《狼崽子要黑化！老祖宗每天都哄着》 第一章 暴躁老祖，在线砍人 阴暗的天空中堆积着厚重的阴霾，巨响卷裹着闪电劈开迫人的黑幕，映出下方突兀存在的古旧塔楼。 巨型尖塔似剑刃一般劈进翻涌的乌云中，塔身爬满潮湿的青苔跟藤蔓，下方十几个上流社会的顶尖家族掌权者的人影显得渺小如蚁。 一男人掐着沉闷的声音不满抱怨：“我们到底追不追了？在这里等着麻烦死了，还不如推了这塔楼，把人抓出来再说！姜家的秘方，可只有他知道了！” “这塔楼是我们世世代代供奉的存在，要是推了，老祖宗出来了怎么办？”胡子花白的老人厉声呵斥，又怕惊扰谁一样，压着声音，“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姜衍的尸体没被丢下来，那我们就让人上去。” 男人被怼，面色阴沉地偏开头去盯着上方百米高的塔楼，心中郁气横生。 管什么存不存在的老祖宗，还不如赶紧去抓姜衍，拿了秘方解决干净。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的厉雷，众人不安抬头，雨水大颗砸落在地面，焦躁的情绪蔓延开来。 塔内成千上百的夜明珠铺在一方红如血玉的棺椁旁，柔和的光线静静地照耀着棺椁。 “啪——”一只骨指修长的手带着怒火一般重重地抓在了棺椁边缘，裂缝瞬间蔓延开来。 棺椁内的女人，黑发如绸搭在肩头，月白的肌肤略显病态，薄薄的一层几乎能窥见脖间的淡色血脉。 柔软的红色绸衣勾出较好的弧度，她忽地抬起头来，阴森森的浅色灰眸里凝着被吵醒的暗色，卷着寒冰的声音喝道：“滚出来！” 然而除去她脚踝上铃铛的破碎声响，没有丝毫的动静。 大脑里依旧带着欢快的声音正在重复着。 “宿主您好，欢迎绑定绝世淑女养成系统，我是系统007～您终于醒啦～快来跟我一起拯救世界，成为绝世淑女！” 这欢脱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充斥在锦瑟的脑中，她暴躁地磨牙，那只细白的手用力—— “咔嚓——” 上好的血玉棺椁，碎裂开来。 姿容艳绝的女人吐出几个字：“淑女你大爷！” “叮咚——检测到宿主正在说脏话，给予惩罚失眠+1小时！” “靠——！” 半个小时后，认清现实的锦瑟森沉着一张脸坐在夜明珠堆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只有乖乖在解救世界反派姜衍的路上马不停蹄地奔跑？从此脱离我的大床？” “还有淑女养成的小任务哒～嘻嘻嘻～” 锦瑟面无表情捏碎一颗夜明珠：“你觉得你很幽默？” 007：“……” “其实拯救姜衍的目的也是为了您更好的睡眠呢～前世姜衍毁灭世界的时候，您还在睡呢，最后醒过来也因为性格太暴躁，被他给弄死了呢～” 锦瑟挑起一点笑意森森：“很好。” 弄死她还想被拯救？呵呵。 “他现在在哪里？” 007小奶音激动：“就在楼下呢！请根据地图前往目的地拯救姜衍小可怜！” 锦瑟脑中浮出清晰的地图，她站起身来，伴随着铃铛的清响，她从夜明珠堆里中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朝着那关紧的门口走去。 007被她这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血腥气势吓到，结结巴巴中带上哭腔：“宿、宿主，你干嘛？！” 锦瑟捏着自己的剑，抬眼冷笑：“帮他破机关。” …… “咻——”冷箭从机关口中射出，直直地插入墙壁中，身形单薄的少年咬牙躲避，捂着血糊糊的肩头抬眼直视前方。 那双漆黑深邃，藏匿着无数冷漠的眼，像被围攻的孤狼。 “宿主！快快快！姜衍要没命了！”007急得大喊，吵得锦瑟脑仁疼。 偏偏刚刚一路暴力破除机关的女人此刻静静地站在门口，就是不开门。 “闭嘴，我有我的主意。” 反派养成？ 呵，手指捏了捏手中的剑，直接暗中补刀，让他死在这里，还怕睡不好觉？ 玩什么呕心沥血的养成，将反派扼杀在萌芽期才是正确的做法！ 可去它的淑女养成系统，她今儿个就要解决狗东西继续睡！ 007委委屈屈：“宿主，姜衍是世界主角之一，他死了，你就更不用睡了，这个世界会加速进程步入末世，然后灭亡。” 锦瑟咬牙踹开门：“你他妈的不早说！” 007嘤嘤嘤：“宿主说要救姜衍的！” “嘭——”结结实实的门被踹开在地。 她眯眼盯上了缩在角落里的姜衍，在脑子里跟007搭话：“你看他缩在那里像不像个球？” 冷箭密集，少年清瘦的身影只能藏在角落里，狼狈寻找规律再破除机关。 007不敢苟同，弱弱反驳：“可是宿主，他还是个可怜的孩子。” 锦瑟轻嗤一声，一剑挑断机关，赤脚踩着满地箭矢走向他。 孩子？把她弄死的孩子吗？ 姜衍抬头，对上长睫半垂的女人，那身红绸比血还浓稠，将他的眼也染上猩红。 “你是谁？”他沙哑着声音，握紧手中的刀子，警惕盯着她。 这个在姜家世代供奉的高塔内，突然出现的女人，诡异而又强大，漫不经心走来时，褪去周遭万物的颜色。 只有那抹灼眼的红。 她伸出手来，似乎想了想，又捏着宽大的衣袖伸到他面前：“跟我走？” 他从蜷缩的角落爬起来，站直了身子，是少年独有的单薄身形，却挺得笔直，他不回那话，犹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抿唇道：“谢谢，你能把我送出去吗？” 她似乎很苦恼，收回手来。 007嗷嗷直叫：“宿主！！！带他走！带他走！外面还有人准备弄死他！” 锦瑟：“……”真羡慕那些人，还可以弄死他，她就不行，她只能养着。 “跟上。”她丢下两个字，同他擦肩而过，手中的剑也丢进了他怀里，“给你暂用。” 姜衍握紧了剑，狼狈跟在她身后，她是这里的主人，是那位老祖宗…… 007哭嚎：“宿主！抱他呀！他都走不稳了！” 多么难得的感化反派的机会，她怎么回事儿？！ 锦瑟：“上一个被我抱的人，是装在坛子里的人彘。” 007：“打扰了呢～” “咔——”封锁百年的门被打开，风雨袭来。 门前众人警惕抬眼，却在看到那抹鲜红时头皮发麻：“！！！” 第二章 老祖宗她一个人围殴了一群人啊！ 大雨砸在地面，泥泞一片。 锦瑟垂眸瞥了眼地面，慢吞吞地将步子止住。 长袍抖动一下，遮住了皙白如玉的足，脚面淡淡的青色也一同被掩住。 她抬眼扫向静默的人群，灰眸中夹杂着隐隐的怒火。 吵吵吵，吵汝母吵，睡个觉都不安生！ “把人交出来！”男人顶着后背凉意，手中利器对准了她的脸。 “滚开——”锦瑟眸中翻起杀意，随手就想凝出一把剑来，干掉这些人。 然而三秒钟之后，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掌心。 白嫩细腻的掌心，纹路浅淡的手心，指骨修长匀称。 所以……她剑呢？ 007弱弱地在她脑中出声：“宿主……根据淑女养成系统匹配到的国情，建国后不允许成精，您的某些能力，就封了。” 呵呵。 锦瑟深吸一口气，在旁人惊疑未定的目光中，对着冲上来想动手动脚的男人，抬手一巴掌—— “啪——！”“哐当——” 很响，混着雷声，一群人险些没反应过来，看到那男人迅速泛红的脸才明白了过来。 “一起来，快点，我赶时间。”那像个妖怪一样的女人将袖子挽起，露出白得病态的皮肤来。 众人齐齐后退两步，看了眼先前男人被打得脱手摔在泥水中的利刃，心头发寒。 “这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都没看清她怎么打人的……” “听说塔里住着的老祖宗呢，这不会是老祖宗？” 这些人彼此对视几眼，喉头发紧。 知道老祖宗长什么模样的那几位，因为雨下的太大，暂时回去了，只叮嘱他们千万不要进塔楼里。 可是却没说，如果有个像女鬼一样的女人从塔里出来该怎么办？ 锦·女鬼·瑟催促：“打不打了？” 能不能过来打？没看外面下雨，她光着脚吗？ “老祖宗肯定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脸白的像鬼一样的女人？”前面的人道。 中间的人：“指不定她就是谁派过来害咱们老祖宗的！” “她该不会是姜衍喊出来的？” 后面的人：“什么？姜衍召唤出了女鬼，害死老祖宗了，要过来找咱们报仇了？” 《论当事人亲耳听到谣言诞生后的想法》 锦瑟：谢邀，当事人心平气和，甚至原地成为绝世淑女。 笑死，根本不可能！ “啊——！！！”尖叫声一下盖过轰响的雷声。 他们见到了这辈子只能在电影里看到的魔幻场景。 她把人抡了起来！ 抡了起来！！！ 转风车那样抡了起来！ 妈啊！！ 要不是冰冷的雨水胡乱地拍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可能还觉得在做梦。 锦瑟：淑女是不可能做淑女的，只有勉为其难把人抡起来才可以活下去的亚子。 脆弱的007捂着虚幻的眼睛，哀嚎：“宿主，您接下来可不能这么干了！吓到姜衍了！” 锦瑟抽空看了他一眼，少年黝黑的瞳孔放大，一片空白。 锦瑟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看好了。” 姜衍只攥紧了手中的剑，不准痕迹地后退半步。 那是一场暴雨都盖不住的惨况。 这一群人只听到雨中传来女人模糊而又充满戾气的声音：“束手就擒，你们被我包围了！” 007：“……” 姜衍：“……” 被迫挨打的众人：“……” 离谱，大写的离谱！ 锦瑟打得很爽，苍白的面色都被血气填红了些许，后面根本就顾不上007的哀嚎了，只有被吵醒过后，莫名其妙绑定系统的戾气被抒发的痛快。 至于被殴打的一群人，只有痛，没有快。 “你们撑住！我们去找人！” 有人见状不妙，拔腿就跑，被抡得两眼发花的男人：“你…你妈……” 提问：淑女预备役应该是什么模样的？ 答：温柔、细腻、婉约…… 再看看锦瑟：抡人抡得虎虎生风，细白的手腕下一秒就要折了一般，却还是把人甩出了三米远。 “叮咚——检测到宿主正殴打人，给予惩罚失眠+1小时！” “叮咚——” “叮咚——” …… “叮咚——检测到宿主目前处于极度暴力之下，已启动武力值强制下线功能。” 三秒钟之前，她意气风发，三秒钟之后，她气都喘不匀。 撑着身子往塔边一靠，身上酸软胀痛，人也两眼发花。 而那些人见她停了下来，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逃离案发现场，没力气倒在地上的几个，甚至在晕厥中都不忘死死拽住旁边人的腿。 他可以不要脸，但是不可以不要命啊！ 一群人窸窸窣窣退去，面前一下就空了起来，锦瑟捂着嘭嘭直跳的心口，磨牙：“这又是什么？” 007用了无生气的口吻叹道：“宿主，是强制功能，检测到您处于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状态，所以我们自动为您调整为了黛玉葬花的状态。” “另外，宿主，那么大一个姜衍，他跑了啊！他人没了啊！” 007显然是一颗老母亲心操碎了，想想姜衍幼小的心灵在目睹了锦瑟如何凭借一人之力围殴了一群大老爷们的场面后，该如何破碎，它已经不忍直视了。 007希望锦瑟能反省自我，但是显然她没抓住重点。 听完007的话之后，黛眉微蹙，红唇微启：“你以为我这就不能倒拔垂杨柳了？我偏不信，我偏要拔给你瞧瞧。” 007：造孽啊！ 就在007准备自暴自弃，两眼发直地看宿主三步一咳，五步一喘地去拔树时，终于有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其貌不扬，但秃顶的地方很有特色——他纹了个鲸鱼。 锦瑟盯着那图案看了两眼，捂着唇咳嗽：“你、咳咳……你是谁？” 来人名叫宋清国，打量了一下周围散落遍地的狼藉场景，再看看弱不经风的锦瑟。 “你……你就是……” 007闭上了眼，等待男人最后的审判：你就是那个围殴他们的女鬼！ “您就是老祖宗！”男人一拍大腿，喜色溢于言表，在锦瑟捂着嘴虚弱咳嗽中自动补上自己的猜测。 “老祖宗，那个女鬼怎么把您也打成这样了？您还好？快跟我……” 第三章 老祖宗她把自己生成了永动机诶 锦瑟越是骂骂咧咧，咳嗽就越严重，咳嗽越严重，宋清国的眼神就越心疼，生怕把她给碰碎了一样。 老祖宗睡这么久，一醒来就要被打成这样，老祖宗太可怜了！ 一接触到这眼神，锦瑟就越想骂骂咧咧…… 锦瑟生成了世上第一台永动机。 “老祖宗，您好好歇息，我去处理一下那些人。”宋清国恭恭敬敬地把她安顿好了，然后意气风发地出门。 直到走到会议室门口，才稍稍压压唇边的得意，咳嗽着进了门。 有几个鼻青脸肿的坐在最后面，其余的都是些年纪较大的。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现在怎么办？姜衍没找到，还被人给打了一顿，老祖宗她到底怎么了？任由旁人在她的地盘上乱来？” 宋清国喝着茶，心中啧啧，还不是因为老祖宗体虚，换谁睡那么久，都很正常好？ 众人讨论繁多，显得声音杂乱。 “够了。”前头年迈的掌权者严肃出声，“姜衍的事就到这里，就他一个人，也难成气候。” “老祖宗那边，你们收拾一下，跟我去请愿，叨扰她老人家的休息，是大忌！” 宋清国混在一众心思迥异的人中的暗中偷笑。 笑死，老祖宗在他家呢，只要他在老祖宗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忙，还担心他宋家起不来？ 他宋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锦瑟：“……”不，宋家好日子到头了！ 夜深人静，众人安睡时。 冷冰冰的夜色中，花园大门的门柱上有个红衣身影坐在上面。 一双灰眸在月色的掩盖下，隐隐泛出要搞事儿的绿光。 锦瑟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空气：“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骂人会失眠，我却没想到打架也会。” “如果不是我拿你没办法，你知道你现在得碎成八千段了吗？” 007并不存在的身体鸡皮疙瘩都跳起来了，它弱弱地给自己解释：“宿主，我都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但是您打得太嗨了，根本不听。” “而且打人怎么可以把人抡起来……”007的统生认知出现了巨大的挫折。 锦瑟美眸一凝，面目几乎狰狞起来：“要不是你不让我用剑，我能抡那群小、小崽子？”她骂出口的话急转弯。 怨念太强了，没听到007的回话，锦瑟冷笑一声：“你也知道心虚？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封我能力，你有本事出声啊！” 她生生锤了一下门柱，怒火中烧：“什么系统？我瞧着不过是个……” 007感觉宿主虽然睡了那么久，可是时代变迁后的文学素养，她是一点儿没落下。 它很害怕。 所以…… “叮咚——主线任务：养成绝世淑女。” “叮咚——支线任务：练习琴棋书画。” “叮咚——支线任务：练习茶艺。” “叮咚——” …… 足足近十条任务，一股脑儿地冲了出来，没见识过如此动静的锦瑟当场被震撼。 等到看完之后，才挤出一句：“居然没有奖励？” 007：“……” “宿主，奖励是要您做完任务以后才发送的，而且肯定是跟睡眠有关的～” “比如？” “比如睡着不做梦，连睡一个月、连睡一年、五年、八年……” 锦瑟两眼逐渐放光，她从前也睡，可是睡得不安稳，一直在重复那个令她厌恶的梦，有时实在是睡不着了，她才会从塔里出来，犹如幽灵般逛逛，适应时代的发展。 但是她只想睡觉，想安稳地睡觉。 007：“宿主，有个临时任务，您要不要试试奖励效果？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解除林黛玉葬花模式了，还可以立刻安睡一整夜呢！” 黑暗中的人影窜直了身：“做！” “叮咚——临时任务：拯救反派之反派崽崽你别怕～” 锦瑟：“……”好恶心的名字。 恶心归恶心，她还是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去做了。 足尖轻点，就从门柱上跳了下来。 根据007的解释，临时任务期间，只要没人看到，就可以暂时恢复能力，这一条约全凭她活生生的怨念挖出来的。 007非常自觉地给她标注了姜衍的所在地。 硕大的箭头直指她眼前的地面，指向了一条她越来越熟悉的道路。 等目的地到了之后，她看着正在祭拜的一群人微微沉默。 等到悄摸避开一群人，上到塔里看到正在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姜衍时，她还是忍不住跟007吐槽。 “他哪里需要我救？你看他都学会鸠占鹊巢，狐假虎威了，下面祭拜起来，他也真敢受着。” “年纪不大，胆子不小。”锦瑟踢开窗子，惊得姜衍警惕回过头来。 少年眼中是乍现的冷光，手中还攥着她的剑。 衣服之前处理伤口的时候脱掉了，只露出清瘦的身板，还有各色青紫伤痕。 “我……”他哑着声音，跟她对视着，半天才道，“我没有地方去，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些人不敢闯进来，而且她也不在塔里，跑出去只会被外面的天罗地网给抓起来。 他太年幼了，也太弱小了，哪怕是狼，也只是个狼崽，对付不了那些狡诈的鬣狗。 锦瑟轻笑一声…… 扶着窗帘爬了下来。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黛玉妹妹效果加身的时候，是不可能有力气自己跳的。 姜衍这回直接后退两步，表情一下就变了。 “你要做什么？” 他之前都看见她把一群人抡起来了！而且刚刚还看到她从窗户进来了，这可是相当于三层楼的窗户啊！ 她装的，她要钓鱼执法。 姜衍聪明的脑袋一下就想通了，手中的剑也慢慢松了一些。 她要他动手，他偏不。 仅仅几秒钟，她还没走上前，他就已经卸下警惕，竭力装作平静的姿态，看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锦瑟眯眼看他，轻啧一声。 装什么装？呵，男人！ 007察觉到她即将涌出口的话，嚎叫着：“宿主！临时任务！睡觉！” 锦瑟咽下了让少年尴尬的话，不轻不重地瞥了他一眼，动作温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 姜衍乖乖坐好，锦瑟眼神扫了一圈，落在他裤腰上，猝不及防道：“既然上半身涂完药了，那我给你涂下半身。” 007：“……”还真是小瞧你了噢，我的宿主！ 第四章 祖宗，您收收神通吧！ 姜衍的面具寸寸具裂，顾不得疼痛，扯过沾着血迹的衣服退开：“您谨言慎行！” 锦瑟颠了颠药：“我要不给你上药，你明天就能暴毙。” “你真以为下面那群人祭拜能让你白受着？” 这小狼崽子不识好人心。 “再说了，我图你什么？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007掩面泪奔：“祖宗，您收收神通！”他还只是个孩子！ 姜衍停在原地，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最后倔强地拽着裤子，后背朝她：“可以涂后背，谢谢老祖宗。” 锦瑟轻哼一声，懒懒散散地勾了一点药膏，毫无怜惜可言，在少年瓷白的肌肤上抹了两下。 她自以为揉得非常重，报复面前这个在未来把她搞死的大反派。 但是姜衍感受着后背那挠痒痒一样的力度，脸色变了又变。 刚刚还觉得老祖宗不一定看得上他，现在又不确定了。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老祖宗惦记的呢？ 莫非是秘方？ 可是这秘方据说曾是老祖宗传给姜家的…… 总不可能是老祖宗对待小辈的特殊仪式？ 她可是把人抡起来了！ 那画面在姜衍脑子里扎了根。 他想不出来，只能暂且认为老祖宗是看他可怜，帮个忙。 怜惜小辈什么的，很正常。 “行了。”锦瑟揉得手酸，刚撑着身子起来，眼前就闪过一道光。 “叮咚——恭喜您完成临时任务，奖励：一夜好梦、怀疑人生的小反派+1～” 锦瑟：“？？？” 等等，后面一个是什么东西？ 她扭头看向姜衍，话还没说出口，在007欢快的声音中困意上涌，眼前一黑：“宿主～一夜好梦立刻发送，祝您好梦多多～” 她信了，系统真是个实诚统，说是立刻安睡一整夜，还真是立刻！ 姜衍怔愣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倒了下去。 碰瓷？ 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想想身份，应该不是。 于是少年谨慎地将衣服套上，慢吞吞挪到她旁边：“老祖宗？” 老祖宗没动静，呼吸十分均匀，苍白的脸色似乎都红润了两分。 姜衍蹲下身来，抿唇盯着她看了有半刻钟，最后吐了口气。 把塔里他能找到的东西堆了个临时的床出来，然后把身娇体弱又暴躁的老祖宗轻手轻脚地抱到临时床上。 总算处理完了，他也累得出了汗，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是第一次，他生出些许满足。 因为今夜，他可以睡个好觉。 他没有在临时床上睡下，而是随意地靠在锦瑟床边，铺了个厚一点的被子，闭眼躺下。 睡前脑子里浮现的竟然是锦瑟睡着时的模样。 冰肌玉骨一样的人儿，总拧着的眉头舒展开，唇也稍稍带了点血色，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像个女鬼。 老祖宗，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塔里两个人睡得正香，塔外的人苦兮兮地祭拜了两个多小时。 尤其是宋清国，祭拜得格外卖力，想着回去之后，还能跟老祖宗说说。 宋清国：嘿嘿，老祖宗，饭饭，饿饿！ 结果一回去：我那么大一个老祖宗呢？！！ 锦瑟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 一双灰眸放空。 半晌，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一会儿。 这就是好梦的感觉吗？ 一夜好梦，真的是一夜好梦。 那些嘶吼的哭声像是从未出现过，她难得地梦到了作为人时的片刻快乐。 她抬手想揉揉眉心，袖子却被什么压住了，她顺着看过去，正好瞥见澡都没洗的姜衍蜷缩在她床榻的旁边，缩成虾米那样，显得有些可怜。 许是因为一夜好梦，她难得有良心地没把人踢起来，只是轻飘飘地将袖子拉了出来，悄无身息地起身。 而在她转过身后，原本躺着的姜衍睁开了眼，松了一口气，僵直的后背也松懈了下来。 一直以来东躲西藏的紧迫感让他养成了风吹草动都能惊醒的敏锐感知，所以锦瑟撑起身时，他就也醒了，但因为不确定这个性情摸不透的老祖宗想干什么，所以他装睡等待着。 好在老祖宗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他也轻松了许多。 “咕咕——”他这口气松的太早了。 肚子直接叫唤了起来，让他霎时就红了脸，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看向若有所思的锦瑟。 “差点忘了，你要吃东西。”她思考了一下，挑了挑自己的库存。 面无表情地抓起一颗夜明珠：“你吃这个吗？” 姜衍比较委婉地拒绝了：“人类已知食谱上的似乎没有这个。” “走，我带你吃饭去。”她随手就将价值千金的夜明珠抛在了旁边，面色冷淡地往下面走。 虽然还是冷淡，但是姜衍却能察觉到她态度的细微转变。 他紧跟了上去，步子稍显踉跄。 锦瑟正在跟脑子里的007对话。 007得意洋洋：“宿主，我就说救姜衍是有好处的！” 锦瑟：“所以我第一次救他的奖励呢？” 干白工是不可能干白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干白工，想薅她的羊毛，不可能！ 007欢快的小奶音都卡顿了片刻，随后沉痛地给锦瑟宣布了一个可怕的消息：“宿主，您忘了您昨天暴打了一群人吗？” “007已经自动帮您抵消了啊！” “昨天晚上，那是给您的新手体验啊！” 锦瑟：“？？？”说个笑话，她还欠系统一堆睡觉时间。 离谱，她辛辛苦苦忙前忙后，最后还倒欠二百五？ 锦瑟握紧了拳头，这姜衍不要也罢，干死他！ 007察觉到异样，急忙出声挽救可怜小反派的命：“宿主你冷静一下！我已经将失眠时间转成了体弱人格时间，您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可以获得每一天的睡眠时间了！” 简单来说就是：考虑到别人的人身安全，所以你那些神通都锁起来了，要想睡好觉，就只有努力工作，然后系统日结工资（睡觉时间）。 锦瑟沉默片刻，看向正在沉思的姜衍，突然开口：“你以后就跟着我，不用担心其他的。” 如果说有谁能在众多顶级掌权人的手下保住他，那这个人一定非锦瑟莫属。 姜衍只怔愣片刻，就立马回话：“好。” 锦瑟满意地看着她的专属安眠药，眼神逐渐慈爱：“乖。” 第五章 老祖宗她说话好林黛玉噢 姜衍以为的跟着老祖宗混：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抓起来索要秘方，还可以侍奉老祖宗。 实际上的情况：锦瑟拖家带口敲响了宋清国的大门。 这真不怪她想来，主要是系统有支线任务，还要宋清国当工具人呢。 站在宋家门口，锦瑟平静地跟饿肚子的姜衍道：“不用担心，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姜衍回想了一下自己曾经见过路边的一对讨饭的奶孙，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也是这么带着她孙子，走到一家人门口，慈爱地说着：“乖孙啊，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锦瑟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不信，指着那门：“他叫我老祖宗，之前我就是在这儿安歇的。” 老奶奶指着那店门：“他叫我奶奶，之前我就是在这儿讨饭的。” 姜衍忍了又忍，终于叹道：“要不然我带您去吃饭。” 锦瑟是个一生要强的女人，她眯起眼：“你不信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真的……太有画面感了，那句“奶奶”都卡在了他的嗓子眼。 “您确定宋家的人都认识您吗？”他委婉地提了一句。 锦瑟还没来得及揣摩他的话，门就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佣人，她盯着一身红衣，面色苍白的锦瑟看了一眼，又看向脏兮兮还浑身带伤的姜衍。 “把……那头鲸叫过来。”锦瑟想了想，没想起来宋清国的名字，脑子里只有他秃顶中的鲸鱼纹身。 佣人沉默片刻后道：“你们等等。” “我早就说了，不必担心，你跟了我，我总不会叫你饿着。” 姜衍只觉得不对劲，刚刚那个佣人的眼神，分明…… “来，多吃点，快带你姐姐去看病，以后也别来这儿了，这儿人凶着呢。”佣人拿了几个馒头包子装袋子里，还掏了两百块钱，塞给了姜衍。 因为看起来两个人里面，姜衍看起来比较像个正常人。 姜衍低下头，憋着气将东西接过来，挤出一句：“谢谢。” 而锦瑟脑中的007已经笑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宿主，你们被当成上门要饭的了！” 锦瑟面无表情，一双灰眸里带着煞气：“把你们家主叫出来，就说他老祖宗来了。” 佣人怜爱地看了她一眼，糊弄地敷衍：“嗯嗯嗯，马上就去。”然后继续跟姜衍说着，“赶紧带姐姐去看看，不能再耽搁了。” 姜衍吐了口气，看向佣人：“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位确实是宋先生的朋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先生昨天应该带回了一个人，但是今天那位不见了。” 佣人眼前一亮：“确实！” “所以麻烦您去传报一声。” 佣人犹犹豫豫，最后还是走了。 锦瑟冷哼了一声，然后又引发了不小的咳嗽，捂着心口蹙眉：“偏个信他的话，我的话，倒是没人信了，怎么？倒是我人微言轻了不是？” 锦瑟：“……” 姜衍：“……” 姜衍悄悄低下头，他有个怀疑涌上心头。 人在长期的睡眠之后，很有可能对大脑造成某些影响…… 经历大喜大悲的宋清国正在怅然地悲春感秋。 曾经有个吃老祖宗软饭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为了去看别人的笑话，失去了这个机会，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愿意对老祖宗说三个字！ “家主，有位自称是您老祖宗的女人在外面找您，她还带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宋清国大喜过望，浑身抑郁一扫而空：“走！” 门再次被打开，宋清国那张激动的脸出现在锦瑟面前，他几乎是小跑过来的。 “您终于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还以为要失去老祖宗了！ 锦瑟美眸一凌，冷冷地哼了一声：“哪里就盼着我回来呢？连个门也不曾给我留着，怕是要留别人呢？” 宋清国：“？？？”虽然感觉老祖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看着又担忧了几分。 “不会不会，一直盼着您呢，就等着您回来！” 锦瑟终于不咳嗽了，只觉得胸闷气短，哪里都不舒服，伸出纤纤玉指，往姜衍那边一指：“我的人，一起留你这儿了，走。” 或者说是通知，压根就不给宋清国一个反应的机会。 等两人进去了，他才如梦初醒般揉了揉眼睛：刚刚那个是姜衍？ 是那个跟泥鳅一样，怎么都抓不住的姜衍！ 他居然跟老祖宗在一起！ 不得了不得了，要变天了！ 宋清国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慌。 已知老祖宗在姜衍逃进塔里才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再已知老祖宗亲口说姜衍是她的人…… 所以可得结论：老祖宗这次很有可能是想给姜衍撑腰出气啊！只是因为被那个女鬼一样可怕又莫名其妙的人给伤了元气，所以才暂时安顿在他这里的！ 自以为推理出一切的宋清国深吸一口气，看来不能得罪那位姜家小少爷了。 姜衍得到了宋清国仅次于锦瑟的待遇，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并没有戳破这一切。 只是在宋清国问他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才犹豫地说了一句：“老祖宗不喜欢太吵闹，所以我们的事情，暂且别声张。” “这是自然。”宋清国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姜衍微微一笑。 至于让宋清国帮自己改头换面，那还得再找其他机会，起码他就觉得要等老祖宗站稳一点。 毕竟现在看老祖宗，他都害怕下一秒老祖宗直接一个不顺心，把宋清国给抡起来。 宋清国的老祖宗失而复得，整个人神采飞扬，哪里还管其他的，美滋滋地安顿好一切。 大家心情都得到了短暂的平和。 只有锦瑟，她沉默地盯着自己面前弹出来的任务面板，咬牙切齿：“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每天习毛笔字、钢笔字、羽毛笔字她勉强能忍，因为她会，可是那些什么各类书法是几个意思？ 007心虚又嘴硬：“还不是为了宿主您每天都能完成任务，做了好梦，不然这种任务，我们都不至于发这么详细！” 锦瑟失去灵魂。 007见她往床上倒，提醒了一句打工祖宗人：“宿主，您今天的好梦还没赚到呢～” 锦瑟：“……”打工人是吗？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咬牙切齿：“给我准备笔墨纸砚，我要练字！” 得知此事的宋清国：“老祖宗真是个风雅文弱的女子啊～” 第六章 那是字吗？那是她的命啊！还她的命！ 第一天习字，用时十分钟。 磨墨五分钟，写字两分钟。 磨墨麻烦，能写就行了，墨浓不浓，淡不淡的，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字…… 锦瑟盯着落下的字，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就难死我了呢？” 007委婉提醒：“祖宗，您刚练了两分钟。” 锦瑟面目陡然狰狞，拍桌震怒：“要你说！” 007当然不会生她的气，它只会委婉提醒：“还有二十八分钟，宿主……” 宿主，嘻嘻嘻～ 锦瑟觉得007坏掉了，它从前不这样的！它从前只会嘤嘤嘤。 007：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白纸黑字，每个字都在对她挤眉弄眼。 她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早死早超生，拼了！ 全凭一口气，她生生吊着自己写了二十八分钟。 二十九分钟时。 一道香风窜进来，怒骂声在她耳边炸开：“你这个狐狸精！！” 纸上的字略微歪了一些，她的日常任务进度后退了一小半。 又需要再多练两分钟！ 锦瑟捏了捏泛白的指骨，面无表情抬眼道：“滚出去。” 来人生了副秀气十足的模样，高马尾，额头饱满光洁，一双眼中的怒火被锦瑟看得生生冻住，又反应过来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小主人，顿时更怒。 “你让我滚？！这是我家！你这个不要脸的……” 话音戛然而止，少女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有病吗？ 哪有人吵架的时候，直接伸手捏住别人的嘴的？！ 有本事正面杠啊！捏嘴算什么本事？松开！ 她眼神已经表达得非常好了。 但是锦瑟不看。 “念在你年纪尚小，我不同你计较，听风就是雨的愚笨，也改改，这一次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饶你一命，现在，有任何问题，都出去问你爹，别来吵我。”她说得格外心平气和，一点儿都不像007认识的老祖宗。 007惊喜得不行：它就说习字让人心平气和，温柔可亲！ 这要换成以前，老祖宗不得给她来两棍子？ 它主动忽略了某人嘴上的黑手印，毕竟……老祖宗脾气不好，能保命就不错了。 锦瑟捏着人家的嘴，把人给拽着推了出去。 宋雯雯只看到一阵风把她给卷了出来，又卷了回来。 锦瑟抓起笔埋头习字，断时超过五分钟，那可是要再多练五分之一的时间啊！ 那是时间吗？那是她的命！ 007还不忘在锦瑟脑中呱唧呱唧：“宿主，您是怎么认出她是宋清国的女儿啊？” 宋清国？锦瑟鼻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007说的是那头鲸了。 毫不在意地给出了自己的识人秘诀：“她额头跟她爹的额头一样饱满有型，估摸着秃了更像。” 她还给出了自己的见解：“看着像遗传，她发际线危险了。” 007：凭秃识人？ 锦瑟停下最后一笔，终于长舒一口气。 系统显示正在进行任务核对，即将完成结算。 辛苦了一天的老祖宗，喜气洋洋地等待着奖励的发送。 苍白的面色因为唇边的弧度都红润了几分。 然而下一秒，她敏锐地感觉到有物体从她身后砸了过来，冷风窜过，她正想偏头躲过，又瞧见自己的字，立马伸手拦截。 锦瑟：我可以被欺负，但我的字不行。 “哗啦——” 墨水从瓶子里尽数倒出，习好的字毁于一旦，检查进度表卡在了百分之九十，然后任务进度清零…… 锦瑟：“……” 不敢大声说话的007：“……” 得意洋洋的声音在锦瑟身后响起，那是傲慢、恶劣、骄纵的结合：“装什么装？就靠着一手字勾引我爸？我告诉你，我不松口，我爸是不会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别想当我后妈！” 锦瑟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只盯着自己沾满墨水的手指。 修长细白的手指被墨水沾染上黑色，像古画被添了涂鸦一般，但极致的对比，又让人生出一股凉意，仿佛是皎月悬于黑夜里。 她松开手：“哐当——”空了的墨水瓶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宋雯雯的脚边。 傲慢的少女不知收敛，看到狼藉的字迹，仿佛舒了口恶气般嘚瑟：“你要是求我，我还能让你好好被请出去，不然我非得搞臭你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不知廉耻——” “说够了吗？”凉凉的嗓音响起，宋雯雯对上那双夹着阴郁冷色的灰眸，喉咙像是哽住了一般，发不出声来。 她踩着地上弥漫的墨水，捏动了骨头。 骨指咯吱咯吱地发出瘆人的声响，宋雯雯惊觉不对劲，扭头就像跑。 “啊——！”墨水瓶被精准踩中，她连门都没摸到，脚一崴就摔成了饼。 脚上的痛还没来得及游走全身，更可怕的事情来了。 她抬头看见了红色绸裙安静垂地的女人。 苍白的脸上缓缓挤出一个笑来：“你四处认娘，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宋雯雯小脸惨白，尖叫着爬向门槛：“别过来！” 脚踝被一只沾着墨的手拽住，生生将她拽了回去，身后的冷气直冒。 “你放开我！我爸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宋雯雯仍旧抖着身子倔强。 007玩命儿地扯着嗓子：“宿主！不可以杀人！杀人犯法！” 整个屋子里后来只剩下宋雯雯的呜咽声了。 而007…… 门再度打开时，007已经是废统了。 “宿主，下次不能这么干了！” 它刚刚那是虎口救人啊！要不是它抛出刷反派同样可获得日常奖励的解决办法，宋雯雯就是头朝下埋着了！ 锦瑟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染墨迹的指尖，面色依旧不大好：“能让我亲自动手惩处，那是她的荣幸。” 要知道从前那些疯狂的信徒，便是跪在她脚边自焚，她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007对此只想说：大人！时代变了！ 锦瑟施施然离去，姗姗来迟的宋清国没能扑捉到他最爱的老祖宗身影。 只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上铺满了人脸的墨色印子，再一抬头，看到了宋·黑人·雯雯正嚎啕大哭。 “爸！” 宋清国跨进去的脚步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宋雯雯顶着被眼泪鼻涕冲花的新型美黑效果朝着她爸哭嚎道：“爸！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宋清国：“……”要、要不起！ 第七章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老祖在打工吧 “您已经看了我五分钟了，是有什么事情吗？”洗干净的少年正准备休息一下，门就被敲响，接着他拽得二五八万的老祖宗就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往他房间的沙发上一坐。 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后背有些发凉。 锦瑟：“……”她也想说话啊！但是她被狗系统手动禁言了啊！ 理由居然是：语言对宋雯雯造成重大心理阴影，违反了未成年保护法。 锦瑟对着007：“你们不觉得这是个悖论吗？我这种存在，你居然跟我说什么未成年保护法？” 007大声响亮：“遵纪守法，人人有责！你不要带坏我，我是个合格的绝世淑女养成系统！” 锦瑟：“……”离谱。 醒过来的每一天都是离谱的。 她不说话，只是一双灰眸愈发哀怨，配上她时不时就得咳嗽两下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病弱西子的姿态了。 前提是姜衍脑子里没有她把人抡起来的画面。 姜衍揉了揉眉心，摸不明白这个老祖宗想搞什么，只能试探性地询问：“是喜欢这个房间吗？我跟您换个地方住，可以吗？” 锦瑟摇头，指尖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坐过来。 “这样？” 锦瑟点了点头，看着任务面板上那行字神情恍惚：现场看护您心地脆弱又无家可归的小反派30分钟。 可以的，这很007。 她明明才是需要看护的那位，辛辛苦苦半小时，全被人给霍霍了。 应该补偿她好梦一年才行！ 007：“……”真有祖宗你的噢！ 她索求无果，只能慢吞吞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直到这种时候，她才终于好好看看未来会弄死她的大反派长什么样子。 他身上还带着贵公子那种矜贵气儿，一举一动都不自觉地透露出良好的教养。 脸上还有个口子，不长，但是刚好在眼尾处，泛红伤痕突兀地出现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显得有些凶，可是因为还没长大，依旧有几分青涩感。 像快要成熟的果子，明知道带着酸，可有忍不住咬一口尝尝那种酸甜。 还是太小了，也难怪没本事保护好自己。 锦瑟抽了张纸出来，龙飞凤舞写了几几个字：多大？ 姜衍垂下眼皮，长睫颤颤：“十五。” 十五岁的年纪该读书的？ 锦瑟从自己庞大的记忆中扯出来一点东西：想继续上学吗？ 她完全是不想大眼瞪小眼，写出来的提议也是随心所欲，可落在姜衍眼中，却惊起一片波浪。 怎么会不想读书呢？ 可是他这样的身份，又要怎么读？ 刚一进学校，恐怕就要被人给围追堵截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曝尸荒野了。 那些人为了秘方，都疯了。 姜衍眼底泄出些许苦涩，慢慢摇头，声音放的很轻：“不用的，我不需要去学校读书。” 可以好好上学的是姜家小少爷，可他现在只是姜衍。 007已经在锦瑟的脑子里嚎出了声：“宿主……看看姜衍小可怜，别的小朋友都可以读书，他不可以呜呜呜……” 锦瑟视若无睹，写道：知道了。 姜衍眼底的落寞又添一层，他努力扬起一点笑来：“我给您温杯牛奶，晚上好休息。” 他起身，精致的锁骨在衣领处一闪而逝。 锦瑟懒洋洋地眯着眼看他。 牛奶倒了两杯，他们一人一杯。 她不爱喝这个，但念及他居人篱下的难言，还是捏起来慢吞吞喝着。 绝对不是因为他说喝了能睡得好！ 绝不是！ “已经很晚了，您要回去休息吗？”姜衍有礼貌地询问着，眼神平静温柔。 锦瑟扫了眼自己的任务进度，还有十五分钟，于是摇摇头，伸出一只没露出来的那只手。 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大片的墨迹，他看得微愣：“怎么弄成这样了？我给您弄点水洗一洗。” 锦瑟喝着牛奶点头，微抬的下巴跟半眯的眼神，似乎都在说：让你伺候是你的荣幸。 007日常为它懂事的反派崽崽感慨，又唾弃锦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惰。 锦瑟对此充耳不闻：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007：“……”真有你的噢，祖宗。 姜衍端来了一盆温热的水，又将洗手液搁置在了旁边，看着瘫坐在沙发上的老祖宗，想了想，又将电视打开。 “好了，您洗洗。”姜衍提醒快合眼的锦瑟。 锦瑟不想弯腰，于是伸出手去，见姜衍没动作，微微抬眼，用眼神示意他干活。 养崽子那多累啊，这点儿快乐都没有，她多亏！ 姜衍轻轻叹了口气：“那冒犯了。” 锦瑟：毛都没长齐的…… 忘了，她被系统手动禁麦了。 姜衍逃过一劫。 他半蹲在沙发旁，将自己的衣袖挽起，露出白皙又带青紫伤痕的胳膊，但动作不紧不慢，带着股平心静气的感觉。 像很久之前，她在某个和尚那边看过的焚香步骤，有同样的效用。 锦瑟心满意足，这才是人生。 姜衍用水浸湿了她的手，墨水微微化开，清澈的水慢慢变色。 他心下有种说不明的感觉，像是…… 照顾不懂事的弟弟妹妹一样。 就是那种在外面玩疯了回家，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然后亮着一双眼睛等他收拾干净的弟弟妹妹。 锦瑟本来没觉得不对劲，直到她看看电视上出现的广告：一个小男孩端着一盆水走进了妈妈的房间…… “妈妈，我给您洗脚，您辛苦了～” 欢快的声音伴随着温馨的音乐，让这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扭曲变态起来。 在两人莫名的对视中，彼此都看到了某种起鸡皮疙瘩的别扭。 于是她一口气将牛奶喝完塞了过去，自己抽出手来，示意他走人。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十五分钟到了，她“下班”了！ 幸好手洗干净了，她也没在意，随手用帕子擦了擦，头也不回地离开，就像她一声招呼都不打地进来一样。 等姜衍处理完东西出来，人已经没了，只有乌黑的水昭示出刚刚这里坐了个人。 姜衍轻轻吐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头松了松，盯着自己的指尖看了一会儿，默默攥紧掌心。 姜衍，要去争，去抢，不然别人就会抢走你的东西，你就会一无所有。 第八章 老祖宗还睡呢？听说你死了，你知道吗 没有人可以在晚上让一个已经拿到日结工资的老祖宗出工。 也没有人可以打扰一位做好万全准备，即将入睡的老祖宗。 如果有…… 请参考宋雯雯。 “我说给我使用奖励，才可以使用奖励，知道吗？”锦瑟再三跟007强调，上次那种奖励直接使用时倒下去的画面，她还记忆犹新。 007作为一个“老板”，很满意锦瑟今日份的工作，虽然今日份工作险些发生人命，又差点给老祖宗多个儿子，但它还是觉得不错，所以此刻大度地给予回应：“好的没问题～宿主放心！” 锦瑟冷静、端庄、自持地洗完澡站在床边，然后…… “啪——”后退两步扑了上去，同时喊了一句007。 007表示明白：“一夜无梦生效！” 动都没动一下，她宛若去世一般横趴在了床上。 锦瑟：谢邀，人在挺尸中，勿扰。 锦瑟睡到早上七点半，奖励到期时间是早上八点。 具体睡眠情况如下： 七点半之前：呼呼呼…… 七点半之后：“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装死就可以解决问题！出来！” “嘭嘭嘭！” 房门拍的震天响，007不敢耽搁，立马就把人给嚎了起来。 “宿主！！！快起来！” 门外的宋雯雯气得不行：“她怎么还不给我开门？！我手都拍疼了！” 旁边的佣人犹豫了一下：“小姐，我们有钥匙。” 宋雯雯面上恼怒的情绪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短暂地凝固了一瞬。 “要你说？我不知道吗？我这是在震慑她！把门打开！” 迷迷糊糊被叫醒的锦瑟抓了个枕头盖住脑袋：“闭嘴。” 宋雯雯一进来就看到挺尸的锦瑟，一长条横切了一张床，脑袋上还盖着白色的枕头，暗红的长裙让她仿佛躺在了一片血海中。 尤其是露出的些许皮肤，白得毫无人类该有的红润。 宋雯雯脑袋当机，面上血色全无，抓着佣人的胳膊发抖：“她、她死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死人啊！ 佣人也不确定，只能跟着她说自己的猜测：“这位小姐身体一直不好，经常咳嗽，人看着就病殃殃的，而且先生还让我们小心照料着，今天的食物也是调养身体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 宋雯雯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她没福气了，死了就死了，我让我爸过来处理一下，该怎么说你明白？” 佣人点点头，唯唯诺诺：“明白的，这位小姐身体不好，没能熬过去。” 宋雯雯心情复杂，昨天晚上她爸听完她的遭遇后，厉声斥责了她的所作所为，并且要她去道歉，她能道歉？ 她哭哭啼啼，最后直接一甩手，委委屈屈吼道：“你根本就不心疼我，你就是被那个女人给迷了心智！什么身份不能惹？你小老婆的身份吗？！” “啪——”宋清国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冒火极了。 “闭嘴！” 后来她就跑过来了，就算被打，她也要让这个女人瞧瞧她的厉害！ 上次没赢，那纯粹是因为她低估了那女人的实力，这次她可是带了帮手的！ 宋雯雯信心满满地带人闯了进来。 结果……这人死了。 她瞳孔震惊，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令人复杂的现实。 “你留在这里看着，我……不行，我不能去找我爸，我爸要知道我是第一目击者，他指定要骂我。”宋雯雯犹豫片刻，盯着女佣，“你去找我爸，就说看到她死了，让他过来一趟，处理一下。” “我在这儿等着。” 也算是她尽一份人道主义了。 已经死掉的锦瑟：“呼呼呼……” 看完全过程的007：“……”还睡呢？听人说你死了，你知道吗？ 佣人离开，房里只剩下宋雯雯跟锦瑟了。 宋雯雯摸了摸下巴，往锦瑟床边挪开了两步，想了想，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锦瑟的裙摆。 红色的裙摆滑落，露出半截削瘦的踝骨，白得晃眼。 她想了想，又伸出手指戳了戳。 死人诶，应该是凉的？说不定都僵了…… 人类的好奇心有时候就是这么重。 指尖下的肌肤确实是凉的，冰凉如玉石，不像个活人。 不知道怎么死的，还用枕头捂着头，该不会是被自己捂死的，听说捂死的人有点丑…… 宋雯雯犹犹豫豫地抬头，下一秒对上枕头下一双诡异泛灰的冷眸。 “啊！！！鬼啊！！诈尸了！！！啊！！！” 人类的头发原来真的可以立起来的。 宋雯雯几乎是用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弹开的，像颗炮弹，飞一般地在锦瑟眼前弹了出去。 锦瑟从奖励中清醒过来，想到自己今日份的“工作”，心情十分不佳，于是看着宋雯雯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她从床上起来，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啊！！！” 宋雯雯的嗓音在这普普通通的早晨嚎出了惊天动地的动静。 锦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闭嘴，别吵了。” 宋雯雯不听，她满脑子都是诈尸了诈尸了。 007也没好意思开口提醒她，她现在死了。 它怕起床气的宿主给它来一套语言组合拳。 “雯雯！”听到老祖宗死掉消息的宋清国一路悲痛欲绝地冲了过来，又听到他的宝贝女儿的哭喊声，顿时慌了神，一把推门而入。 只见自家女儿瑟瑟发抖地躲在沙发旁，惊恐地瞪大眼，见她爸来了，焦急大喊：“爸！她诈尸了！” 锦瑟：“？？？”诈尸？ 她错过了什么？ 宋清国奔向女儿的脚步生生刹住，将视线艰难转向锦瑟。 试探性地开口：“您还好吗？” 锦瑟微笑：“如果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是诈尸状态的问题，我可以好。” “那解释不了呢？” “噢，你应该听过我从前的凶名。” 老祖宗能有什么凶名？ 宋清国脑子一转，大片传闻灌进脑子里。 犹记得某家祖上还是个王爷，后来王爷放肆，不知道因为什么冲撞了老祖宗。 后来？ 笑死，根本没有后来。 宋清国：“……”断子绝孙？！！ 第九章 听说老祖宗吃白食被骂了诶 “这件事儿我可以跟您解释，但是雯雯还小……”宋清国硬着头皮，顶着老祖宗凉飕飕的视线说着。 锦瑟：“噢，她说我诈尸了。” 宋清国：“……” “她也是一时误会……”宋清国搜肠刮肚，想给宋雯雯找条活路。 但是宋雯雯见不得老爸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好不容易稍稍从惊悚的情绪中脱身，又一头扎进了怒火中。 “你不要太过分！我只是说你死了而已，谁让你睡得直挺挺的，正常人谁会那么睡啊？” “再说了，你现在吃喝住都在我家，你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对我凶神恶煞？还对我爸颐指气使？！” 她说得很直白，但凡是个打秋风的，都要被她说得面红耳赤。 然而锦瑟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只是唇边挑了一点细微的笑意，垂下眼皮，语气透着凉意：“有道理，吃白食的人，怎么有脸说呢？” 宋雯雯感觉有些古怪，盯着她那张苍白的脸，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宋清国拉着打断了。 宋清国额头覆上一层细密的汗水，口干舌燥：“您说的是，请您原谅，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不恭敬的意思！” “小女不懂事，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您饶过她这一次，这次我一定将她送到国外去，不会再让她打扰到您的。” “爸！”宋雯雯尖声喊道，眼底充满不可置信，明明她才是宋家的小姐，那个女人只是个来历不明吃白食的而已，就因为她说了两句那个女人死了，她就要被送出国去吗？！ “宋雯雯！你眼里要是还有我这个爸，你现在就给我闭嘴！” “道歉！”宋清国眼都红了，气得指尖在发抖。 他虽然没有跟老祖宗相处太长时间，可是跟老祖宗相处的禁忌，那可是世代相传的啊！ 就刚刚老祖宗那副似笑非笑的姿态，明显是不悦的。 他先前瞧见老祖宗的时候，还没觉得她跟祖上说的像，反倒觉得也没什么，还认为老祖宗有点娇弱，但此刻她这姿态摆出来，当真是让他感觉到了十足的压迫。 娇弱是娇弱，但耐不住她是老祖宗啊！ 要是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宋清国脸又白了三分。 “对、对不起！”宋雯雯终于哭了出来，不是因为锦瑟，而是因为她爸这样的态度。 一直对你很好的人，稍稍有些坏了，你便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锦瑟往沙发上一靠，下巴稍抬，姿态散漫：“如果不是要教育孩子，我是不会容许你在我头上撒野的。” 她走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为了普度众生的，她向来只管自己快活。 “行了，下去，记得好好管教孩子，今天这件事儿，暂且给她长长教训。” 宋清国唯唯诺诺地点头，同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等等。”锦瑟念着某个没露面的孩子，指尖在沙发上叩了叩，“去给姜衍安排个学校。” 宋清国诧异又羞愧：“宋家的实力还不够强大，以我目前的本事，只能勉强为姜小少爷备个新身份，但要想光明正大让他上课，恐怕有点难。” “没有解决办法？” 宋清国犹豫了一下：“也有，他们的手伸不到偏僻的乡村里，只要送的足够远，足够破……” 锦瑟眉心突突地跳：“……”她准备把孩子教育成第一等人才，他倒好，直接把人送去犄角旮旯，怎么？她是缺一个姜衍去实现乡村产业振兴，推动美丽乡村建设吗？！ “换一个办法！” 宋清国低下头，说出了让锦瑟都害怕的话：“您还可以陪读。” “陪读？”这两个字在她嘴里过了一遍，怎么听不明白。 “对的，以您现在的模样，只要将你们安排到一个班级里，就好了，有您的庇护，他肯定能过的非常好！” 锦瑟：“……”滚啊！谁要学习！她不要！她现在就已经度日如年了！ 她不要！！！ “行了，你下去，这件事儿让我再想想，你安排几个嘴严的老师，要有真才实学的，过来教他，对外就说是教你女儿的。还有，换个听我话的佣人过来。” 宋雯雯偷偷瞪了她一眼，但没敢让她发现。 锦瑟不轻不重威胁了一句：“你再瞪我，我捏爆你的眼珠子。” 宋雯雯登时收回了目光，缩得跟个鸵鸟一样。 这女人是真不能处，她有事儿是真捏人眼珠子！ 来时宋雯雯她趾高气昂，想一雪前耻，走时宋雯雯带着她爹一起夺门而逃。 直到人都走了，四下静悄悄一片，锦瑟才打了个困顿的哈欠，眼角泛点晶莹：“来了就进来，站那儿给我当门神呢？” 门口这才走出来一个人。 他低着头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都听到了，听到了宋雯雯说他们是打秋风吃白食的，也听到了她说要送他去上学，让人给他安排…… 说不出来的感受，像是人被泡在温热的水里一样，暖融融的，可是又有点惶恐不安。 他值得吗？他值得这一切吗？他配不配得上老祖宗给的这一切呢？ “说说，什么想法。”锦瑟不动手的时候，还是很随和的，但是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动手。 “您……没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他嗓子有些涩涩的哑意，“我只是个孤儿，很好养活，只要活下去就可以了。” 理智告诉他，他该接受，该往上爬，可是又害怕失去，他承认他说这些话有自己的私心在，可未尝没有一点期待，期待老祖宗的回答。 因为比起失去她的好，他宁愿没得到过她的好，得到再失去，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就像是某个人掉了一块钱，他本来可以买两张彩票的，结果只能买一张，而另一张想买的彩票，居然中了百万大奖。 那这个时候，他想的就是：我失去的不是一块钱，而是一百万啊，他会永远活在这件事带来的影响中，无法脱身。 对他而言，老祖宗就是那张没买到的彩票。 锦瑟见他死气沉沉的姿态，忍不住抓了个抱枕随手砸了过去。 “哐——”抱枕正正砸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无措地抬头。 “我问你，老师你怎么想的？要学哪些，不要跟我说值不值得，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007被这油腻的话噎得简直窒息，它“委婉”建议：“宿主，要不众筹给您换个嘴。” 第十章 把天聊死是老祖宗的绝技啊！ 姜衍心中生起一点隐秘的欢喜，仿佛某个耍小聪明从父母那边得到想要的顽童。 他抿了抿唇，压着唇边泛起的弧度：“想修双学位，工科跟人文社科。” 007听到这一句话，飞快翻译：“宿主，他要赚给自己造导弹的钱！” “上辈子他是自学成才的，所以直到二三十岁才把世界毁了。” 锦瑟一激灵：“？？？”我让你学习知识成为正道之光，你居然给我报复社会？ 007显然比她更激动，小奶音都飘出了电子音的味道：“他上辈子花了十几年，这辈子要真走捷径，估计不用十年，他就得干死你了。” 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仿佛哪里不大对的样子，但是她跟007的文化素养，明显对半开，王二不笑麻子，谁也别笑话谁。 “不行。”锦瑟只给姜衍两个字的回馈，就让这小孩眼底期待的光黯淡下去。 他垂下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低着头：“嗯，都听您的。” 锦瑟头疼，跟007商量：“我能不能把他给暴打一顿，然后他从此就洗心革面，痛改后非。” 007“委婉”回她：“宿主，姜衍小可爱会提前干死你。” 锦瑟：“……”你这个小系统，说话怎么这么不好听，什么叫干死她？她一拳就送他归西好！ 老祖宗的铁拳，拳拳到肉。 “你听好了，跟着我不是没有要求的，我的要求很简单，要你成为一个正直善良勇敢的人。”锦瑟很严肃地说出来这句话。 只是姜衍似乎有其他的想法，唇瓣动了动，随后又将话咽下，只道一声：“我明白的，您放心。” 所以哪怕那些人曾经那样对他，他还是要以德报怨吗？ 少年心里那些感动与欢欣，稍稍散去一些。 罢了，大不了日后不让老祖宗知道就好。 少年无师自通了阳奉阴违的策略。 只有老祖宗看着面前乖巧的少年，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从前的课业进度跟老师说就可以了，好了，你找我干嘛？” “我想问您的名字。”他抬起头来，毫不犹豫地开口，“毕竟我不能总叫您老祖宗，在外面会引来异样的眼光。” 007在锦瑟脑中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姓名交换出去了，还怕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不会更深吗？ 然而锦瑟直白而又果断：“我可以不出去。” 姜衍：“……” 007：“……”就你长了一张嘴。 论它的宿主是如何把天聊死的第n次。 它都有些心疼姜衍了。 姜衍抬眼看她，声音清亮又温和，还带着一点少年独有的青春气息：“可是我想以后带您出去看更多的风景。” 携手共游天下。 多好的大饼啊！ 锦瑟残忍道：“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景没看过？” 姜衍：“……” 把天聊死，次数加一。 007都忍不住为姜衍尴尬到抠出三室一厅了。 嘴下积德祖宗！ “好，虽然不肯告知我您的姓名，但是我依旧会履行我的承诺，我会带您走遍大江南北，世界的每个角落。” 少年掷地有声的话语，确实很能触动人心。 但是锦瑟是谁？她是老祖宗，对此的反应僵硬且干巴巴：“好，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就下去，你该去学习了。” 她都在学习，她养的崽崽也去学习，这不过分？！ 绝不是因为她嫉妒他清闲！ 他语速稍快，怕还没说完，老祖宗就不让他说了，因为她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在宋家，会让您感到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我们可以回塔里，我会照顾好自己跟您。” 他虽然还不大会做饭，但是老祖宗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吃饭，所以他可以学成之后，再给老祖宗做饭。 至于衣食起居，他相信自己可以照顾好老祖宗的。 锦瑟看着他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心底那股烦躁莫名就散了，她闭上眼往沙发上一靠，捂着嘴咳了两下，有气无力地回他：“烦死了，这不是你个小孩该管的，去玩你的去。” 她开口赶人，却一眼都不看他，只闭着眼，没多少力气说话的虚弱模样。 姜衍的目光从她遮眼的手上掠过，又在那细细的腕骨上停了一秒，最后全都收回，只乖顺地道一句：“好。” 姜衍退出房间，好半天后，锦瑟才撤开手，懒懒散散地开口：“今天什么任务？” 007惊喜道：“今天的任务是绣花，您现在就要开始吗？太好了！” 锦瑟：“……”绣花？ 绣花？！！ 她精神抖擞起来：“这个我在行。” 007也惊了：“宿主你居然会绣花？！” 它家宿主看起来明明就像是个大刀扎人肚的狠人，没想到还有这种铁女柔情，太难得了！ 养成绝世淑女的康庄大道，从今天才开始啊！ 它007的好日子要来了！ 007摩拳擦掌，狠狠给了锦瑟一个任务：“叮咚——每日任务：绣一只鸳，奖励：一周安睡。” 锦瑟起身的动作一顿：“什么？” 007没察觉出不对劲，依旧用那欢快的小奶音道：“鸳鸯中的鸳昂！一周呢！宿主，快冲鸭！” 一周的时间啊，还是那种没有各种嘈杂的哀怨哭喊声充斥在耳边的一周啊。 “冲！”她一拍桌面，雄赳赳气昂昂地捂着心口慢吞吞挪了出去。 “这状态什么时候才能解除？我走路都不得劲儿。”锦瑟都快烦死了。 虽然这才没两天。 007：“可以呀，只要宿主你再做一个月的绣花任务，得来的奖励就正好可以抵消您现在的状态。” 007热情洋溢地招呼她：“要不我现在就帮您存起来？直接抵消了？” 锦瑟大声响亮：“不！这样挺好的，我觉得没问题！” 虽然负债累累，但是有“钱”必须自己快活完了再说。 林黛玉葬花状态怎么了？她就喜欢这样！谁让她换，她跟谁急！ 弱柳扶风的老祖宗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捻了根细细的针，又看了看佣人准备出来的五颜六色的线，再看看那个布。 那个框…… 在007期待的目光中，她伸出由佣人穿上线的针，开始了自己的绣花之旅。 “这个线怎么又打结了？” “这花样为啥反面这么丑？” “这东西还要换颜色？” “鸳不是鸟吗？是鸟就归我扎！” “不信是？我扎给你看！” 倔强的老祖宗盖住胡成一团的线，抓了根针，凝神聚气，抬手—— “咕咕——！” 一只鸽子应声而倒。 锦瑟下巴微抬：“都说了，玩针，我最在行了！” 第十一章 让老祖宗看看谁欺负小狼崽子了 “黑、黑旋风？！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不动了！”伴随着逼近的脚步声，男人的嚎叫声近在咫尺。 脑门很饱满，额头光洁，染了金灿灿的头发，他跑过来的时候，锦瑟只觉得眼前飞过来一团乱糟糟的颜料盘。 男人半跪在地上，情绪激动地将地上的鸽子捧了起来：“谁弄死了我的黑旋风？！” 锦瑟正准备举手示意，只见那人站起身来，气势汹汹地朝周围看过去，视线落在她身上时，表情逐渐迷惑。 再看看周围不见人影，又看看小脸惨白的锦瑟。 “小姐姐，你哪儿的人啊？被吓到了？看看这脸白的，太可怜了。” “正好我家黑旋风没了，我给你炖个鸽子汤，补一补，女孩子就该补一补身体，不然日后手脚凉……” “等等。”锦瑟打断他喋喋不休的话，指着他手上的白鸽子，“我有两个问题。” “你问你问。” “它为什么叫黑旋风？它不是白的吗？” “它吃饭，你懂？炫得飞快。” 不懂时兴词的锦瑟沉默住，姑且当一个解释。 “它不是你的心头好？它才刚死，你就要把它给我做成汤？” 男人挠挠头，有些羞涩跟不好意思：“我有很多黑旋风。” 锦瑟：“……”打扰了。 “对了对了，我叫宋朝阳。” 锦瑟眼神一凌：热心的朝阳人民？！ “小姐姐你叫什么啊？”宋朝阳两眼亮晶晶，看她的眼神热烈极了。 小姐姐，好看的小姐姐，岁月静好的小姐姐！ 嘿嘿嘿。 锦瑟朝他抬了抬手：“你过来。” 宋朝阳刚走到她面前，她就朝着他伸手了。 轻轻一拽，那根细微的针就被她沿着红色的丝线抽了出来，上面还带着一点血痕。 “知道这是什么吗？” “啊？这是啥？” “这是我刚刚射出去的针，一针封喉，全家开席，所以你还想问我名字吗？” 宋朝阳大脑当场死机：“啊？” 他好像没有睡醒，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不然怎么会听到仙女姐姐说这种可怕的话。 于是他狠狠地闭眼，又重重睁开，看着锦瑟那张姿容艳绝的小脸，吐了一口气：“小姐姐，你可能不信，刚刚我都出现幻觉了，还好是假的，你叫什么啊？我叫宋朝阳。” 锦瑟：“……” 这孩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宋清国的基因不对劲啊。 “你可以叫我老祖宗。”她认真开口。 宋朝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姐姐你真幽默，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分钟后，被老爸打了一顿的宋朝阳神情恍惚地看着端坐在一旁，静静喝茶的锦瑟。 “你真是我老祖宗？” “乖乖，这也太年轻了。” “长生不老吗？”年轻人不比老一辈，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祖宗充满好奇。 锦瑟捧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眼似笑非笑：“怎么？想一起长生不老？” 宋朝阳忙直摆手，一脸嫌弃：“那不行，长生不老多可怕，自己的时间凝固住，身边的亲朋好友都死了，而且要是喜欢上一个人，那伴侣死后，还要承受很长很长的痛苦。” 一想到这里，他一个哆嗦，连连摆手：“送我我都不要！” 宋清国一个巴掌从后面拍上他脑袋：“怎么跟老祖宗说话呢？” “爸！”宋朝阳摸着头撇嘴，这都是小姐姐……不对，老祖宗问他的啊，他发表个观点怎么了？ “说不错。”锦瑟突然开口，将茶杯放下，细长的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姜家的事儿，你们同我说说。” “姜家……”宋清国欲言又止，表情不是很好看。 宋朝阳反而翻了个白眼：“姜家也是倒霉，遇到个背后插刀的，我看现在那些名门望族，那一个个的都不要脸。” 宋清国抬手又要一巴掌下去：他们宋家也在内好！连自己家都骂进去，可真有他的。 “别打断他，让他说。”锦瑟点了个醒。 宋清国只能将手放下，但依旧给了宋朝阳一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但是宋朝阳会吗？ 他不会，他嘚瑟得抬起下巴，用极其八卦又义愤填膺的口吻：“姜家本来也是个大家，但是到姜衍这一代之后，人就少了，主家也就姜衍一个儿子。” “我之前还见过姜衍，那养的叫一个温润如玉，没有一点儿我们这种骄纵的气息，绝了。” 锦瑟听着他有些跑偏的话，也不提醒，只半眯着眼听着，脑子里想着的就是在塔里见到姜衍的时候。 小狼崽子一样的眼神。 哪里温润了？ “他也是惨，姜家因为就他一个人嘛，然后姜家有个相交的世家，不知道您知不知道，那家姓赵，早没落了，全靠跟姜家沾上点关系，还能让我们想起来。” 姜家的事儿说起来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短。 从赵家是如何勾结其他人将姜家拉下水，又是如何让姜衍成为孤儿的，一一说了个遍。 “唉，姜家如果不是那张秘方，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不过还是那群臭不要脸的，就惦记人家的秘方，呸！”宋朝阳狠狠啐了一口，只觉得不解气。 “赵家跟宋家比起来如何？”这话是问宋清国的，他一家之主，说出来的更可靠些。 宋清国被老祖宗点名，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道：“宋家以往远胜赵家，只是姜家倒了之后，赵家如今倒是比宋家还要火热一些。” 足可见赵家在姜家倒台这件事里，拿了多少的好处。 他这话一说完，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光线落在锦瑟身上，正好从她身后而来，让她整个人面容隐在暗影中，稍稍有点模糊，可周身却晕染了一层柔光。 那身红色的绸裙，仿佛都变得没那么压人了。 只是她不说话，细白的指尖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点着，那双浅灰色眸子藏着的东西，叫人不敢深究。 “有意思。”她忽然开了口，没什么血色的唇瓣微微挑起。 宋家父子俩都摸不准她什么意思，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 “赵家掌权的是哪位？把地方给我说说。” 所以说，像她这种当老祖宗的人，要是有火气，一定要想方设法找个人捶捶。 道理？不好意思，不讲。 第十二章 淑女打人也要有礼貌 入夜。 跟007好说歹说，她才终于成功将绣花任务换成了暴打姓赵的。 收拾之前，她还再三跟007确认：“说好的我教训一个就一晚上，可不准耍赖皮。” 007摩拳擦掌：“对！一个人一晚上，宿主，冲啊！” 锦瑟满意了，虽然今天晚上会累一点，但是很快就会迎来很多个不用打工的快乐时光，她简直不要再高兴了。 而且！她可以动手动脚了！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系统，明明要做绝世淑女，但偏偏给我发布一些打人的任务。” 007纠正她：“淑女还是要做淑女的，但是咱们可以拿粉红色的砖头或者拳套。” 007继续振振有词：“要不是他们非得对姜家下手，日后姜衍也不会变成报社的一个人，我们这是替天行道，是淑女的优良品质。” 锦瑟其实对姜衍的做法还是挺能理解，毕竟在他面前的可是勾结在一起的顶级家族，那么庞大的一个群体，每一个人都是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而他一无所有。 只不过搞死她就很离谱了。 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被搞死的。 她边想边感慨，推门准备换身打人的专用装备。 结果门一开就看到端着两杯牛奶站在她门口的姜衍。 四目相对，有些不对劲。 “听到您在里面招呼客人，所以不敢打扰，我是来给您送牛奶的。”姜衍将牛奶递了过去，倒是没怎么笑。 反而目光中带着一点担忧跟……打量探究。 他刚刚准备敲门来着，结果敲门的动作还没落下，就听到里面传来老祖宗感慨的声音。 包括：“打人真不好，但是谁能拒绝替天行道呢？” “也算他们倒霉，下辈子希望他们烧个香，不要再遇到我。” 为什么听这话的感觉像是老祖宗要去打架了？ 可问题是老祖宗这三步一个五步一喘，时不时就得扶着心口的病弱西子模样，真的能打吗？ 真的不会在半路上就走到极乐世界了吗？ 姜衍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他那充满忧虑的目光，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锦瑟被他那目光看得眉心直跳。 并且在心底疯狂谴责007：“看看！都是你给我安的这鬼状态，我英武的形象都没有了！” 007无情：“那又怎样？谁让您第一天出塔就给人表演抡人。” 锦瑟：“……”怪她？明明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非要找的事情，而且明明是007让她帮姜衍的！ 眼看一人一统都快吵起来了，还是锦瑟最后保持着理智思维，轻飘飘的接过牛奶，仰头就将牛奶咕噜咕噜灌完：“没客人，你听错了，牛奶我喝完了，回去，早点休息。” 一句话刚说完就呛的直咳嗽。 口腔当中弥漫着一股奶香味。 她着实被呛得不轻。 锦瑟：“……”离谱，为什么会有人喝个牛奶都能被呛成这个样子？ 姜衍大胆地伸出手去，给她拍了两下后背。 凉凉的，不像人的体温。 没空出手的锦瑟没时间搭理他，最后好不容易平复咳嗽，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面也被一层红润的颜色覆盖。 “那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天色也晚了。”姜衍收回手，不着痕迹地在身后捏了捏指骨。 锦瑟不想多生是非，点了点头就再次回到房间里，将门关上，但一直没走开，而是仔细感受着外面的人有没有离开。 过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她才听到姜衍离开的脚步声。 好不容易等到他离开，锦瑟压根没有犹豫跟继续等待，开门便走了出来。 要知道早一点上工，就早一点下工，早一点下工，就早一点睡觉啊！ 她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而她刚离开，从暗处的拐角便走出了个人。 少年黑眸沉沉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慢慢攥紧手中的牛奶杯。 赵家。 “你确定是在这儿吗？我怎么觉得这点儿有些荒？” 锦瑟轻飘飘地从外面来到了人家的院子里面，但是周围却没什么灯光，这院子很大，看起来也有种荒凉萧瑟的感觉。 007说话的声音带着一股不满：“这里原本是姜家的祖宅，但是赵家不要脸，所以就占去用了。 ” “姜家从前什么底蕴，赵家现在哪怕是发达也根本比不上一点点好吗？再加上他们家根本就没个有艺术细胞的人，哪里会懂得照看姜家这些好东西” 锦瑟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一层的关系，再看看周围，只觉得冒出一点火，脑子里想一想，方才还在门口贴心为她送上一杯牛奶的小孩。 看看小孩生的多温润有致，彬彬有礼，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儿了。 锦瑟两只手捏了捏骨头，在这夜色当中咔咔作响，她从贴身的袖带当中掏出一根玉簪，然后将长发尽数盘起，露出皎白的脖颈，如玉刀。 在这夜色的掩盖当中，又有007的帮助，她轻轻松松就找到了赵家的掌权人。 此时此刻人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鼻弯里还躺着个光着肩膀的女人，被子盖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锦瑟只扫了一眼就将目光挪开。 高颧骨的吊梢眼，不好看。 窗外月色静静的洒进房间里，男人微微换了个姿势，面朝窗户，忽然不知从哪响了一声雷，惊得他从睡梦当中睁开了眼，然而下一秒尖叫声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一个黑衣女人惨白着面色站在门口，而且长相颇为惊人，整个人的打扮瞧着就不像是个现代人。 尤其是她手中那把粉色的剑，看着也古怪至极。 甚至在这夜色的掩盖当中倒有几分像是这把剑杀人杀多了，所以血色浸泡，将剑变成现在的颜色。 当然声音没能发出来，因为锦瑟已经一只手掐住了他的嗓子。 另一只手便将手中的剑抬起，那剑尖直指男人的心脏，仿佛下面他就要将人的心脏洞穿。 男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况，，连忙挣扎起来，而他身后的女人在此时此刻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然而还没看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下一秒脑袋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又慢吞吞地晕了过去。 “别担心，我今天并不是要你的命，我只是想打你的。” 她很有礼貌地为自己带上粉色的手套，又掏出一张粉色的帕子团的结结实实堵进男人的口中。 一拳睡一小时，两拳睡两小时。 一拳！ 两拳！ 嘿嘿！ 第十三章 虽然礼貌了，但感觉更变态了 月色太好，她也很快乐。 “这样好像不是很对称，这边再补一拳好吗？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真的吗？你请我再来两拳？太客气了，我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的不用谢谢我。” 赵家家主：“……”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锦瑟也觉得这样子有病。 她悄摸地询问007：“你真的觉得在揍人的时候说这种礼貌用语真的很礼貌吗？” 007响亮又坚定：“当然！作为一个优秀的系统，我的数据绝对准确！” 有种人工智障的感觉啊…… 礼貌不礼貌她不清楚，但是从赵家主愤恨又恼怒的眼神来看，似乎效果不理想。 赵家主：“……”你礼貌吗？！ 锦瑟打完收工，本来准备去干下一个，但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事儿，于是拉过来椅子，很严肃地在赵家主面前坐下来，理了理衣摆。 锦瑟：我也想随意潇洒一点，但是007给的实在太多了。 “审问环节里的打戏结束了，现在我们来回答一些问题，好吗？”锦瑟友好地询问赵家主，并且伸手把他口中的东西扯了出来。 赵家主当即歇斯底里地嚎起来：“酒命！！” 被打得有些狠，说话都含糊的，锦瑟也不阻止他，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打火机，又摸了一瓶赵家主房间里珍藏的酒，撒在上面。 “轰——”一团火焰燃烧起来，她静静地看着，等赵家主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嗓子都哑了。 他抬头去看锦瑟。 只见火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那双灰眸淡淡地看他，手中还有一瓶好酒，还轻轻颠了颠。 这动作落在赵家主眼中，仿佛是在说：“等我烧完了它，我就来烧你。” “窝硕！窝什么都硕！泥问！” 鼓出两个包的脸，已经没法让他顺畅地说话了。 他缩在床头柜旁边，生怕锦瑟因为他说话不清楚就给他来两个巴掌。 “好的。” “是谁让你收拾姜家的呢？” 赵家主：“！！！” 问话都不需要循序渐进吗？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赵家主犹犹豫豫，锦瑟果断拧开红酒，往赵家主身上淋了半瓶。 “系亲家！亲家！！！” “你说的我听不明白，可以麻烦你把舌头捋直说话吗？”锦瑟按压着自己微跳的眉心，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暴躁。 赵家主都快哭了：“系（是）、秦、家。” 他真的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把舌头给捋直了，可是刚刚他被打的好痛，舌头都磕破了，嘴巴也肿了，好像还有牙齿在摇摇欲坠。 这一刻的赵家主再次体会到了小时候被老爸胖揍一顿的感受，不对，比他爸揍得还狠，只不过跟他爸打他一样，没有任何理由。 秦家啊…… 锦瑟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努力搜寻了一下，记忆的最初仿佛是个小男孩，但是后来便没了声音。 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回去再找人问问就行了。 “第二个问题，姜衍他父母的东西你放在哪儿了？” “在辣（那）里！”这回赵家主学聪明了，努力用被打折的胳膊指着一个方向。 “保险柜！” 锦瑟点了点头，随手将剑插回剑鞘，并用剑鞘的另一端，点了点赵家主的脑袋，语气带着一点阴沉跟戾气，只是她说话的声调较轻，轻飘飘的。 可这话落在赵家主的耳中却重如泰山一般。 她的声音裹着泠泠月色，轻道：“留着命等赵家落魄，也留着命，等他回来，知道吗？” 赵家主呜咽着看她，又被堵了嘴，随手丢到了地上。 锦瑟站起身来，黑绸一般的衣带垂落在身侧，下方自然垂着的衣摆随着她的走动，像水中波浪般散开，她走进黑暗当中悄无声息。 第二天，尖叫声席卷了整个赵家。 赵家不管男女老少。 每一个都被鬼剃头了。 正值青春芳华的少女，后脑勺上秃了一大块儿，稍微年轻力壮，但是秃顶的男人，脸上被画了一堆乌龟，而且怎么都洗不掉。 总之赵家的每个人千奇百怪，最严重的当然要数赵家主了，当他被人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冻得脸色蜡黄。 赵家上上下下，一片兵荒马乱。 而锦瑟正背着个丑丑的大包裹，踏着清晨的露珠，再一次敲响了宋家的大门。 好在这一次还是之前，给她开门的那位女佣，锦瑟朝着她点了点头，脚步轻快地走了进去。 女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影：那包裹看起来还怪重的，真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怎么背起来的，她瞧着可没多少力气的样子。 坚信自己能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锦瑟，咬牙提着大包裹。 心底还在怒骂007：“你有本事让我把这些东西搞回来，你有本事别收我力气啊！” 007斟酌用词：“可是宿主，你昨天晚上已经快乐过了，白天是不能快乐的。” 锦瑟：“……” 她总觉得007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的知识库是不是更新了？”锦瑟最近也会试着去接收一些信息，说话倒是有几分知识含量了。 007骄傲地开口：“你居然发现了，没错，我的知识库已经更新了，以后会有更多奇妙的状态等着宿主你来体验的。” 锦瑟生出一股不好的直觉来。 “比如呢？” “比如琼瑶呀，你知道琼瑶？我就觉得她写的东西，里面很多角色都不错，并且我的代码已经在搭建了，宿主不要着急，等到咱们这个状态结束之后就可以下一个了。” 锦瑟：“……”倒也不必。 “算了。”锦瑟忙碌了一整夜，实在是没多少力气跟007说话了。 她打着哈欠跟007商量，先给她慢速发放奖励。 虽然秒睡这种感觉还不错，但是她很久都没有那种慢慢入睡的顺畅感，这会儿正好体验一下。 锦瑟：《论睡觉的一百零一种方式》。 007属于那种只要宿主能够好好完成任务，就可以随便乱来的统，自然乖乖同意。 她推开房门，刚张嘴准备打个哈欠，就瞥见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 沙发上那人影稍微动了动，抬起头来，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看向她：“我为您做了早餐送过来，但是看到您的房门没有关，我很担心您。” 第十四章 是谁在口是心非地哄狼崽崽呢 锦瑟看着少年那认真而又固执的模样，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有种她很早很早之前偷偷跑到长安街上玩到很晚才回家，然后被等待已久的爹爹抓住的样子。 当然心虚也只是一时的，老祖宗怎么能够心虚呢？ 锦瑟大大方方的招呼姜衍过来：“过来。” 姜衍乖乖的走到她面前，锦瑟这才发现这小少年居然都比她要高。 要知道她可是一米七三诶。 这孩子，养的真好。 锦瑟发出了老祖宗的感慨。 然后抱着一股自己都过不出来的慈爱态度：“这些都是给你的，带回去收着。” “这是……”姜衍将这一大把东西都从她手中接了过来，沉甸甸的。 锦瑟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还不是去瞧瞧那些个欺负人的家伙，真当姜家没人了不是？”锦瑟一边咳嗽一边说着林黛玉样式的话。 姜衍动作微顿，视线落在那黑漆漆的一方包裹上，包裹确实算不上好看，打结的手法也没有多精巧。 可是她却从缝隙当中瞧见了一样眼熟的东西。 绿油油的镯子，上面每一丝纹路他都无比熟悉。 因为镯子的主人经常戴着镯子轻轻地揉着他的发顶，然后笑着夸他：“阿衍真棒～我们家阿衍一定是最厉害的。” 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几乎在他耳边放大了成千上百倍一般，他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这一刻的感觉很奇妙，他仿佛跟肉身脱离了一半，他能够瞧见自己的身体是如何，将包裹打开又是如何捧着那些亲人的遗物怔怔地落泪。 而他的灵魂又漂浮在空中，将目光落在了斜斜靠在沙发上的那身黑衣女人身上。 昨天晚上他还想着她去哪儿了，想着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从她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心房里高高筑起的城墙，仿佛从哪里开始坍塌了，可是却又固执的不去看，反而自己拼命的抵住坍塌的角落。 他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一定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才会这么做到。 可是他又无法欺骗自己，老祖宗真的什么都不缺。 只要她想，静静的招一招手，财富权势地位要什么没有呢？ 他能回报她什么呢？ 锦瑟看着少年失神地捧着那些家人的遗物，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处，轻轻啧了一声。 心底跟007感叹：“小狼崽子眼睛真好看，亮晶晶的，想要。” 007还没从温情频道当中脱身，就听到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不行！” 老祖宗说眼睛好看想要难道只是单纯的夸奖而已吗？不，她说不定真的什么时候就去把眼珠子给你抠出来了啊！ “宿主，您做个人好吗？没看到姜衍现在急切的需要安慰吗？！” 锦瑟轻哼了一声：“我这工作了一整夜也没瞧见有个人安慰我，倒是我的不对了？” “别在那边傻站着，出去给我弄两杯牛奶来，要温的。”锦瑟半眯着眼靠在沙发上，享受着难得的困倦懒散。 姜衍感觉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的灵魂，因为她这一句话又被拉扯回了身体里，他站起身来，眼神落在她身上：“您稍等。” 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好听，仿佛有什么东西跟在喉咙里，发出一个字的读音，都会让他觉得口腔当中弥漫着一股铁锈的味道。 可他眼都没变过，将那一大包的东西提了起来。 这里面有他父亲的母亲的爷爷奶奶的，还有照顾他很久的佣人的，以及他从前的一些东西…… 东西不算多，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两把糖，也一起塞进了包裹里。 少年走出去，轻轻带上门，随后脚步声停了下来。 张开手，白净的掌心当中躺着一颗被揉皱的糖果。 他低着头，颤着指尖，将糖撕开，僵硬的指尖没能抓住糖，里面的糖果滚到了地面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但骄矜的少年只是半跪下来，重新捡起来，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啪——”滚圆的泪珠砸在上面，他没看，红着眼将糖咬进嘴里。 初时带着眼泪的咸苦，可渐渐的，就甜了起来。 甜意丝丝缕缕漫进喉咙里，似乎缠绕在心脏上，慢慢收紧。 房内的锦瑟慢吞吞地去洗了把脸，又嫌弃地将衣服丢进脏衣篓里。 “这衣服是不能要了，唉。”她叹息地看了眼自己料子极好的衣裳，“本来衣服也没多少，每次一睡醒，衣服就风化得差不多了。” 她很忧愁：“还好每次都有人花高价买回去。” 她的衣服那是衣服吗？ 别人的衣服最大牌也就是高定、纯手工制作、顶级名师啥的。 锦瑟的衣服：古董，大师做的古董，在当时年代都价值连城的古董。 老祖宗穿的是衣服吗？那是行走的四合院，移动的博物馆。 007不管她的碎碎念，一心一意惦记着它的小反派，时时刻刻关心人家的身心健康：“宿主，你干嘛要把姜衍他家人的遗物都拿回来啊？那么重。” 老祖宗多娇的一个人，除了干架之外，半点儿力气都不想出的一个人，居然在林黛玉葬花状态下，都没把那些东西丢了。 要知道她第一次见姜衍，可是直接想弄死人家的啊！ 锦瑟拎着水龙头慢吞吞地冲着脚，葱白的脚背上滚下水珠，泛着淡青色血脉的脚背看起来很细腻。 脚踝上挂着个铃铛，那铃铛平时也不见响。 她晃了晃脚背上的水珠，用无所谓的语气道：“逗小孩呗。” 007努力证明它的宿主是个好人：“那您还抓了一把糖给他……不就是想安慰他吗？” 锦瑟一拍脑门：“忘了，我拿回来给自己的！” 007：“……”再信你是好人我是狗。 锦瑟听它不出声儿了，轻啧一声。 她出来时，姜衍已经收拾好自己了，也给她温好了牛奶，还有一份三明治。 “只喝牛奶对身体不好，吃点儿东西再睡。”他眼角还有点红，微微弯起眼来，袖口挽起，有种少年的清俊，又有种任人宰割的脆弱。 “三明治我不要，你带走，我喝牛奶就行了。”她动作说不出的味道，没骨头一样地靠到床上，交叠着双腿，随意地露出削瘦皙白的踝骨，踝骨上系着小小的铃铛。 第十五章 老祖宗？阿拉丁神灯！ 姜衍听到这话，侧目：“是不合您的胃口吗？” 锦瑟很随意地说了个秘密：“我的时间是凝固的，吃了也没用。” 时间凝固？ 这个词语让他这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少年陷入短暂的迷惑中。 “行了，今天记得学习，别……忘……了……”话一点点慢下来，手中装着牛奶的杯子还没喝多少，就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地毯，没有碎开。 就这样睡着了。 看起来不是很正常。 上一次也是这样，在他面前直接就倒了下去，但是一看又发现在睡觉。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健康，并且生龙活虎，但是后来他确实看到她体力不支往后倒的模样了。 或许只是因为她一直表现得不在意，所以才会让别人认为不重要。 可是长生不老，真的没有代价吗？她口中所说的时间凝固，跟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是有关系？ 姜衍一边蹲下静静收拾狼藉的地面，一边想着关于她的事情。 他收拾好地面，抬眼看向她的手。 手背的指关节上都红红的，指尖沾着一颗奶珠，欲坠不坠，手腕内侧有一道疤痕，应该曾经很深，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也没有消失。 她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她老祖宗，没人知道她的来历，祖上流传下来的说法中，她就一个人住在那座高塔里，他没有去过最上面，但是他进去过。 里面有蛛网，有厚厚的灰尘，有重重的机关，也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 那都是她的。 她有她的故事，有她的岁月悠长。 姜衍伸出手，慢慢地擦去她指尖上的奶珠。 他原以为没有太阳，世界就会失去光，其实不是的，月亮也会照他茫茫前路，也会怜他坎坷痛苦。 他越来越想知道她的名字了。 姜衍站起身来，为锦瑟盖上被子，又将窗帘合上，点了一点安神的香，为她将被子盖上，再在床脚打开一盏落地灯。 静悄悄地离开，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入睡。 柔和的灯光照亮一方天地，也照出女人凹凸有致的身形，长发如墨色般铺开，她睡得很熟。 姜衍关上门，简单地将刚才锦瑟没要的三明治吃了，又喝下属于自己的牛奶，这才慢条斯理地清洁自己。 然后…… 宋清国眼皮子跳了跳，一抬头就看见朝自己走过来的姜衍，他笑了笑，同他打招呼，心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老祖宗过来找他。 “早上好啊姜衍，你也来锻炼身体啊？” 很平常的一句话，既不会显得他多谄媚，也不会显得他多傲气，更重要的是，一句话里透露着满满的随和跟长辈的慈爱。 他路过别人小区的时候，听那边早上锻炼的老大爷说的，没想到还能用上，真是学无止境啊。 宋清国自己美滋滋地想了起来。 姜衍的回应是微微提唇，随后道：“我是特意来找您的。” 宋清国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又不着痕迹地站直了腰：“找我怎么了？” 面前年轻又稚嫩的少年定定地看着他：“我想知道老祖宗的名字。” 谁料宋清国神色突然慌了起来，大步上前，一把拉着他往书房那边走：“你跟我过来！” 书房里的宋清国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面容严肃：“你跟老祖宗到底什么关系？！” 姜衍对上他的视线，也不避闪：“她说让我跟着她。” 这确实是锦瑟当初说过的，至于其他的，他没有细说。 宋清国脸色稍稍缓和些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老祖宗的名字，是个忌讳，她不告诉你，你就别乱问。” “为什么？”姜衍皱眉。 她连名字都是忌讳？ 宋清国见他一无所知的模样，叹了口气，招手让他坐下：“原本这些我都不该跟你说的，但你跟在老祖宗身边，也不容易，当初姜家的事儿，也是个错误。” “你能有老祖宗这份机遇，就说明上天给你活路，那我也做个顺水人情。” 这一听便是有大故事的前奏，姜衍坐得端正起来。 宋清国的声音缓缓响起。 “要知道老祖宗的故事，还要从八大家拼凑起来。” “供奉老祖宗的有三脉，一脉以秦家为首的，起源是从民国往后至今，另一脉是从宋朝往后至今，还有一脉，记载不详，是老祖宗真正的供奉者，也是帮助老祖宗管理两脉的，这一脉的人基本不露脸，只听老祖宗的话，极度忠诚，我不大清楚。” “我要跟你说的是前两脉的供奉者。” “之前的姜、阮、苏、顾、公、文、秦、周八大家，由于姜家倒台，缩减为七大家，其中以秦家为首的阵营是秦、阮、顾、苏四家，这一脉有严重的血脉歧视。” “血脉歧视？”姜衍拧眉不解，据他所知，这几家都是黄种人，也没有什么同出一脉的血脉啊。 宋清国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们自认为是神明选中的存在，高于一切……” “对，他们把老祖宗当神，认为他们是受过点化的。” 姜衍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老祖宗出塔那日的场景……那么多人，岂不是都能说自己是点化过的？ 而且……老祖宗点化，怎么感觉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宋清国也不敢非议老祖宗，只飞快地将话题挪回来：“其余的三家同出宋朝，但是这几家……怎么说呢，不管事儿，恪守规矩的同时，又散漫，还有点疯疯癫癫的，总之你以后要是接触过了，你就知道了。” “这跟老祖宗的忌讳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啊，我这不正好说嘛。”宋清国不满年轻人的心浮气躁，喝了口茶，慢吞吞道：“这几家人，只有最初的掌权者死了，下一任才能知道，因为知道老祖宗的名字以后，可以让老祖宗听到心愿，老祖宗会帮忙完成的。” “任何事？” 宋清国严肃点头：“任何事。” 这就相当于搞出来一个阿拉丁神灯一样。 姜衍凝重：“每件事？” 宋清国：“不一定。” 姜衍：“……”好的，确实是老祖宗的行事风格。 第十六章 请喝茶？请你去死好吗 第一天。 锦瑟：呼呼呼。 赵家：找！把人找出来！ 姜衍：努力学习。 第二天。 锦瑟：呼呼呼。 赵家：还没找到？！废物！继续找！ 姜衍：老祖宗还没醒吗？ 第三天。 锦瑟：呼呼呼。 赵家：什么都找不到？监控也看不出来？ 姜衍：老祖宗还没醒？ 第四天。 锦瑟还在睡，姜衍沉着眉在她床边地毯上坐下，手里捧着一套老师出的试题，房间里只有笔摩擦着纸面的声音，偶尔还有他翻页的声音。 他有时抬头看看锦瑟，看她有没有睡醒的迹象。 他也问过宋清国了，据说老祖宗会沉睡，而且沉睡很久。 加上宋清国也不敢贸然安排人过来打扰，所以他只能自己守着了。 姜衍写了有一会儿，脖子微微酸涩，他起身给锦瑟拉了拉被子，盯着她有些苍白的面色。 老祖宗，看起来像是个姐姐一样。 他敛眸，抬腿走了出去。 顺手将门轻轻的合上。 他准备吃过午饭之后再回来守着老祖宗。 然而还没到吃饭的地方，就听到女孩带笑的声音，那声音虽然清脆，可却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上回不是跟你们说，我爸看中个女人吗？那女人可了不得了，差点就让我爸把我给送走了，还好我逃过一劫，听说那女人都好几天没出房门了，我估计啊，病殃殃的，早该病死了。” “想当你妈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以为豪门的门是那么容易进的？”另一个女孩的声音跟了上去，“死了最好，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庆祝一下。” “嘻嘻嘻～” “宋小姐。”两个女孩这里一句我一句说的欢快，仿佛都已经预料到锦瑟死之后的画面了。突然听到姜衍的声音插进来，当即吓得愣住了。 宋雯雯突然睁大了眼：“姜衍？！” “是我。” “你怎么在我家里？！”宋雯雯惊了。 宋清国并没有告诉她姜衍跟锦瑟的身份，甚至会让人有意的瞒着她。 不为别的，就害怕她将这些事情拿出去乱说，到时候给宋家引来祸事，至于宋朝阳，那是老祖宗自己说出来的，说明老祖宗默认了宋朝阳可以知道。 但是宋雯雯不行。 所以宋雯雯现在脑子一下就胀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很重要，但是关于我姐姐住在宋家的事情，还请闭上嘴。”他定定地看她，黑眸沉沉，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宋雯雯被锦瑟压了一头，一直心里不爽，现在又听到姜衍说这种话，她哪里还能忍得下来。 当即嚷嚷开来：“原来那是你姐啊，我看你姐病殃殃的，估计活不长了，我呢，就勉强看在咱们曾经认识的份上，让你们在我家暂住。” 她下巴微抬，得意洋洋：“你也别想着你姐能够帮你了，还是想着怎么讨好我，说不定等以后你姐人没了，我还能让我爸收留你。” 姜衍勾起一点淡淡的笑：“是吗？只要讨好你就可以了吗？” “对，不如你现在试试？”宋雯雯给自己的小伙伴挤眉弄眼，示意她配合一下。 宋雯雯身旁的女孩也就犹豫了一下，随后也跟着帮腔。 说的话，虽然没什么脏话，但是落在人耳中却格外的膈应。 姜衍自始至终都只是保持着淡淡地笑意。 “宋小姐说的不错，我确实该讨好你。”他微微歪了歪头，那张少年清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乖顺，“我去厨房给你倒一杯茶好吗？” 不得不说姜衍这张皮囊生得极容易讨少女的欢心。 原本宋雯雯只是想将自己从锦瑟身上受的气都发泄到姜衍身上而已，但是被他这么一看，又被这种温和的语气询问，顿时脸上泛点粉意，咳嗽了一声，别扭道：“去。” “好的，稍等。”姜衍朝着二人笑了笑，转过身时，面上的笑意泛冷。 他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茶托上放着一杯温热的茶水，他动作优雅的将茶水放置到两人面前的石桌上。 露出点点温和的笑：“请用。” 宋雯雯红着脸，捧过茶杯，正准备喝一口，一道散慢的女声插了进来。 “姜衍的茶也是你能喝的？” “这茶是给她了？往后，你再想给我，我可不要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姜衍猛地回过头去，见到熟悉的人影站在门口，离得不远，也没踏出来。 “您醒了。”姜衍小跑过去，眼中露出笑意，“怎么没穿鞋？我给您拿，您站在这里不要动。” 方才温润有致的少年，这会儿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很快就拿着一双柔软的拖鞋走到她面前。 半跪下来，掏出自己的手帕，仰头看她：“我帮您擦一擦再穿上，好吗？” 锦瑟睡得有些久，眼尾缀着一片红，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脏了，换就是。” 她抬起脚，自己穿了进去，裙摆拂过他的手背，脚踝的小铃铛也擦过他的指关节。 姜衍有些怔愣，再回神时，她已经从他身旁经过了。 柔软的裙摆拂过的感觉，有些痒，她从旁经过时，有股淡香拂过，但很快就散去了。 锦瑟走到宋雯雯二人面前停下脚步。 宋雯雯对她已经是本能的恐惧了，立马后退一大步，茶杯也“哐当”放了回去，满脸惊悚：“我还没喝！” 锦瑟扫了眼茶杯：“亏得是你运气好，换做旁人，怕是得进了医院才是。” 她睡得正香，并且也决定把她辛苦劳碌的成果睡回来。 结果才睡到第四天，007突然开启警示提醒。 提醒反派黑化值过高。 好家伙，她只是睡了个觉，那小狼崽子就要黑化了？ 给她生生从睡梦中拽出来，又被007嚎着赶了过来。 打工人的假期，那是假期吗？那是临时工作选择期。 宋雯雯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觉得她说话怪里怪气的，但是依旧点头表示：你说的对！我很赞同。 只有宋雯雯旁边的女孩，看看锦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往宋雯雯前面一站，在宋雯雯错愕的目光中，正义凛然地开口：“你要不要脸？白住人家家里，还这么欺负主人家，你跟你弟弟怎么回事儿？打秋风上瘾了是？！这么欺负雯雯？雯雯善良不肯计较，可是我就要说句公道话了！” 第十七章 姜衍，跪下 “我上次说的话不够清楚是吗？”锦瑟问宋雯雯，微微歪了歪头，墨色的长发滑到身前，像她身上衣服的料子一样，很顺滑。 宋雯雯脸发烫：“我、我……” “雯雯，你别怕，她怎么说都是个外人，你爸还能因为一个外人真对你做什么吗？” 宋雯雯表情复杂，她爸真的会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对她做些什么啊！ 任由宋雯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面前的女人居然是老祖宗。 她先前也就是口嗨而已，真对上，她不敢大声哔哔的，她也怕面前这女人给她来两下。 “别说了，今天是我错了，但是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宋雯雯憋红了脸，半天来了这么一句。 锦瑟斜了她一眼：“行了，享受你最后的好日子，现在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 她没心情处理小毛孩的事儿，她得进行家庭教育。 宋雯雯哪里敢多留，身旁的女孩还要大声说话，被她一把捂住了嘴，连拖带拽，生生拉出了锦瑟的视线。 开玩笑，今天是她不幸中的大幸，居然从女魔头的手中逃了出来！ 人一走，锦瑟就回头看了眼站在亭子外的姜衍：“过来。” 施施然地提了提裙摆，往石凳上坐下，艳红的裙摆垂落盖住她的脚，她手肘抵在桌面，手掌微微成拳撑着太阳穴，滑落的袖口露出皓白的腕关节。 墨色的缎发滑在肩头，灰眸散漫，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惺忪睡意。 她用自己平常的调子，声音温吞地询问：“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头微垂着，指节攥得发白，他同样温声回道：“不知。” 锦瑟忽然挑起一点笑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向冰冷的青石地面，她看着面前温和俊美的少年，道： “跪下。” 少年错愕抬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然而锦瑟没看他，只垂眸捏着瓷白的茶杯微微转了转，盯着水面上漂浮的青绿：“怎么？不听我的了？” 姜衍抿紧泛白的唇，哑声道：“听。” 他直直地跪下，后背挺拔。 膝盖边翻起细微的灰尘。 “请您明示。” 锦瑟用指尖点了点茶杯的杯壁，发出清响，她抬了抬眼皮：“还不肯说出来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该说吗？ 姜衍对上她的视线，那双向来漫不经心的眸子依旧凝着散漫的懒倦，似乎这只是一件小事一样。 或许该说的，然后认错，求得她的原谅。 可他为什么说不出口？ 是因为她一点儿都没有惩罚宋雯雯吗？ 还是她不问来由就让他跪下？ 十五岁的少年不知道，但他最后依旧闭口不言，卷密的睫毛微颤，像脆弱的蝶。 锦瑟看着少年抿着唇，倔得很，就是不说哪里错了。 那目光反而带着几分委屈的倔意，倒是容易叫人于心不忍。 她站起身来，捏着茶杯，在姜衍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口饮尽。 惊得姜衍那一腔胡思乱想化作灰飞，他忙开口：“您怎么喝了茶？快吐出来，我带您去医院”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锦瑟用一只手压在了肩头。 那只手没有多用力，可却让他无法起身。 他仰头看她，眼底凝聚着被遗弃小兽的委屈跟惶恐。 “从今往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至于你的仇，我会替你解决，你会被送到无忧无虑的地方生活，但日后，永远别见我。” 他听到心口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掌心攥在成拳，痛意让他勉强冷静下来，他喉结艰难地滑了滑，眼尾泛起湿红，脆弱极了：“您不要我了吗？” “您说过要让我跟着您的。” “是的，所以你的仇，我帮你报，我的承诺，可是千金难求。”她眸色冰冷，收回手来，“往后，走你自己的路。” 轻飘飘的衣袖擦过他的肩头，他本能地就伸手去抓住，仿佛这样就可以终止让他心慌的事情。 然而他面对的是从指尖溜走的衣袖，以及锦瑟远去的背影。 锦瑟走过拐角时，回头看了眼跪在亭子里的少年，少年隔着长廊同她相望，仿佛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一般，怔怔地。 007早已经嚎了起来：“宿主！！！你怎么能这么对姜衍小可怜呢！他明明是因为你才这么做的啊！” “他看起来都快哭出来了！” 锦瑟收回视线，抬步继续走：“你知道这个世界毁灭人类的七种东西吗？” 她没等007回答，便自顾自地说着。 “没有原则的政治。”她脚踝边的铃铛忽然发出一声清响，她恍若未闻一般踏出第二步。 她见过君王没有原则的政治，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途有饿殍，那是人吃人的时代。 “没有辛劳的财富。”脚边的铃铛荡出第二声清响。 她还没经历很多的时候，赠予过旁人财富，于是他们坐享其成，日夜期待天降馅饼。 锦瑟推开门走进房内，脱了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轻声道：“没有人格的学识。” 学识渊博者，并非总是正确的，往往没有自我的人格，没有约束限定，以自我的认知为中心，高高在上，忽视人的平等权利，肆意妄为。 这就是没有人格的学识。 她掀开先前被姜衍关上的窗帘，静静看着窗外伸展枝条的树桠，灰眸中印着淡淡的生机：“我教他学习，是要他明是非，善良而不受欺负，有手段而不乱用，要他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他来到这个世上，父母就给了他最好的教育，我不愿意让他变成阴暗、偏执、病态、疯狂的人。”她见的太多了。 “可是您刚刚说的那些话，万一他自己离开了，那怎么办？”007被说服，但是有些着急。 毕竟那孩子看起来有些倔啊。 锦瑟轻哼一声，伸手去感受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舒适地半眯起眼：“能把我弄死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安于平淡的家伙。” 007虽然不知道自家宿主哪里来的自信，但是感觉很有道理。 于是它开始纠结另一个问题了：“那剩下的四个呢？” “什么？” “剩下四个毁灭人类的东西啊！” 锦瑟懒洋洋靠着窗边，树影婆娑，落在她皎白的面容上，她道：“哦，我乱说的，不会真有人信了？” 007大惊失色：“宿主！！！” 第十八章 就欺负小孩就欺负就欺负 宋雯雯最近提心吊胆的。 她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不是那种被盯梢的感觉，而是站在那里，慢慢地就能感觉到后背有种毛骨悚然生理反应，仿佛有什么脏东西慢慢的从远处黑窟窿洞里钻到她的后背上了一样。 那种让人极其不适应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她整个人都炸毛，于是一连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晚上就算好不容易睡着，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床挠玻璃，是尖锐的指甲划过黑板的那种声音，极其叫人不适。 她身心俱疲，但是又找不到真正的来源，不过几天人就消瘦了一大圈。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几乎睁着眼游魂一样到了竹林里。 宋家有片竹林，不过很久都没有打理了，听说前天还是大前天，她爸让人休整了一下，具体什么情况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到了这里。 宋雯雯刚进竹林，突然就就发现自己察觉不到那种阴魂不散的视线了，顿时身上的疲倦涌上来，她努力睁着带血丝的一双眼睛，寻找一个能暂时睡觉的地方。 然后…… 她找到了让她最舒服的地方，根本都没有抬眼看看周围的情况，直接抱着竹子躺了过去。 躺在大竹床上喝着小酒的锦瑟，酒都没喝了，垂眼看着在自己竹床边呼呼大睡的宋雯雯。 “喂，醒醒。”她用酒瓶子戳了戳宋雯雯。 宋雯雯一动不动，仿佛前几天“死”在床上的她一样。 宋雯雯：“呼呼呼。” 锦瑟：“……”这咋还能找到她的地盘来。 看看地上躺着的女配，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小酒壶，锦瑟果断的选择躺了回去。 其他的事情还是一会儿再说。 竹床上，红衣墨发的女人懒懒散散自成风流气息，床下躺着的，看着有些可怜，又有些憨厚，但两人之间的气场莫名的有些和谐的搞笑。 007不大明白：“宿主，你为什么不教训她啊？就像姜衍那样，您身为当事人，对她下手完全没有问题？” 锦瑟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困倦的水光：“不懂礼貌又太过愚蠢的孩子罢了，我同她计较个什么东西。” 听着还挺有老祖宗的大度的。 但是007拆穿了她：“可是您之前不是让她夜夜不好睡，然后还有那什么感觉……” “而且还让她爹强制给她刷cgo的题目，那可是大学里学纯数那帮疯子的快乐啊，你让她刷。” 人如果发疯了，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但是唯独数学题做不出来。 宋雯雯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那厚重繁多的cgo题库不是没有一点功劳的。 锦瑟振振有辞：“我身为老祖宗，让她努力学习，未来报效祖国，有什么问题？” “小孩子不学好，那一定是知识学的少！” 从前的她，只知道物理镇压，后来的她学会了魔法打压。 真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锦瑟再探出头去看看，睡得正香甜的宋雯雯，满意地点点头：“都是大孩子了，也应该会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 锦瑟：这叫做有棱角的善良。 007：“……”信了你的邪。 007不说话，嘟嘟囔囔一阵子之后，才提出来：“宿主，咱们这么坐山吃空不大好，您要不还是抓紧时间做做任务？” 锦瑟果断又干脆：“不做。” “我就是困死，跟宋雯雯睡一起，我也不会做任务的！” 007：“……”呵，女人的嘴。 “叮咚——临时任务：您的小反派发高烧了诶，快去救救他！并且贴心地照顾他！” 锦瑟：“我不——” “任务奖励：一周好梦。” 锦瑟：“我不会不救的，现在就去，我最喜欢助人为乐了！” 007看透一切：没有使唤不动的宿主，只有不够多的睡眠时间。 睡眠在手，宿主我有！嘿嘿！ 姜衍住的地方离她住的地方不远，走过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锦瑟边走边摘了些路边的野草，还心灵手巧地编成了一个球。 锦瑟：“这是花环。” 007：“……”厉害了我的宿主，您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居然是个环。 前有赵高指鹿为马，现有锦瑟指球为环。 还好前一个是欲要为乱，后一个纯粹是闲得无聊……？ 锦瑟推门进去，姜衍的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干净到几乎像是住酒店一样。 唯一多一点的，可能就是书桌上的书了。 锦瑟扫了几眼，就没什么兴趣了，往床边走去。 姜衍发着烧，脸红彤彤的。 嘴巴干得有些起皮，还裂了一些，渗出血丝来，眼尾缀着薄红，带着潮意，似乎哭过了一样。 锦瑟盯着盯着，撇了撇嘴，摸出自己刚才编的花环，随意地用水冲了冲，然后攥紧。 汁水滴落在他的唇瓣上，草绿色的，一点一点浸下去。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属于草木的清新气息，仿佛带来了无数的生机。 007惊恐道：“宿主你终于找到方法，可以毒死姜衍的同时，又继续睡吗？” 锦瑟被气笑了：“我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心肠歹毒的人吗？” 007心想你可不止心肠歹毒嘞，你还会让学渣研究纯数，证明各类数学猜想嘞。 “他这么烧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好，等他好转，说不定人都傻了，还要他做什么？” 老祖宗将剩余黏巴巴的花丢进浴缸里，放水。 然后看看姜衍，伸手去拽他的裤头。 007尖叫出声：“宿主！！！对未成年下手犯法！犯法！！！” 锦瑟：“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把人丢进去泡个澡，恢复得更快。” 老祖宗没想着男女大防，只想着怎么搞到任务奖励。 还是善良懂事的007劝住了她，让她把人就这么丢进去。 还在昏睡中的姜衍被弄醒，模糊的视线伴随着清幽的淡香，一起开启他的感知世界。 模糊的轮廓慢慢变得清晰，舌尖爆开的苦涩，叫他皱紧了眉头。 锦瑟正艰难而又倔强不服输地将比她还高的姜衍公主抱，虽然007一直让她别逞能，但是她能听吗？ 什么叫逞能？她轻轻松松好！ 锦瑟抱得两眼昏花，都快找不着门了。 这是怀中的人沙哑着声音，轻轻喊道：“老祖宗？” 妈耶，醒了！ 第十九章 秃、秃了？！！ 锦瑟不说话，沉默地盯着他，盘算着现在把人打晕行不行。 007：“宿主！哒咩！” 锦瑟：“哦。” “给你喂了些药，抱你去泡个澡。” 姜衍许是太过震惊，一时之间只愣愣点头，完全没有提出来，要从锦瑟身上下来。 而锦瑟死要面子，于是硬着头皮，把老大一个姜衍抱进浴室里。 姜衍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只感觉自己贴着的身体，冰冰凉凉的，触感很滑。 难以形容…… “哗啦——”水花四溅，锦瑟无情地将人松开，反应慢半拍的姜衍直接掉进水中，呛得直咳嗽。 锦瑟在一旁认真建议：“这水喝点没事，里面都是药。” 姜衍伸手攥住浴缸边缘，骨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从水中抬起头来，水珠顺着滑落下去。 卷翘的睫毛微颤，声音还是生病时的低沉：“您原谅我了吗？” “我知道错了。” 这一次他早已主动伸手拉住了她的裙摆。 锦瑟垂眸看他，眼底是意味不明的暗芒：“所以呢？” 姜衍眼底的希望仿佛破灭，声音也带着一股酸涩的意味：“您别不要我。” 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说不上经历有多丰富，思想有多成熟，但也能独当一面，而他曾经的经历又让他在同龄人中显得成熟许多。 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哪怕在这种时候，他也很注意自己的举动，轻轻地凑到浴缸旁边，姿态乖巧又温和的看着锦瑟。 锦瑟不喜欢他这样。 她揉了揉眉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走错这一步。 “我希望你成为一个有锋芒的人，并不是说让你……”锦瑟话说到一半，最后剩下的字词都咽了下去。 她慢慢弯下腰来，看着姜衍愈发明亮的眼神，像小狗狗一样湿漉漉的双眸，然后垂下眼皮，伸手掰开他攥着自己裙摆的手指。 指尖冰凉的布料被扯了出去，他的心似乎也凉了。 她又看出来了是吗？ 可他只想跟在她身边，他也想保护她，难道他做错了吗？ “泡半个小时，把自己收拾妥当，明天我带你出去一趟。”就在他眼底的神色愈发灰暗的时候，转身往浴室门外走去的锦瑟，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如果姜衍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那么此刻一定“唰”地一下竖了起来，语气也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您的意思是，我还可以继续跟在您身边吗？” “看我心情。”锦瑟头都没回地丢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在想什么。 但姜衍却能感受到这句话所带来的含义，唇边不由自主地泛点笑意来。 他将自己慢慢的淹没进水中，闭上眼睛，整个人浸泡下去。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他才将脑袋从水中探出，方才眼底欣喜的神色已经荡然无存，他盯着晃动着波纹的水面，哑声叹道：“神明总是心软。” 神明心软不心软，锦瑟不知道，但是她绝对铁石心肠。 因为她压根就没有留在姜衍这边，任由一个方才还在发着烧的男孩躺进浴缸当中，甚至连门也只是帮他带上了而已。 007还想让她留在那边进行人文关怀。 结果被锦瑟踢着路上的小石头噎闭嘴了。 “你往后再瞒着我，那改明儿我可就不来了。”锦瑟走累了，捂着心口，喘两下，“他那铜皮铁骨的身子，怎么就病的这般巧了？倒是连我现在都不如了。” “把人都当傻子玩儿呢。” 007：“……”只要宿主没有睡觉的时候，总是需要发疯一会儿的，它要冷静，要包容，要爱护宿主。 “你又不说话了？早知你向着他，你就是给我再多，我也不来了。”锦瑟哀怨地说着。 007忍不住揭穿她：“宿主，请你对自己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好吗？” 锦瑟：“……”她感觉她的系统好纯噢。 可能也不想听到从007口中说出她的累累战绩，她果断闭嘴了。 但才走了没50米，就听到附近有人吵的声音。 每天不睡觉的时间也怪无聊的。 她悄悄挪动脚步往声源处走，老祖宗听个热闹怎么了？ 她这是关心和平，绝不是爱听八卦。 锦瑟还没走过去，就听到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别动！” 随后是女人难为情中又有些犹豫的声音：“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你别动！” “可是你这样我好害怕……” 这声音着实让人想入非非。 锦瑟义愤填膺，胸中燃烧起熊熊的正义之火：她今天就要看看谁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伤风败俗的事情！ 让她看看！！ 她拨开枝叶探头一看，对上宋朝阳面色狰狞的一张脸。 那张脸极其不像一张人脸，因为过于用力，所以脸上的五官基本乱飞，要不是那张皮把他们紧紧拉着，估计他这脸上什么都没了。 他跟另一个女孩的姿势也格外的奇怪。 他拽着自己的头发，而他的头顶在女孩儿的腰间，如果非要说姿势，那么可能他更像是斗牛场里的那头牛。 而且脸上大汗淋漓。 “您来了啊，快快快，快帮我扯一下头发！”宋朝阳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忙招呼锦瑟帮忙弄一下。 事实证明，如果不是救命的事情，永远也不要请老祖宗帮忙。 起码三秒钟之后的宋朝阳，恨不得穿越回三秒前，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让他不要说出那句求救。 “这是失误……”锦瑟轻咳了一声，看着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宋朝阳，有些不好意思。 宋朝阳呆呆愣愣：“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头发被卡住，需要人来帮忙，但我却没想到被帮忙的下场居然是这个样子。” 他感觉风很大，他的头顶很凉。 他的心比他光秃秃的头顶更凉。 他捏着自己被老祖宗一刀解决的头发，哀嚎：“我的头发！！！” 这一刀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锦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听我一句劝，身外之物不重要。” 宋朝阳直勾勾：“那您让我来一刀。” 锦瑟微笑：“你要对你祖宗动手？” 宋朝阳：“……”他真傻，真的。 呜呜呜…… “那个……你要不然先用我的假发？”那少女可能觉得他哭得太惨，突然开口说道。 锦瑟这才将目光落在旁边，那位看着娇娇小小的女孩身上。 第二十章 你知道你姐妹是男的吗？ 女孩感觉到锦瑟投过来的视线，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摆，朝着她温柔又羞涩地笑了笑。 笑着笑着，脸上就飞起了粉霞。 玉面佳人。 锦瑟突然笑了笑：“给他了，你用什么？” 宋朝阳眼神幽怨：“您怎么能这么说？” 他的头发就不重要了是吗？他的形象就不需要了是吗？！ “没关系的，我给你拿。”女孩从包里拿出一顶……绿色的假发。 她有些不好意思：“只有这个了。” 宋朝阳：“……” 锦瑟：“……” 没看出来，居然是位性情中人。 好在宋朝阳不嫌弃，委屈巴巴地让人给他戴上了。 “那个，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赵怀玉，这位是我姑奶奶，你跟着喊姑奶奶就行了。” 锦瑟：“？？？” 宋朝阳朝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锦瑟缓缓接话：“你姓赵啊，‘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的赵？” 赵怀玉耳尖红红：“嗯，姑奶奶好。” 姑奶奶说话好温柔啊。 “对了，我正准备过去找您呢。”他嬉皮笑脸的神色褪去，眉眼当中凝聚着凝重。 “怎么了？”锦瑟又开始不想站着了，人有些倦，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配上她那苍白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吃不消的样子。 “姑奶奶，您坐着听他说。”赵怀玉把附近的凳子挪过来，眼神清亮。 007在锦瑟脑子里发出感慨的声音：“什么时候宿主能修成这样的淑女，举手投足都是温柔的味道，我也就满足了。” 锦瑟：“你在想peach。” 007：“！！！”惊！我的古董宿主居然会说英语！ 宋朝阳巴巴看着赵怀玉。 赵怀玉视若无睹。 好的，打扰了。 他站着给老祖宗说话：“上次您跟雯雯不是有点儿冲突嘛。” “当时在场的除了咱们自己人，还有个雯雯朋友，您还记得吗？” 锦瑟眯着眼回想了一下，好像记得，那个女孩还替宋雯雯出头来着，虽然没什么用，于是矜贵地点了点头。 “她把姜衍在我家的消息给说出去了！”宋朝阳头疼，“这事儿被赵家人知道了。” 一说到这里，他就脑袋更疼：“赵家前段时间被人收拾了一顿，赵家主更是被打得不行，赵家上上下下的人，也被剃了头，画了脸……” 锦瑟面不改色：“噢，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关系？” “他们把这事儿赖宋家头上了，非说宋家是为了独吞秘方，然后哄姜衍，把赵家收拾了。” “我们家要是能收拾他，他还能蹦跶？”宋朝阳冷哼着。 “我估计他们就是密谋好的，那糟老头子坏的很！” 锦瑟摸了摸鼻子：“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打赵家的是之前的锦瑟，跟现在的锦瑟有什么关系？ 人既然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那今天的她跟昨天的她也是两个人，有问题吗？没有！ 锦瑟毫不心虚：“所以你们想做什么？” “来找您啊，带着姜衍赶紧避避，另外，这事儿是怀玉跟我说的，您别牵连她昂。”宋朝阳确实有私心，所以把赵怀玉给带了过来。 赵怀玉也开口解释：“我跟朝阳是朋友，所以过来跟他说说，这次家主很生气，还带了秦家的人过来，为的就是给宋家难堪，您还是赶紧带着姜衍出去避避，如果让家主抓到了姜衍，您恐怕也会被秦家牵连。” 锦瑟眼睛都亮了，一瞬间就大放光芒：“真的吗？我不信，除非我看看。” “姑奶奶！这事儿很严重！” 锦瑟心道，她当然知道严重，但是越严重，系统给的就越多啊。 她按耐着躁动的心，一脸冷淡：“知道了。” “那您去安顿一下姜衍？” “恩。” 宋朝阳松了一口气。 “那您快去，我让我爸再拖延点时间。”宋朝阳来去匆匆，还准备拽走赵怀玉。 被锦瑟拦了：“人留给我。” 虽然很想知道老祖宗要怀玉做什么，但是他觉得最要紧的问题是赵家那边啊！ 他顶着那团绿色的头发，在风中疾驰而过，锦瑟稍稍按了一下自己的眼角。 宋朝阳头上的那一团，真的好像那个绿油油的草坪。 “姑奶奶……您让我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赵怀玉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而且还会弯着眼睛看着人。 然后下一秒锦瑟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觉得赵家主的位置，让你来做怎么样？” 饶是赵怀玉设想过无数的可能，在这一刻还是被她惊得不知所措。 她自以为很好的掩盖住了眼底那一刹那的激动跟渴望，只低着头：“姑奶奶说什么呢？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况且赵家主的位置向来只传男不传女的。” 锦瑟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忽然道：“你不会是在装女人？” 赵怀玉：“！！！” “您、您说什么呢？！”赵怀玉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脸上原本带着粉霞，这会儿已经褪去了血色，眉头也皱的紧紧的。 锦瑟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他们是都不知道吗？” 她还以为宋朝阳这个朋友，就是喜欢男扮女装呢，结果谁都不知道他是男的。 好家伙，那宋朝阳知道吗？ 或许是锦瑟的眼神太过于直白，赵怀玉纠结半天，最后直接咬牙，一步登天：“是，我想坐上赵家主的位置，还请您帮我。” 这时他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是男孩子本身的清润，但可能是由于长期以来的压声，所以稍微比普通男人的声音要低沉一些。 赵怀玉已经被锦瑟接二连三的话给弄得不知东南西北，只知道面前这位宋朝阳的姑奶奶，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仅仅是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能够从他身上知道这么多东西，甚至都直接开始下决定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而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觉。 毕竟幼年时期就是直觉救了他一命，让他成功男扮女装，在赵家那肮脏之地活了下来。 锦瑟很满意赵怀玉的董事，她伸手从自己的袖带当中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徽章抛了过去：“这东西收着。” “这……是做什么用的？”赵怀玉慌忙伸手接住那枚小徽章。 锦瑟微微眯眼：“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别担心，很快就能用上了。” 第二十一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把人给我交出来！”赵家主面色冷凝，竭力的将自己的表情跟气场压到最严肃的状态，然而他那脸上还未消下去的伤口，着实让他看起来滑稽可笑。 尤其是他狠狠瞪人的时候，像极了年轻人手机里那个悲伤蛙的表情包图片。 宋朝阳站在自家老爸身边，看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但他生生忍了下去。 为了老祖宗，他得忍！ 但是真的越看越好笑啊，怎么办…… 宋清国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人家的长相上，而是落在赵家主身后那位气质神秘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胸口别着一枚徽章，那是秦家的专用徽章。 秦家下场了。 “我这里哪来的你要找的人？之前不是都说了他跑到老祖宗的塔里去了吗？你们现在过来问我？”宋清国老神在在的开口，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一切的胸有成竹一般。 笑话，老祖宗可是在他这里呆着，要是老祖宗在他身后，他都觉得慌，那他还有个什么鬼用。 相反他不仅不觉得慌乱，他甚至还能生出一种看戏的闲情雅致。 老祖宗这些天可着劲儿在他家里折腾，虽然确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旁人惹了她，但是老祖宗奇奇怪怪的禁忌也太多了。 就拿老祖宗周一忌口的菜居然是她周三最喜欢吃的菜来说，就很令人迷惑。 挑食难道不应该是逮着一种食物去挑食吗？难道还有随机挑食的选择吗？ 当然，这里扯远了，他只是觉得终于有人过来让老祖宗收拾了，有一种格外想笑的冲动。 这种心态就像是被虐文小说刀到痛哭流涕，然后笑嘻嘻的跑出去，跟其他没看过的读者说这是一本超甜的甜文。 两人在这边已经僵持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赵家主体现出于面子的原因，没有太过于放肆，然而直到他身后的秦家人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 赵家主才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既然你非要作死，那我就成全你。” “然后那条黄泉道上，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提醒你！” “你们去搜！” 宋清国装模作样的拦了两下，然后摆出愤怒的表情大声指责：“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胡作非为是吗？” “你这样迟早会遭报应的！” 赵家主表情古怪，但更多的是痛快：“不好意思，难道我的报应就是荣华富贵吗？那这样的，可再给我多来一点。” “哈哈哈！” 张狂、嚣张、放肆、目中无人。 赵家主完完全全的将仗势欺人这几个字表演到了极致。 至于他身后那位亲家人，虽然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阻止，而是跟着搜查的大部队一起往里走。 一群人不知不觉当中就靠近了姜衍的住所。 而里面的房门紧闭着，外面的院子里又坐着个人影，那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躺椅，整个人躺在上面，惬意的眯着眼。 跟着秦家人走进来的宋朝阳：“！！！” 祖宗！他不是让她带着姜衍收拾收拾躲一躲嘛？！ 该不会老祖宗认知当中的躲一躲就是这么个躲法？ 宋朝阳表情复杂，但是没人去关注。 赵家主几乎是在看到锦瑟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而且还被12级的风对着炮仗的引线吹过去，加速燃烧。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甚至都口胡了两句：“就似你！！？”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好啊，我就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儿！” “今天我非得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锦瑟抬了抬眼皮子：“扒皮抽筋？” 她的语气带着一个莫名的玩味：“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你的惩罚。” 她的声音仿佛比旁人说话的声音都有温度，不是热血沸腾，是让人感觉血管里的流动的血液在寸寸冻僵。 赵家主无端地回想起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刚进行完美好的运动，睡得正香甜，只是偶然间的一次翻身对上了黑漆漆的一个身影。 然后那黑漆漆的身影就用很礼貌的语气，伴随着并不礼貌的暴打，让他度过了那一晚上。 好可怕！！！ 他果断的选择后退一大步，然后往秦家人身边一贴：“就是她！她就是照顾姜衍的人！上次为了姜衍，甚至都把赵家翻了个底朝天！” 秦家人也适时往前走了一步，方正端平的面容不怒自威，隐约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气势。 “把人乖乖送到我们面前……” “砰——” 话才说了前半句，下一秒男人的膝盖被空空的酒瓶砸中，双膝巨痛之下，向前一跪。 在青石板的地面发出沉闷的磕碰声。 锦瑟伸手拂过藤椅的扶手，站起身来，目光挑剔的掠过秦家人：“麻烦你跪着跟我说话好吗？” 秦家人：“！！！” 赵家主吓成了呆头鹅，口舌不伶俐：“你、你知不知道他是秦、秦家人……” 锦瑟狐疑看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违反秦家的祖训，确实不该这么轻。” 赵家主被秦家人狠狠瞪了一眼。 “我、我不是！” 锦瑟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我这双手最近要舞文弄墨，暂时沾不得血，可以麻烦你自己动手吗？”锦瑟走到秦家人面前，抽出戒尺抵在人的肩膀上，腰都没弯下半寸，居高临下地说着。 仿佛是给人一种恩赐一样。 “你到底是谁！”秦家人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肩膀上那并不粗的戒尺，却如泰山一般将他死死的压制在原地。 看着人都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锦瑟垫了垫手里的戒尺：“连我都不认得了，确实该打。” 于是在场这些位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亲眼目睹了往日在外面是如何叱咤风云的秦家人，现在是如何被摁在地上打的。 “这一尺，打你们忘恩负义！” “这一尺，打你们欺师灭祖！” …… “啪！” “啪！！” “啪！！！” 一下又一下，赵家主的脸也一下比一下白。 摇摇欲坠的身形，在看到赵怀玉的那一刻，突然稳了下来：“怀玉！你给我过来！去把那女人推开！” 赵怀玉静静站在两队人马的中间，姿态依旧如从前那般温润典雅，只是目光却平淡得出奇。 “你让我去推开吗？”赵怀玉歪着头问他。 第二十二章 被神明偏爱的感觉 “快去啊！”赵家主丝毫没有发现赵怀玉的异常，眼看着那位秦家人被打得魂都快没了，他语气不由得急切了几分。 “对不起父亲，我也很怕，所以我就不过去了。”赵怀玉乖乖道。 忤逆他？ 赵家主眼神冷了下去：“废物东西！” “都愣着做什么？我带你们过来凑人头的吗？！上啊！”赵家主方才那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反应过来之后，立即发号施令。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多的好处就在这里，起码宋清国让他家里所有人去拦，那是都没拦住。 家里的各个都是女佣，还有上了年纪的，比不得赵家主带过来的那些五大三粗的臭男人。 锦瑟看了他们一眼，又看看被打得惨兮兮的秦家人。 “够了！”锦瑟还没想好要不要抓他的头发，他就暴怒了，眼神凶戾而又恐怖，赤红着一双眼，伸手攥住她的戒尺。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有可能是因为锦瑟没用力。 居然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秦家人岂是你这种疯疯癫癫的女人能惩治的！” “说的有道理。”锦瑟沉吟片刻，慢吞吞道，“但是我不听。”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姜衍顶着一头湿漉漉黑发从门里出来，因高烧还有些腿软发虚，但眼神很坚定。 “姜衍！！！” 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到了他身上。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乖乖跟我们走，否则我就让你跟你爸一样的下场！” “你还不知道你爸发生了什么？他本来能跑，就是因为我们告诉他，只要他乖乖地呆在里面，我们就放了他妻儿老小。” 姜衍抬眼看去，漆黑的眸子透过覆在眼前的黑发，从缝隙中将冰冷的视线落在赵家主身上，叫人不寒而栗。 “喂，我说你别太过分了！”宋朝阳忍不住出声打抱不平。 姜父是被活活烧死的，那场大火，事后只能看到绝望求生的挣扎痕迹，哪怕那大门从始至终都是敞开的，他也没有踏出一步，现场惨烈得叫人看了脊椎发寒。 “你们就是——” “啪——”赵家主的话压根没说完，下一秒就被打断，锦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他面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直接一个响亮的巴掌甩了上去。 还是力气太小，都没能把人打出三米远，只在赵家主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锦瑟危险地眯起眼睛：“要不是法律不允许，你以为我还能让你活得这么快乐？” 她转过身来，风扬起鲜红的裙裾，眉眼间是漠然的冷色。 宛如沙地里的玫瑰。 “赵怀玉，你还在等什么？”她走过赵怀玉身边，丢下一句叫人莫名其妙的话。 但赵怀玉知道，是时候了。 “哭什么？出息。”锦瑟伸出手去，略带凉意的指尖擦过少年白皙的脸颊。 温热的眼泪。 她有些不适应，就收回手去，捏了衣袖，帮他擦了擦。 这么大的男孩子还哭哭啼啼的。 他再这样，她可就不要他了。 姜衍红着眼看她，手指垂在身侧，指关节攥得发白，整个人像一把笔直的剑。 他也不说话，只用那样令人心碎的眼神看着她。 锦瑟：“……”别看她！ 她已经用袖子帮他擦脸了！男人可不能得寸进尺！ “赵怀玉！”锦瑟扭过头去，再次催促。 还留着赵家主做什么！没看到狼崽崽都要哭了吗！ 救命！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处理这种事情了！ 赵怀玉也很无奈，他东西掏出来总是需要时间的啊。 “承老祖宗意，今赵家易主，诸位尽听我令！” “那是啥？”宋朝阳不认识，两眼懵懵。 宋清国又酸又委屈还羡慕得想淌哈喇子：“老祖宗的家主令！！！” “那是啥？”宋朝阳再次问到。 宋清国狠狠给了他一头锤：“你看着不就知道了？” 确实知道了。 只见方才还围过去的保镖，分出了两派，一派直接停了下来，另一派虽然不明就里，但也停了下来。 至于赵家主跟秦家人，已经短暂地失去了他们的理智。 “你……家主令……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家主令！是不是假的！”赵家主三步并作两步朝着赵怀玉冲了过去。 然而人还没走到面前，就被其他人给拦了下来。 训练有素且看得出来，明显身手较好的那一批，已经是赵怀玉的人了。 另一批大概是赵家主雇的。 有编制的跟没编制的就是不一样啊。 “当年为了帮老祖宗养我们，最早的那一脉，拨出不少人来帮忙，后来也是出人保护我们，这家主令就是那个时候给出来的，赵怀玉手上那个，是纯金的，这是老祖宗给的，能跟这个相提并论的，就只有秦家家主手中的了。” 宋清国太馋了，看着赵怀玉身边那一个个孔武有力的身躯，恨不得全抢过来。 “抱歉，今天的事情是赵家的错，让各位担心了，也让姜少爷受惊了。”赵怀玉做事确实有一套，不然也没办法在赵家安安稳稳活到这么大。 “从今往后赵家绝不参与对姜少爷的追捕行动，永不与姜少爷为敌，另外关于赵家跟姜家的事，还请再多给怀玉一些时间，怀玉会尽快解决。”赵怀玉将之前老祖宗要求的都说了个清楚明白，他说这些话可不只是为了告诉别人，赵家跟姜家踏在了一条船，正是跟在场的老祖宗说明情况。 “这下好了没？”锦瑟看看小狼崽崽，无奈地说了一句。 姜衍觉得自己更难忍了。 一个流浪的小孩，哪里能禁得住偏爱的诱惑，尤其是来自人人眼中的神明。 “算了，别说了，你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他们，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出去一趟，这里不适合你看。”锦瑟拉着人进去，并且随手将戒尺给丢了，还顺带给了秦家人一下，把人敲晕过去。 要什么戒尺，不要。 哄狼崽子去。 锦瑟一走，场面就有些乱了。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她在场，似乎大家都留了一些余地，她一走，大家就开始搞起来了。 赵家主清楚地知道家主令的作用，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的存在，哪怕这么多年过去，家主令也依旧有用。 “你们就知道她手里的是真的？她从来都没有独自去过老祖宗呆着的地方！这东西怎么来的？还说不准呢！” 来了，泼脏水了。 第二十三章 哄小狼崽子，她专业的 在同老祖宗相处的短短时间里，赵怀玉已经学到了老祖宗做事的精髓：第一，自己爽，第二，别废话，就是干。 赵怀玉：“除了秦先生，其他的绑起来。” 不得不说，认家主令的这波人，实力真强，打得嗷嗷叫。 赵怀玉还走到失魂落魄的宋清国身边，礼貌道歉：“今天让伯父您受惊了，是赵家的不是。” 宋清国看着面前面色温柔的少女，拉过还跃跃欲试想上去来两拳的宋朝阳，把人往赵怀玉身边一推：“怀玉一定害怕了，让朝阳保护你。” 虽然拿不到家主令，但只要老祖宗不给别人，他这个宋家家主就能平稳度日，再说了，他没有家主令，那他儿媳妇儿有，四舍五入，他不就也有了！ 宋清国算盘打得哗哗响，平时就看朝阳跟她一起玩，这简直就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有问题就喊我啊。” 宋朝阳满脸疑惑，站直身子，还扶了赵怀玉的肩膀一下，表情严肃：“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眨眼不见，她就成赵家家主了？ “一会儿跟你说。”赵怀玉好笑地推开他凑过来的头。 房间里。 姜衍温顺地坐在床边，眼神还有些发虚。 锦瑟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两个人一时半会儿都没说话。 只是外面混合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劲。 姜衍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是却害怕得不到答案。 可他抬眼望着锦瑟苍白的面容，懒懒垂下的眸子，那细白的脖颈下，似乎透着淡青的血络。 她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时候，总能让人觉得异常的脆弱。 于是他轻声道：“我有些话想问您，可以吗？” 锦瑟捏着方才打人打红的手指，下巴一抬：“行，去给我搬个凳子过来。” 老祖宗给他报仇，让他伺候一下怎么了？！ 姜衍把房间里最大的那个拖了过来，又垫了两个软垫，送到她身后：“您坐。” 锦瑟不客气地窝进舒服的椅子里，人都惬意起来了，像是被阳光晒得懒融融的猫儿：“你问。” “您明天要带我去哪儿？” “秦家。”锦瑟爽快地回答了，本来就是她计划表中的一项，只不过之前太懒了，睡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醒过来还跟小狼崽子闹了一下，所以一直没腾出时间去收拾秦家。 姜衍略微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不赞同地皱起眉来：“秦家跟赵家不一样，您不应该去那边。” “怎么？我干不过他们？”锦瑟一听到这话就来脾气了，微微上扬的声音里都带着几分不满。 “不是，是因为秦家人很卑鄙。”他试图用阴谋诡计为干架从来都只走捷径的老祖宗分析。 “如果不是在塔里遇见您，我根本不会相信您是老祖宗，同理可得，其他人也必然认不出您的身份。”姜衍有些沉重，“虽然您的本事很大，但时代已经变了。” 007在锦瑟脑海中疯狂赞同：大人！时代已经变了！ 锦瑟虽然有些不满，但看在小狼崽子这么认真的份上，还是压着性子听了下去：“所以呢？” “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秦家吗？”他反而问了这么个问题。 “我没说过吗？秦家是主谋。”锦瑟在脑子里想了一圈，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过。 007无情拆穿：“宿主，您从赵家回来之后只把姜家那些人的遗物还给了姜衍，然后您就呼呼大睡了好几天。” “后面他做错事儿，您都不带搭理他的。” 他上哪儿知道这些去？ 锦瑟：“……” “秦家是主谋……”姜衍垂眸低声，并不长的指甲嵌入掌心当中，淡淡的血腥味儿从掌中飘出。 “我就说一个赵家，怎么可能将姜家整成这样。”少年的唇没了血色，喉头发哽，有种莫名的无力感爬上他的心头，当然更多的是恨。 就因为秦家身处高位，所以才有资本肆意的去玩弄吗？ 少年记事起，家人就教导他要做个端方守礼的君子，要如竹如兰，清明雅正。 可知道一切可怕的事情发生，他才惊觉，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连杀人都做不到。 他本该杀了那些人的，杀了仇人。 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仇人并不只有赵家。 这些人为了秘方，就能肆无忌惮下手，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 他脑中的思绪在质问着，甚至答案都呼之欲出。 锦瑟摩挲着自己指关节，音色清冷：“恨我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权利？” 秦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未必跟锦瑟没有关系，那唯一枚家主令，赋予秦家无上的荣耀跟地位，也让其他家族的人在姜家出事儿时选择闭目不观。 姜衍抿着唇，轻轻摇头，抬眼看她，漆黑的瞳孔中印着她同样苍白的面容：“我不恨您，您从未伤害过我，甚至给了我最大的庇护。” 他飘渺的嗓音让他本就单薄的身形显得更加削瘦。 他只是恨自己太弱小，没有办法堂堂正正的为父母报仇，甚至凭借他原本的力量，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太弱了。 锦瑟仿佛也看出了他周身围绕着的死气沉沉，抬脚用脚尖踢了他的小腿肚一下，在姜衍回神的视线中，语气漫不经心：“外面还有个秦家人，你可以先给他来一顿，我试过了，手感还行。” 手感还行秦家人：“……”每哄一次姜衍，就会失去一个健康、活蹦乱跳的秦家人。 合着是只有姜衍供奉你了是吗？他们都不管是吗？偏心！ 锦瑟神色淡定，还觉得自己给的提议挺不错。 毕竟她的为人处事方式就是这样。 姜衍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莫名的就觉得心口压着的那块大石头稍稍往上抬了一些。 他蹲下身来，为方才锦瑟踢他脱掉的鞋的脚穿上鞋。 低垂着眉眼，语气温顺又谦和：“您不用为我太费心神，姜家的仇，我会报的。” 他会让那些人，尝尝他父母曾经的绝望，拆骨剥皮。 “用合法的方式。”他补充了一句话给锦瑟听。 锦瑟满意点头：不错，孺子可教，她真是养孩子小能手！ 第二十四章 狼崽子成长为了小白莲 秦家并不知道在无形中自己的死亡日期被拉长了。 由于姜衍的要求跟开解，锦瑟也同意不带他去揍秦家的人，正好这几天把“工资”花完！ 锦瑟美滋滋地想着，周身淡然冷漠的气息稍稍柔和了一些。 姜衍也觉得心情好，并且趁机提要求：“您还记得八大家族的规矩吗？关于您的姓名。” “什么？”锦瑟听都没听过，什么八大家族，什么跟什么？ 姜衍见她不解的模样，开口解释：“我询问了一下宋先生，他说只有家主才能知道您的名字，因为您的名字可以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愿望。” “只要喊您的名字，并且虔诚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您就会帮他实现。” 锦瑟非常果断：“谣言，我自己的愿望都没人帮我实现，我哪里来的力气去实现旁人的。” 她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这么干，再说了，她不要睡觉的吗？只要能睡得下，她都是往死里睡的。 姜衍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可是我听过，秦家某位祖先，就是因为得了老祖宗的药，才在战争年代活下来的。” 小狼崽子仿佛耷拉了耳朵，神色怏怏：“我原以为自己是姜家最后一人了，也算是姜家的家主，可以知道您的名字，这样若是日后其他家主向您求愿，我也好有命活下去。” 话里话外都是可怜兮兮的味道，姜家最后一人，确实应该知道她的名字，可是…… 锦瑟揉着眉心：“罢了罢了。” 老祖宗实在是懒得想那些弯弯绕绕，他想知道就知道。 “吾名锦瑟。”说自己的名字时，不自觉地就带着些别扭，还斜斜地瞥了眼低落的姜衍。 果不其然，看到小狼崽子瞬间就支棱了起来，黑沉沉的眼都是亮的，倒是让她心情稍稍舒畅了些许。 “是风景的那个字吗？” 姓景，似乎挺文雅。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再次念出这句诗的时候，眉眼中都忍不住带了些许清浅的笑意。 她爹爹是个酸溜溜的老古板，对她娘的喜爱都凝在了她的名字里。 是的，她娘亲叫华年，是个命不好的人。 若是…… 姜衍只瞧见锦瑟念出那句诗后，表情变得有些温和，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面色沉了下去，比方才还冷冽几分。 “您的名字真好听，锦瑟，我喊您的名字，您会听到我的祈求吗？”他仿佛恢复了十五六岁少年该有的天真稚气，先前那些狠毒、试探、小心思，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锦瑟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吐出来，还怪稀奇的，眉头微挑：“想我帮你实现愿望？” 姜衍摇摇头，郑重其事：“想让您保重身体。” 她微愣。 又听他道：“您总是咳嗽，也不见好，大概是先前教训别人的时候，伤了底子，我虽然不知道您的身体情况，但听说您睡了很久很久，应该不是很好。” “以后您要是缺打手，您就带上我，我可以帮您。”他说的认真。 锦瑟却是抬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用操心。” 看来上次凶他，没白凶，看看这孩子反省得多好！ 又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她欣慰极了。 姜衍没反驳，只看着她弯眸一笑，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温暖，像春天过渡到夏天时夹杂着鸟语花香的风。 锦瑟更满意了，场面在她看来，简直是“祖慈孩孝”。 外面收拾干净的赵怀玉也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怀疑人生的宋朝阳。 “姑奶奶，已经收拾妥当了，那位秦家人，您要处理吗？”赵怀玉依旧用的是女孩子的声音，锦瑟也没太在意，注意力完全放在那位秦家人身上。 “把人给姜衍送过来。”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绑结实一点。” “好的。”赵怀玉唇边的笑加深些许，眼睛明亮，“这枚家主令……” “拿着，然后每天上午日出之时，去我先前住的地方跪上半柱香，跪满七天就可以了。”她神色倦怠，似乎是觉得今天耗了她不少力气，懒懒一挥手，“赵家如果摆不平，就借借我的名义。” “是。” “对了，那个宋雯雯的好朋友，她人呢？” “跑了。”赵怀玉微微撇嘴，“这人一见情况不对，就跑了。” “行。” 赵怀玉走后，没一分钟，又把那位秦家人送了过来。 被五花大绑的秦家人看着不是很好，肉体被折磨得太狠了。 锦瑟只看了他两眼，就没什么兴趣地挪开了视线，只叮嘱姜衍一句：“下手有点分寸，这人过段时间要还回去。” 总不能让赵怀玉还没展翅高飞，就被秦家人狠狠针对？ 还是要帮手才行。 姜衍乖顺地点头。 然后将锦瑟送回住的地方。 至于那位秦家人，他伸手将门关上，沉默地挽起袖口，露出带着点青筋的胳膊，他伸手将人拖到浴室。 扯了人嘴上的布，先前一双温软的眸子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阴鸷且充满戾气的眼，声音都比先前低沉了几分。 他半蹲在男人身前：“秦家为什么非要我们家的秘方不可？” 男人冷笑一声：“呸！” 口水啐在了他的衣服上，他垂眼看了一下，伸手拉过男人的衣服，动作温吞地擦拭起来，声音却是令人发寒的冷：“早晚都要说的，你挣扎什么呢？” 谁知男人却大胆道：“刚才那女人都说了，让你不准杀了我，我还要回秦家，到时候你死定了！” 姜衍忽然笑了一下，打湿的毛巾捏了捏，挤出水珠来，他将毛巾抖开，拽着人的头发将人按进了空空的浴缸里，随后固定住他的四肢，尤其是脑袋。 期间只说了一句话。 “生不如死这几个字，不一定要你断手断脚。” 男人看着纯白的毛巾覆盖上自己的脸，然后…… “啪嗒——” 水珠滴在了毛巾上，一滴又一滴。 这是……水刑！ “我从没试过，可能把握不好，如果有意外，还请见谅，好吗？”他礼貌地说了一句。 男人瞬间悚然。 第二十五章 惊为天人的译制腔 锦瑟失眠了。 她居然失眠了！！！ 简直离谱，她盯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声音里透着幽怨很咬牙切齿：“007，我要一个解释！我的任务奖励去哪儿了！” 007委委屈屈：“这个真不能怪我，您没发现您最近的黛玉葬花模式都发作得少了很多吗？” “这是主程序设置的强制还款功能。” “强制还款？！” “就是防止有些老赖拿了任务奖励，但还是不还系统这边支出的，所以会强制性……” 锦·老赖·瑟：“……”相处这么久，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老赖？！ 她要闹了！ “就算这么算也不该这么快就没了！”锦瑟记得清清楚楚，她还做了个临时任务！就是给姜衍处理高烧！ 要不是她劳心劳力，他能那么快就退烧吗？！ 007忍不住叹气：“可是宿主，您打人了。” “我用的戒尺啊！”她嘴硬，“是戒尺打的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007：“？？？”祖宗，您的脸呢？这千百年的时间，您就只有脸皮变厚了是吗！ “可是您打人的时候被姜衍看到了。” “根据我目前的数据研究表示，孩子的成长会因为环境的影响而造成大问题。”007异常严肃，“您这样做是在给他树立一个不大正确的榜样。” 锦瑟：“……”要不别养了，干掉他，拉着世界一起陪葬，反正她活得够久了，都熬死别人祖宗十八代了。 007红灯大亮，惊恐劝道：“宿主你冷静点！只是让您别当着他的面打架而已，您别灰心啊！咱们可以先记小本子上，然后暗地里再来。” “我保证不给您扣奖励。” 可算是哄好了祖宗，007长舒一口气。 “那么今天晚上，我怎么睡呢？”锦瑟坐在床上，抽出枕头下的剑，在漆黑的夜色中露出一点森森的笑意，“那么多奖励，一天也没有了是吗？” 冷冰冰的剑刃泛着寒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割破谁的脖子…… 那么多！她才睡了几天！ 锦瑟磨牙。 “有！有的！可以给您调整状态，然后调出来睡觉的时间！” 伴随着007识相的声音，锦瑟看到自己面板上的奖励从零跳到了一。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睡。” 007弱弱提醒：“宿主，那明天……” “亲爱的007，请不要在我睡前提这么扫兴的事情好吗？”锦瑟捏着剑微笑，“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是如何对待扫我兴的人的。” “好、好的！” 锦瑟看都没看自己现在的属性状态，倒头就睡，飞速进入自己的快乐中。 幽蓝色面板上的属性都是：？？？ 只有一项人物负面状态，显示：优雅译制腔生效中（时效：7天）。 锦瑟神清气爽醒来，一开口就是：“噢～我的天，睡的可真好～真是令人愉悦的一天呢～” 话音落下，她的脸色僵住，小脸上带着一股复杂的神色，试探一般地开口：“天呐，这是什么腔调，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 锦瑟：“……” 这个世界总是给予她无数的伤害。 她摸摸拉出面板，盯着上面的小字发了一会儿呆，把007喊了出来。 “我的老伙计，我想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007佯装无辜：“宿主，这是昨天您要睡觉，然后抽出来的。” “可是我昨天只是抽了一晚上的时间而已啊！怎么会有7天的生效时间呢！我的老天爷，你们这是犯法的！” 007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黑心老板：“宿主，这是规矩。” 锦瑟：“……” “但是您不用担心，只要您努力学习当淑女，您就可以抵消，或者是好好睡觉了！” 行叭。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吗？ 肯定没有。 大不了不说话就是了，呵，还能难倒她？ 她拖拖拉拉地出门，照常喝了一杯姜衍给她送过来的牛奶，然后慢吞吞地看今天的任务。 【每日任务：习字。】 奖励照旧一夜好梦。 哎，又要习字，好烦。 打工人发出了烦躁的声音，不情不愿地喊了女佣：“准备笔墨纸砚。” “好的。” “等会儿，把东西搬到姜衍那边去。” 学习嘛，正好让她来带个头，让小狼崽子看看，身为长辈的她都在努力学习，他更不应该落后了！ 今天也是很努力教育孩子的一天呢！ 锦瑟带着自己的小桌子，还有其他的东西一起去了姜衍住的地方。 他在侧面的客厅里学习，桌子上只摆了一张试卷还有一些草稿纸，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在讲课。 “你是谁？这儿正在上课呢！”老师皱着眉看她。 锦瑟还没开口，姜衍就已经看到她了，眼底露出惊喜的神色：“老师，这是我姐姐，她是来找我的。” 姐姐？锦瑟眉头一皱，他该不会是想占别人便宜？ 认她当姐姐，那辈分直接高出祖宗十八代啊。 “您来监督我学习吗？”姜衍朝她笑笑，眼底一片温和的暖色。 锦瑟摇摇头，指着他的东西：“把东西搬出来，我们一起学习，外面天色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让你这样的小伙子在家里学习呢？” “亲爱的，快出来享受享受！” 姜衍表情愣了愣，随后腼腆一笑：“好。” 锦瑟：“……”该不会带坏小孩？ 她看看姜衍的表情，没发现异常，松了一口气。 还是少说两句。 她把自己的桌子摆到离他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然后…… 她就看着姜衍搬了足足三趟。 桌子都堆出来好高一块儿。 “我的天啊，这么多的书，全是你要学习的吗？” 姜衍摇头，锦瑟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多，那肯定是发得太多。 “是我今天要学习的东西。” 锦瑟：“？？？” 她低头看看自己铺了七八张且薄薄的纸，又看看姜衍桌上厚厚的一叠。 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他还需要一个榜样吗？ 他学的也太多了！ 好可怕！ 第二十六章 老祖宗死的时候，也才十八岁 微风和煦，春日暖融融，花香阵阵，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除了她面前的东西。 锦瑟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写写画画，还时不时偏头看一下姜衍。 再听听老师的课。 不得不说，老师说的是真好，她一个字没听懂。 比她面前的东西还令人发指。 锦瑟将视线从头发花白的老师身上收回来，落在坐得端正的姜衍身上。 他穿着柔软的米白色羊毛衫，袖口因为写字的动作稍稍后挪了一些，露出珍珠弧度似的腕骨，修长有力的骨指抓着笔写下一行又一行苍劲有力的字。 气质像什么呢…… 锦瑟润白的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思索着。 像小白杨？倒也没有那么正直昂扬。 像君子兰？但也没有那么清雅温润。 像竹？似乎也没有那么清正雅气。 反正给她的感觉就很舒服，像是遇到一条从山间无名处淌出来的哗哗溪水，蹲下去去抚摸，它就会把自己沿途带来的花香、泥沙、青草的气息，都送给你。 有点凉凉的，但是人很放松、惬意，一个人身处在这种环境下，就是姜衍给她的感受。 他不是被贴上的标签去定义的人，他是她感知到的一种感觉。 锦瑟想的放松，姜衍却不行，耳尖在她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红了起来，薄薄的，阳光照射着，都能看到细小绒毛下的红丝。 “姐姐，您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了。”被注视着的姜衍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转过头来，有些无奈。 锦瑟回过神来，被阳光照得微微眯眼，语气懒散：“怎么了？” “我静不下心来。”她专注看人的时候，真的很让人紧张，尤其是她的眼睛里没有那种从前那些人看他时的各种各样的想法，看他就只有满意、欣赏、放松。 像是看什么名画一样。 这太……奇怪了。 他知道锦瑟可能没有这方面的不好意思，可是他有。 锦瑟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挑唇笑了笑：“好～我不看了。” 然后挪开视线看自己的习字贴。 也没聚焦，就在脑子里喊007。 “这可爱的孩子，还是挺有趣的，你说呢？我亲爱的007。” 007根本不关心这个，它现在比较无情：“宿主，刚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您的习字任务进度只有百分之五。” 它停顿了一下，然后毫无起伏道：“现在百分之一了。” 锦瑟：“……” “难道劳逸结合的学习方法，是有问题的吗？当然不！这是多么睿智的学习方法，你应该为我而感到开心，不是吗？亲爱的007。” 007都不稀罕说她了，但是她这个腔调确实容易让人想给她来两下：“宿主，姜衍刚才已经写完了一张试卷，上了两门课。” 老祖宗的学习进度：一个小时百分之一。 姜衍的学习进度：一个小时百分之两百。 锦瑟：“……” 锦瑟微笑：“亲爱的007，你们没有考虑过，给系统装一个尊老的防护措施吗？我认为我非常需要。” 007：“宿主，您死的时候才十八。” 锦瑟：“……”烦死了！系统好烦！ 她闷头习字，再没有分神，分神也是气自己，还是把任务完成了再说。 过了一会儿，她就沉浸其中了。 “您的字真好看，很有风骨。”姜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 他没拍马屁，她的字是真的很特别，不是簪花小楷，是极其有风骨味道的感觉，只看上两眼，就能感觉到字主人那一身刚正不阿，荡然浩气与筋骨。 锦瑟笔尖微顿，收了最后一笔，神色微敛：“不值一提。” 字写得好又有何用，教她字的人只有愚忠，荒谬！ 她看也不看自己的字一眼，起身：“我累了，今天不用送吃的了，你继续学。” 姜衍不知道她怎么了，目光跟着她离开的背影跃过偏门，断在拐角。 视线中仿佛还印着那个略显削瘦的背影，明明春光明媚，万物生机勃勃，可她身上却卷着一层死气，同这天地格格不入。 姜衍有些难受地伸手按住心口，在老师关切询问时候微微笑了笑：“没事儿，只是有些口渴，我们继续，老师。” 圆月高悬在黑沉的幕布中，星光不见，浅云随风移动，树叶沙沙作响。 平静的湖面上有一只小船轻晃着，湖里的鱼儿拨水游至船边，轻轻咬了一口垂在船外那只朱玉似的手。 荡起一层波纹。 红色的绸衣有一部分垂进水中，散成血雾一般，皙白透着淡青的足也露在外面，削瘦的踝骨时不时随着船身的晃动轻触水面。 系在她脚踝处的小铃铛静静悬挂着，不发一点儿声音。 锦瑟仰头盯着天空上的那一轮月，又灌了一口酒，视线也是晃动的。 007小心翼翼地询问：“宿主，您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吗？” 它的宿主居然在没有任何任务的晚上不睡觉，而且还是在她拥有奖励的时候。 这让它感觉有些不受控制，要是宿主真的不爱睡觉了，那它以后拿什么让宿主做任务？ 007愁啊。 锦瑟慢吞吞开口：“亲爱的，明天不想做任务，把这叫人愉悦的奖励留着明天睡不行吗？” 007：“可以的可以的。”只要不是不喜欢睡觉那就好。 它满意了，也有时间跟锦瑟唠嗑了。 关心每一个宿主的心理状态，那都是一个优秀的系统应该做的。 它宿主现在这么反常，就是时候让宿主感受一下，来自007的人文关怀了！ 也好让宿主以后别老想着搞它。 “宿主，您不要难过，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锦瑟轻嗤一声，声音随着湖面拂过的风散开：“也许。” 时间……在她这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如果可以，她倒是宁愿死在十八岁。 察觉到宿主的情绪好像不大对劲，007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锦瑟直接开口截断了它接下来的所有话。 “让我安静一会儿。” 007：“……”不是啊，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算了，她不让说的。 “姐姐。”少年温和的声音拂去周身的凉意，她懒懒侧目。 第二十七章 人需要幼稚的行为治愈创伤 姜衍穿着黑裤白衬衫，头发还有点湿，站在岸边看着她，眼底是细碎的星光，弯着眼睛朝她笑：“姐姐。” 锦瑟想，怪不得今天没有星星，原来都藏进了他的眼底。 “做什么？”她声音稍稍化了些冰，带着一点微醺的慵懒，风勾得她的裙摆划出柔软的弧度。 “夜里天凉，您回来。” 锦瑟：“不回，今天晚上在这儿睡。” 任性。 她是老祖宗，她任性。 姜衍看着她孤零零地躺在小船上，小船静静飘在湖面上。 天上的月皎洁如玉盘。 湖上的月冷艳如血玉。 他本来都打算睡觉了，可是不知怎么了，看书的时候总是会浮想起她白天的模样。 想起她半撑着脑袋，眼神懒散地看他学习，明明说要跟他一起学习的，结果自己摸鱼又偷懒，才发现他学的那么多的时候，表情都生动起来。 也想她离开的时候，那个孤寂的背影。 漫长的生命，真的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他从未了解过她，也没有任何记载可以了解她的一切。 “姐姐，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了。”姜衍站在那儿喊了一句。 她不来的话，他就去找她了。 锦瑟似乎被他的话说得来了一点兴致，侧过身来，用那一只方才还被鱼儿咬过的手，撑着太阳穴，指尖还沾着冰凉的湖水。 “这里可只有一艘小船，你要怎么过来找我呢？” 银辉洒在她身上，柔软的丝绸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勾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弧度。 但她不在意，隔着湖水，笑着看岸边的少年。 姜衍同她的目光对上，随后脱了鞋子，踩着石头往水里走。 湖水一下就浸过他的脚踝。 凉。 下一步就浸过他的膝盖。 锦瑟坐起身来：“你这是做什么？回去！” 少年被黑发遮盖的眸子异常明亮，他笑得温柔：“我来找您。” 没人找她，他来找她。 锦瑟抿着唇看他，身为一个家长，在这种时候看到自家孩子走进湖里，就应该呵斥他回去，然后自己上岸做一个好榜样。 但可能是今天的酒有点醉人，天上的月亮跟湖面上的船只都晃得她发晕，她没说话，用那双灰色的眸静静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如同自杀一般地朝着她走过来。 水漫过他的腰身，衬衣贴在少年薄薄的肌肉上，他目光坚定。 湖水漫过他的胸口…… 随后漫过他的头顶。 他消失在湖水中。 锦瑟目光平静地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湖面。 三十秒。 一分钟。 一分半。 没有探出头来的身影，他像是消失了一样。 锦瑟不自觉地攥紧指尖，瓷白的酒瓶被捏得快裂了。 他莫不是不会水？ 早知他这样笨，她就让他在岸上待着了。 “姜衍！” “哗啦——”一只骨节分明、沾着水珠的手抓住船沿，水面破开，他破水而出，露出一张笑容灿烂的脸。 “姐姐，我来了。” 说实话，这种行为很冲动，一点也不理智，更不像两个成熟的人该做的事儿。 但是…… 去他的成熟不成熟，她就要这样任性，就要这样痛痛快快地过活。 “你倒是学会逗老祖宗我了？”她声音里忍不住染上笑意，混着淡淡的酒香，飘进他的鼻尖。 红绸古式长裙女人坐在船上，长发如铺，面上挂着淡淡的笑。 白衬衣的少年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星光，透过湿漉漉的发仰头看她，也在笑。 月亮扯过一片路过的云，轻轻地揉了揉，撒下一片温柔的月色。 “上来，回去了。” 她一个人在时光的缝隙外行走着，还没反应过来，就成了一个人，所有人都开始将她排除在外，于是她也变成了永远的一个人。 但是今天有个少年纵身进水，游到她身边来，什么也不为。 她不说原因，他也不说，好像都知道一样。 是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是救赎，没有为什么，只是抛去了所有的外在条件，互相治愈的两个人罢了。 湖中喝酒这件事固然悠闲雅趣，跳湖哄人也确实有勇气。 但是…… 该感冒的还是要感冒。 锦瑟本来就病殃殃的，根本就不用感冒，姜衍倒是感冒得严重。 锦瑟带着自己的碗去找他喝牛奶的时候，就看到姜衍一双眼睛红红的，还泪汪汪湿漉漉的，鼻尖也红红的。 羊毛衫穿在身上，恰好露出一点锁骨，人温软又无害，最开始那副生人勿近的小狼崽子模样，早就不见了。 看着乖的不行。 也是，小狼崽子也是毛茸茸，只要是毛茸茸，那都乖！ “姐姐，您来了啊。”他吸了吸鼻子，眼中的水雾就浓了起来，雾蒙蒙的眸子看着她，像极了幼兽。 看得锦瑟这种老祖宗，都忍不住心生怜爱，自认为慈祥地将他摁下去：“我可怜的姜衍，怎么就生病了呢？应该要好好吃药，药吃过了吗？” 姜衍有些不好意思：“还没……一会儿再吃。” “现在吃，一会儿凉了可就不好了，来。”锦瑟看了看药，那黑乎乎的丸子，看起来就苦兮兮的。 姜衍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苦药丸，默默地摸了摸鼻子，不自觉地偏过头：“一会儿再吃。” “您去忙，我生着病，一会儿传染给您了。”他贴心地建议着。 瞧瞧，这贴心小棉袄的样子。 锦瑟：“我的小可怜，老祖宗是不会生病的，你快吃，我不怕。” 药丸喂到嘴边，锦瑟颇有种：今天你不吃这个药，那就是不给我面子的感觉。 姜衍最后还是选择张口吞下药丸。 苦得头皮发麻，他不自觉地就抓皱了床单，指尖褪去血色，指关节倒是红了一些。 姜衍喝了两杯水，才稍微压下自己苦到想反胃的感觉，整个人也蔫蔫的，感觉像是暴风雨过后的花花草草。 “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锦瑟把自己的牛奶杯往他面前一摆：“见你没来找我吃饭，所以过来找你一起吃早饭。” 锦瑟的牛奶杯是他挑的，粉色的。 很少女心。 她把牛奶杯一松，人在软软的沙发上一靠，没什么骨头一样，语气又懒又倦：“本来想跟你说说让你去学校上学的事儿的。” 第二十八章 又要给狼崽崽处理危险了 去学校上学？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姜衍语气有些低落，人也更蔫了。 明明在家里学的也挺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要到学校里去呢？ 锦瑟狐疑：“当然不是，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身为一个优秀的家长，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同龄人的相处，放心，我已经学习过了。” 她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想了想还是学习了一下，如何当一个优秀的家长。 就是她学习出来的成果总结。 姜衍虽然不知道她学了些什么，但他总是听她的，于是也点了点头，弯眸道：“好。” 解决心头大事，她又盯着姜衍，还是有些愁：“还有一件事儿，你如果要到学校去的话，那么接下来在学校的日子一定不够顺畅，所以需要你跟着宋朝阳一起。” 宋朝阳比他大，现在在读大二，刚好学的是金融管理。 “具体的情况，你可以跟他商量，另外赵怀玉也会跟你们一起。”锦瑟说话的语速放慢了许多，这是为了防止自己跑出来那种奇奇怪怪的腔调。 “好，都听您的。” 真乖啊。 锦瑟心满意足，起身告辞，走出门之前，看了眼蔫哒哒的姜衍，眉头微挑。 好，为了小狼崽子的快乐学校生活，她也该动动手脚了。 当天下午，秦家大长老就收到了老祖宗的消息，让他带上其他几大家族的长老过来一趟。 大长老激动得面带红光：“老祖宗联系我了！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要跟老祖宗见面了！” 真不怪他们对这件事情反应这么大，老祖宗是什么人？ 那都是画像当中才见过，况且那画像都传了多长时间了？如果能够亲眼见一见老祖宗，看一看时间在她身上凝固的景象…… 人会对自己无法触及到存在心生敬畏，也会对无法拥有的东西产生渴望。 他们祭拜了这么久的人，突然要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这是何等的大事儿！ 大长老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并且飞快的联系其他几大家族的长老，就连出门也罕见地让人帮他精心打扮了一番。 要知道从前那是家主异位的时候，他们才会这么隆重。 其他没有接到通知的试图打听，但无一所获，只知道在这一天，几大家族的长老统一出去了。 高耸入云的塔矗立在那儿，锦瑟只是站在那儿，就能感受到无法跳动的心脏里，带来的紧绷。 她赤足踩在绿草如茵的空地上，垂眸看着下方零星的花朵。 花草的生命最是茂盛。 她走到塔门前，塔门自开，发出轰隆的声响。 等她走进去，这塔仿佛活了一般，周围的草木都有些蔫哒哒的。 明明高耸入云，可是从没有人看到过它的身影。 进了塔，她每走一步，脚踝边的铃铛便发出破碎的声响，在这空荡荡的地方显得格外的可怖。 红色绸衣曳地，她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门内静静亮着夜明珠，无数华美的衣裙展示在上面。 她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径直往她想要的地方走去。 007在她脑海中感慨着：“好多衣服啊，突然觉得宿主也是个大富豪。” 锦瑟勾了一套暗红色的衣裙出来，动作温吞地褪去身上这一件，露出脂玉一般的肌肤，带了点嘲弄：“给死人烧点儿衣服，不是很正常么？” 007：“……”可是真的好多啊。 这是一套异常复杂的衣裙，威严与震撼扑面而来。 她又坐在镜前，拿起那些过了很久很久的脂粉，在上妆前，犹豫了一下：“这东西不会过期，然后毒死我？” 007小小地“幽默”了一下：“宿主，不要担心，你已经死过了。” 锦瑟：“……”谢谢，不觉得幽默。 她沾了点红，懒懒散散地点了点，插上一支钗子，垂眸看着脚踝上的小铃铛，动了动脚：“一会儿可别给我找事儿。” 铃铛发出点点声响。 她这才站起身来，裙摆旖旎，华贵逼人，站在那里就是震撼的代名词。 她下到第三层，打开门，踏入时，只低声道了一句：“真是吃大亏了。” 几大家族的长老准时出现在塔下，看着依旧紧闭大门的塔，各个激动。 “秦长老。” “苏长老。” “阮长老。” …… 各自问候一句，正想说点其他的。 那门“轰——”地一声开了。 是一条幽长的走道，探进黑暗中。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秦长老带头走了进去。 众人心如擂鼓，紧张地行走在那幽长的道路中。 忽然前方亮了一点光，一个人影站在光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香，周遭也亮起一颗又一颗的夜明珠。 “请老祖宗安！”秦长老一开口，其余人也跟着开口行礼。 锦瑟转了半张侧颜，看着悬挂在她面前的那把剑，声音冰冷：“可知今日吾唤各位前来，所为何事？” “回老祖宗的话，不知。” 衣摆微动，她只一个侧目，便让前方的秦长老难以抵抗，冷汗直流地跪下：“还请老祖宗明示！” “数日前，在吾塔下惊扰吾安睡。” “老祖宗，我们一个不察，不小心让人闯进了塔，您切莫怪罪。”秦长老解释起来都觉得喉口吞了刀子一般艰难，“惊扰您安睡，罪该万死！” “所以你们杀了姜家人？”她伸手将挂着的剑抽出，寒光肆虐，她面无表情地踩着冰冷的地面，一步一步朝着几人走来。 剑尖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声响，几人都慌了神。 “是、是姜家多行不义必自毙啊！老祖宗，您不能只听姜衍的一面之词啊！”秦长老不愧是老油条，短暂的慌神后，很快明白了老祖宗把他们叫过来的目的了。 恐怕就是问罪。 为今之计，只有让老祖宗知道这事儿的“真实情况”。 锦瑟停在他们三米远的地方，忽然勾唇：“噢？” “说来听听。” “是姜家当年利用秘方大肆牟利，害得无数家庭出现问题，所以才被家里复仇的保姆给弄死的。” “我们追姜衍，也只是要他把秘方交出来，让他不要再祸害人间而已啊！” 场面安静了几秒钟，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她发间的流苏微晃，薄凉的声响带着不明的意味：“是这样吗？” 第二十九章 她情况不大对 “你，你来说。”锦瑟剑指秦长老右手边的那位。 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她眼底的玩味更深一层：“你姓什么？” 那人眼底露出惶恐的欢欣：“回老祖宗，姓顾。” “左顾右盼的顾吗？” “是、是的。” 锦瑟剑挑秦长老的咽喉，剑锋只差几毫米，就可划破他的喉咙，她目色冰冷：“念在尔等供奉吾，吾不取尔等性命。” “但若是下次再有此等行径，你们秦家，顾家，就到此为止。” “老、老祖宗！” “闭嘴，出去。” 一群人被喊过来一阵敲打，又被扫地出门，站在门外的时候，明显都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恍惚。 秦长老就更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啊？老祖宗明明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啊。 难道有人给了她什么证据？那更不应该啊，谁会想不开跟秦家作对，而且还是这种情况…… 他想不明白，其余几人也不明白。 “秦长老，人在做，天在看以后还是收敛一些。”公长老冷笑一声，挺胸离开。 “呵，当初你们也没阻止，现在来跟我马后炮？可笑！”秦长老声儿都忍不住大了起来。 “秦长老，可别这么大声，老祖宗可还在里面呢，这儿老祖宗恐怕是听的一清二楚的。”文长老笑话的声音特别大，还冲着秦长老挑眉，那姿态一点儿都没有一个大长老该有的稳重成熟。 秦长老气的火冒三丈，可同时又后背发凉，不安心的回头看看，见那塔门紧闭着，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确实没再继续说那些话。 顾长老忙走到秦长老身边，小声道：“秦长老，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讨论，在这儿惊扰了老祖宗休息，那是大罪！” 今天见到老祖宗确实让他们感到震惊，其实脑子里让他们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老祖宗依旧年轻的容颜，而是她那身气质，叫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老祖宗拖着剑从上方走下来时那姿态，仿佛就如同神明降临人间，一瞬间，他们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及生死难测的压力。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就像是在猛兽身旁，而那猛兽正在休息，也许你不经意间让猛兽感到烦躁，它也只会抬头看你一眼，厚重的鼻息喷在你身上，你以为自己快要没命了，可是下一秒猛兽却只是翻了个身并未搭理你。 但是那种切身实地的从死亡关卡走出来的感觉确实异常的真实。 以至于他们现在后背都是湿的，冷风吹过，整个人如坠冰窟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锦瑟拖着那长长曳地的裙摆，走过一道又一道的石阶，脚边的铃铛，一步一响。 007那小奶音都充满了期待：“宿主，你刚刚简直帅呆了！就那么一下，把他们这一群老油条全都给镇住了！” “不过宿主，你为什么没有惩罚他们啊？” “他们那样对待姜衍，简直是罪大恶极！尤其是那个姓秦的长老还颠倒黑白，企图混过去！” 锦瑟将自己的衣裙丢在一旁，声音懒散，眼尾处缀着淡淡的红：“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战争才能带来灾难。” “我固然可以借此惩罚他们，可是难保他们不会生出异样的心思，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针对姜衍。” 她再次丢下一份一支钗子。 “现在这样的做法便是最好的，不会让他们狗急跳墙，又恰恰可以让他们心生警惕。” 虽说她平日里不愿管这些事情，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这些事情，她只是恰好不愿，也厌恶。 “就这样。” 锦瑟惨白的面色看起来似乎更白了几分，她换下衣服之后，人就没了多少力气一样。 就连上楼都是用那把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下，一步一下， 若是观察的足够仔细，甚至都能看到她握着剑柄的指尖在发颤。 007也觉得自家宿主这副模样不大对劲，好像是突然之间被人抽干了身体一半的血液之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它赶紧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基本数值，然而数值依旧是几个问号。 007不免有些担忧，小奶音里带着浓厚的担心：“宿主，你怎么样了？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 锦瑟上楼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用她那一贯漫不经心的声调：“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想睡一会儿觉而已。” 终于她停在了一道门前，打开门，门内静静躺着一尊血玉棺椁。 她步伐有些踉跄地扑了过去，随后便一头扎进棺椁内，裙摆甚至都没有被带进棺椁内部，而是落在了外方。 姿势甚至都不大雅观，那把锋利的宝剑就这么落在了棺椁外。 随后在007焦急又慌乱的声音中闭上了眼睛。 而这塔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唯有夜明珠的光芒，静静地撒在棺椁上。 好像重新沉睡了一般。 姜衍发现一件事儿。 他找不到锦瑟了。 自从锦瑟之前说要让他去学校之后，她人就不见了，就连伺候的女佣也说没看到她。 他起初还没有担心，但是一连过去五天，他第二天就要去上学了，她还没有回来，姜衍这才去找宋清国，想向他询问一下。 “这个我不清楚，老祖宗也没说她去哪儿了。”宋清国摸着下巴，回想一下老祖宗有没有告诉过他，想了又想发现确实没有。 这才肯定地说着。 姜衍皱眉：“那其他家族有什么异常吗？” 宋清国忽然一拍脑袋：“我听说大概在上个星期的时候，那几大家族的长老都悄摸地出去了，后来回来之后，公家跟文家那两位还开了个庆祝宴席，我也是从这里听到的消息。” 公家跟文家…… 几大长老都出去了，那么他们会去哪儿呢？能让他们都统一出去的，还有谁？ 只有一个锦瑟了。 姜衍心口一紧：“多谢，我要去老祖宗塔那边看看。” 他正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宋清国一把拉住：“你现在根本不可能进得去的。” “为什么？” “秦家派人把那儿给围了啊。” 第三十章 她在等我，我必须要去 “围了？为什么？”姜衍语气不复往日的平静温吞，甚至有些急切。 “据说是为了保护老祖宗的安全，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还想去祭拜一下老祖宗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卑鄙。 姜衍脑海之中只有这两个字出现。 “知道了，谢谢您。”姜衍道谢过后，焦急离开。 他找到了赵怀玉。 “赵小姐，我有件事相求。” “你说。”赵怀玉看到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些差异，但很快就明白了，“是因为老祖宗的事情吗？” “嗯。”姜衍面色凝重，“我怀疑老祖宗在塔里，她已经有五天没回来了，我很担心她。” “但是你这样……可能不行。”赵怀玉打量着他，然后同样摆出严肃的模样，“况且现在老祖宗那边是秦家管着，我因为家主令的原因可以进去，但再带一个人可能会受到他们的检查，不一定能过去。” “况且你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肯定会趁机对你下手的。”赵怀玉不是很赞同他的这个行为。 主要还是因为老祖宗的本事，那是显而易见的强，而姜衍本身也才十五六岁，年纪不大，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 “可是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吗？”姜衍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不可能会丢下我不管的。” 他仍旧记得她说她要当一个好家长时的模样，根本不像会放养的模样。 所以她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换一句话说，她需要他。 少年黑沉的眸子里满是坚定，不是冲动的不理智，相反，是权衡利弊过后的最终决定。 赵怀玉被他说得有些意动：“好，我带你过去，但是咱们一定要随机应变，知道吗？” “嗯。” 塔外。 轮流值班的人走走停停，看管森严。 甚至都没有人在聊天说话。 赵怀玉同先前几天一样，正大光明地走上前去，然后被拦住盘问。 “做什么的？” “奉老祖宗的话，过来祭拜的。”他姿态柔和，加上现在还是女生装扮，所以给人的感觉还是非常没有杀伤力的。 那几个守卫也没怎么拦着，挥了挥手就让人放他进去。 然而等到赵怀玉伸手让抬着东西扮作保镖的姜衍跟上来时，却被拦住了。 “不好意思赵小姐，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可是我一个人也搬不动这么多东西呀，他就是过去帮我布置一下，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们帮你搬。”那守卫当机立断道。 赵怀玉抿了抿唇，再度道：“可是这样会不会麻烦您啊，万一放了别人进去……” 守卫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一板一眼：“抱歉赵小姐，这是我们的工作，还请您配合一下。” 守卫伸手从姜衍手中接过要用的东西，将姜衍拒之门外。 赵怀玉只能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入夜。 云遮月，黑幕压下。 换班的人也拉长了换班的时间，而这外面也因为害怕惊扰到老祖宗，所以没有修建什么大型的建筑。 这也就导致夜晚的巡查力度小了很多。 “都打起精神来！万一要是有人跑进去了，那咱们可没办法向上面交代！”领队的守卫发现有人昏昏欲睡，立即对众人耳提面命。 众人个个点头。 而黑暗中，宋朝阳有些紧张：“姜衍，你真要自己一个人闯进去？那塔都不受控制，也没人能把那塔给打开，你现在过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操碎了心。 “先前我进去过，这一次我也一定可以。” “只是要麻烦你们了。” 宋朝阳见他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劝了，认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你就去，我跟怀玉会帮你吸引住这边的视线。” “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立马往怀玉那边去，知道吗？” 虽然宋家可能入不了秦家的眼，但是拥有第二枚家主令的赵家一定可以。 只要老祖宗醒了，那这些人迟早要完蛋。 随着一声布谷鸟的叫声，突然就有人发现有一面着了火，烟熏雾燎的。 “着火了！快！快去救火！” 老祖宗的周围居然着火，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一阵兵荒马乱，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影，从他们没有关注到的角落钻了进去。 姜衍奔跑在黑夜的风中，由于速度十分快，导致他呼吸有些跟不上来，口腔当中尽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咽了咽口水，目色坚定地朝着自己记忆中的那座塔跑去。 好在秦家人也不敢太造次，靠近塔边的地方没有人在防守，他顺顺利利地突破重重包围来到塔下。 姜衍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塔门前，弯腰大口喘息。 额前已经被汗水浸湿。 那扇曾经会为他打开的塔门，此刻紧闭着。 他撑着身子伸手触碰上那塔门。 冰冷坚硬的质地，没有一点缝隙的浑然天成，这里好像没有门一样。 姜衍已经记不清上次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是怎么进去的。 但是他可以的，他一定能打开这扇门的。 姜衍闭了闭眼，将杂绪抛开，最后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他记得上次，他浑身血迹斑斑来到这里……所以他的血可以进去吗？ 姜衍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掌划了一道口子，将沾着血的手掌印在了大门上。 但是大门毫无动静。 果然，血能开门，都是骗人的。 那怎么才能进去？ 他站在原地思索。 忽然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并且距离还在急速拉近。 “把人围起来！” 姜衍回头，熟悉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顾家人，那位曾经追捕他的顾家人。 也是顾家这一脉的天之骄子：顾启明。 “姜衍，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顾启明身后站着乌泱泱一群人，他笑的格外灿烂，藏不住的快意。 “所以呢？”姜衍不动神色地继续触摸上身后的大门，后背挺直，面容冷漠。 不像在锦瑟面前时那番温软，他像匕首，寒光乍现之际，便是攻击性最高之时。 顾启明长的不丑，还有点小帅，单眼皮拉长，睨人时带着精光乍现的狠意，他挑唇：“当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还等什么？上！” “轰——”身后的大门突然震动起来，一道缝隙裂开。 第三十一章 老祖宗！再不醒，你就要死了！ 黑漆漆的通道，没有一点儿光从里面透出来，里面像是藏匿着恐怖的巨兽一般，然而姜衍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扑了进去。 没有回头，而是沿着自己曾经的记忆往曾经去过的路冲。 顾启明大惊失色，快步冲上前来，却在触摸到门时，整个人猛地颤抖起来，瞳孔放大，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手拽回。 倒在亲信的怀里，人止不住地发颤，他唇齿打颤：“撤、快撤！” 姜衍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他摸黑进了塔里。 明明应该感觉很清晰的道路，根据他上一次的记忆，这里应该是一个往上走的口子，但是他摸到了一面墙。 再三确定过后，他眼中的担忧加剧了。 塔里面的结构发生了变化。 一座沉寂近千年的塔，居然会变动，难不成这里面是活的？ 姜衍心中的不安加剧，他摸索着先前摆放夜明珠的位置，艰难地撬开其中的罩子，将那荧光捧在掌心，照亮前方的路。 在他所在位置的正对面，是一个往上的台阶，并不宽，反而有些窄，走过去都觉得给人一种压抑感，黑沉的颜色占据整个视线。 他沉默地踏上去，目光落在地面的痕迹上。 那是剑痕，他认识，是锦瑟的剑，曾经她用那把剑带他离开了这座塔。 可是她人呢？ 姜衍抿着唇，一步一步向上。 他没有推开沿途经过的门，而是低着头看着那剑痕的方向，跟着走。 没有遇到上一次的机关陷阱，什么也没有。 只有死寂的古塔。 压抑逼怂而且望不到头的台阶。 这无疑是令人窒息的存在，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任何声音，拿着一颗夜明珠，走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 心底深处那些害怕的事情，几乎都被勾了出来。 可他没有停下，他一步一步，踩着冰冷的石阶，走过她曾走过的路。 他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她要用剑支撑着自己走过这漫长的道路，她一个人走过的时候，又是否会想起那些曾经被她遗忘的时光。 血玉棺椁内，锦瑟依旧平静得像是死去一样，只有007愁得都快短路了，又焦急，又担忧地全方面锁定姜衍。 刚才那门是它开的，不过这路是锦瑟留的。 它攒的那一点点系统积分，只能开个门而已啊！为了这位祖宗，它是一点儿都不剩了。 007要哭了，可是只能忍着，看着姜衍沉默地走在那黑漆漆的楼梯上，它忍不住祈祷。 一定要加油啊，一定要加油啊。 老祖宗可全靠你了！ 姜衍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他也没去计算过，他只知道，沿着剑痕走，她就在剑痕的终点。 像是一个人行走在世界之外，孤寂、茫然、踌躇、害怕、恐惧……各种负面情绪围绕上来，压在他的肩头，以至于当他终于停下脚步时，眼底一片猩红。 那是尽头的一道门。 门开着，鲜红的裙摆垂落在血玉棺椁外，那把剑也静静地躺在裙摆一角，四周是无数令人眼红窒息的金银财宝，古董珍物。 她被囚在这个世界上最豪华的坟墓里。 姜衍只有这一个念头，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这里是明亮的，华贵的，她就睡在棺椁内。 姜衍抿了抿发干的唇，走上前去。 他终于见到她了。 不同于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惊艳，也不同于日后的那样懒散，她面容上还带着妆，即使闭着眼，也是生人勿近的冷。 “锦瑟。”他声音略带哑意，轻轻喊了她一声。 没喊姐姐，也没喊老祖宗，就是想喊她的名字。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静静地站在棺椁旁，看着她。 007都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脑子里缓缓浮现出一个可能性：他该不会在盘算着怎么把老祖宗弄死？ 毕竟他是真弄死过一次啊！但是不能……老祖宗照顾他照顾得挺好的啊…… 007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它甚至狂喊锦瑟。 但没用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宿主！再不起来你真要死了！！！” “你人没了！！” “您上次说，只要喊您的名字，你就可以听到我的愿望。” “锦瑟，你听得到吗？” 他注视着她，眼底还是红的：“我的愿望是：锦瑟可以醒过来。” 她是除了他家人之外，唯一一个愿意为对他那么好的人。 她从没在他身上索取过什么，她也从没用救命之恩来要挟过他做什么。 于她而言，他可能只是养来逗逗的宠物，但是于他而言，她是除报仇以外的全部。 “锦瑟……” “锦瑟……” 一声又一声，许是因为没有效果，后面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些许哽咽。 少年红着的眼，哽咽的声音，无一不在诉说着自己的难过与悲伤。 “吵死了。”有气无力又个性鲜明的声音响起，姜衍黯淡的眸光陡然亮起，他眼中尽是喜色，甚至顾不得规矩，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扶起。 “您醒了。” “敢喊我名字了？”锦瑟靠在他并不宽厚的肩膀上，还带着点不满跟调侃。 姜衍红着眼：“我别无他法。”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又能懂什么？他甚至不知道她会变成这样，究竟是因为什么。 锦瑟有点儿想凶他，但是看着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又忍住了。 小狼崽子看着就心灵脆弱，她要是真凶了，搞不好人家背地里还得哭呢。 锦瑟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语气无奈：“我没事，只是要睡很久而已。” “您已经不见了五天。” “才五天？”锦瑟有些诧异，“从前我至少得休息一个月。” “不过也有可能出了问题……”她低声说了两句。 “我带您回去，好吗？”姜衍扶着她询问着。 这里太孤寂了，他不想让她一个人。 锦瑟没多少力气：“不行，我现在离不开这里。” “是因为什么吗？” 姜衍问她，但是她却不想答，知道的越多，对他而言越危险。 况且……她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揣摩人心了。 “别问太多，知道吗？”锦瑟收回手，苍白的唇抿了抿，蹙眉看了看周围，“你是怎么上来的？” “走上来的。” “没遇到危险？” “没有，只有一条楼梯。” 锦瑟这面上的神色这才出现波动，眼中带着错愕：“你走过了那条楼梯？！” 第三十二章 老祖宗的困境 “嗯，那个楼梯怎么了吗？”姜衍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看她变了的表情，也知道有点严重。 锦瑟开口：“抱我出来，我要看看楼梯。” 她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若是平时，根本不可能让人近身，但是这一次确实事态紧急。 姜衍听话地将她用公主抱，抱了出来。 有些轻，还很凉，一股冷香萦绕在鼻尖，她脆弱得像是瓷器一般。 碰一下都是大罪。 他僵着身子，把人小心翼翼地抱到门口，但是离楼梯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他怕不小心把人摔下去。 锦瑟将目光落在那楼梯上，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语气复杂地询问：“你是怎么走过这楼梯的？这里很长。” 姜衍风轻云淡地带过他经历过的那些漫长又复杂的心理历程：“我只是盯着地上的剑痕上来的，一直走，走到剑痕停下来的时候就好了。” “万一没找到我呢？”这楼梯是他能走的吗？一个不小心推开其他的门，可能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我没想过。”他道。 空气静了一瞬，锦瑟抿紧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小狼崽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锦瑟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把我放回棺材里。” 姜衍没动：“不睡棺材可以吗？” 她躺在里面睡着的样子，总让他感觉不适应。 锦瑟无奈：“不睡那里，我能睡到你成年。” 姜衍还是把人放了回去。 “我可以帮您做些什么吗？”他弯着腰在她的棺椁前，目光澄澈。 锦瑟朝他扯了扯嘴角：“真想帮忙？” “嗯。” 看着她沉睡，他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着实让人不好受。 锦瑟想了想，从记忆里挖出个法子来：“那你过来。” 姜衍凑了过去，就见她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挤出一颗圆滚滚的血珠：“吞下去。” 姜衍没有犹豫，低头将那指尖含住，将她的血尽数吞咽下去。 很奇怪，不是血腥味儿，反而带着点草木的味道。 “你这一个星期不要跟人打架，不要见血。” “如果不小心……” “那就需要你晒一整夜的月亮了。” “好，我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他唇上还沾着点血色，嫣红的色彩凝在上面，有种艳丽的疯狂。 带了点邪气。 不大像她，锦瑟冰凉的指尖揩过他的唇，努力挤出一点堪称温和的笑来：“老祖宗有些累，需要休息了，你下去，带着我的剑，走出去，不要推开任何一扇门，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知道吗？” “好。” 锦瑟的手无力地垂下，卷密的睫毛慢慢合上，她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姜衍知道她没事儿，也轻松了许多，认真且执拗地帮她将衣服整理好，又把周围乱糟糟的东西稍微摆放整齐了一些。 见到没什么问题，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站在门口，看看门内的血玉棺椁，又看看漆黑的楼梯，握紧手中的剑。 他会完成任务的。 姜衍转身离去，再次踏入黑暗中。 不比上来的路，这一次他明显快了很多，而且门里面好像是活的一样。 因为他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的声音。 起初的声音还很微弱，他只能听到有人在哭，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哭。 后来慢慢的那些声音就变大，变得越来越凄厉，到后面甚至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其他东西，比如门被敲响，还有人会询问外面有人吗？ 如果这里不是锦瑟住的地方，姜衍觉得自己可能会把这里打上凶宅的名号。 但他一直都没有去开门，始终听锦瑟的话。 但是很快，他下楼的脚步就停了。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名字。 “锦瑟！”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喊老祖宗名字的时候，似乎带着数不尽的怨恨：“你要走了吗？你害死全家人，就要一走了之了吗？” “你还记得我是怎么死的吗？锦瑟！你回答我！” 姜衍握紧手中的剑，因为过于用力，指尖泛白。 他将那女人说的话丢出脑海，继续往下走，可是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女人的话往深处去想。 她说锦瑟害了全家人，那她是锦瑟的家人吗？ “阿娴，你为何不肯跟爹爹一起以身殉国？！你弃天下人于不顾，有什么颜面活下去！” 他觉得这也是喊锦瑟的。 她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往？ 姜衍越走，那些声音就越纷繁，每个人都在哭，每个人都在质问为什么锦瑟没有死…… 但他终于走下楼时，整个人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脸色也变得苍白，他无法想象这些声音，如果让锦瑟听见，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是他又模模糊糊中摸到一个点：他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而下来的时候拿着属于锦瑟的剑，这些声音就全都传入了他的耳中 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些声音就是为了阻止锦瑟出去，所以才存在的？ 姜衍不得而知，他站在门口，稍稍整顿了一下，这才打开门来。 门口站着，那几大家族的人，大部分人面色凝重，看到从门里毫发无伤走出来的姜衍，表情各异。 赵怀玉跟宋朝阳也在其中，宋朝阳不停地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出来。 但是姜衍仍旧走了出来。 “姜衍，你三番几次惊扰老祖宗休息，可知罪？”说话的是顾启明，他换了身衣服，脸色没有先前那么好，看着倒像是大病一场的样子。 “顾少爷，您这话说的，我都说过了，姜衍那是老祖宗罩着的人，他看看老祖宗，怎么就叫惊扰了？你这是……”赵怀玉伸手捂住宋朝阳的嘴，对上顾启明那如同毒蛇一般的视线，微笑一下。 “顾少爷勿怪，朝阳他不懂事儿。” 顾启明冷笑一声：“要不是现在事情紧迫，我非得跟你们把账算了。” “有什么事情，今天就都说清楚。”姜衍拿着那把剑，就好像锦瑟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样。 跟先前被人追的四处逃窜不同，现在的他有底气。 “有什么好说的？抓起来就行了，他擅闯老祖宗的休息之地，早就该抓起来了！” 第三十三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相信各位因为认识这把剑？”姜衍并没有慌，他只是将手中的剑亮出。 那寒光闪闪的宝剑出现在众人眼前，甚至都能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凉气，隐约夹杂着杀人无数的煞气。 这是一把真正饮过血、杀过人的剑。 这也是一把他们那些位高权重的子弟在父亲的书房或是某个重要的地方悬挂的画像里能看到的存在。 “认不出来吗？”姜衍往前走一步，依旧是那削瘦的肩膀，这是目光变得格外逼人，“老祖宗的剑，你们认不出来？” 先前叫嚷得最凶的几人都没说话。 反而是顾启明来了一句：“是老祖宗的剑又如何？谁知道你是不是趁着老祖宗在休息偷了她的剑！” “像你们姜家这种罪孽深重的，就应该一个不留！” “别听他在这里妖言惑众！把他抓起来再说！”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抓不住一个姜衍吗？今天他就是要抓住他！然后狠狠折磨！ “顾启明，这样不太好。”另一位站在他右边的男人突然开口，眉眼风流，“怎么瞧着你这像是想要杀人灭口呢？” “姓文的，你什么意思？”顾启明皱眉瞪了过去。 文虚小扇子一打，按着心脏，脸色就白了几分：“你可别冲我吼这么大声，你再冲我吼，我可是要倒下去的。” “当然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这么打打杀杀，我也是要倒下去的。” 姜衍认识文虚，他有心脏病，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搞事。 又疯又癫，但是从没对人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 母亲说文虚是个好孩子，让他遇到了就帮点儿忙，所以他跟文虚的关系一般，不算交恶。 顾启明气得瞪眼，但是对文虚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之前他倒是故意气过，想看看文虚是不是装的，结果人家当场倒地不起，然后那天120的急救车就开进了他们学校。 离谱。 “顾启明，你姓顾，当然可以这么放肆，就算老祖宗出来生气了，也不会要你的命。”他话题一转，视线扫向旁边的众人，“但是你们呢？” “你们就能保证老祖宗不会牵连到你们头上吗？”他狐假虎威玩得贼花，“某个王爷出身的家族，后来可是连影儿都没了的。” 被他这么一吓，不少人都心生退意。 姜衍一套组合拳打出去：“你们想要的是姜家的秘方，可是那秘方，我已经还给了老祖宗。” “你们若是想要找老祖宗便是。” “当然你们也可以把我抓起来，逼问我秘方的内容，那你们就能保证秘方是正确的吗？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吗？” “别听他的，他今天得了老祖宗的亲睐，未必不会对你们下手，可别忘了，当初你们也做过追捕他的事情！” 文虚捂着胸口打断顾启明：“你可别瞎说啊，我们有的可什么都没做，就算做了点什么，那也是受你的胁迫。” 可不能让这些人拧成一股绳。 “我姜衍，并没有要对各位赶尽杀绝的意思，我知道你们也是迫不得已，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胡乱牵连别人。”姜衍给了那些人一个台阶。 要知道狗急了才会跳墙，有后路的时候它怎么会跳墙呢？它一定会先钻狗洞才是。 于是墙头草们纷纷下台阶：“顾少爷，就算了，姜衍一个小孩，也做不出什么事儿来，咱们直接化干戈为玉帛好了。” “就是就是，他都不计较了，那咱们干嘛还要抓着他不放呢？给他一条活路！” 话里话外，还夹杂了一些宋朝阳跟赵怀玉引导的声音。 场面偏向了姜衍，于是压力来到了顾启明这边。 顾启明一看人心涣散，先前大家嚷嚷着要弄姜衍的心态一去不复返，他就知道这局他输了。 姜衍，他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能给他找到道儿走，真有他的！ 顾启明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多余的表情丢开，露出一点笑意：“你说的对，也希望姜大少爷能够一直这么好运。” “毕竟老祖宗的宠爱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得起的。”他伸出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露出森森笑意。 那姿态着实嚣张。 “我们走！”顾启明带着人转身就走，根本不打算留下来了。 只要姜衍出现在人群视线里，那他就一定能找到机会。 秘方他可以不要，但是姜衍，他必须弄死！ 这些生在大家族的孩子，被纵得无法无天。 其余人也离开了，姜衍后背这才稍微松了一些，宋朝阳跟赵怀玉忙上前来：“没事儿？见到老祖宗了？怎么没跟老祖宗一起出来？” “回去再跟你们细说。” 姜衍走到文虚面前：“谢谢。” 如果不是文虚在这里，恐怕顾启明的人根本不会听他说那些，直接绑了他。 文虚下巴微抬：“还你的人情而已，听说你要来我们学校读书了？” 姜衍点头：“嗯，跟宋朝阳他们一起念金融管理。” 文虚摸了摸下巴：“学得还挺快，行，到时候再见，可别被人给套麻袋捉了。” 他摇着自己的小扇子，慢吞吞地跟着保镖离开，也没说什么其他的。 宋朝阳在姜衍身后探出头来，有些感慨：“我们给人家放火的时候，这位主看到了，还说给我们望风。” “后来听说是你，乐呵呵就过来了，你跟文家也有交情？” 姜衍摇头：“没有，只是之前碰巧遇见过他发病，药又被人丢了，给他做过急救，叫过120而已。” 救命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宋朝阳忍不住啧啧。 “你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了。” “对了，老祖宗的事儿，怎么样了？” “她没事儿。”提到锦瑟，他的表情才温和下来一些，“她要休息一段时间，我们照常上学就可以了。” “没事儿就好，就怕老祖宗出事儿。”赵怀玉也松了一口气，“话说你真不打算报仇？” 他说的那些话，还挺真实的，但是如果不报仇，会不会显得很好欺负？ 姜衍目光看向顾启明离开的方向，渐渐幽深。 “母亲从小就教导我要做个君子。” 赵怀玉跟宋朝阳：“……”好，这仇都不报，能忍。 姜衍微笑：“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三十四章 好看的弟弟未成年 开学了。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处处都是春色明媚。 宋朝阳笑嘻嘻地一薅头发，挺胸：“姜弟弟，以后你宋哥哥罩着你！” 姜衍静静看他：“我喊老祖宗叫姐姐，你确定要当我哥哥？” 宋朝阳：“……”这就没意思了啊！把他祖宗十八代从坟里拉出来，都不得能叫一声弟弟。 “没意思，你这个人，太无趣，怀玉，咱们不搭理他！”宋朝阳伸手往赵怀玉肩膀上一搭，笑容满面，“总算是开学了，再不开学，我爸都得给我撵出去了。” 赵怀玉伸手往他胳膊上一拍，美眸怒瞪：“人嫌狗厌。” “诶？！” “姜衍，我们走，我带你去报道，一会儿你就跟着辅导员就行了，开学第一天我们都没有正式的课。”赵怀玉把宋朝阳挤开，自己跟在姜衍旁边。 姜衍好脾气地微笑：“谢谢。” 他站在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了，拿出手机来：“可以帮我拍一张吗？” 他想带回去给锦瑟看，这样就算她错过了他的开学，也可以看到。 赵怀玉自然不会推脱，给他单独拍了一张，又被宋朝阳拉着，三个人一起拍了一张，刚进去的时候，又进来个文虚，是真虚。 身边保镖给他打着伞，他苍白的脸上带着点病殃殃的无力，手指一戳：“去那边。” 几人纷纷问好。 文虚挑剔的目光在宋朝阳脑袋上掠过，又在赵怀玉那身白裙子还有白色的锁骨链上掠过，最后落在姜衍身上，罕见地放轻松了。 “你不觉得自己像个五彩斑斓的毽子吗？”这是给宋朝阳的。 “脖子上系这个，不难受吗？”这是给赵怀玉的。 “左右还是你看得舒服些，走，一起报道去。”文虚下巴一抬，“带路。” 这自来熟跟小傲娇还带点儿毒舌的特质，得亏是文虚有心脏病，不然他都长不到这么大。 莫名其妙的，三人队伍就增加了一个。 先前姜衍跟文虚就是这边的附高读的书，成绩什么的都有，而且入学前的测试，两个人也做过了，确定可以跟宋朝阳一起读。 这会儿去辅导员那边，也就是安排一下日常。 “姜衍，你记得啊，不在宿舍睡，跟着我一起回家，吃饭什么的，沾我的光，也有人送。”宋朝阳给他讲着，生怕他被辅导员忽悠着住校。 说句实话，姜衍现在的情况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被人给套麻袋了，所以一定不能让他落单。 宋朝阳虽然平时人有些爱玩，但是大事上还是能拎清楚的。 加上还有个心细如发的赵怀玉在旁边，更加没问题了。 如果可以，也能加上文虚，看样子文虚对他们还挺感兴趣的，并且加入讨论中，表示自己可以倒地不起。 谁来动手，他就倒地不起。 对此，几个人只想竖大拇指。 文家人，果然不一般。 开学第一天，没什么有意思的，因为其他人也都认识，所以辅导员专门带他们两个新生跟班上的同学进行了一次破冰拓展。 先让两个人来一次自我介绍。 文虚先上的台，因为懒得等姜衍，又不想站着，所以一上去就撑着讲台，脸白得不行：“大家好，我叫文虚，虚弱的虚，如你们所见，我身体不大好，还希望日后大家能多多照顾。” 单纯无知的同学并不知道文虚的为人，只同情地看他，并下决心一定要多关照关照这个身体不好的同学。 接下来就是姜衍，他一站上台，台下明显就多了几分躁动。 “他长的可真好看啊。” “看起来好像有点嫩，成年了吗？” “妈耶，是弟弟！” 姜衍戴了副防辐射的平光镜，整个人眉眼温和，不带丝毫锐气，唇边只挂着一点温和的笑：“我是姜衍，很高兴能和大家成为同学。” “弟弟，你多大啊？”有声音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并且得到了众人期待的目光。 姜衍面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动：“十六，很快十七。” “好嫩啊！” “十七岁的弟弟！摩多摩多！” 姜衍只微微朝着众人颔首：“谢谢喜欢。” 然后就下台了。 坐在文虚旁边。 文虚撇嘴：“我也才十八。” “嗯。”姜衍应了他一声，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书。 文虚：“……”学学学，一天到晚就知道学，可恶！ 他也学！卷死他们！ 文虚拽过书，跟要吃人一样，低头看了起来。 “弟弟真受欢迎啊，只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宋朝阳感慨地比了个指尖宇宙，得到了赵怀玉的一记白眼。 “朝阳哥哥～” 宋朝阳一激灵，后背挺直：“咋、咋了？” “看。” “懒得看，反正还有他们两个人给我垫着。”他都学第二年了，这两个才刚来，他怕什么？ 赵怀玉撑着下巴：“姜衍在宋家就已经学了很多，他的考试分数极高。” “文虚虽然稍微差一点，但是甩你很远，你确定不要看吗？” 宋朝阳：“……” 卷死谁了呢？ 噢！卷死他了！ 宋朝阳含泪看了两页。 课表已经发完了，姜衍跟文虚很幸运地跳过了大一的军训。 学习的机会更多了，辅导员一走，班上的同学也三三两两地离开，有几个手拉手的女生没走，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几个人。 “走，回家了。”宋朝阳伸了个懒腰，美滋滋。 姜衍看了看时间，点点头：“嗯，正好我回去学一下最近的经济学导论。” 好不容易休息的文虚：“……” 看三十分钟，摸鱼二十分钟的宋朝阳：“……” 好烦啊！ 这种人为什么要来学校！这么卷，就应该把人送进研究院里！ 几人磨牙，而那边的几个女生已经走上前来了。 眼睛放光一样，其中一个黑长直上前来：“姜衍同学，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姜衍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家里管的严，没有手机。” “啊？” “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他话没说完，但是已经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黑长直：“……”没想到她跟优秀弟弟的距离，就是手机，莫名有想到自家那个还在看奥特曼的弟弟。 她是真的会谢，一下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了呢。 第三十五章 她简直就是劳动楷模 黑长直败北，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打扰了。 没有手机的弟弟，跟她们家的弟弟好像啊！简单代入一下，人都萎了。 弟弟还没成年，还是不要祸害弟弟了。 于是金融管理班的所有同学都知道了这个弟弟他没有手机，大家不要再打他主意了。 宋朝阳直接给姜衍竖起大拇指：“牛啊！” 一招下去，以绝后患。 太绝了，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姜衍只是笑笑，抱着书跟宋朝阳一起回家。 第一天的开学，很顺利，没有任何的问题，大家表现得都很平淡。 姜衍将照片洗出来，留进一个相册里，别人家都是家长给孩子拍照，他们家不一样，他自己给自己拍，留给家长看。 一想到锦瑟，他就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虚弱。 姜衍眉头皱得紧紧的，转移注意力失败后，别无他法，将锦瑟的剑拿了出来，细细擦拭。 而在塔内的锦瑟此刻已经醒了。 她两眼发直地盯着上方的天花板：“亲爱的007，你就像是发了疯的小羊羔，你知道吗？一点儿也不可爱，更不优雅，真是糟糕极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她现在在养身体诶！顶着脑子里各种嘈杂的声音在睡，她那是度过折磨好吗！ 就这种时候，007都不忘记把她给搞起来，让她来一段话。 007也很无奈：“可是宿主，如果检测到您一天都没有说话的话，咱们的状态效果就要停滞了，您也不想出去之后，还是这种腔调？” 它都是为了宿主好！ 007很自豪。 锦瑟心想，要不是她没多少力气，她高低给007来一套组合拳。 锦瑟有气无力：“我那亲爱的小狼崽子怎么样了？开学第一天过的如意吗？学校生活是不是让他快乐得无法自拔了呢～” 她堪称劳动楷模，就该给她颁个牌匾。 007实锤了是个废物系统：“不知道诶～” 锦瑟：“……”别以为你卖萌，我就不骂你。 废物系统，还得看她的！ 锦瑟闭上眼，感受身体的情况。 确认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满意。 看来他有乖乖听话。 …… 姜衍确实有认真执行锦瑟的话，并且落到一言一行中，不仅没有打架斗殴见血啥的，晚上还会抽出近四个小时的时间，搬桌子到院子里学习，让月光浸泡着他。 晚间微风习习，书页偶尔被风翻出声响，他就会看一眼，有时写累了，就停下来，伸手轻轻碰了碰唇瓣，脑子里想着的是塔里的画面。 她看起来好脆弱，周身是一种美到极致后的破碎感，让人惊艳，又扼腕。 人的一生不能遇见太过于惊艳的人，得不到便念念不忘，终日求思。 得到又唯恐不能给她最好的，不能让她得到在自己心中可以匹配的一切。 少年不知情滋味儿，却也在夜色中挑起笑来。 我的明月照我，我便要她一直照我。 第七天，也是最后一天，姜衍下课的步伐都显得急切了几分。 宋朝阳边收拾东西，边喊：“诶！你去哪儿？等等我们！” 姜衍单手抱着书，眉眼温和：“我去一趟实验室，那边需要我去整理一些资料。” 姜衍也不知道怎么就跟授课的教授打成了一团，这短短的时间里，文虚连人都没有认清，姜衍就已经跟教授混进了实验室，虽然并没有进行某些实验项目，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宋朝阳感叹：“行，然后我们就不等你了，你记得早点回来，我今天就跟怀玉去玩儿了？” “嗯。” 宋朝阳美滋滋地拉着还有些担心的赵怀玉离开，口中还在宽慰着：“你担心什么？姜衍先前还把顾启明给搞成什么孙子样了，都那种时候了，他都没被人打死，现在更不可能。” “放心，没事儿！” 赵怀玉想了想觉得也是，于是放下心来跟他一起走了。 而文虚，他今天不上课，主要是因为昨天非要去篮球场上跟别人打篮球，就他那心脏哪里能打得了篮球，打着打着，人就躺下去了，据说吓得对面那位小伙子当场愣在原地，并且火速躺下跟文虚并排。 只要我跟你一起出事儿，就不怕有人会追究我的责任。 小伙子想的明明白白的，然后两个人一起被拉医院去了。 姜衍同几人告别后，就往实验楼去了。 处理完今天的事情，他就可以去接锦瑟回来了。 应该会醒的？就算没醒也没关系，他可以先回家等着，收拾好，这样子她回来后的就有一杯温牛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也不用再睡棺椁了。 姜衍边走边想，直到前路被人拦住。 “可算是让我们等到了。”来人笑容满面，旁边有人跟着附和几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可却结结实实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姜衍挺住脚步，抬眼扫过几人的眼睛。 那些眼神他见多了。 “请问几位是？” “我们是大三的学长，小子，听说你就是大二新来的那个未成年对？”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大哥伸手推搡了姜衍的肩膀一下。 姜衍被推得眉头微皱，但并没有出言激怒几人，也没有跟他们正面对上，这是依旧用平淡的口吻：“不知道几位学长找我做什么，我跟教授约了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到点儿了，需要赶快过去了。” “不然到时候等不到我，会出来找我的，他最近腿也不好，我想还是我过去比较好。”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最好不要发生冲突，因为等会就有人会过来找他。 然而这几个人就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放肆大笑起来：“说的确实不错，但是我又不怕，哈哈哈～” 在姜衍没想到的情况下，那位大哥话题陡然一转：“给我打！十分钟也要打！” “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该得到教训！” 其余三人围了上来，姜衍抱着文件的手慢慢攥紧，眸色暗沉。 “偏偏是今天。” 锦瑟那时候在塔里，并没有说的很清楚范围，以及该做的事情和不该做的事情。 他只能隐约提取一个中心思想。 要打吗？ 不可以。 那……被打？ 第三十六章 狼崽崽杀疯了 “听说你小子还挺能打，那我们几个就不客气了。”大哥甩出一截棍来，破空声响起，姜衍躲了一下。 但地方总共就这么大，去实验楼这一条道又没有特别多的人，平时也只有一些做实验的学长学姐会来，至于教授导师基本上住在另一边，那些学长学姐又都是实验狂魔，这个时间点应该还在做实验，根本不可能过来。 “躲？”一击落空，大哥笑了笑，随后攥紧手中的棍子，歪了歪头，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听起来着实唬人。 “一起上！” 这些人摆明了就是想打他一顿，根本没给他想对策的机会。 如果没有先前锦瑟在塔里交代的事情，他可以解决这些人，就算解决不了，也可以保证自己很快脱身。 该动手吗？ 姜衍看着几人挥棍而上，密集到闪躲。 他咬牙转身，放弃进攻，只趁着有缝隙的时候，从那缝隙中挤出去，但因为没有采取有效的措施，依旧被两个人的棍子砸中了后背。 棍子砸中后背发出沉闷的声响，姜衍的气息瞬间凌乱，但他只是皱了皱眉，脚步却没有一刻停下。 这是他在约束范围中能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剧烈的奔跑让他呼吸急促，喉咙里也夹杂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那股铁锈味儿让他一双黑沉的眸子都有些发红。 他没有还手过一次，甚至都没有伸手去格挡，他只是在跑，在朝着他脑海中规划的最短获救路线逃跑。 眼看着就快跑出这片安静无人的区域，而身后那些人并没有奋力直追，反而不紧不慢的跟着，这让姜衍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拉！”突然身后那位大哥大喊一声。 姜衍脚步前方突然拉起一根绳索，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衡，甚至想躲过这突然出现的绳索。 但终究无计可施。 惯性让他没法及时刹住车，他被厚重的绳索狠狠的绊倒，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摔去，而那片地上恰巧又都是细碎的石子。 他本能的用手撑了一下，然后从手掌到手腕处摩擦出一片血痕，密密麻麻的痛意从手腕处散开。 他的文件也撒了一地，整个人狼狈的撑着地面，因奔跑而湿哒哒的碎发遮住他漆黑的眸子。 “呼……呼……”他缓慢而又沉重地呼吸着。 身后几人走到他面前，当他包围在其中。 “把人压住！”几人立刻伸手将姜衍按在原地。 大哥抬脚就踩住了姜衍的手背，往下狠狠地碾了碾。 皮肉跟石子摩擦的声响，传进姜衍的耳中，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一般，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掌心下方慢慢渗出的鲜血，以及沾染上他鲜血的石子。 见血了。 他没能完成锦瑟交代的事情，她会不会长睡不醒？她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子啊，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有你好果子吃，来今儿你要是从哥哥裆下钻过去，哥哥就放了你。”大哥抬腿，脸上带着恶劣的笑。 “这姜家少爷钻裆，一定很有意思，哈哈哈～来来来，拍照拍照，咱们正好可以搞个头条。” “昔日姜家豪门大少，今日胯下无用怂狗，这个标题怎么样？” “妙啊大哥！” “大哥取的好！” “哈哈哈哈哈哈！” 污言秽语充斥在他耳边，周围几个人都拿着手机拍起照来，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明晃晃的恶意。 他抬起头来，阴戾而暴虐的气息瞬间散开，黑眸冰冷，视线掠过一张又一张面孔。 “确实有意思。”沙哑森冷的声音藏了某种可怕的狠意。 “哟～”大哥抬着下巴，“还愣着做什么，你倒是赶紧爬呀，再不爬，我们哥几个可就打你了～” “好。”他垂眸哑声道。 大哥抬脚，准备让他爬。 结果脚还没抬起多少，一只带着血痕的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手骨指修长，关节处摩擦出血痕，泛着鲜红，莫名的带了一点狠厉之气。 大哥脸上的笑还没有落下，整个世界就已经天旋地转了起来，头昏脑胀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犯呕。 其余几个人也没有想到，姜衍会突然抓着他们大哥的脚，将人生生地给抡了起来，抡成圆，还巧妙地借了力，让大哥抡得更圆，以姜衍为中心点，大哥为半径，抡出一个漂亮、杀伤力极大的圆。 并且这个圆伴随着大哥忍不住的呕吐，杀伤力更大了。 虽然大哥是大哥，但是吐出来的东西还是要离远点。 姜衍薄唇抿得紧紧的，因为过分用力，导致手上还没清理的石子嵌入掌心更深处，他终于松开手，甩飞了大哥，顺带带走了两个。 三个人摔成一团，周遭都是呕吐物难闻的气味，而且大哥吃了面条，未消化的面条黏糊糊地挂在几个人身上。 这些人个个面如菜色，恨不得把姜衍给活活弄死，但是有忍不下这种难受的感觉，根本就没有想要打架的冲动。 现在还站在原地跟姜衍对峙，那纯粹是因为要面子。 偏偏姜衍就跟没看到他们眼中的怯意一般，他抓起了刚刚被几人丢开的棍子，在手中掂了掂。 方才拉绳索的那位黄毛小哥，同姜衍的眼神对上，顿时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他有点怕……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姜衍而已，可是姜衍的眼神却让人感觉他是在看一件死物一般。 死物…… “你、你别以为抓一根棍子，我们就怕了你，我们不跟你计较，你赶紧滚！”他硬着头皮骂道。 然而姜衍却是低声嗤笑，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声，却无端让人浑身发寒。 “滚？” “好啊。” 明明是在校园里，可是却没有人到达这安静的一处角落。 哪怕惨叫声响起，也没有一个人往这边看一眼。 地上三个人昏昏沉沉，爬都爬不起来。 其余几个人抖着腿，都不知道该不该跑。 “算你狠！”男人骂道，下一秒转身就跑。 然而身后破空声，紧跟而来，他惶恐不安，朝后一看，一根棍子正面砸上来。 “砰——” 男人应声倒地。 “下一个是谁？” 第三十七章 老祖宗承诺绝不使用暴力 永远不要欺负一个老实人。 因为老实人被惹急了，下的狠手可比坏人重多了。 一共六个人，被大哥砸中两个，被棍子砸中一个，还剩下两个。 但事情并没能同他预想中的那样进行下去，剩下两个人当中有个瘦高个，他似乎练过，不仅能够跟姜衍打得有来有往，而且还极其卑鄙，会耍阴招。 并且不知道从哪里掏了刀子出来。 姜衍为了避免见血程度的扩大，只能稍微躲着一点。 结果就是不仅没有讨到好处，反而被缓过神来的几个人，打了好几下，身上又增添了许多伤。 但他这种近乎于不要命的打法，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意，叫人不敢继续下去。 他们只是想教训教训姜衍而已，可是这人完全跟不要命了一样，他不要命，他们还要命呢！ 于是几人并没有恋战，反而在姜衍被踹倒在地时的短暂空隙里四散逃去。 打是不可能继续打了，只有逃跑才能保命这样子。 姜衍扶着树站起身来，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在发痛，他沉默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痕，除了第一次不小心弄破之外，再也没有见过血了。 太阳散发着属于自己耀眼的光芒，而那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洒落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 卷密的睫毛恰好因为一缕阳光的穿透，而在眼睑下方透出淡淡的阴影，只是那双眼睛，带着血丝。 眼角处似乎有潮意泛起。 他是个废物，从前保护不了家人朋友，现在也保护不了锦瑟。 少年尚且单薄削瘦的肩膀，承担不起那样的重担，他已经尽了全力，可还是一败涂地。 这不是小说故事，这是他的人生，一塌糊涂的人生，也是失败者的人生。 古塔。 “哈～”锦瑟坐在那血玉棺椁中，懒懒地伸了个腰，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头青丝垂落在腰间，她趴在棺椁边缘，把玩着周围的夜明珠。 “结束了？”锦瑟嘚瑟极了，经过每天的摧残，她终于无状态一身轻了，快乐得像宋朝阳一样。 众所周知，宋朝阳是个形容词。 007笑嘻嘻地为锦瑟服务：“没有了～恭喜宿主，没有负面状态加身啦～” 它见锦瑟高高兴兴的样子，忍不住加了一句：“不过宿主下次要是还打人的话，那就要继续随机状态啦～” 007很骄傲：“身为您的专属系统，我已经为您挑选了当前时代最受欢迎的几种人物状态，一定会让您特别享受～” 锦瑟站起身来，从棺椁中出来，揉了揉手腕，皮笑肉不笑：“我锦瑟，就是从塔里跳出去，憋死，都不可能再使用暴力！” 她从今往后就要做一个静以修身，俭以养德的老祖宗，告别过去那个只知道暴力的自己！ 别问是不是不喜欢暴力了，是因为不想再走五步路，喘三口气。 也不想每天用奇奇怪怪的语调说话，那多影响小孩（姜衍）的教育。 007对锦瑟的坚定视若无睹，依旧雀跃：“好的呢～” 嘻嘻嘻，宿主不用暴力，母猪都会上树。根据调查显示，它的宿主在绑定系统过后，几乎每天都在暴力的边缘蠢蠢欲动。 要不是任务磨平了她的精气神儿，她早就横扫全场，做回自己了。 锦瑟觉得007笑的不怀好意，她稍微警惕了一下下。 随后就甩手走人：“走，找小狼崽子去，这么多天不见，不知道他上学上的怎么样了。” 从刚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接受，锦瑟觉得自己真是以德报怨的代表，稍微感慨一下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当然，对于那些围在外面的人，她也看到了，但是并没有想法，她打算先去找小狼崽子，然后再处理这边的一群人。 锦瑟回来的时候，还是那位曾经险些将她当成神经病的女佣给开的门。 女佣盯着她看了两眼，有些犹豫：“你是老爷的祖宗？” 锦瑟淡淡点头：“嗯。” 女佣大惊失色：“您的病全好了？” “病？”她什么时候有病了？她怎么不知道？ “我多嘴了，您请进，实在是您这一次看起来比先前要健康多了，我也是为您高兴。”女佣笑眯眯的，确实高兴。 锦瑟挑眉：“谢谢关心，你最近会有好运的。” “哈哈哈～那就借您的吉言了。” 女佣并不知道被某些科学外的人送了祝福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她确实很快就得到了惊喜。 锦瑟估摸了一下时间，感觉姜衍应该已经回来了，所以她直接往姜衍的住处去。 然而扑了个空。 他没回来。 锦瑟有些诧异，扭头就逮住了喝得半醉的宋朝阳：“姜衍呢？” 宋朝阳两眼迷离：“做实验去了。” “嘿嘿嘿，好厉害，教授都喜欢他。” 锦瑟：“……”醉鬼喝什么酒！ 她丢掉没用的宋朝阳，找到了有用的赵怀玉。 “姜衍吗？他说要去一趟实验室，不过这个时间点应该也回来了，您别担心，我给实验室那边的教授打个电话问问。” 还是赵怀玉做事妥帖。 锦瑟侧目。 宋朝阳：“嘿嘿嘿～嘿嘿嘿～” 锦瑟：“……” 赵怀玉打了个电话出去。 礼貌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却在对面的人说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住了。 “老祖宗，出事儿了。”赵怀玉表情严肃。 “实验室里的人说，今天没见过姜衍，但是他出教室的时候确实是带着文件离开的。” “说明他在这一段当中出了事儿。” 锦瑟危险眯眼：“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们跟在他身边？” 声音甚至都不能算大，但就是让赵怀玉瞬间冷汗直冒。 他咬牙顶着压力：“这件事情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姜衍才对。” “老祖宗，您别生气，我这就安排人去学校，然后查一查监控。” 锦瑟面色冰冷，口中说出来的话也不近人情起来：“查。” 007突然操着它那口小奶音，慌慌张张：“宿主！我知道姜衍在哪里！您快去找他！” 第三十八章 她忍！她再忍！！ “你继续去学校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锦瑟转身就走，忽然想起什么，偏头看了宋朝阳一眼，“把他也弄醒，一起带过去。” 关键时候还是得靠007。 锦瑟顺着007给出的地图，往外走。 赵怀玉拦了她一下：“老祖宗，我安排您上车，这边离学校有点远。” 锦瑟头也没回一下：“不用。” 太阳渐渐落山，橘红的云海坠在天边，就连街道也笼罩上一层温暖的色彩。 唯有在这座城市的小巷中，建筑遮挡了太阳的光，阴暗潮湿又腐败的气息四散着。 充斥着各色各样的声音，有家长打骂小孩的声音，有妇人闲谈时的声音，也有青年们笑笑闹闹的声音，更有殴打与被殴打者直接互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通通落入某人的耳中。 “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锦瑟停在巷子中央，往周围望了几眼。 007所能支持的地图到这里就无法继续下去了，说是为了保护反派的心理健康，综合考虑反派此时此刻的心理想法。 锦瑟无语。 007十分乖巧懂事：“宿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系统里面没有他具体的心理反应，但是有他此刻的情绪数值反馈。” 它有些焦虑：“您还是赶紧找一找，我感觉再不找到他，搞不好要黑化了。” 锦瑟冷笑：“动不动就黑化，真以为自己还是中二的学生呢？” “净给我找事儿。” 007对于宿主所说的话并没有太多想法，虽然它的宿主嘴上说着有多麻烦，但实际行动可不是这么说的。 瞧瞧她那动作，多干脆利落。 就连脚下的步伐，都比平常要快多了。 口嫌体正直，哼！ 不得不说，这种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如果一个人想藏起来，确实很难找到。 而且可能是因为这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感受不到姜衍的所在地。 反而因为自己在巷子当中随意的走动，引得不少巷子里的原住民纷纷探头看了过来。 “乖乖，这是哪里来的女娃子哟？长得可真俊啊！” “俊啥子？你看看她那张脸哦，白的跟个鬼一样，还穿个大红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那大婶嗑着瓜子，用挑剔的目光在锦瑟脸上打量着，“这种女人送给我的儿媳妇，我都不要。” 旁边那位大妈翻了个白眼：“啊对对对，你儿子40多岁，就算人家长得怪了点儿，那人家瞧着也就18岁。” “你儿子给人家当爹的够了。” 其余几位大妈，你一言我一语，将那位大婶说的脸上臊红，手上的瓜子壳往地上一丢，叉腰站了起来。 “你们不信我说的是？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这有些女人装的再好，也是个破烂货！” 锦瑟当然能听到他们说话，但是她根本不在乎。 直到那位大婶拦在了她的面前。 “喂，你从哪里来？到我们青石巷做什么？” “我看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哪个洗脚城出来的？” 锦瑟：“洗脚城？” 还有叫这种名字的吗？ 睡了很久的老祖宗，虽然了解到了一些知识，可那并不全面，以至于现在当这位大婶在她面前说些难听的话，她都没听懂。 “哎哟，这装的还挺好的哟，我就说你们这些人一天天的为了我男人兜里那几个钱，那叫一个费心思哟，看看这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大婶感觉到自己身后那几位大妈灼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挺起后背来，气势十足，甚至伸手去拽锦瑟的衣服。 锦瑟抬手欲要挥开，却在感受到某道逼近的气息时停住，那双浅灰色的眸子慢慢眯起。 “穿的是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哦哟，有什么问题吗？你听听这话说的哟，还真是理直气壮哟！”大婶回头跟几位大妈互动，小眉眼翻的不行。 锦瑟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静静地看着大婶儿逐渐嚣张的神色。 不得不说，弱者挥刀向更弱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起码这位大婶在看到锦瑟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下，愈发认定自己的猜测，又想想自己家男人藏起来的私房钱，顿时火冒三丈。 就是因为有她们这些妖艳贱货在，不就是长得漂亮一点吗，看看这脸，白得都指不定能活多久呢。 锦瑟面容平静：“我有理，我当然理直气壮。” 大婶指着她鼻子诅咒：“我看就你这个脸色白的哟，能不能活一个月都是个问题哦。” 反正这小姑娘就一个人，看着也弱不禁风的，她就骂了，能怎么滴？ “砰——”一块石头从暗处砸了过来，恰好命中那大婶的手指，大婶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巷子里平静的氛围。 “啊——！” 锦瑟将视线转向刚刚石头飞出来的方向，平静开口：“还不出来吗？” 那阴影处没有丝毫动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 锦瑟垂下眼皮，开口：“来找你的时候，有人欺负我。” “他们说话的情绪很讨厌。” “可是我听不懂他们骂我什么。” “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她站在同她格格不入的巷子中，明明是该被捧在皇座上的女人，可现在站在这种肮脏破旧的地方，忍受着来自不认识的人的口水跟谩骂。 她不懂，她睡醒就是一个新时代，而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里，仅仅几十年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衍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孤寂，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寂。 他抓着一块石头，犹豫着。 他出去又能做什么呢？他是个废物…… 连她交代的事情也做不好。 锦瑟感觉到暗处的波动，但是很快这种波动就平静了下去，也没有人走出来。 “你给我站住！陪我医药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刚才那位被砸了手的大婶，一把拽住了锦瑟的衣摆，撒泼一样地喊着。 锦瑟垂眼：“是要钱的意思吗？” 大婶：“少废话！给钱！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锦瑟抬眼看向暗处：“我没有，但是我可以帮你做事抵消。” 她忍！她忍！！！ 她能忍，姜衍也忍不了了。 “够了！”少年清冷沙哑的声音响起，狼狈的模样也随着他的动作落入锦瑟的眼中。 第三十九章 老祖宗给狼崽崽撑腰 锦瑟记忆中的姜衍，顶多就是第一面的时候狼狈了一些，身上是血痕，伤口青紫之类的。 但是他从来都没像现在这样过。 浑身带着灰，头发也乱，眸光隐忍而又黯淡，看着就像是在外面玩耍，突然被其他的狗狗给咬了一顿的狗狗一样。 脸上有灰，有淤青，头发乱糟糟。 衣服被扯破了一些，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也有淤青，手收在背后，但是她嗅到了微弱的血腥味儿，估计是破了。 其他地方就不用看了，看不到，但是估摸着也是一堆伤口。 锦瑟硬了。 拳头硬了。 她好好养着的小狼崽子，还特意找了宋家给他富足的生活，优秀的教育，就是想把人养的快快乐乐，高高兴兴，从此告别黑化之路。 结果？怎么滴，就一个星期不见，她那么大一个小狼崽子，就变成了小乞丐？ 这踏马哪个家长受得了！ 锦瑟的火气值蹭蹭往上窜，直接爆表。 “是我砸的，你骂人在先，而且有肢体语言的侮辱，表现出了你的攻击性，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姜衍将锦瑟挡在身后，他不敢去看她的脸色。 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难看，他这么没用，她肯定也要抛弃他了。 姜衍尽力挺直脊背，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不是那么单薄，不是那么摇摇欲坠。 哪怕已经做了心理预设，他还是很难过，让她看到这么不堪的自己。 “姜衍。”锦瑟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姜衍抿着唇，想应声，又开不了口。 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偏偏那大婶没有一点儿眼力见，其余几位大妈想拉她，都被甩开了，怒气冲冲上前来：“你什么意思？你欺负老人是？仗着自己……” “咔嚓——”大婶话都没说完，迎面就是锦瑟那张神色冰冷的脸，她当着大婶的面捏碎了一块砖头。 砖头碎成渣掉在地上，她沉着一张脸，灰眸里泛起杀气：“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账我记着，你也给我等着。” 据说手上沾过人命的，身上就带着人看不见的煞气，如果那种煞气有颜色，锦瑟身边一定是一团浓郁的鲜红。 “姜衍，跟我过来。”她不再管被吓到眼睛发直的大婶，侧目看向姜衍，声音更是冷沉。 锦瑟脑子里疯狂咆哮：“玛德，气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弄死那群人，老子就当他们孙子！” 007瑟瑟发抖：“可是宿主，您之前还说过要不打人，要当个……” “呵呵，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们亡。” 她忍着火气，就是不想吓着姜衍，谁知道他跟着走到无人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对不起。” 锦瑟心想，确实该对不起，打架不找她，被打成这样，还不会告状，简直是个笨比！ 要是他现在说清楚怎么回事儿，她就勉为其难原谅他这个笨比。 姜·笨比·衍：“我们就此别过。” 锦瑟：“？？？” 锦瑟怀疑自己听错了，危险地眯起眼来：“你说什么？” 姜衍缓慢吐字：“我们，就此别过。” 太阳终于落山，收起最后的温柔，没有路灯的地方，隐约的光线将他发颤的指尖藏得很好。 他想，就这样也很好，在他尚是个还算君子的时间，离开。 她或许也会怀念他，他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应该也有一丝的存在感。 “你……”他等待着她的宣判，也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只等到了锦瑟走近他，然后抬起手来…… “啪——”她抬手给了他的脑瓜子一下，气得不行。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别什么别，还别过，我看你这是当了小乞丐，就忘了自己是我的人了？” 话虽不是很动听，但他依旧红了眼，低头道“可是我很没用。” “要不是你，我能这么快醒过来？” “要不是你刚刚站出来，我不得被那人欺负？” “你哪儿没用了？” 姜衍被藏起来的委屈这才尽数涌出，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哽咽着：“我见血了，他们围着我，我没躲开，我没有完成您交给我的事情。” “对不起……” 锦瑟手指捏得咔咔响。 火气值爆表，007也不劝了，开始给她安排一会儿的惩罚状态，看看哪种比较好。 “跟我走。”锦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没照顾好你，是我的责任，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被欺负了就应该找家里人撑腰。” “走！老子今天干不死那群王八蛋！” “叮咚——检测到宿主正在说脏话，睡眠-1小时。” 锦瑟眼皮都没动一下。 于是当天某个酒后巷，几个喝完酒的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来，带着满身酒气。 “改、改明儿再、再喝！” “是要好好喝！今天那姜衍，差点儿打死我了。” “还好顾大少给的多，不然我都不乐意接。” “就是那照片跟视频，可惜了，没有让姜衍从我裆下爬过去，不然钱更多。” “他也是真不要命，明明打不过，还打得那么凶，不要命了一样。” “诶，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有人停住，狐疑地问道。 “什么声音啊？” “就咔咔的那种声音，有点像咱们打架之前捏拳头发出来的声音。” 暗处的锦瑟微笑着抽下自己的发带：“把眼睛闭上。” 姜衍抿着唇不敢反抗，他总觉得现在的锦瑟有点不受控制。 但是他还是一边闭眼，一边道：“您不要乱来，拿回视频就好了，不要打架，您的身体吃不消。” 锦瑟磨牙：“好，我用语言感化他们。”看看这小狼崽子，多贴心！那群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对他下手！ 她今天非得来一场生死局！ 冰凉的发带带着她身上的幽香。 他被锦瑟摁在角落。 下面到谁了呢？ 锦瑟扭头看向摇摇晃晃的那几人。 姜衍只听到锦瑟问他们。 “你们知道为推动高质量经济发展，该做些什么吗？” “什么东西？” “神经病？” 月儿弯弯，凉风习习，伴随着一点不明显动静。 响起了建设美丽乡村，推动乡村产业振兴的和谐大调。 第四十章 什么绝世绿茶状态 姜衍听不大清楚，刚开始还能听到一点，但是她发现之后，就给他弄来了耳机，放上了音乐。 并且他也只能隐约听见一些奇怪的对话。 什么正义的接班人跟旋转木马，这是什么搭配？ 007没眼看，什么叫正义的接班人跟旋转木马？ 锦瑟是正义的接班人，那几个被捶的是旋转木马，抡起来旋。 真有她的。 得亏她还知道把姜衍的眼睛遮住，耳朵占用了。 半个小时过后，锦瑟神清气爽，面容少见的温和。 她解开姜衍眼睛上绑着的发带。 他一睁开眼，就是她那双标志性的浅灰色眸子，掺了柔柔月色，带着点点星光，在黑夜里格外的温柔。 她道：“你要出气吗？我刚刚跟他们友好交流了一下，他们现在都改过自新了，还说一会儿要去警察局从头开始。” 姜衍狐疑地将目光落在她身后那几人身上。 几个人挤成一团，每一个都想往后缩，等姜衍看过来时，各个都软了腿。 “你、你有什么话就快问！”声音抖成了波浪线。 姜衍：“……” “嗯？”锦瑟微微眯眼。 “我的意思是对不起！我们不该打人！对不起！我们以后一定努力学习！成为国之栋梁，为推动我国的现代化社会进程而出力！”后面的话说得磕磕绊绊，还得靠旁边几个人东拼西凑的提醒。 这几个人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很难让人不猜到他们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是根据姜衍的目测来看，好像也没有那么严重，起码就他看到的情况而言，那些人身上的伤口也没有增多，而且还都有力气站着。 难道真的是锦瑟用语言的力量教化他们？ 姜衍想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接受道歉，并且微笑着说话：“你们能够这样想，那实在是太好了，虽然你们对我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但是我不会跟你们计较那么多的。” “因为你们毕竟也不是主谋。” 锦瑟在他身后补充一句：“不要这么好说话，你才是被打的那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姜衍想了想，摇头：“我之前也打了他们，就算是扯平，而且视频您不是都已经帮我拿回来了吗？” 锦瑟不满：“她们说姓顾的那边还有一份，那是谁？” 怎么还一个接一个的？ 这不是让她串一串吗？ 姜衍好脾气道：“是一个跟我关系不是很好的朋友，应该没事儿的。” 007觉得姜衍这时候的状态，莫名其妙地跟它找到的数据库里那个白莲花匹配度好高啊。 为什么会有白莲花的数据？它怎么知道！那不都是人类爱的吗！ “谢谢您，您帮我出气，我很高兴。”姜衍一双眼睛弯弯，漆黑的瞳孔里溢出不一样的神色，“这样已经很好了。” 锦瑟揉着眉心，吐了一口气：“没事儿，你确定不出气是？” “嗯。”善良与大度，弱小与乖顺。 似乎更能得到她的垂怜。 他这样想着，眉眼间又是一片温润的神色。 锦瑟听到他这样说，也不能再决定其他的事情了，但是想一想还是觉得非常吃亏。 于是趁着姜衍没注意，冷着一张脸看向那几人：“一会儿去警察局之后，该交代什么你们都清楚，还有那个姓顾的，就一口咬定他买凶杀人知道吗？！” “啊？为、为什么？”顾少爷只让他们打一顿而已啊…… “什么为什么？我们家孩子身体弱，各种各样的病，他说随便打一打，那就是要他的命。”锦瑟理直气壮，“你们只管去做就是了。” 姜衍从小卖部里走出来，手上还捏着两瓶水，正好听到她最后消散在空中的那几句话。 他不由得放轻脚步，等她回过头时，露出一点笑来：“给您的水，没有带多少钱，只能买这个了。” 锦瑟倒是不挑这些东西，就是…… “叮咚——由于宿主过度暴力，您将开启不定时惩罚：绿茶妹妹状态+身娇体弱状态。” 蓝色的面板从她面前闪过。 锦瑟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的身体又软绵绵了，甚至连步子都踉跄了一下。 就好像有某种东西突然被锁住了一样。 锦瑟：“……”距离她完好无缺，一天都没过去，她得到了一个寂寞吗？ “姜衍可以扶我一下吗？我有点没有力气诶。”锦瑟一开口就是这令人匪夷所思的调调，她想了想自己要说的话应该是：懒得走，去给我找个车过来。 姜衍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就弯眸道：“好。” 他伸手去扶她的胳膊，但是锦瑟不乐意，他身上全是伤，碰什么碰，碰坏了怎么办？ 她是操碎了心。 姜衍见她不动，以为她是没力气，干脆站在她面前弯下腰来：“我身上没有钱，所以不能打车带您回去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背您回去。” “这样子会很辛苦？我还是走路，没关系的～虽然会有一点点累，但是我可以的。” 锦瑟长吐一口气，对着姜衍微笑，用手在自己嘴上比划了两下，表示自己不说话了。 姜衍也隐约能察觉出一点儿东西，倒也没挑破，只笑着点头跟她一起慢慢地走回去。 总觉得这样子的老祖宗，也很……不一样呢。 锦瑟在脑子里把007拖出来暴打一顿：“你觉得这合理吗？你不是说给我换个受欢迎的状态吗？” “这就是受欢迎的状态？！” 007被她说得都有些不自信了，偷偷去查看了一下它的代码数据库，发现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更加的理直气壮：“对呀，这就是人类喜欢的，我还做过调研测试呢！” “这种就是能让人喜欢的！” 007还宽慰她：“也没什么的，宿主你别担心了，说不定大家都很喜欢呀～” 锦瑟：“大家是指你吗？” 007羞涩：“嗯呢～” 它就觉得这样的宿主说话真好听，还温柔，看着就是温温柔柔小淑女。 锦瑟：“玛德智障！” 007代码乱飞：“宿主！禁止攻击系统！” 第四十一章 今天她四个小弟跟姓顾的埋一个坑 老祖宗离开塔前，扬言从塔里跳出去、憋死都不会再使用暴力了，离开塔后几小时，就暴打了一群人。 啪啪打脸。 还在带姜衍回去后，等人洗干净，一起喝了牛奶，道了晚安，再次偷偷溜出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一天到晚。 这口气她憋不到明天，她今天不把这口气给出了，睡觉都睡不踏实。 带着气的睡觉，那能叫美梦吗？ 007被她的歪理折服，但它还是不明白。 “可是宿主，您现在这个状态出去打架，好像也打不过谁？” 锦瑟出门的脚步一顿，若无其事道：“怎么？我没说过我有小弟吗？” “赵怀玉跟宋朝阳？他们好像也不大行……” 锦瑟冷笑一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不爱联系那群小弟，自然有她的道理。 但是现在不联系也不行了。 不联系的话，她就要憋着这口气了。 那不行，她忍不了这个委屈。 于是这偌大的黑幕里，某种隐秘的联系突然响起。 跟人在酒喝酒划拳的人一巴掌拍碎了骰子，飞奔出去。 在加班的程序猿潇洒当场对着老板来一句辞职，也奔出公司。 在宴会上风生水起的美人直接宣布晚会结束。 更有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教授惊喜脱下白大褂，不顾一切地跑出去。 “宿主，您那些小弟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啊？会不会这时间太久……”007就差没有直白的说你小弟会不会死光了。 锦瑟也不用在脑子里跟它对话，直接用她新得到的状态开口：“你说这话我听不懂诶，不过如果是嫉妒我有好几个小弟的话，那我也可以把他们让给你啊，不过他们应该看不上你这样子的～嘻嘻～” 不得不说，这状态真不错，就是不会给她带上表情什么的，有点不太完善。 所以闻风而来的几人只看到自家老祖宗在那片蔷薇丛里懒散地荡秋千，裙摆垂落在地，脸上的表情跟嘴里的话可怕得很。 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用那么活泼可爱的口吻，然后顶着一张掐死你的脸，和谐地说出来的啊！ 好不容易才聚首的几人，默默地停住脚步。 “老祖宗她……不会是睡疯了？”混迹酒的大佬瞠目。 “有可能。”程序猿点头。 “所以我可以解剖了？！”医学研究院的教授两眼放光。 “你们一个个的，说话这么难听，小心老祖宗扒了你们的皮！”她下巴一挑，兴奋地跑过去。 “老祖宗～～～” 这极具特色的声音，还有这口调子，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西娅，你不要碰我好嘛？我不喜欢跟女孩子贴贴诶～不是说你不好看啊，只是人家更好看一点～” 锦瑟：“……”好烦啊！！！她就说不能暴力输出！ 西娅急刹车，精致的小脸上带着狐疑的表情。 “你是老祖宗吗？该不会是那八大家族的老东西们，终于研究出的机器人？” 锦瑟狠狠地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西娅大惊失色，后退两步，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脑袋：“这不是老祖宗！她打我的头居然一点都不痛！” “这根本不是老祖宗的味道！” 酒男小骰子凑上来：“真的？我不信，我试试！” 锦瑟扶着秋千给了他一脚。 小骰子也脸色大变：“真的！我居然没有飞出去！一米都没有！” “小骰子，你不要说这种让人生气的话好不好？我生气了，可是会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噢～” 小骰子喉咙哽住，退两步严阵以待：“真的不是老祖宗！我们不会被埋伏了！” “真的？那让我来解剖一下，我看看什么情况，怎么可能会做到这么逼真。”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睁大了眼，恨不得现在就冲上来给她两刀。 还是程序猿走了出来，把几个蠢蠢欲动的人都拦了下来：“好了，她就是老祖宗，你们是不是傻？” “一个个的，除了老祖宗，谁能把咱们几个给搞过来？而且老祖宗睡这么久，有点儿问题，那才正常好！” 锦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几个人。 她真傻，真的，她单想到不能受气，但是没想到还能叠加受气。 007幸灾乐祸：“怪不得宿主您不愿意叫您的小弟过来呢，这种情况下换谁估计都不是很愿意呢～” 这哪里是小弟啊，这明明是老祖宗和她放养的一群二哈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07要笑死了。 “有人欺负我了，我受不了这个委屈。”锦瑟忍着状态叠加的效果，尽量减少用词。 四个人：“还有这种好人？！” 锦瑟：“……”别拦她，今天这四个跟姓顾的埋一个坑！ “嘿嘿嘿，老祖宗，你别生气，大家也是太想您了，所以才会这么激动。”西娅眼儿弯弯，凑到锦瑟身边。 “谁欺负您了？我们去把他干倒！” “对！干倒！” 这几个人可以说是十分有锦瑟的特色了。 锦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她教这几个人的年代，就是拳头硬才有饭吃。 “是顾启明诶～我这么直接说他的名字会不会不大好啊？” “顾启明……这个我认识！”小骰子直接略过锦瑟后面的那句话，“他今天就在我那个酒玩儿呢，还是老顾客了。” “那还说什么？走。”程序猿拍拍胸口。 一群人往外走，锦瑟看了眼周围：“我记得这边不是有人巡逻吗？” 小疯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用词很严谨：“您的住所周围，不是不让人出没吗？” “我就把他们打包丢到房子里去了。” 这活他熟啊！ 锦瑟慢吞吞应了一声：“做的真棒，真厉害呢～” 小疯子：“老祖宗，我们能商量一件事儿吗？您夸我的时候能稍微带一点笑容吗？不然我总感觉你下一秒就要给我整理遗容了。” 小骰子头都没回地损了一句：“得了，都是屎壳郎，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在乎是不是香草味的？” 看，她醒过来之后一直不去找他们，还是有原因。 第四十二章 暴打顾启明 纸醉金迷、灯红酒绿，永远都是大都市的节奏。 而酒更是一处快活的去处。 不过小骰子这边的酒，倒是比一般的酒要稍微好上那么一些，没有穿的十分辣眼睛的人，也没有乱来的，每一处都显得恰到好处的格调，并且伴随着一些说不出来的古韵味儿。 锦瑟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还是满意的，赞叹一声：看！这就是她小弟的酒。 五个人一进去就收获了一堆的目光。 无它，这里全都是俊男美女，要不就是打扮得较为性感火辣诱人的存在。 大家虽然也都挺包容的，但是最中间小脸苍白穿着红衣服的那个真的不会吓到人吗？ 还要穿着条纹格子的那位大哥，真的不是某个程序员发疯跑过来的吗？ 五个人站在一起奇奇怪怪，但大家都很懂事，没有上前来询问。 第四十三章 你是老祖宗养的男人？ 锦瑟搞定完顾启明这个崽种，也没回宋家，跟着几个小弟在酒，没忍住馋，喝了两口酒。 不得不说，是真香啊～ 而且她居然有了醉意！ 从前喝酒还没感受过呢！ 西娅陪在锦瑟身边，撑着下巴看她，眼儿弯弯：“老祖宗，您怎么才找我们呀？” 锦瑟文雅地喝酒，吸管小口，惬意地回她：“你们想我了？我也很开心能够遇见你们呢～” 不得不说，绿茶妹妹这状态还挺好，她觉得自己说话都好听起来了。 但非常了解她的西娅只觉得浑身别扭，盯着她发红的脸问：“您确定自己没事儿吗？” “有没有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导致您的身体机能跟不上。” “什么？老祖宗的身体机能跟不上了？我给您看看。”小疯子竖起耳朵，两眼放光。 锦瑟随手抓了个抱枕朝 第四十四章 姜衍！你恩将仇报！ 救命！ 什么叫老祖宗养着的男人？可不能乱说！ 这要是被老祖宗知道了，不得给他打包踹到大西北开荒去？ “你小子，好心机啊！”小骰子竖起警惕线，凶神恶煞，“别以为你跟在老祖宗身边就可以这么放肆，我告诉你，你也只是一时的，老子盯死你！” “说话啊！看着我做什么？”小骰子瞪他。 姜衍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衣领从他手中扯出来，慢吞吞地抚平，语气温和：“姐姐喜欢我干干净净的，你不要对我动手，弄乱了，她就不喜欢了。” 小骰子：“？？？”这小子都敢不喊尊称了？ “你踏马叫她姐姐？！” 平白无故就辈分飞升？ 姜衍眸光温润，浅笑点头：“姐姐同意了。” 带着点天真的疑惑：“你不可以叫吗？” 小骰子：“……” 呜呜呜呜呜 第四十五章 犯罪现场的四人小团体 昏黑的房间里，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着桌子上的一些照片，每个人脸上都是凝重的神色。 头顶的灯偶尔一闪一闪，消毒水的气味儿弥漫在空气中，风一吹过，窗外就发出管道可怕的鬼嚎声。 “把人带到荒山野岭，怎么样？” “荒山野岭那一套已经过时了，放狼。” “万一断手断脚了怎么办？” “我可以再给他缝上去，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儿就行。” 一句接一句的发言，让人没法不怀疑，这是一个大型的犯罪谋划现场。 “我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小格子拍桌子，又给了正在用手按灯开关的小骰子一巴掌。 “你是不是有病？这灯一闪一闪，眼睛都要瞎了！” 小骰子委屈摸头：“不是你们说要讨论大事就要有讨论大事的气氛吗？” “犯罪现场似的凶杀 第四十六章 收拾白眼狼 “具体情况我还在打听，但是你坚持拖就行了，另外这件事儿不要告诉老祖宗。” “行，我办事，你放心。”宋清国越看姜衍，越觉得不错。 想必都是老祖宗教的好，虽然老祖宗人柔弱了一些，可是她见多识广，随随便便就能教出姜衍这么棒的学生，这要是老祖宗亲自指导他的公司，那不得…… 宋清国想想就觉得快乐，但是有姜衍也行，他不挑，只要宋家蒸蒸日上就行。 只知道睡觉喝酒打架的老祖宗：“？？？” “麻烦您了。”姜衍同宋清国说完之后，就出了门，然后…… 三个人一起去了趟图书馆，宋朝阳自己乐呵呵地去看小说，姜衍跟赵怀玉凑在一起，特意避开了宋朝阳。 “按照你之前提供的办法，姜家的产业百分之十，我差不多能在这个月底把它们扣出 第四十七章 遵纪守法好公民 “搞定了？”妩媚的御姐音响起。 “我出手，你还不放心？”小疯子从暗处走出来，挑眉。 “行，那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西娅拨了一下头发，扭着纤细的腰肢走过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前赵家主痛哭流涕的声音，而且里面味道……非常冲。 她皱着眉拨开旁边的窗户，看着姜衍极为果断又狠厉的动作。 西娅：“……”踏马的，好吓人噢。 可以看出来，深得老祖宗真传。 把人都吓尿了，不过好像也没有杀人的想法，她悄咪咪后退两步，敲门。 姜衍偏头看去，扫了眼前赵家主：“如果不是因为她，我一定让你惨死。” 他这话可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起码前赵家主就很明白这一点，抖着湿哒哒的腿，结结巴巴：“我、我知道……我、我不是人！” 第四十八章 极度社死的一群人 宋朝阳跟赵怀玉醒过来的时候，天都是黑的。 姜衍坐在一边淡定看书。 宋朝阳直接窜起来，一脸惊恐：“敌袭！！！” “没事儿了，那两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啥两个人？”宋朝阳茫然，又四下看看，“刚刚脑子一麻……” 姜衍接话：“刚刚我在里面跟那个人说话，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一出来就发现有个女人在门口。” “然后呢？” “她想诱骗我，可能是看我们几个长得年轻又身强体壮，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想嘎我们腰子。”姜衍给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可能的猜测，当然，具体的还要去做个笔录，然后才有后续。 宋朝阳捂着自己的腰，一脸惊恐：“太坏了！居然想嘎我们腰子！这可是我娶媳妇儿的根本！” 赵怀玉被他这超大的嗓门给嚎起来，迷 第四十九章 卧龙凤雏 有些人虽然从警察局出来了，可是她的灵魂已经永远地死在了警察局，现在行走在这人世间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锦瑟想不通，明明她不是事件当事人，为什么她觉得在这件事情当中，她才是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一个？ 两方人马统一被归属到她的手下。 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她都很清楚的能够感受到送他们离开的警察，眼神当中写着：一个人手下居然有如此多的卧龙凤雏，真是不可小看。 外面的天黑了，她的心也冷了。 “老祖宗……”宋朝阳探头过去喊了她一句。 锦瑟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一下：“嘘，不要叫我，好吗？香喷喷的大腰子。” 姜衍有些紧张：“姐姐，我不知道……” “你也不要说话，乖，听话一点。” 西娅：“老祖宗我委屈……” “闭 第五十章 你不觉得你滤镜太重了吗 姜衍身上的伤好得挺快，可能也得益于他现在年轻，正在长身体。 上一次询问那几个人身份失败之后，他就没再问过了，依旧每天跟在锦瑟身边学习。 一般情况是他在学，锦瑟在晒太阳。 她的身体好像真的非常弱，就像是脆弱的花朵，需要大量的阳光雨露去呵护。 “我要跟你一起学习了，可不可以给我安排一个位置呀？”锦瑟不情不愿地用甜妹口吻说着最痛苦的事情。 为什么啊！为什么快乐这么短暂！距离她拿到上次的任务奖励仿佛才过了一天而已，007真的没有私下吃回扣吗？ 007对她的怀疑表示摆烂：“当然没有啦～” 有也不会让宿主发现的，嘻嘻嘻～ 不管怎么说，锦瑟还是要爬起来学习。 今天的任务是：插花。 她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 第五十一章 位高权重只是为了保命 炙热的阳光烘烤着众人，为首的顾长老已经热得后背湿了一片。 顾家接到了消息，那几位要来一趟，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清楚，有可能是前几天顾启明被打的事情。 敢对顾家少爷动手，那胆子得有多大！他们顾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他们倒是想抓人，但是一时没找出一点儿线索，所以只能往上寻求帮助，反正顾家这口气是一定要出的。 因为有这件事情在，所以顾长老以为上面来人是为了调查顾家这些事儿。 为了表示重视，顾长老穿的格外讲究，马甲就套了两层。 电话里说，半个小时之后就到，结果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了，那路上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偏偏他们又不敢去催，毕竟上头那几个人脾气也不是很好。 车上，姜衍静静地看着正在打牌的四个人，他 第五十二章 老祖宗也要上学 “好好好，你没有你没有，真是的，我懂～”西娅朝他抛了个眉眼，一副宠溺又敷衍的姿态。 看完整个过程的姜衍：“……”他们几个还能够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跟他们位高权重不是没有关系的。 有些人位高权重是为了祸害别人，有些人位高权重是为了保全性命。 听说顾家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少爷，进了警察局。 而且还被控告了谋杀的罪名，当天顾家兵荒马乱，人仰马翻，几个人心满意足离开。 至于案子……人证物证都在，估计要扯皮好一阵子了。 顾启明那一脉的头都快大了，不仅要防着外面的人，而且还有顾家其他旁系的人，他们对主家手上的权力也是虎视眈眈。 据说那几位离开的时候，顾长老当场晕了过去，只有曾经被他们追捕过的姜衍，还送了一瓶矿 第五十三章 老祖宗茶言茶语替小狼崽子出气 只要锦瑟点头，剩下的就好办了。 “您要是去上学，衣服就不能穿成这样了。”姜衍带锦瑟到了一家服装店门口，“这家店还不错，我妈以前经常带我过来。” 自从家里出事儿以后，他就没再过来了，生怕连累其他人。 锦瑟：“你有钱？” 姜家不是没了？他哪里来的钱？ “一会儿我喊小骰子过来结账。” 平时想不起，有事儿就招呼过来。 “我有钱，给您买衣服的钱，我有，不用麻烦几位前辈。”姜衍笑着为她推开门，“请进。” 锦瑟也不推脱，直接进了门：“你去挑，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都穿什么。” 姜衍想了想：“那您有什么偏好的颜色吗？” “红的，方便。”她其实没有喜欢的颜色，只是她死的那天，穿的就是红色的衣服。 放到现在来说 第五十四章 男、男妈妈？！ 怎么可能会有人把古董穿在身上？ 这得脑子多不好啊？ 反正她没见过，也觉得不可能，而且姜衍本来就是未成年，他面前那个女人看着年纪也不大，估计就是两个人死要面子，嘴硬，当即应下。 “行，就按你说的来，你要穿的是古董，你今天在这家店的消费，我通通买单！” “但你穿的要不是呢？” 锦瑟勾着自己的头发，抬眼轻笑：“那就让姜衍把秘方给你咯～” 秘方！ 这要是被她拿到手，那她以后的地位，岂不是…… 女人心口直跳，很是高兴，激动得满面红光。 这时蓝衣服女士也把老板找了过来：“人找过来了，其实也没必要？万一人家真的穿的古董呢？我看她这衣服顺滑如绸缎，还又轻又细腻。” “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事儿，你先在旁边等着 第五十五章 她也姓姜！ 莹白如玉的胳膊从里面伸出来，姜衍红着脸将东西放她手上。 转过身时，绯色从脖颈处爬上了脸颊，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一截白嫩的肤色。 她的肌肤不是那种暖色的白，是冷白，看着格外有距离感，叫人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敢赞一声冰肌玉骨。 姜衍撑着下巴，有些心不静，他捏起耳机，戴上听英语听力，都是些金融方面的专业词汇语境，他要尽快熟悉起来。 锦瑟看着自己面前一堆的内衣，思忖片刻之后，慢吞吞穿了起来。 这玩意儿真束缚，比她的红兜兜束缚多了，好烦。 她感觉兜不住，于是又换了一件，还是有些不行，又换了一件。 这件感觉还可以。 她这才穿上其他的衣服。 门从里面被打开，姜衍沉浸在听力中没有察觉，直到面前一片阴影覆盖住， 第五十六章 你们偷家是吧？！ 这个方法倒不能说有多聪明，但多多少少占了一些投机取巧。 几人将目光都落在姜衍身上。 姜衍轻咳一声：“我查过一些资料，有重大贡献者，可根据具体情况予以录入高校学生名单。” “而重大贡献者又分为机械动力、可控核聚变研究……” “你说的这些老祖宗也做不了啊。”西娅打断他的话，老祖宗要是能做他刚刚说的那些，那还用得着为了一个考试而摆烂吗？ 姜衍含笑道：“所以我的建议是，姐姐可以根据自己对历史文化的记忆做出一些相关的贡献，或者捐一些衣服什么的，我认为进学校跟我们一起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进学校学习而已，人家都为国家做了这么重大的贡献，学习怎么了，那些有重大贡献的人，就算没有拿到任何的毕业证，不照样 第五十七章 我愿意成为姐姐的备胎 小格子在没打开那扇门之前，一直觉得自己的智慧无与伦比，这种天才的方法只有他才能想的出来。 打开门之后，同三张熟悉的面孔对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关门，捂着心口感慨：“果然是太紧张了，都出现幻觉了，他们三个怎么可能那么聪明。” 再次打开门，三个人从座位上挪到了门边，双手环胸，围住。 小格子：“……” “好巧。”小格子摸了摸鼻子，心虚，“你们来这里是？” “当老师！”三个人异口同声，又彼此敌视地瞪了一眼。 真不地道，有办法盯着老祖宗他们，居然自己一个人来，真是过分！ 好嘛，早知道就不瞒着了，谁不想跟在老祖宗身边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而且给老祖宗当老师诶！想想就刺激！ 几个人互相捶一顿之后，和好如初，美 第五十八章 就要绿茶妹妹，就要就要！ “你……你有毒？”秦渊从没有面对过这种暴击，努力维持这么久高冷俊美的形象碎成了渣。 “渣女！” 锦瑟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女人不坏，男人不爱，男人，你不就是被我吸引过来的吗？”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备胎中的一员，我倒是愿意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噢～” 秦渊：“艹！”忍不住骂一句厚脸皮，还想骂一句不要脸。 “说脏话，真是令人不喜欢的爱好，不过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勉强让你当我的备胎一百零一号～” “对不起哦，我说话是不是不好听啊？不过你这么喜欢我，应该不会介意这些的？” 秦渊…… 秦渊他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之前还怜悯地看了姜衍一眼：“舔狗是没有好下场的！” 姜衍乖巧：“我愿意。” 秦渊 第五十九章 老祖宗！姜衍肯定喜欢你！ 秦家。 秦渊回到家，脑海中还是锦瑟那张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可是想不起来，不仅想不起来，还生气。 凭什么啊，凭什么那个女人敢渣得那么理直气壮。 虽然没有成为锦瑟的男朋友，但是他已经自觉地行使起男友的权利了，打开手机，找到学校的表白墙，然后发了消息过去，没选择匿名。 他觉得自己这是一种正义的行为，所以十分理直气壮。 【在吗？我要曝光一个脚踏多条船，还明目张胆找备胎的女人！】 【名字跟联系当时我没有，具体的专业我也不清楚，但是她昨天中午在情人湖对面的树下站着，装文艺，我问她要联系方式，她说她没有，还说自己需要晒太阳发呆。】 【这一听就是欲擒故纵的说法啊，我直接就表明我喜欢她，我想跟她成为男女朋友，但 第六十章 你不会早恋去了吧？ “您之前不是突然晕过去了吗？他居然公主抱着您出来的！” 锦瑟很冷静：“难道扛出来吗？” “那他还把我们直接揪过来，那个表情神态，特别焦急，就像是死了老婆一样！” 锦瑟还是觉得很正常：“他是个很好的小孩，你们不要用你们肮脏的思想去想他，他只是担心我出问题而已。” “可是他还叫您姐姐，不跟着我们叫老祖宗！” “那是我允许的，而且叫姐姐也是为了生活方便。” 西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正常相处模式真的这样吗？她恋爱谈的多，这分明就…… 但是老祖宗没有想法，小朋友而已，没事儿啦～ 姜衍在去买串串的那家店里，知道了表白墙上的消息。 还是善良的同学告知他的。 他站在门口等串串做好，大高个往旁边站了一点， 第六十一章 给我也下个种子吧 “上午的课我都会了，所以我去打架了。”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将真话说了出来，也算是一种试探。 锦瑟微微眯眼，起身凑到他面前，突然拉近距离，鼻尖轻嗅：“真打人去了？” 有些近，她身上那股幽幽冷香都能闻得清清楚楚，因为她俯身的动作，发梢扫过他的手背。 痒痒的，有些难忍，他搭在黑裤上的手指微蜷，喉结滑了滑：“嗯。” 突然就没办法欺骗她了。 “他污蔑您，往您身上泼脏水，所以我去教训他了，您会怪我吗？我没有打坏他，这次有把握好度。”他首先摆出自己的底牌，还防止锦瑟骂他，而出招，“是秦家人。” 噢，是秦家人啊，那没事儿了。 秦家人都把姜家搞得只有他一个人了，小狼崽子打个人怎么了？ 锦瑟分得清清楚楚，特别认真地 第六十二章 弟弟是我男朋友 锦瑟很烦，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在种花。 她上节课只是把手机随手一放，手机在太阳下晒久了，有点烫，刚刚看一眼就显示花种要死了。 她觉得软件里有内鬼。 但是她又不会玩儿这东西，拉着姜衍帮忙，才把它救活，现在就塞姜衍口袋里，让他装着。 她没有包，虽然有口袋，但是容易咯着她。 所以归姜衍了。 她今天一进来，就听到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还有各种关切的目光。 直到落座，她后面的女生才小声喊她的名字：“姜娴，你身体还好？没被气着？” 锦瑟摇头：“没。” 锦瑟不在学校的那一天，有人都已经传她被秦渊气到进icu了。 锦瑟：“……”她是真的会谢。 “没事儿就好，下次再遇到那种奇葩，你就说自己有对象，然后用一下你 第六十三章 完了，他全然克制不住自己 【你生日什么时候？】锦瑟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推到姜衍身边。 【今年已经过过了。】他坐得笔直，挽起的袖口下是白皙的肌肤，以及蕴藏着力量的肌肉。 【那明年什么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十五岁。】 姜衍平静写下【明年清明节就是了，先前您问的时候，我还没过生日，但是后面就过了，现在是十六岁，马上十七。】 锦瑟心想，十七啊，那比她还小一岁呢，她那时候也是这个年纪的。 她爱上这种课堂开小差的行为，往他这边蹭过来一点，低头写着。 【我死的时候，算十八，差一点就满十八了，但是正好死在那个点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衍本来还能一心二用的，但是看到这两行字的时候，心思全被吸引了过来。 他尚且年轻，心事无法藏的太隐秘，握笔 第六十四章 他如履薄冰 “那块地怎么样了？”姜衍坐在宋清国对面，翻看着那些数据表。 宋清国面上带着喜色：“只要等政府文件落下来，就可以了！” “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很充足了，而且之前咬得死死的秦家，最近也松口了，听说是跟苏家斗起来了。”宋清国眉眼中都是美滋滋的情绪。 这样多好，就让他们狗咬狗，然后等着入账，那多快活。 姜衍平静地听完这些，翻动数据的手突然停住，他指着一支猛跌的股票：“这支股是谁家的？” 宋清国探头看过来：“噢噢，是顾家的产业，这不是听说顾启明进了局子嘛，这些消息被人知道了，顾家的股票就跌了下去，还有好几支呢，全跌了。” 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是…… “顾家再怎么说，也算是七大家族之一，没道理因为一个顾启 第六十五章 喜欢挑染发的苏二长老 “宋先生，您应该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苏明月不紧不慢地再度为他斟茶，素白的腕子上挂着一只碧玉的镯子，垂眸淡声道，“除了我苏家，还有谁会为了一块地，跟秦家对着干呢？” 到底是利益在先。 “如果不是他秦家人先污蔑我苏家在先，又发疯一样地打压我苏家，您认为，您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吗？”苏明月笑容温婉，话中气势却极其压人。 宋清国被下了面子，脸有些僵：“明月就是明月啊，行，就三七，但是我要你帮我拿到家主令！” 这女娃娃还真是不好糊弄，怪不得他宋家爬不到七大家族里面去！ “老祖宗的想法，我一个小辈，左右不了，不过您若是缺人，我倒是可以给您安排一些。”苏明月自始至终都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般，说话温温柔柔， 第六十六章 论大泽乡起义对大学生的影响 地皮的事儿，还有得掰扯，目前对姜衍而言最重要的是：体测。 他体力当然没问题，但是锦瑟有问题，她的问题就是他的。 锦瑟在绿茶妹妹状态消失的这一天，还有些许的怅然若失，但是一想想三步一磕五步一喘的体质没有了，那也是十分美滋滋的一件事儿啊！ 她兴致勃勃地从赵怀玉身边起身，看着正在打篮球的宋朝阳还有姜衍，指着道：“这个我会了，我也来。” 赵怀玉大惊失色，就连一贯毒舌的文虚都忍不住道：“疯了吗？” 他跟这位老祖宗一起上去，他起码还能撑一会儿，这位怕不是当场就要倒了。 锦瑟一脸沉稳：“不相信？我会的可不少。” “不是！你等等！”赵怀玉伸手去拉，没拉住，她从台阶上跳了下去！ 她跳下去了！！！ 赵怀玉：“…… 第六十七章 姐姐，别走啊 “做好了？”锦瑟一边享受着西娅小美人喂过来的西瓜，一边奴役着小格子。 小格子键盘敲得飞起。 “好了，这份问券调查已经发送出去了。”小格子将电脑转到锦瑟面前，有些好奇，“老祖宗，您查这些做什么？有人招惹您了？” 锦瑟吃下一口凉凉的西瓜，眉目舒展又惬意，云烟似的裙摆垂落在地上，肩头披着件黛青色的披肩，懒散得仙气飘飘。 “过两天有个演讲比赛，我要拿第一。” “这跟演讲比赛有什么关系？”小格子不明白。 锦瑟瞥了他一眼：“演讲比赛这个东西你没见过吗？要的就是烘托力跟感染力，不感染他们，怎么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怎么拿第一？” 小格子：“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普通的演讲比赛真的要做问卷 第六十八章 老祖宗不是那样的人吗？ 小弟四人组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给老祖宗提供零食跟西瓜，老祖宗转眼就把他们给卖了。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姐姐她肠胃不好，不能吃这么多凉的，上一回就是吃太多西瓜，导致她晚上都睡不好觉，你们下次别买西瓜给她了，好吗？” 锦瑟站在姜衍身后，冲着他们几个摇头。 小格子：“……” 西娅：“……” 小疯子：“……” 小骰子：“……”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老祖宗也奈何不了这小祖宗。 “行，以后就算老祖宗命令我们给她买，我们也不买，老祖宗您没意见？”西娅朝着锦瑟抛了个媚眼。 锦瑟：“我……” “姐姐？”姜衍又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锦瑟拔高声音：“没有意见！” 烦人！明天就暗杀姜衍 第六十九章 捡漏成大佬的老祖宗 宋清国心底疯狂搜刮对策，但是面上却是半分不显。 到底是老狐狸，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家族，但也有几分自己的本事。 耳机里传来姜衍平淡却带着锐意的声音：“反问她，是希望宋家知道，还是希望宋家不知道？” 苏明月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逼宋清国承认秦苏两家闹掰有他的手笔在。 “苏小姐是希望宋家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宋清国反问回去，面上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 苏明月微微挑眉，几度交锋下来，她提出的那些刁钻的问题，全都被宋清国一一化解，她眼神逐渐变得锋利起来。 目光落在宋清国的蓝牙耳机上：“宋先生，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恐怕不适合您戴蓝牙耳机？” “有什么不适合的呢？大家都是生意人，做生意讲究一个光明磊落。”他 第七十章 老祖宗平时也这么野吗？ 演讲比赛开始的那一天，特意邀请了记者进行拍摄，还有各大教授讲师前来助阵。 获得前三名的同学，可以直接保研，当然，大家要的也不止这些，这个人还可以得到机会去参加更大的演讲比赛。 所有人都兴致盎然。 “你确定不要提醒一下吗？这场面是不是有点大了？”小骰子拽了拽旁边的小疯子，跟他窃窃私语。 小疯子不以为意：“大？这才哪儿到哪儿，老祖宗都没怵过，别怕。” “不是，我是担心这些老师专家评委啥的，心脏不好。”他对老祖宗的能力，那肯定是百分百信服的啊。 “我不是医生？”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眉头一挑，“学着你旁边两个人一点，等着看就行了。” 小骰子扭头去看西娅跟小格子，两个人已经开始吃茶点了，一副悠哉 第七十一章 她不是开场，她直接炸场！ 她站在台上，柔软的裙摆似云烟般将她拢起，未抹一点颜色的唇没什么血色，修长的脖颈苍白，镜头下可以看到她皮肤下方的青络。 锦瑟平静的目光扫过激动的众人：“诸位，国势之强由于人，这座百年学府的巍巍书香，难道感染不了利欲熏心的人吗？” …… 她太耀眼了，高立云颠一般，让众人仰望。 姜衍看得入了迷。 她高高在上，他独自景仰。 “今日我立于此地所言，仅我一人狂言乎？” “此乃诸公浩浩心声！” 台下掌声如雷动，夹杂着各色各样的叫好声。 “大泽乡起义，反的是暴虐无道的君王，是走投无路的贫民，我们要起义吗？” “要！” “为商者不仁，以学生为刍狗，我们反的是不公不义！不知收敛的肆意！为富不仁者，必将倾其大厦！” 第七十二章 套路老祖宗牵手手 “姐姐，下午要针对上午演讲的事儿给出一个结果了，你不去吗？”姜衍看着她坐在窗边眼神淡淡地望向窗外。 如果她的眼神有名字，那名字一定叫做希望落空。 锦瑟头都没扭，淡声道：“算了，反正结果也知道了。” 小格子他们一出手，哪里还需要她去看，结果不是必然的吗？ 姜衍走到她旁边，望向她的眼神都是温柔的风：“可是姐姐不想看看大家喜欢你的样子吗？” “不想。”有什么好看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不去。 身娇体弱的她配吗？ 不配！ 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她侧目而视：“怎么了？” 他弯眸道：“那姐姐陪我去看看好不好？说不定有惊喜呢？” 锦瑟：“我不……” “我还是第一次见姐姐那么耀眼夺目，姐姐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第七十三章 她在上个世纪喊他小书呆子 “校长，怎么了？”领导见状走过来，压低声音询问。 这位校长眼眶微微泛红，忍着泪意道：“没事，没事啊。” 锦瑟弯腰打算捡奖杯，却被校长一把扶住：“使不得使不得，我来我来。” 只见白发苍苍的校长灵活弯腰下蹲，就将奖杯捡了起来。 面对台下众人打量的神色，他笑了笑：“人老了，手没力气，莫要责怪啊！” “这个奖杯，是属于您的，姜娴同学！”他不自觉地就用上了敬语，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锦瑟也从容地接了过来，朝他笑了一下。 校长是跟她一起下台的，本能落后她半步，以随行的姿态跟着，声音也异常谦卑恭敬：“是您对吗？您总算回来了。” 锦瑟：“……”完球，脑子不记事儿了，又是她造的孽？ “你是？” “我是当年给您磨墨 第七十四章 他的黑化值激增 锦瑟一无所知地疑惑：“怎么了？” 边走边好奇，007都破音了诶。 007声音都急出了哭腔：“不知道是不是系统数据出了问题，姜衍的黑化值刚刚突然飙升到百分之三十！把我们安排的界定线超了！” 锦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呢？” 007嚎道：“强制随机状态，给您随机到了林黛玉状态！时间期限是姜衍成年！” 锦瑟：“什么？！” 她突然发出来的声音，引得姜衍侧目：“姐姐，怎么了？” 温声细语，看不出一点儿黑化的样子。 锦瑟手都是抖的，直直地看他：“你刚刚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想着姐姐这么厉害，都拿了第一，要好好庆祝一下。”他无辜的嘴脸落在锦瑟的眼中，分外可憎。 你装！你再装！你踏马都给我随机到几年 第七十五章 宿主她居然不摆烂了 007整个系统都快吓傻了，直到锦瑟回了房间，它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刚刚它的宿主在面对姜衍小可怜的时候，居然超级不给面子地反驳了，还让他安分守己？ “宿主，你说那样的话，姜衍会不会很难过啊？是不是有点太重了呀？”007弱弱的声音响起。 锦瑟靠在沙发上，无聊地伸手滑动自己面前的面板，神色淡然：“现在难过总比以后难过要好。”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而且陪他到老？ 她冷笑一声：“人心这种东西最难琢磨，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睡很长的时间吗？” 007只是个新手系统，它哪里知道这些，奶声奶气着询问：“为什么啊宿主？” 她的声音与夜色融在了一起：“因为我存在久了，就会使人灭亡。” “我从 第七十六章 怎么回事儿？都这么爱当弟弟吗 锦瑟凭借着演讲比赛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所有人都知道了大二学金融的姜娴，是个极其有本事的人，她仅凭一张嘴，就能让学校为她弯腰，就能让众多学生为她呐喊欢呼，就能让一届演讲比赛成为独一份的存在！ 按理来说，她应该被选中推荐到更广大的平台上去演讲的，但是…… “这样就够了，不是我们不看好她，而是她太厉害了，要是送到更大的舞台上任由她发挥，那得下马多少人？她肯定会引起很大的争议的，处境也会很危险。” 在学校里，他们可以撑腰，但是外面那些人不会的。 校长坐在首位，闻言也只是笑笑：“问问她，她想的话，就让她去。” 锦瑟想去吗？ 她面对辅导员异常复杂的目光，还有几个小弟期待搞事的眼神，摇头：“不去了， 第七十七章 老祖宗在运动场上杀疯了 “妈耶，老祖宗好白啊，她站在那一堆人里，好明显哦。”宋朝阳站在姜衍身边，语气感慨。 确实好白。 赵怀玉是不参加体测的，他有证明。 姜衍拍开他的手，声音平静：“准备了，要进行肺活量测试了。” 肺活量测试正好分两队。 好巧不巧，锦瑟跟姜衍正好同时测试！ 她看了姜衍一眼，捏着测试用的仪器，感慨：“虽然我体弱，但是我肺活量应该还可以。” “姐姐慢点儿。”姜衍也笑笑。 按照老师的指示，锦瑟开始吹气。 数字不断飙升。 一直飙升。 姜衍都停了下来，她还在吹。 老师都呆了。 “一万……” 要知道曾经在奥运会男子400米自由泳中获得冠军的朴泰恒的肺活量也只有7000毫升啊！ 这踏马是身娇体弱？ 老师紧急叫停：“ 第七十八章 你又在钓鱼执法！ “你到底吃了多少兴奋剂？！！”校医一把拽住她，满脸惊悚，“完了完了，赶快急救！快打120啊！” 锦瑟：“？？？”什么兴奋剂？兴奋剂是什么东西？ “老师，您弄错了。”刚跑完步的姜衍连汗都来不及擦就跑了过来，将锦瑟跟老师隔开。 “姐姐她身体没问题，真的，不信您可以对她做一个简单的测试。” 校医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锦瑟：“函数可导，极值点必为什么点？” 锦瑟深沉道：“或许把我送进医院也是可行的呢？” “你看！我就知道！送医院！” 姜衍拦住情绪激动的校医，扭头看向锦瑟：“姐姐，经济学中最大的骗局是什么？” “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锦瑟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姜衍回头：“您看，没有问题。” “只是术业有 第七十九章 好啊，就是你这个叛徒 锦瑟动作飞快，几乎是弹射，眨眼就往地上一靠，还是最靠近边边的一个。 她看向那一身警服的警察，忍痛道：“我在这里！”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报的警？她这才刚热身，还准备把这些人全收拾了，这下好了，又要等了。 一群壮汉跟一个小脸惨白的小姑娘，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应该先救谁。 两个身高体壮的警察立马上前来将锦瑟扶起。 并且口中十分关切地询问着：“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事儿？哪里疼？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锦瑟摇头：“我没事儿，谢谢你们，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就要被这些人打死了。” 再晚来个十分钟，她就把这些人一网打尽了！ “我可以问一问是谁报的警吗？” “这个……”警察有些为难。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 第八十章 你永远孤身一人，明白吗 赵怀玉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察觉到气氛不对之后，就不开口了，锦瑟也沉默地喝着奶茶，直到车子开到了宋家门口，他才说了一句：“其实有什么问题，就好好谈，别伤了感情。” 锦瑟没回他，姜衍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赵怀玉在车位上看得直叹气：“好倔啊。” 进了门，锦瑟在前方走，姜衍跟在身后，脚步声几乎都是重叠的。 她停在院子外，回头看他：“还跟着我做什么？” 下午的天是沉的，云盖了一层又一层，风也是凉的，爬过手臂，带来寒意。 他沉默了几秒钟，才带着淡淡的笑道：“习惯了。” 少年这几个月来被养得很好，身形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单薄，甚至长了一点肉，眼神也不像一开始在古塔当中见到的那样，像是被所有 第八十一章 麻烦找上门来了 “大少，咱们定的回国航班延期了，是否需要动用私人飞机？”国外某处，身穿管家制服的人温声询问。 “不用，取消。”男人背对着他，身形挺拔，目测有一米八五，穿的一身白色的唐装，一侧肩膀前后绣着祥云仙鹤，单手背在身后，那只手上套着个成色绝佳的玉扳指。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耐人寻味：“告诉苏明月，秦家已经知道了，如果不想苏家被扯下去，就让她置身事外。” “是，大少。” 他微微侧身，垂眸道：“告诉父亲，如果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我不介意早点坐上秦家家主的位置。” 男人面容冷峻，半张俊美的面容被黑暗吞噬，只能看到那惊为天人的侧颜。 “是，大少。” …… 警察局也不安生，白天才接收了两批犯事儿的，但是晚上就有人过 第八十二章 舌战群儒也不为过 宋清国一张脸上布满错愕。 殴打了老祖宗的那个女人，在他家里？ “我警告你们，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他一时火大，“打老祖宗的那人要是在我家里，我能不知道吗？！” 就算他不知道，难道老祖宗还不会跟他说一声吗？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看着宋清国如此激动，那群人脸上露出得意而又轻蔑的笑来，看他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怜悯。 “虽然宋家主您接受不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是真的。”小辈被顾家主拉了回去，发言人变成了顾家主。 他满脸悲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姜衍啊！” “小老弟啊，你也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受老祖宗亲睐的人，他是跟打老祖宗的那个女人一起合谋的！”顾家主振振有词，指着面容平静的姜衍，“他就是个无耻的骗子！” 第八十三章 你们也配？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宋清国脸都绿了，看着围过来的一群人，拉着姜衍的胳膊，将人往身后拽，“姓秦的，你这是明的不行，就来玩阴的是？” “他才多大？你们就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宋清国气得牙痒痒，这些个王八蛋，等他有权有势了，非得挨个教训他们一遍！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老祖宗怪罪下来？” 秦家主道貌岸然地笑笑：“如今姜衍在宋家，他在宋家失踪的，跟我秦家有什么关系？” “没人告诉老祖宗，老祖宗又怎么知道呢？” 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再拖延了，手段愈发下作。 宋清国气得锃亮的脑袋都生疼，最后因为想不出骂人的话，硬生生憋出一句：“无耻！” “动手！”秦家主懒得再废话，抬手就让人上。 动一发而牵全身。 他们这 第八十四章 还没人敢对我不敬 一抹鲜红出现在众人眼前，柔软的裙摆在走动间伴随着特殊的铃铛声响，如绸的黑发披在肩头，那张脸依旧苍白得毫无血色。 长眸扫过在场的众人，她缓缓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指尖朝着姜衍勾了勾：“过来。” 姜衍压下心底乱飞的思绪，眼神温和又动容地走到她身后。 下一秒隔着宽大的衣摆，她不动声色地将重量压在他身上，面上气势却是半分未输。 “就是她！就是她在塔前把我们都打了一顿！” “就是这个女人！家主，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几个小辈情绪更是激动，纷纷指向锦瑟。 “啪——”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回旋着扫过那几人的指尖，再回到西娅手中时，扇尖上沾了点点血红。 她倨傲冷笑：“老祖宗也是你们敢指的？” 老、老祖宗？！ 众人心 第八十五章 姜家的东西，她全给他拿回来了 锦瑟抬了抬手，小骰子那想要杀人的表情，立刻就收了回去，像是被训得极好的一头狼犬。 “你问，今日正好有些兴致，咱们慢慢来。” 底下其余人：“……”他们不想啊！要不老祖宗您把秦家主留下来单独问！ “老祖宗从那日就出了塔，为何不通知我们几大家族？我们也好为您安排妥当。” “想看些年轻鲜活的面孔，不想看见你们这群老家伙的脸了。” 秦家主：“……”这直白的话好伤人心。 底下的众人：“……”为什么感觉老祖宗一下子就邪性了起来，总觉得她说的是从人脸上扒下来的脸一样。 “那老祖宗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再次教训他们吗？而且还是报警，您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先前被老祖宗出现，一下子打断了所有的布局，现在才好不容易找 第八十六章 所有人都在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少年的眼泪似乎都要晶莹几分，红着的眼尾潮湿一片，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当她的指尖触碰到他的眼睛时，情绪崩溃。 她平静道：“姜衍，不要哭。” 身旁几人都忍不住地别过头去，鼻尖酸涩。 “您别离开我，求求您了。”他拉住她的指尖，红着的眼惶恐不安，“我会听话好好学习，会当个君子，会成为让您骄傲的人。” “求求您了，您别走，好不好？”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却不是攥疼她，而是克制地灌劲在指尖，想用力，却不敢，怕她破碎。 他知道他不算个多磊落的人，可是他真的在改，他会改的。 他不会再对他们下杀手，他不会再想着怎么无所不用地去达成自己的目的，他真的会变好的。 锦瑟静静地看他哭，等他声音嘶哑，等他口中满是钝涩的血腥 第八十七章 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所有人都在给这个踏在崩溃边缘的少年一个机会。 就连今晚的月亮，也圆润饱满，不吝啬光芒，为他照亮前路。 姜衍坐在后座，还没缓过神来，上午的药效还没过，他现在人有些迟钝。 “你别担心啊，怀玉车技最好，很快就可以到的。”宋朝阳看他眼神空洞，于心不忍地开口。 姜衍将视线从窗外的灯火中收回来，声音沙哑，不是很好听：“你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宋朝阳嘿嘿一笑：“那当然是靠我的智勇双全啦～” “我一直跟着他们，然后发现他们停在了老祖宗那个塔前，我就回来找你了。” 前面的赵怀玉也递了一瓶水过来：“喝点儿润润，你嘴都起皮了。” 姜衍接过道了声谢，怔怔地看着水。 她说，衍是水朝宗于海也，有百川归海之意。 她希望他 第八十八章 ！我去你大爷的！ “合同？那是老祖宗一早就安排好的，大概在她比赛那两天。”小格子在边看着小疯子给人处理伤口，一边开口回答他的问题。 从古塔那边回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秦家那些人找上门的事儿。 小格子想了想，老祖宗也没说能不能说，那就说呗，正好让这小子知道，老祖宗为了他，有多操心操肺。 “你别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老祖宗也不希望你这副模样，再说了要不是你，老祖宗也不至于……”小骰子说话有些冲，一个没看管好，话就秃噜出去了，还好西娅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但已经听到的姜衍抬眼看了过来，唇上起皮，裂开的缝隙中渗出血来。 “为什么是因为我？” 眼见这人眼底充血，还要继续问，小骰子扒拉开西娅的手，有些不高兴：“老祖宗不能经 第八十九章 老祖宗的小狼崽子黑化了 论宿主一眨眼就变成了个四岁奶娃娃怎么办？ 论四岁奶娃娃独自面对暴躁大熊怎么办？ 007也在狂叫：“宿主！快跑快跑！它扑过来了！” 锦瑟脑子里全是脏话。 逃跑的前提是她起码有一双修长笔直肌肉发达的腿！ 她现在这是什么东西？两条莲藕杵地划拉土吗？！ 大熊的吼叫声几乎带着腥风扑过来，她就地一滚—— 别说，还挺方便，比两条莲藕腿快多了，直接在头晕目眩中砸进了大门里。 下一秒大熊就往她脸上扑。 她都能看到大熊尖牙连起的银丝唾液，还有卡在牙缝里的骨头渣子。 好在古塔比系统靠谱多了，硬生生给它隔了下来。 大熊一头撞上去，后滚两圈，激起一圈灰尘，半天没起来。 锦瑟肉乎乎的小手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差点儿就来了 第九十章 老祖宗真是……震惊它系统一百年 “噫吁嚱！危乎高哉！”哀怨的小奶音带着沉重的气愤在一棵高树上响起。 踏马的，怎么这么高！这么难爬！ 那个死熊！为什么还要追她！还追到了这里！ 她只是想找回自己的尸骨而已啊！ 她蹲在树头，看着底下咆哮暴躁的大熊，认命地叹气。 007很委婉地开口：“宿主，可能是因为您占了人家的地盘。” 要是有个陌生人霸占了你的家，你上门索要公道，还给你一顿无情嘲讽，外加暴打一顿，你下次要是看到他单独外出，你还能忍着不发作吗？ 锦瑟：“……”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地方落在这里还不是你007干的事儿？ 有本事去找007啊！ 树下一只熊，树上一个娃娃，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先妥协。 007突然开口：“宿主，您这么多天的学 第九十一章 不是说这深山老林鬼都不来吗 大熊住的山洞不能说不干净，只能说跟这个词不沾边。 毫无关系。 浓郁的气味熏得锦瑟差点昏过去，憋着一口气往里走。 越往里走，有种异样的感觉就生了出来，后面几乎不用大熊带路，她就自己往前走了。 “吼——这就是我睡觉的地方！”大熊得意地展示着自己豪华的熊窝，感觉美滋滋。 锦瑟挑剔地探头，拍了拍它的胳膊：“吼——你扒两下它！” 大熊听话地扒拉了两下，没多久，就扒拉出来一根泛着淡淡萤光的骨头。 那骨头没有被脏泥覆盖的地方正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似乎在说什么一样。 如果这个也可以翻译，它估计早就哭成了狗。 “吼——这个你从哪里来的？！”锦瑟问旁边的大熊。 大熊跟她并排蹲着，两只熊眼呆愣愣的：“吼——石头堆里 第九十二章 每天都老祖宗的社死现场 “老祖宗的事情，没有记载吗？”姜衍被汗打湿了衣衫，捏着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结实流畅的人鱼线一闪而过。 距离她离开已经过去了九十六天。 他的暑假生活也开始了一个多月，最后一个星期，他会去往深山，进行野外生存训练。 这是他的学习内容之一。 虽然很充实，但是他有点想她了。 训练结束后，就坐在小骰子旁边询问了一下。 小骰子仰头灌了一口水：“有啊，有记载册子，不过被锁在总部了，而且要看，起码要拿到我们四位之中三位的认证。” 那毕竟是老祖宗的事情，谁敢轻易就给别人看？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随笔记载而已。”小骰子是看过的，但是觉得根本没用，就懒得看了。 “我可以去看看吗？”姜衍望向他，湿漉漉的黑发下 第九十三章 没人能逃过老祖宗的铁棍 一生要强的老祖宗沉默地抬头，看着上面黑漆漆的手柄。 007没忍住：“噗——” 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家宿主吊在上面两只小脚丫努力往下踏，但是还空一大截的样子好辛酸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别人用袋子装着贪玩的猫挂在门把手上一样。 “宿主，你真是个顽皮的小猫咪～” 锦瑟脸一绿，一使劲儿，喝——！ “咔嚓——”断了。 锦瑟一屁股摔在地上，还好不高，人还矮，根本不疼，就是…… 她扭过头去，对上一双熊眼，一双祖母绿的眸子。 好丢脸，玛德。 她抓着断掉的开关看着一人一熊，很显然是在问要怎么办。 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说不出来的味道。 说她力气大，她又被吊在上面打不开门，说她力气小，她又把 第九十四章 加上语气词之后，感觉更变态了 砸过来的棍子被男人一双有力的大掌牢牢握住。 他抬眼露出几分轻蔑的笑，而这笑下一秒就僵住了。 毛茸茸的东西戳在了他的鼻尖，站在他面前的小女娃，眼神平静，动作更是异常嚣张。 奶声奶气地吐出来一句话：“把我的骨头还给我，不然我打死你。” 007在这个时候又冒头：“宿主，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这种残暴的话的！” 锦瑟：“……”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不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就知道出来瞎捣乱了。 “快点，不然要你好看！”锦瑟还学会了如何堵住007的嘴。 “我这可不是骂他，我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要是他不还给我的话，我就给他描眉画眼了。” 007：“……”宿主的嘴，还真是骗人的鬼。 它不吭声了。 但是男人却被 第九十五章 跟狼崽崽擦肩而过了 “卑、卑鄙——”这是老大倒下去的时候，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但很快也跟着砸了下去。 锦瑟淡定的指挥着大熊将哑巴大少爷推出那个房间。 并将门锁得死死的。 这种小木屋，要不是她自己有个塔，她还都眼馋了，毕竟这里是危险的丛林。 “配合得不错呀～”锦瑟现在的长相确实让人无法生出任何的警惕性，那一双澄澈的大眼睛很容易吸引人伸手去揉一把她的脑袋。 但是揉一次的下场…… 他伸手将东西交给她，醇正暗哑的声音透着几分琢磨不透的意味：“给你。” 锦瑟伸手接过她让大熊交给他的东西，动作一停：“你会说话？” 他看人的目光极其专注，骨指偏向一个方向：“嗯，你可以往那边走，那边是你们来时的路。” 她还以为 第九十六章 没人可以威胁老祖宗！没有人！ 古塔内紧闭的房门被踹开，锦瑟从烟熏雾燎中走出。 锦瑟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胳膊跟腿：“007，你真的没有偷偷搞鬼？” 她明明都已经吸收了两根骨头，为什么还是这么高？ 这个恢复进度不大对劲啊。 007一点儿不心虚，用着比锦瑟的小奶音还要奶乎乎的气息：“我没有呀，宿主，既然吸收了，那快去救大熊！它肯定等久了！” 锦瑟握了握拳头，算了，等事儿办完再算账。 她钻进一间房，再出来时，整个人被大包裹给罩住了，从远处看就好像是包裹长了脚在走路一样。 锦瑟轻轻松松的抬起比自己整个重量要重上好几倍的东西，不由得感慨。 虽然个子没长高，但是力气起码有了，也不算亏。 她飞快地顺着007这个活地图标注的方向冲去，准备去扒 第九十七章 老东西，你呢？ “我们放！你住手！”大少爷还没开口，老大已经忍不了了，虽然做他们这一行的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上，但是这种不明不白，而且还是被一个来历莫名其妙的小娃娃搞死的，这也太丢脸了。 就算到阎王殿里，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锦瑟都没带搭理他，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老东西，你呢？” 小朋友对应老东西，没问题，正好让后面跟着偷瞄的姜衍不会想多。 大少爷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放了它。”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果然没错。 锦瑟不将她跟大熊的生命放在眼里，那么这群人就根本没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这就是计策啊！ 007吓得魂不守舍，几乎差一点就要将那个秘密说出嘴来，还好老大提前出来了，它大喘气地盯着锦瑟 第九十八章 就是反派该有的结局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大少爷眼眸阴郁，整个人周围气压低沉。 锦瑟思沉片刻，试探性道：“不会不会，不会真有人跟个小朋友计较？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个孩子啊！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哪怕大少爷尊贵无比，他也一定听过这句话。 令人深恶痛绝的一句话！ “你知道留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吗？”大少爷一开口就是能把小孩吓哭的声音跟压下去的戾气，“能跟熊交流说话，只要我们出去了，你未来就会躺在实验台上，关在笼子里……” “砰——”黑洞洞的木仓口对准了大少爷的肩膀，并且没有丝毫的缓冲跟铺垫，直接就给了他一下。 锦瑟面无表情，但从那双隐隐浮起戾气的眸子可以看出，她确实是生气了。 “我最讨厌别人说要关着我了 第九十九章 阴谋诡计一箩筐 锦瑟于混沌中睁开双眼，那双眼居然泛着隐隐的红，又似乎流转着金色在其中。 在这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的神秘。 她睁开双目，于混沌中窥见过往的狰狞。 融合骨头第一要点：切忌睁眼，否则易心生混沌，陷入千万人性阴暗面中。 “死亡？” “还是死得漂亮？” 她的声音泛冷，令007陡然惊觉。 “回答我。” 这样的宿主极其有压迫力，本着现在不说，以后也会说，还有它斗不过宿主的想法，007老实交代了一部分：“对，他死翘翘。” 辛辛苦苦养小狼崽子，结果现在告诉她，姜衍迟早也得死翘翘，这是什么道理？ “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杀了他？”她的声音在007听来，简直是一种折磨，“我猜，是因为主角？如果姜衍是反派，那 第一百章 他们好像在煮屎吃 小疯子扭头看向周围，哆嗦着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又吞咽了一下口水。 冷静，冷静，这怎么可能是他的东西，这玩意儿不是已经被老祖宗没收了嘛，他…… 他立马给小格子打了个电话过去。 “完了完了完了，那小崽子发现的异常，是我之前被老祖宗没收的药粉造成的。”他舔了舔唇，英俊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不安，又隐隐夹杂着几分看好戏的意思。 小格子本来是躺在那边晒太阳的，立马坐起身来，爬起来跑到电脑旁边，飞快地进行定位。 “你确定吗？老祖宗不是说等她联系我了我们，我们再过去吗？”小格子一边夹着电话一边询问。 “那肯定能确定啊！当年我因为这药粉，还被老祖宗足足打了一个星期！怎么可能会忘记！”小疯子在那头嚷嚷。 盯 第一百零一章 长生一族的诅咒 经过一夜的折腾。 三波人已经齐聚于此。 分别是被野兽骚扰一夜，精神萎靡不振的大少爷一波。 试图搞事又被迫完成任务的小疯子与意外逮住的姜衍。 另一波就是锦瑟跟大熊。 巨大的乱石堆能够很好的将所有人的身影都遮挡住。 锦瑟为了防止意外撞见姜衍被认出来，还特意给自己戴了个面具，大熊觉得神奇也想带一个，但由于熊脸过于庞大，最后不告而终。 三方人的排布范围并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人尾随的形式。 而是大少爷一方贴近乱石堆，而小疯子那一方跟在他们身后，至于锦瑟，她从另一方进入。 先找到东西再说。 大少爷这边的人没什么精神，哈欠连天地跟着老大继续往里走。 “今天我们找一下这一块，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奇怪，大家 第一百零二章 老祖宗跟小狼崽子见面了 “什么骨头？”这种一上来就要东西的，老大还真没见过。 先前是小奶娃，现在是小女孩，这地方越来越诡异了。 面前的小女孩没有丝毫的胆怯，踩着满地圆滚滚的石头来到他身边，擦肩而过的瞬间，老大拔刀而出，朝着她的脖子压下去。 冷风袭来，面前的小女孩身子一歪，就轻松躲过，而且抬手捏住他的胳膊，刹那间剧痛就袭来。 他冷汗直冒，捂着被卸下来的胳膊连连后退，看向小女孩的目光愈发警戒。 “手上的东西，给我。”她伸出手去，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中一个队员。 队员张开手，露出一枚莹白的指骨，细长细长的，看起来像是什么玉一样，他瞧着好看，就捡了起来。 这他妈的是骨头？ 谁的骨头长这样啊！ 锦瑟从他手中将骨头拿走，侧眸淡淡地瞥过他们几人，丢下一句：“绿眼睛会带来厄运，丢失生命。”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隐入乱石道中，等看不见人影后，拔腿就跑。 拽着大熊：“吼——走走走，赶紧走，换地方！” 只要她操作够出其不意，就没有人能够预判她的走位。 那大少爷不是牛皮吗？还敢算计她？这回让他尝尝离间计！ 留下来的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这些队员当中可没有绿眼睛的，只有那位坐在轮椅上的，才是绿眼睛。 所以……刚刚那个小女孩的意思是那位大少爷会带来灾难，是吗？ 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是，自从他们跟了这位大少爷之后，兄弟都已经死了两个，剩下的人也都各有伤口。 “这件事儿当做没发生过，继续找，如果再发现那种骨头，留下来给我。”老大还是发了话，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几个跟在他身后的人也不说话了，气氛凝重几分。 外围。 “老师，是那头熊，之前药粉就是它主人扔的。”姜衍压着声音同一旁的小疯子开口，并且还解释了一句，“不过这次它肩膀上的人换了一个，之前的那个只有四岁大。” 小疯子饶有兴致地探头，最后跟坐在大熊肩膀上的锦瑟来了个对视。 锦瑟：“……” 小疯子：“……” 完球了。 “别看了，她很危险！”小疯子一把摁住姜衍的脑袋，把人往下面压，当做没看到锦瑟一样。 锦瑟的翻车雷达响个不停，恨不得此刻把小疯子吊起来打一顿。 让他照顾孩子，他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 还把小狼崽子带到这种深山老林里面来。 她迟早得空收拾他。 她正打算换道，大熊却直接往前，一把扒开草：“吼——嘿！怕不怕！” 锦瑟：“！！！”好家伙！千防万防没防住它！ 按照正常人的心理状况而言，被一头硕大的熊这么吓一下，不昏迷也会六神无主。 然而小疯子本身就不是常人，没有任何的异常。 而姜衍却也没有那种惊吓过度的情况，只是有些诧异地抬眼。 “你好，打扰了，我们没有恶意。”姜衍比小疯子的反应更快，脱口而出。 这一次距离近，足够他抬头的瞬间，清晰看到那双灰眸。 他剩余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身体发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似乎泛起一层薄雾，但很快就消弭。 那双眸子好熟悉。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走！”小疯子尴尬地笑了笑，拽着姜衍的胳膊往后走。 再不走，老祖宗就要杀了他了！ 然而姜衍却站在原地不动，看向锦瑟的目光有些炙热。 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润，只有些许低沉，他像一个打着领结的绅士一样，温和地询问：“有什么我们能够帮助你的吗？” 小疯子去拉他，得到他一个浅浅的笑：“老师，让她一个人呆在这意外也不安全，我们带着她一起。” 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有007看着飙升的黑化值，陷入沉思中。 小疯子补救了一句：“你要是还有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姜衍不赞同：“她只是个小孩子，不可以这么说话的。” 小疯子很想双手摁住姜衍的肩膀来回摇晃，让他清醒一点。 面前的这个就算不是老祖宗，那也是突然出现在这深山老林里，还骑在大熊肩膀上的奇奇怪怪女孩，这种人能随便带上吗？ 说不定晚上睡觉就被嘎了腰子。 锦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抱歉，我不想跟你们走，麻烦让开。” 姜衍听着这并不熟悉的声音，却诡异的从她相同的语调当中听出来那么一点熟悉的味道。 面前小女孩的声音清甜，像是金银花在晨起时抽出的甘甜汁水，跟他记忆中那个散漫带着几分冷意的声音截然相反，只有那股子懒倦的调子有些相似。 他迫切地想知道那双灰眸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种标志吗？还是其他的可能？ 原本在绝境中的人，尝到了一点点希望的甜头，就会发疯一样的去寻找。 小疯子有些忍不了姜衍很炙热的目光，将他强硬地拽了过去：“抱歉，你可以走了。” 然后在锦瑟离开的时候，动作迅速地往要追上去的姜衍脖子上狠狠来了一下。 看着姜衍倒地，锦瑟回头看了小疯子一眼，虽然没有明确自己的身份，但是小疯子能够很准确的读出她眼神当中的意思。 他死定了。 小疯子：“……”命啊！ 再也不敢继续耽搁了，小疯子把姜衍扛在肩膀上，硬生生地扛了回去。 往房间里面一丢，连忙拉着小格子讨论：“怎么办？他刚刚跟老祖宗见面了，他好像没认出来那是老祖宗。” “没认出来那不就行了。”小格子一定默认出来，长松一口气。 小疯子却不赞同，立马摇头：“你当时没在现场，他那个眼神很不对劲，我觉得他要搞事情。” 小格子抬手敲在小疯子的脑袋上，沉稳儒雅的面容上带着一点平静的笑意：“你当他是你啊？我看你就是想留在这儿。” “还有，那群人，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弄走，不然让他们留在这里扰了老祖宗的清静可不好。” “我怎么了？”小疯子不满。 两人稍稍争辩了两句，帐篷就被人掀开，姜衍捂着酸疼的脖颈走了过来：“我要带那个小女孩回去。” 第一百零三章 霸总的虐恋情深 “为什么？！”小疯子皱眉盯着他，“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小女孩，你还带她回去？你疯了吗？” 姜衍径直走到二人身边，围着火堆坐下，笑了笑：“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算了。”他本想问清楚灰色眼睛的事情，可是又怕他们说出来他不想要的答案。 希望萌芽，就不能再错过了。 “两位老师，我很想带她回去，你们知道的，她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很危险。” 这话听着多像一个好人啊。 小疯子却往他这边挪了挪，镜片下的目光有些冷：“姜衍，你实话实说，你没有抱有任何不正当的想法。” 少年那双澄澈的眸子看着他，眼底是温和的暖色：“我没有抱有任何不正当的想法。” “哪怕那个小女孩是灰眸？” 姜衍眸色骤冷，轻轻垂下眼拨弄着火堆，火光印在脸上，他声音有些淡：“我对老祖宗没有任何不当的想法，对那个小女孩也不会有。” “我只是想养着她而已，毕竟这里很危险。” 他说的实在是天衣无缝，表情没有丝毫的破绽。 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圣父的伟大光辉。 小疯子确实没看出来他有问题，但是……姜衍能这么伟大？ 他还是不信。 “不是我们不让你养着她，而是她愿意吗？你现在有能力护她周全吗？她生活在这片丛林里面，起码能够如鱼得水，也没有太多的人会过来找麻烦。” “但如果你带着她回去，接下来会面对的问题你能有把握吗？”小疯子说话有些重，也有些故意想戳破他的面具的想法在里面。 “姜衍，已经没有第二个老祖宗可以帮你了。” 火堆里的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火星往外溅了一些，落在了姜衍的手背上，慢慢熄灭。 他伸手碾去那一点黯淡的火星，白皙的手背上出现一道漆黑的痕迹，抬头笑了笑，右边那颗小小的虎牙尖锐异常，他道：“我明白。” “既然这样，那两位老师安排，我先去休息了。”他起身朝着二人微微颔首，转身进了帐篷。 小格子在一旁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疯子的胸膛，压着声音：“你收着点，别把他逼太狠了。” 小疯子撇嘴：“我可没逼他，你看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要真把老祖宗带走了，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说到这儿，我倒是有个问题。”小疯子把人拽着往边边走，离远了才开口。 “老祖宗为什么变得那么小？我只听说过永葆青春，可没见过还有返老还童这一说的。” 小格子摇头：“我也不知道。” 老祖宗的事儿，哪里是他们能够搞清楚的。 “对了，你记不记得有关长生一族的事儿啊？他们一族的宝贝是个什么东西？”小疯子好奇地开口，有关老祖宗的记载，虽然他也看了，但是那着实有些无趣，再加上以后有的是机会看，他也就没看多少。 只有小格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五一十全看了。 小格子听到他这么问，眼中浮出嘲弄的冷意，冷笑一声：“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 “当年老祖宗隐居，救了一个人，那人倒是聪明，前期一点不正当的心思都没暴露过，老祖宗那时候又没经历过太多的险恶。” “等那人伤好之后，便在他的热情邀请下回了他们村子做客。” “结果这些不要脸的，居然把老祖宗关了起来，所谓长生一族的宝贝，就是老祖宗的血肉！” 小格子说到这里，眼角都有些泛红：“他们为了能够世世代代活下去，吊着老祖宗的命，等到她的伤稍稍痊愈，就再度割肉放血。” 那个年代民不聊生，四处饥荒，长生一族的人蜗居一角，靠着锦瑟的血肉活下去。 那时候还有瘟疫，但他们惊奇发现老祖宗的血肉对那些动物也有很好的治愈效果。 于是他们用她的血肉去喂养动物，他们就像无数只吸血虫一样，攀附在她身上，磨牙吮血。 那是一段撕心裂肺的过程，并且很漫长，漫长到足够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经历一遍都要发疯。 “直到老祖宗一点一点地磨死了自己。” 她是自尽的。 “至于其中隐秘的东西，再没有详细的记载了。” “而长生一族也就这么消亡了。” “姜衍，听够了就出来，不要总是偷听。”小格子突然开口把偷听的某人给揪了出来。 姜衍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大大方方的从树后走出。 “抱歉，只是出来行个方便，正好听到感兴趣的，没忍住。” 小格子也没想着找他麻烦，不然在刚刚察觉到的时候，他就不会继续说了：“这件事情你听听也是好的，虽然长生一族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他们对老祖宗做过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记在心里。” “那些不要脸的混蛋，如果真的有遇见漏网之鱼，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少年清瘦的身形在这厚重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的挺拔，他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姜衍明白。” “行了，你收拾收拾，赶紧睡，我们两个还要讨论一下林子里面那群人的事。” 姜衍没动，而是多嘴问道：“您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想方设法把那群给搞出去，长生一族的旧址在这儿，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还真不好确定，反正不能让他们继续待在这儿了。”小格子面色严肃地开口。 姜衍的脑回路不一样，他问：“那个小女孩会是长生一族的后人吗？她也是灰眸。” 小格子和小疯子：“！！！”妈耶！ 半个小时之前你说要养那个女孩子，现在听你说话这架势，怕是要把那个女孩给搞死。 “不会的，我见过长生一族的人，他们没有这种特征，他们的人只是骨龄比一般人要老，你别管了。”小疯子直接了当地杜绝了他这种想法。 开玩笑，要是让老祖宗知道这小祖宗居然把她当成仇人，那不得…… 《霸总的虐恋情深》 《替身文学》 《爱恨情仇的虐恋狗血》 妈耶，小疯子脑瓜子嗡嗡的，脑子里看过的各种小说在翻腾。 第一百零四章 浑身长黑毛的怪物 “宿主！回神啦！学习啦！”007大声逼逼叨叨。 锦瑟被吵得神儿都没了，她捏了捏鼻梁骨，从椅子上跳下来，抛着手上的小骨头，冷淡极了。 “开始。” 007动作飞快，丢了好多书下去。 它的宿主已经学到了高中阶段，现在的水平远超她这个身体的年龄段的人。 007有些美滋滋，见锦瑟面无表情苦大仇深地看书，还不忘进行美好幻想：“宿主，你说要是你现在去参加中考，会不会直接保送重点高中，然后再读一个月的书，就又可以保送重点大学，震惊全人类？” 锦瑟翻了个白眼，翻页道：“对，然后一个月之后发现我直接蹦到18岁，被关进实验室，从此暗无天日。” 007：“……”那还是算了，天大地大，宿主的小命最大。 阳光照射不进 第一百零五章 从天而降三个小奴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算知道是障眼法，可是上面那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不可能是障眼法。”老三喘着粗气，忍受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开口说道。 “难道我们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老四也泄了气，只觉得无望。 就算他们能够看到上面平静的假象，但是那些怪物带着腥臭气息的味道逼得太近，他们根本无法突破这个难关。 “靠！二哥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直接带着兄弟们跟了那个崽种，妈的！”老四又骂了一句。 老大拍了拍老四的肩膀：“这件事儿我们以后再说，现在得想个法子从这里出去。” 他低头看着下方没有尽头的底，深深吐了一口气：“你们信不信我？” “信！反正也没有活路了，我们都听老大你的。” 老大伸手抹了一把裂开的唇瓣，目光 第一百零六章 下午好啊，各位先生们 在这个新世纪，三个成年男性被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当做奴隶养了起来。 并且个个都用胳膊粗的麻绳拴住腰。 老大看着那粗壮的麻绳，陷入沉思：“这麻绳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会有这么粗的麻绳存在啊！ 他们虽然力气稍微大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绑着？ 锦瑟动作很麻利地使唤大熊将他们三个人都绑起来。 然后从之前收拾出来的大包裹里面翻出来两瓶药。 瓶身还是那种很古老的陶瓷。 锦瑟往伤势没那么重的老大身边一蹲，随手就扒了他的上衣。 老大略微有些羞涩，轻咳一声：“那个……我还是个好男人。” 锦瑟抬眼看他，面不改色地吐出一句话：“这么大还没对象呢？” 老大：“……” “看着也不像啊，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呀？” 锦 第一百零七章 他居然是变态审讯大佬 “你们是什么人？！”大少爷的人转头对准小格子跟小疯子。 “小朋友知道太多可不好噢～”小疯子露出一点温和又疯狂的笑，摸出一把木几木仓。 “拜拜啦～” “卧槽？！”老二骂了一句，他以为这两个人是过来救他们的，结果这两个人直接不分敌我地扫射。 每个人身上起码都被打了三下。 但是子弹一入体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好像不是很疼。 但是，怎么有点儿……晕啊。 十几个人全倒了。 小疯子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帕，细细的摩擦了一下木仓口，感慨一句：“果然学医能够拯救世界啊，老祖宗说的没错。” 小格子：“……”他承认，当年没有带好弟弟都是他的错。 跟老祖宗没有任何关系。 “别磨蹭了，搭把手把他们带走。”小格子已经 第一百零八章 一开口就是老骗子了 白云悠悠，鸟鸣不绝。 锦瑟又学完一本，看着自己的积分变成-500，生出喜悦。 不枉她连觉都不睡了，一天不间断地学习二十个小时。 照这个速度下去，她应该很快就可以还清积分了。 “她该不会是外星人，在为进攻地球做准备？”老三小声逼逼。 “对啊，我观察过了，她一天就能学完一本书，就那个高中的必修课本，有的时候还能学两本，做的试卷，那是全对啊。” 智商简直高到可怕，要知道她现在才六岁啊！ 六岁！一般的孩子才上一年级啊！ 她已经学了高中的东西！ 这是何等的可怕！ 老大抱着木头叹气：“管它呢，赶紧干活，一会儿该被打了。” 他其实已经差不多猜出她的真实身份了，但是这个结果比相信她是个外星人，还要令人难 第一百零九章 他才是心机深重的恶鬼 湖面的风拂过，九月的气息依旧炙热，还参杂了几分闷热。 姜衍给坐在他对面的秦渊递了瓶矿泉水，这才解开袖口坐下，温声询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渊看着面前的眉眼温和的少年，虽然长开了一些，但依旧透着几分青涩，但长相无疑是出彩的。 那双眼睛静静地看过来，没有怨恨，也没有嘲弄，平静得像一个长辈。 他抓起矿泉水拧开灌了一口，清甜的水划过喉咙，带走燥热。 “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找谁，但是我想来问问你。” 开头很艰难，但是既然开了头，就没那么困难了。 秦渊哑着嗓子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哥把我爸架空了，我爸现在让我顶他的位置，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我很崇拜我哥哥，我承认，我很多地方都有学我哥哥，但是 第一百一十章 人发疯的尽头是舔狗 开学典礼最早邀请他的时候，他没想着来，但是邀请他的是校报的记者。 那女生无意一句：“你姐姐当初很喜欢校报呢。” 特别配合。 他就想起锦瑟有些小骄傲地让他读校报的样子。 她应该是想听校报的记者夸她来着，结果没夸多少，还暴露她吃西瓜灌了凉风的事儿。 想到她那时候像只翘着尾巴摇晃的小猫儿一样，他唇边的笑意就加深了些许。 “等等。”他叫住要离开的记者，“我愿意参加开学典礼发言。” 他想，如果有一天她可以回来呢？所有人对她的去向闭口不谈，但他相信，他终会找到她。 “日后鹏程万里，与诸君共勉。” 台下掌声如雷动，他微微鞠躬，步伐稳健地走下台。 “麻烦把刚才的录像发我一份，谢谢了。”姜衍跟校报的记者已经说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您的小奴隶要冻死饿死了 姜衍将果篮放在一旁，拉了张椅子坐下，又拿起水果刀削苹果皮，整个过程一直都充斥着秦家主不堪入耳的叫骂声。 他始终没有波动。 苹果皮一点一点变长，垂在秦家主的手背上，有些不适，但是他却没办法拿开，只能开口辱骂姜衍。 骂了好一会儿，姜衍都没有反应，他都快没气儿了，刚歇一下，正准备继续。 然而姜衍却开了口，割断最后一点苹果皮，任由苹果皮砸在秦家主的手背上，他温声开口：“秦叔叔，您知道我来这里的，最大愿望是什么吗？” 秦家主立马就住了嘴：姜衍这个畜生，肯定是想把他活活气死！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姜衍见他住嘴了，这才笑笑，用水果刀划出一块苹果，转动着刀柄，看着苹果道：“苹果皮掉在您的手背上，您也没法把它弄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被主人的美色蒙蔽双眼 “老大，这个放在这里行吗？”老三扯着嗓子问对面正在编箩筐的老大。 从前的铁血算计男儿，现在的山野农夫，算不上农夫，他们顶多算野人。 “往里面再挪一挪，不要被雪给盖住了！”老大看了一下就给出了指示。 “这个烤，这个炖，吃完肯定特别爽！”老四在破锅里捣鼓着，笑眯眯。 “砰——”突然古塔里发出一声巨响，绕了几个月的烟雾终于散去，厚厚的积雪被震碎，兜头砸了下来，直接埋了正在搬缸的老三。 “卧槽！”老四差点打翻了锅，好在老大眼疾手快，及时稳住。 “主人要出来了。”老大丢了手上的东西，跑上前去，老四跑去将老三从雪里刨出来，扯着他一起，却不料绊了一下，将前方的老大也一起扯倒在地。 老大额头突突地跳：“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居然就是主角！ 难为了，居然能把已经退市的小灵通都搞出来，真是惊呆了几个用智能手机的雇佣兵。 “这有些年头了啊。”老大咳嗽了一声，拿起那手机，只觉得离谱。 里面居然满格电。 他犹豫了一下：“我们那边可能打不通，没有专用的网络，可能不行。” 锦瑟却催促：“给我，你报电话号码，我发短信，你看好了。” 虽然007不是很靠谱，但是小灵通绝对靠谱！ 小灵通的外表，007的操控！ 老大也不觉得能发出去，老实把号码报了出来。 三个人站在锦瑟身后，还得眯着眼看她一个按键一个按键地去打字。 锦瑟最后很讲究地加上句号。 老三委婉地说了一句：“主人，咱们都这个条件了，标点符号就别加了。” 总觉得费钱。 想当年，他们纸醉金迷，夜夜 第一百一十四章 秦淮京！你好狠的心！ 面对表情不明的锦瑟，老大选择闭麦。 007选择老实交代，首先卖惨：“宿主呜呜呜，我也不想的啊，但是我怕您趁他病要他命啊！” 锦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007的小奶音委屈巴巴：“您敢说自己不会有这种想法吗？” 它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懵懂无知的007了！宿主是个什么黑心鬼，它已经了解得清清楚楚！ 锦瑟嘴硬：“我不会！我弄死他，那世界不都得崩吗？我会那么笨？” 007被她振振有辞的态度给唬住了。 “真的？” “当然！所以关于他的资料，你是不是该给我了？”她只会把人关起来，实在不行就植物人，你问为什么这么残忍？ 笑死，就残忍，就残忍！ 007见她真不会动手，这才将秦淮京的信息搞了出来。 也就是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把他搞到您床上的意思吗？ 飞机落地的时候，老大很有派头地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整体看着有些狼狈，但不失野性不羁。 老二站在门口等着他，眼中微有动容。 “老大！” 老二朝着他这边大步走开，而老大却转身微微弯腰，伸手：“主人，欢迎您的到来。” 一只细白的手伸了出来，搭在老大的抬起的胳膊上，素白如玉。 皓腕凝霜雪，佳人肤凝脂。 众人原本就对从洞里逃出来的老大几人好奇不已，要知道老二已经说过，老大他们三个人死在了洞里，那洞里可是有极其可怕的东西存在！ 能从洞里活着回来，他们可太想知道老大几个人经历了些什么！ 就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向来桀骜不驯的老大，居然主动弯腰迎接别人下来？ 还叫对方主人？有猫腻！ 一只手就能让众人浮想联翩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即将失足的不羁青年 “不用搞我床上来，我看不上他，有机会就给他整麻烦，明白吗？要是能把人捆过来，年终奖我给你翻倍。” “前提是以自身安全为主，明白吗？” “明白！”一个个大汉气势十足，并且跃跃欲试。 至于权利交接？算了，都这样了，还要交接个什么东西。 老二看开了，看着锦瑟走到他面前，硬着头皮：“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在他看来，老大跟锦瑟关系这么好，他因为钱的事得罪过老大他们，这种背刺的行为，绝对会被赶走的。 说不定还要被弄残之类的。 老三跟老四都是受害者之一，但此刻张了张嘴，明显是想求情。 老大却拦住了他们：“都交给主人，她有分寸。” 面对任人宰割的老二，锦瑟的做法会是什么？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刚接手这么大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走捷径的尽头是线性代数 “你干什么？！”锦瑟一把摁住周沉的手，小脸上淡漠的表情都有了破裂的痕迹。 她还是个孩子啊！ “您是想自己来？”周沉盯着她的手，自己松开了，眼珠子定定地看她，“那您来，我不反抗。”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希望主人能怜惜我……” 说着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锦瑟就是铁直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年纪轻轻，就想着走捷径抱大腿？ 她一边动手把周沉松松垮垮的皮带勒紧，一边开口：“你真想毛遂自荐？” 周沉被勒得有些上不来气，腹部用力，防止肌肉不硬。 然后点头：“嗯。” 那眼神火热得不行。 锦瑟盯着他那张脸看了有一会儿，直到把人盯得小麦的肤色上都能窥见一点红，她才挪开视线。 “好，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祖宗成了变态 锦瑟花了四天的时间处理好基地的事情，并且想出来几个办法让他们实验，还留下了一笔供支出的巨款。 第四天晚上七点多，她已经准备去往dc选美大赛的现场了。 但是正在收拾书的时候，门被拍得震天响。 她皱眉打开，外面站着个黑皮辣妹，眼底充满了气愤。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居然把整个基地的男人都搞到自己那边，你到底要不要脸？！” “你这样做，对得起沉哥吗！” 锦瑟：“？？？”这个女人在说些什么，她什么时候—— 好像是有这个时候。 锦瑟冷淡的灰眸从头到尾地扫了她一遍，把人扫得脸色微变才慢吞吞开口：“你有意见？” “对！” “噢。”她以为锦瑟要给她道歉，谁知道人家依旧慢吞吞地开口，“憋着。” “你不要脸！你、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选美比赛里她叫周二丫 第二天一早就要去报名了。 四个人都不放心锦瑟一个人去，于是在进行基地最新制定的残忍厮杀决胜负的对决后，老大跟老二成功胜出。 “早知道我刚才就出剪刀了！不该出拳头的！”老三哀嚎一声。 老四也跟着嚎：“我应该出拳头的！” 残忍厮杀：石头剪刀布，还是两局三胜制。 锦瑟制定的。 有钱就是大爷，她说了算。 锦瑟带着老大跟老二，出了门。 报名要交费，交完钱就是填信息。 锦瑟身为一个富豪，很老实地在人群当中排队。 走一下挪一下，还在听007为她准备的书籍。 学习真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 锦瑟感慨着，很快就到她了。 “身份证。”那人正在录入信息。 锦瑟却顿住了。 身份证？ 她扭头看了眼在一旁等着的老大跟老二： 第一百二十章 一生要强的周二丫 周沉跟老二正准备过来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锦瑟一把摁住：“走！” “怎么了主人？” “走你的！” 锦瑟遁逃的技术异常高超，只有老大跟老二不行。 他们两个人走都走不快。 锦瑟索性抛下他们两个人，扭头自己走。 而姜衍却突然停住脚步，拉住小骰子：“我之前去野外训练的时候，见过那两个人，都是雇佣兵，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小骰子一听，来劲儿了：“那我们去逮他们！” 锦瑟坐在车里，看着朝这边狗狗祟祟过来的小骰子，还有他后面那个熟悉的人影，只觉得头大。 有的小弟那是小弟吗？那简直就是过来讨债的。 老大跟老二还不明所以，跟着就上了车，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一个小枕头从车里甩了出来，精准地砸中小骰子。 根本躲都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法绝育 可能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将锦瑟这张脸跟这个名字配套起来。 总觉得有些幻灭。 “嗯。” 这下苏郁欢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个女生会说锦瑟买不起东西了。 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儿歧义。 她有些担心：“你要表演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借一下？” “到你了。”锦瑟没回她，反而提醒她。 苏郁欢急急忙忙起身：“那我就先进去了，一会回来再说。” 等候室很大，足够容纳一群人了。 旁边书架上摆着一些书，锦瑟想了想，抽了一本出来。 不想听007的法律法规了，累了，烦了，倦了。 007：“……”就是没爱了呗。 她看书的速度向来快，给人的感觉基本上就是随便翻一翻而已。 等候室里其实也有直播设备。 只不过没有那么清晰而已，有网友只捕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啊 周二丫不展示才艺的时候，还是很吸引人的，不少网友都拉着朋友窜了进来。 嘿嘿，美女贴贴。 锦瑟坐在沙发上，有些犯困，看了眼对面的摄像，伸手揉了揉眉心。 再学一次。 她抽出上面的书，再次以之前相同的速度翻了起来。 这一次倒是不怎么显眼，因为有不少人在得知开了直播之后，同样选择翻找书籍。 网友们正准备讨论看书的问题，门被打开了，一位采访员走了过来：“你好，周二丫，我是你的采访员。” 锦瑟放下书点头：“你好。” 采访员一屁股就坐在了锦瑟最近的地方，蹭着她的腿。 她扫了一眼，但没说什么，而是起身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过去：“来。” 这个小插曲没什么人发现。 采访员眼底掠过一丝不满，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差点就露馅了 锦瑟站在一旁，在脑子里跟007说着：“似乎很简单。” 007：“……”算了，还是不要打击宿主的自信心了。 “对呀～很简单的，只要宿主您抽个时间，那冠军肯定是您的，到时候任务完成，咱们就再也不用欠积分了，而且还有好多富余的积分给007升级呢～” 锦瑟很自信。 自信到台上主持人喊出一个名字的时候，她沉默了下去。 “接下来有请我们本次dc选美大赛的特邀评委西娅小姐，为我们进行致辞～” 西、西娅？ 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她还以为之前碰到小骰子是阴差阳错，结果好家伙，居然来了这里。 够精准的啊！ 西娅也没想到，能够在人群当中看到锦瑟。 上台的步子都险些歪了。 乖乖，之前他们不是说老祖宗生活在深山老林里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只是太想她了而已 门口的路灯是亮着的，因为人数过多，所以等了很久，这会儿已经到晚上了。 锦瑟抬眼看他，感觉身高不大行，往后退了几步，抬起的弧度才让她略微满意，声音带着一股少女的清脆：“没关系，他每个月给我几个亿，我已经很满意了。” 想跟她玩这一套？ 她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的！ 锦瑟一门心思把姜衍往外推，只要她现在表现出来的形象跟从前大相径庭，那么姜衍就一定不会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只要认不出真实身份，等这一个月过去，搞到了 dc选美大赛的冠军，她就立马回基地，或者是古塔，随便哪里都行，总之一定不会留在这里！ 姜衍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依旧噙着得体的笑：“那周小姐的未婚夫过来接了吗？需要我送你回去吗？晚上的台市，还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容不得他们对老祖宗不恭敬 不得不说，姜衍在这方面还是很聪慧的，推杯换盏间，就不动声色地将场上的人哄得心花怒放，对他称兄道弟。 刚才还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现在就已经有人开始琢磨着怎么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了。 不为别的，就为这张嘴，反正他们现在有钱，找一个这么会说话的男人陪在身边又怎么了？ 这群人理直气壮，看向姜衍的目光有些不纯洁。 而姜衍在他们各种各样的陷阱当中反复横跳，就是没有落下去一次过，这些人开始觉得无趣，又因为酒精上头，开始讨论起来参加选美比赛的选手。 “说起来，那个周二丫长得是真漂亮。” “可不是嘛，我看她吹口哨那个样子，差点都忍不住了，这要是吹的不是口哨……” 几个大男人对视一眼，一起发出心知肚明，且又猥琐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暴发户二丫在线掰砖 上车的锦瑟等了大概几分钟，老四才从房子里冲出来。 他们租了一栋别墅，买是不可能买的，毕竟要养家糊口。 锦瑟看了眼冲出来的老四，有些哑然：“你这是做什么？” 老四穿得跟结婚现场的伴郎一样，头发还定了型。 手上戴着个白手套，坐在驾驶座上，颇为激动地吐了一口气。 “开车啊！”他有些激动，随后又扭头看她，“主人，安全带系好！”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锦瑟：“……”很好，是个有前途的。 她系上安全带，不再问他的着装了，爱咋就咋。 反正最后也是她拍照片。 老四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显得十分安静，锦瑟对此很满意。 到目的地后，她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坐在驾驶座上的老四突然开口：“别动！主人别动！”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险些暴露 拍摄的地方离得不远，锦瑟还有闲情雅致看上两眼。 还真别说，能走到现在的选美小姐，本事还是挺大的。 赵嘉虽然嘴碎了一点，但是拍摄的时候，造型凹得那叫一个好。 就连摄影师都赞不绝口。 苏郁欢离的稍微远了点，她没看到。 “周小姐，您看看喜欢哪种颜色的美瞳，我给您戴上。”化妆师在一旁询问，摆出了五个颜色的美瞳。 锦瑟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戴了美瞳。 真是……要命。 她抬眼：“现在这个颜色不行？” 化妆师摇头：“虽然您本来的瞳孔颜色也不错，但是您接下来要拍摄的是仿真机器人，很有未来感的一套，所以这种颜色不够绝。” 化妆师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她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用上了敬语。 总觉得有些奇怪。 “就这个颜色，我自己来换。”锦瑟挑了个银白色的。 化妆师也没拦着，在一旁等着。 锦瑟刚摘下眼睛里的美瞳，正垂眸准备换新的，身后就传来了姜衍的问好声。 “周小姐，早上好。” 锦瑟：“……”怎么哪儿都有他！ 锦瑟磨牙，没抬头：“嗯，早上好。” 她戳着美瞳准备磨蹭到姜衍离开。 偏偏这时候热心的化妆师还凑了过来：“周小姐，是美瞳戴不上去吗？我来帮您。” 锦瑟挡了一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她斜瞥了姜衍一下，发现他是一点儿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拿了个凳子坐下来：“能看见周小姐的整个化妆过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周小姐确实天生丽质。” 谢谢你，马屁精。 但是现在能不能先离开？ “是弄不上去吗？可以让化妆师帮忙的，不要弄伤了眼睛。”姜衍表现得很热心肠，而且没有逾越的地方。 她连借题发挥都找不到机会。 这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小狼崽子，这么难缠！ “不用我上好了，只有一只了。”锦瑟攥住那银白色的美瞳，露出一只浅灰色的眸子看向姜衍。 在成功看到他僵硬的表情时，心地居然得意了起来。 让你不走，现在好了！ 姜衍盯着她看，居然没说什么话。 化妆师因为角度原因，也没看到，只催促了一声：“还有一只，也快点。” 锦瑟挡住了姜衍的视线，动作飞快地取下自己的美瞳，露出本来的灰眸。 这双眼睛可比浅咖色要冷淡多了，没有任何表情，随意地瞥上一眼，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她把美瞳都攥着，然后坐直身子：“继续化妆。” 化妆师看到她瞳孔的颜色，小小地惊叹了一下：“好美。” 锦瑟立马截断她的话：“嗯，我也觉得浅灰色挺合适的。” 化妆师只当她是临时换了颜色而已，一边感叹这个颜色很符合，一边麻利地上妆。 只有姜衍坐在一旁，黑密的睫毛微微垂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白皙骨指搭在黑裤上，关节处带着微微的粉，指甲修剪得圆润而又饱满。 整个人看着就是干干净净的美少年。 锦瑟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 可别看了，这小狼崽子跟筛子一样，全是心眼。 锦瑟的妆容结束之后，就要去换衣服了，恰好苏郁欢拍完了，乐呵呵地跑过来。 “二丫～” 锦瑟扶了她一下，姜衍的视线落在两人相交的手腕上。 “去坐着，桌子上有水。”锦瑟随意叮嘱了一句，顶着后背的目光进了更衣室。 她一走，姜衍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刚才她化妆的台子上，低头翻了翻。 一个空的美瞳盒，里面还有护理液。 盖子上应该会标注颜色。 他的视线在台子上扫过，看到躺在台子上的盖子，他朝着盖子伸出手去。 “你是谁啊？你干嘛呢？这是我们化妆的地方。”他的手还没碰到盖子，身后就传来苏郁欢的声音。 她把东西随便地拨了拨，盖子就跟一堆杂物混在了一起。 姜衍眉头微皱。 抬眼看她：“不好意思，我东西刚才丢了，我想看看在不在台子上，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他把自己的身份牌亮了出来。 苏郁欢一看：西娅助理。 是那个很漂亮的老师助理啊。 她让开身子，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不会妨碍到你？” 姜衍声音温和地表示：“不会。” 锦瑟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拿起了盖子。 他看了眼盖子上的字，眸色沉沉。 抬眼隔着几人同锦瑟对视上。 那双灰眸跟相似的容貌，实在是太像了。 只是她今天的装扮多了机械的感觉，站在原地静静看过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一款智能机器人。 他手里攥着美瞳盒的盖子，走上前去：“周小姐的眼睛很漂亮。” 锦瑟气定神闲，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谢谢，如果是我原来的浅咖色，应该会更漂亮。” 他有些固执，盯着她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道：“浅灰色最好看。” 锦瑟：“……”但凡她是周二丫，她都得骂一句神经病。 “可能，不过我就是喜欢我原来的颜色。”杠精！来杠啊！ 姜衍攥着盖子的手心因为用力而发疼，他道：“刚才我在化妆台上，帮周小姐收拾了一下桌子。” “是吗？那你挺热心的。”怎么没有人过来拉走她？跟小狼崽子这么平静地说话，很耗心神啊。 姜衍黑漆漆的目光盯着她，有些迫切地想从她这里找到一些其他的证据去证明她是“她”。 “我看到了美瞳盒上标注的颜色。” 话还是说了出来。 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空气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锦瑟都有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她抬眼对上他微微泛红的眼，轻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她穿得是白金的机械风装束，整个人圣洁而又冷漠，眸光似冰一样落在他的脸上。 她的眼睛里没有他想要的纵容跟漫不经心，她的眼睛里是烦闷。 她觉得他很烦是吗？ 姜衍张开手中的盖子，上面印着几个字，他笑了一下：“是浅灰色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系统失控了？ “周二丫，到你了！”那边场务已经在喊了。 锦瑟看都没看：“当然是浅灰色啊，不然我怎么戴的呢？” “我先去了，再见。” 锦瑟一转过头，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麻蛋，她就知道这小狼崽子的疑心没那么容易消除，还好刚刚扶苏郁欢的时候，提了一句，让她帮忙把浅灰色跟银灰色换一下。 差点儿就给他诈出来了！ 果然是越大越不好糊弄。 锦瑟一边想着一边去拍照。 拍照的旁边就站着赵嘉。 赵嘉已经拍完了，但是她还没回去卸妆，就站在旁边看着。 美其名曰：学习。 不就是想看她出糗吗？ 休想！ 老祖宗是不可能被笑话的！ 锦瑟摆出十分的严阵以待，盯着镜头。 “不是，你这也太僵硬了，你是机器人设定，要有张力，张力不是僵硬！” “太冷漠了，眼神不够吸引我。” “给我一个喷薄的感觉ok？” 锦瑟：“……” 好的，这门课还没学过，她认输。 旁边的赵嘉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等摄影师不耐烦地喊暂停，让锦瑟找找感觉的时候，她就随后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 “二丫啊，你要不要我教你呀？我摆拍还是不错的哦～” 锦瑟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你的意思是你比摄影师还懂拍照？” 旁边正在气头上的摄影师一个眼刀就飞了过来。 赵嘉瞪眼：“我没有！你少曲解我的意思。” 锦瑟没回答，脑子里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摄影师满意。 她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地揉了揉眉心，然后下一秒就有种摆烂的气息散开，往后一靠，昏昏欲睡。 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但是…… 姜衍全看到了。 这熟悉的姿态…… “叮咚——黛玉葬花模式开启，体弱多病模式开启。” 一道从脑子里传出来的机械声将她从半昏半睡中猛地惊醒。 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表情破裂，还带着一丝茫然，原本隐隐可见红润的肤色，一刹间就白了下去。 捂着嘴就咳嗽起来，那双灰眸中带着茫然跟不解。 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是小小地打了个盹，甚至连梦都还没做一个。 为什么就开启了？ 谁在暗箱操作！ 锦瑟气急败坏，只想起身找个没人的地方跟007扯头皮。 她明明就把盖子换了啊！怎么可能会启动！ 一定是暗箱操作！ 她撑着身子起来，有些虚，再也没有一拳干死一头牛的快乐的。 锦瑟心如刀绞，脸更白了。 偏偏这时候，姜衍还跟着摄影师一起走到她面前。 “我跟姜助理商量了一下，让他给你搭一个景，你这次就跟着他走。” 锦瑟恨不得一拳砸在姜衍那张笑容招摇的脸上。 她一言不发，只点头表示明白。 姜衍跟在她身后，那目光炙热得有些滚烫。 锦瑟想，如果视线有温度，她一定要跟姜衍对视，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好，要有张力懂吗？眼神的张力！” 姜衍作为搭景的人，是不会露面的，但是会露一点身体，比如说手啊，肩膀啊，腿啊之类的，反正不会露脸。 仿真机器人失控会是什么样子？ 是她现在的模样。 浅灰色的眸子没有一点水色，偏偏眼神悲伤到令每一个看到的人都能体会到她此刻的绝望挣扎，还有一点不甘在里面。 她微微张着嘴，想说什么一样，可是什么都说不了。 她被搂在怀里的她是报废的仿真机器人，是要销毁的，而她的主人一个背影就阐释出沉重的悲伤。 像是被重物压在心口一样，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浑然一体，根本没有丝毫僵硬的痕迹。 摄影师眼睛都能冒金光了。 而锦瑟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想的全是身娇体弱，体弱多病那几个字。 一想想还有一年多，她这身体肯定不能攒很多积分了，打架也要憋着，孤苦伶仃不说，还要被人打。 太惨了……越想越难过，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悲伤。 姜衍就不一样了，他是被锦瑟给感染了。 她躺在她怀里，这样死去的画面，令他几乎窒息。 他永远也接受不了她的死亡，哪怕亲眼所见，可是抱着她的这种感觉好熟悉。 他甚至生出一种曾经发生过的感觉。 他也曾这样抱着她，而她在他怀里绝望地死去。 他什么也不能做。 “阿娴。”他哑着声音喊她的名字，眼角泛着红。 “叮咚——黛玉葬花模式关闭，体弱多病模式关闭。” 锦瑟难过伤心悲痛……诶？等等！ 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她握紧拳头，试探性地给了姜衍一拳。 “呃——”姜衍根本没有丝毫的防备，在巨大的悲伤中还被人打了一拳，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锦瑟：“……”确认过了，她还是那个孔武有力的老祖宗。 很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刚突然开启，现在又突然关闭。 玩她呢？ “周二丫！你怎么回事儿？！好不容易有个给你搭景的，你打人做什么？！”摄影师头皮发麻。 正准备上前扶他一下。 姜衍却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她没打我，是我不小心崴了脚，周小姐，你没事儿？” 他还有心思问锦瑟有没有摔到。 锦瑟没有摔伤，她完好无损地站着，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我没事儿，继续。” 她有个诡异的猜测。 第二个镜头就是要拉扯，摄影师刚才拍了好照片，现在要求一下就窜高了，原本只想中规中矩，但是…… 你都有这个潜力，还想摸鱼混过去？没门儿！ 锦瑟再度被折磨。 “你看他啊！你要有爱的感觉！”摄影师在吼。 “想想你爱的人！” 她看向姜衍，见他眉目温软如山水，脑子里却浮出一个捻动佛珠的侧影。 他曾将满腔温柔倾覆，字字句句唤她“阿娴”。 每一句“阿娴”，如今想起，皆是折磨。 她爱吗？ 她不爱，她凭什么去爱？ 人这一生是不能遇见太过惊艳的人。 就如那个人一样。 锦瑟想着，如果可以，积分攒够之后，她也想问问他。 当年为什么要下山帮奸臣，他明明说过，一入佛门，四大皆空，从此姻缘尽斩。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她夸我胸大肌好看 她锤爆他的头！ 锦瑟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起来。 “好，非常好！”摄影师一句话就将锦瑟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她毫不留恋地松开手，看着他：“今天谢谢你帮忙。” “有空请你吃饭。” 说完她就准备闪人了，谁知姜衍拦住了她的去路，在她蹙眉的时候，温声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正好我也没吃饭，不如去吃个饭？” “下午还有另一套要拍。” 她理直气壮道：“我未婚夫会送饭过来。” 难缠的小狼崽子，赶紧走啊，她要找个地方专心跟007吵架了。 姜衍挑了挑眉，社交距离保持得不错：“那今天拍摄结束后，再请我吃饭？相信周小姐在有未婚夫的陪同情况下，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 锦瑟没了拒绝的借口，毕竟今天上午的拍摄确确实实有他的帮忙。 “好。”她应了下来。 谁知道姜衍还要跟着她。 锦瑟头皮发麻。 他该不会是要跟过来看她卸妆？ 锦瑟正在动脑筋想着该怎么把他给打发走，忽然门口就传来一阵骚动。 “在这里做什么呢？走啊，陪我吃个饭去。”西娅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小腰纤细，美眸当中是风情万种。 “对了，周小姐，这位是你的人，刚刚在外面乱窜，被我抓到了，现在还给你。”西娅从旁边拽出来满脸通红的老四。 随后伸手就将老四推了过来。 姜衍很礼貌且绅士地将老四给拽住，防止他扑到锦瑟的身上。 老四好像还没回过神来：“谢谢。” 姜衍看了看，虽然长相清秀，但是打扮的极为浮夸的老四，危险地眯眼。 “麻烦了，照顾好周小姐。”姜衍对着老四说了这么一句话，又看向后面的锦瑟，“周小姐，我们下午的拍摄再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锦瑟敷衍：“嗯嗯，好，知道了。” 等到姜衍跟西娅都离开之后，渐渐回过神来的老四才想起来刚刚姜衍说的那句话不合理的地方在哪里。 什么叫做照顾好周小姐？ 他说这话的立场就感觉是站在主人老公的角度一样。 有的不舒服。 而且对方长的比他好看，还年轻。 虽然他已经不想走歪门邪道了，但是出现这么一个人在主人身边徘徊，他也会生出危机感的啊！ “你怎么满脸通红？”锦瑟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道老四那张脸更红了。 他低垂着头，清秀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娇羞：“刚刚那个西娅老师，她摸我胸肌，还说真大。” “嘿嘿。” 锦瑟：“……”一不小心就听到了小弟们的风流史。 可怜的孩子，被摸了一下就这个样子，还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歹毒。 她看他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也没说什么，扭头上了车，她得好好跟007唠唠了。 一上车她就将中间的隔板打开，随后开启在脑子喊系统。 “007，出来，这回我可没事情要忙了，你最好好好出来跟我解释清楚。” 007不情不愿冒头，小奶音里带着一丝丝讨好：“宿主……” “说说，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启动了？” 007调出数据：“宿主有可能是姜衍认出你了，但是他又不是特别坚定，所以会导致反复的情况。” “只要您还长期出现在他面前，这就是无法避免的。”007越说越有底气。 它根本就没错！ 锦瑟：“那你还让我过来参加选美比赛？” “我要是开启了，怎么赚积分？” 007大声反驳：“那我也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呀。” “那我不拍了，走人。”锦瑟佯装罢工。 007急了：“不是！你等等宿主！”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只要您表现的跟之前不一样，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锦瑟拨弄着指尖，漫不经心：“这应该是另外的价钱。” 007：“……”它就说！它就说！它的宿主就是个葛朗台！ 哼！ “那我们顶多给您两积分。” “我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暴露，然后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都没办法好好赚积分了。” 007炸了：“十积分！不能再多了！” 锦瑟：“好，二十积分，成交。” 007：“成……二十积分？！” 锦瑟点头，幽幽吐了一句：“以权谋私的系统，应该是可以被投诉的？” “是这个按键吗？” 007整个代码都为之一震。 “二十就二十！我真的没有了！”007哭唧唧地给锦瑟划了二十积分。 它就是最惨的系统，没有之一。 锦瑟看着新到账的二十积分，听着脑海里哭哭唧唧的007，突然觉得拎起脚来，抖一抖，应该还能抖一点出来。 但是在她开口之前，007已经飞快遁逃了，任由锦瑟怎么喊都不出来。 行，反正她也搞到了二十积分。 不着急。 锦瑟收下积分，感觉胜利在望。 只要再熬一熬，美好的未来就是她的了！ 她精神抖擞，打开车门，门口站着穿黑衬衣的周沉。 周沉提着两个保温桶：“主人～” 笑容带着点痞痞的感觉，还很亮眼。 锦瑟扫了他一眼：“去请苏郁欢，就说我请她一起吃饭。” 她换了个地方，老四在旁边给她摆菜，别说，还真有种小资生活的惬意。 如果有人跳舞唱歌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好了主人。” “人到了，主人。”周沉也带着苏郁欢回来了。 锦瑟扫了他们两个人一眼：“一起吃？” 周沉摆摆手：“不用了，老四有话跟我说，我们出去吃。” 老三根本就没做他们两个人的份，美名其曰他们不配。 两个大男人离开之后，苏郁欢才凑过来：“二丫，那是你家的保镖吗？长得还挺好看的。” 锦瑟想了想，说是保镖，似乎不大合适。 但是总不能说是奴隶？ 她认真道：“是我的小弟。” “小弟？你该不会是什么黑帮大佬？哈哈哈，比如国际雇佣兵啊，那些的。”苏郁欢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前俯后仰。 锦瑟看着一句话就猜中真相的苏郁欢，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发现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会是什么表情。 “对了对了，那个姜助理跟你什么情况啊？他不会在追你？”苏郁欢八卦地凑过来。 第一百三十章 极限拉扯 “可以这么理解。”锦瑟本来想要解释一下的，但是如果要解释的话，又要花很长的时间，所以…… 只能点头。 追查她的身份，那也是追对。 苏郁欢两眼放光一样，捧着碗激动：“他看起来真的好好看哦，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太温柔了。” “不过看着有一点小。” 锦瑟头都没抬，问了一句：“哪里看着小？” 苏郁欢愣住，随后小脸爆红，眼神欲语还休地瞪了她一眼：“二丫！你不许开车！” 锦瑟摸不着头脑：“我没开啊。”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根本想不歪。 但是她说的话又…… “哎呀，不讨论他了，他看着年纪小，我还是喜欢你那个黑衬衣的小弟，看着就坏坏的感觉。” 锦瑟看了小脸红扑扑，还有些羞涩的苏郁欢一眼。 突然觉得有点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在酒桌上表演念金刚经？ “周小姐，苏小姐，你们也过来坐呀，别站在那里说悄悄话了，有什么话跟我们几个也说说啊。”主办方的人开始喊了。 赵嘉跟另一个女孩已经坐好了。 锦瑟看了眼位置的分布。 居然是隔开的。 就是一男一女隔开坐的，有点东西。 “周小姐坐这里。”说话的是坐在首席的男人，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没有大腹便便，看着还有些儒雅，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笑意，身上有一种岁月沉淀的魅力。 倒是很容易让小姑娘心生好感。 锦瑟只能感慨一句：怪不得说权势养人呢。 这养的多好，估计是最耀眼的一个了。 锦瑟也没有矫情，直接就往那边一坐。 苏郁欢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也坐了下来。 “好了，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dc选美大赛的投资方：季董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在线碰瓷 “够了！”季董那张虚伪的面具破裂，冷着脸将锦瑟的才艺表演打断，“今天聚餐，也是想跟大家说个清楚明白。” “你们是被挑出来的人，这一次的名额肯定会有你们。” 眼看对面的赵嘉跟雯雯露出些许高兴，季董话题一转，眼神落在旁边慢吞吞喝酒的锦瑟身上。 “周小姐，你怎么看？” 锦瑟微微眯眼，指腹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似笑非笑：“可是第一只有一个，您要给谁呢？” 季董往后一靠，炙热的目光带着浓厚的兴趣：“我看周小姐就不错，不如试试？” “怎么试呢？” 她一步一步，引着他们往里跳。 偏偏在季董他们看来，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季董往她这边靠了一些，伸手去抓她的手。 锦瑟躲了一下：“季董是想要睡我吗？” “还是想要包我 第一百三十三章 听你胡扯 “他们可真厉害，差点就把我抓住了，还好，我会一点点招式防卫。”她说出来的话非常清晰。 清晰到苏郁欢跟雯雯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哪里就差点抓住了呢？ 这怕是再来两个都挡不住她的神勇。 “这就没意思了。”季董站起身来，因为喝多了酒，而微微泛红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死定了！季董年轻时候可是练过的！” 练过的？怪不得看起来身材还不错，可惜了，是个人渣。 十几分钟后。 锦瑟抓着一位老总：“刚刚那些都是玩笑，跟您闹着玩儿的。” “这杯酒您是不是得给我点面子喝了？” 喜欢灌小姑娘是？ 来啊！ 喝啊！ 刚开始她还说上两句场面话，后来发现警察还没有到，直接开始了她的表演。 “什么？李总，你要换大瓶的喝？不好，万一喝醉了怎么办？”锦瑟一边不着痕迹地堵住他的嘴，一边大声说话，还抓起旁边的酒塞了过来。 接下来的其余众人有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最后都被抓住了。 等到姜衍带着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屋子的醉鬼，在人群当中一眼就看到了小脸带着醉意还趴在一边装醉的锦瑟。 锦瑟：“……”她可没动手，她那都是正当防卫！ 而且喝酒什么的，也是他们自愿要求的，可不关她的事儿！ 锦瑟把东西算计得明明白白的。 “一直在电话里说话的是谁？”警察。将在场的人压起来询问。 “是我！”锦瑟立马就认领，还高高举起自己的小灵通，“是我叫的警察！” 季董脸上还带着两个大逼兜子的印子，不可置信地看向锦瑟手中的小灵通，那些什么斯文儒雅的面具，通通撕得稀碎。 他只想咆哮一声：这他妈居然也行？ 警察显然也有跟他相同的疑问。 锦瑟跟他解释了一下：“虽然看着是小灵通，但是是我们家自己研发的。” 警察：“……”有钱人的爱好真是想不通。 季董：“那你不早说？！你还叫周二丫！” 锦瑟无辜地看着被铐起来的季董，撑着身子站起来：“你瞧不起我的名字？活该被抓！” 以名取义，呸！ 二丫怎么了？多安全的名字！ 姜衍快步上前，扶住有些晃悠的锦瑟：“周小姐，你还好吗？” 锦瑟抬眼盯着他，眼有些迷离。 忘了自己已经融合了不少骨头，所以会比从前要容易醉很多。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了。 她打了个酒嗝：“放开我。” 倒不至于醉得太严重，就是可能一会儿有后劲，她得赶紧回去休息。 “怎么就不听呢？我看你就是别有用心，别想过来！我对小朋友没兴趣！” 她很果断，直接推开了他，歪歪扭扭地拉住苏郁欢：“欢欢。” 苏郁欢撑着她的重量，有些力不从心：“二丫，你别乱动啊！我扶不住！” “我来。”姜衍看不得这种情况，上前直接将人抱起，然后把人送到了车上，给她系上安全带。 “您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他还要处理一下后面的事儿。 那些人都是祸患，他本来一开始就打算进去了，但是西娅老师让他去接小骰子老师，他就将现场拜托给西娅老师了。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西娅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警察被饭店的人堵在了门口，进不去，于是他带着警察一起进来了。 还好来得及，只是场面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警官您好，方便让我问他们一些事情吗？” 警察也比较好说话，毕竟刚刚是姜衍带他们进去的。 “赶紧的。” 姜衍道了声谢，一下就挑中了挨打的朱总：“现场发生了什么？” 朱总人还是糊的，听到耳边有人在询问，本能地就开口回答。 “呜呜呜……她打我们，她碰瓷打我们，还灌我们酒，呜呜呜——” 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挨过这种打？ 挑最土的名字，长最漂亮的脸，干最狠的事儿，说的就是那个周二丫！ 姜衍本来都做好听到些不堪入耳的话了，结果就这？ 他眼底涌起疑惑。 “你别说，要不是全程都在通话中，我们差点都要认定他们才是受害者呢。”警察在旁边铐人的时候说了两句。 “可不是嘛，从前都是看着我们就跑，这一群看着我们跟看着救星了一样。” 姜衍没听到通话内容，但是根据现场的情况来推测…… 他们该不会是被钓鱼执法了？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的答案都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迷迷糊糊的锦瑟只听到007在脑子里说话。 “叮咚——黛玉葬花模式开启，体弱多病模式开启。” “叮咚——黛玉葬花模式关闭，体弱多病模式关闭。” 来来回回，吵得她脑仁疼。 还让不让人睡了？ “那个……周二丫呢？”西娅拦住正在善后的姜衍，询问。 “在我车上休息，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事儿问她，把车钥匙给我。”西娅的态度很自然。 但姜衍仍旧生出些许怀疑。 他将钥匙递了过去：“她醉了，可能睡着了，你不要吵她。” 西娅接过车钥匙，笑着问了一句：“怎么？喜欢上人家了啊？” “嗯，想娶她。”他每句话都带着含义。 而她只是随口调侃，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就瞪大了眼：“不行！” 还想娶老祖宗？！做梦呢！ 姜衍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的脸：“为什么不行？她又不是老祖宗，我为什么不能娶她？” 西娅的反应这么大，会不会有一个可能…… “我说真的，这真的不行。”西娅摆出严肃脸，“你了解她吗？你不了解，你就是看她长得像老祖宗，你就想娶，你这样是对老祖宗的不尊重，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西娅到底是看过许多从小疯子那边收缴的古早言情小说。 套路什么的，姜衍玩不过她的！ “行了，这事儿就交给我，你处理这边，别出乱子。”西娅见姜衍不说话，就知道逃过一劫了，这会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能瞒到啥时候，总觉得被拆穿以后，会是很可怕的后果。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兄弟在，怕是脱不了单了 西娅来到姜衍的车上，直接把人扶到自己的车上。 开玩笑，谁知道老祖宗带出来的小崽子，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这车上指不定就被安装了什么监听的。 还是她的车靠谱！ “老祖宗？别睡了，您醒醒！” 外面兵荒马乱，始作俑者居然在这里呼呼大睡。 锦瑟有气无力地睁开眼，正准备爬起来，结果身上软成了水一样。 脑子里还有007给出来的一条提示。 【由于多次进行惩罚开启关闭，决定开启黛玉葬花模式，关闭体弱多病模式。】 “意思就是，宿主您可以实现以黛玉之魂去倒拔垂杨柳了。”007记得，这是它那倔强的宿主一开始的梦。 宿主不倔强，那是不可能的。 锦瑟一听，没有体弱多病，那没事儿了。 林黛玉就林黛玉，林黛玉那张嘴还算厉害呢。 “你这么大声，是想着明儿个换个老祖宗，现在就想吵死我一了百了呢？” 西娅：“？？？”老祖宗每天都奇奇怪怪的。 “是这样的，我是想问一下，您怎么处理今天聚会上的那一批人？” 锦瑟撑着身子坐起来，眼皮子微垂：“咱们在台市就没个人了？由着他们欺负我了？” 西娅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有人，咱有人！” 哪里能欺负老祖宗？开玩笑，她去的时候，还看到有人在抱着警察痛哭流涕，在倾诉自己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那整得跟受害者一样。 只不过人家警察没信，毕竟铁证如山。 她要是不认识她家老祖宗，她也得站警察那边，现在…… 还是算了。 西娅的目光过于复杂，以至于锦瑟都感受到了，懒懒散散地抬了下眼皮，声音带着困倦：“有人还用得着我来说？事事都要我做主，你倒是清闲快活了！” 总有种割裂的感觉。 西娅听着她说话的嘴，跟那张没有波动的脸。 老祖宗该不会是练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 她心底想着，但是没说，只是顺着锦瑟的话：“那我就把他们送进去了昂，至于后续的影响，也会尽力减小。” “那选美比赛，要继续。”她还等着积分呢！ “您的意思是内定？”西娅以为是这个意思。 锦瑟有些心动。 “宿主！不可以内定！不可以暗箱操作！不然会被罚双倍积分的！” 锦瑟眼睛瞪大。 罚双倍！ “你瞧着我是没那个实力了？走后门得来的第一，有个什么意思？我不要。” 西娅觉得自己差不多明白了。 恭恭敬敬将锦瑟送回别墅，还扶着她进去。 然后…… 正光着膀子修水管的老四沾了一身的水。 突然听到了一声口哨。 他迷茫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翘翘的狐狸眼，美得风情万种，唇边还噙着调侃的笑：“不错啊，还挺大。” 老四一张脸臊红，抓着水管结结巴巴：“你、你不要说了！” 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的勾子一样，能把人的魂勾走。 西娅笑得更荡漾了，要不是扶着老祖宗，她都想伸手去摸两把了。 他一定是红着脸想走，但是又被她定在原地走不了，最后红着一张脸求饶。 啧啧啧。 “我说这外头的猫儿怎么叫唤得厉害，原来是春天要到了，搁这儿叫春呢～”锦瑟突然醉醺醺开口。 西娅：“……”老祖宗这张嘴在她旁边的时候，杀伤力简直绝了。 太可怕了！ 她一下就冷静了下来，飞快地把锦瑟扶进去，然后问了一下有没有女佣，发现没有。 亲自给锦瑟擦了擦手跟脚，还有脖子等地方，确认她清清爽爽之后，才松下一口气。 “晚安，老祖宗。”西娅将灯关上，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老四已经穿上了衣服，只不过他的白t恤被头发上的水珠打湿了，有些贴肌肉，若隐若现的，有点勾引人。 西娅出来就发现了，美眸一眯，上前就是一下。 “西娅小姐，我主人她怎么……你干什么？！”老四关心锦瑟的话还没说完，西娅的手就已经摸上来了。 他瞪大了眼连连后退。 被吃豆腐了！ 西娅回忆了一下指尖的触感，满意地笑了笑：“不错，有没有兴趣来一晚上？” 她从包里抽出来一张名片，在老四震惊的表情中走过去，然后拉开他t恤的下摆，塞进被皮带扣着的裤腰中。 贴着人鱼线，有些凉。 老四不敢动。 一副良家妇女被地痞流氓调戏的感觉。 “考虑好了就打电话给我，乖～”西娅手撑着他的胸肌，在他耳边低语一句，随后带着一身的香风离开。 很是满意。 只有老四还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老大甩着车钥匙回来，他才一把冲过去：“呜呜呜，老大，我被人调戏了！她还要我开房！” 老大大惊：“谁？是谁！”是谁这么想不开！ “是西娅老师！”老四清秀的脸上带着一抹红，又羞又气。 老大：“……” “我看你是发癫了，人家那什么身段，你看看你，你这张脸都没我帅，怎么可能找你！”老大试图泼醒他。 老四却掀开衣服拉出那张红色的烫金名片：“你看，她都给我名片了！” 老大一把抢过，在灯光底下看了又看，才发现：居然是真的！ 他重新打量起老四来。 长得不丑，挺清秀，穿上校服都能当学生了，肌肉有点大块，身材是不错，但是他比老四好多了啊，要那啥，为啥不挑他？ 这种痛苦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为什么要折磨他的兄弟！ 老大“兄弟情深”地拍了拍老四的肩膀：“她跳过我来找你，可能有诈，你得好好想清楚。” “有没有可能她是想打听主人的消息？或者是接近主人，通过你这个头脑不大聪明的，会更容易一点？” 老四一想想……还真有可能！ 他看着那烫金的名片，有些低落：“那我不去了，我还要洁身自好呢。” “对呀！女人只会影响咱们强大的速度！”老大哥俩好地搂着他。 老四也点了点头。 脱单？这辈子是不可能脱单了，只能勉强维持童子身到死的样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快乐留给自己，悲伤留给别人 dc选美大赛的几位高层都被抓进去了，但是由于西娅的处理，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水花。 毕竟吃香的位子，谁都想上位，你进局子了，那就让别人上，不存在什么兄弟情深，报仇雪恨。 网上也仅仅只通报了一下，有关注的网友试图搅弄，也被压了下去。 霸榜的是dc选美大赛的几位选美小姐的照片。 每一位风格都与众不同，娇艳的，甜美的，温柔的，飒气的。 还有最后的周二丫。 那两张机械风的照片被某大站的up主剪成了视频。 还是剧情向的。 前面是一个背影，男主一直在说我爱你。 后面一段空白画面，出现机械声音。 【抱歉，我的程序没有设定“爱”的代码。】 有锦瑟拍摄的机械照中的其他张照片，从设定一个“我爱你”，到后来自我意识的觉醒。 真的“爱你”。 她面临的是毁灭。 一个觉醒人工智能的机器人，无法存活。 同时机械音再次响起。 【当我学会爱你的那一刻，就是死亡到来的那一刻。】 下一张照片就是锦瑟绝望的倒在主人的怀里，宽阔的肩膀露出一角，她看向他，眼底是绝望。 【可我依然会选择：爱你。】 那张照片是刚觉醒出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带着浅淡爱意望向心上人的模样，像一阵风拂过湖面一样不起眼。 可是见过死亡的她，再看如今的她，有种为爱冲破死亡的束缚一样。 故事感实在是太强了，也太震撼了。 up主本身也粉丝蛮多的，所以基数就很可观，不少人转发留言。 【她站在爱情的高度，嘲笑死神的无能。】 【明知道爱你是一条不归路，可我还是爱你。】 【抱歉，我的程序没有“爱”的代码，但是我可以为自己编写一段爱你的代码！】 【磕死谁了？！磕死我了！！】 【我永远忠诚于人外！】 转发越来越多，由于锦瑟逆天的颜值，已经出圈了。 一个并不大张旗鼓的选美大赛，居然能有一个火到出圈的选手，而且还没有进行正式的训练评选，只是几张照片而已！ 这也太神了！ 【呜呜呜，这哪里是老天爷赏饭吃，这是老天爷的心尖尖啊！】 【为什么要销毁她！不要！不要啊！】 【对不起，我知道在这一众鬼哭狼嚎中很不合适，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位叫周二丫！】 【周二丫，dc选美大赛选美小姐，才艺展示：口哨版《大悲咒》。】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锦瑟不玩手机，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儿。 根本不知道自己火出圈了，还自己出去溜达。 主要是去吃好吃的。 听说这边有一条很绝的小吃街，锦瑟让老二开车送她过去，就把人放走去做他自己的事儿了。 站在街口嗅了一下，各种香味扑鼻而来。 快把人馋哭了。 她检讨，007还是有用的，起码现在能够吃吃喝喝了。 她闻着香味儿走进去，先点了两大串据说是招牌的烤羊肉串，刚好有烤好的一串，她摸出钱递了过去。 老板有些犹豫：“你要不手机扫码支付？我这儿一时半会找不开。” 锦瑟掏出自己的小灵通，看向摊主：“怎么扫？” 摊主：“……” 他看锦瑟的眼神发生巨变，刚才没看清楚，现在才发现，是真漂亮一姑娘，但是这姑娘用小灵通？！ 这也…… 他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只能擦了擦手：“你在这里帮我看一下串，时不时转一下，我给你找钱。” 锦瑟手里有烤羊肉串，很好说话，一边拿着一根大串，一边时不时给自己另一根串转一下，动作很娴熟。 别说，这羊肉串的味道，是真的很可以。 有了她那个时代尝不出来的鲜香酥麻，一点儿也不膻，肥瘦相间，一口下去，香味儿直冲天灵盖。 她吃得美滋滋，丝毫没有发现，人群中有个妹子拿着手机拍她。 不一会儿，关于“周二丫”这个名词，就已经爬上了热搜。 是一段视频，视频发布者表示，她在小吃街偶遇周二丫，周二丫想买串串吃，结果老板找不开钱，就问能不能扫码，结果人家拿出了小灵通。 视频为证，还有锦瑟吃得很香的嘴脸，虽然表情不丰富，但是速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短短二十多秒，她就已经吃了三分之一了！ 这会儿正是她出圈的时候，谁不想凑上来瞅瞅什么情况。 【我们为她哭为她狂，她带着小灵通吃串吃光光？】 【快乐留给自己，悲伤留给我们，好啊！你个心肠歹毒的周二丫！】 【老板！别给她吃！别给她！可恶！】 【别的不说，她吃的好香啊，拿着小灵通都要去吃串串，真的很爱吃了。】 把悲伤留给别人，快乐留给自己。 锦瑟快乐地吃完最后一口，然后看了眼另一根。 “给你，这是找你的钱。”老板动作也快，把钱塞给她，赶紧接过她手上的串。 锦瑟就站在一旁等着。 老板见她长得好看，又拿个小灵通，以为没钱来着，忍不住感慨：“要是真没手机用啊，就买个二手的，这小灵通太不方便了，我们这儿现在都用手机支付了。” 锦瑟目光锁在肉串上，嘴里应他：“不买了，小灵通就够用了，我们那边没人用手机支付。” 锦瑟这番话听得老板都忍不住感慨一句：“你们那边是真穷啊。” 手机支付遍布全国各地，她生活的地方居然还不能用手机支付，想来是真的贫穷。 老板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 锦瑟哪里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烤串一烤好，她就捏着烤串往下个摊点去。 每一个摊都停下来吃了一点。 跟着她拍的人都惊了。 这一条小吃街，少说也有一百个摊子，她居然真的一个摊子接一个摊子吃了下来。 就连刚开始评论让人大口吃的网友，也忍不住喊停。 【博主，你赶紧上去劝劝，这孩子估计没吃过这些，这吃着没个停歇的，一会儿肚子都要撑破了！】 锦瑟以实力证明，她除了那张脸，其他的样样跟选美小姐不沾边。 第一百三十六章 搅屎棍又来了 “那个……二丫，你好。”那位博主也觉得不是个事儿，终于勇敢地上前喊住锦瑟。 锦瑟微微眯眼，音色清冷：“有事儿？” “你不能再吃了，你吃的实在是太多了，容易消化不良，还容易撑坏肚子，要不然歇一歇？” 锦瑟：“……”她看看手里刚做好的串串，再看看那位满眼诚恳的博主。 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谢谢，要来一串吗？”她把没咬过的那个串递了过去。 她发誓，她很真诚，但是为什么眼前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有种慈爱跟怜惜，还微微红了眼：“不了，二丫吃，二丫吃，还想吃什么？姐姐给你买。”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自己那么穷，好不容易过来吃一顿，还把东西分她。 锦瑟想不出来博主在想什么，只觉得有种诡异的感觉。 默 第一百三十七章 逃跑的阶下囚你好啊 “你先开车，等一会儿再谈。”锦瑟摸出自己的小灵通。 拨出了西娅的电话。 “明天下午三点，秦淮京坐飞机到台市，具体信息我一会儿发你，你把姜衍给药倒，带上小骰子一起。” “台市有能用的人？挑一批能用的，连夜查。” “他都敢过来了，我还能放过他？” 开车的老二手有些凉，还有点出汗，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咽了一下口水。 好可怕。 他们基地所有人都在对付秦淮京，都没能拿人怎么办，还让人抽出精力跑了过来。 她倒好，现在直接打算把人打包。 锦瑟挂了电话，看向老二。 “搞大事的机会来了。” 锦瑟充分地展示了什么叫做时间管理。 …… 台市机场。 几个保镖前后围着一个人，中间那位身上穿了套盘云绣鹤的白色唐装，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知道自己是主角？！ “哐当——”秦淮京整个人被捆着丢进了房间里。 “先说说，是谁给你通风报信了。”锦瑟拉了张椅子坐在他面前，手上拿着一根棒球棍，语气夹着戾气，妥妥的大反派。 “周沉。”他直接开口把人的名字报了出来。靠坐在床尾的地上，眸光冷漠，“把他也抓起来。” 锦瑟捏了捏指骨，她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这个崽种不配跟积分相提并论！ 她危险地眯眼：“关于长生的事，你知道多少？” 先前他还保持着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还有心情用离间计。 但是锦瑟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当她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对面的人周身的气场都凝固了。 他抬眼直视她，绿油油的眸子里，隐隐夹杂着暗沉：“你在长生一族的故事中，又扮演什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妙啊！她简单去世一下吧 “两天时间？！宿主，你在开什么玩笑啊？！”007都懵了。 “两天时间，都不够练乐器的。” 锦瑟面无表情：“我说接了。” “那好……”007还是把乐器的任务接了下来。 锦瑟扫了眼那面板，眉头微皱：“我说这几个，都接了。” 一个任务三百积分，连带着欠的，这几个都得接了。 007怀疑它的听力代码出了问题：“您确定都接吗？” 它的宿主可是个连绣花都要扎死人的存在啊！ “接。”锦瑟走下楼，眼底一片漠然。 “他们人呢？还没回来？”不管007被惊成什么样子，锦瑟蹙眉看向楼下等着的老二。 老二抬头看她，眉头紧锁：“主人，西娅被抓了。” 小骰子略显虚弱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我跟着她追出去的时候，发现她的车出车祸了，前面那辆车也不知所踪，里面没有西娅的身影。” “留下来的几个人说，是秦淮京那边的人接应了，别车的过程中发生意外，出了车祸，西娅翻出去，就被逮了，一针就扎晕了。”他脑袋也突突地疼。 锦瑟看着他身上的血迹跟惨白的脸：“那你又是怎么搞的？” “我……我也被算计了。”他低下头，哑着声音，“他们是在瓮中捉鳖，围了起来。” “我全靠姜衍救命才回来的。” 大厅的灯光有些刺眼，锦瑟摁了摁鼻骨：“他不是被弄晕了吗？” 为了这次的计划，她都让他们把人给弄晕了，怎么又把这位祖宗牵扯进来了？ 她还有事儿要办，绝不能变成体弱多病的状态。 小骰子头垂得更低了：“小疯子把人教得太好，没药倒太长时间。” 谁知道那小崽子居然那么多心眼，还在吃能抗的药。 锦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还说，让我们带着秦淮京去换人。”小骰子接二连三地带来噩耗。 “还有吗？一次性说完。”她好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小骰子觉得自己人都要裂开了：“姜衍也来了。” 锦瑟：“……”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是小弟吗？ 这踏马的就是送命的啊！ “你如果告诉我，他在这里，我会把你捶到半死不活的。”锦瑟定定地看着他。 小骰子吞咽了一下口水，一张哭丧脸：“我也不想的。” “有个好消息。”眼看着场面逐渐白热化，老二连忙站出来，“他一进来就被老大拉走了，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对一下，就可以了！” 锦瑟总算听到了好消息。 “对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呢？对了主人，给你介绍一下，我兄弟：姜衍，嘿嘿嘿。”周沉从门外走了进来，还勾肩搭背着另一个人。 锦瑟心想，如果她有错，那也不应该让她面对这种惨况？ 她抬头对上一双温润的眸子。 姜衍唇边噙着一丝笑，穿着不大合身的纯棉白t恤，黑发松软，看起来很乖。 锦瑟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也砸晕，等两天后再说。 趁着他还没确定她的身份。 “抱歉，是打扰你们谈话了吗？”姜衍一来就道了歉。 “事情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周小姐可以不用再防我了。”他露出一点温和又毫无杀伤力的笑，“我也讨厌秦淮京，可以跟你们一起。” 锦瑟不知道姜衍在周沉那边打听到多少东西，此刻只能点点头：“今天有点晚了，你先去休息。” “明天再谈。” 她看了眼眉开眼笑甚是嘚瑟的周沉，有点想把人揪起来的冲动。 “周沉，跟我过来，有话问你。” 她起身往书房走去，周沉还不忘记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去了，你跟他们聊。” 一进书房，周沉就关了门往锦瑟面前一站：“主人，他小子有点不对劲。” “恩？”锦瑟还没来得及询问他们之间的谈话，周沉就一脸凝重地开了口。 “他好像怀疑是我们这边当了内应，把西娅给弄走了。” 通过周沉的说法，她终于明白了两个人说了些什么。 姜衍倒是想跟周沉打听她的来历，但是周沉咬死就是：基地的老板，其他的不知道。 毕竟她的来历，他也知道一些。 “他怀疑我们跟秦淮京串通好了的，里应外合，把西娅给弄走了。” 不然怎么解释一个基地的人无缘无故就要找上他们合作了？ 虽然周沉说他是因为之前被秦淮京暗算了才这样的，但是他们雇佣兵的本质，还是金钱交易。 谁能保证秦淮京没出钱收买他们？ 至于锦瑟，姜衍现在怀疑她是长生一族的人。 “当然了，最后的那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看他确实有这种想法，他还问了我好些问题，关于长生一族的宝贝之类的，我哪里知道啊，只能说可能会，” 锦瑟是明白姜衍怎么想的了。 他就是认为她是秦淮京的人，也是长生一族的人，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对付他。 至于为什么，锦瑟猜测是那个秘方，毕竟姜衍手中的秘方，人人都想搞到手。 而周二丫跟老祖宗会像，可能就是因为长生一族的秘法。 好的，她搞明白了。 不得不说，这逻辑居然有种诡异的合理，前提是姜衍没看到躺在她房间里的秦淮京。 周沉其实也不大确定他们的立场，但是他知道，他这位主人绝对是想搞死秦淮京的。 还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的。 至于老祖宗的身份，他现在都有些迷糊了。 “我知道了，你最近两天别跟他接触了。”锦瑟打算等这两天过了再说，抗都要抗过去，反正绝对不能让姜衍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儿。 “把小骰子跟老二叫进来，如果姜衍还在，就先把他弄上去睡觉。” “好。”周沉立马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老二跟小骰子都进来了。 锦瑟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后面是一堆书，她扫向两个人：“老二你去准备这份清单上的东西，要快，最好在今天晚上就能准备好。” “小骰子，你去联系这符合这上面条件的人，具体时间段让他们空出来。” “西娅那边也派人去联系，两天后定交换地点。”她有条不紊地将事情全部安排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 他们是整个国家的风骨 “那他们要是要求现在就交换呢？”小骰子看她。 锦瑟面无表情抬头：“这都要我教？” 察觉到锦瑟周身沉沉的低气压，小骰子闭嘴了，点头表示明白。 “周沉，盯着姜衍，他要是搞事，直接药倒，药完就捆起来！” 小骰子：“……” 周沉：“……” 老二：“……” 论凶残这种属性，她绝对是第一。 众人全都出去干活了。 锦瑟往后椅上一靠，盯着桌面上的摆件陷入思考。 “当年长生一族，到底有没有死绝。” 007正好听见了她喃喃出口的这句话，立马接话：“宿主，他们不是您亲手弄死的吗？” 怎么还会有问题？ 锦瑟揉着指尖，吐字慢吞吞：“你从哪儿听来的？” 007：“就他们说的，还有您说的。” 难道不对吗？ 锦瑟伸手摘下美瞳，露出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那些是我编写的，大体上差不多。” “不过有一点，长生一族的死，我并不确定是我造成的。” 恰好有这么一点儿时间，锦瑟也就没想着再避开007了，慢吞吞讲了起来。 “关于我被长生一族囚禁起码那一段都是真的，不过并不是我自己弄死了自己，是别人。” 锦瑟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没有任何力气，意识都是模糊的，只能记起有个高大的人影把她背了出来。 然后……那人杀了她。 她解脱了，也死了。 她以为她彻底死了，结果醒过来之后，就在古塔里了，那时候她还出不去，只能在里面呆着，感受着慢慢充实的灵体。 她伸出纤细的脚，露出脚的踝骨，慢慢有个小铃铛显了出来：“很奇怪，那天我可以出塔的时候，脚踝上就有了这么个铃铛，而长生一族的人，也都死绝了。” 她也很懵啊，但是人都死绝了，她能怎么办？ 她也不能去招魂啊，再说了，这脚踝上的小铃铛跟管家一样，死活不让她乱来。 007若有所思：“所以有个人帮了你？” 锦瑟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不一定，还把我杀了呢。” 说不定她命好？ 呵……锦瑟轻嗤一声，只觉得搞笑。 “那长生一族的？”007询问道。 “问题不大，他们如果还有人活着，那一定是要往我身边凑的，不用担心，迟早把人搞出来。” 话说完，她没注意到007已经悄悄沉默了下去。 没一会儿老二就过来表示已经准备好了。 “主人，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明天还要跟其他几位选美小姐一起表演。” “行，你到时候提前一个小时喊我。” 锦瑟走进准备好的地方，原本空荡荡的地方，已经被摆满了，被划分为五个小区域以及一个大区域。 五个小区域里摆放着不同的东西。 琴棋书画茶。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几声不大熟练的琴声，但过了一会儿，又渐渐熟练。 约莫过了四个小时。 小骰子也过来了：“都已经准备好了。” “恩，接入。”锦瑟稍微揉了揉指尖，随后抱着琴进了最大的区域。 有一块巨大的面板，上面同时出现十位严阵以待的大师。 如果让的人来瞧，只怕都要惊掉下巴：这他娘的全是活成国宝级的人物啊！ 这些人是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不能见一面的大师，如今纷纷出现在镜头里，西装革履，严阵以待。 锦瑟看向他们：“具体的事情我就不跟你们说了，希望你们秉承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来评判，暂时忘记我的身份。” 明明她才是被评判的那个人，可是这些人紧张得像是他们才是那个被评判的一样。 实际上他们确实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评判的。 今天突然接到了来自那个几十年都不出声的总部的消息，他们还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 结果一听：老祖宗要他们当评委去评她。 老祖宗！ 那个人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都是她的传言的老祖宗！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将她当成一种信仰，幼年遭遇磨难，组织拉扯他们不说，还让他们了解老祖宗，不是那种单一的符号。 而是形象、鲜活、立体的老祖宗。 他们看过老祖宗的事迹，听人讲过老祖宗的喜好，还知道老祖宗的厌恶。 他们是走在一条与她相识的道路上，所以哪怕锦瑟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早已在锦瑟的陪同下，走过了几十年的岁月。 她不仅仅是一种象征，更是一种信仰，一种陪伴。 此刻看见抱着琴走进来的少女，他们纵有茫然，可听完她的那句话之后，更多的是肯定：是的，老祖宗就应该是这样的。 只有这样的老祖宗才能做出推动历史进程，帮助尚且弱小的国家，并毫不在意名利地消失。 锦瑟没看他们的表情，而是低垂眉眼，素手轻扬。 持续了两个小时。 没有一位大师放松过，直到结束，才如梦初醒地看向她。 给出了最高的评价。 而系统的提示是……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三百。】 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了？”空了下来，她就有心思去关注上面的人了。 一群老头老太太，看着她红了眼，那激动得像是见着死去的亲人一样。 应该不至于？ “老祖宗，让您笑话了，我们第一次见您，在此之前，我们想过很多关于您的事情。”其中一位年纪最大，头发花白的老者笑了笑，声音有些发哽，“您是真正的伟人。” “我只给了个思路而已，具体做了什么，那也是他们的功劳，不用夸我。”锦瑟一点儿没想着邀功，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的功绩。 功绩？那些都是顺手的事儿，要真说功绩，那肯定是她居然睡那么久！ “你们，辛苦了。”锦瑟看着这群人，从他们身上，她能感受到最纯洁的东西，大道匠人，是真正的奉献者。 “不辛苦、不辛苦！”一群人跟见了偶像一样，鸡血十足。 “为国争光，是我们的使命！” 西娅这群人虽然不喜欢被禁锢，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不愿意啊！ 大公无私者，组成了这个国家独一无二的风骨。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不要过来啊！ “时间到了，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朝着她笑笑，“不论您在做什么，都希望您能成功。” 在场的几位都朝着她微笑，一秒钟以后，屏幕关闭，锦瑟看着黑掉的屏幕，半天没动。 只有仍旧处于呆愣状态的007探出头来：“宿主，您……您怎么了？” 宿主看起来脸有些苍白，唇紧抿着，看着状态不是很好。 锦瑟垂下头闭了闭眼：“在想一些事情。” 007看着新到账的三百积分，只想高歌一曲，但是看她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所以稍微压了压自己的语气，小奶音乖顺又可爱：“宿主，您可以完成这些任务啊？那您之前……” 为啥不选？每天学习得头昏脑胀，明明这几项进账积分最快了。 锦瑟声音微哑：“副作用。” “别跟我说话，自己扣积分，该升级了再出来。” 她站起身来，让人将琴给撤了下去，那态度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多见一样。 但她很快就进了下一个区域：棋。 这回她的脸更白了，强行压下耳中铺天盖地的幻听，深深吐出一口气。 执棋落子。 这是心病，就像她睡觉一样，要么梦见爹爹自刎时的场景，要么梦见娘亲鲜血淋漓的模样，要么梦见那些人喂她吃下各种恶心的东西。 大面积的血跟看不清的图案，那个时代的能人异士总是很多。 锦瑟面无表情地摁下下一颗棋子。 这处自有安排，另一处可就没那么好了。 “砰——”一个花瓶就这么从房间里抛了出来，直直地砸在红色高跟鞋的前面，碎片甚至划破了她的脚背，一条血痕翻出。 女人皱起了眉，扭头看向旁边的人：“我让你们看着她，你们就是这么看着的？” “她……她太闹了。”看守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你们就威胁她啊！女人最怕的不就是身败名裂跟贞洁不保吗？！”女人深吸一口气，觉得面前这群人全是废物。 然而她这话刚说出来，站在门口的那几个脸色更古怪了。 “说话啊！” “我们之前就试过。”那女人长得跟一朵花似的，风情万种，哪怕受了伤，也漂亮得让人心痒痒，他们就想着揩点油，总不过分？ 可是…… 男人欲哭无泪：“可是她不仅不害怕，还特别兴奋，还说……” “说什么？”女人不耐烦地催促着。 没有一个人回答她，似乎是觉得难以启齿。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面传来了娇媚的笑声，还带着调侃：“说今天天气真好，风和日丽，正适合聊天呢。” 西娅这是婉转的说法，至于为什么没一个人反驳，他们总不好说：当时我们正要进行犯罪，但是对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异常兴奋，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变态。 太可怕了，如果只是变态一点也就罢了。 但是她从他们的好兄弟当中挑出了一个姐妹。 感觉站在对方面前，已经毫无隐私了，而且她还说她总会回去的，到时候随便查一查，他们哪里跑得掉？ …… 这怎么继续？ 他们都怀疑继续下去，可能过程会更加惨烈，估计老底都要被揭的不剩了，最后只能够围着这间房子，至于进去给她送吃的送喝的，那都是女佣的事情。 反正他们是不敢进去了。 女人瞥了他们一眼，冷着脸走了进过去。 “进去聊聊？”女人见到西娅的时候，平静了许多，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她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有些焦躁。 也是，合作对象还没碰面就被人逮走了，自己这个卧底还不知道啥时候出事儿，这换谁谁不焦躁。 西娅靠着门边，摆弄着擦伤的手：“进呗，又不是我家。” 等人进来了，她还扫了眼外面的人：“不进来守着？一会儿你们老板受欺负了怎么办？” 众人：“……”他们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居然不是自家老板的人身安全，而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用他们了，我们两个人，单独聊。”那女人沉声开了口。 西娅眉头微挑，扭着腰关了门。 “没接到人？噗——”西娅一语中的，一箭直插那人心脏上。 那人阴沉着一张脸，有些像整容过度的模样，勉强能算得上是个美女。 “果然，她带出来的人，就是跟她一样讨厌。” “我姓赵，你叫我赵小姐就可以，现在我们来谈谈关于你被抓之后的打算。” 明明是个俘虏，结果这状态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看着就让人讨厌。 西娅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伸出手去：“还能怎么打算？好吃好喝供着我呗，等着我们换你的合作伙伴回来不就好了？” 这确实是最好的打算，可是这样一来主动权她这边就是半点都没有拿到。 偏偏这人背后的势力，她一时也不想得罪，老实说，她还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就被他们盯上。 “你知道你们那边是怎么说的吗？”她冷笑一声，摆出看笑话的姿态。 “知道啊，要么就是你等着，你不爱等，那就把我弄死呗。”西娅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不过那语气确实是太轻松了。 以至于对方都生出疑惑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西娅摆出一副惊叹的表情：“你是想得罪我跟秦淮京两方吗？！”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赵小姐：“……”现在这种处境确实很尴尬。 毕竟她跟秦淮京只是合作关系，而这一次让秦淮京过来，也是因为需要他的帮忙。 但是谁能想到，属于老祖宗那边的人居然也插手了，就像西娅说的一样，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等，要么就是撕票，再等死。 “西娅小姐确实聪明，不过我今天要跟你聊的并不是这件事儿。” “我想问问西娅小姐有没有兴趣长生不老呢？我可以保证有80的概率。” 西娅摆弄手指的动作停顿下来，对面的赵小姐见状总算是露出一丝笑来。 “你说……长生不老？”这语气似有所动。 第一百四十二章 没有技术，全是感情 “接下来请欣赏我们精彩的开场表演！” 舞台灯光暗下，再度亮起时，已经有五位选美小姐在中间了。 跟一般选秀节目不同，没有要求炸场，而是纯粹地让大家欣赏每位选美小姐的美。 服装也是往各自气场相合的方向去挑选，造型同样是贴合的，契合度非常高。 也就导致镜头扫过每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惊艳出众的，引来无数声赞叹。 【讲真的，我真的很理解古代那些皇帝的想法了，这换谁，谁顶得住？】 【感觉那一句“爱妃”快要脱口而出了。】 【我不管，我以后就要蹲死在这儿！谁也别想把我搞走！】 【二丫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呜呜呜，朕的哑巴爱妃！】 【哑巴爱妃+！】 锦瑟混在几个人之中，慢悠悠地吹着自己的口琴，异常娴熟。跟其他几个人相比，她一身白色的长裙柔软地垂在地面，坐在造出来的假背景前，像一场悠闲的梦，让人无比的放松。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由主办方的老师负责融合谱曲，十分融洽。 可见dc选美大赛的底蕴了。 音乐一结束，台下就有评委跟各界人士的掌声响起，每个人对这场演奏都很满意。 当然，今天的主题不是她们这五位已经晋级的，而是剩下五位争取晋级一位的名额。 整个过程很繁琐，所以才像007说的，需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去进行。 不过在锦瑟看来，也还好，起码不需要她出场的时候，她是绝不出场的。 “各位女士们好～”负责小剧场录制的主持人走了进来，朝着已经换了身常服的几人打招呼。 她们五个人很快也要跟即将晋升的那一位一起比赛，所以需要录制一些类似于比赛前的讲话之类的感想。 这也是dc选美大赛新引进的流程，主要是为了让走到这个地步的选美小姐就算是落选，也有一个更好的出路，这样做能够带来最大的效益。 锦瑟一直坐在最边上，也不吭声，看那小脸，似乎还有点苍白。 “周小姐？”主持人将话题抛到了锦瑟这里，“网友们都很想知道，您是怎么会选择口琴这样的乐器呢？” 锦瑟抬眼，简明扼要：“简单。” “有多简单啊？”主持人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锦瑟看了他一眼，琢磨了一下解释清楚需要的字数，决定简单概括一下：“你也会。” “您说的是口琴十分简单，简单到我一学就会是这个意思吗？” 锦瑟点头：“嗯。” “那……可以教我一下吗？”他算是发现了，这位就不是怎么喜欢说话的，但是为了凑足录制的时间，还是要换个方式。 锦瑟想了想，声音放缓：“有点疼。” “没事儿没事儿，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不会怕疼的。”主持人丝毫不慌地挥挥手。 于是助手拿了一个新的口琴，递给锦瑟。 锦瑟帮他把口琴调整好，然后让他含着。 “接下来呢？”旁边四位都伸长了脖子，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这四位里有两位她不认识，另外两位，一位是苏郁欢，一位是赵嘉。 各有心思地看了过来。 镜头后的网友好奇心更重。 【讲真的，这东西虽然好吹，但是不大好学，总觉得有点难。】 【虽然是很漂亮，但是这口琴真的能教会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让我老公看着，一会儿二丫怎么来的，就让我老公怎么来！保证能学会！】 锦瑟半蹲下身子，在主持人狐疑的目光中，伸出来拳头。 “啪——”一拳头砸在了主持人的膝盖上，一段极其有起伏的音乐就此响起。 尤其是痛到倒抽气又缓一下吐气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那么情真意切。 在场的几位选美小姐看呆了眼。 赵嘉目瞪口呆，看她的眼神变得十分警惕，就连苏郁欢都有些诧异，另外两位不熟悉的选美小姐也呆滞了。 这…… “口琴的气息就这样。”锦瑟认真地开口。 弹幕已经刷疯了。 【这口琴吹的，没有技术，全是情感……】 【这口琴，我瞎眼的二大爷听了都说好，可以去接白事的活儿了。】 【我觉得有问题，她一个女孩子，手劲儿有那么大？这看起来有点假。】 【我感觉也是，那个声音听起来像学过的。】 主持人取下口琴，目光都有些涣散了，看向锦瑟，咽了咽口水：“周小姐这力气，有点儿大啊。” 锦瑟抿了抿唇：“有放轻。” 她已经按照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力道去砸了，不过为了效果，稍微动了一点力气而已。 主持人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就当时一下没反应过来，疼了，现在疼褪去之后，也没什么反应了。 又笑着跟锦瑟道谢，至于弹幕，他也听到导演的声音了，不过没关系，事后解释清楚就行了。 就差最后一段给比赛时的自己所说的话了。 前面几位发言完毕，各有特色。 锦瑟觉得以她现在一张口的水平，来一段可能稳不住。 她还没开口，那边的赵嘉就突然来了一句：“二丫，你不会还要来高冷人设？这是录给自己的，可以多说一点的。” 锦瑟也不知道，赵嘉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怎么就一直跟她杠。 视线淡淡扫过她：“我说不说，管你什么相干？” 赵嘉：“……”她居然这么说话！ 锦瑟不搭理她，看着镜头：“我第一，你们往后都能说自己名字比那选美冠军还好听了。” 【可恶，这个理由我居然无法反驳！】 【天啊！这个女人的家长在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不会早就想到今天这一出了！】 【虽然刚刚还想狠狠拒绝她，但是这话……对不起，没法不心动。】 她就这一句话，录制就结束了，几位选美小姐也陆续下台。 “二丫，你的名字其实挺好的～”苏郁欢凑过来，想挽住她，然而锦瑟恰好将口琴放好，躲过了这一下。 “是吗？”锦瑟看向她，眸色幽暗“谁说不是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知道 “喂，周二丫，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被骂炒作啊？”赵嘉就站在一边，穿着清纯可人的百褶裙，泡泡袖上衣，头发上还有些许细碎的闪片，精致又漂亮，确实是个美女，她能留到现在确实是实力的一种。 锦瑟本来是到洗手间洗一下手的，谁知道就遇见了赵嘉。 她没什么心思跟赵嘉说话，淡淡地应了一声：“噢。” 爱咋说就咋说，她拿完冠军就撤了，又不用进军娱乐圈。 她说完就要走人。 赵嘉一把拦住她，脸上带着些许不耐烦：“喂！你什么态度啊？！” “有事说事。”锦瑟给了一句。 看锦瑟有些不耐烦，她才说出口：“我有个事问你。” “之前那个庆祝酒桌上的事儿，你怎么摆平的？我看姜衍把你弄出去以后，他们就解决了这些问题，你认识他？” “认识。” “噢……这样啊。”赵嘉眼珠子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但是乖乖让开了路，只是在锦瑟要出去之前，有些犹豫地说了一句：“那个……别乱喝别人给的水啊之类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安好心的。” 看着人走出去，赵嘉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反正撇了撇嘴，嘀咕了两句：“我才不喜欢你，要不是看你跟姜衍认识，我都不稀罕你。” 她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在酒桌上，拉着那个雯雯，还不是因为听雯雯说家里人生病了，需要用钱，真是的，那些男人的钱，不就是她们的吗？ 搞不懂那个雯雯为什么不愿意。当然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也没再跟那人来往，反正就是个手下败将。 就是不知道这个周二丫能不能……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儿做对了，起码是个机会，要是真不行，那就再说呗。 另一边走出洗手间的锦瑟看到了正在等她的苏郁欢。 “二丫～”苏郁欢朝着她挥手，笑眯眯地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两瓶矿泉水。 “渴不渴？刚拿的，给。” 那水看着像没拆封过的，就这么直接递了过来。 锦瑟拿起水，拧开，递到她面前：“你喝。” “啊？我不渴，我这不是有一瓶嘛，你喝就好啦，一人一瓶，你不想要啊？”她说着还吐了吐舌头，有些可爱乖巧。 锦瑟摇头：“不想喝。” “周沉的联系方式，给你，我让他不许删。” 苏郁欢愣了愣，对她这种行为似乎不是很能理解：“那……谢谢？” “朋友，不用谢。”锦瑟这会儿妆弄没了，脸就很白，看样子像是生了病一样。 恰巧她最近说话也有些奇怪，苏郁欢就凑了过来，问道：“二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看起来脸好白，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锦瑟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很真切，充满了担忧。 “被狗咬了。”锦瑟认真地回答着她的话。 对面的苏郁欢：“……”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就消散了。 “那打疫苗了吗？可不能马虎……” 又是一连串的关心，锦瑟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在她要停下的时候，又问一句其他的，而苏郁欢也就继续答了下去。 一静一动。 最后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看向锦瑟：“二丫，你什么看法？” 锦瑟拧开水递过去，看着她还没反应过来地喝了一口，慢吞吞道：“你说得对。” 苏郁欢直到那口水滑下肚子，被冰凉的感觉刺激了一下，才猛然惊醒过来：“二丫，这水……” “你给的。” “走吗？我让周沉送你回去。”要想钓鱼，就得丢鱼饵，所以周沉就先对不住了！ 苏郁欢握紧手中的瓶子，盯着她，只觉得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 她到底知不知道，有没有弄清楚？ 不可能，她从哪里知道的？秦淮京？不，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他们也没见过面，所以锦瑟把这加了料的水递过来了是为了什么？ 刚才是不是故意引导她说那么多话，好让她顺理成章毫不设防地喝下这瓶水的？ 苏郁欢脑中各种阴谋诡计开始乱窜，然而锦瑟却表现得依旧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见她不动，还疑惑地看过来：“你不喜欢周沉了？” “喜欢啊，不过今天还是算了，今天都好累了，而且二丫你看起来也很虚弱，我就不耽误你时间啦～”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苏郁欢坚定地认为，今天不能跟锦瑟走。 她自己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扣住掌心，用痛意让自己在缓慢的眩晕中保持清醒。 并且悄悄地滑了一枚细细小小的刀片出来，就停在她的指尖。 如果周二丫想要强行带走她，那她也会动手的。 走廊的灯光照得两个人的脸都有些苍白，影子拉得很长，锦瑟站在原地：“那你走，我等人。” 看起来没有半点儿要阻拦的意思。 这让苏郁欢心中惊疑不定。 直到下了车，都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好在有人立马上前扶住了她：“师姐，你怎么了？” 苏郁欢捂着胀痛的脸，还有愈发不清醒的脑袋：“扶我去浴室，快！” 脚步声错乱，她一把推开门，扑进了浴室里，当着那人的面，抓住小盒子里的东西就往脸上挤。 很快浴室里就只有痛苦的低声嘶吼了，一只长满皱纹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门框。 另一边看着人离开的锦瑟，还一个人站在那儿，拖得长长的影子让她看起来有些孤寂，她看了看时间，周沉应该到了。 车是到了。 开门的人不对了。 是姜衍。 那么大一个姜衍，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猝不及防，险些让她双眼瞪圆。 好在她心理素质好，瞥了一眼之后，用没那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开口：“周沉呢？” “他喝醉了，开不了车，我来接周小姐回去。” “周小姐，请。” 他打开车门，站在一旁，已经窜到一米八多的个子看起来挺唬人，尤其是他身材比例好，不过尚且有些少年的单薄在其中。 锦瑟的目光掠过他的腰，落在车门上。 打开的车门仿佛在说：“来啊，上来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她没死啊 锦瑟沉默了，她觉得姜衍有些不对劲。 但人都在旁边虎视眈眈了，她总不能不上？ 车里有股淡淡的栀子花花香，味道很让人放松。 “周小姐，可以问一下你的身世吗？”姜衍上车系好安全带，温声询问。“这些是我们合作的基础。” 锦瑟抬眼看向他，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他看起来似乎在压抑什么情绪。 总觉得这种用不温不火态度的姜衍，有些凶啊。 她习惯性地微微眯眼，指尖轻轻叩着腿：“明天过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闭上眼，不管他，哪怕他再开口，她也装没听到，沉默以对。 她实在是太累了，琴棋书画茶，她已经拿了两部分，一共六百积分，系统扣除欠款积分后，还剩下一百五十多。 为了这一部分的积分，她现在的精力已经耗尽，实在没有力气应付这个小崽子了。 脑中还在翻滚那些血肉跟谩骂，还有哭喊跟大火。 让她有些想呕吐。 锦瑟搭在腿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007见她累得厉害，偷偷地用自己的私房钱（积分）给她开了个免疫效果。 它可太了解它宿主了，她是宁愿就这么疼着，也不会换的，一积分就是她的命。 哼！ 贴心系统和它的抠门宿主！ 锦瑟在这阵缓和中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也就没能发现，车子的方向越来越不对劲。 根本不是往回家的方向。 车子停在了一处灯光都照不到的空地上。 天上的月亮倒是很亮，让没有开灯的车内都能看清楚一二。 静谧的野外，车子关了，姜衍平静地落锁，以保证后排的人无法直接拉开车门。 再看向她。 没有喊醒，而是用那种透过她看其他人的眼神，看着她。 “姜衍，你在透过我，看谁？”他以为她睡得死死，但是…… 她不是还有个007嘛，007刚刚就把她嚎醒了，看在还有事情要处理的份上，她就暂时不跟007吵了。 睁开的那双眼睛，是浅棕色的，跟记忆中的浅灰色不搭边。 他也没凑近看，对上她平静的视线，笑了笑：“你醒了啊。” “要喝点水吗？” 锦瑟：“……”他是不是有病？ “不用。”锦瑟冷漠地拒绝了，盯着他那双在阴影中显得有些幽暗的眸子。 “那好，那接下来，我们谈谈，关于你跟我某位故人的关系。”他似乎是要开门见山了。 锦瑟的危险雷达已经响个不停了。 “这张脸，你是从哪里来的？” 锦瑟垂眼看着抵在胸口的刀子，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姜衍给捶爆。 她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姜衍给做掉。 “宿主！你冷静啊！”007如果有真实的躯体，此刻一定是拉着锦瑟的。 锦瑟都要气笑了。 “自己长的，”她憋着一口气，回答了姜衍的话。 她要冷静，她都是他祖宗辈的人了，大局为重。 “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你们的人，我没有功夫跟你讨论这些。”锦瑟再度闭上眼，往后一靠，“开车，回去。” 然而对面的人并没有就此放弃，反而凑了上去，呼吸带出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贴得很近，近到锦瑟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香。 随之而来的，还有贴在脖颈上的刀，并且微微下压，隐隐有割破喉咙的趋势。 危险的距离。 他像是褪去了一层温和的伪装，在月下露出尖锐的爪牙，带着狠厉跟阴鸷，贴在她的身侧。 “我查过了，在周沉基地换人之前，接受过长生一族残党的委托，去寻找关于老祖宗的某样东西，而你，正好是在周沉回归基地后带回来的。” “让我猜猜，你这张脸之所以会如此像，是因为窃取对吗？” “你们不仅拿到了老祖宗的东西，还成功骗过了西娅老师，让她配合你们，结果却让人把她给抓了起来。” “你来这里报名比赛，恐怕也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说到后面，刀刃的力度变大了。 那分明是在克制自己杀人的动作。 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杀气了。 老实说，姜衍的推理没有任何问题，很合情合理。 不过她要指出一点悖论：“姜衍，你说的老祖宗，她只不过是暂时不见了而已，如果我的出现真的有问题，你认为她会放任我不管？” 她只是不见了，又不是死了，姜衍怎么说的像她死了一样。 下一秒，她听到姜衍急促而又诧异的声音：“你说什么？她没死？” 锦瑟压着被他摁在位置上的火气，冷着脸：“当然没有，她不就是暂时消失了？这事西娅没告诉你？” 姜衍现在有些乱。 “不可能，她当着我的面死的！”他情绪有些激动了，借着从车窗照射进来的月光，锦瑟能瞧见他潮红的眼尾，还能感觉到他握着刀的手在发颤。 有点可怜兮兮的。 可是分明他才是执刀的。 不知道自己那几个小弟到底怎么跟人说的，他明显就误会了什么。 “她是灵体，除非她自己想开了，否则不可能会死。她消失只是因为古塔无法提供给她足够的力量罢了。” “她还在，只是现在还在修养身息而已。”锦瑟还补充了这么一句，怕他一下认定她就是本人。 姜衍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影响。 锦瑟伸手压住他的刀，将刀从他手上拿了下来：“你如果对我的身份存疑，可以回去看看秦淮京现在的情况。” 秦淮京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现在还被捆着呢。 她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明晃晃的血痕，就这么顶着血痕跟他面对面。 姜衍很乱，为什么他们要骗他老祖宗已经死了？ 灵体衰竭会消失，需要休养，那面前这个人呢？ 假设，假设衰竭会带来年龄的变小，那么这一切是不是有另一种解释？ 他在森林里遇见的小奶娃跟小女孩，同样可以控制一头熊，却变化那么大。 而周沉他们又是从那个地方回来的。 她对付秦淮京，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她的身份，是不是也可以确定了？ 这样的假设让他摁住了她的肩膀。 泛红的眼直直地盯着她脖子上的血痕。 她说过，喝了她的血是会带来变化的，如果他现在喝呢？是不是就可以确定她的身份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露馅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车内响起。 压抑的气氛弥漫开来。 锦瑟手有些发麻，刚打的。 对面就是半发疯的姜衍，他偏着头，唇边有血迹，不是她的，是他自己磕破的。 眼神晦涩难懂，卷密的睫毛落了一片阴影在鼻翼。 像个小疯子。 锦瑟捏了捏发麻的指，冷眼看他：“姜衍，谁准许你冒犯我了？” “开车，回去。”她沉下脸来，不想多说半分废话，“这次看在你老师们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如果执意冒犯我，我不介意跟秦淮京合作。” 姜衍抬起眼皮，静静望着她，她从始至终都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份，可是她的语气、口吻，都那么像。 “好。”他坐了回去，再开口时，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面孔，“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需要我来处理一下伤口吗？车上有纱布。” 锦瑟脸色臭臭的，看都没看他：“不用。” 处理什么伤口？她都想把他给处理了。 这小狼崽子，牙嘴真尖利。 姜衍原本的计划因为锦瑟吐出的真相而全盘打乱。 他下车的步伐有些乱，但仍旧坚持跟着锦瑟：“我想看看秦淮京，可以吗？” 走廊里有灯，还很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惨况：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还有唇边干涸的血迹，眉骨跟眼眶都有些红，像是揉搓染上的一样。 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很亮。 乌黑透亮，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没法拒绝。 锦瑟又心软了：小狼崽子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们都瞒着他。 算了，等这场比赛结束后，就告诉他真相，然后离开。 这样肯定没问题。 锦瑟计划好了，也不拒绝他，推开门道：“进来。” 秦淮京就在她房里，也不知道周沉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把人往这里一丢，万事大吉的样子。 房间没开灯，锦瑟就站在门口，等姜衍进去。 他开了灯，一眼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 “你……你不是有未婚夫吗？”姜衍语气有些奇怪。 锦瑟在后面还没看到里面的情况，还没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 理所当然地回了他：“对。” 姜衍看着被拴在床上的秦淮京，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 周二丫应该不是他要找的人？ 毕竟他记忆中的人，对男色根本毫不在乎。 而面前的秦淮京，穿了身湿漉漉的衬衣，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 当然只有上半身若隐若现，下半身还穿了件西裤，整个人面色冰冷，一双幽绿色的眸子盯了过来。 不能说话，因为塞了个球进嘴里，扣子系在脑后，头发也有些湿。 反正整个画面冲击力很大。 大到姜衍整个人愣了有一会儿，才扭过头来看门口表情淡淡的锦瑟。 他声音有些哑：“秦淮京现在这样，是你做的吗？” 锦瑟丝毫不知有黑锅即将袭来，一脸理所当然：“嗯，我带人逮回来的。” 除了她！还有谁！就问还有谁能逮到秦淮京！ 锦瑟有种莫名的骄傲，等真相大白之后，小狼崽子还不抱着大腿喊：老祖宗好厉害？！ 虚荣心似乎有些满足啊。 姜衍看着她有些发亮的眼睛，聊不下去了，抿了抿唇：“我明白了，你……” 他闭了闭眼：“你还小，不要玩太刺激的。” 说完就走了，都没给锦瑟询问的机会。 玩太刺激？ 锦瑟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钟，扭头看向门里。 同秦淮京那带着讥讽的眼神对上。 锦瑟：“……”她听到了“英明神武”四个字破碎的声音。 她拿起小灵通，按了个电话出去，语气森冷：“谁让你们把人弄成这样子来占我便宜的？” …… 另一边。 姜衍堵住了行色匆匆的小骰子。 “我有话要问你。” “一会儿再说。”小骰子正忙着其他的事情。 “老祖宗没有死，对吗？”他没有说出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而是直接将结果说得出来。 然后他就看到小骰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 “她没有死，对吗？你们骗我。”姜衍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唇边带上了一点弧度，只是那笑有些凉。 “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骰子感觉头都要大了。 当初看热闹，现在完蛋了。 早知道他就不跟着西娅过来了，让小格子过来，这样也不至于被逼问得头都要炸了。 “为什么骗我？”姜衍只问这一句，冷冷的面容下，藏着的是无数复杂的心思。 “你明知道老祖宗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 “为什么还是这么做？” “老师，您告诉我，理由是什么？” 小骰子被逼得后退两步，终于闭眼开口：“是，我们是骗了你，可是如果不骗你，你又怎么能发愤图强？你只知道自己的感情没有寄托。” “那你又知道老祖宗承担了多少吗？”小骰子声音有些哑，“她本来什么都不用操心，她的身份足够她高高在上地活着，衣食无忧。” “但是她偏要为了你淌浑水，就连自己灵体涣散都算计了，还让我们辅助你，帮你，姜衍，你怨我们可以，因为我们瞒你。” “但你看看你自己，你足够强大吗？” 人的阅历终究会带来不一样的经验，他们跟姜衍不一样，所以看东西的角度更不一样。 甚至看姜衍有种看小孩的感觉，觉得他意气用事，觉得他做什么都不行，觉得他没有出息。 “我承认，我们瞒你这件事，老祖宗不知道，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这么做。”他的话很残忍，但足够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年认清现实。 “想要站在老祖宗身边，你还不够格。” 人总是会有傲气的，因为所得到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他们看人天生带着傲气。 唯有真才实学，才能让人折服下来。 局面其实无解。 小骰子认为姜衍不够优秀，但是他成长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几个月就能将秦家整得四分五裂，还吞了其中的顾家，虽说有他们的协助，但最多的还是靠他自己。 姜衍清楚地认识到一个现实：他成长的速度，跟不上锦瑟的步伐。 她太优秀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小孩子没错，家长的问题 “打断一下。”在小骰子跟姜衍对话停止的阶段，一道略带疲倦的女声插了进来。 锦瑟打了个哈欠，从拐角走了出来。 她刚教训完老大他们几个人，正准备找小骰子谈后面的事情，刚好听到了这一长串的对话。 小骰子那张脸在看到她走出来的刹那，白了一个色号。 完了，被抓包了。 “很难过？”锦瑟看向陷入低迷情绪的姜衍，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姜衍没说话，只看她，那双黑眸里有盛夏明月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破碎的细光。 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平静：“你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自我苛责。” “别跟我说你配不上你老祖宗、老祖宗为了你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她对付秦家，还不一定是为了你呢。”锦瑟怕他纠结内疚，索性直接说道，“她希望你按照自己的轨迹成长，而不是拼命拔苗助长。” 姜衍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微抿紧，唇边的血迹很显眼，有点病态的红。 锦瑟微微躲了一下他的眼神，再度开口：“与其听小骰子的话，不如努力学习，等你老祖宗回来，再问她，他们这群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别太在意。” 小骰子眼神幽怨。 只有姜衍是她的贴心小宝贝，他们就是没人要的野草。 “回去洗洗睡，别傻站着，小骰子，我还有事要跟你谈。”锦瑟把小骰子给叫走了，走之前还看了眼姜衍，确定他人没那么低落了，满意地走人。 姜衍就这么站在她身后，静静看着她离开，眼神幽暗：“拔苗助长……” 走远了，锦瑟才对着一脸幽怨的小骰子开口：“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计较，我虽然是在帮他，但是更多的还是在帮我自己，明白吗？” 小骰子倔得很，拉了拉自己的黑色皮衣，嘴都能挂油瓶了：“您就是偏心。” 虽然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成年男性对着一个看着只有十六岁的少女用敬语，还不自觉地带上一种奇奇怪怪亲昵的画面很令人费解，但是诡异的和谐。 锦瑟觉得有种像家里小孩养多了，然后老三觉得娘亲偏心老幺，就开始闹脾气的场面，一模一样。 她明明死的时候，才十八！只不过是过了很多个十八岁而已。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丢了过去：“给你。” 小骰子嘴上嘟嘟囔囔：“现在贿赂我也没用，我才不听……” 手却很诚实地捧住她丢过来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拆开袋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物件，看着很老旧，但是却让他眼前一亮：“这是我那个很久没找到的竹蜻蜓？” 他小时候很淘，锦瑟那时候虽然脾气好了一点，但是远没有到现在这种被007约束住的好。 所以这个竹蜻蜓从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小骰子唯一的一个玩具，不过后来老祖宗睡着了，他的竹蜻蜓不翼而飞，还哭了好久来着。 锦瑟瞥了他一眼：“丢河边了，我捡回来的，后来没空给你。” 这不是之前在深山老林里捣鼓东西，突然发现了。 小骰子从刚才那种蔫哒哒的情况一下就容光焕发了起来，美滋滋地捏着自己的竹蜻蜓：“就我一个人有，嘿嘿嘿。” 西娅还被抓着呢，小疯子跟小格子又不在，就他一个人有！ 他独得老祖宗恩宠！ “别傻乐了，安排的人呢？” “在呢在呢，最后一批大概在凌晨三点会到这里，到时候会接他们过来。” 最后一批人是茶艺大师，因为涉及到泡茶等等过程还有口感等问题，所以需要亲自过来品鉴。 这一批人正在某个总部群里发消息，嘚瑟地表示自己要去见老祖宗了，引得大家一顿臭骂。 羡慕，嫉妒，哼，他们都懂！ 锦瑟哪里知道他们兴奋得睡不着，还算了一下时间：“那让他们先休息三个小时，然后继续。” “嗯嗯，我也是这样安排的。”小骰子跟个摇着大尾巴的哈士奇一样，少见地乖巧，但依旧拆东西，“另外我们抓了一堆人，他们想把秦淮京给救出去，笑死，打开地下室发现根本没有！” 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抓了人会锁进地下室的，结果根本没有。 人在锦瑟的房里。 一提到秦淮京，锦瑟额头突突地疼：“我问你，秦淮京今天那身打扮，你没注意着？” 伤风败俗！ 小骰子诧异中又有些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我们一致讨论过，秦淮京还算是有点姿色，勉强能让您放松一下身心……” 锦瑟硬了。 拳头硬了。 转过身去，给了他一拳头，看人龇牙咧嘴地捂着胸口，小脸冷冰冰：“我不喜欢他，他长得再好看，我也不喜欢。” 主角怎么了？他长得再好看，那能掩盖住他是个禽兽的本质吗？ 有点身材跟姿色怎么了？她不稀罕！ 小骰子茫然地盯着她：“那您喜欢哪样的？” 锦瑟被问得沉默了一瞬，脑子里有个敲木鱼的人出来，抿了抿唇，有些烦躁：“管好你自己，走了。” 小骰子忙跟了上去，还有些扭捏：“那您不怪我们骗姜衍的事儿了？” 违背老祖宗的意思，确实不好。 锦瑟但是很平静：“家里两个孩子打架，不是因为他们是敌人，而是因为家长没有调节平衡好关系。” 眼看着小骰子因为这句话唇边又要翘起弧度来了，她及时开口：“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阳奉阴违，再有下次——” 话没说完，但是她微微眯起的眸子已经让小骰子感受到来自她的威胁了。 他忙点头：“不会了不会了。” 再也不会撒谎了，撒谎可太不好受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锦瑟打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熟练地给自己洗了个手，做准备工作。 小骰子把东西都搬了过去，给其他人通知了一下。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想到一件事，突然开口问道：“老祖宗，您是不是还在骗姜衍啊？” 锦瑟握笔的手一僵。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全乱套了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三百。”晚上十点钟，任务完成数加一。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积分三百。”凌晨三点，任务完成数加二。 至此琴棋书画，她已经获得了样样精通的称号。 “恭喜宿主，您已触发‘才艺过人’称号，奖励积分两百，及系统判定道具一件，总积分九百五十。” 锦瑟只听到007最后的声音，人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床边坐满了人。 毫不夸张，十几个人围着，其中起码一大半是花白头发，收拾得格外利索的老人家。 每一个都眼中带着慈爱跟激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等等情绪。 她一时半会都懵了。 然而更让她感到懵圈的是…… 007大胆做主弹出来的数据面板。 上面清楚地显示：体弱多病模式已开启。 锦瑟一阵窒息，她说她怎么任务完成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您还好吗？”坐在床头的一位老奶奶，戴着老花镜，笑得温和，伸手就要去扶她。 锦瑟摁了摁眉骨，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没开口，一杯温热的水就送到了嘴边，正好有些口渴，就着喝了下去。 旁边一圈人更激动了。 她莫名有种自己像是国宝的感觉，不管做什么，都能引起这些人的惊呼。 喝完水她扫了一眼他们，冷静开口：“小骰子呢？” “他去跟另一个小伙子做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老奶奶开口道。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锦瑟已经开始想了，刚才是不是这些人就围着等她醒过来。 还是那位老奶奶开的口：“是这样的，下了飞机我们就过来了，虽然小骰子说要让我们先休息，但是我们哪里需要啊，正好想着看看您。” “谁知道您体力不支晕倒了。”老奶奶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是不是太累了？我听说您刚过完其他人的考核，他们是不是太凶了？” “没关系，我们不会那么凶的。” 锦瑟看向其他人，其他人跟着点头。 锦瑟：“……” 这不是凶不凶的问题，你们一群走哪儿都被人捧成大佬的人，在这里跟她卖乖争风吃醋的，这合适吗？ 锦瑟不理解。 “来了来了，吃的来了。”小骰子激动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立马就有人让开了一个位置。 并谴责道：“你这回来的也太慢了。” 小骰子快要泪流满面了，他也不想啊！ 问题是，他根本不会做饭啊！ 老三被紧急叫走，他只能承担起这样的重担了。 锦瑟看着端到自己面前那一碗冒着蓝光的食物，沉默地扭头。 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快瞧瞧朕的刑部尚书又发明了什么好东西。 她不吃，她受不了这委屈。 “老祖宗？您吃啊，这里面我特意加了点草药，对身体好，您放心！”小骰子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 旁边几人虽然对这卖相不行的食物表示了疑惑，但是出于对小骰子本人的信任，他们选择了相信。 “吃老祖宗，您要补充体力的。”旁边人劝了两句。 锦瑟心道，你们还是太天真了。 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抬眼看向小骰子：“你吃三口。” 第一口的时候，小骰子吃到了有些奇怪的味道，勉为其难地咽了下去：“有点儿药味，不过是正常的。” 第二口下去，他感觉有些苦：“怎么吃出了一点儿苦味儿？” 他再尝了一口，疑惑地抬头：“又甜了。” 五分钟之后，一屋子人看着在床边抓空气的小骰子陷入齐刷刷的缄默之中。 人可以不会做饭，但不能做刑具啊。 天真，太天真了，小骰子做出来的东西，就没有能吃的。 锦瑟早已明白了这条道理。 “现在什么时候了？” “上午十一点。” 也就是说，距离交出秦淮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得及吗？ 她很怀疑这件事。 锦瑟悄悄握了握拳头，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儿力气。 “宿主，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您要先听哪个？”这一次007没敢藏起来了，飞快搭话。 “坏消息。”她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坏消息。 “姜衍没确定您的身份，但是他的黑化值在接触过秦淮京之后，激增了。” “我记得当时没有什么问题。”锦瑟提出疑问。 007解释道：“我说的是后来您跟小骰子离开了，然后姜衍被周沉他们拉去处理秦淮京的那个时候。” “他跟那人独处了，然后您的体弱多病模式就强制开启了。” 锦瑟有一万句脏话想要问候秦淮京全家。 而且姜衍这小狼崽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锦瑟平静了一下，继续道：“那好消息呢？” 007声音都扬了起来：“宿主，由于您出色的表现，您获得了正好五十积分的奖励，可以直接升级了！” 她好像对这个并不是很满意。 “宿主，您不开心吗？”007小心翼翼地问候。 它可是自己掏了五十的私房钱（积分），虽然这积分是给它升级用的。 “没有，现在就升级。”锦瑟直接给它升级，然后—— 007下线了！ 它下线了！ 直接出现一个机械化的声音，提示系统正在升级中，基础功能还可以提供，但是无法智能对话了。 锦瑟对此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对上一群人亮晶晶的眼神时，还有些头大。 系统升级了，那她最后一项…… 也得考。 只不过不是现在。 “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我回来再考，可以吗？” 他们自然是同意的，但是…… “他怎么办？” 小骰子还在玩看不见的小人，不知道抓到了什么，露出一个傻笑来，伸手去拉锦瑟：“老祖宗，你看！竹蜻蜓，飞了～” 锦瑟面无表情地抽开手：“把他先关起来。”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都散了。” “那我扶您过去！”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朝着看起来年轻的少女伸出手去。 锦瑟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伸手。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黑吃黑 “他们怎么还不来？”面容僵硬的女人冷冰冰地看了眼西娅。 西娅喝着女人保镖刚买过来的奶茶，叹了口气：“我哪儿知道啊，你该不会暴露了？我听说你可是有个身份在她身边的。” 赵小姐冷脸以对：“不可能！她如果知道了，不可能放我离开！” 西娅听后无所谓地耸耸肩，叼着吸管嘬了两口，奶香味儿涌入喉管。 谁知道呢，反正老祖宗就是最吊的！ 西娅对她充满自信。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逼近，赵小姐越来越烦躁了，脸色很不好看。 “她要是不来了，我们的合作怎么算？”西娅看了眼时间，询问旁边的赵小姐。 赵小姐沉着脸，很倔强：“不可能！” 好在快到点的前十分钟，锦瑟来了。 穿了身简单的白t恤跟黑色长裤，踩着白色的球鞋，长发被束在脑后，露出明亮光洁的额头，浅棕色的眸子让她看起来格外鲜嫩。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秦淮京和负责压着他的周沉。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对上赵小姐这边的人，可以说是人数悬殊。 西娅也有些懵，对着她眨了眨眼。 老祖宗您确定就带这一个人过来吗？ 而且您看起来好像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啊！ 没错，锦瑟一张脸白得像是死了三天一样。 差点吓到人。 锦瑟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赵小姐身上：“换人。” “行。”对于锦瑟这么果断干脆的态度，赵小姐很上道，也将西娅给推了出去。 西娅捧着奶茶过来的，秦淮京脚步虚浮，头重脚轻地走向赵小姐。 托赵小姐的福，喜好美色的西娅，总算是看到了心心念念的秦淮京。 并且在双方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之下伸手拦住了秦淮京。 赵小姐面色一变：“你要做什么？！”她这边的人全都举起了武器。 锦瑟这边倒是见怪不怪，平静以对。 西娅回头看了她一眼：“别紧张啊，我就是听说秦淮京长得特别好看，还没有见过，所以看看而已。” “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他带回去？” 赵小姐额前落下一排黑线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我劝你冷静一点，他很记仇。” 这话还是看在西娅跟她暂时有合作的份上提醒的。 秦淮京是真的很记仇。 对于这一点，锦瑟也给了西娅肯定的表态：“她说的对，秦淮京特别记仇。” “不小心看了他狼狈的样子，他就要想个办法把你弄到陷阱里面去送死。” 西娅好奇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对上那双幽绿色的眸子，有些诧异：“真的是绿色的眼珠子，真好看。” 两边的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站在中央的两个人。 秦淮京稍微一抬眼，露出冷光：“放开。”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而且唇色发白，似乎是发烧了，反正看着情况不大好，都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抗她。 西娅看看这张近乎完美的脸，有些感慨：“确实很好看，不过也只有这张脸能看了。” 她甩开他的脸，用从她们老祖宗那边学到的傲慢骄矜，冷笑一声，拉了一波仇恨值：“除了这张脸，全都是肮脏的东西。” 锦瑟很肯定，秦淮京这会儿已经把西娅给记上小本子了。 她咳嗽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差不多就行了。 西娅也没再耽误，秦淮京在遭受到了人生成长历程当中的奇耻大辱之后，回到了赵小姐这边的队伍当中。 原本赵小姐的队伍有几十号人都在后面，等到秦淮京过去之后，又分出了一部分人自觉地上前来护住他，看样子是原本他带过来的人。 秦淮京一过去，那些人就手忙脚乱的将他扶到轮椅上坐好，并且喂他水，又为他披上外套：“大少爷，您还好吗？” 每一个看向他的人眼中都充满了担忧。 然而他对这些视而不见，喝过水之后没那么沙哑的喉咙，发出更加冰冷的声音，幽暗的目光落在锦瑟身上：“把他们抓起来。” “我要剥了他们的皮。” 在锦瑟那边这么长时间，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悲惨的日子。 他的认知得到了完全的颠覆，并且顺风顺水的过程出现了巨大的挫折。 明明他才是主角，而锦瑟的存在，只是给他铺路而已。 凭什么现在居然能够翻身了？ 那群人的动作很快，只不过赵小姐这边的人却没有动。 秦淮京看向旁边的赵小姐，眼中的怒火在慢慢的燃烧。 赵小姐脸上的笑意僵住，对上他那双眼睛，叹了一口气：“大少爷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只是跟你合作，而且之前出现问题并不完全在我们，我也已经尽了我的责任。” 最重要的是，她还跟西娅签了合作协议啊。 如果真的让锦瑟就这样被抓起来，那得利的肯定就不是她，依照秦淮京的人品跟做派，她估计什么都捞不着，而且最后肯定会被算计。 赵小姐只是没有绝顶聪明，并不是笨蛋。 秦淮京也能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但他并没有计较，因为他现在所有的怒火只有一个出口，那就是锦瑟。 锦瑟这边加上刚回来的西娅，一共也才三个人。 然而她好像并不感到慌乱，甚至还有一点平静。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过来？” “抓起来！”秦淮京在面对周沉的开口时，根本不理会，直接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当然为了防止出现乱子，这些人先是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再慢慢的缩小包围圈，防止三个人从里面逃出去。 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反抗动作，就好像是已经认命了一样。 “别动！举起手来，抱头蹲下！”正气十足的暴喝声响起。 在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更多的人将他们再次围住。 看起来就是你围着我，我围着你。 就像是下围棋一样，里面的白子被黑子包围之后，就一圈白子围住了其中的黑子。 用一句简单的话来概括现在的局势就是：锦瑟她不按常理出牌，报警了，现在警察过来扫黑除恶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来，谈谈人生 秦淮京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会弄死这个叫周二丫的女人。 起码这个想法会持续走过他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的场面异常混乱，但好在控制住了。 锦瑟隔着人群看向秦淮京，朝着他挑衅一般地竖起一根手指，无声地开口：“垃圾。” 秦淮京眼神更冰冷了，死死地盯着她，猩红的眼压着暴戾的怒火，周身的气压极其低沉。 一旁的赵小姐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冷静一点。 “还有警察在。”她倒是没有秦淮京那么生气，反正她的棋子已经安插进去了，只要机会合适了，她就…… 把人抓起来。 两拨人被强制分开，西娅胆颤心惊地拍了拍胸口，扶着锦瑟的胳膊，小声念叨：“我的老祖宗，你怎么能报警呢？！这万一……” 锦瑟眼下的乌青在苍白的肤色上煞是明显，她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力气：“没有万一。” 又问：“她欺负你了没？要不要做掉她？” 旁边还没走远的警察小哥很用力地咳嗽了一下，对上锦瑟那张惊为天人的小脸，又红扑扑地扭过头去。 西娅很怕自己跟心爱的老祖宗一起进局子，扶着她离开那儿，才开口回答：“没被欺负，我哪儿能让别人欺负我呀～” 说罢又有些委屈：“就是想您了，还没陪您多久呢，就被抓了，您别走了，外面多不安全。” “不行，等姜衍成年了再说。”锦瑟一口回绝，坚决不留下来。 就算是西娅用那双雾气蒙蒙的眸子幽怨地盯着她，她也不为所动，冷漠地拒绝：“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卖乖。” 西娅：“……”您再这样，我可要叛变了！ 叛变是不可能叛变的，西娅扶着她上了车，直到回了家，才拉着锦瑟进了房间。 “老祖宗，我有很严重的事情要问你。”她先前那副嬉皮笑脸的姿态一扫而空，严肃地开口。 “嗯。”锦瑟感觉脑袋有点重，听她说话都有点回音。 “那位赵小姐，她说她能够长生，前提是需要您的血肉，您确定能保护好自己吗？”西娅盯着自家老祖宗那张惨白的脸，忍不住忧心忡忡，“老实说，我很担心您，您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锦瑟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就被西娅直接打断。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您什么时候需要，我们都会听您的话。”她放缓了语气，“我们跟那些吃公饭的不一样，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消失，还不需要报备，您绝对可以放心。” 门口也传来小骰子不好意思的声音：“虽然以前我都会跟西娅对着来，但是这一次她说的对。” “我们知道您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一家人，不就是应该一起吗？” 锦瑟看看美艳动人的西娅，又看看痞气十足的小骰子，轻哼了一声：“一群小屁孩。” “行了，进来，既然你们自己找麻烦，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她话说得不客气，但是两人都露出喜色，笑嘻嘻地就凑了过来。 把门一拉。 “我要做一件拯救世界的大事。”她平静地开口。 尽管这事儿听起来很扯淡，跟小学生说自己要去造火箭差不多。 但是两个人一秒钟都没有犹豫，跟着认真点头：“嗯！” 犹豫一秒，那都是对老祖宗的不尊重！ 一个小时之前升级完毕的007带着清脆的小正太音啧啧称奇：“宿主，他们真的好相信你啊，这话听起来这么扯，都能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升级了，007现在有些飘，起码还给自己换了个花里胡哨的光屏。 淡粉色带小蕾丝花边的那种。 锦瑟看都不想看，直接装作没听到007的声音，继续对两人开口：“我需要你们把姜衍拉上正途，另外我也需要养身体去找家人。” “找、找家人？”前者他们还能理解，但是后者…… 老祖宗的家人，也长生不老？ 锦瑟对于这件事没有详说，只道：“嗯，找家人，我找了个方法，可以去见他们，但是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回来，所以我需要尽量安排好这里的事情。” 两个人明显慌了，就像是被丢在大街上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而且眼瞅着天也要黑了。 “啊？最近吗？您要是回去了，那、那我们……” “还有很长时间，放心。”锦瑟安抚了他们一句，虽然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管用。 两个人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回神，现在说一下秦淮京的事儿。”她在两人面前打了个响指，把人的魂给拉了回来，引着他们看过来。 “以后有机会就让官方去查封他，不管什么方式。”这是锦瑟从升级之后的007那边了解过来的。 官方的公信力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公正法治，是这个世界的规矩核心，身为主角，当然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也需要遵循法度，如果长久跟公信力作对。 那么身上的被007称之为气运的东西也会消失，届时一些有利于他的“巧合”，将不会发生。 甚至在那个时候，她可以彻底弄死他。 当然，她是良民，她遵纪守法！ 锦瑟熟读法律！ “我能问一下吗？为什么您总跟秦淮京作对啊？只是因为姜衍吗？”小骰子有些想不通。 锦瑟一脸凝重：“不，这王八蛋想搞我的命。” “叮咚——检测到宿主正在说脏话，给予惩罚失眠+1！” 锦瑟：“……”不该有它的时候，哪儿都有它！ “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实际上就想搞我的命去研究长生，所以这次才会跟长生一族的人合作。”锦瑟给出了她的答案，同时也引出了长生一族的话题。 “对了，老祖宗，那个赵小姐的脸是假的，我估计她就在您身边，您要好好排查一下，说不定就在那些比赛的选美小姐里面。”西娅立马说出自己的判断。 小骰子笑嘻嘻地凑上来：“老祖宗早就猜到啦～已经给她下套了。” “啊？是谁啊？” 锦瑟懒懒抬了下眼皮子：“苏郁欢。” 第一百五十章 她用刀，杀人不见血 “怎么会是她？”西娅有些懵，她明明记得那个苏郁欢跟老祖宗之前关系还不错来着，怎么会是她？ 锦瑟没开口，朝着小骰子抬了抬手，对方很懂事地拿出来一叠纸。 然后开口跟西娅解释苏郁欢的情况。 “我们查过了，苏郁欢跟苏家有关系，是主家的人，跟苏家继承人苏明月是亲姐妹关系，但是她从不争苏家的东西，甚至还主动放弃权力，只要钱。” 西娅若有所思：“那为什么她说自己是长生一族的？” 小骰子冲着她眨眨眼：“你还记得那个喜欢挑染头发的苏家二长老吗？” “记得啊，怎么了？” “她之前去求老祖宗救苏明月的时候，说了个大秘密，苏郁欢才是暗地里操控苏家的人，并且已经很久了。” “那位苏二长老说‘只有明月活下去，苏家才有可能迎来新的开始，才能逃离她的控制’。” 小骰子点了点西娅面前的那些资料：“这位苏郁欢，可不是简单的人，她指不定比我们的年纪还要大，至于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 西娅还是很好奇，她扭头看向旁边慢吞吞喝茶的锦瑟，两眼放光：“老祖宗，那为什么不是那个赵嘉？她从一开始就跟您作对，而且我这边接触到的人，她也自称姓赵。” 这个最开始也是查过的，所以小骰子还可以替她发言回答。 “赵嘉是赵怀玉的表亲，从小就被从前任赵家主当获利工具来养大的，前任赵家主是个垃圾。”小骰子不客气地吐槽了一句，“赵嘉生了张好脸，所以才有利用价值，从小尔虞我诈惯了，价值观就是那样，跟老祖宗没关系，她单纯就是看不顺眼老祖宗叫周二丫的时候，土气巴拉的感觉。” 西娅听了这个有些潦草的针对，对上赵嘉那张脸，似乎觉得还挺正常。 “那您是怎么对苏郁欢起疑心的啊？就大排查吗？很容易错过这种细节的啊。”西娅觉得如果是她去查的话，基本上就直接忽略了。 锦瑟将目光落在小骰子身上。 小骰子咳嗽了一声，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老祖宗，这我真不知道，您自己解释。” 锦瑟略微嫌弃地收回目光：“结果都出来了，还不会倒推，记得加练。” 小骰子：“……” 西娅悄悄挪了挪屁股，把自己的距离跟他的距离拉开。 对上西娅期待的目光，锦瑟只能开口解释清楚：“她很热情，而且还说自己对周沉有意思。” “自来熟很正常，而且您这么好看，美女贴贴很正常啊。”西娅反驳了一句。 “我们是选美大赛的选手，不光明正大的敌对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而且我见过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不是她那样。” 她出发的时候，见过那位辣妹，提到周沉的时候，那位眼睛恨不得能放光，而且百般情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相比较于她，苏郁欢对周沉说的那种喜欢，简直就像是单纯为了找一个渠道去接近她。 再者，苏郁欢在酒桌上也曾不着痕迹地给她使绊子，还妄想让她挑起解决不了的矛盾。 或者说是在探底，探探她的虚实。 苏郁欢这手棋下的那叫一个有耐心。 听完锦瑟虽然慢，但是很有条理的解释，西娅终于理清了现在的情况。 “我差不多能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还不能确定我们知道了。”西娅掰着手指，“那之前说的给她下套是什么？” 这事儿小骰子还真知道，他积极发言，争取在锦瑟面前刷好感：“她又加了周沉。” “周沉看着就铁直男，在感情的事情上面，根本就不用装，直接就能带给苏郁欢最大的打击，而且还能配合后面的计划。” “当然，后面的计划，老祖宗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我也不清楚。” 他知道的这些事情还是去换人的路上，锦瑟跟他说的。 也是他央求了好一会儿，她才肯说的。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她，有些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要你们配合她，最终目的就是我要把自己搞到秦淮京身边去。”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里其余的两个人都沉默了下去。 他们甚至怀疑自家老祖宗是不是哪根神经出了问题，刚才才把人给送到警察局去，现在又说要把自己搞到他身边去。 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两人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但是碍于她自己的本来目的，又不能说。 因为她想到的方法，就是把自己安插在秦淮京身边，然后……搞他的气运值！ 但是这个过程一定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她不能让秦淮京发现她是故意的。 所以才需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弯，从周沉到苏郁欢，再到秦淮京。 “老祖宗，您再考虑考虑？要真有什么事儿，您不得先问问我们怎么办？” 锦瑟揉了揉有些发软的手腕，苍白的面色带着股脆弱感，半垂的睫毛卷密又慵懒，语气散漫：“能不能让他容下我，这是我的本事。” “我就喜欢杀人于无形。” 很好，很凶，很老祖宗。 两个人挺直了腰板：“那我们呢？” “你们见缝插针去搞秦淮京，别管我，也别查我的踪迹，如果有问题，我会给你们提示。” 她用最不在乎的口吻，说着最令人害怕的话。 以一己之力，去对付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说句实话，007听了都害怕。 “宿主，您真的非要跟他对上吗？他好凶的。”007小声逼逼。 锦瑟摁着闷气的胸口：“罪魁祸首，不搞他搞谁？” 等着他壮大到不可忽视的地步，然后把她绑上手术台吗？ “或者我交出姜衍，一切万事大吉。” 007立马坚定了：“不可以的宿主！根据我们的计算，您交出他，他是一定会黑化的！而且一定会毁灭世界的！” 锦瑟：“……” 她为了这个世界，真的付出了太多。 大反派不能动，主角不能动，只有她，被叫起来走钢丝。 “叩叩叩——”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狼崽子他以下犯上 “有事儿？”锦瑟声调散漫，慢吞吞抬了抬眼皮，也就扫了一眼对面的姜衍。 西娅跟小骰子已经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 锦瑟打量他一眼，他居然穿了身白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平直的锁骨，还有隐隐向下的肌肉线条。 流畅又有韵味儿，尤其是衬衫下摆半扎进裤腰中，踩着一双灰色的棉拖，露出削瘦的踝骨。 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眉眼温和，是个好看的少年。 他递过去一张纸，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引得锦瑟不由自主地瞥了他一眼，见他毫无波动，以为是意外，也就没在乎。 垂眸看了眼纸上的字，念出声来：“包养协议……” 她诧异抬眼：“你在想什么？” 反了天了！ 姜衍唇边噙着淡淡的笑：“如周小姐所见，听说您会包养好看的男人，我恰好有两分姿色。” 锦瑟捏着协议的手紧了紧，压着火气：“姜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没成年的小孩子，搞什么飞机？ 她还没去处理他呢，他就找上门来了。 姜衍声音平静温和：“我知道，我符合周小姐的要求，不是吗？” 锦瑟脑子里跑过一万种骂人的话，然后冷静下来。 “可以，既然你知道，那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喜欢玩什么。” “嗯，我知道。”姜衍已经在她旁边坐了下去，垂眸扫了扫桌上书页细小的灰尘，骨节分明的指攥住一根黑色中性笔。 他抬眼勾出一丝笑：“我准备好了。” 锦瑟：“……”行，今天不让他后悔，她就不是他老祖宗！ 锦瑟拉了拉肩头的披风，拿起一本厚厚的书：“很好，那我们讲微积分。” 她就不信了，还有人能逃过微积分？ 两个小时以后。 锦瑟撑着身子看看手上的试卷，再看看姜衍，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骂人。 满分，很优秀的答卷，字迹也十分漂亮，像他这个人一样。 但是……这种时候就不需要他那么机智聪明了啊！ 姜衍起身为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眼神含笑：“需要喝些水继续吗？” 她深吸一口气，接过水喝了一口，沉重道：“你很聪明，为什么要被包养？” 一个三好青年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 “据我所知，你应该不缺钱？” 姜衍给自己也倒了杯水，垂眸看着杯口里平静的水面，黑眸沉沉，在一片氤氲而上的雾气中，他轻声道：“我缺爱。” 曾经得到过的东西，如果再失去，简直残忍至极。 他抬眸望向她，深沉的眸光里夹杂着厚重的东西，握着杯子的手收紧，指尖泛白：“不说这个了，继续。” “姜衍，我不包养你。”她不想再继续了，继续下去也没有结果，他跟别人不一样，他还是个学霸。 “理由呢？” 锦瑟盯着他凸起的喉结看了几眼：“我不喜欢未成年人。” 没毛病，这可是硬伤，再聪明也化解不了？ 但是她低估了一件事：以姜衍的性格，既然能提出来包养这件事儿，就说明他一定会去促成这件事儿的，而年龄这么大的拒绝理由错在，他不可能想不到。 猝不及防之下，一股清淡的香覆盖过来，她手腕一疼，人被拉着胳膊直直地压在了沙发上，披肩滑落，露出皓白的肩膀，她眼底的镇定隐隐有崩裂的趋势。 呼吸交织在一起，她对上姜衍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在细碎的黑发之下，露出了极具攻击性的眉骨，他微微俯身，贴了过来。 在她还没从被冒犯的震惊中走出来时，就已经控制住了此刻身娇体弱的锦瑟。 光影交融，他声音微哑：“可是周小姐，不是也未成年吗？严格意义上来说，周小姐比我还小。” “况且，那些老男人有什么乐子？哪里比得上我？” 锦瑟现在大脑宕机，而007已经开始尖叫连连了。 求问，当成小朋友的男人突然把自己压在身下，要怎么办？ 她只想培养他走上康庄大道啊！可没培养过他这一口的虎狼之词！ 救命！ 锦瑟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小狼崽子，就几个月没看着，一下就长歪了，人难受得不行。 而且他还对她下手！更难受了！ “姜衍，你给我松开！”她咬牙挤出一句话来，恨不得此刻一把掀开姜衍这个王八蛋。 小小年纪，到底在想什么？！ 姜衍不仅没松，反而一只手轻松地摁住了她，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按在了她的眼尾，长睫微颤：“周小姐，除了这个，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锦瑟告诉自己，要忍，这是她养的，她得认，她得忍！ 于是她挤出一点笑来：“姜衍，你这是在冒犯我。” “你不应该是这种人。” 她想表达的是他应该尊重女孩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道真实身份，就轻浮地压着她。 但这话好像戳到了他的痛点，他唇边时时刻刻挂着的笑没了，眸色阴沉了下去。 冰凉的指尖贴着她的眼皮，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暂且嘲弄的笑：“可我就是这种人。” “高不成低不就，所以被抛弃、被隐瞒、被糊弄！就像我永远都是个孩子一样，哪怕知道我不会说出去，却依旧要骗我！” 他声音冷得发寒，眼角透着红，低哑着声音道：“周小姐，你说对吗？” 锦瑟被压得呼吸有些困难，想翻身，可是他的腿却抵在了她的腰侧，拦住了去路，只能感知到薄薄的面料下炙热的躯体。 她缓了缓气息，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但是这个场景她要怎么做？ 她脑子里喊了一声007：“出个主意，赶紧！” 007那小正太音都飘忽了，还有些心虚：“宿主……不然您从了他？” 锦瑟：“？” “他长得还可以，而且他长大后，很帅，身体各方面的数值也非同一般，绝对是顶尖的。” 锦瑟：“？？” “您反正上千年没有对象，直接分配了，多好，以后的各种生活，必定很和谐！” 锦瑟：“？？？” 离谱，大写的离谱。 她怀疑人生的眼神落在姜衍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种解读。 他冰冷的指尖从她眼皮上划过，声音压着层层的戾气：“周小姐，你的美瞳掉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论不要脸，还是你行 锦瑟沉默着，为了防止这只八百个心眼的小狼崽子诈她，她还特意询问了一下007。 007有两秒没回答，接着就是诧异的一声：“宿主，你一只眼睛是浅灰色，一只眼睛是浅棕色诶！” “还怪好看的！” 锦瑟：“……”有一个抓不住重点的系统是种什么体验？ 谢邀，人很暴躁，想捶死它。 长久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着，空气都因为这样的气氛而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姜衍，我……”她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白。 像跟西娅他们那样，说清楚吗？ 说她不仅不陪他，还准备把自己搞到他敌人的阵营去？ 他这个年纪，敏感又多疑，要是真这么说了，免不得出问题。 但是要是她坚持不认账呢？反正过两天计划就要实行了，而且后续的计划中，姜衍的不知情也是算在内的。 她纠结着，最后一闭眼，声音有些不稳：“姜衍，我承认我跟你老祖宗有些关系，但我不是。” 如果一切摊开，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会出差错，她不认为姜衍在知道她身份以后，还能对她的离开无动于衷。 所以最好的当时就是……早点搞定秦淮京，然后再来哄他。 锦瑟觉得这样可以。 但她这句话一说完，明显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气息都沉了下去。 他低声轻笑，松开了她。 从她身上下来，抽了一把尺子跟刀，还有一部手机，都摆在她面前。 “周小姐，我为我方才的冒犯道歉，你可以选择给我一刀，或者是用戒尺抽打泄愤，如果你下不去手，可以打电话报警，告我，我对你给出的惩罚，没有任何异议。” 他说的诚恳且认真。 锦瑟看着那些东西，心虚又有点气。 心虚自己骗他，气他学坏。 她抽了戒尺出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姜衍，你还小，不可以求包养，知道吗？” 姜衍没回答，只是笑一笑，伸出手来，露出带了点茧子的掌心——那是他训练磨出来的茧。 “周小姐，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资格教育我。”他垂眸淡声道，“我道歉是因为我认为我的行为有问题，而不是告诉你，你可以向我灌输你的思想。” 他直白而又冷漠：“抱歉，冒犯了。” 他接受一切的惩罚，但不能接受她的教诲。 锦瑟牙根痒痒。 捏了捏手中的戒尺，最后还是没打，丢在了一边，带着些气性：“姜衍，滚出去！” 他倒也没再停留，而是收拾好东西，平静离开，只在离开前补充了一句：“周小姐今天不惩罚我，那这件事就结束了。” 锦瑟没好气道：“是，结束了！” 直到他离开房间，重新关上门，锦瑟才气得踢了脚沙发，沙发纹丝不动，又给她气了一通。 她想不明白，把007给喊了出来：“你出来，我们聊聊。” 这是真要好好聊聊的节奏，她把光屏都调出来了。 随着007说话的声音，光屏上出现声音波动的幅度：“宿主，您想聊什么呢？” “关于姜衍的事情。” 007装疯卖傻：“他怎么了呢？” 锦瑟冷笑一声：“你再装。” 007从这一声笑里听出了上万字的酷刑，哪怕它只是个系统，绝大多数对于它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感到害怕。 于是委委屈屈地交代：“是主角的问题，他把姜衍给刺激黑化了！” 007升级过后，整个系统都高级了起来：“我这里有您房间监控的复盘影像，当时姜衍跟秦淮京的谈话也被记录了下来。” 都有证据，只不过一切都太赶了，他们没时间去查监控，况且谁都不知道姜衍出了问题。 锦瑟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又端起先前姜衍给她倒的水，稳稳开口：“给我放回放。” 007也不敢要积分了，开始放之前，说了一句：“宿主，由于系统升级，所以我直接为您调换了最佳影片体验。” 她还没琢磨它什么意思，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不再是这个房间，她凭空来到了之前关着秦淮京的那个房间。 坐的地方是空的。 不远处就是被绑着的秦淮京。 “宿主，这是模拟体验，类似于vr，您可以尽情享受。” 锦瑟：“……”花里胡哨的东西。 她捧着水杯等着，看着死气沉沉的秦淮京静静地坐在地上，那月光落在他身上，像极了某种落魄的吸血鬼贵族。 “你是不是给他加滤镜了？”锦瑟问了一句。 这人看着怎么都带光一样，不对劲。 007一点儿没心虚：“不是啊，这是跟主角光环差不多的东西。” 锦瑟：“行。”就真全是偏爱。 等了没一会儿，门就推开了，姜衍从她面前走了过去，端着吃的，走到秦淮京面前，席地而坐。 他没开口说话，挖了一勺子的饭菜，喂到秦淮京嘴边。 然而秦淮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吃敌人的东西，尤其是面前这位还是自己的仇人。 他偏开头去，低沉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我不吃。” 姜衍看了他一眼，丢下勺子，然后…… 他抽出了一把刀！ 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就在他的托盘上！ 锦瑟喝水的动作一愣，她刚才还真没注意到这个。 这把刀也终于让秦淮京抬起了头，正视起面前的人来。 “是你啊，姜家小少爷。”秦淮京认出他了，并且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姜衍冷冷抬眼，握着刀的手对着他比划了一下，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一样。 “想杀我？恐怕不行。”秦淮京调整了一下坐姿，后靠一些，眉眼中带着掌控全局的胸有成竹，“那位周小姐，不会让你伤害我的。” 他笑得让锦瑟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毕竟我是周小姐的心头好。” 锦瑟磨牙：“我能把他打一顿吗？” 007忙回答：“宿主最好还是不要，这只是个投影而已。” 锦瑟压着性子继续看。 又听到秦淮京那一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喜欢她？她可不喜欢你。” “她只爱我这种容貌跟年龄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二丫，还是你牛 嘴里的那口水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咽下去，还是该现在就吐到秦淮京那个不要脸的脸上。 锦瑟拳头都要响了。 那边的情况还在推进，她决定再忍一忍，总有机会收拾秦淮京的。 “自恋是病，要治。”姜衍瞥了他一眼，刀尖对准了他的心脏，表现出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而秦淮京见他毫无波澜，又换了个话题，对于那把刀，就当做看不见一样。 “说说那位不见踪影的老祖宗？”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瓣，血腥味儿在舌尖弥漫开，说出来的话也充满恶意。 “虽然不在国内，但是你们的事情，我还是知晓一些的。”他看着姜衍变僵硬的动作，下巴微抬，“姜衍，吃软饭也要有个限度，老祖宗都没了，你还赖在这里，合适吗？” “交出秘方，我保证秦家不会对你做什么。” 一提到秘方，秦淮京的语气就变了，隐隐染上些许疯狂。 姜衍盯着他，突然讥讽一笑：“从来只听过秦大少爷的名字，没想到第一次见就是这种情况。” “秘方？你怎么不担心我心情不好，杀了你呢？”他用了力道，刀尖扎进皮肉里，鲜红的血液淌了出来，在衬衣上宛如一朵玫瑰。 艳得夺人目。 痛意让秦淮京的思绪收敛几分，幽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姜衍，跟我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是主角，而主角就是受尽偏爱的。 姜衍站起身来，周身的冷意丝毫未褪，将那刀子收了起来，连刀都没擦过。 侧目而视：“就怕有些人，连下场都没有。” 他说完就关门离开，只留下秦淮京一个人在房间里。 锦瑟看差不多了，准备关掉。 然而那头的秦淮京居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手从背后脱出，指尖夹了一块刀片。 锦瑟：“……” 她现在有兴趣了。 只见秦淮京已经准备跑路了，可是刚打开窗户，就发现已经锁死。 而门…… 他又扭头去开门，还没碰上门把手，门就从外面打开：是去而复返的姜衍。 秦淮京沉默地看他。 姜衍对着他笑了一声，从背后掏出来一根棒球棍：“逃跑的人质，是可以被打的。” 画面有些残忍，但是锦瑟看得很解气，甚至想鼓掌。 对付秦淮京这种人，就不能惯着他。 至于那刀片怎么来的，她就不考虑了。 什么？可能是姜衍故意给的？ 没关系，秦淮京活该。 锦瑟终于关掉了视频，心满意足。 “宿主，你看出什么了吗？” 锦瑟：“看出来了，打得很用力。” 007：“我的意思是，关于姜衍黑化值激增的问题。” 锦瑟喝水的动作停住：“不知道，他估计是想通了什么东西。” 小孩子的想法真难猜。 锦瑟叹了口气，闭眼躺了回去。 然后又爬起来：“对了，你升级完了，我的东西呢？” 那她是不是可以…… 对此007沉默地亮出光屏：升级积分。 没错，比之前多了个零。 锦瑟：“你的意思是还要升级？” 007艰难开口：“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积分，果然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见锦瑟一脸的生无可恋，007忙补充着：“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宿主，您两天就能凑一千，这一万也就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锦瑟觉得007的系统有毛病，闭上眼直接不搭理它。 她睡了一整天。 第三天才醒过来，一起来就听说秦淮京跟那个赵小姐已经离开警察局了，她也没指望能把两个人困死在里面，听过了也就点点头算了。 她现在要准备的，是选美大赛。 复活赛的名额确定了下来，入选的是那位雯雯。 接下来的比赛比想象中要残酷许多。 是对抗赛，随机分配对手，一对一比拼。 锦瑟分到的是不认识的人。 那位小姐朝着她友好地笑了笑，随后异常果断地选择了棋作为加分项，至于基础项目的分，她自认为不会输给一个叫周二丫的，哪怕周二丫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基础分主要是通过仪态来打分。 下盘不稳，走路乱晃，做作又不自然的，分低。 锦瑟在下盘不稳上扣了分，但胜在她仪态大方自然，补上了这一部分的分，而另一位则很有劲儿，仪态上的分少了点，总分跟锦瑟的不相上下。 中场休息的时候，锦瑟叹了口气，目色幽幽：“但凡我不是体弱多病，还不是满分？” 007没敢说话。 下午一场是棋，还是现场直播。 那位美女很有信心地在她对面坐下来，眨了眨眼睛：“周小姐如果不会下棋，可以提前认输噢～或者我放放水也是可以的。” 她的棋术可不一般，那可是得到她爷爷认可的，而且她爷爷可是国家级大师的水平！ 不少了解她的，已经开始在屏幕上刷了。 锦瑟只是点点头：“好，谢谢，开始。” 她倒是坐得端庄，落子速度挺快，不懂的人见了都忍不住感慨：这棋下的好踏马的业余。 【我跟二丫的缘分估计也就止步于此了，不知道有没有公司愿意收了二丫，然后出道美滋滋，我愿意为二丫这张脸付费！】 【二丫啊，虽然选美小姐没戏了，但是咱也是前六了，不错了！】 【这铁定没戏了，哎。】 唱衰的都是站锦瑟的那些人，而站那位美女的人则有其他的声音，甚至是截然相反。 他们懂围棋啊！ 【虽然我不是那位二丫的粉丝，但是她这棋术好像要略胜一筹啊。】 【什么略胜一筹？这明明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懂不懂棋啊？！】 【说个笑话，二丫不懂棋。】 【这棋术同我不相上下啊！】这位认证名就是那位美女的爷爷，也是国家级的大师。 他越看越眼熟，总觉得这下棋的方法有些熟悉，拉着前两天嘚瑟过的老朋友过来看。 然后…… 迷弟+2。 网友眼睁睁看着一局棋下完，最激动的是两位国宝级的大师。 他们发着热情洋溢的赞美词，还要在微博上发送。 真情实感到让锦瑟的粉丝跟那位美女选手的粉丝都陷入了沉默中。 【那个……我是新来的，这个意思是二丫很厉害吗？】 有网友心情复杂地回了她一句。 【你要有这个水平，你妈都得管你叫妈，去上坟都得磕一百零八个头感谢。】 第一百五十四章 死直男直女 棋局结束。 表情呆滞的小美女抬头看看锦瑟，又看看输得一塌糊涂的棋局，有些心梗，看着对面锦瑟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是从农村出来的吗？为什么棋下的这么好？！” 比她这个从小还要学习的人还要厉害。 锦瑟正在收棋子，细白的指捻起棋子放回去，动作慢条斯理，语气平淡：“谁规定从农村出来的就不会下棋了？” “我爹娘教得好，不行吗？” 她没用这个年代的父母，而是很顺口地用了爹娘。 听起来带着些古派气息。 那小美女咬了咬唇，一双乌润的眸子红彤彤：“可是……你都不给我放水，那么厉害，输得这么惨……” 说完还目光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锦瑟想了想：“再来一局？” 小美女叹了口气：“算了，我爷爷说人就要愿赌服输，输给你我甘拜下风。” “你赢了，周二丫。” “还有，我提出用下棋的方式比，也是因为这是我擅长的多少带着点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的想法，我错了。但是下次还敢。” 她说得坦坦荡荡，没有一点儿扭捏。 锦瑟也挑了挑眉：“我没拒绝，也是跟你差不多的想法。” 两人对视一眼就笑起来了。 那小美女被淘汰了。 一天的比赛结束，最后留下了三个人。 分别是锦瑟跟苏郁欢还有那位赵嘉。 赵嘉赢得多多少少有点不坦荡，因为是她对面的选手主动放弃的。 至于是怎么回事儿，也没人知道，锦瑟只听了个过场，没放在心上。 回了别墅，也就周沉跟老三在，老二在忙着搞秦淮京，老四……被西娅带走了，走之前还拉着周沉的胳膊不肯撒手，后来周沉被金钱收买，果断出卖了兄弟。 男人嘛，还能吃亏不成？那么大个子，总不能被强了？ 他想得挺美，笑嘻嘻地数钱，抬头就看到锦瑟走了进来。 “主人！”周沉把钱往怀里一揣，跑着上前扶她。 锦瑟现在走路，都给他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总觉得要是风大一点，这人都能被刮走。 锦瑟被扶着，没有半点儿开心，叹了口气。 “姜衍呢？” 周沉像只大狗狗一样坐在旁边，抱着个抱枕，露出的胳膊有凸起的青筋，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不知道啊，他好像跟西娅一起走了。”周沉轻咳一声，凑了过来，“主人，你为什么不回去啊？我看他们厉害多了。” 比起他们基地，西娅那边简直就是顶配，上次见识过部分用具之后，他简直要被馋哭了，恨不得立马跳槽。 他现在就希望锦瑟能回去当老祖宗，然后他们……嘿嘿嘿，都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儿，那能叫事儿吗？ 锦瑟掩唇侧头轻咳了两声，压下嗓子里的痒意：“没意思。” “啊？” “没有一个过来讨打的，没意思，无敌的人生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周沉的表情当场就僵住了。 无敌的人生怎么就没意思了？他要是拿到这手牌，他做梦都能被笑醒。 怎么就没意思了！他觉得很有意思啊！让他来！ 可能是他的心声实在是太吵了，锦瑟好像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一样。 轻飘飘一句：“上千年的时间，过够了。” 周沉：“……”谢谢，冷静了。 他能不能活100年，那都是个不定数，怎么能跟活了上千年的人比呢？ 不过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还是非常有冲击力，周沉看着她那张不像成年的脸，甚至看着比他年纪还小。 忍不住感慨：“实在是太神奇了。” 都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他从前还只当这句话是玩笑，但是自从看到锦瑟以后，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开始心生动摇。 眼看着他越凑越近，那眼珠子都要贴到她脸上了。 锦瑟凉飕飕开口：“再靠近一点，就做卷子。” 周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弹了出去，将两人的距离拉到三米。 “我二十五了！” 他都已经二十五的人了，怎么还要做卷子！ 这不公平！ 锦瑟瞥了他一眼：“苏郁欢那边怎么样了？” 她不管其他的，只问这个。 周沉表情有些奇怪：“我觉得她不是很讲道理。” “嗯？” 周沉又往锦瑟那次挪了一点，但是屁股坚决离得远远的：“就是跟她聊天的时候，我发现有些话，她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而且她说话奇奇怪怪。” “怎么说？”锦瑟还是挺好奇的。 毕竟也没接触过。 周沉很大方地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出聊天记录：“你看，她说她要去种地。” “我问她种什么地。” “她说种一片对我的死心塌地？”周沉满脸不解，“这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还有这个。” “昨天晚上，她说她去输液了。” “输了想我的夜？” 锦瑟看着看着沉默了下去。 她的学习内容里，可不包括土味情话，所以此刻神奇地跟周沉的思维接上了。 “你们在看什么？”老三端了个盘子就出来了，盘子上面有他自己做的小点心，看着漂漂亮亮又粉粉嫩嫩的。 他一边叼着一块小点心，一边走过来，还把盘子往他们两人面前送了送：“吃点儿？” 周沉跟锦瑟各拿了一块，然后两个看不懂的人就把手机递到了他面前。 老三对着手机读了几句，然后看看两个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周沉拍拍大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东西，奇奇怪怪的，还有点无理取闹。” “她让我猜她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了谁，我猜了一下，结果她居然跟我说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去医院？”周沉表情嫌弃，“他自己的语言中心没有表达好，怎么还怪到我头上？” 老三听到他有理有据的反驳，然后再看了一眼旁边一本正经跟着点头的锦瑟，突然觉得这个前途有点灰暗啊。 他咳嗽了一声：“有没有可能她是想撩你呢？” 周沉大为吃惊：“这是想撩我的意思吗？” “不然？你不会以为她是在跟你打发时间？” 周沉跟锦瑟：“……”这个那个，哈、哈、有点尴尬哈。 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不会真想吧 由于周沉太过于死直男了，所以锦瑟决定让老三辅助他，不然苏郁欢那边的进度太慢了。 根本达不到她要求的进度。 周沉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但是看看锦瑟，闭嘴了。 好，他承认，他是有点直男，但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周沉搓了搓手指，咳嗽一声，拉了拉老三：“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 “咳咳，小麦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也想撩我啊？” “小麦是谁？”锦瑟也听了一耳朵，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凑过来问了一嘴。 周沉表情复杂。 老三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是上次您从基地出来的时候，说想玩的那一位，黑皮肤的妹子。” 其实小麦也比不算特别黑，她属于那种特别健康的小麦肤色，但是比周沉的颜色要深一点，很辣。 锦瑟长长地“噢”了一声。 那她知道了。 “你们继续。”小麦喜欢周沉，她早就看出来了，这一波，她稳胜周沉！ 锦瑟带着周沉不懂的小骄傲离开了。 周沉见人走了，松了口气，扭过头来：“来，咱们继续说，别让她听到。” 刚才老祖宗凑过来的时候，他险些以为老祖宗要跟他抢女人。 老三确不说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一起光棍。” 周沉：“诶！你别走啊！” 他追了上去，勾肩搭背边走边说，声音渐渐远去：“我是老大，我先有对象有问题吗？先富带动后富，然后共同富裕。”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主人的课，这点自觉性都没有？” 老三的声音高声反驳着：“你别污蔑我啊！” 快乐都是别人的，锦瑟深刻感受到了。 并且叹了口气。 坐在她面前的十位大师，一听到她叹气，表情都变了。 “老祖宗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今天就先算了，我看您今天比赛也花了好长时间呢，一定很累？”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神情关切地询问着。 “对啊，您脸色都有些发白了，还好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都很真挚。 锦瑟轻咳一声：“我没事，我们继续。” 这是一间茶室，茶具一应俱全，茶叶跟茶具更是数不胜数，分门别类的摆放着，但是数量都不是很多。 主要还是因为锦瑟吩咐的时候说了，这些东西只是暂时用一下而已，所以不需要太多。 锦瑟特意穿了一身合适的衣裳，窄袖，但是裙摆垂落在地，她坐在那里，垂眸进行。 一边动手将自己刚刚挑出来的几种茶叶放好，从中挑出一种，又挑出合适的茶具。 在一片热气氤氲中，她的眉眼都被模糊了几分，声音不轻不重：“在这一行上，诸位都是大师，不用因为我的身份而有其他想法。” “公平公正就好。” 这是十位大，倒是表情坚定的点头：“老祖宗，您放心，规矩我们都记着。” 这些可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而且也是他们为之热爱的。 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上面放水作假。 而且！ 这些人打心眼子里都崇拜着锦瑟，之前听那些联络过的人都说了，老祖宗本事可大着呢。 虽然不清楚她突然要进行这个评比做什么，这是能够从中窥探老祖宗的一二，对他们来说已是天大的欢喜。 至于茶？以老祖宗的本事，这茶必定能泡好。 两个小时后，锦瑟带着满袖暗香推门而去，留下一众陶醉的人在其中。 “咳、咳咳——”她没走几步，喉咙痒得不行，捂着唇咳嗽起来，小脸煞白。 口中甚至还弥漫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不适地皱起眉来。 “周小姐，需要帮忙吗？”姜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一旁，面带温和的笑。 锦瑟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直起身来，冷眼看过去：“不需要。” 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还在生气呢，虽然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气太久，但起码现在还要生气，最好能两不相干到她离开。 不过这身体确实要处理一下，因为姜衍黑化，就这样，没一点儿用。 她踩着步子从他旁边走过去，他转头就落后她半步跟了上去，询问一些东西：“周小姐，你对长生一族了解多吗？” “不多。”她反正是不了解那群吃人的家伙。 “听说我们家的秘方，可以让人长生，周小姐想要吗？”姜衍又问她，话语里似乎隐隐带上了试探的感觉。 锦瑟脚步一停，偏头对上那双乌润漆黑还含笑的眸子，冷嗤一声：“我不想。” 长生有什么好，一个眨眼，身边人就死了，她一贯不喜欢与人牵扯太多。 哪怕这些人视她为信仰，充满狂热的倾慕。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他该不会动了长生的念头？！ 锦瑟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你动了歪念头？姜家的祖训，你忘得一塌糊涂了吗？！” 不过姜衍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不回她的话：“所以周小姐知道秘方的具体功效啊。” 这个秘方除了他，没人知道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而他们家也用这个秘方救过很多人，后来为了防止怀璧其罪，决定投入生产中，也就是所谓的药品。 他们特意减低了药效，但仍旧非常好，反响很大。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不满足了，有声音说这不是完整的秘方做出来的东西。 又有人说完整的秘方可以长生。 越传越邪乎，最可怕的是…… 赵家套了他家里人的话，虽然没有具体的秘方，但是已经知道缺了一味最关键的几味药材，而比例也只有他们家里人知道。 所以灾难开始了。 他下过决心，绝不动用秘方，这也是姜家的共识。 也是老祖宗当年传下来的守则。 锦瑟自然是知道的，如今生气也在所难免。 但是她忘了一件事，她现在是周二丫，不是锦瑟。 周二丫从哪里知道这个可以说世间唯二知情人的秘方呢？ “周小姐，不解释清楚吗？”他表情内敛，只露出平淡的笑，那笑有些冷。 锦瑟算是知道了，这小狼崽子八百个心眼子，全用她身上了。 一不留神就得被套住。 可以啊姜衍，你全用自家人身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坎坷的冠军路 锦瑟对此事的态度很平静，朝着他勾了勾唇：“所以呢？你要我给出什么答案？” 他不说话，沉默地望着她，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起来，隐隐约约夹杂着几分难过。 看得人有些不忍。 锦瑟不接受他的视线攻势，冷漠地赶人：“没什么事情就别来烦我了，我还有比赛要准备。” 像极了一个欺负人的坏女人。 姜衍没纠缠，可能也是知道锦瑟我并不打算给他任何的答案。 他只不过仍旧抱有一丝幻想，幻想着能够得到另一种回答。 毕竟他将这么多的漏洞都摆了出来。 只是没有，结果是一样的，她就像是个陌生人一样看他。 姜衍站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那身影隐没在拐角走廊的黑暗中。 只看了几秒钟，他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只是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拐角阴影处的锦瑟突然出来了，用那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最后又叹了口气。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扭头敲响了小骰子的门。 “怎么了？您考完试了？” 锦瑟点了点头，说起另一件事。 “这封信，等我走之后，你交给姜衍，不许再胡闹，知道吗？” 小骰子也想起来他们胡闹的后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点头：“您放心，这一次我绝对不乱来。” 再乱来，老祖宗估计要收拾他了。 “我看苏郁欢最近不是很安分，你收拾一下，至少拖到比赛结束。” 谁也不能阻止她赚积分。 来都来了，还比了这么久，要是这时候再出问题，她是真的会生气。 …… 比赛已经分出来获奖的三个人，但是只剩下名次之争了。 这一次要进行一个全方位的美貌展示。 三个人轮流来，比一整天，共计十套风格不同的服装，各种各样的造型，以及气质的把握。 对每一份展示都会打出相应的评分，然后去除掉最高分跟最低分的那两套，取一个平均值，而这个平均值就是他们最后的成绩了。 关于造型的沟通，足足花了有三天的时间。 锦瑟只等着比赛开始了。 谁知道就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主办方又出事儿了。 那位喜欢喝酒的主办方之一，撞死了人，所以进去了。 现在一时找不到领导者，资金方面也出现了一点问题。 西娅在其他地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们把这个消息都通知给选手了？” “嗯，我们打算延期，而且他们造型的费用确实不够。” 说来也是倒霉，之前的主办方以及投资方都进去了几个，所以现在投资方的人都在说他们这个节目有问题，哪现在在网上传得火热，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真正投入大笔资金继续下去。 “行，我知道了。”西娅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去一趟锦瑟住的地方。 老祖宗该生气了。 得赶紧去一趟。 然而她刚开了门，还没上车，电话又响起来。 是刚才的那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对方的声音明显带着惊喜以及茫然不可置信等等情绪：“西娅老师，我们又有投资方了。” 西娅很清楚地听到他“咕咚”狠狠的吞了一下口水。 “是哪个周二丫的保镖过来处理的。” “她投了五千万啊！” 西娅：“……” 锦瑟确实投钱了，之前不想让别人插手，是因为主办方这边的规矩还是有的，但是现在主办方都要办不下去了，都准备延期了，她还能等？ 她再等下去，估计自己就忍不住，去跟姜衍坦白了。 谁让这小狼崽子最近总是静静的看着她，他也不说话，就用那种充满悲伤的表情看过来。 她忍不了，她得赶紧结束。 毕竟她瞒了人家这么久，总是会有些心虚。 就这样，锦瑟荣升成了投资方。 大投资方。 由于经费的充足，所以这一次的造型也特别舍得花钱。 起码三位参赛选手里面有两位都很满意。 锦瑟跟赵嘉都挺满意的。 只不过前者是满意办事的速度，后者是满意造型的美感。 比赛当天头一个出场的是赵嘉。 她的第一套造型偏青春靓丽的少女风，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清纯动人，又隐隐约约带着一点妩媚。 非常吸引人的眼球。 三位参赛选手都在一个化妆间，不过有三个更衣室。 赵嘉美滋滋地在锦瑟面前挑眉：“不好意思啦，这一套风格我觉得特别适合我，就挑走了，你应该不会介意？” 锦瑟还没开口说话，旁边的苏郁欢就插了一句：“我还觉得你那套我穿着好看呢，你怎么不给我呀？” “你觉得你觉得，什么都是你觉得。” 多多少少有些发脾气的味道。 不过配上她那张比赵嘉还娇俏的脸，也不算不舒服，还有点可爱。 当然，这些感觉的前提都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 现在嘛…… 锦瑟还是挺喜欢打量一下苏郁欢的。 毕竟她跟长生一族的人关系可不怎么好。 这不怎么好，那都是抬举了，简直就是不死不灭的仇敌。 锦瑟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卸磨杀驴了，等她这边跟秦淮京凑一起了，她就找个时间，做掉苏郁欢。 可能是她的这个念头过于凶残了，007的警报响了。 并且在她脑子里开始循环播放儿歌。 听得锦瑟一头雾水。 “你在做什么？” 007那口小正太音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宿主，这是升级之后的淑女保护措施。” “我特意挑选的种类呢～” 锦瑟脑子里已经开始在唱“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这样一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觉得这个东西能够保护？” 007认真分析：“对的！小孩子就是最可爱的，只要有这些在，宿主肯定就不会想那么血腥残忍的事情了！” 锦瑟面无表情地扭开头，一言不发。 甚至都把正准备还击的赵嘉给吓到的。 赵嘉不敢在开口说什么，但是却趁着锦瑟不注意，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苏郁欢。 “马屁精！” 骂了一句之后，听到前台的主持人说话时，立马准备上台。 她美好的未来，她来了！ 锦瑟：“……”坎坷的冠军，她来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撕打 下一个就是锦瑟上台了。 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正坐在一旁摆弄着指尖的长萧，青葱如玉的指灵活又精巧，一把长萧玩出了花样。 苏郁欢提着裙摆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甜美的笑意：“二丫，你别生气，赵嘉就那个脾气，不过冠军肯定会是你！” 锦瑟抬眼看向苏郁欢，目光扫过那张脸，不得不说，这一次看着，苏郁欢这张脸显得更加漂亮了，是截然不同的漂亮。 她看着活力满满的苏郁欢，突然伸出手去，捏住了她的脸，拉近距离，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在她诧异的眼神中，轻笑一声：“看你这张脸比之前漂亮了很多，我还以为是你做了什么。” 苏郁欢心底一个咯噔，目光闪烁：“这不是要比赛了，妆容肯定要漂亮一点。” 她总觉得锦瑟那淡淡的目光极具压迫性。 有时候那不冷不热的性子都能让她误以为她知道了什么。 有些不舒服。 但是还能忍。 锦瑟松开手，对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苏郁欢也笑笑：“我去看看赵嘉回来没，应该快了。” 说完就小跑着过去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锦瑟。 锦瑟垂眸扫了眼沾着化妆品的指尖，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将指尖上的东西都抹了上去。 动作很流畅，表情很淡定，就像只是喝了一杯水一样平常。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赵嘉就下来了，下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眉飞色舞，恨不得用鼻孔看两个人。 苏郁欢有些夸张地喊了一句：“二丫，赵嘉回来了！” 那语气破有些通风报信的意味。 只不过赵嘉现在没心情想这些，得意洋洋地走过来道：“几个评委都夸了我，你们完蛋了。” 锦瑟看了她一眼，且不说这话的真假，现在说这种话告诉她，是想搞她的心态？ 她看着赵嘉，毫不在意地起身：“知道了。” 不咸不淡，一点儿没有让赵嘉享受到被嫉妒的快乐。 她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给我点其他的反应？！我说我很厉害！你不知道吗？” 锦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浅棕色的眸中带着几分笑：“好，我知道了。” 赵嘉：“……”她怀疑周二丫有病，听不懂话。 好在主持人那边已经到锦瑟了，赵嘉也就没纠缠她，慢吞吞挪开。 “不羡慕就不羡慕，哼，我换下一套。”她得意地轻哼，提着裙摆就去换衣服了。 然而换衣间里很快就传来了她惊恐的尖叫声。 她衣服有些凌乱地冲了出来，一双眼睛泛红，死死盯着对面的苏郁欢：“是不是你你们把死老鼠弄到我的衣服上的？！” 她刚刚进去才发现，自己的服装上，有血淋淋的死老鼠，她还摸了一下…… 啊！！！ 那种可怕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苏郁欢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眼泪汪汪：“我、我只是报信而已……” 赵嘉忽然就想起来之前在她下台的时候，苏郁欢喊的那一句话。 台上的锦瑟正在进行她的演出。 裙裾翻飞，眼波动人，萧声一响，梦回盛唐。 直到结束，评委们都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主持人赶紧上台提示，众人才开了口。 那自然是好听的词往上堆，毕竟实力在那里。 谁也挡不住，尤其是她微微含笑的时候，简直叫人心神荡漾。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二丫你不喜欢笑了，实在是太美了。”一位女评委感慨着开口，又见锦瑟对着她笑了一下，顿时脸有些泛红，咳嗽了一下。 不能看不能看，有些人想想就得了。 不对，想都不要想。 另一位男评委有些感慨：“不知道后面的造型有没有舞蹈呢？很期待啊。” 锦瑟没回他，这是主持人的事情。 她不能提前透露。 主持人接了话，在众人激动的神色中，将锦瑟请下台。 至于直播间，早就破千万流量了。 热闹到服务器都要卡，最后还是分了好几个才缓过来。 锦瑟一进去，兜头一个黑影砸了过来。 她抬手就抓住了，巨大的冲击力下，她听到了骨头“咔嚓”了一声。 钻心的痛意席卷而来，她本来苍白的面色这会儿更是毫无血色。 而赵嘉已经冲了过来：“周二丫！你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是吗？！” 但是她没动手，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面色难看，眼底透着恨意。 锦瑟在心底叹了口气，体弱多病真是倒霉。 接个杯子都能把手给弄伤。 对面的苏郁欢这会儿才跑过来拉着赵嘉，一脸焦急：“二丫，赵嘉的裙子坏了，她非说是你弄的，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赵嘉眼眶通红：“我说你之前怎么不生气，原来是早就已经毁了我的裙子，你就是嫉妒我！” “不要脸的贱人！” 她骂得很凶的样子，但是也没说什么很难听的脏话，也没动手，就是瞪着锦瑟。 锦瑟拧着眉：“你的裙子我没弄坏，少来这一套。” “欢欢，到你上台了，我来收拾她就行了。”锦瑟提了一句，拽住赵嘉的胳膊，就把人往一边拖，而赵嘉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苏郁欢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那、那你小心一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 锦瑟点点头：“放心，能让你帮的，我不会客气的。” 说着就拿了个布，准备去堵赵嘉的嘴，而赵嘉也挣扎着要打人。 两个人看着撕得很厉害，苏郁欢也就放心地上台了。 只是她才刚上台，那边打的火热的两个人就各自松开了手。 赵嘉一脸嫌弃地看了眼苏郁欢上台的方向，揉着手：“就这种把戏，我早几百年就用过了。” “你没事儿？”赵嘉有些别扭地开口，看着锦瑟无力垂下的手，瞪大了眼，“你手断了？！” 不是力大如牛吗？手怎么会因为一个杯子就断了？！ 锦瑟表情淡定，另一只手握着自己脱臼的手，随口道：“没断，动作大，脱臼了。” 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只手又被她面不改色地装了回去。 赵嘉：“……”好狠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请君入瓮 手装回去了，现在就是其他问题了。 赵嘉压着声音，表情难看：“还真被你猜对了，我的裙子被放了死老鼠，全都不能用了。” 之前周二丫身边那个老四过来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又是什么套路，但是想一想，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 谁知道居然是真的，至于她为什么相信…… 这说来有些不好意思，老四把周二丫投资的事儿说了出来。 并且只是给她一个机会。 比起秃头老男人，她当然更喜欢好看的，虽然周二丫不好这一口，但是帮着做事儿，总会有好处的。 所以她直接就同意了下来。 看到死老鼠的那一刻，她内心是真的很崩溃，如果没有防范，那这一次的比赛，她输定了。 她可以输，但是不能用这种方式输，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做的一切。 苏郁欢，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是这种人！ 赵嘉现在看着锦瑟，脸上的表情叫做恨不得手撕苏郁欢。 锦瑟听她讲完以后，扫过苏郁欢桌上的化妆品。 她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垂眼扫过去，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双手套出来，戴上，最后伸手拿了一个化妆品出来，又从发间抽出一根细细的簪子，紧接着将东西倒进去，晃了晃。 赵嘉在旁边看了两眼：“这是要做啥？” 锦瑟将东西恢复正常，又脱下手套，倒了杯水，放进去，没一会儿，手套融了，彻底不见了。 赵嘉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那融的不是手套，而是她的皮肉。 “那、那个化妆品里面的，不会也是？！” 她虽然坏，可是还没坏到谋害别人命的时候啊！ 锦瑟一听就知道她想歪了：“不是，不过可以融她的妆，至于她原本长什么样子，那就不知道了。” 这个听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嘉有些犹豫：“那会不会太轻飘飘了？她可是把咱们两个人都算计进去了。” 虽然不谋财害命，但是这种脱妆好像也没什么用……本来她们这些人素颜就是很好看，融一个妆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锦瑟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懂。” 有的人化妆，有的人画皮。 好，她不懂。 赵嘉也不在乎，瞄了几眼外面：“那接下来怎么办？” 锦瑟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照常来，你该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衣服就说拿我的了。” 接下来就是发挥演技的时刻了。 赵嘉演技肯定没得说。 化妆师跟造型师被允许进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四处一片狼藉，赵嘉跟锦瑟两个人表情都不是很好。 一个脸上带着怒冲冲的火气，另一个面色冰冷。 吓得他们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好继续去做造型。 好在该有的东西都没怎么缺，当然缺了也没关系，他们这边还有备用。 所以等苏郁欢下台的时候，就发现两个人这边的气氛十分僵硬。 顿时目露担忧地朝着锦瑟跑了过去，边跑还边说：“二丫你没事儿？是不是赵嘉又欺负你了？她肯定栽赃你了？！太过分了！” 苏郁欢一脸气愤地瞪向赵嘉。 赵嘉直接翻了个白眼：“我跟她打打闹闹不行吗？什么栽赃，姓苏的，你别以为我怕你！” 想要让她受到刺激，将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出来？然后让周二丫背锅？ 做梦！ 她才不上这个当，反正她现在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完全可以用担心影响成绩这回事来作为理由。 根本没在怕的。 苏郁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有些委屈地看向锦瑟。 “二丫……”她还拉着衣袖晃了晃。 一脸吵不过求助的样子。 “适可而止。”锦瑟只说了这四个字。 但是却让赵嘉仿佛回忆起什么一样，脸色臭臭地抬起下巴，转身就上台去了。 化妆师跟造型师也不敢说话，但是从彼此的目光当中都能看出正在八卦的表现。 有些想吃瓜。 苏郁欢看着人离开，也像发现什么一样，偏头跟锦瑟小声说着：“二丫，她身上那套，是不是你之前给我看过的呀？” “她怎么穿的你的衣服？” 锦瑟不悦蹙眉：“她说我毁了她的衣服，就把我的衣服抢过去。” “啊？那她这不是污蔑人吗？！你干嘛给她啊？”这听起来不大像她的风格，所以苏郁欢有些怀疑。 锦瑟将看着镜子里苏郁欢那生动到毫无破绽的表情，冷声冷气：“她很吵，很烦。” 其实是这些衣服根本不会给其他选手看，就是主办方为了保证比赛选手之间不会相互捣乱设置的。 而苏郁欢之所以能知道赵嘉身上穿的衣服是锦瑟的，还是因为锦瑟给她看过了。 至于这衣服的真正主人？ 还是赵嘉。 锦瑟不过是代为保管罢了。 但是苏郁欢不知道啊，她说得很自然，也很气愤。 不过锦瑟那一句话说完之后，好歹是打消了她的怀疑。 这才是周二丫，不喜欢跟人吵架，只喜欢动手解决问题，不过可惜了，她还以为会有什么大的冲突呢。 “那你的衣服怎么办啊？”苏郁欢皱着眉，叹了口气。 然后想着想着，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二丫，我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带了好几套衣服，本来是打算比完赛之后就去参加宴会的。” “不过现在你的衣服都给她了，那就用我的！我看了一下有好几件跟你的尺寸正好合适！” “要是还缺的话，咱们可以找人赶紧去弄一下。” 她也不忙着处理造型，而是赶紧去把自己今天带过来的衣服都拿了过来。 正好一排。 衣服的面料都很不错，就精细程度而言，确实要比主办方的要好，毕竟是宴会要穿的。 锦瑟还没开口，苏郁欢就贴心地从里面挑了一件出来，塞到她手里：“就这件，一会儿你回来就穿这件，肯定不错。” “你们说呢？”她还偏头去问那些化妆师跟造型师。 这些人当然说好。 也没人问一问锦瑟的意见。 锦瑟捏着这柔软的面料，却在浓郁的香气中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气息。 那是很多年前，她被囚禁前享用过的药水味道。 出自长生一族。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她的脸，化了 这些人估计也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是什么新出来的“补品”，毕竟以苏郁欢的本事，能查出来的也就只有她从那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而且还是长得飞快的那种。 锦瑟瞥了眼旁边眼巴巴瞅着的苏郁欢，估摸了一下，能大摇大摆拿出这种东西来，以为她是长生一族旧址里长出来的“人参”呢。 这衣服估摸着是被做了什么手脚。 她垂眸淡声拒绝：“不用，我有其他衣服。” 外面的服装师正拉着衣服进来，笑容满面：“衣服都在这里了，这回保证没问题！” 苏郁欢看了眼那些衣服，质量一般，胜在款式好看。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不死心地劝了一句：“这衣服质量不错，要不还是试试这个？那么着急找的，质量没这个好，穿这个肯定能赢！” 她没忘记锦瑟有多想赢这件事。 然而事情怎么可能顺她的心意发展。 锦瑟不仅不穿，还很镇定且严肃地拒绝了，并且批评了她的思想作风：“都是选手，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走捷径？选美小姐，不仅要人美，心也要美，知道吗？下次不许这样。” 苏郁欢：“？？？”她是不是听错了？她明明在为她好，结果反过来还被教育了？！ 看着她呆呆愣愣地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锦瑟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总这么善良，多为自己考虑，去化妆，一会儿我赵嘉下来，我就该上台了。” “你也没多少时间了。” 最后一句话的言外之意，只有锦瑟自己知道。 而苏郁欢接收到她释放出来的友好气息，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也扯着唇笑了笑，乖巧地坐在化妆台上化妆。 卸妆水卸掉脸上的妆容，露出她剥壳一样的肌肤，旁边的化妆师忍不住感慨：“苏老师皮肤真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都看不见毛孔。” 苏郁欢闻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充满了期待。 她希望有一天这张脸能够永远维持下去，她受够了那种皱巴巴的皮肤，干枯到像是枯木皮一样，皱纹跟老年斑，让她痛不欲生。 她一定要拿下周二丫，就像她曾经研究过的那样，如同长生一族的先祖一般，吃了她。 至于是不是真的会长生不老，这没关系，先祖们会死，那是因为那位老祖宗死了，没办法提供源源不断的血肉了，但是周二丫不一样。 她可以把人囚禁起来、藏起来，她可以做到永生！ 一想想未来的光明，苏郁欢的呼吸都有些重了，眼睛也有些泛红。 在旁人的视线扫过来时，又恢复成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很快赵嘉就回来了，而锦瑟也不跟她搭话两个人在苏郁欢面前互相看不顺眼，当然，更多的是赵嘉的情绪。 她不仅不想搭理锦瑟，她还连带着迁怒苏郁欢，在锦瑟上台以后，直接冷着脸去换衣服。 回来了也不接苏郁欢的话，还时不时地刺两句。 这更让苏郁欢断定两人已经吵了很严重的架了。 不经意间偷偷勾起了唇角。 直到最后一套服装，只剩下苏郁欢了。 而她本人也只想尽快完成过程，她要想个其他的办法，在周二丫离开之前，把人搞到手。 苏郁欢提着裙摆上台了，唇边挂着优雅得体的笑。 她最后一套是大裙摆的深蓝色抹胸裙，束腰的设计，头顶戴着小小的皇冠，又娇又美，像是皇家小公主。 锦瑟跟赵嘉这会儿身上都换了衣服，一会儿还要再上台，所以这一身也挺漂亮的，只不过没那么华丽。 锦瑟是深红色的鱼尾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像是摇曳的玫瑰，乌发红唇雪肤，眉眼淡漠，坐在一角简直吸人视线。 而赵嘉也换了身天蓝色的蓬蓬裙，不夸张，但是很俏皮，配上那张脸，也算是相得益彰，坐在锦瑟旁边，有点乖的样子。 台上的赵嘉已经开始了，她自信地踩着台步，在追光灯下走来。 赵嘉紧张得抓住了手指：“这是最后一场了，真的能行吗？” 错过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那样也太便宜苏郁欢了！ 锦瑟无聊地摆弄着自己的红宝石戒指，当然，是假的。 主办方还没有那么财大气粗，敢拿真的出来。 “放心。”她的声音有些冷漠，目光也是冰冷的，缓缓勾起一个弧度，“我也不是个好人。” 赵嘉对此不敢发表看法。 她也觉得这娘们不像个好人，不过现在是同伙，她也乐意跟锦瑟相处。 毕竟，比起白雪公主一样的伙伴，她还是更喜欢白雪公主她后妈。 起码人家能算计成皇后。 台上有一块大屏幕，随着苏郁欢的走动，上面清晰地显示出她的面容。 绒毛恨不得都能看见。 这是锦瑟特意让人换的。 直播间的众人对此显然很满意。 【虽然刚刚结束二丫的美颜暴击，但是欢欢这一身的气质也很好啊！真羡慕！】 【来，等欢欢走完，就到了我们投票的时候了！我愿意把票投给欢欢！】 【我拉我男朋友过来看，他一下就痴迷了，我还以为他当着我的面好色，结果他激动地给我分析这套拍摄的设备有多绝……服了。】 确实很绝，绝到他们能看到随着苏郁欢走动的步伐，她脸上的肉有些晃。 皮肤在飞快地变化着。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啊……我感觉她的脸好像有些不对劲，有点松弛的感觉。】 【我也发现了，刚刚还以为是意外，还有皱纹出来了。】 【妈耶，她眼袋出来了！】 【卧槽！！！她的脸！脸拉下来了！】 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拉下来了。 脸颊两侧的肉往下拉，嘴巴旁边有凹陷下去的“（）”痕迹。 就连她做挑眉的动作时，都有了深深的抬头纹。 这一切发生在两分钟之内。 而苏郁欢却像是没察觉到一样，走到了最前面的位置停下，摆出精心准备的姿势，可爱又娇俏。 脸却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干枯的皮肤，褐色老年斑清晰地显现。 死一般的寂静后，是惊声尖叫。 第一百六十章 勾心斗角第一名 直播间的众人可能还以为是什么特效，毕竟在他们眼中也不会有人能够迅速衰老下去。 但是对于现场的观众以及评委而言，那就是一场真实的噩梦。 尤其是这场噩梦的源头，对于自己的情况好像一无所知一般，依旧在笑。 现场慌成一片，导演被这一幕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还是西娅有大局观，拦住了要关掉摄像机的pd，让人将镜头对准她，面带微笑：“不好意思，各位观众，我们的设备出现了一些事故，目前正在调试中，接下来请欣赏我们特别准备的花絮。” 西娅直接让人把原本要等苏郁欢走完之后的节目，调到现在，然后立马起身上台将苏郁欢带下去。 苏郁欢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弄得有些懵，心底升腾起不好的预感，直到被西娅拉下去，她还在问：“西娅老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设备坏了吗？” 其余人没有一个敢凑上来的，毕竟这种情况，着实吓人。 一路上看到苏郁欢的人，无一不面露惊恐地往后跑，有摔倒的更是来不及爬起来，直接手脚并用地跑。 看得西娅都忍不住了。 她叹了口气，憋住笑，忧愁不已地将苏郁欢推进门，把人都赶了出去。 然后拿出镜子：“赵小姐，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苏郁欢注意到了，西娅喊她的称呼不对。 是她绑架西娅时用的马甲。 所以…… 她拿过镜子，在里面看到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沟壑深深，容颜不再，她惊恐地丢开镜子：“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一时慌了神，想到直播，想到现场观众。 一切都毁了！ 她颤抖着手，脑中是最坏的打算，不如把这些人都弄死，然后，抓了周二丫…… 另一边，外面乱成一团，不少受到惊吓的人正在缓神，而导演正在紧急调控，防止其他意外。 他都快愁死了，怎么一个选美比赛，这么多意外。 台下看完整个巨变的赵嘉已然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看向锦瑟的目光变得畏惧跟惶恐：“她、她的脸……” 锦瑟理了理裙摆，看看赵嘉那张鲜嫩的脸蛋，勾了勾唇：“怕了？” 赵嘉面上血色全无，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好半天才在混乱的心跳中找回理智：“我要是用了，也会这样吗？” 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尤其是她以前可是跟锦瑟对着干的人啊！要是人家生气了，搞不好要整死她！ 看着赵嘉脸上那明明白白的想法，她问了一句：“你以为她的皱纹，是我弄的？” 赵嘉愣了愣，直白道：“不是吗？” “我有这么坏？” 赵嘉：“……”讲不好。 但是这种话不能说，她打算用个委婉的说法解释一下。 然而锦瑟已经再度拿出了自己的簪子，在赵嘉惊恐的神色中，摁住她，还捂住了她的嘴，滴了几滴上去。 “别叫，自己看。”她拿了镜子递过去。 赵嘉只觉得天崩地陷，人像失了魂一样，再看到镜子的时候，却发现只是脸上的妆没了。 劫后重生，她庆幸之余，又好奇：“这东西真的只是卸妆？还原本来的面目？” 锦瑟点点头，估算了一下时间，西娅那边差不多该结束了。 赵嘉还有话想说，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道：“那这么说，苏郁欢真长这副模样？” 那是一张足够当她奶奶的脸了。 锦瑟这回倒是没解释清楚，而是给了个模糊的回答：“你觉得是，那就是。” “那她不会发疯？”赵嘉有些担心，要是换成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变成那样，她也得疯。 “不会，有人会解决的。”锦瑟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有些懒散的模样。 赵嘉听后，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静静坐在一旁。 后台。 苏郁欢沉着脸，已经想好怎么处理这些人了，但西娅拦住了她。 “给我一个理由。”她冷冰冰地盯着西娅。 西娅理所当然地开口：“直播间我已经以设备问题处理了，所以在他们眼里，你的问题只是一场设备事故。” “至于现场的人，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西娅看着她那张脸，凑近了些许：“你这张脸，可以恢复回去吗？” “可以。”她的脸，她当然能恢复。 西娅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就更好办了。” “我虽然是评委，但是目前明面上还是跟周二丫合作的，我们完全可以以食物致幻为名头，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只要你能保证恢复成原样的脸可以经受检验就行。” 对于西娅的提议，苏郁欢沉默了下去，最后沙哑着声音，眼底猩红：“我需要时间，明天才可以恢复。” “行，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放心。”西娅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同一战线的模样。 而苏郁欢却突然开口询问：“你说我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西娅表情自然，反问道：“我怎么知道？” 苏郁欢又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显然是脑子凉了下来，重新找回了理智，开始盘点不对劲的地方了。 “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台上变成这副模样？”她表情有些复杂，“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当场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我估计还认不出来你。” 所以这件事儿的顺序是：苏郁欢的脸出现问题，西娅认了出来，开始处理问题。 而苏郁欢原本的想法是：西娅认出了她，所以后面她的脸会变成这样，有可能是被陷害了，现在这样又有可能是在套取她的信任。 看着苏郁欢的表情，西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别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盯着我，如果不是为了长生，谁愿意跟你合伙，说好了，等你把人抓到，我也要有份。” 苏郁欢怀疑的心思稍稍降了一些，毕竟享受过漫长生命的人，肯定拒绝不了长生的诱惑。 “你也不用担心我后悔，如果你要抓老祖宗，我还有可能反悔，但是周二丫，呵呵。”她眼底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屑，“不过是个好用的东西罢了。” 苏郁欢彻底放心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前世的秘密 西娅这边在跟苏郁欢达成合作以后，很快就将事情处理完了。 对外就说摄像头出了问题，对内就说中午提供的午餐出现了问题，蘑菇没熟，有致幻作用。 虽然有人还是不信，但是这种事情也没法去求证了，总不能把已经离开的苏郁欢给拖回来检查？ 至于锦瑟跟赵嘉，在苏郁欢离开之后，被请上台救场。 赵嘉不出意外地利用自己良好的口才，把离场的苏郁欢明里暗里挤兑了一番，当然在台上，也没少跟锦瑟打嘴炮。 只不过每次都没成功。 有些人话少，但是一击致命。 晚上回去，锦瑟打着哈欠上了车，都没看前面开车的人是谁，闭眼就睡了过去。 车一停，熟悉的气味逼近，锦瑟眼睛都没睁开，声音冷冰冰：“姜衍，离我远点。” 耳旁传来一声低笑：“周小姐真警觉啊。” 锦瑟睁开眼，不耐地将人推开：“不用扶我。” 她自己打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瞥见了老二，他正在浇花，还打着电话，看见锦瑟进来，眼睛亮了亮。 挂了电话就往她这边走，一开口就是姜衍不爱听的：“主人。” 姜衍看了老二一眼，跟在锦瑟身边的四个人，他最熟悉的是周沉，这个老二经常在外面，他都没见过几次。 如今近距离看下来，有种很猛烈的男子汉气息，带了点小胡茬，沉稳又温和。 长得虽然不是很帅，但是很有韵味儿。 他偷瞟了眼锦瑟，想看看她的表情。 锦瑟的表情很冷淡：“处理好了？” 老二这才露出一点笑意，沉稳地点了点头：“处理好了。” 他们打哑谜一样的对话，让姜衍不由自主地皱起眉来，被排斥在外的感觉，不是很舒服。 而且还是她跟别的人。 他抿了抿唇，到底没开口，只是沉默地跟在身后，直到老二离开，锦瑟开门时，看到跟在后面的他，有些诧异地开口：“你怎么还在这里？” 姜衍很快露出一点笑来：“有事想跟周小姐谈。” 锦瑟没让开，站在门口：“什么事？” “周小姐的家世，不知道……” 锦瑟在他还没说完的时候，直接打断：“我不想提这些，早点休息。” 说完直接不礼貌地将门关上，把姜衍隔离在外面。 姜衍紧了紧手心，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背，有些莫名的委屈。 不仅不认他，还凶他，就连受伤也不关心他。 她好过分。 锦瑟哪里知道姜衍已经认出她了，她以为自己体弱多病的毛病是姜衍黑化值激增带来的结果。 依旧在进行自己倔犟而又顽强的伪装。 失落的姜衍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深夜陷入沉睡的时候，有个人打开了房门。 007看着做贼一样的锦瑟，有些无语：“宿主，反正你都已经体弱多病了，让姜衍知道你的身份也没关系，也省得现在给他看个伤还要偷偷摸摸的。” 锦瑟点了香，没过去。 反驳着007：“我乐意。” 过了一会儿，香味儿散开，她确定了一下姜衍平缓的呼吸已经陷入深度睡眠了，这才走过去，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夜灯。 将他的手拉出来，手背上是纵横的伤口，很粗糙的处理手法，或者说根本就没处理过，看着就疼。 她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搞的，总是一身伤，跟从前一模一样。 她拿出碘伏，用棉签蘸取，轻轻涂抹在他的手背上，帮他消炎杀菌。 动作温柔得不像她自己。 小夜灯的光也不是特别亮，但是很柔和，连带着她的眉眼都温柔了下来，那双浅灰色的眸子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冰冷。 只有冰消雪释后的温和。 007在她脑子里感慨着：“宿主，你这样看着真的很像绝世淑女啊。” 温柔得它都忍不住定格。 因为人睡着了，所以锦瑟也没在脑子里回它，直接开了口：“处理一下伤口，就是绝世淑女了？” 007嘿嘿一笑，小正太音都带着开心：“宿主，你是不是心疼姜衍了呀？” 锦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鼻梁高挺，眉目带着一股锐利感，但是唇像猫唇一样，唇角微微上翘，中和了他眉眼带来的冰冷感。 是个漂亮的小少年。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就不心疼呢？” “到底是我养着的小狼崽子，没能陪着他长大，确实有些不高兴。”她垂眸轻轻地擦去多余的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掰正。” 锦瑟叹了口气，想想姜衍，又想想秦淮京，想想姜家的秘方，也不知道秦淮京抓到了谁，才让姜衍愿意拱手交出秘方来。 “宿主，我升级了。”007提醒了一句。 锦瑟淡声：“噢。” 有的系统升级了，跟没升级没两样。 007提示她：“您可以再点开秦淮京的资料看一看，升级过后，是有惊喜的。” 锦瑟还真没在系统升级后，点开过秦淮京的资料卡片，她嫌晦气。 但是007都这么说了，想来是有些东西的。 锦瑟让007自己调出光屏，并且要求把秦淮京那张脸打上马赛克。 一抬头就看到了大片她的名字。 她动作一顿，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也一下严肃了起来，眸光冰冷。 跟上一次秦淮京的生平简历不一样的是，补充了关于秦淮京为什么知道自己是主角，而且是如何利用姜衍在意的人夺取秘方，以及她真正的死因。 秦淮京是因为意外而发现自己身份的，这意外同长生有关系，他救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曾进入过西娅几人创办的总部藏书馆，浏览过关于锦瑟的故事。 有重大研究发现的人，并不全是好人，他在发现长生这件事以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甚至几次三番想鼓动别人跟他一起去她的古塔里，研究。 但是这一小动作，很快就被西娅他们发现了，于是将他逐了出去，并且利用内部的技术，破坏他的记忆链。 被剥离出去的败类遇上了秦淮京，居然在秦淮京的帮助下恢复了记忆！ 这让秦淮京发现其中的异样，并且决定有针对地进行实验，最终确定：只要他想要的，终究会以各种方式达成，只要他想，没有做不到的，也就是他说过的——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为悲壮璀璨的情感，他给的 确定了自己的主角身份，又拥有了一个疯狂的研究者，财富权势地位的什么都有了，所以秦淮京会瞄准长生，完全在意料之中。 锦瑟耐着想剥了秦淮京那张皮的冲动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就是关于秦淮京在瞄准长生后，首先就找上了姜衍。 跟之前没升级的版本对比起来，这里更细致地阐述了他是如何针对姜衍的，以及姜衍是如何从一个温文雅致的君子，黑化成跟世界同归于尽的存在。 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是她。 也就是沉睡中的她。 姜衍之所以跟她认识，同样是因为避难，但是那次她没醒过来，而姜衍也仅仅是逃离了那些陷阱，最后在她的棺椁旁倒了下去，失血过多。 这上面所有的情况都是陈述句，看不出来什么波澜起伏，但锦瑟依旧能从这些字眼中窥见当时的血雨腥风。 古塔外是疯狂的七大家族，古塔内是沉睡不醒，以及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姜衍。 他们想以暴力的方式破开古塔的门，闯进去，但是没有一个能成功的。 为了防止姜衍逃走，他们将这里围了起来。 后来秦淮京回来了，大门险些不保，好在已经听闻风声的西娅等人赶了过来。 双方对峙之下，姜衍居然出来了，因为是以秦淮京为主的视角，所以故事的叙述仅仅只用了一句“困姜衍于塔内两月有余”来表示姜衍在塔里的时间，但是没有关于他在里面做了什么。 后面的内容，锦瑟扫得飞快，大致是原本秦淮京就想解决了西娅他们，好提升自己的实力，先前只是暗地里，但是这一次就直接明面上了。 正式对峙起来。 而姜衍作为能够在古塔内生存那么久的人，也被西娅这边拷问了一遍，因为谁也不能进入古塔，所以只能暂时相信姜衍了。 后续就是之前的秦淮京把姜衍逼到绝路，噢，抓的她。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只有姜衍能打开古塔的门，所以对古塔的防御力很放心！ 结果！秦淮京那个狗东西，从长生一族那边搞到了她的骸骨，就这么进来了！ 不过也受了伤，还是重伤，所以变态程度激增，也不顾生意之类的，直接让人下死手。 她几个笨头笨脑的小弟，得了一句：“同年寒冬，与国突袭，炸毁一车，经证实，为反动头目组”。 死因？提前炸死了，还是在听说她被人抓起来之后。 锦瑟抿了抿唇，向下的弧度昭示出她此刻的心情。 姜衍孤身前往，在供出秘方后，被秦淮京唬了，让自己的人带着她离开。 自己成为秘方中的一味药。 直到有一天，有人说漏了嘴，他才知道秦淮京是个骗子。 他是药，她是实验体，她是醒了，半梦半醒，恨不得被抽成人干。 姜衍发疯了，拿着自己最后的保命武器，冲到了她面前。 结果……当然是她已经死了。 所以姜衍炸了秦淮京的地方，也毁了那里，至于这个偏心操蛋的世界，也没了。 这就是整个故事。 锦瑟看下来，除了对秦淮京这个王八蛋的坏有更深刻的认知以外，还有一点不明白。 “为什么姜衍会对我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情感？”那些酷刑听着就异常折磨人，他偏偏为了她，全部承受了下去。 这里面应该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007去查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因为才升了一级的原因，所以有部分隐藏的内容，还没有解锁，宿主您放心，如果解锁了，我一定会通知您的！” 锦瑟将东西装进医药箱，半垂着眸子看向沉睡的姜衍，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胀胀的，有点酸涩。 这么拼命做什么，还不知道跑，非要送上来，她都活了这么久，死了就死了，他就不能徐徐图之吗？ 这么聪明的一个小孩，偏偏受尽折磨后，死了。 她不喜欢上辈子的结局，那让她心中憋闷。 锦瑟盯着他那张还尚显青涩的脸，没忍住伸出手来，对着他的脸扯了一下。 手感很好，很滑，很舒服，还有点冰凉凉的。 “小孩子这么疯做什么，不老实。”锦瑟戳了戳他的脑瓜子，这才收回手来。 他的脸有些红，应该是被捏的。 耳朵其实也有点红，不过藏在头发里，被阴影盖住了，所以她没看到。 锦瑟帮他拉上被子，转身就出去。香也带走了，毁尸灭迹。 门一关上，原本躺在床上应该熟睡的人，在黑暗里睁开了眼，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月光撒在眼眸中，带着些许怔愣，还有他红透的模样。 少年笑，月色娇，郎艳独绝。 锦瑟轻飘飘地离开，毫不顾及自己搅了满池涟漪。 回到自己的房间，仍旧有些怅然。 “出来说会儿话。”秦淮京的事情，让她心绪不平。 不是因为那个狗比坏，而是因为姜衍，热烈又浓郁，像一场盛大而短暂的浪漫，带着瑰丽的悲壮色彩，狠狠撞到她的心口。 于阴谋诡计，于万千折磨，于生死离别，他仍旧步伐坚定地朝着她走来。 锦瑟掌心有些发烫，微微蜷缩了一下手掌，抿唇。 007并不能理解这里面那种盛开的玫瑰在雪中被撕碎，混合着鲜血坠落的美，它只知道，宿主跟姜衍都好惨。 还有她的小弟也好惨。 至于主角的死……活该！ 007已经倒戈了，它成为了锦瑟这头的人，都不想去管主角不能死的设定，甚至想让宿主早点干掉他！ “宿主，你别难过，不是有007嘛～”小小的正太音又乖又糯，像只小猫咪一样。 锦瑟听着它这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其实挺讨厌你的。” “也讨厌被你连带着绑定过来的姜衍。” 从她的角度来看，007吵醒她，还让她去做那些任务，动不动就林黛玉葬花，体弱多病，她应该讨厌死007了。 但是还好，她接受自己的任务，因为等价交换。 但是对姜衍，她其实没那么高的接受度。 “有时候我会迁怒他。”她对着月亮轻声道。 她才不是明月无瑕，她也有自己的阴暗心思。 对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怎么回事儿，你心里没数？ 007对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剖析，还有些梳理不过来。 但是归功于升级的系统，它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有些歉意：“将宿主您从沉睡中唤醒，真的很不好意思。” “当时我的前辈说，你是最适合我的宿主，所以我就来了，但是没想到您那么抗拒。” 它来之前还以为跟它高度契合的宿主是一个非常好的淑女来着。 结果刚来就目睹宿主捶破自己的血玉棺，提剑准备了结它的另一个任务目标。 出门还当着姜衍的面来了个空手抡人。 它也很崩溃啊。 不过这种事情，总是要互相磨合的。 它想想，觉得还好，宿主挺好的。 锦瑟笑了笑，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栏杆上，眺目远望：“能不抗拒吗？你说我因他而死，我还能客客气气？” “您是做了什么吗？我感觉您对他挺好的。”这是真的，从007的角度来看，锦瑟已经做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报仇的方法不止一种，但是我为他选择了最困难的一种，这就是我的迁怒。” 当然，如果能扛过去的话，那也算是一种磨砺心志的好处。 扛不过去？她相信姜衍可以。 007不敢说话，直到此刻，它才明白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无欲无求，风轻云淡的宿主，到底有多少城府。 它不会也在算计之内？！ 锦瑟没听到它的声音，就知道怂包小系统慌了，淡声道：“放心，我还不至于欺负一个连身体都没有的系统。” 007：“……”谢、谢谢？ 它沉默下去，锦瑟也熄了交谈的心思，回去睡觉。 第二天回现场的时候，苏郁欢已经恢复了那副模样，并且在看到锦瑟的时候，表情自然地上前，伸手揽住她的胳膊，撒娇一样地委屈：“二丫，你昨天怎么不来找我呀？” “不是你先走的吗？”锦瑟反问一句。 苏郁欢摸了摸鼻子，确实是她先走的，不然要顶着那张脸面对面吗？ 可是…… 她撇撇嘴，有些无理取闹：“我不管，反正我昨天受到了很大的身心伤害。” “要不是二丫你没管理好这里，我也不会出岔子。”苏郁欢开始了甩锅行为。 西娅回去应该跟她沟通了，那现在周二丫肯定以为是午饭的问题。 那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 锦瑟也没拒绝，而是顺着她的话问：“你想怎么样？” “嘻嘻嘻，也没想怎么样啦，就是想一起吃顿饭，反正一会儿就结束了，一起去？” 锦瑟皱眉，找了个理由拒绝：“抱歉，我下午有事儿。” 苏郁欢略显诧异地开口：“有事儿？我已经问过周沉了呀，他说你今天下午没事儿，所以我才敢过来邀约的。” “好二丫～一起去嘛，比赛结束了，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时间就没那么多了！” 锦瑟表现出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到底勉强点了头，同意了。 然后苏郁欢就开开心心上台去了。 最后一次的走秀挺好，也没出什么岔子，不过多少还是有一点影响苏郁欢的评分。 最后综合下来，排名第一的是锦瑟，第二的是苏郁欢，第三才是赵嘉。 赵嘉有些不服气，但是没办法，她昨天走秀结束了，今天大家对苏郁欢的记忆肯定更深刻一些，她吃亏了。 不过她没得第一也没事儿，起码周二丫得了。 但是还有一场戏要演。 周二丫说了，这场戏演完，就送她进娱乐圈，还是高投资，她还能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在主持人宣布完排名之后，公布冠军，赵嘉直接哭了起来。 还扒着苏郁欢一起，伏在她肩头哭。 苏郁欢对上锦瑟的视线，想把赵嘉踢开的心都有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笨啊！ 蠢死了！ 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无数双眼睛跟镜头盯着她，也不能做得太出格，只能拍拍赵嘉的肩膀，低声哄两句。 赵嘉哭得厉害，也不说什么原因，但是场上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因为没拿冠军而哭的。 直播间的人开始刷了起来。 【嘉嘉哭得好难过啊，她那么努力怎么就拿不到冠军，二丫什么都有了，她什么都没有。】 【要不冠军的奖杯三个人一起拿？这样和谐友爱一些。】 【这是不是不大好啊？哭这么难过，搞的好像二丫欺负她了一样。】 【怎么就没欺负？不知道嘉嘉跟周二丫关系一直不好吗？周二丫现在拿了冠军，我们嘉嘉未来怎么办？】 反正就是谁弱谁有理。 赵嘉也能想到自己哭的结果，不过还是没停下来，只希望锦瑟能够有一个还行的应对措施。 免得出问题。 苏郁欢为难地看向锦瑟，声音微大：“二丫，要不冠军的奖杯给赵嘉？你已经是冠军了，她也怪可怜的。” 她不介意推一把火，把锦瑟放在火上烤。 “二丫你这么善良，肯定不会放任她不管的？” 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锦瑟很想对着苏郁欢的脸说一句：“就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直接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自己的奖杯，还有赵嘉跟苏郁欢的奖杯。 昂首阔步地来到赵嘉面前，把除了冠军奖杯的剩下两个奖杯，都塞到了赵嘉的手里。 语气也很正经严肃：“赵嘉小姐，你要好好谢谢苏小姐的提议，这是我这个dc选美大赛冠军以及苏小姐好友能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儿了。” 赵嘉都不记得哭了，呆愣地看着手上两个奖杯，再看看被锦瑟抱在怀里冠军奖杯。 突然有些庆幸，幸好她不是真跟周二丫对着干，不然她哭完是这结果，都得怄气死。 但是有两个奖杯也还行啊！ 她心满意足了，但是表情还要委屈：“可是这又不是我的……” 锦瑟一脸正直，并且把刚才苏郁欢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不用担心，像苏小姐这么善良的人，一定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苏郁欢恨不得把赵嘉给推出去：一个蠢！一个直！烦死了！ 直播间里已经笑翻了。 【二丫：奖杯我的！你开口，那就把你的给她！】 【二丫：小姐你好，我是选美冠军，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刀刀戳心窝！】 【赵嘉：我踏马为什么哭，你心里没点儿数是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见秦淮京 赵嘉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爱锦瑟了。 比赛一结束，就有人来安排她签约，还是自己调查很久，但是进不去的娱乐公司。 她还准备跟锦瑟道谢来着，但是找不到人了，索性也就没管，抱着自己的两个奖杯，乐颠颠地就跟人去签约去了。 而锦瑟则是赚了足足有两千的积分！ 加上一些额外加分项，以及之前存下来的，她差不多有两千四了，距离下次升级还有七千六。 锦瑟：“……”这得存到什么时候去。 好在007及时调动起来：“宿主，别担心，系统升级之后，积分任务也是升级的，只要您愿意做，任务有很多，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完成其他任务的！” “在007心目中，宿主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厉害的人了！” 不得不说，这小正太音带着满满的崇拜，确实能让人心情好一些。 锦瑟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顺毛，扭头看向一旁准备许久的苏郁欢。 “走。” “行，我开车，就咱们两个吃饭。”她笑嘻嘻地拒绝了锦瑟带其他人一起的行为。 当然锦瑟也没打算带着其他人一起。 扭头就跟着她走。 别墅内，刚做好午饭的姜衍往门口看了好几眼。 也不走，就在那一块地方呆着，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 被抢走厨房掌控权的老三靠在门边，双手环胸：“等我主人？” 姜衍淡淡点了点头。 老三叹了口气，抓了个小苹果，往他面前的沙发上一坐：“你不会也想被包养？” 姜衍对于他说的这句话反应并不是很大，只是说道：“我的学习成绩很好。” 老三又想到见钱眼开、毛遂自荐、自取其辱的那个夜晚。 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噢，行。”他换了个话题，“你别等了，主人今天下午不回来。” “嗯？”姜衍抬眼看向他，灿若星河的眸子微沉。 “你没看今天大家都不在吗？” 确实今天别墅里都没有几个人的身影，从早上到现在，他也就看见老三一个人。 “有任务？” 这话一听，老三就知道，这次任务没带姜衍。 于是也不再透露了，笑嘻嘻地讨论起其他事儿来：“不聊这个了，我们聊一聊西娅老师，听说她看上我兄弟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姜衍敷衍地回答了两句，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又想起昨天晚上，锦瑟来到他房间里说的那些话，像是在跟人对话一样，通过只言片语，又能明白她说的。 她不会…… 姜衍突然站起身来，将围裙摘了下来：“车钥匙呢？给我。” 老三捏着车钥匙：“咋了？你不是还没成年吗？我记得……” “台市满十六就可以考取驾照了。”姜衍抓起他手中的车钥匙，边往外走边给西娅打电话。 这种感觉，像极了那次她消失的感觉。 电话拨不通。 他强迫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转身就拿了电脑，开始定位。 感谢小格子这差不多大半年的教导，让他不至于在遇见事情以后还找不到北。 起码他现在还知道该怎么做。 太阳慢慢爬下山，苏郁欢开着车往深林里跑，还在跟锦瑟生硬地拉扯话题。 “我选的这家餐厅挺不错的，环境也非常好，二丫你要是看见了肯定会喜欢的。” 锦瑟：“嗯。” “你渴吗？你要是渴的话，可以把旁边的水喝了，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锦瑟“不渴。” 一点儿机会都不给，苏郁欢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反正在她眼里，锦瑟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区别只在于什么时候捉而已。 她心情极好，快乐得像一只小鸟。 直到车子停在一间餐厅里，带着锦瑟下车后，撞见了坐在门口静静看书的秦淮京，她脸上的表情才变了。 “你怎么在这里？”苏郁欢对秦淮京的态度算不上多好，甚至还有些排斥。 锦瑟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他了，但该有的戏还是得有，当下皱眉看向苏郁欢：“你认识他？” 苏郁欢：“……”该死，忘了这一点。 她就是看到秦淮京出现在这里过于震惊，所以才脱口而出的这么一句话，但却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跟秦淮京合作的是赵小姐，而不是她苏郁欢。 苏郁欢没能接上的话，都由秦淮京接上了。 他从书中抬起头来，那双幽绿迷人的眸子带着危险的色彩，唇边噙着点点傲慢的弧度：“周小姐，你还不理解吗？” “她是卧底，你被骗了。” 锦瑟看向苏郁欢，浅棕色的眸中凝聚着怀疑跟打量，还有不信任：“我需要一个解释。” 没有被背叛而带来的痛苦，但依据苏郁欢对她的了解，已经断定她是知道了真相，毕竟周二丫真的很聪明，先前起疑，现在肯定都想通了。 她索性不装了，抬了抬下巴：“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只要你配合我，我能保证你完好无损地离开，但是你要是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撕开伪善面具的苏郁欢，动作很快，还伸手推搡了她一下。 锦瑟这会儿还体弱多病呢，被推了一下，险些没站稳，摇摇欲坠，那张脸白得像命不久矣一样。 看得一旁拱火的秦淮京都皱了眉，站起身来，强硬地拉住她的胳膊。 锦瑟眼中淌出几分厌恶：“放开我！” 秦淮京视若未闻，将人强硬地拉进了餐厅里，摁在沙发上，招了招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就跑了过来，熟练地用机器检测起来。 锦瑟挣扎未果，反而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怎么看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偏偏眼神很倔，没有一丝的妥协。 秦淮京对这种现象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我记得周小姐以前很大的力气。” “对，所以你最好放了我，否则我让你们一起死！” 秦淮京低声笑了笑，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怜悯：“周小姐，你觉得自己有机会逃走吗？” “别傻了。” 他捏住锦瑟的下巴，用力，眼中流淌出几分深藏的恶趣味：“周小姐先前招待我的，我一定会回敬给你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她得归我 锦瑟有招待过秦淮京吗？ 有，把人绑起来，还打了一顿，然后羞辱他，还有小弟企图把他送上她的床。 锦瑟：“……”老祖宗报仇，千年不晚。 她迟早把这狗比摁在地上捶。 等他主角光环消退的时候，就是他玩完的时候。 别说什么和谐友爱，不顶用！ 她就要搞死这狗东西。 昨天晚上睡了一觉，007怕锦瑟偷偷怀疑它造假，还特意自掏腰包，让锦瑟感受了一下上辈子的事情。 身临其境，很可以。 “怕了？你求我，我说不定会好心放过你呢？”秦淮京似乎很愿意看到折磨过自己的人求饶。 锦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反唇以讥：“秦大少爷如果有癔症，就去治，这个医生不行还有下一个。” 让她求饶？做梦！ 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毕竟前几天还喊打喊杀，现在就相亲相爱那也不现实。 秦淮京对此也没什么遗憾的，只是起身，眉眼间带着一股傲慢的冷漠。 “检查出来了吗？” “大少爷，她……体弱多病。”医生选择了一个综合性的词语。 “具体情况。”秦淮京想要把控她的情况。 然而医生表情古怪地摇摇头：“每一项单拎出来，都不是什么大病，甚至连药不用吃。” 他看向毫不在意的锦瑟，心底有些发毛：“但是她身体很弱，没有那份免疫力，但是很神奇，恰好达成了平衡。” “建议您不要刺激她，不要让她累着，容易打破平衡。” 锦瑟有恃无恐地看向表情阴沉的秦淮京。 傻眼了！ 你敢动我，我就敢死给你看！ 研究长生？直接让你啥也捞不着。 这种情况也是秦淮京没有预料到的，谁能想到前几天还可以一拳捶得他咯吐鲜血的女人，几天后就要病死了。 “可以治吗？” 医生的表情更为难了。 “只能观察一下，现在绝不是插手的时机。”他怕这里一针药下去，那边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他可是知道大少爷对这个女人有多在意的！ 有时候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地喊周小姐的名字。 咳咳，二丫。 “大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苏郁欢被人拦了下来，现在才过来，质问道。 “我请您来，是想跟您合作，并不是想把她拱手让人的。” 锦瑟瞧着两人要对峙上，伸手拿起桌上的橘子，扒一个，靠着沙发看了起来。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旁边的医生目瞪口呆。 这是不久于人世的被俘者吗？ 这怎么像他老大的老大？ 秦淮京自然能注意到锦瑟的动作，但首要的就是要处理好苏郁欢。 他摩挲着手上那枚玉扳指，俊美无双的面容上透出几分如狐狸一般的狡诈：“苏小姐先前的提议，是建立在没有发生秦某意外被俘的基础之上，没有恩仇的冲突，秦某当然以利益为上。” “但是现在，不行，她，我要定了。” 这就是赤裸裸地宣战了。 空气中似乎都能擦出剑拔弩张的火花了。 锦瑟有那么一点点想摁头喊打起来。 不过到底是狡诈的人，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撕破脸皮，苏郁欢在秦淮京说完那句话之后，反倒没那么担心了。 她看了眼四平八稳的锦瑟，冷笑一声，对着秦淮京道：“如果秦大少爷一定要她，那我自然只能拱手相让了，但是您确定自己一个人有把握研究出她的秘密吗？” 苏郁欢抓着最核心的关键点：“毕竟长生这种东西，包含的可不仅仅是科学。” 还有那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 “苏小姐，明人不说暗话，直说，你的要求。”秦淮京神色漠然地同她谈判，或者说：单方面的合作。 主动权在他，事情的发展走向，也掌控在他手中。 他自信能够研究出想要的长生，毕竟他是主角。 当然，如果能走捷径，他也不会吝啬些许精力，分一份蛋糕出去。 “我要参与到研究当中，另外成功以后，我要带她走。”她有自己的算计，合作可以，但是底牌不能交给秦淮京。 否则那些被秦家迫害得家破人亡的人，就是她的下场。 锦瑟吃着苹果，对于他们这种当着当事人瓜分她的行为没有任何表示。 她在戳007。 “为什么她可以不讲究‘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的条例，我就要讲究？” 她本来可以随地掏大长剑的！ 这不公平！ 007给出的理由是：“对，所以她快死了。” “她要死了？” “是的呢宿主，经过检测，苏郁欢的生命值已经很低了。” 锦瑟眼神微亮，她是不是又发现了007的一个新用法？ “秦淮京呢？他的生命值是多少？” 007过了几秒才回答：“宿主，系统级别过低，无法检测主角的生命值。” 锦瑟：“……” 行，小废物。 这边秦淮京跟苏郁欢已经商量好如何分割她了。 因为苏郁欢怕秦淮京心狠手辣，所以妥协了，之前想独占，现在只能当附属品，跟这些人一起进行研究。 锦瑟就归秦淮京所有。 “合作愉快。”秦淮京心情很好，勉为其难地朝着苏郁欢伸出手去。 苏郁欢笑容虚假，也伸了手，两人简单握了一下，就松开了。 “谈完了？”锦瑟看秦淮京朝她看过来，拍了拍手，丢下吃完的东西。 “走，我看你们也待不了多久。”她面色冷淡，气场又强，哪怕面色苍白，但站在那里，就跟秦淮京不相上下。 秦淮京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不大喜欢被动，此刻被锦瑟吩咐着，看着阶下囚面不改色，云淡风轻的模样，眸色阴沉了下去。 他倒是不急着走了。 转身在旁边坐下，两条长腿屈起抵住地面，骨节分明的指叩响身侧的檀木桌，幽深的眸里映着锦瑟的脸，他道：“周小姐急什么？我都不急。” “不如坐下，我们聊聊你的来历。” 他对她充满兴趣，甚至想探寻她身上的所有秘密。 “从周小姐的那只熊开始说，周小姐觉得怎么样？” 锦瑟想，这人是真讨人厌啊，但凡他不是主角，现在都得蹲局子。 不对，是都得下地狱。 第一百六十六章 看看谁会被炸死 “大熊救了个狼心狗肺的人，正伤心冬眠，有什么问题吗？”有些人哪怕是当了阶下囚，也不会低下她高傲的头颅。 如果换成任何一个人，秦淮京都不会纵容她说出这句话，但这个人是锦瑟。 是长生的秘密。 而且她足够美，黛眉微蹙，乌发黑顺，浅棕色的眸自带一股暖意，但这股暖意被她下压的唇角盖住，生出一股骄矜傲慢。 比他还傲慢。 真是难缠。 “周小姐不必这个伶牙俐齿。”兴趣超过不悦，他还是很乐意包容她的，“周小姐现在几岁？算算年纪，一岁不到。” 锦瑟：“……” “别问这种问题，显得你很无知。”老祖宗可不给人留面子，见他是真不打算立刻就走，提着裙摆，优雅地落座。 “你们不走？”苏郁欢眉头皱得紧紧的，很烦，“他们在这里的人也不少，估计很快就会查过来，我不认为我们在这里待着是个好决定。” 锦瑟瞥了秦淮京一眼，无所谓。 反正她的戏里不包括这一部分。 “让人收拾一下。”秦淮京吩咐下去，意味深长的眸光瞥了眼锦瑟，抬了抬手，对面的人抬着一箱东西走了过来。 锦瑟看着他打开箱子，里面是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他戴上手套，拿了一份出来，微笑道：“这里是一公斤的炸药，炸了这里，算是我送给他们的见面礼。” 一公斤的量，足够炸毁一百平方的房子了。 他这是要下死手啊。 明知她离开，西娅他们肯定会追过来，就在这里下死手，他这是在报复之前受辱的经历。 秦淮京，好样的。 锦瑟看着那些炸药，起身跟着半蹲下来，拿了一份，当着他的面抛了抛，意味深长道：“如果我现在引爆它，你说怎么样？” 秦淮京脸上还带着准备欣赏她的恐惧无措的表情，此刻有些僵硬。 “你在开什么玩笑？” 锦瑟抬起眼皮，同他的距离半米都不到，是一个极其不安全的距离：“这东西炸了，我死不死还不一定，但是你们……” 她的目光绕了一圈，成功看到她一句话引起的紧张气氛，满意地收回视线。 秦淮京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 他不该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一个非人类。 “这个炸药是需要引爆器的，你连引爆器都没有，怎么炸呢？” 锦瑟对着他勾起唇来：“秦淮京，你觉得我不可以吗？” 对，她不可以。 但是他们又不能确定，就算炸药的药性钝，比较稳定，那又怎么样？ 人恐惧的总是未知以及没有到来的。 她就赌这一点。 秦淮京面上的笑这才垮下来，压不住阴戾气息的眸子盯着面前那张看着都稚嫩青涩的面容。 从没有哪个人能把他气到这种地步。 偏偏他束手无策。 “周二丫，你好得很！”他放狠话了。 锦瑟听着名字，有点想笑。 对不起，这个名字真的……太有出入感了，从秦淮京的嘴里吐出来，她都觉得这名字有种格外黏腻的感觉。 就是有点想笑。 “你们也可以抢走我手上的这个，然后就挂。” “你有可能不会死，但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锦瑟面无表情看他，颠了颠手里的东西。 别以为自己是主角，就想着试一试，这种东西，就算死不了，也别想好过。 秦淮京犹豫了。 “考虑好了？你知道我要什么。” “把东西处理干净。”秦淮京抬手让人处理掉。 但锦瑟不放心，这种卑鄙无耻的人，肯定会做下手。 “等等，拆了，再当我的面毁了。” “我用炸药还自带拆弹专家吗？”秦淮京险些被气笑。 锦瑟将信将疑：“你不会吗？” 秦淮京：“不会！” 真当他这个秦家大少爷是给她打下手的是不是？！ 锦瑟略显遗憾：“我来。” 她是真的会，知识就是力量，她承认，她已经得到了武力值外的另一种力量。 秦淮京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让她处理了一个。 干干净净，动作利索。 他的眼神都变了。 “够了，没时间了，起来，我们要走了。” 锦瑟：“那一起炸死。” “我把炸药带走！” 锦瑟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早这样不就好了”。 秦淮京暂时不想跟锦瑟说话了，态度冷硬地带上她。 锦瑟还得带上炸药。 “能弄到这种东西，你本事不错。” 秦淮京坐在后座，对她说话根本就不搭理。 休想从他嘴里打探消息。 锦瑟见状也不说了，回头看了眼那家餐厅，很大，不止一百平方。 她还听到了另一条道路上开向那餐厅的车声。 她脑中飞快计算了了一下总面积。 坏了！ 秦淮京带着的炸药，根本就不止一公斤！ 他说要炸了这里，绝不可能没有后手。 她抬手，动作迅猛地袭击上秦淮京，但下一秒就被他的铁掌无情摁住，反被摁上头顶，压在了车窗上。 “发现了？”秦淮京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甚至有些高兴。 他还在想，她能不能发现，又会在什么时候发现。 没想到她给了他一个惊喜，她的脑子是真的好用，聪明。 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敌人也是。 蠢货都不配做他的对手。 难得他轻笑了一声：“周小姐，别这样看着我，死几个人而已，你知道的，人命最不值钱。” 他微微凑过去一些，注视着那双浅棕色的眸子，薄唇轻言：“我还是喜欢周小姐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更漂亮。” “周小姐猜猜，你的人到哪里了？” “我的引爆器又在哪里？” 跟豺狼打交道，就是要时刻防备着，否则就会被撕扯下皮肉来。 “苏郁欢。”她开了口，正中答案。 秦淮京眼中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打开了身边的对讲机：“来，说说周小姐的人到哪里了。” “还有一公里，但是开的速度慢了下来，预计会停在五百米外的样子，十分钟以内可以引爆。” “咦，好像只有一个人，那位跟在西娅身边的姜助理，他来了。” 锦瑟眸色微动。 第一百六十七章 老祖宗一怒，天崩地裂 秦淮京在观察她，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对面的人对她而言很重要，他很有可能会让苏郁欢弄死。 但是目前不会，他想要多搞走一些人。 尤其是那几个讨人厌的家伙。 “周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秦淮京问她。 锦瑟吐了一口气：“秦大少爷，你相信神吗？” 他表情微变。 “就他，这位姜助理，我好几次都看到他的眼神不对劲，肯定是很有用的人。” “你不要秘方了？”锦瑟一击命中。 “你认识姜衍，你要的东西，只有他有。” 打蛇打七寸，这种关头，她就不说废话了。 果然，秦淮京的犹豫了，脸上的表情是那种被戳破算计的恼火。 威胁不起作用，没一点儿高兴的点。 “把人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抓起来，他不重要，但是要留他一条命。”秦淮京跟对面的苏郁欢沟通了一下。 苏郁欢不是很情愿：“知道了。” 突然又疑惑道：“他停了下来，不往这边走了。” “我去看看。” 她带上几个人过去。 而车里的锦瑟也冷着脸看向捏痛自己手腕的秦淮京：“大少爷还要按多久？” “我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没有武力值的时候，那就退而求其次。 没有任何慌乱失措，她淡定得让人讨厌。 秦淮京还是松了手，也没忘记刚刚她想要袭击自己的事情，反唇以讥：“周小姐武力值真是高。” 锦瑟：“……”很好，秦淮京的独家记账本上，又添一笔。 她侧开头不想看他，冷漠以对。 秦淮京也要处理其他的事情，两个人之间倒是难得的和谐。 锦瑟并不担心西娅他们会进餐厅，因为之前就提过了，直接去堵机场跟码头。 只要姜衍没问题就好。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跟过来的。 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计划太赶，原本应该处于被动后续反馈计划中的姜衍，此刻掺和到前线了。 她总觉得他柔弱无助，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永远都是那个眼眸明亮，如同孤狼一样的人。 车子大概开了有一个小时，开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过半小时，就有一辆车跟了上来。 车门一开，苏郁欢带着染血的衣服，还有一身伤，下了车，奔过来。 她表情格外阴沉，看向锦瑟的时候，狠狠剜了一眼。 “怎么回事儿？”秦淮京合上文件，皱眉看向她。 苏郁欢咬牙切齿：“被姜衍暗算了！” 她看了眼锦瑟，又道：“不过他也死了。” 锦瑟仍旧没有特别激动表情，只是皱起了眉。 苏郁欢看不惯她这种表情，忍不住描述起来：“他本来是快逃出去的，但是我跟他说你在餐厅里。” 锦瑟沉寂的眸中有了波动。 “他就丢下我，去救你了，然后我炸了那里，他必死无疑！” 秦淮京的看向她，眸色冰冷：“苏小姐，我没说过，不许杀姜衍吗？” 苏郁欢嘴硬道：“有周二丫在，比姜衍管用多了，我保证。” “引爆器呢？”锦瑟开了口，在秦淮京的注视下，站起身来，“给我看看。” 苏郁欢拿了出来，确实已经用过了。 锦瑟沉默了下去。 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气息了。 仿佛从这一瞬间开始，空气中的温度开始下降，氧气被剥离抽走，他们有些胸闷气短，捂着心口压着，面色苍白地看向锦瑟。 今天是个阴沉沉的天气，此刻电闪雷鸣，只有雨还没到来，被闪电撕扯开的天幕，露出獠牙一般窥探下方。 对自然的恐惧也陡然激增。 大风刮过高大的树木，树叶卷着满地的不安从锦瑟面前舞过。 她逼近苏郁欢，被浅棕色美瞳遮盖的灰眸中竟有隐隐的血红闪过，苍白的唇抿紧，昭示出她此刻的心情。 “你、你要做什么？！”苏郁欢对上那样一双眼睛，本能地害怕，苍老的灵魂在虚假的肉体里颤栗，眼中满是恐惧。 那是死亡的恐惧。 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曾是长生一族的阶下囚，曾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供他们剐食。 后来…… 后来整个长生一族全死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蝇虫三月不消，寒月仍有新生。 得罪过她的人，是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啊——！！！”苏郁欢惊声尖叫，再不敢抬头看一眼，扑倒在秦淮京的脚边，不断哀求，“救救我，救救我，她想要杀了我！” 秦淮京面色冷淡地推开了她，对上锦瑟的视线，开口道：“我不插手你们的事。” 苏郁欢彻底无望了，对着锦瑟发抖，哑着声音：“他、他不一定死了。” “是吗？”锦瑟提起一根掉在身旁的树枝，走到她面前，在她尖叫着要爬走的时候，踩住了她的脚关节，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她便瘫软在地。 她垂下眼皮，声音冰冷而又平静：“你杀了他，我很不开心。”这种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叫人心慌气短。 苏郁欢张了张嘴，辩解的话还未说出口，随着天边一道几乎将整个天幕割裂成两半的闪电，在轰响的雷声中，那本该脆弱无比的树枝，居然直直地捅进了她的心脏，甚至捅穿了，将她牢牢钉在了地面上。 巨大的痛楚瞬间抽干了她脸残留的血色，她伸手抓住那半截外露的树枝，面色痛苦：“我、我没有炸死他。” 喉中鲜血翻滚，刺目的鲜血从她口中不停往外吐，浓郁的血腥味儿让周围的人不安又警惕，对锦瑟的行为感到非常大的压力。 “证据呢？”她还是那样平静的声音，垂下的眉眼中，凝着骇人的冷色。 “他、他没进去，是、是我炸了那边，跟他说你在里面，他才冲过去的。” 苏郁欢一句话一口血，凄惨得不像话。 锦瑟将凶器在苏郁欢体内转动着，血肉被挤出，没人注意到她的指尖也在微微颤抖着。 “他真的没死……我骗他过去，但是他很快就追了回来！” 苏郁欢快要被自己给害死了，她就不该说那些话！ “我这次真的没有骗你！” 又一声雷响，闪电在厚重的乌云中滚动，远处传来了汽车极速前行的声音。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来了 一旁的人将望远镜递给秦淮京，秦淮京看到了那个开着车赶来的人，是姜衍。 他居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冷着一张脸看向那边的锦瑟：“姜衍开车过来了，他没死。不信你自己看。” 苏郁欢对他而言，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能让人就这么死了。 他将手中的望远镜递了过去，目光从苏郁欢的伤口上掠过，不动神色地皱了皱眉。 她不是体弱多病吗？怎么还有这种战斗力？ 锦瑟拿过望远镜，看到了正开车前往这里的姜衍，身上有血迹，脸有些苍白，看样子受了伤，眼尾似乎还有些泛红。 看到人没事，锦瑟的表情要好上许多，松开了另一只抓着树枝的手，看着依旧倒地不起，大口吐着鲜血的苏郁欢，她面上没有一丝怜悯，反而抬脚踢了一下：“别装，我知道你心脏在另一边。” 这回轮到吐血的苏郁欢诧异了，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听西娅提了一嘴，所以就记住了，所有的选美小姐都需要进行检查的，为的就是防止造假，而苏郁欢的心脏问题，还是特别的存在。 “我没装！”苏郁欢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说着，心脏不在这里又怎么样？这树枝都直接把她给捅穿了！她痛啊！ 锦瑟以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得到了众人十二万分的警惕，没人敢再说这个体弱多病的女人是个菜鸡。 秦淮京见锦瑟不闹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想鱼死网破。 只是那个姜衍，就有些难处理了。 “大少爷，姜衍大概还有十分钟不到的车程就回这里，我们要不要把他抓起来？”其中一人开口提议。 此时轰响许久的天空，终于落下滂沱大雨。 雨滴砸在没几秒钟就积水的水洼里，溅起一片涟漪。 这大雨浇在身上，瞬间就凉透。 苏郁欢身上的血迹被冲开，晕染出淡红色的血水。 “别管他，他到这里了，估计那些人很快就要跟上来了，走。”秦淮京最终还是下了自己的判断，带着人上车。 等姜衍的车开到附近时，车子的痕迹以及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根本就看不出来去了哪里。 好在还有声音，他循声而去，却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他能看到三个方向都有车在开，而他只有一个人。 秦淮京时刻都关注着后面的情况，见他停下来，颇有些可惜：“可惜了，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都想把他也带走了。” 情况不允许，而且姜衍，随时都可以查到他的踪迹，找时间算计算计就行，但是他身边这位可就不行了，指不定就躲哪里去了。 非正常科学可以解释的存在，他不敢冒那个险。 锦瑟没搭理他，只脸色苍白地靠在那里修养，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周小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秦淮京对她的兴趣，根本就不掩饰。 别误会，不是男女的爱情，而是看好奇领域的未知存在的兴趣。 锦瑟终于被烦得不行，没力气地抬起眼皮，冷冷瞥了他一眼：“秦大少爷看不见吗？太劳累，要死了。” 秦淮京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情况是真不好，于是闭上了嘴，将注意力再度放回后面的姜衍身上。 结果一看，人已经朝着他们这边跟了过来。 三条道路，这都能选对？是巧合还是有什么方法？ 秦淮京略微思索了一下，又下达了几个命令下去。 不过多加了一句话：“别弄死了。” 弄死姜衍的代价，他刚才也看到了，这位脾气不好的阶下囚，很容易不配合，还要搞事。 他已经在台市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很快从他们的车队中停下来两辆车，堵住了紧追不舍的姜衍。 “下来，不然你今天别想走！”车道并不是很宽，勉强够两辆车并排堵住姜衍的去路，车上的人朝着他这边喊道。 姜衍根本就没下车，反而油门踩到底，在他们慌乱的眼神中，算好位置，冲了上去。 巨响过后，两辆车被从中间撞开，一头扎进了两旁的荒田中，翻了过去。 姜衍头也不回地开了过去，就这种堵车，只要找准角度，并且在撞击的时候小小地漂移一下，就足够挤出去了。 没有文化，就是最致命的情况。 车内的人没死，头破血流地爬了出来，拨了电话过去：“大少爷，没拦住人，他往您那边去了！” 大少爷还让他们留姜衍一命，现在成了姜衍留他们一命。 秦淮京冰冷的声音让他们如坠冰窟：“这么多人都堵不住一个小孩子？” “废物。” 毫不留情的评价让几个人都不吭声了，秦淮京也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个比一个难缠。 秦淮京格外的烦躁，但是他们的人数已经少了很多，不能再分出去了，所以只有一个办法：加速开。 几辆车开始在路上飙车了。 锦瑟坐得不舒服，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她也不想姜衍追上来，没跟他商量好，他肯定会拼命把她留下来，而秦淮京也是个势在必得的主，两人就这么对上，一个还没长大的反派，跟一个正如日中天的主角，她用脚趾头想一想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锦瑟紧闭双眼，在脑中询问007：“为什么姜衍还能跟上来？” 007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因为姜衍是反派呀~他可是能活到大结局的人，虽然还没长大，但是跟主角的人抗衡一下，很正常。” “他能追上来吗？”锦瑟需要一个答案，这样她才好开始想应对之策。 007老神在在：“不会的，他是反派，现在跟主角抗衡，虽然能凭实力跟上，但是还有外力因素在，您瞧着，很快就有人会出来打破这个僵局了。” 这边话音才落，那边的秦淮京就已经带着几分愉悦开了口：“真可惜，被交警拦住了，这下是追不上来了。” 他是主角，所以正义的一方是他的助力。 “看到了吗？周小姐，你配合我，那就是最好的做法，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可怜巴巴的小狼崽子 “秦大少爷还是等离开台市再说，毕竟我也在他们心里，也很重要。”锦瑟只瞥了一眼他手上的画面，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姜衍，真是个奇怪的小孩，明知前方危险重重，还是义无反顾，就像那天晚上，她沉浸的上辈子一样。 她站在一旁，如同虚拟，却能看得清楚，秦淮京用她威胁他的时候，他眼中的果断，没有片刻的停顿。 下跪、磕头、认错、自残，他一一照做，只希望秦淮京不要伤害那个还在沉睡中的她。 她记得他长大的样子，眉眼长开，褪去青涩跟稚嫩，看向她的时候，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像看着自己整个世界里最宝贵的财富一般。 温和爱笑的少年郎，终于长成了矜贵有礼的世家公子，一身霁月清风，翩翩有礼，可惜她没能看下去。 锦瑟身上的气息似乎又浅了几分，惹得一旁的秦淮京侧目。 摆脱了姜衍，车子行驶的速度又缓了下来，很快就驶入机场。 他们已经有人预定了头等舱，这并不是最安全的选项。 但由于这次行动的突发性，所以私人飞机的航线还没申请下来，只能这样，不过他让人放了，购买了多趟航班，去往世界各地。 “大少爷，这边。”刚到机场，就有人走过来接应，并低声说着现在的情况。 “他们的人在一个小时前到达了这里，目前正在排查中，我已经给了他们混乱的信息，进行误导。” 秦淮京跟锦瑟已经换过了衣服，而锦瑟本人，也被秦淮京带在了身边，牢牢扣住腰，往怀里带的那种。 他是见识过锦瑟的聪慧了，把她放在谁身边他都不放心。 锦瑟身上本就没多少力气，被扣着也只能厌恶地皱皱眉，不悦地任由他动手。 不过好在秦淮京这个人还算绅士，变态也不会往下变态，只会往上变态。 秦淮京当然不会因为美色就想着占便宜，凭借他的长相跟地位，说句实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犯不着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惹怒锦瑟。 锦瑟可能是真的很虚弱，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动静，只是在进行例行检查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好在秦淮京及时扣住了她，同检查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太太晕车，到机场这里的路有些长，所以现在不是很舒服。” 检查的人点了点头，有些羡慕地看了两人几眼，放人过去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秦淮京就看见从另一处匆匆忙忙跑过来的姜衍，他身上血迹斑驳，拉住正在找人的西娅，沙哑着声音开口：“最近开往纽约的航班，快去！” 他身后是紧跟而来的执法人员。 厉喝声响起，那两人将他死死地按在地面上，强制地给他带上手铐：“不许动！” 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锦瑟从秦淮京怀中抬头看去，遥遥地对上那双潮红的眼，眼底是细碎的光，还有内疚与自责，以及隐隐的疯。 他被制裁在地上，依旧对着她喊：“姐姐。” 她很久没听到过了，仿佛很多年。 她突然有些不想跟秦淮京走了，任性一次，带着她的小狼崽子回去，给他处理伤口，带他长大，不要再让他乌润的眸子里露出这种被遗弃的可怜巴巴模样。 “等等。”锦瑟开了口，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我以为你会乖一点的。”秦淮京带着几分惋惜。 腰间传来刺痛感，很细微，但是很快就有一股冰冷的液体涌出，她知道那是什么。 是长生一族的秘药，只针对她的。 眼前昏黑过去的时候，锦瑟脑子里只有两件事。 第一：就应该宰了苏郁欢，而不是顾全大局。 第二：姜衍肯定要偷偷哭了，小狼崽子那么弱，还动不动就黏人。 唉，这笔帐算在秦淮京头上，再记一笔。 飞机起飞，穿过云层，平稳地朝着目的地飞去。 而西娅也终于将姜衍从执法人员的手中带走了。 把人带出地方，她忍不住扶额：“你到底怎么想的？抢人家的车。” “警车没有人拦。” 姜衍显得很低落，像是身上某些支撑着他的东西被抽走了一样，这大半年好不容易修养回来的精气神，全没了。 但依旧有冲劲，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沙哑着喉咙：“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了，我们安排人去拦，一定要把人救回来。” 西娅听着听着，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知道了？” 姜衍在街头停下脚步，身后人来人往，他头也没回，只是有些自嘲地开口：“知不知道真相，现在还有意义吗？她还是被带走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有种无力感。 西娅怕他想不开，拉着人上车：“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听完再做决定。” 可不敢再骗姜衍了。 不然真容易出事儿，而且老祖宗没发脾气，已经是对他们的宽恕了，再阳奉阴违，就过分了。 上了车之后，确定车上安全，西娅这才开口：“现在发生的事，都是老祖宗一手策划的。” “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麻烦，但是关于老祖宗被秦淮京带走这件事，是她的主意，包括我们现在的针对，老祖宗给了我们一个计划。” 西娅什么都不瞒了，将可以告知姜衍的都说了，至于这其中的危险性，她故意往小了说。 对上这小崽子阴沉沉的模样，她还有些发怵呢。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会出现在台市，还跟其他人一起。 还有那什么所谓的包养，周沉说他们基地，所有人都败在她旺盛的精力之下。 正在天上的锦瑟：“”是时候让周沉也上天了。 西娅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决定从头开始。 “之前你野外生存的森林里，遇到的两个女孩，都是老祖宗。” 姜衍眼中充满了诧异跟错愕：“她、她怎么在那里？还变成那样” 西娅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老祖宗之前让我们告诉你，她会尽快回来的，谁知道会这么巧撞上了，你还想把人带回去” 西娅表情复杂，以她的阅历来看，这小子当时一定没安好心。 “原来如此。”姜衍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现在都想通了。 第一百七十章 睚眦必报的小狼崽子 经过西娅毫无保留的讲解，姜衍终于了解清楚了。 首先是关于锦瑟的消失。 她安排人事后告诉他了，但是由于西娅几人的私心，所以并没有告诉他，因此后续造成了误会。 而姜衍在野外生存训练的那个森林，恰好是锦瑟待着的地方，由于某种他们也不知道的原因，锦瑟没有跟他相认，同时也没有跟当时带队的小疯子联系。 不知道锦瑟到底做了什么，抽了一大笔钱去养一个基地，跟秦淮京作对。 再后来就是台市，意外重逢。 “我是真没想到老祖宗会到这里来参加什么选美比赛” 谁能想到啊，她还以为老祖宗在深山老林里陪大熊玩呢，还感慨了一下老祖宗的可怜，谁知道转头就在繁华的台市看到了自己的老祖宗。 老祖宗：你知道没有你们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 西娅：美食美女美男环绕，还有各种喜爱的粉丝表白。 跑题了。 西娅硬生生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把老祖宗那张脸从各种乱七八糟的繁华中剔出来。 “所以，老祖宗为什么要骗我？”姜衍想不通。 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哪怕是后来的周沉。 只有他，就算他逼上门，她也是否认的，所以这是为什么？ 西娅张了张嘴想解释，可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四那个傻憨憨都知道了，就姜衍不知道。 姜衍抿了抿唇，沾着暗沉血迹的脸有些疲倦，还带着几分失落。 “我有很多东西想给她看。”他比赛的视频，他拿奖的照片，他收购顾家的策划案，还有偶尔看见一朵很像她的云，他都想告诉她。 少年低落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安慰，西娅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风情万种的脸上有几分犹豫：“要不给你抱抱？”她张开手表示可以牺牲一下。 “那老四怎么办？他允许你抱我吗？”姜衍抬着一双乌润的眸看过去。 卷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披着华美而又惹人怜惜的皮囊。 西娅有些被蛊惑：“他允许不允许又不重要，我的事情他做不了主。” “还是算了老师，你再说下去，老四该生气了。”姜衍打开车门，将空间让给站在外面的老四。 “老师也是无心的，她只是喜欢好看的人。” 西娅对上老四那沉沉的目光，腰就有些酸了。 再看看旁边的姜衍，那脸上的笑，明晃晃地写着报复。 教了个好学生，睚眦必报。 算了，也不过分，比她们做的好多了。 西娅忍了。 接下来就是哄人了。 她有些无奈地看着坐在身边的老四，老四那张看着斯文清秀的脸，没有憨憨的笑意，配合身上鼓胀的肌肉，有些凶。 “我跟他闹着玩的，我对你才是真心的。”西娅张口就来，那张脸上的表情格外真诚。 老四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身上散发着委屈的气息。 “你说话啊，不说话这事儿就过去了行不行？”她伸手搂上他的胳膊，轻轻蹭了蹭，“要不让你在上面？” 老四原本还沉着的脸一下就红了，充满羞愤，把她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扒下来：“我不是那种人！” “明明是你说会跟我在一起，永远只爱我一个人的！”老四对她充满控诉，“你骗我！” 她这个坏女人！见面就调戏他，后面吃到手，就要抹嘴不认账，简直是可恶！ 西娅总觉得这个情节哪里看到过。 正当她想解释时，一个女人将车上的另一个女人拽了下来，当着男人的面骂出了刚刚老四说的话，一模一样。 西娅呆住了，嘴里不自觉地就说出来一句话：“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旁边的渣男也道：“你听我解释！她只是我的妹妹！” 西娅：“他只是我的学生。” 渣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都很相信我。” 西娅：“你之前什么都信我的。” 她闭上了嘴，看向脸色铁青的老四，试图为她的美好鲜肉而挣扎一下：“我真的只喜欢你。” “啪——”外面的女人狠狠给了那男人一巴掌，“渣男！” 老四看着她那张脸，最后抿唇道：“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她真的很会，哄得他这个没经验的人头晕目眩，一不留神就坠入了她编织的情网中。 他打开车门准备走，西娅一把拉住他：“你不认账？” 老四抿了抿唇，说出来一句堪称大胆的话：“如果是没睡够的话，我愿意当你的火包友，其他的就算了。” 他不是没见过西娅跟别人交流得风生水起得样子，也不是没看过她流连草丛得场面。 但是他以为他不一样。 其实都一样。 老四有些难堪地将她的手拽下，但怕弄疼她，所以力度放轻了许多。 西娅看着他离开，有些茫然。 她的纯情带劲小公举，没了？ 姜衍回了之前的别墅，除了老四之外的其他三个人都在，小骰子不在，他去接小格子跟小疯子去了。 “你回来了啊。”老二带着笑走向他。 姜衍停下脚步：“怎么了？” 身上还带着低落的气息，满身狼藉，看着就像在外面打架回来的小狗，还是打输了的那种。 只不过他回来也没有人会给抱抱他。 狗都有人抱，他没有。 姜衍的情绪更低落了。 “是这样的，主人让我去取一样东西，说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姜衍这才注意到，老二手上还有个小盒子，并不大，但是包装得很精致。 他接过那个小盒子，紧接着周沉也走了过来，只不过他嘴角是向下垮的，手上拿着一叠的纸。 “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哪里好，主人这么大方，诺，给你的，我们基地的新任老板。” 她把周沉基地交给了他。 “不打开看看吗？”老二笑着看向他。 这是锦瑟特别交代的，要看看他喜欢不喜欢。 姜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木盒，里面躺着一小节似玉非玉，还隐隐透着一些莹光，是一条项链。 说不清是什么质地，但是看起来很像是人骨。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猜测。 而旁边的周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带着震惊的表情：“卧槽，这不是她让我们找的骨头吗？” 她送了一小截骨头给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浅死一下 姜衍摩挲着手中的骨头，那骨头很凉，在这种恒温天气里，有点像从寒潭中取出的一样，还有点扎手。 他小心翼翼地戴了上去，塞进衣领中。 那股刺人的寒意似乎褪去，带着舒适的温凉，贴在他的肌肤上。 “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姜衍眼中满是温和的光。 老二笑了笑，拉住要凑上前看清楚的周沉：“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这个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基地的基本情况也在这里面了，你可以先去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再看看。” “稍后我会让人把你的晚餐端上去，不打扰了。” 老二面面俱到，拉着周沉就把人给带走了。 姜衍摸了摸手心里微微突起的骨头，突兀地红了脸。 快步走上楼，开门钻了进去。 不能深想。 锦瑟这边可要比姜衍的处境倒霉多了。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隐约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睁开一条小细缝，对上一只海豚的眼睛。 锦瑟：“……”这是什么打开方式？ 大海豚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是在思索什么一样。 一下就钻进了水里，随后又跃出，还不时地看她两眼。 “醒了？”身后传来秦淮京低醇而富有魅力的嗓音。 锦瑟默不作声地撑起身子，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 他们在一艘船上，不是很大，但是开得挺快，旁边还有只大海龟正四脚朝天地着看她，周围是翻滚的海浪，有只海豚在翻白的海浪中跳跃，自由自在。 远远望去，能看到一座岛，就在前方，看小船的行驶轨迹，估计就是要去那里。 锦瑟没问多余的，顺手将海龟翻了过来。 “别动它，它不听话。”秦淮京又把那大海龟给翻了过去。 “怎么？”她不信邪，再度把它翻了过来，下一秒就看到动作缓慢的海龟，飞快地窜头，一口咬住秦淮京的裤腿不撒口。 如果不是他避开了，估计现在就要被咬住肉了。 秦淮京脸色有些难看，祖母绿的眸子带着不悦，伸手将大海龟咬着的地方割开。 锦瑟这才发现，这人的裤腿上，已经不止一个口子了，看来她没醒的时候，这大海龟硕果累累啊。 “好笑？”她毫不掩盖自己的幸灾乐祸，引得秦淮京脸色愈发难看。 “这不重要。”锦瑟指向越来越近的岛，“你是打算把我困在这里？” 她脸上没有他想要的慌乱。 “不是，过渡而已，你的合作伙伴太招人烦了。”一直在堵他，虽然能从他们的围追堵截中离开，但是总这样下去，会影响心情。 所以干脆直接把人给弄走，让他们找不着地方。 他暂时也不需要去处理外面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研究面前这位“长生”的女人。 秦淮京的眼神很炙热，将他这么一个冷血无情的人都点燃了。 “苏郁欢呢？”锦瑟没在这条船上看到她，开口问道。 “托你的福，她在医院。”秦淮京皱了皱眉。 “又骗人。”锦瑟一下就拆穿了他。 就是不说怎么看穿的，扭头拉过四脚朝天的大海龟往一旁趴过去：“到地方了再叫我。” 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秦淮京也闭目修养去了。 只是依旧会在听到海豚发出声音之后，去观察锦瑟。 能跟熊沟通的人，会不会也能跟其他动物沟通？ 但是锦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叫人看不出来她能不能听懂。 只有锦瑟才知道，她摁着大海龟的时候，跟在小船后面的海豚，骂骂咧咧。 并且一直在骂秦淮京。 虽然不知道名字，但是海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智商。 锦瑟听着它骂人，险些忍不住笑。 她拍了拍大海龟，顺手把它龟壳上的一些东西清理掉。 期间海豚还凑了过来，朝着她叫了一声。 “你也是被坏人抓起来的吗？小美人鱼。” 锦瑟不清楚海豚眼里的美人鱼跟她理解的大尾巴美人鱼是不是一个品种，但是她能听懂海豚的“也被坏人抓起来了吗”这些字。 突然觉得007卖出来的东西也还行，五十二积分虽然贵了一点，但是现在看看还挺划算。 她把清理干净的大海龟抬了抬，看像海豚。 海豚：“嘎嘎！” 锦瑟：“……”翻译也不是万能的。 她没再跟海豚互动，而是无聊地四处乱看，随后在秦淮京没注意到的时候，直接把那大海龟背朝天推了出去。 正面她可能推不动。 只能曲线救国了。 “扑通——” 水花四溅，秦淮京睁眼望向他，眼底有血丝：“你把海龟放生了？” 锦瑟施施然地坐在为秦淮京准备的位置旁边：“不想跟两个乌龟待在一条船上。” 嘴毒得让人都想跟她打一架。 秦淮京被几次三番下面子，这会儿表情并不好看，只冷笑一声：“希望周小姐一会儿还可以这么洒脱。”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锦瑟丝毫不畏惧：“希望秦大少爷岛上的医疗设备足够多。” 秦淮京听了他的这句话，只以为是她在顶嘴。 谁知道刚一下岛，她直接当着秦淮京的面，晕了过去。 秦淮京忙接住她，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 当即抱着她大步往住宅区赶：“让他们赶紧准备，她发烧了！” 语气当中夹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原来她刚刚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七八个医生很快就围了过来，从秦淮京手中将锦瑟接了过去，旁边的管家递过来一条毛巾：“大少爷，您擦一擦汗。” 秦淮京表情阴沉不定，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死死地盯着被医生围住的锦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把她救过来！” 管家严肃地表示明白，立马安排人去处理。 先前大少爷只说他要带个人过来，让他们在岛上布置好医疗器械。 现在看看大少爷把人抱回来的动作，以及他此刻担心的态度上来看，这位估计就是他们以后的女主人了。 管家在心底下了定论，愈发的谨慎小心了。 “大少爷，您回来了啊。”激动的女声带着几分雀跃，从门外小跑进来，裙摆飘动着浅浅的弧度。 第一百七十二章 老祖宗的身世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淮京此刻正为锦瑟的事感到心烦，见到面前的女人，也不为所动，甚至隐隐生出些许不耐。 “我、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来看看……”她眼眶有些红，被训斥得格外委屈，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秦淮京见她这副模样，本来准备开口缓声哄一下，但医生从医疗室里走了出来，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眉头皱得比秦淮京还厉害：“她情况不是很好，而且还不适应这里的天气环境，生命体征比较低。” “不过应该能够度过危险期。” “如果这一次没问题的话，接下来就要好好养一养了。” 太差了，从没有见过如此差的身体。 秦淮京还没开始实验，就要去抢救她的生命了。 “救！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给我救回来！”他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却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夭折，他不允许！ “雪儿小姐，你别哭了，大少爷有他自己的想法。”管家安抚了旁边的楚雪儿一句，有些担忧。 雪儿小姐一直喜欢大少爷，这回肯定很难过。 不过难过一下就好了，大少爷做事，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他们只需要听从大少爷的命令就好。 楚雪儿擦了擦眼泪，笑了笑：“我没事儿，谢谢您，我去给大少爷炖个汤，他肯定很累了。” 这副故作坚强的姿态，让人有些心疼。 管家再度看了自家大少爷一眼。 大少爷很冷漠地看着医疗室，眼里只有锦瑟一个人。 就算人还没醒，但锦瑟依旧凭借自己的存在给秦淮京找了个麻烦。 另一边，姜衍一觉醒来，窗外天色昏沉，隐约有暴雨来袭，莫名的孤寂感袭来。 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起身踩着拖鞋走下楼。 楼下是他的四位老师。 都来了。 他一下来，几个人就齐刷刷地跟他道歉。 “很抱歉，将那件事瞒了你那么久。” “你有什么想提的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力满足你，来弥补我们的歉意。” 小格子作为发言人代表，在他们几个人一人一句道歉后，说出这样一段话来。 姜衍倒没有真的怪罪他们。 虽然那时的痛苦确实是真的，也一度觉得暗无天日。 但是锦瑟记得留给他生日礼物，就已经足够了。 她也心疼他，也没什么不好的，被动的苦肉计，才真实，看看，他都有了礼物了。 姜衍丝毫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也并不认为用苦肉计获取怜惜是一种错误的方法。 在他眼中，三十六计，只要能让自己在她心中留下痕迹就好。 正处于亏欠期的几位老师，也没能察觉到他这一病态心理的存在，反倒在他说出原谅的话时，有些感动。 “几位都是我的老师，你们都是为了老祖宗好，我能明白，我也希望大家能够接纳我。”他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我也想成为她的助力。” “如果几位老师能够告诉我一些关于老祖宗的事情，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好吗？” 这个还真没问题！ 几个人虽然看着都不是特别靠谱的样子，但本事还是有的，依旧由小格子去担当讲述人。 主要是其他人都带有偏见，西娅喜欢宣传老祖宗的魅力，小骰子喜欢宣传老祖宗的暴力，而小疯子就更别提了，那妥妥的把锦瑟拽入变态的行列。 所以只有小格子能从客观角度去讲述曾被记载过的东西。 “关于长生一族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再给你讲点老祖宗那时候的事。” “她怕自己忘了，都记下来了。” “好。”姜衍起身给小格子倒了杯茶，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然后小格子说：“老祖宗有个青梅竹马长大的心上人。” “啪——”茶杯砸在地上，水打湿一片，他眼中的错愕还来不及收，被小格子瞧了个一清二楚。 小格子盯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可不要喜欢老祖宗啊，没结果的。” 他带着一种开玩笑的态度道：“之前你们学校校长不也喜欢老祖宗嘛，但是你也看到了，老祖宗随便睡个觉，醒来对方就已经成了白发老人。” “喜欢老祖宗不大行啊。” 姜衍半蹲下来处理地上的碎片跟水渍，丢进垃圾桶后，没管被打湿的鞋，踩着湿哒哒的触感坐下，很平淡地回答着：“我知道，但是老祖宗确实影响了我的择偶标准。” “你也知道，遇见了她，很难不被惊艳到。” 这话是没错，小格子想着，如果他不是从小就跟在锦瑟身边，天天挨捶，他可能真的会喜欢上她。 但是现在……倒也不必这么找死。 “我能理解你的理由。”小格子表示理解，后面的话被姜衍自己截断了。 “老师放心，我还小，明白什么才是第一位，而且只是以老祖宗为择偶标准而已，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 “具体标准是？”他打算按这个标准谋划一下。 “温柔，善良，勤奋……” 小格子松了一口气，这些词怎么听都跟老祖宗不搭边！ 就老祖宗打架的凶猛，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有一睡几十年的懒散，根本就完全相反啊！ 他彻底放心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没意见，你就按这个标准去找。”小格子表示大力支持。 “那我们继续说老祖宗的事儿。” “老祖宗那个青梅竹马啊，听说是个小侯爷，俊美倜傥，才华横溢……” “老师，先说老祖宗生活的朝代背景，我比较关心这些。”姜衍打断他的赞美之词。 小格子想想也行，从宏观到微观。 “那这就有得说了。” “老祖宗生活在一个并不是很太平的时代，战乱四起，原本强盛的姜国呈现颓势，而老祖宗的爹爹是姜国丞相，因跟王上自小长大，又才识过人，赐了国姓。而老祖宗就是丞相之女。” “她出生的时候，姜国就不是很太平，边境屡屡有人开犯，但有王上跟她爹爹在，倒也还算平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她自刎于祭台之上 丞相之女，那是大家闺秀了。 小格子以为姜衍的表情是在怀疑，忍不住说出来：“我当时看到的时候，也很震惊，就老祖宗那个脾气跟行为，怎么看都不想，对？” 姜衍摇头，目色坚定：“她就是。” 琴棋书画棋，她样样精通，她只是不展现出来而已。 那些大家闺秀的本质，就像是她最在意的东西，被深藏在心底。 小格子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你还小，不懂。” “不过那时候的老祖宗确实没这么大的脾气，家中长辈也是唤她阿娴，是个活泼却不失矜贵气的天真女娃。” “她跟那位青梅竹马的小侯爷一起长大，算是个冤家，不过长大了，那小侯爷就花枝招展起来了。” 小格子又把话题扯到那个男人身上了，姜衍这回没打断，而是沉默地继续听着。 “挺惨的，他们定亲的那日，小侯爷出家了。” “老祖宗没写原因，但应该挺难过的。”小格子叹了口气。 姜国皇帝的子女中没有一位公主，所以尊贵无双的丞相之女，上有皇帝义父的疼爱，下有丞相爹爹的宠溺，还有个俊眉朗目风华绝代的小侯爷当郎君，从小就娇惯着长大，说是掌中明珠也不为过。 姜衍有些害怕听后面的故事了。 他很难去猜想，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她是怎么做到长生的…… “被抛下的老祖宗，就成了一个笑话，哪怕家人仍旧疼爱她，她还是不可避免地低落下去，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小格子眼底露出一点难过：“就在这期间，姜国皇帝中毒离世，由其兄弟继位，同年寒冬，大军压境。” “姜国散播了一种谣言：祭皇室之女，平天下大乱。” 姜衍垂在身侧的手收紧，隐隐有暗色从眼底浮起。 “你也知道，姜国没有皇室之女，所以老祖宗作为被先皇帝认下的义女，被推了出来。” 那位皇叔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信谗言，祸害忠臣，害得大军压境，又拉一个人出来挡祸事。 当真是无耻至极。 “她、跑了吗？”姜衍问了一个自己都明知道不可能的问题。 小格子摇头：“这消息在丞相以死明国志之后才爆发的。” “老祖宗的娘亲挡不了那些人，他们抓了老祖宗，而她娘亲，也死了。” 小格子面带动容：“丞相自刎于城墙之上，只道武将死沙场，文臣死国志，他以一国丞相的气节，撑死了姜国欲亡的国志啊！”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那是位英雄，纵不能力挽狂澜，也要以死扞卫姜国的气节，慷慨悲壮赴死，决不回头。 小格子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丞相，升起敬意，无数次回想，总会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积郁在心，如今能说出去一二，他也算是宽心一二。 “他以为皇帝会善待他的妻儿的，谁能料想，敌军因丞相之志后退十里，为丞相守下头七，而姜国的皇帝，却在当夜就将人绑了。” 敌国尚且为此等人而动容，可姜国的皇帝，却是个昏庸无道的匹夫！ 姜衍很难想象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候，彼时的锦瑟，该如何应对。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仿佛有只看见的手，用力攥住一般。 小格子都红了眼：“老祖宗是个命苦的人。” “娘亲在保护她的时候，死了。” “皇帝用了七天的时间，喂她吃下传说中的药，在她面前折磨死了她的娘亲，只因那道士一句要至悲至痛时的泪，才算一味祭天的药。” “给予老祖宗最后打击的，是站在敌人中骑着高头大马而来的小侯爷。” “老祖宗说，她听到了那些人喊他国师。” 小格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是泪意，而姜衍也早已潮红了眼。 两两相望，唯余酸涩。 “小侯爷阻止了旁人的刀，却阻止不了老祖宗选择自刎在祭台上，后来老祖宗醒了，姜国已经灭亡了近百年，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化为了虚无。” 姜衍甚至能感同身受，她的茫然与无助，她的痛苦与自责，她喜欢的人，是攻破姜国的敌人。 她父亲以死殉国，她母亲也因她而死，她爱的人，毁了她的一切。 纵使姜国灭亡是不可阻止的，她也无法接受灭国之人中有那位小侯爷。 她怨自己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她将他做的事，固执地移到自己头上。 姜衍这才发现，原来从前的那一句“我当然有心上人，我恨他”，是多么刻骨的一句话。 国仇家恨，再不可能相爱，而她也将自己困进了那一天，那些她内心的执念，变成了古塔楼梯中的每一阶台阶。 那些声音是无数人的恨，她将自己当成了罪魁祸首。 姜衍胸闷了起来，捂着心口站起身来：“抱歉老师，我需要休息一下。” 他忍着翻涌的情绪，转身回了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后背抵在门后，慢慢滑坐了下来。 冰冷的地面贴着皮肤，他用颤抖的手握住那块小小的骨头，刚才被抠破的手心沁出血色，他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卧室，眼眶通红。 “阿娴……” 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浓厚的情绪，那一句名字，就这么被喊了出来，仿佛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啪嗒——”大颗滚烫的泪砸在了冰凉的地面。 耳边是风呼啸的声音，口中是弥漫的血腥味，宛如被摁进深海中，呼吸都灌满咸苦的海水，氧气被剥夺。 他单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额前细碎的黑发被打湿，苍白的面色仿佛脆弱的瓷器下一秒就要破碎。 “姜衍——！”某座不知名的小岛上，锦瑟忽然睁开眼，喊了一句，剧烈的心跳让她尚且无法平息，她按着心口，望向旁边被惊吓到的医生。 “我要见秦淮京！”锦瑟这六个字说出了一股杀人的戾气，浅灰色的眸子里带着冰冷的阴沉，见不到分毫的亲和懒散。 “大、大少爷他还在洗漱。” 锦瑟从床上爬起来，反手拔掉吊针。 “诶！小姐！您不能走！您身体还没好！”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迟早剐了她 “秦淮京，出来。”锦瑟站在秦淮京的门口，冷声喊道，周围的人不敢动她，焦急地看着。 “小姐，您不能这样……” “大少爷会不高兴的。” “周小姐，你发什么疯？”秦淮京身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水珠，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一双祖母绿的眸中藏着阴鸷的冷。 一醒过来就找他麻烦，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她是阶下囚！不是什么主人！ 然而锦瑟根本不管这些，她沉着眼看向秦淮京：“你把姜衍怎么了？” 向来只有他在背后耍阴招算计人，看别人被冤枉，这还是第一次，被劈头盖脸地质问。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了？”秦淮京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压着火气，“我们一路赶着过来，甩开他们还来不及，哪里来的时间去算计他？” 水珠从湿哒哒的发顶流下来，他抹了一把脸，动作间隐隐的肌肉线条，叫周围的几个女佣红了脸。 而锦瑟却仿佛看不见一样：“苏郁欢呢？她现在在哪里？” 他跟她在一起没时间，可是苏郁欢不在，说不定就有问题呢？ “周小姐，你不要太过分。”秦淮京沉声警告她，鹰隼般锐利的眸锁住她的眼。 锦瑟毫不畏惧地抬眸：“我要见苏郁欢，现在。” 两人对峙起来，气氛沉得可怕，真人踩雷游戏，下一秒不知道哪里就会爆炸。 众人只觉得空气中的氧气都稀薄了不少，低着头不敢看那边。 大少爷可没少处理不听话的人，后面有一处蔷薇园，里面很多肥料都是没时间处理的人。 他们害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直接躺那低下了。 “跟我来。”最后还是秦淮京松了口，他摁了摁高挺的眉骨，侧身让她进来。 而走廊另一头的楚雪儿正好看见，小跑了过来：“大少爷——！” 秦淮京头也没回地关门，丢下两个字：“弄走。” 于是还没跑到门口的楚雪儿就被人拦住了，甚至话都没说出口，就被管家给带了下去，气得眼又红了。 而其他人则是对新来的锦瑟充满了敬畏感。 这得是大少爷心尖尖上的人？ 发这种脾气都没事儿，还是大少爷低的头。 “你鞋呢？”秦淮京皱眉看着她赤着踩在柔软地毯上的脚。 白白嫩嫩，而且没沾上一点灰。 锦瑟面无表情地看他。 “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没让人动他。”他把平板递了过去，上面上苏郁欢病房的监控，人还躺在上面，身上插着管子没法动弹。 锦瑟又要来了电脑，当着秦淮京的面，查了一下这监控的真伪，以及现在的地址，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也让他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 他双手环胸，站在她身后：“你还会这一手，什么时候学的？” 从他见到她到现在，也仅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能学成这样，很让人意外啊。 如果她都能这么厉害，那住在古塔里的那位正主，该有多惊人？ “别吵。”锦瑟冷着脸，继续敲击键盘，脸白得像鬼。 秦淮京还真不吵了，乐于在这个一旁近距离地观察她。 等把这位研究差不多了，就弄死，然后再找古塔里的正主。 就是不知道那位老祖宗去哪里了，之前没闹掰的时候，他那位没用的父亲，还说过人不见了。 不见踪影，有意思。 锦瑟确认完没问题以后，关了电脑，电脑黑屏上映出秦淮京的表情。 充满了算计的表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又想着怎么算计人呢？”锦瑟生猛地嘲讽着。 丝毫没有一点儿生为阶下囚的自觉性。 秦淮京拉过一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周小姐，我们来谈点其他的。” “要不要改个名字？” 他不介意喊周小姐，但是有时候气极，喊周二丫的全名，总是让他的气莫名其妙少一半。 他归根于她的名字。 锦瑟的目光写满了“你是不是有病”。 秦淮京起身：“当我没说。”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如果在遇到她之前，有人告诉他，他有一天会用这种商量的口吻跟阶下囚说话，他一定会觉得那人是疯子。 但有些人的存在，就是天生的克星。 秦淮京是体会到了。 锦瑟没起来，抿了抿唇，最后冷着小脸：“让医生扶我出去。” “没力气了？”秦淮京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不喊也行，我死给你看。”她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开始天旋地转，人直接往下栽。 十分果断的动作，秦淮京只来得及扶住她，但下一秒脚上一痛。 脸色难看，直接将锦瑟扛了起来，两只手轻松就将人扛起，顶住了她的腰。 锦瑟头向下栽，耳鸣目眩。 秦淮京，狗东西。 “看管起来，不许她再靠近我的房间！”秦淮京把人往几个匆匆赶来的医生那边一丢，忍着剧痛转身，甩门进去。 脱鞋一看，脚背青紫。 这个女人就是晕过去，都不忘记给他来一下，还会预判他的动作，推一把椅子。 小瞧她了。 等时机成熟了，他一定要亲手剐了她。 再亲手埋了她，作为回报，他会大方地在她的尸骨上种满蔷薇。 秦淮京森然一笑，宛如一条毒蛇。 锦瑟是被搀扶着回去的，一回去就借着洗澡的名义将人支开，随后进了浴室。 浴室流淌的水声让守着的人放松了一些。 而锦瑟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左手无名指上出现一条隐隐的血线。 她四下看了看，最后拿着玻璃瓶包装的沐浴露，往地下一砸。 外面听到动静的人立马站起身来询问：“小姐，您出什么事儿了吗？” “手滑，砸了沐浴露，再拿一瓶过来。” “要不我们先进去处理一下？”那人继续询问。 锦瑟用玻璃碎片划破指尖，一滴乌黑的血从中滴了出来，随后砸在地上，被水冲走。 她又捏着手指挤了挤，恢复正常的血色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下应该没事儿了。 姜衍那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在她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出现这种情况。 总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才是真正的主角 “小姐？您怎么样了？我拿过来了。”看护她的女医生站在外面，担忧地喊着。 锦瑟还没出去，外面的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她住这里？”那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锦瑟听到这声音，有了一点记忆，好像之前在秦淮京门口的时候，听到过。 跟那些恭恭敬敬不敢多问一句话的人不一样，这位似乎地位更高一些。 锦瑟想了想，将淋湿的自己擦干，只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 门口的女医生正在拦人。 锦瑟跟她就隔着一个人对视上。 很惹人怜惜的长相，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身材娇娇小小，皮肤白里透红，眉毛弯弯，眼神很剔透。 “你就是淮京哥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她把医生推开走了过来，站停在锦瑟面前，用视线上下打量着她，最后皱紧眉头，“你怎么……看着这么虚弱。” 锦·虚弱·瑟：“……”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要半夜去刺杀你挑拨离间的淮京哥哥了。 要不是秦淮京那狗东西在小狼崽子面前乱扯一通，她至于变成这样吗？ “你是谁？”锦瑟反问了一句。 “我叫楚雪儿，是淮京哥哥的未婚妻。”眼中都是甜蜜的笑意，但是看到锦瑟平淡无波的眸子，脸上的笑僵了僵，嘴角向下，“你别以为淮京哥哥带你来这里，你就可以成为他身边的那个人了。” “你要点廉耻心，别跟我抢人！” 锦瑟盯着她看了几分钟，突然开口：“你确定他是你未婚夫吗？” 如果是未婚夫的话，那可就有点东西了。 秦淮京的防御力就直接暴跌啊！ 她高兴了，楚雪儿不高兴了，瞬间就红了脸，臊红的，还有羞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泪一下就往外涌：“你凭什么欺负我？！” “淮京哥哥小时候说过，一定会娶我的！” “呜呜呜——” 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泪决堤，她委屈得抱头痛哭，蹲在地上，哭得可大声了。 锦瑟站在原地，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她只问了一句话，却发生这样的后果，这根本无法预料啊。 她本就苍白的面色，被嘈杂刺耳的哭声一刺激，更白了，站在原地似乎都要倒下去。 “喂，你声音小一点。”锦瑟忍着不耐开口。 “我不！”楚雪儿眼泪汪汪地喊着，“除非你跟我道歉！” 像个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孩一样。 任性又单纯，还有点娇纵。 这但凡是在她没遇到姜衍的时候，先遇到了楚雪儿，今天楚雪儿少不得回去做几天的噩梦。 她现在的忍耐力，可是高了不少，眯眼盯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楚雪儿看了两眼：“真这么喜欢秦淮京？” “昂……”楚雪儿委屈巴巴地抹眼泪。 就是很喜欢啊，他长的真的很好看。 “那明天你来找我，我告诉你怎么拿捏他的心。”见她红着脸要说话，锦瑟直接弯腰用食指抵住她的唇，“不要说多余的话，明天见。” 她不吭声了，一愣一愣地看着锦瑟被医生扶出去，脸还有点红。 那个女人……好像有点好看啊。 刚刚那么近的距离，都没看到毛孔有瑕疵，眼睛居然是浅灰色的，她才发现！ 外面负责服侍楚雪儿的女佣齐刷刷地松了一口气，对锦瑟充满了敬畏。 不但能搞定心狠手辣的大少爷，还能搞定爱哭的娇气包，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不简单的锦瑟倒床就想睡，被007硬生生喊住了。 “宿主！先别睡！有大事要跟你说！”007怕她睡醒了再说，她能给它拆了。 “说。”锦瑟闭着眼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感谢任务福利期，让她不至于体弱多病还噩梦连连。 “你刚刚遇到另一个主角了！” 锦瑟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睛发亮：“楚雪儿是主角？！” “对的对的！”007一秒钟都不敢耽误。 锦瑟昂扬起来的情绪顿了顿，提出疑问：“那为什么秦淮京的背景介绍里面从来没有提到她？” 都已经细致到怎么弄死她的了，居然连楚雪儿都没提一句。 007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作用，给锦瑟尽职尽责地解释起来：“是这样的宿主，第一是因为您还没有遇见她，所以她的人物卡处于未激活状态我也无法告知给您。” “第二则是因为，秦淮京心里没她。” 锦瑟：“……”突然觉得那个哭哭啼啼的姑娘也是个命苦的人。 “秦淮京心里没她，她还算什么主角？” 007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听到007声音的锦瑟，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就说，我们才是一头的，你别告诉我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想着让我跟他和解。” 007想想锦瑟跟秦淮京，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圣人，那就算了。 “这件事情涉及到天道的偏爱。”007也算是尽职尽责的发挥了自己的作用，证明那一千的积分没有白花。 “准确来说这个世界本质上偏爱的并不是秦淮京，而是楚雪儿。” 锦瑟：“！！！”突然感觉事情的发展变得有意思起来。 这事儿秦淮京知道吗？他要是知道了，还敢那么肆无忌惮地说自己是主角吗？ “而秦淮京，完全是因为楚雪儿的偏爱，所以才得到了天道的认可，这也是为什么，尽管他做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能成为主角的原因。” 007也是很无奈：“楚雪儿太喜欢他了，甚至甘愿为他牺牲的那一种。” 锦瑟还真看不出来，楚雪儿瘦瘦的身体里有那么大的能量。 “至于有关于楚雪儿的事情，已经给您调出来了，您是愿意自己看，还是让我给您讲述一下？” 锦瑟选择更快捷的方式：自己看。 人物卡出现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上面关于楚雪儿的图像，她站在一片盛开的蔷薇花园前，笑容灿烂，白色的连衣裙在微微晃动着。 像是鱼儿在月色下跃出湖面，泛起的银白涟漪，揉着纯洁的月色。 第一百七十六章 完球，人养歪了 跟秦淮京比起来，楚雪儿拿到的剧本就真的是柔柔弱弱菟丝花。 围绕着秦淮京而展开的人生。 小时候是秦家佣人的女儿，备受欺凌，而秦淮京顺手帮了她一次，就得到她的全部感激。 某一次秦淮京出意外，险些不保，被楚雪儿的母亲救下，他还活着，她的母亲却去世了。在这种情况下，秦家将她收养为义女，支付着她读书生活的费用。 明面上荣耀无双，实际上依旧是女佣，除了毫不在意她的秦淮京，秦家没有人看得起她。 后来小小的楚雪儿长大，出落得愈发清纯可人，也隐隐吸引着其他人的视线。 秦淮京属于那种我的东西我就算不要，也轮不到你捡的人。 发现有人在追求楚雪儿，皱着眉教育她，惹的小姑娘哭哭啼啼，最后还是将吓坏了的小姑娘背回了家。 从楚雪儿的故事来看，一共有三个重要的节点。 第一个就是深夜背着她回家，从那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就变得不一样起来，隐隐藏着些许没被戳破的暧昧。 那时候的楚雪儿是甜蜜的。 第二个节点在秦淮京得知自己主角的身份以后。 他开始不满足于眼前的点滴，他心里装下无数的事情，而楚雪儿也被忽略，从被欺负到跟在他身边没人敢欺负，再到被忽视后，众人加倍的报复。 她一次又一次地受到伤害，害怕又无助，而秦淮京在推动自己的大业。 第三次节点在秦淮京查出楚雪儿的真实身份。 天道宠爱的主角，必定会将最好的给她。 所以楚雪儿的父亲大有来头，秦淮京得知后，并没有送楚雪儿见面，而是在被欺负得险些崩溃的楚雪儿面前问她要不要跟他走。 她同意了。 以为这是爱，是救赎，哪怕秦淮京没有说过爱她，她还是固执地以为他爱她，就像年少时那个黑沉沉的天一样，月亮在天上为她和心上人照亮前路。 就这样，秦淮京一边将楚雪儿安置在这个岛上，一边跟她的家人谈判，从他们手中获取利益。 这是目前发生的事情，能契合上的。 后面的则是上辈子的事了。 楚雪儿活到了大结局，是抑郁而死的，至死都没离开过这个岛，也没等来少年时深爱的那个人。 锦瑟看完说不清什么感觉，捏了捏指骨：“还是想把秦淮京的狗头捶爆。” 007装模作样地提醒一句：“咳咳，宿主，不可以说脏话。” 说脏话的惩罚？ 都是一路人了，就别说这些见外的事了。 “知道了。”锦瑟也给面子地敷衍一下，关了人物卡，躺床上琢磨了一下明天的事儿，慢慢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姜衍，做了一夜的梦。 不知道是不是对锦瑟的故事感触太深，他梦到自己成了那个时代的人。 看不清身份，但能看到她，她笑得很开心，在郊外的庄子里挽着裤腿淌水。 湍急的河水清澈见底，河床里卵石洁白光滑，周遭是聒噪的虫鸣与清脆的鸟叫。 她笑着看他，不知在说什么，眉眼弯弯，眼底没有如今的死寂，只有璀璨的光。 还有她策马扬鞭，红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与碧色的天空中张扬肆意，浓墨重彩得像一幅画，回眸时眼底有清晰的骄矜得意。 他是开心的，他能感受到悸动。 然而最后的画面是她跌坐在空荡荡的祭台上，双眼空洞无神地朝着他望过来。 厮杀的风都是血腥味儿，几乎染红了她的长裙，她瘦脱了象，再不见往日的生机。 白雪皑皑，她颤抖着手从行刑者的手中抽出那把刀，低垂着头似乎在喃喃自语，他着急得想冲过去，可有人拉着他，他推开那人朝着她跑去。 只有几步之遥，她却已经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鲜红的血溅在地面上，她的最后一眼是带着恨的。 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全身，在黑暗里急促地喘息着，口鼻中似乎还有挥不去的血腥味。 她死了，她在他面前死了。 她那样艳如骄阳的一个人，用最决绝跟最无奈的方法，死了。 姜衍将脸埋进自己的掌心，摸到了一片冰冷的湿意。 低低的呜咽声在黑暗中回荡着，被囚的人，加了他一个。 台市晚上的风，也变得寒冷起来。 次日，姜衍一行人回了b市，他要处理秦家了。 秦渊被秦淮京戏耍着，一点儿作用都没发挥好，他得着手蚕食秦家，逼秦淮京现身。 七大家族……不，是六大，毕竟顾家已经没了。 现在的秦、苏、阮、文、周、公六家。 其中以秦家为首的联盟只剩下苏跟阮两家，但苏家跟秦家的关系又比较微妙，岌岌可危。 而阮家就不用说了，他们是虔诚的供奉者，先前结盟的时候，便是以这为前提的，如今在明确得知了老祖宗的想法后，更是不敢同姜衍对着干。 虽然他并不认为姜衍是自己的对手，但他相信老祖宗，拥护老祖宗的一切决定。 苏家以利益为首，而没了秦淮京的秦家，他们已经决定袖手旁观。 秦家变成了独木，正所谓独木难支，他接下来要暗地里收拾秦渊，就得防止秦渊回过神来找其他人结盟，而他也不能太出头，否则只会被其他人盯上。 他羽翼未丰，要蛰伏才是。 姜衍将自己的计划跟几位老师说了一下，几人表示赞同，等他一出去，几个人才凑到一起，开始琢磨。 “你们说……他能原谅咱们吗？我怎么觉得他还得找事儿啊？”小骰子琢磨着不大行。 “他要动手处理秦家，我们的任务不就来了？”小格子看得挺清楚，叹了口气，“他羽翼未丰，不能阻止秦淮京，但是我们可以啊。” “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一边找秦淮京，又要一边帮着他掩盖小动作？”西娅啧了一声。 “我有个问题，你们难道不觉得不对劲吗？老祖宗让我们好好教导，但是你看人都成什么样子了，多心机腹黑啊！” 把好好的秦家二少爷耍得团团转，还让人跟他称兄道弟。 多可怕！ 小格子咳嗽了一下：“先把你的笑收一收。” 嚷嚷最大声的，就数小疯子。 第一百七十七章 他在pua她 “喂，你好。”楚雪儿一大早就来找她了。 锦瑟彼时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加之敲门声能听见，说了句：“请进。” 然后睡饱过后，就看到楚雪儿坐在床边，不好意思地打了声照顾。 她也没想到，锦瑟居然这么能睡。 有人的情况下，都睡了一个多小时。 锦瑟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眼尾还缀着点薄红：“早。” “吃饭了吗？” 楚雪儿结巴着：“吃、吃过了……” 同时视线不好意思地从她身上挪开，还不着痕迹地看了看自己的身材，默默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再吃点？” “好。”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原本是想过来问问昨天的事情，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就坐在一起吃起饭来了。 她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几眼锦瑟，发现对方吃得十分细致，细嚼慢咽，一看就是在享受食物带来的愉悦。 慢慢地，她也忍不住多吃几口。 秦淮京处理完公务出来，随口问了一句锦瑟的情况，身边的管家如实以报。 “跟雪儿一起吃饭？” 她们两个人关系什么时候是可以一起吃饭的了？ 秦淮京决定去看看。 “差不多了。”锦瑟擦了擦嘴角，端起一杯牛奶，喝下最后一口。 楚雪儿迷茫地抬头，是吃好了的意思吗？ 只见对面的锦瑟放下空掉的牛奶杯，又擦了擦嘴，看了眼楚雪儿：“今天是送你的礼物。” 楚雪儿彻底搞不明白了，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怎么听不懂。 下一秒，餐厅的门被推开，秦淮京跟在管家的身后走了进来，身上依旧是绣鹤的褂，一副飘散如烟的姿态。 锦瑟淡眼瞥了他一下：“秦大少爷，麻烦让让，我要回去睡觉了。” 这人就拦他的路。 “周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秦淮京出言提醒。 锦瑟也出言提醒：“秦大少爷是不打算在她面前装了吗？” 她什么身份？ 他的阶下囚？实验品？ 这种事，他敢在楚雪儿面前说吗？ 秦淮京看了眼那边刚吃完，不好意思喝牛奶的楚雪儿，淡淡地收回视线：“我的人，不需要周小姐操心。” 锦瑟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是吗？我不信。” “建立在欺骗上得到的人，终有一天会失去的。” 她直接在秦淮京思考的间隙，往另一个门边走了出去。 笑死，又不是只有一个门，有本事你三头六臂，再来几个分身啊！ 锦瑟走人了，餐厅里就只剩下秦淮京跟楚雪儿，还有一个装作不存在的管家。 “你先出去。”秦淮京吩咐了一声，管家应声而退。 楚雪儿有些激动，红着脸站起来，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温暖的：“大少爷。” 她只敢在陌生人面前叫他的名字。 见面以后，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怎么跟她一起吃饭了？”秦淮京走到她身边坐下，询问着。 楚雪儿也转身拿茶壶，给他倒水，声音有些小：“我也不知道，她过来吃饭，我就跟过来了。” 她本能地隐去了昨天锦瑟跟她说的那些，看着秦淮京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面容，脸红红的。 他的眼睛像是最昂贵的翡翠，专注看她的时候，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迷人。 她喜欢他跟她说话时的样子。 秦淮京点了点头：“最近感觉怎么样？在岛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我很满意了。”楚雪儿忙摇头，不想跟他增添一点点的麻烦，“我挺好的，这里的人都很好。” “大少爷……”她鼓起勇气，不想放过锦瑟给她带来的这次机会。 “嗯？”他眯眼望她。 “您能在这里待多久啊？我在这里都没有人可以说话，能不能去找您啊？” 秦淮京叩在桌面上的手指停顿下来，深邃的眸看着她：“他们不能陪你说话吗？那是他们失职了。” “我把他们辞退好不好？换其他人来照顾你。” 楚雪儿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冷了脸，眉眼都是沉的：“雪儿，能让你待在这里，已经是我能给你最好的待遇了。” “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知道的，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才让你待在这里。” 他说话头头是道，引着楚雪儿的思路跟着他想要的步调走：“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在怨我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快要急哭了，眼底弥漫起雾气，看着可怜巴巴的。 秦淮京也放缓了声音，拉着她的胳膊，让她蹲下来，伸手摸着她的脑袋：“雪儿，我很忙，这里的所有人都需要我来支撑，只有忙一点，才能让你继续待在这里，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楚雪儿红着眼，点着头。 “这样就很好，雪儿真乖。” 她就像是被训化的狗，他的夸奖与亲昵，是她听话讨好得来的。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他啊，所以哪怕听到这样的话会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会为他着迷，依旧会痴痴地望着他。 “带雪儿小姐回去休息，不要到处乱跑，负责照顾雪儿的那批人，换了。”秦淮京直接就下了命令。 而楚雪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沉默了下去。 她不是给她们发工资的人，她的建议不重要。 她沉默地跟在管家身后离开，没再回头看过秦淮京一眼。 只是觉得没那么开心了。 盼了很久的人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可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明白，只能带着自己的疑惑与不解，回了自己的房间。 国内。 文家来了客人。 姜衍独身一人来拜访。 接待他的是病殃殃的文虚。 文虚瞥了他一眼，让人上茶，嘴上不留情：“这么久不见你，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要去殉情了。” 文虚的嘴一贯就毒，姜衍也没放在心上，在他身旁坐下：“我是来拜访伯父的，他呢？” 文虚表情复杂：“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不明白着吗？他不想见你。” “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也一样，我能做主。”文虚大言不惭。 姜衍点了点头：“我是来谈一谈合作的。” 文虚直白道：“如果是关于制裁秦家的，你就不要继续说了，我爸还有爷爷他们，从来都是中立派，不会起冲突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那人是谁啊 在接到姜衍要过来拜访的帖子之后，他爸跟他爷爷合计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由他出来接待，也是因为有些事情由他来出面说明情况会更好。 “怎么说？”姜衍问道，表情没有不耐，也没有因为文家让病殃殃的文虚来接待他而感到被怠慢。 相反，他很重视。 文虚见他的态度，稍微松了一口气。 姜衍那么长时间不见，他还真有点怕他们渐行渐远，怕他变了。 还好，姜衍没变。 文虚也就不跟他说那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了，直接给出了原因：“你应该也听宋叔叔说过，文家跟秦家那边相比，并不是秉承着同一个理念的。” 姜衍点点头，表示他明白这个。 文虚继续往下道：“文家、公家、周家，这三家都是中立的，我们不会偏帮任何一个人，哪怕秦家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打压我们。” “我们跟那几位大人不一样，二几位大人负责总部的事情，而我们三大家族则是负责另外的一道底线。” 这是经过前人的探索确定下来的模式，三方之中，只要还存有一方，那么老祖宗这边的香火就不会断，这是他们传下来的。 文虚尽量将这些事情讲清楚。 到最后来了一句总结：“我们不是想这么窝囊，而是目光要更长远，有更重要的责任在肩。” 他们不能挥刀相向，他们要努力为老祖宗留住祭拜的香火。 “这是那几位大人透露过来的？”姜衍沉吟片刻，开口询问。 这一下可把文虚给问到了。 他冷了冷，苍白的脸色上带着迷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家里人跟他耳提面命的事情。 最终还是不确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但是应该不是那几位大人下的命令。” “我们跟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互帮互助，但更大的意义上算是同僚。”他居然发现，给老祖宗续香火这件事，简直就像是刻进了他的骨子里一样。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文虚撑着软绵绵的身子坐起来一些，眼底带着闪光一般，“如果这不是那几位大人传下来的，那究竟是谁为老祖宗安排的这些？” 老祖宗这边就三方的势力，而他们的决策，却是建立在一个没有发出指令的神秘存在上。 “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安排这些的人，应该不会害老祖宗。”姜衍在脑中捋清这些思路，“相反，他还对老祖宗的一切很熟悉，知道要用这种方式，才能为老祖宗助力。” “那会是谁？”文虚激动地搓了搓手，他发现了一个他爸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我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观点刻在我们全家人的脑子里。” 也就说这种观点流传下来，起码上百年。 这百年来的认知，让他们坚信不疑。 姜衍没有他那么激动，在提出这一疑惑的地方之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我回去再问一下几位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答案。” 这件事情被他抛到一边，而合作的事又再度被提起：“关于合作问题，既然文家有自己的立场，那我也不便多说。” 他眼中噙着温和的笑意：“只是希望有朝一日秦家被逼到走投无路之时，文家也能够保持住自己的中立。” 文虚大手一挥：“这件事情你大可以放心，若不是有这么一条规定，我文家早就跟秦家对着干了。” “另外你要去公家跟周家吗？” 姜衍点了点头：“后两天的安排，就是去拜访他们两家。” 文虚轻咳了一下，眼神往二楼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后凑了过去，示意他也凑过来。 然后只听到他压着声音说道：“公家的人比较大脾气，你自己多小心一点。” “他们家容易一言不合就打架。” 姜衍：“……” “至于周家，他们可能隔着屏风跟你见面，但是你千万不要觉得他们怠慢你，他们能见你就说明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 “公家人喜欢打架，周家人胆子很小，很怂。” “我能给你的提示就这么多，你加油。” 他朝着他比出一个努力的手势。 姜衍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询问他：“你的病，医生有说过具体的解决方法吗？” 文虚一提到这件事情就没什么太大的动力了，脸上带着些许烦躁：“能熬就熬呗。” “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没那么多的医学奇迹。” 他能长到这么大都已经是一种恩赐了。 无数次，医生都下了病危通知，但是依旧没有将他这条命带走。 家里人都说是那位老祖宗保佑的。 他觉得或许是，有次玩闹的太狠，那一次他感觉真的快死了，但是似乎听到了一声不耐的女声。 一句“心脏不好还玩什么刺激游戏，干脆蹦极好了”，很暴躁。 但是很神奇的是，那天晚上高烧不退的他，终于开始退烧了。 也有幸从鬼门关上爬回来。 他把这件事情跟家里人说了之后，家人一致认为是老祖宗显灵了。 他当时觉得不是，因为听着声音，不像老祖宗辈的人。 最近，他倒是信了。 别问，问就是有朋友遇着了。 羡慕。 他看向姜衍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个词。 姜衍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你要不要试试治疗？” 他想了想，比较委婉地开口：“有个老师比较疯，但是医术很好，最近很无聊。” 文虚：“无聊？” 这听起来就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啊。 “你想试试吗？”他问道。 文虚想了想，拒绝了：“不用啦，生死有命的事儿，没必要试，我觉得自己已经赚到了。” 他只是不想把最后的时光浪费在医院，浪费在手术室。 只有生命走到尽头的人，才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我好得很，不信咱就去打球！” 姜衍的眼神让他有些鼻尖发酸，他死鸭子嘴硬地说着这些话。 “我明白了。”姜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交给我。”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文虚：“不是，诶！” 你明白什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抓了个祖宗回来 锦瑟病一直不好，医生在开过一次药，她直接睡死两天的情况下，果断选择了静养。 并且抛弃药物治疗。 秦淮京还不相信，特意来找她，看到她躺在床上动都不动，像极了已经死掉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也沉了沉。 又让医生把她弄醒，结果最后都没能把人叫醒，眼看着她的心跳就要平了，医生吓得忙劝秦淮京冷静一点。 秦淮京还是不相信，明明之前身体健壮的像头牛似的，怎么突然就病成这个鬼样子。 于是每天都抽了两个小时过来盯着她，什么也不做，抱着文件就坐在她床边办公。 时不时地往床上看上两眼，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锦瑟算是睡了个好觉，打着哈欠从睡梦中醒过来。 一偏头就看到了秦淮京那张脸，嘴里的话一下没止住：“什么晦气东西。” 秦淮京捏着笔的手指收紧，冷着脸：“周小姐，慎言。” 锦瑟撑着软绵绵的身子靠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些许眼泪：“那我是不是要说秦大少爷，慎行。” “在别人睡觉的时候，闯入，似乎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没礼貌。 秦淮京面无表情地开口：“容我提醒一句，这里是我的地盘。” 锦瑟不客气地怼了回去：“那你放我回去啊，你当我愿意待在你这小破地方呢？” “这衣服也不舒服，这些东西的面料都磨得我手腕生疼。”她拉开睡衣的袖子，露出被磨得泛红的胳膊。 “秦大少爷，就这种艰难的生存环境，你还不如对我施以酷刑，早死早超生。” 秦淮京这工作是继续不下去了，沉着脸站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盖住她整个人：“我会让人安排的，后续的情况希望你能配合。” 锦瑟觉得他在说废话。 哪个人能跟要自己命的人相谈甚欢，积极配合？ 这不是纯粹在扯吗？ 秦淮京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直接扭头就走。 打不得，骂不过，还得好吃好喝伺候着，他这是带了个祖宗回来？ 这地方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秦淮京压着怒气出去了。 他离开的身影，恰好被失魂游荡在附近的楚雪儿看到了，招了招手，想过去跟他打招呼，然而对方却并没有发现她，而是直接离开了她的视线。 楚雪儿看向开着的房门，有些犹豫。 她知道那里是谁，是那个愿意帮她的女人。 也是这几天昏睡不醒，让大少爷守了她两天的女人。 她又想哭了。 她不敢过去了，害怕被秦淮京知道。 扭过头，红着眼就要走，而那边却传来锦瑟的声音。 “站半天了，不进来坐坐？” 她看了过去，红得刺目的裙子，白得发光的肌肤，唇上没有血色，病弱而又惊艳的模样，站在那里，让人挪不开眼。 “不进去了，淮京哥哥知道了，会生气的。”她只敢在背后偷偷这么喊。 哪怕她从前一直这么喊，后来就不敢喊了。 他变了一些。 “他哪天不生气？进来，听我的。”锦瑟在别人的地盘上也分外嚣张，这正是为什么所有小弟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吃亏的原因了。 能让老祖宗吃亏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生出来呢。 楚雪儿还是不敢过去。 那站在不远处，犹犹豫豫的小模样，像一颗小蘑菇一样。 锦瑟见不得人磨磨唧唧的：“你要是现在进来，我今天就不找你淮京哥哥的麻烦了。” 楚雪儿小跑着过来的，看得锦瑟在心底直摆头。 那个秦淮京，人不怎么样，还有这么个小姑娘死心塌地喜欢他。 走大运了！ 她停在门口，有些不安：“你别气淮京哥哥，他特别好。” “你再气他，我……我就骂你了！” “噗——”她没忍住，笑了一声，对方直接红了眼，感觉受到了侮辱。 “你笑什么？！你不许笑！”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她直接低头道歉，但……“你别哭，我要看到你哭一次，我就想办法整他一次。” 为爱低头的小白花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倔犟地打转。 她好坏啊，凭什么这么欺负淮京哥哥。 楚雪儿瞪了锦瑟一眼。 还不敢光明正大的瞪。 锦瑟转身往里走：“进来，顺便把门关上。” “007，信号处理。”她转过身后，就给007下了条指令。 007当即表示明白。 “坐。”锦瑟斜靠在沙发上，被粗糙的衣服磨得疼，忍不住皱眉。 楚雪儿本想说两句狠话的，为此还建设了五六秒钟，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她皱眉的样子，立马噤声，乖乖坐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的气场很强，比大少爷还强。 而且还凶。 “上次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锦瑟问她。 楚雪儿低着头，紧张地抠手指：“我觉得他已经很爱我了。” “会给我准备住的地方，让人服侍我，吃喝不愁……” “你也喜欢并享受这种生活吗？”锦瑟直截了当地点出她的不安问题所在。 楚雪儿茫然抬头：“喜欢……在别人眼里，我的生活已经很让人羡慕了。” 那些女佣都说过了，羡慕她年纪轻轻就可以过这么好的生活。 锦瑟面无表情地反驳：“你就是睡天桥，都有人羡慕你。” “啊？” “羡慕你四肢健全。” 楚雪儿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想告诉我，不管什么样的生活都会有人羡慕，要合自己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对吗？” 锦瑟挑了挑眉：“还不算太笨。” 楚雪儿鼓了鼓脸颊。 “你喜欢他，为什么不争取让他彻底爱上你呢？”锦瑟把楚雪儿的小心思拿捏得明明白白，“我相信你自己也能够感受得出来，他对你有爱，但不是很多。” “否则也不会把我带回来，而且没有给过你一句解释？” 楚雪儿两只手攥得更紧了。 因为锦瑟说的对？ 锦瑟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像秦淮京那样的人，自负、傲慢，根不屑于在楚雪儿身上花费太多时间。 “他还是喜欢我的。”楚雪儿小声反驳了一句。 锦瑟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逆着她来，做事情嘛，总要循序渐进。 “那你想让他更爱你吗？会陪着你看大海，看日出日落，带你去各种地方游玩，眼里只有你。” 第一百八十章 爱情导师 楚雪儿承认，她心动了。 比起被安置在这个小岛上，走不出去，每天等着他，而且还不可以打扰他的日子，她觉得锦瑟说的那种更美好。 她更愿意去做。 但是…… 她眼底浮现出挣扎：“让他陪我做那么多事情，会不会耽误他工作啊？” “他一个人支撑这么大的家业，已经很辛苦了……” 锦瑟语气坚定，十分肯定：“爱一个人就是要陪着她做浪漫的事。” “你一个人的包容理解，永远比不上两个人的双向奔赴，只有双向奔赴的爱情，才能够走得更加长远。” 锦瑟牌爱情鸡汤，先给楚雪儿灌两吨。 她再来一句灵魂问话：“难道你不想跟他白头偕老，长长久久吗？” “想！当然想！”这就是她这一辈子的梦啊！ 锦瑟此刻仿佛化身为人生导师，拍了拍楚雪儿的肩膀，郑重而又严肃道：“那么从今天开始，只要我在这个岛上一天我就会凭我的本事去教授，你该如何获取他的爱情。” “等等，既然你自己知道方法，你为什么不选择他？”楚雪儿突然怀疑着开口。 锦瑟：“……”这小妮子关键时候就带个脑子回来了？ “淮京哥哥又高又帅，身材又特别好，而且家财万贯……” 锦瑟做了个手势打住她的话：“你觉得我看起来好看吗？” 楚雪儿看着那张含笑时生出几分惑人，不笑时又有几分清冷矜贵的脸，默默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我身材好吗？”锦瑟再问。 楚雪儿看着即便是一身睡衣，也盖不住的好身材，再度点了点头。 “最后一点，你觉得我有钱吗？” 这一点，楚雪儿存疑。 但是锦瑟伸出她的手来：“看看，这是你们这里的衣服给我磨的。” 她手上的皮肤娇嫩，此刻都红了起来，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尤其是手腕那一块地方。 这回楚雪儿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够养出来宛如豌豆公主一般的女人啊。 007：“……”谢邀，是007牌的身娇体弱养出来的。 锦瑟开始跟她讲道理：“我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还有钱，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他身上呢？” “他有的我都有了。”就是这么骄傲！ 然而楚雪儿小声道：“可是淮京哥哥心地特别善良。” 言下之意就是怎么没有人拒绝他呢？ 锦瑟眼神很复杂，如果不是碍于计划，她真的很想拉着楚雪儿坐下来，将秦淮京做过的事情，桩桩件件拿出来好好分析一下。 哪个心地善良的人一言不合就想放炸药？ 哪个心地善良的人逼得别人家破人亡？ 哪个心地善良的人打着为人类研究的旗号解剖活人？ 如果秦淮京这种人也叫心地善良，那她可能算得上这个世界上最纯洁无瑕最善良的人。 也许是锦瑟此刻的情绪波动很大，就连楚雪儿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狐疑地看过去：“怎么？” “你不这么认为吗？” 那表情好像只要锦瑟摇头，她能立马当场翻脸一样。 锦瑟决定不纠结这个东西了，冷静地开口：“我知道他很优秀，所以你才会这么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他是我的原因的。” “什么原因？” “我有喜欢的人了。”她很冷静地顺着楚雪儿的思路走，“你知道的，爱情这个东西，只要遇到了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这些话听得她自己都觉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007给她加载的各种学习秘笈，还有老三，他跟苏郁欢聊天的时候，她也学到不少。 这么酸溜溜的话，听在楚雪儿的耳中，她却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眼睛都亮了起来。 一把握住了锦瑟的手：“对！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太在意他的那些外在因素，别人都说我喜欢大少爷的钱，喜欢他长得好看，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就是喜欢他背着我走过漆黑巷子时的安全感。” 她眼底泪光闪闪：“我听你的！我要怎么做，请你教教我。” 锦瑟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妥了。 接下来就是该怎么把楚雪儿的爱情观给掰回来的事了。 由于她刚才的那一番爱情理论，已经直接成功晋升为楚雪儿的爱情导师，说什么都听。 “要想让喜欢的男人爱上你，那么自己要努力去变得优秀，正所谓‘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楚雪儿点头：“对！” “没有知识、没有内涵的空洞心灵怎么能配得上喜欢的人，那么深刻的爱情？所以我们要丰富自己的内涵！” 楚雪儿鼓掌：“没错！” “‘天若有情天亦老’，我们要为了相爱而排除万难！所有的困难在我们的眼前，那只不过是磨脚石！” 楚雪儿疯狂点头鼓掌：“对！没错！！” “为了你的爱情，加油！” “加油！！！” 做完了动员，锦瑟看着志气高涨的楚雪儿，给了第一个指令：“你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 楚雪儿脸有些红，不好意思地开口说着：“在打游戏，睡觉，发呆。” “那么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看两个小时的书，运动半个小时，再做半个小时的瑜伽。” “看书的话，最好看我推荐给你的这几本书。” 锦瑟报了几个名字出来。 楚雪儿忙记下来。 “至于其他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安排，但是我建议你培养一门自己的兴趣爱好。” “我喜欢打游戏，这种算吗？”楚雪儿这话一说完，自己感觉也不大对劲，摇了摇头，“肯定不算，这是不务正业的事情。” 锦瑟却否定了她：“当然算，我相信你，不管做什么都能够获得成就。” 这完全就是出于对天道的信任。 自己选中的主角，怎么都会宠着的！ 楚雪儿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坚定的肯定着，一时之间眼睛又一红。 锦瑟连忙定了个规矩：“不要总是动不动就哭。” “您也觉得很丢人对吗？” 锦瑟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只有被人心疼的泪水才是有价值的。” “留着等以后，相信我。” 第一百八十一章 美人计 如果说秦淮京这边完全就是抓了个祖宗回来气自己，那么秦家二少爷秦渊这边，可比他要复杂多了。 起码秦淮京还是掌握着一定的主动权，而秦渊这里，完全就是被动挨打。 他一听说姜衍回来了，就跟他约了时间见一面。 秦渊特意找了一间豪华ktv，觉得应该挺刺激的。 大部分的生意不就是在ktv里成功的吗？ 他要为自己的谈判添加筹码。 约的时间是晚上，姜衍正好有空，也就赴约了。 秦渊安排了人在门口等他。 姜衍也不怕人使诈，直接跟着就走了。 秦渊带着姜衍上了3楼最里面的一间包间，这间包间，看着格局要比走过来的那几间都要大。 这是姜衍通过比较沿路走来的包间门之间的距离分析出来的。 但是进去之后他发现一个问题，从表面上的面积来看应该要比其他的要大，而等到他实际进去之后，却发现似乎面积不等，也就是说这里面有暗门或者说暗室。 面前的秦渊也没有就这点给出说明，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笑着招呼姜衍在沙发上坐下。 “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我们的合作不做数了呢。”这话多少带着点埋怨的意思，并且起身给姜衍倒了杯酒。 “合作当然是继续的，不然安排给你的那些人早就撤回来了。”姜衍从善如流地回答着他的话，突然说出一句，“我在台市遇到了你大哥。” 这话直接让秦渊愣了愣，他皱着眉头，眼中有思虑，但更多的是忍耐：“他去那里做什么？” 姜衍摇头：“不清楚，但他现在已经离开了。” “我说这件事情是想告诉你，动作要抓紧时间了，我们这边付出了这么多的精力，然而他那边却像是拿着骨头吊着狗一样。”姜衍用不是很客气的话评价着。 这话有些难听，成功让秦渊黑了脸。 他往沙发上一坐抓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眼底有深沉的狠厉：“既然他还有余力跑出去，那我们就加大公式。” 他眼中露出野心的暗芒：“我需要尽快拿下秦家在国外的企业，只有这一些到手之后，公司里那些老古董才会服气，才会点头。” 现在这些人根本就是在阳奉阴违，全都拿他当个小孩子一样糊弄！ 真当他是什么花瓶吗？！ “我相信我们今天的目的都是为了共同对付秦淮京，所以在人员这方面，我可以尽量地提供帮助，但是我既然选择加码，那你这边的诚意呢？”姜衍要开始收一点利息了。 甜头，秦渊已经尝到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由他来拉动钓饵。 原本在姜衍的设想当中，秦渊面临多方的压力应该会直接选择同意的，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他突然话题一拐，闭口不谈刚刚的事情反而开始扯其他的事。 “这一件事我们一会儿再说，先好好放松放松，休息休息。”他笑了笑，将桌面上的酒杯推到姜衍的面前，然后拍了拍手。 很快便有三个衣着性感的女人走了进来。 都是不同款式的，身上穿着的衣服总的来说就是虽然穿了，但是又好像没穿。 姜衍眼底深处，浮现出几分厌恶。 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崩，只是淡声拒绝着：“我就不需要了，毕竟我还没有成年。” 秦渊：“……”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他。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始劝道：“虽然没成年了，但是也快了，我们要及时行乐才对嘛。” “这几个人是都不喜欢呢？还是想换其他的款式？” “我估计你应该也不喜欢这种款的，这样，我这儿还有一个这边新来的。” 秦渊说完不等他拒绝，直接就让另一位走进来。 那位女生，看着年纪也不大，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屈辱的表情，在看到姜衍跟秦渊的时候，目光不由得顿了顿，但很快那种屈辱的表情又覆盖了上来。 “这个干干净净，新来的，这一下可别说我这个当兄弟的没有招待好你，我可是把最好的都给你了。”秦渊笑着让那女生过来。 那女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低着头走了过来，被秦渊一把拉着，摁着她坐在了姜衍的旁边。 “跟我兄弟好好介绍一下自己啊，你们老板没教过吗？” 那女生侧头看向姜衍，看清了他那张好看的脸，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但多少有一些缓和：“我叫小月，今年18岁，干干净净。” 声音属于那种比较温和清脆的，有一点点的软。 秦渊见姜衍并不动手，还以为他只是在装矜持，笑闹着将小月往他身上推过去。 “秦渊，我不喜欢这样。”姜衍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只是眼底的温度已经彻底没有了，但依旧伸手扶住了倒过来的小月。 小月脸有些红，绣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在抬头看看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还有说话时突起滚动的喉结。 无一不彰显着眼前这个男人优秀的外表。 其实旁边那个稍微油腻一点的长得也不错，但是她不喜欢那个人用对货物，一样的表情对待她。 秦渊靠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搂着一个女人，就着女人喂过来的酒喝了一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劝道：“放心，这件事我又不会传出去。” “都是男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衍这回脸上的笑也淡去了：“秦渊，我不知道你这些手段是跟谁学的，但我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拉拢我。” “我是一个成熟的商人，没有什么比利益更能打动我的存在。” 他松开小月，并且同她道：“你看起来并不想做这些事情，现在，你可以离开，我保证这里的人不会追究你任何的责任。” 理智告诉小月，她应该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的话。 但是在情感上面，看着一个不为美色所诱惑，正直且善良的男人，为她出头时，她突然就有些不想走了。 于是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开口：“我现在出去，老板会打死我的。” “这怎么办呢？”秦渊敛了笑，也冷着脸盯着他。 第一百八十二章 真双标 灯光昏暗的ktv包厢里，紧张的气氛正在弥漫着，站立的姜衍跟依旧坐着仰头看过来的秦渊，二人争锋相对。 秦渊本来没想着跟姜衍吵架的，但是姜衍未免也太不识趣了，不过就是玩玩女人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维护自己的好名声，跟他公司里的那些人相差无几。 都是嘴上说着帮忙，但实际上看不到利益就绝对不会松口。 他承认，现在确实有些火气上头。 但现在也没有台阶可以下，只能干巴巴的跟他大眼瞪小眼。 姜衍突然之间就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骨：“我并不是想让你下不来台，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方式而已。” “秦渊，我还是个学生，而且我未成年，我不能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他向秦渊给出自己的承诺，“不管今天我有没有跟你一起睡过女人，该有的合作，我是绝对不会马虎的。” “现在把人都叫走，我们好好谈谈。” 姜衍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秦渊再推三阻四，那就真是不识好歹了。 秦渊只停了几秒钟，随后就挥挥手，让几人都出去。 之前进来的那三位已经出去了，但是还剩下一个小月，站在一旁磨磨蹭蹭不肯离开。 秦渊心情没有一开始那么舒畅，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走？” 小月抿了抿唇，看着两个人突然跪了下来，眼眶迅速就红了起来，并且朝着两人磕头：“求求你们别赶我走，我家里人生病了需要手术费，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了，只要你们买下我的初夜，我就有钱了，求求你们了！” 这一操作让姜衍跟秦渊，都整的摸不着头脑。 秦渊上下扫了她几眼：“你多少钱？” 小月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姜衍。 秦渊可是在女人沟里混过的，哪里能看不出来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当即被气笑了：“我说怎么要留下来呢？原来是看上他了。” “不是的，小月只是在想其他的问题。”她叹了口气，“我爸爸的手术费要50万，如果两位不介意的话，我的第一次跟第二次都可以卖给你们。” 如果真的要选择一个人将自己交出去，她宁愿是姜衍，但如果姜衍没有开口的话，秦渊也是可以的。 对于她的这番话，秦渊直接就嗤之以鼻：“50万？你觉得你值这个价吗？” “我们凭什么要花50万买你？还第一次跟第二次，你真当自己是那值钱的百年老参？” 秦渊刚刚没发出去的火气，这会儿发泄了一些出来。 小月红着一双眼，眼泪直往下落，依旧倔强的昂着自己的头，表示着自己不与命运低头的决心：“我是为了救我爸，而且我是第一次，我长得也还可以，你们花50万买了我，一点儿都不亏的。” “不买，滚！”秦渊直截了当地开口，他身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虽然50万对他来说也不是多大的钱，但是他现在已经学会了精打细算，50万，那可是拿出去能够买凶杀人的钱。 凭什么浪费在一个连心都不是在他身上的女人身上。 小月被他这直白的话语伤到了，顿时泪涌了出来，开口大声地控诉道：“我只是想救我爸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如果没有家里，你就是一事无成的富二代罢了！” “没有这50万，我爸会死的！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这是在杀人！” 这些话被大声地控诉出来，小月一副全世界都是坏人的表情看着他。 秦渊被这些控诉给弄傻了，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来，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如此理直气壮的将这种罪名安在他头上。 姜衍有些不耐烦了。 他只想速战速决，并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这位小姐，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没有那个必要去承担这份责任。”姜衍声音不像秦渊那么暴躁，始终平稳淡定。 “从感性的角度，我们很同情你，但是这份同情并不值得我们为你花上50万，从理性的角度而言，你的价值并不值这么多。” “可是……那可是一条人命，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着看着他死掉吗？”小月不甘心，她不相信愿意洁身自好的男人会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姜衍平静开口说道：“是的，那是一条人命。” “所以尽管我们不愿意为你出这50万，但我们仍愿意为你指一条明路。” “你可以把你脖子上的那块项链卖掉，它的成色很好，卖掉这块项链的钱，再找个银行贷款，你爸的手术费就能够凑齐。” 小月一把捂住自己的项链，摇头：“不行，这项链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是我妈妈的遗物。” “你们明明能够出得起这个钱，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狠的心……果然人越有钱心肠就越狠，是吗？”她痛苦地说着，眼中隐隐漫上一层恨意。 姜衍：“……” 秦渊：“……”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在这里苦苦哀求我们买下你，让你去救你爸爸，结果明明自己有东西可以卖出去换医药费救你爸爸，你都不愿意。” “做人没你这么双标的。” 秦渊直接翻着白眼开口讽刺道。 真是长见识了，还不如他之前找的那三位，起码人家很有自知之明，而面前这个心里没点逼数，对自己的定位也不准确，还一心想着以为父亲筹医药费的名头，昭示出自己的善良，好通过这一方式去嫁入豪门。 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她那眼神老是往姜衍身上瞟是什么意思吗？ 不就是看姜衍今天穿的比较正式，而且那身气质看起来就很像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嘛。 秦渊对她的忍耐达到了底线：“现在立马给我出去！” “可是……”小月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秦渊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直接大步走上前来，抓着小月的胳膊把人往外面拽。 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把人丢到地上。 有路过的人好奇地停了下来，似乎是想看热闹。 第一百八十三章 撒谎精 由于力气大，而ktv里这一类的衣服又比较脆，所以秦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布料开裂声。 “刺啦——” 小月的半边袖子从肩膀的位置掉了下来，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内衣。 周遭看热闹的人吹了一声口哨。 她红着脸，捂着衣服，满脸泪痕地朝秦渊吼道：“这下你满意了！” “你不仅不帮帮我，你还要毁了我！你把我赶出来，还撕了我的衣服，你怎么这么歹毒！” 秦渊正准备跟她好好理论理论，什么叫做歹毒，身后的姜衍却已经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人多，我来。”他不想被莽撞的秦渊连累。 秦渊还以为他是在表示诚意，所以才这么大方地站出来。 立马让位。 “这位小姐，关于你刚刚所说的一切，我会安排这边的经理调取监控录像，如果你有任何的不满，可以起诉。” 秦渊在后面瞪大了眼，去戳他的胳膊。 这姜衍到底在搞什么？居然还教那个女人告他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姜衍没有搭理他的小动作。 而是平淡的看着依旧在地上不肯起来的女人：“我愿意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当一个冤大头。” “根据刚刚这位小姐所说的，因为世上没有任何的钱财，所以选择为重病的父亲出来卖身。” “那人家不是挺有孝心的，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小女孩说不过去？”人群当中，并没有多少人有机会见到像姜衍跟秦渊这种层级的人，所以他们站在陌生人的角度发言。 姜衍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确实很有孝心。” “所以她在我们拒绝无果之后，偷走了我朋友的项链。”姜衍直接指着小月脖子上的项链道，“这项链价值大概在50万左右。” “刚好足够他父亲的手术费。” “我朋友追缴不成，反被诬赖。” 小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地开口反驳：“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根本不是你们的！”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姜衍眼底露出一片讥讽，“你都已经出来做这一行了，哪里来的50万呢？” “如果这项链真的是你的，那你为什么不把项链卖了，替你父亲治病？” 姜衍步步紧逼，直接将人说的哑口无言。 “这就是我的！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找家人的重要凭证，我不能卖！”小月紧紧地握着自己的项链，心底后悔死了。 她就不应该招惹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歹毒，害死了你父亲，可实际上呢？”姜衍讽刺道，“你有能救你父亲的资本，却选择了将资本留下，因为你认为你父亲不一定能救活。” “与其交易被卖掉，不如留着项链以后好找发达的家人。”姜衍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本质，“套着虚伪孝心的壳子，来到这里，为自己编写一个潸然泪下的剧本，然后上演一出好戏，是吗？” 身后的秦渊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突然之间就知道自己跟姜衍的差距在哪里了。 他习惯性的用最直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而姜衍不同，他会步步引诱对方走近时好的陷阱当中，最后还要站在正义的高地上，赢得漂亮。 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被逼得哑口无言的小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低着头坐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 周围的人也明白过来了，眼底露出几分反感。 他们不是不喜欢清纯小白花的类型，但是他们绝对不会喜欢，时时刻刻都在算计自己的女人。 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本来就是出来玩儿的，图的就是一个身心愉快，你在这里玩阴谋诡计是什么意思？ 很快，这家店的经理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小月，连忙道歉将人拽走。 “我们这家店是容不下你了，你赶紧走。”经理原本也是听她说的可怜，所以才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接触有钱的那些大少爷。 谁知道这人却自作聪明，结果搞到现在得罪了两位大客户，那两个人看浑身的气度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这要是真生气了，他这店能不能开下去都不知道。 越想就越气，看着动作慢吞吞收拾的小月，恨不得给她一脚。 “满嘴谎话的撒谎精！”经理翻了个白眼，把人赶走了。 走在街上的瑟瑟发抖的小月红着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项链，再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不明白，50万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这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想留着这项链跟自己其他的家人相认，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爸爸现在重病，能不能熬过来还不一定，就算熬过来了，后续的花费也是巨大的。 她根本救不起！ 所以与其将项链卖掉，赌一把，不如留着项链更稳妥的寻找其他的家人。 这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为什么那些人要批判她？ 他们高高在上，从来不会低头看一眼人间的疾苦，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最优的解法就是这一种。 她恨那两个人！ 小月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敞篷车开过来，她抬手将头发稍稍弄得凌乱一些，随后三步两晃地走到了路中间。 “砰——”一声巨响，车道上响起急刹车刺耳的声音。 “差点就撞到了。”驾驶座上的人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就看到前面的人突然倒了下去。 他诧异地下了车。 走到那女孩旁边的时候，只听到那女孩迷迷糊糊的喊着：“爸爸……我一定会给你筹到医药费的……” “你等我，你等我……”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把人安置好才行。 另一边再次安静下来的包厢里，秦渊尴尬地喝着酒。 刚才姜衍进来关门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以后跟我合作，还是不要找小姐了。” 秦渊哪里能够想到，他本来是一番好意，结果弄成这种收场。 还好姜衍收场收得漂亮，让他的气都顺畅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四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现在谈谈你能给我的。”姜衍也不想再跟他磨叽了，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秦渊也正式严肃了起来：“你知道的，我手上其实没有多少实权，所以我能给你的只能许诺在成功之后，我从我大哥手里拿到的东西。” 他说得真切，仿佛确如其事一般。 姜衍抬起眼皮瞥向他：“秦渊，我愿意跟你合作，已经是我最大的耐心了。” 他声音虽是带笑的，却莫名有些冷，叫人听后一哆嗦：“既然今天，你没有足够的诚意，那我也要不多打扰了。” 还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没回来，所以才让秦渊飘了。 他得冷处理一下。 秦渊被他说得没面子，直到最后，这合作也没有确定下来。 秦渊冷着脸把人送走，看着他离开之后，才压着声音咒骂：“想跟秦家合作的人多了去了，我也不缺你一个！” 在他心底，秦家还是那个如日中天，只手遮天的秦家。 岛上。 一场暴雨让小岛上的温度骤降，锦瑟在秦淮京下决心抽血时，再次不幸病倒。 秦淮京站在门口，看着里面脸色苍白的锦瑟，很怀疑她是不是在搞他。 但是能将自己身体的数据控制的这么精致，应该是不可能的？ 这些医生可都是他的人。 锦瑟正躺在床上看着书，知道秦淮京来了，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的极品美男都比不上自己手中的书一样。 医生正站在秦淮京的旁边，同他汇报着：“大少爷，不能给她用药。” “有些药在我们看来可能很正常，但是很容易就会造成她体内平衡的失调，引起各种并发症。” “照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一直养着她？”他是把人抓过来做实验用的，不是把人抓过来当祖宗供着的！ 看着脸色黑沉的秦淮京，医生也不敢继续说话了。 他站在门口盯着锦瑟看了好一会儿，扭头就走。 边走边开口说道：“派人将苏小姐接过来。” 他不了解她的身体，难道苏郁欢还不了解吗？ 这话他也没有避着锦瑟，就好像随便她听不听得到一样，姿态很嚣张放肆。 锦瑟这时才从书中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嗤笑一声：“愚蠢。” 旁边有正在忙碌的医生，听到这两个字也不敢吭声。 总觉得他们就像是夹在这位小姐跟大少爷之间的受气桶。 锦瑟这边处理的挺好，而姜衍那边遇到了些许小小的问题。 今天是他拜访公家的日子，这一次接待他的是公家的大长老，可以说是很看重他了。 公长老看着比较威武，站在那里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没有急着开口跟姜衍说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 最后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姜少爷最近名声鹊起啊。” 姜衍动手收拾顾家，又暗地里跟秦家合作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姜衍的手段他们也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接到姜衍的拜贴，更多的猜测是他来算账的。 算当年姜家出事，而他们站在一旁不管不问的态度这笔账。 所以公长老是抱着些许敌意同他交谈的。 除了这一层关系，还有一层是老祖宗这边的，正是因为有老祖宗的关系在，所以他们才愿意见姜衍一面。 不然直接闭门不见，不就好了？ 姜衍对于公长老夹杂着敌意的话，并没有反感，而是颇为谦逊的笑了笑：“只是一些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 “上不得台面，叫您见笑了。” 工长老听他这话说的，心底有些酸溜溜。 别人家的孩子就是好，年纪轻轻就能够做出这么大的成就，而且还是绝地逢生。 再看看他家那个，只知道每天赛车！ 不成器的东西！ 姜衍哪里知道他这个话触动了公长老的心，只见对面的公长老脸色突然就变得深沉起来。 就好像是生气了一样。 他做出这副表情的时候，尤其显得唬人，一般人对上他这种久居高位而又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场时，总会感到胆怯。 就连他自己家的孙子孙女也会这样。 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问题了，立马就将表情收敛好，怕吓到姜衍。 结果才转过头去，就发现姜衍脸上的笑，甚至都没有变化，依旧保持着那副谦逊而平和的表情。 “行了，我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他有些干巴巴，“不过先说好，如果你是想向我们公家宣战，那我们肯定不会接的。” 虽然明面上不会接，但是背地里不受约束的小辈干的事儿，跟他们这些长辈有什么关系呢？ 公家就喜欢这么干，所以一般联盟的那几家都不愿意招惹。 姜衍笑着摇头：“公长老，您想到哪里去了。” “家破人亡确实是深仇大恨，但是我还不至于昏了头，明辨不了是非。”在这里这么久，其实他也隐约能够摸出一点公长老的性格，说话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将那些虚伪的话语跳过。 “我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他黑沉沉的目光中隐隐有着野心和欲望，“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不是结仇，而是谈合作。” “当然你碍于立场可以选择不跟我合作，但是希望您能够拒绝秦家对公家伸出来的橄榄枝。” 这话说的直白又敞亮，公长老对他的满意程度又上升了一些。 “这件事情你放心，我们跟秦家关系一般，他的很多做法我们也看不惯，至于斗争，那都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只想独善其身。” 要不是有约束，公家哪里能保持平和到现在。 就单单是他自己而言，估计就要抄起拐棍过去跟秦家人打架，早就看那瘪犊子不顺眼了！ 姜衍听出了公长老的弦外之音，笑意真诚了许多，轻咳了一声：“那就辛苦您了。” 他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推过去：“这是晚辈的一点薄礼。” “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只是想着您应该会喜欢，所以就带过来了，公家选择对秦家袖手旁观，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帮了我，还请您不要拒绝晚辈的这一点心意。” 公长老打开一看。 是一本棋谱，他当即亮了眼，伸手去拿。 第一百八十五章 灰溜溜求和 他本来还想着拒绝一下，但是这个手就是不受控制的去拿。 等到拿到手之后，再翻看一下里面的内容，两眼发光。 “你确定要把这本棋谱送给我？” “当然，晚辈不懂下棋，这些东西留在手上也是糟蹋了，不如将它交给懂的人。” 姜衍从公家离开的时候，还是公长老亲自把他送出去的。 传说当中满脸威严，能把小孩吓哭的公长老，笑得像朵花似的，还跟他约好有空可以常过来玩儿。 等公长老转身回去的时候，门口恰好开进了一辆车，车技不是很好，直接撞在了姜衍的车上。 司机脸色煞白，急忙回头问姜衍：“小少爷，你没事？” 这司机是宋家的司机，所以一般都管姜衍叫小少爷。 姜衍倒是没出什么事儿，摇了摇头：“我没事，下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司机很快就下去了，然后没过两分钟就脸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小少爷，是公家的少爷，他喝多了酒，现在嚷嚷着要我们赔偿。” 不等司机说完，那头醉醺醺的公少爷。带着自己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过来，用手搭在车上，另一只手拍打着车门：“出来！谁准你在我们公家的地盘上停车了？！” 公家只有一位少爷，名叫公里。 有点奇怪的名字，据说是因为他爸妈比较懒，就取了这么一个名。 公里跟公家的人都不一样，他仿佛是被抱养出来的一样。 公家人虽然暴躁，但是从不惹事生，非一直以来都是谨言慎行的存在。 而公里不同，他不仅暴躁而且不安于室，很想借助公家的实力，去闯出属于自己的天地，但是公家始终没松口，只说让他继承家族。 所以两者之间的矛盾就这么出现了，公家想要拘着这位野心勃勃的继承者，而这位继承者却不想要。 姜衍听着他在车门外的叫嚣，将车窗放下来，看着他的脸开口说道：“公里少爷，我这里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大展拳脚。” 公里醉醺醺的眼转了转，将脸一抹，站直了身子：“你谁呀你？” “姜衍。” 公里眼睛亮了。 姜衍啊！他知道啊！就是那个将顾家一锅端的人。 心狠手辣，有勇有谋，才智过人。 可以说是他最向往的人。 他脸上的醉态也没那么明显了：“要不然我们进去详谈？” 公里直接邀约。 姜衍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 “当然愿意！”公里急忙开口，生怕被拒绝，“我早就受够了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了，每天像条咸鱼一样在家里躺着。” “唯一有点乐趣的事情就是花钱，但是钱那么多，花也花不完，烦死了！” 姜衍：“……”这话如果说出去，公家这位少爷估计要被打一顿。 旁边的司机也忍不住扭开头。 这公家的小少爷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人家说的也是事实，公家的资产那是真的多。 姜衍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公里的找茬，并且收获了隐形的助力。 而此时，没有跟姜衍谈妥的秦渊，这会儿正准备去拜访周家。 直到站在了门口，周家的大门也是紧紧闭着的，没有出来迎接他的意思。 秦渊让人上去敲了敲门，过了足足有一两分钟才有一个管家打扮的人打开门来，并且很快的就把门关上，自己站在外面，同来的人问好。 “几位客人好，周家暂时不接客，还请几位客人回去。” “不见人？”秦渊皱起眉头，拉了拉自己的领带，脸上流露出些许的不耐烦，“我在这里等了这么长时间，而且之前也递过拜贴了，你现在不见我们是什么意思？” 管家应该是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见他不慌不忙的点点头，然后开口道：“我家主人不是很想见人，还请几位回去。” 秦渊在原地骂了几句之后发现并没有效果，并且管家的表情也越来越冷淡，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将他们乱棍赶走的怒气在酝酿。 只能够放弃周家，转到下一家去了。 他这次挑选的是文家，这回倒是没有出现被关在外面的尴尬事件。 接待他的人是文虚。 文虚苍白的一张脸靠坐在沙发上，语气也很是散漫：“秦渊，你来我们家是想做什么？”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关于——”秦渊很是自信，因为他已经学了很久的画饼技术，很自信能够忽悠到他们。 但是他这边才刚开了个头，那边的文虚就冷着一张脸将他的话打断：“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但是我相信文家的其他人会感兴趣的，毕竟这都是利益，不是吗？” 文虚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优雅：“我们家其他人也不感兴趣。” “如果你真要我给出一个不合作的理由，那就是看你不顺眼。” “你！”秦渊火气都发到一半了，结果看到他捂着心口的动作，立马死死地压了下来。 他从前不是没有跟文虚起过冲突，但是每一次都是他落败而归。 没办法，这人病怏怏的，话还没说上两句就直接往地上一倒，丝毫没有要脸面的意思，直接将他弄得跟欺凌弱小的恶棍一样。 “你别碰瓷啊！”秦渊直接拉开跟他的距离。 文虚看着他那激动的动作，直接笑出声来：“秦渊，别白费功夫了，文家是不可能跟秦家合作的。” 秦渊还想再说什么，结果眼尖地看到文虚的手慢慢地捂住了心口。 他直接告辞。 病秧子，迟早得死！ 秦渊从来没有想过，寻找合作伙伴的道路会这么艰难。 明明从前跟在他大哥身边的时候，就看着他大哥跟其他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合作就达成了。 那时候他问过他大哥，大哥说因为秦家是顶级的豪门家族，所以这些人都愿意跟秦家合作，想要巴结上秦家。 可是为什么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秦家还是这个秦家，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呢？ 他不满地皱着眉，最后灰溜溜地回了家，第二天就给姜衍发出来求和的信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进实验室 姜衍并没有如同秦渊所想的那样，只要他一回头，他就接受。 这样并不利于他添加筹码索要赌注。 所以姜衍故意冷落了他两天，也正好趁着冷落他的时间去拜访最后一个中立的家族。 传说中根本连人都不想见的周家。 但是这回显然他也碰壁了。 首先是因为关于周家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周家的每一个人都深居简出，基本上没有什么外面的社交活动，安安分分地经营着自己的公司。 是这些家族当中少有的老实人。 这一次他本来想的是从侧面击破。 但是人家不接招，什么东西递过去都没有回音。 姜衍终于确认了，周家就是不想搭理任何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秦淮京终于迎来了他痛苦的终结者：苏郁欢。 苏郁欢是被秦淮京的人抬上岛的，她脸上戴了个面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皮肤也没有露在外面，如果不是检查过，确实是苏郁欢，他甚至会怀疑是有人顶替。 苏郁欢一上岛就对实验的事情充满了迫切。 她捂着脸站在秦淮京的面前，开口问道：“这边什么时候能够进行实验？” 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阴沉到几乎都能够滴出水来。 秦淮京扫了她一眼，然后将人直接带到了锦瑟住着的地方。 等到苏郁欢发现秦淮京居然给锦瑟安排了一个这么舒适的空间时，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居然这么对她，你知不知道？她只是一个阶下囚，不是请回来的祖宗！” 这话一下就让秦淮京的表情冷了下来，他瞥了了她一眼，那一眼几乎能够让苏郁欢整个人冻在原地无法动弹。 秦淮京的表情很是淡漠：“该怎么安排她，那是我的事情，你的事情是配合我进行实验就可以了。” “另外我不需要你来安排我到底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记住你的职责。” 苏郁欢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看着半躺在病床上悠闲看书的锦瑟，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涌出来。 她还以为锦瑟在秦淮京这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结果没想到人家在这里过的风生水起！ 而她呢？她在医院里几乎不能动弹，整个人都没办法自我修复，只能剩下苍老的皮肤，而这一切都是拜锦瑟所赐！ 苏郁欢还是有理智在的，尽管心中的恨意让她恨不得上前将锦瑟给撕了，但她仍旧保持着理智开口对着秦淮京说道：“抱歉，我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始实验？” 秦淮京看着锦瑟，很想看看她眼底的惊慌失措，随意地跟苏郁欢说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我看今天周小姐的身体情况不错，正好可以出来做一点贡献了。” “好！我这就带她去！”苏郁欢压着激动，上前就要去拉她。 锦瑟合上书，眸光冷冷地瞥向苏郁欢：“这么迫不及待，该不会是那张脸的保质期到了？” 她一句话就成功的让苏郁欢变了脸色，苏郁欢心底大惊失色，面上不显，依旧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么等一下到了实验室，我不确定会不会用什么特别的方式让你进行配合。” “当然大少爷请放心，我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的，毕竟长生一族最会的就是吊命了。” 秦淮京站在锦瑟面前垂眸看向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虚伪的怜悯：“周小姐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如果你愿意为之前的事情道歉，那么我可以再换个时间。” 苏郁欢有些着急，千万别换时间，她已经等不及了！ 好在锦瑟并没有低头，而是回也不回他的话，从他身旁走过，往门口走去，并且看到苏郁欢待在原地，还回头催促了一下。 “还站在那边愣着做什么走啊，实验不想做了？” 苏郁欢连忙跟了上去，为了防止锦瑟中途逃脱，喊上其他人，四面围着，但是她想多了，锦瑟并没有任何要逃跑的意思，闲庭信步一般跟着进了实验室。 这实验室看起来挺大的，不过有部分的设施还没有完善，看起来应该是秦淮京紧急调人做出来的，不过光看这里面的设备倒是挺齐全的，起码锦瑟所学到的知识中大部分用于高端医疗研究的设备这边都有。 四处都泛着冷冰冰的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尤其是周围一身都已经换上了白大褂，只有她一个人，依旧是那身红色的睡裙。 “现在麻烦躺到这里。”苏郁欢按耐着激动的心情，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抖，因为秦淮京还在看着，哪怕他没有到场，她也知道监控此刻一定是开着的。 而秦淮京就站在监控后面，静静地看着她们做实验，所以这第一场实验必须要取得一定的进展，好让秦淮京能够将锦瑟放心的交给她。 苏郁欢动作很专业，但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却显得有些粗糙。 这种粗糙并不是指她的动作，而是指她所用的器具，没有挑最精密的仪器，而是挑了一些稍微粗糙的，比如说，一般取血用的针管，她特意挑了抽血浆的时候用的那种粗管子。 轻轻的拍打了两下之后，试图将针插进锦瑟的脉搏当中。 然而…… “锵——”这奇特的声音让在场众人都愣了愣。 苏郁欢低下头看看自己手中的针，针尖居然弯掉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锦瑟的皮肤，苍白的肤色下是透出来的血管，看着像是稍微不留神就能弄破一样，十分脆弱。 但实际上她的针管用力地戳下去，都没有办法将锦瑟的皮戳破。 苏郁欢整个人愣在了当场，而旁边作为助手的几个医生，也对这神奇的一幕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戴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的按了上去。 依旧是人类皮肤的触感，但是如果用尖锐的物品触碰上去，又会发出一种类似于磕碰金属物品发出的碰撞声。 太奇怪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算计人又怎么了？ 锦瑟现在睁着眼，气定神闲地看着一群围着，但就是没办法下手的人。 苏郁欢拉着他们一起讨论解决办法，而锦瑟则是在脑子里跟007说话。 007激动的小正太音带着一点点后怕：“宿主，这也太冒险了，要是万一出什么事儿怎么办？你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给他们当实验品，贡献自己，普渡众生呢。” 锦瑟扫了一眼急得满头大汗的苏郁欢：“普渡众生？你看我像是普渡众生的人吗？” 007老实一笑，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宿主是天下最最最厉害的人！” 锦瑟对于007的马屁很是受用，但是这并不影响她提醒007：“虽然你夸我，但是该给我加上的积分，不要忘记了。” 007扭扭捏捏：“积分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不要在这里卖乖，没有人可以动我的积分，包括你，知道吗？” 007只能将刚刚锦瑟拿到的任务积分减去她刚刚购买商城物品所剩余的积分打到她的账户上。 锦瑟扫了眼上面的数字，这一笔进账有50积分。 而刚刚她购买的东西，需要50积分，一个任务100积分，剩余50积分，50的积分在007的嘴里都只能算得上一点，那007偷偷扣下来的积分该有多少？ 锦瑟开始盘算。 007还不知道自己私藏的那点积分已经被某个人盯上了，还在兴致勃勃的跟锦瑟讨论着，接下来苏郁欢会怎么做，并且很真诚的建议锦瑟要不要买一些其他的物品。 锦瑟表示不需要。 购买一个少林寺的十八铜人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本来还有一个金钟罩铁布衫的，但是那个太贵了，足足要200积分。 而且时效只有一个月。 虽然这个十八铜人是按次数计算的，但是没有时间期限，只要利用得当，完全足够她在秦淮京这边搞事的时候用上了。 苏郁欢他们讨论不出原因，一个个都有一些不耐烦了。 尤其是苏郁欢，甚至突然掀开自己的口罩，对着锦瑟的胳膊咬了下去，吓得旁边的医生发出了尖叫，很快其他人七手八脚地将苏郁欢拉开。 “不对，这根本不对，你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苏郁欢猩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锦瑟，宛如恶鬼般狰狞的神情。 锦瑟从手术台上坐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比我自己还了解我自己吗？” 苏郁欢想不通，她就是想破头了，也不会想到锦瑟身上还有个系统。 “不可能不可能的……”苏郁欢仿佛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 旁边的几名医生看一下苏郁欢的眼神很复杂，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安慰，更多的是眼中的惊恐。 因为苏郁欢那张脸皱巴巴的，根本就不像是她目前的这个声音能够匹配上的一张脸，这种差距感让人感到恐惧。 再看看坐在手术台上的锦瑟，他们甚至感觉这就是狼外婆跟小红帽。 锦瑟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感觉喉咙有些痒。 “秦淮京呢？他再不过来把我带回去好好安置，我可能就挺不过今天晚上了。”她自己说出这种话，其他人也只能相信慌忙去找人禀报，但跑出去的人没过几秒钟又回来了。 原来秦淮京早就注意到这边混乱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进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收了声音，从实验室中退出去，只留下坐在手术台上的锦瑟，还有瘫坐在地上的苏郁欢。 基本上苏郁欢的喃喃自语，而锦瑟有时会插几句话，这几句话通常会让苏郁欢的情绪变得更加的癫狂。 锦瑟抬眼看一下秦淮京，轻轻地咽了一下口中带血的唾沫。 她当然知道她的血液对苏郁欢有巨大的吸引力。所以先折磨她，让她在崩溃的时候再放出血腥味吸引住对方。 在血腥味的优势之下，理智的防线就会崩溃。 所以就演变成了苏郁欢像发疯一样扑到她身上，想要撕咬她的场面。 “秦淮京，你找的这个，好像不大可靠，你确定还要让她来研究我吗？” 原本以为是个王炸，结果就是个小瘪三。 浪费他时间。 秦淮京直接让人把苏郁欢给带了出去，侧过身将摆放在一旁的白大褂拿过来穿上。 “周小姐，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能力，不过你今天这一手就是让我惊喜，我决定亲自来。”他露出一抹冰冷的笑，调出一管试剂。 又用针将里面的液体都吸了上来，排出里面多余的空气，看向她：“害怕吗？” 锦瑟当然是不害怕了。 她又不是什么小屁孩儿，还能被他这一副阴郁大反派的模样给吓着？ 锦瑟满不在乎地伸出手去：“扎。” 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实在是过于嚣张。 秦淮京真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007已经在她脑子里尖叫起来了：“宿主，你做什么？！不能让他来，他来会扎破你的！” “难道你不知道主角光环的定律吗！” 锦瑟：“知道。” 但是她也想试试所谓的主角光环到底能够有多厉害。 007都快吓傻了，不敢再继续看面前即将发生的事。 秦淮京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她的手是隔着橡胶手套都能感觉到的冰冷。 有时候秦淮京甚至会想，她是不是一个真实的人。 但是她有心跳有呼吸，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只不过有一些不一样罢了。 秦淮京垂眸将尖锐的针头抵在她淡青色的血管上，可以看到那苍白的皮肤微微往下凹陷，但是还没有破。 而秦淮京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我很喜欢解剖东西，但是我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展示出这一套。” 锦瑟：“不想聊天，闭嘴。” 秦淮京就跟听不见她的抗议一样，淡定地用力。 针孔在他的用力下，终于扎破了。 他平静地将药水推进她的身体，目光冰冷地看着她：“周小姐，我可以容忍你娇气，但我不能容忍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阻碍我利益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八章 撞枪口上了 冰冷的药水推进血管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秦淮京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着，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在这种环境下的格外的冷漠。 锦瑟听到他开口说着话，用平淡的声音讲起自己是怎么去折磨那些得罪过他的人。 “那位小姐长得也很漂亮，很喜欢跟在我身后，不管我做什么，她都觉得我做的很对，并且从来不会反驳我。” “她是一个很乖很乖的人，可是她在说完喜欢我之后，转身回了另一个人的怀抱，你说这种背叛是不是应该要杀了她？” 锦瑟觉得自己像是在听某个犯罪的自述。 就他这种心理剖析，系统为什么会认为他是主角？ 不对，应该说楚雪儿到底能不能长个眼睛，看清这人的真实嘴脸。 “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属于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回了，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他用酒精棉擦拭着锦瑟刚才被苏郁欢咬过的地方，动作格外的固执。 锦瑟感觉舌尖有一些发麻，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她两句，但是却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了。 秦淮京这个狗东西，又开始作妖了。 另一边。 姜衍满身大汗地从训练基地当中走出来，周围铺着厚厚的冰雪，他。一身热气的，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头发丝上面都能有一股白色的雾气往上飘。 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是你？”他还没开口，对面的人就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是之前跟秦渊谈合作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在包厢里的小月。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是严禁外人进入的。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怎么进来的。”姜衍看着她，目光带着些许不善。 他不喜欢小月这种人，并不是因为见不惯她的野心，而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目标。 他不喜欢这种随时随地都在打别人主意的人。 小月打量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又收了回来，露出一个堪称亲切的微笑：“我是过来找我恩人的，他告诉我让我在外面等他，但是外面很危险，天黑的又快，我有点害怕。” “你也是这里的人，那你认识温投吗？” 这个名字，没听人说起过，他皱眉：“不认识，你出去，这里不让外人进来。” 小月不走，还往旁边躲，但是姜衍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的手就已经准确地抓住了她的衣领，轻轻松松就将她提起来，脚不着地。 “温大哥！”小月红着眼朝着远处大喊一声。 姜衍看到了对面的人。 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他依旧穿的不多，黑色的皮外套，加上不羁的发型，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 那牙有些晃人。 姜衍一愣之下，就被小月钻了空子。 小月像只花蝴蝶一样，穿着粉色的羽绒服，跑着扑进了小骰子的怀抱当中。 没错，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师之一：小骰子。 姜衍没有选择走开，而是跟了上去。 就听到小月红着眼睛跟他哭诉：“温大哥，我刚刚看到了那个欺负我的人，他就在这里！” 小骰子眉头一挑：“噢？他还是这个基地的人？这基地是我管着的，是谁？去指给我看看，我给你做主。” 小月啜泣着，还犹豫了一下：“他好像还挺有势力的，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 小骰子十分得意：“这里我最大，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就算有什么麻烦，到时候请我学生给我支一个招，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小月这才指着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姜衍：“就是他，不仅欺负我，还想抢走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小骰子：“……” 姜衍：“……” 他们两个人都不说话，小月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异样。 “你们不会认识？” 不会这么巧？ 难道这些有钱人都住在一栋楼里吗？ 姜衍跟小骰子打招呼：“老师好。” “今天的训练已经完成了。” “一共花费三小时。” 小骰子有些尴尬。 他看着小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询问者：“你确定欺负你的人是我学生吗？” 小月这下不敢说话了。 低垂着头，疯狂的在心里想着应对的方法。 关于小骰子有一个很厉害的学生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因为在他身边的这几天没少听他提起，所以也就记得了。 她当时还在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完美的人，肯定是他在吹牛呢。 但是现在将姜衍的这张脸跟小骰子口中的形象画上一个等号，似乎也没有那么不可接受了。 她终于想好了应对方法，坚定地抬起头来：“就是他，他和另一个人一起，那个人是主谋，他负责善后，他们把我玩的团团转。” 姜衍对于她的用词表示不喜，皱着眉警告她：“如果这位小姐语文功底不是很好的话，就不要开口说话了。” “用字不准确会带来一定的误会，上一次，小姐你也应该享受过了。” 想到上一次被人围着指责的场面，小月瑟缩了一下，眼底明显带上了恐惧。 她根本斗不过这个人，除非……跟那个人一起。 她紧紧地拉着小骰子的衣角，什么话也不辩解，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一样。 “行了，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好好说，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大家说清楚就好了。”小骰子拉着小月一起走进了休息间。 姜衍身上还有汗水，整个人湿漉漉的，他点点头表示明白。 “我先去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麻烦老师等等。” “嗯。” 姜衍在这个时间点选择离开，未尝没有一个给小骰子追问事件原本情况的想法。 小骰子也承这个情，等到姜衍一退场，他就敲了敲桌面，面色森沉地看着小月：“小姐，是不是应该好好交代交代了？” 小月脸上的笑容是僵着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撒谎成性 小骰子跟姜衍就是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所以才会选择单独过来询问。 但是小月的这个态度可不怎么配合。 小骰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说什么是吗？可以，现在我来提问，你来回答。” “关于你之前告诉我的事情，真实度有多少？” 他冷漠的话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贴近她的脖子，冻得她一激灵。 小月低垂着头，手指攥着衣服，努力的在脑子里想着对策。 “有80都是真的。”她知道如果现在在咬死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那肯定会被赶出去的。 他有多喜欢这个学生，多为这个学生自豪，她也是知道的，就在一起了这么几天，听到他提起来的次数都在十次以上。 有些人表面上说着不屑一顾，实际上转头就将姜衍当做自己最骄傲得意的学生。 她一点儿都不想被赶出去，自从上一次在路边碰瓷之后，对方很善良的将她送到医院检查，过后虽然没什么大事，但看到她无处可去，以及悲惨的身世，仍旧愿意为她出一份力。 就从这种有钱，人还傻的程度来看，她是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的。 小月在心底下定了决心，打算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她都道歉。 反正这么几天下来，她也摸透了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有点凶有点冷漠，但其实还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在哪些地方撒了谎？”小骰子丝毫不知道她心底的算计，只是在懊恼自己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 要不是当时撞到她之后，听到她哪怕处于昏厥的状态，还依旧要坚持为自己爸爸治病的模样，让他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他妹妹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被老祖宗收养。 他这个人一直都挺矛盾的。 出生的年代并不是如今的繁华，那时的他也是贫困家庭，一家人挤在一个破房子里，冬天外面下大雪里面下小雪，夏天外面下大雨，里面到处都是用来接水的锅碗瓢盆。 其实那个时候苦日子都差不多，但是他们家格外的艰苦。 虽然只有一个妹妹，但是父亲生了很严重的病，没办法作为劳动力出去工作，所以他主动出去工作了。 而妹妹也会做很多的农活来补贴家里，到后来饥荒来了。 没有吃的，父亲把自己活生生饿死，而妹妹也为了给父亲省一口吃的死掉了。 他记得当时抱着妹妹起来的时候，老祖宗在旁边说了一句：“这小姑娘肚子里都是土啊。” 他不敢再听，只能含着泪将妹妹埋葬，然后跟着老祖宗走了。 因为自己见过这世界上的黑暗，所以在有能力的时候总会想着再帮一帮别人。 像他这样的大概就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小骰子自嘲地笑了笑，但锐利的目光依旧不减，看向小月，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迫力。 他本以为这也是一个极有孝心的女孩，结果没想到居然有差错。 小月心中慌乱，但仍旧凭借着自己的优势，低着头：“温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有一个重病的父亲，而父亲所在的医院的确是因为没钱而要赶他出去的。” 她开始讲述自己的命苦，并且用小骰子之前查到过的证据，来佐证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这一部分小骰子是知道的。 小月的父亲重病住院，他们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去撒谎？”她抬起头时，眼中泛着泪花，整个人被悲伤的气息浸泡着，像是处在一种绝望之地，发出无声的怒吼一般。 “我承认我是撒了谎，但是我也确确实实受到了伤害。” “他难道敢说没有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我的衣服吗？” “他难道敢说他没有要在众人面前算计走我的项链吗？” “他难道敢说不是因为他，我才被经理丢出门外，险些发生车祸的吗？” 她说的信誓旦旦，而小骰子在她的脸上，确实找不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难道事情真的如她所说？但是那个人是姜衍啊。 小骰子很相信对方的人品，所以……事情可能确实如小月表述的一样，但是其中的某些理由一定不相同。 小骰子没有丝毫怀疑，选择站在了姜衍这边。 “既然你说的这么有理有据，那我姑且相信你。”他这话说的让小月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一些下来。 “但是你知道他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我仍旧会相信他的人品，他的品格。” 小月脸上露出一抹脆弱的微笑，眼眶泛红的看着他：“我知道，所以我不打算追究了。” 她一副慷慨的态度，选择原谅。 并且给出了一个十分强大的理由。 故作轻松地开口：“温大哥是我的恩人，可是他是温大哥的学生，所以我决定原谅他。” 在她的设想当中，小骰子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应该会夸赞她的善解人意，冰释前嫌，选择站在他这边，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 谁知道小骰子的反应却截然相反，他直接眉头一皱，坚定开口。：“不行，既然他是我的学生，那我就要为他负责，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后果，既然证据确凿，那我们直接跟他当面对质，也好惩罚他。” 小月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一个老师？ 整天在她面前夸他姜衍的好，结果现在转头就要让她跟姜衍对峙。 没见过这种把学生逼上死路的老师。 她当然不敢跟姜衍对峙了。 自己是什么情况，她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 而且姜衍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虽然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其实行事手段都分外果决，狠厉，如果真的跟他对上，那她绝对没有翻身的地步，她是真的不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奢华生活的地方。 小月的犹犹豫豫，全都被小骰子看在眼底，所以事情的真相也一定另有隐情。 而这时已经洗好澡，但不知道站在旁边看了有多久的姜衍终于出声了：“小姐这一手虚虚实实玩得还挺溜。” 第一百九十章 合作可以吗 姜衍身上已经换成了待在休息室里的衣服。 羊毛衫柔软而又贴身，勾勒出他修长的手臂，从袖口探出的手腕，隐隐约约能够看到劲瘦的腕骨。 下身是黑色的长裤，踩着一双灰色的棉拖，整个人清清爽爽又十分高大，站在那里就像是模特架子一样。 小月看的眼睛有些发直，但很快这种着迷就变成了恐惧。 她紧张地看向姜衍，但心底已经有了就算被拆穿，也要留下来的计划。 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能改变命运，搭上上流社会的机会，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她。 她有容貌，也有一个潜在的家世，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而且她有心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有决心，她这样的人就应该生活在上流社会搅弄风云，而不是挣扎在底层，苦苦求生。 小月对于自己的定位，还没有一个正确的定义。 姜衍在小骰子身边坐了下来，看向紧张不安的小月，笑了笑。 “别紧张，我不杀人。” 小月：“！！！”她怎么觉得这话是反着来的呢？ 一般说这种话的人，基本上没一个好鸟！ “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具体怎么回事，你这边也说一说。”小骰子开口安排了起来。 “稍等，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姜衍从茶几底下的柜子当中拿出一个电脑，打开，熟练地进行了一番操作之后，将对面那人发过来的视频点开推到了小骰子的面前。 同时侧眸瞥向小月：“我觉得凭口述可能会带有主观偏向性，所以直接看证据，这样没问题？” 小月有些结巴：“没、没问题……” “好，那就等老师看完再说，可以吗？”他说话的声音很温和，脸上带着疏离的笑，让人连反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小月垂下头，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着，脑子里在想该怎么解决。 等到小骰子将所有的证据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他看向小月，似笑非笑：“这跟你刚刚说的，差距可有些大啊。” 对面这个她觉得头脑简单的人，这会儿浑身散发着的气息，居然也让她感觉有些阴沉。在这个人身上，她感觉到了危险。 “我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再好好说说，比如你是怎么以偏概全的。” 小骰子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这会儿是彻底被砸没了。 小月垂眸，声音平缓，指甲却死死地嵌入到自己的掌心中。 “我承认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小骰子眼底流露出对她的失望，被欺骗的感觉让他此刻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既然这样，你收拾一下就回去，你爸的医药费我已经帮你付了，至于其他的，跟我的再也没有关系了。” 虽然他小月的行为很过分，但是那位父亲，他不应该就这么死去。 所以小骰子直接帮忙交了钱，现在这些钱他也不追究了，就到此为止，这件事情。 “不行！”谁知道小月一口反驳了，那双之前被纯洁占满的眼睛，此刻有一些精光闪烁其中，她很冷静地同他说道，“既然遇见了，那么，我想跟你谈一个合作。” “有什么好谈的？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小骰子显然对被欺骗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并不想继续听她说话。 而旁边的姜衍却伸手在小骰子的胳膊上拍了一下，随后用温和的表情看向小月：“如果是合作的话，那我们确实可以坐下来谈一谈。” “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姐有什么合作可以跟我们谈？” 小月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将自己的那枚项链从脖子上取下来，递到两个人的面前。 这件事情跟项链也有一些关系。 小骰子跟姜衍此刻看到项链的表情各不相同，但统一都摸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既然你们能够认出来这项链的价值，就应该知道我的亲人一定很富裕。”小月直接跳过那件事，既然装可怜不成，那就别装了。 “所以我要跟你们谈的合作，就是你们通过这条项链帮我找到我的家人，我再付给你们酬劳。” 在小月看来，项链有了，她也在这，而依照面前这两个人的势力来看，想要找到她的亲人，那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这笔买卖，他们是稳赚不赔的。 至于自己的小算盘，小月也打得很清楚。 如果他们真的帮忙找到了她的家人，那么，她如果心情好，那就不跟他们追究了，如果心情不好就让她的家人收拾他们！ 反正有钱不是吗？ 她认为，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对于小月这些打算，姜衍脸上的表情也淡了几分。 “小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这件事情对你们来说很简单的，到时候报酬，你们大可以开个价。”小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甚至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说。 姜衍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淡下来了，如画的眉眼波澜无痕，清润的嗓音带着几分笑：“依照我跟小姐你的关系来看，你随便找到一个陌生人依靠，就敢怂恿陌生人过来对付我。到时候找到了你的家人，你又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回过头来咬我一口呢？别说报酬，到时候我连命都没了，对？” 他准确的说出了小月打着的算盘，这一下小月的脸色是真真切切的变了，那副伪装的平静也破碎了。 “我说了不会跟你们计较，就不会跟你们计较的！”她真的很想找到自己那几个有钱的家人。 这个苦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然而姜衍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于是小月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小骰子，真诚而又恳切地向他开口：“温大哥，你一定会相信我的，对不对？” “你知道的，我本性并不是有多坏的人。” “不然我也不可能会为了我父亲去那种地方工作，女孩子的名节最为重要，你知道的。” 小骰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还真是一直都把我当傻子看啊。”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财两空 如果小月选择不作妖就这么结束的话，他可能也不会去追究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要利用他们，然后再卸磨杀驴。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她满眼的算计，还有不停闪烁的目光吗？ 小骰子直接站起身来，将休息室的门打开，外面一股冷风钻进温暖的休息室，让小月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脸色随着他的动作也慢慢的白了下来，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不自然的笑询问道：“温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要跟你们谈合作，但是你直接把门打开要赶我走，这不好？” 面对她如此自来熟的表情，以及完全不想走的态度，小骰子讽刺的笑了一声，声音懒散，显露出自己平日里真正的脾气。 “当然不是啊。” 小月脸上的表情一喜，她就知道小骰子这么善良的人是不会做出那种将她赶到冰天雪地里面的事情，不过如果不是做那样的事情，那他现在打开门又是什么意思啊？ 然而很快她的脸色就一变，因为小骰子紧跟上面一句话接的是：“走，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到你父亲那边，看着你父亲怎么把那50万花的，顺便再将这50万打一个欠条，以后我就是你的债主。” “不是，那个温大哥，你这话不大好，之前你不是说这钱不要我还了吗？而且你都有那么多的钱，只是50万而已。” 小月脸上的表情有些崩溃，一想到那50万，再想想自己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别说还了，根本还不起。 小骰子脸上很自然地带上了冷笑，声音里也透着一股对小月的不屑：“怎么会呢？虽然我有这个想法，但是月儿妹妹这么心地善良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忍心看我吃亏的，除非月儿妹妹就是想要给我下圈套，好套走我这50万。” 他露出了本来的恶劣，还有那些尖利的爪牙，根本就不需要姜衍在为他出谋划策。 小月从来也不知道，这几天对她温言细语的男人也可以如此的冷酷无情，根本不给她一点活路。 “如果不想还的话，其实也可以。” 小月脸上露出喜色，几乎就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了。 “那我就只能够报警，说自己遇到了诈骗犯了，像她这种情况是什么一个情况来着？”小骰子回过头去询问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电脑的姜衍。 姜衍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诈骗金额高达50万，起码得在里面坐几十年的牢。” “如果她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你甚至可以直接想办法把她弄到里面，再也出不来。” 他们两个人就当着小月的面，说出这种话。 她被吓得花容失色，脸上再也没了血色，惨白着一张脸看向他们两个人：“你们这是想杀人！” 小骰子用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对着她摇了摇：“月儿妹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温大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所以说这钱，月儿妹妹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算！算我借的！”小月也看出来了，他们根本就不想跟她合作，只想羞辱她。 没关系，欠就欠着，到时候等她爸的病好了，她再问问他爸关于她家里人的线索，如果真的能够找到的话，那不是更好，到时候这50万，他别想拿回来！ “月儿妹妹，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小骰子含笑的声音似乎有几分温和在其中，小月以为是自己要被赶走了，所以他生出了一些担忧与悔恨的心情。 于是脸上也做事摆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小委屈模样：“温大哥你说，我在听着。” “以后呢，算计别人的时候呢，眼睛不要看着别人，不然的话，别人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小骰子从她手中将那枚项链抓了过去，在手中上下抛了抛：“就这样，我们走，去草拟一份合同。” “我把治病的钱已经搭进去了，你就拿这枚玉佩给我抵债好了，也免得你到时候出去了不还我的钱，毕竟我可没那么多的功夫去时时刻刻的盯着你。” 眼见着项链被抢走，小月这下才是真的慌了，如果玉佩都没了，她父亲的病万一也没治好怎么办，那她岂不是人财两空？ “不行！你把项链还给我，我到时候再把钱还给你就是了，项链不能给你！” 小月伸手要去抢，却被小骰子一把抓住手腕，反摁在了门上：“月儿妹妹，我这人的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别人骗我，我能让你活着走出去，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别给脸不要脸，” “走了，今天辛苦你了，至于明天的科目内容的话你找西娅老师给你调。” 小骰子跟姜衍打了声招呼，直接把小月带走了。 外面寒风凛冽，小骰子还有那么一点绅士风度，知道让小月穿上一件外套。 小月穿上外套，脸依旧很难看，等到被迫签下合同之后，整个人已经泪流满面了，坐在地上也不肯起来。 她本来是想要撒泼的，但是旁边的那些人个个都人高马大，她一个弱女子站在里面看着就害怕。 所以到最后也不得不妥协。 就这样，小月什么东西都没了，直接被赶出了基地。 自己身上什么东西都没了。 这几天她为了在小骰子的面前表现自己的纯洁无瑕，基本上都没有提过任何的要求，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一件，还只能算得上是这一身羽绒服。 小月怒气冲冲的回到他之前赞助的地方，还好里面输入了指纹锁，她知道小骰子一定会尽快过来清理这里，所以直接将里面能带走的这些东西全部都带走了。 好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所以等到晚上小骰子和姜衍回去取资料的时候，一开门才发现家里几乎之间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 他顿时就气笑了：“我还真没想到她这脸皮能这么厚。” 姜衍扫了一眼里面，也跟着笑了笑：“既然她做初一，那我们就做十五，报警。”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哑巴了 正坐在医院里跟他父亲抱怨自己遇人不淑，还把项链给弄丢的小月，眼泪汪汪的，其他几个医生护士都对她说的遭遇表示同情。 至于她说的是真是假，那就没人知道了。 小月的父亲已经好了很多，此刻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叹了口气：“把项链给了他们也好，他们毕竟也是出了医药费的，而且那项链可能还卖不到那么多钱。” 小月的父亲倒是一个少有的清醒人。 小月对父亲说的这话并不表示赞同，但她依旧没有反驳，只是絮絮叨叨自己的可怜，以及自己这些天为了他的病，有多么奔波。 小月的父亲对此也只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戳穿自己这个女儿的真面目。 其实在他没生病之前，家里的情况算是中等偏上了，但是等他生病之后，没有了经济来源，而女儿的花费又比较大手大脚，所以家里才一下就空了下来，最后也只剩下一个小月母亲留给她的项链。 而他为了这项链不被卖掉，也是预感到自己治病可能治不好了，所以直接骗小月说那项链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是她找回家人的一个重要凭证。 现在被别人拿走了，也算是好的，也免得她以后还经常惦记那些不属于她的。 “你生病了也不知道哪里花钱，所以你才可以说的这么轻松简单，要是您是我，你现在估计都已经熬秃头了。”小月撅着嘴，不客气地说着，又跟旁边的医生嘴碎了几句。 而正在这个时候，外面的护士突然小跑过来，表情一脸严肃的看向里面的医生：“张医生，来了几个警察，说是要过来抓小偷，而且点名你正在治疗的这个病人的家属。”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几个警察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向正坐在旁边吃苹果的小月，手一抬，其中两个迅速进去将小月摁倒在床上，手铐直接铐上。 “不是！你们做什么，你们干嘛抓我？！”小月害怕得惊声尖叫。 “有人报警说家中物品失窃，后面我们翻看了监控，发现你从失主的家里带走了大量的现金以及各种贵重物品。” “不是！不是这样的！那些东西，就在那里，我之前是住在那边的，我不是偷东西的！” 之前还为小月的身世而感到可怜的几个医生护士此刻都不说话，看向小月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些事情你还是到警察局再说，带走！” 小月的父亲此刻看向警察，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们说的那个失主是不是姓温？” 警察眉头一挑，点点头：“确实是这么个姓，怎么了？你认识？” 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小月的父亲在听到这个确切的回答之后，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直接对着小月的脸，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眼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情感：“人家都出钱帮我把医药费给垫付了，你怎么就能偷人家的东西呢？！” “什么叫做我偷人家的东西，他东西那么多，分我一点又怎么？！”小月被这一巴掌打懵了，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激起了她心中无数的委屈与怨恨，大声吼了出来。 “他们生来就是人上人，凭什么？！我为了这50万的医药费到处凑，结果呢，结果人家轻轻松松的就能给出来，到最后还要我把我妈的遗物拿过去，我什么都没了，我拿他点东西怎么了？就这么点东西他们都要计较，活该他们遭天谴！” 小月这理直气壮的表情，还有铿锵有力的声音，直接看呆了病房里的所有人，直到小月骂骂咧咧的被警察带走的时候，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月的父亲也在，此刻彻底的昏了过去 病房外面姜衍跟小骰子，两人并肩而立，小骰子只是扫了一眼，病房里忙着抢救的众人，随后声音淡淡地询问旁边的姜衍：“你觉得这种情况之下我还应该追责吗？” 姜衍：“当然。” 他站在最理性的角度诉说着，对于小月父亲而言有些残忍的话：“在维护自己正当利益的路上，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 小月的父亲可怜吗？他当然可怜，可是小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没有教育方面的失职吗？ 当然也有。 所以小月跟他父亲两个人，怎么说呢，就是因果报应循环。 他们作为一个局外人，而且还是受害者之一，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悲剧而让自己增烦恼。 小骰子一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样子，笑着拍了拍姜衍：“说的不错，做人就应该这样。” “希望以后你也能够这么果断。” 两人走出了医院，至于小月的问题，他们没再管，交给了手下其他人去办。 至于小月心心念念的母亲的遗物，等她从被抢救过来的父亲口中得知都是假的事，才接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姜衍这边很是热闹，而锦瑟那边则完全相反。 锦瑟沉默的看着面前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当中，看向秦淮京的表情隐隐约约带上了几分凶狠。 007已经在他的脑子里疯狂的劝慰：“宿主！你冷静点，千万不要动手，你现在动手也打不过人家，而且既然都已经选择到这了，那咱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 要以大局为重是句实话，但是让锦瑟成功息怒的原因之一，在于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 也不知道秦淮京这个狗东西到底给了她注射了什么药物，才让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秦淮京对现在的情况表示很满意，甚至微笑着询问锦瑟：“除了不能说话之外，周小姐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锦瑟就这么沉默地用眼睛盯着他，也不用旁边准备好的写字板表达自己想要说的话。 行啊，这个时候有胆子把她禁言，那过段时间她可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承受把她禁言的后果！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人生迷茫 对于将锦瑟禁言这件事情，秦淮京还是很满意的，起码现在跟锦瑟说话，人虽然不搭理他，但是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口出狂言，说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只不过研究又陷入了瓶颈当中。 苏郁欢之前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能够对锦瑟下手，结果现在连根针都插不到锦瑟的身体里。 所以只能够由秦淮京亲自动手来推进事。秦淮京本身每天的公务又有很多，外面不仅要提防其他公司的虎视眈眈，而且还要提防锦瑟之前收买的那个基地，时不时的给他们搞上一点小危机，更有跟锦瑟合作的那几个一贯讨厌的人。 他身上的担子也挺重的，不过好在能人善用，秦淮京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勉强将自己身上的重担都分出去，抽出时间来，准备跟苏郁欢学习一下如何操作。 苏郁欢很是不甘心。 “大少爷之前不是说好的由我来担任主要的研究员吗？现在您跟我学了，我没办法参与，那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意义呢？”苏郁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种想要吼人的冲动，她脸上的皮肤虽然没有继续变得松弛，但是依旧不是很好看。 她每天醒过来，摸到这样的一张脸，再从镜子里看到这样的自己，恨不得杀了锦瑟。 秦淮京手上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黑色的笔，听见苏郁欢不满的问话，只是冷冷地抬眼看过去：“苏小姐作为合作一方，我想你应该要清楚知道一件事。” “首先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其次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但是实际情况你也已经看到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够对她下得了手。” 这倒是实话，实验室里的其他人都试过，通通不行，只有秦淮京能够动手。 尽管知道事实是这样，但是苏郁欢还是不甘心：“要我教你也行，但是你提取出来的其他东西我要参与研究。” 必须要想个办法，弄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秦淮京脾气很好地点了点：“当然，毕竟我们是合作方，这种参与方式我当然会同意。” 苏郁欢脸上的表情，这才稍稍放松一些，开始跟秦淮京讲解其他的一些计划安排，以及教授给秦淮京要做的一些事情，应该要注意什么。 锦瑟这边正待在花园里晒太阳，不是那个满是蔷薇的花园，而是靠近大海的那片花园，有秦淮京特意找人运送过来的泥土，整理出一片土地，种植名贵的花朵。 锦瑟穿了身质地异常柔软的裙子，躺在那躺椅上，也没有盖毯子，而是半眯着眼看着远处的天空。 大海翻涌着海浪，远远望去，水天一线，他们那个年代其实不能走很远，毕竟交通都不方便，后面虽然自己去过很多的地方，但是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有了一个奔赴的目标，不再是从前的那种心态，好好的看看风景，还真没有过。 锦瑟此刻的心态很是平静，而这种平静在看到远远的海面上一只海豚跃出水面时，多增一分愉悦。 而这时，守着锦瑟的女佣突然开口：“雪儿小姐。” 锦瑟转头一看发现是楚雪儿过来了，楚雪儿面色红润，眼神当中都带着细碎发亮的光，走到锦瑟身边时，整个人都写满了开心。 “问了好久才知道你在这里，你之前推荐我看的书我已经看完了。”楚雪儿的眼中适时地出现一些迷茫，她坐在锦瑟的旁边，撑着下巴一起望着远处的海。 “你说一个人究竟要怎么样才算成功啊？” “书上说男人事业成功就是最大的成就。” “为什么对于女人的评判就是一定要嫁一个好男人才是最大的成功呢？” 她这几天看了一些书也想通了一些道理，但是这种道理，同她现在目前经历的事情，又有了违背的地方，导致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还是应该坚定地选择书上的内容。 身旁传过来一个板子，是那种利用压痕，就可以在上面写出字的板子。 这个板子上面写着一行字。 【具体什么情况可以告诉我吗？】 楚雪儿其实还挺担心的，她怕自己的某些问题太低级，到时候引得对方不开心，觉得她笨，不教了怎么办。 但是又觉得锦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犹犹豫豫还是来了。 至于锦瑟为什么在板子上写字，而没有跟她开口说话，楚雪儿对这个也不是很在意。 “就是我看书上是这么说的，讲男人跟女人的关系，说男人如果成功的话，女人最好就要顾家要贤惠。”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觉得说的挺对的，但是那个上面的案例又让我感觉到不是。” 楚雪儿两只手纠结的捏在了一起，白嫩嫩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就是那个案例里面的女生，从小到大都被教育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是她小时候的愿望并不是贤妻良母，而是要当一个很厉害的老板。” 也就是一个很普通又简单的案例，锦瑟听楚雪儿说。 一个拥有商业天赋的女人，从小被教导要做一个贤妻良母，而那女人如果本身喜欢当贤妻良母那还没有关系，但是人家埋在心底最深的愿望就是自己创业，自由自在，就算会吃苦会受累，不管怎样都好。 但是现实往往不如人意，那个女人还是嫁给了一个成功的男人，成为了背后的贤妻良母，但是里面发生过几次很小的对话，大多核心思想在于因为那个女人没有什么贡献，从而被丈夫瞧不起，丈夫也对她充满了轻视，在看似所谓非常幸福的家庭当中并不幸福。 楚雪儿不仅在说话的语气当中表达了自己的情绪，又很好地为其中的女人说话。 说完之后皱着眉头，像一只落水的鸡一样，低落地开口：“她起码还有商业天赋，不像我什么都不会，我其实也想要帮淮京哥哥的忙，但是他从来都不让我帮忙。” 而这时锦瑟果断的再次将自己的板子递过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误会了 【不要这么想，你没有商业天赋，很有可能是因为没有实践过。】 楚雪儿看着那一行字，有些发愣：“你真的觉得我有那方面的天赋吗？” 锦瑟十分坚定地对着她点头。 开玩笑，如果这个世界的主角都没有这种天赋，那谁还能有这种天赋？ 楚雪儿脸有些发红，没想到锦瑟对她这么信任，这也让她头一次有了被肯定的感觉，整个人心里都暖呼呼的。 但是转念一想，楚雪儿的表情又垮了下来：“可是就算有这样的天赋也没有用啊。” “我现在待在这个小岛上，哪里都不能去，而且如果我真的想去做别的事情的话，会让淮京哥哥不开心的。” 锦瑟听着楚雪儿充满期待，但是又自相矛盾的话，默默的再次将自己的板子递了过来。 【你可以跟他说，让他给你一些钱，你来进行一些不需要离开这个小岛上的生意。】 楚雪儿对这个提议显然有些异动，但脸上还是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淮京哥哥了？” 锦瑟摇摇头，飞快的将上面的字迹扫掉，又继续写下新的一行。 【他既然都可以安排整个岛上的人为你服务，让你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只要你清楚地表明自己的想法，他一定会同意。】 锦瑟为了防止楚雪儿退缩，还特意祭出了一个大杀句。 【他做这么多事情肯定是因为喜欢你，如果这点喜欢连同意你做一点小生意都不行的话，你可能就要考虑考虑他是不是有其他想要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话没有写清楚，但是楚雪儿却已经能够自动脑补出来。 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应该去试一试，如果成功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新的人生呢？” “要是不成功的话，那我……” 话还没说完，她自己就已经使劲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淮京哥哥喜欢我，肯定不会看着我为了这件事情发愁的！” 锦瑟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鼓励。 秦淮京现在的目的就是将楚雪儿软禁在这座岛上，并且提供她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向楚雪儿的家人索取重要的资源。 因此他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楚雪儿想要离开这个岛，至于做生意…… 同不同意都行，反正锦瑟的目的，不管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已经达到了。 “对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楚雪儿解决完了心头的大事，突然看向锦瑟，眼里带着几分疑惑。 锦瑟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在楚雪儿的面前挑明她跟秦淮京之间的关系。 只是白了白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其他的并没有继续透露。 楚雪儿也只是以为她最近一段时间嗓子不舒服，不能说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可能想到会是自己的淮京哥哥嫌弃锦瑟说话太过于戳心，一气之下将锦瑟给弄哑巴了。 “那我现在就去试试！”楚雪儿一刻也不想等了，迈着雀跃的步伐跟锦瑟告别之后，径直的去找秦淮京。 平常也会有人告诉她秦淮京在哪里，主要是怕她找不着人。 不过她平时也不怎么问，所以这一次问了人之后，对方还有些愣，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把秦淮京现在的地址报了过来。 等到楚雪儿离开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一拍脑门跑着就要去追人。 但是本来离的就不远，所以还没来得及追上楚雪儿，拦住她，楚雪儿就已经激动地推开了那扇门，正好看到里面的苏郁欢手把手地教秦淮京。 虽然苏郁欢脸上戴了个面具，但是通过打扮依旧能够看得出来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而此刻，这个青春靓丽的少女跟她的怀金哥哥正贴在一起，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连10厘米都没有。 楚雪儿刚刚还放在心上的那些话，顿时都不见了踪影，脑子里只剩下看到的这个场景。 “你们在做什么？！”她问出了这句话，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看了不少书的原因，所以说话没有以往那么怯懦了，也敢直视对方。 秦淮京并没有慌里慌张地分开，而是将最后的一笔记完，然后合上他的笔记看向楚雪儿，眉头微皱：“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到处乱跑吗？” 楚雪儿有些委屈，平时秦淮京说这话的时候，她可能一下子就直接道歉了，但是书上都说，相爱的人是绝对不会这么说话。 “就是过来找你的，但是没想到你正在忙事情。”楚雪儿并没有如同以往那般直接道歉，而是眼睛都红了，看着她们。 “这位小姐是谁啊？” 秦淮京：“是一个合作伙伴，今天就先到这里，我先回去了。” 秦淮京带上自己的笔记，将笔扣在了笔记的扉页，最后往门口走去。 苏郁欢也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声音异常年轻，并且还因为长时间的说话而导致了些许沙哑。 最重要的是苏郁欢现在的体力并不怎么好，外貌衰老带来的异样从内部也开始体现出来。 所以这些就导致她现在说话有气无力的，再配上沙哑的声音以及憔悴的姿态，很难让人不想歪。 楚雪儿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啊。 看着苏郁欢那副模样，再看看秦淮京微微凌乱的衣裳，眼睛没忍住彻底红了。 “大少爷，我知道您看不起我，您说要养着我，那都是对我的恩赐，但是现在这种恩赐我不想要，您放我走，我不想再留在这个岛上了。”她承认他很喜欢秦淮京，但是他们也不能在她的面前做那种事情，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真的像那位周小姐说得那样，秦淮京对她有爱，但是没有那么多。 楚雪儿甚至感觉他对面前的那个女人比对她的耐心还要多。 而且凭什么他们两个人可以做那种事情，她明明连秦淮京的手都不敢碰一下，更别提是做那种事情了！ 她这个正宫都没有动手动脚，凭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就可以那样？！ 秦淮京对于楚雪儿此刻激动的情绪完全无法理解，依旧端着冷漠的声音说：“雪儿，别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吵架 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可以服软，可以委屈巴巴的哭诉，但是如果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一旦涉及到第三个人在场，并且第三个人还是异性情敌的情况之下，她就绝对不会服软。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 所以楚雪儿并没有如同秦淮京所想的那样朝着他服软，像以前一样。 而是直接笑了笑。 也不在乎秦淮京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厌烦心理，直接大步走上前去，对着半靠在桌面上打哈欠的苏郁欢，上去就推了一个。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什么人，你就敢跟他这么亲近？”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什么人，在这个岛上我才是主人！” 这话是之前秦淮京跟她说的，虽然楚雪儿一直不好意思承认，但是今天她承认了。 既然秦淮京都说了那种话，她爱他，那肯定就要相信他！ 这可是那位周小姐说的！ 爱他，就要相信他！ 苏郁欢被推得莫名其妙，等她直起身时才发现脸上的面纱被拽掉了。 楚雪儿被吓得发出尖叫声，慌忙后退了两步。 真实而不做作的表情，已经深深地刺痛了苏郁欢的心，原本还没有什么脾气的苏郁欢，这回也上了火。 她自认为自己跟秦淮京的合作关系特别铁，而秦淮京还要依靠她去进行事业，所以才不管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生，直接上前去给了楚雪儿一巴掌。 动作非常快，秦淮京不知道是没来得及阻止，还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阻止，于是楚雪儿白嫩的脸上出现了红肿的巴掌印。 耳鸣声让她一时之间分不清东西南北，但依旧能够看到面前那个有着清脆嗓音的女人，出眼讽刺。 “这位小姐，我承认大少爷长得不错，但是我跟他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你不要自己思想龌龊，就将这种名头按到我们的身上好吗？” 可能是因为面纱被扯掉，她自己心里有火气，并没有给楚雪儿留下脸面，而是直接继续开口。 “麻烦你再看看大少爷的态度，你这样子做只会让大少爷蒙羞，动不动就进来，随意揣测大少爷跟其他人的关系，也就是我脾气好一点才能不计较。” “但凡换做是一个大客户，你今天的举动很有可能就会让大少爷损失掉数百亿的订单！” “没有教养的东西！” 楚雪儿被苏郁欢这一段输出给骂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泪静静地在脸上流着。 但是她还是怀着一点点希望看向秦淮京，想要让秦淮京说一句话。 可是如果秦淮京真的是向着她的话，那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会将楚雪儿推到一个无理取闹的地步，才导致后面的事情发生。 根本的矛盾并不是楚雪儿跟苏郁欢之间的矛盾，而是秦淮京的不作为，以及他的推动，才会导致现在的。 楚雪儿并不懂这些，她只觉得自己很难过，难过到呼吸都像是被人捂住了一样。 秦淮京竟然在她期盼的目光当中，只是冷着脸对着她摇摇头：“雪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给苏小姐道歉。” 秦淮京冷硬开口。 被打了一巴掌又被骂了好多句的人是她，结果现在反过来道歉的也是她。 楚雪儿红着眼睛，看向同样面色冷沉的苏郁欢，一言不发。 “大少爷，你这管理人的水平似乎不大行啊。”苏郁欢必须要这个道歉。 秦淮京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冷了：“雪儿，道歉！” 这声音一出来还带着几分责怪，楚雪儿没忍住，哭着向苏郁欢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随意揣测你们的关系，还动手推你。” “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为自己打我的事情而道歉。”楚雪儿也提出了这个要求。 在她看来，她推了苏郁欢一把，道歉了，那么苏郁欢也应该为扇她的这一巴掌而道歉。 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个道歉，她在意的是秦淮京的态度。 秦淮京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替她出头，让苏郁欢跟她道歉，而是让人将她直接带了出去。 “今天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 苏郁欢点了点头，将秦淮京送走，同时还给了楚雪儿一个挑衅的眼神。 楚雪儿沉默地跟在秦淮京的身后，直到进了秦淮京的书房。 他将自己的笔记放在桌面上，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两手交叉，手肘抵住桌面，一双幽绿色的眸子静静地看向楚雪儿。 开口就是一句：“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楚雪儿沉默着低头不说话。 “楚雪儿，抬头看着我。”秦淮京对于她的这种态度感到不满。 往常楚雪儿如果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那他就会以说教的方式来对楚雪儿的行为进行指证，并且享受这一种操纵的过程。 而今天的楚雪儿很不对劲。 她不仅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还问了其他的问题。 “我有什么错？大少爷，您跟别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情，看到我在也没有给我一个解释，你让我怎么想？” 都说安全感是需要男人给的，可是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她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秦淮京，但是秦淮京却说她们很合适。 合适了，但是结果呢？ 结果还不是秦淮京没有任何理由的偏袒。 偏袒的对象还不是她。 秦淮京不喜欢有人忤逆他。 更别提是一向胆小的楚雪儿。 他皱眉开口：“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等到两个人的时候再单独说，你没有必要在人家的面前做出这种粗俗的事情。” “而且你今天对她说的那些话，我很不喜欢。” 楚雪儿更加憋闷了，以前还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问题，但是自从跟那位善解人意的周小姐聊过天之后，才发现原来人跟人之间的对话也可以这么的令人心情愉悦。 但是看在秦淮京是她喜欢的人的份上，她先忍一忍。 “你以前从来不会仗着身份去欺负别人，但是你今天仗着自己是这座岛的女主人，而向别人施压，这样，你觉得对吗？” 楚雪儿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话了。 “这样不对。”但是她已经很烦很乱了，听不进去一句话，只想着尽快将面前的秦淮京敷衍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感谢内讧 在楚雪儿很长一段时间的嗯嗯啊啊当中，秦淮京停止了自己的说教。 楚雪儿被放走了。 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一离开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伤心难过，她这次直接跑到锦瑟住的地方。 锦瑟正在勤奋地看书学习，为自己的积分大业而努力。 听到女佣来报的声音，敲了敲桌子作为回应。 房门被打开，满身狼狈的楚雪儿跑了进来，可怜兮兮地看向锦瑟。 锦瑟被楚雪儿这狼狈不堪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不就是去找秦淮京说要做生意吗？就算不同意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 那脸都肿得老高了，就一边，哭红了眼睛，甚至还有一点点的红肿，整个人看着可怜死了。 “呜呜呜——”虽然跟锦瑟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锦瑟在她的心中已经牢牢的占据了一定的地位，她坐在人家的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而锦瑟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为她倒上一杯水，随后让女佣去拿冰块还有医疗箱过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没有瞒着楚雪儿。 她看在眼里，更觉得难过，连周小姐这么一个外人都知道，要照顾好她的伤口，然而秦淮京是怎么做？ 他只有一句，让她回去好好反省，甚至都没有喊人过来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这种差距对比着实让人有些失落。 锦瑟哪里知道两个人就这么吵架了，等到楚雪儿抽抽哒哒地将事情说完之后，锦瑟都恨不得给苏郁欢一个大鼓掌。 还有秦淮京那个不知道好赖的东西。 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楚雪儿的肩膀，将自己这里最大的那个板子抽了出来，在上面写下一行话递了过去。 【他有跟你解释一下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吗？如果一开始就解释了，你还是发火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锦瑟这些话看似是站在秦淮京的角度，其实更容易引起楚雪儿的怒火以及对秦淮京的不满。 果不其然，楚雪儿在听到他这话之后，声音加大了一些，语气更加的委屈：“他根本就没有清楚地介绍解释过，而是等我被打了之后才跟我说的！”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他跟我解释一句，我也不会那么情绪激动……” “后面那个女人打完我之后，他还要我给那个女人道歉，我道歉了，因为确实是我不对。” 锦瑟听到楚雪儿这么说，感觉还有一点意外。 一般在这种情况之下能够理智的说出这句话的，那说明心也没那么坏，而且脑子也还行。 “我跟那个女人道歉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外人，但是他还是不帮我出头，我都被打成这个样子，就算出于一种礼貌，那个女人也应该跟我道歉？”楚雪儿这些想法憋在心里有一会儿了。 但是她知道这种想法跟其他人说，其他人都不会理解她，甚至还觉得她是小题大做，并且还有一些斤斤计较，只有在周小姐这里，她一定能够获得理解。 果不其然，锦瑟思索了一下，随后在板子上面写。 【他真的喜欢你，为什么看不到你的委屈以及你的狼狈？如果是我喜欢一个人，我是不会放任他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不管是对是错，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因为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偏爱跟例外。】 楚雪儿看得深有感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边哭一边跟着点头：“对啊！我想要的只是偏爱跟例外！” 她觉得锦瑟已经说出了她的心声，强烈地认同，让她恨不得跟锦瑟抱在一起。 楚雪儿情绪上头，锦瑟紧跟着写。 【会讲大道理的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喜欢的那个人，如果谈恋爱是要彼此讲道理，那为什么要谈恋爱呢？不如去打辩论好了。】 楚雪儿：“呜呜呜！你说的对！” “他总是跟我讲道理，我以前一直觉得他那是在引导我，长大教会我更多的东西，但是现在想一想，每次被他讲完道理之后，心情总会郁闷上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问题。” 锦瑟已经成功的让楚雪儿看清楚了，秦淮京一点点的真面目，她对于这种进展很满意了。 毕竟楚雪儿先前可是个愿意为了秦淮京待在岛上抑郁而亡的人。 现在楚雪儿能够说出这种话来，简直让她感到惊喜。 再次在这里感谢一下苏郁欢。 干得漂亮。 【不要总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你有问过他，你有什么问题吗？】 楚雪儿点了点头：“但是他说我没有问题，不管我什么样子他都喜欢。” 锦瑟拍了一下手，耸耸肩，意思很明显：爱他就要相信他。 都说了没问题，还给自己找问题，这不是闲吗？ 楚雪儿觉得锦瑟说得对！ 女佣也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将冰块以及医疗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锦瑟在自己的板子上写道：【要不要在我这里洗个澡收拾一下，我帮你上药。】 她跟秦淮京那种想利用人的可不一样。 她起码会展示出充分的人文关怀，另外她也不图为楚雪儿什么东西，只希望让楚雪儿看清秦淮京的真面目就好了。 当然，如果楚雪儿在看清秦淮京的真面目以后，依旧选择要跳进火坑里，那她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毕竟立场问题没有办法改变。 楚雪儿连忙点头，反正她是不想回自己那个冰冷冷的地方。 洗完澡之后穿了一件锦瑟的睡衣。 楚雪儿摸着睡衣的材质，再想想自己衣服的材质，有些疑惑地看过去：“为什么你的衣服材质这么好啊？穿起来好舒服，像是云朵一样。” 锦瑟从书中抬起头，抽过一旁的板子【因为其他的材质会磨破我的皮，长期下去我的身体承受不住就会死。】 楚雪儿被这严肃的话吓了一跳。 “那你这病能治好吗？” 锦瑟摇了摇头，虽然她也很想将这病治好，但是依照目前的进度来看，有点悬。 不过两年之后就不一定了。 楚雪儿垂眸摸了摸身上的料子，有些感慨：“他从来没有给我买过这么舒服的衣服。”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是很完美 锦瑟突然觉得秦淮京好像也不是那么有主角光环，远看着似乎哪里都很完美，但是近看之下却发现到处都是虫洞。 华美的袍子里藏满了虱子。 【答案你自己都知道，我就不说了，我们的目的还是要努力让他更爱你。】 这种时候他当然可以顺杆而上，跟着楚雪儿一起吐槽秦淮京，是吐槽秦淮京带来的，后果却不是他现在能够掌控的。 没看到楚雪儿，现在的情绪马上就要转移到他身上了吗？一个没能享受过偏爱的，以及现在他身上享受了秦淮京所精心准备的东西。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关系就这么毁掉。 楚雪儿想想也是，坚定地给自己打了气。 等到秦淮京喜欢上他的时候，肯定就不会这样子了。 锦瑟细心地帮你配上好药，然后两个人一起睡在床上。 锦瑟也很快陷入深度的睡眠。 窗外的夜色静静的流淌两个人颠颠颠躺在床上睡觉的模样也煞是好看。 而秦淮京那边则是在工作结束之后，突然想起来楚雪儿白天的不对劲，于是。转了个方向，带上药膏去楚雪儿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很少到这个地方来，所以这里的构造都让他有一些记不清。 明明这里晚上应该有人守夜才对，但是他进来之后没有看到一个守卫的人在往里走，就是楚雪儿的房间了，房间里面开着灯，还有人影在活动。 秦淮京以为那就是楚雪儿，面上紧绷的神色稍微松懈了一些，推开门走了进去那一句名字还没喊出来，眸色骤然变冷：“你们在做什么？” 房间里面有两个女佣，打扮的花枝招展，并且那些衣服一看就不是他们能穿的。 床上还有其他的衣服摆在一起，正是他们刚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两个女佣被突然出现的秦淮京吓到了，当即跪在地上求饶：“大少爷，我们不是故意的……” 秦淮京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声音沉冷：“雪儿呢？” 两个女佣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这才开口说：“雪儿小姐不知道去哪了，只说今天晚上不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他又去找您了。”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时时刻刻跟着她们，现在主子不见了你们在这里穿着主子的衣服？”秦淮京是个异常高傲的人，他的高傲并不会表现的特别明显，但是在某些情况之下是真的一览无余。 就比如说现在面对女友，她就是高高在上，不将女佣当人，并且对于他们的玩忽职守表现出了厌恶：“我给你发工资不是让你在这里当大小姐的。” “你们两个不用做了。” “其他人呢？” 两个女佣是知道秦淮京的胸名的，这会听说不用做之后还妄想着自己能够离开这个岛，于是低垂着头将其他人一起拖下水。 秦淮京这才知道新来的这批人看楚雪儿好欺负，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做自己的事情，基本上都不会吩咐他的局势，渐渐的就放肆了起来。 带着秦淮京很少进这院子，所以新来的那些人根本就不会守夜，直接就去睡觉了。 当天晚上锦瑟跟楚雪儿在床上睡，得正香，而秦淮京那边大发雷霆之后，将楚雪儿院子里的人换了一大把。 隔天蔷薇园里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 在这一片厚重的血腥味当中，锦瑟跟楚雪儿一起起床下楼吃饭。 正好就看到了，已经等候在下面的秦淮京。 对于秦淮京楚雪儿的态度比较微妙，他有一些害怕的往锦瑟身边藏了藏，但是想想锦瑟的身体又往前走了一步，将锦瑟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 “大少爷。” 秦淮京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去睡？” “我昨天不开心，所以过来跟周小姐一起聊聊天。”楚雪儿到目前为止都还是很维护锦瑟。 秦淮京敏锐的发觉到楚雪儿的锦瑟，不同寻常的态度以及那微妙的违和感。 “下来吃饭。”秦淮京并不打算现在就追究什么。 而是等吃完饭之后，锦瑟很有眼力见的推开，并且鼓励了一下楚雪儿。 楚雪儿看完锦瑟给他写的话，冲着她笑了笑。 昨天的事情在他这里已经翻篇了，所以今天他还是会为了秦淮京的喜欢而努力的。 “大少爷喝咖啡吗？我给你泡。” 秦淮京。没说要不要看着他起身忙碌的背影开口问道：“你怎么会跟周小姐认识？” “岛上就这么大，看到了，所以就聊了两句，周小姐人不错。” 秦淮京眉头微皱：“所以你昨天的态度也是从她这里学到的？” 这话似乎带了一点巧妙的质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楚雪儿不愿意把秦淮京往最坏的地方想，只能当是自己感觉错了。 然而秦淮京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反而直白地开口：“以后少跟她来往，最好别来往。” “为什么？” 周小姐人那么好，昨天晚上还收留她。 秦淮京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你们身份不一样，而且他这个人诡计多端，很有可能会利用你来伤害我。” 他如果想要伪装得深情一些，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总是容易给人带来一种错觉。 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深爱的人。 见楚雪儿不肯说话，秦淮京也不想激起她的逆反心理，选择诱导：“她跟你不一样，你跟我永远是一家人，但是她不是。” “她是不是还说过我的坏话，想让你离我远一点？” 前面的话还能稍稍动摇一下楚雪儿的决心，但是秦淮京最后那一句话直接让楚雪儿的心坚定下来。 “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楚雪儿昨天的气被他今天这么一说又勾起来了，这会儿脸色也有些冷。 而且她发现就算她对秦淮京没有那么毕恭毕敬，秦淮京也奈何不了她。 从始至终，她仿佛都套在一个名叫女仆的笼子里，所以哪怕后来秦淮京说他们的身份关系发生了转变，她也没有任何的举措。 她满足于跟在秦淮京身边日子。 但人心，总是贪心的。 “大少爷，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我，我总需要交朋友。” 第一百九十八章 除夕夜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这也是秦淮京第一次没能在听话的楚雪儿身上收到肯定的答复。 不，也是有肯定的答复的。 比如她说：“我很喜欢周小姐，也会跟她聊天，除非周小姐说讨厌我，我才会走。” 这就好比顺风顺水没有人阻挡的爱情往往都走不成一样，只有有人阻拦，才会让你的爱情变得更加的牢固，坚不可摧。 同样，楚雪儿对锦瑟的好感度也是这么得来的，全靠秦淮京这边的冷漠衬托。 楚雪儿等秦淮京吃完饭之后，只打了一声招呼，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去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的人全都被换掉了，只有少数一些看到她以后，表情也不是很好过来行了个礼，就沉默着不说话。 好像她被孤立了一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其他人，其他人也只说是大少爷吩咐的。 楚雪儿撇嘴，心情不是很好，秦淮京根本就没有为她考虑过，经常换她院子里的人！ 而且刚刚在餐厅，遇见都没跟她说这件事情只知道让她跟周小姐离远点！ 楚雪儿揣着一肚子的气扭头去看书，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一件事儿。 忘记跟秦淮京说需要一笔资金去做生意。 但是刚刚吵完架，现在过去要钱好像有一点丢脸，楚雪儿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缓缓，也不急在这一时，正好，她想一想应该通过互联网去做什么样的生意。 而秦淮京这边则是冷着一张脸看向正倒了一杯酒，慢吞吞喝着的锦瑟。 “周小姐做出这些事情来似乎很得意？”秦淮京优雅的擦了擦嘴，高挺的鼻梁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射出一片阴影，整个人的弧度俊美的犹如天神。 锦瑟眼中没有丝毫的起伏，又仰头喝了一口。 反正她现在也说不了话，有本事秦淮京这个狗东西就自说自话好了。 秦淮京被她那个眼神给刺激到了，战绩上来走到锦瑟的旁边，扫了一眼他拿的那瓶酒。 看到上面的字迹之后，眉心突突的跳了一下：“这瓶酒谁让你拆的？” 锦瑟这会做出了反应，用纤细的食指指了指自己。 那肯定是自己让自己拆的呀，不然的话还有谁能让她去拆这酒？ 秦淮京看着已经被喝了一小半的酒，开口讽刺了一句：“周小姐，你知道这瓶酒的价值吗？这瓶酒如果拿出去拍卖，能够在一线城市买一套房。” 锦瑟冷漠的表情看上去就写了4个字：关我屁事。 并且当着秦淮京的面再次仰头喝下一小口，行为跟态度十分嚣张。 秦淮京是看清楚了，不管有没有那张嘴，锦瑟总是能气到他。 偏偏他现在还拿她没有办法！ 越想越来气。 只能放任不管。 …… b市。 昨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今天早上起来四处一片银装素裹，寒冷的风像个刺客一样寻找着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悄悄地从旁走过去，再狠狠的割上一刀。 今天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也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除夕。 姜衍坐在二楼的阳台上，隔着玻璃往外看，这一片素白的世界，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 往年的这个时候家里已经很热闹了，爸爸妈妈会做上好多菜，而家里的佣人也会被遣散回家去准备过年，那个时候特别热闹。 会放鞭炮，会放烟花，会坐在一起，说说笑笑。 不过今年的除夕只有他一个人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对锦瑟的想念就会加深一些。 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她这千百年来的除夕都是怎么过的？是安安静静的在黑暗当中沉睡着，还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有风雪堆积的古塔窗口上，望着跟她相关却没有交集的世界？ “姜衍！快下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一身黑色羽绒服宋朝阳身边跟着一身白色羽绒服的赵怀玉，喊话的那个正是宋朝阳。 宋朝阳站在雪地当中使劲朝着姜衍挥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姜衍穿上自己的羽绒服，趟过门口的积雪，走到两个人面前，说话的时候空气当中都带出了雾气：“你们今天不是要过除夕的吗？” “对啊，来找你一起啊。” 宋朝阳嘿嘿一笑，勾着赵怀玉的肩膀：“我爸那边都是他那些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我都搬了一件，我爸说了让我好好跟着你混，今年就不用过去应付那些烦人的亲戚了。” “至于怀玉，你也知道她家里那些人都没几个好东西，她也不乐意在家呆着，所以今年也跟我们一起。” 所以目前一起过除夕的就是他们三个。 “文虚其实也准备过来一起的，但是这天气不好，他身体遭不住，才刚走出家门没多久，就被家人给架回去了。”宋朝阳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脸上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有时候要跟同龄人一起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要跟他们交朋友，更多的是要让自己变得像一个年轻人。 有两个兄弟在身边，姜衍的心情好了很多，尤其是宋朝阳，太会玩儿了，平时姜衍都不敢这么玩儿的，宋朝阳一次性全给他玩了。 用什么鞭炮去炸东西，堆各种奇形怪状的雪人，还有各种雪仗。 最后打红眼了，宋朝阳抓了个小石头包在雪里面，正好被姜衍和赵怀玉抓包了。 “我不是想谋财害命啊，我选的一个小小的，你们也知道这玩意儿打着不疼又穿的这么厚。”宋朝阳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想一个狡辩的词儿，但其实他就是打上头了，谁让他的准头没有赵怀玉跟姜衍那么好，总是挨揍，就他一个人成了白眉老人。 赵怀玉动了动自己的眼睛：“你输不起是不是？！” “谁说的？！”这话就不行！ “姜衍你给我评评理，我这能叫输不起吗？！” 三个人你来我往，直到除夕夜，守岁。 两个小伙伴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了，他们就凑在卧室里，坐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面上，小桌子上面还放了一些扑克牌之类的玩具，还有零食。 姜衍坐在一旁给她们两人一人搭了一条毯子，随后靠着沙发静静地发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入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终于在时隔这么多天以后，再次梦到的锦瑟。 跟上一次一样，依旧是锦瑟穿着古装的模样。 只不过现在的这个锦瑟是缩小版的。 姜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他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可以跟在锦瑟身后看着她，但是就无法触碰到她那个世界的东西。 锦瑟所在的这个世界里也是大雪纷飞，四处热闹的很，看起来也是除夕。 锦瑟从府中出来，然后偷偷的踩着满地的积雪跑了出去，而跟着她的丫鬟一下就被她甩开了。 如果不是姜衍跟得紧，可能也要找不到。 姜衍看着她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小门。 在小门上敲了好几下，应该是某种暗号，没过一会儿门就打开了，出现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白白嫩嫩，姜衍看着居然觉得有一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继续耐着心思往下看。 两个小孩手拉着手，主要是小锦瑟拉着后面的小男孩跑啊跑，跑到了梨园里。 “说好的要请你看戏，喏！” 由于不敢惊动其他人，两个小孩就缩在角落里，眼巴巴的看着台上的戏。 但是其他人的个头太高了，总是会挡住他们一些，于是小锦瑟搬来了凳子，拉着小男孩一起踩在凳子上看。 两个人看得入了迷，直到一双大手，从后面将两个人提了起来。 “阿娴，你怎么又带小侯爷出来？小侯爷家里人都快急死了！”那个说话的男人，姜衍认识，因为他的脸上有锦瑟的影子。 这位应该就是锦瑟的爹爹了。 长得很俊秀，身上一副儒雅的书生气质，但又因为岁月的沉淀而显得整个人沉稳可靠。 不过他这力道可不像书生，一手一个就能把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给轻松提起来。 小锦瑟仰着头笑呵呵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害怕：“爹爹～戏～” “少跟我在这里装疯卖傻！走，跟我一起送小侯爷回家，顺便再跟他家里人道个歉！” 小锦瑟撅了撅嘴，不是很想去。 而一旁的小侯爷也牢牢的抓着她的衣袖：“小媳妇儿……” “小侯爷，不可以这么喊，你们还没成亲呢！”丞相大人已经纠正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一纠正，小侯爷就会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过来，无辜极了。 “算了算了，叫叫也没什么，你们还小。” 两个孩子玩闹着，丞相大人一边带一个，走在这除夕的雪夜中。 眼前的场景忽地变换，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径直的对上了一阵俊俏的小脸。 他顿时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爆红。 是她穿嫁衣的样子。 真的很美，唇红齿白，眼中流淌出几分羞怯，那是少女的美和媚，这种颜色的红已经不足以衬托出她的美丽了。 面前的铜镜上倒映出她模糊的脸庞，她单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俨然一副少女怀春图。 姜衍看得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 他有一些想她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侯爷出家了！” 丫鬟激动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房间，锦瑟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她起身又猛地跌坐下去，原本一张红润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一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看得姜衍心疼，不自觉地伸出手就想要扶住她，结果手从她的身体当中穿过。 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结亲。 锦瑟没有躲起来，就顶着那一张令人惊为天人的脸，从众人面前走过，提了一把剑。 走到小侯爷的府邸。 然而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小侯爷的娘亲，满脸心疼地看着面色煞白的锦瑟，想说安慰的话，可是又说不出口。 没有任何理由，锦瑟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梦境就这样结束了，姜衍从梦中醒过来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到了大年初一。 也就是说距离他睡着的时候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姜衍沉默地看着睡的不行的两位好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握住自己带着体温的项链，轻轻地在脸边摩擦了几下。 “希望新的一年，她能够无病无灾，无忧无虑，永远快快乐乐，不会被任何人辜负。” 这个祝福的对象，是谁就不用说了。 远在他国的锦瑟睡得昏昏沉沉，忽然也从梦中醒过来。 眼中还带着些许诧异，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居然梦到了自己成亲的时候。 好奇怪，因为这个画面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了，或者说是在拥有系统之后基本上都没有梦到过。 她的噩梦大部分是由死亡组成的，婚礼在家破人亡国灭的情况之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但是今天，她却梦到了自己出嫁的时候，而且还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姜衍。 她居然在自己的梦里看到了姜衍！ 这真是奇了怪了。 锦瑟摸不着头脑。 她看到姜衍像个变态一样跟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而她的身体却无法控制跟着记忆当中发生过的事情行走着流程。 锦瑟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将007叫了出来。 “我今天的睡眠是不是有问题？”有时候也要感谢一下007的智能，不需要她直接开口也能够在脑中沟通。 007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好一会儿才姗姗来迟：“宿主，不好意思，我去检修了一下。”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锦瑟揉了揉眉心，脑子有些痛：“我做梦了，而且梦到了自己成婚的时候，现场还有个姜衍。” “他看起来很稚嫩，一点儿都不像是受我控制的。” 那真切的表情，让她的怀疑是不是真人入梦。 007检查了一下，最后给出一个可能的答案：“宿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把那一小节骨头交给了他？” “说不定他每天都佩戴在身上，所以才会让他出现在你的梦境当中。” “而且您刚刚某一个时间段的脑电波情况确实有些异常。” 第二百章 娶我兄弟 除夕一过，就是年。 姜衍收到了不少红包。 除了宋家主的，还有赵怀玉跟宋朝阳的。 宋家主是长辈，他愿意接，但是宋朝阳跟赵怀玉的，他就不是很想要了。 “我们都是平辈的人，你们给我发红包是什么意思？” 宋朝阳义正言辞：“因为我成年了，而且我勉强能算得上你哥哥。” “当哥哥的，给未成年的弟弟一份新年红包，有什么问题呢？完全没有问题！”宋朝阳用自己的歪门邪说来征服姜衍，一边说着还一边动手，将鼓鼓囊囊的大红包塞到了姜衍外套的口袋中。 看着他鼓起来的口袋，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过年嘛，就是要喜庆热闹。 姜衍无奈地收下，看向赵怀玉：“你呢？” 赵怀玉笑弯了眼：“我是以赵家家主的身份，送给你红包的。” “还希望新的一年姜老板能够多多跟我合作，有什么好事都想着我。”不得不说，姜衍赚钱的本事是真强，他现在都已经稳坐赵家家主之位了。 这个理由也确实挺强大的，姜衍收下了。 “对了，文虚说今天要请我们去泡澡，我去开车，你们等等。”宋朝阳乐呵呵地就去，走之前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姜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看向旁边依旧文文静静的赵怀玉，表情有些许复杂：“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赵怀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捂了捂额头：“快别提了，我是真对那一根筋的没脾气了。” 他本来想着大家都是兄弟，那就没必要再瞒下去了。 而且随着跟姜衍的合作不断加深，他现在在赵家也站住脚跟了，前任赵家主已经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他就不需要再用女孩的身份去证明什么。 所以他就想着跟宋朝阳开诚布公一下好了。 也就是前不久的事，那天刚好下着大雨，他没法回去，正好跟宋朝阳一起住，反正房间挺多的。 他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干脆洗完澡也没穿上衣，浴巾往腰间一围，大大方方走出去。 宋朝阳正好端了盘水果出来，乐呵呵地跟他说着：“今天晚上先别睡，咱们一起打……” “哐当——”果盘掉落在地上，车厘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好停在赵怀玉的脚边。 嫣红的车厘子跟赤果果的上半身让他放声尖叫。 “赵怀玉！你干嘛耍流氓！救命！！！” 那声音响彻了整个别墅。 赵怀玉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姜衍吐槽道：“他一个大男人，叫得像是我非礼他了一样。” “然后呢？”这应该趁热打铁，直接就说清楚了？但是看赵怀玉这个样子，应该还有什么事儿。 赵怀玉皮笑肉不笑，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那臭傻b跑了！半夜偷摸跑回来给我翻出来一个婚书！” “然后把我给摇醒，还堵着我的嘴不让我说话。”赵怀玉知道自己这个兄弟可能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兄弟的脑回路，能够如此奇特跳跃！ “你就说哪个正常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之下，跑回去把小时候上一任赵家主那个臭傻b签下的婚书，当做要娶我的凭证。” 前任赵家主那个时候可是绞尽脑汁勾搭上了宋家。 所以就有了婚书。 后来不是年纪没到嘛，所以也就没人说这种话。 但是！ 宋朝阳那个脑子有包的，他居然直接找了出来，还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对着他有些不好意思：“怀玉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是我既然已经看了你，我就会负责任的，正好我没有喜欢的，你也没有喜欢的人，咱俩试试也行。” “你……同意了？”姜衍也为这出其不意的剧情而感到八卦。 “我当然没同意，我当时就挣扎着给了他一拳。” 他是直男！纯纯的直男！ 为什么要跟兄弟结婚啊？！他有病啊！ 宋朝阳被打了，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反过头来安慰他：“怀玉别生气啊，我都听你的。” “我们家的传统都是要听老婆的话。” 赵怀玉：“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掰开他的手把实话说出来了。” 但是有种事情叫做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要不是因为一起长大，他知道宋朝阳的脑子有多少容量，他甚至怀疑宋朝阳是装的。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赵怀玉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崩溃，“他说我为了不嫁给他，居然说这种谎。” “我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赵怀玉本来还想着说，都说了干脆说到底。 而且他是真的不能忍受宋朝阳对着他喊老婆的样子。 好黏人啊！！！ 结果宋朝阳来这么一手，逼得他一时脑袋充血，拽过宋朝阳的手，摁了过去。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他在装女孩子的时候，是特别练习过的。 所以宋朝阳摸了个空。 对方比他还震惊，似乎三观都破碎了一样，颤抖着嗓子问他：“怀玉……你该不会是有需求了？” “所以在、在勾引我？！”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姜衍听到这里也沉默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真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个走向，完全出乎意料啊。 明明是一个很好解决的事情，但是遇到了宋朝阳，就变得不合理起来。 “所以他现在……”姜衍表情复杂地看着往这边开过来的车。 赵怀玉一脸的心如死灰：“他现在觉得我是到了年纪内心饥渴了，所以才想跟他玩一玩。” “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还拉着我去上了一周的思政课。” 一周啊！只讲男女正常关系！ 宋朝阳是不是有病啊！真的很想拉着他去洗个澡，站在宋朝阳的面前，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不过想想那种尴尬的画面，他甚至觉得宋朝阳会来一句：“你因为不想嫁给我，居然还去做了手术”？！ 赵怀玉感到了窒息，有种想撬开宋朝阳脑袋的冲动。 第二百零一章 要跟她订婚 “走啊，愣着做什么？”宋朝阳坐在车里朝两人挥手，满脸的高兴。 姜衍决定旁观。 他还没成年，要冷静一点。 “知道了。”赵怀玉撇嘴，往车后座一坐。 姜衍也跟着坐了过去。 宋朝阳一看，咳嗽了一下：“怀玉，你坐我旁边呗。” 赵怀玉：“……”又来了！ “不坐，我就喜欢后面！” “那姜衍，你坐我旁边，咱俩唠唠。”宋朝阳看他表情不好，就没敢继续犟嘴，但是姜衍还是好说话的。 对两个人的古怪氛围，姜衍选择随波逐流，坐到了前面。 惹不起。 小岛，深夜。 蔷薇花在月色下静静地绽放，舒展着柔软的枝叶，花丛中有细细的火光闪过，美得如梦似幻。 锦瑟坐在轮椅上，无语地看着半夜发疯的秦淮京。 他是不是有病？ 大半夜不睡觉，突然闯进她的房间，把昏昏欲睡的她弄到轮椅上，推过来看风景。 那蔷薇下面是什么，他自己心底没点儿数吗？！ 看踏马的。 锦瑟对着他那张让人顶不住的脸翻了个白眼。 秦淮京一点儿也不恼，站在她身旁，带着笑询问她：“周小姐，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锦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想了想，抬手朝着他竖起一个中指。 垃圾，逼逼赖赖，有本事杀了她。 秦淮京：“……” 他险些被气笑。 “周二丫，你从头到尾，是不是都没有搞清楚状况过？”他眼神一冷，“你的命掌控在我的手上。” 锦瑟一点儿没虚，拆了盘发的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 鲜血瞬间外涌，秦淮京一把上前攥住她的手腕，脸色阴沉，目色阴鸷：“你不怕死？” 锦瑟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凝着比月色更为凉薄的颜色。 他见过无数人贪生怕死，也见过郁郁寡欢选择自杀的人。 但从没有一个如她这样，上一秒还在怼他，下一秒就已经刺穿自己的喉咙了。 要不是他动作快，她就要死了！ 还好现在只是破了点皮肉，并不深。 “疯子！”秦淮京自认为自己也算得上是一个发疯的人了，但是跟面前的锦瑟比起来，他只觉得不够。 她就像是一朵烈日拼凑成的花，灼热又烫手，谁想将她藏起来，谁就会受伤。 他将她的簪子抢了下来，看着她脖颈上小小的血洞，还有往下不断滴淌的鲜血，那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滑，淌过锁骨，钻进衣领中。 她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坐在轮椅上，身后是大片铺开的蔷薇，血液流淌得缓慢而又带着诡异的美感。 他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目色幽深。 “真漂亮。”他毫不掩盖地夸赞她的美，目光扫过她的脸，落在她苍白的唇上。 他总觉得，这鲜血应该落在她的唇上，那样会更美。 她应该是夺目炙热以及疯狂的存在。 象征着某种毁灭而又悲壮的美。 他冰冷的指尖从锁骨往上游走，鲜红的颜色凝结在指腹，他不作声地盯着指尖看。 风从蔷薇花中卷过，带起阵阵香风，又隐约又股阴寒。 他闻到了一种不属于蔷薇园的味道。 那是一种特别而又令人晕眩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痴迷。 他弯下腰，绿眸犹如宝石一般，映着她那张脸，还有眼中清晰的厌恶。 他勾起一抹笑来，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轻声道：“周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他自问自答，擦过柔软的唇，微微眯眼：“你又做了让我不开心的事。” “到底是哪里来的地址，让他们直接找到我们这里呢？” 白天有人举报了他这座岛，说他在岛上大面积种植某些违法的植物，所以需要登岛检查。 这就令人很不愉快了，如果不是他也有人从中周旋，恐怕这会儿已经有人上岛了。 所以他在深夜将她带了出来，想让她害怕、恐惧、臣服。 但是他现在有了另一种想法。 一个截然不同的想法。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他堪称温柔地笑了笑。 锦瑟皱起眉来，眼底满是抗拒。 而秦淮京已经说出了自己那个精妙的想法：“我们可以订婚，你觉得呢？” “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带你走了，你也会成为我的人。” 他自认为这种想法非常好。 因为从小到大，这张脸就是他的利器之一。 没有女人不爱，所以她不喜欢他？没关系，日久生情。 为了伟大的科学，他愿意献身。 至于苏郁欢教授的东西，那太少，进度也太缓慢，他厌倦了。 他需要一个新的方式，来推动他的计划。 锦瑟眼中的震惊清晰可见，仿佛在说：“你疯了”！ 秦淮京被她这样生动的表情逗笑了，他就喜欢看到她因为他而心绪不宁。 这样才好，他秦淮京，从没有遇到过任何挫折，以后也不会。 “明天我就公布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未婚妻，你觉得如何？” 锦瑟被迫仰着头，唇上还有某个人的手指，微淡的血腥味儿飘进舌尖。 她冷笑一声。 张了张嘴，无声的倒计时。 三。 二。 一。 倒—— “啪——”秦淮京整个人直直地栽倒在地上，眼中还带着浮起的错愕，那张俊美得让神心软的脸，下一秒就被锦瑟狠狠地来了一拳。 玛德，差点被恶心死。 他是不是有病？ 她喜不喜欢他，他自己心里就没点儿数？ 还右手摸来摸去，要不是等着药效发作，她早就暴起给他一巴掌了！ 恶心！ 锦瑟恶狠狠地擦拭着嘴唇上的鲜血，眼神都是凶狠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趁着秦淮京还有一点儿意识，她上来就是左右开弓。 没力气打不疼？ 开玩笑！多打几顿不就好了？！ 效果叠加！ 锦瑟打得很凶残。 让他大晚上不睡觉发神经！ 让他摸她的嘴！ 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呸！ 锦瑟愤愤殴打了他近半个小时。 直到007实在是看不过眼了，把人喊住：“宿主，别打了别打了，快到点了，一会儿他的人就要来了。” 锦瑟收回手，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鲜血，还带着些喘。 “现在跟我解释一下，他怎么会突然想要跟我订婚，他不是楚雪儿的吗？！犯什么大病了！” 第二百零二章 高低骂得你怀疑人生 这种事情，007也不好回答，但是看着锦瑟正在气头上，选择运用自己的优质代码进行了一波运算，得出了最后的结果。 “宿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喜欢你？” 锦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比苏郁欢喜欢她还离谱。 锦瑟指着地上的秦淮京，面不改色：“你告诉我，就他这种自私自利自负还过度自信的狗男人，喜欢我？！” 被他喜欢，她都觉得她脏了！ 007不敢大声哔哔。 “那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呀，宿主，你要相信你的魅力啊，要不然咱们也可以走一波掰正秦淮京的路线。” 007最近横扫了一大片的小说，它的剧情库越来越丰富，已经开始可以提取部分内容进行一个新的合成，并且代入到锦瑟的身上。 “如果宿主你答应他的话，并且跟他要求他不变，好你就不嫁给他，这样一来的话也算是间接解决了姜衍那边的问题，秦淮京不作恶了，那不就完美了吗？！”007为自己的想法点赞，很期待锦瑟对它这个提议的回馈。 锦瑟对此的反应是冷笑。 饶了她，她能守着一个姜衍，那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耐心了。 换成秦淮京？ 以为她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呢？ 锦瑟拒绝了007不靠谱的提议。 就秦淮京这种八百个心眼的人，参考一下楚雪儿最后的下场，就知道有多折磨人了。 跟他相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被他给解剖了。 再说了，凭借秦淮京对长生的研究那股子狂热劲，还能放弃？ 除非做梦。 不行，得想个办法打消这个狗东西的念头。 锦瑟看了眼地上的秦淮京，踢了一脚，扭头就走。 你做初一，那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第二天秦淮京就顶着一张面具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具很精美，但依旧能从边缘看到些许青紫。 昨天锦瑟重点关照的就是那张脸。 看着就来气。 “今天将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从今天开始，周小姐就是我的未婚妻。” 这消息一出，满座哗然，反应最大的还要属楚雪儿。 她红着眼站出来：“淮京哥哥，你要娶她？那我呢？” 有几个跟楚雪儿相处得还不错的佣人看着也忍不住为她难过。 谁都知道这位雪儿小姐，最喜欢的就是大少爷了，从来都是跟着大少爷走，不管做什么，都离不开大少爷一样。 锦瑟静静地坐在一边，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 她也不出来说什么，一是因为说不了话，二是因为就算她表达了什么，秦淮京这个狗东西也不会同意的。 理由自然是他被打之后，还依旧坚持这个决定，就已经给了她一个回答。 秦淮京见锦瑟无动于衷，表情也冷漠了几分。 面具都盖不住的寒气，往外冒：“你在我眼里，只是妹妹。” “别闹，自己回去休息，我要跟周小姐处理一些事情了。”秦淮京朝着锦瑟走去让人将楚雪儿带走。 楚雪儿哭成了个泪人，却换不回心上人的一丝怜悯。 她有些怨，也有些恨，怨秦淮京的薄情，也恨锦瑟的欺瞒。 说是喜欢别人，结果到头来，还是跟她的淮京哥哥在一起了，骗子！ 怪不得淮京哥哥对她那么好，不仅安排吃住，还不迁怒她。 楚雪儿离开的那一眼，锦瑟看得清楚，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淮京一天天的，就只会给她找麻烦。 众人被遣退，秦淮京居高临下地站在锦瑟面前，薄唇抿了抿，声音冰冷：“昨天晚上，你是怎么下的手？” “写。”他将一块板子压在了她的腿上，语气冷硬。 锦瑟皱了皱眉，抬手就将板子掀了。 “啪——”板子被扔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秦淮京一张脸阴沉得可怕，目光阴鸷。 门外守着的人听到些许声音，只觉得后背都凉了。 总觉得那位周小姐会死啊…… “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锦瑟抬手的动作，直接就让秦淮京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动作异常决绝地扒簪子自杀。 顿时上前摁住她的胳膊，冷声道：“够了！” “你要是敢死，我明天就让人杀了姜衍，不信你试试。”他也找到了方法来治锦瑟。 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锦瑟略微思索了一下，抬手的动作放了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她也没想着靠这一招拿捏秦淮京。 这招只是告诉秦淮京，她一点都不怕死。 秦淮京总算在她身上尝到了一点胜利的甜头，哪怕一点点，都让他舒心不少。 他的情绪缓和下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同她平视。 声音放缓：“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那我们谈谈订婚的事，好吗？” 锦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秦淮京继续讲自己的：“我有钱，有权，长得还可以，而且洁身自好，应该完全符合你的择偶标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他的话给锦瑟一种错觉，好像她贪得无厌，他都这么优秀了，她居然还不满足。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险些让她自我反省。 当然，她没有。 她有一秒钟的顾虑，那都是对她人格的不尊重。 锦瑟这回拿起板子来了，在秦淮京的注视下，写下一行字，转面对着他。 【1你把我抓过来；2你要炸死我合作合伴；3你给我注射了哑药；4你囚禁我；5你侮辱我的人格；6你自私自利；7你薄情寡义；8你厚颜无耻……】 秦淮京唇边的弧度当场破碎。 “这八条，就是你的理由？” 锦瑟摇摇头。 他稍松一口气，就看到她擦了上面的字，写下一句。 【八条是这个板子能承载的极限，不是我对你不满的极限。】 但凡秦淮京没给她禁言，她高低要让他气到脑溢血，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文人本事！ 她爹可是丞相！百官之首，舌战群儒！ 当年姜国胜战，派出去的那一队嘴上功夫无敌的文官，可都是她爹爹教出来的！ 她当年那是被拦住不让去，不然以她打遍那群人的本事，早就名扬四海了！ 秦淮京面具下的脸都绿了。 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完全无视他这张脸，居然还记这么多账！ “订婚这件事，我只是通知你一声！”秦淮京受不了了，起身甩下一句强硬果断的话，扬长而去。 第二百零三章 秦淮京，你老婆，我的了 锦瑟揉了一把腰，慢吞吞站起来，往楚雪儿住的地方去。 秦淮京这个人在一定程度上的自负，对她也是有好处的，比如他就不会限制她在这个岛上行走的权利，也不会有禁足一说。 在他眼中，只要在这个岛上，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锦瑟走到楚雪儿的院子外，里面传来隐隐的哭声，外面守着几个人。 见锦瑟走过来，忙向她行礼阻拦：“周小姐，这里不方便进，还请您先回去。” 锦瑟淡眸扫过他的脸，用一种不讲道理且格外专横的态度写下：【你说不方便进，就不方便进了？】 【我今天就是要进去，让开！】 谁知道那人再度上前一步将她拦住，满脸的为难：“周小姐，是雪儿小姐吩咐的，不让你再进我们这里。” 【你可以听她的，但别忘了，我才是你们大少爷的要订婚的未婚妻，你想知道得罪我的后果？】 不得不说，这番话还是非常有杀伤力的，起码那佣人不敢再拦了，只低下头去当做没看到。 锦瑟推开院子的大门，里面的哭声大了起来。 楚雪儿趴在床上哭泣着，有几个女佣正站在她的旁边安慰她，听那声音哭的倒是撕心裂肺。 有个女佣看到站在门口的锦瑟，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锦瑟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随后让其他人都离开，而自己则是站在楚雪儿旁边，伸手抽了几张纸巾叠好，递了过去。 楚雪儿趴着哭，也没看旁边的人是谁，油纸塞过来就接着擦了擦一下脸，继续哭。 “她怎么能那么骗我？！我把她当好朋友，当可以一起聊天的好姐妹，她怎么能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淮京哥哥也太过分了，明明说好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结果到头来只是说把我当成他妹妹！” 她满心的委屈无处倾诉，在这个岛上没有人能够懂她，唯一一个懂她的，还是骗她的人。 这么一想，她哭得更伤心了。 锦瑟坐在旁边陪了她好一会儿，听到她的哭声逐渐嘶哑，这才起身倒了杯温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雪儿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也没看清面前站的这个人是谁，只看到自己面前有杯递过来的水，她伸手就接了过来，喝了一大口，感觉喉咙里的痛缓解了一些。 低落地坐在床上垂着头，手上拿着杯子闷声闷气地询问：“小花，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被人背叛了，还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锦瑟觉得她还不算没救，就是喜欢上渣男而已。 唉，渣男秦淮京，早晚给他活剐了。 她在板子上写下一行字，递到楚雪儿面前敲了敲。 楚雪儿一抬头，就看到她站在面前，还有那板子，瞎了一跳，红着一双眼，干巴巴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热闹？我不欢迎你！” 就算发脾气也是凶巴巴软软糯糯的。 锦瑟都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嫩嫩的小脸蛋，得到了她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都已经抢了我的男人你还要抢我”？！ 丧心病狂！ 锦瑟笑了一下，再度敲了敲板子，示意她看。 楚雪儿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顶着泪汪汪的眼睛低头。 看清上面的字后，沉默了一会儿，半天才抬头，眼底还带着迷茫跟不信任。 “淮京哥哥怎么可能会强迫你？他那么优秀，只要他一开口，没人能够拒绝的……”她颇为低落。 锦瑟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秦淮京会被称为主角了，有楚雪儿这么个天道宠儿，无与伦比的信任，人家能不是主角吗？ 秦淮京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来有些东西还是要摆出事实证据才行啊。 锦瑟当着她的面解开了围在自己脖子上面的丝巾。 红色的丝巾被解开，露出没有愈合的伤口，那伤口似乎严重了一些。 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皮肉依旧有些往外凸，也就是翻出来，猩红狰狞的颜色，生生破坏了她如玉般的肌肤，扎眼刺人。 楚雪儿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有些傻眼。 “这是怎么弄的？” 这种出现在脖子上面的伤口，搞不好就很容易毙命。 锦瑟低头在板子上写道：【他说不嫁给他就要杀了我，所以我选择自杀，但是被拦住了。】 “啊？！”楚雪儿大脑一片空白，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那你现在……”连自杀都愿意，那为什么还是会有今天上午的婚讯。 像是知道楚雪儿心里想的什么一样，锦瑟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擦掉上面的字重新写下一行。 【他用我心上人的性命逼我。】 楚雪儿无措地看着面前的锦瑟：“那你怎么办？你认命了？” “你的心上人……他怎么办？” 面前的锦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悲伤，那双灰眸里仿佛都带着一股空洞的绝望叫人看了都只觉得触目惊心。 不敢再看一眼。 【所以我来找你。】锦瑟直直地看着她，表达出自己的诉求，【我需要你的帮助，雪儿。】 真正的天道宠儿可跟秦淮京这个冒牌货不一样，她们有自己的聪慧，有自己的善良也有自己的坚持。 就像楚雪儿虽然始终都是善良软弱的一样，但依旧会在女佣朝她求救时，勇敢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自己擅长忍耐，却不会要求别人如同她一般忍耐下来。 锦瑟拿捏得死死的。 楚雪儿顿时有种被高看的感觉，紧了紧拳头，几秒钟不到又泄气了，很是失落：“可是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钱没有权，没办法帮你。” 锦瑟对着她摇摇头，弯下腰来，捧着她哭红眼的一张小脸，笑了笑。 【你父亲有。】 “啊？”楚雪儿茫然地看着她，“我没有父亲啊……” 锦瑟目光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有件事我一直不愿意告诉你，就是怕你觉得我在破坏你跟他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我觉得需要告诉你，让你自己做出一个决定。】 楚雪儿被她这么严肃的语气吓得有些僵硬。 【你父亲一直在外面寻找你的消息，直到后来遇见了秦淮京。】 第二百零四章 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楚雪儿看着锦瑟写出来的字，有种不识字的错觉。 为什么这上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够看得懂，但是合在一起，这个意思她似乎就看不懂了。 什么叫做她父亲被淮京哥哥给坑了？ 还有淮京哥哥把她养在这个岛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她父亲查不到，所以只能够用大量的资源从淮京哥哥换取一点点关于她的线索。 看完锦瑟写下的东西，楚雪儿有些犹豫，面带紧张的看着她：“我父亲很爱我，而且他很有钱，很有权，正在找我？” 锦瑟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没有在之前就找到我们？”楚雪儿抿了抿唇，有些难过，“我小时候被人欺负的那么厉害，也没见他出来帮我一下。” “妈妈每天都那么累，也没见他出来心疼一下。” 眼看着楚雪儿这话里的意思有不想认这个父亲的味道，她决定解释一下。 【你母亲当年是因为被绑架所以才走丢的，她失忆所以回不去，而你父亲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虽然还在找，但是依旧没有找到。】 【他很爱你，你应该试试去接受他。】 不接受他，怎么跟秦淮京那个狗东西斗啊！ 楚雪儿还有一点犹豫：“我不确定能不能接受他。” 锦瑟下笔飞快：【你再不同意，我就该嫁给秦淮京了！】 要想让她清醒一点，那就得下猛药！ “我同意！”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楚雪儿同意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过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着：“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岛上的人都是淮京哥哥的人，我爸爸也找不到啊。” 锦瑟拍了拍她的肩膀，写道：【别担心，有我在，你只要等着明天就行，到时候你过来找我，肯定没问题。】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楚雪儿茫然地看着她，她确实没有那种心计，也没有周全的计划，只有一点配合。 【我只需要你在认亲之后，跟着你父亲走，然后把我带上，至于婚事，你可以跟你父亲谈，反正到时候你有权有势，完全可以嫁给秦淮京。】 锦瑟在秦淮京身边，本来就是为了让他的主角光环降低，现在找到了主角光环的真正主人，那她为什么还要跟在秦淮京的身边？ 跟着楚雪儿跑路才是正经的啊！ 楚雪儿还有最后一点担心的地方：“我这样做不会伤害到淮京哥哥？” 锦瑟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确实没见过像楚雪儿这样，死心塌地只喜欢一个人女人，而且还是秦淮京那样的。 不是说不好，而是喜欢他，能不能活下来那都是靠命啊。 不对，靠运气啊。 要处在一个有价值，但不大的位置上才行。 尽管对于楚雪儿喜欢秦淮京这件事情，她不是很能理解，但她仍旧尊重楚雪儿的选择。 【你放心，不会伤害到他的，我只是想离开他而已。】 楚雪儿信了。 两个人的合作就这么达成。 任由秦淮京想破头，也不会想到明明都已经被隔绝在岛上的锦瑟是如何得知关于楚雪儿的身世，并且还联系上了楚雪儿的亲生父亲。 他只是烦躁地让人安排订婚典礼，而锦瑟也被看管了起来，暂时跟楚雪儿隔开。 第二天就是订婚典礼。 一切都显得那么仓促，但该有的场面还是有的。 秦淮京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打扮得人模狗样，脸上的伤也被厚厚的化妆品给盖住，虽然没有之前看起来那么帅，但依旧是一名美男子。 锦瑟被迫穿上了白色的鱼尾裙，柔软的裙摆用的是最贴身舒适的面料垂在身后，随着她走动的幅度，荡出层层的波浪，看起来衬得她整个人如同风一般。 长发挽起，露出雪白的脖颈，光洁的额头。 她的美貌第一次让人不敢直视。 过于惊艳了。 就连原本只是想打算走一个隆重过场的秦淮京，也不由得勾出几分笑来。 她确实很美，如果她愿意将自己作为筹码，配合他所有的研究，那么他愿意在结婚证上写下她的名字。 秦淮京也将这话低声同锦瑟说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双冷冰冰的眸子。 要不是不能说话，她真得给他两巴掌，让他认清自己。 比身份尊贵是？她这个老祖宗说什么了吗？ 还愿意写下她的名字？不知道人跟狗不能结婚吗？！ 锦瑟心底骂骂咧咧，把007吵得苦不堪言，又不敢发出惩罚。 没办法啊，人家没说话啊。 在心底骂几句怎么了？ 眼看着戒指就要戴上去了，她安排的人还没出现。 就连楚雪儿也没出现。 锦瑟忍不住皱起眉来。 “在等上岛的人吗？”秦淮京突然问道，在看到锦瑟的眼神后，轻笑了一声，“别等了，现在还没到他们出场的时候。” “我保证在这场订婚典礼没结束之前，他们绝不会出现在现场。”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戒指被戴在中指上，锦瑟静静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而秦淮京瞧见了，也不由得舒心几分，配合拍照的摄影师揽住她的腰身，压着声音。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我还不错。” 锦瑟只是觉得，这东西挺硬的。 逃跑的一大利器。 带上它，不仅有了，可以划破玻璃的东西还有盘缠，至于订婚？ 笑死，周二丫订的婚，关她锦瑟什么事？ 就是真的理直气壮！ “秦大少爷，订婚这么隆重的事情，怎么不邀请我呢？”鲜花做成的拱门处，终于有人姗姗来迟。 秦淮京看到那人的第一眼，脸上的笑意便凝固住了，他猛地看向锦瑟：“是你？” 锦瑟淡定地看着来人。 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她真就花积分恢复一下力气，把秦淮京爆锤一顿了。 那是位长相十分儒雅的男士，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没眼睛有些许楚雪儿的影子，是个格外周正的人。 他朝着台上的锦瑟点了点头。 锦瑟也回了他一个颔首。 老祖宗的礼貌：有礼貌，但不多。 “秦大少爷，我今天是来接女儿回去的，想来你是不会阻止的？”他身后站了一大群人。 第二百零五章 他有那个命娶她吗 “怎么也得等我们这个订婚典礼结束？您说呢？”秦淮京不动声色地扣紧锦瑟的腰，冷眼看向他们。 “恐怕不行。”对面的楚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色带着冷意，“听说秦大少爷跟我女儿已经订了终生，这再订婚，恐怕不合适？” 这件事又是你说的？ 秦淮京的目光落在锦瑟身上，只有一个意思。 锦瑟表情十分淡定，只等着接下来走人。 锅嘛，她背一下也无妨，反正是她出的主意。 看到秦淮京生气，她就高兴。 别问，问就是心情舒畅。 锦瑟没法开口，秦淮京只得吞下这口恶果，目光穿过楚先生，落在远远藏在人群外的楚雪儿身上。 “楚先生，不妨先移步客厅，我们有什么事，再谈。” 这订婚宴是办不下去了，不过既然已经戴上了戒指，那就是他的人了。 至于其他的，再议。 一行人换了个地方，秦淮京跟楚先生并排走，锦瑟仗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跟楚雪儿挤在一块。 用楚雪儿的手机写着。 【干的不错！】 楚雪儿小脸红扑扑的，有些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我居然真的有一个这么好看的爸爸。”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锦瑟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先别说话。 她看看周围，乖巧地闭上嘴。 像做梦一样，楚先生对于这个女儿的疼爱，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溺爱。 加之又精明能干，楚雪儿不过半个小时，就被楚先生带回去了。 接下来就是关于锦瑟的归属问题了。 秦淮京必定是不肯放过的，楚雪儿也不会让她留在这里，而楚先生又听楚雪儿的。 几番你来我往，硬生生地谈了三天。 秦淮京才终于松了口。 让楚雪儿带上锦瑟一起走，但前提是必须要让他做客，而婚约的事，也照旧。 锦瑟依旧是他的订婚对象，至于楚雪儿，再说。 楚雪儿对于这个提议其实不是很满意，但看着秦淮京愈发阴沉的脸，她还是没敢继续抗争下去。 跟着楚先生，离开了这座困了她很久很久的岛。 离开岛的那天，风和日丽，就连海面，都那么平静。 有海豚从水中跳出来，顶着一个海龟，一起在空中玩耍。 锦瑟当时正在喝水，旁边的楚雪儿激动地拉着她的胳膊：“周周！你快看！有海豚！” 她扭头看过去，正听到海豚一句：“走你！” 然后一只海龟腾空而起，黢黑的眼跟她对上的那一刻，隐约有种莫名的熟悉。 她想起来了。 是那只被秦淮京抓起来的海龟。 那个海豚是它的朋友。 好家伙，这朋友是有些活泼，得亏了海龟命长。 “它们真友爱啊，小海龟陪着海豚一起玩，海豚带小海龟见识美丽的天空。”楚雪儿很是感慨。 锦瑟就当做海龟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存在，冷静地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很友爱！ “我们也一定要像它们一样！”楚雪儿对她的喜欢跟信任，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虽说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回了家，但依旧有些隔阂，相反，跟她在一起，就会轻松很多。 对她的称呼也从周小姐转变成了周周。 “周周，你的全名叫什么啊？我都没听别人喊过，他们都叫你周小姐。”楚雪儿满眼好奇。 居然没有一个人喊其他的名字。 锦瑟很淡定地写出来：【周二丫】。 楚雪儿：“……” 她看看写字板上的名字，再看看锦瑟那张脸，又低头看看名字。 乌润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有些犹豫：“给你取名的，是亲生父母吗？” 这张脸，怎么都不像能叫出二丫这个名字的样子啊！ 锦瑟想了想周沉那张有些欠揍的脸，手有点痒：【不是】。 楚雪儿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有同情，还有复杂，反正各种交织在一起。 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剧情，反正自从这以后，她对锦瑟的态度，那是非常好，做什么都带着一起，坚决不让锦瑟被秦淮京抓回去。 另一边的b市。 西娅几个人正躲着姜衍。 个个表情严肃。 “这事儿能跟他说吗？”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关于老祖宗订婚对象是姜衍仇家的事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我觉得主要的问题可能不在于老祖宗订婚的对象是不是秦淮京，而是老祖宗订婚了。”西娅一双黛眉皱得紧紧的，满脸苦恼，“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 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都在眼中看到了担忧。 这真不怪他们想太多，只是除了老祖宗那个一根筋的，谁不知道姜衍对老祖宗的态度不大对。 虽然他嘴上说着什么都没有，但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 那点儿苗头都看不出来，不是白瞎了吗？ “唉，要不还是说。”小骰子的理由很充足，“要是再像之前一样，让他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件事，恐怕要给我们记上一笔了。” 上次姜衍这个小崽子就记仇了！ 真狠啊，完全不把人当老师看！ “可是说了……”小疯子这样疯的人，都有些犹豫了。 “滴滴滴——”忽然门外响了起来。 几个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姜衍正开门进来，看向他们，点了点头：“老师们好。” 西娅、小格子、小骰子、小疯子：“……”谢谢，并不是很好。 “你怎么来了啊？是有什么事儿吗？”西娅往他面前一靠，伸手把桌上的纸拽到背后，塞给她后面的小骰子。 小骰子接过纸就往屁股底下一坐，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姜衍的目光扫过那小黑板上的会议主题：老祖宗订婚对象是秦淮京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跟姜衍说清楚。 几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是哪个二比说要明确会议主题，要有会议仪式感的？！ “事情就是这样，你想怎么样！”西娅自暴自弃。 姜衍只是依旧温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秦淮京三个字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幽深：“顺其自然就好了。” “老祖宗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几个人刚松一口气，又听到他一句：“就是不知道秦淮京会不会短命。” 他并不介意惦记上别人的未婚妻。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卷二·少年行》完。 第二百零六章 好久不见，姐姐 四年后，b市，慈善拍卖会。 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间，华服香影擦肩而过，众人正在窃窃私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二楼的位置。 “听说姜家跟秦家那两位都来了，这次慈善拍卖会，搞不好要闹翻天了！” “他们怎么了？”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来得及了解局势的小辈疑惑询问。 “两年前姜家蚕食了秦家一大部分，将秦家二分之一的产业收购其中，久未露面的秦家大少爷在最后之际，力挽狂澜，同那位姜少爷，打了个平手。” “是那个之前家破人亡的姜衍？”他有几年没回来了，信息不通。 “对！就是他！可别大声说了，要是被他听到，明天咱们公司就要被收购了！” 这位新起之秀，虽不像大少爷那般手段阴狠残忍，冷酷无情。 他顶着一张温和的笑面，是霁月清风般的妙人，但下手绝对令人闻风丧胆。 近年来就没听说哪个他看中的公司能逃掉的。 只用了四年，就从原本狼狈不堪的丧家之犬，到如今同秦家并驾齐驱甚至隐隐有压过一头的趋势，他是真正的商场天才。 “那他们干嘛不化干戈为玉帛啊？大少爷弄死了他的家人，但是他也报复回来了昂。”那人用着近乎有些天真的口吻，“再斗下去，反而让旁人捡漏了，还不如合作。” 旁边几人听着他的话，默默拉远了一些距离，可不能被连累了，敷衍着：“谁知道呢。” 笑话，大少爷有可能为了利益低头合作，但是姜衍他可能吗？ 绝不可能！两年前他拿下秦氏集团近乎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时，就曾说过。 这秦氏集团，他没有拿来打水漂弄破产，就是他仅存的善心了。 还和解？ 笑死，两个人吃个饭都得上齐八百种毒药！ “叮——”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面容姣好的主持人站在台上，面带甜美微笑，在台上介绍拍卖品。 众人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看向两侧的二楼，似乎是想从里面看到些什么。 气氛比往常要压抑许多。 “接下来的拍卖品来自十五世纪时f国女王安黛莉娅最为珍视的珠宝：世纪之星！” “世纪之星原本拥有整套头面，但因为战争缘故，目前只有一对戒指流传下来，传说戴上这对戒指的恋人，能收获永恒的爱！” 主持人在台上介绍着，台上众人看着那精美的红宝石缀成的戒指，有些意动。 “起拍价为：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起拍价有些高，虽然历史跟红宝石都很值钱，但要买下这个送给身边人，似乎不妥。 所以加价的人并不多。 价格从一千万渐渐到一千五百万的价格。 喊的人少了下去。 “205号，出价两千万！” 二楼左侧的一直安静的包厢里突然有人出价了！ 楼下众人仰头看过去，里面的人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这喊价的是大少爷，还是姜少爷啊？”有人猜测起来。 “肯定是大少爷，没听说姜少爷有喜欢的人，倒是大少爷，有个未婚妻呢！” “208号，出价三千万！”另一侧的包厢里突然也叫价起来了！ 而且还是一千万地往上加！ 楼下的人已经闭嘴了，不再加价，只静待着楼上的人开始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205号，出价三千一百万！” “208号，四千万！” “205号，四千一百万！” “208号，五千万！” 五千万，就为了买一对戒指，这已经超出了在场人的预料，就连拍卖师也激动得满面红光。 这时一直未曾露面的205号房，中午开了门。 明亮的灯光下，走出一男一女。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峻，高挺的眉宇间透着股冷漠，手上还拉着一个穿着红裙，肤白胜雪的女人。 只是女人似乎不是很高兴，眉头微皱，伸手去推搡旁边的男人。 但男人却握得更用力了，一双深沉的幽绿色眸子扫过楼下的人，气压低下，抬眼落在对面的门上，冷声道：“这对戒指是秦某送给未婚妻的礼物，阁下不如割爱？” 对面的门也被人打开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门里探出，修长匀称的手指捻着一串淡青色的绕指柔，玉泽柔软，细细的青色流苏垂落在之间，随着门里人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不巧，姜某也有一位心上人，想送上这枚戒指，以示爱意，不如秦大少爷割爱，如何？”含笑的声音，夹着三分初春的风流，五分冰消雪融后的寒湿。 抬起眼皮，一双黑沉如星的眸望向对面，噙着三分笑：“秦大少爷不会介意？” 秦淮京看着对面距离自己仅仅相隔几十米的姜衍，眸中冷色骤增。 楼下众人小声又激动：“是姜少爷！” “还有秦大少爷！” “他们这是要打起来吗？！天啊！” 这世上从来不缺看热闹的人，比如现在。 只从两人的几句话中，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剑拔弩张。 “周周，你觉得呢？”秦淮京伸手将一旁的人拉进怀里，半揽着，没揽完全，从姜衍的角度看，是贴着的，实际上并没有。 他懂分寸，过去的几年里，她用无数次的事实证明了，如果敢逾越，她就敢想方设法报复回去。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让他浑身发痒、洗澡半路没水、把厕所纸巾都打湿，在他睡着后在床头磨刀等等各种令人发指的行为。 但是把握分寸就不会，她大多时候还是挺配合的。 他想，对面的可是她曾经愿意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如今听到对方有心上人，恐怕会难过？ 那不就跟他一条战线了？ 锦瑟面色冷淡地看向对面那个已经完全张开的人。 有种异样的眼熟。 宽肩窄臀，身形高大笔挺，白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些许平直的锁骨，颈间挂着一条项链，隐约可见胸肌缝隙中的一抹月牙白。 他在朝着她笑，满眼温色，化成绕指柔。 “好久不见，姐姐。” 第二百零七章 玫瑰在火光中坠落 姜家那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公然在大众面前，喊秦大少爷的未婚妻为姐姐？ 难道是亲姐弟？ 众人猜测着，可又觉得姜衍那副表情神态，着实不像是许久未见姐姐一般。 滚烫、炙热、势在必得…… 交织成一张网，写满了猎人发现猎物时的兴奋。 那眼神简直能拉丝。 “不、不会？”众人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这位向来不近女色，温文尔雅的君子，不会真喜欢上大少爷的未婚妻了？！ 妈耶！！！ 秦淮京对他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很是不满，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光紧锁在姜衍身上，大掌强行搂上了锦瑟的细腰。 “既然是一家人，那这戒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向端方有礼的人无礼打断。 “不给。”他拒绝得果断，乌润的眸静静看着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锦瑟。 胸腔里的声音有些吵闹，他的手指在发烫，有些忐忑地盘起指尖那淡青色的绕指柔。 “各凭本事。” “姐姐你说呢？”他的目光落在秦淮京揽着她的那只手上。 很碍眼，想砍掉。 但是要忍一忍。 锦瑟：“……”她倒是想说啊，但是上个月刚跟秦淮京闹翻，这狗东西又给她弄哑巴了。 她就想不通了，不就是在被带回岛上做实验的过程中，小嘴嘚嘚，把他的首席研究员给说得剃度出家了吗？ 他至于吗？！过分！ 007：“……”人家花了重金求回来的研究员，你直接给人搞成无欲无求一心吃斋念佛的和尚，到底是谁过分？！ 而且事后发现说不了话后，她当天晚上，就把他那一大片的蔷薇园给薅成两个字母：sb。 但凡它是秦淮京，它都得跟她拼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还锲而不舍，太可怕了！ 007缩着脖子瞅着这事态的发展。 秦淮京勾了勾唇，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抬眼挑衅般地望过去：“看起来我们家周周不是很想搭理你。” 姜衍眼中的温度降了些许，但依旧没有动怒，只眉眼淡然地笑了笑：“那就继续。” 他转身进了房，门也重新关上，并且下一刻就叫出了高价：“八千万。” 这预算已经超额了，秦淮京并不想用这些钱买两个没用的珠宝，而且她绝对不会戴的。 就她手上的这个戒指，还是他费尽心思才稳住的。 他扫过底下抬头看着的众人，目光一冷：“既然你弟弟想要，那秦某就不夺人所爱了。” 又侧目同身旁的锦瑟道：“我定制的礼物，晚上就到。” 这才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带着她进了门。 一进门，头才转过来，兜头就是一拳。 好在他反应快，偏头躲开了这一拳。 但他躲开的轨迹，正好装上锦瑟等候多时的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秦淮京脸上虽没有出现多大的红痕，但这声响却更让人难堪。 旁边负责这里拍卖的人低着头不敢吭声，生怕被丢出去。 心里直打鼓，这大少爷的未婚妻，也太凶了，一言不发就给了一巴掌。 以往谁敢在大少爷头上动土啊？这都没打回去，是真爱了？ 秦淮京没打回去，他只是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冷笑一声，幽绿色的眸带着股隐隐的戾气，声音里透着凶狠：“迟早有一天，我会还回去的。” 锦瑟面无表情地揉着腕骨，淡淡地丢了个眼神过去，不用说话，也能让秦淮京知道她的意思：等他能活到那天再说。 相处久了就是不好，现在她不张嘴就能骂他。 秦淮京冷着脸扭头坐回去，想不明白一件事：为什么研究一直没有进度？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他是主角，怎么可能会不成功？ 锦瑟走到另一边的酒架旁边，挑了瓶最贵的酒，慢条斯理地打开。 秦淮京当然想不出来哪里出问题了，谁让她现在是楚雪儿的好老师。 楚雪儿在她的带领下，已经跟四年前完全不同了，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她还是喜欢秦淮京。 锦瑟也奇怪啊！ “你说楚雪儿到底为什么还要喜欢他？”锦瑟想不通，明明道理都懂，怎么就是不干实事儿？ 007也不明白：“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锦瑟随手将木塞抛开，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沉默寡言的秦淮京，侧颜立体，骨骼线清晰，唇有点红，眉骨突出，像一把刀一样锋利。 真的是浓颜系的帅哥。 她觉得有可能，心底萌生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说……让楚雪儿尝一尝他，会不会就厌倦了？俗话说得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要是得到了——” 007大声打断了她的小心思，十分害怕：“宿主！淑女是不应该做这种事儿的！” 锦瑟撇撇嘴，慢吞吞倒了杯红酒，懒散地靠进沙发里，抬眼瞥了眼上面的钟。 两年前本来可以回去找姜衍的，谁知道攒了两年的积分，一朝升级，直接就刷新了她想要的东西。 关于如何跨越时间、空间的存在。 1积分十万。 2找到相关的物品一件。 3献祭自己。 4达成绝世淑女称号（获得1亿认同）。 其中积分十万，她在秦淮京身边，刷得还行，现在已经有五万了。 相关物品暂时没拿到手，需要借助一下苏郁欢，要等一等。 献祭自己……要先把自己装回去。 就是那些骨头，要安回去了，现在顶着个十六的身体，还不行。 至于最后的称号……比较简单，哄别人的认同，容易。 她打算最后再处理。 基于以上情况，所以她选择留在秦淮京身边，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西娅她们说姜衍那小狼崽子有点心肠柔软，所以得练练。 这不，约好的时间，没回来，他就把秦家搞一半了。 锦瑟：调教人，我全是招。 “叮——”钟声响起，已经九点了。 她站起身来，在秦淮京冷漠的眼神中，勾着酒瓶子，边往窗口走，边往手中的帕子上倒酒，随后塞进瓶口中，打火机轻响。 窗外圆月高悬，她朝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带着近乎张扬的肆意，将火光点亮。 酒瓶被甩向酒柜，火光中，她像一朵炽热的玫瑰，向后倒去。 无声地开口：拜拜～ 第二百零八章 姐姐讨厌谁，我帮你做掉他 火舌从窗口中舔出，差点燎到她的衣摆。 在炙热的温度下，灼目的火光中，她坠进一个温暖带着淡香的怀抱。 头顶传来温和的含笑的声音：“接住你了，姐姐。” 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周围的人不停地涌入其中，想要灭火。 喧嚣嘈杂的四周，偏她一个人无声，有些高兴地挑了挑眉，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她下来。 他不肯，依旧抱着她，稳稳地往一旁的车边走去，清悦的声音在夜色中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带来舒适的感觉。 “还是我抱着姐姐，有灰。”没人知道他坦然自若的表情下，刚经历了怎样的惊涛巨浪。 他仰头，于月色下，看着那朵触而不及的玫瑰掉落在他怀中。 没有一丝迟疑，她似乎坚信他会在，会接住她。 他慢慢收紧胳膊，藏在黑发后的耳尖微微泛红。 车上的人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看到两人过来，兴奋地招手。 然而他扭头上了另一辆车。 “姜衍！你把人带哪儿去？！”西娅拍着车窗，大喊。 姜衍充耳不闻，只弯腰上车时跟锦瑟解释了一句：“那辆车人多，太挤了。” 锦瑟点点头，被轻轻地放在车后座上。 车里空间很大，是加长版的林肯。 他从车袋子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药，一样是帕子。 药递了过去：“四老师说这药喝了就没事儿了。” 四老师……小疯子，还真是个奇形怪状的称呼。 锦瑟仰头喝下甜口的药，从没觉得心情这么舒畅过。 总算是回来了。 她可再也受不了秦淮京了。 对面那位人人口中称赞又惧怕的姜少爷，毫不在意地半跪下来，握起她的一只脚，搭在他的膝盖上。 锦瑟被她掌心冰凉的触感惊到了，作势就要往回抽，却被他强硬地攥住。 半哄着：“姐姐，脚上有灰，我帮你擦擦。” “很久没见了，姐姐别拒绝我，好吗？” 他说得卑微又可怜，像是无家可归的狗狗，站在她门前摇着尾巴。 锦瑟没忍住，闭了闭眼，收回自己的力气。 一只脚踩在他抵着地面的腿上，一只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白得像玉石一样的脚，小巧玲珑，细腻的肌肤下，有淡淡的青络。 他垂着眸，认真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脚，那姿态虔诚而又专注。 锦瑟都忍不住拉出007来：“你不是说他黑化值激增了吗？怎么看着没问题？” 007也摸不着头脑，这姜衍看起来，似乎就是比从前更黏她一点而已。 这不应该啊，黑化值到他这个份上的案例，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 只手遮天不说，还要风轻云淡地搅弄阴谋诡计。 这家伙看着怎么就像是个长大了的忠犬。 “宿主，有可能是他在装，您要小心一点。”007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姜衍这边的007了，它已经被宿主的升级积分砸昏了头。 它爱宿主！！！ 锦瑟也想不出来。 毕竟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顶多理解成了下级讨好上级的手段。 擦完脚，他这才从底下抽出一双拖鞋，白色的，带着绒毛，很可爱。 锦瑟有些新奇地用脚戳了戳上面的兔子，眼睛有点亮。 他眼中笑意加深，握住她乱动的脚，轻轻塞了回去。 绵软又舒适，锦瑟心满意足。 今天穿一天该死的高跟鞋了，她脚都受不住了。 她往后靠，眼都是眯着的，浑身上下透着股散漫慵懒的劲儿。 姜衍依旧没起来，而且从擦过手后，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枚女款的戒指。 握住她的手，在她狐疑看过来时，缓慢又坚定地将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中：“戒指很漂亮，想送给您。” 她细白的手指上本来有另一枚戒指，现在那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锦瑟的脚边。 别问，问就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秦淮京算什么东西？ 也敢用这种垃圾来碰她。 他压着戾气，只笑得毫无城府般的温和。 锦瑟垂眸看着无名指上那嫣红的宝石，若有所思，一双灰眸静静望着他。 这不是他送心上人的吗？ 怎么送她了？ 该不会…… “骗秦淮京的，只是不想让他称心如意。”他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解释着，目光有些贪婪地在她脸上流连着。 鼻尖也是她身上那股好闻又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靠近一些。 但是不可以。 她会警惕的。 他就像是一个正在狩猎的猎人，小心翼翼且不动声色地靠近他的猎物。 药效还没好，她一时也说不了话，只能点点头。 看着安安静静的，只那身散漫性子依旧让人一眼能看到。 姜衍往她身边贴了一些，轻轻将她的手抬起，落在自己的头顶，顶着一张很好摸的脸道：“姐姐，我已经很厉害了，您以后可以不走吗？” 锦瑟：“……”他在说什么猪话。 他再厉害，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有事儿要忙呢。 她摇摇头，表示不行。 姜衍：“我就知道您不会留我一个人了。” 锦瑟：“？？？”她摇头是不行的意思！不是说不会再离开他！ 她想解释一下，但他已经换了话题，虔诚而又纵容：“以后您看谁不顺眼，我就帮您……教育他。” 锦瑟：“……”她严重怀疑他想说的是：做掉他。 这小狼崽子怎么变得古里古怪的。 她心里想着事儿，手上就不自觉地摸了一把。 别说，这手感还挺好，特别的顺，都不带打结的。 巴适。 她眯了眯眼，又往后靠，懒散得像回了家一样。 姜衍也不再打扰她，为她盖上了一条毯子，又下了车。 好在车足够大，躺着休息也没问题。 下了车，就看到遥遥站在门口的秦淮京，正在发脾气。 身上还有伤，焦红的伤。 而警察已经将他围住。 理由是：非法走私。 已经人赃并获了，想出来，恐怕有点儿难度了。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半个月前，老祖宗联系到他们，表示可以回来了。 他们就给秦淮京设了个套，也就是这场鸿门宴。 “真令人讨厌啊。”高大的男人静静地站在车边，指尖盘弄的绕指柔，温凉发亮，晚风拂过柔软的发，他勾了一点笑，漆黑的眸子却是冰冷。 想做掉他。 第二百零九章 我愿意当姐姐的狗 日上三竿时，锦瑟睁眼刻。 天花板上是复古华贵的水晶吊灯，床脚不远处有一处暖色的落地灯，房间的温度在二十五度左右。 锦瑟撑着柔软的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床。 是hstens vivid，据称耗时十年研发的床垫。 价格自然写满了贵字。 她扭头看了眼房间里其他的摆设。 不起眼的角落都摆着极高价格的摆件，并不突兀，但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奢华典雅。 她伸手按了按眉心。 这是谁准备的？花里胡哨。 至于用这些会不会奢侈浪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老祖宗的血玉棺椁放出去，那价高到令人发指。 锦瑟从床上下来，扫了眼自己身上穿的，稍微有点宽松，是之前留在宋家的衣服。 不错，还是自己的衣服最舒服。 她摸了摸红底金纹的长裙，满意极了。 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拉开了窗帘。 阳光明媚，屋内瞬时就亮堂起来。 她被这光刺得微微眯眼，适应后才看清周遭景象。 是个庄园。 锦瑟：“……”草挺绿，花挺艳，喷泉水也挺多。 还有蝴蝶飞。 但是这是哪儿？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外头传来姜衍温和的声音。 “姐姐，醒了吗？我带了些吃的送过来。” 看到她这边醒了，他才过来的。 锦瑟打了个哈欠，迈着懒散的步子打开房门。 一夜过去，声音已经恢复正常。 上下打量了一下今日的姜衍。 这么近距离，充足阳光下看他，又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一身霁月清华，温润如玉。 一双含笑的眼，实在是眼熟，她总觉得像故人。 只是这故人好像想不起来了。 她让开路来，淡声道：“这是哪儿？” “是为您准备的住处，您还喜欢吗？”他将吃的放在那茶几上，回头看了眼斜靠在门边的人，转身进了浴室。 “我是问，这里是什么位置。”锦瑟跟着往浴室走。 这小狼崽子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啊。 他正在放水，半蹲在浴缸旁，调试着合适的水温。 放下泡澡需要的种种精油玫瑰等。 这才起身用干净的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又去给她挤牙膏。 还不忘给她回话：“是原来的顾家遗址，我把他们的房子都拆了，拼出来的地方。” 怪不得这地方看着还挺大，只是要建成这样，恐怕要不少时间？ 姜衍没等她问，就解答了她的疑惑：“四年前设计的图纸，三年前开始动工的，两年前细致完善，慢慢就这样了。” 早在她当着几大家族的面，给他要回姜家产业的时候，他就有了这种想法：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享受他提供的一切。 他甘愿当她的奴仆。 锦瑟随口一句：“你有心了。” 到底是没有从前那样亲近了。 但她认为主要责任不在她，都四年没相处过了，谁知道他怎么长这样了。 而且他这张脸，她是真的觉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有些许烦躁。 姜衍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过去，等她接过，就出去了。 “洗漱完就可以吃饭了，一会儿吃完饭，您再泡个澡，衣服已经让人准备了，是仿您身上这种材质的，可能没那么好，您多见谅。” 贴心到不能再贴心。 锦瑟看看牙刷，再看看他，决定等她解决完这些问题再说。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锦瑟，两个小时后，才空出时间来，躺在楼顶泳池旁的躺椅上，晒着经过调节的太阳光。 她身上穿的是半开叉的长裙，露出细白的小腿，喝着果汁，美滋滋地瞥了眼泳池里面。 本来没想着来这里的，但是她洗完澡之后，佣人就说姜衍在楼顶游泳，让她自己上去。 这不，不仅躺着晒太阳，还能看个美男的游泳秀。 别说，跟以前那个还没成年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的姜衍，真的长成了个富有魅力的男人。 在泳池中矫健的身姿，如一条美人鱼一般灵活，从远处向她游过来时，露出没有被头发遮盖的脸，清冷之中又透着股艳气。 视线扫过来，总是带着笑。 她扭头喝了一口果汁，正准备跟他说话，谁知再回来时，就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锦瑟微愣，喊了一句：“姜衍？” 泳池里没人回复她。 锦瑟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沉底了”，就站起身来，往泳池边走去。 刚走到旁边，冰凉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的纤细的踝骨。 水声哗啦，他破水而出，仰着头朝她露出笑来：“没有沉底噢，姐姐。” 波光粼粼，衬得他整个人唇红齿白，活色生香。 她的目光扫过他被水遮住一半的胸口，突然抬起那只被抓住的脚，踩了上去。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动作，人僵在原地，身子也紧绷着，不敢放松一下。 脚下的胸肌很有弹性，带着水珠不断下滑，她眯眼看他，一语就让他下不来台：“姜衍，你在勾引我吗？” 从早上进门前那个看似纯天然，但处处都是精心设计的，无名指上戴着昨天晚上送给她的那款男戒，柔软的衬衣露出几分平直的锁骨，隐约的胸肌前还有她送的指骨项链。 身上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淡香，他这是全套装备啊。 这会儿又跑到楼顶的游泳池来，大秀身材。 真以为她看不出来？ 这么高调的行为，有点过了啊。 姜衍完全没有被戳破后的尴尬，眼睛反而更亮了，凝着期待的光：“如果我说是，您会怎么样？” “会杀了你。”她似笑非笑地说着，脚趾点了点他的心口。 姜衍耳尖有些红，血气方刚的年纪，笑得有些荡漾：“姐姐舍得吗？” 他大胆地握住她的脚，刚好能被他的手掌包住，温凉的手掌往小腿上摩挲。 感觉很奇怪。 她往回抽，不想跟他纠缠，皱眉道：“放开我，姜衍，你逾越了。” 他不放，某种伪装像是撕掉了一角，露出森森笑意：“服侍姐姐，是我的本分，哪里逾越了？” 锦瑟：“？？？”她怎么不知道？！ 他又道：“姐姐不喜欢我吗？” “我愿意当姐姐的狗。” 锦瑟：“？！！！” 007！你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的大反派是不是疯了？！ 第二百一十章 姜衍，跪下 姜衍疯没疯，她不知道，但是她快疯了。 这小狼崽子不按套路出牌，在被戳破后，直球打得她猝不及防。 007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就是不回话。 她盯着满目虔诚的姜衍，只觉得脑子隐隐作痛。 “我们不合适！”她拒绝了他的示爱。 姜衍依旧笑得四平八稳：“哪里不合适呢？” “我活得太久，你活得太短，一不留神就没了。”虽然这么说不道德，但是这个小王八蛋已经不适合用道德跟对话了！ 姜衍面不改色：“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这些。” “只要我还活一天，我就爱你一天。”他说得很卑微，黑眸沉沉，不知道里面藏匿了什么东西。 “只要姐姐要我，我就跟在姐姐身边，什么也不要。” 锦瑟：“……”她怀疑哪里出了问题。 昨天还一副温润公子模样的人，现在就开始嚷嚷着给她当暖床的。 还什么都不要。 这卑微又虔诚的态度，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pua他了。 “这不是要不要的问题，你松开！”锦瑟往回抽脚，硬是没抽动。 玛德，但凡他的黑化值没有翻倍，她至于这么可怜吗？！ 姜衍无辜看她：“那是什么问题？” “四年前，姐姐不就已经说好要包养我了吗？” 锦瑟急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包养你了？！”她没有啊！别诬赖人！ 她除了喜欢干架之外，可不喜欢干人！ 姜衍一字一句道：“当时您说我未成年，所以不行。现在，我已经成年了。” 锦瑟：“……”她想起来了，那个嚷嚷着要被包的晚上，她的题目硬生生被他给做完了。 但是这能是理由吗？！ 她不依：“行，我现在不想包了。” 她不包养了还不行？！ 姜衍笑得更好看了，像条大尾巴狼：“好啊。” “可是姐姐之前帮我要回来的姜家产业，已经足够包下我一辈子了。” 简单三个字形容：赖上了。 锦瑟感觉满地都是他碎掉的脸。 他是真不要脸啊。 “没关系。”锦瑟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回他的话，“我不要了！” 白给不行吗？ 姜衍：“不行噢，我是个很守信用的人。” “不接受白送。” 锦瑟很想骂一句：是不是有病？！ 想想他的黑化值，好像跟有病没什么区别。 玛德，更气了。 她磨牙道：“那你把钱还我！” “你有这么大的家业，可别说没钱！” 姜衍无辜地卖乖：“确实没钱，我现在的一切，都是用姐姐给的东西赚来的，姐姐现在才算包养我，那这些都是您的。” 他露出那森白的牙：“我没有钱呢，只是姐姐的金丝雀。” 有的总裁在强取豪夺，他不一样，他是不买强卖。 锦瑟说不过他。 逻辑全给他圆起来。 她张了张嘴，他就提前堵话：“我不会给姐姐带来很大的麻烦的，我很乖的。” 锦瑟深吸一口气，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勾了勾唇：“想给我当狗的人，到处都是，你算老几？” 姜衍：“老大。” 他又笑：“姐姐不用担心，他们尽管来，能不能让他们留下，就是我的本事了。” 他一定让那些人，一个不留。 看他笑得那副黑化疯批的样子，锦瑟深刻怀疑，是不是黑化值都针对她去了，所以看着才那么正常。 玛德，007这个狗东西，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她冷着脸，往回抽脚：“行了，放开，我包你就是了。” 行，强卖就强卖，大不了她不用呗。 这总不能强迫她？ 她算盘已经打好了，姜衍见她同意，喜上眉梢，眼中的温色流淌着，笑容也真挚起来。 他不是从前的他了，他有自信能够护着她，也有信心可以解决掉秦淮京。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可以依靠和使用的成年男性。 这一天他谋划很久了。 只等她回来。 他的余生并不漫长，所以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细水长流，他就要在她的世界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哪怕是死，他都要让她念着他。 说他疯也好，病也罢，他都没有任何后悔之意。 锦瑟觉得诸事不顺，冷淡地瞥了眼水中的姜衍：“让西娅他们来见我。” “小奴隶。” 这个头衔送给他。 不是想当吗？行啊。 她还没吃过闷亏呢，就是世界主角秦淮京也没法让她吃亏。 更别说姜衍了。 姜衍只乖顺地应声道一句好。 下午等她午睡醒来，西娅几人就到了，正坐在大厅里。 两人一边，正好左右两边。 姜衍坐在中间的沙发上，给她留了个大位置。 西娅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锦瑟，忍不住闪了闪眼：“老祖宗……” 其余几人也纷纷看向她，激动的情绪占领上风。 还有一点想看热闹的感觉，怎么回事儿？ 这几年来，他们已经彻底认清了姜衍的部分本质，黑得看不到一点白。 锦瑟在姜衍身边坐下，他就已经拿过来一张薄薄的毯子，盖住她的腿，贴心地将吃的喝的都推到她面前。 无微不至。 这四个字在几个人眼中闪过。 锦瑟看都不看，开口就是：“你现在住哪里？我跟你一起住。” “啊？老祖宗您要跟我一起吗？”西娅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您介意老四吗？” “他？” 西娅咳嗽了一声，风情万种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在一起了，他住我那边。” “姐姐，当电灯泡不是个优良的习俗。”姜衍在一旁笑着提醒。 锦瑟略微不满，瞥了他一眼。 “你们呢？” 小疯子：“我家里都是标本……” 小骰子：“啊……我都是住酒店。” 小格子迎着姜衍冷森森的目光：“我那边倒是可以。” 笑得四平八稳，毫不畏惧：“老祖宗，去我那边住，我会安排妥当的。” 锦瑟总算有了个舒心的点，骄矜地点了点头：“嗯。” 姜衍：“我也一起，姐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锦瑟：“……” 她为什么走，他心里没点儿数？ “不行。”锦瑟果断拒绝，冷酷无情。 “我可以给您暖床。”他毫不避讳在几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死缠烂打，一身的霁月风华，说出来的话格外不中听。 锦瑟目光沉下，半晌红唇轻启：“姜衍，你当我没脾气是吗？” 她指着冰冷的地面：“跪下。” 第二百一十一章 直白而又热烈的爱意 “老祖宗，不至于不至于，真不至于。”西娅上前拦了一下。 旁边的小格子没吭声。 小骰子倒是也蹭了上来：“还是个孩子，不至于啊。” “你知道你们现在像什么吗？”锦瑟冷着脸看向两人。 “你们就像熊孩子的家长。”她指着比她要高许多的男人，冷声冷气，“你见过专注爬我床的孩子吗？！” 她怀疑他们叛变了！ 几人不吭声，低着头。 对面的姜衍倒是听话地跪了下来。 跪得笔直，却依旧含笑看她：“您别生气。” 锦瑟：“……”这个也有毛病！ 她冷着脸：“起来，我看你也不知道消停。” “不走了。” 走哪儿他都得追着，也不知道谁更疯。 “秦淮京那边怎么样了？”她更关心这件事。 就由他去，只要不影响她就行。 “他还没出来，不过楚家的小姐已经准备动手救他了。” “但是被她爸给阻止了，依照那位楚小姐的势头来看，秦淮京也待不了多久。” 楚雪儿确实是一个弊端，得想个办法啊。 “秦家的产业呢？” 这回由姜衍回话：“已收购百分之五十，但由于秦淮京的大本营在国外，所以依旧呈现势均力敌的拉扯状态。” 他平静地说着：“我会把他彻底击垮。” 那个男人，他一点儿都看不顺眼。 锦瑟看了他一眼，没对这句话说什么。 反派跟主角之间，有点儿摩擦，那也是很正常的。 几个人商量了一些对策，不到两个小时，商量完，全撤了。 只剩下姜衍跟她。 锦瑟站起身来，看向姜衍：“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他眼中噙笑：“我会为您达成所有的愿望。” 这份偏爱，可以说是明目张胆。 他把“想要她”这种欲望，直白地写在脸上，付诸行动。 她把他当孩子看，那就展示他的身体，展示他已经成年的体格。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就去做她的刀。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锦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歪了的，但是此刻她决定跑路。 “既然这样，那你就留在这里，处理秦淮京跟楚雪儿的事情，我还有事，需要离开。” 她要回那深山老林里，毕竟现在的身体还不行，又得找骨头，烦人！ 郁郁寡欢的表情写在了脸上，姜衍眨了眨眼，顺从地应下来：“好。” 次日飞机飞往目的地，她从上面走下来时，开着飞机的飞行员也跟着下来。 锦瑟回过头去：“你下来做什么？” 飞行员摘下头盔，露出来姜衍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还带着标准的温柔笑意。 锦瑟：“……”是不是疯了？！ “你不去干倒秦淮京，你跟我到处跑什么？！”她有些抓狂，脸上的镇定终于忍不住要碎。 姜衍不为所动，眼睛往周围扫了几眼：“秦淮京比不上姐姐，我觉得姐姐需要我。” “我不需要！”她伸手推了他一下，指着直升机，“赶紧给我回去！不是说好了要解决秦淮京吗？你现在在搞什么？” “已经安排好了，姐姐放心。”他又露出那种她没辙的表情，“姐姐如果真的担心我，就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跟我一起回去。” 他把她的路堵得死死的：“姐姐应该没有一去不复返的想法？” 锦瑟：“……”挺了解她的。 她还真不打算回去了，就打算露个脸，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都办完。 至于姜衍？ 找得到她再说！ 现在全毁了。 他跟只被遗弃多次的小狗一样，巴巴跟着她，打骂都不走，非要黏在她身边。 锦瑟捏了捏眉骨：“随你，别耽误我办事儿就行。” 她往古塔的方向走去，姜衍静静地跟在她后面，背了个包，里面有什么还不确定。 这里本就没有多少路，锦瑟是用剑劈开的路。 这路弯弯绕绕，半天才到。 她老远就听到了很响亮的熊吼：“吼——吃饭啦！” 依旧是干饭熊。 她拨开树枝，走到古塔前的空地上，有些破旧的东西还在，只是没了当初的用处。 大熊正坐在空地上玩罐子，眼看生人出现，立马拦在古塔的大门前，吼了过去：“吼——走开！不走我咬你了！” 凶神恶煞，很熊。 姜衍抬起了手中的麻醉木仓，锦瑟抬手压了下来：“不用。” 她清了清嗓子，虽然不想在他面前表演，但还是有必要的。 “吼——是我，我回来了！” 大熊被吼得愣在原地，一双圆溜溜的熊眼睁得老大，挪到她面前，试探性地吼了一声：“吼——小畸形熊？” 锦瑟：“？？？” 这是什么称号？！ “吼——什么小畸形熊？！是老大！” 而且毫不客气地伸手就对着大熊毛茸茸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大熊眼睛都亮了，吼着抱过去：“吼——呜呜呜，崽崽！你可算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吗！” 它就是过了个冬而已啊！结果一觉醒来，那几个人小奴隶也不见了，古塔的门紧关着。 它吼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听到小畸形熊回它，可把它担心坏了。 现在好了，终于看到她回来了！ 一头坐起来都快有两米的大熊，抱着锦瑟哼哼唧唧，一旁的姜衍完全被排除在外。 姜衍：“……”这熊也很讨厌。 看它不爽，想做掉。 大熊可能是感觉到了姜衍那犹如实质的冰冷目光，总算是松开了快喘不上气的锦瑟，兴奋地看着她。 “吼——吃饭！崽崽吃饭！” 一大只野鸡就落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抓到的？ 锦瑟看着带血丝的鸡，看了眼姜衍：“处理一下，我跟大熊出去一趟，回来吃饭。” 她毫不客气地指挥着：“把这里都打扫一下。” 有些人在外面是人人敬畏的姜家少爷，但在这里，仅仅只是个主动送上门的保姆。 姜衍也没说不同意，乖顺应下，看着锦瑟坐上大熊一侧的肩膀，一人一熊，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摩挲着指尖的绕指柔，他轻轻垂眸：“真可爱啊。” 有种滤镜八百米厚，叫做恋爱。 而且还是个恋爱脑。 鹤骨松姿的姜家少爷是个恋爱脑！ 第二百一十二章 灰头土脸的一人一熊 大熊很爱逼逼叨叨。 锦瑟坐在它肩膀上，出去多远，就听大熊吼了多久。 大到它守着古塔等她回来，头一年硬抗着没冬眠，怕她找不到它，害怕。 小到它偷蜂蜜被蜜蜂蛰了嘴，肿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锦瑟没阻止它，只是在感觉自己可能右边耳朵听力受损后，换到了大熊的右肩膀上坐着。 雨露均沾。 耳朵：你清高！你了不起！ 站起来将近有三米多的大熊，扛着差不多一米七的少女在丛林中穿梭。 锦瑟跟大熊去挖了先前老大他们遇到奇奇怪怪大黑影的地方。 也就是长生一族的旧址。 还是那洁白的鹅卵石，铺满整个地界，荒草从石缝中冒出，四下充斥着虫鸣与鸟叫，大熊坐在一边，眼巴巴瞅着她。 锦瑟拍拍它的肩膀：“吼——随便扒拉。” 她永远相信大熊的运气。 大熊还以为跟它玩儿呢，乐呵呵就跑到小土堆上扒拉起来。 还时不时抓着小石头乱丢，但都避开了锦瑟。 别说，还挺能扒拉的，地上被硬生生扒出来一个坑。 最后一下，“啪——” 塌陷出了一个洞，似乎是往里蔓延的。 站在洞口朝里看去，下方不远就是平直延伸出去的。 黑乎乎的，洞也不够她进去的。 “吼——挖大一点！”锦瑟抽出自己那特别好使的剑，加入大熊的挖土队伍。 大熊动作有些张扬，不少的灰落在她身上，有点呛，她皱着眉没搭理。 挖着不过半个小时，细微的声响传来，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坚硬的地面突然裂开。 “轰——”一整块大地面塌陷下去，锦瑟跟大熊直直往下砸。 灰头土脸的一人一熊从土堆里爬出来，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锦瑟拍了拍头上的灰，率先爬起来：“吼——明天再来，回家吃饭了。” 洞就先算了，反正这鬼地方没人来。 大熊爬起来抖了抖毛，站在它身边还没来得及阻止的锦瑟，被弹了一脸的灰。 大熊还好心地想帮她抖抖，她拒绝了。 仗着没人看到，自己上下蹦跶了几下，掉了大部分的灰。 一人一熊往家赶。 正熬着香喷喷肉汤的姜衍听到身后传来了动静，勾起唇来，目色温和地看过去。 然后表情僵住。 这灰头土脸，好像流浪回来的一人一熊是怎么回事儿？ 出去时还粉雕玉琢的老祖宗，回来就变成了灰娃娃。 白皙的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灰一道。 衣服也脏兮兮皱巴巴的，还破了个口子，站在他面前，他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怎么搞成这样？您是去挖矿了吗？” 锦瑟沉默不语：“……”真丢脸啊。 下次再也不自己动手挖了。 就让大熊一个人承受这份痛苦。 见她不吭声，他只能叹了口气：“我烧了些热水，您去洗个澡？” 锦瑟淡淡点头：“嗯。” 他转身翻出来一个刚编好的小篮子，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 洗漱用品整整齐齐地摆着：“都在这里，我带您去？” 从沐浴露到洗发水，还有护发素跟精油，一应俱全。 她有些怀疑他那个包里全是她的东西。 “我带您去？”姜衍询问着，伸手轻轻摘下她头顶的叶子，笑得极其温柔。 锦瑟抖了抖胳膊，淡定地拒绝：“不必了。” 她才去洗澡，姜衍一扭头就看到坐在他大锅旁，正用大勺子挖汤的大熊。 大熊还捧了个碗，也不怕烫，舀了一碗就咕咕喝下，又去舀第二碗，反正等姜衍过去的时候，它已经喝了一大半。 “吼——”它朝着他吼了一声，将碗往他怀里一推，指了指旁边盖着的菜，又指指自己的嘴。 崽崽的新奴隶一点都不好使，都不知道伺候它吃饭！ 之前那三个，可听话了！ 姜衍看着手上的碗，再抬头看看它。 拒绝了被盖住的饭菜。 转头搬出来一个桶。 加上剩下的汤，搅拌一下，放到它面前。 示意它吃饭。 大熊两眼放光，好奴隶啊！ 一头闷进去，大口干饭。 在它注意不到的时候，姜衍摸出来一个针管，里面装满了液体，他排空空气，对准大熊扎了下去。 跟挠痒痒一样的力道，大熊都没在意。 直到吃着吃着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晕乎乎的。 一下栽倒在地面上。 还不死心地发出一声吼：“吼——崽崽快跑！饭里有毒！！！” 惊得周遭鸟雀四飞。 锦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姜衍正蹲在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大熊身边，不知在做什么。 她走上前去，看到了他用小刀划开了它一小块皮肉。 将什么东西缝进了它的身体里。 “你做什么？” “姐姐不要担心，这只是用来监测这只熊的身体健康的。”还有定位。 万一她丢下他走了，他至少还知道该往哪里找。 昏迷不醒的大熊：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有本事扎她啊！ 锦瑟只来得及上前看一眼，他就已经动作利索地结束了，别说，除了秃了一小块的毛毛，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伤口都不见一个。 “等大熊醒了，你跟它解释。” 大熊醒了。 晕晕乎乎坐起来，看到姜衍的第一反应，就是扑上去咬他。 那动作叫一个威风凛凛。 姜衍动作很敏捷，在大熊出爪时，就躲了出去。 大熊一击不成，又来一下。 锦瑟适时地喊住大熊：“吼——别打了，饭里没毒，快来吃饭，下次让他多做点给你。” 大熊果断收手，抱着大桶吃饭，还时不时跟锦瑟吼两句说姜衍的坏话。 包括“这个奴隶一点都不可爱”，不限于“他肯定有坏心思”这种说法。 姜衍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熊毫无障碍的沟通，眸色深深。 夜色降临，吃饱喝足的大熊一抹嘴回窝里睡觉了。 姜衍收拾完东西，站在古塔的门外，看着撑着门的锦瑟。 “姐姐要让我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睡觉吗？” 锦瑟：“那你就回去。” 毫不吃苦肉计。 姜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明天早上，我再给您做饭。” 他没有纠缠，转身走进黑沉沉的森林。 锦瑟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眼，咬牙跟了上去。 死了还得算她的，麻烦精！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这个时间的森林，没有人声，光点也不见一个，唯有稀稀错错的月光从没那么密的树冠中透出来些许。 还不是每一处都有的，就那么零星几点，照亮周围的路都费劲。 他没有背包，走得跌跌撞撞，不时就有枯枝烂叶将他绊倒，他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继续埋头前进。 也不知是要去哪儿。 她看得有些不忍，紧抿着唇跟了上去，偶有毒蛇要过去咬他，都被她一脚踢开了。 力所能及，她也不希望他死在这里。 估计身上应该是带了些驱虫的药，也没见他喊疼。 就这么走着，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层层的树木，在这种格外适合拍恐怖鬼片的地方，行进着。 她揉了揉发酸的腿，一路护送过去。 自我感觉有点像之前见过的老奶奶送孙子上学。 想让孙子成长，又怕孙子遇到危险，所以悄咪咪跟着保护他。 就姜衍这个年纪，给她当十八代后的孙都不行？ 她忍不住想岔，唇边也翘起个细小的弧度。 姜衍是回那架直升飞机里了。 里面的位置也不算大，但是能够睡觉的。 她本来都打算走了，结果这家伙从里面扒拉了两下，抱着电脑出来了。 坐在那边直面她这边，要不是这黑漆漆的看不着，她还真怀疑他知道她跟过来了。 应该是在处理文件，也就一小会儿，然后开始发呆。 坐在那飞机的出入口边上，显得可怜巴巴的，身后的漆黑像是能吞食他的巨兽一般。 他突然起身，拿了把木剑出来，开了灯照着自己。 一招一式，认认真真舞剑。 锦瑟认得这招式，是她教的，没想到他还记得，还不错，没有荒废。 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打算再看一会儿就回去。 剑停之时，他垂首丧气，背对着她站着，良久，抬手抹了抹眼睛。 锦瑟原本看戏的表情僵住了。 又听得那早已长成俊美青年的人喃喃自语：“为什么又不要我了……” “你总是不要我。” 语气里像是藏了滔天委屈一般，哪里是狼崽子，这就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狗。 锦瑟看得有些怪怪的感觉，压下心底那股异样，扭头就走。 细小的声音离去。 那方才还背对着她的男人，已经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哪里有眼泪，只有一双漆黑深邃的眼，带着坚定的目标。 他要得到她。 小时候只想知道她叫什么，现在，他想知道她怎么叫。 爱欲交织，他甚至想缠在她身边，不管去哪里，都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那股烧了几年的火，快要将他残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锦瑟躺在自己的血玉棺椁内，有些烦躁。 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的动作神态。 而且他的脸，她总是觉得很熟悉，似乎见到过。 但时间太久太长了，以至于她记不起来，靠着模糊的念头，心生烦躁。 她渐渐陷入了深睡中。 几年来第一次不需要007发放奖励执行，就自主陷入了沉睡中。 做了一个梦。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梦到了文采斐然的爹爹金榜题名时，意气风发求娶娘亲，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娘亲出嫁那日，红妆十里，彩灯高悬。 可一转眼，那红绸下的人，又变成了她。 她看到一人骑着高头大马，在马背上朝她伸出手来。 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所有人都在催促她上马。 不是这样的。 那场亲事，没有另一个人。 她抽剑欲要劈砍，下一瞬却到了祭祀的高台，满目血红，国破人亡，家国不复。 “阿娴！不要——！！”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她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是了，她会死，死在这场破国战争里。 没有痛感，她麻木地倒下，看着那人扑过来。 只是…… 为什么那张脸是姜衍啊？！！ 艹啊！ 锦瑟从噩梦中惊醒，梦中惊坐起，呆愣地看着前方。 久久不能回神。 她居然梦到姜衍了！还是那种角色？！ 她现在感觉极大地不舒服，拍了拍脸，从血玉棺椁内起来，踢开散落在地的夜明珠。 想宰人。 007被她突然暴涨的杀戮值给吓了一跳。 整个系统警报声响得特别大。 比秦淮京对她说肉麻话时，还要大。 “宿主？您是有什么烦心事吗？007可以为您服务！” 007的声音已经是听着很清脆的正太音了，异常乖巧。 锦瑟平心静气了一下，调出面板。 基础属性值依旧是问号，这点007查过了，得到的结果是：由于她目前是非人类体，无法套用基础数值，所以不予显示。 积分目前是。 显示无法兑换。 她盯着那个有些烦躁：“我回去以后，还要回来吗？” 她不是很想回来了，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并不能让她产生热爱。 她的归宿是那场战争，她希望能回到过去，然后死掉。 007从没见过她这般的口吻，带着股淡淡的厌世跟倦意。 孤寂、沉默、冷硬。 “要的，宿主，不过您放心，用过的都说好！”它挺希望它的宿主能够好好的，走出困了她千百年的笼子。 她淡淡关了面板，提剑走下楼梯。 依旧是那些刺耳的声音，还有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但是这一次，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年轻带笑的男声，夹着调侃的欢愉：“阿娴，你不会还喜欢我”？ “砰——”剑入墙壁三分，声音消散。 她沉着眼将剑拔出，拖着它一路往下。 剑身在地面摩擦着，发出叮叮声响。 她打开古塔门的时候，姜衍已经在门口了。 大熊趴在他旁边，半梦半醒，时不时看两眼他。 场面很和谐。 他扭头看过来，弯眸道：“姐姐，早上好。” 锦瑟站在门口，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他疑惑上前，眼中满是依赖与信任。 她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些许，吐气如兰：“姜衍，你会背叛我吗？” “不会，我永远不会背叛您的。”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他道：“愿意。”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活化石在跑 “把你的东西带过来，从今天开始，跟我住在一起。”锦瑟松开手，眉眼淡漠地挪开视线。 她一袭红衣如火，同初见时那般灼目，却漫不经心地说出伤人的话：“我同意你侍奉我，是因为另一个人，我爱过他，也恨他，你接受不了，今天就可以离开。” 姜衍诧异挑眉，露出一个乖顺无害的笑：“人都死了，姐姐不用担心我吃醋。” “只要能够陪在姐姐身边，跟姐姐永远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接受。” 这话有些烫，她将手背到身后，微微收紧，看着面前人有些傻气的笑，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了几分：“又笨又傻。”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会儿我带你出去一趟。” 是她想岔了，小侯爷跟姜衍，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就算是梦，那也只是个噩梦而已。 喜欢小侯爷。 若非他不在人世了，她能扬了他的骨灰！ 姜衍看着她进门，转过身去，继续处理食材。 笑容依旧没有落下。 只是…… 他盯着那滚烫的水，微微眯眼：“真是嫉妒。” 他当然会嫉妒，试纸还想将对方用尽一切手段消灭掉，但是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既改变不了过去，那只能去改变未来。 他的神明总是嘴硬心软，说是将他当成对方的替身，可其实这中间有多少分量，她自己恐怕都没察觉出来。 姜衍将菜倒进锅里，轻笑一声：“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计划一下亲吻拥抱牵手了？” 有些人才刚刚被允许走进去，就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得到对方。 早饭结束。 锦瑟带着姜衍跟大熊，再次来到了之前的洞口。 洞还是昨天的模样，已经塌下去了，露出狭长往里延伸到洞道。 姜衍挡在了她前面：“我先进去，您在后面跟着我。” 他提着极亮的手电筒，能够照到的地方距离她们这里不过100米左右。 锦瑟看着没什么问题，同意了。 大熊因为身子太高没办法进来，只能够蹲在洞口守着。 姜衍一踏进来，本能的感觉就让他察觉出洞内的异样。 他眉头锁紧：“这里可能有些问题，您小心些，牵着我。” 干净又干燥的大掌伸出来，锦瑟盯着那只漂亮的手看了两眼，慢吞吞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牵呗，小狼崽子心思还挺不正。 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是从她这个角度分明能够看见他泛红的耳垂。 啧，有点可爱啊。 她笑了一声，跟着走进去。 这山洞内跟山洞外看着倒是两码事。 从外面往里看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从里面向四周看去，只觉得每一处都阴森森的，仿佛有人在那些角落当中直勾勾的盯着你看。 还有不知名的风在里面吹来吹去，制造出类似于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 若是有谁在深夜走进这个山洞，恐怕是要被吓得哭出来。 不知道姐姐害不害怕？ 他扭头看了一眼，视线却集中在她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 “别动！”姜衍伸手便将她一把揽进怀中，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把木仓，对准斜后方射击！ 锦瑟狐疑地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姜衍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脸上的血色褪去，整个人如临大敌一般，视线紧紧锁着，在她看来空荡荡的地方。 “那里有什么吗？我看不到。”锦瑟询问。 “是一只章鱼形状的怪物，每一条触手上密密麻麻全是人脸。”他只是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东西，眼看着对方还在蠕动，他拉起锦瑟往里跑。 “别怕，我会处理的。” 锦瑟被带着在这并不长的甬道中跑起来，耳边呼呼的风声里，夹在着哭泣的声音，如怨如诉。 不过百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那漆黑的分岔路。 “您有想选的吗？”姜衍询问她。 锦瑟看不见危险，凭着直觉，选中了右边的道路。 右边这条路很是宽敞，几乎能够容纳他们两个人并排行走，比另外两条路要宽许多。 只是这路面是不平的，皱巴巴的，仿佛人的肠道一般。 锦瑟忽然闻到了一股腥味儿。 她将正在往前探索的姜衍拉住，低声问道：“你闻到那股海腥味儿了吗？” 姜衍站在原地，恶心分辨着空气中的味道，隐隐约约似乎有锦瑟说的那个味道飘了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好像有东西过来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荒废的旧址，平平无奇的，居然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出现。 姜衍手中的手电对准前方，很快就看到从尽头的顶端，有东西爬过来，如同蝙蝠一样倒吊在上面，爬行的速度有些快。 黑漆漆的一团，站在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有什么。 姜衍将手电交给锦瑟，在她好奇的目光中，从腿上的口袋中掏出来一瓶酒，又拿了打火机。 等到距离足够时，灌了一大口，点火喷酒。 大片火光袭击过去，那黑漆漆的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从上面一下就掉了下来。 砸在两人的脚边。 身上还带着灭不掉的火星。 锦瑟被他这一手震了一下，鼓掌：“不错。” 姜衍抬手揩过嘴唇，露出笑来：“谋生手段。” “他们把你教的很不错。”锦瑟还给了个评价，对姜衍如今的本事，表示出极大的赞赏。 姜衍蹲下身，戴上手套开始翻地上应该死翘翘的东西。 还抽空回她的话：“如果是姐姐您教我的话，我相信可以学到更多东西。” 锦瑟不说话了。 她也不是故意要跑路的，这不是迫不得已嘛！ 她还是看不到地上的东西，只能看到姜衍对着空气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检查什么。 姜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手术刀这些东西，对着地上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正解剖之后，抬头跟锦瑟说了一个自己的判断答案。 “根据他身上的骨骼分布来看，很有可能是个人。” “人？” “说是人也不完全对，因为他的骨骼都已经老化了，根据骨龄来看，起码算是个古董级的文物了。” 讲个笑话，这里有活古董在跑。 不对，是活化石在跑。 第二百一十五章 用他们的死，来取悦你 姜衍盯着地上的人形物体，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方就像是被核武器袭击过的小日子变异种一样。 就算被他剖了，现在还能动来动去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副要咬死他的架势。 眼眶那边已经没有了，身上就是一层薄薄的黑色皮包裹着，内脏的位置完全干瘪，甚为可怖。 他有些庆幸，庆幸锦瑟看不见这种恶心东西。 姜衍站起身来，将那玩意儿踢到一边，示意锦瑟跟着他走。 锦瑟跟上去，回头看了眼姜衍刚才绕开的地方。 “姐姐，你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怎么一回事儿吗？”姜衍一边往前走，一边询问。 锦瑟慢悠悠跟在后面：“一些贪婪的垃圾罢了。” “想知道。”牵着她的那只手晃了晃，有股撒娇的味道。 锦瑟顿了一下，勾了勾唇：“你知道长生一族？” “是他们？”他有些诧异。 “嗯。”锦瑟漫不经心地应了。 “不是说长生一族已经没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那样恶心的存在。 锦瑟眼中流露出几分讥讽：“不想死，就用这种手段活了下来。” “他们身上干干巴巴的，就是没有吸血，如果让他们吸到了人血，身体就会充盈起来，如果再让他们碰到我的血肉就会重新复活。” 昔日在诸国中掌握着荣华财富的长生一族，如今也不过是归所在这山洞当中的异种罢了。 “这么神奇？”饶是姜衍都忍不住为这而侧目。 死而复生，这已经完全违背了科学。 锦瑟似笑非笑：“你也想见识见识？” 姜衍目色幽深：“倒是不必。” “只是这里的鬼东西，是不能留了。”他朝着她弯眸，笑容灿烂，“姐姐不会怪我这么凶？” 明明是只有獠牙利爪的猛兽，在她这倒装起了小乖乖。 她能怎么办？ 拆穿了还不是要恼羞成怒。 锦瑟挑了挑眉：“不会。” 杀便杀了，谁手里还没沾点血呢？ 她这样想着，姜衍已经停了下来，站在一处石门前，用铁棍敲了敲，里面是空的。 “要现在打开吗？”姜衍已经从包里掏炸药的原材料了。 锦瑟看着他跟百宝箱一样的口袋，摁住了他：“我来。” 这炸药下去，还不得塌？ “我对炸药的把控很好的，范围绝不会超出预算。”他就像是一只孔雀，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优势展现在她面前。 想让她露出诧异又欣慰的表情，如果能有崇拜，那更好不过。 锦瑟：“嗯，好。” “我来。” “这后面有流沙，炸了不行。” 姜衍：“……”没打开都知道吗？ 锦瑟也不跟他仔细解释，而是抽出自己缠在腰间的那把软剑，深吸一口气。 直接扣除积分，进行使用。 平时柔柔弱弱，关键时刻要雄起！ 剑尖抵住石门中部往下半寸的地方，随着她的动作，一点一点拧开。 巨大的声响震动着，紧闭的石门缓慢打开。 从她插剑的位置往下，都打开了，往上纹丝未动，就像是一剑扫断了这一整面的石门一样。 姜衍握着手电走在她前方，小心翼翼：“姐姐，小心一些。” 锦瑟没有收回剑，提着它跟在身后。 石门后有个往下的阶梯，下来以后，恰巧能站直身子，四周空荡荡的，看起来像个池子，凹陷下去。 姜衍照亮头顶，瞳孔骤然缩紧。 “这是什么？！” 头顶混合着沙子跟银白色的东西，交织在一起，里面还能看到属于人的头骨、腿骨等等。 宛如一片悬在头顶的乱葬岗。 锦瑟抬头看向那方天地，微微眯眼，轻笑一声：“原来在这里。” “这上面是一条河，我们正在河的下方。”锦瑟开口解释着，“这里面这骨头，有一些是我的。” “看来我们真正要找的地方在这里。” 也不管姜衍有没有听懂，她自顾自地提剑往回走：“走，这里的入口是不能进了。” “要从另一个地方下去。” 姜衍跟着往回走。 然而变故在此时突然发生！ 原本干燥又平坦的池子底部慢慢的渗出水来，四周发出怪物的嘶吼声，姜衍。用手电往周围照了一圈，这才发现4周原本密封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类似于巢穴一样的洞，随着他慢慢变大，洞里的东西也开始躁动起来。 光看数量就不下几十了。 这里写满了危险。 锦瑟站在阶梯上，侧眸回望，面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毫无变化：“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恶心。” 姜衍快步跟上：“别怕。” 锦瑟有些新鲜地看着他紧张到有些汗水的掌心，笑了一声。 “不是说你炸药控制的最好吗？试试？” “不要碰到上面的就行。” 姜衍点头：“明白。” 锦瑟虽然看不到那些鬼东西，但是根据姜衍的表情便能知道现下是个什么状况。 他手上的动作飞快，将东西全都精准地丢向慢慢打开的洞穴口。 “姐姐，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走。”他拉着她弯腰出去，却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就在门外。 “想看烟花吗？”姜衍问她。 “嗯？” “我以长生一族的断灭，送阿娴一场烟火。”他的笑跟身后的爆炸同步了。 五颜六色，璀璨夺目。 没有碰到上方一丝一毫，却也放了场极其壮丽的烟花。 谁说烟花要浩大恢宏才美？ 她瞧着，这以长生一族残存之躯为燃料费烟花，也煞是好看。 一处深入地下的诡异之地，无数蠢蠢欲动的怪物，仇恨的敌人。 两个人的烟花，凝得艳丽。 “我可以抱你吗？”他轻声询问，紧张又忐忑，乌黑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的身影。 虽然叫她阿娴，让她有些许不悦，但看在烟花好看的份上。 她下巴微抬：“允了。” 紧紧抱着的人，让她有种这小狼崽子其实想谋害她的错觉。 就像是找到什么珍贵的宝贝一样，紧紧的，滚烫的温度都透过衣服传到了她身上。 锦瑟纵容地由着他，半眯着眼，欣赏门口的璀璨。 又听到一句：“我可以吻你吗？” 锦瑟：“？？？”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穿鹅黄色最好看 很残忍。 索吻不成反被怼脸推开。 姜衍的脸被锦瑟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发誓，从她眼底看到了嫌弃。 姜衍：“……”所以爱什么的，都是假的，对吗？ 对面的人委屈巴巴看过来，仿佛她做了什么大坏事儿一样。 像只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锦瑟不为所动，转身时，唇边却带上了浅浅的笑意：“走，下一个地方。” 等在外面的大熊正躺着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锦瑟上前吼了一句：“吼——吃饭了！” 大熊翻身而起：“吼——来了来了！！” 定睛一看，没有。 立马蔫了下去，委屈地看了眼锦瑟：“吼——坏崽崽！” 锦瑟伸手过去，它就乖乖低下头，大脑袋在她手底下那么蹭啊蹭的。 一旁的姜衍盯着看了一会儿，默默拿出来一袋肉干。 “姐姐，我们走。”肉干喂给大熊，大熊勉为其难地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友好。 锦瑟看着差点被拍踉跄的姜衍，差点笑出声来。 两人一熊，往小河那边走去。 “以前跟大熊过来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河里有个洞。” “之前没时间处理，但是现在有时间了。” 正好，下去拿东西。 不过这东西两个人谁也不能下去，只有她一个人才行。 等到了铺满鹅卵石的河床处，姜衍才知道她的安排，紧张又不肯放弃：“我真的不能下去吗？” 锦瑟瞥了他一眼：“先前里面混合的银白色，是水银，你若是下去，活不了。” “可是你下去——” “打住，我跟你不一样，真不知该怎么做，那就在岸上跟大熊一起烤鱼，等我回来吃。” 不等他说话，她便纵身一跃。 水花中，她向深处潜去。 他只能看着那一抹红，越来越不清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 “吼——”大熊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拱了他一下。 “啪嗒——”一条足足三斤的鱼，被它丢在了他的面前。 姜衍：“……” 这条鱼此刻的心情，跟他的心情，居然有种意外的重合。 “知道了。”虽然不知道这只熊能不能听得懂，但是他确实应该找事做，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锦瑟这边越往下，越觉得不舒服。 等到靠近大熊之前说的那个洞时，胳膊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冰凉一片。 洞里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数根白色的骨头藏匿其中。 锦瑟进去了。 …… 一个小时之后，锦瑟终于破水而出，手上用外衣包裹着大大小小的骨头，这些骨头就一个特点：像玉似的。 她上岸的时候，姜衍就将外套脱了下来，包裹住湿漉漉的她。 锦瑟抹了一下水，有些嫌弃地将手上那一把骨头丢给他：“帮我装一下，或者在这里好好洗洗刷刷。” 脏死了，跟那些脏东西混在一起，还那么久。 姜衍看着怀里一包骨头，低头看下去，莫名觉得它们还挺委屈的。 “那您先休息一下，熬了一点鱼汤，还有烤鱼，有些烫，慢点吃。” 锦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能干。 短短时间，就已经做了这么多吃的，烤鱼就算了，鱼汤也能变出来，就很离谱。 石碗。 好的，不愧是你，姜衍。 大熊在一旁打饱嗝，还不忘揽功劳：“吼——我找到的！鱼我抓的！” 锦瑟很敷衍地拍拍它的大胳膊：“吼——真棒！” 大熊但凡读了个幼儿园，也不至于这么好哄。 锦瑟吃着烤鱼，欣赏着姜衍洗她的骨头。 画面……有一些诡异。 但好在姜衍颜值高，她也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姜衍这会儿脱了冲锋衣，估计是怕被水打湿了，露出里面的背心来，白色的，肌肉扎实，线条异常流利漂亮。 饱满又有弹性。 让人看了都想伸手去摸两下。 锦瑟轻啧了一声，喝了口鱼汤。 有美人鱼在勾引她。 他洗得认真仔细，就是身上的衣服，有些湿了，黏在身上，贴得紧紧的。 勾勒出腰身的线条。 锦瑟突然有那么一瞬间，领会到了西娅的快乐。 她挑了挑眉，压下好笑的想法。 两人一熊回了家，大熊还提着好几条鱼。 姜衍跟大熊正在亲切交流 大熊：“吼——今天晚上还要吃鱼！” 姜衍：“你也觉得姐姐喜欢我的厨艺吗？” 大熊：“吼——要吃三条！” 姜衍：“我也觉得自己很贤惠，是当老公的不二之选。” 大熊：“吼——就这么说定了！” 姜衍：“我同意你说的。” 锦瑟听完一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默默扶额。 “姐姐，大熊说我适合当老公，你觉得呢？” 锦瑟无情揭穿他：“它说它要吃三条鱼，让你今天晚上做。” “才让你睡进来，你这是想搭火箭发展？” 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姜衍不说话了，但依旧显得很高兴的模样，唇边挂着的笑都是温和的。 等解决了秦淮京，就跟喜欢的人归隐。 这样，谁都看不见她，她就只是他一个人的。 心里有其他人也没关系。 他会拥有就好。 哪怕知道人心是贪婪的，以后他很有可能会不满足现状。 但是……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他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好了。 暮色四合。 锦瑟换了套衣裙，依旧是大红色的，艳丽灼目。 姜衍正在外面做家具，瞧见了就来了一句：“您为什么不穿鹅黄色了？不是很喜欢吗？” 她的步子一顿，灰眸微微眯起：“你说……我喜欢穿鹅黄色？” “从何处听来的？” 姜衍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垂眸道：“就……梦见的。” 梦见她自刎，梦见她受苦，也梦见她的过去。 她从前不是这般波澜不惊的性子，反倒是最为骄矜傲气，会纵马大笑，会雪中舞剑。 锦瑟步步走上前：“姜衍，抬头看着我。” 他抬起头来，眼底依旧是温和笑意，带着柔光。 “怎么了？” “你梦见多久了？” “几年了，断断续续，反反复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归功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及……她喂给他的血，还有胸口那块小骨头。 “跟我进来。”出事儿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活埋了他这个登徒子！ 锦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能从姜衍的嘴里听到她从前最喜欢的衣裙颜色。 这不是几十年，也毫无记载科考，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知情人。 除了她。 但是他说了出来。 还是断断续续梦见了。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事情了。 都这种紧急时刻了，007还不忘提醒她一句：“宿主，要注意科学。” 它是一个科学的系统！ 锦瑟：“” 不该说话的时候，非要开口。 她带着姜衍推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姜衍带着探究的目光向四周扫去。 他是知道这里有很多门的，但是门里有什么东西，他却不清楚，现在进来的这个小房间，黑漆漆的，光很少，散落在地上的夜明珠的光，被聚拢又反射，成功地将这件屋子照亮。 锦瑟没空解释他的好奇心，而是指着房子最中间那块巨大的石头，说道：“躺上去。” 姜衍不明所以，但是依旧乖乖躺上去，身子贴上去的时候，后背就传来一股灼热感，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样。 他忍不住道：“有点热。” 锦瑟正低头在一个箱子里翻找东西，头都没回：“热了你就脱衣服，不要下来。” 等到她拿了套东西转过身时，差点失手摔了手里的酒杯。 “你这是做什么？！”声音的起伏都变大了。 他上半身的扣子已经完全解开了，下半身松松垮垮，还在伸手去扯。 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红，眼睛水汪汪的一片，呼吸有种不正常的节奏。 “热”他有些无辜第看着她，眼角潮红，无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那汗珠都顺着沟壑滚下去了！ 活色生香的场面看得她都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这他妈哪里能过去，她感觉那人的眼睛都在冒绿光。 好像她现在是什么美味又可口的点心一样。 锦瑟将目光从他泛红的眼，以及嫣红的唇上挪开，深吸一口气：“你把衣服给我穿上！” 年纪轻轻，就在这里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姜衍咬着唇，伸手去拉衣服，委屈巴巴地用那被水色盖着的眼望过来。 但是显然锦瑟不打算中计，他艰难又混乱地扣好衣服，声音乖软无力，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看得锦瑟眉心跳得厉害。 就这种小白兔，丢出去，那都得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过去，抽出一根细长尖锐的针，握住他的手，掰了一根手指出来：“别动，敢往我身上蹭，我把你埋了。” 姜衍：“” 耳边是沉重的呼吸声，她扎了血出来，滴在酒杯中，又将东西放在石头上，叮嘱了一句：“就坐在上面不要动，过二十分钟就好。” 姜衍感觉那是一生一世。 他一分钟都觉得甚是煎熬。 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游走着，每一寸都是酥麻的感觉，抽走了身上的力气，还涌出热量。 看着姜衍低着头抓着石头边缘，竭力忍耐的模样，锦瑟嘀咕了一句：“该不会是什么自热锅？” “什么？”他抬头，朦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您要吃我？” 锦瑟一巴掌拍开他凑过来的脑袋：“吃你个大头鬼！” 一天天的，想什么呢？ “嗯哼——”一巴掌没把人打开，还打出了低沉性感的闷哼，锦瑟手抖了一下。 “你是不是在耍流氓？”锦瑟盯着他的脸，“控制一下！” 姜衍快被折磨疯了，声音暗哑：“不是” “有热量在我身上滚，很难受。” 锦瑟想了想，往后面退了几步：“你自己注意点，别打翻了东西。” 姜衍：“”就这么将饱受折磨的他干干净净，果断爽快地丢开，该夸她果然是老祖宗吗？ 他低着头不说话，静谧的空间里，他一点点动作，都能惹来锦瑟的注目。 “您以前说我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锦瑟直觉要遭，冲上去就捂他的嘴。 但还是来迟一步，他已经说出了后面的话：“我现在已经长齐了，还大了。” 她的手堵了个寂寞，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带着深情款款的笑，她感觉舌尖被舔了一下。 锦瑟没说话，沉默地收回手去，想了想，在姜衍要扑过来的时候，主动张开手将他抱住。 又在他的嘴落在她脖颈处的时候，当机立断，一掌劈下去。 原本还有力气缠人的人，这会儿直接软趴趴倒在了她身上。 锦瑟一张脸沉得不像话，就连007也感受到她周身围绕的恐怖氛围，不敢吱声。 时间到了，锦瑟将酒杯中的血倒进只有入口的细长窄小容器中。 里面不一会儿传来活物乱爬的声音，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锦瑟生生撕开了封闭的罐子，里面躺着一条细小的昆虫尸体，看不出来什么模样，长条黢黑，死得很直挺挺。 仿佛在说：玛德，这血有毒！ 她沉默地将尸体碾碎，将姜衍从石头上拖了下来。 大高个，衣衫不整，还重，好在她的积分时间还有。 她轻松将人扛起来，顺手提了一捆绳子，走出去，挑了门前的空地，把人捆起来，丢一边。 又找出铁锹，一铲又一铲。 007看得胆颤心惊，哆嗦着：“我美丽动人力大无穷的宿主啊，你肯定不是想活埋了我们可怜又无助的小反派？” 锦瑟冷笑一声：“不是。” 007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松，就听到锦瑟咬牙切齿：“我先杀后埋！” “宿主！！！” 007这边刚嚎完，地上的人就醒了。 姜衍睁开眼，就看到铲子从面前过去，地上有个坑，而挥动铁锹的人，还会比划一下他的身形。 姜衍：“” 一觉醒来，心上人要把我活埋。 我做错了什么呢？ 我只是 姜衍理智回笼，想到刚刚自己那放肆的行为，默默滚了滚喉咙。 这是要遭。 锦瑟也感觉到他醒了，转过头来，露出森森的笑：“你知道姜国的律法中，对调戏女子的人，会怎么判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 瞒天过海 姜衍有一瞬间的沉默，看着那已经有了雏形的大坑，选择先顺着她的话回答：“会被活埋。” 锦瑟冷笑一声，拄着铁锹：“不，会被仗三十。” “那我？”求生欲使他开口询问。 “但是我身份不一样，调戏我，会死。” 姜衍：“” 突然就想起来她的身份，堪称是姜国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享受着万千宠爱，尊荣无双。 “姐姐，我也不想的。”他仰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幽怨的委屈，“我也不想冲撞冒犯您，但是我控制不了。” “姐姐如果非要因为这件事埋了我，那就埋。” 锦瑟就看着他演，抡起铁锹。 “但是以后的饭谁做啊！大熊又做不了，难道姐姐你就不吃饭了吗？”眼看着那铁锹就要落到他的脑袋上了，他急忙开口。 有一种果断叫做老祖宗要活埋你。 锦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铁锹偏了个方向，尖端落在了他的脖子旁边。 目光冷冰冰地盯着他：“要我放过你也可以，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听到了吗？” 姜衍乖乖点头。 “你做梦的时候，是梦到自己是局外人，还是局内人？” “都有。” “局内人的时候，是同一个人的视角吗？” 这个话问出来的时候，姜衍能够敏锐地感知到从锦瑟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那感觉就像是如果没有回答出来，她下一秒就会用铁锹砸碎你的脑袋一样。 他瞒了下来。 “不是一个人的视角，但是有一次看到您穿着鹅黄色的春装，去踏青，很漂亮。” 锦瑟捏了捏拳头，骨头咔咔作响。 她知道那是谁的视角，那位死和尚的。 “其他的呢？” “还有狩猎，是皇上身边的侍从，看到您带着猎物回来，很意气风发。” 实际不是，他的位置很特别，就在一种看着就非尊即贵的那个行列。 他不敢确定这种视角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对于危险的预判告诉他，他应该要隐瞒下来。 锦瑟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铁锹丢在一边，上前给他解开了绳子：“下次再敢当登徒子，我一定活埋了你。” 她也不想相信姜衍就是那个人。 她不信。 现在证实了，那自然就是好的。 姜衍从地上坐起来，解开身上的绳子，还是想知道她在确定什么，于是询问道：“姐姐，你做的那些是有什么意思吗？” 锦瑟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冷眼瞥了他一眼，但是念在他今天也受折磨的份上，还是解释了一下。 “那块石头跟我一起留在这个塔里的，用你的血感应了一下，是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人。” “您的意思是，有生死轮回吗？”他目光闪烁。 锦瑟满不在乎：“谁知道呢？不过像他那样的人，应该会下十八层地狱，灭国。 该死！” 她很凶，语气也带着冷漠，但是眼睛红了。 姜衍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话。 明明之前还能一起贴着，现在的距离又被拉开了，她嘴上说着没把他当成那个人，但实际上还是因为对方而迁怒了他。 姜衍有些闷，顾及到她此刻的心情，还是没上前说什么。 晚饭后，锦瑟抱着个盒子推开了给他安排的房间。 姜衍正坐在那古色古香的床榻上看书，手边是锦瑟丢过来的夜明珠。 额外说一句：这个塔里的夜明珠太多了。 随便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在这里只能当个照明的工具。 他抬头看向她：“怎么了姐姐？”合上书，主动下来走向他。 锦瑟小脸臭臭的，将盒子往桌上一放：“受伤了，帮我包扎一下。” “受伤了？怎么回事儿？在哪里？什么时候弄的？”那瞬间紧张的表情，比发现自己受伤了还要慌。 锦瑟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将其压了下来，背过身去，解开衣服，露出后背。 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眼前，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她是在钓鱼执法。 用自己的美色来引诱他，然后等他冒犯以后，活埋了。 这些稀里糊涂的念头在看到她后背那长长的血口时，被打得烟消云散。 血迹凝固在后背，虽然没有继续渗血，但是狰狞红肿，皮肉翻红，在她本就皓白得肌肤上，刺目极了。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就沉了下去，一双向来温和的眉眼，此刻布满阴沉，声音略微沙哑：“怎么弄得？” 锦瑟的语气漫不经心，就像是小事一般：“从那个洞里出来以后，不小心划伤的。” “应该将他们挫骨扬灰才对。”姜衍声音沉闷，说话也带上了狠戾。 藏着自己竭力压制的凶狠。 锦瑟没听出来，只笑了一声，打了个哈欠：“上药，不知道怎么弄的，居然不能自愈。” 明明以前受伤了，就很好处理，恢复的速度那叫一个快。 结果今天忙了一天，回去的时候还没好，她白白浪费了积分，在河里出来的时候阻止血迹流淌出来。 早知道最后都要被姜衍知道，她就不花那个冤枉积分了。 锦瑟想得还挺多，她身后的姜衍已经动手给她上药了，每一个动作都足够细致，生怕碰疼了她。 时不时地询问她现在的感觉。 锦瑟觉得他磨磨唧唧的。 心底这样想着，嘴里还是依旧配合。 口是心非第一名。 药上完，要包纱布了。 他握着纱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包。 按道理是要穿过胸前的，但是她现在的状态，穿过胸前又不合适。 他捏着纱布的手紧了紧，眼神不自觉地从那雪白的肌肤上挪开。 如恶狼般死死盯着，那样是无礼的。 他承认有时候他是有些冲动，但是现在并不是那个时机。 “怎么？”锦瑟没等到下一步，疑惑询问。 姜衍手心渗出汗水来：“包伤口的话，需要从身前。” 他不敢。 他就是喜欢撩她，想让她为他冲动，但是真枪实弹，他不行。 锦瑟也意识到话里的意思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抹胸，挑了挑眉：“从后面递给我，我来调整前面。” 有的人嘴花花挺厉害，实际上就要怂。?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们来了 古塔里气氛焦灼，外面生出不平的动荡。 一群装备精良的人从直升飞机上下来，潜入这片动荡的森林。 为首的那人拥有一双幽绿色的眸子，身后跟着的女人包裹着整张脸。 “能找到吗？”秦淮京冷漠的面容中带着阴沉，目光扫过漆黑的森林。 身后的苏郁欢点头：“放心，上一次我就让人过去了，按照路程来看，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秦淮京带着人走进这篇林子，按照苏郁欢所说，他们已经很快了。 但依旧花费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长生一族的旧址依旧如同上次看到的那样，荒凉破败。 苏郁欢在前面带路，费尽心思才找到锦瑟让大熊随便发挥的那个洞。 看着已经有了其他痕迹的洞，一行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苏郁欢蹲下去仔细查看了一下，下令，“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有人进来过，还是因为有苏郁欢带队，秦淮京没有再遇到之前的状况，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拐角处。 这一次苏郁欢选了之前锦瑟选的那条路：“往里走，很快就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 但是自己没有要上前再次领队的动作，而是站在一旁，等着其他人上前。 这些人没有秦淮京的吩咐，是绝对不会前进的，只看向自家主子。 秦淮京拨弄着自己的扳指，脸上带着笑：“苏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都到这里了，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不可能再回去。 而后续的事情，一定需要她，她有恃无恐：“前面可能会有危险，我现在的战斗力并不高，所以我不能带队。” 理由很充分，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秦淮京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什么危险？” 对于这个问题，苏郁欢的表现就有些令人怀疑了，她耸耸肩：“我怎么知道？” 但是在秦淮京那沉冷的目光下，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依旧点头，表示自己说话的可信度。 她当然知道这后面是什么。 但是她也没办法了，得不到那个假扮的周二丫的老祖宗，她就快死了！ 这么多年了，老祖宗居然一直就在她身边，她呢？ 她居然一直都没看出来，还坚定地认为是来自长生一族旧址的诞生物。 他妈的！那是老祖宗啊！活了上千年的老祖宗啊！！！ 早知如此，当处她就应该扑上去撕咬，根本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结果呢，等到人都跑了，自己进局子了，才知道对方的身份。 多么讽刺。 苏郁欢被气得险些背过去。 当然，秦淮京也没好到哪里去，听说他得知消息的那一天，少见地发了很大的火，所有人都遭了殃。 两个人紧急商量之后，将目标定在一个人身上，或者说是一个已故的人身上：老祖宗故事中的那位小侯爷。 所以他们来到了长生一族的旧址，想要找到老祖宗的骨头，再让秦淮京跟对方产生一些感应。 倒是秦淮京能得到老祖宗，她也可以从中分一杯羹。 现在要做的是进去。 还有喂饱那些人，她才可从中汲取力量，才可以重新恢复容貌。 顶着这张脸，她一刻都不想等了。 僵持下去也不是事儿，两个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想再等待的意思。 苏郁欢知道，这是妥了。 她勾着唇，跟在这群人的身后，往里走。 前面的那些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氛围，沉默地前进，心底多少有些难过。 但依旧义无反顾地往前：他们是大少爷的人，天职就是听从 大少爷的任何命令。 一路向前，足足十分钟，都没看到一个能夺走这些人生命的存在。 苏郁欢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位置。 但是前方传来的惊呼声，让她一瞬间就激动了起来，高喊：“不要伤害那些怪物！小心躲避！” 然而前面没有人动，只见几人让开路，露出最前面的那人。 那人半扶着墙壁，脸色铁青：“对不起少爷，我不小心崴脚摔倒了。” 苏郁欢：“”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摔倒了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这下只有她被诈出来了。 那些人都用冷漠的目光盯着她。 他们可以为大少爷去死，但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死。 “说，不说今天就葬这里面。”秦淮京也知道自己要给个交代，淡声开口说道。 苏郁欢不再隐瞒，低头道：“我也只是听说这里有种很神圣的鬼物，他们是长生一族人的身体，如果机缘到了，会重新活过来。” “但是在这之前，他们的身体会被怪物占据，所以不能伤害，这些怪物当然也只会咬一口人而已，并不致死。” 当然致死，但是如果针真这么说了，肯定是要犯众怒的。 她这一番说辞，半真半假，这群人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被她三言两语就蒙蔽。 说完以后，他们就已经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这个女人想用他们喂饱所谓的长生一族的身体。 理由已经给了，相不相信就不重要了。 真相也不重要。 “继续出发。”秦淮京完全一副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眸子扫过众人，“现在，苏小姐是贵客，护着她是你们的任务之一。” “是！”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对苏郁欢动手，但是等人没用以后，就随便了。 听懂意思的一群人不再停滞，继续向前。 原本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结果到那扇门前的时候，都没看到有怪物。 心底想着肯定是传说，但手中的灯往已经被打开的门里一瞧。 遍地都是人的尸体，黑黢黢的，还有正在蠕动的，但是看着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下面就像是怪物窝一样，可怕到令人心慌。 一行人簇拥着秦淮京上前。 秦淮京半蹲下身子，往里瞧了几眼：“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空气中是炸药的味道，一闻就知道不属于这里。 最庆幸的人是秦淮京带来的手下，尤其是打头阵的那些人。 最不能接受的是苏郁欢。 “死、死了”? 第二百二十章 死了，但没完全死 她推开两旁的人，冲了进去。 全是刺鼻的腐臭味，地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死了一大半，奄奄一息了一大半，百分之八十都被炸得肢体分离。 恐怖场面让不少人都偏开头去。 “啊——”苏郁欢突然感觉脚踝一阵刺痛，血液急速流失着，她看都没看，抽刀就将咬着自己的“圣物”一刀给劈了。 人也跌跌撞撞往回爬，离得近的伸手拉了她一把。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踝骨处的伤口，恨不得动手杀人。 一旁的有个年纪尚小的男人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不是说不致命吗？你这手起刀落，动作可是半点没犹豫的。” 方才还在说什么不致命，是长生一族的圣物，不要破坏。 这咬到了她，杀得比谁都快。 苏郁欢怨毒的眼落在那人身上，身旁的兄弟拉了他一把，将人藏在身后：“抱歉苏小姐，他还小，冲撞了你。” 虽然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面上还不能撕破。 起码在大少爷没同意之前，他们还不能那么做。 “下来搜，找找看有没有那种带着淡淡莹光的骨头，一但发现，就拿出来交给我。”秦淮京根本不管他们之间的矛盾，只是吩咐他们动手。 他已经很期待那位活了上千年的老祖宗发现他是爱了一辈子的小侯爷后，会是什么景象。 会将自己的温柔展现给他吗？肯定不会像从前那样处处针锋相对？ 他受够了被锦瑟折磨的那些日子。 上千年的羁绊，他不信那位老祖宗能够放下。 一群人从这些怪物中翻找了大半夜，也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 这时突然有人指着上面道：“大少爷，会不会在头顶？” 尽管里面的水都浑浊了，也看不清楚有什么，但是似乎透着隐隐的银光。 说不定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呢？ 秦淮京仔细打量了一下，让人退出门外：“准备，将上面半扇门弄开。” 因着灰尘大，所以秦淮京往回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等着他们处理好。 苏郁欢沉默地跟在他身边，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机器运转起来，石门从纹丝不动到慢慢松动。 谁也没想到，在看到曙光的时候，打开的石门后，是铺天盖地的泥沙跟水银，以及混合进去的人骨。 它们朝着这边冲击下来，像是泄洪一般，一眨眼就将下面的人全都吞噬进去。 秦淮京脸色都变了样，动作异常迅速，从原来的位置，一眨眼就离开了十几米，而身后恐怖的水银泥沙河依旧紧跟而上，甚至还有愈发猛烈的架势。 属于长生一族旧址的那座山坡，震动晃荡，鸟雀惊飞，蛇虫鼠蚁四散奔逃。 原本已经快到洞口的秦淮京，突然看到那猛烈袭击的地方，有一块熟悉的白骨。 是他要找到！ 他咬牙切齿，看着那象征着剧毒的东西，将外套裹住自己裸露的肌肤，伸手去抓。 他一定要得到老祖宗的骨头，他的实验不能停下来，他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东西！ 秦淮京这个人能当老大，不仅在于他冷血无情，更在于他对自己同样如此，骨子里就疯。 骨头抓住了，但是水银流沙也盖过了头顶。 他紧闭着眼，耳朵也被堵住，防止水银灌入，同时坚定地迈着腿，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迈得很艰难，重金属下，无法呼吸，他憋着气，失去视觉，哪怕头随着行走出来了，也依旧没有呼吸。 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了外面。 用最快的速度将身上沾染着水银的衣物脱下，远离那可怕的地方，冷风呼啸中，他甩开头上的衣服，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但是仍旧不可避免地发生了肌肉震颤的现象。 他知道，自己还是水银中毒了。 但是相比丧生于里面的人，他已经好太多。 他倒在地上，看着被握在手中莹白如玉的骨头，笑得胸腔颤动。 拿到了，拿到了。 他什么都会得到的。 肌肉震颤从手指、眼睑和舌，到手臂、下肢和头部 他俊美的面容中带着疯狂，将那看起来毫无污渍的骨头一口咬住。 凭借着力量跟疯狂，生生咬碎一小块地方。 吞下去的骨头划破了他的喉管，鲜血外涌，就连牙齿也发生了异变。 口腔粘膜充血、溃疡、齿龈肿胀和出血，牙齿松动和脱落 他咬着那块骨头，最终失去了动作。 曾经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 远在古塔的锦瑟本已陷入沉睡，但是脚踝处的铃铛突然发烫，清脆的铃声一声又一声，仿佛诉说着自己的激动。 她被迫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感应着这股异样的力量，披上外衣踏出棺椁，走下楼梯。 石门大开，她像一抹幽魂一般滑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小铃铛要她到来的地方。 尸横遍野，还有被冲出来的尸体，长生一族的旧址都被毁得差不多了。 锦瑟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哪里来的人，把石门都破开了。 傻x东西。 不知道看看里面的情况吗？ 这一大块的地方，完全不能用了！ 她脸色沉沉，绕开那条有毒的地带，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 上身赤裸，下身还有个裤衩子。 周身有血，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但是已经空了，仰面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锦瑟在他面前蹲下来，用树枝戳了戳。 这张脸 不是秦淮京那个王八蛋吗？ 他怎么在这里？ 小铃铛让她来找他做什么？ 补刀？！ 锦瑟激动了，抓起树枝，对着他的脖子比划，准备动手杀人。 谁知小铃铛疯响不说，还狠狠烫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停下来。 “你不会是让我救他？” 那小铃铛发出一声清响。 锦瑟：“”你真的知道我跟这个人是什么关系吗？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啊！ 救人？ 这比让她熬夜还要令人不爽。 但是小铃铛的态度异常坚决。 导致锦瑟根本没法离开。 “怕了你了。”锦瑟不耐地说了一句，看向地上无知无觉的秦淮京。 第二百二十一章 故人归 清晨的光线温柔又舒适，伴随着林中阵阵的清风，无疑是个惬意的早晨。 姜衍依旧怀揣着高兴与激动的心情开门，准备为他亲爱的老祖宗做饭。 只是门一打开，就看到了躺在门口那算是赤裸着大半个身体的人。 而且这人他还认识，秦淮京！！！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到底是谁把他给弄过来的！！ 姜衍原本温和如春风般的表情，骤然阴沉下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走进去拖了一条大麻绳出来。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绑了再说！ 等到锦瑟从昨天晚上夜里出门中补觉起来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她打着哈欠走出门了，看到正在跟大熊友好交流的姜衍。 至于她昨天晚上随手丢到门口的那位，已经不知所踪了。 跑了？ 不应该，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居然还能跑？ 锦瑟看了几眼。 表面上正在跟大熊鸡同鸭讲的人，实际上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锦瑟身上，仔细观察着她出来后的表情，发现她第一时间就是在寻找秦淮京。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是非常非常的不爽，甚至有种想要把秦淮京打包一下，当做大熊的午餐。 “姐姐，你在找什么？”姜衍抬头询问她。 锦瑟打了个哈欠，往古塔旁边的空地上瞧了一眼，开口：“我昨天晚上拖了个人回来，丢在这儿了，你瞧见了吗？” “没，是不是跑掉了呀？您昨天晚上有把他绑起来之类的吗？”他一脸的纯良无辜，看着说出来的话异常的真诚。 锦瑟微微咪眼探究的视线在她脸上打量着，最后若无其事地挪开，淡声道：“跑了那就跑了，原本还打算了，把他抓起来送给你的。” 姜衍：“……”他现在把人交出来，行吗？ 应该是不行的，所以他只能将错就错。 安安心心的伺候锦瑟吃饭。 结果饭还没吃到嘴里，从林子后面滴滴撞撞走出来一个人，尽管身上狼狈不堪，但依旧带着温和的笑。 那双祖母绿的眸子带着迷茫的神色。 他看到锦瑟时，露出了格外兴奋的神色朝着她跑过来，口中却在喊着：“阿娴！” “咔嚓——”姜衍手里的筷子被折成了两段。 锦瑟露出深思的表情看向跑过来的秦淮京。 秦淮京跑到距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之后就放慢了脚步，慢慢走到她的跟前，眼底那种复杂的光芒让人无法看透。 像是愧疚又像是疼惜。 “你发什么疯？”锦瑟开口，摆明了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但是对方却紧张的开口：“阿娴，是我。” 他还想走上前来伸手拉她。 “啪——”锦瑟手中的碗筷却被她重重的拍在桌上，吃饭估计是没法吃。 她冷着脸，一双浅灰色的眸中有着不透风的寒冰，几乎能让人冻死。 眼神带着刻骨的恨意：“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眼眶有那么一些红，固执的不去看任何人：“姜衍，把他给我绑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古塔中。 姜衍正准备动手，而秦淮京却像是一条鱼，一般滑溜溜的溜开，并且直往古塔的门中扑过去。 从前根本无法冲进古塔的人，此刻却能轻易的冲进去，并且还拉住了锦瑟的袖子，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意跟悔意：“阿娴，你不要不理我。” “我错了。” “当初我不该抛下你……” “够了！”锦瑟突然放大了声音制止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眼神当中透着阴沉的戾气，抬手便抽出了围在腰间的软剑，笔直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淮京，我不管你在耍什么把戏，但你若是再敢装模作样，我一定杀了你！” 她握着剑的手是在发抖的，眼睛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已经泛红。 秦淮京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从前那些傲慢骄矜的态度，全部都从他的身体里被挪出。 他此刻温和又愧疚，整个人仿佛也变得无害起来，只有那眼尾残留着一丝丝骄傲。 “阿娴，我很想你。”他声音里带着哽咽，毫不畏惧脖子上的剑，甚至往前走了一步，剑的边缘，擦过他的脖子，渗出血丝，他就像是感知不到痛一般，朝着她露出一个笑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如今千年已过，再多的恩怨也该随风化解了，不是吗？” “我们还是能够走到一起的，对不对？” “你真的忍心就这样把我放弃了，我知道不会的。” “阿娴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他一句一句诉说着自己的情谊，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心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滑落，慢慢的滴落在地上。 姜衍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二人僵持的一目，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纸巾，已经嵌入了掌心，一片鲜血淋漓。 明明她已经在慢慢的接受他了，为什么要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秦淮京到底要做什么？从前让他家破人亡，如今还要将他最在意的人夺走，真以为他没脾气是吗？ 心中竟然生出一股想要覆灭一切的冲动。 “姜衍，你还在那边站着做什么，把他绑起来！”锦瑟厉声道。 姜衍沉默上前，秦淮京。不再有任何的反抗，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神当中充满了悲伤。 锦瑟抬手将自己的软剑丢到一旁，小脸上寒霜密布：“秦淮京，不管你是千年之前的那个人，还是现在的这个人，我跟你都再无可能。” “如果不是因为杀不了你，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吗？” 她眼中的杀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如果不是因为有条件阻碍，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 上千年之前的感情？ 还是先把账算一算。 如果这国破家亡的罪能够算清楚，再来谈谈剩下的。 姜衍动作飞快，几乎不给秦淮京任何说话的机会。 直接将人敲晕绑起来。 锦瑟现在的情绪确实不大稳定，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姜衍，跟我过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他才不是小侯爷 “你应该知道我跟秦淮京之间的关系？”锦瑟坐在属于她的宝座上面，静静地看向姜衍。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底也抱着一种自己都无法摸透的想法，但是却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想要从姜衍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至于答案是什么，她并不在乎。 “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姜衍微微抬起下巴，脸上露出温和怪顺的笑容，可是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当中却藏着隐隐的戾气。 在老祖宗面前，他可以是人畜无害的男朋友和弟弟，但是如果涉及到秦淮京这个人的存在，他不介意提起刀来扞卫自己的权利。 两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但锦瑟对他的这个答案显然还算是满意，眉眼当中的凝重稍稍散去一些。 她看了一眼这层楼的布局，指着最中间的一块地方：“你觉得我们把他吊死在这里怎么样？” 她说话的神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姜衍听到这话时，眼中露出几分诧异，片刻之后，问了一下：“您可以下得了手吗？” 那位现在有了小侯爷的记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心软。 锦瑟轻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自己修长的指尖上，轻轻地拨弄了两下手指：“他都可以带人灭了姜国，我有什么下不去手？” 如果当初不是她醒过来时，国家已然覆灭，而她又浑浑噩噩，绝不会被算计到最后都没办法找他报仇。 锦瑟说这话的态度异常坚决。 多多少少让姜衍那颗焦躁不安的心放松了一下。 他露出一个温和又灿烂的笑容：“如果姐姐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把他吊到外面去，在这里面会脏了您的地方。” “就你会说话。” 两人这一来一回，像极了故事当中的反派男女。 当然这话并不是说说而已，锦瑟真的让姜衍随意将秦淮京收拾了一下，就吊到了古塔外面。 自己那一堆骨头都还没有融合，静静地坐在窗边，撑着下巴看着被吊得高高的秦淮京。 姜衍为了哄她开心，甚至做了一根长长的木棍，摆弄几下之后就递了一根细细的绳子过去，只需要轻轻的拉扯一下，便会借力打力，戳到秦淮京身上。 秦淮京就会像个被挂在风中的腊肠一样。 秦淮京：“……”姜衍，总有一天我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锦瑟玩了几个小时之后，见对方奄奄一息，不再执着的说那些她不想听的话，这才无趣地将绳子丢到一旁。 “别让他死了，其他的你随意，我要闭关一段时间。”秦淮京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就说明这个地方已经不再安全了，她不想再留在这里。 姜衍对于她如此地信任自己，回以温和的笑意，保证将秦淮京收拾妥当。 等到锦瑟进了房间彻底闭关之后，他当天晚上就将陷入昏迷当中的秦淮京给放了下来。 并不是心软了，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淮京倒在地上，脸上还因为发了高烧而泛起红来，久未进食，导致嘴巴干裂，渗出些许血色。 姜衍半蹲在他面前看了一会儿，伸手拽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到了平日里做饭的地方。 身体摩擦着粗糙的地面，划破向来养尊处优的娇嫩肌肤，痛意让秦淮京从昏厥当中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 口中依旧在喊着：“阿娴……” 姜衍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当中溢出些许冷色，手上的动作愈发用力，直接将他甩到了地上。 秦淮京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装模作样。”姜衍只评价了四个字，最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漂亮的眸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让人感觉心情极度的不好。 他们做饭的地方不算大，但工具都很齐全，有些是之前老大他们做出来的，剩下一部分是姜衍自己做出来的。 有一个很大的水缸，里面填满了清澈的水。 姜衍撇了眼地上的秦淮京，舀了一瓢水对着他的脸泼了过去。 冰冷的水刺激得大脑瞬间清醒，秦淮京睁开眼的刹那，眼中依旧藏着深深的厉色，跟先前在锦瑟面前那副温和的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点被姜衍敏锐地发觉了。 他危险地半眯起眸子打量着他：“秦淮京，你该不会是为了得到老祖宗，所以才故意装成这副模样的？” 秦淮京没有丝毫退怯的对上他的视线，眼中是平静流淌的水色：“我只是希望阿娴能够原谅我。” 他眼底涌出浓厚的悲伤，还带着追忆过去的那种向往。 “当年我抛下阿娴出家也是有我的苦衷。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当年我冲回姜国也是想救下阿娴，可没想到她性子如此刚烈。” “竟然当着我的面自刎。” 这话说出来都已经带上了哽咽的情绪，让人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是姜衍怀疑了。 他半蹲下身来，手中拿着的瓢，拍了拍秦淮京那张脸，夹杂着冰冷寒意的声音，带着几分从地狱攀爬上的恶鬼低语气息：“你根本不是他。” 秦淮京瞳孔骤然紧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崩坏：“都已经过了上千年，如今我确实不能够被称之为千年前的那个小侯爷了。” 姜衍眉眼当中带着讥讽的笑，说出来的话也充斥着嘲弄：“小侯爷如果真的爱她，怎么可能不会了解她的性子刚烈？” “你说你是小侯爷，可是你却丝毫未提她从前的模样，她是整个姜国最骄傲高贵的女子。”姜衍比地上的秦淮京还要坚定。 “他的父亲以文臣之身，以死殉国，忠臣之志，他的女儿又怎会是贪生怕死之辈？” “秦淮京，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样的地方得到的这些信息，但是你若是想假扮那个小侯爷，大错特错。” 秦淮京听到此处，脸上那股温和的神色慢慢退下，露出本来冷漠又犀利的算计模样。 他轻轻勾起唇来，眼神当中带着几分狂妄的挑衅：“那又如何？我知道相处的所有细节，我就是小侯爷。” “你如今对我下手，不也是因为无能狂怒罢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悖论 秦淮京就算倒在地上，被水淋湿，脸上有伤口，也同样俊美如神祗。 他带着神一般高高在上的冷漠跟嘲弄，就算被姜衍狠狠的掐住脖子，也同样发出激烈的笑声：“姜衍你承认，你就是嫉妒，就是嫉妒我跟阿娴的过去。” “上千年的感情，就算是恨也比你们之间的爱意要浓厚的多，你害怕她会丢下你转而选择我，对吗？” 他笑得放肆，在这一阵放肆的笑声当中，姜衍的表情越来越阴沉，漆黑的双眸里仿佛能够凝结成冰，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也愈发的用力，而秦淮京脸上的血色也渐渐的缺失。 笑声戛然而止，可是那双眼睛里带着的嘲弄那么清晰深刻，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脑子里一样，姜衍狠狠甩开，转过头去背对着秦淮京。 呼吸甚是粗重。 “你说这样的话还是因为不了解她。”姜衍将自己激荡的心神稳了稳，他在内心告诉自己，要相信锦瑟，要相信他们之间经历过的风风雨雨。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回顾两人之间的交集时，摇摇欲坠。 哪里有多少喜欢…… 锦瑟如今能够跟他在一起，完全都是他求来的，他厚着脸皮一点一点逼近她的生活，强行求来的。 姜衍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秦淮京也露出讥讽的笑意，但因为方才姜衍掐的实在是太用力，喉咙无法发声，所以他只能够露出笑容来。 不想再看到秦淮京那张脸，姜衍干脆扭头就走，也不管对方的生命安全。 甚至在心底隐隐的希望大熊能够出来将秦淮京给吃了，那样才是最好，到时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将罪名推掉。 当然这只是他内心的一点想法罢了，实际上，在看到大熊走出洞口时，他还是从古塔当中走了出来，将秦淮京扛了进去。 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甚至过分的粗鲁，但秦淮京始终一声不吭，任由他将自己带进去。 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姜衍最大的让步了。 锦瑟此刻没有出来就证明她一定是有事去了，所以想要在这里留下来，就要保持适当的沉默，等到锦瑟出来，他再扮演那个所谓的小侯爷。 姜衍跟秦淮京就这么在一片森林当中共同生活了下来，姜衍不主动去负责对方的衣食住行，只给予基本的生活保障，所以秦淮京就不得不在浑身是伤的时候还要撑着个棍子，跟出去洗澡找吃的。 每当这种时候，姜衍就会时不时地欺负他几下，而秦淮京虽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刺激他，却依旧摆出一副：你嫉妒我的样子。 姜衍：“……”真的看秦淮京这个狗东西很不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给做掉。 而且秦淮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几位老师没有把他留住吗？ 夜深人静之时，姜衍躺在床上睡着了，而原本被随意丢在角落睡觉的秦淮京，却在此刻悄然的睁开双眼。 他其实也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脑子当中最后的记忆就是一定要咬一下那块骨头，后来骨头没有了，可是他的脑子里却凭空多出了许多记忆，那些记忆都是以一个参与者的身份去注视的。 他在沉睡当中经历了一些，最终通过某些事件弄明白了记忆的主人是谁：那位小侯爷。 可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弄懂的地方：如果那些骨头是属于作为老祖宗的，那为什么记忆却是小侯爷的？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老祖宗的视角去看待她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吗？ 所以他笃定这里面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东西。 趁着没人在，他悄悄的走上了那节楼梯。 楼梯弯弯绕绕向上而去，两侧狭窄显得有些阴冷，让人心里容易产生压迫。 秦淮京打量着四周，白日里有姜衍在，他不好到处乱走，而这古塔里面的情况，他目前也只摸到了第一层。 现在晚上正好可以上去瞧一瞧，有没有什么忽视的。 他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那位老祖宗正在找的骨头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那位小侯爷的。 所以老祖宗自己的骨头又在哪里？ 这让他很是感兴趣。 古塔里面静悄悄的，声音就像是被吸收掉了一半，而那看着并不长的楼梯，却让秦淮京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因为他一直在往上走，可是走路的时候只有他的脚步声，这条短短的楼梯也没有一个尽头。 明明在向上。 他往下看的时候同样也是熟悉的楼梯，就好像他在往后退下几步就能够回到第一层。 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不安感愈发强烈，甚至引起了身体的不适。 秦淮京微微喘着气，身子靠在两侧的墙壁处，手掌撑住墙面，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他眼睛有些红，在这种寂静的环境当中，居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是从下面传来的，他当即一愣，扭过头去，躲进了拐角处，往外探头看。 可是还没看清走过来的人是谁，那人却突然丢出一个暗器，朝着他砸过来，他不敢再耽误时间，大步向上爬，一抬头发现拐角处正有一个人脸在盯着他，似乎充满了恶意，他当即果断的用手边的棍子朝着那里砸了过去。 等到东西砸完之后，他听到身后越来越急促的脚步声，再看看前面没有声音的拐角，突然浑身僵住，毛骨悚然。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有人在后面追赶，前面有人在窥视。 可是他如果将刚刚发生的两件事情联合起来看的话，那么在他身后追赶他的是他自己，在身前停留偷窥的也是他自己 这种非科学能够解释的事情，让秦淮京心神不安，眼前都开始眩晕起来，原本空荡荡的楼梯里就好像突然传来了很多的脚步。 是从上面、从下面，都有人朝着他跑过来，那样的气势就像是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这里是魔鬼的地方。 秦淮京一双祖母绿的眸子充斥着血色，死死的盯着两侧。 他听到了这寂静的楼梯里面混乱的脚步声，还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亲亲嘴 秦淮京最后还是没能看到那样的画面，因为他被人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赤足，踝上有铃铛，抬腿踹在了他的胸口，力道很大，他被踢得滚了下去。 浑身上下还没有好完全的伤口，在这一脚之下，再度被踹得七零八落，痛到脸色煞白。 身体的痛意跟精神的紧绷，让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昏过去之前，他看见从楼梯上方走下来的一个人，红色的裙摆下，那挂着小铃铛的纤足，好看得让人容易变态。 锦瑟站在楼梯最下方的第三个台阶处，垂眸静静看着摔得惨兮兮的秦淮京。 “我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那个王八蛋。” 看着就战斗力不足，怎么都不像是个厉害的人物。 007跳出来：“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过了上千年，您也不大清楚了？” 锦瑟冷笑一声：“我还不至于眼盲心瞎到那个地步。” 007不说话了，它感觉自家宿主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为了防止被骂，它还是乖乖闭嘴。 锦瑟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几遍，最后还是走下去蹲在他身边，不想自己动手去碰，于是转身提了把剑。 用剑鞘将他挪了几下，丝毫没有发现从前那个人的身影。 眉头微微皱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的小铃铛，轻轻的晃了一下。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铃铛随着她晃动的幅度，也跟着晃了晃，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声音。 仿佛在回答她。 锦瑟想不通这里面的事情，看了一眼地上的秦淮京，扭头就走。 人既然救回来了就没必要再管他了。 只是她很好奇一点，为什么姜衍都能走过去的楼梯，偏偏秦淮京不行？ 她不认为秦淮京如果是小侯爷，会走不过这个楼梯。 “越来越没出息。”她毒舌地讽刺了一句，准备跑路。 然而这时脚踝上的小铃铛却在发烫，似乎很着急的将她往秦淮京那边拖过去。 锦瑟无语：“我都已经出来救他了，现在躺在那里死不掉的。” 但是小铃铛又听不懂。 依旧在发烫晃动。 锦瑟：“……”各个都跟她作对！ 这玩意也摘不下来，别让她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她脚踝上系了个铃铛！ 锦瑟臭着一张脸，将地上的人拖着，然后敲开了姜衍的房门。 姜衍似乎才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几分惺忪的睡意，看到锦瑟出现在门口时，脸上露出了笑：“姐姐，你出来了啊！” “暂时出来一趟而已，把他看住了，不要让他到处乱跑。”锦瑟看了他两眼，有些意味深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怎么偏偏她不在的时候，人就开始不安分的往楼上跑，而他在房间里却一无所知。 多多少少是听到了些什么东西，以为楼上有好东西，所以才会偷偷跑过去，这是中了姜衍的计啊。 锦瑟当然也想现在就把秦淮京给做掉，但是目前的情况显然不合适。 且不说秦淮京身上还有主角光环的存在，就单单说他现在身上的秘密，她还没有搞清楚，所以就这么弄死了，实在是可惜。 所以她得警告一下姜衍，让他收敛一下自己的心思，不要那么过分，来日方长。 姜衍脸上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像一只被训斥的大狗狗，一双温顺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随后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我知道了。” “姐姐就单纯为了他来训斥我吗？” “明明还在闭关，但是却还是能够知道他有危险，然后从闭关里面出来。” 姜衍的口气酸里酸气的：“我都是姐姐的人了，姐姐都没这么对我过，果然还是新欢抵不过旧爱。” 锦瑟听得牙根都酸了，有一种淡淡的无奈感，流淌在眉宇间，她叹气：“那你想怎么样？” 他就像是等待这句话多时，眼中露出激动却克制的笑意，耳根微微泛红。 “想要姐姐亲我一下。”他已经肖想那抹红，肖想了很久很久。 “不可以吗？姐姐？” 看着这人一脸期待，又可怜巴巴的样子，锦瑟手指微微缩了缩伸手勾了一下，示意他低下头来，姜衍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锦瑟轻声说道：“姜衍，把眼睛闭起来。” 虽然很想看一看她亲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样子，但是能够拿到第一个吻就不错了，所以他很乖顺地听从了她的话，乖乖将眼睛闭上，同时感到慢慢凑近的冷香。 是要亲过来了吗？那他要不要张嘴？ 如果张嘴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轻浮了？不知道她是什么味道的，是甜的还是像山泉水一样？ 甜不甜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脸颊处飞快的划过了一抹深深的吻。 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一下那种令人心神荡漾的触感，她就已经拉开了距离。 姜衍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里面装满了不满。 “姐姐，是亲嘴巴……” 他等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亲一亲脸的！ 虽然亲脸也是很大的一个进步，但是他更想要的是亲嘴！ 锦瑟面无表情的将地上昏厥着，还在吃狗粮的秦淮京丢过去：“没有了，爱照顾不照顾。” 说完转身就走，这一次小铃铛也没有闹腾，看起来像是很放心的姜衍一样。 姜衍看着她短暂的出现，飞快的离开。 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温水里一样，酸酸胀胀的，最终只能够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拖着地上的秦淮京往里走。 他有什么办法，那是他的小祖宗，他还能强迫人家不成？ 这一个短暂的插曲并没有给锦瑟带来多大的损失。 但是对于秦淮京而言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因为秦淮京发现自己已经出不去了。 姜衍先前还允许他四处乱走，现在就直接将他关在房子里面，就像是软禁一样，每天送吃送喝，到点，放他出去洗漱。 秦淮京被关了三天之后，实在是忍不了。 “姜衍！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公报私仇，是不是不合适？” “我们的恩怨，是不是应该随着我的到来，一笔勾销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群殴 姜衍回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漆黑的双眸当中流露出嘲弄跟讥讽的笑：“我说，你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好，脑子坏了？” “你是小侯爷吗？你不是，你就是个冒牌的，冒牌货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嚷嚷？” 他也不着急走，站在门边倚靠着门框。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会去楼上？” “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秦淮京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笑了一声：“姜衍，我就让你再得意几天。” “你现在还可以陪在她身边，但是很快就不行了。” 他现在觉得那个猜测是真的，所以他打算以此为理由，正大光明地留在锦瑟身边。 姜衍：“神经病。” 锦瑟出来的那天，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古塔里面有一些凉。 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发呆的姜衍。 虽然高高大大的，但是坐在宽大的门口看着就显得小了，还有一些可怜巴巴的感觉。 她想笑。 但是忍住了。 “在想什么？”她已经完全变回了从前的模样，一如他几年之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在想姐姐会不会因为秦淮京丢下我。”他承认他在耍一些小心机，“他说他有一个理由能够让姐姐丢下我跟他在一起。” 锦瑟抬手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面：“不要听他在那边胡乱说话。” “有这个空闲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把他的产业都给他掰倒。” 不管是小侯爷还是秦淮京，锦瑟都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了。 姜衍笑了起来：“那样是不是不太好？” 嘴上说着不太好，可是心里都已经给出了十几个方案。 锦瑟看着他那副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哼一声。 当天晚上秦淮京就主动要求跟锦瑟两个人单独谈话。 “阿娴你恨我，我也能理解，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带走的那些骨头，是我的。” 锦瑟原本只是懒懒散散的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但是陡然听到这句话之后，眼神犀利起来，带着寒霜一般落在他的脸上。 “证据呢？” 秦淮京：“……”他要是知道证据就不会那天晚上偷偷往二楼跑去了，这不是正在找吗？！ 他说不出话来，得到了锦瑟的冷嘲热讽：“ 做事之前还是想一想，没有证据，全是放屁。” “不要再沉浸在自己虚妄的幻想当中。”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我早就弄死你了。” 她毫不掩盖自己的杀意，尤其是那双眼神当中披露的戾气，都让秦淮京感觉像是在思考从哪里切一样。 他不说话了。 但是第二天准备离开森林的时候，他却紧紧的跟在他们后面。 就连上直升飞机的时候也强硬的挤了进去。 “如果阿娴不原谅我，那我就不走了，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把我赶走，但是我也一定会排除万难回到你身边。” 锦瑟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无视了姜衍的挤眉弄眼，轻笑了一声，看着外面葱葱郁郁的森林，道：“好啊。” 既然人都到她身边了，那就别怪她过分了。 姜衍带着一肚子的火气驾驶着飞机，回到基地。 收到消息的小骰子，小疯子，小格子以及西娅都在那边等。 他们倒是很兴奋，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处理了很多的问题，感觉解决秦淮京那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虽然还有一个楚家在帮忙，但是假以时日一定没有问题。 他们已经在想着怎么庆祝了，结果看到姜衍跟锦瑟下来之后，身后居然跟着秦淮京时，四张脸统一石化。 “我是不是看错了，他们后面跟着个什么玩意儿？”小骰子大惊。 “如果咱们两个人的眼睛都没有问题的话，那么老祖宗他们后面跟着的应该是秦家大少爷秦淮京。”小疯子接话。 “他怎么会跟在他们后面？”西娅皱眉。 小疯子突然激动：“难道老祖宗知道我们的困难，所以主动把他抓起来给我们当研究材料？” 其余三人：“……”虽然前面主动抓起来还有一些可能，但是后面当研究材料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一些变态了？ 三个人默默的将小疯子排出。 小疯子：“……”一群不懂科研精神的人！ “老祖宗！”不管怎样，四个人还是上前围住了他们。 锦瑟脸上带出几分笑了，往后面撇了一眼：“相信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秦淮京却在这个时候发言说：“大家好，我是小侯爷。” 他没说名字。 但就是这么一个代称，足够让其余几人脸色大变。 在他的设想当中，这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就算不毕恭毕敬，也应该会用其他的态度温和地对待，但是当他发现锦瑟跟姜衍默默的闪到一边的时候，他就发觉不妙。 “我说呢，老祖宗为什么把你带回来。” “没想到啊，上千年前的敌人居然还能投胎转世成这辈子最讨厌的人，果然讨厌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讨厌！” “你真该庆幸老子的性格好，不像我们几个。” “跟他废话什么打了再说！”小骰子把拳头捏的咔咔作响，眼神当中都带着怒火，他是第一个冲上去揪住秦淮京衣领的人。 “砰——”狠狠的一拳砸在了那张俊美的脸上。 秦淮京：“……”他们是发疯了吗？ “不好意思啊，你想让我们温柔的对你，这个愿望可能是不行了。”西娅笑得很漂亮。 但是了解她的人便知道，越是笑的风情万种，就说明她此刻内心的怒火越是强烈，像现在这般笑的仿佛中了几亿大奖一般的表情，那绝对是怒火中的怒。 就连向来沉稳的小格子也动了手。 锦瑟站在一旁，有姜衍伸手扶着，静静的看着他们群殴秦淮京一个人。 不是要跟着进来吗？那就进来咯。 秦淮京：“……”他有一万句脏话，想要说出来，不知道行不行。 这群全是神经病？ 不是说锦瑟最喜欢的就是那位小侯爷吗？ 谁家喜欢是动拳头的喜欢？！? 第二百二十六章 真在一起了？ 当天晚上秦淮京躺在床上，医生还是小疯子。 他觉得整个人都快要没了。 原本俊美的那张脸，此刻已经肿成了猪头，根本不能看。 小疯子坐在旁边，随意的用针管抽了两支液体，就准备往他身上扎。 秦淮京当即撑着身子躲过去，眼中带着怒意：“你连里面的空气都没有排出来！” 往血管里面打空气是会死人的！ 谁知道犯了错误的人，一拍脑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笑嘻嘻的对着他：“不好意思啊，我这不是一时疏忽吗？”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实际行动却完完全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秦淮京现在感觉他不该来到这个地方探取什么秘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觉得这里的人都想把他弄死，至于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也能够猜出一二来，只是他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上千年的羁绊说丢就能丢。 但其实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因为他是秦淮京。 这个身份就已经注定让她们之间有一层很深的隔阂。 而锦瑟就算知道他是千年间的小侯爷，也不会产生任何的波动，至于其他更深的想法有没有那就不为所知了。 反正现在的四人脑子里都只有想着，怎么为老祖宗出一口气。 要知道这可是上千年前的渣男啊！ 骗了老祖宗的感情不说，还带着敌国的人打进来，害的老祖宗最后不得不自刎！ 就这种人渣，还不直接打死？！ 秦淮京觉得自己不需要治了，他推开小疯子要扎他的那只手，声音里面凝结着寒冰：“让你们老祖宗过来见我，我不需要治疗，我只想要跟着她，如果她不见我的话……” 小疯子：“你就去死？！” 那脸上的兴奋表情根本盖都盖不住。 秦淮京：“我就把我们当初恋爱的过程全部说出去！” 小疯子没有在动手，但是眼神当中的情绪表现得清清楚楚：真不是个东西啊。 秦淮京也不要脸面了，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你们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 “行，我就不折腾你了，但是你想要见老祖宗这件事情可能不行，她跟姜衍已经出去了，所以你还是先好好治治你的伤。” “放心，我对你的肉体没有多少兴趣。”小疯子还故作掩盖的说了一下。 秦淮京对他们几个人其实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说手底下的人跟他们交锋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他也不知道小疯子这个名字就已经昭示出了他的本性。 他以为等待他的会是细心的治疗，可是那个液体注射进静脉当中之后，随之而来的昏昏沉沉和晕厥感，告诉他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这个笑的斯文得体，甚至还伸手推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的医生，根本就td是个禽兽！ 那手上的液体根本就不是治病用的。 秦淮京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少爷，头一次有了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他就想知道谁家的人会这么疯？！ 看着人彻底的倒在了床上，小疯子将针筒放置在一旁，轻轻地将自己的眼镜拿了下来，用眼镜布擦了擦上面的镜片，看着躺在上面的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你以为，为什么他们打了你之后会送到我这里来？ 那是想要我来出手。 还想要动老祖宗？ 做梦！ 秦淮京生不如死。 姜衍被其余三个人也单独给堵住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一声不吭就背着我们跟老祖宗混在一起去了，你们刚刚为什么手搭着手？”西娅盯着他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恨不得上去给一拳。 姜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一声不吭的就跑了不说，而且回来的时候跟老祖宗之间那种仿佛戳破了什么东西一样的氛围感，别以为她这个情场老手没有感觉出来！ 姜衍脸上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意：“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你应该不会跟老祖宗在一起了？” “老祖宗真的想通了，要包养你？” 姜衍：“是男女朋友。” 他必须要强调这一点，男女朋友跟包养之间的关系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前者是代表有结婚的可能性，而后者却是代表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关系。 他的野心可不止那么一丁点。 “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你这张脸越来越有种想要给你一拳的冲动。”小骰子磨了磨后槽牙，恶狠狠的说道。 “你应该打不过我。”姜衍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平静又温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欠揍。 听听，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当初要不是他教了他怎么打架，怎么可能会打不过？！ 他以一敌三，将其他三人都说了个落败。 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曾经那个会在他们指责当中难过的男孩，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的男人。 “算了，老祖宗的事情我们就不管了，但是只要她有吩咐，我们一定会对你动手。” 别说是什么师徒关系，他们只是老祖宗的人。 “你们还吃不吃饭了？”锦瑟双手环胸慢吞吞的走过来，看着四个围在一起的人轻哼一声。 “来了姐姐，今天做烧烤好吗？” “好。”她也想试一试，融合了所有骨头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姜衍带着小骰子去搬运吃的了，而小格子跟西娅两个人就坐在锦瑟身边。 三个人都是沉默着的，西娅眉眼当中有凝重，而小格子眼中更多的却是担忧。 “老祖宗，如果是他缠得您不耐烦了，您才答应的这件事，那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我们会让他离您远远的。”西娅冷静而清晰的说着。 就算他们目前打不过姜衍，但是他们身后的力量还是在的，虽说已经很久没有动用了，但如果是为了老祖宗动一动，又何妨。 小格子虽然没说话，但是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锦瑟看着两人严阵以待的表情，轻轻地笑了一声：“试一试呗。” 她如果不答应的话，按照姜衍那种性格，黑化值那么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为了这世界的安定和平，她就勉为其难的牺牲一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 见楚雪儿 秦淮京想象中的爱情并没有来临。 他终日不醒，就算是醒了，没过多久也会被再次注入昏厥的药物。 在没有离开森林之前，他以为姜衍就已经是他成为小侯爷之后能够遭遇到的最惨经历了。 没想到来到基地之后，会更惨。 他认为他可以获得新生，可是来到这里之后，他才知道锦瑟身边的那些人都不是吃素的。 这些人是不是发疯了？他明明才刚刚醒过来，甚至上了个厕所，人还没有说两句话，那药物就注射过来了，根本就不给他一点蛊惑的时间。 有时候好不容易能够逮到一点机会，跟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说两句，对方的眼神特别闪亮，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老婆一样。 “嗯嗯，好。”他听着那小疯子医生就这么敷衍他，而且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停。 等到他说完一大堆话之后，对方才凑到他面前，仿佛前面的话他都没说一般，两眼放光：“我发现你的血好像跟旁人的血不一样。” 秦淮京：“……”去你的！ 他受不了了，这里的人全都是疯子！ 秦淮京不想留在这里靠近锦瑟了，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地盘，然后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去得到想要的东西。 …… 锦瑟在他想着要怎么离开基地时，已经带着姜衍一起去拜访楚家。 到楚家的时候，佣人们对她的到来都表示了开心，甚至一个个都主动过来服侍，这种待遇看得姜衍叹为观止。 锦瑟在楚家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一边往后院走，一边询问旁边的佣人：“你们家小姐最近怎么样了？” 这个佣人年纪也不大，看着也才20来岁的样子，长得很是清秀，目光一点儿都没在姜衍身上，而是聚精会神的落在锦瑟身上，小脸红扑扑的。 听到她询问楚雪儿的情况，眉眼当中拢住了一份忧愁。 “小姐她最近心情不是很好，那位小姐又来了。”叹了一口气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是锦瑟却明白了。 楚雪儿现在在的这个家里，除了她其实还有一个收养过来的女孩。 在她还没有回来之前，女孩才是这里的小姐，但是等到楚先生找到了楚雪儿，那对方的情况自然就一落千丈。 最主要的一件事情是楚先生这个人有一点：拎不清楚，他认为两个女儿可以很好的相处，而且对待楚雪儿的态度非常热情，相反对另一位就没那么热情了，可能也是因为觉得楚雪儿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很是可怜，所以不免多关心了。 但这种关心落在那位原来的小姐身上，并觉得是楚雪儿抢了他的宠爱，后来又调查出来楚雪儿的母亲曾经是别人家的佣人。 所以总是高高在上，平日里楚先生不常在家，所以她也隐藏的很好，但背后总是跟楚雪儿对着打。 锦瑟边往里走，边吩咐旁边的女佣：“上厨房准备一些吃的送过来，还要玫瑰糕，再泡几杯金银花茶。” “好！” 姜衍跟在她身边也不多问，就像是一个人形的模特一样。 “今天就是带你过来，让她见一见，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上人，所以你知道自己要怎么扮演吗？” 因为秦淮京现在的动作太大了，所以楚雪儿跟她之间的信任其实还是有一道隔阂的。 这么多年来虽然知道她有心上人，但是却不知道心上人究竟是谁，如今她将姜衍带过来，也算是让楚雪儿能够了却一桩心事。 “在喜欢姐姐这件事情上，我向来知识渊博。”他说这话是眉眼中有笑意，那俊雅的面容不由得让锦瑟想起来几年前闹出笑话。 那时候他还嚷嚷着要她包养，她呢，反过来用考题去考他，结果对方硬生生全写完了。 可不就是知识渊博吗？ 锦瑟也轻轻的笑了一下，不再让他扶着自己，慢慢伸出手去，示意他握上来。 姜衍掌心有些湿，看来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不用紧张，她是一个小女孩。”锦瑟以为姜衍是怕自己演不像。 其实他只是觉得第一次被带出来，而且要当自己心上人喜欢了很长时间的心上人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大奖砸中一样让他晕晕乎乎的，有种不真实感。 他现在可是心上人的心上人。 姜衍唇边翘起的弧度没有压住，慢慢往上，所以等到楚雪儿坐在秋千上回头看过来时，便见到两人郎才女貌，牵着手走进来，原本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在此刻甚至都沦为了背景。 楚雪儿只有一种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是那种旁人都插足不了的氛围。 当下便惊喜的睁大了眼从秋千上跳下去，一路小跑着到锦瑟面前：“周周，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姜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解开几颗纽扣，露出精致的锁骨，锁骨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链子，坠着什么不清楚，反正藏在那里。 脸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意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彬彬有礼的绅士气息，很温柔，像傍晚夕阳下的晚风。 徐徐吹来。 “你好，我是姜衍。”他没有伸出手去握手，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礼貌。 楚雪儿眼睛亮晶晶的，一双无害又漂亮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眼中却隐隐有水光泛出。 她拉着锦瑟的胳膊，有一点想哭，可是旁边还有人在，但是又忍不住，于是一头扑进锦瑟的怀里，声音哽咽着：“周周，我还以为你要孤独终老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都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红着眼从锦瑟怀里探头去骂姜衍。 在她看来就是对方有一点没用，不仅不能把周周从秦淮京那带回去，还让她不得不跟在秦淮京的身边变成别人口中的未婚妻。 所以她跟周周还有淮京哥哥之间的感情关系，都赖面前的这个男人！ 锦瑟也明白楚雪儿现在是有一些迁怒，但并没有开口去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而是挑眉看了看姜衍，示意他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 喜欢藏不住 “先去做着，阿娴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带上差点过来了。”姜衍并没有着急去解释什么，而是在慢慢的由被动变为主动。 等到落座之后，佣人将手里的东西放上去，姜衍这才开始。 “这么多年，首先要感谢楚小姐对阿贤的照顾。”姜衍以茶代酒亲自起身帮楚雪儿倒了一杯茶水。 楚雪儿本身性子也不是那样咄咄逼人的人，甚至有些温柔可欺，在姜衍这般有礼貌的前提之下，她还是想着锦瑟从前遇到的那些事情才咬牙坚持了下来，让自己的态度不要那么快软化。 “你知道就好！”她喝了这杯茶，“周周这几年很辛苦，你既然已经把她接了回去，就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锦瑟听着她说出这种话，莫名的有一种欣慰感。 要知道从前的楚雪儿，还没有如今这么有底气，说话总是唯唯诺诺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她被她培养的很好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可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天道的宠儿，她的喜爱怎么可能没有用处呢？ 锦瑟除去几分利用的心思，对面前的楚雪儿倒也生出不少的真心。 “我视她为一切。”他这句话是看着锦瑟说出来的，眼中的认真不似作伪。 楚雪儿看着两人这番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样子，忍不住又红了眼。 想想自己坎坷的情路，只觉得暗无天日，她怎么这么惨，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应有尽有，还是没能够跟他订婚成亲 这都快成为她的一种执念了。 锦瑟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很果断的拿了一块玫瑰糕喂到楚雪儿的嘴边：“不要哭，我今天过来，是准备帮你收拾人的。” 楚雪儿眼睛一亮，咬着那块玫瑰糕使劲的咽了下去：“你也知道那个坏女人对我做的事了？” “不知道。”锦瑟很认真的回答她。 楚雪儿：“……”一点也不可爱！！ 尽管锦瑟不知道，但是楚雪儿还是很快就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箩筐的全给倒了出来。 原来锦瑟离开之后，楚先生那段时间还是在家的，所以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没那么深，但是自从楚先生离开之后，可能那个坏女人看在楚雪儿没有人帮忙，而那些佣人又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所以处处针对她。 先是搞砸了她准备送给秦淮京的生日礼物，等到她生气去找茬的时候，对方倒打一耙，直接从矮矮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并且当天就住进了医院，可是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没有受太大的伤，就是对方自己滚下去！ 但是她的人又不在现场，只有那个坏女人的仆人跟在身边。 当天晚上楚先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问了一下，最后劝了楚雪儿两句。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都红了：“周周你说好的，爸爸会很疼我，可是他不仅仅疼我。” “他还非常相信那个坏女人！” 锦瑟很懂得安抚她的情绪：“我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是怎么做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再乘胜追击，让她再也不敢打这一类的心思！”道理她都懂，可是这不是因为她不在身边，所以整个人就显得六神无主，这才遭了对方的圈套。 “她今天就在这，一会儿估计还要过来找我……” 真的很不想见到对方，满脸都写着抗拒。 “姜衍，你找个佣人让他带你去厨房做两盘点心带过来，我有用处。” 姜衍丝毫不觉得这是锦瑟在把他当佣人使唤，兴致挺高地站起身来，温声细语的回了她一句：“还有其他的需要我带过来吗？” “再带一瓶不值钱的红酒。” “好。” 两人的对话结束，姜衍走出两人的视线，锦瑟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扭过头来就发现楚雪儿一双眼睛亮晶晶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那两只大眼睛里面写满了羡慕的字眼。 “周周，你的心上人他真的好乖啊。” 没错，就是很乖。 看着清贵温雅的人，说话的时候去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这边靠过来，而且动作的小细节里都充满了喜欢的字眼。 楚雪儿将这些看得清清楚楚，她虽然没有像锦瑟一样的聪明脑袋，但是对于这些感情细微的变化总是能够很敏锐地感知到。 “喜欢对方自然会想要对方开心。”锦瑟说这话的意思也有点拨楚雪儿的想法，“就像你喜欢秦淮京，所以你总是想着做什么能够让他开心，但是你也知道秦淮京不喜欢你，所以他从未想过要怎么去讨你欢心。” 楚雪儿脸上的表情不再像十几年之前那般难以接受，她反而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笑：“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他，但是如果让我不喜欢他的话，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好像什么地方就空了一样。” 所以她一直都喜欢着对方，哪怕对方再这么冷着脸，再怎么说她烦。 她也依旧会为了对方而去央求爸爸去帮助他。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很难熬。 “不好了小姐！”佣人忽然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因为剧烈奔跑而上气不接下气，“周小姐带过来的那位先生被大小姐拦住了！” 楚雪儿面色难看，当即站起身来就要过去：“周周快点，千万不能让你心上人被人欺负了！” 锦瑟挑了挑眉头，没有着急询问，其他的反而问道：“糕点跟红酒都准备好了吗？” 女佣不明所以，但依旧点点头：“就跟在那位先生旁边，大小姐不放他们走，所以我们也不敢放任那位先生跟大小姐单独待在一起。” 那位大小姐私下里可跟小姐不一样，那是真的会搞上床的！ 楚雪儿都快要急死了：“都这种时候了，周周你还在管什么吃的！” 锦瑟：“当然要管了，正在发愁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找上去，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钓鱼执法是吧？！ 两人走过去时，就看到姜衍被几个人拦住了。 那位所谓的大小姐楚倩倩，正站在一旁不知道说着什么，姜衍脸上的表情倒是平静，但是却有种隐隐发怒的征兆。 等到走近了，两人才听到楚倩倩说的是什么。 “你就是我那个便宜妹妹找过来的男模？看起来还不错，干脆也别跟着她了，跟着我，我可以给你买车买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锦瑟：“……”怎么办，听到这话，她突然就有种不想带着楚雪儿过去的想法，她有一点点想在旁边看戏。 正当锦瑟的步子放缓时，正好抬头看到了姜衍那幽怨的小眼神，对方仿佛已经知道了她内心的想法。 锦瑟：“……”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过来，不要催嘛！ “抱歉，这位小姐，我不是什么男模，我是主人家的客人，麻烦你让一让。”姜衍在外面的时候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带着成熟男性说话时的低沉温润的嗓音，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清贵感。 不得不说确实是吸引人的一把好手。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看着清贵无双的公子哥，居然会软着声音求她摸一摸。 “客人？你是楚雪儿那边的穷客人？”楚倩倩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的打量着，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楚家来往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他们的名字跟相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没有谁家是像你这样的。” 姜衍将眼神落在那边慢吞吞挪过来的锦瑟身上：再不过来我就要被人给搞到床上去了！ “楚倩倩，你不认识他没关系，认识我？” 锦瑟带着楚雪儿走过来，眼神还是如同楚倩倩初见她那般，冷漠淡然，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当初看到楚雪儿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她还嘲笑过，后来有一天知道了锦瑟居然殴打过秦家大少爷。 并且两人相杀的关系历史非常非常的长。 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开玩笑的，谁知道就是那一次，秦家大少爷来楚家做客，当天晚上她就看到这个女人居然拽着秦家大少爷的头发，将人家狠狠的往树上撞。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如此暴力血腥的画面，当下就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她以为那天晚上过后锦瑟就会消失的，谁知道第二天只是秦淮京头上多了个纱布，对方却依旧完好无损。 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知道只要有这位在场，能躲就躲！ 所以一直也还算安生，但不是说这位煞星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楚倩倩，说话。”就这么几个字，便让她感觉后背发凉。 再看看身边这位俊美的男人，还算转的快的脑子，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关系串联了起来。 “他不会是你那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心上人？” 锦瑟露出微笑来。 一旁的楚雪儿狠狠的点了点头，那动作就好像生怕楚倩倩前看不到一样。 楚倩倩：“……”这几个人真的不是在钓鱼执法吗？ 整个楚家就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楚雪儿身边的这位小姐，虽然是秦家大少爷的心上人，但人家一直都不喜欢秦家大少爷，只因为心上有一个放了很久很久的人。 姜衍听到这样的问话时，心底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虽然可能锦瑟在向大家撒这个谎的时候还没有那种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理由罢了，但是对于他而言却像是吃了糖一样。 就好像他喜欢她的那么多年，也同样是被对方喜欢着的。 脸上的笑容都没能够压住，那张清贵俊雅的面容顿时如同四月桃花纷飞。 楚倩倩扭过头来，盯着姜衍打量，方才只是看他的脸，现在看他身上的装扮，再看看他手中那一串标志性的绕指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你该不会是姜家的那位少爷？” 姜衍淡淡地点了点头。 楚倩倩：“……” 她恶狠狠地扭过头来，瞪了一眼楚雪儿：“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我看到他，然后再过来借他们的手来打我的脸，是不是？” 楚雪儿愣愣的摇了摇头。 她还真没有这么想过。 锦瑟抬手在她胳膊上面轻轻的拍了两下楚雪儿，就好像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一样，突然回过神来。 “明明是你自己嚣张跋扈不说，还想要勾搭别人的心上人，现在出了事情还倒打一耙，怎么什么理都在你这边了，你是理他娘吗？” 楚雪儿从前不会这么骂人的，但是深得锦瑟真传。 躲了很久的007，听到楚雪儿这么骂架，着实没忍住。 “宿主，你看看你做的孽，好好的主角被你培养成了这个样子。” 人家本来的主角是柔柔弱弱的小白花，现在都快被它家宿主培养成了霸王花。 锦瑟：“这样不是挺好的，一味地依靠别人，哪里有依靠自己要舒服。” 007听她的语气，她甚至还有一些骄傲的样子。 007：“……”宿主，请你端正你的态度，我这不是在夸你，我这是在骂你！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躲了回去。 两人一来一回来回交锋，最终还是拥有靠山的楚雪儿获胜，于是那瓶红酒被尽数的倒在了楚倩倩的头顶。 “以后你再敢这么污蔑我，大可以试一试！” 楚雪儿心头的那口郁气终于散开了。 怎么办？她好像越来越喜欢锦瑟了。 就在刚刚骂架的时候，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是有人撑腰的小孩，可以随便骄纵跋扈的错觉。 楚倩倩一个人也对付不了他们三个人，况且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她能够比拟的，趁着她们不在的时候欺负欺负楚雪儿还行，但是现在不行，还是先走。 就在楚倩倩灰溜溜准备离开的时候，锦瑟又慢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话出去。 “雪儿没有想要赶你走的想法，那你就最好夹紧尾巴做人，井水不犯河水，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你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可就别怪我帮着她让你滚出楚家。” “安安分分才有荣华富贵。”? 第二百三十章 我要拍戏 楚倩倩离开的时候往这边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走了。 等到人离开之后，楚雪儿高兴地拉着锦瑟的手，轻轻的晃了两下，一派娇憨的模样，看的锦瑟也忍不住笑了。 姜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突然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点绿。 事情是不是不大对啊？ 他这种时候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多余的呢，明明他才是锦瑟的男朋友，才是有名分的人，怎么现在他在这儿站着反倒瞧着像个外人了呢？ 锦瑟松开人，看向姜衍时，发现对方的目光更加幽怨，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没在意，上前拉着他的手带着楚雪儿往回走。 楚雪儿拿出了两份请柬。 “这是我爸爸给我的请柬，听说是一个很不错的舞会，我看你们两个人也没有这么正正经经的约过会，不如就趁着这次机会，一起过去，也好向大家宣布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不得不说，楚雪儿有时候看着挺讨人厌的，但是这一刻在姜衍的心里，对她居然没那么排斥了，甚至还想夸一句干得好。 锦瑟向来是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的，因为每次参加这些宴会就意味着她要跟秦淮京来一次斗智斗勇。 不过现在嘛，她看向一旁眼睛都能放光，但是依旧在保持着矜持的姜衍，眼中带着笑意询问道：“你想去吗？” 姜衍保持着自己的冷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意说道：“如果阿娴想去，那我们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了。” 锦瑟：“那就算了。” “不行！”刚才还说随便的男人这会儿立马改了嘴脸。 什么？！ 楚雪儿在一旁感觉被喂了满满的一嘴狗粮，撑着腮帮子看着两个人忍不住道：“从前听周周你说自己心上人有多好多好，我还没觉得呢，以前也看过这位先生几次，没想到你们两个人之间相处的模式居然是这样。” “好羡慕啊。” 她不是没听过姜衍的名号，自然知道对方是跟秦淮京齐名的人。 但是她不知道，两个齐名的人居然可以相差这么多，如果说秦淮京是那种冷冰冰的大冰块，那么姜衍无疑就是最温顺乖巧的那种人。 锦瑟又趁着这个时机给了楚雪儿一个暗示：“喜欢一个人是会给对方偏爱的。” “如果对待你跟对待其他人都是一个态度，那为什么还要有喜欢这种东西呢？” 楚雪儿：“周周你说的可太对了！”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嘛……” 姜衍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在这之前锦瑟还说了一些关于楚雪儿的事情，他当时只觉得这个人异常的固执，但是今天看到之后，才发现这根本就已经不是固执了，就像是刻死在她脑子当中的一条命令一样。 喜欢得有一些奇怪。 楚雪儿的心事解决了一大半，于是跟锦瑟约着到时候宴会见。 锦瑟回了基地，便将自己的小尾巴推开，只说要泡澡，让他不准打扰。 等到门锁上之后，她确实泡澡去了，但是同样的打开了007。 007还在她耳边唠叨着：“宿主，这一次的宴会就是你淑女名头传遍一个上流社会的好时机！” 锦瑟直接将它那些絮絮叨叨的话全部都给无视了。 只是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关于跨越时间空间的那几条信息。 “如果我要献祭自己，那要怎么做？” 007：“！！！” “宿主你要献祭自己吗？！可是其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啊！” 锦瑟摸了摸下巴：“我只是询问一下条件而已。” 她那双浅灰色的眸子当中带着浅浅的思索，但是却没人能够读懂里面的含义。 007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但是它依旧选择了做一个好系统。 “宿主，根据查阅显示需要在特定的地点，将自己封锁进去。” “目前我们检测到的地方是古塔当中的血玉棺椁，到时候您只需要躺进去，集齐了其他两项条件之后，我们会自动帮您进行。” “好。” 积分现在已经到了七万，还差三万的样子。 而另一个条件，却还差许多。 洗完澡之后，她想了一下。 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对面是一个女声：“喂，你好，我是赵嘉。” “是我。”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让对面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发生了某种连贯反应一样，许久对面才传来女人不可置信的声音。 “周二丫？！真的是你！” “嗯，我想演戏。” “没问题，我这就帮你安排！”对面传来了很豪爽的声音。 “我要你帮我作配。”这淡漠的声音没有一丝容其他人拒绝的意思。 对面的赵嘉停了一会儿，随后笑了起来：“那就作啊，反正有你在，我什么时候都是配角。” 她倒是想的挺开。 主要是想不开也不行。 这些年自从选美大赛结束之后，她真的就在娱乐圈里发展起来了。 虽然有时候有一点小小的挫折，但是凭借自己那股敢闯敢拼的劲儿以及锦瑟的推荐，倒是很快成为了流量之王，并且还拿到了视后、影后。 也是成了不少人的青春。 现在大大小小说出去也是个娱乐圈的老前辈了。 就是直到现在还有人经常询问她，她们那一届的选美大赛的冠军去哪里了。 她哪里知道。 还不是乱说。 当然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沉默，然后很快用其他的事情代替过去，渐渐的大家也就不再询问了。 锦瑟听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于是淡声说道：“那你带上自己，过几天我让人把剧本给你送过去。” “你有剧本了？？” “还没有。” 赵嘉：“……”那说什么？！ “我有人脉和钱。” 赵嘉：“放心，我一定把剧本琢磨得透透的！” 有人脉和钱，那就是大佬啊！！ 这年头做什么事情不要钱和人脉啊！ 她对锦瑟非常有信心。 当天晚上，锦瑟就喊来了西娅。 “我要拍一部电视剧，古装。” “明白！” “那剧本呢？需要我去找吗？” 锦瑟抬眼扫了那挂在天空中的明月一眼：“不，我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勾人 早就宣布退圈的名山导演，居然宣布要重新回来拍摄一部电视剧。 而网上风头正盛的影后赵嘉也宣布，则今日起，往后的半年将不再接任何的电影电视剧，专心拍摄一部电视剧。 然后是各种有实力的副导演后期场务等等，纷纷在网上表示不再接新。 这一连串的现象引得不少网友们的好奇，纷纷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或者是不是那个有钱的土豪冤大头又开始出来拍戏了。 居然还有这么硬性的要求，在拍摄他的电视剧期间，不允许去接其他人的。 对于这种专横的行为，赵嘉的粉丝都还只能算得上是温和的，因为像演员的话，让他们拍一部电视剧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要磨练。 但是负责画分镜脚本这些人的粉丝，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不是，这给了多少钱啊？能够把我们家大大半年都给包下来。】 【我向来只听说演员有不能串戏的操作，但是可从来没有听过后期跟剪片子的不能串着，这该不会是什么霸王条款？】 【这也太横了？怕了怕了，不知道是哪个皇族出来了，居然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很相信这些大大的本事，但是还是算了，不想看。】 【能请出山这些人的，得多厉害啊。】 【赵嘉什么时候有这个本事了？能让名山导演专门出山来给她拍电影。】 【这是不是说明她是真的抱到了一个大腿？】 于是众人八卦的目光又转向了赵嘉以及能把这些人请出山的那个幕后人。 且大家一致认为，是赵嘉后面的金主在为她的心上人添砖加瓦。 赵嘉当然看到了这些，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她现在非常非常好奇的就是剧本什么时候拿过来！ 据说目前剧本还在修改阶段，属于她的那一份还没有给到。 锦瑟只将大概的剧本写了出来就已经到了，要去参加宴会的时候。 宴会是下午开始，地点是在游轮上。 所以从上午开始就要处理造型问题。 锦瑟原本想着让西娅随便帮她找几件衣服弄一下。 但最后还是被站在门口的姜衍给带走了。 没办法，她也不想被带走的，但是姜衍这个眼睛是真的很亮呀，眼巴巴看过来的时候，总是能叫她心软。 姜衍看得出来很开心。 “姐姐，喜欢哪件？” 他带着她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礼服房间，里面装满了各种款式面料风格的礼服，每一件都美轮美奂，拿出去都能吊打那些明星的高定款。 他像是一只迫切想得到表扬的狗狗一样，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晃来晃去：“需要我帮忙挑选吗？” “这里所有的礼服都可以穿！” 他很早之前就在打造这种地方了，这里加起来大概有1000平。 从衣服鞋子，包包，配饰。 应有尽有。 锦瑟都忍不住扶额：“你弄这么多件衣服做什么？” 这么多东西，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自己古塔里面堆的那些东西。 那里面也是各种衣服鞋子配饰全都有。 “给姐姐穿啊。”他眼底是闪亮的光，有些忐忑地将她从背后环住，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肩膀上，“姐姐将姜家的产业从那些人手里交给我的时候，我就想着总有一天姐姐的所有荣耀，我也能够给。” 他希望她的王座，是由他的珠宝堆砌而成的。 在他心里，她配得上所有的珍宝。 锦瑟挑了一件舒适度很高的长裙。 曳地，一片面料做成的。 所以也就不存在让身体感到被束缚的不舒服。 再加上面料的特殊以及渲染后的效果，穿在身上像是天空的颜色，线条也将她整个人的比例拉得非常好。 款款走来，眼波都能把他的魂勾走。 这件衣服没有露出很多的地方，但是偏偏腰上那里露了一块很漂亮的腰线出来。 从他这个角度看起来就是身姿曼妙，腰特别细，他两只手掐上去，仿佛都能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掐出一个红印，然后将她细细的腰肢折断。 真细啊。 又白又细。 锦瑟挑眉看他：“如何？” 姜衍将原本张开的双腿，架成了二郎腿的模式，稍稍的遮掩了一番，再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笑了一下：“很好看。” “那走，去选其他的配饰。”她就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样，提着裙摆转身就要往其他的地方去。 姜衍无奈的咳嗽了一声，喊道：“你先去挑。” 锦瑟那直白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的滑落，最后落在了他挡住的地方，挑起唇角轻轻一笑：“你老祖宗我貌美动人，你有什么反应不丢人。” “说明身体发育正常，不错。” 她大大方方又很直白。 反倒是姜衍一张俊脸被说得泛红。 “您不要老是这样打趣我。”他那双温和的眼睛当中带上了几分无辜的颜色，“我也是一个男人。” 锦瑟：“噗——”她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可真的把他给惹火了。 眸光沉沉：“姐姐是笑我年纪小吗？” 锦瑟还没有察觉到事情的危险性，只是觉得有点意思。 “说明你长大了，没有嘲笑的意思。” 就是有点想笑嘛。 姜衍不管衣服了，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腰，就在那条露腰的线上，掌心下就是细腻的肌肤。 更加燥热了。 他滚了滚喉咙，如鹰隼般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姐姐，我是一个能够让你感觉到快乐的成年人。” “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哄了。” 他轻轻的将他搂过来贴在自己的身上，几乎是瞬间锦瑟就能感受到庞然大物的蓄势待发。 锦瑟：“……” “啪——” 没有动用自己力气的锦瑟，只打了一道声音出来。 至于其他的一点都没有。 他甚至纹丝不动。 姜衍被打了，没有生气。 只是舔了舔自己略带血腥味的唇，露出一个属于成年男性看心上人才有的目光。 “想让我把你当一个成年男性，那就不要试图在我身边卖乖。” 她感觉自己的手有一点点麻。 刚才那一下也是应激反应。 但不管怎么说，他刚刚那一下确实过分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就看看 游轮名叫索菲亚，极其漂亮精美，周身是纯白色，整体装饰的风格高贵典雅，像个女神一样，据说这艘游轮的主人，是以自己女神为灵感，花费二十多年的时间，才建造的索菲亚。 今天宴会，不仅是商界名流、豪门贵子、影视明星，应有尽有。 每个人都为能挤上这次宴会而使出了浑身解数。 不为其他的，这一船的，那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吗？ 不，这是权势跟名利的发源地，是温柔乡，安乐窝。 谁不想在这样的宴会中，认识一两个从前圈子里接触不到的人。 对于部分女星来说，如果在这里被豪门巨子看上，那还演什么戏，直接嫁入豪门。 奢华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这里是最不缺美女的，但纵使如此，检查请柬的人在看到锦瑟的那一刻，仍旧被吸引住了，半晌没有动作。 不能说是单纯的美女，是那种空灵的美，超越了性别的界定，就像是看到美景一样，会让人心情舒适，她的美让人生不出任何的亵渎之心，只觉得神女就是这般。 那身低调温和的长裙，将她的美包裹得不那么锐利，所以直视她的人多了起来。 “检查完了吗？”姜衍很不高兴，素来温和的面容都沉了下去，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更是藏着要冻死人的冰冷。 “检查好了，请带上您的身份证明，祝您玩的愉快，再见！”话是对着锦瑟说的，姜衍就好像被他排除在外了一样。 姜衍：“”不开心！明明是他一个人的！ 凭什么他们看得目不转睛了？！ 姜衍扭过头来，盯着她露在外面皓白的肌肤，有种想上去吸出两个草莓印的冲动。 但是他忍住了，不是因为自觉。 二而是因为他的目光过于炙热，锦瑟都不用看，就能淡声警告出来：“把你脑子里的那点颜色废料，都踢出去。” “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你，我还会不好意思。” 姜衍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一声：“他们倒是想被您打，也没这个机会啊。” 以他一个男人的眼光来看，这里最少百分之七十的男人，都想要被她打。 并且绝对甘之如饴。 锦瑟：“” 她看过来的视线明显变了，脸上写满了：“你们人类都已经这么变态了吗”。 姜衍压低了声音，把她往观景区带：“所以姐姐你最好跟紧我，不然这里的坏人会抓你的。” “就算你打了他们，他们都只会求你再来一下。” 锦瑟：“” 她沉默半天，最后说了一句：“你们可真是变态。” 老祖宗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啊，这些人真的好变态！ 害怕！ 虽然感到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但是莫名有一点好奇是怎么回事？ 她戳了戳姜衍的胳膊，声音淡淡地说道：“你说的那些我能看吗？” 姜衍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茫然看去：“什么？” 不想再说第二遍的锦瑟沉默下去，将头扭开。 她觉得这小狼崽子是故意的，肯定就是不乐意带她出去看看。 姜衍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笑着凑过去：“姐姐真的想看？” “可能会有一点点辣眼睛哦。” 锦瑟：“不想看。” “那好，不看，姐姐不生气。” 锦瑟：“……” “我看你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她作势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耳朵。 姜衍连忙笑着讨饶：“这就带您去，不过确实会有一点辣眼睛，您看一下就可以了，好吗？” 锦瑟轻哼一声。 于是到达观景区之后，两人也没着急去看大海，姜衍牵着锦瑟往幽暗僻静的地方走，直到隔了一道门以及一个拐角，他朝锦瑟招了招手。 “就在拐角后面了，只准看一眼，知道吗？”姜衍再三叮嘱。 “知道了。” 她顺着那边缘往里看去。 便瞧见了一个女人曼妙的身姿，礼服裙松松垮垮，地上跪着个男人。 女人手上还拿着一根棍子之类的东西抽打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声音。 而后便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姜衍在她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时候，及时拉着她往外走。 “看过了，就不要看了。” 他将人按坐在关进去设置的椅子上，又拿来两杯果汁递了一杯过去，人还没坐下，就看到对面的锦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一句话险些惊得他跳起来。 “所以你也有这种爱好？” 不然怎么解释这个人三番两次过来，不管她怎么做都不走，这不是受虐狂是什么？ 姜衍口中的果汁显现喷出来，艰难的咽下之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无奈的看向她叹了口气：“我没有这种爱好。” “不过如果姐姐你有的话，我也愿意有这种爱好。” 锦瑟：“……”这小狼崽子口味还挺重的。 海浪声声，傍晚的夕阳将温柔的余晖洒落在海面上，水天一线连接起来，煞是动人。 姜衍站起身来，往她那边靠了靠，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的面前，显得有些压迫感。 眼底还是无奈的神色，但更多的是坚定的爱意：“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都会去附和你。” “因为我喜欢你，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什么改变，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老实说，他今天打扮的很是帅气，不同于以往的散漫风格，特意挑了一身跟她的礼服裙相般配的西装。 从内衬到外面的西装外套加起来都有三四件了。 整个人显得高挺俊朗。 就连银白的袖口都透着些许冷光。 他比从前在她面前时候的样子要多出几分凌冽。 “我知道了，站着做什么？坐下。”锦瑟比较淡定，拿起自己的果汁抿了一口，眼尾是上翘着的淡淡地扫向他，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 小孩子的喜欢就是这么热烈。 不过感觉还不错。 她勾了勾唇。 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还算和谐，直到观景区来了其他人。 是两位女明星，两个人正捧着酒杯靠在栏杆旁边，看着大海聊天。 第二百三十三章 茶气十足 “听说最近圈里那个八字还没一撇，就被已经炒的火热的电视剧了吗？”白裙礼服明星询问道。 紫色礼服明星耸耸肩：“谁不知道啊，听说是赵嘉找到了个金主，所以才有了这个电视剧。” 也是奇怪，连剧本跟名字还有内容都不知道，这些人就已经敢放出来了，多大的自信啊。 还有赵嘉也是奇怪，往日里做事还算沉稳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难道真是要嫁入豪门了？ 白裙礼服的明星估计也没想到还有个写剧本的正主在这里，声音一点儿也不小，但是压成了那种神秘兮兮的口吻：“她可不是找了个金主，她这次是作配！” “啊？”这下换成紫色礼服的明星诧异了，“她可是影后欸，虽然跟我们不对头，但是怎么可能作配啊？” 白裙礼服的明星挑了挑眉：“我也是听亲戚说的，他是负责其中一块儿的，工作室突然就宣布不接新了，直接搞大的。” “所以知道一点内幕。” “那不就是说赵嘉现在也是被人当成了垫脚石？”紫色礼服的明星明显有些兴奋了，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早就看她不顺眼了，爬床还跟不少人混，真是不知检点。” 锦瑟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想出来，但是看到了提着裙摆走过来的赵嘉，又冷静地坐回去：“拿点儿吃的过来。” 她想看看赵嘉现在的本事怎么样了，能不能顶得上。 还是像以前一样，脑子跟不上野心。 两位女明星笑得花枝乱颤，从剧本讨论到赵嘉身上，然后开始批判赵嘉，乐不可支。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女人含笑的声音：“说什么呢？两位妹妹，跟我也说说，让我这个过气的老女人，也听一听呗。” 两人转头看去，愣在原地：“赵嘉，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嘉笑了笑，那张小脸上带着乖巧的表情：“在你们说我是个烂裤裆开始。” 两位女明星面如土色，但是其中的白裙子比紫裙子要硬气一些，抬了抬下巴：“我说错了吗？这些年，谁不知道你爬导演的床，又去勾引男明星，真是不要脸。” 可能是想到赵嘉很快就要倒下了，所以说话就显得十分放肆，一点儿委婉的余地都没有留出来。 一旁的紫裙子听得胆颤心惊的同时，又有种快感。 原来她也可以对赵嘉进行打击报复了啊，从前都只能仰望对方的身影，但是现在这么一看，好像跟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赵嘉笑了出来，依旧清纯的小脸带着股绿茶得意的气息：“你看到了我跟导演在床上了？” “还有，就算跟男明星，那也是各取所需，炒个cp而已。” 没等对方说话，她捂了捂嘴，流露处矫揉造作的自责：“瞧我这张嘴，忘了你们当初想炒作，都没人炒作，喜欢的男明星，还都在我这里。” “对不起啊~让你们那点儿自尊心受挫了，我道歉。”赵嘉很明显有了不小的长进，说话也阴阳怪气能呛死人，“都怪我美丽动人，演技还好，剧本又不错。” “你说，怎么好事儿都让我摊上了？唉，真是气死你们了？” 两位女明星：“”这个女人好可恶！！！ “你得意什么？！影后又怎么样？” “到头来还不是要给别人作配！”说到这里，对方才吐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打击到赵嘉一样，“你在有钱人的眼里，也就是个玩具罢了，就是人家的垫脚石！” 赵嘉没有一点儿要生气的意思，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我就爱给她当垫脚石，怎么了？” 这个人可是周二丫！ 这些没见过市面的！ 要不是她不能乱说，她恨不得全世界举着喇叭大喊。 告诉所有人，你们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终于要回来了！ 再也不用听别人问：“那个周二丫，她去哪儿了啊”？ 还有些老总，心比天高，还想睡周二丫，她赵嘉可以睡，那是她自己选的路，但是周二丫，动一动就要挂的。 当初dc选美大赛那么多的人，有的现在还没出来。 笑死。 “赵嘉，过来坐。”对面突然出声。 赵嘉一扭头，眼睛亮了，提着裙摆就奔了过去，丝毫不顾及自己的礼服还是高定。 “周二丫！你怎么也在这里？！” 几年没见，对方就从一个绝代佳人完全长开了，唇红齿白，眉眼间还是熟悉的淡漠。 通身那股子劲儿，看得人眼都要发直。 “咳。”见人看直了眼，姜衍这才不满地咳嗽一声，提醒了一下。 这是他的女朋友，看什么呢？！ 赵嘉将视线落了过来，没等锦瑟回答她的话，又是一阵惊叹：“你真的跟姜助理在一起了啊！” 姜助理也变得好帅啊，从前看着还觉得稍微有些稚嫩了，现在完全是一副清贵淡漠的贵公子模样。 看着就跟那些豪门世家的掌权公子一样。 就是不知道跟那位姜少爷差多少，听说那位是真的俊。 都姓姜，倒是不一样的人生啊。 “嗯，在一起了。” “你来这里玩儿吗？这里还行，但是有点乱，你要不要我陪你？”虽然她还搞不明白周二丫的来头，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跟周二丫打好关系。 “不用，就是有些事想跟你谈，谈完你就可以自己去玩了。”锦瑟本来想说一起走走，但是身边还有个粘人精在，只能改口。 “谈电视剧？”她其实还挺喜欢演戏的。 可能刚开始只是在追求纸醉金迷，但是渐渐地有了粉丝之后，她发现好好演戏，被一群小粉丝爱着，这样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嗯。”锦瑟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清冷气息，说话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跟人对视，声音慢慢的，“圈子里，有好友吗？” “有两个，一个写歌的，一个演员。”说来也是惭愧，她混圈这几年，知心好友还真没几个。 锦瑟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第二百三十四章 倒数生命的死亡 “把他们两个人的作品发过来。” 赵嘉眼底冒光：“好！” 当下跟锦瑟加完了人以后，在姜衍的眼刀子下，跑路了。 笑死，再不跑路，能不能跑得掉，那都是个谜题。 锦瑟当着某个想要约会的人的面，淡定地看起别人的作品。 姜衍在一旁忍耐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实在是忍不了了。 “不是过来约会的吗？”像只委屈的大狗，拉了拉她的衣服。 锦瑟：“这不是正在进行吗？” “什么？”什么正在进行？他为什么没有感觉？！ “姐姐，约会不是这样约会的。”姜衍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干脆从手机下方，那个空隙里，钻进锦瑟的怀里，贴得特别近，“约会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一些快乐的事情。” “不是你一个人看别人的作品，把我抛下。”他有种自己在教人谈恋爱的感觉。 再抬眼看她，发现她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都带上了笑意。 “好，那么小男朋友，告诉我，你想跟我做什么快乐的事情。”她的手搭在他的肩头，表情隐隐带了点戏谑，像是在逗弄一样。 姜衍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她雪白的脖颈往下，隐隐的沟壑 “是想玩住院的游戏吗？”锦瑟一句凉飕飕的话就让他成功止步。 “想跟姐姐一起看大海。” 想要做一些不能描写的事情，但是不可以。 他知道。 姜衍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果然是贪得无厌的坏人，明明最开始的想法是待在她身边就好。 后来得寸进尺，想被包养，又想当男朋友 现在还想当她老公。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劣根性，但是他不改，他把它藏了起来，并且随时在找机会去满足自己。 用锦瑟的话来说，就是：姜衍时常在挨打的边缘来回试探。 赵嘉离开了，但是那边两个女明星还没有，她们一直好奇地看着这边。 但是由于距离的原因，所以一直没能看清楚，直到两人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往位置最好的观景区走过去。 她们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决定跟上去看看。 观景区也是分区域的，有一部分的区域要到了级别才能享用的，不然各种阶层混杂，总会有些上位者感觉被轻视怠慢了，所以最好的那一部分观景区，要看身份。 那两位小明星自然不清楚这件事，她们看到两个人上去了，于是打算跟过去。 谁知道被拦了下来，拿出身份牌以后，对方依旧没有放行：“不好意思，这里禁止通行。” 她们指着已经到最好地方的锦瑟跟姜衍道：“那她们怎么就能过去了？” “凭什么？他们给你小费了？”紫裙子的明星拿了几张钱出来，两指夹着递过去，“现在可以吗？” 守门的：“”真是每年都能遇到这样的奇葩。 “不好意思两位女士，您的等级未达到标准，无法使用该区域，请自行离开。”这时候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不悦，似乎对方再不走就要叫人了。 白裙子女生感觉不对劲，拉住了紫色裙子的。 “先别冲动，我们在外面等着。” “好像有两个想找麻烦的在跟着我们。”锦瑟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 但是被姜衍强硬地挡住了视线，那张温和笑面上带着提醒：“姐姐，这是我们的约会。” “注意力，应该放在我身上。” 锦瑟：“”年纪小小，占有欲还挺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看海。”好在这里的海是真的漂亮，尤其是太阳还没落下的时候，美得像一副油画，带着恬静的温和，浪漫从海浪声里传来。 姜衍对这种近距离的一起看海，非常满意，鼻尖都是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清香。 很诱人。 他没敢太过分，只敢拉着她的手，侧目静静地看着她，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姐姐，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把那个人抛下啊。”他带着股脆弱的无奈，“我等了很久很久了。” 锦瑟头都没偏：“约会呢，提什么其他人。” 姜衍眼睛一垂，身上的快乐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姐姐是嫌我烦了吗？” “老是纠结这个问题，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他握紧了她的手，脸上的表情确实没什么安全感的样子。 “我总觉得姐姐会离开我。” 这句话是真的，他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她消失的那一天。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她再也回不来了。 锦瑟终于回过头来了，对上那润润的眼，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人怎么就那么难哄呢。 而且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可以提别人，她就不行！ 007看到这里，忍不住道：“宿主，你能不能抓住重点！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他现在可难过了！还察觉到了你要做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决定要献祭，所以她真的很纵容他，就算他放肆地越过边界，她也不会跟他计较。 爱他吗？ 可能也没多少，毕竟她的人生太漫长，爱情这样的情感，没能够伴随着她一起成长。 她爱人的能力，也不够高。 这场在一起的恋爱，多少有些对小侯爷的羞恼，以及对他的怜悯。 爱这样的东西，倒是不够。 她揉了揉他的发顶，就像在安慰一条大金毛一样，甚至还轻轻地蹭了蹭：“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 “不会跟你分手，好吗？” 反正她拍完这部电视剧，差不多就该收拾收拾躺平滚蛋了。 估计献祭这个东西，也回不来了。 毕竟没听说哪家的献祭是这样的。 换句话说：她在倒数着剩下的时间。 在最后活着的时间里，除了她要做的事情，剩下的，她全给了姜衍。 这样的偏爱，姜衍能从她的眼中看到。 有些动容，但是心脏的位置却很难受。 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呼吸都显得滞涩起来。 “我有些难过，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第二百三十五章 海豚也会吐人 那种像是溺水一样的窒息感，悲伤如同涌过来的海水一样，将他包裹住。 姜衍的脸色不大对。 锦瑟伸手捏了捏：“怎么回事儿？是心脏出了问题？” 他半蹲下地上，捂着心口，地上有汗水滴落下去。 他现在很难受。 锦瑟能够感受到他现在的情况，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 还没蹲下去看看情况，他却突然抬头，眼框是红的。 拉着她的胳膊：“亲亲我，好不好？我很难受。”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发泄这种令他焦躁惶恐的情绪，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真的很难受。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情绪太过真实，锦瑟真的会以为这人在骗吻。 她无奈地弯下腰。 算了，小孩也不容易，就这样。 她轻轻捧着他的脸，半弯下腰，轻轻的一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夕阳跟大海，骄傲的公主终于弯下腰亲吻她忠诚的骑士。 照片被拍了下来，拍照的摄影师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中。 光影的拉扯在这样的画面里显露无疑，他决定要将这张照片送去参加比赛。 他真的太爱了。 明明美好是温暖的色调，他却能从两个人身上看到诀别跟痛苦的颜色。 像是悲剧充满遗憾。 姜衍身体缓了有五分钟，才慢慢清醒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有点担心的锦瑟，他上前就将人搂了过来。 锦瑟一个不查，被他带着倒在地上，他又当作肉垫，没有让她磕碰到一点点。 她想了想，干脆也懒得起来了，就这么待着他怀里：“怎么？脑子清楚了？还是已经完全坏掉了。” 她是纵容的，是宽厚的，是淡漠的，她是他爱的。 姜衍露出一个不算多可爱的笑来：“清楚了，还是很想抱你。” 他贴在她的脖颈处，不顾骨子里的那些礼仪教养，就这么抱着他的心上人，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失笑起来：“好喜欢你啊。” “有时候甚至觉得，你要是走了，我可能会发疯。” 锦瑟：“”她突然就想到自己上辈子死了之后，姜衍好像就是毁了世界，用一个很文艺的说法就是：殉葬。 她突然就有些慌了。 “007，我如果献祭了，姜衍要是再毁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007激动得每一行代码都在飙脏话：“宿主！！！你这是虚假买卖！” 不带这种的！ 拯救世界以后，拍拍屁股走人，一个转身的功夫，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就全没了？！ 不可以这么对待可怜的系统！ 锦瑟：“我就是问一问。”原本还没想着要搞定售后。 现在看来，还得想想，怎么把姜衍安抚住。 她可不觉得姜衍说这些话是在开玩笑。 想一想，这位可是为了她，从几年前算计到现在，好不容易算计到手，换成是她，她也不会放手。 两人各有所思，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她才从他身上起来。 “走，出去逛逛。” “飞咯——！！”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锦瑟扭头看向海面，一条海豚从水中一跃而起，并且十分丧心病狂地顶飞了一只海龟。 尽管光线没有那么清楚，但是锦瑟仍旧跟那只海龟对上了眼。 这熟悉的躺平姿势，了无生趣的小眼神，不正是几年前她被秦淮京带到小岛上的时候，看到的大海龟吗？ 大海龟好像也认出了它，因为没过几秒钟，海豚就往她这边冲。 在她面前来了个海豚秀。 锦瑟：“” 秀就秀，但是你嘴里那些骂骂咧咧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看到她很激动，但是也不需要骂大海龟？ 它做错了什么？！ 姜衍听不懂海豚的话，他只看懂一只海豚在她面前不停地摆弄着身子，还发出欢快的叫声。 摆明了就是很喜欢她。 姜衍：“”好烦，不是人的都喜欢她，他的情敌怎么这么多！ “姐姐，喜欢海豚吗？” “我们把他打回来煲鱼头汤。” 海豚是一种很通灵性的生物，这话一点儿没错。 在听不明白姜衍说什么的情况之下，海豚一跃而起。 “噗——”一口大水花精准地喷在了姜衍的脸上。 对方精心处理的发型全毁了。 锦瑟：“扑哧——” 抱歉，没忍住，他现在好像一个落汤鸡啊！ 姜衍本想生气的，但是她又笑，一点儿气都没了：“姐姐，它欺负我，我要吃了它。” 锦瑟劝了一句：“还是算了，你再说下去，那只大海龟就要被它顶过来咬你了。” 这哪里是和善的小海豚，这他妈简直是海中的地痞流氓，大霸王。 一点儿没有纯真善良的影子。 姜衍不说话，也不去处理身上的水，就委委屈屈地看着她。 看得锦瑟心软。 “让它给你道歉好不好？” “好。” 然后姜衍听到了他心上人那张嘴里，发出来海豚一样的声音。 很神奇的声音，他也不知道怎么发出来的。 但是她就是可以。 只见方才还耀武扬威的海豚游了过来，但是距离有些高，锦瑟让他伸出手来。 那只漂亮的海豚从下一跃而起， 摸到了。 没有冲撞到他的手，力度很温和。 只有一秒钟，但是那样的触感还是让人感觉惊奇。 他看向她：“这是？” 她挑眉，用哄小朋友的语气：“哄你的呗。” “它说对不起，但是你下次再骂它，它还喷你。” 姜衍看了眼海里的海豚，那可爱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这么凶。 但是他现在身上还湿漉漉的，就已经让他明明白白：这家伙真的会这么做。 “走，去处理一下。”锦瑟转过身，准备走人。 姜衍跟在她身边：“姐姐会的东西好多。” “因为我有外挂。”她意味深长道。 但是姜衍根本不信，只当这是她的本事。 而007已经骄傲地在锦瑟脑海中大声嚷嚷：“姜衍他夸我厉害了！我007，以后一定是大佬！！！” 锦瑟：“你这雄心壮志啊。” 007下巴一抬，骄傲道：“那当然！我可是要向着有名字的那个位置冲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班底 锦瑟算是第一次听到007说起关于他们那边的事情，有一点点好奇。 “你们那边还有名字吗你的名字不就是007吗” 007那一口正太音都带着几分不满，还有一点点的小委屈：“我的名字是编号，其他的系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只要能够升级到最上面，就可以固定自己的宿主。” 声音里充满了羡慕感：“听说能够遇到一个宿主让系统固定下来，是所有系统都希望遇到的事情。” 系统会存储很多段记忆，像它这种才是刚刚出来的新手系统，可能需要找到很多个宿主，从他们那里汲取积分升级。 但是一般来说很困难，未来可能要花费几十个宿主或者几百个都不一定。 不过都只是它们这些没有名字的系统传出来的而已，那些有名字的系统都没回来了，只有它们的名字还停在系统生产地的大屏幕上面。 锦瑟也只是随口问问，听到这里倒是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姜衍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是很漂亮的，蓝白色风格，里面有暂时可以穿的衣服，姜衍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锦瑟则在一旁继续翻看那些人的影视作品。 这一回姜衍没再过来闹她了，只是在进浴室之前提前帮她准备好了吃的，甚至帮她脱了鞋揉了一会儿脚，等整个人都放松以后，才乖乖的进了浴室里。 不得不说，有这样一个小可爱每天跟着，还是心情挺舒畅的。 锦瑟点开了赵嘉给她推荐的那两个人。 一个宋浩然，是唱歌的，在网上的知名度并不高，不过出过几首精品，有过一些负面新闻，有抄袭的记录，锦瑟将这一点记录下来，之后听了一下他的歌，歌曲本身的话，由他自己唱出来，一般般，但是他写出来的东西还是挺不错的。 嗓音的话可能就没那么好，所以锦瑟打算查一下，如果抄袭这一方面有其他原因的话，那么到时候就直接签下来创作，负责电视剧里面的插曲。 另一位周敏，是演员，跟赵嘉这样的不一样。 她经常演一些偶像剧，由于人长得不是很好看，所以演偶像剧总是让人感觉到别扭，这也导致她一直没能够爬上去，不过没什么绯闻，也没有打架撕逼的一些记录，看着挺干干净净的一个演员。 锦瑟看了一下她演的电视剧怎么说呢，因为长相的问题，所以演的总是有那么一丝丝违和，跟原本的那些人设不相符合。 不过锦瑟的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角色留下来给她。 趁姜衍洗澡的这个时间段，她给西娅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西娅那边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有音乐的声音，接电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些许的喘息声，透过来的声音带着笑：“老祖宗，怎么了” “有些事情想要你查一下，资料我都发到你那边去了，有什么黑料内幕的都查一下，最好在这两天发给我，” “明白！” 锦瑟跟他们沟通下来都很注重效率，表达完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趁着这里有电脑，不但没有出去玩，反而打开了电脑开始继续创作。她的剧本打算采用边拍边播的形式，先拍出三集出来，然后再继续播放，继续拍继续播。 而且她不打算采用一个景将所有片段都拍完的形式，她打算按照时间线一点一点的往后拍摄。 这个想法当然也跟名山导演有过沟通，导演的想法是觉得那样子太费钱了，但锦瑟财大气粗的表示没关系，而且关于取景地，她希望最好是实地取景。 导演对这一点表示非常赞同。 因此在她写剧本的这段时间，导演他们就已经开始寻找适合拍摄的取景地。 大概再过10天不到就要进剧组了。 目前手上的剧本需要先准备完成，再将需要的角色都分出来挑选合适的人选。 这些演员里面有她自己挑的，也有导演们推荐的，每一个她都查看了一下，只要没什么大问题就用。 当然如果拍摄期间有其他任何问题，再进行随时的调整。 她正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浴室里面传来了姜衍的声音。 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姐姐，我忘记带浴袍了，你能帮我送过来吗” 锦瑟看了一眼，故意被丢在外面的浴袍，微微眯眼，随后笑了一声，从椅子上起身，提着裙摆走过去，随手将那件宽大的浴袍提起来，是黑色真丝的。 走到浴室的门边，轻轻的敲了两下，里面的推拉门被打开，不是那种很含蓄的一道门缝，而是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去的距离的一半。 而他正好站在后面，下半身挡住了一些，上半身就往前面一露，那结实的胸肌，流畅的线条，完全露在锦瑟的面前，锦瑟淡淡地扫了一眼，笑了一下。 “身材不错。”这么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她夸他一句吗 姜衍脸上带着些许红润，不过确实挺开心的。 “那姐姐想要摸一下吗”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暗哑，眼睛里是欲语还休的引诱，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快来扑我的架势 锦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在他越来越红的脸上看到了明晃晃的害羞，最终转过身去：“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洗干净，一会儿还要出去呢。” “出去姐姐是有想要去的地方了吗” “确实有一个地方想要去一下，不过就看你能不能赶得上了。” 这一下子，姜衍再也不留在浴室里磨磨唧唧的，不过十分钟就洗完了出来，将自己方才被弄湿的衣服重新收拾好，半个小时之后就出来了。 锦瑟也将最后的一封邀请信发了出去，就定在两天之后邀请各大演员过来试镜。 这一回不是姜衍带着锦瑟了，而是她带着他。 他们穿过没多少人的观景区，正准备往自己的目的地走时，面前突然出现两个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白裙子跟紫裙子两个人 锦瑟认出了他们。 两人脸上还带着气愤的神情：“你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胆子可真大噢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的口吻，让锦瑟还愣了一下，随后淡声道：“看完了当然要走。” 紫色裙子有些冲动，盯着锦瑟声音略微的拔高了一些：“那你走了不知道叫我们一声吗！” 锦瑟：“” 这人是有哪根筋搭的不对吗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没弄清楚，我们看我们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我认识你吗” 老祖宗还想给身后的小孩搞点乐子呢，可不是为了在这里浪费时间，说完这句话牵着姜衍的手往旁边走，不想搭理这两个人。 但是紫裙子跟白裙子两个人方才在另一边等了太长时间，两条腿都麻了，也没看到他们两人出来，于是靠近的时候询问才知道两个人早就从另一个地方离开了，气得她们现在一肚子火，好不容易堵到了人，那当然不会放过。 现在锦瑟要走，她们根本不让，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将锦瑟的路拦住了。 姜衍上前半步想要替锦瑟出头，却被锦瑟抬手拦了下来。 “你们想做什么呢”行，既然有人找上门来，那她就勉强的陪他们玩一玩，反正长夜漫漫，大不了最后就跟小狼崽子两个人慢吞吞的看天上的流星。 紫色裙子的女人用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看着她身上没有牌子标识的裙子稍稍有一些警惕：“你是赵家的人吗” “不是。” “那你是从哪里拿到的邀请函” 锦瑟不明白他们问这些做什么的，还是单身说道：“朋友送的。” 紫裙子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下来，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上上下下打量着，然后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你给我们两个人道个歉。” 锦瑟微微眯眼，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思考：“你们两个人没有病” “你什么意思啊！”白裙子有些忍不住，本来还是她在拉着紫裙子，这会儿自己也气上头了。 既然是跟朋友拿的邀请函，那就说明自己本身也不是多富贵的人，说不定跟赵嘉就是一类人，毕竟两个人还那么熟悉，那就是说是背后有金主咯。 这种女人他们的金主也不会为了她而花费多少心思，虽然这个女人长得确实是好看。 由于此处的光线稍微有些昏暗，所以两个人并没有看清楚锦瑟的面貌，只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但是娱乐圈里面又有哪个女人不漂亮呢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再不让开，我就打人了，你们让开。”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儿，能够从这两个人嘴里听一听，结果就这样 两人都不信，但是锦瑟后退一步，淡声在脑海当中喊了一句007。 随后两个女明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天旋地转之中就叠在了一起，摔在地上，身上的礼服也被地上的水渍弄脏，整个人看着毫无防备。 “下次看到我自己绕开，否则我还打。”锦瑟淡淡地扫过她们，并不将这一幕放在心上，牵着身后依旧为之前的那个吻而心动的姜衍往外走。 两个女人在路边向他们投去怨恨的眼神。 不就是抱了个金主的大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海上的星空，没有看到多少的星星，但是有一轮明亮的月亮挂在天空上。 虽然夹板上也有灯，但并不亮，姜衍看着周围的时候，再看看自己面前往一路前进的锦瑟，忽然有一种她在带着他私奔的感觉。 这种感觉也不错，如果她想的话，他也愿意放弃一切跟她私奔。 “到了。” 锦瑟终于牵着他到了目的地，松开了手，姜衍看着空空的手心，有些不适应，于是慢吞吞的挪过去，在锦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再度握上那只手。 这才抬眼看向锦瑟指着的地方。 是跳舞的地方。 站在外面还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音乐声。 “我不是很会跳舞，而且还有些生疏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跳一支舞。”她道。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在他眼中能够跟心上人跳舞，那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一天直到现在都可以说是他最开心的一天，真的是一场很完美的约会，他此刻牵着心上人的手往舞场里面进，非常感谢楚雪儿的邀请函。 还有她之前说的那些话。 神助攻！ 进来的时候有门童将门打开，众人也不自觉的将目光落在门口，正好就瞧见明亮的灯光下，两人同样匹敌的容颜。 一个清贵俊雅，一个冷艳夺目。 从外面款款走来，便能够吸引住整场的注意力，两人偏偏滑进舞池，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驻足停下来，痴痴地望着他们。 有几位男士已经瞄准了锦瑟，在跳舞时有一个交换舞伴的动作，这种时候很容易被人换走舞伴。 不少人都已经想着该怎么去抢姜衍的舞伴了，但是姜衍根本就没有跳这个动作，直接将她搂在怀中，表示这个动作已经做过去了，引得周围的人忍不住瞪了几眼。 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独占，真不是个东西！ 姜衍不搭理他们。 锦瑟倒是感觉到了周围的情绪，朝着他挑了挑眉头，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带着头顶灯光洒下来的星星点点：“看起来，你好像一不小心当了大家的公敌。” 姜衍一脸的无所谓，手十分有占有欲地搭在了她的腰线上，恨不得将那一截露在外面的肌肤都给挡得死死的。 “如果跟他们为敌，能够得到跟您跳舞的机会，那我愿意跟全世界的男性为敌，这样是不是能够跟您踏入婚姻的殿堂了” 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传闻中的姜家少爷居然在这里公开的表示逼婚，索要一个名分，估计会惊掉下巴。 锦瑟没有接他这个话茬，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笑了笑。 “姐姐总是在笑我，有时候真想让您再也不敢笑话我。”他将脑袋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你一笑我，我就亲你，你就再也不敢了。” 锦瑟：“……”胆子可真大哦。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又是想弄死他的一天 音乐声音停下的时候，舞池边已经等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男性，而锦瑟跟姜衍也不得不先停下来，两人牵着手走到了等候区里。 已经有衣冠楚楚的帅哥手拿玫瑰花，另一只手还捧着一杯酒朝着锦瑟走过来。 直接将玫瑰弯腰递到她面前，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用那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说道：“美丽动人的小姐，下一局舞我能邀请你一起跳吗” “不可以。”锦瑟还没有回答，旁边的姜衍就十分急色的将人赶走。 对方也不是个吃素的，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只是将玫瑰往锦瑟的面前送了几分，口中的话却是对姜衍说的：“这位先生，拥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小姐，您的心情怎么样，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我觉得如果什么事情都由您做主的话，那这位小姐的珍贵性就显现不出来了。” “有竞争才会显得更加的高贵，您说对吗美丽的小姐”对方是个十分油嘴滑舌的人，一番话下来说的姜衍脸色都要青了下去。 锦瑟也没有发话，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没办法，小狼崽子发火生气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凶凶的可爱。 有一点点想逗。 姜衍：“……” “如果是其他的小姐那当然可以，可惜我们家这位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姜衍指尖盘弄着的绕指柔发出细微的声响，他轻轻地挽住锦瑟，“我想这位先生也做不出，不顾礼仪道德的事情” 这位先生的眼神告诉姜衍，他还真的可以。 毕竟美人常见，但是向锦瑟这个级别的可不常见。 二十多年造就的美女，跟上前年造就的美女是真的不一样，这位是真的千年美少女。 “确实是我唐突了，抱歉。”虽然有心想要再气一气，但是他发现这位男士身后的美女，根本就没有任何心动的意思，那双眼睛里也只是看好戏的神色。 这就说明他完全没有机会，既然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出来自取其辱呢还是算了，机会留给其他人。 打发走了一个人，姜衍看了一眼周围其他跃跃欲试的男人，忍不住将人搂进怀里，弯腰在她耳边狠狠地说了一句：“姐姐怎么这么受人欢迎一点儿都不想把姐姐展现在他们的面前，只想把姐姐藏起来。” 锦瑟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再胡说八道我可就打你了。” 姜衍：“……”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 大不了他努努力就行了。 谁来抢他的东西，他咬死他们！ 正当这边有男士准备再度进攻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了一阵声响。 由于锦瑟的距离离门口有些远，所以并没有看到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耳朵还挺好使，所以就听到她们喊了一句：“大少爷”。 大少爷 那不是秦淮京吗秦淮京该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不是把人给关起来了吗 锦瑟跟姜衍两个人眼中都带着浅浅的疑惑，这个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 因为人群的惊呼声越来越大，并且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就是往她这个方向来的。 所以他们这是过来做什么呢 果不其然，原本应该被困在基地的男人，此刻衣冠楚楚的出现在了这片金碧辉煌的大厅里面。 身上穿着精致又复古的西装，甚至有种皇家贵族的即视感，纸上依旧是那枚淡紫色的玉扳指。 一双幽绿色的眸子，带着神秘的气息，紧紧地锁住锦瑟的身影。 他直接忽视了锦瑟身旁的姜衍，走到她面前，声音不高不低：“阿娴，一起跳个舞吗” 但在锦瑟要拒绝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么我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了，好吗” 听起来还是挺划算的。 但是姜衍不愿意，往旁边挪了挪，挡住锦瑟的身影，一双漆黑的眸子对上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没有分毫的退让，甚至隐隐有擦出火花的趋势声音，跟锦瑟面前那种温暖的感觉完全不同，带着冰冷的寒意。 “秦淮京，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你的。” 这是一句警告，警告他不要逾越了。 然而秦淮京也不是吃素的，一张俊面上付出几分嘲弄的笑意，眼微微眯起，露出一个带着危险的笑：“如果这么算的话，那她还是我的未婚妻，从上千年之前就是，更不用说如今了。” “姜衍，不要打扰我们叙旧。” 宣誓主权的两位都有一些分毫不让的味道。 旁边的人也看得直瞪眼，最后还是有人认出了姜衍惊呼道：“那不是姜家的那位小少爷吗” 他们也听说过之前的那场拍卖会，姜家少爷跟秦家大少爷对上了，而且还明目张胆的当着人家大少爷的面勾搭人家的未婚妻。 并且勾搭完之后当天晚上就将大名鼎鼎的秦家大少爷送到了警察局里。 这件事情可是让不少人记忆犹新了。 当下看着姜衍的表情变得十分的高深莫测，再看看锦瑟看到的眼神犹如在看什么祸水一样。 离得远的那些人真的只觉得锦瑟就是个祸害，但是离得近的，尤其是靠在旁边距离不过两米的，看到之后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是她的话，好像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娴，你说呢”秦淮京不想搭理姜衍，于是将问题抛向了锦瑟。 锦瑟感受到自己的手，被姜衍紧紧的攥着。 看着是真的挺不想让她走的。 但是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一个说法。 锦瑟拍了拍他的胳膊，姜衍回过头来，眼神当中带着委屈：“真的一定要去吗” “时间很短，我一会儿就回来，好吗” 姜衍还是拉着不松手，但是在她没有丝毫波动的目光当中，慢慢地松开，只是心中的滚烫也被一点点浇灭，难过的味道又充斥在他的口齿之间。 这金碧辉煌大厅里的舞，分明是她送他的礼物，结果现在却成了他最受委屈的地方。 烦死了，又是想要把秦淮京给弄死的一天！ 第二百三十九章 筹码 将锦瑟牵着的秦淮京，朝着姜衍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十分挑衅的笑容，姜衍差点就没忍住，上前给他一拳。 但好在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青少年，那么没有定力，所以姜衍只是露出了一个大度的笑容，细心地叮嘱着锦瑟：“如果他敢欺负你，告诉我，今天他就别想走出去了。” 这并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因为他此刻的脑子里已经在想着，有哪些人是可以动用的，如果现在把那些人抽调出来，来一场晚上的刺杀行动会怎么样。 锦瑟轻轻地点头，然后搭上秦淮京的手滑进了舞场。 这一回场上依旧有不少人上去，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想换走锦瑟，而是想听一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秘密。 虽然秘密有时候被叫做秘密，就是表示不能探听的意思，但是人之常情嘛。 但很快众人秘密还没有听到，就发现秦淮京的脸色是越来越铁青，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方才在上一场跳舞，还十分顺畅，舞技特别好的锦瑟，这会儿仿佛一个刚刚学跳舞的新人，动不动就踩错拍子踩到秦淮京的脚。 而且她现在穿的鞋子又是带着跟度的细高跟鞋，踩上去的感觉可想而知。 秦淮京想说的那些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踩了好几下。 要不是他的皮鞋头比较尖，现在说不定脚尖都被踩烂了。 秦淮京：“……”这种区别对待是不是太狠了 谁才是上千年前的那个小侯爷难道他就不配拥有一点偏爱吗 锦瑟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脚下的动作异常火热：“秦大少爷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秦淮京将脚下的痛楚全部都强制性的遗忘掉，反正踩都已经被踩了，难道话还不能说出来 那不是白白被踩了，踩都踩了，话一定要说！ “阿娴，你可以像从前那样喊我的名字。” “别恶心我。”锦瑟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的，甚至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厌恶感。 她是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面前这个人小铃铛会认为他是小侯爷，明明他没有任何的熟悉感，甚至从他的眼中只能看到满满的算计。 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秦淮京真的是她记忆中的小侯爷吗可是她又害怕是自己上千年的记忆出现了差错，记错了。 秦淮京被堵的话差点都给噎住了，但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又换上了一副笑面。 “不要这么无情好吗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再好好说一说。”他想起一些很重要的东西，觉得在今天的这场舞会上面能够说出来。 “当年我并不是故意要抛下你。” 锦瑟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一样。 秦淮京不相信她对这件事情没有感觉，所以继续往下说着：“当年我跟我师傅勘测过天机了，姜国的灭亡是必然的。” “而你也会死在那场乱世之中，所以我只有离开你才能够换取你的一线生机。” 锦瑟冷笑一声：“什么一线生机” “你所谓的一线生机，就是让整个姜国的人都死掉，就这么死在我面前是这样子” 秦淮京眼中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悲愤以及沉痛，他的舞步甚至都不再那么流畅了：“我没有想到该来的都会来，但是抛弃你并不是我的本意，我还是深爱着你的，所以后来你死后我才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救活。” 这件事情锦瑟确实不知道，当初她自刎之后便没了意识，等到自己在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在一座庙当中，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再出去打听的时候，姜国已经灭亡过去了十几年。 秦淮京见她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了变化，眼中露出几分欣喜，继续说道：“为了保证你的尸身不腐，我走遍整个世界去寻求灵丹妙药，想要救你。” “阿娴，我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为了你挖骨填肉。” 锦瑟能够想象这里面有隐情，她也可以，相信这件事情是发生过的。 但是当说这件事情的人变成秦淮京之后，却没有那种代入感。 甚至看着秦淮京这张脸，都觉得无法将他跟自己记忆当中那个深情款款的人联合起来。 “秦淮京，你知道为什么你说这些事情我都没有任何反应吗” “为什么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所以你不想再沉溺在这些事情当中了吗”秦淮京深邃的眉眼当中，带着那份演出来的深情，虚伪得让锦瑟都不想再看一眼，“可是那是我唯一剩下跟你的联系了，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不希望你在恨我。” “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 “所以阿娴，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现在已经上千年了，这千年的时间还不够你去消磨我们之间的恩怨吗” 不是说有一些恨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想不起来了吗 锦瑟浅灰色的眸子里浮出几分厌恶感，看着他演出来的一切，没能够忍住，直接戳破了他说的谎言：“你如果真的是小侯爷，那你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 “不要跟我说什么上千年的时光足够改变一个人，小侯爷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是他，也就绝对不会说出求我原谅你这件事情。” 她的小侯爷，不是秦淮京这种模样的，他哪怕在战火纷飞的时候骑着马进来，在那一片刀光血影里，都是明艳灿烂骄傲的。 就算是解释，也绝对不会说出来求她原谅这种话。 像他那样的人，只会用实际行动说话，而不是像秦淮京现在这样子，嘴里将那些过往都拿出来当作筹码，想要换取她的真心。 这些肮脏的心思背后不就一个目的吗：想要拿她过来做实验。 锦瑟对秦淮京这些心思完全了解的一清二楚。 秦淮京不是千年前的那个人，他的记忆也只是接收了那些东西而已，所以他根本无法了解两个时代的人思维的差异在哪里。 但他绝不可能放弃这种好时机。 “就算那一次不算，还有一次呢” 第二百四十章 儿女情长 锦瑟可以确保自己的脑子里并没有关于小猴也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记忆。 “药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锦瑟的脸色在这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里也尽是疏离，没有丝毫千年前的恩怨夹杂着的爱恨情仇。 两个人的声音没有特别大，刚好够两个人能够听到而已。 旁边的那些人，伸长了脖子想要听，却一点都没听到，偶尔有越界的，也被秦淮京那一双带着戾气的眼眸给吓了回去。 他发誓，他跟锦瑟说话的时候，真的是用尽了自己毕生所有的耐心。 没有大声吼她，也没有说任何过分的话，他于情于理跟她讲道理，结果对方似乎并不这么想。 她很没有礼貌，带着一股冰冷的骄纵感。 从头顶到脚尖都不舒服。 “我说出来的话，没有哪一句是假的。”他对于自己脑子里能够想出来的，非常地有自信，“你还记得你跟长生一族的事情吗？” 锦瑟冷着个脸：“哪里就不记得呢？” 那脸上的表情还没有变，就听到她又补了一句：“你跟他们合作的可真是紧密，那时候还把我抓过去想要研究，这笔账似乎还没算清楚呢。” 秦淮京：“……”我跟你说长生一族不是让你来翻旧账的！ 他假装没有听到锦瑟说的这一番话，自顾自的往下接着说下去。 “当初是我把你从长生一族里面救出来的，那个时候你昏迷不醒可能不清楚，但确确实实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叫一个理所当然，眼中还有隐隐的期待，野心写在了整张。 锦瑟。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这一番话而。顺着走进他布置好的陷阱当中去呢。 不过这件事情确实值得他好好的思考一下，于是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询问道：“还有呢？” “这么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了？” 锦瑟：“这支舞就到这里，再见。”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主角的原因，所以秦淮京表现的很是油腻，刚好戳中了锦瑟最讨厌的那一种人。 他刚刚透露出来的信息已经足够她思索探究的了，其余的暂时就不需要了。 就算那些不知道，等到跨越时间空间之后，什么事情不会真相大白呢？ 所以从一定的程度上来说，她表现得如此从容自信，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的。 看着她就这么从舞场上面走下来，姜衍连忙迎上去，伸手拉住了锦瑟：“没事，来擦一擦。”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免洗的酒精洗手液涂在手上搓了好几遍，又拿帕子细细的擦拭起她的手指，动作精细，又透露着对秦淮京毫无疑问的嫌弃。 锦瑟也没管，就这么纵容着他，秦淮京从上面走下来，只能够感觉周身的人都在朝着他指指点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其实不用他们开口，他也知道这群人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锦瑟是谁，居然敢这么下他秦家大少爷的面子。 但是谁又能明白，锦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宝物，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庸脂俗粉都不一样，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们去吃东西，在这里呆着，一会儿该倒胃口了。”姜衍牵着心上人，就这么施施然的从秦淮京身边走过去，没有询问锦瑟他们两个人刚才在说什么。 他知道那是她的秘密，如果想说的话就会告诉他，不想说的话不管他怎么问，她都会带过去的。 秦淮京本来也想追上去的，但是主办方的人突然过来邀请他到后面一叙。 秦家最近的企业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虽然依旧庞大，但目前留在京都的这一部分，甚至都要比姜衍手中的权势要弱上许多，他的很多资产都在国外，目前还在想办法往回挪。 这艘游轮的主办方，能够带来的势力，那必然可以帮他在这里站稳脚跟，所以他去了。 到了现场之后，那人便离开了，只留下秦淮京一个人站在游轮上特意开辟出来的小花园中。 桌上摆着糕点还有茶水，秦淮京坐下没有吃，也没有喝，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以防有意外的出现。 很快就有人提着裙摆走了过来。 秦淮京转头看过去，那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没有多么惊艳的长相，也并不具有十足的攻击性，但是那副乖巧温和的小白花模样依旧能够让人心动不已。 楚雪儿朝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走到身边时腿有些发软，不自觉地就往他那边趔趄了一下。 正好被秦淮京伸手扶住。 她白嫩的肌肤上被粉霞点缀着，亮晶晶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抬眼看向他，温温柔柔的喊了一句：“淮京哥哥。” 她再也不喊他大少爷了，只喊哥哥这样的名字，带着亲昵跟自己的小心思。 秦淮京那双幽绿色的眸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用一贯冷硬的目光，打量着她的模样：“是你把我叫过来的？” 楚雪儿总是会被他这副没有温度的模样给吓到，但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个人可是她的淮京哥哥，她为什么要害怕呢？ 所以她克服了恐惧，依旧无视他那样冰冷的目光从他身旁走过，端起桌子上的小点心递到他面前，一双眸子弯弯：“淮京哥哥，这是我做的糕点，你要不要尝尝看？味道很好吃。” 这糕点可是周周认定过的好吃。 秦淮京看着那糕点没说什么，但是还是伸手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看着对面的人，因为他吃了这么一小口，就兴高采烈，将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模样。 莫名的今天晚上在锦瑟那边所受的气不好的心情，似乎都随着她这个笑，烟消云散了。 他将一整块的糕点都吃完了，又喝了一杯茶，在楚雪儿欣喜的目光中却留下了伤人的几个字：“以后不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 “我不喜欢。”他有时候也会想，要不然就娶了她。 可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的宏图霸业，想起自己是这个世界主角的身份，既然他都已经是主角了，那为什么还要纠结于这种儿女情长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不爱你了 秦淮京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将她的心意视若无睹，并且随意地糟蹋。 然后淡淡的看着她，告诉她，他不需要这些东西，让她不要白费力气。 楚雪儿其实是知道的，她的淮京哥哥跟从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从前两个人心意相通时候的那种温度，他看她的眼神变得很冰冷，没有任何的情谊可言。 就是偶尔会有一点点的温度，那也是因为他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 但是她从来都不觉得他会伤害她。 楚雪儿知道这样的自己似乎有一点傻，可是她就是忘不了那年夏天，晚上星光点点，少年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走回家。 秦淮京看着她的眼睛一点点的发红，最后那双漂亮无害的眼睛里面蓄着眼泪，但是却倔强的没有让它留下来。 她艰难地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问道：“是不喜欢这些糕点吗？还是不喜欢我这个人呢？” 秦淮京原本想要选择后者，但是看着她那慢慢从眼角滑落下来的泪，心口发出了一点莫名的刺痛感。 他沉默片刻，笑了一声。 “楚雪儿，我不是不喜欢糕点，也不是不喜欢你这个人，只是我把你当妹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利益告诉他，他应该这么说，应该稳住她，稳住她身后的楚家，他还需要楚家来维系他在京都的生意。 楚雪儿笑了一下，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还是没有温度的。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说假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颤抖一下眼睑，很细微的动作。 只有向她这种一心一意地扑在他身上的傻瓜，才会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刻到心坎上面去。 晚上的大海有些黑，如果没有灯的话，甚至有点可怕。 风很大，将她的头发都吹乱了，楚雪儿轻轻地将遮住眼睛的头发拉了下来，别在耳后，用尽力气，跟他一字一句说道：“你早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个淮京哥哥了。” “是我一直在强求，我一直都在想着，你背着我走在夏夜的晚上，周围有蝉鸣声，我们说着一些学校的话我说你听着你会朝我笑，会哄我不要哭。” 她这话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滑，伸手用手背揩了一下泛红的眼睛，带着哭腔哽咽着：“那个时候虽然母亲在当女佣，过得不算很好，但是你不一样，你总是关心我，给我一些帮助，从来不会嫌弃我笨。”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变了，你变得跟我记忆当中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 “淮京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说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偏偏还要再继续说下去，有些话都已经破碎的不成语调了。 秦淮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往前迈出一步，也没有动手去为她擦去眼泪，只是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眼中的神色是谁也看不懂的暗光。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楚雪儿感觉很难堪，虽然她已经习惯了爱意，得不到回应，可是她又想着从前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比起来。 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她不在说从前的事情，而是仰着头，看他，虽然脸上是在笑，但是眼泪却已经打湿了衣襟。 “好。”他同意了，依旧是冷冰冰的一个字，但是这一次楚雪儿却上前一步，狠狠地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抱得特别紧，像是要做最后的道别，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将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眷恋，那细细软软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就贴在他的胸口处，对着他那跳动的心脏轻轻说道：“淮京哥哥，对不起啦，以后我就不能遵守约定陪你一起走了。” “很抱歉。” 松开手的那一刻，秦淮京能够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那种刺痛感，理智跟感性在撕扯着，回忆在他脑中一遍遍闪现，他看着面前这个娇柔得像一朵小白花，轻易可以让人折断的女孩子。 脑子里浮出她哭泣的画面，又想起她曾经说过的他们年幼时候的誓言。 他的世界装了太多的东西，所以到后来，他便将装得最满的一个人抛了出去。 楚雪儿认认真真的道别，认认真真地转身，不在留恋。 但她才刚往外走了三步，手就被人拉住了。 诧异地回眸看向秦淮京。 原本死寂的心脏有一点点死灰复燃的感觉。 他沙哑着声音：“我可以包养你。” 这几个字，楚雪儿听得不由笑出了声，那清清脆脆的笑声像是针一样扎在秦淮京的心口上面，他沉声道：“别笑了。” 然而楚雪儿没有听，笑得越来越灿烂，最后让自己那张好看的小脸蛋保持住一个还算镇定的表情。 “秦淮京，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或许是贪恋楚家的权势，但是你说这种话是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 “就这样，你把我当妹妹，我把你当哥哥，以后秦家有什么事情，楚家也会尽可能的去帮忙，你放心，以后就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柔软的小白花终于硬气了起来，竖起自己身上的刺，将他的手缓慢却坚定地扯开，然后走向被花园覆盖的小走廊当中，没了身影。 她才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她是带刺的白玫瑰，只是为了心上人，才将自己浑身的刺都收敛了起来，可是心上人却认为她只是一种毫不起眼的野花罢了。 如今她竖起的刺，刺到了心上人的手掌，心上人才会惊觉原来这是朵白玫瑰。 小花园里静悄悄的，秦淮京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胸口上那一片湿润的痕迹，莫名的伸手摸了上去，还是湿湿的，但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滚烫的温度，是带着凉意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从他的生命里被抽离了出去，这一刻他居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研究人类的长生过程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锦瑟也不再重要。 换而言之，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好日子的开始！ 秦淮京这边失魂落魄，而楚雪儿那边也也没有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镇定。 她一路跌跌撞撞，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前面的人是谁，就闷头跑过去，只想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待着哭一会儿。 那可是秦淮京啊，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是她心甘情愿待在小岛上面不见天日的人。 如今却要将他深深地从自己的心脏里面挖出来，那种痛意，让人无法忍受，她感觉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在里面翻来覆去地搅弄。 跑着跑着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雪儿？” 这清清冷冷的声音她很熟悉，睁着泪眼朦胧的模样看过去，就看到那边两个人正坐着看月亮呢。 而且姜衍的手中还拿着一盘吃的，正在用小签子插上递给锦瑟。 她能够感觉到姜衍对她的不满，尤其是她现在突然冲出来，打破他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的那种情绪，但她现在实在是太难过了，看到锦瑟忍不住就跑过去。 锦瑟也起身朝着她走了两步，然后张开手，抱住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楚雪儿。 楚雪儿哭的稀里哗啦的，脸上的妆也花了，就是不肯抬头，把所有的脏东西全都抹到了锦瑟的身上，整个人哭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周周，我跟他彻底说清楚了，我以后再也没有理由去缠着他了，怎么办啊？我感觉好难过，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段话说起来，带着眼泪鼻涕泡，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凄凄惨惨。 然而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却让锦瑟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来，看着楚雪儿这副心完全碎掉的样子问了一下：“你不跟他好了？” “我不跟他好了。” 虽然带着哭腔细细软软的，但是却格外的坚定，这一次跟从前锦瑟让他们分了算了，她嘻嘻哈哈打闹过去完全不一样，锦瑟能够听得出来，这一次这小姑娘是真的认真了。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做出这种决定，但是锦瑟还是耐下心思来轻轻地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被晾在一旁的姜衍看着两个抱在一起的女孩子，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吃的，咬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咀嚼又咽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更加讨厌秦淮京了，什么时候跟人家小姑娘分手不好，非要挑这个时候，今天可是他跟他的心上人约会的时间点！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秦淮京那个狗东西，今天受挫了，所以故意使用这些阴谋诡计来破坏他的好心情！ 实在是太歹毒了！ 楚雪儿哭的厉害，足足哭了有半个小时，才红肿着一双眼睛从她怀里抬起头来，看着被自己弄脏的礼服裙，楚雪儿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周周，把你的衣服都给弄坏了。” 锦瑟揉了揉她的发，声音倒是比对上秦淮京要温和多了：“一件衣服而已，哪有你重要。” 旁边发出咔咔的声响，锦瑟侧目看了过去，一旁的姜衍正摇着那签子，露出一个深深的笑意。 一件衣服而已，哪有你重要。 这都已经能够算得上是情话了！ 她都没有对他说过情话，为什么要对面前这个小丫头说情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 锦瑟无视了姜衍散发着浑身哀怨的气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朋友，只关心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楚雪儿笑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下来，小脑袋就这么靠着，她的肩膀，由于比锦瑟要矮上一些，所以靠着也还好，脸上倒是脏兮兮的，锦瑟问姜衍要了湿巾，慢慢的帮她擦着小脸蛋。 看着她哭得眼睛都红肿的样子，默默的叹了口气：“今天哭过一回，以后就不要哭了，女孩子的眼泪很珍贵的。” 谁知道这句话，却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一样，她的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一边流着泪一边跟锦瑟说着：“以前淮京哥哥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受伤，他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看我哭的厉害，就跟我说女孩子的眼泪很珍贵，不能轻易哭。” “他还说看到我哭，会心疼。” “他说以后都不会让我再哭了，就算哭了也会很快的就把我给哄好。” 锦瑟听着楚雪儿说的这些话，忍不住将这些话跟秦淮京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对上，突然觉得这是一个人吗？ 怎么感觉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楚雪儿绞着手指，轻轻地说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 “今天给他做了一盘糕点，烫了好几次手，他说不喜欢，让我以后都不要做了。” “我知道他就是不喜欢我罢了，但是还是有些委屈，所以哭出来了，他没哄我，我从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温度。” “我知道，我的眼泪对于他来说已经不能说是心疼了，甚至会让他感到厌烦。” 锦瑟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看着像小白花一样的女孩子，其实心里像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 她只是不想去的，只是想把所有的心思都装在一个人身上，安安静静的守着她喜欢的那个人过一辈子，就很开心了。 只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却将她唯一的一个梦想给打碎 也是一个苦命人。 但是锦瑟那种可怜她的心思就十秒钟不到，很快就没有了，轻轻地拍了拍楚雪儿的肩膀询问道：“你想不想拍戏？” “啊？” “以后会有很多很多人看你演的电影电视剧，然后来爱你，你不会再缺他一个人的宠爱了。” “离开他不是苦难的开始，是你好日子的开始。” 相反秦淮京那个狗东西总算被楚雪儿给抛弃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就可以挑个时间磨刀霍霍向秦淮京了！ 她忍秦淮京很久很久了！ 楚雪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会让锦瑟那么高兴，但是听到锦瑟为她提出来的建议，心中一阵暖暖的感觉。 “谢谢你，周周。” “不用谢，我谢谢你才对。”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赋异禀 这场约会算不上有多美好，但是锦瑟对于这一整天的安排都十分满意。 尤其是最后楚雪儿带来的那个消息，简直是太好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秦淮京了，最重要的是她两天之后要安排试镜的剧了！ 在试镜之前，她要去见一个人。 锦瑟将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以至于脑子里都是自己的一些规划，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旁的姜衍越来越幽怨的眼神。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那边才开了车门，就被姜衍给拉了回来，一把按坐在后座上。 司机很有眼力见地将车门打开，自己离开了，把狭窄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锦瑟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微微眯了眯眼，伸手抵在他结实的胸口处，眼中带着几分无奈的情绪：“怎么了？一张脸这么凶神恶煞的。” 姜衍像是一头小狼犬一样，凑了过来，露出自己的獠牙，狠狠的威胁她：“我对今天这个约会不是十分的满意，尤其是最后那小丫片子都把我们两个人原本静悄悄的约会给破坏了！” “你还抱着她，哄着她，给她擦脸，而且还跟她说情话。” 每说一句话，姜衍脸上的情绪就更加幽怨。 说到最后，活脱脱的深宫怨妇，锦瑟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发笑。 以前在她皇伯伯的宫里，都没有看到这么怨妇的怨妇过。 “她刚刚失恋，哄她那不是应该的吗？你春风得意，还不允许我哄一哄别人？” 锦瑟试图跟他讲道理，但是就像男人不能跟生气中的女人讲道理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女人也最好不要跟正在吃醋当中的男人去讲道理。 因为他们不想听道理，如果非要听道理的话，他们会希望是嘴巴贴着嘴巴慢慢讲出那些大道理。 所以姜衍不听，还要把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面蹭了两下之后，声音里透着委屈，那股子清贵温雅的面容一去不复返：“可是姐姐都没有安慰过我，也没有哄过我，更没有跟我说过情话。” “她是朋友，你是男朋友，这怎么能一样？” 姜衍嚷嚷着：“既然我是男朋友，比朋友多了一个字，那我有的应该更多才对！” 锦瑟：“……”这小狼崽子一腔心思全用在这了，八百个心眼子轮流着用是？！ “那你想怎么样？” 这话说的有些无奈，姜衍悄咪咪的抬起眼看了一下，她没有生气，随后继续道：“就哄我抱我亲我说情话啊……” 耳尖通红，就连他那细细的黑发都已经盖不住。 锦瑟看得有些稀奇，微微凑过来一点点，姜衍还以为是要亲他，当即僵住了身子，默默的把整张脸往上凑了凑，想让锦瑟挑一个合适的地方去亲。 谁知道她并没有亲，等了好半天也没有等到那一个亲亲，睁开眼睛，才发现锦瑟凑过来，只是在打量着他的脸跟脖子，随后在他不解的目光当中，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说了一句：“你的脸跟脖子一样红。” 姜衍：“……”她到底懂不懂恋爱？！ 生气的姜衍，倔强地扭开头，不想再跟她说话。 锦瑟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月亮，想起来与秦淮京还有姜衍和她的故事。 上一辈子的时候，姜衍那撕心裂肺的小模样，看得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你说上辈子明明都没有见过面，怎么就能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那么多，最后还毁了整个世界呢。 姜衍正想着，生一会儿气就算了一会儿，自己再慢吞吞下去就好了。 结果身后传来一句温热的躯体，柔软的物体压在了他的后背上面，随后脖子上面环上来两只细细白白的胳膊。 那股淡淡的冷香也将她包裹住味道，很清新，很淡雅，是他特别喜欢的那种味道。 姜衍耳尖有些泛红。 “小奴隶要乖一点，不可以跟主人生气知道吗？” 她说出来的话，直接让姜衍的体表温度蹭蹭往上，恨不得直接到40度。 “你在说什么啊？！” 他扭过头来对上戏谑的双眼，看到了她眼中的自己，充斥着恋爱的气息。 锦瑟笑了一下，眼波流转之间，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你不是喜欢这个调调吗？” “不喜欢吗？”她轻轻地凑了过去，再度一个吻，落在他的唇角边。 那动作细细微微的却像是点燃了什么炸药一样，将姜衍整个人的思绪炸的那叫一个支离破碎，理智全无，整个人的应激反应非常严重。 直到锦瑟叫他下车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锦瑟干脆找人帮忙。 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就看到了低着脑袋一脸郁气的小疯子，小疯子看到她回来，整张脸都是垮的，没什么力气的喊了他一声。：“老祖宗。” “那个王八蛋跑了！”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居然把我的药给换了！” “本来是能够导致人昏厥的药，结果给他打成了葡萄糖，还给他逃跑的力气！” 锦瑟并没有责怪他，毕竟那个时候秦淮京还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主角嘛，总要有一些偏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话，如果再抓他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容易跑了。 锦瑟将这件事压在心头，拍了拍小疯子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姜衍在里面，你把他扶出来，他好像有一点喝醉了。” 小疯子不疑有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就看到在车上傻笑的姜衍。 那人岔着腿，两只手肘撑在腿上，脸埋在大掌中间，笑得花枝乱颤，他喊了好几声，他才从手掌当中抬出头来。 “你怎么笑得这么淫荡？” 这话一说出来就让姜衍黑了脸。 “你管我！” 小疯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身为医生的他自然能够看出来姜衍有什么异样，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有异样的位置，挑眉：“我就说你小子天赋异禀。” 姜衍脸色黑了下去。 “走开，不要过来烦我。” “你真的不下来吗？是老祖宗叫我过来扶你下去的。”他伸手撑着车门边缘，脸上带着几分挑弄的笑意。 第二百四十四章 当年真相 次日锦瑟早早就出了门。 姜衍做了一夜的春天梦，神情恍惚地过来找锦瑟，扑了个空，昨夜留宿在基地的小疯子又过来嘲笑：“看你这眼下青黑的，昨天晚上没少忙活？” “要不要我给你挑一点药滋补一下，我这个药可是非常管用的，吃过的人都说好。” 姜衍一张脸都黑了：“你是最近觉得生活太悠闲了是吗？” 然后拉了拉自己的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上面的肌肉，那青筋暴起，看着就能一拳将小疯子打倒在地，并且倒地不起的那种样子 小疯子举起手做投降，转身则往后面挪动，脸上露出几分笑：“你要是现在把我给打了，那你可就亏大了，除了我可没人知道老祖宗早上给你留了什么消息。” “说。” “她说要去拜访一位故人，让你就不要跟着过去了。” 姜衍：“……”像老祖宗现在的这个年纪，还能有故人吗？ 他对这一点表示了怀疑，小疯子同样明白他眼中的怀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锦瑟没有去什么大街小巷，也没有去什么市中心郊外之类的，她来到了一座庙里。 应该说是在山下，那庙的道路显得特长。 每一层楼梯似乎都长了看不到边界，远远的只能看到那山顶一个细细的黑点，那就是她要去的地方，现在她要一步一步走上去。 说来也是奇怪，这里明明又高又险峻，却偏偏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而且也没有政府出钱过来修理，就好像所有人都将这里的荒山遗忘了一样。 但是锦瑟却知道，这里面有其他的东西存在，就是这种东西的存在，使得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将这座荒山遗忘，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也是她很久之前发现的事情，而这上面的庙也是她的一位故人所在之地。 这一回花了她50积分。 但锦瑟一点儿都没心疼，全部都用上了，所以走起来也还算快，但就算是体能如她，也足足花了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了山顶。 那山顶的空地也不大，除了那座庙，旁边只有一座看起来不算结实，而且随时都会倒塌的小破房子，房子前面有篱笆围着，里面的小菜地上种了一点菜，还有小鸡在啄食，看着是一副田园生活。 锦瑟两条腿有些酸软，撑着自己的身子走到那座小小的庙宇前。 庙里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供奉着佛祖的神像，佛祖身上被擦得很亮堂，但没有灰尘。 看起来有一些简陋，而且周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供奉，但是就是这样简陋的一个地方，有一块蒲团，蒲团被人跪得都跪出了膝盖的印记，那木鱼上面也有深深的痕迹，只是依旧没有灰尘。 她看着这些东西，淡淡地垂下眼眸。 那双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此刻蕴藏了太多的感情。 这个地方就是当年那位小侯爷出家来到的地方。 不与姜塞通人烟的险峻之地。 而对方在这里呆了很久。 “稀客呀。”外面扛着锄头进来的老和尚，看着她的身影，并没有感觉到奇怪，反而笑着说了一句。 将锄头放在一旁之后，拉着自己那条黑狗往小房子里面走，站在门口看着发呆的锦瑟呼唤了一声。 “施主一直在那边，不如过来，跟老衲聊一聊。” 锦瑟将所有的情绪收敛好，转身朝着旁边的那栋小茅房走过去。 里面收拾的倒是干干净净的，还有一局没有下完的棋也摆在了正中间的位置。 锦瑟的眼神落在上面，对方回了她一句：“是我那个孽徒，当年不顾一切下了山，连这盘棋都没来得及跟我下完。” “来喝口茶。” 茶水带着一股涩意。 锦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那老和尚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心急，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我知道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当年啊，我那徒弟就已经想到这一切了。” “玄机大师，我只想知道，他当年都为我做过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的奇人并不少，但是能够为人所知的却实在是太少太少，每一个都有着自己不愿深藏的秘密，而像她这一般，活得年岁长久的更是少之又少。 如今面前的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但终究是当年小侯爷的师傅，有些恩怨早就随着时间消散了。 所以两个人现在能够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喝上一杯茶，如果换上其他的时间，说不定两个人这会都已经打起来了。 玄机大师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讲了起来。 “他为你做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当年算出若是跟你成婚，会有危机，所以干脆撇下你到我这儿来修行，寻求破解之法了。” “你只知他抛下你，跟着敌国的人破了你姜国的城。” “可你哪里知道他当年身不由己，本想着能够救下你们一家，结果终究还是道行太浅，也敌不过你爹爹，那一身文人气骨。” “我们推出来的，命中注定便是你因悲愤至极，献祭了整个姜国，最后成了个杀人如麻的怪物，行走在这世间孤单一人，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够陪着你。” “我那徒弟哪里能让你遭受这种磨难，他那时便在想着该怎么做。” 那些曾经的事情由老和尚说出来似乎都没那么刻骨铭心了，她静静地听着老和尚说着以往的事情。 感受着当年的凶险，慢慢的，记忆被他唤醒，仿佛能够看到那个明明知道马上要迎娶心上人的小侯爷，在前一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该是多么悲痛，最后在痛苦当中选择了离开。 “他可以跟我说一声的，我绝对不会怪他。”她承认她确实有执念在。 老和尚哼了一声：“要是跟你说了，那还算什么破解之法，你那怨气积不足，到时就要死在那沙场上了。” 若是真的跟锦瑟说了一声之后，她可能会跟着她的爹爹娘亲一起死，绝不独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拆骨剥皮 “我记得那会儿他来了这小破地方之后，整日整夜就站在那边望着姜国都城的方向。” 哪有人不喜欢跟心上人待在一起的呢？ 只不过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而已。 锦瑟顺着老和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座小山坡看起来很是不显眼。 她望向那个方向，记忆当中几千年来模糊的人影似乎又慢慢的充实了起来。 他应该穿着红袍，骄纵肆意，然后站在那里，眼神会悲伤吗？ 会难过吗？ 像他那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人，应当不会。 老和尚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但是偏偏却能够勾起锦瑟心中的种种回忆。 “他那时就想着要保一下你们，可是谁知道王宫里面突生变故。” “他呀，是带着人杀回姜国去救你的，他身后那些人不是破你姜国的人，反而是过来救人的。” “你能够看到他的不好，但是也应该去看看他的好才对。”老和尚看向淡淡垂着眉眼的锦瑟，心中忍不住带了几分伤感，当时他便算到了这一步，只是事情发生的时候到底还是难过。 他那个忍受了那么久的小徒弟，终究还是没能够救下自己的心上人，看着她自刎在自己面前。 “后来呢？”锦瑟想要知道的更多的是关于秦淮京在舞会上面跟她说的那些话。 “后来看到那庙里面的垫子了吗？” “他给跪的。” “你那时都咽气了，但是他用自己的血肉还有自己的骨头拆下来，当引子帮你保证了尸身不腐，才叫你重新的活回来，但是自己却没有自身受重伤留在这里休养。” 所以那个时候她其实都已经死了，是那位小侯爷一声不吭，生生地剥皮拆骨才将她给救了回来。 锦瑟垂着的眉眼没敢抬起来，她怕自己抬起来就泄露了那眼中的红。 她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是这般，那她这千百年来恨着的人愿者的人又是谁呢？她能够怨谁恨谁呢？ “你也不要太难过。”老和尚见她如此神情，只能够宽慰两句，怕她又想不开，叹了口气补充着说道，“我曾问过，他为何一定要做这件事情，人死不能复生，就这么算了，不是挺好的吗？大不了殉情便是。” “但是我那个孽徒啊，他就跪在地上求我。” “他说你想去很多地方看一看，你不想留在这姜国的一亩三分地里，他想让你活过来看看这世界。” 因为太过于深爱，对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没办法拒绝，你随口说的一句话，我都会放在心上并且坚定的去完成 这就是他。 老和尚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头，因为后面还有更加令人难过的事情。 他打算等她现在先稍稍平复一下情绪，再说说后面的，而且当年她那个孽徒就说了，这些故事如果对方不过来问，他那就永远都不要说，如果问了，那就让人缓一缓，不要让她太难受了。 锦瑟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她的眼泪早就在几千年前已经流干了，看人向来是眉眼淡漠的眼神里面透不出一丝的光亮，如今那垂着的眼睛下面眼泪往下坠落，砸在地面上。 就静静的坐在老和尚的对面，一句话也不说，由着自己的情绪放松出来，一点也不像那个坚强冷漠的锦瑟， 倒是像那个被小侯爷宠了大半辈子，哄了大半辈子的阿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小侯爷跪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中看着她的尸身，一点一点的挖去自己的皮肉骨头去做引子，来复活她。 他那个时候会想些什么呢？他向来是一个坐不住的人，那时便喜欢蹴鞠骑马踏青。 妥妥的纨绔子弟，现在居然一坐十几年，就这么守着她一个人。 “他一个人很孤单？”锦瑟沙哑着声音，问了这么一句，后面的话便再也问不出来了，因为哽咽已经堵到了她的喉咙处，再也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确实挺孤单的，大概过了三四年的时候，有天他突然发现你的尸身有味道了，他突然像是被击溃了一样跑到我的房间来，哭着问我该怎么办。”老和尚摸着自己的胡须，回忆起自己那孽徒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可是自己的眼却也有些红。 “对于他而言，你就是他整个生命里的全部，他竭尽心思想了好几年，结果那个时候发现前路遥遥无期，甚至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他无法确定能在什么时候成功，不确定会不会成功。” “就像一个盲人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上。” 锦瑟将自己的情绪死死的压了下去，只是那身子像是一下子被压垮了一样，微微颤抖着，她抬起头来，那浅灰色的眸子竟有阴影变红的趋势，盯着老和尚轻声说：“麻烦您继续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老和尚见她那样子怕是再说下去，恐怕跳动的那颗心脏就要坏掉了，如今这一副人生可是好不容易重塑起来的，这世间可再没有一块骨头能够让她重塑自己的身躯了。 “也没什么，不过便是他刚重伤养好，却发现你被人给绑了，所以过去救你，却发现你又要死了。” “反正就是你那时说死又死不了说活，又不完全是活着的很是痛苦，所以他亲手了解了你。” 老和尚其实也挺佩服他那位小徒弟的，你说第一次看到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自杀了，好不容易把心上人救活之后，刚养好准备去找人，结果发现人又要被虐死了。 最后只能自己动手，将他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杀了。 “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一个想法，反正我觉得挺疯的。” “后来你应该也不知道，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然后用自己的骨头给你造了身躯。” “对了，那些人他也都杀了。” 所以长生一族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她发疯的时候杀掉的，而是陷入疯魔状态中的小侯爷动手的。 、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不可以 “你也别再恨着他了，他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老和尚劝了她一句，但是锦瑟很显然没有听进去，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当中一样，只能够听到老和尚说的关于小侯爷的事情。 “所以我脚上的铃铛是他系上去的，对吗？” 老和尚看了她的脚一眼，若有所思：“应该是他干的，他这个人生性就是有些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知道的，小侯爷这个人就是这般霸道，有时候出去郊外踏青，他甚至都不许旁的世家子弟过来说话，若是有的，甚至还要打上一架。 他这么霸道又无情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让她独自在古塔里面醒过来？ 似乎是看懂了锦瑟眼中的疑问，老和尚眼神有些飘忽，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试图将最后一句话说得让锦瑟听起来没有那么痛苦。 “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当时除了他自虐死在古塔，先激活阵法，以此来孕养你的灵体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任何方法能够将你从那样的深渊当中拯救出来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锦瑟愣在了当场，脑子一时没有运转过来。 就仿佛正在飞速运转的零件当中被丢下一块石头，恰恰卡住了一样，思维发生了停止，让她面部表情都空白了，几秒钟。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为了救我，把自己虐死在了古塔前的阵法中是吗？” 她这句话问得很轻很轻，下是怕惊扰了什么人一样。 老和尚以为她这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所以点了点头：“对。” 谁知道这一个字就足够让她泪流满面了。 那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里面的猩红之意愈发的深重，她的眼睛甚至都透着一种让人害怕的情绪在里面。 那是一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毁灭掉的情绪。 老实说，这种情绪确实让人感到害怕。 老和尚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想伸手推一推，他但是手还没伸过去，便感觉到了一阵刺痛感，将手收回来的时候，掌心当中一片溃烂的样子，锦瑟显然已经到了一种很不清醒的地步。 看着她如今这番模样，老和尚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做饭去了算了，反正现在这样子也没有任何办法，就让她自己努力去。 修他们这一道的讲究的都是一个缘分。 锦瑟确实陷入了一个很玄妙的境地，她的眼前仿佛都能够回现起曾经的点点滴滴，从她在长生族被虐待开始到临终前眼前出现的那个人影太瘦了，瘦到她根本无法将男人与从前记忆当中骄纵肆意的小侯爷相提并论。 她无法想象，那么喜欢她的一个人，在顶着她的恨意，救了她之后，连话都没有说清楚，好不容易再次醒过来，却发现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那些话他说不出口。 但是为了救她，他选择将一切都吞进肚子里，死在了那座古塔前。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里面有那么多琳琅满目的衣物，原来都是他从各个地方搜罗过来的，他就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留下来。 锦瑟也不知道当他决定将自己虐死在古塔前的时候，会想什么，他那样霸道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狠下心来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任由她一个人度过漫长的千年时光，只有她一个人带着恨意走下去。 她终究还是在这曾经的故地里，泣不成声，没有如同老和尚讲的那样走火入魔，她只是太难过了，哭了很久很久，一双浅灰色的眸子，颜色甚至都加深了几分，她才沙哑着声音，想要同老和尚道别。 老和尚见她好像已经没事儿了，笑着问候：“你也别把他看得有多好，那混小子把我留在这儿，可不就是想着有一天还能够在你心底占个位置。” 那个霸道的小侯爷也会害怕，害怕自己被遗忘，所以他选择让师傅留在这里。 锦瑟安安静静的将眼泪擦干净，朝着老和尚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您今日的告知。” 老和尚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一样，怕她不够枯死的补了一句：“他第二次过来找我寻求法子的时候，是从那山下的楼梯那里，一步一叩首跪上来的。” “不然你也知道以我佛门中的心法，哪里有这种凶险的法子可交出去的。” 他当时的建议就是埋了，但是他的徒弟当时就红了眼。 说什么他的阿娴啊，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好不容易活了过来，结果却遇到了这么恶心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她的精力不够，他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嘴上说的心里念的都是面前的这个女娃娃，结果人家倒好，这千百年来好不容易才来一回，他这回可不能放过，至于那混小子之前说的什么让他慢慢说，不要吓着她，去他的，反正他都死了，怎么说还不是随他的意。 锦瑟什么话也没说，从那台阶上一节一节的往下走，直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到了基地里，而等候已久的姜衍早已翘首以盼，看到她回来像是看到了归家的主人一般，摇晃着自己的小尾巴就冲了上去，脸上带着兴高采烈的笑。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去看谁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这话一说完，他才发现锦瑟脸上有泪痕，前进的脚步顿时就停了下来看过去，眼中带着满满的疼惜：“怎么哭了？” 恐慌在他心底蔓延，看着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姜衍心中尽是不安感，轻轻地走上前去，想要为她擦掉眼泪，可是她却偏头躲开了。 “姜衍，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 “什么？” “我们分手。”这件事情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可是如今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再感受到小侯爷汹涌的爱意，她无法再将那样的一个人忽视在，然后跟另一个人嬉戏打闹。 她总觉得他会很难过。 第二百四十七章 走吧 姜衍脸上原本的表情僵住了，他甚至带着一种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他，声音有一些沙哑，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询问：“是不是哪里不开心了，所以才说出这种话来？” “要是不开心了就打我好不好？不要让自己难过也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 “姐姐我不想听你说这样的话，你别说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带着诧异的眼睛，也慢慢红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锦瑟说这些话并不是在说假的。 锦瑟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是认真的，我们分手，我去见的人是那位小侯爷。” 他往自己的房间走，然而姜衍却拉住了他的手死死不肯放：“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没关系，我愿意做他的替身，他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可以去学，姐姐你别不要我好不好？你说的不会抛下我的，我哪里不乖嘛，还是我学的不像，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去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拉着他的那只手冰凉，整个人的体温像是被迅速的抽空一样。 锦瑟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她只是轻轻地说道：“姜衍，我很累，而且我只喜欢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也只是去拍摄我的电视剧，所以我们分手不要再来我面前晃悠，好吗？” 她很残忍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扯了下来，并且没有丝毫犹豫地将房门关上。 姜衍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没有上前，也没有在原地停留，他只是看着那扇门感觉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他想去哀求，想去缠着，想像以前一样死缠烂打，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红着眼睛在告诉他，她们没有可能了，她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属于了那个小侯爷。 但是他还是没忍住，走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门，声音依旧是从前的那副温润儒雅，脸上也尽力的挤出一点好看的表情出来。 “姐姐，明天早上你想喝粥吗？我给你熬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里面没有声音。 “还是你明天早上想喝牛奶喝牛奶的话，我可以给你去煮稍微淡一点好吗？” 他站在门口一句一句的问着，然而里面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他反应。 对方就像将他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一样。 所以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已经是徒劳无功了，对吗？就向他从前说的那样他的存在，只是那位小侯爷的替身，他原本以为秦淮京，说自己是小侯爷，而锦瑟对秦淮京的态度又是如此，他的地位就已经胜过了那位小侯爷。 可是如今看来，简直就是大错特错，昨天晚上的游轮约会还那么甜蜜，结果今天却变成了这幅模样，他才快乐了一天，如果昨天的快乐都是用今天换来的，那么他宁愿每一天都不要快乐了。 事情发生了却没办法回去，姜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温柔的捅里面说了一句：“姐姐，晚安。” 姜衍转过身去，走进了漆黑的夜色里面，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酝酿着的风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死死的沉沉的，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其中，并且在等待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如今的事情不是跟锦瑟在这里死磕，而是去寻找一个答案。 关于为什么锦瑟从游轮上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他觉得他很有必要去探寻一下。 所以他没有在这里纠缠锦瑟，而是选择离开。 除了游轮上的事情之外，他也有些事情想要去追寻答案，所以临走之前，想到锦瑟要拍摄的电视剧，直接让人找到了一个小助理送到锦瑟身边，至于其他的也将名下的一家公司划了过去，还跟西娅说了一下，让他明天早上告诉锦瑟。 从睡梦当中被拉起来的西娅迷迷瞪瞪的，听到这话之后有一些清醒看向明显神色不好的姜衍，“你们该不会吵架了？” 姜衍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从床上爬起来的老四。 老四看起来也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却走过来本能的将西娅搂住，那副依赖的姿态，看的姜衍眼睛发红。 西娅虽然流连万花丛中，可是现在却已经收身了，有了一个可以陪伴一生的人。 而他好不容易求来的人如今也没有了，在这之前最可疑的就是秦淮京了，但他现在需要去验证其他的事情。 “我这次走的急，所以你们尽量不要在姐姐面前提起我，等我回来的时候就好了，如果姐姐有任何的需求麻烦你们满足她。”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姜衍去说，身为老祖宗的小弟，西娅他们自然会满足锦瑟的要求。 但是他们也只会去满足锦瑟提出的要求，而不会向姜衍那样做到事无巨细，甚至是饮食上的每一个安排。 不知道为什么，等到第二天锦瑟醒过来之后，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门口也没有了那个嬉皮笑脸的人。 他打开窗户看着外面，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给自己打了打气，告诉自己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当中也不要忘记自己的目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她手中的这个剧本，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剧本毁掉，锦瑟将所有的感情都死死的压下，没有让其他人看出来分毫的异样。 而网络上对于这个剧本的讨论度也非常之高。 就是现在，哪怕过了两天，依旧有不少人在关注这件事情，并且想方设法的拿到试镜的邀请。 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走后门妄想通过这种手段来进入剧组。 但是这些人毫无意外都碰了钉子。 整个剧组就像是铁桶一样被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任何的苍蝇能够飞进来。 而对于剧本的内容也是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好奇，大家纷纷表示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才能够组起这么大的一个剧组。 可以说这一次的试镜也是万众期待。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试镜 今天锦瑟早早就换好了一套相对比较好看点的裙子来到公司。 因为今天是要给公司这边新戏挑选一些新配角还有一些小丫鬟之类的。 她作为这一部剧的主角，今天的试镜的话也是自己负责。 她必须要好好的挑选每一个演员，她要这部戏一举成名，然后让尽快攒够任务所需要的人数。 物色的人选那边的助理提前就帮忙挑选出来了，今天剩下来的这些只要能够过得了锦瑟的试镜的话，那就基本上没有问题了。 这部戏目前的热度还算挺高的，很多年轻漂亮演技还不错的小姑娘们都很想要来这部戏里面找个角色。 甚至是一个小丫头都可以，谁都是从小角色开始的，再加上目前锦瑟这部戏的热度这么高。 那么竞争的压力就更加大了，报名来试镜的人就很多。 “怎么样？试镜那边的人员都安排好了？”锦瑟来到后询问助理试镜那边的情况。 助理点点头，“都安排好了，人已经在会场那边了，我们可以直接过去。” “好，你上去帮我把今天的那些人的资料拿下来给我，我先过去试镜现场那边看一下，你等一下进去里面等我就行。” 锦瑟吩咐完助理后就先去试镜现场那边了。 刚来到试镜现场这边，锦瑟就看到不少人在化妆补妆之类的。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名也可以。”眼前人还挺多的，锦瑟看了眼，试镜的人员，感觉还算不错。 这边可以说是试镜的后台，因为等一下试镜可不是在这里。 还需要排队进到里面去参加试镜的，锦瑟也是来这边看看，没有立刻着急进到里面。 “大家都安静点，领导马上下来了，你们要尽快做好准备，今天有大领导亲自来试镜，大家要有顺序一点，不要耽误太多时间哦。” 锦瑟这边公司的工作人员来到这边组织纪律之类的。 “哟！有大领导亲自来？难道是导演？或者是公司的老板？” “是啊，这样说我都有点紧张了，你快点帮我看一下我脸上有没有卡粉。” “是啊，你先帮我拉一下衣服，我裙子感觉是不是太低了，我是不是要拉高一点。” 拉高一点裙子？莫非你是想要诱惑试镜官？ 这边人来参加试镜的人们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不停在的补妆之类的。 但是随着锦瑟的到来，吸引力了旁边不少人的注意力，因为锦瑟今天穿的太好看了。 加上肤白貌美，气质冷若冰霜，看着就不像个正经面试的。 “哟，穿这么好看来试镜？不就是试个镜吗？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一名身穿白色裙子的女生看到锦瑟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因为她感觉锦瑟身材太好了，还长得这么好看，一股酸酸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是啊，知道的你是来试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这里钓男人的呢？”一名身穿紫色裙子的女子说道。 她们没有仔细看过锦瑟的脸，所以记不清游轮上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锦瑟。 这名紫色裙子的女子叫做陈娇娇，白色裙子的叫王惠儿，两人站在一起。 锦瑟听到两人的话后没有说话，很显然，锦瑟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两个女子把自己当作和她们一样。 以为她也是过来试镜的了，这样正好正好可以看一下这些演员的素质，还有演技。 “我穿这个样子不能来试镜？”锦瑟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然后一脸疑惑的回答道。 “哟，我看你是走后门的，一看就知道你不会演戏，看你那样子，海选怎么让你这样的人进来了？” 王惠儿看到锦瑟，露出一股很不服气的样子，继续说道。 “就是啊，我看你是走后门的？我海选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 陈娇娇这边也站出来附和道。 要知道女人就是最看不得别的竞争对手比自己好看比自己身材好的。 很快陈娇娇和王惠儿这边的声音传到了旁边，这边的来参加试镜的人与人纷纷看来了锦瑟这边。 发现锦瑟真的和大家感觉有点不太一样，再加上锦瑟那天使般的冷艳，一副很高贵很高高在上的样子。 让旁边的人简直就是羡慕忌妒，所以这样的情况下，锦瑟肯定少不了一番冷嘲热讽。 “就是！你看她穿的什么东西，来面试穿个裙子，我看她面试的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 “哈哈哈！就是就是！我们今天的宫廷剧，姐姐，你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大家纷纷开始嘲讽起来锦瑟，锦瑟也没有继续开口说话，因为她感觉没太大的必要。 这些人的脑子有问题，她可不会跟着她们一起有问题。 王惠儿和陈娇娇这两人人说锦瑟的坏话是最多的，也是她们两个带头说起来的。 “我看你是走后门的？是不是榜上了那个富家子弟，然后让你免掉了海选直接来这里试镜？” 王惠儿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 “幸好今天不单单只需要一个演员，不然的娱乐圈全部都被你们这些金凤凰给破坏了。” “就是啊，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呢，再说了，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女人，我要靠我自己的实力拿到角色。” 听到王惠儿在旁边起哄，大家也都纷纷跟着王惠儿来说锦瑟。 锦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就单单因为自己穿了一条比较好看点的裙子出现在这里。 然后就被当成了来参加试镜的演员，甚至还不惜诋毁。 这让锦瑟感到很无奈啊，但是她不想和她们这些人计较太多。 老祖宗，就是要学会包容这些小崽子。 再者现在这部戏上面需要不少演员，所以锦瑟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们怎么样。 但是如果在后续的试镜上面这些人的表现如果不好的话，那锦瑟就一点都不会留情了。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和人家比较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做好我们自己就好。” “就是就是，不像某些人啊，可以走后门，我们这些胭脂俗粉可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咯。” 陈娇娇不屑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锦瑟说道。 面对眼前这些人的评论，锦瑟后来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陈娇娇她们也没有继续说了，全都在精心的打扮自己。 马上就要试镜了，现场的很多人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开始准备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试镜失败 现场这么多人说锦瑟的坏话，但是她始终都没有反驳一句，因为她很清楚，不管怎么反驳。 她们这些人内心已经这样看定她了，认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不管怎么解释。 对于这些人来说基本上都是不会改变她们内心的想法的了。 所以干脆懒得反驳这些人的任何语言。 活了这么久了 锦瑟着一点点的定力还是有的。 不会因为这些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她情绪发生很大的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你看她不说话，看来都被我们说中了。” “是啊，没想到我们今天过来试镜居然还能够碰上这样的一个人。” “算了，不管她了，再说了以后很可能要一起拍戏的。” 旁边的人们还在不停的议论。 “一起拍戏？我要和她一起拍戏的？”王惠儿听到后开口说道。 “不然呢，如果你今天试镜过了，那人家走后门人人家肯定有人能过啊，那以后不就一起拍戏了？” 陈娇娇说道。 “唉，真无语，一个靠自己关系进去的，和我们这些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还需要在这里试镜的到时候还要一起拍戏，真无语！” 王惠儿脸上一脸不高兴，很无奈的样子。 好像搞得自己等一下肯定能过了一样。 听到她们的话，锦瑟感到一顿顿的无语，但是也没有反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试镜的时间也马上要到了。 是时候该进去了，现在的锦瑟有点期待等一下她们在里面看到自己坐在试镜官到位置上的时候的表情了。 见她们还在说自己的闲话，锦瑟就先离开了，因为试镜的时间要到了。 “哟，走了？你看，还不让人说呢？”陈娇娇和王惠儿两人见到锦瑟离开后，开始扬眉吐气。 “我们不要像她一样，我们要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机会。” “就是，我们下不要走后门，我相信就算靠我们自己的实力肯定也能过试镜。”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道。 “就是啊，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到时候试镜的丫鬟还有一个下人之类的，那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对嘛，要是到时候强了人家主角的戏，那还不得被穿小鞋啊。” 就在锦瑟刚离开后不久，这边的公司的工作人员马上就来到了现场。 看着眼前的人们说道，“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试镜这边要考开始了，下面按照我这边的顺序进去。” 工作人员来到这边开始念名字，让大家过去排好队这边要开始了。 “好了姐姐们，我们要上阵了，大家加油。” “加油加油！不要紧张！” 五分钟后先进去了三四个人，都是按照顺序进去的。 这时候的陈娇娇还有王惠儿两人还在外面，但是前面也没几个人就轮到她们了。 “怎么样，我感觉我有点点紧张了，如果能够在这部戏里面出镜，真的是个不错的机会。” 王惠儿不停的搓着手说道。 “是啊，我盯上这部戏好久了，唉，没想到这部戏居然还有人可以走后门。”陈娇娇脸上的表情也不难看出来她很紧张。 “是啊，幸好这次不是只招一个人，不然的话我们这帮人来这里就是陪衬了。” “随随便便走个流程就回去了。”王惠儿继续说道。 众人都在讨论里面的试镜会怎么进行，她们已经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好多准备了。 因为公司这边也把试镜的考核要求还有内容公众出来，为的就是招到更多有才华的演员， 很快这边就有前面进去的人出来了，然而她们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 特别是刚才从里面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脸色苍白的出来。 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一样。 “怎么样怎么样？里面试镜都是怎么样的？” “是啊？姐妹你们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没吃早餐就来了？” “不对啊，刚才你们进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出来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看到有人出来了，马上就有人上前去问刚才进去试镜的人们到底怎么样了。 只见到出来的那几个人都没有怎么回道，眼神死死的看着旁边不远处的陈娇娇和王惠儿。 眼神里面充满了怨恨，一看就知道是试镜失败了。 但是为什么试镜失败她们要看着陈娇娇和王惠儿呢。 “哇，你别吓我，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胆子很小的。” 陈娇娇对上她们两人的眼神，心里面感觉凉飕飕的。 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啊，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去，她们怎么好像都是看着我们两个？”王惠儿也发现了。 她们幽怨的眼神没有看向旁边的人，而是死死地盯着她和陈娇娇。 眼神直勾勾，充满了不高兴。 但是不管旁边的人问什么话，她们都没有回答，因为这是来试镜的规则。 只要进去了出来的都不能讲话。 至少是在剩下的人们进去试镜完之前不能和她们对话。 她们很快就走过去了，还不忘死死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王惠儿和陈娇娇。 “我去，这么恐怖的吗？怎么进去不到十分钟出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而且她们为什么只看陈娇娇和王惠儿，旁边的人好像又没有什么？是不是她们两人在做什么坏事情被发现了？” 因为刚才的两个人出来后的样子，这边的王惠儿和陈娇娇两人也成为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很快前面的人又进去了？不到十分钟后出来，和前面的人的样子是一样的。 都是这样看着陈娇娇和王惠儿。 她们进去之后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人出来后这样看着王惠儿和陈娇娇两人。 因为里面坐着的试镜考核官里面，锦瑟在里面坐着。 刚才她们一进去的时候，看到锦瑟坐在上面，顿时明白了先前的人为什么出去的时候会是那个样子。 一看到里面坐着的是锦瑟，她们连试镜的胆量都没有了！ 心态全崩。 要知道她们这些人刚才可都是在外面羞辱过锦瑟儿的。 第二百五十章 评价 没想到现在锦瑟儿就坐在自己要试镜的试镜官的位置上，换做是谁来，可能都不好受。 很显然她们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发挥好，在里面的表现一塌糊涂。 谁能想到刚才在外面穿的这么好看，而且还被她们羞辱的人居然是她们今天的试镜面试官！ 这一下自己她们的肠子都悔青了，更别说拿出最好的状态了，恐怕得来给他们穿小鞋了。 当然造成她们一起说锦瑟的就是外面的王惠儿和陈娇娇，如果没有她们两个起哄，她们也不会跟着她们两个一起来羞辱锦瑟了，所以出去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王惠儿和陈娇娇两人。 这边还在外面的陈娇娇和王惠儿看到陆续出来的人的样子，心里面顿时没有什么底气了。 怎么出来的人都是这样一副很抱怨的样子看着她们，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 “怎么回事啊？怎么她们都这样看着我们，这样搞得我有点紧张了。” 陈娇娇看到马上就要到自己了，再加上先前那些人出来的时候的样子，顿时让她没有了底气。 “没办法了，这到你了，你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然后就知道了，等一下你出来了再和我说。” 王惠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现在王惠儿心如擂鼓，刚才还没有这么紧张，看到这么多人出来的样子。 很显然可以看得出来，她们这些人在里面应该是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的。 这也让王惠儿和陈娇娇的心里没底了，空落落的。 “陈娇娇，到你了，快点进去，领导那边的时间紧迫，大家不要浪费时间。” 工作人员见到陈娇娇没有过去，来这边催促到。 “好，那我先走了！”陈娇娇转头对王惠儿说了句话后，深呼吸了几下，然后就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这下震惊的轮到她了，这一下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出去之后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们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娇娇瞪大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锦瑟。 锦瑟没有说话，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前面的人已经见识到了。 看到坐在中间没有说话的锦瑟，陈娇娇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锦瑟不是来试镜的。 她是今天的试镜官啊，而且还是坐在中间的位置上的，看来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这一下陈娇娇都要软了。 “好了，开始试镜，请你准备好了就开始，你的试镜角色是宫中丫鬟。” 旁边的一名男子见到眼前的陈娇娇后就开始让她试镜。 “哦—哦哦好的，我马上开始。”陈娇娇现在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被突然出现在中间的锦瑟让她感到害怕极了，先前自己在外面这样羞辱她，现在她又是自己的试镜官，这让她怎么受的了啊。 当即被吓的连试镜的信心都没有了，一塌糊涂的完成了。 “你的眼神还有动作不够投入，动作太僵，身体不协调。” “好了！你是不是记错剧本了？你心态不太行，还有就是你把丫鬟当成小姐来演？小姐都没有你这么神气的。” “怎么今天进来试镜的都这么奇怪，真是的，下去下去，下去等通知。” 旁边的男评委开口说道。 锦瑟见到眼前陈娇娇的样子，她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陈娇娇是没发挥好，但是她也没有说话。 过不了就是过不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听到评委们的话，陈娇娇就知道自己今天的试镜基本上是凉了。 陈娇娇无奈的对着评委们这边鞠躬，然后失落的退下了。 就连退下的时候都不敢看锦瑟一眼。 出去之后，陈娇娇脸色煞白，立刻带着王惠儿，以上厕所的理由将王惠儿带到厕所上面把情况给王惠儿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刚才出来的人怎么都这样看我们，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陈娇娇的话，王惠儿也感到很震惊，刚才就是她们两个带头来羞辱锦瑟的。 “那怎么办？我估计是凉了，你等一下就进去了。”陈娇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是不是在里面坐着没有说话？”王惠儿想了想后问道。 “嗯、我刚才进去到出来都没有说话。”陈娇娇立刻点了点头。 “那我知道了，她肯定是被包养了，然后仗着金主在这里为非作歹。”王惠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肯定是这样，既然来都来了，那我肯定要进去试一下的，而且我提前知道了，进去也不会这么慌张。”王惠儿简单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就回去试镜了。 听到锦瑟在里面的消息的时候，王惠儿也感到很震惊，但是现在的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按照刚才陈晓晓的话里看的话，她断定锦瑟在里面是没有决定权的，只是仗着背后的金主进来进来里面做做样子。 金主也不可能让她这样为非作歹，只要自己的演技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王惠儿就不是很怕锦瑟。 所以王惠儿还是决定进去试一试，反正来都来都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然后就直接走了。 很快王惠儿就开始进去试镜了，当然见到里面锦瑟的第一眼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点胆怯的，但是很快就调整好了。 开始了她的丫鬟试镜片段，表现稍微好一点，但是问题还是有的。 其实这一段丫鬟的试镜片段前面还是有人都是可以的。 只不过前面的人看到上面的锦瑟后就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这才导致了她们的试镜出现失误。 这个时候锦瑟开始讲话了，当然这不是故意找茬。 “当丫鬟的人呢，必然会先落后小姐一步，而你本能却站在了小姐面前挡住了小姐的路，像你这样子的情况，必然是没有做好事先的调查，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够胜任丫鬟这个角色呢？” 锦瑟眸色淡然，气场稳定，说得有理有据，旁边的评委们也纷纷点头。 第二百五十一章 争抢女主 “所以我个人认为我们这边还有更加合适的角色适合你，丫鬟的话可能不是最合适的。” 锦瑟一脸认真的看着王惠儿说道。 听到锦瑟的话，这一刻的王惠儿才感觉到眼前的锦瑟好像真的不简单。 没想到她能够对自己的戏作出这么仔细的评价。 “那您觉得什么角色比较合适我呢？”王惠儿问道。 锦瑟没有着急回答。 “丫鬟时时刻刻都是低眉垂首而不是跳脱的，她们自小就在丞相府中长大，是家生奴，所以不可能会像你演的那般天真烂漫又洒脱。” “与其说你演的是丫鬟，倒不如说是相府中的另一个小姐。” 锦瑟继续说道。 “所以我认为我们这边的舞女会比较适合你！”锦瑟说完后说道。 “啊？舞女？”王惠儿一副意料之外的样子，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对！舞女，因为你长的比较好看，再加上你动作和身体协调性比较好，我相信你也是练过舞蹈的。” 锦瑟点点头。 “我拒绝，你这是公报私仇，虽然我刚才可能是你有点语言上的攻击，但是也轮不到你这样羞辱我！” 王惠儿公然挑衅锦瑟，认为锦瑟这是在公报私仇，肯定是因为刚才两人在外面的闹的不愉快。 然后这边故意为难她，谁会当舞女啊！多欺负人！ 旁边的评委听到王惠儿的话，感到很诧异。 “你说我公报私仇？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锦瑟一脸淡定。 现在王惠儿也算是知道锦瑟是这部戏的主角了，再想想之前在游轮上的事情，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反正我不要舞女这个角色，我感觉我可以演更好的角色，舞女随便找几个会跳舞的不就可以了？” 王惠儿本来是没有这么大胆子敢这样说话的，可是刚才前面的她已经肆无忌惮了，所以索性就随性一点。 “哦？按照你的意思，那就是我们剧组的角色是你想要哪个就要哪个？”锦瑟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王惠儿。 本事不大，脾气还不小，一身的公主病，外加没有公主命。 “既然你都说了我演的像一个小姐一样，那我是不是能试一下你那个小姐角色？” 王惠儿似笑非笑的说道。 刚才锦瑟说她演的不像一个丫鬟，更像一个小姐，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可以演小姐？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那今天可就是来对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出道的好机会啊。 从一个小小的丫鬟角色变成一个主角的话，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要知道锦瑟的角色是丞相府的尊贵大小姐的身份，那可是这部剧的主角啊。 “你还想要女主？”锦瑟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个人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你演主角？你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主角是你想演就能演的？” 旁边的评委一下子就听不下去了。 “我这样跟你说，如果你真的有演女主的实力，那么你现在就不可能会在这里面试一个小小的丫鬟了。” 另一个评委也是丝毫没有给王惠儿面子的说道。 “呵！不就是长的比较比我好看，然后被老板给包养了是一只金凤凰？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不是走后门你能够拿下女主？” 王惠儿听到旁边的人这么数落自己，也还不忌讳的说道。 听到王惠儿的话，原以为锦瑟会很生气的，然而锦瑟笑笑没有说话，然后摆摆手示意旁边的评委们不要理会王惠儿。 “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和你比一下，我拿一小段的剧情出来，你和我一样演女主。” 锦瑟说完就将手上的剧本上上面的一小段剧情拿出来给王惠儿。 王惠儿见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两眼放光，没想到自己这样羞辱锦瑟，对方居然还要提出来和自己公平对决。 “如果你比我演的更好，那么我就把女主的角色让给你。”锦瑟笑着说道。 “宋总这”旁边的评委们坐不住了，这怎么行。 “没事的大家，相信我就行。”锦瑟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好啊，到时候你输了可别反悔。”王惠儿拿上剧本，马上就开始练习起来了。 很快王惠儿这边就开始了刚才锦瑟给她的剧本，刚才说是她演的不像一个丫鬟，就好像一个小姐一样，但那并不是真的演的了小姐这个角色。 王惠儿这边不管是语言还是一些动作细节还要声调和眼神方面都可以看的出来在很认真的演了。 旁边的评委们看完后也纷纷的嘴角上扬，像她们这样来试镜的，对演戏这方面也是有一点点了解的。 王惠儿刚一演完，旁边的评委那出摄像回放让她自己看，王惠儿看到后心里面也感受到自己确实好像不太行。 “到你了！”王惠儿也没有立刻认输，虽然自己演的不是很好，但是她不相信临场的锦瑟也能演的好。 很快锦瑟这边马上就上来了，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上来看，锦瑟的说话语气，还有动作还是眼神方面。 都显露出来古代宫廷大家闺秀风范，就连小小的端东西还有坐姿上面，都与众不同。 还有就是不管锦瑟从哪个角度上来演出，身上都透露着一股贵族大家闺秀的气质，这一点是王惠儿不管怎么模仿都没有办法演出来的。 很快，一段经常的小剧情演完了，旁边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怎么样？我能不能比你更好的饰演这个女主？看出来我们之间的不一样了？” 锦瑟看着眼前的王惠儿说道。 别人都是演，她不一样，她做自己。 刚才两段演出的视频放在一起，一样的剧情，但是不一样人演出来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王惠儿的就好像是一个丫鬟在演丞相家的大小姐一样。 锦瑟的显得格外的自在，身临其境，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就是大家闺秀，通身气度无人能及。 王惠儿没说什么灰溜溜的走了，这一下她才知道原来锦瑟真的是有实力的。 虽然就这样败北了，但是还是心怀怨恨。 “太嚣张了现在的年轻人。”旁边的评委来到锦瑟面前说道。 “我感觉她来演丫鬟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年轻人都这样。” 锦瑟笑着对旁边的评委说道。 “啊！这”评委有点尴尬。 “好了就这样定了，回头找找她，可以的话让她来演丫鬟。”锦瑟想了想说道。 “好的！” 然而就在锦瑟这边准备招王惠儿来当丫鬟的时候，网上却爆出来了她的丑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坏消息 “我去。”正在街上走的两人其中一个忽然停了下来，她拽了拽同伴的袖子。 “怎么了？”同伴也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她的同伴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另一个女主还没拿到手机，就看到了热搜上明晃晃的【神秘皇族被金主包养，耍大牌欺压小花。！】 那人刚要点进去，就见页面被卡住了。 旁边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卡住了，她拉着旁边的人边走边说：“这一看就是卡住了，咱们边走边等。” 而还在片场的锦瑟还不知道这事。 小助理慌慌张张的把手机拿过来。 锦瑟皱眉：“怎么了这是，慌慌忙忙的。” “老板，你快看，有人在造你的谣！” 锦瑟接过手机，也看到了明晃晃的标题，她点都没点开，就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无非就是诋毁她的罢了。 “不用管，你去查查是谁发的。” 锦瑟没有丝毫慌乱，似乎这点事儿，根本就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旁边的制片人也看到了这条新闻。 虽然说的不是他们，但却又明晃晃的把罪名指向了他们。 说锦瑟背后有金主，那也有可能是他们其中之一，对他们的名声造成了损害。 就算最后澄清了不是他们把锦瑟塞进来，那不就是说他们接受了金主塞进来的钱吗？ 几个制片人纷纷皱眉，看向锦瑟：“老板，这件事情还是要去解决一下的，不然咱们剧还没开始拍，名声就已经臭了。” “是啊是啊，现在大多数网友都抵制背后有金主的艺人。” “对啊，可不能让咱们的钱打水漂。” 最后一人的话可谓是说到了胖人的心坎上。 众人纷纷附议。 “我已经找人去查了，你们就放心。”锦瑟安抚几个制片人。 制片人听了锦瑟的话，这才继续去选角去了。 而边走边等热搜恢复的两人，已经把热搜刷了出来。 “惊！大瓜！当红小花背后疑似有金主！疑是皇族，证据确凿！” 两人赶紧把页面往下翻，热搜上面爆出来的就是今天电视剧《姜》现场选角，说神秘人坐在主位，并且耍大牌，随意干涉选角，不喜欢谁就不让谁主演，哪怕对方演技很好，还不允许被选上的人在拍摄期间，去接其它戏份。 两个女生也是有正主的人。 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正主哥哥没有接这部剧，但还是很气愤。 两人又继续翻底下的评论。 评论区里骂声一片。 【这人果然有背景，之前就觉得她不一般，年纪轻轻就挑大梁，做女主。这没点背景我都不相信。】 【这是什么劣质艺人，抵制，凭什么不让其他艺人在接戏同时接手其它资源，艺人是不能有太大的空窗期她不知道的吗。】 【楼上说的对，现在娱乐圈更新换代这么严重，一天不出现就会让粉丝忘记你，更何况拍摄一部电视剧的周期那么长，不允许接其他资源，那岂不是整个人白白消耗掉了。】 【我也听说今天选举了不太公平。】 【路转黑了。】 【真的很讨厌这种待资金组的情况，就是有这种人的存在，娱乐圈才越来越乱，风气也越来越不好。】 当然也不是没有锦瑟说话的。 【没有实锤就不要乱说话好吗？】 当然为锦瑟说话的人很少，很快就被新挑上来的信息压了下去。 当然也有纯路人的。 【蹲一蹲，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现在娱乐圈怎么这么乱啊，到处都是金主啊什么的，能不能把之前那个干净的娱乐圈还给我们啊？】 陈娇娇用小号，拿着手机的那个女生给名为“陈娇娇是我老婆”的用户的发言点了个赞。 还评论了一句：“很难不支持。” 两人找了一家奶茶店，坐了下来，继续刷评论，看到的评论都是辱骂那个女人的。 以及替陈娇娇和王慧儿鸣不平的。 是了，这两个人主动发了微博，虽然没直说，但明里暗里就是说神秘人，各种不公平对待别的小花。 底下也都是网友在为她们鸣不平的。 【姐姐别为这个破剧伤心了，这种背后有金主的艺人，能有什么演技？肯定都是靠不正当关系上位的，这种剧还有什么看头，果断弃剧！抱抱姐姐，心疼呜呜呜~】 【楼上说的没错，这破剧我们也不稀罕，下一个剧更好！】 【这部剧还没开始拍，只是选角色就已经大牌成这样，各位粉丝还是赶紧让正主避雷，免得哪天就上当受骗了！】 所有评论里，就属这最后一个评论所获得的点赞数量最多。 此时的王慧儿和陈娇娇刷到这些评论，笑得合不拢嘴。 这下子锦瑟的名声就烂了。 锦瑟不让她们好过，那她们也不会让锦瑟好过的。 而锦瑟的小助理看到这些评论，气得眼眶都红了。 “老板，微博上全是骂你的人。” 锦瑟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小助理的哭腔，那小眼睛红的，一看就没经历过大世面。 她摸了摸小助理的脑袋：“好了好了，总有一些人自以为拿着键盘就无敌了，你别担心，这些是不会打倒我的。” “可是老板，网上好多都是骂你的人，还有抵制这部剧的人。” “是啊，现在抵制电视剧《姜》已经冲上热搜了。” 制片人那边也在，时时刻刻关注着评论，以及热搜，头发都快掉了，这还没开拍呢，就已经这么凄惨了吗？ “是啊是啊，你快看看热搜，热搜上全是这些信息。” 锦瑟皱了皱眉，接过了小助理递过来的手机，开始翻看评论。 确实如小助理和制片人所言，热搜上全是抵制这部剧，底下的评论也是一个骂的比一个难听。 看的时候，锦瑟还注意到了，有一些粉丝，还去规劝自家正主不要来接这部戏。 制片人看锦瑟看了半天评论没反应，忍不住开口：“老板啊，这件事情不能这样发酵下去，得赶快处理啊。” 再不处理，他们出门都要被扔咸菜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锦瑟想了一下，对小助理开口：“那你用《姜》的官v发条声明，就说不想继续留在剧组的，欢迎来解约。” 小助理连忙点头，然后就跑走了。 制片人皱了皱眉心：“这样真的可以吗。” 锦瑟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放心，想走的咱们也留不住，正好趁这次机会，让想走的人都走，想走的人在剧组也干不好。” 反正她给的钱多啊！这些人拍戏不赚钱赚什么？ “老板说的没错。” 【这里是电视剧《姜》的官v，对于网上众多不实言论，特此出来澄清，今天是剧组选择的日子，并没有网上所说的那样，欺压新人，不允许演员在接了《姜》这部戏之后不能同时接其他资源。对于网上的不实言论，如果有，请拿出证据，如果有不满意的工作人员，欢迎来向我们解约，我们随时欢迎。】 这条微博一发，虽然底下还是骂声一片，但隐隐约约能看到几条为剧组说话的路人身影。 【说的这么好听，反正我是粉转黑了，出事儿了才来解救，真是笑死了！】 【是我看漏了什么地方吗？我觉得说的没什么问题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在骂呢？大家理性吃瓜不行吗？】 【官博说了这么多，不也没拿出证据来吗？拜托，能不能玩狠点直接放进去啊【挑衅jpg】】 【到底是什么瓜啊，刚来的路人，能不能来个课代表给讲讲啊？】 【我觉得楼上说的没错，官博能不能把证据放出来啊，真的是只会说算什么本事啊？ 力挺王慧儿！】 小助理看官博地下还是骂声一片，脸又哭丧了下去：“老板，评论底下还是有很多人骂咱们。” 锦瑟刚想安抚小助理，就见小助理忽然笑了。 这孩子，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 “老板，咱们剧组的员工都在底下发声说不愿意走呢。” 小助理高兴的把手机举给锦瑟看。 锦瑟拿到手机，入目的便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转发了微博。 【江华：我是《姜》电视剧的配音演员，我坚持留在《姜》剧组。】 他还转发了官v的那条微博。 在他之后，又有不少人转发，说自己不愿意离开。 此时的江华身边，站了一个比他年轻些的小伙子。 “师傅，剧组这么欺负人，咱们真的不离开吗。” 其实这人也不知道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是王慧儿粉丝，所以当然向着王慧儿。 江华戳了戳自家徒弟的头：“你是傻子吗？剧组开这么高的价格，你说走就走？你倒是说说，还有哪个剧组能开这么高的价格？” 小助理刚想说我们不能为金钱所折服。 就听见自家师傅又开口了：“而且你是听谁说的，听谁说咱们剧组不好的？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你在现场吗？你就敢这么妄下定义。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小助理唯唯诺诺，自家师傅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为了王慧儿而反驳自家师傅，不过他在心里还是站王慧儿的。 锦瑟看到有这么多人来为自己的剧组发声，淡淡地撩了一下头发，浅灰色的眸子里是一片了然。 “这样，你去告诉留下来的人，工资翻倍。” 小助理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而锦瑟继续翻着评论。 虽然有不少员工为剧组发声，但内容底下还是骂声一片。 锦瑟刷新了一下微博，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评论。 就推送了一条影后赵嘉发的微博。 【赵嘉v：我是赵嘉，今天的选角我也在场，我想我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今天来试戏的演员，有当红小花，也有在娱乐圈里不温不火的二三线艺人，众人的演技各不相同，但我可以很肯定的是，剧组的选择绝对公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演员明明被选上了，却还是糟践自己的名额。真就不理解，当然啦，可能是看不上这么多钱，真是清高啊~】 赵嘉在内容的最后还玩了个梗。 底下的评论也都是积极向上的。 【都有嘉姐出来发声了，那些黑子们可以消停消停了吗？】 【支持老婆！】 【彻底改观了。】 当然也有几粒老鼠屎一直在搅屎。 【这人果然就是背后有金主啊，连以后赵嘉都替她说话。】 而锦瑟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了眼，是赵嘉发来的短信。 “今天的试戏我拍了视频，可以发出去吗？” 锦瑟正想要怎么澄清，就见赵嘉发了了短信。 “可以，谢了。” 得到锦瑟的允许之后，赵嘉就在评论区公开了自己拍的视频。 视频上，先是王慧儿的表演，再是锦瑟的点评，很细致入微，没有放出来锦瑟的脸，毕竟那也是一个大杀器。 表演的好坏网友一看就知道了。 【这位神秘的皇族，有点东西啊，说出来的还挺合适的，反正我看了以后，是会支持电视剧《姜》的。】 【别的不说，就这细节方面，死死拿捏了好，跟那些垃圾网剧，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这一次，底下的评论大多都是正面的。 而王慧儿的小助理，自然是看看到了赵嘉发的微博。 他连忙把手机递给了王慧儿。 “慧儿姐，你快看。” 王慧儿看到赵嘉发的微博，脸色都青了。 这算什么？ 好好的机会被她自己给作没了是吗？ 而且片酬还那么高，比她拍两部戏都高了！ 都怪陈娇娇那个贱人，非要拉着她一起发微博。 可王慧儿不甘心啊，她好不了，剧组也别想好。 她随即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编辑。 旁边的小助理，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受控制，刚想开口制止王慧儿，就见王慧儿开口说：“你去给我买杯咖啡来。” 小助理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买咖啡了。 而很快，王慧儿就发了条微博diss《姜》剧组。 王慧儿发文的内容无非是说《姜》剧本不好，钱多但不是精品。 底下都是嘲讽她的评论。 【笑死了，哈哈，这是我年度听过最好笑的的笑话。】 【就是哈哈哈，现在王慧儿脸都气青了。】 【姐姐啊，实在不行，咱们就认了，不要再倔强了，哈哈哈。】?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来啊 赵嘉亲自下场diss，越发引起一群吃瓜群众对这个神秘女一号的好奇心。 尤其是赵嘉的狂热粉，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女神身为一代影后，论咖位，妥妥女一号，怎么会沦落到当一个不出彩的女二号呢？ 一时间众说纷纭，甚至有些营销号也开始看图说话，质疑女一号的背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在广场吃了一天的瓜，一无所获的各路网友，顿时炸开了锅。 【老子都采取非常手段，结果连个屁都没有捞到，这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别提了，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我就不相信这个剧组的嘴真的这么严，肯定是被那个所谓的女一号签署威胁协议了。】 【原来如此，那女的会不会背地里，肆无忌惮地欺负也得女神？】 面对微博上早就掀起的腥风血雨，锦瑟仿若看客，右手拿着手机，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这些人，还真是有趣。” 她嘴角勾起浅笑，却并不达至眼底。 又过了几个小时，屡屡挫败的网友们，义愤填膺的讨伐声，再次将《姜》送上热搜第一。 “嘉姐，现在网上有是一片骂声，主力军还是我们的粉丝。” “什么？” 还在闭目养神的赵嘉，猛地睁开双眼，一把从助理手中夺过手机，也顾不上自己还顶着一头的卷发夹。 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她还心情大好想做个新发型，没想到又开始新的一轮。 “这些营销号，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赵嘉冷哼一声，对此感到嗤之以鼻。 虽说网络言论自由，但也是建立在法律基础之上。 这些每天只会躲在屏幕后面当跳脚小丑的人，现实里比窝囊废还不如。 赵嘉一一翻阅自己微博底下的评论，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发表一个声明，替锦瑟解围。 既然这把火自己烧到她的头上，她于情于理也不能装聋作哑，当做从未发生。 “嘉姐，我们要警言慎行阿。” 助理算是见惯了舆论的可怕，不希望赵嘉淌这个浑水。 “怕什么？” 赵嘉不以为意，她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不是任凭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 更可况，她身为女二号，不出面说一句，怕是要引起锦瑟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她欲言又止，满脸担忧。 “我自有分寸。” 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抚平助理内心，焦虑的情绪。 晚上十点整，赵嘉在微博发布长文，不到半个小时，成为热搜推文。 通篇都在维护传说中的女一号，表示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还有人在那里随意造谣，将会采取法律途径维权。 “搞定。” 赵嘉打了一个响指，觉得自己的这条声明，天衣无缝，应该能够打消粉丝们的疑虑，暂时画上休止符。 【什么？女神竟然亲自发表声明澄清？明明应该让那个人出面才对啊。】 【难不成是为了平息舆论，只好拉我家女神挡枪。太恶心了，心疼女神。】 【什么破剧组，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女神大大受委屈了。】 微博底下执意讨伐女一号的粉丝越来越多，甚至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网友也来凑一脚，唯恐天下不乱。 赵嘉半夜被一通电话吵醒。 铃声响了很久，她才缓缓从被窝里伸出手。摸黑摸索自己的手机。 “怎么了？” 赵嘉眯着眼趴在枕头上，手机抵在耳边，昏昏沉沉的脑袋，被瞌睡虫占据，一个字都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听到锦瑟的名字。 “你粉丝根本就不买你的帐，还以为你是被皇族欺压，不得已才发布声明，处处维护那个女一号，生怕被踢出剧组。” “什么玩意。” 赵嘉猛地睁大双眼，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现在大家都心疼你，试图解救，帮你脱离苦海。” “真的是越说越离谱！” 她顿时没了睡意，一点开微博，铺天盖地的爱心图标映入眼帘。 重点是一排排哭泣的表情包，搭配粉丝自由想象的苦情戏码，不明就里的路人吃瓜，还真以为影后遭受不平等待遇。 舆论的导向，被他们牢牢掌握手中。 赵嘉盯着被置顶的几个评论，气得哑口无言。 到头来她忙没帮上，反倒是成为添油加醋的始作俑者？ “平常也没见几个人虎成这个样子，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喜欢强出头！” 她转念一想，脑海里不由地浮现锦瑟在看到这一切的表情。 怕是她几个脑袋，都赔不起的罪过。 怎么办？ 赵嘉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 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等天亮了再试探试探锦瑟。 现在这个点，怕是打扰人家休息也不太好。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悠悠地叹了口气。 锦瑟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丝毫没有收到外界舆论的影响。 她单手撑在床沿，稍稍坐起身，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不经意一瞥，她发现赵嘉一连续给她发了好几条简讯。 “怎么了？” 像是心有灵犀，伴随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手机屏幕显示赵嘉的名字。 隔着手机，赵嘉抿了抿唇，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昨天看网上有太多人对你有误解。就想替你解围发了一条声明，没想到他们扭曲事实，还给你扣了一个大帽子。我实在是气得没话说。” 她表明自己的立场，从头到尾都是站在锦瑟这一边。 “我昨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公开你的身份，那群网络喷子才知道消停，所有的误会引刃而解。” 这是目前为止最简单的一个办法，至于施不施行，最主要还是看本人的意愿。 “没必要。” “什么？” 赵嘉没想到自己等待半天，得到是这样的答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炒热度的机会。” 锦瑟倒不是很在意，网络上那群乌烟瘴气的东西。 她的身份，不急着现在公布。?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可以 “老板，眼下《姜》这部电视剧炒得沸沸扬扬，我们是不是有必要采取一些控评措施？” 会议室内，一位高层心惊胆战的说着，这几天，还没开拍的电视剧不仅和眼前这位老板常常霸榜热搜，还搞得他们这个公司股票起伏不定的，很让他心力憔悴。 姜少爷怎么就那么喜欢这个女人，非要转给她！ “措施可以采取，但控评措施就不必了。”锦瑟淡淡的瞥了一眼会议室内的其他高管，发现他们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心中便了然。 看来眼下他们对这部电视剧都很不看好。 但她就偏得让这部电视剧制造出他们都意想不到的火花来，她的目标是十亿人。 “那您的意思是？” 高管听了她这话，胆颤心惊，要是这老板做出点儿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可就苦了他们这些做下属的。 “我宣布，《姜》这部电视剧采取边拍边播的形式。” 她亲身经历的事情改变的剧本很有信心，既然这个作品备受争议，那么她就要用这部剧的内容拉高，再制造更多的效果出来。 吸引更多人。 “这……”高管咽了咽口水，觉得这举动是不是有些大胆了点？ 但又对上锦瑟不容置疑的目光，他又生生把这话吞了回去。 谁让她是老板呢。 而此时又有一名高管，实在是忍不住了，红着脸说道。 “老板，您不觉得这个举动实在太过冒险了点吗？虽说《姜》这部电视剧内容还可以，但那也没写完啊，风险太大，这做法是不是有些不妥？” 听到这话，锦瑟的脸色不变，表情只是淡淡的冷笑。 “我相信我的作品，你们身为这部剧的一个组成部分，也请你们相信它。” 闻言，高管们面面厮觑，却是被这句话说服了。 很快，《姜》的剧组就发布了，电视剧要边拍边播的通知。 不出所料的，这个举动引来了一片骂声。 【什么意思啊，剧组想赚钱想疯了？边拍边播这种戏码都说得出来了？】 【不知道这剧组到底安的什么心，那电视剧有谁爱看啊，搞出这么大黑料来，已经没好感了，我估计他们是在洗钱。】 【就是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剧组要是一点问题没有，怎么会捅出这些篓子？】 锦瑟看着眼前网友一致不看好的评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她早就预料到这情况了。 只不过眼下她并不着急，因为能够让这些网友闭嘴的，只有电视剧的内容本身，他们自己就算再控评再做公关也是治标不是本的。 “老板，您……别看了，还是喝口茶。” 一旁的导演名山，看着锦瑟面色波澜不惊的杨子，更是吓得不行，他觉得眼下锦瑟一点表情没有，是被气的都忘记发作了。 想到这，他又把手中的茶往前端了端。 未料，锦瑟看了眼他，十分云淡风轻的说。 “茶我就不喝了。” “啊？”名山被他这话搞得一头雾水，这老板会不会是气的，连表情都忘了？ “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应该比较喜欢旅游赏景什么的？” 锦瑟微笑道，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之前翻他的朋友圈，里面全是关于祖国的大好河山的。 名山听了这话，虽然不知道老板心里想的什么，但还是十分实诚的点点头。 “是有这个爱好。” “最近我给你批三天的假，你上网查查，周围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取景点。” 锦瑟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抬手就批了他假。 眼下《姜》的进度还算快，所以这三天假没什么大问题。 “那这电视剧……” 名山听到这话急了，老板该不会是被气疯了？不想拍了？ “你放心，休完假之后你接着工作，只是你去周围那些取景点多拍几个照片，拍的越美越能透露出来，你这个人很惬意就好，我要当日常。” 说完，锦瑟好像想起什么接着补充道。 “哦对了，这三天是带薪休假。” 听完这话，名山忍不住舒展了眉头，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 拿着工资去干他自己喜欢的事情，实在太爽了有没有？ “去。” 锦瑟坐上了办公椅，转了半圈，留下了一个背对他的影子。 名山连连点头，快速退下了。 等到办公室没有声音后，锦瑟才拿起一旁的手机，拨打了通讯录内赵嘉的电话。 “喂，二丫，有什么事吗？” 经过上次那件事以后，赵嘉对这个砸钱大方的老板很有好感，语气也不由得欢快许多。 “当然有，跟我一起挑服装怎么样？” 此话一出，让赵嘉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下来。 “荣幸之至。” …… 加长版林肯车飞驰在路上。 坐在车内的赵嘉时不时的用余光瞥了两眼锦瑟，她可是听说了剧组边拍边播的事情。 而眼下锦瑟又拉着她去挑选服装，虽然说她看人心事很准，但这次她却看不透锦瑟心里到底想了什么。 锦瑟也注意到她的目光，打开手机划了几下，随后递到她的跟前。 “好看吗，你喜欢哪套？” 闻言，赵嘉接过手机，看着上面的设计图，和未完工的成品图。 “这些都好漂亮。” 绕是她已经见过不少的高定服装，也还是忍不住对这些服装眼前一亮。 “现在在图片上看不出来个所以然，等会儿到店里你再挑选。” 看着赵嘉喜欢她设计的服装，锦瑟不由得放了心。 车子缓缓停在了服装店门口。 赵嘉一下车，就看着眼前服装店的装修风格跟衣服的十分类似，不由得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一进门，就林列着许多高定的服装，跟她之前在手机上看见的几乎一样，只不过实物更加好看。 “好美。”赵嘉忍不住继续夸赞。 锦瑟看着自己设计的成品也颇有成就感，只是她愉悦的笑容还没在脸上停留多久，就看见了不远处服务员身上正穿着一件她之前设计过的衣服。 她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收，但表面上还维持着风平浪静，不疾不徐地走到了服务员的身边，淡淡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 第二百五十六章 我的衣服 又花了几秒钟打量了下，锦瑟已经肯定服务员身上穿的这衣服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的了。 还没完，锦瑟刚想开口，在服务员身边来了一位顾客，问道：“这些衣服都好美，我可以拍照看看吗？” 对于一些高定甚至是设计的服装，拍照记录肯定是不允许的。 锦瑟皱着眉头看着服务员笑着点头同意：“当然可以了女士。” 见状，锦瑟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的作品被服务员穿在身上不说，眼下还能被人随意拍照，这些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服装，肯定是她不允许的。 想到这里，她立马掏出手机对着服务员拍了一张。 服务员看见之后一愣，却对上锦瑟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不是说这些衣服都能随便拍照吗，那我拍这件衣服也没有关系？” 听到这里，服务员只得有些尴尬的点点头。 “这些衣服都是在售卖的吗？” 还没等服务员反应过来，锦瑟沉住了气，上前不疾不徐地慢慢说道。 “是的女士，你喜欢什么随意挑选。” 服务员眼见着面前的锦瑟衣着不凡，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对着她的语气也恭敬了许多。 “不好意思，我有些好奇，服务员可以随便试穿这些衣服吗？” 眼见着服务员对待她的服装这种态度，锦瑟忍住了怒意，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这些衣服都是要被收卖出去的，我们作为服务员是要先试穿，看看衣服有没有什么质量上的问题，不过放心，我们不会弄脏衣服的。” 听到这话服务员的神色有些奇怪，但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反正眼前的这女人也是顾客，她觉得锦瑟只是怕他们服务员穿的衣服后会弄脏。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更黑了。 服务员以为他是看中了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便赶紧道：“小姐，您若是喜欢这件衣服，我立马脱下来给您看看。” “不用了。” 锦瑟冷冷道，她倒是很好奇，这服务员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还能穿着衣服穿到什么时候？ 赵嘉从一开始锦瑟问服务员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 对于定制衣服来说，服务员的每一个动作都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想到这，她便也凑上了前问道。 “你们这衣服款式如此特殊，是不是定制的衣服啊？” 一听这话，服务员的脸上顿时有几分焦急。 “这是什么话，要真是定制的衣服，我怎么还敢穿在身上……” “你这话是，如果不是定制的衣服，你就可以随便穿在身上了吗？” 赵嘉笑意盈盈的开口，确是实际上把服务员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小姐，我们服务员做事肯定是不违规的，你要是没别的，就请看看衣服。” 服务员本想发火，但看着面前的人，穿戴不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便抿了抿唇，还是不敢发作。 毕竟这种有钱人要是心情好了，眨眨眼买下的东西，就够他半个月工资的。 “我今天来就是看衣服的，只不过很好奇你们店里的服务员的态度，对待顾客就这么不耐烦吗？” 看着服务员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锦瑟觉得滑稽的不行，对待她的作品这个态度，还想让她怎么好言好语的说话？ “小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不过是心直口快了些罢了，你们要是对哪件衣服感兴趣，我会尽可能为你们介绍的。” 服务员有些色缩的，看了看俩人总觉得二人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 该不会是发现了？ 她只觉得这衣服好看的紧，就想穿着看看，一般的顾客都不会管这些事情，怎么就这俩人管闲事？ 难道是特地来找茬的吗。 一堆问题萦绕在服务员的心头，她又看了两眼他们，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啊，我们对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感兴趣的很，就麻烦你为我们介绍一下。” 赵嘉一见服务员要离开，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她身上穿的这裙子比较紧身，再加上服务员又有些丰腴，所以套裙子的时候也是勉强套进去的，这下子被她一拽，更是紧的没有地方挣脱。 没办法，她只能堪堪的转过身，尬笑道：“这衣服比较紧身，能够完美的展现女士您的曲线，不如我现在就给他换下来给你换上？” “当然可以，不过我不要你穿过的，我要没穿过的。” 赵嘉点了点头，这些衣服都是锦瑟亲自设计的，她不信这服务员还能找出第二件一模一样的出来。 服务员听了这话脸色一滞，但还是点了点头，转头进去换了。 过一会儿服务员穿着她平常的工装，手里拿着一件衣服恭敬的递给了赵嘉。 “小姐，您试试，这是……我新找的一件。” 闻言，锦瑟不由得多看了那衣服两眼。 这衣服是她自己亲手设计的，全世界就这么一条，这服务员还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 “哦，这是新的一件？” 赵嘉笑着摸了摸衣服上面还残留着服务员的体温，觉得服务员的话滑稽无比。 “是的。”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服务员想退缩也没有机会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反正对方也不知道。 “那麻烦你把你刚才穿过的那件也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很好奇这两件有没有什么不同。” 赵嘉双手环胸，这服务员能凭空变出来一条裙子是不切实际的。 “我……”服务员低下了头，脸色闪过一抹慌乱。 “怎么，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这件衣服是定制的，只有这么一条？” 眼见时机成熟，赵嘉开始夹击，话语咄咄逼人，让服务员一句也憋不出来。 “你们爱买不买，不买就别来这里找茬，我们店里每天顾客非常多，你们别捣乱！” 服务员憋的小脸通红，没想到这俩人这么不好对付。 “怎么，说不过我开始急了？”赵嘉面色淡淡，并不恼怒。 “这是我们家的衣服，关你什么事儿，别人买走了就买走了，就那么几件，大不了再加工赶赶！” 第二百五十七章 脱下来 服务员气的不轻，她觉得面前这两位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是来买衣服的，就是单纯心情不好来找她的茬的！ “做了亏心事，说话还这么理直气壮，不怕说大话闪到舌头？” 赵嘉看着眼前一脸有理的服务员，真觉得开着眼了。 穿了人家的定制衣服不说，还这么趾高气扬，真不知道谁是服务员，谁是顾客。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你们想来找茬请换个地方，我们这种高端店铺不欢迎你们！” 说到最后，那服务员竟也高贵了起来，仰着下巴，一副十分得意的样子。 锦瑟看到眼前这幕不由的一乐，本来以为这网上的都是段子，没想到还真被她遇见了。 在高端店铺里面做服务员，还真以为自己就是高端人士了？看看自己钱包里的余额没？ “你没事？这是个高端店铺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就是在这店铺里打工，如果不在这店铺里打工，你就是个普通人，真把自己当金丝雀了？” 赵嘉也难得见的有人会如此见风使舵，再加上服务员之前种种的行为，她气得不行。 “我怎么样关你们什么事，是你们先来找茬的，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服务员也跟她杠上了，总之双方都觉得自己没问题。 锦瑟见状也觉得好笑的很，明明是这服务员先穿了定制衣服又做出很多违规的行为，她们只不过说了几句就被判定为她们来找茬？ “怎么，想动手？” 看着眼前服务员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赵嘉也不在怕的，作势就往前迈了一步。 她一米七多的大高个在服务员面前明显气势就出来了，服务员眼见她身高瑟缩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站出来。 “打就打，谁怕你！” “怎么了这是？” 就在这时，经理飞快的赶到场地，看着眼前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有几分担心。 她倒不是担心二者的安危，只是担心他们二人这么打下去，会不会对他们店铺有损。 锦瑟一进店铺的时候就瞧见那经理守在办公室里，一字不落的听着他们这边的对话了。 只是之前时候没到，她不想出来，看着现在形势愈演愈烈，她不得不出来了，这才开始装起来好人。 “没什么，被一个苍蝇挡住了路而已。” 赵嘉淡淡的吹了吹面前的空气，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又开始装作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指甲。 服务员听了这话又来了脾气：“你什么意思你？” “行了。” 眼见形势又开始厉害，经理连忙给旁边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请问你们二位有什么事吗，是来选衣服的还是来取货的？” 锦瑟不紧不慢的道：“来取衣服。” “行了，赶紧给人找衣服去。”经理连忙推着服务员给她找衣服。 “你好，请问衣服的货号是？” 服务员看着面前锦瑟一脸笑容的样子，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心里一股不好的情绪慢慢蔓延上心头。 “第五十二号。” 这件衣服在他设计时就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光是因为衣服的外形，而是因为这独特的编号，再加上衣服设计的本身也比较甜蜜，她觉得很适合穿在婚礼或者七夕这种甜蜜的场合。 眼下却因为这服务员搞的给这件衣服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听完这话，服务员脸色一白，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锦瑟和赵嘉，似乎明白了她们二人刚才的动作是为了什么。 “去呀，怎么不去了？”经理看着服务员一动不动，忍不住皱眉催促道。 “这衣服……在这位小姐手里……” 服务员支支吾吾的说，其实他本不想说的，只要一说就一定会牵扯到他刚才穿上了这衣服的事情。 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这件衣服她穿过了就行，反正这俩女的也没证据！ 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服务员心中有了几分底气，也敢抬头看她们来。 经理蹙着眉头看了一眼赵嘉手中的衣服，有几分疑惑。 锦瑟早就知道会如此，看着服务员一副得意的样子，她只是微微一笑，打开了刚才偷拍服务员的手机。 “您看了这张照片，应该就会明白，我们刚才是什么意思。” 服务员看着手中刚才自己被偷拍的照片，脸色一白，她怎么忘了这回事！ 但是看着经理的神色，她只觉得有些紧张。 经理看了一眼照片，立马也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她冷冷的转头看向了服务员。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如果不给锦瑟他们一个妥善的处理，相比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对他们的店的名誉不好。 “实在不好意思小姐，这属于我们店里的一个失误，您看怎么赔偿你们比较合适？” 经理硬着头皮说道，这衣服是定制的，价格肯定不便宜，眼下又被服务员偷着穿了一次，这损失可不好估计。 未料，锦瑟只是淡淡一笑：“这衣服赔不赔钱的不是大事，重要的是你们店服务员对待这些定制衣服的态度。” 听到这话，经理连忙点头答应：“您教训的是，服务员的态度确实得整改。” 说完，她连忙扯了扯服务员的袖子，厉声道：“快给他们二人道歉。” 眼见事情败露，服务员也装不下去了，只得灰头土脸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肯定穿这些定制衣服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对不起三个字就够了？” 赵嘉显然对这处理方式不是很满意，刚才和这服务员理论可把她气得够呛。 “对不起，我……我会尽量赔偿给你们的。” 服务员有些害怕了，这架势如果搞不好他真的会被开除。 但眼下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因为这份工作还会给她带来别的特殊的利润。 “你想怎么赔偿，这衣服估计你好几年工资也不够赔的。” 赵嘉冷哼一声，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做坏事？ 现在被抓包了知道害怕了，当初怎么没想着不做？ 第二百五十八章 圈粉 “那你们想怎样？” 现在服务员也不占理，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不敢太过于强硬，生怕她们又生气了。 锦瑟叹了口气，对于这种人她在这件事情上多耗时间，就是对她生命的一个浪费。 她不想把时间都花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想到这，她悠悠的开口道。 “算了，这件事情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并且你肯定也拍过不少关于这件衣服的照片？” 闻言，服务员一愣，鬼使神差间，她哆嗦着道：“我……没有。” 锦瑟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服务员的紧张，不由的冷笑出声。 就凭她刚才连顾客想要拍照，都兴高采烈的同意的架势，她不信服务员背地里就没拍过？ 她且念着这服务员不容易，给她了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服务员还不要？ “跟这种人废什么话，直接让她原价赔偿这条裙子不就得了。” 赵嘉对着服务员翻了一个白眼，这服务员满嘴谎话，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原谅的。 “我承认，我拍过！” 服务员吓坏了，这要是真让她赔偿这条裙子，她估计得打工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还上。 “既然你拍过，那你趁早赶紧把她们删除。” 锦瑟不想再跟这服务员多废话了，拍完删除就是最快最利索的解决方式。 但这服务员又开始扭捏了，让赵嘉蹙起了眉头。 “不是我说，你办事能不能利索点？我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听着赵嘉气势汹汹的话语，服务员只得把头埋的更低了，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手机。 “好……” 锦瑟看着她解锁了屏幕后，眼睛的一把夺过来手机。 就看着社交平台上面她的账号有几十万粉丝的。 合着这女的不仅把衣服拍出来了，还发到了网上，还火了？ 赵嘉也看出来了不对，凑上前看完之后，便是骂道：“你能不能要点脸，这是你的作品吗？你就随便往上发，你就是个卖衣服的，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原创设计师？” “但是现在我有好多粉丝啊！” 服务员也不甘心的大叫，此刻她已经成为一个小网红了，要是没了这些定制衣服的加持，她再怎么继续吸粉？ “你有粉丝有什么屁用？我粉丝比这多多了，你看我得意过吗？” 赵嘉确实被这个服务员的话语给整笑了，忍不住怼道。 “再加上了，那些粉丝都是因为这衣服关注你的，你要知道这些衣服都是你剽窃来的，你说她们还会不会继续关注？” 一番话下来，怼的服务员眼神闪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正因为是你的衣服，这也正好给你涨粉了，也算是一桩好事。” 给我涨粉了？ 锦瑟一听这话，太阳穴突突的，感觉压根没这么无语过。 她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这女的面子了，但这女的不领情，这让她有什么办法？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 她冷冷一笑，对于这人，她属实是刷新了三观。 用着最后一丝耐性，删光了有社交软件上面所有关于她的衣服的图片，又连带着把社交软件注销了。 做完这些她还没解气，又跑去图库里面删光了所有的照片，连照片回收站里面的也全删光了，这才做作罢。 做完这些，她立马带着赵嘉离开了这里，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律师给那服务员发去了律师三连。 因为这证据都是铁板钉钉的，也没什么回旋的余地，只需要假以时日，那服务员就会受到法律的惩戒。 所以送来也没放在心上，专心去忙自己的事了。 谁料，那服务员又重新注册了一个账号，在网上开启了直播。 正在工作的锦瑟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打开手机就看到了来自赵嘉的消息。 “你快看看，前几天那服务员在网上摇身一变成了小网红，开直播哭诉呢！” 锦瑟波澜不惊的点开了链接，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服务员哭的红肿的眼睛。 介于网上现在对于锦瑟这边风评不太好，加上那服务员本身也没什么黑料，又哭的这么逼真，别让网友们纷纷倒戈偏向了她那边。 锦瑟又点开了服务员社交账号下面发布的那条视频。 此时那条视频已经冲上了热搜，点赞评论转发量都节节攀升。 虽然视频里面只有关于锦瑟的一个十分模糊的照片。 【姐姐别哭，这人也忒不要脸了点，仗着有钱就可以随便强迫人家吗？】 【就是就是，那人我见着也没多好看啊，都什么眼光？】 【正义永远不会缺席，姐姐放心维权，我们会一直在背后支持你的！】 看着屏幕下面一边倒的弹幕，锦瑟只觉得好笑，这些不明事实的吃瓜群众们还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实际上只是一枚被那服务员吊着的棋子罢了。 看完这些，锦瑟退出了直播间，转头给赵嘉发去了消息。 “不着急，事情的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果然不出所料，服务员被抓的那天，《姜》剧组也发布了抓捕服务员的律师函。 由于证据确凿，法院那边传来的通知也非常快。 此刻网友们这才反应过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又跑去服务员的社交账号下面评论，却发现那账号早就被服务员注销掉了，连带着之前几天直播打赏的礼物也全部被她提现走了。 在网友们晕头转向之际，有一部分网友却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些精美的定制衣服上。 【有没有人发现，《姜》里面的服装全部都是发布的那些定制服装啊，没想到剧组为了内容这么用心，也太大手笔了！】 【是啊，狠狠圈粉了，《姜》剧情演技都很棒，好爱！】 【好感+，我承认之前是我对《姜》语气太冲了，现在转粉还来得及吗？】 看着那些精美的定制衣服，《姜》也因为这事吸了不少的粉，算是一次成功的吸粉公关。 当然，还是因为有钞能力。 第二百五十九章 跟妖精似的 “服装已经准备完成，导演那边也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取景地，去看看？”赵嘉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成为锦瑟身边最红的人。 虽然要负责很多东西，但是还有点窃喜是怎么一回事儿？ 锦瑟其实挺忙的，忙姜衍留下来的公司，给他们下发任务，忙服装，还要抽空跟其他两位辅助剧本的编剧讨论剧本。 现在要去看看取景地了。 取景地选出来七八个。 锦瑟带上赵嘉，还有小助理，一起去了目的地。 导演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见到她们下车立马热情的招呼：“这边这边！” “这里怎么样？不少古装大剧的宫斗戏都是在这边拍的，我们布景的话也好布景一些？” 这一处地方是皇宫的选景，算的上是等比建造了一个皇城。 锦瑟看着这如自己脑中差距甚大的地方，摇了摇头：“姜国的皇宫，不长这样。” “啊？”导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皇宫这种地方的设定难道不是套用就行了吗？怎么还有不长这样的说法？ 历史上都没有记载，她怎么就知道人家姜国不长这样，说不定就长这样呢？ 虽然导演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但是锦瑟看懂了他的表情却没怎么辩解，只是摇了摇头：“下一个地方。” “如果这里不行的话，那到时候要去哪里找？这算得上是历史最久的了。”导演跟上她的步伐劝说道，“姜国皇宫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你就不要太在乎那些设定了，故事的整个结构好就可以了。” 然而锦瑟就这么停了下来，看着这跟记忆中不相似的地方，依旧不松口：“虽然是采取边拍边播的形式，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东西可以马虎，你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但是对我而言并不是。” “放心，我有分寸。” “我会安排最好的施工队，去重新搭建。” 重新搭建？！ 导演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想多劝两句，那么现在看她的眼神已经有种在看疯子的表情。 “可是时间……” 要采取边拍边播的形式，那么时间上肯定就不能够怠慢下来，要是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重新搭建场景，那得做到猴年马月去？ 锦瑟：“我有钱。” “可是再有钱也不能……” “我愿意全部投入进去，施工。” 导演：“……” “好。” 不得不说，虽然说话很任性，但是结果导演还是非常期待的，他本来已经退休了，但是现在重新接了这个剧本，除了有老友推荐之外，还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剧本太好。 他愿意放下身段来对待。 锦瑟扫了眼皇城：“现在去看看其他的取景地。” 好，其他的区经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跟他记忆当中有差距的话，还可以及时地进行修复。 而在拍摄的过程当中也可以继续建造。 反正两不误。 等到锦瑟终于敲定下来之后，导演跟赵佳已经累得两眼发虚了。 “要一起吃个饭吗？我请。” 导演摆了摆手，扶着腰，满脸苦笑：“我就不去了，我这把老腰，得回家泡泡澡，休息休息了。” 锦瑟也没有强求，剩下旁边一个赵嘉，两眼放光地看她。 锦瑟：“……”这种好像狗看到了骨头一样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 “走，去哪里吃都行，你挑地方。” 上了车，赵嘉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抛出一个地名：“安和园，行吗？” “我问问。” 锦瑟也不确定哪些地方她能进去吃饭。 所以得先问一问她的那几位小弟。 赵嘉在一旁盯着她电话打出去，然后淡声说出店的名字，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眉头微微皱起。 “不需要清场，安排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包厢。” “跟朋友随便吃点。” 赵嘉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朋友！ 而且真的可以去安和园吃饭吗？ 等锦瑟挂了电话，赵嘉凑过来，两眼放光：“二丫，你真的是很偏僻的地方出来的吗？” “你知道安和园这地方有多高档吗？” “吃饭的地方，能有多高档。”来自老祖宗的目不斜视。 赵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就这么说，我这个级别的影后，都没能进去过一次。” 锦瑟抬眼：“你的级别高吗？” 赵嘉一愣：“？？？” 小脸严肃起来：“二丫！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是绝对不能质疑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地位！” 她人品确实算不上有多好，这个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的地位那可不能够质疑！ 扞卫自己的地位！ 锦瑟：“……” “搞不懂你们娱乐圈的。” 赵嘉嘿嘿一笑，又软下来了，期待地等着吃饭。 “我先补个妆，等一会儿进去吃饭，再美美的拍个照宣传一下，发到朋友圈。”她哼着歌，勤奋地给自己补妆，还捏着化妆品凑到锦瑟旁边，“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锦瑟摇头：“不用，我没上妆。” 赵嘉一愣，又是往她这边凑了凑，近距离看了几眼，才发现真的没有！ “你就顶着一张素颜跟我们跑了一天？” “嗯。”有问题吗？ 看着锦瑟脸上写满了不知道自己做错在哪里的话，赵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跟她科普一下娱乐圈的必要知识。 “二丫，虽然你长得确实好看，但是娱乐圈是这样子的，你必须要上妆才能够精致美丽，一个女明星在任何时刻都应该保持着美丽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因为她突然透过外面的光线发现自己身边这人，唇红齿白，眼睫毛卷翘浓密。 最重要的是什么？黑眼圈，水肿，痘痘，脂肪粒，皱纹，全部都没有！！ 赵嘉惊了，原本刚才跟锦瑟还有些许距离，这会儿直接贴了上去：“我滴乖乖，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白白嫩嫩？！” 她单知道周二丫好看，但是她不知道居然能够一直好看！ “你这些年是吸了谁的精气了？跟妖精似的！” 第二百六十章 不合作 直到到安和园门口，锦瑟都没说出自己皮肤好的所以然来。 赵嘉磨牙叹息，不再执着，兴致勃勃地要拍照。 她倒是想的少。 两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瞧见一旁被人搂着的王惠儿。 跟一位看起来40多岁的秃头油面，大肚便便的商务男待在一起。 看起来都能够当她爸了，偏偏她还笑得花枝乱颤，就是距离几米远，也能够听到她口中娇滴滴的：“宝贝”、“心肝”、“哥哥”…… 锦瑟面不改色地将视线投递过去，静静的看了两眼，一旁的赵嘉连忙拉住她，把她往门口带：“你可别学这些人。” “你长这么好看，就算是去包养别人，那都是自己吃亏，知道吗？”赵嘉觉得自己有必要将娱乐圈的这条潜规则告诉对方，以免对方突然产生兴趣，对娱乐圈内的其他小鲜肉下手。 不是说其他小鲜肉不好看，而是说那些小鲜肉根本就配不上她！ 锦瑟似懂非懂地点头。 两人没想着多生事端的，但是偏偏王惠儿瞧见了两人。 “哟，这不是我们的影后吗？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她打量着两个人，也没看到两人身边有其他的男人，顿时露出了笑。 “该不会是来这里打算钓上一个金龟婿？”她说话不是很好听，尤其是那目光落在锦瑟的身上，几乎就差给锦瑟身上来几个标签了。 “该不会连我们的《姜》的主角，也没钱了？所以来找投资？” 她说话说的刻薄，倒是她身边的男人理了理身上，合体的西装，露出一个格外绅士的微笑。 “如果两位是想进去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进去，鄙人今天正好受邀请来这边吃。” 说话斯文，还咬文嚼字，但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淫邪暗光，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 锦瑟扭过头去，询问赵嘉：“要一起去吗？” 赵嘉：“？？？” “不要！”想什么呢！ “他说这话，摆明了就是要睡咱们。”赵嘉向来不怕事儿，再者，她是知道自己抱了个超级粗壮的金大腿！ 金大腿不知道自己的作用，让她来带！ 男人被赵嘉如此直截了当地拆穿自己，说话背后的目的，脸上有些恼怒，脸色冷了下来。 “你说这话可就有些侮辱人了？” “我本来是见你们两个人站在外面进不去，好心想要问问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居然这么不领情，那行，那我都要看看你们在外面待多久！”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搂住王惠儿的腰，带着她往里走。 锦瑟：“等等。” 她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是带着慵懒跟散漫，只是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看着门口的门童，拨了个电话。 男人以为锦瑟是要过来跟他道歉的，目光顿时软了一些，看的旁边的王惠儿脸都绿了。 自己好好勾搭上的男人，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色，不就是看到对方漂亮一点吗？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是没出息！ “你现在跟我道个歉，我还能原谅你，毕竟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谈的。” 锦瑟看了他一眼目光，是他看不懂的奇怪。 “清场。” 她只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之后，就走过去将手机交给门童，示意他跟对面通话。 男人没看懂锦瑟的操作，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看向她的表情带着几分嘲弄：“在这里清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姑娘。” “你要知道这里可是安和园跟那些你常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就是有钱你都清不了场子。” 然而他脸上嘲笑的神色还没有退去，旁边的门童，就对着手机里面恭敬的说了几句话。 随后又过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里面的负责人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锦瑟擦了擦头上的汗，满脸恭敬，鞠躬欢迎。 “终于等到您了，之前老板说您会过来，我们也没派个人过来接应，是我们的不是。现在正在安排清场，您看您是先跟我们去包厢等一下呢？还是先去老板经常去的地方休息一下，等清场之后去吃饭呢？” 这态度根本不像是安和园目前的负责人，反倒像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经理。 看着锦瑟被他们恭恭敬敬的迎进去，那些人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男人顿时面如死灰。 偏偏锦瑟还没走进去，偏头看了一眼门口的男人：“查一下这个人是哪个包厢的，带他进来的那几个人以后就不要让他们到安和园里吃饭了。”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让人安排下去，您稍等。” 安和园的经理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妥当。 他们往里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一桌被经常送出来的客人，那位客人满脸茫然，看着等在门口的男人，突然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这儿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是有位大人物过来，还在门口被冲撞了，所以才过来清场，你看到那位大人物了吗？” 男人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面沁出的冷汗，看着不往里走，反而在一旁看戏的锦瑟跟赵嘉，只感觉后背冷汗淋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 偏偏赵嘉在这个时候，突然就开口跟着那位客人说：“怎么就没有看到呢？这不是在这儿吗？刚才我们准备进来随便吃个饭来着，结果这位可是了不起了，直接明里暗里的说要养我们。” 客人看向锦瑟的目光呆住，盯着她那张过分好看的容貌，心底一阵冷汗频出。 就这小姑娘的长相跟模样，再配上这身通天的手段，恐怕背后不是顶级的豪门世家就是一位豪门大佬。 “从今天开始咱们的合作就此为止，剩下的事情不要再找我了，以后有任何的问题也不要来找我。”客人当机立断，当下就跟面前的男人划清距离，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眸色淡漠的锦瑟，微微弯腰表示歉意。 “这位小姐很抱歉，我的合作伙伴让您不开心了，但还是希望您不要迁怒。” “我将永远不再跟他合作，希望这小姐能将我们从黑名单当中放出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他很好，但是我不可以接受 进了安和园的门，直到坐下来，赵嘉才从方才锦瑟那般淡定从容的模样中清醒过来。 眼睛睁大：“你原来会解决这些人际关系！” 当初她本来只是过来当女配的。 但是由于对方说很多东西不懂，所以需要她帮忙，她看锦瑟小脸瓷白，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结果刚刚被那桌客人拦着的时候，她处理的那叫一个完美。 没有借用自己的权势，就目中无人，高高在上。 而是在对方诚恳道歉后，敲打一番，再和解，最后还赔罪影响了用餐，对方不仅不觉得她打脸，生气，反而还感谢她，走的时候，可动容了。 看得赵嘉一愣一愣的。 锦瑟对上她控诉的眼神，沉默了半晌，开口道：“这里好像有卡，可以随时过来，不要钱，你要吗？” “要！”赵嘉一秒钟秒换脸。 不要白不要！ 反正她现在已经上了锦瑟的车，也正好不想下去，直接跟她绑了，多快乐。 “不过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温和地跟他说话啊？”赵嘉这点没懂，有些好奇，“以你现在的地位，应该不需要在乎他的感受了？” 锦瑟喝着茶，戴着浅棕色美瞳的眸子凝着散漫的暗芒：“依照你说的，在这里吃饭算是很高档的一类人。” “我虽然有不一样的地位，但是这里的主人并不是我，再者也没有必要因为那个人，就逼得客人没有回头路。” 她意味深长道：“上位者的宽厚，才是恩泽。” 就像大众认知中的，富人带女友吃路边摊就是亲和接地气。 而穷人带女友吃路边摊，就是抠门。 上位者的恩泽，对方也知道是偶尔的，少次的，下次他还会过来，并且更加亲厚。 这是帝王术中的驭人篇。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当年恩宠颇为隆厚，所以她是跟着皇帝家的小皇子们一起上的学。 别人学什么，她学什么，而且还跟太子关系好，经常一起听。 赵嘉看她的眼神，全是崇拜。 这个女人，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两人度过了很愉快的一个夜晚，吃了个舒舒服服。 而网上依旧沸沸扬扬，只是声音小了很多。 她回到基地里，就看到小疯子远远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么，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手里提着东西，很专注。 她走上前去，就瞧见了他手中发亮的东西。 似乎是一小骨头？ “你在做什么？”她话一出口，小疯子就吓了一跳，手哆嗦一下。 仰头看她：“您怎么回来了？不是最近都在外面住吗？” 所以他才打算趁着这个好时间，挑个月圆的晚上，试试看。 但是 她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锦瑟的美瞳已经摘下来丢掉了，此刻露出那双浅色的灰眸，看起来就像是冰冷的物质一样。 看得人有些慌乱。 这眼神过分有威慑力，他不敢糊弄过去，只能全盘托出：“研究一下这个骨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玄学的东西在里面。” “谁给你的？” “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敏锐的老祖宗，他还没说出来呢！ “就姜衍给我的，让我不要破坏这个，然后研究研究。”就是因为有这一条在，所以他的研究进度才这么慢！ 要不是看这骨头有点儿神神秘秘的感觉，他才不接手呢！ 挺长时间没听到姜衍的名字了。 现在听到他的名字，还有些奇怪的感受。 她抿了抿唇，抛下一句：“知道了。” 绕开他们，往房间里走去，也没阻止。 小疯子挠了挠头，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她沉默的身影，还是小跑上去。 虽然有可能会被打一顿，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跟她说。 “老祖宗，有些话我说了，您可能会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说。” “姜衍这小孩，除了年纪是真的小了一点，其他的地方都挺好的，人也好。” 锦瑟跟姜衍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他们长，他们也是看着姜衍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所以总归是有些感触的。 “您跟他前些天不是挺好的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总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是说开了比较好。” “您一个人这么就，从前就是无欲无求的模样，好不容易跟姜衍那小子在一起，多了很多的笑脸，我们也为您开心。” “现在又变了回去，我们很担心您。” 他们没有锦瑟活得那么久，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希望锦瑟能够好好的，最好就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如今这种局面，倒是叫人难过。 锦瑟听着他一番剖白，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 弧度不大，但是眼中确实有了一丝笑意。 她没想到，曾经那个被西娅按着打的男孩，长成越来越沉默疯狂的样子后，还能出来跟她来这么一段的剖白。 句句真心，不容易。 她抬起手，对面的人就本能地蹲下来一些，足够她轻松地摸到他的头顶。 她的眼神是平静的，但是小疯子却在里面看到了悲伤。 就像今天的月色一样，照在幽深的山林小溪里，静静地流淌着。 她的悲伤也在静静流淌着。 “小孩子，不要操心，会长不高的。”手在他的头顶拍了拍，随后收回来，转身。 解释理由，这并不合适。 她也不想将伤口撕开。 将自己珍藏在记忆中的人剖出来。 准确说，她如今能够撑着安排拍摄，已经是极大的自制力了。 她能够活这么久的原因之一，包括对小侯爷的恨，并且占比绝对不低。 现在撑着她的助力，也只剩下一个任务。 她要回家，得到她这一生最后的一个答案。 至于姜衍。 他很好，但是她不能接受，不能在了解一切事情的发展与起源后，仍旧视而不见，将小侯爷做过的事，当作是理所当然。 她没办法带着小侯爷的爱意，去爱其他人。 房门关上，阻拦了小疯子的所有目光。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东西，也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的，都是祖宗，算了，他继续研究。 第二百六十二章 艳压全场 场地在搭建，姜衍给出的公司十分贴心，全程鼎力支持。 还有西娅他们在帮忙，可以说进展飞速，她像是完全遗忘了先前的想法一样，根本不去想姜衍，也不去问秦淮京。 直到剧本围读的当天，核心的一群人坐在一起，每个人手上拿着剧本，开始围读。 故事的开始带着点江南烟雨水墨画的味道，客舍青青柳色新。 导演对这个开头有些意见。 不是说不好，而是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小周啊，这个剧本先前不是略微带过了这里吗？怎么又重新加入了，篇幅还不小。” 锦瑟拿着剧本，神色显得有些寡淡，眉眼间凝聚着几分漠然：“想突出后面的故事而已，往下看就知道了。” 先前她只想记住姜国的颓败，现在，她还想记住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于是故事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从鲜衣怒马少年郎跟少女的相知相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每个人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空气中充满了快活轻松的气氛。 但是随着围读继续，少年郎出家，皇伯伯病逝，一切都变得紧迫压抑起来。 到最后的国破家亡，每一个角色都让人泪目。 直到后来的真相 大家口中怒骂小侯爷的话，一下就哽在了喉中。 不知道该怎么说，姜国的覆灭，让他们感受到来历史车轮前进的沉重感，还有带来的无力感。 没有人可以阻止这一切。 美好在破碎，剧本中的姜娴更像是一个缩影。 看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爱情、亲情、国情、友情。 各种凝聚在一起，居然在这薄薄的纸张上，凝聚成了极大的重量。 他们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饰演姜娴父亲的老演员感慨了一句：“文人气节，自当以身殉国。” 这像是一个开关，将他们的话头一下打开来。 众人纷纷各有感慨。 “这里面的故事，真的好像是发生过的啊，我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 “对啊，我感觉这里的每一个角色，都有血有肉，好饱满。” “这故事太好了，尤其是最后知道真相了，我都快哭死了，小侯爷对姜娴的爱，真的太重了。” 众人纷纷看向坐在首位的锦瑟，眼中的光是复杂的。 锦瑟凉凉抬眼：“有什么问题，可以现在提，围读就是要解决问题，有什么漏洞，现在补。” “感觉太真实了。”有人憋出来几个字，看向她，“总给人一种这些人真实存在过的感觉。” “感觉您像是经历过这些一样，写的太好了。” 锦瑟没有回避，只是带着一点笑：“你的意思是我活了那么久？” 那人想了想，居然有些异想天开：“我感觉也说不准欸，如果是小侯爷真的救活了姜娴，说不定就是活了这么久！然后你再拍电视剧纪念，最后小侯爷的转世就过来找你，呜呜呜，就圆满了。” 锦瑟：“” 很大程度上来说，这位演员，你知不知道你猜对了很大一半。 她没吭声。 对方觉得自己在异想天开，然后捂着嘴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算了，我在想屁吃。” “呜呜呜，不信，导演，我可能要休养一下，心灵受到了巨大的磋磨。” 太真实了，沉浸下去之后，很难拔出来，尤其是他们这一圈的人，都算核心人物了。 导演自己也有些沉浸，也没强求：“行，先休息一下，另外有件事需要你们两个处理一下。” 导演咳嗽了一声：“定妆照，该拍了。” 他早就盯锦瑟那张脸很久了。 别误会，不是想潜规则，他还没那么下流，他只是太欣赏这张脸了，很想看看面前的人，跟剧里面的姜娴，贴合度高不高。 可能是被蛊惑了，他就是觉得这人通身的气度，绝对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另一位饰演小侯爷的男演员叫楚离，是个古偶专业户，演技不是很好，但是长得是真好看。 这人是导演推荐的，锦瑟出于信任，也就没考核。 导演现在看看楚离，再看看锦瑟，犹豫了一下。 “先拍拍看。”他大手一挥，两人就起身去了。 其余人本来是想去休息，但是 刚刚经过剧本的洗礼，谁还有心思去休息啊，男女主就在这里，现在不看两眼弥补一下内心的创伤，那等到什么时候才弥补啊！ 于是导演身后追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跟着。 化妆师看着一群人，吓得险些摔碎眼影盘。 “这、这么多？”不会，全都要画？ 导演把两个人让出来：“别管他们，就这两个先画，我要看看效果。” 又侧头跟旁边的摄影师道：“你去准备准备，这次可是你的机会。” 毕竟向锦瑟这么好看的人，平时可拍不到，就算是对方的灵气足，那这照片也是摄影师拍的。 到时候说出去，《姜》的女主，是他拍的，那多有面子。 锦瑟跟楚离两个化妆师，导演想了想，直接指定了一个造型：“就化姜娴死的时候，那场戏。” 身后一群人的目光顿时变了。 导演扭头，看到一群冒绿光的眼。 严肃着脸道：“这是一个灵魂点！拍摄这个有什么问题！” 让你们不走，一会儿等着虐哭！ 导演扭过头去，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化妆师跟造型师也忙活开。 足足花了有一个小时，才终于弄好了整套造型。 相比于楚离的衣冠楚楚，锦瑟这一身简直叫一个狼狈。 但是她漫不经心地从门后走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为她驻足。 别无其它：太有味道了。 跟从前她的素颜不同，这妆容带着血色，将她本就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灼目，身上还有裸露的伤痕，眉眼间却是矜贵不屈，以及泠泠冷色。 乌发雪肤红唇，抬眼扫过呆头鹅一样的众人，红唇轻启：“都愣着做什么？” “傻了？” 众人方才如梦初醒。 看向她的目光全都变了个样。 导演围在身边，连连惊叹：“像，太像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我试试吧 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她从剧本中走出来一样，眉目间带着极致的美感，符合人类美学的极致审美。 引来一片冒着绿光的眼神。 以至于后面楚离出场的时候，众人也只是惊叹了一下，甚至没能像从前一样，感慨这人的美貌。 楚离目光幽怨地看了眼一旁被围住的锦瑟，有些心酸。 金主有钱又有颜，好烦啊。 众人簇拥着锦瑟去拍摄，直到想起来还有另一个人的时候，才回头去找本该在视觉中心的楚离。 楚离从人群后走出来。 认命上前。 算了，有钱就行，他不在乎！ “来，今天就拍这个定妆照，要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冲突，知道吗？”导演在一边给两个人讲解，“必须要让观众从看到这个画面开始，就相信小侯爷是有难言之隐的，这样才能吊着他们的注意，不然很有可能导致观众流失。” “至于姜娴这个人物，我不好说太多，你是编剧，你肯定更懂。” 被导演念念叨叨的一番后。 两人终于准备拍摄了。 楚离也积攒着一口气。 大概就是认为自己是一个专业演员，跟对方不一样，虽然先前有些失了面子，但是现在肯定没问题。 楚离，碾压对方展现你的专业素养的时候到了！让他们看看专业演员跟半路出道的区别！ 楚离满怀信心，对上锦瑟目光的一刹那，就顿住了。 那目光是死灰一般的漠然，浅棕色的瞳仁里映出他的模样。 恨意与爱意交织，却最终在家国仇恨前化为灰烬。 像是要永远地失去这个人了一样。 他心口直跳。 “阿娴——”他动作还未摆好，便怔怔喊出了她的名字。 摄影师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喊道：“楚离！你在做什么？！眼神交流！你在干什么！” 楚离的眼神是共情的痛楚，但绝不是小侯爷该有的情绪。 摄影师气得要跳脚。 刚才锦瑟的神态太好了，就是楚离这个搅屎棍！ 楚离从摄影师的大骂中回过神来，对上锦瑟漫不经心的神色，噎住：“抱歉。” 方才上场的自信被打击一空。 他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即将迎来职业生涯的重大打击。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拍摄进行了一个小时。 一张成片都没有可以用的。 不能说是楚离不行，也不能说是锦瑟不行。 事实上，锦瑟堪称完美，楚离也是用尽了毕生的演技跟眼神肢体动作。 但是不行。 两个人的磁场完全不符，南辕北辙，看上去一点儿没有纠缠的宿命感，但是单独放出来，又没问题。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现场众人认清这件事了。 名山导演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中。 楚离也坐在一旁，眼神恍惚。 这样根本就不行，演员之间像是隔了个年代，根本不行。 “导演，怎么办？”楚离看向一旁的导演，眼神是死沉死沉的。 太打击人了。 他现在都不敢看对方一眼。 总觉得欠了她很多很多。 名山挠了挠头，深深叹了口气。 换掉女主，那是不可能的。 第一，她是投资人。 第二，她实在是太有灵气了，他根本不可能舍弃。 但是没有cp感就很折磨人了。 导演看向楚离：“你能行吗？” “导演，我觉得我不行。”楚离都快恐惧了。 “要不换男主？”楚离很有自知之明，并且很冷静。 一想到他要跟锦瑟合作一部很长的戏，他怕自己真的成了那个所谓的小侯爷。 到时候走不走得出来还是一回事儿，死在锦瑟身上，那就真完了。 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 导演走上前去，对着锦瑟道：“小周啊，我们商量了一下，可能要换男主。” 锦瑟抬头看向楚离。 楚离脖子一缩，躲开。 十足被吓坏了的样子。 锦瑟：“”她有这么吓人？ “你们之间没有那种宿命的纠缠感，这一个小时，没有一张双人照是能用的。” 但是谁家电视剧宣传里只有单人照？ 而且两个人的问题，现在已经清楚了，拍摄的时候，问题只会更大。 锦瑟点了点头：“那导演你有好的人选介绍吗？” 导演表情有些古怪，盯着面前这个仿佛周身都是历史气息的女人，叹了口气：“没有，我想不出有那个男演员，可以跟你对上戏。” 愁容满面。 因为我的女主太过于厉害，所以导致没有男主能够配得上她。 越想越难过。 痛并快乐着。 “我试试，怎么样？”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男人身边还陪着其他的投资方，身量修长，骨相完美。 一双祖母绿的眸子配上那张轮廓极具鲜明的脸，显得整个人气势十足。 好看得像建模一样。 导演疑惑地看向他。 “你是？” “你好，我是秦淮京，投资方之一，不知道我可以试试吗？如果不合适，可以算了。”他说话挺有分寸的，现在看向锦瑟的目光，也是带着小侯爷一样的温和包容。 导演犹豫了一下，看向锦瑟：“这” 锦瑟抬起眼皮：“不行。” 秦淮京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来，注视着她：“阿娴，你在纪念我，那为什么不让我参与？” “我也是故事的创始人之一。” 他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手背上画出来的伤口：“这样的痛，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 他朝着她笑：“你知道的，我总是不忍心伤害你。”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锦瑟，她在长久注视着秦淮京后，松了口。 “帮他上妆，试一试。” 在秦淮京起身时，她道了一句：“只有这一次机会。” 我无法确定是不是因为给了我太多，所以你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但是，我总归不想你伤心难过。 锦瑟闭了闭眼，往后靠躺着，盖住眼底的倦意。 太喜欢一个人，所以最后也没能狠下心来。 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有可能。 她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说弄死秦淮京就弄死秦淮京。 好烦啊。 她心底叹道。?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爱您的岁月并不难熬 不得不说，秦淮京这副皮囊真的是秒杀娱乐圈的小鲜肉，简直就是神颜。 本来就没走的楚离，看着上妆结束，缓步走出来的秦淮京，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娱乐圈里的神级颜值了，为什么随便谁都能吊打他啊！ 尤其是这些长得好看的，还有钱! 想想更窒息了。 锦瑟抬眼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秦淮京，目光在他脸上扫视着，但是始终没有那种遇见小侯爷时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千年的时光太长，所以她没办法再去区分了。 她看了他一眼，就收了回来，再望向呆愣的导演：“导演，可以了。” “对对对，快快快，摄影师，快来快来！” 这一次很顺利。 眼神的张力，什么都有了，秦淮京的眼底，全都有。 锦瑟有时恍惚间，甚至都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然后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秦淮京，是他吗？ 像他，可她的本能告诉她，不是他。 这回拍摄很快，只花了半个小时，导演觉得有必要纪念一下，拉着所有剧组人员，拍了一张大合照。 照片被发到了手机上。 锦瑟坐在一边等着上第二个妆容。 这次要拍的是最懵懂抓人心的时候：豆蔻年华，青梅竹马。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了手机上的图片，保存下来。 还没退出，页面就自己动了，像是被人推了一样，在后台页面卡了一下。 她依稀能看到一点深绿的叶片？ 锦瑟皱眉看着手机。 手机退出微信后，出现了主页面，上面站着一朵花，似乎在生气，两片叶子扒拉着她的备忘录，随后蹦进去，用叶片当手指，在上面写字。 【我认识你，你是我主人的爱人，你为什么不给我浇水？】 很智能的花。 她一下就顿住了，记忆里翻出来它的存在。 还是好几年前，那个大学，她不耐烦地种花，这朵奇怪的花总是很容易去世。 她以为她离开之后，它就会死的。 没想到它居然还在。 不知道是不是它能通过摄像头观测锦瑟的表情，它十分生气地在备忘录上写下一行字。 【不许说我死！！！】 又怒气冲冲地在上面写道：【给我浇水，不然以后都别想读取你老公写给你的日记！】 还怪有脾气的。 不过老公？ 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找浇水的地方。 有些生疏了，加上那块花田被藏了起来，所以她找的有些艰难。 花了有五分钟，才找到了。 浇花结束的锦瑟戳了戳它，想知道什么是老公写的日记。 对方就跳过一个又一个的软件，找到了邮件。 然后点进去，在里面的日记中，找到了许多设置密码的日记。 那朵花挺胸抬头，拍拍日记：【说你爱我，我就给你看。】 锦瑟极浅地弯了弯唇，张开嘴，无声道：我爱你。 小花等了一下，像是接收到了一样，原本简单的花朵线条，慢慢就变了。 深红色的光围绕着它，慢慢地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手机的声音突然外放。 “十六岁，我爱你。” 是清朗温和的声音，带着股少年的稚气。 “十七岁，我爱你。” 是噙笑愉悦的声音，带着慢条斯理的温度。 “十八岁，我爱你。” “十九岁，我爱你。” “二十二岁，我爱你。” 从稚气未脱的少年到如今矜贵温雅的青年，他的爱一直在持续。 化妆师早就停了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好浪漫啊，这是哪位追求者干的事儿？ 还喜欢这么多年，妈耶，看起来她也才二十多岁啊。 锦瑟眨了眨眼，那朵玫瑰在小幅度地晃动着，似乎很期待什么。 这是隐藏彩蛋吗？ 姜衍。 这个名字又从她被刻意忽略的地方钻了出来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委委屈屈的声音。 带着惊慌的声音。 小心翼翼问她需不需要吃什么的声音。 最后又变成一句句“我爱你”。 真的很奇怪啊。 锦瑟感觉眼睛很干涩，有种想用什么液体来将眼球润湿的冲动。 但是这种冲动又不足够明确。 她抿了抿唇。 想不出来为什么。 “007，你说为什么姜衍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喜欢我？” “只是雏鸟情节吗？” 007的正太音不复往日那般清脆，有些疑虑：“不清楚，但是我认为您完全值得。” 它不再是从前那个会跳脚跟她大声说话的007，它学会了理解她的痛苦。 很奇怪，明明是个活了很多年的人，身体里的痛苦，却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反而一直在增加。 它的数据都无法换算出来。 它想，可能是因为，她的痛苦，数值已经不足够体现了。 锦瑟笑了一声，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上了一大半的妆容，看起来除了眼神，跟从前的那个自己真的很像。 可惜物是人非。 “继续化。”锦瑟开口提醒呆愣的化妆师，不再跟系统交流。 而是开始看姜衍留下来的日记。 说是日记，也并不是，可能是周记跟月记。 他将自己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了下来。 以对她诉说的方式。 包括他毕业的照片，演讲的照片跟视频，还有各种荣誉加身的时刻。 他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参与进他被丢开的那几年。 锦瑟目光很平静，一点一点地看下去。 在接受训练之后，他会跟她说他的进步。 大多数时候，会在末尾附上一句：愿您永远\/平安健康，也愿您的桂冠，永远由我奉上。 但也有时候，会心情低落地来上一句：今夜月亮不满，爱你却太满，时间实在是太慢了，我讨厌它，迫不及待地想见您。 他出任务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是不写这些的，回来才写。 所以她一点一点，看完了他两年的生活。 不过十八岁以后，也就是得知她不回来之后的日记，还没开始看，造型就已经结束了。 她看了眼那多瑰丽的花，抬手准备离开，对方柔软的花枝却往她指尖的方向来，像是想拉住一样。 挽留她？? 第二百六十四章 爱您的岁月并不难熬 不得不说，秦淮京这副皮囊真的是秒杀娱乐圈的小鲜肉，简直就是神颜。 本来就没走的楚离，看着上妆结束，缓步走出来的秦淮京，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娱乐圈里的神级颜值了，为什么随便谁都能吊打他啊！ 尤其是这些长得好看的，还有钱! 想想更窒息了。 锦瑟抬眼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秦淮京，目光在他脸上扫视着，但是始终没有那种遇见小侯爷时的情绪波动。 可能是千年的时光太长，所以她没办法再去区分了。 她看了他一眼，就收了回来，再望向呆愣的导演：“导演，可以了。” “对对对，快快快，摄影师，快来快来！” 这一次很顺利。 眼神的张力，什么都有了，秦淮京的眼底，全都有。 锦瑟有时恍惚间，甚至都会以为自己看到了从前，然后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秦淮京，是他吗？ 像他，可她的本能告诉她，不是他。 这回拍摄很快，只花了半个小时，导演觉得有必要纪念一下，拉着所有剧组人员，拍了一张大合照。 照片被发到了手机上。 锦瑟坐在一边等着上第二个妆容。 这次要拍的是最懵懂抓人心的时候：豆蔻年华，青梅竹马。 她漫不经心地点开了手机上的图片，保存下来。 还没退出，页面就自己动了，像是被人推了一样，在后台页面卡了一下。 她依稀能看到一点深绿的叶片？ 锦瑟皱眉看着手机。 手机退出微信后，出现了主页面，上面站着一朵花，似乎在生气，两片叶子扒拉着她的备忘录，随后蹦进去，用叶片当手指，在上面写字。 【我认识你，你是我主人的爱人，你为什么不给我浇水？】 很智能的花。 她一下就顿住了，记忆里翻出来它的存在。 还是好几年前，那个大学，她不耐烦地种花，这朵奇怪的花总是很容易去世。 她以为她离开之后，它就会死的。 没想到它居然还在。 不知道是不是它能通过摄像头观测锦瑟的表情，它十分生气地在备忘录上写下一行字。 【不许说我死！！！】 又怒气冲冲地在上面写道：【给我浇水，不然以后都别想读取你老公写给你的日记！】 还怪有脾气的。 不过老公？ 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找浇水的地方。 有些生疏了，加上那块花田被藏了起来，所以她找的有些艰难。 花了有五分钟，才找到了。 浇花结束的锦瑟戳了戳它，想知道什么是老公写的日记。 对方就跳过一个又一个的软件，找到了邮件。 然后点进去，在里面的日记中，找到了许多设置密码的日记。 那朵花挺胸抬头，拍拍日记：【说你爱我，我就给你看。】 锦瑟极浅地弯了弯唇，张开嘴，无声道：我爱你。 小花等了一下，像是接收到了一样，原本简单的花朵线条，慢慢就变了。 深红色的光围绕着它，慢慢地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手机的声音突然外放。 “十六岁，我爱你。” 是清朗温和的声音，带着股少年的稚气。 “十七岁，我爱你。” 是噙笑愉悦的声音，带着慢条斯理的温度。 “十八岁，我爱你。” “十九岁，我爱你。” “二十二岁，我爱你。” 从稚气未脱的少年到如今矜贵温雅的青年，他的爱一直在持续。 化妆师早就停了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好浪漫啊，这是哪位追求者干的事儿？ 还喜欢这么多年，妈耶，看起来她也才二十多岁啊。 锦瑟眨了眨眼，那朵玫瑰在小幅度地晃动着，似乎很期待什么。 这是隐藏彩蛋吗？ 姜衍。 这个名字又从她被刻意忽略的地方钻了出来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他委委屈屈的声音。 带着惊慌的声音。 小心翼翼问她需不需要吃什么的声音。 最后又变成一句句“我爱你”。 真的很奇怪啊。 锦瑟感觉眼睛很干涩，有种想用什么液体来将眼球润湿的冲动。 但是这种冲动又不足够明确。 她抿了抿唇。 想不出来为什么。 “007，你说为什么姜衍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喜欢我？” “只是雏鸟情节吗？” 007的正太音不复往日那般清脆，有些疑虑：“不清楚，但是我认为您完全值得。” 它不再是从前那个会跳脚跟她大声说话的007，它学会了理解她的痛苦。 很奇怪，明明是个活了很多年的人，身体里的痛苦，却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反而一直在增加。 它的数据都无法换算出来。 它想，可能是因为，她的痛苦，数值已经不足够体现了。 锦瑟笑了一声，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上了一大半的妆容，看起来除了眼神，跟从前的那个自己真的很像。 可惜物是人非。 “继续化。”锦瑟开口提醒呆愣的化妆师，不再跟系统交流。 而是开始看姜衍留下来的日记。 说是日记，也并不是，可能是周记跟月记。 他将自己发生过的事情，都记了下来。 以对她诉说的方式。 包括他毕业的照片，演讲的照片跟视频，还有各种荣誉加身的时刻。 他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参与进他被丢开的那几年。 锦瑟目光很平静，一点一点地看下去。 在接受训练之后，他会跟她说他的进步。 大多数时候，会在末尾附上一句：愿您永远\/平安健康，也愿您的桂冠，永远由我奉上。 但也有时候，会心情低落地来上一句：今夜月亮不满，爱你却太满，时间实在是太慢了，我讨厌它，迫不及待地想见您。 他出任务的时候，训练的时候，是不写这些的，回来才写。 所以她一点一点，看完了他两年的生活。 不过十八岁以后，也就是得知她不回来之后的日记，还没开始看，造型就已经结束了。 她看了眼那多瑰丽的花，抬手准备离开，对方柔软的花枝却往她指尖的方向来，像是想拉住一样。 挽留她？? 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的心上人叫云钦 初时的模样，拍摄得并不好，看着秦淮京这张脸，锦瑟就很难进入状态，拧着眉试了好几遍，最后叹了口气。 “抱歉，要不然你先坐个牢，出来再拍？” “怎么？”他没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锦瑟目光幽深：“太坏了，看着就像送你一程。” 秦淮京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自我怀疑。 “你确定已经弄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不是走大团圆的路线？最好是爱他爱到无可自拔。 不过鉴于锦瑟这人有些疯批属性在，所以秦淮京将这些话都给藏了起来。 毕竟他喊她阿娴的时候，这人也敢打他一顿。 锦瑟侧眸望他：“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什么？” “上天的恩赐吗？” 是她最后的人性。 秦淮京不说话了，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糟，头一次想算了。 就算从她身上研究出了长生，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她这副模样，得不偿失。 但这念头只是擦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该长生还是要长生的。 他向来是个目的坚定的人。 “小周啊，你看他的眼神，要干净明亮，要骄傲，你懂我的意思？不要带着杀气。” 她那平静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叫人发毛。 锦瑟顿了顿：“我明白了。” 拍摄又继续起来。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上许多。 一次一次，都更好，她的状态也更好，至于秦淮京，他向来会演戏。 拍摄总算在傍晚来临之前结束了，锦瑟换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秦淮京也跟了出来。 外面天色有些暗，看不清远处树下的人影。 锦瑟下台阶，秦淮京就跟着。 “阿娴，一起吃个饭吗？” “不用。”锦瑟停下脚步看他。 他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扫过来，微微弯起，带着温和的味道。 像后来的小侯爷，但不是。 她沉默了一下：“我有件事需要去做，在这件事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跟你产生过多的接触。”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配合你的长生，可以。” 秦淮京本来还有些不悦，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后，眼中升起了狂热来。 “我可以把我是如何长生的整个过程告诉你，鲜血也可以让你抽取，但是我有一个前提。” “你说。”他的目的也只有那一个。 “别来见我了，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尽管语气很平静，但依旧能听出杀意，还有语气里的纠结。 秦淮京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打住。”锦瑟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说其他的，答应不答应？” “答应。” 交易就这样达成，然而下一秒，一道黑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踩着冲锋靴，戴着口罩跟帽子，走到他们的面前，似乎看了锦瑟一眼，然后扭头，拳头狠狠朝着秦淮京的脸上招呼。 异常凶狠。 秦淮京也不是好惹的，同样动作敏捷地回击，两人有来有往，拳拳到肉。 不过对方似乎身上有伤，所以被打了好几下。 锦瑟原本是看热闹的状态，闻到这不算轻的血腥味，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抬手就加入了战场。 一分钟后，两个人被剥夺武力，锦瑟将两人都拽上了车。 她坐在秦淮京跟那人面前，手上葱白的指尖上缠着黑色的口罩，凉凉问道：“一回来就打人，也不问好，姜衍，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姜衍不肯抬头，抬起胳膊在额头上擦了一下汗水，闷声闷气：“抱歉。” 秦淮京揉着自己的唇角的伤口，冷笑一声：“还留着我的替身做什么？赶走就好了。” 这话一下就炸了姜衍的防御线，他狠狠抬头，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猩红，死死拽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这个小偷！” “松开。”秦淮京皱眉，眼中带着对姜衍的不屑。 “姜衍，松开他。”姜衍没动的同时，锦瑟又说了一句。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娴”他的唇有些干裂，“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小侯爷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姜衍，我劝你不要再做无用之功了。”那些骨头已经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拥有他的记忆，所以他的路径无法被复制，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是锦瑟的心上人。 哪怕他知道他不是。 但是那又如何，人性，不就是要来利用的吗？ “闭嘴！”姜衍的情绪很不好，他声音都大了许多，跟先前那副清贵姜少爷的模样，截然不同，现在他更像是一头被悲伤跟怒火还有各种情绪填满的野兽。 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炸裂开来。 不能刺激他的情绪。 锦瑟对现在的局面做了一个判断，随后起身，拿出了绳子跟胶带，走向两人。 秦淮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来。 三分钟后，被捆住的秦淮京也被堵住了嘴，他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一回事儿？他不是她最爱的那个人吗？ 姜衍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我想问一问，你想活在虚伪的幻想中，还是再接受一次现实的冲击，被难过跟痛苦包裹？” 锦瑟对上他深邃漆黑的眼，突然就有种觉悟，像是那多绽放的玫瑰，还有他的思念与爱。 她看着他，似乎品出了他的痛苦抉择。 露出一个不算深的笑来，散漫道：“说，活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怕了。” 姜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针管，当着她的面，将液体注射进秦淮京的身体里。 秦淮京：“？？？”你就坐在那边看着别人对我这么干？ 你活该孤寡千年！ 秦淮京一头栽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锦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谁知道这人开口第一句就是炸弹，让她一时之间不知东西南北。 “阿娴，我是云钦。” 她的心上人，叫云钦。? 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的心上人叫云钦 初时的模样，拍摄得并不好，看着秦淮京这张脸，锦瑟就很难进入状态，拧着眉试了好几遍，最后叹了口气。 “抱歉，要不然你先坐个牢，出来再拍？” “怎么？”他没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锦瑟目光幽深：“太坏了，看着就像送你一程。” 秦淮京看向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自我怀疑。 “你确定已经弄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吗？”为什么不是走大团圆的路线？最好是爱他爱到无可自拔。 不过鉴于锦瑟这人有些疯批属性在，所以秦淮京将这些话都给藏了起来。 毕竟他喊她阿娴的时候，这人也敢打他一顿。 锦瑟侧眸望他：“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活着，是因为什么？” “上天的恩赐吗？” 是她最后的人性。 秦淮京不说话了，揉了揉眉心，觉得很糟，头一次想算了。 就算从她身上研究出了长生，说不定以后也会变成她这副模样，得不偿失。 但这念头只是擦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该长生还是要长生的。 他向来是个目的坚定的人。 “小周啊，你看他的眼神，要干净明亮，要骄傲，你懂我的意思？不要带着杀气。” 她那平静的视线扫过去的时候，叫人发毛。 锦瑟顿了顿：“我明白了。” 拍摄又继续起来。 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上许多。 一次一次，都更好，她的状态也更好，至于秦淮京，他向来会演戏。 拍摄总算在傍晚来临之前结束了，锦瑟换了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秦淮京也跟了出来。 外面天色有些暗，看不清远处树下的人影。 锦瑟下台阶，秦淮京就跟着。 “阿娴，一起吃个饭吗？” “不用。”锦瑟停下脚步看他。 他那双祖母绿的眸子扫过来，微微弯起，带着温和的味道。 像后来的小侯爷，但不是。 她沉默了一下：“我有件事需要去做，在这件事的结果出来之前，我不想跟你产生过多的接触。” “如果你真的很想要我配合你的长生，可以。” 秦淮京本来还有些不悦，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后，眼中升起了狂热来。 “我可以把我是如何长生的整个过程告诉你，鲜血也可以让你抽取，但是我有一个前提。” “你说。”他的目的也只有那一个。 “别来见我了，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尽管语气很平静，但依旧能听出杀意，还有语气里的纠结。 秦淮京沉默片刻，苦笑一声：“你真的就那么希望我死吗？” “打住。”锦瑟阻止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要说其他的，答应不答应？” “答应。” 交易就这样达成，然而下一秒，一道黑影就出现在两人面前，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踩着冲锋靴，戴着口罩跟帽子，走到他们的面前，似乎看了锦瑟一眼，然后扭头，拳头狠狠朝着秦淮京的脸上招呼。 异常凶狠。 秦淮京也不是好惹的，同样动作敏捷地回击，两人有来有往，拳拳到肉。 不过对方似乎身上有伤，所以被打了好几下。 锦瑟原本是看热闹的状态，闻到这不算轻的血腥味，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抬手就加入了战场。 一分钟后，两个人被剥夺武力，锦瑟将两人都拽上了车。 她坐在秦淮京跟那人面前，手上葱白的指尖上缠着黑色的口罩，凉凉问道：“一回来就打人，也不问好，姜衍，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姜衍不肯抬头，抬起胳膊在额头上擦了一下汗水，闷声闷气：“抱歉。” 秦淮京揉着自己的唇角的伤口，冷笑一声：“还留着我的替身做什么？赶走就好了。” 这话一下就炸了姜衍的防御线，他狠狠抬头，一双布满血色的眼猩红，死死拽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这个小偷！” “松开。”秦淮京皱眉，眼中带着对姜衍的不屑。 “姜衍，松开他。”姜衍没动的同时，锦瑟又说了一句。 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娴”他的唇有些干裂，“我有话想跟你说，关于小侯爷的事情。” “她已经知道了，姜衍，我劝你不要再做无用之功了。”那些骨头已经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够拥有他的记忆，所以他的路径无法被复制，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就是锦瑟的心上人。 哪怕他知道他不是。 但是那又如何，人性，不就是要来利用的吗？ “闭嘴！”姜衍的情绪很不好，他声音都大了许多，跟先前那副清贵姜少爷的模样，截然不同，现在他更像是一头被悲伤跟怒火还有各种情绪填满的野兽。 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炸裂开来。 不能刺激他的情绪。 锦瑟对现在的局面做了一个判断，随后起身，拿出了绳子跟胶带，走向两人。 秦淮京露出一个不屑的笑来。 三分钟后，被捆住的秦淮京也被堵住了嘴，他疑惑地看向她。 怎么一回事儿？他不是她最爱的那个人吗？ 姜衍看着她，深吸一口气：“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我想问一问，你想活在虚伪的幻想中，还是再接受一次现实的冲击，被难过跟痛苦包裹？” 锦瑟对上他深邃漆黑的眼，突然就有种觉悟，像是那多绽放的玫瑰，还有他的思念与爱。 她看着他，似乎品出了他的痛苦抉择。 露出一个不算深的笑来，散漫道：“说，活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怕了。” 姜衍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支针管，当着她的面，将液体注射进秦淮京的身体里。 秦淮京：“？？？”你就坐在那边看着别人对我这么干？ 你活该孤寡千年！ 秦淮京一头栽倒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锦瑟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东西来。 谁知道这人开口第一句就是炸弹，让她一时之间不知东西南北。 “阿娴，我是云钦。” 她的心上人，叫云钦。?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进来一起洗 说自己是小侯爷的秦淮京从没有说过小侯爷的名字。 她也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 就像是刻意逃避一样。 她以为这个名字会埋在她的心底一辈子。 现在离家出走多日的姜衍，风尘仆仆地走到她身边，目色幽暗深沉地说出这句话。 她指尖微动，有些不知所措：“你想说什么？” 姜衍再度往前一步，想伸手抓她的手，看看自己伤口遍布的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但是擦不掉，只能又垂手在身侧，露出一点笑来：“是我，阿娴。” “我回来了。” 那样的口吻，带着怕她的哭泣的恐慌，很轻。 她喉咙有些不舒服，垂眸拨弄着指尖：“打算跟秦淮京走一样的路？” “你八岁那年，爬墙出丞相府，掉下去了，是我在下面接住你的。” “十岁，皇后寿宴，你被人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儿欺负，她们骂你粗鄙，你跟人打了起来，把她们都给打哭了，是我带着你逃跑，为你撑腰的。” “十一岁踏青，你要放风筝，最后风筝没放成，反而被线绞住了头发，是我花了一阵日的时间，将它们分开的。” “十二岁有人赠我香囊，你生气了，我哄了你整整三日，你肯才理我，后来送了我一个绣着歪歪扭扭‘钦’字的素色香囊，我一直佩戴着。” “十三岁你醉酒，抱着我不肯回府，丞相大人气得一月没给我好脸色。” “十四岁我去提亲，丞相大人把我打出了门，你在阁楼偷偷看我笑话。” “十五岁我再次提亲，丞相还是不松口，你这次给我送了双漏风的靴子。” 锦瑟眼眶泛红，但是听到这里，还是要反驳一句：“没有漏风。” 她做的靴子只是针脚大一些而已！而且从那以后，她都在跟娘亲学针线活。 姜衍沉重的眉头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松了一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带着暖色跟回忆，露出一些笑来。 垂眸看着她雾气蒙蒙的眼：“我知道，我胡说的，不漏风，我藏起来没有穿。” “我一直在求亲，你家里一直不同意，最后还是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被我烦的不行，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同意了，那一年你十七岁。” 那是最开心的一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以为未来是白头到老。 他说的每一件事，很小，都是她忘了很久的，也是她记不清的，随着他的诉说，重新清晰起来。 有跟皇伯伯去避暑山庄时，他给她搭的秋千，还有瀑布下刻着她名字的石头。 她常去的市坊、捉弄过她但被她打倒的小孩、凶她学得不好的夫子、娘亲绣的手帕、爹爹送娘亲礼物时顺带送她的簪子、皇伯伯爱吃东西的妃子、古板的侍卫喜欢她身边小丫鬟总是把人吓哭 好多好多，都是她的回忆，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念。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是姜国最尊贵的人，她本不该屈辱地活下去。 但是他太爱她了，不想让她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死在姜国的阴谋中。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眼泪还是滚下来，没有哭出声来，脸上却湿透了。 他心口被死死地揪着，又不敢上前拥抱她。 “阿娴，我才是云钦，他是骗子，不要被他骗了，好不好？”他明明又憔悴又难过，可还是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她鼻尖泛红，抬起头来，用那倨傲的口吻，哑声道：“废物云钦，允许你抱我。” 他笑起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道：“臣遵命。” 他的小公主，终于还是走过万水千山，来到了他的怀里。 心口空荡荡的位置，一下就被填满了，他四肢都在颤，不肯松开，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阿娴，好想你。” 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她靠在他的心口，声音透着倦怠：“抱我上车，回家。” “好。”他滚了滚喉咙，将人抱起，只是身子有些许踉跄，险些摔倒。 她抬眼：“摔着我，你就死定了。” “好。”他极为纵容。 锦瑟闭上眼，坐进车里：“把秦淮京丢进后备箱。” 没被拆穿之前的秦淮京：还能忍一忍。 被拆穿之后的秦淮京：死！ 姜衍向来不会阻止她，只会助纣为虐。 所以刚才还在人前当男神的秦淮京，现在已经在后备箱了。 车子开的很快。 到姜衍为她准备的地方了。 这回锦瑟没让他抱，而是让他将秦淮京关起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站在门口，姜衍单手拽着昏迷的秦淮京，笑着问她：“我一点物证都没有，不怕我是骗子？” 锦瑟回头望他：“十分钟后，去浴室找我。” 一句话说完，她扭头就走，反而让姜衍愣住。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就想通了，心口狂跳，拖着秦淮京就去处理。 等到锦瑟躺在浴缸里刚闭上眼的时候，姜衍回来了。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 还有一些喘，看起来是奔跑导致的。 姜衍：说到浴室，他可一点都不累！ 门是半掩着的。 浴室跟房门都是。 他站在浴室门口，纠结了一下，抬手屈指在门上敲了敲：“阿娴。” 锦瑟：“”这时候又知道敲门了。 “进来。” 浴室里有雾气氤氲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锦瑟的身影。 有些口干舌燥。 他无意识地舔唇，走过去。 浴缸里大片的玫瑰花瓣，还有雪白的泡泡，她靠在一边，抬眼看向一身黑的姜衍。 “进来，一起洗。” 姜衍这次没有上前，他大为震惊地后退一步。 “不用，这于理不合。” 他还没有跟她拜堂成亲 说来也是心酸，上千年的时间，他居然还没娶到心上人。 锦瑟动了动，水声响起，姜衍想闭上眼，但是有色鬼撑住了。 她从水中抬手，拉住了他的裤腿，水打湿他的裤子。 她仰头望他，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滚落，白皙的锁骨平直，那双灰眸带着点蛊惑的味道，尤其是眼尾的红，勾人得紧。 姜衍的理智摇摇欲坠。? 第二百六十六章 进来一起洗 说自己是小侯爷的秦淮京从没有说过小侯爷的名字。 她也从没有跟别人提起过这件事。 就像是刻意逃避一样。 她以为这个名字会埋在她的心底一辈子。 现在离家出走多日的姜衍，风尘仆仆地走到她身边，目色幽暗深沉地说出这句话。 她指尖微动，有些不知所措：“你想说什么？” 姜衍再度往前一步，想伸手抓她的手，看看自己伤口遍布的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但是擦不掉，只能又垂手在身侧，露出一点笑来：“是我，阿娴。” “我回来了。” 那样的口吻，带着怕她的哭泣的恐慌，很轻。 她喉咙有些不舒服，垂眸拨弄着指尖：“打算跟秦淮京走一样的路？” “你八岁那年，爬墙出丞相府，掉下去了，是我在下面接住你的。” “十岁，皇后寿宴，你被人那些王公大臣的女儿欺负，她们骂你粗鄙，你跟人打了起来，把她们都给打哭了，是我带着你逃跑，为你撑腰的。” “十一岁踏青，你要放风筝，最后风筝没放成，反而被线绞住了头发，是我花了一阵日的时间，将它们分开的。” “十二岁有人赠我香囊，你生气了，我哄了你整整三日，你肯才理我，后来送了我一个绣着歪歪扭扭‘钦’字的素色香囊，我一直佩戴着。” “十三岁你醉酒，抱着我不肯回府，丞相大人气得一月没给我好脸色。” “十四岁我去提亲，丞相大人把我打出了门，你在阁楼偷偷看我笑话。” “十五岁我再次提亲，丞相还是不松口，你这次给我送了双漏风的靴子。” 锦瑟眼眶泛红，但是听到这里，还是要反驳一句：“没有漏风。” 她做的靴子只是针脚大一些而已！而且从那以后，她都在跟娘亲学针线活。 姜衍沉重的眉头听到这句话以后，终于松了一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带着暖色跟回忆，露出一些笑来。 垂眸看着她雾气蒙蒙的眼：“我知道，我胡说的，不漏风，我藏起来没有穿。” “我一直在求亲，你家里一直不同意，最后还是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被我烦的不行，才终于大发慈悲地同意了，那一年你十七岁。” 那是最开心的一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以为未来是白头到老。 他说的每一件事，很小，都是她忘了很久的，也是她记不清的，随着他的诉说，重新清晰起来。 有跟皇伯伯去避暑山庄时，他给她搭的秋千，还有瀑布下刻着她名字的石头。 她常去的市坊、捉弄过她但被她打倒的小孩、凶她学得不好的夫子、娘亲绣的手帕、爹爹送娘亲礼物时顺带送她的簪子、皇伯伯爱吃东西的妃子、古板的侍卫喜欢她身边小丫鬟总是把人吓哭 好多好多，都是她的回忆，她一直以为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在想念。 她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是姜国最尊贵的人，她本不该屈辱地活下去。 但是他太爱她了，不想让她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就死在姜国的阴谋中。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眼泪还是滚下来，没有哭出声来，脸上却湿透了。 他心口被死死地揪着，又不敢上前拥抱她。 “阿娴，我才是云钦，他是骗子，不要被他骗了，好不好？”他明明又憔悴又难过，可还是温声细语地哄着她。 她鼻尖泛红，抬起头来，用那倨傲的口吻，哑声道：“废物云钦，允许你抱我。” 他笑起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低声道：“臣遵命。” 他的小公主，终于还是走过万水千山，来到了他的怀里。 心口空荡荡的位置，一下就被填满了，他四肢都在颤，不肯松开，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阿娴，好想你。” 两人不知道抱了多久，她靠在他的心口，声音透着倦怠：“抱我上车，回家。” “好。”他滚了滚喉咙，将人抱起，只是身子有些许踉跄，险些摔倒。 她抬眼：“摔着我，你就死定了。” “好。”他极为纵容。 锦瑟闭上眼，坐进车里：“把秦淮京丢进后备箱。” 没被拆穿之前的秦淮京：还能忍一忍。 被拆穿之后的秦淮京：死！ 姜衍向来不会阻止她，只会助纣为虐。 所以刚才还在人前当男神的秦淮京，现在已经在后备箱了。 车子开的很快。 到姜衍为她准备的地方了。 这回锦瑟没让他抱，而是让他将秦淮京关起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站在门口，姜衍单手拽着昏迷的秦淮京，笑着问她：“我一点物证都没有，不怕我是骗子？” 锦瑟回头望他：“十分钟后，去浴室找我。” 一句话说完，她扭头就走，反而让姜衍愣住。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就想通了，心口狂跳，拖着秦淮京就去处理。 等到锦瑟躺在浴缸里刚闭上眼的时候，姜衍回来了。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 还有一些喘，看起来是奔跑导致的。 姜衍：说到浴室，他可一点都不累！ 门是半掩着的。 浴室跟房门都是。 他站在浴室门口，纠结了一下，抬手屈指在门上敲了敲：“阿娴。” 锦瑟：“”这时候又知道敲门了。 “进来。” 浴室里有雾气氤氲着，隐隐约约能看到锦瑟的身影。 有些口干舌燥。 他无意识地舔唇，走过去。 浴缸里大片的玫瑰花瓣，还有雪白的泡泡，她靠在一边，抬眼看向一身黑的姜衍。 “进来，一起洗。” 姜衍这次没有上前，他大为震惊地后退一步。 “不用，这于理不合。” 他还没有跟她拜堂成亲 说来也是心酸，上千年的时间，他居然还没娶到心上人。 锦瑟动了动，水声响起，姜衍想闭上眼，但是有色鬼撑住了。 她从水中抬手，拉住了他的裤腿，水打湿他的裤子。 她仰头望他，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滚落，白皙的锁骨平直，那双灰眸带着点蛊惑的味道，尤其是眼尾的红，勾人得紧。 姜衍的理智摇摇欲坠。? 第二百六十七章 隐藏故事线 锦瑟就这么望着他，随后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终于松口。 “不识抬举。”她淡淡合眼，“出去洗干净，给你半个小时，另外，我要喝粥。” 她吩咐得很顺口，眼尾的红一直没退，又因为情绪问题，所以那层眼皮都带着薄红。 姜衍温声道：“好。”那声音过分沙哑，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便逃一样第离开了她的房间。 出来关上门，正好被负责这里的保姆看见，对方表情复杂。 他换了张脸：“去把米泡好，我一会儿要熬粥。” “好的少爷。” 进了自己房间，姜衍脸上的红这才慢慢褪下，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 他皱着眉站在浴室里，将冲锋衣脱掉，有撕扯的声音，里面的背心黏着皮肉伤口，他脱下来的时候，伤口渗出血迹来。 一会儿过去看阿娴，肯定不能先涂药，她鼻子很灵，又不能让她闻到血腥味，所以只能洗完澡，再用纱布缠一下，等她睡下再重新涂抹。 姜衍这样想着，快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身上的伤口不算少，膝盖上更是红肿青紫，还烂了一小块地方，看着格外瘆人。 他低头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站在花洒下冲洗着。 半个小时候，他端着粥敲响了锦瑟的门。 “进来。” 打开门就能看到她坐在床上，表情淡然。 “过来吃？还是在床上吃？” 很纵容的态度。 锦瑟自己下床了。 长发被半干。 她在沙发上坐下，端起盛好的粥：“吹风机在那边，给我吹头发。” 姜衍乖乖拿着给她吹，热风吹着他掌心中乌黑的发，他站在她身后，看她安安静静喝着粥。 温馨又满足。 他觉得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好。 头发吹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吹好了，他顺手用她的发带束起来，红色的绸带束成蝴蝶结，他心满意足。 锦瑟又道：“坐这里。” 她身边的位置。 他坐下。 她又将刚刚自己盛出来放凉一些的粥推到他面前，淡声道：“喝。” 姜衍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交代了自己能交代的一切。 于是现在只能乖乖地听话。 粥的温度刚好，胃里都是暖融融的，四肢的温度也上来了，饥饿的肚子也被慢慢填满。 一碗粥很快就没了，她又从他手中接过碗，盛了一碗，在他有些不安的目光中，垂眸吹了吹，随后挖了一勺，喂过去。 他很少能看出她的想法，从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现在她想的太多，他们之间有上千年的隔阂。 他乖乖吃完了一碗。 差不多七分饱。 锦瑟没再喂他，擦了擦手，起身往床边走，边走便开口：“过来。” 他跟着过去，她从下方的柜子里拉出来一个盒子，又吩咐：“把衣服脱了。” 他换过衣服了，上身是件灰色的长袖，下身是宽松的灰色长裤，质地都是纯棉的。 看来是知道他身上有伤了。 但是应该不知道太多？ 他想了想，将袖子拉上来一些，露出胳膊上的划痕，不大，已经结痂了。 锦瑟没动，凉凉道：“我说的是你腿上还有胸口的地方。” “你知道？” 她好像有些生气，唇抿了一下：“腿抖，衣服还拉那么紧，但凡你身上没有伤，你能拒绝跟我一起洗澡？” 姜衍：“”说的他好像是个色鬼一样。 虽然他确实很馋她。 他委委屈屈地坐过来，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膝盖。 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没抹药就系伤口，你想早死？” 她生气了，嘴就毒。 他一直都知道的，也不敢反驳，乖乖看着她动作温柔地解开纱布。 唇边的笑就不自觉勾起来。 他就说嘛，阿娴怎么可能会真生气，她肯定心疼他呢。 锦瑟刚处理好一条腿的伤口，抬头就看到他搁哪儿龇个大牙傻乐呵，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还笑？” 有点凶。 他不笑了，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锦瑟拿他没办法，继续涂另一边的伤口。 “这伤怎么来的，也不打算跟我说了？” 姜衍有些犹豫。 “怕说了之后，你会哭。”他不想她哭，舍不得。 锦瑟若无其事：“说。” 他犹豫片刻后，道：“我去找了玄机师父。” 她指尖一顿：“继续。” “他说我怎么又来了，不肯告诉我真相。” “我就说我跪上来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相。” “他不信，我就跪上来，他骂我死板，骂我不懂事儿，骂我非要吊死在你身上。” 姜衍咳嗽了一声：“我没想那么多，他说我这都跪第三回了。”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我记得包括这次，应该是两次才对，还有一次他不肯告诉我。” 锦瑟却想到了一件事。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她起身匆匆绕进另一边的房间，喊出007。 “007，还有一次，是不是上辈子？” 007冒头了：“宿主，您可以看一下故事面板，刚才更新了。” 关于姜衍的故事。 她迫不及待打开，看到的完完整整的故事线。 之前看的时候，她一直有一点很好奇，那就是姜衍为什么在她一直昏睡的时候，还能为她做出那么多的事情，甚至最后拉着这个世界殉葬。 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姜衍在那之前，被逼进古塔，意外地醒了过来，所以以后一直在想着怎么唤醒她。 但她没醒，一直都没有，直到死亡之前，他算出来她的结局是死亡，于是再次找到玄机大师，一步一叩首，从山下跪到山上，最后得到了玄机大师的指点。 世界毁灭，会有更高维度的人来帮助修复，他一直没想过走这条路，只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她死在了满口仁义道德，人类未来发展的那群人手中，他也终于动手了。 最后就是世界数据分析，紧接着重启，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因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姜衍算计了更高维度的系统。 007对这个隐藏的故事线都惊呆了。 “宿主，你对象好厉害。”? 第二百六十七章 隐藏故事线 锦瑟就这么望着他，随后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的神色，终于松口。 “不识抬举。”她淡淡合眼，“出去洗干净，给你半个小时，另外，我要喝粥。” 她吩咐得很顺口，眼尾的红一直没退，又因为情绪问题，所以那层眼皮都带着薄红。 姜衍温声道：“好。”那声音过分沙哑，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便逃一样第离开了她的房间。 出来关上门，正好被负责这里的保姆看见，对方表情复杂。 他换了张脸：“去把米泡好，我一会儿要熬粥。” “好的少爷。” 进了自己房间，姜衍脸上的红这才慢慢褪下，露出原本苍白的唇色。 他皱着眉站在浴室里，将冲锋衣脱掉，有撕扯的声音，里面的背心黏着皮肉伤口，他脱下来的时候，伤口渗出血迹来。 一会儿过去看阿娴，肯定不能先涂药，她鼻子很灵，又不能让她闻到血腥味，所以只能洗完澡，再用纱布缠一下，等她睡下再重新涂抹。 姜衍这样想着，快速地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身上的伤口不算少，膝盖上更是红肿青紫，还烂了一小块地方，看着格外瘆人。 他低头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站在花洒下冲洗着。 半个小时候，他端着粥敲响了锦瑟的门。 “进来。” 打开门就能看到她坐在床上，表情淡然。 “过来吃？还是在床上吃？” 很纵容的态度。 锦瑟自己下床了。 长发被半干。 她在沙发上坐下，端起盛好的粥：“吹风机在那边，给我吹头发。” 姜衍乖乖拿着给她吹，热风吹着他掌心中乌黑的发，他站在她身后，看她安安静静喝着粥。 温馨又满足。 他觉得这样过一辈子，未尝不好。 头发吹了大概十来分钟，就吹好了，他顺手用她的发带束起来，红色的绸带束成蝴蝶结，他心满意足。 锦瑟又道：“坐这里。” 她身边的位置。 他坐下。 她又将刚刚自己盛出来放凉一些的粥推到他面前，淡声道：“喝。” 姜衍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交代了自己能交代的一切。 于是现在只能乖乖地听话。 粥的温度刚好，胃里都是暖融融的，四肢的温度也上来了，饥饿的肚子也被慢慢填满。 一碗粥很快就没了，她又从他手中接过碗，盛了一碗，在他有些不安的目光中，垂眸吹了吹，随后挖了一勺，喂过去。 他很少能看出她的想法，从前可以，现在不行了。 现在她想的太多，他们之间有上千年的隔阂。 他乖乖吃完了一碗。 差不多七分饱。 锦瑟没再喂他，擦了擦手，起身往床边走，边走便开口：“过来。” 他跟着过去，她从下方的柜子里拉出来一个盒子，又吩咐：“把衣服脱了。” 他换过衣服了，上身是件灰色的长袖，下身是宽松的灰色长裤，质地都是纯棉的。 看来是知道他身上有伤了。 但是应该不知道太多？ 他想了想，将袖子拉上来一些，露出胳膊上的划痕，不大，已经结痂了。 锦瑟没动，凉凉道：“我说的是你腿上还有胸口的地方。” “你知道？” 她好像有些生气，唇抿了一下：“腿抖，衣服还拉那么紧，但凡你身上没有伤，你能拒绝跟我一起洗澡？” 姜衍：“”说的他好像是个色鬼一样。 虽然他确实很馋她。 他委委屈屈地坐过来，拉起自己的裤子，露出缠着纱布的膝盖。 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没抹药就系伤口，你想早死？” 她生气了，嘴就毒。 他一直都知道的，也不敢反驳，乖乖看着她动作温柔地解开纱布。 唇边的笑就不自觉勾起来。 他就说嘛，阿娴怎么可能会真生气，她肯定心疼他呢。 锦瑟刚处理好一条腿的伤口，抬头就看到他搁哪儿龇个大牙傻乐呵，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 “还笑？” 有点凶。 他不笑了，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锦瑟拿他没办法，继续涂另一边的伤口。 “这伤怎么来的，也不打算跟我说了？” 姜衍有些犹豫。 “怕说了之后，你会哭。”他不想她哭，舍不得。 锦瑟若无其事：“说。” 他犹豫片刻后，道：“我去找了玄机师父。” 她指尖一顿：“继续。” “他说我怎么又来了，不肯告诉我真相。” “我就说我跪上来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相。” “他不信，我就跪上来，他骂我死板，骂我不懂事儿，骂我非要吊死在你身上。” 姜衍咳嗽了一声：“我没想那么多，他说我这都跪第三回了。”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我记得包括这次，应该是两次才对，还有一次他不肯告诉我。” 锦瑟却想到了一件事。 “你等等，我出去一下。”她起身匆匆绕进另一边的房间，喊出007。 “007，还有一次，是不是上辈子？” 007冒头了：“宿主，您可以看一下故事面板，刚才更新了。” 关于姜衍的故事。 她迫不及待打开，看到的完完整整的故事线。 之前看的时候，她一直有一点很好奇，那就是姜衍为什么在她一直昏睡的时候，还能为她做出那么多的事情，甚至最后拉着这个世界殉葬。 现在她明白了。 因为姜衍在那之前，被逼进古塔，意外地醒了过来，所以以后一直在想着怎么唤醒她。 但她没醒，一直都没有，直到死亡之前，他算出来她的结局是死亡，于是再次找到玄机大师，一步一叩首，从山下跪到山上，最后得到了玄机大师的指点。 世界毁灭，会有更高维度的人来帮助修复，他一直没想过走这条路，只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她死在了满口仁义道德，人类未来发展的那群人手中，他也终于动手了。 最后就是世界数据分析，紧接着重启，找到改变这一切的因果。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姜衍算计了更高维度的系统。 007对这个隐藏的故事线都惊呆了。 “宿主，你对象好厉害。”? 第二百六十八章 看来爷是真稀罕你 锦瑟现在也有些乱，看着那些文字，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以为的姜衍，顶天就是找到了长生之法，没想到他就算是重活一世，还是栽在她身上。 不对，应该说三次。 第一次自我虐杀地死在古塔前，为她重塑身骨。 第二次为她算计高纬度的系统。 第三次便是如今，他依旧黏着她，就像是不知回头的傻子一样，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锦瑟心口闷闷的，像是有只大掌在搅弄着心脏。 扶住一旁的沙发，呼吸抖显得那么紧张急促。 平复半刻，她扭头回了房，姜衍乖乖坐在那里，见她回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回来了，有想明白吗？” 锦瑟点头：“想明白了。” 她朝他走去：“有个傻子很笨很笨。” 他挑了挑眉，笑道：“那肯定不是我，我向来聪明。” 是啊，他向来聪明。 所以能算出来姜国的大限将至，能算出来她的身死道消，也能找到长生的秘法，还能再次救她于水火，甚至还能算计接触不到的文明。 他怎么能不算聪明呢？ 锦瑟将人一把压在床上，跨坐在他腰上，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口。 她静静地望着他，在他慢慢变红的脸上看出了不好意思。 “你喜欢我吗？”她问。 “喜欢。”千年未变，甘愿为你承担一切苦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娶我？”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天边的月亮都探出头来，似乎是想听见回答。 “会。”他喉咙发干，视线锁定着她。 炙热滚烫中，又夹杂着理性，他死死压住自己喷薄的爱意。 “阿娴，你还喜欢我吗？” 他其实很不自信，他的阿娴那么好，这个世界上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心动的，他什么都不是，靠着那点羁绊，时间说不定都把它们冲淡了。 他忐忑不安，想娶她，但是怕她不爱。 比起娶她，他更希望她能够开心。 执着于在一起的是姜衍，执着于爱她的，是云钦。 他拥有了其他的记忆，便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学会了执着之下的放手。 锦瑟垂眸看向掐着自己腰肢的大掌。 嘴上问喜欢不喜欢，脸上写着“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会放你走”，实际上的动作：掐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她轻哼一声，带着点骄纵味道：“我倒是想不喜欢，谁让你缠了上千年，除了你，还能喜欢谁？”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愿意为她做那样多的事情了。 他爱她，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再不松一松，我就该死在你身上了。”锦瑟提醒他，他忙松手，又发笑，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又弄到了伤口，顿时轻嘶出声。 锦瑟一紧张，就把人推开，掀开衣服一看，心口的上都渗血了。 “这种地方，你也敢瞒着？”锦瑟生起气来，人都鲜活了许多，那些沉重的过往被卸下许多，她终于露出从前的肆意骄纵来。 他自知做错了，一双眼卖弄着无辜可怜：“好疼啊，阿娴，你摸摸，摸摸我就不疼了。” 拉着她柔嫩皙白的小手，往胸口上摸去。 锦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见他脸色实在是苍白，忍着气，拆开重新包扎了一下：“你取了心头血？” 姜衍眼珠子乱转：“啊，一点点不然想不起来那些事儿。” 锦瑟：“” “一些记忆而已，没有就没有了，这东西弄不好是会死的。” 记忆哪有命重要。 姜衍倔强反驳：“不行，让你一个人记着那些事情，你多难过。” 他哪里舍得他的阿娴吃苦。 锦瑟鼻子一酸，眼一瞬就红了。 他慌了：“别哭啊，怎么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他去抓她的手，温声哄着：“乖乖，别哭，我心疼着呢。” 他哄人的时候，就有几分从前的影子。 那个纨绔子弟，骑马扬鞭纵横长安街，花言巧语，哄得她花枝乱颤。 他太会哄人了，锦瑟没能支撑太久，败阵。 “好了，不许说些浑话。”她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他就笑，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暖色，流淌着盛满溢出的爱意：“阿娴，你刚刚可说了，要嫁给我，我们明天早上就把结婚证给领了，然后我们就办婚礼。” 锦瑟动作顿了顿，居然没反驳，点头：“嗯，明天就领结婚证。” 他唇边的笑咧大：“那穿我之前为你准备的婚服，就在古塔里，我特意赔给你的。” 他那时想着，等她醒了，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她点头。 但是后来发现他好像没法跟她在一起了，就出于私心，将那婚服藏得深深的。 生怕她发现，又怕她不发现。 如今好了，正好结婚！ 结婚啊！他要娶他心上人了！ 姜衍唇边的笑拉得大大的。 锦瑟处理完伤口，就见他呲着个大牙傻乐呵。 “好，都听你的。” 姜衍得寸进尺：“那今天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还没跟她睡过一张床。 有些紧张。 锦瑟挑眉：“你确定？” 目光在他腿间停留打量。 他脸色爆红，还强忍着：“那些事到时候再说，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太怕这是一场梦了。 一场临死前的美梦幻觉。 锦瑟现在很纵容他，关灯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他身上伤口多，她就想着不碰他。 但是他不一样，他仗着伤多，把人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胸口，一动就道：“我身上伤多，阿娴你别乱动啊。” 锦瑟：“”知道伤口多还抱着她。 床尾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带着微微的光。 让房间都变得温暖起来。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体温，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自从知道你会死之后，我就没想过这样了。” “你说多神奇，我这么个纨绔子弟，居然能做出那么多事情。” “看来爷是真稀罕你。”他调笑着。 她却感觉胸口湿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看来爷是真稀罕你 锦瑟现在也有些乱，看着那些文字，她有一种不真实感。 她以为的姜衍，顶天就是找到了长生之法，没想到他就算是重活一世，还是栽在她身上。 不对，应该说三次。 第一次自我虐杀地死在古塔前，为她重塑身骨。 第二次为她算计高纬度的系统。 第三次便是如今，他依旧黏着她，就像是不知回头的傻子一样，明明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锦瑟心口闷闷的，像是有只大掌在搅弄着心脏。 扶住一旁的沙发，呼吸抖显得那么紧张急促。 平复半刻，她扭头回了房，姜衍乖乖坐在那里，见她回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 “回来了，有想明白吗？” 锦瑟点头：“想明白了。” 她朝他走去：“有个傻子很笨很笨。” 他挑了挑眉，笑道：“那肯定不是我，我向来聪明。” 是啊，他向来聪明。 所以能算出来姜国的大限将至，能算出来她的身死道消，也能找到长生的秘法，还能再次救她于水火，甚至还能算计接触不到的文明。 他怎么能不算聪明呢？ 锦瑟将人一把压在床上，跨坐在他腰上，长发垂落在他的胸口。 她静静地望着他，在他慢慢变红的脸上看出了不好意思。 “你喜欢我吗？”她问。 “喜欢。”千年未变，甘愿为你承担一切苦厄。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娶我？”她问出这话的时候，天边的月亮都探出头来，似乎是想听见回答。 “会。”他喉咙发干，视线锁定着她。 炙热滚烫中，又夹杂着理性，他死死压住自己喷薄的爱意。 “阿娴，你还喜欢我吗？” 他其实很不自信，他的阿娴那么好，这个世界上见过她的人，就没有不心动的，他什么都不是，靠着那点羁绊，时间说不定都把它们冲淡了。 他忐忑不安，想娶她，但是怕她不爱。 比起娶她，他更希望她能够开心。 执着于在一起的是姜衍，执着于爱她的，是云钦。 他拥有了其他的记忆，便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学会了执着之下的放手。 锦瑟垂眸看向掐着自己腰肢的大掌。 嘴上问喜欢不喜欢，脸上写着“不喜欢也没关系，我会放你走”，实际上的动作：掐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她轻哼一声，带着点骄纵味道：“我倒是想不喜欢，谁让你缠了上千年，除了你，还能喜欢谁？”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愿意为她做那样多的事情了。 他爱她，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再不松一松，我就该死在你身上了。”锦瑟提醒他，他忙松手，又发笑，起身将她抱在怀里，又弄到了伤口，顿时轻嘶出声。 锦瑟一紧张，就把人推开，掀开衣服一看，心口的上都渗血了。 “这种地方，你也敢瞒着？”锦瑟生起气来，人都鲜活了许多，那些沉重的过往被卸下许多，她终于露出从前的肆意骄纵来。 他自知做错了，一双眼卖弄着无辜可怜：“好疼啊，阿娴，你摸摸，摸摸我就不疼了。” 拉着她柔嫩皙白的小手，往胸口上摸去。 锦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又见他脸色实在是苍白，忍着气，拆开重新包扎了一下：“你取了心头血？” 姜衍眼珠子乱转：“啊，一点点不然想不起来那些事儿。” 锦瑟：“” “一些记忆而已，没有就没有了，这东西弄不好是会死的。” 记忆哪有命重要。 姜衍倔强反驳：“不行，让你一个人记着那些事情，你多难过。” 他哪里舍得他的阿娴吃苦。 锦瑟鼻子一酸，眼一瞬就红了。 他慌了：“别哭啊，怎么哭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他去抓她的手，温声哄着：“乖乖，别哭，我心疼着呢。” 他哄人的时候，就有几分从前的影子。 那个纨绔子弟，骑马扬鞭纵横长安街，花言巧语，哄得她花枝乱颤。 他太会哄人了，锦瑟没能支撑太久，败阵。 “好了，不许说些浑话。”她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他就笑，一双漆黑的眼眸里带着暖色，流淌着盛满溢出的爱意：“阿娴，你刚刚可说了，要嫁给我，我们明天早上就把结婚证给领了，然后我们就办婚礼。” 锦瑟动作顿了顿，居然没反驳，点头：“嗯，明天就领结婚证。” 他唇边的笑咧大：“那穿我之前为你准备的婚服，就在古塔里，我特意赔给你的。” 他那时想着，等她醒了，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她点头。 但是后来发现他好像没法跟她在一起了，就出于私心，将那婚服藏得深深的。 生怕她发现，又怕她不发现。 如今好了，正好结婚！ 结婚啊！他要娶他心上人了！ 姜衍唇边的笑拉得大大的。 锦瑟处理完伤口，就见他呲着个大牙傻乐呵。 “好，都听你的。” 姜衍得寸进尺：“那今天我在这里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还没跟她睡过一张床。 有些紧张。 锦瑟挑眉：“你确定？” 目光在他腿间停留打量。 他脸色爆红，还强忍着：“那些事到时候再说，只是想抱着你睡而已。” 太怕这是一场梦了。 一场临死前的美梦幻觉。 锦瑟现在很纵容他，关灯就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他身上伤口多，她就想着不碰他。 但是他不一样，他仗着伤多，把人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胸口，一动就道：“我身上伤多，阿娴你别乱动啊。” 锦瑟：“”知道伤口多还抱着她。 床尾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带着微微的光。 让房间都变得温暖起来。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她的体温，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自从知道你会死之后，我就没想过这样了。” “你说多神奇，我这么个纨绔子弟，居然能做出那么多事情。” “看来爷是真稀罕你。”他调笑着。 她却感觉胸口湿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还没求婚就要登记？ 次日一大早，锦瑟就被姜衍拉了起来，准备去登记结婚。 锦瑟打着哈欠，看了眼手机，淡声给人泼冷水：“今天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姜衍在镜子前回头，俊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昨天才答应我的。” 锦瑟：“我没那么多心眼子。” 哪里像他，八百个心眼子。 他不依，拉着她的手：“那明天还能结吗？” 有点害怕她就是一时玩玩，然后将他丢开，今天不让结婚，明天她说不定就不同意了。 姜衍的算盘打得其实挺好的。 锦瑟现在对他的喜欢肯定是最高的，要是拖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他实在是等太久了。 看着他一副没有答案就不松手的架势，锦瑟无奈回道：“放心，民政局开门了，就跟你登记。” 姜衍高兴了。 又问另一件事：“那你跟秦淮京拍的那些怎么办？” 语气中带着一股酸味儿：“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觉得，冒牌货哪里有原装正版来的要好啊。” 他扭扭捏捏：“他的钱都脏，还不如我来投资，然后我还不要片酬，说演就演。” 姜衍不提这事儿，锦瑟也是要解决的，现在他提出来了，锦瑟就顺手推舟，带着他一起去剧组。 昨天的拍摄，让众人以为秦淮京就是最好的选择了，结果今天一早就收到了锦瑟的消息，男主还要换人。 众人看着想阻止的导演掀开休息室的门，怒气冲冲地过去，然后没出来。 里面也没有他发脾气的声音，也没有争论的声音。 于是副导演也过去了。 同样没出来。 接下来就是场务、摄影、演员 大家进去之后，看着坐在锦瑟身旁的姜衍，怔愣住。 “都来了啊，介绍一下，他就是男主。” 在场人员嘀咕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没有那位秦先生俊朗，但是跟周周在一起，真般配啊。” 不是那种颜值上的般配，而是气质，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她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一对。 没有人能够融进去的感觉。 “有种该死的宿命感。”另一位接话道。 演员就这么定下来了。 效果也是好的出奇，导演拍完定妆照，直接大手一挥，过两天就直接开拍。 至于锦瑟之前的那些拍摄问题，全都没了。 导演看姜衍的神情愈发怜爱了，而秦淮京，也被众人遗忘。 刚跟姜衍回到家，锦瑟就看到门口蹲着的四个人。 小疯子、小骰子、小格子、西娅。 四个人排排蹲，目光中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看到车开过来，齐刷刷抬头，等到发现锦瑟带着的大型挂件“姜衍”，又是一惊。 “你们和好了？”西娅犹豫着询问，看向姜衍的表情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人是真厉害啊，老祖宗都能搞定。 “嗯，和好了。”锦瑟回答着，带着人进去。 姜衍得意洋洋地补充一句：“明天就去登记。”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道。 随后又道：“我不同意！！！” 四个人，四张嘴，这一次说的话确实格外的统一。 客厅里几人都落座，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他才多大啊，老祖宗，你玩玩就行，怎么能结婚！”小骰子第一个不同意。 姜衍面无表情盯着他：“你管我，就要结婚。” 小骰子：“”这么叛逆是？ 西娅比较理智一点：“老祖宗，他活不了多久的，您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怎么办？” 可以当玩具，但是在老祖宗漫长的生命中，不要喜欢上任何人，他们几个人都是遵循这条规则，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这样等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老祖宗依旧可以自在地活着。 感情这种东西，那必然是种痛彻心扉的东西，倘若真的结婚了，那以后她怎么办？ 其余两人没说话，但是眼神都是一个意思。 锦瑟撑着下巴听他们说完，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姜衍，向来舌战群儒的人，这会儿眼巴巴瞅着她，只想从她嘴里听到些真东西。 “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云钦，小侯爷。” 几人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人，锦瑟自己又想开了，所以那些事情，她如今也可以轻松地说出来。 她将自己跟姜衍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些堪称神转折的故事。 等说完之后，几人都陷入了沉思，最后看向姜衍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是个狠人。” 哪一件事，都是个狠人，但凡信念不坚定，就要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姜衍笑着将锦瑟从后面抱着，像个大型的狗狗挂件一样，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黏黏腻腻的。 “没办法，太喜欢了。”太喜欢她了，所以选择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 用长久的离别，换来千年后的重聚相逢。 虽然这一辈子可能会很短，但是能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锦瑟也在笑，清冷的眉眼中融化了漠然，透着股温婉动人。 将戾气划开后，方见她柔软的心。 几人对视几眼，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件事。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得算娘家人了。”西娅第一个站队，其余几人选择站在锦瑟这边。 姜衍嘛虽然是徒弟，但是哪有老祖宗重要。 几人商量一下，扭头就露出娘家人的嘴脸：“你求婚了？” 姜衍愣了愣：“没。” 西娅怒了：“没求婚登记什么？你一点也不真诚！” 她看向锦瑟：“老祖宗，这婚咱不结了！” 姜衍：“？？？”刚才你们还说要同意的！ 一群骗子！ 锦瑟淡声：“别闹了，先登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他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只说：“他等这个，已经太久了。” 几人想到姜衍做过的那些事，也不吭声了。 用那些平常人的礼仪去约束他们，已经不合适了，这两人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那些东西等他们结婚之后，再压着补回来！ 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老祖宗的小弟们都很凶。?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还没求婚就要登记？ 次日一大早，锦瑟就被姜衍拉了起来，准备去登记结婚。 锦瑟打着哈欠，看了眼手机，淡声给人泼冷水：“今天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姜衍在镜子前回头，俊脸上露出几分委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昨天才答应我的。” 锦瑟：“我没那么多心眼子。” 哪里像他，八百个心眼子。 他不依，拉着她的手：“那明天还能结吗？” 有点害怕她就是一时玩玩，然后将他丢开，今天不让结婚，明天她说不定就不同意了。 姜衍的算盘打得其实挺好的。 锦瑟现在对他的喜欢肯定是最高的，要是拖下去，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他实在是等太久了。 看着他一副没有答案就不松手的架势，锦瑟无奈回道：“放心，民政局开门了，就跟你登记。” 姜衍高兴了。 又问另一件事：“那你跟秦淮京拍的那些怎么办？” 语气中带着一股酸味儿：“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我觉得，冒牌货哪里有原装正版来的要好啊。” 他扭扭捏捏：“他的钱都脏，还不如我来投资，然后我还不要片酬，说演就演。” 姜衍不提这事儿，锦瑟也是要解决的，现在他提出来了，锦瑟就顺手推舟，带着他一起去剧组。 昨天的拍摄，让众人以为秦淮京就是最好的选择了，结果今天一早就收到了锦瑟的消息，男主还要换人。 众人看着想阻止的导演掀开休息室的门，怒气冲冲地过去，然后没出来。 里面也没有他发脾气的声音，也没有争论的声音。 于是副导演也过去了。 同样没出来。 接下来就是场务、摄影、演员 大家进去之后，看着坐在锦瑟身旁的姜衍，怔愣住。 “都来了啊，介绍一下，他就是男主。” 在场人员嘀咕着：“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没有那位秦先生俊朗，但是跟周周在一起，真般配啊。” 不是那种颜值上的般配，而是气质，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她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天生一对。 没有人能够融进去的感觉。 “有种该死的宿命感。”另一位接话道。 演员就这么定下来了。 效果也是好的出奇，导演拍完定妆照，直接大手一挥，过两天就直接开拍。 至于锦瑟之前的那些拍摄问题，全都没了。 导演看姜衍的神情愈发怜爱了，而秦淮京，也被众人遗忘。 刚跟姜衍回到家，锦瑟就看到门口蹲着的四个人。 小疯子、小骰子、小格子、西娅。 四个人排排蹲，目光中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 看到车开过来，齐刷刷抬头，等到发现锦瑟带着的大型挂件“姜衍”，又是一惊。 “你们和好了？”西娅犹豫着询问，看向姜衍的表情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这人是真厉害啊，老祖宗都能搞定。 “嗯，和好了。”锦瑟回答着，带着人进去。 姜衍得意洋洋地补充一句：“明天就去登记。”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道。 随后又道：“我不同意！！！” 四个人，四张嘴，这一次说的话确实格外的统一。 客厅里几人都落座，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他才多大啊，老祖宗，你玩玩就行，怎么能结婚！”小骰子第一个不同意。 姜衍面无表情盯着他：“你管我，就要结婚。” 小骰子：“”这么叛逆是？ 西娅比较理智一点：“老祖宗，他活不了多久的，您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怎么办？” 可以当玩具，但是在老祖宗漫长的生命中，不要喜欢上任何人，他们几个人都是遵循这条规则，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这样等到他们离开这个世界以后，老祖宗依旧可以自在地活着。 感情这种东西，那必然是种痛彻心扉的东西，倘若真的结婚了，那以后她怎么办？ 其余两人没说话，但是眼神都是一个意思。 锦瑟撑着下巴听他们说完，看了眼委屈巴巴的姜衍，向来舌战群儒的人，这会儿眼巴巴瞅着她，只想从她嘴里听到些真东西。 “给大家重新介绍一下：云钦，小侯爷。” 几人都是真心关心她的人，锦瑟自己又想开了，所以那些事情，她如今也可以轻松地说出来。 她将自己跟姜衍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些堪称神转折的故事。 等说完之后，几人都陷入了沉思，最后看向姜衍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是个狠人。” 哪一件事，都是个狠人，但凡信念不坚定，就要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姜衍笑着将锦瑟从后面抱着，像个大型的狗狗挂件一样，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黏黏腻腻的。 “没办法，太喜欢了。”太喜欢她了，所以选择了一条最危险的道路。 用长久的离别，换来千年后的重聚相逢。 虽然这一辈子可能会很短，但是能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锦瑟也在笑，清冷的眉眼中融化了漠然，透着股温婉动人。 将戾气划开后，方见她柔软的心。 几人对视几眼，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件事。 “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得算娘家人了。”西娅第一个站队，其余几人选择站在锦瑟这边。 姜衍嘛虽然是徒弟，但是哪有老祖宗重要。 几人商量一下，扭头就露出娘家人的嘴脸：“你求婚了？” 姜衍愣了愣：“没。” 西娅怒了：“没求婚登记什么？你一点也不真诚！” 她看向锦瑟：“老祖宗，这婚咱不结了！” 姜衍：“？？？”刚才你们还说要同意的！ 一群骗子！ 锦瑟淡声：“别闹了，先登记，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他们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只说：“他等这个，已经太久了。” 几人想到姜衍做过的那些事，也不吭声了。 用那些平常人的礼仪去约束他们，已经不合适了，这两人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那些东西等他们结婚之后，再压着补回来！ 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老祖宗的小弟们都很凶。? 第二百七十章 情到浓时他只是吻了吻她的指尖 早上六点，天色蒙蒙亮，入了寒意的天气显得有些萧瑟。 锦瑟早上四点半就被姜衍给拉了起来。 全程迷迷糊糊被上妆喂饭塞上车。 等到地方以后，又被抱下车。 她很难不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锦瑟打着哈欠，将头从他怀里弹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民政局的招牌。 锦瑟：“”等等，她是不是有什么记忆不对？ “结婚。”姜衍胸腔里的心脏一直跳动得很快。 手上还拿着户口本。 把她包在毯子里，自己怕出事儿，坐在门口。 很难想象，大家口中的姜家少爷，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儿来。 锦瑟也无奈，靠着他的肩膀，又打了个哈欠：“那人来了，记得叫醒我。” “好。”他温柔地注视着，眼神能滴出水来。 锦瑟没心没肺地继续窝在他怀里睡。 快八点的时候，才有人来开门，见到两个人坐在门口，愣了一瞬，再看到他那张脸，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果然帅哥都英年早婚。 门打开，来得最早的一对成功在上班的第一时间获得了优先登记权。 锦瑟被叫醒，拍照盖章 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小红本本就拿到手了。 姜衍坐在车上，盯着手上的本子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老婆。”他偏头喊了一句，锦瑟淡淡抬眼，“嗯？” “啵——”他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得瑟地拿出手机来，牵着她的手，握着红本本。 拍照发朋友圈。 还没发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按在发送键上的手一顿：“老婆，我可以发出去吗？” “不会要隐婚？” 那语气带着满满的期待很委屈，生怕她说不可以。 锦瑟抬眼撇了他一眼：“不能发我让你拍做什么？” 她滑动着手机，下一秒就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姜衍发出来的照片，点击保存之后，给自己朋友圈的背景图换上，又跟着发了一个相同的朋友圈。 姜衍看到了，更加乐呵了，一把扑上去，狠狠亲了好几下。 锦瑟险些被亲傻了，拍着他的胳膊：“起来起来，一会儿要被压死了。” 哪有人这样的，真的是什么都乱来！ 姜衍不听，清贵的面容染上红，望着她：“阿娴也是喜欢我的。” 不然怎么会跟着一起发朋友圈，还当成背景图。 他腻歪了好一阵子，这才开车带她去吃饭。 路上接到了来自宋朝阳的电话，他应该是没看到朋友圈，乐呵呵地问姜衍：“来不来吃饭啊？怀玉已经准备好了。” 姜衍：“什么？你也知道我结婚了？” 宋朝阳：“啊？” “哎呀，也不早，就是跟喜欢的人结婚而已，你也知道是谁，就是你们的老祖宗，对了，现在是我老婆。” 宋朝阳大吃一惊：“卧槽？！！你娶了老祖宗！！” 他们把老祖宗供起来，你小子倒好，直接娶回来。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结婚第一天呢，我要带我老婆吃饭去了，改天再聚。” 第二通电话打过来的是他的助理，正在公司勤勤恳恳，打电话过来是询问合同的事情。 结果那边刚说完，这边就听到自家老板跟发疯一样，用着炫耀的语气：“唉，没办法，今天刚把心上人娶回家，没空处理这些事情。” 助理：“？？？” 姜衍：“当然是两情相悦了，哈哈哈。” 什么都没说的助理：“” 充分合理地怀疑老板自己给自己下降头了。 接下来锦瑟就听到他打电话出去：“喂，是我，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登记结婚了？” “也就是娶到了心上人而已，哈哈哈。” 从宋朝阳到赵怀玉，再到公司员工，然后就是西娅小格子他们。 姜衍是一个都没落下，全都炫耀了个遍。 听完电话的几人牙痒痒：“真想给他一拳，这么得瑟！” 他确实得瑟，口干舌燥了还要打，锦瑟看不下去，递了一瓶水过去：“你歇歇。” 她都害怕他嘴皮子冒火星。 姜衍大口喝下水，眼神黏糊糊的。 拉着人往楼上去。 一路上都没人，只有音乐声在缓缓流淌。 窗外还是初升的太阳，她一个不查，四周就冒出炙热的玫瑰，大簇大簇地盛放着，视觉冲击力极强。 尤其是现在还有一点残存的朝霞，高楼之上，霞光万丈，玫瑰似火。 他单膝跪地，掏出一枚戒指：“虽然你我已有婚约之实，但千年已过，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手心都在冒汗，虽然红本本已经揣进兜了，但是还是紧张。 锦瑟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戒指，红宝石，凝着血一样，灼目，就像他的爱。 她伸出手去：“愿意。” 哪怕表现得再淡定，可是耳尖的薄红依旧出卖了她。 浪漫是喜欢的人对你表述爱意的任何一种方式。 她接受了他的爱。 于是爱了她很多年的傻子，抱着她转起来，裙摆散开，两人又跌进玫瑰花中。 被剔了刺的玫瑰并不扎人，反而带着馥郁的芳香。 他凝视着她，黑眸中带着水色跟执着：“我可以亲你吗？” 他向来如此，从前也是这样，桀骜不羁的小侯爷，对待心上人实则不敢有半点逾越，哪怕情到浓时，也只是克制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如今有了名分，有了时间地点还有无法克制下去的爱，眸中的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吻了下去，起初温柔试探，后来如狼似虎地吞咽勾连。 锦瑟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手攀附在他的衣襟上，胸口起伏，素来清冷的眸被染成潮红，仰头承受着他的爱。 粘腻的水声在玫瑰中响起，身后的朝霞如火迷人。 爱意在绽放。 有些人的效率之高，让西娅他们都为之侧目。 早上结婚，早上求婚，晚上就拉着他们琢磨婚礼。 锦瑟拦了一下没拦住，只能在他努力选地址时，在门口倚着，淡声询问：“今天晚上应该算洞房花烛夜了，你不来吗？” 不、来、吗？ 来！！！ 姜衍一把推开电脑，起身的一刹那又坐回去，目光从她的身上艰难挪开，带着厚厚的委屈：“我还可以忍，要等婚礼那天才行” 珍重是爱的准则之一。? 第二百七十章 情到浓时他只是吻了吻她的指尖 早上六点，天色蒙蒙亮，入了寒意的天气显得有些萧瑟。 锦瑟早上四点半就被姜衍给拉了起来。 全程迷迷糊糊被上妆喂饭塞上车。 等到地方以后，又被抱下车。 她很难不清醒过来。 “你做什么？”锦瑟打着哈欠，将头从他怀里弹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民政局的招牌。 锦瑟：“”等等，她是不是有什么记忆不对？ “结婚。”姜衍胸腔里的心脏一直跳动得很快。 手上还拿着户口本。 把她包在毯子里，自己怕出事儿，坐在门口。 很难想象，大家口中的姜家少爷，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儿来。 锦瑟也无奈，靠着他的肩膀，又打了个哈欠：“那人来了，记得叫醒我。” “好。”他温柔地注视着，眼神能滴出水来。 锦瑟没心没肺地继续窝在他怀里睡。 快八点的时候，才有人来开门，见到两个人坐在门口，愣了一瞬，再看到他那张脸，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果然帅哥都英年早婚。 门打开，来得最早的一对成功在上班的第一时间获得了优先登记权。 锦瑟被叫醒，拍照盖章 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小红本本就拿到手了。 姜衍坐在车上，盯着手上的本子看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老婆。”他偏头喊了一句，锦瑟淡淡抬眼，“嗯？” “啵——”他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得瑟地拿出手机来，牵着她的手，握着红本本。 拍照发朋友圈。 还没发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按在发送键上的手一顿：“老婆，我可以发出去吗？” “不会要隐婚？” 那语气带着满满的期待很委屈，生怕她说不可以。 锦瑟抬眼撇了他一眼：“不能发我让你拍做什么？” 她滑动着手机，下一秒就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姜衍发出来的照片，点击保存之后，给自己朋友圈的背景图换上，又跟着发了一个相同的朋友圈。 姜衍看到了，更加乐呵了，一把扑上去，狠狠亲了好几下。 锦瑟险些被亲傻了，拍着他的胳膊：“起来起来，一会儿要被压死了。” 哪有人这样的，真的是什么都乱来！ 姜衍不听，清贵的面容染上红，望着她：“阿娴也是喜欢我的。” 不然怎么会跟着一起发朋友圈，还当成背景图。 他腻歪了好一阵子，这才开车带她去吃饭。 路上接到了来自宋朝阳的电话，他应该是没看到朋友圈，乐呵呵地问姜衍：“来不来吃饭啊？怀玉已经准备好了。” 姜衍：“什么？你也知道我结婚了？” 宋朝阳：“啊？” “哎呀，也不早，就是跟喜欢的人结婚而已，你也知道是谁，就是你们的老祖宗，对了，现在是我老婆。” 宋朝阳大吃一惊：“卧槽？！！你娶了老祖宗！！” 他们把老祖宗供起来，你小子倒好，直接娶回来。 “不说了不说了，今天结婚第一天呢，我要带我老婆吃饭去了，改天再聚。” 第二通电话打过来的是他的助理，正在公司勤勤恳恳，打电话过来是询问合同的事情。 结果那边刚说完，这边就听到自家老板跟发疯一样，用着炫耀的语气：“唉，没办法，今天刚把心上人娶回家，没空处理这些事情。” 助理：“？？？” 姜衍：“当然是两情相悦了，哈哈哈。” 什么都没说的助理：“” 充分合理地怀疑老板自己给自己下降头了。 接下来锦瑟就听到他打电话出去：“喂，是我，对，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登记结婚了？” “也就是娶到了心上人而已，哈哈哈。” 从宋朝阳到赵怀玉，再到公司员工，然后就是西娅小格子他们。 姜衍是一个都没落下，全都炫耀了个遍。 听完电话的几人牙痒痒：“真想给他一拳，这么得瑟！” 他确实得瑟，口干舌燥了还要打，锦瑟看不下去，递了一瓶水过去：“你歇歇。” 她都害怕他嘴皮子冒火星。 姜衍大口喝下水，眼神黏糊糊的。 拉着人往楼上去。 一路上都没人，只有音乐声在缓缓流淌。 窗外还是初升的太阳，她一个不查，四周就冒出炙热的玫瑰，大簇大簇地盛放着，视觉冲击力极强。 尤其是现在还有一点残存的朝霞，高楼之上，霞光万丈，玫瑰似火。 他单膝跪地，掏出一枚戒指：“虽然你我已有婚约之实，但千年已过，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手心都在冒汗，虽然红本本已经揣进兜了，但是还是紧张。 锦瑟垂眸看了眼他手中的戒指，红宝石，凝着血一样，灼目，就像他的爱。 她伸出手去：“愿意。” 哪怕表现得再淡定，可是耳尖的薄红依旧出卖了她。 浪漫是喜欢的人对你表述爱意的任何一种方式。 她接受了他的爱。 于是爱了她很多年的傻子，抱着她转起来，裙摆散开，两人又跌进玫瑰花中。 被剔了刺的玫瑰并不扎人，反而带着馥郁的芳香。 他凝视着她，黑眸中带着水色跟执着：“我可以亲你吗？” 他向来如此，从前也是这样，桀骜不羁的小侯爷，对待心上人实则不敢有半点逾越，哪怕情到浓时，也只是克制地吻了吻她的指尖。 如今有了名分，有了时间地点还有无法克制下去的爱，眸中的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吻了下去，起初温柔试探，后来如狼似虎地吞咽勾连。 锦瑟被吻得喘不过气来，手攀附在他的衣襟上，胸口起伏，素来清冷的眸被染成潮红，仰头承受着他的爱。 粘腻的水声在玫瑰中响起，身后的朝霞如火迷人。 爱意在绽放。 有些人的效率之高，让西娅他们都为之侧目。 早上结婚，早上求婚，晚上就拉着他们琢磨婚礼。 锦瑟拦了一下没拦住，只能在他努力选地址时，在门口倚着，淡声询问：“今天晚上应该算洞房花烛夜了，你不来吗？” 不、来、吗？ 来！！！ 姜衍一把推开电脑，起身的一刹那又坐回去，目光从她的身上艰难挪开，带着厚厚的委屈：“我还可以忍，要等婚礼那天才行” 珍重是爱的准则之一。?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看，也有人心疼你了 因为姜衍跟她已经说开了，所以锦瑟的电视剧拍得很快。 秦淮京不成气候了，西娅跟小骰子他们，已经解决了这个没有主角光环的人的背后势力，秦家也在姜衍的手中成为一团散沙。 而原先的几大家族，重新洗牌，苏家因为有个苏明月在，只是缩小了势力范围，剩下的秦家跟他的走狗，也没了踪影。 姜家重新成为几大家族之首，而姜衍本人，也成为了他亲爱的老祖宗最忠诚的侍奉者。 锦瑟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电视剧在边拍边播，进度算不上缓慢，但是绝对不快。 起码对于那些曾经唱衰的网友而言，就是慢的我奶奶都去世了，还没等到。 《姜》刚播放的时候，显然是不被看好的，好在也没人敢动手诋毁之类的，大家都知道锦瑟的来历。 而这部电视剧以真实感着称，直接靠着画面跟细节还有人物的颜值，横扫了一种眼挑的网友。 每天都能看到有网友在嗷嗷叫。 【为什么才这么一点！！！我给你钱！拍！继续拍！！！】 【甜死谁了？甜死我了！】 【小娴娴真的好可爱啊，小云钦也不错，他们两个人真的配我一脸！】 【看着像古偶小甜剧，但是又觉得不像，看之前定妆照，总觉得后面有大虐。】 大家看得很投入，也有部分网友以“投入巨大的资金只是拍摄情情爱爱太小题大做了”为由，去抨击《姜》这部剧。 但很快就被剧粉给踹飞了。 【笑死，人家才拍到哪里，你又知道了？再说了，情情爱爱怎么了？就人家这个质量，放眼望去，哪部剧能比得过？】 【你是吃多了之前那些烂片的狗x，才觉得好饭发臭是？】 总之一个惨字了得。 锦瑟受人喜欢的程度也在飞快地攀升着。 等到这部影片拍完全部放映出去，然后再冲各个奖项，出品海外，差不多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部分就需要姜衍来帮忙了。 姜衍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下巴抵在她的掌心上，轻声询问：“阿娴，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着急，就像是在赶什么一样。” 她就像是那种没有时间了，所以要努力去做完那些事一样。 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慌乱。 锦瑟睁开眼望向他，眸中出现了几分软和的笑来：“有件事需要我去做。” 她可以原谅姜衍，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想回到那个战火连天的时代，想问母亲跟父亲一件事。 想问问他们，是否还怨她，是否同意她嫁给姜衍 她的执念太久太久，所以她不得不去做这样的事情。 锦瑟摸了摸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弯眸道：“别担心，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 这个世界的结局，不会有另外的结局了。 她已经算好了。 她弯下身来，唇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 姜衍还是觉得不安心。 有时看着她，总有种她会消失的感觉。 以至于他悄悄占卜了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可以看出未来。 拍摄进程一天天加速，姜衍安排的婚礼是订在来年的春天，也是他进古塔跟她见面的那一天。 荒诞又迷离。 他一边拍戏，一边处理婚礼的事宜。 西娅跟小骰子、小格子、小疯子都被拉进来了，处理海外版权、处理拍摄所需的场地道具服装、处理网上的脏话、处理敌对公司的小手脚。 可以说每个人都很忙。 他们的忙碌换来的是《姜》的全速拍摄。 拍摄进度到锦瑟被拒婚的那天，全网都在骂云钦。 【还我眼泪！！！呜呜呜！！！云钦你个大渣男！你怎么能悔婚！】 【啊！！！娴娴站在门口茫然望去，雪花卷着寒风吹进来的长镜头，好难过好压抑啊！】 【镜头那么长，从她茫然微红的眼到一道道的门，再到云钦关上的寺庙大门，我心揪得痛。】 那是拍了三天的一场戏。 因为姜衍的神情总是太沉浸，所以导演不满意。 这个长镜头绝美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沉，像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的爱情就在这关门跟风雪中彻底消失一样。 那天锦瑟的认同达到了四千万，而这个数字还在飞快地增长着。 又一个高爆发点在她身死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为那个叫姜娴的小公主而难过。 她的一生金尊玉贵，她的父亲为国而亡，她的母亲为她而死，她也自刎在祭台前，而她的心上人是破国而入的敌军。 她死在大雪纷飞的夜，也是破晓的黎明前夕，第一缕的光落在她身上，她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这场戏两个人都有些走不出来，尤其是姜衍，在导演喊“咔”的一瞬间，他就跑过去抱紧她，她也没说话，沉默地拥抱着自己的心上人。 导演特意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期。 这就导致原本被虐的死去活来的网友，发现下一集的时间推迟了。 【导演，我去你大爷的！！！我哭到淹死你信不信！】 【我哭到脱水进医院打葡萄糖，呜呜呜，太虐了，从没有哪一刻，我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历史的进度无法阻挡，看到一个国家灭亡的难过。】 【我真的很佩服《姜》这部电影，它以一个爱情故事为开头，却走出了历史的步伐，从开始的轻松，到现在的沉重，太抓人心了，这电视剧要磨死人。】 锦瑟获得三天的假期，跟姜衍厮混了三天，当然，也没有那些什么恩爱，只是他陪着她，两个人都有种水月镜花的感觉。 总是会想：这些是死前的一场梦吗？ 想不通。 于是只能睡觉都拉着手，紧紧相拥，像抵死缠绵的将死者。 而对锦瑟的喜欢，也定格在了七千万。 老实说，这个认同点并不算多，大概所有人都心疼她，但是不会认为淑女。 于是电视剧在继续播放。 观看者拥有了上帝的视角，看到小侯爷做过的一切。 于是看到醒过来的姜娴怀着执念，又一股脑地心疼起小侯爷。 她笑着倚在他怀中：“看，也有人心疼你了。”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目光中充满担忧。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看，也有人心疼你了 因为姜衍跟她已经说开了，所以锦瑟的电视剧拍得很快。 秦淮京不成气候了，西娅跟小骰子他们，已经解决了这个没有主角光环的人的背后势力，秦家也在姜衍的手中成为一团散沙。 而原先的几大家族，重新洗牌，苏家因为有个苏明月在，只是缩小了势力范围，剩下的秦家跟他的走狗，也没了踪影。 姜家重新成为几大家族之首，而姜衍本人，也成为了他亲爱的老祖宗最忠诚的侍奉者。 锦瑟就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 电视剧在边拍边播，进度算不上缓慢，但是绝对不快。 起码对于那些曾经唱衰的网友而言，就是慢的我奶奶都去世了，还没等到。 《姜》刚播放的时候，显然是不被看好的，好在也没人敢动手诋毁之类的，大家都知道锦瑟的来历。 而这部电视剧以真实感着称，直接靠着画面跟细节还有人物的颜值，横扫了一种眼挑的网友。 每天都能看到有网友在嗷嗷叫。 【为什么才这么一点！！！我给你钱！拍！继续拍！！！】 【甜死谁了？甜死我了！】 【小娴娴真的好可爱啊，小云钦也不错，他们两个人真的配我一脸！】 【看着像古偶小甜剧，但是又觉得不像，看之前定妆照，总觉得后面有大虐。】 大家看得很投入，也有部分网友以“投入巨大的资金只是拍摄情情爱爱太小题大做了”为由，去抨击《姜》这部剧。 但很快就被剧粉给踹飞了。 【笑死，人家才拍到哪里，你又知道了？再说了，情情爱爱怎么了？就人家这个质量，放眼望去，哪部剧能比得过？】 【你是吃多了之前那些烂片的狗x，才觉得好饭发臭是？】 总之一个惨字了得。 锦瑟受人喜欢的程度也在飞快地攀升着。 等到这部影片拍完全部放映出去，然后再冲各个奖项，出品海外，差不多就可以了。 不过这一部分就需要姜衍来帮忙了。 姜衍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模样，在她身旁蹲了下来，下巴抵在她的掌心上，轻声询问：“阿娴，为什么我觉得你很着急，就像是在赶什么一样。” 她就像是那种没有时间了，所以要努力去做完那些事一样。 这样的行为让他有些慌乱。 锦瑟睁开眼望向他，眸中出现了几分软和的笑来：“有件事需要我去做。” 她可以原谅姜衍，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无法原谅自己，她想回到那个战火连天的时代，想问母亲跟父亲一件事。 想问问他们，是否还怨她，是否同意她嫁给姜衍 她的执念太久太久，所以她不得不去做这样的事情。 锦瑟摸了摸他的下巴，轻轻挠了挠，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弯眸道：“别担心，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吗？” 这个世界的结局，不会有另外的结局了。 她已经算好了。 她弯下身来，唇轻轻触碰着他的额头。 姜衍还是觉得不安心。 有时看着她，总有种她会消失的感觉。 以至于他悄悄占卜了很多次，可是没有一次可以看出未来。 拍摄进程一天天加速，姜衍安排的婚礼是订在来年的春天，也是他进古塔跟她见面的那一天。 荒诞又迷离。 他一边拍戏，一边处理婚礼的事宜。 西娅跟小骰子、小格子、小疯子都被拉进来了，处理海外版权、处理拍摄所需的场地道具服装、处理网上的脏话、处理敌对公司的小手脚。 可以说每个人都很忙。 他们的忙碌换来的是《姜》的全速拍摄。 拍摄进度到锦瑟被拒婚的那天，全网都在骂云钦。 【还我眼泪！！！呜呜呜！！！云钦你个大渣男！你怎么能悔婚！】 【啊！！！娴娴站在门口茫然望去，雪花卷着寒风吹进来的长镜头，好难过好压抑啊！】 【镜头那么长，从她茫然微红的眼到一道道的门，再到云钦关上的寺庙大门，我心揪得痛。】 那是拍了三天的一场戏。 因为姜衍的神情总是太沉浸，所以导演不满意。 这个长镜头绝美中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沉，像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的爱情就在这关门跟风雪中彻底消失一样。 那天锦瑟的认同达到了四千万，而这个数字还在飞快地增长着。 又一个高爆发点在她身死的时候，所有人几乎都为那个叫姜娴的小公主而难过。 她的一生金尊玉贵，她的父亲为国而亡，她的母亲为她而死，她也自刎在祭台前，而她的心上人是破国而入的敌军。 她死在大雪纷飞的夜，也是破晓的黎明前夕，第一缕的光落在她身上，她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这场戏两个人都有些走不出来，尤其是姜衍，在导演喊“咔”的一瞬间，他就跑过去抱紧她，她也没说话，沉默地拥抱着自己的心上人。 导演特意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期。 这就导致原本被虐的死去活来的网友，发现下一集的时间推迟了。 【导演，我去你大爷的！！！我哭到淹死你信不信！】 【我哭到脱水进医院打葡萄糖，呜呜呜，太虐了，从没有哪一刻，我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历史的进度无法阻挡，看到一个国家灭亡的难过。】 【我真的很佩服《姜》这部电影，它以一个爱情故事为开头，却走出了历史的步伐，从开始的轻松，到现在的沉重，太抓人心了，这电视剧要磨死人。】 锦瑟获得三天的假期，跟姜衍厮混了三天，当然，也没有那些什么恩爱，只是他陪着她，两个人都有种水月镜花的感觉。 总是会想：这些是死前的一场梦吗？ 想不通。 于是只能睡觉都拉着手，紧紧相拥，像抵死缠绵的将死者。 而对锦瑟的喜欢，也定格在了七千万。 老实说，这个认同点并不算多，大概所有人都心疼她，但是不会认为淑女。 于是电视剧在继续播放。 观看者拥有了上帝的视角，看到小侯爷做过的一切。 于是看到醒过来的姜娴怀着执念，又一股脑地心疼起小侯爷。 她笑着倚在他怀中：“看，也有人心疼你了。”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唇，目光中充满担忧。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结局的终点在这里 《姜》的整个波动是层层递进的，尤其是一个压抑再喷发的过程。 对它的喜爱，肯定超过了一个亿。 但是这些人中，大家对锦瑟是淑女的认同，并没有那么多。 锦瑟却丝毫不慌，看着上涨的人数，淡定地继续拍下去。 她先前的想法没有加入后世，而是一部单纯的be电视剧。 但是想到未来有可能会有变化，所以她选择了he的结尾。 姜娴做过很多的事情，包括那些推动历史进程，朝着这个古老的国家伸出援手，在这种“我的国家没有了，所以不希望你们也没有自己的国家”的情况中，她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温柔。 在护校运动中成为b大校长的书呆子转发了这部电影，并且写下一句话：【她是一颗星火，也是一种寄托。】 在众人还沉浸在这是个虚构的电视剧中时，不少出现在剧中的人物都有疑似的原型出来。 认领这一段剧情。 于是众人看着这发展，陷入了巨大的沉思中。 【虽然很荒诞，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是纪实？】 【我人傻了，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故事是真的？】 【不可能，这他妈不是唯物主义社会吗？】 很快官方也出来了，辟谣，只含糊地说是缅怀，依旧不承认是真的。 而且将这些撤销了部分的热度。 但是并不影响有些人在其中追查蛛丝马迹。 并且还真查到了。 就透着一种：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 知情人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很茫然，最后眼泪一飙。 给《姜》打了最高的分数。 【这不仅仅是《姜》更是“国”，她是亡国的公主，也是盛世的公主，如今已到盛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呜呜呜，在一起，真的，太惨了，我已经憋不住了。】 【这虐的我心肝脾肺都在痛，但是看到云钦跟小公主见面的时候，我简直要洒泪了。】 【这是在一起的意思？这是在一起的意思？】 【废话！我直接把民政局搬过来！结婚！现在就结婚！】 【啊我说之前周二丫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大师的亲睐，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因为她本就是那个让人侧目的人。 大家心照不宣，闭嘴了。 唯物主义就唯物主义呗，大不了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众人怀着一种守护的心思，共同地守住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位流浪千年的亡国公主，守护这片大地许久，于是他们也报以最善意的温柔，去接纳她。 让她不再无故国可居。 锦瑟的认同度一下激增。 007都没惊动了，害怕探头：“宿主，这都三个亿了。” 这么多人都认为宿主是淑女吗？ 它对这个结果大为不解。 锦瑟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淑女只是个统筹的词语而已，核心是什么？” 007总结了一下自家宿主做过的事情，犹豫道：“是温柔的善意？大爱？” 锦瑟撑着下巴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笑了一下：“或许。” 因为知道她曾经遭受过什么，知道她最大的可能是变成一个恶人，可是她还是在无数条歪路中，选择了一条最为孤寂的正路。 有能力的善，才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绝世淑女的本质不在于行走动作之间，也不在琴棋书画，而是在最本质的核心。 她选择了大爱，选择了约束的爱。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伤痕累累还努力去为别人撑伞的人呢？ 锦瑟觉得，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国家。 看着上面的数据，溢出的部分007做了处理，兑换积分。 积分十万也达成了。 所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了。 锦瑟笑了一下：“走，献祭自己。” “那姜衍” 锦瑟面无表情：“怎么了？” 007：“”那不是你老公吗？ 你这个女人也太心狠了！ 它震惊了。 锦瑟没管它的心理活动。 锦瑟也准备离开这里，走之前，看了一下姜衍。 姜衍正在给她勾毛衣。 很贤惠。 她走过去抱了他一下：“我要出差去宣传《姜》，你在家呆着。” 姜衍动作一顿，仰头：“我也是主角，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锦瑟眨眨眼：“因为你要帮我看着秦淮京，我怕他找事儿。” 这说法有些奇怪，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好。” 安抚完姜衍，她又找了楚雪儿。 楚雪儿显然是《姜》的重度剧迷，也是她的死忠粉，看到她的瞬间，就红了眼：“周周！！！” 一下就扑上来把她给抱了个严实，嚎啕大哭：“呜呜呜，我什么都给你，周周你不要死，呜呜呜，不要难过，不要哭。” 锦瑟：“”她觉得还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但是不可避免，总会让人觉得温暖。 于是她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我是来想你索要一件东西的。” 楚雪儿泪眼朦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伸出手去擦掉她的眼泪：“要你为我祈祷，好不好？” “啊？” “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你为我祈祷，希望我不会消失，希望我能留在这里，希望我还可以平安回来。” “好不好？”她问得很温柔，楚雪儿就在这样的温柔中迷失了自己，狠狠点头。 “我一定会的！” 一切安排妥当，她再次来到深林中的古塔里，这一次也算是一个结局了。 她再次走上那条楼梯，却没觉得寒冷。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为她准备的，这里不该是冰冷的。 她走到曾经的血玉棺前，提起裙摆，就像故事的开始那样，躺进去。 她从这里走出来，如今再度躺进去。 系统在耳边播报着进度。 播报着一切条件成立后，执行命令，回到过去。 那是一种灵魂被撕扯的剧痛，比她融合骨头还要疼痛得多。 锦瑟死死咬着唇，忍着那种剧痛。 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姜衍的声音，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阿娴——！” 抱歉啊，又要利用你一次了。 但是等我，我会回来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结局的终点在这里 《姜》的整个波动是层层递进的，尤其是一个压抑再喷发的过程。 对它的喜爱，肯定超过了一个亿。 但是这些人中，大家对锦瑟是淑女的认同，并没有那么多。 锦瑟却丝毫不慌，看着上涨的人数，淡定地继续拍下去。 她先前的想法没有加入后世，而是一部单纯的be电视剧。 但是想到未来有可能会有变化，所以她选择了he的结尾。 姜娴做过很多的事情，包括那些推动历史进程，朝着这个古老的国家伸出援手，在这种“我的国家没有了，所以不希望你们也没有自己的国家”的情况中，她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温柔。 在护校运动中成为b大校长的书呆子转发了这部电影，并且写下一句话：【她是一颗星火，也是一种寄托。】 在众人还沉浸在这是个虚构的电视剧中时，不少出现在剧中的人物都有疑似的原型出来。 认领这一段剧情。 于是众人看着这发展，陷入了巨大的沉思中。 【虽然很荒诞，但是为什么我觉得这是纪实？】 【我人傻了，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故事是真的？】 【不可能，这他妈不是唯物主义社会吗？】 很快官方也出来了，辟谣，只含糊地说是缅怀，依旧不承认是真的。 而且将这些撤销了部分的热度。 但是并不影响有些人在其中追查蛛丝马迹。 并且还真查到了。 就透着一种：你不说，我也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 知情人看电视剧的时候，就很茫然，最后眼泪一飙。 给《姜》打了最高的分数。 【这不仅仅是《姜》更是“国”，她是亡国的公主，也是盛世的公主，如今已到盛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呜呜呜，在一起，真的，太惨了，我已经憋不住了。】 【这虐的我心肝脾肺都在痛，但是看到云钦跟小公主见面的时候，我简直要洒泪了。】 【这是在一起的意思？这是在一起的意思？】 【废话！我直接把民政局搬过来！结婚！现在就结婚！】 【啊我说之前周二丫为什么可以得到那么多大师的亲睐，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是因为她本就是那个让人侧目的人。 大家心照不宣，闭嘴了。 唯物主义就唯物主义呗，大不了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众人怀着一种守护的心思，共同地守住这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位流浪千年的亡国公主，守护这片大地许久，于是他们也报以最善意的温柔，去接纳她。 让她不再无故国可居。 锦瑟的认同度一下激增。 007都没惊动了，害怕探头：“宿主，这都三个亿了。” 这么多人都认为宿主是淑女吗？ 它对这个结果大为不解。 锦瑟却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淑女只是个统筹的词语而已，核心是什么？” 007总结了一下自家宿主做过的事情，犹豫道：“是温柔的善意？大爱？” 锦瑟撑着下巴望向远处的高楼大厦，笑了一下：“或许。” 因为知道她曾经遭受过什么，知道她最大的可能是变成一个恶人，可是她还是在无数条歪路中，选择了一条最为孤寂的正路。 有能力的善，才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绝世淑女的本质不在于行走动作之间，也不在琴棋书画，而是在最本质的核心。 她选择了大爱，选择了约束的爱。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伤痕累累还努力去为别人撑伞的人呢？ 锦瑟觉得，他们都是很可爱的人，所以她很喜欢这个国家。 看着上面的数据，溢出的部分007做了处理，兑换积分。 积分十万也达成了。 所以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了。 锦瑟笑了一下：“走，献祭自己。” “那姜衍” 锦瑟面无表情：“怎么了？” 007：“”那不是你老公吗？ 你这个女人也太心狠了！ 它震惊了。 锦瑟没管它的心理活动。 锦瑟也准备离开这里，走之前，看了一下姜衍。 姜衍正在给她勾毛衣。 很贤惠。 她走过去抱了他一下：“我要出差去宣传《姜》，你在家呆着。” 姜衍动作一顿，仰头：“我也是主角，为什么不带我一起？” 锦瑟眨眨眼：“因为你要帮我看着秦淮京，我怕他找事儿。” 这说法有些奇怪，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好。” 安抚完姜衍，她又找了楚雪儿。 楚雪儿显然是《姜》的重度剧迷，也是她的死忠粉，看到她的瞬间，就红了眼：“周周！！！” 一下就扑上来把她给抱了个严实，嚎啕大哭：“呜呜呜，我什么都给你，周周你不要死，呜呜呜，不要难过，不要哭。” 锦瑟：“”她觉得还行，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但是不可避免，总会让人觉得温暖。 于是她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顶：“我是来想你索要一件东西的。” 楚雪儿泪眼朦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伸出手去擦掉她的眼泪：“要你为我祈祷，好不好？” “啊？” “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你为我祈祷，希望我不会消失，希望我能留在这里，希望我还可以平安回来。” “好不好？”她问得很温柔，楚雪儿就在这样的温柔中迷失了自己，狠狠点头。 “我一定会的！” 一切安排妥当，她再次来到深林中的古塔里，这一次也算是一个结局了。 她再次走上那条楼梯，却没觉得寒冷。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为她准备的，这里不该是冰冷的。 她走到曾经的血玉棺前，提起裙摆，就像故事的开始那样，躺进去。 她从这里走出来，如今再度躺进去。 系统在耳边播报着进度。 播报着一切条件成立后，执行命令，回到过去。 那是一种灵魂被撕扯的剧痛，比她融合骨头还要疼痛得多。 锦瑟死死咬着唇，忍着那种剧痛。 隐隐的，她似乎听到了姜衍的声音，那声撕心裂肺的喊声：“阿娴——！” 抱歉啊，又要利用你一次了。 但是等我，我会回来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爹爹和娘亲永远只希望你开心 窗外的风从荷塘处卷来，将帷幔撩起，露出一张小憩在美人榻上的美人面。 下一秒，美人颤颤睁眼。 “呼——”呼吸像是被禁锢住一样，她险些就窒息了。 恢复意识的刹那，她险些窒息。 伏在踏上大口呼吸，满头的珠钗相互碰撞，发出伶仃的声响。 锦瑟转眸看向四周。 熟悉的陈设跟窗外的生长着莲花的荷塘，都叫她眼中发胀。 片刻都等不了。 她起身掀开珠帘，快步跑向前厅。 爹爹，娘亲。 前厅有很多大红箱子摆在那里，却没人动，上面都贴着喜字。 这是小侯爷那边的聘礼。 她曾经颇为兴奋地跟家人共同清点。 如今她头也不回地跑入前厅。 人影还是模糊的。 温柔的人声就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跌跌撞撞，都要嫁人的孩子了。” 口中虽说如此，但依旧伸手去扶住她趔趄的身子。 锦瑟扑进了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那股浅淡的香味，让她红着的眼一瞬就压不住泪了。 “怎么了？” 娘亲温声细语地询问，轻抚着她的发顶：“怎么哭鼻子了？” 锦瑟抬眼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哑声道：“要出嫁了，舍不得娘亲。” 娘亲素来温柔，从不会因她做错什么而生气。 “娘亲也舍不得你啊——” “这小丫头片子，眨眼便要嫁人了。”爹爹感慨的声音也加入进来。 她在娘亲怀中看过去，眼泪没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在众人面前漠然以对万物的老祖宗，在这里，也只是个备受宠爱的女儿。 哭声不大，可那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爹爹急得直挠头：“是不是云钦那小子欺负你了？” “爹爹去参他一本！” 娘亲也哄着：“要是真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反正娘亲养的起。” 锦瑟哭腔依旧：“那还是要嫁的。” 娘亲跟爹爹对视一眼，扑哧笑出声来，大抵都在笑话她年少女儿家的心思不知羞。 鲜活的生命，她知晓这是假的。 系统也提示着：【宿主，时间不多了。】 时间线本就是一种耗费巨大的东西。 她擦掉眼泪，从娘亲的怀里起来，拉着手，轻声道：“娘亲，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不要害怕，我是从很久很久以后回来的。” 007都被她这直白的话弄得代码乱飞：这样真的不会被当成鬼上身抓起来吗？ 这惊世骇俗的话，在两人眼中，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回来，很不容易？” 娘亲的手轻轻触摸上她的脸，眼中有泪在打转：“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吗？” 她点头，温声道出那些残忍的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一天，大概是这一天是我最后快乐的时间。” 爹爹和娘亲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大婚当日，云钦会悔婚出家，我会一蹶不振，皇伯伯也会被暗算而亡，姜国因子阳算计，走向灭亡。” “爹爹您以死殉国了。” “娘亲，您为救我而被万箭穿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脱力跌倒。 这些话的冲击过大，以至于爹爹和娘亲愣在原地半晌。 “我若是以死殉国，也定会安置好你跟你娘亲，怎会让你们落到那般田地？” 锦瑟口中苦涩：“他们是骗子，说要放过我们的，但是百姓谣言四起，需要公主祭天方可解姜国亡国之险。” “可你是丞相——”话戛然而止，他眼中怒意更甚，“老匹夫！我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女儿，居然因祭天被册封成了公主！ 那么华年—— 他看向身旁的妻子，眼眶微红。 华年忧心忡忡：“娘亲能护住你便好，你逃出去了，可是？” 丞相看她的目光也是一样的意思。 她抿唇，轻轻摇头：“女儿无能，死在了祭台之上。” “大悲之人方可祭天改命，爹爹，娘亲，对不起，我没能活下来。”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云钦救活了我，物是人非，我也报不了仇。” “灭国之仇，我一丝一毫都没能报，您会怪我吗？” “傻阿娴，娘亲怎么会怪你，娘亲只怪自己，没能护着你。”华年葱白的指描摹着她的眉眼，含泪的眸带着哽咽，“我的阿娴受苦了。” “可是害死爹爹跟娘亲的人，我却没能手刃，你们怪我吗？”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两人对视一眼，便知这次对话的症结锁在。 “武将以死守江山，文臣以死明国志，爹爹不后悔，这是历史的进程，阿娴不要哭。” 爹爹的声音是温和又威严的，他向来如此。 “我们阿娴笑起来最好看了。” 华年也笑着依偎在丞相大人的怀中，握着她的手，温声软语道：“对呀，阿娴还活着就是娘亲最大的愿望。” 锦瑟带着厚重的鼻音：“可是娘亲最怕疼了——” 她娘亲是个很娇气的人，生她的时候，就疼得险些死去，平日里磕碰了一下，就要红眼。 华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慈爱：“疼点也没关系呀，娘亲是你的保护伞，再说了，娘亲也不是很痛苦的，我只是去见你爹爹呀。” 丞相大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二人一同望着她，缓声道：“就是辛苦我们阿娴了，一个人走了那么久，还要想方设法回来找我们。” 他们也有所察觉，今日府里都没了人，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样。 原是他们家小娇娇回家了。 锦瑟颤了颤唇。 “回去，阿娴，不要沉溺在过去的仇恨中，要向前看。” “爹爹跟娘亲从不求你报仇雪恨，我们只想你好好活着，不要哭，多笑笑。” 爹爹和娘亲知道她的症结，知道她的心魔，但是依旧笑着包容她，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007却在这时提醒道：【宿主，时间要到了，最后三分钟。】 “不过云钦那小子，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还真不能相信那小子会悔婚。 他平日里跟在阿娴身后，跟个小尾巴一样。 锦瑟道：“他推算天机，逆天改命，我便活了千年。”? 第二百七十三章 爹爹和娘亲永远只希望你开心 窗外的风从荷塘处卷来，将帷幔撩起，露出一张小憩在美人榻上的美人面。 下一秒，美人颤颤睁眼。 “呼——”呼吸像是被禁锢住一样，她险些就窒息了。 恢复意识的刹那，她险些窒息。 伏在踏上大口呼吸，满头的珠钗相互碰撞，发出伶仃的声响。 锦瑟转眸看向四周。 熟悉的陈设跟窗外的生长着莲花的荷塘，都叫她眼中发胀。 片刻都等不了。 她起身掀开珠帘，快步跑向前厅。 爹爹，娘亲。 前厅有很多大红箱子摆在那里，却没人动，上面都贴着喜字。 这是小侯爷那边的聘礼。 她曾经颇为兴奋地跟家人共同清点。 如今她头也不回地跑入前厅。 人影还是模糊的。 温柔的人声就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跌跌撞撞，都要嫁人的孩子了。” 口中虽说如此，但依旧伸手去扶住她趔趄的身子。 锦瑟扑进了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那股浅淡的香味，让她红着的眼一瞬就压不住泪了。 “怎么了？” 娘亲温声细语地询问，轻抚着她的发顶：“怎么哭鼻子了？” 锦瑟抬眼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哑声道：“要出嫁了，舍不得娘亲。” 娘亲素来温柔，从不会因她做错什么而生气。 “娘亲也舍不得你啊——” “这小丫头片子，眨眼便要嫁人了。”爹爹感慨的声音也加入进来。 她在娘亲怀中看过去，眼泪没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在众人面前漠然以对万物的老祖宗，在这里，也只是个备受宠爱的女儿。 哭声不大，可那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爹爹急得直挠头：“是不是云钦那小子欺负你了？” “爹爹去参他一本！” 娘亲也哄着：“要是真不想嫁，那就不嫁了！反正娘亲养的起。” 锦瑟哭腔依旧：“那还是要嫁的。” 娘亲跟爹爹对视一眼，扑哧笑出声来，大抵都在笑话她年少女儿家的心思不知羞。 鲜活的生命，她知晓这是假的。 系统也提示着：【宿主，时间不多了。】 时间线本就是一种耗费巨大的东西。 她擦掉眼泪，从娘亲的怀里起来，拉着手，轻声道：“娘亲，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不要害怕，我是从很久很久以后回来的。” 007都被她这直白的话弄得代码乱飞：这样真的不会被当成鬼上身抓起来吗？ 这惊世骇俗的话，在两人眼中，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回来，很不容易？” 娘亲的手轻轻触摸上她的脸，眼中有泪在打转：“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吗？” 她点头，温声道出那些残忍的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回到这一天，大概是这一天是我最后快乐的时间。” 爹爹和娘亲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大婚当日，云钦会悔婚出家，我会一蹶不振，皇伯伯也会被暗算而亡，姜国因子阳算计，走向灭亡。” “爹爹您以死殉国了。” “娘亲，您为救我而被万箭穿心。” 她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脱力跌倒。 这些话的冲击过大，以至于爹爹和娘亲愣在原地半晌。 “我若是以死殉国，也定会安置好你跟你娘亲，怎会让你们落到那般田地？” 锦瑟口中苦涩：“他们是骗子，说要放过我们的，但是百姓谣言四起，需要公主祭天方可解姜国亡国之险。” “可你是丞相——”话戛然而止，他眼中怒意更甚，“老匹夫！我就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女儿，居然因祭天被册封成了公主！ 那么华年—— 他看向身旁的妻子，眼眶微红。 华年忧心忡忡：“娘亲能护住你便好，你逃出去了，可是？” 丞相看她的目光也是一样的意思。 她抿唇，轻轻摇头：“女儿无能，死在了祭台之上。” “大悲之人方可祭天改命，爹爹，娘亲，对不起，我没能活下来。”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云钦救活了我，物是人非，我也报不了仇。” “灭国之仇，我一丝一毫都没能报，您会怪我吗？” “傻阿娴，娘亲怎么会怪你，娘亲只怪自己，没能护着你。”华年葱白的指描摹着她的眉眼，含泪的眸带着哽咽，“我的阿娴受苦了。” “可是害死爹爹跟娘亲的人，我却没能手刃，你们怪我吗？”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两人对视一眼，便知这次对话的症结锁在。 “武将以死守江山，文臣以死明国志，爹爹不后悔，这是历史的进程，阿娴不要哭。” 爹爹的声音是温和又威严的，他向来如此。 “我们阿娴笑起来最好看了。” 华年也笑着依偎在丞相大人的怀中，握着她的手，温声软语道：“对呀，阿娴还活着就是娘亲最大的愿望。” 锦瑟带着厚重的鼻音：“可是娘亲最怕疼了——” 她娘亲是个很娇气的人，生她的时候，就疼得险些死去，平日里磕碰了一下，就要红眼。 华年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慈爱：“疼点也没关系呀，娘亲是你的保护伞，再说了，娘亲也不是很痛苦的，我只是去见你爹爹呀。” 丞相大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二人一同望着她，缓声道：“就是辛苦我们阿娴了，一个人走了那么久，还要想方设法回来找我们。” 他们也有所察觉，今日府里都没了人，好像只剩下他们二人一样。 原是他们家小娇娇回家了。 锦瑟颤了颤唇。 “回去，阿娴，不要沉溺在过去的仇恨中，要向前看。” “爹爹跟娘亲从不求你报仇雪恨，我们只想你好好活着，不要哭，多笑笑。” 爹爹和娘亲知道她的症结，知道她的心魔，但是依旧笑着包容她，只希望她能够好好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007却在这时提醒道：【宿主，时间要到了，最后三分钟。】 “不过云钦那小子，怎么回事儿啊？” 他们还真不能相信那小子会悔婚。 他平日里跟在阿娴身后，跟个小尾巴一样。 锦瑟道：“他推算天机，逆天改命，我便活了千年。”?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夜暴富 时间很少，最后的时刻，爹爹跟娘亲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轻轻抱着她，温声道：“阿娴，向前看，不要再回头了。” 他们知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只是知道结局以后，总会生出难过来。 锦瑟握着二人的手，身子渐渐淡去。 她也能感觉意识被牵引着。 像是一片羽毛、一阵山河的风。 她感受着灵魂的悸动。 睁开眼时，停留在一片纯白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坐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是乖巧温顺。 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抬腿走了过来。 “宿主。” 是007。 “我不是献祭去了吗？” 007从前说话没有表情可以匹配上，现在有脸了，一下就痛苦着：“别说了，我都快哭了。” 锦瑟：“？？？” 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007只好跟她解释起来，长叹一口气。 “世界女主最偏爱的对象是你，加之反派现在在那边闹着要毁灭世界，这次还有世界女主帮忙” 它看着面前的锦瑟，有些哑火。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就聚集了所有的要素？ 它磨牙哼哼道：“那些看了你电视剧的人，都很喜欢你，他们的情绪正浓，还有你这千百年来积攒的功德，以及现在许多举足轻重的大佬都一心念着你，你现在有两条路。” “第一条，跟我回我们的世界，成为我的绑定宿主，然后长生不老，体验无数种人生，还可以拥有一个贴心的小系统，对你嘘寒问暖、为你安排好一切，我们就能驰骋小世界了！” 它算过了，只要它成长的够快，它就可以跟上宿主的步伐，成为王牌系统！ 锦瑟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007脑袋都耷拉下来，闷声闷气：“就” “回去，但是大家回忘记你，你也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都跟着你。” 它舍不得，所以声音越说越小。 锦瑟摸了摸下巴：“为什么大家要忘了我？” 007：“噢，那个倒霉天道呗。” 一说到这个，它就幸灾乐祸起来：“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现在的光环值太高，它都快挂了。” “也是它过来提议停止献祭的，用自己的功德换的。” 如果第二条路是世界天道所换来的，那第一条路呢？ 她看向007：“第一条路，怎么回事儿？” 007眼神飘忽，风轻云淡道：“就、感觉你还挺好，给我升级又跟我聊天，所以就求了一下，让你有选择的余地啦。” 穿过时间与空间的耗费，本身就是巨大的，她的献祭是为了填补其中的空缺，007付出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回头再重新开始呗。” 这个向来扣扣嗖嗖的系统跟它扣扣嗖嗖的宿主，都为彼此花费了巨大的积分。 锦瑟蹲下身来，伸手将它抱在怀里。 007大惊失色：“宿、宿主？！” 锦瑟温声道：“谢谢，遇到你很高兴。” 我不是个完美的宿主，你也不是个成熟的系统，我们彼此磕磕绊绊磨合，一起走向了故事的大结局。 “积分留着，能让我跟天道谈谈吗？” 锦瑟摸了摸怀里007的小脑袋，挑眉道：“再送你一波积分。” 007支棱起来了：“可以！” 正在自己世界等待着结果的天道，被拽到了锦瑟身边。 还被强制地塞进一只乌龟玩具中。 天道：“”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敬我的身份了。 锦瑟弯起眸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那个害的我死了两回的天道吗？” 天道：“”有没有可能这里有一点误会？ 误会是不可能有的。 祂的声音空灵又浑厚：“你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我的痕迹问题——” 这一次商谈了很久。 锦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一张血红的眼。 她险些被吓到，定睛一看，是姜衍。 浑身缠着低气压，像是要杀人一样。 锦瑟缩了缩脖子，打招呼：“嗨。” 对方扑上来，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肩膀。 刺痛传来，锦瑟微微痛呼。 “我以为你彻底不见了。” “我离开多久了？” “一天。” 锦瑟：“”一天就把你熬成这样了吗？ 她不敢大声说话，哄了险些动手轰世界的大反派好一会儿，这才把人哄哄好。 就是这一次把他吓狠了，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的男人，这下工作都不想要了，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二个小时都得跟着她，其余两个小时是上厕所跟洗澡。 就这样，还得随时喊一两句，生怕一眨眼她就没了。 她想解释，对方不听。 锦瑟：“”我真的需要这个对象吗？ 好，还是需要的。 只能忍一忍，等着时间去治疗他的应激障碍。 她跟天道做了一笔交易。 准确来说，是一笔单方面的威胁。 祂无法真正地插手世界的运转，所以对于锦瑟的威胁，祂不得不低头。 再加上锦瑟的要求基本上就是那种，虽然不情愿，但是还可以做到的那种。 第一条就是抹去在大众心中的“真实”部分。 但是《姜》这部电视剧，还是存在，只不过这次大家只会认为是个超级好哭的电视剧。 天道同意了。 它也需要平复那汹涌的光环。 第二条是关于她的脸。 她将世界上所有人都排除了，只留下一个姜衍。 相当于知道的都知道她，但是除非她主动开口，不然旁人是认不出她的。 这也符合天道想要的。 第三条是关于这些多余的“喜欢”，锦瑟让天道配合配合，全都给007当了积分。 一般来说，只有顶级宿主才能让一个世界的气运都给系统收集起来，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自用。 系统得到的也不多。 它现在就是怎么说呢，就很快乐。 一夜暴富，跨上福布斯排行榜。 007乐得找不着北。 锦瑟的第四条是恢复姜衍上一辈子的记忆。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夜暴富 时间很少，最后的时刻，爹爹跟娘亲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轻轻抱着她，温声道：“阿娴，向前看，不要再回头了。” 他们知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只是知道结局以后，总会生出难过来。 锦瑟握着二人的手，身子渐渐淡去。 她也能感觉意识被牵引着。 像是一片羽毛、一阵山河的风。 她感受着灵魂的悸动。 睁开眼时，停留在一片纯白的房间。 房间的床上坐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是乖巧温顺。 看到她的时候，直接抬腿走了过来。 “宿主。” 是007。 “我不是献祭去了吗？” 007从前说话没有表情可以匹配上，现在有脸了，一下就痛苦着：“别说了，我都快哭了。” 锦瑟：“？？？” 见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007只好跟她解释起来，长叹一口气。 “世界女主最偏爱的对象是你，加之反派现在在那边闹着要毁灭世界，这次还有世界女主帮忙” 它看着面前的锦瑟，有些哑火。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无形中就聚集了所有的要素？ 它磨牙哼哼道：“那些看了你电视剧的人，都很喜欢你，他们的情绪正浓，还有你这千百年来积攒的功德，以及现在许多举足轻重的大佬都一心念着你，你现在有两条路。” “第一条，跟我回我们的世界，成为我的绑定宿主，然后长生不老，体验无数种人生，还可以拥有一个贴心的小系统，对你嘘寒问暖、为你安排好一切，我们就能驰骋小世界了！” 它算过了，只要它成长的够快，它就可以跟上宿主的步伐，成为王牌系统！ 锦瑟点点头：“还有一个呢？” 007脑袋都耷拉下来，闷声闷气：“就” “回去，但是大家回忘记你，你也会成为一个普通人，生老病死，都跟着你。” 它舍不得，所以声音越说越小。 锦瑟摸了摸下巴：“为什么大家要忘了我？” 007：“噢，那个倒霉天道呗。” 一说到这个，它就幸灾乐祸起来：“你是不知道，因为你现在的光环值太高，它都快挂了。” “也是它过来提议停止献祭的，用自己的功德换的。” 如果第二条路是世界天道所换来的，那第一条路呢？ 她看向007：“第一条路，怎么回事儿？” 007眼神飘忽，风轻云淡道：“就、感觉你还挺好，给我升级又跟我聊天，所以就求了一下，让你有选择的余地啦。” 穿过时间与空间的耗费，本身就是巨大的，她的献祭是为了填补其中的空缺，007付出了什么？ “也没什么啦！就是回头再重新开始呗。” 这个向来扣扣嗖嗖的系统跟它扣扣嗖嗖的宿主，都为彼此花费了巨大的积分。 锦瑟蹲下身来，伸手将它抱在怀里。 007大惊失色：“宿、宿主？！” 锦瑟温声道：“谢谢，遇到你很高兴。” 我不是个完美的宿主，你也不是个成熟的系统，我们彼此磕磕绊绊磨合，一起走向了故事的大结局。 “积分留着，能让我跟天道谈谈吗？” 锦瑟摸了摸怀里007的小脑袋，挑眉道：“再送你一波积分。” 007支棱起来了：“可以！” 正在自己世界等待着结果的天道，被拽到了锦瑟身边。 还被强制地塞进一只乌龟玩具中。 天道：“”这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尊敬我的身份了。 锦瑟弯起眸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是那个害的我死了两回的天道吗？” 天道：“”有没有可能这里有一点误会？ 误会是不可能有的。 祂的声音空灵又浑厚：“你唤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我的痕迹问题——” 这一次商谈了很久。 锦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正对一张血红的眼。 她险些被吓到，定睛一看，是姜衍。 浑身缠着低气压，像是要杀人一样。 锦瑟缩了缩脖子，打招呼：“嗨。” 对方扑上来，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肩膀。 刺痛传来，锦瑟微微痛呼。 “我以为你彻底不见了。” “我离开多久了？” “一天。” 锦瑟：“”一天就把你熬成这样了吗？ 她不敢大声说话，哄了险些动手轰世界的大反派好一会儿，这才把人哄哄好。 就是这一次把他吓狠了，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的男人，这下工作都不想要了，每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二个小时都得跟着她，其余两个小时是上厕所跟洗澡。 就这样，还得随时喊一两句，生怕一眨眼她就没了。 她想解释，对方不听。 锦瑟：“”我真的需要这个对象吗？ 好，还是需要的。 只能忍一忍，等着时间去治疗他的应激障碍。 她跟天道做了一笔交易。 准确来说，是一笔单方面的威胁。 祂无法真正地插手世界的运转，所以对于锦瑟的威胁，祂不得不低头。 再加上锦瑟的要求基本上就是那种，虽然不情愿，但是还可以做到的那种。 第一条就是抹去在大众心中的“真实”部分。 但是《姜》这部电视剧，还是存在，只不过这次大家只会认为是个超级好哭的电视剧。 天道同意了。 它也需要平复那汹涌的光环。 第二条是关于她的脸。 她将世界上所有人都排除了，只留下一个姜衍。 相当于知道的都知道她，但是除非她主动开口，不然旁人是认不出她的。 这也符合天道想要的。 第三条是关于这些多余的“喜欢”，锦瑟让天道配合配合，全都给007当了积分。 一般来说，只有顶级宿主才能让一个世界的气运都给系统收集起来，而且他们大多数都是自用。 系统得到的也不多。 它现在就是怎么说呢，就很快乐。 一夜暴富，跨上福布斯排行榜。 007乐得找不着北。 锦瑟的第四条是恢复姜衍上一辈子的记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双婚典礼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效的，也不好意思去问，毕竟自己面前的憨憨看着有些不对劲。 电视剧的大热，直接让她一举荣获多个奖项，这一年的各种奖项，几乎都被姜衍跟锦瑟包揽了，但是二人都没有出席任何的颁奖典礼。 【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别人来娱乐圈那是走上人生巅峰的，然后大赚特赚，她在干什么？！】 【这部电视剧，按理来说，会特别赚】 【也已经到了巅峰】 一众网友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的，各种版面都被屠版了，火到如日中天，但是偏偏对方也不接代言、电视剧、电影，完全就像个老干部，啥也不出来。 【关于我喜欢的演员因为太厉害，所以导致她直接一剧成名，走上人生巅峰，直接步入退休生活的事情。】 【二丫！！！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要退休的！你的心不会痛吗？！】 事实证明不会。 她实在是太累了，藏着的心事过了上千年，她跟姜衍在房里厮混了很久。 快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某个人总是狠狠抽身，进去冲凉水澡。 锦瑟本想劝两句，但是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她闭嘴了。 伴随而来的就是婚礼。 凤冠霞帔，锦帐红烛。 这是姜娴跟云钦的婚礼。 黑色西装与纯白婚纱，裙摆摇曳，礼炮齐响。 这是锦瑟跟姜衍的婚礼。 他足足办了两场，锦瑟人都傻了。 第一场周公之礼，温润有风度，丝毫不见偏执状态，勾得她漫步云端。 第二场巫山云雨，疯狂极端，一片狼藉与糊涂，她整个人意识飘忽，起起伏伏。 直到瘫软在他怀中时，他才咬着她的肩头，她踝上的小铃铛响得悠长。 他哑声，气息黏稠：“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您叫什么。” 锦瑟倦怠抬眼。 “后来，我还想知道您是怎么叫的。” 锦瑟伸手截住他的手，气息飘忽又靡艳：“不要嘴上用尊称，手上就以下犯上。” 锦瑟三天没下床，第三天她捂着腰，满脸怀疑人生地坐在外面的草坪上。 她怀疑这个世界有bug。 姜衍真的没事儿吗？ 007欢快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传来。 “宿主~” 锦瑟：“” “你怎么还在？”交易完成，不是该走了吗？ 007欢快的语气一滞。 委屈巴巴：“我是来送你新婚礼物的！” 锦瑟：“噢~” 并不在乎。 007神秘兮兮：“用的开心？” 锦瑟微微眯眼：“什么用的开心？” 007自豪又骄傲：“当然是【哔】生活呀，我可是专门用权限，为姜衍小可爱加了天赋值。” 它絮絮叨叨：“不过他本来的天赋值也好高啊，不愧是黑化的大反派，嘿嘿嘿——” 锦瑟小脸冰冷：“所以你在明知他天赋过人的情况之下，还给他加了天赋值？” 原来就是你小子在给我使绊子！ 007无辜点头：“对呀~您开心吗？” 锦瑟磨刀霍霍：“你出来，我给你开个心看看。” 那架势像极了要挖心的变态。 007飞快逃窜了。 “宿主再见——！祝你们白头偕老！” 其实还有一份礼物。 那是顶级系统才能兑换的。 一份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昂贵礼物：百年好合。 锦瑟一整天都很低气压，尤其是看到春光满面，回家洗手做羹汤的姜衍时，更加来气了。 凭什么他出力，我还搞成这个鬼样子。 她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打算批判这个狗男人。 半个小时后，锦瑟拽着裙摆逃一样地从厨房逃出来。 姜衍发丝凌乱，抬手擦了擦带着水泽的唇，挑眉轻笑。 锦瑟：太变态了，不报警不行！ —— 锦瑟参加了好几场婚礼。 包括西娅跟老四的。 还有周沉跟那位黑皮辣妹的。 最厉害的是，她居然还参加了宋朝阳跟赵怀玉的！ 看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锦瑟跟雷达一样的视线探来探去。 想八卦。 最后还是赵怀玉满足了她的愿望。 也没多大的事儿。 就是宋朝阳这傻逼东西，喝多了，一夜乱来之后，要负责。 他就说自己是男的。 这家伙傻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财产屁颠屁颠又来了。 “虽然是男的，但是我还是要负责的。” 赵怀玉本来是生气的，就是无名之火，谁要这种没有爱的负责啊！ 结果对方犹犹豫豫，一股脑全说了。 什么青梅竹马，再到认命接受，还有爱情感伤。 活脱脱心思细腻的大男人。 给赵怀玉都听懵了。 锦瑟想鼓掌。 “是真猛啊。” 赵怀玉挑挑眉。 全场人都挺开心的，除了宋朝阳那位秃头老父亲。 锦瑟看着他茫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最后无奈叹气。 从前不懂事，说要抱赵家大腿，结婚。 现在好了，真结了。 也算是一种好事儿？ 他自我宽慰着。 反正他儿子看起来有点傻，家业肯定也守不住。 —— 两人的婚礼上，还有个已经好差不多的文虚，总算是不毒舌了。 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话，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下台。 锦瑟看了两眼，就被身旁的姜衍拉住了手。 她回头看过来。 姜衍给她解释了一下。 “他身体虽然好了，但是嘴太毒了，为了防止被别人打死，所以宁愿装病秧子。” 锦瑟听着那边文虚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身体弱，对嘴巴滂臭的人过敏，保安把他丢出去，我一会儿倒了怎么办？赔得起吗？” 那刚才嘟囔了两句新郎变态的人被保安拉出去了。 锦瑟：“”确实需要这个保命。 —— 晚上回家的路上又安静了下来，他们手牵手走在小路上。 路灯将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真切：“有时候我会想，这一切是不是我临死前做的梦。” 因为极度渴望，所以梦到了最想要的。 锦瑟漫不经心道：“那只能说明我们梦到一个东西了。” 【我也心悦你，想同你白头偕老，平凡一生。】 他笑了一下，牵着她慢慢向前走。 锦瑟也弯起唇来。 就像娘亲跟爹爹说的一样：向前走，不要回头。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双婚典礼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效的，也不好意思去问，毕竟自己面前的憨憨看着有些不对劲。 电视剧的大热，直接让她一举荣获多个奖项，这一年的各种奖项，几乎都被姜衍跟锦瑟包揽了，但是二人都没有出席任何的颁奖典礼。 【我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别人来娱乐圈那是走上人生巅峰的，然后大赚特赚，她在干什么？！】 【这部电视剧，按理来说，会特别赚】 【也已经到了巅峰】 一众网友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的，各种版面都被屠版了，火到如日中天，但是偏偏对方也不接代言、电视剧、电影，完全就像个老干部，啥也不出来。 【关于我喜欢的演员因为太厉害，所以导致她直接一剧成名，走上人生巅峰，直接步入退休生活的事情。】 【二丫！！！在这个如花似玉的年纪！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要退休的！你的心不会痛吗？！】 事实证明不会。 她实在是太累了，藏着的心事过了上千年，她跟姜衍在房里厮混了很久。 快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某个人总是狠狠抽身，进去冲凉水澡。 锦瑟本想劝两句，但是对方的眼神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她闭嘴了。 伴随而来的就是婚礼。 凤冠霞帔，锦帐红烛。 这是姜娴跟云钦的婚礼。 黑色西装与纯白婚纱，裙摆摇曳，礼炮齐响。 这是锦瑟跟姜衍的婚礼。 他足足办了两场，锦瑟人都傻了。 第一场周公之礼，温润有风度，丝毫不见偏执状态，勾得她漫步云端。 第二场巫山云雨，疯狂极端，一片狼藉与糊涂，她整个人意识飘忽，起起伏伏。 直到瘫软在他怀中时，他才咬着她的肩头，她踝上的小铃铛响得悠长。 他哑声，气息黏稠：“一开始，我只是想知道您叫什么。” 锦瑟倦怠抬眼。 “后来，我还想知道您是怎么叫的。” 锦瑟伸手截住他的手，气息飘忽又靡艳：“不要嘴上用尊称，手上就以下犯上。” 锦瑟三天没下床，第三天她捂着腰，满脸怀疑人生地坐在外面的草坪上。 她怀疑这个世界有bug。 姜衍真的没事儿吗？ 007欢快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传来。 “宿主~” 锦瑟：“” “你怎么还在？”交易完成，不是该走了吗？ 007欢快的语气一滞。 委屈巴巴：“我是来送你新婚礼物的！” 锦瑟：“噢~” 并不在乎。 007神秘兮兮：“用的开心？” 锦瑟微微眯眼：“什么用的开心？” 007自豪又骄傲：“当然是【哔】生活呀，我可是专门用权限，为姜衍小可爱加了天赋值。” 它絮絮叨叨：“不过他本来的天赋值也好高啊，不愧是黑化的大反派，嘿嘿嘿——” 锦瑟小脸冰冷：“所以你在明知他天赋过人的情况之下，还给他加了天赋值？” 原来就是你小子在给我使绊子！ 007无辜点头：“对呀~您开心吗？” 锦瑟磨刀霍霍：“你出来，我给你开个心看看。” 那架势像极了要挖心的变态。 007飞快逃窜了。 “宿主再见——！祝你们白头偕老！” 其实还有一份礼物。 那是顶级系统才能兑换的。 一份看起来毫无用处的昂贵礼物：百年好合。 锦瑟一整天都很低气压，尤其是看到春光满面，回家洗手做羹汤的姜衍时，更加来气了。 凭什么他出力，我还搞成这个鬼样子。 她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打算批判这个狗男人。 半个小时后，锦瑟拽着裙摆逃一样地从厨房逃出来。 姜衍发丝凌乱，抬手擦了擦带着水泽的唇，挑眉轻笑。 锦瑟：太变态了，不报警不行！ —— 锦瑟参加了好几场婚礼。 包括西娅跟老四的。 还有周沉跟那位黑皮辣妹的。 最厉害的是，她居然还参加了宋朝阳跟赵怀玉的！ 看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锦瑟跟雷达一样的视线探来探去。 想八卦。 最后还是赵怀玉满足了她的愿望。 也没多大的事儿。 就是宋朝阳这傻逼东西，喝多了，一夜乱来之后，要负责。 他就说自己是男的。 这家伙傻了两个小时，然后带着财产屁颠屁颠又来了。 “虽然是男的，但是我还是要负责的。” 赵怀玉本来是生气的，就是无名之火，谁要这种没有爱的负责啊！ 结果对方犹犹豫豫，一股脑全说了。 什么青梅竹马，再到认命接受，还有爱情感伤。 活脱脱心思细腻的大男人。 给赵怀玉都听懵了。 锦瑟想鼓掌。 “是真猛啊。” 赵怀玉挑挑眉。 全场人都挺开心的，除了宋朝阳那位秃头老父亲。 锦瑟看着他茫然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打转，最后无奈叹气。 从前不懂事，说要抱赵家大腿，结婚。 现在好了，真结了。 也算是一种好事儿？ 他自我宽慰着。 反正他儿子看起来有点傻，家业肯定也守不住。 —— 两人的婚礼上，还有个已经好差不多的文虚，总算是不毒舌了。 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话，又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下台。 锦瑟看了两眼，就被身旁的姜衍拉住了手。 她回头看过来。 姜衍给她解释了一下。 “他身体虽然好了，但是嘴太毒了，为了防止被别人打死，所以宁愿装病秧子。” 锦瑟听着那边文虚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身体弱，对嘴巴滂臭的人过敏，保安把他丢出去，我一会儿倒了怎么办？赔得起吗？” 那刚才嘟囔了两句新郎变态的人被保安拉出去了。 锦瑟：“”确实需要这个保命。 —— 晚上回家的路上又安静了下来，他们手牵手走在小路上。 路灯将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真切：“有时候我会想，这一切是不是我临死前做的梦。” 因为极度渴望，所以梦到了最想要的。 锦瑟漫不经心道：“那只能说明我们梦到一个东西了。” 【我也心悦你，想同你白头偕老，平凡一生。】 他笑了一下，牵着她慢慢向前走。 锦瑟也弯起唇来。 就像娘亲跟爹爹说的一样：向前走，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