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这记者能处，有事他真报》 第1章 现在的记者，只看钱了 “何主编，这家奶茶店的味道并没有网上流传的那么好，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奶茶中的香精和色素量都严重超标。” “还有，奶茶里牛奶的味道喝起来有些奇怪，不排除用料有问题的可能性，这篇夸赞奶茶店的报道我是不会写的，就算写……” 也是找出奶茶店用料不符合食品安全的证据，报道出来。 江城市，滨阳区，莺莺奶茶店门口。 很多的年轻人顶着炎热的大太阳，排着长长的队，只为等一杯网红奶茶。 时不时的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黄牛，在人群中挨个询问：“小姑娘（小伙子），我这有刚买到的奶茶，二百一杯考虑一下？” 在人群的不远处。 一穿着牛仔裤白衬衫的青年，正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拿着手机和上司汇报工作。 陈牧发在工作群里的消息。 在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就被何主编撤回了。 紧接着。 手机铃声响起。 在手机屏幕的。 凛然是“何主编”三个字。 几乎是在电话刚接通的那一瞬间，那种暴躁又带着些高高在上的命令的声音，就在陈牧的手机里响起。 “我是让你想办法夸一夸奶茶店，帮他们招揽更多的顾客，不是让你去做美食家挑毛病的！” “如果真要挑毛病，我找几个美食鉴赏家不比你专业多了！” “我告诉你为什么要夸这家奶茶店，因为人家给了我们推广费，年轻人，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别说这家奶茶店的奶茶是勾兑的，就算是这家奶茶店卖的东西难喝到狗都不喝，你也要给我夸出花来，因为我们收了钱，懂吗！” …… 主编的这几句话，直接给陈牧来了个透心凉。 年轻人沉默了快一分钟的时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强迫着自己冷静一点，不要对电话那边的人破口大骂。 “主编，我可以深入暗访。” “这家店的奶茶绝对有问题，如果我们可以抓住这家店的食品安全问题，一样是大新闻 ，到时候您想要的热度也会有的。” 陈牧的话还没有说完 。 电话那边的何主编就已经冷笑出声。 “热度？” “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报道出来了，我们报社也不见得可以得到多少热度。” “当我们所谓的独家新闻刚写出来，就会有很多的自媒体营销号，直接对我们的内容复制粘贴，到时候爆了的只有新闻，却不会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报社的存在。” “反倒是像现在这样，谁给了钱，我们就帮谁报道正面的言论，我们可以蹭到的热度更多，而进了腰包的推广费，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家奶茶店的营销组还是很靠谱的，现在都已经把钱打到报社的账户上了。” 话说到这里。 何主编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严厉中，透着些苦口婆心。 “小江啊，我知道，你是年轻人，有理想，有冲劲。” “稍微看到一些不那么公平的事情，就热了血，上了头。” “等你年长一些你就懂了，人啊，尤其是男人，是要养家糊口的。” “你这么一闹或许真的把一些事曝光出来了，可以让这家奶茶店从此关门大吉，但然后呢？” “然后？”陈牧不明所以的重复着何主编的话。 何主编的声音，在手机那边再次响起。 “用不了多久，这些人换一个招牌，再买一些通稿，还可以继续做他们的网红店，赚他们的钱，可我们报社呢？” “如果这件事是我们捅出去的，以后哪里还有店铺敢找我们买营销，你已经出了校园了，要明白现在的社会是很现实的，哪怕是我们这样的报社，你好好想想……” “年轻人的正义感我懂，如果你真的想要报道，那你就辞职，不要连累了报社的其他同事。” 电话，挂断了。 陈牧坐在路边，麻木地喝着奶茶。 香精的味道充斥着口鼻，陈牧却依旧像是自虐一般，一杯一杯地，麻木地喝着别人要排好几个小时队才能买得到的网红奶茶。 突然。 陈牧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耳畔，却回响着大学第一堂课的时候，老师在课堂上，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每一个新闻人。 每一个媒体人，都应该牢牢记在心底，刻在骨子里的一句话。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 陈牧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格外的沉重。 只能听得到自己身处的环境有些嘈杂。 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凄厉的哭骂声：“我女儿就是喝了你们奶茶店的奶茶，现在才会躺在医院中的，你们奶茶店居然连派个人来看看都不愿意！” “你们自己用料有没有问题，自己不清楚吗？上来就说我讹人？” “我一定会找媒体曝光你们这家店的！” 陈牧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还有自己受伤的吊针。 他这是，在医院？ 陈牧一动，就听到有人喊道：“护士，十八号床的病人醒了！” “十八号床，陈牧，你是因食物中毒住院。” “问题不大，结算一下医药费就可以出院了。” 陈牧点点头：“好。” “那个无良商家居然挂了我电话，怎么会有这么做生意的啊，他家的食品安全肯定不达标，医生都说了，我女儿就是喝奶茶喝的，是食物中毒！” “我现在就要去找媒体曝光他们！” 听到这里，陈牧脚步一顿。 毅然决然的转移了脚步，走到那位大姐的身边，“大姐你好，我是记者，或许我可以帮你……” 一个小时后。 陈牧带着摄影机里满满的素材离开医院。 回到住处以后，第一时间写了辞职报告，发给主编。 随后。 陈牧换了一个邮箱账号，给奶茶店的招聘邮箱投了简历。 就在这时。 “嘶——” 陈牧倒吸一口冷气。 他的脑子里，突然想是针扎一样的痛了起来。 陈牧捂着脑子，心里起疑。 奶茶店的害人奶茶这么离谱吗，连脑子都能喝坏了？ [叮咚！] [实事求是系统，正在绑定！] 捂着脑袋都陈牧突然愣住了。 看着他面前虚拟大屏。 陈牧激动的蹦了起来，目露狂喜！ 系统？ 他也能拥有系统了？ 他看过一些网络小说，知道系统是多逆天的东西。 如果有系统的帮助，他后续曝光熊猫奶茶店，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新手奖励：奶茶店店员身份2，奶茶店受害者线索2，系统摄像1] [触发任务：曝光奶茶黑店。] [完成任务奖励：体力+10，新闻线索+1，可藏身的高级公寓一套。] 在接下来的五天时间里。 他可以以两个奶茶店店员的身份，潜入莺莺奶茶店多家分店的后厨，进行暗访。 除此之外。 他还可以联系到其他的黑心奶茶受害者。 有了这些证据。 大不了他回头自掏腰包，买个热搜。 一定可以曝光这家黑心店铺。 免得更多的消费者，遭受到无良奶茶的侵害！ “系统，你能显示一下我的基本情况吗？” 陈牧尝试着召唤系统。 他记得他看过的那些小说里，宿主都是这样的系统沟通的。 随着陈牧一声落下。 虚拟大屏再次出现在陈牧眼前。 [姓名：陈牧。] [职业：暗访记者。] [体力：30。] [相貌：80（作为暗访记者，略显眼。）] [撰稿能力：60] [实事求是态度：80] 陈牧的目光落在实事求是态度后面的分数上，有些恍惚。 他好像突然明白，这个系统为什么会选择他了。 实事求是。 看似简单的四个字。 可能做到的记者，没有几个了。 一周后。 一个名为“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悄悄的爬上了各大直播平台的热搜榜。 很多网友一点进去。 就是大家早就看过千百遍的，莺莺奶茶店的营销视频。 “你的人间正义，就这？” “这家奶茶店，我还真去喝过，味道真没有网上传的那么好，还不如我家门口的某雪，起码便宜。” “我更倒霉，女朋友非得要买，要发朋友圈，二百块钱买了一杯贼难喝的辣鸡。” “辣鸡直播间，举报了！” 直播间弹幕骂声一片。 就在这时。 莺莺奶茶店的营销视频，突然消失在直播间里。 取而代之的是。 医院里。 一个母亲凄厉的哭声。 “就是那家叫莺莺奶茶的网红奶茶店，他们家卖的东西不卫生，把我女儿都给喝住院了！” “这么小的孩子，食物中毒啊，可他们奶茶店还不负责！” 随着第一个母亲的哭声响彻在直播间。 后面。 脸上被打了马赛克的受害者，受害者家属，一个接一个的出镜，接受采访。 “一杯奶茶而已，孩子想喝我就给她买了，谁能想得到呢……” “不是我们做家属的不沟通，我们已经去协调，可奶茶店反咬一口说我们碰瓷。” “医生已经明确说过了，是食物中毒。” “如果是上还有后悔药，就算女儿不开心，我也不会给她买那杯奶茶，这哪里是奶茶，简直是致命的毒！” 与此同时。 弹幕。 炸了！ 第2章 这记者能处，有事他真敢报！ 直播间弹幕： “我去，这是曝光啊，给主播跪了！” “这些网红奶茶店，买的那么贵，用料居然还有问题？” “惊呆了老铁，马上分享直播间，现场直播吃大瓜！” “前面的让一让，啤酒饮料矿泉水瓜子喽！” “这怕不是个蹭热度的，随随便便找几个人遮住脸，就可以曝光了，人家医院知道你借人家的地方当背景墙栽赃陷害吗？” 随着几个家属的采访视频播完。 直播间的画面一暗。 一段“咚咚咚”的音乐声，响了起来。 很多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就连心脏。 也随着音乐的节奏狂跳了起来。 直播间的人数，也在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里。 随着开播时的几十人，攀升到了五六百人。 “各位网友你们好，我是主播，各位叫我陈记就好。” 一道清冷的男音，响彻在直播间里。 直播间黑漆漆的画面，也随之亮了起来。 这个陈记所处的环境，像是在一个狭小的更衣间里。 他没有漏脸。 网友们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看到他所处的环境。 摄像头动了动。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手里握着一只手机，出现在直播间的镜头里。 还没有等一些女性观众开始为这只手舔屏，陈记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各位，为了新闻的连续性，也为了保护记者所在的位置，本次新闻将会采用暗访的方式，你们做看到的内容，全部为录播。” “此刻为十月十五号，帝都时间十三点十一分。” “暗访记者身处在江城市莺莺奶茶店，铁南一店的员工更衣室，接下来，记者将带你们前往莺莺奶茶店的备料操作间，查看一下莺莺奶茶店最真实的情况。” “为了证实暗访记者所说的时间线准确，接下来，记者将会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 怎么证明？ 广大直播间观众还处在疑惑中。 镜头中的那只手，就已经在用实际行动来为他们答疑解惑了。 手机被解锁。 随后。 先是点入了浏览器，在搜索框里面搜索了当日的日期。 在证明了真的是十月十五号后。 又点入了微博。 点开微博实时热搜榜，刷新了一下里面的实时评论。 弹幕： “好家伙，这就是暗访记者的谨慎吗？” “信了信了，陈哥咱啥时候去备料间啊。” “这就开始叫陈哥了？陈爹，咱快去备料间，我都快急死了！” “啧，你们这群狗男人，就不像我们女孩子一样，懂得什么是矜持。老公，咱快去看备料间，人家都等不及了呢~” “叫老公的那个大兄弟，我点开你的资料，你的性别写的是男啊？！” “……” 像是听到了直播间观众们的声音一样。 镜头中，那只修长的手，悄悄的竖起了一根手指，立在视频画面的正中央。 伴随着还有男人轻轻的声音，“嘘。” 这一声，就像是响在观众的耳边一样。 随着“嘘”声落地。 镜头也移动了起来。 这是一段没有经过剪辑的视频。 男人从更衣室出去以后，走了不到半分钟的路程，就直接到了莺莺奶茶店的备料间。 地上还有很多被踩烂的水果。 苍蝇绕着那些黑漆漆的水果飞。 一个没有戴手套的中年女人，直接用手去掰篮子里那些已经黑了一部分的芒果。 徒手掏出那块黑漆漆的部分，然后手都不洗，直接剥了皮就扔到备料台，下一个人也是洗都不洗，就直接切丁。 “……” 直播间的弹幕，直接陷入了窒息的状态。 “小陈，你的正好。” “牛奶快用完了，你从后面搬一箱过来。” 陈牧“哦”了一声。 直接去了备料间隔壁的仓库。 整个仓库看起来也是极为埋汰。 也许是之前的备料间看起来太过于惨不忍睹了，看到这脏兮兮的仓库，很多人居然觉得还好。 “起码牛奶还是干净的。” “废话，这种盒装牛奶都是密封包装的，直接开一整箱，里面当然干干净净的。” “我已经录屏了，回头一定要发到短视频平台，和主播一起曝光这家辣鸡奶茶店。” 他们才庆幸了几句。 主播就像是能预感到弹幕内容一样。 摄像头直接对准了牛奶的生产日期。 生产日期八月二十三号。 保质期45天。 紧接着。 陈牧在仓库里，一箱一箱的翻过。 镜头也在那些牛奶的生产日期扫过。 八月二十三日。 八月二十三日！ 还是八月二十三日！ 陈牧大概拍摄了二三十箱，就没有继续下去了。 因为，没区别！ 这一整仓库的牛奶，都是过期的！ 陈牧搬了一箱过期的牛奶，走向备料间，嘟囔着：“谁做的采买，怎么都是过期的牛奶，这能做给顾客喝吗？” “嗤！” 备料间里，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音。 一个大姐手脚麻利的拆开了牛奶箱，用一个脏兮兮的剪子剪开牛奶盒的一个角，擦也不擦就往牛奶的备料桶里倒。 一边倒，一边笑嘻嘻的说道：“一听小陈说这话，就知道小陈是个刚入职的新人。” “这牛奶，店里就是故意买的这种过期了，但是没有过期几天的。” “现在市面上的牛奶，防腐剂很多的，像是这种过期牛奶虽然过了保质期，但实际上都是没有怎么变质的，再加上一些奶茶的配料，顾客基本上喝不出来的。” “尤其咱们这样的奶茶店，和超市的那种售卖方式又不一样，超市顾客可以看到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但我们的顾客看不到牛奶的保质期啊。” “而且，小陈，你知道这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陈牧用伪装出的期待声音问道：“是什么？” 那大姐道：“自然是成本啊！” “这牛奶啊，只要过期了，各大超市都是要赔本甩卖的，像是我们店里采购的这一批，只需要用正常牛奶三分之一的价格，就可以买到了。” 视频中。 大姐的声音洋洋得意。 而直播间的弹幕上，一种网友早就气到牙痒痒。 “怪不得陈记要曝光这家奶茶店，先不说备料间的环境，只是用过期牛奶这一点，就……不是东西！！” “一杯奶茶卖三十多，几块钱一盒的牛奶你们还要省，黑心钱也特么不是这么赚的！” “前面那些孩子喝奶茶食物中毒，都是真的，就这奶茶店还不赔钱呢？” “我不是洗白，有没有可能是这家门店员工中饱私囊，不是莺莺奶茶店的问题……” “刷新三观，有些商家赚钱真的没有底线了！” “只是商家吗，那些网红和营销号也别跑，连这家奶茶店是什么情况都不搞清楚，就直接给这黑心店引流？” “对对对，我女朋友就是看了某网红的推荐才去的，如果真的喝坏了，网红也是要负责任的！” “你们都在关心网红，而我只在关心陈记，这种可以真正为了真相，为了民众站出来的记者，才是真正的好记者！” “可不，陈记这人能处，有事他真报啊！” “岂止是真报，他是真敢报啊！” “……” 直播画面，在这个时候却切换了。 十月十六号。 莺莺奶茶店晨江路一店。 更衣室。 一样的证明日期和时间的办法。 随后。 陈牧带着镜头，走入了备料间。 莺莺奶茶店三中分店。 莺莺奶茶店华明街分店。 莺莺奶茶店龙泉路分店。 莺莺奶茶店…… 莺莺奶茶店一家又一家分店的备料间和仓库，出现在陈牧直播间的镜头里。 一样脏兮兮的备料间。 一样坏了大半的水果。 一样不戴手套，直接用手扣的备料方式。 一样过期的牛奶之类的原材料。 一样又一样铁一般的证据。 摆在直播间所有观众的眼前。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更是从起初的几百人，上千人，突破到了此刻十万的在线人数。 并且还在疯狂的上涨中。 最后。 出镜的是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医生。 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脸严肃的面对镜头。 “我愿意搭上我职业生涯的前途，来为那些就诊患者们作证，在过去的一周时间内，我院接收了三十几位食物中毒的患者。” “在他们每一个人陈述病况的过程中，这些患者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病发当天，喝过莺莺奶茶店的奶茶。” “……” 【当前主播已离开直播间】 直播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而直播间里。 网友们愤怒的情绪可止不住！ 他们录制了直播内容。 剪辑成了短视频。 发在他们的社交媒体上。 随着看到这些视频的网友越来越多。 一个名为熊猫奶茶店 食品安全的热搜，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热搜榜的尾部。 每间隔几秒钟。 词条热搜的位置，都会伴随着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而上升。 在这个词条的下面，还有几个相关词条，也在随着新闻热度的不断发酵，慢慢的攀升着。 一个小时后。 热搜炸了！ 莺莺奶茶店 食品安全 莺莺奶茶店 曝光视频 奶茶店使用过期牛奶和坏掉的水果 ……? 第3章 用过期食品，这是个产业链 《莺莺奶茶店声明》 莺莺奶茶店好歹也是靠营销出名的奶茶店。 热搜一爆炸。 就第一时间选择了回应舆论。 在这则声明里。 把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到了基层员工身上。 并且表示。 这些都是奶茶店的“临时工”，门店已经进行了开除处理。 如果没有陈记者的爆料，他们也不会抓到这些害群之马。 奶茶店的负责人，更是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表示，希望可以见陈记者一面，他一定会当面感激陈记者的。 声明文案写的很好。 可网友们却是半点也不买账。 “临时工，又是临时工，有的时候真的受不了这些企业了，一出问题就把问题推给临时工，完全不考虑企业自身的问题。” “奶茶店：要索赔你们去找临时工，奶茶店也是受害者。这声明劳资只看到了几个大字，你们能奈我何！” “还当面感激陈记者，要我说这就是鸿门宴，只要陈记者露面了，他们肯定要发难的！” “完全不提赔偿的事情，都有人喝奶茶喝到了医院里，这是完全不打算负责了，是吗！” “……” 无数的网友蜂拥而至。 跑到莺莺奶茶店的微博下大肆辱骂。 任凭他们怎么骂。 莺莺奶茶店的微博都开启了装死模式。 而那些原本还在报道莺莺奶茶店使用过期，不合格的原材料的自媒体营销号。 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全部被人买通了一般。 纷纷改口。 《莺莺奶茶及时承认错误，态度堪称业界典范》 《网红奶茶店爆污名，原来是被临时工坑了》 《奶茶店黑幕：究竟是谁要害莺莺奶茶店？》 …… 还在等着帮黑心奶茶受害者讨个说法的网友们。 看到这些通稿，更是差点被气到吐血。 “之前营销奶茶好喝就算了，现在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拒不赔偿，不负责，你们这些自媒体到底是怎么舔着脸继续给他们做营销的啊？” “我算是看清楚了，有些营销号真的除了钱什么都不认，取关了。” “如果这个时候可以有人站出来，就好了……” 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为奶茶店说话的通稿。 凉的。 是普通网友的心。 还有…… 那些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喝奶茶喝出问题，还索赔无门的受害者们。 有可能就是明天的他们。 “兄弟们，快看，陈记的直播间又开了！” “就是那个曝光过期奶茶的陈记？他不会打算继续为受害者发声？” “看到没有，个别营销号的个别行为，不要覆盖所有的媒体从业者，我们还有陈记这样的良心好记者啊！” 很多网友一点进直播间。 主播还没有出镜，像是还在准备接下来的直播内容。 直播间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还有一张图片，挂在直播间里。 不是别的。 正是莺莺奶茶店的那则道歉声明！ 那些本来还因为营销号那些洗白通告一肚子气的网友们，看到这则道歉声明，纷纷忍不住笑出声来。 “陈记这人能处，有嘲讽他是真开啊！” “带着一肚子气来的，现在笑的肚子疼。” “我已经开始期待陈记接下来的直播内容了，大概率还是和某奶茶店有关系。” “陈记：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珍惜。” “陈记怎么还不出来说话啊？” “陈记：大招cd，勿扰，稍后开大。” “哈哈哈哈……我不光喜欢看陈记打脸，我还喜欢蹲直播间看你们这群沙雕！” 主播不出现。 也不耽误陈牧直播间里的人，越聚越多。 终于。 在又过了几分钟以后。 在直播间里，一众观众的期待中。 直播间的音乐停了。 莺莺奶茶店的道歉声明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暗访记者陈牧的第一视角。 陈牧坐在一台车里。 车应该是在某个拐角里，但摄像机的功能却好到出奇，明明天已经黑了，却还是把不远处那些正在搬运商品的工人，拍得清清楚楚。 “新闻的热度我看到了，莺莺奶茶店正在尝试着逃避责任，群众的目光，似乎也都聚集在莺莺奶茶店的食品安全上。” “呵呵……” 男人清冷的笑声，响彻在观众的耳畔。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是很短的一声笑，他们却在陈记的笑声里，感受到了嘲讽？鄙夷？ 陈记好像…… 不光看不起莺莺奶茶店，还有点看不起他们这群吃瓜群众？？ “奶茶店的过期原材料，是谁在提供？” “只有莺莺奶茶店一家在使用过期原材料，还是有更多的餐饮商家，也参与其中？” “他们这么做多久了，又有多少过期的食材，不符合食品安全的餐饮，被端上了顾客的餐桌？” 弹幕： “……” “！！！” 陈记的声音不算大。 但他们问出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记警钟，敲响在直播间观众的耳畔。 是啊！ 只有莺莺奶茶店的问题吗？ 不是的！ 自古以来。 擒贼先擒王！ 这是很久以前就有的道理，可为什么莺莺奶茶店的事情爆出来以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莺莺奶茶店一家身上。 却没有人进一步的思考。 有没有可能，这是一整个行业，都存在的问题？ 是真的没有人想到，还是这样的声音，都被那些收了钱的自媒体营销号删除拉黑掉了？ 很多的人。 甚至都不敢深想。 镜头里。 那些人已经装满了三辆大车。 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而与此同时。 镜头黎，也出现了陈记拿着手机的手。 搜索引擎确认帝都时间。 微博热搜确认拍摄时间的真实性。 这两步做完后。 前面的大车，终于出发了。 而陈记。 也终于踩下油门。 跟随在那几辆大车的身后，悄悄出发。 视频全程，有加速，无剪辑。 直播间里的一些网友，也忍不住悄悄的开始讨论了起来： “主播真的有点东西，我开车几十年了，做了几十年的司机，但论追踪的能力，我可能真不如主播。” “前面的司机大佬，详细讲讲？” “放个耳朵。” “玉臀轻置！” “你们仔细看，陈记在开车的同时，一直在卡对方的视角。三辆大车的后视镜，都看不到陈记这辆车的存在。他在卡对方视角的同时，也注意了拉扯彼此之间的距离。” “比如，不会出现某一个红绿灯大车过去了，他过不去，从而跟丢对方的情况。” 随着这位“老司机”的弹幕发出来。 弹幕更没有办法冷静了。 “他说的是真的，我之前打出租跟我老婆出轨的车，就因为红绿灯跟丢了，陈记完全没有出现过因为红绿灯被卡的情况！” “这车开的，比我打车的那个司机强多了！” “前面的大佬，说出你的故事……” “我有个朋友，想听完整版。” “我也有个朋友……” 直播间里的气氛，意外的轻快。 而与此同时。 直播画面里。 陈记一直在追踪的。 前面的大车。 也终于在拐进一个胡同以后，停了下来！ 而陈记。 也在这个时候下了车，手持摄像头。 悄悄的靠近了过期食品的交易现场！ 第4章 黑心商家，居然这么多！ 弹幕： “我的天，这么近的嘛，陈记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暗访记者，真的要承担好大的风险。” “希望这个直播间千万不要被封，作为消费者，我们有权知道真相！” “我已经录屏了，陈记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一定会把你冒险拍下的真相，扩散出去的！” “陈记，安全为重啊！” “……” 高清镜头。 高科技的收音设备下。 不远处交易现场，不仅被拍摄的一清二楚。 就连他们之间的对话，也可以清楚的传到直播间观众们的耳中。 大车副驾驶。 一个光头男人从副驾驶上走下来，简单的和对接人打了个招呼，就指挥着装卸工把车上的牛奶都卸下来。 送到接头人自带的推车上。 “头哥，这次的价格能再便宜点不，你看，我这次可是一次性要了一百箱。” “你这东西还是过期的，不值钱的！”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搓着手，给光头男递了一颗烟。 头哥就着斯文男手里的打火机点了烟，吐了一口烟雾，眉头紧皱：“叶非，你也别难为我。” “市场价四十多一箱的牛奶，你现在十五块钱就能拿到，如果不是过期你能拿到这个价格？” “实话和你说，你要是给不起钱，这货我也不卸了，你不要有都是人要！” “你以后还是提高成本，去买那些不过期的原价牛奶。” 说着。 光头男冷着脸把烟扔到地上。 用脚捻灭，就要走。 “头哥等等！” 眼看着光头头也不回，斯文男快步追了上去，伸手把人拉住。 低头做小，又递了根烟过去。 又小心翼翼的给人点了火，“头哥，我就随口说说，如果不能便宜我也要啊。” “我在多给您一百块，您消消气，拿去喝酒。” 说着斯文男从兜里又掏出了一百块。 放在手中那一小沓百元大钞上，塞到头哥手里。 “hetui。”头哥在手上吐了点唾沫，快速的点了手里的钱。 十六张。 确认无误以后，转身回了副驾驶。 装卸工把那一百箱牛奶卸完以后，也就回到车上，准备出发去下一站了。 这时。 一直很稳的镜头，突然推进！ 斯文男的脸，清楚的出现在镜头里。 弹幕： “我勒个去，这哥们儿我熟啊，在短视频平台火的很！” “这不是短视频里那个，放着亿万家产不继承，只想创业做麻辣烫那哥们儿吗？” “我还吃过他家麻辣烫呢，味道的确不错，就是有的时候吃完了，容易窜……” “好家伙，我也是，我还以为是我肠胃不好，打算过段时间去医院看看呢，没想到是这个黑心的！” 前面三辆大车驶出胡同。 陈牧也在斯文男指挥着人带着那些过去牛奶回到店里后，重新驶动车子，跟了上去…… 直播画面中。 继续追踪三辆大车的陈牧，听起来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 很快。 陈牧跟着三辆大车，到了他们接下来的目的地。 皇丰广场。 后侧的胡同里。 陈牧在他们停车以后，也跟着停了车。 熄了火，悄悄藏好。 只有摄像机还在如实记录着不远处，正在发生的一切。 深夜的这里，没有什么人。 光头下了车，靠在车旁给人打电话。 弹幕： “好家伙，车怎么停在这里了，兄弟们，我现在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这里打电话，怕不是出来的人，就是要买那些过期食品的，我吐了，怎么有这么多的无良商家啊！” “这群人赚着钱，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难道就不怕自己的顾客真吃出来什么问题吗？” “我是江城的，给大家科普一下，皇丰广场身侧是江城客流量最大的美食街，没有之一。要是连这个地方都沦陷了，我真的不敢想象，还有多少店家用的食材是没有问题的……” “说不出什么心情，我每周都要和小姐妹去皇丰那边打卡，我真的好害怕一会儿来买东西的那些人里，会出现我熟悉的脸。” 直播间人数极速增长。 最紧张的，还是江城本地的观众。 要知道。 陈记追踪的这条过期食品再销链，追溯到的可都是江城的商家。 而这些过期食品，很有可能在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被商家再加工后，端上了他们的餐桌。 过了几分钟。 皇丰广场附近的商家陆陆续续的出来，取他们预定好的过期食品原材料。 一位中年大叔拉走了几箱米酒。 “我认得那位大叔，他是春喜烤肉店的负责人，怪不得我上次觉得米酒有问题！”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带走了几箱鱼丸。 “这不是张三米线的小姐姐吗，我经常去她家吃米线的，小姐姐人也很好，怎么会……” 一位年轻小伙儿带走了一推车死鱼。 “虎虎烤鱼，他家不是活鱼现宰吗，我明明记得每一次去他家吃烤鱼，服务员都会把活鱼捞到我们这桌来，给我们看的啊……” “……” 随着一个又一个市民们熟悉的商家面孔，出现在购买过期食材的人群中。 网友们的心态。 这次是真崩了！ 江城 过期食材再售卖 莺莺奶茶黑心店 究竟还有多少黑心店 食品安全问题 …… 一个又一个。 和直播内容有关的热搜，被愤怒的网友们顶了上去。 一些不明前因后果，没有看过陈牧直播的网友们，在点进热搜后，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短视频和动图。 纷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些黑心商家，都不会吃他们自己做的东西。” “我一个外地的，都听过皇丰广场美食街的名头，应该会有很多的家长带着孩子去解馋，小孩子抵抗力差，他们就不怕有人吃出问题吗？” “作为业内人士，悄悄的爆料一下，像是这种过期没有几天的食物，大概率是不会吃出问题的，最多就是拉肚子，他们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改这么干的。” “这居然都形成产业链了，如果不是陈记曝光出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经常吃的东西，居然这么可怕……” “有没有人知道，直播刚开始的时候，陈记蹲守的仓库是哪个超市的？究竟是哪个黑心的超市老板，在悄悄的给这群人渣供货？！” 第5章 你收的黑心钱，交税了吗？ [江城小喇叭：第一手消息，陈记跟车出发的仓库，是新海超市的仓库！ 我这人能处不，有消息我是真给你们分享！] 在全网都在骂黑心过期食材供货源的时候，一个江城本地的营销号站出来，接着陈牧后面没有点明的那部分爆料了下去。 很快。 前几天博文都没有多少流量数据的他，迎来了他做自媒体账号以来，最大的一波流量。 “居然是新海超市，他们管理层难道是疯了吗？” “亏我之前还觉得乘风超市不如新海的服务好，没想到服务好的背后居然是这样的。” “是啊，我一直以为新海是江城最良心的大超市了，卖的比一般超市都要便宜一些，临期的产品也会积极的拿出来打折处理，没想到……” “真的是新海吗，我记得新海的临期商品都会打折的，我之前去抢还没有抢过那些踩点排队的老太太。” “都已经这种时候了，难道还会有博主冒着被企业告的风险出来造谣吗？除非陈记出来回应，说小喇叭在造谣，不然我就信这条爆料了。” “可不，江城那么多的营销号，都是媒体行业里的，我就不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小喇叭站出来爆料了，就凭这一点，小喇叭这人就真能处！” 整个评论区。 就算有质疑的声音，也被网友们骂走了。 就凭这么一条爆料微博，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江城小喇叭]这个营销号。 就成为了陈牧之外，网络上讨论量第二大的爆料博主。 粉丝量以十倍百倍的速度，疯狂的上涨着。 江城市两大龙头超市之一的乘风超市。 也在这风口浪尖之下，发了一条新微博。 「乘风超市：用诚信经营商品，用良心面对顾客。对不合格商品，说不！对再次售卖过期商品，说不！」 评论区： “新海超市能不能看看，这才是大超市该有的态度！” “支持乘风超市这种负责任的企业，已经充了一千块钱的购物卡，以后只会在乘风超市买东西，再也不会给新海超市贡献一分钱！” “曾经在新海超市买过东西的，赶紧去开发票，这样的垃圾企业早点完蛋。” “新海超市，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完蛋玩意！” “那些喝奶茶喝出问题的受害者，你们是不是也要负责一部分，毕竟过期牛奶是你们提供的。” “新海超市，别装死了，滚出来回答问题！” …… 随着网络上的声音越来越大。 新海超市终于站出来回应。 只是。 对于网友们的那些指责。 新海超市全盘否认。 新海超市的官方微博表示他们并不是[江城小喇叭]口中过期食品供应链的源头。 甚至！ 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个销售链的存在。 [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位主播直播中的出发仓库，也并不属于新海超市。 [江城小喇叭]所发的这条造谣微博，转发量，评论量，点赞量均已超过五百。 超市的法务部已经做好了取证流程，接下来将会走上诉流程，对于这种造谣的行为绝不姑息。 新海超市的回应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但吃瓜网友对于这样的说法，接受度并不高。 “笑死，又来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上来就直接律师函警告了，让发声者闭嘴，让群众看不到事情的真相吗？” “岂止啊，估计威胁完小喇叭，私下又要去警告陈记了，毕竟是陈记让他们的恶行曝光的。” “我以前最喜欢去的超市就是新海，觉得新海是良心企业，但现在……” “为什么新海超市只针对小喇叭，不针对陈记，怎么就没有人怀疑小喇叭说的真实性，从头到尾他可什么证据都没拿出来过！” “笑死！为什么不给陈记发律师函，还能是因为什么，怕锤呗！” “我以后每天都会蹲小喇叭和陈记的社交账号，他们为我们这群普通消费者发声，作为消费者，我也希望发声者可以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 “有道理，已经在关注了。” “关注了！老天保佑，两位平安顺遂！” “……” 江城市。 一座出租屋内。 一位年轻人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微博账号上，不断增长的粉丝量和各项数据笑得合不拢嘴。 啧！ 这热度蹭的，可真爽啊！ 这才一两个小时的时间。 他就从一个粉丝只有两三万的糊糊营销号，一跃成为三四十万粉丝的大v博主。 并且粉丝是还在疯狂的增长中。 照这么下去。 他以后接广告的宣传费，岂不是单条就要好几万？ 甚至！十几万！ 不行。 热度这个东西，转瞬即逝。 他要趁热打铁，在互联网上立一个正直的人设。 争取让网友们在遇到不公的事情时，第一时间就会想到他，这样就算是舆论热潮褪去，他账号的数据也不会跌落的太过惨淡。 想到这里。 年轻人说干就干。 转发了新海超市的维权微博。 [江城小喇叭：感谢各位网友对我的关心，博主现在人非常安全。关于某超市的声明，我也打算回应一下。 从小喇叭选择站出来进行爆料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未有过对这种恶势力低头的打算。 如果他们真要告我，我肯定会奉陪到底。 如果真的上了法庭，审判长问我，小喇叭请说一下你是怎么造谣新海超市的。 我会回答！ 我只是把他们做过的事，复述了一遍！] 发完这条微博。 年轻人满心欢喜的点开了自己的评论区。 果不其然。 入目满是一片支持声。 “博主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抗着！” “我只是把他们做过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别的不说，这句话真的太顶了！” “从今天开始，小喇叭和陈记，在我这里都是可以封神的存在了！” “捷报！莺莺奶茶店所有的门店，都已经被查封了，这次不需要他们道歉，直接关门大吉了！” “干的漂亮，什么时候查一下新海超市，作为万恶之源，他们需要负的责任更多！” “新海超市的行为是真的low，自己做错了事拒不承认，还打算捂嘴敢说真话的博主！” “我刚从有关部门的微博那边过来，接下来将会严查江城市食品安全的问题，这些黑心商家一个都别想跑！” “笑死，还有人出来卖惨，说如果不是原材料太贵了，他们也不会选择过期原材料。” 出租屋里。 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篇嘲讽新海超市的博文，数据正在以一个以前的他都不敢想象的速度飙升着。 笑得完全合不拢嘴。 就在刚刚的几分钟之内，他的微信上，就多了十几个要找他做推广的商家。 并且！ 每一个都出手阔绰！ 年轻人伸手去碰鼠标。 准备关掉微博页面，去看看江城那些市中心的大平层都多少钱，用不了几个月，他就买得起了！ [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回复了您的微博。] 他的手才刚刚碰到鼠标。 一条提示消息，就出现在他的电脑屏幕上。 年轻人低声啐了一口，慌里慌张的点开他的微博页面。 只见！ 评论区第一的位置上。 一个名为[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账号，正稳稳的坐在他评论区热评第一的位置上。 [行人间正义之事：兄弟，你收的那些抹黑新海超市的黑心钱，交税了吗？] 第6章 内幕：商场黑公关 小喇叭抹黑新海超市？ 还收了钱？ 如果换一个人来说这种话，肯定早就被网友给喷个体无完肤了。 可现在开口的人是陈记啊！ 是那个。 伪装成莺莺奶茶店员工，拍摄莺莺奶茶店卫生不合格，使用过期原材料证据视频的陈记。 是那个。 扒出了过期原材料再售卖的销售链，并且一路暗访跟踪下去，让他们看到了那些黑心商家真实面目的陈记！ 小喇叭那一句没有证据的爆料。 在曾经战绩赫赫的陈牧面前，没有一点信服力。 更！ 没有多少可比性！ 年轻人的手。 停留在评论楼上好多次。 最后还是狠了狠心。 点开了[行人间正义之事]那条评论下面的楼中楼。 入目的内容。 让年轻人那颗本来就悬着的心。 直接从万丈高楼跌落，摔了个稀巴碎。 “一开始我就不相信这个小喇叭，没图没证据，就跑出来捶人，果然是个无良营销号。” “是啊，谁主张谁举证，不能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看到陈记的这条评论，在看到前面他那条义正言辞的微博，我真的想吐了。” “新海超市在江城这边口碑一直很好的，小喇叭爆料的时候我还伤心了一下，如果连新海都守不住行业底线，那我们还有放心菜吗。还好还好，新海超市是被小人陷害的！” “希望新海超市的法务部给点力，让这个造谣的小人付出代价！” “……” 是他跳的太狠了吗？ 这个陈记怎么亲自跑到他的评论区来打假了？ 年轻人正目眦欲裂的看着评论区。 明明几分钟前，他的评论区还是一片对他夸赞的声音。 这个陈记刚出现。 就把那些他已经唾手可得的美好未来。 毁了！ 全毁了！ “叮咚——” “叮咚——”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像是催命一般，不间断的响起。 年轻人点开微信就看到。 [海海视频：小喇叭你好，您现在的微博数据已经不符合我司的审核标准，我司将会取消和您的广告合作，请您退还全部定金，否则我们将会采取法律手段。] [果果肉脯：小喇叭你好，我方已取消和你的合作，鉴于取消原因为小喇叭造谣知名企业，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如拒绝退换，将会追溯法律责任。] [橙橙纸业：小喇叭你好……] [李嫂速食：小喇叭你好……] [妞妞彩妆：小喇叭你好……] 入目所及。 全都是取消合作，要求退定金的商家。 年轻人要哭了。 他…… 他哪有钱还给这些商家啊！ 几个小时前收到的那些定金，他全拿去还网贷了啊！ …… 互联网上。 小喇叭的生死，有需要赔偿商家多少违约金，并没有多少网友在意。 比起小喇叭，他们更在一起的是结束直播后，又突然出现在评论区的[行人间正义之事]。 “陈记，请问你说的小喇叭黑心钱抹黑新海超市是怎么回事？他收了谁的钱？” “新海超市的东西还可以买对吗，求陈记理理我。” “陈记知道小喇叭收了多少黑心钱吗，只要你把数字爆出来，我们这群正义网友一定会监督他，积极纳税的！” “……” 正在看评论区的小喇叭：“……” 要哭了。 别说钱他都花光了。 就算是钱还在，这种黑色交易，他也不敢明确上报税收啊！ 毕竟！ 如果真的纳税，是要标明来源的，他敢出卖背后的大老板吗？ 他不敢啊！ 明明是在自己的微博里。 小喇叭拿着手机，愣是一句也不敢回复。 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希望那位陈记，不要继续爆料了。 希望那位陈记只是随口说说，并不知道…… 小喇叭一边祈祷，一边刷新了页面。 小喇叭：！！！ [行人间正义之事：乘风超市给了小喇叭十万，具体内容请大家观看一段视频。视频链接。] 小喇叭脑子“嗡嗡”的。 却还是手贱的点进了那段视频链接里。 就算是死，他也要搞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个陈记，哪里来的证据。 视频保持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一贯风格，全程只有加速，没有剪辑。 视频一开始。 只有一个空镜头。 小喇叭和对方负责接头的人都没有出现。 一直到…… 倍速视频快速的播放到三分钟后。 一个穿着黑色体恤带着黑色帽子的年轻人，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从咖啡厅门口走了进来。 拿着手机。 坐在了咖啡厅最角落，也是提前被人隐藏了摄像头的那一桌。 小喇叭：“……” 这什么鬼陈记！ 这么阴险的吗！ 弹幕： “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哈哈哈哈，陈记yyds！” “陈记：你以为我在现场？不！我只是预判了你的位置！” “好家伙，这一段完全就是智商碾压了！” 小喇叭才坐下没多久。 一个穿着西装，身材有些肥硕的男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屁股坐在小喇叭的对面。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把小喇叭早就为他点好的冰咖啡一饮而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弹幕： “啧，这一幕可太真实了，这不就是夏天靠冰水续命的我吗？” “这人是不是就是小喇叭的接头人，我们要见证新海超市被陷害的全过程了吗？” “我感觉我就坐在他们两个旁边，但他们却看不到我。” “突然有了上帝视角。” 西装男用冰咖啡续了命以后。 就很直接的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掏钱。 里面都是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钞。 西装男先随手抓了几沓放到桌子上，推到小喇叭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四万块。 陈牧的镜头里。 看到那些钱后，小喇叭很没有骨气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一边把钱往自己的兜里装，一边有些抖：“张哥，咱俩合作了有一段时间了，你还是第一次出手这么阔绰……” “说！你是要让兄弟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闻言。 张哥的唇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没那么严重，莺莺奶茶店的那个热搜看了吗，如果那位陈记者往下追踪了，并且还准备追踪过期食品的供货源头，我希望有个人可以站出来，把所有的锅都推到新海超市的头上。” 小喇叭皱着眉，一脸为难道：“张哥，这事不小，如果新海追究我责……” 小喇叭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见那张哥“啪”的一声。 又是一沓百元大钞，就这么拍在了小喇叭的眼前！ 第7章 真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咕嘟——” 这次。 所有观看证据视频的网友都听到了。 收音器里。 小喇叭响亮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哪怕双眼已经在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那一沓百元大钞，他还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努力的！ 让他的贪婪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 “张哥，你也知道，我们做自媒体的，口碑还是很……” 啪—— 话还没有说完。 又是一沓百元大钞，砸在了小喇叭面前。 小喇叭懵了：“张哥，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要不您还是把钱都收回……” 啪—— 张哥再一次把百元大钞，拍在小喇叭眼前。 小喇叭：“！！！” 弹幕： “！！！” “虽然我不耻他这种行为，但有一说一，如果是我，我也经不住这么砸钱……” “哪怕是隔着屏幕，我都已经感受到这种震撼了，不是我维持不住底线，实在是他给的他太多了！” “这个张哥才是最恶心的，难道就没有人想过，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任性的往小喇叭面前砸钱吗？” “这些钱，可能都是他卖过期食品的黑心钱！” 视频画面中。 小喇叭看了桌子上那三沓百元大钞许久。 挣扎着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拿出张哥最开始给他的那五万，往张哥那边推去…… 啪！！！ 这次，张哥一次性掏出了两沓百元大钞。 算上之前已经拿出来的，整整十万块现金，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咖啡厅的桌子上。 摆在！ 小喇叭的眼前！ 张哥眯眯着眼睛，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青年：“这个价位，如果你不做，会有很多人愿意做。” “况且，你的信用卡和网贷，都欠了不少。” 青年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的！” 张哥冷哼一声：“还能怎么知道，那些催款电话都已经打到我这个合作方这里了！” “我接！这个任务，我接！” 小喇叭慌张的叫嚷着。 把所有的现金都收到了书包里。 在张哥带来的保密协议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视频到这里，画面一暗。 结尾处。 只剩下了一张图片。 是一张搜索引擎里，人物百科的截图。 张建华，男，四十二岁。 乘风超市公关部总监，任职十年。 百科里张建华的人物照片，和[行人间正义之事]所录制视频里的“张哥”。 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视频评论区： “这连环瓜吃的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乘风超市买通了小喇叭，把他们自己做的坏事，全都推到新海超市上？” “这招也太阴险了，如果今天没有陈记所拍摄的视频，搞不好在一段时间内，新海超市的口碑都会大打折扣，客流量也是……” “乘风超市好像一直把新海超市当做竞争对手，基本上新海超市有的促销手段，用不了几天，乘风超市也会有。” 还有很多网友，直接跑到乘风超市之前那条微博下去。 在评论区里，嘲讽全开。 “笑死，你挺能演啊，自己做错的事推锅给别人就算了，还敢装无辜。” “大家还要注意一点，如果去乘风超市买东西，一定要注意商品的生产日期，他们货架上大部分都是临期商品！” “超市里卖临期商品，过期的再买给一些餐饮店，这个乘风超市才是真正的黑心超市！” “之前像模像样的嘲讽别人，现在自己翻车了！” “用良心面对顾客？乘风超市的良心，我看真不怎么值钱啊！” “……” 面对这一大批骂声。 乘风超市的公关部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是他们眼中，短期内最有效的处理方式。 关闭评论区。 左右互联网也是没有记忆的。 只要他们装死，装过这段时间。 还是会有人来他们超市买东西的。 最多…… 过期食品暂时不私下售卖了，先避避风头。 [叮！系统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陈牧洗澡完出来，消失了好几天的系统声，突然出现在他的耳畔。 随即。 下一秒。 “嘭——” 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两个东西，砸在陈牧的脑袋上。 “系统，你他！……” 陈牧刚被系统这奇葩的发放奖励方式，激的准备问候一下这坑爹系统的祖宗十八代。 国粹刚出口一半。 陈牧就看到掉落在地的红本本，还有一张门禁卡。 打开房产证。 看到房产证上的地址。 饶是陈牧自诩见过世面，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下。 系统当真是…… 大手笔啊！ 他以为系统所说的可藏身的高级公寓。 也就是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小区，没想到竟然是春江公寓！ 春江公寓。 江城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个公寓小区的。 最早。 春江公寓里所住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正在创业的高知分子。 这群人基本上都是高智商人才。 也因此。 春江公寓的安保水平，一直远远的超出其他小区。 春江公寓不仅安保好。 地段更是处在江城市一环的位置。 附近还有个不错的学区。 名声在外。 想在这里定居的人有很多，但价格也让人望而却步。 放在几天之前。 陈牧就算是做梦都不敢想。 有一天。 他居然会在春江公寓，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两百平的大房子！ 陈牧马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 叫了个车。 前往春江公寓。 一个小时后。 车上。 闲下来的陈牧。 查看自己的属性版面。 [新手任务剩余奖励，体力+10，新闻线索+1。] 陈牧在心里说了声确定。 就瞬间感受到，一股暖流流过他肢体的四肢百骸。 再看向属性面板的时候。 上面的数据已经有了变化。 [姓名：陈牧。] [职业：暗访记者。] [体力：40。] [相貌：80（作为暗访记者，略显眼。）] [撰稿能力：60] [实事求是态度：80] 体力才仅仅40 他就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状态比之前强了好多。 如果体力可以达到更高…… 陈牧也只是想了一下，就去查看了系统奖励的新闻线索。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 陈牧变了脸色。 …… [江城市食品安全局：针对乘风超市私下售卖过期商品一事，已成立调查组，即刻出发！] [江城晚报：食品安全问题，关系甚广，据有关报道，我市将大幅度拍查食品安全问题。] [江城民声：最新报道，皇丰广场附近美食街，高达五十家商铺食品卫生不合格，即日起吊销其相关营业执照。] 有关部门这一动。 就是电闪雷鸣。 两天后。 调查结果出炉。 暗访记者陈记所拍摄的内容全部属实。 新海超市暗中盗卖过期食品长达三年，总涉案盈利金额高达六千七百三十四万人民币。 覆盖全市一百一十三家店铺。 因本次社会影响过大。 全部吊销营业执照。 这调查结果一出来。 互联网上彻底炸了锅！ “过期食品上餐桌，已经长达三年了？每周都要出去开小灶的我，准备去医院做个体检了，哭了……” “至少这次一口气把害群之马都揪出来了，短期之内也没有人敢顶风作案了。” “我们的要求简单又卑微，只是希望吃进肚子里的每一口食物，都是干净的。” 更是有许多的媒体跳出来。 针对乘风超市的恶劣事件。 纷纷发表了文章。 《民众的信任，企业要接的住》 《乘风超市被查封，做生意还是要诚信为本》 《莺莺奶茶店负责人发声，会对奶茶受害者负全责》 《米线店老板哭着道歉，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 各种各样的后续报道，持续了好多天。 突然有网友发现。 “后续报道这么多，陈记怎么消失了？” “该不会是料挖的太狠了，被人盯上了？” “陈记还是很谨慎的，一直都没有露脸，之前追踪新闻那么累，可能已经在休息了……” “快看陈记微博！！！” “快去！！！我不允许还有人没看过陈记的新微博！！！” 随着一部分网友的嚎叫声。 一大堆吃瓜群众。 点入了陈牧的微博。 只见微博主页，挂着一条几分钟前发的新微博。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直播间不见不散。] 在微博下面，是一张艺术性极高的预告海报。 海报上。 有一群女孩儿，她们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背影，看起来绝望又无助。 地上。 还有一滩不是那么明显的血迹。 海报最中间，写着几个大字。 [你本应该，是最爱自己的人！] 第8章 陈记者，我凭什么相信你！ 明明现在还是上午。 可每一个看到这张海报的人，都感觉自己的心不自觉的揪了起来。 海报中的的这些女孩儿，看起来年纪都不算大。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甚至还有穿着高中校服的未成年女孩儿。 她们…… 究竟遭遇了什么？ 陈牧的爆料直播还没有开始。 热搜就已经开始上升了。 陈记 新报道 你本应该，是最爱自己的人 顺着热搜点进去，铺天盖地的都是网友们的讨论声。 “我恨不得现在就穿越到八点，我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那群女孩儿，看起来像是遭遇到了非常难过的事情，同为女孩子，我真的好担心她们。” “其实我们应该清醒的，陈记既然发了预告，应该已经掌握部分证据了……” 还有一部分网友。 已经在某瓣某乎，开了一些猜测的帖子。 拐卖人口？ 校园暴力？ 又或者是被困在某个地方…… 主要是能猜测到的可能性，都被网友们猜了个遍。 晚上七点五十。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蹲守的网友，已经超过二十万。 在开播前五分钟。 和上次一样。 直播间里。 开始播放一些其他人的视频。 有网红和粉丝分享妆容的。 有女孩子展现美貌的。 一个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出现在直播间的预告视频里。 网友们看的不明所以。 直到…… 最后一个视频。 画面。 是在一首中式小曲里展开的。 画面一开始。 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子优雅的走在街上。 她仿佛属于这个时空，却又仿佛高贵于这个时空。 随后。 画面一转。 一个穿着改良汉服的女孩子，站在桌子前，一只手轻轻的提着袖子，在纸上写娟秀的毛笔字。 看起来岁月静好。 画面再一转。 一个中式的大院子里，女孩儿正坐在院子里刺绣。 画面转到厨房。 女孩儿正做着中式的糕点。 镜头往上抬。 几个女孩儿正在一起演奏，有弹古筝的，有弹琵琶的，还有吹笛子的。 这是一段。 很多网友都见过不止一次的广告。 “云阳女德学院，带你找到不一样的自己。” 广告反复播放了三次以后。 带着密集的“duangduang”鼓点声的音乐在直播间里响起。 随着音乐响起。 直播间的画面，也开始有了变化。 是女德学院微博下方，截止到曝光日期当天十一月一日。 把头像和用户名全部马赛克掉的部分评论截图。 “如果当初我也学了民乐，我会不会像她们一样优雅。” “这就是经典永不过时吗，昨天逛街的时候刚买的当季新款裙子，可和旗袍姐姐比起来，我简直像一只土狗。” “女德学院，招收成年人吗？我想改变一下自己。” “这里好像有我们梦想中的生活，还有我梦想中的自己，优雅，博学，多才。” “她们就像是高贵的天鹅，而我只是一只丑陋的癞蛤蟆，啥啥都不行……” “小孩子可以去学习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我希望我女儿长大以后，也可以变成视频里的模样，温婉知性。” “……” 顺着这些评论的头像点进主页。 在资料上性别那一栏上，大部分都是女性。 直播间弹幕： “有问题的，就是这所女德学院。” “去年我老婆还说把孩子送过去呢，但因为家里没有那么多钱耽搁了，或许家穷帮我女儿逃过一劫？” “我女儿就是从女德学院出来的，的确变得和视频里一样，看起来很有那种古典韵味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变好了，我们的关系却莫名的疏远了很多。” “还问为什么，女德学院都被陈记曝光了，这家学校肯定有猫腻，只是大众不知道而已！” “陈记：猎杀时刻！” “……” 随着网友们在弹幕上讨论的越来越多。 直播间的背景音乐，也逐渐变得忧伤起来。 第一幕。 是在一家精神病院内。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面对镜头的时候，泪眼汪汪，满目惊恐。 镜头推进。 一个特写，停在了女孩儿纤细的手腕上。 在那上面。 是一道道致命的刀口。 “你自杀过。” 响彻在观众耳畔的男声，用的是极为肯定的语气。 不少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神色都跟着凝重了许多。 他们听得出来。 这是陈记的声音！ 女儿的手轻轻的覆在自己的手腕上。 手腕上。 满是深深浅浅，新新旧旧的伤口。 脸上带着一种满足的笑容。 “是啊。” 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自杀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面对镜头，女孩儿轻轻的歪了歪头。 “陈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镜头后的陈牧：“不知道。” 女孩儿对着镜头，温柔的笑着。 那温婉的笑容。 简直和直播没开始之前，直播间预告时播放的云阳女德学院里，那些古典美女的笑容一模一样。 不！ 不仅仅是笑容！ 神态。 哪怕是下意识的一个举动。 都和宣传片里一模一样。 在陈牧的直播间里，看到一个女德学院的“成品”。 网友们不会觉得女德学院成功。 相反的！ 他们觉得这一幕看起来，触目惊心！ 女德学院。 到底是怎么训练这个女孩儿的，居然把人训练到了精神病院？ 镜头里。 女孩儿沉默了良久。 像是在给自己做心里功课一般。 这段视频。 陈牧并没有像过期食品案的暗访视频一样，选择快进一些没有干料的部分。 而是…… 陈牧在采访这个女孩儿的时候，坐在女孩儿的对面，等待了多久。 直播间的观众们，就在直播间里，等待了这个女孩儿多久。 尽管直播间的画面里，只有一个女孩儿静静的坐着。 可在线人数。 不但没有下降。 甚至还在大幅度的上涨着。 [叮！系统检测到，有直播平台管理员，正在企图强行关闭直播间。] 春江公寓自己的公寓内。 正在开着直播间看实时弹幕的陈牧闻言后，唇角冷冽的勾勒起一抹弧度。 这群人。 手真的真够长啊！ “系统，有办法阻止他们吗？” [叮！经系统加固，所有平台都无法强行关闭宿主的账号和直播，只要宿主保持实事求是的态度，系统将是宿主永远的后盾！] 直播画面中。 一直没有动静的女孩儿，突然直视镜头。 眸子里。 再也不是那模板一样刻出来的温柔可人。 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滔天的恨意。 “陈记者，你真的可以保证，你采访我的视频，会放在网络上被很多人看到吗？” “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又！” “凭什么相信你！” 第9章 那些记者，没有人报道过真相 “哦？” 镜头后的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女孩儿的问题。 而是尾音微微上扬。 更像是在好奇。 女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许是。 太久没有遇到过一个可以交流的人了。 陈牧只是一个微微上扬的单音。 都不需要追问。 女孩儿就自顾自的讲述了下去。 “你知道，在你之前我见过多少个记者吗？” 女孩面对着镜头笑得云淡风轻。 “三十二个，整整三十二个，你是我见过的第三十三个记者！” “前面那三十二个记者，都说过和你相似的话，说他们采访我以后，一定会曝光那个女德学院的真面目，帮我讨个公道。” “可后来啊，当我真的看到新闻，新闻里的内容，怎么和他们说好的不一样呢？” 女孩轻轻的歪了下头。 眸子里满是绝望。 “他们把我的采访视频，换了一个配音，变成了感谢女德学院对我裁培的配音。” “你敢相信吗？到了现在，女德学院优秀校友的介绍里，还有我的照片呢……” “我啊，可是他们的优秀案例啊！” 听到这里。 很多网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尝试着去点开女德学院的官网，想要去看看优秀校友的那一栏里。 是不是真的和视频中女孩说的一样，有她的照片。 可当网友们找到网址的时候。 只看到官网上写着几个大字。 [服务器正在维修。] “女德学院应该也看到直播了，在想紧急公关措施。” “来不及修改网页内容，就直接关了服务器，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这个报道出来真的是正确的吗，之前三十几个记者都没有报道过真相，这不也变相的证明了女德学院的势力不小，我有点担心陈记者和这个女孩子的安全问题。” “这个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还没有证据呢，难道就因为一次过期食品的直播，网友们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陈记就全盘信任了？” 直播画面中。 镜头后的陈牧。 像是在拍摄这段视频时，就已经预料到直播间弹幕上，网友们在说些什么一样。 一台手机。 出现在镜头中。 老规矩。 要证明一下视频拍摄时间的真实性。 在搜索引擎里，搜索北京时间。 十月二十八日。 上午九点十五分。 随后。 视频里的那只手，又带着网友们看了微博，某音，某瓣，某乎的当日实时热搜。 进一步的证实了拍摄时间的真实性。 这才在搜索引擎里，打下了“云阳女德学院”几个大字。 点击搜索。 第一个就是官网。 点入官网，官网主页的指示栏上，第二个就是女德学院的优秀校友展示。 说是优秀校友展示。 不如说。 是在向那些对女德学院有向往，却还在犹豫不决的潜在学员（潜在客户），展示他们的训练成果。 陈牧的手在优秀校友的页面，上下滑动了好久。 也没有找到女孩口中的她。 从采访开始，陈牧第一次质疑女孩说的话。 “我在优秀校友的页面上，似乎并没有见到你。” 女孩看了眼陈牧手中的手机。 “第二排，第一个。” 第二排。 第一个？ 陈牧的手落在那张图片上，放大。 然后把手机举起。 在镜头中。 坐在陈牧对面的女孩，和陈牧手机中，女德学院图片上的女孩，是平行的效果。 刚好形成了一个视觉上的对比。 弹幕： “卧槽！我从来不爆粗口，除非忍不住！！” “这尼玛，真的是一个人吗？” “我现在甚至开始有些心动了，如果我扛得住女德学院的教学方式，我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我开始想给自己报名了……” “虽然这个变化很心动，但报名真的不至于，陈记的曝光才刚刚开始，我们看到的，可能也只是冰山一角。” “这效果简直是大变活人了，不过也有些心疼，这么大的变化，究竟遭遇了什么啊……” “你们发现没有，她并不认可她现在的模样，可那所学校的教学，却强行让她有了下意识反应和肌肉记忆。” 官网优秀校友的图片上。 是女孩改造之前的模样。 照片里的女孩，剪着和男孩子一样齐眉的短发。 正在跳起来投篮。 动作轻松，笑容肆意。 是很多人学生时代，班级里都会有的那种假小子。 在图片旁边。 还有女孩的名字。 宁婉婉，女德学院优秀校友。 在属于宁婉婉的主页里。 不仅有宁婉婉进入女德学院前的照片，还有宁婉婉作为“优秀校友”的展示视频。 视频里的宁婉婉。 和网友们之前看过的宣传视频中的那些女孩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他们的优秀校友。” 熄灭了手机屏幕。 陈牧看着自己面前的宁婉婉。 心中却多了新的疑点。 “你为什么会去女德学院？是你自己报名的吗？” 不知为何。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在陈牧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以前的宁婉婉应该并不会羡慕女德学院宣传视频里的生活方式。 应该是一个大大咧咧，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女孩子。 听到陈牧的问话。 宁婉婉温婉的摇了摇头。 抬手，轻轻的捋了捋鬓角的碎发。 眉眼温顺。 当真是好一个美女摸发。 可手腕上那明晃晃的疤痕，却又让人无法专心的欣赏她那带着氛围感的美貌。 “是我妈，偷偷给我报名的。” “陈记者，你愿意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吗？” 陈牧点头：“洗耳恭听。” 宁婉婉微微的仰头。 似是在回忆以前的生活。 “我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妈妈带走了弟弟，爸爸带着我留在了老家。” “我爸是开货车的，经常要去跑长途，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把我寄养在隔壁叔叔家，刚好我和叔叔家的儿子也是同学，他们家接送孩子上下学的时候，也会把我带回来。” “隔壁叔叔家是开武馆的，我和小沈一放学，就跟着叔叔回武馆写作业。” “写完了作业，我也会学着那些来武馆的人，去做那些武术的动作，再后来那个叔叔觉得我有天赋，就收了我做徒弟。” 说到这里。 宁婉婉笑了笑，“陈记者，你搜一下我的名字，后面加上武术两个字，或许可以看到不一样的惊喜。” 第10章 居然是武术冠军？ 武术？ 镜头中的陈牧，还在重复之前的流程，和网友们证实拍摄时间。 一些正在看直播的，手速稍微快一些的网友。 已经点开了搜索网页。 「宁婉婉 武术」 哪怕在搜索之前，很多网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或许宁婉婉在武术这个领域里，是有一些小小的名气的。 可当网友们真的摁下回车键。 里面的内容…… 《十五岁少女宁婉婉，全国武术锦标赛少年组亚军》 《全国武术比赛青年组排名出炉，冠军宁婉婉年仅十八》 《消失的冠军，宁婉婉为什么不参加武术比赛了？》 …… 宁婉婉在武术这个领域里。 拿过全国大赛的金奖。 甚至还有自己的粉丝基础。 点进武术论坛。 还可以看到一些宁婉婉以前的照片。 那些照片记录了…… 宁婉婉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宁婉婉在比赛中，英姿飒爽的模样。 宁婉婉安慰败落的对手，温柔的模样…… 虽然武术这个领域，对于很多网友来说，并不眼熟。 可还有那么一部分人，多年来一直在打听着宁婉婉的下落。 每一次有武术赛事的时候，论坛里都会有人假设。 如果宁婉婉还在参加赛事。 那么这场冠军会花落谁家。 可不论那些武术粉如何的想念宁婉婉。 宁婉婉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就像是再也不要回到武术这个领域里一般。 就在最近这几天。 还有关于宁婉婉的讨论帖子。 有一个宁婉婉的五年老粉表示，他自己做了点小生意，生活还算是富裕。 他想要买个热搜寻找宁婉婉，来征求一下其他粉丝的意见。 在他的眼中。 宁婉婉比谁都爱武术，突然消失在各大赛事上，并且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 他怀疑。 宁婉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会突然消失。 他不在乎宁婉婉还会不会回到各大赛事，他只想知道自己曾经的偶像，现在生活得还好吗？ 可他又担心。 如果他真的买了热搜，会不会对宁婉婉现在的生活有影响。 因为一旦更多人关注到宁婉婉不比赛的事情，会不会有一些路人辱骂宁婉婉，说她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天赋。 论坛上。 很多因为直播点进来的网友，看到这位粉丝的帖子。 纷纷忍不住注册账号回帖。 “兄弟，你不用花钱，热搜我们会帮你顶上去的！” “她真的过得不好，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关注到这件事了，以后的她一定会好好地！” “她变成了一个她自己都陌生的模样，希望你们粉丝可以安慰一下她。” “在那个鬼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那群人知不知道，他们毁了一个武术新星！” “……” 直播间里。 陈牧也看完了曾经一些关于宁婉婉的报道。 “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回到你身边的，又为什么要把你送到那个地方去？” 顿了一下，陈牧道：“恕我直言，以前的你已经非常优秀了，我很难理解她的目的。” 全国第一的大赛成绩。 宁婉婉在武术这个领域里的优秀程度，足够碾压许多同龄人。 宁婉婉托着下巴。 黑长的秀发落在脸侧，镜头里的女孩儿美得像是一幅画。 自带岁月静好的氛围感。 听到陈牧的话，唇角微微上扬。 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大概，是觉得我丢人。” 镜头后。 陈牧愣了一下。 看直播的网友也难以理解。 “兄弟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全国第一丢人这种说法。” “如果我有以前宁婉婉一半的优秀，我爸妈都会每天好吃好喝供着我的。” “以前我也学过武术，后来因为太苦坚持不下去，以前的宁婉婉真的很厉害了，而且她得第一的那个奖项，在武术界的含金量非常高，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级赛事。” “全国第一都丢人，我突然感觉我也好丢人……” “……” 宁婉婉的讲述。 才刚刚开始。 “我十八岁那年，在我获得冠军的金牌回家后，我的师傅告诉我，我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 一行清泪。 顺着女孩的的脸颊缓缓淌下。 镜头中。 镜头后的陈牧，递了张纸巾过去。 “谢谢。” 宁婉婉接过陈牧的纸巾，“也是在我父亲的葬礼上，我见到了很多年没有见过的母亲，在葬礼结束以后，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江城。” “虽然她已经组成了新的家庭，但一直都给我留了一个房间。” “我父亲不在人世了，她和我很久未见的弟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亲人。” “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又能有什么危险呢，我没有多想就跟着她回家了，可当我们住在一起以后，我们之间的矛盾开始出现了。” 宁婉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苦涩。 “她的那个新家庭，特别在意表面工夫。家里有很多的规矩，晚辈早上起来要给长辈敬茶，女孩子应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初到那里的我，感觉自己和那个家格格不入……” “真正导致这一切的，是某一次她带着我出去聚会。” “其他人带的女儿，都穿着漂亮的裙子，一头黑长直的秀发，说话也温声细语的，穿着运动服的我和那个地方格格不入，那也是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这样的，真的算个女孩子吗？” 弹幕： “小姐姐，你算啊！你当然算啊！” “我真的要哭了，当自己和大环境格格不入的时候，人真的会本能地怀疑自己的。” “你真的已经很好了，应该坚持做自己的啊……” 陈牧又给宁婉婉递了张纸巾。 “我记得你说，是你妈妈把你送进去的？” 镜头中。 宁婉婉苦笑着点头。 “从那场聚会回来以后，我妈在家里跪下来求我。” “求我……去改造一下自己……” “求我……像个女孩子一样……不要再让她丢人了……” “不仅仅是她，我的继父，还有我多年未见的弟弟，那段时间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劝我的，劝我像个女孩子一样……” “再后来的某一天，她带回了女德学院的招生简章。” “还有，女德学院的入学同意协议。” “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我，在上面签了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在那张纸上签了字！！” 说到这里。 一直在努力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宁婉婉。 像是情绪突然泄洪一般。 抱着自己。 在镜头下失声痛哭。 第11章 被欺负了，还要反思自己？ 后面的事。 尽管宁婉婉还没有说出口。 但所有看直播的网友，心里都清楚。 宁婉婉那时签的字。 很可能。 已经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没有签下那纸合同，她就不会去女德学校。 如果没有去女德学校。 现在的她…… 可能还在武术比赛上扬名立万呢！ 宁婉婉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吸了吸鼻子，继续道：“签了字以后，她就把我打包送到女德学校去了。” “陈记，你是不是以为，那个地方和戒网瘾学校一样，只要反抗到处都是暴力等着我？” 随着陈牧点头。 宁婉婉在镜头下夸张的笑着。 “哈哈哈……” “哈哈哈……” 宁婉婉的笑声，尖锐又刺耳。 看着镜头中宁婉婉疯癫又凄厉的模样。 网友们这才意识到。 不论现在的宁婉婉，在镜头下看起来是一副多么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他们必须要清楚地意识到。 陈记采访宁婉婉的所在地。 是精神病院！ 宁婉婉就这么死死地盯着镜头：“如果是暴力，我不会畏惧任何人，面对暴力，我有绝对自保的能力。” 是啊。 她可是武术比赛冠军。 陈牧轻叹一声：“那后来，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宁婉婉盯了镜头半晌。 突然。 脸上那种疯癫凄厉的神情又不见了。 恢复了最开始那种温柔顺从的模样。 “你听过，冷暴力，软刀子吗？” 陈牧：“哦？” 宁婉婉：“很多被送到那里去的女孩子，都是去改造的，因为他们和宣传片中的那种女孩，还有着很大的距离。可陈记，你知道吗，她们就算是看起来再不像那种模样，可和那时候的我比起来，她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是女德学院的优等生。” “至少，他们看起来像个女孩子……”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排挤的滋味。” 她性格开朗。 社交能力很强。 这么格格不入还是第一次。 宁婉婉勉强的勾了勾唇，却又怎么都笑不出来：“我以为，被排挤的时光很快就会过去，可我没想到，那只是噩梦的一个开始……” “我入学第二天，女德学院开始正式上课。”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从早上的全校动员大会开始，到后面的每一节课，所有的老师都会点名让我上台。” “他们每一个人都指着我，对剩下的所有学员说，幸好你们不是她这样的，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看到下面所有学员的眼中，对我的嘲笑，还有他们心中的庆幸，庆幸至少还有我给她们垫底……” 哪怕宁婉婉已经很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一些，让自己的逻辑条理更清晰一些。 可直播间的观众们。 还是在宁婉婉这短短的几句话里，感受到了什么叫字字泣血。 “如果只是学院针对她，我还可以理解，但老师这样摆明了就是学校的问题。” “把一个第一天入学的新学员，揪出来单独批评，请问那时候的宁婉婉真的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没有做错，又为什么要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怎么没做错，你们忘了，那时的宁婉婉并不符合这所学校对于女孩子的要求，所以她的存在，在那所学校里，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一只拿着水杯的手，出现在镜头中。 陈牧道：“眼泪都快哭干了，喝点水补充下水分？” “谢谢。”宁婉婉接过水杯道。 喝了口水，缓和了下情绪。 宁婉婉抽了张纸，擦了擦眼泪，“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我所有的生活用品，都被同寝室的人扔到了外面。我问她们为什么，她们说，她们来这里是要做高贵的淑女的，不允许我那些男孩子气的生活用品，出现在寝室里，那会脏了她们的眼睛的！” 弹幕： “？？？” “高贵首先要人品好，这种垃圾室友，这样的人就算是真的学明白了，也只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 “别说这些学生了，从他们上课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不对劲了，从一开始，这所学校就给所有人定下了一个条框，女孩子只能是他们要求的模样。” 陈牧的声音。 再一次出现在直播间里。 陈牧：“你忍了？” 宁婉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 陈牧：“那你做了什么？” 宁婉婉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的微笑。 语气轻快：“我把她们和她们的行李，全都扔了出去。” “既然她们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住，这么不待见我的东西，那该滚出去的就是她们啊！” 弹幕： “姐姐，帅气！” “就应该是这样的，当面对这种校园暴力的时候，就应该永远的对那些人说不！” “这也就是武术冠军，如果没有宁婉婉这样的战斗力，在三个排挤一个的时候，也只能默默的忍气吞声了。” 哧！ 陈牧没忍住。 面对宁婉婉的目光，陈牧摆了摆手。 “我一般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 “那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宁婉婉笑容淡去，轻叹一声道：“还能发生什么，她们找到了女德学校的老师，学校老师来到寝室教导了我，这不是一个淑女，一个有涵养的女孩，应该对室友做的事情。” 陈牧：“那你就没有问他们，你那三个室友的表现，就是有涵养的吗？” 弹幕： “陈记问得对，那几个室友也没涵养啊。” “如果这是普通的学校，那几个室友肯定会被处分的，把别人的东西直接扔出去，这种行为太过于恶劣了。” “甚至都可以报警，行李属于私人财产，你只不过是个室友，你凭什么处置？” 宁婉婉深深的看了镜头一眼。 “陈记的疑问，我也曾对女德学校的舍管老师，问过相似的话。” “可陈记，你知道老师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陈牧：“怎么问的？” 宁婉婉咬牙切齿道：“她说，我为什么不能反思自己，为什么她们不针对别人，只针对我。” 第12章 女装潜入 弹幕： “？？？” “这什么脑残言论，宁婉婉是受害者啊，还要反思？？” “她们该不会觉得，宁婉婉不够淑女，就活该被室友这么对待？” “……” 弹幕上。 网友刚问完。 就听到宁婉婉说的话。 “她们说，如果我有淑女该有的样子，就不会被那么对待了。” “女德学院所处的地方特别偏僻，我即便是有能力打晕保安跑出去，没有驾照不会开车的我，徒步根本无法离开那个地方。” “没有办法，我只能暂时留在那里，可我没想到，我高估了自己……” “她们每天都对我洗脑，说我这样是不对的，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模样。在那个地方，只有那些符合学员模板的女孩子，才可以获得同学们的友善。” “渐渐的，我也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 一直到陈牧带着直播镜头离开精神病院。 网友们才逐渐地回过神来。 弹幕： “所以，这其实就是pua？” “那么多人一起洗脑，即便是宁婉婉这么厉害的人，都扛不住，其他的女孩儿应该更惨。” “主播怎么出来了？” 弹幕还在好奇，陈牧怎么不继续采访宁婉婉了。 就看到陈牧找到一家路边的咖啡厅。 支好摄像头。 拿出笔记本电脑。 在一个和女德学院相关的论坛，发布了一些宁婉婉所说的内容。 很快。 就被女德学院的拥护者围攻了。 “你口中的那个朋友，该不会就是你自己。” “女德学院给了你不一样的未来，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母校的？” “我已经和学校方面举报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给你寄法院传票的。” “笑死，你都说了，你朋友人已经在精神病院了，你宁可相信一个精神病说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正常人，到底是女德学院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为了黑而黑，真的没有这个必要。” 一连串的评论看下来。 直播间的观众都跟着窒息。 走论坛曝光这条路。 似乎并不能改变什么，还会换来更多的恶语相向。 如果没有陈牧站出来。 是不是…… 哪怕宁婉婉没疯，依然维权无门。 因为！ 根本没有人信她！ 就在这时。 镜头突然切换了一下。 出现在镜头中的，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 还有一个戴着口罩遮挡了真实面容，正在和镜头招手打招呼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衣领上戴着一个粉色的领结。 下面是一件浅色粉的jk裙，小腿上是白色的长袜。 柔顺的秀发被扎成了两个俏皮的双马尾。 完全就是学院风的美少女装扮。 无数的宅男正在对着镜头里的jk少女滴口水。 这时。 “少女”开口了！ “女德学院的拥护者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宁婉婉已经是精神病了，她说的话，真的可信吗？至少在法律上，如果受害者本身有精神类疾病，她所说的话并不会被完全相信。” 随着“少女”开口。 弹幕先是凝固了一下。 然后炸了！ “我裤子都脱了，这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怎么听着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陈记？陈记是你！” “我就说这妹子看起来有点高，感情直接是个男人假扮的？” “我勒个去，这记者是真的能处，有jk他是真穿啊！” “这腿，这肤色绝了，不开口妥妥一个肤白貌美的女神啊！” “……” 弹幕上还在震惊着。 陈牧伸手，从一边拿出了一沓东西来。 镜头给到。 最上面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女德学院入学协议》 随后。 又翻出了一张纸。 最上面的名字和银行账号被陈牧盖住了。 下面的汇款明细上，清楚地写着，女德学院入学学费。 而下方的金额是，十万元！ 陈牧：“我上大学学新闻的时候，老师对我们这群未来的新闻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宁婉婉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言。” “真相如何，我打算带着大家，一起去女德学院去看看！” 镜头再一转换。 陈牧已经坐上了女德学院的车。 弹幕： “我好像明白陈记女装的原因了。” “为了真相，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原来这才是属于媒体人的模样。”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是山路了，宁婉婉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想要徒步逃离女德学院太难了，因为这个地方太偏僻了。” “陈记也不是自己开车，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这是录播，既然这部分内容可以放出来，至少陈记自己，应该是全身而退了！” “哪怕知道陈记后面一定是安全的，可我的一颗心现在还是悬着的。” “谁不是呢……” 也许是为了证实视频的真实性。 起初。 镜头一直对着车窗外。 似是要记录下一路的路线，记录下女德学院的具体位置。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有一个女人。 坐到了陈牧的身边，和陈牧搭话：“陈雪你好，我叫苏落落，是你未来在女德学院的辅导员，我们可以提前熟悉一下。” 没等陈牧回答。 苏落落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来这边做老师，也两年多了，但是选购十万元套餐的学员，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 “或者说，学校开学开办以来，第一次见到。” 苏落落看着陈牧的目光中，都带着光。 是那种。 看到冤大头般，贪婪的目光。 “哦。”陈牧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目光重新回到车窗外。 陈牧不搭理她，苏落落也没有羞恼，相反脸上的笑容越发客气。 “我们学校有悠久的办校历史，你这十万块钱一定不会白花的，三个月后你从学院出来以后，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巨大的变化的！” “哦？” 随着陈牧一个侧身的动作。 镜头从车窗外，换到了苏落落的脸上。 这也是陈牧上车以后。 第一次仔细的打量着自己面前的这位，未来将要带着她的辅导员。 苏落落不算是第一眼的美人。 但看久了却很有韵味。 可落在陈牧的眼中，这女人浑身上下只写了一个字，假！ 明明是一台有些破烂的面包车，这女人却还是穿着坐车途中并不会感到很舒适的旗袍，和一双高跟鞋。 哪怕是一个随意的坐姿，都在下意识的凹着造型。 完全是和宁婉婉一个流水线下培育出来的产物。 在镜头后方。 观众们看不到的地方。 女装的陈牧，唇角微微的勾勒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些百年名校才算得上历史悠久，苏老师，你们校长知道，他们学校的老师这么敢吹吗？” 因为陈牧的话。 苏落落变了脸色。 第13章 成为女德学院的新学员 没等苏落落接话。 陈牧的下一个问题就抛了出来：“你说你是我的辅导员，那我岂不是要叫你一声苏老师？” “苏老师，请问你有教师从业资格证吗？” 苏落落：“……” 弹幕： “陈记，你冷静点，寄人篱下态度要好一点啊！” “这荒郊野岭的，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忍一忍！” “这苏老师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对劲，难不成真的没有教师从业资格证？” “没有教师从业资格证算什么，人家开办没几年，还敢吹历史悠久呢！” 镜头中。 苏落落勉强收好心头的震惊。 在脸上重新勾勒起恰到好处的笑容：“陈雪，既然你选择了我们学校，你的心里应该也是非常认可我们的。” “从我们建校以来，让很多的学员在这里，找到了属于她们的女性光辉。” “在学校官网上，还有很多改造成功的示例。” 陈牧淡淡的“哦”了一声。 并没有展现出多感兴趣的样子。 索然无味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这个苏落落在女德学院里，可能只是一个小角色。 …… 足足五个小时的车程。 在几十倍速的倍速播放下。 镜头中。 载着陈牧的车，终于在直播间观众们的期待下，停在了女德学院的门口。 苏落落带着陈牧先去了校长办公室。 陈牧一到，就接受到了校长对于她这位“十万块豪华套餐”学员的隆重接待。 校长先是给他倒了水，拿了一些零食。 然后热情的和他介绍学校的情况。 弹幕： “我也是女德学院出来的，为什么我去学校的时候，就没有得到过这么热烈的对待？” “前面的简直是同命相连的苦逼校友，大概因为陈记是最贵的套餐，摆明了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居然还有女德学院的学生在看直播，有什么内幕吗？” “也没什么内幕，陈记不都曝光的差不多了，就宁婉婉说的那样呗。” 校长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堆。 最后说道：“陈雪，我前面和你介绍的都是学校的基本情况，接下来要和你介绍一下学校的学员守则。在我们学校，学生是不允许带手机的。” “我们对学员的要求，是按照上个世纪大户人家对自家小姐的要求来进行的，那个年代还没有手机，所以……” 校长的手摊在陈牧的面前。 摆明了就是要没收手机了。 弹幕： “陈记前面那么刚，现在肯定不会给。” “不给的话，那也太不给校长面子了。” “陈记现在的人设是富家小姐，性格难搞一些也正常。” “……” 弹幕上，观众们的猜测不断。 陈牧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 “我明白，既然来了这里，我肯定是要守贵校的规矩的，不过……” 校长：“不过什么，陈小姐，如果不是过分的要求，我们肯定会尽量满足。” 陈牧没说什么。 而是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两万块。 直接拍在了校长的桌子上，“我有洁癖，还请校长给我行个方便。” “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陈小姐自然是单间，我现在就带陈小姐去看宿舍。”校长嘴上说的客气，手下却是动作麻利，飞快的把钱锁进了抽屉。 直播间的观众们：“……” 如果你收钱的速度慢点，我们大概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从校长室去宿舍楼的路上。 陈牧一路和校长寒暄着。 却一直在暗中控制着系统的特质摄像头，给观众们拍摄了一下这所女德学院的真实情况。 学院的装修更像是民国时期世家的感觉。 无处不显得高贵和优雅。 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应该是和电视剧里一样精致的画风。 可不知道为什么。 很多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总会感受到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一路上。 也会遇到几个学员。 大家都穿着风格各异的旗袍，画着画风一致的妆容。 看到校长的时候，都会恭恭敬敬的打个招呼。 走到寝室楼的时候。 直播间的观众都跟着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好家伙，这是大手笔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宿舍，突然有些嫌弃我们学校了。” “抛开女德学院逼疯学员的事情，单看宿舍，的确有点那种大家族的感觉了，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有意境的地方。” “……” 和在城市里常见的宿舍楼并不一样。 女德学院不论是上课的学堂，还是学生们和老师们住宿的地方。 都是一座座的院落。 就像是很多人在电视剧里或者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中式宅院一样。 校长把人送到。 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校长离开没有多久，就有其他的老师给陈牧送来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学习的资料，道具。 他们离开以后，陈牧火速锁门。 打开行李箱的一个暗格。 拿出了一个手机大小的仿真鸽子。 弹幕： “陈记，你还记得你是来爆料的吗，你现在拍摄的这些东西，已经让我有些向往女德学院了。” “是啊，女德学院好像没有宁婉婉说的那么不堪，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世外桃源一样，不论外面的人生活是什么样的，但她们依然可以与世隔绝，生活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方净土。” “你是来爆料的，不是来玩玩具的，你说你弄个破鸽子干嘛？” “说到鸽子，这玩意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做的也太逼真了，这是哪位手作大佬的作品，陈记的人脉未免也太广了？” 镜头画面中。 穿着裙子的陈牧走到窗边。 轻轻的一抬手，把鸽子扔了出去。 鸽子就扇着翅膀，飞上了天。 与此同时。 直播间原本属于陈牧视角的画面，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是一个高空俯拍的视角。 很多网友联想到刚刚，陈记抬手往窗外扔鸽子的那一幕。 弹幕： “兄弟们，我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也……该不会是我见识浅薄了……” “国内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公司了吗，这做的也太逼真了，导致我完全没想到，这居然是那个东西……” “是什么啊，你们能不能不要卖关子了？” “磨磨叽叽的，我帮你们说了，刚刚那个鸽子，怕不是是个无人机？” “卧槽？” “卧！槽！” 第14章 加入我们，就能嫁入豪门 无人机对于大众来说，其实早就算不什么新鲜玩意。 很多喜欢这类的高科技，摄影爱好者家里都有。 会喜欢拿去拍摄一些作品。 但市面上的无人机，可没有陈牧手里的这种。 巴掌大，小巧易收纳。 当然。 这并不是最让人惊讶的。 真正让他们惊讶的，无人机的仿真程度。 这样的一个无人机，哪怕是出现在不合适的地方。 看到的人也只会小小的惊讶一下，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鸽子。 很难想象到。 这可能是一个长得像鸽子的无人机，它正在拍摄你。 这样的产品出现，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科技正在进步。 坏事是…… 这种东西，很显然不适合量产。 一旦流入一些有心之徒的手中，很难想象，他们会用这种东西做些什么。 观众们还没有来得及深想。 就看到无人机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女德学院的房顶。 并且还在往更高的高空飞去。 随着后面的画面披露在观众们的眼前。 无人机在房顶上空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视频里，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此刻距离地面的距离，六米。 可是……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惊讶的发现，女德学院的围墙，可能要远远的高于这个高度。 这么大一个女德学院，被高墙围得死死的。 谁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无人机的高度还在持续上升。 一直到十二米的高度，网友们才看到高墙外的天空。 根据无人机的粗略测量。 整个女德学院，最高的建筑高达四米。 而女德学院的高墙，却高达十一米。 弹幕： “看到这个数据，我好像突然明白，之前的那种违和感，究竟从何而来。” “世外桃源的前提是，与世隔绝啊。” “女德学院在这里，给所有的学生塑造了一个小世界，可外面的世界，和高墙里的终究不一样，我不知道她们毕业以后可以去做什么。” “三个月的培训，也培训不出来什么。” “之前觉得这里是个世外桃源，可现在我更觉得，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专门为了这些有淑女梦，名门梦的女孩子，塑造的一个漂亮囚笼罢了。” 镜头中。 无人机也只是绕着高墙飞了一圈。 在确认无人注意到后，在飞回陈牧的住处。 而陈牧则是重新把无人机赛会了行李箱的暗格里。 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取出来以后。 又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长长的的头发。 在底部的两个轮胎处，打了个死结。 弹幕： “陈记暗访怎么还带着女人的头发，难不成是有女朋友了吗？” “说女朋友的，还是不要在这里秀智商了……难道看不出来陈记有多小心吗？” “他是怀疑，可能会有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悄悄地前来检查行李箱。这才专门选了一个有暗格的行李箱藏无人机，在行李箱的底部系头发，是因为那里是一个视觉盲区。有了这根头发， 如果有人来动了他的行李箱，他是可以发现的。” “陈记的这波操作在大气层，我起初以为他最多就是采访一些受害者，没想到居然真的混进来了。” “……” 第二天一早。 陈牧早早的起来洗漱。 然后拿着一件旗袍，坐在桌前叹气。 旗袍在女德学院，相当于普通学校校服一样的存在。 有所不同的是。 女德学院的旗袍，也是分等级的。 陈牧分到的银灰色旗袍，代表的是新生的等级。 陈牧看着自己眼前的旗袍。 第一次。 他选择成为暗访记者后的第一次。 有了退缩的念头。 也没有人告诉他！ 女德学院还强制衣着啊！ 直播镜头中的陈牧心如死灰。 弹幕上的网友们，一个比一个更能幸灾乐祸。 “陈记勇敢点，穿上它，你会找到不一样的新世界！” “jk都穿了，区区一个旗袍你还怕它？” “昨天穿jk的时候我就看出了，陈记腰细腿长，真的会很适合旗袍！” 陈牧纠结了一会儿。 还是穿上了那件旗袍。 直播间的观众不知道的是。 陈牧会穿旗袍，并不仅仅是为了暗访任务继续下去。 还有点心疼钱…… 女德学院的校服费用，并不计算在学费内。 就这么一件旗袍，就花了他三千多大洋。 鬼知道。 他之前在报社做实习记者的时候，一个月基本工资才两千块！ 在倍速的播放中。 直播间的观众们，就这么看完了陈牧浑浑噩噩的一个上午。 上午的课程。 基本上和宣传片中的差不多。 哪怕已经是倍速了，很多网友依然看的哈气连连。 甚至还有人开始质疑。 “爆料？就这玩意？” “兄弟们，还是散了！” “过期食品产业链的曝光，确实有点东西，但这次的女德学院也证明了，这个陈记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水准，没有办法一直保持那种程度的爆料。” “……” 随着有人开始提出质疑。 也有越来越多的观众，选择了离开直播间。 公寓里。 正在看后台数据的陈牧，看到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线下降，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他知道。 用不了多久。 这群观众，还会回来的。 很快。 当陈牧在女德学院的第一堂“女德课”即将开始。 直播间的内容，也不再是倍速播放。 一个漂亮的女老师，在下面学院憧憬又羡慕的目光中，走上了讲台。 “各位同学下午好，其实从我们这批学院开学开始，就有很多的人质疑，我们为什么要改变自己，变成别人眼中高贵又知性的女子？” “各位同学，有人愿意说明一下，自己的想法嘛？” 课堂中。 陆陆续续的，有女孩子举手回答这个问题。 “为了变成更好的自己！” 老师：“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并不仅仅是这样。”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 老师摇头。 “为了提升自己的内涵！” 老师摇头。 直到。 一道有些胆怯，却又带着些试探的声音响起：“为了嫁给有钱的男人？” 台上的老师笑了起来：“这位同学，真的很聪明。” “我们这里很多的学员，学历不行，家世不行。像是这样的学员，想要改善自己的人生轨迹，只有一个捷径，那就是嫁入豪门！” “而我们女德学院存在的作用，就是带领普通的你们，找到嫁入豪门的可能性。” 弹幕： “？？？” “好家伙，这才是女德学院的真面目！” “呕了，就你们也配说自己在宣扬传统文化，培养女性自信？” 直播镜头中。 女老师还在大声的讲述着学校的理念。 给学生们灌输一些“嫁入豪门”的思想。 “自古有句话叫做，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还有一句话叫做，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拥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那些有钱的男人可以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你们，并且认为带你们出去是一件有面子的事。” “随后在接触的过程中，你们可以用自己精湛的厨艺，吊住他们的胃，成为贤妻的不二人选？” 陈牧环顾四周。 身上藏着的镜头，也随着陈牧的动作，拍下了这些学员们听着这位老师动员的话时，眸子里的那种悸动。 她们！ 在向往这位老师所说的那种假设。 有人并不能完全理解女老师所说的话。 “可是老师，我们又为什么要学习传统文化，而不是学习一些西式的社交，据我所知，现在一些高档的宴会中，西式的社交更常用一些。” 女老师嫣然一笑：“这位同学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各位同学可以设想一下。一场高端的宴会上，当所有人都穿着西式的晚礼服，那么穿着旗袍，成为晚会上唯一东方美人的你，又会收获多少男人的青睐？” 教室里的女孩子们，有些骚动和身边人窃窃私语着。 她们仿佛已经看到了！ 当她们离开女德学院以后，美好的未来。 名为「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内。 原本正在不断下滑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出现了巨大的回弹。 而一些传统文化爱好者。 在听到女老师的这些理论以后，纷纷控制不住，在弹幕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疯了，就这样的三观，也敢做老师教学别人？” “作为一个传统文化爱好者，面对传统文化时，我一直都抱着崇敬的心思，因为对于我来说，传统文化是属于我们华夏五千年来的历史沉淀，不应该是你们取悦男人的工具。” “虽然还不知道宁婉婉是怎么疯的，但就仅仅凭借他们这可笑的办学理念，女德学院真的不应该存在，简直是社会的蛀虫！” “……” 弹幕上。 网友们一个比一个愤愤不平。 而直播画面中。 “哧！” 陈牧的一声嗤笑，更是迎来了整个教室的注目。 女老师正准备开骂。 可当她注意到，发出不合时宜笑声的，是学校的这位“大客户”陈雪时。 还是强压下怒火。 努力的微笑着，问道：“这位陈同学，请问你对我刚刚说的话，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嘛？” 第15章 恶性竞争，人造炼狱 在女老师不可思议的目光下。 陈牧居然大摇大摆的起身，走上了讲台。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女德学院要做的，就是把你们这些学生包装成精致的商品。” 镜头往女老师那边侧了一些。 观众们看不到陈牧的表情，却能看到女老师脸上的表情谈不上好看。 陈牧的话。 还在继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这些人中真的有人成功的嫁入豪门了，或者是嫁了个有一些钱的人家，等待她们的，有不一定幸福的婚后生活，还有女德学院不断的威胁……” 不断的威胁？ 看到女老师那比之前更难看的脸色。 一个教室里的同学，对陈牧说的话将信将疑。 忍不住在下面悄悄地和身边人小声讨论。 女老师的脸色一变再变：“陈同学，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陈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哪怕你们被包装成精致的商品，可女德学院清楚地知道，你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光鲜亮丽。”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们私下找到你们，要求你们给她们一定的金额，才不揭穿你。这钱你们给不给，你们必须给！因为，只有你不被揭穿，才能继续维持婚姻，做你们的豪门富太太！” 女老师深呼吸一口气。 居然直接大踏步的走上讲台。 想要抓住陈牧让他闭嘴。 陈牧灵活的翻下讲台，躲在教室的另一边。 口中的话，却没有停。 “为了维持着你们的婚姻，你们就要给女德学院钱，如果只是一次，相信大部分人都愿意破财免灾，毕竟已经嫁入豪门了，就算是吐出去一些，以后的你们还是可以获得很多钱。” “可谁又能保证，当他们威胁你们第一次以后，就不会威胁你们第二次吗？” 教室内。 哗然一片。 弹幕上： “！！！” “看女老师的反应，陈记者说的，就是他们的目的！” “看到这一幕，我更担心陈记的安全了，谁知道现在正在给我们直播的陈记，是不是已经缺胳膊断腿了！” “如果女德学院培养的这些女人，要的不仅仅是有钱人的钱，还有那些大佬们公司里的秘密资料呢，细思极恐！” “是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娶回家的枕边人，可能是别人的傀儡……” …… 女老师抓不到陈牧，阴沉着脸色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 很快。 从外面冲进来十几个保安。 恭恭敬敬的“请”陈牧去校长是一趟。 校长室里。 女校长的不断地在办公室里踱步，脸色谈不上好看。 这个陈雪和其他的学员不一样，陈雪是学院里唯一一个，她亲自招进来的学员。 最开始。 她和陈雪是在一个高端咖啡厅遇到的。 陈雪正在打电话和她的家里人吵架。 她说她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很难变成家里人所希望的那种大家闺秀。 听到这些的时候。 她也没有当回事，只觉得可能是女德学院的招生目标。 但也不值得她亲自出马。 可在几分钟以后，她就打脸了。 陈雪不小心碰掉了车钥匙。 一辆玛莎拉蒂，一辆兰博基尼。 那一刻开始她就意识到了。 一直在培养假名媛的她，这次可能遇到了真名媛。 这！ 不论对于她，还是对于女德学院。 可能都是一个机遇！ 如果以后有这个女孩带着，女德学院培养出来的“名媛们”，就可以以陈雪朋友的身份，陪伴着陈雪一起出入上流社会的一些宴会。 有她们在背后教导。 相信这些姑娘们，一定可以顺利的嫁入豪门。 于是。 她接近了陈雪。 并且直言自己的身份，表示她可以帮助陈雪，成为一名合格的淑女。 可现在…… 她的目标还未曾实现。 陈雪倒是先一步，给她惹了事。 若这是其他的学员，她一定会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姑娘，扔到小黑屋里，去关上几天。 可偏偏，这是陈雪。 陈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得罪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她来说，可不算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但她要怎么做，才能敲打一下陈雪呢？ “吱嘎——” 她还在思考着，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陈雪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进来了。 反倒是陈雪身后的那些，女德学院的保安恭敬的帮她带上了门。 陈牧一坐下。 就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校长，我是不是闯祸了？” 校长：“？？？” 这个陈雪的表现，怎么和她预测中的不一样。 陈牧趴在桌子上，一副知道自己做错事的老实模样，“我好像无意中揭穿了你们的计划……” 说着。 他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胆怯。 “你是不是，要杀我灭口了。” 校长：“！” 哦。 她想起来了。 抛去这个陈雪真名媛的身份，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还不懂什么叫做人心险恶。 想到这些。 校长的脸上，重新挂起和善的笑容。 “陈小姐说笑了 ，其实……” “哪怕陈小姐自己没有发现，我也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对陈小姐坦白我们在做的事。” “如果陈小姐愿意帮女德学院，把这些学员介绍给一些有钱人，我相信以后的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在校长的注视下。 陈牧想也不想就摇头，“我不可以……” “不，你可以的！” 校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 推到陈牧的面前。 “陈小姐，这里是五百万的支票，后续陈小姐每成功的介绍一位我们的学员嫁入豪门，我们都会追加一百万的报酬。” “当然，我知道这些钱对于陈小姐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所以我专门为陈小姐准备了其他的条件。” 直播间中。 陈牧的声音，变得急切了起来：“什么条件？” 校长：“后续，我们从这些学员身上赚到所有的钱，都会无条件分给陈小姐三成。” 直播间的画面一黑。 在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后续：陈小姐答应了校长的合作提议，从这一刻开始，她们成为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而校长对“陈雪”的许诺，并没有签订合同，后续给多少，又怎么给，陈雪这边都没有一个明确的保障。 而相反的，从陈雪第一次帮校长牵线开始，她就已经有把柄在校长手中了。 即便出身名门，陈雪的命运，可能和女德学院里的这些女孩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完这几行字的观众们：“……” “看起来简单的合作，背后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算计？” “如果真的有陈雪这样一个女孩，或许真的会因为自己对女德学院的好奇心，从而走上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还好，陈雪不是真的陈雪……” …… 等到直播间再次亮起来的时候。 画面里。 不再是之前那种没有经过丝毫剪辑的视频。 而是一个又一个视频片段拼接而成的。 在这些片段里。 陈牧用他的镜头，清楚的对直播间的观众们，展现了女德学院最真实的模样。 功课没有做好的女孩，是要被关到小黑屋里的。 没有人知道小黑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学员能看到的只有。 不论之前如何不听话的学生，从小黑屋里出来以后，都会变得特别守规矩。 而其他的学员。 也会因为害怕被关到小黑屋里，更努力的去学习，女德学院灌输给她们的那些东西。 之前广告视频里，女孩子们要学的那些刺绣，琴棋书画。 学院也只是象征性的教了教。 其他的时候。 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训练她们的仪态。 老师拥有着掌控学员在学院里命运的权利。 除此之外。 她们还有一些其他的规则。 比如。 每一个班级会有班长，班长拥有处置班级里每一位学员的权利。 班长之下。 还有小组长，寝室长。 每一个带“长”字的学员，都在这所学校里，拥有对自己同学的“生杀大权”！ 如果你想要在这里不被欺负。 那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在每周老师评级的时候，做的比其他的学员更好。 学员们进步的目的，再也不是什么提升自己。 而是为了更好的在这里生存。 每一次考核，对于学员里的每一位学员来说，她们的生活都会有着巨大的变化。 一些之前被压迫的学员，成功上位。 就会在第一时间，去利用她们这一周内有限的权利，去镇压其他的学员。 长此以往。 恶性循环。 在所有的学员里，只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那就是陈牧假扮的陈雪！ 渐渐的…… 开始有一些学员。 出现了和宁婉婉一样的情况。 精神开始失常。 即便是这样，她们还是在努力的“提升自己”，努力的让自己再下一次的考核中，得到一个比较好的成绩。 她们。 根本不敢停下。 她们。 是在努力的生存！ 直播的内容，到这里截然而止。 而所有观看了这场直播的网友们。 这一刻！ 都觉得。 就好像有那么一刻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在他们的心口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第16章 这热度，他们怎么好意思蹭？ 也许。 女德学院里的那些姑娘，以后会做一些。 在很多人眼中不是那么光彩的事情。 可做那些事…… 又真的是他们的本意吗？ 有多少人。 最开始只是想要改变下自己，却被女德学院灌输了那种可怕的思想，最终成为他们的傀儡？ 宁婉婉是个例吗？ 显然不是的。 宁婉婉只是女德学院众多学子中，最典型的一个示例。 女德学院里。 不止一个宁婉婉。 宁婉婉 曾经的武术冠军 女德学院 害人不浅 女德学院 办学三观 …… 一连几个热搜热搜词条，出现在热搜榜的尾部。 有一些网友之前并没有吃过这个瓜，只是好奇的点了进来。 可当他们看到宁婉婉的现状。 看到女德学院里可怕的生存环境，看到老师在教学的时候，对那些学员们说过的话。 纷纷加入了顶热搜的队伍里。 “21世纪，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女孩子想变得更好一些，这本来没什么错，错的是那些利用她们的心理，尝试着洗脑他们，并且控制他们的人渣！” “我以前是个武术比赛爱好者，可能武术这个圈子对于你们来说冷门了一些，但宁婉婉真的是那届新人里最出彩，也是最有天赋的，真的想不到……” “我是宁婉婉的老粉，我现在好后悔，没有早一点公开寻找她，如果我们粉丝早一点找到她，会不会她还有重回赛场的可能性！” “该死的女德学院，你们知不知道，宁婉婉原本还可以拿很多很多的冠军！还有宁婉婉的那个亲妈，究竟是什么垃圾玩意！” “兄弟，我看过你的帖子，现在也只能说一句，希望这所学校早一点被封掉，希望那些人渣都可以受到法律的制裁！” 热搜引爆后。 警方迅速介入调查。 女德学院被封禁。 在互联网上，关于女德学院的一些话题讨论，却依然居高不下。 《女德学院的背后，培训机构的价值观》 《挂羊头卖狗肉——女德学院》 《讨论：若宁婉婉没有进入女德学院，现在可以获得多少奖牌》 …… 随着一些媒体的争相报道。 也有一些民乐，传统文化领域的大佬，陆陆续续地站了出来。 「陈玉（帝都音乐学院琵琶教授）v：民乐不该是取悦别人的捷径，而是属于我们的传统音乐，属于我们的文化自信。」 「张明（帝都音乐学院琵琶教授）v：犹抱琵琶半遮面。可能在很多人的心中，琵琶和美是挂钩的，可在我的心中，琵琶美在有人懂它。」 「刘峰（华清大学古汉语教授）v：腹有诗书气自华。学识、书卷气，需要的是日积月累，而不是三个月的速成班。」 「袁觥（帝都美术学院服装设计教授）：致每一位差点被女德学院所迷惑的女孩子，不论是旗袍，还是传统汉服，都可以出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而不是经过培训，才可以穿着。 不要把你的自信，托付到一个陌生人，又或者是一个培训班的手里。只要你自信，那你就很美。」 随着一连串的大佬们站出来。 网友们也发了一些奇妙的“华点”。 “女德学院：大佬们，求求你们别说了，我们是学院，不是速成班，培训班。” “笑死，她们把自己编排的极为高大上，结果在人家专业人士的眼中，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产物。” “我是一名学了十年琵琶的普通学生，讲真的，看到这条热搜的时候，我们专业的人一个比一个气愤。想把一项乐器学精，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也未必做得到。在这些人的眼里，难道我们的民乐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掌握，并且精通的吗？” “小妹妹别气了，她们不想精通，她们只想骗钱啊！” “比起这些，难道就没有人好奇，陈记到底是怎么离开女德学院的吗？即便是当年的宁婉婉，都没有办法，陈记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那崎岖的盘山路。 还有那些全部被女德学院藏起来的交通工具。 吃瓜群众们沉默了。 是啊。 陈记，到底是怎么下来的？ 徒步吗？ 还有他的旗袍和jk？ 以后还有机会再穿吗？ 不知为何，想到女装的陈记，哪怕只是一个没有露脸的背影。 观众不论男女，心中多少都有些兴奋。 …… 春江公寓。 「叮！女德学院暗访任务已完成，正在发放任务奖励。」 「叮！您的易容术已到账。（易容术：宿主可以在不同的暗访任务中，随心所欲的改变容貌，进一步的潜伏在暗访对象身旁，必要时也可扮演他人。）」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陈牧的眸色亮了一下。 系统不愧是系统。 发放的奖励，都是他这个暗访记者用得到的。 「叮！新的暗访任务线索已到位，请问宿主是否查看。」 陈牧：“是。” 陈牧坐在椅子上抻着腰。 这几天在家剪辑视频，他的身体都要生锈了。 对于新的任务。 他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 和之前的过期食品事件一样。 女德学院的恶性事件，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 每当调查有了新的进展。 吃瓜群众们都可以第一时间，在互联网上看到《警情通报》。 而身为女德学院受害者之一的宁婉婉。 也遭遇到了社会的重视。 一天后。 宁婉婉所在的精神病院表示。 在知道女德学院被曝光以后，宁婉婉的精神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 不一定会痊愈，但至少是可以出院的状态。 宁婉婉出院当天。 无数记者的话筒和摄像头对着她。 面对那么多的镜头，一脚踏出精神病院大门的宁婉婉，有些迟疑。 面对摄像头的双眸，露出一丝不自觉的胆怯。 很多正在看记者直播的网友。 在看到这一幕时，纷纷忍不住骂出声来。 “真的是服了，需要曝光的时候，他们改了宁婉婉的采访音频，换成给女德学院正面曝光的内容。现在东窗事发，这些记者怎么好意思舔着脸来蹭热度？” “她这么害怕镜头，也证实了这些记者里，有她熟悉的脸。” “真可惜，陈记居然不在现场，不过陈记要是知道宁婉婉精神状态好转的消息，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 在很多记者直播间的直播画面中。 宁婉婉踏着一只脚。 似是还在犹豫，要不要踏出来。 “婉婉！” 一位穿着修身款旗袍，梳着发髻的女人。 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一脸亲切的冲着宁婉婉招手，“婉婉！” “别，别过来！” “我真的努力在做淑女了，我不会让你丢人的！” 宁婉婉之前还很平静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的崩溃了起来。 第17章 为人父母，怎么不需要上岗证？ 无数记者的直播镜头，清楚地记录着这一幕。 女人还在试图靠近宁婉婉。 “婉婉，别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别怕……” 脚下小幅度的靠近宁婉婉。 “不，不要……”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宁婉婉凄厉的哭喊声，响彻在直播现场。 也响彻在每一个看直播的观众的心扉。 “现场那么多记者，就没有人上去帮帮宁婉婉，拦住那个女人吗？” “那么对镜头对着她，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他们只是为了新闻热点。” “我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有谁在江城，可以去现场帮帮她吗？” “……” 无数的网友，敲着键盘干着急。 “不要！” “不要过来！” 跌倒在地的宁婉婉，惊恐地看着那个穿着看起来极为精致的女人。 起不来，就蹭着地往后躲。 “婉婉，是妈妈呀，你不认识妈妈了吗？” “不要过来，不要！” 眼看着女人就要走到宁婉婉面前。 突然！ 无数记者的镜头下，冲出一道修长的声音。 来人穿着一个帽衫，帽衫的帽子里带着个棒球帽，脸上戴着口罩，鼻梁上架着墨镜。 现场这么多的高清摄像头支在这里，愣是没有一个人，拍下这人长什么样。 男人一把拽起地上的宁婉婉，“还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婉婉的情绪在霎那之间居然有了回转。 整个人依然有些颤抖地躲在男人的身后，“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单手抱起了宁婉婉。 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站住！你要带我女儿去什么地方？” “我是她妈妈，我有权带她回家！” 女人此话一出。 新闻直播间再次炸了锅。 “宁婉婉的亲妈？？” “我想起来了，宁婉婉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女德学院有一部分责任，可更大的责任在她亲妈那里！” “是的，就是这个亲妈规定女孩子只能有一种样子，不停地贬低宁婉婉，如果不是这样，宁婉婉也不会好好地武术冠军不当，去什么狗屁倒灶的女德学院！” “她怎么还有脸来说宁婉婉是她的女儿，宁婉婉这一辈子都被她毁了！宁婉婉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或许就是做了她的女儿！” …… 直播现场。 无数的镜头都对准了场中的男人。 宁婉婉的妈妈挡在男人和宁婉婉的面前，轻轻的拢了拢鬓边的秀发。 哪怕处在这么多对她并不是很友善的镜头下，依然努力的维持着她的“优雅”和“慈母形象”。 目光看向男人身后的宁婉婉。 “婉婉，新闻上的事情，妈妈都看到了。” “妈妈也不知道女德学院居然是那样的，妈妈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和妈妈回家，给妈妈一次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说着。 她还鄙夷的看了挡在宁婉婉身前的男人一眼，咋舌道：“自爱的女孩子，可不会在未婚的情况下，随便的和男人离开。” 弹幕： “？？？” “她不会想说，宁婉婉和这个男人一起离开，就是不自爱？” “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来历，但我总觉得就算是这么一个不愿意露面的人，也比宁婉婉亲妈靠谱多了……” “……” 直播现场。 听到她妈的话后。 一直躲在男人身后的宁婉婉，情绪好像在一瞬之间镇定了下来。 轻轻地晃了晃前方男人的胳膊。 “可以，让我和她说两句吗？” 男人什么都没说，但身子却往一边挪了挪。 给宁婉婉一个正面面对她母亲的机会。 可男人距离宁婉婉并不远。 那个距离，就像是…… 宁婉婉的情绪有可能被激怒，又或者遭遇到什么人身伤害，男人都可以在第一时间冲上去！ 然后！ 保护她！ “婉婉，我的女儿，跟妈妈回家。” 旗袍女人唇角挂着一抹骄傲的笑意，看着宁婉婉。 她这个女儿，虽然她一直不怎么满意。 以前不像个女人，后面又变得精神不正常。 但，她这个女儿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比如。 宁婉婉特别听她的话。 “我不会和你走的。” 下一秒。 唇角那么骄傲的笑意，就僵硬了起来。 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宁婉婉，“你说什么？” 宁婉婉冲着她认真的鞠了一躬：“我很感激您，给了我生命。我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您对我的设想，所以我不打算和您回去了。” 宁婉婉直起腰来。 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眸子锃亮。 人群中一个记者看着这样的宁婉婉，怔了神。 是他的错觉吗？ 刚刚那一瞬间，他居然觉得宁婉婉看起来，有点像几年前，在武术比赛上的那个她了？ 说着。 宁婉婉又对着四周的镜头鞠了一躬。 “之前陈记和我说，社会各界现在都在关心我的情况，在这里我要和每一位关心我的人说一句谢谢。” “后续我会去福利院中工作，在福利院里有一位曾经在精神病院工作过的医生，她会每天和我住在一起，保证我的精神状态不会伤害到孩子们。” “我的后半生，会一直在福利院里，教那些喜欢我们传统武术的孩子们，也许我不会再上职业武术的比赛赛场了，可我相信，在十几年后，甚至是几十年后，我的学生们一定会称霸赛场的！” 宁婉婉 福利院 我的学生们 会称霸武术赛场的 为人父母，怎么不需要上岗证 宁婉婉和神秘男人离开以后。 很多相关的词条快速的冲上了热搜。 在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 每天都有人讨论宁婉婉的事情。 可是渐渐的，网友们的讨论，有了偏差。 “看惯了陈记的新闻报道，再去看某些明显收了钱的营销号，我都觉得索然无味。” “因为陈记在意的，只有新闻本身。”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这些东西明明都是陈记爆出来的，可是新闻火了以后，好多媒体都去捡热度，明明这些热度，应该是属于陈记的……” “前面的大兄弟，你知道为什么陈记做新闻暗访从来不露面吗？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媒体行业里的人，都在打听陈记的身份，给他个教训吗？陈记一直隐藏身份，才是最安全的！” “像是这样报道真相的记者，不应该得到行业里的歌颂吗？” …… 无数的网友，心中都有着不同的疑问。 陈记，去哪了？ 为什么业内人士，会不喜欢陈记？ 不论网友们是怎么想的。 可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陈记和他的账号「行人间正义之事」，就像是消失在互联网上了一般。 直到。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微博上！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在这条微博里。 还有一张手绘的图片。 一群孩子，穿着旧旧的衣服，在一个大院子里愉快的玩耍着。 可是…… 在他们的头顶，乌云密布！ 还有一只黑漆漆的利爪，向下抓来！ 第18章 这是我最后能帮你做的 在海报上，还有一行字。 「天真？天真！」 两个天真，一个问号，一个感叹号。 把网友们弄的心痒痒的同时，却又跟着焦急了起来。 “这次的受害者，不会是孩子们？” “也有可能他们是施害者，孩子也不见得都是天真可爱的。” “不，你们仔细看这张海报，所有的孩子都在利爪之下，却还在天真地玩耍着，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有了这张海报，背后的施暴者该颤抖了！” “越来越担心陈记的安全了，他怎么什么都敢报啊，陈记一定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 江城市。 晚城日报报社。 主编办公室内。 何主编也在看「行人间正义之事」的主页。 「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可以说是横空出世。 可在业内。 每一个从业人士，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陈记，感情都是不一样的。 有很多想报道一些事情真相，却又无能为力的记者，把陈记当做榜样。 一些上了年纪的记者，看到陈记直播的时候，会有些恍惚。 他们在年轻的时候…… 也曾有过和陈记一样的想法。 只不过…… 大部分的人，在走上社会以后，都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情世故。 最初的梦想，和那一颗赤子心。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还有一部分人！ 就是最初把商业媒体模式，带入到这个行业中的那些人。 他们做出了一个和传统报社电视台完全不一样的，自媒体营销号模式。 他们的新闻也非常简单。 他们是一些人手中的“大喇叭”，只要给的钱足够，什么样的宣传他们都敢做，什么样的舆论，他们都敢带！ 这类人。 也是最看不惯陈记的！ 在他们看来。 陈记砸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不良商家的饭碗，还有他们的饭碗！ 因为之前过期食品的事情被曝光。 皮绷紧了的，可不仅仅是江城的这些商家，还有分布在全国各地的餐饮店，网红店。 全都大幅度地提高了食材的质量。 生怕成为下一个“莺莺奶茶”，下一个“乘风超市”。 很多店铺，成本都是固定的。 食材的成本上去了，营销的成本就会随之减少。 在这些人的眼中，陈记报道的不是真相，而是在炸掉他们的钱包。 这群人疯狂的在圈内，打听和陈记有关的任何消息。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 这个暗访记者陈记，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发现真实身份。 那等待他的结果，将会是什么。 还有…… 何主编再一次的，点开了右下角的一个视频页面。 这不到两分钟的内容。 这两天里，他已经反复地观看了上百次。 在宁婉婉出院现场，带走那个宁婉婉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像极了报社之前的那个实习生。 陈牧！ 还有…… 「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也是在实习生陈牧离职以后，才出现在互联网上的。 而在陈牧离职之前。 陈牧也曾明确的指出过莺莺奶茶的食材有问题，并且主动地提出了暗访莺莺奶茶店的请求。 何主编的心中。 差不多已经有一个答案了。 最近在网络上风头正盛的「行人间正义之事」，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就是之前在他们报社实习过的实习生，陈牧！ 一壶老白茶下了肚。 何主编还是叹了一口气，走向了报社人事部的办公室。 算了…… 既然陈牧帮无数曾经热血过的记者，做了他们想做的事。 那！ 他这个行业内的老前辈，也该为这个年轻人做点什么！ 磨平陈牧在报社里实习过，存在过的证据。 大概。 也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帮陈牧做的了。 …… 晚上五点半。 距离「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开始还有两个半小时。 互联网上。 又被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江城市公安的官方微博，转发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预告博。 「江城公安v：嗯，再蹲了，等待陈记的新证据\/转发微博……」 这条下面的评论区： “？？？”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微博，我要高呼一句，陈记牛逼！” “官方会转发陈记的微博，也是因为陈记前面的战绩赫赫，陈记是做实事的，他是真的在为了受害者们在发声！” “……” “悄悄的问一句警察叔叔，你们知道陈记的真实身份吗？我真的好好奇，陈记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长得很帅气？” 整个评论区。 只有这条评论，获得了「江城公安」的回复。 「江城公安v：嘘，不要好奇，他越神秘，才越安全！」 “啊啊啊，我哭了，他越神秘，才越安全！” “陈记在为一些可怜的受害者们发生，可他在帮助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变成了那些坏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一会儿陈记直播，千万不要问他到底长什么样了，他是个暗访记者，他长什么样不重要，他可以带来多少的新闻，多少的真相才重要啊……” “其实官方也站出来了，这也算是一个好的信号，陈记勇敢冲，你用真相保护我们，我们也会用舆论保护你的！你的身份不重要，你的安全，才重要！” “……”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和前两次一样，提前开启。 循环播放着一段宣传片。 在一个看起来很温馨的院子里，穿着干净衣物的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着。 活泼，开心。 图书角里。 孩子们带着笑容，大声的朗读着好心人捐赠的书籍。 积极，好学。 到了饭点。 孩子们端着自己的餐盘，排队打饭。 勺子每一次落下，里面都有满满的大米饭，青菜，肉，汤！ 三荤一素，健康又丰盛。 学艺术的志愿者，带着孩子们唱歌，画画，学习乐器。 整个宣传片，都有着温馨的配乐，和温暖的画面色调。 在宣传片的最后。 是一个收款账号。 「角落福利院，期待您的捐赠。 您的每一份善意，都可以让祖国未来的花朵们，茁壮成长！」 第19章 是谁！克扣了给孩子们的善款！ 从这个眼熟的宣传片出现在直播间以后。 就已经有很多网友的心，不自觉地跟着揪了起来。 等到“福利院”的捐款账号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 直播间的弹幕。 瞬间骂翻了！ “别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和宣传片中的不一样！！！” “福利院自己都说他们是祖国的花朵，怎么敢对他们不好啊！” “角落福利院在江城隔壁的海城市，并且在海城市算得上规模比较大的福利院，里面有很多很多被抛弃的孩子，我希望真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真心的希望……” 角落孤儿院的宣传片，在直播间连续的播放了三次以后。 又变成了新的画面。 更准确的来说，是循环播放的一组照片。 都是一些海城又或者邻市有名的企业，给角落孤儿院捐赠的照片。 照片里。 孤儿院的代表抱着大大的捐赠卡片，笑着和那些企业代表合照。 这曾经。 是多少人看着会欣慰的照片啊！ 弹幕： “现在那些企业，应该都后悔没有好好调查一下就捐赠了！” “善心本来就是无罪的，捐赠善款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只可惜被有心之人给利用了。” “所幸，还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们就要触摸到背后的真相了。” “我一边看直播一边哭，打从心眼儿里可怜这些孩子，先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抛弃，现在又要被人利用骗取善款……” “还好，我们还有陈记这样，还好……” “……” 八点整。 在无数网友的期待下。 暗访直播正式开始！ 镜头晃了晃。 一个穿着浅色牛仔裤的白色t恤的男人，出现在镜头对面的镜子里。 尽管没有露脸。 但就这么一身装扮，处处透露着属于男大学生的青春活力。 陈牧简单的走了一下流程，证明了一下这段视频的拍摄时间。 就从更衣室走了出去。 等陈牧走到外面的院子里的时候，一道很多看过陈牧直播的网友都有些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笑吟吟的冲着陈牧招手：“陈恒，快来！小朋友们很想和你一起玩呢！” 镜头前的女人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简单的黑布鞋。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唇角挂着爽朗朝气的笑容。 看到这熟悉的面孔。 直播间原本就不算少的弹幕，随着女人的出现，攀上了一个小高峰。 “这这这，这是宁婉婉！” “宁婉婉之前温柔的模样，我总觉得有些违和感，果然，这样朝气蓬勃的宁婉婉，才是真实的她啊！” “没想到上个案子的直播还有后续，宁婉婉的笑容好灿烂，现在应该过得不错。” “真的没有人质疑宁婉婉是不是个灾星吗，她去女德学院，女德学院有问题。现在来福利院教孩子们武术，孤儿院也出了问题，这女人多少有些玄学在身上……” “可算了，陈记既然报道了，就说明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出现的，别人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要宁婉婉背锅啊！” 陈牧走到宁婉婉的身边。 把自己手里的介绍信递过去。 “婉婉姐，这是我的介绍信，等志愿活动结束以后，希望福利院方面可以帮我盖个章。” 说着。 陈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毕业证还差点学分呢。” “好。” 宁婉婉带着陈牧简单的在福利院里面逛了一下。 福利院几百平占地面积，五层楼。 有孩子们住的宿舍，上课的教室，图书角，放玩具的教室。 还有舞蹈教室，武术教室，音乐教室。 一个一个教室逛下来。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网友们，都忍不住有些咋舌。 角落福利院不愧是海城最大的福利院，这福利院的场地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孩子们的生活环境，不说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糟糕。 甚至。 还比很多人设想中的，更好一些。 可随着陈牧和宁婉婉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一些网友，还是发现了一些看起来有些蹊跷的地方。 “你们有没有发现，陈记都已经站在宁婉婉的面前了，可宁婉婉好像第一次见他一样。” “我也奇怪，宁婉婉的表现让我怀疑这次新闻的真实性，有没有可能宁婉婉是陈记请的演员？”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陈记做了伪装，导致宁婉婉真的认不出来他，难道你们忘了陈记上次还在女德学院里扮演了那么多天的女孩子……” “想到陈记上次的女装，我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 “嘶哈嘶哈——” 陈牧大概的熟悉了一下福利院的情况。 就去完成他今天的志愿者工作，做小朋友们的奥数小老师。 一个上午。 时间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到了中午。 陈牧和宁婉婉一起给小朋友们打饭。 可当镜头拍摄到餐车里的东西的时候。 都懵了！ 一大桶的蛋花汤，里面能有两个鸡蛋就不错了。 去掉蛋花汤。 福利院提供给孩子们的，只有两个菜。 土豆丝和清炒白菜。 弹幕： “？？？” “宣传片里，不是说孩子们三荤一素吗？” “果然，如果这家福利院没有问题，陈记大概也不会来！” “企业和网友们捐的钱去了哪，为什么院方要克扣孩子们的伙食？” “……” 和很多愤怒的网友们一样。 陈牧一边给孩子们打饭，一边一肚子的疑问。 等到给孩子们打完饭。 陈牧和宁婉婉推着餐车，走在返回后厨的路上。 陈牧还是忍不住问道：“婉婉姐，孩子们的饭，是被克扣了吗？” “我来之前，也看过咱们福利院的宣传片，宣传视频里孩子们吃的明明很好的。” “是不是！福利院有领导，克扣了？” 嘶—— 听到陈牧说的话，看直播的网友们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 陈记是真刚啊！ 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接问！ 两个人到后厨的时候，后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宁婉婉递给陈牧一份午饭：“我们边吃边聊。” 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宁婉婉有一下没一下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苦涩的笑了笑，“其实，我刚来福利院的时候，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问题，我甚至还为了这个，大闹过院长办公室。” 陈牧：“啊？” 宁婉婉，这么猛的吗？ 宁婉婉咬着牙，捏着拳头道：“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院方没有克扣过那些给孩子们的善款，甚至校长这辈子的积蓄，都搭在了福利院里。” 陈牧：“那为什么……” 宁婉婉：“下午有企业来捐善款，到时候我带你去看一眼，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牧：“好。” 第20章 带病上阵，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下午一点。 陈牧和宁婉婉一起，带着孩子们在福利院的院子里集合。 集合的时候。 陈牧和宁婉婉蹲下来，手里都拿着一块热毛巾。 一个个的帮孩子们擦脸，整理衣服，整理发型。 再过一会儿。 那些对福利院捐赠的企业代表，将会到这里，对福利院进行捐赠。 不光他们来。 还有一些媒体也要来，企业捐赠福利院的这一幕，将会被拍摄下来。 在新闻上播放。 陈牧在给最后一个小女孩儿擦脸的时候，女孩儿的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伸手摸了摸小女孩儿的额头。 扭头对宁婉婉道：“婉婉姐，我带着孩子先回去，她发烧了！” 宁婉婉没有理会陈牧。 而是走到小女孩儿的面前，蹲了下来。 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道：“小水，再坚持一下好不好，一会儿拍摄结束姐姐就抱你回去休息。” “姐姐答应你，只要你好好配合，等到你的发烧好了以后，姐姐做主，连续一周你的餐盒里都有一个大鸡腿好不好？” 听到大鸡腿。 小水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用力点头，神情乖巧：“好！” 陈牧：“……” 直播间的观众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会相信。 在这个孩子本应该最吵闹的年纪，在这个闹起来狗都嫌的年纪。 居然会有发着高烧的孩子，被区区一个鸡腿，就收买的服服帖帖。 “回头看到我家拿个鸡腿都不吃的臭小子，我决定今天晚上昨晚一点肉都不给他放了，惯的！” “懂事吗，委屈换的！” “我看这个宁婉婉越来越不顺眼了，她曾经也是其他事情的受害者，为什么就不能对一个孩子好一些呢？” “小水还发着高烧呢，难道就没有人在意孩子的健康吗？” “我家孩子有一点咳嗽感冒，我都马上抱去医院的，这个高烧都不管，没有爹妈就没人疼啊……” “福利院里那么多的孩子，怎么这个拍摄就非小水不可？” “……” 福利院现场。 陈牧有些看不下去，“换一个，不行吗？” 小水脸上的红晕已经到了不自然的程度。 一个发了高烧的孩子的健康，难道就没有拍摄来得重要吗？ 宁婉婉找了一片退烧药给小水吃了下去。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拍摄了。” “要是准备好了，无关人等马上退场啊！” 药刚吃完，电视台的摄影师就一脸不耐烦的过来询问。 这么大的太阳，晒死人了。 他还要赶紧收工回车里吹空调呢！ “好了，好了。” 宁婉婉一边讨好的冲着摄影师笑着，一边拉着陈牧，默默退开。 福利院的院子里。 孩子们正在被摄影师指挥着。 按照他们的方式拍摄。 陈牧和宁婉婉一起站在窗边的屋檐下，陈牧担忧的目光，就没有从小水的身上移开过。 “陈恒。”宁婉婉喊陈牧。 陈牧：“嗯？” “你说，陈记如果看到我这么对小水，会不会后悔，他曾经帮我讨过公道？”宁婉婉托着下巴，问道。 陈牧摇头：“不会。” 宁婉婉：“为什么？” 陈牧：“陈记帮助的，只是女德学院的受害者，而你只是那时候恰好是受害者而已。如果你真的做了坏事，那么陈记可以报道女德学院，也可以报道到你坏的那一面。” “扑哧！” 宁婉婉看着陈牧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分析的挺起来很像是那么回事，不过虽然你姓陈，但你也不是陈记，而陈记，也不见得就姓陈……他那么神秘，谁又能说的清他的想法呢？” 陈牧：“……” 直播间弹幕： “哈哈哈哈，突然好想看一眼陈记现在的表情。” “陈记：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自己？” “陈记：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 陈牧看了一眼一脸苦笑的宁婉婉，正准备试探一两句。 没想到。 宁婉婉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般，居然主动开口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到小水生病了，还是让小水坚持一下吗？” “为什么？”陈牧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宁婉婉仰着头，不去看陈牧脸上的表情：“很多人经常在网络上看到，有哪个好心人领养了一个孩子，可你知道吗，还有一部分孩子，是不会被人领养的。” “一直到十八岁，都没有人会领养的……” 陈牧：“什么样的孩子？” 宁婉婉：“带有先天残疾的孩子！即便是有领养家庭来这里领养一个孩子，也是要考察的，考察他们选择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乖巧懂事，长得好看不好看。有很多人是带着他们对于一个孩子的设想来的，可只有健全的孩子，才会符合他们的设想，有先天残疾的孩子，几乎不会有领养家庭选择。” 陈牧：“……” 宁婉婉的话虽然过于真实，但这可能是福利院最真实的情况。 宁婉婉垂了垂头，目光落在了拍摄现场的方向：“在我的眼中，小水是在用自己的劳动力，去养活福利院里其他的孩子……” 陈牧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但为了观众们可以看懂宁婉婉真实的意图，还是假装没听懂问了下去：“福利院还有很多的孩子，都可以去拍摄捐赠现场的视频，为什么一定要小水带病上阵呢？” 宁婉婉：“因为小水，是福利院里长得最好看的孩子！” 弹幕： “！！！”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么个原因。” “容貌焦虑，容貌内卷，居然已经从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开始内卷了吗？” “恕我直言，这么简单的理由不能说服我，这不应该成为一个让孩子带病上阵的理由。” 陈牧看到宁婉婉的嘴唇有些干裂，把自己手边没有开过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谢谢。”宁婉婉道了声谢，要说的话，却没有到此停下，“早在半个月之前，对方来我们幼儿园考察的时候，就已经放过话了，如果来拍摄的时候没有小水，这笔钱他们就不捐了！” 陈牧皱眉：“还可以这样？” 慈善捐赠，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附加条件？ 宁婉婉冷笑：“这样？这还不是最过分的！” “等会儿，我带你去看更过分的！换做我之前的脾气，我肯定把这帮孙子的破事嚷得满世界都知道，可现在为了这些孩子们可以有饭吃，我……” “也不仅仅是我，福利院的大部分志愿者，工作人员，都不得不忍气吞声！” 第21章 弄虚作假的善款数额 不得不？ 忍气吞声？ 直播间的弹幕上，那些原本还在感叹企业做慈善，都是好企业的网友们。 听到宁婉婉说的话以后，瞬间想象到了一些无比可怕的事情。 “这些人，不会对孩子们做坏事？” “就算他们想，福利院的人应该也不同意？” “yysy，我觉得宁婉婉现在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单纯了，但如果真的有人做出一些不利孩子们的事情，宁婉婉肯定会不顾一切把事情闹大的。” “我也觉得，这些企业做的事情，虽然让福利院的人不齿，但还在他们的容忍范围内，因为他们还需要依靠忍气吞声，去养活这些孩子们……” “害……成年人的世界，总是要学会忍耐和低头。” 这样的拍摄，对于这些来参加拍摄的孩子们，似乎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不到半个小时之内的时间里，孩子们就高效率地配合了摄影师，拍摄出了他意想中的视频。 拍摄刚结束。 就有一个女老师急匆匆地把小水接走了。 看到陈牧的目光落在小水离开的方向，宁婉婉道：“如果你担心，去看看小水的情况也可以。” “接走她的那位女老师叫刘敏，来福利院之前，曾经是一名医生。后来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就选择来这里做一名校医，福利院给她提供吃住就可以。” 陈牧笑着回道：“那她的付出，远远超过她所得到的。” 宁婉婉起来伸了个懒腰。 当目光落在企业代表的那边。 尽管唇角还挂着一抹弯弯的弧度，可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厉。 眼看着宁婉婉向着那些企业代表的方向走去。 陈牧毫不犹豫的抬脚，跟在了宁婉婉的身后。 这一刻！ 一个暗访记者的直觉告诉他。 跟上去！ 就可以探究到秘密的其中一二！ “米副总，你好，我是本次角落福利院和你对接的人，我们去办公室详聊？” 宁婉婉主动地伸手去和企业代表打招呼。 米副总上下打量了一番宁婉婉，突然冷笑出声：“呵呵……” “看来贵福利院并不怎么在意我们公司这次的捐赠，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女人，来和我们对接！” 弹幕： “好家伙，这嘴未免也太毒了？” “虽然话不怎么好听，可我觉得这个米副总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你的公司给别人捐了上百万，对方却只派出了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来和你对接，我想大部分的人心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 “害！或许会有些同情宁婉婉，但米副总说的话，我也只能说一句，人之常情罢了……” 听到米副总的话。 宁婉婉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变。 就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恶语一般，“米副总，和您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志愿者，陈恒，985大学财务专业的在读大学生。” 听到985在读。 米副总的脸色稍有缓和，轻轻地冲着陈牧点了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了。 嘴上却不怎么客气。 “区区一个985，我还以为是华清的高材生呢。” “也是，你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福利院罢了，连工钱都给不起，怎么可能请得起华清、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呢。” 直播间弹幕： “我去，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和我领导见面的那一天。” “985 211在读的我瑟瑟发抖，原来在一些人的眼里，只有华清、帝都大学这样的，才算是名校。” “讲真的，真正的大领导，有不少还是平易近人的，就只有一些不上不下的小领导，有一点点的小权利在手里，那姿态摆得，足足的！啧！” “弹幕上的某些人真的有些过于敏感了，一个公司的副总经理，还算不上大领导？” …… 米副总肉眼可见的高傲，宁婉婉就像是看不到一般，笑着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还请米副总挪步，详谈。” “我给您带路。” 财务室。 说是财务室，实际上只是一个有着一台电脑，还有一个办公桌的狭小屋子。 米副总四处打量着。 脸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屏幕。 等到宁婉婉把茶水端上来的时候，米副总连伸手喝一口的意思都没有。 不耐烦的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了一张支票，“你们赶紧收钱，给我开收款证明，我还要回公司呢。” 宁婉婉垂眸开电脑。 “好的，您稍等。”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 这样才可以让摄像头，清楚地拍摄到支票上的数字。 人民币。 两万元整！ 看到这个数字。 直播间弹幕： “？？？” “我记得刚刚在拍摄视频的时候，不是说宽宽食品对福利院捐赠一百万元的慈善款吗，这怎么真到了给钱的时候，缩减了这么多？” “好家伙，一百万变两万缩水了几十倍啊！” “笑死，区区两万块，还犯得着兴师动众的动用支票？” …… 财务室里。 宁婉婉很快做好了登记。 随后，打印了一份收款证明。 在下面的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在自己的名字右侧，盖上了幼儿园的公章。 与此同时。 陈牧又悄无声息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位。 身上的隐藏摄像头，清楚的拍摄下了那张收款证明上写的数字。 福利院收款。 一百万元整。 弹幕： “？？？”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该不会是福利院或者企业方面，有人在中饱私囊，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个可能性了。” “这就是宁婉婉之前说的，为了孩子们隐忍，虽然有人在弄虚作假，可两万块也是钱，足够养活好多孩子了……” “我是不是骂错宁婉婉了？如果是我做错了，那我可以和宁婉婉道歉的！” 米副总已经嫌弃死了这个她眼中“穷酸”的地方。 拿到了她想要的收款证明后，二话不说就抬脚离开。 尽管。 对方对福利院的嫌弃，已经快要溢出屏幕。 宁婉婉还是面带笑容，好声好气的和陈牧一起，把这位“米副总”送到了福利院的大门口。 恭敬的目送对方上车，离开。 车子扬长而去。 “咳咳，咳咳……” 陈牧看着被汽车尾气呛到蹲在地上咳嗽的宁婉婉，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刚刚那样的弄虚作假，对于福利院来说，不是第一次？” 明明！ 宁婉婉才来这里不久，可…… 业务！ 居然熟练得很！ 第22章 他们做慈善，是为了省钱 宁婉婉仰着头，笑得骄傲又凄凉：“是啊，不是第一次。你知道吗，我来这里的时间虽然不多，可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我的业务，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熟练得很！” 陈牧看着宁婉婉，心情复杂。 “可这是错的……” 对方带着那份收款证明回去，很明显是要入账的。 可！ 做假账！ 是犯法的！ 这个宁婉婉，究竟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宁婉婉站了起来。 和陈牧对视着，毫无悔过之心。 “陈恒，你现在还是个未出社会的大学生，如果再过几年，你一定会理解我现在所做的事。” 陈牧轻叹一声。 “宁婉婉，你这样，就不怕那位曾经帮了你的陈记伤心吗？” 听到陈牧的话，宁婉婉垂下了头。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有些红，可她还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努力的。 不让泪水滴落下来。 她现在。 是孩子们眼中的大人。 如果连她们这些大人都被打倒了，还有谁来守护孩子们呢？ “陈记还有很多大事要做，应该注意不到角落里的我……” “陈恒，你还是个没有出校门的学生，看待事情的时候，一些想法过于天真了。” 宁婉婉走到福利院的门口。 看着那些在院子里开心玩耍的孩子们，眸子里流露着点点温情。 “福利院里，为什么需要我们这些大人，因为天塌下来有我们这些高个子的扛着，再难再苦，都要给尽可能的给孩子们一个开心的童年。” 陈牧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要守护这些孩子们，首先自己要行得正，坐得端。” 宁婉婉扭头看陈牧，满目讥讽。 “你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疾苦。” “你知道，那些企业为什么要来这里捐赠？如果是为了善心，为什么他们捐了的钱又要要回去？可如果不是为了慈善，来这里进行虚假慈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宁婉婉给我问懵了！” “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我好像明白了，陈记来这里的目标，就是为了虚假慈善！要知道，角落福利院，每个月都会收到几次上百万的捐赠，如果真的收到了那么巨额的善款，不可能给孩子们吃的东西，都那么清汤寡水的！” 距离真相越近。 陈牧反而有些不忍心追问下去。 反倒是宁婉婉，一开口，就没有打算闭嘴。 “刚刚那位米副总，摆明了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个穷酸地方，她来不是想做慈善，而是为了完成一项，她所需要的业绩。” “你是学财务的，难道还不知道吗，在一部分城市，如果企业做了慈善，到了一定的金额，是可以被当地的扶持政策选中的！” “他们想要被扶持政策选中，却又不愿意真的付出那么多的钱财，这才有了角落福利院和他们之间的交易。” 陈牧：“……” 宁婉婉：“这些企业最开始找了很多的福利院，但只有我们答应和他们合作了。” “你知道吗？十年前，海城有十几家福利院，十年前的那些福利院，现在只有角落福利院，还在！” 宁婉婉的声音，都在颤抖。 可陈牧还是在她的口中，听到了一丝骄傲的痕迹。 陈牧：“难道就没有民间的好心人吗？” 宁婉婉：“一个条件普通一些的工薪家庭，培养一个孩子出来，可能都会花光夫妻二人的工资，甚至是积蓄。福利院里的这些孩子，就算不精细的养着，如果没有和这些企业的交易，我们也养不起。” 我们也养不起！ 宁婉婉的话，像是一记重锤，锤在陈牧的心间。 也锤在直播间每一位观众的心里！ “第一次，我希望陈记的直播爆料，不要继续下去了。” “宁婉婉可能做错了，可她的初衷，又让我忍不住和她共情，如果是我处在宁婉婉的位置上，或许我会做出和她一样的选择。” “十年了，福利院里的志愿者来来去去，可大家都做出了一样的选择，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别人是为了利益，而他们只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们可以有一个安全并且不用担心温饱的生长环境。” 宁婉婉指了指福利院的另外一边。 那是他没有带陈牧去逛过的地方。 “跟我走，我带你更深入的了解一下这个地方。” 陈牧抿着薄唇，跟在宁婉婉的身后。 在这栋楼里的孩子稍微大一些，七八岁，甚至是十来岁。 每一间教室，都有老师教着孩子们不同的技能。 有美容美发，有茶艺，也有汽修。 也有舞蹈和音乐教室。 可这类教室里的孩子，远没有美容美发和汽修教室里的多。 每走过一个教室，陈牧都只是默默地在门口站一会儿。 悄悄地调整身上隐藏着的摄像头角度，面前只有他能看到的虚拟大屏幕上，看到拍摄的画面效果是他想要看到的，才会随着宁婉婉，走向下一间教室。 “前几天有一个女学生来这里做志愿者，她问我，在外面学习舞蹈和音乐，一节课都要三位数，为什么福利院里，可选择的孩子却还是少之又少？”宁婉婉一边带路，一边笑着说道。 弹幕： “那位女同学说的，也是我想问的。” “前几天我去给女儿报少儿舞蹈课，大班两百，小班五百。我想了想，小班的教学效果更好，还是咬着牙给孩子报了小班。这些孩子们，怎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福？被抛弃在福利院是福？这种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 陈牧看着那些孩子们，叹着气。 “我好像，大概明白为什么了。” 男人清冷中带着丝无奈的声音，响彻在直播间每一位观众的耳畔。 “普通人家孩子学这些，是为了陶冶情操，是为了以后多一条选择。” “可这里的孩子学这些，是为了增大活下去的几率。你们院长，其实挺有先见之明的，如果有一天福利院倒闭了，年纪稍大一些的，法定年龄到十六岁的孩子不得已辍学，至少他们在社会上，是有生存技能的。” “唉……” 王大富是一位普通的办公室白领。 原本追陈记的这期直播，只是想在上班摸鱼的时候，多一些的乐趣。 顺便。 拿着键盘，对那些做错了事，但比他牛的人，猛喷一顿！ “至少他们在社会上，是有生存技能的。” 听到陈牧的这句话 ，王大富心中隐藏了很多年的伤口，似乎在这一瞬间决堤了！ 他高中就辍学了，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年过四十才终于坐上了办公室。 高二那年家里突遭变故，无奈，刚成年的他只好走上打工为家里还债的道路。 那时候。 就算是他有一身蛮力，也没有几个招工的地方愿意要他。 人家想要的，都是成熟的熟练工，谁也不愿意带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 最后的他，只找到了一个工地，一车一车的帮人家搬砖。 早上五点搬到晚上十点多，一天的工资只有一百块，偶尔还要被包工头克扣。 这些选择学美容美发和汽修的孩子，哪里是不懂事。 而是，太懂事了！ 王大富吸了吸鼻子，在网络上搜到角落福利院的汇款方式，捐了一万块过去。 全国各地。 还有很多和王大富一样的人，正在给角落福利院捐款。 突然！ 直播间的弹幕，一下子全变了！ “求求大家，快去帮宁婉婉说句话！” “宁婉婉被警察抓走了！” “警情通报！宁婉婉被带走现场！我哭了，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她只是为了孩子们啊，陈记，你爆料这些的时候，想过没有那些钱以后，孩子们要怎么办，等待福利院那些好心人的代价又是什么吗？你只在意真相，却不在乎善良！” 第23章 他们老了，你不想负责 从「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出现在互联网上的那一天开始。 在很多人的眼中，这个账号代表的就是正义！ 他会把坏人做了坏事的证据，原原本本地发到互联网上来，让更多的人知道。 当舆论扩大到一定程度，当知道真相的人越来越多。 坏人即便是即便是想要掩盖真相，也迟了！ 可这次…… 无数的观众，在弹幕上开始反思，真相到底代表了什么？ 宁婉婉做的，明明是好事啊！ 直播间的屏幕黑了下去。 「当前主播已离开直播间」 宁婉婉 被调查 海城税务介入调查 海城众多虚假慈善企业被调查 角落福利院 善意的虚假 陈记 没有心 …… 一连几个热搜，都和陈牧这次直播有关系。 海城税务局虽然没有准备，但效率极高。 几乎是陈牧直播间刚爆出来，就已经请求警察援助，第一时间冲到了相关的涉事公司，还有角落福利院。 出示调查令，查证。 各种热搜词条里。 网友们骂什么的都有。 可最大的骂声，居然在揭秘者陈记的身上。 “我真的不理解，宁婉婉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他怎么还不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之前那些没有和企业合作的福利院下场是什么，现在角落福利院都快被这个家伙搞倒闭了，不知人间疾苦的记者，能不能不要胡乱报道？！” “快看这个视频，气死我了，陈记能不能以后不要直播了，我再也不想看了！” 一个角落福利院现场的视频，被网友发到了网上。 角落福利院现场。 警察带走了不少角落福利院里的志愿者，还有相关的负责人。 看着那些熟悉的人被人或押着，或带着银手镯。 孩子们慌乱的哭嚎着。 可年幼的孩子们，又怎么会是那些大人们的对手。 他们不知道福利院的老师们到底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群陌生人是从哪里来的。 只知道。 自己亲近的人被一群陌生人带走了！ 他们。 却还是无能为力！ 一张张无助又稚嫩的脸，让更多的人愤怒地拿起了键盘。 “曝光的人，在曝光之前难道就不知道想想后果吗？” “后果？你忘了，陈记是记者，是媒体，为了热度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虽然这些孩子很可怜，但那些企业做的事情，难道不值得被曝光吗？陈记只是道出了真相，我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笑死，他有本事曝光，他怎么没有本事照顾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啊！” “……” 连续好几个小时。 几乎只要一刷新网页，就能看到一些网友对陈牧大骂特骂的声音。 “或许，他真的有本事呢？……” 一条陌生的直通车链接被人甩了上来。 带着一肚子怒气的网友点进去以后，只见…… 角落孤儿院 新捐款 话题最上面的详情介绍，也很有意思。 「角落孤儿院三小时之内重大变动，部分负责人被警方带走，女教师陈晨临危上阵，成为角落福利院新的负责人。海城知名企业旭日地产，江城新海超市官宣，即日起，每年将会对角落福利院捐赠善款两百万元整，角落福利院每个月将会对社会公布善款支取明细，愿意接受大众监督。不久前，记者连线旭日地产，新海超市的相关负责人，双方都表示，选择捐赠善款，是因为陈记联系过他们。」 短短的几行字。 满满的内容输出。 一部分没有骂过陈牧的网友，瞬间扬眉吐气。 “谁说陈记不管的，两个企业一年四百万的捐款，完全可以养的起这些孩子们了！” “他真的是一个骨子里善良的人，在选择揭露真相之前，就已经帮孩子们想好了后路。” “他只是联系了一下，又不是他捐了钱，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护着一个见不得光的记者。” “我更搞不懂有些键盘侠在喷陈记的时候，他们又为这些孩子们做过什么吗？捐过钱吗？” “陈记见不得光？是为了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真相，陈记才没有露面的，有些人这么跳脚，难道是这是曝光受害者请来的水军吗，几毛钱一条，赚钱带我啊！” …… “嗷嗷嗷！！” “狗系统，你能打个招呼不！” 网络上纷纷扰扰。 公寓里。 被无数网友导论的热点，陈记，陈牧本人。 正在公寓的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死系统，你该不会在报复我！” 刚骂了一句。 陈牧就感觉疼痛来得更加汹涌了！ 一股股陌生的力量，正在操控着他的身体。 快速的把全身的骨头卸开，接上，修复，再卸开…… 仿佛有一辆沉重的大卡车，在他的身上，一次次碾压。 “靠！有完没完了！” 五个小时以后。 陈牧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他的身子底下，是一滩汗水。 他！ 居然还活着！ 没被狗系统给折腾死！ 「叮咚！锁骨术已发放到位！」 「锁骨术：宿主可以用来在暗访任务重改变身形，系统建议结合易容术一起使用，效果更佳。」 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 陈牧“噌”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 火速的窜到镜子前，褪去自己身上累赘的衣物。 他要变成一个一米四的男人。 镜子中。 他的身体，正在以一个诡异的程度改变着。 然后！ 一个一米四的陈牧，出现在镜子中！ 陈牧目露狂喜！ 「叮咚！新的任务线索，任务资金已到位。请宿主择日前往。」 陈牧点开任务线索。 看着上面的内容…… 陈牧二话不说，拎着所需要的物资出了门。 这群家伙。 人畜不如！ …… 三个月后。 某扑论坛。 一个名为“陈记何时回归”的帖子，一个无聊的网友正在做着日常记录。 “没有陈记的第九十五天，所有的媒体婉婉类卿。” “没有陈记的第九十六天，发工资了，给角落福利院捐了一百块，希望孩子们可以好好地。” “没有陈记的第九十八天，宁婉婉在法庭上笑着说，她感谢陈记，因为陈记告诉了孩子们，世界本应黑板分明，她会站在法庭上是因为她真的做错了。” “没有陈记的第九十九天，卧槽！陈记回归了！” 楼主和往常一样，在准备发帖的时候，去看一眼「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 没想到。 居然看到了新的，直播预告！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不见不散，宁城，我来了！」 文字下面。 是一张直播预告的配图。 一群坐着轮椅的老人，看着镜头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信任，悲伤，绝望…… 海报配字。 “他们老了，你不想负责了？我可以帮你！” 第24章 在陈记查到我们之前，要自查！ “宁城表示瑟瑟发抖，陈记来宁城搞事了，你们快准备准备曝光之后抓人啊！” “这是对老人们的儿女说的话，有的人子欲养而亲不待，有的人双亲健在也不愿意抚养。” “曝光出来是对的，我倒是要看看这群对自己父母都没有感恩之心的人，以后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在我们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是他们拉扯着我们长大，可现在他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但这都不应该成为我们不要他们的理由。” “比起这些这些，我更害怕后面的那句，我可以帮你！究竟是谁在帮这些不孝子，难道，就连不赡养父母，也有产业链了吗，细思极恐！” 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 很多人心疼的，不仅仅是老一辈。 还有…… 未来的自己！ 如果陈记要爆料的东西，真的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养儿防老这句话，以后还有用吗？ 李大丰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最近他家里出现了一些情况。 儿子娶了媳妇以后就搬出去住了。 也是在儿子结婚以后的一两年里，儿子总是拐弯抹角的和他要房子，要他出租出去的房产，要他老家的房产，甚至是！ 他和老伴正在住着的这套房子。 他儿子的原话是。 “你们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早晚都要给我，干嘛不早点过户给我？难不成以后我还能不养你们了不成？” 李大丰昨天刚和儿子大吵一架。 这房子啊，他不愿意过户。 因为！ 他还真的就怕，他儿子以后不养他和他老伴！ 儿子结婚这些年，房贷不够的时候和他们要钱，车贷不够的时候和他们要钱，生活费不够的时候也和他们要。 每一次他都说：“爸，我这个月手头有些紧张，过两个月我就还你。” 可别说过两个月…… 两年都过去了，一分钱没还不说，反而和他借的钱越来越多，开口也越来越不客气！ 这几个月。 更是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隔三差五就带着一袋水果来家里找他和他老伴聊房子的事情，不论开场白是什么，说到最后只有一个核心思想。 我是你们的儿子，你们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把房子给我！ 有好几次。 他老伴都差点松口答应了。 可只有李大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听儿子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各种不舒服。 儿子工作以后没有连一件一百块钱的衣服都没有给他们买过。 他不差一件衣服。 他差的是儿子不做实事的态度。 他所谓的孝顺，从来不是行动，而是用嘴说出来的。 他说，他是个孝顺儿子！ 可他说他是，就真的是吗？ 李大丰这些天，心里本来就不得劲儿呢。 一刷手机，就看到了短视频平台，有很多人都在分析「行人间正义之事」发布的新闻预告。 说很有可能，帮年轻人不赡养老人，已经成为了一个产业链。 看到这个。 李大丰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搞清楚了这个陈记究竟在哪里直播，戴着老花镜，注册了一个直播平台的账号，等着晚上和老伴一起看直播。 焦急等待直播之余。 他还没有忘记把网友分析的小视频，发到同事群，朋友群。 …… 熊熊直播。 “咚咚——” 数据监控部部长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数据组长皱了皱眉。 新来的助理有点不懂规矩，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 “请进。” 数据组长压抑着怒火。 希望这个新助理，找他是真的有事情。 不然。 呵…… 新助理一进来，就是一脸焦虑的模样。 快步走到领导面前，把带来的数据铺在领导桌子上。 “袁部长，我们后台的数据出现了问题，今天新用户注册的上涨幅度，比我们之前每日的涨幅，高了百分之三百多。” 对于助理铺在他面前的文件夹，袁部长看都没有看一眼。 就谴责的看着助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冒冒失失的？” “前几个小时平台不是刚宣布，当红流量穆瑾俞成为熊熊直播的代言人，现在无非就是一些粉丝在注册账号，习惯平台的模式，准备晚上给她们的爱豆打赏而已。 这都是正常的数据浮动，不用在意。” 助理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扰您的，麻烦您看一眼今天新增用户的群体画像。” 嗯？ 有什么问题吗？ 袁部长随意的喵了文件一眼。 然后。 往下一探脑袋，愣是头都趴在了文件上，盯着“群体画像”那部分数据瞅。 “确定，这部分数据是准确的吗？” 新增用户里。 年龄在40以上的新用户，居然占据了高达百分之七十的比例。 并且。 在这份数据后，还有一个括号，里面写着！ （根据数据监测，此年龄层新用户注册比例，还在不断增长中。） 能在优胜劣汰极为严重的直播平台公司做到这个位置，袁部长自然不是草包。 看到这个数据。 立刻问道：“你去调查一下，是不是有人帮我们做了引流？” “如果可以找到这个人，一定要详细的问清楚，对方究竟做了什么，这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可能是个提升日活量的好机会！” 直播平台。 虽然现在在社会上的普及率比较高。 但…… 四十岁以上的年龄层。 不仅是对于熊熊直播，对于大部分的直播平台来说，都可以说成是一个难以攻克的难关！ 如果他们可以先一步的掌握这个人的引流方法。 或许！ 他们可以先同行一步，打入这个年龄层的市场！ 听到袁部长的话。 助手的表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再来找您汇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陈记今天的直播预告。” 陈记？ 袁部长皱着眉头，绞尽脑汁。 他怎么觉得？ 陈记？ 这两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呢？ 突然！ 袁部长的脑海中，浮现了几个月之前的一个画面。 那天，三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 领导给他打电话，要求封掉曝光女德学院的直播间。 那一天！ 公司的技术部门全部败退。 明明是他们的直播平台，可他们所有人，包括大老板在内。 居然都没有关闭这个直播间的权限！ 也是从那天开始。 技术部前前后后请了不少的外援，试图找出无法控制「行人间正义之事」后台的原因。 可。 业界大佬找了一个又一个。 每个人都是相似的话。 “这位陈记的身后，应该有一位非常厉害的电脑高手，他完全有能力直接搞崩你们的平台，却只保护了他自己的直播链接。 至少我是没办法帮你们，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播呗，他流量不也挺大的？” 那些大佬说得轻松。 可只有熊熊直播的这些负责人，心里才是真的苦。 这个陈记固然能带来流量，但不也是个定时炸弹吗？！ …… 后来！ 在福利院的事以后，这位陈记在全民讨论他的舆论巅峰，消失了…… 没想到！ 三个月之后！ 他又出现了！ 而且平台，又一次的选择了熊熊直播？ 想到这里。 袁部长坐不住了。 拿着资料起身，快步往出走去。 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你去联系公关部，运营部，还有技术部门，针对陈记今晚的直播，我们需要举行一个联合会议。” 助理：“袁部长，那您呢？” 袁部长走的方向，明显不是会议室的方向，公司所有的会议室都聚集在一起。 袁部长：“找大老板汇报工作！” 从这一刻开始。 熊熊直播务必要在陈记盯上他们之前，开始自查，有任何的问题，和违规行为，他们都要先于陈记揪出来，并且把这部分不受规矩的人驱逐出公司！ 不然的话…… 陈记选择在他们平台直播。 早晚会注意到熊熊直播的。 鬼知道。 未来的某一天。 「行人间正义之事」会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成为他们身边的一个普通同事？ 不！ 怎么可能是普通同事！ 这个“普通同事”，可是随身带着隐藏摄像头的暗访记者啊！ 第25章 蓝v矩阵，陈记排面 下午五点。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下方，多出了好多条蓝v的回复。 「宁城税务v：搬个小板凳，看看有没有我的任务。」 「平安宁城v：只要陈记证据确凿，我们随时出发！」 「宁城环卫v：虽然大概率没我什么事，但万一有我的任务呢，搬个小板凳坐好啦！」 「宁城妇联v：时刻准备着！」 …… 搞直播的不少。 直播新闻的，「行人间正义之事」也不是第一个。 但！ 从「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评论区翻下去，十几个，二十几个，三十几个…… 全是蓝v！ 这还是吃瓜群众们，第一次在一个记者的微博下方，看到这样的排场！ “好家伙！蓝v矩阵，陈记这是何等的排面啊！” “经过之前的几次新闻，现在就连官方都相信，陈记新闻的真实度了！” “我希望陈记的身份可以一直不要暴露，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平安宁城v：请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他的。」 “啊啊啊，我居然被回复了，我相信你们，也相信陈记，相信所有的好人都一定会一生平安的，对，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奇了怪了，我爸今天问我，知不知道有一个搞直播的叫陈记，问我怎么看陈记的直播，陈记已经火到老年人的圈子里了吗？” “笑哭，我今天回家听到我爸正在神秘兮兮的和我妈说，现在有一个神秘组织，可以让老年人消失，给我整的贼无语，再三保证我肯定会孝顺，晚上还会陪他们一起看陈记的直播。” “我家也差不多，陈记这次的直播预告，被好多人疯狂解读，然后发到老年人的群里，弄得我家的长辈一个个都人心惶惶的……” …… 对父母负责 行人间正义之事 直播预告 陈记排面 蓝v矩阵 带着父母一起看陈记直播 …… 陈牧晚上的直播还没有开始，相关的词条就已经快速地爬上了热搜榜单。 一些明星买好的词条，都被压在了下面。 只有和直播相关的词条，排名不断的上升。 参与话题讨论的人，也越来越多。 转眼间。 就到了晚上七点五十分。 宁城。 书海家园503室。 叶成是一个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普通上班族。 今天原本是准备邀请有好感的女同事，一起共进晚餐的。 可他父母不知道怎么了。 从下午开始，就神神秘秘地给他打电话。 一个下午打了十几个。 问他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们支支吾吾什么也没说。 下班的时候。 叶成连公交都没有去挤，而是难得破费了一下，直接打车回家。 结果…… 一进家门。 老两口就神秘兮兮的和他打听着，知不知道一个很厉害的大记者，叫陈记？ 一开始。 叶成还真没想起来。 可老两口说到后面。 冒着生命危险做暗访记者？ 直播真相？ 他好像，知道陈记是哪个了！ 一直到看到「行人间正义之事」主页挂着的预告，他才搞清楚父母怎么这么着急，一边安抚着老两口，他绝对不会成为那种不孝子的。 一边…… 把直播软件安装到电视上。 此时此刻。 叶成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吃着果盘，等着直播开场，心中的感觉多少还有些微妙。 和父母一起看电视，自然不是第一次。 但…… 他之前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父母一起看直播。 嗯…… 还是父母主动要求的。 “当前主播不再直播间，意思是这个频道只有陈记一个人支撑吗，这个直播平台未免也太穷了。” “爸妈，直播和电视台还是有区别的，大部分的直播间都只有一个主播，只有主播开直播了，我们才能看到。” “陈记是每天晚上八点直播吗，要不你教教我们怎么调这个什么直播，以后每天晚上八点，我都和你妈在这里守着，看陈记直播。” “对对对儿子，我们都退休了，很闲的，可以每天看陈记直播的。” “爸妈，距离陈记上次直播，已经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了，陈记只有拍摄到新的内容，并且整理好了以后才会开直播的。这样，我以后会盯着陈记的直播消息的，以后只要陈记直播，我们就一起看好不好？” “……” 一家三口言语之间。 转眼。 时间来到了七点五十五分。 电视上再也不是黑漆漆的模样。 一个脸上打着马赛克的女人，对着镜头大声的哭嚎着：“我快要被逼死了，我真的，快要被我父母逼死了！” “我结婚以后，和老公的婚姻一直都很幸福，可前段时间我老公家拆迁了，分了几套房子以后，我们家的天塌了！” “我父母每天都跑到我婆家闹事，要求我和我老公把我们的房子过户给我弟弟，我婆家的人现在都说我是扶弟魔，邻居们每天都对我指指点点的，这是要逼死我吗！” 画面一转。 又是一个脸上打着马赛克的女人。 “友友们，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肯定不会选择互联网求助这条路。我从小是妈妈带大的，我爸总是很忙，几乎从来没有管过我。” “最近一段时间，有好多的亲戚找上门来，说我爸爸借了他们好多钱消失了，要求我父债子还，我没有那么多钱，我也不想为他的错误负责，我该怎么办啊？” 画面又变了。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脸上打着马赛克。 记者问：“卢先生，根据你自己的表述，你说，你是因为你父亲把你从楼上推了下来，才坐上轮椅的吗？” 轮椅上的男子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开口。 声音中更是掩饰不住的颤抖。 “我爸他总是没有钱，前几天我回老家和我爸说，我在外面打工攒了七八年的钱，终于攒够了县城的首付，希望他可以和我一起去县城看看房子。” “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不让我买房子，还让我把钱给他，我自然不能干，然后争执之间……” 一个又一个的年轻人，中年人。 或愤怒，或哭泣的求助着。 叶成的妈妈看着这些片段，擦了擦眼泪。 “这些孩子也太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样的父母？” “为人父母，哪能这样啊。” 叶成惊疑不定的看着直播画面。 脑海中。 只有一个想法。 这直播内容，真的没有问题吗？ 怎么好像有些货不对板？ 直播预告的海报上。 受害人，很明显是老年人啊，怎么突然变成年轻人了？ 第26章 陈某人斗胆问同行！ 看着直播画面。 叶成叼着根烟，总觉得有些不习惯的地方。 突然。 叶成一拍脑袋，“我就说差了点什么，没开弹幕！” “弹幕是什么？” 面对父母求知欲爆棚的眼神，叶成笑着给父母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弹幕。 听完了叶成的话以后，两位老人满目的惊叹：“原来，只要开了弹幕，就可以看到好多人同时在屏幕上发的消息，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小成啊，你快开开那个什么幕，给我们涨涨见识。” 叶成在手机上打开弹幕设置。 瞬间。 直播画面上密密麻麻的！ 全部都是网友们的弹幕。 “我想起来了，这不都是前段时间热度很大的维权案吗？” “是的，最后这些父母都出来道歉了，并且承诺不会和儿女要东西，以后也不需要儿女抚养他们。” “对对对，当初那个什么「晓晓帮忙」还专门去了一趟事住的所在城市，实地进行调节的，那场直播我也追了！” “「晓晓帮忙」这次应该骄傲了，陈记会关注的记者，绝对差不了的！” “倒也不必这么说，「晓晓帮忙」比陈记火的早多了，做的实事也比陈记多，要认可也是「晓晓帮忙」认可陈记，轮不到陈记来认可「晓晓帮忙」。” “弹幕太多了，我要看不过来了！” 儿女们控诉偏心父母，不靠谱父母的视频，在直播间播了足足五分钟。 尽管很多的新闻，都是网友们看过的。 可当这些新闻出现在陈记的直播间中，网友们依然津津乐道。 “每次看到这类新闻的时候，我都非常清醒，我有两位很好的父母。” “原生家庭，真的会跟随一辈子的，比如之前陈记报道过的宁婉婉，如果没有她那个妈，她这一生应该可以在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亮的？” “每次想到宁婉婉，都觉得好可怜，可我也没有办法埋怨陈记，因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陈记曝光那些企业的现象，本质上并没有错……” 咚！ 咚！ 咚！ 随着时间来到八点整。 直播正片，准时开始！ 音乐刚开始响起的时候，画面还是黑色的。 激情澎湃的鼓声，渐渐的落幕，取而代之的是二胡声。 画面。 也从这里开始显现。 一组动画，出现在屏幕上。 随着母亲痛苦的哭声，一个粉嫩的婴儿“哇哇”落地。 刚成年没有几年的父母，很多的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可当自己的骨肉落地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开始学着，努力着，去做父母，去照顾一个小小的生命。 两个年轻人磕磕绊绊的，尝试着为人父母。 年轻的妈妈开始不再化妆，不买新衣服，可给孩子买的所有东西，都竭尽所能买他们可以负担得起的，最好的。 年轻的爸爸不再打牌，打游戏，在主业之余默默的找了一份副业，尽可能的多负担一些这个家庭的经济开销。 一个小小的婴儿。 渐渐的学会了在地上爬，然后是走路。 咿呀学语。 第一声爸爸妈妈。 上幼儿园，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 成长的过程中，他们之间有过争吵，有过代沟，也有过相互包容和信任。 时间有的时候很漫长，可有的时候又是那么快。 一转眼。 小小的婴儿长成了大人的模样，考上了大学，背上行囊背井离乡。 曾经年轻的父母，两鬓染上了斑白。 作为曾经的年轻人，他们渐渐的跟不上这个时代。 对智能手机实用还不熟练，不愿意用手机绑定快捷支付，觉得不安全，固执的使用现金。 不会买网上的网上的东西，只好打电话给孩子求助。 刚开始的几次，孩子还会耐心地回答问题。 语气中甚至透着点点的骄傲。 他会了父母不会的东西。 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 孩子的态度开始大不如前。 “都已经说了多少次，你们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我很忙，能不能自己在网上找找攻略？” “你们又没有多少钱，根本不值得人家惦记，把钱放在支付软件里怎么了，怎么就非得用现金呢？” “时代不一样了，三四千块钱一个手机是很正常的价格，对自己好点不行吗，买个好点的手机，多玩玩不就什么都会了？” 原本对于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兴致勃勃问孩子的父母。 渐渐的…… 开始不敢给孩子打电话了。 怕给孩子添麻烦，怕成为孩子的负担。 对于孩子的现在，他们已经帮不上忙了，就尽可能的不要去拖孩子们的后腿了。 双方之间通电话时，聊的内容越来越简单。 孩子和父母，都不再去分享自己生活中遇到的琐事。 曾经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原本应该是最熟悉的亲人，渐渐的，在一些时候也会开始变得客气和陌生。 一行大字。 出现在屏幕上。 「向你请教的他们，做错了吗？」 看到这里。 叶成的眼睛有些红了。 曾几何时。 直播画面中的这些话，他也曾对父母说过。 原来。 只有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又或者站在父母的角度，曾经的他居然这么过分！ 弹幕上。 和叶成有差不多感受的网友，还有不少。 “昨天我才刚和我爸吵完架，现在看到这段视频，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和父母之间有隔阂了，有代沟了，他们总是不理解我，到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我把他们推远的……” “我打电话给我妈道歉了，我妈好开心，说之前想在网上买个东西，怕我不耐烦就没买，问我可以帮她吗，她给我钱，我现在在哭，她在安慰我……” “摸鱼在办公室看直播的我，没忍住哭出了声，然后我们主管来了，和我要了直播链接以后，还顺道扣了我的工资，我哭的更大声了……” 随着孩子那一声声不耐烦的回答落地。 直播画面里的时间线。 突然！ 开始急速倒退！ …… 咿呀学语的时候，孩子连一句话都说不明白，父母还是一句一句耐心地引导着。 孩子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走路的时候，父母在前面笑着拍手，等着他慢慢地奔过来。 刚上幼儿园的时，九九乘法表背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错误连篇，父母好笑的鼓励着。 上了小学，很简单的题孩子依然做不出来，父母气的半死，晚点却又端来一杯热牛奶。 快上初中的时候，在橱窗里看到一双很好看的球鞋，想到不算富裕的家庭条件，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和父母要。可这一切，还是被父母看在眼里，生日的时候，收到了合适尺码的球鞋。 濒临中考，父母的水平已经不能辅导孩子了。 两口子商量了一个晚上，决定多做一份兼职，给孩子找一个不错的家教补补课，这样才有机会上一个好一些的高中。 孩子考上高中，两口子的积蓄已经不算多了，还是在上高中之前，带着孩子出去旅游了几天。 上了高中，孩子成绩的每一次波动，他们都会随着焦虑。 弹幕： “不知道为什么，前后一对比，我哭了！” “父母曾经在我们这个年龄，养育了我们，并且对于我们那些幼稚的行为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他们现在只是稍微有点跟不上这个时代了，我们帮帮他们就好了，可我们的态度……” “曾经的他们没有任何的不耐烦，我们却……” “这不是个曝光直播吗，陈记什么时候开始走煽情路线了，刚下班的我在地铁上哭得好惨啊！” “我以前一直觉得，我算是个很孝顺的女儿了，现在看我算个屁啊，我凭什么那么对待对我那么好的人啊，我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 书海家园503室。 叶成看着屏幕上的那些弹幕。 吸了吸鼻子，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父母，哽咽道：“爸妈，对不起……” 叶成的父母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握了握儿子的手，眼圈泛着红。 电视里。 直播间内。 音乐的声音越来越小。 直播间里，开始出现了新的画面。 拿着摄像头的人似乎是在车里，车灯照料了前方一块空荡荡的空间。 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各位观看直播的网友们大家好，首先按照我们一贯的规矩，先和各位网友确认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距离我出发去新工作地的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 “现在是一月二十三号，凌晨三点五十分。” 报完时间后。 一直拿着手机的手，在镜头里，先是用手机里的搜索引擎搜索时间，确认了一下日期和时间，的确和主播说的一样，没有弄虚作假。 随后。 又打开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榜，来证实没有弄虚作假。 …… 叶成的父母，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暗访直播。 惊讶道：“这位陈记，这么严谨的吗？” 叶成笑着点头：“是啊，可能正是因为严谨，他才会比任何人都更执着的去追求真相，如果没有这份执着，我们大概也看不到这么多的真相。” 他们这个社会。 还有陈记这样的记者。 本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 陈牧没有露脸。 声音里，却带了很多的轻松。 “我想，从我出现在互联网上以来，大概有很多的人都会好奇，为什么我不在一些媒体行业里正常的上班，而是选择做一个风险极大，甚至不赚钱的暗访记者？” 观众们：“……” 这些，他们的确在网络上讨论过一轮又一轮，但他们也没想过有一天，陈记自己会主动的提及。 这又是什么路数？ 坦白局吗？ 陈牧：“其实，我只是看到了一些同行隐瞒真相的现场，又想起来，上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师对我们说过的第一句话，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呵呵……”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我，陈某人，在这里斗胆问一句各位同行！现在的你们，还有多少人记得这句话，又有多少人做到了！” 第27章 先收钱，后采访 一句话清晰的传入观众们的耳中。 直播间里。 在密密麻麻的弹幕中，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些同行的声音。 “作为同行，我很惭愧，新闻报道，实事求是，我并没有做到。” “刚工作的时候，我也曾热血过，后来领导告诉我要懂得什么叫人情世故，并不是所有的新闻，都可以如实报道，这样你才可以站得更高。” “我好像只是一个职场人，而不是新闻人了……” “向陈记致敬！——来自一个没有保持初心的新闻人。” “业内还在坚持初心的人不是没有，但没有那些追名逐利的人张扬。只能说，守原则的人，如果没有办法站得高，那么就会被人排斥，哪个行业都是如此，害……” 直播画面中。 陈牧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大概……” “因为这次曝光的对象，算得上是同行。” “不破不立，业界的毒瘤如果不拔！新闻人的名声，都会被他们抹黑掉！今天要曝光的这群人，可能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的曝光，对于同行会比其他行业更加苛刻！” “新闻这个行业，如果不说真话，那你们还算什么新闻人！” 点火。 车子出发。 摄像头记录着一路的道路和风景。 开车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可直播间的弹幕，却从来都没有停下过。 “作为一个同行，我希望陈记可以曝光一些业内的脏事，就是有一些恶臭的上司，才会导致新入行的记者，也不敢报道真相！” “其实大部分的人，都想要守本心，如果可以拔除这些行业毒瘤，我们新闻人完全可以站起来的！” “燃了燃了！让行业老鼠滚出新闻业，还我们一个干净清白的新闻业！我们应该是群众的求助点，是群众的发声人，而不是帮那些商家说话的傀儡！” “我也曾遇到过和陈记相似的情况，最后我离开了这个我曾经无比热爱的行业，只能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有些行业臭虫真的对不起热血满满的新闻人！” “我不是新闻人，可看到你们说的，心里也酸酸涩涩的。相信陈记，陈记曝光了过期食品产业链以后，我们全家都可以放心的在外面吃饭了，相信这次以后，新闻行业也会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 “心都是提着的，陈记惹得人越来越多，可千万不要暴露身份，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啊！” “……” 车子。 停在一个繁华大楼的停车场。 当陈牧带着隐藏摄像头，来到他新公司的正门的那一刻。 直播间的弹幕。 再一次飞速地刷了起来。 “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楼，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好像，和我追的一档节目是一个楼，我去，我该不会追个新闻节目也能塌房？” “瑟瑟发抖地抱紧震惊的自己，你们说的那个节目，该不会是「晓晓帮忙」？？？” “这栋楼里最有名气的栏目组，大概就是「晓晓帮忙」了，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陈记前面放的那些受害儿女的新闻，好像全部都出自「晓晓帮忙」之手！” …… 陈牧在楼下等了一会儿。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从楼上匆匆的赶下来。 “你好，是陈宇？” 陈牧客气道：“您好，我是陈宇，是新来的实习生。” 女孩子：“我叫苏雪，是晓晓姐的助理，因为紧缺人手的关系，你暂时先做一段时间晓晓姐的助理。” 随着陈牧点头。 苏雪又道：“稍后我带着你去签署保密协议，入职手续等我们去采访回来再办可以吗？其他部门的同事，还没有到上班的时间。” 陈牧抬了抬手机，按亮了屏幕。 此刻凌晨四点二十一分。 其他的部门的确还没上班。 “那就麻烦雪雪姐了。” 苏雪笑了笑，带着陈牧上了楼，去签署保密协议。 一直到陈牧签了字。 苏雪看向陈牧的目光，才稍微柔和了那么一点点。 带着陈牧离开法务部。 路上。 “陈宇，刚刚保密协议的内容你看仔细了。”苏雪问道。 陈牧点了点头：“一旦泄密，公司将会追责违约金十万元。” 苏雪冷声道：“十万块，对于你们这些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做事的时候严谨一些，不要给自己和同事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好的，谢谢雪雪姐提醒。”陈牧的声音里，带着莫名的笑意。 苏雪带着陈牧去了停车场。 他们上车的时候，木晓晓和一个司机已经在车上了。 看到陈牧和苏雪一起上车，木晓晓对着陈牧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一路无话。 凌晨五点多。 房车到了一栋居民楼的楼下。 房车一到。 就有人敲响了车窗，“请问，是「晓晓帮忙」吗？” 苏雪下车，邀请对方上车。 陈牧侧了一点身子，刚好拍到上车女人的正脸。 女人穿这一身简单的家居服，一脸疲色。 弹幕： “我看过这期「晓晓帮忙」，这女人就是最开始，说她父母要她婆家拆迁的房子给弟弟的那个，好可怜的，还被婆家人骂成扶弟魔，不过现在没有上镜时的精致妆容。” “笑死，陈记是挖不到什么新闻，就拿一个可怜的女人开刀吗？” “也不一定，没准这里面真的有瓜呢，怎么陈记哪里都不去，偏偏就去了「晓晓帮忙」节目组，偏偏就跟着她木晓晓？” “看微博，「晓晓帮忙」给陈记发律师函了，要求陈记现在立刻停止直播，并且表示回对陈记追责，讨要保密协议违约金！” “尴尬了，这个时候发律师函，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这不是自己把自己捶死了，后面有不能被大众知道的东西，yue～” 女人一上车。 就先打开了随身带着的包。 从包里掏出了五万现金，递给木晓晓：“晓晓姐，这是我们说好的，定金。” 木晓晓淡淡的“嗯”了一声。 没有去接的意思。 反倒是一边的苏雪，反应迅速的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钱，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验钞机，反复的点了三四遍。 确认数目正确，没有假钞。 这才对着木晓晓点了点头，暗示对方，这钱是靠谱的。 苏雪手脚麻利的把钱收起来。 一回头。 就看到新来的实习生一脸懵的坐在那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显然。 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 苏雪笑笑，给了陈牧一个安抚的眼神，坐到她身边，小声的安抚道：“别担心，以后你跟在晓晓姐这边，类似的场面还会见很多的。” “不过，这批实习生里，最幸运的就是你了。” 陈牧：“为什么？”声音透这些不自然地颤抖，他真没想到，拍摄居然这么顺利，才刚混到木晓晓身边，就能见到这样的“大场面”！ 苏雪只当他在害怕。 继续道：“不过，自古以来，风险和利益总是并存的，你跟着我们干，私下拿到的钱，一定会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甚至几倍十几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雪的话音落下。 陈牧颤抖中带着些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谢谢雪雪姐提点，我知道，能成为晓晓姐这边的实习生，是我的福气！” 苏雪给了陈牧一个“懂事”的眼神。 弹幕： “好家伙，如果陈宇不是陈记假扮的，而是一个普通的实习生，那么这一幕简直就是一个新人记者堕落的开始。” “如果陈宇在这个时候选择不同流合污，他也必须要守口如瓶，不然的话十万块钱的违约金对于一个实习生来说，可以说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了！” “这简直就是连环套路……” “我之前还以为木晓晓是个好记者，我一直在追她的「晓晓帮忙」，以为她是真心在帮助那些人，现在我甚至不敢想……” “有没有可能，他之前的那些直播调节都是不公平的，我们在为了木晓晓犀利的言语拍手叫好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给坏人鼓掌？” “细思极恐！” “……” 在陈牧的不远处。 木晓晓终于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打量了女人一会儿。 摇了摇头：“何小姐，你这身装扮不行，在我们开始录制之前，有必要换一套衣服，并且重新做一下妆发。” 被称为何小姐的女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特地没化妆，在脸上打了一些阴影，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这样不行吗？” 木晓晓冷漠的勾了勾唇角。 “作为一个媒体人，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样的装扮可以引起更大的舆论，什么样的妆容可以让你通过这场录制，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何小姐：“还请您赐教。” 木晓晓：“换一身体面，价格不算太低廉，但是看起来温柔一些的衣服。头发用抓夹在后面简单的夹起来，显得日常且随意。” “最后，就是你的妆容，一定要精致且高贵。” 何小姐目露茫然：“可是……如果我看起来已经是一副有钱人的模样，舆论还会偏向我吗，如果舆论不偏向我，我要怎么通过舆论，达到我的目的？” 木晓晓：“何小姐有所不知……” 第28章 你是来还房子的吗？ 木晓晓还在循循善诱。 “网络上的风向每天都会有变化，而现在的人，会更愿意看到一个看起来生活的很好的女人，被一群可恶的娘家人纠缠的八卦。” “他们喜欢看在他们眼中，已经生活的很好，很富有的人，被拉下神坛，一地鸡毛。” “你看起来越精致，他们反而会越可怜你。因为到时候舆论的声音会是，如果你没有这样的父母，你将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和美好的人生，这样的对比，也会更强烈一些。” “何小姐，既然你在那么多的媒体中，选择了和我合作，你应该选择相信我的专业。” 何小姐面色有些犹豫。 可最后。 何小姐还是点了点头。 “晓晓姐，麻烦你们进去等。” 何小姐带着木晓晓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大平层，一个人先去换衣服，准备按照木晓晓说的要求去打扮自己。 女人换衣服化妆，需要不少的时间。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和陈牧一起，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的时间里，现场没有什么瓜，可直播间的弹幕却都还沉浸在木晓晓前面说的那些话里。 “那么多的媒体选择了他们，是不是代表，做这种黑心生意的媒体，不只有「晓晓帮忙」一个？！” “怪不得陈记之前的语气那么愤怒，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害群之马，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做着黑心报道，木晓晓，着黑心钱你拿着不心虚吗？” “怎么可能会心虚，人家拿着黑心钱换了大房子，日子过得可舒服了呢！” “我看过那期直播，记得当时弹幕的模样，我只能说木晓晓真的很懂网络舆论，那一天网上的反应，真的和木晓晓预测中的差不多……” “我也看过，可我在不经意之间，成为网暴何小姐父母的一员，我真的好难过，也不知道要到哪里才可以和两位老人道歉，老人能看到我的道歉吗？” 在倍速播放的等待时间里，过了十几分钟。 陈牧抬了抬手，手表正对镜头。 早上六点半。 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何小姐才终于换好衣服，整理好妆容，姗姗来迟。 录制开始之前。 木晓晓先是指挥着摄影师，拍摄一下何小姐家的内部情况，看一下富丽堂皇的豪华大平层。 而木晓晓本人，则是把早就准备好的台本，递给了何小姐。 “我简单的总结了一下，你需要在镜头面前表现的，是一个哪怕受到了很多的委屈，却也只能压抑着的富太太形象。” 何小姐点头。 木晓晓继续道：“你其实非常喜欢你的父母，甚至很向往亲情，很想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孝敬父母。可你在自己的原生家庭里，只感受到了父母的重男轻女，和对你的不尊重。” “他们偏心至极，从小到大，你必须让着自己的弟弟，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弟弟的，这次要房子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过分，所以你终于忍不住了，才会和我们求助。” 何小姐点头。 认真的记下木晓晓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双方开始彩排。 直到何小姐的表演，在木晓晓的眼中合格了。 木晓晓这边才终于开启直播。 在「晓晓帮忙」的直播过程中，何小姐也开启了她声泪俱下的表演！ 弹幕： “那天我真的好同情这位何小姐，没想到这一切居然都是排练好的。” “这种节目居然也是有剧本的？何小姐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真实的，而是木晓晓一句一句教出来的！这就是我看了很久的「晓晓帮忙」吗？” “怪不得那么多媒体人说，有行业毒瘤，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行业毒瘤吗！” “何小姐的演技这么好，何苦为难年迈的双亲，直接去演艺圈赚钱不就得了。” “……” 「晓晓帮忙」的直播，也只开了一会儿。 直播完何小姐声泪俱下的模样，水军引导了一下网络舆论后。 木晓晓就关闭了直播。 在何小姐的带路下，一同前往何小姐父母家，准备帮何小姐“讨个公道”！ 路上。 苏雪靠着窗户发呆。 突然。 一个被流彩糖纸包装的很漂亮的糖果，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侧头。 就被青年灿烂的笑容，晃了眼。 苏雪扒开糖果，放进嘴里，甜滋滋的味道蔓延了味蕾。 就听到身边青年的声音，“雪雪姐，一会儿我可以一起上去吗，我想看看采访现场是什么模样的。” 苏雪怔了一下。 还没有说话。 就看到陈宇笑着指了指她，道：“雪雪姐，你已经吃了我的贿赂了。” 苏雪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以后你就是我们团队的一员了，当然可以一起上去。” 本来是不可以的。 可谁让？ 吃人嘴短呢。 陈宇这小子，真的滑头。 一颗糖果，居然就贿赂了她。 她也没出息！ 居然被贿赂成功了！ 又过了一会儿。 车子停了下来。 陈牧跟随着木晓晓一行人一起下车，在苏雪他们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悄悄的给了这篇环境一个特写。 和何小姐住的豪华大平层不一样，何小姐父母和弟弟的住处，是有些年头的老旧居民楼。 房体墙外斑驳。 路口的垃圾桶满到冒出来，也没有人收拾。 车子进来的时候，更是连个小区的门都没有。 就连单元的入户门，都掉了半扇。 随着何小姐一起走进门洞。 楼梯上扔着已经被人踩烂的香蕉皮，墙体上都是各种各样的小广告。 看着这样的环境。 观者的心情各不相同。 “这个何小姐自己住的那么好，却让自己父母住这样的地方。” “你们说这话可就不对了，何小姐住的好，是因为嫁了一个有钱的老公，但老公简单的孝敬一下可以，凭什么拿出自己家的大房子给岳父岳母住？” “只能说，看完何小姐的住处，再看她父母的，落差真的挺大的。” “想到何小姐刚刚的表演，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就算她的父母不是无辜的，但何小姐本人，也绝对有做错的地方。” “我也好奇，陈记为什么专门把这部分的内容拿出来做直播了，我们往后看。” …… 木晓晓一行人到了何小姐父母家门口以后。 马上开启了录制。 但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明明有可能是很有矛盾冲突的精彩画面，木晓晓居然没有开直播，而是选择录播。 “谁啊？” 何小姐在门口敲了两声门，里面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 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人出现在陈牧的镜头里，男人一看到何小姐，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是准备来还房子的吗，如果不是，那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第29章 那房子，真的是你的吗？ 男人的话声一落地。 陈牧直播间的弹幕，就直接炸了！ “兄弟们，我好像知道了，为什么这么有话题度的一幕，「晓晓帮忙」都不直播出来，原来不是不要热度，而是另有真相。” “还房子是什么意思？之前这位何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她的父母想要强占她老公家里的拆迁房吗？难不成这房子实际上不是她老公的？” “吃瓜的我，瓜掉在了地上，被吓的！” “……” 看到何小姐不说话，男人反手就要关门。 就在这时。 一直站在何小姐身后的木晓晓突然上前一步。 伸手拦住了男人即将关上的门，并且凭着一股子蛮力，硬生生的把即将关上的门给拽开了！ 拽开了！ 摄影师更过分，直接冲进了人家家里。 站在开门男人的身边，自顾自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拍摄角度。 面对镜头，木晓晓端起话筒。 笑容优雅的开口，对站在她对面的男人道：“这位先生你好，我是「晓晓帮忙」的主持人，我叫木晓晓。” “今天来这里，是因为你姐姐木晓晓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可以帮她调解一下和你们之间的关系，请问，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何花你找的人？”男人不屑的目光，从木晓晓和何花两个女人的身上扫过。 被叫了一声何花的何小姐，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一跺脚，道：“何长生，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现在改名了，叫何淼淼！不叫什么何花！” “哦。”何长生阴阳怪气的拉长了尾音，“是啊，我都差点忘了，有的人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爹妈起的名字都看不上了，只有洋气的名字，才能配得上你这位阔太太。” “何淼淼，啧，这么多水，你也不怕被淹死。” 何淼淼一瞪眼睛，就要和何长生吵。 站在她身后的苏雪，毫不客气的踹了她一脚。 何淼淼愤怒回头，对上苏雪充满暗示的眸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优雅的缕了缕头发，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高贵一些，和这个穷地方格格不入一些。 只要她好好配合木晓晓，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的摆脱这个不算富裕的原生家庭，无忧无虑的过她的富太太生活去了。 这对于她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没时间看你在这搔首弄姿，不是来还房子的，就滚回去。” 何长生不耐烦的准备关门。 “嗯？” 何长生拉了一下门，门纹丝不动。 又一下。 依然纹丝不动。 这次，出手的不是别人。 正是之前一直默默的站在后面，当透明人的陈牧。 陈牧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摄像头的方向。 “兄弟，我们是来做采访的。” 看到这一幕，苏雪悄悄的给陈牧竖了个大拇指。 这个新来的实习生，上道！ 何长生嗤笑一声，冷眼看了何淼淼一眼，咋舌道：“不愧是你啊，自己平日里就是一派臭无赖的做派，骗过来的记者也是一样的无赖。” “如果我不配合采访，你们大概是要强闯入户了？” 说着。 何长生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 笑声更大：“哦，不，是我错了！你们已经强闯入户了！” “进来。” 何长生连句话都懒得说，扭头进了屋，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冷眼看着木晓晓和摄影师在那里调整角度。 何淼淼一坐下，就谴责的看着何长生：“长生，你真的越来越不懂事了，家里来客人了，你连倒杯水都不会吗，简直不懂礼数？” 何长生冷笑，道：“请进来的是客人，强闯进来的，是强盗！” 对于何长生的冷嘲热讽，木晓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一直面带笑容地面对着镜头，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角度。 几分钟以后。 录制正式开始。 镜头前。 木晓晓带着得体的笑容，“温柔”的询问着何长生：“何先生你好，听说你一直和你姐姐讨要房子，为什么会惦记姐夫家的拆迁房呢？” 何长生皱眉，道：“那房子本来就是我父母的，被何淼淼这个无耻的女人骗走的，我帮我父母把他们的养老钱要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直播画面到这里，突然暂停了。 取而代之的。 是「晓晓帮忙」的之前播出过的画面。 这里。 何长生回答的是！ “何淼淼这个无耻的女人，房子我要有什么不对吗！”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 “这两个回答，完全就是两个意思啊，难不成是配音了？” “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宁婉婉吗，她还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好像说过，曾经有好多记者采访过她，可等到新闻实际播出的时候，被配音了！” “我们看到的新闻，不一定是我们看到的，我们听到的，也不一定是听到的！” “我是做后期的，经过我粗略的判断，这段音频应该是经过剪辑了，而不是配音。” 直播画面。 再一次回到原本的现场。 何长生摆明了就是不配合的样子，对此，木晓晓也不恼。 举着话筒。 笑眯眯的，继续抛出新的问题。 “姐姐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强迫姐姐做‘扶弟魔’呢？” 何长生皱眉：“让她先把房子换回来。” 「晓晓帮忙」直播画面。 何长生：“房子。” 木晓晓：“房子是姐夫的，不论是姐姐还是姐夫，都拒绝把房子给你们，为什么还要一个劲的纠缠姐姐和姐夫一家呢，是看不得姐姐好吗？” 何长生一脸愤怒：“什么时候成了她的房子了，那房子本来就是我父母的，是他们在结婚的时候骗我父母签了一个奇怪的字，等我父母去收租的时候，房子突然就变成了她男人的名字！” “那是他们的房子吗，那是他们骗的！” 「晓晓帮忙」画面。 何长生：“xxxxx！哔！哔！xxxxxx！” 视频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 很快。 屏幕再一次的亮起。 天空黑漆漆的，画面还是何长生家楼下的小破巷子里。 和早上不同的是。 这一次。 前来的只有陈牧一个人。 何长生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的人愣了一下。 陈牧率先开口：“我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何长生挑眉，一脸的不信任。 陈牧往后退了一步，给双方之间留下了一个安全距离，“如果你介意我进去的话，我们也可以找一个时间，约一个地方见面。” 何长生：“你来干嘛？” 陈牧：“我是一名暗访记者，我是来帮你的。不过，你要告诉我，一切的真相。” 何长生：“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牧：“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砰—— 面前的大门骤然关上。 紧接着。 屋子里传来了男人带着些暴躁的声音，“等我换个衣服，我们出去说！” 为了保密，陈牧带着何长生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 趁着何长生喝水的时候，陈牧问出了从他第一眼见到何长生以后，最大的疑问：“何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我去了你家两次，但却一次都未见过令堂，令尊！” 按照何长生和何淼淼的年纪推算，何长生的父母起码应该都已经退休了。 而他刚刚到何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陌生人敲自家的门，老人就不会好奇的出来看一眼吗？ 这明显不正常。 一般来说。 只会有两个可能。 一个，老人不在家。 另外一个，老人行动不便，且不能出声。 第30章 舞蹈课，比亲爹亲妈还重要吗？ “我能抽烟吗？” 何长生从兜里掏出一小包香烟。 陈牧点头以后，何长生掏出火机点了火。 过了好一会儿。 何长生长吐一口烟雾：“半年前，一场车祸，我母亲过世，而父亲植物人，现在每天躺在家里，由护工看护着。” 弹幕： “我记得，我看过这期直播的，何淼淼说的是，他父母每天都到婆家闹事，而何长生说他妈半年前就去世了，他爸是一个植物人，那去何淼淼婆家闹事的人是谁？” “无语，到了现在了，怎么还有人会相信何淼淼的说法？怕不是忘记了，何淼淼说的大部分话，都是木晓晓写的稿子，并且手把手教出来的！” “连自己家的事情，都要别人给她写稿子，这女人还有一点可信度吗？” “「晓晓帮忙」一连发了好多条微博，核心内容只有一个，要求陈记立刻停止本次直播，他们越是这样，我反而越相信陈记这次爆料的真实性。” 听到何长生的话以后。 陈牧也是一愣。 他倒是没想到。 “什么时候的事？何淼淼知道吗？” 何长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掏出手机，在里面翻找着文件：“陈记，我给你听点有意思的东西。” 何长生在手机里，找到了几段音频。 “这是我接到我父母出事的电话后，给何淼淼打的第一个电话的电话录音。” 说着。 在镜头下。 何长生按下了播放键。 第一段录音。 “何淼淼，爸妈出事了，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何长生的话音刚落。 “哧！”何淼淼不屑的笑出声来，“哦，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何长生懵了，“何淼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爸妈……”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淼淼打断了，“我巴不得他们早点死，他们死了就没有任何我唧唧歪歪房子的事了，晚安，我该死的弟弟。” 第一段录音，到此为止。 在陈牧的镜头下。 何长生叼着烟，闷不作声的点开了第二段录音。 “何淼淼，都没有和你开玩笑，爸妈真的出事了。” “作为他们的女儿，你……” 依旧是话还没有说完，何淼淼冷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并不关心他们怎么样了，如果没事我挂了，我还要上舞蹈课呢。” “你那狗屁舞蹈课，就比爸妈更重要吗？” 何长生嘶吼出声。 “何长生，你居然敢吼我？”何淼淼不可思议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你知道我在婆家的生活有多不容易吗，因为原生家庭不上档次，他们总是嫌弃我是个土包子！” “我现在每天真的特别忙，练瑜伽、学舞蹈、还有珠宝鉴定课！我所有的时间都排的满满的。知道我为什么现在学这些妈？是因为你口中的爸妈，他们从小没有给我这么好的教育环境，才会导致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需要补课！” “我现在的生活，你们已经帮不上我了！所以，何长生，我求你！求你以后和爸妈一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我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那普通又平凡的出身！” 何长生；“姐，爸妈他们，真的出……” “嘟嘟……” 何淼淼挂了电话。 何长生一根烟抽完，又点燃了一颗新的烟。 苦笑着道：“那通电话，我好像明白了，她说的是真的，爸妈是不是真的死了，在她眼中还没有她的舞蹈课重要。” 何长生揪着头发：“陈记，你知道吗？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 “我他妈！真的想不明白啊！一个狗屁的舞蹈课，狗屁的上流社会入场劵，真的就能比亲爹亲妈是不是还活着，更重要吗？” “爹妈以前，明明是最喜欢她的，她怎么可以……” 一行清泪，顺着何长生的脸颊滑了下来。 这滴泪。 不仅落在了何长生的衣襟上，更落在了直播间观众们的心里。 弹幕： “这才是何淼淼的真面目吗？” “在那个高端精致的家庭里，何淼淼难道不会觉得喘不过气来吗？” “她连亲生父母都不要了，却还要别人看得起她，这什么诡异的三观？” “嫁给一个有钱人，打入有钱人的生活圈，就那么重要吗？” 在何长生的对面。 陈牧只是调整了一下镜头。 “何先生，可以说一下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何长生：“我母亲离开人世之前，让我拿手机录像，她有遗言。” 说着，何长生看了眼摄像头的方向，“我倒是无所谓，可人死为大，陈记你如果把这段视频放出去，可以帮我母亲打一个马赛克吗？” 陈牧点了头。 何长生才拿出了他母亲临终前的那段视频。 身上满是血污的女人躺在病床上，脸上还扣着氧气罩。 身边一些医疗机器上，密密麻麻的线，都贴在女人的身上。 “妈！” 女人挣扎着把氧气罩从脸上拿下来的那一刻，一声悲戚的叫声，刺入了观众们的耳膜。 弹幕： “眼看着自己亲近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这对于何长生来说，刺激真是太大了。” “看着这个画面，我就想骂何淼淼，她这种辣鸡也配为人子女？” “滑稽。父母的生死，对于某些人来说，可没有舞蹈课重要。” “就这！还先倒打一耙呢！” 直播画面中。 脸部被打上马赛克的女人，轻轻的抬了抬手。 示意何长生闭嘴。 双目看向镜头。 “我叫李淑珍，是何花和何长生的母亲。现在说的这些话，大概是我的临终遗言。” 何长生哽咽着：“妈，你不会死的，不会……” 李淑珍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女儿，骗走了我们的房子和积蓄。如果我或者我老伴死后，她来了我们的葬礼，房子的事既往不咎。可如果她没来，长生……” “妈，您说！您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何长生紧握着母亲的手，眼泪不要钱的落下。 李淑珍：“如果她没来，长生，请你帮我和你爸，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回来以后，你自己留下娶媳妇，或者捐出去都好。长生，妈对不起你……” “妈！” 李淑珍的手，无力的从何长生的手中滑落下去。 “嗡——” 在病床边，心电图机器的屏幕上。 属于李淑珍的那条线，也变成了一条可怕的直线！ 电视机前。 叶成一家三口都在为这一幕抹着眼泪。 可就在这时。 在镜头后方。 陈牧那平静的过分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何长生，你母亲说，房子是被何淼淼骗走的，而何淼淼说，你的父母一直在追着她要属于她婆家的拆迁房。” 第31章 谁主张，谁举证！ “可以说一下，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陈牧的语气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完全没有给何长生拒绝的机会。 弹幕： “我还在为了何母离世的那一幕哭着，陈记怎么可以这么冷静啊？” “陈记真的，一直以来都冷静到非人的地步，可能这就是暗访记者？搞不懂？” “不然呢，难道抱着何长生哭一场说你真可怜吗，何长生现在需要的是帮他的父母讨个公道，而陈记也在帮他这样做！” “陈记的直播间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有这么多的妖魔鬼怪质疑陈记？” “笑死！一个暗访记者，难道追随者也准备搞饭圈那套，质疑一下就是妖魔鬼怪了？你们有多少人知道，木晓晓已经决定起诉了，他一个签署了保密协议的人，居然跑出来爆料，真是可笑！” …… “房子？” 听到陈牧的话，何长生苦笑一声，“是啊，如果不是房子，何花大概也没有机会，遇到那个男人……” “四年前，那时候我在外地上大学，我妈给我打电话，整个人都特别开心，说家里住了好多年的房子，终于要拆迁了。” 何长生回忆着那一幕，声音还有些颤抖。 “因为我家四口人的关系，拆迁给我们四套回迁房，一套一百平。她说，她都想好了，回迁房一到手，她就卖两套，然后拿卖房子的钱换一套大的，我们一家四口住。” “剩下的两套房子，我和姐姐一人一套，给我们以后结婚用。” 弹幕： “双方的说辞，差距真是越来越大了。” “何淼淼说的是，父母重男轻女，可一人一套的话，这不是很公平吗？” “看前面何长生母亲最后的那段遗言，何淼淼大概真的伤到了父母的心。” “我搞不懂，为什么短短的一段视频，就这么多人开始站何长生了？陈记一个到现在都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他能保证自己拍摄的内容都是真的吗？” “兄弟，多少钱一条啊。难不成陈记还有本事，让木晓晓配合演出不成，如果陈记真有那本事，木晓晓现在还犯得着在微博上跳脚？” 听着何长生的分享。 陈牧开口追问道：“后来呢？房子，是怎么没的？” 何长生抬眼去看陈牧手中的镜头。 熄灭了手中的香烟。 看向镜头的目光，坚定又充满信念。 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平行在耳边，“我，何长生，面对镜头保证，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愿意为我说的话付出法律责任。” “这些都是实名爆料，也希望相关部门，和我姐夫所在的企业，可以对一些人的行为，进行严查！” 做完这些。 何长生才再一次开口，讲述他们一家人的遭遇。 只是。 他好像意识到了。 陈牧的镜头，是他目前为止，可以找到的最快的一条，为父母讨公道的渠道。 “四年前，家里拆迁。因为那年她刚刚大学毕业的关系，在我父母的心中，认为让何花去办理拆迁相关的手续，比他们靠谱。” “所以在几天以后，何花带回一份文件，给我父母签字的时候，我父母也没有细看，毕竟……” 何长生的唇角，刮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常规情况下，又有哪个做父母的，会怀疑自己的亲闺女呢？” 弹幕： “靠！这句话说的我，破大防了！常规情况下，哪个做父母的会怀疑自己亲闺女啊！” “何淼淼对得起父母对她的信任吗？” “我保持意见，何淼淼做这种事，起码理由，动机是什么？” 何长生叹了口气。 继续道：“当初负责拆迁我家那片的，地产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就是我姐姐现在的岳父，卢常华！” “那时候，我姐姐已经在和他儿子卢翔谈恋爱了，在卢翔带她回家见家长后……” “卢常华对我姐姐提出了要求，如果我姐姐愿意把家里拆迁的四套房子，都送给他家，他愿意勉为其难的接受我姐这个儿媳妇。” “毕竟，我家的条件和卢家比起来，天壤之别。我姐要高攀他儿子，首先要聊表孝心？” 陈牧：“听起来很不合理，你姐答应了？” 何长生摇头：“她质疑了。” 听到何长生的话，看直播的网友们瞬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弹幕： “我就说，一个正常人不至于傻成这样，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 “还好，还好……” 网友们还没有庆幸上几句。 就听到何长生的下一句话…… “她问卢常华，卢常华要怎么保证，她按照卢常华说的去做了，她儿子就一定会答应和她结婚？” 弹幕： “？？？” “重点不应该是，自己家的房子，凭什么要拱手送人吗？” “自己家的房子？虽然她母亲有过分她一套房子的想法，可实际上，老房屋是属于父母的，那么根据正常的法律法规，回迁房也是属于何淼淼父母的。” “如果对于签署合同的具体内容，何淼淼的父母并不知情，并且何长生可以拿出来充足的证据，那么作为一名律师，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何淼淼犯法了！” “在她的眼中，嫁入豪门，居然比不坑害父母更重要……” “白眼狼！真的是白眼狼！” …… 因为愤怒。 何长生的双目布满了血丝。 在他的对面。 陈牧冷静的一如既往。 “何长生，我国律法主张，谁主张，谁举证！” “为了你不被反告，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为了你的你坐上被告席，这段内容，我不会播出。” 弹幕： “好家伙，我们考虑到的，陈记早就考虑到了！” “我们现在还能看到这一幕，是不是代表，何长生有证据，可以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以后谁再说陈记只在意真相，不会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去思考，我就和谁急！” “陈记能说出这种话，证明在他的眼中，何长生不要受到二次伤害更重要，防止有些人倒打一耙，从加害者摇身一变，变成受害者。” “陈记的担心不无道理，你们难道忘了，在「晓晓帮忙」的帮助下，有些人，真的变成了大众眼中的受害者！” …… 直播镜头中。 站在镜头前的何长生，并不知道一段时间后，他的这段采访会被很多网友同时观看。 他只知道。 眼前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播出的镜头，是他为父母讨公道的一个机会！ 面对镜头。 何长生目光坚定。 一字一句的道：“证据！我有！” 第32章 我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话刚说出口。 何长生就有些迟疑了。 “或许，也不能说成是证据。” “我拿出的东西，只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可要拿去打官司，还是不够的。” 陈牧：“你咨询过律师？” 何长生苦笑着：“是啊，问过。” 男人的眸子里，露出回忆的神色。 “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外地上大学。” “有一天晚上，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家的房子，没了……还说我姐带了人来，让他们老两口赶紧从房子里离开……” “拆迁！明明是很多人心中最美的白日梦，可怎么到了我家，就一切都变了呢？原本的房子没有了，回迁款和回迁房都没有，姐姐和父母反目成仇，我们一家人被那群人用强制的手段，从住了二三十年的地方，扔了出去……” “或许，人真的会在一个瞬间突然长大。慌忙定了回家车票的我，坐在火车上，脑海中居然有一个很清晰的想法，我姐，不可信！” 何长生一边说着。 一边在手机里，翻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文件夹。 “每一次，我在面对我姐，我姐夫，又或者姐夫的家人时，我都会在第一时间，打开录音设备。” 何长生的唇角微微上扬，“因为我知道，还是个学生的我，力量或许还太微薄。” “可！”何长生的目光越发坚定，“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有一天，真的出现了一个可以帮助我们的人，起码，我要拿出部分证据。” 何长生说得轻松。 可也只有何长生自己，才知道从他母亲的那一个电话开始，这些年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何长生拿出的第一段视频。 是在入门之前拍摄的。 只可惜。 作为一个普通人，在不能一边看着拍摄成果的同时，一边调整摄像角度的情况下。 就算是拍摄了视频，也很难拍摄到想象的内容。 这段视频。 能用的只有音频内容，视频镜头一段有用的都没有。 一连三段视频。 陈牧一口气都放在了直播中。 第一段。 何长生回家，质问何淼淼。 何淼淼理直气壮，表示这个普通的家庭对于她来说只是累赘，把自己家的房子送给未来的公公，是因为她本来就高攀了，自然是要做一些事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把自己家的四套回迁房拱手相让，就是她表忠心的方式。 第二段视频。 依然没有拍摄到什么有用的画面，手机镜头全程都在拍摄着地板。 不过…… 哪怕第一段和第二段视频的镜头，对准的都是地板。 只要是明眼人也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两户人家的地板，不是一个档次。 第二段视频的地板，一看就比第一段视频镜头里的地板贵上好多。 “淼淼啊，你弟弟说我们骗走了你们家的房子？”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录像中响起，语气里满是质问的痕迹。 “卢翔，要不算了，这婚还是别结了，这样的亲家我可结不起。” 紧随其后的，是一道稍微年轻一些的男声：“淼淼，按照之前的说法，这几套房子，不是你的嫁……” “啪——” “啪啪！！”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三道响亮的巴掌声就随之响起。 紧接着。 镜头激烈的晃动了一下，何长生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何花，你疯了吗，你居然为了几个外人打我！” “你知不知道这四套房子对于爸妈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四套拆迁房，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的积蓄！” “你帮着外人到家里坑蒙拐骗就算了，你居然还为了外人打我，你还有没有良心，有没有良知了？” 许是听不下去。 一道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声开口道：“何长生是。转让合同上面有你父母的签名，不论他们因为什么原因签的合同，在签字的那一瞬间，房子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 何淼淼小声对何长生说道：“卢叔叔愿意和你说这些，已经很给面子了，长生，你快给卢叔叔道歉。” “卢叔叔，对不起呀，家里的弟弟没有管教好，冲撞到你们了。” 年纪大一些的女声：“你这弟弟，属实没教养。” “……” 第三段视频。 画面只能依稀的看出来是一个很黑的巷子里。 何长生还没有开口。 就有一道男声率先响起：“有律所工作的朋友告诉我，你去找律师了。” 何长生又惊又怒：“卢翔，你跟踪我！” 男人不屑的冷笑着。 “你也配？实话告诉你，就算我父亲设计让你父母签下了转让合同那又如何，还不是因为你有一个愚蠢的姐姐，愿意配合我们？” “何长生，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外面说我们家骗了你们家的房子，别怪我直接告你造谣。” 何长生：“可这是事实！” 卢翔：“是吗？对比我们两家的家庭条件，别人只会认为是你们反悔了，准备撒泼打滚拿回已经送出去的东西。” 卢翔：“况且，这种事我们家又不是第一次干了。不然，我在房产公司位高权重，就可以让我们母子的日子过得这么舒坦？怎么可能！” 三段视频截然而止。 出乎意料的。 镜头居然再一次的切换了。 陈牧和苏雪一起坐在保姆车的后排，可能是因为特殊的原因，陈牧没有说话。 但镜头里的手机，却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用搜索当天新闻和日期的方式，给网友们证实了一下视频的拍摄时间。 一月二十八号。 下午一点三十三分。 保姆车开进了别墅区，停在一个豪华的大别墅前。 木晓晓新的采访对象，出现在镜头里。 车子刚停下。 木晓晓一行人就被人请了进去。 随着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现在直播镜头中。 弹幕。 已经学会抢答了！ “这期「晓晓帮忙」我也看过，就是那位说她父亲借了很多钱不还的小姐姐！” “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她住的环境很差的，人怎么出现在豪宅里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破旧的房子是拍摄场地，而不是真实的生活环境？我瞎猜的，骗子姐姐可不要告我造谣啊！” 第33章 你知道的，是有人让你看到的 接下来。 观众们在直播间里看到的，是似曾相识的流程。 找到一个可以交谈的地方。 木晓晓先是把准备好的剧本给了女人，随后带着女人过了几遍剧本。 等到情绪到位了。 换服装，换妆容，换场地。 这一切最好之后。 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形象，就出现在了木晓晓的直播间中。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内，在线人数迎来了一波庞大的增长。 “看到晓晓姐维权，我原本是来帮她骂主播的，可看到这一幕，我人傻了！” “追了木晓晓直播好几年了，她在我眼中，是一个肯为了群众做实事的记者，可一直以来，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相，而是木晓晓想要让我们看到的！” “如果，我们当初看到的直播，都是虚假的。那有没有可能，我们曾经网暴的那些人，全都是舆论的受害者？” “有些人想得未免太多了，如果他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就是，也许木晓晓只是帮她们找到了一种更容易维权的方式，她们没有说谎！” 拍摄完成，直播完成。 回程的车上。 入职以来没有和木晓晓有多少交流的陈牧，主动的坐到了木晓晓的面前。 态度诚恳的问道：“晓晓姐，请问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正在闭目养神的木晓晓不耐烦的睁开眼，可看到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还是把到了嘴边的呵斥咽了下去：“问！” “那些被当事人在镜头前控诉的人，真的公开给他们道歉吗？” 眼看着在他开口以后，木晓晓一下就难看起来的脸色。 陈牧的语气顿了下。 像是在犹豫后面的话应不应该说，可终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追问了下去，“如果他们本就是无辜的，难道不会在网络上，和‘被害者’互撕吗？” “一旦发生这样的现象，很有可能会影响我们节目的口碑？” “呵！”木晓晓冷哼一声，看向陈牧的目光，充满了“核善”，“哦？原来你还在为节目组着想？” 弹幕： “才入职没有几天，就问一些内幕操作，陈记这是犯了职场的大忌。” “领导让你知道的，你要做好保密工作，领导不让你知道的，你就当没有这回事儿。这才是职场生存守则。” “陈记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只怕过了今天，木晓晓就要让陈记从节目组滚蛋了。” 明知道视频是几天前录制的，任凭他们在弹幕上如何的提心吊胆，也改变不了什么。 很多网友却还是在担忧的敲着键盘。 仿佛。 追问职场黑幕的不是陈牧，而是他们自己！ 面对木晓晓“核善”的目光，陈牧依然不卑不亢，淡淡道：“晓晓姐，我只是个刚毕业的穷学生。” 弹幕： “陈记！高啊！” “如何在刨根问底以后，给自己的行为圆场，请看陈记表演！” “你们在说什么，陈记怎么就高了？” “我的智商仿佛下线了，难道只有我看不懂他们在吹捧什么吗？” “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等于没有钱等于没有社会经验，没有钱等于赔不起违约金，就算是木晓晓回答了他，他也不会泄密，没有社会经验等于莽撞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而不自知。他问这样的问题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心上来了。” “666，原来领导的怒火，还能这么面对！” “我居然在一个暗访记者的直播间，学职场生存守则？？？” “……” 听到陈牧的回答后，木晓晓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问题。” “嘶——”陈牧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在直播间中传来。 陈牧仿佛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问题有多冒犯一样，“晓晓姐，一样的错误，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可顿了一下。 陈牧又忍不住追问道：“晓晓姐，你可以解答一下我刚刚的疑问吗？” 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我，真的挺好奇的……” “扑哧！” 坐在后面，一直在听着两个人对话的苏雪，没控制住的笑出声来。 对上木晓晓和陈牧两个人投过来的目光。 苏雪笑眯眯的对木晓晓说道：“晓晓姐，要不你还是给这小子解答一下，不然这小子可能今晚都睡不着觉，我当年不也是这样的……” 听到苏雪提到她的当年。 木晓晓的目光中多了些回忆的神色。 勾着唇，“这小子虽然鲁莽了些，倒是比你当年强了不少。” “也罢，那我就给这小子解答一下。” 陈牧马上摆出一副无比期待的模样，“晓晓姐，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我笨，我怕我听不懂。” 苏雪坐在后面继续笑。 “晓晓姐，这次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范了，得寸进尺，脸皮够厚啊！” 在苏雪夸张的笑声中，木晓晓一脸的无奈。 也许是有苏雪打圆场的关系，木晓晓连带着对陈牧的态度，都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如果你在这行里的时间多一些，就会发现，大部分的网友都是愚昧的！” 弹幕： “？？？” “愚昧的？好家伙，木晓晓这是指着我们这群网友的鼻子骂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我们在夸她是一个不错的记者的时候，木晓晓看着我们，就像是看着一群傻x？” “yue了！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些追星的小女孩才会塌房，没想到我追新闻吃瓜，也有塌房的一天。” “木晓晓：网友，愚昧！” 听着木晓晓的话，陈牧茫然：“愚昧？” “不会，我之前在网络上吃瓜的时候，看到很多网友都非常的条理清晰，可以有理有据的举例出他们的观点。” 木晓晓勾了勾唇：“可你说的这种，终究是少数。” “大部分的网友，都是在一部分人提出观点以后，跟着附和，这部分人，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分辨能力。” “只要买一部分水军引导言论，那么舆论就会按照我们决定好的方向去走。” 木晓晓眯着眼睛，神色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当舆情被扩大到一定地步，敢于站出来说出真相，为自己维权的人，其实没几个的。” 第34章 互联网有记忆，也没有记忆 在木晓晓的面前。 陈牧依然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求教道：“我还是不理解，我们伪造出的这些言论，损害的是他们的切身利益。为什么他们被泼了一盆脏水，却连站出来帮自己澄清的勇气都没有？” 木晓晓笑。 那笑容中，是绝对的自信。 开口，也是笃定的语气：“那是因为，我们陷害的人，绝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 陈牧：“什么意思？” 木晓晓：“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维持眼前简单的生活，让自己的平静不被打破，这才是最重要的。根据这样的特点，那些被我们陷害过的人，有很大的可能，并不愿意成为互联网的焦点。” “现在是一个大数据时代，我们可以在互联网上铺垫谎言，也可以让互联网上，遍布一个人的信息。” “一旦他们站出来，反驳「晓晓帮忙」爆料内容的真实性，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专业水军编造的各种谣言，铺天盖地的遍布在互联网的每一个角落。” 陈牧还是不理解：“可，这是犯法的。他们就不会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权吗？” “哧！” 后排的苏雪听不下去了。 猫着身从车后座挪到了前面来。 一边在陈牧的另一边坐下，一边开口道：“听你说话就知道，是个没有怎么在社会上打拼过的学生。” “一旦选择通过法律途径维权，你知道需要付出多少的时间和金钱吗？金钱这部分，可以暂时不谈，可光是时间，就已经是绝大部分有工作的普通人消耗不起的。” “花费工作的时间去维权，就意味着要放弃手头的工作，为了维权到处奔波。” “可现在的人和以前的人可不一样，他们的工资不仅仅要维持自己的生活，还有车贷房贷，甚至是各种透支卡的还款。一旦没有工资维持，所有需要还款的，都可能逾期……” 木晓晓把话接了回去。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也是没有记忆的。” “就算他们真的有一天，打赢了官司。现在这些辱骂他们的网友看到新闻以后，也只会感叹一声，哦，原来是个被陷害的倒霉蛋啊。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陈牧：“……” 弹幕： “我气木晓晓的理直气壮，毫无愧疚，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又觉得她说的是对的。” “如果是短期内的澄清，可能真的会有效果，可一旦时间拖得太长，后续就算是澄清了，也很有可能不会被注意到，我们能记住的，只有最开始的那一盆脏水。” “这互联网，属实是让木晓晓这个无耻之徒给玩明白了！” 木晓晓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 口中的话，却不曾停过。 “如果你是当事人，你就会认真的思考这些利害关系。有了我们给他们泼脏水的经历后，他们会下意识的，把我们大部分的同行，都想象成一样的人。” “在他们的眼中，只要是我们的同行，都是和我们一伙儿的。” 听到这里，一直在装傻的陈牧，也装作恍然大悟一般，道：“所以，通过其他媒体来维权这样的便捷渠道，才刚刚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就被他们自己否定了。” “可是……”陈牧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本应该是，他们最快的维权方式……” 找到其他的媒体。 曝光黑心的媒体。 只有同行从业者，只有竞争对手，才知道要如何对抗这样的“新闻恶势力”。 才知道。 如果用舆论，帮受害者扳回一城。 可是…… 求助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他们自己，在心中默默地否定了。 心情复杂的，不只有陈牧。 还有无数在看直播的吃瓜群众。 “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设身处地的想象了一下，我可能不会维权，只会摆烂。” “她们的势力可能没有多大，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自己的脑海中，为木晓晓想象出了一个很可怕的背景，那些当事人也是这样的……” “有一说一，木晓晓能把她的‘黑事业’做出今天这个成绩，也是因为她早就预测到了网友们的反应，和受害者们的选择……” “她说我是愚昧的，我却连怎么反驳都不知道。” “……” 苏雪给木晓晓倒了杯茶。 还忘记见者有份，顺手给陈牧也倒了一杯。 纸杯塞到陈牧的手中，手里的纸杯明明是温热的，可陈牧坐在这两个女人中间，感受到的却只有彻骨冰寒。 不论是木晓晓，还是苏雪。 她们没有人意识到她们做的是错的。 又或者…… 她们什么都知道。 可…… 她们还在为她们巧妙的手段洋洋得意着。 她们根本不在乎，那些真正的受害者，在经历过这短暂的网络暴力以后，接下来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模样。 认识不认识的人，都会对他们指指点点。 求知的过程中，生活的过程中。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舆论，都可能成为他们生活的阻碍。 画面。 到这里黑了下去。 可很快。 又亮了起来。 这一次。 画面里没有苏雪，只有木晓晓。 苏雪生病了，作为临时助理的陈牧临时上阵。 暂时做一天木晓晓的助理。 “木记者，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我都忘了去迎接你了。” 一套现代风的别墅门口。 穿着真丝家居服的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一看到木晓晓，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打着招呼。 木晓晓和男人一边寒暄着，一边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一踏入别墅的大门。 陈牧就悄悄地调整了一下摄像头。 站姿调整角度，用思绪操纵镜头画面推进。 给了靠近墙角的楼梯，一个大大的特写！ 别墅的整体装修，都是轻奢的现代风。 看起来就像是有钱又有品味的人住的地方。 可…… 只有陈牧给了特写的这个角落，和别墅整个客厅的风格看起来，格格不入。 被做旧的水泥楼梯。 还有旁边一些斑斓的墙皮。 如果只看这一个角落，可能会认为这是个破旧的小房子。 可当镜头再一次拉远。 整个客厅的画面，呈现在直播间观众们眼前的那一刻。 敏感的吃瓜群众们，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我好像看过这期「晓晓帮忙」，这个眼睛男，不就是之前坐轮椅的那个吗？感情他的腿是好的？” “这个角落，就是早就不知好的拍摄场地？” “「晓晓帮忙」到底都帮助了一些什么样的人渣啊，一个两个的，都花钱给自己的父母泼脏水，难道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就是养了一群白眼狼不成？” “气得肝疼！” 第35章 十万块买轮椅？ 木晓晓打量了一下那个布置好的角落。 笑容渐大，“吕先生当真是我合作过这么多的当事人中，把现场布置的最好的。如果只拍摄这个角落，效果一定非常逼真。” “不知道我之前让吕先生准备的轮椅，吕先生准备好了吗？” 说到轮椅，吕先生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恼。 “轮椅，还是请木记者和我一起去仓库选一下，我也不知道哪种会符合拍摄需求，所以就让下属多买了几台轮椅。” 在“当事人”吕先生的带领下。 木晓晓和陈牧随着吕先生一起，走到别墅的一面墙后。 看着吕先生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直播间的弹幕陷入了新一轮的高涨。 “我看到了什么？在自己的家里，有电梯？” “有钱人的生活，朴实无华且枯燥，就是穷人怎么也想象不到。” “这位吕先生和之前那几位不一样，他的父亲可是一个赌鬼，即便是有钱人，也供不起一个赌鬼父亲，我不觉得吕先生做错了什么。” “就是，弹幕上一些人的三观简直骇人听闻，就因为吕先生是有钱人，就活该和之前的何淼淼之流打成一丘之貉？” “这位吕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像是受到过优等教育的儒雅之士，应该不是大家想象中的坏人，还是继续看直播，一会儿我们就知道，吕先生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了。” 吕先生带着陈牧和木晓晓去了别墅的地下二层。 推开一间储物间的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台轮椅。 吕先生一进去，就迫不及待的给木晓晓二人介绍着那些轮椅。 “基于之前木小姐嘱咐过的，不要买太贵的，这是我的团队最后帮我筛选出来的十台轮椅。” 说着。 吕先生走到那两台看起来最贵的轮椅旁边，对木晓晓二人介绍道：“这两台都是国际知名的轮椅品牌，常用于医疗领域，算是很多行动不便患者的第一选择。” 木晓晓：“价格？” 吕先生：“价格不贵，大概在八到十万左右。” 木晓晓\/陈牧：“……” 直播间弹幕： “……” “八到十万，买一台轮椅？我不理解？” “大哥，你知道什么叫不贵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台轮椅，都够普通家庭买一辆代步车了！” “好家伙，十万，够我买两台国货之光了。” “果然，对于有钱人来说，十万八万的都是小钱吗？明明是用不上的，演戏用一次就会闲置的东西，居然还一口气买了两个？？” 吕先生也算是个聪明人。 看到木晓晓和陈牧脸上的表情，心中就已然有了答案。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这两台轮椅，应该不是合适的道具，那这台呢？” 木晓晓和陈牧二人顺着吕先生走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依然是一台看起来很新的轮椅。 这次不需要木晓晓开口询问，吕先生就主动开口介绍道：“这台轮椅，是这十台轮椅里面最便宜的，只需要三万元，你们觉得这台合适吗？” 木晓晓：“……” 抬手揉了揉额角，看到身边同样一脸无语的陈牧，木晓晓开口道：“陈宇，你觉得，吕先生的这几台轮椅，哪个会更符合我们的拍摄风格一些？” 陈牧毫不犹豫道：“恕我直言，一台没有。” “为什么，这些可都是我的助理……” 吕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牧苦笑着打断了：“吕先生是想说，这些都是你的助理在很多的轮椅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是吗？” 随着吕先生点头。 陈牧继续道：“如果是我来拍摄，这里所有的道具轮椅，我一台都不会选择。” “我们拍摄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欺骗网友，正因为这样，我们拍摄画面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经得起观众的反复观看。” “像是轮椅这样的物品，可能在生活中并不是很多家庭的必需品，但一些家里有老人的家庭，可能都会选购，认出这些轮椅的品牌，和价格，对于观众们来说，并不算难事。” 说到这里。 陈牧看了一眼一边的木晓晓。 在注意到木晓晓眼底赞同的神色后，陈牧才继续把没有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说完这些，我们可以回到晓晓姐给吕先生准备的人设上，按照我们剧本里的内容，吕先生应该是一个被赌鬼父亲不断的索要钱财，逼迫到几乎没有退路的可怜人。” “我斗胆问一句吕先生，您认为，这样的一个人，买得起一台崭新的，价值三万的轮椅吗？” “按照剧本，您的腿只是暂时不适合用力，这轮椅可能过个几天，就不需要坐了。如果我是剧本里的人物，这三万块，我是不会花，拿不出，也舍不得！” 吕先生：“……” 吕先生苦笑着看向木晓晓，“看来，真的是术业有专攻，看来我们这边的不专业，可能会耽误到木记者您的时间了，抱歉。” 木晓晓得体的笑着：“吕先生客套了，如果您就是专业的，哪里还需要花钱请我呢。” 说着。 木晓晓带着些许赞赏的目光，落在一边陈牧的身上。 她这个新来的助理，真的很有天分。 就算是偶尔有一些小冒失，那只不过是新人的通病。 在工作起来的时候，木晓晓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苏雪，而是陈宇。 作为一个行业里的新人，陈宇真的算得上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在专业的部分，从来都不会落下。 看待一些新闻点，也往往会说出一些让人惊喜的逻辑。 也许。 她可以尝试着，传授陈宇一些东西。 未来。 让陈宇和她一样，在一档新的栏目里独当一面。 作为回报。 陈宇这个她亲手带出来的行业新人，在她未来有一些要求的时候，想必陈宇也不会随意的拒绝她。 又或者说。 把她身后一部分的靠山展现给陈宇看后。 陈宇。 也不敢得罪她！ 想到这里。 木晓晓看向陈牧的目光，更加意味深长了一些，“陈宇，让我来考考你，如果给你两个小时，搞一台符合拍摄要求的轮椅，你会去哪里？” 陈牧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医院附近的一些小店，里面会有租借轮椅的服务。” “价格不算高，日租金大概在一两百左右，是普通人可以承担的价格，而且相对来说会稍微老旧一些，符合我们的拍摄需求。” 木晓晓：“那就麻烦你一趟了。” 作为一个临时助理。 陈牧的工作完成度还算是合格，跑到医院附近找了一家可以租借轮椅的小店，站在店里熟练的和店家砍价。 八十块钱拿下。 回到别墅后，听到价格的吕先生，唇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好像…… 和八十块钱比起来，十万块买轮椅的他，的确有些草率了。 整个拍摄过程都十分顺利。 只要是在看直播的网友，这一刻，脑海中都明白了一件事。 被赌鬼父亲推下楼的吕先生，也是跟着跟着木晓晓的剧本在表演！ “吕先生，门卫那边有您的电话。” 拍摄刚结束。 吕先生的助理，就拿着他的手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在吕先生接通电话的那一瞬间，电话那边一道浑不吝的男声，透过收音效果一般的手机，响彻在整个直播间！ “吕天，你给劳资滚出来！” “你自己借的钱，凭什么我这个当劳资的要帮你还！” “那些催债的最近又来找我了，你再不出来把钱还了，我要报警了！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居然陷害你劳资！” 第36章 你借的钱，凭什么我来还？ 随着这道声音响彻在直播间。 弹幕刷的更快了！ “好家伙，吕先生居然真的有个负债累累的爹！” “有没有可能，这位吕先生只是隐藏了自己是有钱人的事实，剩下的并没有说错，他的父亲真的和他说的一样不堪？” “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我听到的怎么是，吕先生的爹说，钱是吕天借的，而不是他？” “弹幕智商真的人均盆地，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有人宁可相信一个赌鬼的说法，也不愿意相信吕先生这个真正的受害者！” “……” 在陈牧的镜头下。 突然听到那声音的吕天，吕先生，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窘迫。 吕先生父亲的污言秽语，正在不断的传来。 “早知道你个白眼狼这般的忘恩负义，你小的时候我就该……” “你要是再不滚出来，我就跑到电视台去闹，跑到各种各样的公众场合去闹，跑到你的公司去闹，让所有的人都好好看看，你这个白眼狼，是怎么对待我这个爹的！” “别总是对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有钱人的姿态，你拿着老子的家底，拿着劳资第身份去借钱，你真以为你以后就能赚大钱了？” “你做梦！你知道什么叫做付不起的阿斗，公司的那些老东西，随便来一个都能把你骗的团团转，只有你个小傻x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骂声透过吕天手里的手机源源不断的传出来。 吕天的脸上黑漆漆一片，阴沉着脸色看了一眼木晓晓的方向。 木晓晓的脸上，还是那标志性的笑意：“吕先生放心，在录制结束后我们的摄像头就已经关闭了，我是来替您解决麻烦的，而不是来给您添麻烦的。” 吕天抿了抿唇。 “我还有事，就不送木记者了。至于尾款，稍后会有人打到木记者的账户里。” 木晓晓笑：“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回程路上。 车子快要开到附近的一个地铁口时，陈牧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晓晓姐，可以在前面的地铁口把我放下吗？” 木晓晓皱眉：“不回公司？” 苏雪没有请假的时候，可是很少会在半路把她扔下，让她一个人回公司的。 陈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语气里，歉意满满：“晓晓姐不好意思，今天是一个我很重要的人的生日……” 陈牧的话还没有说完。 木晓晓：“刘叔，前面地铁口把他放下。” 刘叔：“好嘞！” …… 陈牧下车后。 先是确认了木晓晓的车已经离开。 这才戴上口罩，做起了热身运动。 弹幕： “我怎么有个，有点离谱的猜测？” “陈记不会准备回去，拍吕天和他爹争吵的现场？” “听起来有点不靠谱，虽然地铁口不算远，但也有两三分钟分钟的车程了，就算是跑回去也要个七八分钟，等到了估计也拍不到什么了。” “我也觉得这个猜测离谱，但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镜头的晃动，我总觉得陈记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可能真的会回去拍摄。” “……” 镜头。 突然大幅度地往下晃了一下。 掌控镜头的人，应该是突然蹲了下来。 就看到陈牧脱了鞋。 在鞋底的地方，轻轻的掰了一下，鞋底就多了两个轮子出来。 重新穿上这只鞋子后，陈牧又用同样的手法，在另一只鞋子上进行了相同的操作。 弹幕： “？？？” “暴，暴走鞋？” “别告诉我，这玩意还可以用来暗访追踪？！” “我靠！好像是真的！” 弹幕上还在不断的猜测着。 突然。 镜头以一个极高的速度移动了起来。 沿途的风景证明。 他们可能真的没有猜错。 陈牧这一滑的目标！ 可能正是吕天所住的别墅区！ 关于吕天这条线的曝光，还没有结束！ 陈牧！ 准备带着这直播间里所有的观众，回到别墅区一起去。 看看那父子反目的现场！ 看看！ 吕天父亲“赌债”的真相！ 三分钟后。 陈牧居然真的用暴走鞋，一路滑到了别墅区附近。 找了个角落，把暴走鞋恢复原样。 “站住！你好像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业主！” 陈牧才刚刚靠近别墅区的门口。 就被负责任的保安给拦了下来。 “害！”陈牧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这种地方，就算是我努力个几十年，可能首付都凑不出来。” 说着。 陈牧指了指自己的这张脸，“大哥，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见过的，你看看我这张脸。” “就那个开着保姆车出去买东西的那个，那时候还是您检查的我的身份证件呢。” 保安打量了陈牧几眼：“嚯！你这一说，还真有些眼熟了！兄弟你是电视台的。” 陈牧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外面的方向，道：“我今天跟着跟着我们的节目主持人一起来的，然后我们晓晓姐的平板落在吕先生家了，让我回来取一下。” “行，那我和吕先生通报一……” “嗯？”保安的对讲机才刚刚拿起，就被陈牧一只手给拦了下来，“保安大哥，我劝你别通报，直接让我进去。” 看到保安紧皱的眉头。 陈牧好声好气的，继续往下说道：“吕先生现在应该一肚子气，您这一通报，也就是多了一个挨骂的人，这骂我自己挨就够了。” 说着。 陈牧还拍了拍保安大哥的肩膀：“只有打工人，才最懂打工人的苦啊！” “您是不知道，我跟着的那位主持人，难伺候极了，可为了钱为了生活，咱不还是要笑脸相迎吗？” 保安大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镜头下。 看向陈牧的眼神一下子友善了许多。 “既然这样，你就快去快回，都不容易。” 保安用自己的卡在大门口的卡口上刷了一下。 把陈牧给放了进去。 陈牧笑着和保安大哥挥手道别。 等到了保安的视觉盲区，陈牧再一次，在别墅区的路上，火速的奔跑了起来。 要快！ 要更快一点！ 要是去晚了，就拍不到吕家的大瓜了！ 第37章 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在距离吕家别墅还有些距离的时候。 镜头就远远的拍摄到，有人在吕家别墅门口争论着。 陈牧隐蔽身形。 在靠近吕家别墅附近以后，找了一个树丛隐蔽起来。 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只乌鸦。 把“乌鸦”放飞以后，直播间直接切换到了乌鸦的视角。 弹幕： “好家伙，我以为以后无人机拍摄都是用鸽子，没想到这次居然出来了个乌鸦……” “陈记的手里，究竟还有多少这种奇奇怪怪的小玩意？” “上次鸽子以后，相关论坛出了好多个技术讨论帖，讨论陈记的无人机，看样子今天晚上又要出现一堆技术贴，吃瓜g。” 乌鸦飞进院子，落在别墅院子胖的树上。 而乌鸦，也刚好记录下了院子里的一幕。 在木晓晓镜头下温文尔雅的吕天，此刻和一个老者站在别墅门前的院子里。 那双之前看起来还有些温润的眸子，这一刻只剩下了狠戾，狰狞！ 反倒是他对面的老头。 一身廉价的衬衫和西装裤，哪怕被洗到褪色，依然干净整洁。 老头看到飞过来的乌鸦，瞬间乐出了声。 指着树枝上的乌鸦，道：“乌鸦进屋，坏事要来。吕天，你可能要摊上事了！老天有眼啊！” 吕天皱了皱眉。 一脸的不耐烦：“我可以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从此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hetui！” 老者跳起来就要给吕天一个大嘴巴子。 “吕沉毅！”吕天灵活地躲开，面目狰狞的大声叫着老者的名字，“我是在帮你！” 被称之为吕沉毅的吕天他爹闻言，可是半点都不领情。 冷笑道：“是啊，花个十几万把我送出去，到时候那些催债的追到国外把我打死，你可能在国内笑的比谁都开心，给你劳资办葬礼的时候，你还能多收份礼金呢！” “先是和我撕破脸皮，自立门户。然后暗中骗了我的签字，和公司里的那些老东西里应外合，把劳资名下的股份过户到你的名下，我以为这已经是你的极限了，没想到你他娘的还能做的更离谱！” “把公司过户的事情隐瞒下来，去帮你劳资借高利贷。先把劳资的家底都骗光，然后再物尽其用再套一笔钱出来，你他娘的也想得出来！” 吕沉毅盯着吕天双目布满了血丝。 可笑声却满是痛快。 “劳资自以为年轻的时候，就挺阴险的，没想到你小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半年前，我还是一家公司的掌权人，现在家产全被骗光了不说，还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上亿的高利贷，而这一切，只他妈因为劳资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认了回来！” 吕沉毅笑的直哆嗦。 吕天也只是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淡淡道：“你没有养过我。” “是我母亲一个人把我带大的……” “你他妈放屁！”吕沉毅跳起来，指着吕天的鼻子骂：“狗屁一个人带大的，你那个娘自己连个收入来源都没有，你从小大的私立学校学费哪里来的你想过吗？你怎么住的起一百平的房子的，你想过吗？你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缺过零花钱，你想过吗？” “这些，难道都是你那个赚不了的妈给你的？” 吕天的脸色更加难看。 抿了抿唇。 正要说话。 就听到吕沉毅那根本不打算停下来的声音，还在大声的叫嚷着：“你那个妈，怀了孩子就跑了，等生了你以后，带着你回来和我要钱。你知道……” “吕沉毅，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吕天冷冷的看着吕沉毅，那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吕沉毅有些懵：“什么意思？” 吕天往前走了一步。 莫名的。 吕沉毅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在他心中向来一无是处的儿子，在这一刻，居然给他带来了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吕天唇角上扬，冷漠，乖戾。 吕天仗着自己比吕沉毅高一些，低着头，俯视着这个曾经在他眼中，也曾高高在上过的父亲！ “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作为一个父亲，你很爱我这个儿子，并且你为我付出过很多？” “呵！”吕天唇角上扬的弧度比之前更大了些，“既然如此，我伟大的父亲，用你的声名狼藉，为我带来一个亿的家底，难道不也是父爱的体现？” 弹幕： “我勒个去，别说是亲爹，就算是陌生人用别人的名义去借钱，都是违法行为了？何况，还是高利贷！” “你可以对你的父亲有不满，有埋怨，但兄弟，你这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吕天的父亲不是赌鬼，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被儿子陷害的可怜人……” “我刚刚去搜索引擎上搜到了，吕天的父亲吕沉毅原本是一家小型物流公司的老板，也算是个有钱人了，但是半年前突然把自己全部的股份过户给自己的儿子，但新闻上写的都是正常的继承，没想到背后居然……” 吕天擦了擦自己不小心碰到吕沉毅的手，一脸的嫌弃。 “我只不过是用你的名义借了一个亿而已，你就对我如此的死缠烂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父爱？” 说到这里。 吕天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 转身。 往别墅大门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你还没有离开，没有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我会请人来清理你。” “我的父亲！” 吕天回了别墅，关了门。 吕沉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唇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在别墅的门前踱着步。 最后！ 站在了树下面！ 仰头往上看！ 目光笃定！ 弹幕上，很多的网友瞬间疯魔了。 “他怎么在这里停下了？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在看摄像头？” “我去，我也有这种感觉，这老爷子就是在看摄像头？” “毛骨悚然，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摄像头的，如果他发现得早一点，那刚刚的那些话，是他想让我们听到的，还是我们正常可以听到的？” 就在弹幕上，到处都是惊恐的声音时。 镜头下。 吕沉毅的唇角正在诡异的上扬着。 第38章 你只是个拍八卦的 突然。 乌鸦起飞了。 绕着吕沉毅飞了一圈后，缓缓地往小区外飞去。 在无人机后置摄像头的记录下。 吕沉毅双手插着兜，不紧不慢的跟在“乌鸦”的身后。 弹幕： “无人机，是在给这老头带路。” “当爹的果然发现了无人机，姜还是老的辣。” “无人机要带老头去哪里？该不会要和陈记会面，这老头可能被他儿子坑了，但本质上也绝对不是个小角色，陈记还是小心点，保护好自己。” “搞不懂为什么都到了现在了，还有人为了陈记在担心。难道陈记就是个简单的角色吗？” 无人机带着吕沉毅出了小区。 落在一个小巷子尽头的墙头上。 吕沉毅看着面前停下来的无人机，唇角上扬：“我还以为，摄像头后的人，会和我见一面呢。想从我这里挖消息，你不准备对我提问吗？” 乌鸦：“……” 回答吕沉毅的，是无尽的沉默。 老人盯了无人机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怎地想的。 自己就点了点头，似乎在开口之前，已经在心中说服了自己。 “也是，你只是个拍八卦的。没必要为了一点小八卦，冒着暴露的风险站出来。” 说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可笑：“想不到啊，有一天，我居然会把自己的希望，放在一个狗仔身上。毕竟，我都不确定，你会曝光，还是……拿着这个视频，去和吕天那个逆子勒索钱财！” 弹幕： “陈记，拍八卦的？哈哈哈哈！！” “老爷子的担心不无道理，你们忘了，好多那种八卦狗仔，动不动就是周几有大料，然后料主把钱给了，大料就没了。” “其实我也好奇，陈记不实名制出来，就很难赚到钱，他靠什么维持生活和暗访成本的，难不成是有人赞助他吗？” “为了陈记的安全，就算是有好奇心，也忍一忍。他的身份不重要，他给我们带来的那些真相，才重要！” …… 直播画面中。 镜头绕着老爷子转了一圈。 就像是。 无人机绕着老爷子飞了一圈！ 吕沉毅看向无人机的目光，没有多少的信任。 “刚刚我和吕天那个逆子争吵的话，都是故意透露出来的，不过也是真的……” “如果你真的能爆料出去，请多调查一下吕天这个人，把我的资产全部转移到他的名下，这不是他一个人做得到的，在他的身后还有人在帮他。” 说到这里。 吕沉毅扬了扬头，笑了起来。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这个小狗仔有这个本事把真想挖出来。” “挖不出来，拿着我说的话去威胁那小子要点钱也不错，他把劳资坑的这么惨，凭什么这个臭……” 巷子口传来阵阵脚步声。 一群拿着器械的男人堵在那里：“吕沉毅，你什么时候还钱！” 画面。 突然黑了！ 弹幕： “？？？” “老爷子还安全吗？？？” “后面呢？怎么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 漆黑的屏幕上。 开始出现字幕。 「主播已帮吕先生报警。」 弹幕： “还好，还好，有警方介入调查就好了。” “可能会有人想要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可有了陈记的插手，社会关注度已经变大，坏人不会再有可趁之机了。” …… 一阵舒缓的音乐再次响起。 和直播刚开始一个画风的漫画，再次出现在直播间中。 孩子步入大学，开始见识到很多以前未曾见识过的世界。 他们去了河底捞，知道火锅也可以有人服务的这么到位，在吃火锅的同时还可以做的美甲。 他们去玩了剧本杀，去了一些地方旅游，知道这个世界，远远要比老家精彩。 他们会去很多很多父母舍不得去的地方。 然后开心的和父母说着，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还鼓励父母工作之余不要总是在家里那一亩三分地。 有时间的话，也可以暂时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出来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父母总是会笑着说好，放下手机，默默的给见世面的孩子多转了一些生活费，怕孩子兜里的生活费，支撑不起来他们在外面的精彩。 弹幕： “我也这么干过，现在想想，那时候我生活费好像真的比之前多了些，我妈妈说是因为公司发了绩效奖。” “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我们踩在他们的肩膀上看世界，却还在说他们没有见过世面。” “以前我总觉得我父母太节约了，人总是要活在当下，手里有钱就去花，就去玩难道不好吗？可是毕业以后，开始自己赚钱了我才懂，他们不是舍不得，他们只是比我们有远见，知道要留一部分钱，来随时面对生活给予我们的苦。” “前段时间突然被公司裁员，我连房租都交不起，后来我爸知道以后什么也没说，给我转了两万块……” 画面一转。 “作为一个新闻人，我们一辈子都不应该忘记的一个准则应该是，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头发花白的教授，站在讲台上说着。 讲台下。 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眸子里神采奕奕的看向教授的方向。 一遍遍的。 大声的！ 跟着教授一起念。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这短短的八个字。 不仅仅是他们新闻人的初心，更是前辈们一代代的传承。 他们这些做新闻的人，只有坚守好自己的岗位，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才可以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发生。 媒体的存在。 本就是为了照亮真实。 一转眼。 四年的时光过去。 同窗的人。 有中途因为个人原因休学的。 有一毕业就迫不及待的离开校园，回到家长的庇护下走上职场的。 还有一部分想要更进一步的人，选择了考研。 而更多的毕业生。 都在毕业的这一年，懵懵懂懂的走出校园，踏入社会。 在不断地投简历，面试，投简历，面试。 最后。 终于有一家自己喜欢，对方也有意向的公司，招聘了他。 动态漫画中的主人公，在第一天上班的早晨早早的起床，把自己收拾的清爽干净，然后在人潮拥挤中，挤上了上班的道路。 一路上。 车很堵，人很挤。 年轻人眸子里的神采却未曾熄灭过。 他毕业了！ 有工作了！ 以后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了！ …… 画面又是一转。 在一个私人传媒公司，毕业生每天在公司里，给前辈们做着端茶倒水的工作。 终于。 他的勤奋被领导看到了，他很幸运，以一个新人之姿，可以去参与一次采访任务。 年轻人兴高采烈的和前辈们一起出发。 这时的他。 还不知道…… 前方等待他的，是深渊！ 第39章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第一次出新闻。 他所看到的，见到的。 就刷新了他这些年来，作为一个预备役新闻人的认知。 原来。 他们报道的新闻，不是事情的真相。 而是按照一些人的意图去定制的。 各种变相的商业广告。 还有…… 利用新闻曝光的方式，去吸引热度。 把一个话题变成社会热点。 然后把黑锅，全部都泼在“金主”竞争对手的身上。 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幕。 颠覆了一个新闻人的三观和认知。 他开始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去和前辈们交流。 “这样是不对的。” “新闻报道，应该实事求是。” “那些真相，一样可以给我们带来热度。” “你们报道之前，都没有暗访过后厨，没有去品尝过这家店的菜肴，如果有因为报道去了这家店的顾客，发现并没有新闻中说的那么好呢？” 在场的前辈有很多。 却好像只有年轻人才知道，这不应该是一个记者做的事一般。 他在一个个前辈的身边游走着，努力的想要那些前辈知道，他们做的都是不对的。 可换来的。 只有一声声的冷嘲热讽。 “啧，果然也只有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才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这么做的人多了，你还能全都劝了？” “我们只是帮忙打个广告而已，坏事又不是我们做的，犯法了吗？” “这样的新闻才是大家愿意报道的，需要做的事情不多，报酬却相当可观，可比死工资强多了！” “等我人脉够了，我就去做个营销号，钱都不需要和公司分，多爽！” “……” 虚假的拍摄任务结束。 前辈们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讨论着，这次的外快要怎么花。 他们并肩的走在前面。 只有年轻人。 一个人，迷茫的站在原地。 脑海中。 反复的回荡着几行字。 想要报道真相的我，错了吗？ 为什么这么多的新闻人，只有我想要报道真相？ 我是不是该融入他们，按照前辈们的方式去工作。 可是…… 画面中的小人，轻轻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位置。 “可如果和他们一样，我的良心，好像会痛。” 漫画小人一个人站在街道上。 身边的陌生人们一个个都行色匆匆。 只有他一个人。 和周身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该和他们一样！” “我真的该和一样吗？” “我真的该和他们一样吗……” 行色匆匆的路人越来越多，可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 只有漫画小人，他想去的方向…… 弹幕： “靠，我不是个记者，看到这一段我都跟着窒息。” “这一段真的太压抑了，不知道原型是谁，可我想对他说一句，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前辈们！” “好多人渐渐的不再坚守岗位，甚至还反过来嘲笑那些守原则的人傻。” “你真的没有错，坚持下去，你会成为一个和陈记一样的好记者。” “……” 漫画小人回到公司后。 去找了自己的直属领导。 和对方分享自己这次的见闻，并且表示前辈们这么做是错的，希望直属领导可以站出来，管一管。 规范一些公司内这样的风气。 可结果…… 领导是怎么说的？ “真想不到，我还能在公司里看到你这样的蠢货。” “那么有正义感，来我们这种传媒公司做什么，大电视台的记者，总台的记者，都很有责任感，你怎么就不去呢？” “哦！我想起来了，你考不进去啊！” “我们公司一直都是这么运营的，你要想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就赶紧和前辈们学习一下运营人脉，多帮公司接一些广告单子，做不到就尽快滚蛋！” 被骂懵了的年轻人沮丧地离开领导办公室。 关门的那一瞬间，还听到了领导的低声吐槽。 “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还能在公司里遇到这么蠢笨的死脑筋。” 年轻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麻木的帮着前辈们整理素材，写稿子。 可不论他在做什么。 脑海中却还是不断地回放着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幕。 还有领导的那些话。 手下的工作也没有做好。 内容却搞错了好几次，挨了好多次的骂。 沮丧中。 年轻人接到了教授的电话。 电话中。 老教授询问了他最近的工作如何。 年轻人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愉快一些，违背着良心，把公司和前辈们都夸了个遍。 电话里是欢快的分享声，可现实中，却是一张强颜欢笑的脸。 弹幕： “这小哥看起来，好像是我妈打电话的时候，报喜不报忧的我。” “尽管自己被破公司伤到怀疑人生，可和教授打电话的时候，还是不忍心让教授知道，还有一些新闻人早就做不到实事求是了……” 电话里。 老教授关心了几句。 又询问道：“陈宇，你还记得，大一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的时候，对你们说的那八个字吗？” 弹幕： “陈宇？这不是陈记这一次的化名吗？”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杜撰出来的东西，而是陈记曾经的真实画面。” “广告，不就是最开始的莺莺奶茶店吗？” “求求教授，不要再刀孩子了，陈记他很想做到，可是他看到的同行们，有好多都已经做不到了！” “感谢老教授的这通电话，挽救了一个年轻记者的良心。” 画面中。 年轻人的眼圈有些红。 却还是努力的让唇角上扬。 腰板挺直！ 对着手机，铿锵有力道：“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洪亮的声音，打扰到了一些前辈。 引来了一些谴责的目光。 可年轻人并不在意。 因为电话里，是老教授新闻的声音。 “对！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几十年前我上大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八个字！” “陈宇！你现在已经工作了，以后的你是我的同行，是一名记者，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可以做到这八个字，一辈子都可以守住新闻人的底线！” 手机这边。 年轻人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工作牌。 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固执而认真的应着老教授：“好！” 第40章 拨开眼前的黑雾，是光啊！ 通话结束。 漫画小人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在桌面上，创建了一个全新的文档。 文档的名字是…… 《辞职报告》 弹幕： “哭了，既然这家公司守不住行业底线，那就离开这家公司！” “曾经帮莺莺奶茶做过广告的营销号，现在全都关了评论区，陈记杀疯了！” “「晓晓帮忙」还在上蹿下跳，说要告陈记！” “作为一个曾经的记者，看到这个短片真的泪崩，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和陈记一个教授，我们大学时教授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感谢陈记，把这一幕幕曝光出来，如果没有大众监督，某些臭鱼烂虾真的会一直死不悔改，在行业里搅浑水。” “……” 画面再次变暗。 再次出现。 又是崭新的画面。 暗访记者混入传销组织，冒着生命危险记录下一幕幕真实。 暗访记者潜入某赌博网站，混入高层，可以拿到几百万的巨额年薪。却还是在拍摄到自己想要的画面，找到这些人犯罪的证据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一个前辈记者被富豪拿着几百万砸在眼前。 记者只是笑笑，劝对方好自为之。 暗访记者意外掉出摄像头，被人追着打。 …… 虽然。 这些都是通过动态漫画的形式表现出来的。 可！ 观众们都清楚！ 这些都是真人真事。 曾经！ 又或者是现在！ 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记者，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努力的去记录真相，曝光真相。 陈牧带着些怅然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观众耳畔。 “作为一个记者，我真的很爱自己所从事的这个行业。” “曝光出这些后，我也很害怕，害怕……在这些曝光后，会有外行人对于这个行业带上有色眼镜，认为没有好记者了，其实并不是的……” “好记者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一些跳梁小丑，却在破坏整个行业的口碑。” 说到这里。 陈牧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再开口。 语气中，是毋庸置疑的坚定！ “这次直播，是对于「晓晓帮忙」的曝光，也是对于一些行业臭虫的警告！” “有人盯上你们了，要么从今天开始好好的做个良心记者，要么等着被曝光！” 漫画。 到这里结束。 画面。 到了一座办公大楼里。 镜头下。 再次出现了一只手机。 日期。 一月二十三日。 下午五点半。 陈牧进了木晓晓的办公室。 陈牧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沙发前。 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在镜头下打开。 塑料袋里，整整齐齐的码着十五沓百元大钞。 弹幕： “一月二十三号，这个日期好像就是直播刚开始的时候，陈记在木晓晓所在公司的入职时间？” “十五万，陈记这么有钱的吗？” “陈记好像真的很有钱，盲猜一下，就算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起码也是有人赞助他的。” “「行人间正义之事」陈记真的就像是他的账号名字一样，在做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以后陈记的每一次直播我都会看，我帮不了陈记什么，但却可以让他每一次曝光出来的黑暗，都被更多人知道，被更多人抵制。” “真没有人觉得这个陈记有问题吗？他曝光了这么多的社会阴暗面，实际上，就是在制造恐慌？” “怎么？陈记不曝光，这些行业蛀虫难道就不存在了？只有拨开眼前的黑雾，才能更清晰的看到光明，陈牧现在充当的，就是拨雾人的角色！” “……” 在镜头下。 陈牧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违约金”。 和那个黑色的袋子一起塞到木晓晓办公室的沙发下面。 随后。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当前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毫无预兆的。 直播间黑屏了！ 看得入迷的观众们这才反应过来，直播结束了。 弹幕： “快去看陈记微博！” “十五万买个不理亏，陈记真的大手笔了！” “「晓晓帮忙」已经关闭评论区了。” “笑死，刚还是陈记刚。” 书海家园503室。 和父母一起看直播的叶成整个人还在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 身边是父母的催促声。 “好多人都说微博有新的内容，怎么看？” “儿子，你给我也下个那什么博呗。” 在父母的催促声中。 叶成决定先带着父母把瓜吃全了。 手机直接投屏到电视上。 然后先点开了陈牧的微博。 两分钟前，刚更新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是陈记在办公室放钱的那一幕。 发这条视频的同时，「行人间正义之事」还非常张扬的在微博上艾特了「晓晓帮忙」的官微。 「行人间正义之事：晓晓帮忙，违约金已到账，如果找不到，记得报警，这个金额够了。」 晓晓帮忙：…… 围观网友：“！！！” “哈哈哈哈哈！” “晓晓帮忙，违约金收到了吗，没收到说一声，大家一起帮你报警。” “陈记的确违约了保密协议，但是钱也赔你了！之前上蹿下跳的，怎么现在不出来回应一下了？” “卧槽，木晓晓真敢回击啊，大家快去看木晓晓微博，这次真的炸了！” 吃瓜群众点进木晓晓微博主页的时候。 就发现木晓晓之前的微博全部都清空了。 但，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 木晓晓刚刚更新的微博。 还有！ 微博里的内容！ 「木晓晓v：躲在阴沟里不敢露面的陈某长这样行人间正义之事，图片jpg。」 微博的正文里。 附着一张图片。 图片里。 实习生陈宇和木晓晓的苏雪凑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如果没有一切的前提因素，画面中的这两个人一定会被一些小女孩凑到一起，嗑cp。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看到这张照片。 网友们心中剩下的，只有欣喜和惊恐…… “陈记长得真的有些好看啊！” “我给我朋友看陈记的照片，朋友问我这是哪家视频网站新出的偶像剧，男女主都好好看。” “我滴天，有生之年，我居然看到了陈记的真面目！” “你们还记得之前的乘风超市不？乘风超市曾经的投资人，转发了木晓晓的微博！我靠！陈记不会被人报复！” 第41章 全网曝光，通缉榜单 霍海中，男，四十七岁。 罗成集团董事长。 之前互联网扒出来的，乘风超市产业链真正的受益者。 而乘风超市，只是这位掌权者旗下集团庞大的产业链里的一个小喽啰。 像是这种级别的大佬。 哪怕是在互联网上和人呛声两句，都是掉了逼格。 之前乘风超市事件过后，有人吃瓜群众扒到他的时候，也只敢在和好友的私聊里八卦几句。 谁也不敢言明，乘风超市的恶举到底是不是这位大佬授意的。 而现在。 在谁也不敢对这位大佬点名道姓的情况下。 这位大佬居然自己跳出来转发了木晓晓的微博？ 「霍海中v：哦，原来长这样，转发微博\/\/木晓晓v：躲在阴沟里不敢露面的……」 霍海中的微博刚发出来几分钟。 评论区就炸了锅！ “这条微博什么意思，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意思吗？” “前所未有的害怕，照片曝光以后，真的还可以保证陈记的安全吗？” “我不懂，陈记虽然是一个暗访记者，给一些人带来了一些麻烦，可目前为止还没有到这种级别的大佬都需要亲自下场的地步？霍总会不会被盗号了？” “霍总的这条微博，真的太意味深长了江城警方，可以保护一下陈记的安全吗，求求！” “希望霍总可以收拾一下这个家伙，有些东西都是业内公认的手段，他一个外行跑过来曝光，破坏了多少行业的利益，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支持这么个见不得光的家伙。” 因为一个陈牧。 各大社交平台都变得乱糟糟的。 有说陈记破坏了行业规则，对于很多行业来说都算是个定时炸弹，这次肯定要被收拾的。 有说陈记曝光的行为，侵害了很多当事人，当事企业的隐私权，现在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了，曾经的受害企业有权对他上诉。 也有说陈记维护了很多普通人的切身利益…… 一些看热闹的记者，可不在乎这后面的深意是什么。 第一时间敲着键盘，跟上了这波热度。 各种蹭热度的，落井下石的新闻稿，铺遍全网。 《惊！暗访记者陈记真实相貌曝光，疑似被得罪过的大佬追杀？！》 《最新消息：要清肃记者行业的人，即将被清肃？》 《观陈记被曝光有感：靠侵害他人隐私哗众取众，非长久之计！》 《暗访记者陈记，究竟谁才是行业臭虫？》 一条接一条的新闻稿。 铺遍网友们可能会看到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看到的新闻稿越来越多。 一些声音，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我看了好多通稿，怎么那么多新闻行业的人站了出来，指责陈记才是那个行业臭虫？” “我也没有办法理解，还有好多人站出来支持木晓晓，木晓晓收钱带舆论网暴真正的受害者真的没问题吗？” “我前面的评论已经被删了，现在好像只有骂陈记的评论才能存活。” “人家那么多大媒体大报社的记者，不比一个藏头露尾的臭虫强多了，支持木晓晓维权！” “除了之前官方的言论，剩下的关于陈记的正面言论好像都删得差不多了，这究竟是谁干的，还有没有民众的言论自由了？？？” “……” 木晓晓一连发了七八条微博。 条条微博剑指“陈宇”。 「木晓晓v：藏头露尾的人，究竟是谁？」 「木晓晓v：我以后做不了公众人物了，那你呢，你还能做暗访记者吗？鱼死网破啊！」 「木晓晓v：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像个人一样，实际上连做个采访都要藏头露尾！」 「……」 木晓晓自己的公寓里。 妆容华丽的女人眼泛泪花，咬着牙，一条接一条的发着微博。 针对“陈宇”的话，一句比一句狠。 木晓晓一不小心手抖，碰开了评论区。 直接被针对她的骂声占满了目光。 “我看到好多你合作过的品牌方都发布了解约公告，你接下来要赔不少钱？活该！” “在？退圈！道歉！” “每天问一句，木晓晓这个行业臭虫什么时候滚出媒体行业？” “你有什么资格骂陈记？如果陈记真的出了什么事故，舆论第一个不放过你！” “真的不需要好好调查一番吗？这个木晓晓的能力是不是太大了，居然有这么多的营销号站出来把矛头对准陈记？难道重点不应该是清理木晓晓这样的行业臭虫吗？” 木晓晓咬着牙。 陈宇…… 陈宇！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会在招新助理之前，多花费一些时间去了解新助理的底细！ 如果不是因为团队里意外地混入了陈宇这个人。 她在圈内，一定还是前途无量的。 “上个月刚拍了宣传片的帽子潮牌，已经把律师函发过来了，如果不赔违约金，就走法律程序。” 苏雪一手拿着平板，另一只手拽了一个凳子坐到木晓晓的身边。 把平板推到木晓晓的面前，把收到的那些解约邮件给木晓晓看。 木晓晓颤抖着手点开邮件内容，快速的翻到了违约金的位置。 一百万！ 她就算是在圈内有些人气，她也只不过是个记者。 她不是那些明星，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的代言，都可以赚到上百万。 这一百万，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就在上个月。 她才刚刚买了一个别墅。 一个月十多万的房贷，没有了黑收入，还将被公司开除的她，要怎么办啊？ 木晓晓吸了吸鼻子。 再次点开自己的评论区，就像是自虐一般，一遍遍的去翻看着评论区那些针对她的恶言恶语。 那些骂她的账号里，有好多的头像和网名都是她熟悉的。 这些人。 都曾是「晓晓帮忙」的忠实观众…… 一直白皙的手，按住了木晓晓的肩膀。 长长的头发落在木晓晓的肩上。 俯首在木晓晓耳边的苏雪，唇角洋溢着一抹诡异的弧度：“记得我们说好的，利用你最后的热度，站出来吸引火力，违约金我替你出一半。” 第42章 为了真相，置身生死一线 木晓晓一侧头。 就能看到苏雪那张精致却又没人性的脸。 对上木晓晓的目光，苏雪懒洋洋的坐了回去。 无聊的摆弄着手腕上的手链，“怎么，你也打算和那个陈宇一样，站出来曝光我吗？” 苏雪抬眼。 唇角的弧度更大。 “手机在你手里，你当然可以曝光我，但后果……” 苏雪眯了眯眼睛。 木晓晓根本不敢继续去看苏雪。 重新拿起手机，准备编辑新的微博。 突然。 “啪——” 手机不小心掉落在地，木晓晓满目仓皇，无措的去拽苏雪的衣角。 不争气的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完了，我完了……” “完了，这次真完了……” 木晓晓蹲在地上抓头发。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苏雪颇为嫌弃的看了木晓晓一眼，俯下身去捡起被木晓晓失手摔在地上的手机，在看清楚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的那一刻。 整个人瞬间僵住。 「记者林毅v已转发您的微博：不晓得为什么全网话术统一，陈记是一位我非常敬佩的记者，如果以后他做不了暗访记者了，那我所在的电视台，会有属于他的岗位！」 作为一个圈内人，苏雪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的份量！？ 林毅，一线记者出身，现已转行做访谈节目主持人，水果台的访谈一哥。 「记者胡海v已转发您的微博：作为行业臭虫，没有愧疚之心就算了，还站出来挑衅林记着这样的好记者？」 胡海，一线记者出身，现在为海豚台新闻频道的总负责人。 「记者罗骆v已转发您的微博：只有做过暗访记者的人，才能理解陈记的一颗真心。对于行业臭虫我也曾想过曝光，但我在业内早已不是生面孔，这才作罢。转发这条微博，只想对陈记表示最崇高的敬意。敬！每一个为了真相，曾把自己置身于生死一线的暗访记者！」 罗骆，一线记者出身，曾多次已暗访的方式，打入一些行业内部，获取他们作恶的真相。 其中一次战绩，广为人知！ 罗骆为了证实某个化妆品公司的营销方式，里面疑似带有传销的因素，以底层销售人员的身份，潜入了这家化妆品公司。 因为业绩突出，创意鲜明。 屡次升职，两年爬到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上。 却没有被眼前的金钱迷幻双眼。 在拿到这家公司带有传销性质的足够证据后，选择辞职，曝光真相！ …… 木晓晓的公寓里。 苏雪阴沉着脸色，点开了罗骆的评论区。 她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 这些记者哪怕是知道，他们这群人在行业内的势力有多么的根深蒂固。 居然还敢在他们把陈宇的黑稿铺得到处都是的时候，站出来帮陈宇说话？！ 几位记者的评论区。 还有热搜话题内的实时评论。 在短短几分钟之内！ 全变了！ “好多前辈记者都出来科普了，像是陈记这样的暗访记者，在一些臭鱼烂虾没有被一网打尽之前，身份就暴露是很危险的！” “看到这些后站出来的记者，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正常人的逻辑，前面那么多记者站出来围攻陈记我都惊呆了，我甚至都开始反思陈记揭露真相是不是做错了。” “某些记者真不愧是玩弄舆论的，词藻玩弄的真厉害啊。原来曝光真相就是制造恐慌，难道陈记不曝光一些坏人就不存在了？陈记把坏人曝光了，才是把我们这些普通人消灭一些潜在的危险！” “媒体收了有钱人的钱，就可以在舆论上把真正的受害者变成施暴者，再变成网络暴力的受害者，这么恶劣的影响，居然还有很多记者在为木晓晓说话？” “不是说已经开始调查木晓晓了，连带着那些帮木晓晓说话的人，都一起查查。” 当苏雪从评论区回到热搜页面的时候。 就看到。 另外一批当事人的新言论。 「刘苏苏（前女德学院学员）：我还以为陈记真的被曝光了，可我看了半天新闻，你发的这张照片，和我在女德学院所见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啊？木晓晓v」 「何洛（前女德学院学员）：这张照片里的青年看起来还有点稚嫩，但是我见过的陈记是那种很大气的长相，这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这种算是比较温和一些的言论。 还有…… 比较激烈的。 「张甯（前女德学院学员）：木晓晓v，在？狗急跳墙也不是这么跳的，你发的照片里的这个人，和我所见过的陈记完全不是一个人。咱们先不提这个年轻人会不会因为一张照片被网暴，光是陈记得罪的那些人，也不是这个年轻人得罪得起的？如果那些想要对陈记报仇的人，找错了对象，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木晓晓也凑了过来。 看了眼身边苏雪难看的脸色，愤愤不平道：“这个陈宇绝对请人公关了！我们和陈宇一起工作了好几天，难道还不知道他张什么样子吗？！” 苏雪直起身来。 轻蔑的看了眼木晓晓，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们看到的陈宇，真的不是这个陈记真实的模样呢？” 木晓晓有些跟不上苏雪的思维：“什么意思？” 苏雪冷冷道：“你看过互联网上的一些仿妆高手吗？” 木晓晓：“什么？” 苏雪：“有一些人，可以通过化妆和调整形体状态，把自己在视觉上变成一个全然不同的人，就怕，这个陈宇，会这样的手段……” 苏雪的眉头微微皱起。 希望。 这些都只是她简单的猜测。 不然。 如果猜测变成现实，对于她和她身后的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真实模样，还可以做到有效防范。 可如果…… 在他们去做一些可以轻易获得巨大利益的事情时，身边任何一个人，陌生的，亲近的，都有可能是这个暗访记者陈记？ “特么的……”苏雪咬牙切齿。 随着互联网上，一个又一个女德学院的前学员站出来。 吃瓜群众也懵了。 “我怎么觉得，都已经这种关头了，木晓晓不会说谎的？” “可这些学员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们确定陈记是很大气的长相？我怎么看到了另外一种说法，说陈记是那种看着温和，实际上掩饰不住痞气的年轻人？这已经出现第三种对陈记真实面容的形容了……” 第43章 有没有可能，这都是陈记？ 还有第三种说法？ 看着温和，实际上痞气的年轻人？ 好事的网友顺着那条评论里的链接摸了过去，果然看到了，传说中的第三种言论！ 「郭琳：可能没有人认识我，但很多人应该对角落福利院有印象，我曾经是角落福利院的志愿者，现在也是。以下，是关于我自己的证据。」 在郭琳的评论区。 自称曾经是角落福利院志愿者的郭琳，放出了几张照片。 是她在不同时期，在角落福利院做志愿者的临时工作证。 其中有一个时间。 和陈记之前在角落福利院时间重合。 吃瓜群众：这个郭琳，可信！ 「郭琳：之前没有站出来开口过，是因为大家对于保护陈记的真实长相，都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但是对于网络上现在的这些流言，我表示困惑。 作为一个曾经亲眼见过陈记的人，我敢用我下半辈子的财运来打包票，我见到的陈记绝对不是木晓晓所发那张照片里的模样。 也不是一些前女德学院学员形容中的模样。 我所见到的陈记，是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有些温润，可实际上带着些痞气和傲气的年轻人。 各位认真的想想，也只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才更符合一个敢于站出来揭露行业内幕暗访记者的形象？ 在此。 我也想问木晓晓v一句，你照片里的那个男人，究竟和你有什么仇？ 如果那些想要对陈记寻仇的人，误伤了他，他可能连一个为自己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你要祈祷照片里的年轻人不要出什么意外，一旦他出了意外，你跑不了，你要负责！木晓晓v……」 郭琳的这些话，让很多刷到的网友，都跟着激愤起来。 “这番话说得太好了，我已经开始同情那个小哥了，陈记得罪的人太多了，这真不是一个普通人能背得起的锅，木晓晓其心可诛！” “原本我以为木晓晓发的那张照片真的是陈记，可现在吃瓜的我懵了……” “奶茶店的员工也出来了，又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陈记到底长什么样啊？” “有没有可能他们说的都对，陈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我突然想起来了！宁婉婉！陈记唯一采访过两次的人，还是两个不同的案件！可是谁还记得，宁婉婉在角落福利院见到陈记时的表现？” “我我我！我也想起来了！宁婉婉好像完全不认识陈记！” “我看过那场直播的，那时候弹幕上好多人嘲笑宁婉婉，现在看出现在宁婉婉面前的陈记，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吗？这居然是个团队？” “就没有人想过，陈记其实就是一个人，只是他有伪装自己的办法？某音那么多的化妆大佬，调整体态的大佬，如果陈记两者都会，那……” “细思极恐！” “陈记牛皮我已经说累了！希望陈记可以安然度过这次风波，然后……没有然后了！以后有没有新的曝光不重要了，陈记安全最重要！” 几个热搜话题内。 参与讨论的网友越来越多。 陈牧微博账号「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粉丝数量，也在这短短一个晚上，涨了五百万。 并且！ 涨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还在不断持续的增长着！ 一个小时后。 木晓晓被公司正式开除。 又是一个小时后。 所有和木晓晓有商业合作的品牌方，全部宣布和木晓晓解约。 并且。 由于木晓晓事件给品牌方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品牌方将会在解约的同时，把木晓晓告上法庭，索要巨额的违约金！ “有人知道，木晓晓这次要赔多少钱吗？” “几千万跑不了了，如果合同比较严格的话，上亿也有可能。” “木晓晓在记这里算是人气高的，可如果和明星比人气还差很多，居然也有这么多代言，惊呆了我。” “这女人大概已经疯了，现在还在网上骂陈记呢，她就不想想，如果她自己没有做那些恶事，陈记也拍摄不到这些内幕啊！” “笑死，你们只记得木晓晓了，何淼淼那几个现在也都在网上道歉呢，录视频对被害者下跪道歉，受害者基本上都是父母，心软就原谅了，害……”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其实这些当父母的真的应该狠下心来，说什么都不原谅的，能做出这种恶事的人，应该得到的不是原谅，而是法律的制裁。” “我也觉得不该原谅，现在也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也有不原谅的好，何淼淼的老公都已经说要和何淼淼离婚了，结果何淼淼那个弟弟何长生站出来了，说陈记给他留了十万块钱，赞助他打官司用的。他说什么也不能辜负陈记的期待，他要打官司，把父母的房子要回来，如果要的回来会把其中一半的房子卖掉变现，捐给角落孤儿院。” “又是十万块，陈记到底多有钱……” “何淼淼这事，我只能说陈记干得漂亮！丧心病狂……” 晚上零点整。 木晓晓各大平台的社交账号，全部被封。 “呼！好家伙，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众人物被封号！” “这次真的见证历史了！” “我已经截图发朋友圈了，木晓晓被封号了，普天同庆！” “惊呆了我，木晓晓居然还有粉丝洗地？我一直以为记者没有脑残粉，木晓晓粉丝这次算是让我见世面了。”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呕了！那群粉丝说，就算是陈记认为木晓晓做错了，也该和木晓晓好好交流，而不是直接曝光出来，毁掉木晓晓精心经营多年的事业。” “人麻了！这是陈记认为木晓晓做错了吗？木晓晓就是做错了好吗？他们凭什么替那么多的受害者，说原谅？” “我有一个律师朋友说，木晓晓这件事如果受害者报警的话，可能会升级成刑事案件，而不是民事纠纷。” “终于不用看这个疯婆娘在互联网上上蹿下跳了！” …… 【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发布新微博。】 第44章 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行人间正义之事：木晓晓，这位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还有那些盯着我的人，有本事可以来找我，没本事，那就等我找你！截图jpg」 短短的一条微博过后。 火速下线。 只留下一群吃瓜群众，目瞪狗呆，风中凌乱…… 然后！ 开始疯狂打call！ “啊啊啊啊！陈记牛皮，我已经说累了！” “看陈记这么有恃无恐，我突然开始相信之前听起来最扯的那个说法了！也许陈记真的，有改变容貌和形态的办法，陈记牛皮！” “有本事可以来找我，没本事等我找你！啊啊啊，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狂啊，陈记，我想和你谈恋爱啊！” “悄悄点开龙珠的主页，看着资料上的蓝色性别标识，我陷入了沉思……” “记得曝光刚开始的时候，陈记说过木晓晓这样的已经是个产业链了，木晓晓只是其中一环，应该还有更多的没有揪出来的……” “哪怕在我们眼中陈记已经无所不能了，可他也只是一个人，我希望他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的真相，但我更希望，他自己是安全的！” “陈记！牛啊！你是我滴神！” “……” 春江公寓。 刚刚结束直播的陈牧。 脑海中响着系统地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短线暗访任务，曝光木晓晓！」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神级车技（此车技可媲美专业赛车手，拥有此车技者，可以开着五菱宏观，超车法拉利）。」 陈牧：“……” 虽然听起来很牛。 但他可没有开着五菱宏观追法拉利的癖好。 万一追车过程中，把人家的法拉利刮了蹭了，系统不报销他这个屁民可赔不起…… “我靠！狗系统，你就不能提示一下吗？！” 突然！ 一股剧烈的刺痛涌入陈牧大脑。 陈牧趴在桌子上，揪着自己的头发。 想要努力的忽略着这种莫名的刺痛感。 他还没有适应大脑里的刺痛。 紧接着！ 一股更加强烈的剧痛，涌向了陈牧的四肢百骸！ 陈牧能感觉到他的大脑里，好像多了很多他从未经历过的画面和知识点。 一个世界级的赛车手对于路况会有什么样的分析。 在一群车里，要怎样在其他车都没有让开打算的前提下，缝隙中驶过，越过所有的前车！ 还有…… “狗系统！你一个系统就没有镇痛剂之类的东西吗？” 「叮！鉴于宿主等级太低，暂时不配拥有！」 “你他娘的！” 一股更大的力量，涌入陈牧的四肢百骸。 一个小时后。 “呼……呼……” 春江公寓里。 一个浑身是水的男人，虚脱的躺在自己的汗水里。 陈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连继续骂系统的力气都没有了。 “嗯？” 陈牧一闭上眼睛。 在努力的去探索那些赛车知识的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四肢仿佛拥有了肌肉记忆一样。 脚掌向下。 手虚空的握着幻想中的方向盘。 系统出品！ 果然不同凡品！ 「叮！宿主已获得十万元奖励金！」 「叮！请宿主自行选择下一阶段暗访任务！」 陈牧懒洋洋的目光在虚拟的光屏中浏览者。 突然！ 目光落在光屏的某一个角落！ 神情渐渐的阴冷了下去！ “他娘的！这帮孙子！” …… 另一边。 江城某个角落。 在木晓晓面前牛轰轰的苏雪，此刻正卑微的跪坐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女人穿着一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涂着烈焰的大红色口红，大红色的指甲。 却长着一张！ 比男人还要粗旷的脸！ “苏雪，你们这批人里，带着木晓晓的你，业绩向来是最好的，没想到……” 对上“女人”那意味深长的眸子，苏雪不自觉的抖了抖，往前跪爬了两步，抓着女人的脚踝，卑微地乞求着：“姐，给我一次机会，我……” “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对？” 突然鲜艳红指甲的手指，轻轻的抬起了苏雪的下巴。 “女人”看着苏雪那张精致的脸，心底的厌恶更加强烈。 该死的。 如果不是苏雪还有用，她绝对不会让这么漂亮的货色，出现在她的团队里…… “对，我一定可以。” “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苏雪忙不迭的在“女人”面前保证着。 “很好，我这还真有个新任务交给你，又或者说，非你不可……” “女人”眯着眼睛道。 “只要新任务你可以完成好，那么你带木晓晓失败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除此之外，你还可以获得额外的报酬，如何？” 额外的报酬？ 苏雪有些惊疑不定。 这个人。 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你只需要这样……” 两个小时后。 苏雪从屋子里出来，关门的那一瞬间，眸子里只剩下嗜血的冰冷。 陈宇，陈记！ 你可知！ 一场针对你的大幕！ 正在拉开！ 第45章 敲下键盘，他们便是神！ …… 《木晓晓，新闻行业的老鼠屎！》 《谁将会是下一个木晓晓，陈记针对新闻领域的曝光是否还会继续？》 《细数木晓晓多年恶行》 《惊！多位受害者现身说法，木晓晓原来如此面目可憎！》 《陈记之所以是陈记，是因为他身后还站着一整个行业！》 在木晓晓被封号以后。 那些之前还在说着「行人间正义之事」才是真正的行业臭虫的记者们，就像是一夜之间，突然醒悟了一番。 纷纷删除了之前指责过陈记的文章。 转头对木晓晓大骂特骂。 热度如同他们想象一般，蜂拥而至。 只可惜。 评论区里的那些内容，却不见得是他们想要和愿意看到的。 “如果你早点骂木晓晓，可能我会关注你，现在爷只想拉黑你。” “有些人之前不是说陈记才是行业臭虫吗？怎么现在删博了，哦，原来是木晓晓被封号了，所以你这个臭虫也开始害怕了。” “有些记者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别看了，骂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 “陈记到现在都没出事，要归功于陈记自己牛皮，别说你站在陈记的身后，你之前内涵陈记的内容，可有不少网友都录屏了！等陈记下一次曝光记者行业臭虫的时候，你这只臭虫一定会出现在陈记的暗访名单上。” “可算了，别抬举他，陈记就算是要报道，也要报道几个有名气的，就他这种小角色，连木晓晓的名气都不如，有报道的价值吗？” “陈记不上线以后，我刷新闻都没有力气了。” “陈记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新直播啊？” “你们确定闹成这样，陈记以后真的还可以继续做暗访记者吗？我真的好担心他的安全问题，有传闻说还有人疯了一样在找陈记……” 日子日复一日。 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上，也从来不缺乏有社会关注度的热点事件。 每一次有一些社会性质新闻时。 都可以在评论区看到一些相似的言论。 “记者同志辛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条新闻时我第一个想法是，如果是陈记，陈记会怎么报道这条新闻……” “五个月了，陈记的账号一点动静都没有，以后大概真的不打算继续做暗访记者了。” “陈记最后一条微博看起来还挺刚的，也许只是休息一段时间，也许是遇到什么难啃的骨头了，静心等待就好了，陈记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这几个月的新闻简直笑死，之前一些内涵过陈记的记者又开始了，写一些胡言乱语的东西，污蔑陈记就是报道了木晓晓的隐私理亏了，才不出现的……” “那些无良营销号我看到一个拉黑一个，没有热度的时候就搞两个小鲜肉的照片对比谁更好看，让娱乐圈的那群粉丝互撕他们就有热度了，就这种人也配做新闻人，也配和陈记做同行？” “啊啊啊啊啊！！！” “我好像！看到！陈记上线了啊！” …… 【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很多在网上摸鱼，吃瓜的网友。 都在「行人间正义之事」上线的那一刻，看到了微博的提醒内容。 纷纷放下自己手里正在喷的傻狗，正在吃的瓜。 火速的点入「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主页，搬好小板凳，乖巧坐好。 【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微博。】 这条提示刚出现在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用户的主页的那一瞬间！ 就有无只手指！ 急不可耐的！顺着提示点了进去！ 陈记！ 终于！ 回归了！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不见不散。「图片」jpg】 点开预告图片。 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是一把散发着光芒的键盘。 那光芒。 洁白！且圣洁！ 一双模糊的手，正覆在键盘上敲打着。 在键盘下，是已经干涸的血色。 海报上。 一串飞扬的大字，震撼着每一个观者的心灵。 「敲下键盘，他们便是神！」 看到这几个大字。 一瞬间！ 镜头前！ 不知道有多少人把手从手机的屏幕上，他们仿佛被海报上的字给…… 内涵到了！？ 足足过了几分钟。 「行人间正义之事」微博的评论区，才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头像。 “第一次，我有点不敢评论陈记的微博……” “同楼上，我还默默地忏悔了一会儿，希望陈记这次曝光的不是我，我昨天指责一个不给狗狗吃肉的女孩了，害怕，瑟瑟发抖……” “这好像是第一次，陈记暗访的主题，这么好猜。” “这一期的主题应该是网络暴力，敲着键盘的是键盘侠！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指责别人，严以待人，宽以律己。” “看到这张海报，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句形容键盘侠的话。那些网暴我的人，他们站在圣光下，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哭了！陈记永远滴神！我上次在网上po给爸爸吃鱼头，自己吃鱼肉的视频，被几百人追着骂了好几个月！他们说我对我父亲不好！我就不懂了，胖头鱼，难道不是鱼头比鱼肉好吃吗？他们没吃过胖头鱼吗？我爹他就喜欢吃鱼头啊！剁椒鱼头，酸菜鱼头！口吐芬芳……！！” “啊……这……原本还很生气，看到你这笑出了声，这个年代原来还有人连剁椒鱼头都没吃过，网络喷子真的好可怜啊，哈哈哈哈哈哈！！！” “大兄弟，你吵到了我的眼睛！” “……” 与此同时。 在国内的各个角落。 还有一群人默默地停下了正在网暴的举动，开始瑟瑟发抖的回忆起来。 最近这几个月，他们身边有没有出现新的好友，新的同事。 这个人的身上，有没有可以藏隐形摄像头的地方。 靠！ 怎么一回忆！ 突然这几个月接触过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好可疑！ 救命！ 他该不会！ 要上陈记的直播间！ 成为陈记的男主角了！ 不要啊！ 不！要！啊！ 求！求！了！ 第46章 陌生人可以摧毁你眼前的幸福 《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回归，新曝光直指网络键盘侠？》 《暗访记者陈记再回归，他的真实身份竟还未曝光？》 《细数近年来，网络暴力带来的惨案》 《心理分析：带你走近网络圣母，键盘侠》 ……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预告一发，很多热度神经敏感的记者，就第一时间意识到，这将会是新热度！ 陈记前几次直播带来的热度，他们已经吃了好几个月。 只要账号热度下降的时候，就写几篇关于陈记暗访直播的分析，又或者写一些对陈记真实身份的猜测。 这样的文章，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都会给账号带来一波极大的热度。 五个月！ 陈记的旧直播他们足足吃了五个月！ 终于！ 迎来新饭了！ 这一次。 在直播间里蹲守的，不仅仅只有想要探索未知的吃瓜网友。 还有很多的媒体行业从业者。 记者，编辑，网红，甚至是明星！ 纷纷蹲守在直播间里。 他们蹲守的可不是一场曝光直播。 而是！ 后面几个月的热度新趋势！ 晚间。 七点五十五分。 …… 直播预告片，准时开播！ 一段舒缓轻快的音乐，在直播间里播放着。 动态漫画中。 一个男孩抱着自己课余时间打工两个月给女友买的礼物，走在去见女友的路上。 虽然还没有看到女友，但他的脑海中，已经脑补到不久后的画面了。 女友一定会非常惊喜的对他说：“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坏了，却舍不得换？” “亲爱的，你对我真的好好啊～” 对了！ 还要给女孩子仪式感！ 男孩停下脚步，给手提袋拍了照片。 上传到各大社交平台。 分享了自己的打工经历，还有给女朋友挑选手机时所做的功课。 约会过后。 男孩回到家里，点开手机里的社交平台。 却发现。 评论区的声音，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 一群人祝福他和女朋友很好的感情。 祝福他们在毕业以后，可以携手走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而是…… “点进来之前，我还以为是什么好手机，两千块钱的破手机你也送的出手？” “真替你女朋友心酸，满心欢喜的拆礼物，结果就是个拿不出手的破玩意？！” “既然都去打工了，为什么不送女朋友好一点的，难道不知道女孩子都喜欢水果手机吗？拍照好看，手机颜值高，拿着还有面子。” “打了两个月工，肯定赚了不止两千，说到底，现在的男人啊，根本不舍得为女朋友多花钱。” “楼上的姐妹你们都错了，两千块钱的破手机都需要打工两个月，他女朋友真可怜，遇到这么穷的男人，贫贱夫妻百事哀，希望他女朋友及时止损。” 动态漫画里。 看着这些网友们的言论。 动漫小人眸子里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了。 过后的几天。 走在大学的校园里，明明走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关注他。 他却觉得。 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仿佛在对他指指点点。 “看到没有，就是那个屌丝，送女朋友手机居然才送个两千的。” “他女朋友快和他分手了？没钱谈什么恋爱啊！” “现在结婚都要房子车子彩礼，他这么穷，给得起吗？” 每一句话。 都是一滩口水。 这些口水。 正在一点点的淹没小人。 直播间弹幕： “我好像在某书刷到过类似的帖子，那个男孩最开始，明明只想分享自己的幸福的。” “两千块钱的手机怎么了，那是他辛辛苦苦打工给女朋友买的，喷他的人是不是连个可以送手机的男朋友都没有啊？” “他还是个学生，这群网络喷子知道一个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吗，知道两千对于学生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吗？”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很幸福的……” 口水一点一点的淹没动漫小人。 另一个小故事开始了。 年轻的小伙子刚刚通过公司的面试。 开心的打电话，和家里人分享找到实习公司的喜悦。 在地铁口下车的时候。 一个老太太突然晕倒在地。 一群人围着老太太指指点点，只有他默默的掏出手机，打通了120 为老太太叫来了救命的救护车。 当救护车到来以后，围观群众都站的远远的，只有他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救护车。 到医院后，给老人家垫付了医药费。 可当老太太的子女赶到，一场碰瓷开始了！ 小伙子一边帮自己争辩，一边委屈着。 他是好心，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小伙子报了警，警察调取现场监控以后，确认为家属碰瓷。 原本。 小伙子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又可以继续自己普通又不平淡的生活了。 可当天晚上。 他就出名了！ 老太太家属碰瓷他的时候，有围观群众拍摄下了老太太家属的碰瓷现场。 起初评论区还有一些同情他的声音。 可渐渐的。 一些言论，让他开始彻底的怀疑。 他帮老太太叫救护车，把老太太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是不是…… 真的，错了？！ “那么多人都选择围观，只有一个傻子冲上去叫救护车了，不讹他讹谁？” “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别人，我看他冲那么快还以为家财万贯，随便怎么老太太家属怎么碰瓷都无所谓呢。” “老太太醒来也好委屈的，她生病很久都没有去医院，就是因为没有钱。这个小伙子把人送到医院去，又不给人家承担医药费，属实有点不负责任。” “现在的年轻人属实有点不知人间疾苦，自以为是的去做善事，却在人家没钱付医药费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 “你没钱给人家看病，冲那么快干嘛，轮得到你装大尾巴狼？” 漫画小伙子的身前，有一颗红色的善心。 在网络上一条接一条的言论攻击下。 小伙子的胸膛中。 善心被伤害的七零八碎。 …… 直播间的弹幕。 再一次！ 激烈的刷了起来！ “虽然很生气，但又必须要承认，漫画里的这些画面，好像都似曾相识。” “小伙子做的明明是善事，却有一群人敲着键盘指责他，难道那些人不知道，他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吗？” 第47章 心寒又真实 无数正在看直播的观众，看着动态漫画里的一幕幕。 心口都憋着一口气。 “最可怕的是，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相似的事。” “曾经我在路上帮一个老奶奶扶了车子，老奶奶走了以后，我听到很多人在小声的议论，说我就不怕被碰瓷吗，家里应该很有钱。” “什么时候开始的，连做了善事都要被人议论，以后还有人敢做善事吗？” “小时候做善事，明明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 …… 小伙子关上手机，努力的去忽略网络上的那些声音。 想要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明天的实习。 然而。 第二天一早。 他接到了实习公司的电话：“很抱歉，您现在并不符合我们公司的用人要求，实习你不用来了。” “可以请问一下原因吗？我明明通过了公司的初试，笔试和面试的。”小伙子急切的问道。 这家公司算是他所在的城市，所学的专业最有前景的一家公司。 光是初试和笔试，都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他已经成功的从一群面试者中杀出重围了！ 怎么会…… 突然…… “昨天网络上有一个很火的视频，里面是你被你所帮助的老太太家属碰瓷的内容。” 小伙子茫然：“可后续警察来后，事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是家属碰瓷，而不是我的责任，我只是做了一件善事。” 电话那边。 hr冷笑一声：“善事？” “容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后续你在公司的项目组里，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需要你上台阐述我们公司给出的方案。” “但是！在你前往目标地点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需要救助的病人，其他的路人不会出手相助，都在袖手旁观。而如果你不留下救助他，陪他一起等救护车的到来，他可能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小伙子迟疑道：“我可以帮他叫救护车，然后继续前往项目现场。” 人事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持续追问道：“可如果这时，120告诉你，这个人如果在几分钟之内，没有人采取急救手段，就会死！” “他们会在电话里，教你如何去救这个人。一边是对于公司来说至关重要的，资金牵扯几千万的大项目；另一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你要怎么选？” 动态漫画里。 小伙子哽住了。 几次试图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知道hr想要的答案是什么。 可！ 他说不出口！ 明明被追问的是动态漫画中的漫画小人。 却有很多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却感受到了相同的窒息。 “我好像看到了面试中的自己，被面试官追问的丢盔弃甲的模样。” “对对对，不过这个hr真的有点厉害，虽然站在小伙子的角度很委屈，可站在公司的角度，这个点是完全正确的！” “……” 将近半分钟的沉默。 hr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 “我来替你回答，你会选择那条鲜活的生命。” 小伙子无力道：“是……的……” 错过公司的项目，事后，他一定会努力的去争取一个合作方谅解的可能性。 可是…… 如果错过的是一条生命。 他这一辈子，可能睡觉都不会安稳。 晚上一闭上眼睛。 他就会想起，原本，他是可以救下那个人的。 又会想起…… 如果！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冷漠，以后自己父母遇到一些意外的时候，真的会有路人，伸出援助之手吗？ 下意识的张了张口。 准备为自己争取一下。 hr的声音，到了这个时候，却又比之前柔和了很多很多。 “讲真的，从我个人的角度，我真的很佩服你这样的人。哪怕是遭遇到了碰瓷，甚至是网络暴力，可下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依然愿意伸出援手，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也会是我非常敬佩的那类人。” “但是！” “我现在并不是以个人的身份在和你交流，而是一家公司的hr。公司需要的，是会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员工。” “你这样的性格，对于公司来说，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所以很抱歉，公司的大门不会再为你敞开。” “不过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也祝福你在未来，可以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再见！” hr礼貌又疏离的结束了这次通话。 漫画小人呆呆的坐在原地，双手抱着腿，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他轻声的呢喃着：“可是，这就是我最称心如意的工作啊……” 一幕幕的画面，在屏幕上浮现着。 有还在大学时，他认真的做就业攻略的模样。 有刚发现这家公司时的欣喜。 有挑灯夜读，为了笔试和面试努力时的模样。 还有…… 刚刚得到面试结果，开心的走在路上，遇到昏倒老太太之前的画面。 最后。 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 屏幕上。 只剩下一个蜷缩着抱着自己，摸摸伤心的漫画小人。 在他头顶的位置上。 浮现了一行小字。 “我，是不是做错了？” 弹幕： “你没有做错啊！什么时候善举也变成了错的？” “可是我觉得hr说的也没有错，商人重利，从公司的角度出发，他的存在对于公司来说，可能真的是未知的风险。” “是啊，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可能影响不了什么，可以后一旦升职，坐到了管理层的位子上，他真的会成为公司年度项目的不定时炸弹。” “道德层面我站小伙子，可是，唉……” …… 动态漫画消失在屏幕上。 摄像头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一道看起来有些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摄像头对面的镜子里。 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出现在观众们的耳畔：“各位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陈记。” “接下来，我将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嘘！” 摄像头开始移动。 从厕所出来，是一条长长的，有些破旧的走廊。 陈牧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门前。 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在门口的视角下。 不算大的屋子里，全景一目了然。 不到四十平的房间里，挤满了二十多个工位。 每一个工位的电脑上，都同时连接着几十台手机。 听到门口的响动，屋子里的人警惕的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在看清楚来人以后。 笑呵呵的对陈牧招了招手：“小陈，你来的正好，帮我去楼下买个咖啡。等干完了这票，哥们儿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第48章 没钱，就创造赚钱的机会 “没时间。” 陈牧冷哼一声，走到自己的工位前，从桌子下面拿出一瓶咖啡，随手扔了过去。 “就这玩意，爱喝不喝。” “喝，有就行，我这人一点也不挑。”男人笑呵呵的接下了咖啡，一边灌着咖啡，一边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 陈牧默默的给自己也开了一瓶咖啡，默默的在工作群里找了一份没有伙伴还没有接下的新水军任务，准备开工。 点开一个名为《明星公关》的文档。 一点开，就看到了几张混乱的照片。 男人和漂亮的女孩子在酒店的房间里的照片。 和几个漂亮的女孩子在ktv的照片。 还有一些在夜店的照片。 陈牧往后滑了一下椅子，踹了自己身边工位的男人一眼，指了指自己的电脑屏幕。 “咻~” 看清上面内容的那一瞬间，男人兴奋的吹了声口哨。 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边看，还一边冲着后面的同事们招手。 “来，优先吃瓜！” 这段视频陈牧在发之前，做了后期处理。 女孩子的脸部都被遮挡住了。 而那个投入其中的男星，脸却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镜头内。 弹幕： “？？？” “我好像吃过这个瓜，但男主人公不是那个叫胡寰宇的新晋流量吗，这怎么还换人了？” “该死的胡寰宇！之前就总是碰瓷我家哥哥，没想到现在更是买通了大名鼎鼎的陈记，一起陷害我家哥哥！” “我怎么看不懂，弹幕上的妹妹们怎么那么激动，她家哥哥是谁？她们的哥哥都是同一个人吗？看来是个大家族啊！” “有没有可能，我家哥哥只是粉丝对爱豆的一种称呼，和血缘并没有关系。” “这群粉丝口中的哥哥，就是陈记镜头里照片上的这个人，柳城，算是成名多年的流量了。” “我想起你们口中的柳城是谁了，是不是那个前几年一部言情剧爆火以后，就开始疯狂的接烂片恰烂钱那个！！” “下场无路人，弹幕上说我家哥哥不好的，都是胡寰宇粉丝？” “胡寰宇刚脱粉两个月的粉丝在这里，我是不是误会他了？” “……” 陈牧的同事趴在电脑前，认真的阅读着任务要求。 看了半晌以后，同事突然一拍脑袋。 “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叫【饭点吃瓜】的营销号，不是发过一个塌房预警吗，四千万粉的当红流量私生活混乱！” 说着，同事点开手机，看了一眼微博。 发现【饭点吃瓜】已经把之前的预警微博删掉了，而最新的微博下，是吃瓜网友们的一片骂声。 到了嘴边的瓜！ 飞了！ 另外一个剃着寸头的同事，也在摸着脑袋，“柳城，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呢？” 隔壁的同事无语道：“当红顶流，这都不熟悉你也别干水军这行了，业务一点都不熟练……” 寸头皱眉：“不是这种熟悉……” “啊！我想起来了！”寸头一个箭步冲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打开桌面的一个加密文档，“给你们看一组照片，网上绝对没有的那种！” 陈牧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凑了过去。 悄悄的调整摄像头的角度。 随后。 寸头电脑上的照片，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直播间观众们的眼睛里。 柳城和一个女子在电影院热吻的照片。 两个人一起从民政局出来的照片，两个人还在民政局门口对着结婚证拍了照。 医院产房外。 柳城焦急等待的照片。 别墅区里。 柳城带孩子的照片。 寸头咋舌：“我和你们讲，这柳城其实早就结婚了，还在镜头前卖单身人设，营销国民男友的称号。” “我以前以为这人只是卖卖人设，没想到私底下居然玩的这么花，而且，你们知道吗……” 寸头一脸的神秘兮兮：“柳城他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孩子了，这要是知道自己头上有这么大一块青青草原，不知道还愿意陪着他隐婚不，弄不好还会把离婚闹的满城风雨呢。” 直播间内： 柳城粉丝：“？？？” 胡寰宇粉丝：“！！！” 吃瓜群众：“好大的瓜！我仿佛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寸头一只手搭在陈牧的肩膀上，乐呵呵的道：“小陈，快去带哥们儿们看看，柳城准备怎么排除这些照片的危险。” 陈牧带着一大群吃瓜的同事。 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文档往下滑。 就看到了最下方的公关要求。 【把所有的照片换脸成胡寰宇，多方面爆料，快准狠的镇压胡寰宇的粉丝，把所有为胡寰宇说话的人打为脑残粉，逼胡寰宇退圈。】 第49章 黑锅丢给竞争对手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前一个月。 当红流量胡寰宇因为一档艳照门事件，被多家品牌解约。 就连好不容易竞争下来的s级电视剧项目《四海为家》，剧组也官宣换人。 尽管还有一些粉丝拼命地维护胡寰宇。 可胡寰宇还是在一夜之间，从炙手可热前途无量的娱乐圈新晋当红流量，变成了一个声名狼藉的艳照门男主。 大部分和胡寰宇有关的视频文章下方，到处都是对胡寰宇的骂声。 “哇偶，这就是那位酒店哥？” “我吃了个瓜，说这男的可抠了，房费都是女方拿的。” “他粉丝不是一直都在吹哥哥是顶流吗，哥哥的顶流， 哥哥都不掏钱的？” “有几个受害者已经拿着聊天记录出来锤了。结果这哥们儿还发了律师函，说要告人家。真以为吃瓜网友没文化吗，如果是铁了心的要起诉，要发的是法院传票，而不是律师函。” “哥哥就是装装样子，你怎么可以拆穿哥哥呢？哥哥单纯的很，发了退圈声明还说自己是被冤枉的，真被冤枉了哥哥会退圈吗？” “哥哥还有潮牌店呢，临走前虐一波粉，还不是为了方便以后继续割韭菜？” “……” 一直到刚刚。 从胡寰宇这个名字，出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的那一刻。 弹幕上。 到处都是对胡寰宇和胡寰宇粉丝的嘲讽声。 跳得最高的，是柳城的粉丝。 尽管很多的营销号一直都在说，柳城和胡寰宇是同一个类型的流量明星。 可在他们眼中。 这些通稿全都是胡寰宇自己买的，是胡寰宇在越级碰瓷给自己抬咖。 柳城的粉丝开始疯狂的辱骂胡寰宇。 胡寰宇粉丝也不是吃素的，双方维持了几天的骂战，也就彻底的结下仇来。 把双方之间的仇恨彻底点燃的点，是几个月之前的角色竞争。 萝卜台《四海为家》的男主角竞选。 《四海为家》是s级项目，更是一个可以帮流量波口碑的项目。 八十年代的年代剧，整个剧组的导演编剧，甚至是幕后工作人员，都是金奖卡司阵容。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拿到了《四海为家》的男主角。 就相当于拿到了下一届视帝的提名。 在公布男主角人选前几天，柳城被狗仔拍下和编剧导演聚餐。 就在全网都以为柳城一定是男主的不二人选的时候，《四海为家》的官博毫无预兆的官宣，胡寰宇定妆《四海为家》的男主角色照。 在《四海为家》官博官宣当晚。 网络上就流传一组剧组内部工作人员的聊天记录，内容简单明了，胡寰宇能拿下男主，并不是因为胡寰宇的演技更好，而是胡寰宇背后有人，带资进组。 可现在…… 很多的观众嚼着嘴里的瓜，怎么吃怎么不不对劲。 这瓜。 吃错了？！ 弹幕： “我好像想起来了，《四海为家》的救场男主，是不是就是这个柳城？” “我家哥哥已经在给陈记发律师函了，帮艳照门男主洗白的烂记者，等着被告！” “我的天啊，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有人骂陈记是烂记者？” “陈记每一次的暗访，都冒着巨大的风险，有些不懂的人就闭嘴！” “有些人已经开始跳脚了，小爷我追陈记直播这么久，多少也总结出来了一点经验。那就是！按照陈记的性格，如果没有铁证，是绝对不会曝出来的，有些粉丝还是看好，看清楚你们家哥哥是什么样的人！” …… 在收到柳城经纪人的预付款以后。 陈牧和其他几个同时火速的忙了起来。 先是用ps技术换脸，把所有柳城的脸都换成胡寰宇的脸。 随后，电话警告几位“女主”。 如果在接下来对胡寰宇的曝光过程中，她们愿意配合演这场戏，那么她们可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如果她们不愿意配合，那也不要出来坏事，否则…… 在一切准备就绪以后。 这些“属于”胡寰宇的黑料，并没有被马上铺遍全网。 水军公司还为了这场陷害，专门开了一场会议。 在这场会议中。 他们对胡寰宇和胡寰宇工作室的反应进行了预测。 甚至！ 对胡寰宇的粉丝进行了群体画像，预测胡寰宇粉丝可能会采取的洗白方式。 会议室里。 寸头大哥一脸严肃的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段。 给陈牧他们这群新手进行讲解。 “这次行动，我们的重点是快准狠！” “胡寰宇粉丝所有的洗白行动，都可以用我们储备的路人号去进行对线，把所有粉丝的澄清都打成脑残粉的臆想症。” “随后，我们要把一部分女性网友拉进这场舆论战。” 寸头大哥手中的激光笔在ppt的“同理心”三个大字上打圈。 “照片里的几个女人，我们要把她们塑造成胡寰宇的女朋友，就算不是胡寰宇的女朋友，也是胡寰宇给了她们恋爱的错觉。” “女性群体在看到同性被绿，被男人渣的时候，会有一种很强的同理心，而这就是我们这次行动所需要利用起来的主力军！” “大量的账号把胡寰宇艳照门事件上高度。” “主要从女性在恋爱中和婚姻中被抛弃被渣后该如何自保，可能会受到多少的伤害这几个角度入手。” “只要这波节奏带成功，后续我们的水军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撤退，剩下围攻胡寰宇和胡寰宇粉丝的，将不再会是我们，而是真正愤怒的路人网友。” 会议室现场。 陈牧拿着本子，认真的记录着寸头哥所说的水军要领。 坐在陈牧隔壁的小哥开口恭维道：“头哥不愧是老油条，到时候全网都是胡寰宇的黑料，我们就可以和柳城那边要尾款了。” 寸头眼睛一瞪。 把桌子拍的“哐哐”响：“蠢货！任务的重点是毁掉胡寰宇的名声吗？当然不是！我们真正的任务，是让胡寰宇离开娱乐圈，把《四海为家》的男主位置让出来！” “当他声名狼藉的时候，我们真正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第50章 他占了不该占的位置 寸头的手在电脑的触摸板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ppt翻到了下一页。 会议室的幕布上，正放映着一张很清晰的表格。 表格上。 清楚的表明了胡寰宇身上所有的商业代言，还有一些已经签了合约，或在进行中，或在筹备中的电视剧，以及综艺节目。 寸头手中的红外线笔，在整个表格的外框上画了一个大圈。 “这些，才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 “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我们更清楚胡寰宇在舆论爆发以后，可能会采取的应对手段。” “所以！从我们收下柳城的定金，把和胡寰宇相关的虚假黑料洒满互联网的那一刻开始。你，我，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回头路了！” “要么！我们凭借自己的本事，让胡寰宇彻底的从娱乐圈滚蛋，然后顺利的拿到柳城许诺给我们的尾款。” “要么！等到胡寰宇的团队反应过来，我们等着被‘查水表’！” 寸头犀利的目光 ，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兄弟们，你们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坐在陈牧身边的兄弟在发抖。 他知道。 互联网水军，赚的就是黑心钱。 可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来。 像他这样，在现实生活中向来查无此人的小角色，也可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迸发出这么大的能量。 他只需要躲在这个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电脑敲敲键盘。 就可以把一个在娱乐圈正当红的顶流，拉下马来。 他现在，这么厉害的？ 在他们的身边。 还有几个脸色不太好看的新手。 弹幕： “看这些人的样子，这些人应该没有想过，他们的图谋这么大？” “瑟瑟发抖，一个活在聚光灯下的人，都可以被这样陷害，那我们普通人呢？这些网络水军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看到的言论，都是这些网络水军，想要让我们看到的……” “……” 哧！ 一道哧笑声，打破了室内凝固的气氛。 陈牧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看着寸头：“头哥当真是先斩后奏的一把好手。我就一个问题，你如何保证事后胡寰宇不会请律师上诉，只要把那些营销号一层一层的告下来，查到我们这些人头上，对于胡寰宇来说只是早晚的问题。” “人挪死，树挪活。” “如果保证不了我们的安全，那……” 后面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寸头深深的看了陈牧一眼。 随后，唇角弧度扩大。 “能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要看各位够不够努力了。” 手指向幕布所在的方向，“看到了吗，只要这些所有的品牌和电视剧，综艺项目全部因为胡寰宇的名声受损问题对胡寰宇提出解约，并且索赔巨额的违约金。” “那么！接下来！” “在退出娱乐圈以后，胡寰宇这个倒霉蛋只会被巨额的债务搞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来找我们这些人的麻烦。” 真的吗？ 会议室内，响起了真真的窃窃私语声。 “头哥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头哥可是这行的前辈了，这票他不是也参与了，他总不能把自己也送进去。” “打官司这种事可是很麻烦的，请律师更要花不少钱，到时候胡寰宇早就是个穷光蛋了，根本请不起律师来找我们麻烦。” “有道理……” 对于会议室里的这些声音，寸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只是转过身去。 点了一下笔记本的页面。 随后。 ppt翻到了下一页！ 这一页上，同样是一个表格。 不同的是。 表格的第一列上的名字，是会议室所有在座人员的真实姓名。 第二列。 则是一串数字。 寸头懒洋洋的声音适时响起：“看到了吗？这后面的数字，就算你们每一个人在这单公关任务里，可以拿到的最少数额。” “如果我们这次任务完成的足够好，那么后面的数字，很有可能会翻倍。” 陈牧不着痕迹的往后靠了靠，把会议室里其他人的表情录了个全景。 弹幕： “这群人刚刚还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还在担心这种行为是不是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看看后面的金额！” “最少的一个人，都可以在这单水军任务里拿到十万块，老天爷啊，为什么当一切曝光以后，我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赚钱的工作！” “果然，风险和利益，都是并存的。” “别说这些人看起来有些狂热，我看到这些数字，我也狂热啊！” 直播间的弹幕上。 到处都是为水军的巨额报酬震惊的声音。 “哗啦——” 随着寸头一抬手，掀开了投影仪的幕布。 幕布后面。 一副挂画面积的钱墙，映入了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眼帘！ “嘶！” “嘶！” 也不知道是谁先倒吸了一口冷气。 会议室里的大家！ 好像都坐不住了！ 第51章 有钱，就可以改变舆论风向 弹幕： “有没有大佬目测一下，这里有多少钱？” “一沓是一万的话，粗略估计一下，这些现金足足有一两百万！” “我突然，想去这家公司上班了。” “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靠！” “……” 会议室里。 近乎所有的新人，都扑到了钱墙那里。 疯狂的呼吸着。 空气中，到处都是钞票特有的味道。 短暂的动员结束后，寸头宣布继续开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句古语放在此刻的水军公司，特别应景。 直播间的观众们，眼睁睁的看着寸头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其他人，继续这场任务。 先是大量的水军账号涌入胡寰宇代言的品牌下方，要求品牌方和胡寰宇解约。 并且，愤怒地表示！ 如果品牌方不和胡寰宇解约，继续用这样一个道德上有问题的艺人，作为品牌方的代言人，他们以后一定会抵制这个品牌的所有产品。 一开始。 胡寰宇的所代言品牌的官博下方，只有水军的声音。 可当一系列的营销号截图转发了这个现象以后。 要求品牌方和胡寰宇解约这个请求，似乎在短时间内，变成了“民意”！ 水军悄无声息地退出。 把舆论场地还给大部分的路人网友。 这些网友在营销号的带领下，兴奋的跑到一个又一个品牌方的微博下方大喊。 “到现在还不解约，是要袒护胡寰宇到底了？” “兄弟们，记住这个品牌，以后再也不要买！” “艺人应该带给观众正确的导向，品牌方真的认为，选择胡寰宇这样的垃圾艺人作为品牌代言人，没有问题？” “欢欢食品已经和胡寰宇解约了，希望你不是最后一个！” 随着第一个品牌方欢欢食品站出来宣布，由于恶劣的道德问题，胡寰宇以后将不再会是欢欢食品的品牌代言人后。 那些胡寰宇正在代言的品牌，纷纷兵败如山倒。 宣布和胡寰宇解约，并且将会对胡寰宇追究巨额的违约金。 每当有一个品牌，宣布和胡寰宇解约，网友们都会兴奋的争相奔走的告诉更多的陌生人，又有一个品牌，和胡寰宇解约了，胡寰宇要完蛋了！ 弹幕： “一个多月之前的那场狂欢我也参与了，当时只觉得兴奋，觉得为娱乐圈铲除了一个祸害，可现在看到陈记直播出来的这些东西，我只觉得胆寒……” “胡寰宇粉丝快哭死了，那件事以后潮牌店都关了，哥哥自己都放弃了，没想到真的会有沉冤昭雪的这天！感谢陈记，谢谢陈记还他清白，真的谢谢。” “柳城才应该是被网暴的那个人！自己做过的破事，就因为是竞争关系，就直接把所有的黑锅都扣到竞争对手的身上了？” “恶性竞争到这个地步，随便放在哪个行业都有些离谱了。” “你们都在关心柳城这个人如何恶劣，只有我在关心这些水军的可怕吗，柳城只是一个雇佣者，可是计划到执行，全部是这些水军搞出来的。” “他们懂得网络舆论的趋势，知道要怎么操控舆论。” “而且他们的时机把握的很好，把一个话题热起来以后，他们就撤，可留下来的真路人，已经在按照他们的思路去走了，我们分明是给人家当了水军啊！” …… 所有品牌和电视剧，综艺节目的合作方，官宣和胡寰宇解约。 放在一个多月之前，看到这一幕，绝对全网狂欢。 可现在。 更多的观众只会觉得胆寒。 比起柳城这样的恶人，他们更害怕的是陈记所曝光出来的这家水军公司！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 他们就可以在互联网上，指挥着所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活埋”一个活在聚光灯下的人。 一个活在聚光灯下的明星，尚且如此。 如果轮到他们自己…… 弹幕： “有没有人发现，这个水军公司的手段和木晓晓之前帮有钱人搞事情的手段，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的！施暴者先一步站出来倒打一耙，率先一步占领舆论高地，就算是后期被害者出来说些什么，大部分的人也只会认为被害者在狡辩。” “陈记在曝光木晓晓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木晓晓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这是要一鼓作气，直接把这条产业链揪出来吗？” “有可能！当初曝光奶茶的时候，不也是因为一仓库的过期牛奶，追查到了整条过期食品再销售产业链！” “业内人士告诉你们，对于这样的水军，我们把他们称之为黑公关。” “求求陈记了！一定要把这条黑公关的产业链揪出来！” “……” 胡寰宇退圈。 柳城那边给水军公司结算尾款。 那之后的几天，互联网上胡寰宇的热度一点点下去。 渐渐的，好像没有多少人记得娱乐圈里，前几天还有一个耀眼的顶流男明星，叫胡寰宇。 互联网上。 也渐渐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网上岁月静好。 水军公司可不是。 “娘的！最近怎么一个大单都没有了！” 寸头在办公室里翻遍了所有任务单，看到上面那些不到七位数八位数的酬金数额，就开始不耐烦的摔鼠标。 整个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谁也不敢说话触他的霉头。 和一些装鹌鹑的新人比起来，水军公司的老员工们显然对于头哥这样的状态见怪不怪里。 陈牧拿起手机打字，给旁边的大哥看。 “头哥这是咋了？平时也不这么暴躁啊？” 身边的大哥有些奇怪的看了陈牧一眼，身边这小子也不算新人了，居然连这样的八卦都不知道？ “寸头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一个月要还款的数额就高达七位数，这几天又快要还款了，估计开始心急了！” 就在两个人还在用手机悄悄打字交流的时候。 寸头突然一拍桌子。 表情阴冷的站了起来：“最近没单子没关系，只要我们把互联网搅浑！到时候大家就会排着队来给我们送钱了！” 第52章 原来都是反串！ “好久没有搞事情了啊。” 陈牧身边的大哥轻轻地揉着手腕，笑眯眯的，眸子里难掩兴奋。 陈牧环顾了一圈。 身上的摄像头也跟着转了一圈。 办公室里。 几乎所有水军公司的老员工，此刻的表情都是兴奋的。 搞什么事情？ 寸头在最缺钱时做出的决定，是要搞一件很有赚头的事情吗？ “陈风，你过来。” 就在陈牧和直播间网友还在疑问的时候。 就看到寸头对着陈牧的方向招了招手。 陈牧“哦”了一声，走到寸头的身边，在寸头的示意下给自己搬了个凳子。 安分的坐在那里，完美地扮演好一个小弟的角色，等待着寸头接下来的吩咐。 “陈风，你进我们公司已经有两个月了，你觉得做水军最重要的是什么？” 寸头犀利的目光落在陈牧的身上。 陈牧还没有怎么样，直播间的观众们反而先一步的帮陈牧紧张起来。 “好家伙，陈记是真狂啊，这么多次了，却还是连个姓都不换？” “这种领导问话真的好可怕，因为根本搞不清楚领导在想什么，问的话背后有没有什么深意。” “和陈记同期的人好像有很多，为什么只找陈记谈话？陈记该不会暴露了？” 陈牧先是愣了一下，可很快，就笑了起来。 “既然您问了，那我就浅答一下个人见解，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希望头哥可以不要嫌弃。” 寸头笑道：“自然不会。” 陈牧的语气严肃了一些，“按照我个人的理解，水军最重要的是傲气，大局观，果断，还有尊卑。” “哦？”寸头的语气微微上扬：“细说一下？” 陈牧伸手去碰矿泉水瓶，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寸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个年轻人在自己面前紧张的模样。 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 陈牧才终于开口，把话讲了下去：“在我的眼中，傲气是作为水军的基础，如果当你在和另外一个人进行争吵的时候，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错的，那么那你要怎么去吵赢这场架？” “对于我来说，做水军时的傲气就是，我说的，就是对的！” “还有就是，每一场舆论战中，我们是下棋的人，是操纵棋子的人！” 听到这里，寸头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 陈牧：“大局观和果断，在我这里是相辅相成的。就拿我们之前做过的胡寰宇事件举例，凡事把握一个度，并且在第一时间找到大众的痛点，充分的利用起来。我们只需要把事情推动一下，不能因为眼前的胜利就得意忘形，穷寇莫追！” “最后的尊卑，说的是我们和金主的关系。水军不只有我们这一家公司，如果无法和金主之间保持一致良好的关系，那么很有可能下一单生意，就要被送到其他的水军公司去。” “所以不论我们的心中，对于金主有什么样的意见，只要这个人可以给得起钱，那么他就是爷！” 面对头哥审视的目光。 陈牧不卑不亢道。 “好！” 头哥毫无预兆的鼓掌，大声叫好起来。 “好！” 随着头哥开了一个头，办公室里，一直在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陈牧和头哥之间对话的同事们，也纷纷忍不住跟着鼓起掌来。 陈牧虽然说的不对。 但抓住的每一个点，都是身为水军最为重要的点。 新员工在反复的品味着陈牧刚刚说的话，试图根据陈牧总结出来的这些东西，让自己也可以在工作中找到一个更大的进步点。 而老员工，却多少在陈牧说的话，和寸头的态度里，品味到了更多的东西。 看来。 以后要和这个小陈打好关系。 这个小陈，要被重用了啊！ 寸头一声下令，其他人都带起耳机，继续手头的水军工作。 看到其他人都开工了。 寸头登陆了一个微信账号。 随后。 点开了一个名为“自媒体营销号”的微信群。 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然后按下回车键。 「新热点，想要的打钱！」 寸头这条消息发出去一分钟，都没有人回复他。 直播间的弹幕上，也多了些嘲讽的声音。 “不过一个做水军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牛人？” “这态度，谁嘞你？大概率是为了在后辈面前展现一下自己很牛批，结果翻车了。” “我扫了一眼上面的聊天记录，好多都是眼熟的大营销号，人家流量比你大多了，你一个破水军头子凭什么和人家这么嚣张。” “我靠？？” “我是不是看错了？？” “你们居然是这样的营销号？？” 就在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还在吐槽着头哥的狂妄自大时。 在头哥私聊的对话框里，出现了第一个营销号“娱乐小沈”。 【娱乐小沈：「图片」】 寸头点开图片，上面正是一张十万块的转账截图。 与此同时。 寸头在银行的网页上，点击了一下刷新。 银行账户里，多了十万块余额。 这钱！ 营销号是真的给头哥打过来了！ 确认钱已到账以后。 头哥在电脑的桌面上打开一个名为「搞事」的文件夹。 把其中一个标价十万的文档，给“娱乐小沈”发了过去。 “娱乐小沈”是第一个。 却不是最后一个。 【“瓜田吃瓜”转账十万】 【“人性测评”转账二十万】 【“顶流小鲜肉”转账十五万】 【“互联网狗仔”转账十万】 …… 每过个十几秒。 都会有新的营销号，带着转账截图来私聊寸头。 每当这个时候。 寸头都会在银行后台确认，真的收到了这笔钱。 在确认金额以后。 会把一个和付款金额对应的文档发给这些营销号。 连续十几分钟后。 寸头还在收钱，发文档。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吃瓜群众们人已经麻了。 “有人统计过，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寸头收了多少钱吗？” “浅算了一下，几千万。” “人麻了，怪不得一个月七位数的负债都敢背，人家十几分钟赚了几千万啊！” “这么多营销号，居然都是从水军公司进货的？这里面好多熟面孔的！” “他们到底要搞什么事情，居然值得营销号给头哥这么多的钱？我不理解？！” “我不理解+1！” “我不理解+2！” “……” “我不理解+！” “……” “我不理解+身份证号……” 第53章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断断续续的收款，维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 寸头最后一次刷新银行账户的网页。 镜头下，赫然记录着。 在寸头的账户余额里，多了整整四千万。 弹幕： “半个小时，四千万，这赚钱速度是不是有些魔幻了……” “那些被通报要补税几十亿的，也没有这个扯啊。如果可以一直保持这个速度收款，岂不是一个晚上赚到的，比某些头部带货主播双十一，六一八的入账还多？” “为什么我看到的水军，都是五毛一条，一块一条，而寸头……” “这大概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啥状元，水军状元吗？网络喷子键盘侠大首领寸头？江湖人称头哥，敢不尊重头哥，水军喷死你。” “哈哈哈哈，前面的大兄弟，有内味儿了！” “……” 办公室里。 看着寸头一系列操作的陈牧：“……” 从系统提供给他线索的时候开始，他就大概猜测到这家水军公司，也许比他之前调查到的水深许多。 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居然会深到这个地步！ 就这么一个破破烂烂，遍地烟头的办公室。 居然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间，可以达成这样巨额的交易。 比起寸头在半个小时内收到的巨款，真正让陈牧耿耿于怀的，是另外一件事。 这群人的操作熟练又熟悉。 那些营销号显然不是第一次和寸头进行这样的合作了。 不然的话。 也不会寸头在群里轻飘飘的发一句新热点，就有那么多的营销号上赶子转账给寸头。 那些营销号，曾经在和寸头的合作中，吃到过不小的利益。 在“新热点”中可以获得的利益，要远远的超出他们付给寸头的这笔钱。 想到这里。 陈牧惊疑不定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寸头的背影上。 这个家伙。 究竟准备做什么？ 寸头确认好金额，一回头看到的就是。 陈牧那执着炙热中透着些疯狂的目光。 唇角上扬，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得意：“陈风，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想！” “特别想！” 寸头的话音未落，陈牧就已经情不自禁的接话。 “头哥，如果您愿意带带我，以后我独立指挥的水军任务，您拿大头！” 在陈牧说这句话的同时。 正在直播间观看直播的吃瓜群众们，也不自觉地停下了敲弹幕的手。 因为！ 在直播画面中，多了几行关于水军酬金分配的小字解说。 原来。 以刚发生不久的柳城陷害胡寰宇公关案例为例。 独立指挥水军任务的任务负责人，可以获得全部酬金的百分之五十。 每出现一场大型水军任务。 酬金的分配，公司老板拿一成，任务负责人五成，其余的执行者按照工作量比例，去分配剩下的四成佣金。 弹幕： “也就是说，胡寰宇事件时发给其他人的那么多酬金，只是全部酬金的其中一半？哦，不，只是四成？” “是我的关注点歪了吗，我怎么觉得这家公司的工作制度还挺人性化的，只要你的工作做得够好，你拿的分成可以比老板还多！” “淦！坏事都是负责人做的，真出事了拿的少的老板也更方便甩锅呢。” “水军公司还缺人吗，我想去应聘，我一个月拿个十几二十万就行，我不贪，我真的一点也不贪啊啊啊！！！” “……” 听到陈牧的效忠，寸头唇角的笑意更大。 轻轻的拍了拍陈牧的肩膀，“其实也不用大头，后续你执行的水军任务，把利润拿出一成给哥就行，毕竟……” 寸头点开银行账户的收款记录给陈牧看，苦口婆心道：“这可相当于哥做水军的看家本领了，这都准备交给你了，你给哥一成你也不亏。” 陈牧：“两成，我给您两成，不过希望您可以倾囊相授。” 闻言。 寸头眼前一亮，“好！” 说着。 直接把笔记本从电源线上拔了下来。 单手抱着笔记本往外走，示意陈牧跟上。 随着陈牧关门。 直播间的画面瞬间一分为二。 左边的画面，是陈牧跟着寸头一起离开公司的画面。 而右边，则是陈牧和寸头离开以后，办公室内的画面。 陈牧和寸头前脚刚离开，办公室里就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叹气声。 原本还想着，寸头教授陈风的同时，他们也可以悄悄的跟着蹭个课的。 没想到…… 反倒是那些老员工好笑的看着这群突然被泼了冷水的家伙，“做不了项目负责人，你们不也可以赚到其他人赚不到的酬劳吗？” “我们这批人进公司两年多了，可这么多年公司里唯一拿得出手的负责人只有寸头一个。” 沮丧的新人：“只有头哥一个吗？可刘哥你们，不是也很厉害吗？” 他们这群刚进公司的，都是这群老员工带着，手把手教出来的。 很多在水军工作中，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处理的问题，这些老员工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在一个非常短的时间里，给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可现在。 这群老员工居然亲口告诉他们，寸头是唯一可以指挥大型水军任务的负责人？ 弹幕： “好家伙，原来这负责人不是谁都能当的。” “按照这个老员工的说法，寸头以前其实想过培养其他人，但都失败了是吗？”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寸头说要教陈记，岂不是把陈记当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位暗访记者的新闻，原本只是去调查企业的罪证，结果一不小心当上了公司总裁……”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过按照陈记的本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在水军公司混成头目，滑稽。” “……” 办公室里。 老员工长叹一声，苦口婆心的对那些还有心沮丧的新人说道。 “听哥一句劝，当不上负责人也不见得是坏事。一场大型水军项目负责指挥的主要负责人，要完美地把握好各种细节，我们这群水军什么时候进场，什么时候退场，都是有讲究的。” “把握好了，我们全身而退，把握不好，你们觉得‘查水表’的什么时候来敲我们的门。” “要我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们也没有人家那种大局观，没有主持大局的本事，就老老实实的赚我们的黑心钱得了。” 新人们：“前辈说的有道理。” 另一边。 寸头带着陈牧坐电梯一直到顶层。 在一大扇门门口停下，低头掏钥匙…… 第54章 花光积蓄为女友父亲治病 “进来，记得换鞋。” 开了门。 寸头给自己找了双拖鞋，又拆了双新的拖鞋扔到陈牧脚下。 陈牧换了鞋，跟在寸头的身后进了屋子。 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也是忍不住的咋舌。 原以为在公司楼上，应该是另外一间会议室，又或者是办公室。 结果。 这里居然是一间很大的房子，粗略目测一下，这间房子起码有个两三百平的面积。 寸头随手把衣服把沙发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蹦，柔软宽大的沙发把他弹了起来。 寸头笑呵呵的拍了拍隔壁的位置，对陈牧道：“小陈，坐。” 陈牧做出一副小心拘谨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一边的小沙发上。 四处打量了一下，方才开口问道：“寸头哥，这里是？” “是我的临时住所，要是公司任务比较繁忙，没时间回家的时候，就在这里稍微将就一下。”寸头很是随意的开口说道。 稍微？ 讲究？ 陈牧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环顾了一圈这间房子。 弹幕上的网友们，就直接帮陈牧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头哥，你在看吗，我也想在这样的房子里将就一下！” “这房子先不说市值多少钱，光是装修都要几十万的。” “掏空了全家积蓄才买了个几十平小房子的我，看到头哥的临时住所，‘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咕嘟—— 直播间里。 几乎所有在直播间看直播的网友都听到了。 在隐形摄像机辅助的收音设备下，陈牧狠狠地吞咽了一声口水。 惊叹的声音，紧接着就响了起来：“将就？” “我这一辈子，如果能有一个这样的房子，那简直死而无憾了！” 寸头笑呵呵的看着陈牧，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道：“知道吗，如果你可以成为大型水军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这样的房子，一次到两次，你就可以赚到手。” 咕嘟—— 陈牧不可思议地看向寸头，“头哥，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您买这套房子，花了多少钱吗？” 寸头笑道：“大概一年前买的，也就花了四五百万的样子。” 陈牧：“……” 直播间弹幕： “！！！” “一两次任务就可以，就算是两次，算下来大型水军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一次最少可以分到两三百万？？？” “之前就已经知道这家水军公司很赚钱了，但现在寸头说的这些，还是远远的超出了我的认知！凭什么别人赚钱这么容易啊！” “四五百万，也就？” “你们都在震惊，我却不以为意。毕竟，前几天刚刷到过一个日薪两百多万的明星。” 陈牧还没有说什么。 寸头就已经从沙发上起身，陈牧赶紧跟着寸头站起身来 。 完美地饰演出一个下属小弟该有的姿态。 “既然你喜欢这套房子，我带你四处看看。” 寸头带着陈牧在室内转了一圈，最后指着那一整面的超大落地窗，对陈牧说道：“这套房子最不受我待见的一点，大概就是窗外的风景。” “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一群人在忙忙碌碌的，完全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更没有自然气息。” “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家转一转。别墅山庄，整个山庄就十栋别墅，走在山庄的院子里，就像是走在景区里一样，那样的环境才是真的惬意。” 听着寸头的话。 陈牧也跟着期待了起来：“若是有机会，我也很想看看，您真正的豪宅。” 寸头冲着陈牧挥了挥手：“走，带你去看一下工作的东西。” 到了书房 。 寸头打开桌面上的笔记本。 看到笔记本桌面上的东西，陈牧轻轻地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台笔记本才是寸头做大型水军任务真正的主机。 楼下的那台电脑，相当于只是这一台笔记本的显示器。 如果以后真的有什么突击检查之类的突发事件，寸头只需要在楼上断了主机和外接显示器之间的联系，仅仅是楼下那台电脑上的东西，很难查出来什么。 寸头点开那个名为热点的文件夹。 先点开了第一个五万块的文档。 里面的主要内容为，女孩常年不赚钱，靠男孩养活，却要和男孩分手。 再点开五万块的文档。 里面的内容就变成了。 女孩一年花男友十余万，男友没钱后，提出分手。 弹幕： “好家伙，这两个主题下来，明显第二个看起来更让人生气。” “贵有贵的道理，真的是一分钱一分货了。” “看到这两个文档里的内容，我大概能对上是什么热搜了，难道我们当初看到的新闻，并不是真相吗？” “当事女孩子被网暴了好久，生平都被人肉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回应过。” “……” 直播画面中。 寸头已经点开了第三个文档。 里面的内容为。 分手半年，前男友企图要回为女友花过的十余万元医药费。 陈牧眯了眯眼。 不从水军的工作性质，和寸头的意图以及人品来看。 寸头真的很是一个非常会抓新闻热点的人。 三个文档里的内容，说的明明是同一件事，但第三个标题相比前两个，就很微妙，因为他增加了一个性别对立的话题点！ 从网友们点开这个标题开始，原本的论点就会变成。 分手以后，为前任花过的钱，是否应该要回。 而不是这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会有十几万的金钱纠葛，还有女友为什么要提出分手。 想到这里。 陈牧居然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寸头的鼠标挪到二十万那个文档上，就在陈牧满怀期待的等着新内容的时候。 寸头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扭头，笑呵呵的看向陈牧，“陈风，如何是你，二十万的内容，你会怎么写？” 陈牧短暂的沉思了一下，二十万的主题就脱口而出：“小伙儿花光积蓄为女友父亲治病，老人出院后，女友主动提出分手！” 寸头的唇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随后。 点开了价值二十万的文档。 第55章 抓住网友心理，就是抓住了钱途 价值二十万的文档，里面的内容赫然是！ 《一二十岁女大学生母亲重病，男友仗义掏空全部积蓄相救，女友母亲出院以后，竟然惨遭分手？》 弹幕： “好家伙，我现在都怀疑，这文档怕不是陈记写的……” “只是把父亲换成了母亲，其他的内容和陈记说的一模一样！？” “我好像开始明白，为什么水军公司里那么多的水军，寸头却只看上了陈记，提出收陈记为徒的意愿。” “讲真的，只看前面的几个文档，我绝对无法举一反三到这个地步！” “不知道该说头哥牛，还是该说陈记牛。”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的关注度都在谁更厉害上面，难道就没有人关心文档里的内容，曾经霸榜热搜好几天吗？” “我想起来了！最开始还有女孩子为了女主人公说话，恋爱后把所有为女方花过的钱都要回去，这种男人也不值得托付，分了活该。” “那只是事情刚爆发时的言论，后期网上出现了不少聊天截图证据，”“……” 直播间的弹幕上，到处都是吃瓜群众们的惊叹声。 镜头下。 寸头更是直接为陈牧竖起大拇指，“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对于舆论的把控，你真的很有天赋。” “我们，该开工了。” 寸头开启水军工作室的线上会议，在简单的指挥下，水军们就有条不紊的，按照寸头的要求忙碌了起来。 第一天，某论坛帖子开始预热热度。 《女孩常年不赚钱，靠男孩养活，却要和男孩分手》 这条帖子吸引了不少的年轻网友。 起初。 帖子下面，还是相对友好的讨论。 可很快，画风就变了…… 因为。 水军上场了！ “男人的钱也是自己辛辛苦苦赚到的，现在要回来是应该应分的，没起诉让这女的坐牢就这哥们儿心慈手软了。” “女朋友都不是了，凭什么要惯着她？” “这哥们儿摊上这样的女朋友，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打开评论区差点被某些脑瘫的言论笑死，就凭着楼主的一方说辞，有些脑瘫就要给楼主的前女友定罪，凭什么？” “这叫定罪？你要是摊上这样一个男朋友，我看你……” 加速过的视频里。 内容直接倍速播放到拍摄时间的一个小时后。 帖子《女孩常年不赚钱，靠男孩养活，却要和男孩分手》已经成功爬上几大社交论坛的热榜。 水军们已经退场，留下真正的网友们留在论坛里争吵着。 第一批给头哥转账五万块的营销号，更是在热度刚起来的时候，就及时地写出了几篇关于这帖子的软文，带起了节奏，及时引流，给自己的营销号带走了不少的热度。 眼看着热度已经顶起来了。 另一个名为《女孩一年花男友十余万，男友没钱后，提出分手》的帖子，也开始在论坛热榜的底部，悄悄的往上爬着。 一点进去。 看到的就是几张逻辑合理的聊天记录截图。 贴主自称是男方的好友：“他真的是一个很疼女朋友的人，被甩以后，这个蠢货最在意的居然不是那些被骗走的钱，而是他的女朋友不要他了？！” “发这条帖子只是因为是在看不过去论坛上某些人还在对我朋友冷嘲热讽，他这么好的人，不应该遭受到你们的言语暴力！” 帖子里面的几张聊天记录，日期都是男方被甩的那几天。 整个聊天记录里，男方没有说过女方任何一句不好。 通篇都在回忆，他们曾经的感情是多么美好。 一个痴情却又被渣女欺骗的可怜男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寸头还在指挥着水军把这几张聊天记录往各大社交平台上铺，身边的陈牧却指着其中一张图对寸头道：“头哥，你看这张图的时间，是不是有问题？” “靠！还真是！” 寸头顺着陈牧手指的方向，点开了那张图。 就看到在聊天记录里，男方头一天晚上和兄弟说要去找女方挽留一下感情的时间，和第二天早上已经买了早餐在前女友的寝室楼下等待的时间一模一样。 寸头骂骂咧咧的打开微信群艾特全体。 要求所有手里有账号的人，把之前他们发出的聊天记录重新编辑一下。 “等这次结束以后，劳资非得找后期部那些煞笔好好算一笔账！” “剧本和时间线都是编剧提前写好的，他们这群蠢货，居然连图都p不明白。” “煞笔！一群煞笔！” “……” 寸头骂骂咧咧的，手下的动作却一直都不曾停下过。 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他们的网络水军在各个帖子下面带节奏。 只要争吵一开始。 这群人马上就撤退，跑到下一个帖子下面引战。 只留下一群真的被激起怒火的网友，在电脑前急赤白脸的敲打着键盘。 弹幕： “我自闭了，刚刚镜头里出现的某个帖子，正是我和一个网友对骂八百贴的帖子，我这算不算上电视了……” “我也上电视了，当初看到那些帖子的时候，真的气死，好同情那个可怜的男的，摊上那样一个女朋友就算了，还要被一群脑瘫骂。” “我就不一样了，我比很多人都理智，我只是在帖子下详细的分析了一下他被绿的可能性。”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对被我追着骂了好久的女孩说一句对不起？聊天记录的图都是寸头的人p的，也许事情的真相，和我们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样呢？” “从被网暴开始，那个女孩只上线过一次，希望她坚强一点，千万不要寻短见啊！” “说一句对不起就会原谅的，都这么多网友给她道歉了，不原谅也太小气了，再说了，大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寸头带节奏搞错了事情的真相。” “被弹幕上的某些智商盆地惊呆了，你们追着人家骂了一个多月，你们轻飘飘的一句搞错了，就想获得当事人的原谅？你们配吗？” “淦！有没有人可以联系上当事人，给大家报个平安？平白无故被网暴的她，现在的日子……” 第56章 见证水军工作全过程 直播中的画面，网友们看的生气。 可对于已经已经存在的过去，也无能为力。 镜头下。 寸头打开了一个名为“15w”的微信群。 「寸头：话题分手后，曾经给女友转过的钱可以要回来吗？限时五分钟。」 寸头刚发完这条消息。 陈牧就按照寸头之前的吩咐，打开平板，实时刷新话题里出现的营销号。 对照着表格，确认好每一个付款的营销号，一个不落的全部跟上了这波节奏。 寸头开始指挥人，顶热搜。 十分钟后。 话题分手后，曾经给女友转过的钱可以要回来吗？出现在热搜榜尾。 一个小时后。 热搜榜前十。 再然后。 热搜榜一，后面还多了一个黑红色的“爆”字。 顺着热搜榜一的话题一点进去，第一眼看到的都是营销号们推的同一篇文章。 《分手半年，前男友企图要回为女友花过的十余万元医药费》 点开热搜话题里的实时。 看到的就是…… “这女的想找的不是男朋友，是冤大头？” “看完了前因后果后已经惊呆了，就算恋爱关系中男孩为女孩花钱，已经被当作理所应当的事情，但起码也要有一个限额，十几万你说不还？” “男的现在为什么没钱了，因为你花光了人家的全部积蓄，傻！” “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为这个女人说话？什么叫都是一面之词，等当事人出来回应？笑死，你怕不就是那女的小号！” “分手是应该的，这种垃圾女人也配不上这么善良的男人，但钱你必须还给人家！” “已经有网友摸到线索了，这女的是江城的人，之前是一个舞蹈工作室的少儿舞蹈老师，各位江城的孩子家长们还是睁开眼睛看看，千万别把你们的孩子送到这样的女人那里学习。” “前面的大兄弟说到点上了，面对对自己倾囊相助的男友都这么狠心……” “……” 当事女孩邵卿的人生履历，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 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被人扒了出来。 更有一些“自称”是邵卿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的人，也逐渐的出现在热搜话题里。 “我和邵卿是一个高中的，她人品一直不怎么样。” “我就说邵卿大学怎么休学了，原来是去治病了，像这样的人就活该得病，绝症才好呢！” “我凭什么要口下留情，没有和邵卿当过同学的人根本不懂一个人可以讨厌到什么程度，你们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却没有资格来劝我善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懂不懂？！” “进来之前就想骂人，什么样的畜生能这么对自己的恩人，看到是邵卿，哦，那不奇怪了。” “……” 留下这些邵卿的“熟人”继续在热搜话题里进行爆料。 寸头点开了名为“20w”的微信群。 通知付过款的营销号，从现在开始一直盯着群消息。 他一通知，就开工。 每有一个营销号回复“1”，陈牧就在表格上做好标记。 直播间弹幕： “最开始爆发的时候，我还在话题里说过，不要着急网暴，等当事人站出来，对照一下双方说辞再做判断，结果好多人追着我骂，说我是邵卿请的水军。” “寸头搞了这么多的假熟人，我就问你们，你们谁看到了能不迷糊？” “对对对，那时候还想着，果然人品不怎么样的人，人缘也都不怎么样，结果现在，唉……” “这个所谓的陈记，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在给邵卿洗白，请这么多人配合你演戏，花了不少钱？” “到了现在还有人质疑陈记？真是服了，所有人都希望陈记直播的是假的，这样恶心的事不曾发生过，问题是，陈记只拍真相……” “……” 所有的准备工作就绪。 在寸头的指挥下。 一个名为男子掏空积蓄为女友母亲治病的热搜，悄悄的出现在热搜榜尾。 开始预热。 陈牧在话题里核对发过文章参与话题的营销号。 有没有付了钱的金主没有跟上这波热度。 在确认不缺人后，寸头开始指挥水军部门刷热度。 眼看着几个相关话题的位置越刷越高，寸头却指挥着水军们停工了。 只留下一批人做舆情监测。 却没有水军相关的账号，继续参与网暴邵卿的过程。 “头哥，几个相关话题都已经在热搜前排了，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刷数据了？”陈牧问出了直播间无数网友，最为好奇的问题！ 第57章 寸头什么时候坐牢？ 寸头直接回答陈牧的问题。 而是先刷了热搜第一话题的页面。 随后开始滑动鼠标的滚轮。 每到一个营销号的转赞评页面，寸头都会停顿一下方便陈牧看数据。 在热搜之前，这些营销号的评论区都只有零星几个人。 而现在。 最差的数据，居然也有两三万的转赞评。 数据好的，更是冲破了十几二十万。 弹幕 ： “我好像发现了华点，这些营销号现在的数据，好像和他们给寸头的钱数是挂钩的！” “这些营销号的博文里，都明里暗里的暗示，想要关注后续，就给他们点个关注。” “对对对，这个套路我也看到过。” “……” 大概的划了一下这些营销号的数据给陈牧看。 寸头又点开其中一个营销号的评论页面。 随手点进几个评论楼。 就看到里面的网友早就因为意见不合，吵得面红耳赤，激烈到相互问候祖先。 时隔一分钟。 寸头刷新了一下页面。 楼中楼里网友们激烈的对骂，又多了上百条。 寸头：“我们还有必要刷数据吗？” 陈牧：“没有了……” 弹幕： “没有了……” “虽然我不欣赏寸头做的这些事，看到这里也要说一句，头哥牛哇！” “这寸头要是被哪个明星的工作室聘请了，这不随便明星怎么作妖都不会翻车，就这种级别的舆情公关，整个娱乐圈怕不是都没几个。” “原来，在一开始，他就预料到了网友们的反应。” “说请了寸头就不会翻车，倒也不至于，这不，我们还有陈记！” “对啊！有陈记在，寸头自己都翻车了！” “我去微博看了一眼，据说已经有多位受害者报警了，寸头这是聚众造谣，危害了很多人的名誉权。” “那些在陈记镜头下出现过的营销号，全都删了之前造谣邵卿的微博，关闭了评论区，还是被一群人圈出来骂。” “他们活该！！” “……” 毫无预兆的。 直播间镜头突然关闭。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弹幕： “？？？” “陈记不会是这次把事情搞大了，直播间被人强行关闭了？” “直播平台不背这个锅！陈记直播间好像被互联网大佬加固过，即便是平台也没有办法在后台直接关闭陈记的直播间，不然你们以为陈记的直播间凭什么可以存活这么长时间……” “哭了！居然在弹幕上看到公司同事，前几个月因为关不掉陈记的直播间，天天被领导训话。” “陈记这么秀吗？我一直以为是直播平台扶持陈记，没想到……” “赶紧去看微博，热搜已经炸了！” “……” 热搜炸了？ 还在直播间讨论的热火朝天的网友们，马上意识到。 去微博！ 那里！可以让他们看到更多的热闹！ 只见整个热搜榜单。 基本上上面所有的词条，都和今晚这场直播有关。 胡寰宇报警 柳城老婆起诉离婚 （据悉两人已结婚多年，并且拥有三个孩子。） 粉丝爆料和柳城酒店相约细节 胡寰宇冤死了 寸头 水军头子 寸头 营销号联动 水军有预谋网暴无辜素人获利 多家营销号被禁言 陈记 我想要清肃这个行业 当事人发声 我前女友没错 当事女孩发声 你们赚的钱，带血！ …… “看到热搜都惊呆了，多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了，整个热搜都和同一场直播有关。” “能搞出这么大场面也是有原因的，寸头一行人的所作所为，大概率已经涉及到刑事案件，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被立案调查了！” “有人拍到柳城回经纪公司了，事情真的大条了。” “胡寰宇站出来维权了，有好多家律所都表示愿意为他打官司，之前那些提出索赔的品牌方也都反水了，表示愿意继续用胡寰宇做他们的代言人。” “胡寰宇和柳城的事情，现在基本上已经明朗了，柳城老婆甩出来的证据已经把人锤死了，柳城逃不掉的。” “最恶心人的，还是那个治病分手的事件，当事男女主都站出来回应了，看到真相的我惊呆了下巴！” “其实他们早就站出来回应了，但每一次他们的消息才刚发出来，就被那些水军们给聚众举报了，那群狗东西有在做舆情监控！” “真的是人血馒头了，每天问一句，寸头什么时候坐牢！” 第58章 十几万辅导出一个状元，值不值！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到，寸头为了用流量吸引钱财。 故意包装出一个全网都厌恶的人。 一位微博账号名为「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我是大冤种」的网友，也再一次，勇敢地站了出来！ 【「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我是大冤种」： 差不多的内容前前后后发过十几次，但都被人举报到不显示正文内容了。 今晚看陈记直播，原本是想调整下心情，没想到，我居然在陈记的直播间中看到我和我的前女友，被陌生人在互联网上陷害的全过程！ 二零二二年，三月十五日，我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我和我前女友和平分手，对于曾经给出过的那十几万，我也从未想过要回来。 可能和人喝酒说过一些对这段感情的不舍，渐渐的就有一些越来越离谱的谣言版本，传播了出去。 起初，我没有在意过，前女友知道以后，没有怪我，也没有在意过…… 可我们都没有想到，三月十五号那天，一切都变了！ 前女友被骂上热搜，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闻名全网。 热搜刚上没多久，我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我不停的在网络上回复，我才是当事人，我才是那个给了前女友十几万的男人，聊天记录是假的，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可…… 我每一次澄清，都会被人举报，或者被群嘲。 你是邵卿请来的水军吗？ 你收了邵卿多少钱？ 你该不会是邵卿的姘头？ 相似的言论，在短短几个月之内，我听过上千次，上万次！ 所有对我恶言相向的话，我都不会难过，我是个男人，我撑得住。 可是…… 可是！！！ 我真的很怕邵卿看到这些话，怕她伤心，怕她难过，怕她受不了互联网上那些声音的刺激，做出一些让所有人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可每次这么想的时候，我又会更悲观的去想。 也许，就算是邵卿有一天，真的被这些网络喷子逼到自杀那一步，他们也不会忏悔自己的过错。 他们不会认为，一个网络暴力受害者的死，是他们造成的。 而会说！ 她真的有他们说的那门不堪！ 就比如！ 当我发出这条微博时，下面一定少不了嘲笑我舔狗的声音。】 很多吃瓜网友看到最后一句话，都跟着愣了一下。 随后。 点开了「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我是大冤种」这条微博的评论区。 就见到： “兄弟，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喜欢她。” “舔狗也不是这么当的，她骗了你十几万，还用完一脚把你踹了，不是事实？” “跟你这种舔狗同为男人，真让我感到恶心！” “舔狗闭嘴，我说一句，邵卿女表子早晚会死在钱上！给我点赞！” “……” 没过多久。 「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我是大冤种」发出了第二条微博。 里面是几张他学生时代的成绩单。 高一高二的时候，月考期中考期末考，都在三四百分的分数线上徘徊着。 可高三开始。 他的成绩在在短短一年之内，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每一次考试。 成绩都会比之前提高几十分，甚至是上百分！ 最后一张图。 是他的高考分数。 叶青，高考总分742，省排名1 在发这几张图的同时。 叶青还附上了一句话。 「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我是大冤种」：“那些互联网喷子们，我只想问你们一句，三百多分到七百多分！邵卿把我辅导成高考状元，我这十几万，花的值不值！” 评论区： “？？？？” “散了，这哥们已经疯了。” “虽然不知道邵卿当年高考多少分，但她的大学也不过是个三本，兄弟你说的你自己信不？” “你是状元你牛，但你拿网友们当傻子就不对了。” “笑死，我就更坚定了，邵卿绝对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把堂堂一个高考状元，搞成现在这种神智不清的鬼样子。” “你们真的相信他曾是高考状元？而不是什么冒充的？” “三本学生辅导华清学生，骗鬼都不带这么骗的！” “兄弟，你这水军，一定很便宜。” “原本看陈记直播，我都开始思考邵卿是不是被冤枉的，现在一看你这架势，我只有一句话，邵卿活该！” “……” 伴随着评论区的骂声一片。 「付出十几万的我，从不觉得自己是大冤种」在互联网上的一片争议声中，义愤填膺的，发出了第三条微博！ 第59章 她改变了我的人生，自己却跌落谷底 这一次。 叶青放出的不再是自己的成绩单。 而是！ 高一高二那两年，邵卿的成绩单。 高中前两年，一直稳坐年级第一。 评论区： “假的？” “邵卿如果之前的成绩真有这么好，怎么最后只上了个三本？” “江城一中的人想起来了！邵卿，我们学校当年，每次考试之前大家都要拜一拜的女学神，就是不知道高考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考崩了。” “我和邵卿不是一个学校，但是同一届的应届生，一直到二模，邵卿的名字一直都出现在全市前三，结果到三模的时候全市前一百突然都查无此人了。” “高考的时候，更是查无此人，现在想想，学神当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有了寸头的前车之鉴。 现在的网友哪里还会相信所谓的熟人爆料。 谁知道这些自称和邵卿同一届的考生，真的是和邵卿同一座城市，同一届的考生，还是邵卿请来的水军？ 可这样的质疑声，还没有出现多久。 更多万能的网友，就真的扒出了邵卿叶青那一届几次大考的大榜。 无一意外。 邵卿在高一高二时期，从未掉出过全校第一，全省前三的成绩。 而高三，在二模之后，成绩开始突然下滑，高考成绩更是查无此人。 在叶青的评论区，也出现了更多的真熟人。 “叶青能当上高考状元，的确是邵卿的功劳。” “高三那年，我们班主任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一次，搞出了一个高考一帮一的小组活动，邵卿和叶青他们两个是同一组的，邵卿帮助叶青。” “对对对，当年叶青成绩突然大幅度提高，刺激的其他原本不当回事的小组，也开始努力给自己的一对一对象辅导了，就是为了比一比，谁的题讲得更好，哪个学霸带出来的学渣更厉害一些。” “我和他们是一个班的，有一说一，我到现在都感谢我的同桌，感谢邵卿和叶青。我同桌就是被叶青进步刺激到的学霸之一，在那短短的一年之内，揪着我学习，揪着我给我讲题，我的成绩愣是从三本线上下，被我同桌拉到了一本线。” “我也是当年的受益者，感谢老师，感谢邵卿和叶青的刺激，感谢当年帮我补课的同学，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的人生可能艰难许多！” “前段时间我就在网上说过，邵卿她应该不是互联网上说的那种人，但我的账号愣是被人举报到封号。” “……” 这一次。 在叶青的评论区站出来的这些，邵卿和叶青的熟人。 基本上每一个站出来的，在帮他们说话的同时，还晒出了自己当年的学生证，和成绩单。 这些曾经的同窗。 都选择实名制的站了出来！ 帮邵卿和叶青解释一句！ 看着这些格外真实的熟人评论，吃瓜网友们开始有些动摇。 “要是有人把我儿子培养成高考状元，别说十几万了，二十万我也愿意给啊！” “陈记的直播大家不都看到了，网上流传的那些聊天记录根本不是叶青说过的话，而是寸头的人编写的剧本，为什么有的人宁可相信一群把网友当傻子骗的网络水军编写出来的谎言，也不愿意听当事人口中的真相？” “最开始我还在帮受害者和喷子们解释，以为他们没有听懂叶青口中的真相，可随着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我好像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有些人根本不是听不懂，而是真相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他们只会去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毕竟！如果邵卿是无辜的，他们还怎么继续在网上骂人啊？” “键盘侠非蠢即坏！” “……” 随着网络上对邵卿的质疑声越来越少。 叶青发了第四条微博。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其实才是互联网社交应该有的边界感和社交距离。 当年我高三的时候，我父母都在外面忙工作，没有时间管我。 别人家的高三生放了学，可以吃到父母准备的热乎饭菜，得到殷勤的问候。 而陪伴我的，只有永远不会为等我而亮灯的空房子，和自己顺路买回去的，在小摊上打包好的夜宵。 看到这些，某些喷子也不用着急喷我父母。 他们很爱我，只是每个人表现爱的方式不一样。 高中前两年，我的成绩一直平平，他们以为我也就是三本的水平了。 所以他们一直在外地工作，想要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买一套全款的房子。 这样以后，即便我只上个了三本，毕业了生活也会比别人轻松一些。 跑题了，让我们说回邵卿和十几万。 邵卿帮我补课没有多久，就发现我一个人在外面吃饭的事。 她回家和伯母沟通了一下，从那天开始，我一日三餐，都是在邵卿家里吃的。 年少的我不好意思，他妈妈象征性的收了我一个月三百块的伙食费。 也希望网络喷子不要说他们收了钱，但凡自己做过饭的人，都知道一个月三百块会是什么样的伙食。 而那一年，在邵卿妈妈精心搭配的营养食谱下，我高三那年，突然感受到了一丝温情。 白天和邵卿一起上课，晚上去邵卿家补习吃饭，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比较美好的一年。 可谁知…… 不是每一个好人，都会有好报，高三二模之后的几天。 邵卿家，出事了。 邵卿妈妈得了胃癌，晚期！ 我亲眼看着那个天之骄女，因为一夜之间的家庭变故，眸子里的神采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距离高考没有多久的邵卿，放下了手头繁重的学业。 一边复习，一边在医院照顾母亲。 毫无意外，三模她考砸了。 我带着我所有的生活费，去医院找她。 我想，到了我该还人情的时候了。 那一天。 邵卿没有收我的钱，只是哭着和我说。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妈妈随时可能消失在她生命里的可怕画面，她没有心情去学习，更没有能力去学习了。 她求我！ 求我…… 帮她考个状元，好不好……」 这条微博发出没有多久。 叶青又发了第五条微博。 第60章 会出院，是因为放弃治疗 「她是一个很清高，很要强的女孩子。 在高三最难的那一年，她也没有接受过我的钱。 一直到前几年，我重新找到了她。 我陪着她照顾她母亲，我会和她分享在华清里学到的东西，也会把我的笔记给她看。 每次当我说这些的时候，我都可以看到她眸子里亮点星光。 可我更知道…… 如果没有高三那一年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现在的人生，可能也是她的人生。 我经常陪伴在她的身边，仗着长期的陪伴，我和她表白了。 她答应我了，我却知道她并不喜欢我，我在她心中只是一个很亲近的人，比如爱人，我想我在她心中的形象，更接近于亲人，一个年纪相仿的哥哥。 癌症晚期可以坚持几年，已经算是极限了。 阿姨又一次进医院，需要很多钱的时候，邵卿手头变卖房产的钱，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了。 那时候。 我们已经算是名义上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在她开口拒绝我之前，我先一步把手头所有的钱，都存到了他妈妈在医院的账户里。 对她说。 你可以用委屈自己，却不可以让阿姨没有医药费。 就这样，她暂时的接受了我的钱。 为什么说是暂时，请看这个。」 在这条微博的下面，还有一张图片。 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娟秀字迹的手写欠条。 欠条的右下角，是邵卿的签名和手印。 评论区： “从一开始，邵卿就没有想过不还钱！” “可怜的邵卿，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有些人还是不要在评论区假好心了，在你们说邵卿好的时候，麻烦把之前骂邵卿的话删一下谢谢！” “……” 曾经在互联网上，一遍遍呐喊着，却没有听众的话。 突然有这么多的网友关注了起来，听着那段属于他和邵卿的故事。 叶青也好像在突然之间，多了很多的倾诉欲。 没过多久。 当吃瓜网友们刷新叶青微博页面的时候。 就看到了叶青的最新发布！ 「伯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邵卿却找到了，给了我这个欠条，并且对我提出了分手。 她说，我对她的感情，也许只是因为当年的感激。 这一次医药费的事情，她也很感激我，她现在也许还没有能力把这笔钱还给我，只能先写一个欠条。 而我。 收下欠条，也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最后。 说一个，喷子们不知道的事情。 被发到互联网上的那张伯母出院的图片，并不是伯母痊愈了。 而是伯母选择了放弃治疗。 不论邵卿如何坚持，伯母都不愿意继续治疗下去了。 有一天。 邵卿不在，我偷偷的劝伯母，继续治疗下去。 只要继续治疗，总是有希望的。 伯母亲口和我说，她不想继续成为女儿的负担了。 她清楚。 如果没有她突然的病倒，她那成绩优异的女儿，将会有多么绚烂的人生。 家里已经没有钱了。 她不能让女儿，为了她那虚无缥缈的生机，欠下更多的钱，消耗更多的青春。 伯母出院前几天，我去了医院好几次。 但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那间病房。 因为，每一次当我站在病房门口，我都能听到病房里，邵卿的哭声。 她总是在求伯母，可不可以继续治疗下去…… 最后。 邵卿还是没有拗得过伯母，亲笔签下了放弃治疗的协议书。 伯母出院的那天。 是我开车去接她们，送她们回去的。 网络喷子们！ 就在寸头把她送上热搜的那一天，阿姨，去世了……」 发完这最后一条微博。 叶青就下线了。 评论区： “原本，我一直很冷静的看叶青发的这些东西，可看到那最后一句话，我哭了……” “当所有人都在骂她的时候，她在面对母亲的死亡。” “母亲也是心疼女儿的，只是她们的家庭条件，真的不允许。” “一边悲伤的接受母亲的死讯，一边还要承受着网络暴力，真希望那天她没有看社交平台，没有看到那些恶语相向……”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居然有些羡慕邵卿，在最艰难的时候，可以遇到叶青这样的同学。” “她可以遇到叶青，是因为她本就值得。要知道，没有邵卿和邵卿妈妈的帮助，也许叶青根本考不上华清，做不了什么高考状元！” “我去邵卿的微博下道歉了，我欠她一句对不起。” “我也去！” “我也去！” “我也……” …… 「叮！本次暗访任务，失败！」 「叮！危险尚未解除，请宿主继续留在营养舱里，接受治疗！」 在江城的某个角落。 腰部一个巨大伤口的陈牧，闭着眼睛躺在系统提供的营养舱里，脸色苍白。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的伤口已经被修复了大半。 陈牧闭着眼睛。 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回忆着任务失败的那天，发生的那一幕。 那天。 又一次的水军任务结束，他们接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只是。 这次任务的权限很高。 据说，涉及到一些足以让他们捉进…… 每一位负责人只可以携带一位下属，毫无疑问，寸头选择了他。 而他。 也天真的以为，他终于有机会，拍摄到水军公司真正的底牌，和秘密了！ 可谁知…… 他刚走到那位传说中背后大佬的办公室门口。 整个办公楼，都响起了巨大的警铃声！ 携带着系统提供的高科技隐藏摄像头的他，暴露了！ 不是他的演技不好，而是在那间办公室的门口，对方有检测出系统提供摄像头的手段！ …… 「叮！本次任务失败原因检测结果已出！」 「叮！低估目标风险等级，本次任务将会无限期暂停，鉴于非宿主个人原因造成任务失败，本次将不会对宿主进行惩罚！」 「叮！宿主的身体即将修复完毕，请宿主在任务列表里，选择新任务！」 “系统！” 躺在营养舱里的陈牧，突然睁开眼。 “我想申请，继续本次暗访任务！继续调查水军公司！” 第61章 寸头，身亡！ 「叮！系统正在重新测评风险指数！」 「叮！叮……叮！！！叮！！！」 「叮！叮……叮！！！叮！！！」 「……」 系统错乱的声音，足足维持了将近一个小时。 「叮！风险评估结果，sss+」 陈牧的眸子里一片清明，“系统，如果我执意要去继续调查，成功率是多少。” 「叮！计算结果为百分之一！」 陈牧哽了一下。 从他拥有系统以来。 在系统各种高科技手段的帮助下，他所进行过的暗访任务，可以说全都顺风顺水。 而这次…… 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 没想到，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 寸头背后老板的秘密，在系统超出这个时代的计算能力下，居然也无法探究？ 「叮！宿主请看！」 系统没给陈牧继续开口的机会 直接在陈牧的眼前，展开系统光幕。 陈牧定睛一看。 只见！热搜第一！ 寸头身亡 寸头？ 死了？ 陈牧不敢置信的看着光幕里的内容。 点进热搜。 原来。 在他开启直播之前，江城市不远处的一位渔村村民报案。 他们和往常一样江上捕鱼，不曾想，江上意外飘来一具男尸。 经鉴定。 男尸正是近日在互联网上收获骂声无数的水军头子，寸头！ 不仅如此。 陈牧还看到了在他微博的私信页面，有一个非常眼熟的头像。 「平安江城v：陈记，关于寸头案，有一些细节问题，不知陈记是否方便来做一趟笔录？」 关于水军公司幕后的内幕，寸头是陈牧唯一的线索。 可现在！ 寸头一死，所有的线索，全部断掉。 即便陈牧有心继续调查下去，也没有头绪。 思虑再三。 陈牧还是选择了回复警方。 「行人间正义之事：短期之内，不太方便。」 另一端，「平安江城」的回复，也非常快。 「平安江城v：鉴于陈记工作的特殊性质，我们可以理解陈记，但也请陈记配合我们做一个线上笔录。」 「行人间正义之事：配合你们的工作，是我的义务，谢谢理解。」 「平安江城v：请问陈记。最后一次见到寸头，是什么时候，陈记的暗访任务，又是在哪一天结束的？」 「行人间正义之事：最后一次见到寸头是在三月二十九日，下午一点半左右。暗访任务，也在那时候被迫中止。」 「平安江城v：被迫终止？」 「行人间正义之事：我暴露了。不过我可以把暴露之前的录像，交给你们，或许里面有可以帮助到你们的线索。」 在系统的帮助下。 陈牧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把暴露和被追杀的视频发送到警方指定的邮箱中。 …… 一个月后。 春江公寓小区内。 “小陈，又去跑步了？今天跑了几公里？” 一位帅气的年轻人脖子上挂着一条擦汗的毛巾，手里拎着路上买的早餐，正慢悠悠的走来。 “王大爷，又遛狗呢。”陈牧笑呵呵的应着王大爷，有些得意的给大爷看了眼自己运动手环上的数据，“今天跑了十公里。” “厉害！”大爷竖起大拇指，“记得半个月之前，第一次见你去晨跑，你跑个五公里就累瘫了，我遛狗路过还差点给你打120” “没想到这才半个月的时间，你不但能跑下来十公里，而且看起来……” 王大爷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陈牧此刻的状态，再次竖起大拇指，“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年轻人的潜力，当真是让人佩服啊！” 陈牧笑呵呵的，“大爷，明天见！” …… 回到公寓。 陈牧一边吃早餐，一边在搜索引擎上，打出了“寸头”两个字。 从寸头的死讯被警方宣布在网络上的那天开始。 陈牧每天都会关注一下寸头案件的进展。 在他录像视频的帮助下，警方找到了事发地。 不仅如此。 还找到了，捅了他的那个人！ 那个人，认下了全部的罪状。 可陈牧知道。 背后的那个人，可能早就跑掉了。 哪怕是那天指挥人追杀他的，可能也只是江城这边的负责人，是背后人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寸头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些人防的不是寸头，而是跑掉的他！ 怕他变换新的身份，再次接近寸头，套取消息！ 合上电脑。 陈牧目光如炬。 “系统，打开任务列表。” …… 三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最后一条直播预告的微博下，网友们的评论数，已经超过百万。 “已经四个多月了，陈记什么时候出新的暗访直播啊？” “别陈记陈记了，你们陈记早就进去了。” “寸头死讯一出，陈记就彻底消失在互联网上，你们还不懂吗，陈记可能早就被请去喝茶了！” “讲真的，寸头可是把陈记当自己的接班人去培养的，结果反手直接一个曝光直播发到网上，我想想都提寸头委屈，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个白眼狼？” “有的人当真是疯了！寸头做的事情犯……陈记不曝光这样的人，难道还要助纣为虐不成？这么恨陈记，怎么，你也干过水军吗？” “上次的曝光之后，好多水军都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成为下一个寸头。” “警情通报里的凶手也不姓陈啊，有些键盘侠能不能不要在网上造谣了，陈记每次执行暗访任务，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这四个来月，可能也只是去执行暗访任务了。” “陈记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代称，又不代表他真的姓陈。如果没有陈记的曝光，寸头现在的小日子可能还过得风生水起，绝对是陈记和寸头有了什么冲突，然后……” “猜猜猜！编编编！那么会猜，那么会编你们怎么不去当编剧编故事？陈记为了真相，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还在网络上造谣，你们还有心吗？” “呦呦呦，某暗访记者的狗又开始叫了，你们就等着，你们的陈记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才会上线，因为那时候，他出狱了！” “……” 这天晚上。 无数网友的微博界面，都亮起了同一条提示。 【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第62章 萌芽的虚荣心 【您的关注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内容！】 无数的网友。 在看到这条提示的第一时间，就顺着提示，点了进去。 那个男人。 终于！ 回来了！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直播间不见不散。 博文下方，是一张网友们熟悉的，直播预告。 一群年轻有活力的男孩女孩，在草坪上欢笑着奔跑着。 原本，这是一副很美好的画面。 可预告上面的配字，却让人揪心。 「也许，你会怀念曾经的自己。」 评论区： “陈记刚回来，就又开始虐我了！” “什么叫曾经的自己？这群年轻人，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和海报上一样快乐了吗？” “为什么我看这张海报，什么都分析不出来，陈记的海报，向来都是细节满满的，有没有大佬来解答一下？” “海报上的这些年轻人，看起来是刚上大学的年纪，其他的我也看不出来什么……” “我好像看出来了，你们仔细看这些人的衣服和配饰，甚至是手机，都是很贵的单品！最前面那个男生手上的那块表，十几万呢！” “我也认出来了，这群人都好有钱，不会是一群倒霉的有钱人？” “好像除了他们很有钱，也看不出来其他的细节了。” “……” 这样的讨论声并没有维持多久。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评论区就被另一种声音给占据了。 “啧，陈记怎么刚上线啊？是刚被放出来吗？” “整天搞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有本事你直接露脸啊？” “寸头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怎么还能出来直播？” “评论区的某些人脑子是不是有坑，如果凶手真的是陈记，那陈记早就被抓起来了，即便没有抓到，网络上也会有通缉令的。” “这些人也就是仗着陈记不方便暴露真实身份，暂时没有办法告他们，就无法无天！” “陈记也别光曝光那些影响力大的恶性事件，随便在评论区找个喷子跟拍一天，让我们看看网络喷子在现实中的日常生活，是如何的不如意！” …… 陈记居然出来了？ 他居然出得来？ 上次寸头水军的爆料，很多的自媒体营销号吃了好几个月的流量。 却没有和前几次一样，等待「行人间正义之事」再次上线。 业内和网络上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同的。 业内流传。 这个所谓的陈记，得罪了很多大佬。 他出现的次数越多，曝光的风险就越大。 很多的业内人士都默认，这个陈记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把“寸头水军”事件，作为他暗访记者生涯的最后一个任务，才有可能不暴露身份。 也许…… 还有机会在互联网上，留下一个传奇般暗访记者的形象。 谁也没想到。 在那些被他得罪过的人，都牢牢盯着他的时候。 这个陈记！ 居然还敢出来曝光。 他难道不知道。 他每一次开启曝光直播，都会暴露他曾经去过的地方，和接触过的人吗？ 也许，那些盯上他的人，现在还没有办法破解他的真实身份。 可！ 随着时间和线索的叠加，陈记真实身份的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退反上。 这个陈记，到底是热血，还是…… 另有依仗？ 这只是一部分，能接触到业内层次的营销号运营者的想法。 更多的，刚入门的营销号运营者，想法就简单多了。 「行人间正义之事」又出现了。 还愣着干嘛！ 抓紧时间，蹭热度啊！ 《陈记再出现，新的直播预告内容竟是……》 《简要分析，寸头的死，和陈记究竟有没有关系？》 《陈记评论区沉沦，原来网友对他积怨已深》 《直播预告，强如陈记，也要为流量低头》 《从自媒体的角度浅析，如果陈记实名认证，将会在各大自媒体平台赚到多少流量钱》 《……》 晚间。 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预告片准时开始播放。 熟悉的动态漫画。 和沁人心脾的乐声。 这次预告内容的主人公，是一个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年轻男人。 拿到录取通知后没多久，年轻人就背井离乡，带上行囊，走入了大学校园。 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在大学校园里，年轻人是一个很普通的存在。 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高，普通的家境。 就像是大部分的新生一样。 他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也很喜欢自己一直以来的状态。 直到…… 同寝室里，出了一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他的室友乍一看，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普通的身高，普通的相貌。 刚相识不久时，他们在学校里的存在感相差并不多。 直到。 新生聚会的那一天。 室友大方的结了原本所有新生都要aa的吃饭的帐。 一下子。 就让所有人记住了他！ 从那天开始。 年轻人和室友一起出去的时候，经常会听到有人在小声地讨论着室友。 “他就是那个新生聚会上给全场买单的大佬，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吗，你看他手里的手机，水果牌的新品，将近一万块呢！” 水果手机，将近一万块？ 年轻人下意识的，把自己手中价值两千多的新手机，揣回了兜里。 明明那是他高中时无比喜欢的手机。 明明…… 那是父母送给他的升学礼物。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知道室友手机价格的那一刻开始，他手里的手机，好像开始让他羞于拿出来。 再一次又一次的团体活动中。 在同学们的流言蜚语中，他渐渐的知道了，室友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的价格。 上千的牛仔裤，五千多的球鞋。 两三千的耳机，几百块的洗面奶。 每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生活用品，都是他难以想象的价格。 明明知道，他的家庭负担不起这样的消费。 可莫名的…… 他居然开始在不自觉中，一次次的点进水果手机的官网，去看那价格不菲的手机。 心猿意马。 如果。 他也可以拥有这样一部手机呢？ 在某一天的课后，他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上面贴着的广告。 手机分期，24期！ 第63章 恶性循环，以贷养贷 弹幕： “突然想起来，我的第一个水果手机，也是这么来的。” “上学的时候听着别人羡慕的声音开心极了，可一个月大几百的分期，对于一个还没有赚钱能力的学生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作为过来人我想说，手机，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感谢我的父母，遇到我这么个儿子，还是帮我还了……” …… 直播间里。 动态漫画，还在继续播放着。 年轻的大学生默默的记下了传单上的联系电话，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拨通电话号码。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业务专员。 哪怕年轻人有很多的问题，业务专员也一直用热情有耐心的态度，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只要他按时还款，手机分期将不会给他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 全程。 业务专员没有对年轻人进行任何的劝说。 结束通话以后，年轻人没有马上去分期手机。 而是劝说了自己很久。 手机虽然好，但也不是没有用的。 即便这样。 每当他和室友走在一起的时候。 目光。 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落在室友手里的水果手机上。 看着。 真的很好看。 如果有一天…… 他也可以拥有这样一台手机。 一定。 也可以收获学校里很多女孩子的青睐！？ 毫无意外。 年轻人纠结了很多天，终于还是再一次地拨通了手机分期的传单电话。 提出了手机分期的需求。 分期公司的效率很高，年轻人上午打的电话，下午就有专员到学校帮年轻人办理手机分期业务。 几天后。 年轻人拿到手机。 收获了身边人羡慕的声音。 “好家伙，原来你家也这么有钱啊！” “这手机要一万多呢，差不多我一年多的生活费！” “该说不说，贵有贵的道理，这手机拿在手里的质感都不一样。” “可以借我看看你的手机吗，我看上这款很久了，只是没钱买……” 随着身边羡慕的目光越来越多。 年轻人也逐渐的飘飘然起来。 仅仅是一个手机，就让他在班级里打响了知名度。 让班级里很多的女孩子，都知道了他的姓名，知道了他的存在。 如果！ 他还有其他的很贵的东西！ 会不会…… 生活费不够还分期的钱没关系，他可以去打工。 同学问起，他就说是因为不想总花父母的钱，想要自己勤工俭学才去打工的。 这个想法才刚出现在脑海里。 年轻人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贷款买了一个两万多的笔记本电脑。 可打工，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学校门口的小饭店，给小时工开的工资一个小时八块钱，对于他的债务来说，只能算得上是杯水车薪。 年轻人前前后后找了不少工作，都填不上债务的窟窿。 画面一转。 寝室里。 只有富二代室友一个人。 富二代室友在年轻人的桌子前站了良久。 过了一会儿。 年轻人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已经空无一人。 年轻人拿了几本书，准备先去上课。 书本里。 却飘下了一张纸条。 「信用贷，助你解燃眉之急」 弹幕： “他借钱的事，富二代室友早就知道了？” “都是一个寝室的，眼看着自己的室友越陷越深，这个富二代不拉一把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把他推下深渊？” “推下深渊真不至于，人家只是放了一个传单，到底要不要去贷款，只有年轻人自己才能做主。” “我算了一下，他现在的负债算上不菲的利息，也就四万多，如果现在和家里坦白，还有上岸的可能性。” “以贷养贷，恶性循环！” “作为一个曾经深陷网贷过的人此刻一定要说一句，遇到这种情况，及时认清自己，早点和家里坦白求助，才是最佳选择。” “如果最后真的换不起，所有的网贷一起爆了你的通讯录，你终究还是会连累自己的父母。” “好想知道，他的富二代室友，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 第一次。 直播间预告的动态漫画，没有演到结局。 画面就变成了直播镜头。 网友们这才意识到。 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八点整。 陈记曝光直播开始的时候。 “各位，晚上好。” “现在是二零二二年六月三号，中午下午一点，我刚吃完饭，准备带你们去看看我今天的工作。” 话音刚落。 镜头突然向下。 陈牧拉开自己背包的拉链，给了背包里面的东西一个特写镜头。 弹幕： “好家伙，这里面，最少得有十万块！” “陈记啥也不怕，该不会是有后台的富二代。” “多半是富二代，随便出手都是十万二十万的，我感觉陈记完全不是个差钱的人。” “呦，不敢露脸的东西又出来直播了，寸头的死真的和你没关系吗？” “警方不是已经通报过了，杀死寸头的真凶已经被缉拿归案，怎么到现在还有疯狗咬着陈记不放？” “陈记你快看看弹幕，这些要你的疯狗，有一个算一个，暗访下看看，没准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行走的……万……” 直播内容是几个月之前录制的，陈牧自然看不到弹幕上网友们的反应。 在简单的给网友们展示了一下背包里的东西后，陈牧就背着书包，扫了个小电驴出门了。 倍速时间播放了两分钟后。 陈牧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港城。 华南电子市场。 陈牧扫码锁了共享小电驴。 背着背包。 大踏步地走向电子市场。 弹幕： “江城和港城的距离很远的，陈记这次居然跑这么远？” “江城人民松了口气，这次瓜应该和我们没啥关系了。” “华南电子市场，我好像看过很多电子博主在这里采购过，卖的大部分都是二手手机电脑，陈记带这么多钱来这里做什么，买手机？” “我勒个去！联想到前面的预告漫画，我好想吃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瓜。” “那些分期公司也太恶心了，两头吃？？？” 第64章 分期买了个二手手机 陈牧进入华南电子市场以后，没有任何的迟疑。 目标明确的走向他目标的柜台。 弹幕： “看样子，在录制这段内容之前，陈记已经在他现在工作的地方，干了一段时间了。” “来这家柜台，看来陈记已经是个老手了！” “这家柜台，有什么说法吗，前面的大兄弟给兄弟们解惑一下呗？” “价格比其他家低，但也挺黑的，很多老手博主都在这家店翻过车，没有检测好手机，用九九新的价格买了个八五新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 “好家伙，陈记才干这行多久啊，面对这种老油条店家，能行吗……” “……” 陈牧刚停在柜台前，店家就娴熟的从柜台里拿出了一箩筐的手机。 “小陈，你来的正巧。” “刚来了一批好货，都是九九新的。” 陈牧随手从框里拿出一个水果手机。 8+256g，99新的水果13 水果13是水果手机上个月刚发行的新款，全新的价格大概在一万出头。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外观，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报个价。” 店家看了陈牧一眼，给出了一个价格，“85” 弹幕： “85？扯呢？就算是二手手机也不至于便宜成这样啊。” “陈记已经不是之前的陈记了，为了流量和噱头，都已经开始拍剧本了。” “如果二手的水果13八十五块钱一个，请直接给我来一车，谢谢！” “今天也是被弹幕的智商惊呆的一天……” “看过一些混迹华南电子市场的主播们直播的人，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是电子市场的报价行话，85不是八十五块钱，而是八千五……” “好家伙……” “好家伙……” 听到店家的报价，陈牧没有回答。 而是趁着人还不多，给自己拖了个凳子坐下。 然后。 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电脑，就准备连接手机。 “小陈，你这就不厚道了。” 看到陈牧的举动，店家脸都绿了。 陈牧指了指四周，“我单不做，你暂时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生意。” 下午一点多，正是华南市场生意好的时候。 其他的柜台前客流量都不小，只有这家店，门可罗雀。 至于为什么没有生意。 大家心里都有数。 店家：“……” 店家还在试图挣扎：“用电脑验货，都是拿回去验的，你在这里验货会影响我的生意的。” “哦？” 眼看店家不愿意，陈牧也不强求。 放下手机，准备装电脑：“我今天准备拿二十台九九新的13，我想，我应该可以找到一家愿意让我现场验货的柜台，人家应该不怕被影响生意。” 说着。 陈牧毫不犹豫，起身就走。 “小陈，你等等！” 一听到陈牧的拿货量，店家马上从柜台里冲了出来。 拉着陈牧往回走。 “害！我就是随便说两句，你怎么脾气就那么大？” “别人肯定不能在我的柜台验货，但小陈你可是老哥儿我的忘年交。” “这样！你在外面验货，的确有些影响我的的生意，你进来，你到柜台里面来，老哥儿柜台里的机子随便你验。” 店家带着陈牧进了柜台。 刚一进去。 就把刚刚给陈牧的那筐手机拿了回去。 从柜台底下又拿出了一筐水果手机，放在陈牧的眼前。 “你看这筐，这筐随便你验，个个完美无瑕！” 陈牧淡淡的“哦”了一声，拿出带来的电脑，开始验机。 弹幕： “所以，之前那筐手机，多半是有掺进去的。” “我就是二手机采购的，这家店在华南市场的口碑真心不怎么样，柜台拿走的手机，检查出问题来了，他们就不承认了，说是顾客自己弄坏的，现在没点本事的，都不敢去他家拿货。” “他家虽然便宜，但是架不住掺着卖，老手翻车的太多了。” “之前那筐绝对是掺着的，后面这筐有没有问题也不好说，毕竟这家店前科累累。” “……” 倍速播放的视频里。 陈牧大概验了一个小时的手机。 还真的找出了几个有问题的，有换过后玻璃的，换过电池的。 连换过屏幕的都有！ 陈牧每验出来一个有问题的手机，老板都尴尬的笑笑，默默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一下午的时间，陈牧才终于在柜台里验出了二十个，符合要求的手机。 到了要结账的时候。 陈牧突然改口，“八五太多了，八三，这二十台我都要了。” “八三？你疯了！” 听到陈牧的开价，店家瞬间变了脸色。 声音也大了许多，“别说八三了，就算是八五，你问问整个华南市场，除了我家水果13，8+256的谁能给你这个价格！” “价格都已经压得这么低了，你还这么砍，不厚道！” 随着店家的声音放大，周围其他柜台附近，很多正在做交易的店家和顾客，都忍不住往这边瞅。 被人围观了。 陈牧也不介意，只是笑呵呵的道：“出来做生意，谁不想压低成本。” “八三这个价格，你绝对还有得赚，况且……” 陈牧的语气稍稍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更加的有恃无恐，“虽然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在你家拿货的数量已经超过五百台了？” “你给我一个绝对优惠的价格，留住一个稳定进货的客户，好像还是你更划算一些。” 店家沉默。 这个小陈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个价格…… 店家还在犹豫。 不远处的一个店家，就冲着这边大声喊道：“小陈，你要是来我这一个月走五百台的货，八三这个价格我可以给你！” “一个月五百台，八三我也可以考虑一下。” “小陈，要不你看看我家，我家的货品质更好……” 随着第一个竞争者出现。 越来越多的店家，或真，或带着玩笑的意味开口，招揽着陈牧。 听到这些声音。 店家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手脚麻利地开了单子给陈牧：“八三就八三，长期合作！” 第65章 包装一下，就是全新机 陈牧干净利落的去结了账。 可拿了机器以后，又转回了柜台。 老板看着陈牧，一脸的警惕：“你刚刚不是验过货了，手机没有任何问题！” 陈牧耸肩，“我知道。” 没等老板开口，陈牧就说道：“我记得，做手机密封那家的店主，是你的小舅子？” 老板：“……” 老板：“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陈牧笑呵呵的欣赏着老板的崩溃，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刚去了一趟那边的柜台，封一个手机，你家小舅子要三十。” “不知道老板能不能去刷个脸，咱都是一家人，打个折呗？” 老板一瞪眼：“谁跟你一家人？” 陈牧：“你不是管我叫兄弟来着？要不是兄弟，下次我可不来了。” 老板：“……” 一个小时后。 陈牧哼着小曲，背着封好的二十台手机，离开了华南电子市场。 弹幕： “我就是收购手机的，现在只想说，学到了……” “那家老板可以说是公认的难搞，而且货还黑，没想到他居然也搞不定陈记。” “就没有好奇，陈记怎么就这么厉害，他好像什么行业都懂一点。” “不然你以为暗访记者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需要的不仅仅是曝光真相的决心和支撑暗访生活的资金，更重要的，还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和超强的业务能力，不论混入哪个行业，都可以如鱼得水。” “说个离谱的，我们老板在等着陈记去做销售，说到时候可以和陈记学一下做销售的经验。” “我是卖保险的，我们老板也这么说的……” “我们也……” 陈牧刚回到公司。 就叫了快递上门。 按照分期公司后台里，贷款人分期手机的地址，把这些手机全部快递了出去。 做完这些。 陈牧去了下一个地方。 港城职业技术学院附近的破旧烧烤摊。 “陈哥。” “陈哥。” 陈牧一到，就有几个小黄毛等在那里。 一看到陈牧，全都恭恭敬敬的起身迎接。 弹幕： “好家伙，陈哥，陈记这走到哪都混得开啊。” “我现在真的有些可怜那些分期手机的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买了一个自己舍不得买的手机，结果还是个二手的。” “给不了解网贷的人简单的科普一下，一部一万多的手机，分期12个月，一年利息两千块，这是分期公司从贷款者身上赚到的钱，现在又从手机上做手脚，分期出去一部手机，一年他们净赚3500+，简直是一本万利！” “……” 陈牧刚一坐下。 一个小黄毛就小心翼翼的给陈牧倒了杯啤酒。 “陈哥，我这个月手头有点紧，钱是真的还不上，不知道能不能宽限几天。” 穿着修车工衣服的男人，也是一脸的苦逼，“我老婆昨天把我的工资拿去给儿子交学费了，我又找了一份送外卖的兼职，陈哥帮着通融几天，我不想让我老婆孩子知道我这点破事。”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啤酒，“给我点时间，再过几天我们老板就不在公司了，到时候我从公司的账上挪点出来还债。” 黄毛一把夺过中年男人手里的酒杯，骂道：“刘胖子，你个狗娘养的，这顿酒是哥几个儿aa孝敬陈哥的，你喝这么多做什么，回头这几瓶酒钱你自己付。” 几双眼睛。 都充满希冀的落到了陈牧这边。 这些都是负债的老油条了。 深知在这片，几家网贷的催债，都是陈哥一个人负责。 只要陈哥松口了。 他们多少能给自己争取到一点时间，去筹钱。 陈牧低声笑道：“几位兄弟，我也是帮人打工的，这饭我就不吃了，这主，我也做不了……” 说着。 陈牧转身就要走。 突然。 黄毛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黄毛的眼睛都亮了：“陈哥，我有朋友要借钱，借利息最高的那个！” 看到停下脚步的陈牧。 黄毛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陈牧的面前。 眼巴巴的搓了搓手，“陈哥，我记得，拉一个人，还款可以延期一个月的。” 在黄毛期待的目光下，陈牧接过了他手里的手机：“喂？” 一个晚上。 黄毛几个人介绍了四五个贷款的，而他们近在眼前的债务，也终于可以暂时的拖延一个月。 画面一转。 已经是第二天。 陈牧在公司里帮领导整理贷款人信息。 在整理信息的同时，也悄悄的拍摄下周围人的工作内容。 有言语催债的，有给线下催债公司打电话求助的。 还有…… 帮忙的…… 在网贷这个小圈子里，一个新的，借贷人没有申请过的贷款公司，叫新口子。 而还有那么一群人，长期以贷养贷，靠薅口子生活。 可…… 长时间的以贷养贷，这群人的征信，早就无法在贷款平台正常的获得额度，并且成功借款。 而在这个小圈子里，还有另外一拨人，他们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网贷中介。 网贷中介是做什么的？ 不良征信借贷人无法申请下来的贷款软件额度，只需要用他们给的链接去申请，就可以奇迹般地，下款！ 当然。 这么厉害的中介，也不是白帮贷款者借钱的。 贷款者下款的钱数，要抽两成给中介。 先付款给中介，网贷软件后下款。 弹幕： “到手的只有八成，还要还好几千的利息，牛啊！” “我之前还不理解，借个一两万的，咬咬牙也能还上，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算账的又来了，借款一万二，给中介两成提成，到手九千六百块，按照六期还款，总还款数一万四千块，实际到手金额和实际金额的差距足足有四千四百块！” “我勒个去！这种真的不算高利贷吗？” “以前看过很多网贷的新闻，一直都直到网贷黑，但没想到这么黑……” “中介在网贷公司干活，所以他们根本就是一伙儿的，借出去一份钱，吃两份利息？？？” “什么叫两份利息，其中一份叫中介费，呕！” 第66章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下午。 陈牧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帮她去新闻部代班一下午。 弹幕： “为什么网贷公司还有新闻部？” “同不理解，难道还能写网贷是正能量的，是该全民普及的？” 陈牧一到新闻部。 就娴熟的打开电脑上的那些新闻通稿。 登陆公司高价买下的那些营销号发布。 只见。 通稿上的标题，大致为…… 《母亲节，我为妈妈分期了一部手机》 《分手后，我贷款买下了驴牌包，高傲的从他面前走过》 《儿子学费差一万，四处借钱无门的我，意外看到了它》 …… 这些所有的通稿，顺着点进去，最下面都会有贷款软件的通道。 弹幕： “我好像，看过类似的内容？” “还有短视频呢，有的网贷公司，短视频拍的还挺好看的，我几分钟看完了，才发现是广告。” “卷死了，有的短视频广告，比小说写的都精彩。” “……” 陈牧又开始了另外一项工作。 数据统计。 在某些平台里，存在一些炫富博主。 而这样博主的评论区里，往往不缺少一些羡慕的声音。 有些人是羡慕博主所用的那些奢侈品。 还有一些人，遇到了事，需要钱解决，可又手头困难。 这部分群体，就是网贷公司的目标。 翻看评论区用户主页发布过的内容，浏览曾经发布过的评论。 推测这个人现在的情况，进行简单的画像，来确认这个人算不算网贷公司的潜在客户。 如果算。 就把这个人的主页，发到另外一个群里。 到时候就会有人去把一些诱惑，摆在这些潜在客户的眼前，诱惑他们入坑。 这些可怜的家伙。 以为贷款，是可以救他们于水火的。 殊不知…… 搞定这些以后。 陈牧又点开了一个新的文档…… 整个一下午。 陈牧工作的核心内容，只有两个。 一个。 是发掘潜在客户。 另一个。 则是舆情监测！ 所有对网贷不利的言论，都会有一批属于网贷公司的水军，去评论。 把所有指向网贷公司的言论，改成…… “欠债还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 “网贷公司也没有把刀架在这些人的脖子上，说到底，还不是他们自己虚荣。” “不还钱，影响的可不仅仅是你自己……” “……” 弹幕： “有没有人有同感，网贷公司的这些手段，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多高明？” “网贷风险大，大家好像都清楚，为什么还是有这么多人往里面跳。” “仅仅是我在直播间看到的部分，网贷的受众群很广，还在上学的大学生，刚入社会的年轻人，在家带孩子的宝妈，迫于生活压力的年轻人，还有为了医药费而拼搏的病患家属……” “这些群体，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没钱……” 屏幕突然黯淡了下去。 再次亮起。 陈牧所在的环境已经换了。 一个巨大的会议室里，一个胖胖的男人，站在演讲台上面。 冲着台下的人，大声地辱骂着。 “一个月的时间里，来我们公司贷款的人数下滑了百分之二十，公司里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么一群废物？” “你们知道，隔壁公司这个月的业绩是多少吗？是我们公司的整整两倍！” “我们差本金吗？不差的！差的是你们这群废物，兜里有钱，都借不出去！” 台下。 一道女生小声地嘟囔着：“也不全是我们的问题，上个月网贷爆雷上了热搜一次，现在普通缺钱的人，也不会选网贷了……” 随着第一道声音响起。 下面附和的声音，也开始增多。 “原本很多的潜在客户，都觉得新闻里那些催债的人很可怕。” “以贷养贷，利滚利的害处，很多人都会担心。” “我们以前也是这么去诱惑潜在客户的，只能说等风波过去了……” 嘭—— 胖男人手里的玻璃水杯，直接从台上飞了下来。 砸到台下的人群中。 瞬间！ 整个会议室里。 鸦雀无声！ 胖男人把自己面前的桌子拍的啪啪响。 “你们做的是什么，说你们是网贷经理，实际上，你们就是销售，知道吗？！” “你们要做的，是把我们的贷款产品，推送给那些需要钱的人，并且帮助他们在我们的平台借款。” “至于网络上的舆情。” 胖男人冷笑一声：“这就是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因为上个月网贷弊端的热搜，不仅仅是我们公司，其他的网贷公司，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影响，让我们原本的潜在客户，转化率出现了一些问题。” “不过！” “没有机会，我们才更应该要创造机会！”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则新闻？” 说着。 胖男人在电脑上鼓捣了一下。 会议室最前面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一篇几日前的报道。 主要内容为，现在的毕业生，找工作困难，各公司内卷严重。 底薪高强度的工作，遍地都是。 即便一些公司很多的条件，听起来已经极不合理。 还是会有大批大批的待业青年，为了一个高强度的工作挤破头。 最为离谱的是…… 明明有明文规定，要求公司为员工缴纳五险一金。 可当新员工到公司面试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hr恬不知耻的表示，试用期十五天，没有工资，试用期通过后，实习期一年，没有五险一金。 爱干就干，不干滚蛋。 这样的公司，不止一家。 曾经有一位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求职的过程中表示，按照规定，用人单位应该在新人的第一个月，就为新员工缴纳五险一金。 结果。 却被前来面试的公司老板喷了个狗血淋头。 “你还没有为公司带来收益，就想着薅公司羊毛？” “现在的年轻人，不像我们那个年代的人都脚踏实地的，一个个都好高骛远。” “……” 鼠标向下滑动。 网页下方，是一片职场年轻人委屈的声音。 “早九晚六，月薪两千块，我真不知道我这大学到底读来做什么。” “有的时候，真的想去摆地摊，自己做自己的老板，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已经在准备自己创业了，真的不想在这狗屁公司给人当狗了！” “上个月给领导垫付的快递钱，领导到现在还没给我，我问他要，他反而说我不懂事。” “……” 网贷公司的会议室里。 胖子双眸都在闪着光。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所要去创造的机会！” 第67章 你们，听过寸头吗？ 领导双眼放光。 在台上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你们，听说过寸头吗？” 台下。 陈牧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身边传来了一些同事们的讨论声。 “领导，你说的是那个被陈记曝光过的寸头吗？” “那个寸头，我记得好像已经被人害死了。” “如果是陈记直播里的寸头，我好像有印象。” 领导一拍桌子，大声道：“对，就是那个狗屁陈记直播里的寸头，在我看来，寸头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也是我们需要去学习和效仿的人！” “他非常懂得利用和操纵互联网舆论，更是深谙互联网流量变现的方式！” “我们这次要做的，就是效仿寸头！” 领导指了指屏幕上，那些正在抱怨工作的年轻人。 转身在身后的小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自主创业！”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在网络上引导的言论。” “你们去找一些年轻人因为和领导理念不合，辞职后自主创业成功的自媒体分享视频。” “记住！几个条件！视频的主人公一定要没有家庭背景，并且现在的生活极度奢华，他的视频不需要合理，但一定要让观者有共鸣。” “一组去筛选合适的视频，二组，去写软文通稿，主要围绕着趁着年轻拼一把，离开一眼望到头的人生，去打拼一个全新的自己。” “我们要做的，就是煽动那些对于自己现状并不满意的年轻人，裸辞，走上自主创业的道路。” 说到这里。 领导在电脑上轻轻的划了一下。 ppt划到了下一页。 继续给员工们开会。 “接下来，由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公司结合市场现状，推出的新产品，大额商贷。” “颠覆了我们以往主攻小额贷款市场的思维，接下来我们的潜在客户群体，将会是选择自主创业的年轻人。” “这也牵扯到了我们要在接下来这场舆论战中，所需要煽动的重点，既然打算创业，那就不要扣扣搜搜的，一万两万的摆个摊。” “直接花个十万二十万盘个店面，弄个花里胡哨的网红店出来，一步到位。” “一旦我们这一部分的思想传达成功，接下来，这群已经裸辞的年轻人，就会面对一个新的尴尬境遇。” “因为辞职后，没有稳定收入的关系，正规的贷款，无法审批下来。” “而这时，我们需要去做的，只是把我们的广告，放在他们可以看到的地方……” “……” 直播到这里。 画面突然黑了下去。 只剩下几行文字。 「网贷公司的暗访，到此就结束了。」 「网贷公司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做的，只是抛出了一个饵……」 弹幕： “如果那些陷入网贷的人，一开始就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去借钱，根本不会有后续那么多的糟心事。” “网贷公司也许用了很多手段，但却没有能力按着当事人，一定要在他们那里借钱！” “网贷坑的，只是利息高，可真正选择从网贷公司借钱的，是他们自己……” “别说利息，有的人薅口子薅到最后，就算是网贷公司不要他们利息，本金他们靠自己也换不起。” “总是去想不属于自己的生活，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就不能踏踏实实的？” “……” 直播间的屏幕，从黑色，变成了白色。 就像是。 一个暗无天地的地方，一下子拨云见雾，照进了光。 又是一行黑色的字，出现在白底的屏幕上。 「接下来，所有的采访内容，都获得了当事人的首肯。」 「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将会对所有被采访者的面部，打上马赛克。」 …… “你真的不是骗子吗？我接受你一个小时的采访，你就给我一万块？” 直播间的画面再次出现。 一个看起来不算大的空间里，一个穿着比较文静的女孩子，有些慌张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掌镜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打现金，还有一个面具。 把钱和面具，一起推了过去。 “你可以先验一下，钱是不是真的。” “我已经开始拍摄了，如果你担心，我后期播出的采访画面里，没有给你的脸打码，你可以带上这个面具。” 年轻的女人先是抓起面具，戴在了脸上。 戴上面具以后，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低头点钱，确认数量没有错以后，又细细的确认每一张都是真钞。 重新把钱放在桌子上。 “可以请问一下，采访内容，你要拿去做什么吗？” “你又准备，对我采访些什么。” 女人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摩擦着另一只手下的衣袖，“我，不会脱衣服的……” “噗嗤！” 掌镜的人没有忍住笑出声来。 随后。 一道温润中还透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观众们的耳畔。 “想什么呢。” “考虑到你是个女孩子，被陌生人约出来会紧张，我专门找了一个带有包间的闹市区茶馆。” 说着。 一直修长的手出现在镜头中，轻轻地指向门口的方向。 “为了让你有安全感，我也没有锁包间的门。” 弹幕： “身为一个女孩子，我刚刚真的可以理解她的惊慌，她很想要眼前的这笔钱，可又很担心这么大一笔钱，是不是需要付出什么不可言说的代价……” “弹幕上的姐妹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走，陈记是好人，可你们遇到的，真的会是好人吗？三思！” “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陈记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会在采访的同时，注意到当事人的情绪，并且用一些微小的细节，给女孩子安全感，陈记yyds！” “你们都在吹陈记如何的温柔，只有我在关心陈记的安全吗？每一次的曝光视频，何尝不也是对他自己的曝光，那些盯着陈记的坏人，早晚有一天，可以查到陈记的真实身份？” “……” 陈牧拿出一台笔记本，摆在桌子上。 点开文档。 “我想采访下，你是怎么走入网贷这条路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分享你的故事，这一万块就是属于你了。我想，这一万块，大概足够你多挣扎一个月的时间了。” 第68章 这笔钱，可以让我喘息一个月 女孩的手落在钱上，把钱放到包里，仿佛整个人都踏实了。 “我接受你的采访，这笔钱，可以让我喘息一个月……” “分享我的经历，是需要什么固有的逻辑，还是随便我怎么说都可以？” 盖碗注水，倒茶入公道杯，公道杯分茶，推到女孩面前。 陈牧自己品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随便怎么说都可以，网贷以后，你应该也很久的时间，都不曾和人分享过自己的苦楚和压力。” “现在，在这台摄像机下，除了我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和未来在屏幕面前看这段采访的网友们，都愿意做一做你的垃圾桶，听一听你的心路历程。” 女孩双手轻轻的把玩着茶杯。 轻声开口道：“为了接下来可以更好地讲述我的故事，我给自己起一个化名，叫做小丽，美丽的丽，希望网贷彻底结束以后，我的人生也可以过的美丽大方。” 陈牧笑着附和：“这是个很好的寓意。” 小丽苦笑着道：“会接触网贷，这还要从我上一段恋情说起。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人。 成绩不上不下，长得不漂亮也不算丑，但就是不打眼。 还有些社恐，别人主动和我说话，我都要鼓足勇气去回答别人，更何况，又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主动有热情的来搭理我，在我没有走出自己的茧房之前，可能也很难变成一个受欢迎的人。 因为这些因素，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没有谈过恋爱。 遇到我前任，是在一个休息日。 我从公司加班出来，看着时间还早，想着也忙了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如看场电影犒劳一下自己。 在电影院，我遇到了我的前男友。 他拿着一杯冰可乐，就那么直接的塞到了我的手里。 对我说…… 我买了双人套餐，分你一杯可乐，你借我看看，你选了什么电影好吗？ 我给他看了我选的电影后，原本是想把可乐钱给他的，可他看到名字以后就直接走了，我喊不住他，后来有很多人看我这边，我有点不习惯，就不了了之了。 可后来，我在电影厅里，又遇到了他。 他买了我隔壁位置的电影票，拿着爆米花对我说，双人套餐的爆米花只有一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弹幕： “不是分享网贷的故事吗，怎么变成爱情片了？” “这爱情片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我想和她前男友学搭讪技巧。” “作为一个女孩子，听起来觉得这个男人有趣，但是不油腻，她前男友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找到自己单身的理由了，原来是不会撩……” “她真的很爱她的前男友，明明已经分手了，可在提到他的时候，语气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温柔上许多。” “……” 女孩掀起面具的一角，背过身去喝了口茶，平复了一下思绪。 才继续面对镜头分享自己的故事。 “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也很温柔。在那场电影以后，他用我们两个都单身，要不要以后一起结伴看个电影什么的理由，加了我的微信。 明明以前，我是不会答应加陌生人，可在面对他的时候，我答应了…… 相互加了微信后，他每天都会来找我聊天，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我们渐渐的熟悉了。 从网上的聊天，到线下的约饭。 再后来，我们在一起了。” 陈牧看着眼前的女孩。 拿起公道杯，帮她添了茶水，“那段感情，对于你来说，是非常珍贵的回忆。” 女孩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 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可…… 目光对上眼前的摄像头，她突然想起来了。 她是收了钱的，如果没有好好的分享自己的故事，眼前这个自称是记者的男人，很有可能把那一万块钱要回去。 而那一万块，对她真的很重要。 “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 平时我们一起吃外卖，等到休息日的时候，他会买菜回来做饭给我吃。 我有些社恐，他就帮我和人交流。 他很懂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我在想什么。 总是可以在我逃避之前，拉我拉出茧房，带我去看外面的世界。 我们在一起两个月的时候，那天我回到出租屋，就看到他一个人默默的收拾着行李。 我慌了…… 我问他，是嫌弃我太闷了，还是怎么样。 他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对我说，他创业失败了。 现在很多之前合作过的人，都在和他要违约金。 他要和我分手，是为了不拖累我。 我说，我想帮他。” 镜头下。 女孩抬起头。 看向镜头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不应该是相互扶持着，渡过难关的吗？” “我对他说，我愿意帮他，我可以给他钱，让他去度过眼前的难关。” “而且啊，他在我眼里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男人，那时候我一直坚信着，就算是我暂时拿钱给他，以后的他一定可以把这些钱千倍百倍的赚回来。” “可当我问了他究竟需要多少钱，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天真。他要十万块，而我那时候自己攒下的存款，只有三万，还有七万块的巨款……我去哪里找……” “他中间合伙人催款的电话，出去打电话了，而我，在沙发下面，看到了一个网贷的传单。” “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填了申请，借了七万块，连着我存折里的三万块，总共十万块钱，一起转给了他。” “他还给我写了欠条，可后来……” 啪嗒—— 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陈牧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一包手帕纸，递了过去。 女孩拿着面巾纸，把手伸进面具里，擦拭着眼泪。 “后来，某一天，当我下班回来以后，他还是消失了。” “我找到了他的公司，却发现那个地方，早就人去楼空，仔细回想我们的这两个月，我好像除了他的名字以外，什么都不知道，有可能，连名字……” “后来，我去报警了，可我什么证据都拿不出来，就连那十万块，都是给的他现金。” “他消失了，我的爱情没了，我的人生，也比之前更糟糕了……七万块的负债，一个月最少要还八千块，那时候的我一个月月薪才一万……” 第69章 还不起钱，又拉不下脸 小丽隔着面具捂脸哭着。 她哭，陈牧就给她抵纸，倒茶。 来回这么几次。 小丽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小声的说道：“记者先生，对不起……我情绪失控了……” 她在陈牧的镜头前分享自己的故事，是因为她拿了陈牧的一万块。 她哭的这几分钟里，显然浪费了陈牧的时间，属实不该。 “他消失以后，我抓狂过一段时间，那时候比起钱，我更在乎的是我那么大一个男朋友，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呢……” 小丽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一些。 弹幕： “小姑娘，你快醒醒，别怀念那个骗子了。” “连身份都是假的，这种人有什么值得你怀念的？” “也许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他的确对你很好，可别忘了，他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的，他在惦记你的存款，还有你的信用额度！” “以前我只觉得网贷的人都是自作自受，可看到她，我突然有些可怜她。” “就这种脑子都没长的女人，弹幕上怎么有那么多傻呗共情？？希望你们以后有女儿的时候，也可以养出来这么个虎玩意！” “如果是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来说，可能会有一些伤心。可如果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又有几个男人，会不希望遇到这样一个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女人呢，如果我遇到了，我不会像她遇到的那个渣男一样，我一定会珍惜她，爱护她，因为这是一个很爱我的人……” “……” 听着小丽有些哽咽的声音。 陈牧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 在眼前这个情况下，他其实，也帮不了眼前这个女孩些什么。 小丽努力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重新面对镜头。 “我沉浸在失恋的情绪里很久，可突然有一天，我接到了催债的电话，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资格去为了一个已经销声匿迹的前男友去悲伤。” “因为，如果我还不上钱，用不了多久，网贷公司那些负责催债的人，就会用催债电话打爆我的通讯录，告诉我的每一个家人朋友，同事……” “我，在外面欠债不还。” 小丽苦涩的笑着。 到了这个时候。 这个不善言辞的女孩子，却仿佛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我的社交圈子本来就窄，我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让身边本来就不多的朋友远离我，再加上……” “我并不认为，我借的是网贷，我就可以找借口不还钱。” “起初我每个月省吃俭用，半年的时间，还了四万多，我的负债连本带利还剩下四万，那段时间我真的觉得，再熬一熬，我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可就在我晚上在外面做送外卖的兼职时，我收到了家里的电话，我父亲生病住院了。” \"我妈问我，能不能借给她两万块，家里的钱之前被姑姑借走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谁也没想到。\" “挂了电话以后，我又去借了两万的网贷，给我妈妈转过去了，并且说他们养育了我这么多年，爸爸生病了，我给点钱是应该的，对于不能回去陪在病床边尽孝，我很抱歉。” 小丽的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只是。 这一次，眼泪没有再滚落下来。 “对于那两万块，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在我看来，只要我节俭一些，再多送几份外卖，用不了半年的时间，肯定可以清空所有的债务的……” “可在那之后没有多久，由于公司行情不好，公司裁员裁到了我的身上。” “虽然后来我很快就找到了新工作，但中间有一些间隙，导致我一个月没有工资收入，我又借了一笔钱，导致我的收入，已经跟不上我的债务了。” “在那以后，我和很多的堕入网贷的人一样，走入了以贷养贷，不断恶性循环的日子……” “不过我算是比较积极面对的那种，虽然我也会以贷养贷，但每个月，我负债的总数都在减少，我这个月是最后一个月需要还九千的月份，下个月五千，后面还有三四个月，一个月三千多，然后我的债务，就彻底清空。” “后面，我大概也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总之，记者先生，我非常感谢你的这一万块。” “我不知道对于你来说，这会不会是一笔巨大的金额，但对于我来说，完全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原本她就算是还上了这个月的钱，也要过上身无分文的生活。 可有了陈牧给的这一万块，就完全不一样了。 用陈牧给的钱还款，她这个月原本准备还款的工资，就可以去应付下个月的负债了。 可以说，就这么一万块。 小丽就可以彻底的，从网贷的重压下爬起来。 镜头下。 小丽虽然戴着面具，可眼底却盛满了温柔和对生活的希望。 弹幕： “我好像懂了，陈记为什么会选择她作为采访对象。” “对于有的人来说，一万块可能并不会终止他们的堕落，可对于小丽这样，对生活充满了热爱的人，也许会拯救她的人生。” “一万块也许不多，但足够缓解当事人的危机。” “她虽然社恐，不善交际，还被一个人渣欺骗过，却不影响她热爱自己简单的生活。” “虽然她的危机解除了，可听她说的那些话，我还是气得肝疼，凭什么那个骗了钱的狗东西逍遥自在，留下受害者在这里一个人面对失恋和网贷的双重压迫啊？” “小丽不是报警了？那个骗子呢？” “……” 直播画面中。 一个多月之前的陈牧，就像是可以猜测到一个多月后，直播间里的弹幕一般。 坐在小丽的对面，帮直播间的网友们。 问出了！ 他们最大的疑问！ “冒昧的问一句，你的那位前男友现在被抓住了吗？” 听到陈牧的问话。 小丽先是怔了一下。 可很快，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滴落了下来…… 第70章 三岁画老，听过吗？ 小丽轻轻地摇了摇头：“因为没有他的照片，再加上我给的都是现金，没有转账证明，证明我真的曾借给过他十万块……” 弹幕： “这么说来，她这事想要立案，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真实身份，没有转账证明，甚至连这个人存在过都证实不了，这个闷亏这姑娘也只能吃下了。”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看到好人在受苦，坏人拿着骗走的钱逍遥自在，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我也不甘心，但这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真的神仙也难助……” …… 陈牧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直播间里。 “你和你的前男友在一起那么久，就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吗？” “一张，合照都没有吗？” 小丽突然一拍脑袋，“好像，还真有。” 掏出手机，翻相册。 找到一张图片，推到了陈牧的面前。 “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还真的一张都没有，我每一次说要拍张合照发朋友圈的时候，他都会说他不喜欢拍照，讨厌镜头。” “这是偶然一次，我看到别人发给他的，据说这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也是我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拍下来的。” 陈牧拿着手机，仔细的端详了片刻。 “你确定，这真的是你前男友小时候的照片？不是其他人的？” 小丽认真的点了点头：“非常确定，这张照片是他专门和家里要的，好像是要拿去做什么，但具体要去做什么，我不知道……” 陈牧迟疑了一下。 “我可以用你的手机，点个外卖吗？” 小丽看向陈牧的目光虽然茫然，但还是念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刚刚给过她一万块的酬劳。 礼貌的点了点头：“可以的。” 小丽的视角看不到陈牧具体在买什么。 可直播间的观众，却看得一清二楚。 陈牧买了几张素描纸，还有2b铅笔，和削铅笔的刀片。 还有一把尺子。 弹幕： “怎么突然开始买这玩意了？” “陈记不会准备给我们直播画画……好好地暗访记者不做了，准备转行做才艺主播了？” “也许是准备画一张小丽的画像，送给小丽呢，毕竟这个小丽简直符合我对未来老婆所有的幻想。” “滚犊子，陈记才不会和你一样呢，我总觉得陈记把买画笔这段也放在直播中，应该是有其他的深意，虽然我也想不明白……” “弹幕总是废话一堆，陈记的直播还没有结束，要做什么后面肯定会给出解释的，鸟悄的闭嘴等着看结果就得了。” “可不，弹幕总是一堆屁话……” “……” 港城不愧是大都市。 陈牧下单不到二十分钟，外卖跑腿小哥就把陈牧下单的东西，送到了陈牧和小丽所在的茶馆包间。 随后。 陈牧真的开始茶馆里，削铅笔，画像。 只不过。 陈牧画的，不是坐在他眼前的小丽。 而是。 小丽手机里，小丽前男友的童年照。 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记者，拿起画笔，开始素描。 小丽也懵了：“陈记，你这是……” 陈牧没有抬头。 一边用尺子画线，在素描的画像上标记骨点，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我想尝试一下，画出照片上人二十多岁的模样。” “这样你看我画出来的画像，我们就能判断，这张照片究竟是不是你前男友的童年照了。” “如果真的是，你拿着他的画像重新去报警，至少可以确认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确认了真实身份，后面就好办了，只需要调查一下，这个人有没有来源不明的十万块……” 小丽：“……” 指了指陈牧手下的前男友童年画像。 “记者先生，您的意思，该不会……” “要拿着一张他的童年照，来画出他现在的模样？？？” 小丽觉得，陈牧现在所在做的事情，已经颠覆了她的认知。 正在埋头作画的男人，头也没抬。 专心于描绘推算骨点，口中淡淡道：“三岁画老，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能不能做到，先试试看。” 小丽：“……” 弹幕： “……” “三岁画老，我知道真有牛皮的画师做得到，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一个暗访记者，也会三岁画老……” “三岁画老？这个陈记又开始吹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做到过，当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你一个暗访记者难不成还准备创造奇迹？” “倒也不是没有人做到过，不了解的可以搜一下画像师这个职业，曾经真的有画像师大佬做到过三岁画老这项神技。” “我们今天，不会要在直播间中，见识到这份神技？他一个暗访记者？真的可以吗？” “就算是陈记做不到，也正常，他自己不也说了不确定，先试试看。” “做不到就交给专业人士去做，又不是专业的画像师，在这里装什么装啊？” “害！没准以后人家会转型做绘画主播呢，这不现在已经在开始立人设了，估计等这个所谓的陈记露脸的那天，就是用他开始用流量赚钱的时候了，啧，人心不古啊……” “我真的烦死这个陈记了，一个暗访记者，没事就占着热搜不放，寸头的事情，他真的干净吗？” “不确定他究竟能不能做到，但作为一个美院研二的学生我想说，这个陈记的手法，挺专业的，画的又快，描像又准……虽然我不确定，这和直播间的倍速播放有没有关系。” …… 在直播间里。 观众们看着陈牧画了一个小时。 可实际上。 大家都能清楚地看到。 在最开始陈牧拍摄的时间里，他和这个小丽见面是上午九点钟。 可当陈牧放下画笔的时候，茶馆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许久了。 就连一直坐在陈牧对面的小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缩在座位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牧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 走到小丽的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睁开眼睛的同时，把画好的画像，递到了小丽的眼前。 第71章 三岁画老，真的存在！ 被从睡梦中扰醒的小丽，整个人还没有清醒。 眼泪倒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个人喃喃的嘟囔着：“白秋你这个狗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坑的我好惨，你知道那十万块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吗！” “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看来，我画对了？”女孩的眼泪还在留着，却有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 小丽猛然的睁大了眼睛。 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画像，又看了看眼前的陈牧。 指了指桌子上还插着充电宝的手机，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音调：“你真的，凭借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就画出了他现在的模样？” 重新坐了回去。 陈牧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后续，你拿着这张画像去报警。” “记得和他们说，在你住的房子，和公司附近，去寻找一下这个人的踪迹，我个人觉得，他对你的诈骗是有预谋的，至于是怎么个预谋法，大概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知道真相了……” 小丽一会儿看着画像。 一会儿抬头去看陈牧，整个人都呆呆地。 过了一会儿，突然去掐自己的胳膊，口中喃喃的，“真的画出来了，我不会是在做梦的……” 弹幕： “这小姑娘有毒，好端端的你掐自己做什么，搞得我也跟着掐了一下自己，来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三岁画老，陈记，真的做到了？？？” “我居然在一个暗访记者的直播间里，看记者三岁画老，还成功了？？？” “作为一个美术生，同时拿笔开始画的，我啥也没画出来，陈记……” “我也是，虽然说这段视频是倍速处理过的，可以想到我连童年照的骨点都没有标完，现在整个人就都处在悲伤中，蓝瘦，香菇……” 小丽兴高采烈的带着陈牧给他的画像去报警了。 她走以后。 陈牧也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走入夜幕中。 …… 画面再一次的亮起。 这次是在一个饭店的包间里。 在陈牧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一大桌子的菜。 在陈牧对面的位子上，还坐着一个叼着烟，带着面具，身形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 正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坐在他眼前的陈牧。 “你就是那个说要拿一万块采访我的记者？” “兄弟，你该不会是个骗子，你这浑身上下一个名牌都没有，看着也不像是能出手这么大方的主啊？” 陈牧冷笑一声，“一身名牌的你，看着也不该是个负债累累的穷鬼。” 男人大怒，拍桌而起，指着陈牧的方向，鼻子喷气：“你！” “我怎么？”面对这个男人，陈牧完全没有上一段采访时，面对小丽的那种温柔。 语气空前的冷淡：“我可以采访的对象，不止你一个。就不知道你，如果没有我这一万块，会不会被催债的人，堵上门。” 听到陈牧说的话。 还在虚张声势的男人，突然有些萎靡不振的跌坐回身后的位子上。 开口的时，语气还有些不自在。 “你……” 陈牧冷漠道：“没有时间和你浪费，直接切入正题。” “我姓陈，是一名记者。我现在在收集一些网贷亲历者的心路历程，我需要你如实分享给我你的经历，而之前说好的一万块，而是我给的报酬。” “如果你愿意分享你的故事，我们可以继续录制。如果你不愿意，那也没关系，我可以删除现在已经拍摄的所有画面。” 钱，自然也不会给了。 男人推了推脸上的面具。 有些不自在的道：“可我怎么确认，你真的会给我一万……” 啪—— 男人的话音未落。 一沓百元大钞，就被人粗暴的甩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男人：“……” 干净利落的收起了钱。 也深谙什么叫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乖乖的分享起自己的网贷经历来。 “你这要拍视频，我多少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就叫我阿强。”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经历。” “当初会走上网贷这条路，是为了装比。” 陈牧：“……” 弹幕： “好家伙，猝不及防！”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但这哥们的坦率，远超我的想象。” “这怎么还有点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阿强的话顿了一下。 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对陈牧问道：“如果一会儿这些菜剩下了，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陈牧：“可以，不浪费粮食，是美德。” 阿强“嘿嘿”笑了一声。 因为可以把剩饭剩菜带走，看陈牧的目光，都顺眼了不少。 阿强把双手举起，展示在镜头前。 那是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记者先生，你说我这双手好看吗？” “我小的时候，街坊邻居看到我这双手，都会对我爸妈说，你家这孩子手长得这么好看，不去弹钢琴白瞎了。” 陈牧：“……” 弹幕： “啧！虽然我不怎么看得上这个阿强，但这双手，长得还真是那个。” “从这哥们儿一开口，就带着一股欠揍的味儿。要我说，小丽欠网贷是被熟人坑了，但这个阿强多半是活该。” “陈记：你看我，愿意搭理你吗？” “笑死！能让陈记都无语了，这阿强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 陈牧不回答他。 阿强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一边欣赏着自己的那双手，一边说道。 “高考后，上大学前的那个暑假，家里不再逼着我去学习。那是从我小学开始，在紧张的应试教育里，第一次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假期。” “我去了从来没有去过的网，玩了高考之前从来没有机会去触碰的网络游戏，在网络游戏的世界里，我觉得我是无敌的！” “我是峡谷的指挥官，我是天生的adc！” 阿强又在摄影机前，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欣赏着：“像是我这么完美的一双手，天生，就是应该敲打键盘，在峡谷里指点江山的！” “于是，在那个假期，我对自己的人生有了一个新的规划，我要成为一名电竞选手！” “像是我这么完美的一双手，应该出现在电竞赛场上，出现在最万众瞩目的镜头下！” 第72章 差生文具多 弹幕： “这哥们儿，多少有点大病……” “如果说因为喜欢游戏，想要成为电竞选手，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打游戏的人，多少都会有过这样的痴心妄想。” “你要是说你游戏打得好，才想去做电竞选手，我多少也能接受，但手好看去做电竞选手，这是什么理由？” “你们能理解吗，我不理解……” “……” 直播画面中。 陈牧终于没有继续沉默下去，“我能问问，在你喜欢的那款游戏里，你经常打什么位置，又是什么段位。” 阿强：“我经常打adc，段位是黄金一。” 陈牧：“……” “一直，都是这个段位？” 阿强摇头，“这是我最高段位，我一直都在进步。” 陈牧尴尬：“那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阿强得意：“当然！” 弹幕： “黄金一的指挥官，祖安指挥官吗？” “最高段位黄金一，就可以去当职业电竞选手了？哥们儿，就算是你做梦，多少也要做个现实点的梦。” “你们能理解他的思路吗，我理解不了……” “……” 镜头中。 阿强仿佛根本感受不到陈牧无语的情绪。 得意洋洋的和陈牧分享着，自己曾经的那些经历。 “我是一个非常有行动力的人，当我认为我以后会成为一名职业电竞选手以后，我就为自己配备了最好的装备。” “我在网上做功课，装了一个性能不错的主机，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电竞房，还有专业的机械键盘和电竞椅……” 陈牧：“花了多少？” 阿强掰着手指算：“最开始，一口气投入了五六万，算到现在，已经断断续续的投入了十几二十万了。” 陈牧：“只是购买这些打游戏的硬件？” 阿强：“当然！我从来都不买皮肤，等我以后成了职业电竞选手，俱乐部肯定会送我一个满英雄，满皮肤的账号的！” 陈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 做记者这么久了，第一次在面对当事人时，感到头疼：“那你现在负债多少，一个月要还多少钱？” 听到陈牧的问话。 刚刚在镜头前，还兴致勃勃的阿强，眸色一下子就暗淡了。 垂着眸，说话都没有了生气：“算上利息的话，现在需要还的总数差不多五六十万的样子，每个月要还网贷公司七八万。” “每天一睁开眼睛，就是网贷公司的催款信息。” 弹幕： “好家伙，五六十万？网贷能借出来这么多，这哥们儿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现实的梦想，花了这么多钱，简直是沾点啥……”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生文具多吗？游戏打的不怎么样，反而为了个破游戏欠了这么多的钱，我不理解……” 陈牧后面没有和阿强说几句。 就结束了这次采访。 就在直播间所有的观众，都以为陈记是不愿意搭理这个阿强的时候。 他们突然发现！ 直播间的画面，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阿强离开饭店后，镜头有些颠簸的跟在阿强的身后。 暗访，还没有结束！ 陈牧！ 在跟踪这个阿强！ 阿强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在茶馆周边绕了三四圈，时不时的会回下头。 就像是…… 在勘查，他有没有被人跟踪一样。 弹幕： “兄弟们，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这个阿强，怎么离开饭店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对对对！就是变了个人一样，我还在想要怎么形容呢！刚刚在陈记的镜头下，明明看起来傻了唧的，可现在，看着他这藏头露尾的姿态，我总觉得这哥们儿，不像个好人。” “就这反侦查能力，虽然能力不咋地，到现在还没有发现陈记，但看模样是个老手了。” “这个阿强，刚刚绝对是在陈记的镜头前装疯卖傻，不简单啊！” “前面的小丽，陈记可没有跟踪，这阿强绝对有猫腻，接着往下看就完了……” 阿强在饭店附近绕了五个大圈。 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以后，掉了头，快步走向了和一个和之前完全相反的方向。 七拐八绕以后。 走入了一条小巷。 陈牧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从包里拿出了一只老鼠，扔在地上。 悄无声息的跟在阿强的身后。 与此同时。 直播间视角，切换到了老鼠视角。 阿强进了一个破旧的楼道，打开门，是一个装修看起来有些老旧，但还算是奢华的老房子。 屋子里有四个男人正坐在地上打牌，烟头扔的遍地都是。 “吱嘎——” 随着一声开门声，正在打牌的几个人都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看到来人是阿强以后。 叼着烟的光头收回目光，一边打牌，一边问道：“摸清楚了？在贴里到处找港城有网贷经历者的那个小子，是个什么来路？” “去，让个地。”阿强随手把随身的包甩在地上，踹了脚黄毛。 黄毛赶紧从地上起来，把手里的牌恭敬地送到阿强的手里，“强哥，您玩。” 阿强席地而坐，看了眼地上的牌局，甩了张牌出去，方才开口：“八九不离十。年纪不大，看样子应该是个有钱没地方花的学生，打算做一期和网贷有关的新闻。” “那些狗屁记者，就喜欢看网贷受害者一蹶不振的故事。看在一万块的份上，劳资给他演了一场演技精湛的戏。” “你可真不是个好东西。”光头呸了一声。 阿强指了指自己拎回来的那些打包袋，“刚在饭店打包回来的，都没有怎么吃过，有钱人就这点不好，啥也不吃还点一大堆。” “强哥，我去热饭。”黄毛懂事的拎着那些塑料盒去厨房。 吃饭的时候。 阿强还在吹着，自己是怎么忽悠那个小记者。 编造出来一个虚荣的电竞少年的形象来的，就被光头训了一句：“别墨迹了，抓紧时间吃饭，下午，我们还要去干活呢！” 闻言。 阿强对光头挤眉弄眼：“秃子，有新目标了？” 第73章 是兄弟，就帮我借点钱 光头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你也不看看哥是谁，忽悠那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还是一忽悠一个准的。” 说话间。 小黄毛已经把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看到饭菜里的那些大鱼大肉，光头轻啐了一口：“他娘的，这群有钱人真可恨啊，点这么多大鱼大肉，也不吃，真他娘的浪费！” 光头一边吃着，一边对阿强道：“强子，一会儿记得去找身行头，装扮上。” 阿强笑呵呵的：“得嘞！” 吃完饭。 黄毛留在屋子里收拾残局。 光头在和人打电话，阿强拎着吃剩的垃圾出门了。 阿强在前面走，拍摄的老鼠也换成了鸽子。 从一个小门进去。 钻进一个敞着门的小屋。 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看到阿强进来，火速关掉视频。 “强哥，又来借衣服？” “这次打算来个什么造型啊？” 年轻男人伸手拽了一把靠墙的窗帘，只见后面摆着一个简易的化妆桌，还有半墙的衣服架。 上面都是各种西装和小裙子。 阿强开始脱衣服。 那些大几千的运动手表，和潮牌衣服，全都脱了下来，只剩下里面的内衬：“把我打扮的像个年轻的海龟少爷，要生意人的形象。” “得嘞！试试这套！” 年轻人从一个防尘袋里，拽出了一套西装，递给阿强。 然后扭头开始整理那些阿强穿过的衣服和配饰，分类摆放。 弹幕： “我好像明白了，我们之前在陈记镜头中看到的，阿强的形象，都是这个阿强要刻意的展现给陈记看的！” “那些很贵的配饰，都是在这里租的？！” “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阿强一进来，这个人就知道阿强要做什么？” “这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嗅到了不简单的气息！” “……” 阿强换好了衣服以后，自觉地做到了梳妆台前。 年轻人走到阿强的身后，娴熟的摆弄着他的头发。 给头发做好了造型后，又用发胶固定了一下，这才打开抽屉，找了一副金丝眼镜框，递给阿强：“带上，看看效果。” 阿强站起身来，门口鸽子也飞了进来，趁着阿强和年轻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给了个近景特写。 弹幕： “！！！” “陈记是真不怕暴露啊，这个镜头切的太猛了！” “明明是暗中拍摄，结果突然飞到人家面前怼脸拍，吓得我都以为阿强和那个造型师会追出来打。” “你们就没有人，惊叹下这个年轻人的手，神奇的过分吗？”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陈记每次出现，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别说陈记了，这个阿强也是大变活人啊！陈记应该也有自己的造型师，牛皮……” 阿强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孤傲的，热爱数码产品的电竞少年形象。 可现在。 一身简单的黑色西装，搭配着黑色的皮鞋，棕色的领带。 一副看起来文雅的金丝眼镜框，架在他的鼻梁上。 再配上年轻人刚给他别上的袖口。 此刻的阿强。 打眼一看！ 就是那种读过很多书，见过很多世面的，海龟小少爷形象。 而年轻人给阿强改头换面，前前后后，前前后后也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阿强满意地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新造型。 撩了撩刘海，道：“这次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年轻人冷哼一声，伸出一只手掌，“给钱！五百！” “我靠！早上那个造型不是三百吗，这套衣服咋就五百了！” 年轻人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西装原价八千多，皮鞋一千多，袖口也大几千，还有你鼻梁上的镜框，专柜价差不多将近两万。” “成本高了，价格自然也高。” 阿强不服气：“我怎么记得，你买的全是二手的。就不能便宜……” 阿强话还没有说完。 年轻人的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 被年轻人那么一盯，之前看起来还有些浑不吝的阿强，从兜里数了八张百元大钞，随手放在年轻人的桌子上。 转身迅速离开，“钱给了啊，别生气，别生气。” 阿强走了，门口的乌鸦却借着门口堆积的纸箱子隐藏着身形。 年轻人拿着那八百块，垂着眸，站在屋子里。 长长的刘海，遮挡了他一大半的面容。 “鸽子？看来，该搬家了啊……” 弹幕： “陈记这算不算，被发现了？” “这个人就算不知道鸽子的背后的陈记，也多少察觉到了点什么！” “他看出了鸽子有问题，却没有提醒阿强，看来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不是一伙儿的。” “就没有人震惊吗，这人就给阿强弄了下头发，重新借了一身衣服，就赚了五百……” “这人虽然和阿强不是一伙儿的，但至少清楚阿强他们是做什么的。” “蛇鼠一窝，没有一个好东西。” “……” 在年轻人进屋以后，乌鸦也扇了扇翅膀，离开了年轻人的住处。 找到了还没有走很远的阿强，保持在一个安全距离里，不远不近的跟着。 人模狗样的阿强，在一个巷子口，上了一辆宝马，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是光头。 阿强一上车。 光头就驶动了车子。 在确认了车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以后，阿强那伪装出来的斯文感瞬间绷不住了。 对着宝马车的内饰，左摸摸，右摸摸，“这车不是第一次租了，当真是让人坐一次，爱一次啊。” “秃子，你说咱啥时候能不用租车，真买辆宝马。” 光头叼着烟，“多几个傻子，就差不多了。” 光头开着车停到一所大学对面，拨通电话：“我在你们学校对面，车是一辆宝马，车牌尾号250” 过了一会儿。 三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上了光头的车。 原本宽敞的后排，被三个大小伙儿挤得满满的。 弹幕： “兄弟们，250来了！” “虽然搞不清楚光头和阿强要干什么，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三个250是大冤种。” “前方受害人已出现，曝光要开始了！” 第74章 骗的就是高智商 在光头和阿强看不到的地方。 车子里，正趴着一只乌鸦。 正是陈牧所操控的无人机。 几个年轻人一上车，阿强的表演就开始了。 回头打量了一下几个年轻人一眼，对光头不满道：“我让你给我拉合伙人，你就给我找了这么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 “他们有钱吗？他们有能力支撑并运营起一个庞大的项目吗？” 光头锁了车门，驶动汽车。 一边开车，一边开口，回答阿强那一连串的问题，“强哥，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我之前给你的找的人，你就说靠谱不？” 阿强噎了一下。 囫囵道：“你之前给我找的，也不是这种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崽子。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姑且不说这几个小崽子能力怎么样，合伙做生意，他们有钱吗？” “一个人最少十五万，他们拿的出来吗？” 十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以后，后座的三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脸色尴尬。 开车的光头脸色也变了。 语气不是很好地说道：“强哥，你之前让我给你找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的是四个合伙人，一人可以拿出来十万。” “我也是按照这个标准给你找的！” 听到光头的话。 坐在车后座的几个年轻人，纷纷点头附和道。 “强哥，十万我们还是拿的出来的。” “强哥，我相信生意人是最讲信用的。” “……” 三个年轻人很努力的想要劝说阿强。 可坐在副驾驶上的阿强，却一直阴冷着脸色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 光头砍阿强真的没有说话的意思，开口给了阿强一个台阶：“强哥，咱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之前明明说好的十万，为什么突然变成十五万了？” “咱俩合作这么长时间，半路变卦，你还是第一次。” 阿强继续沉默。 光头也继续对阿强好言相劝。 “虽然合同还没有钱，但咱们车上的五个人，马上就要是合伙人了。你要是真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兄弟们一起想办法。” 阿强矜贵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 “不经意”之间，亮出了价值大几千的袖扣。 “今天早上，我父亲对我说，要是看不到我做出的成绩，他就把我重新送到国外深造了。” “这项目是我朋友给的，原本我一个人就能投，但是……” 阿强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这次不需要光头开头。 坐在后座的几个年轻人就上道了。 “强哥，我们三个上了你的车，以后就是你兄弟了，有什么问题说出来，兄弟们一起面对嘛。” “就是，我们三个虽然是学生，但十万块咬咬牙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我们是真心想跟着强哥干。” “项目的内容，前面光头哥已经和我们了一部分，说到底，这项目算是我们哥儿仨高攀强哥了，能帮强哥解决点麻烦，也是我们三个的荣幸不是？” 阿强叹息一声。 “项目是朋友帮忙找的，虽然一定赚钱，但……” 光头：“强哥，不是我说你，挺大个大老爷们能不能说话别磨磨唧唧的，你直接把问题一口气说出来，要是能干，我们兄弟几个奉陪到底，要是干不了……” “我把车上这三，原路送回去！” 阿强又是一声叹息，“我家老爷子要求我赚到的钱，是有固定数额的。如果我赚到的钱达不到那个数字，结果还是要被送出国，那这短期定投，做不做都区别了。” “秃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家那点破事吗？” “我那几个发小虽然有钱，但家里都是知根知底的，如果我是从他们那里拿钱，肯定会被家里发现，到时候考察就直接取消了。” 光头把车开到一个别墅区。 在一个别墅的院儿里，把车停了下来。 阿强打开别墅门，先进去了。 光头和三个年轻人，跟在阿强的身后。 一进去。 光头就熟门熟路的给三个年轻人各拿了一瓶矿泉水。 “强哥刚回来没多久，家里也没啥酒水，喝口矿泉水对付下。” 身材有些矮小的年轻人，是三个人里最识货的。 一看到矿泉水的品牌，眼睛就直了。 搞的另外两个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对手中写满了外国字的矿泉水，也不敢下手了。 矮小的年轻人颤着声道：“光头哥，这矿泉水，一瓶就要上百块啊！” 一瓶矿泉水。 上百块？ 三位数？ 他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瞬间对这水下不去手了。 悄悄的放到茶几上，谁也不敢动。 弹幕： “这个矮子怕不是光头请的托，一瓶矿泉水一百多，谁信啊？” “刚刚识图回来的人，现在已经懵了，这破矿泉水，真的一百多，而且还不单买，一箱起售……” “真有那么贵的矿泉水，有人买吗？怕不是骗傻子的？！” “有没有可能，在我们眼中不可思议的天价，只是有钱人的日常生活。” “就是你们这种思维的人太多了，光头和阿强，才能当骗子！” “……” 直播画面中。 光头打开矿泉水，贪婪的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抹了抹嘴，对三个伸着脑袋往这边瞅的年轻人说道：“尝尝，这水真的挺好喝的，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每次都是来强哥这里才能蹭上一两瓶。” 三个人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稍微矮小一些的年轻人，先一步的打破了沉默。 “光头哥，按照你对强哥的了解，如果我们一个人只能拿出来十万，强哥还会和我们合作吗？” 光头想也不想，就摇头。 “强哥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一副精英的模样，可实际上啊，富二代的通病，达不到目的就懒得行动了。” “现在要么是我们可以一个人拿出十五万，把启动资金凑齐，要么……” 光头有些郁闷的把瓶子里剩下的天价矿泉水一口闷，“要么，我们这些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听到光头说的话。 三个年轻人对视了一眼。 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的犹豫和挣扎。 第75章 快跑！他们不是好人！ 直播间里。 看到三个年轻人犹豫对视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 纷纷忍不住敲着键盘，在弹幕上，呐喊起来。 “不投就不投了，你们会被坑的！” “快跑！还有机会保住你们手里的十万块！” “孩子们，下载个反诈app！他们是骗子！” “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你们听到的，都是他们早就编造好的话术！” “……” 不论网友们在弹幕上如何的呼喊。 也没有办法改变，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这次。 三个年轻人中先开口的，是有着厚厚刘海的年轻人。 投资金额，从原本说好的十万，变成十五万。 是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现实。 可…… 厚刘海的年轻人伸手，拧开了属于自己那瓶昂贵的矿泉水。 仰头喝了一大口。 放下矿泉水。 握着矿泉水瓶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光头哥，十五万就十五万，我投！” “张扬，你疯了？”另外两个年轻人听到厚刘海年轻人说的话，惊呼出声。 矮个子年轻人眉头紧皱：“五万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张扬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伴，冷笑一声：“可我们，还有退路吗？” 退路？ 听到这两个字，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张扬要说的话，却才刚刚开始…… “你们忘了自己的十万块是怎么来的，我却没有忘记！” “最开始，是光头哥带着我们做了一次短期定投，让我们手头的五千块，变成一万块！” “这次单人十万的短期定投，光头哥原本并没有打算找我们，因为光头哥知道，我们都是穷学生，我们，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大的一笔钱……” “是我们三个，在意识到这里面有巨大的利润以后，直接网贷了八九万块钱，仗着自己和光头哥有点交情，请求光头哥这一次，一定要带我们一起发财！” 另外两个年轻人，眼圈有些发红。 却又找不出来反驳张扬的话。 “真以为到了现在，还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吗？如果我们三个拿不出来这十五万，光头哥可能也因为我们，赚不到这次的钱了！” “因为强哥明确说过了，这次的短期定投，要钱够了才做！” 听到张扬说到他身上。 光头连连摆手：“别这么说，哥知道你们几个都是学生，手头没什么钱。说到底，这次哥也有责任，没有弄清楚究竟需要多少钱。” “要是不投，哥也不会怪你们。” “咱都是兄弟嘛。” 光头的宽宏大度，让三个年轻人心里更加难受。 张扬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目光也越发的恨铁不成钢。 “光头哥这么说，是因为光头哥仗义！” “但是我们不能仗着光头哥仗义，就背信弃义！” 光头在一边装模作样的劝阻着：“小张，不至于，真不至于……” 弹幕： “兄弟！你快醒醒！他们是骗子！” “衣服和车都是租的，别墅可能也是租的！” “为什么我不能穿越到一个多月之前，冲到别墅里，拿着暗访视频揭穿他们！” “陈记呢？为什么不冲上去揭穿他们？” “看到有人即将踏入深渊，也不出来劝阻，这个直播间的人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你们一直在吹捧的陈记，实际上就是个为了流量什么都做得出的虚伪小人！” “傻呗！就算陈记这时候真的冲进去了，你们以为，这几个年轻人真的会就此醒悟吗？要知道！起码在陈记拍摄的这一刻，在他们的眼中，光头才是他们的大哥，是他们的兄弟！” “……” 直播画面中。 已经气到脸色通红的张扬，没有理会光头的劝阻。 而是把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位同伴身上。 “好！我暂且不提如果现在不投了，我们能不能对得起光头哥！” “我只问你们，你们还记得自己手里的十万块，是怎么来的吗？” “你们知道那八九万的贷款，一个月有多少的利息吗？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发财的机会，暂且不提我们会损失多少，光是网贷每个月要还的本金和利息，就足够我们很狼狈了！” “要我说，左右我们已经借了八九万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再网贷五万，把这十五万凑出来！” “十五万看起来很多，可有强哥带着我们赚钱，用不了多久，这十几万就会变成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甚至，上百万！”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原本。 除了张扬以外的另外两个年轻人，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可…… 听着张扬说的话，两个人多少都有些动摇。 过了一会儿。 矮个年轻人也跟着开口了：“十五万，我投！” 随着矮个年轻人开口。 剩下的年轻人咬了咬牙：“好，我也跟！” 三个年轻人在光头的指挥下，又下载了几个网贷软件。 又借了五万，凑足了十五万。 “光头哥，你把强哥的卡号给我，我转账给你。” 矮个年轻人贷款的钱，是最先到账的。 听到矮个年轻人的话，光头却不满的皱了皱眉：“你忘了，我们的规矩了？” “叮咚——” 随着一声短信提示音，张扬的贷款也到账了。 张扬没好气的拍了一把自己哥们儿的脑袋，“傻子，忘了吗？光头哥的规矩，只收现金！” 说到这里。 张扬又客气的去看光头：“光头哥，这里是别墅区，我们对附近不了解，请问哪里可以取钱？” 到了别墅以后，就没有露过面的阿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只留下里面的白衬衫。 脚上的名牌皮鞋，也换成了居家的拖鞋。 完全是一副在自己家的模样。 一出来就听到张扬话的阿强，随手把一辆宾利的钥匙砸向了光头的方向，“秃子，你开我的车，带他们去取钱。” 看到车钥匙上宾利的标志。 三个年轻人的眼神，更狂热了！ 第76章 我，阻止不了 弹幕： “大哥们！别看那是宾利，宾利也是可以租的！” “从看到他们继续借钱的时候，我就恨不得冲过去阻止，可当我冲出家门我才意识到，这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谁家的儿子，正在步入深渊，陈记到底为什么不站出来阻止？” “怪不得阿强和光头愿意投入这么大的本钱，我刚算了一下，就算是他们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布局，可光是在这三个年轻人的身上，他们就可以骗到四十五万！” “循循善诱，步步为营。别说是三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了，就算是我这个已经步入职场好几年的人，都不敢确定，如果站在一个常规的视角，可以不被骗……” “只要现金，就是为了后期不被追查，现在已经被曝光出来了，追查下，受害者绝对不止有这一波。” “看到这里，我好像明白陈记为什么没有冲进去阻止他们被骗了，因为只有把全过程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才可以确定他们的作案手段。” “……” 光头拉着几个年轻人去银行取钱。 单张卡一天取款是有限额的。 没关系。 在银行对柜员说要买房子，给房主转账。 银行帮忙开通了大额转账权限，他们分别把这些钱转到自己其他的卡里，两万一笔。 每个人前前后后都换了七八张卡，才终于把这四十五万取了出来。 看着提款机吐出来的，红花花的钞票，三个年轻人的眼中，满是对暴富的希望。 回到别墅时。 强哥已经准备好一份合同在等他们了。 三个年轻人签了合同付了钱，和强哥说好，周一过来，一起开工。 弹幕：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视角的关系，我怎么觉得这个骗局看起来并没有很高级？” “本来就没有多高级，如果这三个年轻人多做做功课，哪怕是查询一下有没有这家公司，或者有没有人遇到过相似的情况，或许都不会上当。” “光头和阿强的配合，其实很默契。这个骗局，说到底他们利用了大部分都会存在的一个心理，自己是穷人，而阿强是富二代，富二代在网上随便打赏个女主播都可以扔个几十万，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这点小钱。” 随着三个年轻人的背影越来越远。 镜头突然推送到了强哥和光头回到破旧住处的画面。 阿强身上的名牌西装，已经变成了普通的t恤和长裤。 几个人在屋子里吃着外卖送来的烤串，黄毛时不时的看向光头和阿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黄毛啊。” 光头喊了他一声。 “光头哥。”黄毛迅速地应着。 就停光头带着戏谑的声音道：“有事您说话。”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光头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笑声。 其他几个人鄙夷地看着黄毛。 “要不是你小子能给我们收拾个屋子做点饭，爷几个儿还真不愿意带你一起。” “挺大个老爷们儿，一天到晚跟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你自己就不恶心自己？” “支支吾吾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黄毛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恢复无常。 被这么骂，早就是他的日常生活了。 黄毛“嘿嘿”的笑着，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我们真的不需要跑路吗？” 光头无语，“这房租还有俩月才到期，我们跑啥？” 黄毛一脸的忧心忡忡：“我担心，那三个受害者找不到光头哥和强哥会报警，他们想到找到我们可能不容易，可如果是警察，可能……” 黄毛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男人们，就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弹幕： “？？？有兄弟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吗，我不理解？？？” “我也不理解，遇到这种事报警，不是很正常的选择？” “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嘲笑黄毛，虽然我也不理解，他们嘲笑黄毛的点究竟是什么……” “……” 几个人里，阿强最夸张，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狂笑了半晌后。 阿强方才开口，给一脸懵的黄毛答疑解惑。 “直到这次被骗的那三个人，有什么特点吗？” 黄毛疑惑：“大学生？” 阿强喝了口啤酒，得意洋洋的道：“准确来说，是大一新生。” “这种刚上大学的年轻人，有一个特点，因为高三高压的学习环境，和高三对学生严格的管理，他们对老师和家长，都会有种本能的畏惧感。” “即便是过几天，他们发现我们是骗子了，也不敢报警！” “因为一旦报警了，肯定会被家长追到学校打，闹大了，甚至还会被学校记处分。” 黄毛呆住：“可是……他们明明是受害者……” 受害者应该得到的待遇，不是同情和帮助吗？ 阿强冷笑：“受害者多了去了，你去网上看看，有多少明明是受害者的人，把自己的遭遇发到网上后，很多网友并没有同情他们，反而对当事人进行网暴？” 黄毛：“……” 直播间网友们：“……” 虽然很反感阿强做的事，还有阿强那牛轰轰的态度。 可至少在这一刻。 阿强说的话，着实算是互联网上，部分键盘侠的现状。 “我们会把目光放在这种刚入大学校园的大一新生身上，是因为我们笃定，在短期之内他们根本不敢报警，他们会怕找不到我们，他们现在的大学生活也毁了。” “人言可畏，想一想，以后走在外面，他们会被人指指点点。” “看到了吗，那几个就是网贷了十几万给骗子的傻呗，他们这样的智商，究竟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报警以后，在身边听到这样的声音。” 黄毛：“……”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 不论他们多么的不愿意承认，可他们心中都真切的清楚。 阿强说的这些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因为。 在这个互联网走入千家万户，网络格外发达的年代。 他们早就在一些相似的新闻下，见到过类似的言论。 女孩在车上遇到色狼，有的人第一反应不是色狼多过分，而是…… 为什么身为一个女孩子，要穿短裙短裤。 走在大街上钱包被抢，下面的言论并不是抢劫的人多过分，而是…… 为什么背一个更安全的包，活该被抢。 年轻人生活失意，走上天台，准备结束自己年轻的生病。 下面却满是举着手机拍视频的围观群众。 “跳啊，怎么还不跳下来！” “也就做做样子，根本不敢！” “哗众取宠的东西！” “……” 第77章 他们选择的每一步，都在预料之中 黄毛那惊慌却又不敢回话的模样，满足了阿强的心理。 一瞬间。 阿强说话的模样，更为得意，“我继续来考一考你，你知道，在被骗以后他们会做什么，他们又会在什么时候选择报警吗？” 黄毛茫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以前没有认识阿强这波人的时候，他自己也带了好几个小弟。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 可认识阿强这些人以后，曾经到处收小弟的他，变成了阿强他们的小弟。 受他们随意驱使，且心甘情愿。 因为。 跟着阿强这些人，他可以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赚到以前一年的时间都赚不到的钱。 轻而易举！ 阿强的指尖轻轻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他们会选择先解决迫在眉睫的网贷。” 黄毛还是不太理解：“怎么解决？” 弹幕： “那三个都还没毕业，也没有什么赚钱能力。” “我希望那三个人，可以让阿强打脸，直接报警！” “年轻人，你们是在为了自己维权，要硬气一些啊！” “……” 阿强笑着，光头顺口把话接了过来，“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去找兼职，可是找着找着，他们就会发现，他们可以做的兼职不是没有，但是那些兼职的酬劳，和他们每个月需要还的钱比起来，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在最开始选择兼职的时候，他们根本不会看上这些兼职。会绞尽脑汁，找其他钱多的兼职。” “可他们多半找不到……” “在现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老板会给一个员工发多少的工资，和这个人的价值是成正比的，当然，这还得是有良心的老板。” 阿强喝了口啤酒。 笑呵呵的把后面的可能性说了下去，“可能过了十天半个月，他们还在努力的精挑细选，却还是连一个满意的兼职都找不到，而这个时候，他们会悲哀的发现，网贷的还款日近在眼前。” “如果他们还不上这笔钱，接下来大概就会被网贷公司爆通讯录，所有认识他的人，都会在电话里知道，他借了网贷公司的钱，且欠钱不还。” “从他们选择被骗后不报警的那一刻开始，在他们的心中，这种结果就已经注定是他们最为抵触的，所以他们要想办法，去避开这样的可能性，但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能力，找一份可以还得起这笔钱的高薪工作。” 听到这里。 黄毛猛然抬头：“所以，他们会选择，再借一笔钱？” 一边一直在看热闹的花臂，也忍不住跟着插了一嘴：“他们！可不会只借一笔！”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很难戒掉。以后再遇到需要钱的地方，又或者还不起债的时候，他们第一个反应永远都会是，反正都这样了，要不再借一笔，能多熬一段时间，是一段……” 弹幕： “作为一个曾经深陷网贷的苦主表示，花臂说的，真的是我那时真实的想法……” “真的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钱借了一笔又一笔，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可没有赚大钱能力的我，也找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最开始，我只欠了两万，在不断地套网贷的过程中，现在的负债已经三十多万了，希望我的真实事迹，可以给正在看弹幕的朋友们一些警醒作用，可千万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最初的阶段，是觉得我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自救，到了后面，只希望不要连累别人，殊不知……” “阿强这批人的受害者，绝对不止陈记拍到的那三个。这批人把受害者的心理，摸的太精准了！” “他们花那些骗来的钱的时候，真的不会做噩梦吗，那四十五万的背后，是三个年轻人奔向黑暗的人生。” “人家都是骗子了，哪里还会管这些呢。” “害……” 光头做最后的总结：“再后来，负债不断地增加，随着随着借款越来越多，还款能力越来越差，那些网贷公司也不会继续给他们放款了，等到没有办法继续撸口子套网贷，差不多就该到了他们玩崩的那天。” “网贷公司爆通讯录，找上门。家里人知道以后，一边哭着卖房子帮儿子还款，一边拉着孩子去报警，啧！” 光头冷笑着：“到了那个时候，起码也要个一两年后了，监控覆盖，想找到当初的证据可太难了。最后，大概也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 光头的目光，落在黄毛的身上。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有必要抓紧时间跑路吗？” 黄毛无语摇头：“没必要了……” 阿强鄙夷的看了黄毛一眼，多少有些嫌弃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你都跟我们多久了，类似这样的蠢货，每个月没有十个也没有八个。爷们儿都在这边呆了两年了，都没换过地方，不会出事的。” 黄毛：“……” 直播间弹幕：“……” “一个月十个八个，两年时间，这起码有几百个受害人！” “他们用的一直都是这样的骗局吗？” “我是港城的，突然想起来，前几个月我室友就是因为网贷爆了，然后休学回家的。” “前面的，我们可能是同一所大学的！他爸还拿着拐杖，迫着脚，满学校的追着他打，一边打一边哭！明明很快就要毕业找工作了，结果，好好的人生……” “我对他也有印象，大一刚开学的时候，他还是新生代表上台讲过话的，原本，按照他的成绩，保研应该不难的。” “最后，他也不跑了，站在那里任由他爸拿着拐杖抽他，最后他爸也下不去手了，爷俩一起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我好像看过相关的热搜，你们要是还有能联系上那个哥们儿的，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直播间看看，他是不是也是光头这波人的受害者，是的话一起报警，立案会容易一些！” “最好的年华，给了网贷；最多的额度，给了骗子；最苦的失望，给了家人……” 第78章 劝你一句，抓紧时间报警 直播间的画面，被一些网友和媒体录屏出去。 发向全平台。 到处都有在讨论的声音。 “我怎么觉得这几个受害者活该，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分辨真假的能力都没有吗？” “还不是太贪了，也不用脚趾头想想，如果真是那种富二代，人家肯定有人家富二代的圈子，就算是拉赞助，也轮不到他们这种穷学生。” “怎么这么多喷受害者的声音，难道不是阿强这波人用心险恶？” “成年人的确应该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但某些人能不能注意一下，对于他们将要行骗的群体，阿强这波人是精挑细选过的，刚刚走出最单纯的高中校园，向往美好大学生活的受害者们，又做错了什么？” “在他们这个年纪，可能真的还认识不到，社会上的某些人能有多恶心。” “真是够了，都已经2022年了，我怎么还能看到受害者有罪论？” “啧！有些人多牛啊，一把键盘，指点江山！” “……” 与此同时。 在名为「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内。 直播间的屏幕上，是网友们发送的密密麻麻的弹幕。 画面。 却在这时黯淡了下去。 陈牧配的背景音乐，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悲伤起来。 直播间的画面再一次亮起。 这次。 屏幕里。 是一个美好的清晨。 给了阿强和光头四十五万的三个年轻人，穿着他们看起来最得体的衣服，早早的就到了别墅区门口。 他们以为报了阿强的名字，就可以进去。 谁知道。 保安说：“很抱歉，我并不能放你进去，因为你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们小区的业主。” “不可能！” 三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彼此眼中的慌张。 厚刘海年轻人张扬是三个人中最紧张的。 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许多，“上周五，我们明明来过这里的，从这里进出过两次，一次车是奥迪，一次车是宾利！” 保安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上周不是我值班。如果你真的是我们别墅区业主的朋友，或者客人，他们一定会提前和我们打招呼的。” “或者，这样……你可以给业主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保安室打个电话。” 张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们真的是！……” 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到保安大哥冷冰冰的一句。 “这位先生，我是个打工人，我在履行我的工作。” 张扬：“……” 张了张嘴，那些胡搅蛮缠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施展不出来。 “扬儿，我打电话了，可光头哥的电话，是空号……” 矮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双目无神地站在张扬的身边。 心乱如麻。 另外一个年轻人听到他的话以后，立刻拿手机，拨出了光头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在电话那边，甜美的女音在播报着手机号的真实状态。 因为开的是外放的关系。 别墅区的保安，也忍不住对张扬一行三人投来了怜悯的目光，“你们，该不会被冒充我们业主的人骗了？” 另外两个人已经没了主意。 只有张扬。 还在试图和保安交流。 “求您，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好不好？” 弹幕： “真的好心疼这几个年轻人，在短短几天里，人生就毁掉了。” “不要再说他们的问题更大，如果没有那些骗子，他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什么时候出了事，受害者的责任比骗人的责任更大了？” “虽然他们很可怜，可他们大概率进不去。” “人家保安说的也没错，他们的工资，都来自业主们的物业费，肯定不能随便放人进去的。” “同情是同情，但没有做主的权利，这大概就是打工人……” “张扬，我求求你了，赶紧去报警，或许还有机会，千万不要被光头和阿强那群狗东西给预言中，在网贷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钱不是不能借，而是你真的负担得起债务和利息吗？” …… “您可以调一下监控，就在前几天，我们明明来过这里的。” “开车的是一个光头的，膀大腰圆的大胖子，他带着我们往那个方向……我们真的进了别墅区的……” 听到张扬说的话。 保安也愣了一下。 顺着张扬手指的方向，也跟着比划了一下，“你说，是那个方向？” 张扬疯狂点头，“是的，就是那个方向！” “你等等！” 保安一扭身，直接把头钻进了保安室的窗户里。 和里面的老保安说了两句以后。 岗亭的门开了。 出来一个年纪更大，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保安。 这位保安一出来。 和刚刚的那位年轻一些的保安一样，伸手指了指张扬指过的那个方向。 开口道：“年轻人，你说的那个别墅，是不是有个很大的，可以停车的院落。” “装修看起来稍微有一些年岁，却很高级，一看当初房主装修的时候就花了不少钱？” 听到这位保安说的话以后。 张扬点头如捣蒜，“是的，我们的朋友就是那栋别墅的主人！1” “您有他们的电话吗，如果有的话，可以打电话联系一下他们，让他们出来接一下我们吗？” “我们三个，是他们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知道自己是在求人。 张扬的语气极为卑微。 每说一句话，就冲这两位保安鞠一躬。 另外两个年轻人看到这一幕，也跟着张扬，一起鞠躬。 两位保安面面相觑。 最后。 还是那位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保安，摇着头，叹着气。 “年轻人，我劝你们啊，如果被骗了钱，就赶紧去报警。早点报警，可能还来得及……” “那家业主早些年就出国了，出国以后把钥匙放在了中介那里，中介把房子挂到网上做日租，经常会有一些年轻人花个五六千来租一天别墅，拍照又或者轰趴。” “你说的，我也想起来了，前几天是我徒弟值班的，他还和我说过一嘴，那栋别墅这次的短租户还挺有钱的，居然开着宾利出来租别墅。” 第79章 报警啊！只有报警才能救你！ “扬儿！” 听着老保安说的话，张扬居然眼白一翻，整个人往后倒了过去。 老保安淡定地指挥着矮子和另外一个年轻人先把张扬放平。 然后蹲在地上，给他按人中。 过了一会儿。 张扬悠悠转醒。 一看到老保安，脑海中瞬间开始回荡老保安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差点眼睛一翻，又晕过去。 一个小时后。 三个认清真相的年轻人，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别墅区附近。 在他们手里，捏着的是老保安给他们的一个联系方式。 “这是那家中介的地址，和电话。” “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那伙人的联系方式，如果没有，你们就只能报警了。” 走到大路边，三个人打了一辆车。 前往中介。 直播间里，弹幕上。 却有一些观众，对此有了意见。 “这三个人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欠了多少钱，怎么花钱还大手大脚的？” “港城出租车很贵的，为什么不坐地铁或公交车，慢点就慢点呗。”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太不懂事了，父母省吃俭用坐公交，他们出门动辄就非出租车不坐，也不知道他们在享受那些高价生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父母，在外面连一瓶矿泉水都舍不得买？” “真是服了，弹幕上怎么总有一种人，只要有机会就上纲上线的喷年轻人。” “大概是年纪大了，生活不如意。张扬这三个人现在的情况，分秒必争，打个车也只是很正常的选择，怎么到了某些人的口中……” “……” 张扬一行三人速度算快的。 一路杀到中介。 负责接待他们的人还算是客气，可听明来意以后，却客气地表示，中介方面也帮不到他们。 原本。 日租的租客都是需要身份登记的。 可光头那些人多给了一千块，中介也就装作忘记身份登记这回事。 不对日租房的租客，进行身份登记，对于中介来说，已经算是违规操作了。 中介方面表示。 愿意告诉张扬他们这些，是因为他们三个确实可怜。 可！ 中介绝不会为了他们站出来作证。 …… 离开中介。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扬三人，郁闷了一个中午。 终于。 清醒的认知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是什么。 矮个子的年轻人苦笑一声，“我刚刚在学校的兼职群里看了看，在学校里帮校外的商户送外卖，可以获得百分之八的佣金，除此之外，每天还包两顿饭，中餐和晚餐，我已经报名准备去打工了……” 张扬也有些心动。 可一开口：“听起来还不错，可就算你一天送上百份外卖，赚个一百块，也只够还个利息。” 另外一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 看了眼张扬，又看了眼矮个子的年轻人，“要不，我们报警。” “不行！” “想都别想！” 张扬和矮个子年轻人的反应，一个比一个激烈。 在陈牧的暗访镜头下。 张扬耷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报了警，警察肯定会通知我们的老师家长，家长还好点，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揍，可上报学校后，学校里会有多少人知道我们三个被骗还网贷的事？” 对此。 矮个年轻人也深以为然。 赞同道：“我来上学，是要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的，可不希望为了这种破事被人指指点点。” “再找找，肯定会有更高薪的工作等着我们，毕竟我们可是大学生。” 弹幕： “我们可是大学生……真是天真的孩子，你还以为现在的大学生很值钱吗……” “我也是大学毕业，刚找到的工作一个月五千多，这种工资在我的同学们里比较，还算是不错的。” “五千多也算是不错的，但你肯定是全职，这三个家伙要找到的可是兼职！” “兼职也就算了，还要拿着一个月可以赚个一万多的兼职，讲真的，不太现实……” “这个张扬简直就是个搅屎棍，同伴都已经说了要报警了，他怎么就不报警呢？！” “就是，现在报警，可能一切都还来得及。” “报警啊！！！！” “……” 弹幕上。 网友们的呼喊声，年轻人们根本看不到。 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餐。 就准备去找工作。 “吱嘎——” 就在这时。 一辆警车，停在了小吃摊前。 小吃摊的摊主差点骑着摊子跑路，突然想起来，自己可是手续齐全，有啥可怕的。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从车上下来。 一路走到张扬一行人的面前。 “你们好，自我介绍下，我是港城市南北路派出所的民警，我叫林祥。” 张扬三人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突然看到警察，还是冲着他们来的。 三人心底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民警林祥一开口就是，“我们接到报警电话，你们被一伙儿人骗了四十五万，而这四十五万的来源，是网贷。” 张扬紧张的搓着手。 眼睛不着痕迹的瞄着四周，在确定这边应该没有路人听到林祥说的话以后，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警察先生，你们应该是接到报假警的电话了。” 弹幕： “？？？” “警察都已经上门来帮你们了，你还把人往外推？” “这种人真的是现实存在的吗，怎么可以这么傻呗？”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从事发到现在，他们的选择就是隐瞒身边的所有人，现在警察上门也继续隐瞒，按照他们这种逻辑，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虽然我也不是很懂……” “求求你们了，赶紧接受警察的帮助，就算你们几个傻呗不值得被帮助，但至少你们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凭什么要砸锅卖铁帮你们这群蠢货还债啊？” “这个张扬真的不是光头他们的同伙吗，我怎么觉得每一次最傻呗的决定，都是这个张扬帮另外两个人做的？” “……” 听到张扬的回答。 林祥只是挑了挑眉。 “看来我可能没把话说清楚，报警人已经提供了你们被骗的相关证据。我来，是要带你们回去，进行例行调查。” 说到这里。 林祥顿了一下。 “如果你们好好配合，那四十五万，还有追回的可能性。” 第80章 抓获骗子 三个年轻人跟在林祥的身后上了警车。 直播画面中。 只拍下了他们渐行渐远的画面。 ……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看着突然变黑的直播间。 弹幕。 炸了！ “陈记，你是不是不行？？？” “报警了，然后呢？后续呢？” “你倒是跟上去继续拍啊，你的无人机不是很厉害吗？” “这瓜吃的我，噎住了！不上不下的！” “陈记！你要不出来，我再也不追你的直播了！” “不用追直播间了，去看「平安港城」，去微博！” “……” 无数的网友涌入了「平安港城」的微博。 可「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明明主播都已经下线了，在线人数不降反升。 无数人刷着弹幕，讨论着今天这场很有可能发生在身边的直播。 【「平安港城v：警情通报，二零二二年六月十三日，警方接到群众报案，在港城涟水大学附近，有一窝诈骗团伙。群众在举报后，把相关证据发送到警方提供的邮箱里，警方核实后，迅速出警。抓获邱某（绰号阿强），吕某（绰号光头），何某（绰号花臂），毛某（绰号黄毛）等人，缴获赃款一百五十万余元……」】 评论区。 第一条就是「平安港城v」自己的评论。 【「平安港城v：举报人，行人间正义之事。」】 评论楼中楼： “从民警林祥出现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是陈记！” “张扬他们算幸运的，他们没有报警的勇气，陈记帮了他们一把，希望有了这次的教训，他们可以好好生活，大学生活还很美好。” “作为一个曾经也是因为被人骗才开始陷入网贷的人，我真的好羡慕张扬他们三个可以遇到暗访的陈记，如果当初也有人帮我报警，拉我一把就好了……” “那些之前在弹幕上喷，陈记只在乎新闻，不在乎受害人的出来看看！是陈记帮他们报的警！也是陈记帮他们提供的证据，这才得以在钱还没有被花光之前，把阿强一行人捉拿归案！” “笑死，警方只不过夸了一句，一群捧臭脚的就真的开始给陈记脸上贴金了，就算四十五万要回来又如何，贷款四十五万利息是多少，你们算过吗，一群脑瘫！” “他明明可以早点阻止那群人渣的，却还是看着三个可怜的年轻人……” …… 「叮！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叮！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微博……」 在一瞬间。 整个微博，不知道有多少网友收到了同一条消息。 顺着提示点进去。 一点进去。 就看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主页，多了一条崭新的置顶内容。 【「行人间正义之事」：遇到黑暗，请私信。】 评论区： “陈记这是？？？” “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们在惊讶什么，不就是个私信吗？遇到冤屈私信他，然后他把聊天记录截图出来，这和那些曝光墙有什么区别吗，陈记怎么还越做越低端了？” “前面的大兄弟，脑回路感人。” “有没有可能，是把你遇到的灾难告诉陈记，然后陈记去帮你查真相！” “不愧是陈记，要来就来最大的。” “以后，网友们的维权渠道，又多了一个！虽然被陈记选中的几率，不大。” “你们真的觉得，陈记开了这个私信，是好事嘛？” “对对对，看到陈记发的这条微博，我没有开心，只有担忧。” “生气，又无能为力，陈记到底能不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一旦那些私信的网友里，有坏人准备给陈记设陷阱，陈记有没有可能，也会一脚踏进去？” “一个新入职的，姓陈的年轻男人，其实如果一些自身有问题的公司和团队注意一下，还是很容易发现陈记的，曝光的几率越来越大了……” “别说之前的木晓晓，背后有没有其他的没有被揪出来的大佬，就说寸头的死，都不会那么简单。” “按照陈记的个性，知道寸头背后还有人，肯定是要追溯本源的，可陈记却没有继续调查下去，我猜测一定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不可抗力。” “越想越害怕，求求了，陈记，你自己调查，千万不要相信那些网友投稿的私信，他们之间，可能会有想要对你图谋不轨的坏人啊！” “……” 与此同时。 江城的某个角落。 穿这一身ol装，陪着新艺人拍夜戏的苏雪，也看到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新微博。 眸子里淬满了毒！ 陈宇，陈记！ 不论你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这次！ 你都别想逃。 苏雪笑盈盈的和另外一位助理说了一声。 转身离开剧组的场地。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一个电话号。 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她阴冷的脸色，“那个心理师陈凡，你们联系上了吗？”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 苏雪冷哼一声，“继续联系，不论他开出什么条件，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都尽可能地答应。” “毕竟……” “想要拿下那个鬼魅一般的陈记，我们需要一位心理大师的帮助。” …… 随着直播结束。 张扬一行三人，都出现在微博上。 「张扬：在警局就知道了，帮助我们的人是陈记。我想我是幸运的，在以后的人生里，可能会遇到很多个光头这样的骗子，可陈记这样，短暂的给我一个教训，又把我拉出深渊的人，也许很难再遇到了。 虽然没有机会见到陈记本尊，但我也不希望我们再见面了，愿陈记永远保持神秘，余生顺遂安康。」 「禾丰：各位网友们你们好，我是光头事件的受害者之一，矮子禾丰。谨以此条微博，表示一下对陈记的感谢，和自己曾经行为的忏悔。也许我们被骗，有光头的因素，可也有我自己的问题。如果我没有贪心，相信一个对于我来说，和中彩票一样的投资利润，也许就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一切了……也希望每一个，正在骗局里挣扎的人，都可以勇敢的站出来报警，不要再，步我们的后尘……」 第81章 不帮忙，还插刀 当然。 站出来的。 也不只有这次的三个受害者。 还有…… 「一枝红杏蔫巴巴：一年前网贷爆了我通讯录后，被家里人拖着去报了警，可因为时间太长无法取证，家里只能卖了房子帮我还钱，而那几个骗我投资，拿了我二十多万贷款的人却逍遥法外。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我心里早就妥协了。 也许…… 我注定没有机会，把那几个推入我深渊的人，绳之以法！ 可！ 就在一周前！ 警方突然联系我，说已经抓到了那几骗子，正在清缴他们的资产，会把钱按照比例还给所有的受害者。 那时的我，心里无比感激。 询问能否对线索提供者表达感激之情时，民警同志只是笑着对我说，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 看到今天的直播我才明白，我需要感谢的人，不仅仅只有警方，还有暗访记者行人间正义之事。 谢谢陈记。 您真的！ 在做正义的事！」 「西红柿炒蛋加糖还是加盐：曾经投资被骗的经历，算是我这一生为数不多的阴影，没想到我躺平的我，也有大仇得报，看到那些坏人被绳之以法的一天，感谢平安港城v，感谢行人间正义之事。」 「如意每一天：今天上了热搜以后，很多人都在骂受害者活该。作为曾经的受害者之一，我想说一句，我们难道不知道我们在自作自受，难道不知道我们拖累了家人吗？作为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你们不能对我们这些同样身为陌生人的受害者，少一些恶意，多一些善意？少骂两句不行吗？最后，感谢行人间正义之事，以后您将会是我的偶像，谁喷您，我就喷谁！」 「重活一世：以后行人间正义之事，就是我要维护的人，因为他让我看到了我期盼已久的画面。」 「路途遥远：我不是阿强光头他们的受害者，但我曾经遇到过相似的骗局。我想说，我的心中也在真心的感谢警方，感谢陈记，水城地区如果有被一个红裙子女人骗过的受害者，希望你们可以联系我，只要可以集齐更多的受害者，我们再去报案一次，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也谢谢陈记，让自暴自弃许久的我，重新找到了维权的动力。」 「余生流浪：……」 不仅仅只有张扬三个。 曾经被光头一行人坑过的受害者。 还有其他相似案件的受害者，都纷纷不约而同地站了出来。 帮陈牧说话。 一些被针对陈牧的无脑言论气到快吐血的网友们，看到这些受害者们的言论。 也纷纷重拾了战斗力。 纷纷对着网络喷子们重拳出击！ “求求某些瞎子，看看受害者们的心里话，人家都已经那么惨了，你说句好听的会死吗？” “受害者都在感激陈记，网络喷子们却生怕陈记把暗访记者的事业做下去。”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键盘敲的正义凛然的，弄不好其实是坏人请的水军，专门来恶意中伤陈记的！” “直播刚结束，我就已经在想陈记了，也不知道陈记下一次直播，还要等几个月。” “我更担心陈记的钱不够花，他采访受害者，都是给钱的，一个人一万块真不是小数目。” “作为一个曾经恶性事件的受害者，我已经投稿了陈记，希望我的事情有机会被陈记看到……” …… 江城。 春江公寓。 刚洗了个澡的陈牧正坐在电脑前，一边吹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查看网友们对于这次直播的看法。 当看到一些担忧他的言论时。 陈牧的心中，也会流过一股暖流。 「叮！暗访任务已完成！」 「叮！奖励正在发放！」 系统提示音刚一响起。 陈牧就飞速地把放在桌子上的毛巾塞到了嘴里，在地板上躺平。 闭着眼睛。 等待着坑爹的系统，带着剧痛的奖励到来。 过了几十秒。 身上一点痛感都没有。 陈牧有些迷茫的睁开眼，就感受到身上好像的皮肤，正在被一种奇妙的液体浸泡着。 在公寓里，凭空出现了一个营养舱，他正泡在里面。 陈牧侧过头去，就看到营养舱里那些奇妙的液体，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的身体吸收。 「叮！身体强化已完成！」 系统提示音刚落下。 陈牧身下的营养舱，就凭空消失了。 「叮！奖励正在发放！一百万元已到账！」 “叮咚～” 声音刚落下，陈牧的手机就收到了打款短信。 从地上爬起来。 简单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又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陈牧感觉，他整个人的身体，都轻盈了许多。 “靠！” 正在客厅里蹦跳着尝试身体灵敏度的陈牧，突然一不小心磕到了柜子上。 手破了一个血口。 可是下一秒！ 陈牧眼睁睁的看着，手上那流血的伤口，正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 愈合着？！ 如果不是手上还有一丝血迹，陈牧几乎会以为自己刚刚眼花了。 系统这次的奖励，该不会是……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陈牧火速冲到厨房。 拿出了一把小的水果刀。 对自己手腕背部的肌肤，割了下去！ 手起刀落。 一道长长的血口出现在陈牧的手上。 可紧接着！ 伤口开始愈合了。 看到这一幕，陈牧眼冒精光！ 他的猜测是对的！ 系统新的奖励，是他的身体在受到伤害后，可以自动愈合。 就算以后他遇到危险。 只要他可以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很快，他就会痊愈。 这对于已经危机四伏的他来说，完全是可以救命的奖励了。 至于那一百万的奖励金，陈牧分为了两份。 其中一份。 留作暗访任务中的日后的备用资金。 而另一份。 则是用了一个海外的账号，捐给了角落孤儿院。 …… 光阴似箭。 日月如梭。 日子往往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 转眼之间。 距离「行人间正义之事」上一次开播，已经过去将近半年的时间了。 又是一年新春。 比起一些人间疾苦的新闻，人们也更喜欢观看一些人间真善美的短视频。 而近日。 在网络上，有一位三十来岁的职场女性。 她所运营的自媒体账号「每天都在遇见可爱」，成为了近期在互联网上热度最火爆的自媒体账号之一。 起初。 这个账号是一个分享日常的账号。 直到某天。 她在公司被裁员了。 做完在公司最后一天的工作。 下班的路上，她哭了一路。 想起在接下来没工作的日子里，自媒体可能是她唯一的事业了。 哭着哭着，她就掏出手机支架，一边哭，一边录vlog。 可就在这天的下班路上。 她遇到了她和她的自媒体账号，爆火的契机。 一只浑身是伤的小狗，用爪子，抓住了她的裤腿。 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期待。 第82章 欢笑背后，是血泪 她把小狗带了家。 精心照顾，后期的视频里，小狗经常会出现在她的vlog里。 渐渐的。 从捡到小狗的日子开始算起。 「每天都在遇见可爱」多了一批忠实的粉丝。 这群粉丝会给她的每个视频点赞，转发，收藏。 她也渐渐的从一个自媒体新人，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宠物和vlog博主。 成名后。 「每天都在遇见可爱」却没有膨胀，不仅更精心的照顾那只曾经受过重伤的小狗，还经常会用自己做自媒体的收益，去救助其他的流浪狗，流浪猫。 不仅如此。 她还为愿意领养这些流浪猫狗的人，搭建了一个可以领养的渠道。 一时之间。 「每天都在遇见可爱」成为宠物博主里，口碑数一数二的存在。 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可互联网。 从不缺少杠精的存在。 “什么救助流浪狗，还不是为了流量，要不是一群所谓的爱狗人士给你贡献点击，别说给那么多猫猫狗狗买狗粮猫粮了，你连自己都养不起，一个打工都能被公司辞退的玩意。” “想不通，杠精怎么天天盯着田田，田田被裁员是因为公司经营不好，有不是田田的错。” “流浪猫狗很可怜，至少田田帮很多的爱心人士，做了他们想做的。” “简直被爱猫人士，爱狗人士们笑死，对阿猫阿狗那么好，你们对自己的爸妈有那么好吗？”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经典句式走来了！” “……” 和往常一样。 「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粉丝和一些黑粉正在网上对骂。 突然。 微博上。 很多人的页面，都出现了一句话。 「叮！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陈记？ 突然上线了？ 是马上要发新的暗访直播了吗？ 「叮！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关注博主每天都在遇见可爱！」 「叮！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下线！」 吃瓜群众们：“？？？” 陈记突然上线。 居然只是为了关注一个宠物博主？ 一瞬间。 「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微博下方，出现了无数的吃瓜群众。 “打卡！慕名而来！” “让我用火眼金睛来看看，能被陈记关注的博主，有什么魔力，原来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姐姐啊，那没事了。” “田狗赶紧跑路，陈记关注了，绝对是要曝光你！” “这个博主，会不会和陈记接下来要曝光的内容有关？” “兄弟们，来赌一下，她是好人还是坏人！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我们田田果然人美心善，就连陈记这样的人物，都关注我们田田啦，四舍五入，我和陈记喜欢同一位博主，嘻嘻！” “……” 「叮！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叮！新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内容！」 吃瓜群众们：！！！ 时隔半年！ 陈记！ 终于回来了！ 无数的网友蜂拥入「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主页。 只见。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直播间不见不散！图片pjg。」 遵从「行人间正义之事」的惯例。 违背内容里，还附带了一张制作精美的预告图。 图片里的背景，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庄园。 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和一群可爱善良的小动物开心的玩在一起。 只是…… 这上面的内容，表面上看来，女孩和小动物们之间的相处其乐融融。 可如果对这张海报仔细推敲。 将会发现一些让人细思极恐的细节！ 在这座庄园里。 所有的小动物。 居然！ 没有一个是身体健全的！ 而在不远处，毛孩子们的饭盆里。 放着的不是猫粮狗粮。 而是带着血的…… 钞票！ 评论区： “其实我不算什么爱护动物的人，牛羊猪狗我都吃，可看到这张图还会生理不适，不喜欢不养不就得了，真没有必要虐待动物。” “陈记刚关注了那个「每天都在遇见可爱」，就发了这样一张预告图，细思极恐。” “我早就看那个什么狗屁田田不顺眼了，天天为小动物卖惨，割粉丝韭菜，实际上那些钱不都进了她自己的口袋。” “就算陈记发了这样一张图片，也不能证明是因为田田是坏人，陈记在关注的？” “就是！陈记一定在暗访任务中，看到了很多恶心的人或事，所以打开微博那一刻，看到还有这么善良的，愿意花钱去帮助流浪动物的博主，才点了关注。” “我不追那个田田，但也觉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海报里的内容，究竟和这个所谓的田田有没有关系，接下来看陈记的直播就好了。” “突然想起来，我之前私信过陈记，问他可不可以关注一下流浪动物被虐待的事，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等到了小动物们的暗访专题！” “我已经去超市买零食了，等着晚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看陈记的直播。” “我也是！约了好多朋友，陈记的直播，要大家一起看，一起刻骨铭心才有意义！” “……” 晚上七点五十。 直播间的预告还没开始，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已经破了三百万。 而在线人数的数字。 却随着直播开始时间的接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地增长着。 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四百万！ 与此同时。 直播预告视频。 开始播放！ 随着一段网友们都熟悉的，轻缓的音乐响彻在耳畔。 动态漫画的视频里。 一只流浪猫走着矜贵的猫步，踩在夏日滚烫的水泥地上。 “喵～” 每次落地，小肉垫都会被躺一下。 小猫娇气的“喵”着，向来对它爱不释手的女主人，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把它抱起在怀里。 而是嫌弃的看了它一眼，转身上了汽车。 汽车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小猫在原地，一双蓝色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雾。 直播间里。 却响起了弃养猫咪女主人嫌弃的声音，“还以为养只好看的猫，就可以做个养猫的网红，谁知道一点不赚钱不说，这娇气的家伙吃的贵，用的贵，老娘现在都赔了好多钱了！” 第83章 最信任的人类，给它致命一击 弹幕： “这女的，也算个人？” “一开始也没有多喜欢，只是把小猫当做一个圈钱的工具，赚不到钱就扔掉。” “家猫的生存能力并不强，翻垃圾桶都打不过流浪猫，真的有些担心这个小家伙。” “希望每一个想要养宠物的人都认知到，你领养回来的是一条小生命，如果选择领养，请你对它负责。” “……” 直播预告还在继续。 小猫是动态漫画中，第一个被抛弃的。 却不是最后一个。 得了病的金毛，年迈的萨摩，男友不喜欢的狸花…… 在一个个漆黑的夜晚。 一个个汽车停过的路边。 都曾出现过一个个，被弃养的小动物的身影。 起初。 它们还没有认清现实，站在原地翘首以盼，等待主人们来接他们。 可，日复一日。 这些小动物们，也渐渐的，清楚地认知到…… 曾经抱着它们，一口一个宝贝，儿子，女儿叫的香甜的主人们，可能…… 不要他们了！ 被抛弃多日，它们早就饥肠辘辘。 就连胆子稍微小一些的小猫，为了活着，也学会了壮着胆子去和路人撒娇，希望可以遇到好心人给口吃的。 “靠！从哪窜出来的，吓劳资一跳！” “别靠近我家孩子，脏不脏啊！” “……” 一个又一个冷漠的路人嫌恶的走远。 一个又一个毛孩子，摇着尾巴，茫然的站在路边，不知所措。 以前。 人类不是很喜欢它们吗？ 走在路上，看到主人怀里的它们，都会惊呼，“哇！它好可爱！” 可现在。 怎么…… …… 画面场景一边。 一只金毛呜呜的趴在路边，肚子咕咕作响。 它尝试着讨了一天的饭。 只遇到一个好心的小朋友给了它一个馒头，可就在它躲在角落里悄悄享用着馒头的时候，一只脚突然出现！ 踢走了它刚吃了几口的馒头。 不！ 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你怎么可以踢走我的馒头！ “汪汪！汪汪！” 金毛站起身来，冲着踢走馒头的年轻男人凶恶的大叫起来。 “靠！果然是个畜生！” “这玩意不会还有狂犬病，赶紧给城管大队打电话，把它弄走！” “……” 夜半。 委屈了一天的金毛，躲在一个垃圾桶旁边。 眼里含着泪，委屈的舔舐着身上伤口。 突然。 一双脚在它的面前停了下来。 金毛不自觉的颤抖着，委屈地抬起大脑袋。 人类。 你也是来驱赶我的吗？ 一抬头。 就对上了一双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睛。 穿着白裙子的女孩温柔的揉了揉它的大脑袋。 小心翼翼的托起它的腿，观察着那些伤口，“抱歉呀，我没有带可以帮你处理伤口的药。” 金毛懂事的用大脑袋蹭着女孩儿的脸。 弹幕： “小姐姐，没带可以处理伤口的药，也不是你的错。” “错的是那些弃养的狗主人！” “……” 女孩看了金毛半晌。 突然笑容也变得灿烂了起来，“这样，你干脆和我回家！” “我家里有可以帮你处理伤口的药，还有好多好吃的。” 金毛听不懂女孩在说什么。 可通过女孩的眼神却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类，和那些追着它殴打的人类不一样。 她对它，是带着善意的。 金毛用大脑袋小心翼翼的拱了拱女孩，“漂亮姐姐，你是个好人。你愿意收养我吗？” 女孩带着金毛回了“家”。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家”，看起来和别人的家有些不一样。 是一个看起来像是饭店的门市房。 动态漫画视角突然向上。 只见！ 女孩的“家”门口的牌匾上写着！ 金氏狗肉馆！ 有几个食客剔着牙，从狗肉馆里出来。 边走边道：“果然吃狗肉还得是金氏狗肉，他家的狗肉就是比别家的好吃。” 弹幕： “？？？” “我靠！这转折，我给陈记跪了！” “劳资一个大男人，都有点想哭了，金毛愿意跟女孩走，是因为哪怕它被人类抛弃过，实际上它还是愿意去尝试着相信人类的，谁知道，最后还是它所信任的人类，给了它最为致命的一击……” “为什么和别人家狗肉馆的味道不一样，是因为大部分狗肉馆的狗肉，都来源于肉食狗，而这家狗肉馆的狗肉来源，是家养的宠物狗！” “那么多被抛弃的猫猫狗狗，不会都是这个下场，金毛好可怜，呜呜……” “也不一定的，也许，会有一些幸运的猫猫狗狗，可以遇到田田那样善良的人，愿意给它们买吃的，愿意把它们洗的干干净净，更愿意帮它们去寻找新的主人。” “我猜对了！陈记肯定是因为看多了那些伪善的人，才会关注认认真真为了小动物们做事的田田，是个人美心善的姑娘。” “……” 动态漫画的播放。 到这里，截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 是宠物博主「每天都在遇见可爱」曾经发在短视频平台的一些短视频。 有「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第一次遇到流浪狗的画面，明明是人类和宠物相互救赎的画面，明明是无数爱狗人士爱猫人士心中曾经的美好代表，可这一幕突然出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预告视频里。 就算是之前稍微迟钝一些的网友。 到了这一刻！ 也多少察觉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弹幕： “要我说！陈记这次爆料的主人公，怕不是真的是这位「每天都在遇见可爱」！” “不太可能，怎么说「每天都在遇见可爱」都是千万粉丝的博主，就算她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小动物，但就算是为了钱，为了维持人设，也会改变一下自己？” “说起来，我一直有个疑问，真的有人在她哪里领养到过流浪猫狗吗，我在其他的领养博主那里审核都过关了，可只有她说我不符合领养要求。” “今天！我们该不会要在陈记的直播间里，目睹千万粉宠物博主的翻车现场！” “兄弟们！别瞎猜了！七点五十九分了！让我们恭迎陈记！”? 第84章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时间八点整。 在直播间无数的观众期待下。 直播画面。 终于有了变化。 画面一开始，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宾馆一样的地方。 在拍摄者面前的桌子上。 有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虽然这次出镜的是电脑，不是手机。 但属于陈牧一贯的流程，却没有任何的更改。 “各位直播间的网友们大家好。” “本条视频的拍摄时间为二零二二年十一月八日，时间是……” “晚上八点十一分。” 说到这里。 陈牧点开了浏览器搜索当日时间。 点开隔热社交平台的热搜榜，确认拍摄时间的真实度。 “这次的曝光，和之前的曝光顺序不太一样。” “在进行暗访任务之前，我希望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先和我一起观看一些东西。” “本次直播，将会禁止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观看。” 陈牧的话音刚落。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直接掉了三十万。 紧接着。 直播间的弹幕，愣是被一群人刷了屏！ “跟我弟弟一起看的直播，用的他的账号，陈记刚说完他的账号就被强制下线了！” “这场直播真的很不一样，游客禁止浏览！” “直播平台有这么高端的技术吗？还是，这也是陈记和他身后团队的手段，而不是直播平台？” “陈记这波操作让我瞬间精神了，这是陈记第一次禁止未成年人观看他的直播间！” “陈记，要看什么？” “……” 直播画面中。 陈牧先是点开了一个vpn软件。 因为部分内容要打马赛克的关系，直播画面多少也经过一些少量的后期处理。 先是登陆vpn，爬墙成功。 随后。 陈牧点开了收藏夹里的一个链接。 整个过程中。 除了vpn的账号，直播画面里的网址，陈牧也没有忘记做打码处理。 等网友们看清楚网站里面的那些视频封面。 多少都出现了一些心理不适。 “卧槽了！这么血腥的画面，真的是可以播出的？不会对未成年人造成心理阴影吗？” “我好像明白，陈记前面为什么要驱逐全部的未成年人，我一个成年人只是看到这些图片都有些难受，何况是未成年人！” “陈记这次真的在技术方面下血本了，直播画面没有办法录屏不说，就连手机拍摄，都拍不下来，想不到国内还有这样的视频处理技术！” “这才是陈记这次把目光放在流浪动物身上的原因，拍视频的这些人，真的还是人吗？” “选择对这个网站打码，就是不希望有相同爱好的人渣，找到这个窝点！泪目！陈记在曝光这些人渣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不要让更多的人渣，找到属于他们的‘同伴’！” “……” 在播放这些画面之前。 陈牧已经借助系统超出这个时代的科技手段，清理了所有在直播间里观看的未成年人。 所以！ 这一刻！ 网站首页所有正在被推荐的视频，和视频的封面，都原原本本出现在观众们的眼前。 这！是一个虐待动物的网站！ 有的人虐待的，是自己家养的宠物！ 还有的人！ 虐待的干脆就是路边的流浪动物！ 不论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心里在想什么。 陈牧一声不吭地点开了首页大图推荐的视频。 刚点进去。 就弹出了一个付费窗口。 五分钟的视频，五漂亮币！ 弹幕： “？？？” “这个变态网站居然还是收费的？” “五分钟的视频，足足三十多元软妹币，这也太贵了？” “真的会有人在这种网站上付费吗？” 直播间网友：“……” 弹幕上。 网友们的心声还没有发完。 直播画面中。 陈牧就像是可以猜测到直播间里会出现些什么样的弹幕一般。 鼠标向下滑动。 光标，停在了一串英文上。 这串英文如果翻译成华语，意思为“购买人数”。 购买人数后面跟着数字 不仅如此。 陈牧还专门在视频的上线时间上，停留了一下。 弹幕： “我不理解。” “一万多人数，差不多为这条视频共享了三十多万软妹币？” “比起这些人贡献了多少钱，我更难以置信的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这么多吗？” “视频上线时间更可怕，上线短短两个小时，就有这么多人花钱订阅这条视频，该不会！虐待动物，已经变成一条产业链了！” “我去！还真的有可能，没有胆子自己做的，会通过这个渠道满足自己的心理。而那些原本没有这方面爱好的人，也会在发现这可能是一个快速来钱的渠道后，走上这条路……” “……” 网友们还在弹幕上疯狂地讨论着。 陈牧。 却直接点入了视频发布者的主页。 在主页置顶里。 找到了一条订阅破十万的视频。 如果换算下来。 就这么一条视频，如果在不需要和网站方面分成的情况下，可以给视频主带来三四百万的巨额收益。 可落在封面上的时候。 陈牧却把封面上有些凄惨的狗狗，截图下来。 随后。 在本地相册里，找到了另外一只受了伤的狗狗。 弹幕： “这两只狗，好像是同一只？” “陈记在电脑上找出来的这张狗狗的照片，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 “这只狗！不就是田田捡到的那只吗！” “想不到闺闺在遇到田田之前，还有这样的悲惨经历！闺闺你一定要快乐下去，你现在已经遇到了田田这么好的主人，还有陈记这么好的暗访记者，为我们曝光那个可恶的人渣！” “希望陈记这次曝光可以让这个垃圾网站彻底消失！” “不仅仅是这个垃圾网站，还有看这个网站的人，也一起曝光出来！如果没有这些消费者，这样一个网站也不可能一直存活下去！” “……” 许是为了让观众看清楚。 这两只受害狗狗的相似度。 直播间的镜头在这两张照片上，足足停留了一分钟之久。 直播画面里。 陈牧这才有了新的动作。 点开网页的订阅页面。 付款！ 几秒钟后！ 置顶视频里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出现在了观众们的眼前！ 第85章 令人发指的一幕 视频里。 执鞭的是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貌的长头发的人。 那人靠近镜头，调整镜头。 一双带笑的柔美双眸出现在直播间的镜头中。 拥有这样一双美眸的人。 一定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 “呜呜～” 就当很多网友在脑海中刚出现这样想法的一瞬间。 那看似温柔的女人，突然回头！ 猛的抽出一鞭！ “呜呜～” “呜呜～” 小狗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求饶的去碰女人的裤脚，可迎接它的，是女人更为毒辣的手段。 让直播间里无数观众震惊的，不仅仅是女人那残暴的行为。 还有视频网站上的弹幕。 “舒服！果然还是s大的作品节奏把握得最好！” “先给它希望，再让它绝望，这小东西，啧～” “我愿意出一万美金，不知道能否和s大定制剧情！” “s大打它！打它！” “傻狗还在求饶，我们s大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下不去手，我怕被人发现，感谢s大的作品满足了我！” “……” 视频网站的弹幕上，到处都是那些订阅过的观众们兴奋的声音。 可陈牧直播间里的正常人们，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这些人的兴奋。 甚至。 还会觉得毛骨悚然。 “拍视频的这么畜生，还有这么多人追捧？这个世界，真的魔幻了！” “这个s大恶心至极，比她更恶心的，是那些订阅的人，他们的钱给了她继续做下去的动力！” “陈记既然已经曝光了，后续不会是要去暗访这个s大，或者网站的幕后人？” “虽然我也很感谢陈记曝光出这些人渣，但弹幕上的某些人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这类的网站服务器通常都不在国内，想要追查下去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类似这样的网站，就算是报警去追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并且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陈记虽然很厉害，但陈记终究只是一个人，只是一个暗访记者，我们对陈记但期待，可能远远超出陈记的能力了。” “他只是个挺身而出的普通人，如果我们过分神话他，不是在歌颂他，而是在害他！陈记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 对于直播间的观众们来说，却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一般沉重。 有一部分观众，实在看不下去这般残忍的画面，暂时的退出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 还有一部分观众。 选择了留下来！ 他们都是曾经追过「行人间正义之事」多次直播的老观众。 陈记曾经做过很多次的曝光。 但用这么大的阵仗，把所有不应该观看的观众全清理出直播间，是第一次！ 就算是看到这些视频，他们会觉得生理不适。 也依然在熬着，等待陈记接下来的举动。 “唉……” 五分钟的视频，播放完毕。 视频里，传来了男人的一声轻叹。 在拍摄直播视频之前，陈牧早就多次观看过这段视频。 可每一次看到。 心情都会异常沉重。 陈牧重新点开视频。 把小狗抓着s的裤腿求饶的那一幕，截图了下来。 截图后。 陈牧就暂时的关闭了这个毫无人性的网站。 重新点开了一个大众都熟悉的短视频平台的页面。 看到这一幕。 弹幕： “我记得，田田就是在这家短视频平台成名的！” “她那场成名直播，遇到可怜的小狗闺闺，就是在这家平台！” “弹幕上的某些人真是够了，关心一下可怜的闺闺不好吗，一定要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们田田身上，难不成我们田田帮助小动物，在你们眼里还做错了不成？” “看到弹幕上那些令人作呕的言论，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 “卧槽！陈记这是在做什么，他疯了吗！” “……” 就在直播间里，无数的观众还在为了陈记曝光的事情，和「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主理人田田有没有关系的时候。 陈牧！ 已经在短视频平台的搜索框里，输入了宠物博主田田的网名「每天都在遇见可爱」！ 弹幕： “我还以为陈记曝光了那么多的黑暗，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为了热度，会去冤枉一个有爱心女孩的垃圾！” “有些人能不能不要和疯狗一样，陈记是暗访记者，就算是要曝光什么，也都是讲究证据的，不会全凭猜测。” “简直无法理解弹幕，难道是戳到你们的痛处了？该不会那个田田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田粉们稍安勿躁，后续我们可以要求陈记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上次陈记在直播之前，就已经报警把证据提交上去了！” “应该不会是田田啦，下午还有人在买奶茶的时候，遇到田田了呢！” “说起来，前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田田身边的那个助理小哥哥，最近好像辞职了，小哥哥虽然每天都戴口罩，可看身型应该是一个好帅的小哥哥。” “不是你家粉丝，冒昧的问一句，田粉口中那个帅帅的助理小哥哥，不会姓陈……” “说起来，我上次去一个销售公司，人事一看我姓陈，说他们公司不收姓陈的……” “兄弟，那是好事啊，不敢收姓陈的，他们公司绝对不干净，哈哈哈哈！” “……” 在「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主页。 陈牧点开了「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置顶视频。 人美心善的宠物博主田田，在遇到可怜的小狗闺闺，并收养闺闺的成名视频。 在闺闺抓田田裤脚的时候。 陈牧点了截图！ 随后关闭了短视频平台的页面。 并！ 把这张图，和之前在s的视频里截图的那张图，摆在了一起。 就当所有的观众都以为。 陈牧要证明的是，这是同一只狗的时候。 陈牧突然圈了圈s的裤脚，和田田的裤脚。 s的鞋子和田田的鞋子！ 甚至！ s手上的痣！ 和田田手上的痣！ 当这两张图摆在一起的时候，陈牧圈出来的这些细节方面。 看起来！ 一模一样！ 第86章 人美心善or人间恶魔 弹幕： “我去！为什么我刚刚在看s的视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你们真以为暗访记者是谁都能当的，很多的时候，就是这些蛛丝马迹，可以锤死一个恶魔！” “该不会是这个s在模仿我们田田？天啊，好可怕，我要去告诉田田要小心一些，她可能被坏人盯上了！” “s的置顶作品和「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置顶作品不仅是同一只狗。「每天都在遇见可爱」的直播，也在s作品发布的几天后，在这几天里，闺闺刚好养一养，变成了直播画面里的样子？” “不是可怜的小狗和失落职场人之间的相互救赎，而是人间恶魔的处心竭虑！” “就算有这张图，也不能证明什么吗，为什么直播间里这么多观众，都在迫不及待的冤枉田田，你们这是在网暴！” “人美心善or人间恶魔？” “……” 圈完这些细节。 视频就黑了。 画面再一次亮起来。 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七点钟。 按照惯例，搜一下各大社交网站的热搜，证明一下拍摄时间。 陈牧就开车出门了。 到达地下车库。 停好车。 陈牧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工作证。 背面上的logo印着公司的名字，喵汪传媒！ 正是「每天都在遇见可爱」工作的公司。 直播画面中男人轻笑着：“走，带你们去看看，宠物博主的真实工作内容。” 和很多的打工狗一样。 陈牧拿着一杯打工族必备的冰美式，走在传媒公司的大楼里。 传媒公司里的画面，并没有很多网友想象中的，大家都在悠闲的摸鱼，等到九十点钟才开始正式工作。 公司里的几个会议室，都已经在开会了。 剩下的人，不是在做策划案，剪辑视频。 就是已经在和客户进行联络了。 很多人忙的，甚至连相互之间点头打个招呼的功夫，都没有。 没有和同事们多余的客套。 陈牧直奔一个工位。 工位上，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一看到陈牧，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迅速起身，恭迎！ “陈哥，你可算来了，最近关于田田姐的舆情，风向不是很好。一会儿就要开会报告近期数据了，可田田姐不配合，我也没办法啊……” 女孩一脸焦急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沐沐，你先别着急。” 陈牧在沐沐身边的工位上坐下，打开电脑，“先说一下，舆情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到陈牧打开电脑，沐沐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 神情看起来多少没有之前那么无助了。 一边抱着自己的杯子小口地喝着，一边闷闷不乐的吐槽着。 “说是近期风向，其实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关于田田姐之前救助过的那些猫猫狗狗，领养的标准究竟是什么。” 对于沐沐说的，陈牧见怪不怪，“这个问题，团队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冷处理就可以了。” 沐沐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可……长时间的冷处理，也不是个办法啊……” “我们团队越是不站出来回应，那些田田姐的黑粉就越是相信，田田姐不公布领养标准是心里有鬼。” 沐沐一张脸，都快要皱成包子的模样，“不仅如此，他们现在完全是有组织有纪律，有人在出谋划策的。没有办法从领养规则上下手后，他们找到了新的，质疑田田姐不是个爱心人士的点，在互联网上，完全找不到那些领养过毛孩子的人晒出来的视频，或者是图文。” 陈牧点头：“这是个很犀利的点。” 沐沐苦笑着跟着点头：“是啊，很犀利……” “现在就连那些喜欢田田姐的人，都开始质疑这些毛孩子们的真实去向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们只要联系到那些领养过毛孩子的人，让他们帮忙发声一下，就可以帮田田姐解决眼前的舆论危机，可真正的问题是……” 沐沐有些犹豫地看向自己眼前的陈牧。 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出口。 这是个人挤人的残酷职场。 陈哥的确是个工作能力强，并且对身边人都很友善的好人。 可她现在说的这些…… 真不是她作为田田姐的下属，该说出口的。 陈牧看着眼前女孩犹豫的模样。 在社交平台的搜索栏里，打下「每天都在遇见可爱」几个字，打算看看网络上真正的舆论声。 在做这些的同时。 也没有忘记，帮这个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女孩，说出了后面的那番话。 “真正的问题是，我们虽然是田田姐团队的人，可实际上那些毛孩子们的真正去向，就连我们都不知道。” 沐沐疯狂地点头，附和着：“田田姐的社交平台的领养私信，一直都是交给我来处理的。可田田姐给我的指令是，对于所有领养毛孩子的私信，全部回绝。” “最开始，她的说法是，陌生的网友不靠谱，她会把那些毛孩子交给身边比较靠谱的朋友。” “可是……” 沐沐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纠结。 趴在办公桌后面。 确认没有人注意到她和陈牧。 这才小声的说道：“可我不是很理解，从我入职到现在，我们团队起码被田田姐带走了几百个流浪的毛孩子了，就算田田姐有喜欢养宠物的朋友，可是，她有几百个这样的朋友吗？” 弹幕： “我就说怎么一直都过不了田田团队对于毛孩子领养的审核，感情压根就不打算让网友们领养！” “田田这么做，也是想要避免不知底细的网友，不好好对待毛孩子。” “陈记都已经暗访到田田所在的公司了，谁有问题，田田的脑残粉们怎么还看不明白呢？” “有些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非蠢即坏！” “请田田的拥护者，回答一下田田下属的问题，你们的田田姐难道有几百个这样的朋友吗？那些所谓的，被领养走的毛孩子，究竟去哪了！请田田，和他的团队站出来，正式回答一番！” 第87章 那些毛孩子，还有多少活着的？ 沐沐睁着双眸，眼巴巴的等待着陈牧和之前一样接她的话。 可这次。 陈牧却沉默了。 过了会儿。 陈牧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 袖子被人拽住了，回身看的时候，就看到沐沐正揪着他的袖口，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模样。 看起来和一只软萌的小猫，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陈牧回头了，沐沐眼巴巴的开口，道：“陈哥，你该不会要去和田田姐告我的状……” 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小看了这个职场的人心险恶。 没想到就连陈哥这样的人，也不能在他面前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次不告，下次记得谨言慎行。” …… 每个网络传媒公司，都有侧重领域。 而田田以「每天都在遇见可爱」这个账号签约的喵汪传媒，主要侧重的就是宠物自媒体这方面。 喵汪传媒所签约的博主，大部分都是以宠物分类为主。 而田田，更是这部分博主里的佼佼者。 拥有自己的独立团队，和独立的办公室。 陈牧走到田田办公室的门口，随意地敲了下门。 就直接进去了。 田田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刷着偶像剧，看到陈牧进来，抬了抬眼皮。 陈牧倒是对这间办公室很熟悉。 用田田的咖啡机给自己弄了杯拿铁，也没忘记顺手给田田也做一杯。 “关于毛孩子领养规则，和毛孩子真实去向的舆论，哪怕团队一直在冷处理，也迟早会有爆发的一天。” “等到真正爆发的那天，可就不是一个公关团队可以压得住的了。” 陈牧把咖啡推到田田的眼前，温声说道。 田田看了眼拿铁。 却连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吱声。 陈牧也不恼，只是坐在田田对面的位子上，慢悠悠的喝着自己的那份拿铁。 比起来和领导对话，他此刻的状态看起来，更像是借着田田的办公室，来度过一个悠闲的摸鱼时光。 弹幕： “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么有点诡异？” “网络上的那些质疑，他们团队一直都知道，只是因为田田傲慢的态度，根本不屑于搭理正义网友罢了！” “呦呦呦，有些人又开始上纲上线了。质疑声最大的时候，不是有很多领养过的网友，都发了小猫小狗在家生活的视频，为田田发声？” “谁知道那些视频究竟是什么时间拍的，如果田田真的问心无愧，为什么不让爱心网友领养？” “有些人就是领养不到的猫狗，开始跳脚了。为什么不给你们领养，当然是因为连猫狗都买不起的穷逼，根本给不了小猫小狗好的生活环境！” “可不！我家的金毛可是只吃雪花肥牛的，你们养的起吗？” “……” 陈牧的拿铁见了底。 坐在他对面的田田，依然沉浸在偶像剧的世界里，连一个多余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陈牧。 咖啡杯被陈牧放在茶几上，“那些毛孩子，还有多少活着的？” “砰——” 随着陈牧的话音落下，田田手中的最新折叠屏手机，也应声落地。 价值好几千的屏幕上出现了斑斑点点。 可这些。 田田都没有心思去在意了。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牧，“你，说什么？” 可很快。 田田就反应了过来。 轻轻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垂眸掩饰眼底的不安。 “陈鹤，你真是疯了！” “那些毛孩子都在领养家庭里，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不公布领养家庭名单，是不希望那些好心人，被网友打扰。” 说到这里。 田田也仿佛重新的找回了理智和思路。 扬起眸。 盯着陈牧的目光，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至于网络舆论，舆情监控，并且处理好不利于我的舆论，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内容，连这么点小事做不好，对得起公司和团队付给你们的高薪吗？” “你又知道，那些网友有多恐怖吗？一旦公布那些领养家庭，他们会不会把对我的恨意，转移到那些领养家庭身上，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一直以为，我为那些小动物所做的一切，就算是网友不理解，但至少我自己团队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你居然问我，那些毛孩子们还活着吗，怎么，你是巴不得那些毛孩子出事吗？” 如果坐在田田对面的人不是陈牧，而是团队里的一个普通员工，可能真的会被田田的这一番话给吓到。 可是！ 眼下！ 坐在田田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早就执行过多次暗访任务的陈牧。 听到田田的话。 陈牧也只是冷笑一声，把自己的工牌放下。 转身就走。 “陈鹤，你给我站住，你是准备辞职吗？”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批员工都是和公司签了合同的！无故离职，公司会对你索赔违约金的！” 陈牧站在田田办公室门口回头。 看到的就是田田一脸冷意的模样。 “呵呵……” 陈牧低头笑得凄凉，“我还以为在国外封神的s大，是个有意思的人物，现在看来，呵呵……” “你说什么？” 就在陈牧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 田田突然冲了上来。 直播间的网友们看不到田田的具体动作，只能看到田田好像把什么东西架在了陈牧的脖子上。 田田：“说！你是怎么认出来我是s的！” 弹幕： “卧槽！田田真的是s？” “知名爱心宠物博主，实际上是外网虐狗博主？？？” “能不能别关心田田了，陈记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他该不会要出事？” “谁让他自己蠢，当这一个变态的面，揭人家的身份，就这智商是怎么好意思做暗访记者的？” “弹幕上骂陈记的才是真的蠢，如果陈记真的出事了，我们现在正在看的直播是谁播放的，有些人智商低，根本不配看陈记的直播，还是赶紧退出直播间，别在这里秀你的狗屁优越感了……” 陈牧垂眸。 看着田田拿着匕首，架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 语气里透着些揶揄，“s，你的手上有颗痣。” 第88章 坦白从宽，舆论我帮你处理 “靠！” 直播间的观众，只听到田田爆了一声粗口。 随后！ 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捏着硬生生的把田田的手腕掰了下来！ “啪嗒——” 田田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 镜头下。 巴掌大的匕首，还闪着冷冽的光。 陈牧脚尖一挑，匕首就飞了起来。 陈牧伸手接住，主动的还到田田的手里。 淡淡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田田：“……” 眼前这个陈鹤对她有没有恶意，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 从这个男人道实她的身份那一刻开始！ 她就不能随意的得罪陈鹤了！ 他们这个圈子，是见不得光的。 先不说如果陈鹤报警，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曝光出去。 现在有多少人在拥护她，就会有更多的人，用吐沫淹死她！ “陈哥，请您坐下，我给您倒水！” 一分钟后。 田田端着两个杯子回来，其中一杯摆放在陈牧的面前。 这次。 碰都不碰的人，变成了陈牧。 陈牧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下，舆论公关的问题了吗？” 田田：“……” “我一定全力配合您！” 陈牧点头：“那些被你送出去的毛孩子，还有多少活着？” 看到田田眸色闪躲，陈牧又追加了一句，“我要听实话。” 田田皱眉 ，“恕我冒昧，还请陈哥自报家门。” “如果您知道我是s，那也应该知道这个圈子的潜规则。” 越是这样见不得人的圈子，他们的客户越是在意隐私。 s就算是暴露了身份，未来在这个圈子，还会有生存之道。 可…… 如果…… 她把那些客户的相关信息透露出去，这对于她一直以来所经营的口碑，将会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她会成为圈子里众矢之的的！ 不仅以后，再也不会有客户，被所有相关的网站拒之门外，禁止发布作品！ 更会！ 被那些曾经的客户，暗中报复！ 这些，才是田田最不愿意去面对的！ 陈牧既然敢来做田田的暗访，自然也是有备而来。 唇角上扬，“恭喜s，二八了！” “你怎么知道！”田田的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惊怒！ 就在昨日半夜，视频网站突然给她发来了新的站短。 她和视频网站的分成比例，从之前的三七分，升级成为二八分。 网站两成，她八成！ 可这些。 除了她自己，和网站的相关负责人，本应不会被传出去的。 除非…… 田田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正准备开口。 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终于端起了她给他倒的水。 意思地抿了一口后。 这才矜贵的放下杯子，对她伸出一只手来：“s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鹤，也是负责审核你的。” 审核她的人？ 田田突然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合理了。 靠在沙发上，田田也重新找回了自己出走片刻的大脑，“网站方面，当真是好手段。” 陈牧笑笑，“这样的网站，也不是普通人能开的不是？” 田田笑着点头附和着：“有道理。” 可不论神情还是肢体，都透着说不出的僵硬。 任谁身边被有意图的人，潜伏了一段时间，心里都不会舒服。 弹幕： “在田田还没有变成宠物博主之前，我就在喜欢她了，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以为，只有那些追明星的才会塌房，怎么也想不到，我追个宠物博主也会塌房！” “自己也是养猫养狗的人，我一直觉得田田每一次看到毛孩子们，眼里都是透着光，可现在细思，那究竟是个什么样可怕的眼神啊！” “看田田的态度，二八分成这件事，应该只有田田自己和网站内部的人知道，陈记会知道这个消息，该不会直接打入了垃圾网站的内部？” “讲个笑话，田田的粉丝后援会已经解散了。” “……” 陈牧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 才把目光落在自己对面，坐立不安的女人身上。 “我考核过很多的圈里大神，他们在现实生活中都有着不同的身份，可只有你是最聪明的，每天都和那些毛孩子们在一起。” 不但有宠物博主的身份打掩护。 还守着“受害者”资源！ 清楚对方的底细后，田田就算是看到陈牧心里还会有些不舒服。 可整个人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都是偶然。” “我的作品出了意外，家里的门坏了，那该死的狗崽子也跑出来了！” “可偏偏的，我还在直播！”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镜头下。 田田露出了一个和她日常形象不符的狠毒眼神。 “它还抓着我的裤脚，如果没有镜头，我一定会一脚踢死这个不听话的狗崽子，可是……我在直播啊，如果我真的踢了，我一定会被那些可怕的网友们人肉，网暴，我的人生可能就要彻底的毁了……” 弹幕： “没想到，你这个恶心的人渣还是被曝光了！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现在想想，闺闺会抓着她的裤脚，是在求饶！” “大概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粉丝，让这个人渣看到了热度，看到了巨大的利益，是我们把已经跑出来的闺闺，亲手推回了这个人渣的身边！” “……” 在陈牧的镜头下。 田田得意的笑着。 “可是我没想到啊，那些愚蠢的网友，居然让我救救它。” “原本我只是想做个样子，等到过几天热度过去了，我就和这个狗崽子算账！”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热度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还越来越大了！甚至，还有很多的狗粮厂商找上门来，愿意给我不菲的广告费，要和我合作。” “我每次看到那狗崽子，都很想去拍一些特别的‘作品’！” 说到这里。 田田在陈牧的面前，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 “他们给的太多了，我只能勉为其难的先做个宠物博主，捞点钱了！” 第89章 把毛孩子们的领养名单给我 一直到田田倾诉的差不多了。 陈牧往后靠了靠。 “领养名单，你手里有备份吗？” 哪怕已经知道陈牧是网站的人了，可听到陈牧问的话后，田田很明显，还是开始紧张了。 “我不能……” “你不能把领养名单给我，因为这是圈内的信誉问题？”田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牧不耐烦地打断了。 陈牧上下打量了田田一眼，神色之间，满是掩饰不住的嫌弃，“啧，想不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见到你这样的蠢货！”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信息，可能早就暴露了？” 田田皱着眉：“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牧冷哼一声，“字面上的意思，他们领养的都是田田工作室出去的流浪猫，你说对于s的真实身份，他们有多少人早就心知肚明了？” 田田：“……” 她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的。 陈牧用田田递上来的湿纸巾擦了擦手，慢悠悠的开口道：“把名单给我，我会帮你把这些隐患都处理掉，以后，我希望你也不要在用那些在你账号里出过镜的流浪猫狗送给那些人了……” “这样的蠢事，网站只会为你擦一次屁股，不会有第二次！” 中午吃饭的时候。 陈牧手机响起。 内心经过一上午挣扎的田田，还是选择了妥协。 把那些曾经在她手中领养过猫猫狗狗的名单，发给了陈牧。 下午。 陈牧挨个打电话，了解详情。 这些人起初很谨慎。 可在确认了陈牧是田田工作室派来接洽的人后，也才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下午四点多。 陈牧挂断了第一百个电话。 根据这一百个电话，所获得的信息汇总。 被田田送出去的七八十只流浪猫狗，在陈牧拍摄暗访画面时还活着的，不超过10只。 弹幕： “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有一种想要骂街的冲动。” “田田之前的那些粉丝，已经自发地组织在一起，举报她的各大社交平台账号，甚至还有一部分情绪激动的，说要报警抓她。” “田田这种宠物博主和其他的网红还是有些区别的，喜欢她的大部分都是养宠物的人，猫猫狗狗的生命安全，肯定比他们对田田的感情要重要。” “他们现在对田田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了，在他们的眼中，田田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还是个非常可怕的，变态……” “……” 前前后后。 陈牧花了三天的时间，去核实这些猫猫狗狗领养家庭的信息，还有猫猫狗狗现在的情况。 从田田开始做宠物博主，并且创办了“田田流浪动物保护协会”的这一天开始。 被田田送出去的流浪猫狗，一共三百六十四只。 而现在还活着的，仅仅有四十八只。 其中还有几只，已经伤残。 ……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暗了下来。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一道突兀的提醒，出现在直播间黑漆漆的屏幕上。 弹幕： “？？？” “陈记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个破毛病，曝光完说走就走，连句再见都不说？！” “啧，到现在还有人不习惯陈记的曝光风格吗？对于陈记来说，大众知道真相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现在明白陈记为什么一上线，就关注「每天都在遇见可爱」了……” “是因为今天要曝光田田吗？” “是，也不是……” “你们去微博看田田发疯就知道了。” “……” 吃瓜精神。 是「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很多观众们都保持的优良传统。 一看到那些弹幕。 一个个的，都悄无声息地点开了微博的页面。 找到了田田的账号「每天都在遇见可爱」。 看时间。 大概是在陈记直播刚开始的时候，田田就已经在微博上发疯了！ 而这一切。 还是来源于一张，田田和陈记的聊天记录。 原来。 陈记关注田田的时候，还给她发了条私信。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曝光你，记得观看。】 无良的陈记。 凭借一次曝光直播，就毁掉了她光明的未来。 甚至还让她去吃自己的瓜？！ 起初。 在直播还没有开始之前，田田也只是在私信里，辱骂陈记。 对于八点整的曝光直播，多少抱了一些侥幸心理。 万一这个所谓的暗访记者陈记，得罪的人太多了。 在曝光之前就死掉了呢？ 也是说不准的！ 可八点整。 曝光还是开始了。 作为当事人，田田也真的去了陈牧的直播间。 在看到陈牧曝光的那些内容时，还在弹幕上努力的去为自己说话。 可最后，也只不过是被愤怒的网友们，打成脑残粉。 在陈牧直播结束前几分钟。 警方带着已经收到的大量证据合集，带走了当事人田田。 田田作为红极一时的网红博主。 就算是现在落魄了，也少不了热度。 从陈牧的曝光一开始，就有很多嗅觉灵敏的狗仔，蹲在了田田家的楼下。 非常幸运的拍摄到了田田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幕。 而这些狗仔所经营的营销号，也因为田田，赚了不小的一波流量。 “我懂了，无脑维护网红明星的，不一定是脑残粉，还有可能是他们本尊。” “听说陈记把那些购买视频的名单，和领养猫狗虐待猫狗的名单，全部都发给警察了。” “如果不是陈记着一次的曝光，谁又能想得到，看起来最具有善心的宠物博主，居然是这样的……” “请大家看看青城流浪动物中心，接受捐款，接受领养，所有的款项全部公开透明，可接受大众监督。” “喜欢小动物，有善心，这本来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利用他人善心的那些人！” …… 一个小时后。 警方发布警情通报。 田田已被拘留，接下来将会对田田提起诉讼。 所有购买过视频的网友，都需要交一份检讨书，罚款五百。 至于那些虐待动物至死的…… 都将会拘留！ 就在警情通报刚发布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再一次的，开启了！ 第90章 田田，只是个小角色 陈牧虽然是个暗访记者。 可在陈牧直播结束后，依然停留在陈牧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完全不低于一些大主播直播间里的在线人数。 如果陈记只是个普通的主播。 这样的数据，一定会引来平台很多主播的嫉妒。 可这个账号是「行人间正义之事」，有些人就算是眼红，也只敢在心中默默地嘀咕两句。 谁也不敢给这位陈记，暗中使绊子。 很多的观众，和往常一样挂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混观看时长。 突然。 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 点进直播间后，便看到！ 直播间的镜头晃着。 过了一会儿。 画质清晰了一些。 这次。 陈牧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机房。 而在机房里。 屏幕上显示着的，凛然就是虐宠网站后台的订阅数据。 弹幕： “好家伙，陈记还出了趟国？” “我一直以为，陈记和田田说的，他是网站的人是开玩笑的……” “我也以为他就是弄出来个名头，吓唬一下田田，可现在这么看……” “陈记！是真的打入了敌方内部！” “如果陈记真的成功的混进了网站的高层，那么一定可以曝光更多的田田这样的可怕博主，还有谁才是网站的负责人，究竟是谁，给这群魔鬼们搭建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这些，希望陈记一定要曝光出来啊！” “……” 时间大约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里。 陈牧也只是补了几个bug，处理了一些相关的投诉问题。 大部分的时间。 都开着网页在摸鱼。 一直到外面的天有些黑了。 门外。 才传来了一些动静。 一个穿着高端定制西服，脸上还抹着粉的男人，神色匆匆的从外面走来。 “陈哥，处理得如何了？” 陈牧：“暂时的封闭了网址，只有保存过网址的人才能进入网站。” “近期就算是有人例行调查，也应该查不到我们身上。” 男人点头。 而陈牧的镜头，也悄悄的，抬了起来。 刚好给了男人那张油头粉面的脸一个特写！ 弹幕： “这张脸，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 “凭借青春校园剧火的一塌糊涂的小鲜肉，最近接了不少代言，看着能不眼熟就怪了！” “救命啊！我可是陈北的粉丝，陈记不会告诉我，陈北要翻车！” “前面的小妹妹请节哀，你家房子塌了……” “……”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很早开始就不缺乏热度了。 可在当红小鲜肉陈北那张脸出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的那一刻，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再次攀上了一个崭新的高峰！ 只可惜。 一两个月之前的陈北本人，可预料不到会有这一天的发生。 和陈北确认了一下相关的内容后，两个人都从别墅的暗室里出来。 陈北去换了一件干净清爽的家居服，卸掉了脸上的白粉。 重新出来的时候，陈牧在客厅里已经泡好了茶。 看到茶。 陈北苦笑着摆了摆手：“陈哥，我就不喝了，一会儿我就要去睡觉了。” 陈牧看着陈北眼睛下面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撇了撇嘴，“上好的大红袍，你今天算是没这个口福了。” 一口茶下肚。 陈牧开口道：“你今天专门把我叫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帮你搞一下系统维护，你找我来，是想问s？” 陈北苦笑：“果然，凡事都逃不过陈哥法眼。” “关于s的测评，陈哥是亲自去考察的，陈哥怎么看s这个人？” 没等陈牧开口。 陈北的声音就再一次响起，“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对这个s是有一些欣赏的。她懂得为自己营造出一个温柔善良的形象，就像是我，每天都活在镜头下，谁又会相信我是坏人呢？” “要知道啊，在很多人的眼里，像是我这样的当红明星，就算是想做坏事，都没有时间……” “这，就是我的伪装！” “这个s虽然不如我，但……” 弹幕： “我家妹妹就是陈北的粉丝，现在在家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骂陈北。” “本陈北粉丝懵了，原本只是个愤怒的吃瓜群众，怎么也想到这瓜居然吃到我自己家头上来了！” “活在镜头下的人，没有时间做坏事，陈北这个狗东西，真的摸清了群众心理。” “别说他的那些粉丝了，就我这种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吃瓜群众，都觉得这种每天都在上新闻的明星不会有私人空间的，没想到这个陈北，居然在这么多镜头的监督下，悄悄地建立了这样一个变态网站！” “最可怕的是，那些狗仔对着他的镜头，在他眼中都是给他打的掩护！” “脑子长得这么好使，怎么就不能用在一些有用的地方。” “……” 陈北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陈牧打断了，“根据我的观察，这个s有的只是幸运，至于本人……” 陈牧的话还没有说的很清楚。 陈北却听出了陈牧那些未曾开口的意思。 在陈牧的镜头下。 陈北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看来，这个s不值得培养。” “陈哥，明天你帮我接洽一下另外几位二八分成的主播。” 刚刚看起来还昏昏欲睡的陈北，再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都在闪着光。 “我有一个伟大的作品设定！可这样的作品，如果仅仅依靠我自己，完成度会很低，我需要一些有着同样‘优秀作品’的同伴，来和我一起完成这项伟大的作品！” …… 次日。 陈牧出发，去了一个很多网友们都耳熟能详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和其他的咖啡厅有些许不同。 一杯咖啡，只需要五块钱。 陈牧点了一杯咖啡，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 在收银的地方，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女孩，脸上正挂着温柔的笑容，聆听着顾客的要求。 帮顾客下单。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咖啡厅角落里陈牧的身上后。 唇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后和身边人说了些什么。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摘掉围裙。 向着陈牧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 第91章 这大概就是，平价的意义 就如同这家名为浅浅咖啡的小店知名度一般。 正冲着陈牧走来的，浅浅咖啡的创始人何浅浅，在网络上有着不小的知名度。 几年前。 在国内的咖啡厅，大部分走的是高端路线。 十一杯的价格，大众早就见怪不怪。 而这样的咖啡，对于大部分的咖啡爱好者，也只能算是入门级。 更高端的客户群体，会选择一些比较小众的咖啡厅。 因为一个水平不错的咖啡师，成为他们的稳定客户。 而五年前。 一家名为浅浅咖啡厅的咖啡厅，坐落在宁城知名商圈撮街上，因为浅浅咖啡厅小清新的装修风格，起初引来了不少网红博主和咖啡爱好者的打卡。 可很快。 浅浅咖啡厅，就被这群人评得一无是处。 “咖啡豆是需要现磨的，这家店居然是预先磨好的，简直让人无语。” “还预先磨好的？你们大概高估这家店了，弄不好就是那种速溶咖啡粉，倒出来装作是咖啡豆磨出来的。” “看装修还以为宁城出了一家不错的咖啡店了，结果尝了一口我就扔了，完全没有口感，什么玩意！” “我可比你们聪明多了，在点单台那里看到价格后，就出来了。咖啡这种东西，还是要相信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的。” “害！五块钱一杯的价格，你们还准备喝什么高档货吗？” “……” 资深咖啡爱好者们，去了一次浅浅咖啡厅以后，就纷纷忍不住在网络上发声吐槽。 就在他们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家咖啡豆并没有很好喝的小破店早日倒闭的时候。 浅浅咖啡厅的生意，超出预料的，一天比一天火爆。 而某点评软件里。 关于浅浅咖啡厅的一些评价，也逐渐变成了另外一种声音。 “每次逛街，想喝点什么看到价格都会心痛，最后只能拿一瓶矿泉水，感谢浅浅咖啡厅，给了我一个在逛街的时候，喝得起咖啡的机会。” “家里的孩子总是说想尝尝那种店里做的咖啡，可那种动辄三四十的价格，对于我们这个贫苦的家庭来说，真的有些艰难，这次好了，以后孩子的成绩进步了，我就带着孩子来这里买一杯咖啡喝喝，也小小的奢侈一把。” “路过店门口，店员突然追了出来，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她看到我拎着的购物袋破了个洞，拿了个袋子给我让我换一下。事后我想说在她家买一杯咖啡，表示一下对店员的感谢，没想到店员说不需要，这些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这样一家低消费的小店，居然还给孩子们设立了独立玩耍的区域，让我们这些家长可以一边带孩子，一边享受一顿成本不算高的下午茶，已经办了卡，以后大概率会成为这家店的常客。” “因为高强度工作的关系，每天都需要喝冰美式续命，浅浅咖啡厅的存在，帮我大幅度降低了每个月的咖啡成本。” “……” 就这样。 这家原本咖啡爱好者们并不看好的小店。 被很多咖啡从业者不看好的小店。 却以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以高性价比，超低价格这两个标签，迅速地在宁城打响招牌。 在大街上。 上班族手里拿着的纸杯，也不再是某国外品牌的咖啡，而是浅浅咖啡店的招牌冰美式！ 开业没过几个月。 浅浅咖啡的创始人何浅浅，就登上了本地的财经节目。 在节目里。 很多经济学的大佬，都在询问何浅浅。 一直以来。 在喝咖啡这件事上，很多年轻人都会追求一些比较高端的咖啡厅。 何浅浅是怎么注意到，低端市场，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的？ 是对于这方面的市场，做过精细的研究吗？ 那时候。 对突然爆火还有些不适应的何浅浅，在镜头面前的表现也有些拘束。 可何浅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回答的却格外认真。 “我认为咖啡也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饮品，应该做成所有人都喝得起的模样。” “几年前，我还在咖啡店做学徒的时候，有一个老爷爷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在店门口徘徊了好久，最后还是进来了，说孙子和孙女从来没有喝过咖啡，问我，能不能卖给他们一杯咖啡。” “考虑到小孩子不会喜欢太苦的，我为他们推荐了加糖的拿铁，可在付款的时候，发生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一年。 哪怕在镜头前，何浅浅已经很努力的，去控制自己的泪意。 在电视台的高清镜头下，眼圈却一直是红着的。 “老爷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很干净的塑料口袋，里面装着一沓零钱，有钢镚，也有纸币。” “可是，那厚厚的一沓零钱，全部的金额加在一起，也只有二十五块三毛钱，而那时候，我们咖啡店里，一杯小杯的拿铁咖啡的价格，是三十五元。” “老爷爷看到价格也懵了，没想到看起来很小的一杯咖啡，价格居然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问我，能不能给卖给他半杯。” “我对他们说，他们是店里第一百位客人，他们可以享受免单。” “老爷爷最后还是给我留下了那二十五块三毛钱，带着那杯咖啡，和他的孙子孙女，三个人很开心的离开了咖啡厅。后来我在咖啡厅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只有那三道身影，是我到现在都记得的……”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 “咖啡这种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一定要打造成高端的形象，凭什么花要很多的钱才能喝到？我想要让更多的人，花一个很普通的价格，也可以喝到咖啡厅里的手冲咖啡，这大概，就是何浅浅，和浅浅咖啡厅存在的意义。” …… 从当年的那一幕采访开始。 何浅浅人美心善的形象，在很多的网友们心中，根深蒂固。 可现在！ 人美心善的何浅浅！ 却正在朝着要和“恶魔们”打交道的陈记，缓缓走来！ 第92章 魔鬼在身边 弹幕： “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陈记为了直播效果，专门录制的噱头画面！” “浅浅姐姐当年在节目中的那一句，让更多的人喝得起咖啡，我到现在还记得。” “何浅浅和她的浅浅咖啡厅，都是非常有意义的存在，她应该会是那种，非常爱惜自己羽毛的人才对。” “虽然我也不希望何浅浅翻车，但根据我看了陈记直播这么多次的经验来说，陈记从来不会把一些无用的镜头播放出来。” “最重要的是，陈记这次是下播后复播的！陈记每一次选择复播，后面的料都会比之前的更大！当红小生陈北跑不了，其他的参与者，也跑不了！” “你们这群人在直播间里说这些废话有什么用，何浅浅到底是不是大家猜测中的模样，只要继续往下看直播，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了！” “……” 何浅浅从料理台里出来。 再到陈牧面前坐下，明明只用了几十秒钟的时间。 对于直播间的网友们来说，却仿佛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随着何浅浅在陈牧面前坐下，弹幕上不断的出现一些极端的言论。 哪怕现在已经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咖啡博主了。 一些经济类的节目喝咖啡类的节目，也上过了不少。 可眼下。 只是坐在陈牧的对面，何浅浅就已经局促了不少 。 “陈哥，您怎么亲自来了？” 陈牧冷笑一声：“我都已经亲自来了，不还是连一杯咖啡都没有。” 何浅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下意识地转身。 就要回到料理台，亲自给陈牧做一杯咖啡。 陈牧无语的喊了一句：“坐下。” “好的，陈哥。” 何浅浅僵硬的坐下。 看着何浅浅拘束的模样，陈牧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吐槽道：“拍摄那些视频的时候，我看你可是话唠的很，怎么……” 陈牧的话才刚开了头，就住了口。 “算了，直接说正事。” “b那边有一个群体作品，让我来问问，你有没有参与拍摄的性质。” “如果有的话，动物s那边负责提供，你只要人去就可以了。” 听到陈牧的话后，何浅浅的眼睛都亮了，“您说的，是积分榜第一的那个b神吗？被所有有相同爱好的同伴们，称之为奇迹一般审美的，b神？” “嗯。”陈牧不耐烦地点头，“要不要去？” 他真的没有兴趣，在这里听何浅浅对陈北的崇拜。 在他的眼中。 不论是陈北，还是何浅浅，这群人的人格，全部都是扭曲的！ “去！请问什么时候，地址又是哪里？” 女孩的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 “等通知即可。” 留下这么一句。 陈牧就冷着脸离开了。 如果换作往常，陈牧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何浅浅。 对待无数宅男们心中人美心善的女神，弹幕上的老哥儿们，光是敲着键盘就能喷死陈牧。 可当陈牧开着车，离开浅浅咖啡厅的时候。 弹幕上的声音却是…… “浅浅脸上那种为了梦想洋溢着的笑容，原本是我最喜欢的，可现在看到她的笑容，我只觉得浑身冰冷！” “资助流浪动物的田田是他们的一员，当红流量小生是他们的头目，人美心善的咖啡女神，也是他们的一员，光是在宁城，这个垃圾网站的参与者，究竟还有多少？” “我就说前段时间，浅浅咖啡厅怎么突然关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有人拍到，陈北被带走了！这群人，真的是报应！” “……” 半个小时后。 陈牧的车，停在了一个很普通的小区门口。 当陈牧下了车。 弹幕上的一些人，却开始慌了。 “天城家园，我就住在这里啊！” “陈记接下来要寻找的同伙，该不会住在这里？我和魔鬼住在同一个小区吗？” “已经开始哭了！我就是天城家园的住户，上个月我的狗丢了，我每天都在贴新狗启示，可如果有这样一个恶魔住在天城小区，我的狗狗，它还……” “前面的大兄弟节哀顺变，就算狗回不来了，至少你是幸运的，你可以亲眼看到陈记，帮你曝光这个恶魔！！” “有些同情和这个恶魔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可怜人们，可你们要相信，经过这次的曝光，坏人也许再也不敢住在你们小区了，毕竟这里可是被陈记重点关照过的地方！” “……” 陈牧下了车以后。 没有进入小区内。 而是在小区外的商业街转悠了一圈。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 到了该午睡的时候。 小区外带着孩子玩的家长们，也都拉着孩子回去午睡了。 小区外没有什么人了。 陈牧才终于抬起脚，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弹幕： “你们注意到没有，陈记是在等一个，不会被人注意到的机会。” “他在楼下停留这么久，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我好像明白了，不是陈记本人不被注意到，而是不被注意到，陈记曾经联系过这样一个人。” “好家伙！细节了！你们都是用显微镜看直播的吗？” “今天也是在直播间里，对大佬们的智商顶礼膜拜的一天！” “卧槽！陈记怎么去了这个地方，我儿子就在这里上课啊！” “我女儿也在，我要疯了！怪不得前几天，突然关门了，我要去问问我女儿，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我曾经花高价，把女儿送到了恶魔的身边。”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不是那种人……” “……” 在弹幕的一片惊呼声下。 陈牧走到了商铺二楼，一件书法班的门口。 敲了敲门。 半晌。 一个穿着中式中山服，浑身上下充满了古韵的儒雅男人，前来开门。 神态看起来有些端着的男人，一看到陈牧。 整个人瞬间变得殷勤了起来！ “陈哥，我就说怎么一大早就听到外面有喜鹊在叫呢，原来今天是要有您这样的贵客临门了！” “陈哥这次来，可是因为我最近的作品反响都不错，代表网站来和提出一些要求吗？” 说着。 男人笑眯眯的，做了个捻的手势。 “只要有这个，您有什么指定内容，我都可以拍的出来！” 第93章 人生地不熟，兜里钱还足 陈牧笑着摇了摇头：“短期之内，没有酬劳。” 听到陈牧的说法。 男人瞬间皱起了眉头，“按照我对网站的认知，倒不至于这么抠门，该不会……” 怀疑的目光落在陈牧的身上。 后面的那半句话，却不敢随意说出口。 有些东西，他可以怀疑。 可一旦说出口。 就相当于得罪这位大佬了。 没必要。 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陈牧倒是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下去的意思。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口道：“这次没有一次性的预付款，但b给出了另外一种合作方式。” “陈哥，您请说。” 男人意识到还是有钱拿的，姿态瞬间变得比之前卑微了许多。 陈牧：“合作作品，会在网站置顶推荐一个月。这一个月以来，视频的所有收入，将会按照每个人片段在合作作品里占据的时长比例瓜分。” 陈牧抬眼，戏谑的看向男人，“换句话来说就是，拿多拿少，各凭本事！” …… 从书法班离开。 陈牧就出发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直播画面中，陈牧还在开车。 可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对于直播间的一些观众来说，却怎么也无法接受！ “刚刚那个人，是我女儿的书法老师！” “这个书法班是我为我儿子千挑万选过的，幸好他没有对小孩子下手……” “有这么个人渣住在这里，我走丢的狗，是不是已经……” “这个人突然从天城家园门口消失，其实是已经被警察抓走了？” “……” 陈牧的车子，在距离天城家园不远的一个饭馆门口停了下来。 随着陈牧进了这家店。 直播间里，就住在天城家园的观众们更崩溃了。 “我们住的这到底是啥地方啊，人渣聚集地吗？” “说一句让你们心慌的，面馆关门三天了……有一句国骂，很想说出口！” “天城家园的居民含泪告诉弹幕上的大哥们，这家面馆在我们这片口碑很好，价格实在，量大，味道也好……” “老板看起来很和善的一个人啊，能不能是在他家打工的人出了问题，他只是被连累的？” “也有可能，我有一次出门手机没电了，又没带现金，老板都直接让我走人了，没报警！” “……” 接下来的一幕。 让弹幕上那些还在努力为老板找借口的人，闭了嘴！ 一看到陈牧。 老板就亲自做了一碗配料极其豪华的拉面，给陈牧端了上来。 现在不算是饭点。 店里除了陈牧没有其他的客人。 老板鬼鬼祟祟地把饭店的门锁上，这才开口问陈牧：“小陈啊，这次你亲自来了，是网站那边有什么任务是我可以参与的吗？” 饭店老板一头花白的头发，胖胖的脸上堆着褶皱。 明明是个长辈。 可在面对陈牧的时候，却还是紧张的像个后辈。 不自觉的坐的端正。 弹幕： “靠！这老板果然也是那家视频网站的up主！” “我要吐了！他家的面那么好吃，该不会是在面里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都是说不准的，现在的人为了做生意，还能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我不理解，大爷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能干出这么新潮的‘恶心事’？” “也许这大爷年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是坏人变老了！” “陈记还要曝光多少人，该不会准备把参与者都曝光出来？” “这算不算，侵害他人隐私？陈记这么做是……” “前提是，那个人是个人！” “……” 陈牧离开面馆以后。 画面就黑了一下。 等到直播间的画面再次亮起。 陈牧已经到了一个新城市。 海城！ 陈牧随身并没有携带多少的行李。 从车站出来后。 就被一些举着小牌牌的老太太和小黄毛给围住了。 “大哥，住钟点房不？” “看看咱家，设施齐全价格便宜。” “我们家还有独立卫生间和洗澡的，住一天只需要三十块钱。” “我家我家，大通铺十块钱！” 陈牧的目光从这些人的身上扫过。 他可没打算在这里住店。 这些小旅馆环境差得很，价钱便宜，倒也不一定。 一般来讲。 火车站附近，总会有那么几个黑店。 你进去了。 不付出点金钱的代价想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最后。 陈牧的目光落在被这群人挤在最后，一个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女孩身上。 “妹子，我不住店，能帮我带个路吗？” 听到陈牧的话后，女孩拿着钟点房的牌子，有些迟疑。 她和身边的那几位小黄毛和大妈们不一样。 她今天是第一次做这个工作。 来火车站给小旅馆拉人。 小旅馆的人对她说，拉到一个人头给二十块钱。 可她已经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 每一次有那种他们的目标客户，这群大妈和小黄毛们就一拥而上。 这群人的嘴一个比一个利落。 外地人被他们忽悠几句，就点头答应跟他们去看看。 只有她。 到了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拉到。 “喏！” 就在女孩还在低头犹豫的时候，一直修长的手，夹着一张百元大钞，出现在女孩的眼前。 “啊？” 女孩茫然抬头，看到的就是陈牧脸上那淡淡的笑意，“带路的酬劳。” 这么多的吗？ 女孩眼睛睁大。 正准备伸手接下这单生意。 “哎！这位大哥，这小姑娘新来的，对附近的路不是很熟，您要去哪，我带您去。” “对啊小兄弟，你也别信这个小黄毛，我都在海城生活了六十年了，别说整个火车站，就算是整个海城，也很少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一看到陈牧拿钱的架势。 小黄毛们和大妈们，就像是闻到了腥的猫。 这绝对是个有钱的主！ 人生地不熟，兜里钱还足！ 要是能把这位爷忽悠住了，他们啥说能从这人身上坑出个四五位数出来。 看到这架势。 女孩突然心一横，看着陈牧大声的说道：“就算是对附近的路况没有他们熟悉，可我会用手机导航！” “笑死，附近一堆小路，你有导航也不见得能找得明白。” “肯定是老太婆我更可靠啊，这小姑娘，老太婆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 周围的几个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吵人耳膜。 那只修长的手，却再一次停在了女孩的面前。 手中依然是那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 女孩眼前一亮，接下了陈牧手里的百元大钞。 还有和百元大钞放在一起的，一张字条。 看到上面的地址。 女孩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警惕的看向陈牧：“这位先生，你去这个地方，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第94章 我爹那种人渣！ “小兄弟，这丫头不愿意接你这单生意，要不你看看我？”一边的大妈开始迫不及待的抢生意。 “兄弟，咱们都是男人，有啥话说得更方便一些！”小黄毛也在一边对陈牧挤眉弄眼，企图拉拢一下这个有钱的年轻人。 可对于这些人。 陈牧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目光依然落在自己对面的女孩身上。 “你这单生意，我不……” 女孩要说出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牧后面的话给打断了。 “你应该清楚，就算是你不给我带路，我换个其他人，还是可以找到这个地方去。” 听到陈牧说的话。 女孩的脸色一变再变。 弹幕： “好家伙，你俩搁这搁这呢？” “谜语人滚出我们陈记的直播间！” “其实找那些小黄毛不是更方便一些，这类人对于本地的一些八卦还有道路都比较熟悉，陈记怎么就专注于这个小姑娘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路陈记自己也能找到，从一开始，陈记就是冲着这女孩来的？” “这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居然也是那个变态网站的视频作者？” “她看起来完全不认识陈记这张脸，应该和网站没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对于那个地址，知道一些什么……” “我感觉，她都快要哭了！” “……” 大妈和小黄毛还在陈牧的身边努力的推销着他们自己。 可对于这些人说的话，陈牧却充耳不闻。 目光落在女孩身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莫名的自信。 他相信！ 这女孩，最后不会拒绝他。 “我给你带路。” 终于。 尽管女孩的眼睛还有些红，女孩却把陈牧给的一百块揣进了兜里。 对陈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看到这俩人的架势。 剩下的那些人知道他们没戏了。 骂骂咧咧的继续去盯着刚出车站的旅客。 女孩带着陈牧在火车站附近的小巷里穿梭着。 二十分钟后。 陈牧：“妹子，你已经带我在这里绕了三圈了！” 女孩猛然抬头。 像是只受惊的小鹿。 弹幕： “从女孩第一次带着他套圈开始，陈记就已经发现了？” “刚开始还没有直接说破，给了女孩一个机会，陈记可真是个大好人。” “说陈记是好人的，还是不要往他脸上贴金了！没看女孩因为那个地址，都已经快要ptsd了！” “也不知道陈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当上谜语人了！” “……” 陈牧看了眼手表，“我的时间不多了，请你接下来正常带路，不要绕圈了，好吗？” 说到这里。 陈牧的语气顿了一下，意有所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是基本的道理。” 女孩沉默着给陈牧带路。 这次倒是完全没有重复。 陈牧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导航，的确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两个人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 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女孩，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记，咬了咬牙：“大哥！我爹他，是个人渣！” 陈牧笑：“我知道。” 女孩摇头：“您不知道，我爹那个人，除了不敢杀人，什么垃圾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您是来和他打交道的，我劝您离他远远的，否则有一天您被他坑死，也不是……” 陈牧的脚步顿了下。 “你跑来这里打工，是想自己独立？” 女孩道：“明年就高三了，我想申请住校。” 陈牧没有再说什么。 女孩就算是有心想要再劝陈牧两句。 可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棚户区，女孩的眸子里不自觉地划过一抹畏惧。 乖乖的闭上了嘴。 沉默的带着路。 弹幕： “你们看到棚户区靠中间那户人家没有，有点门道。” “我也注意到了，路过的老乡，都绕着他家门口走的。” “岂止是绕着门口走啊，还有直接在门口吐唾沫的。” “像是棚户区这样的地方，邻里之间都是知根知底的。” “一家两户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但所有人都是这个态度，这户人家得多讨人厌啊！” “还是关心一下陈记要去找的那个人，我觉得带路女孩的爸爸，很有可能就是视频网站的作者之一。” “……” 就在弹幕上，到处都是对中间那户被棚户区住民们嫌弃的人家的讨论声时。 给陈牧带路的女孩，脚步也停在了那户被人唾弃的人家门口。 扭头看着陈牧，说道：“这里，就是我家了！” “我自己进去，你在这里等我下，稍后带我出去。” 女孩看了眼门的方向，显然不是很情愿停留在这里。 可想到陈牧给她的那张百元大钞。 还是点了点头。 乖巧的应了声，“好～” “你这个赔钱的死丫头，现在出息了啊！居然还带了外面的野男人回来，你还早恋啊！你这个赔钱货……” 屋子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男人的骂声，和焦躁的脚步声。 “哎？陈哥，您怎么来了？” 推开门的男人正准备对带路的女孩破口大骂，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男人。 态度瞬间变得恭敬了起来！ 她那个人渣父亲，居然会对这个陌生男人毕恭毕敬？ 带路的女孩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陈牧的身上。 陈牧指了指屋里，“我们进去说？” 男人仓促地用手搓了搓裤子，尴尬道：“陈哥，屋子里有些，不太方……”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见陈牧抬脚跨进了门。 当屋子里的画面落在陈牧身上隐藏着的摄像头上。 弹幕： “卧槽！” “我现在报警，还来得及吗？” “我一个不喜欢小动物的人，看到这种画面，都犯恶心！” “骂女儿，虐待动物，这种男人也还算是个人？” “说这种男人不算人的，请问这女孩的亲妈呢，怎么就不管她女儿了？这男人就算是再不好，至少也把这孩子拉扯这么大！” “有些人可不要代表全体男人，作为一个男人，我也觉得这货不配当爹，是个人渣！” “一个女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没疯真的是万幸了！” 第95章 赌博的人，救不了 屋子里的环境又脏又乱，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 几只小猫小狗，身上带着一些被打过的痕迹，一看到人，就缩成一团。 男人一个眼神过去，它们就开始发抖。 陈牧的目光划过四周，到处都是乱糟糟。 整个屋子，连个可以招待人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陈牧额角的青筋都在跳，连带着对待男人的语气，都糟糕了许多，“陈彭生！你确定你这还是人住的地方？！” 男人“嘿嘿”一笑。 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得意，“陈哥，可我偏偏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才拍出了让人拍手叫好的好‘作品’啊！” 陈牧：“……” 与此同时。 直播间的弹幕上。 多了一段关于陈彭生在某个圈子里的科普。 陈彭生以代号p的名字，在某站发表虐待动物的作品。 全站积分排行第二。 仅次于作为某站创始人的陈北，所拥有的马甲b！ 对于那些人来说。 比起背景环境看起来更高大上一些的“b”，陈彭生所经营的账号“p”，也意外的在那个网站，收获了一大批死忠观众。 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像是他们这样心理有问题的人，本就应该生活在阴沟里。 “p”所拍的“作品”，虽然没有逻辑，没有好看的背景，只剩暴戾。 但这才是最符合他们这群人生活状态的。 陈牧揉了揉发疼的额角。 虽说已经潜伏在这网站一段时间。 可每次看到这群人非人的言论，他都会涌起一股恶心不适的感觉。 看到陈牧不说话。 陈彭生的语气，反而更得意了许多。 “陈哥，您亲自屈尊前来我这个小破窝，让我来猜猜，你是代表b来和我谈合作的？” 陈牧：“……” 弹幕： “这个陈彭生，是陈记找过的这些人里，第一个可以道出来意的人！” “虽然对陈记的态度看起来还算是客气，但实际上，是对陈记的态度最随意的一个人。” “虽然我理解不了那个变态网站，但对于陈彭生来说，全站积分第二的战绩，就是他在陈记面前狂的本钱？” “他对自己女儿的态度也不怎么样，一口一个赔钱货，真的有这么当爹的吗？” “有没有棚户区的朋友在看陈记的直播啊？快来告诉我们一下，这个该死的陈彭生，是不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这些人渣，都应该得到教训！” “……” 陈牧依然在沉默。 陈彭生却不以为意，继续得意的说道：“我也不是第一次和‘b’合作他所谓的作品了，他的那种风格，只有和我这种土鳖的放在一起，才能给观众带来崭新的视觉盛宴，直接谈待遇，‘b’这次愿意给多少！” 陈牧看了眼陈彭生。 打开自己的背包。 整个倒过来，往出倒！ “刷啦啦——” 一沓又一沓的百元大钞。 掉在了脏兮兮的地上。 弹幕： “第一次看到陈记这么往出拿钱的时候，我还说没见过那么多钱，可现在看到这些钱，我居然习以为常了？？？” “你永远不知道陈记的书包里，可以拿出多少钱！” “这些钱都是给这个人渣的？” “放心好了，人渣就算是收到钱了，用不了多久，陈记肯定会报警抓他的！” “就是，这都是全站积分第二的了，距离陈记报警的时间，应该不远了。” “……” “啧，陈哥不愧是网站的人，出手就是大方！”一看到地上的那些钱，陈彭生马上蹲在地上数了起来。 整整一百打。 确认好数量以后，蹲在地上陈彭生脸上的笑意更盛。 仰头看向陈牧，“陈哥，和‘b’大合作一次‘作品’，才给一百万，多少有些对不起‘b’大的身份？” 弹幕： “好家伙，一百万，他还嫌少？” “一个住在棚户区的，居然还看不起一百万？” “陈彭生通过这家可怕的视频网站，可能赚到了不少钱，自然看不上了。” “田田的账号‘s’，发布视频一个小时，就赚了三十来万。但陈牧后面见的这几个人，每一个人的排行，可都比田田在网站的排行高，换而言之这些人每一个在垃圾网站赚的，都比田田只多不少！” “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果陈彭生真的和弹幕猜测的一样有钱，他怎么还住在这个棚户区？” “……” 陈彭生蹲在地上，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显然。 是嫌陈牧带来的一百万，太少了。 陈牧给自己找了个凳子，随手把上面堆着的陈彭生的衣服全都扔在了地上。 这一幕看的陈彭生眉心直跳。 可一想到陈牧是谁派来的，陈彭生还是强忍真不让自己发作。 他虽然脾气不好，但他不傻。 他可以打骂他的女儿，那是因为他的女儿打不过他。 等到以后他女儿上大学了，不想管他了，他也没钱了。 他依然可以用血缘关系这一层，去道德绑架她！ 可这位“陈哥”。 虽然之前只在“b”那里见过一次，但他始终记得“b”的态度。 就连“b”都对这位“陈哥”极为尊重。 柿子要挑软的捏。 捏不起的，那就装孙子！ 一瞬间。 陈彭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着陈牧，讨好的笑着：“陈哥，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了解‘b’的，他出手一项很大方。” 陈牧淡淡道：“这次总共有十来个主播一起合作，每个人在里面的时长占比不一样。至于酬劳，按照视频的销售额和每位视频主在视频里的时长占比的比例，来进行分割。” 说到这里。 陈牧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彭生一眼，“其他的视频主，可没有预支片酬这待遇。” “‘b’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这一百万可能不算多，但还你的赌债足够了。” 说完这么一句话。 陈牧头也不回的起身往外走，这个脏臭又没有人性味的地方，他是片刻也不想继续待。 陈牧才刚走到门口。 屋子里的陈彭生，就一声吼：“赔钱货，你给劳资滚进来，你都多少天没给劳资收拾屋子了！” 陈彭生狠戾的看着他站在门外的女儿陈茜！ 刚刚“陈哥”嫌弃屋里脏的表情，他可都注意到了。 如果不是有这么个不懂事又不孝顺的女儿，他怎么会在贵客面前丢脸？！ 第96章 不要因为他人的错，妄自菲薄 听到陈彭生的吼声。 陈茜整个人就不自觉的一哆嗦。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转身就想跑。 陈彭生眼睛一瞪。 当着“陈哥”的面，要是让这个赔钱货跑了，他岂不是丢面子？ 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来。 “陈茜，你再跑，劳资要是抓到你了，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弹幕： “别听他的，快跑啊！” “虐待动物，家暴女儿，够判刑的了！” “我到现在依然不明白的一点是，在这个做什么都需要从业资格证的年代，为什么为人父母不需要考证？不需要持证上岗？！” “陈茜，我求求你了，你跑啊，你跑到学校去，他不敢在那么多人面前……” “陈茜，快跑，别停下！” “……”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的敲打着键盘，在弹幕上大声的呼唤着。 可一个多月之前的陈茜，哪里会看得到一个月以后的弹幕呢。 在听到陈彭生骂了什么以后。 陈牧拍摄的镜头下，陈茜整个人一抖。 停下了脚步！ 尽管看相陈彭生的眼神，还充满了说不出的畏惧和胆怯。 可脚步，还是一步步的往陈彭生的方向，走了回去。 “嘿！小兔崽子，劳资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育一下你这个赔钱……” 看到陈茜往回走，陈彭生呲着牙。 一个高高的巴掌，就冲着陈茜扬了起来。 陈茜吓得闭上眼睛！ “啪——” 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随之到来。 陈茜睁开眼睛，就看到被自己带来的年轻人，正拿着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湿纸巾擦着手。 而她那残暴的父亲陈彭生，居然捂着脸，躺在地上。 挣扎了片刻。 一扭头，吐出了两颗牙。 弹幕： “陈记！你是我滴神！！！” “劳资早就看这个陈彭生不顺眼了，感谢陈记，帮直播间的百万网友打出了这一巴掌！” “陈茜妹妹你看，陈彭生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对陈记可不敢这么嚣张！” “就这一巴掌，我觉得还是太轻了。” “歪个楼，一巴掌打掉一个成年男人两颗牙，陈记的这力气，真的有点秀啊！” “……” 陈彭生艰难地爬了起来。 捂着肿起来的那半边脸。 看向陈牧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凶恶了起来。 “‘陈哥’！刚刚的这一巴掌，你必须要给我个解释！” 扪心自问。 从这位‘陈哥’出现在棚户区开始，他陈彭生对这位‘陈哥’的态度，可算得上是空前的客气了！ 这人。 对他的客气不领情也就算了。 居然还反过来，对他这个地头蛇大打出手？ 陈牧把身边吓傻的女孩，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彭生，也只是“嗤”了一声，“陈彭生，你听过一句话吗，打狗也要看主人！” 打狗？ 看主人？ 被陈牧护在身后的陈茜一脸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的鼻尖。 被陌生人保护了的那点感动，差点烟消云散。 他！骂她是狗？！ 没等父女二人开口，陈牧的声音就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陈茜是我带过来的，你当着我的面打她，就是在打我的脸！” 陈彭生的小眼睛落在陈牧身上。 没过多久，又落在陈牧身后的陈茜身上。 对上陈彭生那阴阳不定的目光，陈茜不自觉地低头，缩了缩身子。 努力让陈彭生看不到她。 在陈茜躲起来的同时，陈彭生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伸手拍了拍陈牧的肩膀，一脸“我都懂”的表情，“陈哥，你看上这丫头了是，人你带走，完事记得给点钱就行了。” 说着。 陈彭生非常“懂事”的缩回了他自己的猪圈里。 只留下转过身来的陈牧，和被她爹的话雷到的陈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弹幕： “给点钱，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陈彭生你这个畜生，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陈茜是你的女儿啊？” “幸好这次来的是陈记，如果真的是‘视频网站’的坏人，弄不好因为她爹的这一句话，陈茜的一生都毁掉了。” “虽然我没有陈茜这么惨，但我还是有一句话要说，请每一位已经在孕育孩子，或者准备备孕的年轻夫妻，都想清楚了，哪怕物质不富裕，你们是否可以给这个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一个没有各种负面信息的童年！” “前面的大哥说的太对了，小的时候我父母天天都在吵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离婚，但我却恐婚了。” “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真的是一辈子也无法磨灭的，而陈茜这样的，显然是倒霉蛋中的倒霉蛋了。” “……” 陈牧刚往前一伸手。 陈茜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飞快的往身后跳了一步。 警惕地看向陈牧。 陈牧笑笑，也不介意。 指了指他们来时的路，“收了我的钱，带我原路回去，可以吗？” 陈茜看向陈牧的眼神依然警惕。 但也还记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点了点头。 路上。 陈牧问陈茜，“陈彭生这德行，你怎么还和他住一起？” 陈茜冷笑一声，反问道：“不住家里住哪，住校吗？住校不需要钱吗？” 差点在外人面前被陈彭生打。 陈牧到现在眼圈依然是红的，“难道我不知道留在这里，随时都会有被打的风险吗？可有什么用啊，他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因为他虐待动物，打我，我前前后后报警了不下五次，可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 陈牧：“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陈茜的眼眶流了下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会把他带走，拘留几天。可在我没有能力上诉之前，用不了十天半个月，他还是会被放回来！” “刚开始的时候，居委会也会时常来监督，可随着时间长了，就都以为他变好了。” “等到那些人离开以后，他会把我关在屋子里，打得比之前更狠！” 陈茜轻轻的拽起自己的衣袖。 一道道伤疤，出现在这个女孩的胳膊上。 第97章 弱者自困，强者自愈 弹幕： “我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 “这种程度，他怎么还能在外面逍遥自在？” “可能因为没有其他的监护人？” “……” 陈牧从裤兜里，拿出一片独立包装的湿纸巾，递到了陈茜的眼前。 “谢谢。”陈茜吸了吸鼻子，接过湿纸巾，擦了擦脸。 陈茜的情绪才刚缓过一些，就听到…… “为什么跟着陈彭生生活，你母亲呢？” 陈茜的动作顿了下，“死了。” 陈牧追问：“怎么死的？” 陈茜的眼泪，再一次毫无预兆地掉落了下来，“有一次他又偷家里的钱出去读博，我妈气不过，拎着菜刀出去找他，可还没有找到他，路上被一辆大货车……” 陈茜突然蹲在地上。 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大马路上哇哇大哭。 弹幕： “成年人的崩溃，尚在一念之间，况且她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如果我在她的身边，我一定会安慰她，没关系的，姐姐资助你，离开那个人渣父亲！” “想知道陈茜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如果她父亲被抓进去以后，她没有钱上学，我可以给她捐款。” “陈茜，叔叔资助你，别哭了！” “……” 陈牧跟着陈茜，在路边蹲了下来。 递了张纸巾，给陈茜。 一开口。 却不曾饶了这位可怜的姑娘：“你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考得上大学吗？” 陈茜抹了抹眼泪，“大概可以维持在全校前三，全市前十。” 陈牧有些惊讶，“那你，很优秀了。” 都说现在这个时代。 寒门再难出贵子。 可他眼前的陈茜，不就是个活脱脱的现实版的，寒门贵子吗？！ 陈茜抹了抹眼泪，目光无比坚定。 “我都想好了，我要考个市状元，或者省状元！” 弹幕： “终究是个孩子，你常驻成绩是全市前十，有不是前三。” “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开始吹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真是服了弹幕上某些老六了，人家孩子有个梦想不行吗，又没有说一定要实现。” “成绩本来就好，再努努力，至少也是有希望的，总比某些高考连重本线都达不到，还在这里喷人的强！” “陈茜这么可怜的女孩，只是说了个梦想，就要挨骂，网络喷子真是没救了！” “……” 看着陈茜那一脸的斗志。 陈牧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市状元，或者省状元？按照你的成绩，就算不是状元，应该也可以考出一个不错的成绩，上一所不错的重点大学。” 陈茜看向陈牧，摇头叹气一声。 “难道你没听过吗，去年我们学校出了一个状元。” 陈牧：“然后呢？” 陈茜：“然后，光是我们学校，就给了这位高考状元十万现金做奖励！我想要离开这座城市，想要离陈彭生远远的！想要开启我崭新的大学生活，这些，全部都需要钱！” “如果我可以考上市状元，甚至省状元！一直以来，我被陈彭生拖累的人生，可能会被我自己改写。” “有他这么个劣迹斑斑的父亲，以后大学毕业，所有的事业单位大概率和我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所以，对于我来说。高考！是我可以为自己争取的最后一次机会！” 蹲在地上，眼圈还红彤彤的女孩，眸子里却闪着不一样的光。 “别人家的孩子，就算不是状元，家里也会给他们学费，大学期间的生活费。” “我比他们更需要这十万块！” 弹幕： “看看人家高中的觉悟，再想想自己，我高中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人家高中的时候，就没了妈，还摊上这么个败类爹，你高中的时候也这样？” “我在这个孩子身上，已经看到了强者的雏形。” “陈茜如果真的可以熬过这段艰苦的日子，他日，定不是池中物！” “……” 我比他们，更需要这十万块！ 陈茜说的这些话，直击着直播间里每一位观众的心！ 一路上。 起初还在主动找陈茜聊天的陈牧，反而闭口不答了。 把陈茜送到火车站附近后，就买了最近的一趟去虎城的车票。 弹幕： “陈记说走就走啊，陈茜难道你不管了？” “还以为陈记是一个多么善良无私的人，没想到扔下一个被家暴的女孩独自受苦，你眼里就只有你那狗屁的暗访任务了是？” “陈茜虽然很可怜，但帮助她似乎也不是陈记的义务！” “至少，如果是我，我是不忍心看到陈茜一个小女孩，在被家暴的威胁下，不帮她把事情解决好就离开的。” “哇哦，前面那位那么无私啊，陈茜未来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呢，你要不要考虑先给陈茜捐助点生活费什么的？” “一说要他出钱，这位大公无私的正义之士，怎么就不敢说话了呢！” “没回宁城，反而去了个劳什子的虎城，难道在虎城也有陈北他们一行人的同伙？” “虎城人民瑟瑟发抖……” “……” 陈牧站在车站二楼等车的时候，还能看到楼下，车站门口。 陈茜被那群小黄毛和大妈抢客的模样。 只不过。 站在这样的第三方视角。 陈牧对于陈茜的处境，看的反而比之前清晰了。 在一群老奸巨猾的大妈，还有流里流气的小黄毛们的衬托下。 陈茜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无公害的小白花。 就算是想要在车站附近，找一个便宜地方住店的客人。 也会下意识的选择，一个看起来靠谱一些的。 然而！ 当他的脑海中出现这个念头的那一刻。 陈茜，将会成为他的不二选择！ 想到这里。 陈牧看向楼下的目光，多了些前所未有的兴致。 最强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弱者自困，强者自愈。任何一个小看这丫头的家伙，早晚，都会后悔的。” 直播间里。 陈牧的话响彻在每一位观众的耳边。 与此同时。 陈牧也拿着身份证和车票。 走向了火车站的检票口，登上了开往虎城的高铁。 第98章 视频网站团建，瓮中捉鳖！ 虎城！ 陈牧刚从车站出来，就有个年轻人迫不及待的赢了上来，“陈哥。” “陈北让你来接我的？” 陈牧随意的把身上的背包甩给年轻人，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极为熟悉。 “北爷已经在准备酒席了，只等陈哥凯旋归来。” “这次那些家伙没有给陈哥添麻烦，我是说陈彭生那个人渣。” 陈牧垂眸。 扫了眼四周，轻声道：“上车再说。” “哦！”年轻人迅速的反应过来。 这里是人多眼杂的火车站。 他和陈哥还好，可刚刚讨论陈北的话，一旦被陈北的粉丝，或者有心之人听到。 很有可能会有极端的盯上他和陈哥。 要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给北爷带来没必要的麻烦，那可就不太妙了！ …… 年轻人开车。 一路带着陈牧到了虎城一个小有名气的度假别墅区。 看到两个人的目的地，直播间的网友们也算得上是感慨颇多。 “虎城是个小城市，这座别墅区算是虎城最贵的别墅区了！” “有人知道，这栋别墅市值多少吗？” “虎城虽然是小地方，但也是有有钱人的，蓝天度假别墅区，这里随便的一套别墅，最低价格两千多万。” “好家伙，在陈记这次的暗访中，这已经是陈北的第二栋别墅了，我连一栋都还没有呢！” “先不说一个当红流量的通告费广告费有多少，光是陈北手下的垃圾视频网站，就可以给他带来不止一栋别墅了。” “有道理，那泯灭人性的网站赚脏钱可快得很！” “……” 刚一进别墅。 年轻人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陈牧去看，陈北为陈牧准备的酒席。 “喵喵～” “汪汪！” “喵喵～汪汪～嗷呜呜～” “……” 两个人才刚刚靠近走到地下室的门口。 陈牧身上隐藏着的收音器里，就传来了这样的一阵叫声。 听到声音。 陈牧眸色一深。 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推开了…… 眼前，地下室的大门！ 随着陈牧踏入脚步。 地下室的情况，也被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整个地下室被整体大通，装成了一个视觉看起来超大的大平层。 粗略目测一下。 起码也有个两三百平方的面积。 地下室里，没有任何采光的窗户。 所有的光源，全部来源于灯光。 在四周。 是四面，由笼子组成的墙！ 每一个笼子里，都有一只猫，或一只狗。 灯光温暖，环境干净。 这里的每一只猫猫狗狗，都被精心照顾的很好。 若是平时。 在其他的直播间，网友们看到这样的画面。 早就开始云吸猫，云撸狗了！ 可现在…… 看到屋子里带着白手套，一副绅士模样的陈北，观众们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群可怜的猫猫狗狗，还不知道等待它们的是什么呢！” “陈记真的可以成功阻止这些人吗，我有些担心……” “这就是陈北给陈记准备的酒席？这场酒席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看到我家的狗狗了，右侧最上方第二个笼子里的那只萨摩耶！” “我家猫丢了两个月了，可我好像在陈记的直播间里，看到它了……” “最下面红色笼子里的缅因，好像是我家的虎虎？” “……” 陈牧的脚步虽说顿了下。 但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带上白手套，细心的检查每一只猫猫狗狗的身体情况。 为最后一只泰迪检查好身体。 陈牧把白手套扔到垃圾桶里。 挤了点酒精洗手液，一边给双手消毒，一边问道：“这些猫狗，你从哪弄来的？” 陈北：“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牧摇头：“问题谈不上，只是刚刚在帮它们做检查的时候，我发现它们都被人养护的很好。” “而且……每一只都很亲人……” 陈北不以为然，“宠物亲人，不是很常见的现象？” 陈牧冷着脸，摇头，“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这些对人类不会设防的宠物们，都是别人家里精心养护的。” “陈北，这些宠物，都是你的人拐来的？” “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的很多人，都把自家养的猫猫狗狗，当成了家里的一员。 对于很多的养猫养狗的主人来说，家里的猫猫狗狗，也是他们的亲人。 陈北笑了笑，没有回答陈牧的问题。 而是转身带陈牧看了，他为其他几位视频主布置的场景。 看完了这些，才邀请陈牧共进晚餐。 …… 视频拍摄时间三日后。 陈北的别墅里，陆陆续续的迎来了几位带着面具的“神秘人”。 陈北每天都带着面具，给这些人讲解他这次所写的剧本，还有每一位视频主，需要在这次剧本里扮演的角色。 在正式拍摄开始的前一天。 陈北的别墅里，迎来了一个很多网友们都熟悉的熟面孔！ 着名青年导演，冷秋生！ 冷秋生擅长小众走心的情感片。 去年年终，凭借一部小众情感片《当你死了》，各大奖项拿到手软。 甚至！ 多位大导都曾在接受采访的时，对着镜头说过，“冷秋生此子，后生可畏！” “他的作品没有采取过多的拍摄技巧，相反，他会用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视角，让观众真正的走入影片主人公的世界，和主人公一起经历他们的故事。” “冷秋生国内新生代导演里，最后可能接下接力棒的人。” “……” 可现在。 当冷秋生带着自己的拍摄设备，出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 习以为常的从陈牧的手中，接过属于他的那一份面具和手套。 弹幕： “冷秋生在干嘛？作为被一堆大导演看好的新生代天赋型导演，难道不知道爱惜一下自己的羽毛吗？” “陈北前任粉丝弱弱举手回答问题，冷秋生和陈北是大学室友，私交甚好。” “以前觉得这两个人是惺惺相惜，现在看分明是臭味相投，蛇鼠一窝。” “陈北刚被曝光的时候，我疯狂的在微博上私信冷秋生，让他离陈北远一点，不要继续喝这种变态做朋友，现在，呕……” 第99章 关键时刻，救下无数小生命！ 次日。 拍摄当日。 几位网站知名的视频主，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角色，带着面具的冷秋生，和他带来的添加摄影机，一个个都有些傻眼。 只有身上贴着一个字母“p”的陈彭生，看到冷秋生手里的摄影机，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看来，‘b’神这次真的准备打造出一个神级作品了！” “你们没有之前没有和‘b’神合作过，可能有所不知，这位就是传说这种的，导演‘l’！” 导演l？ 难道！ 这个陈彭生，知道冷秋生的真实身份不成？ 就看到陈彭生走到冷秋生的身边，一副哥俩好的姿态揽住了冷秋生的肩膀。 完全忽略了冷秋生那不明显的抗拒和嫌弃。 “能被‘b’神集结在这里的各位，不仅仅是网站知名的视频主，也一定是网站的资深观众！” “我想！大家应该都看过，‘b’神在网站的成名作，《向阳而生》！” 陈彭生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我想起来了！《向阳而生》演员‘b’，导演‘l’！” 网站传说中的‘b’神虽说作为网站的创始人，可实际上，能冲到积分榜第一的位置，依靠的并不是其他视频主的高产。 而是高质量的作品。 ‘b’神的代表作《向阳而生》。 更是奠定了整个视频网站流量的神作！ 像是陈北手下这样的以虐宠为主的视频网站，在外网并不是独一份。 受众不高。 网站却被想要赚脏钱的“有心之徒们”开了一家又一家。 可真正能够吸引到大批大批的肯付费的观众，保证网站的日活。 靠的！是作品！和招牌神作！ 几年前。 《向阳而生》的横空出世，直接破了圈子里最高订阅数字。 对于很多圈子里的人来说，《向阳而生》这部作品，已经和他们那种虐宠为主的作品，有了质的升华！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短片。 却让观者有一种坐过山车的刺激感。 更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官！ 他们是人群中的异类，可把他们放在一起，那些正常人才是异类！ 在圈内。 被神话的，可不仅是没有露脸，就可以把观者带入到情节里的演技大神‘b’神。 还有…… 用一些圈内不曾出现过的高端拍摄手法，把短片拍出了院线大片感的《向阳而生》导演‘l’！ 而现在！ ‘b’神居然舍得把这位传说中的大佬，请出来为他们拍摄这一次的合作作品！ 在场的积分榜靠前的视频主，看着冷秋生，眼里都冒着不一样的光。 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 他们已经看到了一部新的，圈内封神的作品！ 在联合署名那里，他们却榜上有名的那一天！ 陈牧所占的位置很巧妙。 哪怕隔着面具，也清楚的拍摄下了这些人眼中的狂热和向往。 弹幕：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向阳而生》是什么东西，但看他们的眼神我大概明白了，冷秋生早就是这个圈子的人了！” “陈北在这个恶心的圈子里的封神作，是冷秋生亲手导演拍摄的，这两个人当真是蛇鼠一窝！” “奉劝内娱的导演大佬们，重新找你们口中的新生代导演接班人，冷秋生这个人，从今天开始，废了！” “岂止是冷秋生啊，现在各大品牌都在发和陈北的解约声明，生怕慢了一点，就被陈北牵连了，笑死！” “别说是品牌方了，我刚刚在微博上搜他的粉丝后援会，原本准备去参观一下脑残粉们的言论的，结果好家伙，全员脱粉，我翻遍了他的超话，居然连一个嘴硬帮他辩解的粉丝都没有，好歹也是个当红流量，陈北这混的，实在有点惨啊……” “这都已经不是普通的饭圈翻车了，完全就是有心理疾病，粉圈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喜欢这种心理有问题的疯子！” “……” 陈北现实和大家介绍了一下冷秋生。 又把这一次每一次参与录制的视频主擅长的风格和特色，介绍给了冷秋生。 一个小时后。 拍摄正式开始。 就在陈北的鞭子，冲着一只双眼懵懂的加菲猫高高扬起的那一刻。 “别动！” “警察！” 一群面部被陈牧马赛克上的便衣冲了进来。 陈北这群人，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拿着他们标志性的“凶器”。 现场除了陈牧外的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 警察怎么来了？ 该不会掌握了什么证据？ “咔哒——” 全场寂静中。 陈牧退到墙角，打开了一道暗门。 跑了！ 在摄像头关掉前。 观众们还听到了…… 陈北：“靠！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别墅还有这道暗门？！” 早知道，他也跑了好吗！ 冷秋生一个大脖溜子拍了过去，“重点是这个吗，你口中的这位陈哥，弄不好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陈记！”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直播间的屏幕再一次黑了。 可直播间的观众们，却爽了！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伤害那些猫猫狗狗，警察就冲进来了！” “我刚刚在弹幕上说那里面有我家狗，警方就来找我核实我是不是狗主人了！明天我就可以去警察局把狗带回来了，开心心！” “我也是因为发弹幕，被核实身份，现在已经在去取猫的路上了！” “陈记每一次把握得都很精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连陈北都不知道的暗门，陈记是怎么知道的？陈北可是这别墅的主人啊！” “陈记：连这都不知道，那我还做什么暗访记者？” “陈记：想不到，我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陈记跑的时候我也懵了，我以为他会站出来说他就是举报人的，没想到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陈记其实有在很努力的去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己比网友们更在意他会不会暴露在人前，因为他还想继续做暗访记者呢！” “感谢陈记，又一次入虎穴，为我们带来了新的直播内容！” “也要感谢警察们，是他们可以及时出现，才成功的阻止了这群可怕的家伙！仅靠陈记一个人，可能打不过这群穷凶极恶的人！” “等一等！你们快去看陈记微博！” “我勒个去！陈记这次，是真猛啊！” “……” 各大社交平台上的热搜上。 到处都是关于陈牧这次直播的词条。 要知道。 这次涉及到的可不仅仅是事情的真相。 还有千万粉宠物博主田田。 当红流量小生陈北。 多位大牌导演认证过的，内娱导演接班人冷秋生！ 可每一条热搜内。 都能看到吃瓜群众们的指路。 “快去看陈记微博，新瓜来了！” 新瓜，来了？ 无数的网友怀着好奇心，点入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 只见。 最新微博，五分钟前。 「行人间正义之事：明晚八点，不见不散。【图片pjg】」 点开图片。 各行各业的人，都在辛苦的劳作着。 在他们的身后，有两只虚无的大手。 一只！ 抓着他们的生机！ 还有一只！ 抓着它们的命脉！ 第100章 我们很需要这波热度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评论区。 “好家伙，陈记这次是一口气暗访了两件事？” “这是被放在大规模虐宠事件后面的曝光，岂不是说明了，至少在陈记的眼中，明晚的曝光比今天的虐宠事件，性质上要眼中上许多？” “有没有阅读理解大佬来分析一下，陈记这一次的海报是什么意思？” “阅读理解大佬也懵了，应该是这些人身后有黑手在操控，可问题是……” “问题是！这次海报上，没有陈记的提示字了！” “两只黑手所代表的问题是不一样的，但也有共通性，这两波黑手，在伤害同一批人！” “……” 虐宠事件在网络上的热度越来越大。 人们难以想象。 有那么多生活在镜头前的公众人物，又或是身边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居然都是这可怕网站的一份子。 “就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可怕的家伙在群人中分辨出来吗？” “如果坏人真的是那么好消灭掉的，还需要陈记一个一个的曝光？” “我在宠物论坛看到很多的猫主人狗主人，已经成功的从警局里领回他们丢失的爱宠，可还有很多人，他们的爱宠，再也回不来了……” “陈记虽然成功的就下了这批被拐走的宠物，可类似的事情，他们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了，早就有很多家养的猫猫狗狗遭殃了！” “还有流浪猫狗，死的不计其数，这群人真的丧良心，损阴德！” “……” 「华夏广电：近日，艺人陈北，导演白秋生，宠物博主田田等人，做了很多恶劣的事迹。特此发布封杀令，日后所有演艺行业相关的行业，未经总局允许，将禁止播放这几位的镜头，违者，将会被严肃处理！」 「海城电视台v：我台宠物节目，将会取消本周六晚《爱宠连连看》里田田的所有镜头！」 「江城电视台v：本台待播电视剧《王者出击》（陈北主演）将会无限期延播。」 「虎城电视台v：本台待播电视剧《王者出击》（陈北主演）将会无限期延期。」 「电影频道v：本台待播导演采访节目《导出都是戏》将会删掉导演白秋生所有的镜头，同时也奉劝所有的同行，爱惜羽毛！」 「……」 一连多个电视台站出来。 整个互联网今晚的舆论声，仿佛被陈牧一个人承包了一般。 网友们不是在讨论，今晚直播中出现过的这些虐宠人士。 就是在研究「行人间正义之事」所发布的直播预告中的那张海报。 更是有无数的媒体。 在这个夜晚。 疯狂地敲打着键盘，写着新闻稿。 只为！ 可以及时地跟上了这波热潮！ 《暗访记者陈记再创辉煌，揭秘外网虐宠网站站主真实身份！》 《惊！当红顶流陈北，私下居然是虐宠狂魔？人性的可怕！》 《导演圈明日之星陨落，原因竟是……》 《理讨！陈记再发直播预告，直播内容可能是？》 《……》 就在各大论坛和社交媒体，都在疯狂地讨论着陈牧明晚的直播，究竟准备播点什么时候！ 互联网上。 突然传来了另外一种声音。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记明天要直播的内容，是之前网友投稿的内容？” “这么说来，还真的有可能，之前那么多人私信陈记，就没有人觉得陈记的这张图，看起来和自己投稿的内容有相似之处的？” “我勒个去！仔细看！这怎么好像和我为他人投稿的内容，有些相似呢？” 网友们只是在网上讨论了一下。 没想到，还真的冒出来一个，名为「行业垃圾不得好死」的网友，站出来说，陈记所发布的预告内容，看起来还真的和他之前给陈记投稿的内容，有些许的相似之处。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才刚刚发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回答下，就迅速的集结了一大堆想要吃瓜的网友。 甚至还有一些一心只想蹭热度的自媒体营销号在盯着。 就等这个「行业垃圾不得好死」一开口，马上就去写新闻稿。 陈记的直播，每一次都是大热度。 如果跟得上，这一口热汤完全能喝的饱饱的！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终于在网友们的千呼万唤下，发布了一条新的博文内容。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 没想到随意发的一句话，居然获得了我曾经做梦都想不到的关注度。 我去私信陈记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我自己的事情，而是…… 我朋友所遇到的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我刚刚去征求了一下朋友的意见，他同意我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公之于众。 也希望。 不论陈记这一次，直播的内容究竟和他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都会有很多的网友，关注到他正在维权的事情来。 在这之前，我们已经维权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时至今日。 进展，依旧缓慢。 我的朋友，他真的很需要这波热度！ 请大家稍等一下，马上，我将会编写新的博文内容，说明事情原委。】 第101章 这群记者，唯恐天下不乱！ 《陈记明晚直播疑似被剧透，当事人朋友站出来了！》 《惊！被剧透后，陈记直播的在线人数，是否会大幅度下滑？！》 《暗访记者陈记：有事，我帮你找真相！》 《暗访直播还预告，深扒暗访记者陈牧的成名之路！》 …… 从陈牧放出此日晚上八点的直播预告开始。 就有无数的自媒体，盯上了陈牧！ 和那些和「行业垃圾不得好死」一样，怀疑自己，或者身边的朋友，可能会成为陈记明日直播里当事人的网友们。 尽管陈牧之前已经曝光过几次媒体行业内幕。 可还是有很多的业内人士，都在盯着「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预告，和直播内容。 只要他们不做的太离谱，寻常的蹭热度，陈记还是会对他们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而一些老牌的，曾经做过暗访记者的媒体从业人。 也都不约而同的，为「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和直播间，点了关注键。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蹭暗访记者的这波热度。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悄悄地关注着这位年轻的后辈。 如果…… 行业里有很多陈记这样的年轻人就好了！ 倒也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做暗访记者。 而是需要行业里的每个人，都记得记者的职责。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写真事，说真话！ 为弱势群体发声！ 为真相冤屈发声！ 歌颂正能量的一切！ 而不是…… 像现在行业里的某些臭鱼烂虾一样。 只想着在网络上制造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还有那些只看钱不看事的垃圾公关。 哪怕明知道在热搜上的人已经错的离谱，却还是为了即将到手的巨额公关费。 昧着良心买其他人的黑料热搜，转移新闻热度，民众注意力。 但愿！ 「行人间正义之事」真的可以一直和他的名字一样，报道最为正义的一切真相！ 也祈祷！ 行业里的更多人，可以被这位陈记所影响！ 让媒体行业，回到最开始的本心。 新闻报道！ 实事求是！ …… 没过多久。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再次发了一条新的博文。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 首先感谢每一位愿意关心我们的热心网友。 其后，来说一下我朋友最近遇到的糟心事。 我朋友是一位古风原创音乐人，他叫贺忱。 他从小出生于戏曲世家，非常喜欢在自己的歌里面，加一下戏曲元素。 可就在前不久，一首《过春秋》在网络上的爆火，让我朋友彻底傻眼了。 这首歌抄袭了我朋友的原创曲目《念你》。 谱子几乎一模一样。 我朋友在发现这件事以后非常愤怒，第一时间找到这位抄袭者，并且要求对方删除抄袭曲目，公开道歉。 可我朋友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等到的却是抄袭者的羞辱。 抄袭者说！ 如果不是我拿来用了，你这首破歌，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听！ （下方所附带的图片为两首曲子谱和歌词的对比，和双方之间某音聊天记录录屏。）】 这位「行业垃圾不得好死」，着实算得上个狠人。 一出手，就证据齐全。 吃瓜网友差点被这瓜给噎到。 “有一说一，萝姐这首《过春秋》，已经连续一周热榜第一了，你确认你和你朋友不是跑出来蹭热度的？” “单曲循环《过春秋》好几天的我，迅速去听了一下这首《念你》，然后我人傻了！” “人傻了+1，这已经不仅仅是曲子一样，萝姐的《过春秋》就连歌词和唱腔都在模仿原作者！” “萝姐：歌是我帮你唱火的！” “好家伙，这不就直接和陈记曝光预告里的内容对上了吗，直接拿来主义。” “我记得某人发布《过春秋》的时候，好像恬不知耻的说这首歌是自己原创？自己作词作曲？” “td，绝了！” …… 「行业垃圾不得好死」是第一个接着陈牧这波热度出来维权的。 却不是最后一个。 在几个「行人间正义之事」明晚直播的相关热搜里。 网友看着一个接一个的维权瓜，目瞪狗呆。 “平时怎么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侵权事件？” “电视剧抄袭，歌曲抄袭，小说抄袭，漫画抄袭，就连喷人文案都能抄袭？” “还有各种侵权，那些维权的博文，我看了都拘一把泪！” “经过这次才知道，原来打官司维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更惨的，原创没有钱上诉，只能在网上挂人，结果反手被抄袭者告上法庭，说原作者侵犯了她的名誉权，绝了！” “……” 次日晚上，七点五十。 本着要走在吃瓜前线的原则，很多的网友都选择在直播间开始播放直播预告片之前，先一步的点进了直播间。 「直播间当前在线人数三百二十万。」 「当前直播间主播不在线。」 看着直播间里明晃晃的两条数据。 吃瓜群众们，多少都有些懵。 “直播不是还没有开始吗，怎么在线人数这么多？” “都怪陈记关闭了送礼渠道，不然我高低给他刷几个大火箭！” “因为陈北塌房，我女儿在家哭了一整天，今天晚上七点多突然红着眼睛出来，说今晚要看陈记直播，还和我们说今后会好好学习，以后的她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宠物医生。” “到底是不是和维权相关的瓜啊！陈记快出来，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今天在几个平台吃瓜，吃得我差点气死，搞不明白为什么原作者的处境都那么惨，原作者食不果腹，抄袭者侵权者们，却赚的盆满钵满！” “大概，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笑死，还有很多的主播，不直播了，直接在自己的直播间里直播追陈记的直播！” “牛哇！牛还是陈记牛！” …… 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 随着一阵舒缓又忧伤的音乐，直播间里的屏幕渐渐亮起。 很多正在看直播的观众，都不约而同的停掉了和身边朋友的对话。 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 因为他们知道。 真正的直播预告！ 开始了！ 第102章 你这个人，真小气 随着一段舒缓的音乐开始。 在动态漫画中，一个普通的家庭里，一个小孩子正在成长。 五一劳动节的时候，今年的聚餐，在他家。 他和另外几位长辈家的小孩玩在一起。 几位长辈坐在一起唠家常，画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可没有多久。 屋子里突然传来了剧烈的哭声！ 几个大人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拿着孙悟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正在哭泣的叔叔家弟弟。 一看到弟弟哭了。 几个大人都手忙脚乱的安抚着弟弟，而他的叔叔，一看到自己家儿子哭的那么伤心，立刻态度凶巴巴地问他。 “你做了什么？” “怎么把弟弟惹哭了？” “你年纪比弟弟大，不知道让着弟弟一点吗？” “这孩子，未免也太不懂事了！” 自己家的孩子被人这么训斥，妈妈脸上也没有面子。 可作为主人家，还是要安抚众人的情绪。 妈妈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温声问他：“孩子，告诉妈妈，究竟发生了什么？弟弟怎么哭了？” 妈妈虽然是个有些柔弱的女人，可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却格外的刚毅。 这是她的孩子。 哪怕这里是她家，除了她这个做妈妈的，不会有其他人来问一句事情的真相。 所有的人都会向着哭泣的弱者。 没有人会为她可怜的儿子，主持一句公道！ “可以告诉妈妈吗？” 一群亲戚凶神恶煞的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只有女人温柔的询问着自己的儿子。 小男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 他的叔叔就已经一脸不满的开口，问道：“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儿子都已经哭得这么惨了，难不成还会是我儿子先动的手吗！” 男孩的叔叔一脸的愤怒，大声的质问道。 “本来就是他先动的手！” 男孩的妈妈在开口时，可能还会稍微顾及一点亲情之间的情面。 可男孩本人不会。 他红着眼眶大声的喊着。 “是他！先来抢我的孙悟空！” “我拒绝借给他玩，他就哭了！” 男孩的声音里透着些哽咽。 听到儿子说的话，男孩妈妈立刻蹲下身来，抱着儿子给他力量。 “我的孩子如果只是这样，那你没有做错什么。” 作为男孩的母亲，她知道。 男孩手中的孙悟空是儿子最喜欢的。 在儿子的眼中，孙悟空是无所不能的，也是英雄义气的。 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儿子曾经无数次说过。 等到他长大了。 他也想成为齐天大圣那样的人，无所不能，却已可以做到信守承诺一心向善。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孩子这么小，你就教他自私自利吗？” “都是一家人，把玩具借给弟弟玩一玩怎么了。” “你家这孩子，未免太小气一些了！” 说了这些。 男孩的叔叔一脸心疼的抱着孩子，嚎啕大哭的弟弟，头也不回地离开男孩家，并声称再也不会来了。 其他的亲戚眼见闹成这样，也都纷纷找借口离开了。 男孩守住了自己心爱的孙悟空玩具，可在接下来的无数个日夜，半夜一个人悄悄去厕所，路过父母房间门口时，都能听到父母唉声叹气的声音。 “我弟弟那边说要和我们绝交。” “亲戚里现在到处都是关于咱家的闲言碎语。” “小柔啊，你说不会是一个孙悟空玩具，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 “……” 男孩站在门口，听着父母的对话。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守护自己心爱的玩具，我错了吗。” 弹幕： “宝贝你没错！错的是那些蛮不讲理的大人们！” “我去？看到这些我已经开始生气了！” “难道全国的极品亲戚，都通用一套说辞吗？” “今年过年我堂弟带着他儿子来我家，打碎了我一套限量版手办，我要求赔钱，他们不但骂了我一顿，还说我小气，最后一人拒绝赔钱，我报警了！” “不得不说，预告中的妈妈还算好的，小时候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我妈直接按着我的头，让我给弟弟道歉，可我明明没有做错啊！” “……” 动态漫画中画面一转。 转眼男孩已经上小学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学会了和同学分享。 哪怕是自己比较心爱和珍惜的物品。 可让他伤心的事还是很快发生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 早上送他上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和他说，已经定好了，晚上帮他庆生的饭店。 放学一定要早点出来。 早上男孩答应的兴高采烈。 可到放学的时候，他因为有一道习题没有写完，耽搁了一点离开的时间。 等到他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时，他被班里的一个男同学拦住了。 此时班级里只剩下他和这位男同学。 男同学用一副命令的语气对他说道：“我放学有事，今天你帮我做值日！” 男孩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 拉着自己的书包，飞快的冲出了校园。 他的父母早已等待在学校门口。 带他去过了一个愉快的生日。 可第二天早上上学。 男孩才一进屋。 就发现班里的同学们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可当他的目光望过去。 那些人很快又会收回，看向他的目光和讨论的声音，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中午吃饭。 班级里和他关系好一些的小胖子悄悄的来问他。 昨晚是不是拒绝了帮人值日。 而这次。 坐在他身后的同学没有看到他。 他也终于听到了同学们讨论他的声音。 “同班同学有事，帮忙做个值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就是昨晚走的早，如果我走的晚，一年这个忙我一定帮！” “ 害！以后还是不要和那个谁相处了，这么小气的人相处起来一定很麻烦！” “比我们低一年级的一位学弟是他的堂弟，听说小的时候，堂弟想要玩一下他的玩具，他都不借，他这个人从小就很小气。” “……” 听着同学们这些议论的声音。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涌在男孩的心底。 一行字出现在男孩的头顶。 “不帮人，做值日错了吗？” 第103章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在动态漫画的画面中。 小男孩身边的环境都是正常的色彩，只有处在自我怀疑中的小男孩，身处在黑暗的阴影当中。 看着一个人默默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的小男孩。 弹幕上。 无数的网友都心疼地敲打起了键盘！ “帮人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孩子请相信你自己，你没有做错什么！” “想起小时候我也遇到过相似的事情，也曾自我怀疑过，可长大了才发现错的不是我，而是那些人！”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去惩罚自己，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是对那些人最有力的反击！” “又是这样的画风，每一次看到陈记的动态漫画，我都觉得这不仅仅是动态漫画，更是一个普通人平凡的一生……” “前面的大哥说的太对了，至少这一次，陈记画的东西，完全就是我前二十多年的人生……” “……” 再后来。 小男孩越长越大，升上了高中。 高中的环境和小学初中的环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 哪怕是处在一个班级里的同学，彼此之间成绩的距离也会越来越大。 一部分人毕业可能连大专都考不上，只能去技校学一门手艺。 还有一部分人，是学校里的尖子生。 成绩考砸了在一本线，正常情况下985\/211，要是高考的时候猛一猛。 完全可以冲一下重本，清北！ 高中生活刚开始的那一年，小男孩并没有遇到什么糟心事。 一直到。 高二的某次交作业，他已经交上去的作业本，丢了！ 老师在办公室大声的呵斥他。 “我一直把你当班级里的重点生源来培养，你就是靠不交作业来报答我的吗！” “别以为，你成绩现在看起来不错，就可以放任自己松懈！” “高考是什么！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之差就可以甩下几十万人！” “你今天少交一份作业，明天少交一份作业，后天你可能连一本线都摸不到了！” 老师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班里的尖子生。 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勤奋好学的孩子，怎么突然连作业都不交了？ 男孩委屈至极。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的三好生。 第一次。 他在学校里大声反驳老师。 “班里不是有监控吗？您可以调监控，如果作业我没有交，您可以多给我布置十套试卷来惩罚我！” 看着自己班优等生，眼圈泛红的模样，班主任也跟着心里生疑。 难不成…… 还真冤枉了，这孩子不成？ 班主任是个好班主任。 本着不冤枉班上任何一个同学的原则，真的带着男孩去学校，调了班级里男孩口中交作业时间的监控记录。 监控记录显示，男孩并没有说谎！ 如果他没有说谎，那问题一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 监控继续往后看去。 很快。 班主任就发现了，男孩的作业究竟是怎么丢失的！ 课代表在收作业的同时。 会为了完成收作业的任务，把一部分已经完成的作业借给没有写作业的同学抄。 常规情况下。 抄作业的同学都会在抄完作业后，把两份作业全部放在课代表放在讲台上的那一摞作业里。 可偏偏这一次，出了些意外。 抄作业的同学不知道有什么事，临时出去了一下。 课代表在给老师送作业之前，并没有重新数作业数量。 导致男孩的作业没有被正常上交。 看到这一幕后。 班主任怒不可泄！ 班里的这帮孩子，当真是没轻没重！ 作业难道是拿来应付老师的吗？ 不！ 作业是为了巩固，他们白天在课堂上所学到的知识！ 抄作业敷衍的是老师吗？ 不！ 敷衍的是他们自己！ 真到了考试的时候，看着试卷一道题不会的也是他们自己！ 男孩回到班级后。 班主任却带着一肚子的怒火，在监控室窝了一整天。 他倒是想要看看。 在他所带的班级里，究竟有多少人在抄作业，来应付老师！ 又究竟有多少的课代表！ 在暗中包庇帮助这些抄作业的人！ …… 次日。 班主任带着长长的名单，给名单上，每一位同学的家长，都打了电话。 要求这些同学的家长来学校，谈一谈孩子们的在校情况。 这一天。 班级里的情况看起来还和往常一样。 可第二天。 就炸了！ 早上一个男同学沮丧地走入教室，同桌问他怎么了。 男同学说昨天被老师找家长了，谈了谈他在学校抄作业的事情，还在家挨了一顿毒打。 “诶？你也因为这个原因被找家长了？” 同桌一脸惊讶，声音不小！ 班级里有很多听到声音望过来的同学。 “也？因为这个原因？” 男同学虽然学习不好，但人不傻。 听到同桌的惊呼后，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 被找家长的不是他一个人！ 并且！ 每一个在昨天被找家长的同学，老师给出的理由，可能都是一样的。 他把打他，是因为知道他在学校抄作业。 那其他人。 难道也是…… 男同学警惕的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班！ 多半是出内鬼了！ 数学课代表一脸沮丧地凑了过来，“不止你一个好吗，我们这些课代表，昨天全都被老师找家长谈话了。” “大概就是，老师这次找家长的，不是你们这些抄作业的，就是我们这群为你们提供了可以抄的作业的课代表。” 英语课代表从习题中抬起头来，撇了撇嘴。 “我还好，虽然被找家长了，但我妈说不是我抄别人的作业就行，借你们给你们抄，这本来就是学校里可能会面对的人情世故。” 化学课代表喝了口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水。 提示道：“我们这些被找家长的人，没有必要自我举报，那内鬼，就只能出现在没有被找家长的人身上了！” 化学课代表的话音落下。 教室里都安静了一下。 就在这时。 男孩背着书包，从外面走了进来。 被找家长的同学们，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抄了他作业的男同学。 脸色难看的问道：“那谁，昨天你被老师找家长了吗？” 第104章 原作者被抄袭的告了！ 听着男同学的问话。 再看到其他同学不是那么友善的目光。 男孩立刻意识到，在他离开监控室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后。 班主任，可能对这些抄作业的同学做了什么…… 霎那间。 男孩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弹幕： “陈记放的这哪里是动态漫画啊，分明是我的真实经历啊！” “这男孩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好过了，毕竟学生时代，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和老师打小报告的‘叛徒’。” “其实他也没有故意去举报其他的同学，最开始，只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是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班级里的其他同学，接下来将会怎么看他！” “……” 男孩动了动嘴唇。 正准备开口帮自己辩解上两句。 一个正在照镜子的女同学抬起头来，补了一刀。 “说起来，那谁前天好像和班主任在监控室一起呆了一节课的时间，隔壁班前天上体育课，有人看到了，我发小就在隔壁班。” 听到女同学的话。 班级里响起了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谁前天好像的确有一节课的时间都不在班里。” “我也想起来了，他原本是在上课，是班主任突然跑过来让他去办公室的。” “然后他就带着老师去监控室，举报同学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是东西啊？” “害！现在也算是看清楚了，这就是咱们班的叛徒。” “……” 男孩整个人有些僵硬。 抿了抿唇，还在试图为自己争取着。 “就算前天我的确被班主任叫走了，也的确去了一趟监控室，也证明不了什么？” 哧！ 他的话音刚落。 班里就传来了同学们嘲笑的声音。 女同学轻蔑的看着他，“看来，你和我们不一样，没有被老师请家长。” “不然，你应该知道，昨天所有被班主任谈话的家长，谈话的地点都在学校的监控室！” “抄作业的监控直接放给家长看，证据确凿。”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同学们虽然表面上和男孩客客气气的。 可每个人心里，对男孩多少都有了些戒心。 接下来的一个学期，男孩在学校里的生活都不算舒心。 好在。 高中，注定是一个努力可以拼出一切的地方。 和同学们的相处不好，男孩干脆不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和同学们的相处和维持关系上。 每天铆足精神刷题。 高考时取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考上了理想的大学。 毕业后。 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兼职成为了一名网络小说写手。 每天的空闲时间，拿来写一些文字作品，发表在网络上。 这些小说一开始没有什么成绩。 可男孩也不在意，他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可随着他一本一本的写。 文笔和剧情一本一本的进步，男孩的书在这个这个领域里，也渐渐变得小有名气。 可好景不长。 很快，他就发现其他几个网站，又和他这本书剧情相似的抄袭书。 男孩一气之下，找到这些抄袭书的网站，举报了这些抄袭的作品。 弹幕： “这生活，是真的憋屈。” “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从小到大，在不断地面对这些所谓的拿来主义，只要我们稍微做出一些反抗，那些盗用者就会很嫌弃的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 “之前我在网络上写的一篇游记，被一个自媒体账号搬运了，我要求他要么删掉内容，要么给我版权费，结果那个自媒体账号把我嘲讽了一顿，说我想钱想疯了……” “我也遇到过相似的事情，可这几天不少的苦主在网络上诉苦，原创想要维权，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男孩再去看那些抄袭他的书。 没有下架。 只是修改了。 从之前的部分复制粘贴。 变成了通篇的中译中。 当他再一次和网站去进行举报的时候，网站的相关负责人还是很礼貌的回复了他的留言。 表示大概情况他们了解了。 后续希望男孩可以提供一些抄袭的证明，把所有涉及到抄袭的地方，全部都整理出来。 弹幕： “这么看，网站的负责人还挺不错的。” “恶心人的只有抄袭的人，网站也是无辜的。” “小伙子这么长时间的距离，终于得到了一次认真的对待。” “重本院校，副业还很赚钱，其实他已经做到了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优秀。” “……” 网站相关负责人的态度很好。 男孩满心欢喜的等待着。 等待着那基本抄袭书被网站封掉。 可是……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 那几本书，依然挂在网站上。 每天都有读者夸赞那些曾经出自于他手的情节。 无法理解的男孩，再一次的找到了网站的相关负责人。 准备要一个解释 。 可对方却说。 “你仔细看看，调色板（抄袭作品和原创作品的对比图）上的东西，还有吗？” 男孩带着疑问。 重新点开那些抄袭他的作品。 发现之前调色板上标记出来的那些内容，全部都被抄袭者改掉了。 而抄袭者的书。 还依然高高地挂在网站的畅销榜单上。 男孩正准备重新理论几句的时候。 「对方已不再是您的好友。」 弹幕： “？？？” “好家伙，网站负责人翻脸不认人的吗？” “我好像突然明白调色板是拿来做什么的了，这波操作属实惊呆了我！” “已经成年走上社会，还是要吃这样的瘪！” “看看昨天热搜里的那些维权博主，他们都挣扎了许久，却依然没有得到一句公道。” “打官司就是这样的，法院每个月承接的官司太多了，所以才需要排队。” “看到那些维权的博文，我都会进去点个赞，希望他们都可以成功。” “……” 男孩郁闷了两天。 整理好心情。 准备等有时间了，带着自己之前整理好的证据，找个律师去打官司。 可他没想到。 在不到一个月后。 他居然。 收到了来自抄袭者的，法院传票，和索赔清单？！ 第105章 不占理，就打名誉权！ 动态漫画的画面中。 男孩捧着法院发过来的传票，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上面写着。 因为他伤害了抄袭者的名誉权，所以对方把他起诉了！ 弹幕： “？？？” “所以这算不算间接承认抄袭了，如果没有抄袭，不应该告原作者诽谤吗？” “弹幕上的大兄弟们真的完全不懂啊，这是诽谤吗，显然不是，所以如果告诽谤是告不赢的！但名誉权就不一样了，当原作者在互联网上到处嚷嚷，抄袭者抄袭的时候，哪怕原作者有证据，他依然伤害了抄袭者的名誉权。” “突然想起来，当年一位律师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占理，就打名誉权，好打，还能赢！” “td，绝了……” “……” 突然拿到法院传票的男孩，整个人都被气笑了。 拍下法院传票，发到了网上。 非常气愤地表示，自己身为原作者，居然被抄袭者告了！ 在他的社交账号下，只有一小部分理智一些的网友，还在发说一些安抚他情绪的话。 劝他找一个一些的律师。 好好的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而在他评论区剩下的一大部分声音，则是态度极为恶劣。 “只不过撞了一些梗而已，就死咬着不放，其实你是想要蹭火书的热度。” “不过是个红眼病的同行，想要碰瓷而已，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被告了，就傻了！” “从你刚出来上蹿下跳的时候，就看你不顺眼了，人家火了好多年的大神作者，对于一些撞梗也都没有说过什么，就你……” “有的人，就是自己的书不火，所以嫉妒其他人。” “……” 只有一个人的出租屋里。 男孩坐在沙发上，怔怔地看着手机里，社交软件上的那些恶言恶语。 在他的头上。 出现了一行字幕。 「原创作者，想要维权，错了吗？」 弹幕： “你没错，错的是那些喷你的人！” “真的开始心疼漫画的主人公了，从小到大都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明明是其他人的错误，可没有做错的人却要为此付出自我怀疑。” “作为一个被抄袭的原作者，作为一个正在维权的当事人，当我看到陈记的这部短短的动态漫画预告片时，我哭了……” “同为正在维权的原创作者，前前后后打官司找律师整理证据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到现在依然进展缓慢，我怕没等我维权成功，我就没有钱继续去维权了。” “原创作者吃不上饭，抄袭者赚的盆满钵满……” “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维权者，也正在看陈记直播，你们别伤心了，陈记这次播的可能就是你们的事情，陈记这次直播，可能就是帮你们维权的！” “陈记！一个永远值得被相信的男人！” “……” 时间。 晚上八点整。 直播间的画面，开始变成一段录像。 陈牧窝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的车里。 正在录制视频。 “直播间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按照老规矩，首先我们确认一下这段视频的录制时间。” “现在是二零二三年，八月十三日，也是我来新公司实习的第一天。” 男人清朗的声音，从直播间里传来。 弹幕： “陈记！一个永远都在找工作，永远都在实习的男人！” “陈记！我不是来加入公司的，我是来曝光公司行业内幕的！” “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维权者维权困难了，因为抄袭者都直接开公司了……” “陈记什么时候来我们公司暗访一下，让我和我们垃圾老板一起失业！” “陈记什么时候来我们公司暗访+1！” “+2！” “+1111……” “……” 直播画面中。 陈牧的手机页面，从搜索引擎里。 换到小说软件里。 漫画软件里。 视频软件里。 “不知道我直播间的观众们，平时在无聊的时候，喜欢看些什么打发时间。” 弹幕： “看你直播录屏。” “看你曝光渣渣！” 陈牧手下轻轻滑动，最后落在一个小说软件的页面上，点了进去。 “我本人呢，在无聊的时候会选择看一些网络小说或者是原创漫画来打发时间。” “但最近我在看书的时候，发现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让我们来看一下这两本书。” 陈牧点开了畅销榜上的一本书。 随后又在新书榜上点开了另外一本书。 哪怕不看正文。 两本书的书名简介，相似度也高达80。 随后。 陈牧又在直播间里，当着摄像头的面，把两本书的正文内容各翻看了几章。 陈牧在手机上翻页的同时。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陈牧手机上的内容。 他们知道。 按照陈记的性格。 在直播画面刚开始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一些无用的素材。 当观众们跟着陈牧一起看完了两本小说的开头。 弹幕： “我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但又完全一样？” “新书榜这本书，完全就是跟着畅销榜那本的路子走的！” “笑死！陈记真是什么都敢播呀！小心过一会儿抄袭的来给你寄律师函！” “这两本书我都看过，其实只能算得上是同类型的……” “在给我们看这些之前，陈记说他找到了新工作，该不会和作品抄袭有什么关系？” “……” 弹幕上。 网友们还在为两本书的相似度而争辩着。 就听到了陈牧再一次开口的声音。 “作为一个网络小说爱好者，我专门找了一家号称可以坐班写书的工作室，据说，我在这里学习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为一名月入过万的网络小说作者。” “ oh，对了，忘了告诉大家，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位初中毕业就辍学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给直播间的网友们留下这么个重磅信息。 陈牧就下了车。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吊儿郎当的朝上方的写字楼走去方向走去。 直播画面中。 即将解锁一个新身份的陈牧，心情惬意又愉快。 而弹幕上。 网友们的心情，则是一个比一个复杂…… 第106章 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 弹幕： “初中毕业，学一段时间就可以月入破万，网络小说这么赚钱的吗？” “还是陈记曝光了，我才知道曾经有一个这么赚钱的行业，在我面前我却不知道珍惜……” “曝光了也只会曝光一些行业毒瘤，这个行业无门槛，且真的有人可以赚到钱，这一点应该还是真的。” “我早就知道这个行业了，尝试着入行，但是却没有赚到钱……” “就是自己写赚不到钱，才去工作室的啊，工作室有老作者手把手教学的。”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陈记大概不会盯上。” “……” 就在弹幕上，网友们还在为陈牧刚刚说过的话疯狂讨论着的时候。 陈牧已经坐着电梯。 来到了24楼，一间办公室的门前。 办公室的门口，贴着一块门牌。 「白日梦工作室」。 在工作室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 「在这里，你可以做你以前不敢做的梦。」 弹幕： “在这里，你可以做你以前不敢做的梦，这老板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如果真的可以让一个初中毕业的人，靠写书月入破万，那也不算是吹牛了！” “作为一个低学历的人，我也来现身说法一次，如果是我个人，我会非常喜欢这样的工作。从当年意外辍学到现在，辍学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个痛，如果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赚到钱，还可以在身上贴上一个文化人的标签，我一定会去的！” “大兄弟说到点子上了，在老一辈眼里，写书的就是文化人。” “一个初中辍学的人，真的可以写好书吗？” “初中辍学的能不能写好我不知道，但你们千万不要把陈记当例子看，因为陈记是个假的辍学的……” “有道理……” “有道理……” 站在白日梦工作室门口。 陈牧看了工作室名字下面那行小字良久。 就在陈牧准备伸手敲门的时候。 肩膀上，却突然搭上一只手来。 陈牧一侧头。 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长相白净，相貌平平的年轻人，正揽着他的肩膀，对他笑的热切。 “兄弟，你就是昨天在网上和我聊好，说今天来正式上班的！” 陈牧点了点头。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 就听到年轻人自来熟的，继续把话说了下去。 “害！兄弟，要我说你来我这里，算是来着了！” “就你这个学历，找工作基本上只有体力活和工厂才要你了！” 年轻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工作室的门，邀请陈牧一起进去。 办公室门一打开。 入目的，是一个开间，和侧面的一间独立办公室。 开间里。 算是公共办公区。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零星一两个人在工位前敲打着键盘。 看到年轻人和陈牧一起进来。 正在工作的人也只是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年轻人带着陈牧去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刚坐下的时候，陈牧下意识的往公共办公区的方向看了一眼。 尽管所看的方向，被办公室的门挡住了。 就坐在老板的面前，陈牧浑身上下都是掩饰不住的紧张感。 “老板，公司，就……” 年轻人看着陈牧笑：“你是想说，公司只有这么一两个员工吗？” 陈牧点了点头。 年轻人给他倒了杯水，“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拘束，你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所以刚开始的这几天，算是你的试用期。” “薪资方面，将会按照你做的工作量，给你日结三天。” “也用来证明，我们工作室是靠谱的。” 日结三天？！ 陈牧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下意识的就想答应下来。 可突然想起来，他不能太主动。 搓了搓手，“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年轻的老板笑着摆了摆手。 “至于工作室里现在没有几个人的原因，我也可以稍微和你解释一下。我们工作室的工作和薪资，和每个人完成的工作量是挂钩的，并不会限制员工早晚的上班时间。”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司里早起上班，作息健康的也没有几个。” “我这么说，你可以理解？” 陈牧的镜头下，年轻人虽然没有表现的热情过头。 但却让人很舒服。 弹幕： “我觉得，陈记这次曝光的公司老板，并不是坏人。” “也许这次是个宣传片呢，陈记被老板的友好打动了，想要我们一起去老板的工作室打工。” “讲真的，如果我们公司的老板，对员工的态度有这位老板一半好……” “只要完成工作量，不限制早上到公司的时间，也不限制晚上下班时间，这简直就是效率打工人的理想工作啊，做完属于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下班！” “这什么神仙老板啊！” “……” 看到陈牧接受了他说的话以后。 年轻人继续说道。 “记得来之前，我已经和你沟通过了，第一个月，你每写一千字的稿子，我给你十块钱的酬劳，这部分没有问题？” 陈牧看起来，还是有些忐忑。 “可是……” “老板，我只看过一些网络小说，没有写过。” “让我来写一本书，您确定您还能赚到钱吗？” 听着陈牧的问话。 很多正在看直播的观众，心底也跟着升起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是啊！ 就算是这位老板人好一些，可只要是开了公司，工作室的人，基本上不会有做慈善的。 想要留下，终究还是要给老板带来价值。 可陈记现在所扮演的这位初中就辍学的小哥。 文化水平不高，也没有这一行的基础。 真的留的下来吗？ 老板神秘的笑笑。 带着陈牧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工位上。 在陈牧坐下以后。 指挥着陈牧打开了桌面上的一个文档。 随后。 又指挥着陈牧打开了另外一个空白文档，道：“你照着这本书写就可以，只要不是复制粘贴的，工作室都会按照事先谈好的薪资给你结算的。” 陈牧看了看两个文档，愣了：“这……不是抄袭吗……” 在陈牧的身边，年轻的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啧，这话让你说的，真难听啊！读书人的事情，那能叫抄袭吗，那叫，借鉴！” 第107章 能说出这种话，果然是个外行 弹幕： “听到这话我都笑出了声，怎么笑的，气笑的！” “神特么读书人的事情能叫抄吗，读书人知道你这么埋汰他们吗，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倒贴读书人，给读书人抹黑？” “我喜欢的作者正在维权，且过程极为困难。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彻骨冰寒，原来还有这样专门抄袭的工作室，抄袭的不是一本书，而是量产的！”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这种奇奇怪怪的工作，陈记都是在哪里找到的。” “我也好奇，那些普通人听都听不到的工作，他居然混进去了一次又一次，我怀疑陈记身边还有个可以调查这些八卦和信息的人……” “……” 直播画面中。 陈牧的心中牢牢的记得自己此刻扮演的形象。 是一个对自己的学历没有信心，想赚钱，又有些紧张怕人看不起他的年轻人。 桌子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揪了揪自己的裤子。 双眸在两个文档之间来回看了许久。 抬起头。 很是紧张站起身来，开口道：“老板，要不，还是算了。” 陈牧这边话音刚落。 就看到一个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正在敲键盘的年轻人，停下手头的工作，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往他和老板这边看了过来。 “哦，为什么？” 老板听到后，也只是笑笑，喜怒不明。 陈牧搓了搓手，拘谨道：“老板，我不知道这种行为在你们业内算什么，但在我眼中这是在做坏事。” 年轻人挑眉：“所以呢，你觉得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了？” 话音刚落。 屋子里另外两个年轻人的脸色，也就都跟着阴冷了下来。 看向陈牧的神色，谈不上友善。 弹幕： “好家伙，老板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如果陈记承认良心过不去，最后还留下来了，就相当于把未来的同事都得罪了！” “别看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两个人，可办公室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小道消息，等其他人来上班了，用不了一个小时就会知道早上发生了什么，早上他们的这位新同事，都和老板说了些什么。” “这老板，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很好说话的样子，实际上笑里藏刀，不是个好相与的！” “职场人已经拿起小本本，准备记下陈记是怎么化解的，回头我在工作里，也可以学以致用。” “……” 面对屋子里各种不算友善的目光。 陈牧也只是一脸淳朴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也不是良心的问题，如果真的可以赚到那么多钱，我的良心稍微搁置一下，也是可以的。” 陈牧话音刚落，屋子里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一些。 倒是老板。 听到陈牧的回答后，轻轻地挑了挑眉。 似是被陈牧的回答提起了兴致，接着问道：“那我更好奇了，如果不是因为良心的问题，那你为什么要拒绝一份，对你来说待遇这么好的工作。” “我们的工作量虽然也不算小，但好歹是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的，你出去做体力活这个天……” 八九月份月份的海城。 热得像个大蒸笼。 哪怕是海城本土人，也依然会在这个炎热的夏天热得苦不堪言。 工作室老板说的也没错。 这个天气在海城打工。 还当真是办公大楼里的空调，吹的人更舒服一些。 陈牧看向老板和另外两个员工的目光，依然带着些小心谨慎。 不断地深呼吸，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看到陈牧这样子，工作室老板表现的也没有很着急。 只是气定神闲的，等待着陈牧接下来的说法。 弹幕： “这老板牛啊，一句挽留都没有，但字字都是挽留。而且他完全不担心陈记会走，他有信心让陈记留下来！” “几乎是明白的告诉陈记了，你要是出去做体力活，虽然也可以赚到不少钱，但又累，现在外面的天又热。而你在我这里，就算是也会累一些，但至少我这里有空调房给你吹，有办公室给你坐。” “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狗，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对比两者哪个更舒服一些了。” “答案显而易见，还是办公室更舒服一些。” “就看陈记接下来怎么出招了！”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 陈牧一个人在老板的注视下纠结了很久。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老板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轻叹了一口气，如实开口道：“我有点担心，如果原作者知道这些抄袭的书是我写的，到时候把我告上法庭怎么办？” 陈牧一脸的窘迫：“我很穷的，陪不起那些钱。” “哈哈哈！” “兄弟，你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听你这话，真的看出来你是个外行人了，内行人压根就不会有你这样的担忧，哈哈哈……” 陈牧的话音刚落，老板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反应。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同事，就已经夸张的笑出声来。 听着屋子里同事们夸张的笑声，陈牧懵了。 他说的担忧，很外行吗？ 可他觉得他说的没问题啊，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 目的就是可以赚到钱。 如果赚的钱是有危险的，是要担责任的。 这钱。 谁还能赚的踏实？ 看到陈牧一脸茫然的模样，老板也看出了陈牧此刻的窘迫。 拉开了陈牧身边的椅子，径自坐下。 对陈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陈牧也坐下。 “坐下说话，看来你对我们这个行业的确不是很了解，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和你解释清楚。” “这样，我简单的和你解释一下，你不妨听了我的话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在我这里工作？” 尽管陈牧学历不高，啥也不会。 可老板还是对这个好不容易上门的“肥羊”，表现出了很好的耐心。 陈牧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好的，您请说。” 他也希望。 老板接下来说的话，可以说服他留下来。 只要不担责任。 一个月到手一万来块钱。 还可以舒舒服服的在办公大楼里吹空调上班，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好嘛！ 第108章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看到陈牧坐下了。 老板这才开口道：“关于需要你写的这些书，我可能没有说的很清楚，为了方便工作室在其中抽成，你仿写的这些书，并不会用你的身份证来签约。” “只有签了合同才需要背负法律责任，你只是幕后的写手，而不是责任负责人。” 老板的话音刚落。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兄弟，真不需要想那么多，说白了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我们完成了老板给的任务，就可以拿到我们之前赚不到的钱，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了。” “剩下的事情，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那是老板需要操心的事，不是我们！”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另外一个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兄弟，我来这里一年了，你知道我赚了多少吗，一共？” 陈牧摇头：“不知道……” 可眸子里，却多了些希冀。 如果他可以和这些人成为同事。 或许。 只要他在这里足够努力。 一年后的他，也可以赚到和这个人一样多的钱。 甚至！ 如果他比这个人还要努力，可能赚的比对方还要多！ 男人笑着比了个数字：“二十万。” 陈牧马上把手放在文档上。 在空白的文档上，敲下了“第一章”三个字。 随后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工作室老板，认真道：“老板，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争取为您多赚钱！” 年轻人用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拍了拍陈牧的肩膀。 “我就说，现在的人，不会有几个和钱过不去的。” “你现在还是个行业新人，所以每写一张，都发给我看一下，我说的问题你要及时修改。” “要是没有问题，我会告诉你继续往下写。” “刚开始的几天，因为你是个新手的关系，你能赚到的钱可能没有你想象的多，但只要你上手了，后续你可以赚到的绝对不少，我们工作室几个熟练的老手，一个小时都可以写个五六千字的。” 说完这些，老板就走了。 陈牧一言不发的，开始写稿子。 直播间弹幕： “我浅算了一下，一个小时五千字，如果按照新人的价格千字10，一个小时就是50块，一天写六个小时，就可以赚到三百块钱？” “前面的大兄弟你没有算错，而且你们还要考虑到一个点，这还只是新人的价格，如果是一个老手的话，岂不是赚的更多？” “我现在真的好生气，陈记真的太不把我们直播间的这群水友当兄弟了！有这种赚大钱的暗访任务，为什么不喊兄弟们一起去呢，我也想试试月入过万是什么感觉，这辈子都还没有尝试过呢！” “别想了，以后应该没得机会了……” “说想去赚钱的，你们考虑过那些原创者的心情吗，他们费劲巴力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作品，被人雇个人改个名字就弄走了，还要恬不知耻的说，读书人的事情，那能叫抄吗，那只不过是借鉴！” “啧，真的有被老板无耻到！” “……” 也许是因为整个过程，完全是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的关系。 陈牧除了刚开始上手的一个小时，有些磕磕绊绊。 可在过了一两个小时以后，速度也开始快了起来。 基本上半个小时就可以用自己的话，把原文重新翻译一遍。 然后拿给老板看。 最开始的几次交稿，老板还让陈牧改了许多的细节。 每一次老板说问题所在的时候，陈牧都会很认真的听着。 到了晚上。 老板给陈牧发了他今天的工资，二百三十块。 拿着钱。 陈牧有些局促。 尝试着把其中的一百块抽回去，递给老板。 “老板，我今天只干了一百三十块的活，你给多了。” 在陈牧的扮演下。 一个的年轻人形象，在镜头前格外的鲜活。 弹幕： “有一说一，陈记的职场细节，真的值得职场人好好学习。” “多给一百块，可能就是老板对于陈记的考验，如果陈记贪小便宜，可能在老板那里的形象，以后就会一落千丈。” “这要是个傻的，或者是个贪的，没准就中计了！” “我就说这个老板是个笑面虎，表面上看起来对新员工和和气气的，实际上一言一行，到处都是坑！” “是啊，还好我们陈记机灵，暗访记者这个工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 “……” 看到陈牧把多的钱退了回来。 老板脸上的笑意渐大。 神色之间，对于这位新员工也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这钱你不用给我，这是工作室给第一次来这里上班的新员工的红包。” “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 陈牧还是连连拒绝。 “这可不行啊！我一个新人，还没有为公司做什么贡献，拿到正常的薪资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多出来的红包，是在受之有愧！” 陈牧这边说着。 老板马上就虎了虎脸。 “这钱，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终于。 在老板的“好言相劝”下，陈牧终于，还是“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老板的红包。 接下来。 差不多一周多的时间里。 陈牧每天都勤勤恳恳的在公司里敲键盘。 早上六七点就到公司，晚上十点多，实在累的不行了，才下班。 起初。 工作室里还有很多懒散的同事，做完了当天的任务就下班了。 可在陈牧来了以后。 因为一个“卷王”的出现。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不再准时下班。 自觉的留下来加班，赚更多的钱。 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工作室里的老员工了，要是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赚的钱还没有一个新人多，那说起来可多少有些丢脸了！ 因为陈牧一个人。 整个工作室的工作连直线上升。 导致工作室老板看向陈牧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香饽饽。 又过了三四天。 在办公室里其他人一片羡慕的目光中，老板单独召见了陈牧：“陈吉，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这有个新任务想要交给你！” 第109章 入行半个月，就去教别人？ 在周围一片羡慕的目光下。 “陈吉”这个刚刚入职不到半个月的新人，得到了老板单独布置新任务的机会。 弹幕： “啧，单独布置的任务，肯定比那种普通的赚的多！” “我都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了，还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怎么看陈记每次找工作，都这么轻而易举呢？” “就没有人觉得陈记这次的化名有点意思嘛，陈吉，陈记，这基本上已经是明狼了，这个工作室就没有一个人发现的吗？” “可能工作室压根就没想到，陈记这样的人，会盯上他们这个行业。” “如果陈记不做记者，随便到哪个行业，升职的速度都一定是飞快的，像他这样的人，像是天生为了职场而生的！” “……” 在老板的召唤下。 陈牧没有直接去办公室。 而是先走到茶水区，为老板跑了一杯热茶后。 这才端着热茶，去敲老板的门。 搞得弹幕上，一群人职场人都在喊！ “学到了，学到了！” “陈记出，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职场快速晋升指南》！” 陈牧端着老板喜欢的热茶进了办公室后 。 老板端着茶杯。 看向陈牧的目光，格外的欣赏。 “陈吉，你还记得你刚入职的时候，我和你说过，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学历不是最重要的。” 陈牧认真的点着头：“谢谢愿意聘用我，给我一个赚钱的机会。” 在这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 他已经赚到了三千多块钱。 随着时间的推移。 每天相同的时间，他都可以完成更多的工作量。 只要他可以一直督促自己进步，在这里工作，月入破万，真的不会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而会是！ 一个唾手可得的机会！ 而此刻，在老板的赏识下！ 他很有可能，得到一个更好的机会。 老板笑着点头。 对于“陈吉”这种时刻对老板保持感激的心态，很是满意。 “平日里，会看短视频平台吗？” 陈牧点头：“空闲的时候会刷，以前都是看一些搞笑的段子，最近一段时间，大数据有点神奇，居然开始给我推一些网文教学博主了，他们有一些课程的的，我还跟着听了几次直播。” 老板眼底划过一抹了然。 “怪不得整个工作室，只有你的进步最为神速，原来是有在偷偷的给自己开小灶。” “付费课程，听过吗？” 陈牧摇了摇头：“没有。” 老板有些诧异，“为什么？” “那些课程我也刷到过，很多新人看了以后都如获至宝，而且一些基础的课程似乎只需要九十九块九九。” 就算是“陈吉”挺抠门的。 为了可以更好地提升自己，这点钱，也不该省的。 听着老板说的话。 陈牧轻轻的扬了点头，眸底划过一抹得意和自豪：“可我和那些新人不完全一样，我在工作室里上班啊！一些不懂的问题，我只需要和工作室里的其他前辈，或者老板您请教，就可以了！” 放着这么多随时可以问的“活教材”不充分的利用起来，那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我差点忘了，你和那些新人不完全一样，你坐拥这么一个工作室的‘活教材’。” 老板拄着头，笑着摇头道。 “陈吉，接下来我问你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你对这个行业感兴趣，并且打算尝试着入行，这九十九块的入行资料，你会付钱吗？” 陈牧想也不想，就点了头，“我会！” “就算是最后没有办法入行，也是我个人的问题。可如果我真的可以成功入行，并且凭借这个赚钱，那我岂不是用九十九块钱博了几万，甚至是几十万？” “我看到那些教学博主，有很多都凭借着这一行赚到的钱买房买车了！” 弹幕： “那些写书的教学博主，我也刷到了，陈记都说会听他们的课，代表他们说的很多东西，都是具有专业性的？” “突然心动，不求和陈记一样月入破万，一个月两三千赚个房贷钱，也许还是很轻松的。” “新人可以尝试这个行业，但不要学习陈记的入行方式，因为这种方式就是在抄袭别人的作品！是不可取的！” “每天都在看小说的我，都不知道还有一个近在眼前的职业，这么容易赚钱，我要去短视频平台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课程。” “看课程的还是别着急了，我总觉得这位老板专门找陈记说课程的事，后续可能没憋什么好屁……” “我也……” “我也……” 听到陈牧说的话以后，老板也只是挑了挑眉。 问出了一个。 直播间观众们，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如果我做一个公众号，让你来运营讲课的内容，整理我们要售卖的课程，你能整理出来吗？” 陈牧还没有给出什么反应。 弹幕，先炸了！ “什么意思，不是老板去讲课，而是陈记？” “我不理解，虽然陈记现在也能赚到钱了，但他还没有办法独立写一本，不都是按照老板的指示在抄袭？” “如果是老板讲课，就算是人品不行，实力起码还是有的。可陈记到现在对这行都没有多了解，就让这样一个人去讲课了，老板未免有些胡闹？” “弹幕上的网友们，能不能稍微淡定一些。换一个角度想想，没准这也是陈记想要曝光的事情之一，格局打开！” “格局打开了，豁然开朗！……” “……” 在老板的注视下。 陈牧倒是没有托大，而是沉默了片刻。 衡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能，或者不能，要看老板你需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课程。” 老板：“哦？说说看。” 陈牧：“如果是认真的讲课，整理一些相关的资料，其实我现在的水平，自己都没有完全入行，想要去教导别人，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我自己尚且没有多高的水平……” 说到这里。 陈牧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把你另外一种如果，说出来！” 陈牧点了点头。 开口道：“就算是误人子弟，也不是不可以硬着头皮上场。” 第110章 会copy就可以了 “那些讲课内容，最近我也听到过工作室里的一些前辈讨论过，也许在新人眼里是一些有用的资料，可实际上对于一些老写手来说，那些整理过的资料到处都是，而且还全部都是的。” “也不能说不值钱，但是有的，可能大部分人都不情愿看花钱的。” “但……” 陈牧抬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老板。 神色之间，还透着说不出的迟疑。 老板轻轻皱眉：“陈吉，我喜欢爽快的人。” 陈牧：“但！如果只是需要一份可以售卖的网课的话，其实只需要看一下别人是怎么做的，照葫芦画瓢就可以了，就像是，我现在写书的方式一样……” 弹幕： “我懂了！只需要会py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有自己的东西！” “这么说来，我在网上买过两次写小说的网课了，其实里面的内容和一些的内容也大差不差。” “怪不得老板这么欣赏陈记，因为只需要教授一些比较浅显的东西，陈记就可以自己学会举一反三。” “聪明，学得快，勤奋，还会自己私下学习补充不足的地方，应该没有老板会不喜欢这样的员工。” “和陈记比起来，工作室里的其他人思维相对不够敏锐，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抓住老板的点……” “果然，想要在一家公司快速晋升，首先要有属于自己的本钱和能力，陈记是什么都有了，而我是什么都没有。” “……” 啪啪啪啪！！！ 陈牧的话才刚说完。 工作室老板，就已经面带笑容的开始为他鼓掌了！ “不错，不愧是整个工作室里，我最看好的员工！” 说着。 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了五百块递给陈牧。 陈牧惊了。 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连连摆手：“老板，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老板手掌往下压了压，“你先坐下，这钱不是给你的，你听我说。” “好。” 陈牧战战兢兢的坐下。 双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直直。 坐相看起来极为本分老实。 老板把那五百块，重新推到陈牧的面前，指尖在钞票上轻轻地点了点，随后道：“这钱，是给你的启动资金，把那些销量好的网课都买一份下来，如果钱不够，你可以及时和我说。” 陈牧收了钱。 老板的话，却还没有说完。 “给你一周的时间，我需要你在看完那些网课后，整理一份看起来更为实用的网课内容给我，这是单独的项目，只要你最后给出来的东西过了我这关，我会单独给你两千块的酬劳。” 老板用不紧不慢的语气，对陈牧抛着致命的诱饵。 听到老板说的话以后，陈牧眼睛都亮了起来！ 两千块。 也许对于有的人来说算不上很多。 但对于陈牧所扮演的“陈吉”来说，却算是一笔不折不扣的巨款了！ 他要在公司里，起早贪黑一周多，才能勉勉强强赚到两千块。 而一份网络课程的文案，其实大部分都是现成的资料，只需要把这部分内容逻辑打乱，重新整理一下。 就可以轻轻松松的从工作室老板这里，赚到整整两千块！ 这基本上和天上掉钱，没有多少区别了。 陈牧从老板办公室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去看网课相关的内容。 而是继续写着原本就在写的稿子。 陈牧能坐得住。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可就没有陈牧那么淡定了。 来这里的，都是为了赚钱的。 工作室里有工作室里的规矩。 价格高一些的任务，向来都是一些资历老的写手接走了。 价格低的留给新人。 可刚刚老大，居然单独的召见了这个来工作室没有多久的新人。 再加上。 陈牧从出现在工作室开始，就给整个工作室带来了超出想象的卷度。 陈牧坐下写了几张稿子。 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就坐在他邻座的前辈，就第一时间递过来了一瓶咖啡。 笑道：“喝这个。” “谢谢前辈。”陈牧接下咖啡，喝了一口。 不卑不亢中带着些大家熟悉的淳朴，还是那副好说话的老实人模样。 “陈吉，其实你来我们工作室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平心而论，你觉得我们这些前辈对你怎么样？” 看到陈牧喝了咖啡，前辈马上抛出问题来。 与此同时。 工作室里，键盘声都小了许多。 那些所谓的“前辈们”，都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到了陈牧和前辈这边。 弹幕： “好家伙，才刚刚接到了一个好一些的任务，就被一个办公室的人盯上了。” “这群人难道是在老板办公室放摄像头了吗，他们怎么看出来老板给陈记新任务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为陈记一个人的到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加班，不是他们变勤奋了，而是他们不想被一个新来的员工碾压收入。” “陈记现在的进步，可以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这里是职场，资源是有限的，每个人都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竞争，而陈记就是一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同事们的态度，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 “……” 听到前辈的话。 陈牧不卑不亢：“刚来工作室的时候，我对这行一点也不了解，还是各位前辈和老板，教会了我很多。” 听着陈牧的话，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很显然对于陈牧的话很是受用，“好！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那我也说一句，工作室里新人来来去去，能留下的其实不多，而这两个月来过工作室所有的新人，我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所以……” 男人冲着陈牧挤眉弄眼。 声音，也压低到只有他和陈牧两个人才能听到的程度，“陈吉，你老实告诉哥，刚刚老板叫你进去，都和你说什么了。” 陈牧看起来有些迟疑。 男人马上竖起三个手指，立誓：“哥和你保证，你和哥说了，哥保证不会告诉其他人！哥要是告诉其他人了，以后哥就是你孙子！” 第111章 搞副业：盗版网站 弹幕： “好了，陈记次日一早上，就可以得到一个三四百个月的大孙子了！” “兄弟，你都知道自己做不到，立誓能不能不要这么狠毒啊！” “一上来就对新人倚老卖老，结果还是要从人家新人那里挖消息。” “嫉妒新人的时候，先考虑一下，为什么重要的任务，老板不教给你们这些老员工，而是新员工，是不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 “……” 听着邻座大哥说的话。 陈牧无语：“哥，咱都在一个办公室坐着，你想知道什么，我肯定如实相告啊，话没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的。” 说着。 陈牧摸了摸鼻子。 用这样的一个小动作，来诠释“陈吉”此刻内心的尴尬。 “那，老板究竟和你说什么了？” 邻座大哥继续追问。 一时之间，整个办公室里。 连一点敲键盘的声音都没有。 在邻座大哥期盼的目光下，陈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去。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老板问我，要不要考虑处个对象。” “他老家有个知根知底的妹子，人也踏实。” “就想着找一个踏踏实实的小伙子，老板说他一听到对方这个要求，第一个就想到我了。” 陈牧垂着头，把一个怀春的大小伙子形象，扮演的活灵活现。 听到陈牧说的话以后。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对陈牧对态度顺便变回了之前对模样。 不！ 应该说，甚至还比之前更友善一些。 弹幕： “好家伙，我还以为邻座大哥一开口，接下来就是职场地狱局了，就这么化解了？” “职场人已经拿着小本本记上了，单身的年轻人的确比较容易被介绍对象，这个借口简直不要太妙。” “这个办法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错，可回头谁要是拐弯抹角的问一下老板，不就露馅了？” “老板现在摆明了就是欣赏陈记的，一旦有人开口，老板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意识到这里面的猫腻，帮陈记打个掩护应该还是可以的。” “……” 陈牧又写了一张稿子。 接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隔壁大哥又开始不干活了。 拄着下巴，上下地打量着陈牧。 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热忱和欣赏。 陈牧：“大哥，有事吗？” 任谁一个大男人，被其他男人用这样的眼神打量着。 背后多少都会有些毛毛的。 邻座大哥“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咱们老板的眼光真的挺不错的。” “你这张的虽然一般，但胜在一眼看去就是个老实人的模样，我家里也有个妹妹，你要是和老板老家的妹子相亲相的不好，回头跟哥说，哥也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就想要你这么个妹婿！” 这个陈吉勤奋啊！ 这要是以后成了他的妹夫，赚了钱，以后逢年过节不得好好的孝敬一下他这个大舅哥兼媒人？！ 陈牧完全没想到，他随后找的一个借口。 还能衍生出这样的番外剧情来。 随意尬聊了几句后，陈牧就继续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中。 办公室里，有相信陈牧的说法的，也有不相信的。 都会在工作之余，装作不经意之间，从陈牧的身后路过。 悄悄的看陈牧的电脑屏幕，上面有没有出现什么他们没见过的陌生任务。 三天后。 陈牧把自己熬了好几个通宵，写出来的入门课程，发到了老板的邮箱。 老板按照约定，给陈牧结算了两千块。 可追直播的网友们却发现。 陈记虽然白天还是在工作室里认真的工作，但和之前还是有了一些区别。 陈记！ 不加班了！ 原本晚上都会在工作室里卷到卷不动。 而最近几天。 却只是在写完了当日工作量以后，没到下班时间，就再写一些。 如果到了下班时间，就准时离开。 连续几天。 工作室里的同事，都忍不住问一句：“小陈，最近怎么不卷了？” “是啊，你现在下班走的早了，我们也没有加班的斗志了！” 另外一个同事也从桌子后面探过来一个脑袋。 用八卦的眼神看着陈牧，“是不是老板给你介绍的妹子谈成了？就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只想着下班去约会了？” 陈牧抬手捶了捶肩膀。 苦笑道：“没谈恋爱，就我现在这个穷酸的模样，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和人家谈恋爱也没钱结婚，这不是耽误人吗？” “这段时间在网上看了一下养生的，就决定早睡早起，养一养身体。” “张哥，吕哥，我先走了！” 不等两位同事回应。 陈牧脚底抹油，先溜为敬。 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们，不晓得陈牧怎么突然不加班了。 而直播间的观众们，却看得一清二楚。 陈记！ 举一反三！ 开始搞副业了！ 花了一百多块钱，加盟了一个小说盗版网站的域名。 然后在各种寻找盗版小说的群，又或者是社交平台上。 直接把自己名下的盗版网站链接发出去。 弹幕： “好家伙，刚刚的那个群我也在啊！” “那个求《这记者能处》全本盗版的是我……” “凉了凉了，我女朋友来质问我了，为什么喜欢一本小说，不支持正版，不订阅！” “一直以为陈记的暗访任务，涉及不到我这种小人物，没想到我只是求个盗版小说资源，直接社死了……” “顺便说一句，别进那种收费的盗版小说群，我带着书名去问的，群主说有那本书我才交了钱，结果是个骗子，啥也没得！” “……” 加盟盗版网站后。 网站的日活量，直接影响了加盟者的收入。 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有钱的加盟者，会直接选择一些博主合作，宣传盗版网站。 比如…… 《小说作者和盗版网站的爱恨情仇》系列。 没有钱的陈牧，用了一个最笨的方法。 在各种社交平台发网站链接。 最开始。 看着陈牧的方法，弹幕上很多的网友嗤之以鼻。 谁知道…… 几天后！ 陈牧加盟的盗版网站，日活量破万了！ 第112章 想要维权？比登天还难！ 并且！ 网站每天日活量的涨幅，都在翻倍的增长！ 弹幕： “我以为宣传一个网站，需要很高的成本。” “其实很多读者的正版意识不强，在他们眼中能看的，凭什么要看付钱的，这才是一些盗版网站可以快速滋生的根本，因为他们有受众！” “一个原创作者看到这一幕，真的欲哭无泪。之前一个读者跑过来骂我，说身为一个作者怎么可以不把自己的作品写完就太监了，我是不想吗，我是赚不到钱啊，我靠这个吃饭的，没有钱，只能去写能赚钱的书……” “想知道陈记赚的多不多，赚的多的话，我自己去盗版自己……” “……” 在直播画面的时间里，连着五六天以后。 直播间的网友们，终于在陈牧盗版网站的后台，看到了网站的收入。 一周的时间，赚了两千块钱。 如果可以按照这个流量维持下去。 一个月。 陈牧就可以靠着盗版软件的爬虫软件，依靠盗窃别人的原创作品，获利八千多。 甚至！ 上万！ 这天。 陈牧和往常一样，继续经营自己的盗版网站。 而之前卖给他爬虫软件和域名的人。 却再一次，通过社交平台，找上了他。 “陈吉你好，你所经营的域名，是日活量涨幅最快的，请问你有加入我们的意愿吗？” 弹幕： “！！！” “这就，要打入敌方内部了？” “像是这种盗版网站，不应该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吗，怎么陈记加入他们就这么容易？” “你们仔细看，那人联系陈记的时候，还发过来了一个表格图，陈记日活量的涨幅，放在所有加盟者里都是名列前茅的，你们以为盗版网站就不需要招兵买马了？” “前面的大哥说的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 弹幕上还在为盗版网站招兵买马的事情争论时。 陈牧已经和对方谈好了条件。 签订了线上的合同后，就正式的成为了盗版网站的一员。 负责宣发运营。 与此同时。 工作室老板那边的网课，也正式上线。 在老板不断地晒稿费，秀资历的忽悠下。 真的有大批大批的外行，想要加入这个行业的人，欢天喜地的付了这份智商税。 陈牧知道以后，点入老板经营的视频号下的链接一看。 九十九块钱一份的网课大礼包，卖了一万多份。 成本两千块的盗版网课。 工作室老板，含泪赚了一百万。 …… 直播间时间变成晚间十点整的时候。 网友们发现陈记这天的状态，和之前有着明显的区别。 一大早上就爬了起来。 一边洗漱，一边哼着歌。 整个人都欢快的不得了。 上班之前。 更是奢侈的给自己买了一杯这个人设的陈吉平日里舍不得买的冰美式。 暗访视频拍摄画面时间上午十点多。 一个快递员，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扔下了一个收件人写着老板大名的快递。 “卧槽！” 同事吕哥从门口拿了快件，准备把快递给老板送到办公室去。 可就是不经意地低头看了眼快件的发件人。 瞬间！ 国粹脱口而出。 吕哥捧着快递文件袋，瞬间整个脑袋都差点贴在快递袋上。 眼睛死死的盯着发件人后面，写的那几个字。 还有！ 物品明细后面，写着的那几个字。 看清楚内容的那一瞬间。 吕哥的脑子嗡嗡的。 瞬间，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被吕哥的姿态和吸引了过去。 没有人注意到。 办公室里，一个叫陈吉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在书架的顶方。 却趴着一只灰色的鸽子，鸽子的电子眼，正在如实的记录着办公室里正在发生的一幕幕。 “卧槽！” “老板不是说，一些签约书的身份证不是他的吗，传票怎么还是快递到我们工作室来了？” “我之前帮老板快递过合同，合同的地址写的都不是我们工作室，可这个传票……” “有没有可能，人家告的，就是我们工作室？” “……” 砰砰！！ 砰砰！！ 就在工作室里的几名员工，拿着属于老板的快递，面面相觑的时候。 办公室门外。 再一次！ 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你好，你们工作室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你好，白日梦工作室的快递，麻烦谁签收一下。” “你好……” “你好……” “……” 一个小时后。 老板还没到。 只有一群员工，拿着一沓子的法院传票。 站在工作室门口，风中凌乱着。 弹幕： “哈哈哈哈哈！谁爽了，我不说！” “好奇老板到工作室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员工们：淦！上着班，工作室就要没了，老板还被起诉了！” “就没有人注意到吗，从第一份传票到的时候，陈记就和泥鳅一样，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跑路了！” “最离谱的莫过于，到现在了，工作室里居然还没有人发现，他跑了……” “人家都沉浸在高薪工作马上就要没了，甚至还有可能被警察找上门的悲伤里，谁还会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同事呢？” “哈哈哈！！他们好惨！我笑得好大声！” “……” 谁去和老板说，他们收到了大批的法院传票。 当第一个人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 全员都站在那里相互看，可在接触到别人的目光后，却又在第一时间避开。 谁也不愿意去那个出头鸟。 “要不，让陈记去，他最近不是和老板走得很近吗？”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 话音刚落，就有很多人跟着附和。 “我也觉得陈吉合适，老板对他算是比较照顾的，他送传票应该不会挨骂。” “陈吉的性格比我们这些人都好，肯定不会介意给老板送文件的。” “陈吉呢？你们谁看到陈吉了？” “我靠！他桌子上的私人物品怎么全没了？陈吉人呢，跑路了？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结算，他也跑路？疯了吗！” 人群中。 也不知道是谁。 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你们就不觉得，陈吉这个名字，念得快一些听起来像是陈记吗？就那个暗访记者，有个直播账号叫什么「行人间正义之事」？” “卧槽？！” “卧槽？？” “卧槽！！” …… 第113章 陈吉，就是陈记吧！ 随着这句话话音落地。 几个人都陷入了有些癫狂的状态里。 “你们在干嘛，怎么不去干活？” 老板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员工围着几份快递。 一个个状态看起来都不怎么正常的模样。 吕哥扭头。 代表工作室里的所有员工，一脸沉重的把收到的所有的法院传票的快递，都一口气的送到了老板的手里。 老板看清楚快递上标记着的东西后。 脸色瞬间阴冷了下来。 紧抿着双唇，一脸严肃地拆开了一份新的快递。 还是和之前一样。 乘风小说上诉他工作室有蓄谋的抄袭网站多部原创作品。 茄子小说网。 六六大顺小说网。 …… 每拆开一份新的快递。 等待他的，就是一份新的法院传票。 老板不是个傻子。 对方上诉的，并不是网站合同上的签约人。 而是上诉的“白日梦”工作室这个主体。 这几个上诉他的网站都知道了！ 有一个工作室，专门做抄袭书，再上传到各大网站，用来盈利！ 可如果想要起诉他，首先需要取证。 这些网站，怎么就那么确定，这些都是他和他的工作室的手笔呢？ 除非…… 他被他工作室的人！ 给出卖了！ 想到这里。 老板抬眸，审视的目光从屋子里的每一位员工脸上掠过。 最后。 目光停留在陈牧空空如也的工位上。 眉心一跳：“陈吉呢？” 工作室众人：“……” 办公室内。 员工们一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 老板现在心情不好，谁也不愿意去做那个挨骂的出头鸟。 过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谁，趁着老板低头看传票的时候。 大着胆子来了一句。 “老板，你觉不觉得，陈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像陈记？” “就是……那个很牛掰的暗访记者……” 听到这句话。 老板整个人瞬间僵硬。 眼睛一翻，向后倒去。 “老板！” “老板！” “老板，你醒醒，工资还没发呢！” 瞬间。 整个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乱成一团。 弹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面的大哥，你吵到我眼睛了！” “我原本只觉得抄袭者终于被告了，也算是大快人心，可那句工资还没发呢，哈哈哈哈哈！！！” “你们觉得，这老板是真的昏倒了，还是装死不想负责，不想发工资了？” “可能是想到，以后不光不能用这种垃圾手段搞钱，甚至还有可能上陈记的直播间，被曝光到社死？” “……” 弹幕上。 网友们还在对“白日梦工作室”突如其来的被告，讨论的热火朝天时。 陈牧已经坐上了前往鹤城的高铁。 在海城时，还是炎热的夏天。 一到鹤城。 陈牧就有点耐不住这边的温度，在车站附近找了家小店，给自己一件长袖外套。 这才没有被冻死。 鹤城是个小城，即便是在市中心，也很少看到拿着咖啡杯，行色匆匆的白领。 这里的人们。 也许赚的钱不多，看起来却很快乐。 弹幕： “陈记这一路拍摄的画面，让我想到了我的家乡，也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很小很小的城市。” “我的家乡也是，明明是个城市，可看起来和个县城也差不多，甚至可能发展还不如一些县城。” “我辞掉大城市的工作回老家了，虽然钱赚得没有以前多了，但日子却比之前轻松自在多了，小城市没有多大的生活压力，房子不贵，物价不贵，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生活，而不是一直在加班。” “鹤城看起来真的很适合生活，可我怕，陈记的出现，会打破这座城市的祥和……” “鹤城人民倒是很欢迎陈记的到来，陈记的到来，帮我们很好的宣传了我们的家乡！” “你们就不怕，陈记来鹤城，是因为你们这里有毒瘤，有坏人？” “就算是真的有毒瘤，可陈记来了，就一定会帮我们把毒瘤带走，陈记走后，鹤城还是美好的样子！” “我居然觉得这个逻辑没问题，说起来我距离鹤城也不远，想找一个房价低一点的地方定居，也许鹤城真的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陈牧在市区转了一圈。 夜幕渐渐降临。 陈牧也找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 一进去。 就有服务生热情地迎了上来。 “先生，几位用餐？” 陈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白先生的预约，咏春房。” 白先生！ 咏春房！ 听到这两个词。 瞬间。 服务生看向陈牧的表情，都变得不一般。 恭敬的给陈牧带路。 “尊敬的陈先生，这边请！” 弹幕： “我想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了，鹤城的雪城小竺，算是整个鹤城最难去吃的饭店了，没有之一。” “大厅还是很容易进去的，有钱就行，关键是那几个包厢，预存几十万才能进去吃饭。你放在大城市可能有钱人会买单，可放在这样一个小城市，对于我们来说过于匪夷所思了……” “看服务生这个态度，陈记这次要见的人，应该就是一位在这里预存了巨款的大佬。” “陈记带着摄像头来见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 “前面的，把你说的话删掉，让我来说！” “……” 陈牧跟在服务生的身后，一路进了包间。 服务生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只留下陈牧和屋子里的女人，大眼瞪小眼。 餐桌前。 坐着一个穿着汉服，气质温婉的女孩子。 如果有对古代服饰和妆容文化有所研究的人，看到这姑娘的那一刻，一定极为震惊。 女孩脸上的妆容和网络上很多的古装博主脸上，改良过更符合现代人审美的妆容并不一样。 不论是她脸上的妆容，还是服饰上的各种细节处理。 完全就是从同一个朝代，同一个时期古画上扒下来的。 考究的很。 站在女孩对面的陈牧，感官最为强烈。 如果不是还有系统在脑海中提醒着他，在看到这女孩的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 遇见了古人。 女孩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盖碗洗茶。 片刻的愣神以后。 女孩迅速的反应过来。 起身给陈牧行了个礼。 “你，就是晨晨？” 「晨晨」。 正是陈牧在和盗版网站负责人联系时，所用的化名。? 第114章 人不可貌相，天使恶魔心 当直播间的一众网友们，从女孩的口中听到「晨晨」这个名字后。 心里瞬间。 “咯噔”一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间，破碎了！ 弹幕： “救命啊，我才刚刚找到恋爱的感觉，不会就要塌房了！” “她为什么会知道「晨晨」这个名字？来个人，一棍子打昏我，我不要面对这么残忍的一幕，我才刚刚看到我心爱的女神啊！” “虽然现在说这话可能场合有些不对，可还是建议国内一些古装剧导演，参考一下这位小姐姐的穿搭，如果一部古装剧里的服化道，都可以做到这种水准，就算不提剧情好坏，我也爱看，因为这完全就是古画里的人，活了啊！” “作为一个古装爱好者，看到这位小姐姐的穿搭，真的非常的惊艳了！” “……” 从陈牧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 心里早就有了知觉。 屋子里的人，就是盗版小说网站派来的接头人。 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 对方居然是一个看起来这么弱不禁风的少女。 “尝尝看？” 陈牧才刚刚坐下，女人就双手送上了一杯热茶。 陈牧接过茶杯。 浅浅的品了一口：“年份和产地都不错的生普，只不过……” “不过什么？” 女人带着些许探究的目光，落在陈牧的身上。 陈牧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女人笑着说道：“只不过，生普性烈，对肠胃不算太友善，女孩子还是喝熟普更养生一些。” 哧！ 女人冷笑一声。 垂眸，敛去眸色。 “晨晨，你知道你今天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说着。 女人用水清洗了一下杯子。 随手把刚刚给陈牧用过的茶杯，放回了茶事包里。 这茶。 显然是一滴都不打算分享给陈牧了。 “知道。” 看到女人的动作后，陈牧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你们需要我帮忙扩张盗版网站的知名度。” “想太多。” 女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地抿着：“只有那些新加盟的域名才需要知名度，猜一猜，我找你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牧茫然。 摇头：“不知道。” 一口茶水下肚，茶杯空了。 女人单手轻轻的把玩着那只小杯子，也不给自己添水。 “或许，了解过弹窗广告吗？” 陈牧点头：“网站收益的主要来源。” 盗版小说网站，只要依靠一些来源不明的垃圾广告来获取盈利。 网站的受众不小心点进去的次数越多。 网站经营者的获益也就越多。 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落在陈牧身上的眸色，看起来明显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最近一段时间，网站的流量虽然还在增长，但广告收益却变少了。”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听到这话。 陈牧眉心一跳。 弹幕： “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在盗版网站里的话语权，绝对不低？” “虽然第一眼，惊为天人的好看，可现在我有点心疼坐在她身边的陈记，她说话好强势，坐在她对面的人一定好有压力……” “真的！最讨厌谜语人了！你知道为什么，就直接说出来，非得问别人！” “前面的大哥真的太暴躁了，这次见面，类似于这女人对陈记的一次面试，如果陈记回答不出来，后续陈记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女人。看陈记的直播，多少还是带点脑子，毕竟陈记暗访拍摄的对象，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就在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紧皱起眉头的时候。 陈牧才终于。 缓缓开口 ：“也许，那些弹窗广告的提供者，改变了之前的合作方式。” “根据我的观察，网页的弹窗广告，一直都是不小心点进去了，就会计算数据的，可现在的，也许提供广告的那部分人，要求游客在广告里停留一定的时长，才会给网站结算！” “可问题是，大部分的人来盗版网站，根本的目的是看小说，而不是看广告。” “这也就导致了，就算是有人不小心点进去了，也会很快的退出广告界面，所以网站方面，很难达到广告方要求的游客看广告时长，同时也导致了，盗版网站的收入，大幅度的下滑。” 女人轻轻地端起茶杯。 浅笑，“你说的没错。” 弹幕： “好家伙，前面的大哥没有说错，这真的是对陈记的一场测试！” “一句简单的最近钱少了，就可以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来？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正是因为他可以看出来很多别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他才是陈记，不论在暗访任务中做了什么工作，涉及到了什么领域，都可以出色的完成自己的暗访任务！” “啧！我现在简直比陈记自己还要更加的紧张，陈记的回复都已经这么逻辑清晰了，可以通过这个汉服小姐姐的测试，正式加入到盗版网站的负责人行列里吗？” “明明是别人升职加薪的全过程，比我自己上班还紧张，急死了！” “……” 就在观众们还在为了陈牧刚刚的回答叫好的时候。 女人唇角轻轻地勾勒起了一抹温婉的笑意。 随后。 抛出了一个。 崭新的问题！ “接下来，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提供一个有效的，让网站的受众，可以在广告里停留的办法。” “并且。” “网站并不需要给这些盗版读者，任何的钱！” 弹幕： “好家伙，这问题真的很刁钻了！” “市面上的确有一些可以让网友们看广告的办法，但网友们自己也是有利可图的，什么也不想给，还想让观众看广告，这怎么做得到吗？” “如果不是这么刁钻的问题，可能也就不需要招聘新人了。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忙解决问题的人，不然人家已经到手的利益，凭什么要分给一个陌生人？” “前面的大兄弟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我觉得陈记这次的暗访任务，可能到这里就要结束了，这问题，根本没办法回答啊……” “如果是别人，我也觉得没办法回答了，可这个人是陈记，我还是对他充满了信心，他在我这里代表的是神迹……” “……” 第116章 原来陈记，才是罪魁祸首！ 弹幕： “靠！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广告，关了就看不了书了！” “我也经常在盗版网站看书，但最近没有之前方便了，原来陈记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说陈记才是罪魁祸首的，你们最好去看看，我收藏的盗版网站，现在有一半以上大开不开了……” “原创者苦盗版久已，感谢陈记！哈哈哈哈哈！！！” “……” 啪啪啪啪！！！ 陈牧的话音刚落。 女人就开始鼓掌。 “我们这群人辛辛苦苦想了一个月的办法，居然在短短一个月之内，就被你破解了！” “想要加入我们吗？成为盗版网站的核心成员，我们一起把盗版发扬光大，赚大钱！” 她的声音轻快，唇角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语气听起来，就和“我们一起把文学发扬光大”一样理所应当。 就 第117章 酒店，是他们的窝点！ 洛想想刚一走出去。 直播间的画面瞬间一分为二。 一边是在包厢里不露脸，筷子却没有停过大快朵颐的陈牧。 而另一边！ 是离开了包厢，行色匆匆的洛想想！ 弹幕： “陈记厉害了，这是故意激走洛想想，让她去寻找他的同伙的吗？” “按照我对陈记的了解，多半如此！这个男人，诡计多端！” “搞不明白洛想想到底是咋想的，陈记都已经明狼了，就是有心接近他们的，洛想想明知道陈记意图不简单，还在这个时候去见自己的同伙，她不暴露，谁暴露？” “弹幕上又开始有事后诸葛亮了！洛想想这群人可以隐藏这么久，多少是有些本事的，如果不是陈记……” “我去搜了一下，我之前常用的盗版网站几乎全军覆没了，以后看书，难道只能花钱了吗？” 第117章 这罪证，怎么抹不掉！？ 洛余一个箭步，冲到了电脑面前。 从一个文件夹里，调出了一个软件，然后开始大规模的终止盗版网站的蔓延。 清理痕迹。 “洛余，你疯了吗！” 洛想想冲上去拽洛余的胳膊，试图阻止这个男人。 他的电脑技术虽然没有洛余和小曼两个人出类拔萃。 可！ 洛余现在在做什么，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盗版网站，不是洛余一个人的！ 是他们三个人，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心血。 凭什么洛余一个人头脑一热，就要抹掉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 “想想，让他抹掉，趁还来得及！” 洛想想一回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曼居然过来了！ 就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依然在聚精会神的敲键盘。 “什么意思，什么叫还来得及？” 洛想想后背冰凉。 她隐约猜到了，洛余和小曼突然这样的原因。 可是…… 怎么可能呢？！ 那个「晨晨」，就算是脑子好使一些，也不应该有能力，给他们带来。 小曼盯着电脑的双眼居然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布满了血丝。 “洛想想，你脑子是有问题吗？” “你刚刚接触的那个什么「晨晨」有问题，我现在已经被「晨晨」的防火墙给缠住了！我想要拜托他防火墙对我的追踪，可我根本，甩不掉啊！那些可怕的程序，该死的！” 小曼面目狰狞地嚎叫着。 洛余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想想，你要有心理准备，那个「晨晨」，百分之八十以上，是敌非友！” “你看！这个！” 洛想想走到洛余的身后。 当她看清电脑上那些不断滚动的代码时。 整个人，傻了！ 弹幕： “陈记，牛批！！！” “牛哇！光是那个小曼就已经很秀了，这个洛余的能力远在小曼之上，可这两个人在厉害又有什么用呢，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打不过陈记的防火墙，哈哈哈哈！！！” “给看不懂代码的各位解释一下，小曼还在试图守卫自己的位置，洛余则是在发现陈记不简单以后，打算直接毁掉网站的痕迹，切断这边对国外服务器上的镜像操纵。这样就算是后期，真的有人过来调查了，他们已经销毁罪证，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证他们的‘清白’。” “看样子前面的大哥也是同行了，陈记最秀的就是，洛余在试图销毁这些东西的时候，陈记直接帮他复原，换而言之，这些东西想要销毁，也销毁不掉。” “……” 洛想想有些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我订机票，我们直接出国避一下。” 洛余百忙之中，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 就像是看着一个智障一般。 “我们三个，谁有签证？” “还是，谁有护照？” 洛想想：“……” “主人，来电话啦！” “主人，来电话了！” 洛余的话音刚落。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洛想想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手机上。 来电显示上。 给他打电话的人，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洛想想刚一接通电话。 就听到大堂经理在电话那边，惊恐的喊到。 “洛总！店里突然来了一大批警察，他们是带着搜查令来的，点名要见你！” 大堂经理身边有人说了什么。 与此同时。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头的洛想想，直接打开了手机的免提模式。 大堂经理慌张中带着些唯唯诺诺的声音，再一次从手机那边响了起来：“他们说，除了要见你，还要见另外两个人，一个叫洛余，一个叫余筱曼。” “警察先生，我们酒店好像没有你们说的这两个人。” 小曼僵硬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只有洛余，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 还在疯狂的敲打着键盘，试图删除那些电脑和服务器里的东西。 可还是和之前一样，恶性循环！ 他销毁那些程序的速度有多快，那个「晨晨」的复原速度，就有多快！ 弹幕： “洛想想才下来多久，警察就来了，还是带着搜查令来的？” “估计陈记早就已经联系警方了，只是要确定一下他们具体的位置。” “我还以为陈记会和往常一样，打入他们内部，没想到陈记还没有接近他们，就直接报警了。” “其实这个团伙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他们主要依靠的是那些电脑软件，和在国外租借的服务器。所以只要掌握了他们电脑里的那些证据，根本不需要陈记真正意义上的加入他们。” “重点难道不是，洛余和小曼的存在，就连酒店的人都不知道，陈记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的？” “陈记！你倒是把你调查的全过程放出来啊，你以为我们吃瓜群众差这么点时间吗，我们不差时间！” “……” …… “警察先生，你要找人要搜查都可以，你拆我们电梯做什么啊！” 大堂经理慌乱又无措的声音，再一次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 听到这道声音后。 小曼和洛想想的脸色瞬间变了。 小曼起身，在屋子里四处的寻找着。 “电梯面板后面还有一道密码锁，这件事除了我们三个没有人知道的。” 洛想想的脸色也不好看，和小曼一样，仔细地检查着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还有她刚刚进来的时候的路线上，有没有什么被他们忽略掉的东西。 “我们三个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倒是没有出卖彼此的动机，可如果是一开始，就不愿意承担风险的人，就不一定了！” 在直播间的镜头下。 洛余已经放弃了继续删除资料，而是直接拆电脑，准备破坏硬盘，销毁证据。 “警察先生，我们老板就在酒店，可以等老板到了再搜查吗？” “我只是一个大堂经理，你们就这么下来，我也没有办法和老板交代是不是？” “我们酒店下面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地方，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老板，你居然也在这里！警察先生们是带着搜查令来的，我真的拦不住啊！……” 平层的电梯大门突然打开。 一大群警察，鱼贯而入！ 第118章 盗版网站，落网！ 大堂经理一脸欲哭无泪的跑到洛想想面前。 努力的表忠心。 “老板，我尽力了……” “别碰我，马上就成功了！别碰我！”洛想想还没有来得及回一下大堂经理。 屋子里就传开了撕打的声音。 洛余被几个警察按在电脑前，却还在剧烈的挣扎着。 “小心！” 没有被人注意到的小曼，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桶汽油。 对着洛余拼了命都想要毁掉的电脑泼了过去！ “按住她！” 人群中不知道谁先大喊了一声。 一群人蜂拥而上，按住了小曼的同时，也夺掉了小曼手里的打火机。 弹幕： “卧槽！直接泼汽油吗？这女人怕不是疯了！” “也不知道她是聪明，还是蠢……” “这两个反应激烈得很，你们看洛想想，直接就放弃抵抗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搜查令都下来了，人家警方怎么可能没证据？” “啧！最后的挣扎！” “……”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黑暗了下来。 再次亮起。 是一个小时之前，互联网上刚刚出现的几条新闻。 《多家小说网站联合起诉盗版网站，或许这次将会对盗版侵权行为一网打尽！》 《多为原创作者联合发声，杜绝抄袭，从我做起！》 《三大集团联手，成立原创基金协会，遇到侵权行为的原创作者，可以去原创基金协会，寻求专业律师的帮助！》 ……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看到直播结束。 直播间的观众们疯狂地涌入各大社交平台。 在涌入各大社交平台的同时，他们的账号却依然挂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 “站出来维权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仅仅是那些原创作者，律师大佬们也都出来上网了，在那些正在维权的原创者的社交平台下，给他们出谋划策，甚至还有一些大一点的律师，表示如果作者没有钱，他们可以帮忙打官司！” “官微也站出来说话了，表示盗版行为不可取，抄袭行为不可取！” “警方也发表声明了，洛想想三人现在还在羁押中，等到受害者们联名上诉，就直接进入庭审阶段了！” “你们猜猜看，洛想想那个盗版网站，在过去五年的时间里，赚了多少钱？” “这题我会！刚刚在吃瓜博里看到了，五年时间赚了一亿三千万！真离谱啊！” “？？？” “洛想想不是说他们变现的能力不好，需要陈记这样一个营销型人才，更好的帮他们变现吗？一亿三千万，这叫变现能力不好，老子四世同堂，全家一辈子的工资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多好吗！” “只能说，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 作协： “感谢陈记的这场直播，终于让更多的人有了版权意识，原创者的维权道路，以后可能会顺畅一些。” 画协： “转发本条微博，抽三个被抄袭过的小可怜，画协帮你们请律师维权。没有相关需求的，请不要转发！” 某短视频平台： “即日起，本平台将会严厉打击任何存在侵权与抄袭因素的作品，一经发现，将会永久封禁创作者账号，并且追究抄袭者法律责任。” 某盗版平台： “已深刻认知到错误，现已在前往警局自首途中。” 吃瓜群众们：“！！！” “哈哈哈哈，原本前面的大佬们都很严肃，可一刷到某个盗版网站，笑死了！哈哈哈哈！” “别笑了别笑了，好多盗版网站都发了相同的内容，前所未有的大场面！” “我已经艾特我喜欢的作者大大，去画协那边抽奖了，希望他可以维权成功！”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我们又将会有多久，见不到陈记的曝光直播了……” “……” …… 春江公寓。 陈牧正躺在营养舱内，任由系统提供的神秘液体改造着他的筋骨。 直到凌晨。 陈牧方才从营养舱里坐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连续完成两场曝光直播！」 「叮！宿主全网粉丝累计超过三千万！」 「叮！系统正在统计任务奖励！」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蚊子无人机一台！」 系统的声音才刚刚落下。 陈牧的鼻子上就多了一只“蚊子”。 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捏起，陈牧发现，他可以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蚊子”眼中的自己。 轻轻的把“蚊子”向上抛去。 闭上眼睛，用意念控制。 身材极小的“蚊子”在公寓里飞了一圈。 陈牧也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蚊子”眼中的画面。 “蚊子”再一次飞回陈牧的身边，陈牧轻轻地用手托起它。 托起它的时候。 陈牧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如果可以！ 他真的很想把这只特别的“蚊子”，送给所有的暗访记者。 如果每一个暗访记者，都可以有这样一个，可以用意念去控制的无人机。 他们在暗访任务中所遇到危险的可能性，将会大幅度的降低！ 「叮！恭喜宿主获得奖励，随身空间十平米！」 随身空间？！ 陈牧的思绪，还没有从神奇的“蚊子”无人机中缓过来。 就听到了系统新的提示音。 那不是一些仙侠小说里的东西吗？ 他也可以…… 突然。 脑海中一阵刺痛，陈牧恍然抬手，就看到拇指上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纹身。 意念一动。 屋子里的行李，就全部出现在随身空间里。 意念再一动。 他整个人都出现在随身空间里。 进入随身空间。 离开随身空间。 再进入！ 再离开！ 陈牧像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 来来回回的在随身空间里玩得不亦乐乎。 「叮！系统正在发布强制任务，请宿主择日启程！」 “靠！” 当陈牧看完新的任务后，忍不住爆了一句国粹！ 他妈的！ 怪不得狗系统这次给的东西这么厉害，连可以让他这个大活人藏身的随身空间都出现了。 只见任务上。 第一行写着。 任务目标：苏雪！ 第119章 陈记，你终于来了！ 苏雪？ 陈牧看着任务列表上的名字。 思绪百转千回。 “系统，这个苏雪，是我认识的那个苏雪吗？” 「是的，宿主。」 陈牧沉默了。 黑记者木晓晓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当初任务结束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遗憾。 因为他知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打倒了一个黑记者。 有了木晓晓这个前车之鉴，行业里其他和木晓晓一样，正在做着相似事情的人，日后做类似的黑心事之前，也会在心里稍微掂量一下。 他们的身边。 会不会也潜伏着一个陈记！ 他们自己。 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木晓晓！ 从一个原本被人吹捧的记者，主持人，新闻行业从业者！ 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在任务结束以后，他也有关注木晓晓事件的后续。 木晓晓还清了违约金。 赔了受害者家属的钱。 去掉这些支出。 木晓晓居然还剩下了一套房子，和一笔看起来可以够她度过余生的余款。 可！ 在他还在木晓晓身边做助手的时候，他观察过。 木晓晓没有那么多钱。 想来想去。 陈牧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性。 木晓晓的身后，还有其他的幕后主使！ 木晓晓帮她身后的人，背下了！ 所有的黑锅！ 作为“回报”。 幕后主使，应该给了木晓晓一笔可观的“报酬”。 只是…… 当初木晓晓的暗访任务结束后。 陈牧还有其他的暗访任务在身，暂时没有时间和机会，去重新调查这件事。 可现在！ 陈牧看着任务列表上，任务目标上的名字。 思绪瞬间，豁然开朗。 苏雪…… 是啊！ 苏雪！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苏雪身上去呢！ 木晓晓当初做的那些糟心事，苏雪不但是知情者，还是参与者。 可在他曝光之后，在后期相关部门介入之后。 在网络舆论彻底爆发之后！ 似乎在一夜之间，所有的黑锅，所有的骂声。 全部都凝聚到木晓晓一个人的身上。 苏雪呢？ 陈牧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当初互联网上。 网友们对苏雪的那些评论。 “苏雪也是可怜，工作能力那么强，却遇到了木晓晓这样一个心术不正的上司。” “虽然有些坏事苏雪也有参与，可说到底，漂亮姐姐也只是身不由己。” “是啊，那些喷苏雪的网友，希望你们可以稍微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一下。如果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难道你会因为你心中所谓的正义，而拒绝领导的一些要求吗？” “苏雪姐姐可能和我们很多的普通人一样，生活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实际上每个月还要还巨额的房贷车贷，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 当初。 互联网上。 和苏雪有关的帖子里，里面主要的言论好像就是这样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的说法。 起初，还会有一些人持反对意见。 难道打工人身不由己，就可以助纣为虐了？ 这个说法。 并不合理！ 可…… 这样的声音，在一片可怜苏雪的言论里，终究只是少数罢了。 渐渐的，被更多的声音淹没。 从此。 苏雪在当初的那波吃瓜群众的心中的形象，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被垃圾老板牵连的打工人罢了。 和很多在工作中，可能会被老板甩锅的可怜的打工人一样。 木晓晓这件事。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木晓晓！ 他们只需要围攻木晓晓这个罪魁祸首就好了！ 至于苏雪……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呢？ …… 春江公寓里。 “陈牧，你这个蠢货！” 陈牧猛然睁开眼睛，一拍脑门，大声的说着。 他可是在寸头那里做过一段水军的人。 当初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那些在帮苏雪说话的人，看起来像极了水军呢？ 陈牧抬眼。 再次看向系统页面中。 目标任务上，苏雪的名字。 时至今日！ 陈牧什么都明白了！ 当初藏在木晓晓身后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苏雪。 哪怕，苏雪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真正的线索，也绝对在苏雪的身上。 只要靠近了苏雪。 他就有机会接近苏雪，甚至是苏雪背后的人！ 想到这里。 陈牧在电脑上接收了系统发过来的，苏雪的近期资料。 做了两天的功课后。 投了简历。 横城。 已经混成了当红校花宁甯经纪人的苏雪，正坐在剧组的遮阳棚里。 一边悠闲地吃着西瓜，一边看着自己带的艺人拍戏。 “雪姐，我过了上百份助理的简历，我觉得这三个人比较合适。” “您过目一下？” 宁甯的助理申爽，带着几份简历进了遮阳篷。 因为一部剧的播出。 宁甯身上的流量，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从之前一个普通的娱乐圈当红小花，一跃成为新生代四小花旦之首。 现在通告接到手软。 可随着宁甯可以接到的通告要求越来越多，他们团队的人手也逐渐有些不够用了。 也是在前几天，苏雪提出了一个建议。 再招几个助理。 大家一起分担一下工作。 团队里的众人，最近本来就因为宁甯身上过多的通告邀请，忙到脚不沾地。 苏雪的提议才刚刚说出口，就得到了团队里众人的全票通过。 “我看一下。” 苏雪接过申爽递过来的三份简历，认真的观看着。 其实助理和经纪人要求不同，没有太高的要求。 只需要手脚麻利，没有其他艺人家的粉籍。 为人老实，嘴严一些。 可就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的要求，最后筛选出来的，也只有区区三个符合标准的。 大部分投简历的应聘者，身上多少都背着其他艺人家的粉籍。 “不是说了不要男的吗？” 苏雪简单的翻了一下，就看到三张简历里，居然有一个应聘者是男的。 宁甯的团队全部由女生组成。 “最近搬一些东西的时候，我们几个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而且雪姐你看这个人，面相看起来普普通通，就算是真的招收了一个男助理，应该也不会对宁甯姐有不好的流言的。” 申爽说这些的时候。 苏雪的目光，却突兀的落在了简历上，男人姓名的那一栏。 陈石？ 一个突然出现的应聘者。 并且。 姓陈！？ 第120章 陈记，好像没有这么矮吧！ “这个人，我要亲自面试。” 苏雪的手指，落在陈石的照片上。 “雪姐，你同意我们招聘一个男人了？” 申爽一脸惊喜道。 最近一段时间，她们收到了很多品牌方的合作意向。 因为知道宁甯团队代言选品向来很谨慎，这些有合作意向的品牌方，直接把他们的商品快递到了宁甯的工作室。 先让宁甯和她团队的工作人员试用一下。 确认了商品符合宁甯团队的要求，双方在谈合作的价钱和要求。 这对于一个艺人来说，已经算是品牌方表现得极高的诚意了。 而她们这些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也痛并快乐着。 宁甯工作室给工作人员的待遇很好。 宁甯每个月的收入，会拿出一成来分给工作室所有的工作人员作为奖金。 包括助理在内。 每个人都有。 也就是代表着。 宁甯赚的钱越多，他们这群工作人员，可以分到的就越多！ 可最近一段时间。 工作室收到的新的试用产品真的太多了。 她们这群女孩子，每天光是搬快递，拆快递，都累得半死不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也不会在助理的简历里，夹带私货。 加了一个看起来人很老实，踏实肯干的男人。 苏雪看了一眼欣喜过度的申爽。 善解人意道：“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面对的体力活确实多了些，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是我的责任。”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个陈石能不能被录用，还要看一下后续的面试，好歹是宁甯身边的助理，我要亲自一下这个人如何。” 申爽开心的双脚合拢，立正！ 抬手给苏雪敬了个礼，然后兴高采烈的跑开了。 “谢谢雪姐，我们雪姐最美了！” “我现在就去通知那个陈石来剧组面试，要是他表现的足够好，也许明天就可以上岗了！” 然后！ 明天就有大冤种帮她们搬快递啦！ 苏雪笑着目送着申爽欢快地跑开。 一直到申爽跑出她的视线范围，遮阳棚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后。 苏雪才收敛了脸上虚假的笑意。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简历上男人那张看起来老实本分的脸上。 有意思！ 陈石。 你会是我想象中的那位，姓陈的先生吗？ 放了那么久的鱼饵。 鱼。 终于上钩了吗？ 陈先生，你可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也比我想象中的急切呢！ …… 两个小时后。 申爽带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身材有些矮小，一脸淳朴的男人出现在了遮阳篷。 “雪姐，我带陈石来面试了！” “陈石，这位就是宁甯的经纪人，苏雪，雪姐，赶快打招呼啊！” 申爽看起来比陈石都要更加的急切。 这可关系到，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工作室有没有苦力可以用呢！ “雪姐您好，我叫陈石，这次是来应聘宁甯小姐助理的位置的。” 说着。 陈石有些尴尬的用手摩擦了一下裤腿。 脸上还在憨厚地笑着。 “雪姐，实话和您说，如果您要问我有什么一技之长什么，那我真的没有。” “但我看之前的招聘简介上说，人老实，听话就可以。我虽然没有什么技能，但我这个人很听话的，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至于闭嘴，这点我也可以做到的。我知道，宁甯姐是公众人物，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闭嘴，是为了保护宁甯姐的个人隐私，我虽然不懂娱乐圈，但我该做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憨厚，老实。 但是知道在合适的时候表现自己，为自己和团队争取机会。 这是苏雪对于眼前的陈石的第一印象。 只是…… 苏雪看着陈石。 心中的滋味复杂万千。 她还记得陈记给木晓晓做助理时的模样。 身高起码是一米八以上的。 就算后期爆出了陈记的照片以后，有很多的当事者指认过。 陈记可能有特殊的乔装手法，可以改变一些面部特征和长相。 但…… 眼前这个陈石，看起来最多也就一米七。 还是高估了！ 一米六几，都是有可能的。 一个人就显示可以简单的伪装相貌，但身高，应该是隐藏不了的。 难道。 她这次，搞错了？ “陈石，你通过了面试，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 “谢谢雪姐！”陈石大喜过望，认认真真的给苏雪鞠了一躬后，方才离开。 “申爽，你留一下。” 眼看着小助理申爽也要和陈石一起离开，苏雪张口把人叫住了。 “雪姐，还有其他事吗？” “你是不是要夸我，你也觉得陈石这个人选看起来特别棒，长相一看起来就很老实，并且来之前我让他尝试着帮我们搬了几个箱子，力气很大，是我们工作室现在最需要的那种人！” 苏雪摸了摸鼻子：“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哦……” 申爽知道了，肯定是工作上的事情。 不是来夸她的。 “这次给我们投简历的，除了这个陈石，还有其他的男性吗？” 申爽有些奇怪的看了苏雪一眼。 虽然不知道苏雪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但心里还记得，对方是她的上司。 上司的问题。 都要无条件地回答。 申爽点了点头：“有的。” “但是都不太符合我们的招聘标准，其中有几个，是因为社交账号里发过和其他女艺人相关的内容，被我过掉了。” 苏雪眉头轻挑。 一下子就抓住了申爽话里有问题的地方。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符合要求的男性应聘者，在筛选简历的环节就被你过掉了？原因是什么？” 申爽只当苏雪是意识到了，他们工作室真的需要一些男性工作人员。 承担一些女生做不了的工作。 申爽摸了摸鼻子，很是平淡地回答着苏雪的话：“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剩下的被我筛掉的男性，都是长得比较好看的。” 宁甯是个事业正在上升期的当红小花。 要是被狗仔拍到和年轻的男性同进同出，哪怕是助理，也会说不清的。 还好她聪明！ 把一切可能会存在的流言蜚语，都在没有发生前抹杀掉！ 第121章 还有一个姓陈的，谁才是陈记？ 苏雪：“……” 她倒是没想到。 申爽在工作上，还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苏雪心中涌起淡淡的无语。 可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好说话的姿态。 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把剩下那些应聘者的名单和简历给我一份，我看看，还有没有适合我们团队的。” “谢谢雪姐，给我十分钟，马上就把名单整理过来！” 申爽跳起来和苏雪敬了个礼，欢快地跑开了。 雪姐终于注意到了！ 他们这个团队最致命的问题！ 虽然没有男性工作人员，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了宁甯姐遇到绯闻的几率。 可整个工作室一个男人都没有，有些事还真是不方便。 不到十分钟。 申爽就把之前筛选掉的，所有男性应聘者的简历，全部整整齐齐的送到了苏雪的桌子上。 苏雪随手把吃剩下的西瓜盒子递给申爽。 自己则是接过申爽递过来的，所有提交过简历的男性应聘者的简历。 苏雪看这些简历的速度很快。 对于她来说，简历下面写的那些资料，根本就不重要。 她要看的，只有应聘者的名字和身高。 年轻的，一米八上下。 姓陈，或者是名字里有陈同音字的应聘者。 只有符合这样特征的人，才有可能是那个曾经和她有过短暂的“缘分”的陈记！ 好歹。 她们也布局了这么久。 要是连陈记这个人都接触不到，前面做的那些看似完美的准备，岂不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雪姐怎么开始看男性应聘者的资料了？” 宁甯一下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经纪人，在那里看简历的模样。 “嘻嘻，雪姐这不是体谅我们，不让我们这些小女生干体力活嘛！” “宁甯姐，你现在是要去卸妆，还是一会儿还有戏？我去问问导演？” 宁甯轻轻的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边被风吹乱的秀发。 能成为当红的新生代四大流量小花之首。 不看演技和业务能力，但看宁甯这张脸也是优越的狠。 和那种娱乐圈常见的，美艳的动人的美感并不一样。 宁甯的美，是可以随意转换的。 她是什么角色。 她就可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美。 动人的舞女。 青涩的女大学生。 古灵精怪的鬼马少女。 又或者，乡野村妇。 她不仅仅是一个明星，宁甯对自己的定位是一名演员。 而她也确实做到了对自己的定位。 扮演任何的角色，都不会让人突兀。 尽管现在的演技还和一些老牌的影后有一定的差距，但放在年轻一辈里，绝对是比较出彩的存在。 放眼现在的娱乐圈。 很多的网友都说，现在的娱乐圈不如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了。 大部分的明星业务能力比较单一，和所谓可以拿得出手的成绩，也只有粉丝刷出来的点击量，和多次氪金的商务代言战绩。 似乎在一段时间之内。 业内对于一个明星好坏的评判，不再是一个人的人品，和一个人完成作品的能力和好坏。 而是…… 一个明星是不是有很强的吸金能力，只要明星身上的流量可以快速，并且大幅度的变现，业务能力什么都不重要，也可以轻易的获得很强的曝光。 宁甯谈不上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走的也算是流量路线。 只不过。 她是那种有演技，有业务能力，有真才实学的流量明星！ 三金奖项最佳女主角提名在身。 就算没有拿到影后的奖项，也足够她和圈内的一种流量女星拉开质的差距了。 哪怕坐在外面景色乱糟糟的剧组边上，哪怕没有优美的景色衬托。 可是！ 宁甯自己往那里一坐，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听到申爽的话，宁甯也只是眉眼弯弯的笑着：“好呀，那就麻烦我们小爽啦！” 申爽欢快地跑开。 宁甯淡淡的浅笑着，看着她的背影。 托着腮，“其实，我还挺羡慕小爽的，没心没肺，每天都是快乐的。明明长得也不好看，收入也不多，怎么一无所有的人，反而这么快乐，我却只会在镜头面前假笑了……” 听到宁甯的话。 苏雪也终于把头从那些简历里抬了出来。 苦涩的笑笑：“羡慕她的，何尝又只有你一个人呢？” “大概，不曾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 “和你说一下，我刚刚为工作室应聘了一个新的工作人员，准备让他来做你的助理。长得很普通，个头也不算高，外面应该不会写你和这样的男人的绯闻。” 宁甯不是很感兴趣的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就好，我相信你的能力。” 苏雪挑了挑眉，“这个人，叫陈石。” 陈石？ 听到这个名字。 宁甯的笑容反而更大了，“看来，我把申爽支走是对的，我刚刚一进来看到你的表情，就猜到了，肯定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你是觉得，这个人，就是那位坑过你的，传说中的陈记了？” 在业内。 苏雪曾经被「行人间正义之事」坑过的事情，早就不算秘密了。 不过。 她也算不上什么普通的业内人士。 语言本。 钓陈记上钩的事情，那个人是安排苏雪一个人进行的。 后来。 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突然之间改变了想法。 要求她和苏雪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一定要把那位传说中的陈记，钓出来！ 据说。 某位大佬，可是给了那个人一笔不菲的报酬。 要是她们任务做得好。 应该也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简单来说。 那笔报酬，也许会相当于她这个娱乐圈正处在事业巅峰的流量小花，两到三年的收入。 苏雪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陈石，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陈记，毕竟一个人的外表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去进行改变，但身高和一些骨相特征，应该很难更改。刚刚我见到了这个陈石真人，目测的话，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甚至，不足一米七。” 宁甯：“……” 那就。 还挺矮的。 和陈记比。 苏雪从手头厚厚的简历里，抽出了几张。 抬手。 递给了宁甯。 第122章 陈石，你果然是陈记！ “你看看这几份简历，是我筛选出来的。” “身高在一米八上下，名字里带有陈字的应聘者。” “谐音字的，也包括在内了。”宁甯懒洋洋的从苏雪的手里接过那几份简历，一份一份认真的观看着。 过了一会儿。 宁甯从这对简历里抬起头来。 “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理？” 苏雪开口道：“其实，从目前来看，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有嫌疑的全部招收进来，轮流放在身边，一个一个慢慢地观察，如果有怀疑的人选，就露出一点‘破绽’给他看。” “毕竟，网上很多见过陈记的人都表示，陈记每一次出现，都会对自己做一些改变。” “名字里带有陈字的主要因素，或者谐音字，还有一米八的身高，算是我们现在可以掌握到的，和这位‘陈记’有关的全部特征。” “况且……” 苏雪的语气顿了一下。 抬手指了指远方。 “宁甯，那个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对于这些可能会是陈记的应聘者，我们只能本着宁可认错，但不能错过的原则，一个不落的全部招收进来，你觉得呢？” 宁甯：“……” 好看的柳眉轻轻地皱了起来。 一口气把所有姓陈的，或者有可能是陈记的人，全部招收进来。 这样做起来，会不会有些太明显了？ 苏雪就像是能看得出宁甯在担忧些什么一般。 在一边默默地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真的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 又过了半晌。 眼看着申爽已经从远处拎着一张纸，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 宁甯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刻画在骨子里的招牌笑容。 笑着和越来越近的申爽挥了挥手，“可以全部招进来，但记得混入几个可能不会是陈记的人，这样我们的目标可以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不然的话，打草惊蛇，对于我们来说可不算什么好事。” “宁甯姐，我刚刚导演那边问过了，导演说你晚上还有夜戏。” “我已经联系了厨师那边，稍后会做一些减脂餐给我们送过来。” 宁甯一脸苦涩的低下头去，摸了摸自己平整的小肚子。 “它真的好想火锅米线麻辣烫，烧烤炸鸡小龙虾。” 扑哧—— 看着宁甯那可爱的模样，申爽笑出声来。 低头去看附近的外卖，“宁甯姐，这附近没有什么外卖，不过七八公里外有一家炸鸡店，我可以去给你买一点过来，但是你只能吃里面的鸡肉，不能吃鸡皮，可以吗？” 申爽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宁甯乖巧地点头。 申爽拿着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快步离开。 一路走到附近的小树林里，把车钥匙递给早就等在那里的陈石。 “宁甯姐要吃炸鸡，你开车可以吗？” 陈石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申爽手里的车钥匙上一瞬。 很快。 就恢复了那副朴实的模样。 笑呵呵的接过了申爽递过来的车钥匙。 在申爽看不到的角度，不着痕迹的撕掉了车钥匙上的窃听器贴片。 随手扔到土里去。 手脚麻利的上车：“我们出发？” 申爽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看到信息上的内容后。 申爽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有点事情，可以你自己去吗？” “炸鸡的钱和地址，我都转给你可以吗？” 陈牧：“可以。” 陈牧和陈牧的车子离开后。 一直到一点影子都看不到。 申爽迅速地蹲下身来，在土里找到了刚刚被陈牧扔掉的窃听器。 轻声的呢喃着：“陈石，你果然是，陈记！” 可她没有注意到的是。 在她的身后，还有一只身材娇小的“蚊子”。 在默默地记录着这一切。 几个月以后。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看到这一幕的吃瓜群众们。 “好家伙，这算什么，狼中狼吗？” “看到前面苏雪和宁甯的讨论，我真以为这群人里只有这个申爽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助理了，这一幕真的惊呆了我，陈记这就暴露了？接下来怎么办？我好着急啊！” “虽然但是，这个申爽和苏雪宁甯显然不是一伙儿的，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两个怎么可能不知道申爽是个什么样的人？” “淦！如果不是一伙的，岂不是代表事情更麻烦了，现在有两波人都盯上了陈记，并且这两波人，对于陈记来说，应该全部都是敌非友！” “窃听器着这种东西，就算是要从车钥匙上摘下来，也不应该扔在剧组附近啊，这不是等着被人发现吗？陈记这次做暗访任务的水准，真的不如之前了，这一波操作有点掉智商。” “看到刚刚宁甯和苏雪的对话，我现在真心的怀疑，陈记可能不是一个陈记，而是一堆陈记，毕竟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怎么可能改变自己的身高呢？” “还真有啥子开始在弹幕上迫不及待的秀智商了，看不懂直播，就赶紧离开直播间把！那个窃听器很明显，陈记就是扔给申爽看的，就是故意要泄露身份，也顺便试探一下申爽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对啊！如果陈记要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们猜猜，我们现在看到的暗访录像是怎么回事，这一幕，摆明了就是陈记算到的！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我说完陈记的操作以后，我全家现在和我跪在一起了……” “……” 陈牧带着炸鸡回去的时候。 申爽正坐在一个小椅子上，默默的玩着手机。 她努力的把自己变成剧组的小透明。 就是为了可以消停一些。 结果还是有一些没眼色的人，凑到她的身边去。 “申爽姐，我听说宁甯姐工作室的工资，比别的艺人工作室的工资高很多的。” “宁甯姐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申爽姐，你们工作室……” “我靠！你谁啊，拍我干什么！” 一个穿着龙套服装的男人，话还没有问完，肩膀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两下。 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相貌平平，身材有些矮小的男人。 他还没有来得及发火。 就看到之前一直对他们这些人爱答不理的申爽，唇角露出了一抹欢快的笑意：“陈石，你终于回来了，快和我去见宁甯姐啦！你刚来我们工作室，应该还没有见过宁甯姐呢！”? 第123章 陈石，带你看陈记直播 听到申爽说的话。 那几个围着申爽，努力巴结申爽的年轻男男女女，目光都不自觉的落到了陈牧的身上。 上下地打量着这个身材矮小，相貌普通，看起来一无是处的男人。 申爽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要带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男人，去见宁甯姐吗？ 难不成…… 没等他们多想。 申爽就已经笑眯眯地站在了陈牧的身边。 “这位叫陈石，是我们工作室新招收的新员工，以后可能会在剧组经常和大家碰面，既然今天已经见到了，我就先帮他刷个脸！” “宁甯姐还在等我们，我就带他先离开了！” 说着。 申爽在周围对陈牧一片嫉妒或算计的目光中，笑吟吟的拉着陈牧一起离开了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弹幕： “仔细看那些人的表情，申爽对他们的态度谈不上好，可真正被记恨上的并不是申爽，而是陈记！” “这一招借刀杀人简直绝了，宁甯工作室在业内，算是出了名的难进，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能进去，可能对于这些人来说，多少有些不甘心。” “感觉后面一定要出幺蛾子，问题主要还是出现在申爽的身上，她已经知道了陈记的真实身份，现在只是使了一个小绊子，后面搞不定还会弄出来些什么样的幺蛾子呢……” “讲真的，直播看到现在，我真的完全看不懂陈记的逻辑，刚混到宁甯和苏雪的身边，就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还是故意的，怎么看，都有点自己作死的嫌疑。” “鱼饵不放出去，还想让大鱼上钩？” “……” 宁甯只是简单的和陈牧见了个面。 吃了点没有酥皮的炸鸡，就匆匆忙忙的去赶夜戏了。 申爽接到了一个工作室的电话，临时回去有一些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偌大的房车里。 只剩下陈牧和苏雪两个人，孤男寡女。 陈牧还记得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和身份，很自觉的把自己缩在房车的角落里。 苏雪没有吩咐，他就什么都不做。 一直到深夜。 房车外面瓢泼大雨。 “真情实感，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真情实感！” “好歹都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一点撕心裂肺的感觉都拍不出来吗？” “老子告诉你们，今天要是拍不出想要的效果，你们就一直在这里淋雨，全剧组都陪着你们！” 导演举着大喇叭，大声地骂着瓢泼大雨里，人气都不低的男女主。 “有没有觉得，演员也不过就是这样，外面看起来是个顶流，可真的到了剧组里，还不是被导演骂的和狗一样。” 陈牧一直默默的坐在角落里，看着车外拍戏的场景。 突然。 一颗脑袋从陈牧的身后探了出来。 苏雪长长的头发，滑过陈牧的鬓边。 眉眼之间透着淡淡的讥讽，看着和陈牧一样的方向。 弹幕： “我的天，这女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吗？！” “好可怕，身后突然就出现一个人，还靠的这么近！” “这么长的头发突然在身后搭下来，这也就是陈记的胆子稍微大一点，这要是胆子小一些的，现在没准已经大叫出声了！” “有一句老话，人吓人吓死人。” “苏雪说的也没错了，宁甯这个级别的女明星，在圈子里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的，品牌方的工作人员都要当祖宗一样供着，可有什么用呢，真到了这种大导演面前，还不是被人骂的和孙子一样。” “就算是被骂的很孙子一样，人家现在的生活也比大部分人过的好了。” “……” 感受到身后女人的靠近。 陈牧整个人瞬间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唇角勉强的上扬。 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尴尬道：“雪姐说笑了，我觉得宁甯姐和另外一位演员老师都很敬业的，导演会这么说，其实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是让两位老师也不要再ng了，要不这么冷的大雨天，明天生病了就不好。” “导演其实是在心疼两位演员老师。” 弹幕： “低情商：顶流在导演面前还不是和孙子一样。高情商：导演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也在心疼两位演员老师。” “每次看陈记直播，我都觉得我没有办法升职加薪都是有道理的，跪舔的姿势太不熟练了。” “职场人的小本子已经写得密密麻麻的，希望跟着陈记的直播，我可以早日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就怕你跟着陈记直播，然后趁机就去你们公司直播了，到时候别说走上人生巅峰了，只怕你们公司还在不在都是两回事了。” “哈哈哈哈哈！我这个人很讲究的，能忍住的时候从来不笑别人，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夺笋！夺笋！大兄弟抓紧时间再找个工作，等陈记注意到你们公司了，你的工作可能真的不在了，哈哈哈！” “……” 听到陈牧说的话以后。 苏雪只是一挑眉。 不知道从哪里抽了一个小凳子出来。 就这么坐在陈牧的身边，和陈牧一起看着宁甯拍戏。 陈牧还记得自己扮演的角色和身份。 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就算是会因为当下的气氛感受到一些不自在，可还是会牢牢的记得，自己是下属，对方的身份是自己的上司。 只是默默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上司不开口说话，他也绝对不主动的找话题。 中途暂停拍摄的时候，陈牧主动冲出去，给宁甯送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 等到陈牧带着碗回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苏雪正在放车里看一场直播录屏的模样。 可当他不小心看到手机上正在播放的画面。 哪怕淡定如陈牧，还是不自觉的僵硬在原地。 恰逢这时。 苏雪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摘下耳机来。 嫣然浅笑着冲着陈牧招了招手，“陈石，你回来啦，正好带一起看看陈记的直播打发时间，陈记可是我很喜欢的一位暗访记者，是个非常有个性和特色的人呢！” 第124章 和苏雪一起，看陈记直播 陈牧：“……” 几个月以后，看「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的观众们：“……” 弹幕： “你非常喜欢的一位暗访记者？姐姐，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自己相信吗？” “其实如果是早一些的时间，我可能真的会相信苏雪的说法，因为木晓晓的事情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苏雪有些无辜，她只是被一个不靠谱的老板给连累了。” “我也……现在真的很想给之前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可以那么蠢，怎么可以相信苏雪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就在前不久，她还想要把陈记找出来，暗中对付陈记呢！现在又摇身一变，直接变成陈记的粉丝了？真的想不明白，这女人究竟还有多少副面孔，啧！” “……” 很快。 陈牧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唯唯诺诺的走到苏雪的身边，装作陌生的模样，看了眼苏雪的手机页面。 傻笑着摸着后脑勺：“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陈记直播，其实我经常听说陈记，和他的直播间「行人间正义之事」，只是还没有机会看过他的直播。如果雪姐邀请我一起看，那也算是我的荣幸了。” “哦？现在还有没见过陈记直播的人？稀有物种啊！” 苏雪暂停了手机上的视频页面。 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陈牧，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品种一般。 也不怪苏雪这样。 「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一经面世以来，给这个社会带来了太多的新东西。 原来。 这个社会也不是没有黑暗面。 原来。 就算是你遇到了不好的事情，可还是会有一个叫做陈记的人，带着他的摄像机，单枪匹马，和那些黑暗做斗争。 古往今来。 没有一个朝代，可以保证社会上一个坏人都没有。 可缺少的就是陈记这样一个，追根究底，愿意为了一个“真相”，去不断探索的人！ 也许他没有时时刻刻的挡在民众的面前。 为更多的人去遮风挡雨。 但！ 没有人会否认陈记的伟大。 因为他帮大家，把更多的危险扼杀在了摇篮里！ 所以当「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以来，全网的观众，都不约而同的给了这个男人更多的目光和关注度。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需要一个陈记这样的男人。 扯开一些遮羞布。 直接对一些恶势力，斩草除根。 他们还知道。 暗访记者，其实从来不只有「行人间正义之事」一个。 陈记只是众多暗访记者中的一个幸运儿。 意外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度，让更多的人开始关心他所报道的东西。 他们给的关注度，不仅仅是给「行人间正义之事」一个人看的。 还有，那些和陈记一样，在世界各个角落，为了真相不断努力，冒着生命危险拍摄真相的暗访记者们。 我们都在关注着你们的安危！ 一旦你们遇到任何的危险，都可以第一时间在互联网上求助！ 在绝对的关注度下。 就算是真的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坏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非…… 他们真的想要鱼死网破。 在苏雪的心中。 越是陈石这样，在平常生活中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就越是应该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 因为他就是「行人间正义之事」想要去守护的那种，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人。 可。 就是这样一个最应该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人，现在居然在她的眼前，义正严辞的告诉她。 他从来没有看过陈记的直播！ 苏雪心中的警惕渐渐苏醒。 她会不会。 对这个陈石，有点过分放松警惕了？ “雪姐有所不知，我之前的工作很辛苦的，白天要送几百件快递。晚上下了班，为了赚更多的钱，我还要去给人做代驾。” “其实我也很感谢陈记的付出。但是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为了生计奔波着，我真的没有时间在晚上八点坐在手机前，电脑前，电视前去看他的暗访直播……” 陈石站在苏雪的面前，憨厚地摸着头发。 说着发自肺腑的话。 “后来也不是没想过看陈记的直播，但我一下班就累得没有力气，直接睡死过去，第二天早上起来，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 “其实如果可以，我也想看看陈记的直播，而且……” 陈石指了指外面的瓢泼大雨，又指了指苏雪的手机，“我现在好像终于有机会看陈记的直播了，雪姐，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看吗？” “嗯。” 看着陈石不太聪明的模样。 苏雪在心中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 看来。 她真的是被那个神出鬼没的陈记，弄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这个陈石虽然也姓陈，但看起来和陈记那个人精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好端端的。 她怎么就突然对这样一个人有了警惕心呢？ 苏雪没有说什么。 只是把自己的无线耳机，分了一只给陈牧。 然后两个人静静的坐在一起，看着「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回放。 这一切看起来。 岁月静好。 可苏雪手机上的视频放着放着。 几个月后。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看到这个画面的观众们，心里的感觉，一个比一个来的怪异。 “有没有人觉得，苏雪看的这一期直播回放，看起来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这不是木晓晓和苏雪被曝光的那期直播吗？什么意思，带着陈记看陈记曝光自己的直播？这套路我真的有些看不懂了，我怎么总觉得苏雪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怀疑陈石的身份的呢？” “比起苏雪是什么心思，我现在更佩服的是陈记的心理素质。这要是我，我估计我早就被吓得扭头就跑了，这气氛一定身份暴露了啊，陈记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淡定的和苏雪在一起看自己的直播回放的啊？” “淦！我现在就觉得，这房车里，简直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 直播画面放了一半。 两杯姜茶被送到了苏雪和陈牧的眼前。 陈牧一回头。 看到的就是申爽那鲜活的笑脸。 第125章 全员恶人，齐聚一堂 “陈哥，雪姐，你们是在看陈记的直播回放吗？” 申爽把姜茶送到两人手里后。 很自然的把另外一杯给宁甯准备的姜茶放在房车上的保温箱里。 苏雪暂停了手机里正在播放的视频。 回过头去。 笑吟吟的面对着申爽：“看样子，陈记还真是大名鼎鼎，小爽居然扫了一眼，就能认出来陈记的直播画面。” 听到苏雪的话，申爽一脸苦涩的揉了揉脸。 “雪姐你是不是忘了，我除了是宁甯姐的私人助理，在工作室里，我还有另外一个主要负责的部分，那就是工作室的舆情监控！” “内娱工作室的舆情监控负责人，应该没有人会放松对于陈记的警惕。毕竟这个人一旦出现在自家艺人的工作室，又或者是合作商的团队里，对于艺人团队来说，都将会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陈记是暗访记者。 曝光的，本来就是一些不光彩的东西。 而娱乐圈。 一旦艺人或者品牌方被曝光出一些不光彩的事情。 原本在这个艺人身上所有的商业合作，或者是正在筹拍的和准备发行的一些作品，都将会因为一个人受到巨大的影响。 倒霉的。 可不是只有犯了错的人。 还有一些和这个人合作的倒霉蛋！ 没有一个艺人工作室愿意自己的团队，又或者自己合作过的团队，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旦身边，又或者在即将合作的对象的团队里，发现疑似陈记的人。 合作方都会选择及时止损。 “这么看来，陈记对娱乐圈的影响，还是远远的超出我们的想象呢。” 苏雪托着下巴笑着。 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身边的陈石，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第二天。 陈牧下午才去酒店接宁甯去剧组。 只是。 这一次，车上多了三个一米八多，长相看起来有些清秀的年轻小伙。 宁甯开始去拍戏了。 苏雪才把陈牧叫了过去。 笑吟吟的对陈石介绍着：“陈石，这三位都是宁甯姐在剧组接下来的助理，这位是张放。” “陈石哥你好，我是张放。”张放长着一张比较稚嫩的脸，穿着一身很学生气的运动装，和同时握个手都表现的很腼腆，一看就是个老实人。 倒是和陈牧所扮演的陈石，在某些方面有些撞人设了。 “这位，叫陈曦。是戏剧学院的高材生，来我们工作室打暑假工的。” 陈曦带着一个大大的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呆板。 “陈石哥，你好。”陈曦客客气气的和陈石握了手。 看向陈牧的目光中，多了些探究。 其实早在他投简历之前就知道，宁甯的工作室从来都不招收男性的工作人员。 昨天晚上。 莫名的接到通知他面试的电话，他还以为是自己足够优秀，可结果，他在面试现场，见到了另外几个面试者。 原来。 是宁甯工作室开始接纳男性工作人员了。 而不是他凭借自己优秀的成绩，成功地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可就在刚刚那一刻。 在苏雪给他们介绍陈石的这一刻。 陈曦仿佛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个陈石，比他们这些年轻人更早地来到了宁甯工作室。 也许。 这个陈石才是第一个，打破了宁甯工作室不招收男性工作者的男人。 而宁甯工作室，会选择开始面试男性。 可能也只是因为在工作室里多了一个陈石以后，发现男性工作者放在这个团队里，还是有很多的可取之处的。 他们这些，今天通过宁甯工作室面试的人。 说不准，都是沾了陈石的光。 “这位，叫陈封。本科毕业。” “张放，陈曦，陈封。你们三个以后都由申爽来管理，至于陈石……” 苏雪的目光落在陈牧的身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私人助理了，一些商业合作上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洽谈。我不需要你有很强的工作能力，你只需要听话，能看懂我的眼色就好了。” “陈石，我稍后要回公司开个会，你载我去。” 陈牧一怔。 他才刚刚来到宁甯工作室。 还没有开始去做任何取得苏雪信任的事。 怎么突然，就被苏雪重点关照上了？ “好的，雪姐。” 陈牧始终记得自己的人设。 陈石和苏雪离开后。 申爽交代了三个新助理几句就离开了。 等到只剩下他们三个。 三个新助理相互对视了一眼。 都分开行动了。 张放在房车里悄悄地装了窃听器。 陈曦悄无声息地拿到了宁甯的私人手机。 陈封去找申爽汇报工作。 几个月后，看到这一幕的直播间观众们： “起初我还不明白，陈记干嘛要给这三个毛头小伙子镜头，看到这一幕，现在我整个人都是傻的！” “陈记不是一个普通的助理，这三个也不是啊，摆明了各有各的目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身后的人都是谁。” “张放就算了，另外那两个姓陈的，我甚至怀疑他们的真实姓氏，是不是都不姓陈。他们只是知道，如果他们姓陈，就会有被苏雪和宁甯招进来的可能性？” “！！！给前面的大佬跪了！！！真的推理鬼才，这么看还真的不是不可能！” “陈曦不知道，但那个陈封可是和申爽是一伙的，陈封很有可能也已经知道了，陈石就是传说中的陈记。” “按照申爽的说法，一旦他们这样的工作室内，发现疑似陈记的人物，会直接开除陈记的，可她发现了陈记以后，不但没有和工作室汇报，还默默的观察陈记，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 另一边。 陈石跟着苏雪的指挥。 把车开到了一处棚户区。 弹幕： “苏雪刚刚说什么，她开会？” “确定不是开车开错了吗，我记得苏雪说的是回公司？” “回公司显然是说给那几个人听的，这个棚户区才是苏雪真正要来的地方，只是不知道她带陈记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 棚户区。 踩着高跟鞋下了车的苏雪。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 审视的目光。 也落在了陈牧的身上，“陈石，还记得，我招你进来，最重要的要求吗？” 第126章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我嘴严。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哪怕身处在一个看起来和苏雪这样的人毫不相关的棚户区。 陈牧也依然可以做到眼观鼻鼻观心。 就像是，压根没有好奇心这东西一样。 “你在车里等我就可以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 苏雪踩着高跟鞋，往棚户区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差不多几百米的距离，拐了几个弯。 苏雪突然快速地往回跑。 就在网友们以为这是怎么了的时候，却发现，苏雪是在小心地观察，有没有人跟踪她。 确认没有人跟踪她以后。 苏雪低头打开手机里的一个软件。 打开软件，里面赫然是车子里的实时监控。 陈石正坐在车子里，刷短视频。 还在原地。 弹幕： “这智商真的绝了，她突然往回跑我还以为是怎么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陈记！” “来这里，可能根本没什么事，只是为了考验一下陈记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的保密的助理。” “比起苏雪那鬼魅一般的智商，我更好奇陈记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跟上去，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画面又是谁在拍摄的？” “是啊，就算是没有跟上去，至少也要操纵无人机？” “你们还记得之前的那个猜测吗，陈记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暗访记者组成的团队！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分工，这才可以说明，为什么陈记每一次出现，都是不一样的……” “……” 苏雪在棚户区绕了好久。 将近两个小时以后，才回到车子里。 第二天。 苏雪又说要回公司开会。 结果指挥着陈牧把车开到了一个海洋馆。 苏雪下车，陈牧就用无人机跟着。 可实际上。 这依然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足足维持了一周之久。 一周后。 剧组放假。 宁甯邀请苏雪一起去做spa。 苏雪欣然应允。 可真的上了陈牧的车以后，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什么spa馆。 而是一家很高档的会员制餐厅。 里面的服务生似乎对她们两个很熟悉。 很显然。 不论是宁甯还是苏雪，应该都是这家店的常客。 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到了天字号房。 房间里。 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长着一张娃娃脸，一脸人畜无害的女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女人。 苏雪和宁甯一看到她。 两个人的姿态都在一瞬间，变得拘谨的很。 看到她们两个的模样。 娃娃脸女生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 按了一下桌子侧边的按钮。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服务生们端着早就点好的菜送了进来。 退出的时候。 还没有忘记为他们打开包厢里的隔音设备。 隔音设备打开以后。 就算有人趴在门口听他们说话，也不会听到屋子里的人在说什么。 弹幕： “怪不得他们会选择这家饭店来谈事，回头是不是应该把这家饭店也好好的调查一下？” “也没有这个必要？像是这种会员制的饭店，来的都是一些比较有身份和有钱的人，对于这些人来说隐私比什么都重要，有隔音设备用来谈一些商业合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贵的地方，提供一些专业的服务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问题，只能说是这家店的隔音房，被宁甯和苏雪这货坏人钻了漏洞！” “……” “我都饿了。”饭菜刚送上来，娃娃脸的女生就开始大快朵颐。 一抬头。 看到的就是苏雪和宁甯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模样。 看到她们的姿态。 娃娃脸女生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到这一幕。 苏雪和宁甯对视了一眼。 立刻表态。 苏雪：“关于那个陈记，我们已经确定了两个有嫌疑的人，现在已经把他们带到身边给宁甯做助理了，不过具体是哪一个，可能还需要仔细的观察一下。” 听到苏雪的话。 宁甯跟着点了点头，补充道：“那两个助理分别叫做陈曦和陈封。关于他们的资料，在一周之前就已经给您发过……” 宁甯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看到娃娃脸女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据我所知，你们工作室现在可是有三个姓陈的男人，为什么在上报的时候，只报了陈曦和陈封两个人，那个陈石是什么情况？” 说到陈石。 宁甯和苏雪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苏雪笑着回答道：“其实，陈石算是我们第一个怀疑对象，可是后续经过我们的考察，还是陈曦和陈封的嫌疑更大一些，这个陈石应该和陈记一点关系都没有。” 一边的宁甯也跟着点头，帮腔道：“先不说身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个陈石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和陈记的真实身高差距有点大。” “这个陈石为人处事也稍微有一些死板。他只会去做我们规定好的事情，对于很多的人和事，都没有办法做到举一反三，和我们之前在考察那些直播视频里看到的陈记并不一样。” “陈记实际上是一个很懂得职场规则的人，他知道怎么在合适的时候表现自己。并且成功的在短时间之内，爬到一个相对来说可以直到较多信息的位置，这个陈石的身上完全没有这种特征……” 啪—— 宁甯的话音未落。 正在吃饭的娃娃脸女人突然变了脸。 手中的快递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拍。 还带着菜油的筷子，因为女人手下巨大的力道从桌子上弹了起来。 直接从宁甯的耳边擦过。 宁甯的耳朵上都红肿了一点。 整个人却只是僵硬在那里，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娃娃脸的女人。 可即便是这样！ 宁甯好像。 还是一点反抗的念头。 都不曾升起过！ “这个陈石绝对不可能是陈记？你们凭什么确定的？凭借着你们那比猪还蠢的脑子吗？” “你们仔细的回想一下，载你们来这里见我的，是你们口中很有嫌疑的陈曦和陈封，还是在你们眼中，绝对不可能是陈记的陈石？！” “他不是！已经得到了你们的信任了！” 第127章 危机四伏，暗访任务还能继续吗？ 弹幕： “宁甯·苏雪：中惊坐起，小丑竟是我自己！” “好家伙，怪不得这女人的级别一看就比苏雪和宁甯高，这脑子长得也比她们好使啊，还没有见过陈记本人，就看出了陈记扮演的陈石，才是最值得怀疑的那个人！” “突然觉得，陈记这一次的暗访任务，可能会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艰难。前有狼后有虎，申爽那便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呢，现在又被这个娃娃脸女人怀疑上了。” “从这次暗访任务一开始，陈记的表现就和以往不一样。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很显眼的位置上，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陈记一样。” “追陈记直播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这可能是一场看不到结局的直播。毕竟，身处在这样的一个局面里，如果陈记不早点脱身，后续很有可能会直接折在里面，这群人的脑子，就没有一个不好使的！” “……” 他不是！ 已经得到你们的信任了！ 娃娃脸女人的声音不算大。 可响彻在苏雪和宁甯的耳畔。 却让两个女人觉得震耳欲聋。 好像，有道理啊！ 从这个陈石出现开始。 她们只是因为陈石的姓氏，怀疑过片刻。 可很快。 他们就因为陈石的身高，和陈石表现出来的一切，没有再怀疑过陈石这个人。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 她们下意识的，把陈石当做了可以去相信的人。 并且两个人还都动过吸纳陈石入伙，以后让陈石帮她们办事也会更方便的念头。 可现在娃娃脸说的话，只让两个女人觉得后背冒着阵阵的凉风。 他们认识这个陈石才多久？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这个陈石看起来不起眼，可却在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成功在她们两个这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苏雪抿了抿唇。 还是想坚定自己的判断。 “可是，陈记的身高，我们都知道的。” “这个陈石的身高，和我们了解到的那个陈记完全不一样。” 苏雪一说完。 宁甯赶紧在一边跟着点头。 “我的想法和苏雪一样，不能因为陈石姓陈，我们就对陈石存在过多的怀疑，他的年纪也不算年轻了，不可能是那个暗访记者陈记的。” 弹幕： “好家伙，原本我都觉得陈记危险了，可这两个人一开口，我突然觉得峰回路转，只要陈记自己稳住了，没准还能苟一段时间？！” “这俩人可真是大聪明姐妹花，陈记原本都要掉马了，被这两个人一圆，啧！” “……” 听到苏雪和宁甯说的话。 娃娃脸女人只是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总之，一个月前我们才刚刚把宁甯工作室和水军联手，意图控制操纵舆论的鱼饵扔出去，你们就一下子收到了这么多姓陈的简历。” “你们工作室现在这些姓陈的，应该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不过……” 女人像是变戏法一般。 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来了一双新筷子。 继续在一大桌子的菜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 “人到齐了，接下来怎么引出真正的陈记，你们想到了吗？” 宁甯和苏雪对视了一眼。 还是宁甯先摇了头：“坦白讲，暂时没想好。” “因为新戏我是女主的关系，基本上很少有时间离开剧组，我没有时间布局。” 娃娃脸女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我知道，暂时属于你的任务并不多。你所扮演的角色，主要是给苏雪提供一个，可以把陈记引出来的契机。” 说着。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宁甯的身上。 “这也是我来见你们，所要传达的另一件事情。” “也是那个人的意思。” “那个人希望，后续的事情你们两个可以商量着来，但真正付诸行动的时候，宁甯不要参与，所有的行动都交给苏雪一个人去做。” “生活中，镜头下，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事情，你们两个也尽量不要给人一种，你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好的感觉。” 听着娃娃脸的话。 苏雪脸上的笑意，一点也酝酿不出了。 看了眼身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干脆闭口不言的宁甯。 忍着气，咬着牙冷笑着开口，问道：“余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没有找到陈记，你们就已经准备把我当做弃子了？” 当初。 木晓晓的事件，苏雪是在场的三个人里，唯一全程跟下来的。 虽然。 木晓晓因为加入她们时间不够长的原因，一直都没有见到过组织里更多的人。 但！ 从某些程度上，木晓晓也算是他们的人！ 当初把木晓晓定为弃子。 弃车保帅！ 放弃木晓晓，让木晓晓一个人背负全部黑锅的时候，苏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弱肉强食。 木晓晓已经被曝光了，那就干脆放弃木晓晓，保护住剩下的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现在。 当同样的处境，出现在自己身上时。 苏雪才明白什么叫做慌张！ 苏雪看娃娃脸，娃娃脸一脸“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苏雪又去拉自己身边的宁甯。 “我们不是搭档吗？你说句话啊！” 这个宁甯是蠢货吗？ 看到余水现在的态度，她怎么还不明白。 如果她真的成为弃子了。 那么今天的她，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明天的宁甯！ 覆巢之下无完卵。 这么简单的道理，宁甯这个蠢货怎么就一点也不明白呢！ 宁甯一脸冷淡地把自己的手，从苏雪的手里抽出来。 冷淡道：“苏雪，别忘了，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任务。” 她只是给苏雪提供了一个明面上，可以吸引陈记的机会。 看着苏雪的余水，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原本她也有些质疑上面的决定，好歹苏雪加入她们也有些年份了。 可现在看来…… 连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的苏雪，就算是被当作弃子，也许对他们这些人都好。 想到这里。 余水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眸，微微一笑，无比核善的提醒道：“苏雪，别忘了，那个人还是你的恩人，就算有一天，你成为弃子，那个人也会保护你的家人的。” “想一想，你妈妈的医药费。” 苏雪整个人，瞬间僵硬。 第128章 兔死狐悲，不过如此 靠在椅背上的苏雪，双目无神。 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丢失了精气神一样。 几个月后，蹲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何曾见过这样的苏雪。 在木晓晓身边的苏雪八面玲珑。 给宁甯做经纪人的苏雪，活脱脱一个事业女强人。 暗算陈记的时候，她更是长了一百八十多个心眼。 可！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居然被余水的一句话，给拿捏了！ 弹幕： “什么意思，难不成苏雪的妈妈在这些人手里，被这些可怕的家伙控制了吗？” “我就说苏雪的面相看起来，绝不像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一定是家人被这些可怕的家伙给胁迫了，才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我开始有些可怜苏雪了……” “弹幕的某些人能不能不要总是一开口，就秀智商下限？看苏雪长得好看，就开始可怜了，你们不要忘了苏雪才是木晓晓事件的背后主使，苏雪可怜，难道那些无辜被网暴的人不可怜吗！” “一开口就是被迫。如果每一个遇到了艰难的人，都和苏雪一样，这个社会该有多么混乱？如果不会说人话，麻烦不要开口，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苏雪这样的人，会有等待着她的审判的！” “……” 看到苏雪整个人不知所措的僵硬在那里。 余水也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眉。 这！ 就是她要的效果！ 余水慢条斯理的给苏雪布菜：“边吃边说。” 苏雪僵硬地拿起筷子。 原本无比美味的菜品，到了她的口中，她却味同嚼蜡。 余水一边吃。 一边继续开口道：“苏雪，你和我们这些人都不一样，你受过那个人恩惠的。” “原本，你只是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你母亲这一年上百万的医药费，仅仅凭借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你有本事掏吗？你没有的！” “是那个人帮了你。” “他帮你付了你妈妈每年的天价医药费。还为你找到了现在的这份‘高薪’工作。” “苏雪，你这个年纪，这个收入，已经可以傲视很多的同龄人了。但我希望你清楚，你可以赚到现在这么多的钱，并不是因为你自己有多厉害，而是因为你遇到了一个可以拉你一把的人！” 苏雪看着余水。 手还在抖，几次试图张口。 可刚一准备开口，才发现自己居然哑口无言。 如果凭借她自己，没有那个人的安排。 她真的可以在娱乐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赚到今天这么多的钱吗？ 就算她有这个能力。 可患病的妈妈，又等的急吗？ 妈妈的命，是那个人救的！ 她现在的人生，也是那个人给的。 看着苏雪脸上的表情。 余水的声音，也比之前软了几个度。 “而且苏雪，也没有说过，你马上就会被放弃。” “我们这一群人里，你是唯一一个和陈记打过交道，且相处过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陈记不断变换的身份，还有他那无孔不入的无人机，这个人不一定就躲在什么地方，暗中拍摄着你我。” “如果我们可以抓到陈记，并且成功的摆平这个男人，甚至是吸纳这个男人。那接下来，你不需要面对被曝光的风险，而我们也多了一个可以帮我们操纵舆论的得力大将！” 听着余水的话，苏雪的表情开始有了些变化。 心中，也多了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如果！ 她真的有本事把陈记拉入伙，以后岂不是那个人眼前的大功臣。 如果！ 陈记这个被全民信任的“大杀器”是他们的人。 他们操纵网络舆论的目的，岂不是就达到了！ 只是想想！ 苏雪都仿佛看到了，在不久的将来。 组织内，将会有多少人吹捧她！ 坐在苏雪对面的余水，把苏雪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默默地冷笑一声。 余水看着苏雪，完全想不明白，组织里怎么会有这么个货真价实的蠢货。 吸纳陈记。 她其实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 陈记是什么人，她就算是没有打过交道，可她曾经接触过这样的人。 他们的骨子里，有一种让人厌恶的正义感。 似乎在这些人眼里，这个世界，就一定要是非黑即白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他们这样的人，在陈记那种人眼里，就是臭狗屎！ 是必须要除掉的社会残渣。 他们在找陈记，是想要把陈记这样的人扼杀。 而不是吸纳。 因为！ 陈记不可能对他们这些人妥协。 而他们也不希望，有陈记这样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他们身边爆炸。 就是这么一个，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明白的道理。 苏雪居然看不出来。 苏雪这些年的日子，属实都过到了狗肚子里！ 余水在心里早就把苏雪给嫌弃了个半死。 可表面上。 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着看起来很是友好的笑意。 温声鼓励着苏雪：“加油，我相信你的！” 后面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宁甯，眼看着苏雪的目光终于从自己的身上挪开了。 这才皱着眉头。 开口问道：“余水，我们要怎么钓陈记上钩，你想好了吗？” 余水笑了笑，目光落在苏雪的身上，一句话都没说。 对上余水的目光。 苏雪的唇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可不光余水。 就连坐在她身边的宁甯。 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很显然。 他们都在等着她表态。 苏雪脸色苍白，低头嘟囔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稍微暴露一个破绽给他们，到时候看看谁比较主动跟上来，就可以确认一个大概了。” …… 三天后。 自三天前从饭店回来后。 苏雪和宁甯，真的在人前没有了任何交集。 准确的来说，人后也没有。 她们两个人之间，看起来完全就是公司安排在一起的工作搭档。 只是因为工作才合作，私下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私交。 “雪姐，这是你的快递。” 就在苏雪还在暗中观察，这三个姓陈的男人，那个看起来更像是陈记。 申爽却更早一步。 给她带来了，陈记送给她的…… 一份大礼！ 第129章 她真的想用这种方式，活下去吗？ 拆开快递，里面是一打照片。 拍照的人摄影技术很好。 照顾到了光线，“模特”，还有照片整体的氛围感。 脸上还扣着氧气罩的女人，面色苍白，浑身无力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微微皱起的眉头。 表示着哪怕在医院里进行治疗，可她的身体依然不舒服。 又或者是。 她的心里，有让她难受，却又无法说出口的事。 苏雪可没有心情欣赏拍摄者高超的摄影技术。 把照片收起来。 找到了拿快递给她的申爽。 “小爽，你知道快递是谁寄过来的吗？” 申爽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完。 申爽又伸手指了指苏雪手中的快递袋。 继续开口道：“我调了监控，可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这快递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上面明确标注了，是雪姐你的快递。我没有拆开，但仔细检查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物品，这才拿给你的。” 苏雪是宁甯的经纪人。 宁甯有很多的私生饭。 这些私生饭回对工作室的工作内容和完成度，有各种各样的意见。 这样的无名快递，就是那些私生饭对工作室传达不满的一种方式。 像是这样的无名快递，其实并不是苏雪第一次收到。 申爽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按照她们往常的规矩。 只要确认了盒子里面不是死老鼠，又或者一些危险物品。 都会交给苏雪，让苏雪自行查看处理的。 申爽看了眼苏雪有些过份苍白的脸色。 心中“咯噔”一声。 她该不会把什么可怕的东西，送到了雪姐的手里。 “雪姐，快递里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 “需要我帮忙报警吗？” 苏雪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 “没事，不需要报警。你去继续跟着宁甯，我自己缓一缓就可以了。” 苏雪一个人有些神情恍惚地回到了房车。 宁甯还在拍戏，其他的几个助理也都守在场面等着宁甯拍戏结束。 苏雪一个人窝在房车里。 从快递袋子里把那几张照片重新拿了出来。 放在手上，一张又一张。 仔细的观看着。 照片里。 躺在病床上的虚弱女人。 不是别人。 正是她在医院里，每天都需要花钱续命的病重母亲！ 有人知道了她母亲病重的事情。 还专门拍了这些照片。 送到她手头上来。 这个人究竟准备做什么？！ 苏雪握着那些照片，甚至不敢深想。 叮铃铃—— 桌面上的手机原厂铃声响起。 苏雪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提示，脑子“嗡”的的一声。 随后。 迅速的朝着手机，扑了过去。 电话是手机卡二的来电！ 是…… 连那个人都不知道的私人号码。 知道这个号的，只有零星几个人。 而这几个人，都是她妈妈所在医院的医生，护士，护工…… “您好，请问是苏雪小姐吗？” “这里是医院，我是您母亲的护工翠花。” 果然是医院的电话。 苏雪深呼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开口询问一下自家母亲的情况。 电话那边，翠花再一次的开口了。 “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关照您母亲的医生和护士，现在都在急救室，对您母亲进行抢救。” “因为他们实在腾不出手来，我才打这个电话的，您母亲的情况不是很好，请问，您可以来一趟医院吗？” 电话那边的护工朴实的乡音，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的冰冷。 苏雪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什么叫做现在在抢救，你们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我母亲已经可以离开icu，重新回到普通的病房了！” “不是说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情况有变得更好的话，完全可以把人送到疗养院去继续调养，不需要继续住院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 “你们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话说的明明那么好听，现在却告诉我，我母亲人在急救室，生死未卜？！” “你知不知道，从我妈妈生病以后，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我在医院里足足扔了几百万！只为了她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可你们，上次我缴费的时候，还和我说的好好的，怎么现在人就……” 眼泪，像是不要钱一般。 顺着苏雪的眼眶，大滴大滴的滴落。 “对于这样的情况，我们也深表遗憾。” “具体的情况，可能还需要苏小姐你本人过来了解一下。” “请问苏小姐，你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呢？” 电话那边的翠花，听到苏雪的哭声以后，声音明显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可…… 温柔里，还透着淡淡的疏离。 她的语气会变得柔和，并不是因为多关心苏雪和她的母亲。 多么的共情。 仅仅是因为，医院方面现在需要苏雪这个家属在场。 “苏小姐，医院方面已经给您母亲下了病危通知书。” “现在正在急救，但根据您母亲的情况，可能会需要开刀。” “开刀，需要您的签字同意，否则医院方面也不敢盲目行动。” 眼泪糊住了苏雪的眼睛。 苏雪拿着车钥匙下了房车。 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一个人在小车里打盹的陈石，“送我去第一人民医院。” 陈石看到苏雪那一脸的泪痕。 什么也没问，只是第一时间启动了车子。 车子在一个不超过限速的最快时速范围内，在马路上奔驰着。 “我现在已经人已经在路上了，你们能不能先给我母亲手术？” “我保证，只要我人到了医院，一定会签字的！” “可病人现在等不了啊！” 电话的护工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接电话的，从护工翠花，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您好苏小姐，我是医院方面的负责人。是这样的，按照规定，如果手术同意书上没有您的签字，我们是没有办法对您的母亲进行手术的。” “我知道您现在很着急，但也希望您可以体谅一下我们。像是这样在电话中说同意手术，可等到手术结束以后，出现了后遗症，又拿着没有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家属，我们也就爱能过很多。” 第130章 我们医院，可以线上签手术同意书 几个月以后，「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隔着屏幕，已经感受到窒息了！” “虽然医院方面表现的有些不近人情，但人家说的也没错，医闹的事情每年都有。很多的一生原本是为了自己的善良去冒了风险，可最后却因为一些家属的医闹，不能在自己热爱的岗位上继续治病救人了！” “其实站在双方的角度，双方的立场都没有错。希望陈记的车开得快一点，可以早一点带苏雪到医院，早一点签署手术同意！” “道理都懂，可能家里有过重症患者的关系，看到苏雪哭，我还是会忍不住感同身受，心脏现在被气到一抽抽的在疼！” “……” 苏雪好几次伸手擦眼泪。 可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前排伸出一只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巾。 “谢谢。” 苏雪吸了吸鼻子。 接过纸巾。 电话那边，却再一次传来了医院的人的声音。 “是这样的苏小姐，您到医院想必还有一段时间，病人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必须要抓紧手术。” “如果真的等到你们到了，可能会拖延病情。” 男声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苏雪哭嚎着打断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签字你们不给我妈手术！可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又没有翅膀，我又不可能直接飞到医院去啊，我……！！！” “雪姐，你冷静点。”车子前排，一直安静的扮演者一个司机角色的陈牧突然开口。 “他们这么说，肯定另有原因。你听他们把话说完再发火也来得及。” 陈牧的话，算是给电话那边的人争取到了一丝喘息时间。 听到陈牧的话以后，电话那边的男人，马上迫不及待的开口。 “是这样的苏小姐，为了病人可以尽快手术，我们想要问一问苏小姐，能不能线上签署一下《手术同意书》。”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手术同意书》发给您，只要您签了字，我们马上进行手术。” 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 还在哭泣着的苏雪，也跟着愣了愣。 “线上签署？” 她不是第一次为她的母亲签署《手术同意书》了。 可根据她以往的经验。 她签署过的那些《手术同意书》都是纸质的。 线上也可以签署？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电话那边的医生，明显比苏雪本人还要急切上许多。 “您不需要有过多的担心，我只是给你一个操作方式，《手术同意书》是直接在医院官方平台的分栏里签订的，完全是正规合法的！” “现在的这个时代比以前发达了许多，家属不到现场不能签署《手术同意书》这种事情，我们这些医生比你们这些想要尽快给我们所需要救治的病人尽快动手术的念头，一点也不比你们这些病人家属弱。” “线上签署《手术同意书》对于医院来说，之前也没有怎么实行过。但请您相信我，现在在我们医院，《手术同意书》真的可以线上签署了！只要您签了，我们马上手术！麻醉师和护士医生都到位了，就差您一个签字了！” 电话那边的医生。 恳切又急切。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 弹幕： “好家伙，这家医院真的做到了与时俱进，如果这个《手术同意书》可以线上签署的事情是真的，着实解决了就医者的一个大问题！” “是的，有的时候一些紧急情况，根本赶不及去签字的。” “我父亲的手术上个月也是在这家医院做的，也是线上签署的《手术同意书》，感谢所有的护士和大夫！” “我已经去给我家这边的医院提意见了，希望可以赶紧普及一下！” “没病没灾的，还是不要随便的打电话过去，在线上的留言薄上留言就可以了。” “……” 苏雪抹着眼泪，在线上签署了《手术同意书》。 可冷静一下。 怀疑的目光，又落在了前排正在开车的陈牧身上。 “陈石，你很聪明，你居然知道那位医生后面还有话没有说完。”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事情。 居然被这个陈石反应过来了。 难不成。 真的应了余水之前但那句话。 陈石，也有可能是陈记？ 陈记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且一群人！ 所以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陈记的特征都不一样？ “雪姐平时的确是很厉害的人，但是有一句老话啊，叫做关心则乱。” “我以前是送快递盒送外卖的，每天可能要面对上百位顾客，难免会需要和很多人去进行交流，所以刚刚听到那位医生说话的语气，我就反应过来了。” “雪姐你可以稍微在车上小眯一会儿，等一会儿到了医院我在喊您。毕竟到了医院以后，要操心和要操劳的事情，真的很多。” 听着陈石体贴的话。 苏雪居然真的，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到了医院时。 苏雪的母亲还在手术。 手术室外不让家属等候。 苏雪让陈牧留在病房里等待她母亲推回来。 自己一个人则是先行离开。 弹幕： “？？？” “刚刚在车上不是还急的和什么一样，真到了医院怎么不关心自己生病的老母亲了？” “苏雪走的时候，那眼神我看着都害怕，该不会准备找什么人算账？” “母亲还在生死线上，现在就去找别人算账，会不会太不积德了？” “像是苏雪这样的人，你们不会还对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呵呵！” “……” 陈牧操纵的无人机，一路跟在苏雪的身后。 苏雪离开医院后，在医院楼下的饭店，找到了正在吃饭的护工翠花。 一坐下。 就直接切入正题。 “最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有没有进入我母亲病房的陌生人，带着摄像机的那种。” 翠花先是一愣。 可很快。 就笑了起来。 “苏小姐，想必你已经收到了我托人跑腿给你送过去的那组照片了，怎么样，那位摄影师的拍摄水平，还很不错，把阿姨拍得很美。” 第131章 你的母亲，求死心切 听到翠花说的话。 苏雪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翠花的身上，似乎在暗暗地揣测，这个女人说出口的话，究竟有多少是值得被相信的。 从包里，拿出了早上收到的那一打照片。 推到翠花的面前，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是你让人快递给我的？” 想不到，被她放在妈妈身边。 照顾妈妈的人，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测。 翠花看着那些照片，眸子里居然也流露出了一些前所未有的伤感。 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苏雪后面的质问说出口之前。 开口道：“苏小姐，其实我早就猜到，你会专门来找我一趟了。” “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等你。” 苏雪：“……” 直播间弹幕： “我怎么觉得，这个翠花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呢？” “苏雪可不是什么善人，这个翠花这么挑衅苏雪，真的不会遭受到什么没必要的危险吗？” “怎么就是挑衅了？人家也只不过是坦率了一点而已！” “拍人家母亲的照片，快递给人家，确认这不算是威胁吗？” “我家病中的老人也请了护工，可翠花这样的太可怕了。” “……” 苏雪心里是什么情绪。 翠花可管不着。 她专门在这里等待苏雪，只是为了传达一些消息。 这样那些钱，她也拿的踏实一些。 “大概半个月之前，也是你母亲情况比较好的那段时间，医院里来了一个快要毕业的大学生，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姓陈。所以我们都叫他陈小哥儿。” 听到“陈”这个字。 苏雪桌子下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翠花的话，却还在继续。 “按照陈小哥儿自己的说法，他是个艺术学院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学的是摄影。像是他们艺术生，毕业的时候，都需要交作品的，只有这个作品过关了，他们才能毕业。” “而他选择的主题，是人生百态。他最开始去我们城市最繁华的地带，拍了一组照片，又去了棚户区，去了工地，去了寺庙，最后他把地点选在了医院，用他的话来说，这里是大部分人生命的终点。” 说到这里。 翠花抬起头来，正视着苏雪：“苏小姐，你知道这么大的一座城市，什么样的地方，才能把一个人的贫穷，照射得格外真实吗？” 苏雪沉默。 翠花却是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角。 “是医院。有的人，原本是小康家庭，可家里人生了病，他们需要花费远远超出他们日常生活，超出他们每个月收入的支出，才能勉强的维持他们所珍视人的生命。” “而现在这个时代。物价飞涨，工资不涨。你随随便便在外面找一个拍摄水平还可以的摄影师，都要四位数。上门拍摄全家福，少说也要个五六百。” “陈小哥儿在医院里拿出了自己的作品，摄影技术的确不错，所有拍摄出来的照片，看起来都很有氛围感。” “他后期修图的部分，也只会让照片看起来更唯美，并不会让照片上的人失去自己的特色。所以当他提出以后，医院里很快就有很多的病人家属，愿意让他拍摄自己正在生病的家人。因为他们也想要一张好看的照片，留着日后纪念一下。” 翠花说的有些口干舌燥。 拿起水杯，润了一下嗓，继续往下说道。 “陈小哥儿在医院里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帮上百位病患拍摄了他们生前最后一张照片。并且，陈小哥儿的出图速度极快，几乎当天晚上，家属们就可以收到他发过来的电子邮件，邮件里的附件，是他已经修好的照片。” “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位陈小哥儿在医院里就有了极高的知名度，很多的病患家属都希望可以见陈小哥儿一面，让他为自己的家人拍摄一张照片。” 翠花说这些的时候，苏雪也只是沉默着。 心底却基本上认定了。 翠花口中的这位陈小哥儿，多半就是她所在寻找的陈记。 弹幕： “兄弟们，来猜一下，这位陈小哥儿是陈记吗？” “就算不是陈记，至少也是陈记的一步棋，要不然那么多的医院，那么多的病患，怎么就偏偏的拍到了苏雪的妈妈，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巧合。” “我更好奇，苏雪妈妈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加重的！？” “俗话说得好，祸不及家人，如果苏母的病情恶化和陈记真的有关系，那我以后真的会开始恶心陈记了！” “我也是，苏雪刚收到陈记的照片，苏雪的妈妈就进了抢救室，这一切看起来太过于巧合了，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 “……” 翠花看了眼苏雪脸上的表情。 确认苏雪的情绪没有很激动后。 “医院里其实小道消息也是很多的，毕竟，家属和病人不是躺在病床上，就是在陪床，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一个个都无聊得很。” “医院里有这么一位为大家拍照的陈小哥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阿姨的耳中，阿姨也心动了，让我去联系一下这位陈小哥儿，能不能为她也拍一组照片。” 苏雪：“……” 默默地扶额。 从翠花开始说这位陈小哥儿的摄影水平不错，再加上拍照的时候，她大概就已经猜到了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大概。 没有人会拒绝，质量又好，又的东西…… “陈小哥儿来位阿姨拍摄的那天，阿姨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特别重。我说要不然那就算了，我给陈小哥儿发一条消息，和人家说一声不好意思，但是，阿姨却说，如果叫不醒她，就拍她睡着了的样子，她想美美的给你看。” 苏雪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 哽咽着问道：“好，我可以理解，那些照片的来源，可你还是没有和我解释清楚，我母亲的病情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恶化了！” 顿了一下。 吸了吸鼻子，苏雪强行的让自己显得不要那么激动，不要那么咄咄逼人，“我还要知道，病情恶化，是不是和这个拍照片的陈小哥儿有关系！” 第132章 我女儿那些钱，来路不当 “这……” 之前在面对苏雪时。 还能做到一点都不心虚，且侃侃而谈的翠花，在听到苏雪问的话以后，整个人却开始下意识的，闪躲着苏雪投过来的那看起来有些犀利的目光。 苏雪的心都在跟着颤抖：“难不成，我母亲病情的恶化，真的和那个陈小哥儿有关系？” 桌子下的双手，狠狠的紧握成拳。 陈记！ 又是陈记！ 怎么每一次…… 挡了她的路的，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办法的，都是这个陈记！ 翠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dv。 轻轻的推到了苏雪的面前：“苏小姐，这是阿姨还清醒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东西。我还有一句话要和你说，其实拍照以后，陈小哥儿全程都是和我用微信沟通的，除了在阿姨睡着的那一次以外，陈小哥儿甚至连阿姨的面都没有见过。” “如果真的说陈小哥儿有什么影响了阿姨病情的地方，大概也只是那几张照片，带给阿姨的感悟？” 说到这里。 翠花起身，“阿姨那里还需要人，你带来的那个同事是个男的，可能没有我们这些做护工的细心。我先去病房等阿姨了，dv里的录像，苏小姐您慢慢看，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 翠花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雪低下头去，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dv机上。 最后。 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耳机，接在dv机上。 随后。 打开了dv机。 里面，只有一条录像。 苏雪点开。 “雪雪，不知道你看到这条录像的时候，我是不是还活着。” dv机的画面里。 一个面容憔悴，笑容温婉的女人，靠在病床上对着镜头浅浅的笑着。 “最近医院里来了一个小伙子，是个很有才华的摄影师，虽然我没有机会见到他，但他却给我拍了一组照片，雪雪，你看，在小伙子的镜头下，妈妈看起来是不是很美的？” 苏雪的妈妈像是个在和苏雪分享着快乐的孩子。 苏雪看着dv机里的画面。 吸了吸鼻子，一张又一张的抽着餐桌上的纸巾。 口中小声地念叨着：“妈妈，你超美的！” “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 dv机的画面中。 刚刚还在笑着举着照片给镜头看的苏雪妈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 唇角慢慢地耷了下去。 “可是雪雪，你知道吗？” “就是这些照片，让我意识到了一个，我一直都在努力去忽略的事实，妈妈已经是一个病人了，是一个绝症病人，是一个每天需要花着大把大把钞票去续命的人。”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以后，我突然想到了我刚生病的时候，我的雪雪抱着我大哭，告诉我钱的事情你来搞定，你已经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成年人了，你可以承担起我的医药费的。” “那时候，我信以为真了。” “我也非常焦虑的抱着你哭，和你说，我真的很想活下去，我的女儿可不可以救救我？” “你抱着哭到快要昏厥的我，一遍一遍的安慰着我的情绪，告诉我你可以负担起我的医药费，告诉我好好配合医生治疗，我就可以活下去，可以一直陪着我的雪雪，可是雪雪，很惭愧，到了现在我才想起来，那时候我的女儿，也只不过是一个大学快要毕业的大学生。” “我的雪雪，是怎么赚到那么多的钱的呢？” dv中。 苏雪的母亲，语气一直都很温柔。 苏雪捂着嘴哭，使劲地摇着头。 妈妈！ 请你不要想太多！ 妈妈！ 请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好不好！ 我在这个世界上。 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啊！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母亲终于开始面对现实了，所以病情才恶化的吗？” “每一个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女，一辈子都可以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在苏雪母亲的眼中，女儿是因为她的天价医药费，才开始误入歧途的？” “想要女儿不继续犯错，就要从女儿不在用特殊的手段，获得巨大的利益开始。曾经那个拼了命想要活下去的妈妈，想要为了女儿可以更好的，不被良心折磨的活着，放弃自己的生命了吗？” “我一边看直播一边哭。” “……” dv画面中。 苏雪的妈妈脸上依然是苏雪最熟悉的，温柔的笑意。 可苏雪看在眼中。 却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她的母亲，这次好像真的不要她了。 “现在想来，那段时间经常有一个人给你打电话。” “在我还没有被检查出来生病之前，我的雪雪每次看到那个人的电话，都会皱着眉头按掉，我问我的雪雪，是谁啊，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我的雪雪只会告诉我，是一个很恶心的人。” “可是……” 录像画面中。 苏雪母亲的表情，突然变的落寞了起来。 “在我确诊以后，我的雪雪却开始接那个人的电话了。” “都怪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生病的悲伤里，却没有好好思考，我的雪雪，会为了我去做些什么。” “在那之后你消失了一周，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找到了一个在电视台做助理的工作，你也是那个时候开始跟着木晓晓的，从你跟在木晓晓的身边以后，你经常可以带回来很多很多很贵的东西。” “还有我那巨额的医药费，在我的雪雪的眼中，都变成了小钱。” “从我开始思考这些以后，我就上网上查了一下，木晓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雪雪的大方老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雪雪，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录像画面中。 一直温柔笑着的苏母，眼泪却突然之间决了堤。 再开口时。 眉眼之间，都是掩饰不住的自责。 一字一句。 痛彻心扉。 “我看到，我的雪雪和那个木晓晓狼狈为奸，去陷害一些原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人，害得他们在互联网上，被很多的网友网暴” 第133章 用我死，换女儿回头是岸 在外人面前，说什么都可以头头是道的苏雪。 坐在咖啡厅里擦着眼泪。 几次想要在心中酝酿一下。 等到妈妈醒来以后，她要说点什么，才能把自己曾经做的那些坏事，在母亲面前掩饰过去。 可当苏雪真的开始思考。 她才发现。 不论她怎么想，想什么办法。 都没有办法骗过她的妈妈。 那不是别人，是她的妈妈。 是从小到大，一手把她拉扯大的人。 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啊。 “这位小姐，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路过的服务生看到一个人在咖啡厅里泪流满面的苏雪，为了苏雪而驻足。 苏雪别过头去，捂着脸，摆了摆手，“不用。” “好的小姐，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如果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喊我们咖啡厅的服务生，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生知趣地退开。 苏雪擦了擦眼泪，目光也重新的回到了dv机里的录像上。 “发现这些我搜了很多你在木晓晓身边的时候，相关的视频资料，我发现了很多那些网友都没有发现的细节。” “明面上，我的雪雪是木晓晓的助理。可实际上，雪雪，木晓晓应该是你的下属，她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得到你的同意。” “你不用摇头，后期的视频可能看不出来什么了。我观察到了，木晓晓刚入职的那一年，她在说一些引导舆论的话之前，都会下意识的看向镜头后方。而其他一些第三方视角拍摄的画面显示，站在摄影师身边的人，是你！” “木晓晓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她在询问你，她是不是要这么做！” dv画面中，苏母脸上的笑容，都快要伪装不下去了。 唇角一抖一抖的，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就算是陈记发现苏雪是木晓晓身后的人，也用了很长的时间？毕竟，按照陈记当初调查食品过期的习惯来说，如果当初发现了苏雪的可疑，陈记完全会继续调查下去，而不是选择先一步的曝光苏雪。” “是的，我赞同前面的说法，当初寸头的事情，陈记在意识到寸头只是表面上的负责人以后，不也第一时间往下跟进了，虽然最后的结果，并没有如陈记和网友所愿，无疾而终了……” “只能说，父母永远是最了解自己孩子的人……” “在自己眼中天使般善良的女儿，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网暴无辜者的罪魁祸首，我想这天下没有父母可以承受得住这样的刺激，自己眼中温柔善良的女儿，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恶魔？” “……” 咖啡厅里。 苏雪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想要尝试着开口去和自己的母亲狡辩两句。 那些事，她早就做过了。 过去是改变不了的。 可！ 只要她编排的说辞让母亲暂时相信了，她就可以稳定下母亲的情绪。 这一准备开口。 苏雪想起来了。 她的妈妈，根本没有坐在她的对面。 她的妈妈，此刻正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接受着医生的抢救。 dv机里。 苏母早就录制好的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再往后，我看到了木晓晓出事的消息，她做过的那些坏事，终究还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被一个叫做陈记的记者，给曝光出来了。” “可是哪怕陈记是一个很聪明很厉害的人，他还是和那些网友们，把你忘怀了，也被你忽略了。” “在木晓晓出事以后，在网上不是没有关于你的文章，但那些稿子，口径统一的让妈妈觉得背后发寒。几乎每一篇稿子，都在批判着木晓晓，说她才是真正的坏人，可是这些人在批判木晓晓的时候，却没有忘记，他们要帮你说一句好话！” 苏母垂着眸，笑容格外的讽刺。 “不得不说，我的雪雪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 “你很清楚，只需要搞定了一个木晓晓，让她做你的傀儡，就算是木晓晓有一天暴露了，在别人眼中所有的坏事也都是木晓晓做的，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人，一个被老板威胁，不得不帮老板办事的可怜人。” “可是木晓晓之前合作的那些营销号都是你来联系的，营销号和木晓晓之间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亲近，全部都是拿钱办事。” “木晓晓倒了，他们自然不会继续给木晓晓面子。至于你，只要你给的价格足够他们心动，帮你发一下无关紧要的洗白稿子，他们还是很愿意的。” “毕竟……” “舆论真正的风头，不在你的身上，他们帮你说话，也许会受到一些质疑的声音，但那也只不过是小范围内的，他们并不需要承担太大的风险，这完全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苏雪已经哭不下去了。 看着镜头里妈妈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模样。 苏雪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妈妈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明白这么多的事情。 这明明…… 是陈记之前，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啊！ 她的妈妈，居然仅仅凭借着网络上的，一些过去的影像资料。 就……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 “啧，我之前还一直不理解，凭什么木晓晓和苏雪一起出的问题，一起收的那些脏钱，可木晓晓查无此人了，苏雪反而混的越来越好，甚至成为了当红女星宁甯的经纪人！？” “原来之前我看到的那些帮苏雪说话的帖子，全部都是苏雪自己花钱买的，怪不得那时候突然多了那么多帮苏雪说话的人……” “只能说，还是当妈的最了解自己的女儿，阿姨虽然只是事后复盘，却还是在陈记开直播之前，就猜测到了一切，这复盘能力真的秀啊！” “啧！苏雪就算是再秀，还是秀不过那个最了解自己的人，看阿姨这件事，怕不是准备要阻止苏雪继续错下去了。” “坦白局！修罗场！” “弹幕上的大家想过吗，如果苏妈妈真的想要阻止苏雪，首先就要放弃治疗，因为只有这样，苏雪才会停止努力的去赚那些脏钱，苏妈妈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终结，来换女儿一个回头是岸！” “哭了！不是为苏雪哭，而是为苏妈妈，可怜天下父母心！” “……” 第134章 雪雪，你考虑帮陈记取证吗？ “木晓晓出事以后，你先是找了一个小鲜肉助理的工作，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可你却还是没有退出娱乐圈，没有退出那个幕后。” “没过多久，你就当上了当红女星宁甯的经纪人，在宁甯换经纪人的当天，你还上了热搜，宁甯的粉丝拒绝你这样一个曾经做过错事的助理，成为宁甯的经纪人，再加上宁甯之前的经纪人，是娱乐圈的金牌经纪人，履历方面，你们两个也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我的雪雪，当你自己听到我说的这些的那一刻，会不会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宁甯那时候人气已经不低了，你一个之前做记者助理的，是怎么成功的打败那些有资历的经纪人，坐到宁甯经纪人的位置上的呢？” “这里面没猫腻吗，我看，不可能？” dv镜头中。 苏母苦笑着摇了摇头。 很显然，如果苏雪当上宁甯经纪人的事情，如果没有一点猫腻，她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的。 “雪雪，其实妈妈现在每天生活的也很痛苦。” “你知道一个病人每天的状态是什么吗，吃不了想吃的东西，总是在打针吃药，还时不时的走在生命的边缘，被医生和护士推到急救室去急救，我好像，随时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苏母面对镜头的笑容，看起来比一开始还要温柔很多。 可她笑的越是温柔。 苏雪心就越凉。 妈！ 求你了！ 活下去好不好！ 我还很需要你！ 如果你也不在了！ 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亲人了啊！ “一开始刚生病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死。我还有明明还可以有很多的生活可以去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我还没有看到我的女儿步入婚姻殿堂，我怎么可以死了呢？” “可是，雪雪，在医院里躺着不是生活，随时走在生命的边缘也不是生活，从我生病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生活就注定无法和以前一样了。” “你知道吗，当我开始有了就算是死了也很好这样的想法，我的身体，好像可以感知到我的求生意志变得薄弱了一样，越来越差……” “以前老人有个说法，一个人如果真的快要死掉了，自己都是有预感的，妈妈现在都有这样的预感了，妈妈随时都可能会死。”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没有了我这个负担，我的雪雪也可以不要为了钱，继续的错下去了。” “最后，也是我录制这个视频给你的目的，雪雪，妈妈还有一个遗愿，等着你帮我实现。” 苏雪早就已经在咖啡厅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走过的路人，都会忍不住对苏雪这个方向多看两眼。 dv中。 苏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 “雪雪，妈妈在微博上找到了那位陈记，「行人间正义之事」，是这个帐号没错？” “妈妈把所有的猜测都告诉了陈记，希望他可以重新暗访你一次，最好可以把你身后带坏你的那个人一起抓出来，然后报警，把你们一起绳之以法。”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刚刚还在哭成泪人的我，直接被苏妈妈这番话给整不会了……” “苏妈妈：我死了，你就去坐大牢，我亲爱的女儿！” “对于苏妈妈的所作所为，我只想说一句，干得漂亮！像是苏雪这样的坏蛋，就需要一个可以让她痛彻心扉的点，不然才不会回头的。” “我有点心疼苏妈妈，一个得了绝症，却依然拼了命想要活下去的人，却在这一刻选择了，为了女儿可以变好，面对自己的病情，面对死亡，这算不算另外一种程度地向死而生……” “苏妈妈，如你所愿，陈记他，真的来了！陈记这一次，一定可以把苏雪背后的小团伙，一个不差的揪出来的！” “……” 接下来。 苏妈妈说出了一段。 不仅仅直播间网友。 就连苏雪本人，都难以置信的话。 “雪雪，在你看到这条视频以后，你会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用我的手机，联系陈记，成为他的暗线，和他一起抓出你幕后的真凶。” “另外一个，则是拿着我的视频，去找你身后的人，举报陈记已经潜伏到你们的身边。” “雪雪，这是妈妈在人世间，最后可以教给你的。” “后续，要如何做选择，选择权都在你自己的手里。” dv录像里的内容，到此结束。 可苏妈妈说的那些话，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像是重磅炸弹。 弹幕： “好家伙，苏妈妈这波在大气层！” “苏妈妈最后给女儿的选择，其实是善与恶的选择。她做好了女儿无法回头的准备，却还是希望女儿可以做陈记的暗线，将功赎罪！” “之前我一直觉得，陈记在这期直播里，放这么多苏妈妈生病的画面，难不成是想要让我们怜悯苏雪吗？现在我才明白，陈记想让我们看到的不是苏雪，而是格局很大的苏妈妈，苏雪真的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妈妈！” “可我还是觉得，苏妈妈这一波输了。事已至此，回头是岸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苏雪做的那些破事，如果全部揭露出来，可能要比木晓晓还要麻烦上许多，不是赔钱那么简单，直接就是牢狱之灾了？” “……” “叮叮——” 手机微信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苏雪点开一看。 里面的第一条，是陈石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雪姐。” “刚刚，急救室的门开了，苏阿姨，没抢救过来……” “人现在，已经在送往太平间的路上了，一会儿你直接来太平间，我把地址发给你。” “节哀。” “顺变。” 快要一分钟没有人触碰的dv机，屏幕突然黑了下去。 一起黑下去的。 还有苏妈妈的生命。 苏雪呆呆的看着和陈石的聊天页面。 手抖了抖，轻轻地在上面敲下几个字：“陈石，你有「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账号密码吗，又或者说，你是，陈记吗？” 第135章 自我介绍下，陈石，陈记！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这个苏雪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开口就这么直接的吗？” “陈记可千万不要承认了，这个苏雪现在是敌是友，可还看不清呢！” “就算她妈妈是个好人，可她是她，他妈是他妈。” “陈记可一定要记得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在任务还没有完成之前，千万不要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行踪。” “不暴露自己记的行踪，这些也只不过是我们这些网友的幻想，你们还没发现吗，陈记这次暗访做的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之前生怕自己不暴露 ，但这次，就好像色横怕自己不会暴露一样。” “是的，申爽捡窃听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如果陈记不想，申爽根本就没有机会发现窃听器的问题，这次执行暗访任务，陈记就好像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一样，完全看不懂这样对陈记有什么好处。” “陈记有可能有自己的算计，但这么做，对他的安全真的会非常不利……” “……” 叮咚—— 苏雪的微信刚发出去。 陈石几乎是秒回。 “？” “「太平间地址」。” 看着手机上的两条消息。 苏雪出神了片刻。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招来服务生结了帐。 快步地往医院方向走去。 半天不到的时间。 苏雪就处理好了母亲的后事。 葬礼的日期安排，后续的祭祀。 苏雪还顺便和宁甯那边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了个假。 宁甯很快就给苏雪回了消息，表示她现在在剧组，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让苏雪放心处理母亲的后事。 等到苏雪母亲出殡当天，她也会专门和剧组请个假。 去参加苏雪母亲的葬礼。 “宁甯，谢谢你。”视频电话中，苏雪哄着眼睛说道。 宁甯看着苏雪的模样，也是轻叹一声：“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苏雪摇摇头：“事发突然，我带着陈石，我们两个人过来的。刚刚我让他下车去，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现在车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听到陈石这个名字。 宁甯第一时间想到了之前余水说过的话。 轻轻地皱了皱眉：“苏雪，时间我给你，假期我也给你，但我希望有些事你心里可以拎得清，这个陈石，我们还是不要盲目信任……” 虽然她很多时候和苏雪一样。 怎么看那个陈石，都觉得是最不像陈记的！ 可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那个陈石，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陈记 ？ “宁甯，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况且，我带陈石出来又不是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来给我母亲送终的。” “你也是知道的，工作室里最近招收的这几个男的，陈石相对来说算是最靠谱的一个人。我带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他可以好好的完成我交代的任务而已，我母亲的后事，需要有人帮我一起处理。” 苏雪的话还没有说完。 “来啦！雪，我先不和你说了，导演在喊我了，你母亲的葬礼我一定会到场的。” 宁甯匆忙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迫不及待的挂断了视频通话。 苏雪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出了神片刻。 从包里，重新地拿出了dv机。 认认真真的。 把母亲最后遗留给她的视频画面，认认真真的，从头到尾。 看了一遍又一遍……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这已经看了第三遍了？再这么下去，她妈的遗嘱都快成我妈的遗嘱了，我都快背下来了。” “苏雪刚刚其实有点倾诉欲，但宁甯那边的视频挂的太快了，要不然解释不了苏雪情绪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苏雪现在的模样看起来好难受啊，陈记怎么还不进来，现在进来坦白身份，没准苏雪真的会按照她妈妈的遗嘱，成为陈记的一个眼线，要知道，如果是苏雪去暗访，可比陈记要容易多了。” “是啊，苏雪毕竟是自己人。” “……” 按照苏妈妈之前的推测。 苏雪和她背后的人，认识多年。 或许她背后的人也想过，把苏雪当作一个弃子。 可实际上。 她背后的人，大概是从未减少过对于苏雪的信任。 苏雪就算是成为她背后之人的弃子。 也一定要比陈记这个还没有彻底打入他们内部的人，更容易接触到苏雪背后的人。 就在苏雪不知道第多少次看着dv画面的时候。 车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一直在外面等候的陈石，突然上了车。 一张看起来老实又憨厚的脸，也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里。 “陈石！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在下面，你进来做什么！” 苏雪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 这个癞蛤蟆，该不会对她有意思。 看到她的母亲过世了，就误以为，他有机会成为她的男人？ “重新介绍一下自己，化名陈石，「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的运营者，陈记！” “苏雪，考虑和我谈谈吗？” 陈石？ 陈记？ 这个在他们眼中看起来最不可能的人。 居然真的是陈记？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苏雪又惊又怒。 可很快。 苏雪就强迫着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看向陈牧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审视的痕迹。 “陈记？” “陈先生该不会以为，随便一个姓陈的站出来和我说他是陈记，我就会相信？”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吗？” 哪怕陈牧已经表明了身份。 苏雪依然高昂着脖子。 努力的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不要比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低。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账号后台，算吗？” 陈牧的话音刚落，就很自觉的把手机调到了微博后台的页面，递给苏雪看。 苏雪正正的看着手里，原本属于陈牧的手机。 她想过。 有一天，她一定可以知道陈记的真实身份。 她一定可以在宁甯之前，在这三个姓陈的里面，找出真正的陈记。 可现在！ 陈记的身份明朗了！ 苏雪却懵了！ 警惕不安的看着眼前的陈牧！ 坦白局？！ 这个陈记，要搞什么幺蛾子？ 第136章 苏雪，我邀请你做一次暗访记者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苏雪傻了！我也傻了！” “陈记这么生猛的吗，一坐下直接，我就是陈记！？你是疯了吗，你就不怕你对面这个女人，下一秒就把你的身份举报出去，她背后的人可还在到处找你呢，陈记，你考虑下自己的安全好吗！” “简直气死，网友们一天为了某位暗访记者的安全操碎了心，可人家自己呢，到处抖马甲，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就是陈记一样，你这样还做什么暗访记者啊，你直接去做男明星得了！想出什么样的风头，都随便你出！” “只有我一个人在感叹，原来陈记长这个样子吗，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肯定不是陈记的真实长相，不过陈记这伪装技术真的有一套啊，连身高都能改变。” “要我说，这位陈记完全不是之前的那位陈记！大抵是和网友们之前猜测的差不多，在「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背面，应该有很多个陈记，在同时运营着这个账号，陈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前面的大聪明，你说的看起来很有道理，我信你的推测！” “……” 看到苏雪一直对着自己的手机发呆。 陈牧伸手，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又从车上找了两瓶矿泉水出来。 一瓶自己留着喝。 一瓶拧开盖子，递到惊魂未定的苏雪手里。 自己喝了口水，才笑着开口，问道：“你和你身后的人，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怎么我现在本尊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却而反应了？” 说着。 陈牧自己还咂巴了一下嘴，“当初你给木晓晓做助理的时候，看起来可是很机灵的，怎么做了宁甯的经纪人以后，整个人反而变傻了，你现在不应该给你背后的人打电话，告诉他，你知道陈记的真实身份了吗？” 当初？ 木晓晓？ 苏雪原本疲惫过度的脑神经，飞快地抓住了陈牧口中的两个关键词。 抬眸。 看着陈牧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警惕，又疑惑。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你和暗访木晓晓的那个陈记，是同一人？” 陈牧一脸理所应当的耸了耸肩。 “不然呢？” “呵！”得到陈牧的回复，苏雪的唇角轻轻地勾勒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冷笑出声：“陈记？看来您还真是把我当傻子看呢！” “我在木晓晓身边做助理的时候，所见到的陈记可是一米八的身高，可你……” 苏雪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陈石：“你有一米七吗？” 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他是陈记，苏雪还是愿意相信的。 毕竟。 陈记背后有一位电脑高手，这是业界公认的。 几乎除了陈记，没有人可以拿出陈记的微博后台。 可！ 她相信眼前的这位陈石真的是陈记，不代表她相信，这个陈记，就是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位陈记。 这太明显了！ 完全就不是同一…… “什么情况？” 苏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颠覆三观的一幕。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这一刻！苏雪的嘴，等于我的嘴！我也想问，这什么情况？陈记到底是一个暗访记者，还是变魔术的？” “？？？！！！？？？” “好了，看到弹幕的反应，我可以确定了，应该不是我眼花了，而是刚刚的确发生了违反常识的一幕。” “他刚刚是不是，突然长高了？” “我突然有些同情苏雪，刚刚经历了自己母亲去世的惨痛，又亲眼看到了这么震惊世界观的一幕，苏雪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大聪明们！你们说，如果我现在到陈记的面前给陈记跪下，求求他收我为徒，陈记会不会把这突然长高的绝技交给我？哥们儿苦身高已久，希望陈记可以造福一下我们这群可怜的矮子！” “梦想听起来很美好，可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怎么找到陈记面前呢？” “绝了……” “绝了……” “……” 苏雪看着自己面前突然长高的男人。 只觉得脑子里在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突然之间炸开了一般。 刚刚！ 在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已经完全颠覆了她一直以来所认知的世界观。 陈牧耸了耸肩：“一点小手段而已。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就是陈记，是那个曾经已经暗访过你一次的陈记了？” 苏雪麻木地点头：“我相信了……” 一直以来。 他们觉得陈石看起来最不像是陈记的地方，就是陈石的身高。 可就在刚刚，陈石不知道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手段，直接当着他的面，长到了一米八多的身高。 苏雪强迫着自己振作一点。 冷眼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 “鼎鼎大名的陈记，突然不隐姓埋名了，跑到我面前来暴露自己的身份，怕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 说到这里。 苏雪轻声地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这一幕看起来可笑。 “你的母亲，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联系了我。” 苏雪怔了下：“我知道。” 妈妈在最后的视频里，都和她说过了。 陈牧看了苏雪半晌。 突然笑了起来。 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苏雪，考虑短暂的体验一下暗访记者的人生吗？” 苏雪：“什么？” 陈牧：“只要你答应我，我会给你一个最新款的隐形摄像机，你可以很轻松的拍摄下一切你背后的内幕。” 陈牧：“如果你按照我说的做了，等到我曝光你们的那天，等到法律要审判你们这些的人的那一天，你是可以将功补过的！法律会减少对你的判刑期限！” 苏雪：“？？？” 陈牧：“成为暗访记者，亲手揭露幕后的一切，难道你不想要尝试一下吗？” 苏雪下意识的，就想张口骂上一句。 你脑子有问题吗？ 那里有自己曝光自己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陈牧刚刚说的那些话，苏雪居然感觉自己有一点点的激动？！ 第137章 苏雪：我可以做你的线人 弹幕： “有没有大聪明敢来揣测一下，陈记这一手又是个什么路子，拉苏雪入局，让苏雪曝光自己，顺便曝光身后的人？” “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答应，甚至还会把陈记出卖给我身后的人。” “苏雪和陈记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交情，出卖也不会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可如果是出卖自己背后的人可就不一样了，苏雪和那些人认识了许久，很容易被打击报复？” “要我说也不一定，苏雪妈妈没了，也就彻底孤家寡人了无牵挂了。再加上，那些人不也准备要抛弃苏雪，弃车保帅了吗？左右陈记已经盯上了这群人，早晚都要曝光出来的，为什么不趁着陈记主动示好，帮陈记一把，争取宽大处理呢？” “……” 苏雪抬头看了陈牧半晌。 苦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么快？” 陈牧看向苏雪的表情，都带着些掩饰不住的诧异。 在坦白身份之前。 陈牧甚至已经想好了。 只要苏雪还没有开始出卖他，苏雪的思想功课，他可以慢慢做。 直到。 苏雪答应为止。 而做他的线人。 后期等到这一切被曝光的那一天，苏雪也可以获得一定程度上的减免刑罚。 陈牧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苏雪。 而是为了苏雪那位，到死，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回头是岸的可怜母亲！ “是啊，就这么快。” 苏雪掏出一面小镜子，重新为自己画上女强人的专属口红色。 “陈记，你听过一种说法吗？” “什么？”陈牧只觉得苏雪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奇怪，苏雪开口说什么，陈牧都会尽力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配合下去。 苏雪笑笑，“人活着，总是要为了点什么，人努力，也要为了点什么。” 陈牧没有接话。 只是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制作精美的胸针。 递给了苏雪。 “只要时时刻刻带着这个就可以了。” “这是新款的纽扣摄像机，自带收音功能，隐藏在胸针后面的摄像头，会自动调整拍摄角度。” “你把这个时刻带在身上即。” 苏雪接过陈牧递过来的纽扣。。 垂下头去。 不着痕迹的敛去了眸子里，那抹一闪而过的暗光芒。 几天后。 苏母出殡。 不知道是为了给苏雪面子，还是给宁甯的面子。 宁甯和导演说明请假缘由，表示自己请假是为了去参加苏雪母亲的葬礼后。 导演直接大手一挥。 包了几辆大巴车。 要求整个剧组，苏雪母亲的葬礼，全部到场。 一看到宁甯和导演。 苏雪感动的眼泪直接掉了下去：“谢谢导演。” “真的，谢谢导演。” 有几个做子女的，不希望自己父母的葬礼，可以多一些人可以自己吊念呢？ 原本她还想着。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日常生活中，也没有几个朋友。 母亲的葬礼。 哪怕她有钱，可在人气上，可能还是要寒酸着。 “害！这有什么可谢谢我的！” “倒是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和剧组的我们说一声。这年头，谁家家里还遇不到点突发事件呢，要不是宁甯，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说着。 导演把一包白纸包着的钱，塞到了苏雪的手中。 除掉导演和几个比较熟悉的演员。 大部分的工作人员，苏雪都是眼熟，但是交情并不深。 陈牧跟在苏雪的身边。 安分守己地做了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别人给钱，苏雪收钱后就递给陈牧。 陈牧负责把这些白事礼金一起收纳起来，并且记清楚了，哪个包是哪位给的。 轮到宁甯的时候。 宁甯看着苏雪，好几次欲言又止。 可最后。 那些到了嘴边的残酷现实，还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宁甯只是轻轻地拍了拍苏雪的肩膀。 然后。 把钱塞到苏雪的手里，默默的转身，跟上剧组的队伍。 站在苏雪身后的陈牧，却在这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好像，不是他的错觉。 从导演出现开始，他好像就能感知到一些闪光灯的出现。 尽管这里人多眼杂。 完全听不到快门声，陈牧还是敏锐的感知到了。 夜晚。 葬礼后续的事宜彻底结束。 陈牧开车送苏雪回剧组。 “他娘的！” “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坐在车后座情绪一直稳定的苏雪，突然把手机甩向了车的前玻璃。 玻璃没事。 可陈牧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后面，抱着腿崩溃大哭的苏雪，也不敢继续开车了。 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路边停了车。 打开车门，下车。 为了不在车后座狭小的空间里，让苏雪感受到冒犯的距离。 陈牧只是蹲在车外，递了张纸巾过去。 “这次，又是为什么？”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难懂的生物。 在暗访木晓晓的时候，木晓晓身边的苏雪，冷静又强大。 似乎不论什么事情，在这个女人面前都可以轻易地迎刃而解。 可…… 最近一段时间。 苏雪就像是个哭包。 “你自己看！” 苏雪没有抬头。 只是一只手伸出车外，苏雪递出来的，是她的手机。 陈牧接过苏雪的手机。 对上面的内容仔细观看。 与此同时。 陈牧也没有忘记，悄悄地调整自己身上随时佩戴着的隐藏摄像头。 对准了苏雪的手机页面。 微博的页面里，多了几个。 和今天的葬礼有些密切关系的热搜词条。 何导剧组，仁义怎么写 宁甯对自己的经纪人有多好 某剧组内部工作人员曝光某经纪人母亲葬礼内幕 …… 只是看到这几个词条。 陈牧就忍不住看了眼车子里，捂着脸还在哭的苏雪。 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点进了词条。 网友们的实时评论。 入目而来！ “整个剧组停工，只是为了给一个经纪人的母亲去过葬礼？投资方知道某经纪人这么狂吗，当真是好大的排面啊！” “就连场务都去了，见过离谱的，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第138章 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 “同事去一个剧组同事的母亲葬礼，这好像也没什么，某些网友会不会太敏感了？” “不懂剧组的，还是不要帮苏雪说话了。我来给你解释一下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如果你公司有一位同事的母亲去世了，整个公司全部停工，只是为了去参加同事母亲的葬礼，这现实吗？这太不现实了！” “岂止是不现实，我敢说大部分人在公司，不说有没有苏雪这样的待遇，就连见都没有见过？” “不论怎么说，今天好歹是人家母亲的头七，有些人能不能口下留情一些？” “笑死，凭什么口下留情，你说苏雪做这些恶心人的事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想过，要给她死去的父母积德呢？！” “娱乐圈也不是没有一些老牌的，大家都要给面子的金牌经纪人，那些人的面子好像也没有大到她苏雪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她苏雪是真的牛啊！” “……” 陈牧划出了实时评论的页面。 去查看几个话题里的新闻通稿。 入目。 《经纪人架子可以大到什么地步，且看苏雪母亲葬礼排场！》 《圈内人士细扒，宁甯的经纪人苏雪，比艺人还会耍大牌！》 《经纪人才是真正的话事人，艺人只不过是经纪人的傀儡！》 《宁甯为自己经纪人苏雪发声，微博账号疑似被苏雪控制！》 …… 陈牧看了一眼坐在车后座，整个人都已经快要气疯了的苏雪。 目光重新的落在了手机上。 点进了宁甯的微博主页。 【「宁甯v」： 刚刚下戏，同剧组的人和我说后，我才知道网络上，关于我经纪人苏雪的舆论风波。 我想解释一句，全剧组去苏雪母亲的葬礼，其实是我们自发的，主动的！ 最后导演看到这么多人请假，想去参加苏雪母亲的葬礼，干脆为我们租了几辆大巴，想去的一起去参加。 雪姐平日里帮我谈合同，做一些经纪人的工作一直都很敬业，我也希望互联网上的声音，可以对她多一些宽容。 宁甯向你们提出感谢！】 宁甯的这条微博才发出来没有多久。 就被一些带着图的网友给冲了！ 这群网友里，手握一套婚礼现场，苏雪收钱的高清大图。 没有拍摄那些同事们的脸，却拍下了苏雪手下的那些，白纸包着的钱。 尤其是几个主演和导演，这些人给苏雪的包，都厚得吓人！ “苏雪，你还是不要躲在宁甯的账号背后为自己说话了，你自己没有微博吗，没有账号吗？” “害！也不知道宁甯被这个垃圾经纪人祸害了多久了，公司不考虑给宁甯换一个经纪人吗，好歹也是公司的当家花旦，就这个待遇吗？” “我之前还不理解，母亲过世为什么要强迫全剧组的人都去葬礼现场，不是关系好的，人家也没有到场的义务？现在我理解了，重点是母亲的葬礼吗，不！重点分明是，母亲的葬礼上，可以收到多少白事礼金！” “拿着自己母亲的葬礼赚钱，这个苏雪也算是今年互联网无耻第一人了！颠覆三观和认知！” “……” 宁甯微博下，针对苏雪的骂声越来越多。 宁甯那边直接开启了禁言模式。 任何人都不能在宁甯的微博下面评论。 对于苏雪的行为，网友们本来就一肚子的气。 宁甯微博的这一波禁言行为，直接是对网友们的戾气火上浇油！ “网友们说到某些人的心窝子了，所以才开启了禁言模式？！” “这一波禁言，宁甯的微博账号被经纪人掌控实锤了！原来就像是宁甯这样的当红艺人，都没有办法掌控自己的微博账号，某些经纪公司和某些经纪人还是做个人！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人在做，天在看？！” “苏雪就只会躲在宁甯的身后，悄悄的内涵网友，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出来承担啊，凭什么每一次都要拉着你的艺人宁甯给你背锅，宁甯凭什么？宁甯难道得罪您苏大经纪人了吗？” “……”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 到处都是针对苏雪的骂声。 可做过网络水军的陈牧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一波。 针对苏雪的舆论抹黑，可能才刚刚开始！ 过了几分钟后。 陈牧重新的刷新了微博。 果然！ 爆料人，又换了一波！ 这次直接是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实名站了出来。 “其实我们和苏雪苏经纪人真的不熟，顶多是平日在剧组里的点头之交。 副导演交代下来，所有人都要去参加苏雪母亲葬礼的时候！ 其实我是拒绝的，因为我没有钱，我也不知道要给多少钱才合适，可是当时副导演给我的回应是，如果不去苏雪母亲的葬礼，就直接从剧组滚蛋！ 这件事发生之前，我远远想不到一个人艺人经纪人，在一个剧组里可以做到如何的一手遮天，感谢苏雪，苏大经纪人让我涨了见识！「聊天记录截图」。” “……” “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人，我是某剧组的群演。 晚上夜戏结束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被告知，我明天必须要参加某位经纪人母亲的葬礼，如果我不去，以后我在这一片都接不到群演的活，他们剧组将会在业内封杀我这个小群演……” “这个我可以证明，我也是某剧组的群演，得到了一样的警告！” “我不理解，一个副导演真的就有那么大的威力吗，可以直接封杀你们？” “看来大兄弟一点也不了解行情，群演在剧组就是最不值钱的一群人，价格低，也没有多少镜头。在影视城附近，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人，剧组根本就不差群演！” “不用一个微不足道的群演，去得到一个同行大导演的好感，大部分的剧组都会这么做的，所以苏雪母亲的葬礼，就算我们不想去，我们也是非去不可，这笔礼金也是非给不可！” “……” 呵呵！ 苏雪坐在车里，冷笑出声。 “陈记！看到了吗，他们这是要榨干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真是物尽其用啊！” 第139章 白事，你们也能拿来炒话题？！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这个瓜我之前也在网上吃过，当时还感叹了一下，木晓晓的事件苏雪明明也是参与者，可苏雪还是可以在娱乐圈里作威作福，木晓晓却已经查无此人了，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现在看了苏雪这个视角才发现，根本不是苏雪在作威作福，而是苏雪剧组的人给算计了！” “玩公关的，心才是最脏的！明明是剧组的人自己不请自来，最后背锅的却是苏雪。” “也许那几个带舆论的群演和场务真的算是被牵连的，可真正的责任应该在剧组的某些工作人员身上，而不是苏雪。” “……” 陈牧从后备箱拿了瓶水，拧开递给苏雪。 然后继续蹲在车旁边沉默着。 苏雪哭了一会儿，也就冷静了下来。 “陈记……” 苏雪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张冰凉贴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出现在男人的手中，被递到了她的眼前。 陈牧正笑着看着她：“要敷眼睛？” “嗯。” 苏雪接过陈牧递过来的冰凉贴。 敷了敷眼睛。 等到眼睛不肿了。 又开始掏出一系列的化妆工具开始补妆。 “苏雪，抱歉，网上那么多对你不利的流言蜚语，我原本是想帮你说几句话的，可我没想到……” 苏雪和陈石才刚到剧组。 宁甯带着几个助理就迎了上来。 “是啊雪姐，宁姐发微博后没多久，我们几个也都发微博帮宁姐和您证实了，您现在人不在剧组，微博的确是宁姐自己发的。” “就是……” 说到这里。 申爽的声音，也小了些。 看向苏雪的目光里，更是充满了忐忑。 “就是什么？” 已经恢复过来的苏雪，又变成了那副冷静自若的模样。 一双眸子笑吟吟地，温柔的看着申爽。 似乎在安抚申爽不安的情绪，也在鼓励她。 大胆的，把还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都一口气的，放心大胆的说出口！ 听到苏雪的声音，宁甯忍不住多打量了苏雪一眼。 “就是……” 申爽的声音里，还透着些自责。 “我们好像，帮了倒忙……” “原本我们几个跑到微博上发声，就是想让网友们的对雪姐您的态度稍微改观一下，让他们可以放弃对雪姐您的偏见。” “可是……” 申爽轻轻地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宁甯，又开始欲言又止。 “可是！他们在网络上的发言，并没有得到意想之中的效果，甚至还起了反作用。” 一直拿着手机的手，出现在苏雪的眼前。 苏雪轻轻的接过陈石递过来的手机。 低头看着手机上的页面，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气到发抖。 可一抬头。 又是一张如花的笑脸，“害！这也只能说网友不够给面子，你们在网络上发言，不也是为了我吗？” “都进去，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苏雪从下车，到宁甯的房车上。 这一路，遭受了剧组里，不少异样的目光。 “听说了吗，苏雪好像得罪了不得了的人，有人在背后要搞她！” “就算是台面上的当红明星，如果有心想要运作，用不了几天也会全网查无此人，背负骂名。更何况是苏雪这样一个人，连维护她的粉丝都没有的经纪人。” “可不都说流水的明星，铁打的经纪人吗？经纪人的人脉应该比那些明星还要广，很多的明星自己明明没有多少人气，却还是可以依靠着经纪人手里一流的资源，硬生生地赖在一线明星的位置上。” “那种起码也是业内大佬的位置了，苏雪这个经纪人据说连一个正儿八经的经纪人证都没有，当初能上位就是因为背后有人，现在就看她身后的大佬保不保她。” “……” 场务之间来去匆匆。 一走一过之间，整个剧组，到处都是关于苏雪的流言蜚语。 可不论他们在背后讨论了苏雪多少的坏话。 当苏雪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 这些人都还能笑着点头，对苏雪喊上一声：“雪姐。” “余水说，那个人想要见你一面。” 一上车。 宁甯先是警惕的检查了一下四周。 确认外面有人在偷听，又检查了一下椅子下面桌子下面没有窃听器，隐形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方才一脸严肃地坐了下来。 看向苏雪的眸子里，充满了不明真假的担忧。 “你母亲去世的新闻，现在在互联网上闹的很大，他们都已经注意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去见他们一面，他们对你有新的安排。” 宁甯虽然表面上表现出了一副关心苏雪的姿态。 可真正需要她传达的残酷信息。 宁甯在说出口之前。 对苏雪，这个她的同伴，可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心慈手软。 “我猜到了。” 面对宁甯，苏雪也只是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可当苏雪抬头去看宁甯的时候。 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怨气不说，相反，还满是歉意。 “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不是你的经纪人了。” “网络上质疑的声音这么过分，如果不让我离开你身边，后续连带着你也会跟着遭舆论的殃。” 说到这里。 苏雪更是伸出双手，急切的去握住宁甯的双手。 就像是托孤一般。 认真的嘱咐着。 “后续换给你的经纪人如果不是我们的人，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就算你是当红女星，一旦舆论暴起，你也有可能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从现在开始，你就把我当做前车之鉴，做什么都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 “还有！” “等我不是你的经纪人以后，你接受采访的时候，一定要明里暗里，把所有的黑锅都推到我的身上。”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都是自愿的。” “他们培养了我这么久，我却要因为这样的原因成为弃子，说到底，都是我自己不争气。”苏雪低着头，笑的苦涩。 可是一抬眸。 眼睛里装满了善良。 “但，在彻底离开之前，我要是还有一点利用价值，你就狠狠地利用。” 第140章 表面笑意，背后捅刀 苏雪的一番话。 把之前还在假笑着的宁甯，弄得泪眼婆娑。 宁甯起身，轻轻地抱了抱苏雪。 “以后生活上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一定要记得和我说。也许我势单力薄，帮不了你什么，但在你遇到困难的时候，给你转点钱我还是做得到的。” “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大部分的难题都可以用钱去解决！” 苏雪笑着拍了拍宁甯的肩膀，眼泪却流了下来。 “知道，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 “一旦被人知道你还和我联系，会有不好的影响。” “以后我不再你身边了，你可要记得保护好自己啊！” 房车之内。 姐妹情深。 ……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想不到苏雪居然还是这样的傻白甜，都已经被背后的人当做弃子了，还是想要为了背后的人榨干自己最后一丝利用价值，这样的人，我是该说她蠢呢，还是蠢呢？” “今天也是被愚蠢的网友震惊得一天，不会真有人觉得，苏雪是个任人摆布的傻白甜？难道说这话的人，就没有注意到苏雪衣服上，别着的胸针？” “我勒个去！我想起来了，苏雪衣服上的，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胸针，而是针孔摄像头啊！” “那个针孔摄像头不是陈记给的吗？也就是说这女人表面上和宁甯姐妹情深，可实际上已经决定了答应陈记的邀请，短暂的成为一名暗访记者，拍摄真相？” “这一次根本不需要陈记出头了，苏雪自己就把自己背后的老底揭了？” “大聪明们还没有看明白吗，苏母的遗言，就已经让苏雪的态度有些松动了，但这并不是让苏雪叛变的根本，苏雪会彻底倒向陈记这一方，主要还是宁甯那伙人，在苏雪母亲葬礼上做的好事！” “如果有人在我母亲的葬礼上搞这么一出，闹到网络上炒作，我一定会和这群人渣拼个鱼死网破！其实，我现在真的特别能理解苏雪的选择，而且苏雪选择帮助陈记，对于我们这群，利大于弊！” “对于陈记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 现在的网友。 虽然还是喜欢吃瓜，但有些事情的轻重，他们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陈记每一次站出来曝光，每一次打入那些坏人的内部。 网友们都会为了陈记的安危抓心挠肝！ 因为他们很清楚！ 陈记每一次的选择曝光，实际上都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了大量的风险。 再加上！ 作为一名暗访记者，陈记也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不论怎么改变自己的特征。 可陈记所扮演的这个人，都姓陈！ 只要陈记不改变自己的姓氏，那么随着暗访直播的次数越来越多，后续的暗访任务中，陈记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这一次苏雪这个内部人员，替代陈记去拍摄暗访视频，也代表了。 陈记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将会远远的小于之前。 “陈，陈石，你送我去这个地址……” 上了陈牧的车。 苏雪开口就想要叫一声陈记。 可陈牧却动作飞快的，状似不着痕迹地往一个方向指了指。 那边。 有一个小小的窃听器的芯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贴在车上的。 苏雪火速改口。 “好的，雪姐。” 车子一点点的驶出市区。 苏雪的状态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焦躁。 原本。 她是想好了。 一上车。 就马上把宁甯刚刚对她说的那些话，全部和陈牧复述一遍。 可…… 车子里莫名出现的窃听器，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 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人，她真的有些害怕。 她想和陈记说，可以不可以蹲在外面守着她。 如果她一旦出现任何危险。 陈记可不可以冲进来，保护她。 这些原本都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最后却因为一个窃听器的贴片，始终在嘴边徘徊着无法说出口。 苏雪眼看着车外的景色。 路边的每一道看起来好看的风景，都在清楚的告诉着苏雪。 她现在。 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越是接近。 苏雪的状态，就越显得焦躁。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我不喜欢苏雪，可看到苏雪的状态，我居然有些担心，陈记真的不能和苏雪交流一下，安抚一下苏雪的情绪吗？不然的话，就苏雪现在的这个状态，就算是真的戴着隐形摄像机进入了敌方内部，大概很快就会露馅？” “我之前很讨厌苏雪，可一想到一个刚刚参加完母亲葬礼的人，还需要经历这么可怕的一切，我居然开始有些同情苏雪这个蛇蝎女人了。” “终于即将看到幕后的人了，我居然还有些小激动！” “有没有人发现，陈记这一次的曝光，完全是从苏雪这边做的切入点，我们目前为止，只知道这些人可以掌控着娱乐圈里部分人的命运，甚至还恰了很多的脏钱，可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恰的脏钱，这期直播看到现在，我居然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如果是那么好打入内部的，陈记直接自己上了，根本就不需要发展苏雪这一条暗线。只希望陈记的心血可以不要白费，稍后进去的时候，苏雪可千万不要掉链子，被人看出来什么猫腻来！” “忐忑，不安……” “……” 就在苏雪在后车座，不知道第多少次焦躁到开始锤车窗的时候。 陈牧也终于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往后车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暗戳戳的提醒了一句。 “雪姐，网络上的那些舆论还好吗？我之前在外面摸鱼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那些人说的好过分，很多人甚至都已经人身攻击到你已经去世的母亲身上。” “如果您要是心里真的气不过，完全可以找几个律师，把那些网暴你的网友告上法庭。” 告上法庭？ 苏雪嗤之以鼻，那岂不是要被骂得更惨。 等等！ 网暴她？ 还问候她已经去世的母亲？ 苏雪的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第141章 藏在村庄里的罪恶 陈牧的车。 最终停在了一个村落。 “在这里等我。” 从下车开始，苏雪表现的陈牧就像是一个没有多少交情的普通同事一样。 陈牧点了点头。 苏雪就跟着村庄里走出来的两个男人，一起走了进去。 弹幕： “他们的大本营，居然是在村子里？” “有钱人的世界，才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说想象不到的应该都是城里人，很多村庄都是同宗同姓，换一句话来说，一个村庄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就是这样的地方，一旦做起坏事来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之间都是有关系的，肯定会相互袒护……” “起码我们现在可以锁定嫌疑人的所在位置了，后续的，只需要锁定目标，警方就可以进去抓人了！” “讲真的，到了现在，我还不知道这群人做了什么坏事。” “我也是……这次没有直播预告动漫，我有点看不懂啊！” “……” 苏雪才一进村子。 直播间的画面，就立刻变成了苏雪的拍摄视角。 “你来了。” 进了村子以后，这些人开始换车。 车子一路往前开了差不多三四分钟的路程。 苏雪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穿着长裙的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苏雪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有些不敢和男人对视，不敢去看男人的目光。 “对，对不起……” 尽管整个人还透着说不出的胆怯。 可当苏雪跟在男人的身后，一路往里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悄悄地道了句歉。 浓妆艳抹的男人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一路带着苏雪到了村子的正中央，敲响了一间大寨的大门，语气恭敬：“大当家的，我把苏雪带来了。” “大当家的说让你们进去。” 一个剃着小平头的男人来给他们开了门，只是落在苏雪身上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苏雪苍白着脸色，垂着头，跟在浓妆艳抹的男人身后。 继续往里走去。 两人一路进了会客厅。 屋子里早就坐了五六个人。 坐在上首未位置的，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有些儒雅的中年男人。 “小雪来了。” 看到苏雪，男人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指了指末尾的两个座位，对苏雪和浓妆艳抹的男人道：“别这么拘谨，你们坐。” “谢谢大哥。” “谢谢大当家的。” 浓妆艳抹的男人和苏雪一人一句。 苏雪知趣的坐在了最末尾的位置，把靠前一些的位置留给了浓妆艳抹的男人。 苏雪一坐下。 坐在首位的大男人，就用一种温柔到让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亲切的问候着苏雪：“小雪，今天网上爆发了很多对你不利的言论，其中还有很多言论对你母亲不怎么尊重，对于这些，大当家的要和你先说一句对不起。” “大当家的，您这句对不起太严重了，小雪当不起。” 男人的话音刚落。 苏雪瞬间在男人面前跪了下去。 一瞬间，下到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小雪，大当家的是那种暴戾的人吗，起来说话。” 苏雪战战兢兢的从地上起来，可也只是乖巧的站在椅子旁。 不敢坐下。 “坐……” 大当家一脸鹅无奈的往下挥了挥手，苏雪这才一脸胆战心惊的重新在位子上坐下。 “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是事出有因。” “网上那些对你不是很好的言论，全部都是大当家的我，亲口布置下去的任务！” 苏雪仓皇地抬头，看向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受伤！ 惊恐！ 无助！ 不解！ 委屈没有怨恨。 ……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苏雪要是不做经纪人，直接去做演员的话，没准还可以拿个奖什么的，这眼神戏看起来真的很有天赋啊？” “她不是早就知道，她被背后的人抛弃了，网络上那些不利于她和她母亲的言论，都是出自这些人之手吗？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的委屈大声的说出来，没准还能要点赔偿什么。” “前面的大兄弟你还是不要在这种场合出谋划策了，如果你说的方式，可以成功的要到赔偿并且可以让苏雪全身而退，苏雪早就这么做了好吗？” “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也是对苏雪的一次考验。如果苏雪可以熬过去，那么在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之前，倒是不至于被抛弃。可如果苏雪表现的让他们有不满的地方，别说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连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这个地方，都是值得深思的事情！” “这么可怕的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好吗？！” “现实，远比小说更精彩啊！” “……” ……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眼看着苏雪虽然有些委屈和不解，却还是把所有的苦默默往下吞的样子。 坐在第二位的余水。 看向苏雪那双看起来过于冷淡的眸子里，也终于多了些欣赏的神色。 “网络上的那些，对于你的网暴，那些糟糕的流言蜚语，全部都是我们在做的这些人亲手引导的，苏雪，你不恨我们？” 苏雪的眼圈都还是红着的。 听到余水的话，也只是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不恨……如果当初没有你们，我母亲可能根本活不到今年，我已经很感激了……” “我就只是……” 说着。 苏雪的眼泪，顺着脸庞。 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只是，有点想我妈了……” 大当家的给了余水一个眼神。 余水马上从自己的位置上走了下来，蹲在苏雪的面前，用手温柔的给苏雪擦着眼泪：“其实，我们这次的战果很好。” “公司培养的很多没有粉丝的营销号，这次利用你母亲的葬礼，每一个账号都获得了最少十万的新增粉，公司赚了很多。” “所以！” 余水毫无预兆的，把苏雪那张流着泪的脸，掐了起来。 拎着苏雪的下巴，强迫着苏雪抬起头来。 一张好看的娃娃脸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还有些事情要你去做，如果你可以做成了……” 第142章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这些钱都是你的 “啪啪——” 余水拍了拍手，外面马上冲进来几个男人。 他们手里还抬着两个看起来硕大的箱子。 箱子口是打开的。 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百元大钞。 余水从里面随意地抓了一把。 在苏雪的面前洒落，“这些钱，都是你的！” 苏雪看着那些钞票，眼睛都直了！ 余水满意的拍了拍苏雪的头。 就像是在拍着一只狗的狗脑袋一样，“只要你做到我说的，这些钱就都是你的。就算是后续，你注定要成为我们的弃子，但这些钱足够你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你知道的。我们出手向来大方！” 苏雪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僵直着身体，浑浑噩噩的走到两个硕大的箱子面前。 直直的，把脸埋了进去。 沉迷的闻着钱的味道。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有机会我也想这么闻闻钱的味道，可惜我这辈子都不见得有机会一口气见到这么多的钱……” “我现在看着这整整两大箱子的钱，居然也觉得不过如此，果然，是在陈记的直播间看到这些坏蛋拿钱，都已经看得麻木了吗？” “我现在看到百八十万觉得是小钱，几个亿也不过如此，可当我打开外卖软件。靠，什么炒饭一份要十块钱啊，抢钱吗？！” “我有点担心，坏蛋这么砸钱给苏雪，苏雪该不会被这些人诱惑了，最后出卖了陈记？” “之前我是相信这么大的仇恨，苏雪绝对不会随便的原谅这些人的，可现在看到这些钱，我真的开始担心陈记了，不行陈记先跑路，人家一个村的人呢，你就算是会打架，也绝对打不过这么多人的……” “……” 看到苏雪那没出息的模样。 浓妆艳抹的男人，有些无语的捂住了脸。 而屋子里剩下几个人看向苏雪的目光，多少都有些鄙夷。 真没出息啊！ 这才多少钱，就值得露出这副姿态？ “水姐，大当家的，你们要我做什么？” “苏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雪从箱子里抬起头转过身来。 对于屋子里的那些鄙夷的目光，就像是看不到一般。 脸上挂着狗腿子的笑容。 余水笑着把苏雪重新的推回了椅子上，“苏雪，这件事我们其实酝酿了很久，可环顾四周，你是最适合的人了！” “这个人，你认识？” 余水递给苏雪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苏雪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 “申爽果然和他们这些人不是一伙儿的，不过我不是很理解，申爽又是怎么被他们这些人盯上的？” “突然开始有些担心申爽小姐姐，被这样一群坏蛋盯上，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申爽就是需要被怜悯的小倒霉蛋呢，你们可别忘了，申爽早就知道陈记的身份了，一直憋到现在都没有出招，难道申爽就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吗？” “我不理解，一个明星工作室怎么就卧虎藏龙，这么多不简单的角色，申爽背后的人又是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 苏雪的目光停留在余水递过来的照片上良久。 过了一会儿。 苏雪才重新抬起头来。 略带试探的目光落在面前余水的身上，“水姐，你是觉得，申爽是做我接班人的合适人选吗？” 她怎么就忘记了。 她和木晓晓是不一样的。 木晓晓只不过是一个外围的，随时都可以被他们舍弃的棋子。 可像是她这样的，组织内部的人员。 每一位都有属于自己的分工。 他们在大当家的指挥下，就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巨大机器。 少了任何一个零件，作用都会短暂的被削弱一段时间。 直到！ 找到新的替代品！ …… 在大当家的意识到这一点后。 每一位被组织抛弃，又或者自己选择离开组织的人。 都需要自己去寻觅一位，可以做他们接班人的人。 在一位老员工离开之前，需要做工作交接。 把自己工作的内容全部教授给新的员工，等到这位新员工可以自己上手以后，老的员工才会被舍弃，又或者自主离职。 “宁甯帮我们观察过了，这个叫做申爽的小姑娘很有亲和力，并且可以在圈内快速结成自己的人脉。” “在一些特殊的时刻，情商很高，可以用一些看似不着痕迹的办法，轻易地缓解尴尬和眼前的难题，总而言之……” 苏雪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 她知道。 自己有一天肯定会被人替代。 可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表面上看起来和她姐妹情深的宁甯。 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给她找好了接班人。 果然！ 她就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追求什么姐妹情。 她真的是。 痴心妄想！ “身上的确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如果各位认可申爽的话，我很快就可以去和申爽交接。” “不过……” 苏雪的目光，落在门口那两个装满钱的大箱子上面。 看了看箱子。 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余水。 努力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一些，“不过，水姐，如果仅仅是交接这么简单的事情，可能不需要这么多报酬……” 这天下，从来都没有的午餐。 苏雪的目光就像是粘在了那两个大箱子上一样。 她知道。 如果她真的想要带走这么多的钱，起码也要给组织带来可以匹配的价值。 仅仅是带出来申爽这样一个接班人。 显然，是完全不够的！ 想要拿到这些钱，只怕，这些人想要让她做的事情，足够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即便苏雪心里什么都清楚。 当她抬头看向余水的时候，唇角依然是一抹灿烂的笑意。 看着余水，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水姐，还有其他的事情，您一并吩咐下来，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办事，您还不放心的吗？” 第143章 苏雪，拖个几个垫背的 苏雪还是那副很好拿捏的模样。 看着眼前的苏雪，余水也闹不清楚，现在的苏雪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下意识的，往大当家那边看了一眼。 看到大当家的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这才继续看向苏雪，开口道：“给你看一些言论。” 苏雪接过余水递过来的手机。 手指轻轻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 看着网上那些，关于她的，不怎么友善的声音。 “苏雪真的不是别的艺人派到宁甯身边的间谍吗，我怎么觉得苏雪倒了宁甯身边以后，对宁甯的事业没有任何的帮助不说，还一直在添乱，真想不明白，宁甯一个前途无量的当红演技派小花，怎么就需要苏雪这样的一个经纪人了……” “别说配不上做宁甯的经纪人了，你们猜猜，当初苏雪做木晓晓助理的时候，木晓晓出事苏雪是怎么全身而退的，反而越爬越高坐上了宁甯这种当红艺人经纪人的位置上，要我说，怕不是被潜规则了？（小声逼逼一句：可不是只有艺人才会被潜规则，经纪人也有可能啊！）” “宁甯这个漂亮妹妹真的不要太可怜，希望公司可以早一点重视一下宁甯这个当红艺人，让苏雪这个垃圾早一点滚蛋，要不然早晚会危害到宁甯的商业价值。” “哭了！宁甯粉丝苦苏雪久已，可以前一直都是我们在喊苏雪滚远点，还被当作给自己爱豆抹黑的垃圾粉，终于有人看到我们的用心良苦了，苏雪就是配不上做宁甯的经纪人啊，就她这种人，连做个人都不配的好吗！” “万能的网友们，就没有查一下，苏雪最近和什么艺人走得近一点吗？除了宁甯以外的！” “……” 经历过之前葬礼的那一波舆论。 现在但看到这一波骂她的声音，苏雪看着这些言论已经可以做到无悲无喜了。 其实。 类似的言论，早在她刚刚成为宁甯经纪人的时候，在互联网上就已经铺天盖地了。 苏雪抬起头来。 依然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忠诚的姿态。 “需要我做些什么？” 余水看了苏雪一眼，确认苏雪没有什么特别反感的情绪。 这才重新拿回自己的手机。 在里面调出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新生代的流量小花，穆清。 科班毕业，演技可圈可点。 有几部口碑不错的女主剧，但距离一线女星，还差一步大爆款作品。 第二张照片上的女人叫周舟。 娱乐圈当红流量小花之一，咖位仅次于宁甯。 因为两个人有点撞型的关系。 周舟经常和宁甯抢夺资源。 周舟身后也有一股势力在在保她。 即便是宁甯。 在和周舟竞争资源的时候，也曾经败北过几次。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我靠！细思极恐！” “我记得苏雪被迫退网的时候，周舟也被网友喷到退博了，并且闹得还挺大的，影响了不少在谈的影视资源！” “对对对！我之前关注过周舟一段时间，那次事件以后，那些抛弃周舟的影视资源，最后签订的女主都是宁甯，并且宁甯工作室对外的说法还很好听，说的是宁甯救场，而不是抢夺资源！” “任何的圈子竞争资源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可如果周舟出的事情和宁甯，还有宁甯身后的这批人有关系，那可真的有点恶心了，这算是有规模，有组织地抹黑和陷害他人？” “圈内人悄悄告诉你们，半个月之前，宁甯就已经被一群便衣从她的工作室带走了，只不过工作室一直在隐瞒消息，降低风险而已。” “同圈内人，正骂骂咧咧的给我同事发红包，宁甯被带走的消息刚出来的时候，我同事就猜测宁甯该不会被陈记盯上了，我还说不可能，我俩打了个赌，两百块钱，没想到，陈记……我肉疼啊！你下次暗访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保证不打赌了，哭了！……” “前面的大兄弟有点惨啊，可我怎么控制不住我的笑容呢，哈哈哈哈哈，嗝～” “笑到打嗝的那个，简直不要太过分，不过我也有些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 苏雪的手指来回滑动着。 一会儿看周舟。 一会儿看穆清。 一时之间。 居然有些搞不清楚，余水这群人到底要做什么。 即便这样。 苏雪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停在了周舟的照片上。 神色有些复杂。 娱乐圈虽然大。 可是混的好的人也就那么多，周舟和穆清，苏雪都认识。 穆清只是说过几句话，可周舟私下和苏雪的交情却相当不错。 苏雪母亲过世的时候，和宁甯交情不是很好的周舟，还专门请假去参加了苏雪母亲的葬礼。 网络舆论爆发以后。 宁甯只想着要如何算计苏雪，配合组织的人，好好地榨干苏雪的剩余价值。 可周舟却一次又一次的给苏雪发消息打电话。 只希望网络上的那些恶语相向，没有刺激到苏雪。 可是…… 苏雪舞者有些抽疼的心脏。 第一次觉得，她对不起一个人。 第一次觉得，她真的好不是个东西！ 要知道！ 周舟真心实意的把她当做朋友。 但！ 和周舟做朋友，却只是她众多任务中，其中的一项！ 余水伸出一只手，在手机上，周舟的照片上轻轻地点了点。 “苏雪，我记得你和周舟的私交不错。” 苏雪猛然抬头，看向余水。 果然？ 果然！ “这个周舟和她身后的人最近可是嚣张得很，直接拿走了属于宁甯的不少大制作，网络上现在对宁甯不利的声音，可是不少的呢。” 苏雪：“……” 什么叫做拿走宁甯的大制作。 那些大制作资源，怎么就是属于宁甯的了？ 别说娱乐圈。 就算是在其他的行业里，两个公司竞争同一个项目，有输有赢，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余水欣赏着苏雪脸上有些微妙的表情，淡淡的笑着，开口道：“苏雪，就这两天，你约周舟出来吃顿饭。”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余水那张娃娃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些：“你母亲过世了，你又被网友们网暴了，想找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出来吃顿饭，好像很正常？” “你说呢，苏雪？” 第144章 别着急，这都是罪证！ 正常？ 正常个屁！ 把人骗出来往死里坑，真的正常吗？ 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苏雪真的强行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苏雪，装作没有听到我的声音，继续维持你之前的状态。” 就在苏雪整个人气到要死的时候。 一道清澈的男声，突然传到了苏雪的耳朵里。 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心理素质足够好。 苏雪肯定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 陈记好像也没有给她耳机之类的设备？！ 陈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传到她的耳朵里来的？ 没等苏雪多想。 陈牧的声音，就已经再次响起。 “稍微控制一下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别让这些人看出来。” “我沿途观察了一下，这里虽然是一个村落，但实际上层层关卡，如果你真的在这里面出什么事情，我可能来不及救你！” 双拳难敌四手。 这句老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就算陈牧有了系统的加持，身体素质强的一批。 能跑能打！ 可是！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人打得过有武器的一个村落的人吗？ 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们说的任何条件，都答应！” “别忘了，你是帮我暗访的，他们现在做的任何坏事，在未来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原本还在为周舟委屈的我，听到陈记的这句话，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是啊！怕什么，陈记可是来暗访的，现在拍摄下来的这些画面，日后放在法庭上就是罪证啊！宁甯不是据说已经被带走了吗，每一个做坏事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有一句话不得不说，陈记yyds！” “苏雪，你可一定要挺住啊！如果没有你，他们也会想办法陷害周舟的，可如果这件事的执行这是你，后期，周舟还有沉冤昭雪，重回娱乐圈的可能性啊！” “周舟还没有被封杀，只是暂时没有拍摄机会了，只要这次直播可以证明，周舟真的是被陷害的，娱乐圈的那些导演肯定还会第一时间找周舟合作的，毕竟在当红小花里，也就周舟和宁甯的演技算是比较不错的。” “是的，而且按照现在的局面看下去，后期宁甯基本上是凉了。宁甯之前坑走的那些资源，圈内同级别女星吃得下的，好像也只有周舟了。啧！这算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 他们现在做的任何坏事！ 在未来！ 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牧的话，就像是一记警钟一般，响彻在苏雪的耳边。 下意识的。 宁甯又往那两个装满强的大箱子方向看了一眼。 吞咽了一下口水。 抬头。 看向余水。 “我可以做，但我要定金！” 陈牧：“……” 几个月后，「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观众们：“……” 苏雪，还得是你啊！ …… “没问题！苏雪，你知道的，我们从来都不差钱，只差事！” 听到苏雪的话。 余水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笑了起来。 这次。 余水看向苏雪的目光里，鄙夷算是一点都不加以隐藏了。 苏雪好歹还算是和他们一起混过的人。 想不到！ 这么没出息！ 连这么点钱，也能看在眼里。 余水的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苏雪：“你知道的，如果事情你做不好，就算是你真的拿走了这笔钱，日后，你也吃不下！” 余水明明长着一张乖巧亲人的娃娃脸。 可这一刻。 透过苏雪身前的摄像头拍摄下的苏雪视角。 镜头里余水的目光，简直和被一只毒蛇咬上了，没有什么两样。 对上余水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 苏雪也只是跟着扬了扬唇角。 淡淡道：“水姐，您请放心。” “我苏雪虽然不怎么争气，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余水笑：“那就好。” …… 苏雪出来的时候。 陈牧坐在车子里，靠在车窗上，无聊的睡着了。 “陈石？” “陈石！” “陈石！醒醒！” 苏雪是被几个男人送出来的。 苏雪站在车子边，大力的拍着驾驶位的车窗。 心里感叹着。 这位陈记，演技是真的好。 就是不知道一直在外面假装睡着了的陈记，究竟是怎么把声音传到她耳边的。 这位陈记。 身边当真是藏了很多，高科技的小东西呢！ 足足地拍了好多次。 坐在驾驶位的陈牧，才终于“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 一扭头，看到外面拍车窗的苏雪。 这才整个人瞬间“惊醒”！ 手脚麻利地下了车。 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一边冲着苏雪尴尬的笑着。 “雪姐，抱歉。” 苏雪看了眼不早的天色，语气淡淡道：“下次注意就是了。” “雪姐，这个。” 跟在苏雪身后的两个男人，抬着一个不轻的小箱子。 “哎呀！我差点忘了！” 苏雪一拍脑袋，一副才想起来的姿态。 “陈石，你把后备箱打开。我朋友给我拿了点特产，我差一点忘记了，真的是对不起呢。”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特产？这特产该不会就是之前说好的定金！” “我用我下半辈子的桃花运保证，这里面百分百是定金啊！雪姐，你朋友还能送特产吗，我这个人不贪，就你这么大的箱子，一箱子就够了！” “哈哈哈哈哈，雪姐朋友可能送不了了。” “雪姐朋友大概率已经在里面踩缝纫机了，特产可能送不了你，但你的衣服，可能是雪姐朋友亲脚踩的！” “哈哈哈哈！夺笋啊！” “……” 陈牧一边打开后备箱。 一边尝试着去接过那个小箱子。 刚一伸手，陈牧就装作一个踉跄。 一脸讶异的看着箱子，“雪姐，你朋友送你的特产，是腌菜吗，好沉啊！” “让开，废物。” 苏雪身边的人，果然和苏雪一样废物。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连这样一个小箱子都抬不动。 送苏雪出来的人很是鄙夷的看了陈牧一眼，挤开陈牧，把箱子抬上了车子的后备箱。 陈牧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只能先上车。 …… 第145章 用自己的牢狱之灾，还她一世清白 陈牧驾驶着车子，逐渐远离了村庄。 这才透过后视镜的方向看了一眼。 “车子里的窃听器和监视器已经经过特殊手段处理过了。” 听到陈牧说的话。 苏雪的心情不但没有放松下来，整个人的模样看起来反而更紧张了。 都处理过了？ 车前排的男人就像是能猜到苏雪心中在想什么一般。 笑着说道：“安装的人不会察觉到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他们会看到经过处理的画面。” “陈记办事，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周全啊。” 陈牧的话音刚落。 苏雪浑身就没了力气，瘫软在后车座上。 “刚刚……” 陈牧淡淡的接过话头：“刚刚，你们在里面说的那些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在你进去以后，我利用小型无人机悄悄的在村庄里转了一圈，你要感谢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不然……” 陈牧的话虽然没有说完。 苏雪的心情却更加的苦涩。 不然？ 不然什么？ 陈记想说的是，不然她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另一码事？ 苏雪低头摆弄着手机。 一路无话。 苏雪下车的时候。 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却突然转过身来，俯身敲了敲车窗。 车内的男人默不作声。 车窗摇了下来。 “一想到我将要做的事情，我就觉得我对不起周舟。” 陈牧看了苏雪半晌。 唇角微微上扬。 “可是，你不是已经决定好了？” “用自己的牢狱之灾，还她一世清白？” 苏雪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可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这是。 苏雪的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 …… 次日。 上午陈牧载着苏雪去剧组坐了一上午。 下午两三点钟左右。 苏雪接到了一个电话，喊陈牧开车载她离开剧组。 在剧组的时间段里。 不论是苏雪还是陈牧，都心知肚明。 有好多人，躲在暗处。 悄悄的监视着苏雪这边的动静。 下午四点多。 一处苍蝇馆子。 陈牧把苏雪在路边放下，在附近绕了很久，才在一处综合体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停车位。 等到陈牧回到苍蝇馆子附近时，很多的“狗仔”已经就位。 他们藏身在车里，草丛里，饭店里…… 手里的“长枪大炮”悄无声息地对准了苏雪和周舟吃饭的方向。 …… 当天晚上。 有两组照片，在互联网上快速的传播，发酵着！ 一组是苏雪母亲的葬礼上，周舟安慰着收钱收到手软的苏雪。 而另一组，则是这天晚上，苏雪和周舟在苍蝇小馆里吃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匪浅的模样。 互联网舆论： “服了！我记得周舟和宁甯不是王不见王的状态吗，两个艺人之间不止一次因为竞争资源的事情闹得很难看，怎么周舟和宁甯的经纪人关系看起来这么好？” “之前不是有很多宁甯的粉丝控诉，苏雪身为宁甯的经纪人，一直在给宁甯添乱，这么看不就懂了，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让宁甯拿到那些资源，周舟才是人家的真正的主子好吗！” “宁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个经纪人。” “我就说最近几次，宁甯和周舟竞争资源，怎么每一次赢的都是周舟，感情连宁甯的经纪人都是周舟的狗！” “放在公司净增关系里，苏雪这也算是商业间谍，周舟这完全就是不正当竞争啊！” “绝了，就没有万能的网友扒一扒周舟吗？” “来了来了！万能的网友带着周舟的瓜来了！” “……” 《娱乐圈女霸王，细数那些年被周舟封杀过的女明星！》 《深扒娱乐圈资源姐周舟：凭本事内定的角色，我凭什么要和你公平竞争？》 《周舟苏雪密谋多年，私交终败露！》 《惊！原来周舟和死对头宁甯的经纪人竟是好闺蜜！》 《细数周舟背后金主……》 《当红女星周舟多位前男友出来爆锤……》 《周舟的十宗罪……》 …… 仅仅是一个晚上的时间。 周舟在互联网上，就从一个当红女星，走向声名狼藉。 只有一些粉丝还在努力地喊着。 “姐姐一定被冤枉了！” “等姐姐出来回应，我认识的姐姐才不是这样的！” “……” 可这样的声音。 在互联网上，终究还是太弱小了。 刚一出现。 就有无数的键盘侠蜂拥而上！ “傻呗！你管人家叫姐姐，人家会叫你一声妹妹吗，不，人家会喊你一声，韭菜！” “以前不是经常喊着你们姐姐工作好辛苦好累的吗，这次好了，你们姐姐以后再也不需要辛苦了，因为她很快就要失业了！” “想不明白怎么到了现在还有人在帮周舟说话，说周舟可怜？周舟哪里可怜了，被她抢走了很多大制作资源的宁甯才是最可怜的，明明是本来就属于自己的资源，结果却因为某些人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啧！” “周舟不得好死！” “……” 次日上午。 陈牧去接苏雪上班的时候，苏雪的眼睛格外的红肿。 一上车。 苏雪就道：“早上，周舟给我发了消息。” “网上的那些言论对她的影响还算是大的……” “之前几个订好了还没有签约的项目，昨天半夜都给了她消息，婉拒了她……” “网络上的那些舆论，倒是没有严重到会封杀她的地步，可接下来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不会接到太好的工作了……” 苏雪坐在后座。 声音里还透着些说不出的哽咽。 正因为她现在是一名经纪人。 她才更清楚，周舟的现状是什么。 “陈记，你知道吗？” “像是周舟这种级别的女明星，就算是暂时没有资源，也不会去接一些特别差的，因为会掉身价，可是符合身价的，都怕她身上的负面新闻……” “我们必须要加快曝光的速度！” “不然，明星一旦没有了曝光，人气就会开始慢慢下滑。” “周舟本来就是无辜的，我要用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 “帮她恢复清白……” “这是我，最后可以帮她做的事了……” 第146章 陈记，你说我要不要出卖你呢？ 陈牧送苏雪到剧组后。 一个人默默的窝在车里。 突然。 副驾驶的车门处传来了“咔嚓”一声。 陈牧转过头去，就看到申爽带着大大的笑脸，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陈石，苏雪姐最近找我了，说要我加入一个什么组织。” “只要我加入了，我可以一年的收入，可以比一个当红女星一年还多呢！” “而且这个组织在娱乐圈，几乎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他们早就控制了互联网舆论，他们想要让谁火，就可以让谁火，他们想要让谁查无此人，就可以让谁消失！” “想不到在娱乐圈里，还有这样的势力，听起来好酷的呢！” 申爽一上车，就开始“叭叭”的说道！ 说这些的时候。 申爽的眸子，从未离开过陈牧的脸上。 陈牧憨憨地点了点头：“嗯，听起来挺酷的。” “然后呢？” 申爽对陈牧的态度，很明显不是很满意。 眼睛直勾勾地粘在陈牧的身上。 陈牧装作不解：“什么然后？” 申爽：“比如好奇这个组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盈利的。还有……” 申爽看着陈牧。 也是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在心中默默的为自己加油打气。 继续追问道：“还有，你就不想曝光苏雪姐口中的这个神秘组织吗？” “根据我目前知道的，他们做的那些事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违法的！这些人每一次一出手，都会有一个无辜的人被网暴，甚至有一些比较惨的，早就抑郁症自杀了……都是被这些人逼死的……” “像是这种罪恶的组织，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正义之心，准备把他们曝光出去吗？”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啧！申爽几乎相当于明牌了，就看陈记接下来怎么接招了！” “申爽：告诉我啊，你是陈记，我当你的线人！陈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雪真的好惨啊，前脚才刚开始帮人招兵买马，后脚申爽就直接把苏雪给卖了……” “到现在，我还是看不懂申爽到底是个什么路子，她到底是真心想要帮助陈记，还是另有打算……” “别说申爽了，还有一个宁甯在虎视眈眈。” “求求了，陈记，你可千万别承认你的身份啊！如果申爽真的加入了苏雪背后的组织，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那些人还在千方百计地寻觅着你的行踪，他们想要彻底地抹杀掉你的！” “……” 扑哧！ 陈牧看着眼前的申爽，突然笑了起来。 一只手放在申爽的脑门上试着温度，又比了比自己额头的温度。 “啧！你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还开始说胡话了！” 申爽不满意的一瞪眼睛。 她怎么就说胡话了？ “陈石！你还是不要瞒着我了，我早就知道了！” “你就是「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背后的人，暗访记者陈记！” “你这次专门混到我们工作室来，不就是冲着苏雪姐背后的组织来的吗？” 说到这里。 申爽的语气一顿。 换上了一幅讨好的笑容。 “陈记，我可以答应苏雪姐，加入她背后组织的事情，然后带上那种很小很小的摄像机，帮你拍摄组织内部的内幕！” “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是陈记团队的一员了！” 陈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申爽撇了撇嘴。 “随你。” 说着，申爽打开车门，下了车。 转头离开。 申爽走了几步，眼看着陈牧是一点喊住她的意思都没有。 自己一个人又折了回来。 趴在车窗的位置上。 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陈牧，道：“陈记～” “内幕画面我是一定会帮你拍摄的！” “如果我到时候被那些人发现了，我就说，我是被人指使来暗访的，指使我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陈记！也是宁甯姐工作室的新人助理，陈石先生！” “陈记，你说我要不要出卖你呢！嘻嘻！” 话音落下。 申爽根本不给陈牧开口的机会，就快速地跑开了。 陈牧装作慌乱地追下车去：“申爽！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可别陷害我啊！我一个打工人，不容易的！” 即便是这样。 申爽那丫头就像是脚底抹了油一般。 在剧组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切换。 申爽在剧组的一个角落里，正在和一个视频画面黑漆漆的人通话着。 戴着耳机。 “我刚刚试探了一下，他不承认他是陈记！” 视频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申爽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 “比起你说的这些，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陈石，绝对就是陈记！” 视频那边的人又说了些什么。 申爽低了低头。 冷笑一声。 “你知道，这位陈记最大的特征是什么吗？” “不是身高，也不是长相，更不是陈这个姓氏。” “而是……” “他可以用一个看起来最普通不过的模样，悄无声息地降低别人的防备心理，在一个很短的时间内，在他目标暗访的公司里，越爬越高！” “就算抛开我上次捡到的窃听器，这个陈石，也绝对是需要怀疑的第一人选！” “陈石才来工作室多久，前前后后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苏雪姐有事出门的时候，都会带着这个陈石。与其说陈石是宁甯工作室的助理，不如说，现在已经快要变成苏雪的私人助理了！” “而苏雪的身后有什么，我想你比任何都要更加的清楚！” ……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淦！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番话，我突然觉得这个申爽可比苏雪和宁甯之类的聪明多了！” “是啊！之前苏雪和宁甯不是没有怀疑到陈记扮演的陈石身上过，可最后，他们都因为陈石身高的关系，排除了陈石是陈记这个可能性。现在申爽这么一开口，高下立现。没想到申爽这么个助理，居然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第147章 陈记，你想变成苏雪吗？ “这个申爽现在几乎咬死了陈石就是陈记，我开始担心了，陈记后面可怎么办啊？” “直播画面既然可以播放出来，那就证明成绩肯定全身而退了！吃瓜群众们还是不要盲目的操心为好。” “怎么可能不操心，真以为陈记执行暗访任务是他自己在执行吗，作为你们口中的吃瓜群众，每一次看陈记直播的时候，我都会为陈记心惊胆战。” “我们都清楚，陈记所面对的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一群人！” “……” 下午。 苏雪回到车上找陈牧的时候，脸色中透着说不出的苍白。 陈牧递了张纸巾过去。 苏雪却是怔怔地看了陈牧一会儿。 突然来了一句：“陈记，你想变成苏雪吗？” 陈牧轻轻地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明白点。” 陈牧嘴上这么说着。 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个极为不可思议的猜测。 苏雪饶有兴致地看着陈牧，“陈记，你知道吗？你曾经做过的暗访直播，除掉虐待宠物组织的那一次，其他的暗访直播，在互联网上都有网友的录播。” “你知道，你所有暗访直播画面里，最出名的画面，是什么吗？” 陈牧皱眉：“是，什么？” 苏雪的狗嘴里，真的能吐出象牙吗？ 苏雪唇角大度地上扬。 “女德学院里，陈记穿旗袍的那一次，着实让很多的网友们日夜难忘！” “因为那段视频太有名了，起初我只是想搜差一些和陈记有关的资料和陈记的特点，可没想到，在所有和陈记有关的帖子下面，都有人在推荐陈记的旗袍背影，无数的男人都说，惊为天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苏雪唇角的弧度，比之前更大了些。 “还有不少人说，如果女装大佬都是陈记这样的，迎男而上，也不是不可能，哈哈哈哈哈！” 看着陈牧那便秘一样的脸色，苏雪笑到拍大腿。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苏雪真的做了不少功课啊！陈记的置顶精华帖子，第一个就是陈记女装的那段视频，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真的太好看了！” “我看到陈记的脸色了，哈哈哈哈，苏雪是个勇士，居然敢在陈记面前说这种话！” “每一次想到陈记那曼妙的背影，我看着我老婆都会觉得索然无味，害！” “前面的大兄弟是个狠人，哈哈哈哈哈！！！” “……” 苏雪的笑声越来越大。 车子里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眼看着陈牧那难看的脸色，苏雪也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笑声。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重新开口，组织语言。 “是这样的，陈记，通过我的视角去拍摄暗访画面，也许的确可以拍摄到一些内部。” “可我虽然做过艺人经纪，做过主持人的助理，但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摄影师和编导。” “我怕我拍摄出来的暗访画面，没有办法达到你想象中的效果。” “陈记，你有很强的伪装能力，你可以调整自己的身高，改变自己的相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把陈记变成苏雪，然后去暗访苏雪背后的神秘组织吗？” 听着苏雪的话，陈牧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 眉头轻轻地皱起，在心底认真地衡量着。 苏雪说的这些，究竟现实不。 …… 三日后。 宁甯工作室官宣和经纪人苏雪解除所有合作关系。 无数的吃瓜群众，在网上庆祝着。 与此同时。 申爽和“苏雪”，也在前往村庄的道路上了。 申爽开车。 “苏雪”坐在后车座上闭目养神，一副随时都会睡着的模样。 “雪姐，你说，陈石为什么突然辞职不干了？难道是我们工作室的福利不够好吗？” “要我说，我真的觉得我们工作室给陈石的待遇很不错了，工资是他送快递外卖可以赚到的双倍量，可实际上的工作内容，连一半都没有！” 后车座上。 “苏雪”睁开眼睛。 一双眸子里看不出喜怒，“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工作室了，是你们工作室。” “雪姐，对不起啊……”刚刚还一副喋喋不休模样的申爽有些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头，一边开车，一边单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申爽又憋不住了。 “雪姐，我联系不上陈石了，你有陈石其他的联系方式吗？” “雪姐”：“没有，好好开车。” 陈牧冷冽的阻断了申爽后续的废话。 脑海里，却都是这两天苏雪紧急传输给他的，关于那个组织的资料。 上次在村子里，苏雪面见的那位大当家的，大名余强。 在村子里不算是高龄，辈分却大的很，像是余水都要喊他一声祖爷爷！ 而他们这群人在做的事情…… 当陈牧听苏雪说完了以后，脑海里却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寸头！ 陈牧曾经在寸头的水军工作室暗访过一段时间。 余强和寸头虽然是两波人，但这两个人做的事情，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余强的目标，其实很容易理解。 他想成为娱乐圈绝大部分人背后的“资本”。 一个明星想要往上爬，需要好的资源，需要好的营销团队。 余强每物色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都会把自己手下的团队（苏雪这样的人）主动地送到目标对象身边。 现实给出一些“蝇头小利”，然后逐步吸纳对方。 余强手下所吸纳的大部分人，都是当红明星，却也不仅仅只有当红明星。 名气很大的网红。 身上争议很大的焦点人物。 都是余强会看上的吸纳对象！ 陈牧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 那天晚上。 苏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的话。 “陈记！大当家的他想要让互联网上只有他一种声音，他希望所有的公众人物，都是他的傀儡。” “他希望……” “他可以一直把我们这些暗线悄无声息地发展下去，如果真的任由他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整个娱乐圈的言论出口，都会被他一个人所控制！” “舆论被控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第148章 我们村子里的人，只是有点社恐 “雪姐，我们到了。” 陈牧还在回忆着苏雪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还是听到申爽的声音，才从回忆中缓过来。 车子，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村庄的门口。 已经有两个村民悄悄地靠近了他们这辆车子，准备例行检查。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陈记每一次出现在这个村子，我都会由衷地感受到这件村子的不简单。” “这完全就是安检的标准了，仅仅是一个村子就可以做到对每一个进村的人有着这么高的检查标准，真的难以想象，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余强究竟在这方面花了多少的心血，让人胆寒……” “上次是苏雪，我还没有那么担心，毕竟不论如何苏雪是他们自己人，这些人就算是真的要动手，对苏雪应该也不会太过分，可现在，这个苏雪不是苏雪，而是陈记扮演的……” “陈记又要入虎穴了！也不知道苏雪会不会只是假意帮助陈记，实际上目的只是为了骗陈记进村，然后把人拿下。” “前面的快呸呸呸！陈记这样的大好人，一定可以长命八岁，勇斗每一个坏蛋的，不要咒他好不好？！” “呸呸呸，是我的错，差点乌鸦嘴了……呸呸呸……” “……” …… 陈牧和申爽下了车。 在系统的帮助下，陈牧虽然是个男生，却还是把脚下的高跟鞋踩的稳稳的。 看到苏雪是熟人，村民也没有放松警惕。 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上了年纪的人，先是对两个人用扫描仪按照安检的标准过了一遍，确认两个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电子设备以后。 皱着眉头。 质疑的目光，落在了申爽的身上。 “苏雪，你身边的这个人，是谁？” “我记得，之前似乎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啊！” 中年女人一边说着。 一只手悄悄地在背后做了个手势，从村口走出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悄无声息地包围了上来。 大有苏雪和申爽如果没有办法给出个让人满意的答案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两个人拿下的架势。 在这些人从各个角落跑出来的那一瞬间，申爽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悄悄地往苏雪的身边退了退。 小心翼翼的去抓身边“苏雪”的手。 陈牧没有怎么和女人牵过手，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甩开。 可他感受到了！ 申爽的手心里布满了汗，身边的女孩，还在颤抖着。 这是…… 被吓到了啊…… 陈牧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声。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这什么意思，难不成如果申爽的来路不明，通不过他们的审核，苏雪和申爽今天还走不出这个村子了吗？” “难以想象，在现在这个法治社会，还会有这么嚣张的村庄，他们是仗着自己住的偏，就准备为所欲为了？”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就像是训练有素一般，团结到可怕的地步，那个大妈连一句话都没说，那些藏在暗处的年轻人就知道，不能让来路不明的人轻易进村，也不能让来历不明的人轻易离开……” “我的心都要跳到嗓子口了，这可不是苏雪，而是陈记啊，一旦这些人冲上来了，厮打之间发现苏雪是一个男人假扮的，并且这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陈记，那可怎么办啊！？” “……” …… 就在这些人即将冲上来的前一瞬间。 “苏雪”往前一步。 把申爽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身后。 笑吟吟的对中间女人说道：“喜姐，我带来的人叫申爽。” “您要是不放心，给里面的人打个电话？他们知道的。” 被称之为“喜姐”的女人略微有些怀疑的看了“苏雪”一眼。 拿着手机转身离开，找个地方打电话去了。 那些围着“苏雪”和申爽的年轻人们，只是不着痕迹地往一边散了一散。 可实际上。 他们依然牢牢地包围着“苏雪”和申爽。 申爽躲在“苏雪”的身后，整个人都被吓得快哭了。 “雪姐，我们现在还能走吗？” “我好怕他们冲上来打我啊！” “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力壮的，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是对手啊！” 陈牧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虽说之前苏雪已经和他说了很多，这件村子里的内幕。 可听说，终究还是听说。 只有真的到了村子口，他才意识到，这座村子的民风有多么彪悍，村民有多么的训练有素。 在余强的用心经营下，整个村子，完全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成为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 “别慌，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陈牧先是安抚了一句，随后语气顿了一下，扭头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女生，“以后你成为了我的接班人，就是他们的自己人了。” 陈牧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地缩小音量。 听到“接班人”几个字，那些年轻人都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色，但谁也没有主动上来和“苏雪”，申爽两个人搭话。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喜姐拿着手机，满面笑容地走了回来。 笑呵呵地主动上来和申爽握：“嗨呀，是我有眼无珠了，没想到这居然是我们自己人！” “丫头，大当家的课都在等你们呢。”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散了，散了！” 喜姐不断地冲着后面挥手，那些年轻人迅速转身离开，村庄门口又恢复了宁静祥和的模样。 进村的路上。 喜姐还在有意的和申爽交谈：“丫头，刚刚那一幕吓到你了，你别担心，我们村子里的人只是有些社恐，不太喜欢和外人交流。” 申爽僵硬的勾了勾唇角。 尬笑着：“没有没有，其实我也是有点社恐，不知道如何和陌生人交流，喜姐，这么看我们还是很适合做朋友的。” “不过我一看到喜姐，就觉得格外的亲切，毕竟我们以后可是自己人了呢。”申爽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笑呵呵的迎上了喜姐。 第149章 喜姐：我们已经抓到了陈记 喜姐带着他们走了不算远的距离。 可混迹在娱乐圈的申爽和“苏雪”，就算是可能没有些功夫傍身，但基本的观察能力还是有的。 刚走了没有多久，申爽就注意到了。 她们跟在喜姐身后走的这一路，其实各家各户的窗户和门，都在他们即将路过各家各户门口的时候，悄悄地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这些村民们，虽然没有走出来。 但都躲在暗处观察着她和“苏雪”。 又或者…… 申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心中突然多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又或者！ 这些村民们，他们在观察的并不是她和“苏雪”。 而是！ 每一个进入村庄的外人！ “丫头，喜姐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你是‘苏雪’亲自找过来的接班人，也就代表以后你就是我们村子里的自己人啦！” “你要是有什么好奇不解的地方，你可以和姐说。只要是姐权限范围内的，都可以回答你。” 哪怕申爽已经很努力的去掩饰自己的那一点点情绪了。 可…… 此刻带着她和“苏雪”进村的喜姐，毕竟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申爽的内心戏。 这？！ 申爽怎么也没有想到，喜姐一开口居然这么直接。 这要是在他们娱乐圈，哪怕是明白对方心里有其他的想法，也会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装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私下里调查。 申爽看着自己面前，看似面相和蔼可亲的喜姐。 下意识的。 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身边“苏雪”的身上！ 「雪姐，救命啊！」 「这话，我要怎么回答？！实话实说，还是……」 陈牧接到苏雪的眼色。 也是比较靠谱的，笑了笑就把话头给挑了过来。 轻轻地撇了撇嘴。 “啧，看来这丫头还需要再好好的修炼一段时间，还没有开口就被人看透了心思，就这种水平也不知道以后办事能靠谱不。” 说着。 陈牧装作有些敌意的看了申爽一眼，“就这种水平，说一句冒犯一点的话，我都怀疑大当家的这次是不是看走眼了，不然怎么会让这种人来接我的班？” “苏雪！”听到苏雪那些放肆的话，喜姐的语气瞬间变得凌厉了许多。 申爽被喜姐的语气吓得一抖。 陈牧倒是一点都不怕。 学着苏雪的语气，漫不经心的撇了撇嘴，道：“喜姐，有些话这丫头心里好奇，但可没有胆子问出口。既然这丫头是我的接班人，那我就麻烦一点，帮她问一问了！” 说着。 陈牧伸手指了指周围的环境。 “村子里今天，制度格外的森严，对每一个外来人士都格外的警惕！” “喜姐，咱们这村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了？” 申爽用一个敬佩的目光看着“苏雪”。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申爽都已经快要被这架势吓死了，陈记怎么这么淡定？” “与其说是陈记淡定，不如说，在这样的局面下，真正的苏雪会是这样的表现。在陈记扮演苏雪之前，苏雪一定对陈记倾囊相授了！如果不是我们第一视角就知道了，现在的苏雪是陈记扮演的，讲真的，这个苏雪看起来真的毫无破绽，一言一行看起来，完全就是苏雪本尊啊！” “苏雪和申爽还是不一样的，就算是成为弃子，资历也还是比较老，和这些人混的很熟了，说话就算是没有分寸一些也不至于被介意，熟人和不熟的人，大部分人都会区别对待的。” “……” 喜姐的目光从“苏雪”的脸上，掠到了“苏雪”身边申爽的脸上。 很快。 喜姐的目光，又回到了“苏雪”的身上。 “哧！我还以为，你真的很讨厌你这个接班人呢。” “想不到，还拐弯抹角地护着呢。” 喜姐也只是撇了撇嘴。 对于“苏雪”这样的熟人，还有申爽这个未来的熟人，倒是也没有藏着掖着。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苏雪你还记得之前你为什么去宁甯的身边做经纪人吗？” 陈牧的脑海里，想起了苏雪之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一个有些荒谬的答案，在脑海中浮现。 看了喜姐一眼，试探着问道：“因为陈记？” 听到“陈记”两个字，申爽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没想到，在这么一座奇奇怪怪的村子里，还能听到和陈记有关的消息。 喜姐有些骄傲的勾了勾唇，“是的，就是因为陈记！” “派你去宁甯身边做经纪人，还在网络上弄了那么多质疑你的帖子，只是为了让陈记看到你，怀疑你又或者宁甯的工作室里，有什么大鱼！” “殊不知，你苏雪也只不过是我们放在外面的一个鱼饵而已！” 听到喜姐说的。 陈牧立刻做出了一副看起来有些落寞的神情。 “只可惜，在我这，任务终究还是……” “苏雪，村子里今天之所以这么戒严，是因为我们抓到了陈记本尊，现在正在和陈记进行谈判呢！” 陈牧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笑得一脸开心的申爽给打断了。 陈牧：“果然……” 申爽：“！！！”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陈记：垂死病中惊坐起，陈记不是我自己？！” “笑死，陈记不就站在这个喜姐面前吗，他们抓到的陈记，正在谈判的陈记，又是哪个可怜的大冤种？” “陈记：我在哪？我是谁？我不是我了？” “陈记：劳资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今天一下子无语死了……” “希望陈记可以想办法帮助一下那位假陈记，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冒充的，才被这些人盯上了，但对于那个人来说，终究也只不过是无妄之灾，这村子里的人，原本是冲着真正的陈记来的。” “帮忙报个警，我还是不太希望陈记深入险境。这个村子里的人太可怕了，层层庇护，即便是陈记现在还没有真的暴露，我都担心陈记能不能安全的从村子里出来呢……” “……” 第150章 陈记救援假陈记 短暂的为组织开心了一下。 可很快。 陈牧的眉头又忍不住轻轻地皱了起来，“说起来，我和宁甯一直在明处，努力的让这个陈记上钩，怎么我这边还没有任何的动静，你们反而先抓住了陈记？” “难道……” 陈牧的语气稍微顿了一下。 脸色却明显比之前糟糕了不知道多少：“除了我和宁甯这边，大当家的还布置了其他的线？” 按照苏雪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些说法推断。 这个组织之前可不会做这种两线并行的事情！? 陈牧皱着眉头。 不快的语气表达着“苏雪”饿不满。 像是他们这种行动，很多时候无法和未知的人即使交流。 所谓的双线并行看起来可以提高效率，可实际上，也会大大的增加正在执行任务人身上可能会承担的危险性！ 双方无法及时沟通，信息无法及时同步。 很有可能会在某个相似，又或者截然相反的决定下。 提前在“目标”面前暴漏自己。 “苏雪，你别这样，我们真的没有双线并行。” “说来也巧，被抓到的这个陈记，还是宁甯亲自把人骗过来的。” 宁甯？ 陈牧突然响了起来。 他去剧组接申爽的时候，宁甯好像的确人不在剧组。 据说临时请了个假。 那时陈牧也没有多想，只当作宁甯不愿意和已经不是她经纪人的“苏雪”见面。 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没想到…… 喜姐带着他们一路走到上次的大院门前。 就停下了脚步。 “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陈记了，我先走了。” 喜姐走了。 大院门前只剩下“苏雪”和申爽二人。 申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身边的“苏雪”。 等着“苏雪”教她，接下来又该如何做。 陈牧脑海中一边回想着苏雪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一边按照苏雪之前说过的，一脚踏前，恭恭敬敬的叩响了门。 “苏雪，申爽求见！” 没过一会儿。 大院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吱嘎—— 随着门开。 一张过分好看的脸，也映入了“苏雪”和申爽二人的眼帘。 “宁甯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你和‘苏雪’姐一样，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吗？宁甯姐好厉害呀！” 申爽一看到宁甯这个熟人，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一脸兴奋的抱着宁甯的胳膊，求罩！ 申爽心里可是分得很清的。 按照“苏雪”之前的说法，把她带出师以后，“苏雪”可就彻底离开这个组织了。 而她。 尽管可以拿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 却也需要一直为这些可怕的村民们效力。 在申爽的眼中，宁甯的出现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日常生活中，她本来就是宁甯工作室里的一员。 以后在组织里遇到什么事情，宁甯怎么说不也要看在往日里的情分上照顾她一下？ 别管了！ 有大腿，先抱了再说！ “这有什么厉害的，好了，快进去。” 宁甯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申爽的后背，可一开口语气却温柔得很。 陈牧看了一眼宁甯那冷漠的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的表情。 突然想起苏雪之前那心梗的心情。 他好像…… 开始有些理解苏雪之前的那种心情了。 对上宁甯的那冷漠的眸色，陈牧也做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可最后。 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走上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申爽的后背：“好了，别和你宁甯姐撒娇了，我们进去。” 申爽：“哦，好。” 三个“女人”并肩进了宅院。 宁甯知道申爽是新来的，对于这里面的路不太熟。 也有刻意的走在最前面。 就是为了给申爽领个路。 “陈封？！” 就在几个人即将走到四敞大开的门口的时候。 宁甯和陈牧突然觉得眼前一花。 刚刚还走在他们身边的申爽，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快速的跑了进去。 陈封？！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就有些耳熟呢？！ 陈牧和宁甯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的加快了脚步，跟在申爽的身后冲了进去。 一进去，看到的就是申爽跪坐在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面前。 而那个被绑的男人。 长着一张宁甯和“苏雪”都无比眼熟的脸。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宁甯工作室新助理之一的的陈封！ 陈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宁甯，眉头紧皱。 这就是。 宁甯送过来的陈记？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终于看到大冤种本人了，没想到陈封被宁甯这个眼瞎的当作陈记给抓过来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陈封就是申爽安排到宁甯身边的人！” “我想起来了！可按照这么说，不仅仅是陈封，陈曦和张放也不算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们都在试图监控宁甯和苏雪！我们可以理解陈记的行为，陈记是为了她们背后的真相，陈记是在暗访，可他们……” “现在也只希望陈封可以聪明一些，千万不要把申爽直接交待出来，要不申爽和苏雪今天都别想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 申爽看到陈封也只是激动了一瞬间。 可很快。 申爽就换上了一幅震惊的表情，“陈封，你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陈记吗？” “我居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陈记居然就潜伏在我们的身边，还……” 申爽回头，深情地看了“苏雪”一眼。 “还被我和雪姐给招进工作室了……” 陈牧：“……” 如果他是苏雪本人。 在这一刻，大概已经唱起了「听我说，谢谢你，温暖了四季……」 申爽这丫头，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表面上震惊陈封，可实际上，是在撇开关系！ 招陈封进宁甯工作室的时候，申爽只不过是个助理，可苏雪却是宁甯的经纪人！ 这两个人一起招收的新员工没错。 可！ 真正能拍板，做决定让一个人加入工作室的人，可不是申爽。 而是苏雪。 申爽，是在甩锅！ 陈牧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申爽一眼。 在两个人的目光对上后。 申爽有些慌乱地躲开了“苏雪”投过来的目光。 宁甯轻轻地拍了拍“苏雪”肩膀，笑着说道，“别着急，这只不过是陈记的冰山一角罢了。” 什么意思？ 按照你们的逻辑，陈记不是都已经被你们控制起来了吗？ 怎么又是陈记的冰山一角了？ 陈记有这么复杂吗？ 陈牧茫然，怎么他陈记本人都不知道，陈封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就在陈牧满肚子疑问的时候。 宁甯拍了拍手。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惊呆了“苏雪”和申爽！ 第151章 这三位，都是陈记！ 啪啪—— 随着宁甯的拍手声落下。 又有两个村民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押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陈曦？” “张放？” 陈牧这边还没有走出任何的反应。 申爽却看着那两个被押上来的男人，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他们工作室仅剩的三个男助理。 居然全被押了过来。 宁甯勾了勾唇，回到末端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陈牧这才注意到。 这个屋子里，压根就没有为他和申爽，准备坐下的位置。 宁甯没有说话的意思。 坐在余强下手的余水，却站了起来。 走到“苏雪”身边，指了指陈封，陈曦，张放三人，道：“苏雪，和你说个有意思的，经过我们的判断，这三个人都是「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背后的经营者，他们都是陈记！陈记是一批人，而不是一个人！” 陈牧：“……” 申爽：“？？？”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哈哈哈哈哈！余水的话逗死爷了，要不您还是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眼前这个人！余水，你不觉得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可能才是真正的陈记，而你们抓到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一群冒牌货吗？” “站在余水眼前的怎么就是男人了，分明就是苏雪本雪，有一说一，陈记的演技是真的秀，连这些熟悉苏雪的人，都骗得过去！” “陈记：他们都是陈记，只有我不是？你们这些老六都在搞什么东西？！” “虽然说这三个人各有心机，各有目的，来到宁甯工作室都目的不纯，但是被打为陈记还是太冤了，陈记的锅，可不是什么人都背得起的……” “……” 申爽的目光从三个人的身上划过。 最后落在了陈封的身上。 求助的看向宁甯：“宁甯姐，会不会弄错了？” “我和他们几个相处过一段时间，看起来也不像是陈记啊……” 尤其是陈封！ 别人她不了解，陈封她怎么可能不了解！？ 陈封是她准备安插在宁甯工作室的“自己人”。 这要是陈封真的被这些人盯上了，后面扛不住了，早晚把她一起供出来。 到时候。 她岂不完蛋了！ “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陈记，那陈记还做什么暗访记者，怎么曝光‘正义的真相’呢，你们说是，三位陈记？” 听到余水的话，三个人大惊失色。 陈封：“宁甯姐，申爽姐，苏雪姐，救救我，我真的不是陈记啊！” 陈曦：“陈记不是早就说过自己大学学的是媒体吗，可我学的是演戏啊！我的学历都是可以查的，我真的不是陈记！” 比起他们两个。 觉得自己最冤枉的人是张放。 “你们这群人到底看没看过陈记直播就瞎抓人？陈记每一次出现，都姓陈！就算是你们要找陈记，那两个人才有可能是陈记，我姓张，和陈记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赶紧放我走，我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然……” 啪—— 张放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身边押着他的男人“唰”的出手。 快准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啊啊啊！” 张放的脸以一个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红肿起来。 “hetui！” 往地上吐了一口，直接吐出来了两颗碎牙。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大哥，你懂不懂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看看你身边这些人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善茬吗？你就稍微安分一点不行吗？！” “一言不合直接动手，这些人下手也太狠了？！” “我之前去拔牙医生都给我打麻药的，直接被打下来的牙齿，要有多疼啊！” “张放真的有点冤枉，那两个好歹姓陈，可他不一样，他姓张啊！” “陈记不是很能打吗，为什么现在还不动手，救人啊！” “陈记是来取证的，不是来抓人的，一旦陈记真的动手，先不说这么多人他能不能带着这几个人安全的逃出去，只怕一动手就惊了这些人，到时候这些人就直接收拾家当跑路了……” “……” 看到张放被打。 还打算挣扎自辩一下的陈封和陈曦，立刻安静了下来。 生怕下一个被打的是自己。 一时之间。 屋子里也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还有，张放痛苦的嚎叫声。 “不然，如何？” “你去报警，把我们这些大坏蛋都抓起来吗？” 余水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人扔在地上，还在因为一个巴掌疼的打滚的张放。 尽管余水长了一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可当张放对上余水眸子的那一刻，还是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这个女人，好可怕！ “握有……煤油……” 张放慌乱地摇着头。 “嗷嗷！！！” 余水伸出手去，轻轻的在张放的脸上拍了拍。 用的力气不大，但却都拍到了张放被打掉牙的牙根上。 里面牙神经的疼痛，都快要冲破张放的大脑。 余水撇了撇嘴。 一站起来。 就有人送上来了热手帕，给余水擦手。 余水一边擦手，一边居高临下的鄙夷的看着张放：“给你这么涉世未深的小蠢货一些简单的建议，不论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但你人都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就不要对我们说一些威胁警告的话。” “不然？” 余水嫣然一笑，“你们凭什么觉得，我们会让有复仇心思的人，安全离开呢？” 陈封·陈曦·张放：“！！！” 一只修长纤细的手，突然搭在了余水的肩膀上。 “苏雪”用穿着高跟鞋的脚，轻轻的踢了踢地上因为过分疼痛，还在不断打滚哀嚎的张放：“可是，这个家伙的确不姓陈，怎么突然又变成了陈记？” “你们是不是掌握到了什么，特别的证据？” 说着。 “苏雪”转了个身，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宁甯的身上。 宁甯冲着苏雪笑着挑了挑眉。 然后。 就有人从后面，用盘子端上来了一个。 陈牧本人都看愣了的东西。 一只。 白色鸽子无人机。 第152章 我们，可以创造几个新“陈记”！ 看到鸽子无人机。 别说陈牧本人了。 一边的申爽更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陈封的方向， 这证据，真绝啊！ 如果不是她从小到大一起和陈封长大，或许都要相信陈封真的就是「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背后的使用者陈记了。 可即便是这样。 申爽看向陈封的目光，还是瞬间变了些。 “陈封，我怎么也没有，你居然是陈记！” 陈封下意识的想要为自己开口解释，可当他看到地上还在不断哀嚎的张放，还有身边押着他的男人那看起来极为凶恶的目光。 陈封毫无抵抗的耷拉了脑袋。 做出一副，你们说啥就是啥的态度。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陈封：你看这口黑锅，它又大又圆！” “陈封：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锅我背，只要别打我！” “也许这些人早就知道张放不可能是陈记，可张放挨打，却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在另外两个姓陈的面前杀鸡儆猴。” “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我看到这架无人机，我会下意识的觉得是张放用的，可申爽突然把矛头指向了陈封，这不是摆明了她和陈封之间的私交更好，这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呢？” “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苏雪，但真正的苏雪怎么也比这个申爽有脑子。这种奇葩组织的当家的脑子多少有点问题，就这个申爽真的在接手苏雪之前的业务后，可以做好那些业务吗，我真心实意的怀疑……” “……” 话才刚说出口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申爽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 她…… 就在申爽还在慌乱间，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一侧头。 就看到“苏雪”正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早就和你说过了，在娱乐圈找对象不靠谱，哪怕是幕后的工作人员也不靠谱，毕竟这种地方，都是人吃人的。” “你看，好不容易找到个意中人，结果居然还是个想要扒工作室内幕的暗访记者。” 申爽：！！！ 雪姐！ 你是我滴神！ 感谢雪姐救命之恩！ 陈牧仔细的打量着张放三人的脸色，踩着高跟鞋走到了那架白色鸽子无人机前。 轻轻地拿起，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 阴晴不定的目光，落在了三个人的身上：“说，这无人机，是谁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 还是被打过的张放先忍不住的。 一边捂着疼到不行的脸和牙。 一边指着陈封的方向，大声的说道：“是陈封的！” 另一边。 陈曦看到张放的选择，也马上跟着，看向陈封的方向，大声道：“是陈封！这无人机是陈封的，他才是真正的陈记，你们有仇有怨直接找陈封就好了，我只是无辜被牵连的！” 陈封气得脸色通红。 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他还在被人牢牢的制住。 高低冲出来把这两个陷害他的同事一顿暴打！ “你们放屁！满口喷粪！” “劳资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鸽子，你们不能自己败露了，就开始陷害别人！” 说到这里。 陈封的眼睛都是红的，“我还以为，传说中为了正义报道真相的陈记，是条汉子，没想到「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背后，居然是你们这种无耻小人，你们都对不起网友们对于陈记的向往和敬佩！” “你们他妈的对不起这个账号！” 咔嚓—— 就在三个人即将骂起来的时候。 站在他们面前的“苏雪”，手下轻轻的一个用力。 然后。 白色鸽子无人机，直接被“苏雪”给拆了。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线路，高清镜头之类的东西。 这不是什么无人机。 只是一个对陈记手中白色鸽子无人机的高仿玩具。 形似。 可实际上该有的功能，一点都没有。 陈封，张放，陈曦：“……”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 “我懵了，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这就是这三个人是陈记的物证吗，为什么会是个假的？” “陈封三个人都懵了，还在努力的给小伙伴推锅，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东西就不是从他们三个这里出去的！” “一言不合直接拆了，这还真的是‘苏雪’的风格，直接了断，绝不婆婆妈妈，陈记真的是拿捏到精髓了。” “你们发现没有，‘苏雪’拆了这白色的假鸽子，宁甯在后面的那个表情，她一点也不意外，在她眼中，这完全就是‘苏雪’会做出来的反应。” 张放三个人先是愣了一下。 可很快。 就反应了过来。 张放：“看到没有，那个鸽子是假的，这里没有什么陈记！” 陈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可你们也要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啊，去找真正的陈记！总不能大马路上找到一个姓陈的，就要因为陈记挨打被怀疑，我们这些姓陈的是不是太无辜了，难道还要为了生存，改个姓氏吗？！” 陈曦：“我就更不可能是陈记了，我只是个学表演的学……” 陈曦的话还没有说完。 突然被“苏雪”掐着下巴，硬生生的抬起头来。 陈牧对着陈曦那张脸端详了半晌。 仔细的回想着网络上很多人对他的描述。 一米八几的身高，不做暗访任务的时候，喜欢穿牛仔裤和一身简单的白t。 一身的学生气。 仔细的想想，之前的几个暗访任务里，有好几个他都是这样的穿着。 想到这里。 陈牧转过头去。 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宁甯和申爽，还有余水的身上。 “你们觉得，这张脸如何？” 申爽不知道“苏雪” 是什么意思。 只是点了点头，“挺好看的，虽然没有达到做明星的标准，但去做个网红，也绝对能打造出来个校草的人设。” “苏雪”的目光又落在了宁甯的身上。 对上苏雪的目光，宁甯露出了一种玩味的表情。 随后，点了点头，“我们的眼光差不多，这三个里，这个的确是看起来最合适的。” 第153章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陈记了！ 陈牧带入了苏雪的思维。 就明白了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顺着苏雪的思路，说了下去：“服装准备好了吗？” 听到苏雪的话。 宁甯眸子果然比之前更加亮了一些。 唇角上扬：“准备好了。” “苏雪”：“那就，带着他们去换衣服！” 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 跟在“苏雪”身边的申爽，一肚子的疑问，却又不好说出口。 她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盲目的开口。 会被这里的人嫌弃智商，从而落得和陈封他们一样的下场，任人宰割。 她要先摸清楚这里的规则，先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救陈封。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三个做好了妆发的男人，被村民们从里面带了出来。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之前我还搞不清楚这些人想要做什么，现在我看懂了，这几套衣服，不都是之前陈记在暗访直播中穿过的吗？” “他们是想用这些人来假扮陈记？脑子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吗，陈记是可以登录上「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的，他们如果拿不到陈记的账号，想做什么都只是徒劳？” “说徒劳的，某瓣某乎的热门话题了解一下，陈记团队内幕出问题的事情，早就已经爆了好几天了，只不过没有微博这个平台大，很多网友还不知道而已。” “看来陈记这场直播，就是来给我们解释，那些被踢出去的团队合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 看着换上了衣服的三个人。 申爽抓着苏雪的胳膊摇头：“雪姐，这不现实！” “如果互联网上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自己是陈记，但是却登录不上「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你觉得现实吗？会被人相信吗？” 说话间。 余水已经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村民给申爽和“苏雪”也送上来了两个小凳子。 只是，相比于余水宁甯他们坐的那种豪华椅子。 给申爽和“苏雪”的这两个椅子，相比之下简直不要太寒酸。 申爽下意识的牛头去看自己身边的“苏雪”。 看到“苏雪”神态自若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才有样学样，跟着坐了下来。 可随着她和“苏雪”一起坐下后。 申爽却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鄙夷和嘲弄。 这些眼神，都是之前没有过的。 很显然！ 是因为她刚刚抓着苏雪的胳膊说的那两句话，带来的！ “丫头，闭嘴！” 陈牧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像是余强余水这些人，他们本就坐着高风险高回报的，如屡薄冰的事情。 他们需要更多的人成为他们手下的工具，帮他们做事。 但！ 这些人里，绝对不可以有蠢货！ 一个蠢货露馅了，给他们带来的麻烦，可能是远远超出想象的！ 对上“苏雪”那凌厉的眼色，尽管申爽被苏雪吓得一缩脖子，可手却还是下意识的，紧紧地搭在“苏雪”的胳膊上。 刚刚她就看出来了，宁甯对雪姐的态度，也没有之前好了。 如果就连雪姐都随时会被宁甯姐抛弃掉，成为一颗弃子。 那如果她今天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宁甯又怎么会愿意出面保她一次！？ 此时此刻。 在这里。 她还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苏雪”一个。 制止了说着愚蠢发言的申爽。 陈牧的目光，这才重新的落在眼前三个“陈记”的身上。 唇角上扬。 别说。 这算是什么，人靠衣裳马靠鞍？ 这三个人穿着这样的衣服，遮住脸。 他也差点以为，这就是之前执行暗访任务的他。 “苏雪”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边椅子的扶手上轻轻地敲打着。 一直敲打到申爽整个人都有些心烦意乱。 几个月后在看直播的网友们，一个个都焦急到不行。 陈牧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直接说他们是陈记，自然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还会得到网友们大幅度的嘲讽，网暴！毕竟在他们心中，陈记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冒充的！” 这倒不是他自夸。 而是「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出现以来。 在很多网友们的眼中，陈记真的和他的账号名字一样，在做人间正义的事情。 这样的一个人，是普通人里的英雄。 又怎么会由得别人随意的冒充？ 你说你是陈记？ 那好！ 你登录「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啊！ 登录不上去，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败坏陈记的名声！ 找骂呢？！ 随着申爽在“苏雪”身边使劲地点头。 陈牧却在这个时候，话锋一转！ “可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些人可以成为陈记和「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的拥护者，也可以成为网暴陈记和「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最大的主力军！” 陈牧的语气极为笃定。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 “陈记，我冤枉啊，我怎么可能网暴你，这辈子都不会的！” “陈记：我暗访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能网暴！” “前几天还在某瓣和某乎义愤填膺吃瓜的我，看到这一幕突然沉默了，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情极为复杂……” “前面的！我也是！该不会我们吃的瓜，就是陈记一手策划的，针对余强余水这些人的陷阱？” “哭了！前几天我还以为我是这互联网上难得的，清醒理智的聪明人，现在看，我的确是个聪明人，我是个大聪明！” “……”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陈牧说的这句话，意思申爽大概可以理解。 但背后的深意。 申爽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只能试探性的，追问下去：“所以，这舟，要怎么覆？” 陈牧神秘一笑：“很简单！如果主动站出来曝光的，没有人相信，那就让网友们自己推测出，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已经落在别人手里了，真正的陈记，已经失去了对这个账号的控制权！” 申爽：“！！！” 坐在首位的余水和余强。 听到陈牧说的话，也忍不住对“苏雪”这边侧目！ 他们把苏雪当作弃子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按照苏雪这个脑子，完全可以留在村庄里，帮他们培养更多的“人才”啊！ 第154章 一周时间 ，我帮你破坏陈记路人缘 陈牧说的。 本来就是余水和余强一行人想要做的。 突然发现这个“苏雪”能力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强一些。 身上还有很多可以压榨的利用价值。 几个人一合计。 干脆把这次打造几个假陈记的事情，交给“苏雪”来做，余水负责监工。 晚上吃饭的时候。 之前已经不怎么打理“苏雪”的宁甯，在人们对“苏雪”的一片恭维声中，也凑了过来，举着酒杯道：“苏雪，恭喜。” 恭喜，你又在这泥泞之地，生存了下来。 “客气。” 喝了酒，两个“女人”对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宁甯的新经纪人打了个电话过来。 说剧组临时想要重拍一场戏，让宁甯快一点回去。 新经纪人不是他们的人，自然不会和苏雪一样，总是和宁甯同流合污。 工作上的事情，只要是一个艺人应该做到的，完全不会为了宁甯协调，反而对宁甯有着极高的要求和期待。 看到宁甯匆匆忙忙的离开。 申爽在“苏雪”的身边，也露出了一副看起来极为落寞的表情。 “雪姐，我真心觉得那位新来的经纪人比不上你，你不知道，换了经纪人以后整个工作室的工作氛围都变了，她对我们要求了好多好多，很多的小伙伴都已经在联络其他艺人工作室，准备跳槽的事情了……” 这个新经纪人表面上说是要给工作室带来一个新面貌。 可就算他们不是艺人，也都是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呢？！ 从这个经纪人开始在工作室里，试图大刀阔斧的改革开始。 工作室里的小伙伴们，心里一个个就都是门儿清的。 一个成熟运营的工作室，就算是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也只不过是在工作的大方针上，而不是在一些形式主义的鸡毛蒜皮上。 这个新经纪人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什么改变工作室内部的工作环境，而是把那些原本属于苏雪，跟过苏雪的人，全部剔除处工作室。 业内管这个叫，排除异己！ 看到“苏雪”不说话，申爽在手机上调出一个页面，给“苏雪”看。 “雪姐，你看！” “宁甯姐的那些粉丝和网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在网络上胡乱的炮轰你，骂你！” 陈牧伸手接过申爽递过来的手机，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 手机刚入手，屏幕上的东西，入目便是一片污秽。 “我已经开始在家门口放鞭炮了，苏雪这个贱女人终于从宁甯工作室滚犊子了，普天同庆！” “苏雪他妈在地上痛哭流涕，感谢自己的女儿是个大孝子！” “亲人去世明明是这世界上最悲伤的事情之一，结果苏雪在门口收钱那副拿着死人钱死认钱的模样，愣是给爷逗笑了！” “仅看能力，苏雪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宁甯的经纪人？要我说，谁说只有艺人背后可能会有金主了，苏雪背后也绝对有金主在捧她！” “……” 陈牧也只是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上的那些内容。 过了一会儿。 没等申爽开口，陈牧就关掉了申爽的手机。 “刚刚大当家说的那些话，你应该听到了，后续的事情我来做主导，你负责辅助我。” “至于工作室那边，宁甯会帮你请假的。” 申爽跟在“苏雪”身边，乖巧地点头道：“好。” 陈牧先是带着申爽去找了喜姐。 说明他和申爽接下来将要去往公关部，完成大当家的交给他们的任务时。 喜姐先是带人给“苏雪”和申爽做了一次搜身。 确认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电子设备。 又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穿着村子里统一要求的黑色全身包裹的工作服。 到了村子里最南边的一处大宅里。 随着房门打开，一个超大的开间出现在陈牧二人眼前。 陈牧也只是愣了一瞬间。 就用胳膊轻轻地碰了碰自己身边的申爽，淡淡的介绍道：“申爽，这就是村子里的公关部了，主要负责帮村子的客户处理网络上的舆论公关问题。” “而我们这次要做的事情，也要通过这些人协助我们一起完成。”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弹幕： “前面说的那些听了个大概，这个所谓的公关部其实和之前寸头手下的水军公司是一个性质的，只不过一个是租了个办公室，另外一个直接开在了村子里。” “感谢苏雪，如果苏雪没有主动把自己的身份让出来，凭借这些人谨慎的程度，陈记想要混入高层，可能不是几个月可以实现的。” “作为一个机场的安检人员，我必须要说一句，前面喜姐一行人给陈记和申爽搜身的那些装备，可以说是非常专业了，想不到陈记身上的摄像头居然没有被搜出来，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高科技了！” “感恩，哪怕研发的人研制出了这样的高科技针孔摄像头，也没有交给做坏事的人，而是交给了陈记这样的暗访记者，造福更多的人！” “……” 苏雪和申爽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忙碌着。 看到苏雪，眸子里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可很快。 这些人就重新的低下头去，继续做着自己手头正在做的事情。 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事情，他们也不会和身边的人去进行沟通。 这些人，就像是一群精密的机器。 工作效率一级高。 可这间办公室里的人情味，大概…… 约等于零。 “苏雪，没想到我们还会有合作的一天。” 就在申爽跟在“苏雪”的身后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穿着中山装染着红毛的男人，从其中一个工位上走了过来。 吊儿郎当的搭在了“苏雪”的肩上，“据说这次针对陈记的新行动，你是全权负责人，公关部的合作团队你还没找！” “咱们可都是老交情了，你看我和我的团队如何，只要你选我们团队，最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可以把陈记的路人缘破坏得干干净净！”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 公关部的办公室里，有不少的人，陆陆续续的抬起了头！ 第155章 指挥人，陷害自己 “只有真正讨厌一个人，才会有把仇家置身死地的决心，目前整个公关部，和陈记仇最大的人，才是你合作的最佳人选！” 一个穿着老汉衫和拖鞋的男人，也从自己的工位上站了起来。 冷着一张脸站在“苏雪”的眼前。 看到这人出来以后，红毛中山装的男人脸色微微一变。 可随着前两个人站出来了。 其他的小组负责人，也纷纷的站了出来。 “一直以来，公关部有不同的分工，像是这种引导网友们去猜测的公关任务，还是我更为合适一些。” “你们组之前早就和陈记交手过了，结果陈记还没有碰到，就被那些陈记的拥护者打了个落花流水，要我说还是我们组更为合适一些！” “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行的，还是让我们组来试一下！” “苏雪，你还记得去年最牛的那次公关案例不，那就是我们组做的，和我们合作才是最靠谱的，我们组都是全才！” “……” 每一个小组负责人都极为努力的在“苏雪”面前渲染着自己和自己手下的小组，曾经一些比较拿得出手的成绩和公关案例。 这些人只有一个目的。 拿下黑陈记的公关任务！ 陈牧听着这些人说着他们的策划。 只觉得好笑。 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了身边申爽的身上，“接班人，以后这些都是你要打交道的人，谁来和我们合作，选择权就交给你了。” 嗯？ 接班人？ 之前一直被所有人忽视的申爽，一下子收获了全场探究的目光。 “雪姐……” 申爽下意识的，想要求助“苏雪”。 她到现在为止，对这个神秘的组织也只有一个粗略的了解。 只是观看这些人的态度她就看得出来！ 关于陈记的黑公关，可能会是这间村子今年最大的黑公关项目之一！ 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一个新…… 申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收获了“苏雪”一个凌厉的眼神。 那些还没有说出口的废话，随着申爽收到了这个眼神后，瞬间吞咽了回去。 手一抬。 指了指人群最角落的位置里。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一件洗得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发白的旧衬衫的男人，“如果让我做选择，我会和他合作。” 随着申爽的一个动作。 几乎整个公关部的目光，都落在了被申爽手指的那个男人身上。 霍青。 村庄公关部里，最为特别的一个组长。 其他的组长都是凭借自己成功的公关案例，升职上去的。 只有这个霍青，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他在公关部里干了足足十五年，从互联网还不发达的时代，到互联网可以跨过世界各地，让人们瞬间知道世界各地八卦的今天。 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 做任何的任务，也总是中规中矩。 看到申爽的选择，陈牧的心底也是跟着一惊。 刚刚。 在让申爽做选择的时候，其实他在心底，也悄悄地做了一个选择。 霍青！ 一个，和申爽一样的选择。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牧看向申爽的表情，才是真的和之前比有些不一样了，“告诉我，为什么是他？” 别人可以拿出来的成绩，可比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霍青要优秀多了。 其他的小组负责人，也都有些不服气的看着申爽。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也许他们的资历没有霍青高，可在场的所有负责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认为，他们处理公关的能力，会比霍青差。 甚至可以说！ 在整个公关部所有的公关负责人里，霍青是最没有想法的一个存在。 他们究竟是如何输给霍青的。 他们每一个人，都需要申爽的一个解释！ 申爽道：“根据我之前做助理的工作经验，处理不同的公关案例，需要选择不同的，更为搭配的公关团队。” “在场的各位公关负责人也许都是很棒的存在，但听了你们之前的公关案例，我基本可以确定，你们都是很有想法的人，你们会在一个公关案例中，担任着主导的角色。” 申爽的话说完，这群公关部的小组负责人们也跟着点头。 他们优秀，还优秀错了？！ 在这一片点头中，申爽淡淡的道：“可是，各位似乎搞错了，执行方案我们已经有了，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什么出创意出方针的人，而是一个不会质疑我们，完美的执行者。” “当我们的方案提出以后，也许你们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会给予自己的经验，对于我们提出一系列的建议。” 随着申爽的话音落下，人群中也陆陆续续的传来了不服气的声音。 “会提出建议，肯定是因为你们原本的方案不够好。” 不够好？ 申爽冷笑一声。 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上来了。 走到了几个公关案例最为优秀的小组组长身边，指着其中的意味，去问其他的小组组长：“这位，他的代表黑公关案例，你们眼中有缺点吗？” “有！” “有！” “……” 被申爽指到的负责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同事们。 放在以前，对于他之前的公关成绩，同事们也只会吹嘘他两句。 从来都不会和此刻一样。 说他眼中，一个完美无缺的公关案例，有问题！ “这位，也算是你们中战绩比较好的存在了，在各位的眼中，他之前的成功案例，有问题吗？” 申爽如法炮制。 又走到了一位优秀公关小组组长的身边。 “有！” “有！” “……” 申爽一脸走到好几位公关小组组长的身边，问出了相似的话。 每一次。 人群中给出来的答案，都是差不多的。 哪怕是那些在原本的执行者眼中，已经近乎完美无缺的公关方案，在其他的公关组长眼中，依然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做完这些。 申爽重新回到“苏雪”的身边，恭恭敬敬的和“苏雪”汇报着。 “报告雪姐，据我观察，霍青是所有的小组组长里，唯一一个没有多少傲骨，愿意做执行者而不是创造者的人。” “这就是我选择霍青的理由！” 第156章 框架做好了，开黑！ 听着申爽的发言，陈牧若有所思的目光也落在了申爽的身上。 不得不说，余水和余强能把这种“特殊的生意”在暗处，悄悄地做大做强，这两个人在看人这方面，多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之前别说苏雪了。 即便是他，看申爽也只不过觉得这是一位很普通的助理。 可现在。 陈牧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申爽可以入得了余水和余强的眼，被指定接苏雪的班。 也许申爽现在处理很多的事情，和苏雪相比，办事还不够成熟。 但！ 这都只是暂时的！ 申爽看人准，意味着用人准。 这样的人一旦给了机会，给一个稍微高一些的位置，将会有可能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指挥者。 陈牧的目光从那些小组负责人身上掠过。 之前一个个看起来情绪都还是愤愤不平的。 可在申爽的话音落下以后，这些人就像是被齐刷刷的撞上了拉链一般，全部都闭上了嘴。 陈牧勾唇。 起身往霍青小组的工作区域走了过去。 “既然这样，就按申爽的决定办就好了，霍青，你找几个人给我和申爽加两张桌子，然后召集你的人，到会议室开会。” 陈牧拍板定钉。 其他人就算是还想争取一下。 也会在第一时间，想起“苏雪”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即便是再不甘心，也只能闭嘴。 不然！ 回头“苏雪”把他们死缠烂打的事情捅到大当家的二当家的那里，保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陈牧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给霍青组的人开会。 开会结束以后。 霍青负责的小组，马上行动了起来。 由霍青亲自操刀，按照陈牧给出的主要内容，写了一篇钓鱼贴。 大概内容为。 「发帖人是个大学毕业生，在毕业以后选择了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一起进行自媒体创业，经营了同一个自媒体账号。 现在账号已经有了上千万的粉丝，可就在前不久，团队内部发生了争执。 之前关于账号如何经营的纷争，不是在他们团队内部没有出现过，大家即便是发生过争吵，可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全部傻眼了！ 原来，他们的一个同伴直接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空，离开了他们住的地方，也离开了工作室。 最重要的是！ 这位同伴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他们共同经营的，有着上千万粉丝的自媒体账号（当初注册账号时，所用的身份信息都是同伴的）。 他们想要咨询一下万能的网友们。 有没有什么不用闹的太大的方式，要回账号，回到他们和同伴共同经营账号的时光即可。 在帖子最后。 发帖人还大方的表示道。 不把事情闹上法庭，不曝光账号，一方面是为了他们的账号好，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双方之间撕破脸皮，毕竟他们也非常珍惜这段友情。 从大学同窗，到商业合作伙伴，这应该是很多还没有走出大学校园的学生们理想的人生，他们好不容易做到了，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呢？」 霍青写出来这篇稿子以后，整个小组的组员都进行了观看，几乎大家都一致认为，霍青的稿子很完美了。 即便这样。 陈牧却依然对霍青提出了一个又一个刁钻的要求。 “写稿子的时候，你要多埋一点线，比如那天晚上的争执，也是账号拥有者的锅！” “最好在表现出账号收入很高，而你们有人家里遇到了困难，很需要这笔钱。” “……” 陈牧一连提出了十几条建议。 很多其他的组员都觉得霍青原本的稿子没有问题，“苏雪”怕不是在难为人。 可听到陈牧说的这些建议以后，霍青却眼睛都不眨一下。 陈牧说怎么改，他就怎么改。 起初。 还有其他的小组负责人在悄悄地观望霍青小组这边。 想着，如果“苏雪”对霍青不太满意，他们随时都可以冲上去自荐，准备取代霍青的位置。 可稍微一靠近，听到的就是。 “这么点东西都写不明白，你的脑子有坑吗？” “怎么又出现了错别字，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小组负责人的，靠你活得比别人久吗？！” “你自己看看，这里用句号好看吗，用感叹号，要三个！这样才能表现出当事人尽管已经克制，却还是相当激动的情绪，懂吗！” 其他靠近偷听的小组负责人：“……” 捏妈！ 这个“苏雪”到底是在做黑公关，还是在这里培养作家呢。 一个外行的人这么指挥他们这群做黑公关的业内大佬，霍青也能忍？还不站起来和“苏雪”互喷？ 可当他们往霍青那边看过去。 就看到不论“苏雪”这边的话说的多难听，霍青都只是好脾气的点着头，完全按照“苏雪”这边提出来的意见，去认真的进行修改。 “……” 活该他们接不到这单任务。 就“苏雪”这种吹毛求疵的甲方，整个公关部的小组负责人里，也就只有霍青才能忍得下去了…… 在“苏雪”的指挥下，一千多字的稿子，霍青足足修改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 霍青终于修改出了“苏雪”满意的稿子。 当整个小组坐在一起看这篇稿子的时候。 小组的人都忍不住坐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 “这稿子主要内容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更勾人了。” “准确来说是代入感更强了，可以让看到帖子的人和发帖人产生共鸣，完全代入到当事人的视角，陪着当事人一起愤怒，对这件事持续关注。” “看到这般稿子，再去看老大之前写的那一版，真的处处都是bug，这个‘苏雪’有点东西啊！” “你们可要知道，苏雪早就是弃子了，却能杀回来主导这个项目，就足够说明这个人有多不一般了！” 被当作弃子，又重新重用的。 苏雪绝对是第一个！ 只是…… 他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知道，早在十来年前，还有过一个被重新重用的弃子。 此刻，正坐在这间办公室里！ 第157章 这个白眼狼，怎么那么像陈记？ 稿子“苏雪”点头同意了，整个小组的工作进程，也随之进入了下一阶段。 钓鱼！ 精心雕琢过的「求助帖」才刚刚发布没有多久，就成功的在论坛里收获了不小的关注度。 “上千万粉丝的账号，你们做出来的账号高低也是个大网红了，如果有证据的话，这种程度的账号只需要去评估一下价值，你们就可以直接起诉你们的那位前同事了！” “有些人看问题怎么就那么片面呢，这些人手里可能也没有多少钱了，打官司不要钱还是找律师不要钱，他们耗的起吗？要我说，楼主你直接把你们的那个账号曝光出来得了，我们直接去喷，这种人就是欠骂！” “直接去骂也不靠谱，到时候那个人一看，骂他的这些人都是从楼主的帖子这里过去的，可能不但没有一点歉意不说，还来一个恶人先告状也不是没有可能！” “楼主我们都理解你现在的难处，要不你说说你们做的是什么类型的账号！”（万能的网友，一定可以把你们做的账号扒出来的！） “……” 过了半个多小时。 “楼主”在看完了这些热心网友的评论后，终于再一次的露面，给出了一个新的线索。 「“我们做的那个账号类型，在整个互联网同类型的账号都不超过十个。时隔几个月发布一次视频，但因为作品质量有保证的关系，我们的数据一直都很好。” “其实，最开始我们也没有想带这个同学一起做账号，但那时候他说他家里有些困难，我们想着帮一把，没想到……”」 下面的网友评论： “心疼楼主，楼主也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白眼狼了，原本是想帮白眼狼一把，没想到白眼狼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甚至还把账号都带走了！” “比起同情楼主，我更好奇楼主口中的账号究竟是哪个，光是千万粉，就绝对算是个大网红了，应该是很多人都眼熟的账号，可后面的东西，反而让我有些懵了……” “我也看懵了，几个月发布一次视频，还能维持热度的千万粉账号，小众到拳王同类型博主不超过十个，确定这些说法没有夸大其词吗，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楼主做的究竟是个什么类型的账号。” “虽然我现在也很迷茫，但在这种关头，重在维权，楼主说的应该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楼主能不能透露下是什么领域的账号了，如果是很小众的类型，可能粉丝基础的追更数据很扎实，但是圈外的人对这个账号并不算了解。” “……” 发帖一个小时的时间。 帖子下面出现了五千多条评论。 就连论坛看到帖子可观的热度，和极为吸量的标题和内容后，都直接给了帖子一个推荐。 瞬间。 帖子的数据更好了！ 小组其他还没有开始着手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工作的人，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讲真的！ 以前这种热度的帖子，他们也不是没有做过。 但前期的数据，完全是依靠他们刷数据刷回复刷上去的。 可这次不一样！ 他们都还没有开始刷数据。 帖子的流量在论坛上就已经爆了！ 要知道。 这帖子可不是霍青最开始写出来的版本，而是在“苏雪”的监督下，一字一句认真的雕琢出来的文章。 “苏雪”在做的东西，在公关部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秘密。 这边帖子一爆。 其他组的同事也纷纷在论坛刷到了帖子。 观看热度，一个个都傻了眼。 而“苏雪”却在这个时候，轻轻的拍了拍霍青的肩膀：“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霍青在工作群里打字。 「一号小分队，上线！」 「收到！」 「收到！」 「……」 随着一连串的「收到」，在霍青发布的帖子下面，也多了一些楼主的“朋友”和“合伙人”的身影。 “当初说带他一起的时候，我差点退出合作，在学校的时候他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看不出来有什么能力，我觉得既然是要做一个爆款账号出来，合伙人就算是没钱，起码要有点真才实学？可惜，这个人什么都没有，我以为这就已经是极限了，结果现在一看，还没良心……” “我和楼主是现实中的朋友，这件事我不是参与者，但也是知情者，我必须要说两句。那天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楼主喝多了，说他们现在账号做得好，自己的功劳居多，然后那位就觉得伤了他的自尊心，楼主看不起他，就闹起来了。” “笑死，账号劳资从头到尾跟下来的，大部分的选材都是楼主想出来的，后期之类的部分都是我们这几个人负责的，那货狗屁不会，还拿分成，别人还不能说两句了？都是惯的！” “……” 帖子下一连串“知情人”的出现。 让一些本来就和楼主有点共情的人，更加气愤了！ “我靠！楼主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自己什么能力都没有别人还不能说两句吗，这种玻璃心白眼狼一看就没有遭遇过社会的毒打！” “绝了，楼主也是有点圣母圣父情节，像是这种人你越是给他留面子，他越是蹬鼻子上脸，你直接把这个人曝光出来，舆论会帮你们讨回个公道的！” “你要是不方便，把你们做什么类型的账号说出来也行，最后扒出来的是谁都不是你的锅，那都是我们网友的猜测。” “什么都不做还能拿钱，我要是有楼主这样的朋友做梦都能笑醒，怎么还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楼主，这么多网友帮你出主意，你多少也出来说两句，你们做的到底是个什么账号，小众类型千万粉丝的账号还是很少的，你说一下你是什么类型！” “……” 在一众网友们的千呼万唤下。 楼主终于还是出现了。 在网友们的催促下，给出了一个比较笼统的类型：“我们大学学的是新闻专业，账号也是和专业有关的。” 第158章 行人间正义之事，不属于陈记了？ 新闻专业相关。 千万粉丝。 全网同类型账号不超过十个。 加上又是这两年才刚刚出现的新账号。 这些讯息分开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一旦组合在一起，很多吃瓜群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已经被很多网友捧上神坛的，神级账号！ 也还有一部分想象力不够丰富的网友，还在这些讯息里挣扎着。 “楼主是在搞笑呢，新闻都是要跟着实时新闻热度走的，几个月发一次的账号千万粉，咱吹牛也不是这么吹的！” 这位大兄弟的留言才发出来没有多久。 就被网友们“围观”了。 “这兄弟可是帖子下面难得的大聪明，我们要好好保护他！” “普通的新闻账号的确需要紧跟时事，大兄弟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做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新闻账号，而是引领热度的账号呢？” “还有一种记者，叫做暗访记者！” “我靠！我要憋不住了，楼主就是陈记团队之前的人，你们团队内讧了，一个人带着「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跑路了！但你们又不想要毁掉这个账号上的名气和信誉，所以即便是在论坛求助的时候，也不愿意公开账号的名字。” “我的猜测也是这个，不过如果这次翻车的真的是陈记，我的心态可就真的炸了，陈记都能翻车，互联网账号还有几个值得信任的？！” “随便出来个人，发了个莫名其妙的帖子你们就觉得这个人也是陈记，他如果也是陈记，他怎么不上「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账号说话？还不是因为压根就没有账号名和密码！” “我看你们的脑子才有问题，没看人家说账号被那个白眼狼带走了，有账号的是陈记，求助的这些人也是陈记，我们应该帮助的是求助的这些人！” 楼主因为身份有些特殊的关系，一直没有回复网友们的一些问题。 但！ 那几个自称是楼主朋友的账号，却给评论区的很多言论，点了赞。 评论区： “看没看到，陈记的朋友给我点赞了，我的猜测是对的，楼主就是原本「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的拥有者之一，也是真正的陈记之一！” “陈记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这不是老生常谈的事情了？！” “我给楼主的建议是，你们一定要站出来维权，因为「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和普通的营销号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普通的营销号是可以做价值评估的，用金钱去衡量。 可从「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出现在互联网上那一天开始，账号代表的就是一份公正！陈记要做的，是让黑暗无处躲藏，这个账号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们的心血，还有互联网上很多网友心中的一份正义和公正！” “我要去陈记的微博下面问问他，为什么我眼中那么光明磊落的一个人，却变成了一个对待朋友不真诚的白眼狼！” “……”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很快这群和楼主共情的网友，就涌入到了陈记的微博下。 一些和陈记有关的帖子下，到处和人普及，「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被人偷走了，陈记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陈记了。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 “当初我也是到处黑陈记的的一员，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陈记亲手策划的，心情复杂到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参与辱骂，也不会维护陈记，因为我知道，这可能都是陈记的算计，再也不会真情实感了。” “你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多少要考虑下陈记的处境，陈记就在村庄里，如果事情做不好，能不能安全的离开村庄，只怕都是个问题。” …… 陈牧用短短一天的时间。 让公关部里霍青组的组员对他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 陈牧指挥着这群人在网络上发布各种各样黑「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帖子和言论，一篇又一篇的发出去，其实这些文章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账号，在不经意之间易主了。 而现在掌控账号的人，不再是那些为网友们带来优质暗访任务的“陈记”，而是一个白眼狼。 几个月后的网友们，早就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 可即便是什么都知道，还是死守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想看看当初那一幕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要不，你们重新做一个和「行人间正义之事」差不多的账号！” “我们都知道，你们才是真正的陈记，我们肯定会追你们的直播的！” 网络上陆陆续续的多了很多这样的言论。 后续。 陈曦陈封所扮演的陈记，还真的在一个叫做「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的账号上，开启了几次暗访直播任务。 每一次直播过后。 都有一些人在网络上扒“陈记”直播的对比图。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时陈记的穿着和一些细微的小动作，和「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里的陈记，几乎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有了暗访直播。 有了分析对比。 很多网友心中已经开始相信，「行人间正义之事」账号背后的陈记团队，真的出现了网友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问题。 而「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个账号，就是一部分陈记重新经营的新账号。 是相信陈记，还是相信这个“新陈记”？ 就在很多网友还处在一个极为迷茫的状态里时，一种新的言论开始出现在互联网上。 “我们是看暗访直播，又不是追星，只要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暗访爆料，几个陈记一起追不就可以了！” “老陈记是陈记，新陈记也是陈记，直播一起看没毛病的！” “新陈记是陈记，老陈记可就不见得了，仔细想想「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有多久没有上线过了，老陈记为什么不直播了，是不想吗，是因为没有之前的团队，已经做不出来新的内容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 第159章 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 陈牧在指挥霍青一行人做这个「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新账号的同时，还专门让余水花大价钱，找了一个制作团队。 从直播开始之前的动态漫画预告，充满意境感的预告海报。 到直播中的一些配乐，都花了余水和余强不少钱。 很多次。 在余水和余强对这些昂贵的支出有些不满的时候，“苏雪”都会说：“只要我们能做出一个新的陈记账号，前期的这点投入，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 「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样的暗访记者账号，放在陈牧这样的暗访记者手中，可能只是一个展现真相发布真相的账号。 可一旦落在余水余强这种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一切！ 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大众对这个账号，有绝对的信任。 他们可以用这样的账号，虚构“事实”，伪造“新闻”。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诬陷好人，洗白坏蛋。 想到只要继续给“苏雪”这边拨款，他们以后也可以掌控一个类似于「行人间正义之事」的暗访记者账号。 并且把那些和他们不对付的对手企业，全部通过这样的舆论方式曝光出去。 只是想想。 余水和余强就妥协了。 只要“苏雪”开口要运营资金，是为了「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个直播账号好的，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拨款。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弹幕： “我刚刚去搜了一下，陈记选择合作的那几位制作动态漫画，写剧本和写曲子的老师，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我也去搜了，那些老师都是之前被小人陷害，并且在陈记做这些事的时候，过的很窘迫的。” “编剧老师只知道自己写了个剧本，但不怎么上网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行人间正义之事」和「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两个直播账号，不知道自己被坏人利用了。” “还有那位做视频后期的老师，我查到了之前他之前洗脱冤屈的报道，之前他身上的那些无名都是被人陷害的，可即便是这样，他凭借自己的一身才华，也很难在业内找到好的工作了，很多人还是会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这位老师。” “一个是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偶然，但如果每一位都是这样的话，那陈记真的用心了。他处在那种环境下，也没有忘记要帮助这些人……” “……” 前前后后话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苏雪”真的成功了。 在互联网上。 似乎大家都认可了。 「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个账号背后，才是真正的陈记。 反而是「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原本的正版账号，在一系列的网友们眼中，反而变成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三无账号。 因为“苏雪”做出了这样一个神级账号的关系。 村庄内，原本打算把“苏雪”当作弃子的计划，也有了改变。 余强和余水决定，提拔“苏雪”，让他接触组织内部更为核心的东西。 当余水的话说出口。 几个月后。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锅： “原来这才是陈记的真正目的，陈记是要彻底的挖掘出这个组织背后的人！” “不得不说，陈记真的厉害，陈记也算是这个组织的老成员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接触到的核心机密，只是换了个人，就接触到了。” “其实我们都应该庆幸，做「新陈记」账号的人是陈记，如果陈记也有一个这样的对手，那么不光陈记会陷入另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还有我们也随时都会成为这些坏人的帮凶。” “……” 直播。 到这里截然而止。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直播间弹幕： “？？？？” “主要的曝光内容不是应该刚刚开始吗，怎么停了？” “该不会是狗平台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出来？难道他们这次成功了，真的封了陈记的直播间？” “别在这里猜了，去微博看看警方和陈记最新发布的公告！” “……” 警方和陈记最新发布的公告？ 什么内容？ 已经没有主播的直播间在线观众人数瞬间大幅度的下滑。 与此同时。 无数的网友涌入微博，在热搜榜单上找到了几个相关词条。 然后。 点了进去！ 「江城市公安局v：警情通告。 近日，我市公安局接到热心市民陈某发送过来的证据，随后进行了紧急核实。 现已拘捕相关嫌疑人苏某，余某，余某，宁某，张某等二百余人。」 很多看了「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直播的网友，一看到这通报，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余强余水那拨人，都进去了！ 陈记早在开始直播之前，就已经把相关的暗访证据提交给警方了。 当他们再点进到「行人间正义之事」微博主页的时候，只见到！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直播内容，并非暗访直播全部内容，很抱歉，有些细节内幕不便于在互联网上公布。」 评论区： “陈记，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记住了，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这是正常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网友们是来上网的，又不是来断案的，陈记让我们看个热闹，我们就已经很感激了！” “我相信陈记，也相信警方，等待后续的警情通报。” “兄弟们，普大喜奔「我姓陈，是个暗访记者」这个账号被封了！以后互联网上，只有一位陈记，那就是「行人间正义之事」！” —— 就在全网欢腾的时候。 「叮！您的特别关注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叮！您的特别关注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表新博文！」 ……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预告，明晚八点不见不散！」 在这条微博的下方，还有一张海报配图。 海报上。 一个成年人站在人潮拥挤的商业街区，却有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围绕着他。 企图把他从公众场合强制带走！ 第160章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男人试图和身边人解释。 可周围的人，也只是举起手机摄像头。 只有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孩子，试图伸出援手，却被身后的家长拉住了。 评论区： “我仿佛猜测到了，陈记这次曝光的主题是什么，但我的心是冰凉的，我怕，怕陈记出事……”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主题，我敬陈记，也祝他一路平安！一生顺遂！” “手敲了好几次键盘，却连一个完整的句子都打不出来，说什么都代表不了我此刻的心情，所有说不出口的话，最后都汇成一句，陈记，我等你开直播！” “……” 之前。 陈牧每一次开直播之前。 有很多的营销号都会蹭一波热度。 发表一些和「行人间正义之事」即将开始的直播有关的言论。 可这一次。 大家不约而同的，默契的，转发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预告图，其他相关蹭热度的言论，一字一句，一个标点都没有发！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里，蹲守了足足五百多万的网友，并且这个在线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着。 随着时间到了七点五十五分整。 直播间的预告画面，准时开始。 随着一段舒缓的音乐开始，一个青年从家里出发。 一路上。 男孩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男女朋友吵架，男人突然暴起给了女人一巴掌。 青年的脚步顿了一下，默默地捏起了拳头。 可当打人的男人看了青年一眼，青年收回目光，无视女孩低声的抽泣默默走开。 人家男女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不便插手。 弹幕： “我很想指责他怎么可以袖手旁观，怎么可以那么冷漠，可仔细想想，我也不会冲上去帮忙，我又怎么有资格说他。” “我之前看过相关的新闻，一个年轻人帮了一个被家暴的女人，痛打了女人老公，可到了警局，女人反而护着那个家暴男。” “看到青年的选择，我一身冷汗，更可悲的是，当我扪心自问的时候，我居然也会做一样的选择，我是怎么了？……” “……” 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青年靠着广告牌，刷着手机。 一抬头。 突然看到了一个男人，正悄悄把手伸进一个大爷的包里。 等到那只手从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 弹幕： “车站这么多的人，只要你喊一声，就可以了！” “那么大的年纪，根本不会用支付软件，带这么多钱出门一定是遇到了需要钱的难事，帮帮他啊，这钱可能是老爷子家里的人的救命钱！” “……” 就在直播间一众网友的期盼下。 动态漫画里的年轻人张了张嘴，即将喊出声来的时候。 小偷的另一只手，亮出了一个锃亮的水果刀！ 年轻人马上闭上嘴巴。 把那些还没有喊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吞咽了回去。 小偷在车站一众的围观者眼皮下，拿着偷来的钱，扬长而去。 年轻人上了车。 车子人挤人，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喘息的位置。 不远处，就传来了争执。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指着一个坐在座位上的年轻女孩大声地辱骂着。 要求年轻女孩给他让座。 年轻女孩苍白着脸色捂着肚子，很明显身体有些不舒服的模样。 可即便这样，老爷子依然视而不见。 指着女孩的鼻子破口大骂，大有女孩不给他让座，就一直骂下去的打算。 车上倒也不是一个好心人都没有。 “你这老爷子能不能不要倚老卖老，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那边那个膀大腰圆的大哥不也没给你让座，你怎么不去骂，怕挨打！” “到超市抢鸡蛋的时候，就生龙活虎的了。” “就您这跳脚骂人的模样，我看您站一路也无所谓！” 一整个车厢的人，都看了过来。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知道劳资多大了吗！劳资八十岁了，你们谁敢碰我一个试试！” 随着老爷子话音落下。 车厢里那些之前还在试图帮女孩子说两句话的人，也都默默地闭了嘴，低下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 看到这一幕。 老爷子更加得意。 指着女孩，大声道：“你这个丫头，你上学的时候你妈和学校老师就没有教育你，什么叫做敬老爱幼吗！” “老爷子我告诉你，我可是有心脏病，高血压，我有好多病呢！” “要是因为你不给我让座，导致我最后犯……” 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就苍白着脸色站起身来，让了座。 年轻人转头看向车厢外。 一言不发。 弹幕： “其实，最开始还是有很多好心人有开口帮那女孩子说两句话的。” “老爷子说自己八十岁还有病以后，还有几个敢开口了，见义勇为是好事，可一旦被这个年纪的老爷子碰瓷上，谁能赔得起钱啊……” “真的有点心疼那个被迫让座的女孩子，可是仔细想想，那些人何尝不也是我……” “陈记这次要播的，应该和这些有关系，以后大家都要积极勇敢一点，不要在生活在再去做袖手旁观的人了！” “是啊，就算是不敢上前，录个视频报个警，我们还是能做到的。” “……” 从公交车下来后。 到公司的最后一段路程，男孩还需要骑行两公里的共享单车。 骑行到一半的时候。 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人在远远地围着一个地方。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躺在地上。 口中时不时的传来一些痛苦的哼唧。 老年人求助的看向周围围观的人：“帮我打个120好不好，我肯定不会碰你们的。” 年轻人犹豫片刻。 继续向前骑行。 终于到了公司。 一个女孩冲了上来，抓住他的袖子：“陆风，你的工位就在我的旁边，昨晚主管和我说账目不用做了，直接回家就可以，你听到了！” 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聚集在年轻人，陆风的身上。 陆风对上主管那带着些威胁的眸色。 低头。 轻轻地甩开了女孩的手，向自己的工位走去，“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 第161章 人人是我，我是人人 上午。 年轻人听到同事们说闲话。 据说那个求他作证的女孩，被主管用工作重大失误的理由辞退了。 不仅如此，之前两个月的工资，一分钱都拿不到，公司还会保留对女孩追责的可能性。 陆风垂眸。 他怎么记得。 就在一周前，主管多次邀请那女孩下班后陪他去他家坐坐。 都被那女孩拒绝了。 弹幕： “那女孩什么都没有做错，却白打了两个月工，甚至还要面对赔钱的风险，这尼玛都是什么垃圾企业。” “那个老太太才是最惨的，看到她哀求的对周围人说，她真的不会碰瓷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哭，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她打个120呢？” “老太太那个好像是真人真事，我之前看过一个真人版的，最后一个路过的学生帮她打了电话，还亲自把老太太送到了医院，还是有好人的。” “这个年轻人真的太冷漠了，我肯定会酌情伸出援手的！” “……” 晚上。 年轻人回家的路上，遇到了车祸。 车主肇事逃逸。 年轻人躺在血泊里。 停下来围观的人和车很多。 可却连一个伸出援手的人都没有。 画面。 渐渐的黑暗了下去。 黑漆漆的画面上，只剩下一句话。 「人人是我，我是人人。」 弹幕： “第一次看陈记的直播，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我，我可能会做出和年轻人差不多的选择。” “想起一句歌词，如果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间变成美好人间。” “如果年轻人当初面对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选择施以援手，或许也会有更多和他一样的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愿意站出来，帮他一把。” “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愿意挺身而出了呢？” “……” 随着画面再一次亮起。 陈牧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牛仔套装，拉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却依然擦拭得很干净的行李箱，站在镜子前。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的各位观众们，你们好，今天这一期直播可能有些特殊，我将不会公布拍摄时间和日期，关于时间和日期的记录，只会交给警方。” “如果因此影响了你们的观赏体验，我要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直播间弹幕： “陈记你千万不要这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们这些观众，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啊！” “你面对那么多未知的风险，我们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该说对不起的人，明明是我们这些观众。” “只要你拍摄到的那些东西，可以警告一些那些坏人就好了，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只是坏人出现的时候，大家太震惊了，也太害怕了……” 陈牧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就带着行李箱。 去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 陈牧在购票机前面站了很久，却没有买下一张车票。 过了一会儿。 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拍下了陈牧的肩膀。 “哥们儿，是还没有想好去什么地方吗？” 陈牧轻轻地勾了勾唇，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世界很大，却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 胖子一脸沉重的拍了拍陈牧的肩膀。 指了指一边的台阶：“要不咱去坐会儿，我也没买票呢，不知道去哪。” 陈牧点了点头，顺着胖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两个人在台阶上坐下。 胖子看起来比陈牧年长一些，请陈牧喝了一瓶矿泉水。 把水递给陈牧，胖子开口道：“兄弟，我是被女朋友绿了，觉得这城市没意思，可放眼望去又不知道该去哪。” “你呢，我看你这么年轻，应该正是没有多少烦恼的年纪，怎么也和我这个失败者一样，无处可去？” 陈牧拧开瓶子，仰头喝了一口。 对于陈牧正在扮演着的这个年轻人来说，也许这一口喝的根本不是什么矿泉水，而是和陌生人分享自己故事的勇气。 “像是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大部分应该都在大学校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哥们儿，你知道吗，我连高中都没上过。” 陈牧低着头，捧着矿泉水瓶，酝酿着悲伤和孤寂的情绪氛围。 “我上学的时候学习就不怎么样，所以初中一毕业就辍学了。” “到十八岁，我也该离开福利院了，福利院不会继续给我这个废物提供的吃住，所以我打工没钱的时候，我就只能睡在大马路上。”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用来打工，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前段时间突然生了一场病，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吗？” 胖子摇了摇头。 陈牧的笑容却比之前更加苦涩：“五千！我花了足足五千块钱，尽管我的病没问题了，可那五千块是我存了两年的积蓄。” “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再去做体力活了，因为身体的问题，可是你说我这样一个没有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不做体力活，我能做什么啊？” 胖子：“……” 直播间弹幕： “明明知道陈记说的这些，全部都是虚构的，可听的时候我还是眼圈都跟着红了起来。” “我一边看直播，一边对我过来凑热闹的儿子说，一定要好好学习，你看看这个大哥哥，现在的日子过得多苦啊！” “我真的有些同情陈记扮演的这个人，别人在外面过的苦了，还能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可是他没有家啊……” 陈牧吸了吸鼻子。 又灌了一口矿泉水。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我想找一个一两百块钱就可以到的目的地，下了火车站以后，我就去在那个城市找工作。” “我希望那可以是一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城市……” 胖子接了一个电话。 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啪——” 就在陈牧准备起来，重新去买票机那边看看的时候。 一个纹身男突然冲了上来，当众给了陈牧一巴掌，对着自己身后的那几个人大声说道：“让这小瘪犊子勾搭我老婆，把人给老子弄走，劳资今天一定要给这瘪犊子一个教训！” 第162章 他在闹市区，被人带走了 陈牧捂着脸。 可很快，就气得跳了起来。 “劳资这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你凭什么说我勾搭你老婆，你凭什么一上来就打我！” 陈牧象征性地冲了上去，很快就被那群人摁住。 一卷黑色的胶带直接封在了他的嘴巴上。 然后！ 这些人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光明正大地带走了陈牧假扮的青年。 陈牧还留了一架无人机，拍摄了他上车后的画面。 破旧的面包车载着陈牧离开，而刚刚那些围观群众都是各走各的。 连一个想起来为陈牧报警的人都没有。 只听。 他们口中嘀咕着。 “想不到年纪轻轻，看起来挺本分的，居然能做出插足他人的事情。” “我看他那面相，就是个口花花的人，还说自己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谁信啊，把人当傻子呢？” “孩子，可千万不要学刚刚的那个叔叔，以后要做个好人。” “可是，我看刚刚那个叔叔好像很委屈，很愤怒，也许他真的被冤枉了呢？” “你还小，这个社会太复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车上。 陈牧不光嘴被人用胶带封上了，就连手脚，也被人麻利地绑了起来。 坐在副驾驶的胖子，转过头来。 露出了一张陈牧还算是熟悉的脸，“嗨！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直播间弹幕： “这哪里是找老婆的姘头算账，这分明就是绑架！” “陈记口口声声的说了，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可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些人给带走了！” “注意这个胖子，不是刚刚和陈记聊人生的那个胖子吗？” “他们是一伙的，这就是绑架！胖子是先来试探的！” “……” 呜呜…… 呜呜…… 车上。 陈牧一看到胖子那张肥嘟嘟的脸，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身体一个劲的往前倾，如果不是被人绑起来了，他冲上去和这个死胖子拼命也不是不可能！ 他把胖子当萍水相逢的难兄难弟。 可这个死胖子呢！ 死胖子又拿他当什么，拿他当待宰猪羊！ 啪啪—— 胖子火速出手，又是响亮的两巴掌，拍在了陈牧的脸上。 胖子轻轻地拍了拍陈牧已经变得红肿的脸庞。 唇角的笑意，却未曾丢失。 “小子，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和你说那么多吗？” 呜呜……呜呜…… 尽管陈牧的嘴巴被胶带封了起来。 不敢和之前一样，剧烈地挣扎着扑上去。 可瞪着胖子的那双眼睛，却恨不得把眼前的死胖子给千刀万剐！ “因为，我要确认，你失踪了，会不会有人报警！” 直播间弹幕： “突然毛骨悚然！” “胖子是来试探的，先确认这个目标是否符合他们的条件，再下手！我感觉我的后背，却都是冷汗！” “分工这么明确，这群人大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若非如此，陈记又怎么会专门来暗访这群人，这群人每一个，都一定是罪大恶极的！” “死胖子，真刑啊！” “……” 对上陈牧那似是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 胖子也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懒洋洋的靠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胖儿，可我们要个男人，也不好卖啊。” 负责给陈牧贴胶带绑绳的纹身男，盯着陈牧，面色不善：“要是把腿打折了扔在街边乞讨，这人年纪看起来未免有些太大了，得不到多少的同情不说，我们还得浪费人手监督他，划不来啊！” 前排的胖子闭上眼睛：“等把人弄出去再说。” 到了即将过高速口的时候。 身边的纹身男撕掉了陈牧嘴巴上的黑色胶带，割开了他手脚上绑着的绳子。 没等陈牧开口大喊求助。 腰间。 就已经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 陈牧僵硬的低下头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把短小锃亮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腰间。 陈牧僵硬地抬头去看纹身男的时候，纹身男也在笑呵呵的看着他。 「小子！你可以试试，是你喊人的速度快，还是劳资的刀快！」 陈牧：“……” 即便是过高速卡口时，要求摇下车窗，了解车上承载人数的时候。 陈牧也依然在努力装作和纹身男是兄弟的模样。 努力的帮他们一起，蒙混过关。 弹幕： “从我们开始看陈记的暗访直播开始，这次是陈记最危险的一次，刀都直接被这个狗东西顶在腰间了！” “明明是被挟持的人，却还是要强颜欢笑，帮这些不法之徒一起蒙混过关，唉……” “你们都在同情陈记，我却仿佛看到了之前那些受害者，如果求助他们可能会获救，但也可能在引发关注的那一瞬间，丢失生命，那种无力感……” “……” 车子安全通过高速口。 顺着大道延长而去。 眼看着路越走越小，监控摄像头也没有几个了。 纹身男这才收回匕首，重新把陈牧绑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 纹身男一脸不满的擦拭着匕首。 “死胖子，你还没说把这小子卖到哪里去呢，他也不值钱啊！” “你拐一个臭男人回来做什么！” “拐一个臭男人也就算了，你拐个985 211毕业的高智商男性也可以，我们可以卖给一些山区里想生会考大学的娃的女人，可这玩意别说大学了，连高中都没考上啊。” 纹身男皱着眉头，说到来气的时候。 还随意的踹了陈牧一脚。 陈牧像模像样的，一边痛苦的哼哼着，一边蜷缩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 陈牧却还是没有忘记，悄悄挪动自己的身体。 调整隐藏摄像头的拍摄角度。 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如实的记录下来。 “彪子，咱们之前合伙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前排的胖子突然回头，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看向纹身男的眼神，也没有多少的友善：“买家我找，人你绑！” “要么，你直接揍我一顿，甚至你可以直接做了我，但是这玩意！”胖子冷冷的看了躺在车子里的陈牧，“你也买不上价钱！” 第163章 听话，才能活命（冥婚） 车子开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别墅门口。 车子停下来以后。 这群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别墅，别墅的一楼居然还放着很多的生活用品。 直播间弹幕： “这废弃别墅，应该是这些人的落脚地之一！” “现在夜深了，月黑风高夜，陈记保重……” “弹幕上的某些乌鸦嘴要是不会说话，就直接闭嘴，你不说话也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 纹身男直接扛着陈牧进了别墅。 “老六呢？” 纹身男一行人开始吃饭的时候，纹身男彪子才突然意识到，他们少了一个人。 最开始从陈牧嘴里套信息的胖子，捧着一碗的羊肉，正吃的满嘴流油，“老六被我派出去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老六是我的人，你个死胖……” 彪子的话才刚说出口，就对上了胖子那阴测测的眸色。 莫名的。 彪子突然有些胆寒，闭了嘴，鸟悄的低头吃饭。 就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 吱嘎——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外面才突然传来停车的刹车声。 紧接着，一道骨瘦如柴，却又脚步灵活的声音，拖着一个比他人还大的袋子，兴冲冲地冲了进来！ “胖儿哥，彪哥，我回来了！” 扔下那个超大的袋子，老六靠在墙上一边擦汗，一边嘀咕着：“胖儿哥，你吩咐的这东西真有点难买，我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后来我一合计，我就直接去那些给人拍照的影楼了，结果还真的在那鬼地方找到了，就是被人很很砍了一刀！” 砍了一刀？ 正准备低头看看大袋子里是什么东西的彪子，听到老六的话，脸色瞬间变了！ 把人拖到一边，开始仔仔细细的坚持。 “彪哥，你别看我啊！” “我说的可不是我被人用刀砍了，我说的是摄影店的那些小娘们儿，看出来我着急要这东西，漫天要价！” 彪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扭头，继续去拆老六带来的大袋子。 “卧槽！” “死胖子你他娘的脑子有问题，我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你弄这么个玩意放在这里，大半夜你看着就不慎得慌吗！” 随着彪子跳到一边去。 陈牧也悄悄的往一边挪了挪。 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把里面的内容，把大袋子里的东西，清清楚楚的拍摄了下来。 直播间弹幕： “卧槽！看着直播的我，从凳子上蹦起来了！” “你从凳子上蹦起来算什么，我八十多岁半身瘫痪的爷爷都直接从轮椅上蹦起来了，你说吓人不，捏妈！” “纹身男说的没有错，这死胖子的脑子多少有点问题，大半夜弄这玩意出来不是吓人呢吗，他就一点都不害怕的？” “离了大普了，我甚至连里面是个人的可能都想过了，唯独没想过这大袋子里居然是这么个东西，太捏妈诡异了！” “这种时候，也只有一段经典国粹，才可以全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 在敞开的袋子里。 是整整一套的凤冠霞帔，和一套假发。 彪子骂胖子没骂上两句，对上胖子那阴测测的眼神就怂了。 一扭头。 只能把怒火撒到了刚回来的老六身上。 “老六，你就是个大傻呗！” “你他娘的还记不记得，谁是你的老大，你是帮我办事的，不是帮死胖子办事的！” “就算是你帮他跑腿，你去做什么，去哪里，劳资起码有知情权！” “彪哥彪哥别打了！” “我知道错了，以后你肯定有知情权！” 老六被彪子追着打，跳着脚整个别墅乱窜。 “把人支起来，把这套衣服给他换上去！” 就在彪子还在追着老六整个别墅跑的时候，胖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彪子的那些小弟看到老六的下场，只是托起了陈牧，可眼神却下意识的看向了彪子那边。 在他们心中，他们还是彪子的小弟。 彪子的命令，比胖子的管用。 “按照他说的做。” 彪子对老六本来也没有真生气。 听到这边的声音第一时间的停了下来，皱着眉头靠近。 他倒是要看看！ 就这么一身红嫁衣，这个死胖子难不成还能玩出什么花来不成？ 按照胖子的指示。 这群人很快行动了起来。 陈牧手脚上的绳不但没有拆开，反而被越绑越紧。 就连陈牧嘴巴上的胶带，他们也多贴了一层。 在这些人的齐心协力下。 他们居然真的把陈牧这样一个大男人，成功的塞入到一个女式的红嫁衣里。 随后。 这些人又强迫着陈牧做了起来。 在镜子前，先是给陈牧画上了一个白的吓人的妆容，随后又开始给陈牧梳假发，扎发髻。 这群大男人哪里会这么细致地活。 不会也没有关系，按照网络上的教程，一步一步的学习。 终于！ 两个小时后，一个脸色白的吓人的新娘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看着陈牧的模样。 彪子愣是打冷颤，退后了一步，躲在胖子的身后。 “死胖子，你特娘的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你的妙手之下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知道的这是个大活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纸扎人呢！ 胖子冷哼一声，倒是没有说什么。 起身踱着脚步。 绕着陈牧走了一圈又一圈。 “脸色可以再白一点，嘴唇可以更红一点！” “盖头呢，盖头快给我们的新娘子带上！” “……” 彪子看的有些慎得慌，可胖子看着陈牧的模样，却是越来越兴奋。 尖着声音。 一脸兴奋地指挥着彪子的那些小弟。 过了一会儿。 在这些人的帮助下。 画着一脸惨白的妆容，涂着大红唇的陈牧。 嘴上重新被贴上了一卷红色的胶带。 然后。 那些人小心翼翼的，帮陈牧贴心的盖上了“红盖头”。 胖子狞笑着看着陈牧，对着那边还是一脸目瞪口呆的彪子挥了挥手，“开车，带上我们美丽的新娘子，这个月能赚多少，可就靠我们美丽的新娘子了！” 第164章 人也不是不能卖 胖子指挥着彪子的那些小弟。 又把穿戴着凤冠霞披的陈牧，搬运到了车上。 “呜呜……” 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面对一场可怕的危险后，陈牧慌乱的挣扎着。 可很快。 就被人一掌“敲晕”了。 彪子一脸不满的收回了手。 那些针对胖子发泄不出来的不满，也只能拿陈牧这个被绑回来的可怜虫撒气了。 “胖子，你要把他卖到哪里去？” 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 彪子看着自己身边已经昏倒的陈牧，怎么看怎么膈应。 哪怕盖上红盖头后，这位身材清瘦的男子，看起来的确像个新娘子。 可光是在大半夜，看到这么一身红嫁衣就已经够膈应的了！ 更何况！ 这一身红嫁衣下面，还是个男人！ 胖子冷漠到几乎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随之响起：“和田村！” “和田村？” 彪子惊呼了一声，再去看身边已经昏迷的陈牧时，唇角居然在上扬。 冲着坐在自己前面的胖子，轻轻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胖哥儿，可太懂得什么叫做物尽其用了！” “彪哥，和田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坐在后排的一个小弟，一脸好奇地探出了一颗脑袋。 “坐回去，开车呢，遵守交通规则！”彪子一抬手就把人拍了回去，口中解释道：“和田村族长的大儿子，这短命的小子还未婚配，胖哥儿我猜的没错？” 胖子点了点头，开口道：“和田村和其他的村子不一样，还保留着很多古老的传统，比如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如果夭折了，那么村子里要为这位年轻人举行一场冥婚，让他在下面可以繁衍后代，只有下面的人过得开心了，才可以保佑还村子里还活着的族人。” 彪子后面的一个年轻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诡异的传统。 有些咋舌道：“可就算是冥婚，一般不都是扎个纸人吗？” 说着。 年轻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了前面还在随着车子的颠簸而摇晃的红盖头上，“直接搞个活人过去，是不是太奢侈了……” 胖子冷哼一声。 “人家有钱买，我们就能把人送过去。” 一个小时的车程。 胖子一行人的车子，就到了村门口。 车门一开，从车门口跳上来一个带着口罩，包裹着脸的年轻人。 “直走，右拐。”年轻人一上车，就开始指挥胖子的车要怎么走。 几分钟后。 吱嘎—— 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了一座被装饰的极为喜庆的院子门口。 “胖儿哥，这村子怎么灯火通明的？” 彪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整个村子此刻的范围，都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毛骨悚然感。 眼下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 可和田村整座村落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就像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一样。 “我靠，你从哪里出来的！” 彪子才说了两句，就不小心触碰到自己身后的人。 一扭头。 就看到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何叔，新娘子我们给你送来了，您看要验个货不！？” 看到彪子那一脸惊讶过度的目光，胖子在心中默默的骂了一句傻呗。 洋溢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主动地迎了上去！ 被称之为何叔的男人看了胖子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来，手脚轻轻的把自己随身拎着的小箱子，递给了胖子。 胖子一愣。 很快。 眉开眼笑地把箱子接了过来。 打开箱子，彪子差点看傻了眼。 里面居然码着整整五十万。 这个价格，买一个男人？ 疯了吗？ 胖子点完钱。 就把彪子和钱一起往车里塞。 冲着何叔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谢谢您的彩礼，家里还有事，这喜酒，我们就先不喝了。” 说着。 胖子火速的上车，车子启动，火速离开现场。 直播间弹幕：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尼玛是人口买卖的现场？！我没看错？！” “真是疯了，光天化日之下抢人，当晚就卖了，这如果不是陈记，是没有抵抗力的妇女和儿童，后果我简直不敢深想……” “看胖子和彪子那驾轻就熟的模样，这种事情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陈记这次暗访针对的，就是这个贩卖人口的团伙来的？” “不仅如此，买卖同罪，陈记留在了买家这里，显然是准备连着买家一起曝光的。” “冥婚真的惊呆了我，如果他们用的是纸人，我可能还会说一句尊重地方习俗，可他们如果用活人来办冥婚，这真的是冥婚，而不是杀人吗？” “……” …… “刘婆，婚礼的事情，就交给您了。” 何叔在目送着胖子一行人跑得无影无踪以后，恭恭敬敬的走到人群后一个老太太的身边，跪地道。 “嗯。” 老太太一伸手，旁边几个年轻的女孩马上扶住她。 哪怕是老太太拄着拐杖，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 可她每路过一个村民的面前，村民都会情不自禁地低头鞠躬，表达着他们对于这位老太太的尊重。 在众人的搀扶下。 老太太一路走到陈牧的面前，轻轻地掀起了陈牧的“红盖头”。 看到陈牧脸上那惨白的妆容。 满意地笑了起来。 “新娘子已经梳妆打扮好了，请新娘子上轿！” 老太太的话音刚落。 随着一声响亮的锣声。 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冲上前来，在几个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之下，硬生生的把还在挣扎着的陈牧扛到了红色的轿子上。 “请新娘子上轿！” “请新娘子上轿！” “请新娘子上轿！” “……” 在一声比一声嘹亮的声音中，在二胡幽幽的乐声中。 几个女孩子不但把陈牧扛到了轿子上。 还用轿子里的卡扣，把陈牧的手脚固定好。 又确认了一下陈牧嘴上的胶布贴得很结实以后，这才一个个的爬了下来。 只见。 那老太太又昂着头，喊了声：“新郎迎亲！起轿！” 第165章 冥婚，陈牧死里逃生 踏踏—— 随着一段清晰的马蹄声，一匹马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里。 一匹马也没有什么，诡异的是，马背上绑着的东西…… 直播间弹幕： “我老婆在和我冷战呢，突然抱着手机窜进来，说一个人看陈记直播害怕，我也怕啊！我现在抱着我老婆瑟瑟发抖！” “我要是没看错的话，马背上的东西，怕不是一口棺材？！黑人问号脸！” “你们忘了吗，这是冥婚啊！新郎本来就是死人！” “这村子的人以前是不是也买过新娘冥婚？以前的那些被迫冥婚的新娘呢，她们还好吗？” “再一次赔付陈记的心理素质，如果我是暗访记者，我遇到了这样的一幕，早就撒丫子跑他娘的呢了！” “跑？这种明显是宗族的村子，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一家人！你一个外人想跑，你跑得掉吗，别说村民了，就算是村子里的一条狗，都不会让你轻易跑掉的！” …… 绑着棺材的马走在前面。 装着陈牧的轿子，由几个年轻人抬着，跟在后面。 这群人抬着棺材和轿子。 一路走到了村子里的目的。 “新娘，下轿！”随着刘婆一道高昂的声音，陈牧又被那些年轻人强行带下了轿。 “婚礼开始！” “一拜天地！” 陈牧被强行的按下了腰，拜天地！ 在陈牧弯腰的时候，那棺材也被人抬着，和陈牧一起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何叔换了一身喜庆的衣服，就站在陈牧和棺材的面前。 含泪看着那棺材。 随着陈牧和棺材被强制着拜了高堂。 何叔含着泪，鼓着掌：“好！好啊！” 站在他身边的中年女人，早已扶着何叔的肩膀，哭的泣不成声。 儿子！ 她的宝贝儿子！ 终于娶到媳妇了啊！ “夫妻对拜！” 陈牧被身后的人强制性的拉扯着，和棺材进行了对拜。 “送入洞房！” 弹幕： “洞房，怎么洞房？我不理解？” “陈记是个男人暂且不说，他们应该不会真的脱衣服检查，大概率发现不了，关键的问题是，一个活人一个死人，怎么洞房？” “捏妈，我看到了什么？” “……” …… “请洞房！” 随着刘婆一道嘹亮的吆喝声。 几个年轻人扛着一个超大号棺材，出现在直播画面里。 他们肩膀上扛着的，是一个可以装下两个人的大号棺材。 像是这样的棺材，一般用来合葬。 “请新郎新娘入洞房！” 随着刘婆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路尾随的乐队也跟着吹吹打打了起来！ 明明是葬礼，可他们吹的却是喜乐。 手脚都被捆死的陈牧被那些人抬着，装入了棺材里。 挖坑，填土。 当巨大的棺材被埋起来以后，这群人才重新吹吹打打的离开。 尽管。 因为“新人要洞房”的关系，墓地里没有留下人看守。 可…… 直播间弹幕： “陈记呢，怎么出来啊？” “我真是服了这群老六了，就因为你儿子死了，要喜葬，就找一个活人给你儿子陪葬？但凡是个人也做不出这么离谱的事情？” “何叔一家人有问题，这村子的问题也不小！活人去喜葬，这么恐怖的事情，一整个村子，居然一个站出来制止的都没有？甚至他们都还很开心？” “有的传统就是陋习，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观众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棺材被封死，又被埋入地下，时间一长，人就会被活活憋死。 不过…… 他们都能想到。 陈牧又怎么会没料到？ 漆黑的镜头下。 一阵霹雳啪嗒的动静传出，不知道多久后，黑暗中恍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光亮，那是远处山下村落里传来。 同时镜头调转。 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 赫然是死里逃生，从棺材下挣脱出来的陈牧。 “我天，陈记真的出来了？” “陈记神一样的男人，这都困不住他？” “陈记快走，万一那些人回来查看。” “……” 就在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在为陈牧后续担心着的时候。 他们突然发现，直播间的画面，再一次变成了白天。 陈牧正在闹市区的一个商场里对着镜子拍照。 顺着陈牧的视角，观众们看到了镜子里，穿着一身白t和牛仔裙的妙龄少女。 看到这样的陈牧。 直播间的观众们情不自禁的感叹。 「好家伙！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陈牧扮演的少女一个人在综合体商场里逛了很久。 一开始还自己看看好看的衣服，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一个人点了两个人的菜，要了两人份的餐具。 饭菜上来了，陈牧没碰不说。 还时不时地望向窗外，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很重要的人一般。 过了快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饭菜都凉了，陈牧等的人都还没有出现。 “小姐，情分饭菜需要热一下吗？” “外面还有好多客人。” 外面的等桌的客人越来越多，整个餐厅里，也只有陈牧这一桌菜没有点几个不说，还一个人占据了快一个小时的位置。 服务员忍不住上前催促了起来。 “帮我热一下，打包。” 陈牧垂着头，丧气道。 打包后。 陈牧一个人拎着那些打包好的食物。 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商场里。 手上的那些饭菜，已经再次变凉陈牧也没有多在意。 一直到外面的天都黑了。 陈牧才终于在商场外面找了一个台阶，坐在上面。 自虐一般的，吃着那些已经凉掉许久的饭菜。 “妹妹，我请你喝瓶水，你的饭可以分我一点吗？” “我被男朋友撵出来了，很久没有吃饭了。” 就在陈牧才刚刚吃了几口的时候，一直拿着瓶矿泉水的胖胖的手，出现在陈牧的视线中。 陈牧一抬头。 看到的就是一穿着裙子的胖女人。 关键是！ 这女人，还张了一张胖乎乎的脸，陈牧和直播间的观众们看着都眼熟的脸。 弹幕： “好家伙，这不是我们胖哥儿吗，怎么还变成女的了？” “陈记现在不也是女装吗，怎么只允许陈记变女的，胖哥儿就不行了，你们有身材歧视吗？” “虽然不知道陈记是怎么出来的，单看这架势，陈记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吸引胖哥儿这群人？他就是想被胖哥儿再卖一次！” “我以为陈记这次的暗访会和之前一样，混入高层，然后打探清楚这群人的作案手段，没想到陈记直接去做受害者，甘愿被这些人贩子把自己卖一次又一次？！” “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最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陈牧现在就是这么做的，他要让那群坏人放松警惕！” 第166章 没什么朋友，好下手 陈牧看了胖哥儿一眼，没有说什么，却把自己买的那几个菜往胖哥儿那边推了推。 胖哥儿在陈牧的身边坐下。 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和陈牧“妹妹长妹妹短”的套着近乎。 在胖子具有话术技巧的交流下。 很快。 陈牧扮演的女生，就把自己的情况交代了个一干二净！ 二十一岁，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原本和闺蜜在一起租房子住。 可最近这几个月，闺蜜谈了一个男朋友。 闺蜜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男人的身上，连今天是她的生日都忘记了。 她只觉得。 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更没有她的朋友了。 听着陈牧说的这些。 胖哥儿看着陈牧的表情，也越来越不一样。 亲亲密密地揽着陈牧的肩膀，“你那闺蜜可太不是东西了，你和今天和姐姐认识了也是缘分，姐姐带你去过生日？” 陈牧擦了擦眼泪。 拒绝了眼前的这位胖姐姐，“谢谢你，不过不需要了，我想回家了。” “我有车，要不我送你。” 胖子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宝马的车钥匙。 拎在手中，笑呵呵的冲着陈牧晃了晃，“今天好歹也是你生日，就别一个人打车回家了。” 陈牧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表面上却还是客气地笑道：“谢谢姐姐，不过我更喜欢一个人散步回……你干嘛？！” 啪—— 陈牧的话还没有说完。 带着假发的胖子居然直接冲了上来，上来就给了陈牧响亮的一巴掌！ 然后就开始揪陈牧的头发。 “让你小小年纪不学好！让你随便和男孩离家出走！” 陈牧惊了。 一边捂着自己的假发，一边挣扎道：“说的好好的动手打人，你有病，你算什么东西你打我！” 他喊的声音大。 胖子的声音就更大！ “你这个死丫头，后妈也是妈！我是你妈！” “我到现在晚上一闭眼睛，还能想来你把临死之前，握着我的手说，你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骨血，让我一定帮他好好教育你！” “可我现在，九泉之下我都不敢见你爸，我要怎么和他说我把女儿教导成这副样子！” 胖子一边追着陈牧打，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周围不少的路人已经在看着这边指指点点了。 陈牧努力的想要逃离现场，可身后的死胖子灵活的有些过分。 不论陈牧跑的多快，胖子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追上他。 “之前咱娘俩没钱的时候，我还去帮别人家带过孩子，别人家的孩子听话乖巧好好学习，你呢！” “小小年纪，明知道自己家里没有多少钱，还和那些小混混一起出去，大手大脚的吃喝玩乐！” “实在从我这里拿不到钱了以后，你干脆直接和那些小混混一起去宾馆，就为了继续和他们在一起吃喝玩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女孩子！” “你知不知道，矜持两个字，要怎么写？！” 陈牧把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慌乱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上来就打我！你这人有毛病！我招谁惹谁了，被朋友放鸽子还遇到一个神经病！” “我们都不认识，你非得带我走做什么！报警啊，谁帮我报个警！救命啊！” 就在围观群众里，有人听到陈牧说的话开始有些迟疑，要不要上去帮忙的时候。 胖哥儿气急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我刚刚和你坐在一起聊了那么久，还一起吃的饭！刚刚吃饭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你不认识我了！” 胖子的话音刚落。 一边的围观人群中，也开始陆陆续续的传来了一些声音。 “我刚刚恰好带着我走累的儿子在这里歇脚，她们刚刚聊的可融洽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打起来了。” “坐在那少说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说不认识有点说不过去。” “害！现在的孩子不听话，为了不和家长回去什么瞎话都说的出口，报警要耽误时间陪他们去警局不说，最后还闹个查收人家家务事的坏名声。”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们这些路人呢，要我说看个热闹得了，别人的家务事还是不要插手了！” “……” 陈牧一脸绝望地听着周围那些路人的议论纷纷。 随着陈牧看向这些人的动作，陈牧身上的摄像头，也把其中一个正在说着风言风语的吃瓜群众的脸，清楚地记录了下来。 直播间弹幕： “那个和大妈一起嗑瓜子的年轻人，是老六！就是之前冥婚的时候，大半夜去买婚服的那个狗东西！” “路人里有胖子他们的人，混在那里带节奏，吃瓜群众一听也只会点头，觉得这小伙儿说的有道理，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这群人恶心到家了！” “怪不得每一次吃瓜群众都不上前帮助受害者，因为在一开始，他们的心理就直接被这些狗东西给带偏了，这群人到底干了多少次这种事，才会把一切的时机都把握得这么好？！甚至！没有机会，也知道要如何创造机会！” …… “你松开我，我认识你是谁吗？我凭什么要和你回去？” “你们这群看热闹的，怎么一个个这么冷血，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报个警？” “我告诉你们，如果我以后真的出事了，你们这群看热闹的，就是帮凶！” 陈牧一边努力地躲避着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追打。 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这时。 一个大妈站了出来。 走到陈牧的面前轻淬了一口：“呸！什么东西！像你这种连自己妈都不认的小蹄子，背后妈当街打就是活该，我都想帮她打你几下！” 随着第一个大妈开口。 人群中也陆陆续续有人站了出来。 只是。 他们并没有去阻止打人的胖子，而是选择劝阻陈牧。 “虽然说是后妈，但毕竟是母女，这母女之间哪里有什么隔夜的仇，赶紧跟你后妈一起回家去！” “孩子，你该懂事了，你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和一群男人鬼混什么，一点都不自爱！” “就是，你后妈一个女人带你也不容易，你就懂事一点！” “……” 七嘴八舌的声音，淹没了陈牧。 人群中。 传来了陈牧声嘶力竭的吼声：“你们这群人脑子有毛病，我不认识她，我不能和她走，帮我报警啊！求求你们了，帮我报警啊！报了警，警察会知道我和她真的不认识的！救救我……”? 第167章 这是他们身上真实的灾难！ “救救我……” “求求你们了，救救我……” 看到真的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忙，陈牧的声音，也逐渐开始变得哀求起来。 可那些站在人群中的人也只是对着陈牧被拉走的方向，指指点点的。 并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了陈牧这样一个陌生人站出来。 哪怕是试探性的报个警！ “救救我……” “救救我啊……” 众目睽睽之下，陈牧被胖子一路拖出了综合体。 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期间。 也不是没有人拿起电话，准备帮陈牧报个警。 可当他们从其他的围观群众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也纷纷删除了还没有拨出的报警电话号。 谁也不愿意在别人的家务事里，多管闲事。 就在这时。 直播间的画面黑暗了一瞬间。 一行字出现在无数正在看直播观众眼前的屏幕上。 明明是白色的字。 却让无数的观众都觉得，这行字，是用无数的受害者的血泪书写的。 「我们看到的画面，是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真实的灾难。」 弹幕： “我们看到的不是剧情，是曾经在那些受害者身上真实发生的一幕一幕！” “陈记以身做饵，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揭露这些人丑恶的嘴脸！” “还能找到那些曾经被他们拐走的人吗？他们这群社会的害虫，究竟毁掉了多少年轻人和年轻人身后家庭都一生啊！” “陈记，一定要搜集好证据，然后把这些恶人绳之以法啊！” “事实上，陈记在直播画面里，每一次被这些人拐卖，都是一次证据！” 画面在一次暗了下来。 又是一行小字，出现在屏幕上。 「以下播放视频，已取得受害者家属和拍摄方授权。」 随着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里。 弹幕： “是刘航妈妈之前的采访视频！” “我看过这段视频！” “……” 刘航是前不久警方破获的一起人贩子拐卖儿童案件中的受害者。 可刘航明明身为受害者，却还是多次公开为自己的养父母求情。 在刘航的眼中。 他不否认他养父母在人贩子那里买孩子有问题。 可是…… 他也没有办法忽略，和他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养父母，这么多年以来对他的养育之恩。 也许在十几年前，他的养父母的确做错了。 可即便他只是一个他们买来的孩子，这么多年来，他的养父母一直对他视如己出。 别人家的孩子该有的东西，他一样都不少。 随着刘航多次为自己的养父母求情。 网络上关于刘航的争议越来越大。 有的人在可怜刘航的父母，还有的人，觉得刘航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 刘航的选择，倒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刘航对养育她多年的养父母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们反而要怀疑刘航是不是干脆就是个冷血动物。 而陈牧播放的这则采访视频。 就是在刘航愿意原谅养父母的热度，在网络上彻底爆发的时候。 一位记者，对于刘航生母陈燕的采访。 「记者：陈女士你好，近日您儿子愿意原谅养父母的言论，在互联网上引发了不小的热度。请问对于孩子说的那些话，您有什么看法吗？」 「陈燕：我为我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而感到自豪。」 「记者：自豪？陈女士是准备对刘航的养父母撤诉吗？」 「陈燕：当然不！我儿子为他们求情，证明我儿子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对于那些曾经善待过他的人，始终抱有了感恩之心。但我对于胡某（刘航养父母）夫妻二人的追责，并不打算到此为止。」 「陈燕：从刘航出生开始，我们家完全没有过弃养孩子的想法，并且我们也有不错的经济条件，可以给孩子不错的生活。」 「陈燕：而刘航走失以后，带给我们这个家庭的苦楚，我想，大概也只有一些丢失过孩子的家长可以懂我们。我不排斥我儿子的行为，但对于胡某夫妻二人的行为，我想说一句。如果没有买家，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卖家！贩卖人口，必须买卖同罪！」 「陈燕：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请我能请到的最好的律师，去打这场官司！」 这段采访视频在网上刚放出来的时候, 就曾经爆火过一段时间。 谁也没想到，居然能在陈记的直播间里，再一次看到这段采访。 而直播间里的很多观众，再次观看这段视频时，心情和之前比，也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弹幕： “我好像突然什么都明白了，陈记选择把这段采访在直播间播放一次，就是要说和陈燕一样的话！买卖同罪！” “没有买家，这个市场不会起来。” “只要他们买了，那他们就一定知道这个人来路不明，不报警，不送回去，那就是在一起犯罪！” “支持买卖同罪！” “支持买卖同罪！” “……” 被带上车的陈牧，被胖子他们抄小路。 卖到大山里的一处人家。 在他们交易的现场，胖子收了村庄里的人二十万的赃款。 胖子不知道的是…… 当天晚上，就在买下陈牧的那户人家，为自己的儿子准备明天的婚礼时。 被他们锁在房间里的新娘子不但报了警。 甚至还悄悄地跑遍了整个村庄，找到所有被拐卖来的女性。 带着这部分证据，报了警！ …… 当画面再一次的亮起。 陈牧站在一面镜子前。 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位脸被陈牧用特殊手段屏蔽了的小孩。 尽管观众们看不到小孩的脸，却可以从小孩穿衣打扮上看出来，这应该是一位小男孩。 陈牧一只手牵着小孩。 面对着镜子。 一脸凝重的开口道：“只要对拐卖人口这方面稍微关注一些的网友们应该都会发现，拐卖人口主要有两个重灾区，一个是拐卖妇女，而另外一个……” 陈牧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边的小孩。 语气。 比之前更为凝重了一些。 “而另外一个，就是拐卖儿童！” 说着。 陈牧蹲下身子来，看着身边的小男孩，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脸：“还记得，之前和叔叔是怎么说好的吗？” 小男孩乖巧的点了点头，“示弱，不反抗，相信叔叔！” 陈牧轻轻地抱了下小男孩：“你父母都是很伟大的人，出发之前，我已经和他们许诺过了，哪怕是我交代在里面，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的骨血，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第168章 虎父无犬子，英雄继英雄 弹幕： “虽然但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陈记你可以为了自己的使命自己去以身犯险，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你未免有些过于丧心病狂了！” “孩子的父母都已经是英雄了！你忍心让孩子的父母流血又流泪吗？做个人，惩奸除恶是我们大人应该去做的事情，没有必要把这么艰难的重任，托付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随着陈牧和小男孩之间简单的互动。 瞬间。 直播间里，针对陈牧的言论，变成了骂声一片！ 可画面里，小男孩却抱了抱眼前的陈牧。 “陈叔叔，我要谢谢你才对！” 谢谢？ 谢什么？ 陈牧究竟给这孩子灌了什么迷药，让这孩子以身犯险，孩子还要谢谢他？ “把这个带在身上。” 就在两人即将出门的时候，陈牧把一条看似普通都红线，轻轻地系在了孩子的脖子上。 这才带着孩子出门。 两个人先是在市区的游乐场，把所有的项目都坐了个遍。 在别的孩子还在为了一个园区特定价格的玩具，在父母面前撒泼打滚的时候，小男孩只是手一指，陈牧马上就会买单。 这一幕幕，也让游乐园里其他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兄弟，这是你儿子吗，你看起来可真年轻啊！” 陈牧牵着小男孩在激流勇进前排队的时候，后面一个同样抱着孩子的男人，凑上来搭话。 陈牧先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一张直播间观众们看过很多次的脸，出现在直播镜头里。 彪子！ 和陈牧搭话的人是彪子！ 陈牧低头看了眼小男孩，笑呵呵的，就像是没有认出来眼前的彪子一般，“我才十九岁，你觉得我能生的出这么大的儿子吗？” 他带着的小男孩一眼看过去，怎么也有四五岁了。 “才十九岁啊，怪不得哥们儿看起来这么年轻。你这是帮人带孩子？” 陈牧点了点。 牵着小男孩的手轻轻的晃了晃，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是我姐姐的孩子，姐姐姐夫都忙，就拜托我暑假帮忙带带孩子。” “主要是，还有酬劳！” 陈牧冲着彪子挤眉弄眼，眉眼之间，尽显得意。 “你这姐姐姐夫也太好了，居然还给报酬！” “你看我家这个，我弟弟的孩子，直接扔在我这里不说，我要是没有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位小祖宗，小祖宗就去和他爸告状，然后我那个弟弟，再去找我爸妈告状。” “这游乐场，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都没舍得带他来奢侈一把，还是把这小祖宗带来了。” 彪子抱着自己带来的小女孩，一脸郁闷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居然毫不示弱的瞪了彪子一眼。 冷坑转头。 完全是一副不稀罕搭理彪子的姿态。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彪子又追问道：“兄弟，你侄子手里的这几个玩具，是在外面买了带进来的，还是在园区里买的？” 陈牧一脸的无奈，捏了捏“侄子”的小脸蛋。 冲着彪子苦笑道：“怎么可能！走到一个摊位前就直接站在那里不动了，拉也拉不走，不买还能怎么着呢……” “舅舅，我也没有！”小男孩听到陈牧的话，不满道。 陈牧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一直提在手里的一大堆玩具拎了起来，给他看。 小男孩：“……” 看到那些玩具，小男孩有些不甘心的瘪了瘪嘴。 扭过头去。 不愿意继续搭理陈牧了。 彪子网小男孩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凑到陈牧的耳边低估了一句：“兄弟，你这怕不是赔本了。” 就算帮姐姐和姐夫带孩子，可以获得一定的报酬。 可陈牧给孩子买了十几样玩具啊！ 这里可是游乐园区，在外面四五十一件的玩具，到了这里卖家一开口就能要个两三百。 带孩子一天才多少钱。 陈牧得意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只要我拿着账单，他父母全部报销。” 彪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孩子父母都做什么的，那么有钱的？” 陈牧低头轻叹：“起诉，我们我姐姐姐夫也就是个普通家庭，只是和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们比起来，他们更努力一些。” “不论是跑多远的出差，他们都会二话不说的答应下来，只要公司的钱给的到位。” 陈牧一脸怜爱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顶：“只是可怜了这孩子，我放假的时候跟着我还好一些，平时都是寄宿在各种邻居家。” “和我们小时候那种吃百家饭也差不多了，就是稍微富裕一点点的版本。” 父母长期在外。 经常寄宿在别人家里。 彪子表面上和陈牧兄弟情深，心中却默默地把这些特点，都记在了心底。 到了中午。 陈牧原本准备带着自己的“小侄子”在园区里随便交点智商税。 彪子一看到两个人走的方向，就跟了上来。 “兄弟，别去那家店。园区的票可以出去一趟的，带孩子出去吃。” 陈牧张了张嘴，正准备说点什么。 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就被彪子一脸正气的打断了：“兄弟，我知道你们的经济条件还不错，园区的饭菜就算是贵一点你们也吃得起，但我要你带孩子出去吃，可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陈牧把一个还没有走入社会的单纯的年轻人，演绎的极为生动。 彪子一脸“信我的准没错”的姿态。 用力地拍了拍陈牧的肩膀，“你仔细看看那些卡通人物形象的饭菜，好看吗，里面全都是色素和添加剂，那是小孩子能吃的吗？” 闻言。 陈牧一脸的惊讶。 看向园区小餐馆那边的神情，都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迟疑了起来。 彪子继续拍着陈牧的肩膀，趁热打铁，“我知道你们家里条件还可以，不会在乎这点吃饭的钱，可是你想想，你姐姐花这么多的钱让你帮着带孩子，图什么，不就图个有血缘关系，所以对你放心吗！” “你这要是带着孩子在这里吃饭吃坏了身子，你想想，你对得起你姐姐对你的信任吗！” 第169章 孩子，谁看到我的孩子了！ 是啊！ 也许他可以不在意游乐园里的饭菜比外面的更贵。 可他怎么可能不在意，饭菜干不干净！ 小孩子和成年人不一样，身子抵抗力差。 这要是一旦在这里面吃坏了，回头别说他姐姐姐夫会不会对他追责，他连自己良心那一关都过不去！ 想明白这一点。 陈牧马上重新面对彪子：“是我考虑问题不够周到，大哥你来之前做功课了吗，这园区外面，哪家饭店的饭菜稍微干净一些？” 彪子笑着指了指出去的方向，对陈牧说道：“跟着我走就好了。” “小天，走了，吃了饭再回来继续玩。” 陈牧招呼着自己的小侄子，仿佛毫无心理防备一样，跟着彪子一起离开了游乐园区。 一路上。 “各怀鬼胎”的陈牧和彪子，两个人说说笑笑的。 直播间的观众们，心情却一个比一个更加的沉重。 因为他们都知道，陈牧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牧要亲手给“彪子”创造一个机会。 一个！ 可以拐走小天的机会。 以往他们看着陈牧在直播间里涉险，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陈记是暗访记者，这个职业就注定了，陈牧一定会面对比常人更多，更加难以想象的危险和风险。 可小天不一样。 小天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在父母的身边，在爷爷奶奶的膝下承欢。 成年人的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 为了可以给孩子们提供一个无忧无虑的同年，一个没有危险的的大环境吗？ 可偏偏！ 现在！ 陈记！这个他们无数人都敬佩的暗访记者！ 就要在直播间的众目睽睽之下，把小天这个年纪的孩子推入虎穴！ 果然。 彪子带着陈牧和小天进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小馆子。 几人刚坐下没有多久，彪子带来的小女孩就开始哭闹。 “我要喝奶茶，你快去给我买！” “刚刚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那家店就在隔壁！” “带我出来之前，你明明和我说好的，会给我买奶茶的，你个大骗子！” 随着小女孩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牧藏在桌子下的手，悄悄地拍了一下小天。 小天立刻领会了陈牧的意思。 一只手轻轻的拽住陈牧的胳膊，摇晃着：“小舅舅，我也想喝奶茶……” “你去给我买好不好嘛。” 陈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看着彪子道：“兄弟，你看我侄子也想喝了，要不这样，你们都想喝什么，我去买。” “满杯车厘子！多加芝士奶盖！” 彪子还没有开口，他带来的小女孩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彪子脸上还挂着一丝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可嘴上，也没有和陈牧客气：“既然这样，兄弟就帮我带一杯手打柠檬。” 陈牧点头：“行，那我一会儿就回来，嗯？” 一边说着，陈牧一只手就要去碰小天。 谁知道。 小天居然往里面挪了挪，灵活地躲开了陈牧伸过来的这只手。 “略略略，舅舅好笨！”小天冲着陈牧吐了吐舌头，眼看着陈牧又要伸手过来，赶紧又躲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彪子也是笑得一脸慈爱的去问小天：“小天，你和叔叔说，是不是刚刚在游乐园里面玩累了，现在不想和舅舅一起去买奶茶了，走路太累了？” 彪子一边说，小天一边赞同的点着头。 看到小天意料之外的配合。 彪子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还是要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一脸诚恳的看向陈牧：“兄弟，要不这样，你就把孩子放在这里，我帮你看一会儿得了！” “怎么说，你去买的奶茶，也有两份是我们的。” “这……”陈牧还在迟疑着。 小天却已经大声地催促了起来，“舅舅，我真的好累啊！” 眼看着小天蹬着两条小短腿在凳子上耍赖的模样，陈牧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好，那你就在和这位叔叔在这里，舅舅很快就回来，有任何的事情第一时间给舅舅打电话，知道吗？” 说着，陈牧还专门指了指小天手腕上的儿童手表。 听着陈牧的话。 彪子的目光，也落在了小天的手腕，若有所思。 说完这些。 陈牧就头也不回的，掀开小店的门帘，出发前往奶茶店。 弹幕： “你做戏我可以理解，但你专门说了一下儿童手表，你是生怕不会假戏真做吗？” “网友们随便喷两句就可以了，趁机专门提醒了一次，没准只是转移一下彪子的注意力，实际上孩子身上还有其他的定位手段呢！？” “真被直播间的某些人给天真到了，你们口中的其他定位手段是什么，陈记给孩子带上的那个根红绳吗，一个红绳能定位？那么细的一根绳子，连一个gps芯片都放不进去！” “有的人嘴巴上说着对自己同行鄙视的话，实际上做着和自己同行差不多的事，为了搏出位，为了新闻有看点，当真是什么恶心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小天的安危，我早就不看这狗屁直播间了！” “……” 陈牧真的在周边的奶茶店买了四杯奶茶。 足足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回到小饭店。 一进屋。 陈牧就看到刚刚自己和小天，还有彪子他们在一起的座位上。 空空如也！ 三步并作两步，奔到老板的收银台前。 指着他们刚刚坐过的位置，大声地问道：“老板，刚刚坐在那里的三个人呢，一个大人，看起来高高壮壮的，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你看到他们去哪了吗？” 老板一抬头。 看到陈牧那张脸，瞬间眉开眼笑。 从柜台里拿出来一张账单，塞到了陈牧的手中，“小兄弟，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兄弟刚刚接了个电话，说你妈在家出事了，他先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看看，一会儿你回来给他们结账。” “你看看这账单，没什么问题的话，把单买了？” 陈牧的心脏都在“直突突”！ “谁问你账单了，我问你孩子呢，我孩子丢了！刚刚在那里带孩子的男人去哪了，他带着我的孩子去哪里了！”? 第170章 我店里的摄像头，是假的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先把单买了，你不会要赖账？” 听到陈牧说的话，老板的脸色也瞬间难看了下来，拍着收银台，吹胡子瞪眼：“我告诉你啊，我们这可是小本生意，概不赊账！今天这饭钱你必须给我！” “你概不赊账，那为什么他没有付钱，你就让他跑了！我说我孩子丢了你知道吗，我孩子，在你们店里丢了！” “报警，必须报警！” 陈牧掏手机的时候，手脚都在哆嗦。 一边还在吃饭的客人，看到陈牧的模样，也纷纷七嘴八舌的。 “老板，我看着兄弟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存心赊账的，大概是孩子真的丢了，你先帮忙调一下监控，看看孩子是不是真的被他说的那人带走了。” “是啊，孩子丢了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先帮忙调一下监控。” “店里这么多人呢，他要是真的赖账，我们也不能真的看着他跑了，但如果人家的孩子真的在你店里丢了，你先帮忙忙也不过分。” “你那一两百的饭钱重要，还是孩子的生命安全重要？” “你这老板，这么多人劝你，你怎么就那么拎不清呢！” “……” 饭店里的食客们一句接一句的。 陈牧也反应了过来。 直接掏出手机，给老板的二维码扫了五百块。 “咛！您的账户到账五百元整！” 响亮的首款提示音，响彻在这家小店内。 与此同时。 一个【已付款】页面，也被人直接怼到了老板的眼前。 陈牧一脸焦急的拿着自己的手机给老板看付款页面，“我不知道他们都点了多少，但五百块钱够了？” “老板，算是我求求你了，先帮我看看监控好吗？”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只是出去给孩子买个奶茶，孩子就没了……” 看到陈牧那一脸无助的模样。 老板也只是摇了摇头，“帮不了……” “你这老板怎么就那么冷血，人家家孩子都丢了，你帮忙调一下监控有那么难吗？” “之前人家找孩子，你非得要饭钱，现在人家饭钱给了，还多给你了点，你帮人家找找监控也没有很过分。” “真的是，以后再也不来这家破店吃饭了，这么没有人情味的老板，就不配赚钱！” 随着老板的一句“帮不了”，店里直接炸开了锅。 陈牧也是一脸哀求的扯着老板的胳膊。 “老板，是不是我个人没有调取监控的权限，那我报警让警察来看监控好不好？” “或者是我给的钱太少了，我可以多给你赚一点的，只要……” “哎呀！”老板一脸焦躁地躲开了陈牧拉着他衣服袖子的手，从一边扯过一把限制的，没有人坐的椅子。 拖着一路走到监控摄像头下方，然后踩着凳子上去，一伸手…… 再下来的时候。 在老板的手里，直接多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老板，其实监控内容在电脑里就能看，不至于直接拆摄……” 饭店的食客里，有人出声提醒道。 啪—— 食客的话还没有说完，老板手中的摄像头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 摄像头四分五裂。 可在摄像头内，却没有正常的摄像头应该有的各种线路，镜头之类的东西。 饭店老板：“实话和你们说了，这摄像头就是个假的，做做样子，吓唬一下想在我店里偷东西的人的。” 或者。 老板的目光落在了陈牧的身上。 “这位丢了孩子的家长，实在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真的爱莫能助。” “至于为什么给他赊账，是因为那位男士和我说，等到你回来的时候我和你说一下情况，你就会付钱的。” “进店的时候，你们是一起来的，还有说有笑的，这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你们关系还不错？” 陈牧一边拿着报警，一边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这家饭店。 出门的时候。 嘴里还念叨着。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怎么就和一个不认识的人，聊的那么火热呢，还连累了孩子……” “……” 陈牧浑浑噩噩的走出饭店以后，并没有立刻选择报警。 而是绕着饭店，摸到了几条附近的小路。 在其中一个街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属于小天的儿童电子手表。 弹幕： “我了个去，后面那个黑衣服的男子是我，没想到我还和陈记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这件事我回家的时候还专门和我媳妇说了，还说我们都要引以为戒，不要因为和陌生人聊的太开心了，就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人家暂时看管……” “还是有所不同的，人家的孩子都是不小心弄丢的，可陈记是故意弄丢的孩子！” “我的天啊，手表果然被坏人丢掉了，没有智能手表，陈记还能定位孩子，找到孩子吗？” “小天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凭什么要为了陈记的英雄梦买单，陈记，你欠小天的，拿什么来赔？” “……” 陈牧状似失魂落魄的，像模像样地在周边转了几圈。 然后上了自己的车，开往了警局的方向。 可实际上。 这些。 陈牧也只是做戏给那些之前看热闹的，还有在暗处隐藏着的，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彪子和胖子的人看的。 陈牧转了几圈，确认没有人跟踪他之后。 这才跑到一个地下车库里，换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车，重新出发。 只是…… 这一次。 陈牧把自己的手机里定位好的位置，直接发到了车子的gps上。 直播间的画面里。 观众们清清楚楚的看到，车子的gps里的小圆点的定位上，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小天。 而小天的位置，距离陈记，已经超过了五公里，并且还在快速的移动着。 弹幕： “果然！陈记之前是故意暗示彪子的，就是为了可以让真正的定位留在小天的身上！” “陈记天秀，让我大胆的猜测一下，定位的东西，该不会就是陈记之前系在小天脖子上的红绳？” “不太现实，那么小的东西，里面怎么装定位啊？”? 第171章 这孩子，品相不错！ 直播画面里的陈牧，在车载gps里看到定位以后，直接开车追了过去。 彪子的车，就停在一个居民楼的楼下。 直播间里，有观众认出了陈牧的所在地。 “陈记现在应该在边城，这处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居民楼小区叫做听海人家，几乎可以说是整个边城最鱼龙混杂的小区！” “听海人家附近只有一些商超，没有学区，也没有什么好一些的企业，打工族一般也不会住在那边。” “住在那里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刚开始搞直播的，又或者群租房和日租房，邻居可能一天一换，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彪子他们。” “能专门找出一个这样的地方作为落脚点，不得不说，彪子也算是做了不少的功课啊！” “……” 直播间的观众里也有不少的明眼人。 大家看的出来，胖子他们专门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落脚，只有一个目的。 就是把这里作为拐卖人口的中转站。 而在这样一个人员每天都在大批量流动的小区，就算是他们经常会带不同的人和小孩回来，也不会引起邻里太多的注意。 毕竟，就连他们的邻居，可能也只在这里住上一天时间。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在讨论时。 陈牧已经下了车。 锁好车后，带着无人机，根据着小天身上的gps，悄悄地潜入了彪子他们所在的那栋楼。 “叔叔，你放了我好不好？” “我舅舅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妈妈很有钱的，我爸爸也也很有钱，你可以给他们打电话，你可以和他们要很多很多的钱！” “他们很爱很爱我的，肯定会给你们的，不要卖了我好不好！” 无人机悄悄地潜入了彪子他们所在的屋子。 直播间的画面里。 小天一脸哀求地看着胖子和彪子，哭的直打嗝！ 听到小天的话，彪子转头看向胖子。 “胖子，我和他舅舅聊过，这孩子家庭条件的确不错。” 说着。 彪子直接蹲在了小天的面前，一只手轻轻的抬起小天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子。 随后扭头看向胖子，继续道：“品相看起来不错，可年纪稍微大了些，已经开始记事了，卖也只能卖个二三十万，但……” 对上胖子那阴晴不定的目光，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彪子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只可惜。 晚了！ 胖子看着彪子冷笑一声，阴恻恻的开口道：“但，如果我们把拐卖改成绑架，坑孩子父母百八十万不成问题，是这个意思吗？” 彪子忙不迭地点头。 “百八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你是没看到这孩子的舅舅，还没有什么赚钱能力，都靠姐姐姐夫养着，但你知道吗，那小子一身的名牌！” “胖子，你相信我，我们只需要干一票，就可以休息好长时间！” 彪子努力的补充着。 “蠢货！”谁知道他话还没有说完，胖子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 指着彪子的鼻子就骂。 “但凡我有更好的选择，都不会和你这种蠢货合伙！又蠢又贪！” “我就问你，你给孩子的父母打了绑架电话以后，他的父母报警了怎么办？怎么办！” 彪子还在试图坚持着自己的逻辑：“孩子的父母不可能不在意他们子女的安全，自然要把孩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怎么可能会报警呢？” 彪子这边话音刚落。 小天也跟着。 用一种看起来极为真挚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胖子。 认真的点着头：“胖叔叔，这位叔叔说的没错，我爸妈超级宠我的，他们也有很多钱，肯定会花钱……” 撕拉—— 小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胖子一贴胶带，直接把嘴沾上了。 “把人看好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胖子转身往另外一个没有人的房间走了过去。 彪子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彪子一进去，就关上了门。 胖子站在窗口的位置，点了根烟。 吐了两圈烟雾：“绑架，我不同意，如果你执意吆喝着孩子的父母要钱，那我们就直接一拍两散。” “你至于吗？”彪子惊了。 胖子深深的看了彪子一眼，指尖在烟上轻轻的弹了弹。 烟灰就落在了地上。 “现在是一个高科技时代，我们可以带走这个孩子，就是凭借着我们已经扔掉了这孩子身上所有的通讯设备，而孩子的父母人在外地，就算是舅舅去报警，可孩子是在舅舅的手里丢的……” 想要报警，舅舅也要先被审问一段时间。 “如果你去找孩子的父母勒索钱财，就一定要多次联系孩子的父母，一旦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选择报警，在这个高科技的时代，他们想要定位我们的位置，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彪子一愣。 他只想到了孩子的父母很有钱，他可以在孩子父母那里勒索到不少钱。 胖子又拿出了一根香烟。 胖子还没有什么表示，彪子就已经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胖子点了烟：“胖哥儿，请问这孩子我们要怎么处置？” “边城林家，三房无出，我已经约了三房的人来看孩子。” 弹幕： “扯淡呢？林家会买拐卖的孩子？这胖子是真能吹啊！” “给外地人解释一下，我们这边很多的家族都是宗族式的，林家算是我们本地比较有名气的名门望族，林家族长林长青可是位出了名的大善人，绝对不会答应这死胖子的交易的！” “可我前几天在贴看到有人说，看到林家三爷被警方带走了，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事？” “只是配合调查，林家三爷就算是再蠢，也应该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 听到胖子说的话后。 彪子的唇角愣是跟着抽搐了一下。 一脸的不敢置信：“胖儿哥，是我以为的那个林家吗？林家三爷来我们这里买孩子，你怕不是逗我玩呢？” 胖子笑笑：“林家三爷又如何，没有孩子，他就没有办法继承家族企业，而现在能帮他的，也只有我们了。”? 第172章 这样的孩子，还有一堆！ 说着。 胖子伸手拍了拍彪子的肩膀。 “去挑几个品相不错的，我们去见林三爷。” 彪子的人按照胖子的指示，去给小天买了一套看起来贵气得体的品牌童装。 看到小天脖子上的红绳。 彪子就要伸手：“这玩意太土了，我给他扯下去！” “等等……”彪子的手还没有碰到小天，就被胖子给捏住了。 胖子蹲下身来，仔细地观看了小天半晌。 “看起来就是一根普通的红线，也算不上什么特殊记号，让这孩子戴着。” “戴着，看起来有福气些。” “价格也能高些。” 彪子伸手在小天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惊讶地发现。 就是这么一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绳，居然让小天看起来比不戴红绳贵气了不少。 彪子一拍脑袋，转身就要出去：“我去再买几条红绳去，把剩下的那几个，全部装扮上。” “蠢货！” 胖子跳起来骂：“你懂什么叫奇货可居，一个这叫特色，全都戴上，你以为是在摆地摊呢？” “下楼备货！我去大门口等林三爷！” 胖子出去的时候，把门摔的震天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屋子里的彪子骂骂咧咧的，却还是手脚麻利地照出了一个行李箱，把小天塞了进去，扛着行李箱上了楼。 在小区的顶层。 彪子才刚一迈上最后一级台阶。 左边一户的门就突然打开：“彪哥。” 彪子四处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其他人能注意到他们以后，火速闪进了门。 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从行李箱里把小天弄了出来。 交给一个手下。 “备货，一会儿有人来看货。” “得嘞！”属下笑呵呵的扛起小天，打开了最里面的房门。 这间屋子里摆着好几张上下铺，每一张床上，都有两个孩子。 弹幕： “他们一直说备货备货，看到这一幕，我才终于知道他们备的是什么货，这哪里是货，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刚刚数了一下，这屋子里起码有二十来个孩子！” “在这二十多个孩子的背后，还有二十来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这群人贩子不得好死！” “陈记都拍到了，怎么还不救他们？” “直播间弹幕怕不是对陈记的身份有误解，陈记是记者，他要做的是拍摄下证据，然后提交给警方。就算是陈记能打得过这些人，陈记一个人怎么带的了这么多孩子一起逃跑？” “……” 小天被彪子的下属摘了嘴巴上的胶带，扔了进去，锁上了门。 看到又来了一个新的受害者。 屋子里的孩子们只是麻木地看了小天一眼。 这时。 一个小女孩从上铺跳了下来。 小天刚看清楚女孩的模样，就咬牙切齿地冲了上去：“你这个小骗子！小人贩子，如果没有你和那个人打配合，我现在才不会在这里，我打死你这个坏东西！” 女孩躲都没躲。 一双清澈的眸子，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濒临崩溃的小天。 小天高高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拍下去。 他长期以来的家教，都无法让她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哪怕眼前这个女孩，在他的心中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 是配合大人贩子拐卖他的小人贩子！ 小天仰起头，泪水布满了整张脸。 盯着女孩，质问道：“你和我一样，也是被拐卖进来的！既然你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帮助那些人！难道你不会在被带出去的时候求救吗？只要你求救，肯定会有人救你的啊！” 彪子带着小女孩拐卖他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游乐场啊！ 如果说有最恨和最讨厌人贩子的一个群体，那一定是孩子家长。 小女孩在其他的地方求助，可能没有办法在彪子一行人的相互掩护下，得到路人的帮助。 可游乐场那个地方不一样！ 没有一个家长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身陷险境！ 更没有一个家长，愿意看到在自己的身边，附近，出现一个疑似人贩子的人！ 宁可误会，也决不放过！ 他们一定会暂时的救下小女孩，并且及时报警！ 小天吸了吸鼻子。 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如果陈叔叔没有发现这群人，这女孩会不会还要继续帮助那群人，一路助纣为虐下去？ 弹幕： “彪子那群人也就算了，早就没有人性这东西了，可这小姑娘，小小的年纪……” “小天真的非常勇敢了！小家伙，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遇到任何的危险及时和陈记求救，陈记说过，他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的！” “小天小小的年纪，就愿意为了同龄的孩子付出到这个地步，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长大了也一定是一位非常了不得的人！” “……” 看着眼睛和鼻尖都红了的小天。 女孩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闭着眼睛躺了下去。 懒得搭理小天。 可小天却在此时惊讶地发现，在这间小小的房子里。 除女孩外，所有被关起来的孩子，都在悄悄地对他做着同一个动作。 一只手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而另一只手。 正在悄悄地指着门外的方向。 瞬间！ 小天脸色苍白！ 隔墙有耳！ 眼睛转了转，小天马上坐在了地上。 开始嚎啕大哭：“我想我舅舅，想我爸妈了！” 此时。 位置靠在门口的一个孩子，悄悄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 门口的孩子对小天做了个手势，示意门外的坏人已经没有继续偷听了。 小天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在这件小屋子里环顾了一圈，却不知道自己该上哪里休息。 就在这时。 最开始配合彪子骗他的小女孩，灵活的从最里面的上铺爬了下来。 坐在下铺。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天过来坐。 小天稍微迟疑了一下。 还是走了过去。 女孩附在在小天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我是故意被骗进来的，只要你和他们一样配合我，我肯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听这女孩的话，小天的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第173章 买家到场 弹幕： “？？？” “她在说什么，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吗？” “我要是没有听错，这丫头在说，她是故意被骗进来的，目的是为了救其他人出去？” “这个说法，你们有没有觉得放在小天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说谎，没准在她的身后也有一个像趁机这样的好心人，想要搜集证据，一举拿下这伙贩卖人口组织。”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有她说得那么好听，她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给小天创造逃跑的机会，而是帮彪子那群人，多拐走一个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不会说谎，但是会拐卖？” “这没准是针对小天的一个陷阱，可小天就算是再聪明，终究也只是个孩子……” “……” 小女孩在小天身边，叭叭的说了一堆又一堆。 可身边的小天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女孩一瞪眼睛，看着小天，凶巴巴的道：“新来的，你不相信我可以救你们出去吗！” 小天点头：“我相信。” 女孩不解：“既然相信，你为什么不感激我！” 这屋子里。 每一个被彪子他们骗进来的孩子，都听到过她的那些许诺。 在知道她有可能救他们离开这个地方以后，每一个孩子对她都是感激涕零的模样。 哪有一个像是这个小天一样。 明知道她是他未来的救命恩人，对她的态度，却还是冷冰冰的爱答不理。 “哧！” 小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那神色，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要不是你，我可能根本不会被骗进来，你就算是真的救了我，也只是在赎罪，我不欠你什么” 弹幕： “啧！小天这逻辑，无敌！” “我差点被这女孩的思路牵着走，甚至还有点感激这女孩准备帮这些受害者，可从小天的经历看，这部分受害者里，有一部分就是在她和彪子的配合下，才会被拐进来的！” “原来现在小孩子之间，对话就已经到处都是陷阱了！” “这两个，哪有一个是普通的小孩子？！” “……” 女孩就算是还有心和小天搭话几句。 可看着小天那幅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女孩也做不到抹下面子，强行热脸贴冷屁股。 没过多久。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彪子先走了进来。 随后。 是胖子，和一个戴着眼睛的斯文男人。 胖子笑呵呵的冲着眼镜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爷，这屋子里的，都是我们最好的货！” 直播间弹幕： “好家伙，真的是林家三房！为了一个所谓的继承权，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还不是林家的宗族制度闹的，整个林家能力最强的就是林三爷，可老爷子就因为林三爷没有子嗣，愣是把他排除在所有的继承人外，如果不是老爷子那么看重子嗣继承，林三爷那么有才能的一个人，怎么也不至于狗急跳墙？” “不论他以前多么的有才能，从他选择买孩子这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是个法制咖了，任何光辉的人生，都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善恶一念间，一步错，步步错……” “没准林老爷子早就看清楚这家伙的内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才会不把自己的家也交给这个家伙继承，所谓的没有子嗣就没有继承权，可能也只是一个敷衍的借口罢了！” “……” 林三爷从一进门的那一刻开始。 就从门口这边开始，认认真真的端详着每一个孩子。 有没有富贵的面相，有没有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 有没有讨喜的感觉，带回去以后，可以在短时间之内，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获得老爷子的宠爱。 一连看了十来个。 林三爷忍不住开始皱眉。 这就是胖子口中的，品相最好的好货？ 可继承人选拔，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 若是在选拔开始之前，他连一个孩子都拿不出来，就代表连入场券都没有。 想到这。 林三爷强行压住了心中的不满，一个一个孩子的看过去。 直到。 林三爷走到最里面的时候，看到了两个孩子！ 一个是之前帮着彪子骗陈牧和小天的小女孩。 而另外一个…… 正是小天！ 林三爷的目光显示落在了小女孩身上。 年纪看起来那个男孩小一些，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从容上许多。 模样看起来有点古灵精怪，是比较讨老人喜欢的类型。 只是…… 林三爷微微皱眉。 这女孩哪里都符合他的选人条件，可只有一点不符合。 却又偏偏是，最为致命的一点！ 她是个女孩子！ 如果换作一个普通的家庭，在这个男女平等的社会，孩子是男是女，其实差距不大。 可他们这种宗族式的家庭，却又全然不同。 子嗣传承，血脉传承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带着一个女孩子，回去继承家族继承人的位置。 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想到这里。 林三爷看向女孩的目光，没有了最初的兴致。 目光转移，落在了下铺的小天身上。 虽说和那个女孩子比起来，小天的年纪可能稍微大了些。 可小天身上那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淡定从容的劲头，却是一点都不输于上铺的那个女孩。 脸长得也还可以。 看起来是会讨老人喜欢的长相。 可看了小天一会儿。 林三爷再次地皱起了眉头。 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好，可问题就是，看起来太聪明了。 而且身上的穿戴看起来，这孩子在被胖子这群人拐走之前，应该也出生在一个比较富庶的家庭里。 整体倒是比较符合他原本的选择。 想到这里。 林三爷眸子里的狠厉一闪而过。 聪明点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他恩威并施，定可以轻松地拿捏！ 林三爷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指了指女孩和小天：“这两个，报个价。” 彪子眼里放光。 胖子笑呵呵的上前，“女孩八十万，男孩，二百万！” 林三爷眼睛一瞪：“死胖子，别以为我来之前没有调查过市场价，你这价格，是在宰我！”? 第174章 顺藤摸瓜，不止一家 就算这两个孩子品相再好，可年纪终究是大了些。 胖子口中的这个价格。 说他漫天要价也不为过。 林三爷一瞪眼睛，彪子就在后面一缩脖子，怂了！ 他是彪，但绝不是傻！ 他们这伙人，吃的是泯没人性的饭，干的是不要命的买卖。 可就算是他们为了钱不怕死，也招惹不起林家这样的地头蛇。 也不知道那死胖子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坐地起价，居然起到了林三爷身上。 彪子状着胆子上前一步。 正准备降价一波。 却被胖子笑眯眯的按住了肩膀。 这死胖子，体重基数大。 手劲大得很。 彪子被他摁在原地动弹不得，胖子则是笑眯眯的看向林三爷：“三爷，这老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 说着。 胖子指了指其他的孩子，道：“这些，也是我们的精品货，如果三爷有看上的，男孩五十万，女孩三十万，随便挑，但……” 说话间，他又转头指向女孩和小天的方向。 “这两个真降不了，如果三爷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可以去其他家看看！” 弹幕： “其他家？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胖子他们不是人贩子吗，如果还有其他的卖家，岂不是说边城还有其他的人贩子？卧槽？！” “被前面的猜想给惊到了，可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吐了！丧心病狂的人居然这么多？疯了吗？！” 林三爷冷哼一声，一拂袖。 居然真的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了。 林三爷刚出门，彪子就一脸焦急的看着胖子：“你这死胖子平日里不是挺精明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偏偏要较真？” “这两个孩子如果林三爷不买，后面我们也很难卖出高价！” 林三爷是为了竞争继承人的资格，才会对孩子的长相和气质有要求。 可其他的买家可不见得会在意这些。 他们只会在乎孩子是男是女，年纪大小。 至于长相和气质这些东西…… 长得太好看，对于买家来说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长得太好看的孩子会比较引人注意，对于孩子的来历，他们需要用更多完美的谎言去圆！ 气质这东西，更是可以后天花钱培养出来的。 若是没有办法抓住林三爷的心理，这两个孩子，他们可能真的卖不上个好价钱了…… 胖子拍了拍彪子的肩膀。 “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彪子茫然地看着胖子，不懂搭档怎么会如此笃定。 可想了想，林三爷已经走了，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胖子了。 听海人家小区门外。 林三爷为了不惹人注目，专门弄了一辆低调的桑塔纳来这里。 桑塔纳才刚刚驶出。 尾随其后的陈牧，就开着车悄无声息地跟随了上去。 弹幕： “陈记想要抓到更多的人贩子，这点我可以理解，我也致敬，但小天呢，小天怎么办，陈记你不管了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之前请人家帮忙的时候，口口声声的和孩子许诺，豁出自己的生命，也一定护小天周全，可现在他直接扔下人家孩子，一个人去追林三爷了，小天真可怜，遇到了这么个言而无信的大人……” “陈记的行为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可能陈记之前以为，只有胖子和彪子这一伙儿人，可没想到居然不止一伙。” “连基本的信息都打探不明白，他还做个屁的暗访记者？” “弹幕上的喷子，我真的很想和你们真人pk，有本事你们也和陈记一样，去做暗访记者啊，要是做不到就闭上你们的臭嘴！满嘴喷粪，陈记做这么多，可不是让你们这群喷子随便喷的！” “……” 林三爷的车在边城绕了一圈。 最后开到了郊区的一处烂尾楼。 下车。 上楼。 上面住着七八个大人，还有十来个孩子。 林三爷在这边停留了一会儿，仔仔细细的看着每一个孩子。 “三爷，刚刚有两个不是很不错吗？” 林三爷黑着脸从烂尾楼出来的时候，身边的下属忍不住悄悄地说了一句。 烂尾楼里有几个孩子，年纪小，长得好看。 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胆子也小，算是比较好控制的那种。 林三爷一个冷冽的眼刀甩了过去，冷哼一声：“那你觉得，和胖子手里的那小子比起来呢？” 下属尴尬地笑着挠头：“这也没有可比性啊，价钱差了差不多一倍多……” 林三爷懒得和他废话。 出了烂尾楼。 火速上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弹幕： “他开车的方向，好像不是胖子那里，他要去哪？” “别告诉她还能找到第三家卖家，做这行的人有那么多吗？” “细思极恐，难以想象，怪不得陈记不跟着胖子，也一定要跟着这个林三爷，这才是真正的鱼饵啊，只要跟着这个林三爷，就可以把边城所有的卖家，全部挖掘出来！” “我已经在微博上看到，有孩子家长在感谢陈记了，陈记帮他们找回了孩子，哭了！” “对于这些家庭来说，陈记可能是他们一辈子的恩人了，他挽救了多少个家庭，多少个孩子的一生啊！” “……” 一个小时后。 林三爷的车停在了一个商业街后的公寓。 看到这个地址，屏幕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心头一颤。 商业街后的公寓，很多都不是自住的。 而是出租给一些自主创业的年轻人，做一些美甲工作室，美发工作室，又或者直播工会之类的。 很多在前面商场消费的客户，也会考虑来公寓里消费一下。 这也导致了。 商业街后的公寓，和胖子所在的听海公寓，有着相同的特点。 每天都有着巨大的人员流动。 仅仅是这份巨大的人员流动，对于胖子这类的人来说，就是对他们所做的事最大的掩护。 只要周围流动的人，是不断交换的陌生人。 那么，就不会有人发现。 他们每一次回来的时候，带的孩子都不一样！ 也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租的房子，每天要消耗多少人份的外卖口粮。? 第175章 证据：交易现场！ 把窝点设置在这样的闹市区，对于他们做的坏事，居然有着极大的隐蔽性。 弹幕： “捏妈，这算什么，大隐隐于市？” “能不能不要埋汰俗语了，那句话是形容人品好并且非常有能力的人的，他们这算是什么，一群屎壳郎混入了人类生存的地方。” “这个林三爷，是铁了心要买孩子啊，这已经是他找到的第三家卖家了！” “……” 商业街这家。 在林三爷的眼中，依然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城中村。 棚户区。 大学城。 …… 林三爷在边城到处游走了几个小时，陈牧就开着车，在后面跟了几个小时。 前前后后。 林三爷见了六七家卖家。 到最后还是指挥下属开着车。 往听海人家的方向开了回去。 路上。 林三爷的车专门在一处商店附近停了一会儿。 坐在后排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下车去商店里几十分钟的时间。 整个过程中，林三爷就在车上默默地等着。 直到。 那个小伙子拎着一个超大的，黑色的，看不到里面装了什么的塑料袋子回到车上。 车子才再一次的，缓缓驶动了起来。 听海人家小区门口。 林三爷乔装一番下了车，跟在林三爷身后的年轻人，手里还拎着刚刚才买好的超大袋子。 跟在林三爷的身后。 林三爷一行人才刚到胖子住处的门口。 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胖子笑吟吟地看着林三爷，做了一个向里面“请”的手势：“三爷，我可是等你很久了，要不要重新看看货？” 在胖子的身后。 彪子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林三爷。 居然真的回来了？ 林三爷冷哼一声，一副不怎么愿意搭理胖子的姿态。 “我要见见那个孩子。” 胖子笑呵呵的，“早就给您准备好了！” 胖子带着林三爷到了那件锁住的房门口，胖子的下属上前去，开了门。 房门一打开。 林三爷定睛看去时。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间房子里明明有着二十来个孩子。 可现在。 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孩子。 一个是小天，还有一个是配合彪子把小天骗过来的小女孩。 剩下的那些孩子，不知去向。 林三爷扭头看向胖子和彪子，“我想一个人和这两个孩子聊一聊，可以吗？” “您请便！” 胖子拉着彪子离开了那间屋子。 而林三爷的下属，也在把那个大袋子放进屋子里以后，转身离开了那间屋子。 和胖子他们一样，在屋子外面默默等候。 等着林三爷做个决定出来。 门一关上。 坐在下铺的两个孩子坐的位置，立刻有了变化。 女孩下意识地想要冲上前来。 可比她动作更快的人，是小天！ 小天把女孩牢牢地护在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看向面带笑容看着他们的林三爷。 弹幕： “看到这一幕，老子眼圈都红了！小天年纪不大，可做的都是真爷们儿的事情！” “在没有这些坏人的时候，小天会和女孩理论她助纣为虐是错的，可是在危险真的来临的时候，作为一个小小男子汉，他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心中的弱者护在了身后！”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能做到以德报怨！” “陈记呢？都已经这种时候了，你还拍什么拍啊，进来救救孩子们把！” “之前的那些孩子被转移了，如果陈记现在贸然进来，弄不好会打草惊蛇。” “可他们终究还只是两个孩子，凭什么要面对这些可怕的人啊！” “起码他们是幸运的，他们会被警方和陈记救下来，比起那些找不到踪迹的，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家长们以后带孩子出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千万要把孩子牢牢地牵在身边，千万不能脱离自己的视线。” “我气笑了，为什么你们都只会告诉潜在的被害者，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却没有人告诉那些该死的人贩子，不要去做那些丧心病狂的勾当！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 林三爷往前一步。 两个孩子就会抖一下。 看到这一幕。 林三爷干脆在门口抽了一个凳子出来，在距离两个孩子还有一定距离的位置坐下。 双方之间。 暂且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林三爷努力的做出一副看起来还算是温和的模样，看着两个孩子，笑呵呵的问道：“我不会对你们两个怎么样，但我需要你们接下来，可以如实地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他非常喜欢小天。 但距离家族继承人选拔开始，已经没有多久的时间了。 与其买了孩子再培训孩子。 不如从一开始，就和孩子做好交易。 听到林三爷的话后，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 最后还是小天作为代表开口的：“请讲！” “你今年多大了，和家里人的关系怎么样？” 直播间的一众观众们谁也没有想到。 林三爷的问题看起来虽然简单。 可一开口，居然全都是英文！ “我今年快要五岁了，爸爸妈妈经常在外地工作很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舅舅带我，我和舅舅的关系很好，我的舅舅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小天英文，对答如流。 林三爷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家庭条件不错，如果你和我走，我可以给你非常不错的生活，也可以为你请最好的老师，让你未来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林三爷开口，依然是英文。 像是完全没有考虑过，小天会不会听不懂的可能性。 不等小天回答。 林三爷继续循循善诱。 “孩子，你应该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错过了我，你可能会面对很糟糕的卖家，他们会打你，不让你上学，甚至还有可能，会发生更为糟糕的事情……” 听着林三爷的话。 小天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就在林三爷以为，小天愿意跟着他走的时候。 小天却往一边挪了挪，把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暴露在林三爷的目光之下，“这位先生，请问你可以带小茜走吗，她比我，更需要一个好的买家。” 林三爷一脸的诧异：“为什么，不是你和我走？” “你知道如果被留下的是你，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会面对什么吗？”? 第176章 现场，还有一位暗访记者！ 面对林三爷那一脸诧异的神情。 明明小天自己也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却表现得比林三爷这个成年人还要更加的冷静。 态度极为诚恳地开口道：“知道，但……” 小天的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扭头对林三爷诚恳的鞠了一躬。 “可如果您带走的人是我，那些可怕的事情，可能就会轮到小茜身上，她是个女孩子……” 林三爷沉默。 后面的话。 哪怕小天没有说的很清晰，林三爷也大概能明白小天的意思。 小天是个小小男子汉。 他想要保护，在他眼中看起来更为弱小的人。 至于自己的安危。 他可以置身事外。 小天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 林三爷越为欣赏他。 林三爷起身去拿门口的大袋子。 里面居然是很多给小女孩玩的玩具。 林三爷蹲在小天和小茜的面前，“丫头，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快收下啊，要谢谢叔叔！” 眼看着小茜还愣在那里，小天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谢谢叔叔。” 小茜僵硬着收下了林三爷带来的礼物。 在林三爷实现挪开的时候，小茜质问的目光却落在了小天的身上。 她只有留在这里，才能把握那些人贩子的踪迹！ 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 小天把她送出去了，她还怎么去救其他人！ 要知道。 她并非被拐骗进来。 而是和小天一样，故意为之。 思量间。 小茜脑海深处仿佛还回荡着那个年轻叔叔说的话。 “如果遇到和你相同目的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来。” 想到这里。 小茜的心都跟着微微一颤。 难不成…… 小天就是那位叔叔所说的，和她目的相同的人？ “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儿子了。”林三爷把礼物给了小茜，手却在小天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小天懵了：“您不是送了礼物给小茜？” 这难道不是准备带小茜走的意思？ 小天下意识地去看小茜，就看到女孩也是有些茫然地坐在那里。 很显然。 林三爷最后的选择，小茜也没有猜到。 “你是个非常合格的小男子汉，但我这里可不是做慈善的，一个男孩子对于我来说比女孩子重要得多，走。”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林三爷的语气明显往下压了压。 就像是，小天再墨迹下去，他就会不耐烦了一般。 小天点点头。 眼下他别无选择。 只能出去后寻找时机将信息传达给陈叔叔了。 “点点，这里是两百万。” 林三爷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随手将装满现金的包扔给了身后的彪子。 “三爷大气。” 两百万啊。 听着这个数字。 胖子和彪子眼睛都要红了。 光是这一单生意，就足以让他们逍遥快活好几年。 只是…… 还在兴奋的数着钱时。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人的破门声。 “警察！” “都不许动，抱头蹲地！” 一行全副武装持枪的警察闯了进来。 跟在警察身后的，还有一位扛着摄像机的年轻人。 见到他的一刹那。 原本还在担心的小茜，眼神里顿时露出惊喜。 “胡叔叔！我在这里！” …… 而看到这一幕的林三爷。 一颗心也是瞬间沉入了谷底。 但很快。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身前那道瘦小的身影上。 “林逸，放开人质，举起手来！” “我再说一遍，放开人质，举起手来！” 几位警察的枪口对着林逸。 这位林三爷居然趁着警察们闯进来的时候，直接挟持了小天，当作人质！? 第177章 小天，命悬一线 “林逸，放下孩子！” “放下孩子，你还有机会！” 警察闯进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知道房间内只有两个孩子不属于林三爷和胖子这一伙儿人。 他们带着可以听到屋内声音的高科技设备。 就是为了踩着交易现场冲进来，抓个交易的现行。 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 小天和林三爷的距离太近了。 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保护小天之前，小天就被林三爷给控制了起来。 一部分警员压着胖子一行人离开，还有一部分警员的枪口，始终对着林三爷，不敢松懈。 在这些警员的身边。 被小茜称之为“胡叔叔”男人，扛着一个摄像机，神情激动地记录着这一幕。 口中甚至还在念念有词的。 “这是一段录播，暗访记者胡蓍此刻正在某贩卖人口团伙的抓捕现场！” “在这场行动中，胡某人很荣幸，为警方提供了有力的线索！” 胡蓍一边拍摄一边吹嘘着自己，而小茜也在一边狂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胡蓍，道：“就是胡叔叔设计把我送到那个胖叔叔手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把这个犯罪团伙一网打尽！” “林逸，你还不赶紧放了孩子！你做的坏事很快就会被公之于众，你已经无法竞争什么继承权了！” “你现在放了孩子，也许还能为自己争取一次宽大处理的机会！” 胡蓍一边扛着摄像机拍摄，一边义正严辞道。 “是啊，除了这样的事情，还被你们这群条子抓了个现行，别说林家的家业能不能保下我，我爹会不会愿意保我，都是个问题！” 林三爷惨然冷笑。 随着他的笑声，手中凌厉的小刀，在小天的脖颈处化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直播间弹幕： “我的天，小天还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啊！” “陈记呢，请小天来帮忙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着，就算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一定会保证小天的人身安全，可现在小天被人挟持了，那个口口声声的说会保护好他的陈记，人呢！人呢！” “那个什么暗访记者胡蓍，是个傻呗！明知道林三爷心中的痛处是什么，还是要在这种时候戳人家伤口，这是生怕小天不出事是吗？到现在还扛着个破摄像机拍，真久热度比什么人命都要更加重要呗！” “啧，你们难不成忘记了，人家陈记之前可早就说过了，新闻报道，实事求是，真相可是比什么都重要呢，别说人家胡蓍扛着摄像机一直拍，你们陈记，堂堂「行人间正义之事」不也在拍着吗，让一个小孩子去冒险，真的是好正义呢！” “……” 胡蓍原本还准备继续开口得瑟两句。 可一看到小天脖子上的伤口，瞬间怂了不敢说话。 “这个人是谁带进来的！警方执行任务，什么时候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带进来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几个警员回过头去，就看到一个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正快步走来。 胡蓍一看到中年男人肩膀上的肩章，就扛着摄像机快步往那边凑了过去：“这位领导你好，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是暗访记者胡蓍！” “您可能有所不知，这次人贩子的线索，就是我提……” 胡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就被男人抬手打断。 “警察办案，闲杂人等，清场！” “喂，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线索可都是我提供的，你们应该允许我在现场继续拍摄的！” “我不是坏人，我是暗访记者，我是做好事的！” “放开我啊……喂，小茜，快救救叔叔！” 来人对于胡蓍那凄惨的叫声视若无睹。 只是阴沉着脸色，上前了几步，走到林逸的对面：“林逸是，我是这次抓捕行动的总指挥，我姓张！” “只要你愿意放过你手中的人质，你提出的要求，我们都会酌情答应。” 总指挥？ 听到这三个字，林三爷的脸色才算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张警官对他什么态度，他倒是无所谓。 做警官的，哪里会有对犯罪分子慈眉善目的？ 态度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人的身份地位，是不是足够高。 说过的话，是不是真的有分量，有实现的可能性。 “我说什么条件，你都会酌情答应？” 林三爷依然保持着质疑的态度，可架在小天脖子上对那把刀，却已经用手指悄悄地垫起。 只要能谈，他也不愿意伤害了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可是他谈判的宝贵筹码！ “当然，你知道你手里的孩子，是什么身份吗？”张警官不紧不慢地问道，而与此同时，直播间里也清楚地看到，在林三爷身后的窗户处，有一只手，正在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外面伸了进来！ 其他的警员尽管看到了这一幕，却依然只是警惕地看向林三爷。 对于窗外的动静。 就像是看不到一样。 “不过是一个小孩子，难不成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不成？”林三爷一脸的轻蔑。 张警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淡淡道：“这孩子的父母，都是一等功的烈士！” 一等功！ 烈士！ 林三爷低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小天。 这个挟持的时候，都没有畏惧过的孩子。 可听到张警官提到他的父母，却是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腰板！ 之前很多叔叔都曾红着眼睛，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过。 他的父母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 他可不能给父母丢脸！ 弹幕： “泪目！怪不得小天这么小的年纪，却有胆量接下这么危险的任务，英雄的儿子也是英雄啊！” “小天是英雄，可陈记是畜生！一旦小天出了什么问题，英雄岂不是绝了后！他一个暗访记者做的工作，凭什么要一个小孩子来帮他？” “这次直播，真的让我对陈记开始犯恶心了，小天已经被挟持了他看不到吗，不来救孩子，还在这里拍摄，拍个屁啊！那个胡蓍不是已经被拖走了吗，张警官怎么不把陈记也驱逐出现场啊！” “……” 就在弹幕上骂声一片的同时。 出现在林逸身后窗户上的那双手，轻轻的一个用力，一道身影就灵巧又悄无声息的，从窗户外面硬生生的爬了起来！? 第178章 都是挺身而出的平凡人！ 在直播画面里。 从男人从窗户上爬上来，到男人落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而这个男人，正在悄悄的靠近林三爷！ 弹幕： “这是假的，那么大的动作，怎么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是暗访视频，这是案发现场，不是什么拍戏现场，陈记要是作假了，边城警方第一时间出来打脸？一旦警方站出来打脸，陈记这么长时间建立起的信誉，可就全废了！” “就是，上一期舆论村的直播难道你们没有看吗，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的不轨之徒都在盯着陈记的这个账号，甚至想要效仿陈记的风格，复制运营出来一个，用来做为以后的舆论战做准备。”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从窗户里翻进来的这个男人也太厉害了，那么大的动作一点声响都没有，怎么做到的？” “轻盈似猫，矫捷如豹！” “……” 就在很多的网友，还在讨论着这一幕的时候。 从窗子里翻进来的男人。 掐好时机。 一个箭步。 冲了上去！ “你从哪出现的！别碰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林逸，是林家三房，你们不能动我！” “……” 黑衣男人从林三爷的背后箭步冲了上去！ 先是一只手上去！ 空手夺白刃，在第一时间保证了小天的安全！ 这才一脚把林三爷给踹了出去！ 林三爷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一边哼哼着，一边对着男人的方向大声的唾骂着！ “有本事你摘下口罩来，露出你的脸！” “我要是有一天还能出来，一定会找你复仇……啊！” 林三爷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 就被给他带上银手镯的张警员轻轻地在腰腹处锤了一拳。 张警员口中淡淡的警告道：“我们可还在这里呢，你这是算是人身威胁了！” “他不是你们的人对！他都没有穿你们的制服！” “你们办案不是不能带外人吗！我可以和你们的上级举报你们！” “……” 林三爷后面的那些废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几个警员强行带走了。 “陈叔叔，呜呜……” “我刚刚被他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也没有哭，我算不算个小小男子汉！？” “呜呜……我真的有点害怕了，那个刀子距离我好近啊！” “是不是刀子只要在靠前一点点，我就会死了，呜呜……” 突然被救下来的小天呆滞了半瞬。 直接搂着眼前男人的脖子嚎啕大哭！ “其实我也不是不敢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是陈叔叔，我来之前我已经答应过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了，我和他们说我一定会平安的回去的，不会让他们再白头发黑头发了！” 抱着小天的男人轻轻地拍打着小天的后背，安抚着这孩子此刻有些过于激动的情绪。 嘴里却没有忘记补充道：“不会让他们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小天是想说这个？” 小天的眼泪全部都蹭到了男人的衣服上，“对，就是这个……” “陈叔叔，我的爷爷奶奶口中说着我爸爸妈妈都是大英雄，可你知道吗，好多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我都看到他们两个拿着爸爸妈妈的结婚照，坐在床上悄悄的抹着眼泪。” “我真的好害怕，没有了我，他们可怎么办啊！” “呜呜……可我这么想会不会太自私了，我只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却没有想过，我好好的完成任务，可以挽救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 “呜呜……” 直播间中。 无数的观众看着这段视频。 哪怕明知道，这是陈记之前拍摄的画面。 哪怕明知道，这已经是几天前，甚至是几个月之前发生的画面。 可他们在听到小天说的那些话以后，还是情不自禁地敲打着手头的键盘。 在直播间里，红着眼眶，手指律动。 弹幕： “以往只是在敬仰那些英雄，却从来没有想过，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他们的家属也在流着泪。” “小天说的没有错，他的家人已经经历不起再一次的伤痛了，他的父母是英雄，可是他默默吞咽泪水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何尝不也是英雄啊！” “我难以想象，在其他的孩子还在享受着父母宠爱的年纪，却有一个孩子甘愿为了同龄人，抛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去拯救更多的家庭。” “小天，你一点也不自私，甚至无私的有点过分！你比这个年纪同龄的孩子都要强上很多，甚至我们很多的大人也都不如你，小天宝贝，请你一定要平安幸福的长大，好吗？！” “好多年都没有流过眼泪的我，今天的眼泪居然是为了一个孩子而流！可是，这个孩子他值得，他太值得了！” “希望以后也可以有人好好的保护小天，让这个孩子可以茁壮成长！” “……” 小天一句接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害怕，恐惧。 抱着他的男人衣襟早已被小天的泪水打湿。 甚至，就连小天的鼻涕，也都在不经意之间蹭在了男人的身上。 可男人却好像什么都不曾察觉一样。 只是轻轻地拍打着小天的后背，“小天，听叔叔说，你是叔叔见过的最勇敢，最好的孩子了！” 小天闷闷的声音响了起来：“陈叔叔，我以后长大了，也会成为和你，和我的爸爸妈妈一样的大英雄吗？” 陈牧从一边的警官那里，接过了警官递过来的湿纸巾。 轻轻地把小天的小脑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 仔细的给这孩子擦着脸。 笑着说道：“会的，你以后会变成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但是答应叔叔，以后这样的忙，不要主动的帮了好吗？” 小天歪歪头：“可是爸爸说过，我们要做挺身而出平凡人，只有这样，社会上才可以多一些幸福的家庭。” 陈牧轻轻地拍了拍小天的小脑袋：“看来，你爸爸和你说过很多，但你知道，为什么大人要拼了命的努力工作，知道我为什么不希望你以后继续参加这样的救援活动吗？” 小天茫然地摇了摇头：“为什么？” 他明明是在做好事。 为什么陈叔叔在夸奖他的同时，却不希望他继续做好事了？ “因为啊，大人们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给你们这群祖国的花朵一个茁壮成长的空间，答应叔叔，以后把这样的事情，交给各位警员叔叔，还有陈叔叔这类的人好吗？”? 第179章 聪明人，却没有走到最后 “那陈叔叔，以后我长大了，还可以和现在一样帮助别人吗？” 小天仰着头，看着陈牧，眼睛里有憧憬和期待。 陈牧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当然可以。” “陈记，小天后续交给我们。” “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家里人一直在担心，前前后后已经给我们警队打过不少的电话了。” 张警官上前一步，看向小天的目光里满是和蔼和慈爱。 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小天，跟叔叔走，爷爷奶奶还在家等你呢。” 一个年轻的警员上前。 小天用力点点头。 不过在转身离去时。 又回头看了一眼陈牧所在的方向。 “陈叔叔，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 陈牧笑着点头。 听到这句承诺，小天这才满意的离开。 “陈记，你的情况特殊，已经在我们这边备份过了，再加上你救援小天之前，全程都和我在一起，就不用请你回去做笔录走流程了。” 陈牧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身上的出警记录仪里，记录的清清楚楚。 陈牧点头：“谢谢张警官，同意了我录制现场。” “同意你录制，也是因为你是陈记。”张警员笑着拍了拍陈牧的肩膀，几次欲言又止，可看到陈牧的镜头，又暂时闭了嘴。 “陈记，我还要回去给这些人做笔录，就先行离开了，您请自便。”张警官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准备离开了。 “张警官，请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 张警官脚步一顿，“陈记请说。” 陈牧：“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邀请张警官，在我的镜头前说一说小天父母的事情？” “我想这也是让观众，以及关心这件事的人一个答复。” 张警官笑着点头：“这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等我处理完手上的公务，就约陈记你出来一起小坐！” 张警官带着爽朗的笑声，离开了陈牧的拍摄镜头。 ……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一暗。 当画面再一次的亮起。 在一座风格清雅的茶馆里。 张警官已经换上了一身常服，坐在陈牧的面前，洗着茶。 当第一道茶汤被推到陈牧面前时，张警官也开始在镜头前，缓缓地讲述着小天父母的故事。 当年，小天的父亲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 他的徒弟是一个非常聪慧的人，有勇有谋，不死板，懂得变通。 张警官原本以为像是小天父亲这样的聪明人，一定会是那种可以活到最后的人。 总是经历过千般万般的风险，依然有化险为夷的本领。 可是…… 那次。 完全就是个谁也想不到的意外。 某个农户因为对家里占地的赔偿款心生不满，居然拿着祖辈用过的猎枪，简单的改装了一下。 直接在县城的闹市区报复社会！ 原本。 小天父母夫妻二人，只是从县城转车去祭祖的。 可听闻闹市区的动静，夫妻二人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 暂时抛弃行李，奔赴案发现场！ 出租车开不过去，前方有警戒线。 两个就下车，一路跑到的案发现场！ 那暴徒手中有人质，小天的母亲主动地站了出去，提出替换人质。 现场的警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是常服。 为了群众的安全，只能暂时答应小天母亲的请求，而小天的父亲，则假扮成围观群众，默默的躲藏在人群中，伺机而动。 “砰！” “砰！” 就在小天母亲伺机想要反制劫匪的同时，劫匪手中私自改造的枪支，也走了火！ 在小天母亲试图反制劫匪的同时，子弹落在了小天母亲的心脏上。 当场毙命！ 壮烈牺牲！ 与此同时。 警方的麻醉弹，也打中了劫匪的腿部。 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 那炳改造的枪支，在嫌疑人失力，从嫌疑人手中掉落的同时。 再次失火！ 而子弹所去的方向，正是警方刚刚不久前才营救下来的，一个小女孩。 霎那间。 一道身影，挡在了小女孩的身前！ 血光迸发。 身影倒下。 小天的父亲，紧随小天身后。 当场牺牲！ 张警官时间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可此刻，在陈牧的镜头前，说起自己徒弟的事情，说还是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哽咽沉默了许久。 这才稍稍恢复平静。 冲着陈牧歉意一笑，才继续往下说道：“当年，一直到县城的警方把他们夫妻二人牺牲的消息传给我们，我们甚至都还在和县城的警方说，都是同僚，没有必要开这么大的玩笑。” 张警官轻叹一声。 满目的苦涩和难过：“可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怎么会拿这么严重的事情和我们开玩笑呢，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避那个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噩耗的消息罢了……” “要知道，那时候小天还不满周岁。” “在他们回去祭祖之前，已经在繁忙的工作之余，开始准备小天的生日宴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还开心的和我们说，等到他们祭祖回来，小天的生日宴可以弄的场面小一点，但一定要多摆几天。这样才可以让其他的同事，都有机会在休息的时候赶来吃一口他们宝贝儿子的生日宴。” “出事的那天，他们明明在休息，他们明明可以装作没有听到那些消息，继续回去祭祖，这两个人……” 张警官悄悄地背过脸去。 不愿意去面对镜头。 陈牧也懂事的，稍微把镜头挪开了一些，不再对着张警官。 只是对着茶桌上的茶具。 张警官这才重新地转过身来。 语气中依然是挡不住的苦涩：“那两个人，但凡……但凡……” 陈牧：“张警官，我可以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张警官：“陈记，请问。” 陈牧：“如果当时，回去探亲的是您，遇到相同事件的人是您，请问您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张警官毫不犹豫道：“和他们一样的选择！从我穿上制服的那一天开始，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可在骨子里的责任和使命。” 陈牧：“想来，对于小天父母夫妇二人，也是一样的。” 镜头重新上扬。 张警官那张悲伤中带着些自豪的脸，也重新地出现在镜头面前：“对于我们来说，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都是好样的，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当然，他们也会成为家人的骄傲，只是……” “在这份骄傲和自豪的背后，四个老人失去了他们挚爱的子女，而小天，这么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失去了双亲……”? 第180章 陈牧的顾虑，幕后黑手 直播间的画面缓缓地暗了下去。 等到屏幕再次亮起。 在屏幕上轮播的，是一些曾经的新闻报道。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陈牧下播了。 可在直播间中，还有大批大批的网友，久久不愿离去。 弹幕： “当年的新闻我是看过的，没想到小天居然是那两位英雄的遗孤。” “张警官对陈记说这些的时候，眼含热泪，直至今日，对于身边的亲友来说，两位警官的离世，依然是他们心中的至痛！” “希望世界上可以少一些坏人，多一些好人！” “其实这个社会，好人本就占据了大部分，只是坏人做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太过于不可思议，才会觉得骇人听闻，丧心病狂。” “看到林三爷和胖子那一行人全部都被抓走了，我的心里才算是悄悄的松了口气，这次行动所有的警员和好心人全部都平平安安的，真好啊！” “警方那边也发布公告了，通过胖子那些人，破获了几百起人口拐卖案件，很多的孩子现在都还是健康的，已经在联系他们原来的家庭了，这算不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记微博说，这次任务的消息，是一个村子里的女孩看不惯村子里把花钱买老婆当作很正常的事情，悄悄地私信给陈记的，希望大家以后看到类似的事情，悄悄的把这种事发给陈记，也许我们势单力薄，但我们可以帮有能力去调查的人，提供一些蛛丝马迹！” “……” —— 春江公寓。 和很多的媒体工作者和吃瓜网友们一样。 陈牧也在看着网络上的那些声音。 「叮！宿主任务已完成！」 「叮！宿主获得奖励，平安符！佩戴此符，消灾去病，化险为夷，平平安安！」 「叮！请问宿主，是否立即使用此符」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后。 陈牧没有马上回答系统，而是轻轻地点开了眼前的系统光幕。 目光落在背包里的「平安符」上很久。 他觉得。 相比起自己。 有些人似乎更需要它！ 片刻后，沉默许久的陈牧终于开口：“系统，这平安符，可以给其他人使用吗？” 「叮！系统回答宿主，可以为他人使用！」 「请问宿主是否已有赠予人选？」 陈牧闭上眼睛：“帮我把这平安符送给小天，保佑他一生平安无恙。” 与此同时。 在边城的某个小小的卧室里，正趴在床上看画本的小天，周身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金光。 转瞬。 金光悄悄地融合入他的体内。 「叮！平安符已使用在小天身上！」 随着系统的声音在陈牧的大脑中再次响起。 陈牧心中的一个牵挂，也算是被放下了。 陈牧站在窗边。 透过窗户，看着万家灯火和灿烂星光，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勾勒起了一抹弧度。 其实。 对于他来说，拥有系统已经是最大的底牌。 他可以把自己想探索的真相，毫无阻碍的放到大众的眼前。 也可以在各种暗访任务中，保证自身的人身安全，全身而退！ 至于平安符…… 小天比他更需要。 他已经失去了父母。 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已经年事已高。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驾鹤西去。 一脉单传本就不易。 他也不想看到英雄无后。 陈牧在窗前站了半晌。 重新回到电脑前，去继续复盘这次暗访任务里的一些资料。 虽然系统给了他奖励。 可对于陈牧自己来说，不论是舆论村的暗访，还是这一次关于贩卖人口组织的暗访。 结局并不算如人意。 余强余水被抓以后。 陈牧专门回去复盘了之前在寸头那里暗访的视频。 余强余水的舆论村，就像是寸头水军工作室的加强版。 更有组织，更有纪律。 最关键的是，和寸头一行人不一样，如果不是他假扮苏雪混了进去。 再加上系统这样一个逆天的存在，可以不用顾忌摄像头暴露的风险。 在那样一个宗族体系传承的村庄里，家家相户，层层包庇。 想要成功取证，并且从村子里安然无恙的把证据带出去。 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根据他的推测。 在余强余水的身后，应该还有一个真正的操控者。 而那个人。 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下令暗杀寸头的人。 可到了现在。 余强余水这条线索又断了，他要怎么做，才能重新找到新的线索，把真正的幕后之人揪出来。 还有…… 陈牧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 那个暗访记者胡蓍。 他不愿意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同行，可那个人出现的时机，真的有问题。 如果胡蓍真的和他一样，是一个暗访记者。 有了小茜这个饵在胖子手里，真的看不出更多的东西吗？ 小茜在他们的手里，表现得极为懂事和机灵，并且识大体，知进退。 在明知道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没有完全的把握，没有办法救出所有的孩子之前，绝对不会贸然行动。 如果不是小茜的这份机灵，彪子也不会在游乐场试图拐走小天的同时，带着小茜这个最有办法和孩子家长拉近距离的“利器”！ 更重要的是！ 如果他的推测没有问题的话，胡蓍的选择应该和他一样，在送小茜入虎口之前，给孩子经过充分的培训。 就像是他在带小天去游乐场之前，也曾和张警官一起，从方方面面培养小天。 教育小天可能会在被带走的过程中遇到的各种问题，还有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要如何和他们求助，如何自保。 小茜曾经多次被彪子和胖子带出去过，如果胡蓍那边也有其他的暗访视频又或者线索，应该可以分析出来。 在边城。 不只有胖子和彪子这一伙拐卖人口的团伙。 而一个城市，同时出现这么多。 最大的可能就只有一个！ 在这些人的身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头”。 在那次的暗访任务中，他前期一直都没有行动过，就是为了等！ 等胖子联系幕后之人，等幕后之人冒头。 可这个胡蓍。 去找了其他不知道具体细节的警员，就这么贸然开展了营救行动。 胡蓍是真的不知道这群人的身后可能会有大鱼，还是明知道，却还是故意这么做？ 想到这里。 陈牧猛然地睁开眼睛。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胡蓍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那么胡蓍的目的又是什么？！ 放跑背后的人，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陈牧仅仅是这般想着。 背后。 就已经被冷汗打湿了衣襟！? 第181章 暗访记者胡蓍！ 陈牧比任何人都希望，胡蓍真的和他一样。 是一个愿意为了各种不公和真相发声的暗访记者。 可是，这个人，真的是吗？ 叮咚—— 就在陈牧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陈牧打开微信。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警官对话框上的小红点。 张警官：陈记，看热搜。 随着这条消息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张手机截图。 陈牧一眼就看到，在那几条和他直播相关的热搜下面，还有几条新的热搜。 热度正在以一个极为可观的速度增长着。 暗访记者胡蓍请陈记救助同行 暗访记者胡蓍质疑陈记直播的真实性 胡蓍道出行业内幕 看到这几条热搜，陈牧就忍不住的皱眉。 看来。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这个所谓的暗访记者胡蓍，果真是冲着他来的。 并且！ 来者不善！ 顺着几个热搜点进去看了足足半个小时，陈牧总算是理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他开播不久后，这个胡蓍也跟着开了直播。 播的，是和他差不多的内容。 但和陈牧直播间里比较全面的暗访画面比起来。 直播间里，只有他设计把小茜送到贼窝里打探内幕的那一段画面。 以及他跟着警官们一起，闯入了抓捕现场的画面。 和陈牧直播间里播放出来的暗访画面比起来，胡蓍直播间里的内容，过于单调。 不过即便如此。 他的直播刚开始没多久，就被一群网友注意到了。 毕竟暗访记者这几个字。 在陈牧的带动下。 如今有着难以想象的热度。 唯一不同的是。 此刻胡蓍直播间里，到处都是质疑的声音。 “我在陈记直播间看到你了，要不是你没有注意言辞，小天可能根本就不会被伤害！” “最后还是被张警官请出去的，你不知道你在现场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在妨碍人家的公务吗？” “人家陈记和你一样，也是暗访记者，但人家不但没有妨碍执行公务，还在关键的时候救下了小天，都是暗访记者，你就不能和陈记好好学学？” “我看过很多次陈记的直播，没有一次，陈记的暗访直播和你这样虎头蛇尾？” “……” 网友们在胡蓍的社交账号下一句好听的都没说。 可胡蓍本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被喷了大半个小时，胡蓍就没有忍下去。 直接把直播间反复播放的那些暗访视频关闭，把摄像头对准自己。 “各位网友有任何的问题，我胡某人今天都愿意主动地回答。” 说话间。 胡蓍居然真的。 一字一句，认真翻看那些网友们在他直播间里发过的，质疑他的弹幕。 一个个主动地念了出来。 “有网友质疑我，为什么陈记可以拍摄到那么多暗访细节的画面，而同为暗访记者，拍摄的画面却只能掐头去尾？” “我来给各位展现一下我现在的拍摄设备。” 胡蓍短暂的离开摄像头一段时间，很快又带着一个大箱子回来。 先是从大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扣子。 在扣子后面，是一个镜头。 很显然，这是一个暗访时用来拍摄的隐藏摄像机。 把纽扣摄像机收起来后。 胡蓍又找出了一个无人机，在镜头前面展示。 无人机的大小比市面上大部分的无人机看起来都小一些。 可就在这时。 胡蓍在手机上找到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出现过的那些无人机。 鸽子的，乌鸦的…… 胡蓍还在继续翻着箱子，去寻找伪装自己的道具。 可以改变外貌的，只有两种方式，要么把自己收拾的清爽一些，要么邋遢一些。 其他的改变，不是胡蓍不想，而是做不到。 至于改变身高，可以尝试的也只有增高鞋垫这一个选项。 紧接着。 胡蓍又在镜头前“揭秘”了许多暗访记者在执行任务中会用到的，又或者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无一例外。 胡蓍拿出来的东西，都比「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出现过的那些差了点。 弹幕： “我还以为暗访记者手里的道具都差不多呢，没想到装备和装备差了这么多啊。” “看陈记直播的时候，就觉得陈记是大户人家出身，暗访任务从来都不需要在意经费和装备耗材需要多少钱，只需要一心一意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双方装备差了这么多，胡蓍就算是拍摄的画面比陈记少了些，也正常。” “……” 在胡蓍的直播间里。 弹幕上的大部分声音，都从之前对他的抵制和质疑，逐渐变成了理解。 胡蓍面对着镜头的脸上，多了丝沉重和无助的表情。 “虽然暗访记者有很多，但我相信绝大部分人对于暗访记者的了解，都是从陈记的直播开始的，所以很多人可能下意识的认为，所有暗访记者的装备都和陈记一样，有着很方便很小巧的高清摄像头。” “暗访记者也应该和陈记一样，能文能武，会各种各样的保命绝技，可以从各种危险的场合里全身而退。” “但我想对此刻在我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说一句，并不是所有的暗访记者都是陈记。” “虽然同为暗访记者，但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我只需要保证我拍摄的画面，是他们的罪证就好了。” 随着胡蓍的话出口。 直播间里，也开始多了一些其他的声音。 “我好像看过以为暗访记者大佬的视频，好像也只发布了证据，没有暴露太多的过程。” “那也是因为大部分的暗访记者都选择通过媒体发布暗访视频结果，而不是和陈记一样，直接选择在直播平台，以直播的方式进行播放？” “要是其他的暗访记者，也有陈记那么好的装备，会不会大家在执行任务的同时，安全程度也都可以得到最大的保障？” “……” 胡蓍一边装模作样的表演着自己的情绪。 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弹幕上的那些文字内容。 直到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内容后，立刻在镜头面前，装作一脸真挚地问道：“不知道这段直播画面有没有机会被陈记看到，陈记，我也是个暗访记者，请问你可以给我一个你手中装备的同款购买渠道吗？”? 第182章 陈记，暗访记者里最大的恶人 胡蓍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 他没有再去说过多的，多余的话。 可仅仅是这些，就已经足够网络上的舆论发酵。 在一些“有心之人”的带领下。 陈牧花费一两年的时间，经营出来的形象。 支离破碎。 很快，就有很多的媒体小作文，上线！ 「胡蓍代表了现实中绝大部分暗访记者的处境。 这篇文章，将会带大家重新了解一下，那些和陈记截然不同的暗访记者们。 在日常生活中。 大部分的记者都生活在阳光下，镜头下，阐述着他们的所见所闻。 可暗访记者，他们所面对的处境又截然不同。 当他们选择隐姓埋名，潜入一个违法小团伙，拍摄犯罪证据的同时，他们却又比任何人，都不敢曝光自己的身份。 因为新闻总有发出去的那一天，一旦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曾经暗访过的那些对象的余党，也总会有一天，对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伸出黑手。 因此暗访记者们很少会有人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因为这样，他们也收不到任何的相关酬劳。 近乎大部分的暗访记者，都是在用自己的家底，维持着暗访任务中所需要的设备。 倾尽家产，冒着生命的危险，去保护心中的一份公道。」 「……」 「我的叔叔何某，曾经是一位光荣的暗访记者，也许现在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姓名，但十几年前的几个曝光新闻，我相信就算很多的网友们没有印象，可你们的父母辈一定会有印象！ 牛奶勾兑案！（某企业用不合格的添加剂勾兑牛奶） 水城团伙偷车案！（当年整个水城，有多少人不敢买新的汽车和自行车，因为买了，必丢！） 高价贩卖病猫病狗案（曾有多位受害者，死于狂犬病） 这些都是我叔叔曾经曝光过的内幕，可一个不走向光明的暗访记者，你们知道他的结局是什么吗？ 那一年，因为再也没有积蓄可以“挥霍”，我叔叔选择不再做暗访记者，找一个普通的企业去工作。 可是在那不久后，我们这边发生了多次的小孩失踪案，我的叔叔心一横，又去做了暗访记者。 我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叔叔的葬礼上。 …… 在这里，作为一个曾经暗访记者的亲属，我想对我们伟大的陈记说一句话。 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一个行业，仅仅依靠你自己一个人，真的足够吗？ 如果我的叔叔还活着，并且他就是你，我相信他一定会愿意把自己的设备购买途径，分享给自己的同行们。 因为这些设备，可以降低他们在执行暗访任务中的危险度。 将会挽救一个又一个，平凡又伟大的生命！」 「……」 随着网络上的小作文越来越多。 一时之间。 整个互联网上。 到处都是关于晚上这两场直播的讨论声。 “讲真的，陈记如果真的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在乎这个行业，在乎在这个行业里那些默默奋斗着的同行，陈记怎么可能会不考虑把自己的设备来源途径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对于暗访记者们来说，多一个目标看起来小一些的拍摄设备，就多一份保命的手段，陈记既然有这份能力，还是帮一下同行。” “还有那么多暗访记者隐姓埋名，为了大家默默的奋斗着，暗访新闻应该是百花齐放，而不是陈记一家独大。” “刷了一下实时评论，被某些人的脑子惊呆了，最多陈记帮他们购买，公布渠道岂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买，那种微型的摄像头在陈记的手里是曝光坏蛋的利器，可一旦落在坏人的手里，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危害你们想过吗？有些东西，根本就不是可以批量生产，人手一个的东西！” “陈记帮着购买，也不太现实。陈记有自己的暗访任务要进行，暗访任务执行期间帮其他的暗访记者购买设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陈记接触的人越多，身份暴露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笑死，说白了就是某人现在出名了，有拥护者了，完全不在意同行的生死了。” “口口声声为了行业，为了真相，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的性命是性命，根本不在乎其他同行的安全。” “我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但我觉得暗访记者有一些热度其实是好事，希望更多的暗访记者都可以站在明面上，和陈记一样把暗访的过程直播出来，这样我们也可以利用舆论保护他们不是？” “用舆论保护他们？你们做得到，陈记曝光了那么多的恶人，现在在你们眼中，不也成了一个不仁不义的人？呵呵……” “……” 春江公寓里。 陈牧就坐在电脑前。 把这些网络上针对他的言论，一条又一条的看下去。 叮叮—— 叮叮—— 随着网友们骂得越来越难听。 陈牧的手机也开始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列表里几位好友，焦急的问候。 「张警官：陈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请随时开口。」 「陈某某：感谢张警官，我暂时还能应付。」 张警官的身份，陈牧也不敢让他真的下场帮自己。 目前为止，网络上的声音，也只能算得上同行之间的竞争和争议。 可一旦张警官这样的人下场了，舆论可能会有大幅度的偏颇。 甚至可能直接反噬到张警官的身上。 陈牧又回复了其他几个熟人发来的关心问候。 这才把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刷新了一下页面，继续查看网络上的那些舆论。 陈牧看着那些舆论的时候，系统也没有闲着。 在陈牧眼前巨大的光幕上，每一个网友的发言后面，都带着他们的真实ip地址。 有意思的是。 大部分可以引发新的争议点的引导性言论，都出自不同id相同ip的账号。 看到这里。 陈牧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余孽未除！ 何以为家！ 他还没有主动的去寻找，寸头和余强余水背后的人，倒是先按耐不住寂寞了！ 就是不知道。 这一次…… 这一次出来的，依然是寸头与余强余水这样的手中握有一定水军量的下属，还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第183章 三问陈记，你眼里可有同行！ 陈牧还在看网络上那些消息的时候。 胡蓍更是直接注册了一个微博账户，并且进行了实名认证。 昨晚这一切之后。 胡蓍一口气发了多条微博。 「暗访记者胡蓍：没想到今天一场直播，居然得到了这么多网友的关注。从今天开始，我将不会继续做暗访记者，因为一个已经站出来的暗访记者，后续执行任务很难保护自己的安全，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暗访记者胡蓍：虽然以后决定不做暗访记者了，但有些话，对于我来说，依然是不吐不快！」 「暗访记者胡蓍：三问陈记！一问，有更高科技的设备，却不分享给同行，你可有把暗访记者的身份放在心上，并真心把它当做是你的荣誉！二问，伪装容貌的手段，为何不与同行分享，难道你不知这是可以帮助很多暗访记者保命的手段！三问，凭借一己之力，把暗访记者这个职业推上风口浪尖，你是否另有目的！」 胡蓍的几条博文内容发出来。 热搜上的内容，也跟着换了一波。 胡蓍三问陈记 推暗访记者上风口浪尖，是何居心！ 暗访记者内讧，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正义之士！ 媒体们跟着这波超前的热度。 整个编辑室都行动了起来，软文一波又一波的写着。 而吃瓜群众们。 更是呼朋唤友！ “快去看热搜，陈记这次摊上大事了！” —— 春江公寓。 陈牧去洗了把脸，煮了个泡面。 前前后后大约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陈牧这才端着泡面锅，回到电脑面前。 一边刷新网页一边想着，“舆论，应该发酵的差不多了。” 几乎每一次刷新页面。 相关话题的实时博文里，都可以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刷新出上百条新的博文内容。 有蓝v，有金v，有红v。 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我也觉得这个陈记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之前的拥护者太多了不敢说而已，他明知道暗访记者暴露了会面对多大的危险，还是以一己之力把这个行业推到了台前，这种人就是居心叵测。” “暗访记者就不能成立一个暗访记者协会吗，陈记直接把购买渠道交给协会，其他的暗访记者可以通过协会购买。” “胡蓍宁可不做暗访记者了，也一定要在社交媒体上把这些问题和陈记掰扯清楚，足以证明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陈记早就被同行当作毒瘤了！” “也就只有一些无知网友还在捧臭脚了！” “一直追陈记直播的人，看到网络上的这些声音开始感叹，陈记该不会招惹什么人了？” “他招惹的就是那些真正在付出的暗访记者，还有我们这群好心的网友，别的暗访记者在真心实意的为民做事，他在哗众取宠，难道我们还不能说了不成？” “自己有那么多的好东西，却又不分享。同行又不是伸手让他直接给，不给钱，只是让他提供一个购买渠道而已，很为难吗？” “要我说那个胡蓍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之人，如果不是胡蓍在现场的胡言乱语，小天也不会受伤！为什么还有人相信胡蓍这种人说的话，来网暴陈记！” “人家胡蓍宁可以后不做暗访记者了，也要揭露陈记，要我说，胡蓍胡记才是真的在行人间正义之事呢，陈某人只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罢了！” “……” 叮叮—— 放在陈牧桌面上的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林毅：陈记，我忍不了了，我先上！」 「罗骆：陈记，林哥冲了，我也跟上。」 「胡海：陈记，发布博文是我的个人行为，要是出了问题，全部推锅给我即可，我接得住！」 看到这几条消息。 陈牧的脑子嗡了一声。 他原本是准备关门打狗。 却忘了和这几位大佬打招呼了！ 陈牧找到胡蓍的微博，一看就看到了热转里，那几个瞩目的名字。 「记者林毅v已转发此微博：陈记没有为同行提供过装备，那请问这是什么？图片。」 在林毅的这条微博里。 还有一张图片，上面正是之前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出现过的几款无人机，一两本易容手册，还有几个上面写着微型摄像机的小盒子。 评论区：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林毅这个水果台的访谈节目一哥，曾经还是一线记者出身，他才是真正认识了很多暗访记者的圈内人士？” “这图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网友们不知道的时候，陈记已经把这些设备分享给还在暗处默默奋斗着的暗访记者们了？” “笑死，难道你们暗访记者也搞小圈子吗，只把这些设备给有名气的暗访记者，像是胡蓍这样的暗访记者，就什么都不配拥有呗？” 一些网友才刚开始嘲讽。 林毅这个向来不怎么回复网友的人，居然主动的搭理了评论区的人。 「林毅：不是抱团取暖，而是要把这些设备，交给可以信得过的人。陈记不方便露面，这位胡蓍胡记者如果在暗访任务中真的需要这些设备，可以主动来找我，只要经过我这边的审核，可以租用。」 随着林毅的露面。 评论区的舆论，也开始逐渐的峰回路转。 “在某些人开炮之前，人家陈记早就想着同行，把这些东西分享出来了，倒是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想要用这些设备，是需要经过审核的，这些我是认可的，现在很多的酒店里的针孔摄像头已经防不胜防了，一旦陈记这些设备落在了坏人的手里，肯定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未知的危险，审核的严一些是好事。” “暗访记者胡蓍，怎么得到这些暗访设备的办法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拿到，要看你自己能不能通过审核了。” “暗访记者胡蓍，之前陷害陈记的时候，你不是跳得比谁都欢吗，人家林记者一出来帮陈记说话，你就开始装死了，怎么了，心虚了？”? 第184章 口碑低谷，同行力挺 林毅是第一个为了陈牧站出来的。 却不是最后一个！ 「记者胡海v已转发此微博：巧了，我认识的暗访记者，也收到了陈记送的采访全套设备。嗯，还不止一套。图片。」 林毅之前放出来的图片，里面只有一套采访设备。 可胡海就不一样了。 在胡海贴出来的图片里，里面直接是一个大箱子！ 满满当当的，都是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里出现过的设备。 「胡海v：哦，还要补充一句，这些设备都是陈记自掏腰包赠予同行的，如果有需要的暗访记者可以联系我，前提和林记说的一样，你要可以通过我们的考核。」 评论区： “笑死人了，堂堂陈记也开始请水军了？这么多设备都是陈记自掏腰包的？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大叔你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吗，撒谎都不打草稿。” “就是，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凭什么你们审核其他的暗访记者？” “看到大放厥词的楼上，我居然有些哽住了，现在的网络喷子在信口开河之前，就不能去人家的主页看看个人简介上写了什么吗？” “淦！如果这位都没有资格审核暗访记者能不能借用陈记的设备，那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资格审核了，啧……” 什么意思？ 胡海？ 以前也没有怎么听过这个名字啊？ 撑死，也就是个记者，最多是个暗访记者呗。 怎么看评论区的某些言论，好像这人很有点东西一样？ 尽管心中疑问，可这些人怎么也是资深键盘侠。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以后。 还是第一时间点入了胡海主页的个人简介上。 只见上面的头衔！ 「退役一线记者，海豚台新闻频道总负责人。」 看清楚头衔后。 网络键盘侠们不敢针对胡海发表言论。 可也没有准备轻易的放过陈牧。 “陈记就是陈记啊，区区一个暗访记者而已，居然有这么多媒体行业的大佬主动站台。” “表面上说是大佬审核要不要租用给暗访记者们设备的标准，可实际上和陈记审核有什么区别呢，人家胡蓍胡记者说的是，要一个购买渠道，而不是被你们审核。” “某些人根本就不想帮助同行，只不过现在舆论的声音大了，这才找了几个大佬配合，装模作样的企图糊弄过去。” “网络喷子怎么就那么多？陈记一次次的暗访新闻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进行拍摄的！你们只需要记着这个就够了！” “笑死，我们逼着他冒着生命危险了？就算是没有陈记，其他的暗访记者也一样会去做暗访新闻，凭什么别人想要拿到设备，还要得到他们的批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就在无数的网络喷子，还在找尽各种理由。 在互联网上发表一些针对陈牧的言论的时候。 热转里，已经多了一位大佬的身影。 「记者罗骆v已转发此微博：看了半天的舆论声，只觉得乌烟瘴气。首先我要说一下，陈记手中的几个装备，是注定不能量产的东西。 这样的设备一旦流落在外，被人研究复制出来，可能会给社会带来更大的未知的危害。 最后也送给同行们一句话，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 陈记现在愿意提供一部分设备，给大家一个租用渠道，对于各位同行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罗骆。 是在陈牧以「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账号走入大众视野之前。 最能为广大网友所熟识的一位暗访记者。 早在十几年前，罗骆就已经在做暗访记者了。 并且多次协助警方捣毁许多犯罪窝点。 在暗访记者这个领域里，罗骆算是网友们公认的大前辈。 随着几位前辈记者。 开始有无数的记者，都跟在几位前辈的身后站了出来。 「记者小何：我不是暗访记者，但作为一个媒体从业者，我对陈记是敬佩的，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和陈记一样，只报道真相的记者。」 「直击现场记者罗峰：虽然不是暗访记者，但也收到了陈记提供的小型无人机支援，感谢陈记。」 「今天也在匿名：刚执行任务回来的暗访记者表示，陈记的摄像头真的是可以救命的存在，我差点死在那些坏人的手里，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可陈记的摄像头在检测到我可能会遇到危险后，居然帮我报警了，陈记yyds！」 「……」 随着三位前辈的带队。 一个又一个，崇拜着陈牧，平日里却又不太敢在社交平台公开发表这些言论的媒体从业者们，在互联网上一个接一个的站了出来。 …… 随着站出来为陈牧说话的同行越来越多。 网络上的舆论，瞬间有了巨大的转变。 “我就说陈记没有任何对不起同行的地方，反而是那个胡蓍，撕起来脸的咬着陈记碰瓷。” “随着三位前辈站出来，某个臭不要脸的现在已经关闭评论区了，碰瓷的时候跳的那么厉害，现在真相大白了，网友们只是想要骂你两句，难道还骂委屈你了？” “陈记是真的可怜，该贡献的早就贡献了，还要被人追着喷。” “经过这次我才知道，互联网上究竟有多少落井下石的人！” “有的人不见得认为陈记错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唾骂陈记的时机而已，和键盘侠，还有什么逻辑可讲吗？” “……” 互联网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陈牧看在眼里。 看到网友们的那些讨论声，陈牧的心中多少也有些欣慰感。 终于有很多人开始意识到，想要在互联网上引导言论，一直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几个身份不明的人站出来说自己是业内人士，当事人曾经的同学同事，就可以开始阐述所谓的内幕消息。 就可以在网络上肆意地造谣，让无数的网友对他们编造的言论。 听之！ 信之！ 相信经过今日这么一出好戏，网友也对于这类引导言论的手段，会有一定的防范心理。 「叮！暗访记者胡蓍已关注您！」 「叮！暗访记者胡蓍已发来新的私信，请问是否点击查看！」? 第185章 同行求助 胡蓍？ 终于图穷匕见了？ 看到电脑上的提示内容，陈牧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放下吃完的泡面碗，先去洗碗。 等到陈牧洗碗回来，这才慢悠悠地点开了胡蓍在社交平台上私信他的窗口。 隔了这么久。 想来人也晾的差不多了。 「暗访记者胡蓍：陈记，抱歉，不知道你早就贡献出那些设备，我就在网络上胡言乱语，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 「暗访记者胡蓍：我对陈记，可能是爱之深，责之切了。」 看到这条消息，饶是陈牧这么淡定的人。 唇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你一个大男人，对我爱之深责之切？ 他算是明白胡蓍为什么做不好暗访记者了，话都不会说，的确是在胡言乱语没错了…… 「暗访记者胡蓍：陈记在我的眼中，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可这么伟大的人一旦有不符合我想象中的伟大，我就多少有些应激了。」 「暗访记者胡蓍：看到几位前辈的言论以后我才明白，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对于陈记来说，有多么的不可理喻。 对于我的行为，我愿意再次像陈记深刻的道歉，如果陈记有需要，当面道歉也是可以的。」 当面道歉？ 陈牧看着胡蓍发来的消息，心中冷笑。 这个胡蓍果然意有所图。 之前双方虽然出现在一个地点过，可实际上，胡蓍早在他还没有主动营救小天之前，就已经被张警官“请走”了。 当初在案发现场没有机会找到他，和他套近乎。 这不。 专门闹了这么大一件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陈牧沉吟片刻，在键盘上轻轻地敲打了两句。 「行人间正义之事：不必见面，也不用对我有歉意，只要你自觉对得起这个职业即可。」 「暗访记者胡蓍：陈记！你居然真的搭理我了！」 「暗访记者胡蓍：真的不能面见陈记一面吗？胡某我还有一些不情之请，想要当面对陈记说。」 「行人间正义之事：没时间。」 「暗访记者胡蓍：那我还是线上说，陈记，我想你们应该是一个团队，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团队，成为“陈记”的一员吗？如果我可以加入陈记的团队，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和其他的“陈记”们一样，努力的去维护我自己，还有民众心中的那一份正义与公正的！」 陈牧没有再回复胡蓍。 胡蓍的背后或许有人在指点，但胡蓍也只不过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炮灰小角色而已。 干净利落地选择了把人拉黑。 叮叮—— 叮叮—— 夜半。 陈牧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开始“叮叮”的响个不停。 陈牧一只手擦着头发，一只手从桌子上拿起手机。 点开微信页面。 一眼就看到罗骆给他发了一堆消息。 「罗骆：陈记，这段时间我也在很认真地观察你所有的暗访视频，每个视频的拍摄手法，还有暗访人员，性格都有极大的相似之处，别人看不出来，可身为一个暗访记者，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罗骆：尽管网络上的说法很多，可实际上陈记的团队应该只有一个人。」 「罗骆：我这次来私聊陈记，也是代表了很多同行来的，想问问陈记，是否考虑组建一个自己的暗访记者团队，他们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拍摄的真相可以被更多的人看到就可以。」 「罗骆：当然，我们说些话，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陈记自己也需要注意隐藏身份，如果不方便的话，直接拒绝就好了，不需要有太多的顾虑。」 陈牧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认真地思考着。 若要是要论初心。 论目的。 表面上看胡蓍和罗骆都是一样的，都需要借着他。 借着「行人间正义之事」这个热度，把更多的真相让人们看到。 只不过。 看似目的意义，可胡蓍和罗骆的行径，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罗骆的目的是为了更多的同行可以有一个扩大新闻传播度的机会。 而胡蓍…… 则是要诱他入局。 陈牧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片刻。 还是回复了罗骆。 「陈某某：罗记你好，我这边暂时还没有组建团队的想法，对于我来说一个人挺好的。」 他和其他的暗访记者可不一样。 他的身上有系统，如果只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偶尔在网络上发布一些暗访视频，可能不会有什么。 可一旦有人和他长时间相处，会不会被这群善于观察的暗访记者，发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蛛丝马迹，那可就不妙了。 在他的心中，罗骆和那些请求罗骆帮他们传达意图的暗访记者们，都是好人。 可即便是好人！ 他也不得不防！ 要知道，善恶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罗骆：好的，谢谢陈记，我现在就去回复他们。」 看到罗骆发过来的话，陈牧低头在手机上又打出了几行字。 「陈某某：罗记，不急着传话。」 「罗骆：？」 「陈某某：我需要隐藏身份，所以暂时不打算组建团队。」 「罗骆：陈记，这个可能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了，来问你只是抱着点希望，真的没有道德绑架的意思，陈记可千万不要把刚刚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手机的另一边。 坐在家里的罗骆对着手机抓耳挠腮。 往上翻。 怎么看都觉得上面的那些话，应该不至于被陈记误会才对。 可看陈记这语气，该不会觉得他们和胡蓍那种人一样，也是意有所图的？ 难道陈记是一个心思比较敏感的人？ 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看陈记之前的那些暗访直播，每一个视频的拍摄立意，看起来都非常的独特且深入人心。 只是…… 他要再说些什么，才能消除陈记对他的误会呢？ 叮叮—— 就在罗骆还在对着手机抓耳挠腮的时候。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 罗骆拿起手机一看，就看到了陈牧那边发来的新消息。 「陈某某：如果罗记那边的人目的只是他们的暗访新闻可以被更多的人看到，我想，我们其实还有比较折中的办法。」? 第187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折中的办法？ 那是什么？ 叮叮—— 罗骆疑问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去。 手机的提示音就已经响起，陈记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陈某某：如果有想要曝光新闻的暗访记者，我可以帮他们转发他们的暗访视频，不过……」 「陈某某：对于他们的暗访视频，我也会先考察一下真实性，酌情转发。」 看到陈牧发过来的消息。 罗骆跟着眼前一亮。 是啊！ 很多暗访记者都在担心的，无非就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拍摄出来的真相，可能也会没有热度。 被埋没在互联网中。 如果他们拍摄的真相可以被更多的人看到。 是不是加入陈记的团队，也没有那么重要。 虽然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想和陈记一起工作，但比起他们想什么，尊重陈记的想法，才是应该放在第一位的。 「罗骆：我替他们谢谢陈记了！」 「罗骆：以后陈记有什么要求，对我们这些人提一声就行，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我们这群人随叫随到！」 「陈某某：罗记客气。」 陈牧关闭了对话框，睡了个美容觉。 第二天早上照例起来跑步。 趁着这几天不去执行暗访任务，他要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好。 只有这样。 在接下来的暗访任务里，他才能用最大的可能性，去保证自己和受害者们的安全。 想到这里。 陈牧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差不多三天。 在第四天的清晨。 陈牧跑步回来，收到了罗骆发来的新消息。 「罗骆：这是还未发布的暗访视频，请你过目，看能不能在发布后帮忙转发一下。」 「陈某某：我先看看。」 陈牧打开电脑，接收了文件。 可当陈牧点开那则暗访视频后，申请逐渐变得严肃。 半个小时后。 看完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暗访视频的陈牧。 在系统中绘制了一张海报，发给了罗骆。 「陈某某：罗记，问一下那位暗访记者，愿不愿意用我这个海报，用不用我都会帮他转发视频。」 「陈某某：不过我可能要多一句嘴，按照我的个人建议，我希望他可以采用直播的形式。」 陈牧的消息发出去以后，罗骆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再传来消息。 想来应该是去和暗访视频的原作者去进行商讨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 罗骆才再次出现。 「罗骆：陈记，直播的形式那位暗访记者是接受的，只是她有一个顾虑。」 「陈某某：请说。」 「罗骆：直播平台注册直播账号，会要求实名制。」 罗骆的话还没有说完。 陈牧就明白了罗骆和那位暗访记者的顾虑是什么。 很多的暗访记者不选择用直播的方式去进行暗访视频的播放，和互联网实名制也是有一定的关系的。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拍下那些暗访视频的时候，往往也得罪了很多人。 一旦坏人有办法从直播平台拿到暗访记者的真实身份信息，等待他们的，可能是黑暗和灾难。 这也是绝大多数的暗访记者不愿意去面对的。 面对那些毫无底线的坏蛋，他们也会害怕。 可即便会害怕。 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勇敢的拿起摄像机。 成为真相的记录者，黑暗的揭发者。 至于直接把整个暗访视频发出去。 其实对于超过十分钟以上的暗访视频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在这个短视频盛行的年代。 如果不是采取直播的方式，很多的网友都不见得会把一期长长的暗访视频，从头到尾认真的看完。 从而，很多的细节真相。 也会被忽略掉。 “系统，我有没有办法为他们建立一个临时的直播间？” “就像是我的直播间一样，他们可以安心把自己拍摄到的内容，放出来？” 「叮！根据宿主的累积声望值，可以提供临时直播间使用权，直播间仅供当天使用。」 「叮！临时直播间会在24小时候自动销毁，请问宿主是否选择兑换？」 陈牧一双眸子坚定不移，“兑换！” …… 半个小时后。 无数的网友，还在网络上激情讨论着前几天的大瓜。 突然！ 「您的特别关注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一上线！」 无数的网友疯狂地涌入到陈牧的微博主页，疯狂刷新。 可是。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过去了！ 也没有等到陈牧发布新的内容。 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广场上，已经开始充斥起了各种各样的讨论声。 “陈记这都几分钟了，怎么还没有发布新的直播预告？” “前几天陈记已经连播了两场了，每一次暗访任务都需要时间，陈记倒是也没有这么高产？” “有没有可能声我们太想看陈记直播太敏感了，也许陈记上线，只是因为不小心碰到了手机的app，实际上陈记本人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已经上线了？” “会ip定位的人表示，根本查不到陈记的ip，应该不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过上来这么久了，还什么都不发，这好像也不是陈记的风格啊？” “……” 「您关注的博主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了一条新的内容，请问是否查看？」 查看！ 必须查看啊！ 无数的网友在这条提示出现在屏幕上那一刻，就已经蜂拥入陈牧的微博页面。 一进去。 就看见。 「行人间正义之事：帮同行转发直播预告。链接……」 一众网友目瞪口呆。 陈记的微博，以往可是只发布他自己的直播预告。 帮同行转发？ 这还是破天荒地第一次呢！ 带着好奇心，大部分的网友还是顺着陈牧转发的微博点了进去。 只见。 「一缕微光：今晚五点，直播间不见不散。另外感谢一下陈记帮忙制作的直播预告图片。」 在「一缕微光」的微博下方。 还有一张图片。 图片中事几个女孩，一边是虚无的繁华，一边是平凡的真实。 几个女孩，站在中间的交界处。 图片上。 还有几个大字。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187章 厕所里的致命广告 晚上四点五十五分。 暗访记者「一缕微光」的直播间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吃瓜网友。 “距离开播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按照老规矩，主播现在不是应该播放直播预告动态漫画了？” “前面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来了以后才意识到，这也不是陈记的直播间啊，别人的规矩怎么可能和陈记一样。” “可不，学漫画的人告诉你，陈记的那些漫画虽然看起来简单，但真的制作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经费了，通过之前胡蓍强行站出来你们还没明白吗，不是所有的暗访记者，都有陈记可以拿出来的资金。” “希望这位暗访记者对得起陈记的转发，真的可以给我们带来好的新闻。” “这是陈记第一次帮同行宣传暗访新闻，我觉得这位暗访记者拿出来的东西，应该是足以打动陈记的，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 整个直播间里的弹幕。 渐渐的。 从之前对陈记的讨论，到对于这位网友们并不熟悉的暗访记者，所带来新闻的期待。 也被逐渐放大。 某个小县城。 一座很普通的农村自建房里。 正躲在屋子悄悄上传直播视频的女孩，看到直播间里的那些弹幕，眼角情不自禁的泛起了泪花。 这不是她第一次暗访拍摄下来的新闻，却是受到的关注最大的一次！ 原本。 去年她就准备不再做暗访记者了。 她想要去找一份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正经稳定的工作，乖乖地找个靠谱的人结婚生子。 就像是父母和很多的亲戚说的一样。 一个年纪，去做一个年纪的事情。 她已经年近三十了，不该再去做那种不真实的英雄梦了。 可就在她准备去找工作的前不久。 她唯一的闺蜜，出事了！ 想到这里。 女孩的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在后台按下了上传的按键。 八点整！ 暗访直播正式开始。 视频的最开始，没有舒缓的音乐。 摄像头还有些摇晃，第一视角能看到的，只能看到拍摄视频的人在一个脏兮兮的公共卫生间里。 镜头往前推。 在卫生间的墙面上，贴着很多的小广告。 「缺钱的女孩子可以加入我们，一夜暴富不是梦！」 「你需要钱吗，请联系我们，仅限女孩！」 「帮女孩子赚大钱，不陪酒，请放心！」 「几分钟赚几万，你心动吗？」 「……」 厕所墙面上贴着的一条又一条的小广告。 就这么在摄像头下，诚实地落在了观众们的眼中。 弹幕： “我记得我之前也曾在公共厕所看到过这些广告，不过这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贴的，真的会有人给他们打电话吗？” “常规情况下很多人都不会打，可如果真的遇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可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还有可能会有一些年轻虚荣的人，想要尝试一下不劳而获的感觉。” “啧！明知道可能是坏人，还主动送上门去，这种人不是活该嘛？” “如果小广告上做的事合法的事情，弹幕可以说受害人是活该，可如果是违法的事情，受害人怎么就活该了，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暂时丢失了理智很难理解吗？” “未经他人苦，莫说他人蠢，谢谢！” “……” 镜头在那些图片上停留了一阵子。 掌镜的人从包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的笔。 像是泄愤一般。 狠狠的涂抹了那些广告词和电话号码。 随后，转身离去。 画面暗去。 等到画面再一次亮起的时候。 镜头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看起来狭小破旧又有些脏兮兮的旅馆。 一道看起来甚至有些瘦弱的身影。 正在对着手机上的画面，在笔记本上抄写着什么。 因为视频在剪辑时被处理过一部分的关系。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并不能看到女孩笔记本上正在抄写的内容。 弹幕： “我是学画画的，模仿能力很强，跟着她手里笔的律动，我写出了一串串的电话号码！” “我想起来了，她在把那些电话号码涂抹掉之前，镜头专门给过那些电话号码一阵特写，她这么做，难不成是想要给那些坏人打电话吗？” “虽然看不到这位暗访记者的脸，可看这身形，应该是个女孩子？妹妹，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做暗访记者啊，这真的非常危险啊！”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位是女的以后，我居然比看陈记的直播还要提心吊胆，陈记好歹有自保的能力，可这位一旦陷入危险，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问题？” “……” 正在拍摄画面的女孩。 在把那些电话号码全部都超写在笔记本上面后。 这才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一个一个电话的播了出去。 “您好，我很缺钱，可以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才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的钱吗？” “想赚钱的理由吗？我们系的女生都很富有，我也想和她们一样拥有大牌的包包和花不完的钱，可我只能靠自己……” 一个电话挂断，又一个电话拨出去。 这次。 女孩的声音已经戴上了悲泣的哽咽。 “想赚钱的理由吗？我的爸爸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人事不省，肇事者逃逸了，我们家里现在的全部家当，也维持不了爸爸的几天生命，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呜呜……” 又一个电话。 “想赚钱的理由吗？我想和家里证明一下，我就算是不靠家里，也有自己赚钱的能力。” “想赚钱的理由吗？我男朋友的女神快过生日了，男朋友想送她辆车，还差几万块，我来想想办法。” “想赚钱的理由吗……” “想赚钱的理由吗……” 每一个电话拨出去的同时。 镜头里那道瘦小的身影，都可以给出一个让对方暂时相信的理由。 短短五分钟不到的直播画面里。 女孩的笔记本上，已经写满了那些电话号码背后的人，给出的地址。 就在这时。 女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尽管没有露脸，却还是坐姿端正的面对着眼前的镜头。 直播间里的听筒，传来了“沙沙”作响的声音。 很快。 一道温柔中带着些怯懦的女声，在直播间里响了起来：“我不知道这次暗访任务，我能不能活着回来，罗骆老师，如果我回不来，也请帮我把隐形摄像机上同步到云端的暗访内容，发布到网络上，好吗？”? 第188章 废弃别墅里的手术室 “原本我早就不想做这行了，我快三十岁了，也不是有着一腔热情就可以生存的年纪了。” “可是……” 哪怕女孩已经强行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哽咽声，在直播间还是清楚地传到每一个观众的耳中。 “在我最好的闺蜜过生日的当天，我们却接到了她的死亡通知书，我不能让她，和那些命运相同的受害者，死不瞑目……” 画面变暗。 又亮起。 暗访女记者正在小旅馆的镜子面前照镜子。 换掉了之前身上朴素的睡衣，穿上了一身高仿名牌。 然后走出旅馆，前往目的地。 弹幕： “别说，每一个暗访记者可能都是戏剧学院毕业的，乔装打扮的基本功都是有的。” “我家就是卖a货的，这姐妹儿全身上下没有一件是真的，太符合她之前给坏人打电话的时候，立下的虚荣人设了。” “以前我不怎么喜欢虚荣的人，可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眶发热，她这一去，其实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啊！” “厕所里的那些小广告，真的可以达到致命的地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们怎么敢的啊？” “有的时候我们很渺小，无法阻止恶的滋生，也感谢那些守护者的伟大，致敬每一个守护者！” “……” 直播镜头中。 早就看不到女孩瘦弱的身影。 小小的纽扣摄像头，大概是被女孩佩戴在衣服上。 直播间的观众们可以看到的，只有女孩的第一视角。 女孩根据对方提供的地址，到了一处距离市区有些偏远的别墅区。 弹幕： “好家伙，现在的骗子都住得这么好了，住在别墅区？” “别墅区？可别闹了，本地人告诉你们，这就是一堆烂尾别墅。” “对对对，这个地方在我们本地很有名的，当年是为了有钱人打造的富人区，开盘的时候价格卖的很贵，可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地产商全家都在里面吊死了，警方公布是寻仇，但那个地方也变成了鬼楼。” “这地方在我们本地都是没有人敢去的地方，毕竟鬼神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真没想到，居然有人把这里当作了聚所……” “……” 直播间里。 弹幕上的讨论声不断。 佩戴着隐形摄像头的暗访女记者在小区别墅门口站了两句，踟蹰不前。 没过多久。 就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步履蹒跚的从废弃别墅区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那里的暗访女记者。 只是打量了一下女记者身上的那一身假名牌，就露出了一副了然的表情。 女记者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 终于！ 还是鼓足了勇气。 捏着写地址的小字条，踏入了废弃别墅区的小区大门。 女记者才走进去没有多远，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有一个浑身肌肉的女人拦住。 那浑身肌肉的女人先是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女记者。 随后淡淡的问道：“之前打电话预约过了吗，叫什么？手机尾号多少？” “我叫刘玉，手机尾号3321”一面对女人，女记者的声音马上紧绷了起来。 女人从一边的男人手中接过一个本子，在其中一页找到了刘玉的信息记录。 确认无误后。 随手把本子丢给一遍的男人，“这应该是今天的最后一个了，你们守好门。” 说着。 女人冷冷的目光短暂的落在刘玉身上几秒钟的时间。 随后。 冷着脸转身朝着废弃别墅区最里面的方向走去。 “跟上。” 暗访女记者的镜头紧紧地跟随在这女人的身后。 两人刚到最里面的那栋别墅。 就立刻有一个女人围了上来。 手里拿着和地铁安检站一样的检测仪。 先是让女记者把手机上交。 然后就拿着检测仪开始绕着女记者检查。 弹幕： “该不会暗访直播的视频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这种电子测试仪很灵的，她身上还带着摄像头呢！” “急死了，她去之前就没有和别人透露过自己行踪吗，会不会有人及时的报警救她啊！” “暗访记者执行任务，知情人越少越安全，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去了！” “你们别着急，你们没看到吗？电子测试仪刚刚从镜头前晃了晃，但是好像没有检测出镜头的存在？是这个人是女记者的内应，还是说她带了一个很秀的摄像头，检测仪压根就检测不出来？” “没看到那边还有一个人在看着检测的人吗，买通的可能性很小，应该是这位女记者身上的摄像头，检测仪根本检测不出来，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样检测不出来的摄像头，我曾经在另外一个暗访记者身上看到过！” “兄弟们，别惊讶了！你们还记得前两天的事情不，陈记可是为很多的暗访记者提供了一批装备，这位女暗访记者身上的摄像头，应该是和陈记手中一样的，所以才会查不出来！” “我以前还不觉得陈记那些看起来非常高科技的装备，对于一个暗访记者来说能有多重要，可我现在悟了！这对于那些暗访记者们来说，完全是捡回了一条命啊！” “感谢陈记提供的这些装备，也感谢每一位暗访记者！” “妹妹，就算是由陈记摄像头帮助，也一定要记得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啊！” “……” 很快。 检查结束。 确定了女记者身上没有什么不该携带的东西。 女记者被带到了一个简陋的小屋子里。 她刚一进去。 外面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在这里等着！大夫马上就来！” 小屋子里有着一张手术床。 床上铺着一次性的医用床单。 在屋子里还有一张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医用的剪子，刀还有针之类的东西。 女记者在屋子里轻轻的转了一圈，像是很慌乱的模样。 可实际上。 随着她这一转！ 屋子里的全貌，也成功地落在了身上的镜头里。 整间屋子还是毛胚房的状态，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手术床以外。 屋子里。 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第189章 一根长针，毁一生 弹幕：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该不会是什么廉价流产的三无小诊所？” “我看着应该不像是流产的地方，我没钱的时候去过那种小地方，可里面的设备看起来也比这里全一些。” “手术室是有无菌要求的，看那些东西这里像是手术室，可这样的环境能做手术吗，一旦细菌感染，死人的？” “你们说的前提都是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看这群人的架势像是那种遵纪守法的人吗？这场直播看得我头皮发麻，记者妹妹快跑，就算是真的有不公，留给我们这群大男人去探索好不好？你快跑啊！” “对方已经锁门了，在事情没有结束之前，根本不准备放记者妹妹离开！” “行人间正义之事，陈记快想办法，救人啊！” “……” 暗访女记者在屋子里也没有找到其他可以坐下的地方。 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手术床上。 过了一会儿。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几张纸，和几包一次性纱布之类的东西。 女人走到桌子前坐下。 冲着女记者的方向喊道：“过来！” “来，了！” 女记者一看到女人，就做出了一幅忐忑又慌乱的模样。 随着女记者的几步小跑，镜头也跟着颠簸了一阵。 桌子前只有一个凳子。 拿着一次性手术消耗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 而暗访女记者。 连个椅子都没有坐的，只能尴尬地站在女人的面前。 像是一个随时准备被领导训话的下属一般。 女人拿出一张表格。 在姓名那一栏写下了刘玉两个字。 又在后面填下了暗访女记者之前报过的手机号码。 这才开口问道：“多大了？” “二十五岁，在读博……”女记者紧张地回答着。 听到读博两个字。 女人抬眼轻蔑的看了女记者一眼，冷笑了一声：“啧，博士又如何，不还是来了我这里。” 女记者尴尬地抓着裙子。 对于女人说的话，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来这里？” “没有在经期？” “现在……” “……” 女人开口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 大部分都是和女记者近期的身体状况有关系的。 这样的对话大概维持了分钟的样子。 女人这才放下了笔。 指了指那边的手术床，对着女记者说道：“好了，躺上去！” “我们争取速战速决，我一会儿还有事呢。” 女记者忐忑不安地躺了上去。 只见那女人把几根长到离谱的针，放到了一个铁盘里。 然后端着盘子，朝女记者的方向走了过去。 “啊啊啊！！！” “你快松开我！这生意我不做了！” “啊啊啊啊，太疼了，求你，啊啊啊！求你，放开我！” 视频画面里的内容，被女记者用马赛克处理掉了。 可那凄惨的嚎叫声。 却传到了直播间里，每一位观众们的耳朵声。 弹幕： “长针，简陋的手术室，还有年轻的女孩子，我好像知道这里是做什么了！” “我也知道了，我们邻居家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是因为这个，生命垂危，当初警方已经捣毁了他们的窝点，没想到还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 “突然想到某位大律师说过的一句话，最赚钱的事情，都写在《刑法》里了！” “就算是为了暗访新闻，这种以身犯险的做法也实在不赞成，这和陈记的直播一样，都是录播，我好想可以穿越到她去暗访的时候，把她从坏人的手下救下来！那个人也是女人，女人对女人，怎么可以那么狠啊！” “哭成了泪人，我无法忘记，这位女暗访记者，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女孩子，主动送上门，只为了拍下罪证！” “有人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来警示所有的女孩子！姐妹们以后再看到那些小广告，都清除一下！能救一个是一个！” “报警了吗！报警了吗！” “……” 直播间画面里。 “哇啊啊啊！我真的没力气了，求求你……” “我求求你了……放过我……” 直播间里。 暗访女记者的哭声越来越凄厉。 与此同时。 却有另外一道声音。 响了起来。 “再坚持一下！” “你想想，等到结束以后，我可以按照数量给你的钱！” “你是女博士，是高智商的女性，你可以获得的价格，要远远的高出其他人！” 女人说的话，对于女记者来说，就像是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一样。 尽管非人的剧痛还在，可女记者还是急切地问道：“超出其他人的价格，是多少钱！” “一颗四万！” “那你加油，我可以忍！” “……” 直播间视频里的画面。 除了关键的对话部分，都是经过视频处理的。 在一个小时后。 一切终于结束。 暗访女记者躺在手术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起来的时候。 女记者往手术床的方向转了一下身，整个床上，都是她疼出来的汗水！ 哒哒哒—— 女记者刚走出两步，就是一个踉跄。 扶着墙，才堪堪没有跌倒。 给她做了“手术”的女人从外面走了回来。 手里还拎着一个崭新的书包。 一看到女记者后，就递给了女记者。 女记者靠着墙，才勉强的稳住自己的身形，没有直接滑到在地。 伸手接过女人递过来的书包。 拉开了书包的拉链。 书包里！ 放着很多捆百元大钞。 女人：“我们总共得到了三颗完整的，按照之前和你说好的价格，总共十二万。” “我们老板说你一个年轻女孩子也不容易，给你凑了个整，十五万！” 女记者：“谢谢！真的太谢谢了！” 女人回到桌子那边收拾之前用过的那些一次性的医疗用品。 把所有的东西都装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就直接越过了站在门口，没有多少力气的女记者，径自准备离开。 她刚走出去了几步。 突然。 扭头冲着女记者的方向走了回来，低头看向女记者的方向。 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的是！ 这女人！ 双眸正对镜头？！? 第190章 心理医生带你看暗访记者本质 弹幕： “我！靠？” “我原本以为都结束了，记者小姐姐肯定可以安全地走出这个地方的，这……” “陈记的摄像头不是很难被人发现的吗，这个女人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视角？救命！不是当事人，我腿都已经开始在抖了，记者小姐姐直观地面对这一幕，该有多害怕啊！” “……” 直播间里，到处都是害怕的弹幕。 和慌乱的网友们比起来。 暗访女记者倒是淡定上许多，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只是默默的。 抱紧了好不容易拿到的十五万巨款！ 女人直起身来。 “哧！” 看到暗访女记者的姿态，从鼻孔中发出了声音。 “一般来说，如果你还有金钱需要，两个月以后，就可以来第二次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 女人头也不回的转头离开。 暗访女记者扶着墙，一直到那道身影彻底走远了。 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女记者整个人才滑倒在地，背后早已是一身冷汗。 画面在此暗了下去。 再次亮起的时候，女记者已经从警局里走出来。 手中还拿着一张类似于回执的东西。 镜头开了广角。 在不远处，正有着大批的警员。 全副武装，以飞快的速度。 有组织有纪律的，跃上了警车！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几辆车全部满员。 浩浩荡荡的向着一个方向出发！ 弹幕： “我要哭了，有人冒着生命危险拍下了罪恶的证据，也有人第一时间，勇敢出征！” “看到这一幕，突然安全感满满！” “也正是有着这群人，我们的生活才会格外安宁？” “感谢每一个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的付出着的人。” “……” 直播画面突然暗了下去。 再次亮起的时。 直播间里在轮流播放着半个月前的一组《警情通报》。 前前后后一周的时间。 警方在接到热心群众的证据后，迅速展开抓捕行动。 前前后后抓获了十余伙涉嫌xx的犯罪团伙。 弹幕： “我的天，这则《警情通报》我也曾经看过的，只是没想到热心群众，居然是一位暗访记者！” “我也以为是一个路人在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发现了一丝端倪，没想到热心群众的证据来源，居然如此艰难！” “来看这场直播之前，我还不是很理解，陈记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这次怎么突然帮别人宣传暗访直播了，看完这位暗访记者的暗访过程，我心中没有任何的质疑，剩下的只有崇高的敬意！” “这位暗访女记者值得陈记的宣传，也值得我们所有人对她抱有敬意。” “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却还是记得，她要救更多的人！” “……” 《警情通报》在直播间里反反复复地播放了几分钟的时间。 突然！ 直播间黑了下去。 「主播已离开当前直播间」 弹幕： “？？？” “好家伙，你们这群暗访记者是不是都是一个样子的，播放就跑？” “不然呢，难不成放完了暗访画面，还要在这里哄哄你？” “赶紧去微博，有一个心理医生写了一篇文章，看完了以后我特别心疼陈记，还有每一个暗访记者。” “对对对，我也看到那篇文章了，那是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的角度，却又真实的让人难过。” “以后只要我还在这个互联网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诋毁暗访记者，还有那些为了我们默默付出的人！” “他们已经承受了很多了，凭什么还要承受键盘侠的质疑，我们总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 心理医生和暗访记者能有什么关系？ 弹幕风向转换的速度，让绝大部分的吃瓜群众都有些懵逼。 可他们的手，却还是极为诚实的。 顺着弹幕上的线索。 找到了那篇“心理医生”视角，去看暗访记者的文章。 发布文章的人叫“安康”。 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心理医生。 前两年退休后，在网络上开通了一个实名认证的账号。 经常在网络上为网友们解决一些心理问题。 所有在互联网上和他进行心理咨询的，全部都是的。 也因此。 安康在互联网上，绝对比一些专家的名气更大。 这篇名为《从心理医生视角，带你看暗访记者本质》的小文章。 可能文章是现写的关系。 每隔几分钟。 安康都会发布一条新的，很短的小文章。 第一篇小文章才刚刚发布十几分钟的时间。 就在网络上获得了上万的点赞。 并且！ 数量还在以一个非常可观的姿态不断的增长着。 「从陈记在互联网上逐渐打响名气以后，我和很多的网友一样，也成为了他的忠实观众。 和绝大部分的博主不一样，陈记因为工作性质特殊的关系，他的直播几个月才能播一次。 一直以来。 互联网上对陈记的评价各种各样，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可是今天这位暗访女记者的直播，让我意识到了很多我们从未关注过的问题。 也因此，才有了今天的这篇文章。 先从我自身的职业说一下。 很多人在遇到心理问题的时候，都会选择求助心理医生。 可有人想过，当心理医生的心理遇到问题时，他们又要选择和谁求助吗？」 评论区：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我懵了。” “都已经是心理医生了，就算是遇到问题自己也能调节，毕竟治疗心理疾病的方式，他们自己都清楚啊。” “对啊，自己给自己开点药，自己给自己心理开导一下不就得了？” “评论区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身边一定没有得过抑郁症的人，不然你们说不出这么天真的话来……”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放在心理医生身上也是受用的，心理医生一旦患上了心理疾病，比普通人更加难以治愈……” “评论区某些人有些危言耸听，抑郁症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邪乎，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看点开心的事情不就得了？” “那你猜，为什么会有人自杀呢？”? 第191章 他们的心理压力，是想象不到的 和绝大多数的吃瓜网友一样。 陈牧看完了「一缕微光」的暗访直播后没多久。 因为弹幕上吃瓜网友们的那些话，也就跟着他们一起，跑到了安康的微博下面。 看到安康的第一篇小文章，陈牧看了也觉得新奇。 用心理医生的角度，去分析暗访记者这个群体。 这样的角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从安康的第一篇小文章出来以后。 陈牧紧接着又点入了第二篇小文章。 「心理医生安康： 从我开始观看陈记直播开始，万能的大数据也会在我日常在网络上看新闻的时候，推给我一些和暗访记者或者陈记有关的文章。 每每看到相关标题的时候，我都会带着好奇心点进去。 然而。 在这样的文章下，常常有很多种声音。 赞扬的我就不说了，信口开河抹黑的也不说了。 我们来着重说一下争议比较大的一种声音。 从陈记开始做暗访直播到现在，其实没有播过多少阳光的事情，甚至曝光的都是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像是陈记这样的直播，真的有必要存在吗？ 难道不是在制造没有必要的恐慌？ 就算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在看不见的某个角落，但经历者只是少数，真的有必要让大部分人都跟着这些受害者一起，去感受那些坏人的可恶，还有受害者可能会面临的恐惧吗？」 评论区： “啧，心理医生就是心理医生，整理的是真的好，这种言论我也经常会在一些社交平台的文章下面看到。” “其实这些人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女朋友看了陈记直播以后，已经开始害怕走夜路了，我现在每天不接送就骂我。” “别着急，安老师既然主动的把这个问题点出来了，肯定是要就这个问题说点什么的。” “看了这些，我真的替陈记心寒，别人冒着生命的危险帮你们排除隐藏在暗处的风险，你们却在指责陈记揭开了遮羞布。” “……” 陈牧只是扫了一眼评论区。 就点开了安康发布的第三篇小文章。 「心理医生安康： 直到今天看到“一缕微光”的直播，我的脑海中才突然有了一个之前没有出现过的想法。 你们有人站在暗访记者的角度，去思考过问题吗？ 去想象过，他们到底在承受着什么吗？ 在以往陈记的直播中，大部分人以为的暗访记者，都像他一样。 有超高的自保能力，也有着极强的应变能力。 甚至能够在任何危机情况下，化险为夷，在绝境下也能寻到一线生机。 可今天看完“一缕微光”的直播后，我才开始明白，对于暗访记者这个群体，我们之前所有的固有认知，都太过于想当然了。 如果不算上陈记，更多的暗访记者，他们在执行任务中是什么模样，有人想过吗？」 安康每一次编辑的字数都不算多。 可电脑前。 正在观看的陈牧，脸色也开始变得认真了起来。 终于！ 有人意识到这一点了！ 他和其他的暗访记者不一样，他的身上有系统。 有系统帮助他，他可以获得无数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装备，可以定位坏人的所在地，也可以在重伤濒死的情况下。 甚至只要可以逃出生天，都能在系统的营养舱中复原身体。 可其他的暗访记者呢？ 其他的暗访记者面对的，可比他要更加的残酷！ 他们没有金手指，更没有可以恢复的营养舱！ 一旦危及到生命。 那就是真的，一点生机也不会有了！ 一直以来。 陈牧也不知道他可以为这些同样冒着生命危险，去游走在真相边缘的同行们做些什么。 他只能倾尽所有的积分，在系统中兑换出一套又一套隐蔽性极高的摄像装备。 尽可能的去保护同行。 看到这，他下意识点了下鼠标，刷新页面。 安康的下一篇小文章写好了。 「心理医生安康： 从陈记开始在网上直播的那一天开始，我曾经接到过很多网友的私信。 他们会和我倾诉，在看到陈记的直播以后，他们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但每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选择沉默。 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回答他们说的话…… 如果只是在看直播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种极端的无助和压抑。 那么当事人呢？ 明知道前方有什么样的危险，但是为了更多人可以看到真相，为了避免更多人重蹈覆辙的暗访记者们，他们的心理健康真的还好吗？ 今天直播的“一缕微光”，比起陈记来，更像是大部分暗访记者的代表。」 评论区： “我靠！原本我也是质疑陈记的一员，质疑这样会不会带来不好影响的一员，可看到安老师说的这些话，我的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呜呜呜……” “如果旁观者只是观看，都已经会压抑，那亲历者呢，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对于我们来说不忍心去看的东西，对于一些人来说，那确实他们怎么也逃避不了的人生。” “暗访记者明知道前面有什么，却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证据……” “我突然想起来，在‘一缕微光’出发去那个可怕的地方之前，对着镜头说过的那句话，她出发之前，甚至没想过自己会活着回来。” “……” 看着评论区的这些声音。 很少喝酒的陈牧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啤酒。 冰冰凉的啤酒下肚。 算不上浓烈的酒精刺激着大脑，陈牧深呼吸了一口气。 重新刷新了安康的微博主页。 不论后面安康还说了什么，他都要看下去。 因为！ 这位心理医生后面说的话。 很有可能增高社会对暗访记者这个群体的了解程度。 「心理医生安康： 我后面要说的，才是我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适办法的问题。 普通人，甚至是心理医生，在遇到心理问题以后，都可以选择去看心理医生。 但暗访记者呢？ 那些要隐藏身份的暗访记者呢？ 他们真的会坐在一个心理医生面前，倾诉自己都经历了什么，然后寻求一个治疗的机会，又或者寻求一个答案吗？」? 第192章 电子心理医生 尽管安康抛出的只是一个问题。 可答案。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 评论区： “他们可能从来都没想过走到台前来，又怎么会和陌生人去分享自己的遭遇呢，哪怕这个陌生人是他们的心理医生，可以帮到他们。”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叫做‘一缕微光’的暗访记者小姐姐，她刚刚经历了失去关系最好闺蜜的痛苦，又亲身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她现在的心理情况真的还好吗？” “小姐姐以后不要做暗访记者了，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先让自己幸福快乐，再去帮助其他人。” “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容易就放弃暗访记者这个职业，可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坏人，做梦都想要把他们揪出来了……” “……” 翻看着评论区的陈牧。 心底莫名用上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暗访记者这个群体和其他的群体不一样，很多的暗访记者，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同行，也会选择隐瞒自己同为暗访记者的身份。 有很多的人。 宁可自己的心理一直出现问题。 也不见得会愿意卸下防备，去面对一个心理医生，述衷肠。 网页再一刷新。 「心理医生安康：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很抱歉，我可以看出这一点，却依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帮助他们。 我把这些发出来，是想说…… 我的两个目的。 其一，我希望更多的人可以看到我今天发的这些东西，收起对暗访记者这个群里不好的揣测，尽量不要让一些有可能已经在抑郁的暗访记者，看到那些糟糕的声音。 其二，如果还有其他的同行和我一样，也在关心着暗访记者这个群体，如果你们有很好的解决方案，可以直接私聊几位已经站在明面上的暗访记者，又或者是我们这些同行一起完善一下。 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关心他们报道的东西。 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在关心新闻的同时，也关心身心俱疲的他们。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 心理医生安康 心疼一缕微光 暗访记者 心理问题 一缕微光新闻报道 行人间正义之事 一缕微光 在短短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 心理医生安康凭借着他的小文章，成功的和一缕微光共享热搜。 可陈牧的微信页面，却一直都停留在之前和罗骆的对话框内。 那个叫做“一缕微光”的女暗访记者。 现在…… 叮叮—— 陈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突然。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声。 低头就看到。 「罗骆：陈记，你这输入了又删除，半天一句话都没发过来啊！」 陈牧：“……” 他怎么知道罗骆这么闲，刚好在看他们的对话框。 没等陈牧回复。 罗骆下一句话又发了过来。 「罗骆：陈记，心理医生安康的那篇文章你看了没有，有什么想法吗？」 「陈某某：看了，感触良多……」 「罗骆：你说，如果我去学一学心理方面的东西，然后去做暗访记者们的心理医生，可行性有多大？」 看到罗骆发过来的话。 即便是陈牧这么淡定的人，都跟着一愣。 知道陈牧还在看着。 罗骆在手机的另一边，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发了过来。 「罗骆：我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比起来，年纪已经算得上是偏大的，而且因为帮你站台两次的关系，导致我在网上也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陈牧眯了眯眼睛。 这倒是真的。 罗骆现在的知名度已经到了走到路上，都有人会问他是不是做过暗访记者的那个罗骆。 这样一张已经被大众所熟知的脸。 再去做暗访记者，执行暗访任务。 暴露的可能性极大。 「罗骆：说一句拖大的话，我自觉在暗访记者这个群体里有着不小的知名度，并且有很多的后辈，都非常敬重我。」 「罗骆：如果他们的心理医生是我，我想一定会有很多的暗访记者愿意来和我分享他们所遇到的问题，而我也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他们，等着帮他们解决他们所遇到的心理问题。」 「罗骆：暗访记者这个群体，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心理医生，而我，大概是目前为止做合适的人选。」 看着罗骆发过来的这些话。 陈牧没有直接回复罗骆，而是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 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 诚如罗骆自己所说的模样。 罗骆在暗访记者这个群体内部，有着极高的可信度，甚至说很多人都是为了成为和他一样的人，才选择加入暗访记者这个群体的，也不为过。 只是…… 罗骆前面说的太过于轻描淡写了。 看似说了很多，却又有意隐藏了最为关键的一点。 一旦罗骆真的学有所成，做了暗访记者这个群体的心理医生，那么等待罗骆本人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罗骆有意的回避掉了这个问题。 可陈牧却很难不去深想。 一旦罗骆真的做了暗访记者的心理记者，想要让更多的暗访记者知道罗骆可以帮助他们，那就势必不能隐藏消息。 可…… 不隐藏消息。 罗骆就相当于站在了阳光下。 很有可能会有一些居心不轨的人，盯着罗骆，甚至是拉拢罗骆入伙。 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通过罗骆去掌握更多暗访记者的行踪，最好是，那些已经有了一些名气和信誉的暗访记者。 陈牧轻轻地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 他可还记得呢。 寸头和余强余水背后的人，依然藏在暗处。 「系统，你那里有什么关于心理辅导的高科技吗？」 陈牧闭上眼睛，在脑海中问道。 「叮！经查询，宿主当前级别不足！」 级别不足？ 陈牧猛然睁开眼睛，目露狂喜：“那就是有了？” 系统不愧是系统。 “可以和我介绍一下，你手中关于心理辅导的高科技吗？” 陈牧在脑海中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就算他现在级别不够，只要积极做暗访任务，迟早有够的那一天。 没准他拿到心理辅导系统的那天。 甚至比罗骆对心理学学有所成的那一天，还要更早呢！ 第193章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叮！请宿主把意识沉浸入系统中，便可自行感受此软件。」 「叮！温馨提示，因宿主当前级别不足，此软件仅限于在系统中供宿主本人使用！」 一个小时后。 重新睁开眼睛的陈牧，目露狂喜！ 什么叫做，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这款智能心理医生软件，几乎完全可以做到和一个正常的心理师一样，用一个系统化的思维方式去开导自己的患者。 不仅如此！ 如果心理问题严重到一定程度的，系统产出的智能心理医生软件，更是可以直接为患者开具处方。 患者只需要去指定的医院拿药就可以了。 如果连处方药的处方都可以开具，那智能心理医生软件的存在，可能会比未来“学有所成”的罗骆，都要更加的人性化。 “系统，我还需要做多少任务，才可以和系统兑换此软件？” 「叮！回答宿主！未知！」 未知吗？ 听到系统回答的陈牧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看来，道阻且长啊。 “系统，可以给我整理一份心理医生速成手册吗？” 「叮！心理医生速成手册已成功发放至宿主邮箱，请宿主注意查收！」 叮叮—— 系统地提示音才刚刚落下。 陈牧的电脑就弹出了一个弹窗。 解开压缩文件。 看着里面足足八个g的文字和音频资料。 看到这量，陈牧忍不住咋舌。 果然，系统和人就是不一样。 管这么多的资料，叫手册？ 就算罗骆真的有心想要学习心理学，去帮助更多的暗访记者。 不过…… 这么多的资料，要多久才看得完啊？ 叮叮—— 就在陈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提示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陈牧点开手机页面一看。 就看到罗骆在他沉浸在系统里测试软件的时候，发过来的那些消息。 「罗骆：陈记可是认为我的想法有何不妥？如果有，还请陈记指出来，我一定会认真衡量的。」 「罗骆：我来做大家的心理医生，也是眼下别无选择的办法，如果有更合适的人选，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退位让贤的！」 「罗骆：陈记，你应该相信我的。」 “哧！” 尽管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个手机，可陈牧仅仅是看到罗骆发过来的这些消息。 就能在脑海中想像出手机另一边的人，对着手机屏幕抓耳挠腮的模样。 用电脑登陆了社交软件。 然后把下载好的由系统出品的心理学压缩包，直接发给了罗骆。 罗骆那边收了文件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而陈牧自己。 则是恢复了每天健身，调整作息的生活。 两天后。 叮叮——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陈牧正在新买的跑步机上匀速跑着。 听到声音，陈牧暂停了跑步机。 一边缓步走着，一边点开了手机的聊天页面。 啧。 失踪两天的失踪人口。 终于出现了。 「罗骆：陈记，你听我和你说，你是我滴神！」 「罗骆：你那些资料我拿给了我拜师学艺的心理学专家看了，我只给他看了一两个文档，你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吗？」 「罗骆：那位之前对我的态度还有些冷淡的心理学专家，直接杀到了我家，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位在心理学领域里有着不错成绩的大拿，他们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这些超前的论调，是哪位学者总结出来的？」 「罗骆：有些治疗心理疾病的方式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极端，可如果真的推敲一下，可行性却又极强！」 「罗骆：陈记，咱都是兄弟，你就实话和我说了，你该不会还懂心理学！」 陈牧：“……” 系统的存在，真的给他这个平凡的人无形中添加了很多的光环。 让人误以为他真的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陈某某：我不懂心理学，这些资料都是找朋友拿的速成资料。」 「陈某某：按照我朋友的说法，如果你可以把资料里的这些内容融会贯通，帮其他的暗访记者做心理辅导，可行性极高。」 “你们看到了，陈记根本就不愿意回答这些资料的出处。” 帝京。 某位教授的书房里。 罗骆把手机页面上的内容给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们看。 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头捋着胡子道：“你可以直接和他说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在这里，想要和他身后的那位学者交流一下。” 老头的话才刚说完。 另外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头，也跟着点头帮腔道：“罗骆，你只不过是个暗访记者，你不懂学术领域里的事情。” “甚至对于心理学，你也处在一知半解的阶段。现在的你可能还意识不到，你给我们看的这些资料，里面的内容到底代表了什么。” “仅仅是这些资料里的内容，如果拿到心理学国际研讨会上去演讲，我们华夏的心理学家们，绝对可以在世界范围内，都获得前所未有的尊重！” “这里面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现在的研究范畴，都是非常超前的东西！” “你要知道，你现在多问陈记一句话，你帮助的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而是整个华夏所有心理学领域的学者！” “……” 一屋子的老头一个个激情澎湃的轮番劝导着罗骆。 听着他们说话的罗骆，却一言不发。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说起来事情会闹成这副模样，也算是他的失误。 他没想到陈记拿出来的一些所谓的心理学速成资料，里面会有很多超前的项目和理论。 拿到那些资料以后。 他就直接来这里找到那位穿着中山装的老头，江淮。 江淮是国内心理学领域贡献最为杰出的学者之一。 原本，罗骆只想着。 辅导资料已经拿到手了，后续可能还需要一位辅导老师辅导他进步。 可现在，整整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辅导过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怎么把写出这些资料的人，从陈记的身后拽出来，吸纳到他们自己的团队内。 耳边还是老头们的争论声。 罗骆皱了皱眉头。 突然。 叮叮—— 罗骆低头，陈记居然又给他发新消息了。 当罗骆看清楚陈牧发过来的内容后，双眸不自觉地放大。 陈记！ 神了！? 第194章 陈记回归，人活着就行！ 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罗骆就这么低着头，把手机里，陈牧发过来的那短短的几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反复的确认对方发过来的时间。 的确是几十秒之前。 “不是小罗，陈记那边是给你发新的消息了吗？” “陈记要是不愿意，你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们，我们可以主动联系陈记，和他说明情况的！” “而且我们只是想要研究一下，如果以后想要发表论文，署名依然是属于原作者的，我们这群老头子断然不会觊觎的。” 中山装的老学者一开口。 其他的老学者也立刻意识到，他们之前的行为，多么的引人误会。 纷纷开口解释道。 “小罗，要是我们之前的意思让你误会了，那我们可得解释一下，我们真没有想要抢占这些东西的意思。” “是啊，其实我们看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抱着一种学习的心态，里面很多的理论都非常的超前，而且根据资料的完善度来看，这些对于现代心理学而来说不可思议的治疗以及心理引导方式，实际上，已经拥有一套相当完整的体系了！” “这样的人如果罗记者能够请过来，来做我等的老师，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罗记者，我们这么说，你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这些在国内外都赫赫有名的心理学大佬们。 此刻在罗骆的面前，一个个都像是嗷嗷待哺的学子一般，眼巴巴的看着他。 又或者说，他们看着的不是罗骆。 而是通过他，非常渴望和罗骆身后那位，传说中的暗访记者陈记，深入交流一下。 “咕嘟——” 听着这群大佬们说的话，罗骆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知道陈记拿出来的东西可能很厉害，但说能写出这些东西的人，已经是可以做这群头发花白的老学者们的老师的程度的，会不会有些过于夸张了？ 虽然他没有见过陈记本人。 可看陈记直播间里的一些暗访视频，陈记本人应该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 一个年轻人，在心理学领域上也有这么高的造诣吗？ “罗记者，我们没有强人所难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想要学习的意思和陈记那边传达一下，如果陈记介意，这些资料我们也可以当作没有看过。” “对，我们都是搞学术的，尊重他人的知识版权这种基本意识，我们还是有的。” 罗骆越是不说话，这些心理学大佬们就越着急。 等到罗骆意识到这些老学者们在说什么，想回答的时候。 一抬头。 就看到了一屋子的老头子，眼巴巴的模样。 罗骆的唇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陈记说，那些心理学资料如果有各位需要的，可以随便拷贝，随便看。不过……” 罗骆的语气顿了一下。 这话让他自己说，他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什么？” “害！罗记者你快点说，要钱还是要人都好说的！” “只要是在我们这些老头子能力范围内的，陈记都开口了，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罗骆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这些老学者们。 方才慢悠悠的把后面的那句话说出口：“不过，前提是，你们要先用这些资料来教我，让我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位合格的心理医生。”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两个月时间，我们这群老头子肯定把你带出来。” “原本我也没有这个把握，但结合陈记的这些资料，还真有可能让你速成一下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写出这样的心理学论调。” “……” 半年后。 罗骆真的在一群心理学大佬的辅导下，可以帮一些暗访记者做心理辅导了。 可每次心理辅导结束以后。 他都会听到一些相似的话。 “罗前辈，你知道陈记去做什么了吗？陈记好久都没有报道过新闻了！” “罗前辈，我下次来的时候有机会在这里看到陈记吗，听说你们的关系很好。” “罗前辈，你的心理工作室收人吗，如果收人的话，我有机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陈记吗？” 罗骆无语：“……” 陈记在什么地方，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 笑着送走了今日的最后一位“病患”。 锁了工作室的门，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自己后。 罗骆的脑海中。 也有一个想法，在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陈记。 究竟去做什么了？ 以往。 陈记就算是去执行暗访任务，基本上也只会花费三四个月的时间。 可这次。 时间比之前长了太多了！ 足足半年没有出现，陈记该不会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什么麻烦了？ 想到这里。 罗骆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点开和陈记的对话框。 里面一条接一条的。 都是他单方面发给陈记的消息，而对面那个名为「陈某某」的人，半年的时间里，却未曾回复过一次。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 罗骆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落在微信的对话框上，想要再给陈记发两条消息。 询问一下陈记现在的近况。 可……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删删减减了一次又一次，却依然没有发出去。 「陈某某：怎么，怕打扰我？」 「罗骆：陈记？」 罗骆不敢置信地把消息发了过去，想不到消失了半年的失踪人口，居然再次出现了。 「罗骆：陈记的暗访任务是结束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凯旋归来？」 …… 春江公寓。 陈牧从床头柜的小药瓶里倒出了一大把药，送入口中后。 这才回复罗骆发过来的消息。 「陈某某：任务完成得还算是顺利。」 只要任务完成的足够好就够了，至于人嘛，活着就行…… 陈牧和罗骆寒暄几句以后。 就直接去了隔壁书房，支起数位板。 凌晨。 无数正在微博上吃瓜的夜猫子们，微博页面，都出现了相同的提示。 「叮！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叮！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最新博文，请选择是否前往查看！」? 第195章 你不知他病了，只道他矫情 “卧槽，陈记回归了！” 谢东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原本等到和沙雕网友争论出狗是早上溜好，还是晚上溜好以后，就直接闭上眼睛睡觉。 没想到！ 手机上居然跳出来了这么一条提示消息！ 谢东焦急的顺着提示点了进去。 果然！ 看到「行人间正义之事」在一分钟前，发布了新的博文。 「行人间正义之事：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在这条博文下，还有一张图片。 图片上。 很多人看起来很开朗的和身边人交流着。 可在他们的身后，却又有着一个支离破碎的灵魂。 在海报上，还有两个大字。 「矫情！」 可仔细看。 矫情两个字，分明是滴着血的！ 评论区： “智商二百五的大佬们，你们能看懂陈记这次的直播预告，是曝光了什么吗？” “虽然看不懂，但我已经重新启用我尘封半年的直播账号，去陈记的直播间蹲着了，我终于又要看到陈记直播了！” “以前那么多的大事件，陈记也只消失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次直接消失半年带来的暗访新闻，可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着图片上的画面时，我的心都跟着一颤，总觉得陈记这次的报道，可能会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可陈记具体要直播些什么，我又说不出来……” “……” 和很多的网友一样。 谢东看了半天的海报和评论区，也没有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最后直接一脚踹上了隔壁床上的好哥们：“睡你妹的睡啊！陈记要直播了，起来嗨啊！” ……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随着直播间的画面亮起。 弹幕上到处都是网友们的嚎叫声。 “我就知道，早来这五分钟是对的，陈记直播，必有直播预告！” “陈记，让你老婆我看看，你消失的这半年，都干嘛去了！” “呦呦呦，都是老婆了，还不知道陈记真正叫什么呢？” “我不知道陈记叫什么，但陈记绝对姓陈，不然他干嘛对陈这个姓氏这么执着？” “格局打开，也许姓陈的不是陈记，而是陈记某一位难以忘怀的前女友！” “前面的大哥，书无店砸，懂？！” “……” 伴随着弹幕上的嘻嘻哈哈。 一段舒缓却又透着淡淡忧伤的音乐，在直播间里响了起来。 一位刚刚毕业的年轻人找到了一个亲朋好友都羡慕的工作。 找到了漂亮的女朋友。 父母看到儿子要结婚了，直接把他们名下的一套平层过户给了儿子和儿媳妇，让他们拿去结婚用。 两个年轻人开心快乐的准备着婚礼的进程。 可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在女朋友睡着后，年轻人都会从床上起来。 对着桌子上的一大堆资料，叹着气。 他虽然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可这家公司是业绩考核制度。 如果你在公司期间，你的业绩不如别人，很快就会被公司辞退。 想要一直留在这家公司，享受这家公司给员工带来的优厚待遇，就必须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努力，才会不被别人落下。 年轻人的业绩越来越好。 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笑容却越来越少。 某天在上网的时候，他看到了抑郁症三个字。 心血来潮的去心理医院做了检查。 检测结果。 「重度抑郁症！」 年轻人约了一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的咨询费不算便宜。 一个小时五百块，好在年轻人的家境和工资都还算不错。 支付得起。 前前后后去了三天。 在和心理医生交流的过程中，年轻人也大致的找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工作环境压力太大，家里人对他的期待太大。 还有即将结婚需要面对的一系列琐事，堆在一起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家里和结婚的事情，他都可以慢慢面对，去调整自己的心态。 可高强度的工作，必须要赶紧换掉。 年轻人辞职的那天，公司领导多次挽留。 可最后鉴于年轻人去意已决。 领导也就没有继续挽留，为他办理了离职手续。 起初。 年轻人并没有对女朋友坦白辞职的事情，早上开车送女朋友去上班，晚上按时接女朋友下班。 一切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把女朋友送到公司以后，年轻人通常都会直接去心理咨询室，一边继续接受心理医师的开导，一边每隔一周从心理咨询师带回来一些定时定量的处方药。 直播间里。 音乐突然变得惊心动魄了起来。 某天下午。 年轻人正在家里收拾屋子，帮女朋友把那些随处乱放的物品全部都归类放好。 可就在这时。 门口突然传来了阵阵响动。 一脸怒气的女朋友从家门外冲了进来，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辞掉了一份那么好的工作。 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她商量一下。 如果不是她去了年轻人的公司，都不知道年轻人辞职的事情。 面对女朋友的怒火，年轻人拿出了自己的心理诊断书。 看着上面“重度抑郁症”的诊断结果，女朋友大骂矫情。 没过几天。 年轻人抑郁症的事情，被女朋友闹得人尽皆知。 双方父母和双方的共同好友，纷纷找到年轻人进行劝导。 “想当年我们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我和你妈一边要赚钱养你，还要在工厂里忙上忙家的工作，不也把你给带大了，什么重度抑郁症啊，要我说就是你们这代年轻人吃不了苦，矫情！” “你不过是个研究生，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己很不错了？和你差不读的年纪，博士生一抓一大把，如果不是我在你面试的时候，请了面试官吃饭，还包了个一大红包，你真以为你可以进到那么好的企业单位？你这小兔崽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辞职了，我给出去的那些红包，怎么拿回来啊！” “咱俩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矫情的人，连工作都做不好，你以后还怎么养老婆养孩子，怎么在你父母晚年的时候，支撑起你的家庭？你这种废物，也别耽误人家女孩了，要我说你就不配结婚！” “抑郁症啊，那不就是心情不好吗，要不出来蹦迪乐呵乐呵？我和你讲，今天这个dj可有意思了，我第一次蹦迪，还能听到dj说相声！”? 第196章 当他开始积极的面对生活 迫于身边的压力，年轻人厚着脸皮，重新找到了单位领导。 想问问能不能重新回到公司，继续之前的工作。 比大部分人幸运一些，领导还算是比较赏识他的。 冷嘲热讽的敲打了一番，就同意他回到公司原本的岗位上继续工作。 在亲戚朋友“沟通”下，年轻人的生活看似回归了正轨。 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情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他帮公司拿到一个大项目，升了职，加了薪。 可身边人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抽屉里，那几瓶长得和保健品一样的药瓶，里面都是心理医院为他开的处方药品。 剂量越来越大。 可关于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有心理医生的诊断书。 这一次…… 年轻人全部藏在了女朋友和家里人不知道的地方。 因为在他的眼中。 他的家人，他的亲戚朋友，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体情况，心理情况。 他只要努力，或称身边人想象中的模样，让身边人满意就可以了。 动态漫画中。 伴随着忧伤的配乐，年轻人在无数个深夜，对着电脑，熬夜工作。 第二天早上，用咖啡续命，再次前往工作岗位。 在公司的表彰大会上，年轻人被领导点名表扬。 领导表示，年轻人这样的，才是公司所需要的人才！ 公司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员工，年纪都在三十岁以下。 大家都是年轻人，为什么有人可以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只为了把最好最出色的策划案贡献给公司，而有的人却想着在下班后去吃喝玩乐？ 在年轻的时候不努力，等想努力的时候，怎么还来得及？ 动态漫画里，在年轻人充满压力的心态下，领导却依然站在台上，对年轻人最近的努力大夸特夸！ 弹幕： “我已经感受到那种压力了，虽然说努力是好事，可如果是不合群的努力，他很快就会被身边的同事们排挤？” “讲真的，领导在台上说这些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站在自己下属的位置，设身处地的想过，这样下去，年轻人的心理压力不会越来越大？” “作为一个社恐，在全公司的人都看过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替他感受到社死的感觉了，一个重度抑郁症的人，对于这些目光可能比我这样的社恐，还要更加敏感？” “你们看到没有，他的手一直在摸包里的药瓶子！” “……” 公司表彰大会结束以后。 同事们成群地回到工作岗位上。 周围也有一些熟悉的人过来巴结年轻人。 “抑郁症我也听说过，但人家都是越来越消极，越来越卷的抑郁症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做欲扬先抑！哥，咱们可都是熟人，以后你努力的时候可一定要喊着我，我也想和你一起努力，一起赚大钱！” “呦！保健品这么大把大把的吃吗？我哥就是我哥，吃保健品都比别人卷！” 动态漫画的音乐声渐渐的变小。 画面一暗。 等到画面再次亮起的时候。 在一间心理医院里。 年轻人女朋友，还有年轻人的父母正拿着年轻人之前的病例，在心理医院里进行着咨询。 年轻人的妈妈：“医生，我儿子最近已经回到公司去上班了，而且业绩越来越好，是不是说明他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了？” 年轻人的爸爸：“绝对是啊！等过几天他过生日了，我们在给他准备一些生日礼物，抑郁症的事情，估计就这么过去里，要我说这孩子就是没事瞎矫情，我们的做法是对的，以毒攻毒，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所谓的抑郁症有多可笑！” 年轻人的女朋友：“医生，我男朋友最近生活和工作上看起来都挺积极的，而且他还说，为了我们两个以后可以生育一个健康的孩子，他已经在吃保健品了，生活这么积极的人，心理问题应该已经……” “你说什么？他最近在吃保健品？” “那些保健品是不是在他确诊抑郁症以后，突然出现在你家里的？” 年轻人女朋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心理医生大声地打断了。 女朋友茫然地点了点头。 突然！ 年轻人的女朋友和男朋友的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脑海中同时升起了一个他们之前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的可能性！ 年轻人的母亲冲到医生面前，抓着医生的胳膊：“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儿子吃的那些保健品有问题吗？可是这不应该啊，我最近每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笑着的，看起来开朗极了！” 年轻人的女朋友也在一边点头附和着：“是啊，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和他公司里关系好一些的同事询问他在公司里的情况，他看起来已经和从前一样了，他吃的那些，应该只是保健品……” 年轻人的女朋友嘴巴上这么说着。 可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语气也越来越不确定。 年轻人的父亲只是看着心理医生，什么也没有说，可那焦急的目光出卖了他，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心理医生叹息了一声。 挥挥手，示意自己面前的三个人都先坐下。 “先说下我的推测，我怀疑他吃的药可能有问题，是治愈抑郁症类型的药物。” “首先你们可以先找到他的药瓶子，然后在网络上搜一模一样的保健品，对比一下他药瓶子里的药物，和网络上保健品的药物是不是模样一致，如果长得不一样，大概就可以确定，他吃的并不是保健品。” “不过如果不是保健品，具体情况如何，还要你们先想办法从他的药瓶里把几种药都各弄出来一粒，拿到相关机构去做药物检测，才能确定他吃的具体是什么。” “而且，我必须要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他吃的是心理疾病类的药物，那这对于你们来说，可能会是个坏消息。” “当他开始向你们隐瞒病情的同时，也是在无形中，放弃了和身边人求助的想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做出危险事情的可能性极大，我的建议是，一旦确认他吃的不是保健品，第一时间让他停掉手上的工作，然后把他送到心理医院来接受治疗。” “当然，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可以多跑几家心理医院，我想所有的心理医生，都会给你们相似的说法。” 心理医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第197章 看不到的爱，真的算爱吗？ “糯糯，能麻烦你现在就回去看看，他现在吃的药是不是保健品吗？” “要是不是，阿姨马上马上就带他去医院看病。” “如果你嫌弃他有了心理问题想要和他分手，阿姨也不会怪你，因为如果他真的还有问题，我们家也不能耽误你不是？” “阿姨只求你，能不能等到他病好了再告诉他你要和他分手的消息，我有点担心这孩子，现在可能承受不住……呜呜……” 年轻人的妈妈，哪怕已经在很努力的去克制情绪。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阿姨，不用回去了……” 被称之为糯糯的女孩子，手机页面上正是一款保健品的详情页面。 看着页面上药粒的模样，女孩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他吃的药，和这上面的完全不一样，应该被这位心理医生说中了，他的病情根本没有好转，而是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越来越严重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年轻人的母亲趴在年轻人父亲的怀里，嚎啕大哭。 年轻人的女朋友也在一边默默的抹着眼泪。 弹幕： “看到他妈妈和女朋友哭，我也跟着有点想哭，其实他身边的人还是很爱他的啊！” “年纪轻轻，有车有房，有漂亮的未婚妻和高薪工作，这怎么看怎么都是人生赢家啊，怎么就得了抑郁症，还严重到这种程度？” “如果人生赢家就可以避免抑郁症，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抑郁症患者了，每个人的压力都是不一样的，只不过很多人熬过了，而有的人，唉……” “年轻人的身边虽然有很多的人在关心他，可真正的问题是，年轻人本人并不知道他正在被身边的人关心着，爱护着……” “……” 心理医生给两位哭泣的女士递了纸巾。 等到两位女士的情绪都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才闻声说道：“几位既然专门带着他的病例一次次地跑到我这里来，肯定是想要解决问题的。” “我记得你们上一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你们说过了，他辞职在家休息的做法是对的，并且当他和你们说以后，你们应该立刻开始关心他，然后和他一起配合医生的治疗。” “我记得你们在我这里离开之前，可是答应的好好的，说回去以后一定会按照我的医嘱去和他相处，我想知道最后为什么又让他回到之前工作压力极大的单位去上班了？还有让身边好友对他冷嘲热讽的天才想法，又是谁想出来的！”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做法和草芥人命已经没有区别了，而且这位受害者，还是你们最亲近的儿子，未婚夫！” 心理医生说到最后。 根本控制不住越来越大的音量，桌子被他拍的砰砰直响！ 在心理医生充满怒火的声音下。 孩子的母亲有些理亏的缩了缩脖子，小声的嘟囔道：“大夫，真的对不起，我真没想过最后会变成这样，我最开始也是好心啊……” “都说人是群居动物，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让他远离工作环境，远离社会，可能才是对他病情的加重。” “而且……如果身边的人都告诉他，抑郁症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自己也许就会潜移默化，根本不把这东西当作病，只当作有些糟糕一点的心情，稍微散散心，这抑郁症不就过去了嘛……” “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恶化成现在这副模样，医生，我儿子现在还有救吗？我们还能为这孩子做点什么呢？” 医生只是听着这母亲说的话，就已经气不打一出来。 可看到对方抹着眼泪的模样。 还是强忍着满腔的怒火，“我再次和几位家属强调一次，重度抑郁症，其实已经是很严重的情况了！” “不过比起患者，现在最需要听医嘱的反而是你们这些他周围的亲属。” 患者不需要听医嘱，家属需要？ 年轻人的三位亲属，面面相觑。 谁也想不出来医生葫芦里面买的什么关子。 他们的提问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心理医生的声音，就已经再一次响了起来：“从我开始从事这个行业开始，你们这样的家属我见过的数不胜数，其实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是因为人们对于心理疾病的不了解。” “很多人都觉得，只有真的变成了精神病，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疯子，才算是有病了，而抑郁症这种，可能只算得上是矫情，而很多的病人，都是在身边人这样的态度下，并且不断恶化的……” “几次的见面中，我可以感受到几位家属对于患者本人的病情还是很关注的，不过我有一句话，今日，一定要问问各位。” “请问！” “你们关心患者的病情，把他的抑郁症放在了心上，这些，患者本人知道吗？” 年轻人的父母和女朋友：“不知道……” 年轻人的母亲道：“可如果我们把我们的态度在他的面前表达出来，这孩子不得自己也把自己当作一个病人，从此病情越来越恶化吗？” 年轻人的爸爸：“就是！一旦他把自己当作一个病人，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越来越质疑自己可怎么办，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啊！” 年轻人的未婚妻抹着眼泪：“我们这么爱他，他怎么就感受不到呢……” 心理医生冷笑一声。 “他当然感受不到，因为你们所谓的爱他，关心他，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清楚的表达过！” “从他把病历拿到你们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和你们求助了，他需要你们的关心，需要你们的陪伴，需要你们和他一起度过人生中困难的关卡。” “可实际上，你们不但没有给他任何他想要的陪伴，甚至还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让他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彻底看不到希望！” “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的关心他！” “可我问你们，看不到的爱，真的，算是爱吗？！”? 第198章 吃药前，他笑得比谁都阳光 弹幕： “原本看到年轻人家里人的反应，我还觉得他很幸福，身边的人虽然不说，可实际上心里都非常关心他，一直到医生问了这句话我才明白，年轻人病情变得越发严重的根本原因在哪！” “感受不到的关爱，对于年轻人自己来说，和不存在没有区别。” “不论他们心里是如何爱护年轻人，可站在年轻人的角度，他能看到的就是那些他以为会把他放在心上的人，在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以后，反而对他漠不关心，渐渐的，他也就不会和自己亲近的人求助了……” “突然感觉有些难受，我好像也是这样的人，我明明很在乎自己的家人，可是我一开口，说的都是气人的话，总是不愿意在他们难过的时候说两句安慰人的好听的话，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人，他对我的态度总是冷冰冰的，我曾经一度以为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不希望我出生，处于一种逆反心理，他对我冷冰冰的，我也就对他冷冰冰的，直到他葬礼后，我看到了他的日记，他既然那么在乎我这个女儿，为什么从来都不说呢，三年前了，我一直活在内疚中……” “……” 在心理医生的劝导下。 女朋友中午去了年轻人的公司，直接带年轻人去了心理医院。 年轻人的父母和未来的岳父岳母，也都一同跟了过去。 在医生为年轻人看病的时候，认真地表达着他们对于年轻人的关心。 在家里人的关心下。 年轻人反而没有和第一次一样，辞掉工作。 只是在工作之余积极的去心理咨询室配合医生治疗。 女朋友和家人们，也在工作之余，把绝大部分的关心都放在了年轻人的身上。 一年后。 年轻人彻底地痊愈。 和女朋友一起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 弹幕： “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虚拟的故事，可看到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就像是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结婚了一样开心，这么好的女朋友，他们的感情就应该修成正果！” “重度抑郁症都没有放弃，这真是真爱了！” “每年得抑郁症的患者都有很多，其实，年轻人算是这群患者里比较幸运的存在？他身边的人虽然也因为对抑郁症的误会，在陪伴他的过程中走过一些弯路，可最后他的家人们还是把他的心理健康放在了第一位。” “真心希望，每一个抑郁症的患者，都可以遇到迷途知返的亲朋好友，把他们的病放在心上，陪着他们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光。” “……” 画面在婚礼现场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随着画面再一次亮起。 男生宿舍里。 几个大男孩各自拖着行李，看向室友的眼神都依依不舍。 “害！不过是毕业以后各回各家而已，又不代表以后我们再也不见了！” “咱就是说，回老家发展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老徐，你家在老家不是有个小公司吗，你可要回去好好继承家产啊，等兄弟几个混不好了，还要去投奔你呢！” “老张，你不是总说大学拘泥了你的青春吗，现在我们都已经毕业了，你也可以去做你喜欢的工作，一展拳脚了！” “小李，还有你，你和莉莉不是已经在外面租好了房子，还在同一家公司找到了工作，赶紧好好工作赚钱给人家一个婚礼，等你结婚了，哥儿几个还等着在你的婚礼上聚聚呢！” 其中一个大男孩脸上洋溢着阳光灿烂的笑容。 挨个安慰着室友们。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几个室友的情绪也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纷纷拍着小李的肩膀道：“就是，大学四年，就你小子携家带口的毕业。等你结婚了，一定记得喊我们喝喜酒啊。” “孙哥，你关心兄弟们半天，你还没有说过毕业了以后你去做什么呢，你还把不把我们当兄弟啊！”小李突然把注意力放在了阳光大男孩孙哥的身上。 啪—— 他的话才刚说完。 就被同寝室的老张一巴掌拍上了后脑勺，“见过自取其辱的，可你这么上赶子自取其辱的，我倒是没怎么见过！” “你孙哥那是什么人啊，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前三，咱们上学的时候还一直都在学生会当部长，你孙哥肯定早就找到了超好的工作，只不过是懒得刺激你这种小菜鸡罢了！” “就是，老孙还轮到的我们操心，我还等着未来的某一天，老孙直接自己开一家大公司，到时候我们可都要跟着孙总打工了！” “是啊，下次见面可能就要叫孙总了！” “哥儿几个还是别抬举我了，你们觉的车不是都快到了吗，赶紧下去，可别叫人家司机等你们。” “那你呢，你没叫车吗？” “还没叫车，有个朋友晚上下班直接开车过来接我，到时候我就搭着他的车去新租的房子了。” “看没看到，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像是老孙这样的，什么时候都可以混的很好！” “走了走了，小李婚礼上见！” “……” 几个室友热热闹闹的出了寝室门。 当他们离开后。 小孙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瞬间所剩无几。 放下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锁上寝室门，重新躺回只剩下一张床板的床上。 小孙打开手机邮箱。 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未读邮件。 一个一个的点开。 “同学你好，很抱歉，你未通过我公司的面试……” “很抱歉，你未通过我公司的笔试……” “同学你好……” “同学……” 一条又一条的邮箱消息。 小孙把自己蜷缩在床上。 捂着嘴，无声的痛哭。 弹幕： “我的天啊，看他们几个刚刚的互动，我居然真的误以为他会是毕业以后，过的最好的一个。” “前面还笑得那么灿烂的人，怎么朋友离开以后，瞬间就变成这样了？” “我突然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他该不会和之前动态漫画里的年轻人，是同一个情况？” “不应该，前面的年轻人是肉眼可见的萎靡，可这个小孙，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非常好，应该只是刚出社会，遭受到一点小小的打击？”? 第199章 我们都在嘴硬，报喜不报忧 直播间里的音乐再次变得轻快了起来。 小孙的导师给他打来了电话，口中埋怨着他放弃了保研资格。 却又忍不住的心软，问小孙，需不需要他帮忙先找一个学校附近的工作，这样小孙在空闲下来的时间，也可以到学校里来，帮他做一些杂事，顺便跟着学习一些东西。 这些年来，他带过很多很多的学生，可他最欣赏和最放心不下的都是小孙。 小孙在他眼中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年纪，就把人情世故玩的明明白白。 可他最担心的也是小孙。 这孩子学业上聪慧，为人上圆滑。 可实际上，他所有的学生里，最容易钻牛角尖的恰恰也是小孙。 在小孙看似开朗的外在下，是一颗强到离谱的自尊心。 事事都想做到第一。 原本保研资格都已经到了小孙的手里，可偏偏在那时候，小孙得到了他们本地一位很有名企业家的赏识。 企业家邀请小孙一定要去他们公司，小孙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并且为了可以去这家企业工作，放弃了已经到手的保研资格。 可是。 还没有等到小孙去实习。 噩耗先一步地传来。 企业家遭遇意外，不幸离开人世。 而企业家名下集团新任的掌权人，又怎么会把一个小小的本科生放在眼里，在知道小孙是老企业家曾经欣赏的年轻后辈后，直接让公司拒绝了小孙投过来的简历。 可那个时候，考研考试已经结束了。 就算是小孙想要报名也已经来不及。 小孙只能无奈的把自己的简历，投向了一家有一家专业对口的企业。 可奇怪的是…… 和小孙一起去面试的，各方面都不如小孙的同学，成功地通过企业的招聘考试，成为一名崭新的打工人。 而各方面都不差劲的小孙。 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一次次投简历后，无一例外，全部遭到了面试公司的拒绝。 一位好心的同学，给小孙发过一条消息。 对小孙说了一个企业内部的传闻。 老企业家在赏识小孙没多久后就过世了，新任公司掌权人觉得小孙是个灾星。 在公司内部要求不得录用小孙。 原本这只是一家公司的事情，可一个行业的，又怎么会有不透风的墙。 当其他公司听到了业界名企的决定后，抱着对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纷纷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公司里的任何人事，都不得招聘小孙入公司。 弹幕： “我不理解，其他公司为什么也会做出这么离谱的决定，有毒？” “我是做生意的，其实很多的生意人都会很迷信，对于这类的传闻，大家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所以说虽然这些公司的决定听起来很扯淡，但这种事情是真的有可能会发生的。” “对，我也是做生意的，给弹幕上的兄弟们解答一下，首先没有了老企业家的赏识，小孙就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本科毕业生了，大公司向来不缺少个大校的优秀毕业生，小孙固然优秀，但对于他们来说依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如果他是博士生的话，可能就要另当别论了。” “啧，我怎么看着，总觉得这不像是自己绞尽脑汁写出来的故事，而是真实存在过的呢，这该不会是陈记在某个暗访任务中，一个小小的见闻？” “……” 弹幕上的网友们如何讨论。 也没有办法改变动态漫画中小孙的命运。 毕业后，小孙花五百块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破旧的插间。 在知道事情的原委以后，最终也屈服于现实，没有盲目地继续找工作。 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默默的开始备战第二年的考研。 他租的房子虽然在学校附近，却一次也没有回到过学校里。 要知道。 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他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怎么可以让熟人看到，他现在过的这般落魄？ 就这样。 小孙每天开水就馒头，度过了刻苦的一年。 一年后。 小孙考研成绩出来了。 小孙。 落榜！ 弹幕： “？？？” “陈记这故事，你们理解吗，我不理解？” “我也很难理解，按照前面的故事线，小孙之前都已经被保研了，应该算是一个在校期间学习成绩非常优异的人？这么刻苦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考研都落榜？” “虽然动态漫画播放的很快，可我看得出来，在这一年里小孙好努力，每天天没亮就起来，晚上到很晚才睡，而且他也不做其他的闲事，不是在努力学习就是在努力学习，这样刻苦的一个人，不应该考不上啊？” “……” 动态漫画，还在继续播放着。 可后续的故事线。 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曾经身为一个天之骄子的小孙，对于考研这件事，却变得蜜汁执着。 一年没考上，那就再来一年。 两年考不上，那就五年。 五年考不上，那就十年。 是的…… 整整十年的时间，小孙什么也没有做。 一直窝在那件小小的出租屋里，考研！ 弹幕： “这座城市找不到好的工作，换一座城市不就可以了，他本身不差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考研这么执着。” “对考研执着也不是错的，但据我所知，现在好像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考研？他为什么不先去找一个可以谋生计的工作，然后再继续考研？” “你们真以为在这个过程中，会没有人劝过他吗？没有用的，他们只会执着于他们眼中的那个目标，看不到其他的，我有个亲戚就是这样的人，几乎已经把考研当成这辈子必须完成的事情了。” “对对对，我也有这样的亲戚，很奇怪，他们明明在做卷子的时候，每一次都可以拿到很高的分数，可一旦到了真正的考场，就像是心态崩塌一般，反而拿不到好的分数，从而落榜了……” “可悲可叹，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明明之前，也是学校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啊……”? 第200章 他眼看着，流言四起 十年期间。 同学聚会举办了三四次。 不论有多少人在群里艾特他，小孙只是缩在屋子里。 默默的看着同学群里的那些消息，从不回复。 直到…… 他们毕业的第十一年后。 同寝室的小李生二胎了，并且准备为二胎办一个满月宴。 前前后后私聊了小孙很多次。 但他发的这些消息，无一例外…… 都和前几年发给小孙的那些消息一样，全都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压抑了十几年的疑问和怒火。 终究还是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就在二胎满月的前几天，小李直接在班级群里公开喊话小孙。 “孙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不懂您是什么意思，毕业的时候明明说好了，哥几个在我婚礼上聚聚，可真的到了我结婚的时候，您就开始跟所有人玩失踪。” “其实您要是真的很忙，您完全可以和我说一声，大学四年的交情，我觉得我什么都可以理解，但您一句话都不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次婚礼的时候没有邀请到您，也没有得到您的回信。没事，可能您忙一些，贵人多忘事，但我这个人脸皮厚不计较，所以等到我大儿子满月宴的时候，我依然邀请了您，并且在邀请的同时，对您说了很多的肺腑之言。” “扪心自问，这诚意怎么也够了，可是结果呢？” “哪一次不是石沉大海！” “好，我姑且可以当作您这个号早就不用了，当作您看不到我发给您的那些消息，可是您看看，这又是什么？” 小李满肚子怨气的在群里喊话。 喊话的同时。 更是在群里，甩出了几张截图来。 几张截图刚出现在群里。 就炸出了一堆在群里潜水的同班同学。 “好家伙，就在你邀请他之后的几十分钟，他就悄悄的去看了你的空间？” “而且不止一次，这几年来每一次小李邀请他，他都会去看小李的空间，也就是说小李的邀请小孙都看到了，但是却不回复？” “我结婚的时候，这么多年我都以为这个人是不是换号了，我要去开个会员查一下之前的访问记录。” “前几天我也邀请过他来我二婚的婚礼，你们看，他也来我的空间看了，我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过这个细节！” “我不懂，既然他看到了，为什么一个都不回复，在同学群里装死这么多年？” “害！可能人家现在已经是大老板了，根本就不屑于和我们这些小角色交流了呗，怕我们这些穷酸的朋友赖上人家呗……” “真是有意思，大家都是拿他当兄弟才会十年如一日的邀请他，重要的事情当然要请重要的人来见证，只可惜，我们把人家都朋友，人家的心里不知道怎么想我们这群人呢。” “啧，没准现在人家也在电脑前看我们这群‘小丑’表演呢，心里想着我们这群穷逼又想要高攀人家了！” “……” 毕业了十几年的班级群，突然空前的热闹了起来。 这群人就像是找到了乐趣一般。 每说一句话，都要专门艾特一下小孙。 生怕他们说的那些话小孙看不到一般。 出租屋里。 胡子拉碴的小孙目光呆滞的看着电脑上那些，不断被顶上去的对话。 直播间弹幕： “这群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小孙的状态现在本来就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他们发这些的时候，难道就不怕逼死旧日同窗吗？” “我觉得动态漫画里的这些人做的也没什么，他们又不知道小孙的现状，他们还以为小孙过得很好，只是看不起他们这些老同学了，心里有一点怨气也是很正常的？” “完全可以理解这些同学的行为啊，我上学的时候，也被同寝室的好友这么对待过，四年的情谊被对方这么践踏，心里一点怨气都没有才怪？” “就是，人家只是不理解，为什么他都看到了那些消息，还是装死不回复……” “你们这些人说的轻松，他过得不好怎么好意思让熟人知道，要知道，他在上学的时候，也曾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青葱少年。” “眼看着那些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现在都有了幸福的家庭，稳定的事业，只有自己考了十年的研究生，还是没有考上，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 动态漫画中。 小孙的手一次次的落在键盘上。 “不是这样的。” “对不起……” 一段段道歉的话，在小孙的手下被敲打出来。 可就在即将发出的时候，他眼神里浮现出挣扎，最终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但此时。 事态已经扩大了。 曾经学生会的群，曾经加过的同学群。 陆陆续续，都被班级里的“热心同学”所转发出来的消息给占据。 也有越来越多曾经还算是比较熟悉的人，在这些群里站了出来，一起谴责小孙。 小孙放在键盘上，试图解释的手，也停了下来…… 整个人神情涣散的缩在椅子上。 眼睁睁的看着同学群里的讨论声越来越大。 对于他的猜测也越来越离谱。 有的人说他可能已经成为了知名企业家，为了摆脱昔日的同窗们，改名换姓。 有的人说他的社交手段极为高超，赢取了当红的大明星，并且生下了双胞胎，为爱隐姓埋名。 还有的人说…… 他可能在毕业后不久，因为过于聪明机智，走了歪路，加入了奇奇怪怪的组织赚了黑心钱，等到小孙再一次主动出现的时候，他们这群人，可能都会成为小孙的韭菜，还是不要主动联络小孙为好。 弹幕： “服了，小孙这群同学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可太可惜了……” “你们看到中间那段不，居然还有人猜测小孙会不会突然发现自己有性别认知障碍，直接出国变性去了，这群人的脑回路都是用什么做的，真够奇葩的。” “哈哈哈，我还真的有些期待他们猜测的事情发生，听起来怪有意思的，就没有大佬用这类的梗写本书给兄弟们乐呵乐呵吗？” “你们都在笑，可我却有些同情小孙，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关于他的流言四起，却又无能为力……” “……”? 第201章 别说了，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班级群里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目。 到后面，已经不仅仅是一些离谱的猜测。 更有很多的人，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不断地艾特小孙，并且对小孙破口大骂。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轮番在群里出现。 有一个人开始带头。 就有越来越多人参与了进来。 小孙抹了抹脸上那不争气的泪水，正准备直接关了电脑，装作没有看到那些声音的时候。 一个头像的出现，让小孙整个人僵住了。 “别说了！” “他现在过得一点也不好，你们这么做是想要逼死他吗！” 这两句话发完以后。 发话的人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对同窗的态度不太好。 “虽然这些年我也没有和小孙聊过，但你们还记得我们学校当初有一位研导非常欣赏小孙不，我女朋友就是那位研导的学生，所以关于小孙的情况，我知道的可能比你们要多一些。” “当年因为业界一些无聊的传闻，小孙没有找到好工作，就直接租了个房子，准备第二年重新考研。” “可谁也没有想到，小孙这一考，就直接考了十年的研，至今依然没考上，也依然在奋斗着……” “说一句你们都否认不了的话，同学见面，最常问的就是近况，你们觉得当年混的那么好的小孙，他的自尊心会允许他告诉你们，这些年来他过得一点都不好吗？” 突然冒出来的人一番话，成功的让群里那些正在刷屏骂小孙的留言停滞了一会儿。 可很快。 “这不太可能，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灵活变通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死心眼？” “也不一定，我们学校也算是重本了，一个在重本混的风生水起天之骄子，也许不会容忍自己跌落谷底？” “不过就算是这样，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和我们这些老同学解释一下啊，直接不理人不觉得不太好吗？” “有些人一开口就是，以后是不是要叫孙总了，人家没有办法接也是正常的……” “唉，小孙突然退群了，怎么回事，是看到我们说的话受刺激了吗？” “隔壁群群主也说，小孙退群了！” “隔壁的隔壁也说了，好家伙，这不会是一口气把所有的群都退了？” “我刚刚去私聊他，发现他突然把我删了！” “我也被删了！” “我也……” “我也……” “什么人啊这是，活该他现在混的不好！” “……” 直播间里。 随着对话框的画面暗了下去。 一段急促中带着些惊心动魄的音乐，也响彻在直播间每一位观众的耳畔。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小孙站在教学楼的顶层，往前踏出一步。 动态漫画的结尾，是一个只有黑白色的葬礼。 弹幕： “第一段动态漫画里的年轻人，自己还有一些求生意识，主动的去寻求身边人的帮助，可是小孙这也太干脆了！” “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真的想死的人，谁也拦不住，小孙当时的心理状态，大概就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你们没有人注意到吗，他下去的时候，专门选的是学校里上课的时间，这种时候不会有人进出教学楼，不会砸到人……” “哭了，一个准备自杀的人，却还是把他最后的温柔，留给了这个人世间……” “其实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个太过骄傲的人，接受不了失败……” “可怜，可悲，可叹……” “……” …… 随着画面再一次的亮起。 直播间里出现了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 很多观众下意识的去看直播间手机上电脑上的时间。 八点整。 陈记的曝光直播，正式开始！ 眼看着电梯到达指定楼层，陈牧瞬间转过身来，不再对着电梯里的镜子。 快步地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心理工作室。 「本次曝光部分内容，已获得当事人许可。」 一行小字，出现在直播间的屏幕上，短短几秒后，又消失。 推开门。 打卡。 前往办公室。 “小陈啊，这几天快要转正了，你可要加油啊！” “害！你还是担心担心其他人，小陈的调查满意度一直是我们工作室这一批实习生里最高的，以后小陈一定可以成为我们工作室的招牌心理医生。” “可不，你们不知道还有更离谱的，甚至还有病人看到小陈长得好看，明明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还是点名想要挂小陈的号的，结果，实习生根本没有号可以挂，哈哈哈哈……” 听到这些讨论声。 陈牧停下脚步。 “其实大家都很优秀的。” …… “小陈，你留下。” 上午简单的工作结束以后。 陈牧准备和其他的实习生一起去食堂吃饭，身后的主治医师却单独喊住了陈牧。 没办法。 陈牧一个人留下。 “小陈，你来看一下这几个病例。” 陈牧走到主治医师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认真的观看主治医师推过来的几个病例。 这些病例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都是很常规的制郁原因。 社会压力，家庭压力，经济压力…… 长时间的精神压迫，导致患者出现心理问题。 可就在陈牧往后看了几个患者的自述时，表情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这几个病例虽然他是和主治医生一起接待的，但因为他当时去帮助患者去了一些检查报告的关系，陈牧本人并没有在场。 居然没有发现，这几个病例，居然有很多相似之处。 这些人，参加过同样的讲座。 经常观看同一位博主的视频。 就连他们很多常去地点，都极为相似。 就像是…… 因为同一种情况，而产生的抑郁症。 得出这个惊人的结论以后。 陈牧观看后面的病例，下手的时候，也越发的谨慎。 生怕漏了其中任何的细节。 “老师，纸和笔。” 沉浸在那些病例中的陈牧头也没抬，就对主治医师说道。 话音刚落，一张干净的白纸和一支钢笔，就被人放到陈牧的面前。 陈牧一边翻看病例，一边时不时在的上面写一些东西。 十几分钟后。 一张人物地点时间线分明的思维导图，出现在陈牧手下的白纸上！? 第202章 你这，也算得上证据？ 陈牧从那张纸中抬起头来。 目光定定的看向眼前的主治医师，“老师，有人在网络上制造恐慌，我们要不报警。” 有人在网络上制造负面情绪，目标人群就是一些在高压生活中，神经本来就已经非常敏感的网友。 在制造负面情绪的同时，他们也会在网络上不断夸大抑郁症。 把轻度抑郁症，夸大到癌症晚期的程度。 让他们怀疑自己现在的心理情况，并且长期处在一个担惊受怕的心理状态里。 从而导致这些人彻底崩溃，真的患上了抑郁症。 这样的视频存在一天两天还可以，可如果长时间存在于互联网上，对于大部分人的心理健康，都会存在很大的危害性。 主治医生什么话都没有说。 只是从陈牧的手里拿过陈牧画的思维导图。 观摩良久，才来了一句：“思维导图画的不错。” “老师！” 陈牧皱眉，在他眼中他的老师是一位非常正直的心理医生。 会把所有患者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这样的人怎么会允许这种制造忧虑和恐慌的人，在网络上给更多的人带来心理问题？ 听到陈牧的声音。 主治医生从思维导图里抬起头来。 笑呵呵的冲着陈牧压了压手掌，“小陈，稍安勿躁，容我问你一句，就算你现在带着这些说辞去报警，去相关部门举报，真的会有人去处理吗？” 陈牧：“……” 主治医生：“法律上有一个原则，叫做谁主张谁举证。制造心理恐慌和故意伤害不一样，这方面本来就没有相对完善的法条，而你现在所说的所有一切，全部都只是推测，没有完整的证据链，你去哪里，举报都是不成立的。” 陈牧：“……”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主治医生说的。 又是眼前无法逃避的事实。 原本来这里，他根本没想搞什么暗访任务。 只是想在这里拍摄一些抑郁症患者的真实情况，在离开后，联系一些当事人。 如果可以得到他们的允许，把这些人的情况发到网络上，让更多的人了解心理疾病。 多关心身边的人。 可现在。 陈牧看着电脑上的内容，开始若有所思。 到这里，画面暗了下去……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时。 陈牧已经在人事部办理心理工作室的辞职手续了。 陈牧办手续的时候。 人事部门外，围了一堆女同事。 大家都在好言相劝。 “小陈，说一句脸皮厚点的话，如果你真的辞职了，放眼整个江城市，除了公立医院，你找不到任何比我们心理咨询室更好的工作了，整个江城的心理咨询室，我们就是最牛的！” “是啊，这一批实习生里，你是唯一一个百分百可以转正的，放弃了这次机会，以后你想回来可能也没那么容易了。” “小陈，辞职的事情，建议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 一群人围绕着陈牧左劝右劝。 对于这些声音，陈牧还是装作听不见一般，一意孤行的辞了职。 就在陈牧带着辞职手续从人事部出来的时候。 就看到主治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阴沉着脸色，站在人事部的门口。 主治医生的身边是一片真空地带。 那些之前劝说陈牧不要辞职的同事们，此刻都躲得远远的，却还是探着脑袋，努力的往这边看着。 生怕错过任何有用的八卦。 “小陈该不是因为秦教授才辞职的，可是不应该啊，整个心理咨询室，对小陈最满意的就是秦教授了？” “害！秦教授带学生有多严格你们还不知道吗，越是喜欢的苗子，要求就越高，可能小陈受不了秦教授在学术上的吹毛求疵，就跑了呗，这又不是第一个了。” “有点可惜啊，小陈之前来我们这个诊室帮过忙，专业程度真的没得说，我老师都一个劲地说，如果不是秦教授捷足先登了，他一定要收小陈做关门弟子，小陈是个好苗子的……” 陈牧推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秦教授，突然有些手足无措，站在秦教授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老师，对不起……” 从陈牧开始选择成为一个暗访记者的那一天开始。 他曾经用各种各样的面貌，潜伏在很多人的身边过。 可那些时候，陈牧从来都不会觉得对身边那些被他欺骗过的人内疚。 因为，他身边大部分都是坏人。 那都是他需要曝光，帮助警方把他们绳之以法的对象。 可是…… 这一次在心理工作室的这段时光，和陈牧之前的那些暗访任务完全不一样。 对于这位真心把他当作学生，当做未来的关门弟子的老师，陈牧心中始终带着股说不出的愧疚感。 这位老教授对他算得上是坦诚相待，而他却始终带着一层面具…… “离职手续办好了啊，你这动作还挺快。” 秦教授的目光在陈牧手中的辞职手续上停留了半晌。 就直接转身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道：“小陈啊，跟上。” 陈牧抿了抿唇。 一言不发的跟在秦教授的身后。 秦教授的办公室。 秦教授一进办公室，就锁了门。 抬眼看了陈牧半晌。 千言万语。 化为一声叹息。 “小陈，你这次辞职，和上次我给你看的那些心理病例有关系。” 陈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回答眼前这位老人。 他总不能和秦教授说。 教授，我其实不是什么心理系的毕业生，而是一位暗访记者。 我要去曝光那些制造恐慌和忧虑的坏人。 没等陈牧开口。 秦教授就已经自行的摆了摆手。 “算了，你还是别开口了，你编出来的那些谎言我也懒得听。”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我知道你现在心意已决，也许你以后从事的行业，也不再会是心理行业，所以从你辞职开始，我就没有要挽留你的意思，你大可不必为了这个而担心。” 听着秦教授的话。 陈牧莫名的放心了一些。 嘴上却还是试探着问道：“老师，那你喊我来是？” 就在陈牧这句话问出口同时。 秦教授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推向了陈牧。 ……? 第203章 手无缚鸡之力，心却狠戾 “小陈啊，心理工作室里很多的年轻人都说我这个老头行事古怪，过于死板。” “咱们心理咨询室的医生很多，可我的学生却是最难做的。” 陈牧摇头。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在我的心中，老师您只是比别人更较真了一些。” “心理医生虽然不用和外科大夫一样去做临床手术，但我始终认为患者的心理问题，也不容小觑。” “在常规医院里的病人，起码还有求生意识，可心理医院和心理咨询室的很多病人，哪怕有着健康的体魄，可是……” 陈牧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道：“可是，他们这里早就没有了生机。在我的眼中，心理医生和其他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工作，都在和阎王爷做对抗。” “我带过很多学生，就你小子说话好听。” 被陈牧夸奖了，秦教授也没有表现的多领情。 冷哼一声。 点了点刚刚推给陈牧的文件夹，道：“我整理了一部分有嫌疑的博主，和在心理领域里，他们所引导的方向和破绽。” “老师和你不一样，老师更在乎自己眼前的病人，没有多少时间陪你小子去。” “为人师表，我的学生要做什么，我本应该为你开路引路，不过……” “以后我们两个要走的路注定不同，老师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秦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牧叹息。 言语之间。 满是掩饰不住的惋惜。 在心理学上，他真心认为眼前的小陈是这一批实习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位。 可他自己就是心理医生，搞心理学的。 又怎么会不知道。 有的人，好言相劝几句，就可以挽留住。 而有的人…… 也许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心中就已经另有打算。 别人已经规划好的人生轨迹，他人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 …… 随着画面再一次的变暗又亮起。 直播间的画面里，陈牧正开着车，不知前往何方。 弹幕： “吓死我，我还以为是这家心理工作室有问题，还好陈记真正需要曝光的对象另有其人！” “这家心理咨询室在我们这边名气很大，收费相对来说比较合理，而且里面的医生专业度极高，都是非常有经验的老医生，据说他们自己出去开心理咨询所，也只是为了不加班而已，不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的患者，几位医生也会加班的。” “秦教授对陈记的态度，真的让我有些心酸，曾经我在放弃学业的时候，我的导师看我也是这副表情，秦教授是真的很喜欢陈记这个学生。” “真正打动我的点是，秦教授没有多努力的去挽留陈记，而是为陈记以后要做的事情，助了一臂之力。” “一个资历那么老的心理医师整理出来的资料，哪怕是对于陈记这样的暗访记者，应该也会有极高的可参考性，作为一个普通网友，我想对秦教授，还有天下所有这样的老师致敬……” 陈牧的车子越开越远。 最后直接停在了一个距离市区很远的大学城附近。 随后，陈牧下车。 按照手机上的定位，找到了学校门口一家小小的米线店，坐下吃饭。 在陈牧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个文弱的男生。 男生吃完饭以后，陈牧也在桌子上拍下一张纸币，然后非常有技巧的卡着对方的视角，快步跟在男生的身后。 弹幕： “陈记该不会准备告诉我，这个男生和那些有引导性的视频有关系？” “我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男生，就是学校里那种很常见的书呆子？这种人可能对于身边的人或事不会太积极，但也不至于做出那么阴暗的事情来？” “我倒是觉得，这个男生更像是陈记锁定的受害者，而真正的幕后黑手，可能和这个男生有一定的关系。” “……” 陈牧在利用系统调整拍摄视角的同时。 脑海中回响着的，都是秦教授在心理咨询室最后给他的那本厚厚的文件夹，里面的那些内容。 也许早在秦教授把那些病例拿给他看之前，就猜到他是会为这种事情站出来的人了。 在那些资料里。 秦教授详细的从心理学角度，对那些视频的幕后黑手，做了简单的心理策划。 江城本市人。 年轻，大学在读，学习好，不合群。 当然……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幕后黑手发布视频的轨迹中，两种主观意识并不能充分的融合。 也就是说！ 在这位幕后黑手身后，极有可能还存在着一个，对这位幕后黑手进行思维引导的人物。 从在秦教授的手中拿到那些秦教授做的侧写，和秦教授早就整理好的相关资料里，陈牧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幕后黑手身后的人。 和这位正在恶意引导他人自我怀疑心里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极有可能和之前的他和秦教授之间的关系一样，是师生关系！ 并且。 这两位师徒，虽然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罪大恶极。 可这两个人在一些核心的理念上，却持着截然相反的观点。 一个厌男。 而另外一个，厌女…… 陈牧根据得到的相关线索。 在系统的帮助下。 终于锁定了嫌疑人物。 就是他现在正在跟踪的这位男生，薛商。 江城医学院在省内都算得上重点院校。 但比较可惜的是。 尽管江城医学院在很多省内的医学生眼中，都算得上医学生们的学业天堂。 但…… 在这个地方，心理学专业却是一个称得上是无人问津的冷门专业。 但比较有意思的是。 在每年报考的时候，心理学专业都会吸引不少高材生的报考。 可在开学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些高分考进来的考生，都会参加转专业考试。 明明心里专业需要更高的分数。 向来只有被调剂的往自己第一志愿专业转系的，可大批量放弃自己的第一志愿，转向第二第三志愿专业，这件事的背后。 本身。 可能就没那么简单。 而在陈牧的初步调查之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女人……? 第204章 心理有问题的心理医生 薛商的研导，舒琬。 这些从心理学系转系离开的学生，大部分和舒琬之间似乎都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陈牧曾经试图在贴又或者学校论坛的一些角落里，从这些人的口中诱导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 但…… 不论陈牧的小号之前和这些人聊的如何的愉快，可一旦话题涉及到了舒琬的身上。 这些人都会二话不说，立刻拉黑陈牧。 如果只是一个人对于和舒琬之间的矛盾守口如瓶，还算是个比较正常的现象。 可是。 当所有离开心理学系的学生，都对和舒琬之间的矛盾守口如瓶。 这本身，就存在巨大的问题漏洞。 想到这里。 陈牧眯了眯眼。 快步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掌拍上眼前人的肩膀。 “请问是薛师弟吗，舒老师的学生？” 突然被陈牧拍了肩膀的薛商停住脚步。 一脸平静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全然陌生的男人，微微皱眉：“这位同学，请问，我们认识吗？” 一边说着。 薛商有些嫌弃的把陈牧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恶狠狠的扔了下来。 “舒教授还没有和你说吗？” “前段时间她不是交给你了一个关于社会性抑郁症的课题，交给你来研究，并且在交给你的同时还说过，这个课题会有人和你一起完成？” 陈牧一脸得意的指了指自己，以一副看起来极为设牛的姿态，道：“不才，那位将要和你一起完成这个课题的天才，正是区区在下我！” 薛商：“……” 再一次皱着眉头打量了眼前的人几眼。 低头在手机上快速地打着字。 像是正在和什么人沟通一般。 叮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手机那边的人恰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薛商发过来的消息。 两个人交流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薛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可当薛商再一次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陈牧身上的时候，却是强行在脸上挤出了一丝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 “陈师兄，学校里最近没有多余的寝室了。” “我寝室里还有一个空余床位，导师让我暂时收留你……” 薛商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只胳膊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陈牧强行带着人往学校里的小超市方向走了过去，“我就知道舒教授肯定不会看着你的搭档流落街头的，薛师弟，我来的时候一件行李都没带，你陪我去买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薛商皱眉：“我不……” 陈牧手下的力道加大，硬生生的把人扯着往前走。 口中语气轻快：“薛师弟，咱们以后都要做同一个课题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也算得上合作伙伴了，你陪着我去买东西，这也是为了可以加深我们后期在做课题时的思维同步性和默契度。” “你好歹也是学心理学的，还是舒教授的得意弟子，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明白？” 薛商抿了抿唇，尽管对这个莫名出现的师兄还透着些说不出的警惕和厌恶。 却没有和之前一样敌对的过分明显。 弹幕： “好家伙，这俩人不就是社牛和社恐的碰撞？” “有一说一，陈记的脸皮是真的厚啊，要是我看到薛商的态度，早就不搭理他了，绝对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陈记这段暗访视频的录制，和之前有些不一样，陈记好像一直在刻意的在给薛商特写？” “学心理学的大胆猜测一下，陈记并不是在给薛商特写，而是在刻意的记录薛商的微表情，应该是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进一步分析薛商的心理，如果陈记可以在脑海中模拟薛商的心理和各种行为动机，那完全有可能做到提前模拟薛商的任何行径。” “你们是怎么在一个简单的特写镜头里，看出这么多东西的……” “……” 陈牧住进薛商寝室的第一天晚上。 就大大方方的用笔记本模仿那些疑似薛商写剧本录制的心理视频。 每一次薛商从陈牧的身后路过时。 脚步都会稍微停顿一下，故作不着痕迹地去观察陈牧的一举一动。 就看到陈牧对着那些视频，正在做思维导图。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半个月的时间。 某一次中午吃饭的时候，薛商终于忍不住看着陈牧问道：“陈师兄，你最近一直在看的那些视频，似乎和我们正在研究的课题没有关系，你有时间看那些网红拍的不专业的心理视频，还不如把更多的时间放在查资料上面。” “不专业？” 陈牧放下手机，唇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薛商。 就在薛商整个人都开始有些慌乱的时候。 陈牧却冷笑一声，“要我说，就算是你，都不见得有这个账号背后的人专业。” “师兄，怎么说？”薛商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 在陈牧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看向陈牧的目光，就没有之前那么友善了。 从他见到陈牧第一天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要和他合作的陈师兄不顺眼。 当年秦教授还还没有退休，还在学校里带研究生。 他最大的目标，就是在考研的时候，可以成为秦教授的关门弟子。 秦教授在国际上发表的很多论文理念，他都极为膜拜。 秦教授和那些只会从宏观角度从社会角度去分析问题的学术派教授全然不同，秦教授的理念，是把心理学用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去帮助每一个需要心理援助的人。 可是…… 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突然就宣布退休了，导致他只能跟了他最不想跟的舒琬舒教授。 可眼前这个陈师兄。 居然能在秦教授退休后，找到秦教授，成为秦教授的学生，想必也是个心思阴沉的玩意。 仅仅陈师兄是秦教授的关门弟子这一点，就足够薛商看陈牧不顺眼了。 更何况！ 陈牧还发现了他的那些账号，并且正在认真的钻研。 陈牧抬眼。 看向薛商，话音一转：“我在这些视频里，看到了一个非常超前的心理学理念。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和这些账号身后的人见一面，膜拜一下这位天才学者！” 薛商：“？” 他提出什么超前理念了？ 他怎么不知道？ 就在薛商准备追问下去的同时。 一到曼妙的身影停在两个人的面前，薛商一看到来人，瞬间精神紧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舒教授，您回来了！”? 第205章 逼上绝路，不破不立 舒教授？ 陈牧听到薛商这么称呼突然出现的女人。 目光也紧跟着落在了舒琬的身上，原来这位就是名震江城医学院的舒琬舒教授。 眼前的女人身上穿着一身比较勾勒身材的旗袍。 一根简约的实木发簪轻轻的盘住她的秀发。 岁月虽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丝丝痕迹，却也给了她成熟的魅力和韵味。 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 一颦一笑之间，尽显柔情。 凭心而论。 舒琬这样的女人，仅看外表，完全不像是会和多位学生发生矛盾的人。 “舒教授您好，我叫陈垚，秦教授的学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你好，我们坐下说。”舒琬温柔的和陈牧握了手，带着温婉的笑意，先一步在薛商的身边坐下。 陈牧没有错过的是。 在舒琬坐下的同时，薛商好像抖了一下？ 弹幕： “江城医科大学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教授吗？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没上过热搜，这颜值不应该啊！” “虽然说现在有了岁月的痕迹，可这位舒教授再年轻一点，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一群肤浅的家伙，江城医科大的教授这个名号，不比什么皮囊都重要，人家舒教授和医学院可能从来就没有想过利用颜值炒作。” “刚刚去搜索了一下舒教授的名字，惊呆了我，名下获得心理学奖项无数，并且里面很多的奖项在专业领域里，都有着极高的含金量，这位算是位不折不扣的心理学大佬了！” “……” 舒琬一坐下就直接拿过了薛商餐盘前那瓶还没有开过的矿泉水。 拧开喝了一口，方才带着浅浅的，如沐春风般的笑意去看着陈牧：“陈垚，按照你刚刚的说法，现在的互联网上还有能称之为天才学者的心理学博主，这位博主叫什么，你可以把他的账号推送给我吗？” “这是自然，他叫「生活大冤种」。” 陈牧的话音刚落。 舒琬就一拍脑门，“哎呀，你说的这个博主我还真的刷到过，而且我还关注了！” 舒琬大大方方的拿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把关注列表给陈牧看。 可随后，又轻轻地皱起眉来，“他的很多短视频我都看过，但在我看来，这位博主应该谈不上你口中的天才心理学博主，因为他很多的东西，看似立意很好，但实际上都过于片面了。” “他嘴巴上说着遇到什么样什么样的状况，就要开始谨慎面对，因为你极有可能得了抑郁症。” “但实际上，他视频里说的很多症状，都是我们在生活中经常会出现的，比如心慌，比如短暂的注意力不集中，这些在熬夜过后，可能都会出现在我们的身上，但有这样状况的人，不见得就是抑郁症。” 说到这里。 舒琬脸色有些沉重地皱了皱眉：“而且，每一次看到这位短视频博主的视频时，我都会有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 陈牧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舒教授，还请详细解答。” 表面上，陈牧的注意力一直在舒琬的身上。 可直播间的观众们却看得清清楚楚，陈记的镜头，始终是对着一边的薛商的！ 从舒琬开始分析「生活大冤种」所录制的短视频的时候，薛商的脸上就曾短暂的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当舒琬开始说「生活大冤种」的视频可能存在一定问题的时候，薛商更是短暂的握紧过拳头。 可很快。 薛商就恢复了之前那副书呆子的模样。 弹幕： “好家伙，之前那段时间的视频看起来还没有多明显，可刚刚薛商的反应，足够说明一切了？” “虽然还不清楚薛商的动机，和他具体做错了什么，但仅仅凭借他刚刚的反应，「生活大冤种」这个账号，绝对和薛商有着脱离不了的干系！” “其实薛商已经很警惕了，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陈记。” “他在情绪有波动的第一个瞬间就意识到了，在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搞心理学的，他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都会很容易被这两个人注意到，所以他在第一时间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只是没想到陈记这么狗，镜头居然一直对着他……” “还没看明白呢，陈记从头到尾都在怀疑薛商有问题，镜头自然一直对着他了。” “……” 听着陈牧还算恭敬的语气。 舒琬的情绪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脸上依然挂着标志性的温柔笑意：“其实如果你多看几次他的视频，你会发现他在视频中加了一些心理暗示的元素。” 陈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舒琬的话也继续说了下去，“他在用一种专业人士眼中看起来非常刻意的方式，去提示那些观看他视频的人，他自己又或者他身边的人，都会有的上抑郁症的可能性。” “这其实算得上是事实，可真正的问题就在于，他在科普每一种心理疾病的时候，都在原本的基础上，夸大其词。” 陈牧还没有接话。 一边的薛商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也许，他用夸大其词的方式，也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关注心理疾病的问题，并且把心理疾病的危害性放在心上呢！” “现实中很多的病症，哪怕医生已经在网络上一次次的科普，不还是有人等到病发了才去医院做检查，常见的病症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本来就不收重视的心理疾病，不夸大其词，怎么会有人放在心上？” 明明开口的人是薛商。 可舒琬的目光却落在坐在她对面的陈牧身上：“陈垚，你怎么看？” 陈牧笑笑，“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其中一种可能性就是薛商刚刚说过的，但我认为，我关于这方面的猜测，应该算得上薛商说法的升级版。” “升级版，怎么说？” 舒琬眉眼弯弯。 看起来对陈牧接下来要说的话，兴趣满满。 陈牧微微的勾唇，一字一句道：“先把那些本来就焦虑，背负着心理压力的人，通过这样的方式逼成抑郁症，逼上绝路，然后，不破不立！推出一套崭新的理论，去治愈这群人，只不过我现在才疏学浅，还想不出来有什么大规模治愈的方法。” 舒琬：“那你口中的另外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陈牧往后一靠，极为干脆的道：“赚钱。” 第206章 有病，但他们不敢治！ “赚，赚钱？” “这怎么赚钱？” 舒琬一脸的不可思议，而舒琬身边的薛商，目光也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陈牧的身上。 目光中，多了些探究。 他们倒是的确有这个想法，只不过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和教授都还没有想清楚，要怎么去做，才能从最大的可能性上去赚到最多的钱。 难不成。 他们一直没想出来的合适圈钱方式。 今天这个陈垚会的贡献给他们？ 弹幕： “我甚至连反社会人格都想到了，但陈记说这还能赚钱以后，我懵了……” “把别人逼到心理有问题，就只是为了捞钱？不至于？” “你们别错过这师徒俩对视的眼神，没准真的被陈记说中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逼出抑郁症的同时，他们本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但当他们意识到他们的账号已经变得很值钱以后，就生出了变现的想法，要知道，在当今这个社会，很少会有人和钱过不去？” “舒教授长得那么好看，应该做不出那么恶毒的事情？” “长的温柔和善的不见得是好人，长得凶神恶煞的也有可能菩萨心肠。” “就是，还是放弃以貌取人。” “……” 陈牧抬眼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师徒二人一眼。 那眼神。 就像是在疑问。 赚钱的又不是你们两个，你们看起来那么兴奋做什么？ 被陈牧这么一个眼神一看。 舒琬和薛商二人立刻意识到，他们刚刚的模样，看起来可能有些失态了。 薛商闭上嘴，装作刚刚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舒琬则是动作轻柔地抬手，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鬓角的碎发，黛眉紧紧地皱起，“我一直觉得研究心理学的人，对于那些心理疾病患者，心中多少有一些包容和救济心。”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行业败类！” “在别的同行都想着去开导心理患者，救助他们的时候，而有的人却藏在暗处给同行使绊子，让更多的人怀疑自己，从而患上心理疾病，这么可怕的做法，居然只是为了赚钱？” 舒琬痛心疾首的摇着头，一脸悲戚。 舒琬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坐在舒琬身边的薛商，更是紧跟着唉声叹气了起来。 “真想不到在我们行业里，还会存在这样的败类，不过……” 薛商的语气一顿，求知欲极强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陈牧的身上。 “陈师兄，你可以说一下，关于他们如何赚钱的推测吗？” “毕竟！”薛商捏了捏拳头，一脸气愤的样子，“我们只有了解他们的圈钱手法，才有可能在他开始圈钱的时候，揭穿他！” 弹幕：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薛商在问怎么赚钱的时候，舒琬的注意力好像也跟着集中了一些，就像是，很迫切的想知道怎么赚钱？” “我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很无语的猜测……” “我也……” “真是……离了个大谱！这两个人该不会虽然有赚钱的想法，但还没有想好赚钱的方法？所以陈记这是，给瞌睡的人送枕头去了？” “也不一定，我倒是觉得，陈记这是在等着他们给他创造证据。” “是的，你们还记不记得陈记最开始对薛商的账号关注的时候，秦教授曾经对陈记说过什么？谁主张，谁举证，如果这两个人一直都没有走出最后一步，陈记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到证据呢？” “只可惜，一旦这两个人开始赚钱，就注定要有受害者出现……” “换一个角度想想，趁机拍到证据以后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报警，也许他们骗到的钱还没有来得及花，就要给受害者退回去，我想如果速度够快，受害者也许还来不及伤心？” “……” 直播画面中。 听到薛商的话，陈牧依然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看到陈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薛商求助的目光，落在身边自己的研导舒琬身上。 舒琬温柔的看向陈牧。 “陈垚，你可以对我说说你的猜测吗？” “就像你前面说的一样，「生活大冤种」这个账号的人可能心怀不轨。” “我不算是什么很厉害的教授，但在圈子里也认识不少的心理学家，你可以把你的猜测和我说一下，然后我去告诉更多的心理学家，去研究一下这个人的意图。” “我想，你也希望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阻止这个人，不要再有更多的受害者了？” 舒琬面对陈牧的时候，一直都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 弹幕： “讲真的，如果是我面对这样一位教授，我一定会把我全部的信任都给她。” “她看起来特别温柔，特别的可靠。” “我甚至觉得，我不回答她的问题，都是对老师的不尊重。” “可我还记得，这位舒教授和薛商一样，都是陈记的暗访对象，他们……” “他们可能就是罪魁祸首啊！” “……” 对上舒琬那温柔中带着些凝重的眸色。 陈牧也忍不住跟着叹息了一声，一副败下阵来的模样。 “舒教授，我后面要说的这些，都是我的个人猜测。” “如果有些说的不对的地方，就当我这个学生班门弄斧了，希望您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舒琬温柔地点头：“这所自然。” 这个陈垚怎么那么墨迹呢？ 她比较想知道，怎么圈钱。 陈牧笑笑，“按照我的个人推测，一旦有他的观众心理出现了问题，有一部分人的选择可能是去心理医院，而还有一部分，可能不回去心理医院自救。” 薛商装作不解：“他们都知道自己有病了，还能不去医院？” 陈牧淡淡道：“因为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于心理疾病还会有一些人在心中把它妖魔化，而其中一部分的患者，会有属于他们的顾虑。” “比如……” “他们去了心理医院，会留下就诊记录和病例，以后一旦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仅仅凭借他们得过心理疾病这一点，就可能成为别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心理出现过问题的人，他说的话，能相信吗？” “曾经，我在秦教授的心理咨询室，就曾遇到过很多，心理怀有这样顾虑的病患。” 第207章 你们听过，卖课吗？ 顺着陈牧的思路往下走。 薛商的思路也就打开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这些因为「生活大冤种」而得上心理疾病的人，其中一部分，最后也会回到「生活大冤种」这里，请求救治？” 薛商的话才刚说出口。 一边的舒琬就皱着眉头，否定了薛商的猜测。 “即便是选择在互联网上求助，他们也不见得会选择「生活大冤种」，据我所知，在互联网上还有很多的心理学博主，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博主去求助。” 听到舒琬说的话，薛商也跟着皱起眉头来。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舒教授所说的。 可能性，也是极大的…… “舒教授，如果你给出的推断是这个，那我只能质疑秦教授给我推的教授，学术方面是否真的有他说的那么出色了。” 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和舒琬薛商二人，针对如何圈钱之事进行讨论的陈牧，听到舒琬的话以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阴郁了起来。 抬眸那一瞬间，意味不明的一眼，愣是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暗自心惊。 “当患者确认自己心理有问题以后，他们的精神世界，和普通人的精神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 “任何一点小小的事情，在他们的眼中都会被无限放大。不知道二位是否听过一句话？” 陈牧放在桌子上的手，有些焦躁的相互揉搓着。 “什么？” “什么话？” 不知不觉。 薛商和舒琬二人，他们的思绪已经在不自觉之间，跟着陈牧的走了。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 “哪怕他们在网络上求助，哪怕他们开了个小号求助，他们说过的那些话，都有一定的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人散发出去。很多的患者，都会在自己不曾察觉的时候，下意识地给所有的可能性，都赋予一个最坏的结果，并且在他们的世界里，那个最坏的结果，就一定是属于他们的。” 弹幕： “让我突然想起一个邻居家抑郁症的姐姐，好像就是陈记说的这样，疑神疑鬼，特别没有安全感。” “巧了，我也遇到过这样的抑郁症患者，我们知道她的情况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会在不经意之间，让她的病情变得严重……结果，唉……” “前面的大兄弟你其实做错了，越是意识到自己有病的人，自尊心越是异于常人，那位抑郁症患者心中应该是希望你可以把她当作正常人一般去对待。” “说的轻松，不论是否在逃避，心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 陈牧说完前面的话以后，又特地观察了一下舒琬和薛商二人脸上的神色。 确认这两个人把他刚刚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方才继续往下说道。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大多数因为看了「生活大冤种」视频得出自己有抑郁症结论的网友，都会更为信任「生活大冤种」这位博主，如果帮他们解决心理问题的人不是「生活大冤种」，他们宁可搁置自己的病情。” 话说到这里，陈牧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变得更为凝重了一些。 之前他在秦教授的心理咨询室中接待过的几位患者，从大范围来讲，他们的心理问题可能还算是没那么严重的。 而那些一直在逃避治疗的患者。 可能才会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可偏偏。 如果他没有办法找到定罪幕后之人的证据，就算是他可以利用系统的神奇之处，疯狂举报这些账号，从而导致这些账号被封号。 可是…… 账号是人做的，只要没有抓到幕后之人。 用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故技重施。 利用之前的方式。 再打造出几个类似于「生活大冤种」这样的账号来。 想要把坏人绳之以法，就不能着急。 可偏偏，那些患者的情况，又格外令人担忧。 想到这里。 陈牧强行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 看了眼就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位罪魁祸首，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正因为有了这个前提条件，如果「生活大冤种」的账号主人有了圈钱的想法，一切都会变得空前的顺利。” “我觉得，你说的不现实。” “如果在你口中所说的圈钱方式是线上心理咨询，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头数的问题。大部分的圈钱方式，都是针对一个群体割韭菜，可如果是心理咨询方式只能是一对一，如果是一对一咨询，就算是贵一些，也只能算得上是正常收费。” 舒琬皱着眉头道。 这和他们想象中的大规模割韭菜，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也对…… 这个陈垚只不过是个学心理学的学生，又不是学网络营销的，怎么可能会懂怎么用自媒体赚钱呢？ “舒教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 直播画面中，陈牧依然是那副观众们熟悉的气定神闲的模样。 “不知道舒教授有没有听过一种网络割韭菜方式，卖网课！” “其实如果你们上网搜一下，自媒体怎么赚钱，编剧怎么赚钱……” “所有可以在家工作，不需要去坐班的行业，都会有很多的人心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就有那么一部分人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他们录制一些所谓的干货视频，只要买了这样的课，也许他们的视频受众就可以入行了，年入百万，年入千万，不是梦！” “按照我的个人推测，如果这位「生活大冤种」未来某一天，想要针对他视频的受众群体割韭菜，大概会选择一样的方式。” “把各种病情按照情况分类，如果你觉得自己是这种病症的，那你买了这个视频，就可以自我治疗。” 说到这里。 陈牧微微抬眼。 “其实，还有一个情况，是我之前没有说过的。” “就是有一部分不敢去心理医院看病的人，他们可能只是因为生活的压力有些焦虑，心理根本没有问题，却在「生活大冤种」的心理暗示下，误以为自己存在心理疾病。” “而「生活大冤种」一旦出了类似于网课这样的割韭菜方式，那么这部分人，应该会成为真正的消费主力军……” 第208章 庆幸，陈记做了好人 弹幕： “还真有不去医院，自己给自己确诊的大聪明，这不太可能？” “还真的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很多人在觉得自己身体难受的时候，第一时间都不是去医院，而是上网搜一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结果上网一搜，癌症起步……” “现实让你自己给自己诊断出自己有病，然后再交给你一个办法，让你自己治愈自己？这尼玛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奇葩圈钱招数，离了大谱，缺了大德了！” “说哪个小天才的，直播怕不是看漏了，不就是陈记这个小天才想出来的……” “看了陈记这么久的直播，我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假设，陈记本身也许就是一个犯罪天才，他每一次暗访任务完成得都很优秀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他可以在第一时间，推测出这些坏人的下一步怎么走……” “突然庆幸，陈记选择了做一个好人！” “……” 听着陈牧说的话。 薛商和舒琬脸上的表情，都不自觉的变得严肃了很多。 舒琬喝了口水，起身。 “小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就不在这里陪你们。” 留下这么一句话以后。 舒琬没有丝毫的停留，快步地离开。 在她身后的陈牧，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薛商顺着陈牧目光，往舒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到陈牧的目光回到他身上的时候，薛商立刻毫不吝啬的对着陈牧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陈师兄，在没有听到你今天这番高见之前，我竟从不知晓，陈师兄在心理学上还有这么高的造诣。” “如果是我自己，仅仅是看了一个博主的一些视频，推测不出来那么多东西的。” 陈牧扒完了餐盘中的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道：“可能，我还有些羡慕这位博主。” “什么羡慕？” 薛商后面的话才刚问出口。 陈牧就端着空荡荡的餐盘走了。 接下来整整三天的时间。 只要是在陈牧比较空闲的时间，薛商都会突然的出现。 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牧。 “什么羡慕？” “你怎么会羡慕那个有意伤害他人的心理博主？” “为什么羡慕？” “……” 就在某一天晚上，陈牧从外面回来，准备洗个澡睡觉的时候。 上铺的床上，薛商突然探了半边身子下来。 眼睛下面挂着厚厚的黑眼圈，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陈牧：“为什么会羡慕，那个坏人有什么可羡慕的？” 陈牧：“……” 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看着已经从上铺爬下来的薛商，神色之间还透着些许的不解：“就那么好奇？” 薛商点头：“当然。” 他要确认是不是他的错觉。 偶尔在面对陈牧的时候，他可以在陈牧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同类才有的感觉。 可这个人，看起来明明那么的道貌岸然。 陈牧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搞不明白你有什么可好奇的，我还能羡慕些什么，无非羡慕人家赚钱呗。” “我现在研究生做项目，一个月补贴也就不到一千块钱，而人家如果运作得当，轻轻松松月入百万。”陈牧说着，眸子里也露出了一抹不曾加以掩饰的向往。 薛商垂眸：“可他们做的是坏事。” 陈牧：“可他们做的事，就算是败露了也很难定罪。” 薛商：“可他们做的是坏事。” 陈牧：“他们可以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财富。” 薛商：“可他们做的是坏事。” 陈牧：“良心又值几个钱？” 薛商：“……” 晚上陈牧去洗澡的时候，电脑停留在微博个人主页上。 透过陈牧早就布置好的桌面摄像头。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得一清二楚，薛商在经过陈牧电脑时，身影停顿了一下。 而薛商的目光，分明一直落在陈牧的微博个人主页的账号名上。 弹幕： “所以，陈记前面说的那些看起来很想和他们一起赚钱的话，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出。” “陈记需要让薛商和舒琬意识到，他是可以帮助到他们的人，并且他也是个有野心还没有良知的人。” “这个摄像头让我想起了陈记第一次直播的时候，蹲江城小喇叭的镜头。” “陈记：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 次日。 薛商有事临时请假，暂时不参与课题研讨。 然而。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 陈牧故意摆给薛商看的微博账号，却收到了知名心理学博主「生活大冤种」的私信。 「生活大冤种：学心理的小陈你好，你发布的那些心理学图文我看了很多，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心理学博主，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团队。」 「生活大冤种：如果你加入我们团队，我们将会愿意给你两万块的底薪，提成部分的薪资，则是按照你可以给我们团队的利益，进行提成。」 「生活大冤种：如果你有意向，我们可以线下详谈。我在江城。」 看着屏幕上的内容。 陈牧短暂的犹豫了片刻。 就敲打着键盘回复了「生活大冤种」发过来的消息。 「学心理的小陈：感谢厚爱，我虽然有意向加入贵团队，但短期之内没有线下工作的想法，所以对于贵团队的邀请，我将会说一声抱歉。」 陈牧这条消息才刚刚发完。 直播间的画面，就一分为二。 一边，是陈牧电脑上的画面。 而另一边。 在一间中式的大平层里，舒琬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掐着一根极细的女士香烟。 也不吸，只是放在鼻尖嗅着。 “舒教授，陈垚拒绝了我们。” 在镜头后。 传来了薛商的声音。 弹幕： “好家伙，薛商该不会在帮陈记曝光自己？” “如果薛商知道陈记在拍，起码会拜托自己的嫌疑，可现在这一幕看起来，明明是两个人在密谋。” “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陈记收衣服的时候，顺便帮薛商一起收了，陈记该不会把针孔摄像头悄悄的放在了薛商的身上！” 第209章 拉他入伙，二八分账 “舒教授，陈垚拒绝了我们。” 薛商的话音刚落，舒琬那张过分温柔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讽意。 “这不是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吗？” “前几日我还没有回来之时，就让你每天观察这个陈垚，对陈垚做心理测写。” “这个陈垚，和你可完全不一样。” “他没有那种孤注一掷的想法，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就算眼前有巨大的利益在等着他，但如果赚钱的方式让他预感到了风险，那他宁可错过赚钱的机会，也绝不会参与进来冒险。” “有一句古话，就是对这种人最合适的描写。”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舒琬的话音刚落。 薛商有些郁闷的声音，就从镜头后传来，“那舒教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继续邀请陈垚加入我们，还是……就这么放……” 嘭—— 薛商的话还没有说完。 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就被舒琬径直的随手一抓，一抛！ 直直地冲着薛商的方向砸了过来。 镜头突然快速地晃动了一下。 随后快速升高。 就像是佩戴针孔摄像头的人，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随着镜头再一次的扭转，地上是一个破碎的烟灰缸。 弹幕： “捏妈，我在饭店门口排队等着吃饭，刚刚被吓的蹦起来了，一扭头发现和我一起蹦起来的还有几十个玩手机的人，人家饭店也吓一跳，还以为我们这群人要做点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尴尬……” “哈哈哈哈，前面的老哥儿，咱们怕不是在同一家店排队！” “真的吓人好吗，上一秒还在笑着的人，怎么突然就一个烟灰缸砸过来了，这要是躲闪不及，岂不是头破血流？” “薛商虽然躲了，可到现在却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发出过，怕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舒琬这副模样。” “啧，怪不得江城医学院心理学的那么多学生都选择了转系，有这样一个教授，谁敢上学啊？” “这女人心里真的有问题吗？如果心里有问题，岂不是更可怕了，心里有问题的人在教导其他人，如何去做一位合格的心理医生？” “……” 镜头后的薛商看到地上破碎的烟灰缸只是怔了一瞬。 很快就找来了一个结实的塑料袋，在塑料袋里面垫上了几层卫生纸，这才把那些玻璃碎片从地上全部捡起来，放入塑料袋里。 把塑料袋封口后。 薛商又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了一张纸，贴了上去。 只见！ 那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内有碎玻璃，小心扎手！」 昨晚这一切以后，薛商把垃圾袋放到门外。 又从储物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烟灰缸，放在了舒琬面前的茶几上。 透过薛商的镜头视角，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可以清楚地看到。 在舒琬家的储物柜里。 足足放了上百个玻璃烟灰缸。 弹幕： “好家伙，这薛商熟练的让人心疼……” “连小心扎手的纸都是提前贴好的，舒琬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肯定是个惯犯好吗，你看那一柜子的烟灰缸，摆明了就是因为摔了太多次了，怕没有用的，省得麻烦才一次性买了那么多的。” “可能是还不知道薛商具体做了什么坏事，刚刚在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我对薛商上升了一个好感度，感觉这应该是一个在生活中很温柔的人，可能自己割伤过，才害怕别人收到相同的伤害。”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要为别人撑伞，陈记是不是搞错了，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 薛商把玻璃烟灰缸在舒琬的面前摆好。 这才用一种低声下气的语气，开口道：“舒教授，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蠢话？” “甚蠢！” 舒琬鄙夷的看了薛商一眼。 倒是没有和之前一样，继续拿东西砸人。 “陈垚只说了他暂时没有线下工作的想法，他这么做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可难道他不暴露身份，我们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吗？” “后续出问题，我们就找不到这个人了吗？” 薛商摇头：“不会，我和陈垚现在一起负责的课题，哪怕进展顺利，研究出具体的成果和方案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至少在我们把韭菜割得差不多之前，我们一直都可以找到陈垚这个人，陈垚就在我的寝室里。” 舒琬冷哼一声。 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 在漫漫的烟雾中，薛商恍然大悟。 道：“陈垚不愿意跑到线下来加入我们，可如果我们主动提出在线上加入我们，陈垚不见得会选择拒绝！” “所以我们只需要换一个思路，去找陈垚合作，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薛商语气轻快地说着，就对上了舒琬那鄙夷的神情。 薛商：“舒教授教训的是，果然是我太愚蠢了，我现在就去联系陈垚，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个人拉入入伙的。” “只是……” 薛商的话说说到一半可，人又开始变得有些犹豫。 舒琬不耐烦地抬眼，看向薛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薛商：“我之前制定的薪资待遇并不全面，只说了底薪两万的事情，后续收入如何和陈垚进行分成，暂时还没有想清楚。” 舒琬：“拉他入伙，不给底薪，二八分帐！” “二八分帐？！” 薛商大惊：“会不会太多了，我们辛辛苦苦把前期账号做起来，居然只拿两……” 嘭—— 薛商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烟灰缸又是直挺挺的冲着薛商的脑袋飞了过来。 伴随着烟灰缸落地的清脆声。 还有舒琬暴躁的骂声：“蠢货！他二，我们八！” 就在这时。 屏幕黑了一下。 随后出现了一行小字。 「我不二，你才二！」 弹幕： “哈哈哈哈，陈记本人都听不下去了。” “陈记说，我聪明着呢，一点都不二！” “舒琬真的没点毛病呢，不到十分钟的视频，砸了两个烟灰缸，就不会好好说话的吗？”? 第210章 鱼儿，上钩了！ “好的，舒教授，我这就着手去办。” 薛商再一次收拾好了玻璃烟灰缸的碎片。 这才重新拿起手机，联络起陈牧故意让他看到的社交平台账号「学心理的小陈」。 「生活大冤种：小陈你好，我和团队商量了一下，我们依然想要继续邀请你加入我们团队，如果你觉得线下工作，可能会给你的生活带来一些不便，可以考虑线上的方式加入我们团队。」 「生活大冤种：只不过，如果是线上加入的方式，我和我的团队可能不会给你底薪，而是根据你可以给我们这个账号带来的利益给你进行提成，不过我们的账号都有着同领域博主里较大的粉丝量，如果可以找到合适的变现方式，我想收入可能会比我原本许诺给你的两万元更高一些。」 正在寝室啃泡面的陈牧，看到薛商发过来的消息。 喃喃道：“鱼儿，上钩了！” 「学心理的小陈：你好，如果是线上合作的方式我可以考虑一下，利用工作的空余时间来做个兼职。首先要感谢一下您的理解，不过具体是否要合作，还要根据工作的具体内容我能否胜任来看。」 「生活大冤种：这是自然，合作本来就是双方的双向选择，在我们选择小陈你的同时，你也有全力考察一下我们团队，是否可以给你带来一些你想象中的东西。总是用社交平台的来联系，总是有些麻烦，不知道小陈是否愿意和我交换一下联系方式？」 「生活大冤种」发给陈垚的消息，才发过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薛商那边就收到了陈牧发过去的一张二维码。 薛商把二维码保存到本地，换了微信扫描，很快就加上了陈牧早就准备好的新账号。 「生活大冤种：小陈，我们希望你在加入我们团队以后，可以想办法把我们账号的粉丝量变现，如果可以变现成功，我们所获得的所有变现利益，将会拿出两成分给你。」 陈牧抿了抿唇。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地敲打着。 「学心理的小陈：把账号变现？恕我直言，如果想要流量变现，你们还是找一个学营销的人更合适一些，我的专业并不对口。」 「生活大冤种：小陈，在找你之前，我看过很多你账号里的文章，其实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你一直在暗示你的那些粉丝们，心理问题是可以统一治疗的，比如一个心理咨询的视频，就可以治愈一群人。」 「生活大冤种：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你之所以会在自己的账号里写下这些内容，也是为了后续割韭菜做准备？」 弹幕： “好家伙，一上来就这么直接？这薛商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一个男生，私底下这么猛的吗？” “看薛商和舒琬的样子，他们应该想找一个可以帮他们把账号变现的人很久了，可惜的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操盘的人……” “薛商能得出这个结论，大概是陈记在做这个账号的时候，就已经挖好了饵，陈记也是厉害，早在还没有见到薛商本人之前，就知道对方的软肋和需求是什么了。” “虽然这次行动的危险没有那么大，但却是我最担心陈记暴露的一次，学心理的人看人，和普通人看人是不一样的，任何一个不经意之间的微表情，都可能露馅……” “……” 陈牧专门看了几分钟的书。 晾了薛商那边一会儿。 这才回复了薛商那边。 「学心理的小陈：很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生活大冤种：我想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凭借你自己一个人，想要做出一个我这种级别的账号，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 「生活大冤种：换而言之，用你现在的账号割韭菜，可能根本赚不到我这个账号割韭菜两成的收入，况且……」 「生活大冤种：像是生活大冤种这样的账号，在我手里，还有很多个……」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陈牧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 陈牧没有直接拒绝薛商。 当然…… 也没有直接让薛商在手机的另一边看到，他最想要看到的答案。 「学心理的小陈：我需要时间。」 「生活大冤种：没问题，我相信在你反复斟酌后，和我们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 「生活大冤种：我们可以接受你提供账号，把钱转到你国外的账户里。」 陈牧没有再回什么，只是关了手机页面。 薛商是学心理学的。 所以刚刚薛商在回复他的时候，有一些话，说的恰到好处。 他在薛商和舒琬面前塑造的，恰好…… 就是一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形象。 另一边。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可以清楚地看到。 在薛商放下手机后，舒琬的目光也顺着薛商的方向投了过来。 对上舒琬的目光，薛商道：“陈垚还在考虑，但距离答应我，不远了……” 舒琬淡淡地点头。 “后续你和陈垚打交道的时候，千万注意不要露马脚，陈垚这个人可能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但陈垚的老师，可不是个普通人……” “当年秦教授还偶尔来学校讲课的时候，即便是我，见到秦教授，也要喊一声老师的！” “秦教授这么多年虽然助攻领域和我们不一样，把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临床，但秦教授腹中的学问，可不是你我可以匹敌的！” 舒琬一脸严肃地说道。 薛商苦笑着点了点头，“秦教授，我还是知道的。我做不出那么不长眼睛的事情来……” 说到这里。 薛商抬手看了眼时间。 抬头看向舒琬的方向。 只是一个眼神。 舒琬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耐烦地冲着薛商的方向摆了摆手，道：“你要回家是，赶紧滚蛋！” “对了，记得今天晚上把数据给我，我要知道经过你我的精神压迫，那群普通网友的治郁率是多少！” 说到这里。 舒琬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居然流露出了淡淡的疯狂。 “最好他们都疯了！才能证明我们的研究方向，都是对的！” 第211章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 薛商和舒琬告了别。 打了个车离开。 可直播间的观众们，却始终因为舒琬刚刚说的那番话，还沉浸在过分震惊的情绪里。 “兄弟们，我刚刚不是听错了？” “为了一个课题，去逼疯素不相识的陌生网友？舒琬的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有一个猜测，网友们的心理健康情况，是她需要的数据，这相当于一个群体实验，只是被坑害的网友们却没有知情权。” “舒琬很疯狂，而薛商很清楚舒琬在做什么，却还在帮衬着舒琬，只能说这师徒二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 直播间里的画面，已经没有陈牧那边的画面了。 只剩下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牧悄悄放在薛商身上的摄像头。 正在随着薛商的移动，而录制着薛商身上发生的画面。 …… 在一个很普通的居民楼下。 薛商一个人带着路上买的快餐，蹲在楼下默默的吃了。 吃完以后，就这样的坐在楼下。 看着别人家的父母带着孩子，在小区楼下玩那些娱乐设施。 一副，阖家欢乐的模样。 直播间弹幕：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前面薛商和舒琬说的不是回家吗？这薛商怎么回事，都已经到了楼下，不上楼在楼下坐着，是不想看到自己的父母吗？” “也许就是不想看到也说不准呢，我的就是那种原生家庭超级差劲的人，我特别能理解薛商此刻的反应，不想回家，不想面对爸妈。” “单单从薛商的视角看过去，真的好落寞好落寞……” “看着别人阖家欢乐，而自己却连踏入家门的勇气，都没有……” “……” 一直到天黑了很久。 薛商的手机铃声一次次的响起。 频率越来越高，就像是打电话过来的人，越来越不耐烦一般。 一直到，不知道第多少个电话。 薛商拿起手机，只见上面的备注分明是“妈妈”。 薛商盯着手机看了片刻。 方才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 “嗯，我已经从学校出来了，快到家了。” “我知道……” “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去的……”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薛商脚步缓慢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直播间里。 镜头的推动速度，折射出了薛商在被拍摄时的心态。 拖一刻。 哪怕多拖一分钟的时间，也是好的…… 弹幕： “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家里人也是会担心的。” “看薛商这副模样，感觉和家里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大。” “原生家庭有问题？” “……” 弹幕上。 网友们还在激烈的争论着。 薛商已经到了家门口，敲响了家门。 “小商，你终于回来了！” 几乎是薛商刚敲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 屋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一张年轻美颜的脸，出现在直播间的画面里。 “妈。”薛商闷闷的喊道。 “哎呀，小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慢呢，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回来一起吃饭，我和你继父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薛商的妈妈一看到薛商，就笑得眉眼弯弯的。 拉着薛商的胳膊，把人往屋子里带。 “你知道的，妈妈不怎么会做饭，可妈妈记得你喜欢吃什么啊！” “昨天我和你继父就列好了菜单，等着你放假回来吃这么一顿饭了，说起来，你小子还真的是可以啊，我和你继父的婚礼，你都没有去。” 餐厅里。 一个看起来和薛商年纪差不多的男人，正围着围裙把热好的饭菜往桌子上摆。 一看到和薛商妈妈一起进来的薛商，男人瞬间变得拘束了起来，“小商。” 看着直播间里那张和薛商差不多年纪的脸。 直播间的弹幕，炸了！ 弹幕： “这尼玛什么鬼，薛商的这个继父，和薛商分明是同龄人？！” “只怕不光是同龄人，这俩人之前还是认识的，要不然他看到薛商怎么表现的那么心虚呢？” “以前只能见识到老夫少妻，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识到了一次现实版的老妻少夫。” “只要你愿意吃软饭，很快就可以踏入养老生活。” “……” 薛商冷着脸，一言不发得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端起饭碗，就开始吃饭。 “哎呀，小商，你吃这么着急做什么？” 薛商放下碗来，“是不是，我吃完饭，就可以走了？” 薛商妈妈的脸色稍微僵硬了一下。 可显然是已经熟悉薛商这样的态度了，很快，重新堆起灿烂的笑容。 “小商，是这样的。” “我和你继父的婚礼你都没有参加，导致现在妈妈身边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一些风言风语让妈妈和你继父都很受困扰。” “所以我们两个决定，明天就在咱家附近的饭店，办一场答谢宴，作为妈妈唯一的孩子，你一定要出息好不好？” 薛商妈妈的话刚说完。 薛商的继父就迫不及待的跟着点了点头，道：“小商……” “咱们班的同学群里，现在到处都是对我的风言风语，如果你可以参加我和你妈妈的答谢宴，那些声音可能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在我和你妈妈结婚之前，怎么说我们也是关系最好的兄弟，你……” “你他娘的欠揍！” 薛商继父的话还没有说完。 薛商手下的饭碗一砸，举起拳头，就冲着他的继父轮了过去。 “哎呀，小商，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继父！” “对你自己的继父拳脚相向，你看你像话吗？” “你问我这些之前，你先问问你自己像话吗，先不说之前，光是最近五年，我已经换了不下十个爹了！” “你就想着你们的面子，想着我的面子了吗！” 因为薛商正在和人厮打的关系，直播间的画面一片混乱。 弹幕： “五年期间十个爹，薛商他妈真的有点东西啊……” “开始同情薛商了……” “薛商会和舒琬同流合污，和这样的原生家庭也存在很大的联系，我要是有这么个妈，我可能也不想回家……” 第212章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 “我活不下去了！” “我前半生都在为了抚养儿子而操劳着，现在好不容易儿子成人了，我以为可以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了。” “谁知道，我儿子居然是个不孝子，只是因为我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就对我的丈夫大打出手！” “苍天啊！大地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会生下这么个不孝子！” “啊啊啊啊，孩儿他爸啊，他可能是想让我给你殉情，要不我去找你！” “……” 薛商和那个和他年龄相仿，却成为他继父的男人刚扭打在一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一段嘹亮又油滑的哭嚎声，也跟着响彻在直播间中。 扭打中的薛商，一把把他的继父推到一边。 从地上跳起来，指着他妈的鼻尖，颤抖着声线，大声道：“你就庆幸你还活着，如果我爸还活着，眼睁睁看着你给他带了这么多绿帽子，就算是人活了，也能让你给气醒了！” “我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考上了不错的大学，考上了研究生，跟了不错的导师，就看不上他妈了！” “薛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去我和你继父的答谢宴，我就和所有的亲朋好友说，你是个不孝子！” “从你上大学以来，就算是节假日，你也会找各种借口推脱不回家！” 薛商妈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着。 “你知道现在我朋友和那些邻居们都说什么吗，说我朝三暮四，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待见我了！” “我一手把你拉扯长大，你忍心看我一个人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吗？你忍心吗！” 薛商妈妈哭得越来越厉害。 薛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倒是他那位同龄的继父，快步凑了过去。 拿了一张纸巾，温柔细致的帮她擦着眼泪，又把人抱在怀里温柔的安慰着：“不哭了，不哭了……” “你不是心脏不好吗，不要总是生气。” 说着。 薛商的继父又起身，往薛商那边凑近了两步。 小声的对薛商说道：“我知道，有了和你妈妈结婚的事情，你现在看不上我，不过也正常，谁能看得上一个年纪轻轻就吃软饭的男人呢，更何况，你还是我吃软饭富婆的儿子。” 直播间里。 依稀能听到薛商把拳头捏的“嘎吱”作响的声音。 “但你做他儿子这么多年了，她身体不好，心脏受不了刺激你是知道的，说两句软话，哥们儿。” “我在这里你肯定不好意思对她说些好听的，我先出去抽根烟，你们母子两个，有什么话好好说，慢慢说，敞开了说……” 薛商的继父拍着薛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完了这番话。 就真的打开家门，出去抽烟去了。 屋子里。 只剩下薛商和薛商妈妈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弹幕： “捏妈，薛商他妈看起来挺优雅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坐在地上拍大腿撒泼了？这架势，愣是给我看懵了！” “说起来，他这个继父还挺懂事的，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把空间留给人家母子二人。” “说懂事的，现在年纪应该不大，他继父这么一走，按照薛商对他妈的容忍度，薛商的怒火根本不可能发泄到他妈妈的身上，后续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妈一哭二闹三上吊，成功逼迫薛商成全他们的面子。” “绝了，什么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薛商这个继父和薛商妈妈还是有点共通之处的，都是一样的自私，他们只考虑自己的面子，却没有一个人想过，薛商的面子怎么办……” “别人会在背后指着他说他妈的那些破事？明明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名牌大学的学生，却可能因为这样一个妈，背负起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 直播画面中。 薛商的继父才刚出去不走。 薛商终于还是在他妈的哭闹之下，服了软。 “我知道了，明天的答谢宴是不是？” “我是从学校临时赶回来的，项目组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我一起完成课题，你把地址给我，还有明天的西装帮我准备好了，我保证一定会出席你们的答谢宴好不好？” 听到薛商说的话，薛商的妈妈紧紧地抓着薛商的手。 生怕她听错了任何一个字，“小商，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明天会参加我们的答谢宴吗？” “只要你和妈妈说一句是真的，妈妈就会相信你，然后告诉那些看不起妈妈的阿姨和邻居们，我儿子明天会出席我和你继父的答谢宴，会祝我们幸福！” “小商，是真的吗？” 在妈妈希冀的目光下。 薛商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是真的……” “我就知道，我的小商最好了！” 薛商安慰好了他妈妈。 一出门，就看到了在家门口站着抽烟的“继父”。 两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主动开口。 最后。 还是薛商先一步，装作看不到这个人一般。 冷着脸色，踏出了这栋楼。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女人！” 直播间弹幕： “换一个人说这种话，老娘一定把他喷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但看到薛商的家庭，我沉默了，他生长在这种环境中，说出这种话也正常……” “在他生命中两个比较重要的女人，一个亲妈，一个研究生导师，一个比一个奇葩……” “这样的人想要维持善良的本心，真的太难了……” “陈记专门把这些东西放出来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我们理解坏人，了解他的苦衷吗？他自己过的苦，就是他坑害他人的理由吗？” “弹幕上的某些人倒也不至于有一点问题，就第一时间推到陈记的身上去。换一个角度，陈记专门把这些发出来，也许不是让我们理解薛商，而是给那些和薛商妈妈一样的家长看的，现在对孩子好一点，关心一些，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 叮叮—— 薛商在学校附近的酒店，办理了入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提示内容，薛商轻笑了一声。 陈垚用「学心理的小陈」的微信账号给他发东西了。 这个蠢货。 终于！ 上钩了！ 第213章 会生病，还不是他们心理素质太差 「学心理的小陈：生活大冤种你好，关于你找我商量的合作，我经过深刻的思考，还有些疑虑，不知道当你看到我的消息时，能否帮我解答一下。」 「学心理的小陈：今天下午我专门去观看了一下你们账号里的部分内容，你似乎是在有意的制造情绪上的恐慌，并且还是针对女性群体，我需要知道为什么，不然的话……」 「生活大冤种：不然的话，曝光我吗？」 「生活大冤种：现在是我给你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而不是我离开你，找不到其他人帮我把账号变现。如果你想曝光，那我也不怕你，我账号里输出的内容可能有问题，但你的就没问题了吗，大不了带着我的账号，和你的账号一起沉沦。」 「生活大冤种：啧，这么算下来，你倒是挺划算的，毕竟你那种低粉丝的小破账号，就算是和我的账号同归于尽，也是你的账号高攀了！」 薛商的这么一番话发过去以后。 手机的另一边。 陈牧很长的时间，都没有回过新的消息。 薛商也没有多着急，点开了一个社交账号上的粉丝群。 继续给粉丝群里那群，在生活中遇到众多问题，本来就已经非常焦虑的粉丝们，继续输送负能量。 并且在群众不断的扩大抑郁症的可怕之处。 甚至把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总结为抑郁症前期的征兆。 从薛商出现在群里开始，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就让群里的人们人心惶惶，纷纷担心起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是抑郁症。 就在这时。 「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间中。 无数的观众眼睁睁的看着薛商熟练的又登录上几个小号。 在群里开始挑起一些对话。 “姐妹们，我和你们讲，即便是怀疑自己有抑郁症也千万不要去医院，我去心理医院看病，最后因为同步给了医保，公司知道了我有抑郁症的事情，没过多久，我就被公司辞退了……” “我也是，很多老板都觉得抑郁症患者是公司里的不定时炸弹。” “本来最近一段时间看病吃药就要花钱，还被公司辞退了，我手里剩的钱不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支撑到我找到下一份工作。” “好可怕，我原本还想着我最近很多状态都和大冤种说的有些相似，要不要去心理医院挂个号看看呢，可看到你们说的这些，我不敢去了，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还有车贷和房贷，我压抑点就压抑点了，可工作绝对不能丢！” “真希望大冤种空闲下来的时候，可以想想我们这群粉丝，能不能线上帮我们做一下心理辅导，我们给钱也可以啊。” “是啊，我们可以给钱的，也不知道大冤种能不能看到我们说的这些话。” 直播间里，观众们看到「生活大冤种」粉丝群里的那些声音。 恨不得冲到几个月之前的群里，去告诉他们真相。 弹幕： “薛商自己客串的这些账号，直接把曝光自己是抑郁症的风险告诉这群人了，哪怕是之前已经准备去医院的人，眼下也不敢去医院看心理医生了，生怕确诊自己是抑郁症。” “这群人本来就都是一群生活压力大的人，现在还要开始担心自己到底是不是抑郁症，是抑郁症也不能去医院看，长时间这样的心态，人就算是没病也会硬生生的憋出病来……” “还没看明白吗，薛商和他的导师舒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这群人不怀疑自己生病了，怎么割韭菜赚钱啊？” “这两个人，一个是为了课题数据，一个是为了钱，哦，我忘了，舒琬数据和钱都想要，丧良心的玩意！” “给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一个建议，当你们在网络上遇到类似问题的时候，只需要记住一点就可以了，就是需要收费的，都是骗子！” “对！如果本身就是为了割韭菜才建立的账号，他们早晚会露出马脚，准备骗钱的！” “薛商在群里断了这群人后路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帮自己铺路，就算是他后期真的开始割韭菜了，也是因为在粉丝们的盛情邀请之下，他这个宠粉的人实在是盛情难却，这才勉为其难……” “这薛商真的绝了，一个人，张了250个心眼子。” “……” 直播间的画面。 突然变成了次日早晨。 在画面中。 舒琬换下了常穿的旗袍。 穿着一身漂亮的洋装，头发上卷着时髦的大波浪，踩着一双细跟小高跟，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就在舒琬上车的那一瞬间。 直播间里的镜头画面，突然转变！ 愣是从远远的拍摄，直接变成了车内的监控。 弹幕： “好家伙，论拍摄，还是陈记牛啊？！” “陈记是在知道舒琬会上这辆车之前，就已经暗戳戳的，把摄像头放进去了？” “我看不懂，陈记这次为什么要给舒琬和薛商这么多的家庭背景特写，难道说他们有苦衷，就能掩饰他们的罪行了？” “舒琬和薛商和陈记之前拍摄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他们是心理学犯罪，自然要在镜头中分析他们的情况，分析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弹幕上的某些人还是不要只看直播间了，江城医科大已经有人在网上发图了，在陈记直播的前两天，这两位就已经被警方带走了，陈记如果真的同情他们，还会报警？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可洗的。” “……” 直播间的弹幕上还在争吵着。 直播间的画面中。 迈巴赫上。 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回过头来，露出了一张年纪大一些，可却又极为相似的脸。 这女人，正在温柔的看向舒琬。 “琬琬，你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来看过他了，一会儿看到人的时候，你记得和他说话的时候态度温和一些。” “就算是为了妈妈，你态度好一点好不好，在妈妈心中，他一直都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况且，他现在都已经住进精神病院了，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就当是在面对一个自己的病人，千万不要再刺激到他的情绪了，好不好？” 第214章 我讨厌所有的男人 舒琬阴冷着神情。 抬眼去看自己的母亲，“凭什么？” “就凭他生病了，我就应该原谅他吗？” “是我让他生病的？” “他欠我的，拿什么还给我？” 话还没有说上两句，一行清泪就已经顺着舒琬的脸庞滑落。 “您不是总问我，为什么我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找对象，还不嫁人吗？” 舒琬死死地盯着她的母亲，唇角轻轻的勾勒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因为我讨厌男人，讨厌所有的男人！” 吱嘎—— 随着舒琬的话音落下，前排正在开车的司机手下一个失控，车子摇摆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 开车的男性司机小声道了个歉。 然后开始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开车，努力的忽略掉这对母女之间的对话。 “从小到大，同学都会嘲笑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后来有一次，我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遇到了他，我上去喊爸爸，你知道他是怎么做的吗？” 舒琬妈妈轻轻地拧着眉头，看着自己女儿的眸子里，满是心疼，“琬琬……” “他用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和他身边的女人说，这又是谁家的留守儿童，连自己亲爹都认不出，跑到大街上乱认爹。” 舒琬的眸子里，迸发出让人惊讶的恨意。 “那次之后，我好像是故意的，在放学后总是会跑到那个商场大厅的椅子上写作业，一方面是为了蹭空调，还有一方面，是想要尝试一下，有没有机会，遇到那道对于我来说还算是熟悉的身影。” “琬琬……” 舒琬的妈妈用一种看不清楚情绪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舒琬。 而舒琬…… 对上这样的眼神，神情也依然是冷冷冰冰的。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在那座商场里遇到那道身影不到十次，每一次他身边都有不同的女人。” 舒琬妈妈一脸惊讶的看向舒琬，“琬琬，我真的没想到你和你爸爸的误会这么深，这个我必须要和你解释一下，你爸爸没有出轨，他只是……” “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课题，去做社会实验。” 舒琬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琬与语气冷冰冰的打断了。 “他想做一个庞大的群体心理实验，但他很怕很社会带来负面影响，所以他选择和花钱雇佣几个不同的女人，陪伴她们的日常生活，去做各种类型女人的心理侧写。” “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为他的心理实验得出一个准确的数据。” 说到这里。 舒琬眸子中讽刺的意味更重，“这，还不是最愚蠢的！最愚蠢的是，他居然为了在给这些女人做心理侧写推断数据的同时，进行自我催眠，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把自己想象成那些女人的丈夫，和那些女人一起去体验生活和社会带给他的压力。” “他是个心理医生，也是个心理学家。本来应该知道，如果在遇到极端家庭的情况下，应该在一次心理侧写和人生体验以后，立刻停止这样的行动，先给自己留下足够的时间整理情绪，再继续……” “但这个蠢货没有，那时候不久后就有一个国际心理学会议，他急于在国际心理学会议上拿出一个可以惊讶世界的理论和数据，他选择了继续以身试毒，去寻找他社会心理实验的数据……” “可他找的那些是什么家庭，每一个家庭里的那些破事，随便拿出来一个都骇人听闻，足够逼疯一个正常人。” “他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体验了十几种可怕的人生。” 说到这里。 舒琬没有继续说下去。 冰凉的眸色落在自己母亲的身上。 看着母亲那一脸悲戚的模样，舒琬微微的垂眸，“让我来猜猜看，你接下来准备和我说什么？他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心理学家？” 舒琬的妈妈叹息了一声，把头转了回去，没有再看向舒琬。 也许对于她来说，如果继续对着女儿那过于冰凉的眸子。 可能很多的话，她都会说不下去。 “舒琬，在妈妈的心中，尽管你爸爸现在生病了，但他依然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心理学家。” “你是学心理学的，你其实应该知道，你爸爸那时候研究的课题，放在那个年代是非常超前的。” “他可以在互联网还没有那么发达的年代，看到很多年轻人生存的压力，甚至是未来的年轻人，他们可能会面对的各种压力，从而会导致很多人的焦虑……” “在很多年前，你爸爸就已经想要去研究出一个合理的方案，去解决社会上很多人的心理压力，我敢说，其实哪怕是现在的你，也没有一个可以解决这项问题的方案。” “他有着非常超前的理论，也有为了实践理论……” 舒琬妈妈没有说完的话，再一次被舒琬打断。 “也有为了实践理论，牺牲自己的决心吗？” “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课题，在明知道心理可能会承受不住的情况下，还是要把自己作为唯一的心理实验载体，去测试那些社会压力，最后硬生生把自己逼疯？” “作为一个学心理学的教授，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您，也许在你们看来，他的出发点是伟大的，可在我这个专业人士的眼中，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笑。” “一个想要去治愈整个社会的人，怎么可能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况且……” 舒琬叹了口气。 言语之中，冷意更盛。 “从我出生以来，他真的又为我们这个家做过什么吗？” “他是心理学家，他知道原生家庭如果不幸福，会对孩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也知道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的陪伴，可他连自己家里孩子的心理问题都处理不好，这样的人，居然想去治愈全世界？” “痴心妄想吗？” “琬琬……”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明明没有多少本事，还以为自己有多能耐，打肿脸充胖子的男人！” 第215章 我在帮我最讨厌的人，完成梦想 舒琬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陪她妈妈去了精神病院探望父亲。 相见的过程中。 明知道她父亲的情况根本不应该遭受到更多的刺激，可舒琬站在这个熟悉的男人面前，一开口，就没有一句好听的。 最终。 舒琬被她妈红着眼睛。 撵了出去。 舒琬回到家，打开电脑。 镜头拍摄的不是很清楚。 只能依稀看到舒琬打开文档最上面，比较大的几个字。 《社会群体心理压力……》 弹幕： “兄弟们，我心中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舒琬现在在研究的课题，该不会就是他爸爸多年前在研究，最后逼疯自己的那个课题？” “有极大的可能性，只是面对同样的课题，这对父女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式，一个选择让自己帮更多的人，去承受未知的压力，而另外一个，却在悄悄放大很多无辜人士的压力……” “说一句不负责任的话，如果没有被陈记曝光，舒琬完成课题的可能性，比他父亲大许多，因为不论别人的情况如何，舒琬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没问题。” “舒琬的精神状态没问题？前面的大兄弟不会说话就干脆不要说话了！当一个医者选择为了所谓的研究成果挥刀向无辜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精神就已经不正常了！” “……” 舒琬在文档上记录下的所有数据。 为了保护。 陈牧都选择为舒琬打上了马赛克。 弹幕： “你们快去微博，看心理学专家‘李圣’的微博！” “笑死，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相信专家说的话，怕不是为了他们的课题来抨击陈记曝光的？” “学心理学的要说一句公道话，李圣前辈是我们业内公认的大佬，是那种可以在国际心理学会议上为国争光的大佬，还希望弹幕上的某些人，不知道真相之前，不要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说李圣前辈抨击陈记的，真是张口就来，你们还是去微博看看李圣前辈具体发了什么！李圣前辈，可是帮着陈记说话的，我以前只知道陈记很秀，但没想到陈记秀到这个地步，离大谱……” “学心理学的看完了李圣前辈的微博精神恍惚，原来陈记选择暗访记者这个行业，真的是因为一腔热血，要不然这种天才放在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发光发亮的本钱！” “哭了！一个博士生要被个业余的卷死了！” “……” 李圣？ 这个人很有名气吗？ 直播间里。 很多对心理学这个领域没有多少了解的网友，在看到直播间中那些不断争论的弹幕后。 还是有大部分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悄无声息地打开搜索引擎，在搜索引擎的搜索栏中，打下了李圣这个名字。 在看到百科上，人名后面那一连串惊人的头衔后。 默默的…… 去微博，搜索了大佬的微博。 准备跪着看！ 「李圣v：看了陈记的最新直播，感慨良多，我相信陈记在暗访的过程中，心情也和我是一样的。 舒琬花费了很大代价去研究的心理课题，其实早就有人给出了完整的数据报告，还有整体的应对方案。 只不过因为课题的特殊性，具体的数据报告暂时没有准备对外公布。 多言一句，这套标准答案，来源处在陈记那里。」 「李圣v：在半年多之前，我和我的同事们就已经拿到了这套理论的完整版，并且现在正在小规模的做实验。 我们所有的心理实验对象，都签署过正规的合同，对于他们即将接受的情况，他们有着充分的知情权。 而我们也准备了大量的心理医生，观察他们的情况，一旦对患者不利，项目也会及时叫停。 在过去半年的临床试验数据中，我们得到的数据和陈记提供的相差不多。 至于论文的具体内容，会在一年后的国际心理学会议上发布。」 李圣在互联网上扔下这枚重磅炸弹，就径自下线了。 可无数闻讯而来的吃瓜网友们，盯着李圣的微博，看着最新发布的两条内容，心中却都是久久不能平静。 评论区： “兄弟们，我是不是看错了？专家说，舒琬宁可犯罪也要去研究的东西，是陈记早就拿出成果的东西？” “大佬们又在开玩笑了，陈记就算是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暗访记者而已，怎么可能比那群心理学专家还厉害？” “作为曾经有幸见过那份资料的人，我想我有必要站出来说一句。 在陈记的眼中那根本不是什么研究成果，他最开始是当作学习资料给的另外一位暗访记者。 让他学习如何做同行们的心理医生的，恰好那位暗访记者请教的专家，也是我们行业里的一位大佬。 后来…… 大佬又喊来了一大群大佬，一群大佬对着陈记拿出来的那些‘学习资料’感叹，这将会是国际心理学的一次重大动荡……” “这么说我就理解了，也许真正研究出来这些的根本不是陈记，而是陈记身后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佬，不过陈记能有这样的人脉，也是惊呆了我……” “最可悲可叹的还是舒琬，做了这么大的恶事，最终她要去研究的，只不过是一个别人早就拿出了成果的东西。” “他们也是原生家庭不幸……” “能不能不要遇到什么事情，就全部都推锅给原生家庭？原生家庭像是他们一样的大有人在，难道每一个人都要和他们一样，只是因为自己遭遇了一些不如意，就直接去报复社会吗？简直笑死人！” “也不知道陈记看舒琬努力的时候，心里是不是都要笑死了，酿下这么大的祸事，只为了……” “我看到很多心理医院都发了公告，每日开通线上心理咨询名额，舒琬和薛商事件的受害者优先。” “……” 网络上，各种各样的说法闹的沸沸扬扬。 在陈牧的直播间中。 对于薛商和舒琬的曝光，却才刚刚开始…… 第216章 病者扮医者 直播间的录制画面中。 舒琬写了一个小时的论文，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困意。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 吃了几片“维生素”就沉沉地睡去。 弹幕： “我有同款维生素，但里面药粒的样子，好像和舒琬吃的不太一样？难道这款维生素不同的批次，药粒长得也不一样吗？” “好家伙，细思极恐！” “直播间里还有多少人记得，在直播预告的动态漫画里，主人公也曾经拿过维生素的瓶子，但是里面却是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吃过同款药的人说一句，舒琬可能真的有病……” “她明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还要去做去教授别人，这……” “……” 舒琬睡着不久。 一道身影出现在舒琬的床边。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薛商。 薛商站在舒琬的床边，盯着舒琬看了良久。 悄悄地走进舒琬的床头柜，找到舒琬睡前吃的药瓶，把里面的药物小心翼翼的倒出来。 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把那些药粒在小袋子里的细腻药粉上滚了滚，这才把药粒重新的装回舒琬的药瓶子里。 放回原位，悄悄离开。 薛商离开舒琬家不久后。 去了一处距离学校很远的居民楼。 一把钥匙打开一处房门。 房门内，是一处布置的非常温馨的一室一厅。 薛商把之前没有洗的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后。 坐到电脑前。 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档。 文档里的具体内容被马赛克掉了。 依稀只能看到标题上的几个字。 《论心理疾病患者对工作的影响程度……》 弹幕： “好家伙，舒琬作为一个病人，在研究其他病人的心理情况，而薛商作为舒琬的学生，居然把舒琬当作自己的观察对象？这对师徒真的没有一个正常人……” “薛商到底在舒琬的药里加了什么，舒琬的精神状态不容乐观，是否和薛商添加的药物有关系？” “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课题和钱，比什么人性都重要。” “医者仁心，心理医生心理学家也是一样的，如果连基本的仁心都没有，那可能根本不适合这个行业，就算是留在行业里，也只会走一些旁门左道，舒琬和薛商，不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 直播结束不久后。 警方发布通告。 清楚的表明根据「行人间正义之事」另外发布给警方的完整版证据视频中，舒琬和薛商二人恶意制造恐慌意图明显。 行径恶劣，相关部门后续会介入，把这二人告上法庭。 …… 警情公告还没有发布多久。 很快。 另外一则相关的短视频，也在互联网上迅速的火了起来。 视频中。 在心理心理咨询室里，曾经做过陈记老师的秦教授，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直播。 口中还不停的感叹着。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陈记，居然还做过我的学生。” “那时候我看他看资料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孩子留不住了，在他眼中事情的真相更重要。” “没想到，真没想到啊，仅仅凭借那么点的蛛丝马迹，他居然真的能抓住幕后黑手……” “陈记这孩子如果愿意留在心理学这个领域里认真研究心理学，日后定然大有作为，然而这孩子心中另有广阔天地，我是万万不能为了让心理学领域有更好的接班人，就困住这种孩子的前进的脚步……” “可惜了舒琬这孩子，我和她父亲年轻时也算是至交好友，本来以为这孩子这些年一心钻研学术，未来可能会有所成就，没想到居然还是步了她父亲的后尘，甚至走的比她父亲还歪……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发现舒琬身上的问题，终究是我这个心理医生，做的不太合格……” 说着。 老人面对着镜头，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评论区： “其实我还是很倾佩秦教授这样的人的，在医学领域有很多这样的老医生，他们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却还是愿意接受医院的返聘，继续在门诊给病人看病，但往往，他们的目的也不仅仅是看病，更是为了带学生，只有带出了合格的接班人，可以传承到他们的一肚子学问，他们才会安心的退休。” “秦教授，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舒琬犯的错和您无关啊……” “您的目光不要只放在舒琬这样的人身上啊，您不是还能看到陈记这样的后辈吗，也许陈记不会从事和心理学相关的行业，可他这一期暗访直播让我们看到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 在互联网上。 关于这场直播的讨论。 却刚刚开始。 很多心理医生和心理学家的社交账号下，都出现了一些网友们的真心提问。 “老师您好，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打扰您了，关于陈记的直播，看完以后我心中依然有很多的顾虑，也许陈记是想要鼓励很多的心理疾病患者，不要讳疾忌医，可我更关心的是，如果有心理疾病的病史，是否真的会影响工作。” “在我看来，舒琬和薛商的一些阴谋诡计之所以可以成功，是因为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真的可以戳到很多人，至少会不会影响就业，对于我这个普通人来说，还是非常在意的……” “作为一个还没有走马上任的心理医生，来浅谈一下我看到的，如果只是普通的工作，大部分的抑郁症不见得会影响到你们的就业，很多的心理问题前期及时治疗，及时接触心理医生，不会对你们的生活有太多的影响。 如果是非常严重的程度，那可能就不是影响您的工作了，医生就会建议你们，暂时放下手中所有的重要的，不重要的事情，好好养病。” “对对对，其实你们还可以在互联网上建立一个小号，就把这个小号当作树洞，把一些烦心事都写在上面，也算是一个发泄渠道。” “作为「生活大冤种」曾经的粉丝，我已经从心理医院回来了，医生说我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兜里没钱，才焦虑的，有时间各种揪心，不如想办法赚钱。” “扎心了老铁……” “扎心了……” 第217章 前所未有的新危机 「叮！恭喜宿主已完成任务！」 「叮！宿主将会获得心理医生程序源代码，相关压缩包已发送到宿主个人邮箱！」 春江公寓内。 系统的提示音响彻在陈牧的脑海中。 一直坐在电脑前看直播数据的陈牧，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把系统的文件下载下来。 然后发送给罗骆。 夜半。 陈牧一个人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在不断的浮现着。 “陈牧，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公平正义，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一口气？” “别人不让你报道真相，你就一定要去，每件事情都弄得满城风雨的，显得你特威风是不？” “我是一个记者，记者的镜头不记录真相记录什么，记录那些虚假的东西吗？” “我的报道救下了很多的潜在受害人，我只是在遵循一个记者的使命，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拿到证据，交给相关部门就可以了，你曝光出来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显摆自己？” “新闻报道，实事求是……” “啊啊啊啊！！！” 一阵剧痛从陈牧的身体里涌过。 “呼呼——” 陈牧突然睁开眼睛，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手下突然感受到一股潮湿的触感。 一低头，发现床单湿了一大片。 湿了的，是他躺过的位置！ 而打湿床单的，不是别的，正是他的冷汗！ 「叮！检测到宿主心理状态紊乱！」 「叮！请宿主自行整理情绪，如果宿主长时间处于精神紊乱的状态，系统将会强行安抚宿主！」 “强行安抚？你们系统还能强行处理我这种精神状态吗？” 听到脑海中机械的电子音。 陈牧微微的眯起眼睛，在脑海中，发出了一个格外真挚的提问。 一只手轻轻的放在额角。 早在从江城医学院暗访任务结束以后，他就感受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好像有些问题。 很多时候夜半，脑海中都会浮现舒琬拿着刀，站在那个满是白墙的地方，笑的温婉的模样。 也会想起薛商一次次那振振有词，“总是要有人为了进步而……” 「叮！系统无法强行安抚宿主的精神状态，和心理情况！」 「叮！如果宿主的精神状态出现重大异常，系统将会强行安抚宿主的精神状态，强行安抚手段是指，强行让宿主陷入沉睡！」 沉睡？ “哧！” 听到系统的声音，陈牧忍不住笑出了声。 想不到系统这个冷冰冰的科技产物，居然还很懂他们人类的一些习惯。 比如…… 哪怕遇到再糟糕的事情，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当然。 前提是，醒得来。 “系统，如果沉睡以后，我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太好呢？” “就和现在一样……” 他自己是什么情况，陈牧心中也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按照他以往的习性，直播过后就开始准备下一次暗访任务的资料了。 可这次…… 陈牧第一次开始质疑。 他现在的情况，到底还适不适合继续做一个暗访记者。 他不怕他在暗访任务中遇到危险，当他选择成为一个暗访记者的那一天开始，他早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只是…… 陈牧低下头去，在他的视线下。 自己的手掌摊开，又紧握成拳，又摊开…… 他担心的是！ 他现在这样的精神状态，如果去继续执行暗访任务。 拍摄出来的暗访视频，会不会有失偏颇。 想到这里。 陈牧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再次打开床头柜，拿出了一把安眠药。 正准备吞下去。 「叮！系统正在为宿主筛选最新暗访任务！」 “系统，我现在……” 当陈牧看清楚眼前巨大光幕上的内容时。 整个人的神情，都跟着僵硬了片刻。 “系统，我这就收拾行李，今晚出发！” 第218章 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十分糟糕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一个月，万物太平，可我却想他……”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二个月，我在回家路上发现了一个被尾随的女孩子，我上去假装她的男朋友，打算等坏人走了再离开，没想到她为了感谢要了我的微信，然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三个月，出去玩的路上，我看到很多人围着个晕倒的孕妇，我想了想，冒着被碰瓷的风险，还是为她打了120，并且一直在医院等到她的家属到来。索性，好人遇到的也是好人，她的家属不但没有为难我，还把表彰的锦旗送到了我们单位，领导看到很开心，这个月我多了两千的奖金。”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四个月，女朋友和闺密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调戏她们的坏人，很感激，很多坐在邻桌的人一起站了出来，保护她，我去感谢的时候，很多的人都应离开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和我说，叔叔，一起抵抗坏人，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有点想哭。”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五个月，我和女朋友订婚了，她和我说她不需要彩礼，我还是给了十万，因为我想给这个女孩所有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女朋友抱着我哭了一场，她说感谢陈记，让她遇到了我这么好的男人。 我是个很好的男人吗？ 我不确定…… 我好像只是渐渐地抛弃了心中面对各种事情时，下意识的利弊权衡。 尝试着为那些陌生人，创造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就可以得到女朋友这么高的评价了吗？”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六个月，我和女朋友在一起讨论陈记过往的那些直播，女朋友说陈记曾经的那些直播，让她害怕的同时，却也安全感满满。也许人世间会有暂时的黑暗，可总有陈记这样的人，愿意为他人拨开眼前的迷雾，让阳光透进来。 说起来，陈记，你又消失半年的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直播啊，你还好吗？ 很多的‘粉丝老朋友’都好想你啊。” 别看陈牧的账号在互联网上名声不小。 可「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贴里，却并没有多少活跃用户。 对于更多的网友们来说。 他们更关心的还是陈记为他们带来的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把贴里的网友月记截图发到了网上。 一个苦等陈记的话题，也渐渐地爬上了热搜榜单上。 并且一路飙升。 “看完了那位网友发的东西后，我的心里也酸酸涩涩的，仔细回想自己的身边，好像真的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愿意站说句话了。”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好人呢，怎么会怕那么几个坏蛋？” “昨天路上遇到了一个碰瓷的老太太，我以为完蛋了，我要赔光家底，可我没想到的是，很多的路人都为我站出来说话，后来警察调取了监控，感谢陈记，感谢警察，更感谢每一个为我站出来说过话的路人朋友……” “不是说网友们最为神通广大了，怎么这么多人关心陈记，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陈记现在是否安全，在做什么？” “是啊，哪怕是小道消息也可以啊，很久都没有陈记的消息了，真的很担心他……” 很多人在想念陈牧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曾经的那些直播画面里，陈牧遇到过的危机和可怕的人。 如果那些人还有同伙的话，也许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针对普通人。 但陈记这个曝光过他们同伙的罪魁祸首，一定会被这群可怕的人深深的记恨上…… 很多人都在互联网上发着相似的话。 “我也觉得，哪怕不透露陈记的近况也可以，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 “也许陈记现在，早就不准备继续做暗访记者了，危险大，还要承受某些人的质疑，委屈死了！” “能不能不要总把个别人的极端言论，扣在大部分吃瓜网友的头上，大部分的网友对陈记的关心都是善意的，我们都在居安思危，在知道自己过的很好的同时，也想要进我们的微薄之力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是的，从陈记曝光角落福利院后到现在，我几乎每个月都会给角落福利院捐款，一个月一百，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为慈善事业，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尽一份力了。” “我们也许都是能力薄弱的普通人，可我们也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相信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占据了大部分的比例！” “……”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关心陈记的消息，我这里有一个，但只能算得上是没经过证实的小道消息。” 互联网上。 到处都是对于陈牧的呼唤声。 就在网友们还在网络上疯狂地询问着陈牧的现状时，居然真的有一位“知情人士”，在他们的百般呼唤下站了出来！ 这哥们儿的消息一发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删除，就被一大群吃瓜群众找到了。 “兄弟，哪怕是小道消息也行啊，你说出来我们一推敲，就知道陈记现在过得好不好了。” “可不，现在话题讨论度已经到热搜第一了，兄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前排的老哥儿，这意味着什么，还请解答！” “听过那句俗语没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这里有上百万个臭皮匠呢，可以顶过好多个诸葛亮！” “哈哈哈哈，被老哥儿们笑死，今天我们都是诸葛亮！” “兄弟，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别让大家一直猜下去了。” …… 在网友们的百般呼唤下。 说自己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大兄弟，终于回应了吃瓜群众们。 “我是学心理学的博士生，导师也算是业内很有名气的大拿了，在几个月之前的那次心理学曝光以后，业内也曾经推测过陈记的心理状况，也许他的心理情况，早就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薛商和舒琬的行为非常恶劣，但和陈记以往的暗访任务比起来，仅仅是这两个人，绝对不值得陈记花费半年的时间去曝光他们。” “可……” “在那半年中具体还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第218章 他现在的情况，可能十分糟糕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一个月，万物太平，可我却想他……”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二个月，我在回家路上发现了一个被尾随的女孩子，我上去假装她的男朋友，打算等坏人走了再离开，没想到她为了感谢要了我的微信，然后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三个月，出去玩的路上，我看到很多人围着个晕倒的孕妇，我想了想，冒着被碰瓷的风险，还是为她打了120，并且一直在医院等到她的家属到来。索性，好人遇到的也是好人，她的家属不但没有为难我，还把表彰的锦旗送到了我们单位，领导看到很开心，这个月我多了两千的奖金。”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四个月，女朋友和闺密出去吃饭的时候，遇到了调戏她们的坏人，很感激，很多坐在邻桌的人一起站了出来，保护她，我去感谢的时候，很多的人都应离开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和我说，叔叔，一起抵抗坏人，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有点想哭。”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五个月，我和女朋友订婚了，她和我说她不需要彩礼，我还是给了十万，因为我想给这个女孩所有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女朋友抱着我哭了一场，她说感谢陈记，让她遇到了我这么好的男人。 我是个很好的男人吗？ 我不确定…… 我好像只是渐渐地抛弃了心中面对各种事情时，下意识的利弊权衡。 尝试着为那些陌生人，创造一些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就可以得到女朋友这么高的评价了吗？” “陈记没有出现的第六个月，我和女朋友在一起讨论陈记过往的那些直播，女朋友说陈记曾经的那些直播，让她害怕的同时，却也安全感满满。也许人世间会有暂时的黑暗，可总有陈记这样的人，愿意为他人拨开眼前的迷雾，让阳光透进来。 说起来，陈记，你又消失半年的时间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直播啊，你还好吗？ 很多的‘粉丝老朋友’都好想你啊。” 别看陈牧的账号在互联网上名声不小。 可「行人间正义之事」的贴里，却并没有多少活跃用户。 对于更多的网友们来说。 他们更关心的还是陈记为他们带来的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把贴里的网友月记截图发到了网上。 一个苦等陈记的话题，也渐渐地爬上了热搜榜单上。 并且一路飙升。 “看完了那位网友发的东西后，我的心里也酸酸涩涩的，仔细回想自己的身边，好像真的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愿意站说句话了。”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好人呢，怎么会怕那么几个坏蛋？” “昨天路上遇到了一个碰瓷的老太太，我以为完蛋了，我要赔光家底，可我没想到的是，很多的路人都为我站出来说话，后来警察调取了监控，感谢陈记，感谢警察，更感谢每一个为我站出来说过话的路人朋友……” “不是说网友们最为神通广大了，怎么这么多人关心陈记，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陈记现在是否安全，在做什么？” “是啊，哪怕是小道消息也可以啊，很久都没有陈记的消息了，真的很担心他……” 很多人在想念陈牧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曾经的那些直播画面里，陈牧遇到过的危机和可怕的人。 如果那些人还有同伙的话，也许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针对普通人。 但陈记这个曝光过他们同伙的罪魁祸首，一定会被这群可怕的人深深的记恨上…… 很多人都在互联网上发着相似的话。 “我也觉得，哪怕不透露陈记的近况也可以，只要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 “也许陈记现在，早就不准备继续做暗访记者了，危险大，还要承受某些人的质疑，委屈死了！” “能不能不要总把个别人的极端言论，扣在大部分吃瓜网友的头上，大部分的网友对陈记的关心都是善意的，我们都在居安思危，在知道自己过的很好的同时，也想要进我们的微薄之力去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是的，从陈记曝光角落福利院后到现在，我几乎每个月都会给角落福利院捐款，一个月一百，虽然不多，但也算是为慈善事业，为那些可怜的孩子尽一份力了。” “我们也许都是能力薄弱的普通人，可我们也想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帮助更多有需要的人，相信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占据了大部分的比例！” “……” “没想到这么多人都在关心陈记的消息，我这里有一个，但只能算得上是没经过证实的小道消息。” 互联网上。 到处都是对于陈牧的呼唤声。 就在网友们还在网络上疯狂地询问着陈牧的现状时，居然真的有一位“知情人士”，在他们的百般呼唤下站了出来！ 这哥们儿的消息一发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删除，就被一大群吃瓜群众找到了。 “兄弟，哪怕是小道消息也行啊，你说出来我们一推敲，就知道陈记现在过得好不好了。” “可不，现在话题讨论度已经到热搜第一了，兄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前排的老哥儿，这意味着什么，还请解答！” “听过那句俗语没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这里有上百万个臭皮匠呢，可以顶过好多个诸葛亮！” “哈哈哈哈，被老哥儿们笑死，今天我们都是诸葛亮！” “兄弟，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别让大家一直猜下去了。” …… 在网友们的百般呼唤下。 说自己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大兄弟，终于回应了吃瓜群众们。 “我是学心理学的博士生，导师也算是业内很有名气的大拿了，在几个月之前的那次心理学曝光以后，业内也曾经推测过陈记的心理状况，也许他的心理情况，早就已经变得很糟糕了。” “薛商和舒琬的行为非常恶劣，但和陈记以往的暗访任务比起来，仅仅是这两个人，绝对不值得陈记花费半年的时间去曝光他们。” “可……” “在那半年中具体还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第219章 黑夜中的一盏盏孤灯 「你们有没有记起来，半年前那次直播，曾经有几位心理学大佬站出来为陈记说话。 可那次却也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陈记和暗访记者罗骆，都在试图为更多的暗访记者去建设一个心理咨询平台。 而这个平台，是可以保护他们的心理健康的。 难道真的没有人怀疑过，好端端的，陈记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暗访记者这个群体的心理问题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陈记把他们的心理问题，看得比人身安全还要更加重要？ 还有。 在半年前的那场直播中，还有一个细节。 曝光薛商和舒琬，并不是陈记的本意。 陈记最开始去那家心理咨询室实习，是想要学习一个心理医生处理心理问题的方式，他是认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未来的心理医生去学习的。 他的身边，极有可能有一个出现心理问题，却又不愿意去心理诊所看病的人。 按照这个逻辑继续下去。 联想一下暗访记者职业的特殊性，陈记要治愈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在学习着，如果给自己做心理医生？」 「当然，我说的以上所有的消息，都只是业内的一些小道消息，一些不真实的推测和猜测。 真实情况具体如何，也只有陈记自己知道。」 这位吃瓜网友说完了自己听到的行业内幕以后。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多了，没过多久，就删了才刚刚发布不久的博文。 然而。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很多的媒体直接截图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直接写了一些标题唬人的新闻稿。 《陈记不直播内幕，疑似患上心理疾病！》 《业内人士透露，陈记人在精神病院！》 《陈记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 看到这些新闻稿吃瓜群众们：“……” “亲眼看到那哥们儿发文全过程的我，看到这些新闻标题，懵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的时候，新闻和现实会有巨大偏差了，你们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新闻报道，而是在造谣了！？” “小编醒醒，你是在写新闻，不是在写小说啊喂！” “已经在实名举报这些垃圾营销号了，什么热度都敢蹭，大家都在关心陈记的安危，而你们只想蹭热度，吃馒头？！” “离离原上谱！” “服气！” “……” 「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内容，是否点击查看！」 “好家伙，陈记真的经不起念叨，我们喊一喊，他就真的上线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记一直在用小号窥屏，原本就是看个热闹，突然发现，他要是再不出现，那群媒体连他的葬礼都会写好了！” “哈哈哈哈，笑死，可怜的陈记，上线只为证明自己还活着！” “陈记发布直播预告了，兄弟们，冲啊，抢前排！” “……” 随着「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突然上线。 互联网上，原本被一些网友搞得紧张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松弛了起来。 一群吃瓜群众嘻嘻哈哈的涌入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主页。 查看最新发布的新博文。 却看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头像下，多了个金灿灿的v认证。 下方的认证下写着。 「知名暗访记者，全网唯一无需实名认证大v，他在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要问，悄悄看就好。」 看到这串“普通”的认证。 电脑前，手机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这行文字，留下了一丝感动的泪水。 往下看。 就是陈牧最新发布的新博文。 「行人间正义之事v：今晚八点，不见不散。【图片jpg。】」 在博文礼服带的那张图片上。 是一张城市的深夜俯瞰图。 去掉一些路灯之类的必要性照明灯。 深夜，居民区。 万家灯火归于黑暗，大部分的人都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 只有一些地方，还亮着灯。 在海报上。 还有一行小字。 「深夜里的一盏盏孤灯。」 评论区： “虽然不知道陈记这一次具体要报道一些什么，可看到这张海报后，我却开始有些相信网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了，陈记现在的心理情况，可能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看到海报，总觉得这一次的暗访直播可能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 “陈记既然出来了，考虑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吗，我们是真的很担心你讳疾忌医。” “还是不要在陈记的微博下说心理问题相关的部分了，你们以为按照陈记现在的处境，真的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找心理医生吗，普通的上班族可以，可陈记需要顾虑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你们现在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无端的猜测，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觉得陈记有病，我只想认真的等陈记的直播。” “……”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亮起。 随着一段舒缓的音乐开始，动态漫画制成的视频也开始播放。 最先出场的，是很普通的一幕。 到了下班的时候，有的人冲出单位赶地铁。 有的人接孩子，有的人买菜。 在路边。 却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穿着橙黄色的工作服，拿着扫把站在路边。 眼看着那些走过的路人，把他们手中的烟头，又或者食物的包装纸，随意的扔在地上。 等到那些路人走过去以后，他们默默地上前，拿着扫把，把那些垃圾清扫干净。 弹幕： “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这种随意乱扔垃圾的现象到处都是，可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开始有所收敛了。” “我妈妈也是一名环卫工人，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骄傲，因为我知道，正是因为有她们这样人的存在，才保证了城市的面貌，每天都干净清爽！” “我爸爸也是环卫工人，其实环卫工人很辛苦的，每天不到五点钟就起床出发了，希望大家也可以为他们尽一些绵薄之力，不要随意的在路上丢垃圾了。” “是啊，不要随地吐痰，随手扔垃圾，本来就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有的公德，也许在那些随手乱扔垃圾的人眼中，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可对于那些环卫工人来说，却是在加大他们的工作量。” 第219章 黑夜中的一盏盏孤灯 「你们有没有记起来，半年前那次直播，曾经有几位心理学大佬站出来为陈记说话。 可那次却也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陈记和暗访记者罗骆，都在试图为更多的暗访记者去建设一个心理咨询平台。 而这个平台，是可以保护他们的心理健康的。 难道真的没有人怀疑过，好端端的，陈记怎么突然开始关心暗访记者这个群体的心理问题了？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陈记把他们的心理问题，看得比人身安全还要更加重要？ 还有。 在半年前的那场直播中，还有一个细节。 曝光薛商和舒琬，并不是陈记的本意。 陈记最开始去那家心理咨询室实习，是想要学习一个心理医生处理心理问题的方式，他是认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未来的心理医生去学习的。 他的身边，极有可能有一个出现心理问题，却又不愿意去心理诊所看病的人。 按照这个逻辑继续下去。 联想一下暗访记者职业的特殊性，陈记要治愈的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在学习着，如果给自己做心理医生？」 「当然，我说的以上所有的消息，都只是业内的一些小道消息，一些不真实的推测和猜测。 真实情况具体如何，也只有陈记自己知道。」 这位吃瓜网友说完了自己听到的行业内幕以后。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说的有点多了，没过多久，就删了才刚刚发布不久的博文。 然而。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很多的媒体直接截图了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直接写了一些标题唬人的新闻稿。 《陈记不直播内幕，疑似患上心理疾病！》 《业内人士透露，陈记人在精神病院！》 《陈记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 看到这些新闻稿吃瓜群众们：“……” “亲眼看到那哥们儿发文全过程的我，看到这些新闻标题，懵了……”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很多的时候，新闻和现实会有巨大偏差了，你们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新闻报道，而是在造谣了！？” “小编醒醒，你是在写新闻，不是在写小说啊喂！” “已经在实名举报这些垃圾营销号了，什么热度都敢蹭，大家都在关心陈记的安危，而你们只想蹭热度，吃馒头？！” “离离原上谱！” “服气！” “……” 「您的特别关注行人间正义之事已上线！」 「行人间正义之事已发布新内容，是否点击查看！」 “好家伙，陈记真的经不起念叨，我们喊一喊，他就真的上线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陈记一直在用小号窥屏，原本就是看个热闹，突然发现，他要是再不出现，那群媒体连他的葬礼都会写好了！” “哈哈哈哈，笑死，可怜的陈记，上线只为证明自己还活着！” “陈记发布直播预告了，兄弟们，冲啊，抢前排！” “……” 随着「行人间正义之事」的突然上线。 互联网上，原本被一些网友搞得紧张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松弛了起来。 一群吃瓜群众嘻嘻哈哈的涌入了「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微博主页。 查看最新发布的新博文。 却看到在「行人间正义之事」的头像下，多了个金灿灿的v认证。 下方的认证下写着。 「知名暗访记者，全网唯一无需实名认证大v，他在保护我们的安全，不要问，悄悄看就好。」 看到这串“普通”的认证。 电脑前，手机前，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这行文字，留下了一丝感动的泪水。 往下看。 就是陈牧最新发布的新博文。 「行人间正义之事v：今晚八点，不见不散。【图片jpg。】」 在博文礼服带的那张图片上。 是一张城市的深夜俯瞰图。 去掉一些路灯之类的必要性照明灯。 深夜，居民区。 万家灯火归于黑暗，大部分的人都安安稳稳地进入了梦乡。 只有一些地方，还亮着灯。 在海报上。 还有一行小字。 「深夜里的一盏盏孤灯。」 评论区： “虽然不知道陈记这一次具体要报道一些什么，可看到这张海报后，我却开始有些相信网络上的那些流言蜚语了，陈记现在的心理情况，可能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看到海报，总觉得这一次的暗访直播可能和之前的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出来……” “陈记既然出来了，考虑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吗，我们是真的很担心你讳疾忌医。” “还是不要在陈记的微博下说心理问题相关的部分了，你们以为按照陈记现在的处境，真的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找心理医生吗，普通的上班族可以，可陈记需要顾虑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你们现在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无端的猜测，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觉得陈记有病，我只想认真的等陈记的直播。” “……”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 「行人间正义之事」直播间亮起。 随着一段舒缓的音乐开始，动态漫画制成的视频也开始播放。 最先出场的，是很普通的一幕。 到了下班的时候，有的人冲出单位赶地铁。 有的人接孩子，有的人买菜。 在路边。 却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穿着橙黄色的工作服，拿着扫把站在路边。 眼看着那些走过的路人，把他们手中的烟头，又或者食物的包装纸，随意的扔在地上。 等到那些路人走过去以后，他们默默地上前，拿着扫把，把那些垃圾清扫干净。 弹幕： “其实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以前这种随意乱扔垃圾的现象到处都是，可现在大部分的人都开始有所收敛了。” “我妈妈也是一名环卫工人，我一直把她当做我的骄傲，因为我知道，正是因为有她们这样人的存在，才保证了城市的面貌，每天都干净清爽！” “我爸爸也是环卫工人，其实环卫工人很辛苦的，每天不到五点钟就起床出发了，希望大家也可以为他们尽一些绵薄之力，不要随意的在路上丢垃圾了。” “是啊，不要随地吐痰，随手扔垃圾，本来就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有的公德，也许在那些随手乱扔垃圾的人眼中，这只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可对于那些环卫工人来说，却是在加大他们的工作量。” 第220章 他们值得最大的善意 天气恶劣，有人在瓢泼大雨中身姿挺拔的站在路中央。 指挥交通。 医院里，人潮拥挤。 却有一群带着志愿者袖章的人，耐心的为每一位来咨询的患者讲解那些挂号的机器要如何使用。 无怨无悔。 偏远山区的上学路上，一位老奶奶每天都在路边摆摊。 一块钱就可以吃饱的赔本早餐，一做就是一生。 火场中，所有人都在慌忙逃窜。 却有一群人，拿着高压水枪，迎着火光。 音乐突然变得悲伤了起来。 画面还是这样的画面，一次次的循环播放着。 可背景音乐里夹杂的那些声音，却让人心中犹如针扎！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扫大街的。” “不就是没戴头盔吗，又贴我罚单，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刚刚问他们ct室在哪都不回答，当个志愿者就比别人高贵，可以不搭理别人了？” “赔本做早餐十几年？背后是哪个团队在炒作的？剧本写得真差劲！” “我家狗还在里面，他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不冲进去把我家狗带出来……” “……” 突然！ 所有的质疑声合在一起。 耳机里不断重复叠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很少有人关闭声音。 弹幕： “这种键盘侠的声音，我还真的在网上见过不少，可这群人，明明是最不应该被流言蜚语伤害的一群人啊！” “如果这些人听到互联网上的那些声音，该有多难过啊……” “最怕的不是付出没有回报，而是付出了，收获的却是冷嘲热讽。” “陈记要曝光的，就是这群键盘侠！” “其实真的不一定是键盘侠，我曾亲眼见过我的一个都市白领邻居，对待路上的环卫工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只能说人心不古，害……” “……” 晚上八点整。 在直播间里不断播放的画面，突然戛然而止。 所有的流言蜚语，在直播间的画面中。 突然汇成一行大字！ 「他们值得最大的善意！」 画面再次亮起。 又变成了暗访记者的视角。 在一个看起来很狭小的卧室里。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收拾着行李箱里为数不多的衣物。 他的声音，也清楚的响彻在直播间里每一位观众的耳边。 “这期直播和以往不同，没有真相曝光，只想带大家看看一些职业从业者的工作日常。” “如果有不喜欢这部分内容的，也可以关闭直播间，抱歉。” 弹幕： “没有失望，虽然还不知道陈记要直播什么新内容，可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陈记直播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对对对，陈记出品，必属精品。” “怎么听陈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陈记，我们看直播真的不着急的，你先把自己的身心健康保护好啊！” “不要和我们说抱歉，陈记，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们这群观众感受到抱歉。” “是啊，如果没有陈记，我们又怎么能在自己安宁的同时，看到那些平日里看不到的苦楚呢？” “……” 直播间里，弹幕上网友们还在各抒己见。 而直播画面里。 画面再一次的暗了下去。 一行字，出现在直播间中。 「本次暗访拍摄，已获得相关部门授权与配合。」 「视频中所有当事人拍摄时并不知情，保证无摆拍，全部真实。」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陈牧却已经换上了一身橙色的工作服，走在还没有完全亮起的大街上。 先是把负责范围内生活区的生活垃圾全部运送上垃圾车。 又开始拿着大扫把请扫大街上的落叶和垃圾。 一直到早上七八点钟。 大街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嘶——” 和陈牧一起负责同一块区域的大叔突然捂了一下胃。 陈牧立马放下手头的扫把，快步跑到大叔身边，“您没事？” “没事，没事。” 穿着环卫工人工作服的大叔，笑着摆了摆手。 扶着一边的墙根坐了下来。 拿起随身带着的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温水，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陈牧的身上，“我就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时工作太努力总不注意按时吃饭，现在上了年纪，就落下点胃病。” “习惯啦，我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儿就好了！” 大叔的话才刚说完。 就看到原本站在他面前，环卫队新来的小伙子，竟然直接在他面前蹲下。 让两个人的视角，保持在一个平行线上。 “大叔，您早上吃早餐了吗？” 大叔愣了一下。 可很快就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害！咱们工作起的那么早，我总不能自己做早餐。” “我一般都是在工作空闲的时候，去早餐店买个包子小米粥什么的。” 陈牧扭头望后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所处位置的马路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 看起来味道应该还不错，门口有很多的客人在排队，而早餐店的老板娘看起来和这些客人们也非常熟悉。 应该是一家有口碑的老店，老板娘和这些老顾客们，也都是老相识了。 陈牧看了几眼，就把头转了回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环卫大叔，一脸认真的说道：“从我早上来工作开始，就一直跟着您，您似乎一直都没有去买过包子。” 说着。 陈牧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早就到了早餐的时间。” 环卫大叔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陈牧就当他怕耽误上班族们的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和大叔一起坐在墙根下休息。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 早餐店门口排队的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陈牧扭头问环卫大叔，“您一般早上都吃什么早餐？” 大叔只当是寻常闲聊，也就很自然地回答了，“一碗小米粥，三个猪肉白菜馅的包子，再加一个茶叶蛋？” “好的，您在这里稍等我一下。” 陈牧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起身，大步冲着早餐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陈，你等等，你等会再……” 环卫大叔是想要喊住陈牧的，奈何陈牧的脚步属实有点快，直接过了马路。 环卫大叔：“……” 只希望，小陈回来的时候，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 听说。 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远不如他们这代人。 第220章 他们值得最大的善意 天气恶劣，有人在瓢泼大雨中身姿挺拔的站在路中央。 指挥交通。 医院里，人潮拥挤。 却有一群带着志愿者袖章的人，耐心的为每一位来咨询的患者讲解那些挂号的机器要如何使用。 无怨无悔。 偏远山区的上学路上，一位老奶奶每天都在路边摆摊。 一块钱就可以吃饱的赔本早餐，一做就是一生。 火场中，所有人都在慌忙逃窜。 却有一群人，拿着高压水枪，迎着火光。 音乐突然变得悲伤了起来。 画面还是这样的画面，一次次的循环播放着。 可背景音乐里夹杂的那些声音，却让人心中犹如针扎！ “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扫大街的。” “不就是没戴头盔吗，又贴我罚单，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刚刚问他们ct室在哪都不回答，当个志愿者就比别人高贵，可以不搭理别人了？” “赔本做早餐十几年？背后是哪个团队在炒作的？剧本写得真差劲！” “我家狗还在里面，他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不冲进去把我家狗带出来……” “……” 突然！ 所有的质疑声合在一起。 耳机里不断重复叠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却很少有人关闭声音。 弹幕： “这种键盘侠的声音，我还真的在网上见过不少，可这群人，明明是最不应该被流言蜚语伤害的一群人啊！” “如果这些人听到互联网上的那些声音，该有多难过啊……” “最怕的不是付出没有回报，而是付出了，收获的却是冷嘲热讽。” “陈记要曝光的，就是这群键盘侠！” “其实真的不一定是键盘侠，我曾亲眼见过我的一个都市白领邻居，对待路上的环卫工人就是这样的态度，只能说人心不古，害……” “……” 晚上八点整。 在直播间里不断播放的画面，突然戛然而止。 所有的流言蜚语，在直播间的画面中。 突然汇成一行大字！ 「他们值得最大的善意！」 画面再次亮起。 又变成了暗访记者的视角。 在一个看起来很狭小的卧室里。 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收拾着行李箱里为数不多的衣物。 他的声音，也清楚的响彻在直播间里每一位观众的耳边。 “这期直播和以往不同，没有真相曝光，只想带大家看看一些职业从业者的工作日常。” “如果有不喜欢这部分内容的，也可以关闭直播间，抱歉。” 弹幕： “没有失望，虽然还不知道陈记要直播什么新内容，可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陈记直播的东西，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对对对，陈记出品，必属精品。” “怎么听陈记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会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陈记，我们看直播真的不着急的，你先把自己的身心健康保护好啊！” “不要和我们说抱歉，陈记，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们这群观众感受到抱歉。” “是啊，如果没有陈记，我们又怎么能在自己安宁的同时，看到那些平日里看不到的苦楚呢？” “……” 直播间里，弹幕上网友们还在各抒己见。 而直播画面里。 画面再一次的暗了下去。 一行字，出现在直播间中。 「本次暗访拍摄，已获得相关部门授权与配合。」 「视频中所有当事人拍摄时并不知情，保证无摆拍，全部真实。」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陈牧却已经换上了一身橙色的工作服，走在还没有完全亮起的大街上。 先是把负责范围内生活区的生活垃圾全部运送上垃圾车。 又开始拿着大扫把请扫大街上的落叶和垃圾。 一直到早上七八点钟。 大街上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嘶——” 和陈牧一起负责同一块区域的大叔突然捂了一下胃。 陈牧立马放下手头的扫把，快步跑到大叔身边，“您没事？” “没事，没事。” 穿着环卫工人工作服的大叔，笑着摆了摆手。 扶着一边的墙根坐了下来。 拿起随身带着的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温水，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在陈牧的身上，“我就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时工作太努力总不注意按时吃饭，现在上了年纪，就落下点胃病。” “习惯啦，我在这里稍微坐一会儿就好了！” 大叔的话才刚说完。 就看到原本站在他面前，环卫队新来的小伙子，竟然直接在他面前蹲下。 让两个人的视角，保持在一个平行线上。 “大叔，您早上吃早餐了吗？” 大叔愣了一下。 可很快就笑了起来，摆了摆手，“害！咱们工作起的那么早，我总不能自己做早餐。” “我一般都是在工作空闲的时候，去早餐店买个包子小米粥什么的。” 陈牧扭头望后看了一眼。 就在他们所处位置的马路对面，就有一家早餐店。 看起来味道应该还不错，门口有很多的客人在排队，而早餐店的老板娘看起来和这些客人们也非常熟悉。 应该是一家有口碑的老店，老板娘和这些老顾客们，也都是老相识了。 陈牧看了几眼，就把头转了回来。 看着自己面前的环卫大叔，一脸认真的说道：“从我早上来工作开始，就一直跟着您，您似乎一直都没有去买过包子。” 说着。 陈牧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了，早就到了早餐的时间。” 环卫大叔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陈牧就当他怕耽误上班族们的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和大叔一起坐在墙根下休息。 一直到十几分钟后。 早餐店门口排队的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陈牧扭头问环卫大叔，“您一般早上都吃什么早餐？” 大叔只当是寻常闲聊，也就很自然地回答了，“一碗小米粥，三个猪肉白菜馅的包子，再加一个茶叶蛋？” “好的，您在这里稍等我一下。” 陈牧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起身，大步冲着早餐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陈，你等等，你等会再……” 环卫大叔是想要喊住陈牧的，奈何陈牧的脚步属实有点快，直接过了马路。 环卫大叔：“……” 只希望，小陈回来的时候，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 听说。 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远不如他们这代人。 第221章 不好好学习，只能扫大街 陈牧一过马路，就加入了早餐店的排队队伍。 “妈妈，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每天好早就要起来，还有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听不懂……” 在陈牧的身后来了一对母子。 听到小孩子的声音，陈牧转身，笑着说道：“小朋友，你多学一学，就知道学习的乐趣了，不论你长大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没有学问的。” “就是！”孩子妈妈跟着赞同地点头。 下一秒！ 手指头就指到了陈牧的鼻尖上，对孩子说道：“你要是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就只能和这个叔叔一样，扫大街，运输那些又脏又臭的垃圾！” 陈牧惊讶地看向孩子母亲。 抿了抿唇，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转过身去继续排队，没有再搭理身后的那对母子。 可身后那位孩子母亲的话，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 “好好学习，是为了未来可以赚大钱！” “穷人在这个社会上没有立足之地的，只能和你前面这个哥哥一样，去做最脏最累的活！” “呜呜……妈妈，我不想扫大街……扫大街好恶心……” 弹幕： “这女的怎么说话的？这种母亲怎么可能教育好孩子？” “话说的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说，当着别人的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考虑过别人的心理感受吗？” “你们还记得陈记过来之前，环卫大叔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吗，很显然，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经常会在工作中听到这样的话。” “陈记想要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些，和以前曝光的比起来算不上黑暗，可就是这种微小的言论，反倒是最伤人心的。” “环卫工人和园林工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城市的美容师，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才是每天都要生活在脏乱差的垃圾堆里的人。” “她可以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从事这样的职业，但面对别人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陈记干嘛给这样的人打马赛克，就应该曝光出来，看劳资不喷死她！” “还是不要了，陈记给人家打了马赛克，就是不希望她被网暴，你们不要给陈记帮倒忙啊！” “……” 轮到陈牧买早餐的时候，老板娘看到陈牧身上的工作服一愣。 可能是想不明白，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做了环卫工人。 “您好，十个白菜猪肉馅的包子，两碗小米粥。” 老板娘很快就堆起了笑脸。 一边麻利的给陈牧装包子，一边说道：“小伙子，你和那边的那位环卫工人是一起的！” 陈牧不知道老板娘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一起的，我是新来的，张哥在带我。” 老板娘把装好的包子递给陈牧，扭头去打小米粥，“你是个年轻人，懂得变通，和他多说说，胃不好就早点吃早餐！” “人啊，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如果别人随随便便一两句废话都能让他把自己的健康抛 在脑后，等以后年纪大了，躺在医院病床上不觉得窝囊吗？” “有的人啊，她就是自己没素质！老张干嘛总是避让这种人呢，狗咬他一口，他不能咬回去，但是他可以骂回去啊！” “环卫工人怎么了，要我说啊，每一种职业都是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些因为职业就对人冷嘲热讽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五行缺德！” 毕竟是做惯了生意的人。 一开口，嗓门不是一般的大。 刚刚听到陈牧身后那位孩子母亲对陈牧说的话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位看不起环卫工人的孩子母亲。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去做这种工作？” “还有你，你的工作也不怎么样，起早贪黑的做早餐，你能赚到多少……” 哧！ 孩子母亲的枪口才刚刚对准老板娘，后面排队的人里，就有人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给陈牧装完餐点的老板娘也笑了，“我做早餐真不赚钱，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有个七位数的存款，您的工作这么好，看来起码应该有个九十位数的存款了，这么有钱的，怎么不开宾利来买早餐呢，来我这里，倒是让您屈尊降贵了。” “哧！” “有的人别说七位数的存款了，可能连五位数的都没有？” “房贷还完了吗，车贷还完了吗，孩子特长班的学费交了吗？” “哈哈哈，你们这群人真损啊！” “……” 听着人群中越来越多的嘲讽声，那位孩子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干脆一扭头，拉着孩子走了。 后面还有好事的人在她身后喊着：“喂！还是买一个，就算你不吃早餐，孩子也不能饿着肚子去上课啊！” “……” 弹幕： “哈哈哈，现场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简直是我的嘴替，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 “自己的日子还没有过明白呢，就看不起其他人，她也配？” “职业本来就不应该有高低贵贱，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 “钱没有赚到几个，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倒是学得挺全乎！” “我心疼的是陈记跟着的那位张哥，还有很多和张哥一样的环卫工人，他们在工作岗位上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听到类似的话。” “别人不知道，张哥绝对听过，不然怎么会专门等到上班族走了，才去买早餐。” “唉……” “……” 陈牧拿着包子和小米粥回来的时候。 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张哥的那份给了张哥，然后坐在张哥身边的台阶上，默默的吃着。 还是张哥吃了一个包子后。 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年轻有些神色不对，开口问了一句：“小陈啊，你刚刚去买早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在马路这边，看到你和老板娘好像和你身后的人吵起来了，是不是……” 陈牧深深的看了张哥一眼，最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您看错了，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221章 不好好学习，只能扫大街 陈牧一过马路，就加入了早餐店的排队队伍。 “妈妈，我真的不想去上学。” “每天好早就要起来，还有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听不懂……” 在陈牧的身后来了一对母子。 听到小孩子的声音，陈牧转身，笑着说道：“小朋友，你多学一学，就知道学习的乐趣了，不论你长大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都不能没有学问的。” “就是！”孩子妈妈跟着赞同地点头。 下一秒！ 手指头就指到了陈牧的鼻尖上，对孩子说道：“你要是不好好学习，长大以后就只能和这个叔叔一样，扫大街，运输那些又脏又臭的垃圾！” 陈牧惊讶地看向孩子母亲。 抿了抿唇，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转过身去继续排队，没有再搭理身后的那对母子。 可身后那位孩子母亲的话，却还是断断续续的传来。 “好好学习，是为了未来可以赚大钱！” “穷人在这个社会上没有立足之地的，只能和你前面这个哥哥一样，去做最脏最累的活！” “呜呜……妈妈，我不想扫大街……扫大街好恶心……” 弹幕： “这女的怎么说话的？这种母亲怎么可能教育好孩子？” “话说的有没有道理暂且不说，当着别人的面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考虑过别人的心理感受吗？” “你们还记得陈记过来之前，环卫大叔那欲言又止的神色吗，很显然，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经常会在工作中听到这样的话。” “陈记想要我们看到的就是这些，和以前曝光的比起来算不上黑暗，可就是这种微小的言论，反倒是最伤人心的。” “环卫工人和园林工人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城市的美容师，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才是每天都要生活在脏乱差的垃圾堆里的人。” “她可以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未来从事这样的职业，但面对别人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陈记干嘛给这样的人打马赛克，就应该曝光出来，看劳资不喷死她！” “还是不要了，陈记给人家打了马赛克，就是不希望她被网暴，你们不要给陈记帮倒忙啊！” “……” 轮到陈牧买早餐的时候，老板娘看到陈牧身上的工作服一愣。 可能是想不明白，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做了环卫工人。 “您好，十个白菜猪肉馅的包子，两碗小米粥。” 老板娘很快就堆起了笑脸。 一边麻利的给陈牧装包子，一边说道：“小伙子，你和那边的那位环卫工人是一起的！” 陈牧不知道老板娘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不过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一起的，我是新来的，张哥在带我。” 老板娘把装好的包子递给陈牧，扭头去打小米粥，“你是个年轻人，懂得变通，和他多说说，胃不好就早点吃早餐！” “人啊，应该是为自己而活的，如果别人随随便便一两句废话都能让他把自己的健康抛 在脑后，等以后年纪大了，躺在医院病床上不觉得窝囊吗？” “有的人啊，她就是自己没素质！老张干嘛总是避让这种人呢，狗咬他一口，他不能咬回去，但是他可以骂回去啊！” “环卫工人怎么了，要我说啊，每一种职业都是都有自己的使命，那些因为职业就对人冷嘲热讽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五行缺德！” 毕竟是做惯了生意的人。 一开口，嗓门不是一般的大。 刚刚听到陈牧身后那位孩子母亲对陈牧说的话的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位看不起环卫工人的孩子母亲。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道你们希望自己的孩子长大了去做这种工作？” “还有你，你的工作也不怎么样，起早贪黑的做早餐，你能赚到多少……” 哧！ 孩子母亲的枪口才刚刚对准老板娘，后面排队的人里，就有人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给陈牧装完餐点的老板娘也笑了，“我做早餐真不赚钱，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有个七位数的存款，您的工作这么好，看来起码应该有个九十位数的存款了，这么有钱的，怎么不开宾利来买早餐呢，来我这里，倒是让您屈尊降贵了。” “哧！” “有的人别说七位数的存款了，可能连五位数的都没有？” “房贷还完了吗，车贷还完了吗，孩子特长班的学费交了吗？” “哈哈哈，你们这群人真损啊！” “……” 听着人群中越来越多的嘲讽声，那位孩子妈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干脆一扭头，拉着孩子走了。 后面还有好事的人在她身后喊着：“喂！还是买一个，就算你不吃早餐，孩子也不能饿着肚子去上课啊！” “……” 弹幕： “哈哈哈，现场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简直是我的嘴替，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 “自己的日子还没有过明白呢，就看不起其他人，她也配？” “职业本来就不应该有高低贵贱，哪有这么教育孩子的。” “钱没有赚到几个，狗眼看人低的架势，倒是学得挺全乎！” “我心疼的是陈记跟着的那位张哥，还有很多和张哥一样的环卫工人，他们在工作岗位上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听到类似的话。” “别人不知道，张哥绝对听过，不然怎么会专门等到上班族走了，才去买早餐。” “唉……” “……” 陈牧拿着包子和小米粥回来的时候。 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张哥的那份给了张哥，然后坐在张哥身边的台阶上，默默的吃着。 还是张哥吃了一个包子后。 看着自己身边的小年轻有些神色不对，开口问了一句：“小陈啊，你刚刚去买早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在马路这边，看到你和老板娘好像和你身后的人吵起来了，是不是……” 陈牧深深的看了张哥一眼，最后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您看错了，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222章 你不会以为，我没吃早饭吧？ “哧！” 张哥看了眼陈牧那紧张的神色。 冷不丁的笑出声来，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陈牧：“让我猜猜，你应该在那边听到了一些不怎么样的言论，害怕旧事重提伤害到我，这才对于刚刚发生过什么，闭口不提？” 陈牧意外，“那么明显吗？” 张哥咬了一口包子，“如果是担心我的状态，那大可不必，从我开始从事这个职业开始，那种不友善的话我听过太多太多了。” 说到这里，张哥突然不自觉的昂了昂头。 “不过，我和他们的想法并不一样！”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职业低微，所以你真不需要因为担心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心理素质哪里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陈牧依然不信，“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你干嘛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明明有胃病，还不吃……” 张哥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肚，看着陈牧，笑意根本控制不住，“小陈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没吃早饭？” “就算是吃了早饭，有的时候也是会胃疼的。” 陈牧突然感受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不可思议地看向张哥：“您，吃早饭了？” “您不是因为害怕流言蜚语，才不去吃……” 如果张哥吃了早饭，他刚刚去买包子的时候，张哥怎么会那么自然的报出他要吃的东西？ 看着陈牧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哥也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啧，你们现在这些小孩真有意思，对于别人的猜测，也不问问当事人，自己在心中就默默下结论了。” 陈牧：“……” 张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早餐店，道：“每天早上十点以后，他家还没有卖出去多余的早餐，防止放到第二天坏掉，会打五折。” “我一般都是十点以后才去他们家买早餐，然后抽空把包子带回家，这样明天早上用锅蒸一下，不就相当于吃了顿半价早餐。” 张哥又看了陈牧一眼。 随意的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区的方向，“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就住在蓝鲸城，前几年用多余的钱，在这附近买了个落脚点。” 陈牧：“……” 一句话都不说。 默默的坐在了张哥的身边，然后，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弹幕： “陈记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张哥说了那么多，他反而开始沉默了？” “江城本地人给你们解释一下，蓝鲸城处在江城的一环，房价大概十几万一平，而且那里是公认的富人小区，里面没有低于二百平的住宅，也就是说，大哥多余的钱也就是随随便便的几千万。” “刚刚还在同情大哥的打工人，瞬间爆哭！小丑竟是我自己！” “几千万是多余的钱，那么不多余的，岂不是几个亿？” “哈哈哈哈，笑死，看过陈记这么多次的暗访视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让陈记无话可说。” “陈记：原本我也想多说两句的，可是他真的太有钱了，我怕我一开口，就掩饰不住我的嫉妒。” “哈哈哈哈，陈记好惨，我好开心！” “……” 到这里。 屏幕就黯淡了下去。 背景音里，依稀还传来了陈牧和张哥对话的声音。 “您这么有钱，怎么来当环卫工人了？” “年轻的时候总是忙着工作，不好好爱惜身体，这不给自己找一个能赚钱，还能健身的工作！” “这份工作能健身？” “可不，我微信运动，现在每天两万步打底，你说能健身不？” “……” 弹幕： “兄弟们，我悟了，下班就去找个送外卖的兼职，爬楼健身。” “可以赚钱，还不用花钱给健身房，里外里省了双份的钱，怪不得人家是有钱人，这就是有钱人思维吗？” “有一说一，如果一天能走两万步，那是真的达成健身成就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原来大叔才是最通透的人，我等格局小了啊……” “……”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这一次。 陈牧所处的环境已经换了个地方。 江城市川周路交警分队。 “辅警陈河向您报道！” 交警大队办公室内，一位中年交警正在看报。 听到敲门声还没有来得及给出反应。 新来的愣头青就直接冲进来，对他敬礼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沉默，中年交警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 “小陈是，坐下说话。” “好的，长官！” 中年交警无奈，“叫长官大可不必，你叫我一声林队长就好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队长，林风。” 陈牧依然是那副年轻热血的模样。 林风林队长的话音刚落下。 他又站起来，冲着林风敬了个礼。 “好的，队长！”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蹦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和你说话，你坐着就好，听到没有？我也算是快要年近半百的老人家了，心脏很脆弱的，经不得你这么吓！” 林风冲着陈牧瞪着眼睛，陈牧这才没有和之前一样。 回答林风问题的时候，咋咋呼呼的站起来，了表态度。 看到陈牧沉稳了下来，林风这才开口，“我找了以为有经验的老辅警带着你，从今天开始你要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习，争取尽快上手他所负责的工作部分。” 陈牧好奇：“接手工作？原本的那位辅警，是准备离职了吗？” 林风点了点头：“他女儿马上上个月生了孩子，他打算放下这份工作，去女儿结婚的城市，多陪陪老婆孩子。” 陈牧笑：“这样挺好的，他一定有一个特别和睦的家庭。” “臭小子，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一会儿跟在人家身后，人家说的你要记得，做的你要看在眼里，交警辅警这份职业，不能只有一腔热血，还要足够谨慎，足够细心，知道吗！” “知道了！” 当镜头再次转换。 陈牧已经站在街头，和那位老辅警一起，查处骑电瓶车不戴头盔的路人。 一张罚单才刚刚开出去。 不远处，突然闹哄哄起来…… 第222章 你不会以为，我没吃早饭吧？ “哧！” 张哥看了眼陈牧那紧张的神色。 冷不丁的笑出声来，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陈牧：“让我猜猜，你应该在那边听到了一些不怎么样的言论，害怕旧事重提伤害到我，这才对于刚刚发生过什么，闭口不提？” 陈牧意外，“那么明显吗？” 张哥咬了一口包子，“如果是担心我的状态，那大可不必，从我开始从事这个职业开始，那种不友善的话我听过太多太多了。” 说到这里，张哥突然不自觉的昂了昂头。 “不过，我和他们的想法并不一样！”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职业低微，所以你真不需要因为担心我，什么都不敢说。” “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心理素质哪里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陈牧依然不信，“如果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你干嘛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明明有胃病，还不吃……” 张哥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下肚，看着陈牧，笑意根本控制不住，“小陈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没吃早饭？” “就算是吃了早饭，有的时候也是会胃疼的。” 陈牧突然感受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不可思议地看向张哥：“您，吃早饭了？” “您不是因为害怕流言蜚语，才不去吃……” 如果张哥吃了早饭，他刚刚去买包子的时候，张哥怎么会那么自然的报出他要吃的东西？ 看着陈牧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张哥也是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啧，你们现在这些小孩真有意思，对于别人的猜测，也不问问当事人，自己在心中就默默下结论了。” 陈牧：“……” 张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早餐店，道：“每天早上十点以后，他家还没有卖出去多余的早餐，防止放到第二天坏掉，会打五折。” “我一般都是十点以后才去他们家买早餐，然后抽空把包子带回家，这样明天早上用锅蒸一下，不就相当于吃了顿半价早餐。” 张哥又看了陈牧一眼。 随意的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小区的方向，“哦，我忘了告诉你，我就住在蓝鲸城，前几年用多余的钱，在这附近买了个落脚点。” 陈牧：“……” 一句话都不说。 默默的坐在了张哥的身边，然后，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弹幕： “陈记以前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张哥说了那么多，他反而开始沉默了？” “江城本地人给你们解释一下，蓝鲸城处在江城的一环，房价大概十几万一平，而且那里是公认的富人小区，里面没有低于二百平的住宅，也就是说，大哥多余的钱也就是随随便便的几千万。” “刚刚还在同情大哥的打工人，瞬间爆哭！小丑竟是我自己！” “几千万是多余的钱，那么不多余的，岂不是几个亿？” “哈哈哈哈，笑死，看过陈记这么多次的暗访视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让陈记无话可说。” “陈记：原本我也想多说两句的，可是他真的太有钱了，我怕我一开口，就掩饰不住我的嫉妒。” “哈哈哈哈，陈记好惨，我好开心！” “……” 到这里。 屏幕就黯淡了下去。 背景音里，依稀还传来了陈牧和张哥对话的声音。 “您这么有钱，怎么来当环卫工人了？” “年轻的时候总是忙着工作，不好好爱惜身体，这不给自己找一个能赚钱，还能健身的工作！” “这份工作能健身？” “可不，我微信运动，现在每天两万步打底，你说能健身不？” “……” 弹幕： “兄弟们，我悟了，下班就去找个送外卖的兼职，爬楼健身。” “可以赚钱，还不用花钱给健身房，里外里省了双份的钱，怪不得人家是有钱人，这就是有钱人思维吗？” “有一说一，如果一天能走两万步，那是真的达成健身成就了。”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原来大叔才是最通透的人，我等格局小了啊……” “……”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这一次。 陈牧所处的环境已经换了个地方。 江城市川周路交警分队。 “辅警陈河向您报道！” 交警大队办公室内，一位中年交警正在看报。 听到敲门声还没有来得及给出反应。 新来的愣头青就直接冲进来，对他敬礼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沉默，中年交警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 “小陈是，坐下说话。” “好的，长官！” 中年交警无奈，“叫长官大可不必，你叫我一声林队长就好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队长，林风。” 陈牧依然是那副年轻热血的模样。 林风林队长的话音刚落下。 他又站起来，冲着林风敬了个礼。 “好的，队长！”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不要总是突然蹦起来。从现在开始，我和你说话，你坐着就好，听到没有？我也算是快要年近半百的老人家了，心脏很脆弱的，经不得你这么吓！” 林风冲着陈牧瞪着眼睛，陈牧这才没有和之前一样。 回答林风问题的时候，咋咋呼呼的站起来，了表态度。 看到陈牧沉稳了下来，林风这才开口，“我找了以为有经验的老辅警带着你，从今天开始你要跟在他身边好好学习，争取尽快上手他所负责的工作部分。” 陈牧好奇：“接手工作？原本的那位辅警，是准备离职了吗？” 林风点了点头：“他女儿马上上个月生了孩子，他打算放下这份工作，去女儿结婚的城市，多陪陪老婆孩子。” 陈牧笑：“这样挺好的，他一定有一个特别和睦的家庭。” “臭小子，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一会儿跟在人家身后，人家说的你要记得，做的你要看在眼里，交警辅警这份职业，不能只有一腔热血，还要足够谨慎，足够细心，知道吗！” “知道了！” 当镜头再次转换。 陈牧已经站在街头，和那位老辅警一起，查处骑电瓶车不戴头盔的路人。 一张罚单才刚刚开出去。 不远处，突然闹哄哄起来…… 第223章 命是我自己的，凭啥戴头盔 “劳资的命是我自己的，电瓶车也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要给你钱！” “不戴个破头盔，上来你就罚我20，你这是交警吗，我看你是披着交警的衣服当街抢劫的劫匪！” “大家来评评理，你说我是要出去干活的，拿着一个头盔也没有地方放，我骑车不带头盔我有错吗，没错啊！” 陈木刚收完一个罚款，对当事人进行了激情澎湃的批评教育，放人离开。 一靠近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以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大叔，正指着老辅警何正的鼻子，大吵大闹着。 与此同时。 何正也在好言相劝：“这位同志，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胡乱收费。” “按照我国交通法，电动车上马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戴头盔是硬性要求。” “你看那些遵守交通规则，带上头盔的人，我也没有去找他们收罚款，对不对？” 何正的话音刚落。 那位没带头盔上马路，并且拒绝缴纳罚款的大叔直接跳起来骂：“我看你这个老东西就是针对我，大马路上骑电瓶车不戴头盔的多了去了，你好像也没有每个人都收罚款！” “怎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不去管他们要钱，就欺负我们这些穷人？” 大叔的话音刚落。 围观的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人脸色立即就不对了。 指着一边和大家一样看热闹的陈牧，大声道：“谁说年轻女孩不戴头盔就不用交罚款了！刚刚就在前面，这位交警小哥给我贴的罚单，你和他们有什么矛盾我都不会发言，但年轻小姑娘招你惹你了，大叔！” 被女人指责的大叔，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小姑娘，当真好不懂事！我们都是无辜被罚款的可怜人，你应该和我统一战线才对，怎么能和他们这群收钱的劫匪站在一处？” “人家交警同志秉公执法，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劫匪了？你这老头当真是好不讲道理，人家做自己工作份内的事，有什么错，反倒是你，不配合就算了，还在这里上纲上线的上蹿下跳，耽误更多人的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年纪比你大，现在的年轻人，早就被这个时代养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长辈训你话，你乖乖的听着就好了，不需要还嘴，这是基本礼貌！” “呵呵哒……” “如果长辈是错的，那长辈岂不是在想下一代传递错误信息了？” “就您现在这幅模样，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地痞无赖！” “你这丫头片子，会不会说话，小心我抽你啊！” “来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都少说两句，别打架啊！” “让一让，让一让，交警劝架！” “劝个屁，都是你管我要罚款引起的，让这小姑娘给我道歉！”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分清楚好赖人啊，我可是帮你们说话的！” “……” 直播间里。 无数观众眼睁睁看着，从陈牧靠近开始。 原本看起来就极为混乱的现场，愣是往一个更为混乱的方向发展了过去。 弹幕： “好家伙，这一幕，我还真在我们这的路边看过相似的！”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只是看个热闹，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却可能是他们在工作中经常遇到的！” “其实那个女的也挺无辜的，原本只是想要说句公道话，全对方遵纪守法，结果愣是被狗咬了一口……” “周围那些围观群众也是的，赶紧散开给人家交警处理问题的地方，一个个都在那里围着，热闹就那么好看吗？” “交警同志已经在喊他们离开了，毕竟一群人堵在马路上，很有可能影响其他车辆的正常行驶的……” “是啊，现在还是早高峰的时间，他们这么堵着，这不是耽误其他有事的人吗？” “……” 在陈牧和何正的不断高呼下。 那些围在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渐渐也觉得无趣。 也就散了。 只留下那个闹事的大叔，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何正和陈牧两下子。 在原地跳脚骂着。 “刚刚走的那些人里，也有没有带头盔的！你们怎么不每一个都拦下来，你们就是针对我！” “劳资今天就告诉你们了，要钱没有，打死我也不给！” “……” 说着。 这位大叔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坐在了地上，耍起臭无赖。 陈牧：“……” 作为一个第一天上岗的新人，他以前只在网络上看过一些只言片语。 这种画面还是第一次亲自面对。 求助的目光。 默默的转到了身边的老辅警何正身上：“怎么办？” 老辅警看着闹事的大叔，冷笑一声。 “你确定，不交罚款？” “不交，开口就要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呢！” 何正冷笑，“既然如此，麻烦您和我回交警大队一趟！” “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陈牧到时没想到，何正的处理方式，居然这么果断 听到陈牧的话，大叔再次张牙舞爪了起来。 “你听听，你听听，你自己带来的人都觉得你上纲上线了，你凭什么带我回交警队，我又没犯法？” 陈牧皱着眉头，“电动车上路不戴头盔，触犯了交通法规。交通法，也是法。” “你这小子，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大叔继续跳脚。 就在陈牧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 陈牧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突然沉了沉。 一侧头。 就看到老辅警何正一脸凝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小子，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作为执法者，你可以按照执法对象的困难程度，适当的降低罚款，但绝对不可以什么都不做！” “不然的话，这种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以后更不会把交通法规看在眼里了！” “你，跟我走！” 说完这些话。 老辅警何正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强硬的把那些闹事的大叔带走了。 只留下陈牧一个人，继续站在道路上，指挥交通。 顺便…… 贴几个罚单…… 第223章 命是我自己的，凭啥戴头盔 “劳资的命是我自己的，电瓶车也是我自己的，凭什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要给你钱！” “不戴个破头盔，上来你就罚我20，你这是交警吗，我看你是披着交警的衣服当街抢劫的劫匪！” “大家来评评理，你说我是要出去干活的，拿着一个头盔也没有地方放，我骑车不带头盔我有错吗，没错啊！” 陈木刚收完一个罚款，对当事人进行了激情澎湃的批评教育，放人离开。 一靠近不远处闹哄哄的人群，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以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的大叔，正指着老辅警何正的鼻子，大吵大闹着。 与此同时。 何正也在好言相劝：“这位同志，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胡乱收费。” “按照我国交通法，电动车上马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戴头盔是硬性要求。” “你看那些遵守交通规则，带上头盔的人，我也没有去找他们收罚款，对不对？” 何正的话音刚落。 那位没带头盔上马路，并且拒绝缴纳罚款的大叔直接跳起来骂：“我看你这个老东西就是针对我，大马路上骑电瓶车不戴头盔的多了去了，你好像也没有每个人都收罚款！” “怎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不去管他们要钱，就欺负我们这些穷人？” 大叔的话音刚落。 围观的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人脸色立即就不对了。 指着一边和大家一样看热闹的陈牧，大声道：“谁说年轻女孩不戴头盔就不用交罚款了！刚刚就在前面，这位交警小哥给我贴的罚单，你和他们有什么矛盾我都不会发言，但年轻小姑娘招你惹你了，大叔！” 被女人指责的大叔，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小姑娘，当真好不懂事！我们都是无辜被罚款的可怜人，你应该和我统一战线才对，怎么能和他们这群收钱的劫匪站在一处？” “人家交警同志秉公执法，怎么到你口中就变成劫匪了？你这老头当真是好不讲道理，人家做自己工作份内的事，有什么错，反倒是你，不配合就算了，还在这里上纲上线的上蹿下跳，耽误更多人的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年纪比你大，现在的年轻人，早就被这个时代养坏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长辈训你话，你乖乖的听着就好了，不需要还嘴，这是基本礼貌！” “呵呵哒……” “如果长辈是错的，那长辈岂不是在想下一代传递错误信息了？” “就您现在这幅模样，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个地痞无赖！” “你这丫头片子，会不会说话，小心我抽你啊！” “来啊，你动我一下试试！” “都少说两句，别打架啊！” “让一让，让一让，交警劝架！” “劝个屁，都是你管我要罚款引起的，让这小姑娘给我道歉！”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分清楚好赖人啊，我可是帮你们说话的！” “……” 直播间里。 无数观众眼睁睁看着，从陈牧靠近开始。 原本看起来就极为混乱的现场，愣是往一个更为混乱的方向发展了过去。 弹幕： “好家伙，这一幕，我还真在我们这的路边看过相似的！”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只是看个热闹，而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却可能是他们在工作中经常遇到的！” “其实那个女的也挺无辜的，原本只是想要说句公道话，全对方遵纪守法，结果愣是被狗咬了一口……” “周围那些围观群众也是的，赶紧散开给人家交警处理问题的地方，一个个都在那里围着，热闹就那么好看吗？” “交警同志已经在喊他们离开了，毕竟一群人堵在马路上，很有可能影响其他车辆的正常行驶的……” “是啊，现在还是早高峰的时间，他们这么堵着，这不是耽误其他有事的人吗？” “……” 在陈牧和何正的不断高呼下。 那些围在一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渐渐也觉得无趣。 也就散了。 只留下那个闹事的大叔，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何正和陈牧两下子。 在原地跳脚骂着。 “刚刚走的那些人里，也有没有带头盔的！你们怎么不每一个都拦下来，你们就是针对我！” “劳资今天就告诉你们了，要钱没有，打死我也不给！” “……” 说着。 这位大叔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坐在了地上，耍起臭无赖。 陈牧：“……” 作为一个第一天上岗的新人，他以前只在网络上看过一些只言片语。 这种画面还是第一次亲自面对。 求助的目光。 默默的转到了身边的老辅警何正身上：“怎么办？” 老辅警看着闹事的大叔，冷笑一声。 “你确定，不交罚款？” “不交，开口就要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呢！” 何正冷笑，“既然如此，麻烦您和我回交警大队一趟！” “这会不会太严重了？” 陈牧到时没想到，何正的处理方式，居然这么果断 听到陈牧的话，大叔再次张牙舞爪了起来。 “你听听，你听听，你自己带来的人都觉得你上纲上线了，你凭什么带我回交警队，我又没犯法？” 陈牧皱着眉头，“电动车上路不戴头盔，触犯了交通法规。交通法，也是法。” “你这小子，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 大叔继续跳脚。 就在陈牧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 陈牧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突然沉了沉。 一侧头。 就看到老辅警何正一脸凝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小子，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作为执法者，你可以按照执法对象的困难程度，适当的降低罚款，但绝对不可以什么都不做！” “不然的话，这种人一旦尝到了甜头，以后更不会把交通法规看在眼里了！” “你，跟我走！” 说完这些话。 老辅警何正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强硬的把那些闹事的大叔带走了。 只留下陈牧一个人，继续站在道路上，指挥交通。 顺便…… 贴几个罚单…… 第224章 这是你给我贴罚单的理由？ 弹幕： “？？？” “好家伙，这就是你给我贴200罚单的理由？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吗？” “才要了20，其实何警官对这位大叔已经手下留情了，是这个大叔蛮不讲理。” “这20块钱，他必须给！何警官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像是这种愚昧固执的人，如果不给一点教训，下一次还是不会改的。” “现在大部分的电动车上路都比较守交通规则了，但也有那么一部分，不戴头盔，拐弯不鸣笛，甚至还闯红灯，管一管电动车的行车规范，真的非常有必要！” 下午。 陈牧和何警官为了工作，直接买了份盒饭，坐在马路边上看那些来往的车辆。 突然！ “抢劫啊！” “抢劫啊！” 一辆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路过红灯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横冲直撞。 看到这一幕。 何正立刻放下手机的饭盒，冲了上去。 站在摩托车的前方做手势示意摩托车停车。 谁知道…… 看到何正的动作以后，劫匪不但没有减速。 甚至还为摩托车加了速，硬生生的直冲何正。 弹幕： “何警官是执法者，这劫匪怎么敢的！” “你也知道是劫匪了，劫匪的思路和正常人能一样吗，对于这种人来说，不怕罪加一等，而是怕被缉拿归案。” “还好陈记手快，拉了何警官一把，要不刚刚真的要出事了！” “总是有那么几个社会败类，让我们的生活糟糕。还好有很多何警官这样坚守在岗位上的人，默默的守护着我们。” “真希望刚刚那个不交罚款的杠精大叔也能看到这一幕，真的遇到事情了，第一个冲上去的肯定还是警官们，而不是他这种杠精。” “希望何警官可以平安的抓住这位暴徒，太疯狂了！” “……” 直播镜头中。 陈牧单手拽下了原本站在路中央企图拦车的何警官。 扭头上了一边的警用摩托。 “前辈，上车！” “来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 何警官迅速的反应过来，上了陈牧的车。 何警官上车的第一时间，开了警用摩托车的警笛。 陈牧一脚油门踩下去，摩托车在车水马龙之间灵活的穿梭着。 逐步逼近了前方劫匪的摩托车。 而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在听到警铃的声音以后，也都及时的为陈牧和何警官二人让开车道。 突然。 前方的劫匪车子停了下来。 手握寒光，冲向一个路边走过的女生。 弹幕： “陈记就是个愣头青，闹市区追什么人，真把劫匪逼急了，倒霉的不还是无辜路人？” “这狗东西该不会准备挟持路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种畜生？” “弹幕不要着急骂，这个无辜路人是我室友，我们现在正在一起吃饭呢，人没事，她还说感谢陈记救命之恩。” “这样的暴徒，及时抓捕才是对的，不然的话混入人群就更难抓捕了。” “这么近的距离，这女孩怎么可能没事。” “……” 弹幕上。 网友们的键盘还没有敲完。 突然听到直播间里响起一声厉喝，“前辈，接车！” 陈牧居然在靠近劫匪摩托车的那一瞬间，愣生生的从高速行驶着的摩托车上跳了下来！ 还在前方道路上的行人们，在听到警铃声以后，都及时的退让开了。 而之前一直坐在陈牧身后的何警官，也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老警官。 在陈牧跳车的那一瞬间，何警官没有去想陈牧突然跳车做什么，而是当机立断，第一时间接过了警用摩托车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能感受到，拍摄的摄像头正在告诉移动着。 转瞬之间。 陈牧已经摸到了劫匪的身后。 擒拿手！ 制服！ “哇呜呜呜……” “哇呜呜呜！！！” 被劫匪逼近的女孩只觉得自己身后一阵凉风。 一扭头。 就看到了身穿制服制服劫匪的陈牧，还有手中到还没有放下的劫匪。 短暂的呆滞后，惊吓过度的女孩，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弹幕： “6666！！！” “陈记牛批！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陈记冲下去应该是有万全的把握，相信他一定可以在劫匪控制住女孩之前，成功的拦下劫匪！” “虽然我对称记得实力很有信心，可还是要说一句，刚刚那一幕趁机还是有些过于托大了，距离能够控制住劫匪，前后也就只有一两秒的差距，万一他计算的时间不对，那女孩岂不是危险了？” “就是，口口声声说群众的安全最重要，可在关键时刻却只想着如何凸显自己，完全没有把群众安全放在眼中！” “……” 就在弹幕上，还在分布着各种各样声音的时候。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再一次暗了下来。 直播间里。 正在轮流播放着一些烈士交警的遗照。 他们都在各种突发事故中，为了保护人民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不幸牺牲！ 其中，有很多是辅警！ 看着直播间里，轮流播放的上百张照片。 很多的观众们，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很快！ 弹幕上的声音，再一次变多了起来！ “希望那些说辅警的人，可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给他们道歉！” “是啊，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在陈记冲出之前，何警官也冲出去了，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冲出去的，可如果，刚刚他真的被摩托车撞了，可能现在早就……” “意外，总发生在转瞬之间，而这些人，就是转瞬之间，为了我们站出来的人啊！” “……” 十几分钟的照片轮播后。 直播间里的画面，再一次的暗了下去。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一位老人，正在陈牧面前大声的叫嚷着。 “凭什么他们用机器就可以挂号，我却要去排队，你这是在欺负人吗？” 陈牧表现的很有耐心。 “是这样的女士，医院的挂号机器有局限性，如果是用机器挂号，只可以线上支付。但因为您没有智能手机的关系，建议您选择人工窗口，您放心，我们人工窗口挂号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我只不过说我想用机器挂号，你居然嘲讽我没有智能手机？你们医院真离谱啊，难道在你们医院，只有有智能手机的人，才能挂号吗！” 周围很多路过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对这边侧目。 因为这位老人的只言片语，开始对陈牧的方向指指点点。 第224章 这是你给我贴罚单的理由？ 弹幕： “？？？” “好家伙，这就是你给我贴200罚单的理由？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吗？” “才要了20，其实何警官对这位大叔已经手下留情了，是这个大叔蛮不讲理。” “这20块钱，他必须给！何警官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像是这种愚昧固执的人，如果不给一点教训，下一次还是不会改的。” “现在大部分的电动车上路都比较守交通规则了，但也有那么一部分，不戴头盔，拐弯不鸣笛，甚至还闯红灯，管一管电动车的行车规范，真的非常有必要！” 下午。 陈牧和何警官为了工作，直接买了份盒饭，坐在马路边上看那些来往的车辆。 突然！ “抢劫啊！” “抢劫啊！” 一辆摩托车在马路上飞速的行驶着，路过红灯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横冲直撞。 看到这一幕。 何正立刻放下手机的饭盒，冲了上去。 站在摩托车的前方做手势示意摩托车停车。 谁知道…… 看到何正的动作以后，劫匪不但没有减速。 甚至还为摩托车加了速，硬生生的直冲何正。 弹幕： “何警官是执法者，这劫匪怎么敢的！” “你也知道是劫匪了，劫匪的思路和正常人能一样吗，对于这种人来说，不怕罪加一等，而是怕被缉拿归案。” “还好陈记手快，拉了何警官一把，要不刚刚真的要出事了！” “总是有那么几个社会败类，让我们的生活糟糕。还好有很多何警官这样坚守在岗位上的人，默默的守护着我们。” “真希望刚刚那个不交罚款的杠精大叔也能看到这一幕，真的遇到事情了，第一个冲上去的肯定还是警官们，而不是他这种杠精。” “希望何警官可以平安的抓住这位暴徒，太疯狂了！” “……” 直播镜头中。 陈牧单手拽下了原本站在路中央企图拦车的何警官。 扭头上了一边的警用摩托。 “前辈，上车！” “来了！” 没有多余的废话。 何警官迅速的反应过来，上了陈牧的车。 何警官上车的第一时间，开了警用摩托车的警笛。 陈牧一脚油门踩下去，摩托车在车水马龙之间灵活的穿梭着。 逐步逼近了前方劫匪的摩托车。 而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在听到警铃的声音以后，也都及时的为陈牧和何警官二人让开车道。 突然。 前方的劫匪车子停了下来。 手握寒光，冲向一个路边走过的女生。 弹幕： “陈记就是个愣头青，闹市区追什么人，真把劫匪逼急了，倒霉的不还是无辜路人？” “这狗东西该不会准备挟持路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种畜生？” “弹幕不要着急骂，这个无辜路人是我室友，我们现在正在一起吃饭呢，人没事，她还说感谢陈记救命之恩。” “这样的暴徒，及时抓捕才是对的，不然的话混入人群就更难抓捕了。” “这么近的距离，这女孩怎么可能没事。” “……” 弹幕上。 网友们的键盘还没有敲完。 突然听到直播间里响起一声厉喝，“前辈，接车！” 陈牧居然在靠近劫匪摩托车的那一瞬间，愣生生的从高速行驶着的摩托车上跳了下来！ 还在前方道路上的行人们，在听到警铃声以后，都及时的退让开了。 而之前一直坐在陈牧身后的何警官，也是一位非常有经验的老警官。 在陈牧跳车的那一瞬间，何警官没有去想陈牧突然跳车做什么，而是当机立断，第一时间接过了警用摩托车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能感受到，拍摄的摄像头正在告诉移动着。 转瞬之间。 陈牧已经摸到了劫匪的身后。 擒拿手！ 制服！ “哇呜呜呜……” “哇呜呜呜！！！” 被劫匪逼近的女孩只觉得自己身后一阵凉风。 一扭头。 就看到了身穿制服制服劫匪的陈牧，还有手中到还没有放下的劫匪。 短暂的呆滞后，惊吓过度的女孩，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弹幕： “6666！！！” “陈记牛批！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 “陈记冲下去应该是有万全的把握，相信他一定可以在劫匪控制住女孩之前，成功的拦下劫匪！” “虽然我对称记得实力很有信心，可还是要说一句，刚刚那一幕趁机还是有些过于托大了，距离能够控制住劫匪，前后也就只有一两秒的差距，万一他计算的时间不对，那女孩岂不是危险了？” “就是，口口声声说群众的安全最重要，可在关键时刻却只想着如何凸显自己，完全没有把群众安全放在眼中！” “……” 就在弹幕上，还在分布着各种各样声音的时候。 直播间的画面，突然再一次暗了下来。 直播间里。 正在轮流播放着一些烈士交警的遗照。 他们都在各种突发事故中，为了保护人民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不幸牺牲！ 其中，有很多是辅警！ 看着直播间里，轮流播放的上百张照片。 很多的观众们，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可很快！ 弹幕上的声音，再一次变多了起来！ “希望那些说辅警的人，可以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给他们道歉！” “是啊，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在陈记冲出之前，何警官也冲出去了，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冲出去的，可如果，刚刚他真的被摩托车撞了，可能现在早就……” “意外，总发生在转瞬之间，而这些人，就是转瞬之间，为了我们站出来的人啊！” “……” 十几分钟的照片轮播后。 直播间里的画面，再一次的暗了下去。 当画面再一次亮起。 一位老人，正在陈牧面前大声的叫嚷着。 “凭什么他们用机器就可以挂号，我却要去排队，你这是在欺负人吗？” 陈牧表现的很有耐心。 “是这样的女士，医院的挂号机器有局限性，如果是用机器挂号，只可以线上支付。但因为您没有智能手机的关系，建议您选择人工窗口，您放心，我们人工窗口挂号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我只不过说我想用机器挂号，你居然嘲讽我没有智能手机？你们医院真离谱啊，难道在你们医院，只有有智能手机的人，才能挂号吗！” 周围很多路过的人，听到声音，都忍不住对这边侧目。 因为这位老人的只言片语，开始对陈牧的方向指指点点。 第225章 解释，也要能解释明白啊！ “连基本的爱心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来医院做义工呢？”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就业压力大，可能上学期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简历上没有什么好写的，这不就来做做义工，到时候写在简历上可以博取一下面试官的好感吗？” “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对老人家多担待一下？” “我在等报告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去和医院举报一下这位义工，真的是，什么人都能当义工了！” 一些围观的人说着风凉话就离开了。 只留下陈牧还站在原地，解释的话一直在嘴边，却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地其他的路人，就算是部说两句风凉话，也是在办理好自己所需要的手续以后，抓紧时间离开。 家里人还等着缴费凭证就医呢。 可没时间在这里看热闹。 眼见人群散了。 大妈不但不慌，甚至还对着陈牧趾高气昂。 “小伙子，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在这机器上，帮我把号挂了！” “你要是不给我挂号，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你！” “拒收现金可是违法的！” 弹幕： “好家伙，万万想不到，这大妈还是个懂法的……” “懂是懂，但是一知半解的那种，人家陈记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医院方面不收现金，而是医院有专门收现金的窗口。” “这不是在难为人吗，这家医院我去过的，那台机器压根就没有收纸币的功能，她就算是在这里缠着陈记到天荒地老，陈记也没有办法给这机器添加新功能啊！” “这么看，义工真的很辛苦，没有工资也就算了，刚刚还被人误会了。” 听清楚大妈说的后。 陈牧的脸色僵硬了一瞬。 再开口，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无语。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可以去报警试试看，我想就算是警察看了，听到事情的原委后，也不会……” 陈牧的话到底还没有说完。 就被大妈抬手打断了。 “哎哎哎，你这小年轻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要我说，用机器帮我挂号，也不是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 听着大妈说的话，陈牧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顺着大妈说的话问了下去，“那您看，怎么解决，才合适呢？” 大妈并没有感知到陈牧语气中的意味深长。 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是有吗？” “用我的身份证来挂号，你帮忙付一下挂号费不就得了？” “我以前来你们医院，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可都是这么操作的！” 陈牧垂眸，看了眼大妈手里的几张百元大钞。 微微皱眉，道：“可是，我并没有零钱可以找给您。” 大妈娴熟的道：“既然你找不出零钱，就直接帮我给了，要不然我在这里闹下去，也要耽误你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况且，你们医院也不允许工作人员私下收患者家属钱财，你说你一旦拿了我的挂号费，到时候我去医院举报一下，这钱你不还是要还给我的？” “小伙子，你就赶紧帮我把号挂了，大妈我人还是很讲究的，我啊，虽然会让你帮我挂号，但我可不会让你帮着付后面的医药费什么的。” 大妈慈爱的看着陈牧。 这次。 不仅陈牧无语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情绪也没有多平静。 弹幕： “以前都是这么操作的，说明以前的志愿者，也没有少遇到大妈这类人，最后只能选择了妥协？” “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可大部分的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大概率都会选择妥协……” “被这种小人缠上，可是很难搞的，我姐姐之前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后选择了破财免灾。” “看到这一幕真的好生气，志愿者用自己的时间，帮那些病人引导挂号，最后却还要被这样的小人缠上！” “就像是陈记早就说过的，我们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他们日常会遇到的，很微小的一部分，希望更多的公益组织，可以保护好这些无偿奉献的志愿者们，他们每个人，都值得尊重！” “……” 陈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大妈。 就在大妈有些心慌的时候。 陈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您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如果您在这里闹起来，对我的名声会不会有影响不说，甚至还可能影响很多患者的正常就医，我不能让您在这里闹起来。” 听到陈牧的声音。 直播间里。 观众们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难道！ 就连陈记这样的人，都拿大妈这样的无赖没有办法吗？ “这样，如果您想和院方投诉我，我会带您去见相关领导。” 大妈目瞪口呆。 陈记继续道：“如果您想报警也可以。” “但如果您两种都没有选择，只选择在这里撒泼打滚，那我会喊保安，直接把您从这里扔出去！别人什么脾气我不知道，但我这个人，绝对说到做到！” 大妈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牧，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以前她随意威胁两句的小年轻们，今天怎么就偏偏在这家医院出了一个异类。 不吃她这套就算了，还油盐不进！？ 在陈牧的不远处。 其他几位听到这边声音的同事，虽然碍于医护人员的身份，不好上前帮陈牧说两句，避免激化矛盾。 但…… 在大妈看不到的角度，他们都悄无声息的，为陈牧竖起了大拇指。 弹幕： “谁爽了，我不说！”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一幕，陈记永远滴神！” “也提醒其他在看直播的医护人员，只要你们没有做错，千万不要为了息事宁人选择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医闹妥协，不然这群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猖狂的！” “就是，直接让医院的志愿者自掏腰包帮他们挂号，也亏他们想的出来，十几块钱都医药费都不愿意花，干嘛还在医院看病呢？” “如果真的没有钱，可以去申请相关的补助，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啊……” “作为曾经的护士，感谢陈记愿意站出来为他们发声，我用我的声明担保，我曾经不止一次在医院看到过相似的事情，希望更多地人在医院看到后，可以不要盲目的指责医护人员，给他们多一份的谅解……” “有的时候，没有回答也不是故意的，是问的人太多了，真的没有听到，多问几次就好了。” 第225章 解释，也要能解释明白啊！ “连基本的爱心都没有，为什么还要来医院做义工呢？”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就业压力大，可能上学期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简历上没有什么好写的，这不就来做做义工，到时候写在简历上可以博取一下面试官的好感吗？” “谁都有老的那一天，年轻人怎么就不知道对老人家多担待一下？” “我在等报告没什么事，一会儿我去和医院举报一下这位义工，真的是，什么人都能当义工了！” 一些围观的人说着风凉话就离开了。 只留下陈牧还站在原地，解释的话一直在嘴边，却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原地其他的路人，就算是部说两句风凉话，也是在办理好自己所需要的手续以后，抓紧时间离开。 家里人还等着缴费凭证就医呢。 可没时间在这里看热闹。 眼见人群散了。 大妈不但不慌，甚至还对着陈牧趾高气昂。 “小伙子，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在这机器上，帮我把号挂了！” “你要是不给我挂号，我就去公安局举报你！” “拒收现金可是违法的！” 弹幕： “好家伙，万万想不到，这大妈还是个懂法的……” “懂是懂，但是一知半解的那种，人家陈记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医院方面不收现金，而是医院有专门收现金的窗口。” “这不是在难为人吗，这家医院我去过的，那台机器压根就没有收纸币的功能，她就算是在这里缠着陈记到天荒地老，陈记也没有办法给这机器添加新功能啊！” “这么看，义工真的很辛苦，没有工资也就算了，刚刚还被人误会了。” 听清楚大妈说的后。 陈牧的脸色僵硬了一瞬。 再开口，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无语。 “如果您是这么想的，可以去报警试试看，我想就算是警察看了，听到事情的原委后，也不会……” 陈牧的话到底还没有说完。 就被大妈抬手打断了。 “哎哎哎，你这小年轻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要我说，用机器帮我挂号，也不是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 听着大妈说的话，陈牧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顺着大妈说的话问了下去，“那您看，怎么解决，才合适呢？” 大妈并没有感知到陈牧语气中的意味深长。 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没有手机没有微信，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是有吗？” “用我的身份证来挂号，你帮忙付一下挂号费不就得了？” “我以前来你们医院，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可都是这么操作的！” 陈牧垂眸，看了眼大妈手里的几张百元大钞。 微微皱眉，道：“可是，我并没有零钱可以找给您。” 大妈娴熟的道：“既然你找不出零钱，就直接帮我给了，要不然我在这里闹下去，也要耽误你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况且，你们医院也不允许工作人员私下收患者家属钱财，你说你一旦拿了我的挂号费，到时候我去医院举报一下，这钱你不还是要还给我的？” “小伙子，你就赶紧帮我把号挂了，大妈我人还是很讲究的，我啊，虽然会让你帮我挂号，但我可不会让你帮着付后面的医药费什么的。” 大妈慈爱的看着陈牧。 这次。 不仅陈牧无语了，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情绪也没有多平静。 弹幕： “以前都是这么操作的，说明以前的志愿者，也没有少遇到大妈这类人，最后只能选择了妥协？” “虽然我们都不愿意承认，可大部分的人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时，大概率都会选择妥协……” “被这种小人缠上，可是很难搞的，我姐姐之前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最后选择了破财免灾。” “看到这一幕真的好生气，志愿者用自己的时间，帮那些病人引导挂号，最后却还要被这样的小人缠上！” “就像是陈记早就说过的，我们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他们日常会遇到的，很微小的一部分，希望更多的公益组织，可以保护好这些无偿奉献的志愿者们，他们每个人，都值得尊重！” “……” 陈牧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大妈。 就在大妈有些心慌的时候。 陈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您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如果您在这里闹起来，对我的名声会不会有影响不说，甚至还可能影响很多患者的正常就医，我不能让您在这里闹起来。” 听到陈牧的声音。 直播间里。 观众们的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难道！ 就连陈记这样的人，都拿大妈这样的无赖没有办法吗？ “这样，如果您想和院方投诉我，我会带您去见相关领导。” 大妈目瞪口呆。 陈记继续道：“如果您想报警也可以。” “但如果您两种都没有选择，只选择在这里撒泼打滚，那我会喊保安，直接把您从这里扔出去！别人什么脾气我不知道，但我这个人，绝对说到做到！” 大妈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牧，像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以前她随意威胁两句的小年轻们，今天怎么就偏偏在这家医院出了一个异类。 不吃她这套就算了，还油盐不进！？ 在陈牧的不远处。 其他几位听到这边声音的同事，虽然碍于医护人员的身份，不好上前帮陈牧说两句，避免激化矛盾。 但…… 在大妈看不到的角度，他们都悄无声息的，为陈牧竖起了大拇指。 弹幕： “谁爽了，我不说！” “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一幕，陈记永远滴神！” “也提醒其他在看直播的医护人员，只要你们没有做错，千万不要为了息事宁人选择对这种胡搅蛮缠的医闹妥协，不然这群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猖狂的！” “就是，直接让医院的志愿者自掏腰包帮他们挂号，也亏他们想的出来，十几块钱都医药费都不愿意花，干嘛还在医院看病呢？” “如果真的没有钱，可以去申请相关的补助，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啊……” “作为曾经的护士，感谢陈记愿意站出来为他们发声，我用我的声明担保，我曾经不止一次在医院看到过相似的事情，希望更多地人在医院看到后，可以不要盲目的指责医护人员，给他们多一份的谅解……” “有的时候，没有回答也不是故意的，是问的人太多了，真的没有听到，多问几次就好了。” 第226章 您放心，孩子们的早餐有着落了！ “小伙子，你这种年纪，不应该在大城市里建设国家吗？怎么跑到这山沟沟和我一个老太婆一起卖早餐了？” “害！你是不是也是看到了什么网上的那些新闻，然后过来采访一下我，拍一下我？” “你们真的没有必要把你们的镜头和新闻放在我这样的老太婆身上，那些科学家，还有那些消防员警察才是更值得这个社会尊重的人。” “我这一辈子都是在祖国的光辉下长大的，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们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真的用不着你们来帮我宣传。” “孩子，再拿个包子，要吃饱啊！” 蚌城山区的一条山路上。 山路早就从多年前崎岖坎坷的道路，在扶贫政策下，修成了一条平整的公路。 可因为家境贫困的关系，孩子们的上学路变得好走了，可是可以吃早餐的钱，却没有变得更多。 而在这条路的旁边。 有这样一个小摊。 包子，粥，茶叶蛋，小咸菜，一块钱全场任吃！ 放在十几年前，这样的价格，摆摊人可能都赚不到钱。 更何况在十几年后的今天，这样的价格别说是赚钱了，完全就是赔钱的存在。 曾经有不少的记者，都来报道过老奶奶摆摊日常。 弹幕： “如果只是用老奶奶的故事来感动我们，那大可不必了，我看过太多次了。” “喜欢看陈记直播的主要原因是，在陈记的直播间里，我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直播间中看不到的内容，没想到陈记也堕落了，开始学会跟风了，别人报道什么，他也报道什么。” “这不很正常嘛，喜欢哗众取宠的记者，报道喜欢哗众取宠的老太太，有什么可惊讶的？” “来了来了，键盘侠带着他们的阴谋论来了！” “就算是陈记想要报道老奶奶的善良，这本身也没什么，要知道，像是老奶奶这种愿意对陌生的孩子们无私奉献的人，本来就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赞美。” “……” 听到老奶奶的话。 陈牧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其实我来这里，虽然也带了相机，但并不是想拍摄您有多伟大，我相信曾经有很多的记者都曾来过，报道过了……” “那你只是来看看我的生活？小伙子，你应该也没有吃早饭，尝尝奶奶亲手包的包子？” 老奶奶温柔的看向陈牧，从大锅里捡出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陈牧的手里。 手中的包子热乎乎的，陈牧低头吹了吹，然后一口一口的吃着。 老奶奶的手艺其实谈不上多好，包子的味道和路边那种随处可见的包子铺差不多。 但那薄薄的包子皮，和包子里面满满的馅料，无不在象征着老奶奶对于孩子们浓浓的爱。 几口吃掉了手中的包子，陈牧扭头，看着老奶奶道：“其实，您虽然再这里卖了很多年的包子，但您也会担心，您现在年纪大了，早晚会有做不动的一天，到了那一天，这些孩子们怎么办，他们手里那仅有的一块钱，还能够吃饱饭吗？” 弹幕： “好家伙，老奶奶的采访我看过不少了，可是从这个角度切入问题的，陈记绝对是第一个！” “是啊，陈记说的，才是老奶奶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如果老奶奶有接班人，或许她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年纪，出来做这份爱心早餐了，不知道这份爱心还有没有机会传承下去。” “坦白说，如果是捐款，我可以做到捐出一部分，但如果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放在山区的路边，为孩子们提供爱心早餐，我做不到……” “陈记不是那种随意开口的人，他既然开口说这个问题了，也许可以为老奶奶带来一些希望？我也不确定……” “希望陈记可以带来好消息……” “……” 老奶奶又给一个前来买早餐的孩子打包了一份早餐。 听到陈牧说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希望这些孩子的上学路上，可以一直有这样便宜实惠的早餐，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来做这样的事情，我却不能道德绑架别的陌生人，来做和我一样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其他岗位上发光发热，都是自己的选择，也许在我之后，这些孩子们吃不到这样便宜的早餐了，但，我会做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弹幕： “老奶奶的目光，好坚定啊！” “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大的年纪了，却连个接班人都等不到。” “……” 对上老奶奶那苦涩中透着些许失落的目光，陈牧却笑了笑。 眉眼之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开口问道：“奶奶，如果相关部门愿意接手，负责这些孩子们的早餐问题呢？” “这，会不会浪费……” 陈牧笑道：“所有爱心早餐所需要的人员工资，和物资，都会由爱心企业出钱资助。” “我提这些孩子们谢谢你，谢谢爱心企业。” 老奶奶热泪盈眶的站起身来，冲着陈牧鞠躬。 陈牧笑着摆了摆手，“您不需要这样，有爱心捐款的，是那些爱心企业，而我在其中，只不过扮演了一个传递消息的角色，真正打动他们的，是您和您的爱心。” “有能力的人，愿意接下您的爱心接力棒，而那些孩子们，以后也会有人照顾。” 听着陈牧说的话，老奶奶开心了一会儿。 可很快，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可是……” “可是……” 老奶奶几次抬头看向陈牧，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她有自己的顾虑，却又怕那些话说出口，伤害了眼前这位年轻善良的年轻人的心。 陈牧轻笑了一声。 一脸淡定的，帮老奶奶把那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质疑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您是在担心，过个几年，没有人监督了，慈善企业只是做做样子，不继续提供这些孩子们的早餐了，又或者负责人里，有人悄悄地吃回扣？” 第226章 您放心，孩子们的早餐有着落了！ “小伙子，你这种年纪，不应该在大城市里建设国家吗？怎么跑到这山沟沟和我一个老太婆一起卖早餐了？” “害！你是不是也是看到了什么网上的那些新闻，然后过来采访一下我，拍一下我？” “你们真的没有必要把你们的镜头和新闻放在我这样的老太婆身上，那些科学家，还有那些消防员警察才是更值得这个社会尊重的人。” “我这一辈子都是在祖国的光辉下长大的，为了祖国未来的花朵们做点微不足道的事情，真的用不着你们来帮我宣传。” “孩子，再拿个包子，要吃饱啊！” 蚌城山区的一条山路上。 山路早就从多年前崎岖坎坷的道路，在扶贫政策下，修成了一条平整的公路。 可因为家境贫困的关系，孩子们的上学路变得好走了，可是可以吃早餐的钱，却没有变得更多。 而在这条路的旁边。 有这样一个小摊。 包子，粥，茶叶蛋，小咸菜，一块钱全场任吃！ 放在十几年前，这样的价格，摆摊人可能都赚不到钱。 更何况在十几年后的今天，这样的价格别说是赚钱了，完全就是赔钱的存在。 曾经有不少的记者，都来报道过老奶奶摆摊日常。 弹幕： “如果只是用老奶奶的故事来感动我们，那大可不必了，我看过太多次了。” “喜欢看陈记直播的主要原因是，在陈记的直播间里，我可以看到一些其他直播间中看不到的内容，没想到陈记也堕落了，开始学会跟风了，别人报道什么，他也报道什么。” “这不很正常嘛，喜欢哗众取宠的记者，报道喜欢哗众取宠的老太太，有什么可惊讶的？” “来了来了，键盘侠带着他们的阴谋论来了！” “就算是陈记想要报道老奶奶的善良，这本身也没什么，要知道，像是老奶奶这种愿意对陌生的孩子们无私奉献的人，本来就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赞美。” “……” 听到老奶奶的话。 陈牧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的，其实我来这里，虽然也带了相机，但并不是想拍摄您有多伟大，我相信曾经有很多的记者都曾来过，报道过了……” “那你只是来看看我的生活？小伙子，你应该也没有吃早饭，尝尝奶奶亲手包的包子？” 老奶奶温柔的看向陈牧，从大锅里捡出来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陈牧的手里。 手中的包子热乎乎的，陈牧低头吹了吹，然后一口一口的吃着。 老奶奶的手艺其实谈不上多好，包子的味道和路边那种随处可见的包子铺差不多。 但那薄薄的包子皮，和包子里面满满的馅料，无不在象征着老奶奶对于孩子们浓浓的爱。 几口吃掉了手中的包子，陈牧扭头，看着老奶奶道：“其实，您虽然再这里卖了很多年的包子，但您也会担心，您现在年纪大了，早晚会有做不动的一天，到了那一天，这些孩子们怎么办，他们手里那仅有的一块钱，还能够吃饱饭吗？” 弹幕： “好家伙，老奶奶的采访我看过不少了，可是从这个角度切入问题的，陈记绝对是第一个！” “是啊，陈记说的，才是老奶奶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如果老奶奶有接班人，或许她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年纪，出来做这份爱心早餐了，不知道这份爱心还有没有机会传承下去。” “坦白说，如果是捐款，我可以做到捐出一部分，但如果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放在山区的路边，为孩子们提供爱心早餐，我做不到……” “陈记不是那种随意开口的人，他既然开口说这个问题了，也许可以为老奶奶带来一些希望？我也不确定……” “希望陈记可以带来好消息……” “……” 老奶奶又给一个前来买早餐的孩子打包了一份早餐。 听到陈牧说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随即。 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希望这些孩子的上学路上，可以一直有这样便宜实惠的早餐，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来做这样的事情，我却不能道德绑架别的陌生人，来做和我一样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在其他岗位上发光发热，都是自己的选择，也许在我之后，这些孩子们吃不到这样便宜的早餐了，但，我会做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弹幕： “老奶奶的目光，好坚定啊！” “只是有点可惜，这么大的年纪了，却连个接班人都等不到。” “……” 对上老奶奶那苦涩中透着些许失落的目光，陈牧却笑了笑。 眉眼之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开口问道：“奶奶，如果相关部门愿意接手，负责这些孩子们的早餐问题呢？” “这，会不会浪费……” 陈牧笑道：“所有爱心早餐所需要的人员工资，和物资，都会由爱心企业出钱资助。” “我提这些孩子们谢谢你，谢谢爱心企业。” 老奶奶热泪盈眶的站起身来，冲着陈牧鞠躬。 陈牧笑着摆了摆手，“您不需要这样，有爱心捐款的，是那些爱心企业，而我在其中，只不过扮演了一个传递消息的角色，真正打动他们的，是您和您的爱心。” “有能力的人，愿意接下您的爱心接力棒，而那些孩子们，以后也会有人照顾。” 听着陈牧说的话，老奶奶开心了一会儿。 可很快，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可是……” “可是……” 老奶奶几次抬头看向陈牧，到了嘴边的话，却始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她有自己的顾虑，却又怕那些话说出口，伤害了眼前这位年轻善良的年轻人的心。 陈牧轻笑了一声。 一脸淡定的，帮老奶奶把那些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质疑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您是在担心，过个几年，没有人监督了，慈善企业只是做做样子，不继续提供这些孩子们的早餐了，又或者负责人里，有人悄悄地吃回扣？” 第227章 您这新闻，能播吗？ 弹幕： “老奶奶：这是可以说的吗？” “陈记：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什么问题，我都敢解决！” “看老奶奶那惊呆了的表情，让我想起我第一次看陈记直播时的心情，现在的记者，路子都这么野了吗？” “老奶奶：记者同志，你这新闻，能播吗？” “笑死，还得是陈记啊，就算是曝光好人好事，都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 老奶奶看着陈牧，好几次的欲言又止。 最后，无奈道：“原本，我有过这样的担心，现在看是我多虑了。” 她这辈子，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有的人在面对一件事时，可能只会把他要做的事情当作一个短期的任务。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一样，她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责任感。 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位年轻人，也许就是这项慈善项目最大的监督者。 老奶奶虽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可那短暂的停顿，陈牧却在里面感受到了很多。 笑着对老奶奶说道：“奶奶，相信我，你没有信错人！” 直播间都画面缓缓变暗。 在其亮起的时候，是一连串慈善企业的捐款金额，和建设公路慈善早餐的捐款用途明细。 陈牧为老奶奶争取到的这部分用来运营慈善早餐的慈善资金，所有的项目，全部公开透明。 弹幕： “讲真的，陈记提出来的项目，谁敢在里面克扣做手脚啊！” “陈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换一个身份，混入到他们中间去，做了手脚随时都有被曝光的风险，拿的黑心钱远没有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大。” “我们公司也是爱心企业之一，还专门派了一个很牛皮的会计大佬过去，就是为了所有的账目，都公开透明，保证所有的慈善资金，都花到了那群真正有需要的人身上。”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想为这群孩子们尽一份力。” “作为内部工作人员，我也来说一句，如果有想要捐款的爱心人士，可以去帮助其他有困难的群体，公路爱心早餐这个项目，已经有几家大公司承担起了所有的慈善资金，所以这项慈善项目本身，不接受外界的捐款。” “该说不说，陈记还是牛的啊！” “……” 随着所有的慈善项目资金明细公布结束。 直播间的画面，再一次黑了下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在直播间里响起。 画面再次亮起。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看到，陈记这一次所处的环境，大概是一处寝室内。 随着急促的铃声响起。 在睡觉的，在吃饭的，在打游戏的。 瞬间从原地蹦了起来，往外冲了出去！ 从滑竿快速的滑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寝室冲到一楼，并且穿戴好所有的装备，冲上了消防车！ 弹幕： “是消防车！是消防员！” “陈记能做好消防员吗？跟着他们一起出任务，不会给消防员们添乱？” “就没有人注意到吗，刚刚的那段视频里，陈记穿戴装备和冲出去的速度，甚至比那些专业的还要快一些，相信陈记好，陈记什么时候给好人添过麻烦！” “感谢每一位消防员，是他们的存在，守护住了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 消防车上。 一位消防员嘴里还咬着在楼上没有吃完的半根香肠。 一边吃着，一边对着陈牧，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小陈，有点东西啊，我还寻思着你一个新来的，还没有跟着我们训练过，出任务的时候，可能你人还没下来，消防车就开走了呢！” 虽然说他们也会照顾新人。 但如果小陈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自然会有其他的消防员顶上。 空降兵是空降兵，但谁也不能耽误他们出警的速度。 陈牧笑着打趣道：“想不到，新来的也很秀。” “想不到，想不到。” 几个大男人在一起相互打趣了几句。 队长的表情就严肃了许多：“首先我要和你们说一下我这边收到的出警情况，我们的目的地是本市的一个老旧小区，像是这样的小区一般会有乱停车的现象，很有可能消防通道不会第一时间打开，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打开消防通道，可能需要你们带着灭火装备，先一步下车，前往救援。” “拨打火警电话的是一位老人，老人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煤气灶没有关。” 队长说到这里，消防车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燃气灶没有关。 幸运的话，可能还没有发生燃气泄漏，只要他们及时的闯进去，并且及时的关闭煤气阀就可以了。 可如果不幸的话…… 发生燃气泄漏，导致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一车消防员的脸色，队长都看在眼里。 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按照当事老人的说法，家里还有他三岁的小孙子，物业的人已经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试图让小孩子听到敲门声，前来开门。” “但……” 队长越是往下说，语气越是沉重。 “但屋子里的小孩子，一直都没有回应门外的敲门声，前来开门。” “都好好的准备一下，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以后，我们必须拿出最大的本事去救人，毕竟，人命关天。” “……” 队长后续说了一些相关的人员布置和任务分配后。 整个消防车内，再次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 有的消防员在闭着眼睛休息，而有的消防员，则是默默的自己胸前的位置。 那后面，撕开，贴着的是他们的血型。 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弹幕： “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燃气爆炸，也要去吗？” “弹幕上的某些人说的是什么话，消防员就是和平年代最大的防线之一啊，就是他们的存在，才可以让我们的日常生活，变的安稳。” “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想法，去揣测这些本来就很伟大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车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就连陈记，也不打破沉默吗？” “弹幕上的某些人还是闭嘴，陈记想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给你们表演节目看。”? 第227章 您这新闻，能播吗？ 弹幕： “老奶奶：这是可以说的吗？” “陈记：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什么问题，我都敢解决！” “看老奶奶那惊呆了的表情，让我想起我第一次看陈记直播时的心情，现在的记者，路子都这么野了吗？” “老奶奶：记者同志，你这新闻，能播吗？” “笑死，还得是陈记啊，就算是曝光好人好事，都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 老奶奶看着陈牧，好几次的欲言又止。 最后，无奈道：“原本，我有过这样的担心，现在看是我多虑了。” 她这辈子，活了这么大的年纪。 虽然没有太大的成就，但看人还是很准的。 有的人在面对一件事时，可能只会把他要做的事情当作一个短期的任务。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一样，她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责任感。 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位年轻人，也许就是这项慈善项目最大的监督者。 老奶奶虽然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可那短暂的停顿，陈牧却在里面感受到了很多。 笑着对老奶奶说道：“奶奶，相信我，你没有信错人！” 直播间都画面缓缓变暗。 在其亮起的时候，是一连串慈善企业的捐款金额，和建设公路慈善早餐的捐款用途明细。 陈牧为老奶奶争取到的这部分用来运营慈善早餐的慈善资金，所有的项目，全部公开透明。 弹幕： “讲真的，陈记提出来的项目，谁敢在里面克扣做手脚啊！” “陈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换一个身份，混入到他们中间去，做了手脚随时都有被曝光的风险，拿的黑心钱远没有所需要承担的风险大。” “我们公司也是爱心企业之一，还专门派了一个很牛皮的会计大佬过去，就是为了所有的账目，都公开透明，保证所有的慈善资金，都花到了那群真正有需要的人身上。”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也想为这群孩子们尽一份力。” “作为内部工作人员，我也来说一句，如果有想要捐款的爱心人士，可以去帮助其他有困难的群体，公路爱心早餐这个项目，已经有几家大公司承担起了所有的慈善资金，所以这项慈善项目本身，不接受外界的捐款。” “该说不说，陈记还是牛的啊！” “……” 随着所有的慈善项目资金明细公布结束。 直播间的画面，再一次黑了下去。 随着一阵急促的铃声在直播间里响起。 画面再次亮起。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看到，陈记这一次所处的环境，大概是一处寝室内。 随着急促的铃声响起。 在睡觉的，在吃饭的，在打游戏的。 瞬间从原地蹦了起来，往外冲了出去！ 从滑竿快速的滑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寝室冲到一楼，并且穿戴好所有的装备，冲上了消防车！ 弹幕： “是消防车！是消防员！” “陈记能做好消防员吗？跟着他们一起出任务，不会给消防员们添乱？” “就没有人注意到吗，刚刚的那段视频里，陈记穿戴装备和冲出去的速度，甚至比那些专业的还要快一些，相信陈记好，陈记什么时候给好人添过麻烦！” “感谢每一位消防员，是他们的存在，守护住了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 消防车上。 一位消防员嘴里还咬着在楼上没有吃完的半根香肠。 一边吃着，一边对着陈牧，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小陈，有点东西啊，我还寻思着你一个新来的，还没有跟着我们训练过，出任务的时候，可能你人还没下来，消防车就开走了呢！” 虽然说他们也会照顾新人。 但如果小陈跟不上他们的速度，自然会有其他的消防员顶上。 空降兵是空降兵，但谁也不能耽误他们出警的速度。 陈牧笑着打趣道：“想不到，新来的也很秀。” “想不到，想不到。” 几个大男人在一起相互打趣了几句。 队长的表情就严肃了许多：“首先我要和你们说一下我这边收到的出警情况，我们的目的地是本市的一个老旧小区，像是这样的小区一般会有乱停车的现象，很有可能消防通道不会第一时间打开，如果不能第一时间打开消防通道，可能需要你们带着灭火装备，先一步下车，前往救援。” “拨打火警电话的是一位老人，老人出门的时候家里的煤气灶没有关。” 队长说到这里，消防车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了起来。 燃气灶没有关。 幸运的话，可能还没有发生燃气泄漏，只要他们及时的闯进去，并且及时的关闭煤气阀就可以了。 可如果不幸的话…… 发生燃气泄漏，导致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一车消防员的脸色，队长都看在眼里。 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按照当事老人的说法，家里还有他三岁的小孙子，物业的人已经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试图让小孩子听到敲门声，前来开门。” “但……” 队长越是往下说，语气越是沉重。 “但屋子里的小孩子，一直都没有回应门外的敲门声，前来开门。” “都好好的准备一下，一会儿到了目的地以后，我们必须拿出最大的本事去救人，毕竟，人命关天。” “……” 队长后续说了一些相关的人员布置和任务分配后。 整个消防车内，再次陷入了无休止的沉默。 有的消防员在闭着眼睛休息，而有的消防员，则是默默的自己胸前的位置。 那后面，撕开，贴着的是他们的血型。 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弹幕： “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燃气爆炸，也要去吗？” “弹幕上的某些人说的是什么话，消防员就是和平年代最大的防线之一啊，就是他们的存在，才可以让我们的日常生活，变的安稳。” “不要用你那狭隘的想法，去揣测这些本来就很伟大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车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就连陈记，也不打破沉默吗？” “弹幕上的某些人还是闭嘴，陈记想报道的是真相，而不是给你们表演节目看。”? 第228章 明知生死未卜，逆光而行！ “队长，如果需要高空攀爬救人，让我来。” 就在弹幕上，网友们还在争论着消防车内，消防员们的沉默时。 突然。 一位年轻的消防员，抬起头来，主动请缨！ “兄弟们有不少都已经结了婚，有了老婆孩子。” “就算是还没有成家立业的，至少也有女朋友，有父母，但我不一样……”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就算是真的不幸牺牲了，至少不会给更多的人，带来心理上的伤害。” 剃着寸头的年轻消防员，紧握着拳头，眼泛着泪光认真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 就被对方此起彼伏的声音淹没了。 “就算是真的要高空作业，也是我们这些日常训练成绩更好的人来，轮得到你吗？” “就是，如果出现更多的意外情况，可能还需要从高空带着孩子出来，换一个身手更好的上去，把握才更高一些！队长，让我上去，我平时的训练成绩，一直都是队内第一！” “就因为没有老婆孩子，你才更不应该去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一旦遇到了危险，比起我们，你最缺少求生意志！” “队长，我虽然不是训练成绩最好的，但我是大型火场经验最多的一个人，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要高空作业，爬入当事人家中，我必须是最适合的选择！” “队长，我也觉得……” 一时之间。 最危险的分工，车厢里自荐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 弹幕： “我要哭了！在我看来，他们这是把生的最大可能，留给队友啊！” “如果是我，这时候可能就沉默着逃避最危险的工作了，可是这些消防员们，太伟大，太无私了……” “笑死，车里可不就有个在逃避最危险工作的人吗，我们伟大的陈记，可是到现在为止，还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呢！” “真希望那些平日里把某些人吹上神坛都货色，都出来看看，某位传奇记者此刻的怂样，他身手这么好，他怎么就不上去呢？” “陈记不吭声也情有可原，他毕竟只是一个暗访记者，不是专业的消防员，如果他真的盲目冲动了，很有可能会连累被救援的人，他可以自己一个人莽，但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啊！” “陈记跟来只是为了还原消防员们最真实的日常工作情况，弹幕上的某些人最好还是不要上纲上线……” “……” 消防车刚到小区门口，就遇到了问题。 小区门口的情况，和队长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虽说进入小区还算是比较顺利的，可在进入小区以后，消防车在小区内部，简直是寸步难行。 本来就不大的，供小区居民们行走的步行道路上，两侧居然全部停满了车。 按照消防车的体型，根本进不去。 弹幕： “这小区车停的不合理，正常情况下，如果要在小区的地面停车，车辆不是应该仅允许停在一侧的吗？” “弹幕上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很多这样的老旧小区，物业和业主之间的矛盾很大，导致业主们只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行事，物业最后也只变成了摆设，什么实事都做不了。” “基本的车辆按照规定停靠，留出消防通道，本来就是物业应该做到的？” “收物业费还是物业该做到的呢，像是这种小区，十年不交物业费的，可能都有。” “……” 消防车暂时进不去。 虽然让消防员们有些难受，不过这本身也是他们早就考虑过的可能性。 第一时间，他们就做出了选择。 步行前往现场。 消防车则是继续和物业还有那些违章停车的业主们沟通，争取尽快打开消防通道，让云梯进来。 “什么，锯门？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这门坏了我们以后可怎么住啊！” “难道锯了以后，你们还会赔我们新门吗？” “这肯定是不会赔，但大娘您先冷静一下，听我们说一下眼前的情况。” “您的小孙子现在就在里面，生死未卜。我们是消防员，不是开锁公司，我们也不会开锁。” “眼下想要快速的进去，锯门绝对是最快的选择。” “您想想看，您心爱的小孙子还在里面呢，我们快一点，他也更安全一些不是？” 赶到现场以后，消防员们第一时间给出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一个处理方案。 没想到却遭到了老人的强烈反对。 好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个个苦口婆心的开始劝导。 “如果找开锁公司，我还打什么消防电话？” “开锁公司我问了，开一个锁头要一百块钱，这狗我给我的宝贝大孙子买多少的好吃的了！” “你们这群小伙子，我可告诉你们啊，要是我的宝贝大孙子出什么问题，我肯定去告你们，告你们草芥人命！” 消防员继续苦口婆心：“大娘，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太严重了！我们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种意思，我们只是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去，帮您把燃气灶的阀门关掉。” 大娘一撇嘴。 “好，那我问你们这群小伙子，我大孙子现在在里面已经不说话了，说不定已经昏迷了！” “你们要怎么确定，你们锯门的时候，门口没有昏倒一个人！你们怎么确定，你们的电锯，不会伤害到屋子里面的人？” 消防员们：“……” 弹幕： “好家伙，大妈的逻辑简直无敌，我听完了居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屋子里的人还有意识，完全可以让屋子里的人让开，可现在的问题是，屋子里的人完全没有意识了。” “我真的服了，这大妈真的在乎他孙子吗？明明是一百块钱找个开锁公司开个门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在这里难为人家消防员……” “弹幕上的吃瓜群众们还没有看明白吗，人家不找开锁公司，是因为开锁公司要花钱，舍不得钱啊。” “孩子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难道还不值一百块吗？” “……” 现场的消防员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如果不能破门，按照同样的逻辑，他们还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破窗进去。 可大妈说的可能性，同样存在。 如果屋子里面的小孩已经没有了意识，就算是破窗进去，玻璃碎片，还是有极大的程度伤害到小孩子。 如果倒霉一些，玻璃碎片掉落的位置比较糟糕。 很有可能，他们本身抱着救人一命的心，做的却是意外伤害的事情。 至于叫开锁公司。 刚刚他们已经联系过了，最近的开锁公司过来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屋子里的情况，很有可能不容乐观…… “刘姨，我刚在楼下看到你家窗户没关啊。” “不过你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煮着呢，一直往外面冒白烟，看着可吓人哩！” “你还是赶紧开门进去……” 从楼下走上来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 拿着钥匙开老人对门的门，一边开门，一边叨咕道。 “您好，我们是消防员，这位阿姨家里的燃气没有关，我们是来救火的。” “刚刚听您说，这位阿姨家里的窗户没有关，请问我们可以借助您家的窗户爬过去吗？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给您造成了任何的经济损失，我们消防队一定会照价赔偿的！” 女人的话音几乎刚落。 就有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过去，语气诚恳地恳求道。 陈牧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暗访记者，自然知道什么叫做时机。 “天啊，燃气没关？刘姨您真的应该搬去和儿女一起住了，这年纪大了啊，就是比较容易忘事。” “几位消防员，你们快请进来，可一定要帮刘姨把燃气关掉啊！” “我在网络上可看到过不少燃气爆炸的新闻，弄不好连着隔壁的屋子一起被炸了！我这房子可是攒了十几年才交了个首付，可万万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陈牧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楼下不是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吗，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可陈牧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变慢。 “哥几个，牵好我！” 把安全绳绑好以后，陈牧根本不给另外几位消防员伙伴拒绝的机会，直接从二十几层的高楼中爬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几位消防员一个个都懵了，努力地保证着陈牧的安全的同时，口中还在慌张地大喊着。 “队长，不好了！那个新人爬出去了，他没有下过火场，还不会出什么问题！” 新人爬出去了？ 听到同伴说的话，队长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 箭步冲到了窗口。 消防队这边只能看到陈牧的一个背影。 可直播间里，看到的却是陈牧这边的第一视角。 在一阵短暂的摇晃后，镜头快速的翻进了屋子里。 冲到厨房，关掉了燃气阀门。 陈牧关了阀门以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冲着门外等待着的大妈和消防队员们大喊道：“快来确认一下孩子的安全！” 第228章 明知生死未卜，逆光而行！ “队长，如果需要高空攀爬救人，让我来。” 就在弹幕上，网友们还在争论着消防车内，消防员们的沉默时。 突然。 一位年轻的消防员，抬起头来，主动请缨！ “兄弟们有不少都已经结了婚，有了老婆孩子。” “就算是还没有成家立业的，至少也有女朋友，有父母，但我不一样……” “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就算是真的不幸牺牲了，至少不会给更多的人，带来心理上的伤害。” 剃着寸头的年轻消防员，紧握着拳头，眼泛着泪光认真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 就被对方此起彼伏的声音淹没了。 “就算是真的要高空作业，也是我们这些日常训练成绩更好的人来，轮得到你吗？” “就是，如果出现更多的意外情况，可能还需要从高空带着孩子出来，换一个身手更好的上去，把握才更高一些！队长，让我上去，我平时的训练成绩，一直都是队内第一！” “就因为没有老婆孩子，你才更不应该去最危险的地方，因为一旦遇到了危险，比起我们，你最缺少求生意志！” “队长，我虽然不是训练成绩最好的，但我是大型火场经验最多的一个人，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要高空作业，爬入当事人家中，我必须是最适合的选择！” “队长，我也觉得……” 一时之间。 最危险的分工，车厢里自荐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 弹幕： “我要哭了！在我看来，他们这是把生的最大可能，留给队友啊！” “如果是我，这时候可能就沉默着逃避最危险的工作了，可是这些消防员们，太伟大，太无私了……” “笑死，车里可不就有个在逃避最危险工作的人吗，我们伟大的陈记，可是到现在为止，还一句话都不曾说过呢！” “真希望那些平日里把某些人吹上神坛都货色，都出来看看，某位传奇记者此刻的怂样，他身手这么好，他怎么就不上去呢？” “陈记不吭声也情有可原，他毕竟只是一个暗访记者，不是专业的消防员，如果他真的盲目冲动了，很有可能会连累被救援的人，他可以自己一个人莽，但不能用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啊！” “陈记跟来只是为了还原消防员们最真实的日常工作情况，弹幕上的某些人最好还是不要上纲上线……” “……” 消防车刚到小区门口，就遇到了问题。 小区门口的情况，和队长之前的猜测差不多。 虽说进入小区还算是比较顺利的，可在进入小区以后，消防车在小区内部，简直是寸步难行。 本来就不大的，供小区居民们行走的步行道路上，两侧居然全部停满了车。 按照消防车的体型，根本进不去。 弹幕： “这小区车停的不合理，正常情况下，如果要在小区的地面停车，车辆不是应该仅允许停在一侧的吗？” “弹幕上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很多这样的老旧小区，物业和业主之间的矛盾很大，导致业主们只会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行事，物业最后也只变成了摆设，什么实事都做不了。” “基本的车辆按照规定停靠，留出消防通道，本来就是物业应该做到的？” “收物业费还是物业该做到的呢，像是这种小区，十年不交物业费的，可能都有。” “……” 消防车暂时进不去。 虽然让消防员们有些难受，不过这本身也是他们早就考虑过的可能性。 第一时间，他们就做出了选择。 步行前往现场。 消防车则是继续和物业还有那些违章停车的业主们沟通，争取尽快打开消防通道，让云梯进来。 “什么，锯门？这不行，这绝对不行，这门坏了我们以后可怎么住啊！” “难道锯了以后，你们还会赔我们新门吗？” “这肯定是不会赔，但大娘您先冷静一下，听我们说一下眼前的情况。” “您的小孙子现在就在里面，生死未卜。我们是消防员，不是开锁公司，我们也不会开锁。” “眼下想要快速的进去，锯门绝对是最快的选择。” “您想想看，您心爱的小孙子还在里面呢，我们快一点，他也更安全一些不是？” 赶到现场以后，消防员们第一时间给出了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一个处理方案。 没想到却遭到了老人的强烈反对。 好在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一个个苦口婆心的开始劝导。 “如果找开锁公司，我还打什么消防电话？” “开锁公司我问了，开一个锁头要一百块钱，这狗我给我的宝贝大孙子买多少的好吃的了！” “你们这群小伙子，我可告诉你们啊，要是我的宝贝大孙子出什么问题，我肯定去告你们，告你们草芥人命！” 消防员继续苦口婆心：“大娘，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可太严重了！我们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种意思，我们只是想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去，帮您把燃气灶的阀门关掉。” 大娘一撇嘴。 “好，那我问你们这群小伙子，我大孙子现在在里面已经不说话了，说不定已经昏迷了！” “你们要怎么确定，你们锯门的时候，门口没有昏倒一个人！你们怎么确定，你们的电锯，不会伤害到屋子里面的人？” 消防员们：“……” 弹幕： “好家伙，大妈的逻辑简直无敌，我听完了居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如果屋子里的人还有意识，完全可以让屋子里的人让开，可现在的问题是，屋子里的人完全没有意识了。” “我真的服了，这大妈真的在乎他孙子吗？明明是一百块钱找个开锁公司开个门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在这里难为人家消防员……” “弹幕上的吃瓜群众们还没有看明白吗，人家不找开锁公司，是因为开锁公司要花钱，舍不得钱啊。” “孩子一条活生生的生命，难道还不值一百块吗？” “……” 现场的消防员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如果不能破门，按照同样的逻辑，他们还剩下一条路可以走。 破窗进去。 可大妈说的可能性，同样存在。 如果屋子里面的小孩已经没有了意识，就算是破窗进去，玻璃碎片，还是有极大的程度伤害到小孩子。 如果倒霉一些，玻璃碎片掉落的位置比较糟糕。 很有可能，他们本身抱着救人一命的心，做的却是意外伤害的事情。 至于叫开锁公司。 刚刚他们已经联系过了，最近的开锁公司过来也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可屋子里的情况，很有可能不容乐观…… “刘姨，我刚在楼下看到你家窗户没关啊。” “不过你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煮着呢，一直往外面冒白烟，看着可吓人哩！” “你还是赶紧开门进去……” 从楼下走上来一个年轻一些的女人。 拿着钥匙开老人对门的门，一边开门，一边叨咕道。 “您好，我们是消防员，这位阿姨家里的燃气没有关，我们是来救火的。” “刚刚听您说，这位阿姨家里的窗户没有关，请问我们可以借助您家的窗户爬过去吗？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给您造成了任何的经济损失，我们消防队一定会照价赔偿的！” 女人的话音几乎刚落。 就有一道身影快速的冲了过去，语气诚恳地恳求道。 陈牧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暗访记者，自然知道什么叫做时机。 “天啊，燃气没关？刘姨您真的应该搬去和儿女一起住了，这年纪大了啊，就是比较容易忘事。” “几位消防员，你们快请进来，可一定要帮刘姨把燃气关掉啊！” “我在网络上可看到过不少燃气爆炸的新闻，弄不好连着隔壁的屋子一起被炸了！我这房子可是攒了十几年才交了个首付，可万万不能就这么没了啊！” 陈牧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楼下不是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吗，这女人是怎么进来的？ 虽然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可陈牧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变慢。 “哥几个，牵好我！” 把安全绳绑好以后，陈牧根本不给另外几位消防员伙伴拒绝的机会，直接从二十几层的高楼中爬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几位消防员一个个都懵了，努力地保证着陈牧的安全的同时，口中还在慌张地大喊着。 “队长，不好了！那个新人爬出去了，他没有下过火场，还不会出什么问题！” 新人爬出去了？ 听到同伴说的话，队长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 箭步冲到了窗口。 消防队这边只能看到陈牧的一个背影。 可直播间里，看到的却是陈牧这边的第一视角。 在一阵短暂的摇晃后，镜头快速的翻进了屋子里。 冲到厨房，关掉了燃气阀门。 陈牧关了阀门以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冲着门外等待着的大妈和消防队员们大喊道：“快来确认一下孩子的安全！” 第229章 这书，怎么还带系统啊？ “哎呦，我的大乖孙儿，你一直在屋子里怎么不和奶奶说句话呢！” “奶奶在外面急的啊！你这个小坏蛋！” 几个消防员站在陈牧的身边埋怨着这个新人，不听指挥，动作太快的时候。 就看到那位求助的老太太，抱着一只小狗，一脸的心疼，一口一个乖孙。 陈牧和周围的几个同伴对视一眼，目瞪口呆。 还是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大娘，您说的大孙子，就是……” 后面的话，消防员也实在说不出口，指了指大娘怀里的那只狗。 大娘眼睛一瞪。 “什么意思，你们消防员难不成还歧视狗不成？” “我告诉你们，狗可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我这么个老太太，儿女都不在我身边陪着，都是有我们旺财陪着我，我才不至于太孤单的！” “在我的眼中，旺财就是我的乖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消防员们踏上了回程路。 可直播间里，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可以理解她把狗狗当做家人，但你要救狗，不能搭上别人的命？” “明明一百块请个开锁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得要别人从二十几层爬过去，这不是不把人当人吗？” “真的对消防员的素质服气了，这如果是我，就算是这老太婆投诉我，我也和她对骂到天亮！” “……” 随着直播间里的警铃声再一次响起。 陈牧和队友们一起，扛着高压水枪，冲进了商场火场。 冲进了油罐场。 冲进了森林。 一次又一次的火光，震撼着每一位观众的心。 …… “《采访：这记者能处，有事他真报》？” 某座小城市的乡村自建房里。 回来过年的小孙子看着爷爷电脑上的文档，震惊的看着一遍打着峡谷荣耀的老头，“爷爷，你咋还开始写书了？呦，还是带系统的，够前卫啊！” 老头笑呵呵的，“没什么，没什么，写着玩的。” 小孙子：“没几个人读啊。” 老头：“写的可能不够好。” 小孙子：“爷爷，你是不是有做过暗访记者的朋友啊，这里面好多内容写的，都好真实啊。” “有毒，一个不需要蓝的打野抢什么蓝！” “爷爷，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书内容写的好真实啊。” 老头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游戏里，头也不抬，随口应付着：“嗯嗯，随便编编。” 趁着团战死了的片刻，老头打断了小孙子接下来的问题。 应付道：“你不是说过年回来准备给老头子我做几道菜，让我尝尝吗，赖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厨房给你爸帮忙？” “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系统这种东西存在吗？” “没有，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 一场游戏结束。 老头关了和游戏里坑货对喷的页面。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和来过年的晚辈们寒暄一下。 突然。 微信里，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胡老头：老陈，这家养老院你看怎么样？」 老头点开微信对话框，对方发过来的是一个养老院的宣传页面，一个月只需要花费三四千块钱，就可以体验到寻常养老院一两万元的待遇。 老头微微的眯上眼睛。 起身，出门。 “大孙子，你觉得我去养老院待一段怎么样？” “爷爷，您去城里和我们一起住就好了，干嘛要去养老院。” “害！这你就不动了，养老院里有人陪我打麻将啊！” “是这样的吗，那爸有时间我去打听一下哪家养老院好，但我们每周周末都回去接您出来吃团圆饭的，您可千万别把我们拒之门外。”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半个月后。 两道苍老的身影站在夕阳红养老院的门口。 一起踏步向前。 「叮！您的实事求是系统，已启动！」 …… （全书完。） 第229章 这书，怎么还带系统啊？ “哎呦，我的大乖孙儿，你一直在屋子里怎么不和奶奶说句话呢！” “奶奶在外面急的啊！你这个小坏蛋！” 几个消防员站在陈牧的身边埋怨着这个新人，不听指挥，动作太快的时候。 就看到那位求助的老太太，抱着一只小狗，一脸的心疼，一口一个乖孙。 陈牧和周围的几个同伴对视一眼，目瞪口呆。 还是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大娘，您说的大孙子，就是……” 后面的话，消防员也实在说不出口，指了指大娘怀里的那只狗。 大娘眼睛一瞪。 “什么意思，你们消防员难不成还歧视狗不成？” “我告诉你们，狗可是人类最忠诚的伙伴！我这么个老太太，儿女都不在我身边陪着，都是有我们旺财陪着我，我才不至于太孤单的！” “在我的眼中，旺财就是我的乖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消防员们踏上了回程路。 可直播间里，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可以理解她把狗狗当做家人，但你要救狗，不能搭上别人的命？” “明明一百块请个开锁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得要别人从二十几层爬过去，这不是不把人当人吗？” “真的对消防员的素质服气了，这如果是我，就算是这老太婆投诉我，我也和她对骂到天亮！” “……” 随着直播间里的警铃声再一次响起。 陈牧和队友们一起，扛着高压水枪，冲进了商场火场。 冲进了油罐场。 冲进了森林。 一次又一次的火光，震撼着每一位观众的心。 …… “《采访：这记者能处，有事他真报》？” 某座小城市的乡村自建房里。 回来过年的小孙子看着爷爷电脑上的文档，震惊的看着一遍打着峡谷荣耀的老头，“爷爷，你咋还开始写书了？呦，还是带系统的，够前卫啊！” 老头笑呵呵的，“没什么，没什么，写着玩的。” 小孙子：“没几个人读啊。” 老头：“写的可能不够好。” 小孙子：“爷爷，你是不是有做过暗访记者的朋友啊，这里面好多内容写的，都好真实啊。” “有毒，一个不需要蓝的打野抢什么蓝！” “爷爷，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书内容写的好真实啊。” 老头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游戏里，头也不抬，随口应付着：“嗯嗯，随便编编。” 趁着团战死了的片刻，老头打断了小孙子接下来的问题。 应付道：“你不是说过年回来准备给老头子我做几道菜，让我尝尝吗，赖在我这里做什么，还不如厨房给你爸帮忙？” “爷爷，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系统这种东西存在吗？” “没有，都是骗小孩子的玩意。” 一场游戏结束。 老头关了和游戏里坑货对喷的页面。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和来过年的晚辈们寒暄一下。 突然。 微信里，出现了一条新消息。 「胡老头：老陈，这家养老院你看怎么样？」 老头点开微信对话框，对方发过来的是一个养老院的宣传页面，一个月只需要花费三四千块钱，就可以体验到寻常养老院一两万元的待遇。 老头微微的眯上眼睛。 起身，出门。 “大孙子，你觉得我去养老院待一段怎么样？” “爷爷，您去城里和我们一起住就好了，干嘛要去养老院。” “害！这你就不动了，养老院里有人陪我打麻将啊！” “是这样的吗，那爸有时间我去打听一下哪家养老院好，但我们每周周末都回去接您出来吃团圆饭的，您可千万别把我们拒之门外。”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半个月后。 两道苍老的身影站在夕阳红养老院的门口。 一起踏步向前。 「叮！您的实事求是系统，已启动！」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