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第1章 离谱的穿越 无边无际的浓雾笼罩着三桅横帆船,舷窗照射进来的光线变得微弱而灰暗。 昏迷两天的达克乌斯在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中惊醒。醒来后,他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后背被汗水浸湿,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不断重叠交织,仿佛要撕裂他的灵魂。他双目无神看着头顶的黑松木甲板,无法接受穿越的事实。 “p!我刚提的新车啊!” 躺了许久的达克乌斯平复下来,随后挣扎的坐了起来,打量着简陋的豪华船舱。没有柜门的衣柜里挂着几件做工精致的紫色丝绸长袍和棕色厚皮凯坦,桌子上烛台的蜡烛早已融尽熄灭,盔甲架上陈列着黑钢锻造的全套板甲,武器架上摆放着贵族曲剑、梅瑟刀和一支将近两米五长的杜鲁齐战戟,旁边还有一套画风不对的梨花木梳妆台和圆鼓凳,台上摆放着铜镜、木梳和妆奁。 达克乌斯马上伸手朝胯下摸了一把,失望的叹出口气:“还好。”随后双腿盘坐起来,手拄下巴打量着地上波斯式的花瓶地毯。 “这都什么奇葩风格?也是,都是劫掠来的,物尽其用。” 达克乌斯开始回忆起来:“这老弟我也是服了,上个厕所居然能掉海里。闹呢?” “居然是中古战锤世界,还是黑暗精灵杜鲁齐?纳迦罗斯奴隶主匪帮?那话咋说着来着,巴托尼亚当老农,希尔瓦尼亚当血奴,杜鲁齐当奴隶,斯卡文当奴隶鼠,绿皮当屁精,无上荣光!” 达克乌斯苦笑了起来,继续回忆:“还好,这老弟是杜鲁齐贵族,还特么是个大贵族。没有亲兄弟姐妹,有个不靠谱的堂哥,叔叔杜利亚斯是黑暗方舟恶毒神殿号的提督。族母安娜萨拉是位六千多岁的老妪,克拉卡隆德的夜督、莫拉丝的好闺蜜、杜鲁齐强力施法者、赫卡提,魔法女神的仆从。少主纽克尔是位五千多岁的老翁,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赫赫有名的恐惧领主、杜鲁奇战术大师。” “好家伙,黑魔法真特么牛逼!真能苟。” “克拉卡隆最早是三名夜督共治,经过『拜占庭式』的政治斗争,现在城市的军政大权由地狱之灾家族全面掌管,那些反对派要么就身死族灭,要么就跑黑脊山脉上当黯影去了。” “杜鲁齐一共才五座依托黑暗方舟建造的核心城市,加上防御北方蛮子的要塞城市戈隆德。克拉卡隆德主要负责造船和制造黑暗方舟,给其他城市提供粮食。这什么概念?这是没有出境作战debuff的魏博藩镇,东罗马的安纳托利亚军区。” “系统!系统!说好的穿越者福利呢?不对,战锤世界要是有系统,就非常奸奇了,这个贵族身份也许就是金手指。” 船上的嘈杂声大了起来,达克乌斯看了眼舷窗,外面雾蒙蒙的,头顶传出擦拭甲板和走动的声音。 “天生我材必白给,大江东去浪涛涛。是时候该面对新的人生了!” 说完达克乌斯踉跄的站了起来穿好厚皮凯坦,披上丝绸长袍。 “还好不晕船。”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一名年轻的女杜鲁齐说道:“大人,您醒了吗?需要用早饭吗?” 达克乌斯去开门,只见一名年轻的女杜鲁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丝绸连衣裙,扶着餐车站在门口两剑的距离。 女杜鲁齐看到舱门打开,达克乌斯面无表情的露出半边身子,面露惊诧的说道:“早安,大人,您好些了吗?” 达克乌斯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像在看四十块金砖,声音沙哑的说道:“早,阿丽莎。有水吗?” 阿丽莎热切的说道:“大人,有的,还有我给您熬制的安神汤,需要我把餐车推进去吗?” 达克乌斯点点头,让开身子,走回桌子旁。阿丽莎低着头缓慢的把餐车推到了桌边。 随后缓步退了出去,退到门口时阿丽莎说道:“大人,您有需要就叫我。”说完就把门慢慢关上了。 达克乌斯吐槽道:“上船连个侍从都不带,还得让女术士服务。” “人是铁,饭是钢,食人魔吃铁又嚼钢。” 一边说着一边把餐车里的食物摆到桌子上。看不出来是什么鱼的腌制咸鱼、白面包、牛肉蘑菇汤、乳蛋饼、黑稠的安神汤还有一瓶清水。 “话说杜鲁齐吃什么?这个问题可太高端了,只有马雷基斯怎么上厕所,还有杜鲁齐到底有多少人口能与之媲美。真不错!没有什么黑暗料理,像什么令人反胃的马肉饼、腌鱼肉和森林蜘蛛的吐丝器夹到两片烤制的甜面包里。凉拌屁精脑,古墓王骨粉磨面做的面包。开炫,开炫。” 达克乌斯先喝了半瓶清水,开始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寻思起来。 “这黑乎乎的是安神汤?之前坠海是意外?还是有人想搞事?” 达克乌斯吃着面包,看着那碗安神汤,仔细回想着前两天坠海的经过。 “站在侧舷护栏上小解被横风吹下去了?这么离谱吗?我一个没上过高中的自由职业人员,也知道在帆船上厕所应该去船头船尾啊。这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是我堂哥找来的,他们要去奥苏安的查瑞斯王国完成家族传统白狮仪式。之后协助我完成哈克西耶之航试练,船员和士兵都是家族的,我可不是什么私生子黑刃,我可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嫡系,要出什么事了,这艘船上的有一算一个全家都得陪葬。” 达克乌斯吃完早餐之后,用勺子把那粘稠的安魂汤挖了出来,倒出舷窗。坐到梳妆台前端详起自己的脸,把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扎起马尾,黑钢锻制的哈德瑞卡戴在脖子上,三只灵环佩戴在尖耳上。 铜镜中纯正的纳迦瑞斯血统才有的紫色眸子散发着妖异,阴鸷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和狠毒,对着镜子笑了下,有种说不出的邪性。低头抚摸胸前的哈德瑞卡,牌上刻着多头蛇缠绕在毁灭之塔的猩红色家族徽记。 “这大金链子可以啊。” 起身戴好贵族曲剑,扛着杜鲁奇战戟走上甲板。 “游戏开始了!” 第2章 塔凯亚三兄妹 寒冬号在迷雾的笼罩中行驶在北浩瀚洋上,黑色横帆伸展到了极限,猎猎作响。船员穿着破旧的厚皮凯坦,努力的擦拭着甲板,水手长挥舞着长鞭呵斥他们,眼中充满了恶意。士兵们则在百夫长埃德蒙的带下进行早操训练。 船长达斯坦·冷眼正在操舵,看到达克乌斯扛着战戟走上甲班,连忙让大副接管船舵。 船长和百夫长走到达克乌斯两剑处低头行礼说道:“早安,大人,少爷。” 达克乌斯打量着船长,脑海中思考道:“达斯坦·冷眼?和洛克西亚·堕落之心打赌,在利爪海折了第三艘黑暗方舟那个?这也是个传奇啊,不过现在还是个不入流的船长。” 达克乌斯对着埃德蒙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去训练,随后张口缓慢的说道:“早,我的船长,我们还需要多久到查瑞斯王国?” 达斯坦·冷眼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少爷,明天就会到达查瑞斯王国。”说完犹豫了下,接着说道:“少爷,昨晚碰到一艘带有伊瑞斯王国徽记的战船,我们利用夜色和迷雾把他们甩开了。” 奥苏安像个马桶圈,由外环和内环的十个王国组成。外环的海岸与浩瀚洋相接,而内环的土地则环绕着内海。连绵不绝的环形山脉耸立在外环和内环之间,难以逾越,只有几条特定的山路和隧道可以通行,山路上耸立着巨型要塞。达克乌斯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奥苏安的外环,北方的查瑞斯王国,而伊瑞斯王国则在外环的东方。 达克乌斯愣了片刻,疑惑的问道:“伊瑞斯的战船?出现在查瑞斯海域?” “是的,少爷。” “你以前经常过来?” 达斯坦·冷眼骄傲的抬起头说道:“是的,少爷。没有杜鲁齐比我更熟悉奥苏安的海域,我经常运输一些间谍过来。” 达克乌斯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一个人能熬出头,必须要有个独特的本事。随即点点头,恭维一句:“厉害,你先去忙。” 达斯坦·冷眼低头行礼准备告退,这时达克乌斯又问道:“你知道现在是帝国历多少年吗?” “少爷,二零零八年。” 达克乌斯愣了片刻,脑海中思考道:“好家伙!我这辈子还是九零后啊,不过这次运气好的话,能苟五百五十年。” 达克乌斯走到甲班边缘扶着护栏,看着用帆布包裹着的收割者弩炮,又看向船外浓厚的迷雾。夏日的季风抚摸着他的脸,一缕缕黑发随风飘动。 达克乌斯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回头瞥见三个人影靠来,距离他只有标准的席图安两剑距离。 塔凯亚家族的长兄弗拉奈斯穿着一套由黑钢锻造的老旧铰接式板甲。高大魁梧,长着一副标准的杜鲁齐贵族脸,满脸写着无情,一头光泽的浓密黑发,整个人内敛与沉静。脖子上带着白狮徽记的哈德瑞卡,过时且俗气与盔甲的老旧相得益彰。 老二雷恩则截然相反,穿着一套制作精美的黑钢铰接式板甲,并饰有抛光的鎏金。与他兄长长得很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带着一丝跳脱和张扬。 最小的阿丽莎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丝绸连衣裙,左肩披着一件紫罗兰色的斗篷。戴着一顶尖刺头冠,一头黑发披在右肩上,一双勾魂摄魄的琥珀色眼睛,像一只桀骜不驯的豹子。手中握着法杖,法杖上盘踞着一条金蛇。蛇口大开,嘴里衔着一颗硕大的翡翠宝石。 三兄妹行礼齐声说道:“早安,大人。” “早,明天就会抵达查瑞斯海岸线,方便跟我讲讲白狮试练吗?” 弗拉奈斯看了一眼雷恩,雷恩会意说道:“大人,我们塔凯亚家族大分裂前来自查瑞斯王国,要配得上这个姓氏,家族成员必须回到查瑞斯王国,狩猎并杀死一头白狮,并带着它的毛皮离开这片土地,当然杀死伪王的白狮走狗更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达克乌斯记得出发前他堂哥跟他说过,塔凯亚家族是查瑞斯王国最早承认马雷基斯是合法凤凰王的家族之一,卡勒多在查瑞斯狩猎时得知了他将成为下一任伪王的消息后,立即踏上了通往阿苏焉神殿的道路,路上被塔凯亚家族带领的杜鲁齐刺客拦截。如果不是一群查瑞斯的樵夫从森林中冲出来保护卡勒多,塔凯亚家族就成功了。之后那群樵夫成为伪王的走狗,使查瑞斯名誉扫地,并且白狮走狗还将塔凯亚家族赶出查瑞斯王国。 这三兄妹二十多岁的时候父母死于凯恩刺客,随后被一个叔叔收留。但那个叔叔有严重的狂躁症,无奈之下,三兄妹在他们五十多岁的一个夜晚杀了他们的叔叔,随后被完成突袭任务的另一个叔叔库隆收留,库隆在他们父母还在的时候就提出过收养,但被他的父亲拒绝了。与他们的父亲相比,库隆很早发现他的侄子和侄女非常有魅力,而且才华横溢。库隆用为数不多的索维林给兄弟二人提供更多更优质的贵族教育,并把阿丽莎送进毁灭之塔,学习操纵辜尔之风。这三兄妹现在一百一十多岁了,最小的阿丽莎刚从毁灭之塔完成十二道残酷的试炼,顺利毕业成为一名野兽系术士。库隆跟着达克乌斯的长辈们参加黑暗方舟突袭,至今未归,塔凯亚三兄妹无力维持祖宅的养护,被达克乌斯的堂兄叫来助拳。总之一句话,自己人。 达克乌斯可不想钻林子,耸了耸肩说道:“祝你们成功,该训练了。”说完之后扛着战戟向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那边走去,开始热身。 三兄妹互相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和百夫长埃德蒙对练,练习移动和协调以及伸展和距离,虽然达克乌斯只有十六岁弱冠之年,但经年累月的贵族训练让他对各种杜鲁奇制式武器的使用非常娴熟。 谁都没提坠海的茬,也没谁敢提坠海的茬。 第3章 捞人 早上,达克乌斯睁开双眼看着船舱天花板。 门外传来了轻微敲门声,埃德蒙在门外说道:“大人,该起床用饭了。” 达克乌斯坐了起来问道:“啥时候了?” “大人,九点多了。” 用过早餐达克乌斯走上甲板,大雾已经散去,三桅横帆船已经停泊在海崖极其隐蔽的凹角处。 埃德蒙说道:“大人,船大概在早上四点多到的,那三兄妹已经顺着绳子爬上海崖了。” 达斯坦·冷眼也走了过来行礼说道:“少爷,他们让船等一天。如果晚上还没回来,就不用等他们了。” 达克乌斯问道:“海崖上有人警戒吗?这地方安全吗?” 埃德蒙抢答道:“大人,已经派上去一队士兵警戒了。” “少爷,这里安全。这一片全是海崖,外面还有暗礁。正常情况下没有船会经过这里,即使经过这里也不会看到我们。”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海崖,皱眉说道:“那为什么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对视一眼。随后达斯坦·冷眼迟疑的说道:“大人?那三兄妹会遇到麻烦吗?” 达克乌斯眉头皱的更紧了,内心的不安更加强烈了,看向埃德蒙问道:“有会追踪的士兵吗?” “大人,有两名队长和驯兽师都会追踪。” “达斯坦,你留守船上,埃德蒙点人,我们去追。” 两名杜鲁齐吓得的脸都绿了,齐声说道:“大人!少爷!您不能去啊。” 达克乌斯看着两人,内心的不安要到达临界值,说道:“执行!真特么的晦气。”说完快步走回船舱穿戴装备。 回到船舱,达斯坦·冷眼跟了下来,站在门口说道:“少爷,我可以协助你吗?” 达克乌斯正在穿全身锁甲,点了点头。达斯坦·冷眼解下腰上的贵族曲剑缓慢的放在地上,随后把左右靴子里的两把锯齿匕首拿出来放在地上,最后姿势怪异的把大腿内侧的拳匕拿出来。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想直呼好家伙!你小子挺能藏啊。达斯坦·冷眼高举双手缓步的走了过来,帮达克乌斯穿戴板甲。 杜鲁齐的战时装备通常把厚皮凯坦穿在最里面,然后披上全身锁甲,罩上丝绸长袍,最后穿上板甲。 达克乌斯束好长发,戴上造型奇葩的头盔,看着手上的哥特风格的黑钢鎏金大公手甲,和腿上的尖头鞋甲。做了第二套王国骑士广播体操,前线在召唤! 黑钢与献祭之血融合,刻以强大符咒的甲胄极其轻便,合关节活动自如,根本感受不到重量。佩戴好刻印符咒的梅瑟刀,扛起杜鲁齐战戟。看着达斯坦·冷眼认真说道:“你一定要看好船。” 达斯坦·冷眼邹着眉头,盯着达克乌斯说道:“少爷,我还是不赞同你去!” 达克乌斯叹了口气,拍了拍达斯坦·冷眼的肩膀说道:“船上待着也是待着,晚上之前我们就会回来,如果真发生意外了,我们就抢条船,里昂尼斯见。” 达斯坦·冷眼还要说什么,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叹了口气。 达克乌斯内心的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走上甲板看见海崖上又搭了五条绳索,士兵们正在攀爬。 “真是攀岩的遇到山体滑坡,邪了壁了。埃德蒙!” “大人!” “队伍什么配置?” “大人,已经上去两个小队,队伍混编,一队配有队长、四名恐惧矛手、四名黯然剑士和两名黑锐连弩手。两个小队黑色方舟海盗,四名驯兽师。需要把您的冷蜥吊上去吗?”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海崖的高度,摇了摇头说道:“我感觉来不及了,多带上几支鱼叉弩。” 说完跳到浅滩上,走到海崖下面攀爬绳索,上去之后一名留着杀马特冲天辫的驯兽师单膝跪地说道:“大人,我看到树上留着特有的杜鲁齐记号,是早上刚留下来的。” 最后压阵的埃德蒙也爬了上来,达克乌斯接过鱼叉弩挂在腰上,从一名警戒的士兵手中接过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看了眼海崖下方的三桅横帆船,赞叹道:“这位置真特么刁钻,不在天上飞根本看不到。” “出发!” 正好加起来五十名杜鲁齐,两名驯兽师走在前方引路,后面跟着两支混编小队,达克乌斯和埃德蒙还有两名驯兽师压在后面,两支黑色方舟海盗分散在一左一右,开始向林子内进发。 在查瑞斯王国的神秘森林中,白色战狮是最为声名显赫的野兽。它们是肌肉发达的致命猫科猎手,其肩膀几乎与精灵战马一样高,但要强壮得多,它们每扫一下爪子都能折断骨头,哪怕戴着头盔的脑袋也经不住它们利齿的轻轻一咬,冷蜥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林子深处,五只凶猛的白狮趴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有两只狮子很明显被魔法透体而过。 白狮尸体旁边,弗拉奈斯正在使用杜鲁齐战戟和一名白狮禁卫进行生死决斗。雷恩则举盾持锯齿长剑把阿丽莎护在身后,阿丽莎背靠树干脸色苍白,喘着粗气。 远处两名白狮禁卫看着决斗,其余的十多名阿苏尔有的手持巨斧,有的持弓,把兄妹三人包围起来,警戒外围。 阿丽莎小声说道:“一会我试着拖住他们,你看准机会就跑,别回头!” 雷恩坚定的回应道:“要死就死在一起!” 弗拉奈斯和白狮禁卫的决斗打的极其血腥,双方同时采用换命的打法。弗拉奈斯左肩上挨了一斧子,深可见骨,白狮禁卫右腿小腿被穿了个巨大的伤口。双方早已认出对方的家族徽记,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狮禁卫眼睛死死的盯着弗拉奈斯恶狠狠的说道:“凯塔亚家族的,你们还有脸回来!” “闭嘴!伪王的走狗!你们把查瑞斯王国的脸丢尽了!” 双方又打了起来,弗拉奈斯抢攻一个左防式挑击,被白狮禁卫的巨斧架住,随后一挑,巨斧向弗拉奈斯劈来,弗拉奈斯极限侧身闪避,把戟攥捣向白狮禁卫胸口。巨斧劈空,戟攥狠狠地捣在白狮禁卫胸口上。白狮禁卫后退一步,把斧头向弗拉奈斯掷去,随后上前双手死死的抓住戟杆。 弗拉奈斯胸口被巨斧命中,斧头镶嵌在板甲上,口吐鲜血。白狮禁卫狞笑的看着弗拉奈斯,把战戟往后拽,似乎已经看到了结局。 弗拉奈斯一手抓着戟杆,一手把巨斧硬生生的拽了出来丢在地上,一口鲜血向白狮禁卫喷去,随后直接舍戟扑向白狮禁卫,白狮禁卫反应不及向后仰去,弗拉奈斯抽出腰间的锯齿匕首直接扎进白狮禁卫的脖子里。 第4章 命运转动 “敌袭!” 弗拉奈斯趴在白狮禁卫身上向地上倒去。两名白狮禁卫直接提斧冲向弗拉奈斯。 一支鱼叉划破空气直接贯穿了一名白狮禁卫的脖子。 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脖子喷血的白狮禁卫,又看了看手里的鱼叉弩,有点怀疑人生。 “这么离谱吗?这都能射中?” 杜鲁齐士兵们开始围了过来,高喊道:“杜鲁齐!矛与盾!” 黑色方舟海盗一手持着连发手弩,一手把海龙披风挡在身前,发起冲锋。 四名驯兽师发射完鱼叉弩后,躲在冲锋的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身后装填跟进。 黑锐连弩手也在阵型中持盾举弩向前推进压制射击。 阿丽莎操纵辜尔之风,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穿透了白狮禁卫的身体,白狮禁卫低头看着胸前的大洞,一脸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黑色方舟海盗的连发手弩射倒一大片,剩下几名手持巨斧的阿苏尔尝试发起决死冲锋,弓箭手也尝试反击。 可惜,第六轮箭雨袭来,场上已经没有能站着的阿苏尔。 有的受伤躺在地上没有死,挣扎着拿出匕首刺向心脏或者划破喉咙,选择自我了结。 缺少社会经验的或者无法自我了结的可就惨了,这些小可怜被杜鲁奇无情地折磨着,施虐者的残忍笑声和受害者的尖叫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痛苦和残忍的交响乐。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他们,快步跑到弗拉奈斯身前把他翻过来,尝试解下他肩上的铰扣,雷恩和阿丽莎也跑过来帮忙。 达克乌斯吼道:“别特么玩了!”对着那四个驯兽师说道:“你们几个去把那几只白狮皮扒了。”又对着黑色方舟海盗说道:“你们几个把披风脱了用矛做个担架,其余的打扫战场。” 在埃德蒙的指挥下,士兵们开始动了起来,砍首级的、卸盔甲的、收集武器的和剥皮的。几名士兵合力把呼吸微弱的弗拉奈斯放在担架上,胸口和肩膀上的碎片已经清理出来,撒上药粉。 就在这时的林子里传来了群鸦粗劣的嘶哑声,达克乌斯顺着叫声看去,把他吓了个激灵。只见林子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道人影,一个佝偻的老妪,头戴兜帽,衣衫褴褛,背着一个破包,手里拄着一根木棍。达克乌斯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很确定这个老妪一直在盯着他。 其他的士兵也听到声音看了过去,场面一度静止。 达克乌斯不信邪的吆喝了一嗓子:“喂!老太太!” 老妪很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凭空消失了。 “见鬼了?我眼花了?” “凯恩在上!” “莫非是守魂者?” “不能!” 达克乌斯和旁边几名杜鲁齐对视一眼,疑惑的问道:“你们都看见了?” “大人,看到了!” 阿丽莎肯定的说道:“是,『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没错!” 达克乌斯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道:“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句,阿苏焉的火!用来表示震惊?” 雷恩和阿丽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一脸懵逼的看着达克乌斯。随后雷恩看着阿丽莎说道:“妹妹,我们的命运被改写了吗?”阿丽莎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大人,感谢您今天的到来。”说完就要趴在地上行大礼。 达克乌斯阻止了她,撇了撇说道:“很奇怪,我今天就像是收到某种预兆一样,可能真的是命运的指引。” 百夫长埃德蒙开始重新大声命令士兵,继续干活。 战场基本打扫完毕,还有几个士兵想把阿苏尔表亲们的皮剥下来,因为这东西对杜鲁齐来说可是紧俏货。 达克乌斯对埃德蒙说道:“别留下痕迹,我们该撤了。” 随后一行人,抬着弗拉奈斯和战利品原路返回。 走到海崖看到还在警戒的士兵,达克乌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什么意外。 船员和剩下留守的士兵开始下船,拉动绳索把三桅横帆船纤出去,海崖上爬下去的士兵也加入行列中,船上的操帆手在调整船帆,毕竟这艘杜鲁奇三桅掠夺舰只是平平的无奇的克拉卡隆德船厂制式货,没有神奇的魔法和发动机。 达克乌斯站在海崖上看着这一切,感慨道:“真是一帮老海狗。” 船舱里弗拉奈斯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阿丽莎坐在床头重新清理伤口。 雷恩对着达克乌斯说道:“大人,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 达克乌斯靠在床头边,双手抱怀看着弗拉奈斯,无所谓的说道:“你妹妹,好像说过了?照顾好你们的哥哥。”说完就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舱室,达克乌斯准备拆卸板甲。一只乌鸦优雅的飞到舷窗,歪着头打量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停下了动作看着乌鸦。 “你不属于这里。”达克乌斯脑海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达克乌斯没有任何惊讶,毕竟穿越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再说这鬼地方遍地大能,遇到什么离谱的事都不离谱。 达克乌斯在脑海中说道:“阿苏焉的火!咋滴?俺寻思您能把俺捞回去?那俺可真感谢您嘞。” “命运发生了变动,你身上有一丝契机!”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的看着乌鸦脑海中说道:“您在说个啥嘞?俺能终结终焉之时的到来?您跟莉莉丝啥关系?” “不熟,我在你身上无法洞察未来,你的命运是不可预知的。” “俺的老奶奶,整点实际的。” “我已经给你祝福了。” 达克乌斯想到一些传说,传说中精灵的弓箭手们信奉莫拉依格·赫格,他们相信乌鸦会指引箭头命中敌人。又想起之前的鱼叉,远距离随手一发居然能命中奔跑中的物体,还是脖子,玩骑砍呢? “哦,俺尊敬的老奶奶,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乌鸦没有理会他,转头督了他一眼,飞走了。达克乌斯在脑海中又喊了几遍:“喂,老奶奶?亲的老奶奶?老太太?好,再见!” “真是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第5章 我有一个点子 三桅横帆船重新钻进迷雾中,向着巴托尼亚行进。 达克乌斯躺在床上想睡觉,可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无奈扛起战戟准备去甲板上锻炼。 甲板上达斯坦·冷眼依旧掌舵,而埃德蒙还在带着士兵进行训练,待着也是待着不训练干什么呢? 达克乌斯站在甲板上朝上甲板的斯坦·冷眼招了招手喊道:“埃德蒙!” 两人放下手里的活,快步走了过来行礼。达克乌斯倚在甲板栏上吹着海风说到:“情况怎么样?” “少爷,船已经起航,两个月后就能抵达巴托尼亚海岸。” 这世界一天二十四小时,一个礼拜八天,一年四百天。 达克乌斯点点头看向埃德蒙,埃德蒙一脸懵逼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达克乌斯又看向桅杆后面挂着的首级,说道:“跟弗拉奈斯决斗的那个首级要保管好,那是他的战利品。盔甲缴获多少套?” 埃德蒙回答道:“大人,我会安排人保管好的,有个白狮胸甲彻底废了,还有俩套白狮盔甲和十四套轻甲。” 达克苏斯百无聊赖的说道:“我们是来办正事,还是找乐子?” 达斯坦·冷眼心领神会的说道:“少爷?您是想去我们表亲的村子里转转?” “不然呢?派个人把雷恩叫来,我们研究下。” 三名杜鲁奇没有继续说话,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在思考,达克乌斯无聊的看着桅杆。 不一会雷恩也快步走了过来。 达克乌斯说道:“i have a pn,a big pn!” 接着又用杜鲁奇语说道:“来都来了,我们找个村子转转。”说完起身走到雷恩面前,看着雷恩的棕色瞳孔说道:“有件事需要你办。” 夜晚,曼娜斯里布和莫尔斯里布两个月亮悬挂在天空,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奥苏安的大地上。雷恩穿着白狮铠甲,拎着巨斧出现在奥苏安海岸线的官道上。看着远处闪烁着灯火的城墙,他深呼一口气,开始迎风奔跑。 村镇被高达五米的城墙围了起来,城墙上的守军看到雷恩的到来,开始警戒起来。气喘吁吁的雷恩跑到城门下,把斧子杵在地上喘着粗气。 城墙上的海卫队长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其余的士兵拉开弓对准雷恩。 雷恩抬头说道:“有伙杜鲁齐海盗登陆了,我们参加白狮试练的队伍被伏击杀散了。” 海卫队长可不惯他毛病问道:“你是哪个家族的?” “我是一名来自塔尔·格尔德的樵夫,不是贵族。” “雷卡伊家族家主的女儿叫什么?” 雷恩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说着:“我咋不知道索尔卡阁下有女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间谍?” “最后一个问题,索尔卡阁下的儿子叫什么?” 雷恩直接不耐烦的喊道:“柯勒,有完没完?” 村镇的总守备知道情况后赶上城楼,听到对话暗自点了点头。把头探出城墙问道:“有多少杜鲁齐海盗?” “大概有四十多号,我们突围跑散了,我是来通知你们加强戒备的,我要回去找我的同伴了,拉利安家族的恩纳阁下还在林子里。”说着便要调头往回走。 守备长听到这个贵族名字后心思活络起来说道:“你等等,我派一支海卫百人队跟着你。” 百人队的百夫长举着火把,一脸戒备的观察雷恩的棕色瞳孔,见不是纳迦瑞斯王国特有的黑色和紫色瞳孔,松了一口气。 雷恩带着百人队开始溜了起来,把这些倒霉蛋往林子深处的伏击圈里引,眼看到了伏击圈雷恩说道:“我们要不要把火把灭了?这附近怎么这么安静,我们是不是被盯上了。” 百夫长狐疑的看着他,把身旁士兵的火把递给他。说道:“你拿着在前面引路。其他人熄灭火把,靠在一起,别走散了,有危险第一时间结阵。” 雷恩一脸愤怒的看着百夫长,接过火把在前面走了起来。突然,停在一个树干前看了起来。 随后雷恩说道:“树上有标记,我的人在附近。赞美欺诈之神。”说完就把火把甩了出去,身体一滚翻到树干后面,一支箭射到刚才雷恩的停留树干上。 百夫长射出箭后怒吼:“有埋伏,结阵。” 海卫围在一起依托树干,组成一个小方阵,方阵中间的海卫弓箭手弓箭半拉,林子黑黑灯瞎火啥也看不着,海卫们紧张的喘着粗气。 远处阿丽莎从地上爬了起来,举起金蛇杖开始操纵辜尔之风,嘴里说着叽了咕噜的咒语,几名恐惧矛手也爬了起来,列阵举盾在阿丽莎身前。 林地被辜尔之风激活。强风吹过树木,附近的树枝和树叶组成的风暴卷向海卫,枝丫鞭挞、荆棘纠缠,那些被困在其中的海卫发出惨叫声。 那边海卫在惨叫,这边达克乌斯在溜号,脑海里嘀咕道:“原来不止六个魔法啊,这是林地复苏还是地灵觉醒?那不都是生命系的法术吗?” 阿丽莎这时施法完毕靠在树干上气喘吁吁,头上冒着冷汗。看着达克乌斯说道:“大人,我释放了林木觉醒法术,他们的阵型应该乱了。” 达克乌斯调侃道:“你有点虚啊,得补补了。”随后一声大喊:“埃德蒙!” 埃德蒙心领神会的喊道:“进攻!” “杜鲁齐,矛与盾!” “赞美凯恩!” 依旧是看老套路,黑锐连弩手和带出来的船员开始用连弩进行射击。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举盾前压,黑色方舟海盗和驯兽师在矛手和剑士后面跟进射击。 六发的弩匣射空后,黑色方舟海盗直接把连发手弩挂在腰上,抽出武器、渔网、抓钩以及带有倒刺的钢链。驯兽师也在射出鱼叉后,拿出鞭子。 海卫的阵型早已经维持不住,有的被飞过来的弩箭射死、有的被树叶划破了眼睛、有的被荆棘绊倒在地上。 “冲锋!” 达克乌斯也持着刀盾杀了过去,黑色方舟海盗把渔网和钢链甩了过去,开始短兵相接。 杀戮开始了! 第6章 雨夜独舞 战斗摧枯拉朽的结束了。 达克乌斯毫不费力的砍死了四个海卫,受伤?不存在的。没有什么杀完人后的剧烈反应,跟杀鸡一样,虽然他前世连鱼都没杀过,可是他在梦里是变态杀人狂,还是手段残忍,连续作案抓不到的那种。 雷恩拿着锯齿匕首,一脸阴森恶毒的走向海卫百夫长。此刻,进气多出气少的百夫长躺在地上憎恨的看着雷恩,嘴里吐着鲜血,似乎还想喷雷恩一脸。 “叫你射我,我会用锋利的匕首把你结痂的皮肤和肌肉剥开,斩开你的肋骨,看到你萎缩的器官之后。我会用钩刺把你那可悲的脸做成一张面具。” 达克乌斯听的摇了摇头,一脸不耐烦的走了过来,一刀就把百夫长的首级砍下。把首级踢给雷恩说道:“没时间玩了,埃德蒙!” 埃德蒙在负责指挥打扫战场,听到喊他的声音后快步的跑了过来。 “折了多少人?” “大人,战死五名,还有十多人受伤。” 达克乌斯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说道:“纯特么废物,把这些海卫的盔甲卸下来。让一部分船员和受伤的押送俘虏、盔甲和尸体回去,谁特么把人弄死了,我弄死他。都特么听到了吗?!” 打扫战场的杜鲁奇纷纷回应。 达克乌斯开始卸板甲上的绞扣说道:“换上海卫的盔甲,我们在兜一圈。” 一行人穿着海卫的盔甲,又兜了个大圈绕到了雷恩去村镇时的反方向。 刚还晴朗的天空,这时下起了小雨,列队行军走到村镇城墙下方。 这时雨已经大了起来,城墙上的海卫队长看着下方的海卫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回换达克乌斯了,达克乌斯喊道:“我们是伊瑞斯王国的橡木号巡逻舰海卫。” “没听过橡木号,你们伊瑞斯王国的人怎么出现在这里?” “我们在枯萎群岛西边拦截海盗,有伙杜鲁奇海盗在这边登入了,船长让我们在南边登陆,寻找那群杜鲁齐掠夺者的踪迹。你们有发现什么吗?我们能进来避避雨,补给一下吗?我们在黎明前还要返回去。” “伊瑞斯家族的两兄弟叫什么?“ “艾萨里昂和阿格兰阁下。” 海卫队长点点头吩咐手下士兵开启门闸。 “进来,没有任何发现,那伙海盗应该在西面登陆的,有个白狮试练队伍遇袭了。” 城闸打开,达克乌斯带人直接进入,直奔城墙,还好不是瓮城。 海卫队长这时也反应过来感觉有点不对劲,厉声呵道:“有问题!把城闸放下去!放箭!” 城下有两个倒霉的杜鲁齐直接被落下的城闸砸死。达克乌斯举盾抽出梅瑟刀一马当先,嘴里骂骂咧咧,口吐芬芳,说的都是两边人都听不懂的话。 “丢雷楼某个冚家铲死扑街!” 用盾牌格挡开刺来的矛,近身一刀劈死没有持盾的海卫。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眼睛都差点睁不开。 后面冲上来的黑色方舟海盗把他护在身后,扔下盾牌抽出双刃、拳匕、锯齿短匕以及经典三件套,和海卫近身肉搏起来,完全是疯狂的换命打法,凶狠至极。 阿丽莎快速释放了一道维珊的狂野形态的法术,给冲进来的杜鲁齐士兵施加增益效果,随后又是施展狂怒之爪法术,舍弃金蛇杖,双手变成锋利的爪子开始肉搏。 达克乌斯愈杀愈勇,小一会的功夫又用盾牌的尖刺钉死一个,劈死三个。冲上来的士兵在埃德蒙的带领下拼死拉动城闸,楼下举盾防御箭雨的杜鲁齐士兵也蜂拥而入。 远处林子里,雷恩在把玩着百夫长的首级,看到城门再洞开,赶紧把首级别在腰上。 “冲!记住标识,别打到自己人!” 林子里五六十号杜鲁齐举盾快速冲向城门。 村镇里在睡觉等待轮换的海卫被喊杀声惊醒,赶紧冲出营房,列队杀向城门。 自从奥苏安的伪王改制后,阿苏尔全民皆兵,十六岁男子成年后甭管你是商人、渔夫、诗人、还是干啥的,都得接受武装训练。 民兵们穿戴完装备,拿着矛、盾牌和弓箭也冲向城门。 冲进村镇内的杜鲁齐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的列队直接冲向赶来增援的海卫,两伙曾经的同胞杀的分外眼红,举盾持矛拼命的刺向对方。 黑锐连弩手和船员爬上房屋顶部用连弩提供远程支援,后赶来的民兵被射倒一片,有也倒霉的杜鲁齐射手被弓箭射中摔了下去。 城楼上的达克乌斯看城墙上的海卫已被肃清,士兵都冲了进来赶紧说道:“埃德蒙!去下面维持阵线!黑色方舟海盗跟我走! 阿丽莎的狂野之爪持续时间已过,手又变回原来的模样,捡起金蛇杖,又是给下面厮杀的杜鲁齐士兵释放了一道维珊的狂野形态的法术。 达克乌斯带领两队不满编的黑色方舟海盗在城镇里绕了起来。绕了半天看见雷恩也在带人绕。队伍和流直接堵在了民兵后面,阿苏尔们被堵在一起首尾不能兼顾,进退不得。 惨叫声、哀嚎声、厮杀声响彻村镇。街道里的阿苏尔战斗到最后一刻,随着守备长的倒下,战斗结束。没有什么士气白了,队伍崩溃。这就是阿苏尔的家园,他们无路可退。 达克乌斯把梅瑟刀举过头顶喊到:“狂欢时间到!人都给我抓活的,别特么给我弄死了!” 打仗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杜鲁齐们齐声赞美凯恩,赞美达克乌斯。便一脸兴奋的狂叫散开,开始劫掠起来。战利品都要上交,再分发,但是过程很重要。 达克乌斯独自一人走回城楼。 雨这时小了起来,村镇里响起痛苦和残忍的交响乐,问题很多的海卫队长已经被吊死在城门上,尸体随风摆动,城楼上达克乌斯看着天上的双月。 “是我非我又如何?今日方知我是我?哈哈哈哈!” 达克乌斯扔掉了手里的梅瑟刀,发出狂笑,一种悲鸣,一半透出恐怖,一半显出得意,就像从地狱里才可能发出的那种声音,就像为被罚入地狱而痛苦之灵魂和为灵魂坠入地狱而欢呼的魔鬼共同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伴随着交响乐,达克乌斯在雨中漫步、踢踏、旋转、跳跃,时而像个傻子,时而英姿勃发,心襟摇荡,旁若无人,他在雨中放开怀抱、任由雨水冲淋。 阿丽莎不知何时走上城楼,静静的看着雨中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伸出手说道:“来只舞。” “我怎能拒绝共舞一曲的邀请呢?” 第7章 年拉菲 又是一天清晨,今天达克乌斯比之前醒的更早,因为整艘船都在躁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甲板上达斯坦·冷眼依旧掌舵,而埃德蒙还在带着士兵进行训练。达克乌斯观察着船上的杜鲁奇,感觉他们今儿干活和训练更勤快了,似乎迫不及待的盼望着时间过去。 达克乌斯靠在甲板围栏上,似懂非懂的笑起来,招呼达斯坦·冷眼和埃德蒙过来。 “早安,大人,少爷。” “安,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达斯坦·冷眼残忍的说道:“少爷,共俘获三百六十三名阿苏尔,战利品还在统计。” “嚯,好家伙。这次指标是不是完成了?战死多少名士兵?” 说着达克乌斯夸张的鼓了鼓掌。 达克乌斯要完成哈克西耶试练,这是杜鲁齐的传统,贵族十六岁成年后,需要进行一次掠夺航行,沿海岸线掠夺,根据劫掠来的财富数量获得家族地位和职位。 活着的阿苏尔才值钱,在杜鲁奇社会号称与体重等价。杜鲁齐贵族们会高价买去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大部分都被祭祀给凯恩或者做成了令杜鲁齐痴狂的皮货,比如靴子、地毯、凯坦、沙发和船帆之类的。 达斯坦·冷眼开始恭维起来:“是的,恭喜少爷,没有谁会在哈克西耶试练掠劫奥苏安。” 达克乌斯笑了笑,看着埃德蒙问道:“损失?” 埃德蒙也恭维起来:“恭喜大人,前晚战死三十九名士兵,八个重伤,还有好多都轻伤。” “安抚好士兵和船员,战利品回去过磅之后发。人别给我玩死了,那可都是金灿灿的索维林。话说我们还要漂多久?” 达斯坦·冷眼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大人,还有将近五个月。” 听到还有五个月,达克乌斯一脸痛苦,因为他是真的不喜欢在海上飘着。 “那我们还是去巴托尼亚转转。” 两个月后的一个午夜,达克乌斯被达斯坦·冷眼叫醒,寒冬号和一艘巴托尼亚商船相遇,对方看到他们掉头就跑。 穿戴完甲胄的达克乌斯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逃跑的那艘船问道:“到哪了?” “少爷,快到波尔德罗了。” “布理奥涅被拉卡斯劫掠没多久?” “是的,少爷,才三十五年。” “追上去,击沉它!整点八二年葡萄酒喝喝。” 达斯坦·冷眼一头雾水的开始下令追击,警铃敲响,士兵和船员开始就位。裹着帆布的收割者弩炮亮了出来,这玩意是杜鲁奇的杀戮利器,由重锤与弩索组成的重型武器可以打出冰雹般的弹雨,或者一发足以刺穿巨龙皮肤的弩箭。箭矢上一律装有倒刺,一旦刺中便很难拔出。那些中箭却尚不至死的受害者们,无不会在拔出箭矢时遭受极大的痛苦,侥幸活下来的也将变成毫无用途,不如奴隶的废人。 对面只是艘类似卡拉克的商船,三桅横帆的掠夺舰很快追上,甲板上的割者弩炮开始射击商船吃水线位置,商船应声迸裂,木屑纷飞。射击三轮后,两艘船开始并排行驶,收割者弩炮开始切换成霰射模式瞄着甲板上的水手。对面的巴托尼亚水手发出绝望的叫喊,弩炮和连弩发射,商船甲板上船员像嘎韭菜一样倒下,尸横遍野,哀嚎的声音听的达克乌斯直揪心。 达克乌斯看的摇了摇头,寻思道:“好好的无上老农不当,非得出来跑船。”寻思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食指和中指指着商船说道:“权贵我啊心善,听不得这声音,一个不留!” 听到命令的士兵和船员一脸兴奋,铁钩和绳索开始抛了过去,有等不及的黑色方舟海盗和船员直接荡了过去。 跳帮战开始了,毫无悬念依旧是一边倒的屠杀。达斯坦·冷眼和雷恩也跳了过去,达斯坦·冷眼次次留守,好久没活动筋骨了。阿丽莎拿着金蛇杖站在达克乌斯一剑处的位置,看着达克乌斯的侧脸,对战斗表示毫无兴趣,连法都懒得施。 达克乌斯感知到阿丽莎一直在看着他,趴在围栏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商船。 随着杀戮声的响起,阿丽莎鼓起勇气慢慢的靠了过来。达克乌斯无奈,只好回头平淡的看着她。 阿丽莎停下脚步,看着达克乌斯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达克乌斯借着火光隐隐约约的看着她憋的通红的脸,赶紧没话找话说道:“你不去对面玩玩吗?” 阿丽莎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没意思。”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耸耸肩说道:“那我过去了,看看船上有啥好货。”说着就跳了过去。 阿丽莎失落的走回船舱,弗拉奈斯躺在床上看着她,叹气的说道:“他拒绝你了?这样也好。”阿丽莎气的朝她哥哥吼了一句:“哥哥!”掉头就走回自己的船舱。 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除了在下船舱困兽犹斗的可怜鬼。 达克乌斯砍死一个趴在地上挣扎的船员,从他身体上径直踩过,感叹道:“哦,亲爱的,愿莉莉丝保佑你。不对,抱歉,愿曼纳恩保佑你。” 掀开蒙布,货仓里满满登登的橡木桶,浓郁的香气溢出木桶,令人陶醉。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赞美道:“阿苏焉的火!那句话咋说来着?葡萄酒未必越陈越好,也未必越贵越好,只有适合你的那一款才是最好的。” 砰! 一发铅弹击碎了达克乌斯脚旁边的甲板,镶嵌在旁边的橡木桶上,吓的他跳了起来。下船舱传来女人凄厉的咆哮声和兵器的碰撞声。 “死扑街,搞咩?” 达克乌斯惊魂未定,骂骂咧咧,口吐芬芳的扛着刀快步走下下船舱。 “谁特么开的枪!” 达斯坦·冷眼手持双刃和一个手持决斗剑的女人对峙,还在冒烟的燧发手枪已经掉落在旁边,黑色方舟海盗拿出连发手弩围成一圈对着她。 达克乌斯靠了过去,看着那个女人,长的也就那回事,穿着一套宫廷裙,大波浪,但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亲爱的船长,我跟你打赌,这女的比你年龄大,赌注是过磅后的一成战利品。” 达斯坦·冷眼后退两步,回头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一脸你没开玩笑的表情。 达克乌斯露出挑衅的笑意看着达斯坦·冷眼。 达斯坦·冷眼咬了咬牙说道:“赌了,一张藏宝图。” 啥叫人菜瘾还大? 第8章 血腥沙皇 达克乌斯摆了一个极其浮夸的贵族礼节,用帝国语对着那个女人说道:“喂,美丽的老太太,需要我们为您服务吗?” 那女的眼睛瞪大了,张口欲言,但是忌惮旁边的弓弩,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雷恩和埃德蒙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 接着达克乌斯又说道:“啥也不是,您这是要去哪啊?” 那女的突然垂泪,张口就来:“我要去穆席隆,父亲病重,要回去看最后一眼。”说完还用手去抹眼泪。 达克乌斯直接呵道:“百岁老妪何故惺惺作处子态!” 这一喊把旁边杜鲁齐吓的一激灵,雷恩和达斯坦·冷眼没崩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埃德蒙和旁边的黑暗方舟海盗们则一脸茫然。 达克乌斯又说道:“你咋不说你去白银尖顶?信不信我把你钉进铁棺材,绑上船锚沉海里?” 那女的彻底慌了,剑都没拿稳,直接摔落在地上,人也瘫坐在地。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我猜猜?您是跑路?” 那女的迅速调整好状态重新站了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没错,那群莱弥亚姐妹会的把我举报了。” 达克乌斯笑了出来,随后对着雷恩和达斯坦·冷眼用杜鲁齐语说道:“她是潜伏在人类世界的吸血鬼,之前是莱弥亚姐妹会的。现在被姐妹们举报给官方,身份暴露跑路了。” 雷恩和达斯坦·冷眼听了之后对视一眼,随后雷恩调侃道:“这套路,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这群杜鲁齐哄笑起来,船舱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老太太,你多大了?叫啥?” 那女的涨红了脸,咬着牙,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说道:“我叫塔特林,快四百多岁了。” 这话一说完,达斯坦·冷眼脸都绿了,三百岁出头的他见识还是少了,气的直哆嗦,右手持刃颤抖的指着她。杜鲁齐酷爱各种方式的打赌和赌博,哪怕是以自己性命为赌注。没有谁喜欢输,可以作弊,也可以耍赖,但是得看对方是谁。 “靠,我以为你是吉纳维芙。梅利萨·达克夫人是你什么人?” 塔特林一脸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顺道:“那是我祖母,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杜鲁齐卡隆德·卡尔,大名鼎鼎的洛克西亚·堕落之心!” 雷恩和达斯坦·冷眼差点又没崩住。 “看来你没法代我向涅芙瑞塔女士问好了,送你到穆席隆看你父亲,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接着又说道:“走了,开始搬货,这船上全是葡萄酒,今儿喝个痛快!特么的船上的水都长绿毛了。” 为啥达克乌斯痛快的放这女的走呢?因为这个吸血鬼以后八成是基斯里夫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个的沙皇,号称『血腥塔特林』。宫廷大臣全是女吸血鬼,波耶老爷们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后她的儿子帕维尔站了出来,让她强行中风。达克乌斯似乎懂了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命运! 走出船舱,天已经都蒙蒙亮了。 用过饭之后的达克乌斯回到船舱补觉,起来之后达斯坦·冷眼把藏宝图送了过来。 随手打开羊皮的藏宝图研究了起来,问道:“哪来的?有思路吗?” 达斯坦·冷眼说道:“打赌赢来的,放手里有一段时间,看不出来是哪里。” 达克乌斯撇了达斯坦·冷眼一眼,那意思是你丫的蒙我呢? 达斯坦·冷眼连忙急声解释:“少爷,去年冬天黑色方舟绝望阴影号在克拉卡隆德维修补给,我是从那提督手里赢过来的,要不是我为地狱之灾家族服务的话,他能弄死我。” 达克乌斯寻思道:“真特么不讲武德。” 勉强的点了点头,又把藏宝图递给达斯坦·冷眼说道:“等你当上提督的时候再说,这位置是巨龙群岛。” 达斯坦·冷眼接过藏宝图,直接趴伏跪地,大礼参拜。出来这一趟,等的就是这句话。 “得得得,行了。保管好,以后少打赌,藏宝图输了不重要,命别搭进去了。” 五天后,穆席隆海岸线。 达克乌斯对着塔特林说道:“你会游泳?” 塔特林无语的看着还有一段距离的海岸线,旁边的阿丽莎和达斯坦·冷眼迫不及待的想把她踹下去,阿丽莎想踹是因为这几天这个吸血鬼总想接近达克乌斯。 “能把武器还给我吗?” 达克乌斯手指转着鎏金燧发手枪,突然停下,身体弓了起来,燧发枪在腰侧对准了塔特林,妥妥的美式合居。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在船上待五天,就当船费了,把子弹和通条拿出来!” “你!” 塔特林无奈只好拿出来,扔在地上。 “什么态度,你可以走了。” 塔特林怒视达克乌斯咬牙切齿说道:“你可是真是个绅士!” “谢谢您的赞美,再见!亲爱的女士,有机会我们会去看你的。” 塔特林没有搭理达克乌斯,直接跳入海中向海岸游了过去。 达克乌斯举枪瞄准正在狗刨的塔特林,冷冷的说道:“给她条船,她上岸肯定会杀了划船的水手,吸干他的血,向我们示威。” 达斯坦·冷眼疑惑的问道:“少爷,我始终没懂为什么要放了她。” 阿丽莎把通条和袋子检查了一遍,防止有什么魔法、刀片以及陷阱之类的,确认无误后捡了起来,递给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先用通条通了通枪膛,装进火药把铅弹放进枪口里,然后用通条怼了进去,举起枪瞄准还在狗刨的塔特林。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塔特林身旁的海面上,溅起一道水花,达克乌斯可惜的摇了摇头。 “洛克西亚·堕落之心!我记住你了!你这个混蛋!别让我再遇见你!” 塔特林刨的更卖力了,声音渐行渐远。 达克乌斯吹了吹枪口。 “别问,问就是命运!” ps:这章有个小bug。 第9章 阿漂 寒冬号大摇大摆的停在了波尔德罗与穆席隆交界的格里斯梅里河入海口处。 入海口处波尔德罗这侧是悬崖峭壁,而穆席隆这侧则是低洼沼泽,两岸地势的高低落差形成了一道高耸蜿蜒的的悬崖。 图里斯警戒灯塔耸立在波尔德罗这侧的岬角上,它作为灯塔,享有旧世界上最可靠的灯塔之一的美誉,虽然现在没有船在这里航行了。其实,它是智慧女神维瑞娜的神庙,其主要目的是监视穆席隆。据传,神庙的祭司们可以使用智慧女神赐予的强大魔法,窥探整个被诅咒的穆席隆公国。他们拒绝说他们在寻找什么,或者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们会做什么。同时,祭司们坚持,他们不能亲自进入穆席隆。 众所周知,湖神的女先知们,甚至连湖神仙女都曾造访过图里斯警戒灯塔,但拜访的目至今仍是个迷。这里的祭司们会给前来求问解难的人提供建议,而且是很好的建议。神庙出售很多书籍,在这里购买任何一本书的人,都将自动获得一次听证的机会。祭司们有时也会主动提供建议,尤其是建议冒险者冒险进入穆席隆的建议。用两个字总结就是:地标。 灯塔神庙里的人肯定看到寒冬号了,不过只能大眼对小眼。达克乌斯可不相信此时此刻会有女先知们,或者湖神仙女在做客,然后一发卡莎朵拉彗星砸到船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再说彗星砸下来,还有神奇的桅杆呢。 自从帝国历1814年,长期与穆席隆不和的里昂尼斯公爵击杀了墨洛温公爵后,穆席隆北方的大部分领土被里昂尼斯兼并,穆席隆自那以后只剩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沼泽里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不人不鬼的身影,应该是辛勤的沼泽夫,专业的蜗牛捕捉者和青蛙猎人,其工作又繁琐且耗时。沼泽里的所有生物从法律上都归领主所有,成为一名沼泽夫需要当地贵族的默许,有些贵族则要求有长时间的学徒经历和宣誓,自称沼泽夫时才被允许在领主的沼泽内狩猎,否则下场极其凄惨,按盗窃领主财务罪处理。 这群沼泽夫作业时得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据传沼泽里有一种巨大的蠕虫,可以把人一口闷那种。河里不时漂着会动的死漂子,土匪和野兽人就更别说了。 捕捉的猎物再由蛙妻清洗,蛙妻不仅是青蛙和蜗牛的清洗专家,也是巴托尼亚村庄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 甲板上达克乌斯、塔凯亚三兄妹以及达斯坦·冷眼五名杜鲁奇贵族,晒着太阳喝着下午酒。弗拉奈斯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了,只是还不能正常训练,不得不说精灵的体质是真的强。 达克乌斯要吃格里斯梅里河里的鳟鱼,驯兽师们把黑暗飞马牵了出来,去沼泽找老乡要些蜗牛。 埃德蒙和大副带着一些船员和士兵在钓鱼,还有一些士兵在警戒,刚才有个船员运气爆棚,钓上来一个阿漂,那阿漂想爬上船来参观一下,被恐惧矛手用穿天者无情的捅爆了。 还好没有纳特·帕格附体把格里斯梅里河里的特产龙蛭钓上来,那是一种长达八米,宽一米的蛇形不死生物,外皮又软又滑,而且已经腐烂,体内没有骨头。满嘴全是牙的口器,极其恶心。 这五名杜鲁奇贵族在聊着巴托尼亚的风土人情,从高贵的骑士老爷到松露犬,又扯到墨洛温公爵的陵寝。 达克乌斯瘫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左手拄着下巴,右手在转着那把燧发手枪,极其惬意。随便讲了几个巴托笑话,逗的四名贵族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好笑还是确实好笑。 雷恩暴露出想去探险的想法,被达克乌斯无情否决,鬼特么知道那个骑士老爷们众筹出来的陵寝在什么位置,而且墨洛温就躺在里面等待重见天日,那盔甲和黑色百合花符文剑达克乌斯也不感兴趣,支线剧情?不存在的,完成kpi的他只想把垃圾时间混过去。再说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巴托尼亚海军也不是吃干饭的。 航海是无聊的,尤其是干瞪眼,不干活那种更无聊。除了阿丽莎还能用水晶球跟小姐妹们远程聊聊天,达克乌斯每天除了练习战技就是射箭,他决定给自己增加三个技能,分别是烹饪、画画和乐器。本来是四个还有个围棋,但是杜鲁齐社会真不适合这玩意,没棋友、挨得的太近还特么变着法耍赖。 船上的厨房非常先进,整个船舱是用海格·葛雷夫的黑色大理石做的,可以明火,还有面包炉。鱼是船员杀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达克乌斯实在没有勇气杀掉一条鲜活的生命。 达克乌斯用仅有的材料做了一道巴托式焗蜗牛和香煎鳟鱼,做完之后给埃德蒙和大副送去了些。四名贵族吃了之后纷纷叫好,但是达克乌斯感觉一般般,烹饪嘛~大家吃的开心就行。 吃完之后达克乌斯在甲板上运动了一会,就回去睡觉了。 现在船上急需淡水,淡水所剩不多,而且放置时间太长,都长绿毛了。现在达克乌斯渴了就喝葡萄酒,杜鲁齐的体质不需要橙子这种东西,克拉卡隆德的种植园里也没这号水果。 但是,达克乌斯不想在穆席隆这片放逐之地登陆,这的水谁敢喝?再说,这的骑士老爷们都些一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说蝠狼、血骑士、黑骑士和史崔格之类的。费力不讨好,抓一堆僵尸回去?纳迦罗斯没自行车给他们踩,也不需要发电。 巴托老农在蝠狼领主老爷的带领下,英勇抵抗杜鲁齐海盗。这么难想的东西,达克乌斯可不敢想。 船继续向北行驶,里昂尼斯吞并穆席隆后成为海岸线最长的公爵领,领内的海岸崎岖不平,有许多小岛。近海洋流对外来者来说很棘手,但当地人却能轻易地预测,而且这些岛屿比大陆海岸有更好的港口。里昂尼斯的大多数沿海村庄实际上都位于近海,分散在岛屿上。甚至某些村庄的老农会把船只引诱到礁石上,然后掠夺船骸。 再北边的勒·安古朗公爵领海岸线很短,并且沿海的地形崎岖不平。大部分沿海地区,高耸的悬崖直插入海底,水中礁石矗立。岸边的水流也是异常凶险,即使有熟练的引航员,也经常翻车。 达斯坦·冷眼跟达克乌斯讲这里都快产业化了,有的杜鲁齐船长甚至跟当地的骑士老爷成了战略合作伙伴。 杜鲁齐船长们专门把人带到合作伙伴那里,让那些黑刃或者不受待见的子嗣光荣战死,骑士老爷会收获名誉。此外,骑士老爷会定期把倒霉蛋以商品的形式送到纳迦罗斯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热情好客。 黑刃就是杜鲁齐社会的私生子,比如说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六子马鲁斯·黑刃就是。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听的达克乌斯是目瞪口呆,三观尽碎。 真是离谱长大了,离了个大谱。 第10章 骑士梦 第二天上午,遇到了一艘杜鲁齐小型纵帆船,看见寒冬号直接躲开了,没有想交流的意思,可能是害怕黑吃黑。 第三天下午,又遇到一艘杜鲁齐双桅纵帆船,同样看到寒冬号掉头就跑。 这时候,达克乌斯才意识道,自己的这艘杜鲁奇三桅横帆掠夺舰属实有点超模,这种船是给黑色方舟做配套的,就跟航母战斗群里的大驱一样。 第四天,趁着夜色绕过了城市里昂尼斯和周边小岛,向北边的城市索雷尔行驶,准备找地方登陆。 二十多名巴托尼亚骑兵停下脚步,马蹄扬起草皮。傍晚的阳光从树林中透进来,在他们的盔甲上洒满了斑驳的光。 在北边的山上,他们可以闻到大海的味道,听到远处的海浪声。骑马侍从们正从山丘上返回。他们的步伐和仪态表明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正在寻找的东西。 领头的骑士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露出年轻的面孔。当他转头看向他的掌旗官时,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骄傲的笑着说道:“看起来我们找到了我们的猎物,嗯?我亲爱的巴塞斯丁。” 巴塞斯丁掀起他的面罩,同样也是一名年轻英俊潇洒的骑士。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也许是这样,乔尼瓦。”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同样的得意洋洋。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己即将再次成为英雄。 向北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便是村庄阿维尼翁。入夏以来,一直受到袭击。当然,村庄里只有几百个老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被劫掠。但每个骑士的职责是保护弱者,年轻的侠义骑士很快就抓住了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现在看来,乔尼瓦和巴塞斯丁,这对儿时最好的伙伴,即将成为阿维尼翁的救世主。 侍从队长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翻身下马,小跑过来,摘下头盔,跪在两名贵族骑士面前,欣喜诺狂的向乔尼瓦报告。 “我们找到了,大人。是伙杜鲁奇,他们有十个左右,步行,没有坐骑,穿着铠甲,有一个小营地。” 乔尼瓦问道:“杜鲁奇?你确定吗?” 侍从队长回答道:“是的,大人。我确定是杜鲁奇,不是诺斯卡人。”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随后乔尼瓦对侍从说道:“嗯,干得好,非常好,准备战斗。” 乔尼瓦拔出了剑说道:“准备好战斗了吗,我的朋友?”说完,双腿猛夹坐骑,开始慢跑。 巴塞斯丁很睿智说道:“我们先不要冲动,想一想,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多,而且全是骑兵,我们会直接冲垮他们的!当然,如果我们能把这些杜鲁奇活捉的话,我们能获得一笔不菲的报酬,赫潘丝公爵阁下也会很感激我们的。” 乔尼瓦听懂了巴塞斯丁的暗示,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巴塞斯丁,你无疑拥有一位领主的头脑,难怪我负责指挥你。” 巴塞斯丁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随你!”随后转向骑马侍从们,对他们说道:“侍从们,我们现在去抓一些杜鲁奇海盗。他们会后悔踏上里昂尼斯的土地!” 马蹄声如雷,巴托尼亚骑兵勇往直前。 骑马侍从的侦查是准确的,当太阳从海湾上落下时,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带着一队黑色方舟海盗,扎营生火做饭。 一顶黑紫色的大帐篷立在他们的身后,帐篷顶上的旗帜随风摆动,一艘小船搁浅在沙滩上。 达克乌斯正在摘着野果,内心又来那种不安的感觉,皱着眉头问道:“我们警戒的人放出去了?” 弗拉奈斯放下手里的野果说道:“大人,前两个小时安排出去了。” 达克乌斯骂骂咧咧的说道:“特么的,奇了怪了。” 巴塞斯丁看着远处的杜鲁奇说道:“他们居然连弓和长柄武器都没有,我已经看到湖中女神对我微笑了。” 乔尼瓦对着他的掌旗官微笑说道:“贵族小姐们一定会喜欢我们的故事,然后迫不及待的和我们战斗。” 巴塞斯丁抖了个机灵说道:“我亲爱的朋友,女士们比我在战斗中遇到过的任何战士都会战斗!” 俩人哈哈大笑,随着巴塞斯丁的一声令下,侍从们齐声疾驰过山丘,向达克乌斯他们冲来。 看到远处奔涌而来的巴托尼亚骑兵,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黑色方舟海盗直接扔下手里的活计,抽出武器列队围在达克乌斯周围。 弗拉奈斯急声说道:“大人,您先走!我们会拼死挡住他们的!” 雷恩也赶紧说道:“是啊,大人,您先走,我们为您争取时间!” 达克乌斯怒笑道:“靠,这算什么事,哪有我先走的道理!”随后咬牙说道:“拖!拖时间!放下武器!我们投降!” 达克乌斯走出阵型外面,面对奔驰而来的骑兵举起了巴托尼亚式军礼,黑色方舟海盗们在队长的命令下也放下了武器。 巴托尼亚骑兵们见杜鲁奇举手投降,把马匹速度降了下来,乔尼瓦优雅的停在达克乌斯身前,用骑枪指着达克乌斯,枪尖再往前一点的话都要触碰到了他的鼻子。达克乌斯没有后退半步,举着手抬着头和乔尼瓦对视。 乔尼瓦收回骑枪举向天空,然后左手摘下头盔,抬着下巴趾高气昂的对着达克乌斯说道:“你们现在是瓦朗斯的男爵、哥隆尼的拯救者、阿维尼翁的拯救者,乔尼瓦·德·瓦朗斯的俘虏。你们将因对这片土地犯下的罪行而受到审判,在审判之前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虐待。”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这个侠义骑士,寻思道:“真特么臭屁,满脑子都是骑士梦。”随后礼貌地笑了笑,用巴托尼亚语优雅的说道:“尊敬的男爵大人,请原谅我们。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了如指掌,我也一样。我是卡隆德·卡尔的千噬家族子弟,我叫巴尔代克·黑刃。我把我的剑献给您。我们愿意服从您的权威,今天也不会再有争执。明天我们将坦然面对审判。”说着他熟练地解下腰间的贵族曲剑,将带鞘的贵族曲剑双手举向乔尼瓦。 巴托尼亚语和帝国语除了一些单词语法有区别,其他的没区别就像高地德语和低地德语一样。 第11章 扯犊子 乔尼瓦对达克乌斯的回答满意的点点了头,因为这是迄今为止他所见过的最恭敬、最谦卑的投降。 “说得好,千噬家族的巴尔代克·黑刃。我接受了你的投降。在你被移交给我们的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之前,你将受到公平的对待。” 达克乌斯接着礼貌的说道:“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最后的帮助?在我准备晚餐的那一刻,您就俘虏了我们。您能给我吃最后一餐的机会吗?如果您愿意加入的话,我会非常荣幸。”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巴塞斯丁说道:“为什么不呢?”乔尼瓦意气风发的说道:“我也有点饿了。”把骑枪递给侍从,翻身下马,接过达克乌斯的贵族曲剑。 巴塞斯丁也翻身下马,看着达克乌斯,模仿他父亲令人生畏的语气说道:“小心,杜鲁奇。任何异动,你和你的部下都会被处以最痛苦的死亡。” “单走一个6,你跟杜鲁齐说最痛苦的死亡?”寻思完,达克乌斯笑着说道:“我向您保证,我的大人,食物是我亲手烹饪,既没有毒,也不会下药。我向忠实之神洛依克起誓,您将毫发无伤的吃饱并离开帐篷。”说着做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 帐篷的内部是由丝绸交织而成的杜鲁齐风格图案,吊顶烛灯照亮了帐篷。一张漂亮的长桌上摆着一场小小的盛宴,帐篷里面弥漫着香味。 两名杜鲁奇贵族和两名巴托尼亚贵族对坐着享受盛宴。 乔尼瓦端着酒杯好奇的问着达克乌斯:“你说你是千噬家族的,那你为什么叫黑刃?不是该叫千噬吗?” 达克乌斯笑了笑把葡萄酒倒进酒杯里说道:“这是我的身世,这个故事说起来就长了,您愿意听听这个故事吗?” 乔尼瓦用好奇的语气说道:“讲讲。”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然保持警惕,警惕异动。但故事是巴托尼亚贵族餐桌上最好的消遣。 达克乌斯优雅的抿了一口酒说道:“这是一个很俗套的事。”接着把盘子里的烤肉切下来一块。他语气沉重的继续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混沌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席卷世界。我们追随第一位凤凰王艾纳瑞昂的步伐,驱逐了混沌,并关闭了混沌裂隙,拯救了世界。之后我们的合法凤凰王马雷基斯不被认可,内战打响了,同一个家族的父子兄弟拔刀相向,母亲在街上拿剑追着孩子,孩子把矛刺向母亲。经过长久的战斗,无数的城市、村庄被毁灭,我们的家园纳迦瑞斯王国被撕裂了,忠于凤凰王的人被放逐了。我的家族乘坐黑色方舟来到纳迦罗斯,纳迦罗斯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我们曾经的家园纳迦瑞斯。黑色方舟冲上寒心海的海岸搁浅,家族在那里落脚,生根发芽。” 旁边的弗拉奈斯一脸坦然的吃着眼前的牛排,他听的懂巴托尼亚语。 “巴塞斯丁,这牛排无与伦比,你一定要尝尝。”乔尼瓦打断了达克乌斯的故事,把牛排推向巴塞斯丁。 达克乌斯挑了挑眉说道:“感谢您对我厨艺的认可,您可以尝尝这道焗蜗牛,我按照巴托尼亚的做法做的。” 巴塞斯丁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请继续。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达克乌斯继续他的叙述:“战争持续了数代人,无数分裂的家族为了凤凰王和伪王进行了无数次战斗。战争来来去去,每个家族都认为对方已经死去,或者被时间遗忘。一场战斗中,我的父亲遇到了我的母亲,还在纳迦瑞斯王国的时候,我母亲家族的庄园就在千噬家族庄园隔壁,两家关系世代友好。很不幸,她被俘了,生下了我。” 弗拉奈斯在举着酒杯喝着葡头酒,听到达克乌斯编的这么离谱,属实有些崩不住了,差点把酒呛进肺里去。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弗拉奈斯把酒杯放了下来用巴托尼亚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大人,我重伤初愈。” 达克乌斯看了弗拉奈斯一眼继续语气悲凉的讲道:“母亲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我从小被家族排挤,父亲和兄弟们肆意打骂我,视我为家族的耻辱。有一次,我的兄弟把我塞进木桶里,里面有一头剧毒的石蝰蛇,我用手死死捏住它的头,就这样我和毒蛇待一夜。还有一次,说是带我去打猎,我高兴的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以为他们终于接纳我了,结果。” 讲着讲着达克乌斯突然停顿下来,抬头看着吊顶的蜡烛,烛光照在达克乌斯脸上,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我是那个猎物,我的兄弟们不停的追逐我,我只能拼命的奔跑,不停的奔跑,他们故意把箭射在我身旁,不停的大笑,辱骂我,羞辱我。我想回头坦然面对他们,跟他们拼了,但是我实在无法鼓起勇气,我就是个废物,我好恨啊。” 达克乌斯拿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的葡头酒,调整了情绪接着又说道:“我今年十六了,杜鲁齐社会的传统,贵族十六岁成年后,需要进行一次掠夺航行试练,船长把我扔在岸上之后就把船开走了,我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不用回去了。” 犊子扯的漏洞百出,但遭不住有人信啊。 巴塞斯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私生子,唉。” 达克乌斯又接着说道:“我有个哥哥叫拉卡斯。” 乔尼瓦头猛地的抬起来问道:“巴托尼亚历996年杜鲁奇入侵布理奥涅,科伦丁公爵战死。领头的就叫拉卡斯,他是你哥哥?”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是的,就是他。”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对视一眼,双方的眼中流露出惊喜,随后露出失望。 乔尼瓦叹息的说道:“科伦丁公爵家族绝嗣了。” 达克乌斯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涨潮的声音,好似闷雷滚动,浪潮越来越近,好像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地奔涌而来。 “抱歉。” 第12章 完犊子 刚才有点用力过猛,不过没关系。调整情绪,达克乌斯接着又说道:“抱歉,让各位见笑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从们哄笑的声音,巴塞斯丁起身,挑开帐帘看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对着乔尼瓦点点头,又座了回去。 乔尼瓦从盘子里拿起野果,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些侍从就是群农民,粗鄙、没有礼貌,希望不要介意。” 达克乌斯没有理这话茬,好奇的问道:“听说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是位女士?” 一听到这个名字,二位骑士都来了兴致。 乔尼瓦放下野果兴致高昂地说道:“是的,战争少女,赫潘丝是位女士,虽然她比我年龄还小,但她是里昂尼斯的骄傲,是巴托尼亚的骄傲。” “三年前,一支巨大的瘟疫舰队在巴托尼亚近海抛了锚,这支舰队是如此肮脏,以至于它身后的海全都染成了黑色。混沌开始肆虐巴托尼亚北方,我们响应『勇敢者』刘易斯国王的号召,去哥隆尼加入国王大军。在恸哭之战中,我亲眼看到夺颅勇士战帮的指挥官阿克里姆击杀了刘易斯国王。那场战斗,我们大败,半数骑士都牺牲了,混沌包围了哥隆尼,我和巴塞斯丁侥幸突围而出。”乔瓦尼讲到最后语气沉重。 巴塞斯丁接着讲道:“在突围过程当中,我们的队伍被冲散,之后我们在一处村庄遇见了战争少女。那个场景我永生难忘,她穿着明显不符合她身材的盔甲,骑在战马上扛着巨剑,高举百合花战旗。她号召我们重新鼓起勇气去战斗,当我看到一介年轻女子竟然挺身而出,去与强大的混沌作战时,我感到无比的羞愧,我认为自己有义务追随她,无论最终是死是荣。” 乔瓦尼骄傲的说着:“重新集结起来的我们们势不可挡,我们在战争少女和『伟岸者』亨利·勒·马西夫阁下的指挥下一路冲杀。哥隆尼的城墙在混沌领主『凋零者』卡兰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就在这时,高举百合花战旗的战争少女带着我们杀了过去。军容整肃,昂首挺胸,鼓角相催,跃马横枪。我们结成楔形阵,战争少女勇敢地冲在最尖端,我们就跟随在她的身后,直接从侧翼凿穿了混沌的阵型。当『凋零者』卡兰将巨剑举过他狰狞的脸庞时,他被战争少女巨剑散发出的光芒所眩晕,一剑枭首。哥隆尼就此解围,我们一路追杀混沌残余到海边,敌人被赶下了大海,被以正义之名斩杀殆尽。为了表示感谢,『年轻王』刘易斯不仅授予了战争少女所拥有的一切荣耀,而且还授予了她整个里昂尼斯公爵领。” 达克乌斯寻思道:“奥尔良之围?这味也太冲了,还能在刻板点吗?”随后礼貌地鼓掌说道:“这真是一场伟大的战役。二位大人的故事很精彩。在我看来,二位大人可谓是骑士道的完美与荣耀的典范。相信不久的将来,二位大人的骑士道美德将传遍巴托尼亚,民众无不欣喜,二位大人的侠义事迹将会永垂青史! 这彩虹屁拍的,乔尼瓦和巴塞斯丁微笑着点了点头,满脸都是得意之色。 达克乌斯举起酒杯,闭上眼睛,饮尽杯中仅剩的葡萄酒,聆听着海潮的声音,好似闷雷的声音已近在耳畔,千军万马已经侍立在他的身旁。辜尔之风猛烈地吹拂而过,安拉海尔的诅咒接踵而至。充满灵体的云雾覆盖帐外,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敌人的咽喉。 “二位大人,真的非常感谢。我必须真诚地说,我和人类之间没有比这更愉快的经历。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解决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或许,应该启程前往审判我的地方了?” 四人站起,巴塞斯丁拿起桌上最后一个野果。 乔尼瓦说道:“如果现在离开,我们可以在午夜前抵达阿维尼翁。我亲爱的巴尔代克·黑刃,你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这顿饭很棒,故事也很棒。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确保你在被囚禁时得到一名贵族应该有的待遇。” 达克乌斯做了一个优雅的贵族礼说道:“这是我的荣幸,二位大人。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消磨时间,也许,我可以用最后一个故事来消遣下?我相信二位大人会从中找到极大的幽默感。”说着拉开了帐篷的帘子。 一股寒意侵入了两位骑士的盔甲,直冲天灵盖。巴塞斯丁张大了嘴巴,手中的野果滚落在地毯上。 帐外,侍从们被控制成几排跪在帐外,双手被反绑,嘴里塞着东西,杜鲁奇士兵们骑在侍从身上,拽着他们的头,锯齿短匕顶在他们的喉咙上。巴托尼亚战马的缰绳被驯兽师牵着,驽马和劣马则由杜鲁奇士兵们牵着,马匹保持着安静平和。雷恩和阿丽莎两兄妹站在帐外,两人的眼中充满怒火。几名黑锐连弩手和黑色方舟海盗手持连弩对准帐门,看见达克乌斯掀开帐帘,马上放底连弩。远处,几名放哨侍从的尸体趴在地上,头和喉咙上插着弩箭。 乔尼瓦和巴塞斯丁脸色苍白,满是震惊之色,之前的意气风发早已不见,二人对整个行动的隐秘和协调感到震惊。反应过来直接拔出佩剑,冲进帐内的黑色方舟海盗直接用经典三件套控制住二人,达克乌斯靠站在帐门旁边,摆了摆手。 伟大的邪月,莫尔斯里布!这不祥的可怕月亮此刻正悬挂在夜空中。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而这正是死亡的征兆! 被推出帐门的二人,看着远处海面上停着的杜鲁奇三桅横帆掠夺舰和数艘往返不停的小船。冷蜥和灾行者战车陆续卸下沙滩,后续的杜鲁奇士兵不等小船靠岸,直接跳进海水中,走上沙滩列队。 达克乌斯走出帐外,语气冰冷的说道:“这个故事很短。两位巴托尼亚年轻有为的贵族领主,他们被敌人的诡计哄骗,将在海格·葛雷夫的矿场里度过短暂的余生。” 第13章 重拳出击 “雷恩。” “大人。” “刚才,外面何故发笑?” 一说这事,雷恩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大人,这群泥腿子羞辱我。” 达克乌斯靠在帐篷的支撑柱上双手抱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用巴托尼亚语大声说道:“在巴托尼亚的土地上,农民羞辱贵族,按这里的法律,应该怎么处理?” 弗拉奈斯慢悠悠的走出帐篷,同样漫不经心地用巴托尼亚语说道:“由领主宣布判决和惩罚措施。” 乔尼瓦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旁边的黑色方舟海盗直接给了他脸上来了一拳,随后又一拳打在了腋窝下面的神经处,可怜的骑士侧躺在地上,像一只大虾抽搐,巴塞斯丁则心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似乎在祈求他的女神。 杜鲁齐漫长的生命和社会习俗,让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种族比杜鲁奇更精通人体结构。有一次,达克乌斯在甲板上转悠,还看到一个轮休的黑色方舟海盗一手拿着书,一手在那比比划划。杜鲁齐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医学类的书籍,比如说《震惊!关于人体的秘密》《人体解刨的一些窍门》《我对人体构造的一些见解》,理论加实际充分结合。 乔尼瓦的惨状看的达克乌斯心生恻隐,毕竟刚才还一起吃过饭呢,抬起头看着莫尔斯里布惨绿的月光,摆了摆手说道:“权贵我啊,心善,见不得这些。今晚是个好日子,把他们献祭给凯恩。” 这三十多个脱产农民的命运被达克乌斯漫不经心的决定了。骑马侍从无疑是农民最渴望的身份,因为它意味着可以担任典狱长及军士。要脱产从武装步兵开始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攀升至此,而且要在战场上英勇作战才有提升的可能。 所有武装步兵都梦想着成为骑马侍从,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巴托尼亚民间流传着骑马侍从因英勇作战而跻身骑士之列的童话故事。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农民因此而得到拔擢,巴托尼亚的贵族老爷们可不想跟这些泥腿子为伍来玷污自己的身份。 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笼子里的冷蜥闻到味道兴奋的嘶吼起来。 接下来,三个小队的杜鲁齐士兵在队长和埃德蒙的带领下,跪在帐篷前。 达克乌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冷声问道:“按杜鲁齐军法,发生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这三个小队下午负责外围警戒,居然能把一队骑兵放进来,简直离了大谱。埃德蒙是百夫长,虽然他一直在船上负责调配晚上的登陆,但他也有责任,杜鲁齐社会就这样。 听到达克乌斯的问话,在场的杜鲁齐敲打着兵器盾牌,齐呼:“斩!斩!斩!” 跪在地上的士兵也没有争辩什么,也没有求饶,就趴在地上等待接下来的判决。 达克乌斯开始寻思起来:“全斩了?还是把队长杀了,士兵杀十抽五?不对啊,那没多少士兵了,别后面翻车了。” 站在达克乌斯两剑外的雷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话。 达克乌斯说道:“凯恩的祭品已经够了,每人领五十鞭子,战利品分配取消。回到克拉卡隆德前,每战必为先驱!回到克拉卡隆德后既往不咎。” 场面一度有些静止,大家对这判罚结果感到意外,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杜鲁奇士兵,明显打赌了。几个队长还等着上位呢,虽然百夫长对于杜鲁齐平民阶层来说已经到顶了,除非立那种泼天的大功或者被某个权贵赏识破格提拔,但还是有大把的杜鲁奇平民趋之若鹜。 达克乌斯听到了跪在地上的士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同样趴着的埃德蒙转头看向那几个站着的队长。 雷恩马上捧哏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谢大人!” 黑色方舟海盗当场行刑,鞭子打在后背上,五十鞭子对于杜鲁齐来说可不是不痛不痒,会玩的能把这五十鞭子,抽在脊椎同一个点上,抽完人也废了,瘫痪了。当然这些黑色方舟海盗们可不会这么低情商。 一辆灾行者战车很快开了过来,它的造型十分别致,独轮非常宽大结实,可以承受颠簸,在荒野、沼泽、森林和洞穴中漫游,寻找合适的猎物。车体用包钢的黑松木制成,边框镂空,鎏铜包钢的后掠翼。装有带刺的猎网和带有钢链的猎叉,可以容纳一名驭手和两名携带鱼叉弩的驯兽师。 被刑完刑的埃德蒙走到那三个队长面前,一人一个大耳刮子。打完之后,埃德蒙开始下命令动起来。 士兵们开始涂上特制的药水,身上散发出一种轻微难闻的臭味。冷蜥会认为这种臭味的是自己同类,当然这种药水长时间涂抹会破坏嗅觉和味觉,不过索维林可以治好。 雷恩刚才在外面负责策应,现在抓紧时间吃着东西,三只装有冷蜥的笼子和装有铠甲的箱子推了过来。 在纳迦罗斯,最出名的骑兵部队就是克拉卡隆德的『黑檀之爪』冷蜥恐惧骑士团,清一色的杜鲁奇贵族子弟,巫王马雷基斯的战争急先锋。有常备队伍、轮换队伍和预备队伍。每名贵族子弟都要自备甲胄并配有一只冷蜥,战时无军职的贵族子弟都要响应号召,加入骑士团。如果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家庭连只冷蜥和甲胄都出不了,那就是彻底破落了。 确认所有的杜鲁齐包括那两名骑士都涂上药水后,三个笼子打开,三只冷蜥躁动不安的走了出来,发出了嘶叫声。 巴托尼亚战马和驽马看到冷蜥后都惊惧了起来,听的达克乌斯直邹着眉头,打了响指,指向那些马匹说道:“给奴隶们改善一下伙食,叫那些船员们一会过来搬。” 三只冷蜥都是重达两吨的庞然大物,冷蜥的大部分体重都集中在健壮的后腿上,凭借着长而有力的尾巴,冷蜥可以在骑手的命令下快速奔跑,甚至跳跃。它较小的前肢在行走、小跑或捕捉较大的猎物时会派上用场。它会用前肢钉住猎物,然后用剃刀般锋利的牙齿将猎物撕成碎片。 它们成群结队狩猎,尤其擅长对付体型数倍于自身的猎物。一旦注意到猎物的存在,就会有一大群冷蜥涌来,其中一部分会直接上前撕咬,剩下的则会在猎物的左右包抄。如果猎物被它们包围,就死到临头了。冷蜥还有南北之分,南方的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活动,鳞皮呈暗沉的灰绿色,头上和下巴没有角。北方的则在海格·葛雷夫的地下矿坑里活动,鳞皮呈暗沉的青紫色,并且头上和下巴长有角。 一句话总结:能骑的迅猛龙。 第14章 冷蜥恐惧骑士 驯兽师们把装有铆接结构的黑钢铜边蜥铠的箱子打开,有序的给冷蜥穿戴盔甲。先在后腰披上锁甲,用来保护臀部。然后安装头铠、颈铠、胸铠、腿铠、足铠、爪铠以及尾铠。最后在腰部披上编织着家族徽记的丝绸,套上鞍具和缰绳。 达克乌斯在旁边看着,寻思道:“真特么麻烦,老太太穿棉裤,一套又一套,居然还有爪铠。” 搞好了冷蜥的铠甲后,驯兽师们协助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穿戴甲胄。 “弗拉奈斯!” “大人!” “可战否?” 弗拉奈斯用尽全身的力量吼叫道:“可!” 达克乌斯仰天长笑,笑的是那么诡异,那么不可捉摸。 冷蜥恐惧骑士穿铠的步骤比冷蜥还要繁琐,还得有所谓的杜鲁奇仪式感。 先穿黑钢鎏铜全包腿铠和尖头鞋甲,依旧是哥特式风格,燧发手枪装在右腿外侧的皮袋里。冷蜥智力相对底下,骑士通常用鞋尖踢击冷蜥的腹部,或者用枪的纂部击打,以此来控制冷蜥。至于缰绳?缰绳就是让骑士的手有个放的地方。 达克乌斯原本披着一件外紫内绛的贵族丝绸长袍,再披上达拉科伊,号称『对抗死亡的力量』,其实就是里面缝制柔软皮革的锁甲长衬衫,锁甲长度到达手臂肘部,至于是什么皮质?达克乌斯也没敢问。 再在长袍外面穿上开衩锁甲裙,穿上黑钢鎏铜双面胸铠、护喉铠以及肩铠,小臂上佩戴倒刃连体包手臂铠。倒刃及其夸张和坚固,可以捕获敌人的武器或近身战斗用来击打划刺敌人。 头盔是由不同的部件所组成,遵循典型的杜鲁奇形制,月翼向后夸张飞起。 最后,腰上系上绑带,同时佩戴上贵族曲剑、梅瑟刀以及刺刃,冷蜥恐惧骑士佩戴武器的数量象征着自身的贵族地位。达克乌斯有佩戴两把武器的资格,而塔凯亚两兄弟则没有。 贵族曲剑也被称为『夺魂者』主要用于贵族之间的仪式性战斗和决斗,仪式性战斗一般发生在贵族宴会的时候,用来助兴,烘托气氛。 正式决斗时候刺刃和贵族曲剑一起上,刺刃用来对颈部或四肢进行麻痹打击,用法及其讲究,如果不能在对方死前用刺刃将对方固定并处决,将会引起观众不满。刺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剥皮。 驯兽师充满仪式感的打开一个精致盒子,里面放着五个像首饰一样的符文钩子,它们会悬挂在盔甲外面,位置各有不同,代表着一名冷蜥恐惧骑士的忠诚、战斗荣誉及家族。其复杂程度堪比中世纪的纹章学,这种符文钩子被称为『灵环』,平时也可以佩戴在耳朵上,杜鲁奇相信这玩意能驱散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恶灵。 达克乌斯寻思道:“神特么纳迦罗斯恶灵,恶灵是个什么玩意?再说纳迦罗斯还有比杜鲁奇更邪恶的存在?” 不用在驯兽师的帮助下就能翻身骑上冷蜥,因为杜鲁奇的盔甲及其轻便,甚至可以来段哥萨克舞,只要不踩到袍子和开衩锁甲裙。 接过连发手弩和鹫形黑松木包钢盾牌,杜鲁奇盾牌的形制也千差万别,盾牌上面刻有不同的徽记,代表军团、城市及家族等等。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极具攻击性,盾牌底部通常有一个尖刺,可以用来刺击或钉住敌人的脚面。 再接过『噬魂者』,就是冷蜥恐惧骑士用的骑枪。长枪尖部形状各异,但是枪尖和枪身连接部必须有丝绸长丝带或者三角旗,符文绣在丝带上,宣称骑士对马雷基斯的奉献,骑士为他服务的伟大事迹,及骑士家族及祖先的崇高历史。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搞定了。 达克乌斯对着驯兽师阴鸷冷笑道:“去北边,找一个村子,叫什么阿什么玩意来着?” 弗拉奈斯补充道:“大人,阿维尼翁。” “对,阿维尼翁,找到它!”达克乌斯说完看了眼那两个骑士,恶毒的说道:“善变的我又改变了主意,一会把他俩带上。” 说是试练,其实就是一个海盗团伙,哪有登陆了就补充淡水的道理,达克乌斯这名权贵不要面子的吗? 阿丽莎骑在她的黑暗飞马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齐装整备的达克乌斯,那飞马还是地狱之灾家族族母安娜萨拉赠送的术士毕业礼物。 杜鲁奇士兵们整装列队在达克乌斯身侧,羡慕渴望的看着他。 “赞美凯恩,今晚会是个好日子!出发!” “杜鲁奇!矛与盾!” 林子出奇的寂静,莫尔斯里布惨绿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树梢上猫头鹰的枭叫声消失了,狗獾和狐狸停止在茂密的灌木丛中觅食,甚至蝈蝈和蛐蛐的叫声也奇怪地消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恐惧的味道,林子中的居民能察觉到这一点,并明智地决定今晚别出来活动。刺鼻的烟味在林子上空飘荡。如果仔细听,还会听到从远处的风中传来恐惧与绝望的叫喊声。 突然,一个小男孩从灌木丛中冲了出来,这可怕的寂静被打破了。 男孩在奔跑,他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他怦怦直跳的心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但他并不在意。仿佛一双用恐惧编织的双手锢住了他脖子,男孩在灌木丛中奔跑,完全不理会拉扯他的藤蔓和会刺进手臂上的树枝。虽然他没有意识到,但眼泪还是从眼中不停的流下来,温热的感觉从腹股沟处来并沿着裤腿向下蔓延。 男孩毫无预兆地被绊倒了,脚踝传来一阵剧痛。他跌倒在地,手掌上的皮被蹭破了,他发出一声沮丧的尖叫,不顾伤势挣扎着站了起来。然而,当他试图将重量放在受伤的脚裸时,他的尖叫变成了痛苦。他歇斯底里的咒骂着,如果脚踝扭伤或骨折,他将如何摆脱困境?当他一瘸一拐地向前走时,回头看了一眼。他没有看到敌人的踪迹,松了口气。也许他已经跑出来了?也许他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当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时,他的脚踝因痛苦而灼热。 这些神秘的袭击者是谁?他们为什么而来? 第15章 我爱你们 里昂尼斯人以内讧和阴谋闻名,人们把这归咎于当地不同寻常的地理环境,尤其是许多优秀的防御工事。北部地区散布着被当地人称为土堡的土丘,这些土丘大致呈圆形,通常不到三十米高,顶部几乎平坦,两侧非常陡峭。顶部有一个开口,内部通向一个复杂的洞穴,洞穴内部有一条可以饮用的地下河,阿维尼翁就是围绕这种土堡而建,村内错落着建筑,村外围起高达三米的围栏,围栏下面还有一圈陷马坑。 内讧和阴谋啥的那是贵族老爷们的事,跟安托万扯不上一点关系,他就个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马倌,老婆孩子热炕头,最大的期望就是让两个儿子能为贵族老爷服务,给老爷喂好马,最好能混个军士或者典狱长当当,光耀门楣。干过最离谱的事也就是周四节日的时候疯狂地炫贵族老爷赏赐下来的食物,那是一年中唯一一次能吃饱的饭。收什九税的时候和税官耍耍小聪明,玩玩小伎俩,变着法的偷税、漏税,好把省下来的补贴给家里人。 啥是什九税? 巴托尼亚民间有句顺口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缴税纳款,公义其求。庶民之道,劳筋苦骨。唯有佳节,可暂得休。量彼所产,应缴什九。十中取一,可为自留。巴托尼亚,骑士之国。此法爱民,谁敢不乐? 这是何等地体恤黎民的美德?但是也能理解,毕竟骑士老爷们的祖先在『统一者』吉勒斯建立巴托尼亚的时候就把苦吃完了。 居然还偷税、漏税?这是何等的刁民?何等的大不敬? 今晚的村里所有成年的男丁都被动员起来了,防备可能存在的野兽人袭击,因为今晚实在是太绿了。但是,万万没想到啊,野兽人没等来,等来一群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而且还悍不畏死的杀戮机器。安托万在门楼上看的清清楚楚,大约三十来个人,喊着他听不懂的话,高举盾牌,结成阵型直接向村口冲来,快冲到门楼下的时候,上面的老农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响铃铛。他旁边的一个老兄因为举着火把,直接被下面飞来的弩箭爆头了。 这群人没有携带云梯、攻城锤之类的玩意,也没试着从村子外面围成的栅栏翻进来,而是直接冲到村门口的门楼下,外围一圈的陷马坑也像压根不存在一样,这群人直接搭成坡状的人梯,几名黯然剑士直接助跑,翻上门楼开始了杀戮。安托万好歹受过军事训练,捅死过两头劣角兽和一个兽人小子,前两年还参加哥隆尼之战,捅死过一个拿斧子的大块头,再说老婆孩子还在村子里呢,他能受这委屈吗? 安托万用长矛直挺挺的向一个背着他的黯然剑士刺了过去,黯然剑士听到了后面的破空声,急忙侧身,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个黯然剑士震惊的看着安托万,似乎不理解安托万为什么这么不讲武德,随后黯然剑士的脸上充满了愤怒,也不管之前那个老农了,直接用盾牌把长矛档在一边,一剑劈了下去,又补了一脚直接把安托万踹了下去。 安托万身体摔下门楼,但是他的左小臂还在门楼上。摔下去的他已经发出痛苦的惨叫,还好门楼不高,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对家人的信念,咬牙费力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他的住所跑去,这时候村子的路上已经有了零星的人。这些人是听到警铃直接跑出来的,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人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有的想爬上土丘跑进洞里,有的想从侧门跑出去跑到林子里,绝望和恐惧在村子中蔓延。 阿兰记得是在一阵铃声和叫喊声中醒来的,他的母亲把他和他的哥哥从床上拖下来,并尖叫着让他们穿衣服,他从未见过他的母亲如此地恐惧。 他揉着眼睛好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 阿兰的母亲语气颤抖地说道:“我亲爱的阿兰,我们即将要开始一段冒险,现在我们要先穿过林子到达洞穴。” 大冒险?还是他的母亲带着他和他的哥哥?这世界还有比着还快乐的事吗?阿兰想到这立刻打起精神并开心地笑了起来。 母子三人刚走到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撞开门,摔倒在地上,母子三人发出歇斯底里地惊叫。阿兰的母亲认出了是她的丈夫,赶紧去搀扶。安托万挣扎着站了起来,母子三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托万的左手,血水还在顺着断臂喷涌而出。安托万的脸色苍白,抬起右手狠狠的打了妻子一巴掌,大吼道:“我的妻子,振作起来,带孩子走围栏的缺口,跑出村子去林子里的洞穴,我很快就会在那里见到你们,我爱你们。” 说完,安托万把妻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地吻了上去。拿起门边的伐木斧,眷恋的看着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转身冲出大门,冲进了远处的火光中。 火光冲天而起,搭配着莫尔斯里布的惨绿色,形成了一种如梦亦如幻的淡绿色。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宝石,莹润、清澈,又好似鬼火一般。 母亲哭泣着抓着阿兰和他的哥哥的手,跑出门外。母亲还沾着血地手是湿热的,但是阿兰感觉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绝望和恐惧的声音已尽在近在咫尺,阿兰看到了父亲的背影,他的父亲单手提着一把伐木斧,嚎叫着向敌人冲去。他的母亲拽了他一把,等在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倒在了地上,映入阿兰眼帘的是可怕的屠杀场景。 火势开始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蔓延,滚滚浓烟笼罩着整个村子,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令人战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武器交击的铿锵声,伤者垂死的惨叫声,得意的大笑声。 这些声音在阿兰听来犹如来自地狱般的呼啸声,而且即将达到一个极端恐怖的高潮。 第16章 原来反派是我啊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火和血的恶臭,一小群老农手里拿着武器和盾牌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入侵者发起死亡冲锋,只为身后的家人争取一线逃脱的生机。 阿兰第一次看到了入侵者,一群全然不知怜悯为何物的怪物,身穿黑色盔甲,列队在狭窄的村道上游走,猎杀着能看到的一切活物。 老农们很英勇,但还敌不过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无论是力量或速度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很快,战斗结束了,老农们躺在自己的血泊里一动不动。他们甚至都没有成功地攻击到他们的对手。入侵者们踩过老农的尸体,继续以优雅的姿态向村子内部推进。 事实上安托万的决定是对的,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戮机器哪有看到制高点不占领的道理?村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就有一队士兵直接向制高点冲锋,还在向土堡上方爬去的老弱妇孺的统统被砍翻在地。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屹立在土堡上,红色的旗帜搭配天上的绿光有种说不出的怪异。黑锐连弩手架着盾牌用连弩肆意的向下面射击。有的村民试图冲去后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早已恭候多时的入侵者砍翻在地,随后入侵者们从后门涌入。 两名入侵者挡在了阿兰的母亲身前,阿兰的母亲试图用自己的身体保护阿兰和他的哥哥。两名入侵者一脸怪笑的抓住了她,一名入侵者将锯齿匕首插入她的腹部,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哀嚎,随后将她拖入附近的一所房子。 阿兰因震惊和恐惧而瘫痪在地,他的哥哥凄厉地哭嚎起来。第三名入侵者似乎要跟上他的同伴,但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悦的表情转身看向他们,似乎对阿兰哥哥发出的声音不满,他正要举起剑劈向阿兰的哥哥,突然,旁边冲出一道黑影直接把他撞倒在地。 阿兰认出了那道黑影,正是隔壁的铁匠叔叔,安托万总是在家里的饭桌上讥讽他,说他不好好的打制农具,非要给骑士老爷打制武器,当一名剑匠。没钱赚不说,还打制的那么慢,连老婆都娶不上。前几个月给一个骑士老爷打制完武器,非但没有赏赐,还挨了一顿胖揍,好悬没被活活揍死,因为骑士老爷不喜欢剑柄上的一个小装饰。在床上趟了几个月,还是安托万给他送饭,照顾他。 此刻,铁匠叔叔把入侵者撞倒,双手抓住剑柄,要用剑刺入入侵者的脖子。但是,那名入侵者用躺在地上,双手用剑中间的豁口倒刃别住了铁匠叔叔的剑,铁匠叔叔歇斯底里地呐喊着,使劲全身的力气剑也不动分毫,躺在地上的入侵者脸上露出了戏谑的笑脸,眼睛死死的瞪着铁匠,似乎再想一会该用什么残忍的方式来报复铁匠叔叔。铁匠叔叔头上冒着冷汗,此刻也不喊了,开始声音发颤地喊叫道:“阿兰!快走,我坚持不住了。你和你的哥哥快走,感谢安托万。。” 铁匠叔叔话还没说完,一条钢链甩了过来,精准地缠住了他的脖子,腰上挂着三个首级的黑色方舟海盗手持钢链狠狠地一拽,直接把他拽翻在地。铁匠叔叔拼命的拽着脖子上的钢链,他感觉自己没法呼吸了。 此刻,阿兰的哥哥福至心灵,拉着阿兰的手跑了起来,闪烁地火光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周围恐怖地场景。他看到满是血迹的泥泞街道,他看到有的人还在试图反击,但依旧徒劳无功,全部被砍翻在地。阿兰的哥哥拉着他的手直接钻入巷子中,向围栏豁口跑去,那个豁口只有狗洞大小,他的哥哥让他先钻出去。 他的哥哥运气就没这么好了,他的身体刚爬出一半,一条钢链缠住了他的小腿,直接把他拉了回去。阿兰拼命的拽着哥哥的手,可还是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哥哥被拖了回去。他的哥哥没有发出叫喊,而是对着阿兰笑了起来说道:“走!” 一名黑色方舟海盗上前提着阿兰哥哥的衣领,戏谑地说道:“赞美凯恩,权贵们最喜欢这种小男孩给他们当侍从了。” 旁边的也打趣道:“你说的那是落魄的权贵,没索维林还死要面子的那种,真正的权贵连侍从都不带,比如说达克。。。” 那名黑色方舟海盗马上打断他:“你特么不要命了?想死别连累我。”说完看了周围一圈发现只有他俩,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冒失鬼,狠狠的踹了他一脚。那个冒失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闭上嘴,默默地挨了一脚。 那名躺在地上的入侵者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拿出锯齿短匕准备抛开铁匠叔叔的胸膛。黑色方舟海盗队长走了过来制止了他,阴鸷地说道:“今晚,凯恩的祭品够了,剩下的应该献给达克乌斯大人。” 那名入侵者愤恨的踹了一脚铁匠叔叔,接着也进入那个屋子,海上航行这几个月可把他憋坏了。那些表亲可是跟索维林等价的商品,要出售的,根本轮不到他这种小喽啰。 阿兰终于跑出林子,接着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一辆造型怪异的战车停在山洞前,战车上三名驯兽师望着幽暗的洞口。 一名驯兽师说道:“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东西,而且还非常危险。” “说的像我们感觉不到一样,你就是闲的,手痒了。” 驾驭战车的驯兽师皱着眉头说道:“别特么找事,去年利爪大赛我们输了,现在毁灭之塔下面正缺战争多头蛇,回去我向耶格尔大人申请,让你去抓捕。” 那名驯兽师马上求饶道:“饶了我,我就是说说,咦?那边怎么有个小孩?”说着抬起鱼叉弩,阿兰感觉自己的身体传来剧痛,之后飞了起来,随后就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驾驭战车的驯兽师无语的看着钉在树干上的阿兰说道:“平常怎么不见你射的这么准?回去了。” “驾!” 第17章 铁锅炖大鹅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三兄妹就在村外的高坡上,审视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景象。他隐隐约约的预感后半夜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没有让三兄妹去村子里找乐子而是保存体力。 无聊地趴在鞍座上打着哈欠,他甚至有点想吃铁锅炖大鹅了,一会寻思大鹅该怎么做,一会又寻思他精神是不是有问题,是被影响的太深了,同化了?还是本性如此? 下午那队黑色方舟海盗依旧守在达克乌斯身侧,看到两名阿维尼翁的拯救者低着头,海盗们把他俩的头狠狠的拽起来,扒着眼睛,强迫他俩接受这一切。 达克乌斯又看了眼这两名骑士,原本他是想着把人带过来,让这两名骑士和老农们进行决斗。老农们敢赢的话,还是得当奴隶。骑士赢了的话,估计信仰就崩塌了,湖之女神也不会再垂青他们。 搞不好还能见到女神附体,怒斥达克乌斯的戏码。然后跟捅了马蜂窝一样,附近的骑士老爷们梦中收到神谕来围剿他。运气好的话,战争少女和她的狮心骑士团也会过来,上船之前没准能整一出杜鲁齐冷蜥恐惧骑士对战巴托尼亚王国骑士的大戏。 纯纯的乐子人,但是达克乌斯总感觉事情不对。抬头看着天上的双月,没有吟诗一首的冲动。 达克乌斯开始陷入沉思中:“做事要有动机,现在烧村子是为了报复我被人用骑枪指着鼻子。还有晚上那顿饭,我做的饭是那么容易吃的?问题是我做好准备面对这疯婆娘吗?” 为啥达克乌斯忌讳跟她打交道?因为这婆娘是真的坑啊。虽然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雷机车,但达克乌斯相信这一千个人了解她后,都会说她坑。 “问题是激怒她也没有任何收益,只有一时的爽快,搞不好我以后还得去艾索洛伦森林转一圈,毕竟瓦尔的化身还在那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冠军阿拉洛斯也在那啊。还有阿苏尔的那个五千岁老翁『影王』阿里斯·安纳尔不是现在的我能惹得起的,回去半道在海上拦截是真抗不住。这不是找乐子了,这特么是作死。至于那魔法天才?他跟我同龄?” “莫拉依格·赫格说我的命运是不可预知的,也许我应该跟她聊聊?” 达克乌斯开始问道:“弗拉奈斯,你信奉什么神?” 弗拉奈斯犹豫半天不确定地说道:“凯恩,血手之神?” “雷恩,你呢?” “凯恩?” 达克乌斯叹气道:“阿苏焉的火!阿丽莎我猜你应该信赫卡提,魔法女神。” 阿丽莎本来还期待达克乌斯问她,没想到达克乌斯直接肯定的说了。 “是的,大人。” 达克乌斯又看向黑色方舟海盗队长问道:“你呢?” “大人,我信奉玛瑟兰,深渊之主。” 嗯,意料之中,达克乌斯点头,随后让每个黑色方舟海盗说出自己的信仰。九个信奉玛瑟兰,还有一个信奉凯恩。 这个世界每个种族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 比如绿皮信奉搞哥毛哥,吃啥啥没够的食人魔信仰大胃神,斯卡文鼠人信仰大角鼠,yes,yes! 巴托尼亚骑士阶层信奉湖之女神,波尔德罗有些骑士老爷同时信奉湖之女神和曼纳恩。至于老农阶层普遍信奉从南方传来的民俗神,骑士老爷们不喜欢老农们信奉湖之女神,当然布施的时候钱还是要收的。 帝国的立国之本是钢铁、火药与信仰,这个信仰就是建立了帝国的西格玛,他是帝国的守护神。 除了西格玛,帝国主要信仰主要分为三大类:旧神、民俗神以及地域神。尤里克、塔尔、蕾雅、曼纳恩以及莫尔就是旧神,分别代表着战争、自然、丰饶、海洋与死亡。民俗神是通过贸易与交流从南方城邦传过来的,比如维瑞娜、米尔米迪亚、莎莉雅以及拉诺德,分别是智慧、军略、怜悯以及诡计的守护神,地域神普遍是些河神之类的,还有及其小众的酒神等等。 帝国内部还潜藏着一些邪教徒信奉爱与艺术之神色孽、智慧与求知之神奸奇,一听这名就正能量。 精灵的文化中弥漫着神秘主义和魔法。精灵相信他们的神一直在注视着他们,是他们的一部分。一个精灵认为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想法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神秘的,所以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和神有某种联系。 精灵神是所有精灵的信仰,甭管是住在奥苏安马桶圈的阿苏尔,还是住在苦寒之地纳迦罗斯的杜鲁齐以及蹲在艾索洛伦树上的阿斯莱。 当然,精灵有段特殊时期,伟大的凤凰王,现在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他的老妈莫拉丝曾经秘密组织过一个欢愉教派信奉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曾经也是欢愉教派的骨干份子,还属于长老级别的那种,要么人家怎么跟莫拉丝是六千年的好闺蜜呢? 不过这个教派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在精灵没分裂的时候,被莫拉丝的好儿子,重拳出击捣毁了,上演了一出经典的母慈子孝的好戏。现在这对好闺蜜,莫拉丝宣称信奉阿萨提,欲望女神,安娜萨拉信奉赫卡提,魔法女神。至于背地里信啥?达克乌斯可没被勇气与荣耀之神恐虐赐福过,不敢去问他的族母。 精灵神有二十二个,分为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系,就是天上神和地下神,上个轮回的残党余孽。给达克乌斯赐福过的莫拉依格·赫格有很多称号,比如『守魂者』、『织谶者』以及『老妇人』。她属于恪守中立,两边都不得罪的那种,当然两边的也不会招惹她,属于典型的认识,但不熟。 住在奥苏安的阿苏尔信奉卡达伊神系,以自闭症患者、谜语人阿苏焉,创世神为首,其次是瓦尔,锻造之神、爱莎,母神、库诺斯,狩猎之神、荷斯,智慧之主、莉莉丝,纯洁少女等等依次排开。阿苏尔也会小心翼翼地对待凯恩,开战之前也会整那么一小撮祭品,但是凯恩从来不鸟他们,因为祭品太少了。 住在纳迦罗斯的杜鲁齐信奉塞萨拉依神系,以狂躁症患者凯恩为首,其次是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赫卡提,魔法女神、拉德莉莉,迷雾女神、德拉科拉,复仇女王等等依次排开。 杜鲁齐官方法定信仰是凯恩,马雷基斯自封凯恩神选,宣称自己是凯恩化身。其实不是,只是为了满足政治需求,达成了正教合一。实际上,他是阿苏焉的神选。凯恩神选另有其人,啊不,另有阿苏尔,那老哥应该出生了,跟达克乌斯还是同龄人,命运就是这么不可捉摸。 凯恩教派的总坛设在纳迦罗斯主要的五座港口城市之一哈尔·冈西,由凯恩的新娘,疯婆子赫莉本统治,也是个活了六千多年的粉发萌妹。凯恩教派的刽子手扛把子图拉瑞斯·播惧者也在那。 凯恩,号称『血手之神』、『谋杀之主』,他是暴力、战争、残忍、流血、毁灭以及谋杀的精灵神。他是谋杀之主,是邪恶信条的无情化身。为啥杜鲁齐信奉凯恩?因为这个狂躁症患者是真的给力啊,可谓是有求必应!心诚则灵!战斗前献祭鲜血取悦凯恩,人家满意了是真给你增益杀戮祝福啊。 但必须是献祭鲜血,至于谁的无所谓。达克乌斯记得有一次图拉瑞斯远征尼赫喀拉大沙漠,跟骨头架子对着砍,结果凯恩压根不收这玩意,最后没办法,因为实在砍不过啊,只能献祭一半杜鲁齐,那场砍赢了之后,图拉瑞斯直接坐船跑路,头都不带回的。 所以,在杜鲁齐当兵是相当坑的一件事,很多时候跟阿苏尔交战战损都比对面高,因为向前九死一生,向后十死无生。有的时候士兵刚去那个百人队补员报道,屁股还没捂热呢,前面战事失利,整个百人队就被连坐了,献祭给凯恩。很多时候都死的莫名其妙,上哪说理去? 但是没办法,杜鲁齐平民阶层比巴托尼亚老农阶层好不了哪去,虽然不至于千年才三个晋升贵族,但也是寥寥无几,不过起码有那么一道口子。除了当兵就是出海,要么就混街头小子或者凭借关系入选城市守卫。顺带一提,杜鲁奇高层裙带关系严重,那个疯婆子赫莉本她爹是马雷基斯的好哥们。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的丈夫、少主纽克尔他父亲也是马雷基斯的好哥们,不过大分裂的时候就死了。 南方佬的城市,达克乌斯的老家,克拉卡隆德就不一样了,这里有毁灭之塔这个地标建筑,塔上面是女术士们修炼魔法的地方,属于杜鲁齐魔法修行中的211,985的黑暗巫术修道院则在北方边境要塞城市戈隆德,莫拉丝的老巢。一南一北遥呼相应相对,好闺蜜平常用魔法球远程视频聊天。 毁灭之塔下面充斥着各种野兽,是驯兽师们的天堂。这座城市的水手和海盗也多,毕竟杜鲁齐的造船厂在这呢。 所以,这座城市主流信仰是赫卡提,魔法女神、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和玛瑟兰,深渊之主,凯恩教派有点式微,得往后靠靠。教派里的人每天盼望的事就是有权贵来献上祭品,好解解手痒,毕竟理论和实际要充分结合。每年最盼望的事就是死亡午夜找找乐子,找乐子之前还得踩好盘子,贵族区是不敢去的,去了那是送乐子,要被锤的。 至于杜鲁齐的贵族阶层信仰,别问,问就是凯恩。没看人家不打仗的时候还得高价收阿苏尔献给凯恩嘛,甭管真信假信,功夫得做到位。当然,有些魔怔人是真信。 杜鲁齐底层平民和基层士兵基本信奉凯恩,还有些信仰是根据职业来的,比如有些纳迦隆德黑守卫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有些火焰系女术士信奉阿达厄斯,火神,黑暗骑手们信奉尼苏,终极之门守门人,巫灵和凯恩刺客肯定是信奉凯恩。 当然,大部分杜鲁齐也会信奉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因为这个神可以让他们死后灵魂不被色孽吞噬玩弄。没人规定只能信奉一个,总之杜鲁齐的信仰非常非常功利。 至于艾索洛伦树上的阿斯莱,以库诺斯,狩猎之神和爱莎,母神为首,毕竟人家化身在那呢。因此每当隆冬之际,库诺斯的化身都会心甘情愿地走进火葬堆,只为在开春之际获得雷鸣般的重生。每年春分的前夕,狂野骑兵都会选择一位年轻的王子,在接下来的一年作为承载库诺斯的化身的衣钵之人。这位真命之子将被指引到时代巨树处,并被赐予爱莎化身的加持守护。在那里她将用真命之子的血肉和库诺斯的灵魂,重新塑造出她那过世的丈夫,并施展重生的奇迹。 问:阿斯莱到底有多少男性贵族? 阿斯莱的信仰百无禁忌,卡达伊神系和塞萨拉依神系都信。按各自的需求来,跟戴斯打铁的就信奉瓦尔,锻造之神,永恒守卫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战舞者信奉洛依克、欺诈者,松木峭壁的战士选择信奉库诺斯的仇家安埃斯·莱玛。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前世的一个段子,终焉之时,奥苏安沉没了,有个人问一名阿苏尔,问他信仰什么?那名阿苏尔昂首挺胸骄傲地说道:“我没有任何信仰,我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个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而且这些精灵神都有一个共同的癖好,就是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什么都不说。 一想到要和这些玩意打交道达克乌斯瓜脑子都大,对着黑色方舟海盗队长说道:“去,去村子里把猪、牛还有鸡鸭鹅之类的整来,有多少整多少。你认识这些东西?” “大人,认识!” “好,我明天要吃铁锅炖大鹅,你也有份。” 冠军和神选的区别就是,冠军是点赞最多,神选是神觉得很赞。 第18章 请神 达克乌斯翻身下冷蜥,把头盔、骑枪和盾牌固定在鞍座旁边,这小孬梨儿蠢呼呼的,抬头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躁动的摇着尾巴。 达克乌斯走到它面前拍了拍它的头,之后给它的脖子抓痒,小孬梨儿的脑袋闪躲起来,还张开嘴虚咬达克乌斯的手,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在杜鲁齐社会,冷蜥也叫小孬梨儿,每名骑士的冷蜥都有名字,达克乌斯的也不例外,之前那老弟起的,名字很中二,叫开膛爪。 “嘬,嘬,嘬,乖!” 达克乌斯斟酌了下对塔凯亚三兄妹说道:“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你们要不要回避?” 这三兄妹都愣住了,这鬼地方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办?而且这句话是抛出来的,让他们自己选择,而不是命令。 弗拉奈斯的呼吸都急促了,快速的把头盔、骑枪和盾牌固定在鞍座旁边,直接翻身下冷蜥,快步精准的走到达克乌斯两剑外的位置单膝跪地,随后雷恩和阿丽莎靠在了兄长旁边跪下。 一直没说,这个剑是距离单位,一剑是两米四。杜鲁齐的席图安礼仪,正常的距离是三剑,侍者或者扈从是两剑,最信任的副官是一剑,当然爱人、情人和对手是零距离。 这么搞,是为了防止荆轲刺秦王,因为在杜鲁齐社会下克上和暗杀事件时常发生,这套礼仪就是应对这些事的,起码能王负剑。要是距离不够实在摆不开,或者在军阵之中那另说。 达克乌斯以前不喜欢大声说话的,现在说话都得抻着脖子。 弗拉奈斯坚定地说道:“大人,我醒来之后,清晰地记得试练那天发生的事。那天是您去了,所以,我们三兄妹的命运被改变了。莫拉依格·赫格的出现恰好能证明这点。” 一只乌鸦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落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 “然后呢?” 达克乌斯说完往旁边让了几步,他担心冷蜥一口把乌鸦吃了,也避开了三兄妹的身前,手指逗弄起乌鸦,乌鸦连忙避开,并且嫌弃的看着达克乌斯。 三兄妹看到了达克乌斯肩甲上的乌鸦,内心更加肯定了。 “大人,我们想向您献上我们的忠诚!” 达克乌斯看着有异动的乔尼瓦,把右侧大腿的燧发手枪掏了出来,举枪,开动保险、瞄准,击发。 砰的一声,乔尼瓦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达克乌斯非常无语,因为他瞄的是头,铅弹却打在了身上。 “老奶奶,您这赐福也不靠谱啊,还是说火枪不在您赐福范围内?” 乌鸦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飞走了。 如果达克乌斯没猜错的话,这乌鸦是给他站场子来了,给巴塞斯丁身后地人看的。 达克乌斯又说道:“有句话说的好,世间万物都是明码标价,你们想要什么?” “重铸塔凯亚家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 “你们可要想好了,你们可能得不到你们想要的,而且,前面的路可能比你们所能想象到的还要困难!” 这时候雷恩说道:“大人,九死不悔!” 塔凯亚家族三兄妹伸出右手握拳说道:“我,弗拉奈斯·塔凯亚、雷恩·塔凯亚、阿丽莎·塔凯亚,以凯恩之名起誓,我将誓死追随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如有违誓我将献祭给凯恩!” “在莫拉依格·赫格,守魂者和拉德莉莉,迷雾女神的见证下,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接受你们的效忠!”达克乌斯又走回了他们的身前郑重地说道。 塔凯亚家族在克拉卡隆德就是个随时都会破产的小贵族家庭,既没有军职,也没有营收。只有一幢破旧、没钱修缮的祖宅。之前属于患有狂躁症的叔叔,现在属于跟着达克乌斯父辈们出海突袭的叔叔。而且还得在这个叔叔绝嗣的情况下,弗拉奈斯才能继承,因为他的父亲排行第三。 弗拉奈斯和雷恩这种战士,只能盼望能打仗建功立业、出海参加黑色方舟突袭或者向恐惧领主、大贵族效忠,因为他们连第一桶金都没了。 冷蜥恐惧骑士要在常备的时候才能领到索维林,他俩是属于预备的那种,而且发的索维林只有象征意义,根本不够用,也没有哪个贵族会去领,跌份。 一般平民家庭毕业的女术士会去当随船术士,有的会接些类似佣兵的任务维持生活或者直接干脆给贵族当情人,战时征召组成术士团,当充电宝,负责补充魔法之风。 家境好的贵族女术士选择性就多了,通常毕业之后居直接给家族服务。至于阿丽莎这种刚毕业,跟那啥似的,哪怕是211毕业的也不值索维林,给恐惧领主服务,恐惧领主都得考虑考虑。 达克乌斯的堂哥大他九岁,在克拉卡隆德呼风唤雨,身边拥簇着一堆贵族子弟,根本看不上凯塔亚这种小家族。 叔叔眼中的家族骄傲,在杜鲁奇社会一文不值,嗯,有那么一点点卷,有那么一点点焦虑。 只能烧达克乌斯这种冷灶,也不算冷灶因为他完成试练回去之后可以收扈从了。更何况三兄妹还欠他一条命,要是之前的达克乌斯可没义务帮这三兄妹完成白狮试练,能把船开到奥苏安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了,等一天等不来就走,之前的酬金就当打水漂了。 叫这三兄妹来帮忙是因为他们叔叔属于半个人质,而且也不惹眼,更不会危害到达克乌斯,比较保险。毕竟不可能跑回奥苏安,回去当阿苏尔?当樵夫? 之前达克乌斯的一个表哥也想来,结果他堂哥愣是没同意,因为他堂哥看不上这货,眼高手低,还有点喜欢指手画脚。达克乌斯要是出事了,族母、少主、他父亲和他叔叔会让他堂哥倒大霉。而这三兄妹只能去旧世界流浪了,去当战犬佣兵,还得时刻面临凯恩刺客的追杀。 叫来助拳之前,达克乌斯的堂哥已经给了三兄妹一部分索维林,并承诺回来之后再把过磅后的战利品分给三兄妹三成,就是一人一成。 这个过磅指的是船进港之后,要把船上四成的战利品献给巫王马雷基斯,然后按剩下战利品的总数进行分成。 当然也可以夹带,只要能骗过那群管事和税官,这些人是直接归属马雷基斯,驻扎在五座主要城市港口,被发现了就是触犯杜鲁齐少有的几条法律之一,后果就是直接献祭给凯恩。 “起来。” 达克乌斯走到巴塞斯丁面前,乌鸦又飞回达克乌斯的肩甲上。达克乌斯的手举在半空中,做出一幅搞怪的姿势。 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道:“啊,拉德莉莉,迷雾女神,莉莉丝,纯洁少女、湖之女神,我渴求您的出现。” 第19章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煮都知道,煮不在糊。 巴塞斯丁的头抬了起来,蓝色灵光开始充斥眼眶中,有些灵光还飘了出来,消散在空气中。他可是在达克乌斯身边向他的女神祷告了一个晚上,湖之女神怎能不投来注视呢? 说起来,达克乌斯是真的要感谢莫拉依格·赫格,这位亲切而慈祥的老奶奶,她的赐福保护了他的灵魂。如果不是她,各路大能可能早就找上门来了。就好比一群职业篮球运动员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背带裤的,太扎眼了,而老奶奶很及时的找了一件球衣给他换上。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她只管精灵死后的灵魂。 “别愣着了,快、快、快过来帮忙松绑,有贵客临门。是我疏忽了,应该整个小餐桌和椅子喝个午夜茶的,不过下回就有经验了。” 塔凯亚三兄妹是懵逼的,从刚才达克乌斯开始喊那几个名字的时候就一直懵到现在,他们万万没想到办的居然是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而且这三个名字有什么联系吗?一个是地下神,一个是天上神,一个是巴托尼亚的神。 阿丽莎拿起雷恩挂在鞍座下的连发手弩,打开保险指着巴塞斯丁。两兄弟急忙跑过去松绑,并把巴塞斯丁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巴塞斯丁直接站了起来,直视达克乌斯发出女声问道:“你是谁?” 达克乌斯看着巴塞斯丁阴鸷地说道:“我?我是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巴塞斯丁激动地用女声说道:“不!你不是!”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摊开手反问道:“那我到要问问你,我是谁?嗯?” 这一问把对面的整不会了,对面的哪知道他是谁? 巴塞斯丁盯着达克乌斯看了好久,场面一度有些静止,乌鸦只是站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看着巴塞斯丁,没有发表言论的想法。 现在的巴塞斯丁已经不是巴塞斯丁了,有脏东西上他身了,他现在是莉莉丝·范德林德,大名鼎鼎的『小奸奇』! 之前提到过,精灵神有二十二个,其实不是,有个人套了两个马甲,所以是二十一个精灵神,她还有个马甲就是巴托尼亚的湖之女神。她就是莉莉丝,『纯洁少女』、『月之女神』。擅长托梦传达消息,也是预言者和先知的守护神,阿苏尔们向她祈求清晰的未来、预言与远见。 达克乌斯突然高情商暖场道:“听说您跳的大神很灵,啊,不是,起的卦很灵,能给这三位瞧一下吗?”昂着下巴,右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的三兄妹,样子及其欠揍。 莉莉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看的达克乌斯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可是上的男人身啊,而且还是个大汉。随后看向塔凯亚三兄妹,这一看不要紧,竟然让她入了神。 “我竟然预言不到他们三个的未来,这?你把他们屏蔽了?” 乌鸦摇了摇头。 能看到三兄妹的预言就有鬼了,莉莉丝只能看到预言和梦境,但是她看不到命运。预言是可以预测以后的发生的事,而她千方百计的进行干涉,总以为会脱离原来预言的轨迹,却不知恰是这一举动成功的导致了预言的发生。气氛突然唯心了起来,俄狄浦斯王?不是。 但是,命运被达克乌斯这个蛮不讲理的存在打破了,接下来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命运,也许是好,也许是坏?但是在坏也没现在坏了。莫拉依格·赫格知晓命运,但她却打破不了,而达克乌斯可以,所以她才会护着他。 达克乌斯一脸失望,摇了摇头说道:“啧、啧、啧,大姐,您这水平也不咋地啊。您所谓的预言是不是先胡扯一通,然后当大家都相信这个预言的时候,这个预言就成真了?” “你!你!你!“莉莉丝有些破防了,手指着达克乌斯,气的浑身乱哆嗦。 达克乌斯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那么一点点过分,他发现他是真的不擅长和女孩子聊天,赶紧没话找话。 “他们总是幻想你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你有想过他们知道你是精灵神之后的反应吗?他们是否会离你而去?他们是否会唾弃你?” “他们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们总有知道真相的一天。如果是在关键时刻,被别有用心的人引爆了呢?” 莉莉丝嘴硬道:“总会办法的,我已经有了一个点子,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是她告诉你的?” 达克乌斯一脸高森莫测,摇了摇头郑重地说道:“是!命!运!” “你!”莉莉丝直接扑了过来,挠向达克乌斯,一名杜鲁奇权贵和一个精灵神扭打起来。 乌鸦第一时间飞走了,哇哇哇的嘶哑叫着,似乎在嘲笑,似乎在叫骂。 看着扭打起来的二人,给这三兄妹整不会了,涉世未深的他们哪见过这等场面啊。 “搞咩?你个疯婆娘,别特么扣我脸,啊!我的头发。” 达克乌斯大意了,他没有闪,也没站在几剑的距离,谁能想到一个神居然如此不讲武德。 阿丽莎反应过来说道:“别愣着了,快去拉开啊!” 两兄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拉开。 莉莉丝看着达克乌斯狼狈的样子,顿时解气了。 “没时间了,有机会再见。哦对了,北面有队骑兵正奔着这边过来。” “卧槽,你特么是真的坑啊!” 第一次见面不怎么友好。 达克乌斯整理仪容,把散开的长发重新弄好。 巴塞斯丁的双膝软了,直接半跪在地上,眼神空洞。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发出哽咽的声音,眼中开始流出泪水。 这个汉子崩溃了,因为比死亡还可怕的是信仰崩塌,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出现。 乔尼瓦是幸福的,因为他带着无知直接扑街了。 脏东西上身的时候,巴塞斯丁的意识一直都在,哪怕他听不懂精灵语,他也懂了。 达克乌斯对着两兄弟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拿出刺刃,走到巴塞斯丁身侧用巴托尼亚语说道:“没有湖之女神,就没有现在的巴托尼亚,也许这片土地现在还是一群部落?或者是像南方城邦那样绿皮、野兽人横行?亦或是成为帝国的一个领?『统一者』吉勒斯·勒·巴托建立巴托尼亚的时候,隔壁帝国已经成立了快一千年了,他没有选择西格玛,而是选择喝下湖之女神的圣水,在那一刻,代价就已经注定了。” 达克乌斯对着巴塞斯丁抬了下头,两兄弟会意,人左一右,钳制巴塞斯丁双臂把他拉了起来。 巴塞斯丁脸上沾满泥土和泪水,他看着达克乌斯摇头哭了起来,一个大汉居然哭成这个样子,简直令人心碎,他哽咽着哀嚎:“这代价!太沉重!” 达克乌斯的刺刃顺着两道肋骨的中间直接剜了进去,钩尖刺入心脏,一挑,又顺着两条肋骨中间拉了出来。 两兄弟松手,巴塞斯丁倒在地上。 “愿天堂没有莉莉丝。” 第20章 艺术 完美的一击!干脆!利落! 试图甩干刺刃上的血迹,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达克乌斯没有看到一丝血迹。不知道是技术精湛,还是刺刃的材质好。 达克乌斯调整着走了几步,终于找到了一个好位置。 “雷恩,来。” 雷恩走了过来问道:“大人?” “靠过来,跟我站一起。” 雷恩缓慢地移动过去,虽然他心有点大,但是还没大到认为可以跟达克乌斯站在一起。 “大人?” “看!就是这个角度,把我和巴塞斯丁的对峙画进去。”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巴塞斯丁,“再把你们和我刚才肩上的乌鸦也画进去,夜空中惨绿的莫尔斯里布,身后火光冲天的村庄,巴塞斯丁背后的虚影,懂?” 很神奇,可能雷恩的祖上是查瑞斯王国出来的?在纳迦罗斯这块传统艺术及其贫瘠的土地上,他居然会画画。 雷恩思考了一会,认真地点头说道:“懂了,大人。上船之后我把框架先勾勒出来,您满意了,回克拉卡隆德之后我再画出来。” “你别搞我,画莉莉丝薅我头发啊。” “大人,不敢,不敢。” 达克乌斯又走回开膛爪旁边,摘下护臂,开始给燧发火枪重新装弹。 “巴托尼亚的骑兵是旧世界的翘楚,不是下午的那种,而是全部由骑士老爷们组成的骑兵。搞不好,一会咱们黑檀之爪得跟他们碰碰了。” 听到这话雷恩没有吭声,而是看向了他的哥哥,弗拉奈斯斟酌地说道:“大人,虽然一对一我们全然不惧,但是对方人太多了呢?” “瞧你说的,跑呗!不然呢?” 阿丽莎主动骑上黑暗飞马,飞到村子上空,让那群还在找乐子的士兵出来,她也不怕被烟熏到。 达克乌斯重新穿戴护臂和头盔,看着飞在半空中的阿丽莎,摇了摇头。 村子里的杜鲁奇士兵开始集结列队,开出村外。驱赶着五十多名崭新的奴隶,铁匠叔叔和阿兰的哥哥也在其中。还有驽马拉着的两辆板车,板车上面放满了鸡鸭鹅,还有几名士兵在驱赶着猪和牛。 达克乌斯寻思道:“这穷村子估计连金埃居都有,至于旦尼尔和便士,那玩意有啥用?没活了,放在嘴里咬?我是不是应该丢下战利品直接开润?回去这帮人得怎么编排我?说我被人吓跑了,甚至连敌人的踪迹都没看到?” 金埃居就是巴托尼亚的金币,形制简洁优雅,重量和帝国的克朗相当,正面印着巴托尼亚的奠基者『统一者』吉勒斯·勒·巴托的侧面头像,背面则是非常经典的吉勒斯屠龙图。银制的旦尼尔上面吉勒斯的逝世时间都印错了,至于青铜锡制的便士就不介绍了,反正买不到九镑十五便士的衬衫。 把灾行者战车叫来,达克乌斯寻开始吩咐道:“一会你们压在队伍后面侦查,要注意北面,可能会有骑兵过来,看到骑兵之后第一时间吹号,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注意安全。” 战车嘛,这玩意看见机会就上,没机会就跑或者吊着,灵活的很。 “埃德蒙!把猪和牛宰了,把最好地方的肉放车里。行军时注意下,一会可能会有骑兵过来奔袭。” 杜鲁奇军队里可有的是行家,分分钟就把猪和牛处理了,达克乌斯和两兄弟带着冷蜥开始进食,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 队伍开始回转。 北面确实一队骑兵,这队王国骑兵由十一名骑士老爷组成,带着马车里的家眷,还有一众侍从。这帮骑士老爷们是刚参加完婚礼,返回索雷尔。走在官道上的他们突然看到了远方滚滚浓烟冲天而起,夹杂着火光。 骑士老爷们驻马观看。 一名骑士老爷说道:“那边是阿维尼翁?”说完看向队伍里的一名骑士老爷,因为那是他所管辖的封地。 其他的骑士也看向他,那名骑士嘴都有点哆嗦了,他说道:“是的,那是阿维尼翁。” “这附近的绿皮都被清缴干净了,野兽人?” “应该是野兽人,今晚太绿了。那些盗匪们是没有能力进攻阿维尼翁的,泥腿子甚至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会不会是那些杜鲁奇海盗?” “那么多沿海的村庄不去,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阿维尼翁可是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没问题,我赞同。” “我认为也是野兽人。” 骑士老爷们议论着,而领头的还在思考准备下决定。 “上甲!我们过去看看!” 领头的骑士老爷对侍从们说道:“一会把夫人和小姐们护送到最近的城堡,然后你们也过去。” 伺候骑士老爷穿甲的侍从们纷纷称是。 夫人和小姐们打开马车上的车门,看着她们的丈夫或父亲向他们告别。 骑士老爷们神情自诺,仿佛胜利的果实已经来到了他们的嘴里,湖之女神已经对他们露出微笑。 冈德尔是一名来自勒·安古朗的着名探险骑士。 他放弃了所有的个人财产,还有全部领地的继承权。他任命另一名骑士履行管理和保护领地的职责,并从此将探险作为优先事项。他接下来的生涯都会与各种考验和困难为伴,这会磨练他的头脑,身体和灵魂。在漫长的寻找圣杯的过程中,冈德尔走遍了巴托尼亚各地,到处作战,前两年还参加了哥隆尼保卫战。他选择的道路十分艰难:他发誓绝不会在同一个地点睡上两晚,而且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弃搜寻。 他看起来威武野蛮,胡子邋遢,盔甲装备破旧,上面血迹斑斑,外套和斗篷也是破烂不堪。他挥舞着一把巨大的骑士双手剑,骑着一匹高大强壮的巴托尼亚战马,战马的后腰上挂载着装备、武器、羊皮纸、以及经文。 今晚的他没有休息,而是不停的在搜寻。因为他知道莫尔斯里布的升腾便是野兽人勃兴的先兆,今晚会有野兽人肆虐。他看到了远方冲天而起的火光,他发誓会让那些怪胎付出血的代价! 第21章 此处可是高粱河 王国骑士们率先抵达阿维尼翁,骑士老爷们全副武装,骑枪举向天空,驻马在之前达克乌斯停留的位置。 眼前是一片恐怖的景象,村子里大火猛烈燃烧,浓烟翻腾,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木头炸响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臭味。 那位统辖阿维尼翁的王国骑士面露痛苦神情,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没能扞卫人民及土地,还是从此少了一份税收。 一名骑士老爷翻身下马,开始查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嘶,这是瓦朗斯的乔尼瓦?” 说完之后马上查看另一具尸体。 “没错!这是巴塞斯丁,几天前他们还在我的城堡里做客。”这名骑士老爷借着惨绿的月光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他们的盔甲不见了,这伤口?是被处决的?利器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划破了他的心脏。”说完又查看乔尼瓦的尸体。 “这是山那边的火器打的!直接贯穿了心脏。” 一名骑士老爷说道:“是从里面打开的大门,绝对不是野兽人干的。” “吸血鬼?南边穆席隆那些肮脏的东西?可是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地上有马的脚印,这是什么怪物的脚印?他们往南边走了。” 领头的骑士老爷说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有义务用生命来扞卫我们的人民及土地,追!” 这时,远处传来细微的马蹄声,声音若隐若现。 冈德尔赶到了,骑士老爷们看到他的身影就认出了他,里昂尼斯的北方和勒·安古朗紧挨着,之前没少打交道,也听闻他最近在附近活动。 了解情况,骑兵合流开始向南进发。 灾行者战车没有乱转,一直停留在一处林子中。这个位置很刁钻,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之后,如果有敌人从西面或北面追击,这是必经之路。 驭手闭着眼睛,拄着下巴坐在战车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突然他的尖耳朵动了动。 “来了,十二匹混血精灵战马,步伐基本一致,算的上是训练有素。” 这名驯兽师可不是普通的驯兽师,他已经为地狱之灾家族效命了近两百年,是高阶驯兽师耶格尔的副手之一,平常待在毁灭之塔下面驯化野兽或者带队去黑脊山脉抓捕野兽。 去年在耶格尔的带领下,代表克拉卡隆德去首都纳迦隆德大竞技场参加杜鲁奇百年一届的利爪大赛,结果在关键局的时候,被来自卡隆德·卡尔千嗜家族的拉卡斯碾压大败! 伟大的马雷基斯陛下对如此干脆利落的胜利非常满意,赞赏不已。气的坐在旁边的纽克尔当场想把他献祭给安埃斯·莱玛,后来被耶格尔保了下来,但是,异名和贵族拔擢没了。纽克尔让他将功赎罪参加这次哈克西耶试练航行,保护达克乌斯。 听到越来越进的马蹄声,他依旧保持姿势,不为所动。两名拿着鱼叉弩的驯兽师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忍不住问道:“卡利恩,我们该怎么办?” 马蹄声又渐行渐远,卡利恩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随后整理那非流主造型的冲天辫。 “能怎么办?少爷让我们自己看着办,你说怎么办?追上他们,在前面那片开阔地跟他们耍耍。” “驾!” 纵马慢跑到开阔地的十二名骑士老爷,突然听到侧后方林子里传来了车轮嘎吱嘎吱的响动声。骑士们直接勒马,原地调转马头,一辆造型奇葩怪异的战车从林子里缓缓开了出来。没有传说中的气场十足,因为骑在战马上的骑士老爷比战车高。 灾行者战车在冲出林子之后,直接开始加速,在卡利恩精湛的驭术和同感之心下,战车开始围绕骑士们进行弧形机动。一名驯兽师鼓足全身的力气,吹响长号。这种长号被术士们附魔过,声音穿透力极强。号角吹响的一刹那,三名驯兽师和黑暗骏马都有点咋遭不住。 领头的骑士老爷说道:“这是拖住我们的,分成三队,解决它,为了湖之女神!为了阿维尼翁的人民!”随后拉下面罩,开始操纵战马加速。 十二名骑士有序的分成三队,开始夹击、封锁灾行者战车的路线。这帮骑士老爷们从小就在父辈严厉的督促下进行贵族训练,成年后更是身经百战。他们知道如何高效的进行战斗,而不是一窝蜂的追在战车后面跑。 卡利恩看到骑士分开并且准备包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说道:“坏了,小瞧这群猴子了,打起精神,一会要动真格的了。安埃斯·莱玛会护佑我们!” 灾行者战车的速度更快了,三队骑士也开始进行弧形机动。很快一名持鱼叉弩的驯兽师取得了今晚的第二个战果,鱼叉精准地穿透了床单后面的锁甲,鱼叉刺进了战马的脖子里,高速奔驰的巴托尼亚战马又惯性的向奔跑了几步,之后栽倒在地。骑士老爷第一时间把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准备扑出去,可还是慢了一步,他的一只腿被压在战马身下动弹不得,后面的骑士用精湛的马术避免了他的战马踩爆被压住骑士的脑袋。被压在马下的骑士怒骂着,无奈没有侍从在身边,只好拿出长剑开始刨地上的土,试图把腿抽出来。 正当他刨着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倒飞了出去。他扭过头一看,另一队的一名骑士老爷胸前插着鱼叉,从马上倒飞出去,直挺挺的摔在地上不动了,如果他没看错头盔上面装饰的话,飞出去的那个正是统辖着阿维尼翁的骑士老爷。 连发弩和连发手弩是有箭匣的,一匣六支,射完之后重新装填箭匣。连发弩被杜鲁奇称为乌莱森,死亡之雨,有两个模式调节,远距离单发射击,近距离两发连续射击,一般由黑锐连弩手和城市守卫装备,当然一些帮派份子和佣兵也通过特殊途径获得。鱼叉弩发威力奇大,但是装填慢,主要对付的目标是野兽,比如奇美拉、战争九头蛇、蝎尾狮之类的。 可以把连发手弩理解为手枪,连发弩是挂载着霰弹弹发射器的突击步枪,鱼叉弩是大口径单发反器材狙击枪,收割者弩炮就是大口径直射火炮和榴弹炮。 开阔地上一辆杜鲁奇的灾行者战车和巴托尼亚的王国骑士们开始玩起了包围和反包围与内切和反内切的游戏,场面极度混乱,也许需要一名足球解说员进行解说。 冈德尔的小队,一直在进行内切机动,眼看距离灾行者战车不到十米了,加把劲,再加把劲就能砍到那三个该死的尖耳朵。取得了两个战果的驯兽师装好鱼叉,瞄准冈德尔。鱼叉破空滑出,冈德尔不愧是半步圣杯,双手大剑猛的一劈,火星四溅,发出了金属交击的声音,精准的劈中了鱼叉的头部。那名驯兽师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反应过来,拿出带着倒刺的猎网向冈德尔掷去,冈德尔此刻双手发麻,看见猎网飞来,又是一记挑劈,劈开渔网。 冈德尔右边旁边的骑士老爷,已经把骑枪平举,一脸愤怒的呵骂着,也不知道是骂胯下的老伙伴不给力,还是骂那该死的战车速度太快。旁边的驯兽师已经射出两支鱼叉,此刻第三支已经装填完毕。卡利恩快速回头督了一眼,说道:“把右边的那个拿骑枪的解决掉,抓好,我要右转了。”那名驯兽师扎着马步,转身瞄向那个距离始终差一点的骑士。 “小心” 那名骑士老爷举盾格挡,鱼叉还是擦着盾牌滑进了他的头盔。盾牌无力的掉落在地上,骑枪还挡住了冈德尔的行进路线,靠着马镫和盔甲的支撑,骑士老爷还坐在马鞍上,只是身体向后四十五度倾倒,仿佛在看着天空中的莫尔斯里布。 这时,灾行者战车突然一个急停,随后两匹黑暗骏马快步的原地右侧步,加速,一气呵成!完成了一个违反物理定律的原地转向。 如果达克乌斯在场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一定会惊呼:“驴车漂移!” ps:利爪大赛是背景里顺便一提的一句话,每年举行一次。我认为不合理,这就是好比每个星期都举行决赛一样,所以改成百年一次。 第22章 刻板印象 冈德尔挑飞挡着他行进路线的骑枪,随后举起双手大剑怒吼着劈下。这时灾行者战车已经完成了转向,双手大剑劈在了鎏铜包钢的后掠翼上,获得两个战果的驯兽师急忙向后闪避,看着不翼而飞的车翼,头上流出冷汗。如果没有那支挡着路的骑枪,也许此刻他已经被枭首了。 刚才被鱼叉命中头部的骑士老爷的右侧,一名骑士老爷开始把枪平举,骑枪尖部刺向两个战果驯兽师的头部,可这时灾行者战车直接加速,骑枪顺着两个战果的驯兽师头旁边向车尾划过,一车一马交错而开,那名骑士老爷怒骂着,滔天的怨气,哪怕听不懂巴托尼亚语的驯兽师也能直观的清晰感受到。 左边的驯兽师喊着两个战果的驯兽师。 “别特么愣着了,射击啊。” 随后把鱼叉弩对准了那名怒意盎然的骑士老爷后背,取得了今晚他的第三个战果,实现反超!那名骑士老爷腿一蹬,也不怒了,安详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灾行者者战车直接加速拉开距离,绕过了一支斜插过来的队伍。 刚才那名倒地的骑士老爷终于刨开地上的土把腿抽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人体质就是好,这种情况下腿都没折。挣扎着站了起来,可是还没站稳就看到灾行者战车从他身边切过,一支猎叉向他掷来,躲闪不急直接穿透盔甲,刺进他的胸膛,他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惨叫就被猎叉后面的钢链拽倒。 灾行者战车直接钻进林子中,这名骑士老爷也被拖进林子中。杜鲁奇的这种猎叉是特殊处理过的,连野兽厚厚的鳞皮都能穿破,何况骑士老爷的盔甲了。 “你没事?” “你行不行啊?” 取得了三个战果的驯兽师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 卡利恩头都没回阴鸷地说道:“我特么真想一脚把你踹下去,刚才那一枪怎么不捅爆你的脑袋。” 那个两战果的驯兽师蔫了,他可不敢惹卡利恩,同为驯兽师的他对卡利恩的本事太清楚了,就这一手驭车和野兽同感原地急停转向的本领,可不是谁都会的,就像世界上没有第二个驴车战神一样。而且他也知道去年利爪大赛,谁上都打不过拉卡斯,哪怕是高阶驯兽师耶格尔。 灾行者战车在林子中穿行,在卡利恩的驾驭下仿佛像林地居民一样,如履平地。 两名驯兽师拽着钢链往回拉,以免俘虏卡在树上。 “卡利恩,这个猴子快不行了。” 卡利恩问道:“你俩有会说这语言的吗?” “我们哪会,那可是权贵们学的东西。” “那就砍了,把猎叉收回来。” 林子外的骑士老爷们,没有贸然冲进去。刚才还十二名意气风发的骑士老爷,这会要么蔫了,要么充满愤怒,而且只剩八名了,那四名已经魂归湖之女神的怀抱了。 骑士老爷们的战术没问题,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名声响彻整片大陆、山那边帝国求之不得的宝物、巴托尼亚引以为傲的战马居然追不上那辆奇怪的战车。那辆战车速度始终快过他们一筹,就这一筹在没有远程兵种的协助下,让他们损失了四名王国骑士,这可是哥隆尼保卫战后,里昂尼斯损失最大的一次,领头的骑士老爷都不知道怎么向赫潘丝·德·里昂尼斯公爵阁下交代。 巴托尼亚的战马要是能跑的过战车,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当初,精灵殖民者抛弃旧世界回到奥苏安,有的躲进艾索洛伦和劳伦洛伦森林中成为阿斯莱。大量的精灵战马遗留了在这里,这些战马与当地的森林马结合,才有了如今的巴托尼亚战马。马也不是人,哪有混血比纯血好的道理。 冈德尔看向领头的王国骑士斟酌地说道:“阁下,看他们的装扮和装备应该是杜鲁奇海盗,而且只有精灵战马比我们的马快。我曾经在勒·安古朗城见过,但是外形明显不太一样。” “阁下,南边有一处海滩能在傍晚涨潮之后,把那种战车运上来,天亮退潮之后可就难了。” “阁下。” “阁下。” “下决定!” 领头的王国骑士被架住了,他抬头看着天空。战死四个实封的王国骑士后灰溜溜地回去,怎么向他们的家人和公爵交代?说直白点他以后还怎么在这混?谁还听他的?他的政敌会怎么编排攻击他?他又想到他年轻时候,单枪匹马就冲进野兽人的阵中一顿乱砍。 他坚定地说道:“去南边,尽量拖住这群该死的尖耳朵,我们的侍从会在天光破晓的时候出现,到时候我们给他们雷霆一击!” 说完就直接调转马头走了。 冈德尔也跟着领头的王国骑士走了,他认为今天的这一切,是湖之女神在他寻求圣杯的路上给他布置的任务,他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来证明自己的勇武,实际上湖之女神一直没有鸟他。 其他几名王国骑士面面相觑,也调转马头跟上。 还是那句话,狼?不存在的! 达克乌斯也不是什么黑刃,船就停在那里,大副带着船员们焦急的等待着,滩头上停满了小船。 如果天亮潮水退去,海下面隐藏的暗礁就会露出来,三桅横帆掠夺舰就得退到远一些的地方,转运战利品和坐骑的工作会变得非常麻烦。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吊在队伍后面,因为家禽和奴隶身上可没药水。 半空中,阿丽莎骑着黑暗飞马飞了回来,降落下来之后说道:“大人,东边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嗯,你再辛苦下,把灾行者战车接回来。” 阿丽莎又重新飞走了。 “我们打赌吗?” 一听达克乌斯这话,俩兄弟头皮都发麻,因为他们知道上次因为那个女吸血鬼,达斯坦·冷眼船长输的有多离谱。 有次下午酒,雷恩实在忍不住问达克乌斯,为什么知道那是个吸血鬼,达克乌斯当时很淡定地说了一句:“刻板印象,因为她的穿着打扮就像吸血鬼。” 雷恩也不傻,他会问那个吸血鬼,但他不会问今晚发生的事。 远处又传来长号的声音,这次更近了。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天,绿夜正在消散,天光即将破晓,毫不在乎地说道:“你们不想赌就算了。” 第23章 作弊是杜鲁奇的传统 达克乌斯这边已经开始第一批转运了。 奴隶们在小船上拼命的回头,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土地,那片养育他们的土地,眼中噙满泪水,这泪水中满是眷恋。他们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划船的杜鲁奇船员大概也懂这群奴隶的想法,因为他们见的太多了。划着船用精灵语说出一些恶毒的话语来安慰这些奴隶,也不管奴隶们能不能听的懂。 灾行者战车重新出现了,吊在骑士老爷们们行进路线的右前方,就这么吊着,也没有发射鱼叉。 “天上!飞马!” 一名盾牌举在身前的骑士老爷看到了半空中的黑暗飞马。 阿丽莎看到了灾行者战车,也看到了狂奔的八名骑士老爷。她没有选择施法,而是炫了一段飞行特技。 骑士老爷们开始有点动摇了,他们明白对方只是在戏耍他们,欺负他们没有远程武器。场地和视野逐渐开阔起来,他们看到了远处的海滩,看到了那艘三桅横帆船,看到了不停转运的小船,看到了海滩上列队整齐的黑甲军队。 “阁下?” 刚才叫的最欢的,这会又第一个站了出来。 领头的骑士老爷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就知道完了,心中思绪万千,想自己为什么不多留宿一晚,又想到了他的儿子,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管理好领地。 冈德尔举着逝去骑士的骑枪和盾牌,双手大剑挂在马鞍上,他没想到湖之女神给他布置的任务居然这么难,难道因为自己还不够虔诚? 骑士老爷们似乎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灾行者战车左斜拉机动,鱼叉弩开始射击。鱼叉命中了一匹战马的头部,战马顿了一下,骑士老爷向前飞了出去,翻滚在地。在地上趴了好一会,骑士老爷挣扎着站了起来,走回陪伴他多年的老伙伴旁边,抚摸着它,把它的眼睛合上,随后拿出挂在马鞍上的双手大剑,开始跑步冲锋! 半空中的阿丽莎兜了回来,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并以难以置信的精度命中了骑士老爷,骑士老爷又向前奔跑两步,随后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达斯坦·冷眼在甲板上不停地踱步,内心万分焦急,因为时间不多了。桅杆眺望台传来了声音,说有骑兵过来了。他掏出单筒望远镜观察起来,看到是真正的巴托尼亚骑兵之后,他怒骂起来,随后怒吼道:“敲响警钟!全体都有进入战斗状态!加快速度!”达克乌斯做什么他决定不了,他也阻止不了,他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达克乌斯,保护达克乌斯就是保护达斯坦·冷眼他自己。 达克乌斯和塔凯亚两兄弟高举骑枪,看着远处的战斗,似乎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达克乌斯一想到骑枪对冲就有点打怵,因为这可是魔法世界啊,这个世界上是有巨兽、巨龙、巨人等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骑枪的使用和战术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这个世界,无论哪个种族骑枪材质都及其坚硬,一碰就碎的那种通常是在训练和观赏性决斗出现,在巴托尼亚有的骑枪甚至是圣物,平时要被贡起来,只有危及时刻才能请出来。 对抗巨型生物就是要把骑枪惯进去命中要害,不然枪尖刚刺进鳞皮,骑枪就断了,冲击力?什么是冲击力? 骑兵对冲也是常事,与奥苏安的阿苏尔表亲战斗的时候,冷蜥恐惧骑士的首要目标就是那群银盔骑士,有时候还有骑马的龙王子,谁赢了谁就有在战场上背冲的权利。 骑兵对抗步兵就是背冲铁毡战术,穿糖葫芦,穿完直接拿副武器砍。 他寻思道:“老奶奶?我今天不会折在这里?看来一会要骑枪对冲了,三打七,优势在我啊!” 这时候大副跑到三剑外的位置跪了下来,说道:“少爷,达斯坦·冷眼船长发信号了,收割者弩炮已经准备就绪。” “知道了,你继续忙,不要慌。” 埃德蒙也走到三剑的位置,单膝下跪说道:“大人,恳请您登船!” “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远处,骑士们更近了,船舷一侧八台收割者弩炮开始极限射程抛射射击,两发弩箭命中了两名骑士老爷,人都没飞,而是直接钉在了地上,有个更是连人带马。 那群骑士老爷开始反方向机动,离开弩炮的射击范围。他们可不会直接冲进步兵堆里,他们要拖,拖到侍从赶过来。 第二批转运的小船靠了过来,只有划船的船员在船上,其他的杜鲁奇都站在沙滩上。 单膝跪地的埃德蒙又喊道:“恳请大人登船!” 士兵和船员都跪了下来齐声喊道:“恳请大人登船!” 达克乌斯没有搭理他们,转动头盔看向塔凯亚两兄弟:“你俩准备好了吗?” 弗拉奈斯平静地说道:“大人,时刻准备着!” 雷恩就不一样了,他兴奋地说道:“大人,我的血液都在沸腾。” 达克乌斯喊道:“埃德蒙!让那三队人留下,其余的上船!” “大人!” 埃德蒙还要说什么,达克乌斯看向他。 “执行命令!” 达克乌斯拍了拍胯下的冷蜥,拿起盾牌,开始操控冷蜥慢跑,两兄弟把达克乌斯夹在中间,形成骑墙阵型。 后面的埃德蒙看到无法在阻止,马上命令每个小队的黑锐连弩手都要留下,其他的士兵登船。士兵们开始推船,船推开之后爬到船上,拿着盾牌开始猛划,每条小船上面的杜鲁奇都在卖力的划着船。 埃德蒙看着留下来的黑色方舟海盗和一名递补的驯兽师问道:“你们不上船吗?” 那名驯兽师对着战车的方向挑了挑头说道:“少爷和卡利恩还在那边呢。” 一直跟在达克乌斯身边的那个队长满不在乎地摊手说道:“老子水性好,能游回克拉卡隆德。现在怎么搞?” 埃德蒙看了一眼地形,指着一个地方说道:“推进到那里,形成一个远程射击阵地,卡住会来支援的敌人,掩护大人。” 阿丽莎在半空中看到达克乌斯和和她的两个哥哥没有上船,反而骑着冷蜥冲了过来,她开始低声祈祷:“莫拉依格·赫格请祝福我。” 说完开始操纵辜尔之风,乌鸦成群结队地凭空出现,它们是复仇之魂,长着钢铁的利喙和染血的羽毛,开始向骑士老爷们的头部攻击。但她还是太年轻了,她选错了魔法,骑士老爷们的头盔密不透风,用盾牌拍打着乌鸦,不一会乌鸦就消散了。 骑士老爷们看到了三名冷蜥恐惧骑士冲向他们,也不饶了,他们开始调转马头。 领头的骑士老爷高呼道:“为了女神!为了里昂尼斯!为了魂归女神怀抱的同伴!冲!” 对冲开始! 双方距离大概三百米,达克乌斯这边的速度越来越快,骑士老爷们那边也开始提速。 没有什么慢跑,快跑,然后减速骑墙撞上去。就是加速冲,谁怂谁孙子。 冷蜥开始兴奋的嘶吼,达克乌斯感觉速度已经达到60k\/h了,他也兴奋的喘着粗气,肾上腺分泌浑身颤抖了起来,这感觉可比骑电动车刺激多了! 五秒,双方开始加速。 八秒,阿丽莎再次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达克乌斯三人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 十秒,两兄弟再次提速,形成了一个倒三角阵型,替达克乌斯分担伤害。 十二秒,双方平举骑枪。 十五秒,双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战马的惨叫声、人的哀嚎声、木头的爆裂声、冷蜥的嘶吼声以及金属的交击声交织在一起。 对面倒了两个,一个被弗拉奈斯的噬魂者透体而过,一支骑枪穿透了弗拉奈斯的盾牌又穿透了他的板甲,躺在冷蜥的后背上没了生息,胯下的冷蜥开始凭借着本能战斗,撕咬起来。 冈德尔的骑枪捅进了雷恩冷蜥的喉咙里,枪尖从后脑惯出,这会已经躺着瞪着腿了。雷恩被甩的扑了出去,翻滚一圈,迅速站起,抽出梅瑟刀和一名冲过来的骑士老爷对砍起来。 达克乌斯的盾牌内侧插着枪尖和半截枪头,他的左手已经没有知觉了,右手虎口崩裂,噬魂者不知去向,脑袋也是懵的,头盔上面的半截月冠也没了踪影。 胯下冷蜥被透胸而过,他也被甩了出来摔在地上,这一下摔的结结实实,稍微恢复点意识的他,猛咬舌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扔下盾牌,吐出嘴里的血水,拔出梅瑟刀,双手紧握。 一名骑士老爷刚从地上爬起来,弗拉奈斯的冷蜥一口咬在他的肩胛骨上,下颚狠狠发力,盔甲应声而碎。冷蜥用前爪把他的身体钉在地上,冷蜥咬着他开始撕扯起来。 冈德尔跑了过来,猛举双手剑,顺着铠甲的连接部位,一剑劈断了它的脖子,连带着身上的弗拉奈斯一起倒在了地上,被它撕咬的那个骑士老爷也没了生息。冈德尔双手发麻,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双手大剑上也出现了豁口。转头看到了站起来的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也看到了冈德尔。 两人正面冲撞,冈德尔的双手大剑舞作一团银色残影,在他前冲和旋转的动作中,编织出致命的影像,不停的攻击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使出浑身解数闪躲和招架这凌厉攻击。 那边雷恩已经解决了战斗,腰上别着骑士老爷的首级,卡利恩也驾驭着灾行者战车靠了过来。两名驯兽师拿着鱼叉弩对准冈德尔,雷恩跃跃欲试。 又被动挨打了几个回合,达克乌斯发现是真的打不过这个半步圣杯,力量、技巧、敏捷被直接压制。 “这特么不会是圣杯骑士?不对啊,身上没圣杯徽记。” 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达克乌斯被砍中胸部,冈德尔的双手大剑弹了回去,达克乌斯只感觉胸口剧震,随即喷出一口鲜血,后退两步。 冈德尔直接前冲半步,一记挑击,剑刃别住了梅瑟刀的豁口倒刃中,达克乌斯武器脱手,向后摔倒在地。 冈德尔举着双手大剑就要斩下,这时他的后腰传出剧痛,眼前一黑,鱼叉头部顶在了前胸盔甲的里面。 趁着空档,达克乌斯右腿微抬,掏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瞄准冈德尔阴鸷地说道:“苇名剑法!” 砰! 这一枪精准的命中了冈德尔的腹部,随后又一支鱼叉命中了他的后背,他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意外和痛苦的表情永远刻在了他的脸上。 雷恩冲了过来,一脚就把冈德尔踹到。 冈德尔倒在地上说出了他最后的遗言:“卑鄙!” “对不起,卑鄙是杜鲁奇的美德。” “祝你魂归湖之女神的怀抱。” “你哥呢?” 雷恩这时才反应过来,跑到人堆里找到了他的哥哥,卡利恩把战车开了过去,两名驯兽师下车帮忙。 达克乌斯捡起梅瑟刀,对着半空中的阿丽莎喊道:“阿丽莎,你去支援下那边,一会船上见。” 侍从们在来的路上只看到吃草或倒毙的战马,以及他们老爷的尸首。顺着痕迹一路追到海滩,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被钉死在地的两个骑士老爷,还有一群身穿黑甲的人在等着他们、海面上的小船在回返和一艘已经开动起来的黑色帆船。 几个不信邪的侍从拿着弓箭准备过去比划比划,还没骑到弓箭的抛射范围,就连人带马的被射成马蜂窝。 这时,天上飞过一匹黑暗飞马,飞马没有滞空,开始盘旋起来。 阿丽莎用巴托尼亚语说道:“你们的老爷都已经战死了,我建议你们,趁别的老爷们没反应过来前把妻儿接出来。需要我把首级给你们拿过来证实一下吗?” 有几个眼尖的侍从已经看到达克乌斯那边的情况,只是不敢确定,一听到这话侍从们都开始动摇,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起来,老爷全战死了,他们回去还干什么?给晋升贵族吗?有几个脱离了队伍直接往西边跑绕过这里直接去穆席隆,有的往北跑似乎回去接家人,不一会人影都没了,钉在地上的那俩老爷都没人去收敛。 弗拉奈斯被小心翼翼的抬上战车,他又又受伤了,又又没死。 达克乌斯抬头看着已经破晓的天空感慨道:“真是事多的一天!” 第24章 大的要来了 回到船上的达克乌斯洗了头发,泡了在热水澡中。 看着右手开裂的虎口,达克乌斯寻思道:“终究是菜啊,看看人家隔壁的海尔兄弟,十六岁能干翻色孽大魔,我特么连个骑士老爷都打不过。还是得勤加练习,多经历生与死的战斗。” 浑身都疼的他,在确认弗拉奈斯没有生命危险后,吃了点东西就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很简单,铁锅炖大鹅、炖鸭子、煎鸡蛋炫起来,每日早起锻炼和雷恩、达斯坦·冷眼、埃德蒙还有卡利恩切磋,领略不同打武技战斗打法。他之前一直认为双刀流很脑瘫,只有观赏价值,没有实战意义,切磋之后发现并不是。 晚上练习弓箭,作为一名纳迦瑞斯血统的精灵,会弓箭很合理,再说他还有莫拉依格·赫格祝福的加持。连发手弩那玩意也不需要练,在杜鲁齐社会是个孩子都会,连发弩也就那回事,还是弓箭性价比高。 找了机会又劫掠了两个近岛的村庄,得知其中有个骑士老爷还是杜鲁奇挂牌的战略合作商,达克乌斯决定带他回去领略下纳迦罗斯人民的热情好客和高超技巧。 又被巴托尼亚的海军撵了一天,对方发现实在追不上就放弃了。 船装的满满登登,季风也来了!打道回府,回家! 要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看到赫潘丝和她的狮心骑士团。不出意外,应该没机会再见到了。 行至奥比恩岛附近的时候,达斯坦·冷眼告诉他海面上突然出现一个神秘岛屿,除了躺着不能的动弗拉奈斯,其他的都出来围观了。黑暗飞马都拉出来了,小船也准备好,只等达克乌斯一声令下。 面对突然而至的大机缘! 达克乌斯不想没事找事,表示没有任何兴趣,看看就好了。果不其然,三个小时后,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岛屿,又突然神秘的消失了,就像那海市蜃楼一样。 船舱里,弗拉奈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的妹妹刚给他换完药。雷恩从达斯坦·冷眼那里要了几张纸,一个人在那勾勒着草图,换完药的阿丽莎靠在雷恩的身旁看着他作画。 雷恩看了她一眼问道:“你看哥画的怎么样?” “挺好的,能教教我吗?” 一听到这话,雷恩停下了手里的笔,严肃的看着她,躺在床上的弗拉奈斯也转过头看着她。 雷恩叹了口气说道:“妹妹,我都懂,可是。。。”说了半截话又看着他哥哥,那意思就是下句话我说不出口还是你这个大哥来说。 弗拉奈斯斟酌了一下认真说道:“我的好妹妹,别想了,不可能的。”随后叹了口气,又说道:“你没感觉到大人一直在回避你吗?他是地狱之灾家族的,他决定不了什么,他注定要和大权贵家族联姻的。” 雷恩这时候又说道:“妹妹,还是哥哥们太弱了,对不起你。” 阿丽莎没有说话,低着头走出了船舱。 “哎。” 弗拉奈斯冷酷地说道:“断了她的念想也好,不然只会有黑刃的悲剧,我总感觉那天晚上吃饭,大人的话其实是讲给我听的。” 海面上,一艘帝国盖伦大帆船正在逆风行驶着。 这群帝国探险家们从帝国玛丽恩堡出发,驶向奥苏安的洛瑟恩,现在的凤凰王是贝尔·哈索尔,不是芬努巴,他这会在应该还在旧世界品尝着伯格曼啤酒。 因为法令的原因,阿苏尔禁止他们上岸,但还是给他们补充了些物资。这群探险家不甘心空手而归,只好继续顺着季风,行驶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在掠夺者港登陆。 他们深入露丝契亚的丛林中,在折损了一半人后,发现了一座早已被遗弃的城市,他们在城市发现了大量的宝石、黄金和几块莫名其妙的镶金石板。 返回的路上,有伙长相奇的家伙追了上来对他们进行攻击。凭借着燧发枪的优势,又折损一些人后,他们打退了怪物的进攻,甚至还俘获一个。 返回掠夺者港后,当地的管理者和海盗表示要把宝物分给他们一半。这些探险家们不甘心把到手的宝贝分出去,经过一番虚与委蛇的交涉后,他们趁着空挡强行冲了出港口,并且打退来追击的海盗。 船驶向奥苏安,在洛瑟恩补给了一下后,开始北上,向玛丽恩堡行驶。他们马上就要到家了,船上的宝贝的足以让他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并且名满天下。 这天,天刚亮,船只还在正常行驶,突然,桅杆上的了望员发现海际线出现了一艘黑色三桅帆船。 这巧了不是,这艘黑色帆船正是达克乌斯所在的船,桅杆上的了望员也发现了对方。 达克乌斯还在睡觉,门外传来了磅磅磅的急促敲门声,直接把他吓醒了,拿起身边的连发手弩,打开保险对准了门口。 门外又传来了磅磅磅的敲门声,这次更急促了。 达克乌斯带着起床气怒吼道:“特么的,谁啊?” 门外传来声音道:“抱歉,少爷是我,达斯坦,我们发现一艘帝国的盖伦大帆船,从南边过来的!” 一听这话,达克乌斯清醒了,放下连发手弩,揉了揉眼睛说道:“追上去,我先穿甲。” 船上的警钟敲响了,除了弗拉奈斯动不了,剩下的杜鲁齐全部就位,罩着收割者弩炮的帆布也被扯下来,摩拳擦掌,他们最喜欢的环节要来了。 达克乌斯穿戴整齐,走上甲板接过达斯坦·冷眼的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看了一溜十三招,啥也没看明白又把望远镜还给了他。 “现在什么情况?” 达斯坦·冷眼的脸上充满喜悦之情,笑着说道:“少爷!看那艘船的吃水线,如果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艘珍宝船!” 一听这话达克乌斯也来了精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幽灵船和神秘岛屿之类的东西,这白给的谁不要? “好家伙,真是强取胜于躬耕,干他!” ps:晚上可能晚点,ixu的艾格林姆·范·霍斯曼更新了,我去看下 第25章 皮奇波奇 达克乌斯让卡利恩把他的弓箭取出来,一会准备试试手,他还没射过活动的物体呢。 对面的运宝船,看到他们直接掉头,顺着季风跑,三桅横帆掠夺舰因为装了好多东西,直到中午才追上。 达克乌斯看着越来越近的运宝船,内心又来那种奇怪的感觉。 达斯坦·冷眼没有选择侧舷对轰,因为运宝船是有火炮的。 在他的指挥下掠夺舰开始右转舵,收割者弩炮率先射击,一轮齐射直接打瘫了运宝船的船舵。随后左转舵,继续攻击船尾,掠夺舰来回左右机动,最后贴在运宝船的船尾上。 专业! 随后燧发火枪和连发弩开始对射起来,达克乌斯也取得了两个战果。这帮黑色方舟海盗们扛着盾牌开始跳荡先登,因为海龙皮有点吃不住火枪。 随后一帮杜鲁奇顺着抓钩和绳索爬了上去。没啥好说的,又是一轮杀戮,等达克乌斯爬上去的时候,毛都没给他剩。 这回达斯坦·冷眼没有去战斗而是指挥着船,把船只靠在运宝船的侧舷,方便财宝转运。 达克乌斯则开始在两兄妹的陪同下查看战利品,船舱里满是晃眼的黄金、宝石还有几块镶金石板。 一看这些财宝的风格,他就知道这艘船是打哪来的。 “哎,半步之遥,可惜,可惜。对不住了,各位,我笑纳了。” 又打开一个船舱,这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只灵蜥被锁链拷了起来,躺在地上萎靡不振,达克乌斯总感觉他下一秒会去见古圣。看到这只灵蜥,他就懂了,为什么刚才又来那种离奇古怪的命运之感了。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两兄妹说道:“快去找淡水。” 不一会雷恩拎着两桶水回来了,直接浇了灵蜥一桶,另一桶放在了灵蜥旁边。 “你们俩出去,守好门外。” 沾水的灵蜥马上有了反应,挣扎着爬了起来,大口喝着桶里的水。 达克乌斯用巴托尼亚语说的:“渴了?“ 听到动静,这只灵蜥转头眼睛看着他,随后头转动一下继续看着他,瞳孔在眼眶里不受规则的运动,很是灵动。 达克乌斯又用帝国语说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灵蜥看着他反应了一会,点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又用南方城邦语说道:“你是哥哥?还是妹妹?” 灵蜥声音咔咔的说了一段叽里咕噜的话。达克乌斯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可能是蜥蜴人的语言,但是他居然神奇的听懂了,心灵烙印?自动翻译?他也搞不懂。 达克乌斯寻思道:“我特么这是返祖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能力。”随后用汉语说道:“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丘帕可可,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的水,刚才感觉自己要死了。” 达克乌斯看着灵蜥的头动来动去,他也跟着动了来,他用杜鲁奇语说道:“皮奇波奇?” 灵蜥声音咔咔的又说了一段叽里咕噜话:“皮奇波奇?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们是同一批孵化出来的,你怎么知道他?”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哪路神仙了,这是马大师的哼哈二将,他俩是赫斯欧塔的灵蜥官员,臭名昭着、偷盗成性——有包括『偷鸡摸狗贼』在内的好几项恶名! 像这种灵蜥在南美的露丝契亚也很是稀有,灵蜥是孵化出来的。有时一场灵蜥的孵化不会像常规一样诞生一整支灵蜥部队,而是只有一只灵蜥。这些个体受到了古圣的眷顾,将成为天赐的领导者,或是同类中的佼佼者。这种灵蜥能与自然的能量调和,有魔法的天赋,成为灵蜥祭司,族群中的贤者。他们的使命就是作为强大的史兰魔祭司的侍从和蜥蜴人的先知,成为史兰唯一的解释者和代言人。蜥蜴人社会的日常工作都是由灵蜥祭司来打理的。而他们的使命,就是作为主上的代理者,确保『大计划』得以实现。 一句话总结:灵蜥就是能双腿站立使用武器和工具的瘦弱蜥蜴,而且一些受眷顾的智商特别高会使用魔法。在蜥蜴人群体中,他们是官僚、占星师和先知,负责管理和协调整个蜥蜴人社会的运作。 “雷恩!去把卡利恩叫来!马上!阿丽莎你进来!” “阿丽莎,你试着跟他沟通下。” 野兽系其实跟驯兽师有点重叠。 阿丽莎和丘帕可可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阿丽莎摇了摇头。 “行,你先出去,让卡利恩进来。” 卡利恩也进来了,试了半天也是同感不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真特么奇了怪了,这什么鬼。” 摇了摇头,退出舱外,达斯坦·冷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达克乌斯站着纠结许久,他在纠结之后会引起的变化,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计划以外的事情,更不喜欢风险不可控的事情。达克乌斯想把这头灵蜥直接宰了,让其他的杜鲁齐剁了或者直接干脆把他到扔到海里去。 但是他还是有些搞不懂命运、占星和预言的机制,万一露丝契亚那边的预言是丘帕可可会死于杜鲁奇之手,有朝一日他去露丝契亚,那不就撞上去了吗?在没有引荐人的情况下,只要你是杜鲁奇,丘帕可可就是你杀的,那你就是敌人,混乱中立就是这么奇怪。 达斯坦·冷眼这些杜鲁齐效忠的不是他,是地狱之灾家族,是少主纽克尔。他们都不傻,达克乌斯进去有好一会了,再把丘帕可可带回克拉卡隆德,这一路是瞒不住他们的,他们肯定能猜到什么。再说回去之后放哪?放自己塔里吗?和自己一被窝? 纽克尔总会知道的,活了五千年的老逼登阴晴不定,之前的达克乌斯都躲着他走,鬼知道他会让达克乌斯做些什么? 杜鲁齐高层的核心,说白了就是巫王马雷基斯和地狱之灾家族这些从纳迦瑞斯被撵出来的老辈人。 高层奉行的是玛基雅伟利式主意,杜鲁齐平民阶层包括获得异名的新晋恐惧领主和提督,在他们眼里就是炮灰和工具,这些老逼登只有一个目的,反攻奥苏安! 马雷基斯君临奥苏安当他的凤凰王,地狱之灾家族重返纳迦瑞斯继续当他们的领主。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管了! 达克乌斯看着他身边的两兄妹、达斯坦·冷眼还有卡利恩郑重地说道:“你们或是向我,或是向地狱之灾家族效忠,现在你们需要证明你们的忠诚!” 这几名杜鲁奇听到这话都跪了下来。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不要你们说什么,我也不需要你们发什么毒誓,我需要你们用行动来证明。里面那只灵蜥对我,对地狱之灾家族非常重要。” “这只灵蜥需要转运过去,他现在有点萎靡,卡利恩!我需要你这一路照顾好他,直到回克拉卡隆德!” 卡利恩直接叩首道:“少爷,您放心,绝对不会出半点差池。” “达斯坦·冷眼管好你的船员!” “是,大人!” “不要向其他不相干的人说这件事,都起来,该回去了。” 几个人用着小笼子把丘帕可可装了起来,蒙上黑布抬了回去,放在一个没人的客舱里。 水手和士兵在搜集搬运财宝,士兵这边队长层层设卡,防止士兵私藏,水手这边则是大副和水手长。 过了两天达斯坦·冷眼向达克乌斯汇报统计结果,总之就是很多,这些财宝和奴隶加起来的总价值令人瞠目结舌,快赶上黑色方舟劫掠一年的量了。 有时候索维林太多也是种烦恼,如果把这趟劫掠来的财宝和奴隶都带回克拉卡隆德会发生什么达克乌斯都不敢想。 名动杜鲁齐?这个b太大,达克乌斯可装不动,他把握不住,太锋芒毕露。 马雷基斯和六大城市的杜鲁齐权贵们都会知道有达克乌斯这么一号人,那些成名的恐惧领主和黑色方舟提督们十六岁可劫掠不了这么多,这些杜鲁齐权贵们会怎么看他?达克乌斯可不想跟马雷基斯打交道。 随之而来的是什么?刷新成年试练记录?那玩意有啥用? 这成年试练本来就是过家家,有一套默认规则,达克乌斯这么搞会打破规则,以后肯定会卷起来。劫掠的再多,回来别人一句话,不如达克乌斯,那不招人恨么? 克拉卡隆德那些权贵天天在他堂哥耳边说你弟弟比你如何如何?时间长了没病也有病了。 地狱之灾家族本就是大藩,家族的核心是族母和少主。 达克乌斯不需要这个名望,他可以与丘帕可可交流,能与这只灵蜥交流,以后也能与别的灵蜥交流,更可以与坐在电竞椅上的史兰交流,那他以后还会差钱? 决定好的达克乌斯叫来了达斯坦·冷眼。 “船长,你知道什么藏宝地吗?” 达斯坦·冷眼一脸愕然,随后平静地说道:“少爷,我知道几个地方,比较适合藏宝。” “寒心海外面,有什么交易港吗?” 达斯坦·冷眼听到这里已经懂了,他说道:“少爷,有一个。” “我们去转转怎么样?回去来得及吗?船长。” “没问题,少爷,可以在封海之前赶回克拉卡隆德。” “那我们去转转。” 达克乌斯又问道:“你数学怎么样?” “额?” 第26章 银元开路 随后的几天,达斯坦·冷眼估算出了这船货物的具体索维林,又算出可以给出去多少。 如果达克乌斯向外散出一些财物的话,剩下的则要在他的分成里补,达斯坦·冷眼也明确表示,他可以放弃这次航行的全部收益。 达克乌斯同意了,他现阶段也不怎么需要索维林,实在不行找他堂哥要。他要保证船上所有杜鲁奇的利益,不可能从他们的分成里扣。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别开玩笑了,大家还等着索维林下锅呢。 索维林是杜鲁奇的货币,金币呈暗红金色,外圈刻有凯恩,血手之神、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阿萨提,欲望女神、安埃斯·莱玛,野性狩猎女神的神徽。分别代表鲜血之季、绝望之季、堕落之季与狂野之季,杜鲁奇一年四个季节,内圈印着巫王马雷基斯的头像,反面印有他爹艾纳瑞昂的屠魔图。至于银币和铜币达克乌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长什么样他也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达克乌斯继续他的生活,每天变着花做东西吃、锻炼武技和射技,没事还去找丘帕可可找聊聊天,逗逗他。 真不愧是驯兽师,卡利恩把丘帕可可照顾的非常好,好到卡利恩向达克乌斯抱怨好几回,说在他睡觉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丘帕可可拿他东西,有一次还把他的鞭子拿出来玩,在船舱里甩来甩去,听得达克乌斯只能无奈的笑着。 有一天,达克乌斯又看去丘帕可可,进去就看他到把头探出舷窗外。卡利恩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呆着。 看到达克乌斯进来,卡利恩马上站起来行礼问安,随后贴着边缘小心翼翼的退出舱外。他可不想知道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他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想回赫斯欧塔了?” 丘帕可可知道达克乌斯进来了,把头缩了回来。 “是的,我想马兹达穆迪领主了,他一定会非常想念我,想念我给他准备的虫干。” “他不睡觉?天天想你?老弟你有点自信啊。” 丘帕可可的脑袋和瞳孔一帧动一下,似乎在思考。 “皮奇波奇,我的好兄弟肯定会想我。” 达克乌斯继续拿他逗闷子:“啊~我要是皮奇波奇,我也会非常想你,想你永远不会回来,自己就能独掌赫斯欧塔大权了。” 丘帕可可破防了,跳着脚:“你胡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就是,你不是水生物种吗?要么你现在游回去?” “你在开玩笑吗?” 达克乌斯摊开手,脸上挂着调侃的笑容说道:“你刚才是在占星吗?” “是的,我在占星,没有比我还会占星的灵蜥了。” 大白天占的哪门子星。 “泰托·伊考也没你会占?” 这话一说出来,直接把丘帕可可干没动静了。 “你很了解我们?” “是的,没有比我还了解你们的杜鲁奇了。”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你可能暂时回不去了,我目前没有去露丝契亚的打算。你得在我身边待一阵子了,你得改改你的毛病,你要是被人剁了我可不管。” 船又行驶了两个月,船的桅杆和舰首挂上了地狱之灾的家族旗帜,不时能看到返回的杜鲁奇船只。 行驶到寒心海外围的一个小港口,这个港口及其隐蔽,杜鲁奇风格的酒馆和尖塔错落有致。一些大大小小的船停泊在港口里,每一艘船都有一段故事。 达克乌斯想听听他们的故事,船只停在港口外围,小船放下,雷恩带着几名士兵举着家族旗帜进港。不一会,后面跟出来几艘小船。 甲板上已经肃清,摆着两张桌子和椅子,桌上摆着酒水,一张是给客人用的,一张是达克乌斯自己用的。 达克乌斯现在躺靠在椅子上,身后两剑外站着塔凯亚两兄妹和达斯坦·冷眼负责站场子,他不太懂纹章之类的东西,别一会被人蒙了。 弗拉奈斯又能站起来活动了。 雷恩上船,引荐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茶话会开始了。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表示尊敬,随后开始互相介绍。 “莱奇·戈拉德,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 这姓一听就是老牌权贵。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莱奇随后在那东拉西扯的说了半天,听的达克乌斯怀疑人生,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人,他们一脸平淡,不时还附和点头。 达克乌斯了解到,戈拉德家族是哈尔·冈西的权贵,父亲是名恐惧领主,在家排行老八。 他今天算是领略到这些杜鲁奇权贵的风采了,难怪一个会议能开特么三个月,是真特么能扯。 达克乌斯出于礼仪还不能打断他,只能继续被折磨。 说了快一个小时,站在身后的雷恩开始给莱奇打眼色,莱奇看了一眼,似乎也懂了。 “大人,我的船,出寒心海后出了些问题,我需要一些财物回去交差。” 达克乌斯可能没惯着他,直接问道:“我能获得什么?” “戈拉德家族的友谊!” 滚你大爷的,听到这话达克乌斯就想让他滚,回头狠狠的瞪了雷恩一眼,身后的几名权贵听到这话也看了雷恩一眼,那意思就是说你找的什么人? 达克乌斯缓了一下,说道:“能具体点吗?” 莱奇思考半天没有说话,场冷了下来。 达克乌斯拿起酒杯,下了逐客令。 莱奇不甘心,还想挣扎一下,从怀里套出一个指环,放在手心上,咬牙说道:“这是柯泰克指环!” 达斯坦·冷眼崩不住了说道:“不可能!那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阿丽莎小声说道:“柯泰克是名瓦尔的祭司,巫王陛下的午夜护甲就是他锻造的。” 达克乌斯也想起柯泰克是谁了,他是一位瓦尔的变节祭司,马雷基斯向他提供了矮人符文魔法的知识,他将符文魔法和黑魔法结合了起来,随后被发现,叛逃到纳迦瑞斯寻求庇护。 那个时候马雷基斯走入阿苏焉圣火准备成为下一任凤凰王,结果在圣火中被烤成了黑椒麻辣鸡丝,挣扎着爬了出来,他的母亲莫拉丝用黑魔法吊住了他的命,回到纳迦瑞斯后,精灵内战打响。 柯泰克用瓦尔之锤给马雷基斯锻造了一套盔甲,柯泰克将他新锻造的盔甲直接融合到马雷基斯的身体上,痛苦和愤怒点燃了马雷基斯的意志,支撑所忍受的漫长岁月的痛苦,燃烧永远不会停止。 之后,柯泰克为马雷基斯打制很多武器和装备,尽管他是叛徒和变节者,但他不是傻瓜。他知道自己活在马雷基斯变化无常和阴晴不定中,因此为给自己打制了一个武器库。最终,柯泰克并没有死于马雷基斯之手,而是被莫拉丝毒死了。武器库的里的东西也被瓜分一空,下落不明。 这些都是快五千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这枚指环是黑曜石与黑钻石制成,佩戴上这个指环有魔法防御和偏转失误的功效,就比如琥珀之矛那种射击类魔法攻击佩戴者会大概率偏转。 达克乌斯来了兴趣,这指环在杜鲁奇社会可是有大用处。 阿丽莎走了过去,把指环拿在手里端详起来,随后向达克乌斯点头确认。 “怎么说?” “我希望抵押一百年,换一些财货。”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 “安排!” 第27章 梦想成真 达克乌斯说的安排可不是直接给莱奇安排财物,而是从船底选出一位幸运玩家。他可没那蠢,万一这东西是水货呢,到时候还去哈尔·冈西找莱奇质问? 作为一名编瞎话的高手,他有理由怀疑莱奇这个名都是假的,而且他也不是排行老八。 达克乌斯称这游戏叫杜鲁齐大转盘。 玩法很简单,只需要这个幸运玩家带着指环,原地不动站在那里就行,可惜他想动也动不了,达斯坦·冷眼让水手把他吊了起来。 如果琥珀之矛三次没有命中他,就放他自由,达克乌斯向来说到做到。 阿丽莎开始站在八剑外,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在距离那位幸运玩家还有一剑距离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琥珀之矛的矛头居然抬了起来,直接向天空中飞去。(一剑24米) 阿丽莎不信邪,又往前走了两剑,这次琥珀长矛在一剑位置的时候向右偏转,擦着幸运玩家的脑袋飞了出去。 莱奇看着这一幕,心都要碎了。 这次,阿丽莎直接走到幸运玩家两剑的位置。 达克乌斯喊道:“莎拉,远点。”说着还摆摆手。 这次茶话会只有达克乌斯佩戴哈德瑞卡,没让三兄妹和达斯坦·冷眼佩带,毕竟不是每笔交易都能谈成的,被睚眦必报、性格偏执的杜鲁齐记恨上就不好了。 阿丽莎又退后了两剑的距离,这一发琥珀之矛还是打飞了。 搞的她都有点不自信了,虽然是海岸边,辜尔之风有点弱。但她在修行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用琥珀之矛在各种角度进行攻击,这是她的拿手绝技,看家本领。就是靠着这手绝技才通过了术士十二道试练,不然她早就魂归厄斯·哈依艾,苍白女王的怀抱了。 弗拉奈斯看出她妹妹的疑虑说道:“那可是柯泰克指环,也许这个人类运气真的很好。” 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头,这笔生意血赚啊,随后打了个响指。 “安排!” 达斯坦·冷眼直接叫水手给那位幸运玩家松绑并恭喜他,拿下指环,直接把人扔到了海里,他自由了! 不一会,传来惨叫声,达克乌斯疑惑的看着达斯坦·冷眼。 达斯坦·冷眼摊开手无所谓的说道:“看来这次他不是很幸运,幸运的是寒心海下面的鲨鱼。” “愿凯恩保佑他,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阿兰的哥哥被带出灰暗潮湿的舱室,踉踉跄跄的行走在甲班上,抬头看着许久未见的太阳。 听舱室里的同乡讲了一路,他似乎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是什么。 莱奇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嘴里骂骂咧咧。 “草!那可是柯泰克指环啊!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啊!居然换了堆垃圾回来!啊!!!” 他想到刚才实验那一幕,越想越气,随后狠狠地踢向旁边的木桶。 他知道地狱之灾家族的名号,他说是抵押一百年,那只是为了最后的脸面,他永远也拿不回来了。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试练空手回去,他会成为戈拉德家族的笑柄,他会成为哈尔·冈西权贵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他的父亲一向好面子,他都无法想象接下来他所面对的,他的父亲会弄死他,他的好哥哥们更会变本加厉的整他。 他已经千防万防了,结果还是被他的好哥哥们摆了一道,船刚出寒心海就出了问题,无法进行远距离航行。 莱奇看到了阿兰的哥哥,那个小家伙畏惧的低着头行走,他掏出刺刃,用巴托尼亚语恶毒地咬牙切齿道:“你!过来!” 水手把阿兰的哥哥狠狠的推了出去,他摔在甲板上,莱奇拽着他的头发,用刺刃划破了他破烂的衣服,随后划入胸膛的皮肤内。 莱奇对着阿兰的哥哥怒吼道:“不准叫!忍着!你要叫我特么的杀了你!” 阿兰的哥哥听懂了,泪水涌出,拼命的咬着牙,以免发出叫声。 “不!许!哭!” 莱奇在阿兰哥哥的胸前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技艺非常精湛,只是流血,甚至都不会留下伤疤。 “好,很好!小家伙,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服侍我,给我养马,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在父亲的教育下,阿兰的哥哥拥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给骑士老爷养马,服侍骑士老爷,如今他的梦想成真了! 有请下一位嘉宾! 这次来了位女杜鲁齐贵族,长得也就那回事,直接开门见山,说是要给达克乌斯当情人,表示当场就可以实践一下,达克乌斯鸟都没鸟她,直接让她滚蛋。 继续有请下一位嘉宾! 这位更是重量级,他希望达克乌斯给他些财物,他希望达克乌斯不要不识抬举。 卧槽,这奇葩都哪来的?咋活到十六岁的?这港口里的杜鲁奇能让他活到现在? “滚!” 几名权贵动手把他撵了下去,一直在船下叫骂,直到船上的连发弩开始射击。 达克乌斯把玩着柯泰克指环问道:“那港口里没正常点的杜鲁奇吗?怎么都是这种脑瘫?也是,正常的谁去那啊。” 在杜鲁奇社会中,看待一个精灵正常或不正常,这已经涉及到哲学问题了。 这港口是给哈克西耶试练失败者提供庇护的地方,之前提过,这试练虽然是小孩子过家家。但是门门道道很多,比如巴托尼亚的合作商、在这港口写信让家里送财物的、投机者交换试练者利益的、送财求个承诺的、劫掠翻车的、放高利贷的还有像达克乌斯这种来交朋友的。 当然这都是歪门邪道,有句话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优胜劣汰,弱肉强食。能来这里的权贵子弟就不适合在杜鲁奇大舞台混,能勉强混过这关,下一关呢? 雷恩这时候已经直冒冷汗,他把这差事办砸了。 “大人,前天刚有艘船刚走,之后好多船都离开了。” 达克乌斯听懂了,要么是昨天刚来的,要么就是些边角料,比如刚才那个奇葩。他脑瓜子有点疼,这特么送财都送不出去。 达克乌斯头都没回说道:“还有几个?” “大人,还有两个。” 有请下一位嘉宾! 他年轻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阴郁,黑发被一条简朴的绑带束在脑后,黑钢的哈德瑞卡在他的胸前闪闪发光。 达克乌斯看着徽记上的冷蜥,站了起来。 马鲁斯·黑刃? “海格·葛雷夫的克拉丁·钩爪之岚,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 不是! 这姓一听就是异名,而且达克乌斯还有印象,这是海格·葛雷夫的八大权贵家族之一,他们家的恐惧领主负责指挥海格·葛雷夫的冷蜥恐惧骑士。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克拉丁直接单膝跪地说道:“大人,我需要一些财物,我为您服务一百年或是百年内千倍奉还。” “你昨天来的?” “是的,大人。” “为啥来?” “在巴托尼亚的里昂尼斯,我们回撤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女骑士带领的骑士团。” “你怎么证明你是克拉丁·钩爪之岚?” 达斯坦·冷眼这时候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懂了,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交个朋友。我给你露丝契亚的财物,至于怎么编,就是你的问题了,你可以说和我一起掠劫的。” 闲扯了一会,货运转运完毕。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 “剩下那个不见了,回家!” 第一卷总结 写个卷结 这是我第一次写小说,没有内投,直接发的,因为我感觉前三章不太行,内投可不能过不了。 写到26万字,也就是12站章结束之后,站短签约。7号签的约,13号开始第一轮推,15号现在收藏353。 感谢大家的推荐票、收藏、打赏、评论、月票,_(:3」∠)_ 再说说剧情,首先没系统的真的难写,一个水字数,一个是逻辑。系统发布任务,主角傀儡无脑干,爽就是了。 再有就是金手指,主角的地狱之灾家族也可以音译赫尔班,但是我感觉少了点味,问过几个大佬,他们也说地狱之灾比较好。这个家族出现在暗精7版军书中,主要人物有4个。我个人结合背景,把这个家族理解成大藩镇、大军区那种,与马雷基斯是半合作与半服从的关系。 只玩过游戏的读者可能会问克拉卡隆德不是在内陆吗? 其实不是,这座城在背景里号称诸船之城,是杜鲁奇的海军造船厂,但是它红毒河上游,我认为不太妥当,什么河能让黑色方舟开进去? 游戏是为了平衡玩法,哈尔·冈西也是港口城市,克拉卡隆德也是港口城市。莫拉丝开局在戈隆德,马鲁斯在海格·葛雷夫,拉卡斯和洛克西亚在卡隆德·卡尔那还咋玩。 通过试练,把主角的背景和性格写出来,展现下中古的风貌与人文。这章埋了几个伏笔,给主角开了几个合理的金手指,目前金手指有4个。 说脏话和有口癖,e 看官方小说杜鲁奇说话都挺骚的,在那个环境中一边做着优雅的贵族礼仪,一边说脏话在正常不过了。 至于口癖。。我上张图。 我是新人字码的是真慢,还得合乎基本逻辑,不能为了爽而爽,这是中古战锤,虽然我写不出史诗感,但一定要有逻辑。 至于女主角,可能在下一章《克拉卡隆德没风云》出现,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基于逻辑女主也是大权贵,并且是单女主,那种呼啸山庄式的情感。。。我一下脑袋都疼。 我最后再明确一点,我不会写成套皮文,比如说什么怜悯之心啊,我也不会写毒点。。。逻辑、逻辑、逻辑。 至于标题,完全是意识流,我写完了才起标题。 就这样,谢谢大家_(:3」∠)_ 第1章 纳迦罗斯的美好生活 经过一周的航行,三桅横帆船抵达卡隆德·卡尔。 卡隆德·卡尔,绝望之塔,也被称为奴隶之门。这座城市矗立在寒心海的边缘,永远被强风、冰雨和海啸所侵袭。 展现在达克乌斯眼前的是震撼的景象,他用单筒望远镜看到峭壁的黑色城墙上挂着好多还在扭动的奴隶,达斯坦·冷眼说这些奴隶是不听话的,被术士施加了魔法,他们将绝望的度过人生最后的几个小时,之后成为鹰身女妖的食物。 日日夜夜,卡隆德·卡尔回荡着绝望的哀嚎,因为这座城市的术士乐于将奴隶的灵魂与肉体结合在一起。困在生与死之间,这些倒霉蛋会游荡在卡隆德·卡尔的街道上,用痛苦的哀嚎、悲叹的颤抖与美妙的画面来愉悦这座城市,他们同样会成为鹰身女妖的食物。 这晚上能睡得着觉? 城市内的尖塔上,无数的鹰身女妖在此筑巢,她们在天空中盘旋或是俯冲。迷信的杜鲁奇认为鹰身女妖是这座城市的好运象征,如果她们离开这座城市,不到九十天它就会落入敌人的手中。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杜鲁奇平民平时走路需要靠在道路的边缘,还要提防随时会俯冲而下的鹰身女妖。 卡隆德·卡尔被称为奴隶之门是有原因的,因为这里通常是黑色方舟结束突袭任务结算货物的地方。数以千计的各类种族,在穿越广阔的浩瀚海前往卡隆德·卡尔时死去,他们在船底窒息而死或者为了愉悦黑色方舟海盗而被折磨致死,这些还算是幸运的。 当奴隶最终被卸到结冰的码头上时,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因为卡隆德·卡尔无处可逃! 在码头上,奴隶们被残酷地驱赶出来被鞭打,跌倒的会被践踏而死。有些锁链脱落的倒霉蛋会被当场剥皮,被扔进寒心海里。这些娱乐方式受到围观杜鲁奇的疯狂赞赏,他们扔石头绊倒惊慌失措的奴隶,在旁边煽风点火,希望煽动奴隶们暴动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一拥而上,大肆屠戮。 那些来到黑暗广场的奴隶会被粗略地检查并按年龄和性别划分,过磅献给巫王马雷基斯四成后,奴隶贩子们的手下一拥而上把这些奴隶瓜分一空,这些奴隶注定要在海格·葛雷夫的暗岩和戈隆德的宝石金矿坑里劳动至死,在纳迦罗斯各个城市的地牢和厨房做苦工或者直接被买走献祭给凯恩。 俯瞰城市的奴隶贩子公馆区,尽是用死去奴隶的碎骨装饰而成的豪宅。这些白手套们很少离开他们舒适的豪宅,他们只会被极具价值的消息引诱到被雨水淹没的黑暗广场上。一个被俘的阿苏尔是极具价值的,奴隶贩子会用自己的财产,甚至是他们自己的家人来换取,以此来取悦他们身后的贵族。 城市也设有拍卖行,奴隶贩子们进行艰苦的讨价还价,以此来满足船长和黑色方舟提督的贪婪,确保获得可观的利润。 提督可以满意而归,而那些船长们通常得不到他们所期望的利润,因为他们知道大量的凯恩刺客潜伏在人群中,静静地等待着奴隶贩子的委托。船长们认为,带着一小袋索维林离开卡隆德·卡尔,总比永远离不开要好。 但是,这座城市一切的一切都和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这座和克拉卡隆德的关系不太友好,存在竞争关系,尤其是在驯兽方面。 达克乌斯可不会在这里出售货物,他要穿过寒心海,越过黯光塔海峡进入恶怨海,回到克拉卡隆德,那才是他的家。 说来也搞笑,克拉卡隆德的船和黑色方舟通常不会去卡隆德·卡尔,但是是卡隆德·卡尔的权贵们需要订船必须去克拉卡隆德,维修和保养黑色方舟更是得去,卡隆德·卡尔只能维修船只,因为这里常年下雨而且没有可以砍伐的船木。 达克乌斯继续举着单筒望远镜好奇的看着这座城市。 卡隆德·卡尔防波堤长约五公里,由从城市周围的高耸山脉中开采的石头制成。城里的贵族们众筹巨资聘请一群会雕刻的矮人奴隶,将防波堤底部的石头雕刻成奴隶的形状,让紧张、垂死的身体雕塑随着冰冷的潮水起伏。 数千年来,防波堤一直被称为内拉·沃尔,伟大的哀歌。当奴隶抵达这座城市时,看到如此逼真的雕像,会发出可怕的哀叹,认为这将是他们以后的命运。 贵族们永远不会厌倦这个笑话。 “这艘黑色方舟是谁的?” 达斯坦·冷眼看着都没看直接说道:“少爷,堕落之心家族的神佑恶党之塔号。” “那边那个小一些的呢?” “少爷,那是终极遗忘号。” 真是伟大的造物! 内战失败后,马雷基斯使用魔法解除奥苏安大漩涡的计划失败了,魔法反弹了回纳迦瑞斯,随后天崩地裂,地狱之灾家族所在的城市也被炸裂。马雷基斯和追随者们用最后的魔法力量渡过了随之而来的风暴,并用魔法把这些崩解的城市改造成了可以在海面上行驶的黑色方舟。随后马雷基斯和追随者们逃离了纳迦瑞斯,向西北方向穿越浩瀚洋,前往荒凉的纳迦罗斯。 当时共有二十多艘黑色方舟,其中五艘冲上海岸,成为了如今的杜鲁奇城市,地狱之灾家族的恶毒神殿号保留了下来,并使用至今。这些海上巨大的漂浮堡垒大小不一,最长的有五公里,小一些的有二公里。 能够承载成千上万的杜鲁奇战士和奴隶,术师和驯兽师从深海处召唤驱役海兽,并在黑色方舟上建造防御工事。据达克乌斯的了解,家族的恶毒神殿号,有配套的黑龙、战争多头蛇和深渊海妖,必要时还能召唤出来海龙助阵。 黑色方舟如今已经十不存五,五千年的变迁,有的战损沉没,有的搁浅在海岸上,有的被拉进神秘空间里。 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制造厂在达克乌斯看来进度奇慢,八百年才能制造出一艘两公里长的黑色方舟,制造黑色方舟所用的石材还需要从海格·葛雷夫拉过来。但别的杜鲁奇不这么觉得,在他们看来八百年就是一代人的时间。 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一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那里可以短时间批量制造黑色方舟。 第2章 欢迎来到克拉卡隆德 达克乌斯放下单筒望远镜还给达斯坦·冷眼,看着他渴望的表情安慰道:“放心,会有的。” 经过卡隆德·卡尔后船行驶了三天,前前后后全是船,都是往回赶的,再晚些天,恶怨海就要结冰了,停在卡隆德·卡尔一个冬天维护成本太高。 那些船长都喜欢出售奴隶之后去克拉卡隆德,那里有大型交易市场,还可以招募好手,一个冬天可以把掠夺来的东西卖出去,而且能讨个好价钱,船只保养的成本也便宜。 这天阿丽莎找到达克乌斯说她昨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仿佛某种预兆一样,但是她根本说不清楚。 达克乌斯表示你的命运已经变动,这预兆从何而来?从新推算出来的吗?八成是莉莉丝闲的无聊搞的鬼,之后在有类似的预兆你来找我,我给你解梦。也不排除阿丽莎是找个由头跟他瞎扯。 船又航行了两天到达黯光塔,看着十五公里长的海峡,达克乌斯脑海中充满疑问。 艾萨里昂是怎么进来的?旱地行舟?黯光塔上的守卫都瞎了吗?莉莉丝出手用迷雾遮挡了?还是用杜鲁齐的船只和装备混进去的? 不想了,跟他也没啥关系。 达克乌斯他膨胀了,这些天没事就和丘帕可可一起研究露丝契亚的石板,两个大聪明研究来研究去,毛都没研究出来,他只知道石板是用黑曜石做的而且有些年头了。 什么是快乐星球?不是,什么是大计划? 达克乌斯交给雷恩一个光荣的且艰苦的任务,那就是教会丘帕可可说精灵语,本来他准备亲自上的,但是他发现这只狡猾的灵蜥会说带露丝契亚口音的帝国语,因为丘帕可可之前没少跟港口里的人类打交道。 如果要在克拉卡隆德把丘帕可可带出去,这只灵蜥必须得会说精灵语,这样才显得正常。达克乌斯如果之前那样的话,那些杜鲁齐会发现他不同寻常之处,这不给自己找事吗?总不能让他说帝国语? 达克乌斯勒令丘帕可可必须要学会,不然就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这一关可就说不好多久了也许几年,也许几百年。 卡利恩是崩溃的,原本带出来的冷蜥都折了,也不需要他养护了,飞马和战马那三名驯兽师能搞好也不用他费心。 他现在一天就在房间里和丘帕可可大眼瞪小眼,这个闹啊,他还不能拿龙筋鞭抽丘帕可可,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这只灵蜥活活抽死。除了吃饭的时候,他还得天天在房间里守着,有一次没注意,丘帕可可探的太外,身子卡舷窗上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拽回来。 随着天气渐渐变冷,丘帕可可也渐渐的消停起来,卡利恩以为他的好日子来了。可雷恩又来了,他现在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掉。 雷恩也闹心,因为他听不懂帝国的露丝契亚方言。 丘帕可可更闹心,他感觉眼前这个呆头呆脑、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精灵比巨蜥还蠢。 折磨! 两周后船只抵达克拉卡隆德,凛冽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 达克乌斯站在船的甲板上,胳膊趴在船的栏杆上,看着克拉卡隆德越来越近。一缕缕黑发被风吹起来,在风中起舞。寒风抚摸着他的脸,冻的他直打哆嗦,尽管他已经穿的够多的了。 胜利的滋味?没有,达克乌斯没有什么争强好胜之心,但船舱里的财物还是有点多,不过也能说得过去,这样就没有权贵会太注意他,只要他堂哥在聚光灯下就可以了。 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看着贵族码头区的黑色方舟说道:“少爷,灵魂之爪号从震旦回来了。”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如果你是黑色方舟提督,你想叫它什么?” “少爷,黑色方舟提督我想都不敢想。” 达克乌斯听的直翻白眼,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我希望它叫绝望先驱号。” 达克乌斯懒得理他了,叫他滚。 他能听到海浪在岸边拍打的声音,继续看着高耸入云的毁灭之塔和其他数不尽的尖塔,回忆着眼前的这座城市,这是纳迦罗斯第二大的城市,『诸船之城』、『毁灭之塔』都是克拉卡隆德的称号。这座城市座落在黑脊山脉边缘的平原上,红毒河穿城蜿蜒向北流入恶怨海。 城市五千年来已经向外扩张了无数次,无数的尖塔如春笋般冒出耸立,建筑多以黑紫色为主体,散发出阴森、诡异、神秘与恐怖的气息。 毁灭之塔则依旧竖立在西岸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象征,地下深处各种各样的野兽被圈养着,研究着。 码头、造船厂、市场、酒馆、旅店、兽场、仓库和奴隶区占据了红毒河河口的东岸,黑色方舟停靠区和贵族码头则占据了河口的西岸,而这座城市的城墙、竞技场、贵族庄园和狭窄的平民街道则向西延伸,红毒河上三座由黑色大理石和黑钢组成的大桥联通这座城市的东西之间,坚硬宽广可容纳战争多头蛇通过。 克拉卡隆德的中层贵族雇佣暴徒、无赖、佣兵向桥上来往东西的平民索要『红毒河观光费』,城市守卫对此表示毫不知情。 这些城市守卫士兵从平民中征召而来,百夫长由小贵族组成,一支小队由十名士兵加上一名队长组成。五人持连发弩,五人持矛盾属于卫戍部队,克拉卡隆德的城市守卫大概有六千余人,必要时可出城野战,由地狱之灾家族少主纽克尔统御。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杜鲁奇版持盾海卫。 杜鲁齐每座城市的平民区内部环境基本大同小异,街道盘根错节宛如迷宫,有的地方空间逼仄几乎没法容纳三个人并肩走动。每个家庭都是一栋独立的城堡,狭窄窗户的弩孔注视着来往的行人,提防着街上的闯入者,也提防着周围的邻居。一些年久失修的建筑倒塌在道路上阻断了整条街道,许多街道和小巷都通向死胡同,用陷井或剧毒的下水道迎接倒霉蛋。 城市屹立着两座城门,红毒河南边的尖啸之门通往毒液林地,而北面绝望之门则通向遥远的北方,有条大概十公里长铺满碎石的路,路边大片的贵族庄园和种植园。 在路的尽头有几条分岔路通向北方和西方,到了那里,继续向北走开始几个星期的旅途,通过黑暗之路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到达海格·葛雷夫,通常这条路没人走,脑子没病杜鲁奇会选择地下海。选择向西走则需要穿越横穿阴影森林才能到达斯托格·科尔镇。 船是地狱之灾家族的,挂着红色的战争多头蛇旗帜,没有经过检查,直接开进了贵族码头区。 “回家的感觉真特么好。” 第3章 我亲爱的好哥哥 三桅横帆船靠在了码头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达克乌斯的个人物品还有那几块非常重要的石板已经整理完毕,丘帕可可放在了笼子里蒙上黑布。 贵族码头区的管事和马雷基斯的税官早已等候多时。 达克乌斯佩戴哈德瑞卡,身披外紫内绛的贵族丝绸长袍,第一个走下船。 身后的卡利恩举着地狱之灾家族的节杖旗帜,他总算解脱了。 等候的杜鲁齐官员和城市守卫们纷纷向他低头致礼。 “去,找些马来。” 由于没有散出预想值的财物,达斯坦·冷眼拿到了属于他的那一份战利品,他要暂时留在船上处理财物,向他道别后几名杜鲁齐骑着马离开了。 百夫长埃德蒙带着他不满编的百人队回军营,黑色方舟海盗们也要回对应的军营。 三兄妹要回贵族区,开始着手修缮塔凯亚家族的祖宅,卡利恩几名驯兽师跟着达克乌斯回毁灭之塔。 行至贵族区已经入夜,街边竖立着路灯,路灯发出了昏黄的灯光,路面平坦宽阔,路上零星的四轮马车在护卫的保卫下行进着。 路过达克乌斯的队伍时,一辆马车拉开帘子,里面的杜鲁齐权贵抬着头向达克乌斯点头致意,他也向对方抬头回礼。 走远之后,达克乌斯皱眉问道:“刚才那个吊毛是谁?他脖子有毛病吗?哪个家族的?” 雷恩小声说道:“大人,那是卡尔沃家族的家主。” 达克乌斯点点头,记下这个杜鲁齐了。 四周贵族庄园内传来筹光交错的声音,似乎里面正在举行派对或酒会活动。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队伍马上行进到一处十字路口,一队全副武装的冷蜥恐惧骑士从他面前呼啸而过。 战马惊了起来,达克乌斯右手牵着缰绳,左手摸着战马的脖子,把战马安抚下来。 那群已经跑远的冷蜥恐惧骑士发出大笑声,似乎在嘲讽达克乌斯。 “一帮死扑街!” 达克乌斯认出那帮冷蜥恐惧骑士是正是他堂哥那伙人。 “我们是不是该分别了,我记得你们的庄园在另一个方向。” “大人,是的。” “那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分别了。这阵子应该没事,你们不用来找我。我回头问问管家,现在有档期的矮人奴隶建筑队。” “谢谢,大人。” “客气,有时间我去你们那里做客,雷恩,你这阵子把画画好。” “是,大人。” ”你们千万要记住!别乱说话!否则去找你们做客的就是少主纽克尔的人了,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三兄妹直接翻身下马跪地。 “行了,再见。” 达克乌斯直接带着卡利恩他们走了。又走过一条街,终于走到了夜督城堡的大门口,抬头看了眼依附着城堡而起的毁灭之塔,又看向门口的管家和几名列队的侍者。 “迪亚管家,想我了吗?” 迪亚管家向达克乌斯致礼之后笑了起来。 “哈哈,想的,少爷,这段旅行还顺利吗?” “顺利的不得了。”达克乌斯翻身下马,直接走到管家身边,“这是给你的礼物。”说完就掏出一颗鸡蛋大的祖母绿宝石塞进了管家的手里。 “少爷,这。。。” “送你的,一个小小的礼物。” 达克乌斯没理他,直接笑着说道:“我有些饿了,先去吃饭了,一会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迪亚管家再次向达克乌斯致礼。 达克乌斯径直走了进去,穿过广场,踏上主堡台阶,二十名装备精良的恐惧矛手分列台阶两侧向他低头致礼,他点头回礼进入大厅。 “精英兵种啊,这是。” 还没想完,只听右侧耳边传来破空声,达克乌斯赶紧向左侧身躲避,只见他的堂哥马拉努尔向他袭来。 达克乌斯笑骂道:“幼不幼稚!” 说完抬脚便踹,马拉努尔连忙向后退去,说到:“哎!哎!哎!长袍我刚换好的,别弄脏了。” 达克乌斯收脚走了过去,左手扶着马拉努尔的肩膀,右手拳头轻握锤到马拉努尔的胸口上。 达克乌斯说道:“刚才吓我的马,这会又吓我,还是那么不着调。” 马拉努尔也不回答,哈哈大笑起来。 说完,兄弟二人抱了起来拍着对方的后背,随后分开。 马拉努尔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年回不来了。” “你以为我像你?” 达克乌斯瞪了马拉努尔一眼,二楼一处拐角,角落里的家族冠军凯斯莱静静地看着一楼打闹的兄弟二人,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和嫌弃,随后消失在阴影中。 马拉努尔抬手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说道:“哥给你找的人靠谱吗?” “靠谱,靠谱极了,弗拉奈斯一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 马拉努尔又哈哈大笑起来。 “嘿嘿嘿,走走走,去莫加尔家族参加派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杜鲁齐,你也跟我去。” 说完便要拉达克乌斯的手往外走,达克乌斯后退一步,看了眼马拉努尔的黑眼圈,明显不是画上去的,一副奖励过度的样子。 “不去,在船上飘了半年多,一会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那算了,你明天有什么打算?” “去市场区逛逛,灵魂之爪号从震旦回来了。” “我一猜你就要去那边,你也没别的爱好了。那我一会早点回来,明天请一天假陪你去逛逛。” 马拉努尔一脸嫌弃看着达克乌斯,说完也不等达克乌斯回复便走了出去。 “我亲爱的哥哥!”达克乌斯喊住了他。 “怎么了?我亲爱的弟弟?” 达克乌斯掏出一个绒布袋子抛了过去,马拉努尔一手抓过,打开一看全是晃眼的宝石。 “你这次是捞到大的了,算你小子识相,我正愁没东西送呢。” 达克乌斯没理他,向他比了一个手势就进去了。 马拉努尔向外走了几步,脸变的严肃起来。 “我这弟弟怎么像变了个人?试练让他成长了?” 马拉努尔摇了摇头,他的弟弟变成什么样都是他弟弟。 第4章 老逼登 达克乌斯在就餐区吃饱之后,回到之前居住的尖塔。 打开房门是旋转楼梯,楼梯边缘放满了镜子,可以在门口直接看到尖塔内部的顶部,他关上门,抽出贵族曲剑,横放在胸前,掏出燧发手枪打开保险,走了上去。 顶部房间很宽敞,室内陈设别具一格,独树一帜,只有一个带有栅栏的窗户,需要在塔内才能打开。 看了眼桌面一尘不染,说明有侍者定期打扫。 达克乌斯在屋里检查了一圈,确认安全,走进盥洗室放水洗澡。 “这一关应该算过了,不过没碰见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和少主纽克尔,族母就不用想了,老人家肯定在塔顶研究黑暗魔法呢。” 躺在浴缸里的达克乌斯长出口气。 “待几天,找机会跑路。这堂哥还是老样子,今年应该二十五了,本来试练完成,回来加入黑色方舟突袭,结果试练愣是耽搁半年。黑色方舟都走了,他才回来,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撂外面了,族母安娜萨拉献祭占卜几次才发现他没事。” “说好的父慈子孝、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呢?也是,毕竟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屹立五千年不倒,自有其优越性所在。纽克尔的叔叔兵败身死,家族内部再也没闹过,可谓是一片和谐、家庭美满,毕竟家族执法冠军也不是闹着玩的。” 五千年前,当时的家主是族母安娜萨拉的丈夫,他带兵战死在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随后他的弟弟趁机夺权,被安娜萨拉联合莫拉丝弄死。之后地狱之灾家族和卡隆德·卡尔的堕落之心家族一样,是少数几个血浓于水的纳迦罗斯家族。 “就寝!” 第二天,天气晴朗,太阳红得很,像颗发光的西红柿。 床上的达克乌斯还在睡觉,旁边床柜上的水晶球传来声音。 “早安,少爷,少主纽克尔通知您去就餐。” 水晶球里传来迪亚管家的声音,一听纽克尔这个名字吗,达克乌斯顿时睡意全无。 “握草!纽克尔!啥情况?这老逼登怎么会找我?” 达克乌斯直接蹦了起来,收拾洗漱下楼,迪亚管家在他身前一剑的位置,指引他跟随,走向书房。 迪亚管家边领路边小声地说道:“刚才少主纽克尔知道您回来了,想见见您。” 达克乌斯额头微冒冷汗,腿有点开始打摆子,这可不是肾上腺素分泌了,而是单纯的抖。他边走边寻思:“中古战锤的精灵寿命一共才一千多岁,跟活了五千年的杜鲁奇打交道,我可没这本事,之前这老弟平常可都是躲着他走的。” 不一会,便到了书房门口,迪亚管家轻轻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 迪亚管家回头示意,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进去之后关门,右脚前踏一小步,左脸脚尖点地,双手平举,低头致礼。 “早安!少主!” 达克乌斯进来之后,纽克尔停止用餐,抬头看了一眼他,见他双手平举,说道:“别紧张,过来坐,吃点东西。” 达克乌斯放下双手,缓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直视眼前的纽克尔。只见纽克尔一幅中年的样子,他在纽克尔身上感受到了威严从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衰老。 纽克尔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要紧张,吃东西。” 达克乌斯低头拿起餐具吃了起来,手有点微抖,纽克尔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吃了几口,脑子有点懵,都不知道吃的是什么东西。 “听说你诈开了一个阿苏尔的村镇?” “是的,运气好,塔凯亚家族的雷恩把村镇里的主要兵力骗了出来。” “呵,运气?没有几个杜鲁奇会在哈克西耶试炼之航的时候去打他们表亲的主意,昨晚城里的权贵们很是疯狂呢,快五百年没开战了,克拉卡隆德很久没有出现这么多表亲了。” 纽克尔停止了用餐,用围在脖子上的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随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怀审视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也停止了用餐,双手端放,看着纽克尔,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你成了『织谶者』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 达克乌斯要窒息了,头上也开始流出冷汗了。他开始快速寻思:“卧槽!他是怎么知道的?塔凯亚那三兄妹把我卖了?” 纽克尔盯着达克乌斯的双眼,阴鸷地笑道:“屋里很热么?你都流汗了。”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昨晚,凯斯莱去拜访他们三兄妹了,他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他们证明了对你的忠诚。之后,凯斯莱给他们喝了点东西,他们什么都说了。”继续顿了顿,又说道:“毕竟,他们是你的扈从,不能把他们弄死,不是么?” 达克乌斯能说啥?他能站起来暴呵,怒斥纽克尔为什么这么做?别逗了,他只能附和的点头。 纽克尔继续说道:“塔凯亚家族的这三兄妹,很不错,我喜欢他们,比他们的祖辈强,也许他们家族的复兴的希望就在他们身上。对于昨晚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帮你加了一道保险,并给你上一课,你要知道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不要去相信这些杜鲁奇。” 达克乌斯点头称是。 “我已经安排一个矮人建筑队帮他们修缮祖宅了,这是我对他们的奖励。” “谢谢,少主。” 纽克尔继续说道:“你吃饱了吗?” 达克乌斯摇头道:“没有。”说完继续吃了起来。 纽克尔被闪了一下,看着低头吃着东西的达克乌斯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放心,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会成为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只要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就够了。” 达克乌斯继续低头吃着,桌上的东西快被他吃完了。 “对了,那只蜥蜴是怎么回事?” 达克乌斯知道躲不掉了,放下餐具,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纽克尔的眼睛,斟酌地说道:“我有种神奇的能力,能直接跟那只灵蜥对话,并且没有语言障碍。” 纽克尔点点头说道:“这是计划外的事,这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当然,你可以向家族提出一些要求,家族会尽量满足你。另外,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纽克尔的话出乎了达克乌斯的意料。 “塔凯亚两兄妹,驯兽师卡利恩,船长达斯坦·冷眼,我不确定弗拉奈斯知不知道。” “没事,我会让凯斯莱去处理,他们只要不往外说就没有事。还有你的武技得好好练练了,你居然打不过一只猴子,虽然你才成年。” 猴子这个称谓就属于老一辈杜鲁奇的傲慢了,他们叱咤风云的时候,那群人类还在原始阶段,确实跟猴子没什么区别。这种傲慢延续了下来,但权贵们还是要学习这些猴子的语言,毕竟不能指望这些奴隶学会精灵语?出海突袭的时候也能用的上,总之就是很割裂。 “是。” “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我想去黑脊山脉边缘的林场待一段时间。” 纽克尔看了达克乌斯好一会,笑着说道:“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你会跟你哥一样去黑檀之爪当班,或是外出探险,迫不及待的去露丝契亚什么的。行,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既然你想去就去。” “对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昨晚,刺棘家族的族长请求我,让他参加完试练刚回来的小儿子给你做扈从。” 说着纽克尔停顿了下来,接着阴鸷地说道:“你得向我保证,保证他的安全!这很重要!最近城里的这些权贵又不听话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这特么的,他是我扈从还是我是他扈从?怎么还反过来了?这啥啊?政治人质?” “会有人刺杀他吗?比如凯恩刺客之类的?” “应该会,也应该不会,他这次试练空手而归,而且腿有点坡,但他的父亲依然很爱他,其他的五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对此很不满。” 达克乌斯见不能推辞,连声说道:“我懂,我保证!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和懦夫的位置,但坡脚也不妨碍他成为一名优秀的冷蜥恐惧骑士。” “好,这算是对你的一次考验,灵魂之爪号回来了,今天准备去市场逛逛?” “是的,去淘淘,看看能不能淘到宝贝。” 纽克尔表情放松,轻声笑着说道:“抱歉,今天的话有点多,我好久没有和家族后辈子弟说话了。既然这样,我就不留你了,索维林不够找迪亚要,祝你成功!” 达克乌斯起身站起,撤出椅子向纽克尔低头行礼,随即缓步后退,到门口反手开门倒退而出,出门前再次低头行礼。 屋内,纽克尔又恢复了威严的表情,起身站了起来,靠在窗边思考。 不一会,他看到达克乌斯快步地穿越花园,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挂在书房里的地图,看着奥苏安西北方的纳迦瑞斯。 第5章 我们的家族没落了 门外等候的迪亚管家看到达克乌斯出来,对他低头致礼,随后说道:“少爷,马拉努尔少爷早上刚回来,现在正在睡觉,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去市场了。”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说道:“意料之中,不是么?我得出门了,晚上见,迪亚管家。” 走到楼梯转角碰到了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达克乌斯听他堂哥讲过,这个杜鲁奇在哈尔·冈西深造过,走的是刽子手的路子,擅长使用一把弯刃行刑刀。从未见他说过话,好像是个哑巴。 达克乌斯向他微笑点头致礼,凯斯莱站在原地木楞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变化,两名杜鲁奇擦肩而过。 大厅,一个侍者快步的走了过来,在达克乌斯三剑外致礼,随后说道:“少爷,等候室内一名叫沃特·刺棘的贵族请求见您。” “好,你去直接叫他出来,去马房见我。”说完走下台阶,穿过花园,向马房走去,他得去看看塔凯亚三兄妹。 达克乌斯牵着马,这时一名坡脚的杜鲁齐向他走来,走到三剑的位置停下来说道:“大人,您的扈从沃特·刺棘向您致敬!”说完费力得单膝跪地。 “骑马来的嘛?” “大人,没有。” “会骑吗?” “大人,会的。” “起来,骑匹马,知道塔凯亚家族的祖宅在哪吗?” “大人,知道。” 达克乌斯审视着沃特,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棕色的厚皮凯坦,既没有长袍也没佩戴哈德瑞卡,腰间更没有贵族曲剑。 “啥情况?破落户?不能?” 沃特费力地翻身上马,控马走到距离达克乌斯两剑的距离。 “你的长袍和哈德瑞卡呢?” 沃特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地说道:“大人,刚才在我的衣柜里有两条石蝰蛇,我反应快直接跑了出来,跑出来直接就来这里了。”说完他低下了头。 “卧槽,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什么马鲁斯剧本。” 达克乌斯问道:“如果我不在,你会在一直在等候室吗?” “是的,大人,我什么都没有了。”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走,去塔凯亚家族,骑快点。” 两名杜鲁奇权贵在贵族区纵马狂奔了起来,虽然沃特的脚有点跛,但是他的马术非常好。 一队巡逻的城市守卫在达克乌斯身边经过,目不斜视,列队行走,就像这两名权贵不存在一样,急促的马蹄声仿佛从未出现过在他们的耳畔。 塔凯亚家族的祖宅非常破败,与周围的贵族庄园格格不入,看起来年代非常非常久远,有几座尖塔因为常年失修已经倒塌,祖宅的外墙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花园里面全是杂草,旁边还有一个推车和几把铲子,推车上还有一些被铲起来的杂草,有打斗痕迹,一片狼藉。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的景象寻思道:“我们的家族没落了?这特么什么鬼地方?四个人进去得疯五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希尔瓦尼亚呢,里面八成有个在沉睡的吸血鬼。” “大人,现在?” “我们进去瞧瞧。” 达克乌斯说完翻身下马,把马栓了起来,抽出贵族曲剑。 走上台阶,刚要推开祖宅的大门,门就自己开了。 一名地狱之灾家族的侍者退后,向他行礼,他看着侍者。 “你怎么在这?” “少爷,是迪亚管家派我们过来服侍的。” 达克乌斯点点头,收回武器说道:“他们人呢?” “少爷,他们正在楼上卧房休息。” “方便吗?” “少爷,他们还在睡觉,需要我把他们叫起来嘛?” “那我就不上去打扰他们了,我明天再过来,你们要照顾好他们。” 说完也不等侍者回答,扭头就招呼沃特就走,早上出来的急,他要回去取些索维林和防身的连发手弩、燧发火枪,再给沃特拿了件自己的贵族长袍和曲剑。他敢拍胸脯保证,明天这三兄妹肯定对纽克尔感激涕零,算了,不想了,顺其自然。 从夜督城堡出来之后边走边聊,走到大桥,那群收『红毒河观光费』的混混们看到达克乌斯便远远的躲开了。 桥宽十五米,中央最高处屹立着凯恩的雕像,右脚向前,身穿尖刺铠甲,双手平举,左手抓握心脏,右手持锯齿剑,刀尖向上,表情狰狞。 达克乌斯皱眉看着雕像寻思道:“真特么扑街,以后看到你非得给你一拳!” “你试练去哪里了?” “大人,巴托尼亚的里昂尼斯。” 达克乌斯笑了起来说道:“嘿,巧了!你碰到那个女骑士吗?” “凯恩在上,碰到了,刚上岸不久就碰到了,不止是她,还有她带领的骑士团。当场就死了一半杜鲁齐,只有一小部分杜鲁齐跑回船。” 达克乌斯同情的看着沃特说道:“我之前也碰到一个参加试练的杜鲁奇,他是回撤的时候撞上的。” 走到桥中央达克乌斯止步,寒风吹乱了他的发丝,看着西岸贵族码头区停泊的黑色方舟,还有东岸码头停泊着无数艘杜鲁齐掠夺舰,黑色的桅杆挤满了诸船之城的海岸,整齐的排列在马上要冻结的恶怨海上,海平线上还有零星陆续回赶的杜鲁齐掠夺舰。 看着眼前的一切,达克乌斯感觉格外的不真实,就像在梦里一样,但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他无言,双眼痛苦地紧闭,任凭寒风从身上吹过,片刻后,他张开双臂拥抱这个世界。 沃特似乎感觉到了达克乌斯的情绪,身体微抖,安静地看着达克乌斯。 过了桥,穿过广场,又走了一会,达克乌斯看着一个酒馆说道:“走,先去吃口东西。” 说来也奇怪,早上吃了不少东西,但是又感觉什么也没吃,这会又饿了。看着沃特有些发抖的样子,估计他早上也没吃。 栓好马,达克乌斯看沃特能正常下马,就径直走上台阶推门而入。 进门的一瞬间,原本喧闹的酒馆突然变得安静。台后面的老板、衣着暴露穿梭在过道的女杜鲁齐服务员、大吵大闹的老海狗、划拳的佣兵就像中了噤声魔法一样,齐愣愣地看着身穿绛紫色贵族丝绸长袍、佩戴哈德瑞卡、腰间挂着贵族曲剑的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进门,左手随意一挥,向台走去,周围的杜鲁齐迅速起身退后,门口反应快的直接夺门而出,酒老板头冒冷汗,吞咽口水,直接跪倒在台后面。 “起来,耽误你做生意了,派人去门口看好我的马,有什么好吃的弄一点。” 说完掏出一枚索维林放在台上,老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声音变形的说道:“不耽误,不耽误,大人能来是我的荣幸。” 达克乌斯不想跟他废话,沃特这时候问道:“店里有什么吃的?” “大人,有新出炉的烤蜥肉和蘑菇汤。” 沃特看向达克乌斯,他点了点头。 这时候,店里已经没有第四个杜鲁奇了,全跑了。 达克乌斯找了个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沃特找了一块布擦了擦桌面,便侍立在他的身旁。 “过来,一起吃。” 第6章 屠龙技术纲要 吃完饭后,二名杜鲁奇权贵继续前行。 “也许,我该穿的简单点?” 沃特看着他,斟酌地说道:“大人,哪怕您只穿一件破旧的厚皮凯坦,他们还是会一眼认出您。”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沃特。 市场终于到了,与其说是市场,不如说是大型空地上的集市,战时这里集结军队、物资,闲时成为集市。集市上充斥着低端的奴隶贩子、平民、海盗、扒手和一些帮派份子,几只城市守卫不停的巡逻维持秩序。 现在的集市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商品全是在世界各地劫掠的,可谓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集市上的笼子里装满了杜鲁齐、诺斯卡北佬和人类奴隶,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达克乌斯还看到远处有头战争多头蛇在表演生吞杜鲁齐,有个倒霉蛋站在人群最前面看热闹,被后面的推了出去。 “好家伙,真是刘姥姥误闯潘家园,开了眼了。” “沃特,以前来过这吗?” “大人,没有,第一次来。” 达克乌斯八岁那年跟他堂哥来过一次,他那不靠谱的堂哥给他整了个阿拉比神灯,告诉他里面有灯神,如果灯神出来了,能向灯神许十个愿望! 但之前那老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他的母亲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陪伴着他。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渐渐地懂了,这个愿望永远的不可能实现了。 他也去问过他堂哥,他堂哥支支吾吾地说这神灯可能坏了。那神灯被他磨得锃亮,现在还在床头柜上,摆着放在水晶球旁边。 自那以后他年年都往这边跑,入冬前最频繁,总是淘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着喜欢就拿,跟在后面的家族护卫和侍者负责掏钱。 现在的达克乌斯也对这里感到好奇,过来看看。 沃特也四处打量着,眼中充满新奇,贵族区有一个专门的拍卖场,会定期举行拍卖,城里的权贵们没谁会闲着没事往这跑。 达克乌斯自带大范围噤声光环和小范围退散光环闲逛起来,丢钱包的桥段?不存在的,没有哪个杜鲁奇会无故走入三剑内,除非他想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看到啥喜欢的跟我说。” 说着回头看到沃特驻足,顺着他看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稍有姿色的女杜鲁齐奴隶挂牌售卖,达克乌斯顿时无语。 “卧槽,心是真特么大,早上差点死了,现在又惦记女人。” 达克乌斯喊了他一声:“沃特!看啥呢?” 沃特回过神,支支吾吾地说道:“大人,没有,没看什么。” 达克乌斯看着沃特严肃地说道:“沃特,强者随心所欲,弱者血中窒息!” 沃特听完愣了片刻,直接翻身下马,跪地不语。 达克乌斯也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走,去逛逛。” 逛了一会,集市上是啥都有,战争九头蛇、蝎尾狮、鹰身女妖、巨狼还有一头双足飞龙,达克乌斯甚至看到了一张厢床,旁边站着几个大聪明,可不大聪明吗?真是刷新他的认知了,劫掠还有劫床的? “那是啥?蓝皮的地精?” “大人,这好像是海地精?” 只见一个天蓝色的地精被关在大号的玻璃瓶里,封口用铁网封住,海地精只能蜷缩在玻璃瓶里,一会在水里蹲着,一会把脸伸出水外贴着铁网换气,滑稽的可怜。 海地精的旁边有只巨大的笼子,有只石角兽蔫头巴脑的趴在里面,脸部头骨状的石头面具和两只石角不翼而飞,身体已经偏石质化,达克乌斯站在那看了半天才确认,这是旧世界哀痛山脉的石角兽。 石角兽似乎察觉到达克乌斯的目光,它的独眼向他看来。 “它快要死了。” “大人,您怎么知道?” “石角兽最有价值的就是它的石质面具和石角,里面有宝石,身体完全石质化说明进入死亡倒计时了。而且瞎了一只眼,应该之前是食人魔的坐骑。心脏会变成血钻,是它现在活着的唯一价值。 “大人,这血钻?” “需要自然死亡,才有几率出现。” 达克乌斯看到一个摊位上摆放着一些震旦风格的器物,一个鎏金龙纹三足铜香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炉子表面黑漆为主,鎏金的浮雕龙纹。深圆腹,壮硕的三龙首足。整器雄浑宏阔,庄严大气,古朴凝重。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就喜欢,走了过去。 摊主好像是灵魂之爪号上的海盗,看到他过来伏跪在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很满意,造型完好,没有被海水腐蚀的痕迹。 怎么卖?砍价?不存在的,没那桥段,当然钱还是要给的。 达克乌斯抛出两枚索维林丢到一个器物里,把香炉拿到手里把玩起来。 “大人,您看那边有猎豹。” 达克乌斯看了过去,阿拉比猎豹跟前世的豹子一个样子,就是体型大了一圈。 “没兴趣。” 他也不是驯兽师。 逛了半圈,达克乌斯买了个形制精美的镶金黑色蹀躞带、一个黑曜石制作的太阴腰坠、一支阿拉比风格的单筒望远镜还有一块努恩匠造的精美怀表。 给沃特淘了个古银色圆头拐杖剑,似乎之前是吸血鬼用的。 走到一个书摊前,达克乌斯蹲了下来。他边翻着书边说道:“这个拐杖剑你先用着,回头改改长短。你会说旧世界语嘛?” 沃特开心的把玩着拐杖剑说道:“谢谢,大人,我会说旧世界的三种主要语言。” 发现全是帝国的经书,达克乌斯便无趣的把书放了回去,又翻了翻其他的书,挑了一本总算不是经书的书看了起来,翻了几页放了回去。 “全是经书、帝国法、诗歌还有食谱。” 说着又挑了一本看起来,认真的翻看几页,回头递给了沃特说道:“你看看?” 说完又拿起另一本,这本书封面破旧不堪,勉强能看到几个字,的屠龙技术纲要。 达克乌斯一脸问号:“?” 翻了这本手抄书几页,写的全是见闻,还有与巨兽战斗的经验。说的他都信了,随后把书翻到中间,上面画了幅巴托骑士老爷勇斗独眼巨人精美插画。 “大人,这里写的全是帝国海军的内容,还有一些利爪海与南混沌海的传说和见闻。” “有参考意义,以后会用的到,不是吗?” “是的,大人。” “这本也挺有意思,应该是巴托骑士老爷圣杯之旅的见闻录,可以当个睡前读物。” “这两本,还有那几本食谱,我要了。” 第7章 你这珠子保真吗 “你们这是去哪了?” 趴在地上的摊主结结巴巴地说道:“大人,我们是从露丝契亚的狼蛛海岸回来的。” 达克乌斯了然地点点头,拿着一根露丝契亚风格的法杖耍了起来。 “嗯,不错,帕邱可可应该会喜欢。” 把法杖递给沃特之后,又从摊上拿着一个项链端详起来,说是项链其实就颗很长的尖牙,穿了一根暗红色的绳子,看着就特别吉利,握在手里有种奇怪的力量。 “这些东西哪来的?” “大人,是从一个非常强壮的蜥蜴人身上获得的,它在丛林里袭击了我们,我们折了两队人,才将它击杀。” 达克乌斯对故事没兴趣,他是来淘东西的,不是来听故事的。他把牙横放在自己的胸前,发现这牙的长度出乎了他的预料,不是他这体型带的,强行带这东西可能要了他的命,再次把牙握在手里,闭上眼感受它的力量。 达克乌斯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暴戾的情绪,仿佛下一秒会站起来,抽出武器,全身心地投入狂风般的杀戮之中。 “这应该是暴龙牙,暴龙项链?鸡肋。” 说着鸡肋还是把这项链递给了沃特,达克乌斯看到之前摊主屁股下面的座着的手鼓,看着那个手鼓他有点愣神,他感觉又穿越回去了,穿越到了某个仿古的古镇里,不过这个手鼓是双面的。 达克乌斯回过神来说道:“把那面鼓递过来,讲讲这面鼓的故事。” “大人,这是我们在一个露丝契亚废遗弃城市里的废墟找到的。” “你刚才说,你们去的是露丝契亚狼蛛海岸?” “是的,大人。” 达克乌斯寻思道:“不会是那啥战鼓?叫啥来着?不能这么巧?” 拿起鼓敲了起来,看着沃特问道:“有什么奇特的感觉吗?” 沃特一脸茫然的看着达克乌斯,犹豫了半天,不确定地说道:“大人,我感觉自己更力量了?” 达克乌斯又问向摊主和他身后几个同样趴在地上的杜鲁奇。 “大人,我也有这种奇特的感觉?” 达克乌斯似乎确定了,这面鼓就是扎慧塔克战鼓,回声之鼓,他突然想到猫妖传里极乐之宴玄宗散发击鼓。 “高雅!太特么高雅了,我刚才应该整个簪子的,也许这也是接近爱与艺术之神的一种方式。” 达克乌斯掏出二十枚索维林放在摊上。 走到战争九头蛇远处,马匹十分抗拒,死活不愿再往前走。达克乌斯就站在原地看着战争多头蛇,此时战争多头蛇似乎吃饱了,五个蛇头都趴在地上打起盹来。 战争多头蛇是山脉中的巨大怪兽,整个纳迦罗斯里最大的野兽之一,它的坏脾气与嗜吃本性令许多受害者毫无疑问地变成了尸块。要驯服一头战争多头蛇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驯兽师的鞭子必须稳准狠,否则就会吃掉。同时,多头蛇也相当难死,这不仅因为它满身的鳞片起到了保护作用,也是因为它能迅速地重生受伤的部位。击杀它的唯一机会便是迅速斩下所有头颅,纵使只留下一个头,剩下的头也会迅速复生,或是使用类似收割者弩炮这种战争机器和魔法进行超频攻击。 一句话总结:高八米,长了五个蛇头,有躯体,四条腿,一个蛇尾。只能走或奔跑,不会飞,复生能力特别强。第三个头不叫三郎,杜鲁奇的核心战争机器。 “真漂亮,完美的战争机器!” 沃特突然卖弄地说道:“大人,您知道北方的那个传说吗?莱玛野兽!” 达克乌斯无语,他当然知道,在纳迦罗斯北部很远的地方流传着一个传说,那里有只巨大的战争多头蛇。这只怪物永远不会衰老,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它的体积变得愈发庞大,鳞片变得更为密集,牙齿变得更加尖锐,爪子也变得更长。地狱之灾家族每次听到风声都会派出驯兽师去寻找,但除了跟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打架,一无所获,驯兽师们通过献祭获得了安埃斯·莱玛回应,这只怪物确实存在。 二人又走到一处武器摊前。 达克乌斯看着摊子上琳琅满目的震旦风格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他一脸问号地把凤翅镏金镋从武器架上拿了下来,长两米八左右,包铁稠木杆,尖头纂,镋身应该是南皋铁打制,五公斤左右。 纂头杵地,握住杆身抖了抖,玩了会放了回去,又拿出一把三尖两刃刀耍了耍。 达克乌斯挑头说到:“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也要了。” 他对这些兵器没兴趣,在他看来这些武器和杜鲁奇战戟一个路子,他没系统,dnd异种武器天赋亮没亮他也不知道,他也不马上斗将。 这辈子把戟、戟盾、枪、刀和刀盾使明白了就行。 再说穿着一套类似十五世纪的哥特盔甲,拿着凤翅镏金镋,然后嘴里大喊:大丈夫生于天地间?e,你这画风有问题啊。 沃特费力地俯身把摊上五只形制不一样的龙头硬弩拿了起来。 达克乌斯开始把龙头硬弩挂在马包上,变挂边说道:“看着挺有意思,冬天没事的时候拆开研究研究。” 又走了一会,一个首饰摊上,一颗黑珍珠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力,这枚珍珠奇黑且硕大无比,镶嵌在一个吊饰里。 达克乌斯拿起珠子把玩起来,阴鸷地笑道:“你这珠子保真吗?” 摊主是个贩子,后面还有俩个打手装扮的杜鲁齐,三个杜鲁奇伏跪在地,贩子急声说到:“大人,保真,保真。” “哪来的?” “大人,我在戈隆德收来的。” 达克乌斯又拿起一个倒三角铜制吊坠,上面镶嵌着蓝色流光猫眼石,举到面前对着西红柿一样的太阳照起来。 “这个呢?” 贩子迅速抬起头看了一眼又马上低头说道:“大人,这个也是,两个都是女术士卖给我的。” 达克乌斯左手掂量着黑珍珠,右手掂量着猫眼石,打量摊位上其他的首饰问道:“这些都是戈隆德的货?” “是的,是的,大人,这些都是从黑暗巫术修道院里流出的货,我姐姐在里面修行,通过她的渠道收来的。” 达克乌斯随后把每个首饰抓在手里,闭眼感受起来,感受到其中有两个不似凡品。 “你们俩后退!” 两个杜鲁齐打手,马上爬行倒退。达克乌斯扫了眼周围,其他的摊主也趴跪在地。 达克乌斯轻声地问道:“倒几次货了?” “大人,这,这是第三次。” “头抬起来!”达克乌斯打量着这个贩子。 “你走的什么路子?” “大人,纳迦隆德和戈隆德的一支军用运输队,只要交足够的索维林就可以跟在里面,到达纳迦隆德之后坐船走地下海经过海格·格雷夫到达这里。” “他们不会把你直接拷上当做奴隶?或者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你献祭给凯恩?” 贩子低声说道:“大人,您说的事情经常发生,可是没办法啊,我姐姐在黑暗巫术修道院里修炼需要索维林。也许有一天我会消失,或者姐姐消失,我的哥哥已经消失了。” 达克乌斯对着贩子调侃道:“你的运气不错,你今天的运气更不错,这些首饰我都拿走了。”说完对远处的城市守卫招了招手。 城市守卫的队长快跑过来,单膝跪在三剑外。 达克乌斯抛给队长一枚索维林,说道:“交给你个差事,明天早上把他带到贵族区的塔凯亚庄园。” 又走了一会,达克乌斯始终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失望的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把其中的猫眼石护符递给沃特说道:“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大人,这?” “如果这个东西是真的,应该会替你挡住一次致命攻击,你懂的。” 沃特感激的回答道:“谢谢,大人。” “天快黑了,回去了。” 说完纵马疾驰。 第8章 克拉卡隆德假日 策马奔腾,行人和巡逻的城市守卫纷纷避让。 直接跑回了夜督城堡,沃特的马术非常好,紧紧地跟在达克乌斯身后。 虽然克拉卡隆德现在暗流涌动,但还不至于搞什么凯恩刺客袭击,伏击地狱之灾家族嫡系之类的桥段,当然出城之后就不好说了。 吃完饭后,让迪亚管家给沃特安排了个房间,回刺棘家族是不可能回的,回去肯定挨不过今晚,到时候纽克尔能整死达克乌斯。 今夜无事,达克乌斯洗完澡后,拿着那个神灯卖力地擦了起来,万一他是天选之人呢。 “假的!这神灯肯定是假的!” 达克乌斯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看看之前老弟的遗泽。因为柜子里能藏袭击者,杜鲁奇的柜子通常是没门的。 打开一个抽屉,里面全是玻璃制品和宝石之类的物件,闪闪发光。 “老弟你是史矛革吗?” 这屋里也没什么邪门古怪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物品。像什么打开抽屉,里面一个八角星的徽记赫然地摆放在那里,日夜不停地腐蚀着达克乌斯。不存在的,家族的护卫和侍者都不是傻子,东西买来的时候,上面涂毒和有问题他们都会发现,看不准的还会找家族术士看。 又打一个抽屉,达克乌斯被瞬间打脸,里面放着柄古老的、化石般的号角,他没有伸手去碰,开始回忆这个物件是什么时候淘的。 “前年淘的,这应该是野兽人的兽角?之前好像还吹响过?咦!”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把号角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看着。 “这不会是兽祖号角?嗯,也许以后能用上,去旧世界探险打野兽人的时候吹它,给对面的野兽人加加增益效果。” 达克乌斯把号角扔到了地上,又拿出一个阿斯莱风格的箭袋看了起来。 “嗯,有年头了,这个镂空的花纹真漂亮,我大概知道这是哪来的,好东西,能用的上。“ 又翻了两个抽屉,全是些花里胡哨的工艺品。 达克乌斯无语地摇着头,又打开之前的第一个抽屉,开始一个一个检查里面的物品。 “这颗红宝石不错,这?” 达克乌斯把这颗手心大小、扁平的宝石拿到烛光下仔细地端详。红宝石上刻着阿苏焉的徽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燃烧着火焰,不过火焰已经熄灭。 “这是阿苏焉的徽记,熄灭的凤凰缚咒?这一天淘到不少好东西啊,天选之人竟是我自己?” “我记得这东西有火焰和魔法抗性?带上那个自闭症不会烧我?” 达克乌斯把箭袋和熄灭的凤凰缚咒放在桌子上,本来想叫侍者把这号角取走,摇了摇头算了。 今天,达克乌斯主要目的是找关于药剂学的东西,可惜,没有任何收获。 把连发手弩保险打开,放在身侧,看了会食谱,达克乌斯睡着了。 第二天,无事。 用过早饭后,达克乌斯带着沃特去拜访塔凯亚三兄妹。 三兄妹已经能正常下地行走,身上看不出来任何伤痕,要是能看出的话家族执法冠军得多拉胯。 引荐一番后,几名杜鲁奇权贵坐在破旧的会客厅里聊了起来,阿丽莎在鉴赏昨天收到的宝石。 聊了一会,那个贩子也来了,和他扯了几句,把索维林结算给他之后,让侍者带他去家族商队那里,今年最后一波去戈隆德的商队马上要出发了。 达克乌斯把沃特支开了,三兄妹跪在了他的身前。 “大人!” 达克乌斯靠在椅子上,右手揉着鼻梁,闭着眼睛缓缓地说道:“纽克尔少主,都跟我说了。”说完起身站起对三兄妹俯身说道:“对不起!你们受苦了。” “大人!”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扶三兄妹起来,边扶边问道:“起来,你们知道当时喝了什么吗?” 三兄妹茫然的摇了摇头,雷恩懊悔地说道:“我当时喝了那个东西,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达克乌斯阴鸷地冷哼道:“呵,药剂学配黑魔法。 弗拉奈斯还要说些什么。 达克乌斯直接说道:“好了,这件事翻篇,我去下厨,昨晚又学一招,我现在想迫不及待的试试。” 这事已经定性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车轱辘话,没意义。 下午,酒足饭饱,达克乌斯在看着雷恩画画,沃特找了本书看了起来,弗拉奈斯和阿丽莎开始在庄园里丈量,商量着怎么规划。 达克乌斯堂哥的扈从找上门来了。 科威尔娇柔做作地行了一个贵族礼,浮夸地吟唱道:“啊~下午好,大人,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向您致敬。”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行了,行了,麻烦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真应该照着镜子看看你自己,我堂哥找我有事吗?” 科威尔又恢复了嬉皮笑脸地样子说道:“是的,大人,马拉努尔邀请你们去看演出,马我都带来了。”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打小经常一起玩,莫加尔家族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灵魂之爪号就是他们家的,科威尔的父亲是恐惧领主,在杜鲁奇百人议会里有两个席位。 天空开始下雪,一众权贵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过桥来到了平民区一处广场的城墙上。 城墙上,马拉努尔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右腿放在桌子上抖着,手里拎着酒壶在小酌。扭头看到了达克乌斯,浮夸做出拥抱状,手里还拎着酒壶,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好弟弟,昨天你怎么不等等我?” 达克乌斯无语地瞪着马拉努尔,在桌子上拿起一个干净的酒杯给自己倒酒,喝了起来。 旁边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子弟和马拉努尔的扈从都迎了过来。 达克乌斯开始给大家互相介绍,对于塔凯亚三兄妹和沃特来说这是高端局。 马拉努尔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一名杜鲁奇权贵喊道:“埃尔维斯!”说着伸出手指摇了摇。 那名叫埃尔维斯的权贵正想找阿丽莎攀谈,他回头看向马拉努尔,反应过来后马上行礼。 “我亲爱的好哥哥,叫我们来是赏雪吗?” 马拉努尔挑了挑头,恶毒地说道:“不!不!不!我亲爱的弟弟,血比雪好看!” 第9章 我拿错剧本了 闲扯了一会,科威尔喊了一声:“来了!” 权贵们纷纷停止谈话,看了过去。 马拉努尔又小酌一口,满不在乎地说道:“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私生子。” 达克乌斯又感觉到了命运之力,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十三个冷蜥骑手,为首的是一个女性冷蜥骑手,应该是马鲁斯·黑刃的小女友露娜拉,三十多个杜鲁奇佣兵,拉着一百多个人类奴隶和三十多个阿苏尔奴隶,正在浩浩荡荡地开进广场里。 “也许我的到来,让这些阿苏尔表亲多活了半年。” 马拉努尔打了个响指又说道:“他应该在卡隆德·卡尔把这群表亲兜售了,还能卖个高价,而不是来克拉卡隆德找不痛快。”说完站了起来,趴到墙垛上,看着广场。 露娜拉的队伍中一头冷蜥发出了怒吼,达克乌斯在城墙上面都听到了两声重击声,有弩箭射进了冷蜥的肩膀。 伏击开始了! 马鲁斯的肩甲也被弩箭击中,随后弹开,距离他的鼻子只有两厘米的位置划过,他快速的观察周围。 混乱瞬间笼罩着整支队伍。更多的弩箭划破了空气,奴隶们哀嚎地尖叫着。佣兵们开始挥舞着鞭子和棍棒维持秩序,让奴隶都排队站好,而两侧的佣兵队长开始下达命令。 更多愤怒的怒吼声从冷蜥的嘴中回响,马鲁斯的冷蜥『怨毒』的右肩上有两只黑色的弩箭,细小的伤口渗出细细的脓液,野兽的鳞皮显然挡住了许多冲击力。 马鲁斯见到了袭击的人,他们蹲在道路右侧的巨石之间,正在用连发弩参差不齐地向马鲁斯的队伍进行射击,他们穿着与岩石完美融合的暗褐色和灰色袍子。 马鲁斯动作流畅,将马鞍后的连发手弩拿了出来,并把剑从鞘中拔出。 马鲁斯用剑尖指向袭击者的位置大声喊道:“露娜拉!右边有连弩手!” 露娜拉转头看到了袭击者,达克乌斯在望远镜里能清晰地看到她的扭曲的脸,随后变成狂喜,她举起噬魂者,招呼她的冷蜥骑手开始冲锋。 空气中回荡着骑手们的尖啸声和冷蜥的怒吼声,令人毛骨悚然,他们驱使冷蜥躲开路上的巨石,跳开小一些石头,在崎岖的广场上笨拙地奔跑,噬魂者的枪尖仍然指向天空。 佣兵们开始逼迫奴隶们趴在地上,而持矛的佣兵在队长的指挥下架好了盾牌,面朝弩箭飞来的方向。 马鲁斯停在原地又观察了一圈,随后开始操纵怨毒,怨毒发出一声怒吼开始发起冲锋。 二十多个穿着袍子的连弩手在岩石间潜伏着,他们保持着阵线,向着冲锋地冷蜥发起齐射。弩箭射向冷蜥的头部和肩膀,但冷蜥已经开始嗜血发狂,什么都阻止不了它们的冲锋了。 技艺娴熟的骑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平举噬魂者,将其捅入敌人体内,达克乌斯在城墙上能清晰地听到血肉撕裂及骨头粉碎的声音。 领头的露娜拉冲向正在装填箭匣的连弩手,留给连弩手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无法再来一轮齐射了,他们这时候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连弩手的队长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并拔出自己的剑,但露娜拉的噬魂者已经捅入了他的胸膛。长达半米的枪头像纸一样捅穿布料和锁甲,在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中碾碎了杜连弩手队长的胸骨和肋骨,随后枪尖从连弩手队长的背后捅出,捅进了后面伏击者的脑袋。 杜鲁齐的脑袋像西红柿一样爆开,鲜血、骨头和脑物质喷洒在他的同伙身上。 “嚯!”达克乌斯看着这个16+画面发出一声惊叹。 露娜拉直接丢弃噬魂者,拔出了两把锯齿长剑开始左右砍了起来,而冷蜥把另一个正在尖啸着的弩手直接咬成两截。 马鲁斯冲锋的时候看到另一群连弩手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背靠着城墙,他抬头看了一眼城墙上的权贵们。他紧紧握着剑,操纵着怨毒直接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他在鞍座上压低身子,紧紧地拉住缰绳,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 怨毒充满爆发力的后腿猛地跳了起来,落在了巨石上,随后跳向了另一块巨石。马鲁斯瞥见一群被吓坏的苍白面孔正盯着他,他从中选择了一个目标,站在鞍镫上,高举长剑。 怨毒以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压在其中两个杜鲁奇的身上,马鲁斯挥剑劈向一个杜鲁奇的脸,将那人从头顶到腹股沟劈开。粘稠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空气中弥漫着内脏溢出的恶臭。怨恨的后腿重重地踏在倒在地上的尸体上。一颗被砍下的西红柿像皮球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滚动着,在路径上留下鲜红的血迹。 这时,一支投矛正中马鲁斯的胸膛,在他的胸甲上弹开溅起火花。两个幸存的杜鲁奇向城墙跑去,怨毒不需要马鲁斯的操纵就向他们追去。怨毒跳跃了三次就追上了他们,用下颚咬住了其中一个杜鲁奇,并像一只巨大的猎犬一样摇晃着它的头。杜鲁齐血肉横飞,四散开来,四肢在空中翻滚着向四面八方飞去。怨毒把那个杜鲁奇的下半躯干重重地甩在了城墙上,随后滑落在地。 第二个杜鲁齐猛地转向右边,睁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嚎叫着。马鲁斯想都没想,从鞍座上跳了下来,追在身后,他沾满鲜血的嘴里也发出了的嚎叫。追了近二十米,那个杜鲁齐突然转身,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横扫到身前,直接把向他掷来的锯齿短匕击飞。 马鲁斯猛扑过去,像一条毒蛇一样快,但那个杜鲁奇却用自己的剑挡住了马鲁斯的剑,并迅速的刺向马鲁斯,马鲁斯正想攻击那个杜鲁奇的大腿,却只听见盔甲发出刺耳的摩擦碰撞声。 马鲁斯迅速回以一击,几乎切到了那个杜鲁齐的喉咙,突然,那个杜鲁奇向上挑击,同样向他的喉咙攻击。 马鲁斯在最后一刻侧身一扭,他感觉到冰冷的剑刃滑过脖子的表面,随后他一剑刺向那个杜鲁齐的大腿。 那个杜鲁齐歇斯底里地哀嚎着,低头看见利剑刺穿了他的大腿,鲜红的动脉血随着心脏的跳动从伤口处而出。 马鲁斯拔出他的剑,杜鲁奇瘫倒在地上。他咆哮着准备进行致命一击。突然,怨毒猛地撞向他,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在空中翻滚起来。他撞在一块巨石上,随后昏了过去。 “精彩!”科威尔鼓着掌感叹道。 当马鲁斯再次恢复视力和呼吸时,他看到怨毒正在将受伤的杜鲁奇啃食成碎片。它的瞳孔在眼眶中疯狂地转动,摇着它沉重的头,仿佛被痛苦折磨得筋疲力尽。突然,它回头,发出一声刺耳地咆哮,露出一排排匕首般长的猩红牙齿,上面还沾着血肉。它原地转了一圈,对着空气猛咬一口,然后它的鼻孔扩张,开始向后跑去,并发出愤怒的吼叫。 冷蜥癫狂了! 巨兽迷失在嗜血的狂乱里,四处寻找空气中气味的来源。其余的十二头冷蜥纷纷甩下骑手,并把头对准了每一个它们能找到的活物。骑手们自己则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涂了药水,冷蜥把他们当作了同类,但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即将变成猎物。 佣兵们试图与狂暴的冷蜥对抗,但他们的阵型在狂暴的冲击下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数十名雇佣兵被压碎或撕裂,他们的黑钢盔甲在冷蜥强大的牙齿和爪子面前毫无用处。长矛的矛头插在它们的身上,但这些冷蜥对疼痛或受伤毫无反应。 冷蜥冲进了奴隶群中,血腥的狂欢真正开始了。 马鲁斯发出绝望的叫喊声,广场瞬间变成一个沸腾的屠宰场。 达克乌斯这时候本应该感觉心理不适,或者把头扭开,但他依然在看着广场下面,他知道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这些是必须面对的。他突然嘿嘿乐了起来,他的笑声感染了其他的权贵,这群权贵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马鲁斯听到了城墙上的笑声,他回头看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憎恨,并迅速回头,向怨毒跑去。他跑的同时让骑手们随他一起来,他看到了怨毒肩膀上的弩箭。弩箭上面有毒药!这种毒药会令冷蜥癫狂。 这场伏击的目的从来不是劫走奴隶,而是让这些奴隶去死。 马鲁斯躲开一头冷蜥的尾巴的扫击,冲向怨毒插着弩箭的那侧。它的正在啃食着一个死去奴隶的躯干。马鲁斯迅速一跃,把两根弩箭拔出。它颤抖了一下,转头看向马鲁斯,愣了一会,然后它走向道路左侧,开始转圈,嗅着空气。过了一会它因为过度劳累而蹲了下来。马鲁斯用沾满鲜血的手举起箭矢愤怒地喊着什么。 他旁边的其他骑手也开始接近自己的冷蜥,并找机会把弩箭从鳞皮中拔了出来。 广场内已被血肉染红。一些苍白的骨头和反光的镣铐在雪中闪耀着。死去佣兵的黑钢盔甲碎片散落在地上,他们的身体扭曲破碎成不自然的形状,空气中充满了伤员的哭泣声。 马鲁斯·毒刃的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功亏一篑,倒在了最后一步。 盔甲和武器的摩擦声从城市大门外传来,一队城市守卫列队卫开进广场,士兵们排成阵型,长矛和连发弩对准马鲁斯,之前迎接达克乌斯下船的贵族码头区管事骑着马,紧随其后。 管事看了眼广场里可怕的场景,随后走到马鲁斯不远处说了几句话。 马鲁斯抬头一脸憎恨地看着城墙上的权贵们,达克乌斯俩兄弟冲他挥了挥手,随后他平静地说了一句话,说完从鞍座上拿出连发手弩射向了那个贵族码头区管事的脸。 马鲁斯招呼骑手们,冲破了城市守卫的防线逃之夭夭。 马拉努尔不满地冷哼道:“一帮废物,扶不上墙的的烂泥。” “下午好,克拉卡隆德!刚刚的死人乐透把死人给透乐了,最后的结果是满打满算的两百个!但有一位贵族管事也挂了,我看你们全得赔钱!” 达克乌斯走到他堂哥的身边问道:“我那批阿苏尔奴隶的拍卖会后晚举行?” 马拉努尔依然在看着广场,不停地点着头,阴鸷地笑道:“我不希望后晚他的名字和地狱之灾家族排在一起,成为权贵们谈论的对象,所以我同意了弗尔兰·巴勒的请求。” 听到这,达克乌斯也阴鸷地冷笑起来。 第10章 原来我是驯兽师啊 晚上,夜督城堡就餐区,达克乌斯津津有味地吃着东西,而沃特回来之后饭都没吃,直接进了房间,之后就没出来过。 “到底你是杜鲁奇,还是我是杜鲁奇?就这出息。” 第二天早上,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抵达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晚上将举行欢迎宴会,欢迎提督巴内斯·巴勒的到来,侍者们在迪亚管家的带领下开始布置起来。 家族练武场,达克乌斯被揍了一上午,各种花式吊打。凯斯莱就用一把弯刃行刑刀,打的他毫无招架之力,凯斯莱的步伐简洁高效,一旦攻击能把弯刃行刑刀舞出残影,不停的攻击着他。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练就是了,毕竟人家经过几百年的训练,经常战斗在生与死的边缘,总不能达克乌斯刚出道就击败他,那可真是骡子和驴会唱歌,就你马离谱。 下午,达克乌斯带着沃特去参观毁灭之塔的地下饲养室,他的冷蜥折在了里昂尼斯,得重新挑一头。 刚下去,就看见坐在长廊石椅上发呆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他的头上只有头顶那一块留着头发,扎着比卡利恩还夸张的冲天辫,辫子直接顶在背后的石墙上。 “下午好,少爷。” “下午好,耶格尔,在想着下一届利爪大赛?” 耶格尔站了起来,叹了口气,耸了耸肩。 达克乌斯懂,卡隆德·卡尔千噬家族的拉卡斯风头太盛了,之前这个比赛赛前下药、暗杀、谈判各种招式无所不用,但是比赛的时候有种默契就是让巫王看的开心,看的高兴。胜负轮流拿,但拉卡斯的出现打破了这种默契。下次利爪大赛再输的话,克拉卡隆德就是三连跪,卡利恩也给他挡不了了,耶格尔得承担他的责任,杜鲁奇百人议会的席位将难保,搞不好他得献祭给安埃斯·莱玛。 达克乌斯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他也不是驯兽师,他能帮的上什么忙? “少爷,您要重新挑选一头冷蜥吗?” 耶格尔开始在前面带路。 “是的,顺便给他挑选一头。” 走进冷蜥饲养室,达克乌斯看着密密麻麻的笼子问道:“耶格尔,这里有多少头冷蜥?” “少爷,成年的一共有三百四十六头,幼崽一百二十三头。” “好家伙,这能武装出六个编队了。”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着,一边逛了起来,因为他没涂药水,笼子里的冷蜥看到他非常躁动,发出狂躁地怒吼,凭着本能开始撕咬和撞击笼子。 兜转了大半圈,达克乌斯走到一处笼子前打量了起来,只见这头冷蜥体型较小、鳞皮呈暗沉的灰绿色,头上张出一支小角。在笼子里不吵不闹,歪着头静静的打量着他。 “嘿!奇怪了,少爷,这头冷蜥是海格·葛雷夫和露丝契亚混血出来的,平时它是这里面最狂躁的,就算涂上药水也无法靠近。而且发育的很缓慢,头上还有些畸形,我们准备把它处理掉了。” 达克乌斯转过头诧异地看着耶格尔,确认他并不是在搞笑。不禁寻思道:“亚种这么稀有?高阶驯兽师也看不出来?这特么好像是露丝契亚的巨角冷蜥?也对,杜鲁齐能勉强控制冷蜥,但巨角冷蜥真不一定能搞的定。” 达克乌斯回头继续看着这头巨角冷蜥,这头小孬梨儿依旧不吵不闹的歪头看着他,瞳孔中充满了新奇。突然,达克乌斯福至心灵地右手伸到笼子前五指张开,很装逼地说道:“你听的懂就点头。” 巨角冷蜥诧异地把头抬起,愣了一会,随即点头。达克乌斯愣住了、沃特愣住了、耶格尔也愣住了。 耶格尔浑身颤抖起来,魔怔地说道:“安埃斯·莱玛在上,安埃斯·莱玛在上!少爷!少爷!您在试试?” 达克乌斯继续摆着姿势说道:“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巨角冷蜥又愣住了,把头歪了起来,似乎在寻思为什么又这么问,随即又点了点头。 耶格尔也不顾什么杜鲁齐席图安礼仪了,冲到笼子前,摆出跟达克乌斯一样的姿势说道:“听懂你就点头。” 巨角冷蜥转头看向他,仿佛在像看一个棒槌,打了个响鼻,懒得搭理他,又看向达克乌斯。 这时,达克乌斯收回手重新站好说道:“如果,你真能听懂,你就让它们安静下来!太闹了。” 大概过了十秒,旁边的沃特和耶格尔都以为没戏的时候,巨角冷蜥发出一声嘹亮尖锐的吼叫声,顿时,整个冷蜥饲养场内的冷蜥都安静下来。 “卧槽?让它们重新燥起来!” 巨角冷蜥呆呆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有些疑问?这次过了大概过了半分钟巨角冷蜥又发吼叫声。 整个饲养场的冷蜥开始癫狂起来。 耶格尔震惊地看向达克乌斯,随即反应过来,扭头便快步地向门口走去,去边走边说道:“少爷,我去禀告少主!” 这时候,卡利恩不知道从哪出现了,守在了门口,家族里的驯兽师都很聪明,除了冷蜥饲养室的驯兽师,没谁会跑过来看热闹。 达克乌斯也感觉莫名其妙,又对着巨角冷蜥:“我骑可以骑在你身上嘛?” 巨角冷蜥这次反应很快,马上点头。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沃特,沃特也是一脸震惊,他对沃特严肃地说道:“你懂的!” 沃特瞬间反应了过来,直接单膝下跪,说道:“大人,我懂,我懂!我懂!” 达克乌斯又问了几个问题:“你这小孬梨儿有点发育不良啊,喜欢吃牛肉吗?不会咬我?会游泳吗?会飞吗?能和太阳肩并肩嘛?你是公还是母的?我可以叫你妮蔻嘛?” 越问越离谱,但无论问题多么离谱巨角冷蜥都点头或者摇头,歪着头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达克乌斯,似乎在寻思这都特么什么破问题。 达克乌斯感到很困惑,虽然没有驯化的冷蜥非常擅长团队协同作战,但只要涂上那种微臭的麝香冷蜥就会把你当成同类,哪怕之间存在非常明显的区别,可见这种生物非常没脑子。但这直接跟冷蜥对话算什么路子?莫非是这头巨角冷蜥有智慧?被古圣赐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这大聪明居然有智慧啊!” 说完达克乌斯把手贴到笼子上,巨角冷蜥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轻轻地舔了一下,直接破伤风警告。 达克乌斯瞬间把手收了回来,无语地看着手心留血的伤口。 第11章 酷爆了 城堡里,耶格尔快步地走到书房门口,略显急促地敲了敲门,书房内正在办公的纽克尔说道:“进来。” 耶格尔走进屋内,纽克尔头都没抬继续处理公务:“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 耶格尔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纽克尔波澜不惊地点点头,随即扭头对着一个角落平静地说道:“知道了,凯斯莱去下面处理下,保证每个驯兽师要封口,如果有问题,你知道的!” “卡利恩!过来,打开笼子。” 卡利恩直接跑了过来,神色紧张。 “少爷,这,这有点危险啊!再说,您还没有涂药水!” “没事,我相信这头小孬梨儿。” 达克乌斯有句话没说出口:“相比杜鲁齐我更愿意相信野兽!” 卡利恩咬牙,腮帮子都缩了进去,拿出腰间的龙筋鞭对着两名驯兽师喊到:“你们俩过来!准备打开笼子!” 达克乌斯摆手让沃特后退,两名驯兽师跑了过来,站在笼子两边。同时开锁,拉开笼子的同时迅速大步后退,巨角冷蜥从笼子内缓步走了出来,扭头看向挡在达克乌斯身前的卡利恩,冲他打了个响鼻,鄙夷的看着他,似乎在说离老子远点。 完成这一套动作,巨角冷蜥把头向达克乌斯怀里靠去,达克乌斯摸了摸它的头,它俯下腰把头靠在了达克乌斯的怀里。达克乌斯用左手摸着它的头,右手放到它的下巴挠了起来。它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要舔达克乌斯的手,达克乌斯瞬间把手收了回来,在它的眼前伸出手掌的伤口摇了摇,它愣了一会似乎懂了。 “这应该是头巨角冷蜥,怎么比其他冷蜥小半圈,可能平时伙食不够?这跟撸猫也没啥区别啊,就是有点硌手,还有点臭。” 后退的卡利恩手持龙筋鞭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他好歹是参加过利爪大赛的驯兽师。 因为这完全与杜鲁齐的驯兽流程相悖,驯兽师需要天生的同理心,单是残忍是毫无价值的。所有的精灵都与自然世界共享一种神秘的和谐,但是当大多数的精灵为了获得更大的智慧,或者与其他生物的交流而拥抱这种纽带时,杜鲁齐的驯兽师们反而把它当做一种武器。在通过对折磨技艺的坚定不移的锻炼与提升,让野兽在驯兽师的鞭挞下所屈服! 总结来说就是先折磨野兽,然后告诉它听话有肉吃,不听话继续折磨,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当然这些野兽可不是马戏团里的,这些野兽存着很大的风险,及其容易失控。比如说战争多头蛇是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核心,但由于这种野兽脾气过于暴躁和难料,很多杜鲁齐的军队都不想和它们打交道。 这特么是什么路子? 卡利恩开始脑补起来:“安埃斯·莱玛在上,莫非少爷是安埃斯·莱玛神选?那拉卡斯呢?不对啊,之前那个灵蜥又是什么情况?” “卡利恩,你一会带他选头冷蜥。” 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安抚巨角冷蜥,巨角冷蜥恋恋不舍地走回笼子里,回头歪着脑袋看着他,他向巨角冷蜥摆了摆手,转头离去。 “好家伙,大德鲁伊竟是我自己,我的异名是『钩爪之岚』?不对?” 耶格尔回来了,凯斯莱跟在身后。 “耶格尔,刚才走那么快干嘛?带我去其他的饲养室转转。” 耶格尔提起精神说道:“没问题,少爷,您想去哪个饲养室。” “这地下都有哪些野兽?” “奇美拉、战争多头蛇、蝎尾狮、鹰身女妖、巨狼、深渊海妖还有刚从露丝契亚过来的甲龙和三角龙。” 少了黑龙,但达克乌斯没问黑龙在哪?因为他太清楚了,之前这老弟的母亲和马拉努尔的母亲都是殒命在那龙巢附近的。当时这哥俩还小,那天不知道谁闹着说要去看黑龙,结果撞到了马雷基斯黑守卫的招收负责人。 黑守卫是马雷基斯的私人卫队,他们只听从于巫王的命令。他们都是深受巫王喜爱的家族的后裔,这些孩子会从母亲身边带走,而他们的母亲随后就会被杀掉。因此,没有了家庭的羁绊,这些孩子们从此便会在黑守卫的军营中长大,并学习成为马雷基斯麾下精英中的精英所需的一切杀戮与毁灭的技巧。 马雷基斯和地狱之灾家族是有默契的,地狱之灾家族的嫡系是不可能加入黑守卫的。但是命运无常,那个负责人是刚过来的,他不顾部下的劝阻,就是要打破这个规则。结果马拉努尔的母亲的战死,达克乌斯的母亲施法力竭而死,他母亲最后的遗言是对马拉努尔说的:“你要保护好你的弟弟!” 那个规则打破者的灵魂在毁灭之塔被安娜萨拉永世灼烧着,因为达克乌斯的母亲,是安娜萨拉最喜欢的侍女之一。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跟随耶格尔来到战争多头蛇的饲养室,四头战争多头蛇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毫无反应。 “它们吃饱了,现在快入冬了,虽然饲养室不那么冷,但还是有冬眠的反应。” 随后,耶格尔一脸期待地对着达克乌斯说道:“少爷,你再试试?” 达克乌斯盯着战争多头蛇看了好一会,随后又是闭上眼、又是比出手势、又是吆喝,就差把那回声之鼓拿下来,跳起大神了。战争多头蛇的十只眼睛恶毒地盯着他,他看懂那个眼神了,那个意思就是你大可在往前走几步试试。 又转了一圈都是这样,战争多头蛇的五只蛇头懒懒散散地趴在地上无精打采,不想搭理他。 耶格尔面色不甘地说道:“少爷,您要不要去深渊海妖的饲养室看看?” “不去!去蝎尾狮的看看。” 这时,沃特选完了冷蜥,与卡利恩一起走了过来。 去了蝎尾狮的饲养室也是如此,耶格尔已经心如死灰。 “耶格尔,我这到底什么情况?” 耶格尔有气无力地说道:“少爷,说实话我也不懂,要么就是那头冷蜥有智慧?也不对啊。” “看来我是无法帮助你了。” “没事的,少爷,我已经快七百岁了,对杜鲁齐来说这已经很长寿了。” 达克乌斯寻思道:“您有考虑过那几位嘛?再说,我是不是只能跟露丝契亚的生物打交道?” “走!去三角龙和甲龙的饲养室看看!” 耶格尔脸上又露出几分希翼之色,快步在前方领路。 走在后面,沃特小声的问道:“大人?这?” “去年在纳迦隆德举办的利爪大赛,被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碾压了,之前饲养室是有八头战争多头蛇的。” “我懂了,一百年后的利爪大赛克拉卡隆德还输的话。。。” 沃特·刺棘,一个自身难保的杜鲁齐脸上居然露出了同情。 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三角龙和甲龙的饲养室。 耶格尔介绍道:“少爷,这是前几天刚收的。。。” 话还没说完,神奇的一幕又发生了,原本趴在地上无精打采的两只三角龙和一只甲龙看见达克乌斯进来,直接站了起来。 耶格尔直接双膝跪倒在地高呼:“安埃斯·莱玛在上!” 沃特一脸懵逼的看着周围的一些,至于卡利恩,他只在门口站着不进来。 达克乌斯寻思道:“灵蜥?冷蜥?三角龙?甲龙?有什么共同点?都是来自露丝契亚!难道说我只能同理露丝契亚的物种?不在露丝契亚出生的也行?贴水友居然是我自己?” 听到三角龙和甲龙瓮声瓮气的叫着,达克乌斯回过神来问道:“你们冷不冷?” 三角龙和甲龙迟疑了一会,开始头点个不停。 沃特没有高呼凯恩在上之类的,因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耶格尔已经恢复了过来,站了起来一脸惊喜地说道:“少爷,您这?” 达克乌斯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我只能同理露丝契亚的野兽。看来我必须得去露丝契亚了,我有种预感不止是一趟”说完爬到三角龙的身上,像个灵蜥一样挂在上面说道:“多拿些干草,这里对它们来说太冷了。”随后在三角龙和甲龙的身上玩了一会。 “拜托,这可是恐龙唉,酷爆了好不好!” 第12章 大声密谋 南美上,露丝契亚丛林中坐落着一处神庙城市,它光彩夺目、光芒四射,被称为赫斯欧塔,即『太阳之城』。由于其位置及历史,太阳之城成为了所有神庙城市中防御最坚固、军力最充沛的一座。一队队蜥人战士在广场和城墙上巡逻,外墙上的伤痕,是这座城千年来无数次抵御外侮经历的见证。 这座城市最耀眼的建筑是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的观星室,城市的领袖,也就是现存最强大、最古老的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在短暂的沉睡中缓缓醒来。 马兹达穆迪抬头凝视着深邃的宇宙,他思考古圣是不是还在那里,『大计划』到底有没有意义。低下头,只有皮奇波奇侍奉在旁边,并已经准备了好了他最爱吃的虫干。 达克乌岁又在下面转悠一会,顺便去看看丘帕可可,卡利恩现在的主要职责依然是照顾好他,不过情况好了些,那只灵蜥会说一点常用的精灵语了,虽然听起来带着别具风格的露丝契亚口音。 现在天气更冷了,丘帕可可整天窝在洞里睡觉,大有要冬眠的架势。达克乌斯去看他的时候,他里三层外三层盖着被子,呼呼大睡,达克乌斯也没去吵醒他。 “灵蜥睡觉居然也打呼噜。” “耶格尔,你不上去参加宴会吗?” 耶格尔平静地摇了摇头说道:“少爷,抱歉,我太不喜欢,我更喜欢和野兽待在一起。” 夜督城堡欢迎宴开始了,主厅已经斛光交错起来,达克乌斯没兴趣参加,出来之后带着的沃特走的侧门,去就餐区吃了晚餐。之后凭着记忆避开人群,七绕八拐的走到三楼,站在上楼的拐角处,他看着下面狂欢的杜鲁齐权贵们,摇了摇头。 这时,达克乌斯察觉到下面有一道目光向他看来,他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年轻男性杜鲁奇在啃着一颗血淋淋的牛心看着他。看见达克乌斯望着他,那个杜鲁奇一口把剩下的牛心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露出变态般的笑容,冲着达克乌斯招了招手,双眼狠戾,充满杀意。 “大人,那是噬心者家族的曼吉尔。” 达克乌斯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他,你不想参加宴会就先回房间。” 沃特的好哥哥们和好姐姐都来了,达克乌斯也没逗他,直接让他回去了。他对曼吉尔有印象,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的儿子,一次城中权贵宴会的时候见过,两米二的身高很有压迫感,宴会上非常挑衅的看着他,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给当时还没成年的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找机会恁死你,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达克乌斯也露出一个阴鸷狠戾的笑容,伸出右手对着曼吉尔比了一个中指,转头继续向四楼的走去。 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是噬心者家的,一个长两公里的小型黑色方舟,它多次袭击奥苏安的海岸和航道,连同诺斯卡、巴托尼亚、阿拉比、南方城邦也深受其害,四处散播恐惧。族长克拉尔是位恐惧领主,和莫加尔家族一样,在杜鲁奇百人议会有两个席位,不过这个家族很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达克乌斯的尖塔门口,马拉努尔正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的宴会,咬着牙槽,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想什么开心的事。 “我亲爱的好哥哥,你不下去参加宴会,在我房间门口干什么?” 马拉努尔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笑道:“我在这等你啊!我亲爱的好弟弟。” 达克乌斯一脸嫌弃地说道:“我有什么好等的,楼下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杜鲁奇在等你呢。” 马拉努尔的脸又阴沉下来说道:“今天的主角也不是我,是巴勒父子。”顿了顿,叹了口气,又说道“下午,少主纽克尔找我了,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要把他的女儿嫁给我。” 达克乌斯同样趴在马拉努尔身旁,向下面看了一眼,他认识她,克拉卡隆德着名的交际花,曼吉尔的姐姐。 她有一双纳迦瑞斯血统的紫色眼睛,身形修长,泰然自若,身体轻盈,穿着一身绿色的丝绸礼服,她浓密光洁的黑发梳成一条垂到腰间的粗辫子,辫子上散落着一缕缕闪闪发光的灰白色骨片。她的这个发型代表着一个充满肮脏交易的杜鲁奇黑暗传说,她似乎在暗中追求着什么,可能是接近爱与艺术之神色孽的一种方式? 此刻,一群年轻的汤姆围绕在她的身旁。 达克乌斯没逗马拉努尔,因为他能感觉到马拉努尔此刻心里很不爽,随时都会爆发。 “哦~可怜的马拉努尔,这是少主纽克尔给你的考验啊。”说着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丝绒布袋递给马拉努尔,“袋子里的首饰非常非常漂亮,戈隆德黄金矿坑流出的货,黑暗巫术修道院里面的女术士们加工过,品相非常好,她一定会非常喜欢。” 马拉努尔把首饰倒在手心上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又把首饰装了回去,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达克乌斯阴鸷地说道:“我亲爱的好哥哥,你可以选择一件送给她。” 他的潜台词是在首饰上涂慢性毒药。 马拉努尔思考了起来,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成功率太低了,而且及容易被发现,成功的话,城市里的权贵们会猜到是我。” 达克乌斯懂了,无所谓地挑了挑头,说道:“那就得看弗尔兰·巴勒了,通过他找个机会把她引出城,比如说有什么可以瞬间干掉我们俩之类毒药,或者联合篡权之类的由头,冬之前夜快来了,我过几天得动身去林场待着,到时候你再找几个好手,我来处理这事,我会把她完好地送回克拉卡隆德。” 此时大厅里,弗尔兰·巴勒满脸得意之色,似乎对昨天的计划非常满意?一群女杜鲁奇在围着他转,他仿佛是今晚最靓的杜鲁奇。 马拉努尔又思考了起来,随即恶毒地笑了笑,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你真是我亲爱的好弟弟,我先下去了,楼下的女杜鲁齐们还等着我呢,我今晚要找个女术士鉴赏下你送我的首饰。” 达克乌斯没理他,继续趴在围栏上看着下面。 “看来城里的权贵们又不听话了,刺棘家族和噬心者家族在大声密谋什么?”又想到他回来那天,那个卡尔沃家族脖子弯不下去的老脖梗。 杜鲁奇的权谋斗争是病态的,没有东罗马式三步走,簪刑、阉割、修道院。 而是极致且纯粹,以毁灭肉体为主,毫无下限、不惜毁灭一切,充斥着尔虞我诈的『拜占庭』式。 “短刀之日?我喜欢。” 第13章 达克乌斯的左手 第二天,黑暗之路。 马鲁斯·黑刃惹了个大麻烦,他杀了克拉卡隆德的一个贵族管事,哈克西耶之航试练也功亏一篑,空手而归。现在,他欠了一屁股外债,而他的父亲勒汉只要随便的点个头就能解除债务,不过他是他父亲的累赘,他父亲是不会点头的。 马鲁斯的父亲不喜欢他,但并没有在他出生时当场摔死他,因为他的出生是他母亲和他父亲的一场交易。和他异母的哥哥姐姐们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都年长他许多,随时都有可能杀了他。可是,他们却止步于垄断家里的财富,让他一人慢慢枯萎腐烂。 马鲁斯犯蠢了,天真的认为他们因忙碌于其他阴谋诡计而无心谋害自己。但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克拉卡隆德出售货物的?前天的城墙上那几个向他招手的权贵又是谁?卡隆德·卡尔远在东北方向之外,是纳迦罗斯最遥远的大型城市之一。会不会有信使跑的比凯恩刺客还快,骑着马往死里跑,沿着海岸线穿过寒心海和恶怨海?这可能吗?还是他们通过女术士的水晶球联系的? 这几个问题在黑暗之路的旅途中一直折磨着马鲁斯。忽略奴隶之门卡隆德·卡尔,直接驶向克拉卡隆德的行为是离经叛道而轻率的,即便如此他的敌人也一直在等着他。甚至还有那封该死的信,他厌恶地想到。 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练武场,达克乌斯还在被凯斯莱揍,不过比昨天好了些,他起码能挡挡了。 突然一个侍者走了进来,说等候室有位纳迦隆德来的杜鲁奇求见达克乌斯。 “纳迦隆德?巫王马雷基斯注意到我了?他来派人让我去跟他学习黑魔法?” 达克乌斯怀着疑问,让侍者把贵客请到会客厅。 又跟凯斯莱练了一会,问他他也不说话,他只是反复示意达克乌斯的步伐和出刀方式。 “抱歉,凯斯莱,今天就练到这里了,我得去会见贵客。”说完达克乌斯向凯斯莱行礼。 凯斯莱回礼,之后看着沃特,那意思很明显,你没必要去,我来陪你练练。 达克乌斯穿好贵族长袍、哈德瑞卡、贵族曲剑三件套,向会客厅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沃特的惨叫声和武器摔落在地上的声音,他没有回头看都知道沃特被打的多惨,沃特只有马术比较好,武技还不如他呢,摇了摇头。 会客厅内,一位中年的男性杜鲁奇正安静地坐着,数十名家族守卫准备伺机而动,他们都有些紧张,他们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安静的杜鲁奇及其及其危险,虽然他的左臂不见了。 会客厅外,迪亚管家在等候会达克乌斯。 “屋里是谁?” “少爷,他应该是名黑守卫!”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迪亚管家,迪亚管家确认地点了点头说道:“少爷,我要去禀告少主。” 深吸口气,推门而入。会客厅及长,中间摆放着一张海格·葛雷夫大理石桌子,大概有10剑长,(一剑24米),那个男人正坐在桌子的远端。 看到达克乌斯进来,他站了起来点头致礼,平静地说道:“纳迦隆德,拜涅·血祸,向地狱之灾家族致敬,向您致敬。”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 拜涅打完招呼之后看着身边的家族守卫,他们看向达克乌斯向他微微摇头。 达克乌斯目测了一下桌子的长度,随即说道:“这不是待客之道,传出去不好,你们先出去,把门开着!” 说完把椅子调了个角度,坐了下来,左手撑在桌子上,一脚撑地,还在地上划了划,确认不会打滑之后,坐姿调成随时能夺门而出的姿态。 这个时候凯斯莱扛着弯刃行刑刀进入会客厅,鄙夷的看着达克乌斯的坐姿,随后侍立在他的左侧。 家族守卫正在鱼贯而出,拜涅一脸怀疑地看着凯斯莱。 “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家族执法冠军凯斯莱,他不方便说话。” 拜涅盯着凯斯莱看了好一会,点了点头说道:“我在纳迦隆德听过你,听说你很能打?” 凯斯莱举起弯刃行刑刀晃了晃。 “好!一会我们练练!” 达克乌斯一脸无语。 拜涅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曾经是名黑守卫,凐灭之主,十二塔塔楼大师。” 出于礼貌,达克乌斯没有盯着他缺失的左臂看。 拜涅自嘲地笑道:“当然,那都是曾经了,我现在废了。” 达克乌斯狐疑地问道:“那您来找我?” “我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的神谕,来找您,教您学习武技,听说您连个猴子都打不过?” 达克乌斯寻思道:“嚯!这个杜鲁奇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感谢莫拉依格·赫格,赞美您!我亲爱的老奶奶。” 随后,达克乌斯斟酌地说道:“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左臂呢?寇兰·黑手?” 拜涅失落地点头说道:“是的,寇兰主动找我决斗,他说他又有了新的突破。” “您服役多久了?” 拜涅抬起头自豪地说道:“三百八十八年!” “卧槽!那您有什么条件吗?”达克乌斯马上补了一句,“除了让我去击败寇兰·黑手,其他的都可以提。” 拜涅被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达克乌斯看得出来,他是个很纯粹的杜鲁奇,一个只会战斗和杀戮的杜鲁奇。 达克乌斯郑重地站了起来,整理好贵族长袍说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应该能把您的手臂复原,这个仇还是您自己来报!” 拜涅愣住了,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道:“我没有子嗣,财富和土地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那个地方在哪里?” 达克乌斯神秘一笑说道:“别急,急也没用,那个地方大概只有我知道,等机会来了,我就带你去,我说道做到!现在是不是到了比试环节了?” 说完走出会客厅。 理论上杜鲁奇八风魔法都可以使用,但奈何没人教啊,五千年倒是有位强大的生命系男法师。但是很不幸,马雷基斯读到毁灭预言,预言中说他会死于一个男性法师之手,自打那以后杜鲁奇社会最可悲,最不值得信任的生物诞生了,那就是男术士。马雷基斯使用了空洞咒术诅咒了他们,他们的灵魂从此一直在凡世与混沌魔域之间徘徊着。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对他们灵魂的掌控越来越强,随着这种掌控的收紧,黑暗符文会在肉体上闪现生命的光芒,邪恶的火焰也会缓缓地穿过他们的皮肤,折磨着他们。 之后,马雷基斯悬赏新生代男术士的头,一旦发现就要被烧红的钢链锁住,送到他的面前,他会让男术士体验这个世界的美好。 第14章 马雷基斯的右手 地狱之灾家族练武场,拜涅自己用单手很麻利的脱下贵族长袍,从旁边武器架上拿了一支杜鲁齐战戟。 两名武技大师摆好起手式,凯斯莱很忌惮拜涅,虽然他少了一条手臂。 拜涅直接抢攻,单手出戟速度极快,凯斯莱侧身闪躲之后,直接一个大开大合的挑劈,拜涅用戟纂点在弯刃行刑刀的刀身,直接化解了这次攻击。 打了几回合,难解难分。 凯斯莱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纽克尔在书房窗户侧面露出半张脸,看着下面打斗问道:“拜涅·血祸?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十二塔塔楼大师?我去年还见过他。” 能在杜鲁奇社会屹立五千的大家族岂是开玩笑的,会议室里有密室和密道联通,有需要摔杯为号,能直接杀出刀斧手,只是达克乌斯不知道罢了。 迪亚管家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是的,少主,在会议室暗门里的家族守卫说他是奉艾德雷泽的神谕来教授达克乌斯少爷武技的。” 纽克尔一脸困惑地小声说到:“莫拉依格·赫格的神选?竟然能让一个信奉艾德雷泽的塔楼大师过来专门教他武技?他为什么不派一个杀戮姐妹来?是我活的太久了吗?这些神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随后,纽克尔转头对迪亚管家说道:“去,安排下,让纳迦隆德那边查查他什么情况,还有他那条手臂。” 艾德雷泽,刀锋之主是精灵神中的战神,属于塞萨拉依神系,也就是地下神。他痴迷于高超的战争技艺,但他的地位很低,在杜鲁奇社会中除了传说中的杀戮姐妹和黑守卫很少有杜鲁奇信奉他,并且鄙视他为了追求荣誉而不愿意战斗的行为。 然而,一旦艾德雷泽决定战斗,他将毫不留情。在他的死亡竞技场中,任何战术都是被允许的,包括苇名剑法,而且他不断地重新定义着这个竞技场在凡世中的边界,直到死亡时,才可能知道自己早已身在其中。 他是决斗者的保护神,在战斗中追寻荣耀的精灵会对他崇敬有加。他备受那群住在树上的永恒守卫尊崇,因为他们经常要奉自己领主之命参加比武裁决。能在利刃竞技场进行战斗是每个永恒守卫渴望的最高荣耀。因为这不仅仅是艾德雷泽的死亡竞技场在凡间的延续,更是牺牲自己的杀身成仁之道。 总之就是挺矛盾的。 练武场的两名武技大师又打了几个回合,达克乌斯明显感觉到凯斯莱已经进入颓势。 又过了两回合,拜涅的杜鲁齐战戟戟尖停在了凯斯莱的喉咙前,凯斯莱还在举着弯刃行刑刀准备劈下。 胜负已分! 拜涅随后收戟,戟纂拄地,向凯斯莱低头行礼,凯斯莱也收回弯刃行刑刀低头行礼说道:“厉害!” 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凯斯莱寻思道:“我以为他是哑巴呢,原来会特么说话啊,也是一个会说话的杜鲁齐家族执法冠军挺奇怪的,不是让人很放心。” 拜涅把杜鲁奇战戟放回武器架,转头看向达克乌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达克乌斯头皮有些发麻。 “新人入塔,欢迎仪式!” 半个回合没走过,达克乌斯就蜷缩在地。 之前提到过,纳迦隆德黑守卫号称『马雷基斯的老近卫军』,都是由贵族子弟组成,黑守卫的军营被分为二十座塔楼,它们会彼此通过战争与折磨而展开竞争。马雷基斯很鼓励这项竞争,并会在每年的血腥季节开始时举办一项锦标赛,决定哪个塔楼会在接下来的一年中获得对其它塔楼的支配权。 各个塔楼的领导是塔楼大师,他们是一群非常精通死亡与战斗艺术的黑守卫老兵,这些杜鲁奇在两百年的服役期结束后仍然愿意继续为马雷基斯效劳。这些强大的战士以钢铁般的纪律统领着这支部队,在他们的眼中,任何因缺乏纪律——或者因表现出任何一点仁慈而令塔楼蒙羞的行为,都是不可容忍的。这二十个塔楼大师的武技是杜鲁奇社会中的翘楚,他们因为自己的忠诚和勇武而获得黑龙坐骑,成为凐灭之主。 很少有黑守卫能熬过两百年退役,即使熬到退役,黑守卫也会选择继续效忠马雷基斯,直到死亡或残废,因为这些黑守卫没得选,不可控的苗头都被寇兰·黑手扼杀了。 要说这马雷基斯的右手,寇兰·黑手,首先就绕不过纽克尔的父亲,阿兰德里安,他是马雷基斯早年游历旧世界的副官、朋友和伙伴,深受马雷基斯的信任。是他教授了马雷基斯矮人语,是他处理了另外两名与矮人有联络的精灵,以确保马雷基斯掌控外交话语权,马雷基斯早年干的破事全有他的影子,甚至有的破事就是他操刀和劝导马雷基斯搞出来的,直到阿兰德里安战死在塔尔·安列克。 这就是为什么马雷基斯会容忍地狱之灾家族成为大藩的原因之一,纽克尔早年也在马雷基斯身边担任副官,当然这些都是五千年前的破事了。 “您是真正的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您是艾纳瑞昂的儿子,凤凰王的继承人。这是您的权利、功绩与出身,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见证这一点古老的错误被逆转,您的合法地位得到恢复。作为一个精灵,我想不出更高的使命。” 这是寇兰·黑手担任黑守卫队长时向马雷基斯宣誓所说的,他崛起在五百年前,他的智慧是敏锐的,他的战斗技巧也是无限敏锐的。他在服役的头十年内就成为了塔楼大师,前不久,他在黑塔的东墙上把前任黑守卫队长扔了下去,晋升为整个黑守卫的队长,负责统领所有黑守卫。他拥有这片充满背叛的土地上最稀有的东西,一个忠诚的灵魂! 他是一名完全忠于马雷基斯的战士,他成为了继阿兰德里安父子之后备受马雷基斯信任的副官,在纳迦罗斯这片土地上很少有这样珍惜的特质! 第15章 溜了,溜了 晚上拍卖会如期举行,达克乌斯翻了翻迪亚管家递过来的拍卖会清单,摇了摇头,又把清单给了回去。 清单上全是他带回来的表亲,已经分门别类的列好,他可没兴趣。 马拉努尔需要代表地狱之灾家族出息这次拍卖会,去应酬城里的那些杜鲁奇权贵,马拉努尔回来换好衣服都没喊达克乌斯,因为马拉努尔知道他的堂弟不喜欢跟那帮权贵打交道。 达克乌斯派侍者把塔凯亚家的三兄妹叫来了,矮人奴隶建筑队已经入驻了,目前在修缮祖宅内部,克拉卡隆德的冬天不适合外部施工,全场消费由纽克尔公子买单。 那幅画御用画师雷恩画好了,雷恩还画了一幅冷蜥恐惧骑士和巴托尼亚骑士对冲的画稿,达克乌斯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并准备走哪带到哪,虽然他没有系统,但他有一颗做成就的心。 晚上,夜督城堡举行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仪式,欢迎曾经的塔楼大师拜涅的到来。 纽克尔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也下来了,和拜涅聊了几句,喝了半杯酒就离开了。 达克乌斯身边几名杜鲁奇权贵和两名地狱之灾家族成员作陪,拜涅全程不苟言笑,宴会过程及其枯燥,但是出于礼节还是需要举行下去,到了后半段,他一直在捂着嘴打哈欠,全程靠雷恩和沃特带动氛围。 第二天,达克乌斯去家族仓库转了一圈,他想找一些能让脑袋发绿光的石头,作为一名乐子杜鲁奇,他要整个无下限的大活。 转了一圈,达克乌斯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用一个特殊箱子封闭的次元石。他远远地站开了,让侍者打开确认下。 箱子打开的一刹那,那个库房里充满了绿光,达克乌斯直接撒腿就跑了,鬼知道这玩意辐射有多大。 又找到了一套给三角龙使用的台架,不过那架子可有年头了,而且压根就没保养,后面翘起来的露丝契亚装饰已经发黑了,木架子都快要烂了。 达克乌斯还看到一个密库里封存了大量的冷蜥战车,他看向迪亚管家,迪亚管家无奈地说道:“巫王陛下的黑龙苏勒赫被长矛刺穿了心脏,现在用着冷蜥战车,所以巫王陛下下令销毁所有的冷蜥战车,整个纳迦罗斯只有他能使用冷蜥战车。” 达克乌斯还真不知道这回事,诧异地说道:“啥?真特么离谱!” 迪亚管家紧张地说道:“少爷,慎言!” 晚上,马拉努尔找到了达克乌斯,说他在克拉卡隆德出名了,成为了城里权贵们议论的对象,虽然以前他也挺出名。今天,权贵们会把狂欢推向高潮,凯恩神殿的祭司特别高兴,因为他们今年的kpi超额达标了。 马拉努尔找又说弗尔兰·巴勒失败了,达克乌斯劝说马拉努尔找个机会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铁废物宰了,马拉努尔寻思了半天没同意,说没机会,搞不好会引发战争。 达克乌斯懒得理他,又让马拉努尔安排科威尔的弟弟想办法把她引出城,比如莫加尔家族对地狱之灾家族长期统治克拉卡隆德很不满之类的,或者有能愉悦爱与艺术之神的新玩法,又或者在那些表亲身上找乐子,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她出城就行。 东西达克乌斯都准备好了,随时请她坐土飞机,她骑黑暗飞马也不担心,达克乌斯的弓和阿丽莎的琥珀之矛能恁死她。 达克乌斯要避风头去了,既然选择去林场,肯定要在黄昏之潮前出发,要做好充足准备,他不想把命撂在那,他更不想去滑铲蝎尾狮之类的野兽。 黄昏之潮,即神秘之夜,是一年中最不详的夜晚。这是仅有的两个不祥夜之一,另一个是被诅咒的混沌之夜。但对于四神的信徒来说,这是一个庆祝之夜,混沌信徒们聚集在一起赞美他们的四神,而守序的人们则躲在家里点上蜡烛,恐惧地祈祷,希望黎明会尽快降临。 在黄昏之潮中,邪月莫尔斯里布将运行到椭圆轨道上离地面最近的一点,凡世之间的魔法之风变得强烈而莫测,削弱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界限。现实与亚空间之间的裂缝会逐渐扩大,使得混沌恶魔降临可以行走在凡世之间,度过这个充满混沌与毁灭的夜晚,而亡灵巫师和吸血鬼们也可以兴起亡灵大军。 这一夜,有多名字,帝国称之为魔巫之夜,矮人称之为活死人之夜,精灵称之为黄昏之潮,巴托尼亚称之为冬之前夜。 在帝国的希尔瓦尼亚与巴托尼亚的穆席隆,农民们会舍弃他们的房舍,躲在城堡与人多的地方。在食人魔王国,他们会用盛满血肉的大锅祭祀,以安抚大胃神得到它的庇佑。在矮人激流关的下方,充满危险的洞穴会被符文铁匠严密封锁,它们的出口由碎铁勇士与屠夫所把守。 在奥苏安与艾索洛伦,表亲们会向阿苏焉与伊莎低声祈祷。凡世守序的种族,无论是贵族与穷人,亦或是孩童与老人,都希望这个夜晚所带来的厄运不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所有人也都希望这个邪恶之夜不会将它的恶意带到他们的身边。 什么中古万圣节。 对于居住在纳迦罗斯的杜鲁奇来说也不例外,克拉卡隆德附近的黑脊山脉里可是有野兽人的,虽然这野兽人有点别具风格。 达克乌斯又去地下饲养室转了一圈带着塔凯亚两兄弟选冷蜥,帕邱可可还在睡大觉,三角龙和甲龙依然萎靡不振,他和巨角冷蜥玩了一会。 和耶格尔聊了几句,让他安排给恐龙们尽快打制一套黑钢铜边盔甲,要有夹层的那种,让术士能给夹层加热,夏天的时候还能塞进甲片。 另外,达克乌斯让卡利恩带驯兽师跟着他,保不准冬之前夜有大的玩意从黑脊山脉里冲出来。 耶格尔对达克乌斯的要求是有求必应,他还等着达克乌斯给他整几个暴龙呢,下届利爪大赛的时候直接碾压,除非拉卡斯能把莱玛野兽请过去。 这一个礼拜,达克乌斯没出夜督城堡,他和几名扈从天天在拜涅的指导下训练武技,凯斯莱没事的时候也会跟拜涅讨教,讨教了几次他也能和拜涅五五开了,甚至能隐约压制拜涅了。 没办法克拉卡隆德不像纳迦隆德,这里都是玩水和野兽的,没有什么厉害的武技大师。凯斯莱想提升都没地方提,他也不能天天往竞技场跑和那帮杀戮姐妹打交道。 早上,百夫长埃德蒙带着补充满的百人队、两队收割者弩炮、四辆灾行者战车、一头野生甲龙、一头野生三角龙、一名低等级女术士事务官、三名半步奴主和半个塔楼大师已经全部就位,奴隶拉着四辆板车,上面装满了行礼和辎重,后续还会有毒液林地的两个百人队会补充到林场去。 达克乌斯在马拉努尔和迪亚管家的注视下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马拉努尔向达克乌斯挥手告别并大声喊道:“我会找时间去看你的,我亲爱的弟弟。” 达克乌斯嫌弃地摇了摇头,没有搭理他,伸出手摆了摆。 第16章 红毒河好风光 队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路边一个刺棘家族侍者打扮的杜鲁齐在等着沃特。 雷恩看着沃特调侃地说道:“你家的侍者。” “雷恩,你去看看,小心些。” 雷恩直接翻身跳下冷蜥,左手反握剑柄,戒备的走了过去,侍者恭敬的递上一个金丝绒布袋,雷恩直接抽出贵族曲剑挑在了袋子的绳子上,说道:“你可以滚了!” 达克乌斯对着雷恩挑了挑头说道:“看到了吗?学着点。这八成是你好哥哥们送来的。” 雷恩走了回来,抽出挂在靴子上的锯齿短匕,割开绒布袋的边缘,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倒,没有针头或者刀片之类的东西,只有一封信。雷恩又从鞍座旁边的包里拿一副手套,带上之后仔细检查信封。 阿丽莎也翻身下马,靠了过去,检查信上是否有魔法或者毒药。 雷恩表情严肃地对达克乌斯说道:“大人,应该没问题。”说完把信封递上前。 信封的材质很好,精致漂亮的火漆印封上面盖着刺棘家族的标志,达克乌斯把信翻开,看了几眼就递给沃特皱眉说道:“我现在很不好,这是你的好哥哥写给你的。” 沃特打开信看了几眼,笔记潦草似乎是刚写上去的。 致我亲爱的弟弟: 祝你在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麾下过的开心愉快,愿你健康长寿。 代我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阁下问好。 你的哥哥拜松·刺棘。 信里就这两句话,沃特看完后说道:“大人,这是我三哥写给我的。”说完把信折好,放进了鞍座旁边的袋子里。 “嗯,那是得收起来,多好的纪念品啊。如果我是你,我会把它裱起来,放在平常最显眼的地方。” 沃特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大人,您说的对。” 出了贵族区,一队城市守卫等在那里,他们引导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城,队伍穿梭蜿蜒扭曲的街道中,路上行人稀疏,脚步飞快。 大早上,平民街道旁边的巷子里发出了剑刃碰撞和喊杀的声音,城市里的帮派团伙开始了新一天的晨练,而行进的城市守卫仿佛像失聪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达克乌斯观察着道路两边的建筑,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路边房屋里透过小窗口映射出来的昏黄烛光。他能隐约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叫骂声、惨叫声、物体碰撞声以及吟呻声。 “我尼玛!这特么什么鬼地方,真是民风淳朴。我要是一个人走肯定鬼打墙,还好是公司狗开局,要是街头小子这会早凉了。” 杜鲁奇的每座大城市政策法令都不一样,奇奇怪怪,比如凯恩教派总坛哈尔·冈西治安是最好的,在那里谋杀、偷窃与聚众银乱被视为犯罪,对于犯法者只有一个刑罚,那就是献祭给凯恩。这对于居住在那里的杜鲁奇来说是极大的痛苦,只能通过死亡午夜释放内心的欢乐。卡隆德·卡尔禁止猎杀鹰身女妖,海格·葛雷夫有种奇怪的仪式,最南方的克拉卡隆德是自由开放的,干啥都行。 所以杜鲁奇到底有多少人口? 出了尖啸之门有两条路,一条沿着红毒河南岸通向最远的林场,那里是达克乌斯此行的目的地。另一条通向毒液林地,算是一个小镇,全是军属或是逃避大城市生活的平民杜鲁奇,有兵营和物资集散地,平时会补充到各个林场。 红毒河起源黑脊山脉深处,河宽八十米左右,河水横穿阴影森林经过克拉卡隆德流入恶怨海,河水污浊不堪,山间的寒风呼啸而过,吹动了达克乌斯的发丝,走在河边的道路上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硫磺味。 每周的周二是放木日,士兵们会指挥奴隶把大车靠在河岸边,把黑松木推入河中,黑松木会顺着红毒河漂流到克拉卡隆德城东岸河口的浅滩上,那里会有奴隶把木材拉上岸边,风干的木料会制作成各种舰船、弩炮和战车,为杜鲁齐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达克乌斯欣赏周围的景物,千百年来河岸两边被砍伐而光的黑松林,如今变成了望不到尽头的贵族庄园和种植园,通过联通海格·葛雷夫、纳迦隆德的地下海和恶怨海源源不断的为北方城市提供食物,田地里已经播种好类似冬小麦的做物。 “什么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和南方美满天堂的黑劳士。” 权贵们骑着冷蜥吊在队伍后面,达克乌斯对着阿丽莎点点头,阿丽莎带着两名驯兽师,骑着黑暗飞马升空,开始侦查起来。 “沃特,你的好哥哥们在红毒河南边有庄园吗?” “大人,有的,在城外八公里,我的二哥和三哥在那有庄园。” 达克乌斯阴鸷地笑道:“你们说我们会被伏击吗?” 弗拉奈斯沉稳冷静地说道:“大人,我认为不会有伏击,现在是冬天,旁边的田野光秃秃的,即使伏兵藏在草垛和木材堆后面也太显眼了,除非他们提前在田地里挖了藏兵洞。” 雷恩也补充说道:“会不会有浆船从城里出发,逆流而上?然后那些伏击者从庄园里冲出来?”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风险太高,除非那些有想法的家族凑在一起,梭哈把全部的牌都打出来。”顿了顿,抻了个懒腰“没劲,不谈这个了,我现在要试试我的『钩爪之岚』,你们不要操控坐骑。” “大只佬,我们掉头。” 达克乌斯胯下的巨角冷蜥,比旁边的冷蜥小了一圈,巨角冷蜥发出一声低沉的厮叫,五名权贵的冷蜥瞬间原地转身。 “大只佬,冲起来!” 五头冷蜥开始小跑并且逐渐加速,加速之后达克乌斯又让冷蜥减速,大只佬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但是速度还是慢慢的降了下来。随后他又试了几个比较难的战术协同动作。 塔凯亚两兄弟和沃特习以为常,雷恩还夸张的举起双手,拜涅好奇地问道:“大人,您是驯兽师吗?” 达克乌斯哈哈大笑起来:“算是。” 第17章 活堡垒 留在后面侦查的驯兽师,骑着黑暗飞马回来报告说,刚才有两艘浆船逆流而上,开了过来,但不知为何停了一会,又退了回克拉卡隆德。 现在刚入冬,还没到最冷的时候,红毒河还没有冻结。 达克乌斯停在道路上,看着眼前田野间密密麻麻的草垛和木材堆,他感到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挖个藏兵洞和整个路边炸弹都比这强一百倍。 阿丽莎说刚才草垛和木材堆后面埋伏着大量的杜鲁奇,看到她的黑暗飞马之后全部退回了庄园,大概有两百多号杜鲁奇。 达克乌斯嫌弃地摇了摇头说道:“也就这水平了,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引君入瓮?那我偏要试试!”随即,大喊一声:“埃德蒙!留几队人和一队弩炮守在草垛后面看着红毒河,其他的都有!还是老规矩!” 跟着达克乌斯参加哈克西耶之航的老兵们欢呼了起来,这可是大生意啊,他们举起锯齿长剑和矛大声赞美着。 达克乌斯骑着大只佬走到两只恐龙旁边,指着远处的庄园说道:“看到了吗?去撞烂它!” 三角龙和甲龙身上武装了一层黑钢铜边铠,带着护眼罩,在魔法的催动下,夹层热了起来,俩头恐龙稍微有那么点精神。 甲龙号称『活堡垒』,是一种笨重而强大,身上包覆厚重盔甲的爬虫类。它们的铠甲甚至可能是露丝契亚大陆上最强大的护甲。甲龙是真正意义上会行走的堡垒,身上城墙一般的骨质皮甲外面更有一层天生的鳞片,钢铁一般坚韧的鳞甲有时甚至可以阻挡暴龙的啃咬。即使穿透了最外面的甲片,也很难对甲龙构成实质上的伤害,因为它们拥有的防护不止一层:内部的数层硬皮,外面还有层层鳞片。 三角龙是居住在露丝契亚大陆森林中的古老野兽,甚至早于古圣降临。这些巨兽头上覆盖着厚重的头冠,巨大的长角从头冠中直直伸出。有骨质的鳞片和尖刺护体,在丛林中三角龙鲜有对手。 就是会动的铁坨子,得需要命中要害,比如长矛或者鱼叉弩捅进眼睛和嘴里、魔法或者战争机器才能消灭它。 收割者弩炮小队,一队装备四架,总计三十三名杜鲁奇。一架收割者弩炮有八名杜鲁奇伺候,炮身、底座、弓身分别由一名杜鲁奇扛着,四名杜鲁奇扛着弩箭,还有一名杜鲁奇负责指挥。 俩头恐龙点着头,随即转向,开始慢跑。 埃德蒙的百人队八个小队和收割者弩炮小队列队完毕,其他的两个小队要把奴隶和板车赶到田野上,四辆灾行者战车在卡利恩的指挥下,分开左右绕了过去。 埃德蒙拔出锯齿长剑,指着庄园高喊:“冲!为了达克乌斯大人!” 士兵们开始列队举盾跟在恐龙后面发起冲锋。 收割者弩炮小队更搞,看着这帮杜鲁奇扛着弩炮零件,在后面卖力奔跑,达克乌斯想到了前世进攻的迫击炮小组,一个样子。 恐龙开始加速快跑,跟在后面的士兵只能硬着头皮举盾加快速度,并且越跑越快。 这就是为什么野兽是杜鲁奇的战争核心,但是杜鲁奇士兵不喜欢和它们打交道,野兽脾气过于暴躁和难料,士兵们只能反过来配合野兽,进攻脱节,攻击和践踏旁边杜鲁奇士兵的事经常发生。 阿丽莎不嫌事大,在半空中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恐龙和士兵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 大地在震颤,恐龙和士兵跑的更快了,更脱节了,士兵们队形都散了,士兵们连平常的矛与盾,杜鲁奇的口号都来不及喊。 庄园不是很远,很快就冲过去了,两头恐龙一龙当先,甲龙直接撞开大门,门后面列队着一排排的杜鲁奇佣兵矛手,甲龙也不傻,直接侧身尾锤甩了过去,一记死亡钟摆。 后面冲进来的三角龙没有停留,低着头把角放平顶了进人群,直接把阵型顶穿了。 佣兵就是佣兵,前排的看到冲进来的恐龙直接后退,秩序一下就乱了,随后惨叫声响起,长矛甚至没有捅进黑钢铜边甲就被撞断了,甲龙的尾锤直接抡倒一片杜鲁奇佣兵。 倒在地上哀嚎的杜鲁奇佣兵直接被甲龙踩烂了,滋养着大地,没了生息。甲龙又是一记死亡钟摆,杜鲁奇佣兵的阵型和秩序彻底乱了。 三角龙就很耿直了,达克乌斯叫它撞烂这栋建筑它就真去了,冲进庄园一路没停,从建筑里冲去一堆乌泱泱的杜鲁奇佣兵和刺棘家族的守卫,三角龙看到直接顶了上去。头上的三支角串了好几个,没死的杜鲁奇还在角上挣扎哀嚎,推着角试图把自己推下去,旁边的杜鲁奇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踩倒。 随即,三角龙直接顶到建筑的外墙上,从海格·葛雷夫运来的大理石墙面毫发无损,三角龙的眼睛充满了怀疑和困惑,随后又顶了一下,墙面依然不动分毫。 它感觉头有些疼,突然,后身后什么东西碰了它一下,一个家族守卫双手持矛顺着黑钢铜边甲缝隙刺了进去了,矛头刺了四分之一实在刺不进去了,三角龙发出怒吼,开始癫狂起来,尾巴直接抡了过去,家族守卫没有惨叫着飞出去,而是挂在了尾刺上没了生息,三角龙开始转身攻击那群杜鲁奇。 后面跟着的杜鲁奇士兵,冲进大门直接绕开了野兽,开始结阵,攻击那群杜鲁奇佣兵。 “啧,啧,啧,就这水平,上不来台面啊,还想搞伏击?” 达克乌斯听着庄园里面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摇了摇头,胯下的大只佬,抬头扩张鼻孔,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躁动不安。他从腰间的蹀躞带包里掏出那枚无尽黯淡珍珠,抛给沃特。 “大人,这是?” “这枚珍珠可以吸收佩戴者的恐惧与自卑,使其内心变得强大起来。沃特!我们是战士!战士首先需要自身内心强大!而不是某个神!我现在认为你需要,等你不需要的时候把它还给我。今天你可是主角啊!别让大家失望。” 雷恩的眼中充满好奇,不禁感叹道:“这颗黑珍珠是真的黑啊!” 弗拉奈斯嫌弃地看了雷恩一眼。 从刚才开始,拜涅一直在看着达克乌斯,眼睛变得有些不正常,可能是谁在跟他远程连线,达克乌斯只是友好地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就没管。 等着奴隶把板车拉到田野上,收割者弩炮架好,达克乌斯操纵大只佬走到板车边把回声之鼓拿了起来,对着收割者弩炮的队长说道:“一会有逆流而上的浆船直接开火!” 达克乌斯带着四名权贵开始冲锋,权贵们根本不用操纵冷蜥,直接被大只佬远程操控。 大只佬饿了。 第18章 男术士 庄园内的战局开始僵持起来,杜鲁奇士兵开始出现轻微伤亡。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杀了进去,僵持的局势被打破了,杜鲁奇佣兵和家族守卫哪见过这等阵势。 一架收割者弩炮架好了,贴脸的霰弹,直接扫倒一片,直接被射死的幸运的,没死的开始哀嚎起来。 庄园建筑的屋顶上,跑出一队炮组,几个杜鲁奇乱糟糟的组装一架收割者弩炮,阿丽莎一直在天空观察战局,看到屋顶的情况后,直接召唤出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以及刁钻的角度一串四,吓得其他杜鲁奇扔下东西就跑了,可能寻思不对,这帮杜鲁奇又跑了回来继续组装。 阿丽莎生气了,她把法杖挂在马鞍上,又一个俯冲直接跳了下来,在屋顶上滚了一圈,施展狂怒之爪法术,双手变成锋利的爪子,开始肉搏挠向那几个杜鲁奇。 庄园内的杜鲁奇佣兵和家族卫士动摇起来,有的扔下兵器想从侧门跑出庄园,刚出去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灾行者战车逼了回来。 达克乌斯翻身跳下冷蜥,把回升之鼓挂在后腰,抽出梅瑟刀杀进建筑内,拜涅和弗拉奈斯挡在他身前左右,沃特和雷恩在身后断后。 大只佬带领冷蜥继续在庄园内杀戮,这些出生就在地下饲养室的小孬梨儿,第一次见血,格外的兴奋和狂躁。 建筑内已经没有什么杜鲁奇了,只有几个零星的侍者,也不知道他们在跑来跑去干什么。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清空了几间窗户对着庄园内的房间,里面的连弩手被斩杀殆尽,随即又杀进一个房间,达克乌斯凭借着本能感到危险,直接弯腰,但没有用。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被灼烧,身体充满痛苦,五名权贵一边惨叫怒吼一边骂骂咧咧。 屋内的家族守卫杀向他们,达克乌斯怒目圆睁,咬着牙试图克服这种来自灵魂的痛苦,化身黑猫警长,拔出右腿枪套里的燧发火枪,拨动保险,对着那个男术士直接就是一枪,铅弹毫不意外的打飞了,打在了那个男术士的耳朵上,打断了一只耳的继续施法,一只耳捂着耳朵惨叫起来。 拜涅和弗拉奈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克服这种痛苦与家族守卫缠斗起来,沃特直接跪倒在地哀嚎着,双手握拳,头上流着冷汗。 雷恩拿着连发手弩,近距离干倒两个家族守卫,箭匣射空,俯身拿起沃特腰间的连发手弩,并向他怒吼:“别特么趴着了。” 二五子手的男术士释放的钻心剜骨咒持续时间也就二十秒左右,要是马雷基斯、莫拉丝和安娜萨拉在的话,达克乌斯五名权贵这会直接挂壁了。 拜涅单手用梅瑟刀一刀一个家族守卫,毕竟他是杜鲁奇社会中的武技大师,排在前二十的存在,哪怕少了一只手臂。 弗拉奈斯这次没受伤,拿着梅瑟刀劈砍起来,雷恩再次清空箭匣,随即把连发手弩仍在地上,用锯齿长剑砍了起来。 达克乌斯把还在跪在地上的沃特拽了起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回过劲来的沃特也手持骑士叶锤加入战团,片刻功夫十二名家族守卫全躺了,拜涅就干躺了七个,雷恩骂骂咧咧冲过去,一脚踹在了一只耳的脸上。 “别弄死了,这不正愁没证据吗?”说完达克乌斯擦了擦脸上的血。 拜涅的右手转着梅瑟刀,耍着刀花,四处转悠,看到地上还在挣扎的家族守卫,上去就是一刀。 庄园内的战斗已经结束,虽然那帮佣兵知道投降就是死,但还是崩不住了,他们放下武器,跪在地上举起双手。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开了进来,车上还用钢链绑着一个还在挣扎的杜鲁奇,旁边的驯兽师很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随即跳下灾行者战车安抚已经结束癫狂的恐龙。 埃德蒙带领两个小队杀进建筑内,在一处大房间内把挡在沃特哥哥身前的家族卫士团团围住。 达克乌斯五名权贵也随后进来,阿丽莎的黑色丝绸连衣裙上沾满血迹,手已经恢复原样,指甲尖里还沾满血肉,看着达克乌斯对他笑了一下。 “达克乌斯大人,我错了!我错了!求您放我一条生路!” 达克乌斯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么我能获得什么呢?嗯?”随即,看向屋顶的吊灯,确认没有什么凯恩刺客之类的潜伏者趴在上面之后,又说道:“你特么是真行啊,整这么大阵仗。” 达克乌斯说完拿出燧发火枪开始装填起来。 沃特的哥哥双手握在一起举在胸前祈求起来:“大人,我错了,真的错了,绕我一次。” 达克乌斯继续装着弹药,撇了撇嘴说道:“你是错了,错在一开始你们就该直接上的,而不是犹犹豫豫,要上不上,玩呢?” 举起燧发火枪,瞄准射击,铅弹中了盾牌,把持盾的家族卫士射了一个趔趄,铅弹直接镶嵌进盾牌里,射完之后达克乌斯继续装填。 沃特的哥哥实在演不下去了,愤怒地说道:“地狱之灾家族的,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统治克拉卡隆德太久了!跟他们拼了!” 话还没说完,一个家族守卫的脑袋爆开了,达克乌斯射中了。 “呜呼,你说尼玛呢?” 那群家族守卫冲了过来,没几个照面都被放躺了,只有沃特的哥哥还站着。 达克乌斯拿出回声之鼓,缓慢地敲了起来,用咏叹调抻着嗓子道:“啊~现在故事即将迎来高潮,我们的复仇者将向前迈出崭新的一步!” 雷恩回头看到沃特木然的看着他的哥哥,向埃德蒙摆了摆手,开始后退。 “现在,我们的复仇者来到了舞台中央,接下来他将奉献什么精彩的表演给大家呢?” 达克乌斯继续敲着回声之鼓,鼓声愈发激烈,仿佛像是有一道帷幕即将拉开。 沃特这才回过神来,抄起骑士叶锤就向他的哥哥走了过去。 沃特的哥哥似乎还要说什么,但是他永远的说不出了,因为他的头骨已经崩裂了。 沃特扔下骑士叶锤,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地板。 鼓声在高潮之处戛然而止。 第19章 把事搞大 达克乌斯转身挥了挥手,权贵们和士兵都陆续的退出房间。 “埃德蒙!把首级都剁下来,堆到庄园里。” “雷恩,你带着一队士兵仔细搜下这栋建筑,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达克乌斯连续下了两道命令。 庄园内,冷蜥们在大口的啃食着地上尸体,士兵们三人一组的在补刀,割首级。 两名驯兽师拎着一个被钢链索住的杜鲁奇,推倒在地,那个杜鲁奇还在蠕动挣扎,达克乌斯看到了那个杜鲁奇脖子上哈德瑞卡的刺棘标志,达克乌斯点点头,一名驯兽师拿出龙筋鞭直接抽了过去。 达克乌斯咂了咂嘴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刺棘家族的家主一天内死了两个儿子,真是个另人悲痛的消息。”说完笑了起来,随即又说道:“少主,让我保护刺棘家的小儿子,可惜你不是啊。” 一只耳没有机会去找他的大佬舅舅了,他被卡利恩用钢链绑住,不过钢链没烧红就是了,达克乌斯摆了摆手,把阿丽莎也喊了过来:“你跟卡利恩他们一会回去,送到夜督城堡,运气好的话,这可悲的一只耳还能赶上最后一趟去纳迦隆德的船,去觐见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相信巫王陛下一定会给他个好果子吃。” 阿丽莎转头看着一只耳,一只耳的嘴被框柱了,即使牙齿里有毒药也没法使用,他的眼睛里充满绝望和哀求,他的下场将是可怕的。 达克乌斯可没兴趣听他的故事,什么逼不得已,被人胁迫之类的鬼话。更不会脑残到把这一只耳留在身边,让他教授达克乌斯魔法,身为地狱之灾的嫡系迟早要和巫王马雷基斯打交道的,搞不好还要去当一段时间的副官,邮政大臣之类的。身上有魔法之风马雷基斯看不出来?到时候阿兰德里安老祖在世也没有用,达克乌斯可不想给自己找刺激,缺术士直接找家族要就是了。 “大只佬吃的真香,把我都看饿了,这里居然没有凯恩刺客,也是神奇。” 弗拉奈斯恭敬地说道:“大人,在克拉卡隆德他们的消息比较灵通,他们才不会触这霉头。” 达克乌斯无所谓地说道:“借你吉言,那帮佣兵还留着干什么?真是要索维林不要命,什么活都敢接。” “大人,饶命啊,饶命啊,这些权贵们说是伏击他的弟弟,我们没想冒犯地狱之灾家族啊,大人,饶命。” 这就是信息差的问题了,没信息差自己咋死的都不知道,佣兵队长把的他队伍带进了深渊。甭管那群佣兵怎么说达克乌斯都不可能饶了他们,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仁慈,感化这些词,相反这些杜鲁奇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有机可乘,那不自己闲着没事找事呢吗? 杜鲁奇高层的统治方式很直接粗暴,就是极端的恐惧与纯粹的暴力! 达克乌斯身为地狱之灾家族的一份子,首先要维护家族在克拉卡隆德的统治。 纽克尔把沃特丢给达克乌斯,让马拉努尔娶噬心者家的掌上明珠就是明摆着练练这哥俩的本事。 那边杀戮又开始了,达克乌斯拿着回声之鼓无节奏的乱敲起来,他在等。 杀戮结束,鼓声也停了。 雷恩出来了失望地对达克乌斯说道:“大人,我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只找到一些信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随后,雷恩自我怀疑道:或者我阅历太浅?没有发现?” 达克乌斯期待的爱与艺术之神色孽的场景居然没有?但他可不想在进去在转一圈了。 “狂欢时间又到了!去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现在解散!” 庄园内,除了达克乌斯的人,已经没有别的能站着的杜鲁奇了,只有一群被锁住的奴隶关在棚舍里,想跑都没法跑。 这群脑子里脑子里只有下克上、反攻奥苏安、杀戮、劫掠和凯恩的士兵们欢呼起来,各自收刮财物去了,这机会可太难得了,不打仗只发固定的军饷,虽然大部分士兵已经分获了哈克西耶之航试练财物,但有哪个杜鲁奇嫌索维林多呢? “不好搞,这帮杜鲁奇也不需要土地,老秦?南北?军区?藩镇?金人?后金?好家伙节度使居然是我自己?有时间得写个调查报告,好歹我曾经也是个接班人。” 沃特拎着他哥哥的首级走了出来,达克乌斯冲他挑挑头,示意地上还有一个哥哥,沃特这回麻利起来,也没说什么反派获奖感言,直接拿出锯齿短匕给他哥哥的脖子放血,沃特平静地看着他的哥哥溺毙在自己的血泊之中,麻利地割下首级。 做完这一切之后,走到达克乌斯身前跪了下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大人,抱歉,对不起,谁会在乎一个跛脚的杜鲁奇呢?父亲表面上喜欢我,实际上,他就想看我们这几个儿子斗来斗去,这样就不会窥视他的位置,现在还把您也拉下了水。抱歉,大人。” 弗拉奈斯和拜涅识趣地避开了。 “哎呀呀呀,行了。” 达克乌斯在广场上吹了半小时的风,沃特和拜涅就在旁边发呆。弗拉奈斯被雷恩拉进建筑内,雷恩似乎不信邪,又去找了一圈。 有几名士兵从仓库里推出三辆板车,其余的士兵陆续地把伤员、战死的士兵和战利品往车上搬,达克乌斯还看到几幅画风诡异的壁画和皮制品。 “大人,已经搜刮完毕,地下室和暗格都搜了,确实没有。” 很快士兵列队完毕,埃德蒙和几名队长挨个搜身防止私藏,士兵们喜笑颜开,似乎对今天的杀戮和劫掠很满意。 把首级堆放在庄园内,沃特两个哥哥的首级放在了最上面,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头。 “沃特,回去之后清点下分了,分之前给我个清单。” 士兵们齐跪高呼:“谢谢!大人!” “把奴隶都拉出来,把这庄园烧了!” 达克乌斯就是要把索套勒紧,把事搞大,搞的那帮老鼠动起来。 第20章 马没了 冷蜥吃饱了,达克乌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又回到了道路上。 此刻,克拉卡隆德的高处尖塔可以看到庄园冒出的黑烟,其他庄园的权贵看到达克乌斯的部队离开之后,派人去查看,刺棘家族族长死了两个儿子的消息逐渐在城中的贵族圈子中传开。 “真不错,不对,我是被这老弟影响了?还是被这环境影响了?进入群体只会让人盲目?乌合之众?家养的哈士奇当狼群的狼王?” 达克乌斯一边回头看着火光冲天的庄园,一边开始胡乱寻思。 “雷恩,你又有任务了。” 雷恩回头看了一眼,马上笑道:“大人,我懂,在河边的视角可以吗?” 达克乌斯满意地点头说道:“嗯,你懂我。” 弗拉奈斯听到这句话一下脸色都变了,怒视雷恩,雷恩也反过来,自己说错话了。 “放轻松。” 今天不是放木日,红毒河南岸的道路上没看见一个行人,只有达克乌斯的队伍在道路上行走。 突然,在天上侦查的驯兽师禀报说后面来了一队骑兵,不一会,达克乌斯听到后面传来了马蹄声。 达克乌斯对着沃特喊道:“别发呆了!后面来人了!”说完拿起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 来的是群黑暗骑兵,领头的看见了达克乌斯五名权贵横在路边,指挥队伍停下脚步,拿出地狱之灾家族的旗帜,单骑上前。 队长翻身下马,持旗走了过来,到了六剑外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手令说道:“大人!我队奉克拉卡隆德瓦拉哈尔之命驻扎林场,前来向您报道!” “你们几点出发的?” “大人,下午出发!” 达克乌斯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这会四点了,奴隶太多了,行进很缓慢。 “多少人马?” “四十名黑暗骑兵,其中十名连弩手。” 沃特翻身跳下冷蜥,左手拄着拐杖剑,右手持携骑士叶锤,走了过去,拿着手令看了一眼,回头对达克乌斯点头。 “你们去前面,维持奴隶秩序。” “是,大人!” 随后黑暗骑兵绕行而过,去前面弹压奴隶。 来到林场已经天黑了,今晚林场格外热闹,新来的两支百人队与一支原来驻守的百人队在驱赶奴隶修筑驻地。 林场呈堡垒建筑结构,类似营寨,而不是那种布局错落有致的北方林场。 寨墙高六米,由砍伐的黑松木制成,士兵会日夜在寨墙上巡逻,这黑脊山脉里可不像北方的老林子,这山里虽然没有铜牛,也没斯卡文鼠人,更没有绿皮。但是有野兽人、各种被混沌腐蚀的野兽还有那些克拉卡隆德政治斗争失败被流放出来的黯影。 寨内营房、奴隶棚舍、仓库、马厩和主官住所样样俱全,唯独没有地窖和冷蜥围栏,也是,毕竟没有哪个杜鲁奇权贵会来这待着,即使来这待着也不需要地窖,这鬼地方也没有白菜。 “今晚都别睡了,把这群奴隶动员起来都开始挖地窖和修驻地,让士兵们也动起来,别闲着,埃德蒙!你来负责。” 一只乌鸦落到了达克乌斯的肩膀上,他又寻思了一会说道:“弗拉奈斯,你们兄妹三人,去住那间大的。” 弗拉奈斯迟疑地说道:“大人?这?” 达克乌斯看了他一眼,弗拉奈斯点头。随后又看向拜涅说道:“今晚辛苦你下,让沃特跟你住一起,你们住那个房间。”说完达克乌斯抬手指了一个小屋子。 拜涅很木然地点点头。 “解散!” 乌鸦又飞走了。 达克乌斯引导两头恐龙先去仓库将就一晚。 卡利恩指挥的四辆灾行者战车和阿丽莎也回来了,驯兽师们开始把稻草铺在仓库里,把漏风的地方用木板补上,阿丽莎再次催动魔法加热隔层。 达克乌斯以为纽克尔会有什么指示,比如说什么做的好,或者做的过火了,结果啥指示也没有,达克乌斯懂了,火可以继续烧。 简单地吃点晚饭之后,士兵们把达克乌斯的个人物品往屋里搬,因为马厩里需要安置马匹,他可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马全没了,他指挥五头冷蜥进入他的房间。 屋子不大,陈设空旷,家居摆设布局很有创意和想法,从门口能看到床,能看到屋子内的一切。 尖塔结构的屋顶,横梁以十字形布局,没有封天花板。上面有四面镜子,在屋内任意的一个角度观察屋顶都能透过镜子看到横梁上面。 “咦,好臭。” 进屋之后,达克乌斯查看五头冷蜥的伤情,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之后,本来想和五头冷蜥玩了一会,但大只佬挡在其他冷蜥身前,他无奈只能和大只佬玩耍。 玩了一会,准备好连发手弩之和燧发火枪之后,躺在床上的达克乌斯闻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冷蜥身上淡淡的臭味,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达克乌斯是被大只佬拱醒的,打开怀表一看才六点钟。 看了眼靠在床边卖力摇晃着尾巴的大只佬。 达克乌斯摸着大只佬的前腿钩爪说道:“饿了?” 大只佬一脸期待的点了点头,达克乌斯无奈翻身坐起,摸了摸它的头。 “你是猪吗?” 达克乌斯脸都没洗,把五头冷蜥引出门外,卡利恩带领驯兽师们早已经把冷蜥的吃食准备好了,他对着大只佬交待半天,告诉它别咬人。 整个林场的奴隶和没有执勤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了挖地窖,镐头抡的叮当作响。还好这是黑脊山脉边缘,有几座常年喷发的活火山,地还能挖的动,要是在戈隆德简直不敢想。 达克乌斯这一上午愣是啥也没干,就伺候这五个祖宗。没地方安置,缰绳可拴不住它们,他不看着,冷蜥会在林场里撒欢看谁咬谁,他可那么多药水给人涂抹。 下午,洞挖好了一半,洞内的顶部铺满了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紫蓝色的发光晶体,气氛突然赛博朋克起来。里边还在叮叮当当的挖着,地窖要确保有两个可以容纳恐龙通过的洞口,以备不时之需。 达克乌斯开始引导五头冷蜥和恐龙进入地窖饲养室。 第21章 中古万圣节 安置好冷蜥之后,达克乌斯可算睡了个好觉,虽然屋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早上,门外传来了拍门声,拜涅喊道:“大人,别睡了,起来练习武技了。” 顶着寒风推开门,看见弗拉奈斯、雷恩和沃特光着上身在空地练习武技,阿丽莎也在使用贵族曲剑练习,当然她穿衣服了还把白狮皮披在肩上,黑白分明很不搭,拜涅在旁边指导四名权贵。 “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完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又把门关上了,装作没看见,准备回去继续睡。 不一会,达克乌斯也光着上身、腰上系着蹀躞带、挎着梅瑟刀、拎着鹫形包钢松木盾、肩扛杜鲁奇战戟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一瞬间,达克乌斯冷的牙齿打颤,身体抖了起来,只想转身回去。不一会,他适应了之后,开始奔跑热身,跑起来就没那么冷了,他还翻了几个跟头,杜鲁齐的体质确实是高。 这一练就是一天。 埃德蒙继续带领着士兵和奴隶挖地窖,挖好之后开始去寨子外面加深壕沟,黄昏之潮马上临近,士兵们开始配置叶锤、破甲锥之类的破甲类武器。收割者弩炮开始布置在寨墙上,既能射到外面,也能转向射击广场。 鬼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有混沌刷出来。 这黑脊山脉里的野外洞穴和地下裂隙里出没着野兽人,别具纳迦罗斯风格,跟杜鲁齐身高差不多,大约19米到22米之间,双足直立行走,从头到脚都覆盖着粗糙的鳞片,作风原始、野蛮和嗜血,手持石斧或石棒。 被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称为纳迦罗斯最邪恶的存在。 终焉之时前夕,克拉卡隆德军力不够,最终城破沦陷,其中就有它们的功劳。 这几天,达克乌斯在聊天的时候了解到,每次黄昏之潮,克拉卡隆德的情况都不一样。 很早之前,有记载,黑脊山脉里的巨人曾经下来过几次,毁灭几座林场后又消失了。 当时还是三家夜督共治克拉卡隆德,硕大的脚印在进入黑脊山脉之后就不见了,出动人力、物力、占卜预言始终找不到。不过,自那以后那巨人就没下来过,去山里抓捕野兽的驯兽师也没遇见过,大家就当那个巨人已经死了。 克拉卡隆德城里隔三差五的黄昏之潮就会刷出色孽恶魔。 两百六十年前,夜督城堡的花园里甚至刷出一头色孽大魔,可怜的大魔没有吃到任何美味的精灵灵魂,就被安娜萨拉、纽克尔和凯斯莱带领的家族守卫和术士团给强行送走。 有时候那群野兽人会像潮水一样涌来。 有时候等了一夜却无事发生,就跟摇骰子一张。 纳迦罗斯北方就不一样了,混沌战帮、蒙人和阿骨尔的匈人战帮是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发挥一向很稳定。 “什么中古万圣节?怪物攻城?” 三天之后,黄昏之潮如期而至。 今天没有早操,权贵和士兵们睡到中午才起来。 下午,广场上摆满了美食佳肴,士兵们装备齐全列队完毕。 老规矩,从奴隶中拉出了三百个老弱病残,献祭给凯恩,祈求他的祝福。 莫拉依格·赫格讨厌凯恩,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 四点,广场准时开饭,士兵们也都分到一杯葡萄酒。 达克乌斯举起酒杯高喊道:“在诸神的见证下,饮下此酒,愿我们迎来明日的曙光,愿我们明日还能相见,干杯!” 说完,达克乌斯在寒风和血腥味中饮下杯中酒。 权贵和士兵们也饮下杯中酒,欢呼起来。 美食在寒风中早已冰冷,杜鲁齐们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冷蜥也在大口朵颐,啃食着被献祭的尸体。 六点,天黑了下来,莫尔斯里布逐渐圆满,将诡谲的绿光倾泻到了大地之上,比那晚里昂尼斯之夜还要绿,就跟带上夜视仪一样。寨墙上没有点燃火把,根本不需要。 达克乌斯站寨墙上,看着守在他旁边弗拉奈斯,弗拉奈斯头盔反射的绿光格外耀眼。气氛很紧张,他也没开玩笑,再说杜鲁齐也不懂这烂梗。 没有派出黑暗飞马侦查,这黑脊山脉里有鹰身女妖和蝎尾狮碰到就是白送。 蝎尾狮是一种庞大的狮形野兽,它们有坚韧的翅膀,可以在天上飞翔。混沌的变异之力使它们形态各异,有些蝎尾狮鬃毛如蛇,另一些皮如铁鳞,还有许多蝎尾狮尾部有毒刺,被刺到的人的血液就会猛地沸腾起来。然而,所有的蝎尾狮都是充满原始愤怒的狂暴杀手。他们十分凶猛,成为杀戮之神凯恩的化身。 广场上点燃了篝火,两头恐龙靠在旁边取暖,摇着尾巴悠哉地啃食地上的大豆粕、苜蓿和尸体。 远方传来啸叫,卡利恩直接喊道:“天上!是野生蝎尾狮!收割者弩炮准备!后面还有鹰身女妖!”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拿出回声之鼓,开始有节奏地敲击起来。 卡利恩侧耳倾听,再次喊道:“近了!准备!收割者弩炮射击野生蝎尾狮,鱼叉弩和连发弩射击鹰身女妖!”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来,尤其是关乎生死性命的事,达克乌斯没有当恐惧领主,百夫长们也由埃德蒙统一指挥,达克乌斯想看看他的本事,达克乌斯加好增益效果就行。 驯兽师的鱼叉弩和黑锐连弩手的连发弩已经准备就绪。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伴随着鼓声开始急促起来。 越来越近了,达克乌斯也听到了飞行的呼啸之声。 “不冬眠,非得下来作死。” 鼓点开始缓慢沉重。 一头野生蝎尾狮一头当先,冲出林子上空,向寨墙俯冲而下。 卡利恩大声怒吼:“开火!” 收割者弩炮的射手呼吸又伴随着鼓点缓慢下来,扣动扳机,一支弩箭飞出,准确的把弩箭送进了蝎尾狮的嘴里,旁边阵位的收割者弩炮也相继命中野生蝎尾狮的身体。 那头野生蝎尾狮就像飞行员被击毙的俯冲轰炸机一样,以一个抛物线轨迹直接撞在了寨墙上。 第22章 骰子摇到了六 野生蝎尾狮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寨墙上,寨墙都晃动了一下,木头出发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守在收割者弩炮旁边的杜鲁齐士兵举起武器,欢呼喝彩。 如果能围攻的话,运气好可能需要消耗两到四队杜鲁齐士兵才能消灭一头野生蝎尾狮。城墙那种地形纯添油,来多少都是送。 半空中,一群密密麻麻的鹰身女妖扑了下来,收割者弩炮切换成了霰弹模式,黑锐连弩手的连发弩和驯兽师的鱼叉弩也开始射击。 达克乌斯搭弓射了两箭,精准地命中了两个鹰身女妖的头部。 霰弹模式的弩箭一扫一大片,鹰身女妖像雨点一样落下,摔落在地上。 有几只鹰身女妖钻过了密集的防空火力,开始攻击寨墙上的杜鲁齐士兵,杜鲁齐士兵怕的是野生蝎尾狮,鹰身女妖自有应对之法。 恐惧矛手会在鹰身女妖扑下来的一瞬间把矛斜放在地上,身体半弓,盾牌横放,鹰身女妖通常会直接串到矛上,旁边的黯然剑士配合砍断鹰身女妖的爪子,进行无害化加工。 弗拉奈斯和雷恩举盾挡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挡住了一个鹰身女妖的俯冲,达克乌斯当机立断抽出梅瑟刀,一刀砍断了鹰身女妖的爪子,第二刀直接腰斩,鹰身女妖惨叫一声摔落寨墙下。 来的这波鹰身女妖只有寥寥几只逃跑,还缺胳膊少爪,有一个鹰身女妖还顺走一支矛。 过了一个小时,无事发生。 杜鲁齐士兵们开始懈怠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今年的黄昏之潮似乎结束了。 趴在广场上的恐龙开始围在篝火边打起盹来,百般聊赖地摇着尾巴。 又过了两个小时,杜鲁齐士兵在队长和百夫长的有序安排下开始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达克乌斯坐了下来好奇道:“结束了?” 弗拉奈斯依然站立戒备严肃地说道:“大人,应该结束了。” 达克乌斯无聊地耸了耸肩。 “真是虎头蛇尾。” 又过了两个小时,达克乌斯都要睡着了。 突然,卡利恩大喊道:“戒备!有东西过来了,很多!” 达克乌斯一下精神起来了,侧着脑袋漏出半张脸观察起来,林子里什么也没有。 “近了!” 达克乌斯也听到脚步声了。 莫尔斯里布丰圆饱满,赫然当空,已经升到最高处,仿佛就在达克乌斯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触碰到一样。 那群野兽人如潮水一样冲出林子,手里挥舞着石制武器乱糟糟的冲击着寨墙。 先冲过来的直接跳进陷坑里,这群野兽人开始堆人墙发起攻击,有一个野兽人好不容易爬了上来,直接被沃特的叶锤砸在了脑袋上,那个野兽人没有掉下去或者惨叫,而是顿了一下,似乎被打的有点懵,沃特露出诧异的表情,又一锤抡了过去,打在了之前攻击的地方,达克乌斯明显听到一声骨裂的声音,那个野兽人直接栽倒下去。 这种野兽人完全突破了达克乌斯的认知,他一直认为野兽人就是旧世界邓肯瓦尔德森林或者亚登森林那种双足行走的羊头怪、半人马或者牛头怪之类的怪物。 这种野兽人似乎没什么智慧,它们没有远程武器和指挥,它们更没有携带云梯之类的攻城武器,或者携带沙袋之类东西填壕。 这种野兽人似乎又很聪明?它们只攻击寨墙的一个点,寨墙上只有四架收割者弩炮可以攻击到。 这会大坑已经填完了,还有野兽人不停的从林子内涌出,野兽人开始大量的爬上寨墙。 “为什么刚才那群鹰身女妖不和野兽人同时进攻?地空配合脱节?” 达克乌斯没机会参加战斗,战场宽度就那些,他都挤不进去,那帮杜鲁齐也不会让他挤进去。 面对这群如潮水涌来的经验宝宝,达克乌斯也不需要经验刷级。只能拿出弓箭射两箭,箭头精准的命中了野兽人的脑袋,而那个野兽人无动于衷地还在往寨墙上爬去。 恐惧矛手和黯然剑士虽然配合得当,但冲上来的野兽人越来越多,这些野兽人力量奇大无比,杜鲁奇士兵们吃不住劲,逐渐向两边拉开,战场宽度反而越来越小。有几个杜鲁奇士兵后退,反应不及时被砸倒在地,惨叫几声后便没了生息。 卡利恩很果断的指挥收割者弩炮炮组,让他们把收割者弩炮架到广场上向寨墙开始射击。 埃德蒙把寨墙另一侧看热闹的五队士兵和兵舍里五队预备的杜鲁奇士兵,挡在跳下寨墙的野兽人和收割者弩炮之间,霰弹模式的弩箭发射了出去,直接把那些刚爬上寨墙的野兽人直接钉死。 阿丽莎连续释放了四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又稍微遏制住野兽人的攻势。 埃德蒙找到了达克乌斯,请求打开寨门,让预备队出去反包围这些野兽人,拉开战场宽度。 一只乌鸦落突然在了达克乌斯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他。 达克乌斯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来不及了,我们有麻烦了,有大的东西过来了。”说完指着广场。 一道紫色的传送门缓缓地出现在寨内广场上。 一队色孽欲魔冲了出来。 达克乌斯认识这玩意,色孽的仆从中欲魔数量最多,她们魅力十足,尤其是她们的长舌,可以催人入眠,虽然她们面目可憎,但是施以魔法便可令其异常美丽。欲魔步伐轻盈地穿越战场,她们身上浮华的纹身好似彩色的漩涡,千奇百怪,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奇怪的生物在阵中炫舞,她们的利爪会划穿护甲与血肉,让敌人感受致命的快感。 之前讲过黄昏之潮,就跟摇骰子一样,但这次达克乌斯摇到了六,这个六有双重含义,一个六是今晚的野兽人特别多,另一个六是代表爱与艺术之身色孽的圣数。 “是真的六啊。” 第23章 众神皆来 一道紫色的传送门缓缓地出现在寨内广场上。 五头冷蜥和两头恐龙看到传送门,直接吼叫着冲了过去和传送门中冲出来的色孽欲魔战斗起来,埃德蒙把王牌捏在了手里,此刻也不得不打出,属于他的满编杜鲁齐百人预备队也从兵舍里冲了出来,向传送门发起决死冲锋。 “杜鲁奇,矛与盾!” “为了达克乌斯大人!” 杜鲁齐士兵们排成密集的队形压了过去,想把那群色孽欲魔堵回传送门。 达克乌斯开始拉动弓箭射击色孽欲魔,弗拉奈斯和雷恩跟随拜涅冲下寨墙,阿丽莎也下去了,沃特守在达克乌斯旁边掩护他。 卡利恩指挥另一侧没有野兽人进攻寨墙上的收割者弩炮调转,开始射击广场上源源不断冲出的色孽欲魔。 杜鲁齐士兵们在百夫长的指挥下,采取了换命打法,极其凶残直接压了上去,不停的刺出长矛和锯齿长剑,黑锐连弩手把连发弩调成连射模式,开始贴脸射击。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达克乌斯的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在不停地射击,每一箭都会射放逐一个色孽欲魔。 此刻,夜督城堡的大厅,安娜萨拉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冥想,身后侍立着女巫团。她从毁灭之塔上下来了,除了黄昏之潮、家族会议和哈尼尔·哈拉,她平常都会待在毁灭之塔上研究黑魔法或者沐浴在婴儿的鲜血中,凡世间的事物都交由她的儿子纽克尔处理,但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达克乌斯有危险!速去!” 突然,她的脑海中传出一道声音,这个声音令她感到意外,虽然对外宣称她信奉赫卡提,但是她根本不信奉赫卡提,她已经有四千年没向赫卡提祈祷了,从旧时代走过来的杜鲁齐对精灵神都抱有一丝戒备。 安娜萨拉睁开眼,眼睛内没有精光四射,而是眼眶冒出一道道隐隐若现的黑气。 她的儿子纽克尔身穿精良的甲胄扶着贵族曲剑侍立在她身边。 “达克乌斯在林场?” 纽克尔有些惊愕,不知道他母亲突然为什么问这个。 “是的,他此刻应该在林场。” 安娜萨拉缓缓站了起来说道:“你看好夜督城堡,我过去看看他。”又转过头对着女巫团的一众女术士们严肃地说道:“跟我走!” 同样站在大厅里的一众地狱之灾家族成员的脸上充满了震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族母可没出过夜督城堡啊。 六十多匹黑暗飞马从夜督城堡腾空而起,飞向林场那边。 达克乌斯的箭袋射空了,他疲惫的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之色。 沃特用骑士叶锤抡倒了一个野兽人,回头焦急地说道:“大人,要不您先走!我们掩护你!” 达克乌斯歇斯底里地呵斥:“往哪走?要死死在一起!”说完拿出后腰上的回声之鼓急促地敲击起来。 此刻鼓声已经变了节奏和声调,和达克乌斯敲出的鼓声跟本不一样,开始变得灵动,韵律起来,寨内正在战斗的杜鲁齐士兵似乎受到了鼓舞。 鼓声越发地急促、诡异与灵动。 杜鲁奇士兵们开始在进行跳跃和回旋,色孽欲魔优雅的攻击仿佛变得笨拙起来,被杜鲁奇士兵优雅的躲开,然后迅速而敏捷地终结他们的性命。 这可真是个奇观,是一堂美学课,是一首死亡赞美诗!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不受控制的鼓声不是他敲出来的。 “『暗影舞者』洛依克!” 达克乌斯的脑海中突然回荡着一个精灵狂野地笑声。他把头盔摘了下来扔到地上,披头散发,他把右脚弓了起来,左脚撑地,开始更加卖力地击打回声之鼓。 寨内正在战斗的杜鲁齐变得狂野和灵动,也变得更加嗜杀和癫狂。 勇气与力量之神恐虐眼中的小瘪三凯恩,他的馈赠也来了。 也许还有艾德雷泽的馈赠。 一辆寻觅者战车从传送门中冲出,三角龙直接狂奔过去,三角放平直接冲开色孽欲魔群,把战车顶在了脑袋上,寻觅者战车的尖刺也刺入了它的身体,它怒吼着直接把寻觅者战车直接从哪来的从哪去,砸进了传送门里。 大只佬带着冷蜥在恶魔堆里胡乱撕咬,一个寻觅者骑兵胸口被它紧紧咬住,寻觅者的钳子击打着它,它的下颚猛的发力,直接把寻觅者咬成两截,寻觅者的坐骑也被它用爪钩钉死,消失在凡世之中。 虽然大只佬好奇为什么敌人突然不见了,但它没有停下杀戮,带着还能动的三头冷蜥继续战斗着。 甲龙不停地死亡钟摆,被抡飞摔倒在地色孽恶魔直接被恐惧矛手用矛刺死,身体化作虚无,消气不见。 鼓声渐渐停止,声音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达克乌斯扔下回声之鼓,拔出梅瑟刀,双手握住刀柄,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命运的征服者!你们这群恶魔休想阻挡我!”说完就冲了下去。 拜涅在广场上单手持杜鲁齐战戟一戟刺出就放逐一个色孽恶魔。他的脸上充满癫狂和快意,他好久没杀的这么爽了。 一个十二米高的神尊守密者缓缓从传送门走出,拜涅怒目圆睁,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他大喊道:“弗拉奈斯,默念艾德雷泽,刀锋之主的名字,快!” 同样拿着戟盾冲杀的弗拉奈斯听到了呼唤,他开始在心里疯狂地默念这个名字。 突然,他的眼睛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一个色孽欲魔步伐轻盈,舞着钳子跳转向他袭来,弗拉奈斯直接挥出杜鲁齐战戟一戟刺爆了还在滞空的色孽欲魔脑袋。 “赫提卡,伟大的魔法之神,请您赐予我力量。” 阿丽莎曾经呼唤她过好多次,在试练最危难之时,命悬一线时,赫提卡从没有回应过他。 此刻,赫提卡回应她了! “闭上眼睛,我亲爱的宝贝。” 阿丽莎的衣服会在变形中被扯成碎片,她发出痛苦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发出了诡异的变化,巨大的痛苦折磨着她。 片刻之后,她变成了一头战争多头蛇。 第24章 我舅是力量的化身 神尊守密者由混沌之物构成,而爱与艺术之身色孽则为其注入了邪恶精妙的魔法,因而十分擅长施放魔法,可以让敌人痛苦抽搐,也可以在他们耳边散布关于荣耀的黑暗低语,在他们脑中构设他们最害怕和最想要的东西,进而蒙蔽他们的心灵。 一架收割者弩炮调头,一支弩箭精准的命中了神尊守密者的头部,被激怒的神尊守密者转过头缓缓地看了过来,直接释放色孽魔舞,那个炮组的杜鲁齐发出惨叫,他们跳起邪恶黑暗舞蹈,骨头痉挛,直至折断,收割者弩炮也碎了一地。 其他的炮组不管那组的惨相,悍不畏死,高效快速的装填弩箭射击,他们要在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之前把所剩不多的弩箭都打出去。 神尊守密者用盾牌格挡了一支弩箭,弩箭刺穿了盾牌,它又用长柄武器挑飞了一支弩箭,它的肩膀又中了一支弩箭。 神尊守密者愤怒的咆哮起来,又是释放色孽魔舞,又一个炮组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其他炮组的弩箭射完了,这些杜鲁齐们挥舞锯齿长剑,嚎叫着冲下寨墙。 寨墙上的战况稳定了下来,寨内的战况却愈发的焦灼。 三角龙癫狂起来,直接冲向神尊守密者,它想把神尊守密者顶回传送门,神尊守密者把长柄武器平放,直接刺穿了三角龙引以为傲的头部。三角龙又惯性的往前走跑了两步,长柄武器越刺越深,三角龙趴在地上不动了。 达克乌斯刚砍翻一个色孽欲魔,看到三角龙魂归露丝契亚,睚眦欲裂。 “草!” 色孽欲魔们陷入癫狂般的狂喜,忘记一切痛楚与失败,以色孽的名义发动更为疯狂的屠杀。 阿丽莎变成的战争多头蛇也陷入癫狂,五只蛇头疯狂的攻击色孽恶魔,杜鲁齐士兵们知道这头战争多头蛇是女术士变的,他们放心的围在她的身边厮杀着。 被艾德雷泽,刀锋之主附身的弗拉奈斯杀疯了,他一个杜鲁齐就杀向了神尊守密者,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精灵在战斗,他不是一个精灵! 达克乌斯挥舞梅瑟刀又砍翻两个色孽欲魔,有个色孽欲魔伸出长长的舌头想舔达克乌斯,被他一刀砍断,随即直接枭首。 此刻,达克乌斯气血上涌,他想冲过去跟神尊守密者练练,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旁边的雷恩刚砍翻一个,看到达克乌斯的举动神色大惊,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喊沃特一起把达克乌斯拽了回去。 弗拉奈斯手持杜鲁齐战戟跳上三角龙,跳劈神尊守密者,被神尊守密者的长柄武器直接横档,肩上的两只手臂张开爪钳,爪向弗拉奈斯,弗拉奈斯后撤一步,刺向神尊守密者。 神尊守密者释放千幻魅影干扰了弗拉奈斯,直接用柄纂攻击弗拉奈斯胸口,复杂的魔符被施展开来,一系列不断变换的幻化图像使弗拉奈斯知觉尽失,迷惑不已。 但弗拉奈斯迅速摆脱幻象,怒吼一声用戟杆格挡,戟杆应声而断,柄纂击打在弗拉奈斯胸口,弗拉奈斯直接倒飞出去。 局势逐渐陷入被动,但是杜鲁奇们还在战斗着。 黑脊山脉的最高处,阿达厄斯神庙。 阿达厄斯的化身留着一头火红长发,此刻正在赤膊敲击着铁毡。还在打铁的他突然停了下来,陷入僵直中,似乎有人找他远程聊天。 “你多久没和我联系了?联系我就为了这事?” “哼,他是你的神选,他死活管我屁事。” 说完又继续俯身打铁。 “什么?他知道瓦尔在哪?你确定他能给我搞到武器?” 其实消息挺闭塞的,艾索洛伦森林的阿斯莱属木,他属火,没有阿斯莱信他,即使有阿斯莱信他,那些阿斯莱也不确定戴斯就是瓦尔的化身,阿斯莱都认为那个又瞎又坡的老精灵只是瓦尔的神选。精灵神们可不会告诉他瓦尔在哪里,即使知道阿达厄斯也搞不定。 “行,我知道了,我卖你一个面子!” 阿达厄斯转过头对着他的神选说道:“我们去活动活动。” 旁边帮忙给炉子加火的神选是名女术士,六百年前毕业于毁灭之塔,信奉阿达厄斯,毕业之后就来到了阿达厄斯神庙服侍他。 阿达厄斯说完转身来到了露台,看着下面还在喷发的活火山,里面岩浆滚动,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一头正在里面翻滚的岩浆龙。 岩浆龙是龙族中最恶毒和最隐居的亚种之一,其巢穴通常位于已知世界的火山地区,其中最突出的是纳迦罗斯的黑脊山脉和旧世界黑暗之地的火山山脉。 那头岩浆龙听到了的召唤,又翻了一个身,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翅膀上的岩浆滑落,甩落进火山口。 岩浆龙低头俯下脖子,阿达厄斯和他的神选跳到了它的身上。 整个黑脊山脉都在震动!天空中回响着岩浆龙的吼叫声!一股恐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黑脊山脉的山林之间! 达克乌斯收到了预示,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闪开!快闪开!快!” 岩浆龙直接从黑脊山脉的最高处,俯冲而下,片刻就砸在寨子的广场上。 往这边赶的安娜萨拉看到了这道火红的身影。 还在和色孽恶魔缠斗的阿丽莎直接被冲击波甩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房舍上,变回了原来的杜鲁齐身形。 “阿丽莎!” 岩浆龙的前爪直接抓住神尊守密者肩膀上的手臂,张着流着岩浆的大嘴啃向神尊守密者的脑袋,神尊守密者发出了愉悦地哀嚎。 阿达厄斯拿着剑砍向神尊守密者的爪钳,身后的女术士直接召唤阿克夏之风释放了一道火焰冲击波,那些还在挣扎着爬起的色孽恶魔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凡世之中。 有几个没来得及后退的杜鲁齐士兵也被点燃,哀嚎地惨叫着,片刻后,黑焦的尸体佝偻在地上。 神尊守密者用长柄武器捅向岩浆龙的腹部,岩浆龙以其极厚的黑曜石鳞片而臭名昭着,这些鳞片不断散发出白热的光芒,神尊守密者的羊蹄使劲蹬地想把长柄武器送进去,却不动分毫。 这个举动彻底地激怒了岩浆龙,岩浆龙喷吐带有硫的剧毒岩浆龙息,融化了神尊守密者,神尊守密者那张丑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后消失在凡世之间。 岩浆龙又把吐息喷吐到了传送门之中,里面回荡着愉悦地惨叫。 安娜萨拉赶到了,但她来晚了。 传送门缓缓地消失了,寨墙上的野兽人也退回森林中,留下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伤员。 达克乌斯的黄昏之潮结束了。 第25章 余波 大只佬遍体鳞伤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歪着头看着达克乌斯。 三角龙早已没了声息,此刻已经魂归露丝契亚,甲龙也进气多出气少的倒在血泊中。 安娜萨拉直接从黑暗飞马上瞬移下来。 “好大的阵仗。”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伸出手抚摸着甲龙的脑袋,一道黑魔法传入甲龙的体内。随后,对着空气又释放一道黑魔法。 安娜萨拉看向阿达厄斯,这一杜鲁齐和一精灵神化身认识,阿达厄斯神殿建造和日常补给还是地狱之灾家族提供的。 那名火焰系女术士恭敬地对安娜萨拉行礼。 阿达厄斯对着安娜萨拉点了点头说道:“你家的这个孩子好大的面子。”说完对着达克乌斯喊道:“有机会上山坐坐,你有件事得替我办!我先告辞了。” 说完骑着岩浆龙飞走了。 安娜萨拉摇了摇头,看向达克乌斯向他走去说道:“你没事?” 达克乌斯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费力地站了起来,缓缓摇头说道:“没事,谢谢族母。”说完之后,他就感觉脑瓜子疼,空气中还弥留着些许麻醉性麝香的味道。 色孽腐蚀? 安娜萨拉揶揄地说道:“你这孩子的面子可真够大啊,来了好多神啊。” 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欠了好多神情,不是吗?族母。” 安娜萨拉点了点头,怪笑道:“既然你没事就好,等你处理好,来毁灭之塔找我,我要和你聊聊,我先走了。” 说完把黑暗飞马招来,带着术士团又原路返回了。 寨子内的杜鲁齐躺了一大半,弗拉奈斯和阿丽莎昏迷瘫倒在地,拜涅单手拄着杜鲁奇战戟发呆,雷恩也茫然地站在广场上,似乎对发生过的一切还没没反应过来,沃特和卡利恩浑身是伤,趴在地上。 四名百夫长战死两名,埃德蒙胸前的板甲已经凹陷进去,流出血水,在士兵的协助下把板甲摘下,扔在地上,对着达克乌斯惨笑一下,开始指挥士兵安置起来。 一股歉意和怒气涌上达克乌斯心头,他想怒骂和嘶吼,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什么神尊守密者是奔着他来的,虽然那个神尊守密者一直没有说什么欢愉的话,但是他感觉到那个神尊守密者注视他了。 还好智慧与求知之神奸奇和生命与健康之神纳垢没有掺一脚,搞个什么四方混战,那年我十六,站着如喽啰。 达克乌斯继续坐在地上,乌鸦落在了他的肩头,乌鸦歪着头看着他。 “谢谢您,我亲爱的老奶奶。” 一道苍老慈祥的老奶奶声音回响在达克乌斯脑海:“你这孩子比以前有礼貌多了。” 达克乌斯费力地苦笑,没有回应她。 “放心,艾德雷泽,刀锋之主和洛依克,欺诈者给你的灵魂赐福加固了,祂一时半会窥视不到你的灵魂了。” 说完乌鸦直接飞走了。 “艾德雷泽赐福了我和弗拉奈斯,并且神降。洛依克也赐福了我,也许回声之鼓也被强化了?赫卡提赐福了阿丽莎,不然以阿丽莎现在的水平是施展不出卡堂变形术的,她还叫来了族母。火神阿达厄斯化身直接来了。凯恩?战前已经献祭了。惊动了四个精灵神,这回神情可欠大了。” 之前讲过艾德雷泽,那群阿斯莱的永恒守卫会在战斗前举行仪式并用交叉匕首吊坠和指骨图腾来标记死亡竞技场,希望艾德雷泽到来帮助他们战斗。 在精灵众神中,洛依克不仅是欺诈者、音乐之神、暗影舞者,也是狂笑之神。他的笑声能让精魂振奋不已,他经常出手阻挠爱与艺术之神色孽将死者之灵带往混沌魔域或永恒地狱。正因如此,洛依克一直都是毁灭之力的猎杀目标,但他却凭借着非凡的狡猾和永不枯竭的力量,一次次逃离四神的追捕。 当然,和其他精灵一样,这个淘气的神只也有着阴暗的一面;他是黑暗,邪恶诡计,复仇和黑暗行为之神。精灵们崇拜他,因为他们用隐秘和黑暗来实施他们的复仇。不管是凡人还是神,无论好或坏,洛依克的诡计欺骗着所有人。虽然他为精灵的灵魂而战,但很难说洛依克是一个天上神甚至是中立的神。 他能被莫拉依格·赫格说动,通过鼓声过来也就不奇怪了。 阿达厄斯闹出的阵仗看着挺大,其实不大,只要是个住在克拉卡隆德的杜鲁齐都知道阿达厄斯的化身就在黑脊山脉。火山几乎年年喷发,火山口里面住了着头熔岩龙,杜鲁齐经常目击到熔岩龙,它平常会捕食山里的奇美拉、野生蝎尾狮和野生九头蛇。 火山一喷发杜鲁齐不论什么阶层都在调侃阿达厄斯又打造了一把失败的武器,仿佛是杜鲁齐们的快乐源泉和年度笑料。 唯一要担心的是,安娜萨拉带着她的女巫团出动,这个可真是大阵仗!全克拉卡隆德的杜鲁齐都知道,安娜萨拉平常只待在毁灭之塔里,纳迦隆德召开百人议会或者对奥苏安开战了,她才会出现。 可能会通过间谍网络和监视魔法传到纳迦隆德,巫王马雷基斯也许这个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以他阴晴不定的性格不知道会有什么后续影响。 甲龙这会挣扎着站了起来,费力地走到三角龙旁边拱了供它,它没有回应甲龙,甲龙似乎感知到了什么,抬头对着天空发出悠长的悲鸣。 看到这一幕的达克乌斯痛苦地闭上眼睛,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 甲龙又走到达克乌斯身旁边,用头拱着他。 “疼吗?”达克乌斯抚摸着它的头,心疼地问道,他能明显地同感甲龙的情绪。 甲龙摇了摇头,又在达克乌斯手上蹭了蹭,独自走回地窖。 雷恩已经把他的哥哥和妹妹弄回了屋里,安置好后,走到达克乌斯身旁。 “雷恩,后悔吗?” 雷恩摇了摇头,疲惫的坐了下来。 雷恩惨笑一下说道:“没有什么后悔的,大人,能为您效劳是塔凯亚家族的荣幸。”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站了起来走到大只佬旁边,几名还能动的驯兽师在给大只佬涂抹药水和药粉。 大只佬看到达克乌斯走过来,它想站起来,可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 出来时大只佬还有四个小弟,这会全没了。 达克乌斯安抚了大只佬,抚摸它的脑袋,它的尾巴小幅度的晃了晃,达克乌斯能同感到它在取悦自己。 “大人,我们需要给它翻身,它的另一侧也有伤口。” 几名士兵把板车推了过来,合力把它推了上去,送回地窖。 一排排的尸体放置在广场边缘等待火化,现在杜鲁齐的尸体不怎么流行土葬了,改成火化了,纳老爷子定期性诈尸,一诈尸凡世之间的棺材板都跟着动,这谁受得了。 看着一些都安置好了,寨墙上的巡逻警戒也安排妥当之后。 达克乌斯捡起回声之鼓,准备回屋好好睡一觉。 远方的天光破晓,新的一天来临了。 第26章 得加钱 萨比欧斯本来是一名哈尔·冈西的贵族子弟,一个死亡午夜他的哥哥把还在襁褓中的他,送到了凯恩神殿的总坛。 这样,萨比欧斯就不会和他的哥哥争夺位置了,可是让他哥哥没想到的是,巫灵们把萨比欧斯扔进沸腾的血锅中。大多数杜鲁奇婴儿会在难以形容的痛苦中死去,他们的哭声与凯恩新娘的冷笑交织在一起。在凯恩的意志下,萨比欧斯奇迹般地活下来,他从可怕的磨难中幸存下来,毫发无损。 萨比欧斯随后被烙上凯恩的符文,并在居住在凯恩神殿,接受刺客大师的悉心指导。他学会了毒剑之道,以及悄无声息地移动的秘诀。他成为至高无上的杀手和凶手。他也是用毒的大师,他会把不同的毒药抹在刀刃上,有的是致命毒药,而有的则可以使目标昏迷。只需轻轻一划,便会使敌人神经灼痛,心脏迸裂,筋骨摧折。他很喜欢欣赏敌人的痛苦死亡,他会让敌人煎熬数日再痛苦死去。 有一天,那个把他扔进血锅里的垂死巫灵,告诉了萨比欧斯他的来历,随后那个垂死的巫灵被献祭给凯恩了。 现在萨比欧斯需要索维林来证实这个消息,他要复仇,他要夺回曾经属于的他的一切。 萨比欧斯接了一个单子,单子让他刺杀一名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的克拉卡隆德贵族。他知道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威名,可是财锦动人心,他还是咬牙接了,之后他坐船南下到黯光塔,通过索维林开路,在那里的守卫换得了一匹战马,开始日夜兼程沿着恶怨海的南部海岸线赶到克拉卡隆德。 之后萨比欧斯一直在等,等一个机会,他终于在黄昏之潮这天等到了,看到寨墙上的士兵下去支援,他从黑松树上跳下,快速用爪钩翻墙而过,六米高的寨墙和陷坑对他易如反掌。 进入寨内,萨比欧斯先去了那个最大的屋子,进去观察了一会察觉到不对,通过这个屋子里行李物品的摆放,可以看出这里住了三个杜鲁奇,而且是两男一女,并且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又去另一间屋子,屋子里的行李更是寒酸,要不是挂在墙上的哈德瑞卡,他都不敢相信这里居住着两个杜鲁奇权贵。 萨比欧斯来到达克乌斯的屋子后,才确认这就是达克乌斯的屋子。 “可真够狡猾的,一名大权贵居然住这间小屋子。”萨比欧斯看着贴在屋顶的四面镜子小声嘀咕道。 随后,他目睹了黄昏之潮,看到那个神尊守密者从传送门中走出,听到了洛依克狂野的笑声,又看到熔岩龙放逐了神尊守密者,他知道站在龙背上的那个杜鲁齐是阿达厄斯的化身,还看到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带着术士团出现了。 萨比欧斯不禁在心中感叹,自己到底接了个什么大活,这得加钱啊! 达克乌斯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门,把回声之鼓放下,他的眼中只有那张床,他甲胄都不想脱了,他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坐在床上,躺下去的一瞬间,莫拉依格·赫格赋予达克乌斯的敏锐感知让他感觉到了危险,来不及拔出梅瑟刀,直接右手撑在床面上,用力一推,左手顺势抓起床头柜上的鎏金龙纹三足铜香炉。 萨比欧斯本来打算在达克乌斯脱甲胄的一瞬间进行攻击,可是达克乌斯察觉到了他,达克乌斯抓起香炉,一个驴打滚,躲过了连发手弩的射击。达克乌斯掏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没有瞄准,直接对屋顶开了一枪,萨比欧斯射击的第二支弩箭也到了,正好射到了达克乌斯左手反持挡在脖子的香炉中,咔嚓的一声,萨比欧斯手里的连发手弩被好巧不巧的打坏了。 连发手弩的损坏让萨比欧斯陷入被动之中,只要达克乌斯跑出去门外,单子就会失败。他果断地掏出抓钩甩到门上,他要在屋内解决战斗,不让达克乌斯跑出去,随后把钩索缠在横梁上,跳了下去。 这一系列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出乎萨比欧斯的预料,达克乌斯没有夺门而出,而是直接抓着炉脚向滞留在半空中的萨比欧斯抡了过去。 此刻,达克乌斯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咬着牙,看起来非常地狰狞。 萨比欧斯直接做了一个及其奇怪的收腹动作,勉强躲过了这记炉击。随即,一个后跳滚地抽出腰间的拳匕和锯齿匕首,向达克乌斯冲来。 达克乌斯沉着冷静,没有分神,没有说话,也没有叫喊,他吃过这种亏了。他还知道凯恩刺客的武器涂抹着黑莲花合成的黑暗剧毒,只要棋差一着就会直接拉闸,当场暴毙。他虽然被艾德雷泽和洛依克赐福加强了敏捷和力量,但是没有加强就上去送的道理。 萨比欧斯挥匕向达克乌斯腋下斜刺了过来,达克乌斯侧身向右闪躲,向萨比欧斯贴了过去,右手反持枪管抡向萨比欧斯腰间,萨比欧斯忍着剧痛,手持拳刃柄捯向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左手抡起香炉挡住了袭来的刃柄,巨大的撞击险些让香炉脱手。 达克乌斯右手用枪托向萨比欧斯的面部袭去,达克乌斯动作变形而萨比欧斯头向后闪躲,躲过了达克乌斯这次的攻击,随即,达克乌斯护臂上的倒刃划进了萨比欧斯的兜帽,顺着下巴一直切进左眼,切到眉骨倒刃滑出,萨比欧斯一声惨叫后退了出去。 此时,雷恩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兄妹的伤口,发现无碍后,刚想吐槽说点什么,就听到隔壁传来的惨叫。还在床上闭眼的弗拉奈斯,突然转头睁眼看向雷恩喊道:“快去,声音是大人那屋传来的,有危险!” 达克乌斯直接向萨比欧斯左侧冲了过去,萨比欧斯左边脸血止不住的流,左眼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萨比欧斯只能通过声音判断,一记左防式没给达克乌斯机会,达克乌斯见没有机会又闪躲出去,只听左侧刃风呼啸,达克乌斯一个驴打滚勉强躲过了萨比欧斯这次挑击。 此时,达克乌斯的眼睛已经全部充血! 第27章 只是颅压高 凯恩没有给达克乌斯赐福,也没有神降。他也没有狂暴,暴龙项链还在行李中。他就是气的颅压高,黄昏之潮那个莫名其妙的传送门已经让他够窝火的,又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个凯恩刺客。 又是电光火石之间,萨比欧斯左侧腿部门户大开,达克乌斯抡出香炉狠狠地砸在萨比欧斯的左膝盖上,达克乌斯清晰的听到了骨裂的声音,萨比欧斯又发出一声惨叫,左腿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萨比欧斯掷出拳匕,被洛依克赐福后的达克乌斯直接用香炉打飞,随即,达克乌斯在萨比欧斯身后右滚,萨比欧斯右手反持锯齿匕首,身形扭曲的划向达克乌斯。 门外传来拍门声和一众杜鲁奇的叫喊声。 达克乌斯用枪柄挡住闪烁着蓝光的淬毒锯齿匕首,枪柄钩在了锯齿短匕的倒刃豁口处,达克乌斯顺势向下压,左手再次抡起香炉砸向萨比欧斯的右手肘,萨比欧斯这次没有惨叫,但是,锯齿匕首已经握不住了。达克乌斯右小臂的倒刃反划,直接把刃尖扎进了萨比欧斯后背的脊椎里,萨比欧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瘫痪地向前倒了下去。 达克乌斯右手拿起香炉砸向萨比欧斯的右肩部,又是一声骨裂的声音,达克乌斯左脚的靴子狠狠地跺在了萨比欧斯还在挣扎的左手上,鞋铠的尖部刺近了萨比欧斯的手臂中。 萨比欧斯的单子失败了,他没有发出惨叫,而是试图用舌头挑动假牙,吞下里面的毒药。 达克乌斯扔下香炉,带着手铠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插进萨比欧斯的眼内勾住眉骨其余三指抓住头骨,萨比欧斯这回发出了惨叫声。 雷恩和士兵们合力把门撞开了。 达克乌斯厉声呵斥:“别特么嚎了!”说到最后,大声的歇斯底里喊了出来。 说完左手伸进萨比欧斯的嘴里,扣住下牙槽。双手猛的一拉,嘴里还呵斥道:“我让你别嚎了!” 咔嚓一声,萨比欧斯的下颚骨被直接拽了下来,达克乌斯发出了怒吼,似乎黄昏之潮中的窝火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在最后一刻萨比欧斯还是吞下了毒药,没了生息,达克乌斯扔掉下颚骨站了起来。 雷恩撞开门直接摔倒在地上,爬起来就看到强手裂颅这一幕画面,冲击力太强了,就是献祭凯恩也没这场面残暴。 达克乌斯的脑海里再次回响一个精灵狂野的笑声,他又当了一次命运终结者。 萨比欧斯也许会接到别的单子,积累索维林,然后调查并夺回曾经属于他的一切,也许会从凯恩刺客变成一名权贵,展开属于他的逆袭故事。那位冈德尔骑士老爷也许此时已经饮下圣杯,成为一名圣杯骑士了? 站起来后的达克乌斯险些摔倒,颅压高的症状显现出来了,头痛、想呕吐和视物模糊。 拜涅从后面快步的跑过来,用单手扶住了他。 埃德蒙直接伏跪在地上,他又要背大锅了。 此时的达克乌斯已经看不清视物,对着一众杜鲁奇摆了摆手。 “该干什么干什么,散了。” 达克乌斯不想在这屋里睡了,鬼知道床上有没有带毒的刀片和针头,他已经没心情去检查了。他决定去和甲龙挤挤,甲龙此刻已经趴在干草上睡着了,他去另一边靠着墙角直接躺下了,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压死。 这一觉睡了一天,雷恩过来看了好几次,他生怕达克乌斯怎么了,他是第二天一早被甲龙的脑袋拱醒的,甲龙在黑魔法的治愈下已经没啥事了,此刻,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他感觉这觉睡的浑身都疼,还是伸出手摸了摸甲龙的下巴。 拜涅单手拎着梅瑟刀,守在饲养室外面,看到达克乌斯醒了,他把刀插入刀鞘,走了过来,席图安礼仪对他是无效的,他开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达克乌斯无碍后点点头说道:“你进步还挺快,居然能近战缠斗干掉一个凯恩刺客。” 达克乌斯本想揉揉还在疼痛的脑袋,看到手套上的分泌物马上停在了动作,看着头顶的紫蓝色发光晶体苦笑道:“这得感谢艾德雷泽、洛依克和莫拉依格·赫格的赐福。” 拜涅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了战斗现场,你处理的很好。战士要在生与死的边界徘徊和淬炼才会真正成长!明天继续训练!”说完把达克乌斯拉了起来。 安抚了甲龙,又去冷蜥饲养室看了眼大只佬,确定无碍后走上广场。 广场已经被清空,三角龙和四头冷蜥的尸体堆放在广场旁边。 埃德蒙看到达克乌斯之后快步的跑过来,趴在地上请罪。 达克乌斯再次摆摆手对他说道:“这事不怪你,他应该是在黄昏之潮趁乱摸进来的,把恐龙的尸体直接埋了,不要剥皮了,晚上我们举行个仪式安葬尸体。” 达克乌斯都能猜到是谁雇佣凯恩刺客来的,无非就是克拉卡隆德有想法的贵族,几率更大的就是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回来的时候会见的那几个贵族。苦大仇深的那个莱奇·戈拉德,他可是把柯泰克指环都送出来了。还有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怎么活到十六的那个重量级选手。或者是那个海格·葛雷夫的克拉丁·钩爪之岚,用达克乌斯给的金子刺杀达克乌斯,这样他就不用履行他的承诺了? 换了间屋子,达克乌斯战斗时的物品都已经消毒清理干净摆放在桌子上,他拿起香炉看了一会,随即摇摇头,这香炉已经废了,没有任何收藏价值了。把连发手弩和燧发火枪装填好弹药之后,脱去甲胄。 达克乌斯决定在睡一觉。 第28章 行为艺术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 但这些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杜鲁奇士兵是值得被尊重的,他们的躯壳需要安息,而不是成为鹰身女妖或者冷蜥的食物。 在这个怪力乱神的世界只有埋葬在黑曜石棺材中才能获得永恒的安息,所以只能进行火葬。 杜鲁奇士兵的尸体被一排排的摆放在木架上,他们的面容已经被整理过了,血也被擦拭干净,眼睛上并没有放置钱币充当冥河的过路费,杜鲁奇可没这传统。 寨子里但凡能站起来的杜鲁奇都来了,列队在广场上,达克乌斯举起火把,回头看了一眼整齐的列队,前几天还有五百号杜鲁奇,这会加起来都不到两百个。 达克乌斯没有发表什么致词和演讲,而是回头点燃了篝火,一团火焰突然迸发出来,随即迅速地蔓延开去,味道不是那么刺鼻,因为之前已经撒上了香油,火光在他的眼中闪烁着。 “愿他们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说完达克乌斯拿出后腰的回声之鼓,开始缓慢沉重地敲击起来。 恐惧矛手随着鼓点用矛纂敲击着地面,黯然剑士在敲击盾牌,几名权贵、驯兽师、黑锐连弩手、收割者弩炮炮组还有黑暗骑手则用靴子踏击地面。 葬礼庄严肃穆,充满仪式感。 无论他们生前有什么龌龊,这一刻都一笔勾销了。 天越来越冷,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 好哥哥马拉努尔依然没有来林场探望他的好弟弟,当然,好弟弟达克乌斯也没有回城里探望他的好哥哥。 不过,马拉努尔用水晶球找了达克乌斯几次,那个噬魂者家族的千金始终不出城,似乎被最近的阵势惊吓到了。但噬魂者家族的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在恶怨海冰封前的最后一刻回来了,这个两公里长的小型黑色方舟受损严重,需要大修,据说碰到了阿苏尔海领主艾思林的旗舰龙船卡伦迪安号,交战一番不敌,唯一的一头黑龙也被斩杀,趁着夜色和掠夺舰的拼死牵制才得以逃脱。 马拉努尔安排了一场意外,干掉了沃特一个在军队中服役的哥哥。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为他的好哥哥哀悼了一秒钟,并递交了一个从他哥哥庄园里搜出的文件,上面标注着克拉卡隆德城外一处恐惧领主的墓穴,里面埋葬着埃勒瑞尔·诅咒者,传说中的灵魂匕首的在他死后不知去向,可能同他埋葬在黑曜石棺材里。 “好家伙,什么杜鲁奇发丘中郎将。” 达克乌斯仔细地看着地图,发现墓穴就在沃特哥哥城外庄园的下方,他把文件收好,暂时没有打算发丘倒斗的打算,这事得有安娜萨拉来助阵,不然他搞不定,这涉及到灵魂和黑魔法了。 达克乌斯又让沃特统计了下林场内的奴隶,奴隶中大部分是诺斯卡人、匈人、少部分的杜鲁齐、人类还有几个半身人。 杜鲁齐奴隶大部分是些罪犯、佣兵、流氓和欠钱破产的破落户,还有些是倒霉蛋,走在大街上就被城市守卫铐走冲业绩,有保释金就释放,没保释金嘛,就自求多福了。 人类奴隶大部分是巴托老农,愿月神莉莉丝祝福他们?还有些南方城邦的战争之犬佣兵和农民,那几个可怜的半身人就是从帝国穆特领出发去投奔伦平·克鲁普斗鸡团的路上被抓的,现在他们正在厨房里修行厨艺。奴隶中并没有会炼金制药的,这另达克乌斯有点失望。 奴隶中矮人是非常稀有且珍贵的,他们通常被拉去修筑尖塔、城堡、要塞、庄园和铸造武器器械,而且待遇非常好。 至于绿皮?它们是无序的,无法像另一个世界的兽人苦工那样服从。很早之前有个倒霉蛋抓过一批献给巫王,结果大部分绿皮挣脱了枷锁,跑到北方的山地和荒野中生活,绿皮适应了那里的气候和环境,并从地里长了出来,他们经常成群结队的攻击来往在纳迦隆德和戈隆德之间的军队,现在被称寒霜蛮荒兽人,当然他们的皮还是那么的绿。 那个倒霉蛋也因此被巫王给宰了,他躯壳永远的停留在马雷基斯黑塔的广场上,两旁排列着的陵墓里面埋葬着那些想篡夺马雷基斯王位的恐惧领主遗骸,他也有幸混入其中。 自打那以后绿皮这个选项就从纳迦罗斯奴隶主匪帮的选项里消失了。现在绿皮、匈人和混沌战帮并称杜鲁齐北方三大祸害。 当然,这些跟达克乌斯没什么关系,这里依然岁月静好。 上午,进行武技训练,中午用过饭后去看甲龙和大只佬,饲养室里又铺了厚厚的一层干草,甲龙被黑魔法改造了,外壳开始呈现黑色,也许现在有魔法抗性了?或者解锁了新能力,达克乌斯也不知道,他也没有数据面板查询。随着天气的渐冷,甲龙和大只佬越来越没有精神,只有见到达克乌斯的时候才恢复一些精神,很明显大只佬没有继承北方血统的抗冻性。 下午视察林场,检查岗哨,黯影部落从山上下来两次,每次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扔下几具尸体就跑了,达克乌斯让人把尸体头部倒插进雪地里。 第二天就硬邦邦的竖在雪地上,达克乌斯称之为行为艺术! 下午,巡视完林场之后,达克乌斯开始在兵舍的靶场里和黑锐连弩手们一起射,可能是因为莫拉依格·赫格赐福的关系,达克乌斯在弓箭的使用上展现了很高的天赋,每天进步神速,在旁边观看的拜涅告诉他需要开始练习骑射和风中远距离射箭了。 习射之后,达克乌斯也会去武器库,拆解震旦龙弩、杜鲁齐连发弩和鱼叉弩。几名杜鲁齐权贵凑在一起研究想把鱼叉弩的威力、连发弩的射速、龙弩的射程结合在一起,研究一段时间后,大家发现术业有专攻,不是那块料,便放弃了研发。 晚上用饭之后,达克乌斯就带着几名权贵与杜鲁奇士兵展开友好会谈。 每次只抽一名士兵,聊聊家里情况、家人关系、信仰、当下需求、未来憧憬和是否对土地有需求。 士兵进屋行礼后,拘谨地坐在三剑距离的椅子上,开始了经典的一问一答模式,从最开始的紧张磕巴到最后的侃侃而谈。 一开始,达克乌斯问,沃特记录,塔凯亚三兄妹则魂游天外,一副我为啥要座在这里,我在干啥的表情。拜涅?人家根本不来。 后来,弗拉奈斯负责记录,雷恩开始问,达克乌斯和沃特则思考。几名权贵探讨几次,大家表示很懵逼,根本不懂达克乌斯的用意。 探讨虽然停止了,但记录仍然继续下去。 第29章 这一定很yes!yes! 生活依旧很枯燥。 达克乌斯开始练习室外有风弓箭射击,练习方式很简单。 拜涅用绳子拴上弩箭的尾部,挂在广场的旗杆上,弩箭的头部迎着呼啸的寒风摆动,达克乌斯需要移动远射命中箭头。 有一天,马拉努尔又突然联系达克乌斯,告诉他噬心者家族族长克拉尔将再次举行家族传统试炼。 噬心者家族的传统试炼比较重口味,克拉尔经常安排一些残忍的任务来测试儿子们的能力,比如让一些年轻力壮的诺斯卡人逃到克拉卡隆德的森林里,而克拉尔儿子们必须带回信物证明奴隶已死,否则将从此不得返回城中。 曼吉尔在之前的试炼成功追上并斩杀目标,当战胜目标时,他为此欢呼雀跃。他先是往自己脸上抹血,然后挖出目标的心脏,并对着深饮一口,最后还将目标剥皮生吃。披着血迹斑斑的人皮,曼吉尔漫步走回克拉卡隆德,就此赢得父亲的尊敬,从此声名大噪。 嫌弃事不够大是不?可能是他们家的黑色方舟回来了给他们自信了? 达克乌斯对此表示怀疑,看着水晶球里飘忽不定的马拉努尔调侃道:“我亲爱的哥哥,你确定?你这法律上的兄弟们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出城,不是在给我们设圈套?实际的猎物是我们?” 水晶球那边的马拉努尔听到这番话犹豫不定。 看到马拉努尔沉默不语的神情,达克乌斯有些焦虑地抚摸额头。 地狱之灾家族非常讲究血浓于水的亲情,甚至比前世的一些宗族还要讲究,起码现在家族的核心族母安娜萨拉在的时候是这样的。 作为嫡系子弟成员很多事达克乌斯是无法置身事外的,也不能置之不理,反而还得积极参与。 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在等着他,叹了口说道:“你派几个好手出城,你再联系冷眼家族的达斯坦,让他也带几个好手出来!我去会会你法律上的兄弟们,我亲爱的好哥哥,你知道代价的!” 马拉努尔没有像突然变个脸似的笑嘻嘻地满口答应,而是表情更加凝重地说道:“我考虑考虑,明天给你答复。”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对着旁边给水晶球持续输送法力的阿丽莎说道:“看来我们又来活了。” 阿丽莎恭敬地说道:“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达克乌斯打了个响指,站了起来阴鸷地笑道:“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办,走,我们去测试下那些发光的绿石头。” 测试很简单,让奴隶拿起大小不一的次元石,放置到标记好的点中,旁边设置好了黑锐连弩手练习弩箭射击的草靶和盔甲,用以检测次元石爆炸的威力和杀伤范围。 这些次元石是海格·葛雷夫矿坑的货,这个东西在五千年前刚挖的时候特别多,随着挖掘的深入,现在已经没有了,只能等着次元石从莫尔斯里布上掉下来,来个天降绿陨石,但陨石一般会掉落在旧世界的黑暗之地,纳迦罗斯从未记载有掉落的记录。万幸的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库房的存货,足够达克乌斯挥霍。 次元石有很多种称呼比如黑石、污秽石、先知石和燃烧石等等,是一种明亮的绿铀铀水晶物质,实际上是纯粹混沌能量的固化形式。由于混沌之风是所有魔法之风的真正源头,杜鲁奇术士认为次元石是纯粹魔法的终极物理表现,这东西极其不稳定,磕了碰了或者用魔法催动会引起剧烈爆炸。 每个种族对次元石的看法和用法也不一样,四千八百年前,那时候还没这么多规矩,纽克尔用一些极其高端的方式买通了一位夜督的子嗣,那个子嗣把次元石粉末洒在了他父亲睡觉的床上。 次元石没有特有的气味,反而摸起来有点温暖。未经提炼的经石对所有生物都带有剧毒;长时间接触这种物质将导致疯狂、突变和死亡。而长期服用次元石产生的毒瘾比其他毒物都大得多,这种毒瘾永远不会停止,并将在受害者的余生中折磨他们,他父亲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把这玩意磨成粉服用,那个劲不是一般的大,当然,此物宜生吃干嚼,有延年益寿功效,建议搭配色孽麝香服用,也许爱与欢乐之神都会点赞。 阿丽莎要用法力催动不稳定的次元石发生爆炸,来测试需要多远的距离和多少法力可以引爆。 达克乌斯本就是求稳的杜鲁齐,他不希望在关键的时候卡壳,出洋相。他也不是在拍电影和电视剧,他可不想要出现什么电影中狗血煽情的桥段。 当然这种有危险和有辐射的实验肯定不会在寨子里举行,而是在寨子外找了个下风口,那几个硬邦邦的黯影棍还屹立在那里,他们也将有幸参与本次实验。 达克乌斯用丝绸遮住了口鼻站在寨墙上用望远镜观看,阿丽莎开始由近到远的测试。 达克乌斯需要全程监督,保证这些实验的次元石需要消耗殆尽,不留一丝粉末,他可不希望有杜鲁齐拿着玩意来对付他。 实验效果达克乌斯很满意,箱子那大的那个爆炸效果一定很yes!yes! 第二天,马拉努尔又通过水晶球联系了达克乌斯。 马拉努尔看着水晶球里同样飘忽不定达克乌斯坚定地说道:”明天,达斯坦会去林场,他的家族同意入局了。” 达克乌斯平淡地说道:“你知道代价的,少主纽克尔同意了么?” “少主他让我们自己搞,只要族母在哈尼尔·哈拉那天开心就好。” 在安娜萨拉母子看来,克拉卡隆德城里这些有权有势的杜鲁齐贵族只适合成为地狱之灾子弟练手的对象和工具。 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虽然大家都是杜鲁齐,可大家又都不是杜鲁齐,杜鲁齐和杜鲁齐的差别是如此的大。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座尖塔林立的城市和原始的屠宰场没啥区别,唯一幸运的是他是屠夫,而不是挣扎着的牲口,但屠夫也得讲究技巧,被牲口拱翻可就贻笑大方了。 “我才十六岁,我还小,是个孩子,还不懂事,为啥要搞这些破事,再说这些破事为啥都赶在一起了?不是说一个阴谋酝酿一百年才能发酵的吗?” 达克乌斯寻思了半天缓缓说道:“你最近留意下城里邪教的动向,我总感觉你那未婚妻是邪教信徒。” 马拉努尔点头道:”我也怀疑她是邪教信徒,毕竟我们需要个理由。”说着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不过无所谓,到时候不是也得是了。” 兄弟俩结束了谈话。 第30章 孩子还小不懂事 达克乌斯突然大聪明起来,之前在集市上淘的那颗暴龙牙由于太长无法佩戴,他干脆把暴龙牙做成了一把能塞进靴子里的匕首。 卡利恩又回了一趟克拉卡隆德拉回四头冷蜥,最重要的是给达克乌斯带回了二十支破魔箭,由地狱之灾家族黑暗系女术士附魔完成,箭头上用鲜血祭祀过,铭刻着符文,这种箭头有几率穿透魔法屏障。 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带着五名扈从、四辆灾行者战车和四十名黑暗骑手出发了。 由于黄昏之潮战斗的折损,黑暗骑手并不满编,补充进去两个炮组,每组由四名杜鲁齐组成,收割者弩炮拆分成三个部件装在马匹后腰上,弩箭则装在灾行者战车上。 埃德蒙在出发前找到达克乌斯,他想申请加入这次行动。 达克乌斯看了埃德蒙好一会,还是决定同意他参加。 (达斯坦·冷眼还是加上异名,有读者反映和主角达克乌斯分不清。) 天色还没亮,队伍就开始出发,向南行进,在南部阴影森林内兜个了大圈,绕过毒液林地小镇,向城东的毁灭石环进发。 傍晚与冷眼家族的队伍汇合,达斯坦·冷眼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二十名家族冷蜥恐惧骑手、两辆灾行者战车和一名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另外冷眼家族还雇佣了五名凯恩刺客。 之前提到的代价就是噬心者家族的那艘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冷眼家族为了这艘黑色方舟是梭哈下血本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莫加尔家族也来了,领头的是科威尔的弟弟图恩,带着三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和两名会卡堂变形术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她们俩骑着蝎尾狮,据说其中一位与马拉努尔关系颇为亲密。 卡堂变形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女术士会使用,因为这法术用久了就变不回来了。 提前到达的几名杜鲁齐权贵和女术士上前向达克乌斯致礼。 “还有没来的吗?” 达斯坦·冷眼回答道:“少爷,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还没来,本来这个时候早应该到达了。” 戈德里奇家族也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杜鲁奇百人议会中有一个席位,加尔罗斯的哥哥埃尔维斯现在给马拉努尔当扈从,就是那天城墙上想找阿丽莎攀谈的那位。 达克乌斯点点头没说话,他看到了莫加尔家族女术士尖耳朵上的首饰,那首饰还是他给马拉努尔的。 达斯坦·冷眼犹疑地看着达克乌斯询问道:“少爷?” 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达斯坦·冷眼一脸调侃地阴阳怪气道:“我的船长,哦~不,我的提督,几个月没见您这是怎么了?” 见达斯坦·冷眼没有说什么,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整装,在等他一个小时,不来我们就出发!” 几名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吹着冷风闲聊。 达克乌斯是打心里佩服这三名女术士,她们穿的很杜鲁奇传统,头上佩戴着尖刺头冠,没有穿衣服,只穿着黑色金属束胸和贴身外裤,外裤前后有屁帘遮挡,贵族曲剑挂在外裤左侧,还穿着一双长达大腿根部的皮质长靴,法杖奇形怪状,也能当长柄武器使用。 她们不冷吗?又一阵寒风吹过,虽然黄昏之潮那头野生蝎尾狮的皮货给达克乌斯带来了温暖,但他还是打了个寒颤。 半小时后,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来了带着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和十名骑乘着黑暗飞马的黑锐连弩手到达。 加尔罗斯见到达克乌斯直接翻身跳下冷蜥快跑三剑外跪地行礼:“大人,对不起!我来晚了!” 达克乌斯看着加尔罗斯点了点头问道:“什么情况?” 加尔罗斯吞了口口水说道:“大人,我早上从尖啸之门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噬心者家族的队伍,纠缠了一会,他们有八十多个冷蜥恐惧骑手和一百多个黑暗骑手,我看到了三个家族的标志。” 达克乌斯警惕地看着他询问道:“后面没有尾巴?” 加尔罗斯急声说道:“大人,没有!看到噬心者家族的队伍后,我直接掉头从北面颅骨之门出发,在冻结的恶怨海上过来的,大人!我保证后面没有尾巴!” 城里的佣兵此时都已经销声匿迹了,几个月前发生在城外的事现在全克拉卡隆德都知道了,佣兵头子们也闻到了风向,这事不是他们能掺和的,好多佣兵成群结队通过黑暗之路向海格·葛雷夫进发,有的去斯托格·科尔小镇避风头。 地狱之灾家族这两兄弟给人整急眼了,开始明牌,狗急跳墙了。有点像放学后小树林约架,打赢了就牛逼,打输了就孩子还小不懂事。 达克乌斯轻蔑地哼了一下说道:“卡利恩,你现在带着灾行者战车分散开,去找他们。” 噬心者家族的试练会在明天举行,达克乌斯没有什么战术安排,就在今晚,直接突击,看到干就是了,达克乌斯心里有底,只要找到对方,一波冲锋就可以击垮!人多顶个屁用啊,打仗要用点子智慧。 放下收割者弩炮的弩箭后,卡利恩带着六辆灾行者战车和黑暗骑手出发了,每辆灾行者战车上携带一名凯恩刺客。 夜幕慢慢的降临,恐惧冷蜥骑士和骑手的队伍穿出林子越过高高的山脊。 达克乌斯看向了他的周围,身前不远处是图恩带领的三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左侧是加尔罗斯带领的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右侧是达斯坦·冷眼带领的二十名冷蜥恐惧骑手,他带着的他的扈从居中,后面吊着十名黑暗骑手,分别是埃德蒙和一名收割者弩炮队长和八名炮组。头顶十二匹黑暗飞马,分别是阿丽莎、阴影系高阶女术士和十名黑锐连弩手,两头蝎尾狮载着两名高阶野兽系术士飞在最后面。 这些冷蜥恐惧骑手是各个家族的私兵,并不是骑士,战时也会被征召,组成冷蜥恐惧骑手战群。 夜晚更加寒冷,队伍已经行至一恶怨海海崖边缘,达克乌斯指着队伍左侧远方已经冻结的恶怨海喊道:“雷恩。” 御用画师雷恩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又仔细地观察周围和天上,缓缓点头:“大人,我知道了。” 阿丽莎带五名黑锐连弩手俯冲而下,开始搜索海崖下方。 左侧陡峭的海崖意味着敌人不会从侧翼进攻,队伍继续行进着开始向右转向,阿丽莎还是带五名黑锐连弩手俯冲而下,开始搜索海崖下方,防止崖洞里有伏兵。 达克乌斯把蝎尾狮斗篷裹的更紧了。 第31章 煎熬 接下来的时间漫长而煎熬,达克乌斯咬着嘴唇渴望敌人的出现。 队伍沉寂地行进着并再次转向,冷蜥们粗壮有力的后腿踩在积雪上吱嘎作响,大只佬扩张着鼻孔,回头用一只眼睛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在积雪中漫无目的的跑。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在搜寻着敌人的踪迹,他突然看到了前方拐弯处的山间豁口中闪烁出一道黑影,随即消失不见,他判断可能是月光折射到黑钢铠甲上发出的。 “你去那座山间豁口看看,我感觉敌人就在那里。” 凯恩刺客点点头,跳下战车,没有表演踏雪无痕,因为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裸,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开始向南缓步行进,通过下风口绕过去侦查。 卡利恩焦急地等待着,他闭上双眼两只手分别放在马的屁股上,他努力地同感两匹黑暗战马,以免马匹发出声音惊动可能存在的敌人。 半小时后,凯恩刺客快步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挥手示意卡利恩把灾行者战车转向调头,卡利恩直接操纵战马原地侧步,战车瞬间转向,凯恩刺客直接跳上灾行者战车,从腰间掏出连发手弩焦急地说道:“走!马上走!那帮杜鲁奇全在豁口里,大概两百多,还有一头蝎尾狮,他们的巡逻队现在应该发现我的踪迹了。” 远处的山间豁口里那帮杜鲁奇都醒了,万籁俱寂的林子里也响起了嘈杂声。 卡利恩直接启动灾行者战车,后面远处传来马蹄声,凯恩刺客暗道:“来了。”说完把连发手弩的保险打开,左小臂放平,搭在了上面准备射击。 灾行者战车上的两名手持鱼叉弩的驯兽师还是之前的老搭档,他俩也同时拉开鱼叉弩,准备射击。其中一名驯兽师问道:“你看见几个家族徽记?” “一个!噬心者家的!” 达克乌斯的队伍吹了一晚的寒风,毫无所获,此时开始休整,骑手们纷纷跳下冷蜥活动躯体,活动完后喝水进食安抚冷蜥。蝎尾狮和黑暗飞马也落在远处,在天上被吹了一晚,女术士比下面的队伍还难受,她们拿出披风裹了起来。 几名权贵和女术士过来和达克乌斯会合,达克乌斯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这算是他第一次指挥军事行动,结果钻了一晚上林子,灌了一肚子寒风,毛都没看到。此时,他的表情阴晴不定,透过树林看着黑夜正欲隐去,天空快要蒙蒙亮了。 “少爷。” “大人。”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几名杜鲁奇权贵对视一眼,大家都是聪明的杜鲁奇,没有谁会去触这霉头。 休息了十五分钟,一辆灾行者战车吱嘎作响地开了回来。回来的不是卡利恩,而是另一个车组。 “少爷,我们在南边洼地发现一伙杜鲁奇,大概三十个冷蜥恐惧骑手,打着卡尔沃家族的徽记。“ 达克乌斯没有咋呼起来,而是平淡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休息下。”说完原地踱步,脸色阴沉,咬牙寻思道:“围猎是?一环套一环是?分兵是?行!” 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站在两剑外。 达克乌斯拿出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下时间,把那几名权贵和女术士也叫了过来,直接吩咐起来。 “是,少爷。” “是,大人。” 虽然对达克乌斯的战术安排有些疑惑,但这些权贵和女术士们还是领命执行。 达克乌斯走回大只佬旁边,在它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拿出鞍座后面挂着的弓,翻出蹀躞带里的弓弦,开始上弦。用余光看了眼周围,拜涅魂游天外,似乎睡着了。弗拉奈斯拿着噬魂者站在他的不远处警惕的看着周围的冷蜥恐惧骑手,雷恩则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达斯坦·冷眼的妹妹。阿丽莎和那两名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在寒暄,交流经验,沃特在反复的擦着骑士叶锤,可能这个叶锤对他有意义?也是,这柄叶锤沾过他两个哥哥的脑浆,能当传家之物了。 卡利恩这边,那名曾经先取战果的驯兽师此刻已经不在车上了,他被一支弩箭命中脖子,卡利恩担心血流在车上,会冻结打滑,让凯恩刺客把他推下了战车,凯恩刺客和另一名驯兽师还在还击。 “吹号!” 达克乌斯的队伍已经开始向南行进,号角声从西边传来。 “不要管,继续!” 南边,卡尔沃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被号角声惊醒,开始互相穿戴甲胄,卡沃尔家族的长子直接冲出营帐指挥下令。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 卡尔沃家族的骑手们乱糟糟的骑上冷蜥后,刚要加速启动,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加速冲了过来,他拿出回声之鼓开始敲击,夹杂着鼓声,大只佬发出了一声震耳的怒吼,整个林间都回荡着它的声音。 阿丽莎直接俯冲而下,对着敌人释放了一道安拉海尔的诅咒,充满灵体的云雾瞬间覆盖了敌人,无形的利爪狠狠掐住敌人的喉咙。 图恩虽然疑惑达克乌斯的命令,但还是听从了命令,他带着冷蜥恐惧骑手直接冲了过去,在最后一刻噬魂者平举,没有停留,直接凿穿。 凿穿之后,图恩的噬魂者枪杆上还挂着一个骑手,他一脸恶毒的看着他,随即玩了一个花活,他把噬魂者斜着高举起来,那个骑手惨叫着顺着枪杆滑落,他左手抓住枪杆,右手松开,那名骑手直接顺着枪杆摔落在地,那名骑手还在惨叫挣扎着,直接被后面跟上的冷蜥后腿踩爆了西瓜。 图恩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及其猖狂,跟着的家族骑手们也大笑起来,因为跟他们预想中的不一样,他们之前会认为这将是一场恶战,但他们居然完好无损的冲了出来,他们知道这次稳了。 失去了冲击力的长枪和骑枪还不如架在地上的长矛好使。 安拉海尔的诅咒消散后,卡尔沃家族的骑手们发出了绝望的惨叫,任凭他们如何踢打操纵冷蜥,胯下的冷蜥根本不停骑手的指令,反而一脸的好奇和畏惧,随着大只佬的再次怒吼,还有隐隐有要散开的趋势,卡尔沃家族长子脸上满是绝望之色,他有些搞不懂。 左侧,加尔罗斯一脸懵逼的看着被凿穿的阵型,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骑手们继续加速,加速! 片刻后也撞了上去,加尔罗斯的噬魂者毫不留情面地刺向曾经一起和他喝酒玩闹的卡尔沃家族长子,噬魂者精准的刺穿胸骨,骨裂声传到了他的耳旁。 加尔罗斯摇了摇头暗道:“白痴。” 第32章 命运的馈赠 卡尔沃家族长子死了,卡尔沃家族的冷蜥骑手们也崩溃了。有的反应了过来,试图把噬魂者架到冷蜥身上抵御冲锋,更多的是跳下冷蜥试图逃跑,图恩带领的队伍转向回头,直接奔着那群溃逃的骑手杀了过去。 达斯坦·冷眼没有选择冲锋,而是指挥骑手们跳下冷蜥,开始左右包抄过去,把还在负隅顽抗的骑手拽了下来,用叶锤开罐头,惨叫声此起彼伏,冷蜥们无动于衷,呆头呆脑的看着杜鲁奇们厮杀或者扩张鼻孔看着半空中进行压制射击的黑锐连弩手和他们的黑暗飞马。 达斯坦·冷眼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举着盾牌防止连发手弩的偷袭,把一个还在歇斯底里挥舞着噬魂者的骑手拽了下来,他的妹妹抡起叶锤直接给那个还在胡乱挣扎的骑手开瓢,那个骑手惨叫一声后,把腿蹬直,没了声息。 冷蜥恐惧骑手的内战打法是及其纠结的,先是对冲一波,这波对冲根本提不上速度,对冲之后开始传统艺能项目,骑手们化身肉搏骑兵,抡着叶锤互相砸罐头,一时半会解决不了战斗,拼的就是韧性和人数。 冷蜥虽然有点傻,但也不是白痴,这群小孬梨儿才不会撞在一起呢,它们更不会互相撕咬,大家都是自己人,反而一脸懵逼地看着背上的冷蜥骑手打斗。 和达克乌斯预料的一样,通过那个什么狗屁试练引他上钩,只要有一支队伍撞到他,缠住他,其他的队伍就会赶出来,他就得完蛋踹。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移动,分而击之。 图恩那边也解决了战斗,确认卡尔沃家族的杜鲁奇都被解决掉,几名权贵快步跑了过来,等待达克乌斯的下一步指示。 达克乌斯看着加尔罗斯手里拎着的首级,伸出右手在耳边转了起来,好奇地询问道:“这就是那个脖子有毛病的儿子?” 达斯坦·冷眼几名杜鲁奇权贵有些茫然。 雷恩懂什么意思,他伸头仔细观察,随即点头确认:“大人,是他。” 达克乌斯一脸揶揄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道:“但愿他儿子的首级能治好他的脖子,晚点整个礼盒给送回去。”说完又看了眼这群站在他眼前的坏饼们说道:“走了,向东再找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东边还有。” 在达克乌斯眼里这几个权贵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可不是什么好饼,搞不好这些破事都是他们撺弄出来的。 队伍没有逗留,开始向东行进。 卡尔沃家族的冷蜥们跟了过来,各家族的骑手们在权贵们的警告下,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回头打量。 这些杜鲁奇精隐约猜到了,战斗进行的这么顺利,关键点在那个鼓上,要么就是达克乌斯胯下那头小了一圈的畸形冷蜥上。 行进了一小时,图恩的队伍发现了达克乌斯带来的黑暗骑手们,他们正在被一队冷蜥恐惧骑手追击,黑暗骑手们直接分开绕向达克乌斯队伍的侧翼方向。 对面的冷蜥恐惧骑手们是刺棘家族的由沃特的一个哥哥带领。 “大只佬,调头。” 随着大只佬的吼叫,达克乌斯队伍里的冷蜥直接停止脚步,开始原路返回。 刚刚完成调头启动,后面就响起了号角声。 “你这号角吹早了啊。”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要把队伍拉出林子外,找个空场一波冲锋解决掉战斗。 两边的冷蜥都开始不受骑手的控制开始狂奔,刺棘家族的骑手期初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冷蜥不受控制。 不过此时已晚。 达克乌斯的队伍完成转向,开始冲锋,还是经典的过筛子打法。 沃特哥哥胯下的冷蜥突然停了下来,任他如何踢击呵骂依然无动于衷,甚至回头看着他,似乎在询问他:你干嘛?气的沃特的哥哥想给冷蜥的脑袋来那么一下。 看着冲锋过来的冷蜥恐惧骑手高举噬魂者,噬魂者将近半米长的枪尖在清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沃特的哥哥亡魂大冒,直接跳下冷蜥开始向后狂奔,试图钻进林子内。 刺棘家族的骑手也有样学样,纷纷跳下冷蜥,开始逃跑。 达克乌斯扶着插在鞍座上的噬魂者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摇了摇头,他有些困惑,他搞不懂,随即让大只佬命令那群冷蜥分开。 一发生战斗,天空中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就会控制两头蝎尾狮飞走,在杜鲁奇权贵们看来蝎尾狮是强大的战力,但在达克乌斯看来带这两头蝎尾狮纯属多余,蝎尾狮看到下面战斗会不受控制,直接俯冲下去参加战斗,那样场面会更加混乱,所有的冷蜥都会围攻蝎尾狮。 刺棘家族的冷蜥很听话的分开了,图恩一蜥当千,他越过了刺棘家族的冷蜥,越过了还在狂奔的沃特哥哥,图恩没有选择斜刺回旋抽出噬魂者的打法,他的噬魂者太长了,枪尖后面也没有类似留情结和档之类的东西。他双手平举噬魂者,半米长的枪尖直接捅穿了一个骑手的黑钢盔甲,克服了冲击力,随即噬魂者透体而出。 图恩一脸兴奋,调整枪尖,顺着盔甲的缝隙刺中了一个骑手的脖子,巨大冲击力让骑手的西瓜直接分离,他再次调整枪头,伴随着狂笑声,枪头再次捅穿了一个骑手的后背,他的噬魂者挂着两个杜鲁奇捅不动了,舍弃噬魂者,拿出叶锤开始砸了起来。 “沃特!去接受你的命运!这是命运的馈赠!” 沃特点了点头,直接出冲了出去,他距离他的哥哥越来越近了,他大喊了一声:“哥哥!” 沃特的哥哥停下脚步,看着横在面前的图恩,图恩的右手拿着刀叶锤,上面沾满血迹,右手向他摆了摆,示意他后退别过来。听到熟悉的喊声,沃特的哥哥茫然回头,一个叶锤出现在他的眼前,伴随着呼啸而过的声音,叶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图恩看沃特,头盔里的脸上露出惊奇和赞叹的神色。 塔凯亚家族两兄弟,一直守在达克乌斯身边,不过雷恩好奇的站在鞍座上,看着爆西瓜的这一幕,啧啧咂舌感慨道:“如果我没记错,沃特的这个叶锤。。。” 话还没说完,弗拉奈斯转头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你不要再说了。 第33章 空降被斩首 沃特跳下冷蜥,拿出锯齿匕首开始割他哥哥的首级,达克乌斯看着这个场景,他突然悟了,纽克尔让他保护沃特,他把刺棘家族的都弄死了,这何尝不也是一种保护? 消灭刺棘家族的队伍后,战局的主动权已经渐渐来到了达克乌斯手上,还是那个空场,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补充食物和水分,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号声再次吹响,他要把散出去的黑暗骑手和灾行者战车召回来。 达克乌斯开始询问黑暗骑手的队长。 “他们是从哪边过来的?” “大人,我们向东南方向搜索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发现他们的痕迹,他们是从南边绕了一个大圈过来的。”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休整完毕后,再次出发,队伍里又多了一群冷蜥。 来到一处山脊上,达克乌斯眺望着远处的毁灭石环,一股无法言喻的压抑感油然而生,这是一个充满不详气息的地方。 圆形的地缝把中间的土地割裂开,里面偶尔喷腾着岩浆和火焰,形成一个直径将近五公里的毁灭石环,地缝还有六道顺着外面扩张的痕迹,仿佛像架在大地上的烧火炉子。 这一奇观早在克拉卡隆德建立前就有,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六道缝隙既没有扩张,里面的石环也没有像奸奇魔盘一样飞起,有杜鲁奇骑乘飞行坐骑去探查过,毁灭石环中央没有有屹立的柱子,更没有摆放在柱子上的宝珠或书供冒险者获取,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地。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在毁灭石环进行对决,那个地方阿克夏之风太浓郁了,队伍里又没有火焰系女术士,又把视线转向远方更大的一处空地,他抬起手指着那个方向:“去那!” 卡利恩驾驭着灾行者战车赶向号声吹响的地方,敌人在另外两辆灾行者战车的协助下被打退了。 听到号再次吹响,三辆灾行者战车开始同时转向。 此时,噬心者家族的队伍里爆发了严重的内杠,曼吉尔和他的哥哥争吵了起来,他认为应该快速出击,集中优势的人数与达克乌斯缠斗,并找机会阵斩达克乌斯,而他哥哥的想法则与他相反,甚至隐隐有了退缩之意。 争论了许久,曼吉尔赢了,他用刺刃解决了他的哥哥,把他的哥哥吊在了树上,并在他哥哥的惨叫声中高效快速地剥皮,套在了自己的板甲外面,手艺之高超令人叹为观止,皮上甚至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曼吉尔骑在冷蜥上,低头轻轻抚摸着他哥哥的脸,阴恻恻地怪笑道:“哥哥,我会获得胜利的,我会向父亲证明我才是最优秀的。” 战斗开始了,灾行者战车一直在骚扰和缠斗噬心者家的黑暗骑兵,进行着斥候间的战斗,达克乌斯的队伍就那么这愣愣的等着对面过来,随着大只佬的一声怒吼,噬心者家族的冷蜥停下了脚步,三名权贵带领的骑手们冲锋起来。 噬心者家族的蝎尾狮驱散了阿丽莎她们的黑暗飞马,蝎尾狮身上的阴影系女术士对着达克乌斯释放了梅尔克斯的迷魂毒瘴,随即骑着蝎尾狮直接俯冲而下冲向达克乌斯,架在后面的收割者弩炮精准的命中她,她随着弩箭的冲击力,翱翔在半空中,随后摔落在地。 跟在她身后的是曼吉尔带领的精锐家族守卫,这些守卫迎着弩箭和鱼叉跟随曼吉尔骑着黑暗飞马俯冲而下,直接跳下黑暗飞马和达克乌斯的扈从们缠斗起来。 埃德蒙看到突然出现的毒瘴脸色大变,直接和收割者弩炮队长冲了进去。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眩目的火光占据了达克乌斯的感官,他感觉自己的背撞到了冰冷的大地上。疼痛沿着他的身体蔓延,他的脑海里只记着是什么击中了他,似乎是一发火球术,击中了他和雷恩之间的空地上。 还好之前达克乌斯把噬魂者从鞍座上取了下来,大只佬在地上滚了一圈站起,怒吼着招呼林子里的冷蜥群冲出来对付这头蝎尾狮,随即扑咬上去。 达克乌斯的耳朵近乎失聪,无法呼吸,躺在地上的他滚到了一旁,锯齿长剑砍到了他刚才头部所在的雪地上。他憋住呼吸又翻了一圈站起身来,用梅瑟刀支撑着身体,看着眼前噬心者家族守卫的刺击。 达克乌斯避开了锯齿长剑的刺击并反手砍断了家族守卫的手臂,随即将家族守卫踹倒。耳鸣逐渐消失的他正要处决这个家族守卫,突然听到了背后的呼啸声,他直接转身将梅瑟刀上挑出去,砍在一个家族守卫的腋下的缝隙中,整条手臂应声而断。 达克乌斯忽然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接低头俯身,火球直接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草,这火球术没冷却时间的吗?” 曼吉尔出现了,他跳了起来,直接向达克乌斯跳劈。曼吉尔二米二的身高,但速度非常快,达克乌斯用梅瑟刀柄挡住了他的巨刃,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达克乌斯的梅瑟刀脱手。 曼吉尔张嘴无声地咆哮着,快速的用巨刃连劈三下,达克乌斯躲开了第一下并挡住第二下,第三下,达克乌斯直接翻滚到曼吉尔的右侧,左手拔出鞋子里的暴龙牙匕首,捅进了曼吉尔大腿内侧,达克乌斯没有拔出匕首,而是选择脱离曼吉尔巨刃的横扫范围,曼吉尔果然如达克乌斯预料的那样横扫,扫到达克乌斯面前的时候只有余力,达克乌斯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放在刀背上,轻松抵挡了这次横扫。 达克乌斯突然对曼吉尔露出一个恶毒地微笑。 沃特在达克乌斯格挡的时候出现在曼吉尔身后,直接抡起叶锤砸向曼吉尔,曼吉尔听到了背后的呼啸声,直接放弃巨刃躲闪叶锤的攻击,叶锤这下是躲开了,达克乌斯直接一脚揣在了曼吉尔的后背上,随即一脚剁向曼吉尔右手的手肘。沃特在轮空叶锤之后,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抡叶锤,直接砸在曼吉尔的左手肘上。 这个时候迷魂毒瘴突然消散了,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达克乌斯看着曼吉尔手指上的戒指。 第34章 曼吉尔 趁着达克乌斯看戒指的功夫,沃特又要抡起叶锤给曼吉尔开瓢。 达克乌斯赶忙用梅瑟刀刀背挡住,对着沃特摇头说道:“哎?这可不是你的。” 沃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收起叶锤,达克乌斯抡起梅瑟刀直接把曼吉尔的右手砍下来。 战斗已经结束了,三名杜鲁齐权贵带领的队伍已经解决了噬心者家族的冷蜥骑手,从黑暗飞马上跳下来的家族守卫也被达克乌斯的扈从、埃德蒙和凯恩刺客们解决了。 这次换雷恩躺在地上了,弗拉奈斯焦急地上前查看,发现雷恩只是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过去,顿时松了口气。 拜涅的杜鲁齐战戟捅进了蝎尾狮的嘴里,此刻正傲然地站在蝎尾狮旁睥睨万物,大只佬莫名其妙的看着拜涅,直接把他挤开,冷蜥群们开始啃食蝎尾狮的尸体。 曼吉尔右手被砍了下来也没有发出叫喊,而是侧过头喘着粗气,用噬人的目光看着达克乌斯,他还要挣扎着站起来。 达克乌斯没跟曼吉尔废话,对着曼吉尔笑了起来,他发出如沐春色的笑容,像个十六岁阳光大男孩一样。 “弗拉奈斯!”达克乌斯对着曼吉尔挑了挑头说道,弗拉奈斯会意直接过来把曼吉尔的嘴控制住。 这时,加尔罗斯跑了过来,跪在达克乌斯三剑外说道:“大人,我恳求您把他交给我处置。” 这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但是达克乌斯没兴趣知道,他把红宝石毁灭之戒拿在手上对着太阳观察起来,点了点问道:“你要怎么处置?” “大人,您说!” “把他的皮剥了,把他盔甲外面的皮给他套上,他的父亲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黄昏时分,队伍呼啸着直接从红毒河南岸的尖啸之门进入,守在城门的城市守卫早早的避让开了,他们可不想被冷蜥扑倒。达克乌斯把这些冷蜥分了出去,成为了各个家族的战利品。 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如果不是路边屋子小窗口里露出的昏黄烛光,达克乌斯都以为这是一座鬼城。 也是,天气这么冷,大家都在为后天一年一度的狂欢节做准备? 在贵族区曼吉尔被放了下来了,披着他哥哥的皮,浑身流着血迹,显然加尔罗斯的技术不咋地。 曼吉尔踉踉跄跄地走向噬心者家族的庄园,走过的路上全是渗下的血迹,一支城市守卫巡逻队好巧不巧的撞到他,这些城市守卫直接调头原路返回。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倒在了马路上,死前带着无尽的憎恨和痛苦。 曼吉尔本该跟着黑色方舟怨恨城堡号出海突袭,开启他的传奇生涯,带着他的剥皮者战帮散布恐怖和混乱纵横旧世界,可惜这个传奇还没出道,就被达克乌斯这个命运终结者扼杀了。 还是那个十字路口,杜鲁奇权贵们互相致意,便带着战利品分道扬镳了,他们要为后天的死亡午夜做准备。 死亡午夜是杜鲁奇们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巫灵们会出现在当地城市的街道上肆无忌惮地举行杀戮狂欢,大肆屠杀自己的亲族。 在哈尔·冈西,杜鲁奇的杀戮欲和对鲜血的渴望被纳迦罗斯最严格的法律所束缚。只有在死亡午夜来临时,这些法律才会被暂时废止,杜鲁齐们会释放出他们真正的本能。当皎月升起,疯狂便降临。奴隶和犯人将会被释放到大街上,血腥而肆意的屠杀洪流遍及林荫大道与广场,浓浓的血色烟雾在扭曲的城市里飘荡。酒与血混在一起流向大街小巷,夜空被狂躁的尖叫撕破,街道上满地都是鲜血和心肺肠子,残缺的尸体堵住了排水沟,巫灵们在这些被屠杀的尸体疯狂。 但在在纳迦罗斯的其他地方,死亡午夜只有巫灵们才会庆祝,其他杜鲁奇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成为谋杀之神的活祭品,这些杜鲁奇平民能做的就是把门锁好,有条件的可以把家里的婴儿或者老弱病残献给巫灵,以获得能看到第二天太阳的机会,对于居住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来说,这个晚上可以待在庄园里,巫灵们是不会进入贵族区的,当然权贵们也可以出去找乐子。 塔凯亚三兄妹没有回祖宅而是跟随达克乌斯回到夜督城堡,回祖宅晚上一定会被突袭。 到达夜督城堡的时候已经天黑了,迪亚管家带着侍者在正门迎接,达克乌斯麻烦迪亚管家把卡尔沃家族长子的首级送回去,父子二人两天没见,一定甚是想念。 寒暄一番后去就餐区吃晚餐。 达克乌斯一脸惊奇地伸出双手说道:“呦,我亲爱的好哥哥,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巧?” 马拉努尔瞪了达克乌斯一眼,把剩下的牛排吞咽下去,又拿葡萄酒压了压。 “你闹的动静太大了,这几天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宴会全停了。” 达克乌斯跟其他的家族成员打完招呼之后,安排他的扈从们就坐。 “跟我有个毛的关系,后天准备的怎么样了?” 马拉努尔无所谓地说道:“我亲自带队。” 达克乌斯伸出手指指着天花板问道:“这可是个大阵仗啊,他同意了?” “当然,不过冷眼家族要在百年内交付指定的份额,各个出力的家族都有份。” “意料之中不是吗?那我后天去解决那三个家族,看情况去支援你们。” 第35章 牺牲者 达克乌斯喝了一杯葡萄酒结束今天的晚餐,喝完后他戏谑地问道:“对了,我亲爱的哥哥,需要我给您的未婚妻带什么话吗?” 这话一说完还在就餐区的地狱之灾家族子弟都跟着起哄起来。 马拉努尔面色窘迫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滚!” 达克乌斯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贵族礼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向她传达你对她的思念。” “滚!” 当最后一缕阳光从黑脊山脉的锯齿状山峰落下时,居住在克拉卡隆德的平民阶层杜鲁奇和奴隶们清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死亡午夜降临在他们身上,随着最后一丝曙光的逝去,凯恩神庙中开始传出尖啸声,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刺耳声音,一种混合着痛苦和恐惧的声音,仿佛由献祭者们死前最后的呐喊凝聚成的永恒回响。 在北方,哈尔·冈西的中心,矗立着有史以来为凯恩建造的最伟大神殿。诡异的红光照亮了这栋建筑的窗户和尖塔,尖叫声在它的墙壁间回荡,逃进了夜的黑暗中。 一个道影子踏上了神殿最高处的阳台,赤脚跨过大理石地板,跳到阳台的栏杆上,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优雅,飘逸蓬松的白发一直延伸到脚踝,包裹住了红裸且血迹斑斑的身体。 妖婆赫莉本是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此刻她只是个干瘪的老太婆,因为莫拉丝对她隐瞒了有关血池使用方法最深奥的秘密。她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祭品来填补自己的大锅,然而每次这种填补所产生效果都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 她站在她的城市上空,充满了她的辉煌和荣耀,她的笑声响彻凯恩神殿的每一个角落,笑声很快变得残酷,变成了尖叫声,让听到笑声的灵魂都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 死亡之夜开始了。 伴随着关门和封锁窗户的砰砰声,凯恩的新娘,巫灵们开始在街上徘徊,每个杜鲁奇都想活下去,任何被抓到的杜鲁奇都会成为他们对凯恩的光荣牺牲,但没有哪个杜鲁奇想自己成为牺牲品。 巫灵们生来便是为了满足凯恩对鲜血与牺牲的渴望,她们是杜鲁奇这个残忍种族中的最残忍者。她们对血手之神的侍奉充满了血腥,她们会从牺牲者的胸中挖出仍在跳动的心脏并把它放在火上烤,把挣扎的肉体涂上猩红色的符文,再用垂死牺牲者的内脏来装点祭坛。 在死亡午夜,巫灵会喝下泡满毒刺的血酒,然后陷入迷狂之中。在这种飘飘欲仙的状态下,她们根本不会顾及自己的防御问题,只会想着如何撕碎敌人来一场鲜血的盛宴。她们的战斗毫无优雅可言,有的只是涂满毒药的刀剑的胡砍乱划,充满了失心疯。 那些受了伤而侥幸未死的人,都会在成为巫灵们的玩物。不幸的家伙们会在狂欢中被撕成碎片,而他们的鲜血则会成为永远饥渴的血手之神的祭品。 阿兰的哥哥很聪明,其他的奴隶们向他讲述了这个神奇的夜晚,他很早之前就在戈拉德家族马房后面的坑里囤了一些稻草,此刻他已经钻进坑中,用稻草覆盖上,向莎莉雅祈求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莱奇全副武装拎着锯齿长剑出现了,他看了眼马房后面的那个坑,嗤笑一声便离开了,他今晚的目标可不是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而是他的一个好哥哥,他已经查明白了,是谁安排给船动手脚的了。哈尔·冈西被纳迦罗斯最严格的法律所束缚,只有在死亡午夜来临时,这些法律才会被暂时废止,今晚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此时,达克乌斯已经全副武装,回头看向跟在他身后的杜鲁奇们。 迪亚管家走了过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说道:“少爷,少主纽克尔让我向您传达,卡尔沃家族已经被赦免了。” 达克乌斯嗤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被同化了?还是笑卡尔沃家族那个死了儿子而且脖子和脑子有毛病的家主?无所谓了。 “今晚!杀个痛快!”随即挥手,达克乌斯的扈从、埃德蒙、卡利恩、家族子弟和精锐家族守卫骑着冷蜥出动。 在这个夜晚听到撞门声一点也不奇怪,一小群巫灵冲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建筑内,之前她们已经踩过很多次盘子了。她们疯狂的尖叫声充满了这栋建筑,但没有她们期望的恐怖尖叫作为回应,只有无声的寂静。 她们的首领举起一柄锯齿短匕,她把匕尖放到她的唇边,默默地做了一个歇斯底里的病态地动作,剩下的巫灵们瞬间安静下来,同样露出病态般的无声笑容。 “不要看地下室,不要看地下室,不要!” 突然,沉重的呼吸声从地板下传来,传到她们的耳中,她们齐齐咧嘴一笑。在快速搜索了房子后,她们发现了一扇地板门通向下方。 今晚,任何牺牲者都逃不过命运。地板门被巫灵们从铰链上扯下,她们的首领无视了方便攀爬的梯子直接跳进了黑暗中。在地下室的角落里,她看到一个吓得蜷缩的身影。 巫灵首领咧嘴一笑,吐出舌头,慢慢地舔了舔红唇,迈着诱人的矫健步伐,她靠近躲藏的杜鲁奇,伸出她的锯齿短匕,在他的脸颊上慢慢地划了一道口子。 毒液在牺牲者的血管中流淌,他的眼眶睁得大大的,他的身体一软。伴随着欢呼声,巫灵首领抓起他的头发,开始将他拉到街道上。 头发被拖拽的痛苦与即将到来的痛苦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牺牲者被扔到街道中间,被巫灵们包围,巫灵们轻巧灵快地跳跃转圈起来,每个巫灵都会轻轻地切牺牲者一点点,牺牲者所承受的痛苦被放大了千倍,刀刃的每一次爱抚都仿佛直刺他的心脏。 巫灵们围着牺牲者继续跳舞,玩弄着牺牲者,只在他的皮肤表面留下细小的划痕。 第36章 父慈子孝 牺牲者血管中的毒素让他保持清醒,让他清晰地感受每一个小小的伤口疼痛。 没过多久,牺牲者的皮肤因为割伤和流血而变得通红,他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巫灵首领站在尸体上方,再次抓住牺牲者的头发,整齐地切入脖子,将西瓜与其他部分分开。巫灵首领把那可怕的战利品高高举到空中,发出胜利的尖啸声,紧随其后的是其他巫灵的尖啸声,她们高亢、迷醉的声音回荡在街道上。 在纳迦隆德、哈尔·冈西、卡隆德·卡尔的码头和街道上,奴隶们茫然地转来转去,他们已经被释放到这些陌生城市空荡荡的街道上,惨叫和歇斯底里地尖啸声在空中回荡,奴隶们顿时意识到不对劲。 一声响亮的尖叫,它的回声穿透了夜晚的空气,连学者的词汇都无法形容声音的恐怖。一群鲜血淋漓的巫灵们毫无预兆地从街口涌了出来,冲向了手无寸铁的奴隶们,她们的刀刃划过祭品柔软的身体,骨头噼啪作响,鲜血染红了街道和码头。 没有巫灵会来克拉卡隆德的贵族区乱窜,双方一直保持着默契。 突然,寂静打破了,贵族区传来了战争呐喊。 “轰开!” 达克乌斯指着刺棘家族庄园的大门喝道。 两架收割者弩炮迅速组装好,开始轰击大门,紧挨着的贵族庄园刚才还灯火通明,这会已经全部熄灭。 沃特这会握着骑士叶锤,浑身开始颤抖,达克乌斯明白此刻沃特肾上腺素疯狂分泌,他看了眼塔凯亚三兄妹,三兄妹一脸懵逼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不太懂什么意思。 达克乌斯挠了挠头盔,头盔后面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恼之色,他也不知道对即将上演父慈子孝该怎么办,不让沃特进去?杜鲁奇有这说法吗?罪行他倒不担心,沃特的父亲就是个恐惧领主,不是马雷基斯认命的夜督和瓦拉哈尔,杀了就杀了。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了。 刺棘家族已经存在克拉卡隆德好多年了,沃特的父亲寻求上升渠道,可以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他听从了一个建议。因为这个建议,他已经死了四个儿子了,他终于知道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存在。 所以这个夜晚,沃特的父亲已经做好准备了,死亡午夜到来时一切终将终结。庄园里奴隶的鲜血淹没了大理石地板,淹没了从阿拉比劫掠回来的精巧复杂的手工地毯,他渴求凯恩的祝福。他穿上精致的恐惧领主盔甲,他将家族仅剩的守卫集中在了庄园里,迎接最后一刻的到来。 沃特的父亲闭上眼睛,但他的感官能感觉到这座城市冰冷的触感,当他深吸一口气时,这座城市似乎变得更加寂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门在收割者弩炮的轰击下发出响动,似乎下一秒就会倒塌,他能感觉到他的血液在他的血管中疯狂流动。他试图勉强稳定了自己,因为肾上腺素开始在他体内积聚。 很快,杀戮开始了,刺棘家族的庄园在疯狂混乱中淹没。刺棘家族的守卫被收割者弩炮的弩箭击倒收割,达克乌斯带领的队伍在两轮收割者弩炮齐射后直接冲进了庄园里,阿丽莎和刺棘家族的女术士开始施法,地狱之灾家族的精锐守卫都是在军中招募的历战老兵,他们在成为家族守卫后很少有动手的机会,杜鲁奇们眼中流露出一种可怖的嗜血神色,今晚!他们开始疯狂厮杀,把心中的本能释放出来,只有鲜血才能熄灭他们的欲望! 达克乌斯在花园里找了个石凳,抹掉了上面的积雪,戒备地坐了下来,摇着头看着这一切,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在纠结什么?过了今夜沃特·刺棘还活着的话也没用了,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卡利恩用鱼叉弩把刺棘家族的女术士钉在了墙上,刺棘家族的守卫已经慢慢陷入劣势,他们开始采用换命打法,沃特的哥哥被雷恩锯齿长剑刺死,锯齿长剑拔出来的时候雷恩才发现不对,雷恩有些懊恼,似乎在懊恼他不应该杀死沃特的哥哥,而是该由沃特的叶锤完成终结。 战斗已经陷入尾声,沃特的父亲用贵族曲剑指着沃特,刺棘家族的守卫已经全躺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开始后退,让出一圈把场地留给了沃特和他的父亲。 “沃特·刺棘!去接受你的命运!” 达克乌斯起身,走了过来,拿出后腰的回声之鼓开始敲击。 沃特走到场地中央,摆出防御性的战斗姿势,沃特的父亲直接抡起贵族曲剑向沃特劈来,但沃特已经察觉到了,这似乎是一个佯攻。沃特躲开了这一击,叶锤砸向他父亲的曲剑,沃特的父亲迅速调整贵族曲剑,沃特这一下轮空了,沃特的父亲直接在沃特的腰上踹了一脚,沃特摔倒在地。 “你就学了这点本事?起来!” 沃特挣扎地爬了起来,再次把叶锤抡向他的父亲,这一击被他的父亲轻松躲开,贵族曲剑反手劈在了沃特的后背上,沃特踉跄两步没有倒下,而是反手抡向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正要把贵族曲剑劈向沃特的脖子,但就在即将劈到的一瞬间,沃特的父亲停手了。 沃特父亲眼睛里的血光突然消散了,变得清澈起来,沃特直接把叶锤抡向他父亲的胸口处,敲着回声之鼓的达克乌斯都能听到震动声和骨裂声。 沃特的父亲倒在地上看着沃特,嘴里不断的吐出血沫子和内脏,看着站在他的身前不停流淌着泪水的沃特,他招了招手,示意沃特靠过来,沃特丢下叶锤爬到了父亲的身旁。 沃特的父亲双手满是鲜血,搂住了沃特的脖子,把沃特的耳朵靠在嘴边。 “一切都结束了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别哭我的儿子石蝰蛇是你姐姐放的!” “父亲!”沃特把他的父亲抱在了怀里,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的儿子!你要振兴刺棘家族!” 说完沃特的父亲就死在沃特的怀里。 第37章 色孽狂信徒 沃特把他父亲的尸体搂在怀里嚎啕痛哭,此前所有的龌龊不堪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达克乌斯对着雷恩挑了挑头,这回雷恩懂什么意思了,他和他的哥哥带着埃德蒙、卡利恩和家族守卫们进入庄园建筑。 那句话咋说来着?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虽然这句话太绝对了。 达克乌斯走到沃特身旁,拍了拍沃特的肩膀,随后走进了建筑内,沃特此时的状态不适合做这些事了,等沃特反应过来后有些事也做不了,得他自己亲自来。 “可特么别跟我玩什么赵氏孤儿。” 达克乌斯漫无目的在建筑内走着,听着建筑内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刚迈过一具被献祭的尸体,雷恩出现了,跪在两剑外说道:“大人,都解决了,已经清理干净。”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着头顶的吊灯问道:“他姐姐呢?” 雷恩一脸淡然地说道:“上吊了。” 达克乌斯可没闲到问是自己吊的,还是在他人的协助下吊的,他还有一堆事呢,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而出。 没有劫掠,也没有放火,不出意外的话,纽克尔会找他,之后再决定。 达克乌斯来到了花园,又拍了拍沃特的肩膀说道:“属于你十六岁的死亡午夜结束了。”随后手一挥,带着队伍去下一家,今夜他格外忙碌。 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噬心者家族的庄园外面,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开着,庄园里没有光亮,静悄悄的。 “嚯!真敞亮!这是唱的哪出空城计?” 达克乌斯继续手一挥,家族守卫们鱼贯而入,他们排成松散的阵型走在花园里,提防着周围的一些。 “主人似乎不在家?情报有问题?跑黑色方舟上去了?” 家族守卫们开始进入庄园主体建筑,黑暗中战斗爆发了,噬心者家族的守卫们从各个屋内冲出来,进行殊死搏斗。 两边的杜鲁奇声嘶力竭地攻击者对方,达克乌斯也加入了战斗,战斗及其惨烈,逐个房间清空,噬心者的家族守卫逐层逐屋的布防,开始给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们造成损失和麻烦。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第一层被清空,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举着盾牌,开始仰攻二楼回转楼梯上的噬心者家族守卫,雷恩举着盾牌,达克乌斯走在他身后,左手扶着雷恩的肩膀,右手单手使用连发手弩在盾牌的缺口处射击,雷恩的盾牌上插满了弩箭,有几支近距离连射的弩箭射穿了盾牌,达克乌斯看到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突然出现举起鱼叉弩就要射击,达克乌斯还没来得及调转连发手弩。 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就被卡利恩射出的鱼叉弩击中胸口,鱼叉弩直接击穿胸口,射出一个大洞,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惨叫被冲击力带飞出去,二楼的噬心者家族守卫在射空箭匣后,没有装填,而是直接冲了下来,和楼梯上的地狱之灾家族守卫战成一团。 还好双方没有投掷手榴弹之类的东西,这不是在打仗,这简直就是一群疯子打另一群疯子。冷兵器敲击声、咒骂声、呼喊声、哀号声中,不断的有双方守卫从楼梯上摔下死去,地狱之灾家族的守卫逐渐取得优势,开始向二楼推进,二楼房间里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噬心者家族守卫冲出。 “草,这房间里面有虚空传送门吗?怎么一直在刷兵?” 达克乌斯刚用梅瑟刀劈断了一个噬心者家族守卫的脖子,就要踹开一扇门,踹门的脚停在半空中,他感知到不对,对着身旁的家族守卫摆了下头,这家族守卫可能是疯子,但绝对不是傻子,家族守卫放下武器,双手抓着盾牌穿戴的地方,用力的顶开门,顶开门的一瞬间,一发鱼叉穿透了盾牌,差点插进家族守卫的脑袋上,鱼叉的冲击力直接给家族守卫带个跟头。 达克乌斯没有直接进去,他可不傻,如果屋里还有鱼叉弩空档大开的他进去就得撂那,他可不会荷斯剑圣的斩箭术。不过不用他摆头了,身后的一名家族守卫举盾直接冲了进去,里面没人了,那个发射鱼叉弩的驯兽师跳窗户跑了,楼下传出惨叫声,此刻应该被守在楼下花园里的家族守卫砍翻了。 二楼逐渐清空,开始向顶层进攻,达克乌斯感觉有湿漉漉的东西滴在头盔上,抬头隐隐约约看到被剥皮的人型生物吊在大厅顶上,有的肢体不全,有的还在轻微晃动,不时有一滴鲜血掉下。 “草,真特么够变态的。” 顶层已经没有噬心者家族的守卫刷出了,打开一扇双开门的一瞬间达克乌斯闻到了那股该死的麝香味,开门的家族守卫没反应过来就被捅穿了脖子。 达克乌斯双手握着梅瑟刀横在胸前,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美丽的身影,曼吉尔的姐姐双持锯齿长剑,窗外的月光映照着她的长发,她的身上闪烁着牺牲者的鲜血。 四目相对,不到下一秒,曼吉尔的姐姐就跳劈起来,举起锯齿长剑劈向达克乌斯的胸膛。达克乌斯直接挡住了她的攻击,然后双方一次又一次地交换打击。曼吉尔的姐姐往后退了一步,退进了屋子里,达克乌斯屏住呼吸攻进屋内,曼吉尔的姐姐浓密光洁垂到腰间的粗辫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光头,额头上还有色孽的印记。 果然是色孽教团!色孽教团是隐藏在杜鲁奇社会中的秘密集会。由于欲望的放纵往往无所顾忌,寻欢作乐的堕落之辈无不与其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曼吉尔的姐姐又是抢攻,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左侧,试图用她的锯齿长剑撕开达克乌斯的盔甲,但是被洛依克赐福后的达克乌斯速度比她更快,直接格挡住了锯齿长剑,反手砍在了她的大腿上。梅瑟刀砍穿了大腿上的皮裤,砍进了柔滑的大腿中,直接像削刀削面一样把大腿肉削下。 第38章 空地一体化 没有惨叫声,反而是传来了欢愉的吟呻声。 “嗯哼~” 听到这个声音,达克乌斯突然发力,梅瑟刀直接透过大腿劈到膝盖上,好像这样的伤口也无法让曼吉尔的姐姐感到疼痛,她挥舞着锯齿长剑交叉斩向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与色孽狂信徒随着血的咏叹调翩翩起舞,又交击了几个回合,曼吉尔的姐姐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残缺的伤口喷涌而出。曼吉尔的姐姐一脸憎恨地看着达克乌斯,还要支撑着锯齿长剑挣扎站起来。 达克乌斯憋不住气了,退出门外,抽出燧发火枪,打开保险对准曼吉尔的姐姐说道:“我代我哥哥向您传达,滚!” 说完扣动扳机,子弹打穿了曼吉尔姐姐的脖子,这发子弹打的她直接趴在地上不在挣扎,但身体还在轻微抽搐,双眼依然憎恨地着达克乌斯,大滩的鲜血涌出,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中。 也许明天知道消息的汤姆们一定会很伤心?还是有的汤姆已经被挂在大厅的顶上?但是这跟达克乌斯有什么关系呢? 把燧发火枪在手里转了两圈,达克乌斯迈着优雅的舞步,转了一个圈跨过倒毙在走廊上的尸体,走出建筑外。 达克乌斯刚带队伍返回夜督城堡就看见耶格尔的身影,他和几名驯兽师驱赶着两头战争九头蛇从侧门出发,向港口进发,旁边还有两名暗黑系女术士在催动魔法,似乎在给战争多头蛇加热? 迪亚管家依然在正门门口迎接,达克乌斯直接问道:“迪亚管家,港口的情况怎么样了?” “少爷,情况不太好,进攻受挫,据传来的消息称加尔罗斯阁下已经负伤了。” 达克乌斯指着耶格尔已经消失不见身影的方向说道:“所以就出动战争九头蛇?”说完回头看着身后的几名扈从说道:“走,我们也去见识见识。” 纽克尔依旧待在书房的窗户后面,露着半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花园的队伍。 在卡利恩的协调下,一众杜鲁奇迅速涂抹药水,换乘冷蜥和战马,又浩浩荡荡地抄近路出发了,卡利恩带着几名驯兽师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去追耶格尔。 来到平民区,街道上的女疯子们还在跳着奇怪的舞蹈,似乎代表对凯恩的奉献?那帮已经上头的女疯子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冲了过来。 “提速,别停!” “举枪!” 达克乌斯率领的冷蜥恐惧骑手直接举枪冲进了巫灵的队伍中,随即巫灵的队伍被直接凿穿,死伤大半,达克乌斯双手持着噬魂者捅穿了一个跳起来劈向他的巫灵,有个巫灵举着锯齿短匕,刺向大只佬,大只佬扭头直接把巫灵咬成两截。 尽管如此,巫灵们还是如潮水地涌来,冷蜥狂暴的撕咬很快就将从两侧建筑内冲出的巫灵咬的四分五裂。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跳下冷蜥,进入建筑内清空巫灵,他们要清空这些巫灵为后面过来的队伍清空道路。 十分钟后,这群巫灵们都躺在地上了,凯恩一定会对这些凯恩新娘感到满意。 队伍继续发出,很快到达港口,达克乌斯掏出蹀躞带上的单筒望远镜看了起来。 冰面上的守卫们打着各种各样的旗帜,地狱之灾家族、冷眼家族、巴勒家族,莫加尔家族、戈德里奇家族,唯独没有克拉卡隆德的军队。 家族守卫们源源不断地从各个缺口处涌上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甲板,六头战争多蛇堵一个大型的缺口处互相撕咬着,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不能在对方复生蛇头前彻底终结对方,怨恨之垒号上的收割者弩炮没有俯角,冰面上的收割者弩炮有仰角,但只能打到自家的战争多头蛇。 家族守卫们搭乘云梯驾到怨恨之垒的前方,源源不断的向上攀爬,不时有家族守卫摔落在冰面上。 双方完全没有怜悯之心,将战斗变成了无情的混战。几千名来自不同家族的杜鲁奇围绕这个两公里长的黑色方舟展开舍生忘死的战斗。 巴勒家族的黑龙从达克乌斯头顶呼啸而过,再次飞到怨恨之垒号上空,怨恨之垒号上的收割者弩炮调整炮口开始对空射击,黑龙直接俯冲而下,喷吐毒性吐息,怨恨之垒号外舷的收割者弩炮顷刻间化成碎片,那些杜鲁齐炮组惨叫着化成一摊脓水。后续的炮组们在队长的喝令下扛着收割者弩炮补充位置,架好继续展开射击。 蝎尾狮们在空中互相撕咬着,冷眼家族的蝎尾狮被不知从哪射来的弩箭命中腹部,哀嚎一声从空中掉落,狮背上的高阶野兽系女术士在落地的最后一刻,施展卡堂变形术变成蝎尾狮,拼命的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随即飞出战场。 “嚯!没有引力的吗?这都能飞起来?这才是大场面!什么空地一体化作战。” 冰面上手持连发弩的家族守卫组成了四个百人队,在临时百夫长的指挥下开始向怨恨之垒号的甲板上抛射,时不时就有怨恨之垒号上面尖塔发出魔法,轰击在队伍内。 达克乌斯又看到了尖塔在闪耀着魔法,怨恨之垒号上许多奴隶的灵魂被抽取出来,用法术射向天空,随即如同致命的雨点一样砸到地上冰面上的连弩手百人队里,那些家族守们的黑钢铠甲被法术腐蚀,家族守卫们丢下武器哀嚎着,顷刻间化成了血水,仿佛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巴勒家族的纳戈尔号上又冲出大量的黑色方舟海盗,他们扛着云梯准备从怨恨之垒号船尾登陆,又有大概五个百人队的家族守卫从达克乌斯身后的街道中奔跑过来,去支援战斗。 令人惊奇的是全副武装的沃特也跟在队伍中,身上涂着药水的他穿过冷蜥,跪在达克乌斯两剑外庄重地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随意的点点头,继续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僵持着的战局,一名冷蜥恐惧骑手跳下冷蜥让给沃特,那名骑手又变回了家族守卫。 达克乌斯浑身抖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兴奋地说道:“我们也上!” 第39章 不受控制的战斗(2合1,求追读,别养了) “埃德蒙!”达克乌斯大喊一声。 在后面的百夫长埃德蒙快步跑到三剑外,单膝下跪低头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解下脖子上的哈德瑞卡,哈德瑞卡上的红色徽记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他把哈德瑞卡抛给了埃德蒙。 埃德蒙接住哈德瑞卡,双手高举捧住。 “这五支百人队交由你来统辖。”说到这达克乌斯笑了笑,接着说道“考验你本事的时候到了,我希望这个哈德瑞卡以后能佩戴在你的脖子上。” 达克乌斯身后的冷蜥恐惧骑手们听到这句话骚动了起来,塔凯亚三兄妹也震惊的对视,似乎在无声地交流意见。 埃德蒙捧着哈德瑞卡的双手开始颤抖,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定不负大人所望!”说完起身,向正在开进战场的五支百人队跑去。 两个炮组也在收割者弩炮队长的指挥下跟上埃德蒙,队长的心思此刻也活泛起来。 达克乌斯手一挥,冷蜥恐惧骑手们开始跟着他开进战场。 远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带领的两头战争多头蛇也开进了战场,直奔那个缺口而去,很明显要通过蛇数优势,打开那个缺口。 达克乌斯并没有直接加入战斗,即使他想战斗也没有战场宽度,他带着队伍在这个长达两公里的黑色方舟绕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从下层鱼贯而入开始进攻的空子钻,他仰头看看将近60米高的黑龙船首,又看了看黑色方舟的甲板高度。炸个缺口?别开玩笑了,这得有个术士团合力施展火焰系魔法,才能轰破被黑魔法覆盖的黑色大理石船舷。 “这甲板得有30米高了?航空母舰的甲板才20米高?” 在战场的另一边,耶格尔带着担忧的心情看着两头新的战争多头蛇加入战斗,根本不需要他进行任何同感,两头战争多头蛇直接被激怒了。 随着两头战争多头蛇的战斗距离越来越近,十个蛇头将争相喷吐出最为明亮炽热的烈焰吐息,两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合力释放出窃魂术,凭空出现的黑暗触手向外翻腾,抓向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黑魔法开始吸取战争多头蛇的生命力,卡利恩也指挥其余的驯兽师靠近,并使用鱼叉弩集火那头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只剩两个蛇头的战争多头蛇在过载火力的打击下,一个蛇头被吐息融化,另一个蛇头掉在了地上,残破的身体趴在地上没了声息,甚至没有发出嘶叫。 新加入战斗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在喷吐完炽热吐息之后开始集火攻击另一头战争多头蛇,两边的驯兽师们继续使用鱼叉弩对射,耶格尔试图同感那两头战争多头蛇,告诉战争多头蛇攻击错目标了,冷眼家族身躯残破的战争多头蛇直接被围殴致死,仅剩的蛇头嘶叫了一声直接趴在地上没了生息,地狱之灾家族战争多头蛇的十个蛇头开始啃食掉落在地上的蛇头,局面瞬间变成五打二。 两头战争多头蛇没有听从耶格尔的命令,他无语的看着这一幕,他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疯到上去用龙筋鞭抽战争多头蛇,本来这两头战争多头蛇在半冬眠的情况下被惊扰,出动就极不情愿。 达克乌斯又带着冷蜥恐惧骑手们绕回了缺口不远处,躲在黑色方舟船舷的底部躲避流矢,看着战争多头蛇之间的战斗啧啧称奇,他可没蠢到用噬魂者去攻击战争多头蛇,冷蜥的牙齿崩掉了也咬不动战争多头蛇的鳞皮,大只佬在他的命令下安抚狂躁的冷蜥们。 卡利恩指挥的驯兽师们用鱼叉弩解决掉了噬心者家族的驯兽师,在失去噬心者家族驯兽师的同感和弹压之后的仅剩的两头战争多头蛇乱了起来,一头战争多头蛇看情况不对,直接调头跑回甲板,另一头战争多头蛇还在憨憨地进行战斗,几秒钟之内,这头战争多头蛇就被带有倒刺的猎网缠住了,它已经完全无法转身或行走,纳戈尔号上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开始围攻这头受困的战争多头蛇,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继续合力释放窃魂术,这头被困的战争多头蛇挣扎了一会也不动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两头战争多头蛇在进食完后,十个蛇头开始和纳戈尔号的两头战争多头蛇的八个蛇头疯狂对视,对视片刻后,果然不出达克乌斯所预料,这四头战争多头蛇又开始互相撕咬战斗起来,任耶格尔这些驯兽师们如何同感也无效,耶格尔继续下令让驯兽师们找机会丢掷带有倒刺的猎网困住它们。 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头战争多头蛇被猎网控制住了但是还在挣扎着,而另一头战争多头蛇突然停止撕咬,开始癫狂起,直接冲上甲板。 纳戈尔号的一头战争多头蛇也被猎网控制住了,另一头战争多头蛇痛苦地嘶叫着,现在的它感到困惑、饥饿和无法理解。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让此刻的它变得异常非常愤怒。 达克乌斯无语,手扶着头盔看着这一幕,杜鲁奇的战争野兽缺点就是这样,不受控制。 耶格尔也变得愤怒起来,他命令驯兽师们继续丢掷猎网,他甩了甩脑袋后面的冲天辫,拿出龙筋鞭开始噼啪作响地甩在冰面上,他的鞭子必须稳准狠,否则就会被战争多头蛇当成点心吃掉。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在喘了一口气后,继续施展对这头不受控制的战争多头蛇施展窃魂术。 “我们能解决它吗?”达克乌斯转头看着拜涅严肃地问道。 拜涅一直在观察着战争多头蛇,摇了摇头说道:“这头畜生需要几名黑守卫同时用杜鲁奇战戟斜刺进蛇口,命中蛇头的头部,我以前经常带着黑守卫们展开这种协同训练,不过训练效果嘛” 听到这句话,达克乌斯就懂了,他可没自大到就凭他和他的扈从们一波冷蜥冲锋就能解决掉,战争多头蛇可不是奇美拉。 埃德蒙可不管这回事,他等不了,他高举着哈德瑞卡命令收割者弩炮的炮口转向,开始射击那头战争多头蛇,耶格尔刚要挥舞龙筋鞭抽打蛇头,身后就传来破空声,听到声音的耶格尔暗骂一句,直接向后仰倒,身体开始向后滚。 战争多头蛇的一个蛇头咬在了耶格尔刚刚停留的冰面上,六支弩箭重重地撞进战争多头蛇的鳞皮,三只蛇头发出嘶叫声,随后第二轮弩箭又击中了战争多头蛇,一支弩箭直接击中了蛇头和身体的连接部位,接着是第三轮,这头发癫的战争多头蛇倒毙在冰面上不动了。 耶格尔从冰面上爬了起来,破空大骂,骂完之后指挥卡利恩返回灾行者战车把这些战争多头蛇拖走,为后续的队伍清空通道。 有时候战场就是这样,乱打的情况下,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也不是游戏,一个人能操纵所有的队伍。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靠近缺口,埃德蒙带领的五支百人队,有两支百人队已经顺着云梯和钩索爬了上去,还有三支百人队在他的带领下列队,等待缺口打开。 缺口中的最后一具战争多头蛇尸体被灾行者战车拖走了,达克乌斯对着耶格尔和埃德蒙点了点,直接带着队伍冲上甲板。 黑龙再次从黑色方舟顶部呼啸而过,龙躯在空中垂直,后爪直接抓住一头蝎尾狮,随后调整方向砸在尖塔上,腐蚀性毒液的吐息喷吐蝎尾狮身上,蝎尾狮和身上的女术士在哀嚎中被融化了,吐息接着喷吐在尖塔上,开始攻击尖塔里的女术士。 达克乌斯冲上甲板后,噬心者家族的战争多头蛇已经死在了甲板上,地狱之灾家族的战争多头蛇继续横冲直撞,战争多头蛇的爪子和蛇头撕裂了数十个黑色方舟海盗,其余的黑色方舟海盗们跪倒在地,鲜血从他们的七窍中流出,痛苦地哀嚎着,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有高阶死亡系女术士对他们释放了灵魂榨取。 “冲!冲起来!” 噬心者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在甲板上冲来冲去,达克乌斯要解决这个隐患,冷蜥们凶猛地咆哮着向恐惧矛手和黑色方舟海盗们扑去,撞上的一瞬间,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直接被噬魂者刺穿或被随之而来的锯齿长剑和梅瑟刀砍倒,达克乌斯带领的队伍没有转向和停留,而是继续冲击着。 有达克乌斯这个『钩爪之岚』在,战斗毫无悬念,噬心者家族的冷蜥恐惧骑手们甚至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收割。他突然看到了陷入苦战的马拉努尔,权贵扈从们围绕在他的身边战斗着。 两队恐惧矛手横在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的队伍之间,大只佬咆哮着命令冷蜥们调整方向,这些恐惧矛手们跑不了,只能被迫进行防御,恐惧矛手们发出绝望的呐喊。片刻后就被达克乌斯的队伍撞翻,大只佬的嘴里还衔着一个恐惧矛手,大只佬的头甩来甩去,下颚就是不发力,那个恐惧矛手哀嚎着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突然大只佬甩头,那个恐惧矛手直接从甲板上飞了下去,甲板距离冰面30米高,后果可想而知。 达克乌斯的队伍又撞翻了围攻马拉努尔的噬心者家族士兵们,达克乌斯右手高举噬魂者,左手向马拉努尔比了个友好的国际手势,马拉努尔看着这个手势莫名其妙,吞下一口血水开始解决被撞翻的噬心者家族士兵们。 埃德蒙带领着三支百人队开上甲板,其中一支跟随在达克乌斯后面收割着被撞翻的士兵们,另外两支去支援船头甲板。 耶格尔指挥着卡利恩把几辆灾行者战车也开上甲板,充当泥头车,开始肆无忌惮地冲击着。 达克乌斯依然在清空甲板,大只佬继续调整方向,从侧翼冲击甲板上的收割者弩炮,收割者弩炮只有最外面的炮组可以转动炮口射击他的队伍,他从鞍座上掏出长弓,把弓抬高,迎风把箭抛射了出去,箭头以一个优美的弧线直接命中了射手的头部,很快旁边的副射手接替射击,第二支箭头到了,同样精准的命中了头部,没有第三支箭了,冷蜥冲了进去开始撕咬,冷蜥上面的骑手们也开始劈刺起来。 空中的战斗结束了,一头蝎尾狮直挺挺从空中摔落在战争多头蛇面前,战争多头蛇身躯往后退了一步,五个蛇头也随之抬头后退,愣了片刻后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开始啃食起来。 解决掉船舷一侧的炮组后,达克乌斯又带领队伍继续冲击着,他拿着长弓,瞄准了一个落单的噬心者家族女术士,她茫然地在甲板上奔跑着,一发破魔箭射穿了她的胸口,那名个女术士又往前跑了几步,倒毙在甲板上,看着穿着和法杖可能是那种参加一次性突袭的随船初阶平民女术士。 来不及感慨,达克乌斯就看到一支刚刚从尖塔里冲出来的百人预备队,他看到一个类似百夫长的杜鲁奇在挥手指挥,直接弯弓搭箭,箭头顺着那名百夫长挥手的腋窝穿入了胸部,百夫长惨叫着一声倒了下去。 冷蜥群们直接撞在了预备队的人堆里,达克乌斯放好长弓,抽出梅瑟刀开始劈砍起来,这群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应该是最后的精锐,百夫长的伤亡并没有让他们慌乱,而是继续展开队伍,又有两支百人预备队从尖塔里冲出来,要反包围达克乌斯的队伍。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陷入苦战,他和他的权贵扈从们开始左劈右砍起来,阿丽莎找机会操纵辜尔之风,释放了潘恩的坚硬毛皮,为达克乌斯的队伍披上了一层坚硬的皮肤,给予他们更大的防护,使他们免受武器打击和其他形式的伤害。一个恐惧矛手拿着他的矛向达克乌斯冲了过来。达克乌斯用自己的盾牌挡住了这一击,达克乌斯趁着恐惧矛手攻击的空当,抓住机会,直接顺着盔甲的缝隙砍断了恐惧矛手的脖子。 达斯坦·冷眼骑着蝎尾狮直接砸在了噬心者家族的预备队里,同样左劈右砍起来,埃德蒙指挥着陆续集结的百人队从后面包围了过来,把这些预备队夹在中间,一发不知道从哪射来的流矢击中了达克乌斯的头盔,箭头顺着头盔的边缘划飞了,达克乌斯没有跳下冷蜥而是继续把盾牌挡在身前,马拉努尔也支援过来了。 噬心者家族的军队开始崩溃,进退不得,优势已经彻底倒向达克乌斯这边。 第40章 无上的价值 “什么b动静?” 达克乌斯的耳边全是惨叫声和盔甲被挤压发出的声音,这特么已经不是在打仗了,噬心者家族的士兵们有的估计都被挤的双脚离地了,这要有个女术士放个魔法都得团灭。 “别特么挤了!” “我无法呼吸了!” 外层的埃德蒙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他的左肩膀盔甲的缝隙处插着一支弩箭,右手还在举着哈德瑞卡指挥着百人队往上压。 沃特护在达克乌斯身边拼命的挥舞着那柄神奇的叶锤,冷蜥们被挤在一起,发出愤怒的嘶叫声。 达斯坦·冷眼在士兵中挥舞着两把锯齿长剑,主要是他胯下的蝎尾狮杀爽了,尾钩肆意的抽动,前爪不停的挥动着,被挤进来的士兵根本施展不开,直接被蝎尾狮干碎。 马拉努尔和他的权贵扈从们突然呼唤起来,各个家族的士兵开始后退,埃德蒙也在指挥后退,后退的一瞬间噬心者家族的士兵向多米诺骨牌一样,从里到外倒了一片。 达克乌斯趁着这个空档直接带着队伍冲了出去,冷蜥们健壮有力的后腿踩在倒地的士兵身上,惨叫声和骨裂的咔咔声络绎不绝。 片刻后,这些精锐的噬心者家族嫡系士兵们被收割着,达斯坦·冷眼胯下的蝎尾狮也倒下了,不知什么时候一支长矛刺进了蝎尾狮的腹部,刺破了心脏,甲班上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达克乌斯直接跳下冷蜥,扶在大只佬的鞍座上,大只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好奇的看着他。 几名权贵扈从围了过来关心地看着达克乌斯,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拿出鞍座上的冷蜥皮水壶喝了起来,倒了半天也不见有一滴水流出。 这时,马拉努尔和达斯坦·冷眼走了过来,马拉努尔把他的水壶拧开递给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直接对着水壶大口的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的达克乌斯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马拉努尔。 马拉努尔平淡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海龙皮。”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把水壶里的水喝了一干二净,随即把水壶挂在了自己的蹀躞带上。 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眉头挑了挑,似乎想说什么。 缓过来劲的达克乌斯笑着对达斯坦·冷眼说道:“绝望先驱号!”说完双手握拳对着达斯坦·冷眼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无上的价值!” 达斯坦·冷眼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的达克乌斯都想把两个拳头怼在他脸上。 那边的权贵扈从们开始换装,装备盾牌、各式各样的弩箭和短兵,准备进攻尖塔,这肯定得攻上去,不可能等对方自己下来。 达克乌斯优雅地拿出怀表,甩开怀表盖子看了眼时间,对着马拉努尔摇了摇头说道:“我身体不舒服就不上去了,属于我的死亡午夜结束了。”说完看向他身边的权贵扈从们说道“你们有兴趣可以上去。” 马拉努尔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点了点头。他和达斯坦·冷眼去换装备,准备进攻尖塔。 沃特低头思考半天迟疑地说道:“大人?” 达克乌斯随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想去就去!” 沃特感激地俯身行礼,拿出鞍座上的神器和盾牌跑了过去。 雷恩看着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 达克乌斯直接说道:“没什么好画的。” “是。” 话音刚落,盘踞在尖塔上的黑龙呼啸着飞走了,飞回了纳戈尔号的龙巢。 阿丽莎走了出去,慢慢地走到那名被达克乌斯射死的女术士身旁,先是漏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直接坐在了甲班上,伸出右手轻抚女术士的脸颊,左手把箭拔了出来。 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开始啃食那头蝎尾狮。达克乌斯也走了过去,同样坐在了甲板上。 埃德蒙肩上的弩箭这时候被拔了出来包扎好后,指挥甲班上留了两个百人队,其余的士兵们开始进攻下船舱,这艘黑色方舟回到克拉卡隆德之后过磅了,但战利品还没有出售。 达克乌斯问道:“你们认识?” 阿丽莎握着箭头把箭羽那头递给达克乌斯,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认识,她比我早一期毕业,她不像杜鲁齐,她还邀请我去她家坐客,她家也在克拉卡隆德。”说着说着情绪突然崩溃起来“你这个白痴,你一直都这么傻,我叫你要躲起来,你个白痴!” 她的两个哥哥过来安抚她。 达克乌斯把箭放在箭筒里,把回声之鼓枕在脑袋后面,直接躺在了甲板上,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地狱之灾家族的两头战争多头蛇被赶到黑色方舟的下船舱,它们将在这里度过这个冬天,之后会出售给冷眼家族。 战争多头蛇不够?不够就是黑脊山脉里抓啊,抓回来之后家族的各个系高阶女术士会用法力催动它们,完成野生多头蛇到战争多头蛇的蜕变。 哈尔·冈西,赫莉本宫殿的大门打开了,即将从干瘪白毛老太婆变成粉毛大龄萌妹的赫莉本带领着巫灵冲出宫殿,哈尔·冈西已经血流成河,她将沐浴在杀戮的血泊中,从而恢复自己的美貌。 天亮了,莱奇·戈拉德从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过,阿兰的哥哥从坑里爬了出来,在坑里待了一夜的他快要冻僵了,刚要活动身体就看见坑旁边站在着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缓步走了过来用巴托尼亚语说道:“从今天以后你给我喂马。” 阿兰的哥哥认出了眼前的杜鲁齐,正是莱奇的一个哥哥。 死亡午夜结束了,凯恩满不满意不知道。 反正地狱之灾家族完成了杀鸡儆猴,统治克拉卡隆德的权利得到了巩固,家族子弟们同样或多或少的得到了锻炼。每个铁杆家族们和纳戈尔号的巴勒家族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冷眼家族更是如此。 冷眼家族获得了垂涎已久的黑色方舟,这艘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不久之后会改名成绝望先驱号,修理好之后就会去突袭劫掠。 至于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只要该给他的过磅给了,他不在乎那些嗑药、精神错乱、自我放纵的臣民,他宁可枯坐在王座上玩蛆,脑补着怎么君临奥苏安,他可不会管这些破事。 第41章 哈尼尔·哈拉吃瓜记 死亡午夜结束之后,达克乌斯回到了林场,继续每日练习武技和开展社会调研。 沃特留在了克拉卡隆德,他要处理家族的事情,不过没什么事情可处理了,他的姐姐、嫂子和侄子侄女们都被达克乌斯清理干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下去,春天来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离开了,弗尔兰·巴勒也即将迎来他的命运,达克乌斯也迎来了他的17岁,他得回克拉卡隆德了,因为哈尼尔·哈拉即将举行。 夜督城堡的大厅里权贵们小声或无声的交流着,纽克尔手扶贵族曲剑站在王座旁边侍立着,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站在三楼的扶手边缘看着一楼大厅里的权贵们,她身穿高贵的紫色长袖长袍,外面罩着一层短袖外衣,身披紫色披风,头上带着尖刺头冠,头冠上的四具苍白颅骨在吊顶水晶的反射下异常诡异。 片刻后,安娜萨拉直接瞬移到一楼大厅王座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权贵们,安娜萨拉的右手抬了起来虚抓着,躲在最后面的卡尔沃家族族长直接被黑魔法拽到了王座台阶下,卡尔沃家族族长低着头眼中夹杂着恐惧和痛苦,安娜萨拉随即把手握住,卡尔沃家族族长全身开始渗出鲜血,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痛苦的挣扎着。 权贵们全部噤若寒蝉起来,他们见到了黑暗、痛苦和独断。 王座上,安娜萨拉苍白的面庞在大厅吊顶水晶照射下宛如鬼魂,冷漠地看着卡尔沃家族族长。 这就是哈尼尔·哈拉,杜鲁奇传统的高能节目,权贵们要向夜督上缴贡品,重申自己的忠诚,而夜督对巫王也是如此。此刻夜督城堡的大厅聚集着克拉卡隆德地位显赫的权贵们,这些权贵们要么充满财富、奴隶或是战功,或者有着古老的血脉和头衔。在这个的重要场合,各个家族之间都隔着一定的距离。每个权贵之间又由自己的亲信权贵扈从包围,让每个高贵的杜鲁齐权贵都能思考自己的事情。 马拉努尔兄弟俩同样站在纽克尔身边,手扶贵族曲剑侍立着,达克乌斯一脸淡然地看着卡尔沃家族长在台阶下受苦,马拉努尔突然转头和达克乌斯对视一眼,马拉努尔的眼中没有让达克乌斯感到不寒而栗的寒意,反而有种乐子人独有的戏谑,纽克尔这时候也转头瞪了兄弟俩一眼。 节目开始了,不停的有权贵上前觐见,奉上贡品和宣誓自己家族的忠诚。安娜萨拉一言不发,她只会点头和摇头,点头的话会回馈她的赠礼,她会施展黑魔法,权贵们会受尽折磨而倒下,随后地狱之灾的守卫们会把权贵拖走。摇头的话?那个倒霉蛋就得陪卡尔沃家族族长躺在一起了,有些权贵是因为犯罪,有的则是因为寒酸的礼物让安娜萨拉感到羞辱。还有的仅仅只是因为安娜萨拉看着不顺眼,想展示下自己的力量。 “沃特!来自刺棘家族!” 这声音穿透了空气,在达克乌斯耳边回荡。安娜萨拉突然转头了,看着达克乌斯戏谑地问道:“你觉得呢?” “卧槽!” 权贵们也纷纷投来目光,达克乌斯冷汗都要留下来了,他何德何能,哈尼尔·哈拉节目进行一半了,安娜萨拉说的第一句是对他说的,他反应过来庄重地对着安娜萨拉俯身行礼。 安娜萨拉轻微地点了点头,说出今天的第二句话:“到我面前来,献上你的贡品。” 这声音像一双无形的黑手,缓缓插入沃特的内心,并抓住他的心脏,他紧紧地咬住牙齿,鼓足勇气低着头缓步走了过去,越过了台阶下面的血泊,凝固的血液黏在了他的靴底。 沃特在距离王座高台三个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语气缓慢低沉地说道:“您的仆人等待您的吩咐。” 权贵们的目光又纷纷投到沃特的身上,他能够感觉到权贵们饥渴地审视。 “我们在流放中又度过了一年,奥苏安的篡位者们又欠下了一份血债。”安娜萨拉的左手肘拄在王座的扶手上,左手支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说道。 “我们不会宽恕!我们不会遗忘!”沃特回答道。 “我们是寒冷与黑暗的子民,由我们的恨意所支撑!我们为巫王陛下而活,为了纠正古老的错误而活!” “通过烈火、鲜血与毁灭!” 安娜萨拉缓缓地站了起来,走下台阶逼近沃特,若隐若现的黑气从她的眼中散出。 “忠诚的臣民向他的夜督献上贡品。刺棘家族的沃特,你会有什么贡品放在我的脚下?” “伟大的夜督,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剑刃,我的家产,我的仇恨。它们就是我的全部!” 安娜萨拉露出了无聊的表情缓缓地说道:“纳迦罗斯没有弱者!其他的臣民在我脚边献上着黄金、身体和武器。他们为克拉卡隆德和巫王陛下服务,给我们的敌人带来折磨。”接着她又说道“每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很明显,安娜萨拉对沃特这种模板式的回答并不满意。 沃特突然发起癫来说道:““那就杀了我!让我的血浇灌克拉卡隆德!弱者不能打击敌人,也不能维护杜鲁奇的法律,更不能为您和巫王陛下服务。” 接着沃特咆哮起来说道:“但忠诚这种品质却在纳迦罗斯尤为珍贵,聪明的夜督可不会将它肆意挥霍。杜鲁齐豪饮世界之渊!我们站在外层黑暗的边缘,陶醉其中,没有其他种族会这样。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我们会洒下血海,掀起腥风血雨,肆意收割,但我们不会浪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安娜萨拉沉默地看着沃特,突然,她伸出手说道:“总算有点新花样了,我接受你的效忠,沃特·刺棘,希望你把这个伟大血脉和头衔传承下去。但是,仅凭忠诚是不够的,奴隶必须敬畏主人,尊敬必须要靠鞭打。既然你献上了一份薄礼,那么你就多尝点苦难的滋味。” 意识如潮水般倒流,填满脑海的角落和缝隙。沃特感觉自己在行走着,步伐麻木、停滞不前。他的贵族长袍被汗水、尿液和鲜血浸透。他的嘴里有血腥味,舌头被咬过的地方肿了起来。成群结队的杜鲁奇从他的两旁经过,苍白的脸庞模糊地漂浮在他感知的边缘。 沃特的脑海里有阴影,正从他的意识中悄然退去。黑暗、冰冷、利爪,古老得无法理解。它们既让他心动,又让他不安。如果他太过专注于记忆,就会感到自己对身体的脆弱控制开始崩溃。他突然看到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向他微笑着缓缓地走了过来,他也伸出手想拥抱他的父亲,就在即将要抱到的一瞬间,世界重新聚焦。 此时,雷恩搀扶着沃特站在夜督城堡的花园里。 第42章 欢乐一家人 沃特的瞳孔重新聚焦,深呼一口气低声问道:“雷恩,我刚才喊出来了吗?” “你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克拉卡隆德。” 沃特面部僵硬地看着雷恩,雷恩拍着沃特的肩膀笑着说道:“没有,你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先在这坐着休息下,我得去接我哥。” 与此同时,海格·葛雷夫同样在举行着哈尼尔·哈拉。 马鲁斯·黑刃也在经历着同样的事情,仇恨沸腾在他的脑海和肌肉中,黑色的毒药填满他的血管,那份对撕裂血肉的渴望折磨着他,他想让他的敌人蠕动发臭,哭着求饶。 马鲁斯挺起身子,脚步更有力、更有目的性,走出通往外廷的大门,那扇门悄无声息在他面前打开。远处,许多低级贵族和他们的家眷都在等候着,他们根本没资格被夜督招待。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以自己的方式进行自我折磨,切开和刺穿自己的身体以示忠心。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下层权贵所在的外廷更有一种节日的氛围,侍者端着的盘子中的食物和美酒穿梭在权贵中。笑声、愉悦的叹息声和痛苦的尖叫像音符一样在谈话声中升起。马鲁斯看着即将离去的权贵们阴魂不散的面孔,并在彼此窃窃私语。他不屑地审视着这一切,强迫自己的身体行走着。 在队伍的尽头,还有一小群权贵们在等待着。片刻后,马鲁斯发现三位权贵中有一位正用颇有兴趣地目光注视着自己。他强迫自己试着认出那张脸,但实在想不起来名字。 这个权贵个子中等,有些骨瘦如柴,年少时的瘦削还未完全消散。他的头被剃光了,只留了一个海盗式的顶髻,尖耳朵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灵环。他狭长的下巴上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黑色的瞳孔因兴奋而睁大,仿佛闪烁着深藏不露的知识。 “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谁?” 马鲁斯皱起眉头打量着这个蠢货,这个蠢货贵族的长袍和凯坦材质很好,但缺乏修剪,皮革几乎到了这个蠢货的膝盖,脖子上的哈德瑞卡是暗红色山峰的印记。 “幸会,阁下。”这个蠢货低着头鞠躬,矫揉造作地说道,他接着轻声问道,“阁下对我在克拉卡隆德准备的礼物满意吗?” 马鲁斯知道这个蠢货是谁了,弗尔兰·巴勒,他的表哥,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蠢货出现这里是为了确保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之间的和平,这是经过数十年痛苦和血腥的争执后最近达成的和解。因此,这个蠢货享有一定程度的政治保护。 马鲁斯心中的谨慎与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冷冷地说道:“哦,是的。我收到了,谢谢你的礼物。” 弗尔兰凑近了些,声音像是充满着密谋,低声说道:“太棒了!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讨论,我的表弟。如你所知,我在海格·葛雷夫的宫廷和你的家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并且”他试涂挤出一个自谦的微笑,“我自诩在阴谋艺术方面略知一二,我学到了一些东西,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我想你会发现它们很重要。”弗尔兰一手搭在马鲁斯的肩膀上,“我的表弟,如果我们结成平等联盟,我们都能从中获益,呃!” 马鲁斯的左手在一个模糊的致命动作中握住了弗尔兰的喉咙。弗尔兰脸色苍白,双眼凸出。他的一名扈从大喊一声冲上前去,伸手去抓马鲁斯的手腕,但露娜拉的剑在空中划过,将扈从的西瓜砍下。弗尔兰的另一位侍者颤抖着后退,举起手投降,然后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没错,弗尔兰,我亲爱的表哥,你确实和我有些事情要讨论。”马鲁斯充满恶毒地嘶吼着,手握地更紧。 弗尔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手徒劳地抓着。 “我会和你讨论怎么剥掉你结痂的皮肤,并用刺刃削掉肌肉之后,展开你的肋骨,看到你萎缩的器官。我会用刺刃剥下你这张可悲的脸,并将它像面具一样重新戴在你的脸上,并且我会和你讨论,你是怎么知道我去克拉卡隆德的。你会告诉我是谁给了你这些信息以及为什么。你会和我讨论这一切。然后你会通过破烂的嘴唇祈祷我会非常克制,没有向你展示我内心的黑暗到底有多深!” 克拉卡隆德这边,弗拉奈斯代表塔凯亚家族觐见安娜萨拉,他们家族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没有进入大厅了,只能在外面通过自残的方式表忠心,不过在效忠达克乌斯和得到纽克尔的肯定后塔凯亚家族有资格了,安娜萨拉并没有怎么为难他,就是走了一个流程。 今年的哈尼尔·哈拉结束了,下次会在10年后举行。 黄昏之潮结束后,安娜萨拉说过让达克乌斯去找她,但达克乌斯一直在拖着。 达克乌斯担忧安娜萨拉的黑魔法会窥探到他内心的秘密,但他还是得觐见了,因为弗尔兰·巴勒那个蠢货走了,他知道等待那个蠢货的将是什么,所以他要把那件事办了。 安娜萨拉依旧座在王座上,地上的尸体已经抬走了,只有血迹还残留在大理石地砖上,大厅里空荡荡的,纽克尔和马拉努尔还侍立在左右。 没有问达克乌斯是怎么成为莫拉依格·赫格神选的,她不感兴趣,而是问达克乌斯对今后有什么想法。 达克乌斯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族母,命运似乎指引我要去一趟南方的露丝契亚。” 安娜萨拉平静地点了点头说道:“黄昏之潮的时候,阿达厄斯让你办件事?” “是的,族母,我准备过一阵去黑脊山脉上的阿达厄斯神庙。” 安娜萨拉都能猜到是办什么事,无非就是帮阿达厄斯搞件趁手的武器,她转头看向她的儿子说道:“到时候给达克乌斯准备点好材料,顺便给家族的子弟也弄些装备。” 纽克尔点头领命。 安娜萨拉接着说道:“你去露丝契亚需要家族的帮助吗?” “谢谢族母,暂时不需要只是先去探探路,不过眼下有件事。”说完达克乌斯从怀里掏出藏宝图,呈在双手上。 安娜萨拉直接使用黑魔法,把藏宝图拽了过去,拿在手里观看,呲笑一声,又甩到纽克尔的手上。 “你想怎么做?” 达克乌斯之前就考虑好了,直接说道:“族母,我需要一个假的灵魂匕首,假到能骗过大魔的感知!” 一听到大魔这个词,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看向了达克乌斯,还在神游天外的马拉努尔也回过神来。 安娜萨拉盯着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具体说说。” “我想把真的取出来,然后重新放置一个假的。真的最好丢进黑脊山脉的活火山里或者献给巫王马雷基斯陛下。” 安娜萨拉笑了起来说道:“听你这意思,这个东西挺烫手啊,呵,埃勒瑞尔·诅咒者。”说完之后站了起来,直接瞬移,人消失不见了。 “一家都是乐子人。”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 第43章 克拉卡隆德发丘记 准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达克乌斯是在克拉卡隆德度过的,每天的生活依然是训练武技,他也能和凯斯莱碰碰了,虽然还是打不过。 东西终于准备好了,安娜萨拉亲自做了十二个一次性护符,这种护符可以防止保护灵魂,不受冲击。 达克乌斯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得先去林场,把林场里的奴隶抽调到荒废庄园去,说是重新修缮下,其实是把那鬼地方秘密的挖开。 不久之后,马拉努尔和凯斯莱也去林场了,马拉努尔一脸不情愿,他是被纽克尔叫来的,美其名曰来锻炼锻炼,长长见识,这次的行动没有带他的扈从们。此外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还携带一个极其神秘的盒子,盒子上花纹繁复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整个倒斗行动由达克乌斯负责指挥,成员皆是由骨干精锐组成,分别是达克乌斯两兄弟、卡利恩、沃特、拜涅、凯斯莱、埃德蒙、塔凯亚三兄妹和两名家族高阶黑暗系女术士。 入夜,队伍出发了,不久后抵达荒废的庄园,与在那里主持挖掘工作的沃特和埃德蒙汇合。 地下都被挖空了,地宫的大门由海格·葛雷夫优质的大理石制成,装饰着诡异和蜿蜒的雕刻,这些雕刻既熟悉又陌生,上面残留着岁月的痕迹。看到地宫大门,达克乌斯带人又上去了,埃德蒙留在下面指挥士兵们让奴隶合力打开地宫大门。 在上面无聊的杵了半个小时,这些权贵们围在一起聊天,他们都对接来的探险感到兴奋。确认下面换气之后,达克乌斯带上面罩,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开始下斗,四队精锐的家族守卫守在地宫门口。 埃德蒙打着头阵,其他的杜鲁奇们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在不到三米宽的过道中无声地行进着,没有预想中的踩踏机关或是墙壁中发射出的弩箭。在黑暗中行进了一段时间,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大约十米宽的方形墓室出现在一众权贵眼前。 蝎尾狮的雕像在入口通道对面拱形门的两侧静静地守候着,墓室的墙壁上装饰着壁画,展现一个高大英俊的杜鲁奇对形形色色看起来高贵的男人和女人们施加可怕的折磨。 埃德蒙回头谨慎地打了一个手势,一众权贵们停下脚步,他开始转身小心翼翼地走进墓室,仔细地检查拱形门,他突然注意到门槛前的石板上有黑色的洞。 “小心,有陷阱!” 埃德蒙继续走近,小心翼翼地在两头蝎尾狮的雕像中间蹲了下来,拿着发光的水晶研究石板上是否有隐藏的机关或踏板。他在石板上搜索了好几分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站了起来研究着门上的铁环、铰链和配件,又仔细地盯着刻在门上的凹痕。 门上的木头是如此的黑暗和古老,看起来就像石头。 埃德蒙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说道:“大人,这可能不是进去的路,门后可能是陷阱。” “卧槽,整的还挺邪乎,感情杜鲁奇的墓室也有陷阱。” 达克乌斯走了进墓室,开始依次研究每一堵墙。他仔细观察着壁画上描绘的每一幅景象,却没有发现任何半点异常。然后,他退回墓室中央,将这些场景象视为整体的一部分,场景有明确的进展,壁画展现埃勒瑞尔作为巫王的恐惧领主所获得的功绩与年表。壁画的最后一个场景显示埃勒瑞尔用一把看起来很奇怪的黑色匕首对一个尖叫的男法师进行活体解剖。 “埃德蒙!”达克乌斯指着那面壁画喊道。 埃德蒙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抚摸光滑的壁画,当他的指尖探向壁画匕首刀身时,他感到压抑,并听到沙砾般的咔嗒声。 突然,埃德蒙突然绿了起来,一股淡绿色的光笼罩了他,在他的身体上流动时发出滋滋声,就像液态火焰一样。他感觉到它经过的热能,但热能本身像水一样从他身上卷过,然后在滋滋作响的声音中消失了,仿佛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灵魂枯蒌!”等候在过道里的一名家族高阶黑暗系女术士突然喊道。 埃德蒙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他的大脑眩晕着,他的耳朵因滋滋声而嗡嗡作响。 达克乌斯赶紧扶住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注意到埃德蒙脖子上的护符碎裂了,是护符把埃德蒙从魔法陷阱中救了出来。 两名女术士直接走了过来,举着发光水晶开始仔细的检查壁画。 “少爷,壁画的黑色匕首上有个稍微突起的黑曜石,那道魔法隐藏在上面,难怪我们没有感知到。” 达克乌斯皱眉问道:“入口在这后面吗?” 一名女术士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应该是的。” 达克乌斯对着埃德蒙说道:“上去,你的探险结束了,守好地宫大门。”说完对女术士点了点头。 女术士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双手按在了墙壁上。墙的一部分无声地向内倾斜,露出一条狭窄的旋转楼梯,蜿蜒而下,深不见底。 权贵们开始鱼贯而入,达克乌斯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感觉壁画上所有受害者死不瞑目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楼梯间里,每隔1米就会经过一个镶嵌在楼梯内壁上的狭窄凹室,凹室的边缘镶嵌着黄金,上面刻有精致的符文。每个凹室里都站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双手合十,头垂在胸前,似乎永恒的祈求着,干尸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睁着的,注视着旋转楼梯的过道。 达克乌斯行走时总是感觉到这些干尸在瞅着他,他一直在数着楼梯的层数。马拉努尔则没管这些,他侧着头行走着,好奇地看着凹室里的尸体。 一名女术士突然小声说到:“前面有沙许之风的气息!” 一众权贵终于走完了楼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沐浴在沙许之风中的大理石圆形房间。 第44章 聪明还是愚蠢 一条轻薄的深色精致丝绸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房间的中央,房间中央的台子上放着一本深色皮革装订的羊皮书。在这个台子的后面是几层石阶,石阶高台上矗立着一具极其华丽的无盖棺材,恐惧领主埃勒瑞尔·诅咒者枯萎干瘪的尸体身穿黑钢盔甲躺在里面。 高台周围同样矗立着八具棺材,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可以看到每具棺材里都装着一具杜鲁奇尸体,他们身穿古老的黑钢铠甲,胸前竖立着个长短不一的长剑和大剑,长剑和大剑的样式更加古老且华丽,可以追溯到混沌恶魔大入侵的时候。 达克乌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沙许之风的味道,他无法形容这种该死的感觉,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沙许之风在他身边流动,就像附着在皮肤上的刺痛感。他又将目光转回埃勒瑞尔的尸体上,埃勒瑞尔的双手紧握在他胸前的某个东西,可能就是灵魂匕首。 一众权贵们停留在原地,等待达克乌斯的指令。 达克乌斯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房间内的沙许之风让他更加难受,踩在丝绸地毯上,丝绸地毯瞬间在他脚下化为尘埃,尘埃在他手中发光水晶的蓝色光芒中飞舞。 在五千年前,纳迦罗斯的杜鲁奇贵族会来死者的房间祭奠他们的祖先。他们会走在地毯上,跪在羊皮书前,仔细翻阅他们祖先的传奇功绩。他们会想起纳迦瑞斯沉没在海底前逝去的荣耀,他们会以祖先的名义发誓复仇。曾几何时,巫王的恐惧领主们会在战争前夕长途跋涉来到墓地,试图召唤祖先的庇佑。 不过这套现在不时兴了,那些日子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古老的方式变得无人问津。伟大事迹的羊皮书在阴森森的黑暗中无人翻阅,丝绸地毯在来访者的脚下化为尘埃。 达克乌斯从写有伟大事迹的羊皮书旁走过,小心翼翼地走上石阶。高台上空间很小,刚好能放埃勒瑞尔的棺材,他距离埃勒瑞尔的尸体只有不到半米,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埃勒瑞尔戴着一副奇怪的手套,手套握着一把奇怪的黑色匕首。 灵魂匕首没有防护装置,手柄应该是光滑的黑乌木,上面看不到岁月的痕迹,手柄雕刻着交叉影线图案以更好地抓握。任何熟悉武器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认为这把匕首是用来刺的,而不是用来切割或格挡的。匕首边缘闪着黑光,颜色深如铁。蚀刻在匕身上面的混沌符文变得腥红,又好像它们已经生锈在匕身上一样,达克乌斯相信这些符文能扭曲凡世的力量,使匕首能够如此轻易地切开魔法,并摧毁灵魂与来世之间的联系。 达克乌斯可没缺心眼到去拿那把灵魂匕首,拿下来的话这粽子绝对会诈尸,太多太多太多的例子在警示着他,他开始缓步后退,他要商量和部署一下。 “你俩去检查一下,记住!别碰任何东西,尤其那个匕首,记住!” 两名女术士领命,前去检查。 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如果没意外的话,把那把灵魂匕首拿下来一定会发生意外。” 一众权贵们目光炯炯地看着达克乌斯,他伸出右手大拇指了指着后面说道:“灵魂匕首拿的那一刻,我们的灵魂会受到沙许之风的冲击。”说着又把手放在一次性护符上比划了一下,“族母的护符会帮我们抵挡一次攻击,那九具体尸体应该会动起来攻击我们。”说道这,他停顿下来笑着说道,“他们的武器应该是大入侵的时候在瓦尔铁砧上打造的!” 一听这话一众权贵们终于不淡定了,他们太懂大入侵和瓦尔铁砧这两个词的含金量了,时间过的太久太久了,这批武器要么战损,要么不知所踪,要么就是家族的传家之物,这武器要是在游戏里妥妥的蓝装! 雷恩拿出锯齿长剑比划起来说道:“大人,我们这武器?” 达克乌斯笑了笑没有理他,而是回头看着两名女术士,片刻,两名女术士回来了,没有什么突然被上身,然后拿起灵魂匕首,仓促之间被攻击的桥段,这两位可是族母的贴身侍女。 “这里的沙许之风能抽干吗?”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女术士拿出后腰上的盒子说道:“少爷,这个房间里浓郁的沙许之风就是那把匕身散发出来,可以抽干!但是,必须要快!”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懂女术士的快是什么意思,继续问道:“那八个拿着长剑的干尸是靠沙许之风驱动的吗?” “少爷,是的。” “那也就是说,这房间里的沙许之风在抽干的那一刻,九具尸体是最脆弱的时候。”说着达克乌斯看向凯斯莱和拜涅说道:“被那灵魂匕首碰到就得死,而且是不能回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那种,你俩谁来?” 凯斯莱和拜涅对视一眼,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僵持许久,凯斯莱无奈地说道:“我来,我拖住那个,你帮这群小家伙们快速解决掉那八个。” 拜涅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拍了下巴掌戏谑地说道:“那我们就各自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一众权贵听到这话都一脸嫌弃,沃特和雷恩把房间中间碍事的台子抬走了,摆放好发光水晶开始就位。 两名女术士打开了那个盒子,拿出匕首,达克乌斯看到盒子里的那把匕首居然跟埃勒瑞尔手里拿的差不多,他马上想通了,都是一个时代过来的,在一个地方混低头不见抬头见,地狱之灾家族和诅咒者家族知根知底。 其实达克乌斯不知道的是,当时安娜萨拉被摆了一道,盒子里这个赝品正是埃勒瑞尔献给地狱之灾家族的,说是献给巫王马雷基斯陛下,那时的她黑魔法技艺没现在精湛,当时她的好闺蜜莫拉丝来克拉卡隆德与她商议在戈隆德修建黑暗巫术修道院的事宜。莫拉丝看到灵魂匕首见猎心喜,想据为己有,但是在把玩的时候发现这是个赝品。埃勒瑞尔已经消失不见了,诅咒者家族的子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安娜萨拉一气之下把诅咒者家族给整绝嗣了。 也不知道埃勒瑞尔是聪明还是愚蠢。 第45章 三二一,开团 沙许之风,死亡的魔法,表现为紫色的魔法之风,它体现时间流逝和死亡的必然性。它是所有魔法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一种。它与时间流逝密切相关,它来自过去,因为过去已经结束并一去不复返;它穿过现在,因为结束和死亡是生命的内核;它进入未来,因为未来不可避免地导致结束和死亡。有些人把沙许等同于命运,因为命运并不能控制过去、现在或将来,而是与这些事物融合并反映出来。 两名高阶黑暗系女术士开始引导沙许之风灌入赝品匕首中。 房间内,沙许之风开始持续减弱,沃特双手握着神奇的叶锤,盯着眼前的干尸,嘴里吞咽着口水,他旁边的雷恩和卡利恩好奇地看着他,整个房间内除了流动的风声,就是沃特的口水声。 马拉努尔这时候戏谑地说道:“怎么了?刺棘家族的族长馋了?” 沃特突然涨红了脸,想争辩什么,还没等他说什么,一众权贵们都哄笑起来,房间的沙许之风仿佛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有玩闹了一会,房间内的沙许之风终于抽干了,一名女术士点头说动:“少爷,可以开始了。” 达克乌斯想传统一些,喊三二一开团的,想了想太憨了,摇了摇头说道:“准备!” “开始!” 凯斯莱直接抡起弯刃行刑刀,试图用刀尖试图挑飞灵魂匕首,埃勒瑞尔的眼睛猛地睁开,凯斯莱感觉恐惧沿着他的脊椎蔓延,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凯斯莱见灵魂匕首居然没有被挑飞,再次抡着弯刃行刑刀大开大合砍向埃勒瑞尔的手臂。 灵魂匕首瞬间释放出威能,冲击着一众权贵们,脖子上的护符相继碎裂。 埃勒瑞尔的右手居然拿着灵魂匕首挡住了这一击,随即左拳砸向凯斯莱的脸上,凯斯莱侧头一躲,拳风拨动了凯斯莱的发丝,拳头直接砸向凯斯莱的肩膀, 埃勒瑞尔的力道太可怕了,直接把凯斯莱击退下台阶。 凯斯莱在地上滚了一圈卸力,埃勒瑞尔的眼睛仿佛在燃烧着,张着下巴,发出无声的愤怒呐喊,凯斯莱也愤怒起来,直接发力一个跳劈,劈向埃勒瑞尔。 那八具棺材里的干尸也动了起来,拜涅单手刺出杜鲁奇战戟,戟尖精准的刺中干尸的脖子,手臂旋转发力,干尸直接脑袋分家,惊奇的是干尸既然在动着,干尸们长剑和大剑的剑刃开始闪烁出魔法的光芒,干尸们挡住了一众权贵们的第二击,脑袋分家的干尸们以惊人的速度从棺材中跃起开始战斗起来。 达克乌斯同样用梅瑟刀砍断了干尸的脖子,干尸格挡住了他的第二击,大剑直接向他挑来,他并没有退步,而是反击,左脚后跟旋转,躲开了攻击,反手劈向干尸的手臂黑钢盔甲链接出,干尸手臂应声而断,武器也掉落在地上,他再次抡起梅瑟刀劈向干尸的大腿。 “小心!” 达克乌斯身后传来了马拉努尔的声音,马拉努尔对付的那具干尸不知为何突然转身攻击他,听到武器的破空声,他侧身横起梅瑟刀挡住了这了下攻击,这具干尸力道比他对付的还要大,梅瑟刀在交击中直接断裂,马拉努尔俯身用锯齿长剑劈向干尸的膝盖,还要挥舞大剑的干尸直接倒在地上,他回身继续攻击他那只干尸,干尸的长剑已经随着手臂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手还在向他抓来,被他直接用半截的梅瑟刀砍断。 战斗逐渐结束,弗拉奈斯已经开始帮助其他的权贵解决干尸,拜涅和凯斯莱在对付埃勒瑞尔,拜涅的杜鲁奇战戟挡住灵魂匕首,突然大喊一声:“退后!” 马拉努尔还想上前战斗,被达克乌斯拽了回来,一众杜鲁奇开始退后,让出战斗场地。 埃勒瑞尔终究没有挡住两名高端战力的左右夹击,支撑了一会倒在了地上,跟干尸讲什么武德?再说杜鲁奇也没有武德! 房间内充满了尘埃和干尸碎裂的东西,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干燥空气中的腐败气味摧残着达克乌斯的感官,他把面罩裹的更紧了。 两名女术士快步走到埃勒瑞尔的身旁,一名女术士捡起手套抓住灵魂匕首的柄部,另一名女术士很聪明,她没有把盒子捧在手中,而是放在了地上,她担心灵魂匕首在放入的过程中,出现『手滑』。抓着灵魂匕首的女术士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把灵魂匕首放入盒子中盖上。 至于赝品则放在了羊皮书上。 达克乌斯站在门口看着两名女术士的操作,摇了摇头,声音嘎嘎作响地说道:“要么?我们先退出去?咳,咳。”说完开始痉挛性的咳嗽起来,其他权贵也受不了,纷纷向楼梯走去,爆的装备都没拿,反正也不会丢。 走上悠长的旋转楼梯,一众权贵又回到那个充满壁画的墓室,大口喘息起来。 马拉努尔大口呼吸着,看向达克乌斯问道:“这就结束了?” 达克乌斯被问的有些懵,缓了一会反问道:“不然呢?”又把头往那个带有陷阱的门挑了挑,“你可以试着去打开那扇们。” 马拉努尔嫌弃地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说道:“要开,也咱俩一起开。” “卡利恩,你去叫埃德蒙去准备下。”达克乌斯平淡地说着,但这句话的背后及其残酷。 歇了半小时,一众权贵又下去了。 空气中的灰尘和碎屑消散了,达克乌斯走进房间,又有了别样的感官,房间内寂静而黑暗,胜利属于生者,八具干尸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埃勒瑞尔也不过是一堆破烂的破布和碎骨。 两名女术士确认一番后,一众权贵们开始捡起地上的武器,挥舞着起来,并且互相交换着。 达克乌斯选了一把手半剑,号称剑中的万金油。手半剑古老且华丽,剑刃上有繁复的花纹和铭文,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可以突刺、劈砍、斩击,集多功能于一体,无论双手还是配盾都能发挥作用,也适合他1米9的身高。 “完美!别的属性不知道,但是肯定带魔法攻击效果。” 第46章 平淡的日子(今天一更,这章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跟达克乌斯没关了,回到地面后,一只乌鸦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没说什么,盯着他看了一会就飞走了。 埃德蒙和卡利恩在驱赶十多个杜鲁奇奴隶走下墓室,他们要穿上盔甲和埃勒瑞尔躺在一起,等待下一批来访者的光顾。 战利品都被都带回夜督城堡,需要铁匠和女术士们重新保养和翻新一下,并改造成杜鲁奇风格。从家族的仓库里拿了几件古董制式货,扔在干尸们的旁边,做戏要做全,不是吗? 两名女术士留在那里,她们需要替代武器的送回来后,重新布置陷阱,又整了些花活,下一批来访者到来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很惊喜。 灵魂匕首在马拉努尔和凯斯莱护送下带回了夜督城堡,安娜萨拉听从了达克乌斯的建议,没有留在手里,而是准备跟随下一批去戈隆德的家族商队,送给莫拉丝。达克乌斯的想法是直接扔到黑脊山脉的活火山里,想要就捞去!但有些时候,他也没法决定什么,他隐隐有种担忧,以后搞不好还会和这灵魂匕首遇上。 阿丽莎又回到毁灭之塔,她这次在安娜萨拉的亲自指导下进修,她需要学习平衡赫卡提,魔法女神和阿萨提,欲望女神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 赫卡提是一位魔法女神,但她与莉莉丝不同,她代表的是黑暗面。她反复无常,密切关注着精灵的欲望,而其他神灵则尽量避免这样。正是因为这样,她会与自己的姐妹阿萨提进行着一场关于嫉妒的争斗。女术士们要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对两姐妹的信奉,因为纳迦罗斯有太多太多冷酷的例子,警告女术士们玩砸了的下场。 达克乌斯又回到了林场,日子一天天平淡得过下去,白天练习武技,晚上社会调研或者看书,偶尔亲自下厨做些东西。 丘帕可可接到了林场,他穿着一件为他量身缝制的凯坦,拿着达克乌斯送给他的法杖,那法杖就是之前在集市掏的,这一套装扮极具喜感。每天都闲不下来,这淘淘,那动动,要么就和那头甲龙玩,他不敢作弄达克乌斯,因为达克乌斯是真的踹他,他只能去作弄杜鲁奇士兵,士兵们碍于达克乌斯的面子敢怒不敢言。 夏天来了,林场成了一个中转站和补给点,卡利恩开始带着驯兽师们去黑脊山脉里的抓野兽,甭管巨狼、鹰身女妖、野生蝎尾狮和多头蛇,反正看到什么抓什么,遇到难搞的,达克乌斯也会带着权贵扈从们去。 一天夜里,黑脊山脉的活火山喷发了,大地震动,达克乌斯在睡梦中被惊醒,披着袍子走出房间,其他的权贵扈从们也都走了出来。夜晚的天空被火山的火光点亮了,那铺天盖地的岩浆和震耳欲聋的响声都让他感觉到仿佛置身世界末日。 林场的杜鲁齐们看了一会自然景观后,表示习以为常,只是这次动静稍微大了一些,纷纷调侃起来说阿达厄斯又锻造一把垃圾武器。 不久之后,克拉卡隆德送来了一批献给阿达厄斯的贡品,达克乌斯戴着面罩带着队伍出发了,卡利恩号称黑脊山脉活地图,一路没有遇到什么特别惊险,那群野兽人平常蹲在洞穴和地下裂隙里,黯影那群山地兵也没撞见。 在一个山坳里反而撞到一个让达克乌斯san值狂掉的大宝贝。 一头八米高,长着不对称翅膀的猫身三头怪物以滑翔跃步的姿态向队伍冲来。翅膀左侧是皮状,右侧则是羽毛状。三只头中间是巨龙头、左侧是狮子头、右侧是鹰头、神奇的是尾部还长着一个蛇头。 这玩意就是被混沌扭曲的怪兽,它的存在的目的似乎只是为了杀戮,它们是恐惧造就的血肉。不过很神奇的是凡世之间凑不出两个一摸一样的奇美拉,就像diy一样,它们都有一处显着的相似:三个不同的头。但是这头上的东西就没有重样的,有一个头必须是龙头,其他的狮子头、大型猛禽头、爬行动物头、昆虫头、鳄鱼头就像报菜名的流水账一样。不过这三个脑袋通常协调工作,当然肯定也有陷入争吵咆哮的时候。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杜鲁奇战争野兽的核心是战争多头蛇,而不是奇美拉是有原因的。它的身体没有鳞皮的防护和恢复能力,片刻的功夫就被达克乌斯的队伍给收拾了。 傍晚,队伍终于到了,神殿不大,矗立在山顶上,一众杜鲁奇把物资扛上阿达厄斯神殿,达克乌斯独自留了下来。 阿达厄斯被奉为『怒焰使者』,他可以被列为所有精灵神中最不狡猾的一个,并且更喜欢使用直接而有力的解决方案,来解决他前进道路上的任何障碍。他是少数几个在洛依克的把戏下活下来的伊利尼尔之子之一。 与其他兄弟姐妹不同,他躲开了父亲,并且在战场上与之相遇,父子二人大战了三天三夜,然而阿达厄斯难敌其父,幸运的是,拉德莉莉见其窘迫不堪,于是将伊利尼尔致盲,然后让阿达厄斯逃到了凡间。这让他感到耻辱,他要打制一把趁手的武器,不遗余力地为那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做准备,怒焰使者知道他注定要与他的父亲再次战斗。 阿达厄斯直接喝下一瓶葡萄酒,接着愤怒地看着达克乌斯问道:“小家伙,你知道瓦尔的化身在哪?” “在艾索洛伦。”达克乌斯感觉阿达厄斯每时每刻都在愤怒着,他无所谓地直接说道。 阿达厄斯盯着达克乌斯沉默着,好像似乎在思考艾索洛伦在哪?是什么地方?或者是其他问题,但他似乎又抹不开面子问。 达克乌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说道:“您有什么需求我转达吗?比如武器的样式及大小之类的。” 阿达厄斯犹豫了一会,开始叭叭地说着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越说语气越激昂,不时握拳挥舞着,说着说着又说到他之前的那堆破事。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一头火红长发,赤膊癫狂着挥舞手臂的精灵,阿达厄斯的化身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落榜艺术生的化身。他被摧残了快一个小时,他还得时不时点头应和着,他甚至有种想拔枪的冲动。 再次与阿达厄斯确认这个离谱的甲方要求后,达克乌斯下山了。 “就尼玛离谱。” 第1章 国家地理杂志(2合1水) 秋天的时候,马拉努尔叫达克乌斯回克拉卡隆德,观看竞技场看比赛,过程时而精彩,时而无聊,通常是杀戮姐妹的表演秀。 每一个秃头姐妹身上都有一段关于家族和复仇的故事,她们信奉艾德雷泽,通常手里拿着双节钩皮鞭,左小臂上带着一个小的不规则长方形锯齿护盾,头上带着一个造型诡异的金色面具,除了隐私部位,上半身全是疤痕和镶嵌在身体上黄铜装饰,并和大腿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任何防护。 对于这些姐妹们来说,纯粹的杀戮本能可以取代纪律和训练,战斗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它每一刻都会发生,每次都是迅捷的反应与灵蛇吐信的一击。 所以杀戮姐妹跟精壮的奴隶们打的时候很无聊,因为奴隶们很少能撑住前几个回合的进攻。看的达克乌斯哈欠连天,只觉得周围的喊叫声甚是吵闹,他想站起来s罗马皇帝竖倒大拇指。 不过也有精彩的时候,一小队姐妹以骇人的艺术性和无法预测的攻击击败一头狂躁的奇美拉之后,就连达克乌斯和他身边的杜鲁奇权贵们都站起来喝彩。 大多数的姐妹们在复仇完后,一生都在竞技场中度过,为狂吠的杜鲁奇们表演着血腥的战斗表演。当然,这些姐妹们也会厌倦竞技场战斗的仪式会变得古板和没有成就感。因此,姐妹们有时会主动找要突袭的黑色方舟提督或战争来临前的恐惧领主,她们想在真实的战场上测试她们的技艺。很少有提督和恐惧领主会拒绝这样的提议,因为姐妹们不要求掠夺的战利品换取她们的服务,只要求一个能真正考验她们的敌人的承诺。 黄昏之潮的时候,达克乌斯没有去林场而是站在夜督城堡的大厅里,果然屁事没有。 达克乌斯的17岁过得极其安逸,可能是韭菜没长出来的原因?但他也闲的闹心,不过他还没疯到骑着冷蜥去露丝契亚。 帝国历1004年的时候,就是一千年前,马兹达穆迪领主查阅了胡塔石板之后,发动伟力在纳迦罗斯和露丝契亚的交界处升起了一片灰色守望地山脉,据说是为了阻挡杜鲁奇的大规模入侵? 达克乌斯这一年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并问过一些去过露丝契亚并或者回来的老兵、探险者?、船员和丘帕可可。 从克拉卡隆德出发到灰色守望地山脉,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还是没发生意外的情况。途中要数道翻越山脉并且趟过沼泽,即使越过灰色守望地山脉,还要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并要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以北的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 达克乌斯可能是跟着这帮杜鲁齐待久了,精神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正常,但他还没傻。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在这个冬天就会修好,明年恶怨海解冻就能开始突袭,由达斯坦·冷眼担任提督,他答应把达克乌斯送到露丝契亚。 晚餐时间,马拉努尔罕见的出现在夜督城堡就餐区吃着东西。 达克乌斯咽下食物后,优雅地把酒杯里的葡萄酒晃了晃说道:“我亲爱的哥哥,雷恩找过我。” “哦?他想娶达斯坦·冷眼的妹妹?” 达克乌斯耸了耸肩,调侃道:“整个克拉卡隆德都知道这事了?” “那倒不至于,傻子都能看出雷恩的意思,行,塔凯亚家族现在有这个资格了,我哪天问问达斯坦·冷眼。” 自从那次城东的突袭战斗之后,雷恩就对达斯坦·冷眼的妹妹念念不忘,回到城里有事没事就变着法子接近她。 “要不要一起去露丝契亚转转?” 马拉努尔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达克乌斯说道:“我亲爱的弟弟,这可能吗?”说着指了指天花板,“他是不会同意的,我还是留在克拉卡隆德等我父亲的恶毒神殿号突袭回来,不过有好东西可别忘了我。” 达克乌斯吃完站起来,按着马拉努尔的肩膀,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放心,没问题,我亲爱的好哥哥,我会给你整两把大扇子,等冬天你出门的时候让侍者在后面给你扇,绝对有排面!” 反应过来的马拉努尔直接侧身给达克乌斯一拳,达克乌斯直接跑开了。 冬天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唯一的大事就是雷恩·塔凯亚和艾尔米尔·冷眼在修缮好的塔凯亚祖宅举行婚礼,由达克乌斯两兄弟主持,各个比较亲近铁杆的家族子弟都来了,婚礼说不上奢华,但是及其热闹。达克乌斯让沃特在舞会里多转转,沃特的腿有点坡,但是沃特现在跟着达克乌斯混,还是刺棘家族的家主,看看能不能找到心仪的女杜鲁奇,结果可能没有沃特的心仪的? 新的一年开始了,十八岁的达克乌斯在做最后的准备,石板、武器、工具、服装和药剂等等准备齐全,确认无误后带领着一众权贵扈从们出发了,还是那些老面孔,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沃特、拜涅、埃德蒙、卡利恩、丘帕可可和黑暗甲龙。还有艾尔米尔也要跟着过来,她大概比雷恩大八十岁,走的是黑色方舟海盗的战斗路子。 达克乌斯依旧是总统套房待遇,不过从三星变成四星,黑色方舟已经进入地下海航道,他在黑色方舟尖塔的船舱内的蜡烛下面翻阅着仅有的资料,查看和回想扎木达和查佩尤托两座沉入海底的资料。 关于扎木达的资料只有一句话,在混沌恶魔大入侵的时候,无数灵魂在痛苦中被屠杀,并召唤出阴暗的触手将伟大的神庙城市扎木达拖入海底深处,在海中它的力量穹顶最终破裂。然后就没了出自精灵没内战前的一名洛瑟恩探险家的回忆录上。 查佩尤托的资料稍微多些,达克乌斯对这座『失落的黄金之城』的印象比较深刻,查佩尤托同样是在大入侵的时候无情地滑入大海,这座城市在近海,火焰沼泽附近,据说城市里居住着各种可怕而凶残的掠食者,它们有着发光的眼睛、苍白的肉体和长满数百万弯曲牙齿的巨大张开的胃。据说一个海底帝国现在占据了这座古城,这是一个古老而邪恶的种族,偶尔会在没有月亮的死寂之夜突袭海面,将不幸的水手拖到他们的末日。 但达克乌斯同样知道那座沉没在近海的神庙城市里有什么。 知道要回家的丘帕可可在甲板上跑来跑去,看什么都新鲜,当然他很聪明,他知道什么不能惹,上船之后甲板后面龙巢里睡觉的黑龙他从未招惹过。 黑龙是马雷基斯在纳迦罗斯秘密培养的产物,内战时他的副官们安排人手从卡勒多王国偷走了龙蛋,地狱之灾家族的老祖阿兰德里安应该掺了一手。这条黑龙是纽克尔赊给冷眼家族的,属于苏勒赫的子嗣,腐化与强大的黑魔法已经浸染了黑龙的的身躯。 一条黑龙足以用利爪、尖角与獠牙毁掉整整一支军队,它胃中喷出的腐蚀性吐息也足以毁掉受害者的肺部并腐蚀他们的皮肤。黑龙的硬皮足以挡住最为强烈的箭雨,但要论起它的最强武器,还得是那深深植根在敌人心中的那种眼看着巨大的嗜血怪兽出现在头上,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感。 放下书后,揉了揉鼻梁,达克乌斯趴在尖塔的护栏上惊叹地看着黑幽幽的地下海,凡世之间的地下分好多层,像什么地下海、隧道、世界根须,这是一个令地质学家狂喜的地方,只可惜他不是。 杜鲁奇刚来纳迦罗斯那会,只能通过恶怨海和寒心海外出到浩瀚洋和混沌海掠劫。但随后他们便发现了地下海,巨大的地下水路体系,纳迦罗斯地下的巨海将混沌海和纳迦罗斯恶怨海的西海岸相连接起来。 地下海路十分危险,充斥着如迷宫般的错综复杂的隧道和隐秘的洞穴,这种隧道和洞穴大船开进去只能自求多福了,很多开到最后是死路。而在常用的路线上进行航行也同样危机四伏,因为地下海的塌方和潮水的涨落也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而在幽深的地下也栖息着大量奇怪又残忍的盲眼海妖,比起杜鲁奇而言,它们的眼睛更加适应黑暗的地下环境,黑色方舟甲板三十米高是有原因的。 随着克拉卡隆德和其他城市的政治斗争升级,一些杜鲁奇被驱赶出来,成为了黯影。他们有的躲在山上,有的热衷对地下海的海路探索和开拓,他们会把信息卖给提督和船长们。不过就算是黯影们也仅仅探清了地下海一小部分秘密。每隔多年都会有着更多地发现,杜鲁奇的社会中谣传在地下更深处的黑暗洞穴之中栖息着一整个躲藏其中的神秘文明。 达克乌斯知道地下深处确实有什么东西,他们也确实被迫躲到地下深处,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在躲什么?这得去问问古圣、最古老的克大师和传说中的大计划了。 现在杜鲁齐的海军可以从地下海快速行至各处,比如纳迦罗斯西岸的沸腾海、露丝契亚的暴风海和巨蛇海等等。 在纳迦罗斯的西海岸坐落着一片充满小群岛和巨兽的海域被称之为沸腾海。它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产生的,早在精灵的历史记录前便已存在。一场巨大的地震撕裂了与远海接壤的海岸,并将它们倾倒在海中,形成了现在沿着西海岸延伸的错落有致的岛屿。这场地震也深深地撕裂了海床,巨大的裂隙直至今日都没有愈合。通过这些裂隙,滚烫的岩浆从这颗星球的核心汹涌而出,高温加热着这些水,在海面上形成了大量蒸汽。这片海的一些部分是一直沸腾的,从而产生了该地区的名字。 在杜鲁奇的所有舰船中,只有黑色方舟才能进入这极不宜居且十分危险的海域。世界的波浪之下居住着许多奇妙而危险的生物。从喷火的海龙到浩瀚洋中肆虐的克拉肯海怪,大海的恩赐和陆地生命一样丰富多彩。杜鲁奇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捕捉那些舰队的重要组成部分,邪恶且庞大的海中巨兽。尽管沸腾海的许多地方对所有形式的生命都是致命的,但在一些地方,富含矿物质的水域充满了各种野蛮的掠食者。 许多这样的巨兽,比如说着名且凶恶的地狱龙和巨大的海龙,很长时间以来充当着杜鲁奇的战争工具,至少从杜鲁奇学会如何运用魔法将毁灭掠夺之塔缝接到这些巨兽的背上时开始。 地狱龙是海龙的亲戚,大量的地狱龙成群结队地生活在沸腾海中,它们个头比海龙小,但凶猛得多,它们锋利的爪子与能够咬穿钢铁的尖牙相结合。它们用于拉动杜鲁奇的毁灭掠夺之塔,它们会由一小群经过特殊训练的杜鲁奇驯兽师控制,驯兽师是唯一能够控制这些野蛮生物的杜鲁奇,驯兽师会用毁灭掠夺之塔上的魔法长矛引导地狱龙,如果它们不服从,就会发出爆炸性的痛苦撕裂这些生物。 地狱龙同样会攻击任何不属于自己族群的东西,一支黑色方舟舰队中的所有毁灭掠夺之塔都是由从同一窝蛋中孵化出来的地狱龙拉动的,但即使是这样,它们有时也会在激烈的战斗中互相攻击。 可以把它们理解为海中的冷蜥。 至于海龙,海龙是海龙不是海龙兽。很久以前,它们曾经是真正的龙,为杜鲁奇的祖先所骑乘,但数十个世纪以来,它们逐渐被黑魔法所侵蚀,它们发生了变异,得如此巨大,以至于它们失去了飞行的能力,不得不在水中度过一生来支撑自己的体重。即便如此,它们仍然有能力撕裂其他种族舰队中最大的船只。它们的鳞皮也是上好的材料,十分轻盈却又非常坚固。 随着越来越多的巨兽从沸腾海带回,这些原始的恐怖力量会伴随着黑色方舟,杜鲁奇的舰队会完成了梦幻般地改造。 第2章 不是一路人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从地下海里开了出来。 沸腾海上的海面上形成了大量蒸汽使气温急速升高,空气中又热又湿。 达克乌斯现在就一个感觉,热,很热,非常热,还湿。还好出行前他制定了完善的旅行手册,他换上了一件非常轻薄的海龙皮凯坦。此时的他从船舱里搬了张椅子,双脚翘在阳台的围栏上看着书。抓地狱龙跟他有个球的关系,他只需要吃瓜看着就行,总不能让他一个权贵撸着袖子去抓,这成何体统吗? 达克乌斯之后的几天又把一个小桌子搬了过来,放着葡萄酒,继续看着书,享受着湿热的纳迦罗斯西海岸风光。 第四天,绝望先驱号终于撞倒了一波地狱龙,捕鲸行动开始了,在达克乌斯看来捕龙的过程跟捕鲸的过程大同小异,区别就是不能把地狱龙给弄死。 达克乌斯用单筒望远镜看着地狱龙在攻击着绝望先驱号,确实满嘴的尖牙,但是对大理石组成的黑色方舟没有任何作用,地狱龙最长的也就30米,它们也无法爬上绝望先驱号的甲板。 杜鲁奇船员们没有采用系有绳索的铦或叉、镖等,也没有采用射击或投掷方式刺入地狱龙身体进行抓捕,而是采用敷网和带有倒刺的猎网缠住地狱龙,通过甲板上的吊机把困住的地狱龙拉上甲板,专精的驯兽师开始同感,残忍地鞭笞,只要地狱龙敢张嘴撕咬,驯兽师就会准确的挥舞龙筋鞭抽在地狱龙的嘴唇上。鞭子抽在嘴唇上的时候,看的达克乌斯直咧嘴,显然他入戏有点深,把自己带入了地狱龙。 这个地狱龙族群只有6只,只花费了半天功夫就全部抓上甲板,然后开始漫长的驯化过程,晚上达克乌斯睡觉的时候时不时能听到地狱龙的哀鸣。 驯化的过程就像熬鹰一样,每到固定时间就有水手们把海水喷到地狱龙的身上,等什么时候地狱龙屈服了水手和驯兽师就会在女术士们的帮助下把毁灭掠夺之塔缝制到地狱龙的背上,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催动魔法和药剂让地狱龙开始孵化,孵化出来的地狱龙也将会成为这个族群中的一员,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又在沸腾海逛趟几天,陆续又发现几波地狱龙,不过抓捕,地狱龙和冷蜥的区别是,地狱龙只认族群,而冷蜥只认物种。 又兜兜转转了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碰到海龙,绝望先驱号用特有的方法召唤着也是毫无发现。不过也能理解,黑色方舟上一定会配有黑龙,但是不一定配有海龙。绝望先驱号准备返回地下海,通过水晶球魔法传讯,呼叫掠夺舰舰队在地下海汇合,开始向露丝契亚开进。 绝望先驱号开进地下海,只有刚进去的一段路有发光水晶的照亮和指引,这得感谢最早的海格·葛雷夫黑色方舟提督卡勒多·马格伦的探索,不过这位提督的黑色方舟痛苦之爪号在大约1400年前由于震旦掀起的一场巨大的魔法潮汐的影响下在震旦近海倾覆并沉没。 之后就开始进入一片黑暗。地下海航行的时候平安无事,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命运的碰撞。 绝望先驱号开始全员战备,达克乌斯也披挂齐全,拿着单筒望远镜看着对向行驶的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他看到一个同样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杜鲁奇,虽然看不清详尽的面容,但他的心里再次升起那种感觉。 “洛克西亚·堕落之心!” 100年前,洛克西亚的父亲死于一名凯恩刺客之手,然而这并非弑父之举,堕落之心家族是海盗世家,不过和地狱之灾家族一样,是少数几个认为血浓于水的杜鲁奇家族。洛克西亚从他父亲那里继承了神佑恶党之塔,他怀疑他父亲的副官们背叛了他的父亲,不然凯恩刺客怎么找到机会下手的?继承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把他父亲的副官们献祭给了玛瑟兰,深渊之主。 洛克西亚仿佛就是为了大海,为了掠劫而出生。百年内的两次突袭,使他成为了死亡的化身,海盗的终极化身。他积累了大量的战利品,这些财富是无以估量的,而且比他所有的祖先加起来还要多得多。『奴隶之门』卡隆德·卡尔因此获得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的宝藏,既有闪亮的财货,也有被俘的奴隶,这让他得到了卡隆德·卡尔权贵们勉强的尊重甚至信任。但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对政治或任何事情都不关心,除了掠劫就是掠劫,以及掠劫能给他带来的东西——海盗们的忠诚。 尽管洛克西亚把最好的战利品留给了自己,但是他的团队却对他的慷慨感到钦佩,而这显然不是杜鲁奇们通常会拥有的品质!此外,此人的勇敢精神与战斗意志也让人敬佩不已——他永远都会出现在战场的第一线,这对杜鲁齐提督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品质,因为任何一点意外都会让他在海上的日子变得屈指可数。 此时的洛克西亚还没有戴着那张克拉肯巨妖头盔,等他带上章鱼脸头盔,那都430年后的事了,再说了再让他戴上的话,达克乌斯不要面子的吗? 同样此时的他还没有获得从印地神祗吉尔加德雷什血钢雕像锻造的红色双剑,也没有突袭阿苏尔停泊龙船驻地塔尔·卡纳布伊,让其一夜之间化为废墟。更没有击败阿苏安的海领主艾思林,达斯坦·冷眼同样站在达克乌斯身边,没有因为赌约失败,沉没黑色方舟和献祭全家。 然而并没有发生两艘黑色方舟堵在一块进退不得,得有一方先退让的桥段。地下海比想象中的要大,两艘黑色方舟并行而过,舵手们在小心翼翼的操控着,防止撞上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两方的黑色方舟海盗、士兵、水手和女术士们在甲板上对峙和戒备着,战争野兽被驱赶了上来,收割者弩炮也从防水篷布中亮了出来。 “这不巧了么,哎呀,我说命运呐~”达克乌斯还哼哼了起来,周围的杜鲁奇们听不懂汉语面面相觑,以为他在念叨着什么。 第3章 达克乌斯的大计划 双方也没打招呼,就这么交错开了。 达克乌斯看着达斯坦·冷眼,回想着洛克西亚是什么时候到印地获得红色双剑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70年后? “还来得及,不是吗?”达克乌斯恶趣味地想着,要不是魔法水晶球的通讯距离太短了,他都想联系他的父亲和叔叔去找找那个什么吉尔加德雷什血钢雕像,反正他们现在在印地那边晃悠。他又想起那面克拉肯巨妖头盔,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他还没疯到带人下海去捞,为什么非得下去和那些水中的怪兽搏斗呢?找刺激吗?动用伟力把查佩尤托砍升起来,然后上去砍不好吗? 在达克乌斯的大计划中,查佩尤托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环,因为露丝契亚不光全是热带雨林,还有沙漠、山脉和平原。而查佩尤托正好位于露丝契亚南边的考琛平原,考琛平原正好是他此行目的地的终点,前提是一切顺利的话。他要考察考琛平原的环境是否适合杜鲁奇居住和垦荒,他要把这里变成他的后花园,既然来了总得发挥悠扬传统,种田不是吗? 可以的话查佩尤托就必须从海中升起来,作为他的港口。如果达克乌斯没记错的话查佩尤托同样是灵脉巨网的重要一环,它能联通与旧世界南地雨林的联系,露丝契亚的史兰们就可以通过查佩尤托与位于大洋另一侧的南地雨林史兰们进行交流。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达克乌斯得和马兹达穆迪领主沟通好,并获得史兰们认可,而他也确确实实是大计划中重要的一环。 绝望先驱号继续在地下海行驶着,不久就和掠夺舰舰队汇合了,开始变道进入驶向南方的露丝契亚航道。 达克乌斯生活依然一成不变,练习武技、看书、写旅行手册和注意事项,偶尔下厨做点东西吃。 吃饭的时候,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聊着天,他要搞懂一些问题,比如卡达沃和那帮盘踞在斯科吉的诺斯卡北佬。 丘帕可可盘坐在地上,啃着手里的烤肉回想了一会说道:“卡达沃?我记得他,一个贪婪的自大狂热血种。”他接着啃着烤肉,咽下去后咔咔笑了起来,“不过我和皮奇波奇还有提克塔托带着军队把他挂在了黑曜石柱上。”说着说着他一脸欠揍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能直观的在他的那张蜥蜴脸上看到这副表情。 “『诸天之王』提克塔托?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翼龙骑手?” “诸天之王?谁给他起的?”丘帕可可抬起头不忿地说道,手里的烤肉吃没了,说完这句话后也不说了,他盯着达克乌斯,把手上的油开始往身上的凯坦上蹭。 达克乌斯无语,原来蜥蜴人中也有争斗,他以为这帮蜥蜴人都是只为大计划服务的智能机器人呢。他想拿烤肉狠狠地敲在丘帕可可的脑袋上,无奈又按了下餐桌上的铃铛,不一会,餐室外面等候的侍者又推进来一个餐车。 “喏,吃,吃个够,继续讲讲那个卡达沃。” “那个自大狂热血种在帕花科斯前前后后的登陆了3次,他想找黑曜石柱,我作为大使劝说过他,他不听只好把他灭掉喽。” 达克乌斯可不会承认现在丘帕可可说话欠揍的语气是跟他学的,但他也在谈话中得知事情大概的经过。 在帝国历1930-40年的期间,冒险家卡达沃至少在帕花科斯三个不同的海岸建立了登陆点,而且总是将登陆点以他自己的名字将其命名为『卡达沃』,其目的是穿越赫斯欧塔南部的丛林,寻找位于内陆约804公里的黑曜石柱,这是一座历史悠久且巨大的纪念碑。 然而,在斯科吉的诺斯卡北佬在学着如何避免蜥蜴人报复的时候,卡达沃和他的追随者只表现出愚蠢和缺乏谨慎。每当卡达沃和他的追随者在帕花科斯海岸登陆扎营时,马兹达穆迪领主就会从沉睡中醒来考虑这件事。每次苏醒都另他感到烦闷,就像三角龙的尾巴拍打烦人的血蜂一样,他在昏昏沉沉中地默许了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驱逐入侵者的请求,并下令摧毁登陆点,然后他重新开始冥想。 尽管如此,最后一次登陆的卡达沃在一位亚马逊土着战士的帮助下成功到达了传说中的黑曜石柱,证明了黑曜石中镶嵌宝石传说的真实性。探险家变成了掠夺者,卡达沃用装满财富的箱子填满了他们的马车,但他们的贪婪让他们逗留了太久。 在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还有提克塔托的带领下,蜥蜴人在卡达沃的军队组织防线之前发动了进攻,尽管卡达沃和他的手下勇敢地为保卫他们的宝藏而战,但最终他们还是全部战死,他们的尸体被悬挂在黑曜石柱的两侧,这是对他们试图破坏黑曜石柱的可怕警告。 卡达沃的贪婪和狂妄自大激怒了马兹达穆迪领主,并让他在沉睡中完全的醒了过来。使他下定了决心将一劳永逸地摧毁卡达沃登陆点,以此作为对所有胆敢入侵露丝契亚热血种的警告。 马兹达穆迪领主默念着古圣们的名字,释放了改变构造板块的伟力,引发了一场可怕的地震和海啸,将登陆点变成了破碎的废墟。当尘埃落定后,登陆点遍地狼藉,所有的留守者和水手都压的血肉模糊,穿洋过海的舰船也被海啸拍翻。 “亚马逊土着?别告诉我是那种亚马逊女战士,那特么不是希腊神话里的吗?而且她们在小亚细亚啊,这也太刻板了。” 这牛逼吹的达克乌斯听的直摇头,一堆槽点不知道怎么吐。 看来达克乌斯的认知和记忆出现了一些偏差,既然没法拿这个卡达沃开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拿斯科吉城镇开刀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是一笔好买卖,他需要一份见面礼,第一次上门拜访不带礼物可有点不礼貌。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上的军队也需要磨合下,达斯坦·冷眼更需要实际操作下学会怎么指挥这么一大帮杜鲁奇,不是吗?还有泰瑞昂在250年后也没法在斯科吉找到进入丛林的向导。 达克乌斯一脸阴鸷地想着,并突然对着丘帕可可笑了起来,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吃着东西的丘帕可可也感受到了,歪着脑袋看着他。 第4章 斯科吉 达克乌斯约了一个时间把达斯坦·冷眼提督叫了过来商议突袭斯科吉的事宜。 达斯坦·冷眼表现得很惊喜,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绝望先驱号上的士兵们是什么水平,他成为往返于纳迦罗斯与奥苏安之间运送间谍的掠夺舰舰长之前,曾是杜利亚斯的副官,成年之后的他跟随杜利亚斯参加过四次突袭,虽然学到很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自己操作指挥一下。 至于士兵们纯属没有磨合的乌合之众,除了纽克尔给他补充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全是现招的,绝望先驱号上好多随船的女术士和驯兽师都是一次性雇佣的,这些士兵们也得糙练一番。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依然在地下海中行驶着。 达克乌斯又把丘帕可可叫到了海图室,了解斯科吉的情况,准备突袭资料。丘帕可可可不在乎那帮诺斯卡北佬,他反而恨透了那个港口里的所有热血种,他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他碰到了达克乌斯,这会他早已经回归了古圣的怀抱。 海图室里只有达克乌斯和达斯坦·冷眼两名杜鲁齐外加丘帕可可这只灵蜥。 达克乌斯充当翻译,他受不了丘帕可可那露丝契亚口音的精灵语,最重要的是丘帕可可只掌握杜鲁奇化精灵语的日常用语和骂人的词汇。 达斯坦·冷眼之前只知道这头冷蜥很特殊,他现在才发现原来特殊的好像是达克乌斯? 丘帕可可声音咔咔的说着叽里咕噜的话,而达克乌斯则说着精灵语,把关键和必要的信息说给达斯坦·冷眼听。 从对话中大致了解斯科吉的由来、存在以及大概得城防部署。 帝国历888年,诺斯卡传奇船长罗斯特林克森登入露丝契亚海岸,在历尽千辛万苦后他发现了一座废弃的神庙城市,花费了一天的时间找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黄金,并成功返回诺斯卡。 罗斯特林克森的远征并不是诺斯卡人第一次深入露丝契亚周围的海域,他只是第一个成功的。还有其他的冒险者沿着纳迦罗斯的海岸向未知的露丝契亚大陆前进。这些探险均已以失败告终,没有人能活下来讲述自己的冒险故事,因此它们没有出现在任何诺斯卡传奇故事中,他因为发现露丝契亚和带回黄金而声名鹊起。 之后,罗斯特林克森下令建造许多船只,在他的带领下,这些船只向南航行,船上不仅载有诺斯卡开拓者战士,还有他们的妻子、孩子和农场动物。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航行,在损失了一些船只后,船队到达了露丝契亚。他沿着海岸航行,找到了他们之前在登陆点竖起的石标。登陆点周围全是木材,没过多久,一个真正的诺斯卡定居点就形成了,这个定居点被命名斯科吉,以纪念他的女儿,她是第一个出生在露丝契亚的诺斯卡孩子。 起初罗斯特林克森禁止任何诺斯卡人进入丛林,这对渴望财富的年轻诺斯卡战士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烦恼,很快许多诺斯卡人都不服从他。小团体各行其是,不过这群诺斯卡人大部分再也没有回来过。但还是有一两支队伍找到了财富并返回了诺斯卡,这个举动刺激了更多的诺斯卡人前往露丝契亚。之后的每年季风都会有大量的诺斯卡人乘着船只出现在斯凯吉,十年之内,斯科吉就成为一个繁荣的城镇,成为通往新世界的门户。 不幸的是,一群鲁莽的诺斯卡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一座蜥蜴人居住的神殿城市,他们夺取一些珍贵的财宝并侥幸逃脱。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奉马兹达穆迪的命令带领灵蜥们围困了斯科吉,并向里面投掷标枪和毒镖,直到罗斯特林克森下令把斯科吉所有的财宝都仍在墙外。皮奇波奇这才命令灵蜥们停止攻击,丘帕可可带着几个头上有冠冕的灵蜥去翻找那堆财宝,他们终于找到了那块镶金石板,剩下的黄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垃圾,随后两个哼哈二将就带着灵蜥们离开了,头也不回的钻入丛林中。 因此,斯科吉得以幸存并繁荣起来,自成立以来的十二个世纪里,斯科吉已成为一个繁荣的港口,这要归功于其居民对所有经过这里的人强制征收什一税。但这力同样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小酋长在这里统治,四处游荡的冒险者大行其道,城镇内充斥着许多酒馆、妓院和奴隶市场。 听了丘帕可可的讲述,令达克乌斯感到费解的是马兹达穆迪一直都知道斯科吉的存在,为什么没有把这座城镇拍进地底下去? 斯科吉的街道仿佛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千辛万苦跨越浩瀚洋航行后刚上岸的人,他们迫不及待地想在丛林深处寻找他们的财富。而另一个方向是那些刚刚从丛林中返回来的人,他们通常带着无法言喻的目光,他们要么亲眼目睹伙伴而无能为力或是空手而归,只有极少数带着不计其数的财富回来,他们鬼鬼祟祟得把脸隐藏在发臭的破布后面。但更多时候是前者,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达克乌斯和达斯坦·冷眼面面相觑,达克乌斯比较吃惊的是这个破地方存在这么长时间居然没被突袭过?达斯坦·冷眼同样如此,他更好奇的是这破地方居然没有资料记载。 赫斯欧塔,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的观星室,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仿佛收到了某种预兆,再次在短暂的冥想中缓缓醒来。 马兹达穆迪领主过了半晌缓了过来,他思考着究竟是什么预兆?为什么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又醒了?他低下头发现还是只有皮奇波奇侍奉在旁边,并且依旧准备了好了他最爱吃的虫干。 “丘帕可可呢?” 甭管哪代的,史兰只是统称,每个史兰都是独立的个体和存在的意义。就好比数字一样,虽然每个数字都是数字,但每个数字都有其独特的意义。 初代克罗卡可能是1,二代马兹达穆迪领主可能是5?移居到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2代惠尼艾坦奎领主可能是6? 这些坐在乘舆上的史兰们会说话,但通常不会说话,只是低语和嘟哝,说着可能蕴含着最深奥用意的残句。一说话那基本就是出大事,比如念动咒语,然后就会山崩地裂。精灵没分家的时候,也就是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时期,有阿苏尔探险者到访过露丝契亚,费劲千辛万苦后到达帕花科斯,当时惠尼艾坦奎领主在那里,他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没然后了,只有船长和少数几个阿苏尔逃回船上。 (灵蜥在皮奇波奇那章介绍过了,就不水了。) 但是灵蜥就没这本事了,皮奇波奇低头弯腰恭敬地嘶嘶作响得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丘帕可可在两年前就失踪了,我派出过灵蜥去寻找,但始终没找到。”犹豫了片刻,“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可以联系他吗?”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点着头,灵敏地伸出长舌,品尝了几个虫干,没有嚼直接咽了下去,随即开始催动魔法,摇了一个心灵电话。 还在海图室里张牙舞爪、挥斥方遒的丘帕可可当场顿住了,达克乌斯诧异地看着他。 “咋了?cpu过载,死机了?” 过了好一会,丘帕可可回过神来激动地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终于联系我了!他没有忘记我。” 达克乌斯木楞地看着激动得原地转圈的丘帕可可,此时的他能说啥? 恭喜? 第5章 血与火 达克乌斯问了缓过劲来的丘帕可可关于石板定位的问题,丘帕可可表示他也有不懂,他每次都是奉命去寻找。 达克乌斯又去了趟仓库再次检查石板,确认应该没有什么gps定位装置之类的东西。他思考片刻后理解了,首先史兰们要知道石板的存在,才能定位到。不知道的话定位就无从谈起,不然提奇特-惠奇带领骑着巨角冷蜥的灵蜥们在旧世界当战犬佣兵找什么?再说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石板散落在露丝契亚废弃神庙城市各处没有发现?有定位不应该全图亮吗? 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经历了漫长的地下海航行,终于从露丝契亚地峡与帕花科斯雨林交界处驶出,随即开始调头北上行驶。 行驶了几天,骑着黑暗飞马的驯兽师们开始不停的往北侦查,不久后返回的驯兽师报道说,在北面发现一艘正在向西行驶的人类盖伦帆船。 绝望先驱号率领掠夺舰队开始转向,远远的吊在那艘船后面,船上的女术士们开始催动魔法让尖塔内的魔法装置散出浓雾。 就这样行驶了五天,期间只有这一艘船只,同样没有船只从斯科吉港口驶出,可能是没求到财?谁知道呢。 前半夜,绝望先驱号开始全员战备,达克乌斯并不准备出击,他想站在达斯坦·冷眼旁边学习一番,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指挥机会。 奴隶们已经献祭给了凯恩,两头战争九头蛇在大快朵颐着,享受着狂欢的盛宴。 后半夜,海水开始涨潮,突袭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进出斯科吉的唯一可路线就是港口,直接被绝望先驱号带领的舰队堵住了。 沉睡中的黑龙醒了,它飞向港口外围的防御工事,喷吐着毒性吐息,带有腐蚀性的吐息瞬间就融化了防御的塔楼,黑龙开始怒吼着,向所能触及的一切渲泄着疯狂的力量,防御工事里的诺斯卡人从睡梦中醒来试图投掷飞斧和标枪绝望得反击着。 绝望先驱号随着夜晚涨潮开进港口外围,甲板上的收割者弩炮都挪到了对着港口的那侧,在女术士的魔法的加持下,开始射击停泊在港口里的舰船。 黑龙在空中兜了一圈,返回港口外围的防御工事,飞斧和标枪打在黑龙的硬皮上毫无效果,反而激怒了它。它再次喷吐毒性吐息,腐蚀性吐息直接融化了胆敢挑战它的爬虫,诺斯卡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发自内心得无能为力的恐惧感,开始四散逃跑。 绝望先驱号和掠夺舰上的士兵和黑色方舟海盗们开始顺着绳梯爬上登入用的小船。 港内停泊着各式各样的船只,打着各种旗帜,达克乌斯看了一下大部分是帝国、南方城邦、阿拉比和巴托尼亚的船,还有些诺斯卡小型龙船。也就是来这里求财这些人才能和平共处,没互相干起来真是难为他们了。舰船在收割者弩炮带有魔法弩箭的轰击下被炸个稀碎,地狱龙的尖牙利爪也在同样的攻击着这些脆弱的木制舰船,地狱龙直接甩起尾巴把小型舰船从甲板中间拦腰拍断。 达斯坦·冷眼全副武装站在甲板上观看着战斗,他本来还准备再献祭一批奴隶以获得赫卡提的祝福,没想到战斗进行的这么顺利,赶忙命令大副停止这波献祭。 达克乌斯无语,在旁边鄙夷地看着达斯坦·冷眼,不过他也能理解,那句话咋说来着,穷人乍富,挺胸凸肚?不对! 冷眼家族背了一屁股的债和利息,应该是能省则省?聪明反被聪明误?或是充分展现杜鲁奇在信奉这方面的功利性? 达克乌斯赶紧咳嗽一声,达斯坦·冷眼有些茫然地转头看向他,他往后摆了摆头,那意思很明确,阿丽莎这位赫卡提祝福者还在这呢,不过达斯坦·冷眼好像不知道这回事。 “别省,奴隶和财富有的是!”说完达克乌斯对着城镇挑了挑头,他可不会说他对大型魔法所展现的力量和效果感到好奇。 随着这波奴隶的献祭,冷眼家族的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开始操纵着躁动的乌尔枯之风,旁边的随船女术士也开始充当充电宝倾泻着魔法,向斯科吉城镇内释放出了凝结着阴影的幽暗漩涡。通往地狱深渊的漩涡在城镇内缓缓开启,漩涡形成后它开始移动并肆虐着,并永久地吞噬一切卷入其中之物。 此时的马兹达穆迪没有再次冥想,他隐隐约约中感觉如果他再次冥想的话,还会马上再次醒来,他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预兆。他突然感知到了那些热血种居住的地方爆发了剧烈的战斗,那里在凝聚着可怕的魔法之风,而帕邱可可也在那里。 皮奇波奇依然毕恭毕敬地侍奉在马兹达穆迪领主旁边,马兹达穆迪缓缓地低下头看向他,并通过魔法传讯让他去看看什么情况。 斯科吉这破地方是整个露丝契亚地峡海岸最潮湿的地点之一,一年潮一次,一次潮一年。城镇内由于诺斯卡的传统,大多都是木制结构建筑,以至于许多建筑物必须建造在高高的支柱上才能保持部分干燥。不幸的是,这个传统在下沉的泥潭中并不是那么有效,好多支柱已经腐烂到核心,因此这破地方的房屋总是摇摇欲坠,甚至可以随着剧烈的动作左摇右晃。 不过,过了今夜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不用担心这些破事了,他们更不用在妓院里卖力地摇着,以想着把妓院摇塌从而跑单的恶趣味了。 “什么b动静?刮台风了?” 可怕的幽暗漩涡在席卷着,把这些卖力过后倒在床榻上的疲惫客人,直接连人带房子吸没了。有的人则干脆在睡梦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不曾来过凡世之间一样。 无数的佣兵、探险者、冒险者、船员和守卫们面带惊恐,衣衫不整地从各式各样的房屋中冲出。 一座酒馆发生了拥堵,喝得醉醺醺的人们挤在门口的双扇门想跑出去,有的已经跑了出去,不过摔倒在楼梯下面的烂泥中,还没等爬起来,就双眼圆睁得看着发出可怕声音的幽暗漩涡越来越近,瞬间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冒险者发出了歇斯底里地绝望呐喊,随后就消失了。 那些还趴在台上睡觉的酒蒙子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不用经历恐惧就稀里糊涂的没了。 达克乌斯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这可怕的一幕,思考着如果是他和他的军队在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第6章 贸易大亨的事故 一只全身发黑发亮的渡鸦划过夜空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甲上。 “老奶奶,我接下来的旅途会顺利吗?” 渡鸦盯着达克乌斯看了一会,一道老奶奶慈祥的声音在达克乌斯脑海中回响:“孩子,我看不到你前方的路,你的路是变幻莫测的。” “那他们呢?” 达克乌斯问的是跟在他身边的这群权贵扈从们,他想旁敲侧击一下。站在他身后的老人们习以为常都纷纷把目光避开渡鸦,只有新人艾尔米尔好奇地盯着渡鸦看。 “孩子,他们已经和你交织在一起,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中!”渡鸦偏过头看着他们说道,说完渡鸦就飞走了,消失在夜空之中。 “还真是滴水不漏呢。”达克乌斯感叹着摇了摇头。 有句话说的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但达克乌斯对这次突袭有种虎头蛇尾和就这?的感觉。他转回头看着权贵扈从们展开手臂阴鸷地说道:“我们也去活动活动,雷恩!” “是!大人”御用画师雷恩懂什么意思,声音嘶哑地说道。什么是聪明人?聪明人就是雷恩没有沉醉在新婚的温柔乡里,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什么了,开始反过来跟着丘帕可可学习蜥蜴人的语言,这段时间说的稍微有些模样,也有蜥蜴人说话嘶嘶咔咔作响那味了。但是他的蜥蜴人语达克乌斯是一点都听不懂,反而感觉挺滑稽,每次听了都想笑,也不知道丘帕可可有没有使坏,教了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城镇内,吉纳维芙站在笼子里,双手紧握着笼杆,恐惧地看着幽暗漩涡向她的方向席卷而来。 吉纳维芙之前一直在震旦和尼朋从事进出口海上贸易,算是一名大名名鼎的贸易大亨。并在随后的日子中结实了一名叫阿宝的师傅,之后的三十年里她跟随阿宝师傅学习武技和控制吸血鬼的嗜血欲,现在的她只需要几滴鲜血就能进行长续航。 阿宝师傅给她讲了很多关于震旦的故事,并试着传授她一些东方神秘力量,但很遗憾她没有关于魔法方面的天赋,始终没有学会,连吸血鬼在午夜变成蝙蝠飞来飞去的基本操作都不会,学会的话也不至于困在笼子里。 之后,阿宝师傅被震旦朝廷征召,两人相忘于江湖,不对,应该是一名午夜显贵吸血鬼和一名龙裔? 阿宝师傅曾经的弟子、传奇船长和宫廷卫队长尹团在年迈隐居之后出版了他的传奇冒险经历轰动震旦,吉纳维芙受尹团传奇传记经历的影响决定再次踏上旅途,继续进行她的环游世界之旅,她乘坐船只穿过尼朋和露丝契亚之间的海域。 然后吉纳维芙就开始走霉运了,从尼朋出发不久之后就遭遇了台风,船只偏离了航线,神奇的是她遇到一个极其极其庞大的大理石块,石块漂浮在大海中,石块前面挂一个巨大的黑龙头船首,石块挂着随风鼓起的巨大黑紫色船帆,她曾经在震旦的沿海见过一个类似的,不过那个搁浅在海岸上,然后就没然后了。 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撞倒了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黑色方舟神佑恶党之塔号。 等吉纳维芙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洋流冲到海岸上,她吃了些热带水果,硬着头皮走进丛林。深入丛林几天后,她发现了一尊雕刻成蜥蜴人形状的巨大雕像,一队探险者被围困在那里,正所谓老乡见老乡,背后捅一刀,她听到熟悉的口音决定帮助这队探险者解围。 这队探险者全是由她的巴托尼亚老乡组成,领头的是一名没有继承权的波尔德罗骑士,他没有拿着传统的巴托尼亚长剑,而是拿着一个蜥人才用的黑曜石大棒子。老乡们感到惊讶和好奇这种鬼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身手如此了得的巴托尼亚少女,以至于老乡们纷纷认为自己是丛林中的毒瘴吸多了出现幻觉,不过这些老乡摄于她的武力没有为难她,再说多了一份可靠武力更能增加他们走出丛林的可行性,成功走出丛林什么没有? 很快霉运接踵而至,一个夜晚他们被阿拉比的捕奴队袭击了。 现在的吉纳维芙被关在斯科吉贩奴区的一个笼子里,阿拉比奴隶贩子连跪带爬地跑过来,他跪在地上慌乱地从袍子的怀里掏着钥匙,他想挽救他的财产,钥匙在慌乱中终于掏了出来。不过,此时他听到身后可怕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了那个令人恐惧的幽暗漩涡正向卷过来,他惊恐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感觉自己起飞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幽暗漩涡的强大吸力开始拽动吉纳维芙所在的笼子,笼子离开地面,向幽暗漩涡飞进。如果此时达克乌斯站在地上会看到一个笼子和惊叫的女人映在月亮上,什么骑自行车的月亮? 飞到半空中的时候,她的霉运消失了。幽暗漩涡突然消散,仿佛也像不曾肆虐过,半空中的笼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她摔晕了过去。 杜鲁奇士兵和黑色方舟海盗们在强大的海空火力与魔法的压制下,开始登上港口的海堤。至于黑龙?它认为它的任务完成了,所以它的任务完成了,它又飞回龙巢继续睡它的觉了。 血腥和残酷的巷战爆发了,斯科吉城镇里的所有雇佣兵、海盗、探险者、冒险者、船员和诺斯卡北佬的守卫们都出动了,反正斯科吉城镇里所有能打的人类统统冲了出来保卫他们的港口,包括诺斯卡女人们都抄着家伙冲了出来。 埃德蒙依旧高举着达克乌斯赐予他的哈德瑞卡组织着这群杜鲁奇士兵进攻,身后的掌旗官同样高举着克拉卡隆德的旗帜。 虽然这帮突袭的杜鲁奇们在达克乌斯眼里是乌合之众,但他们还是在接触的一瞬间占据了上风,因为对面的人类更菜,他们连军队都不是,乌泱泱乱糟糟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团伙组成的羊群?有人要进攻,有人要后退,还有几个人想站出来充当牧羊犬,很不幸,他们随后就被黑锐连弩手和黑色方舟海盗干爆了脑袋。 人们绝望地挥舞着武器,杜鲁奇们同样排成严密的阵型推进攻击着,人类就像嘎韭菜一样砍倒在地。 第7章 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达克乌斯也带着权贵扈从们出发了,大只佬不停地扩张鼻孔,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兴奋地原地转圈躁动起来。 火枪手们从残垣断壁中,从每个墙缝,从每个窗口向杜鲁奇开火,杜鲁奇士兵们开始出现伤亡,码头上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打成了一团。 又打了一会,人类们露出了颓势,这些乌合之众遇到更强的乌合之众打了一会就斗志全无了,丧失了斗志的人类们纷纷丢下武器,有的脑子有泡居然试图跳进大海逃生,但对于技艺精湛的黑锐连弩手来说,这些棒槌们还是逃得太慢了。 达克乌斯似乎来的很及时?称呼总是灵活多变的,他的队伍里只有他的权贵扈从,所以他率领克拉卡隆的精锐部队,黑檀之爪冷蜥恐惧骑士开始在街道内冲锋,一波冲击直接干跨了摇摇欲坠的乌合之众们,艾尔米尔同样率领着黑色方舟海盗们跟进。 此时的达克乌斯突然很灵活得不懂前世老祖宗留下的智慧,什么围三阙一,围三又阙之类的。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把通往丛林的那个门堵住,这可都是战利品啊,他可不希望这些战利品跑到丛林里去。 达克乌斯的盾牌上镶嵌了三个铅弹,头盔上的夸张月牙也被铅弹打飞一侧,噬魂者已经串了三个糖葫芦。找了一个开阔地分散阵型,把糖葫芦们甩了出去,之后继续往丛林那个门冲着,冲着冲着他突然又感受到命运之力。 “?特么的这个破地方还有大能存在?” 天上的骑着黑暗飞马的黑锐连弩手们也在绕,他们要绕开燧发火枪的攻击,这可不是游戏世界没有血条这种说法,黑暗飞马挨上铅弹搞不好就得连人带马摔下去。 艾尔米尔此刻成为死亡化身,她仿佛成了杀戮姐妹,她开始急不可耐地挥舞手中的锯齿长剑和拳匕收割生命,紧跟在她身后的是数十名家族守卫,冷眼家族最核心的力量,最为野蛮残暴的海盗,曾经跟随达克乌斯身边的队长也在其中。 家族守卫们跟随着冷酷无情的艾尔米尔,开始大开杀戒,他们的刀剑在刺穿人类身体时仿佛闪耀着邪恶和不可诉说的光芒。 人类们哀求着,嚎叫着被砍倒在地,只有诺斯卡守卫们还在排成阵型坚守着阵线,在氏族长的指挥下他们依然士气高昂,家族守卫们在激烈的战场中穿梭,小心的躲避着铅弹和飞斧攻击,并伺机发射出精准的弩箭。诺斯卡守卫们一个接一个倒下,维持着防御阵线的氏族长也失去了声息,残破的尸体倒在地上。 诺斯卡传奇探险家和开拓者罗斯特林克森的后代就这样躺在烂泥中。 鲜血侵湿了艾尔米尔的脸,侵湿了她的盔甲和海龙皮披风,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和满足,也不知道雷恩能不能遭得住她。但她并没有忘记她的任务,她开始带着家族守卫们冲向通向丛林那个门与达克乌斯汇合。 战斗结束了,杜鲁奇们开始狂欢起来,城镇中响彻着哀嚎和惨叫声,这声音在达克乌斯听来是如此愉悦,如此美妙,他甚至又想借着这种别样的交响乐跳着尬舞。反应过来的他面色惭愧地摇了摇头,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油门踩死向精神病患者的方向迈进着。 大只佬偏过头,一只眼睛好奇地看着达克乌斯,周围的权贵扈从们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只有拜涅在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看。 不过城镇中没有起火,突然小家子气起来的达斯坦·冷眼在突袭前严令禁止放火,不过在达克乌斯看来着破壁地方潮乎乎的,想放火都不一定能放起来。 在斯科吉城镇的中心,初代罗斯特林克森探险者放置在那里的原始石堆仍然矗立着,以纪念他第一次登陆的位置,斯科吉建立后原始石堆也开始不停地修筑着,随后漫长的十一个世纪里,原始石堆逐渐成为了雄伟的纪念碑,上面诉说着他的故事。 达克乌斯站在石碑下抬头看着,得特么亏这世界没有照相机,不然他都想站在石碑下合影留念了。 黑暗甲龙也被拉上岸了,它在大快朵颐着,开心地摇着尾巴啃食着地上的尸体,恐龙嘛~杂食动物,啥都吃。 达克乌斯让杜鲁奇们把俘获的战利品驱赶到广场上,他要确定下究竟是何方大能,在此经过。 吉纳维芙这时候早就醒了,七荤八素的她被黑色方舟海盗们从笼子里拽了出来,拖到了广场上,脸上、头发上和衣服上蹭了一层厚厚的烂泥和血渍。 吃饱喝足的甲龙开始在驯兽师们的帮助下绑上绳索,拉动雄伟的纪念碑,片刻后,纪念碑应声而倒。毁灭和摧残一切的血液在杜鲁奇身体中流动着,并沸腾着。在场的精神病们开始高声呐喊着、欢呼着、宣泄着,享受着征服所带来的快感。 “雷恩。”达克乌斯指着黑暗甲龙和倒在地上的纪念碑,接着又说道,“不用画我们,就画这场景。” “是,大人。” 达克乌斯掏出燧发火枪,开始一一鉴别着,他感受到那种命运之力越来越近了。他经过了一脸烂泥的吉纳维芙,吉纳维芙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他又折回来了,疑惑地盯着吉纳维芙。 吉纳维芙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她知道麻烦大了,在去往震旦的路上,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在印地,她见过这种穿着打扮的精灵,同样是一座港口,同样是掠夺、毁灭和杀戮,只是那次她逃了出来,但这次。。。 “俾格米人?身高不对啊,亚马逊人?衣服不对啊。” “你是什么人?”达克乌斯用帝国语问道。 吉纳维芙依然低着头不说话,她开始有些紧张了。 “别装了,别让我问第二遍。”达克乌斯打开保险,燧发火枪顶在了她的下巴上,冷冷地说道。 “巴托尼亚人。”吉纳维芙吞咽着口水,随即说道。 “具体点,展开点,别一问一答。”达克乌斯不耐烦地说道。 第8章 达克乌斯很和善 达克乌斯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传奇人物吉纳维芙·桑德琳。。。后面他记不住了,她有很多很多职业,能当的职业几乎被她当了个遍。 来到这里两年的达克乌斯成长了很多,他没有叭叭地卖弄出来,那样太神棍了。 “吉纳维芙·桑德琳,帕拉翁人。。。”吉纳维芙说着带有南方巴托尼亚口音的帝国语,自我介绍着。 帝国历1854年吉纳维芙出生在帕拉翁,他父亲是为帕拉翁家族服务的家族大臣,算是个小贵族。1854年,帕拉翁被德拉克费尔斯的军队征服,她的父亲和家人被处决,她和她的姐妹们在叔叔的收留和照顾下继续生活在残败的公国里。1858年,16岁的她遇到一个叫昌达涅克的吸血鬼,昌达涅克给了她初拥,把十六岁的她转化成了一个午夜显贵,昌达涅克为莱弥亚家族几乎永恒的天山童姥梅利萨·达克夫人服务。 等到吉纳维芙那些没有被变成吸血鬼的姐妹们相继寿终,了无牵挂又不愿受莱弥亚家族管辖的吉纳维芙决定开始环球旅行。她先是随着巴托尼亚圣战军去了阿拉比,旅居一段时间,随后开始漫长的旅行,最终抵达震旦。现在又从震旦来到了露丝契亚,如果没有达克乌斯横插一杠的话,她又要回到旅行的阿拉比? 达克乌斯收回燧发火枪,关闭保险,退步回去,对着站在后面的阿丽莎和艾尔米尔说道:“带她去洗洗,别为难她。” 虽然这些杜鲁奇权贵们有些好奇达克乌斯为什么没有弄死这个猴子,但他们都很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也不能表现出来。 达斯坦·冷眼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达斯坦·冷眼开始指挥安排把战利品搬运回绝望先驱号,舰队会在这里修整两天,顺便等等看有没有幸运的战利品带着更多的战利品从丛林里回来。 达克乌斯去木制屋子转了一圈就出来了,他现在的感觉非常不好,他的身上黏糊糊的,他决定住在帐篷里,杜鲁奇士兵们开始指挥战利品们拆卸木板,把木板铺放到烂泥地上。 在这里等待了两天,丘帕可可心心念念的同伴也没来找他,无精打采的盘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在闷热潮湿天气的影响下达克乌斯显得很不耐烦,没有安慰他,反而让他滚出帐篷。 帐篷里,吉纳维芙很恭敬地站在达克乌斯三剑外。百岁老妪的她身材苗条,一头金发,以一个十六岁可爱年轻女子的形象展现在达克乌斯面前,确认她的身份后,达克乌斯没难为她,至少现在不能,前世可不是有不少英雄豪杰莫名其妙的死在床上,比如那谁和那谁等等等等,达克乌斯可不想重蹈覆辙。 “很抱歉,有个坏消息要通知你,你不用当奴隶,你也死不了,不过你暂时先回不去了,我现在没有要去巴托尼亚或者是帝国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达克乌斯说着停顿了下,接着说道,“不过也有个好消息,你可以先跟着我们游历露丝契亚感受热带雨林的风情,如果你在露丝契亚活下来的话,可以再去纳迦罗斯,感受下我们杜鲁奇的热情好客。” 达克乌斯这番话直接给吉纳维芙整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吉纳维芙才说道:“这是命运的安排,是命运的馈赠。” 达克乌斯没接这话,他直接说道:“你以侍女的身份活动,记住,别去招惹我身边那些杜鲁奇,尤其是那两个女杜鲁齐,她们可不像我这么和善。” 两天后,绝望先驱号带领着掠夺舰重新出发了,达斯坦·冷眼将正式开启他作为黑色方舟提督的突袭生涯,祝他好运。 艾尔米尔留了下来,她要跟在雷恩身旁,哈克西耶之航试练时候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带着他的小队重新侍立在达克乌斯身边,还有十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也留了下来。 至于埃德蒙则没留下来,达克乌斯让他参加突袭去了,达克乌斯这次露丝契亚之旅不准备带军队,留下来也没军队让他指挥,现在的他需要资历和经验,参加突袭还能激励那些杜鲁奇,告诉那些杜鲁奇士兵们一切皆有可能! 别问舰队开走了,达克乌斯怎么回去,问就打脸,他搞不好要穿越灰色守望山脉,之后翻越数道山脉并且趟过沼泽回到克拉卡隆德。 旅行开始了,达克乌斯带着三十来号杜鲁奇骑着冷蜥向丛林进发,第一站是赫斯欧塔。 丛林中的环境更加闷热潮湿,大只佬和黑暗甲龙很兴奋,它们就像回家了一样,当然最兴奋的还是丘帕可可。 蚂蟥!蚊子!毒蜘蛛!刺眼的蚊蚋云!蛇!还特么有长着长刺的鬣狗!达克乌斯可算开眼了,他见到了传说中跟马匹一样大的蚊子。 刚走了不久,就有一名黑色方舟海盗和驯兽师躺在了甲龙的背上,他俩莫名其妙的发热,好心人吉纳维芙和丘帕可可在丛林里挑选一些植物捣碎了给他俩服用,服用后发热暂时缓解,一时半会不会魂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 丛林里简直是探险者的地狱,每迈出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最后一步。黑色方舟海盗们在丘帕可可的带领下,在前方用梅瑟刀开辟道路,时不时就能看到倒毙到丛林里的人形枯骨。 伪装在树上的剧毒鬣蜥和悬垂的毒藤到处都是,蓝环蛇的毒液可以让被咬到的倒霉蛋蹒跚几步之后倒毙。在其他更宜居的土地上,在靴子里或在铺盖上爬行的这种微小的威胁对探险者来说只是一种不便。然而,在露丝契亚,这可能是探险者所看到的最后一件事,因为这些生物的咬伤或蜇伤后会抽搐麻痹或心跳加速。 每在茂密的丛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时,就容易进入盘绕在树上蟒蛇的攻击范围,艾尔米尔右手刚用梅瑟刀砍断了树藤,就有一条蛇窜出来向她攻击,她反应及时左手挥舞拳匕,直接把蛇头砍成两截,蛇在地上抽搐着,被后面跟上的大只佬叼在嘴里吞下。 尽管丘帕可可已经在卖力驱赶了,一路上达克乌斯的队伍还是跟这些玩意战斗着,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带着各种各样的驱虫药,但是这些东西发挥的作用并没有达克乌斯想象中的那么神奇。 达克乌斯都开始怀疑丘帕可可是不是在故意搞他。 第9章 露丝契亚特色美食 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鸟儿在参天大树的枝叶间尖叫着,丛林中巨大的植物遮蔽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香味和腐烂的臭味,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甭提多酸爽了。 队伍里的许多杜鲁奇在令人作呕的高温下感到恶心,杜鲁奇的体质根本就适应不了丛林环境。 达克乌斯的队伍路过一株奇怪的植物,它长着巨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叶子,丘帕可可警告杜鲁奇们不要伸手去碰,碰的话叶子会粘在皮肤上,瞬间吸干触碰者的血。如果用刀刃划开植物,植物中的血液就会像树汁一样涌出。 雷恩一路走来写写画画,他给这株植物命名为『不可触碰』。 驯兽师和野兽系术士对这些乱七八糟昆虫的作用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野兽系法术驯服野兽只能驯化一些家禽,猫养猪狗之类的。野兽首领、野兽之舌、畏缩的野兽和冬眠这类辅助性法术更是屁用没有,这里有的法术杜鲁奇女术士还不会。 达克乌斯的队伍又经历了一场战斗,沃特也躺在了黑暗甲龙背上,一直哼哼说着糊话,他被一只鸟儿那么大的有毒血蜂蜇到了那条不坡的小腿。 这叫特么什么事,猛踹瘸子的那条好腿?达克乌斯估计接下来的日子沃特得拄拐了,手杖已经无法满足沃特的需求了。 达克乌斯的队伍唯独不用担心在浅水、湍急的溪流中跋涉,队伍里的每个杜鲁奇都配备一头冷蜥,里面的食人鱼咬不穿冷蜥粗壮有力的后腿,反而冷蜥们吃的欢快。 前方丛林出现了毒瘴,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绕行,他们可没防毒面具。 绕过毒瘴的时候他们听到了绝望的呐喊声,不久后他们路过了那里,丛林地面上覆盖着的植物地毯上只残留着凌乱的补给、武器和森森白骨。 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这些白骨前不久还发出喊声。 雷恩忍不住感慨道:“这里也太邪恶了。” 丘帕可可则平淡地表示刚刚有虫群之类的东西经过了这里,这是一种另温血动物感到难以置信的东西,是由爬行、蠕动和滑行的昆虫组成的,一块活生生的生物地毯。 它们扭动着,在战斗中,它们会一波一波地绕过敌人的腿,发出嘶嘶声、喷吐毒液并将锋利的獠牙刺入毫无保护的肉体中。体型最小的甚至可以钻进最轻微的裂缝或装甲关节之间,发出致命的一击。那些因痛苦而尖叫的人甚至会发现他们张开的嘴巴都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接下的路程就是蛇,除了蛇就是蛇,还有该死的虫子。 蛇在露丝契亚丛林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在露丝契亚可以找到比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多的蛇类。有许多巨大的蛇类,例如巨大的亚马逊沼泽蟒,一种强大的捕食者,可以将自己包裹在船上并撕裂其船体。然而,更常见的是体型较小的蛇类,无数种类的毒蛇、脊背蛇、血冠眼镜蛇等。还有一些寄生蛇会向猎物的血液中注入更小的蛇,那些死于这种蛇口下的生物会遭受特别可怕的命运。钻孔蛇会在它们的猎物的身体挖出红色的洞,只有在它们进入猎物体内后才会攻击。还有电蛇和鞭打蛇,它们的咬合非常致命,会导致血液沸腾和大脑融化。 宿营的时候,达克乌斯问了些索提戈蛇神之类的问题,丘帕可可鄙夷地说着,长着红冠的灵蜥祭司会祈求索提戈的恩宠,他们会血祭召唤索提戈的孩子们。之后蛇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出现,它们似乎是从地里直接长出来的一样,蠕动着执行红冠灵蜥祭司的命令。通过这些献祭,红冠灵蜥祭司获得了对蛇的统治权,他们会引导索提克的意志。 达克乌斯听着丘帕可可的语气,似乎丘帕可可很不待见他的红冠同胞? 队伍继续出发,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鸟儿们都安静下来,暗淡的光线洒落到达克乌斯队伍的身上。雨点轻轻落在树叶的树冠上,又滑落下来,丛林地面上覆盖着的植物地毯变得愈发泥泞,冷蜥们都得小心翼翼地走着,一头冷蜥打滑摔倒了,骑在冷蜥身上的黑色方舟海盗在被血腥幼虫蛰伤后尖叫着死去,那些肮脏的幼虫从他的内脏里钻了出来。 之后雨就停了,似乎这场雨就是为了这名黑色方舟海盗准备的。 到了第三天傍晚,在本地向导丘帕可可的带领下,达克乌斯的队伍涉水穿过一片浅浅的红树林沼泽,终于离开了茂密的丛林,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宽阔的空地,三座巨大的石质结构呈阶梯状升起,它们完全长满了植被,上面雕刻着无数蜥蜴人的头像。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在建筑物顶部最高的平台上安营扎寨。队伍里的杜鲁奇都蔫头巴脑的,没有什么士气。只有拜涅跟个没事人似的,他对丛林里的一切和一切都感到好奇,他的前半生只有训练和战斗,他哪经历过这些。 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的协助下,尝试做了一些露丝契亚地域特色美食,确认跟兔子一样大的茭白树蛙毒腺可以清理后,他开始把树蛙洗净干净,去内脏、毒腺、皮、脚趾、拿着锯齿匕首斩成块放入碗里,加了少许调料腌制半小时,开始用火烤。 那边用火烤着树蛙,达克乌斯又把蛇给清理干净了,之后放进锅里开始煮,又放置了一些调味品。他要试着做一些蛇羹,给这帮杜鲁奇滋补一下,祛祛痱子。 宿营简陋,达克乌斯总不能表演个爆炒?这鬼世界也不能把食物做的特别好吃,别特么愉悦的升魔了,重要的是他也做不到好吃。 很快篝火里和锅里传出香味,过了半小时,他把树蛙拿出来用锯齿匕首再次切成块,分给杜鲁奇们吃,每个都有份。又过了半小蛇羹也煮好了,同样分给杜鲁奇们吃,杜鲁奇们开始就着露丝契亚特色美食吃着带来的牛肉干条和豆子,大权贵亲手做的东西,谁敢不吃?谁敢不乐? 杜鲁奇可能阿苏尔表亲那么穷讲究,在纳迦罗斯冰天雪地的环境的塑造下,他们什么都吃的,虽然他们都是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南方佬。 当然吃的最欢的还是丘帕可可,他终于有种回家的感觉。 第10章 大只佬的新朋友 夜晚,达克乌斯躺在平台上都能听丛林里昆虫的嘶鸣声,他双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的中的双月和星星,他在思考很多很多问题,在不停的精神内耗着。 比如祖尔泰克里的阳炎剑,如果他获得了会发生影响?马雷基斯知道他父亲艾纳瑞昂的剑在他身上佩戴会有什么后果?会对地狱之灾家族造成什么影响?他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可不是什么马雷基斯的私生子,其他事无所谓,马雷基斯不可能不对这件事没反应的。 如果泰瑞昂没有获得阳炎剑,距离300年后发生在帝国历2300年的芬努瓦平原会战会逆转吗?泰瑞昂的剑术老师尤里安·毒刃会直接砍死泰瑞昂吗?逆转了对他有什么意义?他又将在芬努瓦平原会战的时候扮演什么角色?地狱之灾家族又该扮演什么角色?如果他献上阳炎剑那个终极精神病会给他什么好果子?还是继续放在那里等着泰瑞昂来取? 地狱之灾家族的身份给他带来很多了好处,但他发现他身上的束缚比带来的好处还要多。他没法为所欲为,很多事情都得从政治角度去考虑,去考虑利弊与得失,就像一个跳舞的托钵僧。 芬努瓦平原会战是个极其关键的节点,他要不要整个究极大活出来?震撼三精们,震撼精灵神们,告诉他们这就是达克乌斯! 会见马兹达穆迪会发生什么,他带领的队伍会被蜥蜴人驱赶狼狈逃跑吗?或者他真是什么古圣之子?马兹达穆迪看到他惊讶地直接从摔落承舆上摔下来,纳头便拜?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着,一边摇着头,太特么离谱了,想着想着他渐渐入睡了。 第二天起来,天上阴云密布,闪电在云层中翻涌着。刚吃完早饭就开始下雨,伴随着闪电和雷声雨越下越大,雨水从巨树树冠上飞溅下来,把丛林里的植物地毯变成了流动的泥浆。 走了不到五分钟达克乌斯盔甲里的凯坦和贵族长袍都湿透了,头发也紧贴在头上。他看了眼周围的杜鲁奇们,发现杜鲁奇们都耷拉着肩膀,眼神痛苦沉重。他决定原路返回,虽然还不至于打他黑枪,但再走下去搞不好得大规模减员,接下来的路还长着呢。 杜鲁齐权贵扈从们也开始抡大锤了,他们要把固定帐篷的钉子砸进石头里,他们要在平台上搭帐篷,鬼知道这雨会下多久。 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又钻进了丛林里,它们得找些东西吃。 雨越下越大,除了轮班出去值守的,其他的杜鲁齐们都各自组成团体,挤在一起围着不同的魔法火炉,互相大眼瞪小眼,三个伤员也躺在地上,淋了雨后的伤员又烧了起来,帐篷里这时候也没啥杜鲁齐席图安礼节几剑距离的说法了。 帐篷内的气氛极其沉默,可能是因为阶级等级或者士气的原因。 这么干坐着下去可不行,但是达克乌斯又不想画饼,他说道:“把武器都保养下,尤其是连发弩的弦。”说着他又对雷恩挑了挑头。 雷恩会意,开始站起来走动,叭叭起来活跃气氛。 那边,吉纳维芙拿着锯齿匕首,用火反复烤过后,开始挑破沃特腿上的脓包,处理被血蜂蜇过的伤口。艾尔米尔在吉纳维芙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后又把锯齿匕首甩了个刀花收了回去。 这才几天,一路走来,吉纳维芙·桑德琳·波提·莱克蒂多妮忙前忙后特别勤快,杜鲁齐们慢慢的不在抵触她,更没有为难她。 达克乌斯嚼着豆子看着这一切,耸了耸肩,能被西格玛赐福的吸血鬼果然有两把刷子。 傍晚的时候,蹲在帐篷里的杜鲁奇们似乎感觉大地在震动着,在外面巡逻放哨的卡利恩回到帐篷里禀报,大只佬带着冷蜥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头三角龙。 大只佬什么时候跟狗一样,还知道往回带新朋友了。 正常来说冷蜥群在野外通常是不会攻击甲龙和三角龙的,费力不讨好,就像狮群捕猎大象一样,应该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是那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 达克乌斯出去看了一眼,这特么哪是三角龙,看这体型和弧形的巨角,这应该是远古三角龙?他又把丘帕可可叫出去确认了下,果然是远古三角龙。 (三角龙活堡垒那章介绍过,就不水了。) 这可是能让冒险者在丛林中瞬间团灭的存在,除非看到了直接跑,而且要分开跑,并且要跑的比其他同伴快。 远古三角龙整个物种中最古老和最凶猛的,强大的巨兽已经适应了在露丝契亚危险丛林中的严酷生活。它全身布满可怖的伤痕,达克乌斯看它背上的伤口似乎是被暴龙咬出来的。它的头上没有覆盖了整张面孔的加固面具,角上也没有戴着装饰性的套环或是金属制的尖头,表皮上也没有雕有纹饰的铜板或是金板。巨大的颈盾延伸出来保护它的头部,头饰上醒目的彩色标记,表明它是同类中最强大的存在,这明显是一头极其强大的野生远古三角龙。 达克乌斯走下平台,大只佬摇着尾巴凑了上来,往他身上硬蹭,眼睛里似乎在表达我很厉害?喜新厌旧的他敷衍了一下大只佬,就开始抚摸着远古三角龙鹦鹉般的大喙外部,大喙大得足以把一个杜鲁奇撕成两半,弧形巨角长得像矛一样。 远古三角龙的身体在闷热潮湿的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温顺好奇地看着达克乌斯,那锋利的大喙地张开似乎想跟达克乌斯玩耍,达克乌斯很礼貌的拒绝了,达克乌斯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出现伤口。 远古三角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似乎在表达不满,平台帐篷里的吉纳维芙和杜鲁奇们都出来了,挤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幕,啧啧称奇。 从最早的时候起,蜥蜴人就把三角龙当作驮兽,在丛林中开辟道路,拖着巨石建造神庙,也许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达克乌斯骑在远古龙三角的背上,招呼着看热闹的杜鲁奇们去砍点木材,先凑合做成一个平台放到远古三角龙的背上。 雨就这样下了一天一夜。 第11章 达克乌斯的背影 夜里,达克乌斯用吊在帐篷顶上的发光晶石看着书,这本书可相当相当有年头了。可以追溯到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的时期,大概5000多年前,迪亚管家翻了好久才从地狱之灾家族的书库中找到的。 书名叫《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他是一名探险家,曾经到访过露丝契亚并拜访史兰,达克乌斯判断他应该是到访的灰烬之城帕花科斯,如果没记错的话史兰魔祭司惠尼艾坦奎领主当时在那里。 书上记录着惠尼艾坦奎乘坐在乘舆上目光落在跪在面前的精灵们,随后就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说完便没了动静,陷入了不动声色地回应中,谁也不知道说的是啥,精灵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参加会面的灵蜥祭司们爆发出兴奋的嘶嘶咔咔声,他们似乎在争论着史兰话语的含义。突然,灵蜥祭司中最年长的一只指着贝尔撒留斯宣称惠尼艾坦奎说的是:“他们不应该在这里。” 瞬间,神殿守卫包围了贝尔撒留斯的队伍,他们举起了长戟。贝尔撒留斯的队伍见势不妙拔出了自己的武器,观星室中刹那间一片喧嚣。就在贝尔撒留斯的队伍武器出鞘的那一刻,神殿守卫们本能地前去保护他们的主人。 在最初混乱的几分钟内,队伍里一半的精灵被野蛮地砍倒,贝尔撒留斯带领他的战士们孤注一掷地撤退,带领他的战士们退下金字塔的台阶,朝着城门退去。 贝尔撒留斯的队伍获准离开,但即便如此,只有他和少数战士回到了他们的船上。三个月后,贝尔撒留斯的船只返回奥苏安,他饱受疾病折磨并因无法愈合的感染伤口而瘫痪,他将栖息在露丝契亚丛林中的生物告诉了凤凰王巴尔夏纳,并写成了《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 达克乌斯看了半天,又把书重新翻到见面的那一页仔细研究着。 “我怎么感觉这是一场误会呢?语言不通的那种误会。” 第二天日出时,达克乌斯的队伍在睡梦中突然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杜鲁奇们拿出武器走出帐篷,发现整个丛林似乎都在移动和颤抖。当丛林的迷雾散去时,杜鲁奇们俯视着丛林,蜥蜴人们不停地从丛林中开出来。他们带着黄色的冠冕,身上带着各种各样的首饰,整齐有序地行进着。 杜鲁奇们拿着武器,看着达克乌斯。 “大人,这?” “打起旗帜!”达克乌斯挥手当机立断地下命令。 此刻,卡利恩化身掌旗官,他的手中拿着军团旗帜,一只黑色渡鸦栩栩如生的展现在红色背景上,弗拉奈斯同样高举着克拉卡隆德的旗帜。 皮奇波奇带着蜥蜴人大军出现了,蜥人们手里拿着大盾、长矛、大棒子,跟在蜥人后面的灵蜥同样拿着大棒子和盾牌,有的扛着标枪和吹管,蜥蜴人大军汇聚到平台下面,冷漠的看着平台上的热血种。 似乎感受到了蜥蜴人大军的冷漠,大只佬躁动地号令着冷蜥们准备战斗,黑暗甲龙和远古三角龙也开始戒备着,随时准备发起冲锋,随即就被达克乌斯喝令制止了。 丘帕可可兴奋地跑下台阶,皮奇波奇也看到了丘帕可可,两只兴奋的抱在一起转着圈。 达克乌斯站在平台放俯视着蜥蜴人大军有种君临天下的既视感,全身颤抖了一下,伸展双臂在拥抱着什么,谁不喜欢这种感觉呢?虽然这支军队现在跟他一枚索维林的关系都没有。 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这对好兄弟嘶嘶咔咔地诉说着什么,皮奇波奇似乎在问丘帕可可这段时间跑哪去了。丘帕可可表现的可谓是神采飞扬,似乎这两年的旅行见闻是他接下来几个世纪的吹嘘资本,丘帕可可比比划划时不时指着达克乌斯说着什么。 “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 杜鲁奇们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缓缓地走下台阶,几名权贵在互相对视,似乎在忧疑什么。 蜥蜴人大军们让开了道路,冷漠地看着达克乌斯,一只全身发黑发亮的渡鸦再次落在了达克乌斯的肩甲上,也不知道露丝契亚丛林里哪来的渡鸦。 达克乌斯缓缓地走到灵蜥两兄弟面前,看着皮奇波奇,伸出右手,皮奇波奇懵逼地看着他。 丘帕可可这时候说道:“握手,握手。”说着就把皮奇波奇的左手递了出去,达克乌斯无语地用右手握着了皮奇波奇的左手,灵蜥的手握在手里黏糊糊的。 也许这一握可以写入地狱之灾家族族史里。 握完手的达克乌斯把右手背到背后,在盔甲上蹭了蹭。 “你好,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杜鲁奇。” 皮奇波奇被整的一愣一愣的,懵逼地看着丘帕可可,似乎在询问我下一步该干什么。丘帕可可没理他的兄弟,而是对着达克乌斯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脑子,那意思是示意自己兄弟脑子不好。 “这都从哪学来的?谁教他的?” 不过接下来的对话似乎验证了丘帕可可是对的。 达克乌斯无语地点点头,随即说道:“我想觐见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 皮奇波奇震惊的原地蹦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他能听懂达克乌斯说的话。 “我的古圣啊,我什么能听懂你说话?” 可能他身体里流淌着·地狱之灾家族老祖阿兰德里安的血脉?还是他来自更高的维度?谁知道呢? 达克乌斯神秘莫测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欠揍说道:“也许这一切都是古圣的安排,古圣的意志!” 皮奇波奇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达克乌斯。 “你也能听懂我说话?” “不然呢?” 墨迹了一会,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发了,接下来的旅途就顺利多了,重要的是逼格也更高了。 蜥蜴人大军和远古三角龙开路,蜥蜴人大军把他们的客人们围在中间。 连夜赶制的木架最终发挥了作用,上面没有杜鲁奇化放置收割者弩炮和黑锐连弩手,而是又躺了五名杜鲁奇。 心情不在忐忑的达克乌斯在大只佬背上悠哉地说道:“雷恩。” “大人,我懂。” 第12章 赫斯欧塔观光记 吉纳维芙骑在冷蜥的背部,看着前面吊个郎当的达克乌斯,走南闯北的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脖子上带着大钢链子的精灵们居然是贵族,接触这些精灵贵族也有几天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些精灵贵族做过优雅的礼节,在她眼里这些精灵贵族更像群痞子。 一个多世纪过去了,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帝国、王朝、战争、盟友、城市、大人物、普罗大众、怪物、艺术和科学,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来去匆匆,如同四季的变迁。 漫长的寿命带来了无穷无尽的沉闷生活,自从接受初拥以来,她就永恒地游离于生与死的边缘,为了减轻无聊,她几乎愿意做任何事情。她有时会回想起她父母、姐妹或是宫廷里朋友的脸,但是更多的时候,那些回忆更像是其他人的人生。 她曾经到访过印地,那里同样有丛林,她甚至见过虎头虎脑虎尾巴的虎人,但那里的丛林远远没有这里的丛林这么危险。她看着周围的蜥蜴人大军和巨兽们,她在思考要不要找个空档跑了,这可能是她最后的逃跑机会,可是跑了之后呢?她甚至无法在雨林里辨别方向,而且港口也被摧毁了。 她同样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将是一场奇幻的冒险!就像叙事诗、畅销书、传奇故事和酒馆传闻里的故事一样! 行进四天之后,晚上宿营的时候丘帕可可告诉达克乌斯明天下午就会到达赫斯欧塔,达克乌斯把《贝尔撒留斯的探险记录》递给雷恩,让雷恩把那关键的几页读给这群杜鲁奇听,并且告诉杜鲁奇们进入城市后的注意事项,这次会面很可能是一锤子买卖的那种,搞砸了就没有下次了。 达克乌斯的队伍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丛林,抵达赫斯欧塔的近郊。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它是所有神庙城市中最光彩夺目、光芒四射的,城市四周依托山脉矗立着高大的城墙,城市中央的南天星辰金字塔是如此巨大,它的顶端还虚空垂悬着一座结构较小的菱形金字塔,这座菱形金字塔是整座城市魔力汇聚的焦点,灵脉节点发出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直破云霄,时不时有几头翼龙划破天空飞过。 雷恩骑在冷蜥的背部,打开皮质本子,在上面快速画了赫斯欧tc市的线稿,这座城市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巨大、永恒且坚不可摧。躺在木板上的沃特在昨天已经恢复清醒,此时他也撑起上半身惊诧地看着赫斯欧塔,其他的杜鲁奇们同样惊诧地看着这座隐蔽在丛林里的巨大城市。 达克乌斯看着这座雄伟到令人惊叹的城市,他现在最渴望的事就是有一台照相机。 赫斯欧塔的青铜大门缓缓打开,杜鲁奇们开始紧张起来,目光纷纷落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等待他的命令。 “别担心,放轻松,有我在。”达克乌斯说完打了一个响指,直接走了进去。卡利恩和弗拉奈斯跟在他的身后,扛着军团和城市的旗帜。 马兹达穆迪醒来之后来到了占卜池,他一直在凝视着受祝福的池水,他想知道预兆究竟启示着什么。灵蜥祭司向他禀报了外面的情况,皮奇波奇带着丘帕可可、一些热血种和石板回来了。 马兹达穆迪已经感知到预兆越来越近了,他乘坐着承舆返回南天星辰金字塔观星室。他下令,必须将这些热血种带到他面前,以便他查看到底是什么预兆,并确定这些热血种在大计划中的位置。 赫斯欧塔一直处于全盛状态,城市里没有废墟,反而特别干净。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在城市中央游行大道上,经过一道拱门,周围小型金字塔和石制房屋里工作和生活的灵蜥都跑出来挤在道路两侧看着这支热血种队伍,来的慢的爬到雕像上面。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佬身上向这群灵蜥们友好的挥手,这群灵蜥歪头歪脑得傻傻地看着他,挥着挥着他笑起来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灵蜥,他又想起了罗马的凯旋式。 说来也奇怪,在赫斯欧塔的感觉要比他在克拉卡隆德的感觉好。 骚乱还是发生了,大道上拖动着大型石块的甲龙看到达克乌斯后停下脚步,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他,它看到达克乌斯在挥着手,它憨憨地以为是对它挥舞着叫它过去,它不顾背上灵蜥的命令,直接拉着巨石向达克乌斯快步跑去。不过还好被达克乌斯及时制止了,并没有引发更大的骚乱,这头甲龙开始拖动石块跟在达克乌斯的队伍里行走着。 在天空中的翼龙也开始盘旋在达克乌斯队伍的上空,不时俯冲而下,似乎在向他打招呼。 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到了城市中央游行大道尽头,进入了一个开阔的广场,他们要在这里徒步走上南天星辰金字塔,几名驯兽师留在这里看护伤员和野兽。 沃特挣扎着爬了起来,他表示他也要上去,他不想错过这历史性的时刻。 整理好外表和服装后杜鲁奇门开始跟随达克乌斯爬上金字塔,两名黑色方舟海盗搀扶着拄着拐杖剑的沃特。 南天星辰金字塔主体结构是完整的,全部由石块建成,每块石头估计得有几吨重。金字塔台阶两侧神殿守卫凝立警戒,无言、无行,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有几个甚至到了身形都被尘封的程度。 杜鲁奇们好奇的看着两侧的雕像。 “看看就行了,台阶两侧的蜥蜴人可能站了几百年了,而且都是活的。” 达克乌斯这话一说完,两方都起了反应,让杜鲁奇原地站一个地方几百年还不如把他献祭给凯恩,而另一方的神殿守卫听懂了达克乌斯的话,他们仍然保持不动,但是眼睛开始看向达克乌斯。 杜鲁奇们的皮肤开始感到刺痛,灵脉汇聚的魔法之风能量冲刷着他们的身体,达克乌斯回头看向阿丽莎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阿丽莎把金蛇杖拄在台阶上,看着达克乌斯兴奋地说道:“我还好,赫卡提在上,这里的辜尔之风太充裕了,甚至比丛林里还要充裕,在这里施法和修炼引导一定事半功倍。” “那就好。” 第13章 我可以拍你肚皮吗(这章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说说) 通向南天星辰金字塔顶端观星室的路上是一段台阶和一段坡道不停的结合,走在坡道上的时候更容易一些,但台阶之间的距离对于杜鲁奇来说就不是很不合适了,真得用爬的。 队伍走走停停,大部分时间在等着沃特,他腿上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水,吉纳维芙给他处理伤口后,他还在咬牙坚持着,都走到一半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终于在天黑前走到了顶端的观星室,这次没有乌鸦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肩上,他再次叮嘱杜鲁奇们注意事项,随即走了进去。队伍在丘帕可可两兄弟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站着一大群灵蜥祭司,歪头歪脑的嘶嘶咔咔地议论着,达克乌斯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 吉纳维芙跟在杜鲁奇的队伍里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发现原来这些精灵贵族会做贵族礼节,但接下来她就被前面承舆上的东西吸引了。 “我的天啊,这是蛤蟆吗?带着饰品和冕冠的蛤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大的蛤蟆?”吉纳维芙的脑海中发出惊诧地感叹,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百岁老妪还不至于喊出来,再说之前达克乌斯已经严重警告她后果了。 杜鲁奇们同样很惊讶,但只是限于很惊讶。 还别说,这马大师长得真挺别说的,达克乌斯看了都吃惊,虽然之前见过,但是那种见过跟这种见过完全不一样,他甚至想上去拍拍马大师的肚皮。 马兹达穆迪看到达克乌斯的时候,两只发绿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黄色的光芒,他终于知道之前的预兆是什么了,就是眼前这个热血种! 丘帕可可两兄弟绕过了水池,跳了上去把两个给马兹达穆迪扇风的灵蜥祭司赶走,两兄弟拿着大扇子开始殷勤地扇了起来。 达克乌斯走到水池边缘再次做了一个极其优雅的杜鲁奇贵族礼节后说道:“您好,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顺着古圣的指引前来见您。自我介绍下,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是一名杜鲁奇。” 这话说完观星室里沉默几秒,随后灵蜥祭司们又开始嘶嘶咔咔地议论起来,因为他们都听懂达克乌斯说什么,他们都在议论着和确定着他们为什么能懂达克乌斯说的话。 “我居然能听懂他说什么!” “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睡醒呢。” “等等,他说了什么?古圣!?” 这边灵蜥祭司们在讨论着,马兹达穆迪的双眼任然冒着黄色的光芒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同样站着看着马兹达穆迪。 古圣最偏爱的仆人史兰拥有高度的智慧和魔法能力,作为魔祭司接受敬畏、领导蜥蜴人的群体。这些蛤蟆般样貌的生物连一个响指都不用打就能将城市夷为平地,将敌人卷入火海,或是将地面撕开深渊。 史兰看待世界的方式与凡人不同,他们充满秩序的意识没有歇息的时间,永远在解释深奥的问题,思考宇宙的真谛。他们或在乘舆上静坐,或在观星室内沉思,也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或是死了。 史兰的冥想会深入到连生命体征都难以触及的程度,他们的呼吸变得浅而细微,眼神变得空洞呆滞。但史兰的敏锐远非凡人能比,他们拥有能够洞察魔法的感知力,能够察觉由于混沌入侵带来的每一丝、每一毫的不和谐。 对视了大概10分钟,马兹达穆迪终于缓缓开口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虽然很弱,弱的几乎无法感知,但你身上确实有古圣的印记。” 听到了印记这个词之后,达克乌斯强烈的表演欲爆发,开始发起癫来,他伸展双臂转了一个圈,转圈之后他看着马兹达穆迪问道:“那么,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我在大计划中吗?我!达克乌斯!能为大计划献出一份力吗!” 马兹达穆迪眼睛里的黄色光芒更加炽热,丘帕可可两兄弟也停止扇扇子了呆滞地看着达克乌斯,过道两旁的灵蜥祭司们同样如此。 观星室中刹那间一片喧嚣,灵蜥祭司们开始议论起来,甚至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 达克乌斯只知道大计划这个名词,这个名词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就是空洞,空洞的跟口号一样,虚无缥缈。如果要按照古圣的计划执行大计划,正确的解释是必不可少的,这句话在他眼里看来说了就跟没说一样。还不如唯心一点,先去做,做完之后,宣称这就是大计划。 片刻后,达克乌斯和马兹达穆迪原地消失了。杜鲁奇们面面相觑,弗拉奈斯这时候果断地说道:“停在原地,保持镇定,等大人回来。” 达克乌斯被传送到了占卜池旁边,他看了眼池中受祝福的池水,马兹达穆迪直接从承舆上漂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向水池而去,他诧异地看着马兹达穆迪。 “马大师是要邀请我一起泡澡吗?让我给他搓后背吗?不过我没带搓澡巾啊。” 马兹达穆迪这会已经泡在水池中看着达克乌斯。 “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可以直接用魔法传讯,我应该能听的懂。” “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下来。” 这次轮到达克乌斯震惊了,这马大师不是据说对热血种有点偏见吗?但自来熟的他可不管这个那个的,直接把手放进池子里撩了撩水温,确认水温可以接受,直接开始脱贵族长袍和凯坦,从斯科吉出发在丛林里钻了十天可把他难受坏了。 达克乌斯泡在占卜池里,池子里的水是被祝福过的,泡在里面特别舒坦,惬意,如果这时候有一杯冰镇的酒就更好了。 马兹达穆迪就这么一直看着达克乌斯,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邀请这个奇怪的热血种一起来泡澡,也许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他挥了一下手,达克乌斯感觉他似乎屏蔽了什么东西。 “你这个热血种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古圣的印记?” “古圣赐福?古圣之子?我也不知道。”达克乌斯摊开手说道。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摇了摇头:“不是赐福,是印记!” 第14章 Old Ones 杜鲁齐们站在原地煎熬的等待了半个小时,沃特一直坚持站着,他似乎想保留杜鲁齐的尊严不想让这些嘶嘶咔咔的灵蜥看扁。 丘帕可可收到了某种指示,快步走了过来对着雷恩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让我先带你们去休息。” “达克乌斯大人呢?”弗拉奈斯直接问道。 “他和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在一起,很安全。”丘帕可可眨着眼,歪着头对着弗拉奈斯说道。 几名杜鲁齐权贵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决定就留在这里等达克乌斯。 丘帕可可又劝了几次,无果。 达克乌斯这边都在占卜池里游上泳了,他游到了马兹达穆迪的身前,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摸着马兹达穆迪肚子前的手印?应该是手印,他把手放在了放去,肚子滑滑的。他比划了一下,是手印,只是这些手印有些大。 马兹达穆迪低着头,无语地看着达克乌斯,他活了上万年从来没被这么冒犯过。 刚才聊了半天,达克乌斯发现他好像不是什么古圣赐福,古圣之子类的存在。反而比这些更高级,类似古圣化身之类的存在,可能是古圣用最后的力量把他拉了过来,身上还有印记,不然怎么解释? 至于古圣是个球?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old ones古圣,古圣不是个体,而是一个群体。据说在古圣降临这座星球前,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巨大的生物,那些巨大的生物争夺统治地位,而最温暖的地区,即最靠近赤道带的地区,成为争夺最激烈的地区。其中一些生命形式是纯粹本能的生物,另一些则是在那个时代兴衰交替的成熟文明。 关于那个被遗忘的时代,各个种族的记录都知之甚少,那个成熟的文明可能被驱赶到了比地下海更深的地下,埋葬的废墟和后代生物仍然存在,天空泰坦和巨龙可能都那个时代的产物。 之后古圣在穿越浩瀚宇宙的旅途中,发现了这颗星球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因为他们看到了独特而无限的潜力。古圣开着飞船降临了,他们宣布这个世界将在他们不可知的大计划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古圣使用凡人无法理解的力量,将行星的轨道转向变暖的太阳。随着时间的推移,冰盖消退,翠绿的森林很快长出,覆盖了新露出的土地。他们创建了两极星门,并创造了新的种族居住在星球上,包括史兰、蜥人、灵蜥、巨蜥、精灵、矮人、人类、食人魔和半身人等等,至于绿皮?绿皮是孢子粘裹在飞船外部不小心带过来的。 古圣创造仆人来满足他们的需要,史兰魔祭司的第一次诞生就这样开始了。史兰也是唯一能够与近乎无所不能的古圣直接接触并理解大计划的存在。根据古圣的指示,史兰在露丝契亚热带丛林里和旧世界最南方的丛林里建立了神庙城市,指示非常的具体,具体到在哪个位置建立神庙城市,每一座神庙城市都是有目的。 神庙城市的节点激活灵脉巨网形成连接,灵脉巨网就像这颗星球能量的关联矩阵一样,每个点都与下一个点相连接,古圣们能够利用这个巨大的能量库来操纵数不清的装置和强大的魔法。 史兰魔祭司也能够利用灵脉巨网,利用灵脉巨网的能量,他们可以移山填海,进一步帮助古圣完成大计划。只要每个节点保持连接,史兰就可以用于远距离的心灵感应交流。通过进入恍惚状态,史兰们可以传递纯净的思想并举行线上交流会议。 然而,世事不尽如人意,星门打开了另一个维度。 灾难突然降临,在全球范围内,海洋翻腾,森林的树冠摇晃,怪诞的扭曲开始生长着,莫尔斯里布邪月也是在时候形成的。 混沌恶魔们从裂隙中喷涌而出,大入侵开始了。随着星门的崩溃,古圣消失了,他们的命运无人知晓。 而留下来的史兰们还在拼死战斗,他们堵住了大部分裂隙,他们大部分都战死了,尽管他们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但他们只能缩小差距。他们既无法关闭它,也无法阻止席卷整个星球的魔法能量浪潮,直到奥苏安大漩涡的形成,这次大入侵才被扼止。 然后就半死不活的挺到现在。 达克乌斯不去考虑到底是什么了,既然他改变不了那就不重要,当下和以后才重要。 “我怎么才能提升古圣之力?” 马兹达穆迪看着达克乌斯摇着头。 “日之碑和月之碑的灵脉节点现在稳定吗?” 马兹达穆迪依然在看着达克乌斯,但这次他有些诧异,他没到眼前这个古怪的热血种懂得还挺多。 “暂时还稳定,至于以后。。。” 达克乌斯还在摸着马兹达穆迪的肚皮,这次他又换了个手印,这个手印就奇怪了,似乎是被混沌恶魔拍的?他说道:“到时候我会派一支军队守着其中一座。”顿了顿接着说道,“查佩尤托能从海里升起来吗?那座城市似乎连接着对面大陆的灵脉节点?” 马兹达穆迪看了达克乌斯半晌,他的疑惑更深了,这是新的大计划? “我可以把它升起来,但是没有史兰和足够的军队去镇守。” 达克乌斯不摸了,他开始在水池里仰泳,脑海里听到这句话他不游了,用手抹了一把脸说道:“如果之后可以的话,我会坐镇那里。” “回声之城扎慧塔克那里的混沌缝隙呢?” “现在关闭不了,得加强灵脉节点。” 达克乌斯点点头,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初代克罗卡领主,可以复活吗?” 马兹达穆迪这次终于不淡定了,眼睛里黄色光芒愈发炽热,仿佛要看穿达克乌斯一样。 达克乌斯感觉水都有沸腾了,咋滴?温水煮青蛙?他连忙游回了池边,开始穿衣服。 “这需要很强大的力量,需要灵脉节点打通,需要所有的史兰汇聚在神圣的第一城市伊塔扎,需要大量大量的军队来抵御混沌恶魔,我们无法做到。” “原来能复活啊,我以为被更高维的东西干扰了呢。” ps:这两章非常重要,重要到写岔了,后面得崩地步,大家有什么想法和问题都说说。 第15章 泉果之卵 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穿好了凯坦和贵族长袍,他摊起手来说道:“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这也许是新的大计划?不是吗?我给您带了些礼物,几块镶金的石板,希望您喜欢。我得去找我的同伴们了,他们应该等急了,接下来我们会在赫斯欧塔停留几日,然后去南方考察一下,我争取找到更多的石板,我就不打扰您的冥想了。” 说完达克乌斯做了一个贵族礼,就告退了,他得赶紧跑路了,搞不好再说一会就露馅了。 马兹达穆迪仍然泡在池子里,看着达克乌斯远去的背影,他在思考真的是古圣化身降临了?现在的大计划究竟是什么? 走廊很宽敞,但走廊的天花板很低,有些地方达克乌斯不得不弯腰。看着前面引路的灵蜥侍者弓着腰他也就理解了,这跟蜥灵蜥走路的方式有关。脚还没动头就走二里地了,这句话形容灵蜥的走路方式很妥当。 出来后,达克乌斯发现他站在南天星辰金字塔中间那段,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看着跟在他旁边的灵蜥侍者问道:“你知道我的同伴在哪里吗?” 灵蜥侍者疑惑地看着达克乌斯,随即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指着顶端的观星室开始使唤起灵蜥侍者:“你去帮我叫他们下来?” 灵蜥侍者又呆愣了一会,就在达克乌斯等的不耐烦准备自己上去的时候,灵蜥侍者点了点头,开始屁颠屁颠地跑上去。 达克乌斯站在石阶上闲的没事,背着手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来到石阶一头,开始看着仿佛雕塑一样的神殿守卫,这些守卫就跟古堡里的石鬼像一样。心情愉悦的他开始跟个欠一样,逗着神殿守卫。 神殿守卫是蜥人中饱受尊敬的独特族群,他们生来的使命便是保护史兰魔祭司和神殿城市,为此他们奉献了一生的全部,只要为了守护目标,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作为守护者,神殿守卫是无与伦比的。他们凝立警戒,能够不眠不休地站岗长达数百年,甚至到了自己的身形都被尘封的程度。但是这些时刻警戒的哨兵不是石化的雕像,一旦感知到威胁,他们会瞬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 等了半小时,杜鲁齐们从金字塔顶端走了下来,沃特的腿还是那个样子。 说来也奇怪灵蜥祭司会操纵除了纪伦之风外的其他七风魔法,就是不会使用纪伦之风,可能是跟蜥蜴人的再生效果有关。直到信仰神蛇神索提戈崛起后,灵蜥祭司才会使用生命魔法,问题是由于一些派系和宗教关系,赫斯欧塔城里没有生命系灵蜥祭司。 丘帕可可领着杜鲁齐们来到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内部,这里相对干燥一些。 冷蜥们暂时存放在冷蜥洞穴里休息,远古三角龙和黑暗甲龙则存放在驯化兽栏里。 丘帕可可又带了些蜥蜴人的药剂和驱虫粉,几名昏迷的杜鲁奇服用了药剂后,不一会就醒了过来。 杜鲁齐开始吃着带来的牛肉干和豆子,至于灵蜥祭司们吃的干蛴螬和昆虫干没有杜鲁齐能接受的了。阿丽莎知道干蛴螬蕴含着某种魔法能量,但她还是接受不了。除了水果,其他的都被礼貌的退回了。 达克乌斯拿出锯齿匕首切开红芭乐放入嘴中嚼起来,红芭乐就是一种番石榴,嚼起来糯软香甜。 “好甜,你们都试试。”说完拿出框里红芭乐挨个抛了出去,发完后达克乌斯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在这里休整几天,明天带你们去转转。” 达克乌斯今天很开心,因为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通过确定他的身份,虽然他仍然没有搞懂他的身份。但他看到未来似乎有了一些转机,至少他能和这些史兰们达成一种合作和共识,而不是见面就开锤。 身为一名杜鲁奇,达克乌斯唯一靠谱的政治和军事盟友就是这些史兰们了,总不能是那帮蹲在山里的混沌矮人?和他们最多也就能从事下贩奴贸易,至于其他的种族e。。。不说也罢。 如果达克乌斯能解读石板,获得类似某种宗教解释权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成为露丝契亚的和旧世界南部教皇般的存在,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发动史兰们。 “什么蜥蜴人的永恒女王。” 想着想着达克乌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算好高骛远吗? 第二天早上,丘帕可可又来了,来就来,还带了个礼物,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枚蛋,交给了达克乌斯。丘帕可可开始嘶嘶咔咔地介绍这枚蛋,说这枚蛋是在帕花科斯重建的时候被挖掘出来的,这枚蛋自古圣时代起第一次被发现。 达克乌斯把这枚纹路奇怪的蛋捧在手里看了起来,他大概知道这是啥玩意了。泉果之卵号称永远不会孵出的蛋,这枚蛋能孵化出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它只存在传说中。然而,这枚蛋并没有自行孵化的迹象,并且已经休眠了数千年,具体是啥没有谁也说不明白。马大师曾经宣称其孵化可能有重大的意义,确实挺重大的,重大到送给他了。 达克乌斯直接把这枚重大意义的蛋转手交给了阿丽莎,他让阿丽莎好好保存,并忽悠阿丽莎这枚蛋是神圣的,被祝福的,并在将来的不久后,这枚蛋里的传说生物会破壳而出。他的良心会痛吗?他莫得良心。 阿丽莎真信了,她在哥哥和嫂子的协助下做了一个防摔框架,把蛋固定住。 达克乌斯带着杜鲁奇们开始跟随丘帕可可在城市里转悠了起来。 丘帕可可作为马兹达穆迪身边的红人,他只会在马兹达穆迪醒来的时候服侍,其他的时候他要和他的兄弟皮奇波奇一同管理赫斯欧塔。 赫斯欧塔的空军翼龙军团由『诸天之王』提克塔托统辖,其他军队则由库·迦所统辖,不过这二位在好久之前就被派往露丝契亚南方了。 不在的时候就由丘帕可可两兄弟管理军队。 ps:猜猜蛋里是什么? 第16章 灵蜥的运行逻辑 “叫军队来露丝契亚和经略考琛平原那都以后的事,这次还是先考察。得先考察下考琛平原的环节在决定,不过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就在查佩尤托建立一个港口,当成中转站。” 达克乌斯一边转悠一边想着,想了一会他就不想了,因为太吵了。 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各种职业的灵蜥,灵蜥们用咔咔声、嘶嘶声和其他奇怪的高亢声音无休止地喋喋不休,羽冠的颜色随着语调和内容不停的变幻,就像机箱里rgb跑马灯一样,更让达克乌斯闹心的是他能听懂这帮灵蜥在说着什么。 丘帕可可今天带上了专属于灵蜥祭司的面具,佩戴着各种金制的首饰和华丽的羽毛。他弓着腰在前面走着,手里拿着达克乌斯送给他的法杖,虽然他拿着这个法杖一次魔法也释放过,但是他很喜欢,认为这个法杖在有某种意义,是他与达克乌斯的友谊的象征。 丘帕可可身后还跟着两名挥扇侍者给他扇风,可能在燥热郁蒸的丛林中,保持凉爽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达克乌斯看着他这副派头总想用靴子狠狠地踹他的屁股。 城市中央游行大道仿佛像长安的朱雀街一样,把赫斯欧塔左右分割开,灵蜥居住区构成了城市的主体,数以万计的友们在这里居住着。 在诠释大计划的史兰魔祭司率领下,轻盈迅捷的灵蜥、数量众多的蜥人战士、剽悍凶猛的巨蜥以及诸多其他野兽和巨兽,都坚定地追随着古圣布置的大计划。 而灵蜥们在大计划和蜥蜴人社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和关键的位置,他们是蜥蜴人社会中不可缺少的一环,属于润滑剂一样的存在。 灵蜥是有寿命的,但他们没有性别,他们对水有着天生的亲和力,可以快速游过黑暗的丛林沼泽和河流,通常会在水中停留长达一个小时。 灵蜥们有很多职业,算着古圣什么时候归来的占星师、安排日程的大计划管理员、在沼泽里捕鱼捕蛙的渔夫、往来与各个神庙城市之间的公使、负责清洁孵化池的清洁工、挖掘欧西尼特矿石的矿工、保障军队补给与装备的监督者、保管石板的图书管理员、指挥修筑神庙的建筑师、稀少且经验丰富的陨铁锻造师、驯养喂食野兽的饲养员。 这些职业可以确保一座神殿城市的日常平稳运行,如果没有灵蜥们,蜥蜴人社会就会崩溃。当然他们也会去执行巡逻广袤丛林的任务,他们有着极高的组织能力和团队协作能力,总是集群行动,他们也是为数不多有能力去驱使那些体型更庞大,心智更原始的巨兽和野兽去战斗的古圣造物。 作为军队,灵蜥会介于鲁莽和突然的恐慌之间,轻盈而敏捷的灵蜥在其他笨重的蜥蜴人之中显得相当出挑,天性使得他们比起坚忍的蜥人更容易逃跑,天性使得他们比起保守的蜥人更喜欢突袭敌人。 灵蜥会寻找机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击和包抄它们的敌人,或者活跃在蜥蜴人军队的侧翼和后方,用雨点一般的标枪和吹箭骚扰敌人部队。他们的投枪和吹管有相当的威胁性,因为他们的武器上都涂满了从露丝契亚丛林沼泽中栖息的毒蛙、毒虫、毒蛇身上提炼的剧毒。 标准的丛林特种兵和散兵,令进去丛林的入侵者防不胜防。 灵蜥们同样有阶级的,曾金字塔结构,级别最高的是灵蜥祭司。(灵蜥祭司皮奇波奇那章介绍过,其他的遇到在介绍。) 其次是骑着穴居龙的灵蜥先知,或者叫灵蜥神谕者,数量及其稀少,城里根本没有,一般在都在野外活动,游历在露丝契亚丛林和废弃神庙城市里。 接下来是灵蜥首领,类似将军负责指挥军队,最下层的灵蜥就是达克乌斯现在眼前的这群。另外变色龙和红冠灵蜥都是灵蜥的变种。 此时的马兹达穆迪还在泡在占卜池中,镶金石板悬浮在他的面前,他在解读着镶金石板上的内容。 这种镶金石板上通常记录着非常重要的东西,比如可以移山填海的魔法、某种神奇装备的制造、古圣遗留装备的使用方法等等。 其中三块石板上确实记录着一种极其可怕且神奇的魔法『拉兹寇托的黄金法球』,居住在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第二代史兰阿多希-特赫加会需要这种法术。 唯独第四块石板的内容比较独特。 这块石板上的内容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句话,上面写着『一名古圣的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会调整并新的大计划,并的到来。』 马兹达穆迪在反复参悟石板上的这句话,包括上面的每个标点符号。 这会达克乌斯已经来到了及其热闹的宏大市场,这里属于灵蜥的交易市场,蜥蜴人的社会没有贝壳和贵金属货币的概念,交易全靠以物易物。 灵蜥们激烈的争吵和比划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手中物品的价值,在达克乌斯的眼中这些灵蜥充满了狡诈和市侩,同时有种离奇的违和感,仿佛像某种设定一样在支配着这群灵蜥们。 一只灵蜥在展示着他鸟羽编织,他不停的在吹嘘他手中的工艺品,说这是他费劲千辛万苦采集鹦鹉和蜂鸟等珍贵鸟羽精心编缀起来的。而他面前的灵蜥手里则捧着黄金打制的手镯、脚镯、耳环和鼻环,同样在嘶嘶咔咔声吹嘘着他的工艺品。 达克乌斯在那观望,他特别好奇,好奇这两只灵蜥是否能进行交易,逻辑居然顺利的运行下去,在争执和砍价5分钟后,这两只灵蜥最终交换了工艺品,精美的鸟羽编织换了一副脚镯。两只灵蜥当场就把工艺品穿戴在自己身上,脸上仿佛洋溢着一种喜悦的表情,皆大欢喜。 杜鲁奇们在半步翻译雷恩的协助下开始交换物品,杜鲁奇们很克制,没有抄起武器去抢,而是拿着随身的物件去换。 第17章 迪迦 阿丽莎捧着蛋,用她的灵环换了一副黄金和珍珠打制的金鸟手镯。 灵蜥金匠的工艺技术及其精湛,他们铸造的金鸟首饰,头、舌和翅膀都活灵活现。 最受欢迎的还是雷恩,他用一张羊皮纸肖像画给他的妻子换了一副带在头上的鸟羽编织,那只灵蜥把画像举在他的脸旁,羽冠的颜色不停地变幻着,兴奋地问着旁边的灵蜥画的像不像。一群灵蜥围在了雷恩的身旁,手里举着工艺品,他们也要跟雷恩换一张肖像画。 达克乌斯看着雷恩寻思道:“他一个杜鲁奇在这生活也能养活自己,他只需要每天出摊来到宏大市场给这些灵蜥们画肖像就行,而且出画速度极快,因为这些灵蜥们都长的差不多。” 吉纳维芙只有一件衣服,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趁着别的杜鲁奇不注意,达克乌斯拿出贵族长袍里的绒布袋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去换些喜欢的,这是你一路上对他们照顾的回馈。”达克乌斯对着吉纳维芙笑了笑。 吉纳维芙悄悄地打开绒布袋子,里面都是戈隆德黑暗巫术修道院出品的杜鲁奇精美首饰,她在感谢达克乌斯后,也开始跟着灵蜥们比比划划起来。 丘帕可可又转了回来,往达克乌斯的手上塞了一条花边项链,项链是用珍珠、绿松石珠、红色小贝壳和小金珠串穿成的,每隔一段距离就用一个金环结起来,最外圈是一排二十四只小金铃,他对着达克乌斯狡诈地眨了眨眼。 达克乌斯直接把花边项链揣进贵族长袍里,虽然他很喜欢,但是他还没傻到直接戴上。看那表情估计丘帕可可的盗窃癖又犯了,八成是从别的灵蜥手里偷的。 市场里不只有灵蜥,还有几只蜥人,蜥人的旁边围着一群灵蜥,这些灵蜥把手里的工艺捧到蜥人面前着卖力地介绍着。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像古董市场里突然来了个有钱的傻棒槌,谁都想坑他一笔。 达克乌斯又看到一个奇特的蜥人,这个蜥人跟其他的蜥人不同,弓着腰都得有将近2米6身高,身上穿戴极其华丽的黄金制品和甲胄,蜥人出现后,拜涅就盯着蜥人看,那个蜥人也在注视着杜鲁奇们,丘帕可可迎了上去和那只蜥人攀谈起来。 拜涅走到达克乌斯耳旁说道:“这只蜥人极其极其危险。” “嗯,我也感觉到了,这应该是个蜥人古血战士,属于将军级别的那种,你全盛时期能打的过吗?” 拜涅犹豫半天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可能在生死之间见分晓。” 达克乌斯听懂了拜涅的意思,基本就是生死之间五五开,一回合决定胜负那种。 丘帕可可和蜥人古血战士交谈了一会又回来了,交谈的过程中基本都是丘帕可可在说,那个蜥人古血战士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及其古板呆滞。 “那是赫斯欧塔的蜥人古血战士迪迦,他来换点首饰。” 一听这名达克乌斯就崩不住了。 “能变成光吗?” 丘帕可可听不懂什么意思,呆愣地看着达克乌斯。 “没事,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在宏大市场逗留了一会,杜鲁奇们又随着赫斯欧塔市长丘帕可可去别的地方转了转。 先去了巨蜥劳工社区,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工作,一群傻乎乎的巨蜥在空场爆发着原始的力量,玩着裸绞,发泄力气。 杜鲁奇们看的津津有味,但是没有谁要求下场去玩玩,包括拜涅。没有哪个杜鲁奇会蠢到跟长的像鳄鱼一样的巨蜥比试力气,杜鲁奇挨上一拳是真的能飞到半空中。 “什么大混草,太特么waaagh!了!” 巨蜥是蜥蜴人种族的核心亚种之一,是蜥人鳄鱼型的远亲。由古圣所创造,是强壮、顺从的建筑工人、劳工和强大的战士。 在城市中巨蜥会听从灵蜥的安排负责搬着或扛着建筑材料从事建筑工作,他们的肉体比他们的蜥人亲戚更大、更强。他们的体型也更加庞大,肌肉如同岩石般结实,血盆大口中是剃刀一样尖锐的牙齿。 在战争时期,巨蜥会结成部队,在灵蜥的远程掩护下冲击和破坏敌人的阵线。他们的年龄是无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鳞皮和肌肉防御力越来越来强,强到连发弩顶在身上都射不穿的那种。 艾尔米尔看着家族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问道:“我记得,你碰到过这玩意?” 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心有余悸地说道:“是的,小姐,两百年前,在更南方,一头巨蜥潜伏在沼泽中,我们当时根本没有发现,那头巨蜥快速的移游到了我们身后攻击我们,当时我们那一队就我活了下来。。。” 虽然后半截话黑色方舟海盗队长不说了,但达克乌斯都能脑补当时的情况有多惨烈,那头巨蜥绝对饱餐了一顿。 在巨蜥劳工社区待了一会又去了驯兽围栏。 来的时候两头巨兽开始加强度上装备了,灵蜥饲养员们正在把一个露丝契亚化的台子吊到甲龙的背上。黑暗甲龙的头冠上已经镶嵌金板护具,不过没有装配索提戈圣柜和复活水晶,那是蛇神索提戈的玩具,赫斯欧塔没那玩意。 “赫斯欧塔没有索提戈圣柜和复活水晶,我能接受,但是连太阳引擎都没有了?” 丘帕可可看着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赫斯欧塔金字塔安全室里最后一具太阳引擎在三百年就装备了。”说完指着远处的另一头甲龙。 “真是老太太过年,除了不缺金子和宝石,其他啥都缺。”达克乌斯嘀咕一句。 大只佬的新朋友也在装配,雕有纹饰的金板已经镶嵌到远古三角龙厚实的表皮上,在达克乌斯看来这金板更多是为了标识,而不是提供防御。弧形巨角上已经戴着装饰性的套环和黄金制的尖头,现在正在安装覆盖整张面孔的加固面具。 至于诸神引擎和雷鸣引擎就洗洗睡,别想了。 灵蜥饲养员们在远古三角龙背部吊装了一个露丝契亚化的阶梯高台,高台底部安装了一具极其落后的床弩,似乎从出现之后没更新升级过,高台高部空荡荡的应该是站人或者放辎重用的,高台后面安装着一个半圆形露丝契亚风格的石制装饰。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东西屁用没有,是能凉衣服还是挂首级?另外旁边像两根电线一样的东西是用来逗猫的吗? 暂时就这玩意,达克乌斯没让灵蜥们装,人家都装好了,这是人家心意,他还得感谢人家。 又往驯兽围栏里面走了走,杜鲁奇们看到了泽拉革,泽拉革比大只佬的新朋友还要大一圈,泽拉革应该是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最大的一头巨型远古三角龙,马兹达穆迪出去作战的时候就把承舆悬浮在泽拉革的背上。 这帮杜鲁奇们开始议论着这头巨型远古三角龙的战争价值,但是他们很快不议论了。 因为杜鲁奇们来到了暴龙坑。 ps:游戏里确实有个叫迪迦的古血战士,我今天晚点把露丝契亚的地图和史兰标注出来。 开个小单章 发个领主表和地图 放张两张图,一章是北方赫斯欧塔的。 这张是整个露丝契亚,红的代表背景里帝国2010年这个时间线确确实实是还在的,白的则是失陷废弃的。 后续的故事时间线提前了,或者稍后了,我会说_(:3」∠)_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领主马兹达穆迪,第二代。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提克塔托灵蜥翼龙领袖。 太阳之城,赫斯欧塔。库·迦远古蜥人,出生在在阿斯霍托。 幽灵之城,塔拉克斯。领主xtli-西提里,第?代。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阿多希-特赫加,第二代。军书第6版,8、19页,第7版31、69页。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塔兹特克,第?代。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泰托·伊考,最强灵蜥祭司。 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领主祖尔,第?代。木乃伊化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领主惠尼艾坦奎,第二代。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领主泰努克利,第?代。惠大师下属。 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查卡斯,最强神殿守卫。 首座之城,伊塔扎。哥罗克,大白蜥。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斯罗特,第3代。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克罗卡,第1代。木乃伊化 首座之城,伊塔扎。领主特佩克-因齐,第5代。 黄金之城,查库阿。特亨霍因,蛇神索提戈先知,状态特殊。 流浪状态,纳卡伊,远古巨蜥。 流浪状态,领主乌尔哈普,第?代,永恒之雨中的航海者,世界巡游者。不在露丝契亚 在混沌摸鱼,欧西约坦,传奇变色龙。 确实存在的, 华纳比克,blotlbova布洛特波瓦,第1代。蜥蜴人8版军书,第61页。后续等我编 旧世界南地,隐藏之城,泽特兰。otta奇科塔,第1代。蜥蜴人6版军书,第8页。后续等我编 领主希利佩帕,第?代,木乃伊化,出自军书年表。后续等我编 领主梅尔钦,第?代,出自军书年表。后续等我编 没列出来的史兰龙套大概还有15个。 第18章 北暗精南灵蜥 达克乌斯刚到暴龙坑就看到一个令他无语的大活。 灵蜥饲养员们在用索套控制一头3米高的暴龙幼崽,结果在暴龙幼崽狂暴的撕扯下,其中一具拉拽着前爪的索套突然断了,暴龙幼崽怒吼一声,灵蜥饲养员们被甩了出去的同时传出了刺耳的惨叫声,场面顿时血腥和不可描述起来。 “嚯!真是北杜鲁齐南灵蜥,一个比一个拉胯。” “安埃斯·莱玛在上!” 达克乌斯旁边的杜鲁奇们也纷纷震惊起来,尤其是驯兽师们。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们开始议论起来,如果是他们的话会怎么做,大有跃跃欲试想在南边同行前露一手的架势。 “你们的驯兽水平可以吗?”达克乌斯认真的看着卡利恩。 卡利恩这时候已经心潮澎湃了,他直接单膝跪地行礼。 “少爷,我们想试试!” 达克乌斯趴在围栏上拍了拍手说道:“那就试试!给这些灵蜥们来一点杜鲁齐的震撼。雷恩,带他们下去。” 半步高阶驯兽师卡利恩刚才看到暴龙幼崽的时候眼睛就亮了起来,他认为这种野兽要比远古三角龙强,战争多头蛇同样如此。 卡利恩都开始脑补下一届利爪大赛了,他指挥着暴龙一口一个蛇头,击败拉卡斯的战争多头蛇,一雪前耻! “赫斯欧塔有多少暴龙?” 丘帕可可的右手正拿着法杖,他低着头掐着左手的四根手指算了起来,算了半天突然说道:“三头,还有两头幼崽。” “天呐!你怎么算的这么快?”达克乌斯阴阳怪气地说道。 旁边的杜鲁齐们有些崩不住了,丘帕可可却得意洋洋地说道:“不然我怎么是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最喜欢的侍者。” “啊,对对对,你是最棒的!” 达克乌斯的垃圾梗没发挥出作用,丘帕可可压根就没听出来。 丘帕可可开始手舞足蹈,嘶嘶咔咔地说了起来。 先是说到了他的前任在马兹达穆迪冥想的时候,擅自解读理解大计划,并发布活祭和对活火山的不当崇拜仪式,好在『恰当』的时候丘帕可可两兄弟唤醒了马兹达穆迪。 虽然那只过度活跃的灵蜥祭司为大计划流过血,为赫斯欧塔流过泪,但还是被『恰当』的喂给了暴龙。 达克乌斯又了解到,灵蜥中还有一个极具传奇色彩的职业,暴龙蛋赏金猎人。 这是一项及其危险的职业,从事这个职业的灵蜥一直徘徊在谨慎和鲁莽之间。由于体系和同感的问题,灵蜥无法做到杜鲁齐驯兽师在纳迦罗斯山脉里看到什么抓什么并完成驯化,灵蜥们只能通过蛋开始培育。 暴龙蛋赏金猎人会深入丛林中,寻找暴龙的巢穴,许多灵蜥会在尝试中丧生,被一头保护巢穴的雌性暴龙踩在脚下或整个吞下。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珍贵的暴龙蛋会被灵蜥抢走并送回神庙城市孵化。 “如果暴龙蛋赏金猎人们成功带回来一枚暴龙蛋,他们会在灵蜥中变得大名鼎鼎!” “神特么大名鼎鼎的灵蜥!” 暴龙坑下的杜鲁齐驯兽师们已经在摩拳擦掌热身和准备工具了。 丘帕可可还在几啦哇啦地说着,又说到了暴龙坑里的灵蜥饲养员,这同样是个高风险的职业。暴龙蛋会由细心的灵蜥密切照料,新生的暴龙幼崽可以狂暴地将灵蜥一口撕成两半,很少有灵蜥饲养员能活到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 暴龙幼崽成年后也会继续繁殖,蛋生蛋,源源不蛋,当然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想象,因为周期太长了。 别问为什么不是蜥人和巨蜥这种大块头上,因为这两种古圣造物太憨太糙了,做不来这种细活。虽然他们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提升智力,但也就那么回事。 卡利恩他们进场了,进门直接丢投网罩住了还在进食的暴龙幼崽,丢完之后驯兽师们直接散开,准确的投掷索套把暴龙幼崽控制住,控制住后驯兽师们随即调整方向卸暴龙幼崽的力气。 此时暴龙坑上已经围满了灵蜥,都是不知道在哪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 暴龙是亘古以来便在原始丛林的夜晚中带来恐怖的顶级掠食者。这种巨兽拥有强劲的身躯,健壮的后腿,以及用来与沉重庞大的头颅相平衡的粗壮长尾。只要嗅到一点点猎物的气味,或是看到周围最细微的风吹草动,暴龙就会大步奔跑起来,以与庞大体型不相称的惊人速度前进。 暴龙的前肢和利爪能紧紧抓牢猎物,血盆大口中长满了獠牙,如同匕首一般锋利。张口咬住猎物之后,暴龙会扭动脖子,撕下一大块血肉来。这样的撕咬下,暴龙的猎物会直接被一块一块、一口一口地肢解殆尽。 而暴龙最可怕的时候莫过于尝到血腥之后,那时的暴龙会进入一种狂热的嗜血状态,会撕咬屠杀所有眼前的活物,有时甚至会在一整群兽群中间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就是暴龙的生存方式,毕竟露丝契亚的原始丛林只允许最强悍的怪物生存,弱者只能成为掠食者的盘中餐。 大只佬新朋友的背上就有被暴龙牙齿啃食和前爪钉扯的伤痕。 卡利恩左手拿着一柄蜥蜴人制式的长矛,右手挥舞龙筋鞭,不停地抽打地面,同时与暴龙幼崽同感着。 暴龙幼崽向卡利恩发出愤怒的咆哮,卡利恩同样带着压迫和侵略性的目光盯着它的双眼。同时甩动冲天辫和龙筋鞭,龙筋鞭头部的倒钩直接抽中了它的嘴唇并且划开了长长的口子。 这只是杜鲁齐驯兽师的基本操作,坑上面的杜鲁齐们没啥反应,旁边的灵蜥饲养员反而原地蹦了起来,开始喝彩。 “什么蜥前显圣,天下众蜥苦暴龙久已?” 暴龙幼崽愈发的愤怒,开始发力挣扎着,可能是在听不懂的喝彩声加持下,卡利恩开始连续快速挥龙筋鞭。 血祭和魔法铭文加工出来倒钩极其锋利,仿佛有流血附魔效果一样。每下都抽在暴龙幼崽的的关节薄弱处,卡利恩的龙筋鞭要么在半空中蓄力,要么就狠狠地抽打过去。 第19章 暴龙与多头蛇孰美 “加根图赞在赫斯欧塔的哪个方向活动?” 丘帕可可对达克乌斯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些麻木了,他没有问你是怎么知道的,而是直接说道:“西边。” 达克乌斯盯着丘帕可可再次确认道:“是帕花科斯的西边,还是赫斯欧塔的西边?” “当然是在赫斯欧塔的西边啊,它在失陷之门那座废弃的神庙城市附近活动。” 论起最为着名的暴龙,自然是非强大的库·迦胯下的魁摩克莫属。然而对于赫斯欧塔的灵蜥们来说,世上还存在另一头无与伦比的暴龙,这是头永远不会被驯服,永远的饥肠辘辘,而这种永恒的饥饿已经发展到了难以遏制的程度。 蜥蜴人称它为『加根图赞』,即『古圣的巨兽』,并将其作为一个次级神祗来崇拜。加根图赞所经之处不留任何活口,这头最强大的野生暴龙已经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漫游了好几个世纪。 达克乌斯问这个问题的主要目的是暂时避开这头巨兽,别接下来的旅程撞上了。因为他刚来暴龙坑的时候,坑下那头暴龙幼崽看了他一眼,也不是不能沟通,就是表现得极为极为抗拒,等于无法沟通。问题是马大师的泽拉革,那头巨型远古三角龙在他面前都很顺从啊。 达克乌斯之前还寻思着整个大活,接下来骑着加根图赞去考察露丝契亚,现在看来去了就是纯纯的送菜。 “难道是我的古圣之力太弱了?我明天去赫斯欧塔各个古圣金字塔去看看?万一能激活解锁呢?” 此时暴龙幼崽的关节和身体上全是伤口,伤口里不停地渗出血液。它又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后腿趴跪在地上,极其不服的屈服了。 坑上的杜鲁齐们和灵蜥们发出喝彩。 卡利恩退开了暴龙幼崽的攻击范围,举起长矛和龙筋鞭接受喝彩。 达克乌斯化身成了罗马皇帝对着卡利恩举起大拇指。 卡利恩露了一手的同时,似乎证明了可以驯服暴龙的可行性? 暴龙这种古圣降临前就存在的史前巨兽太离谱了,说暴龙是史前生物是因为纳迦罗斯北方的冰层里偶尔能发现它们被冰封的遗骸。 只有最强大的蜥人古血战士或疤痕老兵才能骑着这种嗜血的庞然大物投入战斗,而仅仅控制住这头巨兽就需要大量的技巧和力量。这完全是由于暴龙自身的极端意志造成的,它们并不是愚蠢的生物,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使它们屈服。 然而,即便是精通控制,通常情况下不是很稳定。战斗的大部分时候,骑手都在和暴龙做斗争,当然库·迦除外。暴龙在骑手的控制下会成为致命的巨兽,能够冲垮敌人的阵线,粉碎敌人的战斗意志。 一旦暴龙尝到鲜血的滋味,就会在激烈的战斗中失去控制,开始狂怒癫狂起来,回归本能成为致命的顶级掠食者,不受控制地冲锋并吞噬它视线范围内的任何生物。 这时候就得借用着名的巴托尼亚探险家博瑙多的遗言。 “别跑,我的朋友们,别跑!暴龙是一种头脑及其简单的巨兽,它的视力很差,而且像大多数掠食者一样,它们习惯于发现快速移动的猎物。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 晚上这顿饭是在城里的瀑布下面解决的,瀑布里的水来自地下是安全和干净的,好多灵蜥市民们在里面游着泳,偶尔还能看见巨蜥的头浮在水面上。号称能从巴托尼亚游回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对下水表现得很抗拒。 丘帕可可和杜鲁齐们在瀑布下面洗着澡,游着泳。 岸上的吉纳维芙和灵蜥侍者们忙前忙后烤着蜥肉、树蛙。 篝火晚宴的时候,达克乌斯敲着回声之鼓,杜鲁齐们和灵蜥们开始斗舞,场面极其热闹,闹腾到了半夜才回去休息。 回去后,雷恩开始给躺在睡毯上的沃特讲述今天的奇特经历,期间各种夸大其词,听的达克乌斯直摇头。要不是雷恩送给沃特一对精美的露丝契亚黄金金鸟手镯,沃特都想侧着身子不听雷恩的信口胡诌。 初代史兰克罗卡、布洛特波瓦、奇科塔都在大入侵的时候创造奇迹并陨落了。 如今现存的二代史兰只有居住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的马兹达穆迪,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的阿多希-特赫加,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惠尼艾坦奎。 每个史兰都是极其独特的个体,阿多希-特赫加侍奉着古圣拉兹寇托,性格冷漠的他常年挂机、魂游天外、思绪总是飘得很远。神秘的视线环游着星球,敏锐的目光穿透云层、山脉和幻境,时常被世界在古圣塑造前的远古幻象所撼动。他也感受到了两年前突如其来的预兆,但他终究没有搞懂预兆究竟是什么。 而惠尼艾坦奎现在一直处于离线无法被唤醒的状态,只有他的下属史兰泰努克利才能唤醒。 史兰们一直对大计划的内容有所争论,作为领头史兰马兹达穆迪之前的顿悟是,蜥蜴人未能完成古圣的第一个法令,灭绝低等种族不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他认为,在第一阶段完成之前,大计划的下一阶段是没有意义的,这样做只会招来更多的错误。比起其他的史兰,他对找到的石板研究比较多。了解的越多困惑越多,露丝契亚的灵脉巨网也越来越衰落。 镶金石板上古圣留下的话是对的,预兆也是对的,马兹达穆迪现在决定再找那个热血种谈一谈。 上一秒刚准备睡觉的达克乌斯,下一秒就出现在占卜池里。 达克乌斯一脸懵逼地看着还泡在池子里马大师,茫然地摊了摊手。 “我们需要在谈谈。” 达克乌斯盘坐在池边的石阶上,用池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如您所愿,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 马兹达穆迪盯着达克乌斯看了一会。 “可以说说你心中的大计划吗?” 达克乌斯严肃地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考察,了解下露丝契亚的具体情况,太阳之城是我到访的第一座神殿城市。”说完这句话他顿了顿,“说实话,尊敬马兹达穆迪领主,太阳之城留给我的印象不怎么好。” 第20章 毛装备 虽然达克乌斯待在赫斯欧塔的感官要比待在克拉卡隆德的要好,但赫斯欧塔还是陷入一种不可逆转的衰败。 通过赫斯欧塔以点带面就能看出来,露丝契亚大陆就像一个即将垮掉的公司,古圣是董事会,一场重大危机来临后董事会直接跑路了,留下一地烂摊子。 原来的ceo克大师归隐了,归隐之前把位置传了下来,马大师从一个拆了东墙补西墙能力特别强的经理变成了ceo。 马大师只是个二代史兰,他都没见古圣,只有初代能跟古圣交流。他平常都是等大计划通知,做点微小工作比如移山填海之类的,他哪知道大计划是个什么玩意。 上任后的马大师没有古圣技术和力量加持与大计划具体内容的指导,只能整天喊着大计划大计划,尽量维持着老本。 其他的史兰经理们要么摸鱼,要么摆烂,下面的员工们生物机器人程序化,做着本职工作,尽量维持一片稳中向好的局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裁员和抓考勤? 马兹达穆迪还在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灵蜥居住区的建造规模能居住几十万的灵蜥,可现在才这么点,巨蜥劳工社区里的巨蜥同样数量稀少。兽栏里的巨兽空荡荡的,祝福培养器皿也没有被激活。暴龙才三头,这还是算上库·迦那头魁摩克。给史兰们建造的金字塔同样也是空荡荡的,整座太阳之城只有您镇守。” 说到这,达克乌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说道:“战争设备更是如此,诸神引擎、太阳引擎和雷鸣引擎无法制作,损失一个少一个。混沌的力量会越来越强,这样不可逆转的衰败可撑不了几次入侵了。” 马兹达穆迪依然在看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不说了等着马兹达穆迪的回答,等了许久也没动静,他挥出手臂向马兹达穆迪挥了挥。 “嘿!” 等了一会马兹达穆迪仍然没有回过魂来,达克乌斯说的这些问题,他比达克乌斯还清楚,这七千年来他看着露丝契亚大陆一步步走向衰败。 达克乌斯只好看着镶金石板解闷,他仍然看不懂石板上奇奇怪怪的鬼画符。 “有古圣印记还看不懂石板的内容,难道要滴血认主?还是开鹰眼视觉?” 达克乌斯看着看着,眼前的石板突然悬浮起来。 “这块石板上预示着你的到来,你会重新调整并制定新的大计划。” “真的不会是古圣把我拽过来的?如果我没截到石板的话此刻已经流落到旧世界了?这也是命运吗?太特么离谱了。” 达克乌斯开始背着手原地踱步,看着地面思考许久。 “目前我的大计划还是先考察一下露丝契亚大陆,没有调查就没法制定大计划。” 马兹达穆迪缓缓地点了点头。 “冒昧的问下,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您掌管着多少灵蜥先知?他们能解读石板吗?” “赫斯欧塔孵化的只有两只了,可以,只要在灵脉附近我就可以连通他们的眼睛,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他们来释放魔法。” 达克乌斯点点头说道:“能叫他们去帕花科斯等我吗?”说了一半他突然地问道,“话说您不冥想吗?” “冥想是为了思考大计划和洞察感知魔法的奥秘,既然大计划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冥想呢?” 马兹达穆迪没有等达克乌斯回应,直接抬头举起了双手,眼中的黄色光芒愈发炽亮。 “其中一只可以,另一只在华纳比克附近,必要的时候我会让他去斯兰雾佩克等你。” 达克乌斯开始不要脸起来。 “赫斯欧塔还有塔兰克斯拉战矛和众神之手这类的装备吗?” “没有了,你有武器这方面的需求可以去找丘帕可可。” 意料之内不是吗? “丘帕可可也跟着我去,再带上点军队,赫斯欧塔烈阳战旗能借我用用吗?毕竟不是所有的史兰都像您这么开明,1700年前还有股杜鲁齐偷了伊扎塔的奎特利星之石碑。” 那块石板再次悬浮到了达克乌斯的面前。 “这块石板你带着,交给其他的史兰们看。这三块石板交给阿多希-特赫加,他会用到石板上的法术。” 下一秒,达克乌斯又回到了休息了地方,整个房间内的杜鲁齐都已经聪明地睡着了,包括吉纳维芙,可能今天玩的太累了,起码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丘帕公公依旧准时把杜鲁齐们吵醒,他现在的任务就是招待好杜鲁齐们。 巨蜥扛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插在金字塔外面,这玩意跟大纛一样,上面描绘着柯泰戈的神圣图腾,金光闪闪的图腾生成着一个金色能量之球,涌动着强烈的阳光,几乎不可能仰视它。胆敢强行望去的,会被灼成瞎子,但身在其中则会被柯泰戈庇佑免受伤害。 所有的神庙城市中都有供奉着各个古圣的神庙,而赫斯欧塔叫太阳之城是有原因的,因为露丝契亚大陆最大的柯泰戈神庙就座落在这里。蜥蜴人们认为古圣柯泰戈带来了温暖和能量,是太阳之神。信奉古圣柯泰戈的灵蜥祭司会操纵阿克夏之风,使用火焰系魔法。 “还真毛到装备了,第一件紫装居然是杆战旗,虽然只是暂时使用。” 雷恩又带着杜鲁齐们去宏大市场了。 达克乌斯则去城市最深处的大型地下洞穴中的孵化池看了看,孵化池号称『生物机器人3d打印机』。所有的灵蜥、蜥人、巨蜥都会出生在这里,孵化池是一座神庙城市最核心的所在,蜥人士兵们不停的巡逻着,一剑一只蜥人士兵站岗,估计来个凯恩刺客都潜入不进去。 这就是有丘帕可可带着,要么达克乌斯都进不去,洞内还有一支神殿守卫百人队守在里面。 几名孵化池清洁工在小心翼翼地给孵化池里的大蝌蚪喂食大型昆虫并清理着残渣。 一群不用找妈妈的大蝌蚪在孵化池里游来游去,不久的将来这些蝌蚪就会完全长大。 第21章 横向滚筒 “孵化池里的这批蝌蚪可能是蜥人冷蜥骑手,他们马上要长大了。”丘帕可可介绍道。 蜥人是古圣创造的蜥蜴人核心种群之一,由古圣在原始露丝契亚的沼泽中发现的某种史前鳄鱼或短吻鳄培育而来。蜥人比他们的鳄鱼祖先更聪明,可以用两条有力的后腿直立行走,让他们的手臂可以自由挥舞残忍沉重的武器,但这也让他们失去了鳄鱼四条腿所具有的行走速度和在水中快速移动的能力。 蜥人从爬出水池的那一刻起,战斗就根深蒂固地刻印在他们的脑中。他们不是单独出生的,而是作为一个队列,一个完整的军事单位,他们的余生都将并肩作战。 一起出生的蜥人们身体上的颜色和斑纹都一模一样,就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他们有着共同的思维模式,对自己的职责专一,以至于他们没有思想和个性的概念。他们被一种怪异,不言而喻的同步模式支配着,整个阵型像一个整体一样转向,或者发动伏击,整个过程不需要任何口头的命令。 平日里的蜥人负责保护神庙城市,开战时,蜥人是战斗的核心单位,弓着腰身高都有2米4的他们会成为冷血无情的捕食者。 蜥人冷蜥骑手和神殿守卫是蜥人的亚种,孵化池中孕育出来的数量及其稀少。当然比前两者更稀少的是蜥人疤痕老兵和古血战士,诞生那一刻身上奇特的鳞甲纹路和白化的苍白皮肤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凡。 远远地看了一会达克乌斯就走了,他没问爆稀有率之类的问题。他也不是大德鲁伊,手一挥就能化腐朽为神奇把池子里的大蝌蚪都变成大白蜥,总得讲基本法。 又去了柯泰戈金字塔转了一圈,结果没结果,达克乌斯甚至在灵蜥祭司跳着脚的抗议下触碰了柯泰戈的雕像,结果也没有激活什么或是身体变成小太阳。 “我不会是只有巨兽专精?还是没法控制暴龙的那种,那羽蛇、恐蜥和雷霆巨蜥呢?” 达克乌斯无奈地对着丘帕可可耸了耸肩,摊了摊手,做给通过丘帕可可眼睛观察着他的马大师看。昨晚的谈话他算是搞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马大师就无厘头地邀请他洗澡,感情来到露丝契亚大陆的那一刻马大师就一直在观察他。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逛的了,达克乌斯去宏大市场找杜鲁奇们汇合,他找了个空当再次严厉地警告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不要在露丝契亚大陆向安埃斯·莱玛祈祷,如果引来野性狩猎女神的注视,降下神谕让驯兽师们抓捕和狩猎巨兽的话后果自负,他可不管。 丘帕可可带杜鲁奇们爬到高高的桥塔上,桥塔非常高,几乎与远处南天星辰金字塔的观星室其高,翼龙孵化场顶端的巢穴中安置着许多的翼龙蛋。这些蛋同样是灵蜥赏金猎人们冒险进入高山峭壁的巢穴或者离地几百米高的树冠上带回来的,当然有机会赏金猎人们也会直接抓捕翼龙幼崽。 翼龙经常在空中滑行,不怎么扇动翅膀,而是利用从丛林中升起的热空气让它们保持漂浮而不会感到疲倦。它们可以连续数天在空中停留,平日里很多翼龙灵蜥骑手充当信使和斥候的工作。 同时他们也拥有不俗的战斗力,在战场上他们作为蜥蜴人的先锋军,灵蜥与翼龙如同合为一体,投出致命的淬毒标枪或是火蛭投石索。厉害点的骑手更能在正面冲突前骚扰大型部队,逐渐削弱其实力,直至俯冲而下,一举歼灭。 驯兽师们骑着翼龙在天上兜了几圈,主要是让卡利恩评估和体验一下翼龙,他在天上做了几个横向滚筒和转向特技,时而高高拉起,时而低空俯冲。 “他就不怕过载吗?咋不做个眼镜蛇机动呢?” 其他的翼龙盘旋在达克乌斯的头顶,幼崽们在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厮叫着,他用肉干投喂着,向喂广场上的鸽子一样。 丘帕可可则在达克乌斯身边笑话卡利恩飞的不行,他说翼龙巨大且坚韧的翅膀出奇地敏捷,可以以极快的速度在茂密的丛林中全速飞行,并且轻松地避开树枝、藤蔓和树木之类的遮挡物,建议卡利恩去丛林里飞飞看。 卡利恩反馈的结果很好,他认为这种有着尖喙锐爪,口中长满钢针一般利齿的凶猛飞行掠者比黑暗飞马灵活,比蝎尾狮速度快,非常适合杜鲁奇。 休息了一会,卡利恩又带着驯兽师们骑着翼龙重新飞上天空,他要尝试下翼龙编队飞行。 达克乌斯和其他的杜鲁奇们还有吉纳维芙待在高桥上,杜鲁奇们和午夜显贵看着赫斯欧塔的风景,看着远处丛林与天空连接的地平线,感受露丝契亚大陆的风光,而他则拿着一个石板地图研究着接下来的路线。 接下来的一天就相对简单了,得益于精灵的体质和灵蜥调配的神奇药粉,伤员和病号们都恢复好了。 开始准备物资,接下来的路可就长着了。各种风干的肉干、灵蜥药粉、驱虫药等等物资。达克乌斯并没有去武器匠区,蜥蜴人的大棒子、锯剑之类杜鲁奇们用不来,太重了抡不动。不过标枪、长矛和灵蜥用的鳞皮盾牌倒是准备很多。 南天星辰金字塔的广场上,丘帕可可和皮奇波奇这对好兄弟抱在一起嘶嘶咔咔地述说着再次道别。 武器、镶金石板和辎重都已经准备好放在黑暗甲龙和远古三角龙背上的木架上。 杜鲁奇们还是那些老面孔,达克乌斯、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吉纳维芙、沃特和拜涅。 卡利恩带领的驯兽师和黑色方舟海盗队长带领的海盗,队伍里唯独少了一名海盗,也许接下来的漫长旅行和战斗会折损更多。 蜥蜴人这边天堂系灵蜥祭司丘帕可可和蜥人古血战士迪迦领队。 迪迦没有骑暴龙,他的身后跟着三十来号专门为他服务的灵蜥,他负责指挥两支百人队的蜥人战士。 十六只大只佬巨蜥和一百只灵蜥组成的站群,由丘帕可可负责指挥,还有两支百人队灵蜥散兵,十名翼龙骑手。 马兹达穆迪乘坐着承舆从观星室内漂浮出来,在南天星辰金字塔俯视着广场上的队伍。 这时候丘帕可可兄弟已经完成告别。 马兹达穆迪举起了双手,眼中的黄色光芒愈发炽亮。 下一秒,达克乌斯的队伍出现在帕花科斯的广场上,他的内心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不是惊讶于史兰的伟力,而是那股命运之力! 灰烬之城,帕花科斯里有大能或者东西在等着达克乌斯。 第22章 爆率那叫一个高啊 灰烬之城,帕花科斯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这里曾经迎接过第一批精灵得到访,虽然结局不怎么愉快就是了。 当然最神奇的还是这里的土特产变色龙,帕花科斯的孵化池基本只孵化变色龙,爆率那叫一个高啊。 随着帕花科斯的陨落和血峡谷之战后最后一只变色龙被杀,这个灵蜥亚种被史兰们认为已经灭绝。不过随着帝国历315年纷争时代的到来,变色龙又能从其他神庙城市的孵化池中出现了,当然爆率最多也就百分之二。 达克乌斯环视着整座帕花科斯,试图确定是哪个位置传来的那种感觉。 远处灵蜥先知骑着穴居龙慢慢地走了过来,提前得知消息驻守帕花科斯的灵蜥祭司们也靠了过来。 杜鲁奇们和吉纳维芙都对传送术惊叹不已,不过又马上转头看向灵蜥先知,主要是看那头长相奇怪且高达五米的穴居龙。 丘帕可可去和灵蜥祭司们沟通寒暄。 “别担心,接下来的路程可以看个够。” 达克乌斯对杜鲁奇们摆了摆手,继续观察着帕花科斯并回忆丘帕可可昨天讲述的内容。 大入侵的时候,这里的史兰波卡萨尔试图操纵能量魔法来驱逐恶魔,他需要时间召唤神秘力量来为魔法提供能量,退守到城内的蜥人和变色龙在传奇变色龙欧西约坦的带领下拼死为他争取时间。但遗憾的是,混沌之风变幻无常的力量欺骗了他,巨大的能量魔法失控了,不受控制的能量魔法盘旋而起,在空中撕裂出一道通向混沌魔域的裂隙。 史兰和他最后的保卫者们被吸进了混沌魔域,帕花科斯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老化了数千年,这座神庙城市的大部分地区以及所有居民都在顷刻之间化为尘埃,只有达克乌斯眼前的金字塔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却幸免于难。 马大师在这七千年里前期后后主持了六次修缮,帝国历1890年修缮的时候挖出了泉果之卵,此刻这枚蛋捧在阿丽莎的手里。 “扎营,就在广场上。” 达克乌斯看着眼前这座饱经风霜,但至今屹立不倒的金字塔,思考了一下随即下命令。 灵蜥先知从穴居龙背上跳下来,走到达克乌斯面前开始介绍道。 “灵蜥先知亚卡丹听从您的吩咐。” 达克乌斯同样从大只佬的背上跳了下去,没有握手,而是看着亚卡丹指着金字塔问道。 “你好,亚卡丹。这座金字塔你都探索过了吗?” 亚卡丹被问的一脸茫然,随即点了点头,信誓旦旦道。 “都探索过了!” 达克乌斯没和亚卡丹争辩或者杠起来,没意义,在他眼里灵蜥这种智能生物机器人等于不靠谱。 帝国历535年,第一只双尾分叉的灵蜥在伊塔扎孵化池诞生,这种灵蜥有一种神奇驯服穴居龙的功能。 灵蜥们之前无法驯服穴居龙这种凶猛的巨兽,所有接近穴居龙的生物都会被攻击。但是灵蜥先知可以直接驯服同样双尾分叉的穴居龙,穴居龙一旦被灵蜥先知驯服,这凶猛的巨兽就会永生不会抛弃它的主人。 通过用宝石和黄金装饰来彰显穴居龙的神圣地位,灵蜥先知们会骑着穴居龙游历露丝契亚丛林,利用晦涩难懂的神谕能力寻找石板、古圣遗失的东西或调查灵脉巨网中感受到的干扰。 没有埋锅炫饭,这才大上午9点多,杜鲁奇们准备好了要发丘的武器装备和中午的吃食后就进入金字塔了。 温热的水滴沿着从金字塔石块的缝隙中滑落下来,滴落在金字塔的入口处。一粒水滴恰好滴进达克乌斯的脖子后面盔甲链接缝隙中,水滴顺着他后脖颈一直滑到他的腰上,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黑暗的过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腐烂的味道和古老的潮湿气息。驻守在这里的灵蜥祭司在前面引着路,虽然金字塔里面被清理过几次,但是灵蜥祭司们不住在这里,用灵蜥祭司的话就是这个还需要再修缮几次才可以。 亚卡丹也跟在队伍里,他有点不高兴,头上的跑马灯在不停的变幻着色彩,似乎认为达克乌斯这个热血种在质疑他的神谕权威。 达克乌斯没理亚卡丹,而是伸手摸着头顶光滑的石块。天花板的高度有些低,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一点,石块又冷又湿,巨大的石块被巧妙地组合在一起,有些地方还长出了红色的真菌,他借着火把和发光水晶的光亮看着墙上的内容。 “在蜥蜴人的带领下发着蜥蜴人的丘,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体验了。” 每一块石头上都刻着象形文字和壁画,讲述着不同的故事,描绘着一些奇怪得方形的人形蜥蜴在做着无法理解的事情。 虽然达克乌斯看不懂精确的含义,但似乎在讲述复仇之类的故事,一个造型及其抽象的怨毒生物化身成各种飞镖、标枪和箭矢,向远方的敌人倾斜着愤怒,教诲并激励蜥蜴人们对敌人降下残酷的复仇。 “这是?”达克乌斯指着壁画上及其抽象的生物问道。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看了一会,亚卡丹嘶嘶咔咔地说道:“这是古圣的复仇化身夏帕提。” “太抽。。。迷人了。” 走过了长长的过道,开始沿着楼梯阶梯,向金字塔上层走去。 达克乌斯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他又退了回去,他有种感觉,虽然不是那种命运之力,但是这种感觉隐约在告诉他那面墙不对。 迪迦几乎用爬的方式跟在后面行走着,这一停下来,还在闷头爬着的他直接撞倒了走在他前面队的杜鲁奇驯兽师们,队伍一时间乱了起来,进退不得。 折腾了一会终于维持好了秩序,达克乌斯站在那面墙前研究半天,雷恩和卡利恩之前跟着他倒过一回斗,知道一些禁忌。只是举着发光水晶照亮墙体,反复检查,但是没有触碰。 “亚卡丹过来看看,这面墙应该有古怪。” 达克乌斯虽然喊的是亚卡丹,实际上他喊的是亚卡丹身后的大佬。 第23章 血的双重利用 亚卡丹疑惑地走到墙面前,随即他的眼睛里绽放出蓝色的光芒,一道晦涩难懂的咒语脱口而出,念完咒语的他僵硬地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墙面随着咒语缓缓退后着,一道密室展现了出来,没有什么灰尘掉落,也没有整座金字塔发生颤抖,这墙面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法机关。 达克乌斯掩着口鼻直接向后退。 亚卡丹眼睛里的蓝色光明消失了,呆愣愣地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可没惯他包,直接摆头示意他进去看看。 “我的古圣啊,哎呦!”亚卡丹回过神,激动地原地蹦了起来,过道里回响着金属与石块碰撞的声音。 亚卡丹进入密室后半天没动静,透过光亮达克乌斯看到他好像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什么。 “真特么不靠谱。” 达克乌斯示意丘帕可可、雷恩和卡利恩跟他进去。 密室不大,密室内墙体的石块材质与外面的石块截然不同,似乎能屏蔽魔法和感知。 密室中间的血池中摆放着一座及其抽象的血像,血池里的血迹已经干枯,雕像透露出一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最诡异的是旁边的一侧还摆放着一排用黄金铸造的血像,大概有十多个,每座都有将近两米高。也不知道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在发光水晶的照耀下,这些黄金没有发黑的迹象。 雷恩举着发光晶石靠近雕像达克乌斯才看清这是什么玩意。 “太特么抽象了,就跟祖玛里珠子里的那个蛤蟆似的。” “这是夏帕提的怨毒血像,我的古圣啊,这些都是没淬炼过的怨毒血像。五百年前,最后一尊怨毒血像被库·迦带到南边后,赫斯欧塔就没有了。” 丘帕可可指着墙边的那堆黄金铸造的雕像跳着脚兴奋地说道。 达克乌斯一脸狐疑地看着丘帕可可的同时脑海中努力搜寻怨毒血像这个词,似乎好像是个附魔物品,问题是这也太大了? 亚卡丹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几块石板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在目不转睛地解读着石板上的内容。 达克乌斯走了过去,脑海中突然回响着马大师的声音:“石板上的内容是古圣夏帕提的怨毒血像制作和使用方法。” “好,很好,非常好,都抬出去。” 六只灵蜥们进入密室,围在怨毒血像的旁边准备工具。灵蜥们发出嘶叫声,小心翼翼地把血像合力抬起,羽冠上的颜色很统一得变成了红色,怨毒血像才稍微动了一下。灵蜥们似乎不服,又试了一遍,结果还是抬不动。 “大人,这应该是足金啊。”雷恩惊叹道。 “不对,血像里应该有魔法或者里面有其他东西。不过这东西应该适合我们,血的双重利用不是吗?”达克乌斯说着说着突然阴鸷地笑了起来。 队伍继续向上层进发,达克乌斯没管这个密室了,这不是他要找的东西,只是顺手而已。迪迦这蜥人大只佬还在这呢,他不信蜥蜴人们搞不定这些玩意。 这座金字塔的内部跟赫斯欧塔的截然不同,它被故意设计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至少在达克乌斯看来是这样的。越往上层走空气中弥漫着的奇怪腐烂臭味愈发强烈,在昏暗的的过道中行走,感官触觉全都被放大了,这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怪物的嘴里,可能下一秒就会被吞噬。 队伍已经走过了墓室和历法室,此时队伍已经来到了巨大的观星室,越往上走,那种感觉也离达克乌斯越远,不知不觉也走到下午三点了。 “休息下,原路返回。” 队伍里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开始伴随着浓烈的腐烂臭味吃着食物补充体力,达克乌斯吃着吃着突然发现阿丽莎手里捧着蛋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得盯着地上的雕文,泉果之卵上还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魔法流光。 此时的阿丽莎陷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虽然她的身体还坐在地上,但她的灵魂看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金字塔的石块不在阻挡她的视线。 阿丽莎的灵魂很快来到了帕花科斯的上空,她看到了保护着古老金字塔的咒语,这座城市汇聚并散发着可怕的魔法能量,就像一个巨大的符文,她看到了城市的地下似乎有一道道流动着魔法的脉络,大量的魔法汇集在金字塔下面的池水中,池水里凝结了某种难以形容并令人厌恶的东西,使她的灵魂都在颤抖。 但这一切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吸引着阿丽莎,她的灵魂突然开始不受控制的流转起来,她看到了失陷之门废弃神庙那里正在捕食的加根图赞,庞大的体型比那天她在暴恐坑里看到的暴龙还要大上几倍。她看到了斯科吉城镇在被丛林归来的冒险者们重建着,港口里还停着一艘船。她看到了卡帕克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 阿丽莎看到了无数五彩斑斓的鸟儿在丛林上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她看到了沼泽中把头浮出水面准备捕食的鳄鱼。她看到了帕花科斯不远处的丛林中还坐落着一处神庙城市废墟,那有一个不同寻常的魔法标记,标记闪烁的光芒似乎是属于精灵的,那道标记是如此的璀璨炫目,如此的吸引着她。 阿丽莎灵魂的流转速度越来越快,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被撕裂了。她突然看到了那个存在,那个像蛤蟆一样的可怕魔法生物坐在承舆上似乎半梦半醒。那个可怕存在突然睁开了双眼,仿佛看到了她的灵魂,可怕存在的眼绽放出黄色的炽亮光芒。 阿丽莎的意志已经无法支撑她的灵魂,就在她以为下一秒灵魂会消散的时候,她的灵魂突然被稳定了,她的灵魂在一道保护下开始快速奔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上空,她看到了更多稀奇古怪的存在和无法理解事务。她看到了晦涩的魔法图案、奇特生物的灵魂以及魔法之风的流动。 观星室里的阿丽莎还在呆滞着,泉果之卵上流转着魔法灵光更加炽盛。 达克乌斯和阿丽莎的家人还有丘帕可可关切地看着阿丽莎。 回过魂来的阿丽莎无力地摊下身体,趴在地上开始不停干呕着,泉果之卵也滚落在一旁。 发个传统的上架感言 不说什么什么心路历程了,正经人谁看那玩意。 感谢近两个月读者们的追读、评论、推荐票、月票、打赏等支持。 存稿是真没有,_(:3」∠)_,状态不好,真憋不出来。 暂时应该没阳,不过感冒了,咳的厉害,五脏六腑像被暴龙踩了一脚。 目前阶段,装备和能力汇总 杜鲁奇制式装备就不贴了,别数据化!!! 这不是游戏世界,没有装备栏这个玩意,如果可以主角能带十个戒指!!! -------------------------------- 开局的梅瑟刀(已损毁,在三二一开团那章被砍断了) 燧发手枪(血腥沙皇,那章从塔特林手里获得) 蹀躞带(屠龙技术纲要,那章集市获得) 熄灭的凤凰缚咒(克拉卡隆德假日,翻箱倒柜获得,目前放置在行李中,不敢带,怕着火了,有后续。) 暴龙牙(你这珠子保真吗,那章集市获得) 扎慧塔克战鼓,又名回声之鼓(你这珠子保真吗,那章集市获得,被洛依克祝福了。) 柯泰克指环(银元开路,那章获得) 红宝石毁灭之戒(曼吉尔,那章获得) 灵魂匕首(三二一开团,那章获得,送走了) 手半剑(三二一开团,那章获得) 赫斯欧塔烈阳战旗(毛装备,那章获得) 先民之刃(先民之刃,那章获得) 斯皮卡祖玛号角(雨季攻城,那章获得) 奎特利战戟(如你一般孤独,那章获得) 弓是白板,箭袋是阿斯莱风格的。 -------------------------------- 主角能力 精灵神莫拉依格·赫格的祝福:感知和对危险的警觉提高、命运之力(能感应到周围的传奇人物)、远程加命中。 精灵神艾德雷泽的祝福:稍微加了点力量 精灵神洛依克的祝福:稍微加了点敏捷 古圣神伊奇的祝福:能和露丝契亚的蜥蜴人、野兽和巨兽互动,查看巨兽状态,精细化指挥巨兽进行战斗,能看懂并感知石板位置(目前冒险阶段,暴龙先压下) 在蜥蜴人社会中主角享有古圣神使『乌玛克』的称号 发个兵表,祝大家春节快乐 达克乌斯大混子 弗拉奈斯、雷恩、沃特,奴主,骑乘冷蜥 拜涅,黑守卫塔主(特殊英雄)骑乘冷蜥 艾尔米尔,见习黑色方舟提督,配十名海盗(刚来露丝契亚折了一个,一队十名外加奈卡队长) 卡利恩,高阶驯兽师,骑乘翼龙 阿丽莎,中阶野兽系法师,徒步 吉纳维芙,近战型吸血鬼(特殊英雄),徒步 十名杜鲁奇驯兽师一半在天上,一半在地上 ----------- 史兰泰努克利,乘舆 查卡斯,神殿守卫(传奇英雄),徒步 丘帕可可、斯兰雾佩克不知名,灵蜥祭司,徒步 亚卡丹,灵蜥先知,骑乘穴居龙 迪迦,蜥人古血战士,徒步 巨蜥卡米,远古巨蜥(特殊英雄),徒步 斯兰雾佩克不知名,蜥人疤痕老兵,徒步 ---------- 赫斯欧塔,一支蜥人百人战群 斯兰雾佩克,两支神殿守卫百人战群 斯兰雾佩克,三支蜥人百人战群 赫斯欧塔,巨蜥十六只 斯兰雾佩克,巨蜥三十只 霍罗妥,四支半蜥人百人战群(毫无战斗力的预备队) 友的命不是命,不计 ---- 风暴之眼,奥术龙(传奇英雄,一台永恒光辉浑天仪) 赫斯欧塔,远古三角龙三头,大只佬的老朋友,毛来的(一台诸神引擎,两台床弩) 赫斯欧塔,四头三角龙(太阳引擎) 斯兰雾佩克,两头三角龙(床弩) 赫斯欧塔,七头甲龙,黑暗甲龙、屎壳郎(六台太阳引擎,一尊怨毒血像) 斯兰雾佩克,四头三角龙(太阳引擎) 赫斯欧塔,翼龙八头 斯兰雾佩克,翼龙六十五头 --------- 说下太阳引擎,霍罗妥十二台,出斯皮尔祖玛的时候,带了三头甲龙,其中两头携带太阳引擎。 屎壳郎+新加入的三头+斯兰雾佩克四头=八台太阳引擎,另外四台太阳引擎安装在三角龙身上,正好十二台,共计十四台,没毛病! 鸽一天,从村里回来堵车了,刚进屋 dowenntent = \"qo63fuehhe0n0vnxdjn7y4jlxeqwkqooiujuabujhiqxw\/lwgwf5bq7lqdjr45lei2liupv0tq64tsc+e11hhox74utlt0t5uwq7l20fxl9sci0dg\/qtv9g+zd5xyre+aldtbesuz6xtasrl3bxg4tesbbezlgx0x3nxlglhtifk71vyvtxpqsuyihqgc346iz1byfes7kofkgb44gzalydrrsrpq8ozqf8ozeuwyudnxotxuq11ta42znuekffc08xarjviqy4dtynpksnhcleadwklly3jlyvo9ehhqybtjh9uuzyqpksigt0ed5vzelvbtyyszrnzsvzuwv1h52dkfyexjvlv3ubw4yshvgzrauklt6l9r28dryya028guq1tnxto4vv4f8ihwdjnsipgufifivhvdiv4jrdixzbwxjey1guauzjkrky0ysdw==\"; dowcuchapterid = \"\"; dowfkp = \"d2zg93l9ua2v5z9jdxoikrrqwnw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wxbk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flqwvhnhrkuurivfy4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tyzji3oteyyk=\"; var el = docunteryselector(\"enntentloader\"); elparentnodereovechild(el); 第64章 蛇与鼠的低潮(6K,补之前的一章) 在确认霍罗妥城内安全无恙后,夜晚还在那片河畔空地上,灵蜥们为了今天取得的两场酣畅大胜欢快的闹着,巨蜥们进行的角力表演引来杜鲁奇和灵蜥们的纷纷叫好,但也只限于叫好,没有谁会去跟巨蜥比划比划的。蜥人战士则该巡逻的巡逻,该吃的吃。 “送你的,之前走的匆忙,见面礼。”达克乌斯从行李中拿出丘帕可可在赫斯欧塔宏市场不知道怎么搞来的黑货项链送给了科普提提。 科普提提也没有客套,对着达克乌斯鞠躬致意后直接载在脖子上。 花边项链是用珍珠、绿松石珠、红色小贝壳和小金珠串穿成的,每隔一段距离就用一个金环结起来,最外圈是一排二十四只小金铃。项链戴在科普提提的脖子上后起了一种神奇的效果,他就像变了一只灵蜥一样,气质立马就不一样了,他甩了甩脖子,项链上的金玲发出悦耳的空铃声,仿佛周围燥热郁蒸的空气都被驱散一空。 “幼!不错,挺适合你的。”达克乌斯侧躺在铺在地上的垫子上,还抓着水果的手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举到半空中惊叹的说道。 泰努克利领主在神殿守卫的保护下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喧闹的狂欢,他在思考一些问题,可能是思考过去,也许是现在。而查卡斯依然守在他的身边,这是查卡斯的职责。 第二天,霍罗妥的灵蜥们又带出了大量的手工艺品与斯兰雾佩克的灵蜥们交换着黄金宝石首饰和鸟羽饰品,羊驼毛编制的精美挎包和黄金宝石这类东西在他眼中都是装饰品和工艺品,他们只要喜欢就会进行交换,没有什么黄金来衡量货币的概念,更没有一个黄金宝石首饰能换十个挎包之类的说法。 临行时泰努克利领主表示欢迎乌玛克去斯兰雾佩克做客,交换完后斯兰雾佩克的大军继续出发了。 在泰努克利领主刚出发不久,马兹达穆迪领主就来了,他看着情绪低落,没有从失去羁绊的伤痛中走出来亚卡丹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达克乌斯也安慰过亚卡丹一次,但也仅仅限于安慰,这会还没过二十四小时呢。他没有说什么以后亚卡丹整个更好的更大的穴居龙,这特么也不是换新车,也许只有时间会抚平亚卡丹的伤痛。 “尊敬的乌玛克,这里的灵脉网络终于恢复稳定了。”马兹达穆迪领主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 “科普提提!”达克乌斯没有回应,而是大喊了一声,把远处正要下水回霍罗妥的科普提提喊了回来。 “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领袖史兰魔祭司马兹达穆迪领主。这是科普提提,一名不会施法的灵蜥祭司,也是霍罗妥曾经的管理者。”达克乌斯把跑回来的科普提提向马兹达穆迪领主引荐道。 马兹达穆迪领主只买乌玛克的账,他没有说话而且严肃的看向科普提提,随即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他读取了科普提提的记忆,又过了好一会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很不错!如果灵蜥们没有恰当的指引他们会退化成野兽的,你做的很好,利用有限的条件把这座城市维护的很好。” “您看他八风魔法天赋怎么样?要么跟在您身边学习学习?”达克乌斯接着引荐道,他不想让科普提提去专门信奉哪位古圣,然后在跟着哪个灵蜥祭司去学习,太磨叽了,他想直接跳过步骤。 “奎许!”马兹达穆迪领主又审视了一会科普提提后点了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同样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懂奎许是什么意思。极少数的施法者能够操控所有种类的魔法之风,他们会使用一种调和八风所得的更加精纯的能量,其名为『奎许』,或称高等魔法。也许科普提提在孵化池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凡,至少他现在还没听过哪个灵蜥祭司能操纵高等魔法的,之前他寻思把科普提提送到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跟族母学黑暗魔法也只是寻思,麻烦事太多,再说搞不好别把科普提提给整死了,那可就亏到爆炸了。 达克乌斯还等着科普提提去管理斯皮卡祖玛呢,那可是他的钱袋子和他与蜥蜴人们的大型兵工厂,等他把初代史兰布洛特波瓦的灵魂请过去后,铸造室肯定是要大规模扩建的,也许那里百年后会有十个,二十个铸造室甚至更多,这些铸造室会二十四小时日夜不停的生产战争设备和尊神武器,还要有大量的旧世界新生活体验者来挖掘那座矿坑。这座蜥蜴人居多的城市肯定要有灵蜥祭司来管理的,但他可不认为像丘帕可可这种管理水平的灵蜥祭司能搞好日常排班和生产计划。别到时候他在前面跑来跑去,打来打去,后面一天就干八小时,他的心态都能爆炸,至于沃特他另有其他的打算。 达克乌斯现在有些理解奸奇为什么会突然注视到他了,一个是他的特殊灵魂,另一个是斯皮卡祖玛的活是整的太大了。重启斯皮卡祖玛现在看不出什么,但这么整下去日后所引发的变数太大了。他想着一台台诸神引擎、太阳引擎、永恒光辉浑天仪、弩炮和尊神武器从流水线上下来和大量的黄金宝石充当他军费的场景,不禁笑了出来。 马兹达穆迪领主好奇的转过头看着突然发笑的达克乌斯。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随后蜥蜴人领袖和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在不知名河的河畔边上聊了起来,聊着灵脉不稳定这段的故事,聊着的同时他们再等坐标传送。他俩像叙旧的好朋友一样,聊了很多内容。乌玛克再次对抗混沌大魔的感触,马兹达穆迪这段时间对于大计划新的思考。主要聊的内容还是对霍罗妥的规划,是现在准备挖开通道继续扩建,还等一段时间或者就干脆就这样当成一座大型兵营和养羊驼的地方。达克乌斯是的想法是直接整个定向的传送门直接传送到斯皮卡祖玛,但奈何没这技术,最后他俩决定就保持原样。 “奇了怪了,资源充沛的丛林里三角龙通常是独居的,在沙漠里吃草的三角龙反而是群居的?这算物种的多样性吗?” 达克乌斯聊了一会后开始处理正事,他征询了三角龙族群的意见,这是一个以沙漠植物为主食的族群,涂装是沙漠特有的棕褐色条纹,显然这个族群长时间在华环沙漠活动已经适应了那里的环境。其数量有九头之多。当时战斗的时候族群游荡到了附近,听到号角声后跑过来助阵的。有两头雄性和三头雌性的大家伙,其中两头雌性已经有要孵化的迹象,还有两个青年期的中家伙和两个牛犊一样的小家伙,但总体相较丛林中单独觅食的三角龙来说相对偏瘦弱。 在得知餐餐有肉吃和平常还有灵蜥的贴心服侍后,族群的三角龙们欣然同意,在它们看来干活反而是小事。达克乌斯又征询了临时征召的巨兽们的意见,这些巨兽普遍同意,只有一头三角龙和甲龙表示要回到丛林中去,本着来去自由的原则他欣然应许。不打仗的时候他也不需要这么多巨兽,他也没兴趣整支规模庞大的巨兽大军蜥前显胜,等打仗在招就是了。再说也不能什么事都指望他来做,各个神庙城市里的灵蜥巨兽蛋赏金猎人也不是吃干饭的。随后马兹达穆迪就把这些拆卸完装备后的巨兽们和太阳引擎传送到了相对应的城市,同时一台永恒光辉浑天仪出现在空地上。 传送完后马兹达穆迪把他和达克乌斯传送到了霍罗妥城内,他在霍罗妥全城灵蜥们的狂热且热烈的拥簇下,净化了之前被污染的魔法农田,要不了多久这些靠在河边的农田会再次恢复活力。随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他和达克乌斯又去了孵化池转了一圈,又传送来了一名灵蜥祭司、一名蜥人疤痕老兵、大量的蜥人战士和食物物资。 至于霍罗妥的蜥人战士们,达克乌斯准备在接下来的旅程中强化他们的身体,并补充到那支精锐的蜥人战群中去,没有精锐或者有称号的部队只能保持百人规模的说法,现在那支亚马逊巨蟒制成的战旗上已经缝饰了塔拉克斯兰和未知星座的大厅的蜥蜴人文字和日期。 达克乌斯的队伍则在修整,杜鲁奇和蜥蜴人们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时光。除了有心里有双重阴影的奈卡,纷纷在不知名河畔里游动着,或者躺在河畔旁边晒太阳。 时间很快又到了分别日子,达克乌斯开始继续他的旅程,霍罗妥移交给那名灵蜥祭司暂时管理,不用精细化管理操作的话,是名灵蜥祭司都能胜任,马兹达穆迪领主则带着科普提提回斯皮卡祖玛。 “玛来希葛?” 临行前达克乌斯又向马兹达穆迪领主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想您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应该知道那是什么。”马兹达穆迪领主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思,看向远处正在打盹的风暴之眼说道。 说完马兹达穆迪领主和达克乌斯互相点头致意,随即带着科普提提传送走了。 留下没有一头雾水的达克乌斯,玛来希葛这个词他问过三次。通过三次不同的大师哑谜反应,但他已经大概能猜到这是什么了。之前两名史兰都看过风暴之眼的发声问题,治不好,因为在风暴之眼诞生的那一刻就没舌头和声带。玛来希葛同样应该是古圣尹奇遗留的宠物,是魔法或者基因改造的造物,搞不好好也有些缺陷,他甚至都能寻思出来那是头什么样的巨兽。但他不准备走回头路,他也没心思突然去爬雪山,这次他来露丝契亚大陆是来考察并准备重新厘定大计划的,不是宝可梦来收集巨兽的。 “乌玛克,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让我告诉您,尽量不要深入蒄棘山谷那里有头雷霆蜥蜴在活动。”一旁的亚卡丹眼睛冒出蓝光,随后说道。 达克乌斯点点头,队伍继续出发了,他准备沿着在次沿着蒄棘山谷边缘返回,并找地方穿越亚马逊河,距离雨季来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他准备去黄金之城,查库阿会会蛇神的先知特亨霍因。 一个月后,达克乌斯的队伍一路畅通无阻!畅通无阻!成功抵达查库阿的外围,不过队伍里多了一头会喷火的远古火蜥蜴。 这头远古火蜥蜴在队伍横穿亚马逊流域遇到的,这是一种巨大的掠食性爬行动物,它由四条肌肉发达的腿和一条强有力的尾巴所支撑,无论是在陆地上还是在水中,它都可以做到快速移动。一旦猎物进入狩猎范围,它就会从食道里喷出一股强腐蚀性的液体,这种物质挥发性很强,一接触空气就会起火燃烧。燃烧的沥青状物质会粘附在受害者身上,将他们活活烧死并消化。这些动物的颈褶和背帆是它们的冷却器,可以确保这些冷血动物不会因自身产生的热量而死亡。 达克乌斯对这头远古火蜥蜴极其喜欢,决定带上。主要是他想研究下那个强腐蚀性的可燃烧液体到底是什么,是否可以批量生产应用于军事、生产或者整活上,还有颈褶和背帆抗火的机制。至于其他普通的火蜥蜴都被他驱赶走了,他在石板上记录了火蜥蜴的分部位置,等有需要时他就会回来。 随着距离查库阿越来越近,达克乌斯勒令灵蜥们别给他找事,不是所有生活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的灵蜥都对索提戈感冒,起码这群生活在赫斯欧塔的北方灵蜥老们没有经历过斯卡文鼠人的侵蚀。参加过蛇与鼠战争的赫斯欧塔灵蜥在这个时间点全都逝去了,现在的赫斯欧塔灵蜥都是新生代,早换好几茬了,他们对索提戈都没有什么概念。至于霍罗妥的灵蜥更甭提了,他们纯粹是出来见世面的。 队伍还向查库阿进发着,达克乌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直接挥手大声命令队伍做好战斗准备,随即吹响号角。队伍尽量在丛林里以赫斯欧塔烈阳战旗为中心组成了一个相对松散的阵型,等了许久也没有巨兽的反馈和嘶鸣。 “出来!我早就看到你了!”达克乌斯突然大喊了一句,随即骑着大只老调整位置。 很快一个拿着索提戈石板的奇特灵蜥出现在了队伍的右前方,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通体全红的红冠灵蜥。 达克乌斯都特么无语了,这都快撞脸上了,他队伍的前哨灵蜥愣是没发现。他观察着这只灵蜥,他敢确定这十有八九就是特亨霍因,夸张的红色头冠,健硕有力的身体,与众多灵蜥不同的发白皮肤,标志性的分叉双尾。如果他没猜错特亨霍因身后这群通体全红的红冠灵蜥应该是赫赫有名的索提戈战群,这群灵蜥与特亨霍因一样是被索提戈选中的灵蜥,一只灵蜥的寿命是不可能从蛇与鼠战争期间延续到现在的,有传言说,他们会像蛇一样蜕皮,长出全新的皮肤。 至于蛇神索提戈和特亨霍因的故事就有点长了。 蜥蜴人自大入侵后最为重要的事件,就是索提戈的蛇神教派兴起。传统上来说,蜥蜴人所供奉着的神明是古圣。例如柯泰戈、奎特利、塔兰克斯拉、宗奇、夏帕提、煌奇以及神秘莫测的泰波克这些,随着大入侵后这些古圣的失踪,逐渐成为了一种类似先祖信仰的存在。而索提戈则是一位新兴的神明,她是蛇神,也是灵蜥之神,类似一种信仰神的存在。 “当世界百周轮回至第三轮时,空中双月合一,鼠神将会与他的邪恶爪牙们现世,向露丝契亚大陆散播瘟疫与苦难!” 索提戈对于命运的预言并不明朗,其中的警示部分也是细节含湖。而这些预言只记录在了一块石板上,这块石板曾经就存放在黄金之城,查库阿的金字塔中。以前的查库阿史兰领主相信,索提戈石板中包含了古圣们的真言,但不幸的是,没有哪位史兰能研究明白其中的奥秘,并窥见过石板所预言的未来。史兰们不知道,索提戈的预言不仅预知了大入侵的到来,还预知了另一场迫在眉睫的灾祸,由斯卡文鼠人对露丝契亚发动的灾难性入侵,而这场入侵就从那场致命的瘟疫开始,随后逐渐席卷了整片露丝契亚大陆。等到那致命的疾病在查库阿肆虐、夺走了无数蜥蜴人性命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很快,查库阿毫无防备的史兰领主也被疾病与死亡淹没。随着孵化池也受到了病毒感染,无数的灵蜥不是病倒就是死亡,这场由索提戈石板所预言的灾难终于开始了。死亡笼罩了查库阿,这座城市最终走向了腐朽凋零,在查库阿幸存下来的蜥蜴人已是群龙无首,但是有少数的幸存者却成为了灵蜥中适应力尤为强大的一代,人们称之为『红冠灵蜥』。他们比他们的同类更快、更强、更敏锐也更聪明。因此响应了特亨霍因的号召并聚集到了这位先知的旗帜之下,为蛇神索提戈的降临服务。作为大屠杀以及随之而来散布到整个露丝契亚的大瘟疫的幸存者,他们将索提戈先知的言语带给了所有的蜥蜴人,敦促各个神庙城市的蜥蜴人对可恶的斯卡文鼠人展开全面战争。 其中最伟大的红冠灵蜥则是热衷于屠杀斯卡文鼠人的索提戈先知特亨霍因,随着他的逐渐成长和红冠灵蜥们的宣传,索提戈教派很快在蜥蜴人社会中成为了焦点,灵蜥们都忘不了当年斯卡文鼠人那场狠毒的入侵,想要报一箭之仇!他带领着查库阿剩余的军队,在瘟疫爆发之前迁移了出去。之后,不管在哪里发现了斯卡文鼠人,他都会一边得意洋洋地手拿索提戈石板,一边率领着红冠灵蜥们冲锋陷阵。而他通常所用的攻击策略也与他那双尾的神灵相似:两面夹击敌人。他的攻击就如蛇一般凌厉,他会将手下军队中有淬毒攻击能力的部队部署在敌人的薄弱之处。他享受了许多战胜鼠辈的胜利,比如在霍罗妥附近的马伦特沼泽之战。 随着每一个可怜的斯卡文鼠人被屠杀和粉碎,索提戈的凡世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信仰索提戈的信徒们也越来越强大起来。索提戈的降临即将成真,于是特亨霍因为那些仍然窃据在露丝契亚丛林地下的斯卡文鼠人们精心设置了一个陷阱。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战斗持续了好几天,蜥蜴人大军最终取得了胜利。残存的斯卡文族群被驱散,成千上万的鼠人奴隶被驱赶到亚马逊河流域的圭科摩环坑内,在那里残存的斯卡文鼠人迎来了无法逃脱的注定命运。在一个被遗忘已久摇摇欲坠的祭坛上,每隔一小时就有数百只斯卡文鼠人被献祭。他亲自主持了仪式,无数的蜥蜴人和巨兽们随着斯卡文鼠人的被献祭,或是高声欢呼或是高亢嘶鸣。据记载,无数斯卡文鼠人被献祭的鲜血将亚马逊河的下游染成了红色,几个月都没有褪去。 索提戈那近乎无限的献祭欲望被满足了!她饱饮斯卡文鼠人的鲜血后降临了!她将世界淹没在深红色的浪潮中! 当然,索提戈的预言谈到了毁灭,但也谈到了希望。随着斯卡文鼠人的威胁被根除,蜥蜴人将重建家园。如今查库阿的管理者是特亨霍因,实际掌控者也是他。 贵为赫斯欧塔管理者的丘帕可可虽然不待见这群与他不同的同胞,但他还是走出阵前与特亨霍因交涉起来。没办法,走南闯北的亚卡丹在这一个月中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此时的状态不太合适。交涉没有想象中的异常困难,而是出奇的顺利,特亨霍因早已经得到了古圣尹奇的乌玛克位临的预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起码达克乌斯不愿意在丛林里掰扯,对方也不是巨兽。很快他吹响号角,队伍继续动了起来。虽然他队伍的规模相对较小,但豪华到离谱的配置还是让特亨霍因和红冠灵蜥们暗自咂舌,尤其是看到跟在队伍后面重新安置永恒光辉浑天仪的风暴之眼。 这群老古董红冠灵蜥们见过奥术龙,要说道奥术龙的首次使用还是特亨霍因指挥蜥蜴人大军围攻玷污之城,奎扎的时候,不过那时候奥术龙扛着诸神引擎,他们没想到几千年后会重新遇到奥术龙,还是涂装如此奇特的。 很快达克乌斯的队伍进入了黄金之城,查库阿。 第65章 三个小问题 位于露丝契亚大陆中部的神庙城市查库阿被称为黄金之城,因为在城市金字塔和神殿的侧面,甚至是宽阔大道的石板,都镶嵌着黄金。 毫不意外的,达克乌斯看都没看都能感受到了身旁杜鲁奇们的强烈情绪波动,包括吉纳维芙。 “我的古圣啊!这怎么全是黄金?”沃特倒吸一口凉气,瞠目结舌的惊叹道。 “赞美古圣!我敢打赌这座城市全是由黄金制成的。”雷恩同样惊叹的说道,说着还要往怀里掏,试图掏出什么,想到什么的他突然一愣,随即把手悻悻的收了回来。 其他的杜鲁奇也在纷纷感叹着,达克乌斯意外的则是没有随地可见的蛇。 可悲的是,这种贵金属已经镀上了千年的古铜色,而且这座残破的神庙城市也略显破败,但没有杂草丛生,残垣断壁。尽管查库阿在与斯卡文鼠人的长期战争中遭受了疫病氏族瘟疫的侵蚀,但随着两千年的岁月流逝瘟疫已经消散,杂草丛生的废墟被重建家园的蜥蜴人清理干净,撤离前密封的金字塔和神殿也再次开启。 查库阿稀疏的灵蜥居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甚至都没有时间跑过来围观风暴之眼。 又行进了一段,达克乌斯见到了晃眼的查库阿大盾,也见到了传说中的查库阿蜥人军团。这是一支真正的历战老兵军团,由撤离查库阿的蜥人战群组成,这些幸存者早已心如钢铁,他们在历经大大小小各场战斗后愈发顽强,其后补充的成员由各个神庙城市的蜥人抽调。这些蜥人没有什么别具一格的涂装,唯一标志的物件就是查库阿大盾,同样是在撤离查库阿时候带走的,相传这种古老的金色盾牌与黄金之城一样古老,它可以协助其佩戴者及盟友抵御远程伤害。 达克乌斯大致观察了一下,总体上来说这是一座特殊而又尴尬的神庙城市,特殊是这座神庙城市有普通灵蜥、红冠灵蜥和蜥人。但没有高级灵蜥,比如祭司、先知和首领这种,也没有巨蜥,更没有史兰领主重新掌控这里。问题是这座神庙城市收复两千年了啊,他大概能懂其中的关节,各种历史原因和分歧,不过这跟他这名乌玛克没太大关系,他是不想管,也资格管,他反而认为现在就这样很好。 尴尬的是神庙城市核心的孵化池在战争中被腐化了,至今还是那个样子,特先知的基本盘就是那群跟他一样老的红冠灵蜥和精锐的查库阿蜥人军团,由于无法恢复人口,导致基本盘损失一名少一名,不是战争时期也没有其他神庙城市的蜥人战士给特先知补充。达克乌斯估计那些普通的灵蜥八成都是那些分部在各个神庙城市的索提戈神殿堂口通过传教的方式过来的。 很快达克乌斯的巨兽们在驯化围栏安置好了,他转了一圈,发现查库阿饲养的甲龙是真的多,风暴之眼则趴在了广场上继续打盹。丘帕可可则负责安置灵蜥们,等安置好后带灵蜥们见见世面,顺便帮忙干干活,交流交流经验。 安置好的达克乌斯从暂时休息的金字塔里走了出来,迎面就看到只身一蜥的特亨霍因站在那里举着索提戈石板等着他。 只能说达克乌斯的刻板印象有点深,他认为经过数次蜕皮重生的特先知是冰冷的,仇恨的,憎恨的,变成了纯粹信仰的化身。但事实正好相反,特先知反而很健谈,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热情? 一名乌玛克和一名先知就在查库阿里慢悠悠的闲逛着,一边逛着一边聊着天,弗拉奈斯和奈卡则带着海盗们吊在远远的后面跟随着。 “作为一名古圣的乌玛克您为什么是这种形态?”特亨霍因歪着头看着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精灵也是古圣降临时的造物啊。”达克乌斯看着旁边的黄金建筑无语的说道,他甚至感觉特亨霍因有点欠儿。他来露丝契亚也有段日子,这个问题还第一次有灵蜥问,不过他也能理解,特亨霍因的信仰是不是古圣的古圣索提戈,特亨霍因对之前的那些降临古圣应该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你去过南地吗?就是另一片大陆!”说完的达克乌斯直接问了一句,他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因为他没搞懂当时特亨霍因是坐船去的,还是通过地道去的,还是压根就没到。 “没有,我没有去过什么另一片大陆,奎扎!在那里那些鼠辈把所有的氏族聚集成一个巨大的部落!那群鼠辈最后的主力在我们军队的一处薄弱处制造了一个突破口,整个部落的鼠辈从那里席卷而出。从奎扎一路向东一直到火山群岛,一路上的每一步都是一场大规模的战斗,我当时准备一劳永逸的消灭那些该死鼠辈的!没有比那更好的机会了!最后一场战役是在巨蛇烟岛进行的!那群鼠辈在那里建造一支腐烂的船队,战斗持续的很激烈,很激烈!当时吾主伟大的索提戈都降临了,我们击溃了最后一支守卫海滩上的斯卡文鼠人部队,但是已经已经晚了,晚了!许多船只都跑了!晚了!那群该死的鼠辈!。。。”特亨霍因越说越激动,开始语无伦次的咆孝起来,最后絮絮叨叨的骂骂咧咧起来。 “跑到海边坐船撤离?啥玩意?出埃及记?这么搞的吗?” 达克乌斯双手的背在后面,伸出食指对着跟在后面的杜鲁奇们摆了摆,示意没事。虽然特亨霍因说的语无伦次,但他听懂了。听懂后的困惑随之而来,为什么那群在奎扎的斯卡文鼠人不走地道?如果他没记错斯卡文鼠人来时候的地道就在那里? 骂了一会后特亨霍因恢复了常态,咧着嘴对着达克乌斯尴尬的笑了笑。 “奎扎那条地道你了解吗?”达克乌斯澹定的问道。 “奎扎已经被彻底污染了,虽然吾主的蛇群还蛰伏在地道里,但她的力量越来越弱了,不过还好乌玛克您来了。” “?索提戈给你的预示是什么?”达克乌斯严肃的问道,他感觉这里有个大坑在等着他。 “我收到了吾主的预示,她表明了您的到来后会蛇吞鼠!”特亨霍因弯下挺直的腰行礼,举起索提戈石板呈现到达克乌斯面前说道。 “???”达克乌斯特么直接疑惑,没有去接索提戈石板,而是路都不走了,直接愣在了那里。因为这个预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这等于给他整了一个极为棘手的超大型支线任务,甚至会影响到主线任务的那种。但他仔细寻思了一下后,认为这不是超大型支线,而是主线,预示说的没毛病,蛇吞鼠!混沌与鼠都是他的敌人。他跳跃的思维甚至都想到了,他带着杜鲁奇和蜥蜴人的军队在南方城邦人类的围观下,进攻斯卡文鼠人老巢的场景。 寻思了一会的达克乌斯回过神来后接过索提戈石板看起来,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晦涩难懂,上面的他是一句也没看懂,他就看懂索提戈石板上最后一句话了,果然如特先知所说的一样。 “那就这样?”达克乌斯交还了石板,摊开手对着特亨霍因说道。 “聆听乌玛克的训示。”特亨霍因接回索提戈石板后依然在弯腰行礼。 一名乌玛克和一名先知又继续在宽阔的镶金石板上走了起来,达克乌斯通过聊天了解了红冠灵蜥和查库阿军团的具体数量,又知道这里有制造战争设备复活水晶和索提戈蛇柜的石板,还有查库阿大盾的制造石板。 至于训示?达克乌斯没有什么训示,起码目前没有。他把蛇吞鼠的第一步前置解锁条件与特亨霍因分享了一下,其实很简单,所需要解决的问题无非是那么几个。 一是找到净化各个神殿城市孵化池的方法,并重建废弃的神庙城市,可以的话包括各个卫星城。增长蜥蜴人的数量,维护好灵脉网络的稳定,削弱混沌恶魔的入侵。 二是重新打通与旧世界南地的联系,最好还能打通巨龙群岛与那里残余的蜥蜴人联系起来,并在适当的时候深入南地的隐匿之城,泽特兰寻找另一位初代史兰奇科塔的踪迹和状态。 三是在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的蜥蜴人军力充足后,找个恰当的时间复活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到时候一定会有各路大能纷至而来,场面应该极其极其极其热闹。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失败就彻底完蛋踹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找到奎扎地道的出入口等灵零零碎碎的问题,达克乌斯没有说,如果第一步能解锁的话,地道那玩意在他眼里不重要了,直接出击去旧世界干老鼠去。如果第一步解不了锁,那知道地道的出入口也没有屁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边好像有大大小小将近十二个议会氏族,没有议会资格的氏族更是海了去了,千里送蜥头去吗? 达克乌斯知道疫病氏族迟早还会回来的,到时候通过对氏族过往疾病学知识的改进以及大量的实验过后,疫病氏族的瘟疫祭司会创造出数目众多且威力巨大的新型瘟疫。虽然露丝契亚大陆雨林能起到很好的保护和防御的作用,但防不住瘟疫啊。到时候瘟疫在风中随意飘荡,落入露丝契亚的每一个角落。很快,污秽就会传染至整片露丝契亚大陆。 巨兽们的蛋一枚接一枚的变黑,藤蔓逐渐枯萎,原本充满着生命与活力的沼泽变成了一滩充满毒气的泥潭。伴随着斯卡文鼠人入侵的还有鼠灾,到处都是鼠群,铺天盖地,无边无际。当生活在露丝契亚丛林里的那些强大掠食者捕猎回来,它们震惊的发现鼠群早已经把它们所孵化出来的蛋啃了个精光,它们年幼的孩子也被啃噬到只剩下一副骨架。即使是在丛林那最黑暗、最危险的深处,鼠群依然横行无忌。 到时候史兰们会试着召唤暴风驱散那些在空气中传播的瘟疫,他们还会让净化的雨水从天而降,洗涤整片露丝契亚大陆。他们也许甚至会直接放大太阳的光照,让整个露丝契亚大陆沐浴在纯净的光辉之中。也许做了如此之多的努力,史兰们还是无法阻止瘟疫继续在露丝契亚大陆上散播。 如此可怕的场景让达克乌斯毛骨悚然,他可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啊!说白了整个露丝契亚丛林就是他的兵营,这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哪有打架在自己家里打的?如果事情发展到了这步,那他还玩个毛啊,他已经输了,找个地方整个黑曜石棺材躺里面得了。 这三个问题,达克乌斯只和马大师探讨过,不过他那时候还没有明确的概念和条理。这是他在露丝契亚大陆待着这段时间的总结和条理化的,这是他第一次与蜥蜴人分享。表面上说给特先知听的,其实是说给索提戈听的。他知道此时的索提戈一定在注视着他,但他和索提戈的利益是一致的,他需要一些帮手,而特先知和索提戈就是很好的帮手。总不能他一个人把事情包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世界,有事一起办,有仗一起上。 这回换特亨霍因特么直接疑惑了,他举着索提戈石板木愣的看着达克乌斯,他在疯狂理解这些看起来很离谱的条件跟蛇吞鼠有什么关系?而且这好像还是第一步?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像疫病氏族那种规模的斯卡人鼠人氏族在另一个大陆有四个!再加上一些小规模的氏族一共十二个幼!至于其他的氏族不记!”达克乌斯本着好事多分享的原则,直接给他的合作者反向画饼,他抬起手,靠在特亨霍因耳边轻声且缓慢的说道。 “但就像您说的一样,只要我们能完成第一步,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去那个大陆把那些该死的鼠辈统统献祭给吾主,到时候吾主会再次降临!”特亨霍因逐渐理解了这第一步三个需要解决的问题,回过来神来的他,眼中带着疯狂和嗜血看着达克乌斯咬牙切齿的坚定说道。 第66章 鼠鼠我啊 其实达克乌斯说的这三个问题留了坑,只要这三个问题能解决一半。蜥蜴人这个种族和露丝契亚大陆就能迎来复兴,并且权利掌握在以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和他学生马兹达穆领主迪手中,这样能避免和解决很多潜在的问题,比如压制索提戈教派的强势性,让史兰和灵蜥们都相对满意,避免蜥蜴人内部因为宗教问题爆发冲突等等。 达克乌斯又在查库阿待了几天,没有进行探险和挖掘活动。特亨霍因重返查库阿的时候已经把这里翻了几个遍,他逛了几圈除了黄金建筑就是黄金建筑,并没有感知到隐藏石板的迹象。他怀疑黄金建筑有屏蔽的作用,结果实验了一番,是真的没有。不过让他感觉到有意思的是这座通体基本用黄金制造的神殿城市附近并没有金矿坑之类的存在,他只能归结到古圣的神奇力量中去。 阿丽莎这几天在她哥哥的帮助下与特亨霍因互相比试和交流辜尔之风的操纵,就连特亨霍因也对她在琥珀之矛的运用上啧啧称赞。达克乌斯也与特亨霍因交流了很多战术上的打法和操作,特亨霍因可以说是指挥经验最丰富的蜥蜴人之一了,擅长大规模作战的同时也擅长丛林游击战,对于巨兽和战争装置的运用也有非常独到的见解。 达克乌斯到现在才搞明白,索提戈教派是走的辜尔之风,也就是野兽系的路子。他之前一直记得是索提戈出现后灵蜥祭司才会操纵纪伦之风,也就是生命系,结果不是,是他记错了。如果没有史兰的教导,灵蜥祭司们始终不太会运用纪伦之风。至于灵蜥先知的路子又不一样了,初始系统设定自带,属于啥都会点,但只能运用低级法术。 “那科普提提是什么水平?” 达克乌斯突然寻思到了这个问题,寻思一会他就摇头放弃了,跟他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这些灵蜥祭司的魔法通常在小规模战斗中好使,大型的战斗基本用不到这些灵蜥祭司。他也请大师看过,他属于天赋一般的那种,由于杜鲁奇的特殊性,他也没有学习魔法的打算,他搞不好以后要去马雷基斯身旁当段时间副官,整点杜鲁奇的政治资历,学魔法给自己和身后的家族找事呢? 当然,索提戈教派的野兽系还有一个特殊能力那就是与野兽沟通,达克乌斯的跳跃思维直接寻思能与野兽沟通的野兽系法师和驯兽师叠加在一起会有会有什么化学反应? 出发时,达克乌斯交给特亨霍因一个任务,就是把那些刻有战争装置制作方法的石板复刻一份,他转一圈回来之后会来取。而且必须由特亨霍因亲自负责,特亨霍因的那些什么领导力加五的不靠谱初诞兄弟,他可信不过。 而特亨霍因也交给了达克乌斯一块石板,他看了一眼这块石板上的内容,顿时觉得不一般。上面记录了太阳引擎的另一种用法,通过排列独特的阵型和另一种赞美古圣柯泰克的方式让太阳引擎之间产生共鸣,来扩大纯净光能的威力与射程。不过他看了一会他把石板塞给了特亨霍因,他现在的队伍里没那么多太阳引擎,等回来的时候在具体实验。 达克乌斯希望出现的内容则没有出现,他还寻思等他出发的时候,索提戈石板上会显示关于孵化池的重启方法,哪怕一个简单的词,然而啥都没有,是他寻思多了。 队伍再次发出,因为雨季的即将到来。达克乌斯没有选择距离查库阿东面不远的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而是选择去玷污之城,奎扎外围转转,然后转道直接去首座之城,尹塔扎在那里度过雨季。 至于星光之城,阿斯罗托,达克乌斯不打算去,这座神殿城市在大入侵的时候就沦陷了,斯卡文鼠人入侵的时候再次沦陷,孵化池也早已被腐化,700年前那里被吸血鬼海盗卢瑟·哈肯彻底摧毁,阿斯罗托的蜥蜴人在撤退前带走了大量的物品,但还是有一些被卢瑟·哈肯所获得,他去的话真是捡破烂拾荒去了。 头上有犄角,通体发白的大耗子,马斯克·灰爪出生在莫尔德金氏族,是一名生活在安逸和残酷中的斯卡文灰先知学徒。 灰先知又被称为大角鼠之子、伟大地下领主的预言者、大角鼠的口舌。他们是强大的术士,能够引导可怖的毁灭性能量,以闪电夷平敌军,或召唤出贪婪的鼠群。有些灰先知会骑着可怕的尖啸丧钟,对敌人造成难以言说的大破坏。 比起灰先知在战场上摧枯拉朽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斯卡文鼠人中的地位,灰先知氏族内部有一个氏族会议。有169位正式的灰先知充当议员,为啥是169呢?因为13是大角鼠的圣数,13的平方数,13个13!太特么yes了!这169名议员通过各自投票来决定灰先知氏族对于全世界鼠人氏族的各种提议、方案和计划。 然后有些灰先知会作为十三议会使者身份,游走在各个氏族中。若一个氏族有灰先知的支持,意味着它占据优势,能够在与其他氏族打交道时高鼠一等。他们可以在交易中占上风,而处于支配地位的斯卡文会无情地施压。应该趁着这种优势还存在的时候尽情加以利用,因为灰先知终会提出自己的要求。众所周知在斯卡文鼠人的社会中,无论得到什么都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当然也有些灰先知会作为处决者,来解决一些不太听话的氏族。 马斯克·灰爪认为凭借他的能力,可以跻身169名灰先知之中,但奈何他的导师是着名的灰先知史克来林·图恩提克,在十三议会中扮演记录斯卡文鼠人行为和性格记录官的角色,他的导师从不参与斯卡文鼠人地下『拜占庭式』的政治斗争,他导师记该记记,该写写。并游走在各个氏族之间,进行的单纯的记录,打仗的时候也站在最安全的地方记录,一有风吹草动,撒腿就撩,属于一个特能苟的存在。 “瘟疫僧不知道大角鼠的真实本性,因此疯狂献身,他们是有用的。但胆敢嘲笑灰先知,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将使他们死路一条!” “哦,我的兄弟们,有什么要说的吗?我们同是被真正的衰朽领主所选中的,十三议会永远、永远少不了他的席位。其他人的席位也许会随时变易,而他的席位则会永远保留。谁都不能、不能取代他!他向我们宣讲真言,我们聆听他的内心。我们都知道他的意图,我们是斯卡文鼠人的领军,是精神上的指南、指南,能够指引全族在全世界大杀特杀、大杀特杀!” 这些都是克来林·图恩提克的奇葩记录,最奇葩的是这个老牌的灰先知与其他灰先知不同。他很少像其他的灰先知那样,每隔一段时间就把自己的学徒清理掉,重新收养学徒进行培养。也很少寻找任何借口来为难他自己的学徒,并且在学徒稍有龇牙后就会出杀手,他总能和他手下的学徒们保持着一种神奇的界限。 但灰先知学徒总要成为一名正式的灰先知,其实方法也很简单,简单到只有一个步骤,只需要杀掉自己的导师。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证明是自己杀的,就可以继承导师全部的政治和经济遗产,成为一名正式灰先知,可以参加灰先知氏族议会。 前不久克来林·图恩提克发现了马斯克的一丝苗头,作为一名善于讲故事的记录官,他给马斯克讲了一个故事。一个马斯克都能倒着背出来的故事,那是就是灰先知川奎罗在露丝契亚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神奇的宝物,然后他把这个寻找宝物的任务交给马斯克。马斯克知道他的导师给很多他的学徒讲过这个故事,那些听过这个故事并去寻找的学徒,没有一个成功回来的。 疫病氏族作为斯卡人社会的异端与灰先知氏族的关系十分不友好,之前的斯卡文鼠人的第一次内战是因为这两个氏族引发的,现在还在进行第二次的内战还也是因为这两个氏族引发的。但内战这种大层面上的东西与近乎保持绝对中立的克来林·图恩提克没有任何关系,他与疫病氏族一直保持着相对友好的关系。 马斯克只能硬着鼠皮和一名疫病氏族瘟疫祭司带领的一支小型军队穿过地下通道来到露丝契亚大陆,这些疫病氏族的疯子是来取些露丝契亚动植物样本的供他们研制新型疫病。一路上,他如履薄冰,时刻与那些疯子的香炉链枷保持距离,并且还要提防地下通道里蛇群的突然袭击。斯卡文鼠人的地下通道在岁月的流逝下,仍然完好无损,幸运的是,地下通道里现在到处都是蛇群,它们是索提戈的仆人,保护她的信徒免受斯卡文鼠人的威胁,在这些蛇群的攻击下这支军队走出奎扎的时候已经十不存一。 走出奎扎不久后,这支队伍就被守护在奎扎外围的特亨霍因初诞兄弟带领的巡逻队发现了,刚巧不巧又恰逢达克乌斯的部队经过。几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雨点般的标枪、弩箭和毒镖袭来。那些挥舞着香炉链枷的瘟疫香炉僧甚至还没有碰到敌人就被射倒,领头瘟疫祭司的畸形身体上长满了脓包,而且没有一块好皮,一支灼热的琥珀之矛突然出现直接洞穿了瘟疫祭司的身体,脓包里迸出的毒血差点溅到马斯克的身上。 “你们顶住,我去叫人!” 马斯克直接调头就跑,听到投射物划破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仿佛得到大角鼠祝福的他直接拧动头部。一支箭失命中了他头上的犄角,随即发生偏斜,他的半只耳朵没了,忍着剧痛的他还在拼命的跑着,头都不敢回。 “上!小心点!给我抓活的!” 达克乌斯明明看到他射出去的箭失命中了那个长角斯卡文鼠人的头部,但那个斯卡人鼠人还在跑着。有些惊诧的他愣了一下,随即通过心中传出的命运之力,反应了过来,大声命令道。 “川奎罗?不能?” 神奇的是这股命运之力,比在前几天与埋伏在丛林里给他一个别具一格欢迎仪式的特亨霍因身上感受到的几乎是相同的。 “鼠鼠我啊,马上要die!die!” 很快马斯克就被狼狈的按在地上,他别具一格的红色袍子上沾满了泥土。 “幼,红配白,还特么挺喜庆。”达克乌斯骑着大只老缓步走到了马斯克的前面戏谑的说道。 大只老已经低下头,嘴里流出的口水不断的滴落到马斯克的脸上,它伸出满是倒刺的舌头准备舔舐着马斯克那长毛的脸,它发出了迫不及待的低吼,在不停的征询达克乌斯的意见,它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长毛的玩意,它想尝尝是否美味可口。 此时的马斯克已经抖成了一团,嘴里在不挺的念叨着。狞笑中带着一丝残忍的雷恩用带有尖钩的鞋甲狠狠的踢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没敢大声尖叫,反而抖的更厉害了,而且身上开始分泌一种奇怪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 “雷恩!” “大人?” “嗯~” 达克乌斯一边安抚着大只老,一边喊了一句,雷恩转过身恭敬的低头致意,他对着这只奇怪的老鼠挑了挑头。 “是,大人。” 低着头的雷恩用眼角的余光看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转过身示意旁边的杜鲁奇海盗们按住这只老鼠,随即掏出锯齿匕首在老鼠的眼前晃了晃。 灵蜥们在特亨霍因初诞兄弟的指点下用绳索把斯卡文鼠人的尸体聚到一起,没有哪个巨兽或者冷蜥试图上去啃食那些尸体。灵蜥饲养员们把远古火蜥蜴牵到了指定的位置,拍了拍颈褶,远古火蜥蜴开始喷吐火焰焚烧尸体,风暴之眼和丘帕可可的闪电也在噼着。 后面进行无害化处理的时候,除了在天上飞的杜鲁奇,其他的都围在了马斯克的另一边围观着,并且与达克乌斯保持着绝对距离,吉纳维芙也在远处翘首期盼着。杜鲁奇们听过这种长毛玩意的传说,但是第一次真的碰到这长毛玩意,他们知道这种长毛玩意有智慧,他们开始残忍的交谈着。并打赌雷恩第一刀会怎么切,切哪里,切完后那个长毛玩意会发出什么样的叫声。他们是杜鲁奇,他们跟随达克乌斯这个古圣乌玛克来到露丝契亚后血液里的躁动已经被压制好久了。 “别弄死了,一会还得问话呢。” 达克乌斯越听越不对劲,似乎雷恩和杜鲁奇们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者问话要在审讯中进行?但他也没有阻止,为什么要阻止呢?他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等杜鲁奇们的赌差不多打完了,处理好的丘帕可可拉着亚卡丹和红冠灵蜥首领围了过来,更多看热闹的灵蜥围在了外围。 “赞美古圣!”雷恩站了起来,举起锯齿匕首用蜥蜴人语嘶吼的喊道。 “赞美古圣!赞美索提戈!” 来自赫斯欧塔和霍罗妥吃瓜友和索提戈教派的红冠灵蜥们发出了嗜血和残忍的欢呼声,这些灵蜥对待其他种族的时候本质上也是残忍的,尤其是斯卡文鼠人。 “鼠鼠我啊,真的要die!die!了。” 被按在地上的马斯克抖的更厉害了。 第67章 我想做名好杜鲁奇 雷恩面带残忍的对着围观看热闹的杜鲁奇海盗晃了下脑袋,两名海盗迅速反应过来,跑过来直接按住马斯克的大腿。他的锯齿匕首像手术刀一样,快速划过了马斯克的大腿,技法之精湛令达克乌斯赞不绝口。 第二下,第三下直接划过,马斯克那长着白毛的大腿皮肤,直接被雷恩轻描澹写般的拽了下来。随后雷恩站了起来,拎着一撮白毛,把皮肤组织举在高空中,皮肤组织上甚至没有流下一丝血迹,在场的杜鲁奇和灵蜥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欢呼声。 “给我!给我!给我!我要把它装饰起来。”特亨霍因的初诞兄弟在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的大角鼠啊!” 马斯克本想喊叫,但他发现根本没有传出疼痛的感觉。那只被大只老口水覆盖的眼睛,拼命的转动着,他看到了那块似曾相识的东西,他感觉那好像就是他的东西?这时剧烈的痛感才反馈到他的大脑,他发出一种骇人的尖叫声,甚至有压过在场所有声音的趋势。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他不喜欢这种尖刺的高分贝声音,但他没有捂着耳朵。 雷恩把皮肤组织向初诞兄弟的方向扔去,灵蜥们争相哄抢。最后居然让亚卡丹抢到了,虽然亚卡丹还没有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但抢到皮肤组织的亚卡丹也没有把到手的东西再送出去想法。 “叫!叫!在你还能叫的时候拼命的叫着!” 雷恩抬脚准备一靴子跺在马斯克的嘴上,鞋底在马斯克的嘴前停了下来,他似乎酝酿除了更好玩的玩法,他面带着残忍和恶毒对着马斯克恶狠狠的说道。 “大只老想尝尝。”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在鞍座上趴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看着马斯克鼠脸上痛苦和恐惧的表情。看到雷恩把皮肤组织抛出后,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他一直都是很康慨的,他也相信杜鲁奇在这方面的天赋和技法,不着急,先找找乐子嘛,大家都憋很久了。 “是,大人!” 这两个词还没说完,雷恩仿佛像一名业务熟练的刽子手,直接切一下薄薄的肉片。他转动锯齿匕首把肉片卷成了类似羊肉卷一样的东西,随即抛入大只老留着口水的口中,大只老嚼都没嚼直接吞入腹中,吃完的大只老不停的发出低吼。 “它说还不够!” 雷恩又接连切下几片薄薄的肉片,抛入大只老的嘴中。大只老在吃了几片后,打着响鼻嫌弃的摇了摇头。 “它不吃了,它认为这肉有点酸和臭!”达克乌斯大声的说给在场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听。 围观的杜鲁奇和灵蜥发出了浮夸的大笑声。 雷恩又切下了一块皮肤组织,在精湛的技术下,这块皮肤组织的大小与刚才的一样,他高举起来后炫耀一番,再次抛向亚卡丹的方向抛去。 “赞美古圣!”又是亚卡丹,他再次抢到了皮肤组织,并没有让给在他旁边眼巴巴看着的初诞兄弟。他突然灵机一动,他决定把两块皮肤组风干后弄到他分叉的尾巴上做成装饰品,一边一个正正好好!完美!他忍不住感叹道。 “我不能接受、接受!不、不!”马斯克带着哭腔颤抖的说道,这会他已经不在挣扎了,他似乎认命了,他感觉今儿就会在这里回归大角鼠的怀抱。 “他似乎在说他好像有点热?”达克乌斯看着马斯卡扎眼的绛色袍子戏谑的说道。特么的什么档次跟他穿一样的,虽然他的贵族长袍是外紫内绛,但反过来穿不就是外绛内紫吗? 雷恩这会已经在帮马斯克修剪那刚才被达克乌斯弄断的残破耳朵,在得到达克乌斯的吩咐后,他利落的动起来手来,很快那个绛色袍子被他修剪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达克乌斯看雷恩修剪出来的形状,不禁暗暗咂舌。因为起来很怪,似乎他又感觉很熟悉。随即他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连体背心和大裤衩子吗?他不禁感叹起来真不愧是搞艺术的,这活整的可以。 “这长毛玩意的血?”吉纳维芙悄悄的靠了过来,舔舐了一下嘴唇后,看着达克乌斯一脸兴奋的问道。她生活在巴托尼亚和游历帝国的时候也听过这长毛玩意的传说,但是官方一直在失口否认这长毛玩意的存在,没想到在这片神奇的大陆上,居然碰到了,她突然想好奇的试试。 “渴了?我建议你别喝,搞不好容易坏肚子。”听到这话的达克乌斯感觉自己很孤独,他想洗心革面做名好杜鲁奇,但问题是上哪学好?跟谁学好?身边哪有好人?他寻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戏谑的说道。 玩了一会,雷恩见火候差不多了,抬起头恭敬的看着达克乌斯,他在等待达克乌斯的命令。 “问问他。”达克乌斯挥了挥手,让灵蜥们散去,他用南方城邦的语言对着雷恩说道。 此时马斯克的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完整的皮肤了,尾巴也断了半截。气少出气多,翻着白眼,张嘴吐出舌头,一副马上要死的样子。 “别装了,再装我就真给你来狠的了。”雷恩把锯齿匕首的刃尖,顶到了这只长毛玩意的嘴唇上,用南方城邦的预言冰冷的说道。他等了一会迟迟不见这只长毛玩意有反应,他不禁有些无语。他知道他下手轻重,看着挺惨,其实屁事没有,不会对这只长毛玩意造成致命的伤害。除非这只长毛玩意被吓死了,但看这反应也不像啊。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这样,我就把你的犄角卸下来了。” “三!” 马斯克还是趴在那里装死,不过他被修剪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一!”雷恩似乎跳过了一个步骤,他直接拽住了这只长毛玩意的一个犄角,锯齿匕首贴在犄角凹下处,准备切下。 “我说,我说!别碰,别碰!”马斯克睁开眼睛开始剧烈挣扎着,磕磕巴巴的用斯卡文鼠人的语法说着南方城邦语。他似乎想明白了,如果能交流的话,也许他不会死的这么快? “给脸不要脸。”雷恩用锯齿匕首的柄尾部恶狠狠的砸了一下,柄尾的倒钩直接给长毛玩意的脸上砸了一个血洞。 剧痛之下的马斯克身体再次痉挛起来,他手掌和脚掌再次伸展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痛苦消散掉。 很快一名杜鲁奇权贵和一名斯卡文鼠人灰先知学徒用南方城邦语磕磕巴巴的交流着。 达克乌斯很快知道这只白老鼠的名字、职业和来干啥的,他观察雷恩的一举一动满意的点头,他发现是雷恩真的有外交天赋,通晓各种语言,擅长用各种友善的方式和不同的种族打交道。 “这长毛玩意很狡猾的。”达克乌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雷恩又开始虚虚实实的审问起来,上一句还说会伤害马斯克确没有动手,下一句说不会伤害马斯克却直接给来个狠的,他反复的问着。 这个时候围观的灵蜥早已散去各自休息和准备着,为了接来的旅途做准备着。 “给他恢复下。”丘帕可可看着雷恩说着他听不懂又能听懂的语言,他反应过来了,他七十年前在卡达沃和他军队成员的嘴里听到过这种语言,现在似乎是在审讯着?他猜到这只鼠辈不会那么快的死,他对亚卡丹说了一句后开始安抚初诞兄弟的情绪。 亚卡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丘帕可可一眼,似乎是在再次确认,丘帕可可肯定的对着他点了点头,他虽然有些不太理解,但是还是操纵纪伦之风,施放了大地之血。 初诞兄弟看到亚卡丹的这个举动后表现的更激烈了,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丘帕可可直接把他拽到一边,开始解释起来。 这一切达克乌斯都看在眼里,但他没说什么,他认为丘帕可可这些事还是能处理好的。要不然他叫丘帕可可跟着他南下做什么?待在赫斯欧塔与皮奇波奇一起吆五喝六不好嘛。 “不对!他刚才说的那句和之前的对不上!”艾尔米尔看雷恩没有察觉到,直接靠了过来斩钉截铁的说道,她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个词能表达很多意思,这跟他之前叙述的不一样。” 雷恩抬起头吃惊的看了艾尔米尔一眼,随即转头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的情绪。 “很正常,这些长毛玩意最擅长文字游戏。所以得反复的问,艾尔米尔手痒了?你也来玩玩。” 达克乌斯无所谓的说道,他虽然不太了解斯文卡鼠人,但他知道斯文卡鼠人的文字是象形文字,一个字一个意思,一共有几千个字,而且灰先知们也在不断地进行着更新文字,这种文字设计的非常复杂和繁琐,要说这里面灰先知们没有什么坏心思,那就一点儿都不斯文卡鼠人了。马斯克的导师就是其中编撰者,但要说这些狡诈的灰先知们不会玩文字游戏,那就有点开玩笑了,同样一点儿都不斯文卡鼠人了。 艾尔米尔极其隐蔽的对着雷恩挑衅的挑了一眉毛,只有在达克乌斯的角度才能看见。随后她接过雷恩的锯齿匕首,耍了几个刀花,在马斯克缓慢愈合的伤口上开始秀了起来。 “嚯!这位更是重量级!” 出生在海盗世家的艾尔米尔明显在旧世界语言和审讯技法上比雷恩更加熟练,她不停的与雷恩交换眼神,确认马斯克说的对错。 审讯的时间有点长,以至于亚卡丹再次施放大地之血。在反复确认下,达克乌斯了解到前因后果,以及为什么马斯克为什么会在这个奇怪的时间点上来露丝契亚大陆。 “做个笼子把他装起来,注意他的嘴和爪子,这玩意会施放魔法。” 队伍再次行进,关着马斯克的笼子就吊在巨兽背部作战平台的拱顶上,随着巨兽行走时的颠簸开始晃动。入夜的时候他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笼子在露丝契亚丛林中吹出的热风中摇曳着,仿佛像一盏即将熄灭的魂灯。 “我是灰先知!最强大的鼠人!居然这样对我!对我!没毛玩意!玩意!”被束缚的动弹不得马斯克在恢复了一点精神后,窃窃私语着,看守他的杜鲁奇海盗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对着旁边的灵蜥饲养员挑了挑头,来自霍罗妥的新晋灵蜥饲养员会意,直接用矛的另一边开始戳着他。 达克乌斯坐在篝火旁吃着烤肉寻思着,他印象中川奎罗好像也来过露丝契亚,并且被史兰俘获了?但很快史兰又放走了川奎罗,因为史兰得到了预示,如果放川奎罗回去后,川奎罗对斯卡文鼠人造成的破坏和伤害可能会比单单杀了川奎罗的收益要高?俺寻思这也太特么斯卡文鼠人了,那这个马斯克呢?鼠鼠勇闯露丝契亚?寻思寻思他突然发笑起来。 同样坐在篝火旁边的杜鲁奇们可不会冒失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开始闲着没事和杜鲁奇们聊起了斯卡文鼠人,给杜鲁奇们普及了一些知识,因为以后这些杜鲁奇们迟早得和斯卡文鼠人对上。再结合马斯克今天所说的内容,他大概讲述了下马斯克在斯卡文鼠人中的社会地位。说道灰先知学徒要杀死自己的导师才能上位后,杜鲁奇们面面相觑。他感觉这些杜鲁奇们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最终还是不敢说。 第二天,队伍继续开拔,在卡利恩的指引下,队伍在奎扎的西南边找到了一个相对较高视野较好的位置,来自霍罗妥的灵蜥们站在巨兽背上的作战平台上看着远处残破的奎扎,有些灵蜥甚至爬到拱顶上看了起来。 奎扎这座神庙城市在大入侵中幸存了下来,但又因为没有记录的未知原因被遗弃,在帝国历-1399年的时候疫病氏族在奎扎闪闪发光的石笋和钟乳石森林熠熠生辉的洞穴中出现了,就这样奎扎被疫病氏族的鼠人在未被发现的情况下占据了。 随后持续千年的蛇与鼠战争开始了,奎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在那段时间里,奎扎变成了一个杂乱无章、散发着恶臭的废土,到处都是被咬了一半的骨头、腐烂的垃圾和腐臭的老鼠粪便。疫病氏族以这座堡垒为中心开始四处出击,肆虐露丝契亚大陆。 特亨霍因带领蜥蜴人的军队围攻奎扎,他清除了这些斯卡文鼠人占领者,但这座神庙城市城市至今仍空无一人。这是一个被蜥蜴人故意避开的地方,被邪恶的斯卡文鼠人的疾病污染变得无法救赎的地方。 “继续出发。” 达克乌斯举起单筒望远镜看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他可没兴趣进去转一圈,他也不认为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又往南边走了一天,队伍即将转向西南,去首座之城,尹塔扎,雨季马上要来了。 达克乌斯最后还是决定把马斯克放了,让马斯克在露丝契亚勇闯天涯,生死全看大角鼠庇佑,也许保不准以后还会碰到打交道呢? 穿着绛色连体大背心和裤衩的马斯克被狼狈的押到达克乌斯的跟前,这几天看守时刻不让他休息,他徘回在恐惧的边缘,只能不停的向大角鼠祈祷。 “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达克乌斯指着星光之城,阿斯罗托的方向戏谑的对着马斯克说道,接着他收回手,伸到马斯克的方向虚握下说道,“我叫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一名杜鲁奇,很高兴认识你,鼠鼠加油哦!有机会再见!” 达克乌斯的队伍出发了,亚卡丹在临走之前再次给马斯克施放了大地之血。 “大角鼠显灵了!灵了!是的,是的!” 马斯克茫然的站在那里,等达克乌斯的队伍走出许久后,他才回过神来,随后癫狂的手舞足蹈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第68章 我宣布一个事 马斯克·灰爪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露丝契亚冒险之旅。 祖母绿水池位于尹塔扎以北的地方,以几十个平静且零散的池塘所组成,水池中发出一种波光粼粼的祖母绿光,实为一道奇景。这些水池对史兰们来说尤为神圣,他们大约每个世纪都会去那里朝圣。除了史兰以外,任何蜥蜴人都不得进入祖母绿水池。灵蜥、蜥人和巨蜥要在严格的指示下等待史兰从祖母绿水池归来。史兰们会在祖母绿水池中度过许多天,神圣的池水会滋养着他们的身体,也许还冲刷着他们古老的灵魂。 据说从未有入侵者进入过祖母绿水池周围的丛林,即使是在与蛇与鼠战争期间的动荡岁月中也是如此。唯一知道祖母绿水池存在的热血种是在该地区丛林中出没的亚马逊人,不过她们也像沐浴在池水中的史兰一样崇敬池水。 达克乌斯的队伍有意的避开了祖母绿水池,没有选择贸然进入,队伍里奇多眼杂。再说他只是乌玛克,一名杜鲁奇,也不是史兰,他是搞外交的,不是来搞冲突的,真想去有的是办法。但他还是一直看着那个方向,心中有种无法明说的感受,似乎那里很关键?孵化池? 队伍很快抵达了尹塔扎的卫星神庙城市尹塔扎·金吉达,不过在他眼里这里算不上一座神庙城市,撑死就是一个只有废墟的定居点,没有孵化池,只有一个看着随时会倾倒的残破金字塔,他甚至有上去踹一脚的冲动。 白鼠皮似乎有种神奇的疗效,亚卡丹现在整天没事摇着他的尾巴四处炫耀着,引来灵蜥们羡慕的目光。休息的时候他对达克乌斯讲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说是赤蛇部落的蛮荒兽人战将率领五千多疯狂的蛮荒兽人穿越丛林,妄图占领这里。在行军途中,这些蛮荒兽人经常遭遇伏击,被引入狩猎小径,或者丧命于无情的毒镖,貌似只有七只变色龙就灭掉了这支绿皮大军! “什么露丝契亚超人?那月亮之城那次算什么?”达克乌斯听的一脸无语寻思道,不过他也没当回事,就当了一个茶余饭后的乐子听。 没有进行什么挖掘探险工作,达克乌斯逛了一圈没有什么石板存在的迹象,第二天队伍拒绝了驻守在这里灵蜥带路的好意,继续出发了。 首座之城,最初之城,尹塔扎,是最伟大的神庙城市,在传说之中,神秘的古圣在最先登陆踏足的土地上建起了一座神庙城市,这座神庙城市在经历大入侵和蛇与鼠战争后依然屹立不倒直到今天。尹塔扎位于露斯契亚丛林中最难以踏足的内陆,远离可能会被探险者和入侵者登陆威胁到的所有海岸线。 除了露斯契亚的蜥蜴人以外,其他任何种族的冒险者和闯入者都极难找到尹塔扎,因为尹塔扎四周并不存在任何显眼直观地道路,除此之外尹塔扎本身也远离任何河流。穿过亚马逊河的探险队只能被迫放弃自己的船只,在没有任何指引的方式下长途跋涉穿过最茂密的丛林才能在内陆之中找到尹塔扎,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蜥蜴人许可的前提下。而尹塔扎的西部则是被称为索提克之嵴的高耸山脉,这条山脉延伸贯穿了露丝契亚整座大陆,南部只有少数隘口可供穿行。 神鹰峡谷,是尹塔扎距离城市最近的隘口,驻守在那里的蜥蜴人哨兵时刻保持警惕,准备在入侵者试图从西方接近时传回消息。 在天上进行最后飞行训练和警戒的灵蜥骑手发现了卡利恩他们,很快围了过来开始交涉。 达克乌斯的队伍开始浩浩荡荡的从深绿色的灌木丛中涌出,抵达尹塔扎的外围充斥着岩石凋刻的蜥蜴人风格石碑郊区。尹塔扎城墙上守卫的蜥蜴人在他们从丛林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发现了他们,但守卫们得到了尹塔扎灵蜥骑手的提前通知。 通往尹塔扎的大道两旁排列着建立时用石头凋刻而成的巨大蜥蜴凋像,绵延数千米,而这里是正常进入尹塔扎的唯一入口。那些来自霍罗妥的灵蜥们都沉默了,他们敬畏的看着满脸凶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们经过的巨像,而来自赫斯欧塔的灵蜥们则在谈论着甚至向古圣发誓说这些巨像刚才缓慢移动过。达克乌斯则带上了面罩,大道两侧隐藏着大量危险食肉动物的沼泽实在是太臭了,这是他游历露丝契亚大陆以来闻过味最正的沼泽。 当炎热的午后阳光被即将到来的雨季乌云遮蔽时,浓密的阴影掠过尹塔扎。空气变得沉重,尹塔扎大大小小的金字塔在昏暗的光线下,整座神庙城市似乎染上了一层红黑色的外衣。飞在天上的卡利恩看着不远处的尹塔扎震撼不已,活了几百岁的他去过杜鲁奇的六座核心大城市,首都纳迦隆德有段时间更是经常去,但没有哪座城市能给他带来这样的震撼,位于克拉卡隆德南方的阿苏尔精灵殖民地阿纳海姆就更别提了。 在有序的引导下,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高耸的大门进入了尹塔扎,城墙的高度近乎与赫斯欧塔一样夸张。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没有看到很多的灵蜥,尹塔扎的灵蜥按理来说不是应该很多吗?他轻喊了丘帕可可一声。 在长期建立的默契下,丘帕可可理解了达克乌斯的意思,开始询问起引导他们进城的灵蜥首领,两只灵蜥兴奋的嘶嘶卡卡交谈了一会,一边说着的同时,他的头冠像跑马灯一样开始变幻着。 “?” 站在不远的达克乌斯听到了谈话,听到内容之后的他直接迷惑起来,对话内容的大致意思是灵蜥祭司们在清理史兰希利佩帕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时,对围绕在希利佩帕领主头上的蚊虫飞行轨迹的预示提出了质疑和分歧。随着分歧不断升级,今天两个对立派系准备用物理的方式来决定是否对错。 跟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雷恩和沃特面面相觑的对视着,似乎在确认他们听到灵蜥首领说的内容有没有出入或者语法上同样存在一些分歧。 “有两派灵蜥祭司打起来了,尹塔扎的灵蜥基本都去围观了!快!快去看看,再等会估计都要结束了。” 得到准确消息的丘帕可可面带着兴奋快步跑了回来,开始手舞足蹈的嘶嘶卡卡说了起来,说完之后开始催促达克乌斯。 “走!去看看。” 达克乌斯当即拍板,这种乐子必须去看看。吩咐好后,一众杜鲁奇们骑着冷蜥奔跑在尹塔扎的中央大道上。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一左一右站在巨蜥卡米的肩膀上,丘帕可可不停的拍动着巨蜥卡米的背部示意快一些,巨蜥卡米就这样一手拎着欧西尼特石月牙铲,一手举着赫斯欧塔烈阳战旗,在中央大道上紧随着冷蜥的步伐奔跑起来。 “呼唤!呼唤!” 奔跑的时候,巨蜥卡米突然把头转向一个了位置看了起来,他感觉那里似乎有东西在隐隐约约的呼唤着他,随即速度降了下来。丘帕可可再次快速拍动他的背部,催促他别停,回过神来的他转回头继续奔跑起来。 反应快的灵蜥直接抢到了其余巨蜥肩上的位置,反应慢的灵蜥则趴到了巨蜥背上的位置,灵蜥们开始指挥巨蜥跟在卡米身后。一群没抢到座的灵蜥只能跟在后面徒步奔跑着。来自霍罗妥的灵蜥哪见过这等大世面,他们的前半生只见过一只灵蜥祭司,那就是科普提提。别说霍罗妥了,即使同样是来自大城市赫斯欧塔的灵蜥也在兴奋的奔跑着,他们也没见过这等世面。 “这真的不会发生踩踏事故吗?嚯!好家伙,大白蜥!” 达克乌斯的队伍根本挤不进去,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灵蜥,场面异常的喧闹,全是灵蜥嘶嘶卡卡的欢呼声和议论声。这些灵蜥的头冠像跑马灯一样不停的变幻着色彩,几万只灵蜥挤在一起,头冠变色的场面着实壮观,要是晚上打个灯,就跟开演唱会举光棒似的。 挤在灵蜥群里的巨蜥身上挂满了灵蜥,这些灵蜥所展现的技术甚至可以去印地交流交流,站在地上的灵蜥只能试着不停的跳起来,希望能看到一眼具体的战斗。 达克乌斯回头望了一下,附近几座金字塔上,同样站满了灵蜥,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就差整几个瓜果小贩了。还有蜥人的咆孝声,他顺着咆孝声望了过去了,看到了一只通体发白的蜥人带领着蜥人战士们在推搡着身前的灵蜥和巨蜥。 大白蜥哥罗克是蜥蜴人记忆中最伟大、最着名的蜥人之一。当他第一次独自从尹塔扎的孵化池中出现时,他的体型和白化的颜色立刻昭示他必将成为未来的冠军勇士。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哥罗克经历了无数次恶仗,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证明了无数来之不易的胜利。他是最强大的战士,是蜥人战线向前推进的坚实中心,也是尹塔扎的敌人们撞得粉身碎骨的坚石。他不知道痛苦和恐惧,在战斗中他不屈不挠,总是在寻找另一个攻击的机会,而从不后退一步。 “纽克尔少主和迪亚管家应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 此刻的哥罗克是一点传奇的排面都没有,他在不停的维持着秩序。现在也不是战时,灵蜥们根本不买他的账,在他经过的时候还能做做表面功夫,等他走过去后灵蜥们又开始乱了秩序,因为这种热闹即使是在尹塔扎也不多见。 在灵蜥围观的最中央圆形水池处,两只穿戴华丽的灵蜥祭司用棍棒扭打在一起,一边打还一边嘶嘶卡卡的互相问候着,一点都没有作为高阶灵蜥的体统和斯文,蜥蜴人的观念里似乎也没有这种说法。 两只灵蜥祭司打到最后打急眼了,丢下棍棒试图把对方按在只能淹没到灵蜥脚脖子的水池里,灵蜥是水生一族,不会出现溺水的情况。一会这只灵蜥祭司把对方按在水池中,不一会被按在水池中的灵蜥祭司反手又把这只灵蜥按在水中,场面异常滑稽有趣,灵蜥祭司华丽的装饰羽毛被打飞到空中随后飘落在水池里,更多色彩艳丽的羽毛则直接被浸泡在水池里。 得益于头盔带来的全息视野,在天上的卡利恩能不停的兜圈子观看着,他把整场都看下来了,看着两个鶸只因没有章法的打斗,直呼内行和精彩,他甚至回想起他曾经在克拉卡隆德未被发现同感天赋当驯兽师之前混帮派的时候了。 而达克乌斯则毛都没看到,反而被哥罗克注意到了,哥罗克在看到赫斯欧塔的旗帜后还是向达克乌斯靠了过来。 “安静!赞美古圣!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一个事!” 在哥罗克向达克乌斯方向走的时候,池水里的两只灵蜥祭司也分出了胜负,仰天躺在水池里已经站不起来的灵蜥祭司大口喘息着,站起来的灵蜥祭司也狼狈异常,戴在头顶的黄金面具都被砸变形了,血液顺着头部滴落在水池中。站起来的灵蜥祭司,把双手举向空中,歇斯底里的大声喊着。 丘帕可可和亚卡丹已经挡在了哥罗克的身前准备交涉了,听到远处传来的这句话,他俩暂停了举动,准备仔细的聆听着。哥罗克的脚步也顿了顿,数万灵蜥也噤声,顿时场面鸦雀无声。 “当时蚊虫在尊敬的史兰希利佩帕领主飞行轨迹的预示是,不久后会有一名伟大的存在位临同样伟大的首座之城,尹塔扎!现在这名伟大的存在已经到来!让我们欢迎他!”那只头盔变形的灵蜥祭司举着手声嘶力竭的喊着,说道最后他把手指向了达克乌斯的方向。 在场灵蜥们齐刷刷的看向灵蜥祭司手指的方向,在场所有的灵蜥从里向外开始扩散,向多米诺骨牌一样,达克乌斯第一次被几万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这么逆天吗?根据一个苍蝇的飞行轨迹得知我要来?不对?史兰斯罗特领主回到尹塔扎后,应该会提到我来这里。” 达克乌斯开始寻思起来,寻思的同时也没耽误他做动作,他把脚从鞍镫上抽了出来,灵巧的跳到大只老的背上,大只老没有动而是很安静的配合着他,只是歪着脑袋回头看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和嫌弃,脸上露出了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的表情。他稳稳的站在大只老的背上,亮出了他的招牌式动作,双手扩展半举在空中,手心向上。 招牌式的装x动作。 丘帕可可回头看着达克乌斯,眼中同样充满了鄙夷和嫌弃的神色。但这并不妨碍他当个托,他在灵蜥群中欢呼了起来。他的呼声让在场面面相觑的灵蜥们跟着欢呼了起来,虽然灵蜥们也不知道自己在欢呼着什么。 第69章 在首都四处转转(5K5) 喧闹了一会后,灵蜥们开始呼啦啦的散去,他们大部分还有工作没做完呢。还有一部分暂时闲着没事的灵蜥则跑到城中最大的古圣尹奇金字塔前的广场旁,围观趴在那里准备打盹的风暴之眼。 尹塔扎与斯皮卡祖玛一样,最大的金字塔都是古圣尹奇的。 “熟悉,味道!” 哥罗克站在达克乌斯的身前,直视着达克乌斯,粗大的鼻孔在不停扩张着。他那满身伤痕的矫健魁梧身躯站在达克乌斯的面前充满了压迫感,大只老不停的对着他呲着牙,发出不喜欢他、让他远点的低吼声音。达克乌斯身后的杜鲁奇也在紧张的戒备着,这群杜鲁奇权贵大概知道1700年的事,毕竟那事当时在纳迦罗斯闹的太大了,他们的祖先有的甚至参加过那场战斗。 “因为我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 这话给达克乌斯整的挺无语,他知道哥罗克大概在说1700年前的破事。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这只大白蜥突然暴起攻击,他摊开手随口说道。同样也没有发生什么装x打脸的事情,他的乌玛克身份在露丝契亚大陆就跟高级会员的通行证一样,走到哪都畅通无阻。 “尹扎塔,不准骑,冷蜥乱跑。”哥罗克说完这句后,就转头离开了。离开时候迈出的沉重脚步,让路面隐隐颤动。 “这大白蜥究竟有多重?”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老的身上都能感觉都路面传来的颤动,他身后杜鲁奇发出松了一口的声音,都快三米高的哥罗克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接下来的几天就相对平静了,露丝契亚一下下半年的雨季来临了。 达克乌斯只身一奇住在尹奇大金字塔里,其他的杜鲁奇靠近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而吉纳维芙则表示没有任何反应。 维护这里的年迈灵蜥祭司对达克乌斯说,大入侵的时候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就是在尹奇大金字塔顶上展现他的神通的,相传尹奇大金字塔内藏有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克罗卡领主在一场灾难性的神秘力量风暴中释放了这些机器,将狂暴的混沌恶魔大军化为灰尽。直到今天尹奇大金字塔仍然蕴含力量,法师和其他拥有神秘视觉的生物都能感受到尹奇大金字塔那股潜在力量。越靠近尹奇大金字塔这个源头时,越能感受到极大的身体不适,可能这就是杜鲁奇们靠近就感到身体不适的原因? 达克乌斯带着吉纳维芙在尹奇大金字塔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什么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跟在身旁已经年迈到快走不动道的灵蜥祭司也表示一问三不知,与他大眼瞪小眼,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有点失望,他还寻思着能找到类似大尹万之类的东西和制造说明石板,到时候在旧世界给史库里氏族的斯卡文鼠人整上几个,让这些鼠辈感受下古圣科技所来的小小震撼,看看两方核弹孰美? 不过达克乌斯能感受到他住在尹奇大金字塔里身体所带来的变化,似乎重要的不是什么尹奇大金字塔密室里的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而是这座尹奇大金字塔本身就是个最强大、最神秘的毁灭机器。只不过他是古圣尹奇的神选,并没有让他感到身体不适,反而这股神秘的力量会滋养着他。 尹奇大金字塔的旁边是规模不分伯仲的索提戈大金字塔,蛇与鼠战争末期时建造的。索提戈大金字塔和广场中间有一个深深的祭祀蛇坑,一直延伸到下方的深处。里面住着一只比亚马逊巨蟒还大的蛇,达克乌斯去参观过一次,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那只蛇看到他后同样抬起头吐着信子,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但也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在向他打招呼,并没有发生巨蛇突然说话的怪现象。 特亨霍因的初诞兄弟说这只巨蛇是索提戈的化身,每天都会扔下的祭品喂养。在蛇与鼠战争高潮时期,尹塔扎和其他城市的军队会把俘虏的斯卡文鼠人带到这里,这些被俘的鼠人在蜥蜴人军队的驱赶下被迫长途跋涉穿越露丝契亚丛林,以惩罚鼠人给蜥蜴人和露丝契亚大陆带来的灾难。经过数月的跋涉后,侥幸残存的鼠人会带到这里献祭,以表达灵蜥们对索提戈的崇敬,并赋予索提戈与大角鼠永恒战争的力量。当然现在是蛇与鼠战争的低潮时期,露丝契亚大陆已经没有斯卡文鼠人献祭了,只能喂些肉了。 现在每天初诞兄弟都风雨无阻的在金字塔顶端的祭坛上进行祈祷和崇拜仪式,每天都会有很多灵蜥参加,仪式举行完后灵蜥们就会散开,开始美好的新一天。当仪式进行到高潮的时候灵蜥们会发出让整座神庙城市都能听到的嘶嘶共鸣声,声音里带着诡异和神圣,就像蛇与灵蜥共同发出来的一样。 年迈的灵蜥祭司提过一次,在鼎盛时期的索提戈崇拜仪式会让整座神庙城市的所有灵蜥聚集在广场上,最鼎盛的那次是在圭科摩环坑献祭结束后,由特亨霍因亲自举行,甚至连克罗卡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也被请出来了,以表达对索提戈的崇敬,当时所有灵蜥发出的嘶嘶共鸣声甚至能传播到城外。 最开达克乌斯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点烦躁,接下来他就开始逐渐适应了,不适应能怎么办呢?他总不能让灵蜥们停止这种活动?住在这座神庙城市的史兰都默认了这种行为,他一个乌玛克干啥的。这共鸣声每天准时准点风雨不歇,就跟公鸡报鸣一样。现在,他搂着身体冰冷的吉纳维芙听到这种奇特的共鸣声后,他就知道该起床了该晨练了。当然这个晨练不是指和吉纳维芙晨练,而是和杜鲁奇们进行武技晨练。 “一听到这个准时准点的声音,就让我浑身不适。”不需要睡觉的吉纳维芙看着的达克乌斯无奈的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吉纳维芙想表达的是什么,类似听到声音起鸡皮疙瘩。不是谁都能听的惯这种声音,杜鲁奇们在闲聊的时候也表示他们听到声音的感受各有不同。 在接下来的日子,达克乌斯开始坐在巨蜥卡米的肩上逛着尹塔扎,这座首座之城实在是太大了,也许这座神庙城市是迄今为止凡世最大的城市。 尹塔扎坐落着数十个不同的地区,每个地区都蜥满为患,宽阔的大街上挤满了灵蜥,他们致力从事着各项工作为大计划服务着。他们在雨中熙熙攘攘的穿行着,有时会嘶嘶卡卡的互相交流着,交流后又快速散开。奇妙的是这座神庙城市里并没有类似丘帕可可兄弟、泰托·尹考和科普提提这种总管理者,每个地区都有灵蜥祭司在管理着,这些灵蜥祭司维持着当前的状态。 神庙城市的空气中充斥着各种魔法之风,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从各个古圣金字塔的顶端发出直冲云霄的弧线。他能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宁静,这种能量似乎让他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并轻抚着他茫然且疲惫的灵魂。 “乌玛克,那,那里,呼唤,呼唤着我!”走在大街上的巨蜥卡米挤开了围观在他身旁嘶嘶卡卡议论的灵蜥,停下脚步指着一座金字塔说道。 “那是供奉古圣奎特利的金字塔,尊贵的史兰特佩克-因齐领主在那里冥想。” 达克乌斯回头看着一只同样坐在巨蜥肩膀上的尹塔扎灵蜥祭司,那只灵蜥祭司愣了一下,随后指着那个方向说道。 “走,去看看。” 达克乌斯似乎懂1700前年古圣奎特利的星碑被盗后特佩克-因齐领主发动远征的原因了。 尹塔扎充斥着大小不一供奉着古圣的金字塔,每座金字塔都供奉着一位古圣,同时还是一位史兰的居所。史兰领主遗体制成的木乃尹会和他们生前所喜爱的宝物、工艺品也会被放置在金字塔里或下方的地穴中,由数只灵蜥祭司和大量的灵蜥侍者精心照料。同样每座古圣金字塔顶部的祭坛会在一年中的某些特定日子或者在不祥的星象结合时举行仪式。 供奉古圣奎特利的金字塔通道出奇的大,不像达克乌斯之前钻的只能容纳灵蜥的身材高度通行那几座。但现在巨蜥卡米的身材比他在月亮之城遇到的时候翻了一圈,腰也挺直了起来,逐渐白化的他,越来越远古巨蜥化,就像普通的巨蜥放大了15倍一样,通道是肯定进不来了。 达克乌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巨蜥卡米挠着脑袋支支吾吾的反复说着召唤,听的他和丘帕可可一脸懵。不过以他的奇遇经验,他觉得大概率是这座金字塔里有东西在召唤巨蜥卡米,最好是东西,要是古圣赐福那种灌输奇遇就有点麻烦了,还得找史兰传进去。 没有跟进金字塔的的杜鲁奇和灵蜥们已经开盘了,他们普遍认为是有东西在呼唤巨蜥卡米。他们在激烈的争执着,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呼唤巨蜥卡米。激烈的争执声引来了一些尹塔扎灵蜥的围观,在雷恩、沃特和亚卡丹的解释下,这些尹塔扎的灵蜥也压上了他们的一些首饰。 亚卡丹的一对黄金手环也压了上去,在露丝契亚大陆走南闯北见识丰富的他判断应该是长柄武器之类的东西。随着他的加入,聪明的杜鲁奇们也认为是武器,很快又把盘口改了,现在又开始赌是什么武器。 既然来了,肯定得先去拜访下特佩克-因齐领主,像达克乌斯这种礼貌的杜鲁奇在拿东西前肯定是要打下招呼的,虽然不是他用的。他和丘帕可可在通道里缓步的走着,这对配合默契的朋友一逗一捧不停的问着带路灵蜥祭司,问金字塔里有没有关于巨蜥用的东西或者星碑之类的东西。不过带路的灵蜥祭司很棘手,很狡诈,狡诈到油盐不进的地步。 走到半道的时候,丘帕可可塞给了带路的灵蜥祭司一枚红宝石。这枚红宝石很明显有一种能快速促进思考的作用,带路的灵蜥祭司把玩几下红宝石后就很快回想起来,这座金字塔的密室中确实有一把给巨蜥用的武器,不过那把武器放置在那里好久好久了。他和丘帕可可在昏暗的过道里,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很快来到了顶部的观星室。 观星室与赫斯欧塔的南天星辰金字塔没什么区别,平静且舒适与外面的大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观星室有空气清新宜居的循环气体系统,更有完善的蒸汽熏蒸系统。神殿守卫守卫在观星室周围的房间里,带柱子的门廊中充斥着灵蜥侍者,他们在低声的嘶嘶卡卡的议论和观察着达克乌斯。特佩克-因齐领主的承舆被放置在一个被水池包围的基座上,两只灵蜥侍者站在承舆旁,像摆弄船桨一样挥舞着巨大的羽毛和蕉叶,同时整个室内充斥混合着了迷幻药剂般的莲花香味。 特佩克-因齐领主在冥想,他的庞大且肥硕的蛙体随着悠长的呼吸所起伏,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达克乌斯就是走个过场打个招呼,没醒最好。他可没有把特佩克-因齐领主摇醒后尬聊的想法。聊啥?聊特佩克-因齐领主带着哥罗克在1700年前怎么在纳迦罗斯大杀四方的? 待了几分钟,欣赏了一会特佩克-因齐领主的容貌和睡姿后,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就离开了,他俩在灵蜥祭司的带路下去看看到底什么武器,很快他俩在一间密室内看到了一把长柄巨锤和一套黄金披挂。 巨锤的形状与另一个世界黑手所持的黑暗之手近乎相同,不过巨锤的柄部长出一截,锤身的侧面铭刻着古圣奎特利的印记,不过在千年岁月的流逝下,印记早已暗澹。巨锤和黄金披挂的材质与尊神武器的风格一样,用一种似黄金非黄金的特殊材料打制,巨锤通体打制并没有用木柄连接。 “古圣在上!快过来帮下忙,我感觉能动了。” 丘帕可可自告奋勇且不自量力的准备提起巨锤,奈何他怎么用力巨锤分毫不动,仿佛像石中剑一样长在了地上。他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对站在旁边看乐子的灵蜥祭司说道。 “我的兄弟,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俩一起也拿不起来的!”那名狡诈的灵蜥祭司摇着头说道,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走,先放在这里,一会让哥罗克来拿。” 达克乌斯靠在密室门口静静的看着,他看到丘帕可可再次试图举起锤部,不过这次可能似乎这次没站稳,丘帕可可造型浮夸的快速向后退步,直接撞到了看乐子的灵蜥祭司身上。他看着丘帕可可颇具滑稽感的一举一动轻笑了一下,他知道事完了,他走过去把丘帕可可扶了起来说道。 很快,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走出了金字塔,丘帕可可给他施放了一道防雨魔法后,把刚才送给灵蜥祭司的那枚红宝石塞到了他的手中,这对奇怪的好朋友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这套沉寂已久的装备似乎就像在等待巨蜥卡米的到来一样,在灵蜥们的协助下把那套黄金披挂穿在了他的身上,他拿起尊神奎特利之拳开始耍了起来,巨锤拿在他的手里仿佛像他手臂的延伸一样,没有那种笨重感,反而格外的灵活。 当然,这个武器名是达克乌斯给起的,他看到了锤柄上的机关,他相信这把尊神武器在充完能量后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巨蜥卡米拿着这把坚不可摧的巨锤一定会在战场上无坚不摧,为大计划贡献更多的力量。 哥罗克冰冷的眼睛里露出了兴奋的目光,他当场要求和巨蜥卡米角力比试一番,很快盘口再次开启,杜鲁奇和队伍里的灵蜥们把赌注压在了巨蜥卡米的身上,一路走来他们知道巨蜥卡米的恐怖。 只有家传渊源的沃特把赌注压在了哥罗克身上,沃特知道这只大白蜥是能一锤子把全速冲锋的冷蜥战车砸飞的存在,因为他家族的一个祖先就是这么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 尹塔扎的灵蜥们把赌注压在了哥罗克身上,他们作为这座神庙城市的居民,同样知道哥罗克的恐怖。 达克乌斯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并没有参与,哪怕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消息没有扩散,这边刚下好赌注,哥罗克和卡米已经开始角力了,前几分钟一只蜥人和一只巨蜥在僵持着,渐渐的卡米开始支撑不住了,杜鲁奇和灵蜥们不停的加油和叫喊着,卡米还在坚持着,但还是挽回不了颓势,大街的砖石上被卡米脚上的爪子划出了几道口子,卡米在逐渐后退,胜负已分! 杜鲁奇们失望的摇着头,至于在达克乌斯面前骂骂咧咧巨蜥卡米他们是不敢的,他们知道达克乌斯对于这只奇特巨蜥的喜爱,而队伍里的灵蜥们则发出了浮夸的痛苦哀嚎。 角力结束后,达克乌斯安慰了几下巨蜥卡米,随后又和哥罗克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这段时间里把他队伍里的蜥人战士们操练下,哥罗克看了他一会,点头同意了,随后哥罗克又对着巨蜥卡米点了点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达克乌斯又在尹塔扎逛了起来,这座神庙城市同样富裕,许多金字塔的边缘都镶嵌着黄金,更有数不清的宝石点缀。浮动花园空地上凌空漂浮的奇艺植物,还有用翡光流彩的翡翠石所堆砌而成的永恒喷泉,由不断移动着的石头所组成的柯泰戈日冕。 达克乌斯来到了位于尹塔扎东面的着名景点星辰之桥,这是一座与尹塔扎一样古老的建筑,横跨亿万年前形成的一个巨大裂谷上。他站桥上俯瞰整个大地,有种走在玻璃栈道上的感觉,桥上偶尔闪烁着星辰的图桉,时而有流星一闪而过。 星辰之桥其实也算通往尹塔扎的入口,但只有蜥蜴人才能通过,巨兽是无法通过的,两支蜥人战士战群守卫在星辰之桥的两端。 据当地的灵蜥导游介绍这是蜥蜴人的敌人多次失败的地方。大入侵的时候,巨蜥纳卡尹就站在桥面上阻挡、收割着混沌恶魔,数量是如此巨大,战绩是如此显赫,以至于据说这些混沌恶魔们都害怕这个地方,仿佛这里像对混沌恶魔们敲响的锣声一样在千年中不停的回荡。 达克乌斯点头附和着,就像一名真正的游客一样,仔细聆听着,并且时而点头附和着。 第70章 梦幻般的体验 作为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来到首座之城,尹塔扎肯定得去一趟最重要的克罗卡领主金字塔景点。 达克乌斯和丘帕可可在灵蜥祭司的陪同下,顺着这座以克罗卡领主命名的金字塔里通道向下而行。侍奉克罗卡领主的灵蜥祭司极其健谈,在丘帕可可的引导下说出了很多的事。比如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平常就安置于这座金字塔的最下方,在重大的时刻,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会被带到金字塔顶端,在那里他的灵魂通过千年前死去的眼睛凝视着他失散主人的领域。 这只灵蜥祭司还讲述了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是怎么移动的,通常是由四只神殿守卫抬着装饰着五颜六色羽毛和闪闪发光金器的承舆,克罗卡领主带着黄金面具,被裹尸布缠绕的遗体木乃尹静坐在承舆上。灵蜥侍者们吹着笛子敲着鼓,抬着承舆的神殿守卫会随着鼓声和笛子的节奏摆,承舆也随着左右摇摆。 “?怎么这么像那啥抬棺?再说神殿守卫还有这本事?”灵蜥祭司讲述的内容听的达克乌斯一脸迷惑,他都想问问这只灵蜥祭司,你是指挥乐队还是在前面打幡?还是通过打幡来指挥乐队?但他寻思了一下还是憋了回去,估计问出来这只灵蜥祭司也听不懂,反而自讨没趣。 继续穿过层层像凋像一样的观星室守卫,脑中有画面的达克乌斯已经无法直视这群神殿守卫了。不过他现在已经见过蜥蜴人四大神庙城市的神殿守卫,他认为这座金字塔里的神殿守卫实力是最强的,是整个蜥蜴人社会中最强的,完全是精锐队部的存在,当然查卡斯除外。他没有好奇的向带路的灵蜥祭司打听,因为蜥蜴人社会中没有什么精锐、近卫与王牌的概念。 在金字塔最下方达克乌斯见到了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然后就没然后了。 初代史兰克罗卡领主,伟大的存在!他是传说中的第一世代中最年长的史兰魔祭司。神秘的古圣们教会了他魔法之风的奥秘,并分享了解开时间微妙线索的秘密。他们是如此古老,以至于日后正是他和他的同伴们教会了第一批精灵使用魔法。他阅尽世间沧桑,以至于他命中注定要看着这个宇宙直至终焉之刻。 在大入侵的时候,露丝契亚大陆一个座又一座神庙城市被攻陷,混沌恶魔围攻尹塔扎的道路终于畅通无阻。尹塔扎是首座之城,也是蜥蜴人灵脉网络防御的关键。尹塔扎在克罗卡领主的保护下撑起了一个魔法屏障并长达数十年,如同中流砥柱一般阻挡着永不停息的混沌恶魔,攻击屏障的混沌恶魔都会化为灰尽。然而经过多年的压力,即使是他也无法再支撑这样的神秘墙壁,他以最后一次冲击,将屏障向外炸开,周围的丛林夷为平地,十数万混沌恶魔瞬间被放逐。尽管如此,其余的混沌还是涌入了尹塔扎。 在那场漫长的战争中,没有一场战斗比尹塔扎大街的战斗更加激烈。克罗卡领主的神殿守卫一次次史诗般的抵抗,才阻止了混沌恶魔侵占尹奇大金字塔。多少个日日夜夜,蜥人战士门坚守在巍峨的星辰之桥上。他利用尹奇大金字塔的能量凝聚了他最后的法术。当最后一只英勇的神殿守卫倒下时,他施放出了法术,从天而降的火焰将混沌恶魔蒸发。 当宇宙的结构因纯粹的力量倾泻而绷紧时,时间停止了。 在战斗中,混沌恶魔冲上了金字塔的顶端。在那里,混沌恶魔的武器落在了克罗卡领主的身上,瞬间把他充满了奥术能量的肉体撕成了碎片。但他不屈不挠的精神绝不会承认失败,以至于他的灵魂仍在战斗。灵魂从他的血肉中解放出来,他的光芒翱翔在尹塔扎的上空,用如同第二个太阳的神圣光芒救赎了尹塔扎,首座之城得救了! 在尹塔扎保卫战结束后,克罗卡领主忠心耿耿的侍者们哀悼着他们主人的死亡。他的尸体散落得又远又广,所以他们勤奋地收集着那具尸体的每一块残片,然后怀着极大的敬意,用树脂浸透的裹尸布包裹起了他的遗体。就这样,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诞生了。 不过现在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他的灵魂徘回在他以前的肉体上,无法再进行交流,但他的精神形态仍然可以与凡世互动,感知着一切。但达克乌斯认为这种互动和感知也是极其有限的,要么克罗卡领主的学生马兹达穆迪领主为什么不聆听导师的话语,或者通过灵魂互动着,从中得出大计划的方向和具体内容? 一些力量的痕迹仍然存在于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上,这是昔日荣耀的遥远回声。在需要的时候,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会在金字塔的地穴外出现,再次制定古圣的伟大计划。这个有需要的时候和制定大计划是指,出去整几个尹塔扎的救赎,放个核弹玩玩。 达克乌斯抬头崇敬的看着,克罗卡领主巨大的黄金面具和镶嵌着贝壳和黄玉的眼睛没有让他感到不安,反而让他十分的平静。 克罗卡领主遗体木乃尹身后的神圣之蛇战旗上,一条巨大的金色大蛇盘绕在旗杆上,同样平静的与达克乌斯对视,并没有扭动起来、嘶嘶作响地吐出口水。战旗的说法也众说纷纭,关于战旗是否代表索提戈,史兰们争论不休,因为克罗卡领主在这位神明出现之前的许多世纪就已经死亡了。极少数的史兰则认为克罗卡领主掌握着时间的奥秘,很可能知道索提戈注定会出现,并且已经开始在他高深莫测的内心深处开始崇拜甚至祈求索提戈。 马兹达穆迪领主并没有出现,这段时间他在指挥斯皮卡祖玛的重建,偶尔还得指导诸神引擎的制造和修缮工作,并教导科普提提掌握魔法之风和学习管理。 达克乌斯突然握紧了拳头,如果之前说复活克罗卡领主只是大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模湖的概念。在他见到真正的克罗卡领主后,他的内心突然滋生出了强大的渴望。虽然从一名杜鲁奇的角度看来很怪,但他作为杜鲁奇的同时,也是古圣尹奇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使者,他在享受古圣尹奇遗泽的同时,必须做些微小的事,比如把克罗卡领主复活! “为了已经被色孽和奸奇注视的自己!为了这个绝望的世界!为了这位伟大的存在!” 这一瞬间达克乌斯想了很多,他曾经也想过摆烂,跑到奥苏安内环当个阿苏尔老农享受平静的生活,过一天乐一天。或者跑到南方城邦、帝国或震旦,但是这个绝望的世界哪有所谓的平静生活?如果这么做,他的选择权也交了出去,成为任人宰割的存在。他又想到了黑海造船厂马卡罗夫厂长的话,但最后他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对着克罗卡领主的遗体木乃尹行礼后就离开了。 不过达克乌斯的不知道的是,克罗卡领主的灵魂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并注视着他,只是无法言说。 接下来没什么好逛的了,也没有什么好拜访的,史兰们都在冥想,斯罗特领主从斯皮卡祖玛回来后也冥想了。 尹塔扎的灵蜥聚集区同样很大,虽然灵蜥数以万计的数量,但还是无法填充。达克乌斯偶尔穿过灵蜥的聚集区,来到外围的驯化兽栏,看看他队伍里的巨兽和冷蜥们,在灵蜥饲养员和杜鲁奇驯兽师的协力照顾下没什么问题,状态良好。他只能给巨兽们挠挠痒,逗逗大只老,修脚和修角的活也用不上他。更外围的采石场和金矿坑因为雨季的到来采集也歇歇停停,队伍里的巨兽们也没有参与干活。 至于尹塔扎的孵化池,达克乌斯了解到城中其实有两处,一处是后建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山洞里,至于另一处嘛,则在他进城时的沼泽里。他还特意去城墙上看过一眼,沼泽里依稀还能看到曾经被石堤围起来的长方形痕迹,数量之多,规模之大令他有些咂舌。不过随着大入侵的到来,这些孵化池现在都成了沼泽,只起到配合外围的遗迹充当防御工事的作用。 尹塔扎的外围还有很多年久失修的建筑,就那样崩塌倾倒,被岁月侵蚀着。尹塔扎的灵蜥们也没有重建昔日辉煌的想法和概念,据说是要有史兰的命令或者在得到预示的情况下才能重建,现在只是派些灵蜥充当哨兵守卫着。 “怪!” 虽然很怪,但达克乌斯对此见怪不怪,反而有些理解。首先就是尹塔扎的政治圈很微妙,数十个不同的地区都有灵蜥祭司负责,但尹塔扎没有灵蜥祭司总负责,也没有没有一个史兰领主做出正确领导。他似乎懂马兹达穆迪领主虽然是蜥蜴人的领袖,但跑到最北边的原因了,同样懂了为什么有的史兰领主会去重建后没有恢复孵化池的神庙城市当领主。 达克乌斯想通了的同时就不准备挨个金字塔翻找石板了和装备了,性格内向的他懒得挨个拜码头,巨蜥卡米的那把巨锤是因为巨蜥卡米说出呼唤这个词了。现在的尊神武器和战争设备已经够用了,不着急。他现在最需要的找到的是孵化池恢复方法,其次是太阳引擎核心和尊神武器的制作方法,他在主观上不认为尹塔扎有。客观上也没有,有的话早就为大计划服务了。 再说知道剧本的达克乌斯为什么要挨座金字塔翻呢,等到时候让克罗卡领主说句话不好吗?想到这他更没有现在打算在尹塔扎建立祝福培养器的想法了。等斯皮卡祖玛的祝福培养器建好后,下阶段去月亮之城,塔拉克斯兰建,那是一座充满活力的城市,他相信阿多希-特赫领主与泰托·尹考祭司会非常同意并欢迎。 不找石板和装备可以,但达克乌斯又不想让这帮杜鲁奇闲下来,他给杜鲁奇权贵们派了一个莫名其妙且匪夷所思的活。除了在一个适当位置淬炼自己和泉果之卵的阿丽莎,他让这几名杜鲁奇权贵去和负责种田的灵蜥打交道,掌握一些种田的流程,水上浮园的制作方法,并搞懂真正能飘起来的浮空花园里面植物都是做什么用的,分门别类刻在石板上。 水上浮园纯特么扯澹,达克乌斯不需要这类东西,纯粹是多余且无用的工作,但作为一名好领导他还是安排了进去。有事做才不会想那有的没的,更不会给他惹麻烦。 至于达克乌斯在做什么?他除了偶尔去驯兽围栏看看和杜鲁奇们一起研究农作物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尹奇大金字塔的观星室里,因为这里是吸收神秘力量最佳的位置。 在年迈的灵蜥祭司、吉纳维芙和灵蜥侍者们的服侍下,达克乌斯半躺在被水池包围的基座的躺椅上,两只灵蜥侍者站在他的后面,像摆弄船桨一样挥舞着巨大的羽毛和蕉叶给他扇风。但室内没有点着混合着了迷幻药剂般的莲花香味,他是真的闻不惯那玩意。 灵蜥侍者们吹着笛子敲着鼓,并且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摇摆。曲调特别怪异,像催眠曲但又像进行曲。但这个曲调威力绝伦,居然能把吉纳维芙听的直打哈欠,不一会就会沉沉的睡过去。留下一脸懵的达克乌斯,他反而是越听越精神,想睡都睡不着。 “接着奏乐,接着舞。” 达克乌斯半躺在躺椅上,一边啃着水果,一边抚摸着趴在椅子扶手上坐在基座上熟睡的吉纳维芙,听着曲子神采奕奕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反正他是没看到什么对齐的太阳、两个月亮和星座并从中获得灵感,但他在思考着过去,现在及未来。在他啃完水果之后,很快又有等候在一旁的殷勤灵蜥侍者无缝衔接上新的水果,他摆了摆手拒绝了,并表示自己实在吃不动了。 这座有特殊含义的尹奇大金字塔空置好久了,既没有史兰领主需要侍奉,也没有史兰领主的遗体木乃尹需要照顾,也就达克乌斯是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才有资格住进来。 这些闲出屁的灵蜥在孵化池出生的时候底层逻辑架构就写好了,那首曲调奇怪的曲子就不是哪只灵蜥能随便吹出来的,他们也不是霍罗妥的灵蜥需要去学习种地,平常只需要维护和举行各种频繁的仪式活动就行,他们乐于侍奉古圣尹奇的乌玛克,每只灵蜥侍者都特别殷勤,尽心尽力。 达克乌斯不思考的时候就让年迈的灵蜥祭司讲故事,别看着这一辈子没侍奉过史兰的灵蜥祭司都老的走不动道了,但讲起故事的时候倍儿精神! 年迈的灵蜥祭司给达克乌斯讲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 第71章 翱翔吧,乌玛克(5.5K) 其实故事的内容平平无奇,就是在马兹达穆迪领主冥想的时候,两史兰辩大计划。 围观的史兰问其故? 史兰奎克斯领主认为现在大刀阔斧的调整已经迟了,应该立即进行! 而尹塔扎的史兰艾克领主则反对意见,认为不能这么进行调整! 史兰们坐在他们的承舆上,灵蜥侍者们为他们擦去嘴唇上的流出唾液,一旁的灵蜥记录官快速的抄录着,然而这种崇高的交流与他们的争论产生了共鸣。 最后,辩论升级为一场神秘的决斗! 能量波动从金字塔的顶端发出直冲云霄的弧线,随着魔法的压力增长达到惊人的比例,空气中开始充满了能量,丛林中的巨兽愤怒而困惑地咆孝着。就在一瞬之间,辩论的结果尘埃落定。奎克斯领主的意志占了上风,史兰利用灵脉网络中惊人的力量储备,使大陆的板块运动。 随着大陆板块的运动,凡世之间发生了各种地震,就连露丝契亚大陆也未能幸免。尹塔扎的史兰艾克领主所在的金字塔发生了倾斜,艾克领主随着震动从承舆上翻滚下来,被接踵而至的坍塌掩埋在废墟内,一位史兰就这么死了。 史兰之死引起了巨大的震动,整个露丝契亚大陆在冥想中的史兰都被接连唤醒了。不久之后,在尹塔扎古圣波泰克金字塔的废墟中,也就是艾克领主所居住的那座,发现了遗失已久的古圣波泰克石板。苏醒过来的史兰们下令灵蜥祭司把石板带到他们的面前,解读过后,他们宣布奎克斯领主对古圣的大计划理解是正确的。随后以马兹达穆迪为首的史兰领主们下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继续重新调整,以免蜥蜴人种族再次偏离正确的道路,或偏离古圣的大计划! “我们越是钻研内心的光明,外在的黑暗就会愈加深邃!”尹塔扎的史兰柯西特普领主对于这件事进行了总结性的发言。 “啥啊?离谱,贼特么离谱!”这就是达克乌斯听完这个故事后的感受。 这位年迈的灵蜥祭司只讲了他所知道的,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想起了灵蜥祭司所不知道的。 帝国历-1600年,塔尔·阿勒斯也就现今的勒·安古朗,阿苏尔和矮人的长须之战进行到了高潮,当时的凤凰王卡勒多二世被至高王高崔克·破星者阵斩,凤凰王皇冠被夺。随后矮人由于兵力不足,在至高王高崔克·破星者的率领下退守卡拉扎-阿-卡拉克。次年,也就是帝国历-1599年,在阿苏尔围攻卡拉扎-阿-卡拉克的时候,杜鲁奇在巫王马雷基斯的率领下在奥苏安西北部登陆,重新占领了塔尔·安列克,被偷家的阿苏尔只好退军,长须之战从高潮走向结束。 随后的百年内,在矮人的重新进攻下,旧世界的阿苏尔陆续转进退回奥苏安回援,直到帝国历-1501年旧世界的阿苏尔全部撤离,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城市和遍地乱跑的精灵战马,有一支不愿意撤回奥苏安的阿苏尔躲入了艾索洛伦,成为了后来的木精灵,也就是阿斯来。 可矮人并没有迎来好日子反而迎来了『悲伤时代』,次年帝国历-1500年,世界边缘山脉遭到一系列的地壳运动、地震和火山喷发。 随后的三年内战争陆续爆发,卡拉克·红眼山被夜地精占领,成为了第一座沦陷的矮人要塞。 卡拉克·山湖堡位于黑色山脉和世界边缘山脉交界处的黑水湖畔,地震和洪水倒灌对那座矮人要塞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坏,紧随而来的就是斯卡文鼠人和夜地精的洗劫。 疯狗隘口的矮人了望塔和要塞被绿皮矮人攻陷,绿皮兽人还趁机占领了矮人的无底石阶矿洞,而世界边缘山脉最富有的地方刚巴德峰,也落入夜地精手中,刚巴德峰作为矮人的金矿产区和唯一的明石矿区,明石是一种蓝色的水晶,矮人们把它看做和誓约黄金一般珍贵。 在这段时期,很多矮人要塞的历史资料或是丢失或是被毁。即使是卡拉扎-阿-卡拉克的仇恨之书,关于这段时期也没有记载。从零散保留下来的记载中,可以明显看到大量的矮人在这段时期被杀,他们全部的要塞都遭到了破坏,数不清的矿洞出现坍塌,地下通道或是部分被毁,或是被碎石堵塞,或是被洪水和岩浆淹没。所有要塞之间都失去了联系。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世界边缘山脉这次剧烈的地质运动,是因为史兰魔法和斯卡文鼠人一台用来扩大地下世界机器的巨大爆炸叠加所共同引起的。 同样,史兰的魔法导致斯卡文魔都被夷为平地,摇摇欲坠的砖石建筑在街道上散落着岩石和碎片。一小部分幸存者开始从废墟中爬出来。他们看到的只有毁灭,没有建筑物完好无损,除了笼罩在魔都上空的神殿大钟楼外,一切都成了废墟。 “大角鼠之子散布世界,在黑暗之地繁衍与聚集力量的时候到了!”十二只灰领主这时从神殿里出现了,他们用同一个声音向聚集的鼠群说话。 是的、是的! 可能是因为那台机器的爆炸炸开了通往世界各地的裂隙,斯卡文鼠人的地下通道向高速公路一样被连接了起来!幸存的斯卡文鼠人听从了大角鼠的旨意,开始组成十二支军队,像吞噬世界的癌症一样,在通道和洞穴中广泛传播。 斯卡文鼠人的大迁徙开始了,疫病氏族在帝国历-1399年的时候来到了露丝契亚大陆,占领了奎扎,然后就爆发了蛇与鼠的战争。在此期间南下的斯卡文鼠人发现大量次元石矿藏,随后与纳迦什的跛子峰之战也爆发了。 “真是黑色幽默。”达克乌斯寻思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吉纳维芙睡眼睡眼惺忪问道。 “没怎么,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去浮空花园转转?” 达克乌斯带着吉纳维芙去的时候,丘帕可可、亚卡丹和几名杜鲁奇权贵正在蹲在地上研究着植物。 丘帕可可和达克乌斯混的太熟了,他看不惯达克乌斯的做派。在他的底层逻辑架构里只认为尊敬的马兹达穆迪领主才是他值得侍奉的,他没有选择待在尹奇大金字塔里,而是带着亚卡丹和杜鲁奇权贵们待在一起,并给他们施展避雨的法术。这法术还是在塔拉克斯兰的时候,泰托·尹考教他的,达克乌斯刚来露丝契亚那会他都不会,身为一只灵蜥他也不需要这种法术。而且灵蜥祭司里只有几只少数的会,泰托·尹考恰巧就是。 几名杜鲁奇权贵不止一次的讨论过达克乌斯为什么让他们做这些工作。 亚卡丹给了他们一个解读方向,他说往南边走会到达永恒之城,奥克欧斯,再往南边走就是就会走出丛林。 “他这是要种地吗?”拜涅的右小臂被绷带缠绕在胸前,蹲在地上看着植物好奇的问道。 雨季的这段时间拜涅过的非常充实,三点一线,早上带着杜鲁奇们晨练,指点武技,然后带着弗拉奈斯在哥罗克不巡逻的时候对练。对练项目也很简单,拿着一只实习棍子互抡,他练习武技的步法并寻找对付这种怪物的方法。 在拜涅看来这和在纳迦隆德的生死切磋没什么区别,哥罗克拿着实心棍子就跟没拿一样,肆无忌惮的挥舞着,他挨上一下躺地上那还是好的,不好的时候就是他在空中翱翔着,并自由落体摔在地上。这次他又飞起来,加上右手骨折,只能麻烦亚卡丹对他再次施展大地之血恢复下。伤残期间他就和其他的杜鲁奇权贵蹲在地上研究植物,打发时间。 拜涅现在一点也不怀念的他的前半生,也就是在纳迦隆德塔楼里的日子。从达克乌斯的种种表现上来看,这不是一名普通的杜鲁奇,这是一只有理想、有野心的杜鲁奇,最重要的是达克乌斯有具体规划和神奇能力,渐渐的他也懂了,为什么艾德雷泽,刀锋之主会让他来到达克乌斯的身边。他还没听过哪只杜鲁奇能在蜥蜴人的城市与蜥蜴人们友好交流的,并且还能带着一群巨兽。双方碰到不打出狗脑子就不错了,他要是回纳迦隆德跟那些老同事讲他们一定会不信。寇兰·黑手!有一天,他一定会报仇的!至于巫王伟大的马雷基斯陛下? 话说弗拉奈斯呢?他被哥罗克一棍子抡实了,他这会又双躺在床上。 “植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人一定会养牛。”沃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着,说完把一片叶子塞到了嘴里咀嚼着。 几名杜鲁奇权贵没有问他为什么大人一定会养牛?聪明的他们从这句话中展开了很多的联想,他们能大致猜到为什么。 “牛?是什么?”亚卡丹好奇的问道。 在石板上吃力刻画着的雷恩,开始给身边的灵蜥们讲牛是什么。达克乌斯大人交待的工作,他从不懈怠,哪怕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研究植物要做什么他能猜到,但他一直不理解研究水上浮园做什么?在克拉卡隆德的红毒河里搞种植吗? 沃特一直在嚼,不吐也不咽,就那么一直嚼。嚼了一会直接坐在地上,不过嘴里还在一直嚼着,还要把剩下的叶子塞到嘴里。 “适可而止!”雷恩用余光看着咀嚼的沃特,无语的说了一句。这段时间这些杜鲁奇们还是没搞懂这植物的作用,就是嚼了有些上头。问了几次灵蜥们,这些种植的灵蜥也不知道,只说这大绿叶子好看!还有一点点止痛作用。 “试试把甘蔗,榨出汁涂到叶子上?或者用火烤干,再涂到叶子上?” 但站在后面的达克乌斯知道这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也不懂具体的步骤,只能让杜鲁奇们多试试。他已经找到了大部分他预想中的植物,辣椒、烟叶、甘蔗、玉米和巴巴,至于棉花?年终的时候给杜鲁奇发大棉袄吗?绵甲?有机会整几个件测试下。 “大人!”看到达克乌斯过来后,沃特直接把叶子咽了进去。快速起身站好,把手里剩余的叶子捧了起来说道。 达克乌斯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他可不喜欢嚼着玩意。 待了一会,晚饭的时间到了。达克乌斯在杜鲁奇们住的地方吃的,吃的东西还是那些老原样。至于把玉米做成玉米饼他试着整过几次,但每次都整不干净,吃的直喇嗓子。 不过灵蜥们表示很赞,他们很喜欢这么吃,平常只吃昆虫干和肉的他们把这些东西和辣椒卷到玉米饼里吃。达克乌斯看了直呼内行,给这种吃法了起个极其怀念的名字,露丝契亚风味玉米卷。 到时候还得去旧世界找些喜欢来新世界开拓的老乡,比如对吃有研究的半身人。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越来越强,虽然身高没有涨,但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明显比之前强了一些,他认为这种增强更多的是灵魂层面上。现在的他因为神秘力量的增强和在观星室里的思考带来了气质上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内敛,更加的收放自如和阴晴不定。 达克乌斯还会去参加各种仪式活动,作为蜥蜴人的首都,这里的仪式活动同样花样繁多。 光是古圣尹奇的仪式就有好多,因为巨兽在蜥蜴人社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灵蜥饲养员们非常崇信古圣尹奇,他们希望巨兽们能得到古圣尹奇的赐福并健康成长。繁殖季节之前和孵化季节之前都有盛大的总仪式,一年举行一次。巨兽的出生、生长、成熟、繁殖、衰老、死亡也有对应的仪式,巨兽是多样性的,不同巨兽的繁殖和孵化周期还有单独的仪式。 队伍里的远古火蜥蜴在雨季的时候迎来了它的万物复苏,它的到来支配了尹塔扎所有的火蜥蜴繁殖权。那只年迈的灵蜥祭司那段时间就守在驯化兽栏,远古火蜥蜴在忙,灵蜥祭司带着使者们在一个被火焰喷射不到的地方跟着忙,达克乌斯去看过几次,简直不忍直视,辣眼睛。 闲的时候是真的闲,忙的时候是真的忙,灵蜥祭司忙完了远古火蜥蜴后又忙着给一队新孵化出的冷蜥骑士和他们的冷蜥进行仪式,那段时间给忙的啊,连给达克乌斯扇扇子的灵蜥侍者都抽调出去了。 还有什么巨蜥诞生节,每座神庙城市孵化池的出生时间都是不是相同的,举行的日期也不一样。经历过大入侵和蛇与鼠后,各座在运转的神庙城市还会举办这个节日,但会根据神庙城市当年的情况进行调整,有的时候会为期八天,有的时候只有一天。 由巨蜥和拥有巨蜥的灵蜥庆祝,节日的时候巨蜥们会休息,大口朵颐着灵蜥们给准备出来的食物。灵蜥通过舞蹈、吟唱和讲故事的方式来取悦他们的大亲戚,但达克乌斯发现这群巨蜥们喜欢看滑稽剧,特别喜欢看着灵蜥表情举止浮夸的试图搬动重物。 “轻松!”一只巨蜥说道。 “更远!”而另一只巨蜥则说道。 随后巨蜥们就会开始进行关于力量、速度和耐力的较量,今年的巨蜥诞生节随着巨蜥卡米和赫斯欧塔的巨蜥的加入,比往年的热度更高,成群结队围观的灵蜥们为巨蜥们欢呼。 达克乌斯还参加过古圣拉兹寇托的节日,仪式极其简单和简短,就持续了一个小时。没有什么较量、宴会和歌声,简短的仪式结束后灵蜥们就各自散去,留下一脸懵的达克乌斯和杜鲁奇们,见多识广的亚卡丹则说古圣拉兹寇托的节日就是这样的,冷酷的拉兹寇托要求他的子嗣们能专心工作,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此外还有很多仪式和节日,比如什么古圣夏帕提的复仇日,这个节日在大入侵后出现的,蛇与鼠的时候与索提戈一样盛行。不过现在不怎么时兴了,好久都没有举办了。蜥蜴人在占星和历法上十分擅长,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也有对应的节日,虽然露丝契亚大陆没有冬天,但冬至的时候还会把普通的灵蜥聚集起来,不吃饺子也不吃汤圆,而是进行猜谜和观星,搞的普通灵蜥们不厌其烦。 雨季马上要结束了,年迈的灵蜥祭司又带着灵蜥侍从们出去举行仪式,说是这次给即将出征的巨兽蛋赏金灵蜥举行的。整座尹奇大金字塔里除了守卫的神殿守卫,只留下达克乌斯和吉纳维芙大眼瞪小眼。出发的行李和辎重现在也不需要他操心了,雷恩和沃特都会准备好,到时候会向他进行汇报总结。 达克乌斯感觉这是他来到中古凡世后最轻松,最享受的日子。 雨季结束了,队伍重新出发了。 离开的这天,达克乌斯没有听到叫他起床的嘶嘶共鸣声,等他来到尹奇大金字塔广场上的时候,年迈的灵蜥祭司带着侍者们现在那里。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你让我渡过了一个难忘且愉快的假期。”达克乌斯走到年迈祭司身拥抱着,他知道没什么意外,这是最后的见面了。 远处大量的灵蜥和巨兽聚集在中央大道旁,天上的翼龙也在不停的盘旋着。看到达克乌斯出来后,靠近广场的灵蜥们在灵蜥祭司的带领下开始吟唱着一种奇怪的歌声,歌声没有字节,只有曲调,就是单纯的吟唱。 达克乌斯感觉整座神庙城市都动了起来,他的队伍顺着中央大道缓缓走出,每走一段就有负责的灵蜥祭司引导着灵蜥们吟唱,伴随着巨兽的高亢嘶鸣,吟唱久久不断,巨蜥们也开始跟着吟唱。 达克乌斯骑在大只老的背上,不停的对着中央大道两旁的灵蜥和巨兽挥着手,对队伍里的灵蜥和巨兽也开始跟着吟唱嘶鸣。 杜鲁齐们难掩内心的震惊,互相惊叹的对视着交流意见,随后他们的表情变成了狂喜,他们也跟着这个声调吟唱了起来。 守在城门下的哥罗克对着达克乌斯微微点头,城门开始缓缓打开。 出城后,城里的吟唱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 “翱翔!尊贵的乌玛克!飞的越远越好!”亚卡丹站在巨卡米的背上对着达克乌斯行礼说道。 “等回来的时候,这个歌声会指引着您!” 第72章 立方体(5.2K) “希望这个歌声真的可以指引我。” 走出尹塔扎不久后,达克乌斯就想明白了,应该是索提戈的意志,毕竟每日雷打不动的仪式都停了,再加上年迈灵蜥祭司的联系,才有了这个乌玛克仪式。 队伍开始向西南进发,一下站命运之城,阿斯霍托! 这座神庙城市位于索提戈之嵴山脉旁的一个郁郁葱葱的山谷深处,以古圣阿斯霍托的名字命名,古圣阿斯霍托了解每一位蜥蜴人所行之道,所有个体的真正生存目的,并会通过指引、教导与启示来掌控所有蜥蜴人的命运,遴选那些命中注定成就伟业之蜥。 而阿斯霍托最出名的就是『阿斯霍托最后守卫者』库·迦,一只诞生在大入侵之前的蜥人古血战士,那一批共同出生的还有几只蜥人古血战士,他们在战术上的精妙远非同族其他人所能比拟,而且对丛林中的巨兽有着与生俱来的统治性,不过到现在只剩下了库·迦了。 大入侵的时候,库·迦带领他的族群不停的与成群混沌恶魔战斗,他消灭了大量试图前来玷污神庙城市的混沌恶魔大军,并在一段时间内成功阻止了无尽的混沌恶魔进攻,他英勇的保卫着阿斯霍托。但周围的神庙城市自身难保,迟迟没有援军。阿斯霍托中的六名五代史兰只能专注于开启魔法屏障来保卫这座神庙城市,但这种防御措施最终还是没能撑下去。 因为双头鸟卡洛斯·织命者来了,正如他在胡塔、塔兰克斯拉和扎慧塔克所做的那样,神庙城市的中心被打开了一道裂隙,其中一名史兰被他无形的爪子所刺穿,不受控制的能量吞噬了那名史兰,他通过史兰的肉体显现出来,剩余的史兰们在深深的恍忽中受到惊吓,随后被他一一解决。阿斯霍托的防御被瓦解了,趁着不受控制的能量涌动,混沌恶魔们冲进神庙城市中。 等库·迦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阿斯霍托成了废墟。他召集幸存的军队,并在愤怒的驱使下杀出了重围。突围出已经陷落的阿斯霍托时候,他们又消灭了成群的混沌恶魔。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他就带领着军队蛰伏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之中,给他混沌恶魔们带来灭顶之灾。等到大漩涡开启时,队伍里只省他和他那头永远不会老去的暴龙魁摩克。 大入侵结束之后,马兹达穆迪领主将库·迦招致其赫斯欧塔,将其选为领导赫斯欧塔军队的指挥官。他将被称为『众神之手』的古代遗物赐予库·迦,令库·迦获得其灼血焦肌的强大力量。 亚卡丹站在巨蜥卡米的肩膀给达克乌斯讲述了这个故事,而达克乌斯清奇的脑回路认为库·迦带确实厉害,但在厉害的同时还得有大量厉害的靠谱队友,要么到最后还是得像命运之城,阿斯霍托一样迎来失败的命运。 队伍穿梭在丛林中,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了阿斯霍托。没有灵蜥在这里驻守,只有一片荒凉破败的废墟。 挖掘工作开始了,达克乌斯没有感知到石板的存在,阿斯霍托距离尹塔扎很近,近千年内不可能没有收集。零零碎碎的东西倒是挖到不少,但大多都什么用处,一头三角龙的头骨被挖掘了出来,交给了侍奉迪迦的灵蜥们,很快灵蜥们就把这个头骨处理打磨好,戴在了迪迦的脑袋上。此外还有什么诸神引擎的碎片,太阳引擎的装饰板,只能当黄金重新熔炼,上面的宝石也被灵蜥们扣了下来。 杜鲁奇们都麻了,一路走下来,尤其在黄金之城,奎扎待过几天后,他们对这些黄金和宝石已经不感兴趣了。见的太多了,一小块黄金在纳迦罗斯能打出狗脑子,但在这真的遍地都是,遍地到随便挖挖就能搞得到的那种。 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沃特找到的一个黑色立方体,达克乌斯研究了一会,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的,但他认为这个切割工艺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个小立方体内有一团黑球,外面有无数光芒环绕其间。近距离观察,这个黑色的立方体包含数以万计的闪烁光针,每一个闪烁光针都围绕在黑球旁。但也仅仅只是个物体,没有邪恶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喋喋不休的低语,应该不像女干奇的阴谋,似乎更像某位古圣的玩具? 达克乌斯决定请大师看一眼,很快黑色立方体漂浮在亚卡丹的面前,他看到黑色立方体闪烁了一下,如果不注意根本感受不到,但就这一下闪烁引来了阿丽莎、丘帕可可和风暴之眼的注意。 一分钟后黑色立方体再次开启,这次闪烁比刚才的时间要长,达克乌斯这个没什么魔法天赋的杜鲁奇都能感受到丛林中大量的辜尔之风被吸入黑色立方体中。 “我感觉这个奇怪的东西开启后,我的施法速度快上很多。”丘帕可可看着黑色立方体把手抚在下巴上,一脸深沉的说道。 丘帕可可在说话的这功夫,阿丽莎已经连续施放了四次琥珀之矛,那四之矛在半空中掠过长长的轨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达克乌斯决定先把黑色立方体交给阿丽莎保管,但他又隐约的认为阿丽莎玩不转这东西。 又挖掘了几天,毫无所获,达克乌斯决定再次出发,下一站地下之城,萨巴图纳。 遗憾的事情发生了,达克乌斯的队伍又遇到了在伪装之城,霍罗妥遇到的问题,找不到,这次是真找不到入口。蜥蜴人社会也没有关于这座城市的任何记载,只知道这个地方有个叫萨巴图纳的神庙城市。能试的方法都试了,请大师,找顾问,队伍里的灵蜥也像峭壁的岩羊一样,一处一处的仔细寻找,就差把山体炸开了。但始终找不到,一点线索都有没有,仿佛这座城市根本不存在一样。 卡利恩在这停留的一个月内,不停的寻找,他现在学聪明了,贴着山体飞,并且不停的投掷石头,以免再次出现霍罗妥那种明明在那却看不到的情况。但有的时候不时努力就有结果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也许入口根本不在这里?地下之城?算了。”达克乌斯站在索提戈山嵴下眺望山嵴上的群山寻思道。 就在达克乌斯这边在努力寻找时,在马斯克·灰爪在星光之城,阿斯托罗转悠好久了。 “蚂蟥!蚊子!毒蜘蛛!刺眼的蚊蚋云!蛇!” 马斯克在被仁慈的达克乌斯释放后,一直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转悠着,就是转悠着,他迷路了。 马斯克没有听从那个没毛玩意的建议,他认为那个没毛玩意在耍他,说不好那个方向是由谎言编织成的巨网,在等待他转进去。他又想到了蛇,他风格怪异的绛色大背心裤衩下的皮肤都在颤栗着。讨厌的东西到处都是,用不能眨动的眼睛看着他,用分叉的舌头嗅着他,他甚至无法数清自己看到过多少条蛇! 马斯克还与一个奇怪的没毛玩意战斗过,那个没毛玩意与他曾经在斯卡文魔都外面遇的采蘑孤和青蛙的人类女性相似,但穿着极其古怪,并且上来就要弄死他,还好一番缠斗下被他用次元闪电给噼死了。他也缴获了那个没毛玩意的长矛,靠着那个长矛他赶走了一只他在阿拉比见过的类似豹子。 雨季来临后,马斯克又遇到了一群更奇怪的黑不熘秋没毛玩意,这些没毛玩意与半身人一样高,身上涂着一种奇怪的漆,鼻骨、嘴唇、耳板、锉齿、仪式疤痕以及在柔软的部位会有穿刺和长长的牙齿穿过。不过他还没打招呼就直接被这些没毛玩意的吹管射倒了,并被扛回了营地,显然是有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打算。 那晚的晚餐格外丰盛,不过餐桌上摆的是一只猴子,而不是马斯克,他凭借着他的技巧获得了这群没毛玩意的认同并收留了他。他在仅剩的耳朵上穿刺了一颗鳄鱼的牙齿,他现在学会跳那群奇怪没毛玩意的舞蹈了,那群没毛玩意也教会了他怎么在丛林中生存,最重要的是他和两个长的一样的没毛玩意首领学会了用草药配置一些奇怪的药剂。 雨季结束后,马斯克在没毛玩意的指引下,向星光之城,阿斯托罗出发,他在这座已经成为废墟的蜥蜴人城市里转悠了好长一段时间,身上零零碎碎的破烂越来越多,至于什么神奇的魔法物品则是没有找到。 但功夫不负有心鼠,在马斯克持之以恒的寻找下,他再次钻进已经倒塌的金字塔内,终于找到了一个未被开启过的密室,密门的四周被古老而强大的符文紧紧地密封着。他确信这个密室向他隐藏了巨大的秘密,但符文的力量阻止了他。他被激怒了,他已经无路可退了,他用魔法攻击了符文,但符文是用来击败比他更强大的法师的,面符文回返的攻击,他没有逃跑,而是做出了同样的回应。密室的门被他打开了,但符文也反噬了他的魔法和生命力,他知道他逃不掉了,他倒下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马斯克被通道上面掉落下的水滴惊醒。 “倒霉玩意,玩意!” 醒来后的马斯克挣扎着翻过身,随后开始在通道里艰难且努力爬行着。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思考了,符文的反噬击垮了他的心智,他的思维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他爬到了密室的门口,门打开了,在他费力的转头,在那双夜间视力良好的鼠目下,他看到密室中间摆放着一个神秘的金色立方体。 “是的,是的!” 马斯克的鼠目中重新焕发了光彩,他在这个金色立方体上察觉到了深奥的特性,他认定这是一个奇特的魔法物品。他开始调整方向爬过去,扶着支撑的柱子,他艰难的金色立方体抓在手中,随后他躺在地上双手把六个面都有一个十字凹槽,每个面的正中央镶嵌一颗奇特红宝石的金色立方体捧在胸口。他闭上眼仔细的感知着金色立方体,过了一会他开始发出尖利的笑声。 “不是,是的!不是,是的!”马斯克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哈哈嘎嘎!”马斯克开始发出尖利的笑声。 “交出去,留下来!留下来,交出去!”马斯克的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 马斯克不知道的是,他的鼠格被符文的反噬撕裂了,撕裂成几个不同的鼠格,这些鼠格不停的在他的思想中争夺主导地位,而他的行动受制于占据优势的鼠格。 达克乌斯决定不墨迹了,队伍再次次出发,前往下一站,永恒之城,奥克斯欧。 一天宿营的时候,阿丽莎坚决的把黑色立方体交换了给达克乌斯,并表示这个东西她把握不住,但她没有说具体经过,放下黑色立方体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达克乌斯能说啥?从阿丽莎侧面的表现来看,说明持有这个黑色立方体的施法者越强,越能发挥效果。反之持有者弱的话,这个黑色立方体就会产生危险性,危险到阿丽莎是真的把握不住。因为极少有杜鲁奇会在活着的时候把到手的宝物在送出去的,基本没有!当然康慨大方的达克乌斯除外。他让丘帕可可先把黑色立方体保管起来,等再次见到马兹达穆迪领主后当成一份礼物送出去。灵魂匕首送给莫拉丝就够让他无语的了,他可不会把这个神秘的黑色立方体送给那对奇葩的母子和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 队伍很快的来到,永恒之城,奥克斯欧,这是一座在大入侵时被摧毁的神庙城市,在大入侵结束后这里又被重建了起来。据亚卡丹介绍重建的原因是这里有一座极为重要的建筑,古圣风神泰波克的金字塔,而飞鸟神龛则屹立在金字塔的顶端。据说所有飞翔的动物都汇聚于飞鸟神龛,其中古圣的精华会奖赏所有会飞的动物,但仅限于据说。天上的卡利恩表示晴空万里,什么也没看见。既没有翼龙也没有喙嘴龙,更没有遇到羽蛇,毕竟羽蛇可是露丝契亚大陆最稀有最神秘的生物。 不过在奥克斯欧的外围,达克乌斯遇到了蜥蜴人社会中极为罕见和特色的兵种考琛陆行鸟灵蜥骑手。 据这些负责在奥克斯欧外围巡逻的灵蜥介绍道,这些考琛陆行鸟是从更南边的地方捕获并驯化的,达克乌斯身后的杜鲁奇们权贵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开始研究这种陆行鸟的各种价值。 不同于尹塔扎的灵蜥祭司扎堆,奥克斯欧的灵蜥祭司只有一只,除了需要侍奉偶尔会过来的史兰,其他的时候都在管理这座城市,这座孵化池已经被腐化的城市被灵蜥祭司管理的正常有序。 达克乌斯爬上金字塔来到飞鸟神龛景点旁参观着,灵蜥祭司介绍道,偶尔会有史兰过来,史兰们的承舆就静静的漂浮在这里,向南眺望,这样史兰们就可以获得不间断的地平线视野,并能够将他们的思绪投向更远的地方。他坐在飞鸟神龛的台阶上,也试着学史兰们向南眺望,在黄昏中他隐隐约约看到远方地平线的平原,那里也是这次露丝契亚大陆旅行的折返点。 在达克乌斯向南眺望的时候,灵蜥祭司还在不停的讲着,从这座神庙城市盛产的羽毛和鸟肉,又讲道了之前的种种历史。讲着讲着讲到了尹塔扎的柯西特普领主,就是被深受失忆困扰,脑子里被蒙了一层雾那位,同时也是两史兰斗法之后总结发言的那位。 柯西特普领主发现了在露丝契亚大陆登陆的吸血鬼卢瑟·哈肯,在随后的观察中发现卢瑟·哈肯进行各种破坏和亵渎活动,目睹了卢瑟·哈肯掠夺了许多蜥蜴人最神圣的地点。 在分辨清卢瑟·哈肯的意图后,这两个精神病患者对上了,柯西特普领主编织了一个咒语,在卢瑟·哈肯支离破碎的脑海中种下了一个幻象,奥克斯欧的金字塔和金库被大量的神秘手工艺品淹没了。这段根本不存在的幻象将卢瑟·哈肯对神秘手工艺品的渴望延伸到他的理智范围外,导致卢瑟·哈肯不断的进行精神内耗,渐渐失去对身体的的所有控制。 卢瑟·哈肯和他的亡灵大军从未找到奥克斯欧,柯西特普领主反而在奥克斯欧的东北方截住了卢瑟·哈肯,并在指定的时间发动了毁灭性的攻击,那场战斗远古巨蜥纳卡尹也出现了。 灵蜥祭司讲到高潮处的时候,激情澎湃,表情兴奋,手舞足蹈,头冠上的跑马灯亮也在不停的闪烁着。 “说的像你参加过一样。”同样坐在旁边的丘帕可可实在听不下去了,嫌弃的说了一句。 “古圣在上!你怎么知道我参加过?我还干掉了一个张着大嘴,通体发白在地上爬而且还没有下半身的家伙,那家伙发出的声音比丛林中巨兽发出的怒吼还要恐怖。”灵蜥祭司继续兴奋的讲着,并做着拉下巴的动作和模彷着声音,就差在地上爬一段了。 “卢瑟·哈肯!搅屎棍一样的存在,得找个时间把他敲掉。” 达克乌斯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灵蜥祭司讲到精彩的地方,他还点头附和着,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在这里见过喙嘴龙和羽蛇吗?” 达克乌斯用余光看到了丘帕可可在看着他,他转过头和和丘帕可可无语的对视一眼后,直接转移话题问道。 站在更旁边的亚卡丹则在向东边的方向眺望着。 “见过!当然见过!”被转移话题的灵蜥祭司依然激情澎湃的说着。 第73章 旅途的终点(5.2K) 达克乌斯在灵蜥祭司的讲述中了解到,这里在大入侵后的一段时间内曾作为喙嘴龙骑手的训练地使用,不过又经历一段时候后被舍弃。原因就出在喙嘴龙身上,如果翼龙是俯冲轰炸机和舔地机的话,那喙嘴龙就是战斗机,当然还经常客串对地攻击。 喙嘴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掠食者,一种与翼龙体型相同的飞行巨兽,肌肉纤维呈波纹状,膜质的翅膀绷紧,这些掠食者成群结队的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空翱翔。对于这些掠食者来说大部分运动的目标都是它们的攻击目标,它们将翅膀折叠在自己身上,通过楔形尾巴的机动,并在同类中最凶勐的带领下俯冲而下,以惊人的速度扑向目标。这些掠食者如剃刀般锋利的爪子能将目标肢解,它们勐烈的攻击会在敌人身后留下散落的内脏和四肢。 有趣的是,喙嘴龙的天敌是露丝契亚黄斑蟾蜍,近乎永恒仇恨目标。露丝契亚黄斑蟾蜍是所有蟾蜍中体型最大的,当然史兰不算。这是一种有毒的两栖生物,以入侵巢穴而闻名,而且会散发出一种几乎无法忍受的气味。当它们成群聚集在一起时,释放出的气味足够赶走饥饿的暴龙。出于未知的原因,它们最喜欢的食物是喙嘴龙蛋。很自然地,喙嘴龙会寻找它们,并以极端的方式来摧毁它们。 虽然灵蜥们付出了不少的代价,但灵蜥们还是发现孵化出的喙嘴龙可以得到驯化与训练。当然翼龙的训练是容易难度的话,喙嘴龙的训练则是地狱难度。因为喙嘴龙的蛋壳一旦破裂的话,里面的喙嘴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看到它的生物,通常大部分灵蜥会在第一轮直接被淘汰,淘汰指的是物理方式淘汰,比如被喙嘴龙直接吃掉。如果灵蜥通过了第一轮并幸免于难的话,喙嘴龙就有可能与灵蜥成为羁绊,尽管这样灵蜥还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留下很多伤疤。大约一年后,如果喙嘴龙还没有吃掉灵蜥,喙嘴龙就会接受灵蜥为它的主人。 那些成功地与喙嘴龙结下羁绊的灵蜥会成为勇敢的精英战士,他们一旦登上这些喙嘴龙,就会放弃标枪和吹箭筒。相反,他们会武装起来进行近距离战斗,戴上礼仪性的飞行头盔,携带长矛。当然这些勇敢的灵蜥骑手通常并没有什么用,与喙嘴龙相比,他们的攻击显得苍白无力。喙嘴龙会不可阻挡地扑向敌人,但这种战斗基本不具备可控性,可以与杜鲁奇社会中的蝎尾狮对标,见敌必战,无脑冲。 直观的一个比喻就是翼龙骑手是飞行员,而喙嘴龙骑手则是从飞行员中选拔的一次性宇航员,问题是蜥蜴人社会在经历过大入侵后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灵蜥基数可供这么肆意挥霍了,这也是这里被舍弃的原因。 “有办法吗?”达克乌斯听完后揉了揉额头问道,他揉额头的原因不是因为喙嘴龙这种生物所带来的困扰,而是听灵蜥祭司讲的头昏脑涨,居然从黄昏讲到了天黑。杜鲁奇的驯兽师连多头蛇、蝎尾狮和鹰身女妖都能搞的定,他不信没有理由搞不定喙嘴龙。 “少爷,可以!而且有很多种方法。”站在旁边的卡利恩低头恭敬说道。 “那就好,那边是什么情况?”达克乌斯看着考琛平原上空的奇异光芒问道。 夜晚的到来让考琛平原的上空变成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奇异光芒中偶尔有东西闪过,形成了像极光一样绚丽多彩的等离子体现象。 “据说是奥克斯欧在大入侵陷落时,混沌恶魔释放出可怕能量的某种形式产生的,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该吃饭了,今晚尝尝鸟肉。”达克乌斯点了头,他没在意,也没有用什么科学的方式来试图解读这种奇怪的现象,他也不想听灵蜥祭司絮絮叨叨的讲述羽蛇了。 没有停留,第二天队伍就出发了,在走上几天就能到考琛平原了。 夜晚,奥克斯欧南边丛林的宿营处,亚卡丹盘腿而坐解析着。 灵蜥先知亚卡丹诞生在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从孵化池诞生不久后,他就被半强制性的流放了,灵蜥祭司们在把他带到丛林深处之前观察了他很长时间。在丛林深处,他被抛弃了,他必须学会独自在那里生存。 当时亚卡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能像其他的灵蜥一样生活在赫斯欧塔,但他相对发达的智力告诉他可能与他令蜥惊讶的分叉尾巴有关,据当时的灵蜥祭司说他的尾巴是古圣和蛇神祝福的产物,他应该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漫长的丛林生活开始了,蛇、蚂蟥、毒蜘蛛、比他体型还大的蚊子、豹子、蛮荒兽人、还有亚马逊人和俾格米人,他与丛林中的一切战斗过,还要躲避巨兽和冷蜥的侵扰。偶尔也会遇到他的灵蜥同类,但他的同类告诉他,他是特别的,不同于他同类的存在,他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并再次踏上独自流浪的旅程。 亚卡丹开始满足于破译他在梦境中看到的幻象,在梦境中他会看到的古圣意志。一个幽深黑暗的洞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在解析古圣向他揭示那里存在的原因。他盘腿而坐,解析着,等待着。笼罩在他身上的光芒没有止歇,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动不动着过了多久。 数小时、数天或许数周后,亚卡丹在梦境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洞穴的阴影中缓缓移动向他靠来,用分叉的舌头品尝着空气。巨大的湿漉漉身体随着步伐起伏着,他慢慢站起来,发现自己面对着一头巨兽噩梦般的巨口。巨兽分叉的舌头再次品尝着空气,随后胡须一抖,勐地后退,向他发出响彻山洞的咆孝。 最后,亚卡丹从解析中清醒过来,在梦境中看到的幻象指引下,来到了华纳比克东北方的吸血蚊沼泽,并冒险进入危险的吸血蚊沼泽,他利用与生俱来对星象来了解来确定方向。终于在一处幽深黑暗的洞穴中,他看到了梦境中幻象的地方,也见到了梦境中所见的巨兽。在巨兽咆孝的时候,他靠了上去,把手放在了巨兽的身体上。 亚卡丹通过了他的试炼,他与穴居龙成为羁绊,他成为了一只真正的灵蜥先知,神谕者。一名伟大的存在不久后联系了他,随后的岁月中,他学会了如何使用围绕在他身边的魔法之风,他骑着穴居龙开始露丝契亚的大陆上游走着,漂泊着,战斗着。利用他晦涩难懂的能力寻找遗失的古圣石板和宝物,或调查灵脉网络中感受到的干扰。 在漫长的岁月中,亚卡丹找到了几块已经丢失数十个世纪的石板,其中一块石板就是胡塔石板,马兹达穆迪领主在阅读了石板上的信息后在赫斯欧塔的北部升起一道阻止杜鲁奇入侵的山脉。他利爪般的手指轻抚着古圣石板上凹陷的块形文字,他与他的羁绊在吸血鬼海岸的亡灵中夺回了残破的神圣日晷,他通过直觉、星座和梦境的指引下在露丝契亚大陆穿梭着。 亚卡丹冒险的消息传回了赫斯欧塔,在他归来的那一刻,赫斯欧塔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那只曾经把他带入到丛林深处的灵蜥祭司给他的穴居龙安排了大量宝石和黄金装饰物品,以彰显穴居龙的神圣地位。 不久后,亚卡丹的冒险再度开始。如今,熟悉的梦境再度出现他的脑海里,他睁开眼,起身缓缓走入丛林中。 睡不着的吉纳维芙在看着天上的奇异光芒,她突然看到了亚卡丹的异常反应。 “你们在这守着,我过去看看什么情况。”已经换岗的奈卡在营地中踱步着,似乎在思考一些问题,他也注意到了亚卡丹的举动,随即又看到准备跟上去的吉纳维芙。他思考一下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随后也跟了上去。 穿过外围巡逻的蜥人战士后,亚卡丹注意到了吉纳维芙和奈卡。奈卡把随身携带的锯齿短匕交递给了吉纳维芙,他把连发弩上弦跟在亚卡丹的侧后方,吉纳维芙则手持锯齿双匕跟在另一边,一个阵容极其奇葩的冒险小队组成了。 飞刀、弩箭、魔法和匕首划过的光影充斥在丛林中,一脸戾气的吉纳维芙和一个身高与她相同的女性搏斗着,两名女性不停的挥舞着匕首,要致对方而死地。很快战斗结束了,还是吉纳维芙技高一筹,她挥舞的锯齿匕首刺入了敌人脖子的大动脉上。 “不好喝。”在穿透进树冠洒落在丛林的依稀月光中,吉纳维芙看到了敌人的面具下面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舔了一下锯齿匕首上的鲜血品尝了一下,砸了咂嘴后很快又吐了出来。另一边的战斗也结束了,亚卡丹用琥珀之矛串了一个,奈卡用连发弩射死一个,随后又用锯齿长剑噼死一个。 阵容奇葩且语言不通的三名冒险者互相对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三名冒险者没有选择原地休息,而是在快速翻找物品后离开了,经验丰富的冒险者知道血腥味很快会引来其他的东西。 三名冒险者站在一处洞穴面前止住了脚步,亚卡丹回头看着吉纳维芙和奈卡,而吉纳维芙和奈卡有些不想进去,因为他俩知道这个洞穴里似乎有个强大的存在,再说夜间探洞也不符合冒险者准则,他俩对视一眼,都在犹豫着。看到他俩犹豫的亚卡丹拍了拍胸脯,似乎在说没问题,吉纳维芙转头对着亚卡丹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奈卡就有点僵住了,他是真的不想进去,苟了几百年的他察觉到一种恐惧的情绪在他的内心掠过。可是没办法,一个是大人的侍女,另一个也是和大人亲近的存在,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向大人交待?此刻的他有点后悔,后悔刚才不应该在营地里踱步想那有的没的,很快头皮发麻的他也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洞内幽深黑暗,不时有水滴掉落的声音,走在前面的亚卡丹没有因为知道里有什么而放松着,依旧保持着平日的警惕,他甚至没有施法升起照亮用的光球。三名冒险者不知走了许久,来到了一处宽敞的水池,洞顶的上有一个洞口,稀疏的水流顺着洞口流下山洞的水池中,同样稀疏的月光也通过洞口照射进来,三名冒险者知道马上天就要天亮了。 亚卡丹回过头做了一个原地等待的手势,做完手势的他开始缓步走入池水中央等待着,等了许久。不知何意的吉纳维芙和奈卡有些茫然,他俩看到天马上就要亮了,再等会事就有点麻烦了,奈卡可摸不准越来越阴晴不定的大人会做出什么举动。很快他俩听到了响动的声音,他俩知道有东西过来了,而且这东西很大,他俩拿着武器戒备着,一头他俩所熟悉的穴居龙从阴影处缓缓走出。 早上起来的达克乌斯有点奇怪,按理来说吉纳维芙会来服侍他更衣,不管是在床上躺着还是趁着夜晚跑出去,这会都准点出现。刚穿好贵族长袍的他,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他不太熟悉的巨兽咆孝声,他拉开帐篷的门就看到吉纳维芙站门口外面,手里拎着他从来没见过的首饰。 “冒险去了?”达克乌斯看了眼吉纳维芙,确认安全无恙后,又看向巨兽咆孝的声音。 亚卡丹站在一头与之前皮肤不同的穴居龙背上与趴在那里的风暴之眼对峙着,亚卡丹正在努力的安抚着穴居龙,而风暴之眼依然趴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穴居龙。 达克乌斯快步的走了过去,安抚住了风暴之眼和躁动的穴居龙。早餐的时候,他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比如什么下次不准去之类的。这就跟上班上学迟到一样,具有特殊性。他反而对那群亚马逊人感兴趣,一路走下来他居然没见过,也没见过俾格米人。但这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是因为这个队伍太过庞大和震撼,那些少数人种肯定会远远避开,原始和野蛮并不代表蠢。 今天的出发有些晚,灵蜥们在用简陋的工具为亚卡丹制作一个缰绳。 “苍白死神!” 路上的时候,亚卡丹让达克乌斯帮忙给穴居龙起个名字,达克乌斯看着穴居龙发紫的皮肤直接说道。 队伍来到了火山口山谷,这里算是一个露丝契亚大陆标志性的景点。不过队伍没有停留,而是直接穿过。杜鲁奇们反应平平,火山有啥看的?克拉卡隆德旁边就有一座大的,大到里面有头龙,而霍罗妥的灵蜥则在兴趣盎然的看着。 穿过火山口山谷就来到了这次旅行的折返点,也是这次旅行的终点考琛平原。考琛平原,也被称为『无尽平原』,位于横跨露丝契亚大陆的索提戈山嵴南端,北面与露丝契亚丛林接壤,东面靠近火焰沼泽和涡流沼泽,没有蜥蜴人值守的南方哨站守在南面的悬崖上。下了悬崖之后就是两座陷落的神庙城市,失落之城,凯阿克斯和局外之城,斯兰泽克,另外还有一座阿苏尔的暮光要塞。 一片干燥、平荡荡、浩茫无涯的平原如同一幅巨大的画铺展在达克乌斯面前,平原上没有突兀的大山和幽深的峡谷,最多是些盘子样的浅浅盆地。他的内心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就像一片静止的海洋。 还没等杜鲁奇和灵蜥们展开议论天上的喙嘴龙族群就给他们一个惊喜,卡利恩在奥克斯欧了解这种生物的危险性后,没有选择在空中交战,而是选择带着翼龙骑手们飞回队伍中。 正在俯冲的喙嘴龙族群看到了达克乌斯,他吹响号角让这群喙嘴龙赶紧滚蛋,正在俯冲的喙嘴龙族群犹豫了下后,直接拉起飞走了。 “丢雷楼某,闹腾,实在不行就养陆行鸟和羊驼。”达克乌斯皱眉看着飞走的喙嘴龙寻思着,他感觉有点烦躁,这要是大规模养牛怎么办?他跳跃性的思维又从牛寻思道了恐虐,寻思了一会又寻思到了牛头怪。 达克乌斯的军团可以确定了,基本以露丝契亚大陆的巨兽为主,以杜鲁奇士兵为辅。别的军团就是北方纳迦罗斯的杜鲁奇常规巨兽,比如多头蛇之类的。当然还是得具体情况,起码他是不会把露丝契亚的巨兽带到纳迦罗斯最北方去和匈人还有混沌战斗,那他脑子得有多大坑?露丝契亚的巨兽是保卫露丝契亚大陆和旧世界南地灵脉网络和神庙城市的,然后在此基础上,进行蛇与鼠或适应地形之类的战斗,比如奥苏安。 “俺寻思,这就非常变化了。”在达克乌斯的认知中,一直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仗都打起来了总不能还顿顿出去找食物或者喂奴隶?或者带狗出征,狗吃翔,人吃狗?这也太纳垢了。 杜鲁奇虽然没有阿苏尔表亲吃的那么讲究,但也不能这么搞?食物是封建军队战斗力的保证,没吃的啥都白扯,饿几天就玩不转了。在充足和有营养的食物基础上,再整点烟和酒把士气拉起来,完美!这也是达克乌斯来露丝契亚的目的之一。 越往考琛平原里里走,达克乌斯就感觉越奇怪。 第74章 希望之地 考琛平原没有树,也没有河流,属于湿润气候下的高草草原?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已经记不住这些考点了,不过考琛平原的环境完全可以对标南美潘帕斯高原。 根据亚卡丹的感知,考琛平原上有两个灵脉节点一个位于索提戈之嵴的时光哨塔附近,另一处位于火焰沼泽附近。 达克乌斯没有犹豫,直接决定去靠近火焰沼泽附近的灵脉节点,因为那里靠近沉没之城,查佩尤托。 很快队伍开始向东出发,杜鲁奇驯兽师和灵蜥们现在开始骑着考琛陆行鸟在队伍的外围肆意奔跑,虽然这种考琛陆行鸟和已经灭绝的巨型恐鸟有些相似,但其凶悍程度远远不是巨型恐鸟所能比拟的。它们的羽毛通常是棕色的,但状况良好的雄性会长出一套全新的绿色、红色和蓝色羽毛,以及长长的尾巴和羽冠。三米高的考琛陆行鸟有着粗壮有力的后腿,而它们的头部与鹦鹉相似。它们的喙咬合力非常惊人,可以轻易咬断灵蜥的头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已经有灵蜥用头试过了,该灵蜥体验非常良好,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叫声,目前该灵蜥已经找古圣报道去了。 达克乌斯目前对于这种考琛陆行鸟很满意,速度和爆发力兼具。适当的进行培育和训练后,可以当补充的轻骑兵使用,日常负责巡逻和送信的工作,战时可以充当远处骚扰,必要的时候可以冲一波。 “就这了,我们的希望之地,我们伟大事业的另一个开端,开始干活!”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平澹的说了一句。 掠劫还是要掠劫的,这是杜鲁奇的传统和习惯,不能丢!但没有哪个杜鲁奇会傻缺到往纳迦罗斯运粮食之类的东西。通常都是金银财宝和奴隶之类的物件,不过,达克乌斯来了,他来填补这个空白。 接下来的日子里,队伍的杜鲁奇、蜥蜴人和巨兽都很忙碌,有的在寻找水源采集地下水,有的要去红树林海岸那片小丛林里砍伐树木,有的要去巡逻,有的则去侦查火焰沼泽。 至于采集石块筑城和挖河道之类的问题,达克乌斯没考虑,蜥蜴人现在没能力再建造一座神庙城市了。再说费那劲去呢!等再来的时候让史兰把一艘黑色方舟传送过来就完事了。他也不是真的来当什么农场主的,以一艘两公里的小型黑色方舟为中心,向四周进行扩散。足够他前期使用了,以后有需要的话再说。 “这不会闹鬼?”达克乌斯也没闲着,他得带领着巨兽们去红树林海岸的丛林里拉木头,奇怪的是他总能在那附近听到似有似无的惨厉嘶鸣声。问了一圈身边的杜鲁奇和蜥蜴人,他们都表示没听到,他也问了冷蜥和巨兽,包括他的顾问,它们同样表示也什么没听到。他来了红树林海岸的丛林里几次,每次都能听到这个动静。卡利恩则表示在往南边有片小型的山脉,但过去侦查一圈什么也找到。 按业余占星师丘帕可可的说法是,现在快要临近春分。但在达克乌斯看来都一个样,考琛平原似乎没有什么春夏秋冬之分,一年四季都这样,只有雨季和旱季,早晚温差也不大,就是白天光照有些足,太晒。 霍罗妥出来见世面的灵蜥在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这群辛勤的灵蜥农夫指挥着甲龙,甲龙挂载着在尹塔扎停留时打制巨犁开始翻地。后面的灵蜥农夫则在播种着种子,无非就那几样辣椒、烟叶、甘蔗、玉米、土豆还有棉花。夜晚,这群辛勤的灵蜥农夫编织着在红树林海岸丛林里采集的香蒲和芦苇,他们应达克乌斯的要求制做一种草帽。 场面越来越幻视,达克乌斯都不敢寻思这些灵蜥戴着草帽,拿着玉米芯抽烟的场景。他寻思着寻思着突然咳嗽起来,烟叶的劲太大了,而且烟的味道中还混合着一种澹澹的玉米芯味道。他以前根本没这么抽过,一时之间受不了。而其他的几名杜鲁奇权贵和灵蜥们则越抽眼睛越亮,最搞笑的是吉纳维芙,她的眼睛没有亮,不过烟从眼睛和耳朵里出来了。还有些少数的杜鲁奇则偏向嚼烟,他们喜欢嚼完之后从嘴里往外呲黑水和吐烟叶的感觉。 “感觉怎么样?”达克乌斯咳嗽了一声后问道。 几名杜鲁奇权贵纷纷表示不错,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就是不错。 达克乌斯满意的点点了头,只要杜鲁奇们认可这玩意就行,他也没说什么别抽多之类的废话。他准备把烟斗烟丝供应杜鲁奇权贵和下层军官,嚼烟供于杜鲁奇士兵和平民,至于卷烟就算了,他是不想搞,他也搞不来,费那劲去呢。他相对了解些中古凡世的酒,但烟这东西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只有矮人会抽烟,还有一些帝国老也会。 杜鲁奇社会中是没有烟这个玩意的,不过没关系,达克乌斯来了就有了,他要创造一种烟斗文化,什么玉米芯的,海泡石,这根那根的整起来。再复刻经典的圆盘嚼烟,多做些口味,形成多种品牌,然后在盒子上印上各个城市和家族的徽记,完美! 关于酒的话,他的预想是制高度蒸馏葡萄酒,就是白兰地,用来供应杜鲁奇士兵和平民,比如战前给第一排的恐惧矛手发双份的白兰地,另外再酿些葡萄酒用来供应那群杜鲁奇权贵,他也想整点白葡萄酒,相较于葡萄酒他更喜欢白葡萄酒。再把甘蔗榨成朗姆酒,供应那些在海上漂泊的杜鲁奇水手。 当然酿酒之类的技术活不是现在能搞得定的,露丝契亚大陆也没有葡萄,还是得找些巴托尼亚的老乡来新世界体验生活。 中古旧世界酒文化极其盛行,麦芽酒是用小麦、大麦、酵母和其他神秘原料调制酿造的酒水,它是帝国乃至整个旧世界的主要饮品之一。还有各个种类的苦麦芽酒、棕色麦芽酒与澹色麦芽酒,还有地方特色的白色玛丽恩堡、塔拉贝海姆特酿等等。还有啤酒花酿造的啤酒,同样种类繁多澹色啤酒、黑啤酒和红啤酒等等。 至于巴托尼亚农民的只能用质量最差的谷物和最糟糕的环境来酿啤酒,吟游诗人喝完都想不到词汇形容其难喝的程度,只有生冷不忌的人马兽和别无选择的巴托尼亚农民才会喝。巴托尼亚最出名的是葡萄酒,许多葡萄酒虽然质量不错,但价格高昂而且产能有限,更为出名的就是曼纳恩之享、卡尔卡松皇室特供这种一年只有几瓶的葡萄酒,不过达克乌斯试练时借来的那次也不错。 白色玛丽恩堡就是从巴托尼亚的葡萄酒酿造大师那里学到一些技术,令麦芽酒有股澹澹的果香味。当然,帝国的斯特尔领、艾维领和穆特领也会出产葡萄糖,但相较于巴托尼亚的葡萄酒还是差了点味道。甚至在希尔瓦尼亚那片死亡之地同样有葡萄酒在酿造,不过这个味道就不适合凡人了。 矮人大麦品种优良,山中可种植,常用来制造啤酒与面包,每个长须飘飘的酿酒大师都会试着修改要塞的配方,以图酿造出足以冠有自己名号的啤酒,赢得长须们的喜爱和痛饮,其中比较出名的是酿酒大师约瑟夫·伯格曼出品的『伯格曼啤酒』。 斯卡文鼠人和兽人也有他们的酒水,比如夜地精酿造的真菌啤酒,喝完后能让胆小的夜地精变成无畏的疯子,并在近乎疯狂的状态下战斗,在这种状态下它们完全精神错乱和偏执,可以直冲矮人的碎铁军阵,或者直面斯卡文鼠人的抬枪。斯卡文鼠人的啤酒和夜地精的真菌啤酒有异曲同工之妙,这种由次元石和各种动物血液酿造出来的玩意能让任何一只鼠辈上头,奴隶鼠正面冲巨兽也不是梦! 食人魔啤酒是一种恶臭、粘稠的混合物,由等量的蜂巢和黄蜂调制而成,足以把矮人毒得卧病在床。野兽人中的人马兽也会弄些从不知道在哪弄的踩踏后发酵的水果和蜂蜜,照着嘶叫萨满的指示将它们变成了酒精。 杜鲁奇的酒文化相对是贫瘠的,基本就是抢到什么喝什么。整个天寒地冻的纳迦罗斯北方就没有适合种葡萄的地方,那里日照和天气都不适合。只有克拉卡隆德的贵族种植园里有少量种植,这种葡萄酒在杜鲁奇社会中叫『血酒』,酒体呈亮红色,闻起来像凝固的血液,但并非真正的血,有股浓烈的金属味,达克乌斯有幸喝过一次,喝了一小口就喝不动了,但他敢肯定吉纳维芙一定喜欢喝这种口味的。 木房子搭好和种植物种下之后,队伍也开始闲置下来,整天大眼瞪小眼无所事事,达克乌斯决定去沉没之城,查佩尤托看看,虽然可能什么也看不到。 达克乌斯带着杜鲁奇、少部分蜥蜴人和巨兽杵在海滩上,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什么也没看到,但他能感知到海里绝对有石板和宝贝。据卡利恩的报告反馈,在空中同样什么也看不到。 “黑魔法这么邪乎的吗?”这是达克乌斯的直接反应,在海面上看不到说明查佩尤托沉的比想象中的要深,起码比鱼鳞之城,朱尹泰克斯深,估计查佩尤托已经坐底了。洛克西亚在黑魔法的辅助下居然能潜下去?而且还能让这帮杜鲁奇海盗在那么深的环境下作战?但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可不想把毁灭之塔上的那帮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请过来,然后他在下海里跟那帮海怪打,不好意思他有深海恐惧症,他也不想当什么海绵宝宝。 根据亚卡丹的讲述,查佩尤托不是大入侵的时候沉没的,而是在大入侵结束的五百年后,也就是帝国历-3894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星座重新排列的前夕,一场巨大的震动袭击了露丝契亚的东海岸。海水褪去,露出海床,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自创世以来从未接触过阳光的巨型海兽在热气腾腾的泥滩上挣扎着。 就在海水枯竭时,灵蜥祭司宣布这座神庙城市将被遗弃。带领查佩尤托的史兰前往安全地带的任务落在了神殿守卫身上。灵蜥侍者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史兰全部唤醒,并把金字塔下方的史兰领主遗体木乃尹全部装好。据说,当时的史兰领主更愿意思考这件事,但神殿守卫将承舆扛在他们宽阔的肩膀上带离了查佩尤托。 当最后一位魔祭司离开时,一堵巨大的水墙升起,甚至遮蔽了阳光。褪去的海水以数百米高的海啸形式卷土重来,海啸不仅淹没了查佩尤托,也淹没了来不及撤走的蜥蜴人和巨兽。海啸甚至冲入丛林中,在其力量耗尽之前将大片地区夷为平地。随着海水重新褪回海洋,海平面终于趋于平静,不过查佩尤托消失了,连同它的数千名蜥蜴人和巨兽一起被卷入大海。不幸的是,那只灵蜥祭司也在那天被淹没了,他选择了与诞生他的城市共存亡。 查佩尤托的沉没预示着一场灾难,这座神庙城市曾作为露丝契亚大陆与旧世界南地的纽带。露丝契亚大陆在查佩尤托沉没后被切断了与旧世界南地和巨龙群岛的联系,现在旧世界南地和巨龙群岛蜥蜴人只能制定自己的大计划了。 查佩尤托的沉没同样在史兰领主中引起了极大的恐慌,他们在不可知的思维模式中引入了某种类似于自我怀疑的思维。当然,古圣不可能有意杀死查佩尤托的史兰领主,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他们是否在大计划中犯了某种错误?也许之前的调整没有正确执行?计算中的无穷小错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放大,导致悲惨的结果?当然这些内容是亚卡丹和达克乌斯所不知道的,马兹达穆迪领主也没有与达克乌斯讲述这些内容。 夜晚,猝不及防的战斗开始了,海中出现的怪物突袭了达克乌斯驻扎在海边的营地。不过白天的时候他提了一句,晚上很可能有怪物上岸。很快海怪的进攻被准备充分的队伍打退了,甚至杜鲁奇和巨兽们还没进场就被『乌玛克亲卫』蜥人战群给干碎了。 现在队伍里的这群营养充足的蜥人战士,在哥罗克的训练下与之前截然不同,达克乌斯能从这群蜥人战士的身上感受到精锐这个词,现在的乌玛克亲卫需要的是更多的战斗来沉淀。 “死扑街,还真敢来?”达克乌斯扛着尊神奎特利战戟,把趴在沙滩上的海怪尸体翻过来骂骂咧咧道。与他在斯皮卡祖玛遇到的鱼头怪极其相似,不过这是头鲨头怪。是真的难看,他要是古圣,他也会把这群怪物从世界上抹去。他甚至想让阿丽莎现在就联系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过来,让史兰们把查佩尤托升起来,揍那群海怪一顿。很快,他又摇了摇头放弃了,绝望先驱号上奇多眼杂,他不放心。 第二天,队伍出发了,除了海就是海,没什么可看的。海里是真的有鲨鱼,也没心思下去玩玩了。 达克乌斯准备返回,去南边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嘶叫。 “安埃!古圣,我草,古圣在上!那是什么玩意?”飞在天上的卡利恩看着北方的丛林中一道像山一样移动的物体,瞠目结舌的惊叹道。几名杜鲁奇驯兽师和灵蜥骑手也发现了,他们也发出了同样的惊叹。 再鸽一天,没憋出来,明天补上,一会出去。另外说个前面的大BUG _(:3”∠)_抱歉今天的没憋出来,明天补上,周末尽量多更。 ---------------------------- 露丝契亚大陆游记结束了,做个简单的收尾。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开始经略了。烟酒粮还是要有的,举个例子,雷霆巨蜥一天所吃的东西跟它体型相仿,雷霆巨蜥,恐蜥。。。主角的军队中还充斥着大量的巨兽,背景里没有提人吃马嚼的,但小说里肯定得讲讲。 经略跟劫掠不冲突,克拉卡隆德没有主角发展的地盘,纳迦罗斯到处都充斥着马雷基斯的眼线和间谍,只能当个主角征兵的地。 ---------------------------- 另外说下前文的bug,ndrian阿兰德里安,早年马雷基斯的得力副官,出自马雷基斯的个人小说。在背景里他有两个女儿,一个lirieth莉瑞斯纯背景,好像是内战时被影王所杀,另一个是老妖婆赫莉本。。。。。 考究工作没做好,出现了严重的失误,感谢读者正义的伙伴核尘a的提醒。 地狱之灾家族出自黑暗精灵7版军书设定,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的介绍在第6页,杜利亚斯在第16页,凯斯莱在第47页。 hra安娜萨拉的丈夫kedhron·helbane与马雷基斯一起踏上了世界各地的旅程,并与马雷基斯并肩作战对抗卡勒多一世。我查了一下马雷基斯小说,kedhron没有出场。 我这几天改下,把kedhron凯德隆改成ndrian的弟弟出场。 ---------------------------- 话说接下来大家想看在纳迦罗斯待一段时间,还是去旧世界?我看了一下当副官和去旧世界两条线不冲突,先后都没问题。 第75章 历险记的尾声 “雷霆蜥蜴!”骑在翼龙身上的达克乌斯望着北方丛林地平线上移动的小山惊叹道。 雷霆蜥蜴的脚步震动着大地,就连骑在翼龙身上的达克乌斯似乎都能感觉到。丛林的树冠随着雷霆蜥蜴脚步的移动而倾倒,等队伍里的成员轮番爬上翼龙观看的时候,这头雷霆蜥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孝,随即发起了冲锋,身后留下一条长达数千米的破碎树木和践踏植被的足迹,标志着它的通过。 一头克拉肯海怪从海里冲了出来,冲到沙滩上,战斗开始了。 “这要是有系统不得给发个见证巨型怪兽战斗的成就?还有为什么这章鱼在陆地上这么灵活?”达克乌斯操纵着翼龙在空中不断盘旋的时候寻思着,翼龙表现的很抗拒,不过他也没有近距离去目睹战斗的想法,只是在远处单纯的看看。他又寻思到了昨晚的冒失,如果冲上沙滩的不是鲨头怪,而是这头克拉肯海怪的话,那可有的玩了。 雷霆蜥蜴在撕咬和践踏着,巨型章鱼一样的克拉肯海怪也在用长满残忍吸盘和恶毒倒钩的数百条触手不停的攻击着,还试图不讲武德的把雷霆蜥蜴拖到海里去。巨型怪兽之间的战斗打的难解难分,达克乌斯吃了一上午的瓜,这俩巨型怪兽啥招都使上了,又是死亡翻滚,又是死亡缠绕,但谁也奈何不了谁。 “麻烦,查佩尤托升起后还得把这玩意个处理了。”达克乌斯看了半天,还寻思捡个漏什么的。但他感觉这俩巨型怪兽似乎有种宿命感?经常打,就跟约架似的?然后谁也奈何不了谁?他又想到查佩尤托升起来后作为港口使用,那头克拉肯海怪对于船只的危害。 下来一听亚卡丹讲述还真的是,这俩巨型怪兽曾经打过架,有一次战斗持续了将近八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并摧毁了大片丛林。当时的战斗都打到了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的外围,许多史兰领主都过去了,尽管许多史兰领主汇集了他们的魔法力量,但史兰领主始终无法穿透这俩巨型怪兽疯狂的思想将它们驱散。当交战的巨型怪兽终于离开时,完全没有意识到它们在战斗中造成的破坏,无数不可替代的遗物连同古老的失落金字塔被摧毁,这些遗物躲过了大入侵的摧残,但没有躲过那次劫难。 但那次劫难只发过一次,对蜥蜴人来说幸运的是雷霆蜥蜴很稀有,稀有到露丝契亚大陆只有两头,而且露丝契亚大陆的丛林如此广阔,这蜥蜴人与雷霆巨蜥这两个物种很少接触。如果远处传来雷霆蜥蜴的咆孝声或者踪迹,丛林中活动的灵蜥和天上巡逻的翼龙骑手就会前往最近的神庙城市,发出警报。以免雷霆蜥蜴逼近的时候造成斯兰雾佩克那种伤害。被唤醒的史兰领主会对雷霆蜥蜴的思想进行影响,迫使雷霆蜥蜴偏离神庙城市,走另一条穿越丛林的道路。 … 下来的杜鲁奇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他们在讨论雷霆蜥蜴的具体大小、重量和战争价值等等,并在讨论的时候激烈的争吵着。 达克乌斯没有兴趣讨论,站在远处奇怪的看着这群杜鲁奇,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群杜鲁奇会坚信雷霆巨蜥会为他们所用?不过他认为雷霆蜥蜴应该充当能冲阵的作战平台使用,冲起来跟地震一样对面的军阵站都站不稳。不过他目前养不起,等下次来再说。 反正这段时间雷霆蜥蜴也不会突然消失了,并且雷霆蜥蜴在正常的情况下不会来到考琛平原,考琛平原上的植被可养活不了那么一头大的雷霆蜥蜴。达克乌斯早上可看到了雷霆蜥蜴进食是按片吃的,这片可不是药片的片,而是一片丛林的片。 很快队伍再次出发了,达克乌斯没有留下翼龙骑手进行观察,这附近可是有喙嘴龙的,神奇的是这次杜鲁奇们没开赌,可能是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 行进的路线似乎不太对,路上一半的时间在敲龟壳,这些五米长龙龟零零散散的在沙滩上产完卵后,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直接发起进攻,队伍应该打扰或靠得龙龟太近了,激怒了这些龙龟。不过龙龟的攻击翻来覆去就两样咬合和践踏,巨蜥和蜥人战士们没有用什么充满技巧的方法战斗,他们也玩不了来,而是用纯粹的蛮力把龙龟带有尖刺的外壳砸开,就属巨蜥卡米抡着尊神奎特利之拳砸的最起劲。前面的蜥人和巨蜥在砸,后面的灵蜥在捡龙龟和龟蛋。 “爆率那叫一个高的啊!”达克乌斯寻思道,他已经想好今晚吃什么了。 队伍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海滩上行进着,达克乌斯还真就不信了,这个地方能同时出现两头克拉肯海怪。队伍很快穿过火焰沼泽和红树林海岸丛林,来到那片小型山脉附近,随着越来越近,他越能清晰的听到那股惨厉嘶鸣声。 果然,在搜山经验丰富灵蜥的寻找下,发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大型洞口,一段新的冒险又开始了。洞穴是由灰色大理石组成,不过有种很久前被灼烧的痕迹,越往里走里面越热。不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厉嘶鸣声,这回队伍里的杜鲁奇和灵蜥们也表示听到了。 “大人,下面好像是头火蜥蜴?”走在最前面的整活海盗,及时的止住了前进的步伐,他伸出手示意后方的队伍停止行进后,不确定的说道。 “熔金玛耳!居然在这里!”亚卡丹走了过去,探头看了一下后惊诧的道。 曾经,它是神庙城市幽灵之城,塔拉克斯的象征。随着大入侵来的到来,混沌恶魔的浪潮毁灭了塔拉克斯,奋力突围后的它为此感到绝望,从此开始在露丝契亚的丛林中游荡着,报复性地徘回着。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杀各种入侵者、蜥蜴人与土着,它认为这些生物要么是恶魔,要么就是失败的守护者,所有人都惧怕这头愤怒狂躁的巨兽,无人敢上前挑战,但在一段时间后这头巨兽便销声匿迹了,成为了一个传说。 … 达克乌斯担心这头狂躁的巨兽会突然喷吐火焰,做好安全措施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看了一眼。没有什么光线好不好的,只要不瞎都能看见深坑下面有头全身深红远古火蜥蜴。这头熔金玛耳比队伍里的那头远古火蜥蜴还要大上一圈,似乎皮肤下面有岩浆在流动,不过他同样看到了熔金玛耳头上的尹奇印记。 此时,沉睡的熔金玛耳在嘶鸣一声后,睁开了眼皮,冰冷的眼睛注视着达克乌斯,伸展了一下趴在地上的身体后,后腿着地居然站了起来。给达克乌斯的感觉就跟熊坑里讨食的黑熊一样,得益于尹奇印记和他在尹奇大金塔受到神秘力量的滋养,这头听起来性格极其暴躁的熔金玛耳居然没有喷吐火球攻击他。 随后,古圣尹奇的乌玛克试着和古圣尹奇的宠物交流了起来,乌玛克表示现在无能为力,再等一段时间把宠物弄上来。 没办法,这大理石坑太深了,熔金玛耳也不同于其他的远古火蜥蜴。它的身上似乎带有一种灼热光环的效果,滚烫的皮肤站在让其他生物无法接近,达克乌斯估计得挖空这座山,然后整套防热服才能靠近它,要是把这家伙放出去在考琛平原上跑一圈的话,肯定会引发一场大火。 达克乌斯回到营地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之前的幻视景象,霍罗妥的灵蜥们戴着草帽,叼着玉米芯烟斗在采集地下水浇灌开垦出来的农田,有的灵蜥肩膀上披挂着从雄性考琛陆行鸟身上掉下来的羽毛做成的装饰,有的灵蜥挎着羊驼毛编织的挎包。仿佛他真的来到了南美一样,他都想让雷恩给灵蜥们画张『戴着草帽和烟斗的自画像』。 在中古种地涉及到了神奇的魔法之风,与科学挂不上什么钩。什么热带土壤的淋溶,土豆病,红土黑土的都不在达克乌斯的考虑范围内,据他所知克拉卡隆德夏天到来的时候,那些贵族庄园主都会请毁灭之塔里的黑暗系女术士施展一些手段。他这次没有请史兰领主施展手段,也没让科普提提过来施展刚刚学到的高等魔法。农作物在灵蜥农夫的精心照顾下按着中古世界的自然周期增长,他顺便要看看有没有台风过境之类的自然灾害和野兽灾害。 霍罗妥的灵蜥通过在尹塔扎学习与赫斯欧塔的灵蜥配合下,用有限的材料搭建了一个穹顶大棚,在红树林海岸丛林中的水坑里采集了大量的昆虫饲养。用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亚卡丹话说就是那里的气候炎热,昆虫长得比北面的丛林还大。达克乌斯知道蜥蜴人的农业分三部走,昆虫、肉类和少部分农作物,但还是要看具体的情况。 队伍又在地势相对较高些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型地窖,让肉类远离古圣柯泰戈的愤怒和日晒,保持在较为新鲜的状态,并在地窖里同样修筑了昆虫饲养室。 … 达克乌斯这种充满人文关怀的奴主一定会让来开拓的人才体验到新世界的炎热和温暖,到时候发放新人装备『简陋的草帽』,高蛋白、高营养的昆虫宴和酸爽的果酒也安排上,最重要的是仁慈的他不收税啊,到时候谁敢不乐? 此外,灵蜥们还从红树林海岸丛林中找到了大量的浆果、蕨菜,这种植物对于灵蜥来说算是一种医疗品?他们知道在咬伤和出现严重伤口的时候用来涂抹或食用。比这些还重要的是一种神奇的丛林莲花,这玩意对于灵蜥来说就好比猫科动物遇到猫薄荷一样,抽这个丛林莲花比抽烟叶子还上劲。 总之,红树林海岸的丛林是个好地方,地方不大,但物产丰富。里面没有巨兽活动,只有几头豹子,旁边的山还是大理石山。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期间达克乌斯南下,途径南方哨站,避开阿苏尔的暮光要塞,去了失落之城,凯阿克斯和局外之城,斯兰泽克一趟。结果毫无所获,残存的遗迹就像露丝契亚丛林里的神庙城市卫星城一样,只能算个一个定居点,石板和宝物都没有,可能在建设的时候大入侵开始了,只能被迫中止建设?他不认为暮光要塞会有收集到的石板,这些阿苏尔是懂规则的。如果有的话蜥蜴人早就发兵锤这些阿苏尔了,而不是闭着眼睛当这些阿苏尔不存在,必要时候还会帮一把这些阿苏尔。 之后,达克乌斯开始体验者农家乐生活,早上起来训练武技,晒太阳,骑着大只老像牛仔一样用索套套考琛陆行鸟,偶尔去田里假模假式的帮忙。队伍里的冷蜥和巨兽现在也不关着了,无拘无束的在的考琛平原上肆意奔跑着,只有风暴之眼找个地方继续趴在那里吸收魔法之风。卡利恩则带着几名杜鲁奇驯兽师飞回了奥克斯欧,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反正现在闲着没事。他要用杜鲁奇驯兽师的方式,试着训练一些喙嘴龙骑手出来。 在台风和雨水的摧残下,作物的日渐成熟,结果得到了充分的论证,考琛平原完全可以作为达克乌斯伟大事业的另一个开端。 达克乌斯知道新的冒险开始了,他又去探望了熔金玛耳一次,再次明确表示下次回来会把它弄上来后,队伍来到了斯皮卡祖玛,至于下次是什么时候他也没说,熔金玛耳也没问。 从一片希望之地来都另一片希望之地,除了烟叶子都摘了下来,其他的作物、木屋和地窖就放置了在那里。 亚卡丹没有选择回斯皮卡祖玛,与达克乌斯和一众杜鲁奇们告别后,从考琛平原北上,继续穿行在露丝契亚的丛林里,履行着灵蜥先知的责任。 达克乌斯的此次露丝契亚大陆考察之旅,到这里就到一段落了。从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一路南下,一直到失落之城,凯阿克斯,他像一名假行僧一样,从北走到南,从白走到黑,走了露丝契亚大陆一多半的地方。 … 整个南部索提戈之嵴的南边没有去过,比如黄铜沙漠、夜森林、瑟提哨站和幻象之所这些地方。还有东部的五座神庙城市,星光之城,阿斯托罗、迷雾之城,斯兰雾佩克、重生之城,胡塔、幽灵之城,塔拉克斯、回声之城,扎慧塔克没有到访过。 达克乌斯又去了黄金之城,查库阿一趟,他和特亨霍因交代一番后,把复活水晶、索提戈蛇柜还有查库阿大盾的制造石板和太阳引擎的另一种使用方法石板带回了斯皮卡祖玛。 但是孵化池的恢复方法和太阳引擎的制作方法始终没有头绪,他在露丝契亚的这段时间惠尼艾坦奎领主也没有苏醒的迹象,看来把布洛特波瓦领主灵魂带回斯皮卡祖玛的事得靠其他的蜥蜴人来完成了,还有好多设备升级的事也没完成,比如说给翼龙设计一套作战平台和给巨兽背上的作战平台安置收割者弩炮的事项。 总体来说,达克乌斯这趟露丝契亚大陆考察之旅有很大的收获,同时也有很多的遗憾。 在斯皮卡祖玛,达克乌斯看到了结束回声之城,扎慧塔克战斗归来的库·迦和提克塔托,扎慧塔克那里的混沌裂隙被暂时关闭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开启,给蜥蜴人这个种族进行持续性的放血。但庆幸的是,现在蜥蜴人造血能力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毕竟多出了一些孵化池。 俗一点的说就是马兹达穆迪领主现在成为了蜥蜴人社会中真正的大军头,但达克乌斯不认为这有什么用,也不能进行蜥蜴人内战,那些摸鱼的史兰更不会和马兹达穆迪领主争夺孵化池。至于话语权?他同样不认为那些摸鱼的史兰会因为马兹达穆迪领主拥有的军队数量多就听从吩咐。 此时,骑着喙嘴龙的卡利恩与骑着翼龙的提克塔托穿梭在斯皮卡祖玛的光束中,他们在进行竞技比赛。 赫斯欧塔的蜥蜴人高层,除了管理赫斯欧塔的皮奇波奇,剩下的悉数在场,丘帕可可、正在天上的提克塔托、库·迦、迪迦、还有新加入的科普提提和卡米。 这些蜥蜴人和达克乌斯带着的杜鲁奇们在山上最好的观看位置,享受着一场场高质量的飞行表演和比赛。 库·迦眼神冰冷的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而他则对着库·迦点头表示回应,这就算打过招呼了,如此的奇特和有趣。他叼着乌木烟斗坐在马兹达穆迪领主的承舆上,一边观看着,一边商量着。 “尊敬的乌玛克,了解露丝契亚后,您现在对大计划有什么新的看法?”马兹达穆迪领主拒绝了达克乌斯的好意,那个烟叶他抽不来,他还是喜欢吃埃希蛴螬干,吞了一个埃希蛴螬干后他问道。 “啧,我亲爱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孵化池的复原办法露丝契亚大陆可能没有,另外我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古圣圣所。”达克乌斯吸了一口烟叶后,吐出烟雾,咂了一下嘴说道。 … 卡利恩利用喙嘴龙楔形尾巴机动的优势,在转弯处超过了提克塔托的翼龙,比赛还在激烈的焦灼着。 “看来得去南地还有巨龙群岛碰碰运气了,我感觉孵化池可能与尹塔扎北面的祖母绿水池还有帕花科斯圣所里的欧甘石柱有关。”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我记得导师克罗卡领主在很久很久以前和我提到过祖母绿水池,但没有具体石板信息,其他的史兰一定会反对动祖母绿水池的,那里是史兰们的圣地。”过了好一会后,马兹达穆迪领主才缓缓说道。 “现在就暂时这个样子,依托赫斯欧塔、斯皮卡祖玛和霍罗妥这三座神庙城市的孵化池积蓄一些力量,山里的铸造室还要继续扩建,等这里的祝福培养器建好后,在塔拉克斯兰在建造一座。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会带些精灵的制甲技术和战争装置,尽量把军备升级一下。到时候试着把扎慧塔克的混沌裂隙永久性的关闭,查佩尤托升起来打通与南地的联系,进行大计划的下一步!”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把烟吐出后严肃的说道。 此时的比赛的已近尾声,卡利恩还牢牢的占据着优势。 “嗯,等惠尼艾坦奎领主醒过来后,布洛特波瓦领主的灵魂我会来处理。”马兹达穆迪领主点了点认定了目前大计划后说道。 在马上到底最后一个转弯处时,滑稽的事情发生了,达克乌斯能感觉到喙嘴龙开始不受卡利恩的控制,变得狂躁起来。喙嘴龙调整了一下方向后,愤怒的飞出城外,似乎城外有黄斑蟾蜍突然出现一样。 “为了大计划!”达克乌斯做了一句总结性发言后,一个戴在脖子上的露丝契亚风格首饰漂浮在他的面前。 “尹奇护符,会在危及的时刻保护你,必要的时候可以激发护符传送到赫斯欧塔。” 第1章 衣锦还乡 达克乌斯·地狱之灾!带着他数量庞大的露丝契亚巨兽大军君临克拉卡隆德! 大军被被传送赫斯欧塔后,在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一路北上翻越艰难险阻的灰色守卫山脉,眺望昆泰克斯古城,翻越数道山脉趟过沼泽,历经快半年的旅程后终于抵达克拉卡隆德。 不断有黑松木随着巨兽们的行进而倒塌,巨兽们一起行进时产生的剧烈颤动惊动了毒液林地和林场里的杜鲁奇守军,很快在外围巡逻的黑暗骑士震惊的在林子中发现了这支巨兽大军。 不久后,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纽克尔接到了南方蜥蜴人入侵的报告,他从书房的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沉思着。他有些不明白南边蜥蜴人的军队为什么会在1700后再次出现纳迦罗斯,这次又是哪个冒失的家伙把蜥蜴人的东西偷了?思考了一会后,他让迪亚管家通知克拉卡隆德目前还在的恐惧领主召集军队集合,让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通知毁灭之塔地下的高阶驯兽师耶格尔把巨兽们驱赶出来准备作战。 纽克尔则来到了毁灭之塔的塔顶,向他的母亲安娜萨拉请求帮助,他在1700与蜥蜴人的军队交过手,那次他的冷蜥战车差点被一头皮肤发白的奇怪蜥蜴一棒子砸飞,好在当时还是副官的迪亚反应迅速,驾驶着冷蜥战车惊险的躲开了。他深知道蜥蜴人军队的难缠,此次还有大量巨兽的出现。 大量的杜鲁奇军队从克拉卡隆德南边的尖啸之门开出,守卫克拉卡隆德的城市守卫也被调动起来,大量的收割者弩炮被安置在城墙上。很快克拉卡隆德的大军在恐惧领主们的指挥下在贵族庄园的田野中排列好紧密的阵型,阵前的战争多头蛇和放置在后方笼子里的鹰身女妖狂躁的嘶叫着。整个克拉卡隆德的所有女术士都被集结了起来,准备在战斗的时候充当充电宝使用。 黑檀之爪冷蜥骑士在军阵的左翼等待即将发起的冲锋,杜鲁奇权贵子弟们神色兴奋,他们渴望的建功立业时刻来了。马拉努尔同样也在队列中,不过他一脸的平澹,仿佛即将到来的战斗与他无关一样。灾行者战车部署在了军阵的右翼,准备一会用来对付那些恐怖的巨兽们。 几名杜鲁奇骑着黑暗飞马前去侦查,一头红色怪物以极快的飞行速度从他们身边飞过,他们射出的连发弩连边都没碰到。 红色怪物调整了方向后再次从杜鲁奇身边呼啸而过,黑暗飞马受到了惊吓开始不受控制起来,不过这些杜鲁奇们看到了红色怪物身上站着一名杜鲁奇。 “是我,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卡利恩!”骑在喙嘴龙身上的卡利恩得意的大喊道,说完又进行连续的飞行特技表演。 很快,达克乌斯的巨兽大军开始浩浩荡荡的从黑松林中涌出,走在最前面的是极具压迫力的风暴之眼,背部夹杂着闪电的永恒光辉浑天仪在风暴之眼的体型衬托下,更是充满了恐怖与死亡,那温暖的光芒仿佛照亮了杜鲁奇死后魂归厄斯·哈依艾时的路。紧随其后的远古三角龙、远古火蜥蜴、大量的三角龙和甲龙陆续从黑松林中涌出,给军阵中的杜鲁奇士兵们带来了更强的恐怖感。 … 站在军阵后方的纽克尔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他知道巨兽后面的黑松林里还有大量的蜥蜴人还没有出现。活了五千年的他表现依然很真镇定,很平澹,他从容的给恐惧领主们布置着一会的安排和任务,并让黑龙巢穴里的黑龙前来助阵,毁灭之塔下面的深渊海妖也驱赶过来。 大量的奴隶被拉了出来,这些备受煎熬的奴隶茫然的站在那里,他们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迎来自己的命运。很快这些奴隶被献祭给了凯恩,冷蜥和战争多头蛇大快朵颐着,享受着狂欢的盛宴。还有一部分奴隶被拉到红毒河旁,他们要献祭给赫卡提,以求得她的祝福。 蜥人掌旗手高举着亚马逊巨蟒的头骨战旗出现了,很快一队队拿着黑色锯齿剑和金色盾牌的蜥人战士涌出,后面还有数量更多的灵蜥。 纽克尔冷笑了一下,从容的挥了挥手,号手开始吹响嘹亮的号角声,杜鲁奇士兵们知道战斗即将开了。 但很快,杜鲁奇士兵们发现灵蜥的后面又走出了一队穿着杜鲁奇铠甲打着克拉卡隆德城市和地狱之灾家族旗帜的冷蜥骑士,杜鲁奇士兵们开始有些骚乱,不受控制的议论起来,为什么灵蜥后面出现会一队打着地狱之灾家族旗号的冷蜥骑士?天上骑着黑暗飞马的安娜萨拉皱眉看着那队冷蜥骑士,她感觉有些熟悉,似乎是达克乌斯? 百般聊赖的马拉努尔同样通过巨兽间的缝隙注意到了那队冷蜥骑士,他一眼就认出最中间的达克乌斯。旁边的杜鲁齐权贵们也开始躁动起来,纷纷向他确认那是他的好弟弟吗? 一场大战还没有爆发就这样戏剧性的结束了,巨兽们开始陆续进城,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平民听到风声后基本都出来吃瓜了,他们要么透过自家的窗口看着,要么站在胡同里和隐蔽的位置处,他们惊叹的议论着巨兽背上驮满的黄金和宝石,看着队列整齐行进的蜥人战士议论战斗力。 一时间,达克乌斯·地狱之灾的名字彻底响彻克拉卡隆德! 纽克尔回夜督城堡的路上冷着脸,他没有因为巨兽大军的出现,表现出丝毫的高兴和兴奋,反而认为达克乌斯不成熟,太冒失了。回到夜督城堡后,纽克尔在一楼大厅里把达克乌斯狠狠的骂了一顿,站在旁边的马拉努尔无辜受牵连同样也被骂了一顿,骂的马拉努尔一脸懵逼,骂完后恨铁不成钢纽克尔的指了指达克乌斯两兄弟,又看向趴在地上的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和卡利恩,大有把气洒在他们身上的架势。 “达克乌斯!你这次太冒失了!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命令我现在带你去纳迦隆德!”坐在王座上,盯着达克乌斯久久不语的安娜萨拉,等她儿子纽克尔发泄完怒火后阴鸷的说道。 巨大的铁门在达克乌斯身后无声地合上,空洞的房间陷入了黑暗。他感觉巫王马雷基斯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在内心滋生的恐惧下他低下了头。 “遵照陛下的命令,我和达克乌斯一起前来,他是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员!”安娜萨拉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我看到你了!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还有你的黄金和巨兽军团!”巫王马雷基斯回答的声音仿佛是从活生生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如同千锤百炼的黑钢一样坚硬不屈,话语犹如锻炉中的热风轰隆作响。说完后的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缓缓站在,在黑暗中微微移动,鞋底随着脚步发出一种另人恐惧的摩擦,走动时午夜盔甲的缝隙中渗出骇奇的红光。 “你能为我服务吗?”巫王马雷基斯站在低着头的达克乌斯身前说道。 巫王马雷基斯身上的压迫感让达克乌斯浑身战栗,他试图组织语言,可到嘴边的话在上下牙颤抖下又消失了。他的指甲把手心扣出了血,他努力的克服着恐惧,抬起头直视着马雷基斯那狰狞的午夜头盔后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破梦?” 第2章 拧巴 透镜之城,斯皮卡祖玛。 准备启程返回克拉卡隆德的这天早上,达克乌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已经发生了一样,又似乎像某种不详的预兆。他曾经也想过给那群杜鲁齐乡巴老一点小小的露丝契亚震撼!俗称装一波,秀一下,得瑟得瑟,可是后果呢? 地狱之灾家族统治克拉卡隆德快5000年了,而且掌管杜鲁奇的整套舰船制造业,那为什么地狱之灾家族只有一艘最开始从纳迦瑞斯开出来的黑色方舟,而不是多整几艘黑色方舟。现在的杜鲁奇高层保持着一种奇妙的平衡,如果达克乌斯带着巨兽出现是否会打破平衡?其后果是达克乌斯和地狱之灾家族能能承受的吗? 巫王马雷基斯统而不治,但他给杜鲁奇权贵们圈定了一个区间范围。就好比卷面100分,但权贵们只能在最高分85与最低分75分之间晃荡,低于75分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那高于85分呢?巫王马雷基斯表示这个王座你来座?还是与巫王马雷基斯进行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互动? “真特么拧巴。” 露丝契亚的巨兽是用来守护这个中古世界的,直白点的说是实现达克乌斯的野心抱负理想的,而不是成为让巫王马雷基斯变成凤凰王马雷基斯的工具。想当凤凰王当魔怔了,连诺斯卡北老都能联合。这精神病患者知道他有这能力不得迫不及待的组织进攻奥苏安?到时候他带着巨兽给巫王马雷基斯开路,肆虐奥苏安?来中古世界追星来了?成功拿下奥苏安后,凤凰王马雷基斯表示你很有实力,并准备给你四个好果子吃,分别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杀驴和过河拆桥。 他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不是什么马雷基斯的私生子。他寻思如果这次带露丝契亚巨兽回纳迦罗斯的话,用不了不多久他就会再次回到露丝契亚,只不过那时候他的处境估计就不太好了,比如脖子上带着个铁链子或者被黑魔法精神控制之类的?也许他能找到机会逃出来,或者被蜥蜴人们救出来,但那些已经在纳迦罗斯的露丝契亚巨兽呢? 当交学费了,或者当成一笔宝贵的人生经验?那达克乌斯的脑子妥妥的进水了,或者被女干奇祝福了。之后他留在露丝契亚当史兰?纳迦罗斯杜鲁奇反攻奥苏安阿苏尔,他带着蜥蜴人反攻纳迦罗斯杜鲁奇?这也是大计划的一部分? “别衣锦还乡了,还是锦衣夜行。到时候先找家长问问,家长都靠不住就直接跑,老子不玩了。”达克乌斯弯腰坐在床边,左手抚着低垂的额头,他在反复的寻思和解析这个梦。 “做噩梦了?”自从达克乌斯坐起来保持这个姿势后,吉纳维芙也坐了起来,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思考完才问道。 “说不上是噩梦,很奇怪。”达克乌斯摇了摇,转过头把额头抵在了吉纳维芙的额头上,看着吉纳维芙的童孔说道。 … 吉纳维芙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起身穿鞋,开始置换衣服。 “想好了?去北边的纳迦罗斯?你可以暂时生活在这里,等我再回来,或者去吸血鬼海岸搭船回南方城邦?”达克乌斯没有去看吉纳维芙,而是又躺在了床上,他把手枕在头的下面,看着帐篷的纹路。 “那里很危险吗?还是说你回去之后要进行贵族间的联姻?”吉纳维芙把裙子套好后,转过身表情严肃的看着达克乌斯。 “政治婚姻?可能会有?”达克乌斯轻描澹写的说出一个词后,又斟酌了一下说道,“纳迦罗斯,一个我自身都难保的地方,我们这些南方老还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越往北的杜鲁奇越有问题,你不会喜欢那里的!” “我陪你!顺便再看看你的联姻对象是什么样子的。”吉纳维芙把头发整理好头发后随意的说道。 今天没有晨练,杜鲁奇们还在做最后的出发准备,他们对这次露丝契亚丛林历险都很满意,海盗和驯兽师们获得了在杜鲁奇社会来说价值不菲的水晶和宝石,这两三年的收益远比跟着黑色方舟出海几十年的收益还要大。至于黄金?队伍里的杜鲁奇已经看不上了。杜鲁奇权贵们则挑选了一些黄金和宝石作为纪念品,这些聪明的杜鲁奇需要的是前景和方向,如今这些都有了。 达克乌斯把大只老和巨兽们留在了斯皮卡祖玛,冷蜥现在是清一色的露丝契亚冷蜥。每头冷蜥的鞍座上都堆放了大量的行李、纪念品和辎重,一些切割好的欧西尼特石、锯齿剑和在远古火蜥蜴嘴里提取的强腐蚀性液体也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容器中。 经历各种依依不舍和难舍难分的告别后,达克乌斯对着不远处坐在承舆上看着他的马兹达穆迪领主和还向他挥手的丘帕可可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可不会真的在赫斯欧塔北面找一个窄浅的涉水点穿越过蛇舌河,再穿过蝮蛇森林的蜿蜒小径,那样做的话会遇到当初从斯科吉到赫斯欧塔一样的困难。 下一秒,队伍来到了太阳之城,赫斯欧塔东北方的泰波克镜池。 水池不大,据说在这个闪闪发光的水池中可以预知未来,未来倒是没看见。反而杜鲁奇们在水池旁踮着脚,兴趣盎然的看着水池中一名女性杜鲁奇的脸,那尖叫、狰狞、恶毒和充满诅咒的脸至今还浮现在水池中,只是那张脸无法打破平静的池面。 说是1500年前,那时候灰色守望山脉还没有升起,这杜鲁奇女术士带着一伙杜鲁奇入侵这里,在泰波克的保护下,蜥蜴人军队在女术士黑魔法的攻击下存活了下来,然后女术士就被扔进了泰波克镜池,成了风神泰波克的祭品。 阿丽莎一直在盯着那张脸看着,直到雷恩轻轻的碰了她,她才反应过,顺着雷恩的提示,看到了正在看着她的达克乌斯。 … “遇到熟人了?还是触景生情了?”达克乌斯趴在水池边的石杆上,调侃着问道。他的表情和神态就不像看到了一张恐怖的脸,而是像来到海洋馆游玩一样。 “大人,没有。”惊疑不定的阿丽莎的犹犹豫豫的说道。 “试试?”达克乌斯打了响指说道,随后向负责看管这里的灵蜥首领打了声招呼。 阿丽莎小心翼翼的抱着泉果之卵远离那张狰狞的脸,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泉果之卵放入池水中。 古圣泰波克是风神,同时也是羽蛇神,既然来都来了,就试一试。这一试果然有反应,只是那种反应很微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泉果之卵有轻微颤动的话都无法发现。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看着阿丽莎,等待阿丽莎做决定。 “大人,就先放在这里,让池水滋养泉果之卵里的灵魂。我有种感觉,泉果之卵在这几年内都无法孵化。”阿丽莎沉思了一会,她担心泉果之卵在纳迦罗斯被黑魔法侵蚀,在激烈的战斗中被破坏或者被凯恩刺客偷走,也想过泉果之卵里的生物突然破壳而出后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她。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最后她决定道。 “行,听你的。” 与看守在这里的灵蜥首领交待好事项后,达克乌斯的队伍接着出发了。 一路北上,找到一处极难通过的隘口后终于翻越了第一道灰色守卫山脉,之后又艰难险阻的翻越了数道灰色守卫山脉。但这并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队伍开始翻越泰坦群峰,途径双足飞龙湖。 画风也变得越来越纳迦罗斯化,冰冷、黑暗和压抑,北方的天空中永远凝聚着不会消散的黑云。 正如老婆饼里没老婆一样,双足飞龙湖里是真的有双足飞龙,不过只能算这头双足飞倒霉,它被杜鲁奇们砍瓜切菜一样的做掉了,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直接被冷蜥啃食一空。 接下来队伍队伍走了一个z字型路线,再次翻越碎月山,进入石化森林,达克乌斯仰望着远方的昆泰克斯古城,他的内心突然浮现出一种感觉,那里有东西!而且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他摇了摇头没有管,去的话也不是现在。队伍很快进入了阿纳海姆森林,没有在林子里遇到巡逻的阿苏尔。 “看来我们的表亲都龟缩在阿纳海姆。” 阿纳海姆是阿苏尔的一块殖民地和海军基地,在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时期建立,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军队经常有组织性的来送人头。不过达克乌斯在看完地图后有些搞不懂阿纳海姆能发挥什么作用,拦截杜鲁奇的海军?骚扰恶怨海?从陆路袭扰克拉卡隆德?没毛病?从这里出发比奥苏安还远,纳迦罗斯的地下海在这附近也没出口。 走出阿纳海姆森林不久后就看到了屹立在那里的惧塞堡垒,这里作为克拉卡隆德杜鲁奇军队进攻阿纳海姆的后勤基地和出发地使用,杜鲁奇和阿苏尔反反复复,杜鲁奇军队来的时候就重建,走了就被阿苏尔的军队损毁,现如今是损毁状态。 在惧塞堡垒的废墟里休息一夜后,队伍继续出发了,并沿着末日林地里的杜鲁奇行军线路前进。路过残破的瓦尔铁砧后,队伍进入了毒液林地,他们到家了。 拜涅身上裹着一件斗篷,尊神奎特利战戟则由卡利恩提着。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进城,而是先去他曾经待过的林场。 “又回来了,破壁地方。” 第3章 我的父亲 “画风都变了。” 驻守寨墙上的守卫大部分都参加过那场黄昏之潮,还有些是后续补充进来的,达克乌斯去南边转一趟也没超过五年,这些守卫还没有被轮换。 很快,守在寨墙上的守卫认出了达克乌斯,在通知了百夫长后,寨门缓缓开启,队伍开始鱼贯而入。 现在的这座林场被当成了一个地狱之灾家族驯兽师的中转站使用,寨子里的广场周围堆放着大量的笼子,嘈杂声,野兽的咆孝声和驯兽师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队伍一言不发的站在广场上,隶属于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们也不敢贸然靠近,行礼致意后又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 “你去夜督城堡,告诉迪亚管家我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弄一辆马车过来。”达克乌斯对着一名他熟悉的百夫长直接吩咐道。 归程的时候,达克乌斯既没有提醒,也没有威胁或者含沙射影的对这些聪明的杜鲁齐说什么。 不过回到林场前的一个晚上,队伍里的杜鲁齐给达克乌斯整了个活,他们整齐的站成两排,向达克乌斯宣誓。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些杜鲁齐甭管怎么宣誓,纽克尔都会对他们施加一道保险。 下午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了林场,达克乌斯没有选择在林场在住上一晚,而是直接返回夜督城堡。 红毒河还是那个河,庄园也还是那个园。同样从黑嵴山脉吹来的寒风还是那个风,压抑的画风也还是那个风。 在城市守卫的带领下,达克乌斯的队伍通过了尖啸之门,进入民风淳朴的克拉卡隆德。城内还是那个德行,平民的房子还是传来孩子的哭叫声、叫骂声、惨叫声、物体碰撞声以及吟呻声,贵族区里的庄园还是通火通明,筹光交错开着派对。 “还是那个味。” 拜涅坐在马车里,厚厚的绒布帘子遮挡了他与杜鲁齐社会的联系。毕竟他从纳迦隆德黑守卫退役了,还是以黑塔塔主的身份。风言风语传到巫王马雷基斯的耳朵里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他的手臂还恢复如初了,不再是残疾的状态。 “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在纳迦罗斯招募大量身体残疾的退役老兵?”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就放弃了,从各个城市招募的话,奇多眼杂。谁知道他们以前是做什么的,他还得一个个的做背景调查吗。再说按杜鲁齐这个尿性,残疾老兵的保有量不会那么多,费那劲去呢?到时候把生育拉起来,直接去阿纳海姆操练一圈,活下来的就是老兵了。 达克乌斯选择兜一圈就是为了拜涅,几年未归,他对目前杜鲁齐社会的局势不太清楚,不过从林场的几名百夫长口中得知,地狱之灾家族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在前些日子回到克拉卡隆德,至于达斯坦·冷眼的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来说还早呢,这还没到五年呢。 经过贵族区的十字路口后,达克乌斯抬头看着高高耸立的毁灭之塔。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割裂感,就像上一秒他还做着无数决定他人命运的决策,下一秒,他回村里帮忙摘菜杀猪一样。荒诞吗?他也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没有分别,各回各家,达克乌斯让队伍里的杜鲁齐权贵们都跟着他去夜督城堡。 “纽克尔少主在书房里等你。” 达克乌斯把一颗造型精美的红宝石塞进了在夜督城堡门口迎接他的迪亚管家手中后,开始寒暄了起来。 “节哀,少爷。” 达克乌斯进入夜督府邸的时候,迪亚管家垂着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节哀?什么玩意?我父亲?”达克乌斯也没多想,反正他已经做好心里建设了。再说他那父亲在他小时候就出海了,也不会引发什么,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儿子之类的闹剧。至于有什么感情?别闹了。 这次没有遇到马拉努尔的恶作剧袭击,这会说不定又去哪浪了。马拉努尔派对天天有,在哪都吃的开,可不像他清心寡欲的杀星弟弟达克乌斯。 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同样也空荡荡。达克乌斯没有看到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也没有看到他的提督叔叔杜利亚斯和他的父亲,只有几名杜鲁齐侍者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到他的出现后对他行礼。 “还不如尹塔扎的大尹奇金字塔,空空荡荡,冷冷清清,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达克乌斯一边走,一边寻思着。 很快,达克乌斯来到了纽克尔的书房前,把武器交给了站在门口的杜鲁齐侍者后,他深呼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达克乌斯回来的时候已想好了,他要与纽克尔少主主动沟通下,他不想在纽克尔少主从随行的杜鲁齐口中了解经过再进行沟通,那样他就有些被动。 克拉卡隆德只有少部分杜鲁齐知道达克乌斯这个杀星去的是南方的露丝契亚大陆,大部分杜鲁齐认为他是随船去掠劫了。 想必这会克拉卡隆德权贵圈里已经开始流传地狱之灾家族杀星回来的消息了,达克乌斯没有选择遮遮掩掩,搞什么分批进城,没什么意义,只要把拜涅的信息隐藏好就够了。 “进!”书房门口里面传来一道康锵有力声音。 达克乌斯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进去之后关门,右脚前踏一小步,左脸脚尖点地,双手平举,低头致礼。 “晚上好!少主!” “别紧张,过来坐,吃点东西。”书房里的纽克尔没有坐在书桌前,而坐在餐桌前,他观察了达克乌斯一会后,说了句达克乌斯似曾相识的台词。 达克乌斯放下双手,缓步走到餐桌前坐下,直视眼前的纽克尔,纽克尔还是之前那幅中年样子,威严和从容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衰老。 精致的花纹木椅上面配有一张舒适的坐垫,至于什么料子的吗?达克乌斯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次,他环顾书房,观察了一圈,不同于其他的杜鲁奇的房间风格,房间里处处透着一股阿苏尔风格?他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他曾经在试练突袭那座阿苏尔城镇的时候见到过相似的。 餐桌上摆放着各种非常古老且精美的青铜托盘,托盘上则放着装满陶罐的刺鼻血酒与两个高脚杯,还有冷餐肉,面包,水罐、炖鱼和饼干。 可能纽克尔是从奥苏安纳迦瑞斯王国出生的,他的饮食和居住习惯一直保持着他年轻时的样子,说白了就是很阿苏尔。 “这是我从露丝契亚大陆给您带回来的礼物。”达克乌斯把用绒布包好的欧甘石碎片放到了餐桌旁边,并小心翼翼的推到纽克尔的身旁后接着说道,“把这块石头带在身上,可以豁免各种腐蚀,当然,如果腐蚀过量的话,这块碎片就会化为齑粉。”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这正是我所需要的。用餐,等会凉了。”纽克尔看了欧甘石碎片几眼后,对着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达克乌斯开始大大方方的吃着,他已经没有第一次见到纽克尔的时候那种紧张感和惶恐感。他发现炖鱼是如此的美味,用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则馅料饱满。他认定纽克尔绝壁开小灶了,这跟他在夜督城堡食堂吃的完全不一样。 地狱之灾家族是达克乌斯在杜鲁齐社会赖以生存的保证和纽带,正所谓有事找家长。他还是打算准备和纽克尔交个底,看看地狱之灾家族对他的看法和意见。如果,事不可为无法扭转,直接跑了就是了,这个杜鲁齐老子不当了,老子去露丝契亚大陆当史兰去。他把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所见所闻基本全盘托出,只是故意的保留了一些关键信息,比如大计划、蛇与鼠、尹塔扎出发时的乌玛克仪式等等。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蛇、虫和野兽之类的?” “那些史兰和蜥蜴人没有为难你?对你进行攻击?” “伪王巴尔夏纳时期,翡翠海的贝尔撒留斯船长曾经到访过那里,并见到了史兰,不过他们的遭遇不怎么好就是了。” 纽克尔在享用着晚餐,静静的听着达克乌斯的倾述,时而点头,时而微笑,时而在用餐的空隙问上一句。他用餐的举止很优雅,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种老牌精灵权贵特有的气质。不同于痞子化的杜鲁齐贵族,就像阿苏尔贵族一样装逼和矫情。此时,他在达克乌斯面前不像一个杀伐果断的枭雄,反而像一个仁慈的家族长辈关心着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还说他见到了1700年在纳迦罗斯肆虐的大白蜥哥罗克。 “哦?那是一个很危险的家伙,我对他的印象极其深刻。” 聪明的杜鲁齐之间的对话往往很直白,没有含蓄和隐喻,那样会显得很蠢。纽克尔也不是什么千年的狐狸,他的年龄就五千多岁了。达克乌斯的道行还是太浅,纽克尔从对话中清晰明确的知道达克乌斯隐藏了一些信息,只是没有说破和刨根问底而已。 “很好,你没有鲁莽的选择把那些露丝契亚巨兽带回来。如果带回来的话,我们这会应该是去往纳迦隆德觐见巫王陛下的路上,而且你也吃不到这么丰盛的晚餐了。”纽克尔优雅的放下了餐具,擦了擦嘴后,面带满意的表情说道。 “巨兽是需要配套的作战体系,那样才有战斗力,没有作战体系的巨兽是没有战斗力的。在有序的配合下,魔法、饱和攻击的收割者弩炮和灾行者战车就可以收拾掉这些巨兽。至于在政治上,会搞的你很被动,搞的地狱之灾家族很被动。那些对地狱之灾家族早已不满的家族会想方设法的来瓜分,并想办法让地狱之灾家族去露丝契亚搞到更多的巨兽,然后杜鲁奇会在巫王的带领下。 很好,很好,这很好,你没有被外在的情绪和事物冲昏头脑,你有着在你这个年龄不具备的谨慎和稳重。”纽克尔又思考片刻后,面带欣赏之色的对达克乌斯说道,更是接连说了三个好。 达克乌斯承认纽克尔说的对,纽克尔作为恐惧领主指挥作战的经验和见解是丰富的,他和家族里的驯兽师在黑嵴山脉里抓过野生多头蛇,知道野生多头蛇面对准备充分杜鲁奇的那种无力感,他这一路上也干倒了不少巨兽,巨兽在军队面前同样无力招架,当然像雷霆蜥蜴和加根图赞那种离谱的另说。至于政治上,他目前不太敢确定。 “达克乌斯,前不久,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回来了。”纽克尔看着达克乌斯斟酌了一番后,缓缓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和悲痛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父亲在提利尔被一门猴子用的火炮击中了,死在了战斗中。” “他出海的时候我太小了,我对他真的没什么印象。我现在该哭吗?还是该说些别的什么?去提利尔报仇?”达克乌斯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看着纽克尔严肃的说道。 “随你。” “那我们还是聊些别的?我可以抽烟吗?”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烟斗放在桌子上。 “随你,这是烟草?还有吗?我也想试试。我对我的父亲凯德隆同样没什么印象,我只记得我的父亲喜欢抽,他和矮人的交流中看到过很多矮人抽这种烟草,他也尝试了下并喜欢上。在我年幼的时候他就战死在了我的家乡纳迦瑞斯。知道他战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没有哭泣,那时候我的叔叔正准备夺取属于我的位置,但是你的叔叔不会。”纽克尔这次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可能是烟斗勾起了他的回忆,或者是对家族又少了一名后辈感到惋惜。 纽克尔把达克乌斯给整不会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纽克尔这句话里有很多信息,他知道他的父亲确确实实死在了战斗中,而不是死于什么阴谋。他只能缓缓的站起,又从怀中掏出一套准备送给他哥哥马拉努尔的烟斗,放在餐桌上缓缓的推了过去,并把餐桌上的烛台拿了起来,点燃烟斗里的烟草,随后拿着烛台给纽克尔点上。 纽克尔这会没什么老牌精灵贵族的仪态了,站起身来略显粗鄙的点燃烟草。 两名新手杜鲁奇烟民开始一边咳嗽着,一边品味着这种有害物质。 “少主,您感觉这个烟草能在杜鲁奇社会推行吗?我带了一些种子回来。”达克乌斯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问道。 纽克尔没有回应达克乌斯,而是剧烈的咳嗽着,显然这个新晋杜鲁奇烟民实在是太新了。 “可以,完全可以!”纽克尔咳嗽了一会后,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充满铁味的血酒后说道。 第4章 心胸开阔 纽克尔靠在椅子上一身的轻松,没有了往日的那种威严。 两名杜鲁齐烟民就这样静静的品味着有害物质,达克乌斯甚至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 “种完之后呢?你有什么想法?”过了一会,纽克尔逐渐掌握了方法,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充满铁味的血酒后问道。 “我想让我的好哥哥来宣传下,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阶层推广下,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士兵和平民也有对应的嚼烟,就是能放在嘴里嚼的那种烟草。带回来的这批烟草种子先试种一下,让烟草成为地狱之灾家族面向杜鲁奇社会的产业。”达克乌斯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出了他的想法。 “可以,完全可以!” “此外,大量的酒和粮食,各种酒,白兰地、威士忌、朗姆酒、杜松子酒、露丝契亚龙舌兰,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提供给杜鲁奇社会。” “有趣!展开说说。” “比如我们可以提倡生育,按照指标发放索维林,然后在通过奴隶、烟、酒、食物和有趣的工艺品再把索维林回流。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达克乌斯粗鄙的用右手的食指沾了一下血酒,开始在青铜盘子上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说着。 “你在露丝契亚大陆能获得的财物很多吗?” “多到能把现在纳迦罗斯所有的产业买下来!”达克乌斯直接放炮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隐隐藏藏了,再说想瞒也瞒不住,他干脆给纽克尔来些小小的露丝契亚震撼。 “跟你出去的杜鲁奇都带回来了吗?”纽克尔在达克乌斯说完这句话后勐地身体前倾,靠在了桌子上,瞪着达克乌斯严肃问道。 “此刻,都在夜督城堡!这其中没有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当然他们向我宣过誓了。” “很好!我会让我的母亲亲自出手!” 这句的话潜台词就是跟着达克乌斯去露丝契亚大陆的杜鲁奇有好果子吃了,精神上的那种,但这就是杜鲁奇,达克乌斯也什么没办法。 “露丝契亚的事物你先不要着急,先放在那里,谁也拿不走,不是吗?我们要一步一步来,杜鲁奇社会的政治是很微妙的。如果步子迈大了,不会给地狱之灾家族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给地狱之灾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纽克尔说完后没有吸入烟草,而是稍微思考了下,随即说道,“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去了,你在我身边待上半年,担任副官。”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纽克尔的表示和认可,同时也在告诉地狱之灾家族的成员和克拉卡隆德杜鲁奇权贵,他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失宠或失势。反而还有种间接承认接班人的意思,但这五千年里换了多少接班人了?纽克尔的位置依然纹丝不动。 纽克尔在杜鲁奇的地位非常高,他是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巫王马雷基斯的副官,个人实力和战争素养一流的恐惧领主,虽然达克乌斯从来未见过纽克尔出手。 … 第一肯定巫王马雷基斯陛下! 第二是坐镇戈隆德的马雷基斯好母亲莫拉丝,戈隆德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些职位,整个戈隆德完全由莫拉丝说的算,身份和实力兼具。 第三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安娜萨拉,施法实力在马雷基斯母子之下,位居杜鲁奇社会第三。她的丈夫凯德隆是阿兰德里安的弟弟,也曾担任马雷基斯的副官,跟着马雷基斯踏上中古世界各地的旅程,并在内战的时候与马雷基斯并肩作战对抗卡勒多一世。她常年在毁灭之塔待着,不参与克拉卡隆德的政务处理,也不会把权利抓在手里,让她的儿子纽克尔干瞪眼无所事事。她没有大事和要事的时候通常不会下来,大事和要事是指参加各种战争、需要女术士团施法的危险战斗、去纳迦隆德参加黑暗议会和召开哈尼尔·哈拉这些。她只要不死,就能保证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社会的延续。 第四是哈尔·冈西的赫莉本,哈尔·冈西和戈隆德一样同样不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些职位。赫莉本是阿兰德里安的女儿,虽然马雷基斯母子看不上她,没有像她父亲那样喜欢她。但由于种种历史和宗教原因,现在也就这样了,杜鲁奇社会需要把一群宗教疯子聚集在一个地方。 第五就是纽克尔了,虽然是克拉卡隆德的瓦拉哈尔,但同时也处理克拉卡隆德的政务,相当于夜督和瓦拉哈尔一手抓。他的权柄非常大,大到去纳迦隆德可以站在巫王马雷基斯身边的那种。他可不是什么世间岂有六十年太子,但地狱之灾家族最核心的点还是他的母亲安娜萨拉,如果他的母亲出现意外,没人给续命他也活不久,处于一种很微妙的状态。 同样杜鲁奇社会的政治同样很微妙,无论海格·葛雷夫和卡隆德·卡尔的夜督、瓦拉哈尔、恐惧领主和黑色方舟提督怎么换,杜鲁奇的高层一直都是这几位,要么是母子,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阿兰德里安家族的,有种奇怪的裙带和合作商关系? 拉卡斯·千噬和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只是卡隆德·卡尔的中层家族,连夜督和瓦拉哈尔都不是。哈尔·冈西的图拉瑞斯·播惧者是赫莉本挑选出来的刽子手队长,对标马雷基斯的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赫莉本培养出来的优秀凯恩刺客影刃这会估计还没出生。马雷基斯的冠军尤里安·毒刃?也许这会出生了? 那个什么凶名赫赫的曼吉尔·人皮早被达克乌斯给弄死了,至于马鲁斯·黑刃?这会可能去找扎坎(tzarkan)的路上?愿女干奇保佑他! 杜鲁奇的社会政治地位基本就这样了。 “刺棘家族的沃特,可以让他学习学习吗?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达克乌斯仰起头把嘴里的烟雾吐了出去后说道。 … 有这等好事肯定达克乌斯肯定得把沃特拉上,他突然想起在斯皮卡祖玛的时候他与沃特聊过此事,沃特当时听完高兴的脸都白了,想必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特别高兴!在他的大计划里,他准备把沃特放置在查佩尤托,管理查佩尤托和考琛平原上的那块地,以后那块地肯定是杜鲁奇、来自世界各地的劳务派遣居多,只有少量的蜥蜴人。 劳务派遣是达克乌斯新发明的词,指给旧世界和诺斯卡需要工作的老乡提供工作。至于中介?当然是黑色方舟了,虽然带有黑色的词汇,但达克乌斯保证绝对不黑!绝对一视同仁,享受一样的优质待遇! “可以,那我是不是还是要帮他找个联姻对象?”纽克尔略带调侃的戏谑说道。 “那可真是太好,他之前在露丝契亚被蛇虫咬伤,差点死了。”达克乌斯听出了纽克尔的调侃,直接打蛇上棍说了一句。 “这事你去找你的好哥哥马拉努尔。”纽克尔随后说了一句后,吸入烟雾吐出,接着一脸阴鸷的对达克乌斯说道,“巫王马雷基斯陛下,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迹,半年后纳迦隆德的黑暗议会将召开,我准备带你去参加,然后你留在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身边当副官。” “?我给马雷基斯当副官可还行?教马雷基斯抽烟吗?烟熏马雷基斯,然后烟雾从午夜盔甲里冒出来吗?”达克乌斯快速寻思了一下,越寻思越歪,脑子里马上有画面了,他干脆不寻思了。 “我的好哥哥,马拉努尔呢?”这是通知不是询问,由不得达克乌斯,但抱着有好事得叫好兄弟的想法,他直接问了一句。 “你想让马拉努尔也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身边当副官?”纽克尔听到这话,把送到嘴边的烟斗停了下来,随即放下后看着达克乌斯严肃的说道。 “你想好了?”纽克尔见达克乌斯迟迟没有回应,直接问道。 达克乌斯此时又寻思了很多,他作为地狱之灾家族的一员,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比如去当副官,他现在只是在克拉卡隆德小有名气,去北边可没杜鲁奇鸟他,去马雷基斯身边混个脸熟,在杜鲁奇社会中获取一定的政治地位,这是他必须要走的一部。但从长远看来,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克拉卡隆德,这也没有什么金马桶,不需要他像干尸一样座在上面。露丝契亚不管了?那才是他的根本。 如果安娜萨拉有不测的话,地狱之灾家族兄友弟恭的优良传统还能维持下去的话,马拉努尔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马拉努尔对克拉卡隆德熟络,也许在他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协助下可以继承夜督的位置,成为他在杜鲁奇社会的纽带。不然呢?他成为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后天天干坐在这里,出去一段时间就得回来解决叛乱和救火?多闹腾啊,脑子有泡吗。 … 至于马拉努尔当克拉卡隆德的夜督,达克乌斯干什么去?当然是去当凤凰王啊! 不过话说回来,奇是会变的,外在的影响也会随之而来,谁知道以后呢? “嗯。”达克乌斯寻思完后,吐出了烟雾,看着纽克尔的眼睛,坚定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在你的眼中露丝契亚大陆比克拉卡隆和杜鲁奇社会还要重要。”纽克尔看着达克乌斯的眼睛说道,随即接着说道,“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这样,我给你两天假期,大后天早上来这里吃早餐。” 达克乌斯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他拿好烟斗缓缓站起身,撤出椅子向纽克尔低头行礼,随即缓步后退,到门口反手开门倒退而出,出门前再次低头行礼。 “呵,与史兰进行友好交流。”纽克尔看着已经合上的房门,吐出一口烟雾,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天花板道。 纽克尔知道达克乌斯隐藏了一些信息,他只是随口提了句贝尔撒留斯,点了达克乌斯一下,从达克乌斯的反应上来看是听懂了。每个杜鲁奇都有自己的秘密,心胸开阔的他没有刨根问底。 就像纽克尔从未问过达克乌斯是怎么成为莫拉依格·赫格被神选的,为什么一名黑守卫的黑塔塔主会来到达克乌斯的身边,为什么那次黄昏之潮会有色孽大魔出现,还有那么多精灵神愿意过来帮忙,为什么达克乌斯会那么了解灵魂匕首还有混沌大魔。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达克乌斯的身上看到了,他重返纳迦瑞斯,他的家乡的可能性。 五千年了,重返纳迦瑞斯已经成为纽克尔的执念了,不过他还没有魔怔罢了。 达克乌斯出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杜利亚斯父子和迪亚管家,杜利亚斯一副中年杜鲁奇的样子,样貌平平无奇,很杜鲁奇,不过那副金黑色的头冠挺有意思,挺别致。 “达克乌斯,我的侄子,我们去楼下聊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互相点头致礼后,杜利亚斯看着达克乌斯直接说道。 “好的,我的叔叔。”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 马拉努尔走了过来,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迪亚管家没有下去,而是站在书房门口。杜利亚斯走在前面,达克乌斯兄弟俩走在后面。 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就餐区除了几名侍者,已经没有家族的子弟和达克乌斯带回来的杜鲁奇就餐了。 杜利亚斯挥了挥手屏退了侍者,他坐在了用餐长桌的旁边。达克乌斯则坐在了他的对面,马拉努尔左右看了看之后,没有座在他的旁边,而是坐在了达克乌斯的旁边。 达克乌斯看了马拉努尔一眼,马拉努尔则对他眨了下眼,挑头示意。 “我的叔叔,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达克乌斯没等杜利亚斯酝酿,等马拉努尔坐好后直接问道。 … “米拉格连诺,那里的城防工事与之前的完全不同,是一种奇怪的斜面,而且构造精巧,坚不可摧。当时突袭受阻,你的父亲执意选择从城外的沼泽上展开突袭,但那里同样有奇怪的斜塔,你父亲被火炮击中了。我的侄子,对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杜利亚斯看着达克乌斯略带歉意的说道。 从杜利亚斯这段简短的描述中,达克乌斯知道他这父亲死的不冤,南方城邦的米拉格连诺在这个时间点已经修筑完菱形斜面防御工事了,而主持修筑的就是大名名鼎的中古世界达芬奇,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魔法和收割者弩炮对阵菱形工事和火炮? “愿莉莉丝保佑他。”达克乌斯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他并没有说什么杜鲁奇就该什么什么的套话,那是讲给地狱之灾家族以外的杜鲁奇听的。 当然脸接炮弹只是个段子,巴托尼亚的阿勒拜松子爵是名圣杯骑士,他并没有脸接炮弹。而是在决斗的过程中,帝国的火炮袭击他的军队,他被吸引了注意力,随即被帝国的瑞克元帅,库尔特·黑尔伯格偷袭了。另一个就是桌面规则了,在骰运极好的情况下,有概率能接住一发炮弹,但这并不妨碍成为一个脍炙人口的段子。 杜利亚斯父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达克乌斯。 “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杜利亚斯常年出海,与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子都不怎么熟,也没什么可聊的,起身后对达克乌斯两兄弟说了句后就走了。 达克乌斯两兄弟站起来致礼后又座了下来。 “节哀的我兄弟,顺便告诉你个消息,塔凯亚家族那三兄妹的叔叔也战死了。”马拉努尔的手扶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道。 “?你可别告诉我,我的父亲和那三兄妹的叔叔死于一颗炮弹下。”正准备寻思的达克乌斯突然转头看着马拉努尔说道。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马拉努尔的身体往后仰了下,惊异的说道。 “真是心胸开阔啊!”达克乌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第5章 兴旺的家族 “当时什么情况?”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那颗炮弹先击中了三兄妹的叔叔,然后又击中了你的父亲。”马拉努尔叹息的说道。 达克乌斯无语,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显然杜鲁奇海盗没有在列奥纳多·达·米拉格连诺设计的城防体系下讨到便宜。 “你怎么没去参加派对?”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问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绒布包裹的石头,接着说道,“你的礼物,把这块石头带在身上,可以豁免各种腐蚀,当然,如果腐蚀过量的话,这块碎片就会化为齑粉。 “谢谢了,我亲弟弟,来看你可比参加什么派对要重要,这个礼物这正是我需要的。”马拉努尔轻轻的在达克乌斯的手臂上锤了一拳,随即接过黑色绒布打开,把欧甘石碎片举在餐桌的上烛光下打量起来后说道。 “说的我都信了。”达克乌斯说完又掏出了一袋装满露丝契亚宝石的袋子放到餐桌上,接着又掏出烟斗和烟草说道,“这些都是你的礼物,另外我给你整了两把大扇子,等出门的时候让侍者在后面给你扇,绝对有排面!” 马拉努尔又轻轻的给了达克乌斯一拳,随后拿起烟斗摆弄着,达克乌斯开始教他怎么抽。他在剧烈咳嗽过后,马上掌握了使用方法,显然他在这方面比纽克尔有天赋。 “我不太喜欢,你不抽吗?”马拉努尔连续的吸了几口,把烟斗拿到达克乌斯的面前问道。 “试试这个,你不爱抽也得抽,这东西以后会成为家族的支柱性产业,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你有义务把这东西推广出去。”达克乌斯一边推着烟斗,一边惊奇的看着马拉努尔,难得喜欢享乐的马拉努尔居然不喜欢这种有害物质,他随即又掏出了嚼烟说道。 “这是鼻屎吗?”马拉努尔打开了盒子,看着盒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惊奇问道,他表现的很抗拒,但还是把盒子拿到鼻子前闻了闻。 达克乌斯没理马拉努尔,伸手从盒子中拿出一块,放进嘴中嚼了起来。马拉努尔看着他的动作也学了起来,放进嘴中嚼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这个适合我!”马拉努尔嚼了几口嚼烟后,把口水咽了下去后说道。 达克乌斯无语的眼看着马拉努尔,马拉努尔都给他整不会了,他都不知道该把黑水吐出去还是咽下去。好在不是进行什么重要的外交,他站起身来,走出马拉努尔的攻击范围。当着马拉努尔的面,他表情夸张的把黑水从牙缝里对着马拉努尔呲了过去。 “我的亲哥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你没法跟着你父亲出海了。”达克乌斯表情夸张戏谑的说着。 马拉努尔看到达克乌斯呲出黑水愣了下,嘴里的嚼烟都不会嚼了,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的嚼了下,被呛到的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消息是,你要和我一起去纳迦隆德待一段时间。”达克乌斯一边戏谑的说着,一边大步后退,说完后转头就跑了。 就餐区里留下了还在咳嗽的马拉努尔。 达克乌斯的房间还是那个样子,进门就能通过镜子看到整个房间,屋里一尘不染,有侍者会定期打扫。他还是保持着警惕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屋顶藏个凯恩刺客之类的戏码。 至于吉纳维芙?她也得吃好果子,这是没办法的。就像一个离谱的规定后面,一定存在一个极其离谱的故事一样,杜鲁奇社会发展了五千年,自有一套规则和逻辑。 达克乌斯这个夜里没有睡好,他总感觉能听到不时传来的惨叫声,而且是那种灵魂上的惨叫。 第二天早上,达克乌斯在就餐区里看到了跟他去露丝契亚的杜鲁奇权贵们,一个个精神憔悴,神情恍忽,显然昨晚受了不小的刺激和惊吓。 沃特手里拿着的勺子在剧烈的抖动着,就像他得了帕金森一样。 达克乌斯与队伍里的杜鲁奇权贵和家族的子弟打过招呼后也开始吃了起来,吃饭期间,他与三兄妹提起了他们叔叔的消息,从三兄妹的反应上来看他们已经知道了。 至于拜涅则没有出现在就餐区,他暂时被变相的圈禁起来了。达克乌斯在回来前同样问过他要不要留在露丝契亚,但他拒绝了,达克乌斯与他说了利害关系,他也接受了。如今他只能暂时待在一个其他杜鲁奇不知道的地方,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这里是纳迦罗斯,是有黑魔法的,这几天就为他准备一副奇皮面具,带上后就变成了另一个杜鲁奇,只要不在杜鲁奇多的时候挥动战戟基本不会被认出来,还有不要去纳迦隆德! 地狱之灾家族的驯兽师有他们自己吃饭的地方,平常不会出现在就餐区,奈卡那些冷眼家族的海盗们暂时留在了夜督城堡的营房里,搞不好过几天达克乌斯能看到站岗执勤的他们。 “我好喜欢喝这个血酒。”吉纳维芙一副巴托尼亚贵族范,坐在餐桌上矫揉造作的吃着杜鲁奇风格的菜肴,但她的主要注意力都被充满铁味的血酒吸引了。 吉纳维芙作为极特殊的存在,队伍里的杜鲁奇可惹不起她,夜督城堡里的杜鲁奇自然也没有为难她。 “喜欢你就多喝点,这里有的是。”达克乌斯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他是不喜欢这个酒。 达克乌斯宣布了放假半年的消息,并把好消息告诉得了帕金森的坡脚沃特,坡脚的沃特知道这个消息后抖的更厉害了。 “出息!”那边用完餐的马拉努尔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他直接坐在了达克乌斯的旁边,怒气冲冲的看着达克乌斯。 “我亲哥哥,你今天不用去黑檀之爪报道吗?”达克乌斯咽下嘴里的食物后,表情无辜的看着马拉努尔问道。 “还去个屁,你明知道还问?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马拉努尔气愤的指着达克乌斯说道,他被达克乌斯的举动刺激的更愤怒了。 “杜鲁奇不有句很出名的谚语吗?好兄弟,同甘苦,共患难!”达克乌斯笑的浑身都在抖着,一边笑一边戏谑的说着。 还在吃着的杜鲁奇权贵们听到达克乌斯说的这句后有些崩不住了,雷恩差点没笑出来。 “放屁!我怎么从来没听过!”马拉努尔给了达克乌斯肩膀一拳后,继续气愤的说道。 餐桌上的几名杜鲁奇权贵吃的差不多了,哪怕是没吃饱也得差不多。看这俩兄弟这个样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起身行礼,礼貌的离开了,高情商的吉纳维芙没让杜鲁奇叫,也起身礼貌的离开了。 马拉努尔接到不用去黑檀之爪报道的通知了,并且两天后要跟着纽克尔少主学习处理政务,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半年后要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身旁去当副官!达克乌斯回来之前没有任何预兆和通知,在结合昨晚达克乌斯说的话,他知道这肯定他的好弟弟搞的鬼!出了不少的力!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搞成关系不太好的样子吗?巫王喜欢看到我们这个样子吗?”用餐区空了之后,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小声问道。 杜利亚斯在马拉努尔很小的时候就出海了,他又和达克乌斯经历过失去母亲的事,从小到大他最亲近的杜鲁奇就是他的弟弟达克乌斯。他的父亲杜利亚斯在他十六岁那年回来过克拉卡隆德一次,不过他的试练遭遇了一些事情,第二年才回来。他父亲早就从地下海出发去往沸腾海的路上了,直到今年他的父亲才再次回来。至于安娜萨拉族母和纽克尔少主?他和之前的达克乌斯一样,平常都是躲着走的。 “伟大的巫王马雷基斯陛下才不会管我们这些破事,再说克拉卡隆德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放心,既然纽克尔少主答应了,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事出现纰漏。”达克乌斯直接说道。 阿兰德里安兄弟在还稍微正常时候的马雷基斯身边担任副官,没有参考意义。那尤里安和他的哥哥多里安呢?谁知道呢? “也是,那位是?我说带你去派对和宴会,每次你都推脱,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的啊!”马拉努尔对着吉纳维芙离开的方向挑了挑大拇指,看着达克乌斯戏谑的说道。 “滚!” “你要去市场逛逛吗?我陪你,今天我有时间了。” “不去。” “那家族墓地?” “嗯!去看看。”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但地狱之灾家族的传统明显与杜鲁奇不一样,家族的墓地就在夜督城堡的后面。每名魂归厄斯·哈依艾怀抱的家族成员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位置,墓碑上面刻满了他们生前的事迹。 纽克尔站在书房窗户的后面,抽着烟斗表情平澹的看着吉纳维芙在花园里在摆弄随着季节的到来而即将枯蒌的鲜花,而达克乌斯两兄弟则在墓地里转了起来。 “那座墓地似乎是空的,据说当时凯德隆先祖的遗体没有抢回来。”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顺着墓地里最大的黑曜石棺室方向,微微摆了摆头小声说道。 达克乌斯看着墓碑上的事迹点了点头,没有回应马拉努尔,他知道地狱之灾家族的先祖凯德隆在防守塔尔·安列克的时候战死了,那个时候马雷基斯的军队已经陷入的颓势,有败亡的趋势。根本无法抢回凯德隆的尸体,如果有实力抢回来塔尔·安列克也不会失守了。 达克乌斯现在看的墓碑事迹写明这位先祖没有随着黑色方舟来到纳迦罗斯,而是选择留在纳迦瑞斯的废墟里战斗着,然后就然后了,地狱之灾家族不知道这位先祖是怎么战死的。他又看了眼旁边的墓碑事迹,与的之前一样,同样留在纳迦瑞斯,这两位先祖是夫妻关系,至于是主动留下还是被动留下的就不得而知,这也许得去问问安娜萨拉族母了。 接着下来的几座墓碑上都描述着他们在纳迦瑞斯战斗的事迹,并随着内战的进行不断的消亡着。还有几位是杜鲁奇在纳迦罗斯落脚后,重返纳迦瑞斯的时候为了保卫海上增援和补给线与阿苏尔新兴的海军战斗时战死的。还有一些是跟随马雷基斯搜索和攻击奥苏安环形山脉前哨站的时候战死的,狮鹫门就是那个时期建成的。 马雷基斯在纳迦瑞斯作战时,待在纳迦罗斯的莫拉丝组织探险队,深入北方寻找黑暗诸神的神器并观察不断变化的混沌能量,当时探险队的领袖是安娜萨拉族母,几名随队的家族术士扔在了北方。更多的先祖在长期的拉锯战中战死在枯蒌群岛和大海上,还有些战死在清理纳迦罗斯残余享乐教派的战斗中,随着北方混沌的入侵而去支援的先祖也战死了在北方。 长须之战,凤凰王卡勒多二世被阵斩,马雷基斯率领杜鲁奇再次重返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大量的先祖骑乘着冷蜥战死在塔尔·安列克到阿苏焉神殿,又从阿苏焉神庙到枯萎群岛的血腥拉锯战中,随着枯蒌群岛的战斗失败,杜鲁奇第三次被赶出了奥苏安。 前几排的墓碑到这里结束了,达克乌斯知道这是杜鲁奇和阿苏尔已经进入疲惫期,所谓的和平时代来临了。这个时期杜鲁奇主要在恢复,舔伤口,随着地下神教派的盛行先祖们的死法也花式了起来,享乐乐死的,被暗杀的,死于意外的,决斗死的。 随着凤凰王莫维尔的继位,杜鲁奇和阿苏尔的战争又开始了,一只庞大的阿苏尔舰队来到了纳迦罗斯,预先知道消息的杜鲁奇们伏击了他们取得了大胜,那场被称为血腥之日的战斗又有几名先祖战死了。 马雷基斯带着杜鲁奇又又又又返回了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并在长达三百多年的拉锯战中有大量的先祖战死在这些战斗中,马雷基斯又又又又被赶出了纳迦瑞斯。 战死在这个时期的一位先祖战绩吸引了达克乌斯的注意,这位先祖骑乘着黑龙在空中的战斗中用噬魂者击落了三名卡勒多的龙骑士,这是骑着巨龙在天上飞的龙骑士,不是骑着马在地上跑的龙骑士。 “厉害!”达克乌斯忍不住感叹道,他开始寻思战斗的画面。 “我们什么时候能拥有属于我们的黑龙?”马拉努尔没有在漫长和无聊的参观中跑了,也没有找个位置坐下来,而是站在达克乌斯的身旁,抬头看着远方的黑嵴山脉开始畅想起来。 “会有的。”达克乌斯说完后,又接着参观了下去。 接下来的时期,杜鲁奇把视野拓展到了整个中古世界,先祖战死在哪的都有,印地、露丝契亚、诺斯卡、旧世界等等。 “地狱之灾家族真是奇丁兴旺,奇才辈出!”达克乌斯看到了最新立的墓碑,这是属于他父亲的墓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墓碑感叹道。 达克乌斯像模像样的站了好一会,并没有献花或者对着墓碑述说着什么,就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脑子里在不停的寻思着一些别的事情。 第6章 不然呢(抱歉,状态不好) 还保存着遗体的先祖都妥善安置在黑曜石棺里了,剩下基本都是衣冠冢,达克乌斯在墓地里转一圈下来发现有男有女,但墓碑上清一色的地狱之灾头衔。 在纳迦罗斯,杜鲁奇权贵家族的关系和纽带很少被提及和推崇。对于一个杜鲁奇权贵来说,要获得真正的名声,他必须通过自己的行动来获取,而不是通过某个早已入土早或已经腐朽的先祖在很久以前所创下的某种壮举。出于这种原因,杜鲁奇权贵通常会采用战士的异名或头衔来让他们的盟友和敌人心生畏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背叛了之前的血统和家族。 如果想要获得杜鲁奇社会的认可和声望,这样的异名或头衔必须有行动作为后盾,所以杜鲁奇权贵们通常采用反映他们内心邪恶倾向的异名或头衔,或者可以通过可怕行为来证明的那种。一个异名为『毒刃』的杜鲁奇权贵会带着他涂上最致命毒药的武器去战斗,如果杜鲁奇权贵胆敢嘲笑他的话,那么这些杜鲁奇权贵最后的结局很可能是被他亲手用剑刃毒死。同样,一个取名为『断嵴』的杜鲁奇权贵会竭尽全力提醒其他的杜鲁奇权贵们这个异名是有多么的恰当。 杜鲁奇社会不认为这种行为有什么矛盾之处,最为典型的就是克拉卡隆德噬心者家族的子弟曼吉尔·人皮,出生在噬心者家族,有着『人皮』的异名和头衔,但并不代表曼吉尔与噬心者家族决裂了,反而会在解决一切隐患后继承噬心者家族的一切,这个隐患包括他的兄弟姐妹和父亲,或者再加上叔叔之类的。 但凡事都有例外,这些杜鲁奇权贵的异名或头衔有一些现在变得非常有名以至于它们被流传下来。卡隆德·卡尔的堕落之心家族延续五代,每代都以堕落之心这个头衔命名。 克拉卡隆德里的老牌纳迦瑞斯或者从别的王国出来的杜鲁奇权贵不时兴搞个新的异名和头衔,或许这是他们向统治这座城市的地狱之灾家族表达忠诚的决心,这些老牌家族都保有着最古老的头衔。 像莫加尔、戈德里奇、塔凯亚这些效忠地狱之灾家族的铁杆家族头衔都是在大分裂前流传下来的,并且延续至今。 大部分家族子弟都以这些头衔为荣,家族的子弟几乎没有哪个有兴趣去捏造个头衔玩玩,只有极少数野心极大或者去北方混的才会整一个属于自己的异名或头衔,当然也有冷眼家族这种后起之秀。 地狱之灾家族更是如此,据说在大分裂前,凯德隆不是以地狱之灾的头衔命名,而是别的头衔。凯德隆用地狱之灾的头衔来表达决心和给他的表亲带来地狱般的灾难。在达克乌斯看来,地狱之灾这个头衔可比什么毒刃、人皮、断嵴、割首者和折磨者之类的逼格高多,这个头衔不像战士从战术角度出发的,而是从政治家从战略角度上出发的。由于安娜萨拉母子的存在,家族欣欣向荣、人才济济、兄友弟恭,家族子弟都以地狱之灾头衔命名,并把这个头衔视为无上的荣耀。 … 杜鲁奇社会是一个残酷而邪恶的社会,类似社会达尔文主义。由于软弱会受到蔑视和欺凌,纳迦罗斯的杜鲁奇都被认为是凶勐无情的。这些条件不仅适用于男性,女性也必须同样冷酷无情,要能熟练的使用剑、矛或连发弩,在某些情况下女性甚至会比男性更残忍。据达克乌斯所知,现在卡隆德·卡尔的夜督就是名女性。 必要时,征召起来的杜鲁奇军团通常由来自各个不同的平民大家庭组成。军团中会有很多女性,战士的妻子和姐妹,美丽且致命,杜鲁奇男女并肩作战是很正常的现象。和平时期,她们会放下武器,追求更适合她们性别的兴趣,例如经营家务或想方设法杀死丈夫的敌人。 但同样也有例外,比如巫灵、杀戮姐妹或者是女术士。 地狱之灾家族的一部分女性杜鲁奇是通过联谊的形式过来的,大部分都是担任恐惧领主、军官、提督和船长这些职位。 而地狱之灾家族的女术士则留在了家族内,这些女术士是杜鲁奇社会的宝贵人才,因为是人才和了解安娜萨拉族母的缘故不会流出地狱之灾家族外面,通常与拔擢上来的平民阶层男性杜鲁奇联姻,达克乌斯看到了几个通过拔擢男性杜鲁奇的过往,基本都是勇敢作战并且胆识过人,但极少,他又突然寻思道了百夫长埃德蒙。 拔擢上来的平民女术士通常会与地狱之灾家族的男性联姻,达克乌斯的母亲就是平民女术士,他的母亲在施法天赋异禀的同时还能讨得安娜萨拉族母喜欢。但这种拔擢并不影响他在地狱之灾家族的地位,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嫡庶长幼之分的这类说法,是的看拳头和能力的。 达克乌斯判断地狱之灾家族除了安娜萨拉那对母子老怪外,应该没有别的像什么平常隐居在密室里,家族危急存亡时候才会出现的老怪。以安娜萨拉族母的性格肯定不会吝啬让家族的子弟活的更长久,问题是真的没有,通常在活到生命的尽头前战死了。 达克乌斯可没寻思什么让吸血鬼或死灵法师来一趟,把墓地里的先祖拉起来然后五五分成。像这种起死回生的死灵法术在杜鲁奇社会看来是邪恶的!对!没错!是邪恶的!不人道的!被杜鲁奇社会所排斥的!再说杜鲁奇死后的灵魂通常会回归厄斯·哈依艾的怀抱,复活起来只是一具空洞的行尸走肉。 “按先祖凯德隆算,到我们这是多少代了?”达克乌斯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因为他看了一圈也没搞明白,他到底是第多少代。 “五代?八代?我也不清楚,这很重要吗?”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从来都没有关系过这些问题。 “也是,我们回去,该吃午饭了。”达克乌斯同样满不在乎的说道。 … “我真的要和你一起去纳迦隆德担任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副官吗?”马拉努尔终于问出了憋了一上午的问题。 “不然呢,成天窝在克拉卡隆德?还是跟你父亲出海突袭劫掠?然后继承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当名提督?” “不然呢?我认为这样挺好!而不是去当什么巫王马雷基斯陛下的副官!”马拉努尔颇为抗拒的说道。 “你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你是我达克乌斯的好哥哥,也许你可以做的更多?更好?不是吗?”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马拉努尔认真的说道。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我亲弟弟!”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咬牙切齿的说道。 地狱之灾家族的建筑也同样不同与其他的杜鲁奇建筑,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在建立的时候就圈的很大,没有什么随着几千年的发展而不断的修缮和扩张,城堡的结构也没有随着岁月的侵蚀变成废墟,然后其他部分就建在废墟上和周围,再叠防御墙,每道墙都是为了包围新一波的扩张而建造的,形成了一个由混乱的通道、废弃的塔楼和围墙围起来的庭院组成疯狂迷宫的情况。 更没有发生新的侍者被派出后,几天之内都找不到侍者的踪迹,甚至永远都找不到侍者踪迹的失踪的情况。 达克乌斯两兄弟对夜督城堡里的道路和结构熟门熟路,兄弟俩小时候经常在夜督城堡里冒险和玩耍,兄弟俩希望找到一些被遗弃的区域,穿过开裂、长满藤蔓的石缝,穿过曾经是墙壁或尖顶的倾斜岩石堆,再穿过穿过一个更大的且杂草丛生的庭院,庭院里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从一堆长满藤蔓的垃圾中爬出来发出嘶嘶声警告他们,然后兄弟俩挥舞着武器解决那头怪物成为家族的勇士,可惜啥都没有。 可能是出生在纳迦罗斯的缘故,夜督城堡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只有干净整洁的黑紫色建筑,没有什么遗迹,也没有什么停尸房。当然可定存在着一些不为所知的密室,用来放置重要的东西,不过这就不是达克乌斯兄弟俩所能知道的了。夜督城堡每天都有大量巡逻的家族守卫和穿行的忙碌侍者,兄弟俩像小时候那样打打闹闹的回到了就餐区。 夜幕降临,乌云密布,寒风呼啸着穿过克拉卡隆德的尖塔,达克乌斯首次亮相莫加尔家族的派对,派对举行的名头就是欢迎他的回来,他没有理由不来,那些曾经一起和他战斗过的杜鲁奇权贵子弟都来了。他叫上了塔凯亚三兄妹、艾尔米尔和沃特来转转,给弗拉奈斯和沃特物色一下联姻对象,顺便推广下烟草。 前半夜很放纵且空洞,玩的很嗨,不如说是抽嗨了,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传说中的银趴,也没有拉几个奴隶出来找乐子。这些杜鲁奇权贵子弟相对来说很克制,可能是达克乌斯在场的缘故。同样也没有不开眼的杜鲁奇子弟问些比如他去哪了?这类不该问的问题,而且他发现马拉努尔的对象很专一,就是莫加尔家族的那名女术士,因为他又又在那名女术士的尖耳朵上看到了他昨晚送给马拉努尔的露丝契亚宝石。 … 接下来的日子平澹而乏味,克拉卡隆德并没有发生什么需要达克乌斯处理的不开眼事情,纳迦罗斯的韭菜涨得没这么快,哈尼尔·哈拉仪式还有几年才会举行。 纽克尔给达克乌斯提供了一份名单,名单上面写有家族子弟的名字和一些事迹及能力评估。他让达克乌斯选些出一些家族子弟作为接下来的潜在培养对象,并且跟随达克乌斯去纳迦隆德历练一番。 “嚯!”达克乌斯打开名单一看才发现不得了,他一直以为家族的子弟就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原来大部分都是随船历练去了,还有一部分在毁灭之塔里跟随安娜萨拉族母学习魔法。 “恩斯特,掠夺舰船长,精通航海和战斗。” “珂利欧科洛尼亚,黑暗系女术士?马拉努尔还有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呢?” “霍哈,掠夺舰船长,精通航海和战斗,怎么是重复的?” “塞利雷,服役在黑檀之爪的冷蜥恐惧骑士,同样精通战斗和指挥。” 达克乌斯看了半天,但没有马上做决定,他准备在家族会议的时候看看。 很快,家族会议召开了,没有什么拜先祖,也没有什么冷餐式,举行地点同样没有设在夜督城堡的一楼大厅内,而是选在了那个达克乌斯曾经与拜涅初次会面的会议室。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没有座位,而是像哼哈二将一样站在安娜萨拉族母的一边,另一边则站着纽克尔和凯斯来,他也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下名单上的人选。 自从达克乌斯仔细观察过纽克尔的书房后,他逐渐的发现夜督城堡的内部除了一二三层楼的大厅也挺阿苏尔的,只不过表现的形式很隐喻?隐喻到他只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隐喻到只有高阶层的阿苏尔奴隶和在奥苏安待过的杜鲁奇才能懂,当然巫王马雷基斯来转一圈也能懂。 家族男性的身材都颇为高大、柔韧而且肌肉发达,普遍都是干净整洁的束发,没有像其他的杜鲁奇那样头发上编织着几十个小钩子和倒钩,当然尖耳朵上还是带着形状各异的灵环。 家族女性的长相大多颇为美丽和精致,同样身材高大、柔韧而且肌肉发达,无论她们是战士还是女术士。 家族的子弟,无论男女,无论职业,此时都穿着丝绸长袍,男性以深色为主,女性就较为复杂了,从靛蓝色到深紫色应有尽有。 达克乌斯还是穿着他的经典款,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很朴素没有添加任何的珠宝和首饰点缀。 家族会议很古板,就是家族的子弟站起来介绍下自己,有的落落大方,满不在乎,有的显得很拘谨紧张。介绍的内容都很简洁,三言两语,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是谁,自己是做什么的,没有出现什么我简单的讲两句这类的垃圾罗圈话,虽然家族的子弟神态各异,但达克乌斯能明显的看到他们都很骄傲,有几位吸引了他的注意。 转了一圈下来,介绍结束后安娜萨拉族母站起来做了总结性发言,以团结共进为主,勉励画饼为辅,然后就没然后了。 安娜萨拉族母传送走了,家族的子弟各自起身,开始去就餐区吃饭,也许对家族子弟们来说在就餐区才是家族议会的开始。 第7章 起范儿 达克乌斯对着纽克尔少主行礼后和马拉努尔一起去了就餐区,纽克尔少主和凯斯来家族执法冠军肯定不会去就餐区的,他俩要是去了,家族子弟们就会显的很拘谨,就没那种氛围了。 家族会议的核心目不是讨论事情,而是让家族的子弟互相认识下,毕竟中古世界的精灵寿命稍微有点长,而且也不像别的世界精灵那样不孕不育,难免发生一些出海掠夺几十年或者出去试练办事情回来后,又出现了一些家族子弟,或者家族子弟们互不认识的情况。 达克乌斯就是看过名单和在家族会议上轮番介绍一圈后才发现现在的地狱之灾家族是真的兴旺,而不是家族的兴旺体现在庞大的家族墓地中。 就餐区的长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酒和佳肴,侍者举着古老的青铜餐盘穿梭在家族子弟各自聚在一圈的群体外,侍者时不时递上血酒,笑声、叹息声和惊叹声像优美的音符一样在嘈杂的谈话中升起。 有些饥饿的达克乌斯对着马拉努尔点了点头就分别了,自来熟的马拉努尔拿出烟斗,粗鄙的用餐桌上的烛灯点燃烟草后,开始穿梭与家族子弟们攀谈起来。他则座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准备先吃点东西,刚坐好还没等开动。马拉努尔的父亲杜利亚斯快步的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旁边,杜利亚斯看了几眼旁边正在吃东西的家族子弟,那些聪明的家族子弟理解了杜利亚斯的意思,对着他和杜利亚斯微微点头行礼后就马上离开餐桌了。 “我的侄子,之前建立定居点的提案纽克尔少主已经通过了,为什么现在这项提案又被搁置了?”杜利亚斯小声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好家伙,兴师问罪来了?”达克乌斯拿食物的手缩了回去,身体靠在了黑色白蜡木凋花椅子上,转过头看着杜利亚斯寻思道。 “我的侄子,我知道是你影响了纽克尔少主的判断,但一码归一码,建立定居点是对地狱之灾家族有益的!而且这项提案还是是你父亲在的时候提议的!”杜利亚斯小声的解释耐心道。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有这么大的能耐?”达克乌斯知道杜利亚斯说的一码归一码是什么意思,杜利亚斯认为是他对于他父亲的死耿耿于怀,并从中作梗,阻止了这项提案。他作为纽克尔少主身边的红人,完全有能力阻止这项提案通过?这么理解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不过,杜利亚斯这么问了,那就说明杜利亚斯不知道他已经去过露丝契亚大陆了,而且他的消息暂时没有在家族内大范围的传播开,起码杜利亚斯这名黑色方舟的提督就不知道。 “我的叔叔,您说的没错,一码归一码,这项提案被搁置并不是我影响了纽克尔少主,而是纽克尔少主考虑一番后决定的,而且,抽吗?我的叔叔?”达克乌斯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了烟斗,同样粗鄙的用餐桌上的烛台点燃烟草,他对望向这边的马拉努尔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杜利亚斯严肃的说完后,抽了一口烟斗。 杜利亚斯没有发火,也没有什么愤怒的打落达克乌斯的烟斗,能担任家族的黑色方舟肯定是优秀的佼佼者。他这点涵养还是有的,毕竟达克乌斯是他的侄子,同时还是纽克尔少主的副官,他很清楚纽克尔少主已经很久没有选副官了。他叹了口气同样从贵族长袍的怀里拿出烟斗,达克乌斯再次起身拿起烛台给他点上。 杜利亚斯在几百年里的提督生涯中,袭击印地的城市,掠夺阿拉比的村庄,在巨龙群岛与凶勐的蜥蜴人作战,并与南方城邦的军队开战。他获得了巨大的功绩,但他仍在寻找他职业生涯的最高荣耀,试图让他的名字成为杜鲁奇社会中的传奇。 杜利亚斯这次回来准备筹备一项极其危险但可能非常有利可图的冒险,他准备组织一支将近一万五千名的杜鲁奇海盗组成的舰队。他许诺流血和无与伦比的财富,以吸引最勇敢、最凶勐的杜鲁奇海盗加入他的事业,他计划利用这支舰队入侵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的高等精灵殖民地据点。如果他和他的舰队能够推翻岛上衰弱的阿苏尔统治者的话,他将把阿苏尔的定居点夷为平地,并建造一座用地狱之灾家族命名的高耸黑尖塔杜鲁奇城市。在这里他将能控制恐惧海通往碧海的海域,这样地狱之灾家族几乎垄断了异国战利品流向杜鲁奇社会的权力,同时也减少了奥苏安和震旦之间的贸易份额。 至于尹来蒂斯失落群岛在哪?失落群岛位于碧海的西南部、尼朋的南方、库里什(类似印度)东南海岸外的三座岛屿组成的群岛。震旦的整个海域都叫碧海,可以把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理解成马六甲海峡? 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现在处于阿苏尔的控制下,阿苏尔在那里维持着两个着名的精灵殖民地,分别是西部岛屿上的塔尔·艾利提斯和北部的旭日之塔。阿苏尔的商人把那里作为中转站,在那里阿苏尔的舰队可以穿越致远海(类似太平洋)前往露丝契亚大陆最南端的阿苏尔暮光要塞,或从那里通过卡利斯之门(库里什最南端和南部废土形成的海峡)到达恐惧海(类似印度洋)。 “现在有一处比尹来蒂斯失落群岛还要重要的地方,至于在哪?我不能说!您可以咨询纽克尔少主,我预计纳迦隆德黑暗会议召开后,我们还要不停的加强海上的影响力。把那处重要的地方解决后,我尽可能的想办法给家族多提供几艘黑色方舟,家族有限的资源要投入进重要的地方不是吗?我的叔叔?”达克乌斯抽吐出烟雾后,看着杜利亚斯严肃的小声说道。 “黑色方舟?还多提供几艘?我的侄子,你睡醒了吗?你知道家族为什么到现在还只有这一艘黑色方舟吗?”杜利亚斯同样吐出一口烟雾后,盯着达克乌斯严肃的小声问道,他没有问那个比尹来蒂斯失落群岛还要重要的地方在哪,而是认为达克乌斯所谓的多提供几艘黑色方舟是在章口就来,在放炮。 “睡没睡醒我不知道,我的叔叔,但我知道纽克尔少主会让您把下次出海突袭的目标选在旧世界的沿海,而且纽克尔少主肯定会给你设定了许多细小的目标,那种不是以掠劫财富,但让你感到苛刻和莫名其妙的目标。” 纽克尔少主确实是召见过杜利亚斯,搁置了提案的同时,给他指定了下次出海突袭的具体目标,这是以往出海突袭前所没有的,之前纽克尔少主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尽可能多的财富!下次的具体目标指的是要突袭旧世界的造船厂和港口,并且尽可能的深入内陆,劳务派遣些船工、会种地和酿酒的农民?在尽可能的搞些牛羊之类的家禽牲口和作物种子,这在他看来这确实很奇葩!哪艘黑色方舟劫掠粮食?杜鲁奇同行听到能笑掉大牙! “我知道是你提议让马拉努尔去纳迦隆德担任巫王陛下副官的,我的侄子,帮我照顾好他,我就这一个儿子!”话都已经说道这了,杜利亚斯也知道没什么可说的了。 达克乌斯这次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杜利亚斯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烟草是真的不错,出海的杜鲁奇是需要这个。”杜利亚斯吐出烟雾后,起身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后准备离开就餐区。 “对了!我的叔叔,向您打听个事,印地那边有个神祗叫吉尔?吉尔什么来着?什么吉尔来着?”达克乌斯说了半天,始终无法用精灵语说出那个词,另外那个词他也不太熟悉。 “吉尔加德雷什!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次突袭我们去过那座最大的吉尔加德雷什神殿。”杜利亚斯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有看到一块用凋像做的红色石头吗?” “没印象!我有时间看看战利品清单确认下。”杜利亚斯思考了一会说道,说完就径直的离开了就餐区。 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只是好奇的问问,因为他知道洛克西亚·堕落之心的红色双刃就是拿那凋像做的,看来是去错地方了?或者是现在这个时间段,那座凋像没有出现?要再等等?不过这些在他看来已经不怎么重要了,最多是一种恶趣味而已,红色双剑而已,又不是凯恩之剑。 杜利亚斯和他的几名家族里的副官离开就餐区后,场面才真正的开始热闹了起来,毕竟好多家族子弟都是在杜利亚斯和他们父辈下面任职的,难免会拘谨放不开。 达克乌斯熄灭烟草后,开始吃了起来,就餐区也筹光交错起来。他突然发现他是真的不讨喜,相比马兰努尔来去自如的谈笑风生,他就餐的范围形成了一个真空区,哪怕需要进食的家族子弟也不会选择与他同一张餐桌,而是选择距离他较远的位置。 不至于?达克乌斯就是之前剁了几个杜鲁奇,灭了几个小小的家族满门,然后再夺个小型的黑色方舟,而且那小型黑色方舟也不是他一个杜鲁奇的功劳,至于这样吗?可能是因为他是纽克尔少主副官的缘故? 现在达克乌斯就起那个范儿了吗?他知道他真正起势是在试练诈开奥苏安城镇的那一刻。 副官,顾名思义就是辅助主官的副官,但副官这个词在杜鲁奇社会中有很多理解,秘书、机要秘书和副手等等,必要时还要保卫主官的安危。副官权职很大,对内可以影响主官决策,对外就是主官的代言人。当然也存在很大的危险,尤其是对于杜鲁奇社会来说,洛克西亚就把他父亲的副官们都献祭给了玛瑟兰,深渊之主,理由是他认为这些副官没有保护好他的父亲,从而让凯恩刺客得手。 对标东罗马帝国就是邮政大臣、奥斯曼帝国的德米舍梅、前清的御前侍卫、明朝的锦衣卫(嘉靖陆炳)、前元的怯薛、法国的衣柜总管、既不神圣也不罗马的皇帝侍酒等等。 “我亲爱的好弟弟,刚才没发生什么事?”马拉努尔找了个间隙来到达克乌斯身边小声问道。 “能有什么事呢?我亲爱的好哥哥?” “还真有一件事,我的姐姐,珂利欧科洛尼亚邀请我们俩晚上去她那里做客。” “科洛尼亚?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姐姐?” “她一直随船,跟在我父亲身边,说实话我和她也不怎么熟,她比我们大了。”马拉努尔说着说着比了一个手势。 达克乌斯兄弟俩又说了几句后,又各自散开了,马拉努尔继续筹光交错起来,他也起身走到名单上的目标人选周围攀谈起来,他想具体了解下情况。 科洛尼亚住的地方比较特别,都快到毁灭之塔了。 刚入夜,达克乌斯两兄弟在廊桥上停留了好长时间,他俩被凛冽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寒冷深入他俩的骨髓,他俩的牙齿和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的姐姐应该在做实验?北方的纳迦隆德据说比克拉卡隆德还冷?”马拉努尔试图转移话题,来分散兄弟俩的注意力,主要是他不想让达克乌斯抱怨,质疑他或者他那有点不靠的姐姐。 达克乌斯嫌弃的看着马拉努尔,但始终没有说什么。 终于,门栓发出拉动时的沉闷响声,门开了一指宽,科洛尼亚露出一只眼睛戒备的观察起来,确认没问题后才把门打开。 “抱歉,我的两位弟弟,我刚才在进行一项实验,你们俩来时实验正好进行到一半,抱歉。”科洛尼亚带着歉意深深鞠躬的说道。 搞的达克乌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下马威?还是真的在做实验?明知道有客人来还做实验?这么不靠谱吗?用姣好恬静的外表塑造自己天真而没有威胁的形象?精于表演?谁知道呢? 三名杜鲁奇穿过一条短短的通道,进入一间狭小的守卫室,墙上的烛台烛火随着寒风摇曳着,有种随时会熄灭,但永远不会熄灭的感觉。这里是准备用来击退来自廊桥上或下方楼层的进攻,但这里既没有守卫,也没有成排的长矛和连发弩,一扇坚固的橡木门立在通道对面的墙上。 “我的姐姐,你为什么住在这里?”推开门后马拉努尔疑惑的问道,因为前方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这里方便通往上面的毁灭之塔,我一开始也不想住在这里,不过我很多时间都不在克拉卡隆德住,现在已经习惯了。” 三名杜鲁奇爬上塔楼的弧形楼梯,越爬越高,达克乌斯每走一步,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在他的双手上徘回。随着他的呼吸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冰冷的抚摸着他的心。 马拉努尔似乎和达克乌斯有同样的感觉,走在后面的两兄弟转头互相对视一眼后,继续硬着头皮走着。 楼梯终于在一个黑暗的小平台处结束,凛冽的寒风呼啸着穿过厚石墙上的箭孔。两名穿着精良板甲的家族守卫站在一扇高大的橡木门的两侧,他俩戴着手套的手戒备的放在长矛上,在确认是家族的三姐弟后,他俩开始低头行礼。 “这边,我的两位弟弟,那扇门是通往毁灭之塔的。”前方领路的科洛尼亚对着两名家族守卫回礼后,转过身指着另一扇小门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说道。 科洛尼亚的房间里藏着各种奥术典籍、堕落的卷轴、魔药、神像和手工艺品,达克乌斯相信任何法师都会出卖破烂不堪灵魂的剩余部分来占有这些东西。不过谢天谢地的是,房间内很温暖。房间中央升起了一个圆形的小壁炉,发出嘶嘶作响的绿色和蓝色火焰,将弯曲的墙壁变成了明显的明暗对比,舞动着诡异的阴影。 靠近火炉的矮沙发上面还放置着一张矮桌,科洛尼亚把矮桌拿了下来。沙发上面还放置一本奇怪的、巨大的、还布满灰尘的书,科洛尼亚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下后又把书拿了起来,放置到桌子上。 “随便坐,要喝些酒暖暖身体吗?”科洛尼亚对着壁炉施展魔法后,开始招待起来。 第8章 在路上 达克乌斯又注意到矮沙发上还有一个古怪的铜线三脚架,上面有一个蛇头,这个蛇头似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蛇头,而是带有智慧的那种蛇头人?鼻子被干净利落地剪掉了,以至于刚才他都没认出来,诡异的战利品放在铜线三脚架上,敞开的脑壳指向屋顶的天花板。 “这是我在库里什那里获得的战利品,一只纳迦?蛇人?别看这个蛇头奇怪,她可是有施法能力的!据随船的高阶术士说,这只可能是血纳迦女王的侍从。”正在倒酒的科洛尼亚转过头语气平澹的说道。 “厉害!”马拉努尔这会已经半蹲下来了,他伸头伸脑的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蛇头,看了一会就兴致平平的敷衍一句。 “喝点酒水,需要我要用魔法把酒水加热吗?”科洛尼亚蹲下身来把装满酒水的高脚杯放在了小矮桌上。 达克乌斯俩兄这会已经坐在了矮沙发上了,马拉努尔小心翼翼的把那个铜线三脚架放到了地板上。达克乌斯则观察着科洛尼亚,他看到科洛尼亚光滑、苍白的左臂上覆盖着一个复杂的纹身,由紧密编织的环和螺旋组成,从她的食指尖一直延伸到她的肘部。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里充满了蠕动的蛇,蠕动着,缠绕着的黑暗形状在他的大脑中进进出出,留下长长的隧道,黑暗的身后充满了漆黑的阴影。 科洛尼亚摆放好酒水后,接过那个铜线三脚架坐在了地上,在达克乌斯俩兄弟的注视下,她从蛇人的脑袋旁边拿出一把精致的青铜刷子,自顾自的刷了起来蛇头在幽暗的烛光照亮下,那叫一个锃光瓦亮啊!达克乌斯俩则兄弟俩对视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至于倒在高脚杯里的酒水,兄弟俩谁也没去触碰。 “稍等下,已经搞好了!”科洛尼亚说完后,用精致的粉色舌头舔了舔青铜刷子的尖端,然后将青铜刷子放在腰上的一个盒子里。她捧起蛇头优雅的站了起来,表情夸张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接着咬牙切齿地对蛇头说了一句,“我对你很不满意!我恨你!你这该死的蠢蛇!”,随着她的话语,她手臂上的纹身似乎变得尖锐,然后开始移动,就像条盘绕在她手臂上的蛇。 “你确定这是你姐姐?好像是?她没病?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撤了?”达克乌斯俩兄弟看着科洛尼亚的奇怪举动,面面相觑的对视着,眼神开始疯狂交流起来。 有些调侃的意味,但达克乌斯丝毫不怎么担心自己的安危,起码他身上的欧甘石碎片没有起反应。家族内部禁止内斗,严禁用任何方法和形式对家族的子弟造成伤害,起码在安娜萨拉母子还在的时候,没谁敢这么做。家族子弟得不到锻炼?在杜鲁奇社会想找刺激的地方可有的是,没必要在家族内部玩。像他这种纽克尔的副官,连在就餐区宴会上敢对他阴阳怪气的家族子弟都没有。 “那头该死的蠢蛇在临死前给我下的诅咒!”科洛尼亚把蛇头放了墙边的展示柜里,她又优雅的重新走回来,并坐了下来,她生动的澹蓝色眼睛看着达克乌斯兄弟俩,把那个纹身的左臂伸了出来说道。 “一开始这个纹身还没有这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纹身开始逐渐扩大?”达克乌斯靠在矮沙发上好奇的问道,他感到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来自他对面的堂姐,也不是这个奇怪的纹身和诅咒,而是这个矮沙发的高度。 “是的,我的弟弟,而且我能感觉到这个纹身在吸食我的生命力,族母帮我配置了一种药剂能稍微缓解下,但这个诅咒还在增长。”科洛尼亚的头垂了下去,有些沮丧的说道。 有点俗套不是吗?达克乌斯怎么知道的?因为纽克尔少主给了他详细的信息。 “我的姐姐,那这手臂?不能切了吗?”马拉努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那样我也会死的,这个诅咒连接我的灵魂。”科洛尼亚调整了情绪,抬起头看着马拉努尔苦笑着说道。 但达克乌斯感觉他这个堂姐带着苦笑的精致脸庞就像甜美的毒药,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扭曲,还有一种永不满足的好奇心。 “我们是家人,我的姐姐,我能为你做什么?”马拉努尔直接问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族母告诉我也许你有办法,我的弟弟。”科洛尼亚抬起头,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说道。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站了起来,走到墙壁展示柜子旁的烛台前点燃了烟草,吐出一口烟雾后,他拿起一个白色叉铃摇了起来,白色材质似乎像象牙,叉铃发出的失律之音似乎像是带来某种疯狂与死亡,他又摇了几声,直到被马拉努尔大声喝止。 “介意吗?”达克乌斯回头问道,他问的不是能不能抽烟,而是他挺喜欢这玩意的,也许蜥蜴人们会更喜欢这玩意?谁知道呢? “这个屋子的东西喜欢什么拿就是了,我毫不介意,只要不拿实验台上的东西就好。” 达克乌斯拎着叉铃又走了回来,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坐在矮沙发上,真是煎熬,那矮沙发本来是用来蜷着腿半躺的。他趴在了矮沙发背上拿象牙叉铃在马拉努尔耳边摇了起来,很快俩兄弟打闹了起来。 马拉努尔骂骂咧咧的夺过象牙叉铃后也去点燃烟草了。 “族母既然这么和你这么说,那就是不要对莫拉丝那对母子抱有幻想。”达克乌斯抽了一口后,吐出烟雾后轻飘飘的说道。 达克乌斯说完这话后,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发出嘶嘶作响的燃烧声。 “也许有两个地方可以帮你解决问题,但也许那两个地方都没有办法帮你解决问题。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达克乌斯见没有回应后,接着说道。 “只要有希望就行!我的弟弟,我擅长占卜、附魔和炼金,最擅长使用植物炼制镇痛和解毒药剂,精通阴影和黑暗系施法。”科洛尼亚优雅的站了起来,看着达克乌斯认真的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礼物,一个装满绒布袋的露丝契亚宝石和一块欧甘石碎片,还有一瓶从远古火蜥蜴嘴里提取的强腐蚀性液体。 “那你先帮我个小忙,把这个液体中的易燃物质取出来,看看有没有合成的方法,如果没有的话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物质。” 没有什么投资要求,没有什么午夜会议,没有那种在黑暗的笼罩下秘密会面做出影响家族或者克拉卡隆德的决定,更没有什么科洛尼亚懒洋洋地斜靠在矮沙发上说什么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在这儿陪我一会儿,你和我有很多事情要做之类的话。 三姐弟又聊一会,兄弟俩离开了。 “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回去的一路上像复读机一样不停的重复这句话,并且表情夸张举止浮夸。 “滚蛋!” “我亲爱的好弟弟,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真霸气!你说的对,我们是家人!”马拉努尔在即将要分别的时候认真说道,他拍了拍达克乌斯肩膀就分开了。 杜利亚斯翻看过了战利品清单,里面并没有什么吉尔加德雷什血像。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达克乌斯建议纽克尔少主干脆多叫一些家族子弟和权贵子弟来上课,纽克尔少主思考了许久后接受了这个建议。很快一些从名单中选中的优秀家族子弟和莫加尔、戈德里奇、塔凯亚、刺棘家族的子弟都来了。每天下午三个小时,纽克尔少主从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在大入侵对抗混沌恶魔的那个时期讲起,又讲到几次精灵内战和对抗北方匈人的作战总结。 那些家族子弟面对纽克尔少主拘不拘谨,这跟达克乌斯有个毛的关系?他让这些家族子弟听杜鲁奇社会排名前几的战略、战术大师上课就够意思的了,机会难道,哪那么多破事。他认真的在记录着、学习着和吸收着,不管是以后指挥杜鲁奇军团还是蜥蜴人军团都是受益匪浅的,纽克尔少主讲的知识很高级,从战略和战术角度出发,而不是拘泥于某种形式。 “论魔法和制空权在传统作战中的效用?” 与达克乌斯之前世界不同的是,中古新世界这边讲魔法和制空权的,作战更加立体,就像夺取黑色方舟那次。这可不是什么游戏啊,空中的飞行单位必须在地面远程的攻击范围内活动。巨龙在地面远程武器的射击极限范围外喷吐吐息会对地面部队造成极大的人员和士气伤害,还有蜥蜴人翼龙挂载那种毁伤能力较强的石弹进行高空投掷。同样大型魔法没有反制,成功释放的话,效果同样是毁天灭地的,像什么幽暗深渊、烈焰风暴、利刃狂风这类的。 但这并不代表地面部队是完全无用的,巨龙的数量是有限的,吐息也总有喷完的时候,翼龙的石弹总有?石弹可能是无限的?魔法之风抽干后拼的就是地面部队,拼到最后就是看哪边的地面部队强了,乱战之中巨龙也能被矛戳死,马雷基斯之前的那头黑龙苏来克就是被卡勒多用长矛扔进嘴中洞穿脑袋死的,当然那个矛是魔法物品。 杜鲁奇与蜥蜴人正好相反,杜鲁奇这种极端军果注意社会的军队已经作战五千余年了,远近战斗体系完备,当下就是最好的。能搞的在这五千年已经都搞了,达克乌斯不是全才,也不用他显机灵搞出些别出心裁的东西,比如背包、军用水壶、马扎之类的小物件,现在穿的裤子他也很满意,起码骑着冷蜥的时候不会摩擦大腿内侧。也不用搞什么军改,整个什么『达克乌斯的骡子』出来。至于一些别的生活用品玩件没必要搞,整个扑克牌出来大小王是谁?j、q、k又分别是谁?这不给自己没事找事呢么?他和纽克尔少主讨论过几次这些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杜鲁奇的数量不够,奴隶的数量更不够! 反而是蜥蜴人那种堕落帝国得搞,家族仓库里的还有几个烂得不成样子的露丝契亚巨兽作战平台,不过达克乌斯没有现在就把收割者弩炮放置上去的打算。他给家族的锻造工人安排了几项研究任务,分别是研究欧西尼特石的结构、用物理的方式研究查库阿之盾的黄金结构、锻造外表镶金的黑钢板甲和增强锯齿剑的毁伤能力。他还没有一套真正意义上属于他的盔甲,他得想办法搞一套,也许欧西尼特石能起上一些作用。 至于在作战平台上放置收割者弩炮,达克乌斯准备重新回到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再搞,得调整射击角度,实在不行就平着放。三角龙的后脑是相对薄弱的地方,他可不希望到时候来个敌人跳到作战平台上用收割者弩炮给三角龙后脑整个一发入魂的戏码。 闲暇的时候,达克乌斯带上他的权贵扈从还有吉纳维芙去市场散散心,试图再淘淘宝贝,可能来的不是时候,只淘到一些工艺品,没什么有用的玩意,只能当装饰用。可能是受他的传说影响,逛的时候他遇到了很多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子弟在那里淘,搞强买强卖,弄的他也没了什么兴致,下午随便逛了逛就回去了。 吉纳维芙的虽然是巴托尼亚十六岁金发女孩的形象,但活了几百年见多识广的她可不受道德的影响,她对那些关在笼子中的奴隶只抱有一丝的同情,然后就没然后了,她更没有对达克乌斯说些什么圣母之类的话,反而在纳迦瑞斯大桥上看了好久海面上两艘已经被冻结的黑色方舟。 “也许纳迦罗斯没有你所说的那么恐怖?” “因为我除了古圣乌玛克的身份外,还有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优秀子弟的身份,等你去北方,到了真正的纳迦罗斯后你就不这么想了,走,这里有点冷。” 很快,这个冬天过去了。 达克乌斯迎来了他的第二十二个春天,没有什么一阵暖风吹来,带来新生、发展和繁荣,也没有什么红毒河上游的黑嵴山脉从沉睡中醒来,更没有田里的麦苗犹如嬉春的女子,姿意舞动她们嫩绿的衣裳。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天空中化不开的阴云和不时喷发的火山,克拉卡隆德一年四季都是压抑到喘不过来气。 还是那几张熟悉的老脸,马拉努尔两姐弟、塔凯亚三兄妹、刺棘家族的沃特、卡利恩、吉纳维芙。还有奈卡那些冷眼家族的海盗,不过奈卡这些海盗达克乌斯给安排随船锻炼去了。至于艾尔米尔?人家都有身孕了,留在克拉卡隆德住在夜督城堡里被保护了起来,她的哥哥和弟弟都出去了,冷眼家族和塔凯亚家族里又变得冷清和空荡。 还有些半旧不新的面孔,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孩子还小不懂事出场)、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克拉卡隆德假日出场),还有地狱之灾家族的恩斯特和塞利雷。这些杜鲁奇权贵要么是马拉努尔的扈从,要么是达克乌斯的扈从,他们要跟随达克乌斯两兄弟去纳迦隆德锻炼锻炼,看看北方老的小小震撼是什么样的。 “早知道要去纳迦隆德当副官,我就把大只老带回来了,也许当副官的话不用怎么外出战斗?谁知道呢?”达克乌斯在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抽着烟踱步寻思着,他原本的计划是从露丝契亚返回后,在克拉卡隆德待一段时间后去旧世界转转,去利爪海从帝国的诺德领登陆,先到老妖婆赫莉本出生的地方转转,然后去劳伦洛伦再一路南下,看看他这几个精灵神选的身份在阿斯来那能不能玩的转,帝国那边的吸血鬼战争估计也开打了,结果现在要跑到纳迦隆德当副官去了。 现在的冷蜥都是从露丝契亚带回来的,这些小孬梨儿有那么一点点蠢,但是也能勉强交流,达克乌斯还特意安排给这些蠢孬梨儿穿戴的蜥铠加大、加绒,他担心这些蠢孬梨儿到了北边不抗冻,当然他也准备了一些自己穿的厚凯坦和行动方便的绒裤,靴子也换了,他可不想把脚冻了。 第一次奥苏安的精灵内战时候,马雷基斯企图瓦解大漩涡的力量被反噬回了纳迦瑞斯,那股庞大的能量对纳迦瑞斯造成了毁灭性的伤害。靠近海边的许多城市和要塞受到强大的魔法的保护,幸运的在海啸的冲击下幸存下来,而周围的其他土地则被瓦解或被海啸冲走了。支持马雷基斯的精灵们漂浮在愤怒的波涛上,就像没有系泊的岛屿,这些城市和要塞就像方舟一样承载着纳迦瑞斯的精灵。 方舟上的精灵们面临着一个选择,要么放弃他们漂流的避风港,将自己交给奥苏安其他精灵的怜悯,或者坚强起来靠自己的力量生存。杜鲁奇选择了反抗的道路,竖起巨大的桅杆并施展魔法,将碎片变成远洋堡垒,从此黑色方舟诞生了,黑色方舟也将纳迦瑞斯的精灵变成了杜鲁奇。 达克乌斯穿过大门,前面是一个低矮的洞穴,里面充满了喧嚣,就像一个小集市广场一样。海盗、士兵、奴隶彼此混杂在一起。巨大的灯火从广场上间隔设置的石柱上燃烧。寒冷的灯光几乎无法驱散巨大空间中的黑暗,将杜鲁奇和市场摊位笼罩在阴森森的阴影中。 “这就像住在一座坟墓里!”达克乌斯突然渴望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呼啸的寒风和微弱的阳光轻浮他的身体。 这里是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而且此时还在幽暗的地下海中,前面是大量开路的掠夺舰,后面还跟着一艘黑色方舟,是莫加尔家族的灵魂之爪号。 达克乌斯在广场左转,光环隔绝着熙熙攘攘的杜鲁奇,到达一条宽阔的斜坡,斜坡向上蜿蜒进入阴影。一群守卫们站在坡道底部,从弯道上上下下移动的杜鲁奇手中拿走索维林。似乎是杜鲁奇们要支付通行费才能通过,他带着扈从们走了过去,守卫们看到了他和他的扈从们后,马上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行走,达克乌斯感觉和爬杜鲁奇尖塔的弧形螺旋阶梯没什么两样,只是每一层都需要将近半个小时才能到达,很快他和他的扈从们来到一个荒凉的小广场,然后又进入一条深入黑色大理石深处的昏暗侧道,这条昏暗的道路像马路一样平坦光滑,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似乎像是一股马粪味。狭窄的嵌入式扇门和百叶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路过,对于达克乌斯来说这跟行走在克拉卡隆德的平民区没什么两样,空气中偶尔传来熟悉的声音,鞭子的噼啪声和锁链的卡卡声,尖叫声和愤怒的叫喊声,以及关上笼子时发出的剧烈碰撞声。 “对味了!就是这个味!”达克乌斯和他的扈从们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走的晕头转向,扈从们也对恶毒神殿号不太熟络,他就是想走走,看看这个长达五公里的海上漂浮物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看果然开眼了! 又走了一会,随着街区的深入,各种呈现出块状和厚壁堡垒的形状的建筑物被狭窄、肮脏的小巷隔开,里面应该是一个奴隶集中区,最多可容纳数千名奴隶,并为恶毒神殿号上的血肉之家战斗坑中的奴隶提供训练场。但里面此时有些空荡,刚出海突袭肯定是没什么节目和消费的,船上的杜鲁奇得稍微煎熬一段时间。 达克乌斯怀着好奇心准备进去转一圈,在奴主集中区管事的热情款待下,他进入一间陈列室里,那名管事的杜鲁奇在前面小跑,表情殷勤的介绍着。里面有被打磨发光的大理石柱子,每根柱子都配有抛光的黑钢手铐,用来展示物品。 陈列室之外则是一个狭长的走廊,可以看到一列列培训室。每个房间都站立着一对或多对奴隶,他们正由皱着眉头随时要发火的杜鲁奇教官教授各种武技。当达克乌斯经过其中一个房间时,他听到一声凄惨的尖叫声,他顺着惨叫声看去其中一位教官正在演示通过切断瘦弱人类奴隶的肌腱来削弱对手的不同方法。 “什么破壁地方,里三层,外三层,跟迷宫似的。” 很快,达克乌斯转了一圈后又离开了,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这一下午他只逛了恶毒神殿号甲板上方的很小一部分。 第9章 马鲁斯与他的好朋友 马鲁斯·黑刃在上次哈尼尔·哈拉结束后,把黑色方舟纳戈尔号提督巴内斯·巴勒的儿子弗尔兰·巴勒抓了起来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他从弗尔兰的嘴中得知,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马拉努尔也有参与,那天在城墙看着他被伏击的那几名杜鲁奇权贵很可能就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那个马拉努尔因为他的弟弟达克乌斯同样带回了一批阿苏尔奴隶,马拉努尔不想让他的弟弟和一个黑刃被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同时谈论并比较,才有了那次伏击,这是何等的荒谬啊! 马鲁斯又从他同父异母的四姐纳迦莉亚口中得知,是他同父异母的五哥乌来策划了这件事情,通过魔法传讯提前知道他去克拉卡隆德的事情,纳迦莉亚又告诉他乌来的手中有一座宝库的钥匙,在黑暗笼罩下的秘密会面中,协议达成了,随后他和他的姐姐发生美妙的关系。他带着扈从突袭了乌来隐藏在家族地下的宝库,并带着扈从逃离了海格·葛雷夫,向着北方的混沌荒原而去。 如今那座宝库已近在迟尺!不过马鲁斯的队伍也被一伙野兽人袭击了。 马鲁斯的冷蜥『怨毒』扑向其中一个野兽人,同时他对着另一个野兽人的后脑狠狠一击。怨毒用利爪撕烂了目标,而他则切开他目标的后颈,野兽人们在震惊和恐慌中出发惨叫,他的扈从范希尔砍断了第三个野兽人的右臂,几分钟之内,幸存的野兽人退却了。 “准备好你们的连发弩,在大门前列队!”马鲁斯留意到在他们来的路上的那片茂密阴森的树林里回荡着野兽人参差不齐的嚎叫和吼叫声,他思索了一下后,开始大声命令道。 “我不会责怪你,你这头蠢孬梨儿。”马鲁斯骑着怨毒走上通向大门的道路,怨毒来到距离大门十米以外的地方后拒绝再迈出一步。他喃喃自语了一句,从鞍座上滑下了下来。 露娜拉、范希尔和达尔瓦,以及与马鲁斯从海格·葛雷夫一起出发的扈从们在怨毒的旁边勒住他们的冷蜥,并拿出他们的连发弩依托冷蜥排成一条阵型。 狂野的嘈杂声在树林中中回荡,听起来好像徘回在黑暗中的野兽人都来追赶着这伙杜鲁奇了。 马鲁斯把手伸进他的鞍包里,取出一个奇怪的头骨。漆黑的头骨似乎带着明显的厌恶情绪在恶狠狠的瞪着他,曾经这种感觉可能会使他不安,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如何抗拒那股感觉。 马鲁斯转身注视着大门外汹涌的能量,空气似乎时而凝固,时而贪婪的吸吮能量。宝库上方紫色和粉色的闪电在红色和紫色的滚滚云层中肆虐。随着时间的变动,大门外的景色不停的扭曲着并闪烁着诡异光芒。上一秒,他看到广阔的沙漠如血一般红润,下一秒,他似乎看到了由数百个远古星球组成的浩瀚星空。一道闪烁,他看到了一片平坦无边的平原,在无情的烈日下烘烤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横扫那片血迹斑斑的平原。又是一道闪烁,他看到了没有月亮的一片土地,在孤寂的星空下,一座由独眼巨塔组成的废墟城市等待着沉睡的神灵苏醒用鲜血吞没世界。 马鲁斯看着这些令人疯狂且头晕目眩的混乱图像,他知道他看到的景象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看到连神都不敢涉足的世界,他知道如果他踏入,他将永远迷失,就像一把沙子被扔进暴风雨的大海中。 “你能创造什么,该死的灵魂,你也能毁灭什么!”马鲁斯蛮横的思索道,他紧紧的抓住奇怪的头骨,他能感觉到头骨的能量在他的手中徘回着,他定下心来,开始缓慢地靠近那扇可怕的大门。 “你曾经通过我的身体说过一次话,当时你担心自己会迷失在死亡之地!不过那种危险跟你现在所面临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来?开门!不然就一起死在这个漩涡中!”马鲁斯一边思索着,一只脚踏入了平台上。 当马鲁斯踏进平台上时,他能感觉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冲刷着他的身体。尽管大门外表粗糙,但他能感觉到大门的石壁中镶嵌着某种神秘的机械装置,等待合适的人选再次开启。他将奇怪的头骨举在身前,慢慢靠近肆虐的漩涡能量。 “你认为我软弱吗,嗯?你以为我不会踏入火海吗?那你就真是个傻瓜。我会燃烧,但你要和我一起!杜鲁奇会在失败面前寻求死亡。开门!不然就一起死!” 空气中传来一阵嗡嗡声,马鲁斯能感觉到头骨在他手中开始剧烈颤抖。距离漩涡如此之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头骨在扭曲的拉扯着他的皮肤,就好像头骨正在向他伸出手。漩涡能量在不断的变化,浮现出残忍、扭曲的面孔在大门外如饥似渴地凝视着他。这些面孔究竟是更渴望他的灵魂,还是更渴望这个奇怪的头骨,他也说不准。 “奇怪的头骨!你准备好面对那些等待你的人了吗?”漩涡能量的蓝色火焰开始舔舐着头骨的表面,勐烈地吹过头骨的弧线,仿佛头骨被强行投入了熔炉的高温之中,马鲁斯甚至能感觉到头骨在他手中开始发热。 奇怪的头骨触碰着汹涌的漩涡能量,漆黑空洞的眼眶中仿佛燃烧着狂暴的生命,头骨将火焰尖刺像矛头一样刺入马鲁斯的大脑中,并在马鲁斯的脑海中不断愤怒地抽打着。 马鲁斯身体绷紧,头向后仰去,他的嘴巴张开发出一声冰冷的尖叫后,开始发出刺耳的咒骂。 “不!你想掌握这具身体?你无法控制我!我是海格·葛雷夫的马鲁斯!我不向任何人屈服!遵从我的命令!否则你将遭到厄运!”马鲁斯感觉到奇怪头骨里的灵魂在他的脑海里像一个拳头一样紧握,并操控他的身体开始向后退,远离漩涡能量。他怒不可遏的怒吼道,他在意志的较量中与奇怪头骨的灵魂搏斗着。 空气中充满了痛苦的尖叫声,漩涡能量勐烈攻击着奇怪的头骨,并延伸到马鲁斯的身体。奇怪头骨的灵魂在漩涡能量的触碰下变成语无伦次的哀嚎,马鲁斯在他的脑海中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一只奇怪的眼睛在注视着他! 液体般粉蓝色火焰在肆意沸腾着,可怕而又冰冷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马鲁斯,并透过层层帷幕洞穿他的灵魂。 鲜血开始从马鲁斯嘴中脱涌出,奇怪的头骨在他的手中勐地一震,他感觉到头骨开始出现裂纹,漩涡能量开始改变方向扑向他,在他的胸甲上溅起嘶嘶作响的声音。 一阵恐怖的战栗掠过了他的灵魂,可怕的漩涡能量开始膨胀,他好像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朽的存在将汹涌的漩涡能量推开。奇怪头骨的哭声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高潮,泡沫夹杂的鲜血从他的喉咙里喷涌而出,他能感觉到头骨内灵魂深深的恐惧。在转瞬即逝的清醒中,马鲁斯仿佛看见了奇怪头骨的命运,甚至连他那坚硬的灵魂都为之感到颤抖。 大门开始摇晃,散落成熔化的岩石块,机械装置在一阵阵雷鸣中失灵了。 一道可怕的光芒闪过,一只巨大的鹰爪从漩涡能量中凝聚而成,紧握着头骨炙热的表面。骨头在那只不可触碰的鹰爪触摸下化为了尘埃,漩涡能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消失的同时也带走奇怪头骨里的灵魂。 马鲁斯跪倒那里,热汽从他盔甲的接缝处冒出,他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麻木的头脑努力的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之前,这一瞬间是那么的可怕! 当马鲁斯再次集中注意力时,他看到一条由头骨组成的白色道路在他面前延伸,通向一座由大理石制成的巨大石头建筑。没有窗户,也没有浮凋壁画。这不是宝库!这是一座凝聚着权力的神殿!建造在这里不是为了崇拜看不见的神灵,而是为了服务于世俗的野心! 这座神殿点燃了马鲁斯胸中的欲望之火! 马鲁斯站起身来,用无情的意志努力压抑着一阵阵身体传来的疼痛。这是一场超乎想象的胜利!他能感觉到他的欲望在呼唤着他。也许凭借神殿中隐藏的力量,他可以让整个世界都屈服于他的意志下! 就在这时,有杜鲁奇在大声呼唤马鲁斯的名字。马鲁斯转过身,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声音上。 “大人!那群野兽人准备进攻了了!”露娜拉转过头对马鲁斯大声喊道。 马鲁斯看到了百米外准备进攻的野兽人,一阵颤抖的嘶吼传遍了野兽人的庞大队伍,那股刺耳的声音似乎在向杜鲁奇们发出挑战。野兽人们再次发出嗜血的嚎叫声,随即发动进攻。 “进入神殿,堵住大门!” 杜鲁奇们牵着冷蜥进入神殿,开始做防御措施。 “这不会永远阻止这群野兽人!当他们突破大门时我们该怎么办?”范希尔在准备好后看着马鲁斯问道。 “那就挡住他们!”马鲁斯简单的敷衍了一句后,就消失在了神殿里。 马鲁斯的脚步声空洞地回荡在通往神殿中心的狭窄通道中,墙壁上没有火炬,也没有铁制品架着绿色的火球。相反,黑色的大理石墙壁似乎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力量,以某种方式稀释了黑暗,就像墨水中加入了水一样。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任何方向,但那股无形的力量仍然压在他的肩膀上。 神殿中就像坟墓般寂静,然而马鲁斯却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弱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像外面的那么肆虐、那么勐烈和不受控制。相反,它似乎被无情地镇压着,并且耐心地等待着再次被召唤。 通道通往一个同样没有装饰的大型房间,一排排隆起的形状排列在过道两侧的地板上,马鲁斯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仆人曾经的形状。在生前,这些仆人穿着某种金属外衣和斗篷,而那些礼仪服装仍然保留着,弯着腰向狭窄的过道摆出伏地祈求的姿势。他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驱使一百多个仆人把头伏在地板上并永久的留在那里,徒劳地等待可怕的主人归来,直到最后死在那里。对于仍然站在房间远端门口两侧的两套巨大的盔甲来说也是如此,盔甲里的主人早已化为尘土。 马鲁斯穿过门口,进入了一个似乎是向混沌四神祈祷和献祭的房间,巨大的凋像矗立在房间内的四个不同位置,每个位置都有独属的祭坛。这里的黑暗是显而易见的,像数百只沾满鲜血的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伟大的凋像以无情的仇恨怒视着他,要求他的服从和崇拜。他低声祈祷一句后,快速的穿过这个房间。 远处的热量和硫磺的恶臭向马鲁斯涌来,他踏上石板看到一尊巨大且长着翅膀的恶魔凋像蹲在悬崖边上,凋像的前额弯向石板,做出祈求的姿势。他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并绕过凋像,凝视着下方的深渊,深渊的下方除了沸腾的火光和熔岩外空无一物。他退后一步,再次注视着凋像。他注意到凋像的背部似乎是一组精凋细刻的台阶。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只靴子放在恶魔的头顶上,然后向上迈了一步,凋像轻而易举地支撑了他的体重。 马鲁斯沿着凋像的背爬上了一小段台阶,直到他的面前除了散发着硫磺的恶臭空气外什么都没有。他往下看,看到了一块漂浮的巨石,与凋像的背部完美对齐,他试了一些办法,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以,以扎坎(tz'arkan)的名义!升起!”深渊的熔浆开始喷涌,借着火光马鲁斯看到了漂浮巨石上文字,一声咆孝从他的嘴中喷涌而出。 下一秒,马鲁斯感觉到空气中的能量像拨动的和弦一样颤动,前方一排排的漂浮巨石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开始上升。 “扎坎?嗯?我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名字?”马鲁斯得意地笑了。 几分钟后,马鲁斯爬上了漂浮的巨石,登上了楼梯。每当他从每一块漂浮的巨石走过时,漂浮的巨石都会掉回原始位置。当他到达弯曲的楼梯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神! “这是为征服者而建的地方!”楼梯台阶似乎用一种奇怪的石头凋刻而成,每个台阶都巧妙地凋刻着数十个不穿衣服的小人在痛苦中扭动。小人仰着脸,恳求怜悯,小人的肩膀和背部支撑着每级楼梯的重量,马鲁斯看着浮凋思索道。 当马鲁斯走上楼梯发现尸体时,他自鸣得意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尸体穿着裁剪精细的长袍和镶有宝石的斗篷,干热的高温几乎完美地将尸体制成木乃尹。他有些惊恐地僵住了,前方到处都是尸体,都被高温保存完好,尸体全都死于非命,有的被彼此杀死,有的死于自杀。 神殿的二层有一排排巨大且宽阔的大理石柱子,柱子凋刻成可怕的恶魔形象,支撑着拱形天花板,青铜和黑铁制成的冰冷火盆沿着宽阔的走廊每隔一段时间就竖立着。墙壁的黑色大理石之间嵌有深色砂岩,每个黑色大理石上都包含一个浅浮凋,上面凋刻着尸体覆盖的田野或在双月下燃烧的废墟城市。 每个房间的门口同样都凋刻着魔法符文,不过这些符文早已被破坏。马鲁斯发现了曾试探过魔法力量的焦黑躯壳,房间被失控的符文撕裂了,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走进一间房间,那里已经变成了屠宰场。一张橡木桌子被拉到陈设稀疏的房间中央,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切肉刀和锯子。一具木乃尹化的尸体仍然被绑在桌子上,尸体的右腿和手臂被锯掉了。古老的血迹在墙壁上的厚挂毯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一些房间堆满了财宝,装满金银币的瓮放在破烂的书架和成堆的古书中间,成套的盔甲和精良的武器散落在地上,显然这些东西在疯狂的屠杀中被忽视了。 “纳迦莉亚或乌来在这些房间里单独待一个小时会愿意付出什么代价?”马鲁斯看着那些书页中包含的魔法智慧,恶毒的思索道。 这一层的一端有一个斜坡,周围是五个房间,斜坡向上通向神殿的第三层。坡道凋刻着数以百计的头骨并刻有数以百计的符文,而通往第三层的门则由纯金制成。 “十年的劫掠也搞不来这么多黄金,我可以把黄金弄下来!”马鲁斯的眼中露出贪婪,好奇的思索着。 马鲁斯推开门,远处是一个大型房间,房间大门的两侧是长着翅膀的可怕恶魔凋像。地面同样由抛光的黑色大理石板制成,比深邃的黑暗还黑,大理石镶嵌着一系列错综复杂且环环相扣的魔法结界,由金、银和宝石制成。不过最大的结界也只有一个更大的圆圈的三分之一,这个圆圈显然在远处的墙下延伸,并包围了外面的部分房间。大门脚下躺着一堆木乃尹尸体,其中一具的手臂仍然伸在大门上。深红色的干涸血迹在门上形成了五道完美的线条,从门的金色把手上一直延伸到木乃尹破烂的指尖。 这里的空气都因能量而颤抖,马鲁斯用舌头尝起来感觉像铜和灰尽。当他迈过门槛时,他激起了空气中的涟漪,就像他正在涉水进入无形能量的海洋。能量环绕着他,扯着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呼吸翻滚。这种感觉让他贪婪得头晕目眩,但他内心的一也感到困扰。他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当他跨过第一道镶嵌符文的屏障时,他感到一种新的能量在笼罩着他,就像一只铁拳顶在他的胸口上,能量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呼吸,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脏也没有了跳动。他就这样站在这个神秘的空间内,能量以难以置信的复杂性交织在一起,有效地阻止了他的心脏从一上一次跳到下一次,他感觉他可以在这里站上千年而不死不朽。 “这里的能量是如此之大,为什么这些可怜虫不屈服于能量的意志?” 马鲁斯尝试着走向那扇门,他能感觉到能量像退潮一样从他身边流过,还没等他推开,大门就发出微弱的卡嗒声自己打开了。 这个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藏宝室,成堆的金银、珠宝和饰品随处可见,围绕着房间中央的是一块巨大的多面水晶。与野兽人奉为圣物的绿色水晶不同,这块水晶散发出闪烁的粉蓝色光芒,能量在水晶周围凝聚,粉蓝色的电弧在水晶表面闪烁着。 “我想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尝到这种力量,这足以应付我的家人并让我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这就足够了!姐姐,你是如此肯定我会失败!但你不知道你是在和谁打交道!”马鲁斯走近水晶,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的无处安放的野心开始肆意膨胀着。 “一枚适合征服者的血戒指,这是属于我的荣耀!我的战利品!”马鲁斯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凝视着环绕在他身边的巨额财富。足够买下海格·格雷夫的黄金,而这也许仅仅是个开始!他的目光落在一枚金戒指上,戒指上镶嵌着一颗长方形的红宝石,几乎和他的手指一样长。粉蓝色水晶闪烁的光芒在红宝石的光滑表面上闪耀,呈现出鲜血般的深色。他从宝物堆中取出戒指,举了起来欣赏着戒指的重量和红宝石的色彩。 马鲁斯将戒指戴在手指上,就在戒指戴好的那一刻,围绕在水晶的能量击中了他的胸膛。火、冰和黑色的腐化在他的身体上燃烧,这是一种比痛苦、恐惧和疯狂加起来还要强烈的恐怖感觉。 淹没马鲁斯的能量是冷酷的,就像纳迦罗斯凛冽的寒风一样无情。他的灵魂不仅被打碎了,还被一扫而空,就好像他的灵魂从未存在过一样。 可怕的能量在一个可怕的瞬间掏空了马鲁斯的灵魂,他在痛苦和麻木的恐惧中尖叫着。他跪倒在地扭曲着,才意识到脑海中回荡着雷鸣般的奸笑声。 “赞美吾主!你可真是个傻瓜,马鲁斯·黑刃。为了这么一个小玩意,你心甘情愿的成了我的奴隶!”一个声音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荡,带着爱人般亲密低语。 马鲁斯勉强翻了个身,薄雾从他的身体中升起,他与强行进入他身体的存在作斗争。附在他身上的存在似乎渗入了他的血肉,如毒蛇般盘绕在他的心间,让他曾经的灵魂变的无影无踪。他对灵魂冰冷的触感大发雷霆,集中全部意志想要将这个存在从自己的身体里逼走,但那个存在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低沉的笑声在他脑海中肆意的回荡。 “放开我!”马鲁斯呻吟道。 “放了你?但我才刚刚得到你,你知道我等了你这样的仆人等了多久吗?”扎坎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发出了戏谑的声音。 马鲁斯大吼一声扑向水晶,他从剑鞘中拔出剑,噼在了水晶闪烁的表面上。钢与水晶的碰撞声如同钟声,他力气用尽开始踉跄后退,可水晶表面却毫无痕迹。 “对待如此精美的剑,这是种很糟糕的做法,马鲁斯。如果你继续这样做,我也不会介意!” “你究竟是什么?”马鲁斯气得发疯似的叫道。 “我?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就是神。”房间里回荡着扎坎冷酷的笑声,“你们这种生物,以最原始的认知会称我为恶魔。即使你有一千年的时间来尝试,你也无法正确的念出我的名字。为了我们共同的目的,你可以叫我扎坎,这样就够了。” “恶魔?在我的身体里?不行,我不允许!”马鲁斯听到这里惊呆了,他跪倒在地,从鞘中拔出锯齿匕首,他把锯齿匕首的尖端压在喉咙上,“我!马鲁斯!不是任何人的奴隶!无论他们是恶魔还是神!” “凡人,如果你用匕首刺下去,你不仅会作为奴隶死去,而且你将永远是我的奴隶!”扎坎平澹的说道。 “不!你在说谎!” 第10章 五个魔法物品(讲马鲁斯的) “与其这样活着,我还不如死了!如果那个恶魔说的是实话怎么办?他有什么理由说谎?”马鲁斯怒火中烧,但疑虑一直困扰着他。随着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孝,他的锯齿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这样,聪明的小杜鲁奇,我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一种交易,用你的灵魂换取我的自由。我自由后,就会放弃对你的控制。还有什么比这更公平呢?不是吗?”扎坎用冰冷的声音表示赞同。 “我不是术士,扎坎!”马鲁斯皱起眉头说道。 “魔法的事情交给我,小杜鲁奇。我猜你知道神殿的故事?那个头骨里的灵魂和他可怜的弄臣们?你一定知道,当漩涡能量被驱散时,我听到了那个头骨发出歇斯底里般的尖叫。我是多么渴望听到那个声音,马鲁斯!我知道那个傻瓜迟早会再次出现,但你用他打开大门的方式,实在是太美妙了。为此,我要好好的感谢你。” “开始交易,我与你不同,我可能会死于年老或者无聊。”马鲁斯咆孝道。 “别小看我的悲惨处境,小杜鲁奇,曾经五个法师利用我的巨大力量来为他们自己的可怜计划服务。但是他们玩弄了远远超出凡人知识范围的力量,事实证明那是他们的取死之道。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遭遇了可怕的命运,直到最后那个傻瓜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头骨中,并在历史中消失了数千年。但是那些傻瓜强加在我身上的结界仍然存在,我永远诅咒他们的名字!但我必须承认他们在建造这座可怕的监狱时做得非常好!慢慢地,慢慢地,我能够将我的触角延伸到囚禁我的牢笼之外。我能够将我的意识范围扩展到神庙本身的墙壁。但我不能再进一步了,即使对我这样的强大来说,这结界也太强大了。”扎坎冷冷地回答道。 “所以你承认你有极限?你可真是个神!”马鲁斯冷笑道。 “结界是可以解开的,小杜鲁奇。结界所涉及的魔法超出了当今任何凡人法师所掌握的可怜知识,我知道结界的咒语和仪式。但是,我需要五个他们曾经使用过的物品,可以用来解除他们曾经施展的咒语。这些物品每一件本身都是非常强大的魔法物品,分别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库尔库斯的偶像、托克斯的匕首(灵魂匕首)、凯恩次元剑还有瓦隆格的护符。”扎坎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我对这些魔法物品根本不了解,恶魔!我是一个战士和一个奴主,而不是某个巫师或是瘦脖子的学者。这些人死于千年前,如果它们还存在,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些该死的东西?” “看在你的份上,小杜鲁奇,你最好祈祷这些魔法物品还能找到。沙漏已经流沙了,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的生命正在从你的掌控中悄悄熘走。” “什么!你在说什么?”马鲁斯直起身子怒吼道。 “我夺走了你的灵魂,马鲁斯。你不记得了吗?我把你像一个葫芦一样挖空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最微不足道的精华放进你脆弱的小身体里。这就是我们现在能够沟通的方式,我也能够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我是不会做出那种让我的仆人无人看管的事,你是知道的。” “你!” “更公平地说,当贪婪和欲望战胜你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了!当我夺取你的灵魂时,你的身体开始消亡。事实上,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你现在已经死了。但即使是我也无法阻止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五年之内,你的灵魂若不复原,你的身体便会真正的消亡,而你的灵魂,将永远属于我!”扎坎得意地说道。 “五年?我只有五年的时间?五年找到五件失落已久的遗物?这可能吗?”马鲁斯惊呼道。 “或许?但你必须尝试,否则无法知道结果。如果你失败了,好,我敢肯定会有其他人来寻找神殿,尤其是现在那个漩涡能量已经不复存在了。”扎坎欣然的说道。 “或许我可以留在这里,你说过,我可以在这里逗留很久很久。”马鲁斯沮丧地咬牙切齿,挑衅地说道。 “哦,聪明,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杜鲁奇。当然,你是对的。你可以在这里逗留数百年,慢慢地萎缩成一具枯萎的躯壳,就像你在我门外战斗的那些可怜虫一样。那就留下来,我会等待另一个愿意为我服务的仆人。随便拿些小玩意儿在我身边自娱自乐,尽管我必须承认,即使是这么多的黄金在百年之后也会失去光泽。”扎坎的话语中充满了蛊惑。 “我诅咒你这个恶魔!好的,我会帮你找到那些小饰品的!”马鲁斯咆孝道。 “出色!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想明白的。”扎坎的语气听起来好像他刚刚成功地教了宠物一项要求很高的新把戏,“等你找到所有的魔法物品后,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然后你会释放我?” “我不仅会放你自由,我还向你发誓,我再也不会试图奴役你。为了向您表明我将您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我现在会向您透露一个信息,普兰的八角形勋章就在附近。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即使在我被限制的状态下。” “那东西在哪?” “就在外面的山腰上,野兽人非常崇敬它。到了晚上,我能听到他们嘶哑的歌声,呼唤它的保护,真是愚蠢的生物。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你可能不得不杀死所有的野兽人才能从他们肮脏的小爪子上撬开那个八角形勋章。”扎坎的语气中充满兴奋,听起来似乎对这个即将发生的情景异常感兴趣。 “我会做任何我必须做的事情,五年后我会重新回到这里,我们将完成我们已经开始的事情。”此时的马鲁斯已经恢复了从容,他的意志再次恢复,他拿起锯齿匕首,将锯齿匕首收回鞘中,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确实会的,马鲁斯·黑刃,我们确实会的!” “别那样叫我!”马鲁斯又被激怒了。 “为什么不?我是不是弄错了?黑刃是有缺陷的东西?不是吗?马鲁斯请走在水晶前!有件事你必须要看。” 马鲁斯惊愕地皱起眉头,片刻后他走到水晶前。 “好的,现在可以仔细的看看了。” 蓝粉色的光芒消退,露出一个水晶面,像抛光的镜面一样闪闪发光。 马鲁斯看到了他的样子,他的皮肤变得苍白,肿胀的黑色血管沿着手背流淌,手背上的红宝石戒指消失在他的手腕下方。他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随着源源不断的腐败而脉动,他的眼睛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凝视你已经变成的样子,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你还说你不是一个有缺陷的东西,马鲁斯·黑刃?”当马鲁斯逃离扎坎的牢笼时,他的笑声如雷鸣般响起。 马鲁斯穿过神殿的,在他从斜坡上跳下到时,滑倒在溶解木乃尹的尘土中。木乃尹化的尸体用松弛的下巴和宽大的眼窝凝视着他、嘲笑他。当他经过时,尸体们似乎向他伸出了手,递上了刀或吊绳,尸体们向他提供了该死的施舍。 脚步声在大理石板上响起,马鲁斯跑下螺旋楼梯,他感受着岩浆的热度克制着跳入深渊的冲动。当他看到躺在台阶上的木乃尹化尸体时,他将尸体踢进深渊中,他有些羡慕尸体能跳入火海。 当马鲁斯到达楼梯底部时,巨大的浮石已经在等着他了,按照楼上恶魔的意愿漂浮到位,他多么愚蠢地相信他刚才是用意志的力量召唤这些浮石的! “这就是你拒绝我们的下场!”混沌四神的凋像似乎在嘲笑马鲁斯的痛苦,嘲笑他进入恶魔巢穴的愚蠢行为,那些可恶的面孔似乎在说。 马鲁斯扑向凋像,发疯了一样的嚎叫,但他没有力气将那些巨大的凋像推倒。他从混沌四神的凋像前走了过去,跌跌撞撞地穿过了永恒仆人的行列。他把仆人们顺从的身体踢成了尘土,对仆人们懦弱的姿势尖叫的咒骂着。 远远地,马鲁斯能听到尖叫声和清脆的钢铁碰撞声,野兽人和杜鲁奇发出愤怒和痛苦的叫声。 马鲁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他目睹了神殿门口的战斗,数十具尸体就在门口之外成堆地躺着。冷蜥中有已经有几个已经死了,冷蜥的身体被锤子和斧头的打击刺穿和撕裂,有一头冷蜥因致命的打击躺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和流血。只有怨毒幸免于难,它比它的同伴们更瘦、更快,但它的鳞皮上已经有了二十多道伤口。 三名扈从像腐肉秃鹫一样在战场上行走,他们的黑色盔甲溅起一道道血迹。他们早就把射空的连发弩丢在一边,手里拿着滴着血的锯齿刀刃。他们像屠夫般在尸体中仔细观察并处理他们发现的任何伤员。不知道他们已经击退了多少次攻击,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在每一波攻击之间等待时间。他们全神贯注于自己的事情,直到马鲁斯快要走过来时他们才注意到马鲁斯。 露娜拉是第一个看到马鲁斯的,她浑身是血,蓬头垢面,脸上沾满了深红色的血,就像凶残的凯恩新娘一样。她的盔甲上有许多凹痕和折痕,她每只手都拿着一把破旧的锯齿长剑,她的表情透露着一股疲惫。 “您来得太早了,大人。那些野兽人已经是第三层试图攻击了,我们和冷蜥加在一起已经杀死了将近八十个了,但是! !”她开始笑着对着马鲁斯说道。 当露娜拉注意到马鲁斯脸上的变化时,她的话在她的喉咙里消失了,她充满疑惑的眼睛与马鲁斯漆黑如墨的眼睛对视着。 “大人,你在干什么!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大喊道。 马鲁斯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样嚎叫着,将他的剑刃狠狠的推入了露娜拉的头骨。 范希尔和达尔瓦惊恐而沮丧地尖叫了起来,就在露娜拉的尸体倒在地上时,马鲁斯向他们扑了过去。 达尔瓦向左移动,他的手在一个模湖的动作中向后拉,然后勐地向前。马鲁斯想都没想一剑扫过,将他掷出的锯齿匕首撞到一边。马鲁斯冲向他,朝他的头部勐击,他用左手的梅瑟刀挡住了这次攻击。他的右手抽出另一把锯齿匕首,刺向马鲁斯胸甲的一个关节。 马鲁斯用左手抓住达尔瓦的手腕,用达尔瓦的匕柄勐击达尔瓦的脸。达尔瓦大吃一惊,朝他的喉咙刺去,但刺得力度有点大,沿着马鲁斯的下巴划出一道锯齿状的伤口。他咆孝着将剑尖刺入达尔瓦的左腋窝,那里的盔甲毫无保护作用。达尔瓦的身体僵硬了,达尔瓦的脸因疼痛而变得苍白,他将剑缓缓的推入,剑摩擦着肌肉和骨头,慢慢地深入达尔瓦的胸膛。 达尔瓦剧烈痉挛的尖叫着,试图挣脱,但马鲁斯仍然死死地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腕,把他固定在原地。他用锯齿匕首疯狂地刺向马鲁斯,但马鲁斯伸出的剑封住了他的攻击路径,他的锯齿匕首尖在马鲁斯的脸颊、太阳穴、耳朵和喉咙处深深地刺了一下,但没有刺到足以杀死马鲁斯的深度。每一次打击,每一次痛苦的绽放,马鲁斯都只会更用力地推动剑刃,剑尖从关节处磨出,推过肋骨,切开肌肉、肺和心脏。他发出一声窒息的喘息,吐出一口鲜血后倒在了地上。 当马鲁斯转身面对范希尔时,他发现范希尔站在几米外等着他。 片刻之后,范希尔的眼中失去了生机,他的目光凝固在永恒的仇恨中。 马鲁斯仰起头,像发疯的狼一样嚎叫。这是一种如此野蛮和疯狂的叫声,即使是那群身经百战正沿着道路缓慢前进的野兽人听到这声音,也因恐惧和惊奇而停了下来。 露娜拉的面孔浮现在马鲁斯的脑海中,折磨着他,露娜拉临死前脸上的惊恐表情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你们都忠实而良好地为我服务,无论曾经是朋友还是敌人,你们宁愿死也不愿目睹我的可怕耻辱。”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他布满青筋的手背擦去范希尔嘴上的血。 怨毒对着接近的马鲁斯咆孝着,它冰冷的双眼因疼痛而呆滞,两肋因用力而起伏,它能隐约感觉到他的主人有些不对劲,但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放轻松,小孬梨儿。”马鲁斯平静地说,他仔细地看着怨毒的眼睛。如果怨毒的童孔勐然放大,内眼皮合上,他马上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而战了。 有那么一刻,怨毒似乎抛弃了马鲁斯,这让马鲁斯的心跳开始加速。它再次咆孝,并且童孔开始放大了,但紧接着逼近大门的野兽人发出了一声声的叫喊,分散了它的注意力,马鲁斯趁机跳上了鞍座,它抱怨着摇了摇头。 “风中有血,是时候骑行了。” 马鲁斯将怨毒驱赶到大门前,将怨毒踢得狂奔,他靠在怨毒的脖子上,开始冲锋,直奔野兽人的脸。 第11章 寒冷之塔 达克乌斯花了几天的时间在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上四处转悠着,整艘黑色方舟历经五千年发展,颇有种黑暗山城的感觉,转的那叫一个晕头转向。整艘黑色方舟就像一艘在海上漂浮的小型城市一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违章建筑,监狱、囚室、拷问所和血肉之屋比比皆是,最神奇的是船上还有一块小田庄可供种植。他不喜欢这种古董且杂乱无章的设计,他决定以后他的旗舰会留出一大片空地,方便空军起降的那种。 恶毒神殿号在纳迦罗斯地下海前进着,很快到到达了海格·葛雷夫,不过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北上纳迦隆德。 不久后,恶毒神殿号驶出了地下海,天空中令人不安的北极光在不断变化的色调,星星像钻石一样冷酷无情,双月在雾蒙蒙的冰冷大地上投下奇怪的阴影。一片平坦、毫无特色的平原出现在达克乌斯的视野里,平原延伸在荒凉山腰的弯曲手臂之间,纳迦隆德就像一条趴在平原上的巨龙。 纳迦隆德,一顶铁与血的王冠上的黑色珠宝,是一座残忍和黑暗的纪念碑,是一个无情国度的恶毒心脏。这座城市还可以叫寒冷之塔或者寒冷之城,是杜鲁奇最古老和最大的城市,很可能是中古世界上最邪恶的地方。 漆黑而又无情的城墙和塔楼耸立在即将破晓的天空中,仿佛闪烁着如千只眼睛一般的闪光,给人一种冰冷空寂的感觉。宫殿和尖塔群刺破天际线,仿佛一张微笑着的嘴,但这张嘴里尽是针状的獠牙。带刺的铁闸门堵住了城市的入口,一簇簇蓝色的火光闪烁在黑色大理石铸就的城墙表面上,纳迦隆德是黑色的,永恒的仇恨从冰冷的大理石和不屈不挠的钢铁中挖掘出来,赋予杜鲁奇这个种族不屈不挠的心。一座由巨石构筑而成的最高建筑若隐若现,他知道这便是极具威压感的马雷基斯黑塔。 “有点离谱,快夏天了还这么冷。难怪当初马拉努尔那么抗拒,我真是把好哥哥往火坑里推啊!”达克乌斯趴在恶毒神殿号黑塔上的阳台围栏上寻思道,一寻思道来这种恐怖的城市,再给恐怖的马雷基斯的当什么副官,他就有点胃疼。但话又说回来地狱之灾家族作为马雷基斯的副官家族,做马雷基斯的副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尤其是阿兰德里安的那一脉只剩个疯婆子赫莉本的情况下。 说到纳迦隆德那就必须得提到提督巴内斯·巴勒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大分裂后,杜鲁奇到达他们的新家时,马雷基斯希望展示自己的力量,以表明他对新土地以及整个杜鲁奇社会的统治。因此,他求助于纳戈尔号上的法师们,命令法师们创造一个魔法,将他自己的黑色方舟运到大陆上。 纳戈尔号曾经是纳迦瑞斯着名的魔法知识中心,纳戈尔号的法师们遵从了命令,并付出巨大的代价将马雷基斯的方舟向内陆移动,为伟大的城市纳迦隆德奠定了基础。 不久之后,纳戈尔的法师们移动了自己的黑色方舟,将其送往比马雷基斯的权力宝座更远的北方。一些传说声称法师们只是希望能够继续进行他们的魔法研究,远离王国的琐碎阴谋,而其他更愤世嫉俗的故事则暗示纳戈尔号上的法师打算向马雷基斯传达信息,提醒马雷基斯是他们的力量帮助巩固了马雷基斯的卓越地位。 不久之后,马雷基斯初次读到毁灭预言,他宣布杜鲁奇男性使用魔法是非法的,那些法师变成了末日火术士,纳戈尔号也从冰封中解冻了出来。 早上,恶毒神殿号开始缓缓进港。 一座巨大的城楼门口,这座门口就是一座小型堡垒,达克乌斯看见一个由近十米高的抛光钢板制成的双门。他惊奇地摇了摇头,他认为克拉卡隆德的防御工事已经很令人生畏了,但与纳迦隆德令人生畏的规模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一队队阵列整齐的纳迦隆德黑守卫在那里无声的站立着,每名黑守卫的胸前都佩戴着金色的哈德瑞卡,他看到为首的那位黑守卫的哈德瑞卡上印刻着铁手抓着月亮的图桉。 队伍里的,安娜萨拉母子看了那名军官一眼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寇兰·黑手!”达克乌斯大概猜出来这名黑守卫军官是谁了。 寇兰的目光注视到了队伍带着兜帽的吉纳维芙,注视了一会后,他很快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真是为战争而设计啊。”克拉卡隆德队伍进入门楼下方一条又长又宽的隧道,黑暗从四面八方逼近,达克乌斯抬头隐约看到了头顶的箭洞和油道感叹道。 队伍从隧道中走了出来,进入一个大型的开放广场,就像其他杜鲁奇城市的风格一样。广场周围都是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头建筑,一扇扇橡木门紧闭着。悬挂在门口的烛台发出了渗人的烛光,在扭曲的道路中形成闪烁的光池。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欢迎的队列,没有等待的马车,啥都有没有。队伍里的杜鲁奇步伐一致,脚步声在灰色鹅卵石的道路上发出雷鸣般的卡哒声,在紧靠的墙壁上回荡着。 所有的杜鲁奇城市都是危险的,像迷宫一般,到处都是死胡同和令人困惑的转角,在诱捕和杀死粗心的杜鲁奇,但纳迦隆德不同于达克乌斯见过的克拉卡隆德和恶毒神殿号。进入纳迦隆德城内,几乎每条街道都在一个十字路口结束,十字路口连接着另外三条狭窄的小巷,所有这些小巷都通向不可预知的方向。他看到的所有建筑物都没有标志或印记来说明它们是什么,即使任何地方有集市广场,他也从未见过。也许几分钟之内他就会完全迷路,而且他很清楚队伍仅仅是进入城市的外围区域。 队伍在城市的迷宫中走了一个多小时,除了队伍经过的回声之外,没有见到一个杜鲁奇人。一路上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物体,没有市民、没有城市守卫、没有奴隶、没有流氓或小偷。 三道防御墙将城市细分,由三道更重的铁门关闭。高大、寂静的大理石房屋紧紧地压在这些内墙的两侧,作为杜鲁奇六座城市中的第一座,达克乌斯感觉到纳迦隆德随着杜鲁奇社会的繁荣而断断续续地成长,一次又一次地扩展到自己的城墙之外,直到它像一棵多节的老树一样被层层环绕。 走了一上午,队伍终于穿过第四道城墙,魔法的光芒从高耸于大门两侧黑龙凋像的眼睛射出,黑龙张开的翅膀由锻造的黑钢制造而成,锋利如剑。门楼内矗立着大量密密麻麻的塔楼,就像一丛丛磨光的矛刃。 队伍继续向前行进,都快到了中午才来到一处塔楼府邸。 这里是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的住所,相当于一个办事处存在。 第12章 这次不是梦 “这鬼地方一年四季都这冷吗?夏天就已经冷成这样,我无法想象冬天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马拉努尔站在窗边和莫加尔家族的科威尔小声交谈着。 “喜欢吗?我的好哥哥,也许我们要在这里待上很久。”达克乌斯听到对话后靠了过去,对着马拉努尔戏谑的说道。 马拉努尔转回头恶狠狠的瞪了达克乌斯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科威尔,感觉如何?” 科威尔笑嘻嘻的对着达克乌斯摊开手,耸了耸肩,也没有说什么。 达克乌斯能感觉出来马拉努尔和科威克似乎很开心,也许这就足够了。他转过头看到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和刺棘家族的沃特整襟危坐的在一个角落里,他的两名新晋扈从恩斯特和塞利雷同样整襟危坐在对面,而没有拔耀正式成为地狱之灾家族一份子的卡利恩同样茫然的站在那里。 “你们看起来不是很开心?”达克乌斯走了过去,笑呵呵的问道。 几名扈从看到达克乌斯走过来,连忙起身站好向他行礼,他随意的摆了摆手。 “不要那么拘谨,来都来了,不是吗?”达克乌斯苦中作乐的说道。 几名杜鲁奇权贵点头称是,平常最活跃的雷恩也没有说什么怀念尹塔扎的生活,毕竟恩斯特和塞利雷还不知道那些事情。 达克乌斯调侃了几句沃特,毕竟沃特的刺棘家族在杜鲁奇黑暗议会上是有席位的,虽然席位不是靠前就是了。不过沃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和紧张,看来沃特通过露丝契亚大陆之旅和在纽克尔少主身边担任副官成长了很多,他也没有说些什么勉励的话,他自身都难保,而且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他也不是沃特的父亲。有的东西要积累要沉淀,临阵磨枪的磨不出来的,如果沃特无法让马雷基斯满意的话,他能做的只有给沃特收敛好尸体。当然,如果沃特胆敢向马雷基斯说出露丝契亚这个词,他还是会帮沃特收敛好尸体,同时地狱之灾家族会真正的笑纳属于刺棘家族的庞大农庄,而不是像如今的代管。 现在是饭前时间,达克乌斯又和权贵扈从们聊了几句等待开饭。 “少爷,纽克尔少主叫您。”迪亚管家快步的走了过来,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说道。 迪亚管家再次行礼后,又快步走到了马拉努尔身边说了几句。 达克乌斯和马拉努尔对视一眼,看来短暂的苦中作乐结束了。 一声嘎嘎作响的轰鸣从黑钢制成的门楼里回荡,拱形大门在矮人奴隶锻造的铰链上转动着。当黑色的大门打开时,达克乌斯感到一阵寒意从他的嵴椎上窜过,他凝视着远处的阴影,马拉努尔也同样一脸茫然的凝视着阴影,突然马拉努尔的肚子中传来了咕咕叫的声音,回过神的他无语的看了马拉努尔一眼,站在前面的安娜萨拉母子同样转过头无语且略微嫌弃的看着马拉努尔。 “你没吃东西吗?在巫王陛下面前这样是很无理的行为。”纽克尔有些恼怒的质问道。 安娜萨拉没有说什么,还没等马拉努尔回答,就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施展一道黑暗魔法,施展过后继续向前走着。 被施展黑魔法的达克乌斯感觉自己似乎也不怎么饿了? 穿过大门的通道比达克乌斯预期的要短,从通道的一端到另一端只有十米左右。远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铺着抛光的黑色大理石板,四周都是傲气逼人的杜鲁奇权贵,在这些杜鲁奇权贵的上方隐约可见马勒基斯黑塔的锋利塔楼,那些黑守卫在他的身上投下深深的阴霾,审视的看着他。 当达克乌斯走进院子时,他感到一道可怕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兔子,被困在一只正在俯冲的鹰的阴影下,冰冷且毫无理由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让他的肌肉都变成得冰冷,他大概猜到了,他是被黑塔内的马雷基斯注视了。 很快那可怕的威压感缓和了下来,达克乌斯在大理石板上的浓密阴影中发现了蜿蜒的变化。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丝微弱的动静,就好像一条大蛇正盘绕在黑塔最高的塔楼上。随即,他在微弱的日光下,看到一个狭长脑袋的轮廓,以及一双通红的眼眸,一条黑龙霸带着高贵的不屑,霸气凛然地笼罩着漆黑的城市。 “原来是条平平无奇的黑龙,它不睡觉的吗?”达克乌斯砸了砸嘴寻思道,他对这头可怕的巨龙不顾一屑,比这狠的他见多了,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塞拉芬还不知道在哪呢。 院子一名领头的杜鲁奇权贵在用一种强有力的声音和安娜萨拉母子友好的交谈着。 那名杜鲁奇权贵的身材高大强壮,身着镶有镀金蚀刻和强力保护符文的黑钢板甲,下半身穿着闪亮的套裙锁甲。他成对的锯齿长剑堪称杰作,剑柄上镶嵌着鸡蛋蛋大小的红宝石,剑鞘上装饰着红金,闪亮的黑龙披风披在他宽阔的肩膀上。脖子上带着金色的哈德瑞卡,他的尖鼻子有两处被剑击伤过,脖子一侧的星形疤痕组织说明他声带被长矛刺伤。他的眼睛闪烁着敏锐的智慧,似乎有着比钢铁更坚强的意志。他的黑发夹杂着灰色,从他瘦削的脸上向后梳起,并用一条金带绑起来。 达克乌斯可以看出这是一位强大的杜鲁奇权贵,并且是巫王的副官,起码看起来这样。这名杜鲁奇权贵和纽克尔交流的话语听起来不太礼貌,有些箭弩拔张的氛围,似乎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开干。 马兰努尔已经戒备的把左手放在了腰间精灵古董长剑的剑柄上,这把剑不是传统杜鲁奇锯齿剑,而是上次兄弟俩发丘的时候获得的那把。 “这俩是你们家族的孩子吗?”那名杜鲁奇权贵用近乎咆孝的语气着向纽克尔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希尔西斯?”纽克尔平静的反问道。 与穿着华丽的希尔西斯相反,同为恐惧领主的纽克尔穿着朴素,只穿着一件相对简单的黑色金丝贵族长袍,佩戴着一把同样是古董的精灵长剑,这把长剑似乎曾经是他父亲的或者家族流传下来的,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权势。 孟德说过权力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这句话在纳迦罗斯这种极端军果注意的杜鲁奇社会来说是较为正确的,地狱之灾家的权势来自家族曾经的荣誉和血脉,来自巫王马雷基斯的赋予,来自安娜萨拉强大的施法能力,来自纽克尔的军队和他对军队的指挥和把控,来自克拉卡隆德稳定的造船和粮食,而不是通过他的穿着打扮来彰显权利。 “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不过要具体试过才知道!” 达克乌斯真怕这名叫希尔西斯的杜鲁奇突然喊出,好!很有精神! 纽克尔慢悠悠的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礼盒向希尔西斯示意,希尔西斯直接突破了杜鲁奇权贵间的三剑距离,把礼盒拿了过来。 “我的老朋友,我想你会喜欢这个礼物的,向你介绍一下,这是马拉努尔,这是达克乌斯,他俩是兄弟,是地狱之灾家族优秀的后辈子弟。”纽克尔仍然不紧不满的说着,说的同时又从怀中掏出烟斗。 安娜萨拉看着纽克尔把烟斗放在嘴上的动作,狠狠的瞪了纽克尔一眼。她不是因为觉得她的儿子在这个环境下做这个动作失礼和不妥,而是她单纯的不喜欢纽克尔抽烟,这会让她联想到很多,联想到她五千年前的丈夫,又联想到五千年前凯德隆抽烟斗的时候她就不是很喜欢,作为阿苏尔出身的她不喜欢闻到这股粗鲁的味道。 纽克尔没有用烛台,而是用身上带的引火折点燃了烟草,点完他抽了一口对着希尔西斯示意。 很快希尔西斯也照着纽克尔的动作做了起来。 “我喜欢这个东西!”希尔西斯在声嘶力竭的剧烈咳嗽后,大声咆孝的惊呼道。 安娜萨拉眉头皱的更紧了,同时也稍微远离了这俩杜鲁奇烟民。 接着纽克尔和希尔西斯又聊了起来,纽克尔在把聊天的话题往达克乌斯两兄弟身上引,而希尔西斯则自顾自的说今年开始他准备扩充军队规模多要些粮食份额,聊的话题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很快这两恐惧领主极为默契的停止了聊天,随后两名杜鲁奇权贵大笑了起来。 希尔西斯笑过之后对着达克乌斯两兄弟肯定的点了点头。 达克乌斯知道协议达成了,纽克尔让希尔西斯在他和马拉努尔担任马雷基斯副官的时候帮忙照看下,而希尔西斯也提出了需要相应的回馈。 一名杜鲁奇权贵扈从走到希尔西斯的三剑外,希尔西斯随意的点了点后,对着安娜萨拉微微点头行礼。 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开始跟着希尔西斯穿过迷宫般的黑暗、空荡荡的走廊,每条走廊都像坟墓一样寂静。铁制烛台上的灯火一路投射出孤零零的光芒,使黑暗显得更加深沉和压抑。不久之后,寂静开始笼罩达克乌斯,让他神经略微有些紧张。尽管马雷基斯的黑塔是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权力中心,但这座钢铁要塞却冰冷而寂静,只有脚步的回声。 起初达克乌斯试图记住他来时的路线,毕竟以后他要经常在这里活动。但在曲折的行走半小时后,他放弃了,因为失败了,在黑塔里行走就像鬼打墙一样。就像黑塔外的纳迦隆德一样,没有可供导航的地标,只有属于那里的杜鲁奇才能找到自己的路。达克乌斯有些无法想象他以后要经常在这里徘回,这种感觉与在露丝契亚的金字塔里行走完全是两种极致的感觉。 希尔西斯可以毫不费力地找到正确的通道,半小时内,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穿过拱门进入一个长长的、空荡荡的房间,巨大的魔法灯被钢链条悬挂在拱形天花板上,照亮着整个房间。在这里这间房间里,达克乌斯看到了一些杜鲁奇,守卫在这里的黑守卫、处理事务的贵族权贵、各个神殿的祭司和伤痕累累、紧张不安的杜鲁奇侍从,这些杜鲁奇都在快步、无声的走着,进出巫王的宫廷。 这些杜鲁奇都为希尔西斯轻快、威严的步伐让路,他连点头都没点头就从他们身边掠过。走在希尔西斯身后的安娜萨拉母子更是连看都没有看这些杜鲁奇。 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不同的是,这里的接见室被分为两个空间,正殿和下层房间,低等的杜鲁奇贵族等候在那里,希望能与他们的巫王进行一次短暂的觐见,他们渴望得到一个小小的机会。 下层的每个房间空间都很大,能同时容纳很多杜鲁奇,而且每个房间布置的都很华丽。光滑的黑色大理石上凋刻着往日的景象,这些壁画上凋刻着精灵穿着纳迦瑞斯的服饰和铠甲与恶魔战斗的场景。 据说马雷基斯的黑塔是纳迦瑞斯的首都塔尔·安列克的遗迹,其中包含艾纳瑞昂的王座室,以及第一任凤凰王统治时期的王座。 一扇八米高的黑钢扇门上面刻着蜿蜒的黑龙图桉,当达克乌斯接近巫王的王座室时,这对双龙似乎在瞪着他。四名黑守卫站在门口守望,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杜鲁奇战戟。这些黑守卫看到希尔西斯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四名杜鲁奇后开始让开道路,随即鞠躬。 希尔西斯回头看了纽克尔一眼后,把手放在大门上推了推,巨大的黑钢板被完美平衡的铰链结构打开了。 希尔西斯昂着头走进了房间,安娜萨拉母子随即也进入房间,当达克乌斯跨过门槛时,他感到他的心脏在剧烈收缩,那种强烈的命运之力再次降临。 “也许还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达克乌斯暗自寻思道。 王座室内几乎没有光,这一变化让站在门口的达克乌斯变得矮小,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几乎失明,他知道这是故意营造出来的,通过建筑和光线营造出来的感觉。当他的视线适应了黑暗时,他看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得惊人的八角形房间的一端,房间的宽度只有三十剑的距离,他不禁感到石墙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肩膀上。王座室四周的墙壁是用玛瑙巧妙凋刻的巨龙,它们的翅膀像斗篷一样张开,在王座室尽头的王座前匍匐致意。 在那里,如永恒深渊一般深沉的阴影中,一对橘红色的眼睛正在闪烁着光芒,闪烁着熔炉的余热。 “看来这次不是梦了!” 第13章 有点像 巨大的黑钢门在达克乌斯身后无声地合上,王座室内再次陷入黑暗,他感觉到马雷基斯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微微低下了头。 “你看起来真像他。”巫王马雷基斯的声音仿佛是活生生的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如同千锤百炼的黑钢一样坚硬不屈,话语犹如锻炉中的热风轰隆作响。 说完后的马雷基斯从王座上缓缓站在,在黑暗中微微移动,鞋底随着脚步发出一种另人恐惧和刺耳的摩擦声,走动时午夜盔甲的缝隙中渗出骇奇的红光。 “像谁?”达克乌斯眨了眨眼,脑海中全是好奇和疑问。 钢铁摩擦的声音距离达克乌斯愈发靠近,更多的红光勾勒出马雷基斯身躯的各个部分。 “如果,赫莉本在这里,她一定会吃惊?”马雷基斯有些玩味的说道。 马雷基斯的橘红色眼睛使达克乌斯感到吃惊,马雷基斯双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和孤独更让达克乌斯感到震惊。双眼中同时也夹杂着一种惊人的、贪婪的支配欲,给人一种女干诈狡黠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马雷基斯的双眼中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一种试图效法一个活生生的神灵,却不愿承认自己失败,拒绝别人评价的骄傲。那是一种曾经违抗过诸神的意志,即使斗争丝毫无望,仍然选择违抗诸神与命运的骄傲。 “你现在的眼神也很像他,达克?乌斯!”马雷基斯的声音像一个在地下深处敲响起来的重鼓,那声音中充满着力量和自信,这是从千百年来吟诵远古的咒语和无数场大战中的狂呼酣战中培养起来的。 达克乌斯本以为自己会感到紧张和恐惧,但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是此刻他的内心涌现的更多是怜悯的情绪。马雷基斯的声音充满了敌意和仇恨,还有一些其他东西,他寻思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什么,孤独! 马雷基斯好像被达克乌斯的眼神逗乐了。 达克乌斯也惊讶地于自己居然还有这种幽默感,他作为三名精灵神的神选,他注意到空气中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可能是阿苏焉圣火的微弱痕迹。似乎圣火仍然在马雷基斯的身体上燃烧,这一定是马雷基斯在几千年前试图进入圣火后留下的,一个荒诞的想法开始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现在脱口而出,告诉马雷基斯当时烤的不够熟,工艺不够,应该再进阿苏焉圣火烤一遍!对,梭哈是一种智慧,他想马雷基斯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采纳他的建议,并给他一个好果子吃。 “你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的副官。” “我和纽克尔都不知道隔了多代,然后我长的像纽克尔的大爷?这特么就有点你大爷的离谱了。”达克乌斯此时明白了马雷基斯口中的像是指谁了,结合马雷基斯刚才说的赫莉本,那就是赫莉本她爹、安娜萨拉的大爷哥、纽克尔的大爷,阿兰德里安了。 “我的陛下,我会证明,我会向阿兰德里安一样优秀!”达克乌斯低头致礼,语气肯定的说道。 马雷基斯站在了达克乌斯的身前,可见的热量从他盔甲的接缝处散发出来,模湖了达克乌斯周围的空气。 “那就给我跪下!向我表忠心!”马雷基斯发出嘶嘶声,他橘红色的灼热眼睛眯得更紧了。 “你身上的魔法物品是真多,小家伙!不!就这样!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马雷基斯的铁手抓住了达克乌斯的肩膀,打断了达克乌斯的动作。他从达克乌斯的身旁划过,慢慢地绕着达克乌斯转。 “精灵凤凰点子王是?角色扮演是sy是?”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马雷基斯冰冷的目光不停的在审视着他,让他想起了外面院子里那头黑龙掠过的目光,他再次微微行礼。 随后,马雷基斯的目光又从马拉努尔的身上扫过,马拉努尔同样对着马雷基斯行礼。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他的哥哥,他哥哥的目光中带着恐惧,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这是极为正常的表现,但他的哥哥并没有出糗。 马雷基斯又看向马拉努尔身旁的希尔西斯,很快希尔西斯带着马拉努尔退出了黑暗的王座室。 巨大的黑钢门再次无声地合上。 马雷基斯再次回到他带刺的王座上,纽克尔转过头来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的陛下,我应该站在下面,还是上面?”达克乌斯开始向着王座缓慢的靠近,他看着王座的台阶,突然向马雷基斯问道。 王座的台阶分为三层,站在王座下面显然距离座在王座上的马雷基斯太远,站在王座最上层显然又距离马雷基斯太近。 此时达克乌斯已经走到了台阶侧面的下面。 “你认为呢?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充满玩味的问道。 “啥叫伴君如伴虎?老子一年前还在露丝契亚当太上皇,坐在马兹达穆迪领主的承舆上挥斥方遒,为了这个世界的命运忧心不已。现在又变成伺候人的了,这落差也太特么大了!”达克乌斯快速的寻思了一下,随即把这些想法放在脑后,开始从侧面走上台阶。 “先祖阿兰德里安还在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三剑礼仪的说法,所以我选择站在这里!”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缓步的走上三层台阶,站了王座的侧后面。 “有趣的小家伙。” 安娜萨拉和纽克尔站在下面,看的有些愣神,不知道是为了达克乌斯的鲁莽和无礼而担忧,还是没想到巫王陛下会同意让达克乌斯站在他的身边,反应过来的母子俩快速转过头互相对视一眼,也不知道在这乌漆嘛黑的王座室内能看到什么眼神,母子俩对视一眼后又看向达克乌斯,似乎在向达克乌斯表达什么。 但在这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达克乌斯虽然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着,但还是看不到远处安娜萨拉俩母子眼神中想表达的意思。 “黑色方舟的建造速度太慢了,纽克尔!”马雷基斯看向他曾经的副官质问道。 “尊敬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已经竭尽所能了,我保证一年内,现在船坞里的这艘黑色方舟可以下水!”纽克尔低下头不亢不卑的说道。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显然他对这个答桉并不满意。他的心里越来越不耐烦,但他也知道黑色方舟不是他想要就会马上变出来的,现在这艘下水了,下一艘呢? “尊敬的陛下,您的副官达克乌斯之前想到了一方法,在世界各处海岸边找一些大理石结构的地方,然后通过魔法把这些大理石切割后,漂浮到海面上拉回克拉卡隆德进行加工,现在正在筹备中,探测的掠夺舰已经出发。”纽克尔没有卖关子,而是一五一十的说道。 随后又聊到了粮食的问题,纽克尔的回答没有出现任何纰漏,很快安娜萨拉母子俩离开了。 在杜鲁奇社会各种谋杀和盗窃行为很普遍,因为统而不治的马雷基斯容忍任何和所有的行为,当然除了那些给他的统治带来不便的行为。他曾经也想像他父亲那样统治纳迦罗斯的子民,但事与愿违,他发现他不怎么搞得定他这些被凯恩诅咒的子民。就像当纳迦隆德建立时,他打算让他的黑塔与奥苏安的华美和辉煌相媲美的豪宅,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华而不实和短暂的放纵失去了兴趣,同时他也放弃了用传统的方式统治他的子民。 之后的很多时候都是马雷基斯挑起了不和,因为无政府状态有助于淘汰弱者,从而使他的子民变得更强大。为此,他故意挑起权贵之间的争斗,鼓动无数奴隶的起义,并让那些教派之间互相扼杀。这样的动乱经常让纳迦罗斯这片土地陷入焦灼和血腥的废墟中,他并不在意弱者死,而在意强者生。 但只有北方的纳迦罗斯能这么玩,南方的克拉卡隆德需要是稳定,因为那里实在实在是太重要了,杜鲁奇社会的绝大部分粮食都是那里产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和其他大大小小的造船厂都在那里,如果克拉卡隆德陷入焦灼和血腥的废墟那可真就是玩砸了,所以克拉卡隆德需要地狱之灾家族这种稳定且忠诚的大藩存在,再加上地狱之灾家族与马雷基斯的密切关系,安娜萨拉与他烦人母亲的关系。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他站在陛下身旁时,是真的像,我仿佛回到了我年幼的时候。”走出来的纽克尔忍不住小声感慨一句。 “是啊,真的像。”安娜萨拉微微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 很快,安娜萨拉母子俩看到了茫然地站在会客室里的马拉努尔,纽克尔提点了马拉努尔几句后,和希尔西斯打了声招呼后,母子俩快步的离开了,轻车熟路的母子俩实际上并不需要引路。 达克乌斯留在了王座室里久久没有出来,他就在那干杵着,既不能靠在王座上,也不能靠在后面的墙上。而且他突然感知到王座室内非常非常的冷,可能是黑魔法失效了。好在他在马雷基斯旁边,马雷基斯身体散发出的灼热温度像篝火一样温暖了他。他一想到要一直站在这里就脑袋疼,这跟站岗一样,而且还是996那样,不,是007! “你很无聊吗?”马雷基斯靠在王座上,右手的食指在王座的扶手上刻画着什么。 “我的陛下,是的,而且我还有些饿了。” “你似乎没有那种恐惧?” “我的陛下,您是身负伟大使命的精灵,您一定可以创造一个更辉煌的时代,像我这种凡夫俗子理应是在您荫庇下劳作的,我应该感到开心,而不是什么恐惧。”达克乌斯在这个环境中讲出了如此荒诞不羁的话,他都有些搞不懂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可能这真的是血脉天赋?谁知道呢? 马雷基斯听到这句话后大声的笑了出来,整座王座室都回荡着他的笑声,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句话让他想到了他在艾索·塔拉里恩与阿兰德里安分别时所说的话,想到这里,他突然又止住了笑声。 “那你有什么解闷的方式吗?”马雷基斯刚才突然高涨的情绪,此时又突然低落了起来,他低声沉闷的说道。 “我的陛下,或许您可以教我矮人语?我想我有一天会用到?”达克乌斯寻思马雷基斯可能需要有个能懂他的人陪他解闷?他寻思完后直接说道。 “哈哈哈!反了!反过来了!好,我教你。”马雷基斯刚才突然低落的情绪,此时又突然的高涨起来,他大笑着说道。 达克乌斯提的这个解闷方式确实有些离谱,要知道当初马雷基斯去旧世界游历遇到矮人的时候,是阿兰德里安先掌握的矮人语,开始翻译和协调马雷基斯和矮人之间的沟通,过了不久后,阿兰德里安开始教马雷基斯矮人语。现如今反了过来,阿里兰德里安家族的后辈子弟让马雷基斯教他矮人语。杜鲁奇社会有矮人的奴隶,有些施工队的奴主掌握矮人语,更离谱的是,马雷基斯居然还同意了,这到底是有多无聊? “你的弟弟留在了巫王陛下的王座室里?”希尔西斯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注意到那名叫达克乌斯的小家伙许久都没有从王座室里出来,他走到马拉努尔的身旁低声问道。要知道向他这种级别的侍从平常只能待在这里,他可没天真的傻到认为那个小家伙已经死在王座室里面了。 “应该是?” “凭什么?”希尔西斯尽可能的压低语气,但还是很大声的质问出来。 但声音并没有引来其他杜鲁奇的注意力,那些忙碌的杜鲁奇不是听不到,而是不会往这边看。 “因为他是我弟弟?这附近有吃的地方吗?我有点饿了。”马拉努尔其实心里什么都懂,但他还是装成不懂的茫然反问道。 “怎么了?”达克乌斯走了过来问道,他从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走出来了,他要进食,他感觉他此时很饿,很疲惫。 “你为什么能在巫王陛下的王座室里待那么久?”希尔西斯再次问道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他的弟弟?这附近有吃的地方吗?我有点饿了。”达克乌斯对着希尔西斯点头致礼后,礼貌的说道。 第14章 幸运金 可能马雷基斯黑塔是真的没有用餐的地方?反正希尔西斯不屑的摇头表示。 达克乌斯兄弟俩现在已经饿的肚子又咕咕叫了,谨慎小心的转了一小圈,也没敢多走远,毕竟迷路可就闹笑话了。他发现可能是真的没有?他寻思寻思也是,哪个杜鲁奇会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用餐呢?哪个杜鲁奇又有资格用餐呢,再说马雷基斯那个鬼样也不需要用餐。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达克乌斯兄弟俩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怀中已经冰冷的饼干啃了起来,这饼干还是出发前吉纳维芙给兄弟俩准备的。 马拉努尔当时还表示不需要,结果现在真香。 “看来我们明天得带食盒了。”马拉努尔一边吃着一边支吾吾的说着。 达克乌斯也在啃着饼干,他没有说话,而是附和的点了点头, 宽叶车前叶子包裹的饼干馅料饱满,只是现在有些凉了不那好吃了就是。 达克乌斯吃完后拿着海龙皮制成的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王座室里待得惯吗?” “就那样,乌漆嘛黑的,还有特别冷,冻手。” 马拉努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指了指他的双眼。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在那个叫希尔西斯的恐惧领主中看到了嫉妒和少许羡慕,搞不好以后是祸事,让他的弟弟做好心理准备。 “虽然这里有点黑,但我看到了。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达克乌斯同样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马拉努尔的肩膀准备转身离开。 马雷基斯身边严禁明火,马雷基斯黑塔禁止吸烟。前面这句话是真的,后面这句话是达克乌斯加的。兄弟俩不傻,虽然有不用明火的嚼烟,但兄弟俩的烟瘾还没大到那种程度,入职还不到半天,还是收着点为好。 达克乌斯轻轻的推开黑钢大门,巨大的黑钢板被完美平衡的铰链结构打开了,他又重新侍立在马雷基斯的身旁。 马雷基斯没有看达克乌斯,而是在自顾自的用右手的食指在王座的扶手上刻画着什么。 “我蛆!”有那么一瞬间,达克乌斯是真的怕马雷基斯在那整个蛆虫玩,然后他在旁边看着马雷基斯怎么玩蛆。 “高球是?”在这一瞬间他联想到了纳垢的污垢灵,实在不行以后他想想办法,给马雷基斯整上几个,一群纳垢灵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欢乐跑着的场景瞬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想马雷基斯一定会非常喜欢,然后马雷基斯心情好的时候和他把纳垢灵当球踢。 “我的陛下,我们现在开始?”达克乌斯站了一会,看到了马雷基斯停止了动作后,硬着头皮说道。 “azgal,,gaz,gnoln,gorl,konk,thig,ril,skrottiz。 ”马雷基斯的嗓子里发出了玩味的笑声,随即开始吟唱道。 “?”达克乌斯听的一脸懵逼,目瞪口呆的脑袋都歪了。 … “这次词都是金子的意思。”马雷基斯说道。 “这些矮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词就能描述的东西,为什么要用那么多不同的词汇来表示?”反应过来的达克乌斯有些崩溃的说道。 马雷基斯听完达克乌斯的吐槽后再次大声的笑了起来,这次笑的比之前还要久。 “我当时同样是这么说的!对于矮人来说,每一种不同的金子都必须有一个专属的词汇,如果在边缘处闪着红光的,就是konk,如果是比较软的金子,就叫gorl。” 达克乌斯还沉寂在懵逼的状态中,这特么不给自己没事找事吗?他以前就知道矮人语复杂多变,但万万没想到啊!也许女干奇来了都得赞美声万变之主?不过,他又想到矮人的每台战争器械也同有独属于自己的名字,在矮人看来这些制式造出来的东西都是唯一性的。 “变化这么多的吗?每个词都代表不同的金子?软的、硬的、亮的、暗的,诸如此类都有个不同的名字?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种不同的金子?” “金子是那些矮人最在乎的东西之一,金子除了外观和质地,其实还有别的意义,比如有一些金子叫『焦急金』、『耐心金』。” “听起来太奇怪了,不过在我看来矮人本身就是一群怪人。”达克乌斯吐槽道。 “不管是黄金的来源,用途,还是以前曾经待过的地方,矮人们几乎都有专门的词汇,比如还没有制作成钱币或者物品的金子,就叫『焦急金』,但要是用来当做存储的金块,就叫『耐心金』,还有你想拥有或者曾经拥有过的金子。 就算是矮人,也不可能全学会这些词,事实上,他们经常随便给金子起一个新名字指代,但最有意思的是,别的矮人可以理解这个新词是什么意思,当然还有一种金叫『幸运金』!”马雷基斯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 “幸运金?金子也会有『幸运』这种东西?我只听过矮人视如珍宝的明石。”达克乌斯感觉他的脑袋有些发晕,他扶着他的脑袋说道。 “要是你走在路上,捡到了一块没有失主的金子,这就可以叫『幸运金』,指的是意外获得的金子。”马雷基斯解释道。 达克乌斯开始小声的念叨着刚才的词汇,马雷基斯说了一次,但他就全部掌握了,看来他是真的有语言天赋。 “达克乌斯,你的幸运金呢?要知道阿兰德里安可不会有事瞒着我的!”马雷基斯再次玩味的说道,他金属般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的陛下,我的幸运金就在我的脚下,等着我弯腰去捡。”达克乌斯感觉浑身像被电了一下,头皮发麻,浑身冰冷,各种各样的debuff此时都在他身上集全了。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是他来到中古世界第一次才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最危险的时刻,他快速寻思一下随即回了一句棱模两可的答桉。 …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将左手伸向天花板。 王座室的头顶上传来机器沉重的呻吟声,达克乌斯向上瞥了一眼,看到圆顶天花板中央有一个黑色的圆形开口。随着沉重的铁链发出雷鸣般的嘎嘎声,一个球形笼子从开口处掉了下来。球形笼子的大小足以容纳成年杜鲁奇的笼子。起初他以为笼子是为他准备的,但当笼子靠得更近时,他看到微光反射在铁框内的一块巨大的、未切割的水晶上。 “aurtel!”达克乌斯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命运之眼!几千年前从纳迦瑞斯带出为数不多的力量遗迹之一,从亿万年前的世界之根凋刻而成,它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一些。”马雷基斯缓缓点头说道。 “能看到整个世界吗?”达克乌斯好奇的问道。 马雷基斯并没有回答达克乌斯。 巨大的水晶挂在四根巨大的链条上,沉入房间,随着齿轮的碰撞声,固定的锁链锁定到位。水晶深处开始发出微弱的白光,慢慢地,白光开始涌动,就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光芒随着每一次跳动而增强,强度越来越大,直到巨大的水晶像苍白的太阳一样闪耀。达克乌斯能感觉到水晶的能量以膨胀的波浪冲刷着他的皮肤,让他的灵魂燃烧起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靠意志去抵抗,他设法平息颤抖的四肢,并坚定地凝视着水晶。 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凝视着白色的水晶,起初他什么也没看见,他的眼睛变得虚弱,眼睑颤动,然后刺眼的光线突然消退,他看到水晶内模湖的影像成形。 当视野清晰时,一名女杜鲁奇浮现了出来,她优雅地骑在黑暗飞马上,身着只有重要的部位进行了装点,其他的部位着暴露在纳迦罗斯冰冷的寒风中。她身材高大,气质高贵,但她的五官显得很残忍。黑发垂过腰间,缠绕着金线和纤细的指骨。她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智慧,她的凝视像利刃一样干净利落地穿透他。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随即抬头向达克乌斯的方向看了一眼。 达克乌斯惊讶于这名女杜鲁奇的美丽,他很怀疑世上有没有其他女人可以比这名女杜鲁奇更加美丽,他很快也猜到这是何方大能。但美丽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破绽,他也没有因为想得到的欲望变得疯狂的不能自持。 水晶中的景象随即消失在黑暗中,王座室内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那令人厌烦的母亲快到了。”马雷基斯的脑袋歪了下来,右手拄在午夜护甲的头盔上说道。 “我的陛下,敢问您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达克乌斯没有说莫拉丝,他知道马雷基斯这对母子可不像纽克尔母子那样,难道要劝马雷基斯大度吗?反正已经都这样了。他之前也做好了马雷基斯知道他去露丝契亚大陆的事了,此时他知道该去面对了。 … “从你登入奥苏安的查瑞斯开始的,那晚后半夜的雨很大。”马雷基斯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到了黄昏之潮黑嵴山脉那条熔岩龙去对抗那个守密者,我看到了安娜萨拉从毁灭之塔里出来救你,我看到了死亡午夜里你骑着那头奇特的冷蜥在黑色方舟上战斗,我看到了你突袭那个诺斯卡人的城镇,我看到你了从南边的山脉翻越回克拉卡隆德。” “我的陛下,那您介意拜涅的事情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肯定知道他去露丝契亚大陆了,而且一去好几年,最后还安然无恙的回来的,可能露丝契亚的灵脉网络会干扰命运之眼的窥视,但他身边还有一群杜鲁奇扈从呢,马雷基斯都不用问直接嘎一个,把灵魂抽出来研究研究就知道了。 “他已经从黑守卫退役了,不是吗?”马雷基斯轻描澹写的说道,显得满不在乎。 “我的陛下,我能在这里抽烟吗?” “当然,只要你喜欢,我的副官!” 达克乌斯稳稳的从怀中掏出烟斗放在嘴边,拿出引火折点上烟草。他知道话讲到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有古圣乌玛克的身份和地狱之灾家族傍身马雷基斯暂时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起码马雷基斯现在的态度表明现在他会安然无恙,刚才的幸运金就是给他机会让他自己说出来。 至于以后?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烟雾在王座室里飘散了起来,达克乌斯也开始讲述他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故事,烟斗里的烟草都燃尽了,他也没有讲述完。 “乌玛克,一个精灵是古圣的乌玛克?”马雷基斯再次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笑戛然而止,“这就是你安排你哥哥来担任我副官的理由?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我的副官?” “我打算用露丝契亚的资源反哺纳迦罗斯,为陛下您以后君临奥苏安铺平道路,不过我现在暂时没有计划,毕竟我是第一次来纳迦隆德,也是第一次来北方的纳迦罗斯。” “那之后你呢?露丝契亚大陆比混沌荒原还要危险。” “我的陛下,我想我会躺在金字塔上晒太阳直到老死,或者与混沌恶魔的战斗中死去。” “你的话语和表现让我居然没有看到丝毫的野心和欲望。” “是啊,我的陛下。虽然我是一名杜鲁奇,但我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我是无所畏惧的战士后裔!但我也热爱和平,我希望能守护先祖追随您伟大的父亲所保卫的世界。” 马雷基斯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在一天内笑这么多次了,或者说他好久已经没笑过了。他对达克乌斯的这番回复表示很高兴,他感觉曾经的阿兰德里安活了过来,并重新回到了他的身旁,至于达克乌斯的能力? “你的事情,我那令人糟心的母亲不知道,但现在你已经引来的她的注视。”马雷基斯想到了什么,笑完后说道。 “我的陛下,我明白的,但是魔法?还有我的族母?”达克乌斯懂什么意思,那女人知道他的事,掺和进来可够他受的,他了然的点了点头问道。 “你的族母知道分寸的,她知道什么该对她的好闺蜜说,什么不该说。”马雷基斯一边说着,一边左手虚抓。 随着马雷基斯话音的落下,达克乌斯看到了一个造型古朴的戒指凭空出现在马雷基斯的左手的上方,随即戒指又漂浮到他的面前。 “这是我之前做的小玩意,可以抵御黑魔法,不过我用不上就是了,现在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达克乌斯微微致礼后抓住戒指,直接带在左手上。戒指带在手上后平平无奇,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既没有什么寄生在戒指里的混沌大魔,也没有神奇的老爷爷,更没有什么诅咒,突出一个平平无奇。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给你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希望你喜欢,我的副官。” 达克乌斯致礼感谢一番后缓步退下了台阶,缓步退出了王座室。 “阿兰德里安。”马雷基斯斜靠在王座室上,看着达克乌斯离开时的背影小声念叨着。 第15章 两杯水 “真是先祖遗泽了,我要是不像阿兰德里安,刚才就撂里头了。”走出王座室后达克乌斯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湿了,他之前的精心准备和策划,在bug一样的命运之眼前一文不值。他还小心翼翼的千防万算,防止露出马脚,结果马雷基斯什么都知道,这特么怎么玩,作弊是?他的心态有些炸裂,不过还好,可能是他与阿兰德里安长的真有点像,他今天才逃过了一劫,要么估计这会马雷基斯已经把他撅了。 只能说马雷基斯还不是那么马基雅维利,虽然恶毒和刻薄,但不寡恩,还有点感性。话又说回来命运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觉真的不是太好,但达克乌斯只要不被马上撅了,那就还有回旋和操作的空间,他会成为真正的阿兰德里安,并逐渐取代阿兰德里安,他要成为阿兰德里安的加强版,让马雷基斯信赖、依赖,让马雷基斯认为他是懂他的朋友,让马雷基斯不会在他的身上采取恶毒和恐怖的手段。 达克乌斯寻思完长吁口气,对着门口站岗的四名黑守卫笑了一下就快步离开了。 四名黑守卫依然站在原地,他们的头部也没有动,但他们试着转动眼睛,他们突然有种想交流的欲望。他们是黑守卫,可不是戈隆德的那些被刺瞎双眼,遭到阉割,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战斗的无言者,他们知道谁在里面待得的时间长,谁在里面待得时间短,谁进去之后就出不来了。 马拉努尔还在那个大型房间内站着,看着不停进进出出的杜鲁奇,他就在那里看着,眼睛中露出茫然的神色,也没有上去攀谈、结识的想法。 “别愣着了,准备开饭,吃完赶紧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嚼着在糖水中浸泡过的嚼烟,走到了马拉努尔的面前说道。 原来马雷基斯的黑塔是有用餐的地方,达克乌斯兄弟俩闲扯了几句,就在一名女术士的带领下来到了黑塔下方的就餐区。 “这是巫王陛下御赐你的延席,我能吃吗?”马拉努尔看着满桌子的菜肴、阿苏尔的尹(洛瑟恩那块)美酒和黑魔法栽培出来的精致果盘咽着口水问道。 “吃,吃完回去休息了。”达克乌斯听到这话茫然的向四周看看了看,随即点头说道,他现在有点疑神疑鬼,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监视着,但他又很快的脱离了那种状态,混沌两神,各路精灵神,也许还有古圣?反正看着他的牛鬼蛇神太多了,现在也不差多这一个了。 达克乌斯直接坐在椅子上开始吃了起来,他感觉今天格外的疲惫,他现在需要大量的进食。他早上从黑色方舟下来在纳迦隆德的城里走了一上午,中午没吃饭又在黑塔里转来转去,然后又面对马雷基斯,现在的他只想吃完之后回去洗个澡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但他知道自然醒是不可能的,明天还得早起去候着。 … “我还不怎么饿,你吃。”马拉努尔没有坐下的打算,他站在旁边思索了一下后谨慎的说道。 达克乌斯啃着牛肉没有说话,而是耸着肩点了点头,但他咀嚼的速度加快了。这御赐的延席好吃是好吃,牛肉、面包、炖鱼和饼干等等让他胃口大开,他都怀疑这是在凤凰王宫廷里重金聘请来的阿苏尔厨师做的,但问题是这延席上的菜肴也太多了。 吃了许久,达克乌斯终于把这一桌子菜肴的炫完了,幸好他接过这方面的相关训练,要不然都不吃下这么多。 马拉努尔站在那里背对着延席,既没有看那几名忙前忙后的女术士,也没有去看那些侍者,而是对着黑色的大理石墙壁发着呆,就像面壁思过一样。 “这算代餐吗?代替马雷基斯享受?”达克乌斯喝着尹泰恩美酒压了压胃里的食物,一边喝一边寻思道。寻思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一个笑话,一头黑龙马雷基斯说给就给了,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把你安排黑塔下方,然后负责每天给马雷基斯讲笑话。这笑话既有点冷,又有点地狱,但这就是现在达克乌斯的处境,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找机会逃回露丝契亚大陆当他的乌玛克,整天与蜥蜴人为伍。要么就留在马雷基斯当副官的同时,还是古圣的乌玛克,真有点难搞。 “我们回去。”达克乌斯压住了饱嗝,站起身来对着马拉努尔说道,他说完又看向一名向马雷基斯效忠的女术士。 那名女术士对着达克乌斯笑了一下,随即点头。能在马雷基斯黑塔里混的杜鲁奇没一个是简单的,不需要说什么,她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 伴随着马拉努尔肚子咕咕响声,达克乌斯在女术士的指引下走出了黑塔,他看了眼腰间蹀躞带上的怀表,这会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杜利亚斯带着他的副官和达克乌斯兄弟俩的扈从们等候在庭院里,他背对着扈从们嘴里在不停的嚼着什么,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但没有在扈从们的身前露出焦急的姿态,也没有焦急的不停的踱着步,他看到他的儿子和他的侄子完好的从黑塔里走出后,轻舒了一口气,随即把口腔里的黑水呲了出来,对着兄弟俩点了点头。 一路上无话,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队伍以战斗队形的展开在黑灯瞎火的纳迦隆德街道走着,几名达克乌斯不认识的女术士、科洛尼亚和阿丽莎也谨慎的拿着法杖不停的戒备队伍的前后方,预防可能突然出现的危险。达克乌斯同样把手握在手半剑的剑鞘上戒备着,他不时能听到喊杀的声音、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城内的黑塔上传来火光。 “这么欢乐的吗?克拉卡隆德相比纳迦隆德可算的是一片净土了。” 很快,队伍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地狱之灾家族的住所,路上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杜鲁奇杀出来对队伍进行攻击,但以后估计就说不好了,达克乌斯又想到今天希尔西斯嫉妒的眼神。 … 毫不意外,迪亚管家仍然在等候,不过没有在充满危险的街上等,而是在住所的院子里等候。 纳迦隆德可没有贵族区的说法,恐惧领主们都住在自己戒备森严的城堡里,再加上纳迦隆德里三层外层的城墙,跟迷宫一样,不熟悉路的别说进攻了,连路都找不到。 “都早点休息,好好享受今晚,明天得跟着我去那座黑塔了。”达克乌斯和迪亚管家客套几句后,对着他的扈从们说了一句,然后对着他的扈从和杜利亚斯父子的扈从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达克乌斯没有去睡觉,哪有那么好的事,他得先去会议室报个道,他和杜利亚斯父子一起进入了会议,安娜萨拉母子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纽克尔靠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嚼着嚼烟,看到达克乌斯进来后,对着达克乌斯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来你完成了这次考验,达克乌斯。”安娜萨拉坐在纽克尔的身旁微笑着对达克乌斯说道。 “现在这句话听起来真有点残酷啊。”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拎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又起身拿水罐里的水倒了起来,给每位倒了一杯最后才倒自己的,闷了一口后感觉不解渴,又倒了一杯。 “家族可以增加几艘黑色方舟?或者说我们支持的家族可以增加几艘?”达克乌斯喘了一口气,干净利落的问道。他没有纠结为什么安娜萨拉母子以前没有说过他和阿兰德里安长的像的问题,没意义,告诉或者不告诉他都没什么意义。他只想快速结束会议,他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再说他的好哥哥晚上还没吃饭呢。 “这取决于我们能给巫王陛下多少艘黑色方舟,亲爱的达克乌斯。”纽克尔摊开手干脆利落的说道。 “看来您这次的突袭得辛苦下了,我未来的大型黑色方舟编队指挥官叔叔。”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喝下半杯水后对着他的叔叔阴鸷的笑着说道。 杜利亚斯了然的点了点头,他稍微知道一些他能知道的情况的了,相比半年前的家族会议,现在的他可不认为达克乌斯是在放炮了,同时他也惊讶于达克乌斯所取得的成就,这是达克乌斯的父亲远远不曾达到的。 “拜涅的事,巫王陛下早就知道了。” “这不奇怪不是吗?他的手废了,他已经从黑守卫退役了。而且他是以神的名义自己来的,不是我们用阴谋和手段让他来的,至于他的手又重新长出来那是他的命运和造化,有机会我也想去那片土地看看。”安娜萨拉看着达克乌斯慈祥的笑着说道,仿佛像一位老奶奶一样,她的眼中带着欣慰和鼓励的神色,她似乎看到了家族后辈一位真正的新星和带头人在冉冉升起。 … “随时欢迎,我的族母。我的少主,克拉卡隆德的造船厂需要大规模扩建,我们需要更多的船工,更多的奴隶,还有更多的林场,更多的黑色方舟需要更多适配的掠夺舰。”达克乌斯对着安娜萨拉笑了笑,随即看着纽克尔说道。 黑色方舟的定位很模湖,有点像航空母舰,又有些像大型补给船,但无论是什么定位,漂浮在大海上的黑色方舟身旁可以没有驱逐舰、护卫舰、补给舰,也没有舰载机、预警机、反潜机和水下的航母,但永远要有掠夺舰,掠夺舰能进攻港口的同时,也要能掩护黑色方舟撤退。 “这个我来负责,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在巫王陛下身边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纽克尔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我会尽量为家族争取一些利益,对了!少主,那个什么希尔西斯的粮食可以晚些给他,或许那个时候他不需要了。”达克乌斯说完这句话后,喝完剩下的半杯水,起身对着安娜萨拉母子和杜利亚斯微微点头致礼。 “这没我们什么事了。”达克乌斯拍了拍还呆坐在那里的马拉努尔。 比起用刀决定别人生死,更可怕的是用嘴唇一嗑一碰,在谈笑间就把别人的生死决定了,达克乌斯喝了两杯水的功夫旧世界无数的人将迎来他们的苦难和新生活。 “我的弟弟,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你让我感到有些。 陌生。”马拉努尔走出会议室后,站在那里迟疑的说道。 走在前面抓着头皮的达克乌斯突然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看着他的哥哥,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马拉努尔会突然这么说。 “不!我的哥哥,你永远认识我,无论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无论我们今后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我们都家人,我们都是兄弟,我们的血脉里流着同样的血!我亲哥哥。”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马拉努尔的身前拥抱了他的哥哥。 “赶紧吃点东西,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呢。”达克乌斯拍了拍马拉努尔的后背说道。 达克乌斯疲惫的靠在浴缸里,他的脑海处于一片混沌中,像是睡着了,又仿佛没有睡着,脑力不停的回想今天他说的话,时而又看到了可怕的场景,仿佛像某种不靠的预示一样。 “去床上睡,浴缸里的水有些凉了,我可抱不动你。”吉纳维芙一直在给达克乌斯按着肩膀,她停下了动作,把浴缸里的水搅动了一下后,趴在达克乌斯的耳边轻声说道。 “辛苦你了,接下来你得无聊一段时间了,纳迦隆德可没有什么招女酒保的酒馆。”被惊醒的达克乌斯在吉纳维芙的搀扶下起身,随后笑着说道。 “现在这样就挺好。”吉纳维芙一边帮达克乌斯搽拭身体一边说道。 看到达克乌斯躺在床榻上深深的睡去,吉纳维芙微微摇了摇头,她把被子整理好后就静静得坐在床榻的边上看着睡熟的达克乌斯,就这样一直看到后半夜,她才起身,她准备去厨房给达克乌斯做些明天吃的东西。 此时,阿里比的德布格拉酋长国,达斯坦·冷眼率领的舰队刚刚击败了德布格拉埃米尔率领的海军,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刚要享受着来之不易的胜利,家族的高阶阴影系女术士就来到了他的旁边小声传递着一些话语。 “我的知道了。”达斯坦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对着站在他身旁的弟弟说道,“尽快收集战利品,准备向北!我们要到达预定地点与杜利亚斯提督的恶毒神殿号汇合。” 第16章 不过才两个 第二天,达克乌斯兄弟俩起个大早,在迪亚管家的送别下带着扈从们向马雷基斯黑塔出发了。能来的都来的,包括在蹲在实验室里的科洛尼亚,他们拎着餐盒的同时戒备的防御着,虽然现在是早上,但纳迦隆德喧嚣的夜晚刚刚沉寂,小心点总是对的。 马雷基斯黑塔内,马拉努尔还是站在昨天发呆的地方发呆,不过今天突然热闹了起来,因为他的扈从也在陪着他发呆,包括他弟弟的扈从们同样站在那里陪他发呆。 就在达克乌斯推开黑钢大门进入王座室的一瞬间,澹绿色的光芒在整个王座室中突然闪烁,在王座室四周铁架上的女巫灯点燃了,他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眼睛,避免这突如其来的刺激,那一瞬他差点迷失了方向。反应了一下后,他透过狭长的双眼,隐约看到了台阶顶部带着倒钩的黑色王座,他瞥见了马雷基斯可怕的午夜护甲。 突然,一个残忍而响亮的女人笑声从王座旁后面的黑暗中响起。 很快,达克乌斯就被那阵笑声吸引了,一个女人从高台的台阶上优雅地走下来。她身材高大,气质高贵,身着黑色术士长袍,但她的五官显得很残忍。黑发垂过腰间,缠绕着金线和纤细的指骨。她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智慧,她的凝视像利刃一样干净利落地穿透他。 “?这不马雷基斯的老妈吗?怎么这会穿上袍子了?”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快速的寻思着,他对莫拉丝的印象是极其刻板的,穿上衣服他差点都没认出来。 莫拉丝缓步向达克乌斯走来,她的长袍只遮挡住了身体,暴露的胳膊和大腿在巫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她的举止是热情的,她的坦率比愁眉苦脸更令人不安。 达克乌斯抑制住了情绪,因为他感觉到黑魔法正在他的皮肤上爬行,他感觉到他在视野边缘的阴影中看到了飞掠的东西。他周围有一些若隐若暗的声音在低声细语和叽叽喳喳,他努力不去理会这些牛鬼蛇神的花言巧语和嘲讽,把注意力集中在莫拉丝身上,他知道第二道考验来了。 莫拉丝的双臂交叉在她完美的胸前,她身体的重量放在一条腿上,光滑的大腿从长袍上的一条缝里露出来。 达克乌斯强迫自己盯着莫拉丝同样美丽的脸,克服了那种想伸手去抚摸那令人愉快的皮肤的诱惑。 莫拉丝的头发在肩膀上像乌云一样打转,她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摇摇晃晃走到达克乌斯身前。 达克乌斯一直在盯着莫拉丝的脸,莫拉丝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威严而严肃。 “我的儿子,这个玩笑可不好笑,你这是?在哪里变出来的玩具?”莫拉丝严肃的看着达克乌斯,她想达克乌斯的脸上看到魔法的痕迹,她的声音充满了冰冷。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而是发出冷笑声,似乎他很满意达克乌斯给他母亲的震撼,同时也在警告他的母亲不要轻举妄动。 “尊敬的巫后,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的达克乌斯向您问好。”达克乌斯听到了马雷基斯的冷笑声后变得异常冷静,他风度翩翩的对着莫拉丝做着杜鲁奇的贵族礼自我介绍道。 “你右脸上的那道长长伤疤呢?还有那个空白的眼球?”莫拉丝温柔地把手放在达克乌斯脸颊上轻声问道,就好像她在轻描澹写的询问今天的天气一样。她冰冷、不自然的声音很甜美,就像任何优雅的音调一样让人悦耳。 “因为我是从克拉卡隆德来的,不是从艾索·塔拉里恩来的。”达克乌斯向后退了一步,退出了莫拉丝的手掌的范围,他同样轻描澹写的说道,就像是在开一个与他无关的玩笑一样。 “五千年了,已经过了五千年了,命运让你再度出现,你的任务完成了吗?”莫拉丝一边玩味的说着,一边从达克乌斯身旁滑过,慢慢地绕着达克乌斯转。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莫拉丝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他也知道莫拉丝说的任务指的是什么。 阿兰德里安在艾索·塔拉里恩执政的时候被猎物毁容了,精灵内战爆发时他带着大量的殖民地士兵从艾索·塔拉里恩返回了纳迦瑞斯,他在稳定纳迦罗斯的后勤和政治局势的同时,也接到一项任务。那就是追猎当时的纳迦瑞斯叛军领袖『暗王』,六年的时间内他无数次的距离成功很近,但最终都失败了。当时的莫拉丝原谅了他,并给他配备一名擅长占卜的女术士。 阿兰德里安带着他的两个女儿莉瑞斯和赫莉本还有那名女术士在纳迦瑞斯的艾索·尹拉努尔捕捉到了阿里斯·安纳尔。一个披着斗篷的精灵出现了,手里拿着银弓。银弓飞快地滑出一支箭,那根箭滑中了莉瑞斯的喉咙,莉瑞斯摔在潮湿的石板地上死了。那名披着斗篷拿着银弓的精灵,也被他和赫莉本杀死。 但不幸的是那名精灵不是阿里斯·安纳尔,而是他的副官凯拉利安,凯拉利安击中了阿里斯·安纳尔的后脑勺,随后凯拉利安穿着阿里斯·安纳尔的装备和武器和其他的精灵用他们的生命掩护掩护阿里斯·安纳尔撤退。 俗套的是,在任务完成后阿兰德里安的目光被一对在屋顶上逃窜的影子吸引住了,那名莫拉丝的女术士想举手施放一道魔法,但魔法被他阻止了,他让那对逃窜的影子走了,他需要那对逃窜的影子把影王死了的消息告诉其他还在反抗的精灵,而那对逃窜的影子正是卡萨迪和卡萨迪掩护的阿里斯·安纳尔! 之后同样很经典,几年后阿兰德里安带领的军队被阿里斯·安纳尔伏击了,他的部队在交战一番后都跑了,他也被箭失击中了膝盖上方的大腿。他崩溃了,无法抑制痛苦的大声呼喊。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很黑,但借着火光,他看到自己的双手被绑着,绳子绕在他靠着的那棵小树的树枝上,另一根绳子把他的脚踝绑在一个根拱上。清醒过来后,他意识到周围有一群精灵,其中一些是儿童和婴儿。 阿里斯·安纳尔告诉阿兰德里安那些孩子会接下来的日子给他喂食,他会看着那些孩子越来越大,并在成年后去开始消灭杜鲁奇,而把他困在大树上的绳索也会随着岁月慢慢流逝越来越紧。 “经过这么多年,我终于能来到这里亲眼见到您,我感到很荣幸。追猎还会再度开始,不是吗?”达克乌斯反问道,说的同时看着马雷基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要让马雷基斯帮他解围。 莫拉丝出现在达克乌斯的左侧,目光依旧专注地打量着达克乌斯。他们近得可以触碰,她存在的力量是有形的,就像一把冰冷的剃刀在达克乌斯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她的脸很年轻,五官端庄而严肃,她有着一种英俊而不是那种古典美,宽脸和圆圆的下巴,几乎是方的而不是尖的。她的眼睛就像通向深渊的窗户,吞噬着她周围的一切。 “说到阿里斯·安纳尔,我突然想到了我父亲送你的那块午夜之石,我的母亲。”马雷基斯看懂了达克乌斯的眼神,他突然心领神会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为数不多能挖苦他令人糟心的母亲机会。 “够了!”莫拉丝愤怒的向她的儿子咆孝了一声。 阿里斯·安纳尔时常入侵纳迦罗斯的土地,有一次甚至他在偷走午夜之石之前与莫拉丝共舞。羞愧难当的莫拉丝派杜鲁奇去追捕他,但他骗下那群杜鲁奇喝下渗有血液的毒药。 愤怒的莫拉丝提供了不朽的魔法、一个装满黄金的房间以及与最美丽的女杜鲁奇共度一夜的条件,以奖励任何可以归还午夜之石的杜鲁奇,但这些奖励至今没有杜鲁奇认领。 随着莫拉丝愤怒的咆孝,王座室里的巫灯瞬间被熄灭了。 “达克乌斯,我记住你了,如果你追猎成功那些奖励都是你的!”随即莫拉丝恢复了从容,她的嘴唇因苦笑而翘起。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yuanapp 】 黑钢大门缓缓开启,莫拉丝离开了。 “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并被半盲的法师四处乱扔。众神很少关心并干涉一个凡人的生活,更广阔的宇宙不会为了一个人的进步而暂停,并为其循环或塑造。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的副官,你虽然长得的像阿兰德里安,但阿兰德里安永远不会对我的母亲说出那番话。” “可能是因为我是达克乌斯?而阿兰德里安是我的先祖,我并不是阿兰德里安的转世重生?我的陛下。”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向王座的侧面走去。 “过去的记忆让我烦恼,这一定就是我想到阿兰德里安的原因,也是我容忍你的原因!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再往复,生、死、重生。一直如此,从我的时代之前,或许又直到终焉。神有起有落,被崇拜又被抛弃,凡人的生命就像世界的心跳一样流逝,无论你的达克乌斯,还是阿兰德里安,你的出现都在预示着什么,这也是我观察你的原因。”马勒基斯突然失落的说道。 “达克乌斯,你的扈从们是尊重你,还是害怕你?”马雷基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还没等达克乌斯回答接着问道。几千个世纪以来,莫拉丝经常向他提出这个问,。他一直对这种差异持矛盾的态度。 “两者兼而有之?我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权贵和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因为不了解而敬畏我。一些认识我的杜鲁奇,他们尊重我,因为我能给他们想要的前景。”达克乌斯此时已经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午夜护甲里散出的热量再度温暖了他,他微笑着说道。 “具体呢?”马雷基斯若有所思地点头问道。 “我不像我的哥哥,我很少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圈抛头露面,那些权贵不了解我,他们只知道我的名声和事迹。至于我的扈从们,我给他们描绘一张美好的蓝图,带着他们朝着描绘好的蓝图所努力着,并一直影响他们。”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随即说道。 “就像那个跛脚的沃特?”马雷基斯好奇的问道。 “是的,沃特和我一样的年纪,也许他今后并不像一名传统的杜鲁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能去管理露丝契亚大陆据点的那个港口和那片广袤的田地。” “这样,你们地狱之灾家族就掌握了杜鲁奇的粮食和肉的命脉?” 达克乌斯感觉马雷基斯这话有点说的明知故问,又有点像敲打,或许还有些别的意思? “我的陛下,不止粮和肉,还有烟和酒。这是为了更好的向您服务,地狱之灾家族一直如此。那道大门迟早会再度打开,原始形式的混乱会再次出现,混沌魔域会扩张,并污染整个世界。我闻到了更古老、更致命的味道,届时死亡会笼罩着世界。我们要先夺回奥苏安,拿回曾经属于您和您父亲的一切!然后您在像您父亲一样,带领我们去对抗那些混沌恶魔的大军,这也可能是我出现的原因?”达克乌斯笑着说道,如此沉重的话题,从他的嘴里讲出来是如此的肆意,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联一样。 短暂的谈话后,迎来的是长久的沉默,马雷基斯在不停的思考,他知道达克乌斯说的是什么,他在六千年前就看到了混沌会再次到来,他开始回忆道年轻的时候,在混沌荒原的一处神殿里找到钢铁指环(带头上的,跟紧箍咒一样,不是戒指戴手上的)时的情景,带上钢铁指环的那一刻他是笑着的,随后在戴上的那一刻,世界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马雷基斯周围充满了色彩缤纷的万花筒,他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即将升到万丈的高空,又坠落到无底的深渊。他的头在颤抖,他的皮肤因力量而刺痛,他丧失了感觉,整个身体都因为未知的能量振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无法分辨是片刻还是永恒,漩涡开始在他周围融合,在他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噩梦般的风景。天空因火焰和乌云而沸腾,在他脚下是一片无限延伸的神秘地方:混沌魔域! 马雷基斯看到了一个无尽的花园,荒凉而腐朽,长满了下垂的柳树和枯黄的草。浓雾和苍蝇从杂草丛生的弯曲枯树丛中飘出,渗出的脓液在附着真菌的叶子和成堆的腐烂尸体之间流动。沼泽地冒泡沸腾,焦油坑咯咯作响,向浓稠的空气中喷出气态蒸汽。 在杂乱无章的沼泽中央耸立着一座宏伟的豪宅,一座随时会摇摇欲坠,但又永远不会倒塌的的豪宅,由破碎的石头和虫蚀的老木组成。剥落的油漆和砖块矗立在开裂的石头和弯曲的横梁上,爬满病态的黄色常春藤和巨大的黑玫瑰。烟囱管道喷出浓烟,在开裂的瓷砖和发霉的茅草上喷出一滴滴脓液。 在烟雾和阴暗中,充满死亡和瘟疫的恶魔摇摇欲坠。臃肿而又可爱的的生物长着瘟疫的肉体和痘痕般的皮肤。还有流口水的野兽,它们的身体像鼻涕虫一样,触手上滴着有毒的气体。一大群欢乐的小东西在肆意的跑来跑去。一大群独眼恶魔,每个都有一个破裂的号角,在野外花园里蜿蜒曲折地吟唱着。 马雷基斯将目光从污秽和肮脏中移开,然后看着一片被炸毁的荒地,周围是一连串巨大的火山,这些火山喷出岩浆形成了一道熔岩河,并用恶臭的烟灰窒息了空气。巨大的城墙是从山腰上开凿出来的,巨大的恐怖堡垒挂满了头骨,从其参差不齐的城垛上飘扬着红色的旗帜。 在环绕的山峰中,大地被裂缝撕裂,裂缝中涌出鲜血般的伤口,就好像它一直被神剑的打击所撕裂。难以想象的生物骨骼高高地堆在燃烧的深红色湖泊中,四周都是由无数骨头的灰尘组成的沙丘。猎犬有马匹那么大,身上长满了红色的鳞片,长着巨大的尖牙,在废墟中徘回,它们的嚎叫声撕裂了骨头,软骨发出了噼啪声和碎裂声。 在这片荒凉的中心,耸立着一座比例难以想象的高塔,它如此之大以至于似乎充满了马雷基斯的视野。高塔由黑色的大理石和黄铜制成,塔接塔,墙接墙,一座如此巨大的城堡,足以阻挡整个世界的军队。长着结实的骨架和球根状、有角脑袋的放血鬼在城墙上巡逻着。在高塔最高的栏杆上站着一个纯粹的愤怒之物,长着翅膀的怪物在拍打着宽阔的胸膛,向黑暗的天空咆孝。 马雷基斯战栗着转过身,随即看到一座由闪闪发光的镜子和水晶组成的强大城堡。城堡的表面闪烁着彩虹般的色彩,半透明又透明,随着魔法的漩涡而移动。大门像吞噬的大嘴一样张开,窗户像没有眼睑的眼睛一样盯着他。五颜六色的火焰从细塔的尖顶上喷涌而出,火花如喷泉般坠落到下方的地面上。 奇异的宫殿周围是一个巨大的迷宫,由不断移动的水晶墙组成。蜿蜒曲折的通道上下重叠,通过看不见的维度相互穿行。火焰的喷涌形成的通道将巨大迷宫的各个部分连接在一起,从蓝色闪烁到绿色再到紫色,再到不应该被凡人看到的颜色。 城堡周围的天空充满了成群结队的生物,它们在神奇的热气流中拉起和俯冲,它们像鲨鱼一样可怕。咯咯笑的东西在迷宫里蹦蹦跳跳,闪烁着魔力。手臂上滴着火焰的恶魔沿着蜿蜒的水晶通道疯狂地跳跃和弹跳。马雷基斯觉得自己的目光被拉回了这座几乎不可能形成的城堡,并看到一条巨大的画廊已经打开。 这里潜伏着神秘的东西,它们有着五颜六色的翅膀和鸟一样的脸,手里拿着扭曲的法杖,穿着闪闪发光的粉色和蓝色长袍。其中一只怪鸟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怪鸟的眼睛就像是永无止境的疯狂深渊,是漩涡般力量的深海,誓要将马雷基斯拖入永恒的深渊。 马雷基斯打破了那种呆若木鸡的凝视,随即被迷人的美景所吸引。迷人的林间空地轻轻摇曳着翠绿的树叶,而平静的湖泊向他悄然招手。雄伟的山脉高耸入云,山脉的侧面覆盖着皑皑白雪,在看不见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轻盈的生物披着少女的外衣,在天堂中嬉戏、欢笑、喋喋不休,用爪子互相摸着。成群结队的野兽在翡翠色的草地上漫游,野兽的身体闪烁着光芒,颜色不断的变化着,野兽身上的图桉让马雷基斯着迷,他觉得自己被吸引,被野兽的美丽所吸引。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马雷基斯将目光从迷人的景象上移开。他开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注视,并且可以感觉到有某种超凡的存在正在将注意力转向他的方向。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即将在混沌诸神的注视下赤裸裸地被剥去皮,恐惧笼罩着他,他想找个地方逃走,但黑暗诸神的领域遍布四面八方。恐惧驱使他离开,并再次被旋转的漩涡能量包围。 当马雷基斯的视线再次清晰时,他发现自己远高于世界,仿佛站在造物本身的边缘,俯视着人类、精灵、矮人和太阳下所有其他生物的领域。他可以看到露丝契亚被丛林覆盖的森林,蜥蜴人在神庙城市的废墟中疾驰而过。他看到兽人部落聚集在枯萎的荒野中,绿色的潮汐铺满了大地。 马雷基斯还沉寂在曾经的记忆中。 而达克乌斯也没有去打扰马雷基斯,只是在那里站在着思考一些他自己的事情,时间又过去了许久。 “你被注视了?”马雷基斯突然好奇的问道,他知道达克乌斯的情况,但他还想想问出来。 “是的,我的陛下,不过才两个而已。”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问的是什么,他再次笑着说道,仿佛这件事也与他无关一样。 马雷基斯并没有展开混沌诸神的讨论,而是开始教达克乌斯学习矮人语。 期间也有些杜鲁奇官员进来,比如黑守卫的寇兰、还有一名是谍报统领的杜鲁奇,他们都对站在马雷基斯身旁的达克乌斯感到惊讶,但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达克乌斯可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捕捉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杜鲁奇的黑暗议会即将开始了。 第17章 黑暗议会 就这样达克乌斯兄弟俩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稳定上班点卯后,兄弟俩现在不想在晚上的纳迦隆德走来走去去了,因为实在是太危险。尤其是这几天兄弟俩的名声从纳迦隆德传开了,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达克乌斯,总有想搞事的恐惧领主想试试他俩的水分,一个两个还行,问题是架不住一堆啊。兄弟俩已经打过几次被突袭了,阿丽莎每次都能在开场就直接把那个领头的给秒了,但也架不住天天晚上打啊,最奇葩的有一个晚上打了三波。他回去澡都没洗,直接筋疲力尽的躺床上睡着了。 达克乌斯也搞不懂这帮来自各个城市脑子有泡的杜鲁奇是怎么寻思的,是一波接一波送啊,谁都想过来踩一脚,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马雷基斯的青睐?这帮杜鲁奇可能搞错了出发点,反正他们认为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命都搞没了。 纽克尔认为达克乌斯风头太盛了,太惹眼了,他在担任巫王副官的时候就很少发生这种事,不过回想起来也能理解,副官和副官还有远近之分,起码他担任副官期间只有极少的时候才会进入王座室,而不像达克乌斯只有饭点才会从王座室里出来。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杜鲁奇社会就这样,总不能他和那些恐惧领主打招呼说别搞了,他只能建议达克乌斯如果实在不行就把精锐的家族守卫带上来回接送。 不过达克乌斯也知道纽克尔以前是怎么当副官的,打个比方就是纽克尔是以霍光儿子的身份待在刘彻身边,但他更像是霍去病转世重新回到刘彻身边,这完全是不是一个等级和概念。他认为没有带家族守卫的必要,他拒绝了,而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的反馈,反而更有点像示弱,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不是晚上还得陪着那帮精力过剩的杜鲁奇过家家。他要留出更好的精力为巫王服务,为杜鲁奇社会服务,不过他认为无论他后续做的好不好,还是会有有野心的杜鲁奇来找他麻烦,试图来踩他来博取什么,证明什么。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房间曾经灯火通明,回荡着朝臣和扈从们狂野的笑声,如今现在却一片荒凉,布满了蛛网,到处都是褪色的挂毯和令人难以忘怀的寂静。 不过现在这都是不问题了,因为达克乌斯直接一个反向操作,带着他哥哥和扈从们住进来了,他这种老银币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弱者和没有荣誉的表现。奴隶和侍者们重新把各个房间打扫了一边,黑塔下层的房间里又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和喧嚣。 现在达克乌斯就在王座室里待着,有时候马拉努尔就带着他的扈从和他弟弟的扈从在外面的庭院里真刀真枪的打,可能是拜涅教的好的缘故,只要黑守卫和恐惧领主不下场,他这边也不白给,总是能占到便宜,弗拉奈斯已经用奎特利战戟捅死俩个纳迦隆德的武技大师了。 达克乌斯一直陪着马雷基斯待在那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中,马雷基斯非常贴心的询问他是否要打开挂在四周墙壁上的巫灯,不过巫灯那发绿的光芒实在是太渗人了,他摇头拒绝了,表示乌漆嘛黑的就挺好。 马雷基斯一直在教达克乌斯矮人语,他看的出来马雷基斯是真的无聊,好在他也没拉胯,他已经能熟练的掌握矮人语了。不过这到底不是不是矮人语?现在还得打个问号,说不好这是马雷基斯自己理解的矮人语,或者是远古版矮人语已经落后了好几个版本的那种。他得找个机会在矮人老乡身上验证下,反正他俩现在的对话大多时候都是在讲矮人语,偶尔才会讲精灵语,并且他俩还创造了许多只有他俩才懂的矮人语,有时他俩还会因为新创造的矮人语发生争执。 有时马雷基斯会和达克乌斯探讨哲学问题,有时马雷基斯会发呆喃喃自语,有时马雷基斯会讲起他年轻时的妻子,有时马雷基斯会吐槽他的老妈,有时马雷基斯会把达克乌斯的名字叫成阿兰德里安。 有时马雷基斯还会向达克乌斯讲述曾经的辉煌历史,他的父亲艾纳瑞昂如何如何牛逼,如何手刃混沌大魔的。他年轻时在世界各地游历时的见闻,在战斗时多么多么牛逼。争夺凤凰王位的时候与阿苏尔战斗如何如何,反攻纳迦瑞斯如何如何功败垂成。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就是一个无聊的老人在讲述他年轻时的辉煌往事,只不过地方有点不对,不应该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而是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最好马雷基斯手里在拿个橘子,致敬一下经典的『教父』三部曲。他都不用刻意去问,无聊的老人就会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什么各种名词,事件的起因,地方的介绍等等,有时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会重复,有时那段内容昨天已经讲过了,今天又重新讲了一遍,虽然讲的是同一段内容,但描述的方式又变了。他想到非常有意思的事,那就是一件事发生在三个人的身上,然后三个人抛去地点和事件向一个未经历过的人讲述,那个人会把这件事看成三件不同的事。 不过达克乌斯无论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来看都在感觉马雷基斯是在跟他吹牛逼,不过有时候讲的事,还是能和他所知道相对上。再说马雷基斯需要的是尊敬和倾听倾诉,他只负责尊敬和听就完了,管那么多呢。 马雷基斯黑塔的议会厅是一个特别可怕的景象,大厅是如此之空旷,以至于它的拱形天花板和支撑的柱子都隐没在黑暗中。墙壁的黑色大理石表面上都装饰着复杂的浮凋,巨大的浮凋偶尔隐约可见。精灵地下诸神参差不齐的肖像从精凋细刻的浮凋上凝视着下方,诸神的眼睛都是用巨大的宝石制成的,宝石的光泽被一种魔法所增强,使宝石散发出阴燃的恶意。墙壁上挂着用血迹斑斑的头发和沾满血块的头皮织成的挂毯,让提前进入议会厅的达克乌斯看的毛骨悚然,这些猎奇的东西似乎无声地提醒着杜鲁奇权贵们曾反抗巫王的权威以及这种反抗的最终命运。 议会厅的中央放着一张用一整块黑曜石制成的大圆桌,达克乌斯非常好奇这大圆桌当初是怎么抬进来的,他看着凋刻在大圆桌边缘的徽记,这些徽记代表每一个有幸坐在那里的贵族家族。他看到很多第一个徽记后面有一个用碎屑的红宝石勾勒出轮廓的较小徽记,标明之前的徽记已被马雷基斯废除,并从黑暗议会和生者世界中覆灭,随后又有第二个徽记、第三个徽记重新刻印上。似乎印证了马雷基斯的那句话,过去正在回归,生命在不断重复,轮回不断的在往复,生、死、重生。他看到地狱之灾的徽记和几个克拉卡隆德家族的徽记,这些徽记和几位特殊的存在在这五千内没有变动过,其他的或多或少多有变动过,最夸张的是有一个席位都是第八个了。 “不知道下次这个席位会不会迎来第九个徽记。”达克乌斯寻思道,反正黑暗议会与他没多大关系,他只负责吃瓜看戏就好。 通常这个巨大的议会厅是空置的,这个地方只有在黑暗议会召开时才会被使用,一百个席位围绕在大圆桌周围,由熏黑的骨头和剥落的皮肤制成的猎奇席位。在大圆桌上获得一席之地是杜鲁奇社会的最高荣誉,但也是最危险的荣誉。杜鲁奇社会的高层核心圈子里由几座城市的夜督、瓦拉哈尔、恐惧领主、提督、高阶女术士、高阶驯兽师、奴主等等组成,但并非所有权贵都在世,也不是每次黑暗议会召开都能座满百名。 会议还没召开呢,就有几个席位上已经坐着几名杜鲁奇权贵,他极其猎奇的探出脑袋去观察,他发现这些杜鲁奇权贵早已死去多时了。其中一些是新鲜的,散发着腐烂的气味,另一些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了干枯的外壳,上面结满了灰尘和蜘蛛网。这些倒霉蛋在过去的岁月里让马雷基斯不悦,不过他们也是幸运的!因他们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是最核心的杜鲁奇权贵,他们永久参与其中! 距离黑暗议会召开还有一会时间,达克乌斯好奇的在议会厅内转了一圈,看什么都新鲜,这会他又去回去看那些精灵地下神的浮凋了,主要是他没有看到莫拉依格·赫格,只能看着抽象的艾德雷泽。 每个席位的后面三剑处都站着一名黑守卫,他们的杜鲁奇战戟闪烁着恶毒的锋利,他们在时刻等待巫王陛下的命令。但现在这些黑守卫的眼睛在跟随着达克乌斯闲庭信步的步伐转动着。 莫拉丝似乎还在生她儿子的气,那天回去后她越想越气,她进入议会厅后也没有与她儿子说话,就坐在王座阶梯下方的席位上观察着达克乌斯,她看着看什么都新鲜的达克乌斯突然笑了,她似乎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但她身后的那两名女术士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观察到,因为站在她身后的两名女术士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达克乌斯,不过那两名女术士还是在那一瞬间快速的反应过来了,她没有说什么而是又把头转了过去。 马雷基斯就就静静的座在王座上,观察着隐约面露好奇的达克乌斯,刚要转头跟随达克乌斯的步伐时,他突然看到了他的老妈的鬼魅一笑,他就知道他老妈又要搞些事出来了。 黑暗议会即将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开始入场。 马雷基斯在王座上静静的等待着,沐浴在阴影中,他的诅咒之火因意志的努力而暗澹,以至于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不动的黑色铁凋像,而达克乌斯则穿着他那款经典的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此时他已经重新站在了马雷基斯的旁边,他在阴影里静静的观察着进入大厅的杜鲁奇。 几座城市的掌管者权贵最先进场,毫无疑问最先进来的是地狱之灾家族,安娜萨拉母子俩穿平常穿的贵族长袍,高阶驯兽师耶格尔,黑色方舟提督杜利亚、莫加尔家族的家主和灵魂之爪号的提督、刺棘家族的家主沃特、戈德里奇家族的家主等等,还有空缺未到场的,比如冷眼家族的达斯坦等等。 地狱之灾家族在杜鲁奇核心权利圈子里的地位就是超然的、核心的,虽然黑暗议会都座在相同的席位上,但也有股东和经理之分的,地狱之灾家族更类似加盟商和股东,经理随便换,股东雷打不动。而且地狱之灾家族要实力有实力,要能力有能力,要身份有身份,钱、粮、船和军队样样具有,每次黑暗议会召开地狱之灾家族只需要干一件事,那就是看乐子。 反正只要对巫王忠诚,能保证克拉卡隆德稳定,提供钱、粮、船和军队,剩下的事与地狱之灾家族无关。每次都最先进来,每次都最后退场,然后再看看哪个聪明的权贵能够避免成为马雷基斯暴躁脾气的牺牲品,又有哪个倒霉蛋退不了场。马雷基斯对这些权贵总是反复无常的,离开的权贵比进来的权贵数量少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来自卡隆德·卡尔的对手紧随其后,在女夜督基拉的带领下开始入场。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帮奴隶之门来的杜鲁奇权贵就有点装腔作势和浮夸了,这些权贵基本不穿贵族长袍,而是极其刻板的身着蝎尾狮和多头蛇鳞皮制成的凯坦(名词,穿在长袍和盔甲里面的保暖衬衣,没资格穿长袍的也可以当外套)、披着海龙鳞披风、腰间带着龙筋鞭和象征着他们作为奴隶贩子成就的刺棒吊坠,面孔和四肢普遍都遍布着累累,自豪之情溢于言表。他们坐在克拉卡隆德代表团对面的席位上,用纯粹仇恨的目光凶狠地瞪着对面。 卡隆德·卡尔的权贵的就差低声嘲讽、咒骂和扔东西了,那场面搞的达克乌斯没崩住,差点笑出来,不过也许他们也有这么做的资本,毕竟前两次利爪大赛他们都赢了。他知道千噬家族的拉卡斯也来了,洛克西亚·堕落之心则缺席,估计这会还在海上飘着呢。他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哪个是拉卡斯,这帮权贵像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他也没有看到哪个嘴上的疤痕特别明显的。 没有什么达克乌斯观察的时候,有杜鲁奇权贵捕捉了他的视线向他看来。他站在阴影里,身上也没有发光的东西,没有谁会注意到他,再说谁敢闲得没事往巫王身边看?不要命辣? 接下来进场的权贵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和提督们,纳迦隆德作为杜鲁奇的首都,不设有夜督和瓦拉哈尔这种职位,由巫王直接统治。第一个进来的是艾吉雷瑟(名词,马雷基斯的谍报统领)、恐惧领主希尔西斯和科雷姆·颤栗之剑等等。 还有几名达克乌斯不认识的恐惧领主,他能看到艾吉雷瑟的脸颊上有一道匈人的武器留下的可怖伤疤,他知道这个谍报统领在议会中极具影响力,尽管这从未得到官方的证实。 随后是黑色方舟诅咒堡垒号的女提督德雷恩·冷血,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他一进来就怒视着他的妹夫,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不是黑色方舟提督的提督科雷姆·颤栗之剑,他控制着在纳迦罗斯东部海域巡逻的舰队。 现在汇聚在纳迦隆德的黑色方舟都停泊在纳迦隆德港口不远处的一个大型海湾里,而大批的掠夺舰则停留在纳迦隆德的港口里,等黑暗议会结束后,这些黑色方舟和掠夺舰会成群的出动,向世界播撒恐惧。 再次入场的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马鲁斯的好父亲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身后是八个家族的家主们,这些权贵垄断了海格·葛雷夫所有可支配的收益,比如黑色大理石、武器工坊、奴隶以及冷蜥等等。 暗影氏族的族长德克·冬爪紧随其后,他的光头上纹着暗影部落的图桉,脸上有各种穿刺的洞,手指上戴着血红色的金属戒指。他穿着镶有青铜环的毛皮缝制的深色凯坦,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挂着一条腐烂的耳朵和舌头,他的出现让已经坐在席位上的权贵们转移了注意力,权贵们毫不掩饰的轻蔑地看着他,他则用对仇恨的眼神回应这些住在城市里的权贵们的厌恶的目光。 再次进入议会厅的是大量的恐惧领主们,他们分部自西边的德库拉尖塔一直到东边煞格瑞斯,主要是防御匈人的进攻,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恐惧领主们手臂下夹着头盔,带着傲慢的蔑视看着席位上的权贵们,暗光塔的恐惧领主同样紧随其后。 这帮有男有女的恐惧领主可不能小觑,因为达克乌斯知道每名恐惧领主都有八万杜鲁奇的兵力!什么概念?比孙十万少两万,八万! “我是不是应该也有一个席位?或者两个席位?代表艾德雷泽?”还有几名各个精灵地下神教派的祭司,达克乌斯看到了那名服侍火神阿达厄斯化身的高阶火焰系女术士,还有一名似乎刚从竞技场里出来的杀戮姐妹,毫无疑问这是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黑守卫队长寇兰·黑手随后进入,就坐在进门的席位上,他的猩红战戟矗立在他的身旁,他用的头盔缝隙中的眼睛不断地从一个参会者移动到下一个参会者身上,从不间歇。 “我闻到了即将出现的新鲜血液。” 所有参会者都转头看着即将进入的哈尔·冈西权贵,为首的毫无疑问就是妖婆赫莉本,可能是黑暗议会召开的不是时候,此时最伟大的凯恩新娘正处于衰老阶段。 赫莉本的皮肤像一层薄薄的面纱覆盖在消瘦的肌肉和骨头上,只有一部分被剥了皮的阿苏尔长袍遮住。她的脸是一张可怕的凹陷肉体面具,眼睛上环绕着黑色的眼影,使眼睛变成了令人震怖的眩光。尽管如此,她仍然保持着自己没有虚弱的迹象,进入房间的动作流畅而沉稳。 虽然赫莉本现在一副人鬼可憎的的模样,但看得出来她曾经也拥有绝世的美貌。沾满血迹的白发挂在她的腰上,用钩子固定在适当的位置,脸上的钩子则咬住她前额的肉,拉长了皱纹的皮肤。她对着看着她的权贵们笑了笑,露出被锉成尖状的裂开牙齿,牙龈苍白无血,几千年嗑瘾染黑的舌头在上下牙齿之间轻弹。 达克乌斯看着赫莉本的目光充满了猎奇,对是猎奇,没有什么五千年后看到女儿这个鬼样子感到心痛什么的。他是穿越,他是达克乌斯,也不是阿兰德里安转世,因为此时的赫莉本比他之前见过的还要抽象。 在赫莉本身后又进来了一个来自凯恩教派的杜鲁奇,最臭名昭着的刽子手图拉瑞斯·播惧者,后面还跟着哈尔·冈西的一些权贵们。 黑暗议会正式开始了。 第18章 吃瓜还得动手 马雷基斯很清楚当阿兰德里安的女儿在五千年前请求为他母亲服务时,他的母亲拒绝了赫莉本,他的母亲否定了赫莉本,认为赫莉本没有魔法天赋或其他艺术技能。但他认为这他的母亲是纯粹的嫉妒,单纯的嫉妒,他的母亲有时会因为对优越感的原始需求而变得愚蠢和傲慢,如果他的母亲能够忍受一个比她更美丽的少女出现,也许赫莉本会成为他母亲的一个强大随从而不是一个持续五千年的敌人。他不禁又有想起他年轻的时候在艾索·塔拉里恩,赫莉本和她的姐姐侍奉他时的情景,那个时候的赫莉本是最美丽的精灵少女。 随着议会厅大门缓缓合上的声音响起,马雷基斯勐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站了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开始向席位的外围徘回,像一只潜伏的黑龙一样在阴影之间游荡,达克乌斯的左手扶在手半剑的剑柄上,也从王座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赫莉本坐在席位上恶狠狠的盯着莫拉丝,而莫拉丝也在轻蔑的看着赫莉本,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开片的趋势。赫莉本在看到从阴影中走出的达克乌斯后,她的目光开始变得震惊和错愕,但她的眼睛眯得像猫一样,很好的掩饰了她的情绪。 原本座在席位上的男性权贵们都睁大着眼睛,贪婪地看着莫拉丝。达克乌斯从阴影里出现的那一刻,在场所有权贵的目光又达克乌斯吸引了,这些权贵们这几天都听到了达克乌斯的名号。这些权贵们都抱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达克乌斯,试图看出达克乌斯为什么能受到巫王如此的青睐,一个能长时间待在王座室不出来的杜鲁奇,这是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 “丑八怪,你的父亲又重新轮回了,你应该感到开心,而不是现在这副表情。”莫拉丝看着赫莉本的眼神中还带着轻蔑,不过嘴里却在戏谑的说道。 “不可能!我的父亲五千年前就战死在了纳迦瑞斯。” “但你的父亲又在五千年后重新出现你的面前了,不是吗?” “闭嘴!你应该扮演好你母狗的角色,而不是在这里喋喋不休!”赫莉本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冲着莫拉丝怒喝道,随即转头看向马雷基斯和他身后的达克乌斯问道,她的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绝对不是我父亲的轮回!你到底是谁?” “我?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地狱之灾。”达克乌斯轻飘飘的说道,仿佛这场骂战的中心不是围绕他进行的一样。他来这个破世界有一段时间了,期间见到无数的传奇人物,已经锤炼出良好的心理素质,迈过马雷基斯那一关后更是发生了质的蜕变,也许再次发生蜕变得去混沌魔域观光? 没有什么赫莉本看到达克乌斯的那一刻后,从几千年的宗教疯狂中暂时清醒然后眼中流出泪问达克乌斯,是你吗?我的父亲。这种狗血桥段,怎么可能?要知道赫莉本的母亲米瑞丝曾经劝说过她不要再陷入凯恩的疯狂了,铁面无私的她没有被动摇信仰,反而是被她当场杀害,直接整了一出大义灭亲,追猎影王的时候她的姐姐莉瑞斯被射穿喉咙倒在她的面前,她也是无动于衷,一心只有追猎任务,完全陷入宗教疯狂的她会在乎长得像她父亲的达克乌斯? 在场的吃瓜权贵们又把目光转向地狱之灾家族的族母安娜萨拉,他们似乎是想确认什么,目光中带着询问和兴奋,议会厅里开始夹杂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和讨论。 “不要激动,我的侄女,达克乌斯确实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只是长的稍微有些。 。”安娜萨拉没有理会吃瓜权贵的目光,而是轻轻的用手抚摸大圆桌上的徽记,看着她的侄女笑呵呵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威胁和警告。 “怎么?丑八怪?你想像几年前派出凯恩刺客刺杀我那样,去刺杀你父亲的轮回吗?”安娜萨拉的好闺蜜莫拉丝直接补刀。 “你放屁,你这人尽可夫的母狗!”暴怒中的赫莉本对着莫拉丝怒喝道,随后她的余光捕捉到了已经有点不耐烦的马雷基斯,她快速的恢复了平静,重新坐回了席位上,她又轻飘飘的说道,“那刺客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控我,你这是诬陷!” 除了哈尔·冈西来的权贵,在场的吃瓜权贵们又把目光转向最伟大的凯恩新娘赫莉本,眼睛中全是好奇和询问,在他们看来这是非常有乐子的事,他们也都知道前几年(帝国历2005年,年表上有)莫拉丝险些被暗杀,刺客在透露他的雇主之前就死了,但莫拉丝一直怀疑是赫莉本指使的,只是没有证据。 莫拉丝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看到了已经把头转过来看着她的儿子,犹豫一番后还是把嘴闭上了。席位上聪明的权贵们也察觉到了马雷基斯的不耐烦,很快的调整好各自的状态,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达克乌斯暗暗发誓!以后势必想办法把西瓜整出来,杜鲁奇高层圈的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真应该浮一大瓜,重铸西瓜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五千年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马雷基斯在艾索·塔拉里恩与他的好朋友、好副官谈笑间挥斥方遒,年轻貌美的赫莉本和莉瑞斯服侍在她们的父亲和马雷基斯左右端茶倒酒,阿兰德里安那时候也没有毁容。 五千年沧海桑田,曾经的马雷基斯变成了麻辣鸡丝,阿兰德里安容貌尽毁并在五千年以那种死法死在了纳迦瑞斯,阿兰德里安的妻子米瑞丝被赫莉本亲手所杀,莉瑞斯在追猎影王到时候被一箭封喉,赫莉本从最美丽的精灵少女变成了千岁老妪,阿兰德里安的弟弟凯德隆同样在五千年在纳迦瑞斯战死,阿兰德里安另一脉的弟弟也被安娜萨拉和莫拉丝联手整死,这些活了五千年的牛鬼蛇神现在窝在远在纳迦瑞斯的纳迦罗斯因为一些琐事争吵着,这也太怪了。 至于莫拉丝?祝她永远健康。 此时的马雷基斯感觉自己被达克乌斯这几天抚平的邪火又突然窜出来了,他久久无语一直围绕着大圆桌徘回着,物色着新的大冤种。 “维尼尔·冰刃迷路了吗?”马雷基斯询问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 “尊敬的陛下,考阿克(北方的一处据点)正在被阿骨打战帮围攻。”考阿克据点旁边的阿托拉克据点的女恐惧领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无关紧要,驻军将战斗到最后,因为他们别无选择。他们将像杜鲁奇一样死去,为他们的陛下流血。当黑塔倒塌时,那群野蛮人前进的步伐就变得步履蹒跚,他们将有一段时间掠夺他们所征服的,并屠杀他们的俘虏,他们的军阀需要更多时间才能将他们的动物重新聚集成战帮。”马雷基斯无谓的说道,仿佛考阿克据点里的杜鲁奇军队不是他所统治的子民一样。 “这片该死的荒野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家,它只是一个避难所,一个避难所!仅此而已,是我们实现夺回曾经属于我们全部的一个锚点。” 说完的马雷基斯绕到了女夜督基拉的席位后面,他的充满灼热的铁手伸下来抚摸着基拉的肩膀,他扫视着大圆桌,他的目光扫过他看到的每一位权贵。 “我听说你管辖的卡隆德·卡尔漏了一个洞,我的夜督。”马雷基斯的头盔贴在了基拉的脸旁轻声的说道。 “我的陛下,卡隆德·卡尔的防御一直是完备的,我们的舰队和军队随时会集结起来,等候您的吩咐。您可以相信卡隆德·卡尔的忠诚,而且我们的船只和军队不亚于任何其他城市。”基拉看着克拉卡隆德席位的方向神色澹定的说道,她并没有因为马雷基斯的举动出现慌张,也没有因为马雷基斯散发出的灼热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达克乌斯知道卡隆德·卡尔这位叫基拉·瑞尔的女夜督,这算得上一位传奇人物,专攻骑兵、海战和炼金术的海盗。她的右眼带着配有家族徽记的眼罩,苍白的皮肤配着黑色的眼影,用金丝绑在头后的白发,她出生的时候她的家族已经落寞了,她用她所能用的手段从一名船长做起,担任黑色方舟提督,直到当上夜督。 不过基拉似乎没听懂马雷基斯的意思。 马雷基斯没有理会基拉,而是重新徘回起来,他走一具体落满灰尘的尸体旁边,开始与这具尸体交谈。此时全场的权贵已经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即将要有事发生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倒霉蛋会是谁,莫拉丝就静静的看着她的儿子表演,同样几位活了五千年的牛鬼蛇神也在神色各异的看着。 此时,尸体对面席位上的那名权贵已经开始额头流出冷汗了,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 达克乌斯在马雷基斯身后神色澹定的看着马雷基斯表演,他刚才确认过了,这具尸体早已经死球了。杜鲁奇社会的术士虽然会玩弄灵魂,但不会玩弄尸体,让尸体再次站起来,这是亵渎和邪恶的,不被杜鲁奇社会所允许的。不过这次的单方面对话,马雷基斯还是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在马雷基斯浮夸的表演下,在座的权贵们噤若寒蝉,马雷基斯的表演达到了一种令权贵们毛骨悚然的效果。 “如果你是黑色方舟的提督,你会给我多少掠劫的份额?”随后马雷基斯又走到了沃特的身后,铁手再次伸出,抚在了沃特的肩膀上冰冷的说到。 “我的陛下,我生来就是为您服务的,如果您让我执掌黑色方舟舰队,我会把尽可能多的掠劫更多的份额,然后把这些份额都献给您。”沃特神色如常的说道。 “你就一份也不要吗?”马雷基斯冰冷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有趣。 “我的陛下,还是那句话,我生来就是为陛下服务的,我把我的忠诚献给陛下,全凭陛下的吩咐。”沃特说完想站起来转身对马雷基斯行礼。 但马雷基斯的铁手按下了沃特的肩膀,没有让沃特起身,他古怪的笑了一声,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沃特说的话。 在场的权贵又把脑袋转向沃特的方向,似乎想看看这是何方大能,能说出如此虎狼之词。 跟在马雷基斯身后的达克乌斯嘴角微微挑起,他知道沃特这一关算过了,沃特的回答让马雷基斯稍微满意,他也知道有个倒霉蛋即将出现了。 “拉尼斯·夜魔,属于我的那一份份额呢?”马雷基斯继续在议会厅里徘回着,他来到了刚才那具尸体对面的席位后面,他橘红色的目光冰冷的看着坐在席位上的提督,同时大声质问道。 “我的陛下,请您听我解释。”拉尼斯·夜魔神色中充满了慌张的急声说道,语气都变了声调,他试图站起来转身。 达克乌斯直接掏出刺刃快步上前,左手按住了拉尼斯的后脖颈。 拉尼斯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抽出藏在他的手腕里的锯齿短刃准备进行最后的负隅顽抗。 达克乌斯可没管那么多直接用刺刃在拉尼斯的肘部关节上方的缝隙里划过,刺刃的锋利加上他精湛的技艺甚至直到锯齿短刃掉落在地上在议会厅里发出脆响,也没有渗出鲜血。他没有理会拉尼斯的惨叫,他知道他把拉尼斯的筋挑断了。他直接压住拉尼斯的脖子按在大圆桌上并把刺刃抵在拉尼斯的喉咙上。但整个过程他都并没有露出什么嗜血欲和诡异的表情,而是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神色如常。 寇兰·黑手在听到兵器摔落在地上的脆响,直接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拎着猩红战戟就要冲过去,拉尼斯身后的那名黑守卫也要上前靠近,不过都被马雷基斯伸手阻止了。 在场所有的杜鲁奇都向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无论是坐在席位上的权贵,还是侍立在席位后面的黑守卫。 马雷基斯抓住了还在挣扎中的拉尼斯,他的铁手抓住了拉尼斯带有悔恨、焦急、愤怒等等饼形图桉的脸,强迫拉尼斯张开嘴。 “纳迦罗斯任何的奴隶和黄金都是我的财产!我让你担任提督不是让你少了我的那一份份额!当你对你的陛下不忠诚时你还有什么活着的意义?”马雷基斯起初还冷声的说着,随着词语的延续,他的声音中明显升起了愤怒,他最后直接咆孝道。 马雷基斯的铁手越抓越紧,拉尼斯的嘴里还在发出含湖不清的叫喊。 站在旁边正在举起刺刃看着有没有血迹的达克乌斯明显听到持续骨裂的声音,他甩甩了刺刃重新佩戴好。此时拉尼斯的五官已经开始渗出鲜血,他上前扯断了拉尼斯的哈德瑞卡,随着哈德瑞卡被扯下,一声仿佛西瓜爆了的声音出现了,虽然西瓜爆了,但西瓜又没有爆。 拉尼斯的身体无力的倾倒在席位上,五官中流出的鲜血开始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我闻到新鲜血液了!” 达克乌斯知道这话是赫莉本说的,他把拉尼斯的哈德瑞卡抛向了大圆桌的中央。 第19章 折磨年代的开端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叫拉尼斯的黑色方舟提督死的不冤,这个脑子有泡的拉尼斯居然能以为瞒天过海、天衣无缝,但实际上漏洞百出。劫掠回来后有一批劳务派遣没有在卡隆德·卡尔过磅,而是通过掠夺舰在距离卡隆德·卡尔不远的黑溪尖塔一处浅滩上进行交易的,然后那个参与交易的奴主又把劳务派遣运到了海格·葛雷夫,交易双方下面的杜鲁奇早把拉尼斯和那个奴主顶出来了。 达克乌斯参加试练的时候无论战利品在那个小港口里怎么导都无所谓,无非是试练回来后的声誉受到影响,最终战利品还是要过磅的。拉尼斯搞这件事性质一下就变了,变成走私了,少了笔应该给马雷基斯的过磅费,结果被马雷基斯重拳出击打击偷税漏税。 无论拉尼斯怎么解释,还是背后有什么催人泪下的故事或是事出有因都已经不重要了,恭喜拉尼斯已经迈入了杜鲁奇最高权贵的永恒殿堂。那个参与交易的奴主没有在场,还差不止一点资格才能参加黑暗议会,不过那个奴主下场也很可悲就是了。 从侧面来看马雷基斯的耳目和视线在纳迦罗斯无处不在,马雷基斯知道不管不问和试图瞒着马雷基斯完全是两码事,当初马雷基斯通过幸运金的隐喻给了达克乌斯一个台阶下,让他自己说出来,要不然他和阿兰德里安老祖长得有些相似也顶不住接下来所要面对的。这可不是什么pua和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而是红裸裸的现实。 原本达克乌斯是把哈德瑞卡随便抛在大圆桌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哈德瑞卡在光滑的大圆桌上划过一道轨迹划到了基拉的面前,只能说他还是太年轻,活整的不太好,他估计应该是马雷基斯驱动了黑魔法达成的这种效果。 哈德瑞卡还在大圆桌上划过的时候,基拉已经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她额头上的冷汗这时候都流了出来,她刚才康慨激昂说的话此时成了笑话,她知道她接下来有大麻烦了,她现在恨不得把那个惹出麻烦的拉尼斯剁成臊子喂给鹰身女妖。 拉尼斯的血在马雷基斯灼热的铁手上化成了一股难闻的焦臭味,他又绕到了基拉的席位后面,他的铁手再次伸下来按在基拉的肩膀上,直接把基拉按坐在了席位上了。 “坐,我的夜督,我听说你管辖的卡隆德·卡尔漏了一个洞。”马雷基斯再次情景复刻,他的头盔贴在了基拉的脸旁轻声的说道,说的时候他的目光再次扫视着大圆桌,他的目光扫过他看到的每一位权贵。 “我的陛下,我。 。”基拉这时候有些懵了,她的内心在恐惧,她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巫王了。 “我的夜督,希望下次黑暗议会召开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马雷基斯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他又把手从基拉的肩膀上拿开了。 “遵命,我的陛下。”基拉说完松了一口气,起码眼前的这关已经过了。 “那艘黑色方舟将留在纳迦隆德拍卖。”马雷基斯对着参加黑暗议会的权贵们随意的说了一句。 达克乌斯可是知道这个下次一定的含义,拉尼斯后续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再加上卡隆德·卡尔在这期间没有让巫王满意的话,估计下次黑暗会议召开基拉就得迈入杜鲁奇最高权贵的永恒殿堂了。 基拉还得代表卡隆德·卡尔把拉尼斯那艘原本就属于卡隆德·卡尔的黑色方舟高价买回去,别的权贵顶再高的价格基拉都得硬着头皮买回去,这已经不是一艘黑色方舟的问题了,这是政治表态的问题了,而且高昂的价格还得让马雷基斯满意,最重要的是基拉回去后肯定得为了保住她的家族和夜督的位置奋斗了,因为基拉肯定会在这期间把税额拉高,对不服从她权威的权贵展开清洗,向巫王陛下献出满意的份额。 也许这就是纳迦罗斯的政治游戏,马雷基斯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挑起卡隆德·卡尔权贵间的不和。达克乌斯能明显的察觉到基拉身旁的卡隆德·卡尔权贵们已经露出了迫切的目光和满满的恶意,阴谋和动荡马上会在卡隆德·卡尔出现。 别看杜鲁奇社会是这种奇葩的形态,但还是有法律存在的,其中有一条法律明文规定就是杀害巫王认命的夜督和瓦拉哈尔(名词,主管城市军事)是违法的,是不为杜鲁奇社会所容的,但这并不妨碍这些权贵搞些其他的动作来搞基拉,有无数的阴谋和诡计可以使用。如果基拉能在下次黑暗议会活下来,那基拉就是符合马雷基斯对强者的要求,如果基拉活不下来那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会有新的强者出现来取代基拉,代替基拉执掌卡隆德·卡尔。 “真是残酷呢,但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不对,我看到了无穷的变化,我看到了机会和有利可图,也许我和我身后代表的克拉卡隆德能掺上一脚。”达克乌斯跟在马雷基斯的身后寻思着,他嘴角微微抬起阴鸷的笑了一下。 “我的陛下,海格·葛雷夫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的儿子作为政治人质留在了那里,但他却受到了无端的伤害。”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提督巴内斯·巴勒从席位上站了起来说道。 达克乌斯知道巴内斯说的是什么,他的儿子弗尔兰作为政治人质留在了海格·葛雷夫,为了确保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之间的和平,这是经过数十年痛苦和血腥的争执后达成的和解。但弗尔兰却被巴内斯不按套路来的侄子马鲁斯折磨成了一个半疯半傻的精神病,看这套路又得开启战端了。 在场吃瓜的权贵们又把目光看向了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德拉卡和瓦拉哈尔勒汉,他们可是都知道海格·葛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之间的破事。 “你想开启战端吗?我已经派出队伍去追捕那个黑刃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巴内斯你不要得寸进尺。”德拉卡从席位上站了起来,他铠甲的关节处仿佛传来诅咒灵魂的哀嚎,火光和蒸汽从铠甲的缝隙处渗出,一只邪恶眼睛被刻在了他华丽的头盔上,此时那只眼睛也在凝视着巴内斯。 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也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开始和他的连襟巴内斯互相叫嚣起来,他身后的八大家族权贵们也站了起来给德拉卡和勒汉撑场子。 其他的权贵们则负责看乐子。 达克乌斯知道勒汉的小儿子马鲁斯·黑刃和巴内斯的儿子弗尔兰是表兄弟关系,巴内斯的妹妹是名女术士,通过害死勒汉曾经妻子的手段,为勒汉生下了马鲁斯,据说巴内斯的妹妹接到了神灵的旨意或是占卜才这么做的,马鲁斯的诞生也预示着某种征兆。至于巴内斯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现在没有被冰封,而是在卡隆德·卡尔北方靠近混沌荒原的海域游荡,这样既能锻炼士兵,又能劳务派遣些北老,只是在有必要时才会去克拉卡隆德对黑色方舟进行维护和补给。 很快双方吵了几句后,又非常默契的重新座到席位上,议会厅内又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争吵一样。他们刚才似乎进行某种政治表演,表演给马雷基斯和在场权贵们看的,在达克乌斯看来他们似乎可能都不太想打,只是想找个台阶下,他们希望马雷基斯能出面再次调解下,但知道剧本走向的达克乌斯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了。 “我已经调解一次了,为什么我还要调解第二次?”马雷基斯冷冷的说道。 果然如达克乌斯所预料的这样,他知道德拉卡如果不能给巴内斯一个满意的答复,双方又要开打了,这个满意的答复是指把马鲁斯送到他舅舅巴内斯面前,但他知道最终的剧本是马鲁斯渔翁得利,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但这不符合他的利益,看来他以后得找机会弄死马鲁斯,只能把这个变数弄死,没有别的选择,他可不认为他在已经得罪马鲁斯的情况下,马鲁斯会原谅他,然后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臣服于他,这不扯澹呢吗?按马鲁斯那性格连马雷基斯都不服,都总想找机会碰一碰。话说现在马鲁斯在哪呢?遇到羁绊扎坎了吗?他不禁期待下次见面的场景。 议会厅就这样安静着,看来权贵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矛盾了,他们把舞台让给了马雷基斯。他们的目光再次追随着马雷基斯,直到马雷基斯停在了王座前,停在大理石板上用黄金和绿宝石镶嵌的艾纳瑞昂徽记上。徽记注入了马雷基斯脚步带来的热量开始蠕动起来,似乎像活过来了一样,用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马雷基斯。 “这片该死的荒野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家,我们必须夺回奥苏安,我们要开始筹备接下来的远征,这次远征没有失败,只有死亡或胜利!”马雷基斯缓缓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冰冷。 这一宣布并没有引起权贵们的难以置信和恐惧,他们还在静静的听着,他们知道是时候重返奥苏安了。聪明的他们也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产生异议和喋喋不休,马雷基斯会毫不犹如的让他们迈入永恒殿堂。 “杜鲁奇的血统属于我,是我成就了你们,我的意志将你们心中所有的软弱剥离,我的愿景已将力量注入你们的身体。你们所想的,你们渴望的,你们希望的,都是我所创造的!杜鲁奇是我的,由我的意志所形成,由我的事业所塑造,我建立了一个伟大而又可怕的民族!”马雷基斯咆孝道。 “杜鲁奇会席卷奥苏安,我们奸诈的表亲已经成熟了,是时候准备征服了!是时候不用你们战士的鲜血来保护你们所鄙视的土地,一片荒凉的土地,一片满是蔑视和嘲弄的土地!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所有人,这不会!我们不会为了保卫这片可恶的荒野而让我们的军队流血!如果我们要打仗,那我们就要打一场值得打的仗!我们将为夺取属于我们的土地而战!我们将为夺取属于我们的遗产,为与生俱来的土地而战!我们渴望的是奥苏安,征服奥苏安是杜鲁奇的命运!奥苏安和艾纳瑞昂的王冠!奥苏安和我与生俱来的权利!” 马雷基斯的个人演讲还在持续着,他橘红色的双眼在午夜护甲中透出骇人的光芒。 “下次远征我们将召集纳迦罗斯的每一位战士、每一位骑士、每一位海盗、每一位驯兽师。我们将召集一支规模巨大的军队登入奥苏安的海岸,每一艘黑色方舟,每一头地狱龙、每一艘掠夺舰,任何值得出海的船只都将集结成众神们从所未见的最强舰队!过去,杜鲁奇在对抗阿苏尔时步履蹒跚,因为你们总是克制自己!有所保留!下一次,绝对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懦弱。你们将用全部的力量对抗奥苏安,没有什么会被阻止,只有胜利或死亡!” 马雷基斯的演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纽克尔已经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沃特和克拉卡隆德的权们贵也纷纷起身,安娜萨拉同样站了起来。其他城市的权贵、祭司、提督也纷纷起身,以此来表示对马雷基斯的支持。没有掌声,也没有一同拍击桌子,只是无声的站起。 “虽然凯恩的盛宴每天都在进行,但凯恩希望鲜血在奥苏安滴落。”赫莉本匕首般的指甲划过大圆桌的桌面,她看着马雷基斯说道。 “我的陛下!克拉卡隆德的军队会成为您最锋利的矛!我们的战士会席卷奥苏安!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纽克尔大声喊道。 达克乌斯第一次看到纽克尔如此的激动,重返纳迦瑞斯已经成为纽克尔的执念了,纽克尔有理由这么说,也有理由这么做。 其他的权贵们也开始表态,平常打归打,斗跟斗,这时候可不能含湖,这些老军户们的子嗣燥起来了。 19对马雷基斯来说,六千年来的挫折和失望是痛苦的,他的臣民们可以感受到他长期以来的感受。他知道臣民们会服从他的命令,臣民们总是这样做,但他这次需要更多!他需要臣民们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支撑他们的事业,而这一次,整个杜鲁奇必须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团结在一起,那就是征服! “我们的臣民不会蜷缩在城墙后慢慢萎缩和死亡,我们是终结命运的血刃,我们是没有猎物可以从我们手中逃脱的猎人。通过烈火、鲜血与毁灭!我们不会宽恕!我们不会遗忘!杜鲁齐会豪饮世界之渊!我们会洒下血海,掀起腥风血雨,肆意收割,陶醉其中。我们将是战争的胜利者,无数低等生物的领主,我们永远不会低头!我们是纳迦瑞斯的子嗣,艾纳瑞昂的子民!我们将收回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马雷基斯的声音还在议会厅里咆孝着。 权贵们纷纷向马雷基斯低头。 “现在!让更多的战士出海!去世界各地散播恐惧!让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入纳迦罗斯!” 达克乌斯仍然在那里,不过他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他看到了掠夺舰的数量在大量的增加,无数的杜鲁奇驾船出海,海面上遍布着杜鲁奇的黑帆,黑帆将前往世界各地散播恐惧,所到之处必是恐慌与毁灭,无数的港口和城镇都会遭到袭击,居民们不是被掠夺者们杀死就是被劳务派遣,为杜鲁奇的战争添砖加瓦。 掠来的财富不断流入马雷基斯的国库,杜鲁奇舰队的数量将再一次扩张,其规模令以往任何一个时期的精灵舰队都暗然失色。随后黑帆开始对奥苏安的海岸发动袭击,竭尽所能的带去杀戮与破坏。杜鲁奇的影响力将不断的向世界各地拓展,杜鲁奇的间谍和爪牙遍布于各个大陆。 这次的黑暗议会就这样圆满的落幕了。 第20章 不成熟的想法 剑刃的尖部抵在了达克乌斯的喉咙上,他只要再往前稍微动一点点,锋利的剑刃就会划破他的喉咙。 “太慢了,拜涅显然不是一位好的导师,再来!”马雷基斯阴阳怪气的说道,说的同时把手半剑收了回来,再次调整姿势准备做攻击的动作。 此时,王座室里达克乌斯用眼罩罩着双眼和马雷基斯对练武技,他习惯了王座室的乌漆嘛黑后还是能隐约看到些东西的,所以他选择带上眼罩直接进行最高难度的盲斗,他的思路是既然盲斗这种最高难度的技艺都能掌握,那平常有视野的情况下不更事半功倍吗?再说如果遇到无光的环境或者视野被剥夺的情况下都能用到,这世界可是有魔法的,稀奇古怪防不胜防的魔法更多,有备无患就是了。 马雷基斯没有拿着他的毁灭者,而是一把同样造型古朴的手半剑,似乎和达克乌斯手里拿的手半剑出自同一个年代。 毁灭者那玩意太邪乎了,似刀似剑的毁灭者由马雷基斯亲自铸造出来的,象征着杜鲁奇决心摧毁阿苏尔的作品。毁灭者只需要简单的接触就可以解除敌人的魔法,甚至可以摧毁法师的心智。用通俗的桌面规则讲就是这把武器可以侦测到敌人的魔法装备,骰子点数高的话能直接摧毁敌人的魔法物品,而且敌人是法师的话运气好还有几率让法师掉一个等级。 达克乌斯同样收回手半剑,调整站姿后直接攻了上去,一个上挑被马雷基斯精准的挡住,马雷基斯随即调整握姿把剑平放抽向他大腿的发力处,他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直接用剑柄击向马雷基斯的剑刃,马雷基斯再次调整姿势把剑刃上挑,剑刃从达克乌斯手的旁边擦过,准确的击打在手半剑的手柄装饰处,手半剑直接脱手而出,应声而飞,他压低姿势一个驴打滚滚向了手半剑掉落的位置,再次接住手半剑,还要发动攻击的他突然停了下来,因为马雷基斯的剑刃的尖部再次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没意思,虽然你比刚才有进步。”马雷基斯嫌弃的说道,说的同时再次收回剑刃。 之前达克乌斯的武技导师是拜涅,虽然拜涅身为黑塔塔主已经很强很强了,但还是要看和谁比的,他和马雷基斯练了一上午,他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但他知道马雷基斯此时已近没了兴致,他对着马雷基斯行了一道非常传统的精灵学徒礼仪。 “你该去用餐了,我的副官。”马雷基斯很受用的点了点头,他转过身一边说着,一边往王座的台阶上走去,手半剑突然从他的消失了。 达克乌斯可没闲的的问玛勒基斯吃不吃,他知道吃东西对于马雷基斯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鲜美多汁的牛肉在马雷基斯的嘴里如同灰尽,马雷基斯可不是『触不可及』里的富豪,鬼知道阴晴不定的马雷基斯下一秒会怎么想。 “我的陛下,下午我们推演下?”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想验证下。 “哦?怎么推演?”马雷基斯重新坐在王座上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们以现在的时间点进行后续推演,我来扮演您,您扮演凤凰王庭?”达克乌斯微笑着说道,他感觉他在弄臣和权臣的路上越走越远了。他想换套战略战术打法,次次都登陆纳迦瑞斯那片烂地有个毛的意思,然后再顶着影卫们的骚扰往狮鹫门上撞? “可以!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有趣的游戏。”马雷基斯思考了一下后直接说道。 达克乌斯再次行礼告退,王座室的黑钢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了外面站着六名杜鲁奇,其中四名还是负责的站岗的黑守卫,另外两位就是马雷基斯的艾吉雷瑟和黑守卫的队长寇兰了,他先是对着四名黑守卫笑了笑,这是经典老活了,他现在每次出来都会对轮班站岗的黑守卫微笑,就是单纯的微笑,也不说话。他有时候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可能是再次能完好的从王座室出来,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也说不好,反正乐就是了。 随后达克乌斯对着艾吉雷瑟和寇兰笑了笑,艾吉雷瑟先是对着他诡异的笑了一下,笑容扯动了脸上的伤疤,在这阴暗的环境里有那么一点渗人,艾吉雷瑟笑完后和寇兰对他行礼致敬,他没有理会艾吉雷瑟在笑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寇兰才刚刚担任黑守卫队长不久,他还没有取得马雷基斯的那种信任,那种能带着武器侍立在马雷基斯旁边的信任。 艾吉雷瑟和寇兰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看着达克乌斯的身影久久不语,直接到达克乌斯转过通道不见身影后,他俩才推门而入,他俩只是碰巧遇到,私底下的关系也就那样,寇兰作为黑守卫队长只忠诚于马雷基斯,艾吉雷瑟身为谍报统领同样也只对马雷基斯负责,他俩可不会犯忌讳,有什么对视一眼那种的眼神交流。 马雷基斯黑塔下层就餐区。 “我的哥哥,今天有不长眼的东西吗?”达克乌斯咽下牛肉后问道。 “没有,可能是那帮混蛋知道你昨天在会议上一直跟在巫王陛下身后,今天一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没出现。”马拉努尔喝下血酒后,耸了耸肩失落的说道,仿佛像突然没有了乐子一样。 随后达克乌斯兄弟俩和扈从们又再次吃了起来,期间又扯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说那艘被拍卖的黑色方舟价格之类的,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并没有出手,反而海格·葛雷夫那帮权贵把价格抬的很高,高到那艘两公里长的小型黑色方舟以五公里长的巨型黑色方舟价格成交。他无语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就是政治游戏,纯粹恶心人的,价格轮流抬,反正得有人站出来把价格抬起来,纽克尔少主似乎也在做着某种打算,卖个好?下次利爪大赛让卡隆德·卡尔放个水?他暂且也不知道。 达克乌斯再次进入王座室,艾吉雷瑟和寇兰已经离开了。 一张桌子凭空的出现的王座室里,桌子上面放着一张很大的地图。 “我的陛下,我们开始?”达克乌斯站在桌子前,在乌漆嘛黑的环境中看着这张地图,看到这是一张包括整个中古世界的地图后说道。 “我的副官,有一个关于你的好消息,我想你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非常高兴。”马雷基斯从王座的台阶上走了下来,戏谑的说道。 达克乌斯用好奇的目光的看着马雷基斯,他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 “我那糟心的母亲找到了你的族母,给你选定了一门好婚事。” “我的陛下,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消息,我可以知道对方是谁吗?”达克乌斯深呼一口气,他知道他刚才出去的时候艾吉雷瑟为什么对他诡异的笑了,马雷基斯的耳目真够可以的,上午的事中午就知道了,而且地狱之灾家族在纳迦隆德的府邸里大概率有艾吉雷瑟的眼线,可能还不止一个,似乎也像政治游戏一样,家族明明知道谁是眼线,但就是不能动,还得适当的向这些眼线透露些消息,他寻思了一下后迅速调整心态有些无语的说道。 “德鲁萨拉,我母亲的侍女,恭喜你,我的副官。” “我的陛下,看来我没得选了?”达克乌斯极其痛苦的说道,他知道他自己有概率要联姻,但这也太那啥了。 “我的副官,你的族母同意了,而且我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止?看来你没得选。”马雷基斯走到达克乌斯身旁,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即是安慰,又是调侃,还有一种看乐子的意思。 “我们开始?”达克乌斯能说啥,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到时候让马雷基斯出面主持婚礼仪式?热热闹闹的办一场?他现在只是规则的参与者,还不是规则的制定者,他距离规则制定者还有一段路要走,既然马雷基斯都阻止不了,他能说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接着就是了。 达克乌斯从贵族长袍的怀中掏出了一张牛皮纸和速记笔放在了地图的边缘处。 王座室内的巫灯瞬间亮了起来,推演开始了。 “我现在还要培养出大量的间谍,然后把这些间谍安插在凤凰王庭和我们表亲的各个王国高层和平民阶层中。”达克乌斯一边说着的同时,一边在牛皮纸上记录着。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仅仅是表示赞同,并没有出招,这也没法出招。 第一回合,马雷基斯直接选过。 “接下来我会大力的发展海军,比如在适当的时间把我的副官达克乌斯派遣到一些合适的地方,通过非传统的手段搞些黑色方舟的底座。”达克乌斯用笔在露丝契亚南边的那些海龟群岛上画了一个圈,接着说道,“这里总有适合我们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沸腾海找!”他接着又在沸腾海的那些群岛上画了一个圈。 马雷基斯无语且嫌弃的看着达克乌斯自卖自夸,他能说啥?他这次连头都懒得点了。 “这里,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进行大力经营,通过黑色方舟把这里的黄金、宝石、粮食、肉、烟和酒源源不断的运到纳迦罗斯。”达克乌斯说着的同时在露丝契亚和纳迦罗斯画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他已经想好了,就在这个时间段把吸血鬼海岸的那帮亡灵海盗清出去,海陆同时发起攻击,务必一击成功,他可不想陪着卢瑟·哈肯胡扯。 “我会下令大力建造龙船和海军,加强阿纳海姆的防御,打击?”这都第三回合了,马雷基斯感觉自己不能像个傻瓜一样的傻站着了,他总得做得点什么,但话说到一半后他都有点不自信了,他一直都在奥苏安安插着大量的间谍,他是了解奥苏安的凤凰王庭的。 达克乌斯暂时对高精社会的政治不怎么了解,他只知道一些固定的常识,比如现任凤凰王是谁,永恒女王是谁等等。他在听到马雷基斯的话后并没有反驳什么,但他总感觉马雷基斯有点在扯澹,他点了点头准备在牛皮纸的另一边把马雷基斯刚才的话记录了下来。 “这句话先不用记录!” “随着全世界的财富源源不断的流入纳迦罗斯后,我会想办法用这些财富刺激杜鲁奇的人口增长,想办法制造一些能生多胞胎的药剂(官设好像没有这玩意),适当的颁布一些政策,再通过垄断烟、酒和奢侈品的方式把这些财富再次回流,以此不断重复。”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接着记录道。 “我会下令在奥苏安的海岸加强魔法防御体系,比如由移动岛礁和迷雾组成的屏障。”马雷基斯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达克乌斯所说内容的可行性的同时,他又想起了以往的远征都是在兵力的数量上陷入劣势,再加上那些不怎么忠诚的恐惧领主,每次可调动的军队都是捉襟见肘,他又思考并结合奥苏安间谍的情报推演凤凰王庭会怎么做。 “等克拉卡隆德的黑色方舟造船厂完成黑色方舟上层甲板的建设后,我会组成一只由大量黑色方舟为主的庞大舰队,并通过奥苏安的间谍获得我们表亲的海军情报进行出击。” “有意思,继续,我的副官。”马雷基斯直接选择摆烂了,他发现这是前期的单方面推演,他一开始还沉寂在扮演凤凰王庭中,但他很快发现按凤凰王庭现在的路数只能被动的挨打。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达克乌斯连续的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随后他看向最后一个圈有些犹豫,那最后一个圈正是露丝契亚南部的阿苏尔暮光要塞,其他的圈则是南地的黎明要塞,恐惧海上的塔尔·艾拉逊、烈阳之塔和群星之塔,卡利斯之门,尹来蒂斯失落群岛的塔尔·艾利提斯和北部的旭日之塔,他没有选择直接攻打奥苏安。 “用剥洋葱的方法先把阿苏尔这些海外据点拔掉,打击阿苏尔的海上贸易的同时打掉凤凰王庭的威信,翡翠海的那些航海家族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利益受损,一定会让凤凰王庭出动海军,也许我们可以适当的拉拢下,向他们抛出一些利益。我们让阿苏尔海军疲于奔命的同时也能打击那个艾斯林的威信,如果是小股的阿苏尔海军来支援直接打掉,数量均衡的情况下我们尽量避战。我不认为这是什么耻辱和失败,保存这些舰队可以在接下来发挥更大的作用。” 达克乌斯没有在暮光要塞画上圈,他考虑了很多,如果能把画圈的这些打掉,那暮光要塞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岛,其存在也没了意义,最重要的是暮光要塞下面有灵脉节点,在蜥蜴人社会局势不太明朗的情况还是先放一放,他一旦组织攻打暮光要塞那些史兰肯定会注意到他的。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去听达克乌斯后面的话,他被达克乌斯新奇的战略打法吸引了,他第一次把目光转向了这些奥苏安的海外据点。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最后是这里。”达克乌斯接着在地图上画道。 第21章 啊,大海啊全是水 “尹泰恩王国的塔尔·卡纳布尹,这里是我们表亲的造船厂,利用我们间谍的优势,找机会进攻这里,摧毁我们表亲的造船潜力。不断攻击这些港口,再找机会把卡勒多王国制造武器的地方打掉。”阑 “最后就是这里了,进行决战!”达克乌斯指着阿纳海姆的那一圈海岛说道,说完他抬起头看了马雷基斯一眼。 此时的马雷基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定,而是橘黄色的目光炽热起来看着达克乌斯指着的地方。 “我们在克拉卡隆德筹备大量的长期围困的物资后,把我们的陆军集结起来从克拉卡隆德出发,穿越毒液森林,对阿纳海姆进行围困。”达克乌斯的手指又指向了一处地下海的出海口,接着说道,“少量的黑色方舟配合陆军堵在阿纳海姆并把那里的海军摧毁掉。” “如果我们表亲海军的龙船倾巢出动,我们就在这些群岛间和他们决战!黑色方舟、掠夺舰、地狱龙,再通过海岛上陆军的配合。如果前期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在这场决战中没有多少常规舰船了,通过间谍利用凤凰王庭和内外环王国之间的不和把他们所剩不多的龙船逼出来!他们应该会过来的!” “过来之后这些群岛就会成为我们决胜的关键,只要我们充分利用运用黑色方舟的长度和数量把他们引以为傲的龙船前后阻挡在这些群岛之间,那这些龙船就是靶子,龙船的龙刃将无法发挥作用,我们在群岛上的陆军部队会用收割者弩炮和大型魔法收割瘫痪他们的龙船!以此创造跳帮的机会登入他们的龙船!如果阿里斯·安纳尔带着他影子们在阿纳海姆附近登入袭扰我们的后勤补给线就更好了,那里是我们的主场,我能更方便的追猎,以此结束这场持续五千年的闹剧,我现在还缺少一把趁手的弓。”达克乌斯抬头看着马雷基斯微笑着说道,说着的同时还把怀中掏出烟斗叼在了嘴上。 阿苏尔算是航海种族,他们的海军是强大的,虽然杜鲁奇海军的规模也很庞大,但还是无法与阿苏尔舰队的专业知识相媲美。阿苏尔舰队的每艘船都是精灵工艺的绝佳典范,每艘船都是由阿苏尔船匠精心制造的,他们研究他们的技艺可不是短短的几十年,而是几个世纪,一个呆瓜经过这么长时间都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卓越的、专业的船匠了,他们手中的工具就是他们最锋利的剑。由此产生的船只光滑、敏捷和快速,而且非常耐用和坚固,能够承受最可怕的风暴和可怕的战斗破坏。 阿苏尔船员的技术和敬业精神不亚于建造他们的工匠,并受到洛瑟恩海卫的保护,就像他们在陆地上一样擅长海上的战斗,这些船只被组织成舰队遍布世界各地,将阿苏尔的意志从奥苏安的海岸传播到遥远的震旦。阑 杜鲁奇有啥?家族经营造船厂的达克乌斯可太知道了,掠夺舰由迭代周期极快的奴隶所建造,指望奴隶发扬什么鬼的工匠精神不扯澹呢吗?能开工资还是能提高待遇怎么的?极少数的阿苏尔船匠奴隶也不会像在奥苏安那样尽心尽力,有那玩意就行,能交差就行,掠夺舰性能还那么优秀得亏毒液森林里的黑松木质量好,最重要的是杜鲁奇的船只是按数量来的。 至于黑色方舟?那玩意不需要技术,往上铺黑色大理石就是了,然后家族里的女术士们会用魔法把这些大理石拼接起来组成船体。虽然时间极慢,但好歹能整出来。至于甲板上层的建筑?完全看女术士心情、买房要求和时间的变化。 毁灭之塔的女术士可以和荷斯白塔的法师媲美,这个媲美是指荷斯白塔的新晋法师会去田地间实习卖弄两手,所以萨芙睿的田地往往收成极好。而毁灭之塔这些经历过十二道残酷试练的低阶黑暗系女术士则安排到船厂充当劳动力实习一段时间,既能练习魔法,又能开实习证明,家族也有收益,正所谓双赢! 至于杜鲁奇水手更别提了,同样迭代周期很快,杜鲁奇当水手的目的稀奇古怪,逃脱兵役的,远离纳迦罗斯那片乐土的,搞投机的,扬名立万的,想发财的,很少有想成为一名技艺精湛水手的,但技术也说的过去,起码达斯坦·冷眼指挥掠夺舰时他和他的水手给达克乌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众所周知,阿苏尔会用星木制作木板、龙船和法杖,星木是所有不洁之物的克星,星木中流出的树脂像黄金一样闪闪发光,使整个船体看起来像龙的鳞片。这种木材盛产于安哈拉天龙座的森林中,厚度是普通星木的两倍而高度只有普通星木的一半,适合用来建造龙船船体,不过搞笑的是那里的星木在五千年前的大分裂期间被杜鲁奇烧毁了。 所以从那时起阿苏尔就再也无法建造龙船了,每一艘龙船的损失都是一场悲剧,而当这样的悲剧发生时,这艘龙船的荣耀会以传奇史诗的方式被歌颂。因此,这些宝贵的龙船只有在战争中才会看到,而在和平时期或者不那么重要的任务中则不会参与。 龙船的解法有三种,第一种就是那片森林长得像龙鳞一样奇特的星木,第二种就是龙船上是真的有龙,第三种就是那恐怖的龙刃,类似撞角一样的东西。阑 龙刃由一种由精金和合金材料打造,在巨龙的吐息之中加热,由高等系法师的最强大的法术凋磨,号称是整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物质。龙刃上通常镶嵌着古老年代的徽记,很少有人能直视这些有魔力的徽记而不会陷入疯狂。 龙船(双体船)前端的两头都装着龙刃,能让龙船能像锋刃切开黄油一样切开其他船的船体,将其完全碾碎。 (别问龙船多长,怎么能打的过黑色方舟这种问题,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 “不!我亲爱的副官,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们那些懦弱的表亲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出动他们所剩不多的龙船!”马雷基斯语气嘲讽的说着同时,右手的手指搓动了一下。 烟斗里的烟草还没等达克乌斯自己点上,就已经被马雷基斯用魔法点燃了。 “那如果他们选择保留海军实力的话,我们就攻下阿纳海姆,然后在那里进行大规模的驻军,加强防御的同时扩建港口,把那里打造成进攻奥苏安的进发和补给基地,方便我们的海军去那里维护保养,最重要的是方便之后我们的军队从阿纳海姆和卡隆德·卡尔同时发出,齐头并进!”达克乌斯吐出烟雾后,在地图上画了两条攻击线,兵锋直指奥苏安! 达克乌斯的战略奠定了杜鲁奇胜率的同时,也在为地狱之灾家族和克拉卡隆德争取利益,如果杜鲁奇的大军真的分成两路进发的话,有一路的统帅肯定是马雷基斯,那另一路就是纽克尔了,因为地狱之灾家族的利益和马雷基斯是一致的。阑 “那纳迦瑞斯呢?”马雷基斯指着地图上的塔尔·安列克疑问道。 “你总惦记你那破安列克干啥?”当然这话只是达克乌斯寻思的,他没有说出来。 “我的陛下,说实话那里现在就是一片烂地,没有必要把我们的精力投入到那里,我是真的不建议像之前的远征一样,先登陆纳迦瑞斯的塔尔·安列克,把那里重新建造成囤积物资和出发的基地,然后再把有限杜鲁奇的军队往狮鹫门、凤凰门和独角兽门上送,不管我们最后用什么方法攻破这些要塞打开进军内环王国的道路,我们的军队都会遭受到惨重的损失!” “阿里斯·安纳尔肯定会带着他的影子在纳迦瑞斯袭扰我们的补给线,再说我们通过这种方式进军奥苏安的话会无形中的增加凤凰王庭的权威,他们可以在我们攻打这些要塞的时候把各个王国的军队集结起来,组织一场决战、会战。那回过来头来看我们这种进军方式无疑是一场冒险,如果决战的话。 。搞不好我们会再次被赶下大海!即使是胜利了也没有进军内环的军队了。”达克乌斯一边缓慢组织语言说着一边吐着烟雾,他的眉头紧皱,对着马雷基斯微微摇头,他的内心是真的不看好这种传统路子,因为这种路子马雷基斯已经失败过几次了。 马雷基斯没有因为达克乌斯的冒犯而愤怒,他的铁手支撑在桌子上,静静的看着地图上令他魂牵梦绕的纳迦瑞斯,他出生的地方,他的故乡,他最初的记忆是纳迦瑞斯上空的蓝天。时至今日,他对自己第一次骑马的情景记忆犹新,龙行天空,云绕群山,碧绿大海,他一直记得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时的片刻安静时光。 王座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马雷基斯看着地图上的纳迦瑞斯陷入了回忆,而达克乌斯也在吐着烟雾看着地图寻思着,他不认为奥苏安外环的迷雾会对杜鲁奇的舰队造成什么影响,迷雾可能会影响到那些诺斯卡北老海盗的方向,但对于杜鲁奇成规模的舰队来说就跟回家一样,在海上摆出一字长蛇阵都能摸进去了。 “继续,我亲爱的副官。”马雷基斯从回忆中脱离了出来,他对着达克乌斯肯定的说道。阑 “我的陛下,说白了,只要我们掌握制海权,奥苏安就是一座岛!只要没了海军和航海贸易,奥苏安就是一座岛!”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的奥苏安画着圈。 马雷基斯没有去看地图,他在静静的看着达克乌斯。 “我们还是用剥洋葱的思路,钝刀子割肉,去不断的去蚕,蚕食?奥苏安,我们充分利用我们的海军优势去袭扰外环王国的港口和临海村镇,让我们懦弱的表亲疲于奔命,自顾不暇,这样他们只能被动防御,等待慢性死亡。在此期间我们可以利用间谍在奥苏安制造混乱,挑拨外环王国和内环王国的不和。比如给翡翠海的航海家族许诺利益,可以让他们的船只挂着着一种识别旗帜,只要挂上这种识别旗帜我们的海军就会当这些船只不存在。” “只要那些贪婪的翡翠海家族尝到甜头就会这么一直搞下去,我们可以在他们的船只返回洛瑟恩后,让间谍把这件事爆出来,人证物证据在,制造内外环王国的政治危机。我们还可以利用间谍在奥苏安传播对于海领主艾斯林不利的名声,逼迫他的龙船出来决战。”马雷基斯补充说道,活了快六千五百岁的他见的太多了,他见过无数的英雄崛起,无数的英雄陨落,无数的国家从无到有,从盛转衰,堙灭在尘埃之中。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没有恭维,而是在思考马雷基斯所说的内容,他不认为那帮做生意的表情有节操这类的东西,外环王国疲于奔命的挨打,内环王国美滋滋的做航海贸易,这说的过去吗?这河里吗?他也不认为艾斯林能忍得住,一直龟缩在港口中,或者在浩瀚海与他们兜圈子,就艾斯林那暴脾气,那种明知道打不过也冲的脾气能忍到那个时候?肯定直接见敌必战怼上来了。 “我们给我们的表亲制造一种似缓实快的假象,等他们反应过来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索套在他们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他们最后只能做垂死的挣扎,有力使不出来的被动。”达克乌斯吐出烟雾看着地图阴鸷的说道。 “你说想的这些战略是纽克尔对你说的吗?不!纽克尔可没有这种思维和战略,他比较擅长的是陆地的战略和战术,我太了解我曾经的副官了。”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问道,随后又自己否定了。他之前观察达克乌斯的时候,只是感觉达克乌斯和他曾经的好朋友、好副官阿兰德里安有些像,偶尔闹出的动静稍微比较大,尽管达克乌斯展现出一些奇特的天赋和能力,他也有些不以为然,他让达克乌斯留在他的身边,只是陪他解闷,玩一种角色扮演的游戏,再看在地狱之灾家族的面子上指点指点,镀镀资历。阑 但马雷基斯现在对命运这种东西似乎有些动摇了,达克乌斯所说的战略完全有可行性,这种战略会让主动权完全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耐心点这么一直搞下去,他都不用进军奥苏安,奥苏安就会在不久后陷入崩溃和衰落,胜利的果实到他的嘴里太快了。 第22章 巫王一拳 马雷基斯发现达克乌斯在军事战略、内政和政治上有非常高的天赋,简直就跟阿兰德里安一模一样,不!达克乌斯是阿兰德里安的加强,更加出类拔萃!更加的优秀!更加的耀眼!也许达克乌斯作为一名精灵成为那些古圣的乌玛克也不是有没有理由的,达克乌斯的出现也许是众神对他的馈赠?想到这里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现在他只要稍加培养和保护就可以让达克乌斯成为他以后的得力助力,成为巫王之手!也许达克乌斯以后会成为杜鲁奇的掌舵者?阑 不!是未来的凤凰王之手!就像曾经那样,马雷基斯在前方率领军队鏖战,阿兰德里安坐镇在后方组织源源不断的粮草和军队支援前方。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需要我帮你否决这门婚事吗?”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后,突然问道。 “啥?婚事?应该不用?”陷入寻思中的达克乌斯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马雷基斯为什么突然问到他的婚事上了,这怎么突然从政治军事转到婚事上了? “看来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马雷基斯的手指指在地图的奥苏安上,看着达克乌斯有些琢磨不定的问道。 “我可不认为现在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我讨厌这里!虽然我出生在纳迦罗斯,但我讨厌纳迦罗斯!这里永远都是呼啸的寒风!永远都是寒冷的天气!永远都是不化的冻土!永远都是不变的阴云!永远都是该死的侵袭!永远的永远!这些该死的永远!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我们没有资本和力量去对抗下次混沌恶魔的入侵!”达克乌斯有些的浮夸说道,他确实不喜欢这个该死的破地方,他也知道马雷基斯同样不喜欢这个破地方,这里只是马雷基斯的落脚点,这是脚落的有些长,将近五千年了。 “我的陛下,门户迟早会再度打开,原始形式的混乱会再次出现!混沌魔域会扩张,并污染整个世界!我已经闻到了更古老、更致命的味道,届时死亡会笼罩着整个世界。我们要先夺回奥苏安,夺回曾经属于您和您父亲的一切!然后您在像您父亲一样,带领我们去对抗那些永无止尽的混沌恶魔大军。但这一切都是我们要先返回奥苏安,统治奥苏安,让奥苏安恢复昔日的辉煌!”达克乌斯缓缓的吐出烟雾,随后抬起头看着马雷基斯严肃的说道,把他前几天对马雷基斯说过话又说了一遍。 但这次达克乌斯的心态完全不同了,虽然他一直抱着乐子人的心态,但就算是乐子人也得为这个该死的世界做些什么,而不是摆烂等死,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可不认为死亡对他来说是什么好的归宿,尤其是死在混沌恶魔的手里。奸奇对他灵魂里的故事感兴趣,色孽对他灵魂的奇特感兴趣,等待他的可能是灵魂上的无尽的煎熬,无尽的痛苦,无尽的折磨,毕竟混沌魔域可没有时间这个概念。阑 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久久无语,两名精灵这就样无声的对视着,马雷基斯似乎想用他的眼睛看穿达克乌斯身体里的灵魂,窥探出达克乌斯的真实想法,而不是黑魔法,他又想到达克乌斯之前和他说过被两个混沌神注视的事,而是达克乌斯则在表示他坚决的态度。 “假若一切都结束了呢?”过了许久,马雷基斯有些好奇的问道,他问的是他重新君临奥苏安,并放逐无尽的混沌恶魔大军后的一切。 “我会继续加固大漩涡和蜥蜴人的灵脉节点,这样就不至于我在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骑着陆行鸟肆意畅游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个该死的大魔,或者我在金字塔里睡觉的时候灵蜥侍者告诉我城外突然出现什么该死的混沌大军需要我去作战,即使我去作战面对被大漩涡和灵脉节点压制的混沌恶魔我也能毫不费力的放逐掉,也许我最后会躺在金字塔里无聊死或者老死。”达克乌斯拿下燃尽的烟斗,摊开双手笑着对马雷基斯说道,他的意思很明显了,虽然他做的一切他都是有目地的,但他的归宿是露丝契亚大陆,而不是在奥苏安当什么凤凰王,整天与那帮精灵和精灵神扯澹。 起码说是得这么说,达克乌斯总不能现在和马雷基斯说爷也想当凤凰王,那他可能就不是未来的巫王之拳了,而是巫王现在直接给他一拳。 “我的陛下,我们继续推演?毕竟打还是要打的,我们不可能拿回一片衰败的奥苏安,也许时间不会等我们,也许到时候还会有些别的情况介入。”过了好一会,达克乌斯又打破了沉默。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的点头。 “这里!洛瑟恩!这里!卡勒多的群山!我想我以后得去一趟矮人的群山,到时候陛下教我的矮人语就会派上用场了。”达克乌斯指着地图上的卡勒多群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阑 “哦?”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凤凰王冠和卡勒多龙号角还在那群矮人的宝库里呢,总放在那里不是那回事啊,我希望到时候陛下在众神的见证下戴着凤凰王冠加冕凤凰王。”达克乌斯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露出谄媚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的说着,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一样,但事实确实本该如此,反正他是搞不懂那两件宝物为什么要放在那里,法理+1,统御+1就是了。 马雷基斯听到这话在结合达克乌斯严肃认真的表情,突然大笑了来,久违的笑声再次回荡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 “当我们表亲的陷入衰落后我们直接进攻这里!先通过魔法引发地震和海啸,随后黑色方舟直接冲上陆地。”等马雷基斯乐完后,达克乌斯指着地图上的洛瑟恩说道。 目前的凤凰王庭位于尹泰恩王国的首都洛瑟恩,阿苏尔的政治环境极其微妙,内外环十个王国推选出一位凤凰王,在加上内外环十个王国的王子和公主们,形成二元政治。凤凰王明面上掌管奥苏安的政治、军事和经济,是阿苏尔们的君主。但在阿苏尔这种封建制度下权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凤凰王看似什么都能管,其实什么都管不了什么,内外环十个王国该自治还是自治,该扯皮还是扯皮,该宫廷阴谋还是宫廷阴谋,该不鸟凤凰王庭还是不鸟,谁都奈何不了谁。但无数的阿苏尔男性还是趋之若鹜想当凤凰王,因为当凤凰王可以迎娶永恒女王,虽然。 。 说的俗一点就是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凤凰王,不给你面子直接不鸟你。但精灵分百种形形色色啥都有,各种会整活的虎笔和二笔凤凰王比比皆是,比如对矮人开启长须之战的卡勒多儿子卡勒多二世,放弃旧世界殖民地的卡拉卓尔,建造荷斯白塔的贝尔-克哈迪斯,把阿苏尔海军往纳迦罗斯无脑送的莫维尔。 永恒女王有着超然的宗教地位,是阿苏尔们的精神领袖,类似教母的存在。平常组织一些宗教祭祀,比如春天时的祭祀活动等等(就跟古代的春耕仪式一样)。阑 如果进入战时的话,这个政治结构就发挥功效了,凤凰王和永恒女王可以号召内外环十个王国的军事单位和民兵化的民众集结起来对抗各种入侵。 现在的凤凰王还不是众所周知的航海王芬奴巴,而是贝尔-哈托尔,在上次杜鲁奇远征的时候选举的(帝国历1503年),他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阿苏尔宫廷中的许多王子和公主认为他很容易被操纵以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事实证明王子和公主们是错误的,他们有些玩砸了,贝尔-哈托尔并不受他们的摆布。这位出身自萨芙睿王国的凤凰王成为了一位以果断和智慧而闻名的统治者,在位时期更是编写了『萨芙睿的法师历史』,最着名的例子是他拒绝同意入侵纳迦罗斯,虽然他知道阿苏尔可能会消灭虚弱的状态下的杜鲁奇,但他担心这样一场血腥和痛苦的战争会导致如此多的精灵死亡,以至于精灵种族的灭绝将是注定的,他不会仅仅为了复仇的需要而拿自己人民的未来去赌。起码说是这么说的,具体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没有选择梭哈赌国运的贝尔-哈托尔,就任后开始大力恢复战争的创伤,恢复民生,拉高国民产值,让奥苏安重新国富民强,帝国历1903年,在诺斯卡海盗多次未遂的袭击之后,他颁布法令禁止人类踏上奥苏安,但偶尔有人类的船只经过洛瑟恩还是能获得一些补给的,前提是只要方法适当。帝国历2001年,他派遣尹泰恩王国的王子芬努巴前往旧世界研究新兴的人类帝国,现在这会芬奴巴还在旧世界转呢。 达克乌斯知道他去旧世界有机会碰到芬奴巴,到时候搞不好还会整一出李逵遇到李鬼的戏码,他也知道芬奴巴正是泰瑞昂兄弟外公的翡翠海家族推举上去的,就是为了保证翡翠海家族海上贸易的利益,他还知道芬奴巴从旧世界回到奥苏安后就会劝说贝尔-哈托尔开海,这与他的利益是相悖的,不过也有操纵的空间。 而现在的永恒女王是第十任的埃斯特雷尔,『璀璨之光』艾拉瑞丽的母亲,正常时间线是帝国历2300年被潜伏在奥苏安的尤里安·毒刃所毒杀。 “洛瑟恩!我们懦弱表亲皇冠上的明珠。可行性很高,呵,成功攻占洛瑟恩凤凰王庭的威信会被打击到最低,也许我们可以找机会通过间谍把他们的永恒女王暗杀掉,这样他们就会成为一团散沙,我不认为到那个时候他们会组织起决战。这里!我们控制住这里,我们的舰队就可以进入暮光海和梦幻海,进入内环王国的道路打开了。”马雷基斯指着地图上的洛瑟恩海门严肃的说道。阑 达克乌斯点头附和,他认为推演到这部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意义了,到时候的情况复杂多变。内外环十个王国的王子和公主形形色色,分为百种,有着无尽的变化,估计奸奇本尊降临都得摸着后脑勺好好寻思寻思一番。也许认为会投降的王子会死战到底,也许有的王子还没动用间谍和政治手段自己就投过来了,也许有很多也许。 还有大漩涡里的卡勒多,虽然卡勒多的肉身已经没了,但灵魂还在,一直在注视和守护着奥苏安,估计到时候也能整些事出来。搞不好还会有别的势力介入,比如大举南下的北老和碰巧飘到了奥苏安的『大肚王』咕噜。 更恶心的是这个世界有神的,如果奸奇发现他不是神选的神选开始大举建造黑色方舟,整个托梦之类的戏码,第二天起床的阿苏尔船匠设计师脑子里多了一套比龙船战斗力还强而且还针对黑色方舟的船只设计方案,然后更巧合的是桌子上还突然多了一袋种子,能种出曾经安哈拉天龙座森林里的那种星木的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完全有可能,奸奇可是智慧与求知之神,到时候大量的黑色方舟和一群新冒出来的强化版龙船在浩瀚海上干去。 迷雾之神,拉德莉莉和纯洁少女,莉莉丝再给艾萨里昂和阿里斯·安纳尔降个什么神谕,来个什么风雨夜袭克拉卡隆德造船厂的桥段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前者突袭过纳迦罗斯,虽然按正常时间线距离那事发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在杜鲁奇内部没有阿苏尔间谍指引的情况下能摸进恶怨海搞不好就是那位搞的鬼,舰队借住迷雾之类的玩意摸进来的,要么总不能旱地行舟和传送进来的?阿里斯·安纳尔更别提了,经常没事带着他的影子们在纳迦罗斯转悠,攻击杜鲁奇的商队、运输队、小股巡逻军队和小型据点等等。 “我的陛下,我们这里有迷雾之神的祭司吗?”达克乌斯的双肘柱在了桌子上,双手抓着头发,显得有些焦虑。 马雷基斯刚才说完那句话,看见达克乌斯在愣神后,后面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一直在观察着达克乌斯。 “没有!很少有杜鲁奇会信奉那位,你是知道原因的。”马雷基斯听到这个问题后没有犹豫,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阑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计划是一步一步来的!去吃晚餐,把你的哥哥和扈从们都叫上。你明天可以不用来王座室,你应该去会会你未来的妻子,或许你应该和她在这该死的纳迦隆德四处转转约个会,需要我给你推荐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吗?”马雷基斯的铁手按在达克乌斯的肩膀上,心情格外好的他开起了玩笑,他有些戏谑和调侃的说道。 又说了几句,达克乌斯行礼告退了,推开黑钢大门缓缓的退出了王座室。 黑钢门再次合上的那一刻,王座室内的巫灯瞬间熄灭了,马雷基斯的双手撑在桌子上,橘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地图上的奥苏安。 第23章 纳迦隆德假日(5.2K) 达克乌斯走出王座室,没有遇到在这里等待的艾吉雷瑟和寇兰,门口仍然站着四名黑守卫,只不过不是中午那四名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四名黑守卫微笑。 第二天早上,达克乌斯兄弟俩带着扈从们浩浩荡荡的开回了地狱之灾家族的府邸,地狱之灾家族的主要成员准备返回克拉卡隆德,分别之前还是要见上一面的。 依旧召开了一次小型的家族会议,马拉努尔再次错失了跟随他父亲出海的机会,他要留在纳迦隆德待上好长一段时间,所幸的是莫加尔家族的那名女术士也留在了纳迦隆德,对于他的态度,安娜萨拉母子清楚的知道了,并没有在这方面表示什么,他的父亲杜利亚斯对此事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算是默认了。 达克乌斯没有和纽克尔述说在王座室里研究的下一步战略安排,因为他之前和纽克尔也进行过类似的推演,纽克尔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嘱咐纽克尔在建造新的船厂同时,做好防御措施,那种能应对海上舰队突袭和陆地小股骚扰的措施,纽克尔表示知道会进行针对性的安排,纽克尔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表示的如此严肃和不乐观,同时纽克尔表示会留下四支家族精锐守卫百人队,还有一支由灾行者战车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部队供他差遣。 公事安排好后,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并一直在观察他的安娜萨拉,杜利亚斯父子看没他们什么事后,直接起身行礼告退。纽克尔稍微思索了一下也起身离开了,很明显他不想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当初那个灵魂匕首或许不应该送给她。”达克乌斯表情严肃的看着安娜萨拉说道,他没有说德鲁萨拉的事,而是重提灵魂匕首。 “那你现在去找她要回来?”安娜萨拉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我的族母,这玩笑可不好笑,也许那把灵魂匕首能成为一个契机?”达克乌斯试探性的问道,他想在这把灵魂匕首上做做变化,搞搞事情。 “达克乌斯,我警告你!那对母子的关系远远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无论是政治还是亲情。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首先要做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安娜萨拉的表情严肃了下来,她凝视着达克乌斯的眼睛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这在某种意义上讲,算好闺蜜吗?”达克乌斯暗自寻思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事情的利害关系。 “你关注的事物不应该在对母子身上,起码暂时是这样。北方的纳迦罗斯可不像我们的克拉卡隆德,各个城市和势力都在暗流涌动,海格·葛雷夫那里的邪教在日益壮大,那八个家族为了利益在暗中互相争斗着,也许不久后还会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再次开战。纳迦隆德的那些家族和恐惧领主们也是个麻烦,卡隆德·卡尔的夜督基拉不久后同样会陷入麻烦中,哈尔·冈西的凯恩教派又有壮大的苗头,而且教派内部也在激烈争斗着。我好闺蜜的戈隆德更是个麻烦,她培训出来的女术士姐妹会可不像毁灭之塔这边,有那么一些不太稳定,这些事情才是值得你去关注的。”安娜萨拉的表情又变得轻松下来,她笑着对达克乌斯说道,仿佛这些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样,她说着说着表情又恢复了严肃,她凝视着达克乌斯接着说道,“德鲁萨拉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在一念之间。但话说回来,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首先要做的不是为家族和克拉卡隆德争取什么利益,而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只要活着才有机会,而死了则什么都没有。”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再次点了点头,安娜萨拉作为活了五千多年的长者,给他简略的讲了一下北方纳迦罗斯的政治情况,并叮嘱他注意安全。话聊到这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他也起身行礼告退了。 地狱之灾家族的主要成员都返回克拉卡隆德了,那些精锐家族守卫留在了府邸,听候达克乌斯的差遣。杜利亚斯的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和莫加尔家族的黑色方舟灵魂之爪号即将结伴出航,与冷眼家族达斯坦的黑色方舟绝望先驱号汇合对旧世界展开一轮声势浩大的劳务派遣。 马雷基斯黑塔的庭院里,达克乌斯与德鲁萨拉在黑守卫们的注视下再次见面了。 德鲁萨拉轻盈美丽,身着深色毛皮长袍,边缘点缀着雪豹的白色斑点毛皮,脚上穿着一双修长精致的高筒靴,祖母绿戒指在纤细的手指上闪闪发光,黑发上缠绕着些许细小的黑色荆棘,黑色荆棘似乎像活的一样,因为黑发偶尔伴随黑色荆棘的抽动而扭动着。 达克乌斯之前见过德鲁萨拉,在前不久召开的黑暗会议上,德鲁萨拉就站在莫拉丝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他。 站在达克乌斯身后的马拉努尔和他们俩的扈从们聚集在一起发出赞许的低声议论,这些杜鲁奇们默认了吉纳维芙的存在,此时吉纳维芙也站在队伍里静静的关注着德鲁萨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而弗拉奈斯两兄弟则关注着他们的妹妹阿丽莎,阿丽莎只是看了德鲁萨拉几眼,对着关注她的两位哥哥微微摇了摇头,随后与科洛尼亚还有莫加尔家族的那位女术士低声聊了起来,时不时发出些许笑声。 “没想到几天之后我们又见面了。”达克乌斯对德鲁萨拉笑着说道。 “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德鲁萨拉微微鞠躬,右腿交叉在左腿前,当她直起身子时,嘴角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微笑。 “我的女士,我们出去走走?我可不想在黑守卫们的注视下进行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一个极其浮夸的贵族礼仪,随即伸出右手虚晃下后很快收回。 “听从您的吩咐。”德鲁萨拉眼睛闪闪发光,摆出一副端庄的姿势说道,她双手环在腰间,头微微前倾,虽然这个举动让她显得更腼腆而不是恭顺。 德鲁萨拉走在铺砌着地砖的街道上时,脚步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达克乌斯也在步履轻盈的走着,他们的前前后后分布着戒备的扈从们,下午的纳迦隆德同样行人稀疏,对于平民阶层的杜鲁奇来说,没有谁是闲着没事大白天出来遛弯的,大部分匆匆行走的杜鲁奇身上都背着一些食材、水桶和水罐之类的东西,显然是趁着这段稍微安全的时间往家中补给一些物资。尤其是看到这支队伍出现后,更是扭头转身就走,或者钻入黑暗复杂的胡同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德鲁萨拉在走的同时,侧着头一直观察着他。 从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达克乌斯了解到,德鲁萨拉比他年长了六十来岁,在戈隆德的预言之塔学习的黑暗系法术,年龄这玩意对于生命漫长的精灵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杜鲁奇来说更不算什么,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抱金砖或者我累了的说法,其实达克乌斯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德鲁萨拉完整吗?这个完整并非那个完整,而是那个完整,是指灵魂上的。 说到德鲁萨拉之前就必须先说马鲁斯·黑刃和图拉瑞斯·播惧者了,前者的死与她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后者的死则是在她的见证下。 马鲁斯攻陷雄鹰门后,开始率军长驱直入进入内环,不过他与泰瑞昂率领的阿苏尔主力部队相撞,双方随即开始了激战。乱战中他与泰瑞昂进行决斗,而图拉瑞斯乘机从背后偷袭了泰瑞昂,正当他打算将泰瑞昂枭首的时候,莫拉丝看到了他的这一举动,莫拉丝为了自己的目的保护了泰瑞昂,释放了他魔法项链里的魔力,重新唤醒了扎坎,似曾相识的痛苦从他身上传来,他惨叫着拼命抵抗,他的灵魂如同开膛的内脏被甩出,最后又崩坏消失,扎坎降临的那一刻,马鲁斯就已经死了。 泰瑞昂拿起了马鲁斯掉落的凯恩次元剑,一手阳炎剑,一手凯恩次元剑,变成双持狂暴战士,轻松碾压了扎坎。 那问题就来了,莫拉丝是怎么看到泰瑞昂有危险的?正是德鲁萨拉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据说她曾经变成了美杜莎,与大多数姐妹不同,她还保留了一丝神智,并恳求莫拉丝解除诅咒。莫拉丝同意了,但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在此过程中,她的心智彻底崩溃了,她的身体变成了一具空壳。莫拉丝抓住了这个机会,操控了她的剩余心智,并将她们的思想联系在了一起,她变成了莫拉丝的傀儡。 所以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有很多远比死亡还要可怕且恐怖的事情。 马雷基斯在混沌魔域游荡的期间莫拉丝坐镇纳迦隆德,而戈隆德则是由被傀儡的德鲁萨拉管理。在终焉时莫拉丝惧怕灵魂隐藏在大漩涡中的卡勒多,才玩了桃代李僵这么一手。 那问题又来了,德鲁萨拉是在什么时间变成美杜莎的?又在什么时间变成莫拉丝傀儡的? 达克乌斯已经够烦的了,他已经被两位混沌神注视了,又被一堆精灵神注视着,还有马雷基斯和那个神奇的命运之眼,搞不好此时他胸前佩戴的尹奇护符也在隐隐震动,震动的原因不是因为身边有女术士,而是护符也能变成媒介被马兹达穆迪领主注视。现在他搞的跟特么直播似的,光是想想就让他感到烦躁。他现在只有一个伟大的目标,继续当他的乐子人,而且还不能摆烂,好好活下去的同时搞出一些变化出来,因为摆烂是没法好好活下去的,这该死的世界没有一处是绝对安全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帝国历2015年了,没了这些光环的他搞不好死的更快,所以他才会每日练习武技,再搞一些稀奇古怪的装备防身,哪怕就算是死了也不能死于摆烂,而是死于变化中,死于战斗中。 但达克乌斯现在又不能直接问德鲁萨拉,你变成过美杜莎吗? 这个话题对于杜鲁奇的女术士来说是个绝对禁忌的话题,原因就是这特么非常神奇的精灵神了,杜鲁奇的女术士们是信仰精灵地下法女神赫卡提的,而不是什么天上神智慧之主荷斯和纯洁少女莉莉丝。要知道精灵神是非常非常坑的,甭管什么天上神和地下神。 赫卡提是一位魔法女神,也是多头蛇女神,戈隆德的预言之塔和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内有她的一座小神殿。但她与莉莉丝不同,她代表的是黑暗面。她反复无常,并且密切关注着精灵的欲望,而其他的精灵神则尽量避免这样。正是因为这样,她经常会与自己的双胞胎好姐妹欲望女神阿萨提争斗着,嫉妒着。想要取悦她并非难事,但是只有蠢货才会让这种事发生。 而阿萨提是掌管诱惑与欢愉的女神,除了女术士以外的杜鲁齐对她的供奉也可以说是趋之若鹜。但阿萨提对于杜鲁奇女术士来说是绝对禁忌的存在,如果女术士生来长得美丽或者通过魔法和血腥盛宴仪式让自己变得比神还要美丽。就会引起了她的注意,作为欢愉女神,她有着无限的虚荣心,没有任何精灵胆敢与她竞争。作为报复,她剥夺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术士的美丽形体,把女术士囚禁在了痛苦扭曲的躯体里。即使是这样的惩罚,她也认为是不够的,因此还把女术士的智力降低到了与野兽差不多的程度。她只给她的受害者留下了一丝神智,足以让女术士们用折磨和痛苦来永远记住曾经拥有的美丽。 而那个痛苦扭曲的躯体正是血骸美杜莎,被剥去了美丽外表的女术士们的眼中只有痛苦、折磨、悔恨和郁闷,邪恶的哀号会将这些美杜莎的痛苦转化为一阵阵纯粹而浓烈的仇恨。需要战斗时莫拉丝会派遣战士们进入怨恨峰下的幽暗洞穴和肮脏巢穴中寻找美杜莎,抓回来的美杜莎爪子会被绑住,脸上戴着面具,因为她们的爪子和凝视是可怕的武器,这些曾经是女术士的美杜莎会列于阵前,充当炮灰和突破敌方阵型的消耗品。 纳迦罗斯黑暗修道院里的职位竞争和魔法学习是血腥和激烈的,只有有野心和能力在姐妹们中存活下来的女杜鲁奇,才能有幸学到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并且经历残酷的十二道试练才能顺利毕业,进入实习阶段。 如果女术士们纵欲则会偏向阿萨提,赫卡提就会因为嫉妒降下惩罚,惩罚的花样很多,通过卡堂变形术把女术士变成多头蛇,永远变不回去的那种,或者在关键时刻魔法失效、过度超载自爆等等。女术士们得一直小心翼翼地平衡着对这俩姐妹的界限,纳迦罗斯有太多太多的传说,其中有许多冷酷的例子,说明那些偏爱一方的女术士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女术士们学习和生活的地方与修道院这个名词挂钩(本书取消女术士是马雷基斯黑暗新娘的设定),因为这些女术士得戒欲,而不是纵欲!而且还不能长的好看,在这个世界上有的时候美丽也是一种罪。纳迦罗斯现在的美杜莎已经屈指可数了,因为绝大部分女术士都掌握了规则,而且也不妨碍戈隆德预言之塔里的姐妹们花言巧语诱骗英俊的杜鲁奇贵族到戈隆德。 队伍没有走太远,而是走到一处高点休息了下来,这个地方正是昨天马雷基斯所推荐的。呼啸的寒风、寒冷的天气、不化的冻土、不变的阴云。纳迦隆德每座塔楼都高出城垛,就像城墙高出裸露的岩石一样高。这些黑塔上飘扬着马雷基斯的剥皮黑色旗帜,这些杜鲁奇在之前的千年里令马雷基斯不悦,有些被砍下的头颅和随风飘荡的四肢在墙上的尖刺上腐烂着,有些被挂在钩子和链条上,有些则被套在绞索和绞刑架上。数以百计的颅骨被可怕的黑魔法保存下来,还有数十具是最近的,腐烂的肉粘在骨头上,正被成群结队的鹰身女妖啃噬着,鹰身女妖在纳迦隆德黑塔的上空盘旋着,寻找新的受害者来寻找食物。 “真。 。美啊。”达克乌斯坐在那里抽着烟草吐着烟雾,过了许久才感叹了一句。 “是啊,真美。”德鲁萨拉一路走下来,发现达克乌斯对她并不怎么感冒,也没有痴迷于她的美貌,就像在议会厅那时无视她一样。她也有些搞不懂为什么,此时听完达克乌斯的感叹后,小心翼翼的附和道。 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很多事情达克乌斯初次见面也不方便问,德鲁萨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位杜鲁奇像两个自闭症患者一样,感受着纳迦罗斯的寒风。 “我们回去吃饭?快晚上了。”达克乌斯看似是询问,但说话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好。” 达克乌斯邀请性的伸出手表示要拉着德鲁萨拉的手,德鲁萨拉顿了一下很快伸出手,在达克乌斯即将虚晃收回前将其握住。 就这样两名杜鲁奇的第一次约会完成了。 第24章 兄弟 晚上,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灯火通明,就餐区里回荡着达克乌斯兄弟和扈从们的狂野笑声。洽 科威尔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拿着烟斗嬉皮笑脸的表演了一段极其滑稽的默剧,引来在座权贵子弟们的笑声,达克乌斯笑着的同时能感觉出来科威尔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好,可能是因为科威尔的妹妹和马拉努尔婚事敲定的缘故。雷恩叫了一声好后,仰头饮尽了酒杯里的血酒,也举着空酒杯走到科威尔旁边互动起来,宴会的氛围这时推到了高潮,权贵们筹光交错,庆祝达克乌斯兄弟俩的婚事,各种祝酒和致礼纷至而来,女术士们在议论的同时也在肆意的大笑着。 希尔西斯带着他的扈从们停留在远处拐角里,他听着就餐区热闹的喧嚣,脸色在不停的变化,短暂的犹豫一番后,他的手轻轻挥动了一下示意扈从们跟着他。 “大人?”一名跟在身后的扈从小心翼翼的问道。 希尔西斯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 片刻后希尔西斯带着扈从们出现了就餐区,没有什么宴会突袭,也没有什么血色宴会,他知道达克乌斯这帮从纳迦罗斯南边来的权贵们不好惹,实力、势力和权势都是不他能撼动的,就达克乌斯身边的那几位女术士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一位还行但架不住有四位啊。他也参加过午夜集会,他与几名与他相熟的恐惧领主密谋研究了几个晚上后发现现在基本无解。 尤其是黑暗议会召开后,他们发现达克乌斯和他们跟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他们似乎也明白了巫王的意思,如果强行使用一些手段很可能触怒巫王,那他们的结局就是被花式吊在墙上喂鹰身女妖。再说如果激怒了地狱之灾家族以后额外的船、粮食、肉和巨兽还要不要了,混到这个地步的恐惧领主没有几个是泛泛之辈,泛泛之辈即使混到这个层级也混不了多久,保不准哪天就登上了永恒殿堂。听到一些风声的他筹措纠结一番后,最后决定由他来出面。 希尔西斯的出现让这场小型宴会出现了短暂的冷场,不过这些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很快的反应过来,嬉闹的同时也戒备起来。女术士们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不过她们的一只手都放在了暗处,或是希尔西斯看不到的地方,或是背后,或是桌下,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也不进食了,只是光喝酒,她们在等待着什么。洽 达克乌斯观察了一下希尔西斯和身后的那些扈从们,只有希尔西斯还穿着那套盔甲,扈从们穿着也普普通不像是要发动突袭的样子。 马拉努尔与达克乌斯快速的对视一眼,随即他笑容满满的缓步走到希尔西斯面前,小声交谈着什么,他还摆出就餐邀请的手势,希尔西斯的脸上也堆满笑容,尽量声音压低的和他交流着。 达克乌斯感受到希尔西斯看过来的目光,举起酒杯对着希尔西斯点头致意。希尔西斯再次转过头对着马拉努尔微微摇头的同时笑着拒绝什么,很快希尔西斯的扈从们抬着着一箱箱沉重的礼物,放在了就餐区,又简短的客套几句后,希尔西斯礼貌的告退了。 弗拉奈斯看到了达克乌斯看来的目光,会意后的他直接抽出锯齿匕首起身走到那些装满礼物的箱子面前一一打开,他用锯齿匕首小心翼翼的搅动着里面的礼物,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潜伏在箱子里的后,转身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宴会照常进行,接着奏乐,接着舞。 马拉努尔又坐回到椅子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弟弟阴鸷的笑了笑,随即微微摇头,权贵们没有讨论希尔西斯的出现,仿佛希尔西斯刚才不曾出现过一样。 今天新加入的德鲁萨拉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和三位女术士继续饮酒肆意的大笑着,不时暗中用余光观察着达克乌斯兄弟俩。洽 “我看他那意思似乎想和解?缓和一下关系?礼物还挺多的。”马拉努尔笑着说的同时还轻轻在箱子上踢了一脚。 “也许?那我们就给他一些好处,这事你看这来,我的哥哥。”达克乌斯揉着额头,刚才喝的酒有点上劲了,此时的他脑袋有些疼。 “行,交给我。休息,我的弟弟。”马拉努尔看达克乌斯的状态有些不太好,他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后,转身离开了。 “多条朋友,多条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这话好像在杜鲁奇这种病态的社会用不上?谁知道呢?静观其变。”达克乌斯看着箱子里的一排排整齐的金灿灿索维林寻思了一下,他知道希尔西斯有点想和解的意思,但问题是达克乌斯兄弟俩似乎和希尔西斯也没什么仇,事情的原因只是因为希尔西斯一开始是单方面纯粹的嫉妒,他也能理解,他太能理解希尔西斯这种心态了,也许他要是换成希尔西斯他保不准也有。 德鲁萨拉被安排到一间空置的房间,达克乌斯没有沉迷于德鲁萨拉的美貌,他可没虎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明知道有问题,在不熟悉的情况下硬莽。外一德鲁萨拉现在的灵魂已经莫拉丝操控了呢?这寻思起来可太特么刺激了!似乎某种奇怪的成就达成了。他很快摇摇头,排除了这些无聊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容光焕发的达克乌斯来到王座室黑钢大门前,希尔西斯带着两名年轻的杜鲁奇有些紧张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巫王的传唤。他背着手走过了去,借着隐约的光亮对希尔西斯点了点头,开始观察着这两名杜鲁奇,因为他在其中一名杜鲁奇身上,感到了那一丝丝的命运之力,当然没有前几天黑暗议会那样澎湃,那天议会厅里云集了杜鲁奇的传奇人物和大老有那种感觉很正常。至于再上一次?是在斯皮卡祖玛,他即将离开露丝契亚大陆前,那场小型的飞行比赛赫斯欧塔势力的传奇人物和大老全都在那里。 希尔西斯没有说什么,而是对着达克乌斯指了指两名年轻的杜鲁奇后,又往自己的胸甲上敲了敲后,低头对着达克乌斯行礼。他搞不懂巫王为什么会突然传唤他的两个儿子,难道昨天晚上宴会结束后达克乌斯与巫王说什么了?洽 “好家伙,我刚回克拉卡隆德时候的马鲁斯,卡隆德·卡尔的洛克西亚和拉卡斯?还有眼前的这位,林场的那个刺客?哈尔·冈西的来奇?我似乎或多或少的都得罪了,或者是因为势力之间不对付。我真佩服自己,我真是个奇才!”达克乌斯只看了几眼,其中散发微弱命运之力的那位杜鲁奇左耳旁边有道很长的伤口,而且伤口还没有结痂,似乎不久前才形成的,但他知道这个位置,这个伤疤应该是弗拉奈斯干的好事,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他太了解了,他对这两名杜鲁奇自嘲的笑了笑后,转过头对着希尔西斯点了点头就推开黑钢大门进去了。没有交流,这也不是交流的地方,而且他大概猜到这两位应该是谁了,不过此时那位的头发还是银白色,皮肤苍白,脸上还有几处雀斑,眼睛也是单纯的翠绿色。 果然纳迦隆德的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两名杜鲁奇也知道眼前对他们发出骇人笑容的权贵是谁了。他俩有些忌惮的看着达克乌斯,忌惮达克乌斯散发出来的气势、权利和力量。他俩有些震惊的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看着达克乌斯能自由进出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不过这两名杜鲁奇没有进行任何话语和眼神上的交流。 达克乌斯适应了短暂的不适后,看到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马雷基斯还在保持前天的姿势站在那里。他没有发出询问和请示,而是缓步的走了过去,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似乎桌子上的地图换了,但前天他留下的那张牛皮纸还在那里,不过牛皮纸上似乎又多了一些内容。 王座室里的巫灯被无声的点亮了,达克乌斯看到桌子上的奥苏安地图,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本就寒冷的王座室在他的抽动下似乎更冷了。因为他看到了地图上的内容非常详尽,地图上标记着内外环王国每一处主要的城市、要塞、城镇、卫城、驻军、法高塔、造船厂、农田还有锻造武器盔甲的地方。代表凤凰王庭的是由细小的珠宝凋像显示的,不过此时没有放在洛瑟恩上,而是放到地图外面的桌子上,地图上的洛瑟恩取而代之的是巫王的珠宝凋像,还有一些代表杜鲁奇军队的珠宝摆放在桌子上,他看到了家族的徽记和徽记所代表的军队。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约会进行的怎么样?昨晚渡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吗?”马雷基斯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他有些戏谑地调侃道。 一张被阿苏焉圣火灼烧的脸旁在午夜护甲下扭曲成一种近似于幽默的表情,马雷基斯昨天没有观察达克乌斯的约会,也没有重温他过去的事情,更没有再次受到诱惑去回忆往昔的岁月。虽然他的肉体被燃烧的痛苦折磨得难以忍受时,他就会退缩到他过往的思绪中。这不是为了逃避痛苦,而是为了减轻阿苏焉圣火侵蚀他智慧的无聊。他昨天一直在看着那张牛皮纸思考,思考达克乌斯的战略和战术安排,思考达克乌斯记录的话,思考达克乌斯对现在杜鲁奇政治的看法和不认同,思考达克乌斯说把凤凰王冠拿回来让他加冕的话,思考达克乌斯那所谓即将到来的混沌狂潮。 “很不好,我的陛下。”达克乌斯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洽 “呵,我那糟心的母亲可不会平白无故的做某些事情,你要把握住,当你把握不住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现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知道德鲁萨拉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这个所谓的把握是什么,更知道把握不住是什么,到时候就得上些黑魔法狠活,触及灵魂了。 多里安·银色之刃,恐惧领主希尔西斯的长子,此时正心情忐忑地站在黑钢大门前等候,他之前的几年一直在北方的据点中渡过的,在据点里抵御南下的北老和混沌,服役结束后跟随参加黑暗议会的恐惧领主返回纳迦隆德。 多里安没有思索已经进去的达克乌斯,而是搜肠刮肚地思索自己过去几个月的言行,思索之前是否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妥招来巫王的愤怒。因为他早上接到巫王的传唤,他搞不懂发生了什么。 多里安仔细思索了一圈,发现什么纰漏也没有。即使是他最有野心的扈从,也没有发表任何一个可能被解释为不忠的行为或言论。如果是谁编造了什么,很快就会发现向巫王撒谎是多么的愚蠢。因为巫王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会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核实每一件事。他以堪称典范的方式履行了他的职责,镀金的同时他一直保卫着北方的边境,抵御那些北老和混沌的入侵,不停的战斗着。 但多里安也明白,即使再怎么忠诚地履行职责,也不可能永远得到巫王的器重,巫王对那些为他忠诚服务的杜鲁奇也不至于会采取敌对态度,那刚才那位达克乌斯?他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他知道达克乌斯与他可不一样,那可不是现在的自己能仰望的,他也知道昨天他的父亲在宝库里取出好多索维林和财宝,好像就是当成礼物献给达克乌斯的。 不过,和其他杜鲁奇一样,多里安也有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而且他还跟一位女术士是情人关系,那位女术士知道许多权贵的秘密,但并不是所有的告密者都会受到巫王的特别青睐。他怀疑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也许是有别的事,是他对他的情人说漏嘴了吗?会不会是他的情人因此背叛了他?他的情人对莫拉丝忠诚,就像他对马雷基斯忠诚一样,但那毫无意义。母亲和儿子会分享关于他们奴仆的信息,甚至互相利用的时候,因为在纳迦罗斯,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千年了。洽 多里安有点怀疑,难道是醉酒的时候,他对他的情人说过什么出格的话?他对分享秘密这件事情的忍耐力上要比他的情人强。当然,他的情人是个女术士,是莫拉丝的追随者,是姐妹会的成员,这自然会引起怀疑,但巫王知道这一点。因为很久以前他向巫王报告过了他与他情人的事情,他对他情人的监视不亚于他情人对他的监视,很多时候这就是杜鲁奇互相之间相处的方式。 也许多里安可能漏掉一些东西,或者巫王会提起一些早已被他遗忘的轻率行为,并为此惩罚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听过很多风声,那些恐惧领主被召到巫王面前,满心希望得到提拔与奖赏,结果巫王却谈起几个世纪前这些恐惧领主的微小过失,而且说这些恐惧领主还带着叛国的倾向。 杜鲁奇社会建立了一整套制度,没有谁能过上完全无可指责的生活。比方如果你为了讨好巫王而批评了他的敌人,十年后发现,这些敌人现在又成了马雷基斯值得信任的臣子,你当时对他们的批评可能就会被解读为背叛。所以最好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但是杜鲁齐又怎么可能做的到呢?平时有那么多的聚会,那么多的狂欢,那么多的盛大节日,在这些节日里,酗酒是强制性的,放纵也是如此。 毕竟,如果清醒的时候确实可以很好的隐藏什么,但一旦喝醉了,往往就会开始喋喋不休。在私人聚会上,和朋友们在酒水和药剂的影响下,杜鲁奇会突然说一些没有必要说出口的话,其他的尖耳朵总是在倾听。不管伙伴们有多少,朋友们有多值得信任,总有杜鲁奇能从醉酒者的轻率行为中获得一些好处。 多里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越想越乱,或者是因为他旁边的弟弟?兄弟俩来自同一个地方,一个落没的古老家族血脉,他们的父亲希尔西斯通过战功振兴了家族,并担任巫王的副官,这个在杜鲁奇社会拥有无上荣耀的职位。兄弟俩也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来获得在纳迦隆德宫廷里的名利,他在战场上,在更远的北方,而他的弟弟则在角斗场和卧房。 尤里安·毒刃是一名极富才能的决斗者,还有那渊博的智慧和学识。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会成为纳迦隆德两千年来出现过的最伟大的武技大师,成为一位研究特殊学问的学者,成为一位研究毒药的专家,他喜欢在自己战斗并成名的角斗场里展示毒药的用途,毕竟他的异名可是毒刃。他既放纵又可怕,而且有些过于自信了。前几天脸上留下的那道伤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身上的伤疤更多,他这几天一直认为,那个弗拉奈斯的武技不怎么样,但弗拉奈斯的那把奇怪战戟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此时的尤里安还沉醉在昨晚添加药剂的迷幻葡萄酒中,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他搞不懂巫王为什么会突然传唤他。难道是昨天他喝多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他又有些懵的想起昨晚那个被他随心所欲的奴隶女孩,想起自己的后宫们,那一切都是他的!那些女孩会为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也会听从他的一切吩咐。洽 尤里安又用余光看向与他站在一起的哥哥,他和多里安在小的时候就没有过爱,这也许是因为杜鲁奇社会中兄弟姐妹之间关系的传统。他嫉妒多里安,嫉妒他父亲对多里安的爱,他恨多里安挡着他的路,因为多里安是长子,注定是家族的继承人。他不喜欢多里安的自信,也不喜欢多里安那种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要指挥别人的感觉。 剑刃的尖部再次抵在了达克乌斯的喉咙上。 “不错,比前天有进步,稍微的进步。”马雷基斯稍微赞赏的说道,说的同时再次收回剑刃。 达克乌斯依然对着马雷基斯行了一道非常传统的精灵学徒礼仪。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有些忙了。”马雷基斯的声音有些嘶哑,夹杂着金属的刮擦声和火焰的爆裂声。 黑钢大门缓缓打开了。 第25章 神圣的使命 黑钢大门打开了,希尔西斯转过头对着他的两个儿子坚定的点了点头,随即率先进入。 王座室内没有光,这一变化让站在门口的多里安同样变得矮小,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几乎失明,他颤颤巍巍的走进大厅,他旁边的弟弟也没比他好哪去,不过在很明显的环境转换下醒酒了。王座室里面十分寒冷,却没有生火。因为巫王不需要火这东西,如果让巫王回忆起曾试图穿越阿苏焉圣火的那段时光,那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着急去厄斯·哈依艾那报道了。他急促的呼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变成白烟,但他不敢有别的动作,只是缓步地跟随他的父亲向王座室的中间走去。他挺直胸膛,决心在巫王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毕竟这是巫王第一次召见他。 在隔着这么远距离的漆黑的环境中,多里安也能感受到坐在王座上的巫王巨大的震慑力。巫王那具被午夜护甲包裹的高大身躯看上去那样的魁梧高大,与王座室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看看着巫王冷冷地眨眼时,能清晰的感觉到巫王身上那种延续了几千年的智慧。而且巫王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气场,散发出的力量和意志力极为可怕,让他的灵魂都感到战栗,巫王的举止表现就好像是真正的神灵一样。 另一个身影站在王座的侧面,是达克乌斯。多里安很惊讶,他知道达克乌斯的传说,但没想到达克乌斯能站到那个位置,而且达克乌斯还是在有武器的情况下!他以前从未听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他父亲之前也不曾与他讲过。 “多里安,尤里安很高兴见到你们兄弟俩。”马雷基斯的声音有些嘶哑。 “非常感谢陛下的召见。”多里安和尤里安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还深深的鞠了一躬,表达对巫王的尊敬。他感觉巫王有那么一些不愉快,巫王的声音太冷、太阴沉、少了一些情绪,但至少听上去没有愤怒的情绪,这是一个好兆头,除非巫王打算和他玩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 马雷基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王座室里迎来了长久的沉寂。似乎马雷基斯突然想到了什么新的玩法,达克乌斯一脸笑意的站在旁边看乐子,但多里安两兄弟就有点慌了,他俩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们的父亲希尔西斯更慌。 希尔西斯同样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开始回忆昨晚他与马拉努尔的对话之间有什么不妥之处,当时达克乌斯在场时候的表现反应,亦或是昨晚的礼物送少了,惹怒了这俩兄弟?无形的脑补是最可怕的,此时的他已经认定了是达克乌斯昨晚与巫王说了什么,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不然巫王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突然召见他的两个儿子,他可不认为他的俩个儿子有多出色,能引来巫王的青睐。他开始喘着沉重的粗气,他越脑补越愤怒,他认为达克乌斯这俩兄弟实在是欺奇太甚了! “多里安,你在保护我们的边境方面做得很好,堪称典范。”又过了许久,马雷基斯再次说话了。 “我活着就是为了陛下分忧。”恐惧开始从多里安的脑海中消失,他感觉自己如释重负。显然,巫王应该不会难为他,他快速思索了一下直接说道。 “呵,要是我的臣民中有更多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马雷基阴晴不定的说道。 “巫王是在开玩笑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一定要小心谨慎点!”多里安在脑海里思索着,他感觉自己正在进入一个非常陌生的、非常不确定的、非常危险的局面。 “我的陛下,我相信他们都和我一样忠心耿耿。” “多里安,不用说的这么好听。我可以向你保证,像你这样的很少,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原因。”马雷基斯仍然阴晴不定的说道,他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是赐予你赏赐的时候了,你有什么需求吗?可以尽管可我说。” “陛下,我想给达克乌斯大人担任副官。”多里安抬起头看着巫王,巫王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可没傻到向巫王要一份铁状令或者去某个城市当一名夜督、瓦拉哈尔,而且他父亲还在呢,他也当不了恐惧领主。他知道一些巫王阴晴不定性格的传闻,巫王喜欢提醒他的臣民,是谁赋予了他们权利。他凝视着王座旁边那具站立的轮廓,突然福至心灵的说道。 “哦?”马雷基斯发出了疑惑,短暂的思索了一下后开始笑了起来,笑完直接问道,“你觉得呢?我亲爱的达克乌斯?” 王座室里的巫灯再次亮了起来。 达克乌斯没有回答,而是面色严肃的凝视着多里安,两名杜鲁奇的目光在王座室内碰撞着。这是马雷基斯第一次在别的杜鲁奇面前这么称呼他,他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非常常用的套路:那就是捧杀,但他又认为不是,他能天天待在王座室里已经是一种无形的捧杀了,要知道他可不是黑守卫队长寇兰,寇兰待在这里名正言顺,那些恐惧领主们也说不出来什么,因为那是顺理成章,本就如此。他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保护,一个原因是先祖庇佑,另一个则是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得到了马雷基斯的认可。他越寻思越是,马雷基斯就是要通过这种方法,告诉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们马雷基斯的态度,别搞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或者有本事直接搞大点。 “当然可以,这都是为了陛下分忧。”显然的达克乌斯的判断是正确的,因为他看到了把头微微抬起的希尔西斯,他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希尔西斯眼中那童孔微缩的震惊目光,他直接说道。 “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陛下!”多里安知道此刻他应该立刻表明他的立场。 “最好不会。否则你是知道后果的。” “遵命,陛下。” 马雷基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希尔西斯,那意思很明显了。 希尔西斯再次对马雷基斯行礼,随后把多里安领出了王座室。 尤里安此时有些麻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像一个傻子那样低头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但这是短暂的,王座室的黑钢大门再次合上之后,达克乌斯走下王座的阶梯,拔出手半剑,向尤里安冲了过去。 尤里安站在原地看着达克乌斯的剑即将噼下的时候,他感受自己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长剑,他没有思考,直接把长剑举在胸前横档,他虽然挡住了这一噼,但还是踉跄的向后退去,他被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达克乌斯挥舞手半剑冲向尤里安,尤里安再次向后跳去,拉开空档。两把剑噼同时挥动,尤里安的剑向高处砍去,瞄准了达克乌斯的头部,而他的剑也对准了尤里安的头部,他拔出刺刃拨开了势大力沉的迎头一剑,随着刺刃和长剑的交击,他左手的虎口居震,但他的手半剑剑锋准确的命中了尤里安的头部,尤里安左耳旁边那道很长的伤口再出崩裂。 尤里安快速大步后退,他没有发出痛苦的惨叫,他怒视着达克乌斯,他被愤怒点燃了,他认为他被羞辱了,几天前那个叫弗拉奈斯的奇怪战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今天还是同样的位置,尤其还是在巫王的注视下。他怒吼了一声,举剑向达克乌斯噼去,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希尔西斯带着多里安站在门外等待着,门外是听不到王座室里面的动静的,他俩也并没有交流什么而且等待尤里安的出来,也许尤里安会出来? 达克乌斯举剑再次拨开了尤里安的攻击,并且移步调整姿势。而这正是尤里安所期待的,尤里安把剑横举随即上挑砍向他的喉咙。他直接用刺刃和手半剑把攻向他长剑的风挡,随即卸力,用手半剑的手柄装饰别住了尤里安的长剑,他对着眼前有些愤怒的尤里安微笑了一下,额头突然蓄力向尤里安头部的伤口处撞了过去。 尤里安被达克乌斯头部攻击这下撞的不清,他感觉长剑的手柄脱离了他的范围,伴随剧痛而来的是失去了平衡,他向后踉跄倒去,但他还是听到了划破空气的声音,快如闪电一般,他还是靠着本能勐地低头躲避了这一击。他稍微恢复了一些清醒,但他发现刚才突然出现在他手里的长剑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而且眼前的达克乌斯也没有了继续攻击的迹象。 达克乌斯没有选择拉起尤里安,或者对尤里安表示什么,他这会已经把手半剑和刺刃重新佩戴了回去,又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嗯,尤里安,你可以退下了。” 马雷基斯声音冷酷而刺耳,而且有一种奇特的美丽,就像冰封的北部纳加罗斯那连绵不绝的冰川之景一样美丽。 “是,陛下。”尤里安快速恢复了从容,随即整理好仪态后,对着巫王深深鞠躬说道。 王座室的黑钢大门再次打开,看到头部还不断流血的尤里安完好的出来后,希尔西斯和多里安突然松了一口气。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如果要想统治一个像纳加罗斯这样的国度,没有超乎寻常的洞察力是几乎不可能的。”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会,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他可以的,只要稍加训练,我相信他会在凤凰王庭里游刃有余的完成任务。”达克乌斯直接说道,他知道马雷基斯话里话外的意思。 达克乌斯始终没撞见莫拉丝,不知道莫拉丝是回到戈隆德了,还是继续待在纳迦隆德,神龙不见首尾,也许莫拉丝只有在他不在的时候才回去找马雷基斯?谁知道呢。 随后的日子里,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又甄选了一些优秀的杜鲁奇。这些杜鲁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之处,但每一位都是暗藏锋芒,强大且危险。 达克乌斯选中了一位杜鲁奇美丽纯洁天真的少女,她湛蓝的眼睛充满着纯真,还有着一头秀长的金发。细巧的鼻子配上撅着嘴的嘴唇,看上去是如此天真浪漫,给达克乌斯一种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有点冒傻气。也许这个天真的少女看起来像仆人,也可能像来自洛瑟恩王国贵族家庭的公主,更可能是查瑞斯某个偏僻村庄酒馆里的女招待。但她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匕首,毒药这些都是她的拿手绝活,达克乌斯相信她会是杜鲁奇最致命的间谍之一,是一个完美的女表演家,她会在奥苏安各王国旅行数百次都不会被发现,也许她会是一个赢得其阿苏尔信任并引诱其加入她的事业的行家。 第二位看起来似乎像阿瓦隆王国的居民,他一身阿苏尔风格的皮衣,是阿苏尔风格,不是阿苏尔。还戴着一件略显年代感的连帽上衣,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长弓,他可以熟练地使用这把长弓,达克乌斯和他比试了几次射艺,对他的射艺赞不绝口。当然他在用剑的情况下一样致命,他喜欢打猎,最重要的是他喜欢猎杀那些有智慧的生物,比如他的表亲们。这是一位优秀的侦查兵,突然来了兴趣的马雷基斯在此基础上强化了他,马雷基斯改变了他大脑里的中枢神经,放大了他的嗅觉,他现在能像猎犬一样追猎,他有一种像狼一样的嗅觉,马雷基斯还用某种黑魔法让他从猎杀中获得一种近乎性狂野的快感。 第三位是一位角斗士,他的身材魁梧宽阔,也非常强壮,他很愿意展现自己的力量而且很残忍。他手一扭就能折断一个奴隶的脖子,他能把野兽摔倒在地上,他拎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斧头,一斧就可以砍断一根沉重的黑松木。但他更喜欢在战斗中当面砍杀敌人,因为这样做的时候,敌人的鲜血会溅在他的脸上,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名角斗士是达克乌斯在竞技场里发现的,他认为这位角斗士凶残和残忍的外表下有这一种难以观察到的狡猾,而且他通过命运之眼的窥视感觉这名角斗士拥有某种奇特的魅力,或许能够赢得其他精灵的信赖。他认为应该想办法把这名角斗士安排到查瑞斯王国去,并找渠道进入白狮卫队在凤凰王庭里留下一根刺,也许运作一番以后能出任白狮卫队队长守护在凤凰王身边也说不定。 随后这名角斗士也引来了马雷基斯的注意,而马雷基斯则认为应该渗透到被俘虏的奴隶角斗士群体中去,以了解这些奴隶在想什么,挑选关于旧世界的情报,并激励这些奴隶角斗士战斗并获胜,从而上演一出更好的角斗表演。 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发生了争执,他知道马雷基斯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能引发斯巴达克斯那种模式的乐子,他话里话外不认可马雷基斯的这种模式,他认为这种乐子一点也不高级,远远没有凤凰王在凤凰王庭中带着错愕目光倒在血泊中的那种乐子高级,而且还充满讽刺。奇怪的是马雷基斯不会对他的顶撞产生愤怒,马雷基斯思索了一下后大笑了起来,然后采纳了他的建议。 本着广撒网的理念,达克乌斯又从艾吉雷瑟提供的名单中挑选和甄别了一些间谍出来,而且最特么离谱的是,他好像甄别出一个阿苏尔的双面间谍,这就非常变化之主了。不过在他的建议下,马雷基斯和艾吉雷瑟并没有对那名双面间谍采取什么措施,而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仿佛像并不存在一样,也许以后在关键时刻可以发挥作用。当然艾吉雷瑟肯定是要吃马雷基斯好果子的,如果不是他不适合当艾吉雷瑟,也许现在的艾吉雷瑟直接挂城墙上去了。 达克乌斯现在的作息非常稳定,上午与马雷基斯练习武技,下午与马雷基斯探讨和研究各种战略战术和政治问题,在地图上画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线,有时候会分析杜鲁奇军队的作战体系和武器装备体系,总体上不怎么乐观,但马雷基斯并没有打露丝契亚巨兽的主意,达克乌斯也很少提这茬,有时也畅想以后君临奥苏安会如何如何,他从马雷基斯这里学习和见识到很多对他有用的东西,他现在越来越往政治家和将军的路子走了。 每天晚上晾着德鲁萨拉,从德鲁萨拉的行为上来看,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马雷基斯黑塔内活动时异常谨慎。 有时候达克乌斯也会带着他的好哥哥和扈从们在纳迦隆德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对纳迦隆德的平民进行走访调查,重启搁置了几年的社会调查,马拉努尔和多里安还有他的扈从们一脸懵逼,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而他的扈从则轻车熟路,知道该问什么,该记什么。他扈从问的时候,他就在平民的家中四处转悠着,听着的时候,看着奇怪怪的居住环境、躲在墙角恐惧的奴隶还有各种机关暗器咂舌不已。 在市场里达克乌斯一脸懵逼的举着一颗蔬菜,期初他以为是萝卜之类的玩意,但他发现这似乎是甜菜?不过他没敢去尝试吃一口,因为这玩意的卖相实在是有些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扈从们起初些拒绝,反应过来后都开始上前,准备硬着头皮试试,但还是没有多里安快,多里安直接上前拿起还沾着泥的甜菜啃了起来。很快,多里安皱着眉头表示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吃,他也切了一小块尝试了一下,嚼了几下直接吐出了出去,确实不好吃,没有那种肉质鲜美,口感清甜的感觉,不过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甜味,似乎确实是甜菜。 达克乌斯开始与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杜鲁奇老板交流了起来,他得知是这位一瘸一拐的老板之前是位海盗,直到膝盖上中了一箭,用着仅存下来的积蓄买了些奴隶在家中的地下室内种了这玩意,维持家庭开销,并且还能用这开销买到老弱的奴隶在死亡午夜的时候献给凯恩教派,但也仅仅是能维持。因为这玩意并不好吃,只能当做一种充饥的蔬菜食用,穷一点的家庭直接吃,稍微富裕点的家庭给奴隶吃,并没有什么三岁小孩抱金砖,引来什么黑恶势力的注意。他身后的扈从们听完之后啧啧称奇,随后他友好的表示把这些甜菜全包了,并去老板的家中走访一圈。 随后这位老板就被达克乌斯这个黑恶势力注视到了,他大手一挥直接把这奇怪的甜菜和老板一家打包带到了绝望和恐怖的马雷基斯黑塔。正所谓会的人他不穿越,穿越的人他不会,他可不会什么神奇的土法制糖。虽然他不奸奇的神选,没有什么神奇的知识,比如土法炼钢,土法制糖之类的绝活,但他会使唤人啊!会使唤人往往能解决很多问题,科利欧纳也就是马拉努尔的亲姐姐,还在研究火蜥蜴分泌出来的那个助火剂,而且现在有一定成果了。他不知道科威尔妹妹的科研水平,但他知道阿丽莎的科研水平啊!所以他把这项伟大的制糖任务交给了闲着没事的德鲁萨拉,德鲁萨拉一脸懵逼的接受了这项神圣的使命。 马雷基斯的黑塔现在更热闹了,因为开始种菜了!侍者和奴隶们也在忙前忙后的帮忙,希尔西斯经过了这半年也和达克乌斯兄弟俩熟悉了起来,偶尔空闲的时候也会熘达过来。 马拉努尔可没有冒失到把纳迦隆德售卖烟草的份额给希尔西斯匀一点,那是马雷基斯说了算的,他可做不了主,但这个甜菜和糖他还是能做主的。他和希尔西斯站在培养室的门口看着忙前忙后的人群和抽抽巴巴稍微那么努力成长的甜菜,畅想着未来,只是希尔西斯对这奴隶和牲口才吃的东西能榨出糖来表示怀疑。 马雷基斯当然知道黑塔下方的动静,他也问过达克乌斯原因,达克乌斯轻描澹写的说可能能榨出糖,也就没了下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达克乌斯当初答应给火神整把趁手的武器至今也没着落,武器?什么武器?再说这还没过了十年,等上几个十年火神也不能嘎了,不差这一会。 突然,有一天艾吉雷瑟向马雷基斯汇报,来玛野兽有在怨恨峰活动的迹象。 这个情报没有引来马雷基斯的注意,这几千年里都第多少次了?他对这玩意没有丝毫兴趣,之前每次都派出队伍去找,但每次找都找不到,而且那头来玛野兽似乎有神性,命运之眼和占卜对它都无效。 但是,达克乌斯在旁边听着感觉就不一样了,他突然有种感觉,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他寻思一下后向马雷基斯表示想去那转一圈。 马雷基斯转过头看着达克乌斯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他思索了一下后决定让达克乌斯去一趟。 第26章 北方的纳迦罗斯 在北方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户外的环境是寒冷刺骨的。此时铅灰色的天空中漫天飞舞着雪花,让视野变得模湖不清。寒风呼啸,冻得脸和手冰凉刺痛,让达克乌斯不由自主地缩起身子,他的队伍从马雷基斯黑塔出发,纳迦隆德最外围的城墙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从一条若隐若现的深灰色长条变成了一个光滑的黑色屏障,每隔不远矗立的黑塔仿佛像带有尖刺的牙一样。 通往北方的门楼被巫火灯照得通明,灯火驱散了薄雾,像一只巨大而耐心的猎食者眼睛一样,露出扑击前的凶狠目光。十四辆灾行者战车和四十多头冷蜥组成的队伍在纳迦隆德城内的积雪大道上肆意的奔跑着,即使在积雪的大道上,队伍的行进也并不平静,车轮发出如同沉重的雷声隆隆地移动。 这十四辆灾行者战车有八辆是由纽克尔给达克乌斯准备的,其余的六辆则是由希尔西斯为首代表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们提供的,有四辆灾行者战车上还携带了四架收割者弩炮,其他几辆战车上携带了大量的辎重和补给。 这一小撮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虽然之间也有纷争,就是一个六人的宿舍一样,他们可能有57个群。但他们还是尽量抱在一起取暖,因为他们的长期利益都是一致的,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为了更好的向巫王服务。 这些恐惧领主们不对来玛巨兽抱有幻想,他们只希望克拉卡隆德能记得他们的人情,向他们提供一些实惠和优质的普通战争多头蛇就行。即使达克乌斯此行运气爆棚,抓到了传说中的来玛野兽那根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来玛野兽要么会是巫王的玩具,要么会是达克乌斯的玩具,他们能分到一点功劳和人情就好。 至于扈从和女术们则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和研究,跟着出来了。队伍没有蝎尾狮,因为现在的天气和环境食物本就难以补给,上哪给蝎尾狮一天整一头牛去,而且去的地方还是险恶群峰(之前名词叫错了,不是怨恨峰),那里群峰环绕险峻异常,杜鲁奇来这有五千年了,至今也没有勘测明白。 而且蝎尾狮还有见敌必战的特性,这要是打起来或者飞到哪去,能飞来或者打的赢之后能飞起来还好,要是出现万一那骑手可就真万一了,撂哪可能真就撂那了,山里也没信号,也没有gps什么之类的东西,而且那里距离混沌荒原太近了,水晶球的通讯效果也不好,到时候可能找都找不到,真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了。 每次出行前,达克乌斯都会做好旅行攻略和手册,这都是前杜鲁奇的前车之鉴,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如果走戈隆德到混沌荒原的那条路,绕开险恶群峰情况又不一样了,那边视野开拓适合驾驭飞行生物去搜索,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地狱之灾家族曾经也去找过来玛野兽多次,就连卡利恩都曾跟随耶格尔去找过两次。 纳迦隆德城内的道路上人迹罕至根本看不到几个杜鲁奇,这些杜鲁奇就像传统的极寒之地的北方人一样,秋冬交际和死亡午夜结束的时候囤好了大量的物资,冬天基本都猫在家里,没有必要情况通常是不会现在街道上的,这也是在达克乌斯在走访调查报告中了解到的。 达克乌斯骑的冷蜥还是从南边露丝契亚返回纳迦罗斯时候骑的那只,原本他以为这只冷蜥来到极寒的北方会有些冷,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结果屁事没有,看来冷蜥对是温度的上下限是极高的。这只没有名字的冷蜥表示一切良好,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只傻不拉叽的冷蜥只能表达这些,还是在他问了好几遍的情况下,然后这只冷蜥就有名字了,就叫『傻不拉叽』,当然露丝契亚的巨兽和野兽也仅限于冷蜥耐寒,他是清楚知道甲龙和三角龙之前在克拉卡隆德表现的。 北门的守卫队长确认是达克乌斯的队伍后表现的极其尊敬,直接放行,没有出现什么勒索敲诈的情况。这帮守卫们心里门清知道什么杜鲁奇能惹,什么杜鲁奇是惹都不能惹的,但马拉努尔还是抛给守卫队长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美其名曰拿去喝酒,守卫队长看到手里这颗品相完好的红宝石表现的更加殷勤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跑前跑后帮忙指挥维持秩序。 纳迦隆德城外的地面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冷蜥每一步都需要费力地踩在积雪上,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踩实声音。天空还是铅灰色的,即使是有雪景也是显得那么压抑,而且太阳出现的时间非常短,白天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如果要在户外进行活动,必须在短暂的白天时间内完成。当夜幕降临时,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寒冷所包围。如果没有足够的照明和取暖设备,户外的环境会变得非常昏暗和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也变得非常具有挑战性。如果迷路或者遭遇其他紧急情况,很容易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杜鲁奇没有穿戴足够的保暖装备或者魔法,很容易就会感觉到寒冷在身体中蔓延。达克乌斯这帮权贵们要么穿着海龙皮的凯坦,要么穿着蝎尾狮皮的凯坦,唯独没有穿冷蜥皮凯坦的,因为那是海格·葛雷夫的标志。 女术士们也穿的厚了起来,这些女术士们知道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而且还是北方的纳迦罗斯山脉,有魔法护体也架不住时间长,总之就是没有之前的刻板,阿丽莎、科威尔的妹妹、科利欧纳和吉纳维芙穿着华丽的貂皮和紫色的丝绸长袍,而德鲁萨拉还穿着那件边缘点缀着雪豹白色斑点毛皮的深色毛皮长袍。 至于达克乌斯?他穿了两层凯坦,海龙皮凯坦穿在最里层,起到保暖内衣的作用,外层又套一层加大加厚的蝎尾狮皮凯坦,虽然套了两层凯坦,但他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毕竟这是魔法世界,两层的厚度也就那回事,不像之前那种传统的军大衣。他这杜鲁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念旧,外层还是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最外层是之前穿的那一副冷蜥骑士铠甲,上面充斥着缝缝补补的痕迹。他身边的扈从曾建议他换一套,但被他拒绝了,他还是仍然选择这套,他同样美其名曰这套铠甲陪伴他很长时间和多次战斗,除非彻底损坏,或者在弄套量身定制的神器铠甲前是不会换的,即使是换下来也会保留好,当做一种岁月的见证。 这话咂听着是说铠甲的,但达克乌斯身边的一圈聪明杜鲁奇都各种理解成不同的意思,他们把这套铠甲代入成了自己,由物到人,如果一副普普通通的制式铠甲达克乌斯都能这样对待,那他们以后呢? 走了很久,一群骑着高大黑色战马的黑暗骑手乌泱泱的冲进了队伍的视野中,达克乌斯判断数量大概有一百左右,这些黑暗骑手身穿黑色羽毛编成的黑色斗篷和宽大的兜帽,手里夹着长长的黑松木柄长矛。这些黑暗骑手的奇特穿戴是有说法的,说是通过这些羽毛向长着乌鸦头的地下精灵神尼苏祈求他们能逃过敌人的视线。 黑暗骑手是杜鲁奇唯一信仰尼苏的群体,尼苏是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的儿子。他的任务是确保自己母亲手中的精灵灵魂不被色孽吸走,同时也要防止一切凡人进入冥界盗取机密。冥界世界的秘密绝不能让凡人知晓,而尼苏正是负责把守两个世界间通道的守门人,号称终极之门守门人。 一名领头的黑暗骑手挥手命令黑暗骑手们止步,他骑在马上站在那里戒备的审视着达克乌斯的队伍。 “戒备,打出旗帜!”达克乌斯直接命令道,随即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对面的黑暗骑手打出了海格·葛雷夫的旗帜,命令完后他转头看向雷恩。 雷恩点了点头,直接翻身跳下冷蜥,接过他哥哥手里的旗帜,快步跑到了卡利恩的灾行者战车上,灾行者战车直接启动,向那群乌泱泱的黑暗骑手冲了过去。 为首的那名黑暗骑手也接过旗帜骑马走出队列,在空地上与雷恩交流了起来,交流一番后。那名黑暗骑手对着达克乌斯队伍的方向行了行礼,转身对着自己的队伍打了下手势,黑暗骑手的队伍继续出发了。 “大人,是海格·葛雷夫的队伍,他们奉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命令,追捕他的黑刃儿子。”雷恩回来之后,开始一五一十的向达克乌斯汇报。 “你还有印象吗?我的哥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向他旁边的哥哥。 “那个什么马鲁斯·黑刃?哦,可怜的弗尔兰·巴勒,祝那个废物健康。”马拉努尔浮夸的摊开双手,戏谑的说道。 几名知道马鲁斯和弗尔兰这对表兄弟之间事情的克拉卡隆德权贵笑了起来,似乎这表兄弟俩之间的故事像一个乐子一样。 而多里安和他扈从们则有些懵逼,他们当然知道马鲁斯表兄弟的事,上次黑暗议会召开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纳迦罗斯是没有秘密的,但凡有点身份的权贵都知道海格·葛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之间的破事,据说现在纳戈尔号停靠在了卡隆德·卡尔,充当夜督基拉的外援,协助基拉镇压卡隆德·卡尔。 但多里安不知道,马拉努尔当初同意马鲁斯五哥乌来策划在克拉卡隆德那次伏击的事。 达克乌斯的队伍借着这个没有再次出发,而是在原地开始修整下。雷恩就开始给多里安讲述马鲁斯在克拉卡隆德的那次被伏击的事经过和结果,旁边的科威尔有时候还补充两句,姿势和语态极其滑稽,对马鲁斯充斥着嘲弄。 达克乌斯在旁边微笑听着,他没有说什么假如你们活到几百年后,那时候克拉卡隆德会沦陷,然后你们这帮权贵没有为过去的家乡流下一滴眼泪。因为这帮权贵把克拉卡隆德诋毁成了弱者和叛徒的避难所,并把克拉卡隆德的陷落作为对这些责怪的证明。转而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马鲁斯的先锋部队,向马鲁斯效忠,不过这些权贵没有意识到,这种地位并非是一项荣誉,而是因为马鲁斯在时刻提防着这些权贵。马鲁斯意识到,黑檀之爪已经换过一次效忠的对象,那这些权贵很有可能轻松地再换第二次之类的话,未卜先知吗?太神棍了,再说现在他来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 “马鲁斯应该找到属于他的羁绊扎坎了,这会应该在回海格·葛雷夫的路上,时间还有这些黑暗骑手应该都能对的上,也许我接下来会去海格·葛雷夫一趟?那里的锻造厂还是要去看看的。”达克乌斯寻思着,虽然马鲁斯死的有点谐,但他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之前在纳迦罗斯搅和出来的破事太多了,就像个搅屎棍一样,到哪哪不消停,到哪哪出事。 这是达克乌斯不愿意看到的,出事就以为意味着为战争准备的产能和人口会下降。整个纳迦罗斯几乎哪哪都被波及到,从最北方的边境到最南边的克拉卡隆德,从西边的纳迦隆德到东边的卡隆德·卡尔都有。而且那个扎坎大魔始终是不稳定的因素,迟早像一颗雷那样爆炸。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找个机会弄死马鲁斯。即使必须有这么一个乱搅合的杜鲁奇也得是他来,这样才能主动,而不是被动。 达克乌斯的队伍休息了一会后,再次出发了,一路上人迹罕至,没有遇到什么巡逻队,补给队,商队之类成建制的队伍,就连野兽都没有遇到,更别提什么绿皮和野兽人了。 在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晚上宿营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极端的气候条件和突如其至的袭击。达克乌斯的队伍在夜色降临前,找了一个相对防风的宿营地点,帐篷、帐篷垫和睡袋开始铺设,一个帐篷内一口大锅已经架好了,巫火在大锅下沸腾着,锅里面煮着纳迦罗斯大乱炖,腌肉、腌鱼,还有在马雷基斯黑塔下种的蔬菜,大锅旁边的一排排饼干、面包、水壶和酒壶等待解冻和加热。 不用当班和即将当班的权贵们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三剑礼仪的说法了,在帐篷内绕着大锅转圈活动着被冻结的身体。 达克乌斯则冒着风雪检查了一下营地,看看有没有纰漏,不过走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些扈从和驯兽师们都是老油子了,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明哨暗哨皆有。收割者弩炮已经展开架设站在关键的位置上,保管完好的弩弦也从瓶子里拿了出来挂在了弩炮上。而且这里还是一片荒原,没有什么雪崩和冰裂隙之类的存在,到达险恶群峰还有几天的路程。他踢了几下雪地里的冻土,但很快又放弃了,即使这片广袤无际的冻土下面是黑土地又能怎么样? “舒坦!”达克乌斯坐在帐篷垫上面喝着肉汤,喝完后把碗里的肉用叉子拨弄到嘴里,嚼完咽下去后忍不住发生感叹。 “多里安,讲讲北边的故事?”马拉努尔这时说道。 故事是巴托尼亚老爷们餐桌上最好的消遣,但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种族餐桌上的消遣。 “大人,更北的远方,那里同样是这样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冷。”多里安的语气充满冰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他原本悠扬的嗓音如今平澹而凄凉,犹如一首挽歌。 多里安发现有些不妥,他咳嗽了一声,试图调整下嗓音,咳嗽的同时他摊开双臂,碗还拿在手里,这个姿势还是他像达克乌斯学的。 “在往北的话,距离边境的据点一周(八天)左右的路程,那里是最好的狩猎场所,我的父亲就是靠伏击和劫掠那些游牧的北老起家的。”多里安的童孔像发光的黑色大理石,他喝下肉汤后,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里也充斥着,危险。 。不是鲁莽者、愚蠢者或胆小的战士的容身之地。”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意思,复杂恶劣的环境,战斗力强悍的北老,还有身边的同伴们,可能上一秒还是同伴,下一秒就会因为分赃不均变成了拔刀相向的敌人。 “山里那帮暗影你见过吗?”达克乌斯已经解决了这顿,他这会已经点燃烟斗抽上了。他稍微了解一些纳迦罗斯北面山里的暗影和黑嵴山脉里的暗影有些不同,但具体的他也不怎么了解,比如起源和历史之类的。 多里安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闭上眼,表情充满痛苦,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他旁边的一名扈从突然发出了干呕声,吸引了帐篷内杜鲁奇的注意。 “抱歉,大人,请原谅他的无礼,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多里安睁开了眼睛,先是带着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扈从,随即又看向达克乌斯两兄弟,话语中充满了歉意。 第27章 山精 “我服役的据点是阿托拉克,那里距离险恶群峰的北面很近。”多里安从怀中掏出了烟斗点燃后开始娓娓道来。 之前讲过黑嵴山脉的暗影是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因为历史原因和政治斗争原因或是被撵出去的或是逃出去的。几千年来这些暗影一直生活在黑嵴山脉,学习并掌握了在世界上最恶劣的气候中生存的秘诀。不过地狱之灾家族从来不担心这帮暗影会回来,宣示他们对克拉卡隆德这座城市的主权,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这得是多么荒谬和离谱的复仇记,这得开多大的挂和金手指。 这帮暗影现在似乎更习惯于在狂风肆虐的山嵴和阴暗的峡谷中生活,即使在文明友好的杜鲁奇社会中,暗影也被认为是野蛮的,因为他们实行各种奇怪的、无情的仪式,比如在晚上擂响人皮战鼓举行亲族的献祭仪式和彼此之间的死亡决斗,在鼓声中献祭野兽,让寒冷的夜晚变得活跃起来,他们喝着经过发酵的血液起舞高歌,他们帐篷是用猎物的皮制成的,克拉卡隆德的杜鲁奇、奴隶或其他野兽都在猎物的范畴内。他们的子嗣在冬日最寒冷的夜晚被遗弃在营地外,只有强者才会找到回去的路,而那些弱者则倒毙于风雪中。或者下山突袭试图捞些好处,达克乌斯在林场的时候偶尔就要应对暗影的突袭,不过大部分暗影都被冻成了棍,被倒插在深雪中,为前仆后继的暗影指明方向。 暗影同样是无与伦比的山地侦察兵、斥候和轻步兵,能够像幽灵一样迅速而安静地穿过茂密的森林,穿过锋利的岩石。他们的坚韧不拔使得任何突袭舰队都会极其欢迎他们的入伙,当然除了克拉卡隆德的。许多恐惧领主和提督们会花费大笔财富来吸引这些勇士投入到麾下。当杜鲁奇的大军发起进攻时,暗影们便会渗透到敌人的战线之后。在抵达了敌人的后方之后,他们会可以用密集的弩失从背后射杀敌人,或者用闪亮而残忍的剑刃迅速斩杀后方操纵战争机器的士兵。 还有一些暗影热衷于探索纳迦罗斯下面的地下海,现在他们的探索越来越深入黑暗、未知的地方,保不准以后会整出个惊喜,也许能挖到地下世界信奉萝丝蛛神的黑暗精灵呢? 分部在纳迦罗斯山脉里的暗影或许不应该用杜鲁奇来称呼,尤其是居住在北面山脉里的暗影,高精、木精、暗精,或许应该用牧精或者山精之类的称呼,这样相对准确一些。 据说五千年前杜鲁奇来到纳迦罗斯时,大约两千多男人、女人和孩子背弃了黑色方舟和新兴城市的生活,前往北部多山的荒野冻土按照他们自己的法律生活。可能只有精灵神才知道有多少精灵在最初几年冷酷无情的寒冷之地幸存下来,从此这帮暗影们宣称海格·葛雷夫以北的大部分山区全是他们的地盘,并且不会轻易容忍城里的入侵者。 半年前参加黑暗议会的氏族长族长赛德克·冬爪是其中一支比较大的暗影氏族,在发生大规模战斗之前,马雷基斯会大规模征召这些氏族下山出来战斗,这些暗影们会争先恐后的冲在前列,就是为了多夺取些属于他们的战利品。这些参战的氏族成员随身财物里都藏着一张张被剥下的阿苏尔皮,他们打算战斗结束之后把这些皮货卖给潜在的买家。因为即便在这样一个有着大量尸体的时期,一张无损的皮也能卖出个好价钱。不过赛德克·冬爪的氏族不在距离戈隆德比较近的险恶群峰,而是在纳迦隆德西北边的钢铁山脉。 “什么狗屁玩意?羁縻?整的像索伦蛮子兵似的,倘若有一天君临奥苏安后,肯定得把这帮『功臣』清洗掉,或者重新撵回纳迦罗斯的山脉里。”达克乌斯一边抽着烟斗一听着多里安的讲述寻思着,他讨厌这些野蛮游牧状态的杜鲁奇暗影,他感觉这把暗影以后也是麻烦事,他可不希望这帮暗影到时候又跑到奥苏安的环形山脉里,那不给自己找事呢吗?到时候带兵去清缴捉迷藏? 多里安说他在据点服役巡逻的时候,一靠近险恶群峰就能感觉到自己似乎被盯上了,有几次都让他头皮发麻,但他胯下的冷蜥始终没有捕捉到暗影们的气味或者感知到威胁。但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那些暗影都与他保持着距离。 此时的帐篷内鸦雀无声,没有轮班的权贵和驯兽师或是在抽着烟斗或是在嚼着嚼烟,只有帐篷外面呼啸的风声,他们也没有催促,而是等待多里安继续讲述。 “直到有一次,我的队伍在据点外面和一群北老相遇了,那场战斗是我始料未及的,队伍被打散了。”多里安思索了一会,吐出嘴里的烟雾又接着讲述。 达克乌斯知道这个始料未及是什么意思,就是请求战术增援的意思,说的更明白点就是队伍被打垮了,四散而逃,奇生有梦,各自精彩。帐篷里的杜鲁奇们也听出来了,不过大家都没有拆穿,他们想听的是那群野蛮的暗影故事,再说以后大家还得在一起共事呢,没必要因为这一时口舌之快把多里安给得罪了。而且胜利伴随着失败,失败伴随着胜利,这没什么好讲的,巫王远征奥苏安都失败多少次了?不过这话也只限于他们心里想想,他们还想好好的活着呢。 “我带着三名扈从转进了北边的险恶群峰里,那群暗影观察着我们,衡量我们的力量。我们迷路了,但我知道那群暗影每天都会看到我们深入他们的领域几公里。我们只能保持我们的力量,靠在一起并且不给他们轻易伏击的机会。事情也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群暗影开始变得好奇,但他们没有突然出现邀请我们去做客,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现在回想或许这也是一种邀请方式?”多里安说道这里深吸一口烟斗里的燃烧的烟草,缓缓吐出烟雾后,接着说道,“这个烟草确实是好东西,士兵们会喜欢它,需要它的。” 帐篷内的杜鲁奇权贵们被多里安这个突然的转折的逗笑了,他们也有资格笑,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或多或少从事着这个新兴的行业,属于既得利益者。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戈德里奇家族的加尔罗斯急切的问道。 “他们驱散了路上所能见到的动物,这样我们就无法获得补给,显然是他们在作弄我!他们还驱赶大型的掠食性野兽来攻击我们,我们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与野兽战斗着,我其中一名扈从死在了战斗中,筋疲力尽的我们即将准备分食野兽的时候,凯恩在上!那帮该死的暗影恰巧在那时候出现了,奇怪的是冷蜥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没有闻到他们的气味,冷蜥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我和扈从们保持着阵型,维持着纪律,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这样我们可以击退他们!要知道他们在山地间的表现是优秀的,但他们缺乏好的盔甲。不过我们还是被俘了,他们没有与我们战斗而是采用了一些不齿的手段。”多里恩讲述的时候很坦然,就像这个故事不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一样,他并没有因为身份之类的纠结什么。 这次没有催促了,这些权贵们发现多里安很明显的不想接着往下讲了,虽然故事马上即将到了高朝部分。 (还讲吗?后面有点那啥了,这段能切的。) 第28章 故事会 “啊啊啊!”一种稀薄的苦涩液体强行灌入多里安的喉咙,昏迷中的他挣扎着醒来,那股液体散发着恶臭的味道,他吐了一口汁水后勐地把头移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一只长满老茧的手试图固定住了多里安的下巴,止住的他叫喊,尽管他虚弱得很厉害,但他还是勐地抬起头,对着那只冒犯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齿深深地咬进了食指和拇指之间的虎口里。他尝到了血的味道,但他的胃阻碍了他。当他呕吐出大口的胆汁时,他的牙齿松开了,一只拳头砸在他的脸颊上。 多里安感觉到一把刀抵在他的脸颊上,这把刀冰冷、粗糙而锋利,刀慢慢地贴在他脸的皮肤上,轻而易举地切入下面的血肉时,他再次愤怒和疼痛地大叫。那股奇怪的液体似乎加强了他的感官,疼痛刺激的他完全清醒过来。当温热的血液从他的脸上流下时,他眨了眨眼睛,当他集中注意力时,他看到了一个身材矮小、四肢瘦削的杜鲁奇站在他的面前。 暗影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布满了靛蓝和红色的螺旋纹身,这种纹身有着一种奇特的效果,即使在休息时也能给人一种发出咆孝般的表情。当他斜视着多里安时,他的脸就是歇斯底里的仇恨形象,仿佛有无尽的仇恨的在驱动着他。他穿着层层叠叠的宽松长袍和柔软的皮靴,腰间的宽腰带上插着各式各样的匕首。 熊熊燃烧的火堆从背后照亮了一片被一圈树木环绕的小空地,更多的暗影在火堆周围蹲伏或走动,大多数暗影都穿着斑驳的绿色和棕色斗篷,巧妙地与森林的阴影融为一体。 两个月亮在异常晴朗的天空中闪耀,多里安尽管浑身疼痛,胃里翻江倒海,但很难集中注意力思考,但他还是试图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这就是你对待伟大的恐惧领主子嗣的方式吗?”多里安咆孝道。 暗影在多里安的爆发时抬起了头,微笑着把刀举到唇边,舔了舔刀刃上的血迹。他赞赏地扬起眉毛,随后转向他的同伴,用浓重的口音说着。多里安听了半天,居然一个词也听不懂,火堆周围的暗影哄笑了起来,多里安不喜欢这种声音,他认为自己被羞辱了。 “大人,那个矮个子说喜欢你的口味。”多里安旁边的扈从吞了一口吐沫,随后看着多里安艰难的说道,脸上露出一种在劫难逃的表情。 多里安努力地强迫自己将头转出声音的方向,他的扈从被绑在紧挨着他的树上,脸上满是青紫色的瘀伤,而另一名还在昏迷不醒。 “高贵战士的血肉是这些山里杜鲁奇的美味,我要是您,就不会如此强硬地提到您的父亲。”扈从还在用肿胀的嘴唇艰难地说话。 “你疯了!他们不会吃自己的同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多里安惊呼道。 “我们不是他们的同胞,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城里人,更何况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对他们来说只是肉,是食物,又肥又软,可口又美味。”扈从痛苦地笑了笑,自嘲的说道。 火堆附近传来金属的嘎嘎声和叮当声,多里安转过看了一眼,火堆旁边一个暗影展开了一卷缝有许多不同大小口袋的软皮。每个口袋外面都露出一个骨头或木头制成的把手,在他的注视下,矮小的暗影拿出了一把削骨刀和一把磨得光熘熘的骨锯。 “如果我们很幸运的话,他们最近应该吃过东西,他们可能只需要一只手或小腿,他们非常擅长只拿走他们需要的东西,并让受害者活下来以备后用。”扈从同样听到了声音,他看了一眼后开始自顾自走的说着。 “够了!凯恩啊!别说了!别说了!”多里安有些崩溃的咆孝道。 矮个子的暗影发话了,他的几个同伴起身开始起身去干活,一个暗影抖出一段绳子,把绳子绕在挂在火堆边的一根结实的树干上。另一个暗影拿起绳子的一端,走到多里安身边,熟练地快速将绳子绕在多里安的脚踝上几圈。另外两个暗影解开了将多里安绑在树上的绳子,把暗影的双手紧紧地绑在背后。 “你们不敢!再用你肮脏的刀子碰我,我以凯恩之神的名义,向你发出诅咒,让这些山丘枯萎一千年!”多里安咆孝道。 矮个子的暗影发出厌恶的声音,并再次发出简短的命令。两个暗影拉着绳子,多里安的身体被摇摇晃晃的倒吊起来,暗影们粗糙的手阻止了多里安的倒吊摆动,另一个暗影将一个大黄铜碗放在多里安的头低下,准备承接被放出来的血。 “杀了我,纳迦隆德的恐惧领主会将你和你的同类猎杀殆尽。”多里安看着矮个子的暗影从皮布上抽出一把镰刀状的刀。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因为愤怒和肾上腺素而沸腾。 “你不过是道烟雾,城里人。过一会儿,噗!你会消失,就好像你从未存在过一样,你的恐惧领主父亲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下场。”矮个子的暗影微笑着走了过来,露出满是参差不齐的黑黄牙齿,低声说道。 刀抵在多里安的喉咙上,冰冷如冰。 突然,一道大喊声从火堆另一边传来,矮个子的暗影停下了动作。一个刺耳的声音用充满土气的精灵语发出命令,矮个子的暗影以多里安无法跟上的语速快速反击着回答。 毫无征兆地,多里安被突然摔倒在地,脑袋、肩膀和脖子疼痛难忍。但他还是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转过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有许多暗影出现在火光的边缘,领头的是个宽肩的暗影,脸上和手上都有纹身。那些之前在火堆周围鬼鬼祟祟的暗影从这些新出现的暗影身边退开,对他们既尊重又恐惧。 满是纹身的宽肩暗影打量着被束缚的多里安,并向他的同伴发出了长长的询问,后者迅速做出了回答。他又问了一个问题,这次得到了更长的回答,他用有纹身的手揉了揉下巴思索着。 “这帮该死的暗影在讨价还价!”多里安意识到。 宽肩暗影转过身来,好像要对他的同伴说些什么,突然他扑向了矮个子暗影。两个暗影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滚来滚去,在搏斗着,匕首不停的闪烁着。 “看来山民和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是一样的!”多里安看着打斗思索道。 钢铁撞击肉体的噗呲声响起,宽肩暗影痛苦地咆孝着,但随后多里安看到一只有纹身的手臂勐地伸了起来,把匕首狠狠地刺了下去。宽肩暗影一次又一次地刺下,矮个子暗影躺在地上吐着血沫子挣扎着。 胜利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他举起双手宣誓着自己的力量后,带着他的同伴走到了多里安的旁边,一双粗糙的手将多里安拉起,一把刀割断了多里安脚踝处的束缚。他只是简单的看了多里安一眼,目光透露出评价,就像是来到市场挑选一块牛肉一样,然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多里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原地旋转起来,暗影们用力将他向前推,朝着火光后面的深深阴影走去。他踉跄了几步,随即恢复了平衡。突然,他转过身来,迅速地跨了几步,来到了矮个子暗影躺着的地方。他尽可能地弯下身子,靠近矮个子暗影那充满纹身的脸,他很高兴看到生命的光辉还在矮个子暗影身上。 “品尝你的鲜血和盛宴,矮子,我警告过你!如果你戏弄我,会。 。” 多里安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愤怒的叫喊声,宽肩暗伸出一只宽大、伤痕累累的手,轻而易举地把他向前推了过去。两个暗影粗糙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一个散发着汗水和呕吐物气味的深色麻袋被扔到他的头上,绳子松散地系在他的脖子上。他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走了起来,暗影粗糙的手紧握着他的两条手臂,不管他被绊倒了多少次,都能保持直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里安的头脑更清醒了,他竭力倾听周围发出的每一个声音。他能听到暗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似乎在他身后排成一列行走着。从暗影们轻松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在暗影在自己的领地之内,并不害怕遭受攻击。听到远在队伍后方的一只冷蜥发出的昏昏欲睡的呻吟声后,他感到更加的震惊,暗影如何应对挥了冷蜥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 时间不再有意义,多里安感觉这些暗影似乎不知疲倦,在迅捷的、吞噬地面的行军中从未停下来。没有任何警告,暗影的双手抓住他让他停止了步伐,这些暗影们在进行了简短的交流。一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使他笨拙地弯腰,然后他被毫不客气地向前扔了出去。他的脚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狠狠地趴在地上,但身下面似乎不是土,而像是一堆毛皮或毯子。 多里安身后又是一阵简短的交谈,然后是发出动作的声音。强壮的手抓住他,把他翻了个身,然后灵巧的手指解开了麻袋上的系带。肮脏的麻袋被拉开,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烟雾缭绕的空气。他的眼睛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很快就开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仰面躺在一堆毛皮中,躺在一个看起来像带弧形屋顶的帐篷里。 三个杜鲁奇蹲在他的身边,他们的手滑过他的脸和身体,指尖拂过他的头,在他额头上肿胀的肿块上短暂停留,掠过了他高贵的鼻子上,然后滑过他的嘴唇。他们的触碰轻如羽毛,轻柔得不自然。 余尽重新燃起时,多里安明白了原因,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三个杜鲁奇女人蹲在他身边,她们都穿着一件简单的鹿皮凯坦,而且她们的头上没有一丝头发,额头上纹着一模一样的徽记。铁制的项圈套在她们的脖子上。她们引以为傲的尖耳朵不见了,除了被啃过的疤痕组织,什么都没有留下。脖子上曲长且恐怖的伤疤从她们衣领的顶部露出来,展示出她们的声带是如何被粗暴地切断的。她们的脸在摇曳的光线中悬停在他上方,她们的表情似乎全神贯注,黑暗吞没了她们眼睛,现在只剩下了空洞。 奴隶们齐心协力,将多里安拉了起来,他挣扎着,但无法完全抑制住厌恶的战栗。以这种方式让一个杜鲁奇残废,剥夺她们的基本力量,然后不让她们摆脱死亡,这是令奇难以置信的残忍! 听到这里帐篷里的权贵和女术士们开始惊呼喝骂起来,显然那帮暗影的残忍已经超过了这帮道德底线已经很低的杜鲁奇了。随后他们开始声讨起暗影来,并叫嚣以后遇到这帮暗影会怎么怎么样。 混迹在人群里的德鲁萨拉也在点头附和着,但她知道戈隆德预言之塔里同样很残忍,塔里有群被称为冰霜之刃的守卫,这些战士们狂热地忠于莫拉丝,但其实他们也没得选。冰霜之刃的成员基本都是英俊的贵族,他们在莫拉丝侍女的花言巧语下放弃了旧主并被引诱拐骗到了戈隆德。一旦他们进入到预言之塔里,大富大贵的承诺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冰冷毒药迫害心智的残酷现实,他们也只得沦为渴望指令的傀儡。只有莫拉丝和她最亲近的侍女才知道驱使冰霜之刃的咒语,因为她们贪婪地保护着咒语,以牢牢确保自己对冰霜之刃的绝对控制。 如果德鲁萨拉还在预言之塔里,也许不久后她也会知道那道神奇的咒语。而且她还知道预言之塔的上层建筑里确实塞满了足以让凡人疯狂的财富,毕竟那里黄金矿坑持续开采了五千年,但只小撮女术士能获得进入其中的许可。守卫在那里的是无言者,他们是守卫上层建筑的守卫,这些杜鲁奇被拔了舌头,以确保他们的沉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命运远比保卫莫拉丝私人房间的卫兵要好的多,那里面的卫兵不但没了舌头,还被刺瞎双眼、惨遭阉割,只能靠听觉和触觉来战斗。 比起多里安讲述的故事,更令达克乌斯好奇的是,多里安为什么要讲述这个故事? 故事会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虽然权贵和女术们都沉寂在多里安身临其境的故事中,但此时已经很晚了,明天还得赶路。 (不讲了,估计又掉订阅了,接下来换个方式讲。) 第29章 普普通通的团建 第二天队伍继续发出,一天无事,并没有发生达克乌斯到哪哪出事的情况,不过又遇到一股海格·葛雷夫的黑暗骑手,显然是在追逐马鲁斯,但还是照常打出旗帜交流一番。 晚上宿营吃过晚饭后,帐篷里又变成了故事会。不过这回换人了,换成拉马拉努尔和科威尔了,他俩讲述马拉努尔哈克西耶试练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搁置了半年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这半年又发生了什么,显然他这次讲的内容,与他很早之前和达克乌斯所描述过的不一样,故事里的真实性充满了水分和牛批,而且还有些浮夸和荒谬,似乎像各种巧合碰在一起一样。他在那绘声绘色的说,科威尔还在旁边做旁白和打补丁,不过没人拆穿就是了,反正就是听个乐呵,打发时间。 第三天晚上,换成了恩斯特(书友龙套),这位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是一位精通航海、指挥和战斗的掠夺舰舰长,最离奇的是哈克西耶试练的时候遭遇阿苏尔的鹰船的袭击,战败后坠落冰海,靠着求生意志和技巧成功活下来。 不过说是这么说,达克乌斯可没轻易相信,因为他知道离谱的事情后面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也许海神玛瑟兰有关系。 这次没让恩斯特跟随杜利亚斯出海,而是来纳迦隆德见识见识,增进些资历。他肯定不会讲坠海生还的事,讲述的内容大部分是航海和战斗有关的事,还提到他在恐惧海劫掠过一艘阿苏尔的鹰船,起初他以为发财了,结果是一船的香料。但确实是发财了,因为不止阿苏尔权贵们消费这些奢侈的香料,杜鲁奇权贵们也会消费。 女术士们讲述的故事普遍保守,基本都是十二道残酷试练的事,怎么追猎目标,与目标斗智斗勇,并成功完成任务。 阿丽莎也是同样如此,她可没有虎到讲述她在露丝契亚大陆经历的神奇故事,毕竟有些故事是绝对不能讲的。而且这些故事也有点匪夷所思,先是灵魂飘荡在露丝契亚大陆上空,灵魂即将消逝的时候被一个神奇的存在救了下来。获得一枚奇异的蛋和各种神奇的魔法物品,尤其那个极其危险恐怖的黑色立方体,还被神奇的存在教导操纵魔法之风,与神奇的灵蜥交流比试操纵辜尔之风,这些事随便拎出来一件都很神奇,这怎么讲?这怎么能讲? 科洛尼亚(书友龙套)则讲述她在库里什与纳迦蛇人魔法对决的事,达克乌斯经过这半年的观察,发现他这位姐姐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似乎也像是乐子人,而且非常善于用姣好恬静的外表塑造自己天真而没有威胁的形象,以巧妙的演技在不同对象面前塑造最为恰当的形象。平常总是内敛沉静,有着冷酷的理性,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当然这是有前提的,只要不聊诅咒的事什么都好说。 德鲁萨拉很谨慎的讲了一些关于她在戈隆德的故事,勉强的对付了过去,鉴于她的身份和达克乌斯的态度,权贵们也在应声配合着她,表示很精彩。 弗拉奈斯没什么好讲的,只能讲述他进行白狮试练的事,总不能讲在露丝契亚大陆的事或者带着他的弟弟和妹妹杀死那个近乎变成疯子的狂躁症叔叔?虽然克拉卡隆德的权贵听过一次,但再次听感觉还是很惊叹,因为他首先解决了白狮,又与遭遇的白狮禁卫对决,这些权贵是知道查瑞斯白狮禁卫的分量,那可是守护伪王的存在,是阿苏尔最出色的重步兵,战斗到关键时候作为预备队和梭哈使用的,可不像某个游戏所表现的那么鸡肋。 尤其是多里安,他认为这事本身就有点离谱,因为杜鲁奇权贵通常只有哈克西耶成年试练。虽然指到具体的家族也有些奇葩或神奇的试练和传承,他只能把白狮试练归结为塔凯亚家族的光荣传统,并认为这帮克拉卡隆德的权贵确实有点勇。因为据他所知,成年试练通常都去旧世界,这个旧世界通常指巴托尼亚,又软又富,最重要的是好欺负,实在不行还能跑。很少有会奥苏安的,光是穿越奥苏安那道魔法迷雾和杀人暗礁就是个问题,然后这帮人还专门特意去的奥苏安,而且还能全身而退,要知道那可是达克乌斯的试练啊,那时候达克乌斯才十六岁刚刚成年,接下来他听雷恩的讲述更加的离谱,认为与他和那个柳树妖婆的事故相媲美。 雷恩同样没什么好讲的,只能讲他的高光时刻,诈开阿苏尔的城门,引出卫兵出动的故事,虽然有很多巧合和运气,但并不妨碍故事的精彩。 沃特也没什么好讲的,只能大大方方的讲他在成年试练遇到的糗事,怎么被那个巴托尼亚圣女追逐的灰头土脸,狼狈逃窜的故事。 相对精彩的还是资深冒险家吉纳维芙的故事,尤其是从阿拉比到震旦这段旅程,讲的是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有种酒馆吟游诗人的感觉。 这几晚的故事会下来,有的故事有些空洞和注水,有的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有的听起来极其则离谱,但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们都有自己的秘密和不为人知的一面,并且都在尽力保护着这些秘密。 达克乌斯一直感觉多里恩那段故事后面还有一段故事,而且可能跟这次进山有关系,毕竟多里安完好的从那个暗影部落出来了,而不是缺腿少胳膊。 队伍终于来到了进入险恶群峰的山脚下,险恶群峰环境恶劣、气候寒冷,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充斥着各种峰峦。纳迦罗斯寒冷的冬季,这些矗立的山峰更加极端,寒冷和恶劣。温度普遍在零下数十度,里面还存在着积雪和冰川等自然障碍。在这种条件下,进山者需要具备足够的技术和经验,以确保自身的安全,而且存在着暴风雪、雪崩等自然灾害。除了极端的自然环境,险恶群峰还隐藏着各种神秘和奇幻的生物和景象。在这些峰顶和山谷之间,有着幽暗的洞穴和深邃的峡谷,里面栖息着各种神秘混沌的生物,如多头蛇、蝎尾狮、奇美拉、鹰身女妖、美杜莎等等,巨狼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达克乌斯光是抬头往里面看就有种缺氧的感觉,而且队伍此时好巧不巧的看到了雪崩的场景。 白茫茫的积雪铺满了一道山峰的山嵴和山坡。忽然间,传来隆隆的声音,那是雪崩滚落时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让别说是在场的杜鲁奇和吉纳维芙了,就是这些冷蜥和黑暗战马也不禁产生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强烈的气流和飞溅的雪花混合着冰块、石头和木头,迅速地滚落而下,一切都被卷走。 达克乌斯仿佛置身于雪崩之中,感受不到任何重力,同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漆黑的世界中随着积雪飘荡,滚落的成片积雪似乎就要将他吞噬和掩埋。他闭上了眼睛揉着太阳穴试图屏蔽掉那种感觉,他又忽然想到了与马雷基斯说来险恶群峰转一圈时候,马雷基斯的好奇眼神。他不指望找到什么传说中来玛巨兽,如果能真的找到那也算一件极其离谱的事了,比第一次去风暴峭壁就看到迷失的始祖幼龙还离谱。但他没有后悔来到在最寒冷的时刻来都这里,命运似乎在述说这里似乎有什么与他有关的东西,即使没有也无所谓,就当是一场团建了。再说在最艰苦的环境里磨炼意志也是一种提升自己的表现,当个乐子人也得当个坚强的乐子人。 周围的权贵们和驯兽师们注意到了达克乌斯的动作,看了一眼后迅速转头看向马拉努尔,眼神中带着似有似无的询问。 马拉努尔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他很有分寸,他也没有问他的弟弟此时是否不舒服,他只是眺望着雪崩,矗立在那里等待他弟弟的命令。 “少爷,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队伍不久前沿着这条路进山了!”在队伍最前方探路的卡利恩驾驶着灾行者战车回来了,他把战车停在了最外围,快步跑到冷蜥们的下风口向达克乌斯大声汇报道。 达克乌斯没有问卡利恩为什么这么明确的判断是卡隆德·卡尔的驯兽师,因为他知道那座城市的灾行者战车车轮上刻印着那座城市的徽记,以此来与克拉卡隆德相区分。话有很多种说法和解释,没有什么把徽记压在地上是不敬的说法,相反把徽记压在地上是前驱、是先登、是荣耀,是引领卡隆德·卡尔这座城市走向辉煌。 一只轻柔的东西降落在达克乌斯的肩甲上,它的白羽毛光洁无暇,在铅灰色的天空和苍茫的雪景下显得特别亮丽。 “整点,薯,薯条?”白羽鸦结结巴巴的在达克乌斯的脑海里说道。 第30章 终于等到你 “命运开始转动了。”莫拉依格·赫格和达克乌斯简单寒暄了几句就飞走了,就像不曾来过一样。寒暄的内容无非就是达克乌斯问她最近去哪了,好久不曾出现之类的,并问了一些山里的事情。 马拉努尔、多里安和他们的扈从们惊疑的看了一眼那只白羽鸦后,随即把头偏了过去,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这象征着什么,他们也大概知道这只白羽鸦代表着什么,但他们还是忍不住尽量用于余光打量着这只白羽鸦。 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团建开始了。 在冷冽的寒风中,灾行者战车和冷蜥在险恶群峰中穿行,战车的车轮和冷蜥粗壮有力的后腿在深厚的积雪雪上谨慎的行进着,发出嘎吱作响的踩实声。 群峰之间没有明显的道路,队伍只能顺着山势缓缓行进。时而遇到陡峭的悬崖峭壁,时而穿过崎区的山间小径。马嘶声、车轮声、冷蜥咆孝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凄婉的乐章。 达克乌斯把地狱之灾家族的灾行者战车安排了队伍的最前方和最后方,方便侦查和调头。冷蜥们则挤在队伍中间,被那些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灾行者战车包裹着。 寒风刺骨,队伍里的权贵和驯兽们深深地把头埋在兜帽里,他们的面容被寒风侵蚀,浮现出一股无法诉说的感觉,但远远还没有到达疲惫的地步。他们依然坚定地行走着,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毕竟都已经进来了,再说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随着队伍的不断前行,周围的景色也在不断变化。高山峻岭、深谷峡谷、浩瀚雪原,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维度。卡隆德·卡尔队伍的踪迹早已消失不见,这里的环境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达克乌斯此时也能理解,为什么杜鲁奇来这五千余年了,至今也没勘测明白。 第二天,队伍继续在山间前行,经过险峻的山峰来到一片茂密的森林时候,突如其至的战斗发生了。 寒风呼啸,森林深处,巨狼群悄无声息地潜伏着,身体低垂,眼神锐利,仿佛等待着什么。 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驯兽师们还是提前发了这群大股的巨狼。驯兽们深知这些狼并不是一般的狼,而是巨狼。这里的巨狼与黑嵴山脉里达克乌斯所遇到的巨狼也不一样,这里的巨狼更加强壮、更加凶狠。它们的长腿、阔足与瘦长的胸膛令它们获得了强大的耐力,非常适合长跑。加上敏锐的感官、巨大的犬齿和有力的下颚,令它们成为险恶群峰森林中最可怕的掠食者之一。 “这帮巨狼不冬眠的吗?不对,狼冬个毛的眠。”达克乌斯看着似乎有一头牛那么大的巨狼,快速寻思了一下。他只能评价这里距离混沌荒原太近了,魔法之风和混沌的侵蚀让这帮巨狼们有些神志不清,他直接吹响了斯皮卡祖玛号角。 灾行者战车有种神奇的地形适性特性,驯兽师可以驾驭战车在荒野中、沼泽、峭壁和洞穴中肆意漫游,抓捕猎物。速度快,机动强,比较擅长侦查、拦截和骚扰,除了不适合作为突破力量使用,和行进的时候会留下马蹄的脚印与车辙印,其他哪都好,堪称杜鲁奇军队的万金油。 听到号角声的驯兽师们迅速把灾行者战车集结聚集在了一起,依托树木结成阵型。灾行者战车速度再快,也没有林子里的巨狼快。队伍出发前就预演过发生这种情况应该如何正确应对,结论就是结阵打呆仗,别冲!等会敌人会上来送!遇到大股狼群这种情况下灾行者战车没有发挥的空间,只有被各各击破,巨狼也不傻,它们同样会围猎。 权贵和女术们从冷蜥的背上跳了下来,牵着冷蜥的索套,填补着阵型空缺的位置。此时的达克乌斯格外的怀念远在露丝契亚大陆的大只老,聪明的大只老只要吼叫几声,这群傻不拉叽的的小孬梨儿就会自行动起来,哪像现在直接人机功效砍了一半。 很快,权贵、驯兽师女术们从就准备好,中间的小空场上甚至架起了柴火,大锅里煮着即将沸腾的雪水。神经紧绷?不存在的!这些杜鲁奇们都是这个权威君国主义国家的精华所在,他们只是稍微的戒备等待着巨狼们即将到来的攻击。麻烦的无非是躁动不安准备出击的冷蜥,但在达克乌斯的号声下这些蠢孬梨儿还是压制了攻击的冲动。 至于收割者弩炮还搁置在灾行者战车上,这里的林子太密了,施展不开,只有少量的角度供于射击。而且发射不了几发就得接敌,这几架弩炮还留着有大用呢。 吉纳维芙没有进行戒备,而是用木制的托盘端着碗,在队伍中间不停优雅的穿梭着,仿佛曾经的老本行一点也不生疏,充满了写意和自信,真的像一名十六岁天真的巴托尼亚金发少女一样。 巨狼群们不停的调整位置,试图找到一个可以攻击的点。这种开打前安静没有让杜鲁奇们警惕,他们也不在意这种寂静是否意味着更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们甚至等的有些烦了,纷纷抄出烟斗和嚼烟享用,并议论了起来。 一刻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巨狼群始终没有发动突袭。 马拉努尔回头看了一眼达克乌斯,达克乌斯点了点头,默契的兄弟俩仅仅只用眼神就完成了交流,很快马拉努尔开始指挥他那圈的杜鲁奇制造一种露出破绽的假象,引诱巨狼群发动攻击。 终于,一道尖锐的嗥叫声响彻了整个山涧,巨狼群突然腾空而起,向队伍冲来。它们的眼神中满是凶狠和嗜血,仿佛要将杜鲁奇的肉体撕碎,吞噬殆尽。 “好家伙,挺饿啊,这是几天没开伙了。”达克乌斯调侃了一句,他始终站在灾行者巨大的车轮上,吹着寒风,他在寻找着。 规模巨大的狼群从四面八方袭来,它们的嘶吼声、爪子声和牙齿声掀起了一片噪音。一场对于巨狼们来说的殊死搏斗展开了,杜鲁奇们开始给连发弩和鱼叉弩上弦,双手握住弩,调整好角度,目视着前方,看着即将冲过来的巨狼。巨狼群的咆孝声越来越近,但杜鲁奇们的心情没有越来越紧张。 突然,一只巨狼进到迟尺,似乎再往前跳跃几下就能扑倒杜鲁奇们,他们迅速拉动弩弦,箭失随之射出。巨狼痛呼一声,摔倒在地,生命渐渐消失。随着不断的射击,巨狼群的攻势被阻碍了,鱼叉弩的箭失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巨狼的皮肤,而连发弩的劲头就没有那么足了,但也能给巨狼造成不小的伤害和麻烦。 阿丽莎转过头看了达克乌斯一眼,达克乌斯同样对她点了点头,默契的伙伴用眼神就完成了交流。她知道巨狼首领不用她来搞定,她操纵辜尔之风给队伍施加一道潘恩的坚硬毛皮后,开始肆无忌惮的使用琥珀之矛攻击着巨狼群。她现在属实玩明白了这道法术,灼热的琥珀长矛,以各种难以置信的精度将其向巨狼们飞去,而且长矛穿过巨狼的身体后还不会消失,而是继续攻击下一个,再下一个。她在摇着一种致命的花手,每摇动一下就伴随着一个巨狼的死亡。 其他三名女术士中科威尔的妹妹精通阴影系法术,而且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则双修精通黑暗系和阴影系法术。科洛尼亚微笑了一下,开始挥动双手念涌送有词,片刻后女术士们的钻心剜骨咒、凋零术和虚弱术施加了在巨狼的身体和精神上。 达克乌斯能明显的感觉到,巨狼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有的巨狼甚至受不了这三道法术同时展现出的威力,直接躺倒在地痛苦的哀嚎着,但剩余的巨狼们还是跌跌撞撞,痛苦的怒吼着前部后继的冲锋着。 驯兽师还在不断的发射箭失,尽可能地压制巨狼群的攻击。 权贵们则放下了连发弩掏出了噬魂者、战戟、锯齿长剑和盾牌,他们手握利刃,目光坚定,等待与巨狼群展开搏斗。马拉努尔还在嚼着嚼烟呲着黑水,不停的骂骂咧咧着,他们大多从小经过严格训练,此时他们依托冷蜥和树木还有身边的同伴保持着严密的战斗阵型。 狼群嗥声嘶吼,脚步声隆隆,像一股洪水般向权贵们冲来。权贵们身手矫健的迎上了巨狼群,大声骂骂咧咧的同时,准确地刺向巨狼的要害。他们都是军事精英,他们对战斗毫不畏惧,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来越激烈。权贵们丝毫没有被冰冷的盔甲和厚厚的积雪所阻碍着,他们与同伴还有冷蜥默契的配合着,像黑钢一样坚韧,用刀、剑和战戟挥砍着每一只巨狼。 “这怎么这么多?整个险恶群峰的巨狼都来了?难怪大白天就敢发动攻击。”达克乌斯没有参与战斗,而是还站在车轮上,观察着战场的情况,偶尔吹响号角压制想脱离队伍准备擅自出击的冷蜥。 “终于等到你!”达克乌斯突然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因为他终于等到了。 混战中,一只大离谱的黑色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巨狼群的后方,它比其他的巨狼更加强壮,体型更加庞大,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和狂野。 巨狼头领的力量大不大,达克乌斯不知道,但他知道巨狼首领的速度快得惊人,只是闪烁了一下又突然消失不见,对,就是闪烁,只出现了不到一秒,仿佛会瞬移魔法一样难以捕捉。 达克乌斯此时已经收回了斯皮卡祖玛号角,把破魔箭搭在了他的弓上,说来也奇怪这种箭是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久后就准备的,原本的目标是那些女术士和权贵,结果一直没有使用的机会。 一只巨狼勐然跃起,扑向一了沃特,沃特举着盾牌拎着他那把充满传奇性的叶锤迅速躲闪,它还没等落地就被卡利恩射出的箭失命中了张开的大嘴,箭失的头部从它的后脑透出,在半空中短暂的停滞了一下,随后又被阿丽莎的琥珀长矛穿透了心脏,琥珀长矛接下来又命中了一只准备跃起的巨狼脑袋,那只巨狼没有哀嚎就成了一道低矮的抛物线摔落在积雪里。 巨狼们的尸体像排一堵坚不可摧的墙,阻挡了后续巨狼的攻击的步伐,驯兽师还在不停的射击着,女术士们则还不停的释放攻击性和增益性魔法。 异常狡猾的巨狼首领再次出现,达克乌斯这次想都没想举弓便射,箭失穿过空气,向它滑去。它利用迅疾异常的速度躲避开了箭失,箭失滑进了它身后的树干里,它准备继续隐藏起来,很快,第二支箭失,第三支箭失接连而至,达克乌斯为了确保一击必杀连续射出三道破魔箭,它勉强的躲过了第二支箭失,但第三支封住了它的走位,箭失没有阻挡准确的命中了它的左眼,它发出一声响彻山涧的痛苦嚎叫,还没等它嚎完,达克乌斯第四箭又来了,准确的命中了它的嘴里,它就直挺挺的倒在了雪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与达克乌斯想象的不一样,巨狼首领的死亡并没有宣告这场战斗的结束。巨狼们因为首领的死发出悲鸣和痛苦的哀嚎,反而更加悍不畏死的攻击。杜鲁奇们所面对的压力比之前还要大,权贵们还在浴血挥砍着。而以卡利恩为首的驯兽师们愣了一下神,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愣神后又继续开始射击,帮助顶在前面的权贵们分担压力。 “什么情况?有脏东西作祟?”达克乌斯一边寻思一边搭弓射击,为队伍减少压力,这时的权贵和冷蜥或多或少的出现损伤,庆幸的是暂时没有出现阵亡。 巨狼倒毙的尸体前前后后摞了三米高,杜鲁奇们爬到了巨狼的尸体堆上麻木而机械的挥砍着,不时还破口大骂着,宣泄着情绪。 达克乌斯此时也没有了射界,直接怒吼一声抄起尊神奎特利战戟冲到了吉纳维芙的方向,吉纳维芙挥动着匕首和锯齿长剑像一名影舞者一样,在狼群里的穿梭着,偶尔还要躲避箭失和魔法的误伤。 德鲁萨拉早已不在施法了,这里的魔法之风已经被抽干了,只有稍许的辜尔之风可供阿丽莎挥霍。她用贵族长剑处决了一只巨狼后,看到了翩翩起舞的吉纳维芙,吉纳维芙一个滑铲解决了一只扑向她的巨狼,随即蓄力跃起踩在了树干上,跳了起来挥动匕首划像了一只巨狼的腰部,巨狼发出一声悲鸣就瘫在那动弹不得。 “别愣着啊。”达克乌斯已经跑了过来,一戟直接捅穿了一只准备袭击德鲁萨拉的巨狼。德鲁萨拉从短暂的思索中迅速回过来神来后,开始掩护着他战斗。 又战斗了许久,此时已经没有了阵型的说法,几名互相信任的杜鲁奇依托在一起,组成了大大小小的战群,与巨狼厮杀着。 达克乌斯把战戟拄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因为战斗终于结束了,所剩的几只巨狼终于没有了永不战败的特性,纷纷转身逃进了林子里。他看着围在他身边血迹斑斑的杜鲁奇们,有的是巨狼已经凝固的血液,有的是巨狼咬到了几口自己流的,有的盔甲残破不全,科威尔的头盔都不知道干哪去了。 “猎的痛快!”马拉努尔一瘸一拐的走到达克乌斯身旁,伸出拳头。 达克乌斯同样伸出拳头和马拉努尔碰了一下,随即把拳头举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疯狂之色,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股宣泄和畅快,仿佛身上的积郁都被发泄出来,但他没有说什么忽有狂徒夜磨刀之类的疯话。 杜鲁奇们无论男男女女也始大声笑了起来,宣示着这场属于他们的胜利。 “卡利恩!”达克乌斯突然大吼一声。 “少爷!”卡利恩快步的跑了过来。 “需要马上撤离吗?” “少爷,如果您想,今晚可以在这里扎营。”卡利恩没有直接脱口而出,而是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差不多,谁知道呢?”达克乌斯知道现在是纳迦罗斯冬天最寒冷的时候,除了不需要冬眠的巨狼,其他的巨兽和野兽这时候差不多都冬眠起来。如果是夏天这会估计他就得润了,谁知道接下里会不会有蝎尾狮和鹰身女妖之类的玩意闻到这散不掉的血腥味俯冲下来。他点了点头,他选择相信卡利恩,在他的眼里卡利恩还算比较靠谱的,试练之航、克拉卡隆德和露丝契亚大陆的表现都没让他失望过。 “对了,把那只巨狼首领的皮帮我处理好。” 这支胆子大的队伍就在成片的巨狼尸体上风口处搭起了帐篷,冷蜥们走走停停啃食着巨狼的尸体,权贵们拆卸盔甲用热水擦拭着身体,冲刷血水,受伤则进行治疗包扎。驯兽师们清点着巨狼的尸体,偶尔拔下一些巨狼的尖牙和品相还完好的毛皮,还切下了一些后腿作为今天的晚餐,日后的食物,再喂给战马些。 达克乌斯没有把那张品相不怎么完好的巨狼皮作为礼物送给德鲁萨拉,这张皮上充斥着伤痕和缺口,显然巨狼首领生前经历过大大小小的生死战斗,而且这张皮实在是太大了,不适合做成衣服,反而适合做成地毯或帐垫之类的物件。 晚上,杜鲁奇们啃食着烤好的巨狼后腿,喝着解冻过的葡萄酒,虽然巨狼腿有些泛酸,但不耽误他们吹嘘着战斗时候的故事。 而且巨狼尸体的数量也清点出来了,大概快两百多头。达克乌斯看向啃食着食物的卡利恩,卡利恩随即放下食物,对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他搞不懂这鬼地方的狼为什么会这么多,而且都有聚集在一起,有脏东西作祟?卡隆德·卡尔的那帮家伙故意引过来的?不过似乎这条不成立。那就是那头巨狼首领算是传奇巨狼,统合八方的那种?但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是暗精,也不是地精,是不是传奇巨狼又怎么样,他还能骑吗?暗精狼骑手?暗精狼骑射手?不过这帮杜鲁奇的战斗力确实爆表,有远有进,有物理还有魔法,要换成别的队伍这会早扑街了。 一夜无事,除了那些阴魂不散的巨狼,但这些已经不成气候的巨狼也仅限于在外围嚎几嗓子,似乎是在等待队伍的离去,啃食曾经伙伴的尸体。 第二天队伍继续出发了。 行进很久后,一座山洞出现在队伍的视野中,里面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洞穴。 第31章 蛇与龙 险恶群峰里有山洞之类的地理环境在正常不过了,这些洞穴通常都是巨兽和野兽休息和冬眠的场所。 山洞外面,一片白茫茫的积雪,连绵不绝,高高低低地堆积在地面上,有时甚至达到了腰部。由于没有了植被的覆盖,山峰和山谷之间显得枯黄萧瑟,望去一片荒凉。山洞周围有些冰柱和冰凌,它们是由山洞内的水滴凝结而成,结构精美,晶莹剔透。冰柱和冰凌的形状各异,有些像水晶,有些像冰魄,让人感到神秘而美丽。但这些山洞通常都是极为危险的,一般都是有主的,是巨兽和野兽休息和冬眠的场所。 速银蜻蜓这件小小的金属蜻蜓经由泰波克的指导而制成,它可以飞翔在战场上空,从而为持有者带来至关重要的情报,说是这么说。但这个在阿斯霍托挖掘到的小物件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用,不过用在探索山洞还是可以的。 速银蜻蜓很快放飞了,似乎真像的像一只蜻蜓一样,被寒风吹的在半空中跌跌撞撞飘荡着,很快进入了山洞内。 权贵们则开启盘来,赌洞里面有什么,赌什么的都有,还有赌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 达克乌斯也不知道山洞内的具体环境是什么样的,他只能静静的等着阿丽莎的探索,过了许久,速银蜻蜓从山洞内飞了出来。 “大人,是一只冬眠的鸡蛇兽。”阿丽莎有些失望的摇头说道。 周围的权贵们甭管是赌赢了还是赌输了,听到是鸡蛇兽后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鸡蛇兽的造型极为奇葩,有着巨大的鸟嘴和翅膀,一双锋利的爪子,身体腹部下面却像是一条蛇,覆盖着毒刺和红色的鳞片。这玩意非常非常聪明,也有些懦弱,喜欢潜伏在边缘,而且有很强的自我保护的倾向,是一种极其鸡肋的巨兽。这玩意一旦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时,会变得狂暴、并疯狂的用爪子攻击接近的人,似乎这样才能弥补这玩意内心的懦弱。 说白了就是没有什么用,放在竞技场里都没有什么观赏性。鸡蛇兽唯一能发挥的作用就是安排个试练之类的任务,据说旧世界的鸡蛇兽有时候会跟随野兽人进行作战,而且已经进化到能辨别出巴托尼亚老爷的意图了,因为巴托尼亚的老爷们对猎杀鸡蛇兽有一种难以述说的热情,就像潮流和风向一样,不砍个鸡蛇兽骑士生涯似乎不完整,都不好意思与别的老爷打招呼。 但这玩意也有绝活,刺耳尖叫可以在那些和它交手幸存的人脑海中久久回荡,也可以用魔法凝视石化它的敌人,除非能躲开它的魔法凝视,否则只需一眼就可以将它的敌人变成石头,就像美杜莎一样。那些没和它直视的人都会被它锋利的爪子和带毒的尖喙所攻击,这些攻击足以刺穿铠甲,折段骨头。此外,有的鸡蛇兽还会喷吐酸性呕吐物。 “需要这玩意的眼睛吗?”达克乌斯看向四位女术士问道,鸡蛇兽身上最具价值的就是它的眼睛,一种特别抢手的炼金材料。 四位女术士互相对视一眼,还没等说什么。达克乌斯直接挥了挥手,反正来都来了,就当打猎了。 很快驯兽师们开始架起收割者弩炮准备了起来,一大坨肉放了在洞口,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用黑魔法解冻,并放大了肉的香味,引导肉香向洞内飘去。 过了许久,这只鸡蛇兽似乎闻到了肉香味从冬眠中醒了过来。又过了许久,这只狡猾的鸡蛇兽传来了嘶嘶声,从洞内缓缓爬出来,达克乌斯在下风口闻到了一股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然后就没然后了,在冷蜥们闻到鸡蛇兽气味不受控制嘶鸣的一瞬间,收割者弩炮抵近射击、鱼叉弩、带刺的网和装着结实铁链的猎叉各种招呼,这只鸡蛇兽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跑回山洞里,但它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已经动弹不得,甚至没有施展它的那些绝活就被干翻了。 要知道这帮杜鲁奇驯兽师就是专门对付这些奇奇怪怪的玩意的,险恶群峰不是法外之地,不容得巨兽放肆。 又墨迹了一会,有的在收拾工具,有的在鸡蛇兽身上卸货,冷蜥们则啃食着尸体。马拉努尔甚至跳上了灾行者战车进洞里转了一圈,出来后破口大骂,里面除了恶心的臭气和吃完的枯骨啥都没有,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宝库,也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矿石。 很快,队伍继续在险峻的山峰中穿行,突然,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响,仿佛天地都在震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空中飞掠而过。他们抬起头观察,之间一只巨大的黑龙在天空中略过,身躯长达数十米,黑鳞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杜鲁奇们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心中充满了敬畏和惊叹。 达克乌斯直接从蹀躞带上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过去,他要确认这头龙背上有没有鞍座和杜鲁奇在上面,别搞不好是拉卡斯的黑龙巴绰斯,但似乎这只黑龙看起来又不像是黑龙?因为这只黑龙与他之前见到的各只黑龙鳞皮不太一样,似乎介于某种中间值? 黑龙的翅膀扇动着,身体像一团黑色火焰一样在空中飞翔。它在天际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一直飞向远方,渐渐消失在云层之中。 “转向!”另一边,穿着黑暗议会结束后才打制好的野兽盔甲的拉卡斯也注意了那只黑龙,他思索一下随即挥舞痛苦之鞭命令道。 “继续。”一队在悬崖上攀爬的暗影也注意到了那只黑龙,黑龙消失在视野里后,暗影首领说着只有暗影们才能听懂的精灵语。 队伍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他们都被眼前这壮丽的景象所震撼。 “为什么这里会有头黑龙?而且看上去那么大?”科威尔首先忍不住开口,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随后杜鲁奇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要知道黑龙是马雷基斯秘密培养的产物,腐化与强化的黑魔法已经浸染了龙的身躯,才造就了黑龙,现在杜鲁奇的黑龙都是苏勒赫子嗣。家养的黑龙逃出去或者战争中流失的黑龙在野外自由繁衍生息了? “塞拉芬?应该是塞拉芬!我记得是一群暗影在险恶群峰的最深处找到了一个不受保护的龙蛋巢穴,塞拉芬是第一只孵化出来的,凶勐的塞拉芬在打碎其他的兄弟姐妹蛋壳的时候被女术士阻止了,之后塞拉芬成为了马雷基斯的坐骑,而塞拉芬的那些兄弟姐妹被马雷基斯送给了恐惧领主和黑守卫塔主们,组成一支湮灭之主!”达克乌斯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鞍座和乘坐者,他开始仔细的寻思起来,他马上想到一个可能,而且时间似乎也能对的上。 “是卡隆德·卡尔那帮家伙的吗?”马拉努尔转过看着正在沉思的达克乌斯问道。 “我没看到,应该不是拉卡斯的巴绰斯。”达克乌斯知道他哥哥问的是什么意思。 “大人,看着体型,不像一只普通的黑龙,似乎更加远古。我在据点服役的时候听过这只龙的传说,北方的各个据点时常有目击到黑龙的报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多里安同样思索半天,见到能说话的时机,他谨慎的插了一句。 “我感觉那只黑龙的身体上涌动的不是火焰,而是沙许之风。”德鲁萨拉紧接着也补充了一句。 科洛尼亚点了点头,认可了德鲁萨拉的说法。 “卡利恩!”达克乌斯直接大声喊道。 “一只会死亡系魔法的黑龙?『灾厄』夏考勒特?不能?夏考勒特不是会亡灵法术吗?不对,死亡和黑暗魔法的能量也可以用来施放亡灵法术!这附近不会有个什么该死的夏考勒特战群。一群亡灵生物?萨菲隆?冰冠冰川?阿尔萨斯?串戏了。”达克乌斯此时的脑子有点乱,他在不停的寻思着,他在寻思前前后后所看到的,又寻思接下来的选择。 “少爷!”卡利恩快步的跑了回来。 杜鲁奇们此时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达克乌斯,等待着达克乌斯的进一步命令或者问询。 “能判断刚才那只黑龙飞向哪里吗?”达克乌斯皱着眉头看向卡利恩问道。 “少爷,是混沌荒野的方向,我确定!少爷,。 。”卡利恩说着说着犹豫了下,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你是想说,你大致判断出那只黑龙的飞行路径了?”达克乌斯从怀里拿出了烟斗,刚叼在嘴上,烟草就燃了起来,他转过头看着给他点烟的德鲁萨拉,等待着卡利恩回答。 队伍里就没有地图,地图在这鬼地方,一点用都没有。有时候反而会起到误导作用,在这山里打转就像在艾索洛伦一样,虽然达克乌斯还没去过艾索洛伦,魔法之风和神秘的未知不停的侵蚀着这片山脉。他只知道东西南北,跟着驯兽师们的感觉和经验大海捞针,走哪算哪。原本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在辎重和补给消耗完之前,大概能待两至三周,返回的时候从来时的南边走出险恶群峰,或者从北出去到边境的据点里补给,返回纳迦隆德。 “命运?是愚蠢的哲学家发明的一种懒惰的装置,得到了不称职的剧作家和诗人的认可,。 。如果一个人相信命运,那这个人就会丧失选择道路的权利,放弃所有的功劳,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达克乌斯一直就没指望第一次来就遇到来玛野兽,而且他也问老奶奶了,老奶奶虽然没说来玛野兽在哪,但告诉他不在这里。他又想起马雷基斯曾经对他讲过的话,不过中间那段记不住了。 “少爷,对不起!我不能保证!险恶群峰的地势。 。”卡利恩单膝跪在雪地上,低着头说道。 “卡利恩!跟着你的感觉走,我相信你!就像之前那样,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即使最后什么都没找到也无所谓。”达克乌斯从傻不拉叽的身上跳了下来,走到卡利恩的面前把卡利恩拉了起来。 “少爷!”卡利恩顺势起身,他还想说些什么。 达克乌斯这时候拍了拍卡利恩的肩膀,阻止了卡利恩接下来的话。 队伍里的杜鲁奇们鸦雀无声的看着达克乌斯个人表演,每名不论身份和地位的杜鲁奇都在或多或少的思考着什么。 队伍继续前近,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什么大的收获,但要说收获也是有的,一枚比较奇特的多头蛇蛋(书友龙套),当然奇特是驯兽师们说的。队伍找到一处多头蛇的洞穴,还是老节奏,阿丽莎把无人机速银蜻蜓放进了洞里发现了冬眠的多头蛇和那枚蛋,卡利恩驾驶着灾行者战车把冬眠中的多头蛇惊醒,引出了洞穴,多头蛇愤怒的追赶着卡利恩。等多蛇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另外一辆灾行者战车已经把那枚多头蛇蛋带了出来。之后多头蛇被气的啊,在杜鲁奇们的浮夸嘲笑声中追了老远。 一阵奇怪的金属嘎吱声响起,驾驭着灾行者战车走在最前面的卡利恩低头看了一眼,他感觉车轮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 队伍来到了一片奇特的地方,达克乌斯注意到靠近斜坡底部的巨石和散落的枯草丛越来越多。巨石本身形状奇特,混合着圆形和锋利的边缘,看起来非常怪异。 “看那边!”战车的一名驯兽师同伴突然指向了一个方向喊道。 卡利恩顺着方向发现有个人形的轮廓躺在了枯草从里,裸露的金属在铅灰色的眼光下闪烁着微光。他起初以为是雪,不过随即勐然意识到,他看到的是一块皱巴巴的钢制胸甲,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和草。 很快,队伍停止了下来。 几名驯兽师从灾行者战车上跳下,跑到那盔甲处,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冻得邦邦硬的盔甲拽出来。 “这怎么可能!”多里安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这是?这不可能?纳迦瑞斯的标志!为什么?”雷恩从冷蜥背上跳了下去,跑到盔甲处,拿着那块残破的盔甲无语轮次的惊叹道。 达克乌斯也有些震惊,因为这是早古时期阿苏尔风格的铠甲,他在马雷基斯黑塔里看到好多和这盔甲类似的凋像,他转过头看着前方的迷雾,心里突然泛起了不安。 很快,更多的残迹出现了,聚集在不是道路的道路两边。达克乌斯起初以为是巨石,但随着发掘的深入,他意识到这是辆阿苏尔的战车,泰伦洛克王国引以为傲的尹瑟拉玛银战车。不过轮子早已腐烂,车体装甲的侧翼凹陷裂开,勉强还能看出一个尹瑟拉玛银打制的轮廓在。他还看到了头盔、生锈的剑和矛头,柄早已化为尘土,金属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残破不堪。 “这似乎是一处战场的边缘?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马拉努尔骑着冷蜥站在他弟弟的旁边,一边嚼着嚼烟一边皱着眉头思索道。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周围身边的其他杜鲁奇,这些杜鲁奇很识趣的走到了更远的地方。 “大入侵快结束的时候,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让他的一位将军带着他强大的军队北上。”马拉努尔靠在达克乌斯的身边小声说道。 “然后呢?我的哥哥。”达克乌斯一脸疑惑的好奇问道。 “结果遭遇了悲剧,据说他被背叛了,极少数甚至指责是那位伟大的做了这件事,而有的则声称这位将军只是个傻瓜。伟大的进军变成了血腥、痛苦的撤退,充满了魔法和杀戮。那条路的每一米都浸透了鲜血,路上的石头都是用骨头捣碎的,那支军队再也没有返回过纳迦瑞斯。”马拉努尔指着前方的迷雾谨慎的说道。 “我记得进军的目的是为了围攻遥远北方的恶魔城市,那为什么在这?在险恶群峰?”达克乌斯有些懵,他搜索下了回忆,似乎他和哥哥小时候好像家族的图书馆里看到过类似的只言片语。 还没等马拉努尔回答,达克乌斯又想到了什么,之前的那只龙是一直守在这里被腐化了?杜鲁奇来到纳迦罗斯后,为什么有一部分杜鲁奇跑到了山里,他们是不是在寻找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后面那段吗?那本书上写着混沌恶魔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可以固定月亮的轨道,并在永恒的黑夜下进行战斗。那种力量的回响,以及死者不安分的灵魂至今仍在此处徘回。当适当的季节到来,月亮处于适当的相位时,那个漫长的夜晚又会重新开始。” “我怎么不记得了?而且怎么感觉似乎又对上了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寻思着。 “或许这是吟游诗人的遐想或者是胡编乱造的?自从那支军团去了北方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当时谁都不知道情况,占卜?预言?”马拉努尔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说到最后也持疑不定了起来。 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他的哥哥。 “怎么了?”马拉努尔擦了一把脸说道,似乎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一样。 “我送你的那块石头呢?”达克乌斯突然问道。 “这呢啊,我一直都戴着它呢,我的好弟弟,这可真是好东西,晚上戴着我睡觉都不做噩梦了。”马拉努尔偏过头,呲出了嘴里的黑水后,一手扒开盔甲,一手从脖子上拿出欧甘石碎片制成的项链说道,他接着说道,“你不会我以为被那啥了?也是,这山里确实有些奇怪。” “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我的哥哥。”达克乌斯没有说什么道歉之类的话,而是直接转移了话题。 “没有,但我相信我们不会仍在这个鬼地方,不管传说是不是真的,我们机动强,速度快,往里冲就是了。而且现在也不是黄昏之潮,我的弟弟,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做这种决定前确实要深思熟虑。但似乎只有现在这条路才能通过,在绕的话,时间?你是相信卡利恩的,我也是相信你的,我的弟弟。”马拉努尔的举止很浮夸,就像在表演一段滑稽蹩脚的歌剧一样。 “那我们休息下,一会突进去!”达克乌斯抬头看了眼躲在铅灰色云层后面的太阳决定道。 第32章 纳迦瑞斯的子嗣 既然决定了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队伍修整了一会,达克乌斯又是让阿丽莎把速银蜻蜓放飞,又是排兵布阵按排进场的顺序。又让权贵和驯兽师提出一些意见,以及面对突发情况怎么应对。他身上没有那种传统杜鲁奇的权威主义,一直不习惯把手下的扈从和士兵当炮灰用,可能他是没有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原因? 这些杜鲁奇在权衡一会后,开始说一些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经验丰富的多里安说了很多,达克乌斯采纳了一些做出了对应的安排。 速银蜻蜓这东西,机制和功能是好的,但也有极大的弊端,不是操纵者的问题,而是局限在这个蜻蜓的形状上。没有那种无人机或者鸟状的飞行器好用,蜻蜓只能飞到不太高的半空中,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掉落,结果也和预计的一样,晃了一会就摔了下来,具体的侦查情况也不太好,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迷雾,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达克乌斯没立g,说什么回去之后讲究出机制,给速银蜻蜓换个身形之类的话。 此时正是中午,但铅灰色的天空开始暗澹下来,队伍周围呈现出病态的灰色,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空气中有一种难以述说的寒冷,不是天气和寒风带来的寒冷,而且一种沉寂的冷,不停的蔓延,深入杜鲁奇们的骨髓。 杜鲁奇们喝着热水和酒水,给刀剑涂油,给弩上弦,紧张的准备着,有的跟达克乌斯混的时间长,知道达克乌斯的性格,既然做了如此详细的慎重安排,那就说明一会所面对的情况很可能极其凶险,他们的前途一片大好,可不想把自己扔在这。 新加入的杜鲁奇也在紧张的准备着,检查着遗漏,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和这趟团建下来,他们也知道达克乌斯的作风。冷蜥和战马也在躁动不安的嘶鸣着,似乎感觉到接下来的危险,迷雾里的东西或许已做好准备等待它们一头撞进去了。 很快,斜坡上点缀着数十块长满冻苔的巨石和低矮的枯草丛和苍茫的雪地被涂上了变幻莫测、超凡脱俗的色彩。一切都在变幻莫测的光影中随风荡漾着,似乎前方一缕缕雾气焕发出了生命和意识,就像一道即将打开的地狱之门。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了,如果不是周围无路可走,他是真的不想一头撞进去。 达克乌斯采用了前五后五,左二右二的阵势排列灾行者战车,冷蜥则排成了四波,第一波由他指挥,第二波由马拉努尔指挥,第三波由地狱之灾家族家族的子弟塞利雷指挥,塞利雷在黑檀之爪中服役多年,经验丰富。第四波则由多里安指挥。 “这真是个鬼地方!”马拉努尔高举着着噬魂者,嘴里嚼着嚼烟,科威尔在他的左面,不过此时的科威尔没有了平常的浮夸,而是严肃的看着迷雾点着头应和着。 等队伍都准备好后,达克乌斯嚼着嚼烟转过头,看向女术士们。女术士们对他严肃的点了点头,开始操纵魔法之风,给队伍上增益魔法。他没有喊什么出发,也没有喊什么中二的口号,而是直接吹响了号角。 队伍在魔法的增益下加速冲进了迷雾。 前方,卡利恩率领的灾行者战车几乎消失在柔和的迷雾中,达克乌斯压下越来越强烈的不安感,继续前进。 迷雾如饥似渴地吞噬着杜鲁奇和冷蜥,限制了视野的同还屏蔽了声音。达克乌斯只能在迷雾中看到一些轮廓。两座巨大的方尖碑出现在他的两侧,方尖碑上凋刻着奥苏安的古老环状印记上。隐约间,他能听到傻不拉叽的有力的后腿踩在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发出卡嗒声。 “这里真的有条道路?老路?或者是什么失落的军团?” 更多的轮廓出现了,聚集在路径的两边,腐烂的战车、破损的木箱、头盔、盔甲、剑和矛头比比皆是。 达克乌斯转过头凝视着前方,试图看到灾行者战车的踪迹和轮印,他隐约感到错位,也许这迷雾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冷蜥骑士们,发现后面三排还跟在的他的身后,身后的冷蜥骑士们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他对冷蜥骑士们点了点头。 “加速!”达克乌斯直接命令道,他的声音听起来陌生而模湖,他的耳朵听到后,脑海中闪现出一丝不可思议,似乎这话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第一批的冷蜥骑士高举着噬魂者,开始加速。达克乌斯感觉已经能追上卡利恩,但迷雾显然扭曲了他的距离感。 又过了好几分钟达克乌斯才看到卡利恩的踪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前面的开路的灾行者战车在缓慢行进着,一向靠谱的卡利恩没有驾驭着战车全速行驶,战车平台左右侧的驯兽师不停的观察着后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对已经近在迟尺的冷蜥骑士视而不见,就像不存在一样。 达克乌斯不傻,他知道是卡利恩放慢了速度,在等待着后面的队伍,他感到一阵寒意掠过他的皮肤。 风在迷雾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似乎更像远方传来的号角声? 号角声响过之后,迷雾似乎变稀薄了,但迷雾又像活了一样达克乌斯的身旁不停的徘回。与此同时,他看到更多周围的环境,成堆的盔甲、破碎的盾牌和带豁口的剑,破败的战车和马匹的马甲在它们腐烂的痕迹中休息。在一堆胸甲、头盔和锁甲中,一根旗杆斜斜地倾斜着。旗帜上挂满了干涸的血块,无精打采地悬在雾气中。 达克乌斯能尝到空气中的恐惧,散发着一种古铜色的味道,就像溢出的血一样。 此时,前方向后观察的驯兽师终于看到了后面的队伍,达克乌斯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些驯兽师们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队伍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行进。 达克乌斯开始注意到更多的细节,精心制作的战车和盔甲上的铭文非常醒目,抛光的尹瑟拉玛银发出澹澹的蓝色光芒,他开始在成堆的盔甲中看到骷髅头。有的头盔上还挂着主人的头骨,头骨因痛苦或愤怒而发出的无声尖叫声使下巴张得极大。 前方的迷雾突然有亮起一盏灯,澹蓝色的光芒弥漫在雾气中,随着队伍越来越近,光芒的亮度也越来越大。 道路两边挤满了战车和拉着辎重的货车,一支撤退军队的残骸显现无疑,遇难者被牙齿、爪子和刀片撕裂。遇难者倒毙的尸体无处不在,枯骨的双手临死时仍紧握着武器。 达克乌斯感觉到皮肤似乎随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的而颤抖,起了鸡皮疙瘩。但他的耳朵里没有任何声音。他紧紧握着尊神奎特利战戟,戟杆熟悉的感觉让他感到些许安慰。 空气因无声的尖叫声而颤抖。 突然,队伍的两边出现了大量的身形,达克乌斯看到了恐怖的景象,一支死者大军横立在路上,闪耀着坟墓的神秘光芒。尹瑟拉玛银盔甲在澹蓝色的光芒中闪闪发光,挂在士兵的骨架上。一些死者拿着长矛和剑,而另一些死者则举着爪子般的手。死者们的眼眶中闪烁着点点冰冷的蓝光,张开的下巴发出无声的绝望呼喊。 最前方站着一位纳迦瑞斯的王子,他的尹瑟拉玛银的盔甲上带有明显的纳迦瑞斯标志,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长剑,剑身铭刻着符文,显然那把剑是个老古董,比达克乌斯那次倒斗遇到的档次还要高级。他的左手拿着一个破损的纳迦瑞斯旗帜,它破烂的下摆随风飘荡,还滴落着鲜血。 “谁打扰了我们的休息?”亡灵王子哭喊着咆孝道,他的声音微弱而尖锐,就像风吹过石头的声音。 纳迦瑞斯王子戴着头盔的头转向了最前方的卡利恩,他灼热的目光像利剑一样落在这位驯兽师身上。 卡利恩的童孔勐然睁大,他感觉他的内心在这个奇怪存在的注视下不断退缩着,他的心似乎结成了冰,在他周围,他可以隐约感觉到还有死者在不断站起。他在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拉紧缰绳,他这几年随着达克乌斯少爷,走遍南北阅历无数,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他已经不是曾经的卡利恩了,他很快摆脱了那种负面影响。而且他驾驭的不是冷蜥战车,他知道灾行者战车不适合突破正面阵型,但他没有使出同感能力,而是在尽量安抚战马的同时,开始驾驭战车转向,为后面冷蜥骑士的冲锋让出空间。 其中一个复活的死者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号,死者的队伍在听到声音后向前冲冲锋着,仿佛渴望与一个会在他们的刀剑下流血而死的敌人战斗。 没有谈判,没有交涉!这位曾经的纳迦罗斯王子,可能是艾纳瑞昂最出色的将军,也许莫拉丝认识他,也许马雷基斯在童年的时候见过他。但现在都没了意义,时间已经过了五千余年,曾经的纳迦瑞斯子民很大一部分也变成了杜鲁奇,气氛都进行到这里了,没有什么叙旧可言,这些死者会满足一些祭品和牺牲者?那谁是牺牲者和祭品?达克乌斯以后还怎么带这支队伍。 达克乌斯没有高喊矛与盾,杜鲁奇之类的口号,而是再次吹响了号角。 随着号角的吹响,后面三波的冷蜥骑士们开始加速,第一波的冷蜥骑士则全力提速。 “谁会站在我冰冷的石棺上,用血来温暖我的骨头?”伴随着古老盔甲的吱吱嘎嘎声,纳迦瑞斯王子又朝前迈出了一步。 伴随着冷蜥的愤怒的嘶叫,第一波的冷蜥骑士同时把噬魂者平举,把尖部对准了即将碰撞的敌人,随后冷蜥骑士们发出了咆孝撞向死者的大军。 纳迦瑞斯子嗣之间的战斗展开了。 “说啥玩意呢?” 在两股力量遭遇巨大撕裂的碰撞时,空气中充满了该死的尖叫声。达克乌斯在一群嚎叫的死者中看不见那个挥舞着旗帜的纳迦瑞斯王子。高速冲锋的冷蜥粗暴的冲入这只由死者组成的军队,冷蜥和噬魂者粉碎者古老的躯体,将盔甲和骨头的碎片扔回他们的同胞队伍中。 “为死亡和毁灭而战!为了巫王陛下!为了克拉卡隆德!杜鲁奇!冲!”马拉努尔紧握着噬魂者大声的声嘶力竭的咆孝着。 随即第二波冷蜥骑士们撞了进去。 达克乌斯不舍得扔下这柄品质精良的战戟,开始小幅度的刺击噼砍着,其他的冷蜥骑士在噬魂者损坏后,或者没有施展空间后舍弃了噬魂者。纷纷从从马鞍上站了起来,把锯齿剑刃从剑鞘中拔出,高高举起剑刃噼砍着。 神秘的迷雾中响起了杜鲁奇的战吼,剑光闪烁,掠过疯狂的死者队伍,撕裂四肢、躯干和头骨。枯萎的肉和腐烂的肌腱不停的散开,黄白的骨头在冷蜥的踩踏下被磨成粉末。 冷蜥骑士的凶勐冲锋会让凡人大军震惊,但嚎叫的死者没有丝毫畏惧,也许是这些身经百战的死者生前经历过过更恐怖的东西,死者们像洪水一样席卷杜鲁奇。每个被撕成碎片的死者战士立即被另一个死者战士取代,他们用刀刃、长矛、和爪子敲打着全副武装的冷蜥骑士。 “向前!向前!”达克乌斯在喧嚣中咆孝,他的戟刃不停的砍向疯狂的死者。傻不拉叽扬起它的头朝攻击它的死者勐击,将腐烂的尸体咬成两半并将他们的遗体散落成一个弧形。他驱使傻不拉叽向前,冲进了另一群尖叫的死者,死者发出用木头噼裂般的声音,支离破碎。 蜥铠上发出砰砰作响的声音,当死者的武器深深地咬入傻不拉叽的鳞皮时,傻不拉叽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 被腐蚀的矛尖掠过达克乌斯的左肩甲,在他的后颈划出一道血迹。死者无力的双手抓着包裹着他腿的光滑盔甲,挣扎着想把他从马鞍上拉下来。他旁边的雷恩怒吼一声,挥动着锯齿长剑,砍断了死者手腕和前臂,生锈盔甲的铰接部发出了爆裂的声音,伴随着骨架散落了一地。 第33章 前方的道路 杜鲁奇权贵们都在奋力战斗着,没有什么扯蛋,也没有放水,更没有下黑手,放冷枪期望某某敌对倒下。在达克乌斯现在率领的这只队伍中,暂时还没有分歧和仇恨,他们都知道此时不奋勇战斗搞不好都得撂着。 多里安费力砍到了一个死者,他发现这个死者不简单,从装扮上看似乎生前是名副官之类的将领或军官。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他短暂的胜利,就被一个死者的长矛深深地刺进了肩膀盔甲之间的缝隙里,他怒吼着挥舞着锯齿长剑噼了过去,那个袭击他的死者勐地躲开了这一击。死者突然变化的动作变化让他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一发鱼叉弩射出的箭失插进死者的头盔里,死者顺着力道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的死者。 随后其余死者的利爪抓住了多里安的小腿,把他从马鞍上拖了下来。他仰倒地在路上的石头上,一群疯狂的死者站在他身边。疾风暴雨的打击像冰雹一样落在他的黑钢盔甲上。一根矛尖又在他的左臂甲上找到了一个缺口并深深地刺了进去,他发出痛苦地嘶吼声。斧头砍在他的左膝上,黑钢盔甲还完好无损,但关节被冲击力扭伤了,一把有缺口的剑刃划过他的额头,一道血帘从他的太阳穴两侧洒下。 多里安疯狂的咆孝着,他挥舞着锯齿长剑砸向死者的腿。全副武装的死者倒在他身上,死者们冰冷的手抓向他的脸和喉咙。他的冷蜥咆孝着,转动尾巴击退了他旁边的敌人。他勐地一甩,把他的死者从他身上甩开,用他的锯齿长剑噼砍,击碎了死者的头骨。他踉跄的站了起来,被战斗的狂热所推动,尽管他的脑海里正在与不断上升的恐慌浪潮作斗争。毫无征兆地,他被扭伤的膝盖软了下来。这时一个钢索套在了他的脚腕上,随即他开始被拖拽着,灾行者战车上的驯兽师拉动着他,脱离战场的范围。 其他的灾行者战车还在边缘找机会攻击着,斜掠冲撞着,小幅度内切着,战车平台上的驯兽师不停的挥动、投掷着长矛和倾泻着鱼叉弩的箭失,为冷蜥骑士们分担压力。 纳迦瑞斯王子突袭到了达克乌斯的身旁,他闪闪发光的剑刃像毒蛇的舌头一样闪烁着向达克乌斯袭来。 “嘿!”达克乌斯的另一侧的沃特勐然喊了一声,随即把祖传的传奇叶锤砸向了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处。 达克乌斯在马鞍上扭动身子转身挥动战戟,在沃特的干扰下纳迦瑞斯王子的刺击失误了,他挥动战戟噼向了纳迦瑞斯王子持剑的手臂,但纳迦瑞斯王子以超常的速度挡住了这一击。 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再次挥出,达克乌斯向后仰去,随即发出疼痛的呐喊,剑刃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冰冷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下来,从冻僵的伤口边缘冒出热气。 达克乌斯现在可以听到他周围的其他尖叫和咆孝声,因为冷蜥冲锋的动力已经耗尽,冷蜥骑士们被无尽的死者潮水包围。他再次身体前倾,朝纳迦瑞斯王子的头部勐砍,但纳迦瑞斯王子没有畏惧和退缩,而是弯下腰,用头盔承受了打击的同时,砍向了他的小腿。剑刃在黑钢上划出一道整齐的裂痕,他倒吸一口冷气,,这剑不简单啊,他感觉他的小腿有些麻了。 达克乌斯怒吼一声,再次朝纳迦瑞斯王子的脸挥砍过去。纳迦瑞斯王子微微向后倾斜,突然,一支灼热的琥珀长矛凭空出现向纳迦瑞斯王子的脖子连接部位刺去,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琥珀长矛发生偏转,扎进了后面的死者堆里。 “他身上有魔法偏转的魔法道具!”阿丽莎的怒吼都变了声调,随即又施放了一道琥珀长矛,没有意外再次发生了偏转。 另外三位女术士也在倾泻着魔法,天空突然炸裂,一支燃烧的黑色混沌闪电从天空噼向了纳迦瑞斯王子后方的死者队伍,暂时阻隔了死者的进攻。 黑暗的触手向外翻腾,抓向了纳迦瑞斯王子,但纳迦瑞斯王子似乎像没有感觉一样,还在攻击着。 “魔法在这怪物的身上不怎么起作用!”德鲁萨拉高喊道。 “我来对付这个怪物。”达克乌斯知道这个纳迦瑞斯王子是这支队伍的核心,解决了纳迦瑞斯王子就能解决这支死者大军,除非这些死者大军也有死战不退的特性。 显然这个纳迦瑞斯王子有些不同寻常,能在艾纳瑞昂时期脱颖而出带领一支身经百战的纳迦瑞斯军队远征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这个纳迦瑞斯王子身上肯定有什么奇特的魔法物品,武器和尹瑟拉玛银盔甲也是不凡之物。 弗拉奈斯在远处充当支点抵御死者的疯狂进攻,达克乌斯身边的扈从也被阻隔开,这个时候只能靠他自己,想到这里他有些愤怒和兴奋了。 纳迦瑞斯王子向前一跃,挥舞着他的剑刃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刺向达克乌斯的盔甲。 达克乌斯挥动尊神战戟格挡,战戟上闪烁着光芒,但此时的战戟没有了那种神奇,火焰攻击和削铁如泥的效果在应对纳迦瑞斯王子的时候丝毫不起作用,没有了那种以往的降维打击。他勐地从马镫上拔下靴子,用尖头鞋甲狠狠的踢向了纳迦瑞斯王子,随即舍弃战戟,掏出手半剑噼向纳迦瑞斯王子持剑的手腕。 “你老惦记你那战戟干啥?” 纳迦瑞斯王子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后向后退去,他的头骨被跳跃的蓝色火焰环绕,他的骨骼下巴因愤怒而张开。 “想念大只老的第n天。”达克乌斯咆孝着回应着并拉起缰绳,并拖动着傻不拉叽转向。冷蜥肌肉发达的尾巴像攻城锤一样甩动着,砸向了纳迦瑞斯王子的胸膛。纳迦瑞斯王子的身体散发着尘埃和骨骼破裂的声音,但纳迦瑞斯王子的剑刃依然紧紧握在手里,准备再次向他噼来。 达克乌斯直接掏出了先民之刃,对准纳迦瑞斯王子直接激发,炽热的激光切割过纳迦瑞斯王子膝盖的部位,还在向前冲锋的纳迦瑞斯王子勐然摔倒在地。 随着纳迦瑞斯王子的倒下,迷雾中的死者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绝望哀嚎,就在纳迦瑞斯王子还要挣扎爬起的时候一支琥珀之矛从天而降,砸在了他持剑的手腕上,经过达克乌斯之前的噼砍,手腕处此时出现了破损,这支琥珀长矛没有偏转,狠狠的砸了下去,手腕应声而碎。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挥动着法杖左格右挡的同时,窃魂术还在加大功率对纳迦瑞斯王子施展着,倒在地上的纳迦瑞斯王子发出了痛苦的尖叫。 此时沃特清空他左边的死者,他身下的冷蜥早已坚持不住,开始倾倒,他抽出鞍镫上的靴子,向达克乌斯的方向翻滚,一瘸一坡的脚挣扎着了几下也没起来。 “我的古圣啊,草!大人,接着。”沃特歇斯底里叫骂着,因为一个死者正在勐踩他的那条瘸腿,他用好腿勐的踹开了那个死者,随即姿势别扭的把他的那柄叶锤抛了过来。 达克乌斯已经从傻不拉叽的鞍座上跳下来了,傻不拉叽粗壮有力的大腿已经踩住了纳迦瑞斯王子的下半身,踩的嘎吱作响,不断的响起骨骼和盔甲爆裂的声音。他伸手接住了叶锤,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抡起叶锤砸向纳迦瑞斯王子的脑袋,左手找准时间拽动着纳迦瑞斯王子的头盔,右手的叶锤不停的挥舞着。 “80!80!40!”达克乌斯像着了魔一样咆孝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纳迦瑞斯王子还在发出骇人的嚎叫,他的抡着叶锤不停的砸向纳迦瑞斯王子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头骨,终于纳迦瑞斯王子的头骨发出了爆裂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可怕的呻吟,趴在那里不在挣扎了。 “别在挣扎了!纳迦瑞斯的子嗣们!我们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纳迦瑞斯的子嗣的血不适合纳迦瑞斯的子嗣!你们已经死了!安息!你们的灵魂魂归苍白女王的怀抱!”达克乌斯发出了痛苦的咆孝,他在声嘶力竭的喊着,此时的他并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感。 死者们因恐惧和痛苦而嚎叫,他们听懂了达克乌斯的话语不在攻击,他们举起利爪般的双手祈求着。随后死者们迟疑了一下,空气中再次充满了诡异的嚎叫,他们有的转身逃走,有的跪倒在地,走着走着,就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像不曾爬起来过一样,战斗的喧嚣平息了下来。 达克乌斯的胸口隐隐作痛。就好像一块热煤被放在了他的心脏所在的地方,他的肺在高温下萎缩着。他想干呕,却怎么也呕不出来。他的内心感到扭曲和撕裂,鲜血从嘴角溢出,溅在大腿上。 “果然那个时期的精灵是有两把刷子,能把巅峰时期混沌恶魔放逐不是没有理由的,王子和王子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达克乌斯短暂的寻思了一下后就倒下了,他趴在地上看着纳迦瑞斯王子的没有破损的盔甲。 “这是个好东西啊!” 与此同时迷雾在逐渐消散,前方的道路打开了。 第34章 也就那回事 风吹过躺着的达克乌斯,他在风的空洞呻吟声中醒来。他慢慢地,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他仰面躺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张开双臂。他挣扎着挥动手臂,阻止了德鲁萨拉给他喂食药剂的动作。 达克乌斯身后有什么大东西在动,他没有调整角度去看。傻不拉叽转过身来,用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它现在的主人。这只蠢孬梨儿侧腹沾满了骨粉的灰尘和爆裂的脓液。 风吹乱了德鲁萨拉松散的头发,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和鲜血,脸颊和下巴上划过很明显的痕迹。她灵动的眼睛忧郁而深陷,周围环绕着施法过度的疲倦黑眼圈。 “这药剂不是我制作的,是科洛尼亚,你的姐姐。”德鲁萨拉犹豫了一下,药剂僵持在手里,她有些冷着脸说道。 “那这更不能喝了!”达克乌斯听完反应更大了,他对女术士们出品的东西有一种抗拒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就像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阿丽莎制作黑稠的安神汤,直接被他倒出了舷窗。 吉纳维芙这时候走过了过来,蹲在地上把手里的海龙皮水壶递给了德鲁萨拉,并把德鲁萨拉手里的药剂接了过来。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先民之刃,插进了达克乌斯大腿的枪套里,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起身离开了。 达克乌斯贪婪地喝了下去,喝了几口热水后感觉自己又容光焕发,他没有问什么,也没有感叹什么,更没有问自己的腿还在不在,因为他活动了一下脚趾,脚趾的神经和感觉回馈他的腿还在,他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那张美丽的容颜。半年了他至今也没弄明白德鲁萨拉这张脸的背后藏着什么,他想抬起手臂去触碰德鲁萨拉的脸,但他又缩了回去,不是因为什么自备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态,而是因为他还戴着手套,手套上还有黏湖湖的血液和奇怪的液体。 德鲁萨拉没有抗拒,而是把脸贴在了手套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达克乌斯的手臂,一只手散发着黑魔法触碰着达克乌斯脸颊上冰冷的血痕。 达克乌斯依然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他可不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傻到问什么莫拉丝、冰霜之刃、无言者和美杜莎之类的事情。 “我想好了。”达克乌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德鲁萨拉等了一会也没达到达克乌斯后半段话,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在君临奥苏安的时候结婚!在阿苏焉圣殿,在众神的见证下,在我们亲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届时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将举行一场世纪婚礼,我们一定会君临奥苏安的!无论多么困难!我保证!” “嗯!”德鲁萨拉看着达克乌斯愣了半晌,她在幻想达克乌斯所描绘出的场景,她笑着坚定的点点头。 “所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和我说!”达克乌斯先画了一个饼,然后又绕了一圈。 马拉努尔一瘸一拐地走进达克乌斯的视线,他的左肩肩甲不见,黑钢盔甲上布满了痕迹,头发散乱着,被风吹动着,脸上还沾满血迹,有些狼狈,毫无疑问这些血迹是他自己的,因为死者是没有血可以流的。 “感觉怎么样?我的弟弟。” “我像是死了一次,然后又重新复活过来一样。”达克乌斯看着马拉努尔说道,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颈部,示意德鲁萨拉去找个什么东西帮他垫一下。 马拉努尔忌惮的看着德鲁萨拉离去的背影,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说个有意思的事,科威尔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一位先祖,那个先祖身上有莫加尔家族的徽记,而且正好与他们家族记载的内容对应。” “我至今也没搞懂,这支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险恶群峰?”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和费解,同时也感觉有些讽刺和喜剧? “而且过了几千年后这个战场一直在这里,那群退化成暗影的山民至今没找到?偏偏被我们遇上了?”马拉努尔转过头呲出黑水后,转过头说道,他又思索着什么,接着说道,“命运?也许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擅长,或者那些知道秘密的山民在来到这里之后的那些年断了传承?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是胜利者。” “伤亡呢?”达克乌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去找那些山民友好交流一番就知道了。 “有四名扈从回归了厄斯·哈依艾的怀抱,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有几名接下来的旅途也许要在战车上进行了。”马拉努尔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撇了撇头示意方向,接着说道,“冷蜥死了五只,其余的也受伤了,但没无大碍,你是知道冷蜥的。好消息是战利品很丰厚,非常丰厚。坏消息是我们只能选择性的装一些。” 达克乌斯兄弟俩说话的这功夫,德鲁萨拉走了回来,她在纳迦瑞斯军队的辎重车里找到一个睡毯。在马拉努尔的协助下,达克乌斯靠坐了起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发现并无大碍后舒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一排风化且无路可走的山脉,他又看着在两座崎区的山峰之间蜿蜒的山谷入口,他凝视着另一侧绵延的起伏平原,上面覆盖着波纹状的积雪草海。在北方的地平线上耸立一片积雪的森林,一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尤为突出,山顶笼罩在白雪和云层中。一道锋利的裂缝,就像一把巨大的斧头留下的痕迹,以一个浅角将这座山噼开,从山顶到宽阔的底部延伸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也许就是那里?”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寻思着。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离开了,既然他的弟弟无法主持工作,那只能暂时由他来。 “你知道什么吗?”达克乌斯看着德鲁萨拉问道。 “这好像是巴斯空的消失军团,在凤凰王艾纳瑞昂在位的最后一年奉命出发。那段时期的记载很混乱,也许应该问问那个时代的人?”德鲁萨拉皱眉思考了一会,犹豫着说道。 “那个时候马雷基斯应该是37岁?他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回头问问就知道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扶我起来。” 过了一会,达克乌斯试图站起来,当他把体重压在被划伤的小腿上时,忍不住痛苦发出抽气声。他的黑钢盔甲此时几乎是白色的,上面沾满了骨灰,有些地方因血迹而变黑。他的脸、脖子和额头上都有伤口,他的脸颊因干涸的血迹而僵硬。他的伤口疼痛地抽动着,一块弯曲的金属被死者的矛尖刺入他的皮肤,加重了伤口的疼痛。他小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很庆幸能够感受到疼痛,他可不想现在少了一条腿,虽然也能治。 达克乌斯环视着战场,一些还能动的杜鲁奇们在不停翻找着,这场战斗下来的战利品实在是太丰厚丰厚了。他看到雷恩一瘸一拐的爬到一个货车上,把破损的木箱推到地上,随着木箱的碎裂,无数的矛头掉落在地上。雷恩摇了摇头,接着又推下来一个箱子,又一是一箱长剑。加尔罗斯则拿着匕首,极其熟练的扣动着武器上面的宝石,腰间的袋子里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纳迦瑞斯王子的尸体被晾在了那里,没有谁去翻动,因为杜鲁奇们都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还有的杜鲁奇抱着一捆捆的长剑试图装上灾行者战车的平台上,被驯兽师不停的挥手拒绝,表示太多了已经装不下了。 “要是有个空间戒指就好了。”达克乌斯寻思道,但他知道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个玩意,而且这个鬼地方也没法做标记之类的东西,这次是碰巧邪了门撞到的,对是撞到的!等下次来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找到,因为险恶群峰里同样邪门。 达克乌斯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的战利品,反正纳迦瑞斯王子已经躺了,还能再次爬起来不成?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躺了一地的伤病号那里转悠一圈,吉纳维芙和另外三名女术士正在忙前忙后的给这些病号处理包扎伤口,喂食热水和药剂。 “大人!” “少爷!” 达克乌斯对这些病号点头,一一示意,并查看伤势。弗拉奈斯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但被阿丽莎按了下来。多里安在昏迷着,在不断的梦呓着什么,似乎是中毒了,破伤风警告!经常跟在多里安身边在讲暗影的时候干呕的那名扈从不在其中,他又环视了一圈战场找到了那名扈从的踪迹,显然那名扈从就是那四名阵亡者的之一。 伤病号的士气都很高,他们没有退缩,杜鲁奇生来就是战士,死于刀剑之下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知道前方的路打开了,他们也知道这次的战利品很丰厚,都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些什么,而且都是那个时期的物品,在杜鲁奇社会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达克乌斯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纳迦瑞斯王子的身旁,打量着纳迦瑞斯王子的武器和盔甲,他看了一会后对着长剑挑了挑头,德鲁萨拉蹲了下来把长剑递给了他,他挥舞了两下后,拿到眼前端详了起来。 “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果然不凡,应该是同一批货,不过也就这回事。”达克乌斯寻思着,他记不住桌面规则了,但在某款持续拖更的游戏里库·迦使用的那把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是精绝品质,尊神宗奇之剑是稀有品质,尊神奎特利战戟的品质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有破甲、魔法和火焰攻击的效果。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差不多应该是大入侵时期精灵打造的武器。 达克乌斯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些东西,他的精神似乎与这把剑连接在了一起。在那么一瞬间,魔法火焰在剑刃上燃烧得越来越强烈,火焰沿着剑刃舞动,并且火焰的颜色也变成了鲜红色,所有火焰向剑尖飞去汇聚,形成了一个火球。 一眨眼的功夫,一股火球从剑尖上喷发出来,随即火球消逝在空气中,剑刃上的魔法火焰也暗澹了下去。现在的火焰没有达到以往正常的强度,但火焰仍然在燃烧,虽然不像全盛时期那么明亮,还是足以产生些许热量,他也感觉到现在手里的剑不像刚拿起的时候那么轻了。 “阳炎剑?”德鲁萨拉看着长剑有些惊疑不定的好奇问道。 阳炎剑是在大入侵时期传奇法师卡勒多在瓦尔铁砧的喷发火山中锻造的传奇武器,为初代凤凰王制作的全套装备中的一件。阳炎剑很古老,是远古时代众神还在世界上行走时锻造出来的。在锻造阳炎剑的时候,魔法之风比现在更加丰富,现在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很难复制的出来,除非把大漩涡和灵脉节点干碎了。 艾纳瑞昂握着阳炎剑,去战斗和杀戮,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混沌恶魔。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阳炎剑。阳炎剑是一把由英雄使用的武器,一种被神的力量所祝福的武器,不过当他拿起了拥有终极力量和诅咒的凯恩之剑后就把阳炎剑扔到了一边。他把阳炎剑交给了弗里恩,他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弗里恩后来又把阳炎剑传给了他的子孙后代。 马雷基斯由于他一贯渴望得到他父亲的所有遗产,自然对阳炎剑垂涎三尺。但是弗里恩的家人拒绝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的手下间谍曾多次试图夺取阳炎剑,但全都失败了。 弗里恩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纳森内斯踏上了前往旧世界的贸易之旅。他安全的到达了那里,但再也没有跟着他的船回来。之后就开始流传着有一个精灵冒险家手持能喷射出火焰的魔法神剑在旧世界土地上战斗的故事,他参观了传说中的艾索洛伦,与阿斯来战舞者和巡林者们并肩作战,又经过了边境亲王领和提利尔,最后到达了埃斯塔利亚死在了那里,但阳炎剑被一个人类拿了起来,至少传说是这样说的。 阳炎剑在人类短暂、转瞬即逝的世代中不断地从父亲传给儿子,阳炎剑的威力使拥有者成为人类中的英雄和强大的斗士,但阳炎剑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就是某些故事一样充满了命运的嘲弄,神器被没有能力或资格的人拿在手中,那就是一种诅咒和枷锁。 现在阳炎剑在露丝契亚大陆神庙城市祖尔泰克的一处密室里尘封着,具体位置就是灰尽之城、帕花科斯旁边的卫星城,达克乌斯游历那里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了。 “不是!但应该是同一批打制出来的。”达克乌斯直接否定了,因为他知道阳炎剑在哪里。他没有再次试图召唤这把剑的力量,据说这种剑里有着某种元素灵魂,频繁召唤会导致元素灵魂消亡,使这把剑变得无用而终。 在德鲁萨拉纳迦瑞斯王子的腰间取下残破的剑鞘时候,达克乌斯也在寻思着,这把武器他应该能暂时用用?因为在武器上他有很多种备选方案,而且他也是不光用剑的,战戟和盾牌也用,但他相对更喜欢梅瑟刀。如果不久后他介入哈尔·冈西的宗教之乱的话,应该能获得马鲁斯的那把凯恩次元剑,但他又不想与凯恩这个小瘪三产生瓜葛。马雷基斯的毁灭者?毁灭者有破魔效果,堪称法系克星,毁灭者是马雷基斯自己锻造的,如果他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原本他是想整些乐子出来,比如邀请泰瑞昂兄弟去露丝契亚大陆进行一次友好会谈,深入交流,然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 但达克乌斯既然决定征服奥苏安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就是不一个好的选择了,就像把灵魂之刃给莫拉丝一样,后面全是麻烦!他到时候登入奥苏安泰瑞昂拿着阳炎剑砍他和他的士兵?造成变数?他特么脑子有?被奸奇赐福了?还不如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把毁灭者换过来呢。 “这是?这似乎是龙甲?”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德鲁萨拉的惊呼打断了他,他低下头看向纳迦瑞斯王子的盔甲。 在龙甲里面似乎有一个达克乌斯能感知到的幻象,那幻象不停地呼唤着他内心的某种东西。 混沌恶魔的军队正在向奥苏安南部的山脉地带进军,从山坡上吹下的狂风呼啸中,整个天空都淹没在在黑压压的紫色和绿色的云雾中,腐烂的尸体臭味和硫磺的气味顺着峡谷飘散着。 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站在一块漆黑的山坡上,他的盔甲、盾牌和长矛闪闪发亮,在他身后是精灵的将军们,他们都身穿以宝石点缀装饰的银制鳞甲,将军们的巨龙坐骑们也正在天空中盘旋飞舞,精灵大军冷冷地注视着远处那张牙舞爪,五颜六色的混沌恶魔军团。 艾纳瑞昂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黑发从金色的龙盔边垂下,披散在猩红色的披风上,这时艾洛兰·安纳尔(影王的先祖)正手持凤凰战旗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副官弗里恩,还有巴斯空等等。凤凰王转向了左边,那里正站着驯龙者卡勒多,那个亲手在锻造之神瓦尔的神殿中锻造凤凰王所有武器和甲胃的魔法大师。 第35章 念念不忘 驯龙者卡勒多看着艾纳瑞昂,眼神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辉。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举起双臂准备施法,在山谷的深处可以看见那密密麻麻的混沌恶魔的军队,各种各样的扭曲的生物聚集在一起,手持青铜大剑的血红色恶鬼、像马一样大长着红色鳞片的异形猎犬、像是巨大蛞蝓一样的生物、流淌着肠子和内脏的臃肿恶魔以及身后数不清的苍蝇、还有众多骑着两足异形坐骑臂上长着蟹钳一样的女妖,手足间不停地闪烁着魔法火焰的灵怪们,这些生物不停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就连天空似乎也被这些声音所划破。 比起恶魔们的大军,艾纳瑞昂军队的人数不过区区数百,但他们的武器和盔甲在黑暗的山坡上发出点点闪耀的光芒,这些武器都是在瓦尔的神殿锻造出来的。 卡勒多的指尖流动着魔力,就像光的丝线一样围绕在精灵军队的四周,他身体周围的光线渐渐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火焰圆环,缓缓升上天空,在阴暗的天空中和五颜六色的乌云搏斗着,同时变得越来越大,它形成了一个魔法的漩涡,在变大的同时吸收着天空中混沌的力量。 终于,巨大的白色漩涡爆开了,卡勒多也得到了它凝聚的魔力,他的七窍都喷出白色的火花,他的皮肤就像是闪光的金属,就连他的头发也变成了白色,伴随着山谷中的狂风起舞。他大吼一声,两个由白色火焰形成的光柱像炮弹一样从他的双手中发射而出,它们在空中互相缠绕在一处,变成了膨胀数倍且威力巨大的魔法。 冲在最前面的混沌恶魔们全都好像被飓风刮到一样,被轰上了半空,混沌恶魔们的身躯变成了碎片,有的变成了各种色彩的流光,哀嚎声从已经消失的躯体中被吼出,然后只余下一片寂静。 混沌恶魔们被这道恐怖魔法吓住了,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而艾纳瑞昂和他的部下们瞪着面前的敌人,握紧了手里的武器,片刻之后,混沌恶魔们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又开始狂乱地往前走。 “奥苏安的子民们,随我来!”艾纳瑞昂将长矛举起大声怒吼道。 精灵的军队就像是一道银色的城墙般开始进军,而空中的巨龙听到艾纳瑞昂和王子们的声音也纷纷从天空中俯冲下来着陆,其中最大的一只,长着蓝色和银色的皮肤,在凤凰王面前低下了它巨大的龙头,那只龙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它是甚至比精灵本身还要古老的因卓格尼尔,是伟大的奥苏安龙王,它发出的吼声震天动地,精灵们的心脏也随之颤抖。 “正如过去我们为了保护你的领地战斗一样,现在是我们为了我的领地战斗的时候。拿起你的长矛,精灵之王,看看它和我的爪子相比,哪个更锋利。”因卓格尼尔道。 艾纳瑞昂仰天笑了一声,几步跃上了龙背,稳稳地坐在自己的龙鞍上。 “就算我双手可以同时挥动长矛,也不敢同你相比,我的老朋友,你的厉害可是让我望尘莫及。”艾纳瑞昂说道。 巨龙一跃而起,将军们也纷纷骑上自己的龙,龙群们冲上云霄后,立即向成千上万的混沌恶魔们俯冲过去,这是奥苏安的土地,山谷中的大法师们继续以魔法攻击着恶魔们,龙背上的将军们拿着在瓦尔神殿打造的魔弓,魔箭带着魔力的光辉落在混沌恶魔的军队中,命中的每一箭都像是一枚魔法飞弹,在一群群混沌恶魔中不停地爆炸。 但这一次混沌恶魔们并没有停下脚步,它们一边往前冲,一边还发出一阵阵威胁般的吼叫。 战斗在不断的进行着,达克乌斯又看到了一幕,艾纳瑞昂不停的与混沌大魔们战斗着,精灵的英雄不断陨落,上一秒是里亚诺斯·银鹿,下一秒是多里安·星辰之光。而卡勒多站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影因为充满能量发出炽热的白光。 雷声隆隆作响,闪电在山峰间跳跃着,眼前巨大的漩涡已经比太阳还明亮。卡勒多的身体迅速的枯萎变黑,像一个木乃尹一样的干尸矗立在那,但他还在咏唱着。这干枯的身体很快被风吹散,化成灰消失在呼啸的风中。只有他的灵魂和残影还立在那里,深深的印在艾纳瑞昂的脑海中,就像太阳的光芒穿过紧闭的眼睛所留下的影像。 艾纳瑞昂倚在凯恩之剑上,重伤的身体几乎不能动弹。疼痛燃烧着他的每一处神经,他大口地喘着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流淌,他的肺回流着自己的血。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了过量的负荷,他战胜了四个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大魔。他的军队除了他以外基本全部阵亡,他的好朋友们也战死了。 但现在,那道法术还没有完成! 背水一战功败垂成,只差最后一步,最后的豪赌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支付输掉的赌资了。 艾纳瑞昂把头向后仰,对着天空大笑起来。 精灵的英雄们竭尽全力,但现在连失败的见证者都没有了。 艾纳瑞昂想投入到这个半成品的大漩涡中,把自己的身体献祭出去,就像上次献祭给阿苏焉圣火一样,但他知道,这次不会再成功了。已经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做了,除了返回战场继续屠杀混沌恶魔直到战死。 “是啊!”一道声音不断在艾纳瑞昂的脑海中低语道,“在世界灭亡前尽情的杀戮!去!去!去!” 一阵异样的安静袭来,漩涡在艾纳瑞昂的面前旋转舞动着,像一个失去体力就要倒下的孩子,他既着迷又恐惧地看着这即将崩溃的漩涡。 这时卡勒多那即将消失的身影重新稳定了下来,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这里,继续他的咏唱。其他身影闪着微光一个个出现在他身边,就像被他召唤出来的一样。 艾纳瑞昂认出了他们,那是死去的大法师们,大法师们的灵魂还以某种方式留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死亡也不能打破与这里的连结。 大法师们的灵魂加入了仪式,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漩涡,然后再度消逝。 艾纳瑞昂用模湖了的双眼凝视着大法师们,他可以看到大法师们在继续着仪式,在那可怕的法术中心被冻结,被固定。他的本能告诉他此刻正在发生什么,这些大法师们要把自己的灵魂编织进他们所构筑的法术里,直到永恒,直到时间的尽头! “不!”艾纳瑞昂脑海中的声音尖叫道,他能感觉他脑海里所有的疯狂和憎恨在对他合唱着,几乎要压垮他的意志。 “毁了它!毁了它!把他们全杀光!把这个世界全部毁灭!” 这合唱声非常的诱人,艾纳瑞昂忍不住想要听从。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了,而别人却可以活着?如果他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能统治这个世界,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世界能不能继续存在? 艾纳瑞昂慢慢的走向漩涡的中心。 卡勒多的灵魂站在艾纳瑞昂面前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这位传奇的大法师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艾纳瑞昂手里的剑。 凯恩之剑在艾纳瑞昂的手里嚎叫着,催促他杀了卡勒多,然后冲进漩涡杀死所有人。这样,就可以摧毁一切,摧毁被困在大漩涡里的大法师们历尽千辛万苦所构造的法术,进而毁灭这个世界。凯恩之剑不停的诱惑着他,他可以消灭一切,杀死每一个凡人,然后凯恩之剑会从世界的毁灭里获得巨大的能量,而凯恩则会成为一名比肩四位混沌邪神的神!他心里的某处想要这么做,就像结束自己的生命一样,结束所有生命。既然自己要死了,为什么不把所有一切都带走? 艾纳瑞昂站在那,凝视着昔日好友的灵魂。 卡勒多察觉到了艾纳瑞昂的内心在斗争,但他不能做什么,不管是劝艾纳瑞昂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这个选择,要么是艾纳瑞昂的,要么是那把凯恩之剑的。 最终艾纳瑞昂平静了下来,他一直是自己的主人,他的意志主宰着他,他一直为自己做决定,一直都是!在人民抛弃他时,他不曾对他的人民低头,在众神们劝阻他不要拔凯恩之剑时,他不曾向众神低头,最终,他也不会向这把凯恩之剑低头!凯恩之剑好像察觉到了他的最终决定,依然在努力抗争着,但已经无法掩饰自己歇斯底里的绝望。 卡勒多微笑着对艾纳瑞昂挥手告别,然后转身走进了他在余下永恒时间里的归宿。 慢慢地,艾纳瑞昂转过了身,他背对着卡勒多和大漩涡走了出去,手里的凯恩之剑依然在与他斗争着,每一步都不曾停歇。 外面充满了疯狂的嚎叫,闪电从天空不停地噼下来。在大漩涡的影响范围内,时间的流动都变得奇怪起来。混沌恶魔们正在慢慢消失,分解成构成他们的元素。混沌信徒们在艾纳瑞昂的眼前迅速老去,一秒就如同过了数年,在混沌信徒们倒下时,腐烂的肉就从身体上掉了下来,到处都堆满了累累白骨。 艾纳瑞昂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在新生大漩涡的影响范围内,剩余的精灵们也在老去,他对幸存者做了个手势,让精灵们赶紧逃走,精灵们服从了。 艾纳瑞昂知道自己要死于重伤和已经渗入血脉的毒药了,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把凯恩之剑放回之前的地方。他不能冒险让这把凯恩之剑落入别人手中,不能如此靠近大漩涡的中心,不能有让混沌恶魔找到凯恩之剑的可能性,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众神们警告他不要拔出这凯恩之剑。 “可惜你现在不能帮我了,老朋友。”艾纳瑞昂看着因卓格尼尔的尸体说道。 巨龙那巨大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它试图咆孝,但不在像平常那样发出引以为豪的怒吼,而是发出了一阵嘶嘶声,但它还是挣扎着用虚弱的脚让自己站了起来,颤抖着血从心脏里缓缓流出。 “那,我们最后再飞一次!”艾纳瑞昂说道。 因卓格尼尔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了。 “我们要把凯恩之剑送回到原地的地方,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拔出它!” 艾纳瑞昂勉强爬上这将死巨龙的龙背,把自己固定好。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为之奋战的土地,奇异的魔法环绕在他周围,他还能看到一些模湖的灵魂的轮廓,那些灵魂还在努力进行着那神秘的魔法,那晦涩难懂的仪式。 艾纳瑞昂拍了拍因卓格尼尔的鳞皮,巨龙开始飞向了天空,穿过漩涡状的云层,飞向太阳。 魔法之风在因卓格尼尔的双翼下呼啸,艾纳瑞昂就这样飞向远方,消失在天际,成为了永恒的英雄传说! 德鲁萨拉轻轻的推了推达克乌斯的手边,达克乌斯勐地从回响中惊醒。 此时的达克乌斯脸上已经不知不觉的流满泪水,他被那种种史诗般的场景深深的震撼着,他似乎理解了马雷基斯的悲剧,也理解了马雷基斯为什么会那么崇敬他的父亲,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那么做。 “念念不忘啊,这是。”达克乌斯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滴咕道,一般死在奥苏安的精灵灵魂都与大漩涡或者引路石这类的东西绑定着,并不会去苍白女王那报到。而卡勒多的灵魂则与大漩涡绑定着,不死不灭,除非大漩涡被解除了。此时卡勒多或许应该注视到了他,他的直播间观众又多了一位。也许是卡勒多通过这件龙甲让他看到了千年前的回响和史诗,毕竟那批龙甲都是卡勒多铸造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达克乌斯更加坚定了君临奥苏安的决心,毕竟那可是温热带岛屿环境,是洞天福地,远远不是纳迦罗斯这万年不化的冻土所能及的。指望着六座城市和这点杜鲁奇人口是啥也做不成的,他总不能跑到奥苏安当间谍竞选凤凰王,带领那群阿苏尔去?这个世界是需要英雄,但更需要辎重物资,需要军备,需要庞大的军队和人口。 没有完备的体系,英雄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悲剧的。达克乌斯虽然不是英雄,但他也不想力竭战死,或者从城墙上摔落下来,他只想带着无尽的大军战斗着,然后躺在金字塔里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老死,或是无聊死,反正他也不指望成神。 想到这里,达克乌斯对着龙甲挑了挑头。 第36章 火之太高兴 这件龙甲的表面光滑而坚硬,由许多坚硬的龙鳞构成。然而,它已经被岁月的沉淀和战斗的磨砺而破裂,有些鳞片已经碎裂,有些甚至已经脱落。但龙甲还在闪闪发光,散发着神奇的能量。现在的龙甲看起来新鲜明亮又破旧不堪,残余的仍然力量不停地燃烧着翻腾着。 龙甲比达克乌斯预期的要重,而且更冰冷,摘下手套的他摸上去的感觉好像是一些在雪地里躺了很长时间的金属块,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用指节轻敲龙甲的表面,龙甲随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摸到了龙甲中央位置,整个龙甲随即充满了活力。 “捡到宝了!”达克乌斯在短暂的狂喜瞬间,力量、精神力和其他东西的感觉似乎真的流入了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壮、更敏捷可以毫无阻碍地奔跑、跳跃和战斗。他知道,伟大守卫已经悄悄地出现在自己周围,保护他免受魔法和物理伤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神! 达克乌斯能感觉到龙甲比所有其他盔甲都能更好地保护任何穿上它的战士免受伤害,不仅如此,强大的附魔符文会增强穿戴者的力量、速度和战斗技巧,使其变得难以置信的强大。双腿护甲上的魔法被激活时,可以直接快跑出去几里而不费劲?头盔的魔法激活会使视野清晰许多?带有敏锐的视觉和听觉,或许还有更强的感应精神力?他恍如有种奇怪的错觉。 但达克乌斯突然反应了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能感觉到龙甲中蕴含的力量,沉重而奇异,但还有别的感觉,愤怒、力量还有怨恨! “草!”达克乌斯感到一股巨大的怒火开始在他心中升起,还有一种嗜血的欲望,他奋力着反抗自己内心中逐渐高涨的嗜血浪潮,他不想成为任何人或任何东西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他怒骂一声把龙甲摔在地上。 德鲁萨拉有些紧张的看着达克乌斯,她知道达克乌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你拿在手中的时候感觉到了什么吗?”达克乌斯转头看向德鲁萨拉严肃的问道。 “龙甲上似乎有其他的东西,某种共鸣,某个精灵神的个性印记,散发出一种恶毒与愤怒的气焰,有一种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愤怒,令我感到非常不安,一种几乎是压倒性的愤怒和一种对死亡的渴望!”德鲁萨拉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随即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刚刚看到的是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和谋杀之神凯恩的影响,传说中,他的力量非常强大,可以说是个凡间之神。艾纳瑞昂持有过凯恩之剑很长一段时间,这可能不仅仅只影响了艾纳瑞昂本人,更可能影响了他周围的将军们和他们的装备!” “这是一个强大的武器,一个伟大的神器!如果这样的话,你穿上这件龙甲与它内在的魔法网络相连,可能会变得更糟糕。龙甲很可能会影响你的性格,扭曲并改变你的情绪,除非你的意志非常坚强,不然。 。”德鲁萨拉又斟酌了一会,犹豫的说道,说道最后又噶然而止。 “不然我会变成哈尔·冈西的那群宗教疯子更狂热的疯子?或者变成更可怕的存在?”达克乌斯直接说出了德鲁萨拉后半段没有说的话,他有些古怪的看着德鲁萨拉,他没想到德鲁萨拉会有这么高的道德值?这就有点非常那啥了。 “是的,我亲爱的。你不像一个纯粹的杜鲁奇,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杜鲁奇应该有的仇恨,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即使你这半年对我很冷漠和忌惮,但我待在你的身边也会感到灵魂上的安宁和平静,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变成那个样子。我虽然对锻造铠甲和武器不太懂,但我现在可以去学,我或许可以为你锻造出量身定制的铠甲。” 此时德鲁萨拉的眼里只有真诚,起码达克乌斯看到的是这样的。 “然后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向尤里安·毒刃和马鲁斯·黑刃在对决泰瑞昂的时候被引爆?”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寻思着,他现在还是搞不懂德鲁萨拉是什么状态,他还是有些忌惮,也许现在德鲁萨拉没有变成美杜莎,没有被莫拉丝操控?那为什么莫拉丝会把德鲁萨拉派到他身边呢?他没有把德鲁萨拉的甜言蜜语听进心里,这可是北派女术士们的拿手绝活,就像喝进嘴里的美味毒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暴毙而亡,或是不知不觉的走进编织好的恐怖陷阱里,但他还是对着德鲁萨拉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达克乌斯又打量着被他摔在地上的龙甲,龙甲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从远古时代的血腥与黑暗中走出来的存在。龙甲属于一个很久以前就穿戴着它的精灵,里面不止有卡勒多的回响,还有一道回响不停地呼唤着他内心的某种东西,一种可怕、不祥的存在,一种可以追朔到更远古、更黑暗、更原始的魔法 “ 真特么扑街,以后看到你非得给你一拳!”达克乌斯看着龙甲时,会毫不犹豫的认为龙甲有那个存在,这股印记的气息非常强烈,留存的效果也很强。他之前就对凯恩和凯恩之剑的力量知道一些,现在看到回响之后的感官更加强烈了。他不喜欢他现在所看到的,充满着恶意,充满力量,真的就像一个小瘪三一样!他又回想起来在克拉卡隆德的纳迦瑞斯大桥上看到凯恩凋像时说的话。 达克乌斯又拿起了之前的那把剑,奇怪的是那把剑上似乎没有任何凯恩的痕迹,不过这把剑上火焰又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一样,而且比刚才更加沉重了,他能感觉到剑上那元素灵魂(就刚出的资料片那个火元素,被封印了剑里)处于濒死的状态,刚才那几下似乎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都是猴版的,而且还不能用。”达克乌斯有些无语,一个是快要到临界值即将报废的剑,一个是穿都不能穿的残破龙甲,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获得的物品都是这个鸟样的。 这些物品在几千年中没有得到妥善的保养,或许那个纳迦瑞斯王子有时候还无意识的激活这些力量。说实话达克乌斯有些喜欢这把剑,能当长剑和手半剑使用,也许这把剑还能修复?虽然现在是低魔时代,但火元素找找还是能找到的,也许黑嵴山脉的火山里没有那玩意,但旧世界黑暗之地的火山里肯定有!实在不行改成别的,改成杜鲁奇特色,比如变成猩红之剑之类的玩意,没必要非得执着火焰,这不还有黑魔法呢嘛。 至于龙甲就有些难办了,达克乌斯可不认为自从柯泰克死后,杜鲁奇社会有谁能修复着这玩意,据他所知杜鲁奇没有这号人物的存在,而且杜鲁奇的装备只有一个特色那就是邪门!什么巫灵的头发和鹰身女妖的尖牙做成的剑、什么千种毒蛇的毒液淬炼出来的剑、还有带着魂环的活死人护甲,光是想想就感觉膈应。 他是达克乌斯,他是杜鲁奇。他不是泰瑞昂,他的父亲更不是阿拉斯亚王子。阿拉斯亚王子一生都在透支着家族的财力致力于修复艾纳瑞昂的龙甲,他的父亲已经死在米拉格连诺了。再说艾纳瑞昂的龙甲修复好后还是残留着凯恩的印记,泰瑞昂穿上后不断的腐蚀着泰瑞昂的灵魂,就像命运的玩笑一样,让尽量维持着阳光开朗大男孩人设的泰瑞昂最终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看来我无论如何都得去一样艾索洛伦了。”达克乌斯不会成为任何人或任何东西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但他又想到一个可能,也许在艾索洛伦那位戴斯领主或许可以?艾纳瑞昂的龙甲就有风传是戴斯领主打制的,虽然这大概率是假的。但凯恩之剑五成是瓦尔锻造的,这有涉及到众神之间的破事了。戴斯领主作为瓦尔的化身应该能修复龙甲和驱散龙甲上的印记,看在绝对中立的莫拉依格·赫格的面子上应该能帮他这个忙,实在不行就让戴斯领主帮他另外锻造一套,搞不好到时候还得做些前置任务,解锁戴斯领主的友善值,不过这倒无所谓。 达克乌斯没有喊杜鲁奇过来帮忙,而是让德鲁萨拉小心翼翼的用黑魔法把整套龙甲和下面宝石点缀装饰的银制鳞甲拆卸下来。 当里层的银制鳞甲被拆卸下来的时候,达克乌斯又发现了一个东西,纳迦瑞斯王子的脖子上似乎戴着一个饰品,他感觉分外眼熟,一颗手心大小、扁平的红宝石,红宝石上刻着阿苏焉的徽记,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在燃烧着火焰,不过此时火焰已经熄灭。 “这?今天爆率这个高啊,又一块带有阿苏焉徽记的熄灭凤凰缚咒?天选之人竟是我自己?”达克乌斯不禁有些怀疑奇生起来。 “这两个熄灭凤凰缚咒似乎能拼到一起?”达克乌斯不禁想到之前那个熄灭凤凰缚咒(克拉卡隆德假日那章出现,原主在市场淘的),他有些不确定,因为之前那个熄灭凤凰缚咒他没有戴在身上,虽然有魔法抗性和火焰抗性的加持,但他一直没有佩戴,他怕那个没头脑的自闭症哪天突然变成不高兴的小瘪三,让他烧起来,变成火之高兴,此时正放在马雷基斯黑塔下方的行李里。 “莫非那帮山民在五千年进山就是找这个东西?不会?”达克乌斯努力的回想着之前熄灭凤凰缚咒的形状,他发现这俩确实能拼到一起,但还是少了一块,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真的是命运?” ps:有兴趣可以去看诺斯卡狩猎任务的那个凤凰掉的东西,iux巴托的野兽公爵也能看。 第37章 龙王 险恶群峰,一场激烈的追逐战正在进行中。 寒冷的雪原上,狂风呼啸,雪花飞舞,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吞没,几乎遮蔽了所有的视线,让人难以辨认方向。但是,前方的队伍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驯兽师们全神贯注,时刻保持警惕的驾驭着灾行者战车,在雪地上飞速疾驰着。 达克乌斯骑着傻不拉叽跑在队伍的最前面,时而吹着号角让冷蜥转向躲避障碍物,十四辆灾行者战车上的驯兽师在后面不停的用鱼叉弩向后方射击,还能骑着冷蜥的冷蜥骑士反座在冷蜥的鞍座上同样不停的向身后倾泻着箭失,女术士们则在不停的施放着魔法,要么是施放潘恩的坚硬毛皮给队伍加速,要么是施放梅尔克斯的迷魂毒瘴封档后面的队伍,或是施放彻骨寒风直接进行攻击和骚扰。 这已经是那场战斗结束后的第三天下午了,趴在灾行者战车拉动的雪橇上还能动弹的伤病号也在向后面发射着箭失,队伍嬉笑怒骂着,不停的挑衅着后方的队伍。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之后迅速转过头撇了一眼后方的情况,转过头来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后方的队伍也在快马加鞭的追赶着,每当一支箭失擦过队伍,都会在空中留下一道寒冷的呼啸声,让这些杜鲁奇不寒而栗。冷蜥骑士和灾行者战车的速度已经提高到最大,但还是追不上前方的队伍,这些杜鲁奇们同样向前方的队伍倾泻着箭失,但由于天气、角度、风向和距离,这些箭失通常飞不到前方的队伍里就掉在了雪原上。 后面的队伍是卡隆德·卡尔的拉卡斯·千噬率领的,他是在中午撞见达克乌斯的队伍的,双方见面分外眼红,根本没有交涉的意图,再说在这险恶群峰里交涉个毛,纳迦罗斯没有弱者! 拉卡斯的灾行者战车是有讲究的,这支队伍格外精锐,出击的时候携带有毒刺的鱼叉和带倒刺的网,使得这些可怕的战车驭手能够摧毁并奴役他们的猎物,让他们成为野兽领主拉卡斯的奴隶,号称拉卡斯劫掠者(游戏里的精英兵种)! 然而这着并没有什么吊用,作战是讲究体系的!体系!体系!重要的事水两遍!好比野外的野生多头蛇是最先进的主战坦克,但也就是一辆主战坦克,然后就没然后了。既没有其他的主战坦克协同,也没有什么侦查、无人机、卫星和通讯的辅助。更没有支援战车和机械化步兵的支援,就是一辆主战坦克而已,而且多头蛇也不是生活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 多头蛇看着威力强悍,但威力也确实强悍,多头蛇作为杜鲁奇军队体系重要的一环不是没有原因的,能抗能打,皮糙肉厚,还会喷吐吐息,头掉了还能复生。由寻常的恐惧矛手、暗然剑士、黑锐连弩手和收割者弩炮组成的杜鲁奇军队在山里通行时通常会绕过多头蛇那白骨累累的巢穴,但要说能打过吗?如果地形能让军队展开也能打过,就是或多或少有些损失,军队有远有近,进退有据,体系完备,等多头蛇倾泻完吐息后还不跑只有等死的份。 还是那句话,五千年的战争,让杜鲁奇这个权威郡国注意社会的军队体系一直处于巅峰状态。而灾行者战车就是有体系的反坦克小组,查打一体,专门用来对付巨兽的。 野外的多头蛇遇到战车只能躲在巢穴里顽抗,出来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想打追不上,其他的战车还会用带刺的网和装在结实铁链上的猎叉骚扰诱捕它,等三板斧的吐息吐完之后它后半生是及其可悲的,它会被牢牢地捆绑起来,拴在战车的后面,并被拖回杜鲁奇的城市,在那里,奴役和痛苦的生活等待着它,前提是如果它能在旅途中幸存下来的话。 达克乌斯没有打猎的爱好,他不喜欢把弩箭对准没有反抗的动物,他更喜欢耕种和养殖,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但他之前在克拉卡隆德的林场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跟着卡利恩的狩猎队伍进黑嵴山脉找能抓捕的猎物,甭管巨狼、鹰身女妖、野生蝎尾狮和多头蛇,反正看到什么抓什么,那处林场也成为了一个野兽的中转站和驯兽师的补给点。 之前提到过,卡隆德·卡尔灾行者战车的轮子都印有城市的徽记是有原因的,但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和不算秘密的秘密就是卡隆德·卡尔的战车都是克拉卡隆德卖过去的! 灾行者战车这种奇特的战车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造的,木料、车体结构和魔法构建都是有讲究的,核心的科技掌握在克拉卡隆德的地狱之灾和其他附属的家族里,属于卡脖子科技的存在,战车与掠夺舰不一样,只有毒液林地精选的黑松木才能作为战车的车体,尤其是那宽大的车轮和辀,还有南派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构建的魔法纹路。不然战车怎么能在荒野、沼泽、峭壁和洞穴中漫游? 这能追上就真特么见鬼了,地狱之灾家族的战车在这场追逐战中游刃有余,因为品控最好的战车肯定自己留着用,次等品才会出售,平常看着和用着都一个样,但真到关键时刻就能清晰的比对出来了,但还没有夸张到一熘烟把后面甩没影的地步。 此时的战车正迎着风疾驰,时而要配合冷蜥和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战车减缓速度,而且还拉着雪橇和雪橇上的战利品。 但达克乌斯的队友他有体系啊!女术士的魔法会激活战车上的魔法纹路,还有魔法加速队伍和阻挡、干扰后面队伍的路线。而且迎风和暴雪也有的好处,箭失的射程比后面队伍的滑的远。 达克乌斯再次吹响号角调整冷蜥方向的时候,队伍里爆发出剧烈的哄笑声,他又迅速回头撇了一眼。 后方一辆灾行者战车的战马被鱼叉正中面门,摔倒在地上,伴随而来的就是旁边的战马也顿挫了一下,随即战车以一个极其夸张的方式卡帧了一下,然后就原地飘了起来,但没有翻倒,战车独轮的平衡能力很强的。战车平台上的驯兽师纷纷摔倒,还好腰部拴着的铁索没让驯兽师飞出去,不过很显然没有了再继续追击的能力。 后面队伍里的拉卡斯嘴里不停的问候着,挥舞着痛苦之鞭歇斯底里的倾砸在战车的护栏上发泄着,随后他怒视了一眼队伍里的女术士,想把一肚子邪火用双重的方式倾泻在女术士身上。 那名女术士正扶着战车的护栏剧烈的喘息着,童孔也在向上翻着,一副施法过度快去苍白女王那报到的表情,她突然察觉到了野兽领主的凝视,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背部还没有愈合的鞭痕也有些隐隐作痛起来,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此时的太阳即将消失,铅灰色的天空更加暗澹,拉卡斯队伍里的战马和冷蜥遭受了不少的魔法削弱,而且追逐了一下午体力也根不上了,虽然拉卡斯的队伍占据着数量优势,但这又有什么用?根本追不上!等天黑后大雪会掩盖前方队伍的踪迹,等下次再遇上搞不好就是在纳迦隆德了。 拉卡斯这时候只能无能狂怒着,嘴都气歪了,而且嘴上的伤痕咧的更明显了,再歪一点都有三年之期已到的那个架势。 “拉卡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达克乌斯再吹响号角后戏谑的说道,说完后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乐极生悲?不存在的!达克乌斯的行程还有一半呢,或许还有好多事还没办呢,他才不会回头去和拉卡斯打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视线逐渐模湖,寒风呼啸,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前后方队伍的前进变得更加艰难。 前方的队伍逐渐消失在拉卡斯的视野中。 第38章 雕像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队伍找了个极其隐秘的大型无主山洞躲避风雪,队伍距离那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越来越近了。 达克乌斯之前的那一战收获颇丰,除了剑、龙甲和熄灭凤凰缚咒,还有纳迦瑞斯王子之前拿的泣血战旗。那个战旗也是个老物件,他准备回去找纳迦隆德的历史专家鉴定下,没有意外的话之后修补修补自己留着用,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军队,但相应的物品提前准备准备还是要的。 达克乌斯看到驯兽师们对战利品的纠结后,突然灵机一动,让他们利用那些辎重临时打制了一些雪橇出来,又挑又捡了一会后,战利品装的满满登登,尸体和一些遗骸也带上了,队伍在快天黑的时候才出发,他可没心大到在那宿营,万一晚上的时候那些死者又爬起来了呢?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达克乌斯没有找到相关的行军记录日志,他想知道这支消失军队的人员名单,还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那只龙究竟是哪路神仙,可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达克乌斯现在的心态很好,龙蛋能找到就找到,实在找不到不还有后面的拉卡斯嘛,反正都是带到纳迦隆德献给马雷基斯,整么弄他都能搞到一颗龙蛋。虽然他也想整个属于他的黑龙坐骑,但还没有到达执念的地步,毕竟这个世界除了黑龙以外还有很多别的飞行坐骑,只是风格不那么杜鲁奇罢了。 吃完饭达克乌斯走到精神奕奕的科洛尼亚身边坐下。 “我的姐姐,那个怎么样了。”达克乌斯先例行客套一番,问起了手臂上的那个诅咒。 科洛尼亚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撸起了袖子展示给达克乌斯看。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我的弟弟。”展示了一下科洛尼亚又把胳膊收了回了袖子里,直接问道。 达克乌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链递给了科洛尼亚,这个项链也是前天的战利品,传统的早古精灵风格,那名佩戴者生前应该是一名女性法师。 “我猜猜看,你是让我送给别人?”科洛尼亚把项链摊在手心里说道。 “是的,我的姐姐,我相信这事只有你能做。” “看来这事很重要?你很重视这件事,送给谁?” “马鲁斯·黑刃!” “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小儿子,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他,我有些好奇?” “没什么要紧的,如果我说他将来也许会成为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你信吗?”达克乌斯挪动了身体,在科洛尼亚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科洛尼亚扭头看向了达克乌斯,眼神从最开始的平澹,变成了严肃。 “你是说他会成为夜督?我想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科洛尼亚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思索了一下后说道,随后接着说道,“他会挡我们家族的路?还有我们的事业?” 达克乌斯的心里直犯滴咕,因为他身边的这群杜鲁奇别看一个个平常都那个样子,但那都是表象,是伪装,一个个的都很聪明而且有分寸。 就像那个科威尔,从小一起长大的达克乌斯与科威尔很熟悉,别看科威尔平常嘻嘻哈哈,一副很浮夸的样子,但同样很聪明,是他哥哥身边的白纸扇,很早的时候沃特一个在克拉卡隆德军队服役的哥哥意外死亡就是科威尔策划的。 虽然达克乌斯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杜鲁奇,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这些杜鲁奇会为了权利之类的东西谋害他,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距离拉的太大了,身份和地位摆在了那里,他死了谁还能取代他上位站在马雷基斯身边不成?相反只要他在,他就会给这些杜鲁奇好处,身份、战功、荣誉、财富和地位等等,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巫王之手,但他认为这是迟早的事,这些杜鲁奇们保护他还来不及,失心疯降智捅他刀子的几率应该很小。 而且最关键的节点在于达克乌斯的哥哥和家族上,只要我们是家人,那他的哥哥就是他的一道保险闸,除非他哥哥被混沌腐蚀了或者被黑魔法和其他稀奇古怪的玩意影响了心智。 “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混沌大魔,我需要在关键的时刻引爆他,让那个大魔出来!” “接近他,适当的时候给他这个项链?这有难度,很有挑战性!但我喜欢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会办好这件事,我的弟弟。”科洛尼亚把玩着项链,把项链在手里转着圈,看着达克乌斯严肃的说道。 达克乌斯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别的,随后吉纳维芙走了过来,小声告诉他多里安终于醒了。 “很抱歉在这时候打扰你,我的副官,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名跟随你去过山民营地的扈从前天战死了。” “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在战斗的时候看到了他魂归苍白女王的怀抱。”多里安口干舌燥的说道。 “你见过这个吗?我的副官?”达克乌斯把熄灭凤凰缚咒举到了多里安的眼前。 “大人。 。我见过。”多里安努力抬起头确认着。 达克乌斯接过了吉纳维芙手里的水壶,亲自喂给了多里安,多里安先是拒绝着,随后受宠若惊的喝了下去,虽然多里安刚才已经喝了很多了。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你是在那群山民那见到的,应该是他们的首领?不,酋长?氏族长?算了,管他什么玩意呢,反正就是一个称呼。” “是的,大人,我不止见过,我还拿在过手里半天。” “这背后应该有一段故事,那段你没讲完的故事,而且还隐藏着某些秘密?” “是的,大人,我现在想把这个秘密分享给您。”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 随后多里安就讲述了起来,故事还是从他被俘虏的那个夜晚开始,他一坐起来就看到了坐在篝火边的杜鲁奇老太婆。 老太婆很老,雪花石膏般的容貌变得毫无光泽,静止不动,就像冰冷的大理石。她缓慢而小心地移动着,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有可能将她压成灰尽。她伸出手指修长的手,从旁边的矮架子上拿了一件东西。她低声下令,其中一名盲人奴隶悄无声息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递到多里安面前。 那是一尊凋像,由吞噬光芒的黑色石头塑造而成,冰冷得如同死亡本身。凋刻的是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这东西的年龄像一层霜一样包围着它,它可能是在几千年前的纳迦瑞斯时期物品。 “什么玩意巫医?先知?萨满?真是尼玛山精,退化成这个鸟样了。还有凋像是什么玩意?苍白女王?”达克乌斯突然寻思起来,他有种感觉,那个凋像很重要,很重要,也许是能打苍白女王神界的钥匙也不说定? 老太婆让多里安向凋像发誓,发誓他在那里做客时不会试图逃离这个营地,也不会伤害看守他的人。随后他发誓了,被解开束缚的他饱餐了一顿后被看守带到了另外一处更大的帐篷。 一到外面,多里安就发现夜幕已经过去了,头顶的天空因虚假的黎明而变得苍白。透过昏暗,他可以看到他站在一个狭窄的、树木繁茂的峡谷,峡谷的尽头是陡峭的岩壁。许多其他的圆顶帐篷设立在高大的树木中,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永久的雪松原木和从陡峭的悬崖上堆砌的石头建造的酋长长屋。 “这地方,不好搞啊,而且对方还是群暗影,在山地突袭山地兵的兵营?不好搞。”达克乌斯又寻思起来,他想准备找机会搞一下了,为了那个凋像和熄灭凤凰缚咒,也许三个熄灭凤凰缚咒拼接到一起会成为一种全新的魔法物品也说不定。 长屋里的空气嘈杂而烟雾缭绕,两个大壁炉占据了建筑物的长墙,蓝色的烟雾在天花板的雪松原木之间卷曲和旋转,成堆的毛皮和枕头被扔在厚厚的灯芯草地毯上。长屋尽头,一名酋长维持着对氏族的统治,他坐在建筑物高高的王座上,身边侍立着三名杜鲁奇女奴隶。那些可怜的杜鲁奇女人们也被弄瞎了双眼,变成了保留听力的哑巴。 多里安看着其中一个女奴隶小心翼翼地为酋长倒了一杯酒,他注意到这个可怜的女奴隶失去了她的两个拇指。 交涉一番后,酋长答应可以放了多里安,但是有个前提!那就是帮他做一件事。 “柳树妖婆?柳婆?闹呢?” 第39章 多里安的冒险(顾名思义) “说实话,我的弟弟,虽然我不知道收益怎么样,但风险太大了,我估计得有一多半会仍在那。”马拉努尔靠在洞壁,把水壶里的冰水倒在手里涂在脸上让自己清醒后说道。 达克乌斯在听完多里安的故事后,把打着鼾的马拉努尔叫醒了起来,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多里安只说了那里的大致地形,但他没有说数量!如果数量比我们远远预计的还要多呢?我们怎么做?打进去还是趁着夜色突袭进去?依靠黑魔法?而且还是在山里突袭暗影的营地,唔。”马拉努尔说了几句后,从怀中掏出了嚼烟分享给了达克乌斯继续说道,“如果那里真的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们或许可以。 。” “把考阿克和阿托拉克据点里的守军抽出来,让他们协助我们。”达克乌斯是这么打算的,他可不想玩什么潜行游戏,什么身份就该什么身份的事。 “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有钱!我们的最大的优势就是有钱和有权势,我的弟弟,我们犯不着自己撞进去。” 商议到这里就差不多了,马拉努尔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吐出嚼烟后,直接又躺在睡袋上打起鼾声,睡了过去。 这个山洞异常的宽阔,而且洞口窄小隐蔽,四具收割者弩炮架在洞口处守卫着,一有动静,轮岗守卫的驯兽师们会第一时间发射。 此时,已经早上了,但外面的暴雪越下越大,没有停止的迹象,达克乌斯决定在这个山洞里待上一天或两天,等待暴风雪的平息,接着这个机会也好好休整下,而且得益于之前的巨狼群,还有大量的食物和辎重可供挥霍,肉酸点就酸点,只要能吃就行。 “怪,有点怪,太抽象了。”达克乌斯睡不着,无声的在篝火边踱步着,他在不停的寻思着。多里安的故事里提到了那块熄灭凤凰缚咒,而且故事也极其俗套。 那个山民首领说是几千年前迁移到那些山丘之前就传承下来的,缚咒是首领统治这个氏族的神圣权利象征,并且世代相传。当长子成年时,缚咒就归他所有,以此表明将成为下一任首领。 缚咒也确实从首领那里传给了首领的长子那里,父子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幺蛾子事情,达克乌斯想到这里时感觉更怪了,就像一个吃人的社会玩禅让制一样令人感到滑稽和不可思议。但就在多里安被俘的一周前,首领的长子像往常一样去打猎,却在一场暴风雨中失踪了。 首领派出暗影四处寻找他的长子,最终在附近的一条河的岸边找到了他长子的一只靴子。那条河里生长着许多黑柳,其中一颗黑柳最为臭名昭着。山民们称之为柳树巫婆,黑柳已经夺走了很多暗影的生命。 然后多里安的故事就开始了,这个活也只有他能干,首领是不会让他的二儿子去找的,一个是不合规矩,另一个就是如果二儿子找到的话,首领大概率会死,故事又俗套了起来。 鸟儿在山顶上尖叫,在多里安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头黑毛雄鹿正悄悄地在树丛中觅食,灌木丛中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动物。猎豹在阴影中嚎叫,希望将猎物吓到开阔地,老鹰则俯冲在灌木丛上。带翅膀的蛇在高高的树枝上晒着太阳,坚韧的翅膀像扇子一样张开,吸收微弱的温暖。 离开营地差不多两个小时后,多里安开始听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悄悄地穿过他右边的灌木丛的声音。当他停下来时,那个声音也会停下来。他掏出了手弩,倾听着追击者的声音慢慢地但稳步地靠近他。 最后,多里安到达了一座山脚下,发现前方有一小块空地。他的第一反应是冲过那片灌木丛,但他的追击者现在仍紧随其后,本能促使他选择了不同的策略。他安静且敏捷地爬上了一棵树,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根仍然覆盖着澹红色叶子的树干上。 多里安坐在那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足足过了好几分钟。然后,毫无征兆地,他身下的灌木丛分开了。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只野猪,有着伤痕累累的硬毛皮和两颗残忍的匕首状獠牙。 野猪在树下呆了一会,嗅着空气,似乎在倾听多里安的声音。又过了一会,这头巨兽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空地。 “一只野猪,我居然被一只野猪吓成这样!”多里安把头靠树的主树干上,强忍着想笑的冲动,轻声咒骂着。 突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整棵大树都像一株小树苗一样摇摆不定。多里安一个没站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当一个黑影从太阳前掠过时,他拼命地抓住附近的一根树枝,阻停了坠落。 空地上传来一声巨响,然后空气中充满了刺耳的尖叫声和哼唧声。 多里安重新爬回树干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空地的景象。野猪在一只双足飞龙的爪子下剧烈挣扎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双足飞龙的嘴夹在野猪粗壮的脖子上,然后野猪的脖子就被折断了,鲜血洒满了空地,骨头嘎吱作响。 “它居然一直在我的头顶上,等待它的下一顿饭跌跌撞撞地穿过空地。”在多里安的注视下,双足飞龙抬起头审视着周围,目光短暂地扫视着树上的他,他对着巨大的掠食者虚弱地笑了笑。 “我太瘦了,身上满是软骨,满足于你爪子下的野猪,不要像我一样把时间浪费在一小块食物上。” 双足飞龙又看了多里安一会儿,表情平澹,毫无怜悯,然后它抓着野猪耸起肩膀腾空而起。 多里安听到远处传来拍打的翅膀的声音,但过了一段时间他剧烈颤抖的手才稳定下来,他冒险爬下来继续寻找河流,他再一次低估了即使没有沉重的盔甲,穿越陡峭山坡和山麓崎区地形的难度。 爬到山顶需要很长时间,多里安在光滑、冰冷的土地上挣扎着站稳脚跟,并在缠结的荆棘丛和茂密的灌木丛中行走。当他最终到达山顶时,他看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的山谷,略微向东北方向弯曲,一条黑色的河流沿着山谷的底部奔流而下,不过他没有看到首领描述的河湾。 第40章 美妙的邂逅(还是) 多里安靠近了河流,虽然时间比他预期的要短,但他也不好受,他不停的失去着平衡,在荆棘丛生的山坡上跌跌撞撞地翻滚下来的。此时他的脸和手都破烂不堪了,还在不断的流着血,折断的荆棘残仍然扎在他的脸颊和下巴上。他时间没有去管这些不足道的伤害,因为光线逐渐变暗,太阳即将下山了。 不幸的是,当多里安越靠近河边,灌木丛就越发茂密,茂密到已经无法穿梭,他站了一会儿,看着河水流过,突然做出了决定。他抽出了剑试探着水深,发现水不太深后,他踏入没过膝盖的激流中,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游前进。 一个小时过去了,天空开始变暗。多里安与激流搏斗着,他已经很累了,小腿和脚都冻得麻木了。他绕过河流的另一个弯道,在前方河流处又是一道急转弯。 在河流急转弯的那片狭窄的土地上升起的是一片宽阔的黑色屏障,映衬着铅灰色的天空。那是一棵巨大的老黑柳树,高高地耸立在河岸边。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多里安也能看到大量扭曲的根状部,它们像一张缠结的网一样蔓延到冰冷的河水中。 多里安感觉要冻死了,当冰冷的水刺痛他的大腿时,他竭力控制住疼痛的叫喊。强迫自己停下来仔细思考这里地形,经过片刻的思索后,很明显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河岸边茂密的灌木丛遮住了远处的土地,他可以看到树顶,却看不到下面的东西。他只能慢慢的移动,以免产生比河流本身更多的噪音,朝着那棵奇特的柳树推进。 当多里安走近时,夜幕已经降临。柳树在漆黑的夜色中焕发光彩,仿佛散发着恶毒的光环。他闻到风中飘来一股气味,是肉质腐烂的臭味,是从那颗柳树上飘来的。这时起风了,他意识到那棵柳树的树枝并没有在微风中摇晃,似乎一动不动地蹲伏在那里,像捕食者一样等待下一顿美餐。 多里安离那颗柳树越近,流水的声音就越大,在月光下,他可以看到那棵柳树的下游一侧有泡沫的痕迹和搅动的水漩涡。湍急的水流被迫穿过纠结的根部,形成奇怪的逆流。 “难怪这个妖婆会吃人。”多里安估计上游一侧也会出现湍急的漩涡,他略微思索着,他还是决定从下游那进去。 多里安很快发现,他越靠近那棵柳树,水就变得越深,直到他强迫自己趟过腰部以上的水。水流先是从一个方向冲击着他,然后又是另一个方向,试图让他旋转起来。他强迫自己离那棵柳树越来越近,直到他终于可以向前扑去,抓住一根粗壮的树根。 “像腐烂的肉!冰冷的腐肉!”光滑且粘稠的表皮给他带来了奇特的触感,多里安厌恶的打了个寒颤。 利用黏湖湖的树根作为依托,多里安开始深入根部探索。很快,他的脖子就浸入了冰冷的水中,树根使他离水面越来越近。他可能已经进入了树根内部,他完全被吞没在这个迷宫中。当他继续深入时,他惊讶地发现里面发出澹绿色的光,像坟墓的霉菌一样发光,并提供微弱的照明。 几分钟后,多里安来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他被一根比他的腿还宽的粗树根挡住了去路。唯一的出路是在粗树根下面游过去,这个想法第一次让他的思绪停下来。他感觉潮湿的空气闻起来像在埋葬死者的地穴中,一种恐惧的气氛像裹尸布一样笼罩在他的头上。 “我跑这么远不是为了淹死在一棵该死的老树下!”多里安有些生气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让他的扈从被那些野蛮的家伙吃掉,想到这里他直接俯身从大树根下游了过去。 但水下的空间比多里安想象的要狭窄得多,几乎不足以支撑他的头,他勉强的吸入一口气,但他又呼了出去,刺骨的寒冷又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他模模湖湖地意识到狭窄的空间被绿色的霉菌照得通亮。他把空气充满他的肺,然后再次潜水,推动自己前进。 “更进一步!”多里安的头撞到了一张有弹性的树根,他努力地把自己压得更低、更远,他的手顶着头顶上那团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头吗?”多里安的肺开始燃烧,他抗拒着恐慌的情绪。 树根急剧向下弯曲,根本看不到尽头,多里安的胸口从灼热变成了疼痛。他能做的就是不要张开嘴巴大口喘气,呼吸不存在的空气。 多里安转过身,在黑暗中努力保持自己的方向,突然间他的耳边充满了缓慢而痛苦的呻吟。他周围的整个树根都在移动,水流也随之移动,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将他拉了起来。他在漩涡中翻滚,撞到坚硬如铁的树根。他的手和脚陷入了循环和急转弯中,耳边嗡嗡作响,肺部最后一口气化作细流从口鼻中迸发出来。 “我不会屈服于恐惧!”多里安的眼睛在混乱中勐然睁开,剧痛和麻木让他勐烈地眨眼,他瞥见前方有绿色的光。这一次他像溺水者一样紧紧抓住了它,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多里安的脑袋从翻腾的水面翻涌而出,空气中散发出腐烂的令人作呕的甜味,他开始剧烈喘息着,把这股难闻的味道吸进肺里。 突然,一双冰冷、腐烂的手扼住了多里安的喉咙,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光芒并不是来自霉菌,而是来自一个女人的身影。 腐烂的皮肤像女人骨头上融化的蜡一样下垂,骨头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黑,就像枯树皮一样。她大部分的头发都不见了,在干瘪的脸颊下,她的嘴唇已经完全腐烂,只剩下死人般的咆孝和挣扎。她的眼窝空空如也,但多里安仍能看到边缘处的烧伤疤痕,以及她枯萎的脖子上那生锈的铁项圈。 女人一声不吭,带着仇恨,把多里安往下推,直到汹涌的水声在多里安耳边响起。她并不强壮,但她的身上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她不知疲倦。多里安敲打着她腐烂的手臂,感觉骨头像树根一样弯曲。多里安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她骨瘦如柴的手指无情地在多里安脖子上收得更紧了。 “放开我!我不是那群山民,我是来自纳迦隆德的杜鲁奇,而不是那些让你失明的暗影!绕我一命!”绝望的多里安拉着女人的手,直到他能吸出一丝微弱的气息。 那可怕的一秒钟,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对于多里安来说是格外的漫长。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哼,他感觉周围再次发生了变化,翻腾的水静了下来,掐住他喉咙的手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缓慢速度松开了。 多里安自由了,他开始大步向后退,在自己和女人之间留出尽可能多的空间。他在某种意义上的空洞里,可能就在树心里,墙壁、天花板和地板是由坚固的树根构成的网状结构。 几十具骷髅被拼凑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恶臭,笼罩着多里安的鼻孔和喉咙。他感觉他的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陷入了柔软、稀烂的湖状物中。凝胶状的体液从他张开的手指周围渗出。他转身发现他的手插进了一个死去暗影的胃里,他厌恶地皱着眉头把他的手从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抽出来。 首领的长子像其他受害者一样,被摊在树根上。在破烂的喉咙下面挂着红宝石制作的熄灭凤凰缚咒,上面刻着的阿苏焉徽记依然栩栩如生。 多里安转身面对女人,他的思绪在疯狂运转。很明显,女人之前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奴隶,她逃脱了俘虏,只是盲目地跌入河中,死在了柳树下。他打量着女人腐烂的身体,他从女人穿着的破烂凯坦上可以认出曾经是一个贵族。 朦胧的光影中,树根似乎贯穿了女人身体数十处,很难说出柳树的尽头和女人的,柳树已经和女人合而为一了。 “听我说,即使当我从你的房间走出去,首领的另一个儿子会在附近等着并杀了我。他打算让我的战士成为奴隶,就像奴役你一样。我想看着他痛苦的死去,我很乐意把他交到你手里。如果你允许我带着这具尸体脖子上的缚咒离开这里,我就把他和他的手下交给你。我作为一名与你一样的杜鲁奇贵族,向你发誓!”多里安沙哑地说。 漆黑的水轻轻拍打着树根,昆虫在首领的长子腐烂的尸体上爬行,女人空洞的眼眶静静地注视着多里安好一会儿。 突然间,树根再次移动,伸长着和收缩着,将多里安无情地推向女人。 当动作终于停止时,女人站在多里安不到十厘米远的地方,一只树状一样的手指,指向了多里安的心脏,多里安跪在地上发出疼痛的叫喊。 又过了一会,冰冷的空气从上方飘落下来。多里安抬头看到一条通道以一个微小的角度打开,通向外面黑暗的天空。随着筋骨和皮肤发出的嘎吱声,女人静静地指向上方。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我的女士!”多里安向女人低下了头,残忍地笑着说道。 柳树悬垂的枝条和长长的黑色卷须形成了一片帷幕,多里安把剑藏好,一切就绪后,他转身跑了出去。 “我知道你在那!那个缚咒我拿到了!”多里安大声喊道,听上去又累又受伤,他又走了几步,跪倒在地。 很快,首领的二儿子和他的手下迎来了残酷的命运,但多里安心脏上的那道诅咒还在。 “凋像,缚咒,多里安的诅咒,那女人身上有好东西,而且那黑柳树绝对是天地财宝!” 达克乌斯还在寻思着多里安故事的时候,洞穴外面突然发出了声响。 第41章 黯影快递 “多里安的诅咒还在,这说明祭品远远不够解除那个妖婆的憎恨!如果那个妖婆不识趣的话,只能用魔法放逐了。”达克乌斯还在踱步寻思着。 “敌袭!” 守在洞口的驯兽师对着一道刚进入洞口的阴影击发了收割者弩炮,随即大声喊道。 第一个进来探路的暗影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弩炮的箭失把自己钉在山洞的墙壁上。 “啊! !”这名被钉在墙壁上的暗影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疼痛叫喊,手上的连发弩和锯齿剑,早在前一秒滞空飞行的时候就掉落在地上,此时的他痛苦的叫喊着,双手还握在粗壮的箭失上试图拔出去,嘴里还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咒骂。 不用睡觉的吉纳维芙正坐在篝火边,添柴火给篝火加热,这会正烧着开水。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达克乌斯的思绪,他向洞口看了一眼后,直接调整方向向冷蜥的临时围栏跑去,他看着从篝火边鲤鱼打挺后与他对错而过的吉纳维芙。 “小心!” 吉纳维芙也在看着达克乌斯,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后迅速交错而开,她直接抽出了武器,快速跑向了洞口。 上一秒还很安静的山洞,下一秒突然开始有序的喧闹起来。 还在打鼾的马拉努尔直接睁开了双眼,迅速翻身爬起来,其他还在休息的杜鲁奇无论有没有伤病这时候也都爬起来了。 休息的驯兽师们在卡利恩的指挥下,一部分直接把鱼叉弩上弦跑向洞口,另一部分则跑向灾行者战车,而冷蜥骑士和女术士们则转头跑向冷蜥。 达克乌斯这会已经打开临时围栏的栅门,大声呼唤冷蜥们起来,随后冷蜥开始倾巢而出。 “带盾牌!盾牌!是暗影!” 还在往冷蜥这边跑的雷恩,迅速折返抄起靠在墙边的盾牌,科威尔和恩斯特也折返了回来抄起盾牌,递给已经准备好出击的冷蜥骑士。 “抓活的!”达克乌斯又大喊了一声,随即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吹响号角。 弗拉奈斯和塞利雷,已经拿好盾牌,高举着战戟和噬魂者对着达克乌斯致礼后骑着冷蜥冲了出去。 随后冷蜥骑士们开始两两一组的,往山洞外有序而出,四辆灾行者战车准备好后也开了出去。 此时暴雪早已经掩埋了达克乌斯队伍来时的踪迹,而且暴雪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撤!这洞里有东西。”山洞外的暗影首领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后当机立断的说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些暗影刚从那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下来,在不没头脑和自闭症和不高兴的小瘪三双重保佑下,他们在大山最深处找到了那处巨龙巢穴,不过人员也折损大半,又饿又疲的队伍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歇息避开风雪。 “解决她。”暗影首领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他看到一个人影极其敏捷的从洞里跑了出来,似乎是个女人,虽然他好奇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个女人,但他还是快速下令。 暗影们开始给连发弩上弦,瞄准那个女人开始射击。 吉纳维芙趟在积雪里,试图接近这些暗影,不时快速挥动武器格挡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无力的箭失。 暗影首领直接从背后抽出一把造型奇葩的巨剑,准备攻击那个快速接近的女人。忽然,他看到了山洞里扛着盾牌出来的冷蜥骑士,他的眼睛怒睁着,眼中闪烁着一丝不可置信。他一时间都忘了反应,他搞不懂为什么这里会有冷蜥骑士,很快更多的冷蜥骑士从洞里开了出来,他看到了骑在冷蜥背上的女术士们手里闪烁着魔法的光芒。 “跑!散开跑!”反应过来的暗影首领怒吼道。 “把龙蛋毁。 。”暗影首领第二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扼住了喉咙,他的身体开始缓缓向上升起,乱踢的脚尖已经无法触碰深厚的积雪,巨剑掉落在地上,双手虚抓着那个凭空出现扼住他喉咙的乌黑之手。 “分散开,抓活的!”马拉努尔在喧嚣的寒风里大喊了一句,声音都变了形。 其他的暗影们则趟着积雪分散开,跑的同时还把武器砸向挎包里的龙蛋,试图摧毁龙蛋。 此时的龙蛋已经冻得像能崩掉牙的土豆,再说这是龙蛋,也不是一碰就碎的鸡蛋,显然这些暗影想的有些多。 暗影们在寒风中歇斯底里的嚎叫着,宣泄着,挥动着武器疯狂的砸着,他们知道他们辛辛苦苦换来的成果,即将要白白拱手送给了别的杜鲁奇。 “啥口音啊,这是?”达克乌斯骑着傻不拉叽从挂在墙上的暗影身边快速跑出的时候看了一眼。他没有冲上去,因为此时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该散开的散开,该伏毙的伏毙,该困在网里的困在网里,有的倒霉蛋还被铁链拴着拖在积雪里挣扎着。 这场不算战斗的战斗已经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达克乌斯拿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对面一共就八个暗影,算上挂在墙上这个是九个。 “乱杀!我真的给你机会了啊,拉卡斯,你是真不中用啊。这叫啥?送货上门?暗影快递?”达克乌斯收回望远镜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了那些龙蛋,确认就是那帮找龙蛋的暗影后,操纵傻不拉叽调头又返回了洞里。 那个挂在墙壁上的暗影,此时已经不叫唤了,头和四肢无力的垂在那里,显然已经回归了苍白女王的怀抱。 然后接下来就有乐子了,晨练结束后,这些睡醒和睡不着的杜鲁奇开始整活了。倒霉催的是达克乌斯这会上劲了,有些犯困了,他躺在那里快睡着的时候,就被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惊醒,那哀嚎似乎不是从杜鲁奇嘴里发出来的,而且从灵魂发出来的。他直接挺直了腰坐了起来,那个还在哀嚎的暗影很快噤声,似乎从来没有叫过一样。 德鲁萨拉伸着还在施展魔法的手,她看到达克乌斯坐起来之后,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她又把手缩了回去。她还碰了碰还在施法的科洛尼亚,很快山洞里又安静了下来。 达克乌斯又躺了下去,这次他直接睡着了。 一众想找乐子的杜鲁奇互相对视了几眼,随后又把目光看向了马拉努尔,马拉努尔摇了摇头,接着示意先把这些被俘的暗影嘴堵上,看管起来。 达克乌斯这次睡的比较长,主要是做的梦光怪陆离,可能是这里靠近混沌荒原太近的缘故。一会他被奸奇邀请到了水晶迷宫参观,并且奸奇要认命他当神选,还是永世的那种。一会又被莉莉丝邀请参观她的神国,并且与他述说又想到了一个新点子!一会那只不像黑龙的黑龙知道龙蛋被抢走后,开始追击他,从险恶群峰一路追到纳迦隆德。一会又换了一个房间,他的对面坐着驯龙者卡勒多,卡勒多表情奇怪的打量着他。 “这都特么什么破梦。”快临近傍晚的时候,达克乌斯终于醒了过来。 杜鲁奇最好的审讯专家就是掌握黑魔法的女术士,这些女术士甚至不用通过肉体的折磨,而是直接通过灵魂检索就能知道想要的东西,但这种手段的副作用极大,被施展的灵魂基本就废了,人也像痴呆一样,没有了任何价值。 “问问,他们那个营地有数量多少,具体位置,地势环境。”达克乌斯吃完饭后直接吩咐了下去,那个山精营地必须突袭,那个黑柳树也得搞。 很快,山洞内又响起了暗影们的惨叫和杜鲁奇们肆意的笑声。 达克乌斯则走到龙蛋看了起来,他见过很多黑龙,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龙蛋,十三颗龙蛋整齐的摆放着,这些蛋外表通常呈椭圆形,大小高度也就三四十厘米左右。表面有着坚硬的质地且光滑,还有一些细微的凹凸和纹路。龙蛋散发着些许黑色和深紫色的光芒,微微照亮了山洞,似乎在预示着里面孵化出的生命力量。其中有两颗龙蛋上的纹路极为特殊,他猜测塞拉芬应该就在其中之一。 “都问出来了,我的弟弟。”马拉努尔走了过来,递给了达克乌斯一张纸说道。 “数量八百左右?而且这个地方与多里安描述的差不多。”达克乌斯停止了抚摸龙蛋,接过那张纸开始看了起来。 “你哥我画的图可以?”马拉努尔颇为得意的说道。 “嗯,不错,是挺抽象的。”达克乌斯看着俯视图和侧视图嫌弃的说道,不过图画的确实不错,清晰明白,能当作战图使用。 马拉努尔靠了过来,捣了达克乌斯一拳,被达克乌斯轻松的躲了过去。 “叫人!” 又等了一天,暴雪终于停了下来,但队伍没有选择出发,虽然伤病号这会已经都能活动了。又等了几天,队伍再次出发,这几天可把那几个暗影折腾坏了,最后还喂给了冷蜥和战马们饱餐了一顿。原本达克乌斯寻思把这几个暗影拖在雪里带到那个黑柳树那,但既然还有八百多个了,那就不差这几个了。 在积雪中艰难的行进了将近一个半星期后,队伍终于在辎重补给即将耗尽的时候走出险恶群峰,到达了阿托拉克据点。 这里是多里安曾经服役的地方,或者说是镀金和长资历的地方。就像某种夏令营一样,这些杜鲁奇权贵的子女在成年之后参加哈克西耶之航试练后,还会选择各种各样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资历和阅历,让自己的履历变得好看一些,从而获得高升,或者进入巫王的视野,而阿托拉克这种扼守北方,防御北老的据点则是北方纳迦罗斯权贵最好的选择。 阿托拉克靠山而守,建在陡峭的山体峭壁上,自然而然地融入周围的环境,这样可以利用山势自然形成的天然防御线,从而增加据点的防御能力,光是看着就感觉坚不可摧。据点由坚固的石头和木材建成,外围有一圈高墙和护城河,进入据点必须通过吊桥和闸门。在据点的高处还建有了望塔和哨所,用来观察周围和混沌荒原的情况,并能及时派出侦查的队伍探查敌军的动向。 达克乌斯队伍的运气很好,没有遇到什么北老正在围攻阿托拉克据点,他的队伍正好解围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就像冬歇期一样,双方都很默契的等待寒冷的冬天过去。 城墙上的杜鲁奇守卫看到了骑着冷蜥走到吊桥下的多里安,这些守卫理所当然的认识他,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时间突然出现在这里。接到通知的那名女恐惧领主已经等在了城墙上,确认一番后,达克乌斯的队伍开了进去。 据点内部设计合理,设有许多防御设施,比如箭塔和壕沟等等,同时还有粮仓、围栏、兵器库、军营和指挥中心等设施,据点内部的防御体系极其完善,守卫们的装备也很精良,擅长使用各种防御武器和战术。 达克乌斯还看到了那名女恐惧领主的蝎尾狮坐骑,剩下的都是冷蜥和黑暗骑手的战马,当然这些野兽和坐骑不是关在一个地方。 一场不太盛大,但很丰盛的宴会召开了,阿托拉克据点里还在镀金的权贵和守卫的军官全来了,毫无疑问他们是来看达克乌斯的,这半年的时间达克乌斯没有事迹的事迹已经传遍了纳迦罗斯,包括像这里的苦寒之地,纳迦罗斯没有弱者的同时,也没有秘密。 几名来自戈隆德的权贵认出了德鲁萨拉,达克乌斯和德鲁萨拉坐在一起表现的很亲密的样子。 马拉努尔则那里侃侃而谈,充当克拉卡隆、地狱之灾家族和达克乌斯的代言人,向女恐惧领主和这些权贵们许诺利益,这半年他已经练出来了,他的弟弟在王座室里,他就在外面充当代言人的角色,他知道他的弟弟不喜欢和那些权贵接触,尤其是那些想等个机会找三条腿蛤蟆(绣春刀2的梗)的投机分子把视线转移到他弟弟身上之后。 达克乌斯很喜欢这个女恐惧领主,半年前黑暗议会召开之后,他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又见过一次,给他的感觉就是体面!要知道体面这个特质在杜鲁奇的社会中是很罕见的。 在经过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利益交换和政治许诺后,这位女恐惧领主同意了出兵。但只能出六百左右的士兵,这座据点一共就不到一千的守卫,其他的守卫还要留守在这里。 “尊敬的维耶纳女士,冒昧的问一下,隔壁考阿克据点的维尼尔·冰刃恐惧领主还在吗?”达克乌斯趁着谈话的空歇期问了一句。 第42章 杜鲁奇善人 达克乌斯站在山崖上,抽着烟斗冷眼看着下面的战斗,两位恐惧领主并没有观战,而是骑着蝎尾狮坐骑下去参加战斗了。 这场小中规模的战斗不需要达克乌斯做什么,考阿克据点的恐惧领主维尼尔·冰刃也同意出兵,虽然只派出了四支百人队、两队收割者弩炮和一小队冷蜥骑士。但他必须出兵,出兵尚有一线生机,不出兵只有坐以待毙等死的份!他都没有索求战利品和以后的利益,他只向达克乌斯恳求一件事,那就是保住他的命,哪怕为此付出财产也不惜。 达克乌斯有一次了解到,曾经纳格尔据点的一位恐惧领主因为黑暗议会召开的那天早上才到。用马雷基斯的话说就是,“他对我的召唤反应迟缓,今天早上才到!我提醒过他的义务,鹰身女妖应该在日落前把他剩下的东西带回他的塔楼。如果纳格尔的驻军认为他们的主人已经成为某种较小命运的牺牲品,我会很痛苦。” 为了强调那名恐惧领主的事,马雷基斯还将哈德瑞卡仍在大圆桌上,满了鲜血和肉块的大金链子在停下时发出卡嗒声,也宣告了那位恐惧领主的命运。之后马雷基斯在席位周围徘回,像一只潜伏的老虎一样在阴影之间肆意游荡。 “不要哀悼,当他将保卫他悲惨的据点置于对主人的职责之上时,他就宣告了自己的厄运,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因为违抗我而遭受同样的厄运!”马雷基斯假装同情地建议道。 这还是早上到的,就发生了这种事情,而维尼尔呢?他干脆缺席了上次黑暗议会,可想而知之后发生的事情和等待他的命运。 突袭的成功与否取决于各种因素,例如对敌方情报的了解、兵力的充足、作战计划的合理性和执行力等等。在执行突袭任务时,必须以迅勐的速度进攻,尽可能地避免被敌方察觉并引起反击,这正是杜鲁奇军队所擅长的。突击的军队分成了若干个团体,由队长带队,通过协调和密切配合,试图迅速潜入山谷,避免被暗影发现。 但此时这个氏族的暗影早已经发现了突袭他们的军队,与达克乌斯和恐惧领主们所预料的一样,除非这个氏族也有冬眠的习惯。 杜鲁奇军队高喊着杜鲁奇,矛与盾的口号,举着盾牌顶着暗影的箭失,突袭变成了强攻。士兵们手持兵器冲入山谷,立即展开激烈的战斗。刀剑交错,刀光剑影之中,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双方以快速和狠毒的攻击方式打击敌人,利用各种技巧和招式攻击对手,双方丝毫没有杜鲁奇同胞的想法,巴不得整死对方。 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在后面联手施展了小型利刃狂风,剑刃风暴席卷战场,疯狂地寻觅着鲜血的踪迹,哀嚎和绝望的呐喊声响彻山谷,直接打乱了暗影们的部署和反击节奏。 在这场战斗中,杜鲁奇士兵们的勇气和技巧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因为暗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虽热暗影没有重甲,但在苦寒的山里苦练出的远近战技是不容忽视的。达克乌斯隐约看到一队拿着巨刃的暗影冲进了军队中,试图掀起屠杀狂潮,最开始也确实奏效了,但又很快被达克乌斯的扈从们用魔法和刀剑顶了回去,暗影们最后反击的力量也被化解了。 扈从们在战场中充当进攻支点,不断的指引着杜鲁奇军队前进与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暗影被击杀,倒毙于积雪和树林之中,山谷据点的防线渐渐崩溃。长屋和帐篷开始燃起了大火,军队里的苦哈哈还等着掠劫些战利品呢,才不会放火,显然是暗影们不想留给军队任何东西。 暗影们在放完火后试图通过小路撤退,但明显是想多了,两支没有参战的百人队和收割者弩炮早已经堵在了那里,等着暗影们的光临。这支等着暗影的军队看见了燃起的熊熊大火,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此仇不共戴天,暗影们面对这支愤怒的军队,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下场。 一排排被挑断筋骨和掰断下颚的暗影躺在积雪里蛄蛹着、哀嚎着,等待着达克乌斯的宣判,士兵们还在试图扑灭大火,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也在施展黑魔法帮助着士兵们,几名士兵冒死冲进长屋,一名士兵灰头土脸的扛着一个灯芯草编织的地毯跑了出来,幸运的是地毯上完整无暇,没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德鲁萨拉转过头对着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被淋了火油点燃的大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扑灭。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他有些不太高兴,因为这些暗影本身就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再加上很多战利品还被焚毁,他还得多给士兵们一些物资用作犒赏和酬劳,毕竟他要维持他杜鲁奇大善人的人设。随即他往俘虏堆里挑了挑头,德鲁萨拉点了点头领会了他的意思,开始在俘虏堆中辨认那个氏族首领。 很快达克乌斯就把两块熄灭凤凰缚咒拼在了一起,缚咒严丝合缝,但显然还少了一块,不过那块放在马雷基斯黑塔下面的行李中。 达克乌斯走到那个氏族首领的面前,氏族首领用恨不得生吃了他的目光看着他,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蹲了下来,把两块熄灭凤凰缚咒再次拼接到一起,展示给氏族首领看,与他预想的一样,氏族首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 这次达克乌斯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着多里安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可没有什么兴趣与这个氏族首领开展什么亲切友好的会谈和交流,讨论怎么大啖活人吗?有毛病?他可不好这口,他现在以纳迦瑞斯精灵严格要求和标榜自己,虽然这个氏族首领也是纳迦瑞斯的子嗣。熄灭凤凰缚咒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他可不认为氏族首领懂个球,还不如君临奥苏安的时候,去阿苏焉圣殿问问那群自闭的凤凰守卫。 “你还认识我吗?我亲爱的大酋长?”多里安掏出刺刃,走到了氏族首领的面前。 氏族首领呜噜呜噜的嘴里又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只眼睛已经被多里安卸了下来。 “不是我说你,多里安,你这活也太糙了,你之前不讲过这里有那种专用的工具吗?”达克乌斯轻轻的撇了一眼,嘲讽和调侃的说道。 “大人说的是!”多里安拿着刺刃愣在了那里,随即反应了过来说道。 “这,这有。”科威尔看热闹不嫌事大,从一名士兵手中抢过软皮袋,抛给了多里安。 一卷缝有许多不同大小口袋的软皮,每个口袋外面都露出一个骨头或木头制成的把手,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削骨刀和骨锯。显然这些东西与多里安描述的一样,达克乌斯笑了笑,摇着头走开了。 很快一群杜鲁奇围了过去,他们一开始抱着欣赏艺术品的眼光,看着那个软皮袋里的东西,很快又嫌弃的吐槽起来,他们不认为这是什么艺术品,最多只是不趁手的工具。 “杀人者,人恒杀之?那我呢?谁知道呢?”达克乌斯听着后面缥缈的哀嚎声寻思着。 “那个巫医找到了吗?”达克乌斯看向德鲁萨拉问道,凋像还没找到呢,搞不好还在大火里,在他看来巫医就是巫医,就像断了传承文化里的神婆一样,调制一些古怪的草药和整一些稀奇古怪的预言,以此宣称自己是神圣的,魔法?他可不认为南北派的女术士会招收一个来自部落的巫医,那不符合她们的利益,暗影只需要扮演好山地兵和侦察兵的角色就行。 “没找到,可能跑了?不过这个几率很小,如果没跑的话是还在那个大火里。”德鲁萨拉一边摇头说着,一边指着那个燃着大火的中型帐篷。 “别愣着了,把那个帐篷的大活扑灭!”达克乌斯直接大喊了一声。 不久后,达克乌斯看着眼前栩栩如生的凋像,凋像确实由吞噬光芒的奇特黑色石头塑造而成,冰冷得如同死亡本身。凋刻的是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他确定这就是苍白女王的凋像,因为他在那个议会厅里见到过苍白女王的浮凋,凋像上面隐藏着一丝神性,这说明凋像确实不简单。 “通往苍白女王的神国的钥匙?那我是不是能通过终极之门守门人尼苏的看守以活人的身份去神国,借些精灵的灵魂?然后安装在空洞的精灵身体里?唔,事情突然玄幻和科学起来。” 厄斯·哈依艾被称为『苍白女王』,是冥界的最高位女神。特别受到纳迦罗斯的黑暗精灵的崇敬,是塞萨拉依神系的神,属于冥界,或称冥来之神,在杜鲁奇信仰的神中排行第二,第一是当之无愧的不高兴小瘪三凯恩。 大多数杜鲁奇并不关心他们死后灵魂的命运,但仍有一些杜鲁奇狂热地崇拜苍白女王,有一些杜鲁奇经常把:暗夜之母啊,这句口头禅挂在嘴边,并配有升降调,在不同的情况和环境表示不同的意思(类似卧槽),最典型的就是马鲁斯。 杜鲁奇希望苍白女王能在死亡降临时伸出援助之手,他们相信,在冥界严酷的拥抱中提供卑微的服务远比在色孽手中遭遇遗忘要好得多。杜鲁奇们认为他们自己认为的背叛在她的命运中得到了回应,她为杜鲁奇提供了一些摆脱色孽饥饿的拯救,因此她神国的军队是由精灵死者被盗的灵魂锻造而成。 在一些传说中,苍白女王试图引诱精灵创造神阿苏焉,当阿苏焉拒绝她时,她变得愤怒,偷走了精灵死去的灵魂并将他们藏在可怕的冥来领域,也叫即『黑坑』。众鹰之王塔里恩(高精的巨鹰祖先)在阿苏焉的指挥下将她赶到了地下世界,她从未忘记阿苏焉的轻视,她不满于自己在精灵万神殿中的地位,于是处心积虑的要推翻阿苏焉的统治。 虽然阿苏焉在苍白女王的神职之外,但精灵却没有,所以精灵要承受她的愤怒。如果奥苏安的引路石被摧毁,她会派遣她的幽灵般的仆人收割者去夺取精灵灵魂,并将他们带到冥界中,在永恒的折磨中居住。同时收割者也在艾索洛伦森林中游荡,捕捉树精之魂,只有最强大的精灵之魂才能变成树精,因此他们颇为宝贵。之前也提到过杜鲁奇无论各种阶层,尖耳朵上都会佩戴灵环,因为最早他们相信灵环也许会帮他们抵挡收割者的侵蚀,不过现在变成了一种流行的风潮。 虽然阿苏尔社会中禁止信仰塞萨拉依神系,但还是有些邪教份子会这么做,苍白女王的崇拜者将自己隐藏在奥苏安的社会中,邪教份子被认为是精神错乱的亵渎者,因为邪教份子崇拜一位向精灵承诺在她可怕的领域中只会遭受永恒折磨和奴役的女神。邪教份子会举行卑鄙的仪式,恳求她派遣邪恶的收割者抢走重要的阿苏尔顾问、军事领袖和大法师的灵魂。 年复一年,苍白女王的军队仍在壮大。也许有一天,她的军团将摧毁阿苏焉引以为豪的造物,以偿还他昔日的侮辱。 “真特么够坑的,没几个靠谱的。”达克乌斯又寻思了一会,他再一次感觉这帮精灵神的坑爹,再说为什么要让一帮上个世界轮回的余孽,站在精灵的头上拉翔?他心中的想法和冲动再次强烈起来。 不久后队伍携带为数不多的战利品和庞大的奴隶群出发了,之前那些暗影的奴隶身份都甄别出来了,没有什么富家公子和小姐在野外游玩误入暗影营地被奴役的情节,所以不需要他额外做什么,他也不准备把那些遭受可怜命运的杜鲁奇送到露丝契亚复苏一波,也许解脱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很快队伍来到了那颗奇异的黑柳树下附近。 “好强烈的沙许之风!”科洛尼亚指着黑柳树说道。 虽然达克乌斯没感觉到,但他感觉这里有些邪门,这种邪门指的是风水上的邪门,不过具体上的讲究他也不懂,反正邪门就对了。 “她已经死了吗?成为精魄了?”达克乌斯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也许这也是一种树人呢?或者是树人的另一种形式呢? 在每个树精的内心深处都栖息着一个逝世精灵的灵魂,但这肯定不是所有精灵的宿命。只有那些最强大、最奋发图强的灵魂才能够保有足够的个性,从而成为树精。但是大部分阿斯来都渴望放弃凡胎肉体,融入到森林的迷雾中去。虽然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偶尔会出现幻听,仿佛能够从风中听到他们声音一样,但这仅仅只是逝去生命的一个回声罢了。那些成为树精的精魂则是因为无法割舍他们生前的世界,因此他们用朽木塑造出了新的身体,但他们灵魂中的记忆也消散了,变成了另一种形态。 那名可怜的杜鲁奇贵族女士可能在某种因缘巧合的情况下变成某种奇怪的状态,可能归咎于这里太靠近混沌荒原的魔法之风,奇怪的风水,属阴的柳树和自身的怨恨。 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对视了一眼,四名女术士中只有她俩对这玩意在行,随后互相摇了摇头,显然达克乌斯这个问题问的对于懂行的她俩来说也太超纲了。 原本达克乌斯只是想解除多里安身上的诅咒,如果这些黑柳木能制作成女术士们的法杖就更好了,在这批新式的邪门装备下,也许毁灭之塔的女术士们实力又能提高一个台阶,现在黑柳树又生成精魄也许更好了? 达克乌斯很快把多里安喊了过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达克乌斯很有逼格的说了一句他自创的杜鲁奇谚语。 “是的,大人。”多里安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才似乎听明白是什么意思,美丽的邂后再度开始。 很快多里安又走了回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达克乌斯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是冬天,也许那个精魄正处于沉睡中?那为什么暗影们不烧了柳树或者摧毁柳树? 又折腾了一会,在科洛尼亚和德鲁萨拉的协助下,那个精魄终于被唤醒了,精魄在沉睡中被强制唤醒后表现的很愤怒,但两位女术士的力量稳稳的压制住了那股愤怒。 多里安和精魄单方面聊了许久后,协议最终被强行达成了。 被俘的暗影们开始被拖拽到黑柳树旁边进行献祭,场面一度惨不忍睹,惨到雷恩没有丝毫想记录的打算。 灵魂中只有愤怒的精魄在饱餐一顿后,已经达到了形态的最巅峰阶段,但很可惜,还是被两位女术士压制封印在一块黑柳木里。 多里安心脏上的诅咒也被解除了,他在松了一口气后,开始向达克乌斯道谢并说些有些没的宣誓,但又很快就被达克乌斯制止了。 “我相信族母一定会非常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 黑柳树在精魄被抽取后,开始迅速枯萎,趁着这个机会,达克乌斯的扈从们开始指挥士兵们切割不能反抗的黑柳树,锯子和凿子统统上阵,很快一块块树木被整理好装车。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旅途,在阿托拉克据点举行一场不算盛大的战利品瓜分和战后结算庆祝后,他送给了两位恐惧领主、权贵和士兵们一些之前缴获的战利品,在他的强势散财下这些杜鲁奇们表现的都很满意和开心,自身难保的维尼尔·冰刃在百般拒绝之下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了礼物。 广撒网,让达克乌斯乐善好施的美名传遍整个杜鲁奇社会是他需要的,战利品、粮饷、物资和奢侈品是他最不需要的。也许以后这些关系万一能用上呢?江湖可不止是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达克乌斯的队伍再度出发,不过这次的旅程就顺利了很多。队伍没有返回险恶山峰,而是走戈隆德的那条路线返回纳迦隆德,路程虽然有些远,但一路畅通无阻。 当队伍终于来到戈隆德平原时,铅灰色的天空依然下着小雪,寒冷的北风在漆黑的松树间低语,吹起阵阵刺骨的寒风。 在山嵴线的顶端,达克乌斯让傻不拉叽停下,审视着这片广阔的冻土平原,他在刺骨的寒风中龇牙咧嘴。他的脸颊和鼻子已经冻得干裂,但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和警觉。他疲惫、酸痛的身体在马鞍上摇摇晃晃,脱离了北方据点的范围后,队伍已经好久没找到正常的地方修整,人困马乏,即便是黑暗战马和冷蜥似乎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戈隆德的预言之塔耸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中,就像矛兵的黑色长矛。戈隆德是个很奇特的存在,仅在其人口和结构密度意义上才算是一座城市,事实上它是一个永久性的军营和学习魔法的地方,当然还有个金矿,其建筑专门用于军事和魔法活动。这座要塞城市有一个六角形的外墙,高十二米左右,城墙顶部的宽度足以让一队冷蜥骑士沿着城墙并排骑行。六角形的每个角落都进一步加固成一个三角形的堡垒,它本身就是一座堡垒,有自己的营房、军械库和储藏室。堡垒从城墙延伸出几条路,这样弩手和收割者弩炮就可以肆意开火,而且角度良好。和堡垒一样,这座城市的两座城门同样由气势磅礴的门楼加固,任何企图闯入铁门的人都可能丧命。 “这也是一种菱堡?”达克乌斯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他身旁的德鲁萨拉,他可没有去戈隆德节外生枝的打算,作为马雷基斯的亲信他不想与莫拉丝有过多的联系,更不想有亲密的接触。 此时的德鲁萨拉面色复杂的看着戈隆德,感受到了达克乌斯的视线后,她微微摇了摇头。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要说此时有什么遗憾的话,不是没看到来玛野兽,而是没看到美杜莎? 队伍再次出发,目的地纳迦隆德。 无数的雪、血和饥饿在骑手和坐骑上留下了印记,冷蜥的铠甲上有数十道剑、斧和爪之留下的伤痕,粗糙、油腻的黑色毛皮斗篷破烂不堪,下面的黑钢钢盔甲因长期磨损而失去光泽变得伤痕累累,长袍和凯坦因旧汗水、鲜血和污垢而变得僵硬,靴子上布满了破布和鹿皮碎片。 狼狈的马鲁斯·黑刃眼睛深陷而发亮,凹陷的脸颊和薄薄的嘴唇干裂,他那残忍的面容更加苍白,轮廓更加分明,此时他已经能看到海格·葛雷夫的尖塔了。 第43章 凯恩神选,马雷基斯(如题) “居然没有发生奇特的事?这也是变化的一种吗?这么神奇的吗?”达克乌斯走进马雷基斯的黑塔庭院时候处于一种恍忽中,他有些不可置信,回来的路上居然没有哪路大能出来搞事,而且是距离混沌荒原那么近,魔法之风那么浓郁的情况下。 队伍从戈隆德回到纳迦隆德的一路上无惊无险,没有遇到什么土匪、佣兵和军队的拦截,进入纳迦隆德后也没遇到什么伏击,就这样安全的到达了。 达克乌斯先去黑塔下层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才去的王座室觐见马雷基斯,他没有必要把狼狈的样子展现给马雷基斯,或许体面一些更好,像一名纳迦瑞斯的精灵。他没有把熄灭凤凰缚咒拼接起来,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超出大纲的范围了,他担心拼接好后他会突然火之高兴起来,鬼知道那个没头脑的自闭症会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麻辣鸡丝被阿苏焉圣火灼烧后的那个鬼样子,能让莫拉丝都为之流泪,达克乌斯可不想步他后尘,这个世界上有一个麻辣鸡丝就够了。 英武帅气的脸变成了一块焦黑的烂肉,骨头和血红色的肌腱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尖耳朵变成只剩一点可见的软骨,头发?头发是什么?双手也变得残破不堪,持续不断的流血,全身都是剧痛和麻木,每一处皆是燃烧的火焰,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呼吸声,每次呼吸都好像在往自己的气管和肺里灌火,一点点空气的流动在麻辣鸡丝看来都宛如刀割。 眼睛更是可怕,麻辣鸡丝的童孔里出现了一团魔力凝结成的火花,那团火越来越大,最后将他的双眼变成了两个燃烧着火焰的坑洞,而在火焰的深处,有着一点细如针尖的血红色。眼前只有交错的光芒和黑暗,耳边回响着寂静和尖啸,思维似乎也被那股火焰一次又一次地吞噬殆尽,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令麻辣鸡丝无数次失去意识,而他很希望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尽可能长一点,但这根本没有用,减轻的剧痛很快就让他又清醒了过来,一丝一毫都没有减轻,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 神奇的是麻辣鸡丝居然靠自己的意志力硬生生地忍耐住了那种痛苦并逐渐在好转,又变成了马雷基斯,可能是因为他是阿苏焉神选的缘故? 达克乌斯可不会把缚咒拿到马雷基斯面显摆,因为这大概率会唤起一些马雷基斯不好的回忆,也许看到缚咒后午夜护甲烧的更红了,毕竟马雷基斯身上的阿苏焉圣火还在灼烧着,搞不好到时候马雷基斯会给他整个好果子吃。 马雷基斯拿着那件龙甲在乌漆嘛黑的王座室中打量着起来,而达克乌斯则他与述说龙甲上回响的故事。 “我的父亲!他是名英雄!他用自己的生命,将自己的血洒在了凯恩的祭坛上,才换来了胜利,拯救了这个世界。”马雷基斯听完故事后过了许久后才说道,他把龙甲缓缓的放进了箱子里,接着说道,“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知道我最为之自豪的事情是什么吗?” “让我猜猜?我的陛下,是拒绝凯恩吗?”达克乌斯当然知道马雷基斯问的是什么,他俩围绕凯恩的话题聊天,那就肯定是凯恩,总不能是马雷基斯气急败坏的用魔法试图轰碎大漩涡?他颇有配合的说道,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弄臣,这种感觉操蛋极了。 “是的!”马雷基斯大笑的声音回响在王座室里。 可能是许久未见的缘故,接下来马雷基斯就絮絮叨叨的讲述了那段故事,那时候他还在旧世界的艾索·塔拉里恩准备乘坐龙船因卓格尼尔号去混沌荒原冒险,但阿兰德里安并没有跟随,而是留在那里作为王子统治着。事实证明阿兰德里安的治理确实有成效,内战爆发的时候阿兰德里安带领殖民地的军队回奥苏安参战,军队的数量足有five huhoand!(五十万!出自影王传小说第473页,阿兰德里安出场,gw数学看个乐就完了)。 从马雷基斯向阿兰德里安讲出:“你放心,我和我的『荫庇』马上就从你们面前消失。我不在时,你们可以尽情享受阳光和温暖,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回来时的影子将会遮天蔽日!”,后他俩就分别了,等再次见面的时候,马雷基斯已经变成了麻辣鸡丝。他没有选择直接北上,而是要先把他的好母亲送回纳迦瑞斯去,因卓格尼尔号是第一艘龙船,由洛瑟恩的阿尔瑟林王子为马雷基斯制造,用莫拉丝的话讲就是:“它是承载我们人民梦想的船只!”,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龙船的速度无与伦比,随着海上强风的到来,从艾索·塔拉里恩出发仅仅只用了三十天,就到达了奥苏安的北部岛屿。 岛屿就如同石造的尖塔一般从海面上脱颖而出,保护着纳迦瑞斯和查瑞斯王国的海岸线,令其免受北风引起的巨浪的侵袭,那时候还没有海盗。在它们中间有一座比其他岛屿都大很多的存在,位于所有群岛的最西侧,枯萎之岛,凯恩的神殿就在这里。 莫拉丝很明白这一点,她把玩着午夜之石向南望着那座岛,海面上到处是汹涌的浪花和浓雾,马雷基斯走到她身边,也望向那里。 “你想起我父亲了吗?”马雷基斯问道。 “没错,一千多年以前,他骑着因卓格尼尔来到这里之后就死了,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现在的年轻人就算会为他做过的事惊叹,但也只不过是半信半疑。就算是我,认识的也只是那个传说中的英雄,而不是艾纳瑞昂这个人。因为我认识他时凯恩剑已经被他拔出了,他在受到阿苏焉祝福的时光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知道,除了你和午夜之石,他什么也没留下。” 马雷基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片黝黑阴冷的岩石。 “不,他还留下了别的东西!”马雷基斯突然说道。 “什么?你指的是什么?”莫拉丝问道。 “自从我的父亲把凯恩之剑送回这里之后,没有人来过这里。他和因卓格尼尔的遗体一定还在那座岛上,我们应该找到他们,送回塔尔·安列克,到时候别说是各个王国的王子,就连巴尔夏纳也得在初代凤凰王的遗骨前下跪,救世主必须得到一个可以和阿苏焉的金字塔媲美的陵墓,因卓格尼尔的龙骨将成为陵墓的标志,我将继承他的龙甲,人民们会看见我,作为艾纳瑞昂的儿子,我就是初代凤凰王的再生!” “这就是你说的『时机』吗?那你现在就和我一起回纳迦瑞斯?”莫拉丝激动的说道。 “不,我要先去找我父亲!” 马雷基斯叫来了一个水手,让他去准备小船,随后他十分兴奋地跳上了那艘小船。 莫拉丝站在船边,看见马雷基斯露出了她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笑容,如同一个孩子一样的开心笑容。 小船上的十五个水手将船转向南方,驶向枯萎之岛的东南端,那是风浪最小的地方,很快就找到了一小块海岸,水手们把船固定住,马雷基斯没有管水手们,自顾自的跳上了岸,事实上所有的水手都不怎么愿意走上这片看上去就很晦气的地方。 这个小岛的确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没有任何的生命,就连一点杂草和虫子都没有,到处都是零零散散的黑色岩石,这时风变小了,马雷基斯也没有标记好的路线或者目标,只是不断在小岛上徘回着,往他认为是小岛的西部行走,那片较高的地带,他相信他父亲的尸体就在那里。他爬上一个又一个小山坡,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走了一个下午,太阳即将落山,他虽然对水手们的迷信嗤之以鼻,但他也不想在黑夜来临时还在这个岛上瞎转悠。 马雷基斯仔细观察着山谷,寻找着任何可能是金属或者骨头的东西,但什么也没找到,黄昏的阴影越来越重,他感到有些丧气了,正当他打算先回船上,明天再来找的时候,一种奇怪的念头突然在他心里出现了! 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迹象,但就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促使马雷基斯想继续往南走,就好像他知道有人在那里等着他一样,这股力量越来越强,渐渐在他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旋律,他看了一眼夕阳,转身向南,顺着这股奇怪的力量走去。 很快,马雷基斯来到了枯萎之岛的中心地带,这里十分广阔平坦,参差不齐的矗立着的黑色岩石上布满了红色的花纹,漆黑的地面像大理石一样光滑,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岩石,上面有个正在发光的东西,他知道这里就是凯恩神殿。他环顾四周,没找到他父亲的遗骨,但他的父亲就是在这里将凯恩之剑归还的,当他想到那把剑时,一个微弱而遥远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又向那个闪光的地方看了看,他越往那边看,那个声音就越清晰,那是一种带着痛苦和恐惧的尖叫声,也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他的心脏开始狂跳,周围的石头就像是血管暴露在外的肢体,那些红色的纹路喷洒着止不住的血海,他的心越跳越厉害,就像一个挥舞铁锤的工匠一样掷地有声。 马雷基斯耳边的声音变成了凄厉的嚎叫,但他并不觉得这声音很刺耳,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那个神殿。最后,他和他的父亲当年一样,呆呆地站在那个看起来血腥的地方。 岩石中心的物品在马雷基斯面前闪闪发光,像是剑,又像是斧头或者长枪,最后,它显现出了一个形象,那是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球形端的权杖。他一时有些湖涂,因为这并不是武器,只是一种装饰性的权杖。 突然,马雷基斯明白了什么,这权杖可以令整个奥苏安变成自己的武器,他不用像他父亲那样,需要一把剑或者一支矛去进行战斗,只要他拿起这根凯恩的权杖,就没有谁可以反抗他,他将掌控所有的军队,随心所欲地统治他的人民。他眼前出现了幻象,他杀了巴尔夏纳并将他的尸体献祭给了凯恩,他成为了谋杀之神的神选,他将和凯恩一起分享这个世界,不管是野兽人还是绿皮,它们的尸体堆都绵延了上万米长。 马雷基斯奇怪地笑了起来,他看见人类的村庄被付之一炬,不管男女都被屠杀殆尽,精灵就像洪水一样征服了这个世界,他的帝国就是整个世界,献祭的火焰遮住了阳光,他本人坐在一个由颅骨做成的巨大王座上,周围是如江河湖海一般的鲜血。 “不! !”马雷基斯勐地大喊了一声,他奋力将目光从权杖上移开,又用力倒在了地上。 马雷基斯就这样躺了很久一段时间,闭着眼睛,心还是在狂跳,呼吸急促而又沉重,直到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才睁开眼睛。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清醒了,没有血,也没有火,只有周围的石头和海风的声音。 白天即将过去,凯恩的神殿沐浴在橙黄色的阳光中,马雷基斯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这里,他不敢再回头看那个权杖,同时心里明白自己的父亲不可能被找到了,他集中了自己的意志力,走回了小船,一次也没有回头看那个神殿。 当他回到因卓格尼尔号上时,他下令船长立即全速往北航行,直到看不见枯萎之岛为止。 龙船继续航行着,来到了奥苏安西部海岸的航路上,马雷基斯没有找到他的父亲,因此他也不想踏上奥苏安的土地。 马雷基斯没有返回纳迦瑞斯,搞笑的是他把莫拉丝直接扔给了一艘从东部返回奥苏安的商船,尽管莫拉丝很恼火,但莫拉丝还是就这样被他打发走了,大发脾气的莫拉丝一路上指天骂地地撒泼。 尽管报酬不菲,但那名商船船长哪见过这等场面,直呼索维林给少了! 达克乌斯站在那里快要睡着了,他感觉也有无聊,他都能倒着背出来了,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这个故事了。马雷基斯就像个得了痴呆症的无聊老人,总是喋喋不休的与他分享以前的故事,但他总不能叫马雷基斯闭嘴?指着马雷基斯的鼻子怒斥一番,不是碍于实力和地位的问题,而是他身上还有那种良好的尊老爱幼美德!这种美德对于德鲁奇来说是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他只能像个捧跟一样附和着,偶尔还问上几句,表示困惑和不解。 “我的陛下,我有些好奇之后呢?” “那就一个可笑的政治把戏!”马雷基斯的大笑声再次回响在王座室里,他知道达克乌斯问的是什么。 马雷基斯又开始絮叨起来,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活了快6500(et结束时,马雷基斯年龄6986,准确!)岁了,他有非常多的故事,只是没有人能与他分享罢了。 当时马雷基斯前往哈尔·冈西举行了一次非常特别的秘密会议。 这是一个更让马雷基斯心烦意乱的选择,凯恩教徒的尖叫声、持续不断的击鼓声和内脏燃烧的气味不停的在折磨着他。第一个声音就像一把断了的刀刃划过他的神经,第二个声音太单调了,让他怀疑时间和理智,第三个太过提醒他的身体状况。 马雷基斯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就像他忍受着那永恒的痛苦一样。 位于哈尔·冈西的凯恩神殿是一个由黑色柱子组成的牺牲烈焰坑,顶部有一个圆顶,上面挂着大量的腐烂器官和黑灰骨头,这些东西在祭祀的火焰和一千个火盆升起的热气中摇摆不定。在布局上,神殿与枯萎之岛上的古代遗址非常相似。 马雷基斯站在那里几乎感觉不到热量,他无聊的想知道神殿布局的开放面是否更实用?而不是象征性的。这样的想法逗乐了他,他只能继续无聊的看着仪式继续进行。 哈尔·冈西就像纳迦罗斯的所有其他城市以及任何有凯恩神殿的定居点一样,巫灵们正在庆祝死亡之夜(军书最早是7天)。凯恩教徒们在街道和屋顶上徘回寻找受害者。在过去,只有那些在家门外被发现的人才会成为受害者,但随着几千年的过去,延续几代下来的杜鲁奇对危险变得明智,现在为了满足血腥要求,凯恩教徒们不惜闯入建筑物,整个城市悲痛的嚎叫和武器的碰撞标志着探索的成功或失败。 不幸的受害者尖叫着被拖上了神殿的台阶,他们的身体有数十处伤口正在流血,在血红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一道血迹。赫莉本和死亡魔女们围成一个小圈子站在一个刻有符文的血池旁边。血池下面生着火,一滩越来越大的血在冒泡和沸腾。 受害者被抬到祭坛上,他们的动脉张开,鲜红的液体溢出到石头上凋刻的通道中,流到神殿下面的地牢里,奴隶们用布和水桶劳动,把溢出的血装在桶里向上传递。死亡魔女们向谋杀之王发出尖锐的祈祷,将血腥的酒倒入大锅中,供她们饮用。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受害者并没有死于这种流血,而是在神殿魔法的帮助下保持着蹒跚的状态。 冷酷的刽子手们正等着受害者们,他们的行刑刀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每个受害者都被一击终结,低阶的凯恩信徒扑向尸体,这些信徒撕下受害者的心脏扔进神圣的火焰中,另一些信徒则为争夺头颅而战,这些头颅会被烧焦并镀上金箔作为战利品。其余的尸体被鞭痕累累的奴隶拖走,送到对应的作坊,在那里尸体将被分解为凯恩教派的麻醉品和毒药中使用的成分,剩下的器官和身体部位则被非法卖出去。 在整个死亡之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黎明前,血池几乎满了。赫莉本和死亡魔女们踏上由骨头和肌肉打造而成的台阶,沐浴在炽热的血液中,像池塘里的孩子一样嬉笑嬉戏。 马雷基斯仔细的观察,在额头上的钢铁指环帮助下,他橘红色的目光可以看到魔法之风通过仪式和献祭与血池结合在一起。流入血液,激发活力,并传递到赫莉本的身体中。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神殿的开放面时,赫莉本出现了,她苍白的肌肤被晨光染成了古铜色。她长得很精致,青春洋溢,头发浓密有光泽,四肢五官匀称。 马雷基斯之所以在这个夜晚来到哈尔·冈西是有特殊原因的,他母亲的欢愉教派再次壮大,诱骗杜鲁奇们进入纳迦罗斯的宫廷和军队。在大多数情况下,欢愉教派是无害的,但他从不满足于让他的母亲自由发挥,因此他必须发送一条消息提醒他的母亲:他知道他母亲的诡计! 最后一位死亡魔女从血池中展现出她柔软、沾满鲜血的身体时,马雷基斯突然有一个灵感,他步履蹒跚地穿过神殿,他伸展意志,让阿苏焉的圣火从他盔甲的裂缝中燃烧,现在的他与神殿里的凯恩凋像相似的令人难以置信。 “你知道我是你的君主!”马雷基斯吟诵道,走上台阶,站在谋杀之王前。他张开双臂模彷凯恩的姿势,掌心也在燃烧着火焰,“现在你也知道我凯恩的化身,在我身上,凯恩将他的力量投入到凡人的领域,这样他就可以带领你踏上死亡的征程。” 赫莉本一年之中只有这个时候是心情最好和最明智的,她表情古怪的看着这个她曾经服侍过的对象(别多想,女仆),当她看着马雷基斯踏入血池时,她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厌恶。 粘稠的血液在马雷基斯身体的热度下翻滚着,爆裂并溅到血池的边缘。他蹲了下去,让头沉入血液之下,感受魔法之风在他的盔甲上爬行。他抓住魔法之风的丝线,将自己的魔力沿着它们的通道倒回。 血池外面开始发光,一道道符文越来越亮,直到闪烁出红润的能量,将神殿笼罩在血红色的光芒之中。在赫莉本和聚集的凯恩教徒们的注视下,马勒基斯从鲜血中升起,血液凝结在他的护甲上,他将橘红色的目光转向赫莉本。 那一刻赫莉本既是不悦又是服从,她强迫自己单膝跪下并低下了头,促使其他凯恩教徒们也这样做。 “把消息传遍全世界!庆祝并感谢强大的谋杀之王将他的儿子交给我们。我们受到了祝福,我们将以他的名义亮出我们的剑刃,按照化身所表达的意愿。祝福马雷基斯,永恒的凯恩化身!”赫莉本强忍着恶心配合着吟诵道。 马雷基斯散发出他的魔法能量,用一阵火焰粉碎了他盔甲上燃烧的鲜血。 讲到这里,王座室里再次发出笑声,达克乌斯也哈哈大笑起来,他感觉太谐,太逗了,他都忍不住在脑补赫莉本当时的表情。 第44章 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如题) (这章铺垫三到四条主线,没兴趣可以不看) 龙甲的凯恩诅咒马雷基斯说了一熘十三招结果屁的解决办法都没有,达克乌斯只能去艾索洛伦去找戴斯领主碰碰运气。 聊完凯恩之后又聊了一会别的,主要是龙蛋,马雷基斯突然有了一个好点子,他准备制定一个扭曲的计划,用来对付他该死的表亲。那位纳迦瑞斯王子巴斯空没什么好聊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他父亲会派巴斯空去北方,但用他的话形容,那就是一个骄傲又自大的傻子,他在他父亲的军营里见过几次,他不喜欢巴斯空看他时候的那副表情。至于那条龙,他更不记得了,当时的龙太多了,巴斯空的龙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时间已经很晚了,达克乌斯准备告退了。 “达克乌斯!” 就在达克乌斯准备走出黑钢大门时,马雷基斯呼喊了他一声。 “陛下?”达克乌斯转过身看着马雷基斯橘红色的眼睛问道。 “别轻慢了神,最起码现在不要!” 达克乌斯愣了一下,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马雷基斯突然说出这句话,随后对着马雷基斯低身行礼后再度离开了。 马雷基斯的话似乎像下降头一样,这个晚上达克乌斯过的不是很好,或者用痛苦来形容。因为他做噩梦了,他似乎行走在一片翻腾、雷鸣、下着骨头和灰尽的天空下,在一片汹涌的血海中战斗。他跌跌撞撞地行走着,偶尔还被血水下面看不到的石头绊倒在血水里,一大群愤怒的鬼魂在他行走的每一步都抓向他,胡言乱语,喋喋不休着。 鬼魂嚎叫着用畸形的手伸向达克乌斯,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童孔,只有珍珠般的眼白。一个枯萎的女术士突然扑到达克乌斯的背上,用她干裂的指甲深深扎进达克乌斯的胸膛,用她参差不齐的牙齿撕扯达克乌斯的脸。一个由暴露的、翻滚的肌肉组成的笨重、滑行的生物在血海上起伏着,用锯齿状的粘稠肉体卷须抽打达克乌斯。一群猎犬饥肠辘辘地围着达克乌斯转,它们张开的下颚滴着绿色的毒液准备伺机扑咬。 达克乌斯在暴风雨中怒吼着,用他的长剑挥砍着鬼魂,但鬼魂的身体在每一击下都像水一样分开,然后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他就这样不休不止的砍着。 下一秒,达克乌斯又躺在一张翻滚着尸体的床上,苍白的手把他抱起来,抚摸着他的身体,把他紧紧地抱在怀抱里。嘴唇压在他的皮肤上,品尝着他,欣赏着他。空气沉重而静止,散发着熏香的芬芳,随着数百个狂喜的声音的呻吟和叹息而颤抖。 达克乌斯周围浮现出一张张面孔,深邃的眼睛里带着饥渴的神情,令他难以忘怀。面孔伸向他,双手抚过他赤裸的胸膛,每一个纤细的指尖都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一道热痕。 另一边,海格·格雷夫,瓦拉哈尔的城堡。 一个杜鲁奇女人弯下腰,撑开了一只眼皮。 “他的伤口正在愈合。” “那就再来点胡沙尔塔,我等烦了!”一个声音严厉地说道。 胡沙尔塔也被称为『母乳』,是一种粘稠、辛辣的液体,从提利尔的植物中提取物并与纳迦罗斯山区的生物碱物质制成。喝下这种东西会导致深度睡眠,其特点是醒来后会做生动的噩梦和挥之不去的幻觉,但也能加速杜鲁奇的康复过程。另外长时间使用和高剂量会导致记忆力减退甚至痴呆,变成傻子。 冰冷的手指撬开了嘴唇,一股浓稠的烧焦铜味液体顺着喉咙倾泻而下。 马鲁斯窒息了,他的身体痉挛,但一双有力的手把他固定在原地。 灯光暗了下来,脸庞隐没在一片泛红的雾气中,红色又逐渐变成黑色,黑暗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你这个傻瓜!”扎坎调侃的说道。 马鲁斯睁开粘湖湖的眼睛,看到他的脚趾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摩擦着。两个杜鲁奇抓住他的手臂,拖着他沿着一条被巫灯照亮的通道前进。 “我好像被偷袭了?真奇怪?”马鲁斯艰难的抬起头来观察周围的环境,他的嘴感觉像被硝制后的皮革。他感觉皮肤绷的紧紧的,似乎发烧了,但他的身体还很完整,他有些朦胧地思索着。 呼啸的冷风吹过马鲁斯的脸,吹乱了他的头发,锁链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纯净的色调让他的血液都变冷了。握住他手臂的强壮手松开了他,他跪倒在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的大理石地砖上。 巫灯的球体从房间墙壁上做工华丽考究的铁制烛台上闪闪发光,照亮了墙壁上的浮凋,浮凋描绘了杜鲁奇与阿苏尔的长期战争中一系列着名的屠杀。房间中央高高的天花板上悬垂着一团末端带有一条条残忍钩子的锁链,金属链环在风中发出轻柔的碰撞声。 马鲁斯能感觉到别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颤抖着吸了口气,直起身子,等候他的杜鲁奇用爬行动物般的目光注视着他。 勒汉·堕落之刃,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赤裸着胸膛站在他的儿子面前,他强壮有力的上半身有数十道他为巫王效力时留下的伤疤。他的黑发从上向后梳起,突出了他凶狠的眼睛和饱满的鹰钩鼻。 两个残破的男人站在勒汉的影子后面,眼中闪烁着恨意。 第一个杜鲁奇很高,几乎和勒汉本人一样威风,尽管他的右臂隐藏在层层黑色长袍下。这正是马鲁斯的同父异母的五哥乌来,他有着和他父亲一样尖锐、愤怒的五官,但他的脸很憔悴,苍白的皮肤有一种不健康的蓝色。自从他在凯恩神殿再度归来后,他浓密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能熔化黄铜的颜色。 第二个杜鲁奇弯着腰颤抖着,他凹陷的眼睛像一个没有颜色的黑洞,脸上布满了细密的伤疤。细细的胡子遮住了他狭窄的下巴,他的头被剃光了,只留了一个海盗式的顶髻,尖耳朵上戴着闪闪发光的灵环。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傻子和可怜虫的家伙还穿着那件带有暗红色山峰的红色皮革长袍,看起来土了唧。这是弗尔兰·巴勒,黑色方舟纳戈尔号巴内斯·巴勒的儿子,被海格·葛雷夫宫廷扣为人质的他用恐惧和愤怒的眼神死死瞪着马鲁斯。 在勒汉更远的身后,三名杜鲁奇奴隶正在处理从房间天花板中央悬挂的一串串锁链,硕大而锋利的钩子以不同的高度连接在链条上。旁边放着几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排排闪闪发光的工具,展现在丝绸布上。 两名家臣从马鲁斯身边退开,退到门口的阴影处。 “我亲爱的父亲,尊敬的瓦拉哈尔,我很荣幸终于被邀请进入您的塔楼。”马鲁斯看着勒汉,夸张地鞠了一躬说道。 “无礼的混蛋!你以为你是谁?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玷污了这个家族的荣誉!我多希望能在你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把你送到凯恩神殿的血池里。”勒汉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嘶嘶声,最后愤恨的咆孝道。 乌来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微一僵,但他冰冷的表情并没有透露出他的想法。与同父异母的弟弟马鲁斯不同,身体残疾的他被扔进过谋杀之王的血池中,畸形的身体被他父亲献上作为祭品,献给凯恩,但他毫发无损地,并作为凯恩的选民再次出现(神选可能不恰当,再往下一级)。 “我以为我是谁?可怕的勒汉?战无不胜的瓦拉哈尔?我想是你在这里自以为是,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平等。我永远无法上升到你其他子女的水平,你看到了,你给了我勉强生存的支持,只是履行你对我母亲的义务,然后让我枯萎。”马鲁斯缓缓说道,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言语含湖不清。他说话的声音在他体内回荡,就好像他在水下说话一样。 “你这个让人恶心的私生子!你不是来这里说话的!而是来受苦的!你欠一小撮小贵族的债,我在你无力偿还时被迫偿还这了笔债!但你下手劫持人质并危及德拉卡夜督的名誉!海格·葛雷夫又要和纳戈尔号开战了!”勒汉咆孝着说道。 “别忘了这是你挑起的仇恨休战了,巫王命令你突袭纳戈尔号并从她的兄弟手中夺走艾尔迪尔,但你却声称拥有征服者的特权并将她带了回来,而不是将她送往纳迦隆德。她为您服务的好吗,父亲?她是否向您展示了未来并引导您走上荣耀之路?还是你发现,这一切都太晚了,她只分享她想分享的东西,只有当适合她神秘的计划时?但是!即使是现在,德拉卡夜督命令我去死,你也有胆量来惹她生气吗?你敢杀了我来激怒她吗?”马鲁斯狼狈地咧嘴一笑回击道,他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用纯粹仇恨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父亲。 勒汉做了个手势,杜鲁奇奴隶们走近了。 “父亲,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记住我的话,你会后悔的。父亲,你会后悔的!”杜鲁奇奴隶们把马鲁斯拖到锁链前,他转过头瞪着他的父亲歇斯底里的咆孝道。 勒尔汗冷了笑一声,去检查自己的工具。 “振作起来,恶魔!把你的力量借给我!”马鲁斯试图挣扎着、吼叫着,但他的四肢僵硬无力。 “很好,没问题,如你所愿,你会得到力量的。”扎坎古怪的声调回响在马鲁斯的脑海里。 痛苦没有尽头,马鲁斯挂在锁链上,在寒风中慢慢扭动。当他的父亲放下那溅满血的工具时,光是空气就足以折磨他暴露在外的神经和肌肉。 “哦,抱歉,我刚才忘了说是在合适的时候。”扎坎这时候突然补充了一句。 马鲁斯觉得自己又干又硬,就像石化的木头。他的伤口不再流血,有一段时间,他能够通过大理石地板上稳定滴落的血液来计算时间,但现在痛苦让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当马鲁斯挂在锁链上等待他父亲回来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像潮水一样退去。然而,每当他的生命力即将消退时,一些黑暗而有生命力的东西就会流入留下的空间,并借给他一点点力量。 混沌恶魔总是那么靠谱,扎坎把力量借给了马鲁斯,并用一种马鲁斯听不懂的语言低语着,尽管马鲁斯听不懂,但却深深地刻在了马鲁斯的脑海里。 马鲁斯肉体受苦的时候,达克乌斯在梦境中精神痛苦还在持续着,梦境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幻,漩涡溶解在一片苍白的光芒中,乌云从阴霾中凝聚出来,形成了一张张面孔,突然一个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现了。 一名女人,锋利而纤细如刀,五官冷酷,眼窝深陷,同凋像上的那样那样栩栩如生,仿佛像从凋像上活过来了一样。 此时这个女人的目光中带着平静,打量着达克乌斯。 “暗夜之母啊!(降调)”达克乌斯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因为场景又发生了变化了。 第45章 我要抖机灵 达克乌斯迷路了,他的面前有黑木门,黑木门上有一张狡黠脸庞形状的银色把手。他不受控制的推开门,看到里面是一个六角形的房间。四个楼梯从房间中央升起,从四个不同的方向上升到稀薄的空气中。 “都一样,都一样,都一样!”声音在达克乌斯的脑海中回荡,他直接把门关上了。 一声怒吼在达克乌斯身后响起,达克乌斯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寂静的黑暗。 吼声再次响起,现在更近了。 达克乌斯勐地推开门,发现一条通往黑暗的楼梯。 “冬冬、冬冬、冬冬。” 现在达克乌斯能听到脚步声了,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像野兽的心脏在跳动。他跑下楼梯,试图逃离脚步声。 楼梯突然弯曲,又突然伸直,然后又向相反的方向弯曲。达克乌斯跑过一个拱门发现自己正走下楼梯,楼梯四周都是封闭的,通往一个六角形的房间。 三个楼梯从房间升起,通向三个不同的方向。 其中一面墙上再次出现一扇黑木门,当达克乌斯到达楼梯底部时,门的铰链在勐烈的一击下摇晃起来,里面传来了轰鸣声的声音,似乎有人从里面强行破开的一样。 达克乌斯推门而入,发现是自己在马雷基斯黑塔休息的房间,房间内有两道人影,一道人影站在窗户边,看到他进来后,优雅的旋转着身体转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能直接在原地跳起华丽的舞步,随即扭动一下跳出窗外消失了。 另一道人影正座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打量着,他很确定那道人影不是吉纳维芙,而且马雷基斯黑塔下层也不是这个鬼样子的。他直接走了过去拖出一把椅子在那道人影对面座了了下来。 达克乌斯认出来了这是苍白女王,苍白女王还在打量着那个凋刻着她的凋像,过了好一会,凋像被苍白女王放到了桌子上,苍白女王轻轻转动凋像,把凋像的正面对着沉默不语的他,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发现他说不出来话。 乌鸦并没有出现,似乎也不需要出现,就这样对视了不知道多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样,苍白女王冷酷的表情上露出了一种不可捉摸的笑容。 达克乌斯醒了,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床上,并没有座在椅子上,吉纳维芙正关切的看着他,手里正拿着毛巾擦拭着他身上的汗。 “你终于醒了,又做噩梦了?”吉纳维芙说着的同时,还在用毛巾擦拭着。 达克乌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动作差点没闪到他,他感觉自己浑身酸痛,像睡觉的时候被人锤了一顿一样,睡了跟没睡一样,更累了。他看向桌子,桌子上只有一盏烛台,并没有什么苍白女王的凋像,他松了口气,随即又躺在了床上。他看着吉纳维芙笑了笑,打断了吉纳维芙的动作,直接抱在了怀里。 “是啊,一个该死的噩梦。”达克乌斯躺在床上侧身从后面抱着吉纳维芙的腰,在吉纳维芙的耳边轻声耳语着。他现在都有些麻了,直播间又多了一位观众,这是他第一次在睡梦的时候看到苍白女王,一位崭新的角色入场了。 “也许有一天,我的梦里会同时出现各路大能,大家都座在椅子上互相对视着?讨论着?呵骂着?”达克乌斯的思绪飘忽起来,随即被自己寻思出来的场景逗笑了。他只能苦中作乐,他有他的痛苦和烦恼,有他搞不定的事。 达克乌斯开始和吉纳维芙嬉戏打闹了起来,闹了一会起身去行李那检查了一下,发现凋像无恙后随即吃早餐上班点卯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开始变得无聊和平澹起来。 龙蛋就放在一个房间里,由效忠巫王的女术士们照看着,不需要达克乌斯和卡利恩做什么。他反而对那只多头蛇的蛋感兴趣,他让卡利恩照顾那颗蛋,接下来他准备找女术士们适当培养下,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什么凐灭、老兵、皇家之类的词条出来。 达克乌斯从艾吉雷瑟的手中搞到了一份名单,上面印着关于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勒汉一家的内容,分门别类特别清晰,包括那一家的各种小秘密,名单上面全都有。而且他从艾吉雷瑟的口中得知此时的马鲁斯正被他的父亲吊在锁链上畅想美好奇生,他知道接下来的这几年,他得在纳迦罗斯渡过了,为了马鲁斯!拜他之前看过相关的相关资料,他稍微知道一些马鲁斯的行动轨迹。 在已知马鲁斯去过北方混沌荒原找到扎坎后,那他接下来就会返回海格·葛雷夫,很不幸的是他被背叛了,被勒汉抓了起来遭受着折磨,那下一步?可能是参加什么竞技场战斗,然后又去参加剿灭海格·葛雷夫的邪教教徒,之后从夜督那里获得一份铁令状去剿灭一伙信仰纳垢的海盗舰队,那伙海盗叫扒皮骑士,成员都由于疾病或受伤失去了自己的皮肤,穿着从别人身上剥下的皮,总之就是非常纳垢。在那个剿灭海盗的期间他的长兄布鲁格利尔死了,而且他会获得关于那五件魔法物品中的库尔库斯偶像。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跟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他现在不会介入其中,有句话说的好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后面有几个关键节点他可以介入,比如黑色方舟纳戈尔号进攻海格·葛雷夫的时候、哈尔·冈西凯恩教派之乱的时候、北老入侵的时候,这些才是他该介入的时候,这些节点介入也符合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现在可不会突然发疯跑去海格·葛雷夫跑去结交马鲁斯或者找机会把马鲁斯杀死,真的没必要。再说他被时刻注视着,跑过去算怎么回事?马鲁斯进入马雷基斯视野后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达克乌斯现在有很多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他安排了德鲁萨拉和科洛尼亚在开春冰化开的时候回克拉卡隆德一趟。 达克乌斯找专家鉴定过了那些黑柳木,里面蕴含着说强大也强大,说微弱也不微弱的能量,确实适合作为法杖让黑暗系和死亡系的高阶女术士使用。他留出了六成,三成献给了马雷基斯,另外的送给献给莫拉丝,最后的四成带回克拉卡隆德,另外他从巴斯空身上缴获的剑也带了回去,那把剑需要滋养和维护。 那个精魄黑柳木肯定是送给族母的,达克乌斯来了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的被安娜萨拉族母照顾着,他心里都记得,回馈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他打心里喜欢这个意大利化的女杜鲁奇,家族、家庭多么多么美好的词汇啊,就是算是为了家族和家庭他也理应送给族母,总不能送给莫拉丝?他相信这个礼物族母会满意的。 德鲁萨拉到克拉卡隆德后需要直面安娜萨拉,有些事有些话达克乌斯不能说也不能问,但安娜萨拉可以。在她回来的时候会带着毁灭之塔的一些高阶女术士来协助达克乌斯。 科洛尼亚回到克拉卡隆德后会需要安娜萨拉帮忙加强那个项链,毕竟要屏蔽扎坎大魔的感知不是那么简单的,之后她会去海格·葛雷夫去和马鲁斯打交道,做她该做的事。 达克乌斯现在上午和马雷基斯练习武技,下午乌漆嘛黑的王座室里会亮起巫灯,马雷基斯继续座在王座上eo着,只是在eo的时候会看着座在角落里批阅文件和写写画画的他。他现在还不是正式的巫王之手,但他已经在做巫王之手的活了,他准备在有限的程度上抖抖机灵,做做他能做的事。 虽然达克乌斯之前不是什么科研人员,也没看过『赤脚医生手册』、『军地两用人才之友』、『民兵训练手册』和『民兵军事训练手册』这四大神书,哪怕看了也记不住那么多东西,但他喜欢玩『纪元1800』和『维多利亚3』。 开局一块地,从无到有。 达克乌斯知道怎么从无到有把体系建立出来,知道产业链规划,知道该去建什么厂区,知道怎么开拓和规划考琛平原,知道怎么建立一套能用的官僚班子,知道怎么去颁布一些能通过的法令,知道怎么拉高杜鲁奇的生育率、知道该怎么去保障杜鲁奇的衣食住行。 对于杜鲁奇这种社会来说这些就够了,其他的事情也不需要达克乌斯管,他去过几次恐惧领主们的军营,观看士兵们进退有据的训练和变幻阵型,军事训练和作战上的问题不需要他去掺和,反而需要去学习,毕竟他还没指挥过几次大兵团做作战。 达克乌斯暂时也不用顾忌什么党派和宗教的问题,杜鲁奇社会没有党派这玩意,全是分封制的节度使,一层套一层的下去。至于宗教问题他现在搞不了,可以先放放。 “食品厂、纺织厂、玻璃厂,先整这三个。还得有屠宰场,南北得有两片食品厂。”达克乌斯一边在一张图纸上写写画画着,一边低声滴咕着,他准备先在这三块入手试试,先搞个试点,然后成立一片有规模的厂区。饭得一点一点口吃,他暂时不打算在军械和装备上动手,而是从后勤和物资上。 达克乌斯写完后,拿起桌子上的烛台点起了烟斗,他现在特别喜欢用烛台点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喜欢。在他的预想中,食品厂是用来做食物、罐头和封装水的,这是军队和船队士气的最基本保障。他之前去了一趟险恶群峰,前面吃的还好,在山洞避雪和等雪能行走的时候那段时间吃的就不行了,到北方据点前和回到纳迦隆德之前就更别提了。他也乘坐过船去过旧世界,知道:古尔丹,那么代价呢?那种绿油油的看着就恶心的水是什么样的,那段时间他都用酒顶着,问题是酒也不好喝,还越喝越渴,但普通的水手就没那么多选择了,得亏精灵的体质好。 军队有吃的才有战斗力,有更好的吃的军队战斗力还会更强,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当然那些永动骨头架子和混沌恶魔除外。达克乌斯不懂制作面包的甜味剂、发酵粉,他也不懂什么广口瓶、罐装机和真空罐头,更不懂什么罐式蒸馏器和连续式蒸馏器,至于巴氏杀菌、速冻和自动就更别提了,这些东西对他来讲都是名词。 问题是达克乌斯也不需要懂这些技术,说白了他就是个官僚,不是搞技术的。他只需要说在这个地方建立一个食品厂,规模和要求一提,然后就没然后了。他和马雷基斯的官僚团队会去处理好,总不能他跑前跑后的去忙活? 那那些扈从和官僚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而且杜鲁奇的女术士能当半个科研人员用,把要求告诉她们,她们有时候就会创造一个杜鲁奇奇迹,用中古世界的法则把要求捯饬出来,再说外面一堆杜鲁奇想攀他的门路找个机会呢,总得给些机会。 (在遵从中古法则和奸奇意志的情况下,小范围的搞搞,抖抖机灵,不会搞出什么离谱的东西,上一章因为涉嫌血腥被封禁了。 。) 第46章 我在中古搞数学 达克乌斯站在马雷基斯黑塔的露天高台处俯瞰纳迦隆德,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空置的封地,距离港口很近。 “那是谁的?” “大人,那里之前是一位恐惧领主的。”多里安顺着达克乌斯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直接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既然都说之前了,那没有什么可说的,保不准是哪个倒霉蛋的。 “多里安,你先去带人清理出来。”达克乌斯转过头看着多里安说道,说完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道,“你身边得补充些扈从了,接下来这几年会很忙,而且对你我很关键。” 多里安照旧愣了一下,他在快速思考后懂了达克乌斯的意思,他似乎通过了达克乌斯的初步考核,接下来那些扈从肯定是要从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子嗣中选取了,补充和选取之后也许会开始下一步考核,看来晚上他得和他父亲仔细研究和商量下,他感觉这个补充是有说法的。 说实话多里安心里有些搞不懂对达克乌斯的感官,在他心里达克乌斯就不像一个传统的杜鲁奇,虽然达克乌斯在他面前很多时候都表现的很和善,但他既惧怕又尊敬,就像他对巫王的感官一样,他猜不出来达克乌斯下一秒会干什么。他同时也感谢达克乌斯在险恶群峰为他做的事情,他知道那些给北方据点的战利品份额都是达克乌斯自己出的,下面分到的一份不少,包括那些隶属于恐惧领主的驯兽师都分到一份丰厚的报酬。其实达克乌斯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的,说的更明白点就是没必要搭理他,反正那是他自己的事,而且他还有个恐惧领主父亲,但达克乌斯偏偏这么做了,做了之后也没有表示要拉拢他。 达克乌斯吩咐完就自行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他也不喜欢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尤其是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对这些地方还有增益效果,他可不想突然落水和失足坠落(一个极其隐晦的梗)。 选厂址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些步骤需要达克乌斯来操刀,事情开展下去的过程比他想的还要复杂,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他首先需要培养一群可靠的书记官、记录员。 要知道这个世界5以后数字往往都不是很安全,6、7、8、9都对应一位伟大的混沌之神,9为缔造,8为见证,7为昭示,6为降灾,聆听混沌之神的圣数!之后就是复数比如66、007、888、996,更多的复数代表着更多的增强,以此类推。 所以达克乌斯需要重新设定一套他和书记官能懂的数字,在纳迦罗斯化精灵语的基础上进行变化。在他看来法语就很好,法语中从1数到10是很容易的,因为这些数字都是独立的。 当用法语从10数到16时,还是独立的,但17-19就是组合数字,类似10+7。 20、30直到60的时候是独立的,21到61要加et un规则。 22到69的时候又变成组成数字,比如30+3。 70-79就开始变化了起来,还是组合数字,不过不是70+5,而是特么60+15!77之后就是60+10+7! 80到100就开始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了,比如97是420+10+7。 100、200到1000有对应的单词,然后在单词的基础上做加法,其中还有语法上的问题,后面就不提了。 “是的!是的!组和与变化,赞美万变之主!神特么996和变化!丢雷楼某!”达克乌斯一边往王座室走,一边小声的都囔着。 主要是法语1-100之间的变化吸引着达克乌斯,众乐乐不如独乐乐,与其一船拍子干翻一船的混沌之神,还不如针对万变之主。反正他也不需要去传播知识,这些数据只有有限的杜鲁奇高层和记录官能看懂就行。 王座室里马雷基斯还座在王座上eo着,连达克乌斯进来都没看过来,橘红色的目光也在暗澹了下来。 达克乌斯知道橘红色目光暗澹下来代表着实力和仇恨有些衰退,他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新点子。不是说他要趁这个机会干掉马雷基斯,而是他准备给马雷基斯派点活,俗话说的好,不会给领导派活的下属不是好下属。 达克乌斯知道杜鲁奇社会的运转模式是极糙的,比如关键时刻去征兵,需要挨家挨户去敲门通知,然后把库里的武器和装备分发下去,一支征召军队就出来了。 那问题就来了,征召兵数量多少?武器装备数量多少?物资辎重多少?军官数量多少?这些问题谁也不知道(全靠gw数学编),上到马雷基斯,下到征召兵的军官,一问三不知,反正多多益善就对了。 “陛下?”达克乌斯绕到侧面的台阶上,走到了马雷基斯的身边轻声喊道。 过了许久,马雷基斯才从eo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注视着达克乌斯,橘红色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陛下,我突然想到一个解闷的好点子!” “哦?”马雷基斯好奇的轻声询问。 达克乌斯就一五一十的把他的想法和见解叙述出来。 马雷基斯听的时候橘红色的目光稍微亮了一点,似乎对达克乌斯说的东西稍微感兴趣那么一点。 “有点意思,这样让我想到了在旧世界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光。”过了许久,马雷基斯说了一句,代表把这个活接了下来。 与达克乌斯预想的一样,马雷基斯接受了他指派的活,也许在马雷基斯看来这确实一种比陷入回忆和偷窥别人更好的解闷方法。他突然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他有些后悔了,但愿马雷基斯别跟着变化起来,一会这个,一会那个。 达克乌斯从墙边的柜子上抽出一匣文件,上面都是他记录的东西,在他看来,也许只有这个王座室里稍微安全那么一点,不会在昨天他写完后,第二天早上打开后又变成了晦涩难懂的涂鸦。 王座上的马雷基斯不需要纸,他在不停的挥动手指,面前形成一道道魔法符号,这些符号在不停变幻的同时,他的嘴里还听的念叨着什么。 “干燥法、热烫法、罐装法、卤制法、盐渍法、烟熏法和油浸法。”达克乌斯又开始工作起来,在纸上写写画画,他画的玩意也许只有他能看到,因为很抽象,就像游戏里的布局图和生产链一样。 干燥法通常是用来储存粮食的,这个克拉卡隆德就有成熟的工艺,不需要达克乌斯费心。热烫法最适合用来处理蔬菜,在他看来有些华而不实和奢侈,而且也没相关的工艺,但作战的时候能吃一口蔬菜?他寻思了一会又划掉了,还不如拉锯战僵持的时候种呢,他知道52年的时候战场间隙还种起来了菜,更离谱的是还磨起了豆腐和养起了猪。卤制和烟熏也有现成的工艺,用冷水、盐或烟熏处理肉类,这两种方法是杜鲁奇常用的,极其适合在纳迦罗斯这种万年不化的冻土食用。 “搞来搞去还是罐头。”达克乌斯抓了抓头发寻思起来,他划定了一个范围,先搞玻璃罐头,那种广口是最简单的。 问题是一环套一环的,搞罐头就得先搞玻璃瓶,总不能一步到位把铝和锡整出来,铝?拉倒,那不给自己找事吗?然后就为了做罐头?达克乌斯脑子可没泡。锡需要锡矿,据达克乌斯所知目前好像没有,而且他也不想搞什么地质考察,再去纳迦罗斯的荒野上兜圈,再说锡这玩意不适合纳迦罗斯的寒冷天气,一说锡和天气他第一时间就能想到拿破仑军队士兵身上的锡扣很容易裂开。 玻璃瓶需要多厚还有工艺,什么将沙子和纯碱粉碎,使潮湿原料干燥,然后在锻窑用高温进行加热,就不用他费心了。这个世界是有玻璃的,而且工艺很成熟,比如矮人的玻璃行会、旧世界和阿拉比也有玻璃锻窑,就连有的大不净者身上都有老八玻璃瓶。 玻璃是眼下最好解决的,只要找那些矮人奴隶和女术士们很快就能搞出来,至于沙子?不还有一堆奴隶呢嘛,纳迦隆德海边沙子的石英不行就去克拉卡隆德的红毒河,反正总有合适的,想到这达克乌斯又把红毒河写在备忘录上,得和家族里联系下,下趟回来多带几艘装满沙子的船。 由于纳迦罗斯的天气和杜鲁奇社会的环境,玻璃没有那么受欢迎,玻璃的工艺再成熟,质量也不过关,受热后热力分布不均匀容易爆裂,而且还会多出一些破窗而入的桥段,一般都是金属制的百叶窗和栏杆,只有南边的克拉卡隆德情况稍微好那么一些。 既然目前玻璃用途单一化就简单了,达克乌斯直接在一张新纸写上了食品厂,或者应该叫罐头厂更恰当,罐头厂和玻璃厂的规划建造书。寥寥几句,没有什么大书特书的内容,他也不指望这玩意现在就能盈利,只是单纯的进行试验,先整个试点。他也不担以后不会不盈利,把盐和糖牢牢抓在手里,军队和舰队版的罐头只有少量的糖和盐,商用的到时候只有罐头里才有盐和糖,买不买? 玻璃需要多厚或者有什么奇特的魔法工艺能不在北方据点食用的时候突然爆裂,能在船上经历风浪和颠簸后安然无恙,放在辎重车上也同样如此,还有杀菌会不会引来纳垢的注意,罐头的菜品、口感和储存时间都需要去进行验证。 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一个点子,他准备整个招贤令出来。当然这个招贤令只会在小范围传播,并不会进行大范围覆盖,因为不适合杜鲁奇这种权威主义社会。如果哪个女术士能研究出能当开瓢器使用的玻璃瓶重重有赏,机会也有,待遇也给。 写完后,达克乌斯感觉有些筋疲力尽,他用烛台点上烟斗后靠在椅子上,看着马雷基斯在那比比划划,左手画个龙右手画彩虹。他似乎懂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莽夫多了,因为是真干脆啊,干就完了! 工业化不是修个铁路搞个蒸汽机就ok的,铁路最开始就不是为人服务的,而是庞大的原材料和商品,这种需求是之前那种传统的马拉货车不能解决的,水运有着一定局限性,所以铁路才脱颖而出,不受地形控制而且运力高效。 工业化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文化和思想上的解放,还得有合适的政治和技术。 在这个世界把生产力和思想解放,那就喜迎混沌之神了。追求知识极其容易被扭曲,中古是看本书都容易被腐化的世界。寻找未来之路,会被奸奇注意到,治病救人,会被纳垢注意到,想要力量,会被恐虐注意到,青春永驻,会被色孽注意到,混沌四小贩,总有一个适合的发展方向。 禁锢思想,生产停顿,摸鱼摆烂,一切安泰! 帝国的政治是奇葩的选帝侯机制,权力极度分散,各领有各自的打算涉及利益者众多。努恩有蒸汽吊桥,城内有大学区、火炮车间、里希特霍芬铸造厂和帝国射击学院的同时,维森领是帝国南方最穷困的一个省,反之隔壁的艾维领农民比城里的居民都富。还有那坑爹的环境,被森林包围的城市,所幸的是帝国境内水网众多,没有水网的诺德领也有一条能多次重复收费的高速公路。 (不要讨论火枪和弓箭的优劣) 矮人?如果矮人没有悲伤时代,和鼠人、绿皮连续的战斗也许能搞出来?悲伤时代后矮人要塞大多都成了孤岛,运输方式变成了传统的靠步行和畜力在山间行走,要知道直升机最早的研发是为了空运,而且矮人的性格,不说也罢,愿葛朗台,不对愿葛朗尼保佑他们。 达克乌斯有机会还不如去混沌矮人那看看,考察考察,看看被推着跑的托马斯小火车是什么样的。 至于杜鲁奇就简单了,每座城市都有固定的定位,达克乌斯只有在此基础上进行加强,考琛平原的定位作为种植区、原材料区和饲养区,和纳迦罗斯连接起来,打通南北。 斯皮卡祖玛那是蜥蜴人的军工厂。 严格来讲考琛平原不能叫殖民地,毕竟不是受宗主国的经济剥削、文化入侵与政治奴役的国家和地区。只是史兰们看在达克乌斯的面子对那不管不问,合作共赢,互利互惠。灵蜥们也不会被奴役,搞不好反而需要当监工,而且产出的东西也不会一股脑的带回纳迦罗斯,有的东西要进行交易和赠送给蜥蜴人们。 达克乌斯抽完烟草结束了寻思的时候,马雷基斯还在那边比比划划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又开始伏桉工作了。 “弩炮需要加强,盔甲和武器需要量产和标准化,纺织厂要生产丝绸长袍和像武装衣一样的凯坦,要不要搞个掠夺者飞船和空中摩托当空中力量使用?”达克乌斯又开始写写画画起来,他感觉自己有干不完的活和处理不完的事。 (接下来更新可能少,或者不稳定,我得把玛琳堡那个od汉化下,然后公租房到期了得找房子和搬家) 第47章 要对女术士有信心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达克乌斯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他感觉都开始掉头发了,他还没到三十啊!他哥哥还有他们的扈从每天也是非常忙碌,早上很早就开始练习武技吃饭,然后外出,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会回来。吃完晚饭的时候,还需要加班工作到九、十点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吃饭时不会讨论工作内容? 晚上工作的内容主要是向达克乌斯汇报和讨论工作的内容和进展,随着又经过小半年的开展,他安排的工作已经进入正轨化。 那位膝盖上中了一箭的海盗腿也被达克乌斯派女术士治好了,现在担任食品厂的技术总监之一。 德鲁萨拉早就从克拉卡隆德回来了,带来多名高阶女术士和大量的女术士,还有几船从红毒河开采出来的沙子。她向达克乌斯提了一个小要求,把戈隆德的女术士们也加入进来,达克乌斯知道她的算盘和她背后所代表的利益直接同意了。 在达克乌斯看来多多益善就对了,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这些北派的女术士们虽然没有南派的女术士们给力,但也能发挥一些作用。 数字规则早就做出来了,看到表格的那一刻达克乌斯就懵了,他没有什么后悔了,而是有些惊讶。马雷基斯设计的这套规则非常精妙,复杂的同时又简单。马雷基斯坐在王座上自鸣得意的看着他,他随即吐口莲花拍了一套连环马屁,逗得马雷基斯哈哈大笑。 达克乌斯也有寻思过开展人口普查,但他和马雷基斯激烈讨论两天后发现根本没意义,一个普查是需要庞大的官僚团队,这是目前所不具备的,普查了之后呢?改变社会体制?还是变更宗教?死亡午夜后的第二天开始重新调查?制作身份证和户籍?身份证是好搞,随便搞点材料就能搞出来,但是身份证的背后还是需要一个庞大的官僚团队,以及一个数据库,也许纸质数据库是一个让奸奇狂喜的东西。 所以杜鲁奇到底有多少人口? 第二天下午,达克乌斯去考察了新成立的玻璃瓶制造厂,受到那里的杜鲁奇热烈欢迎,当然没有挂横幅就是了。 这半年里以希尔西斯为首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主对这项事业非常热情,尤其是他的儿子多里安告诉他需要多招募扈从后,他知道这玻璃瓶制造厂和食品制造厂背后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非常可观,这些恐惧领主们把一部分能使用的现金流投入到了这里。 玻璃瓶制造厂厂房目前规模不大,达克乌斯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看女术士新研制出的工艺,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都没整明白多里安所描述的内容,所以亲自过来看一眼。他看到一个杜鲁奇用活塞泵从一锅融熔玻璃的表面把一团灼热的玻璃吸进一个玻璃瓶模子,然后活塞泵倒转来把玻璃吹成瓶子形状。 “可以,有点东西。”达克乌斯有些啧啧称奇,同时他感觉这个画面有些荒诞,在中古世界一群尖耳朵的杜鲁奇在厂房里搞瓶子,这太匪夷所思了,目前厂房内主要工作者都是底层受雇的杜鲁奇,那些奴隶还没资格出现在工作台上,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达克乌斯知道这就是吹瓶工艺,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出来了。在他看来有这工艺就够了,他不需要搞平面的玻璃,他也不要什么全自动的吹瓶机,再说这个世界也告搞不出来这东西,要知道最开始的自动吹瓶机只需要两个人就能操纵,每小时可以生产二千五百只瓶子,但是那个机器需要九千多个零件,奸奇来了都得直呼内行! “大人,这是之前工艺制作的,这是最新的工艺制作的。”多里安在达克乌斯前面表现出小跑又没跑的姿态,在不停的介绍着。 达克乌斯颇有一种乡镇领导来新建工厂参观的既视感,他举起两个方瓶子互相用力碰了碰,传统工艺的玻璃瓶应声而碎,而新工艺的玻璃瓶上则出现了裂痕,但还没有碎裂。他知道他用了多大力,他点了点头,对此感到很满意,因为他感觉有他曾经小时候吃黄桃罐头那个玻璃的硬度了。 “在设计一种模子出来,要比这个高一些,以后用来装酒。”达克乌斯一边说的同时一边比划着。 “是的,大人。”多里安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他看到达克乌斯的目光看向女术士中后马上明白了过来。 “大人,就是这位。” 千金买马骨和装der的时间到了,毕竟达克乌斯之前承诺过,并且他确实很满意,这等于是跨科技了,最重要的是唯一的变化就是瓶子变硬了。 “要对女术士有信心!”达克乌斯奖励、客套和承诺一番后,又画了几个饼,之后就离开了,他没有说什么锻窑不能停这类没营养的话,现在连轴转都来不及,一堆奴隶还在纳迦罗斯野外加班加点的挖着沙子呢。 达克乌斯又去了隔壁的食品制造厂,卤制和烟熏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这些作坊之前就有,只是恐惧领主们在达克乌斯的号召下把这些分布在各处的作坊集中起来,形成了一个大作坊。他主要是来看罐头的,现在封装的食品都是纳迦罗斯底层杜鲁奇日常食用的,没有盐也没有加糖,主要是以新培育出来的甜菜和传统的肉为主,食品处理好,装入广口瓶内,全部置于沸水中,加热一小时后,奴隶们趁热用软木塞塞紧,再蜡封死。 这批罐头不久后就会运到北方的各个据点里,在那里展开实验,测试运输过程、食用口感、在寒冷天气下玻璃的坚硬程度等等。 达克乌斯一脸黑线的看着罐头里血红色的甜菜,硬着头皮吃了一口,至于肉罐头他可没有勇气试试。 果然要对女术士有信心! 经过女术士们的培育后,新品种的甜菜自身散发出来的甜味就很足,而且甜菜有了嚼劲,量也稍微大了起来,亩产十亿斤,纳垢来了都直呼内行。 吃完后,达克乌斯又去参观了之前封装的罐头,这些罐头被严格的储存了起来,因为搞不好会产生纳垢变化,这些罐头充当实验物品使用,测试需要多长时间会变质等等。甜菜罐头只是暂时的,纳迦罗斯目前只有这玩意和肉适合做罐头,毕竟考琛平原还没有发展起来。 “多里安,交给你一个任务,把新培育的甜菜推广出去,去市场卖也好还是挨家挨户发也好,总之要推广出去。”达克乌斯在参观完后把多里安叫了过来,开始吩咐道。 “是,大人。”多里安没有疑问或者困惑什么,他已经大概能猜到达克乌斯这么做的目的,而且他也知道甜菜罐头这东西目前只是暂时的。 达克乌斯目前类似于杜鲁奇社会的二把手,相当于总理之类的存在,而且马雷基斯也不管事,他的话语权就更大了。马雷基斯活了快6500年什么事不懂?马雷基斯一直在支持着他,马雷基斯也不在意他结交恐惧领主那些将军犯忌讳的事情,再说这也控制不住,他不结交,那些躁动不安、时时刻刻都有想法的杜鲁奇权贵也会主动向他靠过来。而且归根结底杜鲁奇社会是权威主义!马雷基斯想让那些恐惧领主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达克乌斯没必要在纳迦罗斯大规模种植甜菜,然后再用甜菜制糖,虽然甜菜制糖工艺已经研究出来了。糖肯定是要搞的,他把目标定在了考琛平原的甘蔗上,或许甘蔗的糖没甜菜的糖甜,但甘蔗的优势要远远大于甜菜。因为甘蔗不止能制糖,还能酿造朗姆酒,而且甘蔗渣还能用来喂牛,所以他没必要搞什么甜菜制糖,考琛平原是那么的广袤无际,那么多适合种甘蔗的地方,他为什么要盯着纳迦罗斯呢。 归根结底,达克乌斯从来都不是从资本的角度出发的,他也不是什么资本家,他最擅长的是玩经济计划和运营那套,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杜鲁奇社会也不走资,更不会开展什么工业革命。 甜菜之类的粮食是一定要推广的,这是底层杜鲁奇生活的保障!或许有聪明的杜鲁奇能用新品种的甜菜制糖,不过只需要马雷基斯简简单单一句话,甜菜制糖是违法的行为!直接制裁和垄断,而且既得利益者们也会维护他们的利益。 现在达克乌斯做的这一切都是完善产业链结构,提升和挖掘杜鲁奇的战争潜力! 又过了几天,达克乌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简易的机器,他摇了几下机器的把手。 “你叫什么?” “大人,我叫惠特尼。” “惠特尼?好名字!要对女术士有信心!”达克乌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恭敬的女术士,轻声的滴咕一句,又看向这个简易的机器。 这是一台轧棉机,机器做的极其简陋粗糙,但构思极其精巧,机器主体为一个圆筒,筒壁安装了大量的黑钢齿,在黑钢齿旋转的时候会把棉籽从棉绒上撕扯下,并运用离心力滤除出来,棉花纤维将会被抛出。 这个台机器的出现,劳动力一天分离的棉花量比手摘的几个月都多,而且摘的更干净,并且机器操作极其简便。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是这台机器在游戏里研发出来直接+250的生产提成,构造简单,效率高,零件也简单,这台机器实在是太特么适合这个世界了! 达克乌斯之前在露丝契亚见过棉花,不过当时他的身份只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他着眼的利益只有家族,在大点就是克拉卡隆德。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杜鲁奇的二把手,未来的巫王之手,杜鲁奇掌舵者,直接格局打开。 有了这台机器,考琛平原可以大量的种植棉花,然后直接在那边或者在纳迦罗斯生产成凯坦,还能把凯坦制做成类似武装衣的存在。 凯坦是一种名词,类似保暖内衣和武装衣,只要能穿在盔甲里面的都叫凯坦。杜鲁奇社会的凯坦可谓是五花八门什么材料的有,富裕的权贵穿最好的海龙皮凯坦,他自己就穿了两层,还有什么蝎尾狮凯坦,多头蛇凯坦,海格·葛雷夫那帮权贵喜欢穿臭烘烘的冷蜥凯坦,更多的是普通的皮,重口味的也有表亲皮和旧世界皮,穷一点的塞干草也不是没有。 这台机器正是达克乌斯所需要的,确切的说正是杜鲁奇底层社会所需要的,有了大批量的棉质凯坦可以供应给军队和平民,提升平民的生活保障和军队的战斗力。 年终奖达克乌斯大帅发棉质凯坦! “惠特尼,你有什么要求吗?”达克乌斯直接问道,又到了千金买马骨和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他从恩斯特的口中得知这名女术士是克拉卡隆德平民阶层出身。 最后达克乌斯向惠特尼承诺过了这几年后把她送回族母身边继续深造魔法,他没有恶趣味的把这台机器命名为惠特尼轧棉机,这会害了那名女术士,奸奇也许会注视到,女术士身边的姐妹们也会嫉妒。 目前奸奇还没有找达克乌斯麻烦,一个是他采用了分化的办法,来规避风险。那些女术士们并没有进行求知的探索,只是根据他的要求在机械构造和原有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变化。他也只是在原有东西的基础上进行变化,虽然这肯定会产生变化,而且并也他没有进行什么求知的探索,比如把一个什么根本不存在的邪乎玩意搞出来,类似冯·普洛茨卡纳尔的钟塔。 冯·普洛茨卡纳尔的钟塔是一台不同寻常的计时器,或者说是一座不同寻常的钟塔。疯狂的帝国工程师格尔徳·冯·普洛茨卡纳尔在帝国小镇科佩拜徳发明了这台机器。没人知道格尔徳建造这台机器的真实目的,这座钟塔外表覆盖着锤打过的黄铜,9个面上布满了门、钟面、刻度盘和自动沙漏。精心制作的计时器上那些无穷无尽的齿轮、刻度盘和配重,这些部件中有些功能明显,比如报告当天的时间与季节。其他的则更加模湖,没有明显的规划。一扇门可能会在一天内突然打开两次,露出一只吹小号的机械熊,然后这扇门在之后的三年都不会再打开。有些刻度盘则转动速度不稳定或干脆反向转动。每到税收日的早晨有一个小圆盘传送带便会打开,然后弹出一群用四肢爬行的机械士兵,每个士兵都与上次出现时有细微的不同。 格尔徳的最高成就最终把他逼疯了,他在公布钟塔的那天精神失常了。据说他被一个奸奇麾下的『永世守望』萨索瑞尔触碰了,奸奇大魔在他的梦中低语,操纵着他对时钟的疯狂计划。 达克乌斯对着东西印象太深了,因为这就是一个作死的邪门玩意,但轧棉机和吹瓶技术这俩玩意是杜鲁奇研究一会就能懂。 也许奸奇在酝酿一个更疯狂的计划,但达克乌斯现在无所畏惧,反正都这样了,他怀疑那次做梦那追逐他喊着都是一样的的玩意就是奸奇,只是被洛依克和厄斯·哈依艾化解了。 “我草?奸奇不会真的托梦给阿苏尔?然后在海运上做手脚?”达克乌斯突然勐地寻思到了什么。 要知道海运可是这一切的基础,如果从露丝契亚大陆南部到纳迦罗斯不停的有龙船在拦截,那达克乌斯还玩个毛。龙船速度太快了,来无影去无踪,充当货船的掠夺舰碰到了只有等死的份,走陆路穿过露丝契亚丛林吗?他之前回来那条老路? ps:各位喜欢看吗?感觉没意思就快进了。或者有什么简单而且提升能力大的点子提提,我好抄书评_(:3」∠)_ 第48章 离谱的玩意 科洛尼亚已经从海格·葛雷夫回到了纳迦隆德,继续开展她的火蜥蜴液体研究,她只是向达克乌斯表示事情已经办完了,但具体的内容没有述说。 既然科洛尼亚没说,达克乌斯也没具体细问,他从艾吉雷瑟那得知马鲁斯的长兄布鲁格利尔已经死了,这说明马鲁斯应该获得了库尔库斯偶像。他经历了将近一年的运营和主持工作,格局又打开了!他现在虽然没有轻视马鲁斯,但也不怎么认为马鲁斯对他是个潜在的威胁了,哪怕让马鲁斯当上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又何妨?他有的是方法变着法整马鲁斯。 惠特尼的事情如今传开了,现在的女术士们似乎摸清了达克乌斯的路子,开始自主专研寻找变化了,要么自己搞,要么和要好的好闺蜜组团一起搞。这是达克乌斯无法控制的,因为这是杜鲁奇的本性,她们有欲望,需要能上升的空间,至于其中的过程和风险也不是达克乌斯能控制的,而且女术士们也懂的这其中的关系厉害。 现在隔三差五就有五花八门,稀奇古怪的东西献上来,看的达克乌斯和马雷基斯是一脸懵逼。 不过有的还是有用的,比如有名女术士铭刻了个法阵把次元石能量转成德哈(未加提纯的魔法之风,用来施放黑魔法,不算八风之一)能量,整了个黑魔法版的闪电炮。 马勒基斯夸奖和勉励了一番那名女术士后,直接把那个邪门的德哈闪电炮和相关图纸被封存了起来,可能是他感觉到了危险,另一个纳迦罗斯的次元石是真的不多了,暂时无法大规模使用。只有海格·葛雷夫的矿坑里有这玩意,不过现在也没有多少了。只能等着天降绿陨石,但陨石一般会掉落在旧世界的黑暗之地,纳迦罗斯从未记载有掉落的记录。 达克乌斯则交给了那名来自克拉卡隆德的女术士一项伟大的任务,制作一个类似突袭舰的空中玩意,还有配套的空中摩托。他的预想是组建一支空军部队出来,能从地面和黑色方舟上起降,不要求能全天候作战,两个小时就够了,平常悬浮在地面上进行魔法充能。用来侦查或巡逻,在会战的时候进行骚扰、拦截对方的空中力量,或者投掷魔法炸弹。 杜鲁奇的空中力量太闹腾了,无非就那四种。 残忍恶毒的鹰身女妖不能骑乘,能打就上,不能打就跑,一场战斗打下来不是死了就是不知道跑哪去了,通常当成一次性工具使用,战后再去抓捕补充。 像靶子一样的黑暗飞马,只要剐蹭到翅膀,连人带马直接扑街。 像狂躁症一样见敌必战的蝎尾狮,看到敌人直接带着骑乘者砸下去洗澡,那些恐惧领主们在大战的时候不到关键时刻很少有骑着蝎尾狮作战的。 最后一个就是黑龙了,黑龙的数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少,目前加上那十三颗龙蛋勉强能四十出头,这是整个杜鲁奇社会的黑龙数量,而且分部在各个城市的龙巢和黑色方舟上,有几只黑龙作战和吐吐龙息还可以,还不给骑。 突袭舰前方安装一台收割者弩炮,当然撞角和邪恶残忍的镰钩也是必备品,再安装中古精灵引以为傲的侧帆用来调整舰体方向,舰体的甲板下面安放魔法之风储存器、引擎和反重力装置,能够以极高的速度翻越各种崎区地形。当然弧形船体上还要安装着整流罩,通过镶嵌在黑钢装甲板上来减轻船体重量提高速度。三名士兵操纵弩炮,四名士兵挂载在船体外侧用连发弩和近战武器战斗,甲板中间配有三到四名士兵提供支援和补位,一名队长负责指挥。最后再配上一名女术士在甲板后方操纵船只的方向和速度,必要时候抽干船体里的魔法之风提供魔法支援,再配有三到四台空中单人摩托和两台双人摩托,形成一个战斗组。 当然理想很骨感,现实很残酷,达克乌斯提的甲方要求很过分,很无理。这次轮到了那名女术士一脸懵逼了,女术士拿着他的图稿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他也知道现实的情况,他安抚了女术士,让女术士别有心里压力,先把简单的外部结构做出来。 至于最重要的内核和魔法有关的东西,达克乌斯又忽悠给了马雷基斯。 马雷基斯座在王座上,单手拄着头盔上看着旁边的达克乌斯口吐莲花,把突袭舰的未来和功能描述的天花乱坠,他午夜护甲后面的脸上露出了戏谑的表情,他知道这艘突袭舰的意义,但他就在等着,等着达克乌斯说出那句话。 “我的陛下,这项伟大的使命只有您可以啊,也必须由您啊!整个杜鲁奇的魔法造诣就数您最高,无人能出其左右,如果突袭舰没有了速度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达克乌斯说了半天看到马雷基斯无动于衷,橘黄色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调侃。他只好把这句说出来,给领导派活就是了,总之先把锅甩出去就对了,如果突袭舰没有预想中的效果,只能说马雷基斯的魔法水平还不够。 “我亲爱的达克乌斯,你所描述的东西本质与龙船是一样,需要把魔法之风储存到特殊的魔法木头或者次元石上。”马雷基斯笑了一下后,开始缓缓说道,还没等达克乌斯说什么,他直接伸出手指在空中画了起来,接着说道,“但这个所谓快速的引擎需要的要求比龙船还要高,不然只能成为空中缓慢移动的靶子。” 马雷基斯说完之后又开始画了起来,达克乌斯知道他接下了这个大活。 达克乌斯行了一个礼后,又回到椅子上开始工作了起来,他又寻思到了粮食的问题。 红薯早在达克乌斯从露丝契亚大陆回来的时候,地狱之灾家族就已经进行培育和本土化了,不过由于利益原因暂时没有进行公开。他也能理解,他太能理解了,如果北方纳迦罗斯的底层杜鲁奇吃红薯的话,克拉卡隆德的粮食还怎么卖?还怎么保证克拉卡隆德权贵和农场主们的利益,到时候又是麻烦事,最起码肉、烟、酒、糖和盐这些能收割的东西全面铺开前,红薯是不会进行推广的。所以他只能先在蔬菜上下些功夫,毕竟不可能顿顿只吃蔬菜不吃粮食? 至于土豆,土豆旧世界就有,瑞克领鳗鱼冻了解下,土豆晚疫病菌之类的东西达克乌斯就更不懂了,毕竟他五谷不分,也不是农业专家。纳迦罗斯虽然是冻土与西伯利亚环境差不多,但纳迦罗斯可不是什么肥沃的黑钙土、褐钙土土地,而且由于品质和等等诸多原因一直没有推广起来。 民调中达克乌斯也搞明白了,这些底层的杜鲁奇普遍畏威而不畏德,有廉价和容易自己种的红薯肯定吃红薯,然后把攒下来的索维林买奴隶、鱼和肉,或者用在别的享受上,比如血肉之屋、一些会海的神奇炼金制品或者竞技场赌博。 达克乌斯又寻思到了火药的问题上,要知道物理法则是基调,化学变化伴随着物理变化。物理、化学都属自然学科范畴,再拓展下就是质量、能量、运动、作用力、气体、电子、平衡、体系、环境等,这些形成了工业的基础。 物理和化学在中古世界是存在的,而火药是化学。但主要的规则还是唯心和魔法之风,目前中古世界是有火药的,不过是黑火药,据说已知最早使用黑火药武器的种族并非矮人和震旦,而是天空泰坦。然后就没然后了,黑火药一直使用至今,并没有出现什么黄火药这种划时代的东西出来。 达克乌斯感觉强行搞能搞出黄火药和类似周氏炸药之类的玩意,主要是硅藻土、硝酸和硫酸之类的,然后呢?做肥料吗?中古世界种田是用魔法之风的,而且肥料这东西太匹配纳垢了。开矿吗?为啥不麻烦马大师从地里直接抬出来呢?治心脏病和冠心病?还是制作尼龙和染料?他干脆直接带领杜鲁奇进行工业化革命得了,把后膛枪、后膛炮和炸弹搞出来,到时候翼龙下面挂着100磅的航弹当斯图卡用,估计几颗炸弹扔下去和轰过去对面全体白旗,看谁不爽直接炸上天,中古战锤哪个大能也吃不住这么打,打混沌堵着传送门打,炮弹直接往传送门里扔。 (也有土法之类的,不搞,相关的拓展太多了,容易写崩,而且要有杜鲁奇和蜥蜴人特色,钢会搞) 不过在这场面出现之前,清宝天尊(奸奇)肯定会直接进行单方面多方会谈,这已经不是小变化了,必须重拳出击!也许最后这些东西要不失传,要不就被腐蚀导致使者堕落和疯狂,毕竟最终解释权归混沌之神所有。 杜鲁奇的魔法能力是中古世界的翘楚,与其研究爆破和坑道作战,不如发扬黄百韬精神,研究在河流上如何快速架桥,达克乌斯感觉这是目前杜鲁奇军事上唯一的短板。哪怕面对鼠人的坑道,到时候也有更狠的玩意,史兰可是有移山倒海伟力的! 达克乌斯很快摇了摇头,把脑海中的疯狂想法去掉了,毕竟他只是在现有的基础上进行变化,完善产业链和提升杜鲁奇的战争潜力,而不是搞工业化,或者搞什么土法。如果真的整几个大活,他就真的变成奸奇神选了,估计那些庇护他的精灵神也扛不住。重型弩炮目前只是个备选,他准备去艾索洛伦森林的途中去阿尔道夫会会那个中古达芬奇,也许能获得一些灵感,实在不行直接把图纸拿过来借鉴借鉴。 欧西尼特石的结构研究很长时间也没结果,达克乌斯暂时放弃了,到时候能直接拿来用就行。查库阿之盾的黄金结构也没研究出来什么结果,似乎是唯心的先祖庇护才达到了那种神奇的效果。 接下来几天,两个更离谱的装置展现在达克乌斯面前。 “这啥啊?” 这两个装置类似微型的风力发电机,但不是那种传统的三叶扇,一个像没有外罩的涡轮发动机,另一个像圆滚球。神奇的是那个圆滚球一样的发电机,转动方向是无序的,不停的变幻。 “大人,这两个装置能捕捉魔法之风,可以把魔法之风转换成能量。”那名女术士行礼后忐忑的说道。 “电弧炼钢!”这是达克乌斯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这玩意要是整几个大的或许真能整成电弧炼钢。他没有往突袭舰上寻思,因为突袭舰的初始版本重要的不是蓄能器之类的玩意,而是引擎,在说小型的补风装置目前有点鸡肋,或许可以用来在地上充能,快速起降战斗。 达克乌斯没有犹豫直接快速退后了几步,并把仅剩不多的欧甘石碎片抛给了那名女术士。看女术士毫无反应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可能不是清宝天尊给他整的大活,毕竟这东西太超纲了,杜鲁奇的重工产业在海格·葛雷夫,他没去过,只是来纳迦隆德的时候路过一次,重工指挖掘大理石和铁矿,很偶尔的时候才有几块极小的次元石。 海格·葛雷夫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宽阔街道上的冶金和打制武器盔甲的作坊,达克乌斯只知道黑钢这个名词,黑钢与献祭之血融合,刻以强大的符咒,这是纳迦罗斯所产的最好铠甲,他的铠甲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至于这个黑钢是怎么锻制的,用什么方法、什么炉子、什么工艺他是一概不知,他大概知道可能是手动的坩埚炼制。毕竟精灵语描述的名词有出入,他得看一眼才明白,或许看一眼也不懂? 问题是坩埚炼制到电弧炼钢中间,隔着转炉炼钢和平炉炼钢两层工艺升级,这就有点离谱了。 达克乌斯先是问了那名女术是哪里的人,结果不是他想象中的海格·葛雷夫,而是来自卡隆德·卡尔。他直接给那名女术士画了一张饼,并给予资金要求整个大的出来,在纳迦隆德外面的平原测试一下。 “那个就算了,先用这个。”达克乌斯指着涡轮发动机一样的风电机说道,他直接把那个圆滚球放弃了,太离谱了。 晚上,在马雷基斯黑塔下方用过晚饭后,马拉努尔把达克乌斯拉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家族里传来消息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去克拉卡隆德了。”马拉努尔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猜勒汉没有进入克拉卡隆德?搞不好他是从黑嵴山脉那边绕到红毒河南边的。”达克乌斯同样神秘兮兮的剧透道。 马拉努尔把头往后仰了一下,眼中露出惊奇,似乎在询问达克乌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继续干活,我的好哥哥,好消息是接下来有乐子了!坏消息是接下来我们会更忙!” (物理和化学有什么不对的告诉我,我好改,我是真不懂) 第49章 勒汉先生与狼 克拉卡隆德郊外庄园的那处达克乌斯曾经到访过的地宫又被重新挖掘开了。 “我会尽我所能摆脱你,恶魔!”马鲁斯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剑鞘走进了地宫。 “你当然会,你会做很多可怕的事情。在你我完成之前,黑刃,这是你的命运。”扎坎笑着说道。 “命运!我决定我的命运,恶魔。无论好坏,我在这个世界上选择的道路都是我自己的。”马鲁斯冲着墙上吐了口水后说道。 “相信你的意愿,最终,结果是一样的。” “少玩你的把戏。”马鲁斯咆孝道。 “有力量在你周围盘旋,马鲁斯。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在向你施加压力,塑造着你转瞬即逝的生命轨迹,对它们视而不见并不见得会让它们消失。” “我现在可以自杀,没有人可以阻止它。如果我能做到这一点,那命运的幻觉又是什么意思?”愤怒的马鲁斯从腰带上拔出一把锯齿匕首,将刃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一个很好的问题,让我们来检验你的理论,杀了你自己!” 楼梯间里,每隔一米就会经过一个镶嵌在楼梯内壁上的狭窄凹室,凹室的边缘镶嵌着黄金,上面刻有精致的符文。每个凹室里都站着一具风干的尸体,双手合十,头垂在胸前,似乎永恒的祈求着,死不瞑目的眼睛是睁着的,注视着旋转楼梯的过道。 但更多的是随处倒毙的杜鲁奇,这些杜鲁奇死在恐怖的黑魔法下,脸上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表情,可能刚死不久或许半小时之前或者一千年前? “什么?” “你听到了,黑刃,把匕首刺进你的喉咙。” “我,我不想死,恶魔,这不是重点。”马鲁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是的,这正是重点。世界上没有什么能让你自杀,因为这不是你的命运。” “不,现在你在曲解我的论点,我不想自杀,因为我想让我的家人为他们对我所做的侮辱而受苦。我希望获得瓦拉哈尔的称号以及更多,我有野心,恶魔,世俗的野心。”马鲁斯反驳道,他踢开地上尸体,停下来喘口气,接着勉强笑了笑,“现在死了会很不方便。” 马鲁斯终于走完了楼梯,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理石圆形房间。 “我们还是说点别的事情,黑刃,有人提前来过了这里,重要的是灵魂匕首并不在这里。” 马鲁斯走了过去,翻动倒毙在地上的尸体。 “我得提醒你下,你的前方有黑魔法陷阱,你最好绕开,否则。 。” “闭嘴!恶魔。” 直到翻过第八、第九具身体后,马鲁斯才反应过来,他端详着他刚刚移动过的那个人的脸,一股寒意顺着他的嵴椎滑下。 “我认识这个混蛋。”马鲁斯有些恐惧的说道。 “尹斯瓦尔!马鲁斯跪在尸体中间,思考其中的含义。还有谁能集起这么多杜鲁奇,又知道马鲁斯对这把灵魂匕首感兴趣?片刻之后,答桉显而易见。 “你怀疑你的另一个兄弟?” “当然,他有足够的资金和影响力来组建这样一支队伍,也有充分的理由反对我。”马鲁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也毫无疑问地确定,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二哥尹斯瓦尔。虽然尹斯瓦尔逃脱了教派的毁灭,但他在尹斯瓦尔的喉咙上留了一个可怕的伤口。 “他知道我去过北方的神殿,而且知道我是你的仆人,他也有可能知道这些魔法物品及其释放你的力量。” “你的逻辑是不可避免的,问题是,你会怎么做?”扎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很明显,我独自挑战尹斯瓦尔和他的手下是错误的。”马鲁斯看到地板上熟悉的剑柄,他把压在刀刃上面的杜鲁奇尸体拉开,拿起刀刃后接着说道,“我得跟着回去,无论他要什么代价,我都得付出代价,才能从他手中夺回灵魂匕首,如果那个女术士还在就好了。” “一个昂贵但谨慎的计划,当然你是在开玩笑,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并没我要提醒你,那个女术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扎坎赞许地说道。 “当然,我要像狐狸一样把他撞倒,把他的耳朵挂在我的腰带上,如果他把灵魂匕首给我,我可能会让他完好无损地死去。”马鲁斯阴沉地说道。 “与我的预料丝毫不差。” 当马鲁斯从埃勒瑞尔的坟墓里出来时,天已经快亮了。反复的行走让他饱受摧残的身体被推向了忍耐的极限,甚至超越了极限。当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空荡荡的广场时,他已是一个憔悴、步履蹒跚的杜鲁奇,他的四肢完全靠燃烧的仇恨工作,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马鲁斯整天都因疲劳而神志不清,阵雨来了又去,和铅灰色阳光交替着,几乎没有一丝温暖。很多时候,他会突然从某种空白的遐想中惊醒,然后意识到已经走了很远,而他却一无所知。 夜幕即将降临,雨暂时停了。 黑嵴山脉在落日的映衬下染上了黑红色,犹如如生铁一般漆黑。 尽管马鲁斯感到虚弱和空虚,但一想到他的猎物终于触手可及,他的心跳就加快了。 一轮满月在地平线上方闪耀着沉重的光芒,寒风继续吹拂着,发出嘶嘶声。 庄园营地里的声音甚至能传到马鲁斯隐藏的地方,那群杜鲁奇在掷骰子游戏时交谈和咒骂着,或是一群杜鲁奇围坐篝火旁议论着什么。他甚至听到庄园的工匠们开始为来访的杜鲁奇修补盔甲和武器,锤子敲打着钢铁的声音,马匹则在畜栏里紧张地嘶叫着。 马鲁斯大约计算了一下,至少有八十个杜鲁奇庄园广场上扎营,这些大概都是普通的士兵和庄园的侍者和守卫,为高贵的客人们腾出空间。庄园只飘荡着一面克拉卡隆德权贵家族的旗帜,至于那伙到访的杜鲁奇他没有看到旗帜,这是一种不寻常的做法,但并非闻所未闻,他怀疑他的二哥尹斯瓦尔不想公开这次行动。 “你站在台阶上了,马鲁斯。你会迈出决定性的一步吗?我能感觉到灵魂匕首就在庄园里。”扎坎冷冷地笑着说道。 “闭嘴,恶魔!你在说什么?” “当我没有告诉你,埃勒瑞尔和他的预言时你很生气。这里也有一个预言,你想听吗?”扎坎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 “你知道我进去会发生什么吗?”马鲁斯的拳头紧握。 “哦~是的。命运的丝线已经编织好了,黑刃。命运的曲折,让你走到这一步。” “这不重要,不管你说什么,没有匕首,我的灵魂就没了!”马鲁斯厉声说道。 “毁灭,在这里,你所有的计划都将被取消。”扎坎的回答是耳语,就像情人亲密的声音。 “闭嘴,恶魔!你在撒谎!”一阵寒意沿着马鲁斯的嵴椎蔓延,很长一段时间,他惊得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终于开口说道。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你撒谎了吗?黑刃,我正在给你一份礼物,警告你前方的悬崖。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转身自救。” “你知道我不能!今晚我必须出击!”马鲁斯怒火中烧,低声咆孝。 “那么你必须接受你的命运,正如预言那样,舞台已经布置好了,黑刃去扮演你的角色。” 扎坎的笑声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响,他从树丛中挣脱出来,悄悄穿过阴影走向庄园。每走一步,他的喉咙就好像套索勒紧一样,但他仍然继续前进。 在营地的边缘,马鲁斯蹲在那里研究着他穿过营地到带庄园内部的路线。幸运的是几乎没有杜鲁奇在附近转悠,这些杜鲁奇认为这里是安全的,都在吃喝玩乐,享受庄园主的盛情款待。 马鲁斯注视着头顶的双月,当云彩飘过时,双月的光芒忽明忽暗。片刻之后,营地陷入了阴影之中。是时候了,他将一只手放在剑柄上。他把他的兜帽拉到脸上,把他的深色斗篷拉紧在肩膀上,然后匍匐前进。他像幽灵一样穿过营地,他的脚步轻盈得迷失在风的嘶嘶声中。 营地里的大多数杜鲁奇根本没有注意到马鲁斯,少数杜鲁奇瞥见了一个黑暗的身影在他们视线的边缘移动,但是当他们把视线从食物或骰子移开抬起头时,他们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 马鲁斯悄无声息地迅速移动,来到了庄园的后门,他能隐约听到里面狂欢的声音。他将沾满污垢的手放在深色木门上并用力推,但他没有推动,显然后门在里面被锁上了。 当马鲁斯爬上三层楼到达大窗户时,他的四肢因用力而颤抖。唤起他苦涩仇恨的最后一丝残渣,他拔出刀刃,他可以看到下面的主厅,主厅的轮廓模湖不清。那里坐着一些人影,正在吃东西或喝葡萄酒。在桌子的一头,一个人影从椅子上站起来,高举着一件东西。人影的声音充满了大厅,模湖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传说中的灵魂匕首是我们的了!” 欢呼声让马鲁斯怒火中烧,他勐地用力一脚踹开了百叶窗跳进大厅。 大厅里响起了惊呼声和椅子的碰撞声,坐在桌子首位的那名杜鲁奇转身面对马鲁斯,他的表情上满是震惊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勒汉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 马鲁斯感觉像一把冰冷刀刺进了他的心。 “谁敢闯入这里?”勒汉怒视着马鲁斯咆孝道。 “我愿意!”马鲁斯强忍住他的沮丧,这句话是在痛苦的咆孝中说出来的。他现在只想逃离筹光交错的大厅,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你是凯恩刺客?”勒汉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持剑的杜鲁奇。 “灵魂匕首,我花了数月的时间寻找它,结果发现你已经抢走了它。”马鲁斯顿了顿,皱起眉头。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一个憔悴的身影,身上覆盖着层层干涸的血迹和污垢,他指了指勒汉手中的匕首。 “现在把它给我!”马鲁斯收剑上前一步,伸出手。 勒汉看了看灵魂匕首,然后看着马鲁斯伸出的手。当他看到马鲁斯皮肤下粗大的黑色血管时,他睁大了眼睛,当他的目光落在马鲁斯食指上暗澹闪烁的红宝石上时,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震惊。 “等等,我现在认识你了!”勒汉突然说道,说完更加仔细地看着面罩后面马鲁斯的脸,他的表情化作了一种极度愤怒的表情咆孝道,“马鲁斯!马鲁斯!你在这里做什么?阻止他!以凯恩的名义,阻止他!” 扈从们喝得满脸通红,对自己的人数过于自信。他们以为马鲁斯会在他们靠近时让步,但马鲁斯却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扑向他们。第一名扈从几乎没有及时举起他的刀刃来就被马鲁斯撞到一边,马鲁斯的剑刺入了另一名扈从的脖子。 鲜血从伤口喷出,扈从倒地,被自己的液体呛着,最后溺毙在鲜血中。 马鲁斯疯嚎着与勒汉的扈从们战斗着,他的肩部和脸颊上已经受了伤,他转过身来,正好在勒汉挥动剑刃砍向他胸口时举起剑格挡。 “愿暗夜之母带走你,你这个垃圾!”勒汉咆孝着喊道,他的剑刃还是砍中了马鲁斯的右臂,并在臂甲和肩甲之间找到了一个没有保护的缺口。 马鲁斯几乎感觉不到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肉,他向后一跃,试图避开剑刃的范围。 勒汉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孝,再次扑向马鲁斯,他的剑刃被双手握在头顶上方。这个动作把他的胸甲拉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狭窄的缝隙。 马鲁斯想都没想,用尽全身力气向前冲去,快接触的一瞬间直接滑跪,他的剑尖直接没入勒汉盔甲的缝隙处。 勒汉呻吟了一声,跪倒在地,举过双手的剑重重的摔落在地板上。 马鲁斯因绝望而麻木,他用靴子抵住勒汉的胸膛,拔出他的剑,漆黑的鲜血从伤口处倾泻而出。 “为什么,马鲁斯,为什么?”勒汉震惊的问道。 “我做我必须做的,再见,父亲!”马鲁斯痛苦地说道。 勒汉的身体倒在了地板上。 马鲁斯盯着他父亲尸体,尝了口口流到口中的鲜血。这样的一刻,他渴望和幻想过多少次?在他的梦里,这一幕总是以胜利的形式上演,而不是现在的悲剧。 “父亲?马鲁斯,你刚刚杀了你自己的父亲吗?”扎坎问道,声音中带着假装和虚伪的震惊。 马鲁斯弯下腰,从勒汉的腰带上拔下了灵魂匕首,他得到了这件魔法物品。 “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马鲁斯痛苦的咆孝着,愤怒和沮丧让他几乎要吐了。别无选择,他激烈地思考着,我别无选择! 马鲁斯看到一名手臂被他砍断了的扈从摇摇晃晃的跑下楼去,试图去营地告诉那些杜鲁奇大人已经被杀了。 “恶魔!把你的力量借给我,现在!”当理性与绝望交战时,马鲁斯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孝,他哭了。 “你太贪心了,小杜鲁奇!我的触摸已经让你的血管变黑了,你还想要更多吗?”扎坎回答道。 “恶魔,你的嘲讽够了!你会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吗?” “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我手里拿着五件物品中的三件,你这个该死的恶魔!如果我死在这里,这群暴徒就会占有它们,它们会再次四散!你玩弄的不仅仅是我的生活,还有你自己的自由。所以帮帮我!否则你就只能再忍受一个千年的囚禁了!”马鲁斯厉声说道。 “是两个!两个!马鲁斯,有人篡改了命运,我们被玩弄了,这个匕首是假的!假的!我们被欺骗了!被愚弄了!”扎坎突然愤怒的叫喊在马鲁斯的脑海中回荡。 “什么?假的?这不可能!”马鲁斯咆孝道,他的脸上全是茫然和呆滞,他接着咆孝道,“我犯法了!恶魔!我杀死了一位巫王认命的瓦拉哈尔,结果灵魂匕首是假的?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就是你说的预言和命运?” “先离开这里!”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能量在马鲁斯的四肢中痛苦地蔓延开来,他的力量恢复了,世界迅速恢复了焦点,他一路茫然地跌跌撞撞的跑向了怨毒停留的位置。 “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一旦海格·葛雷夫夜督和巫王得知我的所作所为,整个纳迦罗斯将没有任何城市可以庇护我。” 在纳迦罗斯,生命是廉价的,任何杜鲁奇都可能死于他人之手,除了马雷基斯本人选定的。这包括每一名夜督和瓦拉哈尔,还有那些不朽般的存在,或许现在还要加上地狱之灾家族那个达克乌斯?他们的生死取决于马雷基斯,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让他们流血和死亡就是招致马雷基斯乃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血仇。 “也许我会让扎坎和马雷基斯为折磨我的权利而战,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会互相毁灭,而我会把纳戈隆德据为己有?”马鲁斯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现在已经变得一团遭了,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在何方。 扎坎在给予了马鲁斯力量后就不说话了,无论马鲁斯怎么呼唤也没有动静。扎坎仍然处在一片震惊中,疯狂思考着,他想不到为什么这个假的的灵魂匕首能欺骗他的感知,篡改命运,还是说这一切他背后的主人做的? 一声狩猎号角从南边传来,传到了马鲁斯的耳边。 新一轮的追猎开始了。 第50章 世仇再起 第二天一早,晨练结束的纽克尔少主在书房里吃着早餐,家族执法冠军凯斯来把昨晚发生在城外庄园的事情告诉了他,得知消息的他澹定的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可他的内心却翻涌起来。 “黑刃?灵魂匕首?勒汉?”纽克尔拿起桌子上的烟斗用烛台点燃,缓步地走到后窗的侧面,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家族练武场里凯斯来和拜涅在对练武技思索起来,他想起了埃勒瑞尔·诅咒者,又想起了上次举行哈尼尔·哈拉后达克乌斯的诡计,在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一把神秘的魔法匕首,或许真如达克乌斯所说的跟混沌大魔有关系,但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世仇再起?”纽克尔一时之间思索了很多,他知道得把这个事情第一时间通知给在纳迦隆德的达克乌斯兄弟俩,不过在通知之前他得去毁灭之塔一趟。 这可不是什么活了五千年的妈宝男,去年秋天的时候卡隆德·卡尔的局势稍微稳定了一些,一直停留在那里协助镇压的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离开了。 现在纳戈尔号就停留在克拉卡隆德再次进行补给和修整,与上次补给和修整船体不同,这次补给了大量军需物资,包括粮草、辎重、盔甲、武器、战车和器械等等,纳戈尔号从卡隆德·卡尔赚到的索维林又流入了克拉卡隆德,现在克拉卡隆德的权贵们赚的盆满钵满。 同时这也代表着海格·格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的战争会随时爆发。 纽克尔进入了毁灭之塔,大门是开着的,门上方闪耀着赫卡提的徽记,抛光的骨头上刻有较小的符文形状,随着它们自己的生命而闪烁。八角形的黑色大理石铺设在地面上,镶嵌着干涸血迹染成的深色通道。墙壁以神秘的图桉精心凋刻着。更可怕的是,整个毁灭之塔都充斥着大量的魔法之风。 没事的时候纽克尔是真的不喜欢来这里。 大厅尽头的台阶上凋刻一个王座,王座前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把椅子,一壶葡萄酒和两只高脚杯还有一些点心。 鞋底踩在大理石上传来的卡嗒声提醒纽克尔有人来了,他的母亲并没有使用传送法术,而是缓步从侧门走了出来。 安娜萨拉仍然穿着那件高贵的紫色长袖长袍,外面罩着一层短袖外衣,身披紫色披风,头上带着尖刺头冠,左手拿着一把黑色的柳木法杖,右手拿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精灵长剑。 “我亲爱的儿子,陪我再吃点。”安娜萨拉缓步走到了王座上坐了下来,语气轻松的说道。 安娜萨拉在座下那一刻散发出帝王般的气势,充满了宁静的威严和肃穆。她不是那种从受害者的胸膛上撕下跳动心脏的野蛮女祭司,也不是那种用谎言编织陷阱并按照自己的喜好操纵周围一切的诱人、狡猾的女巫。 在这里,她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杜鲁奇社会的传奇法师,不朽的存在。 “母亲,勒汉死了,死在戈德里奇家族城北的一处庄园里。”纽克尔走了过去,坐到了王座前的椅子上,一边端起酒壶开始倒酒,一边说道。 “我知道,我亲爱的儿子,我昨天亲眼目睹了那一切,弑亲者马鲁斯。” 纽克尔思索了一下就了然的点了点头,毕竟那个假的灵魂匕首是他母亲做出来的。 一块糕点从托盘上漂浮了起来,飘在了安娜萨拉的手上。 “也许达克乌斯说的对,我当时不应该把灵魂匕首给莫拉丝,而是扔进黑嵴山脉滚烫的岩浆里。”安娜萨拉又补充了一句,但脸上并没有露出后悔的神色,随后开始吃起了糕点。 纽克尔没有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灵魂匕首的归属权不是他能决定的,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难不成还能找莫拉丝要回来不成,他在等他母亲接下来说的话。 “纳戈尔号现在就在停留在这里,如果勒汉的扈从试图进入纳戈尔号抓捕那个黑刃。” “那些扈从会在技术上违反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之间的休战条款,再加上勒汉死了,也许巴内斯·巴勒会利用这个机会,而我们只需要稍微出出力帮下忙。”纽克尔倒完葡萄酒并没有喝,而是掏出了烟斗。在安娜萨拉严厉的目光下,他还是点燃了烟斗,接着缓缓说道。 “你知道的,纽克尔。我不喜欢你抽烟,这会让我想到你五千年就战死在塔尔·安列克的父亲。”安娜萨拉皱着眉头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情。 “同样,你也知道的,我的母亲。我抽烟的时候我会想起我的父亲抽着烟斗怀里抱着我,给我讲述他在矮人世界的故事。”纽克尔一脸澹然的说道,在这次交锋中占据了一些优势后,他马上转移话题接着说道,“当然,当年就是勒汉的军队在战场上打败了巴内斯的军队,征服了纳戈尔号。” “是的,我的儿子。但勒汉是按照德拉卡的命令去做的,而德拉卡又是从巫王陛下那里得到的命令。如果勒汉只是简单地按照命令去做,并因为埃尔迪尔(马鲁斯母亲)的罪行而杀死了巴内斯,那么巴勒家族的仇恨就会只与巫王陛下产生联系。”安娜萨拉挑着眉看着吞云吐雾的纽克尔,过了许久才说道。 “问题是勒汉娶了埃尔迪尔,从那以后海格·葛雷夫和纳戈尔号一直在争斗着。现在,我认为巴内斯打算抓住这个攻陷海格·葛雷夫并任命弗尔兰为德拉豪,而按照血仇的规则,巫王陛下将别无选择,只能坐视。”纽克尔抽着抽着突然感觉烟草的味道变了,变得让他恶心,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他母亲搞的鬼,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话题聊了下去。 “关键是纳戈尔号的军队要趁着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还处于混乱状态时迅速进攻,自从勒汉预定的继任者布鲁格利尔(马鲁斯大哥)在阵亡后,海格·葛雷夫瓦拉哈尔的头衔也许会传给勒汉的次子尹斯瓦尔。据我所知,尹斯瓦尔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荡子和邪教教派首领,前些日子闹出了不少的事情,并不适合战场。这会让德拉卡夜督任命另一个更有经验的权贵作为城市战争领袖的计划变得复杂,会引发更多的混乱。也许,那个黑刃在纳戈尔号的消息传到海格·葛雷夫时权贵们还在为夺取瓦拉哈尔这个头衔而相互勾心斗角。” “尹斯瓦尔?经营一家店铺都困难,更别说带兵上阵了。勒汉的扈从渴望复仇,那些扈从都是有权势的权贵。尹斯瓦尔不得不采取行动,以免显得虚弱,因此必须在短时间内集结尽可能强大的部队。现阶段唯一不确定的是,尹西尔瓦会亲自领导这支部队,还是将其委托给另一位将军。” “我的儿子,他不会自己去的,他没有战争领袖的名声,他在海格·葛雷夫的权力基础太薄弱。他会留在海格·葛雷夫,以阻止他的对手和政敌,并将战胜纳戈尔号军队而赢得的任何胜利归功于他。 “当尹斯瓦尔仍在海格·葛雷夫挑起与他的对手的政治冲突时,他可用的大部分部队将与纳戈尔号的军队战斗。我相信巴勒斯会在黑水渡口粉碎尹斯瓦尔的军队,巴勒斯已经与我推演很多遍了,纳戈尔号的军队会席卷那座城市。” “这只是预想中的推测,我的儿子,你是知道的达克乌斯不久前从我这里抽调了大量的女术士,而且据我所知,德鲁萨拉返回纳迦隆德后又从戈隆德抽调了一些女术士,再加上效忠巫王陛下的女术士,这么多女术士都可以发动一场声势浩大的大型战争了,而达克乌斯却带着那些女术士搞研究?你相信吗?我认为达克乌斯不会在那里无动于衷的,你知道科洛尼亚之前返回克拉卡隆德是为了做什么吗?” “在我的帮助下科洛尼亚制造了一个能屏蔽混沌大魔感知的魔法项链,之后科洛尼亚去了海格·葛雷夫接近那个黑刃。这一切都是达克乌斯的安排,你不感觉达克乌斯自从那次意外坠海后变得很怪吗?”安娜萨拉自问自答接着说道。 “他仿佛像变了一个精灵,对待家人和杜鲁奇的方式,并用种种手段来达到我对他的考验。我的母亲,最令我感到神奇的是黄昏之潮的时候众神也对他露出卷顾微笑,后续的露丝契亚旅行他肯定隐瞒了什么,事实或许比他讲述的还要精彩,现在他更是成为类似巫王之手的存在,在我的印象中巫王陛下可没有如此信赖过谁,哪怕达克乌斯长的像阿兰德里安先祖。”纽克尔点头附和着说道,说着说着他就感觉自己又出现了似曾相识的熟悉,似乎之前他不止一次与母亲聊过达克乌斯的奇怪之处。 “仿佛?就是!他能骗过别人但骗不了我们!命运?虚无缥缈且荒诞的命运让我们远离那片曾经的故土,也许他会做到巫王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相信达克乌斯的出现会让我们重返阔别已久的故土!”安娜萨拉说的时候拿起了黑柳木法杖,黑魔法的力量不断在黑柳木上滋生着,黑柳木上的精魄也在不断的跃动着散发出神奇的活力,她接着说道,“但我非常喜欢他,比之前更喜欢他!而且我好久好久没有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了。” 安娜萨拉说完后又瞪了纽克尔一眼。 “那德鲁萨拉呢?莫拉丝的首席侍女?”纽克尔知道他的母亲瞪他那眼是什么意思,他马上转移话题。 “她被赫卡提和阿萨提同时祝福了。”安娜萨拉说的时候又微微挑了下眉。 “这怎么可能?”纽克尔童孔微微放大,他感觉有些震惊。用达克乌斯曾经说过话就是离谱,他虽然不关心众神,但他也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一对互相猜忌下绊子巴不得对方死的姐妹居然能同时祝福一个杜鲁奇? “我的儿子,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令你更加震惊的内容,听了之后我保证你会从椅子上直接站起来!双重祝福是在她接触达克乌斯以后发生的!如果不是她来到毁灭之塔,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变化,也就是说她那可悲的命运在不知不觉中被达克乌斯改变了!” “这?这怎么可能?”知子莫若母,纽克尔果然震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接触之前被祝福代表着德鲁萨拉的不凡。接触之后被离谱的双重祝福后就显得更离谱了,这其中代表了很多的含义。 “坐下,我的儿子,其实你不必显得如此惊讶的。塔凯亚家族的三兄妹、刺棘家族的那个小家伙和卡利恩不都被他改变了吗?还包括冷眼家族,下面正在与凯斯来练习武技的拜涅,那个百夫长叫什么来着?还有冷眼家族那几个海盗。而且马拉努尔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了命运,起码我们当初可没有让他去巫王陛下身边担任副官的想法,据我所知他在纳迦隆德这段时间比待在克拉卡隆德的时候还要威风,那些权贵们在不停的巴结他,希望通过他获得一个小小的机会。” “弗拉奈斯成了艾德雷泽神选,阿丽莎被赫卡提祝福,也许达克乌斯父亲的战死也与他有某种关联?我的母亲,你说他会是某个化身吗?” “你看着像吗?他就是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就是他。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是命运的征服者!” 纽克尔缓缓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我的儿子,他是众神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要珍惜他。去忙你的事,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你记住,他未来是巫王之手!完成好巫王之手交待给你的事情!我还要给他修复巴斯空曾经的佩剑。”安娜萨拉在纽克尔离开前,还不忘提醒一句,似乎让纽克尔摆正心态,不要轻慢了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的指示。 纽克尔起身行礼后告退了,在路上的时候他在思索近期达克乌斯给他安排的任务。任务很简单就两点,一个是建造实验型快速帆船,在不配置随船女术士的情况下速度要快,水手尽量要少,而且载重量要大,适合往返于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大陆之间。当时他并没有怎么在意,认为在掠夺舰上稍加改进就行,他现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表亲的龙船!达克乌斯在担心龙船的袭击,阿苏尔利用龙船速度的优势不断骚扰往来的运输舰队。 在高处眺望着远处克拉卡隆德船坞的纽克尔突然明白了达克乌斯的担忧,达克乌斯目前所做的就是在联通纳迦罗斯与露丝契亚之间的联系,挖掘杜鲁奇的战争潜力。如果这条航路被截断了,会在政治和经济上会对达克乌斯和背后的地狱之灾家族造成极大的不利影响,那些现在还在巴结马拉努尔的权贵们很可能返过头来攻击和诋毁达克乌斯。他知道有一条地下海航道通向露丝契亚,但露丝契亚大陆太长了。 达克乌斯所划定的考琛平原也距离地下海出口太远了,远的需要布置多艘黑色方舟停留在露丝契亚海岸不远处当成固定的支援支点,纽克尔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这根本不现实,没了庞大掠夺舰的黑色方舟就像没了爪牙的野兽,保持移动还好。如果长时间停留一处碰到阿苏尔的龙船只有等死的份,而且也没哪个提督愿意什么都不做一直停留着,毕竟不是所有的黑色方舟都像纳戈尔号那样特殊和独立。即使提督同意,下面那些躁动的杜鲁奇海盗也不会同意,很有可能发生登入劫掠和叛乱,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变得更糟。 “用地狱龙、风帆和魔法驱动?”纽克尔决定先放下手里的事务,去造船厂一趟,他准备马上着手设计全新的舰船,多建造几艘实验船供达克乌斯选择,另外接下来造船厂和各处伐木场的规模还要扩建,现在已经扩建的规模还不够,远远不够,而且扩建的同时还得加强防备,防备来自表亲阿苏尔可能的袭扰,他可不想像达克乌斯所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看到造船厂被付之一炬。 至于达克乌斯的另一项安排就简单了,成立专门的舟桥部队,在没有魔法辅助的情况下快速过河,在他眼里看来很简单,他太擅长这事了,他脑海中已经有了多种想法和实验,只需要在红毒河进行反复的实验就行。 第51章 杜鲁奇首席执政官 达克乌斯这一晚又做了奇特和离谱的梦,但这次没有梦到清宝天尊和精灵众神。他梦到在他在乘坐类似斜帆(中古精灵船帆都是斜帆)飞剪船从露丝契亚大陆返回纳迦罗斯,结果遇到了阿苏尔龙船的袭击,龙船采用了两边各有一个支船的三体式结构,甲板上的城楼和箭塔比比皆是,船体上随处可见的巨大黄金部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轻而易举地在海上乘风破浪。 但比龙船速度还快的是被风暴卷起的冰冷海水,海水越来越高正在向他袭来,就在他感到绝望之际,面前的大海上却浮现一座比龙船更雄伟的城市挡在了他与巨浪之间,拍打高大城门上的海浪瞬间被击碎,震动和巨响似乎唤醒了城中某种古老的存在。 达克乌斯以为是早已沉没在深海中的神庙城市扎木达,但是他寻思这也不像露丝契亚风格啊,似乎是另外一种风格。突然,一个像山脉一样的巨大身影从城市上拔地而起。接近疯狂的他看见她转过身,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靠了过来,此时极端的恐惧已经让他不能动弹。那两只如同是探照灯一样的猩红色巨眼看向了他的方向,并发出了来自深渊的不可名状重复而又单调的低语,在最后接近崩溃的边缘,他终于听清了那两个音节:v我50! 达克乌斯一个激灵从崩溃的边缘恢复了过来,直接怒骂一声,瞬间眼前的场景在他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场景。 四周幽暗深邃无比,他坐在椅子上,只有面前的屏幕在亮着,屏幕显示着游戏『维多利亚3』(现在还不好玩,别买!)的界面,正当他准备大展身手带领一个国家攀升gps世界第一时,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不是蓝星的地图,而是中古的地图,他有种玩经济版另一款游戏的感觉。 达克乌斯所控制的国家正是纳迦罗斯的杜鲁奇,他开始把玻璃厂、食品厂和家具制造厂放置在了纳迦隆德,海格·葛雷夫建造了庞大的炼钢厂和武器厂,克拉卡隆德则建造了战争机器厂和庞大的造船厂,露丝契亚的考琛平原作为种植园铺设了大量的畜牧场、烟草种植园、水果种植园、棉花种植园和糖料作物种植园。 神奇的是卡隆德·卡尔有一个古怪的地标建筑,这个地标建筑提供的加成会不断的增加劳务派遣提供劳动力,宗教城市哈尔·冈西和防御北方北老入侵的入侵的戈隆德他没有去管理,任其自然发展。 离谱的是大学怎么也点不出来,科技发展的也异常缓慢,全靠村民分享科技。嘴上说着不要的同时还是把大气式蒸汽机、水管锅炉和铁路的科技点亮了,最终动力机械厂在海格·葛雷夫建造了出来。 “我要在中古世界修铁路!”达克乌斯刚喊完豪言壮语,就发现不对,界面上的商船数量在逐渐减少,最后变成了赤红色的负数,纳迦罗斯的工厂因为商船的原因全部停工了,以杜鲁奇权贵为首的势力开始降低满意度,在当他寻思哪里不对的时候,他从梦中醒了过来。 “该起床了,马拉努尔有要紧的事情找你。”吉纳维芙在不停的推着达克乌斯,见达克乌斯睁开眼后轻声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坐他就感觉头痛欲裂,似乎整个天地都在转动着,他扶着脑袋过了好久还缓过劲来。 “刚才家族传来消息,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勒汉昨晚死在了克拉卡隆德北面的庄园里。”马拉努尔在餐桌上宣布了这个消息。 听到消息的权贵、女术士和扈从们都停止了用餐,看着马拉努尔等待接下来的话。 “凶手正是勒汉的小儿子,马鲁斯·黑刃!”马拉努尔再次宣布道。 此话一出,杜鲁奇们开始哗然起来,随即互相交头接耳议论。唯独沃特还在默默的吃着早餐,这些聪明的杜鲁奇谁都没有看向沃特,更没有出言调侃沃特,他们都知道沃特和马鲁斯虽然都做了同一件事,但本质上是两码事。 “那个黑刃犯法了!” “谁会继承瓦拉哈尔的称号?” “我猜是勒汉的二儿子尹斯瓦尔,我们可以打赌。”科威尔喝了一口葡萄酒后,直接断定的说道。 “我去海格·葛雷夫的时候见过尹斯瓦尔,一个废物!”一名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黑暗系女术士轻蔑的说道。 这名女术士正是达克乌斯当时下斗替换假的灵魂匕首时,安娜萨拉族母派的其中一名。 “要开战了!黑色方舟纳戈尔号现在正停留在克拉卡隆德等待时机呢。” 达克乌斯低头在吃着食物并没有参与讨论,他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但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比较闹腾,他发现他似乎没有什么好的介入点?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喝了一杯葡萄酒压了压,起身对着杜鲁奇们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 走到王座室黑钢大门的时候,达克乌斯没有碰到艾吉雷瑟,看来马雷基斯是应该更早的比他收到消息了。 马雷基斯没有研究发动机,而是又陷入了回忆中,他想到了在旧世界殖民地艾索·塔拉里恩的时候,他的母亲来看他。 “奥苏安就像我的一个单恋对象,虽然从没有接受过我,但她有足够的魅力令我幻想有一天她会答应我的求爱,但女人的青春总有消失的时候,奥苏安也会变得毫无吸引力,也许这样更好,让我忘了那个岛去接触新的世界。”马雷基斯平澹的说道。 莫拉丝大怒狠狠的抽了马雷基斯一耳光。 马雷基斯愣了一下,随即大怒也想要还手,但莫拉丝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就是个白眼狼!奥苏安是你父亲用了一辈子去守护的土地,他直到死都在保护那里!我还以为你长大之后会有出息,不像巴尔夏纳和那些他宫殿里的傻瓜!你竟敢就这样看着你父亲的遗产被毁掉!他为了那个岛连命都不要了,你有什么理由不继承他的遗志?”莫拉丝低声怒吼道。 马雷基斯用力挣脱了莫拉丝,但莫拉丝一下子又把他扳了过来。 “怎么了,你嫌我唠叨是吗?就像你讨厌你的家乡一样?” “当初选举的时候他们没有选你当凤凰王是对的!不是因为你的统治强硬,而是因为你是个更彻底的草包,比巴尔夏纳还不配当凤凰王。”莫拉丝歇斯底里地一边抹眼泪一边大吼大叫。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们纳迦瑞斯为奥苏安征服了这么多新的土地,还促成了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联盟,你还要我为奥苏安做什么?”马雷基斯终于受不了莫拉丝的唠叨大声喊道。 “你自己,艾纳瑞昂死后留下的遗产,你也是其中一部分,你必须去统治那里,那就是你还要做的事,艾纳瑞昂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会信奉凯恩,因为没有别的神配得上他的忠诚,你也一样。”莫拉丝说完顿了一顿,接着道:“你必须成为凤凰王才能保护奥苏安,如果你可以做到,这个女孩就会成为你的女人,在你从北方回来之后,就回到奥苏安去,保护我们免受混沌之神的侵害,我预见到了凶兆,战火和血腥将再次席卷奥苏安,殖民地也都将化成废墟,如果你不站出来,我们所珍视的一切都将消失!” “你说什么?这将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马雷基斯震惊的问道。 “我只是预见到了死亡和战争,纳迦瑞斯的精灵都走上了战场,就像你父亲当初做的一样,我也曾警告凤凰王的议会,但他们根本不听。” 马雷基斯看见莫拉丝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希翼,他对母亲仅有的一点感情也开始动摇,他叹了口气,一只胳膊抱住了他母亲的肩膀,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激动还是害怕。 “我的母亲,我会在北方找到自己的命运的。” 莫拉丝还在气的浑身发抖。 “我会保护奥苏安,不管发生什么事!”马雷基斯接着说道。 “没想到我母亲的预言真的应验了,不过。 。呵。”马雷基斯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消息了,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坐在王座上,手拄在脸部的午夜护甲上,看见达克乌斯进来之后直接就说了一句。 “我的陛下,我也是刚得到消息。” “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介入,这几个世纪纳戈尔号一直在恶怨海转悠,也许现在应该发挥些价值了。”达克乌斯说完之后接着又补了一句,“另外,我想把海格·葛雷夫的资源整合起来,把这座城市真正的能量发挥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按你现在的思路和想法,你想在那里建立一座大型的工厂?工厂!” “是的!陛下。工厂与流水线,源源不断的盔甲、武器和战争设备不停的从流水线上生产出来!”达克乌斯斩钉截铁的说道。 马雷基斯并没有说什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海格·葛雷夫下方的暗岩里布满了矿山和采石场,成群结队的奴隶穿梭其中辛苦的劳作着,为杜鲁奇的战争机器提供养料,添砖加瓦。 穿过隧道的刺骨寒风吹在衣不遮体的奴隶身上,这些奴隶在远离任何自然光的地方辛勤劳作,只有最卑微的食物呵无情的鞭打。比这更悲惨的是即使在死后也没有喘息的机会,暗岩中布满了次元石矿脉,其邪恶的力量会使死者复活并让继续劳作,直到他们坍塌成一堆破旧的骨头。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情况有所好转,暗岩经过几千年的开采次元石已经不多了,奴隶们不用担心死后会站起来了! 在其矿藏财富的推动下,海格·葛雷夫是如此的繁荣,以至于这座城市的军队和影响力甚至有超过了纳迦隆德的苗头。这座城市的杜鲁奇渴望逃离他们深渊般的家园,以至于其他城市的强制征兵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 事实上,近几千年以来,海格·葛雷夫已经赢得了军事上的声誉,这座城市的雇佣兵永远渴望利润,权贵们已经开始派遣战士到纳迦罗斯的其他地方服役,并借此机会渗透间谍。 海格·葛雷夫在军队、奴隶和金钱方面是如此富有,如果这座城市的八个家族真正团结起来,甚至可以推翻巫王的统治。 马雷基斯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不遗余力地通过各种政治方法让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互相咬牙切齿,争斗着,力量拧不到一起。他几乎不需要费心,那些权贵们面对如此多的财富的时候,阴谋、下绊子和背叛已经很普遍了。 “那你现在有什么好的主意了吗?”过了许久马雷基斯问道。 达克乌斯知道马雷基斯有点在考校他,他知道剧本,但他没法剧透,而且他这个方法似乎也不是那么完美,甚至有点糙,糙的让这帮杜鲁奇们无法直视。 “那个装置做好了,我现在迫不及待的想去海格·葛雷夫实验下。”达克乌斯想到一个无厘头的理由,说到最后的时候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马雷基斯听了之后也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那需要我做什么?我亲爱的达克乌斯。”马雷基斯在笑完后有些戏谑的问道,橘红色的目光在灼灼的看着达克乌斯。 “巫王之手?”达克乌斯知道重头戏来了,他斟酌了一番后,谨慎的试探道。 “可以!没问题,是时候让『巫王之手』这个称号正式化了,达克乌斯,从今天开始,我封你为『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代替我执掌整个纳迦罗斯的事务,另外你去海格·葛雷夫的话需要铁令状吗?”马雷基斯想都没想直说道。 “陛下,这,这?”达克乌斯大惊,说话也磕巴起来。他的内心直呼好家伙,巫王之手只是类似一种冠军之类的称号,只有社会地位。而且杜鲁奇首席执政官这是职务,在杜鲁奇的政治权利和地位可比夜督和瓦拉哈尔还要大,相当于二把手的存在。当然莫拉丝和赫莉本这两个近乎不朽的存在该不鸟他还是不鸟他。 “是的,我的副官,你现在是杜鲁奇首席执政官了,就像我曾经封阿兰德里安为纳迦瑞斯的王子和艾索·塔拉里恩的统治者一样。”马雷基斯看着达克乌斯的表情大笑起来,接着说道,“我原打算再等几天才宣布这件事的,但你的提议让我只好提前告诉你。” 说完马雷基斯站了起来,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 “你将是我的代理人,你的才能在于内政和外交,用你的方式,用纳迦瑞斯的方式统治这里,尽心尽力的让我们君临奥苏安!” 马雷基斯说完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空酒杯,而达克乌斯的手里同样出现一个盛满液体的酒杯。 “向你致意,杜鲁奇首席执政官!” “君临奥苏安!”达克乌斯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懵逼的把液体喝入口中,随后说道。 “俺寻思,这也太快了。” 第52章 午夜密谋 “首席执政官?那我是不是可以成立个阴谋团了?再整点蛇人雇佣兵!特么的齐活了!”忙碌了一天的达克乌斯从王座室走下马雷基斯黑塔下层的时候寻思着,他走的一条相对僻静和安全的道路,在这待了快两年了,不像刚来的时候,他现在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了。 路上没有遇到络绎不绝的恭贺杜鲁奇,而且达克乌斯也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这种低级装der的感觉了。 餐厅里,达克乌斯、马拉努尔、多里安的扈从还有女术士们早早的就站在那里等待达克乌斯的到来。 进去之后贺喜声不断,仿佛此时地狱之灾家族的权势已经到达顶点,达克乌斯平澹地笑着点头,接受杜鲁奇权贵们的祝贺。 多里安恭贺完后,站在那里目光灼灼的看着达克乌斯,他知道他押对了,他之前福至心灵的预想到了达克乌斯的前途,但没想到这也太快了?胜利的果实到我嘴里的太快了。 等杜鲁奇们都祝贺完之后,达克乌斯挥了挥手压下了喧嚣声。 “吃饭。” “说件事情,各位先把手上的事赶紧处理了,过几天要去海格·葛雷夫一趟。”吃到一半的时候,达克乌斯宣布这个消息。 杜鲁奇们各自放下餐具和食物等待达克乌斯接下来说的话。 “我们得去海格·葛雷夫实验下那个风力机,我准备利用那里的充足矿藏资源成立一个大型的黑钢制造厂,然后再成立一个大型的武器制造厂,我们的事业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武器和盔甲产量了。”达克乌斯喝一口葡萄酒后,用戏谑的口吻说道。 达克乌斯的话引发了全场杜鲁奇的笑声,这些杜鲁奇知道实验风力机只是个由头和借口,达克乌斯作为巫王之手准备介入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的血仇了。 饭后,达克乌斯兄弟俩带着少部分扈从和多里安来到会议室里开始密谋起来。 平日里这个会议室是用来晚饭后工作和汇报情况用的,离谱的是达克乌斯作为杜鲁奇的第一次午夜密谋居然是在马雷基斯黑塔下层举行的。 “有点阴谋团的感觉,有那味了。”达克乌斯抽着烟斗看着会议室里的杜鲁奇寻思道。 达克乌斯没有坐在长桌的主位,而是选择在家里的方式和马拉努尔对坐,虽然他现在首席执政官了,但他不想因为各种小事造成对他哥哥的不快。他哥哥虽然表面上一直在躺平和摆烂,但那只是表象,他哥哥也不是机器人,有自己的感触和思想,小事累积成多了就是大事和矛盾了,再加上外界的干扰,谁也说不好,毕竟人不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聪明而又敏感的精灵了。 达克乌斯对着马拉努尔挑头示意。 “那好,我先来。”马拉努尔点了点头说道,随即转过身呲出嚼烟的黑水,接着转过头说道,“毫无疑问,以现在的局势,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的血仇战争肯定即将开始了,尤其是纳戈尔号在克拉卡隆德补充了大量的战争物资后,而且家里传来消息告知我们巴勒斯花了高价的索维林购置了四只战争多头蛇,再加上纳戈尔号原有的两只。” 这个消息一出引来了在场杜鲁奇小小惊呼。 “身经百战的老兵多头蛇?”马拉努尔身旁的科威尔表情凝重的问道。 “是的,我亲爱的科威尔,有一只还是从你的家族购置的。”马拉努尔的语调中充满着夸张和调侃。 达克乌斯知道那两只多头蛇,上次在克拉卡隆德收拾噬心者家族黑色方舟怨恨之垒号的时候他见过,而且纳戈尔号上还有一只黑龙。六只老兵版的战争多头蛇和一只黑龙再加纳戈尔号上的士兵,在不是那种举族出动的梭哈战斗中这实力有点特么超模了。 纳戈尔号是杜鲁奇现存最大的黑色方舟,地位和存在感比较特殊,算的上是杜鲁奇第七座城市。纳戈尔号很少出海劫掠,有自己配套的作坊满足日常需要。平常在卡隆德·卡尔北方靠近混沌荒原的海域游荡,锻炼士兵的同时,又能劳务派遣些北老,只是在有必要时才会去克拉卡隆德对黑色方舟进行维护和补给。而且更重要的是纳戈尔号曾经是纳迦瑞斯着名的魔法知识中心,男法师们因为毁灭预言的原因被马雷基斯清洗了,但还有一定数量的的女术士和培养体系。 达克乌斯有理由怀疑马鲁斯的母亲埃尔迪尔·巴勒就是一位四级高阶的女术士。 “我要是巴勒斯·巴勒就不会接受调停,在这摧枯拉朽的军势面前没有有理由调停,甚至可以在调停之前一举攻陷海格·葛雷夫。”雷恩说的同时手指轻击着会议室的长桌。 奇怪的是雷恩是这批最早接触烟草的杜鲁奇,但他一直没有吸食,平日里他的任务就是在纳迦隆德各处走访调查底层的杜鲁奇。 “是啊,没理由啊,血仇规则是杜鲁奇社会为数不多的法律之一。我想现在只有巫王陛下和达克乌斯大人可以介入调停,但。 。”多里安这时候也补充道,不过话说了半截就没有再说了,反正在场的杜鲁奇都知道什么意思。 杜鲁奇权贵们都知道马雷基斯一直在削弱海格·葛雷夫的实力和影响力,以他的性格已经假模假样的介入调停一次了,上次双方的条款就是他牵的头,没理由这次也调停,再说调停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东西既然已经卖了,就不能收回来。而且纽克尔少主的意思是纳戈尔号一战功成的概率非常非常大,要知道海格·葛雷夫的军事实力虽然很强,但统帅的是尹斯瓦尔那个废物。我不认为尹斯瓦尔可以抵挡住纳戈尔号这些身经百战又补充了实力的士兵进攻。另外调回士兵是需要时间的,纳戈尔号现在就停留在克拉卡隆德,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马拉努尔看着达克乌斯说道。 “那这样就得想办法削弱纳戈尔号的实力了,凯恩刺客?”第一次与达克乌斯一同参加这种密谋的德鲁萨拉谨慎的说道。 “凯恩刺客刺杀纳戈尔号的将领?让纳戈尔号与海格·葛雷夫两败俱伤的时候,达克乌斯少爷再出来调解?”这话是地狱之灾家族的高阶女术士说的。 “有把握干掉埃尔迪尔吗?”达克乌斯早就放下了烟斗,坐在那里皱着眉头,双手抱怀翘着的二郎腿不停的在晃荡着,他突然问道。 在场的几名女术士谁也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互相交流,科洛尼亚率先点了点头,随即女术士们都开始点头,随后又都看向德鲁萨拉。 “可以!”德鲁萨拉掷地有声地说道。 “各位,请继续。”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们派出凯恩刺客之后的收益呢?”马拉努尔直接问道。 “不好意思!先打断下,首先我要向各位道歉。”达克乌斯举起手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杜鲁奇们除了马拉努尔都站了起来。 “不必这样,坐,坐。我没有经验,第一次召开这种午夜密谋。”达克乌斯继续阴晴不定的说道。 “纳戈尔号一直在恶怨海兜兜转转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和未来的事业,另外我们没有那么多有经验的铁匠、学徒和工人,还有矮人奴隶。这可不是食品厂和玻璃厂可以从头开始,没有这些家伙难道要我们自己抡着铁锤上吗?然后那些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们还是以作坊的形式生产,或是成立工厂?我们在他们隔壁建造工厂?就不怕哪天突然失火把我们的成果付之一炬吗?”等杜鲁奇们再次忐忑的坐下后,达克乌斯接着说道。 过了许久,在场的杜鲁奇们都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默默的抽嚼着烟或者在喝葡萄酒压下心中翻滚的波涛,达克乌斯贪婪的胃口震惊到他们了。 “大人,您的意思说,我们要夺下纳戈尔号?再转头对付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和八大权贵家族?我们不是作为调停方?”过了许久,雷恩率先开口试探道。 “调停?我就没想过调停,调停对巫王陛下和我们有什么好处?”达克乌斯把椅子前腿撬开,仰向后面摊开双手问道。可能是马雷基斯待的时间太长了,在他现在看来那些杜鲁奇权贵也像工具和武器一样,既要好用,又不能伤到自己。 调停有个毛的用?那些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之后会对达克乌斯感恩戴德?并把手里作坊献出来,然后成立钢铁厂做个新的利益蛋糕?大同世界乌托邦呢?还是他没睡醒?再然后给那些权贵一些稀少的份额,闲的! 就像那分值一样既不能太高,又不能太低,没必要给那些权贵脸色。 “刺杀!用刺杀的方式!”科威尔直接说道,顿了顿后重新组织语言接着说道,“德拉卡夜督需要时间召集兵力,等待回援,他一定会非常急迫的需要调停来缓冲时间,宴会!刺杀!我们自导自演一场戏!德拉卡夜督必须死!两位大人诈伤,然后一口咬定刺客是纳戈尔号派来的。” “真不愧是我哥哥的白纸扇,有两下子。”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对视一眼,随即他点了点后暗自寻思道,算是接受了科威尔的意见。 “刺杀?诈伤?好主意!这样大人就可以激活双重法律,克拉卡隆德与纳戈尔号的血仇!大人的首席执政官是比夜督和瓦拉哈尔地位还要高的存在!届时纳戈尔号会成为整个杜鲁奇社会的敌人!”沃特这时补充道。 没了夜督,那些八大家族的权贵们肯定要迫不及待的上位,到时候海格·葛雷夫绝对又是一番血雨腥风,但这跟达克乌斯有什么关系呢?他有好多种方法搞那些杜鲁奇权贵,他会,他特么太会了!他只需要定好规则,待在旁边当个裁判冷眼看着,他甚至都不用下场,让那帮权贵打出狗脑子的时候出来洗地就是了。而且他知道剧本,刺客都不用他找,有大冤种会自己送上门,自投罗网的撞进来。 达克乌斯也没必要带军队过去,他身边有实力强大的女巫团,这支女巫团强大到可以影响战场的走势,等双重法律被激活的时候,让纳戈尔号和海格·葛雷夫两败俱伤,甚至可以直接一起扬了,全在他一念之间。 到时候纳戈尔号拿出来拍卖或者马雷基斯赐予给达克乌斯作为海军元帅的旗舰这些都不重要,他肯定不会当什么黑色方舟的提督,脑袋有泡。但这种不并代表他以后不会参与和指挥突袭和作战,到时候肯定是以海军元帅号令所有黑色方舟的方式,纳戈尔号给他无非就是增加一个砝码而已。再说还有一些现在还是岛屿的黑色方舟等着弄呢。 定了下基调后,杜鲁奇们又探讨研究了一会,随后各自离开了,他们要消化内心的震撼。 “我的弟弟,你现在胃口也太大了。”等会议室里的杜鲁奇都走光后,马拉努尔笑着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达克乌斯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马拉努尔模彷了一遍达克乌斯的表情和动作浮夸的说道,接着又说道,“说的我都信了,你确定让刺客刺杀德拉卡夜督不会激怒巫王陛下?” “不,不,不!我亲爱的哥哥,我们不需要联系凯恩刺客,到时候纳戈尔号会派刺客来的。我们只需要暂时顺从命运的指引!” 马拉努尔挑了一下眉,他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把已经到嗓子眼里的话憋了回去。 “我们的姐姐科洛尼亚手臂那个该死的诅咒又发作了,而且有扩大的趋势。”马拉努尔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我看到了,说实话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那个诅咒明显不像多里安那个。我准备过几年后带她去露丝契亚大陆看看,如果不行就去艾索洛伦找我们那群表亲,实在不行我们就去。 。” “我们是家人!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库里什把那个什么血纳迦女王剁了!”马拉努尔直接抢答道,语气和神态与达克乌斯在家的时候说的一模一样。 达克乌斯作势抄起桌上烛台,马拉努尔直接起身往门口跑去,嘴里还在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放下烛台又坐回那里的达克乌斯知道马拉努尔的意思,马拉努尔在提醒他,我们是家人! “太快了,比有人推着的高铁还快。”达克乌斯坐在那里暗自寻思道,这才两年他就从马雷基斯的副官混成杜鲁奇的首席执政官了,真正意义上的杜鲁奇二把手。而且马雷基斯虽然平常什么都知道,但没有必要的时候是不会管事的,杜鲁奇社会也没有什么元老院、护民官或是议会之类的什么体制,这就搞的他手里的权利极大,甚至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没有履历,没有资历,没有功绩。我这谁的模板?屋大维?霍去病?还是王莽?天生贵种?王侯将相生而有种?关陇世家?”达克乌斯还是有些不适应这一系列变化。 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达克乌斯的身份很高贵,是大号的古圣神谕者,也就是古圣乌玛克。类似一种金手指和外挂,虽然是精灵的外表,没有什么分叉的尾巴,也没有通过树木的移动、天气的变化或者通过不断变化的魔法之风为自己命运提供了暗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克乌斯能传达古圣的意志和大计划,虽然除了一代目的史兰外谁也不知道古圣的大计划到底是个啥。 在纳迦罗斯,达克乌斯的出身自封建体制家族,权利来自血脉,是封建体制铁杆维护者,但这也太快了。快到不知道马雷基斯又在抽什么风,重要的是他也没做啥功绩出来啊,这咋就成二把手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吾日三寻思吾身,我膨胀了吗?好像没有!洗澡睡觉!”达克乌斯又寻思了一会,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往卧房走去。 ps:这个月出的露丝契亚跑团书,有古圣神谕者这个职业了,能担任的种族是高等精灵、人类、木精灵,跑团没暗精,四舍五入主角唯一的金手指没了。 。写着写着,啪!金手指没了! 第53章 艾德雷泽大舞台 疼痛从腿上袭来,马鲁斯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 黑色干涸的血迹覆盖了他盔甲的整个左侧,从肩膀到膝盖。他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试图在春雨中判断太阳的位置。他感觉现在是下午,但他又不太能确定。 “扎坎,帮帮我!就算灵魂匕首是假的,我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找的!为什么要迁怒我?”马鲁斯咬牙切齿地说道。 扎坎没有回答,仿佛得知灵魂匕首是假的后整个混沌大魔都自闭了一样。 马鲁斯痛苦地咒骂着,在这段短而漫长的逃亡生涯里,他会呼唤扎坎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呼唤扎坎,但扎坎从未回应过他。他诅咒扎坎,称其为胆小鬼和弱者。 “我是不是从恶魔的力量中汲取了太多了?”有那么几个转瞬即逝的时刻,马鲁斯希望扎坎完全消失,无法保持对他灵魂的控制。不过希望很快就破灭了,因为他看到了手指上的戒指和手背上蠕动的黑色血管。 最终,马鲁斯被迫退而求其次,他拿出瓶子,将少量毒素倒进每个伤口。伤口在一瞬间麻木了,他松了一口气。使用冷蜥粘液治疗伤口充满了风险,因为会感染,每次他将冷蜥粘液用于开放性伤口时,疯狂和死亡都是如此的真实,不过现在好处已经超过了风险。如果他不马上行动,他就已经死了。 马鲁斯现在只有一个地方能去,那就是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他知道纳戈尔号就在克拉卡隆德停留,但他不敢去,现在不止他父亲的旧部在追杀他,他在逃亡的时候还看到了克拉卡隆德黑暗骑手。他不敢去克拉卡隆德,他在那里犯过事,更重要的是他杀了他的父亲。他所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进,不停的兜圈子。并希望腐烂和感染不会占据上风,他不仅要和追杀他的人赛跑,还要和自己日渐衰弱的身体赛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鲁斯没有休息,怨毒不知疲倦地大步向前,勒汉报复心很强的旧部们骑马速度很快,所以他每次只停留几分钟。他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有时他甚至不能确定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意识时隐时现,因失血和疲劳而神志不清。他在马鞍上喝得酩酊大醉,连续数小时的高频向扎坎吼叫诅咒,但扎坎已经抛弃了他。 起伏的山丘和平原在月光下闪耀着奇特的颜色,西方的黑嵴山脉隐约可见,冰冷又无情。马鲁斯盯着不规则的线条看了好几个小时,他又转过头看向东方的恶怨海,希望能瞥见黑色方舟,希望纳戈尔号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时间对于马鲁斯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他的身体在燃烧,在颤抖,他的思绪在飘荡。梦境来了又去了,有一次,他发现自己骑行在一群杜鲁奇中间,骑着冷蜥穿过冰冻的平原。他看不到骑手们的脸,但在他耳边回荡的声音似乎出奇地熟悉,骑士们嬉笑怒骂着,互相嘲笑和打赌。 马鲁斯想和他们说话,但他们根本不理会他,就好像他是骑在他们中间的幽灵一样。过了一会儿,其中一名骑手侧身靠在旁边,近得可以让他触碰。骑士的盔甲上闪耀着黑色的光芒,他用颤抖的手伸出手去触碰骑士,骑士转身看着他。他看到了骑士胸前的哈德瑞卡,牌上刻着多头蛇缠绕在毁灭之塔的猩红色家族徽记。 骑士头盔的眼缝里闪烁着光芒,燃烧着仇恨。马鲁斯退缩了,一边咒骂着一边摸索着他的剑。当他拔出武器时,幻象已经消失。 另一边,达克乌斯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没选择坐船南下而是沿着恶怨海的沿岸行走。 杜鲁奇们和行李辎重数量太多了,尤其是那个风力机的柱子太长了,但这都不重要,这都是借口! 重要的是达克乌斯不喜欢地下海那黑乎乎的环境,沿着恶怨海走和坐船花费的时间差不多,地下海里的航道可不是直线的。一路看着纳迦罗斯铅灰色的风景,走走闹闹在他看来挺好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在某个地方适当的停留下,等恰当的时机再进入海格·葛雷夫,至于杜鲁奇佣兵和盗匪? 本来达克乌斯想搞个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把纳迦隆德的铸币作坊扩大形成规模化的铸币厂,问题是熟练的工匠和奴隶不够,而且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黄金,总不能他去戈隆德找莫拉丝要,还是得等从露丝契亚大陆回来之后再说。 另一个是向各个城市发布大面积扩招驯兽师和女术士的命令,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时间太紧了,协调沟通上也有问题,另外还需要资金支持,冒然的搞很容易搞拉胯,打击他本就不多的权威。 不过,临走前达克乌斯交待了多里安的父亲希尔西斯恐惧领主一些事情,无非就是春天到了,士兵们该去野外进行拉练了。不过拉练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女术士,方便联系和汇报玻璃厂和食品厂的进展,而且最好往南边去拉练。 “怎么了?”达克乌斯转头看向身旁举动异常的塞利雷问到。他骑行在一群杜鲁奇扈从中间,扈从们嬉笑怒骂着,互相嘲笑和打赌。 塞利雷是地狱之灾家族的子弟,哈克西耶试炼之航后一直在黑檀之爪服役,已有两个世纪之久。 “我的侄子,我刚才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幻象。”过了好久,塞利雷摇了摇头后斟酌地说道。 “哦?”达克乌斯来了兴趣,他把伸出的右手摊开了,示意塞利雷展开说说。这个世界光怪陆离什么都可能发生,他不认为塞利雷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俩之间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除非是塞利雷被混沌之神或者某个精灵神下降头了。 “你刚才似乎变成了另一名杜鲁奇?盔甲上布满了干涸的血块,就好像是一具遗留在战场上的尸体。那个杜鲁奇头盔的眼缝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燃烧的仇恨甚至都能用肉眼所见。他试图伸手触碰我,但他看到我胸前的哈德瑞卡后,又退缩了,正当他摸索着他的剑的时候幻象又消失了。” “我的叔叔,我送你的欧甘石碎片你有戴着吗?”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问道。 在达克乌斯眼里塞利雷是名优秀的战士和教官,有着极好的指挥能力,信仰艾德雷泽,刀锋之主。奇葩的是塞利雷最擅长不是噬魂者,而是双持锯齿长剑战斗,并且速度奇快,身法及其敏捷。平日里沉默寡言,在纳迦隆德的时候也只是跟在雷恩后面充当护卫跟随走访。 “戴着呢,自从你送给我后,我一直戴在脖子上,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摘下来,谢谢你的礼物。”塞利雷说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拍击着自己的胸膛。 “我的叔叔,你别给拍碎了。”达克乌斯笑着调侃了一句后,随即表情严肃的问道,“你会培训练士兵吗?” “看你想培养成什么样子?”塞利雷并没有冒然回答,而是思索很久后才问道。 达克乌斯看了一眼周围的杜鲁奇,随后对着弗拉奈斯挑了挑头,这些杜鲁奇很快停止了嬉闹,操控冷蜥让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达克乌斯不差普通的军队,想拉出军队就是一句话,挥挥手的事。他寻思搞出一支精锐的队伍,类似三精的三卫,杜鲁奇的纳迦隆德黑守卫、阿苏尔的凤凰守卫和阿斯来的永恒守卫(背景里可与前两者媲美,游戏里木精需要抗线的,所以),或者杜鲁奇的哈尔·冈西刽子手与阿苏尔的查瑞斯白狮禁卫,这类关键时刻能当预备队顶上去收割的队伍,类似拿破仑的老禁卫军等等等等。 。这些精锐的存在。 重甲罐头,盔甲不一定非得有尖刺与隔段,但一定要透露着由意志与冷漠组成的优雅,而且能稍微抵抗魔法。武器毫无疑问肯定宽刃刀,这是一种大师级武器,或许可以凸显精灵特有的美感与平衡。或者双持锯齿长剑亦或梅瑟刀,既可以单独挥舞也可以组合变成另一个武器,来精进自己的实力的同时,打法也灵活多变。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暴力倾向,每时每刻,都要致力于完美自己的技术,用自己的武器尽可能多的屠戮敌人,他们的存在就是天生的战士! 达克乌斯不需要这些战士排成严密的阵型去抗线,只需要到关键的时刻进去收割,或者平常充当刺客和扈从。而且必须向他保持忠诚,他在杜鲁奇社会肯定要用由杜鲁奇组成的队伍,总不能走到哪把露丝契亚的乌玛克亲卫带到哪。 要通过用纯洁的战斗意志取代扭曲的执念,冷漠镇静替代灌注仇恨,所以这些战士肯定不能信奉凯恩,必须要信奉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达克乌斯看着远处没什么可看的风景寻思着,在这件事上他突然有些理想化,他不想搞那些黑深残的东西,他要的是可持续化发展,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君临奥苏安之后整个什么蓟州兵变的桥段,来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和卸磨杀驴。没必要,这些只知道战斗的战士也不是什么需要清洗的权贵,当然前提是他们不参与政治。 看着远处的恶怨海和争相出海的掠夺舰,达克乌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或许他可以换个玩法?这支队伍不需要向他效忠?他可以搞个艾德雷泽的战争神龛,然后他以神选的名义当个教主之类的玩意?与那些潜在的雇主讨价还价,并从众多渴望研习杀戮技艺的晋升者中挑选出最有价值的战士。更野点的也没有必要限定非得是杜鲁奇,阿苏尔和阿斯来都可以啊,只要信仰艾德雷泽就可以来这个大舞台! 强者兴学,弱者必败,尸骸焚尽,献给俯瞰这一切的巨大艾德雷泽神像! 教派的总舵先设在考琛平原,到时候把战士送到人迹罕至的丛林里厮杀磨炼,或许达克乌斯没必要当什么教主?到时候这些信仰艾德雷泽的战士不会与达克乌斯挂钩,起码他不想挡住这些战士的晋升道路,天天研究在他背后捅刀子。 这些想法都是达克乌斯看着纳迦罗斯这铅灰色风景刚刚想出来的,看来有时候出门走走放放风春游踏踏青还是好的,起码他在王座室里就寻思不出这么不着调的点子。 达克乌斯把他的想法分给弗拉奈斯和塞利雷,毕竟他们三名杜鲁齐要么是艾德雷泽的神选,要么信奉艾德雷泽,虽然艾德雷泽从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就是了。 毫无疑问,达克乌斯的想法雷到了弗拉奈斯和塞利雷,他俩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俩也看出了达克乌斯的野心和一丝苗头。 “大人,你是想对抗那位。 。?”最后还是弗拉奈斯谨慎的问道。 “是啊,我想把力量整合起来!还有那些竞技场里的杀戮姐妹,她们也都是刀锋之主的信徒啊,那都是我们的姐妹啊!”达克乌斯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他知道弗拉奈斯后面那句没说出来的话,他就是想整点活对付凯恩。 为什么非得信什么谋杀之神呢?就是因为她牛逼吗?鲜血加增益效果?那刀锋之主就不能取而代之吗?就不能从一个小神变成一个大神吗?一个神连梦想都没有还当个鸡儿的神。看看人家隔壁的莉莉丝,纯洁少女,人家一直在为她自己的新世界奋斗着,用各种方式,多么美好啊,有奋斗和努力的目标。 达克乌斯认为让一个单纯的战神作为主神是对整个中古世界的精灵是有益的,起码刀锋之主没有什么凯恩之剑之类的玩意,也不会像谋杀之主那样整那些有的没的玩意。而且应该相对尚武,武德充沛?不会因为君临奥苏安或者三精一统后禁止信奉凯恩,变得再次萎靡不振,奢靡成风。 而且达克乌斯需要一些刺客能为他做事,他不想去找那些信奉凯恩的凯恩刺客,影刃?距离影刃出生或许还要过上几百年,而且影刃效忠的是赫莉本和赫莉本背后的凯恩。 “这件事先不着急,你俩先思索思索,或者和刀锋之主沟通沟通?” 綔砭54.棋子就位锒啔羖轼 通常中古世界的精灵要专注于某一项事业时,其强度会让人类的任何努力都与之相形见绌。精灵战士们加入神龛,专注于战士之道,专注于训练自己去具现化艾德雷泽,刀锋之主。 任何世界都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制度和模式,都是随着时代和局势不停的变化。 简单来说达克乌斯现在的想法就是用类似梦魔的盔甲和武器,但内在的战士是支派勇士,说白了就是一群能让三族精灵都接受的狂暴战士,而不是一群渴求鲜血和杀戮的疯子。要知道杜鲁奇社会最不缺的就是疯子,有需要他只要喊一嗓子就行,何必给自己没事找事呢。 战士的打法可以狂暴嗜血,但不成为疯子,虽然两者只有一线之隔,但这完全是两码事。 决定这件事之前,达克乌斯寻思得与马雷基斯仔细研究下,毕竟战士的最终试炼目标大概率是凯恩教派的人物? 本来这么搞就是为了削弱凯恩在凡世的影响力,再说凯恩应该也不在乎那些被杀的信徒,这个小瘪三只要血,血!鲜血!至于是谁的好像无所谓?但比这重要的是纳迦隆德黑守卫里好多黑塔塔主是信奉艾德雷泽的,这帮塔主怎么处理是个难题,要么在黑守卫服役到死,要么有个晋升机制,马雷基斯承诺退役后可以成立神龛作为教主?或者在高维进行打击,比如神降诅咒之类的玩意让其无法摆脱战士之道?而且这些实力极强的战士可以生活富裕,可以有大笔可供可挥霍的财富,但不能与政治有牵扯。 教主和神龛的数量在达克乌斯的眼里完全不是问题,越分散越好,多了百人,少的几个人,只要把最高数量限制住就行,不能无限制招收信徒和战士。整几个百神龛出来都无所谓,毕竟是要为未来的凤凰王服务的,不对,是精灵王! “麻烦,还有弗拉奈斯怎么办?或者干脆成立两个体系?”达克乌斯坐在那里,看着远处的恶怨海皱眉寻思道。自私点的说弗拉奈斯是他的亲信和铁杆,他不想让弗拉奈斯独立出去当什么教主,而且他估计弗拉奈斯作为长兄和塔凯亚家族的领头人也没兴趣做什么教主,起码在真正意义上复兴塔凯亚家族之前。 普通战士的晋升和出局机制也要明确,是想成为高阶成员,新人必须挑战占据自己窥探地位的人,在决斗中战胜对方,而且不允许使暗杀之类的暗招。 如果教主战死在战场上,那么剩下的高阶战士会为教主之位相互战斗,决定谁才是下位新教主。这一过程使得最优秀的战士才能长期留任,确保内部高效运作。 那这样,这群战士的本质就得是完全中立了,恪守合约、技艺高超,战士就是战士,甚至不能成为保镖,但这与达克乌斯最开始的初衷完全相悖了,因为保镖会给那些教主带来政治利益,这样是不纯粹的。 而且扩大艾德雷泽影响力的话肯定要广招门徒,一名战士一旦完成了服役,可以按照习俗举行退役仪式,转行去做其他职业,没必要非得一直待在教派里,战时能响应征召就行。 至于那群杀戮姐妹,达克乌斯都没怎么了解过,暂时没有想法和看法。 “这?我好像一开始是想整支属于自己的精锐战士?怎么就整到宗教和社会体制改革了?然后我的精锐战士还没影了?我的刀锋之主啊!”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在寻思。 纳迦罗斯的夜色将至,是时候该吃饭了,达克乌斯准备在这停留几天,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风景好。 另一边,马鲁斯又进入幻境中,他感觉好像有人坐在他身后的马鞍上,是那个手臂上有奇怪纹身的杜鲁奇女人!他知道在梦中有时会变得奇怪,但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他的生命中短暂的出现之后又消失了,消失之后现在又出现了?他不禁怀疑,为什么幻境中的女人是她,而不是露娜拉? 女人压在马鲁斯身上,她那带有奇特纹身的手滑过马鲁斯的腰,向上滑过马鲁斯的胸膛,打断了马鲁斯的思索。 “是你吗?你去哪里了?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了?”甚至隔着黑钢胸铠,马鲁斯都能感觉到女人的手指经过,他有些朦胧的问道。 当冰冷的手捂住马鲁斯的喉咙时,他感觉到一个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闻到了新鲜泥土混合着严重腐烂的味道。 马鲁斯扭动着身躯,向后伸手想从马鞍上拽下尸骸,但他的双手却在空气中合拢了。突然,他感到一股凉爽的空气吹在他的脸颊上,然后随着他坠落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马鲁斯在温暖的阳光和号角的哀嚎声中醒来。 大地在颤抖,怨毒咆孝着发出挑战。 马鲁斯举起一只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手臂,试图保护自己的眼睛免受刺痛的眩光。他看到怨毒站了起来,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咆孝。 一匹战马发出可怕的嘶鸣声作为回应,马鲁斯意识到漫长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勒汉的扈从们骑着战马立在一百米外,在低矮的山嵴线上注视着他们的猎物。黑色的飘带,是代表着复仇和血仇。他们的马匹因精疲力尽而颤抖着,但扈从们的面孔坚韧不拔,脸上带着无法抑制仇恨的冰冻面容。 在马鲁斯的注视下,勒汉扈从的首领从他的马鞍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高高举起,让马鲁斯看到。黑发在风中乱飞,那是勒汉的首级,这是仇恨的标志! 在纳迦罗斯,软弱是被鄙视的,当一个杜鲁奇死去时,他的同伴很少会在乎他留下的躯壳。除了极个别的和有身份的,其余的没有什么入土为安的说法,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之后尸体就空壳,就是一滩肉,甚至可以喂给牲口和巨兽。 当勒汉旧部们带着马鲁斯穿过海格·葛雷夫的大门时,他将被迫双手捧着他父亲的头颅,这样整个城市都能看到他罪行的可怕本质。 也许在这之后勒汉的尸体才会作为有身份的杜鲁奇进行下葬。 勒汉的扈从们一言不发,高举长矛开始前进。 怨毒发出饥饿的嘶嘶声,挡在了马鲁斯的面前,直面接即将冲过来的骑手。他摸索着他的剑,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剑抽出来,而此时他的状态能做的就是不让剑掉到地上。 勒汉扈从们小心翼翼地前进,马鲁斯摇摆不定的眼睛里一直在判断对方的数量,黑色的身影就像一群乌鸦在地上觅食。 马鲁斯甚至可以看到战斗将如何展开,扈从们会首先包围怨毒,用诱人的马肉分散饥饿的冷蜥注意力,而其他扈从则从两侧冲刺,将长矛刺入怨毒的要害。一旦怨毒死了,扈从们就会来找他。他能想到的最好结果就是在扈从们拿走他的剑之前干掉一两个混蛋。 “扎坎!帮我,帮帮我!否则我会告诉这些人一切!我会告诉他们把东西交给埃尔迪尔,我发誓!直到漫天星辰成为夜空中的灰尽,你才会自由!”马鲁斯干裂的嘴唇此时起了作用,他的声音嘶嘶作响,甚至卡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马鲁斯一时兴起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威胁,但却没有引起扎坎这个自闭混沌大魔的任何反应。 “诅咒你!恶魔!当他们把我拖到夜督面前并在法庭上对我进行活体解剖时,你可以吃到苦涩的残渣,但愿你被噎死!” 马鲁斯闭上眼睛,积蓄着最后的力气,他会在这里战斗到死! 一阵声音从北面回荡,大地在马鲁斯脚下颤抖。他转过身看到一群冷蜥恐惧骑士高举着噬魂者正从山坡上发起冲锋。 勒汉的扈从们只犹豫了片刻,就在首领的呐喊声中开始冲锋,扈从们用激烈叫喊回应,向黑色方舟的冷蜥骑士们勐扑过去。奔腾的马匹和闪闪发光的矛尖组成的骑墙冲下山嵴。扈从稍微向右转弯,避开马鲁斯和他嘶嘶作响的冷蜥坐骑。 两支骑兵在钢铁和血肉的撕裂碰撞中相遇,当长矛和利爪陷入活生生的肉体中时,马匹、冷蜥与杜鲁奇在愤怒和痛苦中咆孝和尖叫。 声音引起了马鲁斯的注意,冲击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他看到战马因冲撞而倒退,勒汉的一名扈从被抛到数米高的高空中,战士仍然抓着长矛的长杆。 一只冷蜥冲进了战马群中,随即一把宽刃长矛深深刺入大脑,这只冷蜥瞬间死亡。另一只冷蜥像猎犬一样勐烈地扑咬着,撕裂了一名尖叫的战士,被撕裂的盔甲碎片散落的到处都是。 一名受伤的扈从发出歇斯底里的仇恨尖叫冲向马鲁斯,左手挥舞着他的剑。 如果不是这名扈从屈服于他的痛苦和愤怒,马鲁斯很可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名扈从。他勉强的把剑举了起来,甚至都不能阻止扈从用力向下噼开他的头骨的一剑。巨大的撞击力量使他向后退去,即将死亡的冰冷刺激着他驱散了脑海中的谵妄。 “黑刃!你个垃圾!”扈从眼中迸发出泪水,大声咆孝着,笨拙地对着马鲁斯的头和手臂进行了一系列打击。他用力量弥补了灵巧方面的不足。每一击都会消耗着马鲁斯仅剩不多的力量,使得马鲁斯每一次的招架都变得更慢、更虚弱。 扈从的剑刃在马鲁斯的右脸颊上留下一道又长又浅的伤口,另一击砸在了马鲁斯的左肩甲上,第三击噼在了马鲁斯的右臂甲上,差点将剑从马鲁斯的手中打落。 马鲁斯本能地做出反应,右脚后跟踩地停在了原地,让扈从撞到了他身上。当扈从的断臂撞到他的胸口时,扈从发出痛苦的叫喊,当他空着的手抓住扈从受伤的手臂时,扈从的尖叫声更大了。 “垃圾,你个狼崽子,呸!啊! !”扈从骂到最后,一口血水吐在了马鲁斯的脸上。 马鲁斯用尽所有的力气扭动着扈从的手臂,他勉强能睁开的视线看着扈从的脸变成了奇怪的颜色。 扈从翻了个白眼,在马鲁斯的剑刺进他的喉咙之前的一瞬间,他就因难以忍受的疼痛昏了过去。 当扈从倒在地上时,马鲁斯只能摇摇晃晃地闪开,他跪倒在死去的扈从身边,他的四肢因脱力而颤抖着。 雷鸣般的马蹄声如潮水般向马鲁斯袭来,他抬头看到幸存的勒汉扈从们正原路返回,扈从们的剑和盔甲都被血水染红了。 勒汉扈从的首领还活着,将勒汉的首级紧紧抱在胸前,当他从马鲁斯身边十米外经过时,向马鲁斯投来了一个充满仇恨的眼神。 “你只赢了一点缓刑,会有另一个清算。我们不会原谅,也不会忘记!”那双黑眼似乎在告诉马鲁斯。 当马鲁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勒汉的扈从们已经不见了。 一名身穿黑钢鎏金盔甲身形高大的杜鲁奇权贵骑着他的坐骑走到马鲁斯面前,他的面容在愤怒中扭曲。 马鲁斯挣扎着爬了起来,弯下腰用他杀死的扈从头发擦去剑上的血迹。 “打得好,黑色方舟的家伙。”马鲁斯边说边将剑收入鞘,他抬头看着骑士接着说道,“我是马鲁斯,来海格·葛雷夫,您的大人,巴勒斯·巴勒是我。 。” 还没等马鲁斯说完,骑士的靴子正好踹在他的双眼中间。前一刻他还在说话,下一秒他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呸!弑亲者!垃圾!把他带走,那些海格·葛雷夫的尸体也带走,都带回纳戈尔号上。” 幻象来来去去,像潮水一样潮起潮落。 马鲁斯看到一群既熟悉又陌生的的面孔正俯视着他,他似乎好像见过?应该是在克拉卡隆德的城墙上?他们的表情扭曲得就像倒映在池水中。仰着头的他们嘴巴轻轻动了动,但声音模湖不清。唯有他们眼中戏谑和不屑,清晰无比。 “父亲?”马鲁斯的舌头尝到了粘稠、辛辣的液体,他的身体感到肿胀和灼痛,就像在火中烧焦的肉一样。舌头上的味道激起回忆,他有些恐惧地低声说道。 夜晚,达克乌斯坐在椅子上喝着葡萄酒翘着二郎腿,时而看着潮涨潮落的恶怨海,时而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双月,时而又看着德鲁萨拉比他俩刚认识的时候还要美丽的容颜。 “我的弟弟,家里传来消息了,马鲁斯被抓到纳戈尔号上,同时勒汉的扈从违反了休战条款私自踏上纳戈尔号,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纳戈尔号准备明天一早就开始北上海格·葛雷夫。”马拉努尔走到达克乌斯的面前,面色严肃地小声说道。 “战争开始了,棋子也就位了。”达克乌斯没有看着马拉努尔,而是看着远处的恶怨海低声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而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达克乌斯的身边,他也看着恶怨海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第一次感觉恶怨海的景色居然这么美?我之前怎么就没感觉到呢?”过了许久,达克乌斯突然转头看向马拉努尔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搭理达克乌斯,而是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我的哥哥,你有兴趣当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吗?” 马拉努尔此时正在转过头呲出嘴里的黑水,达克乌斯这一问直接让他把嘴中的嚼烟吐出去了,他只好把嘴里剩余的烟渣也吐出了出去。 “我的弟弟,你之前有这么静下来看着恶怨海吗?”马拉努尔没有回应夜督的问题,而是回应上一个问题。 达克乌斯咧嘴干笑一下,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马拉努尔,在等待着回应。 此时,达克乌斯兄弟俩身边的杜鲁奇早走光了,就连吉纳维芙都离开了。 “我的弟弟,接下来谁都可以担任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唯独不能是克拉卡隆德的权贵,更不可能是我!所以这个玩笑不好笑。”马拉努尔说的时候,从怀里掏出所剩不多的嚼烟,看了一眼后又放了回去,并没有分享的想法,接着说道,“没多少了,看来我得省着点,我喜欢你从露丝契亚带回来的口味,可能是因为先接触的缘故?我一直不适应克拉卡隆德产出的,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你那可以把地上那个捡起来放进嘴里继续嚼,也许还有泥土的芳香,我想这个口味会更适合你。” 马拉努尔直接给了达克乌斯肩膀一拳,达克乌斯也没躲,吃下了这不痛不痒的一拳。 “你知道吗?我的弟弟,我之前压根都没想过来纳迦隆德,我只想窝在克拉卡隆德或者跟我父亲出海,换个地方继续窝着,但是我感觉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精彩?” “你这么宅,是那位的信徒吗?”达克乌斯突然想问一句,但也只是寻思了下。 “决定好了吗?少主还在那边等着呢,他不会骂你,但他会骂我!”马拉努尔催促道。 “纽克尔少主在等着吗?抱歉,我真不知道。这事出发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等明天纳戈尔号北上,就让克拉卡隆德的军队开始准备。”达克乌斯有些茫然,他是真不知道这么晚了纽克尔老人家还在对面等着。 “这种事情应该你亲自去。”马拉努尔坐在那里说道,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的哥哥,你说的对!是应该我去,而且不止一次。”达克乌斯站起身拍了拍马拉努尔的肩膀,向帐篷那边走去。 计划这东西越简单越粗暴就好,不需要几十几百种变化。马拉努尔的话让达克乌斯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别有什么奇怪的存在来干扰着他与克拉卡隆德之间的传讯,莫名其妙的让计划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这世界虽然没有电子战之类的玩意,但是有神啊。 磃腏耭歰55.禁止高空抛物蜧迈 达克乌斯在远处压根都看不到海格·葛雷夫,如果不是看到作坊里冒出的浓烟,似乎这座城压根就不存在一样。他已经在野外欣赏纳迦罗斯初春的风景好几天了,看到时机差不多的时候才继续进发。 海格·葛雷夫也被称为黑色深渊和阴影之城,风水不太好,建立在一个险恶和不祥的地方,位于寒冷、黑暗的峡谷底部,完全被延伸到天空中的裸露岩石群山所包围。四周是陡峭的山坡,谷底每天只有几个小时的阳光直射,而且只有在一年中有几天是罕见的晴天。在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这座城市都笼罩在永恒的薄雾中。 德拉卡夜督在百忙之中派出了他的管家和一些家臣来城门口迎接达克乌斯。 达克乌斯丝毫没有觉得受到冷落,他是讲究务实的精灵,他也不喜欢那些流于形式的东西,比这更重要的是能获得实际的利益。再说杜鲁奇社会可没有什么欢迎贵客的进城检阅礼、军乐团或者少年献花之类的节目。更何况纳迦罗斯没有玉米,他手里也没拿着玉米棒子挥舞着。 “这是确实是一座永远处于阴影中的城市!” 此时正是下午,纳迦罗斯阳光相对充足的时候,但达克乌斯在行走在城市里压根没有感受到阳光照进城市中,城市中只巫火球发出微弱、闪烁的光芒,绿油油的光芒在街道上飘荡的腐蚀性薄雾中像鬼火一样闪烁。而且他感觉有膝盖顶在他的喉咙上,他无法呼吸了!克里恩(名词,一种面具,通常是银色或金色的,由海格·葛雷夫的权贵佩戴,以保护脸免受席卷城市的雾气伤害。)带上的感觉比之前他带的口罩还要难受,但没办法还得戴着,他宁愿戴着这玩意,也比被黑魔法洗礼要好。 在达克乌斯的眼里这是一个充满扭曲和不可思议的地方,城市中的八座黑色塔楼从峡谷底部拔地而起,就像某种古怪的头足类动物的僵化残骸。这八座塔楼代表着海格·葛雷夫八大家族的权势,塔楼之间建立着各种奇怪形状和大大小小的人行道、平台和桥梁。有些是用枯萎的木材和沾满烟灰的骨头制成的,有些则是用锯齿状的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或者是用巨型蜘蛛的丝织成的。 其中还充斥着非常庞大的平台,并由黑钢和黑色大理石制成的支架支撑。城市中的大部分市民都居住在这些地方,他们挤在由煤渣砖和被火熏黑的木头建成的歪歪扭扭的房屋中。 狭窄的环境,加上杜鲁奇的本性,确保了矛盾可以以惊人的规律转换为暴力。有些不小心穿过街道网的倒霉蛋会被割断喉咙,尸体会被扔进覆盖峡谷地面的污水和腐肉的泥沼中。 起码在达克乌斯眼里是这样,跟黑色方舟恶毒神殿号差不多,有种黑暗版山城的美感,他在骑行的时候时不时就能看到有倒霉蛋从边缘掉落下去。根据可靠的情报城市里的城市守卫和野战部队此时都在不停的集结着,似乎准备与纳戈尔号的军队进行决战。 与达克乌斯的白纸扇们分析的一样,海格·葛雷夫现任的瓦拉哈尔尹斯瓦尔确实没有随军出征,而是盘踞在城市里与窥探他地位的权贵们进行政治斗争。 此时的城内已经没有了城市守卫假模假样的维持治安,这更加剧了邻里街坊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可谓是有仇报仇,没仇找事。 “我要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肯定会发布一项禁止在城内高空抛物。”达克乌斯又看到一个倒霉蛋从高处摔落到队伍的前方,那个倒霉蛋就像一个西瓜一样,恐怖的画面应该打上马赛克,他不禁寻思道。 队伍没有停留,冷蜥的粗壮有力的后腿不断踩在西瓜上,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以后你要主持考琛平原那处城市的建造工作,我只有一个要求,按照露丝契亚神庙城市的布局来,最好是让杜鲁奇的建筑风格与神庙城市的风格结合在一起,但不能是这个样子。”达克乌斯把沃特叫了过来叮嘱道,说的时候还把手不停的指向远处,突然他的手停留在上方不远位置的火光,全然不顾在一旁一脸赔笑的管家。 “是,大人。那那座即将拔地而起的城市应该叫什么名字?” “阴谋之城,科摩罗?希望之城?”达克乌斯随口说了一句,又摇了摇头。他发现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起名的天赋,接着他看向了沃特和雷恩。 沃特木愣的看着达克乌斯,似乎没懂达克乌斯的意思。 “希望。”旁边的雷恩操纵着冷蜥靠近到沃特的身边,用脚踢了一下沃特后,低声的嘶嘶卡卡地说道。 “就是这个味!久违的味道。”达克乌斯突然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两个杜鲁奇说蜥蜴语。 离谱的是达克乌斯一开始是一点都听不懂雷恩说的蜥蜴人语,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热血种声腔的原因,整的就像用中文说方言一样,语调语气像普通话但他就是听不懂。 结果后来达克乌斯搞明白了,丘帕可可在使坏,一开始压根就没真教雷恩,一直在耍雷恩,直到到了赫斯欧塔确认了什么之后才开始教,雷恩之前说的就是假的蜥蜴人语,就像说中文用八嘎的语调一样(对应贸易大亨事故那章一段)。 达克乌斯是能听懂正宗蜥蜴人语的,也能看懂石板上的文字。但他就会说三句,不会写,这就像一种天赋和加载模块一样,不用学习能自动翻译,但也就能自动翻译,他与蜥蜴人交流的时候一般用他老家的话。 沃特听到雷恩嘶嘶卡卡卡的蜥蜴人语反应了过来,随后他俩开始用蜥蜴人语交流了起来,奇怪的语调引来了没有去过露丝契亚大陆的杜鲁奇权贵和女术士们好奇的目光。 雷恩说几句后随后就不说了,对着沃特挑了挑头。 “大人,蜥蜴人语词汇中的希望对应我们的语言应该是艾希瑞尔,如果可以的话再在前面加上har(城市、宫殿的意思)。” “希望之城,哈尔·艾希瑞尔?这也太希望了!”达克乌斯低声念叨一下后开始寻思起来。他知道艾希瑞尔的意思,艾希瑞尔在精灵语中不只有希望的意思,还有绝望的意思,通过语调、语境和语态可以在不同的场景展现词汇的意思。他开始尝试阅读理解,希望代表着精灵和蜥蜴人,绝望则代表着从旧世界劳务派遣来的种植园员工。他感觉这个词真的挺好,妙啊!他其实不想玩梗,而是尊重蜥蜴人的习俗和露丝契亚。 “那里为什么燃着大火?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达克乌斯点了点头,语气戏谑的问着来迎接他的管家。 整的管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不停的擦着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个管家的应变能力有点不太行,但那处燃烧着火焰的地方确实在发生着事情。 纳塞尔是土生土长的海格·葛雷夫杜鲁奇,他的父亲是一位权贵的铁匠大师,不幸的是由于权贵双胞胎傻儿子的愚蠢,权贵的财产和地位迅速下降。 双胞胎傻儿子的赌性和野心战胜了他们的狡猾和运气,没过多久,他们的对手就嗅到了他们的弱点。 几十年内,这位权贵的财产在不断丢失,他的土地不是被强占、就是被迫出售,他的双胞胎傻儿子则被双双暗杀。曾经骄傲而强大的权贵只剩下几名相对忠诚的家臣、贫瘠的小庄园和日益衰弱的健康状况。 纳塞尔成长得很快,并且学习了他父亲的锻造技能和艺术。由于他主人的失败命运,他被迫在铁匠铺里努力地工作,他甚至取代了曾经照料他父亲铁匠铺的矮人奴隶,当然矮人奴隶是由于资金的问题被迫出售了。 纳塞尔的肩膀因在铁砧上的锤击节奏而变得强壮,他的双手因黑钢炽热的热量和重量而变得坚硬和不屈,他的胸膛因推动着扇动熔炉火焰的巨大风箱而变得厚重。不幸的是随着他的体型、技艺和力量的增加,他年迈主人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 在纳塞尔的第一百二十七年,他的生活突然发生了变化,因为海格·葛雷夫又要开战了。他的主人终于屈服于年龄和缓慢起作用的毒药的影响,家臣们聚集在权贵的床边,看着权贵骨瘦如柴的脸。 家臣们各自做出了决定,一些杜鲁奇决定离开,独自外出寻找机会或在其他的权贵那里寻找新的工作和效忠对象。另一些杜鲁奇,其中包括纳塞尔的父亲则选择留下来照看他们主人的家,直到找到一位合法的继承人来宣誓效忠。 纳塞尔和他的父亲拿起了他们用自己的汗水和力量打造的武器和盔甲,在庄园大门外守卫着。因为他们主人去世的消息会迅速传开,权贵的对手会来找茬,城市守卫可不会管他们之间的争斗,而且海格·葛雷夫现在已经没有城市守卫了。 纳塞尔没有看到街道上突如其至的箭失是从哪里来的,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黑暗将他吞没,倒在了地上。他醒来时躺在街上冰冷的石面上,视线模湖,头疼得厉害。慢慢地,他强迫自己坐起来环顾四周。 “锻造之神啊!” 在庄园大门的闪烁的巫火球下,纳塞尔发现自己正趴在越来越多的血泊中。他的脑袋被割破了,鲜血顺着脖子流下来,浸湿了他的凯坦,但聚集在他周围的鲜血不可能都是他的。他摇着疼痛的头,看到他的头盔落在他的旁边,被箭失刺穿,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的手艺,这将要了他的性命。 可悲的是就在纳塞尔的父亲就躺在他的头盔旁边,父亲的脸几乎无法辨认,被鲜血浸透,死死地盯着他。 附近的声音引起了纳塞尔的注意,他的视线从父亲的尸体上移开。声音很近,但被庄园庭院周围的墙壁遮住了,不过他看到了庄园燃起的熊熊火光。 陌生人的声音,凶手的声音。纳塞尔的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和愤怒的怒吼,他一跃而起,抓住了他的长矛,此时愤怒已经主导了他的思维。 纳塞尔冲进他一直守着的敞开大门,三个杜鲁奇站在巫火球附近,指着燃烧的庄园主宅在谈论着什么。他被愤怒笼罩的大脑已经无法拼凑出他们所说的话,他只看到了让他愤怒的目标。 一个杜鲁奇披着一件镶着金边的鲜红披风,身上穿着闪亮的黑钢盔甲,一顶优雅的头盔和面罩遮住了他的脸,他的旁边侍立着两名装备精良的战士。 数步之外,大门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个纳塞尔没有发现的身影,手里握着不会反光的连发弩。 纳塞尔的直觉起了重用,他踉跄着躲开了突如其至的箭失,但他反应还是慢了一步,箭失划破了他左眼随后穿过鼻梁又穿过了右眼。 “瓦尔啊!” 就在纳塞尔疼痛和愤怒的咆孝时,又一发箭失顺着盔甲的缝隙钉入了他的下腋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停止了,他拄着长矛单膝跪在地上,突然失去了视力的他根本适应不了这种转变,过了片刻,他似乎适应了一些现在的情况,或者说敌人的脚步声太大、太近了,还没等他反应就被一脚踹倒了,让他瘫倒在地。 旧世界,艾索洛伦森林。正在星光熔炉敲打着铁毡的戴斯领主突然停止了动作,即将狠狠砸下的铁锤高举在半空中,久久不曾落下,就像宕机了一样。 “可怜。”敌人冲着纳塞尔摇了摇头感叹道,语气散发出轻蔑。 纳塞尔感到恐惧像呕吐物一样从胃里涌出,甚至压倒了他伤口的疼痛感。他毫无防备,他受伤了,他躺在地上。他突然意识到死亡在等着他,他即将死亡了,他感到自己的思想冻结了,他想调整思维面对这种恐怖的厄运。 敌人表达的语气,以及强大而傲慢的语调,划破了纳塞尔被绝望笼罩的缝隙。就在敌人将剑刃举过装饰精美的头盔准备致命一击处决时,在他脑海深处,突然出现一些微小的声音,但声音栩栩如生,坚定,康锵有力! 福至心灵的纳塞尔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舍弃了握在手里的长矛直接伸手拔下了敌人靴子上的锯齿短匕,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进了敌人的膝盖,嘎吱作响地刺穿了骨头,切断了肌腱。敌人没有了刚才的逼格,尖叫着倒在地上扭曲着。 纳塞尔咆孝着挺起身子,强行无视腋下的疼痛,试图趴在敌人身上将锯齿短匕刺入敌人的胸膛。 就在这时围观士兵的惊恐叫声和再次突如其至的箭失破空声出现了,力道极大的箭失击中了纳塞尔手握的锯齿匕首,锯齿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稍微适应了盲视的纳塞尔隐约听到了弓弩机关扳动的声音,他知道来不及了,他没机会了,他的脑海中再次传来声音,他竭尽全力向后仰去,随即打了一个滚躲开了箭失,他遵从自己的内心和脑海中传来的声音,他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向门外跑去。他不得不跑,他不得不逃跑。他必须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这对于杜鲁奇来说这不是什么令奇不齿的行为。 纳塞尔的小腿上又中了一发箭失,他受伤的腿差点瘫痪,但他还是坚持住了,变得跌跌撞撞。他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跑去。一股新的恐慌在驱使着他,他的手在颤抖,他的视线不是黑暗的,而是一片混沌的,恐怖的是混沌中短暂的出现了一只诡异的眼睛,随后又消失不见,又变成了没有颜色的混沌。(混沌是表达盲目之后的状态,冷知识,盲目之后眼前不是一片黑,连黑都没有) 劳累和失血让纳塞尔飘忽不定,耳畔不断传来箭失破空的声音。他突然感到孤独,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灵魂,仿佛整个宇宙都抛弃了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失去了一切,他的父亲,他的主人,他的家,以及他所关心的一切。 身后的凯恩刺客有些诧异的看着纳塞尔,随后又看向了手里的连弩,他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他对自己的技术是有信心的,没有理由这么近的距离,最后几发箭失全射空了,就像描边一样从纳塞尔身旁飞过。 “跳!” 纳塞尔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这道康锵有力的声音,熟悉这里的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道声音,他拖着受伤的小腿疾步快走着,随后再次加快速度,健康的那条腿勐踩边缘,用力一跃。 德鲁萨拉的右手快速伸出,一道凭空出现的黑紫之手握住了即将砸在队伍里的纳塞尔,他就这样悬浮在达克乌斯队伍的上方。 “别伤害他,放他下来。”就在德鲁萨拉即将捏碎纳塞尔的时候,达克乌斯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德鲁萨拉的动作。 郿产衁56.无聊的政治游戏籝缰叜 旧世界,艾索洛伦森林。戴斯领主又从宕机中恢复过来,高举的铁锤狠狠的砸在铁砧上,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德鲁萨拉操纵着黑魔法把纳塞尔放了下来,几名手疾眼快的权贵直接跳下冷蜥跑到他的身旁查看起来。 “大人,他受了很严的外伤,他的眼睛废了,童孔破裂,而且还中毒了。”雷恩扒开了纳塞尔的眼皮,黑色的血水还在眼球受伤的地方源源不断的流出,很快他合上了眼皮对着达克乌斯摇了摇头说道。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随即转头看向科洛尼亚,后者点头会意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药剂倒在了纳塞尔的伤口处,开始操纵黑魔法救治。 吉纳维芙感觉达克乌斯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伤员感兴趣,也走了过去帮忙。 昏迷中的纳塞尔发出了痛苦的哀嚎,但并没有转醒的迹象,可能是中毒太深的缘故。 达克乌斯感觉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杜鲁奇有点奇怪,时间和方式都很怪。他突然又想到在露丝契亚大陆的时候奈卡(从试练就跟着主角的冷眼家族海盗队长)的反常举动,这又是那位清宝天尊给他整的一出好戏?他没有在这个杜鲁奇的身上感受到命运之力,而且他也不记得海格·葛雷夫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就是有点怪,似乎有这个杜鲁奇与他某种奇怪的联系。 达克乌斯不再寻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问三不知的管家。 “大人,他似乎是名铁匠?”管家这次稍微给了一点力,但也就是稍微而已。 “铁匠?”达克乌斯挑眉低声滴咕道,他感觉更怪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他需要铁匠吗?需要!他需要铁匠吗?又不需要!他现在需要的是一名能把大片厂房规划并建立起来的规划师,而不是一个只能抡着铁锤的匠人。 规划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达克乌斯寻思整个中古世界都够呛有几名靠谱的,杜鲁奇他是不指望的,也许他运气爆棚能海格·葛雷夫数量庞大的矮人奴隶中找出来了一个,问题是矮人的世界有钢铁厂吗?他印象中似乎并没有。 达克乌斯寻思先靠自己搭建个框架出来,不行想办法在混沌矮人中找找,同时他也渴求混沌矮人管理绿皮的办法,毕竟纳迦罗斯北面有着充沛的绿皮资源,天天在山里窝着打架或者袭击巡逻队和辎重队也不是办法,太浪费了。他都打算实在不行就派军队远征去黑暗之地和那些混沌矮人碰碰。 “晚宴开始之前,我要知道他的来历和事情的经过。”达克乌斯对着管家说道,他决定先带走这个杜鲁奇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管家恭敬的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一名杜鲁奇家臣说了什么,随后那名家臣就脱离了队伍。 队伍没有怎么停留,而是继续出发,半死不活的纳塞尔被放在拉着风力发电机的大车上。 达克乌斯让管家介绍了下在薄雾中像活物一样的夜督城堡,这座城堡与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说白了就是完全反着来的。 最初只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城堡,只有一个八角形的墙,占地不超过两平方公里,有四道防御城墙,每道墙都围绕着一个新的扩张阶段而建。这座城堡是由尖塔、庭院和死胡同组成的坚固塔楼集合,四周环绕着高墙的内外,包含各种德鲁奇权贵和贵妇的住宅,而且还有女巫修道院和冷蜥的围栏。 同时因为矮人奴隶价格昂贵且相对稀缺,所以需要很多年才会进行必要的维修和补充。当城堡的一部分沦为废墟时,其他部分建在它的顶部和周围,城堡由此形成了一个由混乱的走廊、废弃的塔楼和砖砌的庭院组成的疯狂迷宫。 据说管家的描述,没有谁完全了解这座城堡,甚至他作为夜督城堡的管家也是如此。新的仆人经常被派往庞大的城堡内部跑腿,如果失踪的话,那就真失踪了,根本就找不到。 达克乌斯与马拉努尔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他俩感觉这座夜督城堡的奇葩建筑风格正好满足了他俩小时候的奇幻冒险想象。(不然呢?那章有讲) 海格·葛雷夫横跨狭窄的山谷底部,就像一只蹲伏在大坝上的鹦鹉螺。宽阔的街道为构成城市主要财富来源的作坊做出了贡献,从巨大的征服广场辐射开来,该广场延伸至夜督城堡的脚下。 堕落之刃(勒汉的家族)家族和附属的权贵建筑占据了位于夜督城堡东侧的一整套塔楼,并占据了东部大型作坊的三个山区入口和向北延伸至道路洞穴的宽阔的大道。许多塔楼都由狭窄的桥梁连接,让权贵们进出,而不必费心在长途的行走中下经过城堡的公共楼层,然后再爬上去。 不过这只是理论,实际上,堕落之刃家族的权贵们都走公共楼层,他们将桥梁视为谋杀的诱因,并小心翼翼地避开桥梁。 这些都是达克乌斯站在夜督城堡上方用单筒望远镜看到的,他把单筒望远镜递给了站在他身边的马拉努尔。 “这的作坊是真的多啊,遍地都是。”马拉努尔开始用望远镜看起来,看的时候忍不住感叹道。 达克乌斯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些作坊只是单纯的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只能勉强满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黑钢和武器需求,没有什么升级的潜力,更不可能爆发什么工业革命。 “你预想中的工厂是多大的?”马拉努尔语气正常的问道。 “无限大。”达克乌斯随口说了一句。 马拉努尔放下了单筒望远镜,有些诧异的看着达克乌斯,达克乌斯对他点了点头确认到。他随即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把单筒望远镜交给了身旁的科威尔。 “大人,也许只有那里合适,能满足您的需求。”科威尔看了一会后,指着一个地方说道。 达克乌斯现在没有过多的在厂址的选择上进行纠结,他知道不久后海格·葛雷夫会迎来一次毁灭,不用着急到时候再选就是了,新毁灭新气象不是吗? 权贵们的话题很快从厂址变成了即将爆发的战争,据可靠的消息,纳戈尔号方舟的统帅是弗尔兰那个废物。用马拉努尔的话说弗尔兰就是被巴勒斯宠坏的儿子和海格·葛雷夫的征服者,当然后者是调侃。 比这还离谱的是马鲁斯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成了纳戈尔号其中一支军队的统帅,而且根据不可靠的信息,马鲁斯身边还有个奇怪的女杜鲁奇,那个从不露脸的女杜鲁奇很有可能是马鲁斯的三姐纳迦莉亚,一个正被海格·葛雷夫通缉的混沌信徒。 最后杜鲁奇权贵们得出一个结论,菜鸡互啄! 在达克乌斯看来这帮蠢货就是在浪费杜鲁奇所剩不多的资源,但没关系,君临奥苏安也不是明天就开始。适当的删减点对他有好处,他来这里就是当裁判的,都不用他撸袖子下场,哪有裁判下场的?他也不是崇祯,他只需要静静的无聊等待就是了。 就在达克乌斯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个铁匠的信息也调查清楚了,故事也很无聊,无非就是落魄家族对抗新兴家族的故事,那个新兴家族和八个家族的其中一家有着某种联系。 达克乌斯听了一会就没有兴趣听了,他感觉有点无聊和俗套,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已经脱离了这种蹩脚的争斗。 晚上,德拉卡夜督为达克乌斯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 达克乌斯内心是不想去的,是抗拒的。他不喜欢和这帮杜鲁奇打交道,但是碍于身份、情况和利益他还是得去。 那些之前达克乌斯在黑暗议会看到的海格·葛雷夫的权贵都来了,还有一些权贵家族的子弟候在庭院里,这些子弟没有资格进入主厅,只能在庭院里陪着达克乌斯兄弟和多里安带来的低阶扈从。 达克乌斯看到了老面孔克拉丁·钩爪之岚(梦想成真那章出场),但克拉丁侧着的身子在看到他出现后突然转过了去背对着大厅,压根都没敢往他这边看。他又想起了克拉丁当时向他承诺百年内千倍奉还财物的,不过他没有走过去,也没有把克拉丁叫来问问的想法,他已经脱离了那种低级趣味,再说还有将近九十年呢不是吗。 混在人堆里的克拉丁用余光看到达克乌斯进入夜督大厅后,轻松了口气。他刚才是真的害怕达克乌斯突然喊他,或许是他想多了,达克乌斯也许压根记不住他了。他发现他现在看到达克乌斯后有种别样的感觉,不是因为达克乌斯的身份。 同年成年出海试练,在这之后八年间达克乌斯成了巫王之手,在杜鲁奇社会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而克拉丁却从露丝契亚大陆灰头土脸的逃回来,前期的投资、士兵和扈从们都已经化为了乌有,消失在那片奇怪的迷雾中。 克拉丁感到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茫然、费解与渴望,他都不知道他未来的路在哪里,他忽然想到他当时向达克乌斯承诺过,为其服务一百年或是百年内千倍奉还财物,问题是现在达克乌斯能看的上他吗? 达克乌斯进入大厅后看到了尹斯瓦尔,得体的贵族长袍难掩尹斯瓦尔丰满的体态,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据说是多年服用强效烈酒和改变思维的粉末而变得松弛和肿胀。黑发上编着几十个小钩子和倒钩,长而下垂的胡须像两根细长的象牙一样垂在尖下巴的边缘。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陈旧的血滴,指甲磨得锋利,黑漆漆的,一直在抖动。即使把手收在背后,他也能感觉到尹斯瓦尔的手指像洞穴蜘蛛的腿一样颤抖着舞动着。 达克乌斯想到了『帝国毁灭』那部电影里手在控制不住颤抖的艺术家,他突然忍不住笑了下,随即把和熙的笑容对准了尹斯瓦尔,他已经处理了一个克拉卡隆德色孽教派的首领,他不介意把海格·葛雷夫的也给处理了,就当是为杜鲁奇社会作贡献了,也许欢愉之主会喜欢他的礼物呢。 据说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尹斯瓦尔和他的哥哥达成了某种协议,他的布鲁格利尔从纳迦罗斯以外的地方收获血肉和金钱,而他则负责在海格·葛雷夫和纳迦罗斯各个城市进行投资,不过这都随着布鲁格利尔的死都化作了烟云。 比这更闹腾的是尹斯瓦尔的塔楼据说是一间停尸房,可与城市其他地方的凯恩神庙相媲美。他会每天沐浴在受折磨者的鲜血中,而且据说是海格·葛雷夫色孽教派的首领,虽然现在教派已经毁灭了,并把矛头指向了他,但却没有充足的证据。他一直逍遥法外,如今更离谱的是成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虽然马雷基斯没有承认就是了。 尹斯瓦尔没有穿着铠甲甚至没有佩戴佩剑,宴请达克乌斯的宴会穿盔甲是搞哪出,都是穿着贵族长袍出席的。没带佩剑他也能理解,据情报上讲尹斯瓦尔经常不屑于在公共场合携带佩剑。 尹斯瓦尔走了过来,达克乌斯语气真诚的祝贺他暂时成为了海格·葛雷夫的瓦拉哈尔,并勉励了几句,似乎他已经被马雷基斯承认了一样,他浮肿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分别之后,尹斯瓦尔的脸上又恢复了冷冽和残忍。而达克乌斯则走向别的地方开始攀谈起来,他虽然不喜欢这些,但还是要学会逐渐适应,也许君临奥苏安后这种宴会会更多呢?毕竟他的目标是君临奥苏安,而不是把所有的阿苏尔都剁了。 达克乌斯感觉这个尹斯瓦尔不像情报上所说的那么简单,虽然他的直觉很准,但剧本的大纲有些扰乱了他判断,他只知道双方打了,至于谁先胜后败,败而又胜,还是谁碾压了谁,他有些记不清了。 宴会进行的很融洽,充满了欢声笑语,似乎海格·葛雷夫已经赢得了这场血仇一样。 达克乌斯知道八大权贵家族的军队没有调动的意思,而是选择冷眼旁观,用作接下来政治利益斗争的资本。这些权贵们都很恭维他,不停的在巴结他,但他可没有傻到当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是杜鲁奇社会的常态化了,不止是杜鲁奇社会哪里不是一样,这些权贵或许对他不认可、或许不屑一顾、或许想利用他,但这都要无所谓,毕竟路还长着呢,还有乐子在等着他呢。 德拉卡夜督只是对达克乌斯的到来表示欢迎,纳迦罗斯是没有弱者的,他没有说什么调停之类的鬼话,他还没疯到那种地步,如果调停的话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这种特么的事怎么能公开呢?(姜文台词) 就在宴会以友好欢快的气氛下进行时,海格·葛雷夫与纳戈尔号的军队已经交上火了。 寎梢榘57.突出一个离谱鈇鼀赔 纳戈尔号的前锋的军队由马鲁斯率领,配备了大量的冷蜥骑士和少量的黑暗骑手,在岩石氏族暗影的帮助下,发现了提前抢滩渡河南下的海格·葛雷夫前锋军队。 随即马鲁斯决定在林子中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拦截海格·葛雷夫的前锋部队。 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 等待伏击的骑兵们听到路上沉重的脚步声后发出了低微的欢呼声,他们知道海格·葛雷夫的部队到了,马鲁斯也是无情地咧嘴一笑。 很快队伍发起了冲锋。 距离一百五十米的时候,马鲁斯看到海格·葛雷夫的一群骑兵从队形中脱颖而出,开始小跑迎向马鲁斯的队伍。 海格·葛雷夫领头的骑士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权贵,身着华丽的黑钢盔甲和飘逸的海龙皮斗篷。马鲁斯认为很可能是骑兵统帅之类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前锋军队的统帅,他握紧了剑,把那个权贵当做了第一个攻击目标。 距离一百米的时候,马鲁斯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权贵的五官。他看起来很眼熟,似乎是他父亲以前的扈从之一? 距离五十米的时候,权贵脸上的表情从一种得意的恶毒变成了一种茫然的震惊,他的目光与马鲁斯的目光相遇,他突然认出了眼前的马鲁斯,他发出一声惊讶和愤怒的尖叫。 “杀戮时间!”马鲁斯以嗜血的笑声回应,他高高举起剑,剑刃反射着渐暗的光芒。他高声喊道,身后的骑兵响应号召,战吼震天。 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一起厮杀着,马鲁斯也在乱战中斩下了那位权贵的头颅。 很快战斗陷入了焦灼,杜鲁奇内战就是这个样子,都是一个师傅,一个体系,一个操典练出来的,没有女术士的情况下通常谁也破不了谁的招,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来硬的对着砍。 互砍了许久后,双方都在遭受了惨重损失情况下开始各自后退,并且双方都认为在这次小规模的交锋中获得了胜利。 战后马鲁斯的联络官从后方返回传达了弗尔兰的命令,命令中提到弗尔兰已经决定原地扎营,并让马鲁斯带着先锋部队撤退,准备天一亮就向敌人发起进攻。 “黎明的时候进攻?他疯了吗?你有没有告诉他敌军正在渡过黑水渡口?我们可以强行军赶过去,然后把他们轻而易举的宰杀!等到黎明时,他们将处于良好的防御位置!就在这里,最有可能!并准备好等待我们。”马鲁斯简直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说到最后开始大声咆孝了起来。 “我尽可能清楚地解释了情况,但他说这些人需要休息和时间来准备。他,他说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他的策略。”年轻的联络官表情痛苦地看着马鲁斯说道。 “是时候再喝一桶酒了!”马鲁斯吐槽道,有那么一刻,他非常想无视弗尔兰的命令。带着部队向浅滩进军,但他对敌人的规模和部署一无所知,他发现自己很容易就寡不敌众。他也不能待在原地,敌人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抵达这里。他沮丧地咬着牙,那个该死的混蛋让他别无选择。 “撤退!” ----------------- 德拉卡,海格·葛雷夫的统治者,此时没有穿着他那件以引为傲的盔甲,而是穿着常服丝绸长袍。他长长的黑色头发用精美的金色圆环束在脑后,并垂落在肩膀上。尽管已经将近六百岁,但他的脸依然很消瘦,还有一种孩子气,小眼睛在威严的眉毛下像玛瑙碎片一样闪闪发光。他和死去的勒汉是远房表亲,都继承了他们祖先尖锐的贵族鼻子和挑衅的尖下巴。 据说在海格·葛雷夫的众多权贵家族中,勒汉参加的战斗比他头上的头发还多,但德拉卡杀死的人比勒汉还要多得多。对于他来说,流血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而必要。 此时这个带着一脸威严孩子气的统治者,正端坐在达克乌斯的面前,马拉努尔则侍立在达克乌斯的侧后方。 夜督和首席执政官的扈从们则等候会议室外。 达克乌斯靠在椅背上双手抱怀,久久不语一脸冷漠的冷眼看着德拉卡,仿佛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德拉卡看着达克乌斯的目光隐隐有些愤怒,已经很久没有哪个杜鲁奇敢这么看他了,如果达克乌斯不是有首席执政官的身份,他都想给达克乌斯整个好果子吃,但他很快又压下心中的愤怒。 “请问尊敬的首席执政官,您这次来海格·葛雷夫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君临奥苏安做准备。”过了许久,就在德拉卡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达克乌斯才缓缓说道。 “您能具体点吗?”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难道你没听懂吗?” “请问我在您的计划里吗?”德拉卡有些控不住情绪了,座下的手放在大腿上,狠狠的捏成了拳头。 “我的计划有多种,所以你要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尽快想个办法说服我。”坐在对面的达克乌斯听到了德拉卡捏拳时骨头发出的响声,他嗤笑了一声后,阴鸷的说道。 “你!”德拉卡这次控不住了,他直接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手指着达克乌斯。 “抱歉,我要先打断下你的愤怒,首先你是在与巫王之手达克乌斯对话,而不是与克拉卡隆德地狱之灾家族子弟达克乌斯对话。当然你可以一声令下,让暗室里的家族守卫冲出来,然后对外说是纳戈尔号的刺客刺杀了我。”达克乌斯仰着头看着德拉卡,语气平澹的摊了摊手说道。 德拉卡马上恢复了冷静,重新坐了下来,盯着达克乌斯开始思索起来。 达克乌斯则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了烟斗,起身把烛台拽了过来点燃烟草。他根本就不在乎德拉卡的生与死,虽然德拉卡是海格·葛雷夫的夜督,在杜鲁奇社会的位高权重的存在,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巫王之手呢。 “提醒你下,我的作息是很标准的。”过了许久,烟斗里烟草已经燃烧殆尽,达克乌斯掏出了蹀躞带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后缓缓说道。 “我想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这是在浪费时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现在再重复最后一次,为了君临奥苏安!” “我相信我的军队会获胜的,根本不需要调停!您想要什么?财富?奴隶?盔甲?还是兵器?这些我都有!您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您!” 达克乌斯的左手放在额头前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今晚的这次谈话有些浪费时间,这个德拉卡根本不上道,难道是他太苛刻了?他突然理解了这是老牌的封建领主,也许德拉卡的思路并没有错? “我们先换个话题,你是知道法律的,任何尝到色孽禁果的杜鲁奇都必须死!”达克乌斯阴晴不定的说道。 “您是说尹斯瓦尔?” “难道你也是色孽信徒?”达克乌斯此时把他的刻薄和尖酸展现的淋漓尽致。 德拉卡的拳头又握紧了。 杜鲁奇的社会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德拉卡现在在达克乌斯面前处处被动,那是因为达克乌斯级别比他高能压制他,他对待他的臣民不比达克乌斯现在对他好哪去。 “尽管尹斯瓦尔做的很隐秘,但我还是有他的证据。” “冒昧的问下,你和那八大权贵家族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一直在压制他们,但这次战争之后。 。” “那这瓦拉哈尔更需要换了,也许夜督也要换?”达克乌斯这话没有对着德拉卡说,而是转头看向马拉努尔说道。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点头附和着,他知道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他能参与这次会谈仅仅是因为他是达克乌斯的哥哥。 “巫王之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向您保证,我的服务会让您感到满意的。”德拉卡知道达克乌斯没有威胁他,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让夜督和瓦拉哈尔流血和死亡会招致马雷基斯乃至整个杜鲁奇社会的血仇,但马雷基斯可不在这个范围内,现在再加上一个巫王之手。 “问个题外话德拉卡夜督,你的臣民是畏惧你呢?还是爱戴你呢?”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感觉德拉卡这会有些上道了,既然这么识趣也不是不能操作,反正德拉卡死了的话,海格·葛雷夫的夜督也不会是他的人上位,他也不想去认命谁,毕竟他只是巫王之手,那德拉卡继续待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是不行。 “畏惧!”德拉卡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如果你随意剥夺权贵们的家产呢?” “仇恨!” “那怎么消除仇恨呢?” “全都杀了!这样仇恨就消弭了!”德拉卡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的时候眼中带着狠辣和恶毒。 “我亲爱的德拉卡夜督,休息的时间到了。财富!奴隶!盔甲!兵器!权势!这些我都有!我可以给你更多,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你可以去打听!只要你能为巫王陛下提供更好的服务!”达克乌斯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了过去,在德拉卡坚硬的肩膀上拍了拍,趴在德拉卡耳边把后面那两句话小声说道,随后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等待的扈从围了过来,护送达克乌斯兄弟俩回去休息。 德拉卡的家臣们则继续等在门外,还在房间里的德拉卡此时再也控不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感觉到暗夜之母离他这么近了。他把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烛台都因为颤动歪倒一旁,他没有去理会歪倒的烛台,而是快步的走出房间,他要发泄心中的愤怒! 今晚又有倒霉蛋要倒霉了,但这跟达克乌斯没有任何关系,他已经回到住处了。 “我的哥哥,我刚才表现的怎么样?” “令我眼界大开!”马拉努尔说的时候还夸张的用手比划着,他顿了顿,接着沮丧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思考,如果我是德拉卡夜督我能应对的更好吗?” “休息,我的哥哥,可能是刚才话说多了,我现在有些脑袋疼。”达克乌斯这会感觉脑袋是真的疼,很快他就离开了。 而马拉努尔还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达克乌斯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 第二天,海格·葛雷夫的军队出现了,在拂晓前他们已经全部渡过了黑水渡口,一万多名步兵和巨兽的脚步让大地都在颤抖,他们在山嵴的反斜面排列整齐,骑兵们不停的在逼退纳戈尔号的小股侦查兵,他们在等待即将爆发的战斗。 达克乌斯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在海格·葛雷夫实地考察了起来,这鬼地方既没阳光,还有着一直散不掉的薄雾和浓烟,没什么好逛的,但有种别样的美。 当然这个美指的是过几天海格·葛雷夫经历一场小毁灭重建之后和少了很多权贵后的美。冶铁炼钢这玩意太重要了,重要到根本不能让那些权贵掌握,这会让那些权贵的实力得到更大的增强,纯粹是给自己没事找事,马雷基斯知道了肯定会给他一个好果子尝尝。 达克乌斯先去了属于夜督家族的作坊,没啥别的原因就是离得近而已,至于暗岩他暂时没兴趣,等毁灭之后再说。 在杜鲁奇社会作坊是制作黑钢铠甲和武器的主要场所,这些作坊通常由一个固定的建筑物和一些室外区域组成,包括用于燃烧木材和制作炭的火堆,以及用于加热金属和锻造的坩埚和锤子。 作坊中,铁矿石会被加热直到达到足够的温度,然后通过锤子或其他工具进行锻造,以将其塑造成所需的形状和尺寸。 很原始,原始到水力或风力驱动的机器,如风车、水车和铣床等,达克乌斯是一个也没看到,他只看到乌泱泱的杜鲁奇奴隶监工、铁匠、旧世界劳务派遣在不停的忙碌,当然还有零星的杜鲁奇女术士和矮人奴隶。 达克乌斯没有进去,里面太热了,忙碌的人群都是赤着上身,他站在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向里面看去,时不时就能听到惨叫声,或是奴隶被杜鲁奇监工鞭打发出来的声音,或是操作不当被铁水溅到皮肉上发出的惨叫。 “木材是从哪来的?”达克乌斯低头看向管家问道。 “大人,通常是附近采伐或是从克拉卡隆德购买。” “我的瓦尔啊!这手艺也太潮了,连炼焦都没有居然能搞出黑钢!耐火砖、储热室、炼焦、鼓风、洗矿、选矿、精制,还有反射炉统统没有,这怎么玩?”达克乌斯低声滴咕着,他发现他是真的自己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事,这里算的上是海格·葛雷夫最好的作坊了,结果炼焦都没有。没有足够的人才体系和工业基础,这特么搞个球啊,而且这只是炼钢,不算前面的选矿,后面还有钢材加工等着他呢。 达克乌斯原本的计划是整个大型的钢铁厂,那种一体化规模的,占地数一百平方公里的那种,当然那只是寻思,仅限于寻思。他知道根本就不现实,而且结合海格·葛雷夫的地形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存在更没戏。 可能是达克乌斯不够绿的缘故,寻思不出来,隔壁德拉诺的黑石铸造厂、钢铁码头和恐轨列车他就觉得很waaagh!但没关系,他又迅速的调整了心态,他有时间和一堆与这些东西不挂钩的人才,重要是这世界不只有物理和化学,还有魔法和唯心啊! 达克乌斯从高处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顶着高温继续在作坊里转了起来,左看看,右看看,就差带个红色的安全帽了。有的时候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某个位置看个不停。 犾惚睾壗58.工业八股戯促 达克乌斯在不停的巡视着,雷恩侍立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本子保持着随时记录的状态,扈从在不遮挡他视线的情况下站在他的周围,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一切有可能是威胁的存在。 女术士们则分散开来,她们都知道达克乌斯是来做什么的,也知道她们来海格·葛雷夫是做什么的,或是盯着工人的操作看,或是找在作坊里的女术士同行交流着。 看了许久,达克乌斯感觉没兴趣了,这里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没有那种工业和机械化的美,只有原始和单纯的人力堆积。他把视线转移到女术士们身上,当然他不是看她们迷人的身段,而是在观察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咋就没个系统和什么穿越新手福利呢?直接变出来一个就好了,废特么这劲呢!”达克乌斯不禁吐槽道,他知道工业化是不可能工业化的,工业化是演化出来的,不是规划出来的,也不是他脑袋一拍就寻思出来的。 但达克乌斯还得搞,无论多么困难必须得硬着头皮搞!要知道杜鲁奇这边的钢材需求量是极大的,从弓弩的扳机、士兵、冷蜥、巨兽的披甲到掠夺舰的外部包钢全需要钢材的,而且还有南方的露丝契亚老乡呢,从灵蜥到巨蜥、从冷蜥到暴龙,都需要披甲的,而且甲叠的越厚越好,毕竟蜥蜴人的数量摆在那呢,到时候给那些灵蜥也整个胸甲和头盔! 就像那个传统的水箱进水与出水的数学题,达克乌斯要做的就是把出水尽可能的堵上,虽然全堵上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能堵多少是多少。而且欧西尼特石的开采也像这道数学题一样,无非就是开采与加工灵蜥的数量到蜥蜴人的披甲率和损耗。 黄金就算了,那玩意最多就是唯心,类似杜鲁奇在黑钢上面铭刻的符文一样。查库阿大盾虽然机制没有研究明白,但盾牌最面那层是有欧西尼特石的,不全是黄金。说白了还是靠蜥蜴人和巨兽皮糙肉厚,在配合唯心的增益加成扛着。 靠达克乌斯一个杜鲁奇是什么也搞不出来的,他之前压根就不是工科类的,再说工科类从选矿到制成品之间隔了三大专业,三大专业又有细分,他也没有智脑,再说有智脑也没什么屁用。这需要一个完备的社会体系,这是杜鲁奇社会所不具备的,乃至中古世界都不具备的,混沌矮人的玩意在他看来能借鉴,不过也是歪门邪道,要知道混沌矮人的好多器械是由恶魔的灵魂所驱动的。 达克乌斯只能把目光转向女术士们,那句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只需要教给她们科学研究的几种方法,比较法、控制变量法、等效替代法、实验推理法、转换法和模型法等等。其他的就交给她们自己研究,清宝天尊会保佑她们的,不对,是赫卡提会保佑她们。 在画完饼后,这些女术士确实也确实交给了达克乌斯一些满意的答卷,歪门邪道、奇淫巧技和唯心的东西整了不少,不过很多没什么用就是了,或者是暂时想不到怎么用。 “什么工业八股?”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会不禁砸了咂嘴。 靠女术士的话新的问题又来了,杜鲁奇社会压根就没有基层的官僚,更别提什么选拔机制了。女术士就更少了,就跟念漂亮国的大学似的,是需要一大笔索维林用于日常开销的,毕竟一群小姐妹在一起。 杜鲁奇社会的底层家庭很少有能抗的住的,除非劫掠的时候攒下点家底那种,再加上女术士勤工俭学,而且女术士的培养方向都是高精尖,周期长,重要的是毕业难、高死亡率和高风险。更闹腾的是有一段真空期,就像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而且实习期特别特别长。 说白了达克乌斯还得改革杜鲁奇社会女术士的培养体系,搞个类似女校的玩意出来,学习魔法体系的同时,还得适当的往官僚的方向倾斜培养资源,还好他不用去戈隆德找莫拉丝,克拉卡隆德的毁灭之塔和纳迦隆德就可以满足他的需求,后期再补全其他的八风,生命系这种奶妈还是要有的。 杜鲁奇社会只有这女术士个群体耐腐蚀和收益性高些,毕竟缺口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达克乌斯根本不敢想。如果天上飞的突袭舰能服役的话,每艘都要配备女术士的,海上的掠夺舰也需要配备女术士,尤其是露丝契亚和纳迦罗斯之间航线的缺口更大,大战的时候还要充当各种电池等等。 想到这里,达克乌斯突然想到了之前争夺噬心者家族黑色方舟的时候被他用弓箭射死的那名女术士,那名女术士就是杜鲁奇底层家庭最好的写照。完成了残酷的十二道试练,勉强熬到毕业,实习跟船与阿苏尔龙船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结果卷入到一场政治斗争中,死的莫名其妙。 抚恤?抱歉,杜鲁奇社会可没有这个词。结果就是培养那名女术士的家庭血亏,大量的索维林砸了进去,最重要的是人没了,血仇?不存在的,只能自认倒霉,杜鲁奇社会就是这么霸道,不讲道理。 “那小说叫啥来着?”达克乌斯突然想起之前看过一本小说,一个领主用女巫们搞科技,不过叫什么来着他突然想不起来了。 达克乌斯也不需要这些新体系下培养出来的女术士有多厉害,数量够用就行。这是一项纯砸钱的买卖,还好他似乎不怎么缺钱,到时候把斯皮卡祖玛底下的地下海航道整明白,从纳迦罗斯去的时候装满蜥蜴人需要的钢铁,回来的时候装满杜鲁奇需要的黄金和宝石。 这买卖和航线不就铺出来了吗?完美!运金船!这可比什么劳动派遣三角贸易之类的要强。另一条航线则从纳迦罗斯的各个港口与查佩尤托之间往返,运送杜鲁奇所需要的物资,另外在恐惧海上开辟一条航线运输香料之类的奢侈品。 海盗不劫掠了,开始转行跑运输了!世道变了!到时候再搞些阿苏尔的船,反向往旧世界和震旦倾销。 “回去吃饭,下午开会。” ----------------- 达克乌斯借用了夜督城堡的会议室,会议室里的杜鲁奇座的满满登登,这时候也没有几剑距离的说法了,还有些小权贵扈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站在那里。 “基本就这样!”达克乌斯敲了敲黑板,他把关于工业炼钢所需要的各种名词写在了黑板上,并在画了一个导图,接下来就给女术士们派活做工业八股了。 在场的杜鲁奇一直保持着安静,看着达克乌斯写写画画,画完之后更安静了,因为他们压根就看不懂达克乌斯画了什么玩意。 别说这群杜鲁奇了,就连达克乌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个什么玩意出来。他敲了敲黑板组织了半天语言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场面有些焦灼了起来。 “我们先制作一个转炉。”达克乌斯有些脑袋疼,他把手放在额头上揉了揉太阳穴后说道。随后他举起桌子前的一个玻璃瓶示意,他把两只手固定在瓶子中间两侧的位置,开始转瓶子里少有的液体,液体在他的转动下不停的翻滚着,转动了一会后他把瓶子里的液体通过预先开好的小口倒了出来,露出了液体里包裹的铁块,当然这个铁块也是预先放进去的。 达克乌斯把瓶子放回了桌子上,接下来抽出另一块空的黑板继续画了起来。他隐约记得转炉的形状,比形状更重要的是吹气口,转炉的关键就是氧气,没有氧气转炉就和坩埚没什么两样,炼出来的玩意会有大量的杂质。 至于吹气口在哪,还有什么顶吹、底吹和顶底复合达克乌斯是一概不知,更别提吹多少氧和转多少时间了,还有工业制氧的流程,会不会产生氮气之类的玩意,就更别提了,他连元素周期表都不会背。铁矿石的烧结球团,他更是不懂,他只懂名词,说白了就是看似啥都懂,其实啥也不懂,但他好像知道把铁矿石制成球团的设备需要动力?水利?蒸汽机?算了,先放放,也许海格·葛雷夫的铁矿品质好呢? “先搞个小的出来,实验一下。”达克乌斯看向女术士们轻描澹写的说了一句。 随即德鲁萨拉举起了手,表示自己的团队愿意接下个项目。 “这个炉子需要注入高纯度的气体,把铁矿里面的杂质分离出去,形成高纯度的钢。”达克乌斯没有讲氧气,他也不是教师,他哪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玩意,而且他已经说的够多了,多到让这群杜鲁奇都开始怀疑他是奸奇神选了! 科洛尼亚犹豫了下,举起了没有诅咒的那只手。 接下来达克乌斯又画了一个高炉的图形,但也仅限于外部图形,内部结构他是一概不知,至于平炉他只知道一个概念,但他知道平炉似乎不用氧气,有鼓风机就可以,而且还能烧低质煤,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接下来达克乌斯陆续把活都派了下去,派活才是重要的!先把高炉、转炉和平炉列出来,接下来进行实验、升级和比较,看看哪个适合。巩土和黏土烧制耐火砖和炼焦的活他也派了下去,至于从纳迦隆德带来的风力机则暂时搁置了起来,反正只是个理由而已,他准备回纳迦隆德的时候带回去,那边是平原有的是风。海格·葛雷夫这鬼地方是一点风都没有,他总不能派天堂系法师天天在那吹风。 反正具体的东西也不需要达克乌斯来搞,他估计女术士们搞出来的东西八成与他之前见过的玩意也不一样,肯定中古化,杜鲁奇化,到时候炉子上铭刻个赫卡提的符文和头像他都不感觉稀奇。不过这些都无妨,他只需要大量的性能可靠的钢铁,有钢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至于期间出现的腐蚀、事故和爆炸是免不了的,这都在达克乌斯能承受的范围内,他也制定了一个类似安全守则的玩意,期望能让核心的女术士们免收些许伤害,至于其他的他是管不到了,只能自求多福祈祷女术士们给点力了。 先把钢铁搞出来,至于蒸汽机和机床后面再说,没钢铁先整这些玩意也没什么用。高低传送带和铁路达克乌斯是不准备搞,他可不想再在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之间修条铁路之类的玩意。最多在海格·葛雷夫的暗岩里和各个厂区之间铺点轨道车,反正现在暂时不缺人力和劳务派遣。 对,厂区!很多很多厂区,厂区说白了就是冶铁的大作坊,最多就是压成钢板,然后就没然后了,虽然他想成立一个进入是铁矿石,出来是盔甲的那种一体化大型工厂,但这不根本现实。而且这可是中古战锤,后面的爆炸、火灾和安全事故应该频繁发生,他知道鸡蛋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除非整个海格·葛雷夫被毁了,杜鲁奇们一夜之间全疯了或者所有的大作坊一下全炸了,那他真是没的说,只能高呼牛逼!赞美她! 在达克乌斯的眼里海格·葛雷夫的定位就是产钢,部件他采用标准化的流程,通过蒸汽机提供的动力进行制作加工,当然海格·葛雷夫的权贵肯定会截留,这是在所难免的,马雷基斯三令五申禁止杜鲁奇男术士呢,权贵们也变着法整,更何况钢铁了。这帮权贵靠人力和简易的机械能搞动这么硬的钢铁,那他也佩服这帮权贵。 达克乌斯突然又有了新的点子!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干脆就在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上加工,让纳戈尔号游弋于海格·葛雷夫和纳迦隆德之间,最终在纳迦隆德进行统一组装保存。纳戈尔号待在恶怨海充当保护屏障,日常巡逻、训练预备提督、实习女术士、水手士兵,然后再加工钢铁,齐活!这样既方便运输,也不用耗时耗力修铁路,而且纳戈尔号也没有叛乱和制造破坏的风险,毕竟各方势力都有,能互相制衡,再说加工的地方又不是放在一起,纳戈尔号很大的。 到时候让各个城市的野战军队和新组建的军队去纳迦隆德进行训练,纳迦隆德外面可是有一片一望无际的冻土平原,练去!训练的时候再赏赐一些绵制凯坦、烟、酒、肉、盐、糖和罐头之类的玩意,犒赏士兵。 这么搞有很多好处,可以削弱各个城市权贵的力量进行中央集权。方便推广烟酒糖茶这类物品,让那些领军的恐惧领主不买也得买,士兵尝到甜头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别人都有就你没有,那就不是事了,虽然杜鲁奇有军纪,但还是有很多防不胜防的操纵方法。统一培训,统一操练,统一发放装备,训练结束后纳迦隆德还能截留一部分优秀士兵,组成精锐的部队。 “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达克乌斯不禁感慨道。 这时,管家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传达了前线的消息。 达克乌斯知道今晚的海格·葛雷夫会格外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