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三国传》 第1章 喜欢做游侠的曹操(1) 公元167年春三月,东汉都城洛阳城西街曹府大院内传出郎郎的读书声,打破了这若大院落清晨的宁静。 这院落的主人是东汉汉桓帝时的司隶校尉曹嵩。曹嵩本姓夏侯,原名叫夏侯嵩,祖上是毫州人氏,到了夏侯嵩父亲这一代,因夏侯嵩的父亲在洛阳经商发达了便定居在了洛阳,与大长秋中常侍曹腾关系十分交好,曹腾无子,曹腾便收夏侯嵩为养子,取名曹嵩,后来曹嵩成家生了曹操,再后来曹嵩通过曹腾在朝中的关系担任了司隶校尉之职,这一年,曹操十三岁。 曹嵩因常年在朝为官,少有闲遐教导儿子,于是曹嵩便将兄弟夏侯峻找来,任儿子的老师,夏侯峻觉得单独教授曹操十分单调,建议将曹操在洛阳城的小伙伴都招来授课,这一方面曹操有了玩伴不会孤独,另一方面夏侯峻也不再感到单调,同时还有了额外收入,曹嵩欣然同意,这样,曹操在京城内的好伙伴都来到曹嵩家陪曹操读书,这其中就有曹洪、袁绍、许攸等人,不过袁绍也是官宦子弟,有专门的老师授课,断断续续地来曹府听课那纯粹是为了和曹操玩耍而已。 夏侯峻原本在毫州生活,很少接触过曹操,在被兄长曹嵩请到京师洛阳后与曹操接触了一段时间后,这才发现曹操特别的玩皮,喜欢玩玩鸟、遛遛狗,还动不动找个借口与小伙伴们逃课,这让夏侯峻十分头疼,多次在曹嵩面前诉说,曹嵩都敷衍了事,曹嵩这溺宠的态度让夏侯峻也感到无语,这真是官宦子弟十有八娇。 这一天,夏侯峻正教授孩子们读着《论语》,雕花木格窗外,袁绍又跑来探着头向屋里张望,他仰起手冲曹操挥了挥,曹操会意,趁叔父夏侯峻念书时刻猫腰遛出房门,袁绍拉住曹操的手便跑到花园的一个角落,曹操迫不急待地问,“把我叫出来干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袁绍道,“当然有了,我告诉你……”然后压底了声音,“城外镇子上今天有人娶新娘……”曹操有些扫兴,“这有什么好奇的,娶个新娘又算什么。”袁绍道,“问题是,这新娘我听人说十分漂亮耶,有沉鱼落雁之美、羞花闭月之色,你不想去看看?”曹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真的么?”“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 曹操忽然想到了许攸,欲往回走,“我去叫上许攸。”袁绍一把拉住了他,“叫上那个书呆子干嘛,人多事多,还是我们俩去好。”曹操点点头,“等我一下,我到房中取剑。” 曹操取了剑挂在腰上,和袁绍出了府门,两人手拉看手向城外跑去。 袁绍和曹操出了洛阳城走了有五六里路远来到一个镇子上,刚到村头,便看到有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从远处赶来,彩旗飘飘、锣鼓喧天、花轿悠悠,好不热闹,看热闹的人们随队伍而行,曹操与袁绍也挤在人群中,挤到花轿的跟前,只可惜,新娘子在花轿里面,不曾露一面。 曹操和袁绍随花轿来到主人家的院内,看过新郎与新娘拜过天地拜过堂,看新郎揭开新娘的红头巾,哇!曹操不由失声叫道,“真的好漂亮耶!”曹操看着新郎将新娘抱进了洞房,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前跟去,却被袁绍给拉了回来,“阿满,你干嘛去……”“去……去看新娘啊!”“人家都入洞房了,走,我们走。”袁绍硬拉着曹操走了出去,曹操瞅着袁绍,十分地不高兴,“你说你拉我出来看新娘,我这还没看上两眼你又拉我走,你搞什么名堂,真扫兴。” 袁绍笑了笑,“阿满,人家都入洞房了你还怎么看?难不成你还要当新郎啊!”曹操这才感到自己言行失误,点点头道,“本初说的对,哎呀这新娘我还是见过最漂亮的一个,真想再多看上几眼。”“可惜人家都入洞房了,”袁绍道,“阿满,我们还是走。” 曹操有些不舍,走了几步便回头看看,等到了村头他忽地站住了。”阿满,走啊,又怎么了?” 曹操道,“我有办法了,今晚我们如此这般这般干,我们定能和新娘能在一起。”曹操便把自己的想法悄声告诉了袁绍,袁绍喜道,“是个好办法,阿满的鬼点子真多,我们就这么干。” 于是,当天傍晚,就在人们刚刚吃过晚饭之后,曹操与袁绍又来到新郎的家,新郎的家门虚掩着,袁绍抱了一抱柴草放到新郎的门口,见四下没人便用火石点着,一时浓烟升起,火光闪亮,曹操趁机冲院内大喊道,“抓贼啊!有贼人进院了!有贼人进院了!” 院内的人听到曹操的喊声,又见门口有火光升起,顿时乱了套,从屋里跑出查看动静,曹操趁乱跑进新郎的屋,看见油灯下的新娘正错愕着,不由分说,背起来就往外跑,袁绍则跟在后面,在朦胧的月色中急匆匆地往村外跑去。跑不多远,就见后面有一伙人举着火把追来,曹操背着新娘拼命地跑啊,没跑多远便气喘吁吁了。 曹操和袁绍二人都是官宦子弟,生活无忧,吃的又好,两人都非常的胖,你别说是跑了,平常就是走个千儿八百米的,两个人都觉累,不过今天是偷人家新娘,曹操忽尔有了种爆发力,但刚跑出村庄,仍然还是累了,袁绍忙道,“阿满,让我来背一会。”“我不累,不用。”“哎呀,人家都快追上了,还是我来背!”曹操回头一看,火把越来越近,喊叫声阵阵,曹操只好把新娘交给袁绍,袁绍背起来就跑,慌不择路,一下跑进了一片杂草丛。 杂草高又密,本来袁绍跑不快,杂草又拌脚,没跑多远,后面的人便追上来了,曹操急了,大叫袁绍快放下新娘逃跑,可袁绍似乎没背过瘾,仍然背着新娘坚难地向前跑,火把的光亮已经照到身上了,曹操灵机一动,用手一指袁绍,冲追来的人大喊道,“贼人在这里,快来抓呀!”袁绍一听,大惊,忙抛下新娘,跳出杂草丛,曹操拉着他便逃跑了。 两个人回头看看没了追赶的人,也不见了火把,这才停住脚,曹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吁吁喘着粗气。袁绍也坐下来,他此刻恨不得打曹操一拳,“你这个臭阿满,怎么喊他们来抓我呀!” 曹操看着他,一笑,道,“我若不这么喊,你能放下新娘,恐怕此刻早被人家捉去了。”袁绍此刻真是后悔带曹操来看新娘子,虽过足了眼瘾,可差点惹出事来,更让袁绍担心的是此刻家里人肯定找翻了天,回去非挨训斥不可。曹操却没有这些担心,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父亲的训斥,想着想着,不由抿嘴一笑,笑出了声…… ‘ 序 要说三国,我们首先必须要说一下东汉末年那段动乱的历史,东汉自光武帝刘秀建国传至第十二位皇帝刘宏(汉献帝刘协的父亲),刘宏在位二十一年,可以说是极度荒淫无度,他不但发动了第二次党锢之祸、宠信宦官、迫害忠义之士,还为了自己享乐公开标价卖官聚敛钱财,从而导致官风坠落、苛税沉重,以致爆发了黄巾起义,群雄割据相互攻伐争霸,这才逐渐形成了汉末三股割据势力一一一曹操、刘备和孙权,各自立国为王。 汉末出现这种动乱不息的现状这还得归功于汉灵帝刘宏的昏庸无能所赐,汉灵帝刘宏乃是解渎亭侯刘苌之子,汉桓帝刘志的堂侄,本无继承皇帝的名份,可是刘志无子,刘志死后由皇后窦妙临朝听政,窦妙便与其父窦武商议,便立刘宏为帝,刘宏当时刚满十二岁,在自己的世袭封地河间国生活,忽而一日便懵懵懂懂地被侍御史刘儵及中常侍、奉车都尉曹节执节迎进西京洛阳,诚惶诚恐地坐上了金銮殿的龙椅,成了东汉第十二位皇帝,朝庭政权由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及司徒胡广三人共同持掌。 当时陈蕃、窦武、刘淑三人因为品行端正、主持正义,被世人称为“三君”,陈蕃、窦武掌权后大量地启用在第一次堂锢之争中被宦官陷害的一些开明人士入朝为官,窦武、陈蕃十分痛恨发动党锢之祸的那些宦官,两人便密谋铲除宦官,可是不慎密谋泄露,宦官头头曹节、王甫先发制人,散布谣言说陈蕃、窦武要废掉新皇,调兵围攻陈蕃、窦武,陈蕃、窦武起兵讨逆,兵败被杀,陈蕃等人被夷族,宦官自此又把持朝政,把与陈蕃、窦武关系友好的士大夫及贤明人士视为其党羽,进行残酷的打击、迫害,同时向十二三岁的小皇帝刘宏进谗言,对党人亲属禁锢终生,永世不得入仕为官。 171年,汉灵帝立持金吾宋酆之女宋氏为皇后,此时的汉灵帝刚刚进位皇帝不过两、三年,朝中事务被宦官曹节及王甫垄断,权倾朝野,宦官赵忠、张让、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人都被封为中常侍,公元172年,曹节与王甫又诬陷汉桓帝的弟弟勃海王刘悝谋反,刘悝与妻子宋氏被逼自杀,因举报有功,王甫被封为冠军侯,曹节进封为尚书令兼大长秋,两人的族人皆被封官,遍布朝野,贪婪无度,无人敢言。179年,京兆尹(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杨彪乘曹节出京师在外之际揭发王甫一族人的贪污行为,于是司隶校尉阳球派兵捉拿王甫及其族人及党羽,将王甫和他的儿子棒杀,暴尸于城门,曹节回京后对阳球深恨不已,向灵帝进谗言,撤去了阳球的司隶校尉之职,改为卫尉。司隶校尉之职虽在三公之下可权力极大,掌握有一千多人的兵力,有督查太子及三公以下百官的权力,阳球被贬为卫尉之后,与司徒刘合计谋铲除宦官,事露,曹节诬告阳球、刘合等人,将他们下狱害死。 王甫、曹节害死了勃海王刘悝及其王妃宋氏,因宋氏是宋皇后的姑母,王甫、曹节担心宋皇后报复,于178年诬陷宋皇后以巫蛊法诅咒皇上,汉灵帝便废了宋皇后,宋皇后忧郁而死。 180年,在河南南阳以杀猪为生计的何进迎来了他人生命运的一个转折点一一他的妹妹何氏因生得美丽被选为宫女入皇宫服侍汉灵帝而得宠,生下一子,即刘辩,何氏因此母以子贵被封为贵人,宋皇后死后,汉灵帝力排众议,立何氏为皇后,何进、何苗都被召入京师为官,汉灵帝追封何氏已故去的父亲何真为车骑将军,何氏一族由此兴旺。 181年,被选入掖庭(皇帝嫔妃居住的地方)的王美人生下一子,即汉献帝刘协,何皇后非常忌恨,派人用毒药毒杀了王美人,汉灵帝追查得知后大怒,要废黜何皇后,何皇后忙贿赂中常侍张让、赵忠等人,张让、赵忠等宦官在皇上面前苦苦劝谏,汉灵帝才宽恕了何皇后。 汉灵帝担心何皇后加害刘协,便把刘协寄养在母亲董太后那里。同年,曹节病死,其权力被赵忠与张让接管,汉灵帝称赵忠为母亲,称张让为父亲,赵忠与张让的奸佞更在曹节与王甫之上,把汉灵帝玩弄于股掌之中,因汉灵帝喜色爱财,便在汉灵帝面前献策取宠,于是汉灵帝在皇宫内修建千余间浴池,赵忠与张让等宦官从民间搜寻众多的美女,让汉灵帝每天都在浴池中与美女玩乐,汉灵帝甚至为了方便行事,竟下令宫中女子都穿开裆裤。汉灵帝为了自己行乐耗费了无数的钱财,国库空虚,赵忠、张让等人又唆使汉灵帝的母亲董太后让汉灵帝卖官求钱,于是汉灵帝便公开卖官,上至三公(太尉、司徒、司空),下至县尉,只要你肯出钱,什么样的官都可以买到,买官的价格是年薪的一万倍,比如太尉年薪二千石,那价格便是二千万钱,太守一千石,那就是一千万钱,即是你因才学进升官职,你也必须交上相应的钱财才行,中常侍曹腾的养子曹嵩,也就是曹操的父亲,曾贿赂张让花了一亿钱买了个太尉之职,不曾想刚上任不到一年,黄巾军发动暴乱而被免职。 184春年,钜鹿人张角、张梁与张宝三兄弟揭竿起义,侍郎皇甫嵩与宦官吕强上书要求皇上解除党锢,汉灵帝这才下令解除党锢,任用贤能去平灭叛军,拜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军五营驻扎于都亭,保卫京师,拜皇甫嵩为右中郎将、议郎卢植为北中郎将,率领北军五营将士前往冀州平叛,自此,各地豪强募集兵马以平叛为名渐成割据势力,汉末群雄这才崭露头角并逐鹿中原,争霸天下。 对于三国的故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讲过,那时我也就六、七岁的年龄,就象多数人一样在这个年龄段对某一些事物有着一种新奇的感觉而使记忆深刻,我记的我的父亲总会在一家人围坐吃饭的时候侃侃而谈起三国的故事,他的兴趣远胜于我们这几个听者,而每次父亲在讲述三国故事的时候我总是被故事深深吸引,我父亲讲到关羽、刘备、张飞、赵云,讲到刘备三兄弟结拜时都想做大哥,刘备便以往房顶扔稻草的方法来决定大哥的归属,张飞、关羽抽出根稻草奋力往房顶扔去,也没有扔过,而刘备抓起捆稻草很轻松地便扔过了房顶,刘备的聪明智慧让张飞、关羽折服,还有关羽为何是红脸大汉?关羽本是一个白脸大汉,那是因为关羽在家乡杀了人后被官兵追捕,关羽跑到一座山庙里,有一妇人给关羽倒了一盆水让关羽洗了把脸,结果关羽的脸一下变成了红脸,并且长出了长须,关羽惊异,此时那妇人已不见踪影,关羽这才知道那妇人是观世音变化,救了关羽一命,父亲讲的一些三国故事,在后来我读《三国演义》小人书时发现里面并没有如此描述,也不知道父亲是从何处听来,这大概就是民间传说。 罗贯中老先生所写的《三国演义》在七八十年代被印为小人书(小画册)发行,我在上小学的时候为了去买这画册徒步八里地到寨里新华书社去买,一路上边看边往回赶,并没有丝毫的劳累,后来又买了本《三国演义》书籍,仔细地翻看了一遍,被里面的人物和故事所吸引,总想探究一下里面英雄人物的生平故事,后来有了手机,有了电子书,有了百度,我们便可查阅三国故事里那些英雄人物的生平故事,结果发现《三国演义》里描述的一些事件并不同历史相同,譬如关羽千里走单骑,史学家认为千里走单骑是绝对没有的事,更没有过五关斩六将之说,当时关羽在黄河以北河南省滑县(白马)境内,而刘备徐州一战被曹操击溃兄弟三人失散,关羽投了曹操,刘备投了袁绍,袁绍派大将颜良由濮阳发兵围攻曹操的白马守将刘延所部,曹操派关羽赶去救援,关羽一战而斩杀颜良,曹操即传令南撤渡过黄河回到官渡设防,关羽斩了颜良,袁绍和刘备这才得知关羽在曹操部,而曹操也知道了刘备在袁绍处,曹操担心关羽知道后投奔刘备,便让上将蔡阳与关羽带兵去汝南平叛,刘备知道关羽斩了颜良,担心袁绍会加害他,便向袁绍请命去汝南联合刘辟、龚都去袭扰曹操的后方,刘备这才得以脱身去了汝南。刘备到达汝南后即刻派人去知会关羽,关羽这才从汝南返回许都,带着二位嫂嫂往汝南去投刘备,所以,关羽并没有渡河北上绕千里之远去投刘备,而是从汝南返回许都接上嫂嫂径奔去了汝南。从许都到汝南必须经过上蔡县,上蔡县是蔡阳的老家,蔡阳的外甥秦琪在上蔡县挡住了关羽,关羽斩杀秦琪与蔡阳是真,其他的都是杜撰出来的,因此,《三国演义》里的一些事与真实的历史大不相同。 鉴于此,我便通过查阅大量资料、结合某些民间传说,叙写了这部汉末动乱的历史,到三国鼎立之时结尾,其中描写了《三国演义》中忽略的某些人和事,弥补了《三国演义》中一些事件的不足,故事更贴近历史、更加真实性。 三国中英雄倍出,群雄逐鹿,在三国鼎立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更加有趣、战争更加激烈,计谋更加诡秘,弱肉蚕食,只有真正的英雄才会立于不败之地,雄心壮志犹如苍鹰搏击长空,汉室最终在这些群雄的争霸中土崩瓦解,一段历史如滚滚长江水,掩没了英雄们的身影,却掩没不了他们的形象。 第2章 喜欢做游侠的曹操(2) “你还笑,明天要挨板子了!”袁绍见曹操发笑有些生气,而曹操却不温不火地道,“如果我们不想挨板子我们就这么说:我们俩偷偷跑出来是为了寻大师学剑法,结果在路上迷了路,只有这么说,我们才不会挨打。”“嗯,这倒是个好办法,阿满,你说我们俩还回去吗?”“你还能回的去?城门早关了。”“也是……那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吗?”“在这里过夜怕啥,我们有刀剑。”曹操说着起身抽剑割了些干草,铺成堆,又用手划拉了一些,身子往草堆上一躺,把剩余的干草盖到身上,全身便暖和了一些,“本初,你也这么弄,还挺暖和的。” 袁绍也像曹操一样弄了些干草铺在身子下躺下,两个小伙伴头枕着双手仰望着星空各自想着心事。 这几天曹操心里有一个结始终解不开,自己眼看着就要到行冠礼之年,行了冠礼那就意味着成了成年人了,成了成年人必须要有一技之长才能立足于社会,按父亲曹嵩的建议让他习文,将来也象曹嵩那样在朝中谋个文职,可曹操偏偏喜欢武术,崇尚武官,特别是近来他常听父亲曹嵩讲一些朝中发生的一些不公平的事,譬如宫庭内的宦官与文人志士相争斗的事,想起这些事,曹操就越发想练武去斩杀那些宦官逆臣。 东汉第一次党锢之祸是发生在公元166年,因河南尹李鹰与廷尉冯绲、官员成瑨、刘志等人检举朝中贪官污吏及宦官违法乱纪之事而受到宦官的迫害,李鹰等人因此被下狱,成瑨、刘志等人被害,李鹰也被免职。 李鹰是八俊之首,(八俊之士有李鹰、荀昱、杜密、王畅、刘佑、魏朗、赵典、朱寓八人),有天下楷模之称,当时汉朝的人以品德高尚、不畏强权的文人志士为士人,后被人称为士大夫,他们与三君(三君为外戚、城门校尉窦武、尚书刘淑、太尉陈蕃)联合为一党,与宦官势力斗争。 宦官中常侍张让的弟弟因贪污且杀了一名孕妇被李鹰处斩,张让怀恨在心,向汉桓帝诬告李鹰等结交士人为党羽,诽谤朝廷、图谋不轨,汉桓帝震怒,开始搜捕、审理党人,太仆卿杜密、御史中丞陈翔等重臣及陈寔、范滂等士人皆被通缉。太尉陈蕃认为“罪名不章”,拒绝签署诏书。桓帝见诏书无法生效,干脆跳过司法程序,直接让宦官负责的北寺狱审理此案。李膺、陈寔、范滂等人慨然赴狱,受三木酷刑而不改其辞。 桓帝窦皇后的父亲槐里侯窦武同情士人,于次年(即公元167年)上书求情,李膺等人在狱中故意供出宦官子弟。宦官等害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向桓帝进言,说天时到了大赦天下的时候了,于是同年六月庚申日,改元永康,大赦天下。党人等获得释放,但放归田里,终身罢黜,史称“第一次党锢之祸” 第一次党锢之争由宦官胜利而告终,朝野上下无不畏惧宦官的势力,名士遭到镇压,贤臣不敢直言,宦官由此参政乱政肆无忌惮起来。 当时身为司隶校尉的曹嵩目睹这一切,对参政乱政的宦官十分憎恨,心中愤愤不平,却不敢直言上书,也只有回到家中在夫人面前谈起这些事,曹操年少气盛,听闻后更是气愤不平,恨不得提剑去斩杀这些宦官,为国除害,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凭己之力去铲除那些宦官那真是白日做梦。想想这些,曹操不由叹了口气。 袁绍还以为曹操是为了新娘的事叹惜,打趣道,“阿满,有什么好叹息的,我们身为官宦子弟,富甲一方,若娶夫人,肯定要比这新娘子还要美丽,我们当时是没报上名来,若一报上名号,定会吓坏那家的人,说不定那家人会乖乖地把新娘子送给我们呢。”“臭美,”曹操道,“你以为有势力就可以势压人?这也许也能办的到,可这样与恶霸又何异?我叹息的不是这个,而是当今朝事。”“什么朝事?”“觉锢之祸,宦官乱政之事。”“嗤,”袁绍不屑地将头侧向一方,“就这些破事,我看你还是省省心,三公大臣都不敢过问的事,你一个无名小辈又有何能?”“所以我才叹息。”“你也只能叹息而已。”“现在朝政混乱,宦官当道,贤能名士受到打压、迫害,如果这样下去,社会动荡,朝政不稳,天下将会大乱。” “嗤一一一”袁绍又冷笑了一下,“乱就乱呗,与我们何干,你还是省省心,我困了,我要睡觉了。”“唉,”曹操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与我们何干?袁本初啊,你也不想想,我们都是官宦之家,而你家四世三公,更是富贵无比,这不都是托朝廷的福吗?如果天下动乱、朝廷不保,你我两家的富贵又何保?”袁绍一听猛然醒悟有些急了,坐起身来道,“孟德言之有理,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困了,我也要睡了。”说罢,曹操身子往一边一歪,双眼一闭打起呼噜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曹操见已天色微明,远处村庄里传出阵阵鸡的啼鸣,在这鸡鸣声中,曹操忽然听到了一种微弱的刀剑打斗的声音,曹操心头不由一动,起身坐起,凝神细听,好像在不远的地方有人在拼杀决斗,曹操忙推醒袁绍道,“本初,你听,不远处有人在拼杀。”袁绍也听到了刀剑之声,连忙坐起。“走,我们去看看。”曹操说罢拉了袁绍一下起身便向着传来刀剑声音的方向跑去,声音越来越清亮了,在一片丛林之中,曹操远远地看到有两个人在用刀剑拼斗,曹操放慢了脚步,弓着身,拨荒草往前走去,袁绍紧跟其后。 越来越近了,曹操蹲下身,看到前面那两个打斗的人皆是须发长髯、青衣素裹,一个身似猿猴身形矫健、一个魁梧雄壮如猛虎,两人都是以长剑相击,剑风迅猛,正打的难分难解,想必两个人都是剑客了。曹操都看呆了。战了一会,其中有人喊了声“停!”,两人都收住剑,插剑回鞘,仰天大笑,其中身子雄壮的那位剑客道,“王兄,几年不见,你的剑术又大有长进,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童某我佩服、佩服!”那位稍瘦的剑客道,“哪里哪里,童渊兄剑法也不错,童渊兄擅长的是枪法,如果童渊兄使枪,我恐怕就不是对手了。”“哈哈哈哈,”那位壮者一笑,“王越兄过奖过奖,我童渊行走江湖一生,会武者无数,唯独王越兄的剑法让我钦佩,我还须向王越兄多讨教才是。”那位瘦者一抱拳,道,“彼此彼此,我们都应取之长补己之短才是。” 胖者又一笑,拱手道,“王兄,我童某此次来又受宜非浅,在兄长家住了这一段日子,劳烦兄长了,童渊在此谢过,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有期。”“后会有期。”王越拱手道。胖者躬身施礼毕转身离去。这位胖者姓童名渊,山东蓬莱人,是东汉末年的武术名家,善使长枪,武功盖世,一生行走江湖,收有弟子张绣、张任,后收赵云为关门弟子,传授毕生所学,而那位瘦弱者姓王名越,祖居京师洛阳,善使长剑,是京师一带最有名的剑客,现官居虎贲中郎将,相当于现在中央警备团团长,负责保卫皇上的安全。 此次童渊来京师是和王越来切磋剑法的,童渊的长枪天下无敌,但是剑法仍逊色于王越,童渊在京师也住了一段日子了,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和王越来到这荒郊野外练剑,剑术有所提高,当然,王越也学得了不少童渊的枪法,两人可以说是以武会友,以武成为密友。 望着童渊离去的背影远去,王越内心有些失落,转身刚想离开,忽听不远处有草动声,王越扭头去看,发现了曹操,王越厉声喝道,“什么人?快出来!” 其实不用王越喊,曹操也早就跑出来了。这个人的剑术太高明了,这不正是曹操梦寐以求的大师么?曹操率先从草丛中跑出来,双膝跪倒在王越面前,直接叩头道,“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王越有些懵,这草丛中咋会跑出一个徒弟?“你是什么人?你快起来。” 曹操叩首道,“弟子曹操,乃大长秋曹腾的孙子、司隶校尉曹嵩的长子曹操。”王越点点头,道,”原来是曹公子,快快起来。”“望大师收我为弟子,弟子要学您的剑法。” 王越看了看曹操,看曹操身体肥胖,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收你为弟子可以,但不知令尊是何意?你还是回家。”曹操明白王越的意思,拱手道,“敢问大师尊姓大名?”“在下王越。” 曹操再要问时,王越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如风一般,一转眼便消失在苍茫的荒草之间。 第3章 宫庭事变(1) 曹操和袁绍一大早邂逅京师最有名的剑客虎贲中郎将王越,本想跪在地上要拜王越为师学习剑法,可王越表现的十分冷漠,报上名号后转身便走了,身似幻影消失在苍茫的荒草之间,这动作更让曹操感到王越很神奇,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寻找王越拜王越为师学艺。 此时的曹操和袁绍并不知道王越是虎贲中郎将,只知道了他名号王越,当然,他俩更不知道与王越交手的那位是童渊,是当今世上顶级的武术大师,两个人饶有兴趣地谈论着今天的见闻回到京城,直到回到家中看到曹嵩那威严的目光时,曹操这才感到自己今天非要挨板子不可了。 尽管理由编的有条有道,但今天曹嵩似乎一点都听不进去,怒气非但不减,反而更大了,下手的板子也重了,而叔父夏侯峻在旁却一言不发,微闭着双眼,还时不时捋一捋下颏的胡须,表现的十分舒心。曹操明白,这准是叔父夏侯峻在父亲曹嵩面前添油加醋地又告了自己一状,不然今天父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呢? 曹操着实头疼了,便喊道,“我要拜的师傅是王越!”曹嵩一听忽地停住了板子,目光一亮,问道,“你认识王越?”“不认识。”“不认识你拜的哪门子师啊!”曹嵩举板子又要打,曹操忙道,“我确实要想拜王越为师!”曹嵩停住手,叹了口气,把板子一扔,“为父一心想让你从文,你却认性要学武,也罢,你愿学武就学武,今天我就去给你请王越为师,但不知王越能否答应?”“父亲认识王越?”“何只认识,我们同朝为官,他官居虎贲,随时护卫皇上左右,只恐怕他没时间来教你。”“父亲可以去试试。”曹嵩点点头。 曹嵩带着几个家人抬着一大箱丝绢礼物来到王越府上,今天不早朝王越正好在家,曹嵩令家人将丝绢放在大堂上,冲王越深深施了一礼,王越知其来意,故作惊讶地问道,“曹公这是何意?”曹操道明来意,王越笑道,“贵公子有心学艺是好事,只恐怕我教不了啊。”“为何?”“贵公子乃官宦子弟,从小享福惯了,哪能受得了这学武之苦?”“他是真心想学,还望王将军抽时间到我府上去教授他一二。”王越想了想,也不想拨了曹嵩的面子,点点头便应允了下来,但有言在先,能教则教,不能教则罢。 王越虽然是虎贲中郎将职责是统领御林军保卫皇上安全的,但一般皇上不出皇宫不外出,王越是不必要护卫皇上左右的,所以王越有的是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曹嵩带了礼物来聘请王越教曹操习武之后不过几天,王越便来到了曹府,他把带来的弓箭器械棍棒往地上这么一摆,曹操一看便不觉皱眉,这刀枪棍棒的自己还能拿的起舞的动,可眼前这几个石礅一个比一个重,小的也有几十斤,大的足有上百斤,这难道就是用来练臂力的? 曹操猜的没错,王越道,“曹操,这练武首先是要练力气,练臂力,你从今天起就先用这石礅练臂力,一个月后我开始教你剑法,三个月后我教你刀枪棍棒,你可明白?”“明白,师傅。” 王越走后,曹操便把曹洪找来陪自己练功,一个人举这石礅多闷啊,曹操拣小的举了没几下就胳膊疼,坐到一边看曹洪练,袁绍和许攸也来了,听说曹操拜王越为师学剑,袁绍感到新奇,袁绍不相信曹操真的要从武,看曹操举石礅举了没几下就坚持不下去,袁绍便带着几分讽刺的语气对曹操道,“阿满,举这石礅的感觉如何?”曹操道,“本以为练武是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练武竟这么辛苦。”袁绍嗤笑了一下,“你看看人家曹洪,这举了几十下了都还在坚持,我看你还是别练了,不是那块料啊!”“那你来练几下?”“我才不学武呢,吃不了这个苦啊!”“那许攸来练几下?”曹操又对许攸道,许攸连连摆手,“看我身体瘦如劈柴,我更不是那块料啊!”曹操笑了一下,对袁绍道,“练武确实辛苦啊,先不练了,本初,走,我们看鸟去。” 三个人转身走了没几步,迎面正碰上夏侯峻,曹嵩不放心曹操,便让夏侯峻来看一下,见曹操他们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前院门口走,夏侯峻便问,“阿满,你们干什么去?” 曹操忙施了个礼,道,“回叔父,我刚练完,和袁绍去歇一歇。”夏侯渊不相信,在院门口偷偷看曹操他们到前院去玩鸟了,不觉皱了皱眉头。一连几天,夏侯峻见曹操总是练了没几下便与袁绍他们去玩,便跑去找曹嵩告状,曹嵩劈头盖脸地就训斥起来,“让你从文,你逃课非要从武,这都为你请了师傅了你又不好好地学,阿满,你倒底想要干什么?”曹操跪在地上,“父亲,我没不好好地学啊,我每天都坚持练功,不信你去问曹洪。”“你还狡辩,你叔父看你好几天了,你练了没几下就和袁绍跑去玩鸟,你你你,你想气死我啊!”“这是叔父有意陷害!”“你还狡辩,看我不打你!”曹嵩举起板子却没下手,他见曹操把屁股撅起来等着挨打,还真心下不去手了。 夏侯峻的告状让曹操十分生气,他想整一整这个叔父,脑子一转,计上心头。又是一个晴朗的早上,曹操练了会功后独自到前院去玩鸟,夏侯峻又来了,曹操忽然倒地,头脑歪斜、两腿乱蹬、直翻白眼,夏侯峻见状吓坏了,忙跑去找曹嵩,言道曹操得了癫痫病,曹嵩大惊,与夏侯峻来到前院,却不见曹操,寻到堂屋,却见曹操正端坐书案前捧书而读,曹嵩便忿怒地看了夏侯峻一眼拂袖而去,到了晚饭时曹操问起缘由,曹嵩便说了详情,曹操道,叔父一向看曹操不顺眼,故而想陷害,自此,曹嵩再不听夏侯峻的话,渐渐疏远了他。 一个月后,王越来到曹府,检查曹操训练的情况,曹操也就勉强举最小的石礅举这么十几下,王越直摇头啊,还不如比他小两岁的曹洪呢,王越对曹操道,“剑法我可以教你,但刀枪棍棒我教不了你了,这曹洪倒是块练武的料。”曹操也就认了,就这样,曹操跟王越学了一两个月的剑法。曹操虽然不愿举石礅练臂力,但曹操身体粗壮,舞起剑来还是蛮有力的。 时间到了冬十二月,洛阳一带的树叶已全部凋落,天气变冷了,原野都是一片萧条的景象,而此时的朝廷也突然发生了一些变故一一年仅三十六岁的汉桓帝刘志暴死于宠妃采女田圣的身边,皇后窦妙本来就嫉恨田圣,于是便迁罪于田圣,将其斩杀,杀了田圣之后窦妙还不解恨,欲要将桓帝所宠幸的几位妃子采女全部杀掉,被百官劝阻。 汉桓帝无后,朝廷不可一日无主,于是皇后窦妙便召父亲槐里侯、城门校尉窦武进宫商议,窦武问河间国宗亲侍御史刘鯈河间国宗亲中谁比较贤明,刘鯈便推荐了解渎亭侯刘宏,刘宏是解渎亭侯刘苌之子,汉景帝刘炟的玄孙,是比较合适的皇上的人选,更重要的是刘宏年仅才十一二岁,容易控制,于是窦妙便派侍御史、守光禄勋刘鯈及奉车都尉曹节持节到河间国去迎接刘宏进京,窦武则率文武百官到洛阳城外万寿亭迎接刘宏入城,次日立刘宏为帝,是为汉灵帝,时间是公元168年春正月。 刘宏继位后改年号为建宁,封窦武为大将军,以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司徒胡广共参录尚书事,刘宏的母亲董氏为慎园贵人,窦妙由皇后改为太后,临朝听政。大将军窦武因定策刘宏进位有功,又加封为闻喜侯,其族人也加官进爵,从此窦氏外戚权倾一时。窦武掌权后启用第一次党锢之祸时受罚的士人李鹰、巴肃等人,与陈蕃一道打压宦官势力,几个人秘密商议,由陈蕃向太后进谏,决定要铲除瞒上欺下、擅权专政的宦官势力。 陈蕃与大将军窦武去皇宫去觐见太后,刚到宫门口便被禁中(掌管臣子觐见皇上的宦官)管霸给拦住了。 管霸在桓帝时没少收觐见大臣们的礼,贪污腐化,在民间广置田园,行为十分恶劣,今陈蕃与窦武要进皇宫,管霸便抬手将二位拦住了,“可有皇上及太后的召书?” “没有。”陈蕃道。 “没有那二位就不可进入皇宫。” “大胆!难道你不认识我大将军窦武了吗?”窦武按剑冲他一瞪眼,管霸假笑了一笑,回道,“杂家怎么不认识大将军呢,只不过这皇宫有规矩,任何人进见皇上皇后都得有召令方可进入。”在一旁的一个小太监过来冲管霸低语了几句,管霸才又笑了笑道,“大将军莫要生气,我也是例行公事,大将军稍等,待我去通报。” 两个人进宫见到窦太后,行过君臣大礼,陈蕃进谏道,“太后,先帝在位之时就宠信宦官,以致使宦官个个飞扬跋扈、大肆任用其族人为官,横征暴敛、欺压乡民,人民怨声载道,更甚者王甫、曹节等人操弄国权、把持朝政、陷害打压士人,便贤明人士不敢言、有志之士不得用,如果不铲除这些宦官,将危害社稷,后患无穷,望太后明察。” 窦太后思虑一番道,”汉朝以来,朝中世代都有宦官,更有宫中的规矩,要杀也要杀那些有罪的,怎可全部铲除。” 窦武道,“太后,这些宦官的罪魁祸首就是曹节与王甫,应该先把曹节与王甫杀掉才能以绝后患。”太后道,“那曹节与王甫也是亲迎皇上入宫之人,怎可说杀就杀,杀之恐惹非议,断断不可。”陈蕃和窦武见太后不听谏言只得退出。 “太后不允,难道就任由这些宦官在朝中猖獗下去而无法约束吗?大将军,现在是太后掌权我们还扳不倒这些宦官,以后若皇上亲政了谁还有能力再去扳倒这些宦官?”走出太后寝宫陈蕃便感叹道,窦武牙关一咬,目光中瞬间就充满了杀意,“先将管霸及苏茂铲除,管霸在桓帝时收受贿赂贪污无度、又在民间广置田园,其行为十分恶劣!中常侍苏茂一直就是曹节与王甫在朝中的耳目,先斩了此二人余者再慢慢收拾。”陈蕃十分赞同。 于是窦武先收押管霸与苏茂等,处以斩首,管霸、苏茂被杀,一下便震撼了所有宦官的心,曹节、王甫贿赂汉灵帝的乳母赵娆及众宫女,早晚在窦太后的耳边说王甫、曹节的好话,因而曹节、王甫非但没事,反而被太后有所拜封,这让窦武愈加感到宦官势力不可小觑。 公元168年8月,太白星出西方犯将星,侍中刘瑜善观天文,认为有恶象将要发生,于是便上书太后,言道:太白犯将星,对将相不利,定有奸人出世,应早晚关闭宫门,以防不测。 刘瑜又写信给陈蕃、窦武,说星辰错位,不利于大臣,应早做决断。于是陈蕃、窦武以朱寓代曹嵩为司隶校尉、曹嵩转为大鸿胪,以刘柘为河南尹、虞祈为洛阳令,窦武又奏免黄门令魏彪,以自己的亲信山冰为黄门令,派山冰奏收长乐尚书郑枫,押送北寺监狱,让山冰、尹勋、侍御史祝瑨共同审讯郑枫,陈蕃建议将郑枫立即杀掉,但窦武不肯,因为案件牵扯到曹节、王甫,窦武想审出王甫、曹节的罪证,然后有理有据地将二人一起拿下。 审讯进展的很顺利,窦武拿到了曹节、王甫的罪证,窦武喜出望外,对府掾羊续道,“有了此罪证,曹节、王甫等宦官死期将不远矣!国家有希望了,哈哈!” 羊续道,“窦公,既然您已经拿到了曹节、王甫的罪证,您可即刻派人将他们收押,以免夜长梦多。” 窦武却不以为然,道,“我身为大将军,当然有权力将他们收押,不过,我还是想走正规的程序,先奏明圣上,然后请吏部将他们收押,这样做可不会招人诽议。” 羊续道,“窦公,不然,前者党锢之争宦官势力之所以胜利,那是因为他们的势力范围已经渗透到了中书省及各政要部门内部,这些中央首脑机构几乎都安插了他们的耳目,若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便会知晓,他们便会谋划应对计策,因此,党锢之争士人、忠臣们失败了,受到了皇上的打压,如今窦公已拿到宦官曹节及王甫的罪证,如不当机立断将他们拿下,若走露了风声,他们必会制定出反击的策略,到时再捉拿他们恐就不容易了,望窦公三思。” 窦武想了片刻,道,“你说的虽有道理,可我身为大将军,有权能调动全国的兵马,即是他们再有预谋我又何惧哉?”于是不听羊续所言。羊续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羊续何所人也?羊续是山东泰山郡人,是太常卿羊儒之子,因事忠良之后官拜郎中,同年被大将军窦武辟为府掾,官至南阳太守,以廉洁而着称,史称悬鱼太守,羊续的儿子羊衜官至上党太守,娶蔡邕小女蔡贞姬为妻生子羊祜,羊祜是晋国太傅、战略家,这足以可见泰山羊续祖辈乃名门望族。 窦武终没有听进羊续的进言,而是到禁中中书省内写好了一份奏折,准备次日早朝去向太后参奏曹节与王甫,却不想他的一时疏忽,却给自己酿成了灭门之灾。 第4章 宫庭事变(2) 大将军窦武拿到了曹节与王甫等中常待犯罪的证据后并没有派人将他们拿下,而是在中书省自己亲自起草了一份奏折,决定明天在早朝上向太后和皇上禀奏。当时窦武有可能家有急事,便把这奏折放在了中书省书案的奏折中匆匆回了府邸,却不想此举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窦武与太傅陈蕃要铲除宦官势力的主张不是一天两天了,那都好几个月了,宦官头头曹节与王甫早对他二人有所戒备,不但安排上人手对他们的日常出行进行跟踪,更厉害的是朝中上下、中书省、禁中这些中央首脑机关都安插上了他们的人,皇上身边的太监不用说,都和他们一伙的,就连窦太后(窦武的女儿)身边的乐部五官史(主管太后宫中的五个女尚书)都被曹节与王甫收买了,窦武将写好的奏折放到中书省走后,先由典中书者(掌管奏折的官员)偷偷告诉了乐部五官史,乐部五官史又告诉了长乐五官史(宿卫长乐宫门户的宦官)朱瑀,朱瑀进入到中书省将窦武写的奏折偷出来一看,破口大骂,“你窦武要杀就杀那些有罪过的禁中之官,我们这些人有何罪,也要遭受这灭族之过?” 于是朱瑀火速地将此事告诉了曹节,曹节又找到王甫,朱瑀又招集亲信的宦官十几人到一起商议,歃血为盟,他们决定要先下手将窦武、陈蕃等人除掉。 曹节等人对外高呼宣称窦武要太后废除皇上图谋造反,他们首先跑到皇上那儿,诬告窦武要废掉皇上自立,那汉灵帝刘宏才十二三岁,哪里经历过这种变故,当时就吓傻了,王甫让汉灵帝抽出宝剑乱挥以示忿怒,同时王甫派禁军劫持了窦太后,逼她交出皇上印绶,写下诏书,诏令禁中五营兵将前去窦府捉拿窦武。 身为虎贲中郎将的王越接到这皇上的诏令后不由大惊,他不相信窦武会谋反,窦武是什么人啊,一生清廉、疾恶如仇、是与宦官势力针锋相斗的人,那是三君之首啊,他怎么会谋反?可眼前的诏书确实有皇上的印章,王越无奈,只得领禁军前来听候调令。 在王甫、曹节派人持皇上诏书四处调兵的同时,汉灵帝拜王甫为黄门令,持节到北狱寺去逮捕尹勋、山冰,尹勋、山冰怀疑有诈,反抗,皆被杀死,然后王甫救出郑枫,让郑枫持节和侍御谒者一道领五营禁军去捉拿窦武。 当夜,窦武在家里睡的正香,忽听门外嘈杂,连忙起身,又见仆人来报说是有大批禁军前来,忙令人打开院门,灯光之下见郑枫持诏书满脸的杀气,知道不妙,便问缘故。郑枫宣读诏书,窦武听罢大惊,起身抽剑立斩几人往后院便逃,逃出府邸直奔侄儿窦绍统领的北营而去。 此时,天色已亮,整个洛阳城内都在传扬着窦武谋反的消息,陈蕃听后知道事情有变,忙招呼官属及门生八十多人举剑冲入承明门,又到尚书门,正碰上王甫引一队禁军出来,陈蕃大呼道,“大将军精忠为国,黄门反叛,为何说大将军不道尔!” 王甫以剑指着陈蕃道,“陈蕃反贼,正要前去拿你你却送上门来了,你来的正好!你口口声声说我们黄门造反,我们黄门怎么反了,你有什么凭证!反过来你看看窦武,先帝新弃天下,新帝刚刚即位,他窦武有何功德,一家人皆封列侯,旬日之间,家财巨万计,大臣若如此,难道这是尽忠么?再看看你陈蕃,身为辅宰,却相互辅益阿党,就这样为贼人辩护,你内心不有愧吗?” “呸!狗奴才,一派胡言!”陈蕃骂道,“你们黄门的职责是在禁中侍候皇上左右,而你们却不安分守己,插手政事,大肆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在民间广置田园,打压士人、陷害忠良,如今你们又挟持皇上假传圣旨,你们才是不折不扣的造反派,就是把你们千刀万剐也不解我恨!”王甫大怒,传令禁军前去捉拿,陈蕃怒目以对,没人敢上者。王甫立斩数人,禁军才无奈上前,两下拼杀,八十多人尽被杀死,陈蕃被捕。 捉了陈蕃,王甫又领人前去捉拿刘瑜等人。 在京城内所发生的这些事曹操听说后十分气忿,本来他就对宦官没有好印象,今天听说宦官们诬陷窦武他们谋反,要抓窦武他们,曹操便沉不住气了,约上曹洪,带上宝剑,偷偷地出了家门,又跑去约上袁绍,装扮一番,他们三人听说曹节领兵马去了北营,便骑马奔北营而去。而此时,曹节率兵马已来到北营,窦武与侄子窦绍率北营五营五千余名将士在营门口等候。 两军列开阵势,窦武出马指着曹节骂道,“阉竖小人!尔等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打压士人,使朝庭纲纪混乱、祸国殃民,真是后悔没早将你们拿下!让你们这些阉竖才得逞于今天!” 曹节回顾王越道,“王将军,给我拿下此贼!“王越应声出马,挺枪直奔窦武,窦武挥刀迎上。王越知道窦武是忠臣,故不尽力去战,小声对窦武说道,“窦将军,你们还不快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再找皇上理论。”窦武今天也是拼了,哪里听的进王越的话,他打算今天非要将曹节杀死才算完,所以刀刀有力,王越战了几合只得拔马回来,郑枫挥刀迎上,见了郑枫,窦武分外眼红,只三合的工夫便将郑枫一刀斩于马下。 窦绍挥军齐上,两军混战,正战间,忽从一侧杀来一军,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护匈奴中郎将张奂,张奂今早上刚引军返回京城,就遇上京城动乱,王甫使人持节到张奂营中言道窦武造反,张奂不明事非,这才引军赶来,和曹节合兵一处共战窦武,窦武兵马损失殆尽,窦武、窦绍双双被擒。 曹节喜气洋洋,押着窦武、窦绍正往回赶,忽见从一侧飞奔而来三匹战马,马上三人个子不高、一色青衣,皂巾蒙面,手举长剑,直奔押着窦武、窦绍的方向而来。 曹节见有人来劫道,忙令兵士迎上,那三人飞马而至举刀便砍翻了几个兵士,又有更多的兵士呼啦围上,王越眼熟,知道是曹操等人,忙大声将士兵召回,单枪匹马冲三人杀去,曹操见王越出手,召呼袁绍、曹洪一声拨马便走,王越一直追赶下去,转过一片树林,曹操将马带住,揭了面布,目光冷峻,曹操真不敢相信他的师傅、京城的第一剑客竟助纣为虐。 “好小子,你们真是天大的胆竟敢来劫人!” 曹操冷冷地道,“你不是武功高强号称京城第一剑客的吗,为什么不救窦武大将军反而助纣为虐?” 王越有些惭愧,道,“我这是奉旨行事,这是皇上的旨意。” “这真是皇上的旨意吗?” “可确实皇上有诏书。”“呵呵,一个十二三岁的皇上下的旨意有什么可信度?诏书我们且不论真假,可窦武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大师为何还要助那阉竖来抓窦武?”王越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们还小,等长大了你们就明白了。”“我很明白,长大了我更明白!”曹操有些激动,“你们人人都怕阉竖,现在皇上还小军政大权都掌握在窦大将军和太后的手中你们还怕阉竖!一旦窦大将军和太后倒了那天下岂不成了阉竖的天下?你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王越无语了,脸色发红,袁绍在旁道,“王将军,救救窦武。”王越没有回应袁绍,拨转了马头,“你们快走,凭你们三人想救窦武比登天还难!”说罢一打马鞭绝尘而去。 “我们该怎么办?”曹洪问。曹操叹了口气,“我们是救不了窦大将军了……”曹操带马来到一高坡处,远远地望着曹节的人马往京城走去,曹操心痛极了。 王越无声地回归队伍,曹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王将军,可曾杀了那三个剑客?”“他们跑的太快,没有追上。”“哼……” 曹节、王甫等宦官捉了窦武、窦绍、陈蕃并宗亲亲信几百号人一并押到午门斩首,刘瑜及屯骑校尉冯述全被夷其族,在行刑的这一天,围观者人山人海,人们无不落泪,曹操与袁绍他们也来为窦武送行,不忍观看,咬牙切齿,发恨将来一定要铲除宦官。 杀了窦武等人,曹节等宦官又开始清理与窦武交好的人氏,原虎贲中郎将河涧刘淑、故尚书会稽魏朗及议郎刘儒也被诬告同谋,被迫自杀;议郎巴肃及虎贲中郎朱寓、议郎李鹰等被抓捕杀害,夷灭九族,迁皇太后窦妙于南宫、将窦武的家属远远地迁到日南郡(今越南广治省东河市),自公卿以下曾被陈蕃、窦武举荐者及门生故吏皆被免官禁锢,府掾羊续也被牵连被免职,遭禁锢。 曹节迁为长乐卫尉封玉阳侯、王甫迁中常侍兼黄门令,朱瑀等六宦官被封列侯,其余十一人封关内侯,张奂迁大司农,张奂深深痛恨自己被曹节迷惑利用而固辞不受,王越深感宫庭阴险托病请辞,离开了京师,就这样,一场朝庭重臣与宦官势力的决斗以重臣的残败宣告结束,宦官势力凶如恶虎,从此朝庭上下官员无不人人自危。 曹操自那天看罢窦武等人被杀后回到家中质问父亲曹嵩,“为什么朝内那么多重臣不敢为窦武正义直言?还有你,你身为大鸿胪位列九卿,为什么也不敢出来说一声,为什么!” 曹嵩阴沉着脸,“傻孩子,你没见刘瑜及冯述的家属么,不都全被杀了,如果我出来为窦武喊冤,你我及我们全族人现在也早已人头落地了,还有机会在这说话?”“这些该杀的阉竖!阉竖!他们全都该杀!全都该杀!””你别这样说呀阿满,你别忘了你爷爷曹腾也是个中官,中官也有好坏之分,不能一概而论,你爷爷一生可没害过一个人呀。” “我讨厌!我讨厌所有的宦官!有着一日我就将他们全部杀掉!”曹操边说边跑了出去。 第5章 卢植、刘备与公孙瓒 曹操赌气跑出家门,这让曹嵩十分担心,曹嵩知道此时的曹操正处在人生的叛逆期,很难听进自己的劝诫,才十几岁的孩子,什么人生阅历也没有,就是一个直言不讳,这是在家中他这么嚷嚷,万一若在处面这么说传到曹节与王甫的耳朵里曹节、王甫岂会善罢干休?曹嵩越想越害怕,追出家门,曹操已骑上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曹嵩依在门框上傻了半天。正好此时许攸、袁绍来了,曹嵩忙冲他们喊道,“许攸、袁绍,阿满刚才赌气骑马出了家门,你们俩快到我马厩中骑上马去寻他!” 许攸、袁绍二话没说,跑到曹嵩院一边的马厩里解了两匹马两人翻身上马去追曹操去了。 许攸猜想曹操一定去了郊外,便与袁绍打马出城,顺城外道路赶去,赶不多时远远就望见曹操,许攸打马喊道,“阿满,阿满,等一下!等一下!”曹操听到是许攸的声音将马停住,一会儿,许攸与袁绍赶过来。 “阿满,什么事啊你跑的这么急?”许攸问道。 曹操道,“还不是因为曹节与王甫之事!” 许攸道,“事情都已过去了,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朝庭之事就连三公大臣们都过问不了,何况你我平民百姓。” 袁绍也劝道,“许攸说的对,孟德,朝庭的事,我们过问不了,若我们真想为朝庭做点事那就只能等我们长大了等我们有了本事才行。” “唉!”曹操叹了一口气。三个人下了马牵马来到一块坡地,将马就地拴好,随后躺到草地上懒洋洋地晒开了太阳,曹操口嚼着一根草茎想着心事。 “阿满,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令尊他老人家挂念。”许攸道。 “我心里郁闷,想在这儿多呆一会。” “回去也无聊,还不如在这儿玩呢。”袁绍道。 “真是无聊,无聊死了!”曹操道。 “哎!快看,新娘子,那边来了个新娘子!”袁绍忽地指着背后喊道。 “哪儿哪儿?”许攸扭头去看。曹操连回头也没回头,他知道袁绍这是在闹乌龙,袁绍也确实是在闹着玩,他想用这打闹的方式来缓解一下曹操的心续,殊不知,就是此刻有新娘子打眼前走过,曹操也没心思去看。 “阿满,你猜这次我和袁绍来找你是为了什么?”沉闷着,许攸打开了话匣,曹操回道,“不是……想让我回家么?” “否也,”许攸道,“阿满,我听说朝庭派人去征召涿州涿郡人卢植来京城任博士之职,卢植这个人你听说过么?” 曹操摇摇头。 许攸又道,“我听家父讲,卢植学识渊博、通晓四书五经,且有一身的武艺,是当今世上少有的人才。” 曹操的目光一亮,“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拜卢植为师?” “正是。”许攸道。 “哼哼,”曹操自嘲一笑,“我放荡成性,连京师第一剑师王越都不愿收我为徒,何人还愿教授我?” 许攸道,“阿满可凭令尊的身份不防一试。” “不试也罢,我自由惯了。”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打马返回。 次日,曹操起了个大早,正在院内耍着剑,王越突然来到。曹操见是王越心中顿生厌烦,并没有停住练剑上前施礼。自从王越帮曹节、王甫一道捉拿陈蕃、窦武之后,曹操就对王越产生了厌恶之情,认为王越是个附炎趋势、助助纣为虐之人,自此便在心中与王越划清了界线不愿再与他来往,所以今天见到王越并没有上前施礼。 王越也知道曹操对自己有看法,并没有在意,而是双手抱腕默默地看着曹操练剑,看到曹操的剑法有不对之处他也不上前指教,王越现在也觉得自己已不配作为曹操的师傅。 练了一会,曹操觉得累了便收住手,似乎这才发现王越,上前行礼,“师傅怎么来了?” 听到曹操叫师傅,王越心头一热,微笑着对曹操点点头道,“我此来有两件事要告诉你。”“请讲。”“其一,我已向朝庭辞去虎贲中郎将之职,朝庭内的事太过复杂、险恶,我也要象童渊那样去游历四海、传授武学,了此终生。其二,我知道你有志向、有报负之人,我佩不上做你的老师,今我向你推荐一个人可作为你的老师,这人品德高尚、性格刚直、不畏强权、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贤侄若能拜他为师必定会前途无量。” “师傅所说何人?” “此人乃涿州涿郡人……” ”师傅说的莫非是卢植卢子干?”曹操打断王越的话问道。王越一下呆住了,“你也知道卢植?”“我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此人绝非浪得虚名,”王越道,“历来朝庭从郡县召辟人才入京任职必定是看中他有过人之处,且他的师傅乃是当今大学士马融,马融又是东汉开国大将马援之后,他参与编写过《东观汉记》,此人才学在我之上,因此,我推荐你去拜他为师,这对你今后在仕途之路上大有益处。” 曹操听后却表现的十分淡然,他说道,“多谢师傅的美意,但我并没有去拜他为师的打算。” 王越吃了一惊,看着曹操,不解地问,“为什么?”曹操道,“听师傅说此人品德高尚、性格刚直,想必是有个性之人,我想他在选择学生这事上也肯定有所要求,我是个放荡不羁之人,就依我的性格,他肯定不会收的。”王越听闻想想也是,点点头,道,“虽是如此,如果让令尊大人前去或许他会答应。”“那我试试看。”曹操与王越又聊了一会儿,王越便告辞走了,从此,王越便离开了官场踏入江湖去游荡世界去了。 王越走后,曹操便把想拜卢植为师的想法告诉了曹嵩,曹嵩由衷地高兴,想想儿子一向放荡不羁,今忽然想起要拜名人为师学艺,真是长出息了!于是曹嵩便专等着卢植前来京师前去拜访。 再说卢植,此时的卢植正在涿郡老家的屋内教授刘备、刘德然、高诱及公孙瓒学习儒家经典学说,闲时也习武练剑。刘备此时也就十三四岁的年龄,公孙瓒比刘备大个一两岁,刘备祖上乃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刘胜是汉武帝刘彻的异母弟,刘胜妻妾成群,生有一百多个儿女,儿子中涿郡陆城侯刘贞便是刘备的先祖。刘贞后因祭祀贡品不足之事被朝庭免去陆成侯的爵位,自此家族败落,刘备的祖父刘雄举过孝廉,做过东郡范县令,可刘备的父亲刘弘英年早逝,家中失去顶梁柱,使得身为贵族的刘备不得与母亲以织席卖席为生。刘德然与刘备同祖,为堂兄弟,家境要比刘备好些,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从小就看好刘备,经常地资助刘备一家。 相比刘备,公孙瓒的境遇要好一些,公孙瓒也出身贵族,但因母亲出身低微,只能在涿郡县城任了一名书佐,可公孙瓒长得英俊,被太守看中,便召为女婿,从此开始资助公孙瓒拜卢植为师学艺。 和往常一样,中午教授完一节儒家经典后,卢植便开始教授刘备与公孙瓒习武练剑,刘德然与高诱对习武不感兴趣,两人只在旁边观看。 练了不多会,卢植对众弟子道,“徒儿们,我受朝庭征召,不日便进京赴任,我走后,希望弟子们莫荒废了学业,勤学苦练,掌握儒学精髓,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是,师傅。”众弟子拱手应道。就在此时,仆人禀报说门外有京城内来人拜访,卢植忙迎出门外,见是好友当朝的侍中弘农华阴人刘宽,卢植喜出望外,忙拱手施礼道,“不知贤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刘宽笑着拉住卢植的手道,“与兄长已有半载不见,如隔三秋啊!兄长近来可好?”“好,好,众弟子,快过来与刘侍中见礼。”卢植冲众弟子喊道。众弟子过来与刘宽见礼,刘宽喜道,“好,好,看你这些弟子个个都精明聪慧,将来定是栋梁之才啊!” 卢植让众弟子们回家,将刘宽请进屋内叙谈。刘宽道,“兄长有所不知,我已卸去侍中之职转任宗正,我此次正是受朝庭之命来涿郡修定涿郡一支皇室宗亲家谱的事来的。”“哦,”卢植点点头,“方才第子之中有两人是汉室宗亲,我现在就去叫他们来与你相见。”“不急不急,我们聊会儿再说。” 再说刘备,刘备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背起一卷草席辞别母亲到邻村去叫卖,刚走出院门,便见有一群小孩冲他喊道,“嗷!刘备又去卖草席去了!卖草席了!卖草席了!”刘备有些生气,索性将草席放在那棵大桑树下,然后一屁股坐在草席上,手指着那几个小孩道,“将来我为天子定要坐在如这桑树般大的华盖下,你们都得给我下跪叩首!” 刘备的叔叔刘子敬就在身边,听刘备这么一说大惊失色,斥责道,“孽畜!你竟说出这大逆不道之话,你想让我们宗祖要遭受灭门之灾吗?”当时刘德然的父亲刘备的宗叔刘元起也在身边,刘元起有些惊奇,却表面上不以为然地道,“小孩子言论,兄长莫要当真。”刘元起回到家中,去瓮中装了半袋米交于夫人,对夫人道,“去,将这些米再与刘备家送去。”夫人有些怪异,道,“前几天才送去了半袋,今为何又要送?”刘元起道,“我观刘备日后必成大器,咱宗族中出现这样的人物是咱涿郡刘氏宗族的幸事,快去,快去。”夫人不情愿地走了。 刘备冲那几个小孩嚷嚷完后背起草席又走,刚走到村头,恩师卢植使人来叫,于是刘备跟着那人来到卢植的家,从背上卸下草席,就见刘宽正在打量着他。刘备忙上前施礼,“刘备见过大人。”“你就是刘备?”“正是。”“你祖上是中山靖王刘胜?”“正是。”“好,好,我也是皇室宗亲,按辈份你应叫我太祖父。”“太祖父在上,请受刘备一拜。”刘宽忙扶起刘备,上下打量着他,满眼都是欣喜。 卢植冲刘备道,“刘备,你先去卖你的草席去,我与你太祖父有话要谈。”刘备走后,刘宽对卢植说道,“我观刘备大耳垂轮、两手过膝,有大贵之相。”卢植道,“他父亲早亡,家境贫寒,靠织席卖席为生,但也常常得到族人的资助。”刘宽道,“此人你要好好教导,日后必成大器。”“我也非常看好刘备,当尽力所能。” 晚上,刘备手托两腮在火灶旁烧火,火光照红了他的脸。“母亲,今日朝庭派宗正大人来我们涿郡续皇室宗亲家谱,看来我们这一支还没被皇室忘记。”母亲道,“我们这支皇室宗亲已经败落多少年了,可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出人头地的。”“母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孩子,你恩师要去京师就职了,离开了恩师,你可千万不要荒废了学业。”“知道,母亲。” 不几天,卢植离开家乡来京师任职,曹嵩即刻备了厚礼来见卢植,想让卢植收曹操为弟子,正如曹操所言,卢植在京师根本就没有收弟子的打算,卢植婉言拒绝,说是在京城内当职没有闲遐时间授徒,曹嵩也就作罢。 第6章 初露锋芒 时间到了公元176年春,距大将军窦武被害已过去了整整八年,曹操由当年的十二三岁的玩童转眼之间已长成魁伟的青年,曹嵩通过向乡邻疏散钱财而使曹操得到乡邻的共同举荐成为孝廉,并得到朝庭的认可,这是汉朝选拔官员的第一步,若一个人被乡邻举为孝廉,那这个人也就正式踏上了仕途之路,同年被举为孝廉的还有袁绍、袁术、山东东平寿张人张邈、青州琅琊人刘勋、山东微山人刘表及河北公孙瓒。 因为同期被举为孝廉的人都要进京到吏部的考功司去记名报到,曹操这才有幸认识了公孙瓒、张邈等人,特别是张邈,曹操早听说过张邈的大名,少时便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因、助人为乐,被乡人举为孝廉,是响誉四方的“八厨”之一,曹操与张邈相见那可真是相见恨晚啊,曹操将张邈请到府中,一住就是半个来月,两人谈天说地、情趣相投、同吃同睡,才几天的交往便亲如兄弟,张邈被朝庭授以骑都尉,安排去陈留去任太守之职,而曹操凭着曹嵩贿赂中官,被朝庭拜为郎出任洛阳北部尉,洛阳北部尉虽然官职不如太守大,但曹嵩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将曹操留在洛阳,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曹操的洛阳北部尉做好了,凭曹嵩在朝中的人脉将曹操升为司隶校尉或者是虎贲中郎将这都不是问题,可是有一点曹嵩没想到,那就是洛阳是汉朝的都城啊,洛阳城内有的是达官贵人、富豪士族,治安十分混乱,稍有不慎便会得罪豪强,因此,以前的洛阳北部尉在管理治安上从来都是敷衍了事。 张邈在曹府住了一段日子将要回家一趟,然后再去赴任,曹操真有些不舍,在离别的当天,曹操和袁绍骑马一直将张邈送至十里长亭外,直到看不到张邈的身影了,曹操和袁绍这才打马而回。 袁绍和曹操同样被朝庭拜为郎,出任濮阳县令,不久也去上任,曹操身边没了伴友,倍感孤零,好歹新有官职在身,往案几后面的大椅上一坐,抬手一招,就有十来个差役躬身上前,齐声道,“主子好!”曹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做官这个舒服,将双手放到案几上,想了想,道,“从今天起,我要颁布一个新的戒令,最近不是听说半夜里常有贼人行窃么?早前那个北部尉也太没尿性了,每天晚上都安排上几百号人都没拿住一个贼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明天起,你们给我造出五色大棒十余根,悬挂于门庭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还有,从今天起,你们大街小巷地都给我张贴出告示去,就说,深更子时,任何人不得出入大街,否则,就算违禁,听明白了么?” 众衙役一听,感觉曹操在闹着玩呢,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曹操可不乐意了,双手一拍桌子,吼道,“听明白了吗!”声似响雷,众衙役吓了一跳,齐声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下去,马上执行。” 就这样,曹操造了五色大棒十余条,悬于门庭左右,你还别说,这告示还真管用,每到深夜,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小偷也不敢出来了,因为街上没人,出来便被发现,因此,洛阳北部这一片区域晚上再没有小偷出没了,民俗风情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市民们都夸赞曹操有能耐,好样的!可每天平平安安地没事做,时间长了,曹操便感觉没劲,无聊,如果是在家中,他早约上袁绍或者曹洪、许攸骑马到城外撒欢去了,可现在不同了,他做了官,有职责在身,就不那么随便了,无聊中他就研读起兵书来,晚上一直熬到深夜,这一晚上,他正读着兵书,忽听堂外有嘈杂声,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的绅士一边和衙役吵着一边走进了大堂,曹操把书放下,看了眼那人,认得,此人就是洛阳城的一霸中常侍蹇砾的叔叔蹇图。 曹操早知道蹇图依仗着蹇砾的势力在洛阳城内作威作福,欺凌百姓,曹操早就想惩罚他,只是还没有抓住把柄,不想今天蹇图倒找上门来了,曹操心中暗喜,“怎么了这是?”曹操故意问道。“此人持刀违禁夜游,被我们逮住,不但不服,还打了我们。”一个衙役道。 蹇图冲那衙役大叫道,“大胆奴才!你不认识我吗?竟敢抓我,你是活腻味了!” 这帮衙役谁不认识蹇图啊,平时蹇图猖狂惯了,衙役上前劝说,非但不听,还动手打人,只因他侄子蹇砾在宫中为中常侍,没人敢惹他,但今天不同了,主子换了曹操,这帮衙役还硬把蹇图扯拉到衙门来了,想让曹操棒打他几下出出气,曹操见蹇图如此嚣张,怒道,“大胆狂徒,难道你不知道我下的禁令吗?”“什么狗屁禁令,与我何干。”“你他娘的放肆!” 蹇图不干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他,今天被曹操骂了,指着曹操吼道,“好你个曹阿瞒,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你不就是那阉竖蹇砾的叔叔么?哪个不认识你!”听曹操这么一说,蹇图倒笑了,指着曹操的鼻子道,”哈哈哈哈,曹阿瞒,你还说我是阉竖的叔叔,你是什么?你不就是曹腾这阉竖的孙子吗?我们一样,哈哈哈哈!” 曹操一听不由大怒,喝令左右,“取五色棒,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曹操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宦官,更容不得听别人说他是阉竖之后,这下曹操真火了,大瞪着双眼下命令。众衙役一听,拿着五色棒却不敢动了。“怎么了,没听见么?给我打,打死我顶着!”听完这话,众衙役便将蹇图摁倒,用力地打起来,积累多年的恨今晚上就都使出来了,直打的蹇图嗷嗷直叫,直喊叫饶,衙役们哪肯松手啊,一阵乱棒便将蹇图打死了。 衙役们见蹇图不动了,用脚一踢发现死了,都害怕了,曹操却很平静,命令他们将蹇图的尸体拖至衙门口,明天一早张贴告示,这一下,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 首先听到消息的是蹇砾,他哭叫着跑到汉灵帝的面前,跪地哭诉道,“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我,我不想活了!”“怎么了蹇爱卿?”“曹操,曹操昨夜里把我叔叔打死了!”“啊!真有此事?”“千真万确!请皇上给微臣做主啊!”“好,蹇爱卿,你起来。” 曹嵩听到消息后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他已打发人去叫曹操,这还了得,打死了蹇砾的叔叔,蹇砾岂肯罢休。一会儿,曹操来了。“你这孽畜!你怎么敢把蹇图给打死了?你闯下大祸了!你、你、你你还不赶快逃走!” 曹操平静的倒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爹,不就是打死一个下三烂嘛,大不了,大不了我替他偿命便是。”“孽子!孽子啊!你的命是金命,他的命是粪土,你怎么能和他交换呢!”“您老这不很明白嘛,您看着办。”“你、你你你可把我气糊涂了,这可怎么办哟!”曹嵩直跺脚。曹操道,“爹,这时您可千万不能糊涂啊,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去找桥玄,让桥玄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随后您再去找曹节,让曹节去劝说蹇砾,这不就解决了。” 曹嵩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哎哟,你老爹我又要大破血了!” 于是,曹嵩拿了盒上百年的人参、又带上了一箱珠宝来到桥玄家。桥玄何许人也?桥玄那可不得了,桥玄也是孝廉出身,在桓帝时历任汉阳太守、司徒长吏、将作大匠,后又出任度辽将军,击败过鲜卑、南匈奴、高句丽,汉灵帝初年迁任河南尹、少府、大鸿胪,因他性格刚强、不畏权贵,后又升任司徒,现任光禄大夫。 光禄大夫是皇上的顾问,属皇上近臣,掌管群臣朝议,在皇上面前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曹操打死了蹇图其实在昨夜里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招确实管用,桥玄在曹嵩的请求下很快便来到皇上那儿,对皇上道,“皇上,那蹇图平时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还强抢过民女,洛阳城内的人们无不对他痛恨,现曹操将蹇图打死,也是为洛阳城除了一害,百姓都在称颂皇上用人英明,都在称颂皇上啊,皇上非但不要处罚曹操,还应该嘉奖他才是。”“可、可蹇砾这边不干啊。”“这也好办,皇上可让曹嵩出钱赔他两个钱便是。”“好,待我找蹇砾通融。” 曹嵩用马车拉了两箱珠宝又来到王甫的府宅,正好王甫在家,曹嵩令下人将珠宝抬进王甫的家,道明原由,王甫欣然领受,来见蹇砾,对蹇砾道,“曹操制定了条例,蹇图明知故犯,这责任也不能全怪曹操,我看这事就让曹嵩赔你两个钱就是了,不要再追究不完,以免影响我们中官的声誉。”王甫是蹇砾的顶头上司,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允。 这边汉灵帝将蹇砾叫到身边,蹇砾哭拜道,“求皇上作主,要曹操偿命。”汉灵帝道,“人都已经死了,要曹操偿命又有何用?不如让曹嵩赔你两个钱算了。”蹇砾趴在殿上抬起食指说道,“要一千万钱。”“咦,多了,”汉灵帝伸出手掌,“五百万钱,朕替你做主,就这么定了,成交。”说罢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搂住两位侍女的脖胫往后殿走去,“朕累了,要休息了,你退下。”“皇上……” 就这样,曹嵩走动关系,用了五百万钱便摆平了此事。 曹嵩在家中正训斥着曹操,桥玄来了,还让人将曹嵩送去的礼物一件不少地给送了回来,曹嵩惊问道,“桥老,您这是何意?”桥玄笑了笑,道,“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足,用不着客套,哎呀,我真为你有这么个儿子高兴啊!”说罢,桥玄目光落在曹操身上,赞道,“贵公子目光敏锐、气宇轩昂,有盖天地之才,天下将乱,不具备有改变世道能力的人不能挽救局势啊!能使天下安定的人,大概只有贵公子了。” 曹操忙深施一礼,道,“多谢桥老夸奖,卑侄惭愧、惭愧呀。” 曹嵩忙道,“桥老过誉了,这逆子不再给我惹事生非我已经万幸了,岂还敢有此妄想,桥老,请屋内叙话,今日我们好好喝一杯,不醉不休!”“好,我正有此意,请。” 这场风波平息以后,曹嵩恐怕曹操再惹出什么事来,便又走动关系将曹操调离京城,让他去顿丘让县令之职,直到178年,直到堂妹夫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在洛阳无事可做,便回到谯郡老家闲居。 第7章 汉灵帝 时间到了东汉光和六年七月,即183年夏,京师洛阳笼罩在一片火热之中,树木萎蔫,树叶被太阳炙烤得几乎一点就着,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田地里的禾苗大多都已枯死,在这旱灾之年,粮食绝产,老百姓被迫流离失所、四处逃荒要饭,各地都呈现出一片凄残的景象。而京师洛阳皇宫内的“裸泳馆”内却是凉气习习、渠水之中的“夜舒荷“正花开 旺盛,香气浓郁,此时的汉灵帝正在与宫女们裸泳,一阵阵女子的笑声不时地从漂香的荷花之中传来。 这“裸泳馆”是汉灵帝为了避暑和享乐在一年前花费上亿两白银在皇宫内修建的,有上千间之多,相互贯通,汉灵帝让人采了绿色的苔藓覆盖在“裸泳馆”内所有的台阶上,引来渠水环流整个“裸泳馆”,西域进贡了菌墀香,汉灵帝令人煮了汤水让宫女们沐浴,把沐浴完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渠水里,流芳四溢。 宦官们又从民间搜集来上千个貌美的妙龄少女来做宫女,每天都有几十人来陪汉灵帝玩裸泳,只要被汉灵帝捉住便要临幸,累了便在凉亭内饮酒,往往一喝就喝的大醉,一醉就是一夜,经常耽误了早朝。 后来汉灵帝便想了个办法,在裸泳馆北侧修建了一个“鸡呜堂”,汉灵帝连夜纵饮,在醒不过来时便让内监们学鸡鸣,来唤醒汉灵帝。 汉灵帝在漂香的“裸泳馆”内正与宫女们嬉闹着,“裸泳馆”外的长廊内,大司农崔烈正心急如焚地在长廊内走来走去。 他此次来的目的是要向皇上进谏开洛阳之仓救济一下从各地拥来的难民。他本应该在皇上早朝时进谏的,可是皇上已经四五天不早朝了,难民在京城内越聚越多,甚至有的饿死在大街上,洛阳不是其他的大郡城,每天都会有来自各国的使者,这些衣不遮体的难民会直接影响朝庭的形象及威望,进一步而言,如果此时有人参崔烈一本,说崔烈玩乎职守不开仓赈灾,那么崔烈将会被罢官,甚至会脑袋都有可能。 大司农是九卿之一(九卿即奉常、郎中令、太傅、卫尉、廷尉、典客、宗正、治粟内史、少府共九种官爵),秦时所置,称治粟内史,是掌管天下财物的官员,到了汉武帝时改称大司农,到了东汉末年,财政收入划归太仓尚书,大司农不再管理财政,而成掌管国家粮仓的官员。 崔烈一生清正廉洁,从幽州太守一步步走入京师,成为九卿,任过廷尉,又由廷尉转为大司农,崔烈这一步步升迁靠的全是他清正廉洁的名望,如今灾荒之年,难民流离,他主管天下粮仓的官员见死不救将会直接影响他的形象。几天不见皇上早期,万般无奈之下,崔烈直接跑到了“裸泳馆”的门口,却被太监中常侍张让给拦住了。 “我有万分紧急之事要见皇上!”崔烈几乎是喊着说,张让直接把手堵在了他的嘴上,“皇上正在沐浴,说不定此时正在临幸哪个宫女,你此时进谏打扰了皇上的好事,你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崔烈拿开他的手,“可我急事要进谏皇上,如今天下大旱,难民成灾,在京城内大街上就有难民被饿死的情况,如不开仓赈灾,恐引天下大乱啊!”“你不要危言耸听,这难民都到了饿得快死的这步了,怎么还有力气造反?”“可我说的句句是实啊!”崔烈铁青着脸道。 他们俩的争吵刚巧被汉灵帝的傅母程夫人看见,程夫人又端来西域进贡的菌墀香准备进“裸泳馆”往渠水里撒,见崔烈与张让争执,便驻足细听,她听明白了,便将菌墀香交给一个宫女,过来把崔烈拉到一边,低声道,“大司农此时怎可见到皇上呢?”“可我有急事要禀奏皇上,容程夫人进内禀报一下可好?” 程夫人白了他一眼,道,“皇上此时说不定正在临幸谁,你打扰了皇上的兴趣,你不是找死吗?” 程夫人见崔烈不语了,想了想,道,“依我之见,你这个大司农不干也好,免得惹祸上身。”崔烈不解地望着她,“程夫人的意思是……”程夫人压低声音道,“现在司徒空缺,大司农何不捐些修宫钱求个司徒来做?这样既可摆脱这难民之祸,又可官位高升。”崔烈想了想也是,现在难民成灾就象一把烈火随时都可以烧到自己,不如放弃大司农这个官职置身度外以求自保,可想想要想晋升司徒谈何容易,汉灵帝早已标出价格了,三公(司空、司徒、太尉)为一千万,要想做三公,你必须要拿出一千万的修宫钱进献给皇上才可以,可崔烈一生清廉,上哪儿弄一千万去啊?好歹崔烈是幽州名门世家,家中也颇有些钱财,但也不足以拿出这一千万钱啊。崔烈想了想,便道,“程夫人所言也是,可我崔烈一生清廉,拿不出这一千万钱啊。”程夫人想了想,道,“要么我给你向皇上通融一下,八百万可以么?”崔烈摇摇头。“七百万?”崔烈又摇摇头。“六百万?”崔烈还是摇摇头。“那你想多少钱?”崔烈把手掌一伸,“我当尽家财最多也就出五百万。”程夫人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唉,谁让你是个清官了,也挺难为人的,让我去试试,不过……”崔烈马上明白过来,悄声道,“事成之后我有重礼。”程夫人喜道,“好,好,我这就去通禀皇上。” 崔烈这话一出,顿时感到了一种莫明的难受,他一生一向以清正廉洁自诩,却不想老了老了竟也学会了用贿赂的办法来求官做,这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啊! 程夫人进到“裸泳馆”,见汉灵帝只穿着一个丝绸短裤仰躺在水池边,两个肌白玉肤的美女正在给他全身按摩,大概是刚刚临幸完,面容上还浮着浓浓的舒畅神色。 程夫人俯身轻声道,“皇上……” 汉灵帝微微睁开双眼,“哦,是傅母啊,你有何事?” 程夫人道,“禀皇上,有一个人想求司徒之职。” 汉灵帝忽地睁开双眼坐了起来,那两个美女由于按摩太过入神被吓了一跳。汉灵帝惊喜道,“有人愿出修宫钱求司徒之职了,谁?” “大司农崔烈。”“哈哈哈哈,”汉灵帝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向以清正廉洁自诩的大名士崔烈也驾不住这高官的诱惑啊,哈哈哈哈。”“可他没那么多钱。”程夫人道。汉灵帝嘎然止住笑声,扭头望着程夫人,“他想出多少钱?”“三百万。”汉灵帝差点吐血,“三百万,三百万连个太守都得不到,他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还是怀疑朕的脑袋进水了?”“都不是,”程夫人道,“崔烈一生清廉,他确实没钱啊。”汉灵帝想想也是,但司徒是一千万钱的价格,如果崔烈三百万就求走了那岂不是扰乱了市场价格?这样更让那些花标价求官的人寒了心,绝对不行! “他连想都甭想。”汉灵帝大为扫兴,将手一摆。程夫人道,“崔烈可是个天下难得的好官啊,只有象崔烈这样的好官来辅佐皇上,皇上的江山才会稳固,皇上对崔烈应该网开一面才是。”汉灵帝想了想,不情愿地道,“那收他七百万钱。”“四百万。”“再给他降一百万,六百万。”“皇上,为了他的清廉,就收他四百万。”汉灵帝狐疑地望着程夫人,狠了狠心,道,“五百万,不能再少了。”“成交!”程夫人喜道,“我这就去转告他。”说罢,腿脚麻利地走了。“唉唉……”汉灵帝马上感到自己说低了价格,抬手想叫住程夫人,可程夫人已经出了殿门。汉灵帝好不后悔。 就这样,崔烈只出了五百万钱的修宫钱就求来了个司徒之职,捡了个大便宜,还未及受封上任,这消息已在京城内传得沸沸扬扬。曹嵩通过中常侍赵忠首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曹嵩不禁激动起来,他迅速地贿赂赵忠将崔烈即将卸任的大司农之职从汉灵帝手中买了下来。曹嵩当时任鸿胪卿之职,鸿胪卿之职虽是二千石的大官,但是一没实权,二没外收入,只是掌管朝庭对外礼仪的这么一个官职,还不如之前他任的司隶校尉有权有势。 曹嵩是宦官曹腾的养子,继承了曹腾的一切爵位,后司隶校尉阳球被曹节害死,曹嵩便捐钱做上司隶校尉这个官职,当时曹嵩的长子曹操也因被乡人举为孝廉而被朝庭召入京师做了郎官,曹嵩便通过关系让曹操做了洛阳北部尉。 洛阳是东汉都城,是皇亲贵族聚集之地,很难处理,曹操一到任,就申明纪律,严肃法治,造五色大棒十余条,悬于衙门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宦官蹇砾的叔父蹇图因违禁夜行被曹操棒杀之。蹇砾虽然怀恨在心,但畏于曹嵩是司隶校尉也是忍下了这口气,只将曹操调离了京师,曹嵩也因此事由司隶校尉转为鸿胪卿。现崔烈捐官做了司徒,大司农空缺,曹嵩便不失时机地将大司农买了下来。 大司农可是掌管天下粮仓的这么一个官职,那是十分有油水的,崔烈在做大司农时清正廉洁,可曹嵩就不同了,曹嵩在做了大司农后几年的工夫便富甲一方,这给后来曹操举兵起事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在崔烈与曹嵩授官的这一天,群臣聚会,皇上亲临金銮殿,由黄门侍郎宣旨,封崔烈为司徒,曹嵩为大司农,崔烈、曹嵩叩拜谢恩,朝会后,群臣向崔烈、曹嵩祝贺,崔烈与曹嵩十分兴奋,特别是崔烈,汉灵帝望着崔烈那容光焕发的样子又心生悔意,禁不住对身边的中常侍赵忠道,“这司徒之位本来是值一千万的,只是傅母替他求情只卖了个半价,让他沾大便宜了。” 朝会过后,汉灵帝来到母亲董太后那儿去看望一下小儿子刘协,刚到门口,汉灵帝便听到刘协跟母后学诗文那稚嫰的童音,汉灵帝不由心潮上涌,快步走了进去。 这几天汉灵帝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念刘协,也特别怀念王美人,极度的性欲放纵及饮酒无度使他身体逐渐亏虚。汉灵帝咳嗽了两声,给母后行过礼后将刘协抱起,看着他,心中不免一阵酸涩,董太后轻轻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真是苦命,他降生到这人间不久他的母亲便被何氏给害死了,何氏歹毒心肠,如今她兄弟又都入朝为官,何进更进为河南尹,我真担心以后何氏一族得势刘协还会受到他们迫害。”汉灵帝不语,母亲董太后望着他又道,“近闻你纵欲无度、通宵豪饮这样不好,看看你气色大不如从前,长此下去会伤了身体啊。”“母后教导的是,儿臣谨记。” 曹操 第8章 无奈的曹嵩 无奈的曹嵩 尽管董太后敦敦教诲汉灵帝,但汉灵帝仍旧痴迷于酒色,更痴迷于卖官鬻爵,在曹嵩当上大司农后,通过给汉灵帝及中常侍捐钱送物,这样又给在家闲置的曹操买了个议郎之职。曹操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写好了一份奏折,准备在早朝之上呈给皇上。 汉灵帝接受群臣朝贺已毕,和往常一样便问群臣有事早报无事退朝,曹操往前走了一步刚要启奏,就被身旁的父亲曹嵩给拉了回来,曹操知道父亲担心自己又出什么风头惹事生非,但曹操今天所奏之事并非牵扯当朝之人,曹操没有理会曹嵩,又前出一步,曹嵩又将他拉了回来。 他们父子的这些动作群臣都看在了眼里,感到纳闷,又感到好笑,好象他们父子在唱双簧戏一般。 汉灵帝也看得纳闷,皱着眉头看着这对父子,见曹嵩还在刻意阻止曹操,他忍不住了,便道,“曹操有事可奏来。”曹嵩不便再拦,曹操上前奏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奏。”汉灵帝心中忍不住一乐:这个奇葩的曹操,就会出风头,这刚刚上任议郎就有本奏,这要比那些老态龙钟、老奸巨滑的老臣可强多了,“好,奏来便是。”曹操举笏道,“启禀皇上,大将军窦武和太傅陈蕃一生精忠为国、任贤举能、保安社稷,却不想被奸臣曹节、王甫等人的陷害,含冤而死、祸及满门,臣请求皇上为他们平冤昭雪、恢复名誉,以安天下士人之心,望皇上恩准。” 曹操此言一出,顿时惊诧了整个朝堂,所有的重臣大员,包括太尉杨赐、司徒崔烈、司空袁逢、太傅袁隗在内的三公大臣,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扫向了曹操这位二十来岁正值血气方刚的青年人的身上,真是不一般的奇怪葩啊!谁都知道窦武、陈蕃是为清除奸逆宧官曹节、王甫而被迫害含冤而死,虽然现在曹节、王甫也都已死,可新宦官势力赵忠、张让等人又崛起,犹如一只只恶虎,众大臣们还是畏于他们不敢为窦武、陈蕃仗义直言,却不想今天一个小小的议郎曹操竟然要摸老虎的屁股!真是天胆啊! 汉灵帝也被曹操的这股劲风给怔住了,一时竟无言以对。按理说汉灵帝刘宏能登上帝位那多亏大将军窦武啊,当初是汉桓帝的窦皇后与其父窦武将汉灵帝拥上帝位的,后汉灵帝被宦官蒙蔽,将窦武等忠臣冤杀,汉灵帝想想也惭愧,可毕竟是自己下的令,如今若为窦武、陈蕃平反,那不是自打耳光吗?汉灵帝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便问众臣,“众爱卿以为如何?” 众大臣畏于宦官势力,哪里有个敢言的,只是相互观望了会,都哑口无言了。此时身为河南尹的何进也在朝堂之上,他见曹操不畏权势、仗义直言,不由心生敬佩之情。 何进自从妹妹被召入宫庭被汉灵帝临幸生下皇子刘辩后不仅荣尊国舅之称,官位也是步步高升,由起初的郎中,进升为虎贲中郎将、颍川太守、侍中、将佐大匠、直到现在的河南尹,河南尹为京都河南郡包括京都洛阳在内的最高行政长官(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兼有地方行政长官和京城高级官员的双重身份,掌握河南郡的军政大权,实力非凡。何进对宦官乱政、迫害士人的做法也是十分地反感,自进升为河南尹后便想着要清除宦官势力,可毕竟宦官有皇上宠着不好下手,今天见曹操在朝堂之上进谏要为窦武、陈蕃平反,何进便对曹操产生了一种敬仰之情,便想结交曹操。 汉灵帝见群臣对自己的提议都以无言附议,心中甚是高兴,忙道,“此事再议。”曹操一下心凉了。 曹操与父曹嵩回到府上,刚进府门,曹嵩就就冲曹操骂开了,“你这个败家子、逆子!你先前将蹇砾的叔父杖毙给我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花费了我几百万钱给你求情开脱,如今你又要惹事生非,你还嫌我的钱没处花吗?!逆子!败家子!” 曹操不干了,反驳道,“现在朝庭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拿着朝庭的钱却不为朝庭尽忠的人给祸害成如此政纲昏暗,我这一直言进谏还有错吗?”曹操的这一反驳可惹怒了老曹嵩,怎么了,这是儿子想造老子的反啊!这可是大逆之举,在古代封建社会有“三纲五常”之说,君臣、父子、夫妻关系是指三纲,后者必须绝对服从前者,不是有句老话吗,叫做“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这句话就充分说明了这点。 曹操的反驳,让曹嵩恼怒,顺手捡起墙根处的一把笤帚就往曹操身上打,那曹操多机灵啊,拔腿就往门外跑,曹嵩打不着,干着急追了出来,边喊,“阿瞒,阿瞒,为父不打你,给我站住,站住!” 曹操回头喊道,“父亲,你有能耐你就追,不追就认输,把笤帚扔了。”曹嵩这个气啊,追了几步就吁吁喘气,把笤帚当起了捌杖,向曹操招招手,“好儿子,我认输,你别跑了,回来,回来-……” “扔了笤帚。”曹操返回来,曹嵩举笤帚又要打,正好何进与袁绍在一队铁骑兵的护卫下骑马从大街上而来,见此情景袁绍连忙下马,上前拦住了曹嵩,把曹嵩手中的笤帚夺下道,“伯父这是为何?”何进也下了马,过来劝道,“大司农这是为何?莫生气,莫生气。”曹嵩见是何进,拱手施了个礼,道,“不知何国舅驾到,失礼,失礼,让何国舅见笑了。”何进见曹嵩满脸涨红,便又问,“大司农欲打曹贤弟这是为哪般?”曹嵩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何国舅请家中一叙。” 其实不用曹嵩邀请,何进也要去曹嵩府上。何进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了拜访一下曹操,进一步而言就是为了结交曹操。今天在早朝之上何进见曹操仗义直谏为窦武平反,何进深受感动,暗自赞赏曹操的胆识与才能,因此在退朝之后叫上掾吏(即现在的秘书)袁绍前来拜访曹操。 何进自升任河南尹后为了强化自己的势力便广结能人志士,他特别器重袁绍,袁绍那家族在京城乃至全国来说势力是最大的了,他父亲袁逢,官拜过司空,叔父袁隗,做过司徒,现为太傅,伯父袁成,也官拜过左中郎将,袁绍的爷爷袁汤拜过司空、太尉,祖爷爷袁京也拜过司空,可以说是袁氏一族在汉朝是地位显赫,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 袁绍在二十岁时就出任过濮阳县令,后母亲病逝回家服丧,后父亲病逝,又服丧三年,袁绍因厌恶朝庭的腐败,不再接受朝庭的召辟,隐居在洛阳,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同八俊之一的张邈和名士许攸和曹操等人交往甚蜜。后受何进邀请,做了何进的掾吏。 何进知道袁绍与曹操是自小的好伙伴,因此,此次来拜访曹操便带上了袁绍,两人骑马刚到曹嵩府前就见曹嵩追着曹操打,袁绍与何进忙过去把曹嵩劝阻住。曹嵩把何进与袁绍请进府内,何进上坐,袁绍与曹操也坐在了一边,下人上了茶,曹嵩便道,“今日老夫所为让何国舅见笑了,来,何国舅请用茶。” 何进道,“不知大司农要打曹贤弟为的是哪般?”曹嵩道,“阿瞒稚嫩,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为窦武平冤,窦武之罪那是皇上定的,阿瞒要皇上为窦武平反那岂不是要皇上自打耳光吗?你看看,皇上说什么了?以后再议,以后再议那意思就是以后不议了,这不但得罪了皇上,还得罪了宦官,这事可非小事。” 何进听罢笑道,“我当何事,原来如此啊,我看大司农你错了,你非但不能责怪曹贤弟,反而应该要嘉奖他才对。”曹嵩一下纳闷了,看着何进。何进又道,“当今宧官当道,忠义之士受党锢之祸不敢直言,朝庭政纲失统,象曹贤弟这样敢于直言的人真是少又少啊,我倒十分欣赏曹贤弟的作风,了不起,有作为,将来一定是朝庭的栋梁之材。” 曹嵩道,“何国舅过誉了,象他这般傲狂不给我惹事生非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期盼他成栋梁之材?恐怕他将来会给我惹来更大的麻烦。”何进笑道,“大司农过虑了,我观曹贤弟有胆有识、不同凡响,将来定会 大有作为。”曹嵩拱拱手道,“何国舅在朝中举足轻重,还望何国舅日后对阿瞒多多栽培。”“一定一定!”何进拱手还礼,“大司农,今天我何某来是想请我曹贤弟到街上喝个酒游玩一下,不知大司农可否允许?”“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曹嵩当即答应,曹嵩此时巴不得曹操结交一些达官显贵,以便使曹操在将来的仕途中官运畅通。 何进辞别了曹嵩,与袁绍、曹操骑马来到洛阳的大街上,三个人并马而行,边走边谈,何进对曹操道,“孟德兄,方才在贵府守着伯父我不便说,今日我约孟德兄出来是想让孟德兄认识几个人,相信孟德兄对这几个人早有耳闻。”曹操本就是好结交朋友的人,听何进这么一说忙问,“哦,是谁?”何进道,“一个是才高八斗被世人誉为八厨之一的寿张人张邈,一个是有名于天下的大学士寿张人王芬,还有河南南阳人许攸、山东平阳人鲍信,他们现都在朋来客栈等候着我们。” “哦,是他们呀!”曹操惊喜地道,“许攸不用说了,我们从小都在洛阳长大,张邈我们也早认识,而王芬我也早有耳闻,可未曾谋面,张邈与王芬都是八厨之一,他们都有侠义之心,在民间广为传颂。” “是啊,”何进道,“如今宧官挡道,这些天下名士还在受到打压之中,有志不能伸,忠义不能报国,真是一种悲哀啊。”曹操也感叹道,“由宦官发起的党锢之祸残害了多少忠臣志士,朝庭如不解除党锢,恐凉了天下士人之心啊。” “正是,正是。”何进道。他们几人边走边说,正谈着,曹操忽然看到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便进入了人群之中,曹操不由惊道,“那个人好眼熟,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9章 袁绍与袁术 袁绍与袁术 曹操骑马与何进、袁绍他们两人正谈论着当世之事,他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一转眼间,这人影便没入杂乱的人流中不见了。曹操倍感纳闷。何进与袁绍二人被曹操刚才的话语给怔了一下,何进转脸望着曹操,不解地问,“曹贤弟刚才看到谁了?”曹操一脸惘然,道,“好象是中常侍封谞。”何进笑了,道,“曹贤弟看错人了,中常侍封谞是皇上身边的近侍,他无时不刻都在皇上身边侍侯皇上,怎么可能在街上闲游?”袁绍也道,“尹长大人说的也是,封谞是宦官,不可能在京城内的大街上闲游的,孟德一定是看错了。” 其实曹操并没有看错,那人正是封谞。封谞本应该呆在宫中侍奉皇上左右,可汉灵帝为了聚敛钱财,除了卖官之外,他又听从中常侍赵忠的建议在皇宫内建立了如民间一样的“市场”,把宫内的玉器、书画等宝物拿到“市场”上去卖,让宫女内侍们伴作商家,让众大臣们伴作顾客去买,汉灵帝也常常使一些赝品当作真品去卖,当然群臣也都知道,但还是争先恐后地去买,汉灵帝乐得合不拢嘴,称这些人真是忠臣啊。 汉灵帝所兜售的这些赝品,就是通过宦官到民间集市上买到的,因此,封谞就时常地乔装成商人偷偷溜出皇宫到民间去买赝品,而朝中群臣大都还蒙在鼓里。 封谞长时间地出入皇宫,偶尔认识了在洛阳传授“太平道”的张角弟子马元义,两人一来二往,封谞倒成了太平道忠诚的信徒,他在皇宫内对宧官们传授太平道,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因为太平道主张的是黄帝和老子的思想,这就是“黄老道。” 黄老道是当时朝庭所主张信仰的一种宗教,意旨是天道自然无为,人道应顺应天道,太平道就是教化人们要顺应天道,才能享受太平生活。张角认为黄帝的时代就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时代,在那个太平时代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诈骗欺盗,人人生活幸福,张角宣称天上有鬼神在监视人们的行为,并根据人们行为的善恶来增减他们的寿命,要求人们多行善事,少做坏事。而当时朝庭昏暗,封谞虽为宦官,也对当时的社会现状有些不瞒,因此封谞接触太平道不久便很快成了太平道忠诚的信徒。 这次封谞以买赝品为名出了皇宫混入了人流之中,在曹操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曹操他们三人,封谞便低头快步离开。封谞来到一个茶庄二楼,那上面已有多人在等候,封谞上来他们一一见礼,封谞被让到上座。坐在他一旁的便是马元义。 封谞坐好后看了一下众人便道,“我此次出来在大街上看到了何进、曹操还有袁绍他们三人在骑马游逛,曹操好象发现了我,何进、袁绍不足为虑,可那曹操向来心细,且好独谋善断,所以,我们议完事后必须尽快散去,以防曹操派人查巡。” “封公所言极是。”马元义看了下在坐的那几位对封谞道,“封公,今天在座的这几位都是我太平道在京城内的头头,今后他们统一听你指挥,现我们太平道信徒在教主张角的领导下已在全国成立了三十六大方,每方有万余人,我们足以可以起事推翻这昏慵的汉政府,教主有令,让封公联系好宫中人员及京城内的教徒,待教主定下时日,一声令下,我们可里应外合,夺取政权。” 封谞道,“现宫中我已联络好多名宦官,并且也已联络好部分禁军,只要教主起事,我们可在洛阳寻机刺杀皇上。” “好,此事要严格保秘,万不可泄露。”马元义又对封胥道,“封公,今后我因要到荆州和杨州去督导那里的信徒不能再来洛阳与你联系,教主特选了一人来代替我,我来跟你介绍下……”马元义说话间,他身边的那个人站起身来,冲封谞拱了拱手。马元义指着那人道,“此位名叫唐周,山东济南人,是我们太平教的干将,今后就由他来代我向封公传递教主的命令。” 封谞冲唐周拱手还礼,“唐兄,多谢了。”“不客气,都是自己人。”“好,现在我来传达一下教主的命令……”马元义道。他们几人在客栈密谋了一会这才散去。 以张角为领袖密秘策划的黄巾起义在全国各地不断地酝酿着,京师洛阳城内也突显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各地难民已不象往常一样分散流浪,而是成为了一个个群体,有太平教的教主在教化他们,他们出行有章有制,不聚众捣乱,不惹事生非,俨然被太平道教化得如顺民一般。 在难民如潮的184年,洛阳城内达官贵族依旧过着豪华的生活,纨绔子弟或骑马遛行,或信步玩着笼鸟,或出入歌妓戏院,或街头喝酒醉行,洛阳城内可谓繁华依旧。 曹操与何进、袁绍三人骑马穿行在人流杂乱的大街上来到朋来客栈,一路上曹操的注意力多集中在了那些流浪难民身上,感到了洛阳城内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上到客栈二楼,在此正等候他们的张邈、王芬、许攸、鲍信四人一起站起身给他们拱手施礼。曹操紧走几步上前给他们四位行礼道,“曹孟德见过四位志士。” 四个人赶忙还礼,张邈与许攸不用给曹操介绍了,那都是老朋友了,可王芬和鲍信曹操不认识啊,何进便把王芬与鲍信给曹操介绍了一下,曹操与他俩见过礼后许攸拉住曹操的手道,“孟德,这几年你任官仕途我很难见上你一面,不象我们小时候了可以天天在一起,今天我们可要好好叙叙旧了。”曹操道,“子远说的是啊,我们已有四五年不见面了,还有孟卓兄,洛阳一别也有几年了。”曹操又看向张邈,张邈道,“正是,一别四年孟德兄依旧是意气风发啊!”客套了一会他们便分宾主落坐,何进叫上了酒菜,几个边喝边聊,十分欢快。 酒桌靠近窗户口边,透过窗户往外可以看到大街上的行人与事物,张邈见曹操目光不时地往大街上望,便道,“今年的大旱使平民的庄稼几乎绝产,一些老百姓都流离失所,这洛阳城内也拥进来了不少难民啊。” 许攸道,“这些难民多是太平道信徒,我一路从南阳赶来,见到最多的就是这些太平道的信徒。” 张邈又道,“现太平道的信徒已遍布天下,他们信奉的是黄老道思想,教化人们不做恶事以善为本,祈盼天下太平盛世、童童叟无欺。” 曹操道,“这恐怕是一个幌子罢了,现在天下有这么多信奉太平道的人,若是他们聚众哗变还真是朝庭的一个大患啊。” 何进道,“我听说他们的教主是张角,不知此人有何来历?”鲍信道,“张角是钜鹿人,他已从事传教七、八年了,自称是大贤良师,四方游走,以符水为人治病而从不收取费用以此网络天下人心,他自称是大贤良师,实际上是把自己看作成太平道的先贤先知,行大顺之道,以教救世赈民,其心不可测。” 何进听着不觉忧虑起来。曹操道,“何国舅何不将此事禀明圣上,早做准备,以防患于未然。” 何进叹了口气,道,“现圣上被宦官所迷惑,整日迷恋财色,我就是谏言他恐怕也听不进去。”王芬道,“何国舅所言也是,何国舅不如将此事说与太尉杨赐,太尉杨赐是三朝元老,说话有份量,相信皇上能听的进去。”“然,文祖之言是也。”何进喜道。 几个人正谈话间,忽听楼下街面上有吵囔之声传来,三个人便离了酒席来到楼窗前往街面上观看。只见街面上已围了好多人,中间有那么几位纨绔子弟在撸袖子争吵着,他们身旁还有几人牵着宠物狗,袁绍一眼便认出其中有一位正是自己的异母兄弟袁术,袁术正一手掐腰一手指划着对面那人大骂。 曹操与何进也认出来了,何进便道,“袁绍,那不是你兄弟袁术吗?” 袁绍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这兄弟不学无术,成日地游手好玩,我袁家到了我们这一辈可谓是家境要败落了。”何进道,“我们何不下楼去给袁术撑下理?” 袁绍道,“如此不肖浪子,不管也罢。”曹操道,“本初不能置罔闻于不顾,既是亲属犯戒也应着手力办,秉公处理。”曹操这番话让袁绍坐不住了,拱拱手对何进道,“请尹长大人在此稍坐,我下去处理一下。”袁绍是洛阳尹何进的掾吏,在洛阳一带所发生的各种纠纷及事物他都有权处理,因此,曹操这一激他,他就跑下楼去,何进与曹操等人也跟了出来。 袁绍与袁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绍是庶出长子,也就是说袁绍是袁逢的小妾生的,而袁术是嫡出次子,虽然比袁绍小,但地位要比袁绍高,因为袁术的母亲是袁逢的正室,就因为这层关系,袁术看不起袁绍,两兄弟的关系就不那么好了。 袁术牵着那只全身白毛的京巴犬正与那纨绔子弟争的面红耳赤,袁绍突然出现在面前,袁术象见了救星,对那人道,“怎么着,还不想放我走?看见没,洛阳尹掾吏袁绍,这是我哥,哥,这伙人欺负我,你给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那伙人见是袁绍,都认识他,连忙拱手施礼,其中有一穿着丝调长衫的公子哥对袁绍说道,“袁大人,我们卖这纯种的京巴狗与你家二公子,谈好了价钱,你家二公子却只付给一半的钱,我们不让他走,这才争执起来,袁大人,这不您也来了,这狗我们不卖了,我把钱还给你家二公子。” 袁术怒道,“你说不卖就不卖了?没辙,你已收了我的钱,必须得卖!”袁绍对袁术道,“你与他谈好了多少价钱?” 袁术道,“十万钱。”那人道,“是二十万钱,他却只给我了一半。”袁绍有些为难了,不知是谁说的为准,曹操对袁术道,“这样,你不是说是十万钱买的么?我出二十万你卖给我可以么?” 袁术瞅着曹操,有些不屑,“二十万你就能买了它?我实话告诉你,这是纯种雪里白,没三十万你买不了它,还想二十万跟我买,你以为我傻呀。”袁绍听闻便明白了,他还不知道他这兄弟的处事之道,坑蒙捌骗豪无信义可言,于是便道,“公路你说这狗值三十万钱,那今天兄长就给你做个主,二十万你给这位公子,这狗你就牵走,否则,把狗还给人家。” 袁术冲袁绍瞪了瞪眼,“你怎么偏向着外人呢?咱们可是兄弟,你不能这么做。”袁绍道,“就这么定了,你若要,就付给人家二十万钱,不要,把狗退给人家。”袁术又冲袁绍瞪了蹬眼,这亲兄弟都不给自己争理,更别说外人了,这些围观的外人个个都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估计今天自己不付完钱是很难脱身的,袁术只得从怀中又掏出几块银币不情愿地递给那人,那人才领着一帮手下走了。 袁绍平息了这场纷争也与何进、曹操离开这里,继续上楼上去饮酒。袁术却是脸上象充了鸡血,望着袁绍三人上了楼没了影,这才有力地吐了一口唾沬,狠狠地道,“你这庶出之子,小妾养的,也敢和我争强斗胜,本家爵位财产是我袁术继承,你袁绍还得靠边站,呸!”发泄完胸中的火,袁术这才抱起那京巴狗往家走去。 袁术只所以要花天价买只京巴狗,他有他的打算,袁术本就没有学识,现在靠山父亲袁逢又已过世,他想要入仕官途那是十分困难,虽然说现在汉灵帝公开卖官,可袁术即是想买,可他也总是步别人后尘晚了一步,袁术也只能是抱着金钱望官兴叹。 忽然有一日他灵感顿开,他知道汉灵帝特别喜欢宠物狗,并且还专门设置了养狗的这么一个官员,叫做狗监,袁术入仕无门别出心裁,想通过献狗来谋个官职,哪怕是做个狗监,也了却了他做官的美梦。不过后来袁术时运大变,黄巾暴乱使袁术有了拥有军队的权力,袁术也拥兵称霸,在寿春称帝,做了几天的皇帝美梦。 袁术买了这条狗,通过一段时间的驯练,这只狗会直立行走、会“拱爪”作揖,还会跳蹦蹦舞,袁术通过贿赂张让才有了一次带狗上殿面君的机会。 那是在一次早朝上,群臣朝贺已毕,太尉杨赐正要谏奏,却只见张让在汉灵帝的耳旁耳语了几句,酒意未消的汉灵帝似乎一下精神起来,宣袁术上朝见驾,袁术便牵着狗上来了,众大臣骇然。 汉灵帝见如一团雪般的京巴狗便十分喜欢,不自觉站起身来,便让张让牵着它到后堂给狗穿上了特制的朝服,系上绶带,又给狗带上进贤冠,张让牵上朝堂,袁术便指令京巴狗站立、给皇上拱手施礼,汉灵帝龙颜大悦,笑道,“好一个狗官!”在场的众大臣们无不感到羞耻。 张让奏道,“袁术本是名门之后,又举过孝廉,皇上可封袁术一个官做。”汉灵帝看看张让似乎感到有点不妥,要官做,那是要进献钱财才成的事啊,朝庭中有明码标价,怎可破例啊!张让明白,接着道,“袁术出修宫钱五百万……” 汉灵帝笑了,道,“张爱卿说封他个什么官合适?” 张让道,“自从王越辞去虎贲中郎后此官职一直空置,袁术一门忠良,就封他个虎贲中郎将来做。” “准。”就这样,袁术从一个纨绔子弟一下便成了领导禁卫军的虎贲中郎将,在朝堂上的太傅袁隗却并没有为这个亲侄子感到高兴,反而感到了一种耻辱,看看当时袁隗的表情,一脸苦相,鼻子歪歪,嘴巴扭扭,说不出是想笑还是想哭,还时不时抬起袖口以此遮挡一下众臣工扫来的目光……他好象听到:你们老袁家四世三公,现在竟有子弟献狗来谋官做,这四世三公的美誉好象名不附实啊! 汉灵帝无视群臣的表情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只穿着朝服的京巴犬身上,京巴犬由张让牵着在面前逗玩,汉灵帝逗了京巴犬一会,这才感到是在朝堂上守着众大臣有失身份,便让张让宣布退朝,张让话音刚落,就听群臣中有一宏亮的声音响起,“皇上,臣有本奏。” 第10章 刺杀汉灵帝 汉灵帝让张让宣布“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话音刚落,便听群臣中有人奏报,不用去看,汉灵帝也知道此人是太尉杨赐。太尉杨赐是弘农华阴人(今陕西省华阴市),祖父杨震、父亲杨秉都官至太尉,儿子杨彪是当朝卫尉,孙子杨修更是才华出众,杨彪曾弹劾过发起“党锢”之祸的中常侍王甫,致使王甫被斩杀,一时威名大震,杨氏父子自此在朝中如鹤立鸡群般名声显赫。 杨彪后来在曹操迎汉献帝到许城后,曹操看到当时代朱儁为太尉的杨彪有不悦之色就感到害怕,这才将杨彪的官职罢免并将其下狱,后经过群臣说情才放了他,这是后话,后文里有表述。 汉灵帝见杨赐有事要奏,心中不悦,懒懒地转过身,要杨赐奏来,杨赐举笏道,“皇上,臣听闻有钜鹿人张角创立太平教在民间传教已七、八年之久,门徒遍布各郡,有几十万之众,倘若其心怀不轨高处一呼反叛朝庭,将会使天下大乱,现太平道信徒四方游说、广泛收络人心实为国家的隐患,皇上应该下诏各州郡府衙,将这些流民信徒迁回原处,削其党羽,杀死张角,可不费力气将这股危害国家的力量铲除,臣请皇上早做决断。” 汉灵帝听后并没有什么感觉,一副不疼不痒的表情看了看众臣,干咳了几声,道,“爱卿所言过于危言耸听了,一个传教之士能几十万信徒?他能有翻云覆雨的能力?不可能,不可能。” 群臣之中河南尹何进出班奏道,“皇上,杨太尉所言句句是实,太平教信徒确实已遍布天下,现在在洛阳就有不少,甚至已渗透到宫庭官场,是危害国家的一个极大隐患,请皇上下诏铲除太平教。” 曹操、侍御史王允、侍郎皇甫嵩、谏议大夫朱儁等人也齐齐奏道,“请皇上下诏铲除太平教。” 汉灵帝一下没辙了。汉灵帝只所以不愿下令清除太平教,那是因为汉灵帝怕花钱啊,汉灵帝是个聚敛钱财的人,如果派州郡府衙去清除太平教那是要花钱的,说不准还会花冤枉钱,所以,汉灵帝极不愿这么办,见臣工们都附议杨赐的建议,汉灵帝便转头看了看在身边的张让,张让道,“皇上,张角信徒确实遍布天下,可一旦皇上下令清除这些信徒,恐怕会激起民变,还望皇上三思而行。”汉灵帝一下找到了理由,便道,“对对对,张角之众已遍布天下,如果将他们清除镇压恐会引发爆乱,这后果谁能担的起?谁能担的起?”众臣工一听都汗颜,唯唯而退,汉灵帝接着道,“此事不再奏议,众爱卿还有何奏?” 太常刘焉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讲。”刘焉奏道,“皇上,自去年夏季以来至此新春将近半年多的时间很少下雨,致使许多田地干旱荒芜,蝗虫成灾,才使得难民四处流浪渐成张角信徒,臣恳请皇上于南城外设坛祭天,祈求神灵今春多阵雨水,滋润土地,这样各郡的流民便可返回家乡耕种土地,各郡没了流民,天下不就太平了么?”众臣悄声议论,纷纷点头称是。汉灵帝也感到刘焉说的有理,暗道还是自家人对自己忠心啊,到城外祭祭天求得天水这样还真能解决了当下的燃眉之急。 刘焉是何许人,刘焉是汉末群雄之一,益州牧刘璋的父亲,汉鲁恭王刘馀之后,黄巾大乱过后汉室之所以很快土崩瓦解这都归功于刘焉向汉灵帝献的那个在各州设立州牧的建议,结果是皇权分散,各州牧自立为王成割据势力,东汉政权从此走向了没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汉灵帝也是想急于解除这流民之难,听刘焉这么一说当即准奏,让刘焉负责祭天设坛一事,不出十天,刘焉便在城南一开阔地设立祭坛,择了吉日,汉灵帝便乘着五马九銮金顶的车辇,在大臣们的簇拥下出了南城门向祭坛行去。 此次汉灵帝出行在护卫方面也做了周密的安排,一千御林军由新任的虎贲中郎将袁术领导,旗下有中尉将军傅燮、卫尉将军徐璆、 左军校尉鲍鸿、右军校尉淳于琼,河南尹何进也率二百铁骑护卫,由袁绍统领,曹操、王允、谏议大夫朱儁、侍郎皇甫嵩也都身带配剑,整个阵容可以说是非常的雄壮与威猛。 作为虎贲中郎将的袁术今天显得十分神气,他全身披挂、腰悬宝剑骑着高头大马与袁绍、曹操并马而行,他的身后是傅燮等四员御林军大将,再身后便是那一千御林军,而看看袁绍与曹操,袁绍不过是河南尹掾吏,而曹操也不过是一个议郎,官位低下,带的兵马也不多,一路上袁术都不屑看他们一眼,袁绍与曹操也同样不屑一顾这位衣甲鲜亮的虎贲中郎将。 就在刚出了洛阳城门的时候,袁绍才目不斜视地对曹操说了一句话:小人得志、云彩上骑马。袁术听出这是在讽刺自己,冲袁绍瞪瞪眼,却没敢说什么。此时洛阳通往城南道路上的老百姓都被官兵们用戟隔出几十米远,老百姓为了看一眼当今的皇上都拥挤着,在后面的都翘着脚,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实际上在这些老百姓之中却暗臧着杀机。 就在汉灵帝决定要城南建坛祭祀上天求雨之后,封谞已飞鸽传书,将这消息传给京城内的线人唐周,唐周便打马出城,直奔钜鹿,将此事告诉了张角,张角便决定乘机刺杀汉灵帝,于是张角便命令荆州黄巾军将帅张曼成、黑山黄巾军头领眭固、青州黄巾军大帅管亥、颍川黄巾军将帅何曼以及波才、韩忠,他们各带部分人马混入京师,寻机刺杀汉灵帝。 就在汉灵帝车队出了洛阳城不久,快到祭坛的时候,这里地处开阔,老百姓已不允许再继续跟随车队,就在此时,隐秘在老百姓中间眭固、张曼成、波才、韩忠四人揭去包裹刀械的布,纵身从老百姓头跃而过,率领几百人杀向汉灵帝的车驾,而管亥与何曼则乘乱去刺杀汉灵帝。 第11章 王允与吕布 袁术见从人群中窜出几百个刺客,大惊,喊了声保护车驾,便退到一边,傅燮、徐璆、淳于琼、鲍鸿四将拨马迎上,与黄巾四将战在一起。曹操见状拔剑在手,命令二百铁骑将皇上车驾与众大臣保围起来,袁绍正待上前却被曹操喊住,“不要去冲杀,保护车驾要紧!” 就在傅燮四将带领御林军同眭固他们撕杀的时候,管亥与何曼各持刀械杀向车驾。管亥使一口劈风刀,有五十余斤重,而何曼则使一柄钢叉,号称截天夜叉,武功也十分了得,两人各挥兵器冲上车驾,曹操忙指挥铁骑迎上。 何曼、眭固各夺得一匹战马,与这些铁骑兵战在一起。这些铁骑哪里是何曼、眭固的对手,转眼之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眼看着他们二人就逼近车驾,侍御史王允及中常侍蹇砾各从铁骑兵手中夺过一柄长戟,推马便迎了上去与二将战在一起。那蹇砾虽是一宦官,并没有多少武艺,可蹇砾身体雄壮、人高马大,挥舞起兵器来那一般人也是不可阻挡的,但毕竟敌人众多,蹇砾战不多时便被众贼人围困,只有招架之功了。而王允虽自幼习武,有些武功,可毕竟已上了年纪,战了十几合的工夫便被管亥一刀拍下马去,管亥举刀便砍。 曹操欲挺剑迎上,就在此时,只见有一员大将飞马赶来,挺戟将管亥的大刀挑开,管亥的大刀几乎脱手。那将也不搭话便与管亥战在一起。 曹操见此将不由暗暗称奇。只见此将一身金甲披挂,头戴紫金冠、腰系狮蛮带,手里使一柄方天画戟,此人正是吕布。 吕布是并州五原郡人,自幼习武,善使一柄八十余斤重的方天画戟,因勇武在并州刺史张懿都尉丁原手下任俾将之职,张懿此次派丁原与吕布押送朝贡的金钱进京正好遇到何曼他们袭击汉灵帝的车驾,吕布便飞马赶来,救了王允一命。吕布与管亥交战,十几个回合内便将管亥击败,又拨马来战何曼,何曼与吕布战不几合,料敌敌不住也拨马而逃。眭固等四将在混战之中各夺了一匹战马,正酣战中忽然吕布杀来,四将见何曼与管亥先跑,又见曹操挥御林军包围上来,自知难以取胜便夺路而走。 曹操喝令将剩余的反民围住,下令活捉,这些反民不肯被俘受辱都自刎而死。眭固等人一跑,袁术便来了精神,率领几百御林军去追,追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看着只得返回,来见圣驾,跪地请安,汉灵帝哆哆嗦嗦地走出龙辇,很感激地望着袁术道,“多亏袁爱聊保驾,朕定有重赏。”何进道,“皇上,解了此次危难的是并州刺史张懿手下的大将吕布和丁原,傅燮、王允及蹇砾等人也都奋力杀敌,反贼这才退去。” 袁术听罢有些尴尬便退到一边,丁原和吕布紧走几步上前给汉灵帝跪拜,丁原道,“并州刺史张懿手下都尉丁原、俾将吕布拜见皇上。”汉灵帝见吕布生得雄壮威猛不由心喜,道,“爱卿平身。”太尉杨赐道,“皇上,如今反贼已被击退,皇上可行登坛祭祀之礼?”汉灵帝顿了顿,道,“不祭也罢,保驾回宫。”汉灵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杨赐道,“等下,杨爱卿啊,你要负责将本次欲行刺我的反贼调查清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诛灭九族。”杨赐应诺。汉灵帝此次可着实吓得不轻,就在众将与张角渠帅拼杀的时候,汉灵帝躲在龙辇里不敢出声,待回到皇宫,汉灵帝由于受到极度惊吓而生了一场大病。 再说吕布与丁原,丁原到大司农衙门交上了并州的税赋后就要往回赶,刚出了衙门口正好碰上王允,原来王允是特意赶来要邀请丁原与吕布到府上饮酒,以表达一下吕布的救命之恩。王允再三恳请,二位不好推辞,只得随王允来到他府上。府里已摆好了酒宴,王允请丁原与吕布上座,再次向吕布深施一礼,吕布慌忙起身还礼道,“侍御史实在太客气了,末将不敢当,不敢当。”王允道,“昨日若不是吕将军及时相救,老夫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吕布道,“侍御史不必客气,侍御史请坐。”王允坐定后冲外拍了拍手,有一妙龄少女低着头从外姗姗走来,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双膝微屈,冲丁原与吕布施礼道,“小女子貂蝉给两位大人施礼了。” 吕布眼睛不由一亮,目光直直地落在貂蝉的脸上,但见貂蝉面如白玉、眉清秀目;肤如凝脂、温蕴滑顺;身形苗条婀娜多恣、面含微笑温柔至极,吕布看着看着不觉张大了嘴巴,如丢魂失魄一般,丁原用脚踢了踢他他这才醒来,尬尴一笑,转脸对王允道,“不知侍御史大人这是谁家之女?” 王允道,“正是我家犬女貂蝉,貂蝉,快过来与二位大人斟酒。”“是,父亲。”貂蝉走过来与二位斟酒,一阵花的香味让吕布不由迷醉,貂蝉斟完酒作揖告退,直到出了房门没了人影,吕布还在一片沉醉之中。 王允不由一笑,对吕布道,“吕将军,吕将军……” 吕布又恍然醒来,又尴尬地一笑。王允道,“吕将军,来,请饮酒。”饮下一口酒,王允问道,“吕将军可有家室?” 吕布面色一红道,“啊没有……有,有。” 丁原道,“吕将军在家乡有一妻室,姓严,生有一女儿。” “哦……”王允点点头,沉思了半晌,道,“我观吕将军乃真英雄也,若娶了谁家的女子为妻谁家可谓满门生辉啊,来来来,饮酒、饮酒。”吕布原以为王允要把貂蝉许配给自己,正待高兴,却不想王允话锋一转,空气陡然变凉。吕布暗暗恨自己嘴误,也在责怪丁原介绍的又如此详细,揭了他的锅底。三个人边聊边喝,吕布直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汉灵帝在中常侍赵忠的搀扶下下了龙床,才一夜之间,他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咳嗽着、身体佝偻着,似乎苍老了许多。他缓步走到未阳宫的门口,仰望着那白灿灿的天,天上似乎有无上的神灵在注视着他,他感到了羞愧,片刻,无上神灵消失,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刀光剑影,耳旁响起喊杀之声,汉灵帝不觉头痛,他转身往未阳宫里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问赵忠道,“那个叫吕布的将军现在在哪?我想见他。”赵忠道,“他昨天与丁原已离开洛阳回并州了。”汉灵帝若有所失,“传诏,让他回京,我要加封他为光禄勋。”赵忠回道,“皇上,现光禄勋由刘宽任职,光禄勋是负责皇上安全的这么一个职位,责任重大,怎可由一个生人来做?且光禄勋要献一千万钱的修宫钱才能任职的,他吕布一个小小的俾将哪里有这么多钱?望皇上三思。” “也罢……”汉灵帝道。 第12章 张邈荐陈宫 通过这次汉灵帝祭祀路上遇刺客吕布救驾的事件,曹操明显地意识到勇将在平乱制暴中的作用,他十分欣赏吕布的勇猛,想要结识他,可他与丁原已经离开了洛阳,这让曹操感到十分惋惜。在惋惜的同时,曹操又隐约地感到天下就要大乱,天下不可能不乱,汉灵帝卖官鬻爵、荒淫无道,宦官又瞒上欺下、弄权作势,各地赋税沉重、蝗虫成灾,老百姓生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这些都足以引发一场风暴,想到这些,曹操就不由心生忧虑,但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议郎,无权无势,难以匡扶社稷。 忧郁之中曹操便想出去找曹仁、曹纯及曹洪去玩。曹仁与曹纯是亲兄弟,是长水校尉、陈穆侯曹炽之子,曹操的堂叔兄弟,曹洪则是曹操的族弟。曹仁、曹纯二兄弟要比曹操小十几岁,虽然年龄有些差距,但几个人非常要好,经常地在一起玩。曹仁、曹纯、曹洪他们三兄弟有一个同共点,那就是爱武。曹洪早年受剑客王越的指教武功大有长进,相观曹操,曹操当年是正式拜王越为师学武的,学了不到两个月受不了这学武之苦便放弃了,转而又专心习文,研读起兵书来,有时候曹操去找他们几位去玩,曹操捧着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观看他们舞刀弄枪,偶尔上了兴趣也放下书本拿起刀剑,可舞了没几下又拿起书本来看,再舞,再看,曹洪背地里称他为书呆子。 曹操来到曹仁的府上,刚进府门就见到曹仁、曹洪及曹纯三人在舞枪弄棒,三人见曹操来了都收住手迎了上来。曹操在他们的心目中是有地位的,一是年长,二是曹操举过孝廉、做过洛阳北部尉,现在又是朝庭的议郎,相比他们,曹操在他们曹家是出人头地了。 “唉,大哥来了,见过大哥。”曹纯收住宝剑上前行礼。“ “见过大哥。”曹仁、曹洪也忙过来行礼。曹操笑道,“又在炼武啊,好,好,继续练,继续练。” “哎大哥,咱们俩来比一下剑法,您可是得到王越的真传的,让小弟见识一下。”每次在练武时见到曹操曹仁总是要缠着曹操对练一下,这次也不例外。 曹操笑道,“曹洪啊,我们不用比了,你必败无疑。” 曹仁纳闷,问,“咦,看大哥说的,我们还没比怎么就知道我输了?” 曹操道,“你用大刀上阵杀敌,那是武功,可我用剑指挥千军万马,这叫神功,你说你武力厉害还是我神功厉害?” 曹仁摸着后脑勺道,“大哥是想做统帅,当然是大哥厉害了。” “哈哈哈哈,”曹操笑道,“这就是说,一个人的武功虽然重要,但是智力还要在武功之上。你们不但要有武功,还要学会兵法谋略,这样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 “大哥教诲的是。”曹仁一抱拳。 “大哥也过来练会儿。”曹洪道。 “不了,我还是在一边观看。” 曹洪将手中的大刀一晃,对曹操道,“大哥,你看,这是我新近打的一柄大刀,你试试它的份量。”曹操双手接过掂了掂,点点头,“有份量,有份量。”“那我舞给你看。”说罢,曹洪便退后几步舞起了大刀,呼呼有声,刀光闪闪,曹操不由点头,“有进步,刀法更精湛了。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无论是从武还是学文,一定不要骄傲自满,要精益求精,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拿前天的事来说,前天的事你们听说过么?”“前天什么事?”曹仁问。曹操压低了声音道,“前天皇上到城南祭天差点被反民行刺。” “听说过,听说皇上被一个叫吕布的并州大将救了。”曹仁道,“大哥可在现场,那并州大将生得如何?”曹操道,”他长的虎背熊腰,掌中一柄八十余斤重的方天画戟,武功超群。” 曹洪道,“他的戟重八十斤,我的刀也有六十多斤,待以后见着面与他比试一下。”他们兄弟们正谈论着,曹操的家人来报,说是张邈来拜会曹操,曹操十分欣喜,便约上曹仁他们一同回到府上。 进到客厅内,曹操见张邈身边还坐着一位年方二十左右的书生,并不认识,张邈与那书生看见曹操他们走进便站起身来,曹操喜道,“孟卓兄,我正想要去找你,你却来了,这位是……”张邈介绍道,“此位便是我常跟你介绍的东郡东武阳人陈宫。”曹操听罢上前一步双手伸入袖筒里举手加额深施一礼,这让陈宫受宠若惊,连忙以礼相还。说起礼节,我们中华的礼节兴起于春秋,盛行于汉代,在汉代人与人之间的礼节分若干种,分为颔首礼、拱手礼、一般礼节和正规礼节,其中正规礼节最为尊重人,曹操刚才对陈宫行的这个躹躬九十度的礼就是正规礼节,以曹操当时作为朝庭议郎的身份对一个还是平民的陈宫行此正规礼节,可见曹操是多么看中陈宫,因此陈宫感到受宠若惊。 曹操行完礼后拉住陈宫的手道,“公台兄,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啊,我早就想认识你了,今日一见可谓幸事啊。”陈宫又拱手道,“陈公台也久闻孟德兄大名,今日一见也是三生有幸啊。”“哪里哪里,公台兄、孟卓兄,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曹操便将曹洪他们给张邈、陈宫一一介绍,几个人相互见过礼后分宾主落座,陈宫看他们几位都体形彪悍不由暗自敬佩,真有将才之风。 曹操吩咐下人上了茶便问张邈道,“孟卓兄,近日皇上去城南祭祀遇刺的事你可听说过?”张邈道,“岂只听说过,现在此事已是闹的满城风雨,人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有人要造反,甚至还有人说是朝庭中有人私通反民要谋杀皇上另立,此话一传开,洛阳城内的大户人家有的开始大量购买粮食等物资人家有的开始大量购买粮食等物资,以致使粮食价格两天之内长了近一倍,唉,这样以来,老百姓更加苦不堪言了。” “请问孟卓兄对当局有何看法?”曹操问。 张邈道,“天下将会大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创立太平教的张角会聚众起义,汉室江山危矣。” 曹操道,“公言甚是,我观天下将会大乱,孟卓兄,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应对才是?”张邈沉思了会儿,道,“孟德兄家境豪富富甲一方,祖辈都是朝庭大员,有一定的影响力,依我之见,孟德兄现在可广交天下英雄志士,积蓄力量,有朝一日如国家有难可以一展雄风为国效力。”曹操点点头转而问陈宫,“公台兄怎么看?“ 陈宫道,“孟德兄,以我之见,象你这样有家史背景的人应早做准备,象汉光武帝刘秀他只所以能灭王莽建立东汉政权那不只是因为他有才能,那也是因为他有家族势力,他能一呼百应,现汉朝天下看似平稳无事,实则已千疮百孔岌岌可危,您若想为朝庭建功立业或者自己有所报负,现在就应该图划自己的有所报负,现在就应该图划自己的实力,广结天下义士,收拢贤能人士,这样才能使自己的报负与愿望得以实现。” 曹操听后十分震惊,他没想到陈宫说的竟和自己的想法如出一辙,连忙起身冲陈宫深施一礼道,“公台之言让曹某如拨云雾,若公台不弃,请公台在我府上任我幕僚如何?” 陈宫推辞道,“不不不,我才疏学浅恐难胜任。” 张邈劝道,“我看孟德兄也是诚意相邀,公台就不要推辞了。” 曹操道,“我曹操是诚心实意,与君共患难,决无虚言伪让。” 陈宫抱拳道,“好,那我陈宫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哈哈哈哈,好,”曹操大喜,吩咐下人,“来人,置下酒菜,今日我们几位要喝个痛快!” 第13章 张角,黄巾起义 张角 汉灵帝通过这次城南祭天遇险加强了对京城内的防控,除增派士兵到四门驻守严查外来人员外,白天黑夜都有御林军分批次地在洛阳城内巡查,严禁太平教的人聚会和传教,若发现有可疑人员立即逮捕、拷问,甚至被斩头,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中常侍封谞和徐丰得知汉灵帝准备下令取缔太平教并且要抓捕太平教之人,便又飞鸽传书通知唐周,唐周打马赶往钜鹿郡去报告张角。张角便召集四方首领到钜鹿议事,决定在184年3月5日这天共同起义。 议事厅内,张角头缠黄巾、一身黄色衣衫,腰系丝带,身披黑色战袍,手执九节杖,面色威严望着众首领。在他的面前,是全国三十六大方渠帅,有张梁、张宝、马元义、荆州南阳黄巾军渠帅张曼成、豫州颍川黄巾军渠帅波才、豫州汝南黄巾军渠帅彭脱、兖州黄巾军渠帅卜巳、张伯、梁仲宁;荆州南阳黄巾军渠帅赵弘、韩忠、孙夏;黑山黄巾军渠帅张牛角;白波黄巾军渠帅杨奉、韩暹;以及何仪、何曼、刘辟、管亥等,这些都是黄巾军的精英,他们是在收到总教主张角的传令后奔赴几天几夜赶到这里的,今天是个不寻常的日子,他们都在凝神聆听教主的命令。 张角道,“现汉室昏暗、皇上皇庸、宦官当道、忠良受到迫害,天下的老百姓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我决定,我们在3月5号起义,我们每个起义者的头上都要裹缠黄巾,我们军就号称黄巾军,我们的口号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众头领齐齐地喊道,“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吉!大吉!” 张角将九节杖一举,朗声说道,“好!我命令你们各回本郡,秘密集结兵力,在起义之前切不可走陋风声,3月5号这一天准时起义!” 在会议散后,张角把唐周叫到身边,要唐周返回京城去通知中常侍封谞和徐丰,让他们作为内应,一旦各郡起义后,汉政府派兵四处镇压之时,让他们在京城内发动起义,将汉灵帝杀死。唐周领令,打马返回洛阳。 唐周回到洛阳,并没有去联系封谞与徐丰,而是直接来到河南尹府,将黄巾军要在3月5号起事、以及封谞、徐丰作为内应的事都告诉了何进,何进大惊,他忙将太尉杨赐、司空张温、司徒崔烈、太傅袁隗等重臣找来,将此事告诉了他们,他们都骇然失色,于是他们几个人急匆匆地来到未阳宫要进见汉灵帝,不巧汉灵帝喝醉了酒正在宫内小憩。 汉灵帝这些天虽然精神不佳,但仍改不了喝酒一喝就大醉的毛病,今天是中常侍张让值班侍奉,张让见何进他们急着要见皇上,可皇上正睡着也不敢去惊扰他,何进他们又等了一会仍不见汉灵帝醒来,沉不住气了,何进便叫来几个小太监,让他们在门口学鸡叫。 这招挺灵,汉灵帝陡然醒了,召呼着太监来为自己更衣上朝,却发现是大白天,不由恼怒,斥责太监们,“狗奴才!白天你们学的什么鸡叫!我要斩下你们的狗头!” 一个小太监爬了进去,叩头道,“是何国舅让我们学的,何国舅有要事要进见。”听说是何国舅有事要见,汉灵帝的气消了一半,宣见。 何进与几位大臣进见跪地,何进道,“皇上,有张角信徒济南人唐周向我告发中常侍封谞及徐丰勾结张角约定在3月5号起兵造反,请皇上下令捉拿封谞、徐丰及张角等反贼,宜速从快啊!”汉灵帝大惊,坐在龙榻上呆了大半天才嘟囔着道,“这是真的?不可能,封谞也参加了太平教?”“千真万确啊皇上。此次皇上到城南去祭天遇袭就是封谞透露的消息。”何进道。“真的?真的么?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请皇上下旨捉拿封谞等人。”“好好,何进,朕命你全权处理此事。” 何进受命,首先将封谞、杨丰抓起来,未及审问,两人在半夜里都死在了狱中。 何进恐马元义得到消息后逃脱,忙派使者连夜赶路,飞马到冀州邺城,将在邺城内的马元义抓回京城,审问无果,将其车裂,接着又去追捕张角,抓捕、斩杀洛阳城内的太平教信徒一千余人。 张角见事情败露,提前一个月发动起义,一时间全国各地的黄巾军纷纷起义,他们攻克郡城、杀贪官、烧官府,四处抢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巾军已连下十几座县城,颍川的黄巾军波才部及南阳的黄巾军张曼成部已逼近京师洛阳,汉灵帝震惊,忙召众臣商议对策。 太尉杨赐奏道,“皇上,现黄巾动乱爆发,其根源在于我们长期没有重视太平教任其发展造成的,在去年我就曾上谏皇上,要皇上禁止太平教,捉拿张角,如果那时皇上听进我的话哪还有现在的黄巾军爆乱呢?惜哉、惜哉啊!” 汉灵帝受到指责不由恼怒,道,“你这么有眼力,那头几年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头几年不谏?” 杨赐道,“如果去年皇上若听进我的话也不会有今天的黄巾军造反啊!怎么还讲头几年呢。” 汉灵帝见杨赐还在反驳自己,气得头晕,大怒道,“好你个杨赐,你身为太尉有监查全国民情政况的责任,如今黄巾造反就是你的失职,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任太尉之职了!你可以回家养老去了。” 杨赐毫无惧意,叩头谢恩退出宫殿。在场的众臣无不为杨赐捏一把汗。 侍郎皇甫嵩上谏道,“皇上,现黄巾动乱爆发,举国震动,其势不可小觑,当务之急我们应征用贤能人才作为将领来抗击它,可当今一些贤能人才还在受到禁锢之中,臣望皇上解除党锢,启用贤能人才带兵去剿灭黄巾叛贼。”中常侍吕强也在一边奏道,“皇上,皇甫嵩所言极是,臣以为,如果皇上不解除党锢,恐怕那些贤能人士会投到黄巾叛贼那里,那样岂不助长了黄巾叛贼的势力,望皇上解除党锢,启用贤能人士。”众大臣也齐齐奏道,“请皇上下令解除党锢。”汉灵帝道,“准。从今日起解除党锢,望各位臣工举贤荐能为将,统兵去剿杀黄巾军。” 太傅袁隗奏道,“皇上,臣请求皇上加封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五营羽林军将士屯于都亭,镇守京师,任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卢植为北中郎将,各带一军去平灭叛军,任曹操为骑都尉带一军作为机动支援,只要我们同仇敌忾,定能消灭叛军。” 汉灵帝道,“准,封何进为大将军,统领全国兵马,卢植为北中郎将,宗员为副将,负责对张角主力作战;皇甫嵩为左中郎将负责幽州、冀州一带的战事;朱儁为右中郎将负责颍川一带的战事,侍御史王允为豫州刺史,协助朱儁剿灭颍川一带的黄巾军。现黄巾贼帅张曼成已攻占南阳,杀死太守褚贡,已对京师造成极大的威胁,特令朱儁与曹操明日即率军出征去征讨张曼成,非常时期,各公卿都要捐马捐物,勿要吝惜,另外,都要推荐有将才的子孙及人士到公车署去面试,朕将择优录用……” 在旁的中常侍张让贴近汉灵帝的耳朵小声问,“皇上,这晋升的官员还要不要修宫钱?” 汉灵帝顿了一下,道,“非常时期,这个就暂先免了,不过,早先欠朕的一定得还清,这是规矩。”张让点点头。 众臣谢过之后,朱儁又出班奏道,“皇上,臣肯请皇上调下邳丞孙坚为我的行军司马。孙坚骁勇善战,曾在会稽消灭过当地的反贼。” “准,”汉灵帝道。 “谢皇上。”朱儁刚要退下,汉灵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朱儁且慢,朱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欠朕三百万钱……” 朱儁拱了拱手道,“我没有忘皇上,改日一定奉上。” “好,朕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谢皇上。”朱儁退下。汉灵帝又任命徐璆为荆州刺史、江夏都尉秦颉为南阳太守、刘焉为幽州太守,新派官员即日上任以抗击黄巾军。 解除党锢之后,大将军何进辟刘表为掾,出任北军中候,刘表是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是“八俊”之一,也在禁锢之内,后出任荆州刺史,割据一方,成了汉末群雄之一。何进又征辟张邈为掾,安排张邈去陈留做了太守。就在各地豪强渐露头角之时,而此时的刘备还在涿州卖着草席。 通过此次朝议,汉灵帝决定让赵忠、张让来担任评定各将领战绩的官员,并由赵忠、张让随时向汉灵帝汇报战况。他的这一决定让在场所有的官员都集体噤声,这赵忠、张让若掌握了这评审权,那他们的腰包又要鼓起来了,说白了汉灵帝还是念念不忘收修宫钱啊!这是汉灵帝在榨将军大臣们的血啊!这些将军、大臣们为汉灵帝卖命到最后真就皮毛无存了!汉灵帝乐此不疲,要想官升一级,毛毛的还得上来。 汉灵帝最后决定,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小平津等进入京都的关口都设立都尉驻兵,以防黄巾军攻入京师。 单说卢植,自卢植被朝庭任命为北中郎将后回到家中便给弟子刘备及公孙瓒各写了一封信,差人快马给他们送去,信中让刘备及公孙瓒到他军中效力,从而争取功名,他特别关心的是刘备,因为刘备出身贫寒,如果不谋取功名,很难步入仕途改变命运。书信发出之后,卢植便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去河北平叛。 第14章 崭露头角的孙坚 清晨,霞光撕破天边乌云的时候,一队一千多人的人马正奔往九江通往向江夏的官道上,当头一员大将身披红色锦袍、银盔银甲、跨下赤炭火龙驹、掌中一柄古锭刀,此人正是下坯丞孙坚,在他的身后有四员大将,各持兵器,分别是程普、周泰、韩当、黄盖。此次孙坚接到朝庭的调命,任右中郎将朱儁的佐军司马,前去南阳平灭张曼成的黄巾军,因朱儁由洛阳发兵,孙坚在下坯因此便不去洛阳而是转往江夏,打算同新任命的南阳太守秦颉一同发兵南阳。 此时的孙坚已经三十来岁,早已结婚成家,生有二子一一孙策和孙权,孙坚在接到调令后将家眷搬到了九江郡寿春县,并在当地招募了一千多名兵勇,约上在同郡当差的程普、周泰、韩当、黄盖四人起兵北上,行不数日到达江夏,时任江夏都尉的秦颉也已招募了近两千人正在江夏等候,两军会合,然后一同举兵北上南阳。 秦颉,字初起,是荆州南阳郡人,高大威猛,以勇武着称,惯使一柄方天画戟,因江夏常有强人造反,故江夏太守刘祥征辟秦颉为都尉,秦颉到任后不久便平定了当地的暴乱,秦颉虽是武夫,但面容上却看似一文人,待人和善,对待那些曾做过强盗的人也是如此,因此他很受当地人的喜爱。因南阳太守褚贡被张曼成的黄巾军斩杀,因而朝庭征调秦颉为南阳太守,带兵前去南阳平叛,秦颉只对部下召呼了一下,几天之内便募招了两千名兵勇,孙坚一到,他们便起兵北上。 行军至宜城,孙坚与秦颉并马走着,秦颉忽然带马不走了,目光直直地看向左侧一方。孙坚顺他的目光望去,但见左侧前方有一大宅院,院门口正冲着大道有一条青砖铺就的小道,院门敞开着并没见到什么人,孙坚感到纳闷,便问秦颉,“秦将军,您是在看这座宅院吗?”“正是。”秦颉点点头。“这座宅院它有何不同之处?”“它可以用来建座坟墓。”孙坚猛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秦颉竟说出这样的话,不理解,惊愕之余便笑了一下,“秦将军,你看我们还没有上战场呢,您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吉之言呢?”秦颉面色凝重,目光黯然地道,“我是说我,人生如梦,今天我们还在这里谈天说地,说不准明天我就死在战场上了,这座宅院风水极好,最适合建座坟墓了。”孙坚哑然,沉了沉,道,“秦将军莫要悲观,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说不准我们此次出征歼灭了敌人我们还毫发无损呢,走走走,莫多虑。”秦颉见孙坚带马先走也跟了上去,目光却久久地回望着这座宅院。 再说朱儁,朱儁带副将兼荆州刺史徐璆、偏将王睿、骑都尉曹操及庐江太守羊续(黄巾起义后朝庭解除党锢,羊续被太尉杨赐征为府掾,被任命为庐江太守),共一万余兵马离开洛阳直奔南阳,一路急行军行不两日便进入南阳境地,逼近宛城,占据宛城的南阳黄巾军渠帅张曼成听到探报后留赵弘、孙仲守城,自己带领韩忠、韩勇及三万人马出城迎敌,两军于宛城北面的淯水河畔相遇,各自排开阵势,以弓箭手压住阵脚。 朱儁放眼望去,但见黄巾军都头缠黄巾,身着各异,手里尽使长矛,再看张曼成,人高马大,手里使一条镔铁长棍,左右两侧各偏将几十员,旌旗林立,队形虽不整齐,但人马众多,杀气腾腾。朱儁推马上前高声喝道,“呔!黄巾将士们听着,你们都是大汉的臣民,理应在家安分守己地种田生活、繁衍生息,今为何要举兵反叛?听我一言,你们快快投降,和官府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朱儁定在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决不会为难你们,投降。”张曼成听后大怒,推马上前道,“老匹夫!现皇上宠信宦官荒淫无道,你应该和我们一道一起推翻这个昏庸的汉政府,建立一个全新的政权,不要在这里磨牙废舌了,要么你们投降,要么退兵!” 曹洪大怒,推马上前道,“中郎将大人不要和他废舌了,待我斩了他!”张曼成见一将提刀过来,高声喝道,“呔!我乃神上使张曼成是也,来将通名受死!”曹洪举刀喊道,“我管你是张慢成张快成,先吃我一刀再说。”说罢劈头就砍。 张曼成不躲不闪,举镔铁棍迎着曹洪劈来的大刀就击了过去,两兵器相击一声响亮,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人鬓发飞杨,曹洪的大刀瞬间给磕了回去,只觉得两臂发麻,战马也倒退了几步,不由暗自吃惊:此人好大的力气!张曼成的马也被震得倒退了几步,看着曹洪也暗自吃惊:能挡的住我一棍的人还真不多,须小心应对。两人又推马上前战在了一起,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韩忠见朱儁的兵马不多,便挥军齐上,朱儁也挥军齐上,两军混战,黄巾军毕竟人数众多,渐渐占据上风,朱儁的兵马开始败退,黄巾军追杀出一二十里这才收兵。朱儁检点兵马,损失二千余人,朱儁郁郁寡欢。 朱儁扎营立寨之后聚众议事,曹操道,“敌兵势大,不可力拼,只可智取。”朱儁道,“孟德可有良策?”曹操道,“以我估计,孙坚与秦颉的兵马不日便到,届时,我们可安排他们两军伏于两侧,老将军与我等前去挑战,然后诈败,让孙坚与秦颉截其后路,我们两下夹攻,定能破敌。”朱儁欣然,依计而行。 不几日,孙坚、秦颉引军来到,朱儁便令孙坚与秦颉引军埋伏在左右两侧,自己率曹操羊续等人马来张曼成寨前讨敌叫阵。此次张曼成虽然击败了朱儁,但他并没有掉以轻心,自己引三万军马驻扎在宛城外,以防朱儁攻城。这一天,张曼成见朱儁又引军来挑战,便大开寨门引军迎战。两军对阵,曹洪单挑张曼成,张曼成奋起神威,二十余合便将曹洪击败,张曼成挥军齐上,朱儁引军败退,退了有二三里路远,孙坚与秦颉引军从左右两侧的林中杀出,截断了张曼成的退路,朱儁又引军杀回,将张曼成围在了中间。 张曼成大惊,策马便往回杀去,正拼杀间,只见一将挺方天画戟直奔张曼成,此将正是秦颉。张曼成仓促迎战,战不十数合便被秦颉一戟刺下马去,再复一戟结果性命。 混战之中曹洪刀劈韩忠、孙坚斩杀韩勇,这些黄巾军见没了主帅纷纷投降,死者近万人。宛城城内的赵弘等人见张曼成全军覆灭就再也不敢出城迎敌,朱儁引军遂将宛城围困。宛城内的黄巾军见张曼成已死,又推举赵弘为渠帅,赵弘临危受命,与城内四万多黄巾军坚守城池,尽管朱儁怎么叫人在城下挑战,赵弘就是不出战,一连半个月,朱儁有些急了,召众将计议。 偏将王睿道,“老将军,宛城内的黄巾军还有四万之众,加上平民百姓应该不下十万人,如此宠大的人口,宛城内的粮食定然紧缺,依我之见我们围而不攻,用不了多长时间,宛城就会不攻自破。”孙坚道,“王将军此言差矣,围而不攻,即是宛城内的黄巾军缺粮,可我军粮草的供应也是个困难,现在黄巾军只所以不出战,那是因为他没有能征惯战的大将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全力攻城,黄巾军虽人多势众,但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定会不堪一击。”王睿冷笑道,“哼,一个从小小的盐渎丞起家的人怎会有奇谋善略……” “你!……”孙坚不由恼怒,按剑怒视着王睿,朱儁忙打圆场,“二位将军不要争执了,孟德,你怎么看?”曹操道,“二位将军所言都可以取。”朱儁白了他一眼,曹操接着道,“如果按当今局势分晰,我认为孙文台说的更可取。”曹操又顿了一下,朱儁有点急,暗道你曹操的花花肠子属竹子的吗?怎么一节一节的,这回不白他眼了,瞅着他。 曹操道,“孙文台分晰的没错,但还有一重要的一点孙文台没看到。”朱儁沉不住气了,“快讲。” 曹操道,“那就是……”,朱儁脸憋得象打了鸡血,差一点就要火山爆发了!“如果围而不攻,久而久之将会给监督战况的赵忠、张让找到借口,我想那后果我不说老将军也晓得。”朱儁听后浑身直冒冷汗,曹操说的对啊!若让赵忠、张让抓住把柄来个诬告,恐怕自己花五百万六百万钱都不能平息的了的。朱儁一咬牙,“强攻!三日之内必须破城,否则军法从事!” 朱儁一声令下,大军象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将宛城团团围住,云梯一个劲地搭在城墙上,城上箭如雨下,士兵们纷纷坠地。城上的弓箭少了,黄巾军便使一条长棍几十个人排成溜抓着长棍往下顶,云梯一个接一个地被顶翻,爬梯的兵士象做山车一样身子漂起来,最后都回归大地,残叫声不绝于耳。 孙坚急了,抽出宝剑回身对将士们大叫道,“国难当头,我等当以身报国,奋勇杀敌,有不怕死的,跟我上!”说罢登上云梯,用剑拨打着箭矢。他的动作很快,待黄巾军用长棍顶住云梯刚离开城墙的时候,孙坚已飞身跃上城墙,挥剑直砍,立杀十数人。程普、黄盖陆续登上城墙,与黄巾军展开拼杀。这些黄巾军士兵哪是他们的对手啊,顿时被击散。赵弘、孙仲被乱军所杀。宛城被攻破。 朱儁上表汇报战况,为孙坚请功,孙坚被提升为别部司马。 破了宛城消灭了南阳张曼成的黄巾军,朱儁便决定去颍川消灭那儿的黄巾军波才部,因为刚刚平定南阳,朱儁担心南阳的残余黄巾军死灰复燃,朱儁便留下别部司马孙坚,助南阳太守秦颉守卫南阳。 果然不出朱儁所料,就在朱儁带领曹操、徐璆、王睿走后不久,江夏士兵赵慈聚众起义,先后攻占南阳郡六个县,秦颉大惊,忙与孙坚率五千精兵前去平叛。大军到达复阳与叛军在复阳城下相遇。 此时复阳已被叛军占领,叛军首领江夏人赵慈在秦颉任江夏都尉时两人同在郡守内当差,关系也不错,自秦颉调任南阳太守后赵慈便接任了秦颉的职务,掌握了一定的兵权,后朱儁大破张曼成后带兵离开了南阳,赵慈便趁机举兵起义,结连黄巾余众,兵力迅速地增长到二万余人,攻入南阳郡,连下六座县城。秦颉不明白赵慈为什么要造反,两军于复阳相遇后,秦颉出马对赵慈道,“赵将军,朝庭一向对你不薄呀,先从你一个兵士升为持戟长,现又从持戟长升为都尉,你为何还要造反?”赵慈对秦颉拱拱手道,“秦将军,在下敬佩你的为人,可这当今朝庭令人痛心啊,你看现在黄巾军处处起兵造反,这都是朝庭逼出来的,老百姓在苛捐杂税下无法生存不得不反,我劝秦将军还是弃戈倒伐归于我阵共同推翻这昏庸的汉政府,不失为英雄壮举,将军意下如何?”孙坚听罢欲提刀上前,被秦颉拦住,秦颉道,“赵将军,话虽如此,可你们这一造反天下大乱老百姓岂不更加遭殃了?再说了你们能成功吗?看看张曼成,拥有八万之众,不照样被歼灭,我劝将军要认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赵慈不语了,沉默了一会道,“将军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请将军先撤军十里地,明日一早只将军本人来和我议谈,怎么样?”“好,一言为定!”秦颉一抬手召呼众军撤退。孙坚道,“将军不要听信他言,小心有诈。”秦颉不听,率军撤退十里地。次日,秦颉要独骑一人去见赵慈,孙坚再劝道,“将军不可一人去冒险,我观赵慈有诈。”秦颉道,“我与赵慈共事过多年,知道他的性格,没事的。”孙坚阻拦不住,派兵在后远远地跟着。 秦颉按约定来见赵慈,赵慈引数百人到复阳城下相见,赵慈见秦颉确实是一人前来,心中暗喜,对秦颉道,“将军可曾想好了要投到我军阵营?”秦颉吃了一惊道,“赵将军何出此言,我是来劝赵将军归于我阵的。”“哈哈哈哈”赵慈笑道,“秦将军太天真了,归于你阵?那不是自投罗网么?想那朝庭会饶恕我们?不会的,我劝将军还是归于我阵,怎么样?”“休想!”秦颉怒道,“我再三相劝尔就是不听,好,我也不劝你了,那你就等着瞅。”说罢秦颉拨马要走。赵慈一声令下,几百兵士拉弓搭箭一下便将秦颉围住了,秦颉此次没带方天画戟,只得拔出宝剑准备撕杀。赵慈又道,“秦将军,我再问你一句,你降还是不降?”“休想!”说罢挥剑直奔赵慈,赵慈一声令下,乱箭齐发,可怜秦颉盖世武功,却死在乱箭之下。 孙坚此时率军赶来却已经晚了,赵慈退进城去高起吊桥关闭城门,孙坚咬牙切齿,只得撤军,将秦颉的尸身带回南阳。孙坚一面驰书朝庭,一面将秦颉尸身盛于棺椁转往江夏去安葬。孙坚一路押送,不觉又来到宜城。 车队走到宜城那户宅院门口时马车忽然不走了,拽也不走,赶也不走,孙坚这才想起此前与秦颉赶往南阳路过此地时秦颉说过的一句话,此宅院是一块很好的墓地,看来秦颉在天有灵想要在此地入土为安了。孙坚大惊,下马冲棺椁再拜流泪道,“秦将军,这是你生前相中的那个地方,你不愿再走,就在这里入土为安。“孙坚便与秦颉的部下商议,将此院买下来,将秦颉安葬在这座宅院。至此,宜城之内还尚存一座大墓,就是秦颉之墓。 安葬好秦颉之后天忽然下起了小雨,孙坚站立在墓前任雨水淋浴,他仰望着苍天,喃喃地道,“秦将军,我与将军陪伴走过今生今世,何人又将陪我一路走过?唉,英雄归何处,葬在风雨中……秦将军,一路走好……“ 第15章 收许褚(1) 幽州。以张角为主力的黄巾军自钜鹿郡起事之后一路北上,攻克顺平、保定、定兴,直逼幽州地界。幽州各郡县的官兵望风而靡,平民百姓或逃离家园、或入郡县避难,人人慌恐不可终日。 幽州往西南有一涿州县,这天正值涿州大集,虽然黄巾军已快杀至涿州,但老百姓为了生计还是要去大集上去贩卖农资,而比起以往人少却了不少,杂货摊位稀稀拉拉的一直摆到城门外。在城门外有一卖驴肉烧饼的饭摊,摆着几张桌子,店老板两口子里里外外地忙活着。时至中午,三三两两的行人正坐在桌前吃饭。店门前竖有一高高的松木悬挂着一面招牌旗帜,旗帜在轻风中不安地漂动着。 此时,有一鹤发童颜的老者和一位着白色绵衣的少年骑马而来,他们看到前面这个饭铺便把马停下,下了战马,牵马而至。但见这位老者着一身铜色襟袍,腰束宽带,面色稳重,目光锐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凌人的神气,此人正是东汉末年的武术名家童洲,而在他身旁牵马而行的白衣少年便是他的关门弟子赵云赵子龙。师徒二人这是外出游历往回赶正好路过涿州,见前面有一饭摊,准备吃完午饭再行赶路。赵云把马匹就旁拴好,把佩剑放到桌上,对店小二招呼了一下,店小二一幅笑脸地跑了过来。 “客官,您要吃点啥?” “还有驴肉么?” “有,有。” “一盘驴肉,外加十个大饼。” “好来。”店小二应声而去,不一会便端上来一盘驴肉和十个大饼。赵云给师傅递上筷子,又拿起一个大饼双手送给师傅。“师傅,您请用。”童渊微微笑脸接过大饼,“徒儿,你也吃。”“是,师傅。”两个人正吃着,忽见街面上的人骚动起来,并且有人喊道,“贼人快杀来了,贼人快杀来了。”在场的食客面露恐慌,丢下饭碗已逃去了一大半。店小二也是一脸的恐慌,他看看街面上行人正匆忙地奔走,又看看饭摊前还有食客在吃饭,想跑还跑不了,急得干搓手,汗珠子都下来了。“客、客官,贼人快杀来了,你们赶紧吃,赶紧吃。” 赵云看了他一眼,“你慌什么,我们刚坐下一个大饼还没吃完,什么贼人来了,有我们在,你不用怕。” 此时,一个膀圆腰粗的大汉脚步生风地走了过来,但见这大汉一身布衣,襟衣似乎小了,袒胸露肩,腰间系一条丝带,年龄也就在二十来岁。他刚坐定便有力地拍了拍桌面,拍得桌子几乎要瘫倒。“店家,店家!上吃的!上吃的!赶紧地,赶紧地!本大爷饿了,快一些!”店小二认识此位爷,苦着脸说,“许爷,您来的不是时候,烧饼都卖没了。”“什么?都卖没了!”那位壮汉大眼一瞪,又一拍桌子,用手一指店小二,“卖没了你也得给我弄去,反正我饿了,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店小二哆哆嗦嗦地冲壮汉一鞠躬,“真的没了许爷,您看这贼兵快到了,您还是进城去吃。” 那位壮汉火了,“你怕我不给钱是,我许褚有几回赖过帐?你赶紧给我上,再来二斤驴肉,少在这卖关子,快些!” 老板娘哆哆嗦嗦地拿出两个烧饼过来,放到许褚的面前,道,“许爷,就这俩烧饼了,我这是留着我们吃呢,您来了,您就吃了。” 许褚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吃,“还有驴肉呢,快点,快拿上来。” “没了,”老板娘说,“就剩下两斤,都给这二位客官了。” 许褚冲她一瞪眼,又转头看了下童渊师徒二人。 童渊冲他微笑了一下,对赵云道,“徒儿,把这些饭食都给这位壮汉送去。” 赵云遵命,把驴肉和大饼都送到许褚的面前,“这位兄长,您请用。” 许褚看了眼赵云,见他满面慈善,也不多想,抓起驴肉便吃,一连吃下几个大饼,见只剩下了两个,转头看了看童渊师徒,道,“这两个就不给你们留了,俺娘还饿着肚子呢。”说着便用包布包了包塞到怀里。 童渊和赵云相视笑了笑。 街面上忽然大乱起来,行人匆忙地奔逃,卖东西的也都丢下东西奔逃,并且有人大喊,“贼人来了!贼人来了!” 店小二忙向赵云讨了饭钱,道,“客官,快逃命,贼人来了,他们杀人不眨眼,快逃。” 童渊一捋银须往街面上看了看,平静地对店小二道,“你快跑,看来贼兵真的已至。” 店小二想跑,但又舍不得这些家什,除童渊师徒和许褚之外食客们早已逃散,他见许褚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盘中剩余的那点驴肉,禁不住催促道,“许爷,贼兵来了,我要收拾摊子了。” 许褚瞪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有我许褚在,什么鸟贼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 “许爷,他们人多……” “人多怕个鸟?我还没喝口水呢!” 正说间,突然几十个黄巾军骑战马挥刀舞枪地冲了过来,他们把这小小的饭铺围了起来,战马往来蹿走,尘土弥天飞扬。 赵云握剑在手,欲要撕杀,童渊冲他摆了摆手。 许褚吃下仅剩下的那点驴肉,抹了一把嘴,周围那些舞刀骑马转圈圈的黄巾兵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喝下一碗水,拍了拍胸脯,这顿吃得很舒坦。 一个提大刀的贼将骑马走近许褚,以刀指着许褚喝道,“呔,你这厮,见了本将爷为何不跑?难道你不想活了?” 许褚仇恨地白了他一眼,面露杀机,道,“你们这些打家劫舍的贼人,不好好在家种地,造的哪门子反,害国害民,我看不想活的是你们!” 贼将大怒,举刀冲许褚头上就劈了下来。 许褚虽然粗胖,但身子还特别灵活,一闪身,躲过了砍下来的大刀,贼将的大刀砍了个空,将那桌子劈了个粉粹。 没等贼将抽回大刀,许褚已单手握住他的刀柄,一抬手,便把那贼将从马上扔到空中,重重地摔到地上。 众贼骇然,勒马纷纷倒退。贼将半天才醒过来,啃了一嘴的土,指着许褚对众贼道,“上,给我杀了他!” 众贼一拥而上,刀枪直冲许褚而来。许褚不敢怠慢,躲闪之中,被他用手掌拍中的战马不时便飞出丈余。 童渊暗暗佩服,好神力! 怎耐赤手空拳与众黄巾军博斗还是渐落下风,许褚就算有神力,可肉身怎能拼的过刀林枪簇,童渊忙冲许褚喊道,“壮士,用兵器!用兵器!” 一句话提醒了许褚,许褚左右一看地上散落的刀枪,似乎看不上眼,径直上前拨起饭铺前面的那杆挑着幌子的大松杆,挥动起来,呼呼作响,直冲黄巾兵将扫去。 此刻,后面又赶来了成千上万的黄巾兵,他们见人便杀,见东西便抢,但见涿州城门已关,便都涌向了这个小饭铺。 童渊见形势危机,和赵云各绰长枪在手,本来是想尽快离开,但已不可能了,贼兵已将他们团团围住,也只能杀开条血路突围出去。 黄巾兵将一拥而上,童渊奋起神威,长枪所到之处,敌兵兵器皆被震飞,长枪横扫咽喉,象刀割韭菜一般,敌兵倒下一大片。 赵云也不慢怠慢,挥动长枪,上下翻飞,神出鬼没,若舞梨花,贼兵在他的枪下纷纷倒地。 涿州城上的中郎将皇甫嵩见城下有三位勇士与黄巾军搏杀,便令手下大将傅燮率军出城,黄巾军已经被童渊、赵云及许褚杀晕了头,又被从城里杀出的官军这么一冲杀,顿时溃败,纷纷逃散而去。 傅燮下了战马,来到童渊的面前,拱手道,“前辈武功盖世,令人敬仰,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哦,我乃童渊也,这位是我的弟子赵云赵子龙,今天也是巧遇黄巾军,唉,这个社会动乱,真让人痛心疾首啊。” 童渊看了看眼前地上的敌兵尸体,又看了眼在乱军中被杀的店小二夫妇,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世间大乱,皆由皇权旁落,奸逆当道,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而引起,汉朝三百多年气数已尽,现在才是官逼民反,以后天下不知还要乱成什么样子。 看到师傅紧锁眉头,赵云便知道师傅又动了恻隐之心。 师傅常对自己讲仁义道德,讲善恶因果,师傅对这动乱不宁的世界很是忧虑,要还人民的平安生活,这世界必须得平稳! “师傅……”赵云轻轻地叫了一声。 童渊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他向远方黄巾军逃走的地方看了看,眉头依旧紧锁着。 许褚赶杀了一阵回来,方才也看到了这一老一少的功夫真是了得,不由得心生敬仰,上前一步,冲童渊施礼道,“多谢前辈伸手相助,在下许褚,谯国人氏,前段日子才与老母来到这涿州谋生,不想正遇乱军,今天幸得前辈相助,才退却了乱军。” 童渊一捋银须看着许褚,目光欣然起来。不难看出,对于面前这位肩阔腰胖、容貌雄毅的小伙子他心中产生了爱意。 “哦,许壮士,我看你勇力过人,真让人钦佩。如果你若有兵器在手,真可称得上一员虎将。” “前辈夸奖了,”许褚道,“我在老家就以上山打柴为生,常常身负四五百斤,已经习惯了。至于兵器,我在老家也跟师傅学得一二,不为实用。” “哦,壮士真是谦虚了。”童渊道,“许壮士,此地不易久留,黄巾军此次败退,必定会招大队人马卷土重来,许壮士和这位将军还是赶紧入城,和城中军民早作准备,以防敌军攻城。” 许褚不解地望了望童渊,道,“前辈不去城里?” 童渊道,“我与徒儿是路过此地,我们还要赶赴回家,就此作别,后会有期。” 傅燮忙道,“前辈何不进城一叙?” “不了,”童渊道,“我还有要事要做,就此告辞!” 说罢,童渊与赵云飞身上马,马鞭一响,师徒二人径往远处而去。 许褚这才想起忘了问两人的尊号,忙大声问道。“前辈,留下姓名。” “童渊,赵云。” “童渊,赵云?”许褚不解其意,晃了晃脑袋悠悠地进城去了。 第16章 收许褚(2) 童渊与赵云离开涿州之后,许褚独自返回城内去见老母。 他们三人在城下与黄巾军大战的情景左中郎将皇甫嵩与军民在城楼上看得清清楚楚,见许褚他们退了敌兵无恙返回,皇甫嵩大喜,下令打开城门,亲自率众人来迎接许褚。 皇甫嵩抱拳道谢道,“多谢壮士退却贼兵,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许褚还礼道,“在下许褚,谯国人氏也。” 皇甫嵩道,“壮士好神力,本将军要设酒为壮士庆功,请到府衙一述如何?” 许褚道,“不敢不敢,我还要回家去看望我老娘,就此告别。” 许褚打了个辑,转身走去。皇 甫嵩招手傅燮,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道,“跟随这位壮士去,把这点银两送与他。” 傅燮走后,皇甫嵩看着许褚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肯离去。越想心中越喜欢许褚,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许褚收为已用。 许褚回到家中,见到老娘,忙把怀中揣着的驴肉大饼掏出,递给老娘,老娘眼已不好使,摸索着接过。 “娘,您快吃,驴肉火烧。” 老娘香香地吃了几口忽然停住了咬嚼,问道,“儿啊,这驴肉火烧挺贵的,你把卖柴的钱都化光了?” “不是,娘,别人送的。” “什么,别人送的?”老娘不安了,“你是不是在外面又帮人家打仗了?” “没有。娘,孩儿真的没跟人打架。” “还不说实话,再不说,娘不吃了。” 此时,一路跟随而来的傅燮听到这话,忙过来道,“大娘,许壮士这回立了大功了,他把那些入侵的贼人都杀跑了。” “什么?还说没打架,把人家都杀跑了,哎哟,孩儿,你受伤了没?”老娘来摸索许褚的胳膊。 “娘,我没受伤,没受伤。” “你这孩子,又来哄骗老娘,还说没打架,把人都杀跑了。” 许褚着急了,忙给傅燮使眼色,傅燮会意,道,“大娘,许壮士杀的是伙强盗,县尉大人还奖了许壮士一锭银子呢,给你,你摸摸看。” 老娘摸索着银子心情平稳下来,“强盗,都该杀,该杀。” 老娘沉思了会儿,语重心长地道,“儿啊,你也不小了,也不要光围着娘转悠,你该为国家出力就为国家出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一辈子龌龌龊龊地呆在家里。” “是,娘。”许褚应道。 傅燮见许褚的老娘有意让许褚参军,便道,“许壮士,现皇甫嵩将军正招募兵勇,以许壮士的武力足以在皇甫嵩将军手下做一员大将,许壮士何不随我前去投军?” 许褚忙拉着傅燮来到一边,低声道,“我娘老弱,眼又不好使,我必须在家里侍候老娘,恕难以从命。” 傅燮想想也是,于是便告辞许褚回去了。 进犯涿州的黄巾军虽然已退,皇甫嵩仍旧不放心,他令人飞马去幽州禀报黄巾军侵犯涿州的事,幽州太守刘焉大惊。 刘焉原先在朝中担任太常之职,自黄巾暴乱后,朝庭委派刘焉到幽州任太守之职。刘焉这是刚上任不久便听到黄巾军要来进犯的消息,便赶忙召来校尉邹靖计议。 邹靖道,“敌兵势大,而我军薄弱,明公一方面可全州张贴榜文速召军马,一方面派快骑入京城禀报,只有这样,幽州才可无忧矣。” 刘焉从其言,开始在全州召募兵马。 咱再回到涿州。 自从许褚与童渊与赵云三人在城外杀退黄巾军之后,连续几天,黄巾军都没有来犯,仿佛蒸发了一样,这一天,皇甫嵩接到报告说有一支兵马朝这边而来,皇甫嵩以为黄巾军又来侵犯,慌忙上城楼观看,远远地看到这支兵马并非黄巾军而是一支汉军,等走近了仔细一看,但见旗帜上书写着一个斗大的“曹”字,当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身披一件黑色的战袍,白净脸、浓眉大眼、阔面重颌、一脸络腮的黑胡须,此将正是曹操,在曹操的身后跟着三员大将和一个白面书生,那三员大将都衣甲鲜明,各持兵器,分别是曹仁、曹洪与曹纯,那位白书生正是陈宫,皇甫嵩大喜,一边令兵士开门,一边快步下楼去迎接曹操。 曹操自被朝庭任了骑都尉后马上就组建自己的军队,除朝庭分拨的一千兵士之外,曹操又从洛阳招募了一千人左右,任命曹仁、曹洪曹纯为大将,任命陈宫为行军主簿。曹操组建起这支军队不久便被朝庭派往颍川,去协助右中郎将朱儁与新任南阳太守秦颉,消灭了南阳张曼成的黄巾军,随后他又奉命到了青州,去协助青州太守龚景守卫青州。前几日刘焉的求救文书到达青州,青州太守龚景即刻派曹操率本部人马前来救援。 皇甫嵩令打开城门亲自过吊桥河来迎接曹操,曹操及众将赶忙下马上前施礼相见,皇甫嵩拉住曹操的手,笑道,“孟德贤侄一来这黄巾军可破矣,哈哈哈哈,走,我们进城。”曹操道,“老将军,这里的黄巾军是何人为将?人马多少?”皇甫嵩边走边道,“这里的黄巾军将帅是波才、卜巳部,大将有何曼、何仪、刘辟、黄邵,兵马不下八万人,声势浩大,这几天他们来攻城,我没出战,想待敌军退却时攻之。”“敌人兵力确实不小啊,不能与之硬拼,得用计图之。”曹操道。 曹操引军进城不久,黄巾军又漫山遍野地前来攻城。原来黄巾军探知有一支军队进入到涿州城内便来追击,可是已经晚了,曹操率领的部队已经进城,黄巾军只得又将涿州城团团围困起来,皇甫嵩神情不免有些紧张,对左右兵士吩咐道,“快快招集人马上城抵抗!” 曹操笑道,“这些贼兵也真给我面子,你看我这刚来,他们就急不可耐地想见我了。” 随即他转身面对自己的兵士,表情极其严肃地道,“将士们,我们打远从青州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杀敌立功!杀敌立功!”将士们齐齐喊道。 “好,现在敌人已攻到城下,我命令你们到城楼上和当地军民们一起抗击入侵者,有功则赏,有过必罚!”“是!”士兵们举着刀枪涌上城楼。曹操与曹仁、曹洪等将来到城上往下一看,见黄巾军已开到城下几十米处,遍野都是,当先有几十员大将,何曼、何仪、刘辟等头领走在最前面,何曼举叉冲城上喊道,“城上的敌将听着,有本事的就快快出来迎战,不要做缩头乌龟,做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啊,啊,哈哈哈哈。”曹洪恼怒,就要下城与之决战,曹操把他拦住了,道,“敌军势大,我们不可迎敌,固守城池,以观变化。”曹洪道,“如此辱骂,实在可气。”曹操瞪了他一眼,“匹夫之勇!” 何曼见城内没有动静,便下令架云梯攻城,城上弓箭、滚木雷石一齐砸下,黄巾军冒死攻城。 再说许褚。今天许褚拿了扁担和砍刀又要出城到山上去砍柴,他辞别母亲,刚要出门,一个街坊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满脸的恐慌。 “许,许壮士,不好了,不好了,贼兵又来攻打我们的涿州城了……” “什么?这些贼兵又来了?” “是,是皇甫将军让我跑来告诉你,你赶紧去城上去看看。” “好,你且回,我马上去。”许褚扔下扁担,来辞别老母,“娘,今天孩儿不去砍柴了,县尉大人有事相请,我去看看。” 许褚的老母眼不好使,耳朵也有些聋,但街坊的话她还是听清楚了点,拄着捌杖点点头,冲许褚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去。 许褚辞别母亲匆匆来到城上,但见军民在城上已乱作一团。有往城上扛石头的,有扛滚木的,也有在城垛口往下射箭的。城下黄巾军的箭也纷纷飞上来,不时有军士中箭倒地。 此次黄巾军来势凶猛,城下人欢马嘶,黄巾军已有更多的云梯搭上城墙,士兵们正举刀往上爬着。 许褚见军民们往城下扔石头,大石头两三个人才抬得动,心中急切,过去便把那几个人拉倒在一边。 许褚专挑大的石头,双手抱起来,象扔皮球似地往城下黄巾军头上扔去。 接二连三地住下扔,把黄巾军砸得脑脑浆迸裂。 曹操在城楼上指挥兵士抗击,看到许褚往下扔石头就象扔皮球那么轻松,甚感惊奇,悄声对陈宫说,“此人乃大力士,必要为我所用。” 陈宫点点头,“明公,今晚上要么我去见见他?” 曹操一摆手,道,“不必,待退去敌兵后再说。” 陈宫应诺,“是,明公。” 在众军民的奋力抗击下,黄巾军的攻城力度减小了,他们见一块块若大的石块从城上飞下,似乎感到了城内那几名高手还在,攻了许久也没攻不下城池,军士们却死伤了不少,只好退去,把整个涿州城围了起来。 一连围了半月之久,城内粮食已快用完,军民们开始减食度日。 本来涿州是个小县城,县府内存粮不多,忽然加上曹操带来的这些兵马,几天之内便把存粮都快吃没了,中郎将黄甫嵩只得向平民救济。不出几日,城内军民情绪出现波动,人心惶惶起来。 这一天一大早,皇甫嵩和曹操到城楼上去巡视,见士兵们无力地东倒西歪或坐着或依靠在墙上,黄甫嵩心中犯急,和曹操下来城楼又到城里去巡视民情。 皇甫嵩叹着气,边走边说,“唉,贤侄啊,敌兵围城不撤,城内粮食眼看用完,再过半月余,别说敌军来攻城了,到时我们都会饿死在城里,这可如何是好。” 曹操虽然性情稳重,但此时也不免担忧起来,却丝毫不露声色,道,“吉人自有天下,老将军放心,不出几日援兵必到,到时我们里应外合就能全歼这伙贼兵。” “可我们的粮食也恐怕用不了几天了。” “嗯,这我知道……,我们还是得想办法解决,急也没什么用。” 他们两人顺大街往前走着,路过一个大户人家时,曹操忽然发现这户人家院子里拴着两头大黄牛。他驻足沉思了一下,指着那头牛对黄甫嵩道,“老将军,你看见那两头牛了吗?” “看到了。” “我倒闻到了一股牛肉的香味。” 皇甫嵩看了下曹操,感到好笑,心想你是是不是饿昏头了,活牛你也能闻的到牛肉的香味,“你是想把这两头牛买下杀了给兵士们充饥?” “不,”曹操道,“两头牛也只能让兵士们吃一天,我想把它换成粮食,这两头牛可以换成几百石的粮食,有了这几百石的粮食可以能再坚持十天不成问题。” 皇甫嵩又感到好笑,他依旧看着曹操,感觉他确是被饿晕了头。换粮食,上哪儿去换,城内有粮食可换吗?老百姓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都在节约用粮,谁还会有闲粮来换肉吃,除非……除非到贼兵那儿去换,可,可这可能吗? “孟德啊,城里哪还有粮食可换,除非……除非你去贼兵那儿。” “说的对,就到贼兵那儿去换。” 皇甫嵩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许多,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才思聪慧的年轻人竟然会讲出这样的话,简直不可思议! “到贼兵那儿去换,这有可能吗?”皇甫嵩道,“贼人想杀入涿州城来烧杀抢略还来不及,我们把牛给他们送去,要他们给我们粮食,哈哈……”皇甫嵩笑了起来,“到时恐怕我们把牛送过去了,粮食不旦得不到,就怕送牛的人人也被他们杀了。” “非也,非也,”曹操道,“这伙贼人都是老百姓,你知道老百姓最讲究的是什么吗?” “什么?” “公道、正义。”曹操道,“我们用诚意和他们去交换粮食,我想他们不会背信弃义,再说,我们要和他们去交换粮食的人非城内勇士许褚不可。” 皇甫嵩思量了会儿点点头,觉得曹操说的也不无道理。 “好,许褚前段时间在城外与贼兵交过手,贼兵都知道他的本事,不敢把他怎么样,好,就按孟德说的去办。” 两人回到县尉府立即着手去办,差人将那两头大黄牛买来,然后写好书信从城上射给黄巾军。 有黄巾军兵士拾了信箭交给何曼,何曼召集众将商议。 “看来他们城内的粮食不多了,我们跟他们换还是不换?”何曼道。 这些黄巾军将领都是农民出身,平时吃的都是粗粮淡饭,眼下有两头大黄牛要送上门来,这送来的肉哪能不要? 有人便道,“要,要跟他们换,到时真看他们有诚意呢,我们便换粮食给他们,他们若是没有诚意,那我们就把来的一块也杀了,粮食他们也休想得到一点。” “好,就这么办!”何曼道。 双方约定好交换的日期,这一天,涿州城打开了城门,许褚率领一队人马推车赶着牛便出了城门,远远看到,前方黄巾军已列队等候。 等走近了,许褚停下脚步大声喊道,“喂,对方的人听着,你们先把粮食送过来,我再把牛给你们送过去。” 黄巾军有认识许褚的,吓的连连倒退,有将领报告何曼,“将军,喊话的此人便是许褚,力大无穷,十分了得。” 何曼道,“把粮食给他送过去,再了得,他能战的过我的千军万马?” 有数十名黄巾军兵士每人扛了一袋粮食给许褚他们送来,许褚只身一人赶着两头牛向黄巾军走去。 还没等走近黄巾军,黄巾军的将士们都吓得根根汗毛竖了起来,攥刀挺枪,准备撕杀。 等到了黄巾军的面前,许褚把牛撒开,高声道,“嗨!这牛是你们的了,牵走!” 说完他转身便回。 走到半路,听到后面有吵嚷之声,许褚转头看时,发现那两头大黄牛又跟了回来,黄巾军兵士们畏于许褚不敢来牵,只是一个劲地吵囔着。 许褚生气了,转回身牵住牛的缰绳往回便拉。 这两头牛似乎知道回去没好事,就是不走,许褚大怒,一手抓住一个牛的尾巴往后便拖,若大的两头牛被他拖得连连倒退不止。 黄巾军都惊呆了,连何曼也看傻了眼,他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神力的人,心中骇然,不由拔马便走,黄巾军见主帅先走于是纷纷掉头便跑,牛也不要了。 许褚顿时傻在那儿了。 人怎么都跑没了。 “喂,你们别跑!给你们牛啊!” “回来!回来!” “回来!回来!” 许褚再喊时,发现有人替他喊了,回头看到城楼上曹操正在向他招手。“回来,许壮士回来!” 第17章 失意的刘备 曹孟德在城楼上喊许褚回去,许褚这才牵牛返回,怏怏不乐,见了皇甫嵩和曹操抱拳道,“中郎将大人,曹都尉,任务我没完成好。”曹操仰面大笑,道,“许褚,你完成的很好!你看,粮食咱们也得到了,黄牛你也牵回来了,咱没半点损失,这不好吗?哈哈……”许褚还在郁闷之中,感觉亏欠了别人,在情理上说不过去。皇甫嵩理解他的心情,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许褚,今天你任务完成的很好,本府要好好的犒赏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本将军的俾将军了。来人,把黄牛牵下去,杀了犒劳全军。” 皇甫嵩传令把那两头黄牛杀了,这一天,城里的军士就象就象过年一样有肉有酒地饱餐了一顿。 到了晚上,曹操把陈宫叫来,曹操道,“皇甫嵩任许褚做俾将军,陈宫,这你怎么看?” 陈宫道,“这不很明显吗,皇甫嵩要收许褚为己用,许褚是员难得的猛将,有了他,升官进爵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 曹操点点头,“这样的猛将若为他人所用岂不可惜,你说,我们该如何得到他?” 陈宫道,“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想使自己的生活好一点,我们可以给他些银两去感化他。” 曹操道,“你只说对了一半,去感化他,这是很对的,可是给他银两我看不妥。你想,城中老百姓现在最紧缺的是什么?” 陈宫道,“粮食。” 曹操道,“对,是粮食,粮食现在就是老百姓的命,你给他们粮食就等于救了他们的命,许褚是忠厚老实之人,你给他银两他是绝不会要的,反而使得其反,他认为咱想利用他,对咱就有了介蒂之心,今天,咱给他一袋粮食,明天咱再送他一绢布匹,后天咱再送他几盒糕果,我相信,不出几天,许褚就会归我所有。” 陈宫道,“明公言之有理。” 曹操道,“这样,今晚你我亲自到许褚家去一趟,把分给咱的肉与粮食给他送去。” 许褚和老母刚吃完饭,栅门响动,曹操和陈宫进来了。 曹操让随行的军士把粮食与肉递给许褚,许褚老母听到“粮食”二字便拄着捌杖用手摸索着。 “儿啊,这是什么呀?” “娘,是粮食。” “哦,真是粮食啊,真是……” 曹操搀扶着许母坐下,道,“伯母,我和许褚是好朋友,这点粮食和肉不成敬意,您老就留下用。” “嗳,这怎么好呢,你给了我们你们用什么?” “伯母,”曹操道,“我是带兵的,手下有上千人,每人一天节省出一口饭就够你们吃一个月的,这您放心,饿不着我们。” 许母道,“你是做官的?真是好人呢,那太感谢了。” 曹操道,“不用谢伯母,看你们住的也够简陋的了,等以后啊我给你们盖个好房子住。啊,伯母,您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曹操和陈宫走后,许母还在感激之中,对许褚道,“儿啊,我看曹孟德是个好人、好官,以后你就跟着他做事,错不了。” 许褚道,“我听娘的。” 没过几天,曹操差陈宫又给许褚家送去了几段布匹,吁寒问暖,甚是关切。 城内虽然得了黄巾军一点粮食,但小县城内也有几千名的军士,不出几天,粮食又快用完,皇甫嵩十分忧虑,召曹操商议,曹操道,“老将军勿忧,我敢断定,不出几日,黄巾军自会撤离。” 皇甫嵩问,“你怎么知道?” 曹操道,“三个月前,我和何曼在颍川打过一仗,何曼这个人毫无谋略,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些日子他只围城不打,说明他也惧怕我们,我想他们的粮食也不多了,再不撤走,一旦粮食用完,他们不撤,兵士也会逃散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黄巾军便全撤走了。 曹操也不便在涿州城逗留,要引军返回。曹操当面向皇甫嵩说要借许褚一用,前去他处破敌,皇甫嵩无理由回绝,只得同意。 曹操却暗下里将许褚的老母提前送出城外,等军队出了城,许褚便和老母一起跟曹操走了。 涿州城没有了黄巾军的侵犯一时又安稳起来。 这一天又是涿州城大集,赶集的人明显比以前多了,卖粮食的、卖小杂货的、卖蔬菜的等等比比皆是。 在城门外,有一卖草席的汉子把草席卷从马身上取下,依在墙上,拴好马匹擦了把汗。此人虽是农夫,但生得面皮白净,额宽口方,大耳垂轮,气色幽红,体形阔伟,虽是一身的粗布衣衫,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尊贵的气质。 此人便是刘备。刘备自从恩师卢植被朝庭征辟入京以后自己在家勤学苦练已过数载,由当年的孩童已长成青年,同门师兄公孙瓒因岳父是太守便在郡城内谋得一官职,高诱也随家父入京谋生,他们弟子四人只剩下刘备与刘德然还留在村中,刘德然娶妻自立,而刘备仍然是与母亲相依为命以卖席度日。 刘备的家离涿州县城有几十里地,前几日黄巾军犯涿州,刘备在家中也听说过,心中甚是急切,恨不得立刻去逐杀黄巾军,可他人单势微也只能发发恨而己。 围困涿州城的黄巾军已经撤了,刘备和老母还得生活啊,不得己又到涿州城来卖席,换点米钱来养家糊口。 刘备把摊子摆好,看了看行人便吆喝起来,“草席,草席,卖草席唻,便宜了,快来买呀。”赶集的人稀稀拉拉,没有一个过来过问的,甚至有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匆匆从眼前走过。刘备吆喝了大半天也没有卖出一张席子,刘备感到郁闷,他知道是黄巾军暴动给闹的,这些天不光他的生意不好做,别人的其他生意也不好做。半天也卖不出去一张席子,刘备索性不吆喝了,双手揣到袖子里身子往城墙上一靠,无聊地看来往的行人。 他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向他走来,刘备忙道,“客官是要买席子吗?”那人道,“买什么席子,现在我连家都没有了,还要席子做甚?”刘备一下梗住了。那人道,“我正欲去投军,看足下正值壮年,这才过来顺便问一句,足下何不也去当兵混口饭吃,总比在这里卖个草席强。” “当兵?”刘备正在郁闷之中,听他这么一说当时便恼了,怒道,“当个鸟兵!我当就得当个将军当个统帅,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统帅!辅政为国,名扬青史,当个什么鸟兵!”那人见刘备生气,便恢溜溜地走了。 刘备似乎还没泄完火气便又冲那人喊道,“你怎么走了,我们再唠一会,白送要不要?” “白送也不要。”那人回道,一会儿便走进了城门里。 “白送也不要,是白送啊!你傻呀!”刘备冲那人喊道,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刘备有些失落,刚才还情绪激昂,那人一走,刘备感到象掉了什么似的,看看周围,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刘备无聊至极,左右张望,忽然看到城门口处正有官兵在贴告示,有一伙人正在围着观看,刘备干站着也无聊,就走了过去看个究竟。 原来这是幽州太守刘焉张贴的招募兵马抗击黄巾军的告示,刘备不看则罢,一看心中怒火上涌:张角,你造的哪门子反,害得民不聊生,国无宁日,连我卖卷席子都没人要了!看来我还真得去参军了呸,待我参了军定要铲平你们! 刘备无心再卖席子,返回摊子,把席子挂在马身上牵马就走,回家,在这里卖上一天也卖不了一张席,这该杀的黄巾军,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造反?刘备一路上反复地想着这句话,脚步匆匆地往回赶,沿路上难民一伙一伙地往涿州方向涌来,扶老携幼,背包挎蓝,他们一色黯淡的目光中流露着恐慌、无耐和伤感。 刘备驻足望着他们,望着这些无助的身影,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地此时一个孩子的哭声传入他的耳朵,他转头望去,左侧荒地里不远处有一妇人和一小孩蹲在地上啼哭,刘备忙过去探视。 眼前的景象又让他悲怆起来,原来在妇人和小孩面前躺着一个死者,大概是这小孩的父亲了。 刘备弓身轻声问那妇人道,“这位妹子,这男人……” 那妇人抬泪眼看了看刘备,道,“官家,他是我的丈夫,在逃难中不幸身染重病,连饿带渴,又无药救治……” “唉,”刘备叹了口气,“不要再伤心了妹子,就让逝者入土为安。” 妇人又哭道,“我们身无分文,可就这么让我丈夫入土吗?” 刘备想了一下,从袖口中掏出几十文钱,递给妇人,又把席子送给妇人一张,道,“妹子,这席子权且当棺材,这几十文钱你就找个人帮你把你丈夫入土。” 妇人忙拉着小孩跪地谢恩。 刘备一路郁闷,骑马奔走,从涿州到家三十多里的路程不经意间便到了。 刘备仰望着家门前那棵粗大的桑树,树冠犹如华盖,几乎遮盖了半个院子,刘备对这棵大槡树情有独钟,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爬上桑树摘桑葚,甘甜的桑葚滋润了他少年时的时光。 但后来他听说,这桑树下必出一大贵之人,他不完全相信,象他这样以贩鞋卖席为生真看不到哪一点有贵人之相。 不过他的恩师卢植倒很看重他,这是因为有一天卢植和好友刘宽正在家谈文论经,刘备忽然来到,刘宽深谙易经,在当朝做过太中大夫,也就是掌管天文的一个职差,刘宽一眼看到刘备,就大吃一惊,他日后跟卢植说,刘备双手过膝,大耳垂轮,有大贵之象。 卢植深信不疑,并告诉了刘备的母亲。 此刻刘备望着这棵大桑树,想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落魄到这般地步,心生万分感慨。 见到母亲,刘备更是自惭形秽。 “孩儿啊,席子都卖好了?”母亲问。 刘备不敢隐瞒,便把路上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不但没责怪他,反而很赞赏他,“你做的对,儿啊,做人就要得有一颗善心,人穷点不要紧,但我们有道德,有善心,到什么时候也能受到别人的尊重。” “娘,孩儿记下了。” 刘备的母亲拿着一柱香又到厢房去了,那儿是刘家的祠堂,神位从刘备的父亲刘弘上到汉高祖刘邦几十代的先人都在这小小的祠堂内享受着刘备的香火。 刘备的母亲焚香祷告,“列祖列宗,请保佑刘备事业有所成,早成大器……” 刘备辗转来到他的书房,取下挂在墙上的双股宝剑,轻拔剑身,剑光寒射。刘备心血来潮,转身来到后院,拔出双股剑,呼呼生风地舞动起来。 刘备虽然没拜过名师,但在剑术上老师卢植也懂的一些,给他做过指点,时间久了,渐成自己一套剑法。 刘备正舞着宝剑,忽然听到院门外有马的嘶鸣声,紧跟着,一个响亮的汉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玄德,玄德在家吗?” 刘备一听,心中大喜。来者何人,我们下回再说。 第18章 张飞卖肉 刘备正舞着剑,听到外面有汉子洪亮的声音传来,知道是好友公孙瓒来了,连忙收剑入鞘上前迎接。 今天公孙瓒一身披挂,金盔金甲,全副武装。两人一见面便亲热地相互握住双手,似乎已多年未曾见面了。 刘备上下打量着他好奇地问道,“兄长今天全副武装,是不是要出征打仗了?” 公孙瓒道,“正是。” 刘备喜道,“兄长请到屋内述谈。” 公孙瓒出身贵族,只因母亲地位卑贱,家族奉禄只得到很少的一点,后来与刘备同拜卢植为师,因为公孙瓒家境要比刘备好点,所以时常地资助刘备,两个人便成了很好的朋友。 在卢植门下学成之后,刘备没有上层关系走动打点,只能回家跟母亲卖草席,而公孙瓒却到了辽西太守候渊处做了一名书佐,太守侯渊见公孙瓒不但武艺高强,而且身材高大,一表人才,便把女儿嫁给了他。 后公孙瓒又到了阳乐太守刘基的手下做了一名“上计更”,不久,刘基吃了官司,被用囚车押往京师受审,公孙瓒便化装成一名士兵,一路跟随侍候刘基,刘基被判流放关外。 公孙瓒又随他到了关外不毛之地,还没到达,刘基便被赦免,重又回到阳乐做太守之职。 由于公孙瓒这种忠心与诚挚,家乡的父老及地方官员便推举他做了“孝廉”,后被天子召见,留用为“郎”。 当时幽州北边的鲜卑游牧民族和乌桓人经常地扫侵边境,朝庭便遣他去幽州,去协助幽州刺史刘虞防守北壃关边。 公孙瓒即将起程,此时他便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刘备,他想把刘备一起带过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旁能有一个知己来为自己出谋划策这是再好不过了。 刘备见公孙瓒一身戎装,还以为公孙瓒这是要去剿杀黄巾叛军,便兴奋地把公孙瓒请进屋内,给公孙瓒上了茶便迫不及待地问,“兄长这是要领兵去剿杀黄巾军么?” 公孙瓒道,“非也非也,北方游牧胡人聚众犯幽州地界,我奉朝庭派遣前去幽州辅助刺史刘虞共守边关,玄德兄这可是一个踏步仕途的大好机会,你是否同我一起前去?” 听说不是去剿灭黄巾军,刘备的心里就凉了一半,他沉吟了片刻,道,“北方游牧民族犯境无非是打家劫舍抢点东西罢了,以我看当前危害社稷安稳的是黄巾军,我们应该以全力去剿灭黄巾军,否则让黄巾军做大,社稷不保。” 公孙瓒道,“黄巾军朝庭已派出多路人马前去征剿,噢对了,我们的老师卢植被朝庭拜为北中郎将,目前在广宗一带与黄巾军作战。”“当真?”“这还有假么?”公孙瓒见刘备忧郁起来,便道,“兄弟若不愿随我去幽州,何不去找恩师参军,杀敌报国,也博得个功名,总比在家卖个草席强。”“我也正有此意,不过我想召起一支义军前去投奔恩师,只是我还没这个能力。”公孙瓒道,“若召起一支义军并非易事,你得有足够的财力才行。以我看,你还是随我去幽州,为国戍边不同样也是保家为国嘛。” “这……”刘备沉吟道,“老母近日身体不好,我恐怕不能与兄长前往,请兄长见谅。” 公孙瓒有些失望,道,“我这是好心提拔玄德弟,玄德弟你可要想好啊,可不要一辈子只贩卖草席为生,这样岂能是一个大男儿之所为?” 听闻此言,刘备不觉脸面发烧,低头应诺,“是是,多谢兄长指教,多谢。” “那好,你既然不愿同我前去,我也不便强求,不过若兄弟转悟过来了这几天内可随时去找我。”公孙瓒起身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做,告辞了。” 送走了公孙瓒,刘备来院内,踱着步,沉思着。想着公孙瓒方才的话,气血上升,卖一辈子席,我能卖一辈子席么?我是条响当当的男子汉啊,我怎么可以被草席给埋没了一生呢? 刘备越想越气不顺,抬眼看到几张草席卷立在院子一侧,便疾步走过去,抽出宝剑,唰唰唰,将席子劈了个粉碎。 母亲从门口看到了这一切,却没有阻拦。 刘备转身看到母亲,知道母亲会心疼会生气,丢下宝剑跪在地上,“娘,孩儿不孝,把席砍了,你责罚孩儿。” 母亲上前将他扶起,道,“你砍的好,娘不生气。男子汉大丈夫不应窝在家里贩鞋卖席,你应该到外面去撞,去撞天下,去撞出自已的一片天地来。” “娘,孩儿谨记……” 刘备的思想与公孙瓒有所不同,处境更有所不同,虽然刘备是皇室宗亲,但是当今皇室的族谱里没有他的名号,更谈不上封爵受禄,而公孙瓒虽出身贵族,但人家现在做骑都尉,地位当然比刘备显赫,现在又要带兵出征北方,刘备越发地感到不如他了。 刘备收起宝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刚出了门口,便见一差人骑马赶来,至刘备门前,那人下了马,冲刘备一抱拳问道,“请问这是刘备刘玄德的家么?”“正是。”刘备回道,“我就是刘备,请问您有何贵干?”那人从怀中掏出一竹简,呈于刘备,道,“刘兄,我奉北中郎将卢植卢将军之命前来给您送信,卢将军想请您到军中去参军,这是卢将军的信笺,请您过目。”刘备听闻欣喜,忙接过观看,果然是老师亲书,书中卢植让刘备在当地召集一部分人马前去广宗会合,刘备看罢喜道,“差官大人,请您回复恩师,我定当全力以赴,请屋里用茶。”那差人也不客气,跟着刘备便进了屋,看来一路上也是口渴了,不等刘备沏上茶,舀起一瓢凉水便喝,刘备制止不迭。那差人喝完了便坐下来。刘备问道,“恩师现在何处?”那差人道,“奉朝庭之命出任北中郎将,宗员为副,正在京师组织兵力前往广宗平叛。刘壮士,在下军务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刘备送走了差人转回院内想想欲投军的事不免发愁起来,要想召起一支军队谈何容易,这得有一定的钱粮支撑啊,人得三时吃饭,还得有兵器马匹,可这些,他刘备没有啊,他现在还以卖草席谋生度日,哪有闲钱去置办马匹兵器养活一大群人?他正愁着忽然想起一个人,便向母亲打了个召呼,骑马便来到邻村好友简雍的家中。间雍字宪和,善于辩论、议事,情情豪爽不拘小节,从小就和刘备相好,两人也经常在一起谈论世事,有些谋略,刘备想找他商量一下。刘备来到简雍的家中,正好简雍在家。刘备便把想投军的事告诉了简雍,简雍想了想,道,“此事不难,只要我们约上几个土豪大户,要他们出钱出粮,现在是动乱时期,四乡饥民遍是,只要我们有粮食,召呼一声,便能召起一支军队。”刘备喜道,“此法很好,我有好友中山贩马的商人宋双与张世平,他们俩非常有钱,可他们俩远在中山,又经常出外贩马,恐我们难以找到他们。”简雍道,“我认识城南二十里地张家庄的屠户张飞,他性情豪爽且会武艺也颇有些钱财,不如我们去他家,约上他一起起兵。”刘备喜道,“我也听说过此人,好,我们现在就去。” 张家庄的庄主张飞是个屠户,平时好打抱不平、仗义疏财,方圆几十里地人人都知道他。刘备以前和他相熟过,由于生计的关系,这些年没怎么和张飞来往。张飞大概也早把他忘了。 两人打马进到庄里,但见大街上人来人往,街两旁有一些摆地摊卖东西的,这才想起今天是张庄大集。 刘备老远看见张飞那粗壮的身影在忙碌着,便带住了马,驻足观看。他喜欢看张飞杀猪的样子,喜欢看张飞腰粗腿壮的身影,动作麻利,那活象一个金刚煞。 正有几个伙计正在把一头绑好了的大肥猪抬到宰床上。猪太大太重了,几个伙计抬了几抬都没把这头猪抬到宰床上。张飞是个急性子,见状喝了一声,“哎呀你们都闪开。” 说罢他上前双手提住猪的四脚,嗨了一声,那头大肥猪就被他甩到宰床上,几个伙计上去摁住就把那头猪给宰了。 伙计们拿尖刀割开猪后腿的皮肉,把一根长长的铁筒子顺猪腿切开的皮肉顶着猪皮往四下里捅,捅完了,一个伙计攥着猪腿往里吹气,吹了数下也没把猪皮吹鼓起来。 这下,张飞又火了,让伙计闪到一边自己亲自去吹,憋足了气几下便把猪皮吹鼓起来,用绳子把切口的猪腿绑了,以防出气。张飞坐到一边,看伙计们忙碌着,烫毛、刮毛、开膛、劈肉,一会儿工夫这头猪就分两片地挂了起来。 “卖肉了卖肉了,看看这膘厚不厚,油多不多啊,”张飞对着大街上的行人喊道,“今天张爷高兴,每斤便宜十文钱,有要的赶紧来买呀!” 尽管价格如此优惠,但往来行人只是转头看看,甚至有的连看不看,有停下脚步观看一番的,但思虑了一下还是走了。 张飞感到纳闷。 其实这种情况不止今天发生过,最近一段日子,这猪肉都一直不好卖,有时隔好几天肉都臭了。 张飞真是郁闷了。瞪着个豹子眼看着路人。他这一瞪眼不要紧,路人都害怕了,更是远远地走开了。 有一个老头眼不好使,等走近了看了下肉,又看了下张飞,把他吓的顿时坐在了地上。 刘备忙过去把老人搀起,老人面色恐慌,时不时地转脸去看张飞。张飞忽然望见了简雍,便喜笑着和简雍打召呼,并没有留意刘备,“哈哈哈,是哪阵风把简雍大哥吹来了,老长时间不见面了,今天我们哥俩就好好地喝一杯。”简雍笑道,“现在兄弟的生意是越做越火了,是该喝个酒庆贺一下了。”张飞将刀砍在案板上,道,“好个屁!你看看今天,有几个来买肉的?我前天杀的肉卖不了臭了我都分散了,唉,现在黄巾军一动乱,什么买卖也不好做了。” 刘备此时将那老人扶起,“老人家,您要割肉么?” “啊不不不,不不不。”老人连连摆手,挣开刘备跑了。 “真是邪了门啦啊,”张飞道,“我这猪肉没下毒啊?” 刘备强忍着没笑出声来,对张飞道,“啊这样兄弟,给我割一块,我来给你开开张。” 张飞这才注意起刘备,打量着他,似曾面熟。 “来,伙计,给这位兄长割一块,割一块大的。” 刘备连忙摆手,“割小一点,割小一点,今天……钱带的不多。” “没事,你往大点割,钱不够,以后再说。”张飞又吩咐伙计道。 张飞看着刘备似乎想起来了,搔了搔后脑,这个人白面善目,象是个做官的,在哪儿见过呢? “张飞兄弟,”刘备亲热地叫了一声。 张飞还是没想起刘备是谁,忙抱拳道,“这位兄长您是……”简雍刚想过来介绍,刘备把他止住了。“在下刘备。” “刘备?”在张飞的印象中当地做官差的没有一个叫刘备的,便回脸悄声问伙计,“刘备,这个人你听说过么?”伙计摇了摇头。 刘备笑道,“我本是皇室宗亲,祖上是汉景帝刘胜之子刘贞,在涿州县曾任过陆城亭侯。” “哦,失敬失敬。”张飞似乎想起来了,简雍笑道,“张飞兄弟,此位是我好友,我们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玩的。”张飞听罢笑道,“找我玩?太好了,这几天可把我闷坏了,走走走,二位哥哥,我们是上山捉兔子呢还是下河去摸鱼?”简雍笑道,“都不是,只想到你家讨杯茶喝。” “哎呀那多没意思……”张飞摸摸头道,“要么我们玩射箭玩也好?”刘备笑了,道,“我听闻翼德贤弟武功高强,想与贤弟切磋一下。”张飞乐了,“那太好了,我这几天正愁没人和我过两招,走走走,屋里请。”张飞把刘备和简雍往屋里请,一边冲下人喊道,“今天多弄两个菜,我要和哥哥们好好喝上几大碗。哈哈哈哈,兄长,请,请。”到了屋内,张飞沏上茶,给刘备与简雍满上,道,“简雍哥哥多日不见,这些天做什么生意去了?”简雍道,“现在动乱时期,哪有好生意可做,都是这天杀的黄巾军,害的人们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以我看,我们得起来与朝庭共同剿灭这群叛贼才好。” 张飞一拍桌子,“好啊!我手早痒痒了,正好杀几个反贼练练手。”刘备道,“兄弟们既都有这种想法,我们何不组织起一支义军,前去投奔我恩师卢植?”张飞目光一亮,“你恩师是卢植?可是朝庭刚任命的北中郎将的卢植?”“正是,”刘备道。 张飞不相信地看着刘备,暗道,中郎将的学生怎么可能是个卖草席的?骗子,这年头世间的骗子可谓不少,连朝庭都能把官当商品卖,何况草民百姓呢!说不定这又是一个混吃混喝的。想到这,张飞看向简雍,简雍点点头道,“玄德确实是卢植的学生。” 张飞还是不相信,把眼一瞪,脚踩着板问,“你当真是卢植的学生?”刘备有些不乐意了,这不是怀疑我的智商吗,起身要走,张飞一脸笑嘻嘻地道,“何必生气呢,你是卢植的学生,我认,我认,喂,刘哥,既然你是卢植的学生,那我们就有了靠山,组织起一支义军去投靠他,为国家杀敌立功,总比窝在农村生活一辈子强!” “兄弟所言极是。”刘备道,“早闻兄弟是豪放之人,今日一见果然不错,我刘备一生最敬重的就是象兄弟这样的人,勇猛且正气凛然,豪放且狭肝义胆。”听刘备这么一夸,张飞身子有点漂,“嘿嘿,我有那么好么?走走,到院子里我耍一下我的丈八蛇矛给你们看看。”刘备喜道,“好,我正有此意。” 三个人来到院内,张飞喊了声伙计抬矛,片刻只见一个伙计扛着丈八蛇矛过来了,张飞信手捻起,对刘备道,“大哥,你来试试它的份量。”刘备拿在手中一拭,果然沉重,刘备道,“足有六十斤。”张飞道,“六十八斤,看我给你们舞一下。”说罢张飞来到院子中央,定神立足、运气聚力于双手之间,先是一个力劈华山,长矛当棍使,把眼前的一桩木头劈得粉碎,接着一个神龙摆尾,后面的那包一百余斤的沙袋被拍飞十几米远,张飞挥动长矛,呼呼作声,刘备看罢不由赞道,“好功夫!好功夫!” 张飞舞了一阵将矛收住,对刘备笑道,“玄德兄,要么我俩来对练一下?”刘备忙摆手道,“我岂是兄弟的对手,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哈哈哈哈,”张飞笑道,“哥哥夸奖了,走,我们屋内喝酒去。” 三个人又回到屋内,酒菜已经摆好,分宾主落坐后刘备饮下一口酒,叹了口气,道,“这世界本来很太平,被这反贼一闹,闹的人们离家失所、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如果战乱不止,非但社稷不保,老百姓会更加苦难。”张飞豹眼圆睁,一拍桌子,菜肴被震出了一些,“他奶奶的,这些反贼,我早就想去消灭他们,要么我们明日就去投军,你看咋样?”刘备看了看掉在桌上的菜肴,暗道这兄弟性子够急的,再拍一掌的话估计这盘啊碗呀的就不用再涮了,刘备道,“且莫着急,此事得从长计议。” 张飞双眼一瞪,道,“这还计议个鸟!我有丈八蛇矛,你有双股剑,我们驰骋疆场,见贼人就杀,见贼人就砍,杀个痛快!哈哈哈哈!” 刘备道,“兄弟你想一下,我们要想去剿杀叛军,是不是得有兵有马有军械啊?可我们现在有吗?没有,所以不能急,我们要想去杀敌立功,首先要招募兵马,打造兵器,筹集军粮,然后才能高处一呼,前去破敌。” 张飞道,“这不成问题,这个庄园都是我的,我有的是钱和粮食,只要兄长起事,我把家中钱财散尽,招募起一支兵马来,若是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刘备一拍手掌,“好,兄弟你既然如此慷慨,那我们就兄弟一起干出一番大事!”张飞兴致冲冲,举杯道,“好,来,兄长,我们干一杯。”“来,干,”刘备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伙计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声道,“报,庄主,不好了,有一位红脸大汉在咱酒庄吃了肉不给钱还打人。” 张飞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二目圆睁,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吃俺老张的肉不给钱,待我去会会他!” 第19章 关羽红脸的由来 接上文讲到有一个进到张飞酒庄吃了肉不给钱的红脸大汉,其实我不用介绍,大家也知道是谁了,他就是关羽,关羽在演义里是个红脸大汉,卖枣的,而根据民间传说他在家乡没杀人之前时是个标准的白脸大汉。 那么他的脸是怎么变红的呢?让我慢慢给各位看官道来。 关羽,字云长,河东郡解县人(今山西运城),体形魁梧奇伟,年少时也学得一身武艺,臂力惊人。 他家有枣树几十亩,靠打枣卖枣为生。一日,他正打着枣,忽然母亲跌跌撞撞地跑来,言道他的父亲被村保长打了。 村保长有个小舅子在县府任县尉,常常仗势欺人,人人切齿痛恨,却又都拿他没办法,只能在他面前忍气吞生。 村保长见关羽家这片枣林年年都硕果累累,一心想占为己有,这一天因为地税的事打了关羽的父亲,关羽匆匆赶到时,父亲躺在地上,保长还在踢打着他。 关羽见状,怒火上冲,上前对着保长面门就打了一拳,却不想这一拳出手太重了,竟把保长打死了。 打死了保长,关羽有理也说不清了,只得逃命。 县府下了捉拿关羽的行文,四处通牒,一日关羽逃到郡解县的县境边,有兵士认出了他,追捕甚急,关羽便往一山林跑去。 跑到了半山腰,关羽见有一座观音菩萨庙,本不想进去躲避,但见从庙里走出一妇人冲关羽招手,关羽情急之中随着这妇人进到了庙内。 这妇人生得面容白晳,福态海象,慈眉善目,她并没有把关羽引到隐隐蔽之处,而是给关羽打来了一盆水,让关羽洗了把脸,关羽见这妇人并无恶意就匆匆洗了把脸,转身想要去逃命,妇人微笑着冲他摆了摆手,取过一面铜镜让关羽看。 关羽接过铜镜一看,惊异非常,他发现自己的脸色突然变得幽红,三绺长须飘然长出,完全不象从前的自己了。 关羽再看那妇人时发现那妇人已经不见。关羽这才明白那尊贵妇人乃是观世音菩萨现身救了自己,当下在观世音菩萨神像前跪下嗑了三个头。 此时追兵已至,关羽大摇大摆地从庙内走出,和追兵碰了个对面。 追兵上下打量着他,看身材相似、面容相似,可怎么…… “喂,你可曾看见有一大汉跑入庙内?”追兵问。 关羽一捋长髯,面色沉静地摇了摇头,追兵进到庙内也没发现有人便离开了。 关羽再进庙冲着观音像拜了三拜这才离开。从此不再躲藏。 虽是如此,关羽也没敢回家,一路上以贩枣为生,往东北而去,路上听闻到不少黄巾军造反的事,等进入到涿州地界,又听闻涿州招募兵勇的事,便决定前去投军,以身报国,建功立业。 这一天,他进了张飞的酒庄要了盘猪肉吃了杯酒,此地离涿州县城不远,本想吃了饭前去投军,可待要付钱时却发现钱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关羽没钱给付,店伙计不愿意了,撕扯着关羽便要去见官,关羽一急,一抬手,把店伙给摔了出去。 张飞听闻此事与刘备、简雍匆匆赶来,见关羽还在和几名伙计撕扯着,大叫了一声,“呔!你是何人,为何到俺家酒庄吃了肉不给钱?” 关羽抱拳道,“实在对不起,我的钱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要早知道丢了钱,我也不会进你酒庄吃酒。” 张飞歪着个脑袋看着他,“你骗人,啊,自己的钱丢了还会不知道?” 关羽道,“我确实是把钱丢了,并没有半点想欺骗的意思,要不这样,你暂先把帐记下,日后定来相还。” 张飞道,“如果你不来呢?” 关羽也急了,看看浑身上下也没什么值钱可抵押的东西,便说道,“我以人格保证!” 张飞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少来这套,走,见官去!” 关羽性起,用力要挣脱张飞,哪知张飞也是个力大的人,两个人的力量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于是你推我搡就动起手来。 真个是一个如壮如猛虎,一个如出海蛟龙,两下赤手空拳地打了有十几个回合,未分输赢,张飞喊停,关羽跳到一边。 张飞暗暗佩服关羽武功不错,有意结识他便道,“这位汉子,这样,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有些力气,看到那边的大磨盘了么?它足有四五百斤重,我将它抱起向你扔去,你若能接住,这顿饭钱我不但不要了,我还要请你到庄上去喝酒,咋样?”关羽转头便看到院子一边的大磨盘,份量不轻,看来张飞经常用它来练功。看着磨盘,关羽眉头不由一皱,若将它抱起,关羽肯定能行,可若想接住它,恐怕有些难。问题是,抛过来的磨盘不只是单单五百斤重了,可能有上千斤,这个关羽从未偿试过。 但今天张飞这么说了,不过招就等于认输,这认输的事关羽可从未干过。“比就比,来。”关羽撩袍往腰带里一别,双腿站定马步侧面对着张飞,张飞走到磨盘旁下腰便把那磨盘抱起,用力冲关羽扔去。关羽往前一跳,一个怀中揽月,将磨盘接住,并将它举起,张飞、刘备、简雍都震惊了,真乃神力也! 张飞冲关羽一抱双拳道,“佩服,佩服,我们再用兵器来斗一下如何?”“好!”关羽也很是佩服张飞的勇力,能跟这样的人交手也失为一件爽快的事,便立刻应下来。 刘备在旁怕二位真动了兵器打起来伤到了对方,忙上前劝道,“算了算了,不要动兵器再打了,二位都是英雄,不分伯仲,我们不如坐下来喝茶述谈以表心志,那样岂不快哉。” 张飞道,“那不成,我非要和他斗个高低。” 关羽也不示弱,随张飞来到后院,见这后院很是宽大,一旁有炼臂力的石墩,在一侧还有兵器架,上面竖着刀枪棒矛等武器。 张飞让人把自己的丈八长矛拿来,对关羽道,“这上面的兵器你随便拿一件。” 关羽看了看,拿了几件掂了掂分量,道,“都太轻了,有没有一件重点的?” 张飞道,“就这些,没有了。” 关羽无可奈何,就架上取下一个大刀,舞了几下,还能凑合着用。 张飞摆好了架式,挺长矛一个飞龙穿云,冲关羽的胸口就刺来,关羽一侧身闪过,挥刀来了个刀劈华山,大刀“呼”地一下冲张飞头上劈来,张飞往一边一闪,两个人各使神功战在了一起,战了五六十回合未分胜败。 刘备暗暗佩服此二人的武功,担心长时间地拼斗下去会有所受伤,忙喊道,“二位稍歇。” 张飞和关羽各停住手。 刘备道抱拳道,“二位都是英雄豪杰,我看武功不分伯仲,不要再斗了,我们不如去庄喝酒叙话,你们看怎么样?” 张飞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很是佩服关羽,便对关羽道,“那好,此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不嫌弃,请到我庄上一叙,如何?” “好,”关羽痛快地应道。 刘备、关羽、张飞和简雍四个人骑马来到庄上大院之内。这院落处在一片桃林之中,阳春三月,正值桃花盛开,满目粉红的桃花争相斗艳,甚是壮观。 张飞吩咐下人上了茶‘,分宾主落坐,张飞道,“今天能遇到二位兄长我张翼德真是三生有幸,来,二位哥哥、简先生请用茶。” 刘备问关羽道,“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关羽道,“在下关羽,河东郡解县人,因在家不慎将恶人打死吃了官司才逃亡在外,本想去幽州谋生,在路上听说涿州县府招募兵勇,于是在酒庄上吃了饭准备前去投军,去剿灭乱贼,报效国家。” “哦,我们也正有此意。”刘备和张飞相互看了一眼,刘备喜道,“在下刘备,祖上乃中山靖王刘胜,这位是这庄的庄主张飞张翼德,此位是简雍简先生,我们三个正商议着如何组织一只军队去剿杀叛军的事,看来我们四人真是有缘聚在一起啊。” 张飞豹眼一转,道,“我们四人即然志同道合缘份巧遇,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如何?”简雍忙道,“我看你们三位倒是意趣相投、忠肝义胆,又都会武艺,我一个文弱书生就不同你们结拜了。” “那也好!”刘备一拍手掌,道,“那我们三人就结拜,怎么样?” “好,”关羽道,“能和二位兄长结为兄弟也是我三生有幸。” 于是三个人自报了年龄,论长者,刘备为大,关羽次之,张飞最小,可张飞心里有点不服气,心想,招募兵马我出钱出力,凭什么我做小弟?便道,“如果论年龄,我最小,我为小弟,这样也不太妥……” 刘备看出他的心思,道,“翼德有何想法可直接说明。” 张飞道,“要么我们比力气,谁的力气大谁当大哥怎么样?” 刘备看了看关羽,“云长什么看法?” 关羽道,“我们比爬树也好,谁爬的最高,谁为大哥。” 刘备点点头,“也好。” 张飞问刘备,“玄德,你有何想法?” 刘备微笑道,“咱们比书法也好。” 张飞道,“比书法我甘拜下风,我做小弟。” 刘备道,“这样,二位不是要比力气比爬树么?好,那我们就比,三局两胜者为大哥,一胜者为二弟,一胜不胜者为三弟,由简先生做证,不许耍懒的,怎么样?” “好,”关羽道。“我从来不耍懒。”张飞齐道。简雍感到好笑。 三个人出到屋外,刘备看到院内有一小捆干稻草,便抽出一根来,道,“看到这根干草了么?翼德不是说比力气吗?今天谁能将它扔过屋顶,谁为大哥,怎样?” 张飞接过干草,道,“我先来。” 只见张飞往后退了几步,使足了劲,把干草往房顶扔去,也不凑巧,一阵风把干草给吹了回来。 关羽抽出一根粗点的,待风停了,便往房顶扔去,干草只飘飘地落在了房顶上。 刘备不慌不忙,把那一小捆干草提在手中,用力一扔,整捆干草便飞过了房顶,关羽和张飞都傻了眼。 这一局,刘备胜。简雍鼓掌。 再比爬树。 三个人来到一棵大杨树下,张飞抢先就爬了上去,爬到了半腰就不往上爬了,在上面得意洋洋地望着他俩。 关羽也不示弱,这是他的强项啊,三下两下就爬到了张飞的脚底下。 “翼德,你再往上爬呀。” “云长,不能再往上爬了,再爬树要歪倒的。”张飞笑道。 刘备来到树下,抬头看了看两位好兄弟,一屁股蹲在树根处,说道,“二位贤弟你们认输。” 张飞不解,“我们怎么输了,我爬的最高,我是大哥啊。” 刘备道,“那树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往上长的?” 张飞道,“从根部啊。” 刘备道,“这就对了,从根部开始长就是根部为大呀。” 张飞和关羽就急急地滑了下来,这才明白取胜的关键是在动脑子而不是蛮力,两个人对刘备的智慧无不折服,扣手单膝跪地道,“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 刘备忙搀起二位,“二位兄弟,快快请起。”简雍在一边看着三位结拜兄弟心中甚是欣喜,暗思道,乱世出英雄,看来这三位兄弟日后必定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张飞起身后便对刘备道,“大哥,我算明白了,要想战胜对方取得胜利还得动脑子,单凭力气大是不行的。” 刘备道,“言之有理,想当初秦汉争战时项羽的武功有谁能抵的了,不最后还是被我高祖给灭了,这就是智慧,战争的胜负都在用兵巧妙上。” 关羽道,“大哥说的对,以后我们兄弟俩就听大哥您的。” “好!刘备爽快地答应着,看着这两位彪形大汉心里美滋滋的,他真的是没有想到,今天自己出行竟无意遇见了这两位英雄好汉,自己一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出人头地,今有了这两位英雄好汉的帮助事业必有所成。 刘备正美滋滋地想着,却没注意关羽和张飞这二人正相互打量着对方。张飞看了会关羽,很风趣地说道,“嗨嗨,红脸关羽,红得如枣色。”关羽也风趣地道,“嘿嘿,黑面张飞,黑的如一尊金钢!哈哈……”“红脸关羽。”“黑脸张飞。” 刘备见他们戏闹也打趣地说了一句,“你们俩就别相互夸奖了,各有千秋,都是英雄好汉,我们的聚合这是上天的安排,相信我们兄弟三人在这乱世之中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 “大哥说的对!”张飞道,“我们三个的结合就是上天的安排道,事不迟疑,明天中午我们兄弟就在这桃园里祭告天地结为兄弟,如何?” “好,”刘备与关羽齐道。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又回到了庄里。第二天,张飞杀猪宰牛,在桃园内置下酒席,三人要结拜为生死兄弟。 第20章 黄巾早的覆灭(1) 第二天,张飞在桃园之中设下祭坛,三人齐齐跪地焚香祷告天地,再拜而道,“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愿结为生死兄弟,齐心协力,共保社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签此心,背义忘恩,天地共戮!”誓罢,三人再拜而毕。 祭完天地,三人握手大笑。刘备道,“二位兄弟,现黄巾军四处抢略残害人民,从今日起我们就得招兵买马,组建起一支军队,前去投靠皇甫嵩,去剿灭贼寇!” 关羽道,“大哥,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刘备道,“组建了军队,行军打仗必须要有谋士、幕僚来出谋画策,这样简先生来做我们的谋士,如何?” 张飞道,“我同意。” 几个人商议已定,张飞便使人四处散布消息,不几天的工夫,前来报名参军的人已达几百余人。张飞便令杀猪宰羊,大摆宴席,来招募乡中勇士。 这些乡勇平日里在家以种地为生,现在黄巾暴乱,洗劫了他们的村庄,毁坏了他们的家园,致使许多人无以为生,张飞这一招募乡勇,他们便纷纷前来报名。 刘备望着这些乡勇顿时激情涌上,他高举酒杯于席间对众人高声说道,“诸位兄弟们,今天我们兄弟三人,召集诸位兄弟们来,是为了带领大家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大家也都知道,现在黄巾反贼四处烧杀抢略,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各地英雄毫杰已纷纷起来与朝庭共同抗击反贼,这伙反贼已经快完蛋了,我们要趁此良机去消灭他们,为国立功,求得功名利禄才能不枉此一生。据探报,现在有一伙反贼又来侵犯我们涿州,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敌立功!杀敌立功!”五百勇士群情激昂,齐齐喊道。 “好,那我刘备就代表我们兄弟三人敬大家一杯,来,兄弟们,干了!”刘备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刘备、张飞、关羽在涿州招募兵勇的消息迅速传开,不几天的工夫共募得一千多士兵,这些士兵都是穷苦人出身,穿着不一,颜色各异,手里的兵器也都是些农具,有扛大镢的、有拿铁锹的、还有拿扁旦的,集中操练之时刘备站在高处一看直咧嘴,这哪有兵样啊,倒象是集中起来要去垦荒屯田似的,就差一条黄巾带了,如果每人头上再缠上一条黄巾,那就是标准的黄巾军了。这样可怎么行,即是没有统一的服装,最起码都得把农具扔了拿兵器,可上哪儿去找那么多的兵器啊!张飞见刘备愁容满面便问,刘备便说出了忧心之处,张飞也感到了为难。张飞本来是有些家产的,可招募这多人加上购买粮食,那钱花的也差不多了,当前面临的问题是:一没枪械,二没战马,兄弟三人正愁着,忽有人来报,说是有一队商人赶着一群马正向村庄走来,刘备欣喜,忙带关羽、张飞到庄外观看。 果然前方有一队商人带着一群马向这走来,走在前面的二位骑着马,后面有几个人赶马而行,等走近了,刘备不由欣喜起来,原来骑在马上的那两个人正是刘备的好友中山商人苏双与张世平。此时苏双与张世平也看到了刘备,两个人一起下了马,刘备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抓住他们二人的手道,“二位兄长怎么来了?”张世平道,“我们从中山贩马到涿郡,路上遇到黄巾军的抢掠,失去了几十匹马,到了涿郡听闻贤弟在些招兵买马抗击黄巾军,故我们二人商量后,决定将剩余的这些马匹全部献给贤弟,另外,我们还要资助你五千两白银作为行军费用、一千斤镔铁打造兵器,你看怎么样?”刘备大喜道,“这实在太好了,二位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刘备说罢深深地给二位施了一礼。张飞又命人杀猪宰羊,招待苏双和张世平。二人喝罢酒后便告辞离开了涿郡。 刘备命人开始用这些镔铁打造兵器,并购置战马,关羽打造了一把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一般壮汉能拿的动,但却舞不动,而关羽拿在手里却如拿根柴棒,舞动起来呼呼有声,锐不可挡。 张飞倾其钱财,又购买了许多粮草马匹,不几日,兵士武器都佩备齐全,刘备便率领这一千兵士来涿州见皇甫嵩。皇甫嵩听闻刘备引一军来投,大喜,亲自迎出城门外。皇甫嵩和刘备早就认识,刘备在师从卢植时皇甫嵩经常和他在一起谈论时事,皇甫嵩也非常看中这个年轻人,今见刘备来投十分高兴,两人见过礼后皇甫嵩便道,“前些日黄巾军来犯被我和曹操击退了,现曹操带本部兵马已回青州,涿州城内兵力薄弱,玄德来的正好啊。” 刘备道,“我等皆因黄巾军作乱而召集兵勇准备抗击他们,如若贼兵前来,我等愿为先锋。” 皇甫嵩喜道,“好!有你们这支生力军,我涿州城无忧矣。” 时值幽州刺史刘虞正在涿州城视察防务,皇甫嵩便将刘备等人引荐给刺史刘虞。刘备说起宗派,刘虞按辈份遂认刘备为侄。 不过几日,探报有黄巾贼将程志远统兵五万又来进犯涿州,太守刘焉命部将邹靖引玄德等三人,统兵两千,前去破敌。 刘备率兵而去,在大兴山下与黄巾军迎面相逢。 但见这黄巾军都披散着头发,头上缠着一块黄巾,身穿各式衣服,手持刀枪剑戈。当下两军对对垒,刘备提马出到阵前,扬鞭大骂,“尔等反贼,害国害民,我天朝大军已至,还不早降,已免尸首分离!” 程志远大怒,骂道,“匹夫安敢口出狂言,谁人敢出马将这厮拿下!” 言毕,部将邓茂挺枪出战。 张飞的双手早就发痒了,见邓茂出战,便提马挺丈八蛇矛迎了上去,矛枪相碰,响亮声中邓茂的长枪被震飞,张飞复刺一枪,把邓茂挑下马去。 程志远恼怒,拍马舞刀直取张正。关羽纵马迎上,手起一刀,将程志远砍为两段。 刘备大喊一声,三军齐上,二千兵士无不以一当十,片刻间,便把这支黄巾军马杀得四处逃散。 刘备令人打扫战场,收拾军械,得胜而回。 张飞在马上神气十足,似乎还不过瘾,对刘备道,“这些贼人真是太不经打了,就那员将和我战了还不到三合就被我给挑了,太没劲了!” 刘备道,“身逢乱世,群雄并起,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有的是仗打,有的是与你势均力敌的英雄。” 张飞道,“那俺盼着能和我打成平手的对手早点来,战他个三百回合,那才过瘾。” 关羽在旁微笑不言。 刘备得胜而归,刘虞大喜,亲自出城门迎接,犒赏三军。 刘虞道,“昔日听闻卢植言贤侄之才能,某还将信将疑,今日贤侄与贼军一战,果然是不同凡响。” 刘备道,“叔父夸奖了。刘备不才,也多亏关张二位兄弟鼎力相助,才得大破敌军,我这两位兄弟皆武功盖世,斩将杀敌无人能敌。” “哦,”刘虞举杯冲关、张二人道,“关将军,张将军,你们此战的功劳我已记下,请多饮一杯。” “谢过刺史大人。”关张二人道。 正饮酒间,忽东郡太守桥瑁急书而至,言道黄巾军卜巳、张伯部五万人马攻打濮阳城,情况十分危机。 皇甫嵩即辞别刘虞引本部人马兼刘备的人马前去东郡平叛。 皇甫嵩领兵二万先至东郡,在苍亭与黄巾军相遇。 皇甫嵩兵分三路,一路由傅燮带领,攻左翼。一路由刘备带领,攻右翼。自率一军迎面突击,三军齐上,黄巾军阵式大乱。 刘备引军突入右翼,张飞挥矛冲杀,正遇黄巾军将领梁仲宁,交马只一合,便刺梁仲宁于马下。 傅燮则生擒卜巳、张伯二将,黄巾军见主将被擒,纷纷投降。这一仗,皇甫嵩歼敌万余,俘获两万余众。 皇甫嵩打扫完战场,欲要进濮阳城,忽见一快骑飞马而至,来到皇甫嵩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报!皇甫嵩将军,黄巾贼首张梁、张宝正率大军攻打青州,青州即将被攻陷,青州太守龚景请求救援!” 皇甫嵩接信一看,大惊,对信使道,“你且返回,我们马上进军!” 信使走后,皇甫嵩对刘备道,“玄德,救兵如救火,你先率本部军马前行,我处理一下这里的事务后随后便到。” “遵令!”刘备转身冲将士们道,“上马,火速赶往青州!” 东郡离青州有几百里路,刘备率军昼夜赶程,日行三百里,不三日便到达青州地界。 当他们接近青州的时候,远远看到青州城外浓烟滚滚,黄巾军正在架云梯奋力攻城,青州城危在旦夕。 刘备拔出宝剑,命令道,“邹将军率本部人马从左侧杀进,我等率部从右侧出击,一鼓作气,杀散贼兵,兄弟们,给我冲啊!” 张梁张宝正全力攻城,不想背后有两支生力军杀来,顿时方阵大乱,城内龚景见状打开城门,率军民出城助战,敌兵大败,伤亡残重,张梁、张宝拼命突围而走。 二人正奔跑间,忽见一彪兵马当头拦住去路,为首一将乃曹操也。 张梁张宝不敢恋战,夺路而走。刘备引军从后面追赶,曹操见刘备这支军队都是农民着装,还以为是黄巾余部便率军将刘备给拦住了,曹洪一马当先,挥刀直取刘备,张飞见状,也不搭话挺矛便与曹洪战在了一起。 刘备见有一支汉军队伍拦住了自己便大喊道,“打错人了!打错人了!我们不是黄巾军是自己人!看到了没有,我们头上没有黄巾!” 曹操这才恍然,忙把军队约束住。曹洪与张飞战了十几回合正酣斗间听曹操叫停忙带马跑回本阵。 曹操提马上前冲刘备抱拳道,“实在对不起,方才还以为你们是一支黄巾军队伍,抱歉,抱歉。” 刘备于马上回礼道,“没关系,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曹操道,“在下曹操,官拜骑都尉,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刘备道,“在下刘备字玄德,中山靖王之后、中郎将皇甫嵩麾下大将。” “哦,你是中山靖王之后?” “正是,北中郎将卢植还是我的老师。” “真的?” “千真万确。” “哎呀不简单啊,失敬失敬。”曹操不由对刘备产生一种敬意。 刘备笑道,“我闻我恩师卢植被朝庭拜为北中郎将,便组织了一支义军,打算去投奔我恩师,不想黄巾军又来犯涿州,这才投到皇甫嵩老将军手下来剿杀黄巾军。” 曹操冲刘备又抱抱拳道,“刘将军真乃一英雄也,在下佩服,佩服。” 刘备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久闻曹将军大名,曹将军在任洛阳北部尉时棒杀过蹇砾的叔父,全国响名,令人敬仰,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幸会啊。” “哈哈哈哈,”曹操仰面笑道,“那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刘将军,现张梁、张宝残败而走,我想张梁、张宝定是去广宗去依附张角,刘将军可与我前去广宗助阵、剿灭黄巾军如何?” 刘备抱拳道,“我恩师卢植现正在广宗剿杀叛贼,曹将军,在下先行一步,我们广宗见。” 刘备说完拔转马头率军走了。 曹操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一片树林之后,这才对身边的陈宫道,“真是看不出此人竟然是卢植的学生,他一布衣出身,却能召集起这一两千人的队伍,可见其非等闲之辈,了不起。” 陈宫道,“我观刘备也不同凡响,不过时势造化人,以后他未必能成什么气候。” 曹操点点头,“你日后要去查查他的底细,知彼知己者才能在处事间游刃有余。” “是,明公。” 曹操拔转马头率队往青州城而去。 陈宫提马赶上,问道,“明公不是约好刘备去广宗平定贼兵的吗?” 曹操不回头地道,“我们先回青州城休整几日,让将士们也歇歇,这段日子他们也太疲惫了。” 第21章 黄巾军的覆灭(2) 刘备引三千兵将马不停蹄行军数日到达广宗时,张角已引兵十五万已将广宗团团围住。 刘备将兵马暂歇一片山林之中,就高处观看敌情。 但见敌人在广宗城四门处扎下连片的营帐,于北门城墙低矮处攻打甚急。 于是刘备率军于敌人薄弱的南门突然发起攻击,关羽、张飞当头冲杀,敌军哪里抵挡的住,纷纷溃逃。 没费多大劲的工夫,刘备的军马已来到城门下。刘备冲城上喊道,“我是刘备,是朝廷派来的援军,请速速打开城门。” 有兵士报告卢植,卢植登城观看,果是刘备,连忙打开城门。 刘备见到恩师卢植深施一礼,道,“恩师,学生率兵来迟,请恩师责罚。” 卢植忙上前搀扶,笑道,“玄德你来的正好,走走走,我们去堂厅内商议退兵之策。” 师徒二人手挽着手来到厅堂,刘备就把如何参军的事告诉了卢植,卢植喜道,“你果然没让我看走眼,好,是块带兵的料。” 刘备道,“恩师,我在城东山坡上观看敌军的扎营情况,发现敌军营帐皆扎在枯草厚实的荒野,我们可子时之后悄然出城,每个军士都背一把草,用火攻之,其军必大乱。” “好,好计!”卢植拍手赞道。 于是当夜子时过后,敌人正在酣睡之时,全城兵士悄然出城,在离敌营帐不远处突然放火,火势迅猛燃烧起来,全军齐声呐喊,敌人从睡梦中惊醒,火已烧着了营帐,个个惊魂失魄,四处逃窜。 刘备和卢植的军马一齐攻杀,斩敌无数,直到天明,张角、张宝率残部夺路而逃。 这一仗,斩敌数万,彻底击败了张角的主力。 卢植于城内犒劳三军。 广宗之围即解,刘备在广宗城休整数日,时有探马来报卢植,言张角败军往颍川而去。 卢植听闻便召来刘备道,“贼首张角往颍川而去,现张梁在颍川与朱儁对垒,你可带本部人马,我再拔你精兵二千前去助阵。” “是,恩师,刘备遵命。” 当天刘备便召集人马往颍川赶去。 此时曹操率军马也正在赶往颍川的途中。 在进入颍川地界时,曹操勒住战马,放眼颍川,沉思良久,对身旁的陈宫说道,“陈宫啊,自古颍川多名士,前有张良,今有司马徽和陈寔等辈,此地真可谓人杰地灵啊。” 陈宫明白曹操的心意,曹操爱才惜才,在当今动乱的时代,贤德明主谁不想广纳人才啊。 陈宫道,“主公,颍川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地多出人才也是时势造人啊。” 曹操道,“言之有理。公台啊,此次我们入颍川,你可要给我招纳几个人才啊。” 陈宫道,“是,明公,陈宫定当着力去办。” 曹操点点头,“陈宫啊,你对当今的天下事态如何看待?” 陈宫道,“当今反贼作乱,天下英雄四起,欲图剿灭反贼取得功名,我们当努力作战,以在众英雄中树立形象。” 曹操道,“言之有理。反贼之军现在已是穷途末路,我们要在颍川全力剿灭他们,驾!” 曹操言毕,马鞭一挥,飞马往前赶去。 却说刘备引军行至颍川,忽闻前面喊声大震,刘备引关、张二人纵马往高冈处观看,只见有一股汉军大败,后面漫山遍野的黄巾军扑面而来。 黄巾军旗帜鲜明,上书斗大的“地公将军”四字。 刘备道,“这是张梁,可速战!” 三人飞马引军冲了上去。 被黄巾军追杀的乃是汉军将领并州刺史董卓,字仲颍。这董卓是陇西临洮人,生于颍川,当时他父亲董君雅担任颍川郡轮氏县县尉,董君雅便给董卓起名为仲颍。后来父亲离职全家人去了凉州。董卓年轻时力大无双,会些武艺,擅于佩戴两副箭囊,能骑马飞驰时左右开弓,箭法超群,他那时喜好行侠仗义,经常到羌人部落里游玩,与很多羌人首领结交,深受羌人喜欢。 董卓当时在家种地,一些羌人首领来看望他,他便把耕牛杀了款待众人,羌人首领们很是感动,他们回去后便凑了上千头牛羊赠送给了董卓。 后来董卓担任了陇西郡的官吏,负责地方治安。 又后来,董卓因为平乱有功,朝廷任命他为羽林郎,直至升至凉州刺史。 黄巾起乱,董卓被召为东中郎将,去冀州协助冀州刺史王芬处理军务,征剿黄巾军。冀州刺史王芬本是“八厨”之一,早先因“党锢之祸”被罢免仪郎之职回乡,因黄巾军造反,汉灵帝为收人心剿杀黄巾军而解除“党锢”,王芬被召入冀州任刺史一职。董卓一到冀州,王芬便派他带兵前去剿灭冀州一带的叛军。 董卓一开始认为黄巾军乃农民组织不堪一击,却不想几次征战都以失败告终,昨天晚上又遭黄巾军将领飞天夜叉何曼的偷袭,混战到天明,董卓军队溃败。 董卓丢盔弃甲飞马逃奔,眼看着身后飞天夜叉何曼的长叉戳到他的后心,董卓正在着慌,张飞赶到,伸长矛一隔,何曼的长枪便飞了出去,张飞复一矛,刺中何曼的肩部,何曼倒撞下马来。 敌兵一拥而上,把何曼给救走了。黄巾军忽遇三人冲杀,顿时大乱,败走几十里,路上又遇曹操大军一顿冲杀,黄巾军伤亡惨重,远远地逃遁而去。 董卓见有两支军马救了他便整了整衣甲提马来到刘备和曹操的面前。 但见董卓身形肥壮,虽已是暮年但依旧手执长枪,肩背一张大弓,腰间挎着的两个箭囊早已空无一箭。 董卓抱拳先谢过曹操,“谢将军相助,敢问将军尊姓大名,现居何职?” 曹操道,“我乃许昌曹操是也,现为骑都尉,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董卓道,“我乃中郎将凉州刺史董卓。”曹操忙回礼道,“原来是董将军,幸会,幸会。” 董卓转身又看了刘备他们三人一眼,见关羽、张飞二人身形魁梧、相貌异常,便问曹操,“这三位是……?” 曹操道,“他们是自发起来的义军。” 董卓问,“现任何职呀?” 刘备淡淡地道,“白身。” 董卓不悦,转身对曹操道,“曹将军,我这次率本部兵马去剿杀叛贼,眼看着就要胜利,可突然又来了两支黄巾军,我左右开弓啊,射死了二十几个,可敌人是越来越多……”董卓正说着,部将华雄拿着他的头盔骑马过来,“将军,你的头盔,这是士兵捡来的。”董卓接过头盔,捋了下乱发,将头盔戴上,又对曹操道,“曹将军,现在黄巾军屯驻宛城,你们是否也要去宛城?” “正是。” “好,那我先行一步,我们宛城见,告辞了。”说罢,董卓便领着他这支军队向宛城而去。 张飞看着董卓远去的背影,怒道,“这厮好生无礼,我们救了他,他对待我们却这样冷淡,连个客气话也不说,我真想杀了他!” 刘备道,“兄弟莫冲动,他是朝廷命官,怎可说杀便杀。” 曹操嗤笑了一下,对刘备道,“象他这样的竖子也配领兵打仗?若是朝廷把大权都交给他,那朝廷早就完了。” 刘备叹了口气,道,“现在朝廷晦暗,十常侍卖官卖爵,象董卓这样的无能之辈,不知朝廷内还有多少?” 曹操道,“事情总会有共鸣所在,玄德不必忧虑,叛贼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我们速去追杀。” 曹操说完冲刘备一拱手,拨马率部队向前去了。 “大哥,我们去哪儿,是不是也要随他们而去?”张飞问道。 刘备一摆手,“不,我们才不跟那董卓一块儿去作战,到时候他打了败仗我们还得给他收拾残局,朝廷内我们没有相熟之人,最后功劳还是他的。我们去颍川,颍川守将乃是朱儁,他和我老师卢植是好朋友,我们去他那儿。” 关羽道,“好,我看董卓这厮太过骄狂,不是什么好鸟,我们就去投朱儁去。” 于是三人引军入颍川城来投朱儁,朱儁喜出望外,大罢酒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不过数日,豫州刺史王允、皇甫嵩、曹操与董卓又率军来到,他们合兵一处来攻打张梁的屯兵之地宛城。 宛城城内,张角因从广宗败退时受伤不便引军作战,张梁便担负起统领全军的责任。黄巾军自起义后经过几个月与汉军的交战,张角、张宝所统领的黄巾军都遭到惨败,但是张梁在颍川的战斗中却不曾受到损耗,手下兵马仍有十几万,且大将有波才、何曼、眭固等人,他们的武功在黄巾军中都是一流的,今张梁见汉军又来攻打宛城,便想痛击一下汉军,于是便率领波才、张曼成、眭固、何曼、何仪、赵慈等大将出城迎战,十万大军呈一字形摆开,左右两翼为两千骑兵,中央队伍前有两千名弓箭手押住阵角,朱儁看罢不由赞叹,对曹操道,“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属张梁最会用兵,你看看他们的阵势,左右两翼为骑兵,中央为弓箭手压住阵角,可谓能攻能守,我们不可小觑啊。”曹操笑道,“这阵势看似严密,实则不堪一击,老将军看见没有……”曹操一指,“他们的大将都是些二流战将,反观我们,有许褚、关羽、张飞和曹洪,我们以大将和他们单挑,只要我们斩了他们的大将,他们这些兵马将成为一群乌合之众。”朱儁点头道,“孟德说的对。” 朱儁说完回顾众将道,“哪位将军敢出阵挑战?”话音未落,豫州刺史、老将王允已推马跑到阵前,举长枪对黄巾军喊道,“贼将听着,有不怕死的上来应战!”曹操见状不由暗自敬佩王允,虽年过五十,精神却如壮年! 张梁阵中赵慈欺王允年老,推马挺枪直奔王允,王允抖擞精神与赵慈战有二十余合气力不足拨马回阵,赵慈赶来,不等张飞出马,孙坚已挺枪而出直奔赵慈。孙坚见赵慈那可以说是分外眼红,几个月前赵慈在江夏反叛,孙坚与南阳太守秦颉前去平叛,却不想赵慈诱杀了秦颉,孙坚一直想为秦颉报仇,见了赵慈便挺枪迎了上去。两马相交战有三十余合,孙坚刺赵慈于马下,再复一枪结果性命。波才见赵慈被杀,推马舞刀来战孙坚,张飞早就耐不住性子了,飞马迎上,与波才正战间大吼一声刺波才于马下,张梁见连失两员大将,暗想若再单挑下去他这几员大将恐怕都不存在了,于是便挥军齐上,两军混战,关羽刀斩张白骑、许褚砍伤张宝,黄巾军顿时大乱。张梁见状引军败退,退入宛城,高起吊桥,关闭城门,那些不迭进入宛城的黄巾军或被汉军杀死,或跳入护城河中,淹死、被乱箭射死者无数。 皇甫嵩、朱儁等引军将宛城围困。不几日,宛城内张宝因伤势过重,不治而死,此时张角也身患重病,命在旦夕,张梁只得自己率领全军坚守宛城。不久,张角病死。 朱儁几次组织人马攻城,但宛城城高护城河又宽又深都以失败告终,只得将宛城围困,一连月余,朱儁不免着急,便召集众将商议。 王允献计道,“我们攻城不必着急,我想宛城内的黄巾军比我们更着急,因为他们的粮草不多,依我之见,我们不如撤军,引诱黄巾军出逃,然后在半路上截击,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净。”朱儁从其言,传令拔寨撤军。果然,张梁见汉军撤走,便开城门往北逃窜,打算进入老家冀州境内以抗朝廷。朱儁见张梁出逃,便率众将奋力赶上张梁,两军于曲阳间混战在一起,黄巾军大败,张梁战死,眭固、何曼、何仪死命逃脱,余者皆降。 此次战斗可以说是异常惨烈,朱儁与皇甫嵩所领导的汉军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伤亡了近万人,田野之上尸横遍野、旌旗散落、断戟残剑有的还默然插在地上……乌鸦哀鸣、乌云残淡。皇甫嵩将黄巾军残破的车辆尽行烧毁,浓烟滚滚,更加重了这凄惨的景象。 朱儁命令打扫战场,将张角刨棺戳尸。 绝大多数将领都神情默然地指挥兵士忙碌着,唯独张飞一脸兴奋的表情,他见皇甫嵩指挥兵士正焚烧着黄巾军的车辆,便将黄巾军军中的书册、竹简等物抱过来,乐呵呵地对刘备道,“大哥,这些竹简烧水做饭最合适了,要不咱们带回一些去?” 刘备和其他将领一样看见这阵亡的将士及黄巾军的尸体就心生悲悯,听张飞这么一说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烧掉!统统地烧掉!” 张飞就要把竹简书籍往火堆上扔,王允心细,忙喊住了他,将那些书信账册等物要下来逐一翻看,忽然,他发现了其中有一封信是中常侍张让的宾客写给张角的,他仔细看了一遍,心中大喜,冲朱儁喊道,“朱将军快过来看,这儿有张让的宾客写给张角的信笺。” 第22章 较量 王允在黄巾军的书册中发现了张让的宾客私通黄巾军的信,王允喜出望外,这真是苍天有眼,终于可以扳倒十常侍了。 众将也异常高兴,朱儁看后对王允道,“王将军可速写份奏折,押解着张角、张梁及张宝的首级回京,弹劾张让,只要板倒了张让,十常侍在朝中就不会作威作福祸害朝廷了。”张飞喜道,“杀了十常侍,再把他们的脑袋悬在城门上爆晒他一年半载的,看看以后这些宦官们谁还敢胡作非为!” 刘备用胳膊肘捣了捣张飞,示意看了下曹操,悄声道,“不可胡说……”这张飞不明白啊,知道刘备还在袒护宦官,便冲刘备瞪瞪眼道,“我说的还有错么?这些阉竖害了多少好人,还有这些阉竖的子孙亲戚,到处搜刮百姓、坑害人民,这黄巾军造反也是他们逼出来的!”刘备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三弟不许乱言!“张飞还想争辩,被刘备又狠狠地一瞪眼,便不敢再作声了。 曹操听着张飞这番话可是满心的不爽快,因为他的祖父曹腾是宦官啊!汉朝末年宦官被皇上宠信,常常涉足朝政、败坏朝纲、祸害忠臣,天下人无不讨厌,曹操也不例外,虽然祖父是宦官,但他最厌恶的就是宦官,特别在意外人说自己是宦官子弟。今听张飞这番话,他的眉头一直皱着却不好发火,沉闷了会转了个话题对王允道,“王将军不要过于自信,这十常侍深受皇上宠爱,恐怕到时扳不倒十常侍倒让十常侍给陷害了,王将军还是小心应对才是。”朱儁也道,“孟德说的没错,纵观桓帝时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还有光和二年司徒刘合、卫尉阳球等人谋诛宦官,最终都被宦官所害,王将军现在不过是一州郡刺史,如何能斗得过十常侍?” 王允反驳道,”我今有证据在手,不怕他十常侍凶狠。”遂不再理会众人,又去搜罗证据,连夜写出了一份奏折。 次日,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的首级由王允押送着进京,到了京都洛阳,王允先到中书省报功,然后又来到大将军何进府上,将张让宾客私通黄巾军的信交给何进看,何进看罢喜忧参半。何进道,“这虽然是私通黄巾军的信,可这是张让的宾客写的,你弹劾张让私通黄巾军证据有些不足,还望王刺史三思而行。”王允道,“虽不是张让亲书,但我通过审问黄巾军将领,他们证明张让确实私通过张角,这里还有黄巾军将领的证词。”何进接过看罢还是摇摇头,“这些都不足以证明张让私通张角,依我看,王刺史就先不要弹劾张让了,以免捉蛇不到反被蛇咬。”王允道,“我不怕这些,为铲除这些阉竖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明日早朝我就弹劾张让。” 何进见无法劝阻王允也只好作罢。 次日早朝,汉灵帝在听完太尉邓盛对黄巾军战事的表奏后知道了张角三兄弟已被消灭,汉灵帝十分高兴,言道要对参战的将领进行升官封赏,正高兴着,王允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汉灵帝见是王允,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欣然地道,“王爱卿有何本奏?” 王允道,“臣在查阅黄巾军的书册时发现了张让的宾客私通黄巾军的信,臣要弹劾中常侍张让,私通黄巾军,叛国谋逆,图谋不轨!”说罢,将那份书信及奏表呈于小黄门,小黄门蹇砾接过又呈于汉灵帝。 此时站在汉灵帝身边的张让惊出了一身冷汗,整个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只见汉灵帝看罢眉头一拧,愤怒的目光扫向张让,张让吓得当即跪倒在地,呼喊着,“皇上,皇上冤枉啊!皇上冤枉啊!” “哼,证据确凿,你还冤枉什么?”汉灵帝说罢将那书信及王允的奏表扔给张让,张让颤抖着双手拾起来匆匆看了一遍,叩头道,“皇上,臣绝对没有勾结黄巾叛贼,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为证!请皇上明鉴。”汉灵帝又道,“可有黄巾军将领指证你私通张角这又该怎么解释?”张让道,“这是王允故意要陷害臣等一手捏造出来的,他王允嫉妒臣等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早就有谋害臣等的心,王允阴险毒辣、图谋不轨,请皇上治王允的罪。” 汉灵帝本来就袒护张让,见张让这么一说,气顿时就消了,但王允是有功之臣,又不能听信张让的话治王允的罪,于是便对王允道,“王爱卿,你所指证张让私通张角之事并无确凿证据,朕念你灭黄巾军有功不加罪于你,你且退下。” 王允惊道,“皇上岂可听信张让只言片语便不加追纠,皇上,自今年春时济南人唐周揭发中常侍封胥和徐丰勾结黄巾军造反,我们抓捕了徐丰和封胥,这就说明中常侍这班人有问题,而作为中常侍的头头张让不可能不参于其中,我肯请皇上将十常侍全部拿下交于刑部审问,彻底追查中常侍私通黄巾军之事,以免蛀虫隐藏危害社稷。” 汉灵帝道,“你说的也过于危言耸听了,封胥和徐丰私通黄巾军,这并不意味着张让也私通黄巾军,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王爱卿且退下,以后不要再提此事。”“皇上!……”“还不退下。”王允无奈,只得退下。王允本想此次能板倒张让,却不想皇上偏袒张让,大失所望,顿时心灰意冷。 退朝之后,张让恨得王允直咬牙,便想报复王允,于是他便将小黄门左丰找来。小黄门左丰曾受汉灵帝的委派到各地去督查剿杀黄巾军的情况,昨天才刚刚回京。此次左丰出京到各地督查剿匪情况捞的可谓盆钵满贯,但也碰了几个钉子,譬如卢植,卢植就没有贿赂他,他因此怀恨在心,回到京城后就在皇上面前参了卢植一本,皇上传令将卢植撤职,钦差这才刚刚离开京城。小黄门左丰今天忽然被张让召见,不知何意,便匆忙来到张让府上。张让对小黄门道,“你知道么,你的大祸就要临头了。”左丰吃了一惊,忙问,“中侍大人何出此言?”张让道,“今王允回朝报功,王允在早朝上揭发你收受各地战将的贿赂,王允要求皇上要将你处斩!”左丰吓得汗都流下来了,一边擦汗一边道,“请中侍大人给出个主意,这该怎么办?”张让冷冷一笑,道,“怎么办你还不知道吗?”左丰道,“小的过会就来孝敬您老人家。”张让道,“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你要到皇上那儿参王允一本,难道你此次出行就没有发现王允一点过错?”左丰想了想,忽然道,“噢对了,我听说王允在颍川剿匪时私自将缴获的黄巾军钱财分赏给了众将。”张让心中一喜,道,“果有此事?”“千真万确!”“好,那我们两个现在就到皇上那儿参他一本。” 于是两人便来到了未央殿,给汉灵帝跪下叩头,左丰便道,“皇上,臣要弹劾王允。”汉灵帝便问,“王允怎么了?”左丰道,“王允在颍川剿匪时将所获黄巾军的钱财物资都分赏给了手下将士,自己一头独大,请皇上明察。” 汉灵帝不由恼怒。这汉灵帝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要求各地所获得的黄巾军物资钱财都要上缴国库,这王允私自分赏将士,那还了得,于是便下令廷尉去捉拿王允,并令侍御史桓典主审王允。 王允此次告发张让私通黄巾军而汉灵帝没有理会正在家郁闷着,忽听率领一班人马闯进府内,宣布皇上诏书将王允拿下,转由侍御史桓典提审。桓典对王允十分敬佩,而对宦官却异常厌恶,但令桓典没想到的是,一提审王允,王允竟全部招了。桓典真是为王允捏了一把汗。 王允的认罪让桓典感到很无奈,他骑马去向皇上禀告,走到半道正与张让、赵忠的车队相遇。张让、赵忠在皇宫内骄横惯了,一般大臣见了他们的车队都要闪到一边,让他们先行,但是桓典不同,桓典性格耿直,向来讨厌宦官、不屈从宦官,每次与宦官相遇从不避让,今天更是如此,张让等人对桓典十分敬畏,与桓典相遇时总是避让让桓典先行,因桓典经常骑的是一匹骢马,时间久了,宦官们便给桓典起了个外号叫“骢马御史”。今张让在马车上见是桓典,忙招呼手下小宦官将马车靠在一边,待桓典骑马过来时陪着笑脸冲桓典拱拱手,桓典理都不理。 赵忠回头看着桓典远去的背影,对张让道,“我发现你什么人都不怕,唯独害怕疯癫,这是为什么?”张让道,“他就是块石头啊,我找不到他任何一点软弱的地方,难以将他征服,相反他现在任侍御史,我们不能有一点毛病让他抓住啊,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桓典来到未央宫拜见过汉灵帝,对汉灵帝说道,“皇上,微臣今天提审过王允,王允已认罪招供,这是他的画押书。” 汉灵帝看后怒道,“这个王允目无王法真是大胆,你将他交于刑部将他定罪!”桓典道,“皇上,恕臣直言,王允在当时这么做也是为了鼓舞士气奋力杀敌,现王允与众将士已剿灭黄巾军,劳苦功高,皇上应让他将功折罪,不加处罚为好。”“哼!照你这么一说如果人人都象他那样国库岂不空虚,不能轻饶他,你着手去办。” 桓典见汉灵帝正在气头上不便再谏,只好退下,来到狱中,劝王允道,“王将军,现张让之流欲置你于死地,你又认罪了,这对你十分不利,依我看你不如去向张让认个错,或许能得到宽恕。” 王允道,“张让之流确实私通过黄巾军,如果我去向张让认错,那岂不说明我冤枉了张让,张让没有私通黄巾军?象这样的奸臣以后还不肆无忌惮地祸害朝廷?我就是一死,也要指证他!” 桓典无奈,只得将王允交于刑部处理。张让买通刑部的人,将王允定了个死罪,消息传出来,王允手下的官差来到狱中劝王允,流泪道,“刺史大人,张让、赵忠等人要置你于死地,判决书都已下来了,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您去向张让认个错,请求他的宽恕,这样或许还能有救。” 王允怒道,“向谁屈膝求情也不向张让之流求情!你不要再劝我了。”手下官差见劝不动王允,便从怀中取出一壶酒,假称毒酒,对王允道,“公既然想保存您的声誉,不如喝下这毒酒,以免再在狱中受奸人折磨。”不想王允接过酒,将酒全部倒在地上,对手下人道,“我既然犯了王法要处斩,那就由王法来将我斩首,怎可喝毒酒自杀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我意已决,你回去!“手下人无奈,只得含泪离去。 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司徒崔烈听闻王允被判处斩,连忙联名上书来向汉灵帝求情,要求释放王允,汉灵帝见三公都来求情,于是便饶恕了王允,只将他罢官,王允这才得以活命。 王允被罢官后离开了洛阳到河内隐居去了。 第23章 十常侍 消灭了张角的黄巾军,京都洛阳一消往日的阴霾又繁华喧嚣起来。 汉公府内,各地的捷报纷沓而至,汉公府内的官员出出进进地忙碌着,汉公府书佐许攸正在分检着各地的奏折,准备呈报中书省,再由中书省上报朝廷。 许攸是南阳人,熟读春秋五经,学识渊博,因自小寄住在洛阳亲戚家读书便与曹操、袁绍相识并成为好朋友,因此他在每次处理各地的捷报时特意将曹操的捷报先找出来,待御书院官员来后先呈于他们。 许攸做事比较干炼、周详,不大会工夫一大堆的奏折便被他整理的井井有条,站起身子,刚伸了个懒腰,便见中常侍张让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四位小宦官。 许攸赶忙迎上来施礼,“见过中侍大人。” “免了,”张让挺着胸脯望了望四周,“各地的奏折都归类好了?” “归类好了。” “嗯……”张让在大堂内巡视着。 许攸将曹操的奏折小心翼翼地呈过去,“中侍大人,这是骑都尉曹操的奏折。” “嗯,先放那儿,”张让不看一眼地道。 有个宦官跑过来,在张让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张让便随宦官出来,许攸发现董卓正站在大堂的门口。 董卓在给张让行过礼后,将张让引到外面,拍了几下手,只见从偏殿的一角几个壮汉抬着几个大箱子来到他们面前,董卓叫人打开箱盖,里面满满的都是黄金、白银及玉器、首饰等物,张让看罢微笑着点了点头。董卓命人将盒盖合上,陪着笑脸道,“中侍大人,这些都孝敬您了,我的事呢还望中侍大人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 说着,董卓便从怀里掏出一奏章,恭恭敬敬地递给张让。 张让接过揣在了怀中,“你放心,你的赫赫战功我会在皇上面前表奏的,不知董将军想得个什么官呀?” 董卓拱手道,“请中侍大人表奏皇上封我为并州刺史之职。” “这好说,交给我了。” 董卓便命人将这几箱礼物抬到张让府中,随后他也离去。 这一切,许攸都看在眼里,心中愤愤不平,暗道这“党锢之祸”就是由宦官专权卖官引起的,现虽汉灵帝解除了“党锢”,可宦官依旧在朝廷内摄政专权、惑乱朝纲,也难怪天下不乱。 张让待回到汉公府大堂内后便使人将各地的奏折带回御书院。 张让驱步来到皇上的御书房,身后紧跟着一个侍从,双手捧着一叠奏章。汉灵帝近日身体不适,正由宫女们陪着在御书房赏金鱼。 “皇上,各地征剿黄巾军的奏折都呈上来了。” “哦,念。” 张让从侍从手中拿过一个奏折,念道,“亶圣上,中郎将董卓在冀州、颍川、汝南一带与黄巾军大战三十二场战役,剿灭黄巾军十五万人,杀死黄巾贼首张梁、张宝并部将程志远、邓茂、王怀、李义等数十名战将,现冀州至颍川一带黄巾军已全部被消灭。” “哦,这个董卓还倒挺能打的么,朕要加封他,张让,你说,朕该封他个什么官好呢?” 张让道,“皇上,现并州刺史张懿被胡人所杀,并州刺史空缺,不如让董卓去任并州刺史。” 汉灵帝点点头,“准奏。” 张让又念了几道奏折,都是用财物贿赂过他的那些将领,张让还有十几个奏章没念完,汉灵帝又自感身体不适,让张让退了下去。 不几日,朝廷使者持诏书来到曲阳,朱儁、曹操、刘备等人跪听接旨。 使者打开诏书宣道,“朕闻诸位将军奋勇杀敌,剿灭黄巾叛党,朕甚欣慰,特此嘉赏,封皇甫嵩为左车骑将军兼冀州牧食邑八千,封朱儁为右车骑将军、钱塘侯,食邑六千,中郎将董卓为骠骑将军领并州刺史、曹操为左将军兼济南相,傅燮擒贼将有功,特招入京师为议郎,刘备为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即日即刻班师上任,钦此。” 张飞跪在地上小声问刘备,“定州安喜县尉是多大的官?” 刘备不语。 几个人谢恩而过,朱儁招待使者后使者回京。曹操与董卓欣然引军各去赴命,只有刘备落落寡欢,引军将要离开曲阳。 刘备想想自己与关张兄弟三人自桃园结义率兵剿贼至此已有三个月余,大小战役不下几十个,歼敌无数,功劳不输曹操与董卓,却只被封了个安喜县尉,这是朝廷官员之中最小的官了,当时只要有人贿赂上级,用五百两纹银便可买到。 朱儁出城为刘备送行,他了解刘备的心情,便安慰道,“玄德,我此次上表朝庭,俱言了你的战功,可不知为何,朝廷只封你为一县尉,你也不要太沮丧,张角虽死,可他的余党眭固、何曼、何仪等人还在,今后还有你杀敌立功的日子,你先去安喜县上任,待日后再破敌立功,我定再上表朝庭,朝廷必会重用。” 刘备苦笑了一下,道,“我听闻皇上日益宠信十常侍,十常侍多有受贿卖官之举,我本一布衣出身,上无旁靠,下无分文,即使战功再多无济于事。” 朱儁道,“十常侍欺帝乱纲受贿卖官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朝政日非,可是正义乃光明之举,必定会战胜邪恶,玄德也不必灰心。” “是,谢过老将军。”刘备一抱拳,上马与关张二兄弟领兵而去。 走到半路,只见有一簇军马,押送一辆囚车而来,等走近了,才看清囚中之人乃是恩师卢植,刘备大惊,滚鞍下马,忙问缘故。 卢植道,“前些日我围困贼兵,贼兵粮草快尽,不日可破,朝廷差黄门左丰前来探问,向我索要贿赂,我回道,军粮尚缺,哪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 张飞听罢拔剑大怒道,“这个鸟朝庭,忠奸不分、是非不明,好人尽被奸人所害,待我杀了这帮人救卢将军出来!”关羽也欲挺刀上前,卢植见状惊道,“张将军不可!张将军,朝廷内虽有奸人诬陷,但我回去自会据理辩争,我相信朝廷会还我一个清白,可张将军如果杀了这帮人,非但不能帮我洗清罪责,反而使奸人抓住把柄我真就有理也难辩了!况且也会因为我连累了你们兄弟三人,使不得呀!” 刘备也道,“恩师所言也是三弟休得乱来。”张飞不服,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卢将军被奸人所害我们不管么?”刘备道,“朝廷自有公论,我们不要乱来。”“哼!我就是不服!”张飞气呼呼地将剑还回鞘内。 刘备望到囚车内的恩师内心十分沉重,现在若救恩师那真是易如反掌,可这样做非但教不了恩师,反而会害了恩师,刘备抓着囚车,对卢植道,”恩师,您一路上凶险难料,就让弟子送您到京城。”卢植道,“不用,我与黄门左丰并无多大怨仇,只是因为我没有贿赂他而已,他还不至于对我痛下杀手,现黄巾军还未平息,你们兄弟三人应尽心去平灭叛军、为国尽忠争取一份功名才是。好了,我们不多说了,我走了,后会有期。” 刘备没有说话,眼泪却滚落了下来。押送卢植的车队渐渐模糊了。望着他们渐渐走远,刘备叹了口气。张飞道,“这个鸟朝廷,早知这样,还不如跟张角一起反了呢!哼!” 刘备抺了下眼角瞪了张飞一眼,训斥道,“三弟这样的话怎可乱讲,即是朝廷内有奸臣行逆,不是还有我们这些忠义之人吗?我们当努力杀敌,争取功名,才能有机会有力量铲除朝廷奸逆,匡扶正义,还百姓以安居乐业。” 张飞自知理亏,不再言语。 三人上马,率军往安喜县赶去。 夕阳的光辉映照在刘备蓬起的红色的披风上,宛如一团火焰在向前奔去。 至此,张角、张宝、张梁率领的黄巾军起义军经历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在东汉末年各地诸侯豪强的打击之下彻底地失败了。 消灭了张角黄巾军,汉灵帝着实松了一口气,这一年他一直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汉家近二百年的江山差点就葬送在他的手中,静心思过那也是由“党锢之争”留下的祸根,正义之士贤明官员皆被宦官陷害,宦官当道、正纲失统以致民不聊生、官逼民反,虽然汉灵帝明白宦官之祸,在剿杀黄巾军时也下令解除了党锢,使正义与忠勇之士得到平反甚至重新被任用,但汉灵帝依然宠信着宦官,生活荒淫无度,据说汉灵帝为了方便宠幸宫女便让她们全部穿开裆裤,每日被宠幸者不下十数人,以至三十出头便显十分苍老,体弱多病,上个早朝也需要侍臣搀扶着。 这一天早朝,汉灵帝由大臣张让搀扶着坐在龙椅上,百官朝拜之后汉灵帝很感激地望了一下众臣,在国家危难之际,是这些忠勇的大臣们保住了汉家的江山,汉灵帝声音孱弱地道,“众爱卿,这次黄巾动乱危及社稷,多亏众爱卿鼎力抗敌,功不可没,众爱卿的英名将会永载史册,留芳后世,咳咳……” 正说着,汉灵帝又急速地咳嗽起来。 张让似乎有些心疼,躬身对汉灵帝轻声道,“皇上,您早点退朝回宫休养。” 汉灵帝摆摆手,显得十分无力,“不妨,不妨。” “万岁,臣有本奏。”右车骑将军、钱塘侯朱儁出班奏道。 “讲……” 朱儁道,“昨日冀州刺史韩馥来报,言黑山张燕在河北连下中山、上党、常山、赵郡、河内等地,兵力不下几十万,现正攻打巨鹿郡,韩馥抵敌不住,请求朝廷发兵救援。” 汉灵帝大惊失色,半天才缓过神来,道,“什么,张燕造反?这黄巾军刚刚被消灭怎么又有人造反?还连下了几座城池,那,那赶紧派兵去征剿啊。谁可领兵前去?” 朱儁道,“臣愿往。” 汉灵帝喜道,“好,朱爱卿,朕令你带兵三万,即刻去征剿张燕。” 朱儁道,“万岁,张燕兵势强大,万人恐怕战不胜他,臣保举一人与我同去征剿贼兵,定会获胜。” “谁?快讲。” “此人便是卢植的学生刘备,曾在冀州和颍川大败过黄巾军。” “好,准奏。” 朱儁又道,“皇上,并州刺史董卓正引军往并州而去,皇上可着令董卓及并州的兵马前去剿贼。” “好,准奏。” 于是,朱儁使人从定州调来刘备,令部将孙坚为先锋,兵出洛阳,会同并州的兵马及董卓的兵马共计八万人向冀州进发,决定要消灭张燕所领导的黑山军。 第24章 张绣首秀 董卓在被朝廷封为并州刺史兼河东太守之后率军离开颍川赶往并州,大军刚走进河内正往前走着,忽见一快骑从后面疾驰而来,大叫道,“董刺史,皇上有令!” 董卓招手停下军队,使者已到面前,使者持一圣旨下马,道,“董刺史接旨。” 董卓下马,跪听接旨。 使者宣道,“今黑山贼张燕在冀州造反,着令并州刺史董卓引部众即刻前往冀州,协同并州兵马及右车骑将军朱儁共同剿贼。钦此。” “臣接旨。”董卓叩拜道。 董卓接了圣旨,使者返回。 董卓一路上还洋洋得意,时不时还唱上几嗓子信天游,感觉自己一下子平步青云,却不想朝廷又要他去打仗,而且还是要去和张燕去打,他的心一下子又凉了。 他早听说过张燕的大名,张燕,原名叫褚飞燕,因黑山军首领张牛角战死而褚飞燕统领了他的军队,因此,褚飞燕改名张燕。 张燕趁黄巾军叛乱之际迅速扩大了力量,先后占领了瘿陶(今河北省宁晋县)、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兵力不下百万,朝廷几次派兵围剿都以失败告终。 今天,董卓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心里不情愿,只得硬着头皮率军向巨鹿郡进发。 等大军到达了巨鹿郡,他不敢贸然进攻,便远离巨鹿郡安下营寨,等待朝廷派遣的其他军队到来时一块进攻巨鹿郡。 通过几次与黄巾军的交战,董卓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弱点,一是兵力不足,二是没有勇将。黄巾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董卓依旧是屡战屡败,而面前的黑山军要比黄巾军更加强大,他们中有几员非常勇猛的大将,象孙仲、韩忠、晆固、何曼等,特别是眭固,使一柄金刚三尖两刃刀,足有五十余斤重,而何曼,使一柄三股托天叉,善于夜间作战,人送外号飞天夜叉何曼。 董卓虽然也有些武艺,但真正上了战场,他才觉得他这些武艺真是不值一提。 在巨鹿郡驻扎了不到半天,傍晚时分,河东守将李傕和郭汜及张济的侄子张绣各引五千人马赶到。 张绣在少年时曾拜童渊为师学艺,使得一条长枪,武功了得。 董卓见他们来到大喜,次日清晨,便率军杀向巨鹿郡。 黑山军将领韩忠、孙仲、何曼及眭固引两万兵马出城迎战。 两军各自射住阵角,黑山军这边几员大将提马前出,虽都没有穿戴盔甲,但个个雄威浑壮,让董卓感到意外的是,黄巾军将领眭固不知何时又投靠了张燕。 张绣出马大骂,“尔等贼寇举兵造反残害百姓陷我城池,实属不义之举,快快把宛城交出来,不然我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韩忠哈哈大笑,推马向前,以刀指着张绣大声道,“无能之辈也敢口出狂言,看我今天怎么将你拿下。” 说完,拍马舞刀冲张绣就砍了过来。 张绣大怒,挺枪相迎,两个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孙仲见韩忠刀法渐渐散漫,恐有所失,拍马挺枪前来助阵。 张绣力战二将,毫无惧色。 眭固见状,大喊一声,举三尖两刃刀便杀过来。 李傕推马挺枪迎上,战了十数合,李傕不敌,败下阵来,何曼便挥军掩杀,董卓见敌兵势大,引军败退。黄巾军追杀甚远,这才返回。 董卓清点人马,又损折不少,只得又后退十里下寨,另想其他办法攻城。 这一天他正与谋士贾诩在军营内商议攻城之策,忽探马来告,“报,董将军,有一位自称是下丞兼佐军司马孙坚的人带领三千人马前来助阵,现在正在营外听候。” 董卓大喜,连忙同贾诩出营帐观看。 但见在营门外有几员大将正骑马候立,当先一员大将头戴金盔,身披鱼鳞黄金锁子甲,生得广额阔面,虎背熊腰,此人正是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在他的身后有一支军队整齐站立,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兵马虽然不多,但阵列整齐,盛气凌人。 董卓见果是孙坚,大喜,忙亲自出营外迎接。 董卓与孙坚早在与张角的黄巾军作战中就认识,孙坚的勇猛给董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见孙坚前来,董卓是十分欢喜。 几个入大帐后分宾主坐定,贾诩道,“孙将军来的正是时候,现敌兵势大,我们就是以全军与他正面交锋也不易获胜,只能智取。今天先由张绣将军领一只兵马去攻打城池,待敌兵出城后便迅速撤退,孙将军可率本部人马伏于后面,待敌兵追来从一侧出击,敌兵必败。” 董卓大喜,道,“就依此计。” 张绣领令,引军又来攻打巨鹿郡城,不等军马到达城边,城内黑山军大将韩忠引军杀出,张绣以箭矢射住阵角,以枪指韩忠大声道,“贼将,还不早早下马受降免得一死,如不然,待攻破城池定将尔等尽皆诛杀!” 韩忠笑道,“尔等手下败将也敢口出狂言,废话少说。” 韩忠说完,纵马挥刀冲张绣劈过来。 大刀裹挟着一股劲风呼地劈来,张绣挥枪一个海底捞月,将韩忠的大刀磕开,随即又一个蛟龙出海,枪尖直奔韩忠的面门,韩忠后仰闪过,两个人你来我往,刀枪相击,战了有二三十回合,张绣佯装败走,韩忠挥军掩杀,追出有三里多地,忽然一声炮响,孙坚引军从左侧杀出,张绣引军反杀,韩忠腹背受敌,乱了阵角,大败而回,张绣、孙坚追到城边被城上乱箭射回。 韩忠从此不敢再出城作战,令军士高垒城墙,与张绣对峙。 董卓想要架云梯攻城,贾诩阻拦道,“敌人深壑高磊,欲意死守城池,这也是件好事,我军只要四面围定,日子久了,城中断粮,到时城池会不攻自破。 董卓从其言,与孙坚分兵在城门外围定。 不几日,刘备率军到来,观其形势,刘备也没主张攻城。 城内孙仲、韩忠觉察出董卓等人这是要想困死他们,眼下城内粮草已经不多,如不突围,后面的朝廷大军再杀到那可真就成了瓮中之鳖了,于是便商议决定突围出城。 孙仲、韩忠每日在城楼四门处向外观看,连续几日,贾诩便料到了敌人的这个预谋,便对董卓道,“孙仲与韩忠每日都到各城门向外观看,他们这是要想寻找我们防守薄弱的地方突围而出,南门围困的兵力最弱,敌人定会从南门突出,我们可将兵将皆伏于南门外,待敌拥出,截住攻之。” 于是刘备与孙坚的大部分兵力都悄悄伏于南门外的沟壑内,不出两天,敌人果然趁黑夜悄悄溜出南门,杀向了驻守门外的军队。 城内黑山军倾巢而出,南门外的守军不堪一击,纷纷溃逃,孙仲、韩忠率军夺路而走。 忽然前面火光四起,张飞一马当先拦住了去路。 孙仲挥军齐上,两军便战在了一起。 孙坚从一侧也挥军杀来,火把向敌兵纷纷扔去,敌兵衣甲尽着,四处奔散,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直到战至天明,孙仲、韩忠等引败军突围而走。 正奔走间,前面朱儁率大军拦住又截杀了一顿,孙仲被张绣所杀,韩忠被捉,眭固及何曼冒死突围,只带了数百骑兵往黑山逃去。 朱儁命人打扫战场,进巨鹿郡安抚百姓,杀猪宰牛,犒赏三军。一面又将韩忠打入牢车送往京师,并修书上报朝廷,表奏刘备、孙坚、张绣的功劳。 再说眭固及何曼冒死突围逃回了常山,见着张燕,哭拜道,“朝廷使朱儁率军征讨,孙仲、韩忠被杀,我军伤亡惨重,请将军定夺。” 张燕大惊,忙问,“他们有多少兵马?” “估计有十万之众。” “起来讲话。” “是,将军,”眭固与何曼起身,眭固道,“将军,敌军中有关羽、张飞二将十分骁勇,我和何曼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与之交战我们不宜与之单挑。” “嗯,”张燕捋着络腮胡须沉思了片刻道,“我自有主张。来人,召诸将前来议事。” 张燕召众将商议之后起兵二十万,浩浩荡荡地杀向巨鹿。 朱儁在解了巨鹿郡之围之后率诸军向常山郡进发,冀州刺史韩馥派部将张合、高览引五千人马前来助战,两军在赵县相遇。 朱儁见张燕大军如同眭固的军队一样旗帜不整、穿着不一、大将也没有多少,轻笑了一下,对身旁的刘备与孙坚道,“听闻黑山军作战勇猛,你看看他们今天的阵势,那都是农民啊,连统一的服装、统一的兵器都没有,竟还敢与我们正规军作战,真是不自量力。” 刘备道,“将军不可小觑,他们虽然是农民组织,可他们在河北连下十余城,可见战力非凡,我们当小心应对。” “嗯,刘将军所言极是,”朱儁回顾左右,“哪位将军前去挑战?” 话音刚落,孙坚欲要出马,张飞却早跃马出阵,在张燕大军前面高声叫道,“呔!贼将,哪位敢出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声似雷鸣,张燕的大将都有惊骇之色,战马也出现骚动,有的竟倒退几步嘶鸣起来。 眭固对张燕道,“此位便是张飞张益德,十分了得。” 张燕回顾左右,将长枪向前一挥,大喊道,“将士们,与我一起上,杀呀!” 张燕冲锋在前,二十万大军一齐涌上。朱儁见状也挥军齐上,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朱儁的大军虽然战将骁勇,但张燕的大军人数众多,兵士两三个打一个,战将也是两三员战一员,关、张等大将虽然连杀数员战将,但后面的黑山军将士又纷拥而上,他们个个以死拼杀,毫无退意,朱儁的军队渐渐被黑山军包围。 关羽、张飞见敌兵势大,不再恋战,便杀开条血路,保护着刘备、朱儁冲出重围向后撤退。 董卓也在部将们的保护下冲出重围向南逃窜,张燕挥大军追杀,直到天黑才收住军队。 朱儁收拢败军就地扎营,检点人马损失两万余人,朱儁神情极度沮丧。 这一仗还是他自引兵以来第一次惨败,他在之前与黄巾军作战时几乎每战必胜,今见黑山军阵式不整丶穿着不一,完全是一支杂牌军,料想他们也没多大作战能力,却不想他们个个都能以死拼杀,朱儁自感难以与黑山军相抗衡,待到天明便引军回撤,退守宁津。 张燕并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撤军回常山。 两军罢战,又过了月余,张燕派使者到朱儁大营,表示愿归顺朝庭,请求朝廷册封。朱儁大喜,即刻派人进京禀报。 第25章 西园八校尉 汉灵帝听闻张燕愿归顺朝廷,甚是欣慰,便册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管辖山西境内黄河以北、河北西部广大地区,自此,黑山军动乱平息。 眼下与张燕的战事已停,董卓便请求回并州上任,朱儁应允。董卓现为并州刺史,而李傕、郭泛和张济都在并州任职,所以,他们便都归于董卓手下,董卓也就带领着李傕等人去并州了。 刘备及朱儁、孙坚留守巨鹿郡,不几日,朝廷下诏,册封朱儁为河内太守,部将孙坚为别部司马,唯独刘备并无晋升之旨。 刘关张三人郁郁不乐,辞别朱儁,又回安喜县去任县尉之职。 路上,张飞气忿地道,“大哥,我们拼死拼活地为朝廷效力,杀敌无数,别人都得到晋升,为何我们得不到晋升?” 刘备在马上也神情沮丧,道,“你我出身卑微,不被人看重。” 张飞道,“可你是汉室宗亲,他张绣、孙坚这一点哪能比得上你?” 刘备道,“我虽为汉室宗亲,可朝廷内谁人知道?再说,孙坚、张绣有家族势力,朝廷内的宦竖之辈谁不去迎合?好了,我们就去做一个县尉,把县里的秩序管好,让老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这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哼,我就是不服!这不公平!”张飞道。 关羽在旁劝道,“三弟不要再发牢骚了,大哥说的对,我们出身卑微,还需要从小事上一点点做起,我们把一个郡县治理好了,以后才会有晋升的机会。” 张飞道,“杀敌立功都晋升不了,治理好一个县城又有鸟用,哼。” 刘备不语,坐在马上神情黯然起来,双眼微闭,困意似乎袭来,要睡去一般。 张飞、关羽不再言语,跟在刘备的后面缓缓地向前赶去…… 此刻的汉灵帝已是老朽染病,日益宠信十常侍,朝政愈加混乱。 十常侍是侍候皇帝日常生活的皇帝身边的侍臣,也就是后世所谓的“宦官”,自东汉以来,皇帝身边的近侍日益受到皇帝的宠信,因此,近侍们也逐渐地参政议政起来,却没有忠言善意,都是为了徇私舞弊。 汉灵帝的十常侍为“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候览、蹇砾、程旷、夏恽、郭胜,他们朋比为奸,卖官卖爵,在黄巾军起义的这期间嚣狂逾甚。 这一天,十常侍又聚在一起商议。张让道,“黄巾贼冦已灭,各地领军作战的将帅都有升迁,这也多亏了我们几位在皇帝面前替他们说好话,可他们的俸禄提高了,却没有几个来孝敬我们的,唉,你们说这公平么?” 赵忠道,“这好办,明日早起我们可奏明皇上,就说此次与黄巾军作战的将领有夸大功绩的行为,我们可讨得一份圣旨下去复查,有进金银者可官禄不动,否则一律罢免。” 十常侍皆赞同。 次日早朝,还不等大臣们出班奏表,站在孝灵帝身旁的赵忠转身冲孝灵帝深施一礼道,“皇上,臣有一事要禀奏皇上。” “爱卿有事请讲便是。” “皇上,臣听闻此次剿杀叛贼的各地将领有虚报功绩的行为,臣恳请皇上下道旨意,去各地复查,凡有虚报不实者当淘汰不用。” 孝灵帝点点头,“卿所言极是。” 孝灵帝刚要降旨,谏议大夫刘陶出班大声奏道,“皇上不可!皇上,据臣所知,各地将领与黄巾叛贼浴血奋战,才在这短时间内剿灭了反贼,如今黄巾叛贼刚定,海内情势平稳,如要到各地去复查战功,必会引发动荡!” 孝灵帝道,“常侍赵忠所言极是,真若有功绩不实者岂不会民生怨言?” 刘陶道,“皇上,这次黄巾造反,都是因为十常侍卖官卖爵、各地官员为贿赂十常侍搾取民财而引发的,皇上,十常侍此意是想要下去搜刮钱财,实属欺君罔上,皇上不如将十常侍全部杀死以正法纪,否则,朝廷内正义皆去,社稷危矣!” 赵忠道,“皇上,刘陶毁谤近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刘陶跪地叩首,爬行数步,大哭道,“皇上啊,忠言逆耳,一味亲信近侍,社稷将不保矣!” 孝灵帝大怒,“逆臣刘陶,非但诋毁朕的近侍,连朕也渎毁不敬,来人,拖下去斩了!” 武士把刘陶押了下去,班中司徒陈耽忙出列喊道,“皇上且慢!” 孝灵帝问,“你又有何事相奏?” 陈耽道,“皇上,刘陶所言是也,天下民众,无不憎恨十常侍,十常侍身无寸功,却都被封为列侯,皇上若是只愿意听信十常侍,天下又将大乱矣!” 孝灵帝怒道,“一派胡言,尔等轻诋十常侍,是实为轻诋朕也!来人,将他两个拖下去一并斩首!” 武士拖着二位大臣往外就走,眼看着就要走出金銮殿,群臣内忽一人转出身来高声叫道,“万岁,刀下留人!” 孝灵帝见是大将军何进,语气平缓起来,道,“何爱卿,你有何话要讲?” 何进道,“万岁,常言道忠言逆耳,刘陶与陈耽谏言虽然难听了些,可他们的话句句是实啊,如今天下之所以大乱,那都是由世道的不公平引起的,现在外面都传言十常侍收受贿赂买官卖官,才致一些地方官员搜刮百姓,苛税重赋,百姓生活民不聊生以致造反,皇上,应该整顿一下朝廷内侍臣的权力制度了。” 汉灵帝沉默了片刻,道,“何爱卿,此事得从长计议,你且退下。来人,将他二人暂时打入大牢,听候发落,退朝。” 汉灵帝虽是一国之君,但何进身为大将军现在掌握着全国的兵权,他又是皇太子刘辩的舅父,所以,汉灵帝对他还是有所畏惧的。 汉灵帝退朝后回到后宫,张让、赵忠、蹇硕等十常侍来到汉灵帝身边,张让等人齐齐地跪下,哭诉道,“皇上,何进他与刘陶等人是一党的,陷害我等,欲置我们于死地,皇上明鉴啊!” 汉灵帝道,“何进现掌握天下的兵权,又没犯什么过错,我拿他也没办法啊。” 赵忠道,“皇上,何进掌握天下兵权权高震主,皇上不得不防啊。” “这……这该如何防他呢?” 张让道,“皇上,我有一计,不但能削弱何进的兵权,还能有效地保护皇上的安全。” “哦,是何计谋?” 张让道,“皇上可在洛阳西园组建一支由八位校尉领导的御林军队,每支校尉可统兵两千,来护卫皇上,护卫京师的安全。” 汉灵帝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回话。” “谢皇上。” “可这八位校尉都是由谁来坐呢?” “皇上,我们已经想好了。”赵忠道。 “哦,讲来听听。” 赵忠道,“皇上,这八校尉可设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信,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所有将校皆由上军校尉管制,现他们大都在外任职,皇上可召他们进京。” 汉灵帝有些疲惫了,缓缓地道,“下诏,让他们进京。” 不过几日,济南相曹操应召来到京师洛阳,与兵部侍郎袁绍等八人在皇宫外等待召见,一会儿,皇门官高声宣道,“传曹操、袁绍等人上殿。” 曹操及袁绍等人疾步上殿,齐齐跪拜道,“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中常侍赵忠宣道,“皇上有旨,即日起在洛阳西园设立西园八校尉,每个校尉可统兵两千,来负责保卫皇上保卫京师安全,特令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济南相曹操为典军校尉,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军校尉淳于琼,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万岁。” 中常侍赵忠又宣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众臣都无事可奏,就此散朝。 退朝后,曹操、袁绍及淳于琼、鲍鸿来到大将军何进的府上,与何进见过礼后,袁绍道,“大将军,我们虽为校尉,受蹇硕管制,可我们还是都听你指挥的,宦官当道,朝纲失统,乃当今社会动乱之根本,我们还需一心,共同抵制宦臣。” 何进欣尉地道,“有诸位扶持,我何某当中流砥柱,为国尽忠。” “好,大将军,我们不易久留,就此告辞。”袁绍道。 何进送走了袁绍他们,回到房内,神情不由肃然起来,他明白皇上设西园八校尉的目的,在皇上身边设立军队而不受大将军的制约,这不是明摆着在削弱自己的兵权吗?看来皇上已对自己已有了防范之心。 何进隐隐感到了一种不祥之兆,他知道皇上最近特别宠爱次子刘协,因刘协的母亲王贵人被何皇后下药毒死,皇上一直对何皇后母子怀有冷淡之心,虽然立了刘辩为太子,但皇上最近似乎对刘协好感增加,难道皇上想要改立太子? 何进想到这里,心中更加感到不安起来。 第26章 断案 自平了黄巾叛军之后,刘备与关张兄弟三人到安喜县去就任,到任四个多月,刘备出榜了一系列减税安民的政策,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又由于公堂上秉公断案,老百姓一时事无大小,纷纷跑到衙门口去击鼓喊冤。 刘备感慨这世间太乱、仗势欺人的事实在太多,有时候静心思虑,想逃离这个衙门,哪怕再回到涿州去卖草席,也图个心静。 而张飞却乐此不疲,每每刘备断案他都要在旁边细听,也有时闲刘备太细太啰嗦,直接把刘备请到一边他来断案。惊堂木一拍,豹眼一瞪,胆小的都吓得尿裤子了…… 今天又是个艳阳天,和关张二兄弟吃过早饭后刘备来到大院内长长伸了个懒腰。这样的好天气如果出去去打个猎是再好不过了。 刘备想着,便无声地走到马厩里把马解开。 张飞问道,“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刘备看了下天道,“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打个猎不错。” 张飞来了高兴,“这几天也没来一个喊冤的,闷死了,正好出去骑马遛遛。大哥,你等一下,我带上我的长矛啊。” “带长矛做甚,又不是去打仗。” “哎呀手痒痒了,出去耍耍。” 张飞把长矛取来,牵马随刘备刚要出门,便听到衙门口又传来击鼓之声。 张飞喜道,“大哥,你和二哥出去耍,今天的案由我来断。” 刘备把马牵回马厩,“你来断案,我倒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张飞有点不高兴,“大哥你别看我是个粗人,我也有心细的一面。” 三个人又返回公堂,坐定后,刘备刚说了个“传……”字,张飞就把他拉起来了。 “大哥,今天就让小弟主审一回,你和二哥旁听,怎样?” 刘备微微一笑,起身离开正座,轻声对张飞道,“不许瞪眼。” “知道。” “不许吼叫。” 张飞有点难受了,不吼叫,那不痛快啊,搔了搔脖子。 “我我轻声,轻声。” 刘备无奈地一笑。 张飞坐定后惊堂木一拍,喊道,“传击鼓人上堂!” 不一会,一个身体肥胖、衣着华丽的绅士模样的人走进大堂。 张飞看着他,问,“下面何人,状告何人呢?” 那绅士道,“大人,小的叫段五,小的要状告我的邻居张民,他偷去了我家一袋粮食。” “哦,好,传被告人。” 从大堂外走进一个老头,衣衫褴褛,瘦面凹腮,一脸的沮丧。 张飞看了看那胖绅士,不由得心生厌恶。 张飞拍了下惊堂木,问那老者,“这位老者,段五告你偷了他家一袋粮食,可有此事?” 老者扑通一下跪下来,哭道,“冤枉啊大老爷,我没偷他的粮食,是他栽赃我,请大老爷明查,请大老爷为民作主啊。” “就是你偷了我一袋粮食,你还狡辩。”段五恶狠狠地道。 张飞一拍惊堂木,冲段五一瞪眼,“段五,你说他偷了你一袋粮食,可有何凭证?” 段五道,“我有下人看见是他偷了我一袋粮食。” 张飞道,“传证人。” 段五的下人缩头缩脑地走进公堂。 张飞问,“你可曾见过张温偷你家主人的粮食?” “见过见过,”下人道,“今早上张民去我主人家讨饭,见院内没人,便扛起一袋粮食跑了。” “你可曾去追?” “追了,追到他家他愣说粮食是他的,他不承认。” 张飞摸着下巴思量了一番,问下人道,“那一袋粮食有多重?” “有六十斤重。” 张飞点点头,“那你去你主人家扛一袋同样重的粮食来。” “干什么?”那下人问。 “不干什么!叫你扛你就扛去!”张飞豹眼一瞪,把惊堂木一拍,段五冲下人摆摆手,那下人恢溜溜地出去了,不多时,很吃力地扛来了一袋粮食。 张飞对张民道,“老头,你把这袋粮食扛起来往外走。” 老头不解其意,但又不敢违扛,弯腰就去扛那袋粮食,使了几使劲才把粮食费力地扛了起来,脚步不稳地往外走去,还没走出衙门,累得他便把粮食放了下来,气喘吁吁。 张飞一拍惊堂木,冲那下人喝道,“你刚才不是说见张民扛起粮食跑回家的么?” “是啊,是啊。” “可你看这老头,扛起粮食来走路都走不稳他怎么可能跑?”张飞又一拍惊堂木,大眼一瞪,“大胆刁民,你分明是在冤枉好人,还不快从实招来!免得皮肉受苦!” 那下人吓得连连叩头当即认罪,“大老爷开恩,大老爷开恩,是小人盗取了主人的粮食栽赃于他,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张飞一拍桌案,怒道,“好你个刁民,竟敢栽赃陷害他人,本将军念你认罪自首对你从轻处罚,打你二十大板,再罚你把这袋粮食扛到张温家,否则定将你打入大牢!” 那下人连连叩首谢恩。段五恼羞成怒,打了下人一耳光走了。 几个差役过来摁住那下人就打起板子来,等打完了,那下人就一瘸一捌地扛起那袋粮食给张民送去。 张温喜笑颜开,谢过张飞,跟在那下人后面出去了。 刘备在一旁微笑着击掌三下,道,“妙,妙,三弟看似粗人,熟不知也有心细的一面。” 关羽道,“这叫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啊,哈哈哈……” 张飞神气起来,“怎么样大哥,我猛张飞也有心细的一面。” 刘备道,“有有有,三弟,今天我们就出外打猎,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兄弟三人在安喜县就这么过着悠哉悠哉的日子,有一天,关张二人骑马出外游猎,县尉府内只刘备留下来处理公文,忽报有朝庭使者督邮已到馆驿。 刘备吃了一惊。 他早听说过近日里朝庭使人下来复查与黄巾军作战军功的事,有不少有功之人皆被免职,其中包括车骑将军兼河南尹朱儁,还有军骑将军兼冀州牧黄甫嵩。这两位将军可以说是军功显赫,然尔却也逃脱不了十常侍的黑手加害,现在朝庭也太也昏庸无道了。 刘备不加多想,慌忙赶去馆驿相迎,见督邮深深地施了一礼。 “刘备见过督邮大人,未及远迎,失礼,失礼了。” 督邮坐在马上,十分傲慢地看着刘备,用鞭子指了指他,“刘备,进大堂内再说。” 督邮下了马,进到馆驿,刘备在身后唯唯跟进。 督邮在大堂后坐下,看着在下面站立的刘备,道,“刘县尉是何出身呢?” 刘备回道,“我乃是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自涿州组织一只军马剿杀黄巾军,大小三十余战,颇有微功。” 督邮大喝道,“尔诈称皇亲,虚报功绩,今朝庭降诏,正要淘汰你们这些滥官污吏,尔休得多言,好好思量便是。” 刘备唯唯退下。回到县衙,见二兄弟还没回来,便找县吏商议。县吏道,“督邮作威,无非是想要贿赂而已。” 刘备道,“我与民秋毫无犯,哪有钱财给他?” 临近傍晚的时候,关张二兄弟打猎回来了,虽然只打着了一只野兔,但张飞还是那么兴致勃勃,“大哥,今天就打住了一只野兔,也够我们兄弟三人喝一顿的,唉,今下午有没有来喊冤的?” 刘备只是摇了摇头。 关羽见刘备心情不好,便问,“大哥,你怎么了?” 刘备淡淡一笑,“啊,没什么,没什么,你们明天继续去打猎。” 刘备没敢说督邮来的事,恐怕张飞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第二天,督邮先提县吏去,勒令他指证刘备害民。刘备听说后亲自去求督邮开恩放人,但都被门役阻在门外。 却说关张二兄弟出外打猎,今天的运气也很好,一大早便打得两只野兔,兄弟二人高高兴兴地回来了,路过驿馆,但见有五六十个老人都跪在驿馆门口痛哭,张飞一问,才知道督邮逼迫县吏要害刘备。 张飞大怒,冲上前去,把守卫门口的两个兵士一把一个扔飞,抬脚便把大门踹开,只见县吏被绑倒在地上,几个兵士正拿皮鞭抽打着他。 督邮则坐在驿馆的门口处,品着一杯茶,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张飞大怒,上前就揪住督邮的头发,把他提到院内,“害民贼!认得你张爷爷么?” 督邮疼得呲牙咧嘴,丑象满面。那十几个卫士见张飞如此凶悍,都不敢近前。 张飞把督邮拖出馆驿,在门口外一棵大柳树上绑了,扯下几根柳条,使劲地抽打起来。 “害民贼!我让你再搜刮钱财害我大哥!我让你再搜刮钱财欺压民众!”张飞说一句打一下,说一句打一下,只听柳条抽在督邮身上“啪啪”只响,一时间,引得民众纷纷前来观看。 刘备在县尉府不放心县吏,又来馆驿求情,但见馆驿门前大柳树四周围了一大群人,听到张飞的怒骂声忙拔开人群去看,只见张飞正抽打着督邮,大惊,连忙上前扯住张飞的手,叫道,“三弟住手,快住手!” 督邮披头散发,向刘备哀求道,“玄德公快救我,快救我。” 刘备把张飞手中的柳条夺下扔掉,亲自要给督邮松绑。 关羽在旁道,“兄长剿杀叛贼,建立许多战功,仅得一县尉,如今又被督邮欺诈,在这茫茫官仕之中并没有我们兄弟的立足之地,不如杀了督邮,弃官归乡,另图别处。” 说罢,关羽凤眼微合,杀气满目,锵啷啷抽出了宝剑 第27章 西凉兵变(1) 张飞怒打督邮,刘备阻拦住,并要给督邮解绑,关羽道,“兄长剿杀叛贼,建立许多战功,仅得一县尉,如今又被督邮欺诈,在这茫茫仕途之中没有我们兄弟的立足之地,不如杀了督邮,另投他处。” 刘备忙制止道,“不可,督邮是朝庭命官,杀之不便,这里既然容不下我们兄弟,我们走便是。” 说罢,刘备去县尉府取来印绶,用一块布绑了,挂在督邮的脖子上,道,“你这斯,卖官舞弊,残害民众,本想杀了你,可念在你是朝庭命官的份上且饶过你,现在我交出印绶,不再做这县尉,我们走了!” 刘备言毕,与兄弟三人回县尉府收拾停妥,上马而走。 “哥哥,我们去哪儿?”张飞问。 “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我们去代州投奔刘恢。”刘备打马快走。 督邮归告定州太守,太守又报文省府,省府下达文书,差人捉拿刘关张兄弟三人。 兄弟三人到达代州,见到刘恢,刘恢念其同宗,便把兄弟三人隐藏在了家中。 就在黄巾军于内地作乱的同时,公元184年秋,羌胡族首领北宫玉在凉州阿阳县境内起兵造反,自立为大将军,将凉州督从事边章和凉州从事韩遂扣押,并胁迫他们一同造反,攻打阿阳县城。 凉州刺史左昌派盖勋率军驻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转攻金城,攻破金城,杀死金城太守陈懿。 185年,北宫玉率万余骑入寇三辅,侵逼皇室园陵,汉灵帝震惊,急派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不克,同年7月,汉灵帝罢免皇甫嵩,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替代皇甫嵩,执金吾袁滂为副,周慎为荡寇将军,并州刺史董卓为破虏将军,中郎将朱儁推荐别部司马孙坚为统军司马,都归张温指挥,起兵三万,赶赴长安。 到达长安后,张温即刻差人持诏书到长安大营。 董卓正与皇甫嵩商讨军情,忽报差人持诏书来到,忙出帐相迎。 差人朗声道,“圣上有旨,皇甫嵩董卓接诣。” “臣接诣。”两人道,跪地接诣。 差人打开圣诣宣道,“鉴于车骑将军皇甫嵩率军作战不利,特撤除车骑将军之帅位,由司空张温接任,总督三辅军务。皇甫嵩回京复命,中朗将董卓为破虏将军,钦此。” “臣领旨。”二人拜道。 皇甫嵩自回行营取军旗绶印,董卓即传下人上茶。 董卓问差人道,“张司空即然已进长安,为何不前来传训?” 差人放下茶具道,“董将军,张司空是大军统帅,怎可擅离,张司空传命让尔等即刻前去大营商讨军事,不得有误。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送走了差人,董卓心生不悦。一会儿,皇甫嵩执帅印来到,见董卓不悦,便道,“董将军,司空有命,让我们前去拜见,我们还是快点去。” 董卓轻蔑地哼了一声,道,“朝庭竟然派一个儒士前来坐阵指挥,想你皇甫将军久战沙场就难剿平叛贼,他一个文人儒士又何能力?这不是来给添乱吗?” 皇甫嵩道,“朝庭既然让他前来统帅自然有朝庭的道理,我听说此次孙坚孙文台任佐军司马一同前来,张温虽不懂军事,而孙坚孙文台可不同一般,此人骁勇异常,善于心计,不可小看啊。” 董卓点头,“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此人乃是孙武的后代。” 皇甫嵩道,“董将军,有此人任佐军司马,你可不要怠以轻心,我们还是快点去。” 董卓道,“皇甫将军先行一步,我随后便到。” 皇甫嵩清楚董卓的脾气,骄横傲慢,便不再相劝,独自前往张温大营去了。 董卓在大帐内喝了会儿茶,这才骑马率一支卫队不慌不忙地赶到张温的大营。 进营帐之后,见礼已过,董卓见孙坚满面怒气,而张温脸色平静,但目光之中仍透出不满之色。 张温道,“董将军何故来迟?” 董卓道,“现在又不是征战在即,何有早晚。” 孙坚厉色道,“即不是征战在即,可军令如山,难道你作为一个将军连这点军事常识也不懂吗?” 董卓轻笑了一下,道,“孙将军,这不是大战在即,莫要太认真了。” 孙坚大怒,宝剑拨出,欲要斩杀董卓。 张温连忙按住孙坚拨剑的手,道,“孙将军莫动气,莫动气。” “哼!”孙坚将剑猛地插回,怒视着董卓。 张温道,“董将军,现虽不是大战在即,可军令如山不得懈慢,以后勿必再犯。” “哼,”董卓高声而道,“我身为大将,征战沙场,大小战场不下二十余次,还能不知道什么军令如山?望张司空莫再要纠缠此事,小题大作,我们还是商讨如何进兵剿贼才是!” 孙坚冲张温一拱手,道,“张将军,自古军令不严难以服众,董卓身为将帅不服将令、怠慢军事、轻蔑上司,论罪该斩,请车骑将军将董卓斩首,以儆效尤。” 张温犹豫了一下,道,“孙将军,念其初犯,暂且免了。” 董卓铁青着脸,怒视孙坚,欲要拨剑相向。张温道,“董将军,明日早开战饭,卯时准时集合军队,我们去消灭边章这股叛军,不得有误。” “是。”董卓没好气地一抱拳。 “你先回。”张温道。 董卓离开之后,孙坚对张温道,“董卓骄横无礼,象这样的人也带不出什么好兵,留之也是个祸患,将军为何不将他斩首?” 张温道,“长安是董卓的屯兵之地,我们刚到若把他先杀了恐怕会引起哗变。” “可他身为大将对军令就如此懈慢,恐怕以后将会对作战不利。” “好了孙将军,此事就不要再深究了,就这样。”张温道。 不几日,张温统大军来到凉州,新任凉州刺史杨雍率官员出迎,至凉州府衙,张温问询了羌阳及周边的形势,次日,便率军挺进西北,奔羌阳而去。 早有探报报于北宫玉,于是,白宫玉、边章、和韩遂率两千铁骑兵出城迎敌,两军各自压住阵角,北宫玉不认识张温和孙坚,但见不见了皇甫嵩,就知道朝庭又派人马来了。 北宫玉推马上前,高声喝道,“呔,对方的官兵听着,现今朝庭宦官当道,民不聊生,才以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我们当应合力去京师铲除那些宦官,还政于皇上、还道于天下才对,你们何不弃戈倒伐,我们共谋大事,如何?” 孙坚推马上前,骂道,“尔等反贼,不思国家安危妄自非议,你们造反岂不是祸国害民吗?还不早降,免得尸模荒野无人垂怜!” 北宫玉大怒,挥刀直奔孙坚,孙坚挺枪相迎。两个战有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北宫玉部将段文奎和边勇见北宫玉战孙坚不下,挥长刀双马而出前来助阵,董卓见状摘下弯弓,从箭囊内取出两只箭来,叫道,“让你看看本将军的手段,”说罢,骑马飞射两箭,段文奎和边勇应声落马而亡。 北宫玉大惊,稍一走神,孙坚一枪冲他咽喉刺来。 北宫玉急闪,长枪贴着他的皮肉而过,鲜血直流,北宫玉拨马便走。孙坚急赶,眼看着长枪就要刺到北宫玉的后心,忽然从韩遂身后转出一员小将,推马迎上,用长矛隔开孙坚的长枪,和孙坚战在了一起。 那员小将奋起神威,杀退孙坚,韩遂长剑一挥,一万铁骑兵便杀了上来。 张温丶孙坚、董卓抵敌不住往后溃败。北宫玉率军赶杀出二十里地这才收军。 张温检点人马,损失七千余人。张温带残兵回到凉州,聚文武于殿堂内商议对策。 张温道,“常闻西凉兵悍勇,今日一战,果然名不虚传。我们今天之所以大败,不是输在士气和兵力上,而是骑兵上。他们的战骑要多我们数倍,他们在冲击时分成若干小队,队形不散,往来冲突,我们才致大败。各位,你们谁有好的策略请讲来听听。” 孙坚道,“北宫玉、韩遂并不可怕,只是那员小将武功十分了得,但不知那员小将叫什么名字?” 凉州刺史杨雍道,“那员小将名叫阎行,乃韩遂手下大将。此人是金城人,从小就力大无比,曾只身一人力战胡人几十人,并将他们杀退。” 张温沉默起来。他没想到西凉竟有如此猛将,现北宫玉和韩遂的几万人马及几千铁骑兵都难以对付,今又遇到阎行,看来此次征讨西凉叛乱大有难度啊! 张温见众将也不作声,目光转向了凉州刺史杨雍,道,“杨将军,你与北宫玉这群反贼有过几次交锋,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杨雍起身回道,“回将军,我保举一人前来,定能战胜阎行,击败北宫玉。” 张温忙道,“杨将军快讲。” 杨雍道,“西凉兵都知阎行之勇,但更怕一人,此人 乃是陇西人马超,马超父马腾,乃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在凉州一代很有名气。前段日子皇甫嵩将军差人去请马腾父子前来助阵,马腾因和韩遂相好拒绝前来。此次若要想将马腾父子招来,必将军您亲自前往邀请一试。” 张温喜道,“好,既然陇西有如此猛将,我张温定要亲自前往邀请,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 第28章 西凉兵变(2) 张温率大军与北宫玉首战失利,凉州刺史杨雍推荐陇西人马腾父子前来助阵,张温当即备了厚礼亲自前往,到了陇西,见着马腾,向马腾表明来意,马腾推辞不应。 张温道,“马义士祖上马援乃世之名将,为汉朝立下汗马功劳,青史留名,令人仰目,马义士应承继祖上之荣耀,出山仕将,为国出力,在史留名,这样才能不枉此一生,光宗耀祖,请马义士三思。” 马腾沉吟片刻,看了看马超、马休、马铁,马超道,“父亲,张将军说的对,眼下反贼作乱,祸国殃民,正是我们为国出力的大好时机,请父亲莫再犹豫,早做决定。” 马铁也道,“父亲,您就答应张将军。” 张温道,“马义士若肯出山剿贼,你即刻便任凉州军从事、偏将军之职,望马义士三思。” 马腾一咬牙,深叹一口气,道,“唉,也罢,既然司空大人诚心相邀,我也顾不得和韩遂的情分了,马超马休。” 马超马休应道,“父亲,在。” “你二人收拾一下,即刻与我跟司空大人去参军剿匪。” “是,”二人领令而去。 次日,张温又率大军向金城杀来。北宫玉打开城门,率军出迎。 两军对阵,韩遂望见张温大旗下的马腾父子不由暗吃一惊,对北宫玉道,“将军,张温请了马腾父子前来助战,将军,我们须得小心了。” 北宫玉瞅了他一眼,道,“韩将军是不是胆怯了?你别忘了,我们有阎行,还怕他马腾父子不成?” 说罢,北宫玉推马上前,高声道,“张温,尔等败将今天又想来送死吗?” 马腾推马上前,道,“北宫玉,朝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造反?害国害民,你于心何在!现在尔等下马归降还不算晚,莫要再迷不悟。” 白宫玉怒道,“呸!当今圣上昏庸,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你身为名将之后不思救国救民还在这助纣为虐,实在让人不耻!” 马腾也怒道,“既然你不思悔过,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马超,给我拿下此贼!” 马超应声而出,挺枪直奔白玉。白宫玉急转入阵中,阎行持点钢长矛迎上。两个人便战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正值少年,气血旺盛,力量势均力敌,但马超的长枪是祖上传下来的,钢韧而沉重,而阎行的长矛只是一般的武器,两人战了五六十余合,阎行渐渐有些不支,奋力冲马超刺过一矛时却被马超闪过抓住了长矛,马超趁机直刺一枪,也被阎行闪过抓住,两个人用力扯拉,长矛折断,阎行恼怒,持断矛奋力一击,马超急闪,断矛擦着马超的脖颈而过。 马超大怒,持断矛向阎行头部打去。 阎行躲闪不及,头盔被打烂,负伤拨马便走。 张温见阎行败走,挥军冲杀,西凉军大败,北宫玉、韩遂、边章退据榆中。 张温率大军追至榆中,将城围定,派马腾前去城前劝降。 马腾骑马来到榆中城下,此时北宫玉、边章、韩遂等都在城楼上观看敌情,见张温大军已到城下,旌旗蔽日、枪戟林立,不禁胆寒。 又见马腾独骑至城下,有军士准备放箭,韩遂急忙止住。 就听马腾在城下喊道,“北宫玉、边章、韩遂你们听着,现朝廷大军已把榆中城围定,你们插翅也难飞了,不如早降,我保你们性命无忧。” 韩遂道,“马将军,你们暂且引军先回,待我等商量以后再作答复。” 北宫玉道,“我们现在是罪孽深重,朝廷不会宽恕我们的,不要听他在这乱讲。” 韩遂道,“如今他们大军压境,姑且先让他们退兵,再作打算。” 边章哭道,“去年时盖勋曾劝我们投降我们没降,现在投降岂不也晚了。” 北宫玉道,“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应该把性命置之度外,莫听马腾在下面胡说,走,我们回府衙商议。” 马腾见北宫玉他们离开了城楼也返回复命,张温命大军后撤十里地,安营扎寨,伺机攻城。 孙坚献计道,“北宫玉他们新到榆中,城中必定没有多少存粮,我愿领兵一万,去截断他的粮道,然后张将军再率大军攻城,北宫玉他们定不能久守,自然撤离。到那时我们再全力追击,并力讨伐,可一战荡平。” 周慎道,“现敌兵新败,军心惶恐,我们应全力攻城,速战速决才对。” 于是张温便采纳了周慎的建议,奋力攻城。 榆中城城高墙厚,张温大军攻打了一天也没攻上一个士卒,倒伤亡了不少人马,只得暂退。 北宫玉见张温大军退回营寨,便派韩遂偷出西门,绕道占领了葵园峡,截断了张温大军的粮道,张温见事不妙,只得回撤到陇西。 187年,韩遂杀边章和北宫玉,拥兵十万自立,包围陇西,四月,凉州刺史耿鄙率兵讨伐韩遂,陇西太守李相如和酒泉太守黄衍起兵造反,与韩遂勾结,耿鄙被杀,耿鄙的随军司马马腾也起兵造反,凉州汉阳郡太守傅燮出城与叛军交战战死,至此,整个凉州就成了韩遂与马腾的天下。此刻间,朝廷正疲于剿杀黄巾军,已无力顾及西凉乱事。 且说赵云,自从跟师傅童渊路过涿州遭遇黄巾军与黄巾军大杀了一顿,回到长白山深处的住所,童渊就不再行出远门,专心致致地教授赵云武功。 当下朝廷昏庸,宦官参政,忠臣遭害,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才以致天下大乱,这些童渊都看的明明白白,当今乱世,唯有英雄才能救国,而童渊虽满腔的报国之心,可年已老矣,不易再征战杀场,他便决定将一生的绝世武功全教给赵云,让赵云来完成他的鸿志。 而赵云也不负他的教诲,枪法日渐熟炼。 深山苦炼,转眼又到了冬天,天上瑞雪飘飘,赵云身着一身白袍,手持长枪,在雪地里腾跳闪挪,长枪快出如闪电,挑得雪花纷乱,舞动起来呼呼有声,强劲势猛,待转到一棵碗口粗的树前,忽然长枪一出,长枪直透树身,大树轰然倒地。 童渊在旁手捻胡须看着赵云炼功,欣然点头。 赵云把枪收起,双手抱拳,冲师傅一施礼,道,“师傅,请师傅指教。” 童渊微微一笑,道,“枪法要领掌握两个字,快和猛,出枪之快可以一招制敌,出枪迅猛可致强手疲于防范,这两点你需谨记。” “是,弟子明白。” 童渊将赵云引到一块平坦之处,雪地上摆好了两行十几个足有二百十斤重的大沙袋,童渊道,“徒儿,为大将者武艺熟练是一,但最重要的是必须有神力、勇力,你还记得今年春上我们在涿州遇到的那个许褚么?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大力士,双手能把马匹拍出多远,可见他力量惊人,如果和这样的交战,你光有武艺还不够,必须也要有神力。为师教你的百鸟朝凤枪法就是以炼就神力而着称,你也勤炼了一段时间了,来来来,面前这都是二百斤重的沙袋,你要使百鸟朝凤枪法把它们挑到空中依次破之。” 赵云拱手道,“是,师傅。” 赵云退后几步,手握钢枪,目光直视那些沙袋。 挑沙袋,这是师傅在几年前就让他练习的一项功夫,这种功夫聚力量于双臂之中,枪挑往上发力,把沙袋一枪挑到空中,这就是童渊的绝世奇功一一百鸟朝凤枪法。如果练就此枪法,一般武将在一招之内手中的武器便会脱手飞上天空,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活命的可能。 童渊给赵云设置的沙袋起初有几十斤,逐渐增加到上百斤,一百多斤,赵云通过这几年的锻炼,双臂便已有千斤之力。 童渊一生妒恶如仇、一身正气,自然收的徒弟也个个品行端正。在赵云之前他收了张绣、张任二人为徒,并没有把“百鸟朝凤”枪法教给他们,这主要是他感觉二人的品性还不是太好。 童渊行走江湖常与高人切磋武艺,一日路过常山郡,见有一伙民夫正在修筑城楼,粗大的木梁需几个人才抬的动,民工们饥不饱食,多有体弱者,抬到半路有几个人忽然倒地,大木梁顿时落在地上,砸中了几个人。 监官们不由分说上前便抽打他们。 此刻,一个少年打马从远处而来,见此情景,跳下马来,把监官手里的皮鞭夺下。 监官大怒,抽刀向这少年砍来。只见这少年身子轻似猿猴,向一边一闪,随后抬腿一脚将那监官踢飞一丈多远。 监官招呼士兵们齐上,那少年道,“你们且住手!这几个民工都受了伤,让我来替他们扛。” 监官不相信,坐在地上道,“那好,你若是把这木梁扛 到城楼,那我就不再惩罚他们。” 这监官哪里相信这根有数百斤重的木梁被这少年弯腰拾起,毫不费力地扛到了肩上。 众人都看傻了。 待那少年回来扛第二根木梁时,童渊走了过去。 童渊微笑着冲那少年道,“小兄弟,这根我来扛。” 说罢,童渊毫不费力地把那根木梁扛到肩上。 到了城墙下,童渊并没有沿台阶而上,而是将那木梁在肩上如玩木棒一般旋了几个圈,身子稍微下伏,双手猛然用力,那根木梁直飞向城楼。 众皆大惊。 那少年也看傻了眼。 童渊冲那少年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那少年牵马紧紧跟上,转过一个山梁,少年赶上童渊,叫道,“请大师留步。” 童渊转过身来,那少年拜伏在地,道,“大师在上,恳请大师收我为徒。” 童渊手捻胡须,沉思片刻,欣然点点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那少年道,“我乃常山郡人氏,姓赵名云字子龙,自小也学得一些家传武术。” 童渊点点头,“看你的身手也是有一定的武术功夫的,好,为师名叫童渊,今天我就收你为徒。” 赵云再拜,童渊将他扶起。 自此,赵云便告别父母离开家乡跟师父童渊进了长白山去学艺,至此已有六年的时光。 赵云暗运内力手握长枪直视着那些沙袋,往前跑了几步对准一个沙袋便猛然往上跳了过去。 枪尖透过沙袋,沙袋被挑飞到空中。 赵云对着其余沙袋依次发力,十几个二百斤重的沙袋都往空中飞去。 挑飞沙袋,赵云拱手对师傅道,“师傅。” 童渊点点头,道,“出枪速度还行,只是力度还不够,从明天起,你就用这二百斤的沙袋开始练习,两个月后沙袋增重到三百斤,你只要能把三百斤重的沙袋挑飞到空中,这百鸟朝凤的枪法你才算炼成。” “是,师傅。” “来,为师给你演练一下。”童渊接过赵云递过的长枪在大雪之中舞动起来,口里一边念道,“枪出一条线,横扫一大片,回马枪如箭,贯顶似刀劈……” 一阵枪法舞动起来真可谓神出鬼没、快而有力! 童渊舞完一阵枪法把长枪扔给赵云,赵云接住。 童渊道,“徒儿,当今天下动荡不宁,各地豪强渐成诸侯争霸,天下又将大乱,百姓又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为大将者应投一明主,竭力扶佐明主成就霸业,还天下以太平,徒儿要谨记这一点。” “是,师傅。” 童渊一指面前白雪茫茫的大山道,“徒儿,你看这茫茫大雪飞扬的长白山有多美,走,我们去那边欣赏雪景去。” 第29章 许攸的计谋 许攸作为一名汉公府的书佐在上次汉公府内处理各地剿灭黄巾军的捷报时,看到宦官张让收受董卓贿赂,倍感到汉灵帝昏庸无能,宠信近侍、朝纲混乱,才使得国家动荡、民众造反。 像这样的皇帝每在一天都会给国家带来灾难,而只有贤明之主,才能使国家繁荣昌盛、社会稳定。 汉灵帝刘宏的昏庸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在他执政早期,中常侍王甫、曹节深受他的信任,后来王甫被司隶校尉阳球害死,曹节也病死,宦官张让与赵忠便成了刘宏最宠信的侍臣。 不过这还不是他最昏庸的,他最昏庸的一点那就是卖官,甚至贴出告示明码标价,只要你有钱,肯花大钱,便可以买到一个官职。 卖官的爵位小到县令,大到三公,地方大员太守级别的两千石的奉禄卖二百万钱,九卿报价五百万钱,三公报价一千万钱,当时曹操的父亲曹嵩任大鸿胪,他为了登顶三公,居然花一亿钱买到了太尉之职! 在别人看来,曹嵩是钱多傻大,按现在的术语就是搞不正当竞争,他这样一来,那些盘算甚至还在犹豫要买太尉之职的人一下傻眼了。其实,曹嵩出天价也有他的算盘,太尉是三公之首啊,权力倾朝,除了皇上那就属他了,钱虽花了一亿,但用不了多久这些钱他又可以捞回来,并且他还有另一个打算,那就是为了曹操。曹操在任洛阳北部尉时因秉公执法而得罪了不少权贵及宦官势力,要知道朝中暗流汹涌,宦官恶如虎狼,稍有不慎便会遭到罢官甚至掉脑袋祸及满门,因此,曹嵩需要上位太尉之职来稳固自家在朝中的安全及利益。 对于当前朝廷的这种政治腐败,许攸早就看的不耐烦了,许攸暗想,要么杀掉汉灵帝刘宏,要么将他废掉另立。 许攸一段时间内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正好赶上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他的好友曹操、袁绍都在里面任职,许攸便在空闲时来到曹操的府上。 这一天曹操也正好无事在家,许攸来后两人便亲切地交谈起来,许攸说到那天董卓贿赂宦官张让的事,曹操也深感痛心,但接下来许攸说的一句话让曹操大吃了一惊,曹操赶忙出到门外看了看四下无人,便将门关上,小声对许攸道,“你想废掉汉灵帝立合肥侯刘铚为帝?” “正是,”许攸道,“汉灵帝宠信宦官、昏庸无能才致天下大乱,而合肥侯刘铚贤明睿德、有秦皇汉武之风,大汉若有这样的君主国家才会繁荣昌盛、社会稳定。” 曹操道,“公言也是,可是这废立之事不是一般力量所能做到的,弄不好会有灭门之灾,子远莫要乱来。” 许攸道,“冀州刺史王芬是我知己,我们可联系他,想法除掉汉灵帝。” 曹操连连摆手,“不可不可,我能力有限,难以加入你们的阵营,子远,你还是另找其他的人。” 许攸道,“孟德,你现在典军校尉,带兵在皇上身边,完全有机会刺杀皇上,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啊,你怎么说不可以呢?” 曹操道,“汉灵帝虽然昏庸,可朝廷内何进还掌握着天下兵权,我们以己之力如何能改天换日?子远,此事你也就让我知道了,我绝不会走漏风声的,但如果你去结连别人,恐怕会出事的。你赶紧收起你这个想法。” 许攸见说不动曹操叹了一口气便拱手告辞了。 许攸又来到袁绍那儿,但没敢提废立之事,只是跟袁绍说十常侍怎么怎么卖官卖爵,而袁绍表示无可奈何,许攸只得离去。 许攸担心曹操会出卖他,于是他便辞职离开了京师洛阳,投奔到冀州刺史王芬的手下,和王芬共议废立之事。 王芬便想到了一条计谋,以境内黑山军又起造反为由,请求朝廷发兵,并请求皇上御驾亲征,借机除掉汉灵帝。 汉灵帝不但没出兵,反而要召王芬进京述职,王芬怀疑事情败露,吓得便自杀了,许攸只得离开冀州,投到袁绍的手下做了一名幕僚,社会相对平静了一段时间。 再说公孙瓒,自辞别刘备之后从涿州带着一支军马、拿着朝廷的委任书来到幽州,幽州刺史刘虞喜出望外。此刻幽州城北方时有鲜卑游牧民族的侵扰、内又有黄巾起义军的攻占掠夺,可以说是正值内忧外患的时候,公孙瓒能引一支军马来助防,无非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刘虞在盛情招待他之后拜他为骑都尉,将幽州的兵马又拨给他一支,北出幽州到边境驻防。 公孙瓒本是一介武夫,争强好斗,惯习一条两头都是尖刃的长矛,到达边境之后便组建了一只骑兵,都骑一色的白马,腰挎弯刀、手持长矛,号称“白马义从”。 他每天都要带领一支骑兵队伍在边境上往来驰骋,一时间,鲜卑的游牧兵不敢再南下侵略。 一日,公孙瓒带领一队几十人的队伍正骑马巡视边境,忽见前方草原之上由远而近有一支兵马正向他们奔来,近了才看清是鲜卑族的一支上千人的骑兵,他们嗷嗷吆喝着挥舞着弯刀向公孙瓒他们奔来。 公孙瓒的骑兵顿时骇然变色,人马惶恐。 公孙瓒见此情景举起长矛对众人大喊道,“将士们,现在敌人数十倍于我们,我们进则生存,退则被敌人包围歼灭!将士们,随我迎上去,杀呀!” 公孙瓒一马当先,挺长矛迎着鲜卑骑兵便冲了上去。 长矛连砍带刺,鲜血四溅! 白马义从的将士们无不以一当十,与鲜卑骑兵刀枪相见。 这些鲜卑骑兵根本没有想到公孙瓒这支几十人的骑兵作战这么英勇顽强,尤其是公孙瓒,长矛所到之处无人可抵,死伤无数,于是纷纷溃逃,公孙瓒率领着这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竟然把上千人的鲜卑骑兵追杀进草原深处这才返回,在返回的途中又俘虏了十几个鲜卑族游牧民,把他们押到了幽州。 刘虞亲自出城相迎,设下酒宴,为公孙瓒庆功。 席间,刘虞道,“公孙将军果然神勇,以几十人击败上千人的鲜卑骑兵为史实之罕见,来,公孙将军,请满饮此杯。” 公孙瓒道,“常闻鲜卑族人悍勇,今日一战,不过如此。” 刘虞道,“鲜卑族人长期侵扰我边疆,我军多是防御,很少去进攻,今日这也是他们出乎意料的事。” 公孙瓒道,“鲜卑族人长期在你们的怀柔政策下养成了狂傲的本性,其实对于这些蛮荒之人应强硬出击,否则他们会变本加厉。” 刘虞有些不悦,道,“强硬只能一时地制服敌人,要想边疆长治久安还必须得用仁政,用仁政去感化他们的心。” 公孙瓒轻轻一笑,再没有反驳。刘虞是顶头上司,公孙瓒担心反驳他以后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酒过三巡,刘虞下令把那十几个鲜卑族人带上来,刘虞对他们道,“今天,本刺史就放你们回去,你们回去之后要告诫你们的族人,以后不要再侵犯我境,否则,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十几个鲜卑族人连连应喏,起身告退。刘虞又为了表示天朝的皇恩浩荡,每人又赐给他们了一袋粮食,这些鲜卑人无不对刘虞感恩戴德。 公孙瓒见刘虞放了他捉来的鲜卑人,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起身拱手道,“刘刺史为何要放了他们?” 刘虞道,“冤家易解不易结,我放他们回去,就是为了感化他们。治理边疆,和野蛮的鲜卑人及乌桓人打交道是一个长治久安的事,不能单凭武力去解决,那样会使问题更矛盾化。公孙将军初来乍到,对这些游牧民族还不太了解,以后你也要学着点怎么样才能以柔克刚。” “可是,他们每每侵犯我们汉民把我们汉民抓去做他们的奴隶,难道我们就不应该以牙还牙?” 刘虞道,“公孙将军,对于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我们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感化他们,他们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你去征剿他们,他们却跑了,你一撤军,他们又回来抢掠,所以,战争是无法解决长久的问题的,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来来来,公孙将军,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喝酒。” 公孙瓒还想争辩,旁边的部将田楷拉了拉他的衣角,公孙瓒这才坐下。 酒宴过后,公孙瓒率队返回。在路上,公孙瓒还是愤愤难平,田楷道,“公孙将军初来还不摸幽州的情况,刺史在幽州治理多年,对待当地百姓施行减租政策,鼓励农民发展农牧业,深受民众爱戴,而对于北方胡人及乌桓人,则推行的是怀柔政策,时不时地就给他们送点粮食去以此来感化他们,虽然有时候胡人也犯境侵略,但次数比以往少多了。” “哼,”公孙瓒轻哼一声,道,“胡人自古以野蛮着称,对待这样的胡人就必须以铁拳相向!一味的软弱只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且说那股鲜卑骑兵被公孙瓒杀败,逃回大本营,见了首领轲比能诉说一番,轲比能大怒,一脚踢翻案台,率领大队人马杀回边境。 一时号角乌鸣,战鼓雷动,上万名鲜卑骑兵扑天盖地而来。 早有人报告公孙瓒,公孙瓒不敢怠慢,召集了全部人马到边境列队守候。 公孙瓒的人马并不多,只有三千人马,除了两千白马义从外,那一千全是步兵。 公孙瓒知道敌人此来一定气势凶猛,心理上也早有了准备。他把两千白马义从分为左右两翼,严纲在左,田楷在右,自己于中间统领一千步兵皆为弓箭手。 列好队形不久,就见远方草原的地平线上黑压压地奔来一大队骑兵,由远而近,踏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如乌云压境一般涌来,声势浩大。 他们嗷嗷叫着,挥舞着弯刀,箭一般地冲杀过来。 柯比能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 眼看着快到一箭之地的时候,公孙瓒把两刃长矛往前一挥,身后一千个弓箭手万箭齐发,鲜卑族骑兵纷纷中箭栽下马来。 柯比能用枪拨打着箭矢,怎耐从汉军队伍中飞来的箭矢如流星般又多又急,他只得拨马回撤。 鲜卑族骑兵见首领先撤,于是纷纷勒住马往回便撤,公孙瓒抓住时机把两刃长矛往前又一挥,左右两翼的白马义从冲杀过去,鲜卑族的骑兵被截成了几段,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柯比能就算人马再多,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把他们的队伍截成了几段,首尾不能相顾,顿时乱了阵角,自相践踏者无数。 柯比能见方阵大乱,已无力回天,只得突阵而走。 公孙瓒引军追杀,一直追到大漠深处这才返回。 这一仗,公孙瓒斩敌两千余人,大获全胜。 公孙瓒奏捷报到刘虞那里,刘虞却大吃了一惊。 第30章 公孙瓒称霸 公孙瓒以两千白马义从加一千步兵就击败了柯比能的三万骑兵,这是一个多么辉煌的战果,可是刘虞在幽州接到呈报之后不但不喜反而大吃了一惊,连忙找来魏攸、阎柔商议。 刘虞道,“这个公孙瓒,不听将令擅自出战,把我多年营造起来与胡人友善的关系打破了,还杀了那么多胡人,这还了得,胡人岂肯罢休?” 阎柔道,“刺史大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想办法平息一下这种事态,不要再让它继续发展下去。” 刘虞锁着眉头,“难不成我们去鲜卑人那儿去赔礼道歉不成?” 阎柔道,“非也,如果我们现在去道歉,鲜卑人不会领情的,也有可能会杀了我们去的人,其实那样也有失大统,我看不如先把我们这边人的火先浇一下。” “你的意思是?”刘虞看着他。 阎柔道,“公孙将军此次前来报捷无非是要刺史您上报朝庭讨要军功,这个我们不能上报朝庭,我们可派一官员去他处夸奖他几句,什么物资也不奖励他,这样他就会明白刺史对外的怀柔政策是和他那套不相容的,公孙将军自然会收敛。” 刘虞点点头,转脸问魏攸,“魏攸你看怎么样?” 魏攸赞道,“此法甚妙,就这么办。” 于是刘虞派人去公孙瓒那里传达了他的祝贺信,什么物资奖励也没带去,传达完,使者马上返回了。 公孙瓒大怒,道,“匹夫安敢欺我,待我去找他理论!” 部将田楷阻拦道,“公孙将军,切勿,切勿!” 公孙瓒道,“难道我们将士流血拼杀竟得不到上司的一点奖赏?” 田楷道,“将军,这是刺史有意给我们降温,刺史对外施行的是怀柔政策,我们这样做其实是违背了他的意旨,你想,他能给我们什么奖励?” 公孙瓒不语,田楷继续道,“我们现在还仰仗着他,我们的军需等物资还得靠刺史提供,等将来我们的物资自己能解决了,我们就有说话的权力了。” 公孙瓒点头称是。 自此,公孙瓒不再主动去攻去鲜卑人,鲜卑人也畏惧他的白马义从,很少再犯境侵略。公孙瓒利用这段平稳的时期招兵买马,实力不断扩大。 平安了没有一两年,中山国的国相张纯和渔阳郡的张举勾结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起兵造反,兵力不下三十万,在青、徐、幽、冀四州到处抢掠,声势浩大。 刘虞一方面上奏朝庭,一方便组织人马前去剿灭,公孙瓒倾起白马义从及全军南下去辽东平叛。 此时,在代州太守刘恢处一直隐居的刘备听到此事便来找刘恢商议,表明了自己要去为国平叛的决心,刘恢大喜,给他引荐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谋士,此人便是田豫。 田豫初识刘备,见他气宇不凡,热情豪放,两人一见如故,又见到关张二人皆雄武魁伟,料定刘备有不凡之志,便决定要跟刘备去撞出一片天下。 刘恢又以书信把刘备推荐给刺史刘虞,刘虞欣喜非常。 刘虞早就认识刘备,知道他破黄巾军也立了不少功劳,便拜他为骑都尉,带关张二人引三千兵马前去辽东破敌。 行不数日,遥见前方有一支兵马奔驰而来,旌旗招展,骑兵的胯下马皆是一色的白马。 等走近了,这才发现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公孙瓒全身披挂,当先跑在前面。 公孙瓒早也发现了这支军队,打眼望去,刘关张兄弟三人打马赶来。 “伯珪兄,伯珪兄,”刘备很是激动,招手喊道。 公孙瓒也是惊喜,打马迎来。 两个挚友在马上相互打量着,兜着圈,然后跳下马,亲热地拉在了一起。 两个人自公孙瓒北上幽州赴任已有几年没见面了,公孙瓒当时没把刘备一起带走一直是个遗憾,没想到今天能在辽东相见,而且刘备也带了兵马,公孙瓒真是喜出望外。 “玄德弟,你可想死我了,这几年不见,呵,你也带兵了!不错!不错!” “伯珪兄,听说你在边境以几十人的军马打败了上千人的鲜卑骑兵,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唉,这些战果那都是将士们拼命打来的,哈哈……玄德弟,你这是从哪里来?” “我奉刘虞刘刺史之命前来协助你去剿杀叛贼。” “好,好!”公孙瓒这才看了看关张二人,“这两位是?” 关羽和张飞跳下马来,冲公孙瓒一拱手,“见过公孙将军。” 刘备忙介绍道,“这两位都是我的拜把兄弟,这位是关羽字云长,这位是张飞张翼德,他们俩都有盖世的武功,在万马军中取上将的首级如探囊取物。” “哦……,”公孙瓒点点头,“幸会,幸会。” 刘备又给公孙瓒介绍了军师田豫,两个人礼过,然后合兵一处,向辽东进发。 探马来报,有贼将程志远、胡明锐领三万人马前来迎战。 张飞早就忍不住了,豹眼一瞪,持长矛摧马上前。 已有一两年不打仗了,张飞憋的慌,在刘恢那儿每天对着木桩砍来刺去实在没劲,要不是有刘备约束着,说不定他要跑到一个山头去当山大王去了。 张飞打马向前,行不多里,前面贼兵的军马铺天盖地而来,程志远见张飞立马横矛挡在了前面,又见他后面尘土飞扬,一大队骑兵往这赶来,程志远长枪一举,大队人马停住了。 张飞大叫道,“来者何人,敢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合么?” 张飞的嗓门高亢宏亮如雷鸣一般,程志远惊骇,胯下马嘶鸣着倒退了几步。 待张飞身后的军马都到齐了,程志远又有了三分惊骇一一一那是一色的白马战队啊,个个兵士都手持长矛,杀气冲冲。 程志远回看左右,道,“哪住将军前去迎战。” 话音未落,胡明锐手持三尖两刃刀推马迎了上去。 张飞也不搭话,拍马挺长矛便刺。 交马不到三合,张飞一矛将胡明锐刺下马来,接着挺矛冲程志远奔了过去,程志远拨马回走。 公孙瓒把两尖长矛往前一挥,大军便掩杀了过去。 这一仗,除程志远带着小部分人马逃脱之外生俘两万余人,斩首数千,刘备和公孙瓒大获全胜。 公孙瓒便把这些降卒都编入自己的队伍,实力进一步扩大。 几天后,公孙瓒和刘备的联军就把辽东的叛军全部歼灭,然后在军师田豫的建议下挥师南下,进入山东,直逼青州。 叛军首领刘政、张纯统兵十万出城与公孙瓒和刘备的联军决战。 两下军队便在青州城外列开了阵势。 田豫见敌人数倍于联军,十分强大,便对公孙瓒道,“公孙将军,敌数倍于我们,我们不宜先主动出击,将军可率白马义从分左右两翼压住阵脚,关将军和张将军各领一支人马作为中军,我和刘将军率两千弓箭手于最前方,待敌人来攻,我们先以箭射之,待敌退时,我们可全力冲杀,一战可胜。” 公孙瓒道,“正合我意。” 于是他们快速变阵。叛军刘政、张纯见公孙瓒军变阵想趁机冲阵,挥军便掩杀过来,刘备率两千弓弩手开始放箭,一时间,万箭齐射,叛军中箭,纷纷倒地。 刘政和张纯又挥军向两翼冲杀,公孙瓒的两千白马义从军便迎了上去,关羽和张飞于中间直冲杀过去,两匹马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叛军顿时大乱。 关羽迎头撞上刘政,只一刀,将刘政砍为两段。 张纯见大势已去,夺路逃回青州城,叛军纷纷向城内溃逃,张纯忙让兵士拉起吊桥,叛军落水者无数。 这一仗,公孙瓒和刘备的联军又斩敌数万,俘虏两万余人。 公孙瓒命令军士把城围定。 当天夜里,张纯的部下刺杀了张纯,次日清晨将头来纳献,率众投降。青州之敌至此全部被歼。 公孙瓒命田楷守青州,自己与刘备等人搬师回幽州。 而张举在渔阳也受到袁绍、韩馥和孙坚的围剿,张举见败势已定,上吊自缢,至此,渔阳尽平。 刘虞上表朝庭,表奏公孙瓒和刘备的功劳,于是朝庭封刘虞为幽州牧兼太尉之职,公孙瓒为蓟候,拜奋威将军,田楷为青州太守,刘备为下密丞,公孙瓒又表陈刘备的前功,推荐为别部司马,守平原县令。 刘虞从京师回到幽州,虽然被封了幽州牧及太尉之职却始终欢不起来。这是因为公孙瓒的势力日益增大了,通过这次平定张举叛乱,公孙瓒收编了近七万的降兵,加上之前自己拥有的两万兵力,公孙瓒已经坐拥十万雄兵。 刘虞和公孙瓒在政见上有所不合,虽然公孙瓒是他的属下,可他这个属下常常不听从他的号令,如今公孙瓒在幽州做大,不知以后他会闹出什么事来? 果然不出刘虞的忧虑,公孙瓒在回到北部边境之后又对鲜卑人发动了攻击,鲜卑人趁公孙瓒南下平乱之时对汉边境的汉民又进行了侵掠,杀死汉民无数,公孙瓒返回后即刻北进草原,对鲜卑人进行了很很的打击。鲜卑人一时间都逃到了大漠深处,与公孙瓒的积怨进一步加深。 第31章 十常侍之乱 刘备被公孙瓒推荐为平原县令后带着关张及田豫即到赴任。路上张飞见刘备满脸不悦,便道,“大哥,咱就是做县太爷的命,认了,前次我们平张角立了功,朝庭封我们做了安喜县的县尉,今天我们平张举立了功,朝庭又封我们去平原县去做县令,我看,我们这辈子就是一个做县令的命了,没什么发展了,嗨嗨。” 刘备在马上晃晃悠悠不抬眼地道,“这也不见得,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要上战场杀敌立功……” “还杀敌啊,”张飞一瞪眼,“现在叛军都被剿灭了,没了叛军,上哪儿去杀敌啊,要杀我看就得杀那些贪官污吏了……” “不得胡说,”刘备打断他的话快马向前赶去。 等到了平原县,刘备召来县吏查问概况,这才知道平原县地域广阔,人民众多,物产丰富,不但县府库内有钱有粮,而且还有一只近千人的军队,这下刘备来了开心,摩拳擦掌,欲以重整旧日威风。 到任的第一天,刘备去公堂审批文本,张飞首先坐到了县太爷的交椅上,感觉还比较舒服,“大哥,这交椅比安喜县的好多了,舒服,舒服,嗨嗨,这平原县令坐得,坐得。” 刘备在旁微笑不语。关羽道,“三弟,下来,下来,那是大哥的座位。” 张飞一瞪眼,道,“大哥的座位又怎么了,大哥的床我还睡过呢!” 田豫在旁忍不住想笑,这兄弟三人真是奇葩一个组合。 张飞又道,“大哥,你都是县令了,不封我们个官做做?” 刘备道,“封,封,这县城不是还有一千军队吗,你翼德就任左弓马手,关羽就任右弓马手,田豫任县长吏,怎么样?” 张飞看了看关羽和田豫,“你们俩啥意见?” 田豫道,“很好,很好。” 张飞从交椅上下来了,“你们说好那就好了,嘿嘿,大哥,您请坐。” 刘备自此与兄弟二人在平原县任县令,过的倒也逍遥自在,这咱暂且不提。 却说此时的朝庭,到了中平六年四月间,灵帝病危,便把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蹇硕找来议事。 汉灵帝想在自己离世之前废掉太子刘辩,立小儿子刘协为太子,可太子刘辩是何皇后所生,而何皇后的兄弟何进又为大将军之职,掌握着全国的兵马大权。 汉灵帝宠幸王美人生皇子协,何皇后忌妒,便鸠杀了王美人,汉灵帝对何皇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把皇子协寄养在母亲董太后那里,而汉灵帝自此对何皇后便有了厌恶之心。 现汉灵帝病危,汉灵帝担心自己死去以后何进会权高震主甚至夺权自立,便想废太子辩立皇子协为太子,但又恐废掉太子刘辩会引导致何进兵变,于是便决定找来蹇硕进宫商议。 蹇硕进宫行完大礼后垂首而立在汉灵帝的病榻前,汉灵帝老朽垂危,缓缓地道,“蹇硕,我自感身体不适,想是不久便离于人世,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还年幼,我担心在我升天之后太子执政,何氏兄妹掌控了实权,若他们存有异心,大汉社稷将不保矣,所以我想在离世之前废掉太子辩立皇子协为太子,可我担心何进会兵变,故召你来商议此事,你说,该如何是好?” 蹇硕道,“皇上,要想立皇子协为太子,必须先除掉何进。” “我也是这么想的,”汉灵帝咳嗽了几声,道,“可,何进掌握兵权,该如何对付他?” 蹇硕道,“皇上,为臣虽为西园八校尉之首,可这八校尉之中有七个校尉都与袁绍交好,若用武力去将他拿下是不可行的,皇上不如召他进宫,假以议事,我则带二百甲士伏于殿内,待他进殿后群起杀之。” “嗯,此计甚妙,爱卿,你就去办。”汉灵帝应允。 蹇硕知道要想杀掉何进不是易事,何进有兵权在手,京城内的禁军都听从他的调遣,要想杀掉何进必须联络张让等中官力量,于是蹇砾便把张让、赵忠、郭胜等十常侍找来密议。 蹇砾道,“皇上现在病危,皇上担心他升天之后太子继位何氏兄妹掌控了朝庭,皇上担心他们存有异心,因此决定要废太子另立刘协为太子,可这样做会使何氏兄妹恼怒反叛,因此,皇上决定要杀掉何进,故让我等想法除掉何进。” 张让道,“那何进身为大将军掌控国家兵权,整个禁卫军也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我们如何杀的了何进?” 蹇砾道,“我已得皇上应允,在皇宫内埋伏下铁甲兵百十名,由我们几位分头带领,然后皇上下召,召令何进进宫,只要何进一到即刻关闭宫门将其乱刀杀死!” 张让道,“妙,妙,事不宜迟,那我们赶快行动。” 十常侍散后,郭胜偷偷地跑到大将军府来见何进,见了何进,便把蹇砾的计谋告诉了何进,何进大惊。那么身为十常侍的郭胜为何要给何进通风报信?原来郭胜与何进为同乡人,郭胜在何进妹进封为皇后后被何皇后提升为中常侍,郭胜对此一直感恩在心。今见蹇砾要谋害何进,郭胜才挺而走险将密谋告诉了何进。郭胜走后,何进立马将曹操、袁绍等人找来商议对策。 何进又听闻被贬离职的王允已赶回洛阳,便令人将王允召来,一同商议对策。 袁术小眼一瞪道,“既然这些阉竖们想谋杀大将军,大将军还等什么,不如我们杀进皇宫去杀了那些阉竖!” 典军校尉曹操道,“宦官之患起自冲、质之时,时来已久,到桓帝时猖狂至极,想当年大将军窦武一心想铲除宦官,只因没当即立断而走露了风声,才使宦官反戈一击而丧了性命,这足可见宦官势力不可小觑,大将军若想除宦官,应当即立断将他们全部杀掉,否则,就不要谈论此事,以免重蹈窦武之覆辙。” 袁绍道,“孟德所言极是,我们若想铲除宦官就必须当即立断,免得让他们听到消息而有了准备,到那时再想铲除他们就不那么容易了。” 何进不屑地道,“窦武之败我自心知肚白,岂会走他的老路。” 何进何尝不杀了那些宦官,可领兵撞宫去杀那些宦官恐怕会惊吓到皇上,万一有人诬告是要谋反那更是不妙,想当年窦武谋杀宦官正是因为被宦官诬陷谋反才失败残曹遭诛杀,所以何进在诛杀宦官的这事上犹豫不决了,他看了眼王允,问王允道,“子师有何见解?” 王允道,“暂时不可带兵入宫杀十常侍,现皇上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若带兵入宫就是兵变,就会遭众臣之反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皇上归天后大将军可扶皇子辩为新帝,之后再将十常侍全部杀死,此为上策。” 曹操道,“我赞同王子师的意见。”袁绍也道,“我也赞同。” 何进道,“那好,那就依王子师之意行事。” 正议间,潘隐到,说灵帝驾崩,十常侍商议秘不发丧,在皇宫内设伏一百名铁甲兵,矫召何国舅入宫,欲册立皇子协为帝,何进闻言惊得面如土色,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潘隐刚走,皇帝使臣挟召书来到,宣何进立即进宫商议后事。 曹操道,“如今皇上归天,诛杀十常侍的事今天咱们不能商议了,应速进宫先册立太子辩为新君,然后再计谋杀十常侍。” 何进转忧为喜,道,“好,就以公言,谁愿和我进宫正君讨贼?”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而出,言道,“何国舅,袁绍不才,愿带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诛杀阉竖,以安天下。” 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五千交于袁绍,袁绍全身披挂,何进引何颙、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辩即皇帝位。 蹇硕等十常侍见何进带兵而入只得将皇宫内的伏兵撤出,慌恐走入御花园中。 何进率兵保护着太子辩进入皇宫大殿,扶着太子坐上龙椅。 此时太子刘辩也就十一、二岁,整天身处皇宫后院他没见过这么多兵将刀枪林立、众大臣簇拥跟随的场面,惊得双腿颤栗,待坐好后望了望众大臣,又转头望了望身边的舅舅何进,张着小嘴,不知该如何讲话。 何进见众臣都已肃立在殿内,便走下来立于群臣之首,在太子刘辩一边的皇门侍郎打开拟好的皇上诏书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于伦序,入奉宗祧,谨于今日只告天地,即皇帝位。” 众臣齐齐跪地,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太子辩还傻在龙椅上,众臣见小皇上没有开口讲话,都不敢起来,伏在地上偷偷抬头去望小皇上,何进也伏在地上,抬头去看小皇帝,此时,皇门侍郎细声地对小皇上道,“皇上,皇上说平身呀。” 小皇上刘辩似乎才想起来,道,“平身。”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众臣起身。 百官呼拜已毕,袁绍带兵入后宫去捉拿蹇砾,蹇砾慌忙逃进御花园花丛中,被十常侍郭胜一刀杀掉,蹇砾所领的禁军,尽皆投顺。 袁绍对何进道,“宦官结党乱国,今天得把他们全部杀了!” 何进应允,令禁军搜捕十常侍。 张让等常侍慌忙走入何皇后宫内,跪在何太后面前哭道,“欲册立皇子协为帝的主意是蹇砾出的,和我们这些人无关,现我们杀了蹇硕,也是为国家除了一害,可国舅爷要杀我们这几个老臣,请太后念在昔日我等启奏皇上立您为皇后的份上救救我们几个老臣。” 说罢,十常侍连连叩头。 何太后在进位皇后时确实也得到张让等十常侍的帮助,虽然小皇门蹇砾出谋要废太子另立皇子协为帝她十分气愤,但现蹇砾已死,看到张让等人跪在自己的眼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便心生怜悯之心,于是便道,“尔等莫怕,待我召来何国舅跟他说情,饶过你们便是。” 张让等人起身退去。虽说此行何太后向他们保证要何国舅饶过他们,但他们还是不放心,随即带了重礼来到车骑将军何苗的府上。这何苗乃何皇后同母异父兄、大将军何进异母异父弟,因妹妹何皇后而得宠,灵帝时中平四年曾在荥阳大破过黄巾军,被封为车骑将军、济阳侯。何苗与何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此二人关系十分淡漠,思想不一、主意不一,这一天张让等宧官来访,当张让令人打开抬来的两箱珠宝玉器时,何苗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面露惊喜之色,故意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 张让深施一礼突然哭道,“车骑将军想必也知,大将军何进一心想除掉我们中官,今杀了蹇砾,又想要杀害我们,我们中官每日侍俸皇上与皇后又有何错?且何皇后能登上皇后位也是我们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努力争取来的,大将军要杀我们,实属不仁,还肯请车骑将军早晚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救我们中官一命。” 何苗道,“都是我兄长糊涂,我妹能登上皇后位也多亏了你们,你们放心,待会儿我就去进见太后为你们求情。”“多谢车骑将军,我们日后定有重报。” 张让等人走后,何苗便来到皇宫见何太后,因汉灵帝刚驾崩不久,何太后还身穿一身孝服、神情黯然地坐在书案旁。何苗行过礼,对何太后道,“妹妹,今大将军要杀张让等人我看不妥,妹妹能登上皇后宝座这也多亏张让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好话, 且此前蹇砾在去与张让等人商议废太子而立刘协之事时张让将此事偷偷转告了大将军,这才使大将军带兵入宫斩杀蹇砾拥立了太子刘辩为帝,张让等人是有功的,非但不可杀,还应嘉奖才是,妹妹应阻止大将军的企图,以免让忠良受到迫害。” 何太后道,“哥哥说的有理,我现在就召大将军进宫劝说,来人,传召大将军进见。” 不多久,何进应召进入皇宫,刚走到皇宫门口,正巧与从里面走出的何苗碰了个照面,两兄弟驻足相互看了一眼,何进道,“兄弟进皇宫做甚?”何苗冷冷一笑,回道,“太后娘娘是你妹妹也是我妹妹,难道只允许你来探视就不允许我来探视?” 何进知道何苗素来与十常侍关系密切,怀疑他此来是为十常侍说情,便厌恶地“哼”了一声甩手而进。何苗看着兄长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奸笑。 何进进见何太皇,何太后道,“国舅,知道我此次将你召开做什么么?”“为臣不知。”何太后道,“我听闻你要杀掉张让等十常侍,也不知你是怎么想?想当初我们兄妹初入宫门,身微卑寒,若不是张让等人保我们,我们怎么能有今天的富贵?国舅,你不要听信他人谗言,乱宫之事只是蹇砾一人,与张让等人无关,既然恶贼蹇砾被诛,你怎么可么再牵连其他人等呢?” 何进无语,退出皇宫,回到大将军府,见众官员都在府邸等待,何进神情黯然,坐下后低头不语。 曹操问道,“大将军此去皇宫太后说什么了?” 何进道,“太后反对我们诛杀十常侍……” 曹操道,“十常侍参于国政,徇私舞弊、祸乱朝纲这天下人都共知,太后怎么会袒护他们?” 何进道,“何苗经常出入皇宫,与十常侍关系密切,我怀疑何苗收受了十常的贿赂,在太后面前为十常侍说了好话。” “这可怎么办?”袁绍有些着急,“十常侍不除将是朝庭的一大祸患啊!” 部将吴匡道,“大将军,诛杀十常侍事不宜迟,大将军应早做决断才对。” 何进道,“众位先回,容我三思。” 为了安抚众臣之心,次日,何太后命何进参录尚书事,其余官员皆有封赏。董太后知道后便召来张让等人商议。董太后道,“何进之妹,初始我抬举她,才让她做了皇后,可不想她起歹毒之心,酖杀王美人,足见其心不善,如今她儿子又做了皇帝,内外官僚皆其心腹,权势太重,社稷有垒卵之危,这将如何是好?” 张让道,“娘娘可以临朝,垂帘听政,封皇子协为陈留王,加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重用臣等,只有这样,娘娘才能和她抗衡。” 董太后点头称是。 次日早朝,董太后垂帘听政。小皇上坐在龙椅上,面对着殿内文武百官心里依旧发慌,好歹皇祖母坐在身后、舅舅何进则站在他面前,他心里稍安了些。 董太后让张让宣读诏书,张让读道,“皇上新立,天恩浩荡,念皇子协聪惠贤达、明理亲善,册封为陈留王,国舅董重一向持诚、内外兼德,册封为骠骑将军,中常侍赵忠为车骑将军,段珪、张让等中常侍皆为列候,可参谋国事,钦此。” 何进见董太后垂帘听政,知道事情不妙,退朝后便与大臣们商议,曹操道,“此事我等不便干预,应让何太后出面阻止董太后这般行为为上策。” 于是何进便进宫见何太后,禀明此事,何太后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宴。 酒至半酣,何太后起身举杯拜道,“太后娘娘,我等皆是妇人,不便干预朝政,昔日吕后因握重权,干预朝政,飞扬跋扈,待她死后其族皆被灭门,你我应深居九重,朝庭大事,任大臣们自行商议决定,莫乱了国家法度。” 董太后怒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训责我?你这个歹毒的妇人,你酖死王美人,其心恶毒,今又依仗你兄弟何进的势力,朝庭重权都归在你们兄妹的手中,你居心何在?” 何太后掷杯怒道,“我好言相劝,都是为你好,你怎么还怒了!” 董太后站起身来以手指着何太后怒道,“你再猖狂,我让我弟骠骑将军砍了你兄长的脑袋!” 何太后骂道,“老妪媷,你敢!” 在旁的张让等常侍忙劝董太后回宫。何太后气忿不息,召来何进,以告此事。何进回到大将军府邸,召大臣们商议。 曹操道,“董太后垂帘听政,必定是张让等宦竖的阴谋,当下之急,是让董太后搬出后宫远离京城,以免再生祸事。” 于是次日早朝,何进使人迁董太后去河间安居,一面点禁军包围骠骑将军董重的府邸,追索印绶,董重知道事情不妙,便在后堂自杀了。 张让、段珪等中常侍见董氏一枝被废,遂以金银珠玩又贿赂何苗,何苗早晚去后宫何太后处尽说好话,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六月,何进使人酖杀董太后于河间驿庭,举柩回京,葬于文陵,何进心虚,托病不出。 有一日,司隶校尉袁绍进到何进的府邸,对何进道,“大将军,张让、段珪等人在外面说大将军酖杀董太后,欲意篡位,大将军何不借此良机除掉宦竖,以绝后患。” 何进道,“此等大事,我得禀奏太后。” 袁绍道,“若禀奏太后,太后又不依大将军了,此事我们应当先斩后奏,万万不可禀奏太后。” 何进道,“容我再想一想。” 何进再三思量,还是去了太后那儿,还不等把话说完,何太后生气地道,“现在董太后已死,董氏一枝皆废,十常侍就算再居心叵测,他又能耐我如何?此事以后不可再议!” 何进唯唯诺诺,退出后宫。袁绍、曹操、卢植、主簿陈琳等一班大臣们忙进到大将军府,探问情况。 曹操问道,“大将军,太后是何意?” 何进道,“太后不允,且说以后不准再议。” 曹操道,“此前天下之乱,都是因为十常侍卖官求荣、谗言欺君所致,今不杀十常侍,实属为国家留一大患耳。” 何进道,“太后不允,这又该怎么办?” 袁绍道,“可召四方郡守勒兵来京,尽杀阉竖,不容太后不允。” 何进喜道,“此计甚妙,就依本初之言。” 何进正要颁发檄文,大臣中忽一人高声大喊,“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第32章 国舅之难 话说何进正要下檄文征调外郡兵马入京,主簿陈琳大叫道,“大将军,此事万万不可!” 何进道,“有何不可?” 陈琳道,“张举、张纯等反贼才剿灭不久,国家形势动荡不稳,此时如果引外部郡守兵马进京,必会招致人心惶惶,怕有叛贼余寇从中作乱,再者,外部兵马进京,惊扰陛下是小,万一有不臣之心之人于京师作乱,那将如何是好?” 何进沉思不语,一时又没了主张。 袁绍道,“勒兵来京是为了给太后压力,我们可不让他们进京,只是造一种声势而已,如以防引发动荡,可令就近的郡守兵马前来。” 何进点头,“本初之言甚是,离京师最近的一支兵马就是并州刺史董卓,他现在屯兵河东郡,可让董卓带兵马前来擒贼!” 尚书卢植大声道,“叫谁入京师擒贼都可以,唯独不能召董卓来!我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投机取利,为人奸诈,背恩负义,乃奸佞小人也!万万不可!” 侍御史郑泰道,“如引董卓入京,是引虎狼前来,必吃人矣!” 何进不悦,道,“尔等勿加妄言,退下!” 于是卢植和郑泰愤恨而去。 曹操道,“诛杀几个宦竖,还用的着调动大批的兵马来吗?现在皇上新立,大将军大权尽握,禁中之兵都是我们的人,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我们就可将他们一举歼灭,还用得着招外郡兵马进京?此是荒谬之举!” 何进怒道,“孟德安知安天下之事,勿再多言!” 曹操忧虑地走出大将军府,仰天长叹了一声,自语道,“乱天下者,何进也。” 曹操走后,幕僚鲍信进来谏道,“大将军,诸公所言极是,招外部兵马进京恐出祸乱,请大将军三思。” 何进冲鲍信一瞪眼,“难道你也像曹操他们一样反对我吗?哼!” 鲍信深施一礼道,“大将军,卑职怎敢反对您,我的意思是,外部的兵力总归是外人的,不会和我们一条心,不如我们到外面再招募一些兵马勇士,以壮大京师的卫戍力量,这样才足以威胁到十常侍,令他们不敢妄为。” 何进听罢点点头,“允城所言也是,那从明天起你就去外地征兵。” “是,”鲍信拱手而退。 何进差人去河东郡调董卓部入京擒贼的同时,向并州刺史丁原也发去檄文,让他也统军前来京师。 并州离洛阳近,不几日,丁原便率五千军马赶到。 丁原带领手下大将吕布、张杨及张辽进大将军府拜见何进。 何进见吕布等人皆威武英勇,大喜,道,“建阳兄,现十常侍为祸皇室,我欲除掉十常侍可太后不肯,今建阳兄领军前来,再过几日若董卓再引军到,太后定会感受到压力而屈从于我,到那时我们铲除十常就容易了。” 丁原道,“十常侍不过一群宦官,只要大将军一声令下,我马上带人去剿灭他们。” 何进道,“只恐太后不允。” 丁原道,“大将军何不带我等去拜见太后,先让太后知道我们的决心。” 何进想了一下,感觉这样也好,能让太后知道,要铲除十常侍并非自己一人的主见。于是,何进带着丁原及手下大将入后宫进见何太后。 何太后正在品着茶,见兄弟何进带着几员武将而来,便问,“大将军到此有何事?” 丁原及吕布等见着太后即刻拜伏道,“臣并州刺史丁原拜见太后。” “并州刺史?”太后疑虑,道,“你们不在并州到此何甚?” 丁原道,“臣闻十常侍祸乱朝纲、卖官卖爵、民愤甚大,特率军前来铲除十常侍,以正国法,平息民忿。” 何太后恼怒地看了眼何进,知道丁原此来都是何进所为,便道,“现在黄巾军叛乱刚刚平息,尔等就不要再惹是生非,免得国家动荡,大将军,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十常侍之事以后莫要再论!” 何进一时无语,何太后道,“尔等起来。” 丁原等人起来站立一旁。 何太后看了丁原他们一眼,道,“尔等还不退下!” 何进道,“太后,丁原是我心腹,现在京城动乱不稳,不如就先留丁原屯兵京城,以防不测。” 何太后想了想,道,“那就封丁原为执金吾。” “谢太后。”丁原施礼道。 此次何进带丁原入见太后,虽然没能说动太后铲除十常侍,可太后让丁原做执金吾一职,何进心中也放松了许多。以后京城及皇室内外由丁原来守卫,何进也就不惧怕十常侍专横弄权了。 再说何进的檄文到了董卓那儿,董卓读罢大喜,对部将李儒、李傕、郭汜说道,“我一直都在想做这朝廷之内的首要重臣,能以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是多么快乐的事,现在,机会来了!事不迟疑,李傕、郭汜听令。” “在,”“在,” “你二人带本部人马即日与我启程,赶赴京师。” “是,”“是!” 董卓又令其女婿牛辅守陕西,亲领五万大军往洛阳进发。 途经安邑,又责令安邑太守张济与大将樊稠率本部人马一同进发,不数日便到达京师洛阳。 何进使人迎董卓于渑池,董卓按兵不动。 张让等人得知董卓和丁原引兵前来,料定是何进之谋,便聚在一起商议,张让道,“此次董卓前来,我等必死无疑,我等即是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何进,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何进杀了,再挟持少帝,以图他策!” 几个人商议已定,于太后宫内埋伏下几十名刀伏手,然后径直来到太后那儿,拜伏哭道,“太后救命,太后救命,我等听闻大将军已召来董卓兵马入京师来剿杀我们,太后,我等有何罪过大将军欲治我们于死地,请太后给我们做主。” 张让连连磕头,头破血出。 何太后道,“我已责令大将军撤销对你们的指控,怎么还会有这事?” 张让道,“千真万确,前日丁原率五千兵至,今又有董卓率五万大军前来,看来我等性命休矣。” 何太后道,“你们可到大将军府去谢罪,恳请大将军饶恕你们。” 张让哭道,“我等不等到大将军府就被他们杀了,请太后召大将军进宫来,我们当面谢罪。” 于是太后降旨召何进入宫。 何进刚要起身入宫,主簿陈琳谏道,“大将军不可入宫,我们召董卓来京擒贼的事已是满城皆知,这肯定是十常侍的主意,切不可去,去了必有祸灾!” 何进笑道,“我掌握天下兵权,十常侍又能奈我何?” 袁绍道,“我们的事已败露,不可不防。” 曹操道,“如果大将军要进去,必先召十常侍出来。” 何进道,“这是小人之见,尔等不必担心,太后召我,不会有什么危险。” 丁原道,“大将军要去,我等引兵士护卫,以防不测。” 于是,丁原、吴匡、袁绍、曹操皆披挂铠甲,各带了两千御林军,一路护送何进来到太后住的长乐宫前,有宫人传太后旨意:“太后有旨,宣大将军一人进宫觐见,其余人等,不得擅入。” 何进昂首进入,丁原、袁绍、曹操及吴匡欲引兵进入,都被卫士挡在门外。 曹操见情况不对,忙叫道“大将军,不可入内!” 话音未落,卫士已把大门关上。 何进来到殿门口,张让、段珪迎出,抬手一挥,殿内伏兵拥出,将何进围住。 何进大惊。张让道,“何进!想当初何皇后毒杀王贵人,皇上要废掉你妹,是我等向皇上求情皇上才宽恕了你妹保住了这皇后的尊位,尔为何要三番五次想杀害我们,你说,这是为何?”何进答不上来,欲转身回走,被尚方监渠穆一剑刺倒,众甲士一拥而上,乱刀将何进砍死。可怜何进掌握天下兵马大权,却死在了十常侍的手中。 曹操和袁绍他们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何进出来,只听得里面一阵嘈乱,恐何进有失,曹操对着里面忙大喊道,“请大将军出来上马!” 言未毕,只见一个人头从墙里面被扔了出来,众人一看,乃是何进也,都大吃一惊。 袁绍抽出刀来,对身后的甲士们喊道,“将士们,宦官诛杀大臣,天地不容,杀进去,诛灭这群阉逆!” 众将士齐吼一声撞开大门,杀了进去,但见宦官,无论大小,尽皆杀之。 袁术则在青锁门上放火,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整个洛阳城便大乱起来。 车骑将军何苗见城中大乱,引一队人马赶到朱雀阙来察看,正遇吴匡,吴匡知道何苗早与十常侍私通往来,便引兵截住何苗挺枪便刺,不几合便一枪将何苗刺死,余者皆降。 中常侍程旷、夏恽、郭胜等四个人被曹操、袁绍赶到一角砍为肉泥,张让|段珪、侯览挟持少帝及陈留王从北门逃出。 此刻尚书卢植正在家中,但见皇宫火起,浓烟冲天,知道事变,不待全身披挂便持戟骑马赶来,正遇段珪挟持太后突奔,卢植厉声叫道,“段贼,安敢劫持太后!”上前一戟,刺段珪于马下。 复又杀散甲士,太后颤抖着下车,脚步不稳,跌倒在地。 卢植下马扶起太后,问道,“太后,少帝何在?” 太后回道,“被张让等贼挟持,不知去向。” 卢植请太后上车,护送回宫,权摄大事。 曹操一面令人救火,一面令人将十常侍家小无论大小尽皆诛灭。 且说张让、候览拥劫少帝及陈留王往北奔走至北邙山,时值二更,前面火光四起,有一将率兵拦住去路,乃是中部掾史闵贡,张让、侯览撇下少帝急走,闵贡赶上,刺侯览于马下,张让骑马跳河而死,闵贡复又赶来,追上逃亡的甲士,尽杀死,却不见了少帝,大惊,连夜举火把寻找。 原来陈留王与少帝在闵贡追杀张让的时候跳车而逃,慌不择路,见前面一大河拦路,便钻进河坡处的荆棘密草之中,闵贡人马举火把寻至于此,呼喊少帝,陈留王与少帝也不敢吱声,待兵士远去已无动静,陈留王扶少帝这才出来。 时值三更,四周一片漆黑,只见天空星星闪烁,两人连惊带怕,腹中饥饿,抱头痛哭,陈留王怕又有追兵赶来,扶着少帝向一山林跑去。 隐约见山林中有一草堆,少帝不能再走,陈留王便拨开草堆扶少帝钻了进去。 比及天明,有老妇者来草堆拿草,忽见二人,大惊,忙问,“二位公子哪里人氏,怎么藏在了这草垛之中。” 陈留王见是一老妇,便道,“老人家,这位是当今皇上,因十常侍宫乱跑出而藏身于此。” 老妇慌忙跪下叩首。然后将二位领至家中。天已经大亮。 老妇人对屋内叫道,“老头子,老头子,还不快来接驾,天子驾到。” 屋内走出一老者,见了陈留王与少帝作了个揖。 陈留王道,“这是当今天子,因躲避十常侍祸乱而藏于你家。” 老者大惊,连忙跪下叩首道,“臣乃先朝洛阳令孔昱也,因十常侍残害忠良而隐居于此,不想皇上驾到,怠慢了皇上,罪该万死。” 孔昱便让老妇去做米饭,向少帝跪进酒食。孔昱是江夏八俊之一,是鲁国名士,与刘表、陈翔、范滂、范康、张俭、岑晊、檀敷为好友,史称江夏八俊,乃孔融的哥哥,因党锢之害而逃,在山野隐居,后黄巾暴乱,汉灵帝解除党锢,孔昱被召入朝,拜为议郎,补官为洛阳令,到任不久,孔昱因老师去世,便辞官归于乡野,不想今天在草舍间遇到小皇上,孔昱激动不已。 却说闵贡寻觅少帝,撞上赵忠,闵贡喝问,“少帝在哪里?” 赵忠道,“张让劫去,不干我事。” 闵贡又一枪刺死,下马割了赵忠的首级,使人将首级送往京师号令,又单人骑马来寻少帝,寻到一山林庄前,至崔毅家去问,正好少帝与陈留王刚进完酒食,闵贡撇下长枪,跪地哭拜道,“皇上,臣闵贡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君臣抱头痛哭。 孔昱道,“国不可一日无主,敢请皇上快快回宫,主持大事。” 于是闵贡让少帝和陈留王骑马,自己和崔毅步行,护送少帝往京师赶去。 刚走出庄不远,前面又奔来十几匹战马,等到了跟前,那些人纷纷下马跪拜,原来是河南伊王允、太尉杨彪、司徒崔烈、中军校尉袁绍及典军校尉曹操等一干人马。 君臣见面,又是痛哭了一场,不便自相陈述,袁绍、曹操一行人马护送少帝回京。 行不数里,但见前面有一大队军马赶来,旌旗遮日,尘土飞扬,众皆大惊。 第34章 董卓入京(2) 吕布送走了李肃,等到二更时分便提刀直入丁原帐内。 丁原还在秉烛读书,见吕布提刀进入不知何故,便问,“吾儿来有何事?” 吕布厉色道,“我堂堂大丈夫,怎么能做你的儿子?” 说罢,上前一刀砍下丁原首级。可怜丁原丁建阳一腔的报国之心还未实现便残死在了自己的义子手中。 吕布杀完丁原,提首级到各营号令,大叫道,“丁原不义,被我杀了,明日尔等随我去投董卓,违令者斩!” 将士们有的从睡梦中醒来,皆大惊失色,没有敢不服从命令的,张辽、张杨虽然感到可惜,可畏于吕布的英勇也不敢吱声,待到黎明,吕布便持丁原首级带着张辽、张杨、侯成、宋宪等人及五千军士投董卓大营来。 董卓大喜,亲自率众到营门外迎接。 接入大营,董卓置酒相待,席间,董卓先下拜道,“卓今得将军,如旱苗之得甘雨也。” 吕布受宠若惊,扶董卓上坐,然后退下跪地拜道,“公若不弃,布请拜为义父。” 董卓大喜,“吾儿奉先快快请起,来人,把我的金甲锦袍拿来。”有侍卫取来董卓的金甲锦袍,董卓道,“奉先,这金甲锦袍随我多年,我一直没舍得穿,今天就送给你,英雄配金甲,这才是绝配啊。” “多谢义父。”吕布又拜道。 于是,董卓拜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又封张扬为河内太守,不日便去赴任。张辽、侯成、魏续、宋宪皆有封赏。 自此,董卓更加狂傲起来。 董卓收得吕布,便又要行废立之事。这一天,董卓在府内设宴,会集众卿,令吕布带一千甲士殿前侍候。众官得邀,无不敢前来赴宴。 席间,董卓起身按剑对众官道,“我欲废除少帝,迎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众官皆惧。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而出,高声道,“今少帝即位不久,并无失德之事,你要行废立之事,乃大逆不道也!” 董卓大怒,拔剑而道,“天下事我做主,你敢不从,是不是要试我的剑锋利不锋利!” 袁绍也拔剑道,“你的剑锋利,我的剑也未尝不锋利!” 董卓欲要上前斩袁绍,吏部尚书周毖忙劝阻道,“大将军息怒,现在还在商议废立之事,不可乱杀。” 董卓乃收剑回鞘,袁绍愤而离席而去。 董卓又对太尉袁隗道,“你的侄子无礼,本想杀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他。我来问你,废少帝立陈留王为帝之事你同意否?” 袁隗连连点头,“大将军之言是也。” 董卓环视诸位,看见了曹操,曹操在他的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在颍川平定黄巾叛乱时他们曾在一起战斗过,曹操曾经救过他的命。在当朝的百官之中,他对曹操的印象还是最好的。 董卓故意视而不见,向众官问道,“曹操呢,曹操何在?” 曹操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孟德在此。” 董卓一笑,“孟德啊,你看这废立之事当做不当做?” 曹操明知自己也阻止不了董卓要行废立之事,虽然自己也有少许兵马,也有猛将许褚,但与董卓的二十万大军相比那还是没法比的。 况且,董卓又新收了吕布,那更是如虎添翼。 对待董卓这样的强权霸主,最好的办法就是坐等时机。董卓越是倒行逆施,反对他的人就会越多,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曹操在处理问题上要比袁绍强的多。 曹操见董卓问自己,便道,“一切都由大将军做主。” “好,孟德说的好,”董卓又对众官员道,“废立之事就这么定了,再有敢阻拦者,杀无赦!” 众官皆惧。 袁绍自愤而离席之后回到府邸,幕僚许攸和逢纪正府邸闲谈,二人见袁绍满脸怒气、面色紫青不由吃了一惊,许攸拱了拱手忙问道,“将军为何这般生气?” 袁绍愤恨地道,“董卓那斯今在他府宴上对朝中百官宣称要废少帝而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百官皆不敢言,我义愤之下驳斥了他几句,和他拔剑相向,这才愤而离席,董卓奸贼,欺君罔上、祸国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也!” 逢纪听闻沉思了片刻,道,“将军,董卓此人心狠手辣,今将军与反目董卓必会对将军下毒手,将军可速速离开此地。” 袁绍顶撞董卓那也是在气头上,现在听逢纪这么一说他倒害怕起来,以董卓的性格,董卓是不会容忍在他眼前有反对他的人,自董卓进京以后,使士兵四处抢掠,杀人无数,今又使吕布杀了丁建阳,董卓依仗着吕布及他屯住京师的十几万大军现在他就是朝庭中的一霸,朝庭之中没有人可以憾动的了他,袁绍虽为中军校尉,但人马不过几千人,且没有一员拿的出手的大将,现在若和董卓相斗,无非就是以卵击石。 袁绍现在真的是有些后怕了,皱了皱眉道,“离开此地,那我们又能到哪儿去?” 逢纪道,“冀州刺史韩馥不是你父亲袁逢的门生吗,将军可投他而去。” 袁绍点头,“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 于是,袁绍便收拾了下东西,带上家小、带上许攸、逢纪二人奔河北而去。 董卓散去了家宴后越想袁绍越生气,便教吕布带五百兵丁去捉拿袁绍,却扑了个空,袁绍早已离开洛阳,不知去向,又过了数天,董卓听说袁绍去了冀州渤海,便想去捉拿,召来吏部尚书周毖、校尉伍琼问道,“袁绍与我反目去了渤海,他是不是想在渤海起兵造反呢?真若这样我现在就下令去捉拿他。” 伍琼道,“禀将军,袁绍是愤怒而去,如果这时去捉拿他他势必会奋起反抗。袁氏几代人都是当朝元老,恩树四海,门吏遍布天下,假如他聚众而反,将军在朝中岂有安稳之日。不如现在拜他为一郡守,他或许会感恩将军,将军这样不就少了一个仇敌吗?” 董卓点头,“你说的也是。尔等还有什么好的见意尽管提出来,我当悉数釆纳。” 周毖喜道,“将军真大丈夫也。将军,以我之见,当务之急您应该重用贤能,给那些有才干的人士委以官职,安抚他们,这样才能使他们安分守己不致于发生叛乱。” 董卓点点头,道,“你说的好,这样,从明天起,你就与伍琼、尚书郎许靖一起起草一份官职任命书于我,我当悉数任用。” “是,将军。”周毖拱手道。 “你们先退下。”董卓冲周毖和伍琼挥了挥手,周毖和伍琼躬身退下。 待周毖和伍琼走后,李儒对董卓道,“将军,以属下之见,当务之急您应该拢络群臣,在京城内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这样更容易控制朝庭的局势。” 董卓点点头,“言之有理,你继续说。”李儒道,“将军,袁绍和卢植一走,现在对朝庭有影响力的还有朱儁、皇甫嵩、张温袁术、王允、盖勋、曹操,特别是朱儁、皇甫嵩及盖勋,朱儁现为光禄大夫兼城门校尉掌握一定的兵权、而皇甫嵩现为左将军统兵三万在扶风郡驻守、盖勋为京兆尹,是三辅之首,若盖勋与皇甫嵩联合反叛则三辅不保,将军应对这些进行提拔为自己所用才是。” 董卓点点头,“这样,升任朱儁为河南尹、袁术为后将军、将盖勋征入朝庭为议郎迁越骑校尉、王允与曹操暂时官职不动,只是那皇甫嵩和张温……,张温在我讨伐北宫玉时我当时还是他的属下,他曾刁难过我,我要寻机杀掉他,而皇甫嵩一向与我为敌,汉灵帝驾崩时朝庭要我将兵权交给皇甫嵩我没给他,他到朝庭内告了我一状,此仇我还没有报,我要将他调入京城任城门校尉之职,他若一到你便带人将他抓起来,杀掉他,一解我心头之恨!” “嗯,可以,”李儒道,“大将军,朝庭内还有一人你需拉拢为自己所用。”“谁?”“议郎蔡邕,”李儒道,“此人精通音律、才华横溢,现在主编《东观史记》,虽然官职不重,但他主编史记,对当今之事件人物进行记载,其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董卓点点头,“如此一说文人还不敢小,这样,你带几人拿我的手谕去加封蔡邕为祭酒,让他到我军中来任职。”“是。”李儒走后不久,回报,说是蔡邕不肯受封,董卓大怒,道,“封他高官还不坐,是不是太瞅不起我董卓了,你再回去,带上士兵,把他给我押来!” 李儒转身刚要走,董卓又将他叫住,“且慢,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他带着瑶琴来见我,我听说他擅长音律,弹得一手好琴,今我让他弹来我听,去。” 李儒领令又来到蔡邕府上,蔡邕正与他的两个女儿在家整理他的藏书,小女儿蔡贞姬见李儒带兵返回不免有些紧张,而长女蔡文姬却显得很镇静,他见李儒带兵而入,出房门便斥问道,“将军何故带兵而来?” 李儒道,“奉大将军之命,前来请蔡公到大将军府一叙,蔡公呢?”说话间,蔡邕走了出来,冲李儒施了个礼,道,“烦请将军回复大将军,我蔡某何德何能难以为大将军效力,恐误了大将军之事。” 李儒道,“少说废话,大将军有令,不受召当杀了你们全家!” “你们怎么这么霸道无理!”蔡文姬怒道。李儒奸笑了一下,看着蔡文姬,“蔡小姐是不是也想进大将军府去见大将军一面?”“你……!” 蔡邕见事不妙忙道,“将军莫要牵扯他人,我去就是。”李儒道,“早这么痛快何需我二次来请?走,带上的的瑶琴,大将军想听你弹曲了!”蔡邕无耐,只得带琴前往董卓府。 董卓设摆酒宴,一边喝酒听着蔡邕的琴曲,一边欣赏着舞女们的舞恣,一曲终了,董卓鼓掌,一脸的赘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蔡邕,“果然弹的一手好音律,真让人心旷神怡呀!伯喈,从今天起,你就任董府祭酒之职,怎么样?”蔡邕连忙起身躬身道谢,“多谢大将军提拔,伯喈感恩不忘。” “嗯,你知道感恩就好,”董卓道,“当下天子驾崩,少帝刚立,外有黄巾余寇闹乱,内有不安稳的因素,因此,朝庭正需要你们这些贤人能士来安邦定国,我董卓虽一武夫,却也懂得任用贤人能士为治国之道,今后你要向我大胆地举荐人才,我将会择优录用。” 蔡邕听后十分感动,他本以董卓是个十分暴燥、喜怒无常十分残忍的人,没想到他也有忠良的一面,他也是在为国家社稷着想,蔡邕有些激动,忙起身又冲董卓深施一礼,道,“大将军为国操劳,令蔡某钦佩,大将军,我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讲,讲就是。”“大将军,正如大将军所言,当今天下内忧外患,确实是到了征用贤能人士来治理国家的时候了,我建议大将军向民间颁布招贤令,重金征集治理国家的方案,这样才能使贤人能士纷沓来投奔您,到时您就真正成为国家的顶梁之柱了,您看这样行吗?” 董卓大喜,道,“听汝之言我顿开茅塞,好,你的建议好,从今天起,你就升任……侍御史之职。”“多谢大将军。” 蔡邕此次被董卓强征为祭酒入董府给董卓弹了一曲又上了个建议,没想到董卓一高兴将他的官职又升了一级,任侍御史之职,在这与董卓关系比较好的人脉中,官职一天连升两级,蔡邕也算是第一人了! 当然,董卓有他的打算,那就是收买人心,次日,董卓又令周毖、伍琼与许靖共同起草了一份任命书,由周毖呈交给董卓,董卓全部任用,拜袁绍为渤海太守,受节制于翼州牧韩馥的手下,刘岱、孔伷、张咨、张邈等到各州郡去任太守之职,袁术由虎贲中郎将升任为后将军,可袁术在接到任命后担心董卓加害于他,于是连夜带家人逃向了南阳。 第33章 董卓进京(1) 袁绍与曹操等人寻着少帝正往京师回赶,忽见前面有一大队军马奔驰而来,旌旗蔽日,尘土飞扬,众皆大惊。等这支军马走近了停止了前进,袁绍推马向前,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从对面马队里冲出一将,头戴紫金盔,身披皂金甲,但见此人生得肥头肥脑,体阔腰粗,满脸的卷毛胡须、鹰勾眼、大塌鼻,面容似笑非笑,面相极其凶恶。此人吁住马,厉声问道,“我乃西凉刺史董卓也,天子何在?” 司徒崔烈上前呵斥道,“尔竟敢拦阻道路,赶紧闪开!” 董卓骂道,“我为救天子昼夜三百里路而来,谈什么避让,不信我斩了你的脑袋!” 崔烈见董卓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敢再言语便退到一边,陈留王刘协推马上前,正色问道,“你是来护驾的,还是来劫驾的?” 董卓见是一小孩提马上前喝问,不觉惊异,便仔细观看,但见这小孩也就八九岁的年龄,生得玲珑俊俏,端庄稳重,并不认识,于是便道,“前来救驾。你是何人?”刘协道“我乃陈留王刘协是也,你即来救驾,天子就在眼前,还不下马跪拜?” 袁绍和曹操拥少帝而出,董卓与众将慌忙下马,拜于道旁。袁绍等人护送少帝打马走过。 少帝走到董卓面前侧目一看,正好董卓抬头,见董卓面貌甚是凶熬吓了一跳。袁绍等其他人对董卓知之甚少,甚至还有不认识的,可曹操对董卓十分了解啊,曹操与董卓共同与黄巾军作战过,那时董卓身边没有几员大将,但今天不同了,董卓身后跟着五员大将,除董卓的女婿牛辅和董卓族侄董越外,其他的曹操一个也不认识,在前面的这三员大将分别是段煨、胡珍、徐荣,而在他们身后还有李傕、郭汜、张济、张秀、李肃、李儒和贾诩,他们都衣甲鲜明,各持兵器,让人看后不禁胆寒。曹操暗自吃惊。 董卓待少帝一行人走过之后这才起身,鹰眼一转,冲部队一挥手,随后跟上。转脸对女婿牛辅道,“我观天子孱弱无能,不足以当大任,而陈留王刘协年少聪明,是块当帝王的材料,我想废而另立,你看如何?” 牛辅道,“岳父大人,我等雄兵屯住京师,力压群臣,到时岳父高处一呼,哪个敢不从?” “然也。”董卓大喜。 少帝回到宫中,与太后相见,相抱而哭,众百官检点宫中器物,唯独不见了传国玉玺,四处搜寻,也无结果。 第二天早朝,百官都到,董卓率一队铁甲兵入城,飞马奔驰,城中百姓慌走躲闪,惊恐不定。 朝堂之上,董卓带剑立于群臣之首,往下依次是太傅袁隗、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光禄大夫兼城门校尉朱儁、尚书卢植、议郎曹操、袁绍等人,少帝经过这十几天的宫庭之乱受到很大的惊吓,今天眼前又忽地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他更加显得拘束不安,群臣们朝贺过后,他颤弱地道,“今朕得以平安,多亏了……众爱卿的营救,特别是……董将军,董将军想要什么封赏?” 董卓回道,“回皇上,自何进被十常侍害之后,大将军之位空缺,臣请皇上封臣为大将军便可。” 朝堂上一阵小声地骚动,董卓鹰眼一转,面露杀气,朝堂上又恢复了平静。少帝道,“准,就封董爱卿为大将军。”“谢皇上。”董卓弯腰冲少帝施了个礼。 董卓小眼转动环视了一下众臣,道,“今皇上得以脱险,也多亏了众臣工的努力,今后,你我当共同努力孝忠于皇上,铲除奸逆,还天下以太平。”就这样,董卓带兵入京,轻易地便坐上了大将军之职。一连数日,董卓率铁甲军往来城内,肆无忌惮,百官见了没有敢谏言者。 这一天,并州刺史兼持金吾丁原与义子吕布来朝觐见新帝。丁原见董卓的人马吆喝着奔来便忙闪到一边,丁原望着他们急驰而去的背影不由眉头一皱。 京城这两天刚刚经过宦官之乱,朝庭上下及民众都还心有余悸,这董卓又引大军在城外驻扎,往来京师,都有铁甲军护送,其嚣张气势不言而喻。 丁原想想天下刚平定了黄巾之乱,世间方平,十常侍又祸乱宫庭,如今十常侍也被诛灭,各地军阀势力却又渐露头角,强权压主,奸臣肆孽,天下风云不定,丁原对这动乱的世界深感担忧,不觉叹了口气。 吕布见义父丁原皱起眉头,便问道,“义父,此是何人?竟敢带铁甲兵入城早朝。” 丁原道,“此是董卓也,剿黄巾军身无寸功,却做上了西凉刺史。” 吕布道,“是不是那个被何国舅召来的董卓?” “正是,”丁原怏怏地回道。 “哼!”吕布不屑地一笑。 早朝回来,丁原来到袁绍府上,对袁绍道,“董卓身无寸功却自视其高,今宦竖已灭,他仍驻重兵在城外不撤,我看董卓有不臣之心,应当设法将他除掉。” 袁绍道,“公言甚是,可朝庭新定,一切才刚刚安定下来,暂时不易再发事变。” 丁原刚走,尚书卢植又疾步走入,卢植道,“董卓大军赖着不走,必有异志,我们应当防着点。” 袁绍点头,“再过几日我当奏明皇上,让董卓搬师回西凉。” 一连数日,董卓见百官对自己的行为都不敢直言,便与李儒商议道,“少帝孱弱,我想废之立陈留王为帝,你看怎样?” 李儒道,“何进已死,朝庭新定,现在还没有一个主大事的,此时正是大好时机,将军可设一宴请百官来聚,谕以废立之事,有不从者可斩之。” 董卓大喜。 次日早朝退后,董卓置了酒菜,邀请诸大臣去他军营中小酌,酒过三巡,董卓便教停止了音乐,撤去舞女,厉声道,“诸位官员,我有一事今天要告诉大家。当今天子,孱弱无能,上不能扶威社稷,下不能安定百姓,实在不配当一国之君,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想另立陈留王为帝,陈留王聪慧贤明,可承大位,大家意下如何?” 众官皆惊,悄声议论起来。 曹操、袁绍面面相觑,一时也竟无主张。曹操明知董卓这是有意试探各位,以他现在的力量,京城内还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如果反抗,董卓现在在城外陈兵二十万,无疑是自找死路。 董卓转动着鹰眼环视着诸位,见没有人反对者,正在暗自高兴,席间有一人站起来高声喝道,“此事不可!” 董卓去看,原来是丁原也。 董卓握剑怒道,“有何不可!” 丁原厉声道,“少帝乃先帝长子,本无过错,你是何人,身无分寸之功,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董卓大怒,抽出宝剑,以剑指丁原道,“逆我者死!” 此时李儒见吕布站在丁原背后,手持方天画戟正怒目而视,急忙劝董卓道,“今日我们只管喝酒,不谈国家大事,来日再议,来日再议。” 董卓这才罢休。 众人又劝丁原,丁原忿恨而去。 董卓又问众人,“诸位,今天我说的话你们可否同意?” 尚书卢植道,“明公差矣,当今天子虽然年幼,可聪明仁智,并无过错,明公怎么可以要废他另立呢?” 董卓又大怒,拔剑欲杀卢植,蔡邕忙劝阻道,“卢尚书乃海内明士,声望极高,杀之会引发天下大乱。” 董卓插剑回鞘怒目卢植道,“若不是蔡邕求情,今天非斩了你不可!从今天起,撤销你的尚书职务,赶快与我退下!” 卢植忿然而退。 卢植走后,司徒王允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商议,他日再议。”于是百官皆散。 卢植回到家中,自感董卓早晚要加害于他,于是他就忙召呼家小收拾一下能带走的东西辞官回乡,他料定董卓会派人来追杀他,于是出了洛阳城便走小路而行,果然不出所料,董卓在看到卢植的辞职表后派手下人前去顺大道追杀,结果追了半天过不见卢植的身影,只得返回交令。 董卓怒火中烧,正在气忿之时,忽听军营外一阵吵杂,有兵士来报,说辕门外有丁原引一支人马挑战。 董卓大怒,即刻率领众将出辕门应战。 只见丁原引了吕布、张辽、张杨及五六百兵马在营门前排开阵势,吕布束发金冠、披黄金锁子甲、腰系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纵马往来驰骋。 董卓欺丁原人马太少,回顾左右,道,“谁可前去捉拿此贼?” 话音未落,张济的侄子张绣挺枪而出,直向吕布。 吕布推马相迎。两个人战了有四十余回合,张绣力气不足,撤回本队,吕布纵马赶来,徐荣挺枪迎上与吕布交手,两将也战有四十余合,徐荣不敌,也拨马败回本阵,吕布直奔董卓而去。 董卓大惊,拨马回走,不及进入营寨,绕寨而走,丁原挥军追杀,追出有三十几里路这才返回。 李儒带大队人马迎回董卓,董卓神魂未定,问道,“那个使方天画戟的是什么人?这么勇武超人。” 李儒道,“此人是丁原的义子,名叫吕布吕奉先,并州五原郡人,此人武功高强,世间无人可敌。” 董卓沉吟道,“我若得此人,何愁不得天下?” 话音刚落,从旁边转出一人,朗声道,“主公勿忧,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吕布来降。” 董卓视之,乃虎贲中朗将李肃也。董卓问,“你用什么办法说服他来降?” 李肃道,“我与吕布乃是同乡,吕布乃是见利忘义之人,我听说主公有一千里马名叫赤兔,主公可将此马赠与吕布,然后再赐于金银,我想吕布定会弃丁原而来。” 董卓沉吟。那赤兔马乃是世之名驹,就是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董卓自己也很少骑它,将他当宠物养着。如今听李肃这么一说,董卓还真是有些不舍。 李肃道,“主公要成就大业,还在乎这匹马吗?那吕布可是世之虎将,得之可霸业则成啊!” 董卓一咬牙,道,“就依你言,此事当速成之。” 董卓又让李肃带黄金一千两,珠宝若干,让李肃连夜去吕布营中。 李肃与吕布自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各自投军之后已多年不见,当下两人相见吕布欣喜异常,两人吁寒问暖了几句便坐了下来。 吕布道,“兄长现在何处任职?” 李肃道,“我现在是虎贲中郎将,听闻贤弟在为国效力不胜欣喜,我现有一匹千里良驹名唤赤兔,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特来送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大喜,令人牵马来看。 吕布不见则己,一见惊喜万分。但见这匹马浑身上下如同火炭般赤红没有一根杂毛,长有一丈,高八尺,嘶鸣咆哮,有腾空入云之状。 吕布当下摸着它滑顺的皮毛,而这匹马则很温顺地甩了甩头,摇了摇尾巴,似乎早已与吕布相识。 吕布道,“兄长赐我宝驹,这让我何以为报?” 李肃道,“贤弟不必客气,贤弟是当世英雄,正适合配此良驹。” 吕布道,“那好,我就收下,今晚我们兄弟二人就喝个痛快!” 吕布吩咐手下人置好酒菜,两个人推杯换盏便喝了起来。 李肃道,“我与贤弟已多年不见了,听说贤弟与令尊是一同前来的,令尊身体可好?” 吕布道,“兄长喝醉了,家父已离世多年矣。” 李肃道,“我是说丁刺史。” 吕布恍然,道,“我在丁建阳处也是属出无奈。” 李肃道,“贤弟武功盖世,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谁不仰目,你怎么说是属出无奈?” 吕布道,“只恨没有遇到明主啊。” 李肃道,“当下有一人,你何不去投他?” “是谁?” 李肃叱退左右,小声道,“董卓董刺史。” “你看此人如何?” 李肃道,“乃当世之豪杰。”李肃说着便把黄金珠宝呈在吕布面前。 吕布道,“你这是为何?” 李肃道,“董刺史久闻贤弟大名,特遣我来相邀,那匹赤兔马乃是董刺史的心爱之物,就是万两黄金也难求得,贤弟若去依他,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估量。” 吕布道,“董刺史对我如此厚爱,可我无半点功劳,怎么去见他呢?” 李肃道,“功劳就在贤弟的身边,贤弟若取如翻掌般易。” 吕布思索着,不明白李肃的意思,李肃道,“贤弟对待丁原那是忠心不二,可丁原对待贤弟又如何呢?我可听闻当年贤弟与丁原押送税金到洛阳时在洛阳救过皇帝一命,皇帝想留贤弟在京为官,可丁原怕贤弟飞黄腾达比他丁原强了便偷偷地带贤弟离开了洛阳,我看你如此之义父也不怎么样啊!贤弟若在他的手下那将永无出头之日啊!”吕布听罢不由目光一亮看着李肃,“果有此事?”“千真万确!”吕布牙关一咬,道,“好你个丁建阳,我诚心待你你却对我不安好心,如此心胸狭窄之人我怎能跟你共事!李肃,那今晚我就去杀了丁建阳,引军归附董卓,你看怎么样?” 李肃道,“如此甚好,事不迟疑,你快去办。” 当下吕布约好明日来降,李肃辞去。 第35章 董卓入京(3) 卓在提拔任命一部分他认为可以利用的官员后开始打压、剪除异己,这其中就有皇甫嵩与张温。 皇甫嵩当时统兵三万在扶风郡驻扎,那么,问题来了,皇甫嵩在破了冀州的黄巾军后怎么又带兵去了三辅之一的扶风郡去驻扎呢?原来是在188年,凉州叛军王国围攻陈仓,陈仓危在旦夕,朝庭这才任命皇甫嵩为左将军,督领前将军董卓率两万兵马前去凉州平叛,董卓向皇甫嵩献了几个计策,皇甫嵩都没有采纳,这董卓一直是个气,待平息了叛军,皇甫嵩也就率兵在扶风郡驻扎下来,后来灵帝病危,不放心董卓带兵,便任命董卓为并州牧,将兵权交于皇甫嵩,董卓没交,皇甫嵩便上书朝庭参了董卓一本,董卓心中更加怨恨皇甫嵩,灵帝一死,董卓带兵入京掌控了大权,便开始打击皇甫嵩,调皇甫嵩入京任城门校尉之职,打算待皇甫嵩入京后把他斩杀。 皇甫嵩在接到董卓的调令后便收拾行装准备入京,长史梁衍与侄子皇甫郦、儿子皇甫坚寿在他身边站着,垂着个头,一脸的沮丧。 皇甫嵩正收拾着,抬头又看到三人,生气地道,“你们不帮我收拾行礼也罢,别在我面前象瘟神一般地站着呀,都出去都出去。” 皇甫坚寿道,“父亲,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董卓此人心胸狭隘、性格暴燥、凶狠毒辣、喜怒无常,您早前就与他有过过节,他调你入京肯定是为了报负您,您还执意前往,您就不怕他陷害您?”皇甫嵩道,“调我入京那是皇上的旨意,如果我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这正好给董卓以把柄,到时董卓要杀我我连个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你们说,我去还是不去?”侄子皇甫郦道,“不去我们还有生的机会,去了恐怕连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皇甫嵩停下手看了皇甫郦一眼,不禁暗自伤神,他现在内心很矛盾,明知去了没有好事,可不去又怕被董卓抓住把柄,那样会更糟,正犹豫着,兵丁来报,“报,将军,门外有自称是盖勋的人求见。”听到盖勋二字,皇甫嵩立马来了精神,亲自迎出大营外,手拉着手将盖勋迎入府衙内。 盖勋是敦煌郡广至县人,与皇甫郦同为东汉未年明将,以秉公办事、刚正不阿、视死如归而着称,184年末,凉州发生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叛乱。新任凉州刺史左昌趁着征兵时截取军费数千万中饱私囊,盖勋坚持劝阻,左昌不高兴,于是派盖勋率军驻守汉阳郡阿阳县,正面对叛军锋芒。左昌原以为盖勋必定败仗,即便不战死,待其返回后也可以用军法处死,不料,盖勋多次作战并成功守住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只得撤离。 188年八月,汉灵帝刘宏设置西园八校尉,征召有军事才能的人入朝为官,盖勋被任命为武都郡太守,刘宏还诏令大将军何进、上军校尉蹇硕到城外为其送行,雒阳的官员都以此为荣。盖勋还未至武都郡,又被征召为讨虏校尉,返回雒阳。 后司隶校尉张温上表举荐盖勋为京兆尹,刘宏虽然不舍得盖勋离开雒阳,但由于蹇硕等人极力赞同,于是迁盖勋为京兆尹。 盖勋任京兆尹不久汉灵帝驾崩,董卓入京后担心盖勋联合袁绍造反,这才将盖勋调入京城任议郎,盖勋在接到调令后即刻秘密来到扶风郡见皇甫嵩,两个老战友见面后又激动是又高兴。 皇甫嵩对盖勋的此次来访感到十分突然,不解地问道,“贤弟不在京兆郡当值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呢?”盖勋道,“我此来有要事相商。”盖勋说着看了看左右,见没有外人,“董卓要把我调离京兆郡入京任议郎兼越骑校尉之职,名义上是升迁,实际上他怕我在外反他,董卓狼子野心,自他带兵入京后整个朝庭都控制在他手中,逼走袁绍、卢植,教唆吕布杀了丁建阳,自封为大将军,随意地封赏和罢黜文武,将少帝玩弄于孤掌之中,非但如此,他还想废掉少帝另立,此人已把京师祸害得乌烟瘴气,如不除掉此人,恐朝庭被他给祸害乱了。” 皇甫嵩道,“董卓此贼阴险毒辣,他也将我调入京师任城门校尉之职,正如贤弟所言他是怕我们反他,唉,天下出了这么一个人实属是朝庭的一个祸害!” 盖勋道,“我们不如反了他!”皇甫嵩听闻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盖勋,盖勋道,“你现有两万兵马,我京兆郡也有一万兵马,我们再联络左冯翊,我们三辅联合高处一呼就能组织成十万兵马,然后再联络袁绍,想信我们定能击败董卓!”“对,父亲,我们反了,反了!”皇甫坚寿也道。 长史梁衍见皇甫嵩沉思不语便道,“将军,我赞成盖将军所言,以我们三辅的力量再联合袁绍一定能战胜董卓,更何况之前您与董卓有过间隙,以董卓的为人,他若去了京师他不会放过您的。” 皇甫嵩忽然陷入深思之中,许久他才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为什么执意要去京师,其一,董卓现有兵力十几万就布防在洛阳周围,手下大将李傕、郭泛、徐荣、张绣等皆为世之名将,且近又收得猛将吕布,如此军力我们无法与之抗衡;其二,董卓现在掌控着皇上与朝庭,如果我们起兵反抗,他将把皇上及众大臣收为人质,到时皇上若有个三长两短将是我等之罪过,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起兵与之反抗。”“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人宰割?”盖勋有些失望。 “没有别的好办法,我们现在只能听从董卓的安排。”皇甫嵩道。盖勋见皇甫嵩无心起兵反抗,只得扫兴而归,打点行装,也象皇甫嵩一样前去洛阳赴任。皇甫坚寿担心皇甫嵩的安全,和皇甫郦一道带着几个随从随皇甫嵩去洛阳,至洛阳中书省刚想进去签名报到,就见一队士兵从里面持戟而出围住了他们,随后李儒从中书省的门口摇着一把羽扇走出。 “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皇甫嵩,受董大将军的调令前来京师赴任!”皇甫嵩斥问道。李儒哈哈一笑,道,“等的就是你皇甫嵩,我奉董大将军的命令前来捉拿你,给我将皇甫嵩拿下!”兵士呼啦上去便将皇甫嵩抓了起来。皇甫坚寿与皇甫郦大惊,皇甫坚寿冲李儒喊道,“我爹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要抓我父亲?”李儒一抱拳,道,“皇甫公子,有人举报你父皇甫嵩克扣军晌,我是奉旨办事,带走!”说罢,李儒便命令士兵将皇甫嵩带走了。皇甫坚寿和皇甫郦追赶了一阵,皇甫嵩回头冲皇甫坚寿喊道,“快回去!想办法救你爹!”皇甫坚寿这才停住脚步,傻了一般,眼睁睁地看着皇甫嵩被带走了。“别光傻站着,我们先回驿馆,想办法救你爹。”皇甫郦道。 “我与董卓相熟,要么我亲自去董卓府求情,董卓或许看在我面子上对我父亲网开一面。”皇甫坚寿道。 “你做梦,董卓若看在你面子上就不会抓你父了。” “那该怎么办,朝中现董卓一手遮天,谁还敢为我父亲求情?” “兄弟莫急,我们先回驿馆,办法总会有的。” 就这样,皇甫坚寿和皇甫郦二人回到驿馆,两人想办法要搭救皇甫嵩。皇甫坚寿与董卓相熟这是真的,当年皇甫嵩与董卓同共讨伐黄巾军及北宫玉时皇甫坚寿曾多次拜访过董卓,聊过天喝过酒,董卓对皇甫坚寿的印象还是很好的,因此,皇甫坚寿才想出要亲自去董府求情的方法,但被皇甫郦直接否了。 皇甫郦兄弟二人一回到驿馆便开始想办法,想找人到董卓府上为皇甫嵩求情,想来想去两个人都烦了愁,现在朝庭几个元老象杨赐、杨彪、王允及袁隗等人他们和董卓接触的时间少,能和董卓说上话的只有朱儁、卢植与曹操了,可朱儁不不京城,被董卓调任为河南尹走马上任去了,而卢植顶撞了董卓被董卓罢了官回了老家,现在京城内也只剩下曹操和董卓孰了,可皇甫坚寿与皇甫郦二人还从未与曹操谋过面,曹操能答应他们的请求吗? 想来想去别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二人备了礼物来见曹操,说明来意,曹操也犯了难,曹操道,“我虽然与董卓共同抗击过黄巾军,也比较孰,可现在董卓正想打压几个与他有过节的人在朝庭内立威,我若此时为令尊求情恐怕董卓不听,不好办呀。”皇甫坚寿二人有些失望,皇甫坚寿道,“难道就这样看着我父被董卓治罪我们就这么束手无措吗?”曹操沉思了会忽然目光一亮,喜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什么办法?曹将军快讲。”曹操道,“后天午时董卓邀请众大臣到他府上去赴宴,我也在邀请之中,贤弟如此这般这般做定能求你父出来。皇甫郦听罢喜道,“妙、妙,此法甚妙,兄弟照做就是,一定能够救得出叔父。”两人在曹府内又坐了会便告辞回了驿馆。 再说董卓,董卓抓了皇甫嵩,将他下狱交于刑部给判了个死罪,定期了。要开刀问斩,董卓心中这个痛快,眼下与他有过节的人只有卫尉张温了,这一天他邀请张温及众文武到他府上饮宴,让蔡邕抚琴助兴,酒过三巡,吕布从门外匆匆而入,在董卓耳旁低语了几句,只见董卓脸色一变,他将酒杯一蹲,面露杀气,目光直直地看向张温,喝道,“张温私通袁绍,阴谋造反!奉先,给我将他拖出去斩了!” 众皆大惊,张温更是惊得六魂出窃,他还在惊惧之时已被吕布抓住脖领提着走出大堂,少顷,吕布用托盘托着张温的脑袋进来了,众官吓得面无血色不敢直视。 董卓挥挥手,吕布走出大堂。董卓看着下面吓得浑身发抖的众百官哈哈一笑,道,“大家莫怕,大家莫怕,我董卓不会冤杀一个好人,今后我希望不要再看到象张温这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董卓目光转向蔡邕,见他还在发抖,厉色道,“伯喈,继续弹琴,来,我们喝酒、喝酒,哈哈哈哈。” 众百官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总想快点离开此地,正喝着,吕布又从门口走进,拱手对董卓道,“大将军,门外有自称是您老乡的一个人要求进见。”董卓一听感到纳闷,让吕布叫那人进见,那人进来后紧走几步冲董卓跪下就叩首,董卓一看,认识啊,并不是什么老乡,此人正是皇甫坚寿。 原来是前日皇甫坚寿听了曹操的计后今天亲自赶来,他要在董卓的宴会上向董卓求情放过皇甫嵩,这一计谋确实十分巧妙,因为这是在董卓的家宴上,又当着许多朝中重臣的面,董卓不好反驳,这其实也是曹操摸透了董卓的心机,董卓此刻掌握朝中大权,一方面他要杀人立威,一方面他还想要拉拢众臣,所以,他此刻并不是说是要对他的政敌要赶尽杀绝。 曹操的这一招果然高妙。董卓见是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顿时显得有些尴尬,结结地问,“贤贤侄此来何事?”皇甫坚寿泪流满面叩头道,“大将军,我是来向大将军求情,要大将军放过我父,我父说话直爽,得罪了大将军,但是我父对大将军决无歹意,不然我父在接到大将军的调令后即刻前来京师听从大将军的调令?大将军,我父对大将军忠心不二,决无歹意,恳请大将军放了我父。”说罢痛哭流泣。 董卓听罢左右看了看,当着众官员的面他不好再说些什么,本来众官员都心知肚明,他抓皇甫嵩纯属私人恩怨,又见皇甫坚寿这么诚恳,董卓心软了,道,“贤侄请起,你父我不再追究就是,来人,去将皇甫老将军放出来。”皇甫坚寿再次拜谢,就这样,皇甫嵩逃脱了董卓的加害。 第36章 董卓进京(4) 通过这一番对百官的官职升任及打压迫害,朝庭不稳的局势安定了下了,这一天,董卓请少帝升殿,大会文武,董卓站在龙书案旁拔剑在手,对众文武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事天下,今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李儒读策道,“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帝天资轻佻,威仪不恪,居丧慢惰,否德即彰,有忝大位。皇太后教无母仪,统政荒乱,永乐太后暴崩,众论惑焉。三纲之道,天地之纪,毋乃有阙。陈留王协,圣德伟懋,规矩肃然,宜承洪业,为万世统。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李儒读罢,董卓命人将少帝扶下,除去冠戴玺绶,面北长跪,称臣听命。 又呼太后与少帝同跪,母子俩皆哭,群臣无不悲惨。 忽一人出班大叫道,“逆贼董卓,欺君罔上,敢为天下之不忠义,我以颈血溅你这逆贼!” 董卓视之,乃尚书丁管也,丁管任尚书也就这么几天的工夫,还是董卓一手提拔起来的,尚书原由卢植担任,自卢植与董卓反目后卢植辞官回乡,董卓便让丁管接任,却不料今天自己废帝另立,丁管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董卓不由大怒,令人将丁管拿下,推出斩首。丁管到死大骂不绝。 斩了丁管,众臣大惊,没有再敢言者,董卓便请陈留王登殿,百官朝贺已毕。陈留王刘协乃灵帝中子,字伯和,即献帝也,这一年九岁,改元年为初平,董卓拜为相国,参拜不名,入朝不趋,剑覆上殿,威福莫比。朝政事务,皆有董卓一人掌管。 新立了汉献帝,当天傍晚,董卓便由李儒陪着,带着五百甲士护卫着小皇上刘协来到皇帝寝宫,彩色灯挂在廷柱之间,把皇宫照得煜煜生辉,董卓走在里面,不时去扶摸一下两侧闪着金光的纯金摆件,目光变得贪婪而欢悦起来。 董卓这也是平生第一次进到皇宫内室,之前所住的西凉刺史府与皇宫比起来真是有天壤之别,皇宫内的摆件除了由金银打造的之外,还有部分是由紧檀木镂空的,散发着一种幽香的气息,而走进皇上寝室,董卓便被眼前一片幽幽炫丽的光泽给迷住了。 原来眼前便是龙床了。这龙床也是由紫檀木打造而成,龙床侧围三面屏风由紫檀木镂空花格至顶,上有金梁玉椽紫檀瓦页罩顶,而三面镂空的花格扇面上又雕有七七四十九条飞龙,栩栩如生,整个龙床散发着一种尊贵无比的气息。 董卓禁不住快步过去扶摸着龙床,摸着摸着竟坐在了龙床上,小皇上刘协还在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这皇帝寝室他也是第一次来过,虽然贵为皇子。 侍中杨琦轻声对董卓道,“董太师,让皇上上床歇息?” 董卓似乎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皇上,董卓起身,对杨琦道,“皇上年幼,恐独住这若大的寝宫会害怕,今晚就由我来陪伴皇上睡觉。”说罢,董卓陪着笑脸弯腰对小皇上刘协道,“皇上,今晚就有我来陪伴皇上睡觉,如何?” 小皇上刘协自见到董卓见董卓生得满脸横肉一幅凶像早生惧意,今闻董卓要和自己睡一个床上便惊惧地连连摇头,董卓哈哈一笑,对杨琦道,“杨侍中,想必皇上不愿睡在这儿,那你就带皇上到偏殿去睡,哈哈哈哈。” 杨琦不敢回驳,只得领小皇上汉献帝刘协到偏殿去睡了。 董卓又坐到龙床上,扶摸着床面,对李儒道,“这龙床有尊贵之气果然不同凡响,今夜,我就在这龙床上睡了,皇上寝室,有生之年能睡一次龙床那也不枉此一生了,哈哈哈哈。” 李儒献媚小声道,“太师睡此龙床没有个女人陪伴怎么行呢?” 董卓恍悟,道,“对对对,你马上去找几位漂亮的宫女来陪我。” 李儒又小声道,“听说玉阳公主今年年方十八,生得是肤如白玉……” 董卓忙道,“快将她请来……” “恐玉阳公主不肯前来。” “她敢,她在哪里,我亲自去。” “太师,随我来。” 董卓跟着李儒带着几十名甲士转过几个宫殿来到玉阳公主的寝室,进到寝室,见玉阳公主正坐在床榻边解衣欲要睡觉,忽见董卓等人进入,大惊。 董卓笑道,“美人,啊不,玉阳公主,本太师想你了,特过来看望你。” “你……你……你们来干什么?”玉阳公主惊恐地问。 “莫怕,莫怕,本相是来看你来了……”董卓的魔手刚刚伸过去,忽然感到寝室内还有李儒等人,斥喝道,“尔等还不退下!” 李儒领众甲士退出后将房门关上,董卓一把便将玉阳公主搂在了怀里,玉阳公主吓得浑身颤抖,哭泣道,“不,不,放了我,放了我。” 董卓道,“不从我,就杀了你!” “不,不要,不要!……” 董卓从玉阳公主的房间内出来,系好衣带伸了个懒腰,房间内隐隐传出玉阳公主的哭声。 董卓回到皇上寝宫,又搂着两个宫女在龙床上美美地睡了一晚。 不过几日,董卓命人将何太后与弘农王及王妃用车载于永安宫闲住,封锁宫门,群臣任何人等不可进入。 少帝刘辩自被废后与何太后在永安宫天天以泪洗面,忽一日见双燕飞于庭中,少帝感慨而作诗一首,诗曰: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出仗义,泄我心中怨! 有耳目报于董卓,董卓喜道,“作诗泄怨,杀之有名矣。”遂令李儒引数十名铁甲兵,入宫弑帝。 少帝与太后、唐妃正在楼上,有宫女报李儒至,少帝大惊。李儒到,盛以鸩酒奉给少帝。 “这是何故?”少帝惊问。 李儒道,“春日融和,董相国特上寿酒。” 太后道,“即是寿酒,你先喝下。” 李儒大怒,令甲士持刀和白练到太后面前,道,“即不饮酒,可自领一物!” 唐妃跪在地上,哀求道,“让妻身饮下此酒,还望公留下他们母子性命。” 李儒道,“你是何人,敢代王死!” 太后流泪骂道,“都是何进无能,引狼入京,今天你杀了我们母子,有着一日你们定遭天谴!将你们诛灭九族!” 李儒大怒,亲手将太后扔下楼去,当即摔死,令人用白练把唐妃绞死,以鸩酒灌饮少帝,可怜少帝如何挣扎,被甲士挟住,一杯酒全部灌下,当即身死。 李儒回报董卓,董卓令人把他们葬于城外。 自此董卓每夜入宫,奸淫公主及宫女,夜宿龙床,其恶令人发指! 董卓为了防止有人刺杀,出入京城都带着几百人的铁甲骑兵,这一天,董卓出外游玩,忽见一村镇有社戏出演,少男少女观看的很多。 董卓便令铁甲士围住,把男人们全杀掉,掠夺妇女财物,装到车上,悬头千余颗于一车,统统拉到京城,扬言斩贼而来。 在城门外焚烧人头,把妇女和财物都分给兵士。 越骑校尉伍孚,见董卓残暴,愤恨不平,在朝服内披了小铠,藏了把短刀,这一天,董卓入朝,伍孚迎下台阶,忽然拔刀便刺,董卓力气,抠住伍孚的手腕,吕布忽忙过来,打倒伍孚,揪住他的头发,董卓便问,“谁教你刺杀我的?” 伍孚大骂,“弑君奸贼!人人都想杀你,还用的着别人来教我!” 董卓命牵出去剖剐之,伍孚至死大骂,众官骇然。 董卓自知群臣愤怨,但又不能一一杀了,也只好开始拢络人心。 这一天,他便把曹操召来,对曹操道,“孟德,当初在颍川你救过我的命,我没有忘记,现在我贵为宰相,我要保举你为左将军兼骁骑校尉,掌管京师三万人马,如何?” 曹操忙施礼,道,“多谢丞相美意,孟德将感恩戴德,回报丞相。” 董卓道,“我不要你感恩回报,只要你不要象伍孚那斯便成。” 曹操慌恐道,“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做出这种背恩负义的事,但凡以后有事丞相只管召唤,我当万死不辞!” 董卓大悦,当即又赏了曹操黄金一百两,锦缎两匹,曹操拜谢而退。 曹操回到府驿,正好陈宫从谯郡父母处前来京城探询情况,见曹操满面忧虑,便知道京城朝庭内事务紧张。 他在来的路上便得知董卓废帝弑君的事,又听闻董卓残害无辜百姓及朝庭忠义大臣,不免对曹操担心起来。 曹操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平黄巾灭张举正义凛然,现董卓专权残暴,曹操万一一时顶撞了董卓,那可将引来杀身之祸,甚至祸及九族。 曹操自平定张举叛乱之后,朝庭便调他到京师任典军校尉之职,掌握一定的御林军兵权,原班讨伐黄巾军的将士归青州太守所辖,到京师任典军校尉之后,朝庭给他配了一千人马,以负责护卫京师的安全。曹操留下许褚、曹纯、曹洪等大将任统军之职,陈宫任幕僚。曹操前几日放心不下在谯郡的父亲曹嵩,便让陈宫前去探望,而这些天京城内发生的事在全国已传的沸沸扬扬,陈宫不放心曹操,没过几天又匆忙赶了回来。 曹操见到陈宫心情好了一些,便问道,“陈宫啊,我父亲近来身体可好?” 陈宫道,“主公放心,伯父伯母身体好着呢。” 曹操若有所思,道,“好就好,好就好……” 陈宫道,“主公,董卓弑君残害忠良,这可是真?” “不错,”曹操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他,吃其肉,饮其血,也难平众人的心头之恨!” 许褚道,“那我去杀了他!” “不可鲁莽!”曹操制止道,“董卓每日出行都有五百铁甲兵保护,且吕布时时护卫在左右,若想刺杀他绝非易事。” “那怎么办?就这么看着他猖獗下不?”许褚急道。 “莫急,要刺杀董卓,我们得从长计议,寻找机会。” 陈宫道,“主公,现在董卓势大,几十万大军驻守京城,切不可去招惹他。” 曹操点头,“这我知道,和董贼面对面的斗无非是以卵击石,我们要用计谋,用计谋将董贼杀掉!” 陈宫忧虑地道,“主公还是莫要行此心计,要知道董卓身边有甲士护卫,且又有吕布常在左右,主公万不可冒然行事。” 曹操目光很坚毅地望着窗外的天空,道,“我主意已定,不杀董贼我誓不罢休!” 第37章 曹孟德献宝刀 许褚想要去杀董卓被曹操阻止后没再说什么,他心里在寻思着如何去刺杀董卓,以解万民之恨、主公之忧。这几天他独自到大街上去闲逛,身穿一身青色布衣,头戴斗笠,将大刀用布囊裹了扛在肩上,经过几天的打探,许褚知道了董卓上朝和下朝后都要走洛阳城内的顺和大街,而这条大街正好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商业街,店铺林立,摆地摊卖东西的也不少,但是董卓每日出行随行的铁甲兵都在五六百人以上,且有吕布等大将在车驾旁守卫,许褚感到很难下手。 这天许褚又来到顺和大街,在街面上溜达了一圈后发现有一个石匠在街边卖磨盘,心头一动,一个行刺董卓的计划便由然而生。 他走到那个匠人身边,将匠人的磨盘全部买下,并扮作匠人在街边叫卖磨盘。 这磨盘每个足有二百来斤,董卓有兵将护卫近不得身,如果董卓过来时把这这磨盘冲他的车驾抛过去,估计董卓和车驾都将被砸烂。 许褚将大刀放到一边,等了不久,便望见董卓的车驾从大街的一头赶来了。 许褚用一块黑布将脸蒙住,低下头,专等董卓的车驾到来。 不多时,董卓的一行人马过来了,前面有铁甲兵开道,吕布和张辽分别护卫在车驾两侧,许褚低着头,待车驾走到面前大街的中央时,双手抱住磨盘忽然起身大喝一声向车驾抛了过去。 吕布眼快,在马上用长戟对着飞来的磨盘往前一推,竟将磨盘推出一丈开外。 “保护车驾!”吕布一声令下,众兵士呼啦一下将车驾围住。 许褚又抛过来一磨盘,此时吕布已跳下马来,将长戟插入地下,竟用双手接住了飞来的磨盘,随手一用力,又将磨盘向许褚抛去。 许褚闪开,磨盘砸入地上。 许褚见掷磨盘已无用,索性将大刀抽出。 吕布也抓戟在手,飞身向许褚刺去。 两个人便战在一起。 两个人战了有几十个回合,吕布越战越勇,眼看着许褚就要落下风,张辽突然对吕布喊道,“吕将军,让我来擒他!” 说罢从马上一跃而起,持刀飞身向许褚刺去。吕布闪到一边。 张辽在与许褚搏杀之中低声地喊了一声“壮士快走!” 许褚会意,边打边退,此刻,忽见前面铁甲兵大乱,一蒙面快骑飞驰而来,用长枪隔开张辽的大刀,伸手冲许褚大叫,“快上马!” 许褚接住那人的手,纵身上了战马,两人打马而去。 张辽上马欲追,吕布一摆手,道,“不要追了,保护丞相要紧。” 那蒙面人打马带着许褚捌了几捌跑进了一小巷内,进到一户人家,那蒙面人下了战马将门关上,又随手解去了蒙面之布。 许褚惊喜道,“曹纯!” 曹纯低声道,“赶快脱去你这身衣服。” 许褚和曹纯都脱去了外套,将外套藏好,拴好马,拉着许褚便进了屋。 曹操正在屋内站着,一脸的严肃之气。 “主公……” “许褚,你也太鲁莽了!若不是曹纯去救你,你今日必被生擒!” “主公我……” “不要说了,先将兵器放在这院内,我们三人骑马离开此地,走。” 原来今日曹操不见了许褚,又不见了许褚的大刀,知道许褚去刺杀董卓去了,曹操非常担心,忙让曹纯前去寻找许褚,约定在这空院见面。 这座空院是曹操去年买下的,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许褚行刺董卓未成,回到府邸后曹操又将许褚严厉地训斥了一顿,许褚自此不敢再随意出门。 这一天,曹操骑马闲逛路过一个大府宅,抬眼一看,是司徒王允的府邸,忽然灵机一动,两脚不自觉地便走了进去。 他忽然听到长廊处王允在叹息,便止步细听。只听王允深深叹着气,自语道,“苍天无眼,怎么不让这董贼快点死呢!” 曹操咳嗽了一声,王允这才发现曹操已来到跟前,大惊,慌忙施礼道,“不知孟德驾到,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曹操看着他,看到他一脸的惊恐之色,笑道,“我也是恨那董贼不快点去死。” 王允忙看左右,见没外人,低声道,“孟德果有此意?” 曹操道,“董贼弑君、残害忠良、屠杀百姓,人人都想得而诛之,何况你我?我已想杀董贼久矣!” 王允忙止住曹操的嘴,把他领到内室,王允哭道,“董贼弑君,天人共愤,可怎么能杀的了他?” 曹操道,“董贼虽奸,我已想好一计,杀之又有何难?” 王允惊喜道,“愿闻详细。” 曹操道,“我听闻司徒近得一口宝剑,愿借一用,今天宴后董贼留我,想让我行观察御史之职去幽州巡察,明日我就要向他辞行,我想为了要报答他献口宝剑给他,趁他不注意,一刀杀之,岂不快哉。” 王允喜道,“妙,妙,我这就与你去拿。” 王允说完径自去内室取来一口宝剑,把宝剑递给曹操,“这口宝剑名叫青釭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孟德若用此剑献给董贼,董贼必定不疑。” 曹操接过宝剑,抽出三寸,便见寒光照人,冷气森森,果然是口宝剑。 曹操不便在王允外久留,提剑回府。 第二天吃过早饭,曹操便带着这口宝剑来到董卓府上。 护卫兵查问,曹操便说来送家传宝剑给丞相,护卫兵不再拦,曹操带剑而入。 进到内室,放眼一看,猛然吃了一惊。 他发现董卓背向外躺在床上,吕布则侍立在一旁。董卓从床头上的看衣镜中发现是曹操,不转头地便问,“孟德,你怎么来晚了?” 曹操道,“我的马走不快,故而来晚了。” 董卓对吕布道,“奉先,我们刚从西凉运过一批好马,你去挑一匹送于孟德。” “是,丞相。”吕布拱手退出。 董卓眯上双眼,又小睡起来。 曹操暗喜道,合该这老贼死于我手,想罢,悄声拔出宝剑。 董卓动了一下身子,从照衣镜内发现曹操拔剑,慌忙坐起,惊问道,“孟德何故拔剑?” 此时吕布从外面走进,曹操惊慌,忙捧剑跪下道,“丞相恩于曹操,曹操无以为报,现有一口家传宝剑,特来奉送给丞相。” 董卓接过来看,果然是口宝剑,剑把上嵌着两个金字“青釭”,董卓抽出宝剑以剑搭在曹操肩上,曹操吓得汗都下来了。 “孟德,果然是口宝剑,我收下了,哈哈哈哈。”然后将剑入鞘。 曹操叩首道,“谢丞相笑纳,孟德告退。” “慢着。”董卓道。 曹操又吓了一跳。 “奉先啊,领孟德试马去。” “遵命,孟德兄,请。” 曹操跟在吕布身后来到前庭,已有一军士在牵马等候。 吕布道,“孟德,你看此马如何?” 曹操忙道,“我骑骑看看。” 说罢,曹操疾步走下台阶,牵过卫兵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吕布看着曹操远去的背影转过一个街道消失了这才返回。 董卓还在欣赏着那把青釭剑。 吕布道,“丞相,我看曹操此来献刀别有用意。” 董卓道,“我也有点怀疑。” 两个人正说着,李儒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丞相,我看孟德打马匆忙而去,不知何故?” 董卓道,“此来献刀矣。” 李儒大惊,“丞相,他来献刀他慌走什么,其中必定有诈。” 吕布道,“我怀疑他有行刺之为。” 李儒道,“丞相,可使人去他的寓所唤他回来,他若回来,说明他真的是来献刀,他若不来,说明他心怯,是来刺杀您来了。” 董卓点头称是,于是打发人去曹操的寓所叫他。 差人走后,董卓拿青釭剑又欣赏了一番,便把这把宝剑送给了吕布,道,“英雄佩宝刃,奉先,这把青釭剑就送给你了。” “多谢义父,”吕布十分兴奋,接过宝剑看了又看。这把青釭剑在吕布的手中没有起多大的效用,后来吕布在徐州被曹操擒获,这把“青釭剑”才重又回到曹操的手里,曹操在长坂坡追杀刘备时被赵云夺去,终成赵云的配剑。 差人回报,说曹操不在寓所内,已经出了东城门往东去了。 董卓大怒,骂道,“这个匹夫,我好心抬举他,他反而想来害我,李儒,你去写好缉拿曹操的榜文到四州去通告张贴,有拿住曹操者,封亭侯,赏千两黄金!” “是,”李儒领令而去。 第38章 举义兵曹操招兵买马 曹操骑马出了董卓府邸,打马回到自家,一进门便急急地喊道,“曹纯,许褚!” 曹纯应声而来,见曹操神色慌张,忙问,“大哥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莫要问,赶紧叫上许褚,我们马上离开洛阳。” 曹纯料想发生了大事,忙喊上许褚,三个人骑上马打马奔东城门口而去。 守城士兵见是曹操,刚要询问,被许褚一马鞭打到一边,三人飞马出城。 不一会,吕布率一队铁骑兵而至,闻曹操已出城,便沿路追去。追了半天也不见曹操的影子,只得回城复命。 原来曹操三人没敢沿大路奔走,而是选了条小路,顺小路直奔成皋。由于事出突然,曹纯没来的及问曹操怎么回事,现在出来洛阳了曹纯便赶上曹操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曹操边打马赶路边道,“我刺杀董卓未成被发现了……”曹纯吃了一惊,“啊?那我们要去哪里?”“去陈留,陈留太守张邈是我好友,并且现在你伯父也在陈留,到了陈留再想办法。驾!” 曹操的父亲曹嵩自从被罢太尉之职后回到谯县老家,曹操见董卓残暴料定天下又将会大乱,于是便派陈宫回谯县老家将父亲一家人搬到陈留,将父亲托付给好友陈留太守张邈,曹操此次逃出洛阳他便想好了要到好友张邈处约上张邈一起起兵讨伐董卓,因此他便带着曹纯及许褚直奔陈留而去,一口气到达了成皋,天也快黑了。 曹操本想连夜赶程,可此时又饥又渴,于是便决定到他父亲的结拜兄弟成皋县吕伯奢家去吃顿饭、喂喂马,然后再走。 吕伯奢的家离此不远,转过一道山梁便到了。 曹操见吕伯奢家中还亮着微弱灯光,便下马叩门。不一会,门打开了,一个小伙子瞅着曹操便问,“这位客官你找谁?” 曹操道,“请问吕伯奢伯父在家么?” 那人答道,“家父出门拜访朋友去了,至今未归,请问你有事么?” 曹操道,“我乃你家父的好友,路过此地,肚中饥饿,到你家来讨口吃的。” 那人想了想,便把曹操三人让到了家中。 家中有几个男子在喝酒聊天,见曹操衣着华贵、三人又各乘一匹俊马而来,便知道曹操他们是个不俗之人,目光之中便有了一种歹意。 曹操退出房舍疑虑地问吕伯奢的儿子,“屋内都是些什么人?” 吕伯奢的儿子回道,“有两位是我兄长,其余的都是我的好朋友,客官不必介心,请到厢房去坐,我这就给你们做饭吃。” 曹操点头,和曹纯、许褚到厢房坐定。 不一会,吕伯奢的三个儿子把酒菜置好端了进来,他们满脸堆笑,哈着腰,其中为曹操开门的那位道,“客官请慢用,请慢用。” 然后便都退了出去。 曹操刚进堂屋门时便见屋内几个人的眼色不对劲,又见吕伯奢三个儿子这般殷勤,不觉更加怀疑起来。 许褚早饿坏了,见有酒有菜,抓起筷子便吃,曹操忙阻止道,“且慢,我怀疑菜中有诈,走,我们出去看看。” 三个人悄悄来到堂屋门口,便听到堂屋内他们正在低声说话,便侧耳细听。 就听到里面的一个人道,“酒里下的蒙汗药多吗?” 一个道,“多,多,保准喝一口就会撂倒。” 一个说,“这几个汉子是有钱之人,待撂倒了他们我们去搜他的财物。” 曹操听罢此言怒火中烧,抽出宝剑一脚将门踹开,三人跳进屋内挥刀便砍,将他们尽行杀死。 杀完了人曹操他们便牵马而出准备离开,刚要上马,便见前面有一人打着灯笼骑马而至,迎面遇上曹操他们,那人便问,“尔等是何人?” 曹操听出是吕伯奢的声音,等那人走近了,发现果然是吕伯奢,曹操暗道,如果吕伯奢回家见家人被杀岂肯罢休,不如将他一块杀掉。 曹操正寻思着,吕伯奢举灯笼见是曹操,大喜,道,“孟德怎么来了?我刚从你父亲那儿回来,你父亲现在陈留已吾居住,走走走,咱回屋细说,回屋细说。” 曹操心急,忙道,“伯父您看后面来的谁?” 吕伯奢回头去看的霎间,曹操抽出宝剑,一剑便把他砍倒在地。 曹操把刀上的血就吕伯奢身上抹去,插剑入鞘,自言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言罢,三人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曹操杀了吕伯奢一家连夜赶到了陈留郡已吾县,寻到父亲及陈宫,具言行刺董卓之事,曹嵩大为震惊,跺脚长叹道,“儿撞下大祸了,这可如何是好,那董卓岂可善罢甘休,儿子,你快些逃命去!” 曹操道,“现在董卓正四处揖拿我,天下之大,都在董贼掌握之中,我能逃到哪去安身?逃亡也是死路一条。” “那可该怎么办?” 曹操道,“不如我们起义,联合天下反董贼义士共同讨贼。” 曹嵩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儿子会想出这样的法子,起义,那不是造反吗?这怎么能行? “起义?这是造反啊,要灭族的。”曹嵩眉头紧皱着,看着曹操。 曹操道,“起义也是死,不起义也是死,我们不如奋起一搏,那样即是死了,也能青史留名。” 事到如今,曹嵩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那就听儿子的,拼他一下,运气好了,不但能转危为安,还是为国家出了一害,立了功。曹嵩只得道,“好,就听你的,儿啊,起义需要招兵买马,为父一辈子了,也积攒了一点钱财,儿都拿去,去招兵买马,去讨伐董卓那个老贼!” 曹操听完父亲的话,十分地感动,他起身退至父亲眼前,撩袍襟“扑嗵”给父亲跪下,有力地嗑了三个响头,父亲一摆手,“儿啊,人生命运各自有,就看你的造化了,起来。” 陈宫在旁一直没言语,见曹嵩父子俩铁了心了要反董卓,陈宫心中也无比欢喜,董卓在京城的暴行传遍海内处,人神共愤,特别象陈宫这样的志士。 曹操向父亲表明了要起兵反董卓的决心,这才对陈宫道,“公台啊,你对我要起兵反董卓的事有何意见?” 陈宫抱拳道,“替天行道,正义之举!我陈宫愿追随曹公您鞍前马后,既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好!”曹操上前握住陈宫的手,道,“有你这样的志士相随,我曹操足矣!陈宫,我让你暗地里招募的兵勇怎么样了?” 陈宫道“回明公,我已在陈留当地招募了五百乡勇,只要主公张贴出招兵布告,我相信很快便能组建成一支几千人的队伍。” “好,”曹操道,“明日我就要去拜会陈留太守张邈,我想动员他一起起事,明日你就和我一起去。” “是,明公。” 曹嵩道,“吾儿欲成大事,就我家的全部财产也不足以支撑,必须要有雄厚的财物方可行事,此地有一大富商,名叫卫弘,平日里他就喜好仗义疏财,很有正义感,我与他颇有些交情,我现在就修书一封,我儿可带上前去卫弘家告以实情,乞得资助。” 曹操喜道,“如此甚好,我现在就去。” 曹操拿着父亲的亲笔信来到卫弘家,有家人请曹操至府上,曹操将父亲的书信呈于卫弘,卫弘看罢心思良久。 那卫弘有五十出头,慈眉善目,三缕泛白的胡系垂在当胸,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刚毅之气,曹操见卫弘沉思不语,当即跪拜道,“卫伯父,侄儿曹操抖胆陈述,当今董卓专权、弑杀少帝、残害忠良、屠杀百姓,天人共愤,今我曹操欲起兵讨之,无奈钱粮欠缺,我早有耳闻卫伯父一向秉承正义、济贫疏财,还望卫伯父能解囊资助,除去董卓这奸贼,还皇上以尊严,还天下百姓以安稳幸福。” 说罢,曹操叩头。 卫弘忙起身相扶,道,“我恨董贼已久矣,只因势单力薄不敢起事,今公既有大志,我当倾尽家产资助,我们一起去讨伐那董贼!”。” 曹操大喜,再次拜谢。 卫弘道,“我与你父素有交情,你若起事我当鼎力资助,我有一儿名唤卫兹,现在陈留太守处任职,贤侄起事时可带上吾儿,让吾儿随你杀贼立功!” 曹操抱拳道,“贤侄尊命,我当让我兄弟亲随我左右,杀敌立功!” “好,好,那卫弘就谢过了。” “伯父过谦了。”曹操回礼 道。 曹操从卫弘家回来,让许褚和曹纯等人四处去招募兵勇。曹纯去了咸平,许褚去了陈留己吾,这一天,许褚路过一片山林,走的累了便坐下来休息,忽听到不远处有个汉子的呐喊之声,遁声望去,但见一只斑斓大虎从他左侧的山坡上跳过一个山涧向山林深处跑去,在它的后面,有一个大汉赤着膀子提着双戟追赶。 大虎跳过了山涧跑远了,汉子不再去追,就要返回,许褚忙把他高声喊住。 许褚本身也是个大力士,又会些武术,自打他出道以来还没遇到一个对手,自感到天下武将超群的人太少,实在无聊。而今天,他看到典韦魁梧奇伟,逐虎过涧,便知道他的武艺一定不一般,便萌生了要和他比一比的想法。也正好曹操遣他四处探防勇士,如果能把这位请到曹操那儿,对曹操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于是,就在那壮士转身要走的时候,许褚把他喊住了。 “叫我做甚?”那壮士瞋目而问。 许褚提刀便来到他的面前,一拱手,道,“这位壮士,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典韦。”那壮士回道。 许褚道,“我家主公正在此处招募兵勇,我看典壮士勇猛异常,不如典壮士到我家主公处效力,我家主公定当重用。” 典韦瞥了他一眼,似乎有点不屑地道,“跟你家主公去效力?你可知我家主公是谁?” “你还有主公?是谁?” “就你有主公我就没有主公?”典韦生气了,道,“不妨告诉你,我家主公便是陈留太守张邈。” “哈哈,原来是张邈那斯。” 典韦双眼一瞪,手中的戟不自觉地抬了起来,怒道,“你这斯好生无礼,竟敢侮辱我家主公!” 许褚哈哈一笑,道,“你家主公?你家主公才区区一太守而已,你可知我家主公是谁吗?” 典韦愣了一下,“你家主公是谁?”许褚道,“我家主公乃是左将军曹操是也。”典韦拱手道,“哦,久仰其大名,原来你是曹将军的属下,失敬失敬。”许褚道,“既然你知道曹将军的大名,何不投到曹将军手下,凭你的本领在曹将军处肯定会得到重用。”典韦道,“要投曹将军处也可以,但你须赢得过我这双戟。”许褚道,“好,典韦,我正想和你比试一下呢,你准备好了。”许褚说完,左手握紧刀柄将大刀往后一撤,然后紧走几步,大刀忽地抡起,以一个力劈华山之势向典韦头上劈来。 典韦不慌不忙,也不躲闪,眼看着刀快下来了,迎着大刀将双戟有力地往上一举,两下兵刃相碰,只听一声震响,许褚的刀被震开,两下都倒退了几步。两个人都暗暗佩服对手的勇力 ,真就是一个棋逢对手,不分伯仲。 典韦倒退了几步后以戟止住身体,随即往前一个腾空翻,双戟冲许褚身体扫去。许褚以刀相迎。两个人战了有百十个回合也难见输赢,眼看着天色已晚,许褚跳出圈外,对典韦喊道,“且住,典韦,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明天再战,如何?” “好,”典韦收起双戟,两人就此告别。 曹操来到陈留已经多日,曹纯到各地征募了有一千多人,陈宫又购得良马二百匹,粮食十数万斤,已经能够支撑起一场小规模的战争了,只是许褚这几天只招募了寥寥几十人,今天许褚又早早地出去了,到下午还没有回来,曹操有点不放心,便寻问陈宫。 陈宫道,“主公,许褚在外招募兵勇刚回来,现在正在门外候命。”曹操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快快让他进来。”“见过主公。”许褚走进后深施一礼。曹操拉着许褚来到大厅,道,“许褚,快快把你现今招兵的事跟我讲一讲。”许褚道,“主公,昨日我去招募兵勇,在山坡上遇到一位壮士逐虎过涧,名叫典韦,使一对铁戟,力大无比。”“哦,此地竟有如此的英雄,我当把他召来为我所用。”曹操自言道。 陈宫道,“主公,此典韦乃陈留本地人氏,力大无穷,惯使两柄铁戟,每支重约三十斤,黄巾军兵犯陈留时典韦独一人在阵前立斩十将,让黄巾军胆寒,不战而退,现典韦在张邈处任都尉之职。” “哦,……”曹操沉思着,“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勇猛之人……” 陈宫看得出曹操又有了爱才之心,便道,“主公若喜欢他,陈宫想办法将他引荐给主公便是。” “嗯,如此甚好。”曹操看向许褚,道,“许褚,你去把你这些天招募的那些兵勇都带到这儿,从明天起我们就在这儿操炼,操炼一段时间便去讨伐董贼。” “是,主公,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找来。”许褚退去。 “嗯,好的。” 许褚走后,曹操即令陈宫写下招兵的告示,差人四处张贴,同时,又在炼兵教场中央竖起一面大皂旗,上写“忠义”两个大字,不出几日,应募之士,纷纷到来。 有一卫国人,姓乐名进,来投曹操,又有山阳巨鹿人,姓李名典,来投曹操,又有沛国谯人夏侯惇,字元让,乃是汉夏侯婴之后,自小习武,武艺高强,听闻曹操招兵,便和兄弟夏侯渊领庄兵五百来投曹操,曹操大喜。紧接着,在洛阳的曹仁、曹洪也各带五百兵来投,不出十日,前来应募的兵士已达三千余人。 曹操现在是有兵有将,壮气满怀,开始着手实施他的反董卓计划。 第39章 袁绍的初衷 再说袁绍,自从在京城与董卓拔剑相向闹翻了脸后便带着幕僚逢纪和许攸离开京城到了翼州,不几日,董卓派使者来加封他为渤海太守。袁绍本不想接受,可又一想,渤海太守之职是一个武官呀,能掌握一定的兵权,自己手里有了兵权,这总比一个人什么都没有要强的多,到时候要想反他董卓也有点希望,于是,袁绍便爽快地接受了这个官职,并写了一封信函让来捎给董卓,尽说道歉之意。 袁绍到了渤海接了太守之职,检点兵力,有三千多人马,袁绍大喜,又差人回老家取了些钱财,发榜文开始招兵买马。 不过几天,冀州新河县人颜良与文丑前来投奔,二人都着了盔甲带了兵器,文丑使一条镔铁长枪,重有五十余斤,而颜良则使一口冷艳锯大刀,也有五六十斤重,袁绍见此二人身材都异常魁伟且容貌凶煞,料定二人武功高超,不禁大喜。 二人下了战马冲袁绍拱手施礼道,“新河县人颜良、文丑听闻袁公募兵特来投奔,愿在袁公手下为袁公效力!” 袁绍赶忙搀扶,喜道,“二位将军能来投奔是我袁某的幸事啊,我欲重用二位将军,但不知二位将军武艺若何?” 颜良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太守府衙前有两尊大石狮子,便对袁绍道,“袁公,你看那两尊大石狮子重否?” 袁绍点头,道,“每只足有千斤之重。” 颜良道,“我兄弟二人便举给你看。” “哦?”袁绍有些不相信,那么大的大石狮子莫说举起,平常人想挪动它几步都很困难,但见颜良似乎信心十足,便教人取来一百两黄金,对二人道,“现有黄金一百两,如若你二人谁举的起这石狮子,这一百两黄金便归谁,并且,本太守要他偏将军之职。” 颜良、文丑听闻大喜,颜良首先活动了一下筋骨过去,下腰便抓住石狮子的两个前腿,大喝一声“起!”,就见石狮子“呼”地一下被颜良举起,随后颜良又慢慢地将它放到地上。 袁绍喝彩鼓掌,“好,真乃大力士也。” “看我的。”文丑也上到跟前,同样将石狮子举过头顶,袁绍不由大喜,又命人取来一百两黄金,分别赐于颜良、文丑二人。 文丑和颜良又在袁绍面前挥舞兵器耍了一会,袁绍大喜,当即都拜为偏将军之职。 袁绍连得两员大将,十分高兴,又招募了上万名的兵士,不过多久,颍川名士荀谌及郭图又来投奔,这样袁绍有将有谋士,实力一时间壮大起来。 袁绍有了兵马可粮草供给便成了问题,于是便向冀州刺史韩馥上书讨要军粮,因为袁绍是渤海太守,在冀州的管辖之下,而韩馥又在袁绍的父亲太尉袁汤手下任过职,所以便不得不为袁绍提供粮草及军用物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董卓弑杀少帝,自封国相,残害忠良,奸贱淫无道,凌驾于皇权之上,朝中一切生杀大权尽在董卓一人手中,袁绍想想便心生气愤,于是便想到刘虞那儿商议对策。 此时的刘虞可以说是全国之中力量最强大的,拥有雄兵二十万余万,坐镇北疆,这其中包括公孙瓒的近十万军马。 刘虞为人谦和、勤政爱民,在他任幽州牧的这十几年内对内鼓励农民发展农业,对外鲜卑族人和乌桓人实行怀柔政策,所以当地经济得以迅猛发展,深受人们的拥护和爱戴。 袁绍想到,现在的朝庭虽然还是刘姓家的,但董卓专权,实际上年幼的汉献帝也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与其这样,不如拥立刘虞为帝,光复汉室。 于是袁绍便北上幽州去找刘虞。见到刘虞,袁绍大哭,“大司马呀,董卓弑君,残杀忠臣,天下震荡,可怜少帝从春上登基做了还没有五个月的皇帝便被董贼给害了,董贼残暴欺天,国将不保了……” 刘虞也落下泪来,“董贼害国害民,必遭天谴!” 袁绍道,“大司马,当今圣上年幼,无法主张朝政,我倒是有一个万全的计策,能匡扶汉室,剪除董贼。” 刘虞喜道,“哦,本初有何高见,快快讲来。” 袁绍道,“大司马也是汉室宗亲,德高望重,您不如就此称帝,高处一呼,各诸侯必然归附,到时我们再挥师南下,董贼必败!” 刘虞吃了大惊,连忙屏退左右,道,“本初何出此言,此事万万不可。” 袁绍道,“有何不可?与其让董贼篡权,不如我们拥戴您称帝,光复汉室,这是民心所向啊。” 刘虞思虑了一下道,“本初心系国事,令人钦佩,但此事若行之必然又使国家陷入动乱之中,此事不可再议。” 袁绍有些失望,道,“大司马,我们拥立您为帝,这是扶危救国啊,我希望您好好想一想,在下先告退。” 袁绍辞别了刘虞,又径往蓟州去见奋威将军、蓟侯公孙瓒。 公孙瓒把袁绍接入大营,先是让袁绍检阅了一下他的白马义从,这才到府上摆茶以叙。 袁绍向公孙瓒阐述了他想拥立刘虞为帝的想法,公孙瓒默然了一会,道,“大司马是什么意思?” 袁绍叹了口气,“大司马不同意,你说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就想不开呢?如果他愿意,我们高处一呼,大事可成啊。” 公孙瓒道,“大司马忧虑太多,这事实难成功。” 袁绍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你我再去大司马处劝说,也许他能回心转意。” 公孙瓒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本初你有所不知,自我到任以来,我对鲜卑人和乌桓人实行强硬政策,刘虞不但不支持我,反而说我强兵窦武,破坏了他的怀柔政策,我们是意见不和,他怎么还会听进我的谏言呢?” 袁绍一时无语,深深叹了口气,道,“大司马没有鸿鹄之志,错失良机,实在可惜呀。” 袁绍知道已多说无益,只好起身告辞,悻悻地返回了。 袁绍回到渤海郡,自感力量薄弱,无法与董卓相抗衡,他便想到了兄弟袁术。 袁术在京师也因不满董卓的暴行而辞退了董卓对他的任命,然而又害怕董卓加害,便逃离了洛阳来到南阳,此时,长沙太守孙坚已杀南阳太守张咨,率军依附了袁术。 袁术从京师洛阳离开时带了大量的钱财,所以一到南阳他便招兵买马,不久便形成了自己的一方势力。袁绍听说后便写了一封信给袁术,要他和自己一道,推举刘虞为帝,以抗衡董卓。 袁术想到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割据称霸,汉王室衰弱,欲自立为帝,便回信给袁绍,言道现在天下大乱,众英雄都有自立为帝的想法,你怎么就迷了心地想拥立刘虞做皇上呢? 袁绍看罢大怒,道,“竖子不与我同心,还有这般的狼子野心,要使我袁家背上骂名吗!”于是,自此袁绍便与袁术有了隔阂。 公孙瓒自送走了袁绍之后便召集部将商议,公孙瓒道,“现在朝庭大权旁落,都在董卓一手掌握之中,我看各地豪强诸侯又要蠢蠢欲动,天下将乱,我们该怎么办呢?” 田楷道,“主公,袁绍才刚刚上任渤海太守不久,便招兵买马,又往东南向青州方面蠢蠢欲动,不可不防啊。” 公孙瓒点点头,“袁绍此来不只是为拥立刘虞为帝的事,他也有可能来打探我们的虚实。” 田楷道,“现在董卓专权,未来世界难以料想,我们何不趁此时机以击乌桓为名向辽东扩充地盘,壮大我军实力,以防不侧?” 公孙瓒道,“公所言极是。” 于是,公孙瓒命令田楷从青州起兵往东南开拓,完全据有齐地,王门率军南下,守衡水,和平原刘备呈犄角之势,以防袁绍,自己则统领大军以讨乌桓为名往辽东阳终开进。 第40章 孙坚讨伐董卓,刘表谋取荆州 曹操在得到了家父和卫弘的大力资助下后,即刻让陈宫和许褚携曹操写好的讨贼文告传邀全国各地。 曹操首先想到的是袁绍,他们俩是打小的好伙伴,袁绍又是因为与董卓反目而出走的,在河北也形成了一定的势力,因此曹操下檄文首先让人快骑到了袁绍那里。曹操又接连派人到各地去传檄,这其中就有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东郡太守乔瑁、河内太守王匡、济北相鲍信、上党太守张杨、长沙太守孙坚等十几路诸侯,这些可都是大将军何进生前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现董卓毒杀了少帝及何皇后一族人,这些何进生前部曲岂肯善罢甘休,只要曹操高处一呼,这些人定会响应。因此,曹操到陈留后不久就给这些人发了讨董卓的檄文,随后,他便独骑去了陈留去拜见太守张邈。 张邈前文中也讲过,是山东寿张(今东平县)人,字孟卓,少时以侠义出名,喜好接济贫困,结交了不少壮士墨客,在当时被称为“八厨”之一,所谓厨者,释义是能够以财救人的人,在东汉末年,这江湖八厨还是有一定名气的。 曹操和张邈是几年前同为孝廉被朝庭征召入京时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十分谈的来。黄巾起义暴发后何进进封为大将军,有了辟征掾属的权力,何进便征辟张邈为骑都尉,不久便又派往陈留任太守之职。 曹操到达了陈留太守府,有卫兵去通报,好大一会儿,张邈才从太守府出来,两个人一见面便亲热地握住手,相互观望着,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张邈拉着曹操的手进到客厅,张邈吩咐下人看茶,分宾主落坐后张邈便道,“为兄好大的胆啊,现在朝庭下了通通缉文告正到处捉拿你,你还光天化日之下到处跑,你就不怕被朝庭抓住?” 曹操笑道,“我只所以这么大胆,那是因为我在贤弟您的土地上啊。” 张邈哈哈一笑,道,“知我者曹孟德也。孟德兄,你刺杀董卓未遂从洛阳逃到陈留可有何打算?” 曹操道,“揭竿起义,讨伐董贼!” 张邈忙起身道,“孟德兄果有此意?” 曹操道,“我现在正在招兵买马,已传邀各地太守刺史,约定时日,共同讨贼!” 张邈喜道,“如此甚好,现有我家弟广陵太守张超及他部下藏洪在此,正与我商讨起兵讨伐董卓之事,我现在就叫他们出来与你相见。” 说罢,张邈至后堂将兄弟张超及藏洪唤出,与曹操相见。 张超与藏洪早听过曹操的大名,今日一见分外亲热,于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商讨讨伐董卓大计,决定在各路人马到齐之后在陈留酸枣演兵场上举行一次盟誓大会。 咱先说长沙太守孙坚,孙坚是在随张温往西凉讨伐北宫玉、边章、韩遂的叛乱之后又被朝庭派往长沙征讨区星叛贼并将其击溃,因为有功被封在长沙做太守之职,今得曹操矫召便集结了五千人马北上讨伐董卓,不几日便到达武陵。 武陵太守曹寅设酒宴盛情款待,并资助了许多粮草钱饷。 在临走时,曹寅递给了孙坚一道案行使光禄大夫温毅的檄文,孙坚打开一看不由一惊。原来檄文上历数了荆州刺史王睿的几条罪状,要孙坚到达荆州后依法将王睿处斩。这王睿作为荆州刺史,之前曾和孙坚一起平定过零陵、桂阳,因为孙坚是武官,王睿常流露出轻蔑之意,对此,孙坚心存不满。王睿又和武陵太守曹寅合不来,这次起兵讨伐董卓,王睿又扬言先杀曹寅再伐董卓,这让曹寅很是不安。孙坚带兵要走时曹寅忽然拿出案行使者温毅要孙坚治王睿罪行的手书,孙坚明白,这是一道假的檄文,曹寅要借自己的手杀掉王睿。 孙坚没有多问什么,领了檄文便走。虽然觉得这样不公道,但想想之前王睿对他轻蔑的态度,他决定要按温毅的命令去执行,谁让他王睿如此狂傲呢,象这样的地方官于国于民也没有多大的利取。 不几日,孙坚率军便赶到了荆州。 孙坚担心王睿见了他会闭城门不出,便化妆成兵士样子来到荆州城下。王睿见有大量的官兵涌来,关上城门,亲自上城楼观望,见没有主将,便问,“你们是哪里的军队,到荆州前来干什么?” 有士兵答道,“我们是江陵和黄巾军作战撤回来的军队,现我们缺衣少吃,特来荆州向太守大人讨点粮食衣物,然后马上就走。” 王睿一想自己也是一州之长,在自己管辖下的兵士缺衣少吃的也是自己的责任,于是便令兵士打开城门,亲自引领这些兵士来到库房,让这些士兵到库房里随便去取衣物。 孙坚也夹在这些士兵之内,当孙坚来到王睿跟前时,王睿才忽然发现他,大惊,忙问,“文台兄你怎么也在这里?” 孙坚冷笑一声,唤左右将王睿拿下。王睿惊道,“文台兄这是何故?” 孙坚将案行使者温毅的手书拿出,宣道,“荆州刺史王睿督郡不利、怠行军事,特令孙坚拿下,问斩,案行使者、光禄大夫温毅特批。” 王睿大惊,高呼道,“这是诬陷!这是诬陷!请孙文台明查!” 孙坚道,“我只奉命行事,不问详细,拉下去,斩!” 王睿边被兵士往外拉着边回头骂道,“孙文台,你公报私仇杀害忠良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不一会,士兵托王睿首级而回,孙坚命令葬之。 孙坚杀了王睿,便令军队在荆州住下。让人打探百姓呼声,皆有怨言,孙坚便开仓赈济难民,以此来平息民怨。 在荆州驻扎了不几日,兵士多有懈怠,韩当、周泰便来到州府向孙坚禀报。 孙坚正与谋士张召商议事情,见韩当、周泰面带忧虑之色走进,孙坚便问,“二位将军可否有事?” 周泰道,“孙将军,我们此次北上是为了去讨伐董卓,今在这荆州内驻兵多日,士兵皆有懈怠,长此以往恐会削弱兵士斗气,于军不利。” 孙坚与张召对看了一眼,张召道,“二位将军有所不知,荆州乃沃土之地,钱粮极盛,我们好不容易在荆州占住脚了,怎么可以随便抛弃走人呢?”韩当道,“莫非我们要占据荆州?”张召点头。韩当、周泰恍然,喜道,“荆州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我们占据荆州这比在长沙可优越的多了。”张召道,“言之有理。荆州不只是物产丰富,其战略位置更是重要,往北能逐鹿中原,往西可扼控四川,往南可直捣蛮夷之地,往东可顺江而下控制四方,所以,我和主公正在商议如何名正言顺地接管荆州。”韩当道,“什么名正言顺,我们占这里不走便是了。” 就在孙坚策划着占据荆州的时候,隐居在江陵的山东山阳郡高平人刘表已飞驰入京师洛阳,将孙坚斩杀王睿的事报于了董卓,董卓知道曹操在东郡起事,十几路诸侯正在向东郡云集起兵造反,其中就有孙坚。这刘表乃是汉鲁恭王刘余之后,少有文采,知名于世,被誉为“八俊”之一,第二次“党锢之祸”后恐宦官加害逃亡在外,大将军何进掌权后又召他为掾属,出任北军中侯,后董卓进京他再次逃离京师至江陵隐居。 董卓收到刘表的报信之后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没想到孙坚行军这么迅速,而且在荆州还杀了刺史王睿,这让董卓感到头疼,喜的是刘表能前来向朝庭报信,看来刘表并非异己之人。董卓想想这孙坚一路杀来,这是要把倾向于自己的地方势力都斩尽杀绝啊! 王睿已死,荆州刺史空缺,董卓就知道孙坚想占据荆州,孙坚是反董卓的,董卓又怎么可能让孙坚占据这兵家重地荆州呢,于是,董卓便想到了刘表,决定让刘表出任荆州刺史,以此来拉拢刘表,壮大自己的阵营。 董卓便写了份任命书把李儒叫来,道,“孙坚已兵至荆州,并杀了荆州刺史王睿,其野心不小啊,他是想占据荆州,图谋发展壮大,你说,我们能让他在荆州立足吗?” 李儒道,“当然不能,我们应尽快派一官员前去荆州赴任,以接王睿之职。” 董卓道,“我已写好任命书,就让刘表去。你拿着这任命书到皇上那儿让他盖个印,明日,就让刘表前去上任。” “可……可皇上要不同意呢?” “他皇上敢,我废了他。” “好,好,丞相,我马上就去。” 就这样,刘表带着朝庭的任命书独自一骑偷偷回到荆州。 他并没有声张,而是先去了宜城好友蒯良蒯越那儿,蒯越又请来了襄阳土豪蔡瑁,几个人便聚在一起商议大事。 蒯良道,“如今孙坚赖在这里不走,其目的就想占据荆州,只是没有朝庭的委任书,他还不敢接任刺史之职。” 蒯越道,“王刺史无端被他杀害,看来此人也非贤德之人,我们不能让他留在这儿。” 蔡瑁道,“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让景升兄入主荆州,现在袁术屯兵鲁阳,早已对荆州虎视眈眈,荆州地界宗贼兴盛,难服王令,孙坚又在荆州屯住,景升兄若想入主荆州确实有一定困难。” 蒯良道,“袁术为人狡诈,难以服众,不足为虑。贼首多残暴凶狠,下属常有怨忿之心,如果景升兄能将残暴的贼首斩首而留心善的贼首,则众贼会归附于你。” 刘表道,“听子柔之言我们得先有兵有将才行。” “正是。”蒯良道。 刘表道,“我家资丰厚,我现在想招募一批人马,你们看我能招的起来吗?” 蒯良道,“如果招兵招不来,那是因为仁义不够,景升兄,只要你广布仁义,我想,名人志士都会投你而来的。” 他们几个商量已定,刘表出钱财,蒯良他们四处招兵买马,刘表又诱请贼首五十余人来赴宴,杀其残暴者,余者尽降。 又有南阳人文聘来投军,刘表拜为大将,刘表又使蒯良蒯越暗地里联系各地豪强及地方官员,只要说是荆州之主是刘表,都纷纷投靠。 刘表见时机已熟,便从襄阳起兵二千,率各地豪强奔荆州而来。 至城下,有探马报于孙坚,孙坚率军队出城拦住了道路。 此时,蒯良在荆州联络好的荆州土豪听说刘表到任都纷纷出城,至刘表军前作揖欢迎。孙坚大惊,推马向前喝问,“来者何人,为何带军队前来?” 刘表也往前几步,拿出朝庭的任命书道,“我乃刘表刘景升,是汉鲁恭王刘余之后,受皇上任命为荆州刺史,前来上任。你是何人,怎可在荆州盘据?” 孙坚暗吃一惊,无言以答。但他仍不相信刘表的话,便道,“即是圣上受命,可拿委任书于我看。” 刘表让兵士持委任书递于孙坚,孙坚见果然真实,但见荆州土豪百姓听闻刘表说完都跪拜相迎,孙坚见大势已去,不由叹息一声,道,“我乃长沙太守孙坚,受曹操之邀,前往京师讨逆,至荆州,受案行使者光禄大夫之命收斩王睿,现在荆州小住几日让军队休整,不日便可开拔。” “哦,原来是孙将军,久闻大名,失敬失敬,孙将军,我们请到城里叙谈。”刘表道。 两人到了城内,孙坚畏于皇命,不得已将荆州的印绶交于刘表,刘表自此领荆州刺史,广布贤德,招贤纳士,恩威并举,荆州境内众贼寇诚服,一时间便平稳起来。 孙坚自领大军北上,进入河南,至南阳境地,驰书让南阳太守张咨,让他供军粮。 张咨得报,忙召众手下商议。有手下道,“孙坚乃外郡太守,他有什么权力来让我们给他提供粮食?我们不必理他,看他有什么能耐。” 张咨觉得有道理,便回复来人道,“南阳钱粮还不够当地支用,没有闲余粮饷相送。” 使人回报孙坚,孙坚本来因没能坐镇荆州而郁闷,听差人回报不由大怒,道,“我等不远千里舍命为国家去讨逆贼,和他们要点粮食他们竟推委不给,实属大不道也,和奸逆有何不同!” 韩当道,“我们从荆州带来的粮食已不支数日,如果粮食断绝,军队必然哗变,到时我们别说是去讨董卓,就连长沙也回不去了。” 孙坚怒道,“此等奸逆,我定杀之!” 言罢,忽然头痛欲裂,晕厥了过去…… 第41章 孙坚讨伐董卓,刘表谋取荆州 孙坚兵到南阳,听闻南阳太守张咨不给供应粮食,想到自己这一路从长沙而来不为众州官所赏识,又气又急,当即晕厥过去。程普、韩当等人大惊,忙把孙坚扶入内帐,请军医医治。 孙坚醒过来看到众将不由落下了眼泪,自己这几乎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啊。众将见孙坚流泪皆都鼻子酸涩难忍,泪流唏嘘。 孙坚忽然想到一计,忙对众将低声说道如此这般去做。 众将欣然,分头去行动。 孙坚写了封信差人送给张咨,大意是:我不幸身患重疾,难已再领导大军,望张咨兄见信后不辞辛劳收纳这支军队,孙坚将感恩不尽。长沙太守孙坚呈上。 差人送至张咨处,张咨看罢疑豫不决,手下有人道,“我听说孙坚病重,正在四处寻找名医诊治,看来孙坚命不久矣。” 张咨思虑道,“果真这样,那孙坚的军队我们去接收呢还是不去接收?” 手下道,“当然得去接收了,这是孙坚送给我们的,我们若不接收他们肯定会投鲁阳袁术的,张将军,莫再犹豫了,赶紧做决定。” 张咨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手下人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带一些人马前去。” “嗯,就这么定了!” 于是,张咨便备了酒菜带上五百兵士向孙坚的大营赶去。 到了大营门口,韩当、周泰早已在门口等候,张咨下马便问,“孙将军身体可安好?” 韩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找遍南阳名医都说已无药可治了,唉,张将军,请。” 张咨环看左右,但见营内兵将皆无精打彩,料定孙坚病情不轻,心中暗喜,遂于韩当进营。 周泰则领着那五百兵士到一边饮茶歇息。 张咨随韩当进到大帐,见孙坚在床上躺着,额头上还罩着一块布巾,张召、黄祖等人在一边守候,看来还真的病的不轻。张咨忙上前问候道,“听闻孙将军柒病,张咨深感不安,特来问候,孙将军身体可好些了?” 此刻孙坚忽然从床上跃起跳到床下,拔出宝剑就压在了张咨的脖子上,张咨大惊,吓得当即跪倒在地。 孙坚怒道,“我为了皇上安危,不辞辛劳千里率军赶往洛阳讨贼,尔等非旦不增兵派将,向你们要点军粮你还不给,象你这样的昏官皇上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张咨浑身哆嗦,吓得无言以答。 行军主溥张召谏道,“张咨作为地方官员,不给提供军粮,怠慢军事,按军法当斩!” 孙坚便喝令左右,“来人,将张咨推出帐外斩首。” 张咨哑口无言,到了门口他才努力地挣脱着回头骂道,“孙坚!孙文台!你好阴险毒辣,你身为外郡太守,无权向我征粮,你……啊!” 不等他说完,兵士已将他斩首。 孙坚即令将他人头向他带来的五百兵士号令,那些兵士皆震惊,都跪地投降。 孙坚即杀了张咨,领兵进入南阳,将南阳粮库打开,发现粮食充十分充裕,孙坚大喜。 却说刘表在荆州听闻孙坚又杀了张咨,不由一惊,暗想孙坚真是虎狼之性,嗜血好杀,残暴不仁,若这样的人在南阳立住人将会严重威胁到荆州。既然南阳太守已死,南阳无主,何不上表朝庭派一个官员来任南阳太守呢? 刘表思前想后,他便想到了现在在汝阳的袁术。袁术祖辈乃朝庭重臣,声望极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让袁术来任南阳太守,一可以攀附拉拢袁术,二可以将孙坚驱离南阳,以袁术的声望,孙坚是不敢对他怎么样的。 于是刘表当即写了份奏折,差人连夜送往京师,向皇上举荐袁术任南阳太守。 举荐的折子到了董卓的手中,董卓看后吃了一惊,忙把李儒找来,道,“孙坚北上,又杀了张咨,现在屯军南阳,离洛阳是越来越近了,我们必须早做防御准备,以防孙坚攻打洛阳。” 李儒道,“孙坚乃一武夫,虽是骁勇,不足为虑。” 董卓道,“你莫小看了孙坚,这个人不止骁勇,更足智多谋。当年西凉北宫玉、边章和韩遂造反,我与周慎、孙坚去金城讨伐,北宫玉大败,退守榆中,凭城固守,周慎想趁敌新败一鼓作气将榆中拿下,可孙坚主张先不攻城,先派一支军队去截断他们的粮道后再攻城,可周慎不听,结果兵至城下,见城高墙厚攻了两天也没攻下,却不想此时被白宫玉出奇兵截断了我们的粮道,我们不得己全线撤退。由此可见孙坚深有谋略,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在这十几路反贼之中对孙坚这一路人马要严加防范,不能大意。” 李儒道,“是,丞相。” 董卓道,“待会你去把吕布和胡轸叫来,让他们俩去伊川布防,以防孙坚。” 李儒道,“好,丞相,我马上去。” 李儒刚要转身出去,董卓又把他叫住了,“李儒,莫急去,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丞相。” 董卓道,“刘表上书举荐袁术为南阳太守,可袁绍已在渤海造反,现已正赶往洛阳而来,你可曾打探过袁术有没有造反的迹象?” 李儒道,“我差人打探过了,袁术暂时还没造反的动静,袁术现在汝阳,汝阳离洛阳这么近,只要袁术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即刻知晓。” 董卓道,“嗯,我们还是防着点为好。” 李儒道,“丞相,我现袁术此人高傲自大、心胸狭隘,即便他参与了造反,和众反贼也不会走到一块的,我们此时若封他为南阳太阳,或许会离间他与众反贼的关系,请丞相三思。” 董卓点点头,道,“李儒言之有理,就封袁术为南阳太守。” 于是,董卓又写了道“诏书”,拿着这“诏书”来到皇宫,他要让皇上再盖上印章。董卓进入皇宫比进入自家大院还要随便,一路上由吕布护卫着,到了皇宫便带剑直入,御林兵见了也是不敢直视,低头拱手致意。 进到皇宫,汉献帝正巧在与伏皇后喝茶谈话,忽见董卓按剑而入,慌忙起身,冲董卓施了个拱手礼,董卓笑道,“皇上贵为龙体,怎可向微臣施礼。” 汉献帝笑了笑,道,“太师每日为国操劳当受天下人敬仰,请问太师今来有何事?” 董卓将自己写好的“诏书”放在龙书案上,道,“袁术现在南阳,我欲让袁术为南阳太守,这是册封令,请皇上盖上印章。” 汉献帝迟疑了一下,还是令符节令取来印章,沉稳地将印章压了下去。 董卓轻笑了一下,拿起“诏书”便离开了皇宫。望着董卓离去的背影,汉献帝深深叹了一口气。 董卓差人飞马到了汝阳,将任命令传达给了袁术。 此时的袁术在汝阳正如坐针毡,收到皇上的任命书他是喜出望外。 原来,自他打前些日收到曹操的讨伐董卓的檄文后,他如坐针毡,虽然他对董卓的暴行也十分不满,也想讨伐董卓,可自己势力太弱,且汝阳又离洛阳太近,自己真若随曹操一反,洛阳的兵马半天就可到达,凭他现在这点实力,只吕布的一支马队他都应付不了。 所以,在他接到曹操的檄文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立刻离开这事非之地。眼看着各路反王离洛阳是越来越近,他的这种想法也越来越迫切!虽然自己还没有声明反董卓,但在他脑海中已经产生了董卓已派大军前来杀他的幻觉。 可就在此时,朝庭的任命书来了,朝庭拜他为南阳太守,他乐了,这真是天降美事,虽说只是一个南阳太守,可南阳这地盘可大了,下辖叶县、鲁阳、博望、新野、比阳等三十多个县,那可是洛阳旁边的一块肥肉啊!现孙坚已到南阳,屯兵不走,看来孙坚也相中了南阳这块肥肉,这眼前的肥肉岂可让于他人!于是,袁术在接到朝庭的任命书后即刻带着家人及兵马奔南阳来了。 到了南阳,见着孙坚,袁术出示了朝庭的任命书,孙坚也只能呵呵了,畏于袁术的声望,孙坚便乖乖地将南阳奉送给了袁术。 袁术财大气粗,拿出了好多钱财给孙坚作为军资,孙坚从长沙一路赶来无依无靠,今天袁术这么一来,孙坚似乎找到了一个依靠。 袁术此时也来了豪壮,他把曹操给他的讨贼檄文拿出来,对孙坚道,“董卓老贼,祸国殃民,残暴无比,我大哥袁绍已在渤海起兵,正往洛阳赶来,我等应齐心协力,共举义兵,杀向洛阳,铲除董卓这个老贼!” 孙坚十分感概,“公既有这豪情壮志,我当为先驱!” 袁术道,“好,文台兄,从今日起,你部的兵马饷粮皆由我来提供,从明日起,你部可前去汝阳,逼近洛阳,伺机攻打洛阳。” 孙坚一抱拳,道,“好,袁将军,我早就在这里憋不住了,恨不得现在就去攻打洛阳,将董贼杀掉!” 孙坚与袁术在南阳相会后第二天便受袁术委派率军进驻汝阳。 汝阳城和洛阳城近在咫尺,孙坚并没有急于去进攻,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这一万多兵力与洛阳城董卓的十几万大军是无法相抗衡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络上曹操等众豪杰,和他们一道进攻董卓。 于是,孙坚便派黄盖前去陈留寻找曹操。 这一天,孙坚在城门处摆了酒宴来为黄盖送行。 正喝着酒,忽见前方道路上有一队兵马正朝这飞奔而来,旌旗漂漂尘土飞扬,等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董卓的前哨部队。 在城门外的孙坚兵将都有些惊慌,孙坚也吃了一惊。 但他没有慌张,依旧端着酒杯对众兵将道,“不要慌张,这是董卓的前哨部队,大家排好队,依次进城。”说罢,仍旧和黄盖等人畅饮。 董卓的那股前哨骑兵见孙坚正与将士们在城门外饮酒,如视他们不在一般,知道是一个计谋,不敢再往前,勒住马不安地观察着。 此刻,吕布与胡轸率领着大队人马从后面赶来,见此情景,也忙把战马勒住。 “为何不进攻?”胡轸喝问先到的那些骑兵。 有士兵回道,“将军,你看他们并无慌乱之意,定是计谋。” 胡轸也犹豫不决,问吕布道,“吕将军,依你看呢?” 吕布道,“丞相言孙坚多谋,要我们小心以待,你看孙坚如此镇静,其中必定有诈,等会儿看看再说。” 胡轸点头。 此刻,孙坚见手下兵士己陆续返回城内,便起身对黄盖道,“公覆,走,我们进城。” 于是,两个人这才站起身来,孙坚招手对着远处还在观望的胡轸喊道,“贼将们,来来来,这些剩菜剩酒就留给你们了,你们快来喝,哈哈哈。”说罢,孙坚黄盖二人飞身上马,打马进城,城门高悬。 胡轸看傻了眼,吕布道,“胡将军,看他们都进城了!” 胡轸感觉上了当,把大刀往前一挥,率兵马杀了过去。 不及到城下,城上乱箭齐射,胡轸与吕布的兵马纷纷倒地。 胡轸见汝阳城难攻,便引军后撤十里扎营,胡轸想想今天的事便恼怒,对众将道,“明日再去攻城,若再有畏惧不前者,军法从事!” 吕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他是主将,不好发作。 晚饭过后,吕布便找众将道,“胡轸无谋,反而要责怪我们,如果此事若传到丞相耳中我们岂不要担罪责?” 有将士道,“我们想法治他治。” 于是吕布让士兵于营内散布传言,说孙坚正在弃城而走。 胡轸听说后忙问吕布,吕布道,“你是主将,你来作主。” 胡轸无耐,恐怕被孙坚逃脱,于是便令全军扑向汝阳。 可到了汝阳城下,见月光下汝阳城四门紧闭,城上有士兵往来巡逻,才知是军中传言,便令退军。 早有军士报于孙坚,孙坚登楼观看,但见胡轸部队散慢而撤,忙传令集合军队,打开城门,追杀而出。 胡轸不知孙坚虚实,率军狂奔,孙坚率军赶上,夺了胡轸的营寨,斩杀了不少敌人。 胡轸等人连夜逃回伊川。董卓大怒,将胡轸的主将免去,交与吕布接任。 孙坚在南阳城大败胡轸,令黄盖前去陈留联系曹操,暂时按兵不动。 董卓这一生之中最怕三个人,一个是皇甫嵩、一个是盖勋、再一个就是孙坚,当年北宫玉造反入冦三辅,朝庭遣司空兼车骑将军张温率行军司马孙坚前去长安平叛,张温调当时在长安驻军的中郎将董卓到大营议事,董卓因迟到差点被孙坚给斩了,自那起,董卓便对孙坚怀有惧意,在董卓的眼里,孙坚就是一只猛虎啊!现在孙坚驻兵南阳,南阳又离洛阳近在咫尺,就好比一柄利剑插在了董卓的脚下,这能不让董卓感到不安? 董卓对于孙坚即可恨又敬畏,即厌恶又喜欢,于是他便想收拢孙坚,能将孙坚这样的猛虎收录帐下,他还怕什么十八路反王?思前想后,董卓便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和亲的方法来拉拢孙坚。 他知道孙坚现有三子,长子孙策已年方十六,而自己有一女儿也年方十六,于是,他便让李儒前去南阳到孙坚处,想把女儿嫁给孙坚的长子孙策。 李儒备了厚礼来到了南阳见了孙坚,献上厚礼,孙坚便问,“文优此来有何事?” 李儒拱手笑道,“董丞相与将军分别数载思慕久矣,特遣李儒前来向将军问候。” 孙坚道,“我与董卓是曾一起讨过叛逆,可现在董卓弑君害民,其残暴甚于西凉及黄巾叛逆,人神共怒,我与他已势不两立,文优何谈前来问候?” 李儒道,“丞相废立弑君也是迫不得已,想那少帝刘辩,儒弱无能,怎可统领大汉天下,丞相扶助刘协登基,也是为大汉基业着想。” 孙坚怒道,“一派胡言!即是少帝无能,也不能将他母子杀死,还有那张温、周毖、伍琼及成千上万的洛阳富户他们又有何罪将他们杀死?” 李儒尴尬了一下,道,“孙将军,我们不谈这些事,我此来是受丞相嘱托有一事相商。” “尔有何事,快快讲来。” 李儒道,“丞相十分敬慕孙将军,丞相现有一女方今十六,闻孙将军长子也方今十六,丞相想把他女儿嫁给将军之公子为妻,以结秦晋之好,丞相说了,若两下结为亲家,孙将军可开列子弟中能任刺史、太守的名单,丞相将保举他们走马上任,孙将军,你看如何?” 孙坚一拍桌子,大怒道,“董卓弑君害民残无人道,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怎么可能让我的儿子去娶他的女儿呢?你回去告诉董卓,让他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去将他的头颅砍下!” 李儒还要辩言,孙坚令人将他乱棍打出,李儒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南阳。 回报董卓,董卓长叹一声,“唉,孙坚孙文台如此勇烈,今生势与我为敌矣!” 且说黄盖到陈留找到了曹操,曹操便约孙坚率部到陈留,和十几路反王一道共讨董卓。 第42章 英雄的初鸣(1) 曹操在陈留招募了几千兵马,一日,他正在野外观看曹仁带着这些人马操练,忽探马来报,说有一队官兵军马从陈留方向正往这赶来。 曹操微笑了一下,猜想必是陈留太守张邈前来会合。 曹操率众将迎去。 远远便见一支军马飞奔而来,旗帜招展,走近了,才看清米黄色的大旗上书写了一个斗大的“典”字。 只见当头一员大将,素衣轻装,赤膀腰圆,身背两支大铁戟,侧马奔来,到了曹操他们面前忽地勒住马的缰绳,那马突然被止住,前蹄蹦起老高,四蹄倒退,踏起尘土飞扬。 曹操顿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向自己扑来,不由得对此将暗暗称奇。 许褚对曹操道,“主公,此人便是典韦。” 曹操点头,提马往前几步,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那员将在马上回到,“我乃张太守的大将典韦是也,你是何人?” 曹操道,“我曹孟德也。” 那员将听罢即刻翻身下马,冲曹操施礼道,“原来是曹将军,我奉太守之命先头赶来与曹将军会合,张太守随后便到。” 曹操下马拉住典韦的手,对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心中顿生爱慕之意。 “典韦将军,走,我们去营中叙谈。” 至营中,曹操叫人上茶,几个人分宾主坐定,曹操便问典韦,“典将军是哪村人氏、家中还有什么人?” 典韦道,“回将军,卑将乃是东郡己吾村人,离此十八里地,父亲去逝的早,现家中只有老母一人。” 曹操点头,“典将军勇武过人,乃是世之虎将也,我一生中最敬重的便是你们这些勇武之人,能结识典将军我曹操真是三生有幸啊,来,典将军,请用茶。” “谢曹将军赏识。”典韦拱手道。 曹操冲外拍了拍手,有兵士托一乌金重铠进来,曹操对典韦道,“典将军,这是我的一幅乌金重铠,今见典将军如此英雄豪壮,就赠于典将军了。” 典韦即刻起身拱手道,“曹将军,我无寸尺之功,怎敢受此厚礼,不敢,不敢。” 曹操道,“相识便是缘份,我非常敬重典将军,送此薄礼也不成敬意,还望典将军不弃笑纳。” 典韦道,“那在下谢过曹将军了。” 典韦收下这副铠甲,谢别而去,安置他的部队去了。 曹操对陈宫道,“你去帐房取二百两银子,再带上些米食酒肉,今下午就送到典韦老母那儿去。” 陈宫道,“是,主公。” 陈宫走后不久,张邈率一万大军赶来。 曹操迎接张邈到寨中刚坐下不久,又有哨马来报,言道东郡太守乔瑁引兵前来会合,曹操大喜,与张邈同出营门迎接。 再说曹操到各地驰书的讨贼文告到了公孙瓒那儿,公孙瓒大喜,即刻召部下商议。 公孙瓒见董卓弑君残暴、欺君罔上、朝政大权独揽,便早有讨伐董卓之心,只是自己头上还有顶头上司幽州牧刘虞在那里横着,自己要行军事之事还需得刘虞同意才行,今天可好了,刘虞派人持曹操的讨贼文书到了公孙瓒这里,要公孙瓒起兵前去冀州会合冀州刺史韩馥前去东郡与曹操会盟,共同去讨伐董卓,公孙瓒看罢大喜。 公孙瓒把众将召来,拿起曹操送来的矫诏便道,“诸位,现曹操在东郡起事,发檄文到我处准备召集各州军马讨伐董卓,这是我们挺进京师清理奸贼的一个大好机会,诸位有什么见解可以说一下。” 关靖道,“主公,此次曹操召天下英雄以讨贼,各路军马一集合肯定会不少,所以,我们率军也不必太多,要带上精锐的白马义从,以彰显我军威力。” 公孙瓒点头称是,“嗯,好,那我们就率精兵一万,白马义从两千,另外,再叫上平原郡的刘备他们,这样,我军的实力可谓宏大了。” 众将齐道,“主公英明。” 公孙瓒道,“我们此次南下要借道翼州,翼州刺史韩馥软弱无能,却坐拥富饶的翼州,我们在经过时要注意军队整齐、军纪严明,要让韩馥看看,什么才是王道。” 再说刘备,自从公孙瓒任命他为平原郡的县尉之后,兄弟三人已悠闲地过了半年多的时间,这一天,他们正在喝茶聊天,公孙瓒的使者忽然来到。 使者递给公孙瓒写给刘备的一封信函,道,“刘将军,公孙瓒将军令你集结一千人马,待公孙将军大军赶来后随大军一起南下。” “好,请转告公孙将军,待公孙将军来后我们即刻随大军起程。”刘备看了下信笺,对传令信使道。 “好,那在下告辞了。” 张飞看着传令信使走远,便问道,“大哥,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刘备点头,“是啊,而且还是要打一个大仗。” “和谁打?”张飞又问。 刘备把信笺递给关羽,道,“和董卓老贼打。这董卓老贱弑君害民,早就应该把他除掉,这下好了,曹操联合各路英雄前去讨伐,定会让那董卓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道,“当初在颍川若不是大哥阻拦,定将那董贼杀了,也免得他祸害这么多人。” 刘备道,“那时他是朝庭命官,所以杀不得,现在董贼弑君害民,人人得而诛之!” 张飞攥了攥拳头狠狠地道,“这回去京师,我定要将他一矛刺死!” 半月之后,刘备兄弟三人跟随公孙瓒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来到河南省东郡。 曹操亲自出营门迎接。曹操对刘备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这不仅是刘备有两位武功盖世的好兄弟,更重要的是刘备以一卖草鞋的出身竟也能拉起一支军队来,在曹操看来这非常了得,是个人物。曹操在和刘备于曲阳歼灭黄巾军后两人分手已有几年,曹操有时候还很挂念他,今日一见,曹操便快步迎了上去,对刘备深施一礼,道,“刘将军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刘将军,帐内请。”刘备还礼道,“为国除奸何谈辛苦,曹将军客气了,曹将军请。” 两个人走进曹操的大帐,分宾主落坐,关羽、张飞按剑立在刘备的身后。曹操道,“刘将军,我们曲阳一别已有数载,想不到今日我们又在陈留相见,我们真是缘份非浅啊。”刘备道,“昔日我们共同抗击过敌人,今日我们又要并肩作战,我刘玄德能与曹将军一起并肩作战真是人生之大幸也。”曹操笑道,“董卓祸国殃民,欺君罔上,我们当齐心协力,共同铲除此逆贼。”刘备点头,“然也,我当与曹将军竭力奋战,为国除奸。”“好,刘将军,你先去安营扎寨,晚上我们再叙。”“好,那我就先告辞了。”刘备辞别曹操安营扎寨去了。 又过了两日,孙坚率大军赶到陈留,但见陈留酸枣这一小小的地方已汇集了十几路兵马,各色的旗帜迎风招展,人欢马叫,至中午时分,众诸侯都全部到位,各自安营下寨,共计十八路兵马。 哪十八路? 第一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第三路,北平公孙瓒。第四路,渤海太守袁绍。第五路,北海太守孔融。第六路,西凉太守马腾。第七路,上党太守张扬。第八路,济北相鲍信。第九路,衮州刺史刘岱。第十路,河内太守王匡。第十一路,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二路,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三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四路,山阳太守袁遗。第十五路,豫州刺史孔伷。第十六路,陈留太守张邈。第十七路,东郡太守乔瑁,第十八路,曹操曹孟德,共计十八路兵马,总兵力二十余万。 曹操令人杀牛宰马,大会诸侯,于酒席间商议进军之策。 河内太守王匡道,“今各路英雄齐聚一堂共讨国贼,我们应推立一位做元帅,统一指挥和调遣,这样才能形成一股力量。” 曹操环视了一下众诸侯,道,“袁本初乃四世三公,汉名相之后,门吏众多,德高望众,我建议让袁本初来做这个元帅,如何?” 袁绍起身道,“不可不可,我才疏学浅,不胜大任,另选他人。” “非本初不可。”众将齐议。袁绍推辞不下,这才应诺。 十八路群雄短暂的聚会商议之后各回本队,只有袁绍留了下来要和曹操好好聊一聊。袁绍和曹操那可是铁哥们,从小的玩伴,又都在京师任过职,同为西园八校尉之一,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俩有共同语言,自从两人和董卓弄翻脸后先后都离开了洛阳已有近一年的时间,今日在陈留一见,两人都感非常亲热。 曹操和袁绍并肩到野处去走走,一边谈着话,袁绍望着苍天不觉感慨,他们从小的玩伴一转眼都已长成为铮铮壮年,曹操这个从小就有救国之志的人今天有兵有将,也真正拥有了施展报负的能力,想到这,袁绍不由感慨地道,“孟德,记得你从小就有报国之志,今天你有兵有将,苍鹰凭天飞、蛟龙入海游,你可以施展你的才华了!” 曹操道,“你也一样,本初,你我从小就志气相同,现在我们都已成人,我们都要努力,努力搏出一片天地。” 袁绍道,“然也,我们当共同努力,将董卓这个逆贼铲除掉!” 曹操点头道,“我相信,此次我们联合这十八路诸侯一定能战胜董卓,不过有一点,我们必须要精诚团结,否则人马再多也是一盘散沙,如果此次剿董不胜,那我们以后就没有力量去和董卓交战了。”袁绍点头道,“孟德所言极是,我们当团结一心才能战胜董卓,明日誓师大会上我当阐明这一点。” 两人走上一块高坡,此时夕阳渐落,西方的天边晚霞如血,笼罩着墨黑的天际。袁绍望着晚霞似有所感悟,问曹操道,“孟德啊,如果我们此次岀师不胜,你有何打算?”其实曹操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他望着袁绍反问道,“本初有何打算?”袁绍道,“如果此次失利,我将回到冀州,我南有黄河作为天险,向北可拥有燕、代之地,然后再联系乌桓及匈奴各部,积蓄力量坐观天下之势,可随时越过黄河以争天下,孟德你又作何打算?“ 曹操淡然一笑,道,“我可没有你这广袤的领地,我现在可以说是没有一块根据地,不过我以德处事天下,招揽人才,广布贤德,这样也总会有机会摆脱各种危机。”袁绍笑道,“孟德老弟从小就是撞将,敢于拼搏,这让袁某佩服啊!”两人又谈了一会,至天黑才各自回营。 次日,联军筑高台三层,遍插五色旗帜,台上设一长案,上面摆着兵符将印,众将恭请袁绍上台,袁绍整理衣甲,佩戴宝剑,慨然而上,焚香拜道:“董卓奸贼,弑君戳后,残害忠臣,致使君非君、臣非臣,残杀百姓,为天地所不忍,今我等纠合义兵,共谋讨贼,匡扶社稷,以正汉统,凡我应同心协力,共讨董贼,皇天厚土,祖宗神灵,可为鉴之!” 言罢,袁绍插香再拜。众路英雄皆歃血至酒中,高举敬天之后一饮而尽,共同祭拜,一时间,渧泣之声四起,其情甚是悲壮。 曹操道,“我们既已推选元帅,就应听从元帅号令,团结一心,共同抗敌,不得以强弱计较高低。” 袁绍道,“孟德所言极是,此次我们十八路诸侯聚义,必须要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我们才有希望战胜董卓,我袁某承众位举荐,必当主持公义,有功则赏,有过则罚!严明军纪,勿得违犯!” “是!”褚将同声应道。 袁绍又道,“从今日起,粮草由我弟袁术总督,应付各营,勿得欠缺。明日早开战饭,杀向汜水关!请问诸位将军,谁敢为先锋?” 帐下铁甲声响转出一员大将抱拳高声道,“元帅,孙坚不才,愿为先锋。” 第43章 英雄的初鸣(2) 袁绍见是孙坚出列愿做先锋,大喜,道,“孙文台勇烈,可为先锋。” 于是次日凌晨,孙坚便率本部人马杀向汜水关。 早有守关大将胡轸飞马往京师洛阳报告董卓,董卓大惊,急招众将商议。 吕布道,“义父,你不必担心,有我吕布在,乘胯下赤兔马,持手中方天戟,定将那来贼杀个片甲不留!” 董卓喜道,“我儿英勇,天下无敌,你可速率队出征。” 帐下大将华雄站起道,“丞相,不必温侯出马,在下华雄,愿率领一支军马奔赴泛水关,斩那反贼的首级来献给丞相!” 董卓喜道,“华将军英勇可嘉,我令你率两万军马为先锋赶赴汜水关,我们大军随后便到。” 华雄领令,率领两万兵马向汜水关赶去。 再说孙坚,率本部军马刚到汜水关下,就听关上一声炮响,关门打开,守将胡轸率一队人马冲下关来,孙坚迎上,以刀指曰,“贼将要助纣为虐么,我十八路大军已至,还不早降?” 胡轸大怒,挺枪飞马来刺。 孙坚背后程普挥刀迎上,两将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孙坚性急,挥军齐上,杀上关去。 胡轸见孙坚来势凶猛便撤上关去,关闭关门,关上矢石如雨,孙坚攻关不下,只得退去。 孙坚引军马退到关下,刚想安营下寨,从洛阳赶来的华雄率军杀到,华雄见孙坚的军队队形混乱,毫无防备,直接挥军杀了过来,孙坚军队大乱。 华雄直取孙坚,孙坚挥刀相迎,两个人战了十几回合,孙坚支持不住,拨马败走,华雄紧紧赶上。 孙坚将大刀挂好,取出弓箭,连射两箭,皆被华雄躲过,急射第三箭时,用力过猛,把弓拉断,孙坚只得弃弓而逃。 华雄赶上,挥刀便砍。 就在此时,斜刺里冲出一将,大喊一声,“休伤我主!”用长枪隔开华雄的大刀,两个人便战在了一起。 来将原来是祖茂,祖茂见华雄追杀孙权,便飞马赶来救援。 当下两人战了十几个回合,华雄大喝一声,一刀将祖茂砍于马下,再寻孙坚,孙坚已远去。 华雄率军又追杀了一顿,这才返回汜水关。 孙坚收拾败兵检点人马,损失过半,不见了祖茂,待军士寻来他的尸体,孙坚大哭,退二十里下寨,派人飞马回报袁绍。 袁绍大惊,急催军马赶来。 袁绍下令所有军队就此下寨安营,升起大帐,召诸侯商议。 正议间,便见哨兵急匆匆跑进报告,“报,盟主,华雄大军已杀至寨前,正在寨前讨敌叫阵!”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应者。 袁绍道,“孙文台如此勇烈,不想败在华雄之手,可见华雄勇猛无敌,如今华雄前来挑战,众将有谁敢前去应战华雄?” 话音刚落,河内太守王匡背后转出一将,道,“小将方悦不才,愿出战华雄!” 袁绍大喜,即刻令方悦领兵出战。 不多时,败军回报,方悦被华雄斩了,众皆大惊。 袁术道,“现已午时,不如我们午饭后再提大军前去挑战。” 袁绍应允,派一支军队战备执勤外其余的便埋锅造饭。 华雄见已午时也撤军回到汜水关,准备午饭去再去十八路诸侯军前讨敌叫阵。 刘备回到自己的营中闷闷不乐,张飞更是如此,一进帐便嚷嚷道,“这打的什么鸟仗,还没见到董卓呢便折了两员大将,真是晦气。” 关羽道,“大哥为何不申请出战?” 刘备道,“眼下这十八路诸侯属我等地位卑贱,十八路诸侯都想争得头功,哪能轮的上我们?” 关羽无语,默默地走出大帐。他提刀来到一块大岩石旁,将刀插在地上,左手扶刀柄,石手一捋长髯,仰望着天空,蚕眉紧锁。 时值五月二十八,天空阴云聚合,北风骤起,吹得军营内旗帜抖动不止。好象要下雨了。 关羽仰望天空沉思了一会,拔出大刀,在身旁的大岩石上有力地磨起刀来。 随着磨刀声起,天边滚雷响动,一道道闪光撕破天边的乌云,不时地将天际照亮。 有几位往军营中送柴草的农夫见关羽在闷闷地磨刀,便好奇地走了过来,一位农夫便问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关羽不抬头地道,“关羽关云长。” 那位农夫又道,“关将军,您这一磨刀,天空中便有滚雷响动,真是神了。” 关羽笑道,“此是自然界自然现象,不足为奇。” 另一位农夫道,“关将军,今天看关将军满面杀气,磨刀霍霍,是否将军今天要上战场了?” 关羽道,“今天是几号?” 农夫道,“五月二十八。” 关羽道,“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我关某又要斩将杀人了!” 天空中滚过一个响雷,几个农夫骇然,拱手作揖而退。 所有军士吃罢午饭,袁绍升帐,商议进军之策,忽地探马飞奔来报,“报,大将军,华雄引两万军马从汜水关杀来,已到我们营寨前,讨敌叫阵!” 袁绍道,“哪位将军愿出阵斩敌?” 许褚在曹操身后早就耐不住了,欲要出来,被曹操给拽住,冲他使了个眼色,许褚又退了回去。 冀州刺史韩馥拱手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随即令其出战。 营门外鼓声响动,与天空中的滚雷声交织在一起,忽听外面喧哗一片,有军士慌恐入内,报,“报!大将军,潘凤与华雄交手,不过三合,被华雄斩了!”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亮光闪进大帐,映在众人惊骇的脸上瞬间而逝。 袁绍看着众将,又问道,“哪位将军敢出阵迎敌?” 许褚就站在曹操的身边,其实他早就安耐不住了,见袁绍又问,刚想挺身而出去应战,却被曹操给拽住了,曹操轻轻摆了摆手,许褚会意,又退了回去。 见众将都默然,袁绍叹了口气,道,“诸将都不敢前去?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在,若一人在,必斩那华雄首级前来。” “小将愿往!”袁绍话音刚落,只听一洪亮的声音从大帐一侧传出,袁绍看时,但见从公孙瓒背后转出一将,绿衣素袍、腰系宽带、头戴一顶绿色锦帽、五缕长髯飘在胸口,正是关羽关云长也。 关羽转入中帐,拱手道,“小将关羽,愿出战斩此来将!” 袁术不认识关羽,喝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口出大言?” 公孙瓒道,“此乃刘备手下大将关羽关云长。” 袁术道,“关羽?我还从未听过此人姓名,他现居何职啊?” 公孙瓒道,“在刘备手下充弓马手。” 袁术大怒,呼唤左右,“让一个弓马手出战岂不让华雄笑话,你以为我帐中无人了,来人,给我轰了出去!” 曹操道,“且慢!既然关将军敢言出战,必定有所把握,待他出战之后不胜再责罚不迟。” 袁绍道,“关将军英勇可嘉,来人,取酒来,给关将军壮行!” 有侍从取过一壶刚温热的酒,给关羽倒了一杯,关羽接过,道,“此酒暂且寄下,待我斩了华雄再来畅饮!” 说完,转身大踏步而去。 关羽手执青龙偃月刀飞身上马,打马往阵前急驰而去。 华雄刚刚斩了一将,让军士继续叫阵,正在骄横高傲之时,但只见一员身着一身绿袍的战将擎刀策马飞奔而来,华雄也没把他放在眼里,看看那战将全身也没披一片铠甲,料定也是一个平庸之辈。 华雄刚想要问来将何人,关羽的马已经到了,刀也从空中劈了下来,华雄慌忙挥刀相迎,两兵器相交一声响亮,华雄的刀几手脱手,华雄不觉嘴角一咧…… 只听两军阵前鼓声如雷,空中雷声又起,军士呐喊之声如潮水般起伏震荡,大帐内人人具惊,忽地一个闪电划破长空,雨滴从空中撒落,外面喊声再次爆起,少顷,关羽左手提大刀大踏步而进,右手将华雄的人头扔到地上。 众皆骇然。 侍从给关羽捧过那杯酒,酒还是温热的。关羽一饮而下。 袁绍喜道,“真英雄也,来人,再给关羽斟酒。” 张飞跳出来大叫道,“俺二哥斩了华雄,何不就此时杀上关去,杀进洛阳,去活捉那董卓更待何时!” 袁术大怒,道,“量你一个小小县令的弓马手在此叫嚣什么?俺大臣们都还没发号施令,来人,都与我轰了出去!” 曹操忙制止道,“我们论功行赏,怎么可以分高低贵贱呢?” 袁术道,“公既然只尊重一个县令,那我出去便是!” 曹操道,“公路岂可因为一句话而误大事。” 随即,曹操便让刘备引关张二人先出去,暗自派人送酒肉来以作犒赏。 等送酒肉的差人走后,张飞仍愤愤不平,道,“哼!这些乌合之众,不听谏言,这样还不如不来呢,受这些小人之气!” 刘备劝道,“袁术自自持高大,成不了什么气候,兄弟莫与这种小人生气。” 一个炸雷响过,外面大雨便下了起来,就在此时,从帐外勿勿进来两位农夫,进帐内冲着关羽便跪拜谢道,“关将军真神人也……” 第44章 英雄的初鸣(3) 一个炸雷响过,外面的大雨便下了起来,就在此时,从帐外匆匆进来两位农夫,进帐内冲着关羽便跪拜谢道,“关将军真神人也……” 关羽见是那两位往军营中送柴草的老农夫,连忙将他们扶起,道,“老人家,你们这是何故?” 那两位老农夫道,“关将军,你不知道,我们此地已有近一个月不下雨了,今天见关将军磨刀天就响雷,关将军斩了敌将,天就下起雨来了,关将军真神人也!” 关羽笑道,“天上下雨乃是自然现象,与我何干?” 自此,民间便有了这么一个说法,叫做“大旱不过五月二十七”,因为这一天是关羽磨刀的日子,在我们此地,一些老人们还口口相传。 却说董卓,正在卧榻内听侍女们舞歌弹琴,忽汜水关差人来报,言道华雄被斩,大惊,忙撤去舞女,招李儒、吕布前来商议。 李儒道,“丞相,虎牢关离洛阳只有五十里,扼守险要,如若丢失,洛阳则不保矣,现贼兵势大,我们当重兵屯驻虎牢关,全力应付。” 于是董卓一面令徐荣率郭傕、李泛领五万军马前去汜水关驻扎,自己则与牛辅、吕布、李儒、张济、樊稠亲率十五万军马进驻虎牢关,令吕布率三千人马到虎牢关前十五里下寨。 探马飞报袁绍,袁绍忙召集众诸侯来议。 曹操道,“董卓屯兵虎牢,欲袭我们大营,我们可分兵击之。派重点兵力迎击董卓,少数兵力佯攻汜水关,以牵制泛水关里的敌人。” 袁绍大喜,于是便令孙坚等五路诸侯兵马留守大营,自己亲率曹操、公孙瓒等十三路兵马去攻打虎牢关。 不一日,大军到达虎牢关,刚刚停稳,前面吕布率三千铁骑兵飞奔来迎。 在两箭之地吕布勒住马的缰绳,抬手一招,那匹赤兔马一声嘶鸣,前脚抬到半空之中。部队停了下来。 再看那吕布,头戴雉鸡翎赤金冠、身披黄金锁子甲、腰系勒甲玲玲狮蛮带、身披赤色锦丝披风,手持一柄精钢方天画戟,威风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众诸侯不仅暗暗喝彩,真是一个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吕布匹马住前,往来飞奔,大声叫道,“谁敢来战!谁敢来战!” 许褚在曹操身边刚要提马往前,曹操用手按住他的马头,冲他轻轻摇了摇头,许褚会意,便收马不动。 河内太守王匡提马冲出阵去,也不搭话,举枪便向吕布刺去。 吕布倒拖画戟推马迎上,忽地一个海底捞月,画戟从后往上一抡,戟枪相碰,王匡手中的枪便被震飞,吕布抬手一戟,刺中王匡的咽喉,王匡死于马下。 众皆骇然。 吕布拨转马头,冲联军大喊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上来一试!” 此话一出,可惹恼了公孙瓒和孔融部将武安国,双双出马来战吕布。吕布抖擞精神,与二将战有十几个回合,忽地一戟,将武安国的手腕砍断,武安国弃锤而走。 公孙瓒招架不住,也拨马回奔。吕布紧紧赶上,眼看着画戟就要戳到公孙瓒的后心,张飞催马大喝一声挺矛便迎了上来。 “呔!三姓家奴,勿伤我主!” 吕布一愣神的工夫,公孙瓒已经跑回本队。吕布勒住马,见张飞黑面铁煞一般便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你爷爷燕人张飞张翼德!看枪!”张飞举矛便刺,吕布忙挥戟相迎。两个人战了有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败。 关羽见张飞战吕布不下,推马挥刀来助,吕布左右遮挡,毫不惧色,三匹马儿往来撕杀,又战到三十余合,仍战不倒吕布,刘备性起,抽出双股剑,拍马也上来了。 三兄弟围着吕布转着圈儿撕杀,吕布遮挡不住,往刘备面上虚刺一戟,拨马便走。三兄弟哪里肯放,紧紧地追上。 十三路诸侯都看呆了,这还是他们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勇猛的撕杀,都暗自敬佩刘关张及吕布四个人。 曹操见吕布败走,抽出宝剑往前一挥,喊道,“将士们,拿下虎牢关,活捉董卓,给我杀呀!” 十三路大军齐上,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刘关张兄弟三人追赶吕布到关下,吕布马快,飞奔入关,守关兵士忙拉起吊桥,在关外的兵士不及回关,都被十三路军马杀尽。 董卓在城楼上看的真切,大惊,忙回府召众将商议。 李儒道,“丞相,眼下敌军势大,难以抵挡,我们大队人马驻在虎牢关粮草供应也是问题,不如早做打算,以免被困在此地。” 董卓道,“我们该怎么办?” 李儒道,“我们可留一军坚守虎牢关,大队人马返回京师,迁都长安,以求长远之计。” 董卓点头,道,“迁都长安也不失为一个好计,长安地处中原腹部,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又有崤函之险,好好,就依你计。” 于是大队人马即日起程,返回洛阳。 来日早朝,董卓在大殿之上立在汉献帝之侧按剑对群臣而道,”近日,京城有小儿歌谣,东头一个汉,西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今自光武兴旺于东都洛阳,亦传一十二帝,此天运回合,只有迁都长安,大汉社稷才无忧矣!” 司徒杨彪出班奏道,“长安残破凋零,今又无钱重修,若迁都长安,百姓震荡,恐引天下动乱,请丞相明签。” 董卓怒道,“此国家大事,尔等不懂,勿再多言,退下!” 尚书周毖谏道,“丞相若迁都长安,百姓将要不宁矣。” “嗯?是吗?”董卓眯着眼看着他。 城门校尉伍琼出班奏道,“是的,丞相,周尚书所言极是。” 董卓怒道,“大胆伍琼、周毖!你二人当初力保袁绍为渤海太守,结果袁绍在渤海起兵造反,成为叛军之盟主与朝庭抗衡,看来尔等实属叛贼一伙,来人!拉出去,斩了!” 殿前卫士不由分说拉着伍琼和周毖往外就走,众官失色,不再有敢言者。 董卓又道,“我为社稷着想,望众位能够理解。再有敢阻拦者,与伍琼、周毖同罪!” 董卓回看献帝,献帝浑身抖索着,目不敢去看董卓。 “皇上,我欲迁京师至长安,你意下如何?” 献帝侧着脸道,“丞相明签,就以丞相之言。” 董卓大笑,“哈哈哈哈,皇上,长安有秦岭为障、崤函之险,皇上迁到那儿方可无忧矣,哈哈哈哈。” 回到府中,李儒又谏道,“丞相,迁都长安,必耗费巨大,现国库空虚,洛阳富豪极多,可籍没入宫,但凡与袁绍有关系的,尽行杀戮,没其钱财,以充军资。” 董卓点头,“那这事就由你去办。” “是。”李儒领令而出。 于是,李儒率铁骑五千,遍行捉拿洛阳富户,共数千家,插旗头上,上书“反臣逆党”,尽杀于城外,取其钱财无数。 李催、郭泛尽驱洛阳之民众数百万口,赶赴长安。每百姓一队,中间隔着军队一队,互相拖押,死于沟壑者不计其数。 李催又令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不绝于耳。 董卓临行前,令中郎将段煨先行去华阴驻守,以阻挡关东联军进入三辅之地,之后教兵士于各门放火,焚烧宫庭,一连三日,整个洛阳城大火弥漫。 第45章 英雄的初鸣(4) 却说董卓挟天子押百万民众离开洛阳赶赴长安已去三日,汜水关守将赵岑便开关投降,孙坚、袁术等五路诸侯引兵入关,直取洛阳。 等孙坚等到了洛阳,哀绍、曹操等十三路兵马已在洛阳各处救火。 但见整个洛阳火焰冲天,黑烟铺地,处处已是残垣断壁,二百里地内并无人烟。孙坚忙令军士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之中。 曹操望着大火弥漫的洛阳,顿生悲怆之情。想当初自己在洛阳做洛阳北部尉时洛阳是多么的繁华,可自从黄巾军造反、董卓进京之后,整个洛阳便处于一片混乱之中,人不人,君不君,臣不臣,社稷动荡,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切,都是由董卓引军进京引起,如今董卓已逃离洛阳,而各诸侯尽在洛阳城内救火,不思追击董卓,曹操想到这些不禁紧锁眉头,感伤顿生。 陈宫在旁看曹操如此,便安慰道,“主公,洛阳成现在的样子也是命中注定,主公不必伤心。” 曹操暗然泪下,道,“天下之乱,人民痛苦,皇上无为,群臣暗弱,这些都是由董卓引起,我们应全力去追杀董卓以铲除这祸患的根源才对,可你看看袁绍,只顾令全军救火,并不思追去董卓,实在令人伤感。” 陈宫道,“主公何不现在就去进言袁绍?” 曹操点点头。 曹操找到袁绍,袁绍正在皇宫大殿外指挥众军士救火。 曹操道,“本初,董卓挟天子而去虽然已去三日但并未走多远,我们应派大军前去追击才是,不要全军只在洛阳救火,错过了剿杀董卓的机会。” 袁绍摆了摆手,道,“你看诸军连日赶来已很疲惫,如果现在就去追击董卓恐怕会对我们不利。” 曹操道,“董卓军队现在士气正弱,如果我们大军前去追击必定会一举将他们击败。” 袁绍道,“孟德不必心急,我们将洛阳大火扑灭,休整一日,再去征剿,也为时不晚。” 曹操生气地道,“本初既然不肯派兵去追击,那我自己去!” 说罢,曹操转身便走。 陈宫赶上,忙道,“主公,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主公,董卓虽去,必留精兵于路埋伏,如果我们单军去追击,敌众我寡,这样太危险!” 曹操道,“董卓军队现在已成惊弓之鸟,让他再多,可我们以一当十,定能击败他们。” 张邈见曹操按剑急走,便迎上问道,“孟德何去?” 曹操见是张邈,便道,“本初只顾于城内救火,不肯去追击董卓,我正要率军去追,孟卓兄可与我前去追击?” 张邈道,“好,我就与孟德前去追击。” 曹操拍了下张邈的肩膀,笑道,“还是我孟卓兄与我同心,好,我们现在就去追!” 于是张邈亲率本部军马和曹操的军马出洛阳往荥阳方向追去。 两军快马加鞭,不一日便进入荥阳地界,远远地看到有一支董卓的军马在前面缓行,看这些军马队形散乱、旗帜不整,曹操大喜,挥剑向前道,“将士们,前面便是董卓的军马,冲上去,杀呀!” 曹操一马当先,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洪等诸将飞马跟上,向敌军冲去。 前面的敌军见曹军赶来,丢盔弃甲、扔下旗帜往前奔逃,曹操率军赶过一道山梁,忽然从左右两侧杀出两只军马来,左边是荥阳太守徐荣,右边是吕布,两下的骑兵一夹攻,把曹操的军队即刻冲散了。 许褚、夏侯惇双敌吕布,夏侯渊和吕布部将张辽战在了一起,两军混战多时,吕布的部将高顺又引一军杀来,许褚、夏侯惇抵敌不住,往回便败,吕布引铁骑紧紧赶上,幸得张邈引军杀来,才把吕布逼退。 天已近黄昏,曹操和张邈率残兵往荥阳方向回赶。 曹操骑在马上,又饥又困,这几天由东郡赶奔洛阳,到达洛阳不曾歇一歇又来追击董卓,本想是一鼓作气将董卓消灭,却不想中了董卓的埋伏,军士损折了不少。 曹操这才方信陈宫的谏言,后悔不迭。 大军走到一个山脚时,太阳已没,天黑了下来。 曹操刚想让大军歇息一会儿,忽然四面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李催、郭泛率大军从四面杀来,曹操慌忙策马,夺路而逃。 前面一员大将横枪拦住去路,正是李催,曹操急忙拨转回身,李催策马赶来。 曹操慌不择路,顺山坡往下跑去,徐荣在后面紧紧追赶,眼看着就要赶上,曹操忽然马失前蹄,被猛然摔下马来,李催赶来,掂枪便刺。 就在枪尖快刺到曹操的胸口时,只见一将飞马而来,抡刀磕开李催的长枪,再复一刀,将李催的战马砍倒,李催被掀倒在地,滚下山坡。来将乃是曹洪也。 曹洪不及去杀李催,急忙下马将曹操扶起,见曹操的战马已受伤,便道,“主公请上我的马!” 曹操道,“不可。你身为战将没有马匹怎么可以,你快上马!” 曹洪急道,“主公,天下没有曹洪可以,可天下不能没有主公啊,主公请上马!” 此时敌军纷至,曹洪挥刀接连砍倒了十几个,敌军才四散而开,不敢近前。 曹洪扶着曹操上了战马,头前步行开路,杀开一条血道,往大道上奔来。 许褚、夏侯惇寻着曹操,曹洪抢过一匹战马,三员大将保护着曹操往前赶去。 残月之下,曹操收拾残军往洛阳方向退去。 张邈在昏暗的月影下看着曹操疲惫的面容,道,“孟德,你还要回洛阳吗?” 曹操转脸看着他,“孟卓兄你呢?” 张邈道,“洛阳已是无人之地,宫阙尽毁,再说,我看那袁绍也无心去长安征伐董卓,去也无用,我要率军回陈留,孟德欲要何往?” 曹操勒住马,仰天望着茫茫的星空,一脸忧郁地道,“本想此次十八路联军共讨董卓能把董卓灭掉,却不想各路诸侯心照不宣、各怀鬼胎,袁绍、孙坚、刘备,他们在盟誓时是多么信誓旦旦,可到了追击董卓时却都成了缩头乌龟,唉,天下之大,芸芸众生,我曹操现在竟不知道该投往何处才好。孟卓兄说的对,洛阳我也不回去了……” 张邈道,“要么孟德先上我同回陈留,待他日有了好去所才去不迟。” 曹操道,“好,就依孟卓兄之言,我们先回陈留,休整军马再图打算,驾!” 曹操一打马鞭这匹马便飞速地往前赶去。 到了陈留,天已放亮。曹操先让兵士埋锅造饭,吃罢饭后将士们便都休息去了。 在陈留休整了三日,曹操便打算离开陈留,因为陈留是张邈的地盘,军马在此长期驻扎也十分不妥,现河内太守王匡在征讨董卓时阵亡,河内已成无主之地,曹操便打算带军马先到河内去屯驻。 想到自己这一走,父亲与家人们的安全可能会受到董卓的威胁,董卓随时可能派兵来揖拿他一家人,此时,他便想到了张邈。 这一天,他和许褚便来到了张邈的太守府。 第46章 英雄的初鸣(5) 曹操和许褚来到张邈府上,见到张邈,曹操先行深施一礼,张邈连忙扶起。 曹操道,“孟卓兄啊,我带军长驻陈留也不是个办法,今河内无主,我欲带兵马前去河内屯扎,我父亲年迈,不易劳途奔波,孟德想让我父亲及家小暂先住在你处,以求孟卓兄保护,可以吗?” 张邈道,“贤弟不用客气,你我情同手足,你的父亲就好比我的父,我当全力呵护,你放心就是。” 曹操又深施一礼,“兄长如此厚爱,我曹操将感激不尽。” 张邈当即派人去陈留张吾村将曹操的父亲及全家人用锦车载入陈留城,曹操和家人们共聚了一顿晚宴后,次日清晨,便率军北上。 却说孙坚,在洛阳城宫庭内救火一天至傍晚,忽有军士来报,说是永安殿内一水井内散发出五色毫光,孙坚忙教人点起火把下井打涝。 不久,便打涝上一宫女尸身,虽然日久,却尸身不腐,装饰犹新,怀中系有一个锦囊,锦囊内似包裹着什么硬物的样子。 孙坚命人打开锦囊,发现锦囊内有一金丝楠木小匣,小匣用一金锁锁着,启开金锁,但见小匣内光泽盈盈,原来是一块玉玺! 孙坚大喜,忙取出观看。但见这玉玺有三寸之宽,两寸之高,玉玺四面各雕有一条飞龙,飞龙张牙舞爪甚是形象。玉玺的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程普惊道,“此乃皇上之物传国玉玺也!” 孙坚忙道,“勿得喧嚷,回营房再叙。” 孙坚偶得玉玺,忙回营帐召诸将商议。 程普道,“主公,这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所用之物。相传此玉是春秋时楚人相玉大师卞和在荆山之下见一凤凰常栖于一块石上,他便把这块石头献给了楚文王,楚文王令工匠打开,果然发现是块好玉,后来这块玉到了秦始皇的手中,秦始皇找良工琢玉成玺,命李斯在上面刻上这八个字。秦二十八年,秦始皇南游洞庭湖,忽风浪大作,船只欲翻,秦始皇急投玉玺于湖中,风浪即止,又过了数年,秦始皇巡狩华阴,忽见有带丝罩之人持此玉玺拦路,此人将玉玺送给秦始皇后即而不见了身影。后汉高祖得到此玺以成帝位,相传至今已有三百余年,前些日十常侍作乱,玉玺消失,不想现在于井中重见天日,主公即得此玺,必有九五之尊,此地不易久留,主公应速回江东,以图大事。” 孙坚喜道,“德谋此言,正合我意。传命下去,明日一早,拔营起寨,返回江东。” 程普道,“明日主公可到袁绍处假借小恙不适,以免哀绍猜疑。” “好,就这么办。”孙坚道。 孙坚又令所有人等不得走漏消息,等次日凌晨早饭过后便率众将来到袁绍的营中。 见过袁绍,孙坚便道,“我近日腹中不适,欲先回江东,特来向大将军辞行。” 袁绍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的这病是被传国玉玺给害的?” 孙坚暗吃一惊,忙道,“公路何出此言?我等为讨伐董卓来到这京师,什么传国玉玺,你的话我听不明白。” 袁绍冷冷地看着孙坚,目光中透出杀气,“孙文台,你不要再装腔作势了,昨天晚上你于永安殿内一井口打捞上一女尸,女尸身上带着传国玉玺,现玉玺就在你手中,还不快快交出来,等我们剿灭了董卓再奉还圣上,你独留玉玺南归欲意何为?” 孙坚矢口否认,道,“公路何出此言,我并没见到什么传国玉玺。” 袁绍道,“早有你身边的军士报告于我。” 孙坚道,“空口无凭,人证何在?” 袁绍一招手,从帐后走出一军士,孙坚见是自己的身边的卫士,大怒,拨出宝剑欲要杀他。 袁绍身边的颜良、文丑也拨剑在手,怒目孙坚。 孙坚背后程普、周泰也拨剑在手,欲要厮杀。 袁绍也拨剑怒道,“你欲斩军士想杀人灭口么?还不快快交出玉玺,以免招来祸灾!” 孙坚指天发誓道,“公路莫要相逼,我确无此物,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私存传国玉玺,当死于万箭之下。” 众诸侯见孙坚发此毒誓,便劝道,“看来孙文台确无传国玉玺,好了,大将军,莫要再追究了。” “哼!”袁绍插剑回鞘。 孙坚等人也插剑回鞘,忿而告辞。 孙坚走后,哀绍仍气愤不平,召众诸侯商议,道,“孙文台确实从井口打捞出传国玉玺,现在他矢口否认欲回江东,其野心昭然,欲意自立为帝,我们该怎么办?” 袁术道,“孙坚回江东必路过荆州,我们可派一快骑到荆州刺史刘表处让刘表于半路伏击,夺回传国玉玺。” 袁绍道,“孙文台私藏玉玺,心怀不义,必遭报应,就依你言。” 于是袁绍派一快骑飞奔荆州传信而去。 几天后,荆州刘表得到袁绍的手书,看罢大怒,即传令襄阳太守蔡瑁于路上截杀。 蔡瑁得到命令后召谋士蒯良商议,蒯良道,“孙坚乃江东猛虎,且手下大将程普、黄盖等骁勇异常,我等不是其对手,若想击败他,必须得用计谋。” 蔡瑁道,“公有何计,只管讲来。” 蒯良道,“孙坚过襄阳奔荆州必走岘山之路,岘山深处一十二里处道路被两山相夹,荆丛林密,适合伏兵,将军可引一千弓弩手伏于两侧,我引一万大军伏于旁边密林,让吕公和黄祖二将前去迎敌,乍败,将孙坚引入山谷,乱箭射之,待敌退时我引大军杀出,孙坚必败。” 蔡瑁大喜,当即派吕公和黄祖二将前去迎敌,自己则率一千弓弩手伏于岘山道路两侧密林,专等孙坚到来。 孙坚的军马快赶到岘山时已近黄昏,正往前急行着,忽然前面吕公和黄祖引军杀来,把道路给截住了。 孙坚推马上前,大声喝问道,“呔!前面来将,我应邀去讨伐董卓而归,何故拦路?” 吕公持长枪怒道,“孙文台,尔偷窃传国玉玺往江东返回,意欲何为?还不快快交出玉玺,否则,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孙坚道,“我与刘景升乃是世交好友,刘景升肯定听信了他人的馋言欲让我两家伙拼结仇,你回去告诉刘景升,我们万万不可上他们的当。” 吕公道“呸!孙文台,少在这说这些废话,留下传国玉玺就放你们走,否则,你们一个都别想从此路通过!” 孙坚大怒,回顾左右,“谁敢去擒此贼将!” 话音刚落,程普推马上前,挥刀直取吕公,吕公挺枪相迎。 两人战有三四个回合,吕公拨马待要往回转时被程普手刀一刀斩于马下,孙坚挥军杀上,黄祖回撤不及,被黄盖赶上,生擒过马。荆州兵大败,奔岘山逃去。 孙坚一马当先紧紧追上,挥剑乱砍,斩敌无数,直追进山里。 忽听左右两侧一阵锣响,蔡瑁引弓弩手万箭齐射,孙坚的兵将纷纷坠马倒地,孙坚也身中数十箭大叫一声落马而亡。 程普、黄盖等将欲往前冲来救孙坚,可山上箭如雨射近前不得,正待后退,只听一声炮响,蒯良引军杀出。 此时,天色已黑,程普、黄盖等将未知敌军虚实,只得引军后退,蒯良率军掩杀,追出十里地,杀敌无数,这才返回。 蔡瑁令军士打着火把,寻着孙坚尸身,搜索其身,并没有在孙坚的身上找到传国玉玺,原来孙坚担心玉玺被劫,早令孙贲与吴景将传国玉玺送回丹阳交给吴夫人保管。 待到天明,程普、黄盖引军来寻孙坚尸身时,孙坚尸身已被蔡瑁带回荆州。 程普、黄盖等将大哭,点检军马,死伤过半,前面道路已经不通,只得绕远路往江东返回。 第47章 袁绍计谋取冀州 程普、黄盖率残军返回丹阳,孙策得知父亲被刘表害死,大哭,欲要过长江征讨刘表为父亲报仇,张召阻道,“少主公,今主公尸身还在刘表处,如果我们前去征讨他,刘表则会辱没主公身躯,如今刘表的大将黄祖还在我们手中,我们不如以黄祖换回主公的尸身,再作打算。” 孙策应允,当下派使臣至荆州见过刘表,说明来意,刘表表示赞同,道,“孙文台的尸身我已用上好的棺木盛之,你们可速放回黄祖,我即送还文台之灵柩。” 使者回报,孙策即送黄祖回荆州,刘表也使人送孙坚灵柩回江东,两下和好,孙策葬父亲于曲阿之源,丧事毕,江东文武大臣便拥立孙策为江东之主,从此,孙策开始招贤纳士、招兵屯粮,积蓄力量,以见机逐鹿中原。 洛阳城内各诸侯自扑灭了大火,见洛阳城已成一片废墟,袁绍又无心去追讨董卓,都各自大失所望,不过几日,孙坚窃得玉玺南归,曹操与张邈追击董卓失利,又相继离开,诸侯们更是心灰意冷,在洛阳城屯扎不过十几天,各营内粮草都已快用完,袁术又供应不上,于是各种矛盾及问题又出现了。 济北相鲍信所部粮食率先告罄,向袁术讨要无果便召诸将商议,部将于禁道,“主公,袁术虽为督粮官,但从各地征调来的粮食并不充裕,且袁术私心太重,粮款皆多分于自己部下,今曹将军和张邈及孙坚各自散去,诸军联盟即将解散,我们不如也早做打算,撤军回济北。” 鲍信道,“可眼下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让士兵们饿着肚子赶路,怎么走?” 于禁道,“目前各营有粮食的只有东郡太守乔瑁处了,乔瑁是当地太守,他的粮食绝对充足,我们不如先向他借粮,以作回军之用。” 鲍信点头,于是率于禁等将来到乔瑁的大营,向乔瑁借粮。 乔瑁笑道,“尔等没粮可向袁术讨要,我又不是督粮官,我没粮给你。” 鲍信道,“我是来向你借粮,以后定当送还。” 乔瑁道,“不是我不借给你,若是我借给你了,其他的人来借我该怎么办?再说,我也不是督粮官呀,你没粮你应该去向袁术借去呀。” 鲍信道,“公有粮不借,实属不义。” 乔瑁怒道,“我有粮也不借给你,你又奈我何?” 鲍信大怒,还要争执,于禁便拉阻拦道,“将军,莫要和他争论了,我们且回。” 鲍信一行人回到大营,越想越来气,对诸将道,“没有粮食军队怎么能生存,乔瑁有粮不借,实在是太不仗义,我们不如率军突入乔瑁大营,杀死乔瑁,夺了他的粮草,并收并了他的军队,离开洛阳回济北而去,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于禁道,“主公所言甚是,乔瑁不义,我们杀之无过。” 于是,鲍信率兵突入乔瑁大营,乔瑁猝不及防被乱军所杀,鲍信尽降其兵,即刻率军离开洛阳,往济北返回。 早有人报知袁绍,袁绍长叹一声,道,“人心俱散,再在洛阳已是无益,传令各部各回本地,今后见机再讨董卓。” 袁绍也拔营起寨自回渤海,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讨伐董卓的行动便到此结束。 再说曹操,自率军离开陈留后进入河内,袁绍便上书表曹操为河内太守之职。曹操到了河内便颁布新的政策,减租降息,严明法律,不过几个月,河内动乱状况便趋于平稳。 在治理地方军政事务上曹操还是有一手的,想当年任洛阳北部尉时他就把当地的治安治理的井井有条,连达官显贵都畏于他的法制,深受当地百姓的欢迎和拥护。 现在在河内也是这样,有了严明的法律,老百姓的生活重又回到正常的轨道之上。 曹操就利用这段平稳的时间招兵买马整顿军队,实力进一步增大。 这一天,他与陈宫来到演练场上视察,曹仁正在教新招募来的士兵练习枪法。 教练场上喊声阵阵,士兵队形整齐,曹仁严谨而有耐心,这让曹操十分满意。 在众将之中,属曹仁最为精透,曹操每每传授给他兵法阵法,他都能听即领会、见而不忘,排兵布阵已谙熟掌握。 曹操和陈宫走到他身边时曹操很满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微笑地望着他。 曹仁抱拳道,“主公,请您巡视。” 曹操道,“曹仁啊,你能亲自传授兵士武艺这很好!士兵作战不止在一个勇字,还需要有技巧的,只有掌握了这两点,在与敌作战中才能够以一当十,你做的很好,继续练,继续练。” “是,”曹仁拱手道。 曹操默然地望了正操练的军士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天边,宇眉不觉凝聚起来。他放慢了脚步,和陈宫并肩而走。 曹操道,“陈宫啊,你对当前各诸侯的形式有何看法?” 陈宫道,“主公,通过此次您联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事上来看,各诸侯并不一心,都心怀叵测,名义上是来洛阳讨贼,实际上是都想来洛阳抢一份美羹而已,各自保存实力。如今讨贼不成尽皆散去,各自为政,不再受朝廷的管制,天下又将大乱矣。” 曹操点头,“公台所言极是,董卓一时不除,天下将一日不宁啊。公台,你看我们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往哪儿走才能在众诸侯之中立于不败之地。” 陈宫道,“主公,我们屯军在河内不是个长久之计,第一,我们处在两强之间很难发展壮大,我们北有公孙瓒,南有袁绍,即是我们身边的翼州牧韩馥无能,公孙瓒和袁绍也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也轮不到我们去抢食,所以,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我们只能坐观其变,见机行事,一旦有机可乘,我们将跳出这个圈子,去开辟我们的领地,以求发展壮大。” 曹操喜道,“公台之言正合我意。” 袁绍自从洛阳返回渤海,粮草欠缺,便和冀州牧韩馥讨要粮草,韩馥十分慷慨,马上送来粮草,袁绍十分满意,谋士逢纪却说道,“主公乃当世英雄,纵横天下,为什么要别人送粮草以求生存?假设说有一天韩馥不给我们粮草我们又该怎么办呢?翼州乃钱粮广盛之地,主公何不取之。” 袁绍道,“我何尝不想取翼州,怎耐出师无名,取之无道啊。” 逢纪道,“主公,我有一计可让韩馥自动让翼州与您。” 袁绍道,“快快讲来。” 逢纪道,“主公可修书一封至公孙瓒,约他共取翼州,得而平分,公孙瓒必然兴兵。这时我们派人去韩馥的亲信谋士荀谌、辛评处,贿以金银,让他们二位从中帮忙,韩馥本是无谋之辈,到时定会将翼州送给我们。” 袁绍大喜,即修书一封至公孙瓒处,邀其共同取翼州。 袁绍又一方面派荀谌、外甥高干及逢纪三人共同出使冀州,要说服韩馥让出冀州。 逢纪、荀谌及高干三人挟金银珠宝和袁绍的手书秘密到了冀州,先是来到了辛评府上,和辛评相见。 辛评是韩馥的得力谋士,只要能将辛评说服,然后让辛评再去鼓动韩馥的其他幕僚,让韩馥出让冀州那就有希望了。 逢纪、荀谌和高干三人与辛评见面后自我介绍了一下,辛评十分高兴,辛评早知荀谌和逢纪的大名,忙把他们请进大堂。 辛评道,“不知逢纪兄此来有何见教?” 逢纪令随人奉上金银,辛评甚为惊讶,忙道,“逢纪兄这是何意?” 逢纪拱手道,“我家主公袁绍久慕辛评兄大名,特遣我前来拜会。” 辛评道,“袁本初乃当世豪杰,令人钦佩,荀谌兄能事从袁绍可谓是投得明主了。” 逢纪道,“我家主公袁绍正在广招天下名士,辛评兄何不前去投效?” 辛评道,“可我现在事从韩馥,怎可弃他而去?” 逢纪道,“辛评兄此言差矣,世间有才华的人,只有在明智的主人手下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才华,而我家主公袁绍乃当朝旺族,家世四世三公,门吏遍布于天下,就是现在的冀州刺史韩馥,也曾在袁氏手下当过差,依我之见,辛评兄若弃韩而投袁公这才是明智之举。” 辛评思虑片刻,道,“逢纪兄要想让我怎么做?” 逢纪道,“我听闻公孙瓒欲发兵入侵冀州,如果单靠韩馥的能力是抵挡不住公孙瓒的,我家主公想请友若兄说服韩馥,请我家主公袁绍领兵前来冀州协防,事成之后我家主公必当厚报。” 辛评笑道,“韩馥乃慵弱之辈,与袁绍相比相差甚远,莫说来协防,就是将整个冀州让给袁绍也不为过之。” 逢纪喜道,“如此甚好!” 辛评道,“这样,逢纪兄,你们先暂且住下,待我寻找时机请你们与我一道说服韩馥,将冀州刺史之职让给袁公。” “好,辛评兄,那我代表我家主公多谢辛评兄了,逢纪就此告辞,一切都拜托辛评兄了。” “请逢纪兄放宽心,静候佳音。”辛评送走了逢纪,连夜到了郭图那儿,送上袁绍送来的珠宝说明来意,郭图早对韩馥失去信心,赞同请袁绍入冀州主政,于是两人协商好,见机说服韩馥让位翼州给袁绍。 北平的公孙瓒得到袁绍的书信喜出望外,即刻点十万精兵南下,进攻翼州。 翼州边关告急,韩馥大惊,忙召辛评、郭图等谋士前来商议。 辛评道,“主公,现袁绍手下幕僚荀谌和逢纪已来到冀州,主公何不召他们来共同协商抵抗公孙瓒之事?” “好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赶紧请他们来呀。” “好,主公,我现在就请他们来。”辛评出去使人去请荀谌、逢纪他们,不一会,荀谌他们三人便来到冀州府,三个人与韩馥一一相见。 韩馥赐座,急不可待地便问荀谌,道,“听闻友若乃当世贤士,现公孙瓒提燕赵大军入侵冀州,我欲想与袁公联合抗击公孙瓒,友若意下如何?” 荀谌道,“我家主公袁绍也正有此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十分强悍,曾以几百铁骑兵击败过乌桓一万兵马,可见其战斗力强悍。现公孙瓒亲率精兵十万入侵冀州势不可当,更兼有刘关张辅佐助阵,你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如今能和公孙瓒相抗衡的,也只有我家主公袁绍了,依我看,韩将军不如请我家主公前来冀州协防。” “我正有此意,那快快请袁公来。” 荀谌道,“韩将军,如果只请袁公来协防……,恐怕袁公不肯前来,袁公是当今豪杰,他肯定不会听从您的指挥的,如果这样,我看,冀州可就危险了。” 韩馥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焦急地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 辛评道,“主公,翼州是钱粮广盛之地,不只现在公孙瓒想来夺取,其他的诸侯也都垂涎三尺啊,现在翼州已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了主公!” 韩馥左看右看,皱着眉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郭图道,“那我们就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啊。” “扔给谁?”韩馥问。 “当然是我家主公袁绍了,”荀谌道,“我家主公袁绍兵多将广,他父亲袁逢又是您的老上司,袁绍又是您的同盟好友,你不如将翼州让给袁绍,袁绍如果接手翼州,翼州方可无忧矣。如果袁绍接手了翼州,袁绍也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韩馥一时没了主见,望望郭图,又望望辛评,道,“郭图,辛评,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辛评道,“主公,若想保住冀州,必须要请袁公前来坐阵冀州,只有这样,冀州才无忧矣。” 韩馥点头,即刻传令,让辛评前去渤海袁绍处请袁绍领兵前来接管翼州,抗击公孙瓒。 命令刚一下达,帐下一人大叫道,“主公,这是驱狼得虎之策,万万不可!” 第48章 赵子龙(1) 韩馥刚传令让辛评前去渤海袁绍外请袁绍来接领翼州牧,以抗拒公孙瓒,忽帐下一人挺身而出大叫曰,“主公,此事万万不可!”韩馥见是从事田丰,便道,“田丰,公孙瓒现以十万大军侵入我翼州,我翼州兵力薄弱,无法与之抗衡,如果不请袁绍前来,我翼州定会被公孙瓒所破,到时我等都将成为介下囚矣。”田丰道,“主公此言差矣,冀州虽然兵力薄弱,但地广人多,粮米丰富,主公若一声令下即刻召来百万大军,何怕他公孙瓒呢?”别驾沮授也谏道,“主公,袁绍虽然名旺在外,可他实力比我们还要弱,现在还依靠着我们供给粮食,一旦我们将粮食给他断绝,他袁绍就会饿死,我们怎么能把翼州交给他呢?” 郭图驳斥道,“袁绍虽然力弱,可我们十八路诸侯反董卓时大家不是一致推存袁绍作为盟主么?可见袁绍有雄才大略,请袁绍来共领翼州,乃是我翼州之福啊。”田丰道,“主公,我们尝且还有河内名将张合及麴义,我愿率张合、麹义引一万兵马前去迎击公孙瓒,如不胜,听从军法处置!”张合、麹义起身请令道,“主公,未将愿率军出征!”韩馥摆摆手,道,“以兵绒相见,未见输赢,你们莫要再言。我本来就是袁氏的故吏,才能不如本初,度德相让,这是名理之举,大家就不要再议论了。就这样。”韩馥说罢,随令郭图、辛评前去渤海请袁绍去了。田丰、沮授出帐后皆长笑而去。 郭图、辛评二人随同荀谌他们当天飞马到袁绍处,辛评呈上韩馥手书,袁绍大喜,重赏郭图、辛评二人,又了解了一下冀州的情况,随即率大将颜良、文丑统本部兵马来到冀州。韩馥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至城内大殿,韩馥奉上翼州牧大印,袁绍即领翼州牧。袁绍坐于大堂之上,大会群臣,册封众人,封韩馥为奋威将军,令荀堪、许攸、逢纪共领州事,沮授为从事,郭图、田丰、辛评为随军军师,张合、麴义为大将,尽夺韩馥之权,韩馥懊悔莫及,遂弃下家小,匹马往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袁绍自得翼州,招贤纳士,扩充军力,一日,山东泰山人高览来投,袁绍令其与文丑比武,两人大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袁绍大喜,遂拜为偏将军。自此,袁绍手下颜良、文丑、高览、张合为大将,统称河北四挺柱,势力进一步大增。 荀堪此时向袁绍推荐了自己的兄弟荀彧,袁绍喜出望外,即刻差人前往颍川去请。袁绍早就知道荀彧的大名,在董卓把持朝政之前,荀彧曾在朝任守官令,掌管皇上的笔、纸、墨等物,自董卓入京之后,见董卓残暴、欺君罔上,便辞官回乡。荀彧收到袁绍的邀请函,便举家前往翼州。待到达翼州荀堪即刻把荀彧介绍给袁绍。袁绍当时正在与许攸、郭图丶田丰三位谋士商议事情,听说荀彧来到,袁绍大喜,忙率许攸等离坐出殿迎接。荀彧正在大殿门口等候。来到大殿门口,荀堪忙给袁绍介绍,“主公,这就是我的兄长荀彧。”接着又向荀彧介绍,“大哥,这便是我家主公袁绍。”荀彧先施一礼。袁绍连忙还礼。 袁绍见荀彧仪表非凡,哈哈一笑,迎下台阶,亲热地握住荀彧的手,道,“文若,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走走走,去殿内以叙,哈哈哈。”荀彧道,“多谢袁将军赏识。”来到大殿内,袁绍请荀彧上坐,荀彧推辞,袁绍便赐坐在自己身旁,命令下人上酒上菜,款待荀彧。几个人坐定之后,袁术给荀彧把在场的几位谋士一一介绍,荀彧起身一一礼过,许攸等也一一还礼。酒菜上完,袁绍举怀对荀彧道,“荀先生一路奔泊而来劳累辛苦,袁某先敬你一杯,请。”荀彧也举杯道,“袁将军请。”袁绍道,“袁某在董卓当权时便听说过先生因不瞒董卓暴行而出走,真乃大大夫也,令人敬佩。”荀彧道,“那时袁将军与董卓几乎要拨剑相向,不畏强权、大义大义凛然更是让人钦佩,袁将军真是当世之豪杰。”“哈哈哈哈,”袁绍大喜,“我们英雄志趣相投,能在一起共谋大事此乃人生之幸啊,哈哈哈,来,喝酒,喝酒。” 宴席后,袁绍便赐给荀彧一座上好的府宅,荀彧一家便在冀州安定下来。袁绍想想此刻已兵多将广、谋士成群,便着手规划他的雄心壮志,于是,他便把谋臣们找来,问道,“现在奸臣作乱,陛下四海漂泊,我心实属不安。我家世受皇恩浩荡,当为国家尽忠献力,光复汉室,可现在北有公孙瓒虎虎视眈眈,东有黄巾军正在北上作乱,你们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沮授道,“主公乃当世之豪杰,正值英气焕发,又兼世代为朝庭重臣,可以高处一唤而天下应。主公在董卓废立帝时还敢于一人挺身而出反对董卓,令董卓都感到恐惧,现在有兵有将又据有粮米丰富的冀州,您还有什么担心的。我敢断定,主公您若要向北,可扫平公孙瓒,若往东,可剿灭黑山黄巾叛党,回师便以威势胁迫戎狄人可平定北方的匈奴,以将军之实力,可横扫黄河以北,合并四州地盘,主公,这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袁绍大喜,道,“公之言令我顿开茅塞,好,好,那我们该先向哪方用兵?文若,你说说看。”荀彧道,“以我之见,主公当应先去剿灭黄巾叛贼,而后再见机行事以应付公孙瓒。”郭图谏道,“主公,当下黑山张燕的黄巾军号称有百万之众,势力正旺,主公可避其锋芒,让其他诸侯与之交战,在这期间我们可养兵蓄力,待他们战至精疲力竭时我们再出击便可将他们都一一击破。”袁绍点头,“公则也言之有理。” 袁绍思虑了片刻,便道,“当前之策就以公则之言。”沮授道,“主公,此举虽能以逸代劳,但坐观别人与黄巾军成败却会失去人心,主公,还望三思。”袁绍道,“我刚接管冀州,各地情况还不平稳,当以养兵蓄力,以观其变为善。诸公不必再议。” 会议散后,荀彧找到荀堪,道,“友若,我观袁绍好谋无断,徇私自保,不是成大事之主,应早做打算离开他为好。”荀堪很是吃惊,道,”兄长这是刚来几日便想离开,袁绍待你可不薄啊。”荀彧道,“作为谋士若想功名成就匡扶社稷最先得主公明智才行,我见袁绍并非明主,兄弟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才是。”荀堪道,“大哥,我知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大哥即有别的志向,小弟决不会拦阻,望大哥珍重便是。”兄弟俩不欢而散。 此刻,在长白山深处跟随师傅童渊学艺的赵云又在长白山历炼了将近六年的时间,这一天,童渊教赵云枪挑三百斤重的沙袋,赵云拧枪聚神,一口气将十几个大沙袋都挑飞到空中,赵云跃起身子又将它们依次用枪尖斩破,沙子四散,却没有一粒落在赵云的身上。童渊微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童渊将自己一生所学武艺全都传授给赵云,赵云已经把一条枪炼得出神入化,特别是“百鸟朝凤”这一绝技,爆发力极强,若与人兵器交手,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可瞬间传送到对手手中,一般人的兵器都会脱手而飞。看完赵云练完这一绝技,童渊道,“徒儿,这条枪你用着还行?” 赵云看了看手中的长枪,这条枪名叫“龙胆亮银枪”,是师傅的心爱武器,足有五十余斤重,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赵云已运用得轻若自如。“非常好,师傅。”“徒儿,从今天起,为师就把这条枪送给你了。”童渊道。“师傅,这怎么可以呢?”童渊道,“徒儿,怎么不可以呢,你的武功已练到极致,正适合使这条枪,徒儿,从今以后,为师不能再教你了,你可以下山了。”赵云插枪在地,双膝跪地道,“师傅,徒儿不愿离开师傅,愿追随师傅一生,孝敬师傅。”童渊笑道,“我身体强壮何用你来伺候,你要记住一句话,为师教你武艺,是希望你下山辅佐明主,杀敌立功。当今正值乱世,民不聊生,为师希望你下山后能辅佐一明主扫平四海动乱,还人民以平安乐业,谨记,谨记。”赵云拱手道,“是,师傅。”“起来。”童渊道。“徒儿,你随我来。” 赵云跟着师傅来到堂屋内,师傅从卧室内取出一包裹,轻轻地打开,赵云眼前不由一亮。原来包裹里是一套雪亮的鱼鳞银甲银盔!师傅将衣甲拿起,递给赵云,道,“徒儿,这是我早年找人定制的银甲银盔,一直保存在榻柜内,师傅今生不再上战场,也就穿不着它了,今天为师就将这身战袍送给你,来,你穿上看看。”“师傅,……”“好了,别推辞了,来穿上看看。” 赵云接过衣甲,在师傅的帮助下穿在身上,特别合适,童渊大喜,转着圈子看了一遭,道,“好,好,徒儿穿上它威武异常,好,好!”赵云单膝跪地谢道,“多谢师傅。”童渊口哨一响,他的那匹“夜照狮子马”从门外跑到院内。童渊走到院内,轻轻抚摸着马雪白的柔软鬃毛,低语道,“夜照狮子马,从今以后,你的主人便是赵云了,你要好好侍候他,不得有误。”雪夜狮子马似乎明白童渊的话语,引颈嘶鸣了几声,摆了摆尾巴。 童渊对赵云道,“来,徒儿,骑上它,下山去。”赵云知道师傅主意已定是决难更改的,于是便再次跪拜,叩了三个头,便绰枪上马,对师傅道,“师傅,请多保重,徒儿去也。”说完便打马下山而去。 赵云行程几天先是到了家乡常山郡,自从跟师傅学艺离开家乡已有八个年头,父母及兄长不知是否还健。赵云刚到村边时但见村落比以前破落了许多,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草舍凋零,一片凄凉的景象。有行人认出赵云,惊喜道,“这不是赵家二公子赵云么?”赵云赶忙下马,原来是本村好友夏侯兰公子。 夏侯兰是富家出身,祖上是汉朝开国功臣夏侯婴的堂兄,自小也学得一些家传武艺,两人已经七八年不见面了,在赵云去拜师临走时夏侯兰个子还不高,现在竟长得这般体形魁梧,赵云就差一点不敢认他了。赵云欣喜异常,道,“原来是夏侯兰兄弟,多年不见,夏侯兰兄弟都长得这般魁梧了。”夏侯兰笑道,“兄长过誉了,兄长出外学艺八年,兄长此次回来是学艺有成了?”赵云道,“这几年我跟师傅学艺,师傅精心教导,不能说是学艺有成,但也跟师傅学到了一些本领。对了,夏侯兰,你这几年的枪法练的怎么样了?” 夏侯兰道,“嗨,就我家传的那点枪法,比起童渊童大师来简直不值一提,哎,兄长,你这次回来可一定要教我两招哟。”“好,那是一定的,”赵云道,赵云看着那些残垣断壁便问道,“侯兰兄弟,这些残垣断壁是怎么回事啊?”夏侯兰道,“嗨,别提了,前几年黄巾军洗劫了常山郡,咱们村中死了好多人,烧毁了不少房子,这才过了两年,黄巾军余党又在鸡泽、平乡聚众起义,一路向北又杀来,咱们村的老老少少都跑到大山里去避难,这才躲过了一劫,你看,这些破烂的房子,都是他们给烧的,唉。” “哦,黄巾军又聚众作乱了?”赵云感到很吃惊。“可不是么,”夏侯兰道,“唉,现在这个世道,天主,奸臣主政,各地诸侯争霸相食,黄巾军能不起来作乱?哦,子龙,你慢走,我先去通知你哥去啊。”夏侯兰说罢快步往前走去。赵云心中一惊,通知哥哥,怎么没说去通知我娘呢?黄巾军……席卷了村子……莫非……? 正在赵云思虑之时,夏侯兰引领大哥赵均快步迎来,大哥老远便招手喊道,“二弟,子龙,二弟,子龙!” 赵云快步迎上,兄弟俩双手相握,相互上下观看着。 大哥比以前老多了,须发蓬乱,额头皱纹纵横,看到赵云,眼泪都流了出来。 兄弟俩已经七八年没见面了,互不知生死,在这动乱的年代,能苟且偷生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幸事了。 哥哥赵均看到赵云一身绒装,银盔银甲雪亮,十分惊喜,激动得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乐呵呵地上下打量着。 赵云忽然想起父母,便问道,“哥,咱爹娘呢?” 赵均忽然脸色一沉,把头低了下来,随即又望着赵云,道,“兄弟,走,咱回家再说。” 赵云心中忽地一沉,没再多问,便跟前大哥回到家中。 “爹,娘!”赵云进门便叫。 没有回音,也不见身影。 大哥哭了,哽咽道,“兄弟,都怪大哥不好,没有照看好爹娘,爹娘前年在闹黄巾军时被乱军给害了……” 赵云顿时愣在当场,好久才缓过神来,双膝跪倒在地,泪流满面,道,“爹,娘,孩儿来晚了……” 大哥道,“爹娘的神位我都供在厢房内,你去厢房和爹娘说几句话,爹娘临走时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走进厢房,大哥燃上一柱香,道,“爹,娘,我兄弟赵云回来了,他来看您老人家来了。” 赵云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流泪道,“爹,娘,孩儿没辜负您的期望,学成武艺回来了,孩儿定当寻一位明主,荡平这乱世风云,还人民以安稳的生活。” 给父母上完香,兄弟俩回到堂屋,此刻,夏侯兰及几位街坊邻居都来看赵云,赵均十分兴奋,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杀了,准备中午大家好好聚一聚。 此次赵云学艺归来,不只大哥赵均高兴,连街坊邻居都感到荣幸。他们围着赵云坐在一起,问这问那,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在谈到武艺时,夏侯兰来了兴趣,非要赵云到院内给表演一番,赵云应允,脱去盔甲,一身便装,轻步走到院内。 赵云冲夏侯兰道,“夏侯兰,请你把我的长枪取过来。” 夏侯兰乐呵呵地去取倚在墙上赵云的那杆“龙胆亮银枪”,拿了拿,感觉好沉,十分惊异,“哎哟,你的枪这么沉呀!” 几个邻居也感到好奇,走过去试了试,都说沉重。 夏侯兰拿起那把亮银枪来到赵云身边,赵云把枪接过,如同拿一根轻竿一般。 “你们且闪到一边。” 赵云说罢,持枪走到院子中央,平心静气,开始舞动起这杆长枪,呼呼有声,横扫竖劈、点刺枪挑,强劲有力。 众人都看呆了。赵云舞罢一段收起长枪,他们还处在一种沉迷呆痴的状态之中。 “好!好!”夏侯兰竖起了大姆指,赞道,“兄长果然好武艺,以后若有黄巾军再来抢掠,我们有赵云在可就不怕他们了。” 有一个邻居道,“现在世道太乱,我们何不组建起一只军队,让赵云领头,有贼冦来时我们可以自卫,我们也可以去投军,即可保家卫国,也可为我们寻得一条谋生之路。” 夏侯兰道,“这个主意好,赵云,你看怎么样?” “这……”赵云对这突而来建议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夏侯兰道,“赵云啊,你不知道,这几年,咱们村子遭到黄巾军的洗劫,又遭连年干旱,庄稼几乎无收,与其在村子里饿死,还不如去参军混口饭吃,你现在学艺有成,你若是去参军,我们就跟着你,好歹也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那好,”赵云道,“既然老少爷们们这么看中我,那我就挑这个头,从明天起,我就教大家一些搏击的武艺。你们看怎么样!” “好!”夏侯兰喜道。 赵均道,“现在冀州牧韩馥把冀州牧让给了袁绍,袁绍正在广招天下英雄,兄弟何不去他那儿一试?” “对呀,”夏侯兰道,“我还想去袁绍那儿投军呢,赵云兄,要不明日我们前去一试?” 赵云沉思了片刻,道,“不知袁绍此人品性如何?” 夏侯兰道,“袁绍祖上是朝庭重臣,声望很高,近日又率十八路诸侯反董卓,虽然没有成功,但我看他还是很主持正义、号召力还是很强的。” 赵云道,“那好,我们明日就前去一试。” 第二天一大早,赵云便和夏侯兰骑马前往翼州。 常山郡往东南至翼州有二百余里,赵云和夏侯兰二人快马加鞭至中午时分便赶到了翼州,打听着袁绍的中军大营,便使人前去禀报袁绍。 袁绍率颜良、文丑出大殿观看,但见赵云银甲素袍、体形魁伟,也就二十出头,心中便有了几分喜欢。 赵云和夏侯兰下马拱手道,“请问您可是翼州牧袁绍袁将军?” “正是,”袁绍道,“你二位姓甚名字哪里人氏啊?” 赵云道,“在下赵云,常山郡人氏,这位是我同乡,夏侯兰。” 袁绍道,“尔等即来参军,有能力我当重用,你们可敢与颜良文丑一比高低啊?” 颜良、文丑十分傲慢地看着赵云二人。夏侯兰早就听说颜良文丑的名号,小声对赵云道,“子龙,颜良文丑乃世之名将,武功了得,不要和他们比试。” 赵云没有理会夏侯兰,拱手道,“悉听尊便。” 袁绍哈哈大笑,道,“好个小子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敢与他二位比试?我看就免了,当心丢了性命。” 赵云听罢火气上升,拱手道,“袁将军,赵云愿意与二位将军切磋一下,请将军下令。” 不等袁绍答话,颜良转身拱手对袁绍道,“主公,末将愿与之以试。”说罢,便疾步走下台阶,去教军场骑了战马取了大刀而来。 赵云也翻身上马,手执亮银枪来到颜良的对面。 此刻,高览、张合、文丑三将也骑马而来,在旁观战。 颜良将大刀往背后一撤,叫道,“赵云,你小心了!”说罢,推马向前,大刀抡圆了,向赵云的头上劈来! 第49章 赵子龙出山(2) 颜良将大刀往背后一撤,叫道,“赵云,你小心了!”说罢,推马向前,大刀抡圆了,向赵云的头上劈来! 赵云不慌不忙,推马迎上,直接使一绝招“百鸟朝凤枪”,枪刃击在砍来的大刀上,只听一声响亮,颜良的大刀即刻向后飞去,差点脱手。 颜良大吃一惊,这是何等的神力,若不是自己战马骑的稳,恐怕这一下早已掉落下马。 就在颜良一吃惊的工夫,赵云的枪“唰”一下又到了胸前,颜良不敢怠慢,一个后仰闪过,随即大刀冲赵云抡了过去。 两员大将你来我往就战在了一起。 赵云的枪真是神出鬼没,快如闪电,招招有力,而颜良的大刀也毫不含糊,刀风呼呼,刀法精湛,两人战了有二十几个回合,赵云又使出一招“百鸟朝凤枪”,这回力度要比头一回大多了,颜良险些落马,就势拨马而走。 在一旁观战的袁绍频频点头,面露微笑,他见颜良败走,便对文丑、张合和高览道,“你们三位谁可再与赵云一试?” 文丑等三人都暗暗佩服赵云的枪法,这只是在比武,若是实战,恐怕颜良早被赵云给挑了。 文丑方才看清了赵云的枪法,他的那招“百鸟朝凤枪法”爆发力极大,如果兵器能避开与他的枪刃相碰,他的这招绝技就很难发挥出威力。 文丑想到此刻便回身冲袁绍道,“主公,文丑愿意与赵云一试!” “好,文丑,好好发挥。”袁绍道。 文丑挺枪出马,来到赵云面前,拱手道,“子龙将军,在下文丑,前来领教。” 赵云拱手道,“文将军乃河北名将,能与文将军切磋也是我赵云的荣幸,文将军,请。” “赵将军先请。”文丑道。 赵云已知道文丑摸着了自己出枪的套路,故而先不出枪,以待以静制动,这样,如果两个人缠斗起来,自己的绝招“百鸟朝凤抢”就很难见机发挥。 既然文丑已选择先不出枪,赵云也只得先出枪了。 “好,文将军,看枪!”赵云说罢挺枪便刺。 文丑也是不慌不忙,眼看着枪尖快刺到胸口了,这才用枪去隔。 谁知赵云的这一枪是虚的,不等文丑的枪碰到自己的枪,赵云迅即撤枪,又冲文丑的面门刺过一枪,文丑急闪。 两个人两条枪便战在了一起。 两个人战了有四五十个回合,文丑的枪法渐渐散慢,袁绍在旁边看的清楚,恐怕文丑再败,自己也不给面子,忙急喊“停!” 赵云收住长枪冲文丑一拱手,微笑了一下。 文丑面色红润,冲赵云拱北道,“赵将军,枪法果然与众不同,佩服,佩服!” 袁绍哈哈大笑,道,“今天比武到此结束,子龙将军,本州牧就留下你了,从今天起,你就为骑都尉,掌管和率领骑兵作战。” 夏侯兰见赵云封了官,便上前一步,冲袁绍拱手道,“州牧大人,还有我呢……” 袁绍转脸看向赵云,问道,“哦,他是谁?” 赵云回道,“禀州牧大人,他是我同乡,叫夏侯兰,是和我一起来参军的。” “奥,你都会些什么本领?” 夏侯兰知道自己那点本事,和一般战将能打一气,若和颜良文丑相比恐怕连十个回合都打不上便被挑了,袁绍这么一问,他倒没一点底气了,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赵云忙道,“回州牧大人,他祖上乃夏侯婴一族,有良好的家传门风,颇识法律。” “哦,既然他颇识法律,那就让他在你手下做一名军司。”袁绍道。 “还不快谢州牧大人。”赵云冲夏侯兰道。 “多谢州牧大人。”夏侯兰单膝跪地拱手谢道。 赵云被袁绍拜为骑都尉,袁绍即让颜良带着他去了骑兵营,和众将士都一一相见。不过三日,袁绍便派他率一队骑兵去敦促到各乡下征粮的部队抓紧时间征粮。 赵云率一队骑兵走过了几个村庄,但见田野之中荒草遍地,很少见到有庄稼的影子,而显而易见的是道路两侧荒野之中接二连三地出现新坟。 这些矮小的土坟在荒草之中孤零零地坐立着,与荒野相互映衬更加显出一种萧条与荒凉。 赵云看到这些,心中突然哀伤起来,将马放慢了脚步。 夏侯兰将马一提跟上赵云,道,“子龙将军,你是见到这些坟墓有所感悟么?” “正是。” “子龙将军,这些年自黄巾起义以来这种现象到都是,老百姓的命就如这道上的荒草随意让人践踏,唉,生逢乱世,苦的是老百姓啊。” “言之有理……” “唉,子龙,你知道黑山黄巾军的头领张燕是哪里人吗?” “不知道。” “他就是咱常山郡人氏。” “哦,”赵云有些愕然。 夏侯兰道,“他原名叫褚飞燕,只因跟着张牛角造反而叫张飞燕,也叫张燕,后来张牛角战死,他便成了黄巾军的领袖,唉,这些黄巾军说句良心话那可都是好人,都是贫苦老百姓出身,只是身处这动乱的社会官逼民反而已,前段时间张燕还到咱村约我入伙,我看这黄巾军也没什么前程就没去。” 赵云沉默起来,良久,将马鞭一甩,这马便往前飞奔而去。 当他率队进入一个村庄时,就见在这村庄里征粮的兵士粗暴蛮横,每每进入一户人家便勒令让他们交粮,稍有迟慢便进屋内寻找粮食,动手去抢。 赵云和夏侯兰进到这个村子里,便见有几个兵士正在抢夺一位老汉怀中的一小袋粮食,那老汉哭喊着,被一个兵士一脚跺倒。 赵云见状即刻大喊了一声住手,跳下马来来到那抢得粮食的士兵面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为什么要动手抢?” 那兵士道,“他不缴粮。” 赵云转脸又问那老汉,“老人家,您怎么不缴粮?” 那老汉流泪道,“将军你不知道,这几年兵荒马乱,老百姓只顾四处逃命哪还有心思种粮,即是种了,又连年遭旱灾,地里收成很少,韩馥将军在时我们交过一次粮了,今又来征粮,我们连饭都快吃不饱了,哪还有闲粮可缴?将军进村时你没看见田地里那些新增的坟头吗?那都是最近饿死的。” 赵云无语了,他转身将那兵士手中的粮食一把夺过,递给老汉,道,“老人家,这粮食还给你。” 老汉接过粮食老泪横流,扑通一声给赵云跪下,赵云连忙将他扶起。 赵云回头冲那几个兵士正色道,“主公是让你们来征粮的,不是让你们来抢粮的,以后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 此刻,麴义从村里打马过来,见赵云正与那几个兵士争议,便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兵士看见麹义便来了精神,指着赵云道,“麴将军,这个将军阻拦我们征粮!” 麴义冲赵云一抱拳,道,“赵将军,你为何要阻拦我们征粮?” 赵云道,“我并没有阻拦你们征粮,只是这位兄弟抢了这老人家仅有的这么一点粮食被我拦下了,麴将军,你想,如果我们把这老人仅有的这么一点粮食也征走了,那他以后可怎么活?” 麴义道,“我们这是奉命行事,每一户都必须交,请赵将军不要干涉。” 赵云道,“麴将军,这里连年遭遇战争,又遇旱灾,老百姓挣扎地生活在死亡的边缘,我们征粮也要量力而行,有则多收,无则免征,这样才能使得老百姓苟延残喘,你说是吗?” 麴义冷笑一声,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管征粮,请赵将军走开。” 赵云道,“麴义,你听着,我是奉袁州牧差遣前来督查征粮,你的这种征粮方法有损于袁州牧的形象,请你即刻改正,勿得再犯!” “你!……”麴义欲要发怒,可看到赵云正言厉色,没敢再说下去,冲他手下征粮的军士一挥手,“我们走!” 看着麹义生气地骑马率兵走了,夏侯兰不觉担心起来,对赵云道,“子龙,他这一走肯定要到袁州牧那儿去告我们的状,我们也赶紧回去,要不然我们有理也说不清了。” 赵云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在这乱世之中,倒霉的就属老百姓了,你看,这家中没粮食了还要强征,做官的不体谅老百姓的苦,这样的官又有何用。” 夏侯兰看了看四周的兵士,低声道,“子龙莫说这怨忿的话,以免传到翼州牧那儿去。” “唉,连年战乱,当官的只顾征粮敛财,根本就不考虑老百姓的死活。”赵云叹了口气道。 夏侯兰道,“各地军阀都是这个德性,子龙,你莫把这世道想的太好了。” “不说了,走,我们去前面那个村看看。”赵云把马鞭一甩,打马往前奔去。 第50章 赵子龙出山(3) 赵云率夏侯兰等一队人马巡视完十几个村庄返回冀州回报情况,刚走到袁绍的大殿门口,正好碰见麴义从里面出来,两人一照面,麴义的脸色即刻显得慌张起来。 麴义冲赵云一抱拳,没说什么,按剑下台阶匆匆走了。 望着麴义的背影,赵云即刻感到有一种不祥之兆,真就如夏侯兰说的那样,麴义在袁绍面前说了自己的什么坏话? 进到大殿内,但见袁绍面色沉静,目光之中透着威严之色。赵云抱拳道,“主公。” “你,回来了。” “是,主公。” “巡查的怎么样啊?” “回主公,各村征粮还算顺利,但都存在着强征暴敛的行为,我想这样会有损于主公您的形象。” “无稽之谈,”袁绍的话音忽地增高了不少,“自古以来,农民种地交粮这是天经地义,何来有损于形象之说法?再说,我们军队驻守此地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向他们征点粮食难道就不可以了?” 赵云道,“主公,我没说不可以,可眼下各村这几年遭连年战乱,土地撂荒了不少,大多数农民饥不饱食,我们征粮也应实施咸免政策才对,可我看到有的军队在下面征粮,有的农民没粮可交了可他们还要抓走他们的鸡,这让农民还怎么活呀?” 袁绍怒道,“赵云,你这是在训责我么?!” “赵云不敢,赵云只是实话实说。” “放肆!”袁绍道,“照你这么说他们说没粮就不用交了,如果他们都说没粮呢?我们就不用征了?那我们军队又拿什么来养活?子龙,你的这种思维真是让我失望,好了,从现在起你就不用下去督粮了,你下去。” “主公……” 袁绍冲他挥了挥手。 赵云闷闷地回到自己的营帐,夏侯兰忙赶来问,“子龙,袁绍他怎么说?” 赵云道,“袁绍非但不听我的建议,反而斥责了我一顿……” 夏侯兰道,“子龙,我说的没错的,军阀他考虑的都是自己的生存利益,哪还顾老百姓的死活?以后啊,这种事情你就别再管了。” 赵云沉思了一会,道,“我看这袁绍并非明主,我不想跟他干了。” 夏侯兰吃惊地道,“你想离开?可这骑都尉的官职是一般将领得不到的,你看你刚来袁绍就任命你为骑都尉,你若是以后立了战功,那仕途肯定还会飞黄腾达,你可不能说走就走啊。” 赵云坚定地道,“我决定了,离开这儿……” “那……你想到哪儿去?” “我还没想好,不过,离开这儿我是决定了。” 傍晚时分,赵云写了封辞别的信,压在书案上,和夏侯兰一起出了兵营。 他们打马离开了翼州,来到了一个山岗之上,赵云把马停住,凝望着西方的天空。 夕阳如血,映红了西天,似一幅绚丽的画面展现在赵云的面前。 “子龙,你要去哪里?” “我听闻幽州公孙瓒是位仁德的明主,我决定去投奔他,你去吗?” “我不去,”夏侯兰道,“我的堂兄夏侯惇、夏侯渊都在曹操那儿任职,我想去投奔他。” 赵云转脸望着夏侯兰,目光中充满了不舍之意,“好,侯兰兄弟,人各有志,我不勉强,我们就此分别,保重!” “保重!子龙。” 夏侯兰一抱拳,拨马便走了。 赵云望着夏侯兰的背影在夕阳的光辉中渐渐远去,也拨转马头,向北奔幽州而去。 走不多时,赵云正往前赶着,忽听背后有人喊马叫之声,赵云回头看时,只见麹义率十几位铁骑兵追赶而来,赵云将马带住,拨回马头,挺枪迎候麹义他们。 等走近了,麴义将马带住,用枪指赵云高声喝道,“呔,赵云,主公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不辞而别?” 赵云道,“腿长在我的身上,走是我的自由,这你管的着吗?” 麴义大怒,道,“你不辞而别就是背叛主公,今天,我就要将你拿下!” 赵云轻笑一声,道,“麴义,若想拿我,你还嫩了点!” 麴义恼怒,挺长枪直奔赵云而来。 赵云推马迎上,直接使一招“百鸟朝凤”枪,枪刃击在麴义刺来的枪刃上,只听一声响亮,麴义的长枪便被震的飞上天空,赵云本想再复一枪挑了麴义,但考虑到自己刚到袁绍手下当差不久,不便杀了他的大将伤了和气,于是便收住了长枪。 麴义的长枪被震飞,料定自己必死无疑,便将双目一闭,可等了片刻不见赵云的枪刺来,睁眼一看,赵云已收枪在怀,正怒视着自己。 赵云道,“麴义,今天本想杀了你,可念及我们都在袁绍手下任职的份上且饶你一命,以后勿再搜刮百姓,若是不改,再见到你必取你性命,还不快滚!” 麴义听闻后拨马便跑,随同麴义而来的那十几位铁骑兵也吓得掉头便逃,赵云望着他们狼狈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拨马直往河北而去。 赵云先是回到了常山郡,和兄长说明了情况。本想在袁绍处落住脚后再回家乡带想以参军为谋生的老少爷们来,却不想在袁绍处只待了几天的工夫便离开了,心中有些失落,这次决定去投公孙瓒,大家一致赞同,于是赵云便辞别了众亲人只身赶往幽州。 到了幽州见到公孙瓒,公孙瓒正在府邸和兄弟公孙越及长吏关靖、大将阎柔、严纲商议军情,有卫士进报说有一大将前来投奔,此刻黄巾军又来侵犯幽州,军中正是用人之际,公孙瓒便忙召赵云进见。 赵云进入大厅内与公孙瓒他们礼过,公孙瓒见赵云盔甲鲜亮、阔面重颐、体形魁伟、威风凛凛便心生喜爱,便道,“子龙将军,现在黄巾贼寇又起,正是用人之际,你来的正好,请入坐。” “谢公孙将军。”赵云道。 严纲望着赵云,道,“赵将军,我听闻冀州袁绍也在招兵买马,你本籍属于袁绍,为何弃他而来投奔我家主公?” 公孙瓒也道,“对对对,赵将军,这是为何?” 赵云拱手道,“公孙将军,现在黄巾又起,天下大乱,百姓有倒悬之危,社稷有颠覆之险,名人志士都寻找名主投奔,以匡扶社稷建功立业为荣,今听闻公孙将军声誉远播海内,故来相投。” 公孙瓒大喜,即刻请赵云入坐。 公孙瓒道,“子龙将军一路从河北而来可曾见河北袁绍有何动静?” 赵云道,“袁绍现在正在各处招兵买马,广积粮草,但不知其动机为何。” 公孙瓒道,“袁绍乃失信小人,他邀我攻取冀州共分其土,现在竟独霸冀州,其扩充军力就是为了防我,我正欲起兵讨回公道。” 关靖道,“主公,眼下黑山的黄巾军已侵入幽州地界,来势凶猛,我们当全力剿灭黄巾贼寇才是。” 公孙瓒点头,“正是。” 正议间,有探马来报,“报一一,大将军,青州黄巾十万军马已攻陷廊坊,正向幽州扑来!” 公孙瓒冷笑了一下,冲探马挥了挥手,探马下去后,便对严纲道,“严纲听令。” 严纲起身转到堂上拱手道,“主公,严纲在。” 公孙瓒道,“严纲,你率五千铁骑兵为先锋即刻前往廊坊去迎敌,我等率大军随后便到,不得有误。” 严纲领令随即走了。 公孙瓒起身对众人道,“现黄巾军已兵临城下,我等要拼力杀敌,彻底剿灭这股反贼。” 赵云起身道,“主公,我愿领一支兵马前去破敌。” 公孙瓒看了眼赵云,犹豫了一下。 第51章 赵子龙出山(4) 赵云向公孙瓒请令领兵出击敌人,公孙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同意赵云带兵出击,在公孙瓒的心中,赵云是个新来投军的大将,把军队交给赵云,他还是不放心。 就在严纲率铁骑兵去廊坊迎敌的第二天,公孙瓒亲率两万大军赶赴廊坊。 在到达廊坊时,严纲的五千铁骑兵正与数万黄巾军搏杀。 虽然铁骑兵战力非凡,但黄巾军兵力多于数倍,往来冲杀,斩敌不少,但铁骑兵也伤亡甚多,眼看着就要被黄巾军分割包围,公孙瓒举长矛在手,大喝一声,率大队人马杀了过去。 黄巾军顿时大乱。 赵云冲杀在前,挥动龙胆亮银枪,上下翻飞,左刺右挑,如入无人之境。 领头的黄巾军将领见大势已去,只得率全军投降。 这一仗,公孙瓒歼敌八千,俘虏兵二万余众。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公孙瓒大军先后又攻克霸州、肃宁、河间等地,收复冀州中东部大部分地区,然后绕过渤海郡,与黄巾主力在青光县相遇。 公孙瓒驰书平原郡的刘备及青州的田楷所部,从黄巾军背后包围,几天之内,刘备及田楷部会合于德州吴桥,公孙瓒与黄巾主力的决战正式开始。 面对眼前二十万黄巾军,公孙瓒将铁骑兵分为三队,一队由公孙瓒亲自率领,一队由严纲率领,一队由关靖率领,三队人马共计三万余人。 白绕全身披挂铠甲,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望着眼前区区三万人马的公孙瓒冷笑了一声,推马向前几步大声喊道,“呔!对面的公孙瓒听着,识时务者赶快下马投降,我们共同推翻这腐败的朝庭,平分天下,同享福贵,若不然,我二十万大军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公孙瓒出马骂道,“尔等反贼祸国殃民,陷百姓于水火之中,还敢在这口出狂言,尔等若是归降,我可在皇上面前保你们无罪,若不然,定将你们尽数剿灭!” 白绕大怒,回身问道,“哪位将军敢擒此贼?” 背后刘石挥大刀直取公孙瓒。 这刘石乃一石匠出身,双臂有千斤之力,打起仗来异常凶猛,号称刘万胜,他一直是白绕的贴身保镖,待白绕回身问了一句后他便挥刀而出。 公孙瓒背后严纲挥刀迎上,两人战不几合,刘石一刀将严纲的头盔削去,严纲拨马往回败走。 刘石飞马赶来,关靖背后赵云迎上,长枪一举,直刺刘石。 只一合,长枪便贯穿刘石身躯,赵云没费多大力气便将刘石高高挑起,在半半空之中转了圈向前抛去,刘石身躯坠落在白绕的面前,扑起一片尘土,顿时身亡。 白绕大惊,众黄巾军皆骇然。 公孙瓒见状,长矛往前一举,引铁骑兵便冲杀过来。 赵云直取白绕,白绕慌忙奔走于乱军之中。 公孙瓒的一万铁骑兵横冲直撞,白绕的二十万黄巾军溃不成军,丢弃几万辆辎重车,欲奔逃过河。 此时河对面刘备及田楷率军杀来,白绕、眭固冒死突围,只率几千骑兵向黑山投张燕去了。 至此,白绕所率领的徐州黄巾起义军几乎被公孙瓒全被歼灭,杀死数万,生俘黄巾军十多万人。 公孙瓒在青光县剿徐州黄巾军大捷,然后向西进兵,兵进河间,兵锋所指,直逼冀州。 袁绍大惊。他这才后悔没有听信沮授之言,让公孙瓒得了个空档,尽收黄巾军占领的地区,尽收黄巾军降卒十几万! 袁绍利用公孙瓒巧得冀州,害怕公孙瓒来找他的麻烦,便让沮授带了渤海太守印到了河间公孙瓒处,把渤海太守印交给公孙瓒,沮授道,“我家主公袁绍听闻公孙将军剿灭河北的黄巾叛贼十分高兴,无一为报,特将渤海太守印交给公孙将军,希望将军不计前嫌,搬师回军,请将军明示。” 公孙瓒将渤海太守印收下,道,“先前袁绍约我共攻冀州,尔后平分冀州,却不想在我攻打冀州地界的时候袁绍却巧得冀州并独占,真乃失信忘义之徒。现既然袁绍将渤海交于我,我暂且回军,你回去告诉袁绍,让他务必遵守诺言。” “请公孙将军稍安勿躁,我回去定当禀明我主。”沮授说罢自回复命。 公孙瓒本想趁剿灭河北一带的黄巾军后攻打袁绍,不想袁绍示弱,将渤海太守印交给自己,心中对袁绍的气也消了多半,于是带兵返回青光县,在青光县大会众将,犒赏三军,刘备与赵云相见,但见赵云英恣魁伟、威风凛然,便心生喜爱之情,互叙家世,在与赵云分别之时,刘备握住赵云的手,泪水盈眶,依依不舍。 公孙瓒回军幽州,董卓为讨好便封他为奋威将军、蓟州侯。 白绕自大败逃入黑山之后,其部将于毒、眭固、郭大贤三人领一支败兵窜入东郡,纠合从青州而来黄巾起义军十多万人,连陷东阿、东平,直扑濮阳,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便以告急牒文书到了翼州牧袁绍处,袁绍忙召众谋士商议。 袁绍道,“白绕自被公孙瓒击败逃入黑山投奔张燕之后,其部将于毒、眭固、郭大贤三人则领一支败军窜入去东郡,纠合从青州而来的黄巾军共十多万人,连陷东阿、东平,直扑濮阳,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特使人来向我求援,我有意去救东郡,可担心黑山张燕趁机来谋取我冀州,不去援救,一旦东郡失守,我冀州将会受到威胁,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别驾田丰道,“若想消灭于毒贼众何需主公率兵前去,主公身边就有一人,主公若用之,必攻则克,战则胜,主公何不用之。” 袁绍目光一亮,道,“元皓所指何人?” 田丰道,“河内太守曹操曹孟德是也。” 袁绍喜道,“公若不提他,我差点忘了,曹孟德,对,我就用曹孟德。” 于是,袁绍就修书一封,表曹操为东郡太守,令曹操领本部兵马去驰援东郡。 曹操收到袁绍的将令后即刻发兵,派夏侯惇为先锋,李典为将,领兵五千,直取濮阳,曹操随后统二万大军起程。 曹操的大军往东郡急奔着,陈宫与曹操并马而驰,陈宫道,“主公,您这次驰援东郡有何感想?” 曹操骑马奔驰着望着前方道,“势必将黄巾贼冦消灭,入主东郡,东郡可是块大肥肉啊。” 陈宫道,“东郡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人口众多,与河内相比确实是块肥肉啊。” 曹操道,“是肥肉我们自当领受,传令兵!” 一快骑从后面跟来,“什么事?将军。” “传我的命令,令先锋夏侯惇且勿轻敌,务必首战必胜!” “是!”传令兵打马往前奔去。 早有探马报于眭固,于毒道,“濮阳城西北有一岭谷,明日我带一万人马伏于此谷,放曹军而过,将军领兵出城迎敌,我以敌后杀来,两下夹攻,曹军必败。” 眭固从其计,分兵让于毒出城去山谷埋伏。次日,夏侯惇的大军开来。 眭固、于毒、郭大贤率两万黄巾军出城列队迎敌。 夏侯惇从来没把这些黄巾军放在眼里,见黄巾军已在濮阳城前列队守候,约住部队,挺枪推马便过来了。 夏侯惇大声喊道,“黄巾贼将听着,快快献出濮阳城,跪地投降,否则,定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眭固大怒,使三尖两刃刀便迎了上来,大骂道,“你这刚断奶的小儿,也敢口出狂言,让你尝尝你眭爷爷的厉害!”说罢,挺三尖两刃刀就刺。 夏侯惇挺枪相迎。两个人战了有四五十回来不分胜负。 正战间,于毒率军从背后杀来,曹军大乱,夏侯惇忙拨马回撤,眭固挥大军杀上,夏侯惇、李典见军队大乱,只得拼命突围而走。 眭固率军追杀二十里地这才返回。 夏侯惇检点人马,损折了有两千余人。 夏侯惇神情沮丧,率残部回撤。 正走着,曹操亲率大军赶到,夏侯惇、李典下马跪伏请罪。 曹操此次之所以让夏侯惇为先锋,是因为夏侯惇勇猛善战,却不料今天却败于眭固之手,曹操十分扫兴,本想训斥几句,但听完夏侯惇讲述经过之后,曹操却笑了一下,道,“眭固小儿,竟会用伏兵,只你会用吗,哼,明日定将你拿下。” 此时曹操已心生一计,对夏侯惇、李典道,“明日一早,你们二位率本部残军再去濮阳城讨敌叫阵,只许败,不许胜,我自有擒敌之策,起来。” 于是曹操按兵不动,至夜间,让曹洪、夏侯渊各领兵五千伏于眭固设伏的山谷。 次日凌晨,夏侯惇率军又向濮阳城杀来。 眭固率军出迎。 眭固以刀指夏侯惇笑道,“尔等手下败将,又来送死么?” 夏侯惇大骂,“眭固反贼,昨日中你奸计,今天我定要将你斩了,以雪此恨!”说罢,挺枪奔眭固而来。 两人战了四十余合,夏侯惇故作不敌,拨马败走,眭固挥军冲杀,一直追出十里开外,正追间,忽听山谷之中炮响,左有曹洪,右有夏侯渊,从背后杀来,夏侯惇又杀回,三路兵马将眭固、于毒围在中间,于毒、眭固拼死逃回濮阳,濮阳却已被曹操所袭,郭大贤投降。 眭固、于毒只得率百十名骑兵向西逃窜,投河内太守张杨去了。 曹操遂得濮阳,随后向山东境内挺进,不出两个月,又先后收复东平、东阿三地,歼灭黑山黄巾军和青州黄巾军数万人,收降十万之众,自此,东郡一代便平安起来。 曹操上表朝庭,董卓虽记恨曹操反他,但考虑到若想在朝庭坐稳,还需拉拢人心,于是便请皇上册封曹操为东郡太守。 曹操坐定东郡,便以夏侯惇为司马,屯兵白马县。 此时山东境内的青州黄巾军主力乃在各地攻城陷地,泰山郡、泗水等地皆陷入黄巾军之手,兖州牧刘岱向曹操告急。曹操将要出兵,陈宫谏道,“主公,我军连月奋战已是十分疲惫,虽说我们收降了几万之众的黄巾军,可他们毕竟还不和我们一条心,假如我们现在就去兖州增援,就怕我们刚收编的这些黄巾军会从中起乱,到时我们将难以控制局面。再说,据说青州黄巾军与黑山黄巾军残余军马号称有百万之众,贼势浩大,以我们现在的力量也不足以消灭他们,所以,我以为我们不1如先在东郡整编军队,休兵养蓄,有着一日,并力一发,可击败敌人。” 曹操喜道,“文台之言甚是,就依你言。” 于是曹操便打消了去增援刘岱的计划,一心在东郡治理郡事,把招降的黄巾军进行整编,招贤纳士,扩充军力,实力进一步大增。 第52章 长安事变(1) 京城长安。 董卓在侍女的服侍下刚刚起床,还未洗唰,侍人便进报李儒求见,董卓伸了个懒腰便招手让他进见。李儒匆匆走进。 董卓瞥了他一眼,对于他遇事便显紧张的神态感到很不舒适。 董卓淡淡地问,“什么事啊?” 李儒躬身施礼回道,“禀丞相,兖州刺史刘岱呈报,说现有数十万黄巾军在兖州地区作乱,连下泗水、腾州等地,刘岱请求朝廷调兵增援。” 董卓打了个哈欠,微闭双目,毫不在意地道,“我当什么大事,原来又是黄巾反贼,现朝廷又有什么兵力可派?你回复刘岱,让他奋力讨贼便是。” “丞相,可……” 董卓一抬手,李儒忙止住话语。“可什么,难不成你想领兵前去剿贼?” 李儒道,“在下不敢……” 董卓道,“现在各地诸侯势力都在扩充实力,争占地盘,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想当初他们能齐心来征讨我,现在黄巾军打到他们门口了他们就认怂了?不要管他,随他们便是。” 李儒道,“还有一事,丞相。” “讲。” “昨天退朝之后献帝向我征求意见,他想册封仆射士孙瑞为左将军,司隶校尉黄琬为侍中,我没应他。” “他敢!”董卓忽然睁大了眼睛,怒道,“朝廷上下官员皆有我来升调,他想干什么?他想把朝廷的禁军权力都拢到他的亲信大臣的手下?反了他了!” 李儒道,“丞相,现在天下大乱,各地诸侯都忙于应付黄巾叛贼,无暇顾及朝廷,您不如将献帝废掉自立,机不可失啊。” 董卓思虑了一下,道,“嗯,现在废帝自立正是时候,可朝廷大臣们得首先臣服,不然,我即是自立为帝,可没有众大臣们我还是一个光杆皇帝。” 李儒道,“这好办,丞相可于今天早朝试探大臣们的心,同心者留,异心者杀,我想,这样才可以把朝廷大臣们的心都聚拢到我们这边。” “好,就这么办。”董卓欣喜道。 次日早朝,各大臣们都已聚集到朝堂之上,董卓未到,皇帝也未到,正当大家在悄声议论的时候,董卓按剑走入大殿,吕布率几百铁甲兵在殿外守候。 董卓走进大殿,大殿内立时鸦雀无声。董卓走到御书案旁边,扫视了大家一眼,笑了一下,道,“今日皇上身体不恙,要晚来一时,各位大臣们若有事就早点报来。” 说罢,董卓转过御书案便坐在了龙椅上。 殿内群臣们一阵悄声喧哗。 董卓咳嗽了两声,殿内又平静下来,人人不敢抬头去看董卓。 忽一人殿上大声喊喝,整个朝堂都为之一震,“逆贼!欺君罔上,这上皇上龙位你也敢坐,你想篡夺皇位么!” 众臣看时,就见司隶校尉伍琼踏步走出,抬手一笏板便向董卓打去。 董卓大怒,喝令武士将伍琼拿下,推出午门斩首。众皆惊惧。 此刻,皇上由李儒陪着从殿外走进,见武士押着伍琼而出,伍琼回头大骂不止,见了皇上,伍琼大叫道,“皇上,董卓擅坐龙椅,其贼心昭然若揭,早晚他必篡位!皇上你要当心啊!”汉献帝被这突发的情景惊呆了,脑子内顿时一片空白,但伍琼一向忠诚的品行使他本能地抬手制止道,“且慢!且慢!” 董卓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目光犀利、一脸的冷峻!汉献帝突然感到了害怕,董卓冷冷地道,“请皇上上殿!” 汉献帝惊惧,忙疾步走入朝堂,众臣高呼“万岁”齐齐跪下。 汉献帝颤颤惊惊地走到龙书案旁,董卓跟在身后道,“皇上,请坐。” “为何要杀伍琼?”汉献帝几乎声音颤抖地问。 “他勾结黄巾军,图谋在京师作乱。”董卓道。 “哦……?”汉献帝无语了,献帝也知道伍琼是被冤杀的,可在董卓面前他也是毫无办法。 少顷,武士用木盘托着伍琼人头入内,言道,“禀丞相,伍琼正法已毕。” 董卓挥了挥手。 汉献帝不敢直视下面,掩面把头转到一边。 董卓站立一旁按剑道,“众位大臣,今后勿必要各履其职,有功则赏,有过则罚,千万不要象伍琼这样不识礼节,祸乱朝纲,我们臣子们能和皇上共议朝政那是多好的事啊,啊,是。” 群臣中董卓之弟董旻出班奏到,“禀皇上,近日长安城内外进人口很多,臣疑为是黄巾叛党分子,臣请皇上增加禁军兵力,以防不测。” 董卓转头看了下献帝,“皇上,请皇上恩准。” 汉献帝还在恐惧之中,抖嗦着道,“准奏。” 董卓一笑,对众臣道,“董旻心怀皇上安危,可喜可贺,现特封董旻为左将军、鄠侯,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早晚要守卫皇上的安全。不得有误!” “谢皇上。”董旻和董璜跪谢道。 董卓转身低头对献帝道,“皇上,您还有什么旨意?” “没了,没了。”汉献帝摆了摆手。 董卓哈哈一笑,道,“各位大臣,有事早报,无事退朝。” 众官退朝,董卓独唤司徒王允留下,把王允请至府邸,置酒相待。 董卓道,“王司徒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 王允早就知道董卓有篡位之心,心中犹然愤恨,但不宜表露,道,“回丞相,我观现在天下大乱,群贼并起,各诸侯欲意自立已不从王命,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丞相欲图大事则应做打算。” 董卓喜道,“王司徒果然有先见之明,不同一般。我若废帝自立,你看当此合不合适?” 王允道,“天下大乱,汉室气数已尽,丞相若能登九五之尊,定能扫平天下大乱,臣服四海,这是人心所向,天意所在啊。” “好,”董卓大喜,道,“我若为帝,定当封王司徒为丞相,来,喝酒,哈哈哈哈。” 宴后,董卓又留王允去凉亭品茶,一边观赏舞女的舞蹈,直至傍晚时分,王允才告退回家。 吕布从门外走进,带进两位妙龄少女,拱手道,“丞相,今晚就让这二位侍女服侍您。” 董卓意犹未尽,道,“让他们回,今晚我要去皇宫入住。” “是。”吕布回身冲那两位妙龄少女道,“你们先回,丞相今晚不在府邸入宿。” 两女子欠身告退。 董卓和吕布用完晚饭,乘车驾来到未央宫,守门的禁军见是董卓便立即放行。 董卓走在长廊里,正好遇见侄子董璜正带领一队士兵巡逻,董璜忙迎上施礼道,“叔父大人。” 董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巡视。” 董卓又往前走,正值送晚膳的宫女们往回走,看见董卓,如同见了恶狼一般惊叫着四散。 这些宫女们之前没少遭到董卓的侵扰,所以每每见了他都万分的害怕。 董卓今晚没有去理会她们,径直来到玉阳公主的门口,门口两位侍女也不敢言语,董卓推门而进。 玉阳公主刚用完晚膳,正在小坐,忽见董卓推门而进,大吃一惊。 董卓在洛阳时就玷污过玉阳公主,待到了长安更是有恃无恐,多次对她进行强暴,玉阳公主欲死不能欲活还难,多次想寻短见,都被侍女劝阻。 今晚又见董卓前来,玉阳公主早吓得面无血色,全身抖索起来。 董卓奸笑着,过去搂住玉阳公主,玉阳公主尖叫了一声。 董卓忽地兴致猛增,把玉阳公主抱起就往寝室里走,玉阳公主大叫起来,“皇上,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外面巡逻的卫士听见呼救声匆匆地赶来,正遇董璜,董璜知道叔父正在干那事,便拦住那赶来的兵士,一抽腰刀,然后打了领头的那个卫兵一巴掌,怒道,“滚回去!想找死吗?” 汉献帝也听到了公主的呼救声,便知道董卓又来皇宫,不敢出来,只顾抱着皇后在龙床上打哆嗦。眼泪顺着脸面直流…… 王允从董卓府回到自己的府邸,望着天空中那轮弯月不住地叹息,叹息之余,把牙关咬得咯咯直响,一拳打在亭柱上,恨恨地道,“老贼!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话音刚落,便听背后有人道,“王大人这是对谁这么恨之入骨啊?”王允转头见是吕布,大惊失色,忙道,“没有谁,没有谁,不知吕将军驾道,有失远迎,得罪,得罪。”吕布笑道,“我本早些来看望您老人家,怎耐军务缠身脱不开,今晚正好我当差巡夜,特赶来相见。”王允对吕布没点好感,冷冷地道,“老夫何德何能让吕将军牵挂。”吕布道,“王司徒乃三朝元老,谁人不敬仰?王大人,末将难得来一回,就不请末将到府上喝一杯茶么?”王允还不敢得罪吕布,只得道,“吕将军请。” 吕布进到院内便四处寻望,直到大厅内坐下,王允吩咐下人上茶,吕布端着茶心不在焉地问,“王大人,怎么不见貂蝉妹妹呢?”王允道,“她早去休息去了。”吕布一笑,道,“王大人,您也知道,现在在京城内,我吕布可以说是能呼风唤雨,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刚才见王大人对谁切恨入骨,请王大人告诉我,我去替您出出这口恶气。”王允忙道,“没有没有,我对谁都没有恨。”王允说到此,忽然灵机一动,吩咐下人道,“请小姐过来为吕将军倒茶。”吕布目光一亮。少倾,貂蝉缓步走来,如仙女一般,吕布即刻站起,瞪大了眼睛看着貂蝉。王允在旁眯着眼瞅着吕布。貂蝉给吕布揖了个礼,吕布连忙拱手还礼。貂蝉捥袖口端起茶壶给吕布倒了一杯茶,温声地道,“吕将军请用茶。”吕布连忙端起饮了一口却烫了一下,却赞道,“好茶,好茶。”“将军请慢用,小女子告辞了。”貂蝉说罢转身出去。吕布起身抬手想要捥留,可貂蝉已经走出房门。吕布颓然地坐下。王允笑道,“吕将军请用茶。”“好,好。”吕布品着茶,目光仍往外寻去。王允咳嗽了一声,吕布这才恍然。喝了一杯茶,吕布担心误事,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王允府。 目送着吕布,王允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53章 长安事变(2) 王允送走吕布回到院内,他在院内来回踱步走了这么几回,一咬牙便来到貂蝉的闺阁门口,从半开的窗户内看到貂蝉正在刺绣,王允推门而入。貂蝉眼睛水灵灵地望着王允。王允忽地一下给貂蝉跪下了。貂蝉大惊,忙起身道,“义父这是为何?”王允流泪道,“貂蝉,你说为父对你怎样?”貂蝉道,“胜如亲生父母啊。”王允道,“貂蝉,为父有一难解之事希望你能帮我……”貂蝉道,“有事父亲快快起来说话,这样可折煞小女了。”王允道,“女儿若不答应我我不起来。”貂蝉道,“我答应你,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哪怕是上刀山入火海,也在所不惜。”“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决无虚意,若不真心天打雷轰!”王允小声哭道,“现董卓老贼弑杀少帝、残杀何太后及忠良大臣,奸污公主、夜宿龙床无恶不作罄竹难书啊!我欲杀掉此贼,可势单力薄难以成功,今我见吕布十分喜欢你,便忽生一美人计,想把你许配给吕布,然后再嫁给董卓老贼,让他们父子反目为仇,以此让吕布杀掉老贼,女儿,这事你可否愿意?” 貂蝉扑通一下给王允跪倒,道,“小女自幼蒙义父收养,养育之恩,重过泰山,小女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义父的养育之情,这些天我见义父天天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就知道义父有心事,想为义父解忧排难,如今义父即有这种打算,我当和义父同心,同共除掉老贼!”王允听罢给貂蝉嗑头,貂蝉忙拉起王允,让王允站好,郑重地给王允嗑了三个头,王允忙拉起貂蝉。当夜,王允便和貂蝉商量好,待到明日早朝退后,王允便来到董卓府上,见吕布带剑侍候在董卓的身边,王允先给董卓见过礼,然后又冲吕布拱了拱手。 董卓在这些朝臣之中对王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董卓不仅是因为两人在一起同共剿灭过黄巾军,更重要的是,自董卓入京以来,王允从来没有顶撞过他,事事顺从,董卓这才将王允由河南尹升为司徒,董卓也是为了扩大自己的阵营笼络人心。今董卓见王允前来,便有几分欢喜,让下人看茶,王允道,“丞相,在下今天来是想请吕将军到我府上,我想和吕将军切磋一下枪法,不知丞相可否答应?” 董卓道,“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奉先,你就同王司徒到他府上与王司徒切磋一下枪法,记住,可不要伤了王司徒。”“是,义父。”吕布满心欢喜。自从上次到王允府上又见了貂蝉一面后,吕布是魂不守舍,总想着找个借口再到王允府上去看看貂蝉,今天也是太好了,王允来请,董卓竟也爽快地给自己放了假,于是吕布持戟便随王允骑马来到王允府上。 两人来到后花园,王允从枪械架上取下一条长枪,对吕布道,“吕将军,今天我们来切磋一下,请吕将军只用三成的功力便可,点到为止。”吕布笑道,“王司徒请放心……”说着吕布又四下里望了一下。 王允心中明白,吕布自上次在京城见到小女貂蝉的那一刻起早已被貂蝉的美色迷的魂不守舍了,不由暗自欣喜,他握枪在手对吕布道,“吕将军,我们开始切磋,看枪。”说罢,枪锋一指,直冲吕布面门而来。吕布哪里有心和王允切磋,用戟隔开王允的枪尖,目光又四下里探寻。 王允一连刺了几枪,吕布只是躲闪,王允笑道,“吕将军心不在焉呢,哈哈哈哈。”吕布道,“今天怎么不见貂蝉妹妹呢?”“这就来。”王允转头冲房间喊了一声,“貂蝉,吕将军来了,还不出来相见。”话音未落,貂蝉轻移莲步便走了出来,冲吕布欠身施礼道,“貂蝉见过吕将军。”吕布忙拱手还礼,“妹妹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吕布看见貂蝉又魂不守舍了,王允笑道,“吕将军,今天我们就不切磋武艺了,请吕将军屋内用茶。”吕布喜道,“好,好,王司徒,您请。” 至屋内,案几上已摆好了酒菜,王允请吕布上座,吕布不敢,就一旁坐下,王允对着门外拍了拍手,貂蝉穿一身淡红的丝妆从门外而入。 但见貂蝉面白如玉、蛾眉秀目,肤如凝脂、温婉似水,脚步如莲花移动来到吕布的面前,冲吕布欠身一礼,面带微笑,双目含情脉脉。 吕布当时又看呆了! ”见过吕将军。”貂蝉行过礼便就吕布身边坐下,吕布是热血沸腾。貂蝉给吕布和王允满上酒。端起一杯递到吕布面前,“请将军饮酒。”吕布接过,一口饮下。只是笑着,不知说什么好了。貂蝉又给吕布满上,吕布兴起,连饮了几杯,目光一直落在貂蝉的脸上。 王允道,“吕将军,现小女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我观吕将军乃人中豪杰,将来必定前途无量,特想将小女许配给将军,将军可愿否?” 吕布大喜,赶忙起身,转到王允眼前,单膝跪地,抱拳道,“王司徒既有意将貂蝉许嫁于我,我怎能不愿意,岳父在上,受小婿吕布一拜。”说罢,吕布便给王允磕了三个头。王允忙把吕布扶起。 王允喜道,“如此说来,我王允高攀了。” 吕布道,“岳父何出此言,我得貂蝉为妻乃是三生有幸,今后岳父若有何事所求,我吕布当效犬马之劳。” “好,好,就这么定了,”王允喜道,“择吉日我便置办嫁妆把小女送往太师府上。” “多谢岳父。” 吕布连喝了几杯酒有些微醉,吕布便告辞回去,王允和貂蝉将吕布送至门口,貂蝉依门框望着吕布似十分不舍。 吕布上了战马,将马打了几个旋,回望着貂蝉,随后,便拨转马头打马而去。 过了数日,王允在朝堂上见了董卓,见大臣们还都未到,便对着董卓深施一礼,道,“丞相,今中午我在家中备了一桌酒席,敢请丞相屈驾前往赴宴,有一事相商。” 董卓道,“何事?” 王允道,“丞相进位皇上之事。” 董卓大喜,“当真?” “王允怎敢欺骗丞相。” “哈哈哈哈,”董卓喜道,“好,王司徒既然诚意相邀,我当前往。” 中午时分,董卓乘车辇在百十位带甲武士的护送下来到王允府上,王允着官服迎至门外,行跪拜礼,礼毕,引董卓进入府邸。带甲武士也拥入庭院,分列两行。 到了酒席间,董卓上坐,王允旁坐,王允唤琴师乐手以琴声助兴,琴乐声声,其乐融融。 王允敬酒道,“太师今主持朝政,威震四海,功德无量,实乃天下之幸也。” 董卓笑道,“如今朝政臣服,君能号令天下,王司徒亦有功劳啊,哈哈。” 酒至半酣,王允唤貂蝉入内,貂蝉拜过董卓后便随乐音翩翩起舞。舞恣百态,犹如仙女下凡。 董卓见貂蝉生得异奇美丽、楚楚动人,注视的目光贪婪起来。 王允连叫两声“丞相,丞相。”董卓这才云雾中转醒过来,笑道,“妙,实在是妙,此女何人啊?” 王允道,“回丞相,此乃小女貂蝉也,貂蝉,来,过来给太师敬酒。” 貂蝉止住舞步,袅娜身恣来到董卓身边,双膝跪坐,眼内含情脉脉,给董卓满斟了一杯酒后双手奉上,董卓不胜欢喜,接过之后不自觉地抓住了貂蝉的一只手,扶摸着,笑眼眯眯地看着貂蝉。 王允摆手让琴师们退去,董卓见带甲武士仍留在堂下便叱喝下去,堂屋内只剩下王允、貂蝉及董卓三人。 王允拱手道,“丞相,我昨晚夜观天象,见长庚闪明,此乃有新帝驾出之兆也。现今汉室气数已尽,丞相功德于天下,四海臣服,当应此兆。丞相何不加九五之尊,新开天地。” 董卓握着貂蝉的手喜道,“我若为帝,定当以王允为相。可用什么方式登基为好?” 王允道,“自古有舜尧禅让之礼,以承继天下,臣王允不才,定要说服皇上,将皇位禅让于您,这样天下将无怨言。” 董卓大喜,道,“若天命归我,司徒当为丞相,哈哈哈……” 王允转出座位,对着董卓跪拜道,“臣王允定效犬马之劳,以报知遇之恩。” “王司徒,快快请起。” 王允回座道,“丞相,我欲将小女貂蝉下嫁于您为妾,丞相可否笑纳?” 董卓猛吃了一惊,即刻喜道,“好,好啊,如此美人,天下难觅,我求之不得。” “即是这样,待会我就让貂蝉与恩相同回若何?” “当好,当好,哈哈,”董卓喜道,“我若为帝,定册封貂蝉为皇后,来,王允,啊不,是岳父大人,我们来干一杯,哈哈哈。” 貂蝉偎在董卓的怀里,娇嗔道,“皇上,您可不要食言哟。” 董卓抚摸着她的秀发,道,“美人,不会,不会的,哈哈哈。” 宴罢,董卓急待欲回,王允便命仆人备了毡车,让貂蝉与董卓同回相府。 至路上,吕布骑马率一队甲士迎来,见貂蝉与董卓同车而载,没敢多问,待董卓一行人走后,吕布怒火顿生,推马直奔王允府邸。 第54章 长安事变(3) 王允送走貂蝉与董卓刚回家中,只见吕布怒气冲冲而至,一把抓住王允的衣袖,差点把王允拽倒。 “王司徒,你既已把貂蝉许配给我,又为何把貂蝉送与我义父?” 王允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一笑,道,“吕将军你误会了。吕将军,今日早朝后我和太师私聊了一会,把你和貂蝉的婚事说了,董太师万分高兴,这不,董太师亲自前来寒舍将小女貂蝉接到太师府去了,说是要挑个良辰吉日让貂蝉与你结婚。” 吕布方悟,拱手道歉道,“司徒莫怪,都是奉先多疑了,告辞,告辞。” 吕布匆匆回到太师府,刚要进门,便被守门士兵给拦住。 “丞相在么?我要见丞相。” “吕将军,丞相有令,任何人等都不得入内。” “这是为什么?” “吕将军,我们做卫士的只管看好大门,不管为什么。” 吕布无语了。 他相信貂蝉就在里面,可董卓有令不能乱撞,只得在门外踱来踱去,时不时地冲丞相府看上一眼,毫无办法。 傍晚时分,吕布仍不得入内,只得悻悻地返回。 吕布一整晚上可以说是没睡好觉,次日凌晨,他又来到董卓的府邸,这回,可以进去了。 吕布径直进入相府,却不见董卓,打听下人,下人皆不知。于是吕布径入堂中,询问诸侍妾,侍妾道,“昨晚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谁为新人?”吕布问道。士兵回道,“吕将军连这也不知吗?不就是王司徒之女貂蝉吗?”吕布顿感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暗道这老贼不是说接回貂蝉与我成亲的吗,他怎么先睡上了?老贼!老贼!老色鬼!欺人太甚!吕布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他潜入董卓卧室后窗窥视,但见床榻之上董卓还坦胸露肤还在沉睡,貂蝉正在床头镜前梳理秀发,忽然瞥见吕布,貂蝉悠地愁眉欲哭,连连用绢丝擦拭眼泪。 吕布又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进屋内将董卓杀死。董卓翻了个身,醒了,吕布慌忙闪开。 董卓起床,仆人送来早点,吕布走进,频频转头往内房中视之。 董卓问,“外面可有事么?” 吕布道了声“无事。”便站在了董卓的身边。 “无事就好,近日京城有黄巾贼寇潜入,一定要严防寻查,不能一时无事就麻痹大意。”董卓边吃边道,见吕布没反应,抬头去看,不由生气。 原来吕布正在往他内房中窥视,而内房中貂蝉正在更试新衣,侧露出娇美的胸肌。 董卓见状,生气地道,“奉先无事且退!” 吕布怏怏而出。 吕布气愤难平,来到王允府邸,见到王允,却一时又不好开口,怕王允嗤笑,只将头扭到一边,干咬牙。 王允惊问,“贤婿何故如此,莫非小女貂蝉让贤婿生气了?” 吕布还是不语,脸面铁青。 王允怒道,“这丫头,好不识大礼!待我前去斥责她。” 吕布赶忙把王允拦住,“司徒……唉!” 王允看着吕布,不解地问道,“贤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董太师没有相中小女?” 吕布怒道,“你别提那老贼!那老贼奸淫成性,畜生不如!” 王允大惊,“贤婿何出此言?” 吕布道,“王司徒,你有何不知,董卓那老贼那日把貂蝉接回府中,已与貂蝉共眠同枕,把貂蝉强占了!” 王允惊呆失语,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痛哭道,“可怜我小女貂蝉,花季年龄,她怎么能顺心从意?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这都怪老夫,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我现在就去相府评理!” 王允往外便走,吕布慌忙将他拦住,道,“司徒大人,千万不可,董卓那老贼毫无人性,你去了他会杀了你的。” 王允哭道,“这可怎么办?我死事小,可怜小女貂蝉莫要想不开寻了短见,呜呜一一” 一句话提醒了吕布,吕布道,“司徒请放心,我这就回,早晚看护着貂蝉。” 王允道,“看护又有何用?唉,可怜我那小女貂蝉呀……” 吕布一咬牙,道,“大丈夫岂能容忍别人夺妻之辱,容某想法,定将貂蝉夺回!” 王允道,“贤婿,小女貂蝉的安危与幸福就交给你了,唉!” 吕布道,“司徒请放宽心,吕布告辞了。” 送走了吕布,王允回到庭院,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仰望着苍天,自语道,“苍天有眼,大汉有救了。” 吕布回到太师府,入内问安,见董卓于床上小睡,貂蝉于床边而坐,见吕布进来,脸生欢喜之色,可随即又愁眉苦脸,用手指了指董卓,又指了指自己的,然后连连摆手,眼泪又流了下来。 吕布心如刀割。 董卓并未熟睡,朦胧着双眼,见吕布直望貂牙,大怒,叱责道,“奉先!如此无理,你竟敢调戏我的爱姬。” 吕布惶恐,还没来的急开口,已被董卓令左右赶出,董卓在屋内大喊,“以后不准你进入内堂!” 吕布愤恨而出。 董卓自得貂蝉,为色所迷,一个月都不上朝理政,更不见吕布与董卓闹翻,王允十分着急,忽生一计,便来到太师府中。 见过董卓,董卓十分欢喜,令王允就身边而坐。 王允道,“丞相,您只在府中不出,可是忘了承继大位之事?” 董卓恍然,道,“若不是司徒提醒,我果然忘了。王司徒,你与圣上可否谈妥?” 王允道,“我已知会圣上,圣上已然动心,有意将大位禅让于丞相,但圣上还在犹豫之中,当下丞相应常去皇上那儿,施以威慑,皇上自然心怕,将皇位自动禅让于您。” 董卓大喜,即刻与王允去见献帝,吕布持戟保护左右。到了皇宫门口,御林侍卫都忙对董卓弓身施礼,董卓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而入,王允跟在身后,吕布则持戟守卫在门口,王允转头示意吕布回作了个回去的动作,,吕布明白,待他两人进到皇宫内后便跑下殿来,骑马便往董府赶回。 进到皇宫内,皇上正在逗一只黄鹂玩,忽见董卓与王允进来,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董卓看了献帝一眼,径直走到一边案桌旁的一个座位上坐下,见桌上有茶水,便自倒自饮起来。王允对献帝深施一礼,道,“臣见过皇上。”“免礼,王爱卿来有何事?”王允道,“近日臣听闻黄巾军余部在山东兖州又起,连下十数县城,围困兖州,兖州刺史刘岱向朝廷告急,请皇上派援军前往协助刘岱剿灭叛军。” 献帝看了看正在悠悠喝茶的董卓,道,“董太师不是还有雍凉十几万兵马吗,何不调往山东讨之?” 董卓将茶杯一顿,站起身来大眼一瞪,怒道,“皇上此话何意?是说我董卓置国家危难于不顾么?哼,现在袁绍据河北、袁术在江南,幽州还有公孙瓒、刘虞,他们哪个实力不比我差,皇上怎么不遣派他们呢?” 王允忙道,“丞相坐下说话,有事好商量。”董卓坐了下来,道,“依我之见,河北离山东较近,皇上可派袁绍发兵前去山东平叛,袁绍他既有能力组织起联军来对抗我,那他就有能力去消灭山东的叛军,皇上,就让袁绍去。”“准,准。”献帝连连应喏。王允又道,“皇上可加封袁绍官职,这样可使袁绍为皇上更加尽心尽力。”“不行!”董卓道,“他袁绍本就是一个反抗朝廷的人,如今皇上不加罪于他那也是抬举他了,今就让他戴罪立功,只要他灭了山东的黄巾军,他过去的事就既往不咎。” 王允与董卓还在皇宫内辩论着,而此时的吕布已经回到了太师府,进了太师府,吕布提戟寻着貂蝉,貂蝉正在风仪亭边独坐着。 看见吕布匆匆走来,貂蝉欣喜万分,忙上前迎上,投在吕布的怀里,嘤嘤啼泣起来。 吕布将戟依在柱上,抱住貂蝉来到一边,便亲吻起来。 貂蝉道,“将军如何无情,撇下小女于董卓府,让董卓老贼将我身子玷污,小女已无颜面苟活世上,让小女去死了。” 说罢,欲挣脱投水自尽。 吕布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好言相慰,道,“貂蝉莫要,非是我无情,怎耐董卓老贼权势过天,我一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貂蝉哭道,“难道这一辈子我们只能偷偷相会吗?” 吕布道,“你放心,不出一月,我一定带你离开董贼,远走高飞。” 却说董卓在殿上与王允正理论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此次与王允进宫是和献帝谈禅让之事的,这王允怎么谈起了剿匪?还要给袁绍升官进爵?王允你这是怎么回事?“等一下……”董卓忽然打断了与王允的谈论,鹰眼眯眯着看着王允,道,“王司徒此次进宫应该不是谈论黄巾军的事……”王允装傻充愣,“现在朝廷中最迫切要解决的事不就是山东黄巾余寇造反的事么?”“哼!王司徒,好像还有一件事比剿灭黄巾军更重要……”“哦,那事啊,董太师不必着急,现黄巾余寇又起,天下还不太平,太师所说之事应该等剿灭了黄巾余冦后天下太平了再行议论才好,否则天下会大乱的。”董卓想想也是,点点头,“你说的也是,那就命令袁绍全力去剿灭山东的黄巾军,以王司徒之见该给袁绍什么个封赏才好呢?”王允道,“现袁绍取代韩馥为冀州牧,不过这是他自封的,并不是皇上的恩赐,现在就请皇上加封袁绍为冀州牧,这样会使袁绍归心朝廷。”“好,那就请皇上加封袁绍为冀州牧。”献帝连声应道,“准,准。” 此时王允暗想吕布应该回到了太师府,便起身对董卓道,“董太师,既然此事已经决定,那我们就回去。”董卓点头,于是两人便告退,董卓出了宫殿却不见了吕布,便问御林卫士,卫士说吕布打马走了,董卓心中生疑,连忙上马匆匆赶回府中,见吕布马系于府前,问门吏,门吏道吕布入后堂去了。 董卓不由怒气直冲,唤吕布不应,找貂蝉又不见,忙问侍妾,侍妾道貂蝉在后花园赏花。 董卓又赶到后花园,至风仪亭,但见吕布抱着貂蝉在亭下私语,董卓大怒,大喝一声,吕布大惊,撇下貂蝉慌忙奔走。 董卓抓起吕布倚在亭柱上的方天画戟,直追吕布,看看赶不上,便把画戟朝吕布扔去。 一戟打不着,吕布径直而去。 董卓拾戟再赶,刚出院门,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董卓大怒,拔剑要斩那来人…… 第55章 长安事变(4) 董卓追赶吕布刚出园门,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董卓倒在地上,大怒,见是李儒,怒气消了一半。李儒慌忙将董卓扶起,走进园中坐定,董卓喘着粗气,问李儒,“你怎么来了?” 李儒道,“刚才我碰见吕布边跑边对我说太师杀我,这才慌忙赶入园中相劝,不想与太师相撞,死罪,死罪。” 董卓道,“他吕布竟敢调戏我爱姬貂蝉!” 李儒道,“丞相,您听我一句话,吕布乃是丞相心腹猛将,而貂蝉只不过一女子而已,丞相若杀了吕布,将不会再有第二个吕布,而像貂蝉这样的美女子天下有的是,丞相欲成大事,何在乎一个女子呢?” 董卓道,“事已至此,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儒道,“丞相何不把貂蝉送于吕布,那样吕布将会感恩戴德,必以死效忠丞相,请丞相三思。” 董卓沉思良久,道,“容我想来。” 董卓回到后堂,貂蝉佯装泣哭。董卓道,“你为什么要和吕布私通?” 貂蝉哭道,“不是我要和吕布私通,而是我正在后园看花,吕布提戟忽至,强行将我抱住,我挣脱不得,正好太师赶来。” 董卓道,“吕布既然喜欢你,那我把你送给吕布怎么样?” 貂蝉大惊,哭道,“我已是你的妻妾,你怎么可以把你的妻妾赐于别人呢?真若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罢,貂蝉便要去取挂在墙上的宝剑欲自刎,董卓慌忙将她抱住,道,“莫要当真,我这是戏弄你呢。” 貂蝉哭道,“丞相真若把我赐给吕布,那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堂堂太师,还怕一个家奴不成。” 董卓道,“哼!我堂堂太师,怎能怕他吕布,若不是吕布逃的快,我早一戟便把他刺倒了。” 貂蝉道,“今吕布见丞相不在非礼我,恐怕以后他还会如此,此地不易久居,我们应当另寻他处居住。” 董卓道,“明日我们就搬往郿坞居住。” 貂蝉这才有了喜色。 次日凌晨,李儒进见董卓问道,“丞相可决定要将貂蝉送于吕布?” 董卓道,“我有吕布有父子之分,不便赐与,你转告他,我不怪他就是。” 李儒道,“丞相怎么可以为女人所迷惑呢?” 董卓怒道,“你的妻子可不可以赠给吕布呢?此事不要再议,再议必斩!” 李儒退去,仰天长叹,“我等都要死于这妇人之手!” 即日董卓下令回郿坞,众官都来拜送,貂蝉坐在车上,遥见吕布于人群之中,眼望车中,貂蝉虚掩其面,如痛哭状。 车已去远,吕布骑马跑到一个高坡之处,望着貂蝉的车转过一片树林消失在苍茫之间,叹惜痛恨。 胯下赤兔马似乎也理解主人此时的心情,尥起前蹄嘶鸣了几声。吕布一勒马的缰绳,欲待回转,却见王允骑马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 王允遥望远方,叹息一声,“唉,不想丞相竟如此卑鄙,夺吾之女,夺将军之妻,实让天下人耻笑。笑我事小,可将军乃盖世英雄,也要受此耻辱啊。” 吕布咬牙切齿,怒道,“淫逆老贼,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王允忙道,“将军莫要乱讲,在我面前可以,若是传到丞相耳朵里,将军可危矣。” “哼!”吕布瞪了他一眼,愤恨道,“夺妻之恨,就是将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王允道,“将军既有此意,我王允愿助你一臂之力,除此老贼!” 吕布喜道,“王司徒此言当真?” 王允道,“天地为证,我早就想铲除董卓这逆贼,可是我力单势寡,今若有将军相助,除掉此逆贼就容易了。将军,走,我们回去再作周密商议。” “好,走。”吕布道。 两人回到王允府上,王允差家人请来了仆射士孙瑞和司隶校尉黄琬,四人到秘室中商议。 王允道,“董卓老贼,弑君害民、惨无人道、人神共怒,我们起而诛之,成败于否,都青史留名,望诸位务必一心,否则,我们死是小事,可杀不了董卓,仍是留祸患于天下。” 吕布拔刀在手,刺臂流血盟誓,道,“我们当同心协力,若有二心者,必杀其全家。” 黄琬道,“董卓现在郿坞,我们要想杀他,必须把他请回京师。” 王允道,“前些日我欺骗董卓说皇上想禅位于他,董卓深信,我们可派一能言之人到郿坞就说皇上已答应要禅让于他,董卓定会前来,可派谁去好呢?” 吕布道,“我的同乡李肃,因董卓不迁其官,怀恨在心。李肃早属董卓手下,是他劝我杀了丁建阳来投奔董卓的,若是让他前去,董卓定不会怀疑。” 王允道,“那有劳吕将军前去说合。” 吕布应允。 士孙瑞道,“现京城除了董卓心腹李儒外,还有董卓之弟董旻和其侄董璜还掌管着御林军大权,我们欲杀董卓,应先将董旻父子除掉。” 吕布道,“这好办,待董卓来的那天,我设宴请他们三人来,尽杀之。” 王允道,“好,我现在就去请皇上下道诏书,让李肃带去。” 几个人商量一定便分头行动。 吕布来到李肃处,告以详情,李肃大喜,道,“我早就想杀老贼久矣,我愿意不郿坞传诏。” 吕布道,“此事紧要,万不可走漏,请将军盟誓。” 李肃取过一箭,当面折断,正色道,“我若走漏消息,当如此箭!” 次日凌晨,李肃得到皇上传董卓回京禅让的诏书飞马奔向郿坞,到了郿坞,传以皇上诏书,董卓大喜,便辞别老母及貂蝉欲前往长安。 貂蝉暗喜,道,“恭喜丞相,祝贺丞相得承大统。” 董卓喜道,“我即位皇上,爱姬当为皇后。” 貂蝉道,“那丞相还不快快回京。” 老母却道,“我近日心惊肉颤,是不是有不吉之事?” 貂蝉道,“丞相将做皇上,岂有不惊动老母之兆。” 董卓称是,即刻辞别老母与貂蝉,传令李傕、郭汜守雍州,张济、樊稠守郿坞,分遣已定,这才率铁骑兵三千,赶往长安。 行不到三十里,所乘之车,忽折一轮,又行不到十里,那马咆哮嘶鸣,董卓忙问李肃,李肃道,“此乃太师应兆汉禅,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是也。” 于是董卓不疑。 一行人连夜赶路,至长安境时,早有探马报于吕布,吕布便设宴请来李儒和董旻父子,正饮酒间,吕布拔剑在手,将他们三人斩之,尽收禁军之权。 董卓至长安,入朝,群臣都拜谒于道旁,吕布骑马持戟出迎,到北掖门,董卓所带甲士都被挡在门外,独有御车者二十余人进内。 董卓见王允等人都于殿内台阶之上,喜出望外,随即脸色惊变。 他见王允等人忽然拔剑在手,目露凶光,董卓大惊,忙喊吕布,“奉先何在!奉先何在!” 吕布飞马而至,大叫,“吕布来也,奉诏讨贼!” 说罢,长戟已贯穿董卓身躯,然后吕布将董卓挑起,抛在地上,李肃赶来,割了首级。 吕布令兵士开门冲那三千铁甲士兵大叫道,“董卓叛逆,已被诛杀,余者无罪,立刻交械投降!” 那三千铁甲兵纷纷交械归降。 董卓已诛,群臣及百姓皆都欢呼,汉献帝也露出喜悦之色。 王允便令将董卓尸体号令游街,入夜,看守尸身的兵士以火置于董卓的腹中为灯,膏流满地。百姓过来,莫不掷其头、跺其尸身。 王允又令吕布连夜同皇 甫嵩、李肃带五万兵马赶往郿坞,去抄董卓家产、人口。 守郿坞的张济、樊稠听闻董卓已死,吕布率五万大军将至,便撇下董卓家小奔雍州投李催、郭汜去了。 吕布至郿坞,先去取貂蝉,皇甫嵩与李肃尽数将董卓家小杀尽,收郿坞中所蓄,黄金数十万,白银数百万,倚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回报王允,王允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百官,酌酒庆贺!席间,王允坐首席,吕布与黄琬次之,皆下都是群臣百官,士孙瑞虽是此次铲除董卓的主谋之一,但今天王允却安排他与群臣坐在一起,开席之际,王允起身举爵道高昂地道,“董卓逆贼,弑君害民、残暴无比,今由我与司隶校尉黄琬与中郎将吕布共同铲除此逆贼,可谓是普天下之喜,今我已将此事奏明皇上,皇上欣喜,特加封黄琬为关内侯,吕布为奋威将军、温侯、假节,逆贼已铲除,天下方平,来来来,诸位臣工,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大家要尽情欢饮,来,请。”说王允先干一杯。 士孙瑞在堂下坐席间听王允并没有表自己的功劳,十分不悦,知道王允将自己的功劳都占为己有却不敢直言,只闷闷地喝酒,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在后来李傕、郭泛率军打进长安后士孙瑞却因此躲过了一劫。 正饮酒间,忽然群臣之中有一人拂面痛哭,群臣震惊,侧目见是侍中蔡邕,王允大怒,喝问道,“蔡邕!世人皆因董卓而死而欢呼,你为何独自哭也!” 蔡邕道,“我哭董卓不是因为他的死,而是想起董卓生前对我的知遇之恩,不觉辛酸流泪,望公见谅。” 王允怒斥道,“董卓与你有知遇之恩,想必你们也是同流合污!你身为侍中标记史册,却不分忠奸,如今国运微衰,朝政错乱,不可再令你持笔史册,来人,将蔡邕推出去斩首!”众官皆为之求情,王允不允,遂斩蔡邕。 董卓一死,王允与吕布共掌朝政,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王允便任命同郡人宋翼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管控三辅之地。三辅之地当时兵多粮广,是守卫长安的门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王允将三辅之地的官员都换成了自己人,便感觉到在长安高枕无忧了,这才开始清算董卓余党。董卓自挟天子到长安后,令手下大将段煨屯兵华阴,徐荣、胡珍屯兵新丰(今陕西临潼东北),女婿牛辅屯兵陕西,李傕、郭泛屯兵雍州,他们的兵马都非常强盛,吕布主张将他们一一消灭,但王允却没有同意,王允下令只赦免段煨、徐荣、胡珍之罪,却不赦免牛辅、李催、郭汜、张济、樊稠五人,消息传到雍州,五人大惊,使人到长安上表求赦,王允不允,使者回报李催,李催道,“求赦不能,我等不如就此散去,各自逃命。” 谋士贾诩道,“将军,若将军各自独身逃亡,在关隘处被一亭长便可捉住,将军倒不如召集雍凉兵马十几万,杀奔长安,也许还会有生的希望,请将军三思。” 郭汜道,“文台之言极是,如此坐以待毙,我们不如奋起一击,到那时如果失败了我们再逃也不迟。” 几个人一致赞同,于是写信给在陕西驻军的牛辅,要他做先驱发兵长安,接着写檄文到各地,声称王允要来雍凉屠城,一时间便聚招兵马十数万,加上先前的兵马共计二十余万,浩浩荡荡,杀奔长安而来! 第56章 长安事变(5) 王允听闻西凉兵造反、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已从陕西发兵来攻长安,便令吕布前去陕西迎敌,吕布着令李肃为先锋,李肃带兵在弘农以西与牛辅相遇,两军交战,李肃大败,退至弘农,吕布率大军赶到弘农,大怒,遂斩李肃,亲自去迎战牛辅。 牛辅的兵将惊惧,半夜里哗变,牛辅急忙收拾金银财宝与亲信胡赤儿等人连夜逃跑,半路上被胡赤儿杀害,胡赤儿携牛辅首级到长安去领功受赏。牛辅一死,吕布便率军返回长安。不久,李傕、郭泛的大军又杀到,王允便令刚刚归附汉室的董卓旧将徐荣、胡轸在新丰迎敌。 虽然徐荣、胡轸所部尽是西凉的悍勇之兵,但李、郭的兵力势大,新丰一战胡轸率部投降,徐荣寡不敌众,在新丰战死。 消灭了徐荣的军队,李傕、郭汜不几日便杀到了长安,王允大惊。 吕布道,“岳父大人莫慌,李傕郭汜二贼不足为虑,待我前去擒此二贼。” 吕布率二万兵马出城三十里下寨迎敌。不数日,李傕、郭汜率大军杀到。 吕布列队相迎,手下大将张辽、高顺、魏续、宋宪分列左右。 李傕、郭汜也将大军呈一字形摆开,延绵一里之地,声势浩大。 吕布出马高声喝道,“呔,李傕、郭汜,董卓奸贼既已除掉,尔等为何还要执迷不悟率军造反,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我保你们性命无忧,高官得坐,如何!” 李傕出马骂道,“匹夫吕布,恩相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死恩相?” 吕布道,“董卓弑君害民,欲要自立为帝,死有余辜,尔等不要执迷不悟,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李傕回身怒道,“哪位将军敢出战吕贼!” 郭汜部将杨奂推马抡大刀杀出。 吕布亲自出战,两马相交,战不一合,吕布一戟将杨奂挑下马去。 吕布挺戟大喝道,“还有谁不服!想来领死,快快上来!” 郭汜部将杨忠、杨明与杨奂是亲兄弟,见吕布杀了杨奂,大怒,两人齐马而出,两条长枪直奔吕布刺来。 吕布飞马迎上,战不几合,吕布抡戟将杨忠拍飞,杨明一惊,吕布的戟已到,当胸被刺一戟,吕布将杨明高高举起,往前一抡,杨明尸身飞扑落地。 李傕、郭汜大惊。 吕布匹马往来奔走,高呼“还有谁想来领死!” 李傕部将杨奉身后转出一员大将,手执开山大斧,直奔吕布,此将乃是徐晃。 徐晃自幼好习武艺,后入山拜一名师,惯使一柄六十余斤重的开山大斧,异常勇猛。他出山不久便参加了黄巾军白波部,白波部将杨奉见其勇冠三军便重金收为己有。后白波黄巾军被李傕击败,杨奉部才归降李傕。 吕布见徐晃斧重人壮不敢怠慢挺戟相迎,两人战有三十余回合,徐晃渐渐有些不支。 张济身旁张绣见状挺枪而上来夹攻吕布,吕布阵上张辽挺枪迎住。 四员大将在阵前撕杀,兵器相碰之声震动响亮,马踏尘土飞扬。少倾,徐晃敌吕布不住,拨马回阵,吕布持戟来夹攻张绣,张绣见事不妙,虚晃一枪也拨马回阵,吕布挥戟冲本部人马大喝了一声,全军便掩杀了过来,李傕、郭汜二十万大军往后溃败而走,吕布挥军赶杀十余里地方才收军回寨。 李傕、郭汜收拾残兵安营下寨。 晚上,李傕召集众将于帐内商议进兵之策。 谋士贾诩道,“吕布神勇,不可与之力敌,此地北面有一座山名叫雁荡山,其势缓冲而上,上面广阔,可用于布兵,明日我们分三军行动,郭将军可引一军抢占雁荡山,李将军引一军离雁荡山五里下寨,吕布若攻李将军的军队,郭将军可率军下山攻他的背后,吕布若攻打郭将军,李将军可引军袭扰其后,这样吕布往来奔忙,我们另一军可趁机绕道去攻取长安,长安现兵力空虚,吕布必然回救,到那时我们可全力追击,一鼓作气,长安必破。” 李傕大喜,于是派遣张济、樊稠统本部兵马连夜绕道去取长安。 次日凌晨,郭泛引一军去抢占了燕荡山,而李傕又引一军来挑战吕布,吕布与之交战,李傕大军又退,山上郭泛冲下山来从后面攻击吕布,吕布大怒,返身杀回,郭泛又率军跑上山峰,吕布往上攻打,郭泛军纷纷往下滚石头、放弓箭,吕布急引军退去,如此纠缠了两天,吕布也没攻下郭泛与李傕,吕布焦燥万分,这一天他正要出兵攻打李傕,忽然飞马来报,言道张济、樊稠两路兵马围攻长安,长安危在旦夕。 吕布大惊,急令全军火速回军援救。 李傕见吕布回军,知道张济、樊稠已在攻打长安,便令全军追击,吕布只顾回撤,顾不得后面追军,兵士被李傕军赶上损折了不少。 待吕布赶到长安,但见长安城外敌军云集,正全力攻城。 吕布大喊一声,当先冲杀过去,攻城军队顿时大乱。 此刻,背后李傕大军杀来,两军混战,吕布直杀到城下,叫开城门,率一队人马急进。 敌军也蜂涌而入,城门失守。 吕布见大势已去,直接去府中接了家人及貂蝉,率众将引数百骑奔到青琐门,对城楼上的王允喊道,“贼军已进城,势危矣,请王司徒快快上马跟我走!” 王允于青琐门上观望长安城四处,敌兵拥入,正在与官兵搏杀,渐渐快杀到皇宫。王允长叹一声,道,“此乱因我而起,我不能撇下皇上独逃活命,那样,贼冦将会加罪于皇上。奉先,你走,莫要管我。快走!” 吕布又大叫道,“司徒,不要再犹豫了,快走!” 王允坚定地道,“我意已决,誓死扞卫皇上,奉先,你不要再劝了,快走!” 此刻,贼兵拥至,吕布无耐,只得率众往北门而去。 待到北门,郭汜早已立马横枪拦在当口,吕布也不搭话,飞马挺戟便刺,只两个回合,一戟刺中郭汜的大腿,郭汜栽下马去,被众将急救走。 吕布当先杀条血路,夺门而出,率百余骑投寿春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于长安城内纵兵大掠,太常卿钟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欣皆战死,贼兵直杀到内城皇宫,至青琐门,把整个皇宫包围起来。 汉献帝惊得面如土色,浑身抖瑟,不知所措。 有侍臣谏道,“皇上,现贼兵欲攻入皇宫,情势万分危急,请皇上到青琐门上止乱。” 献帝抖瑟着看了看王允,王允道,“皇上,也只能这样一试了。” 献帝在众臣的簇拥下来到青琐门楼之上,李傕、郭汜望见黄盖,便约住兵士,口呼“万岁。” 献帝倚楼柱问道,“卿不侯奏请,竟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仰面奏道,“皇上,非我等犯上作乱,而是那王允杀了董太师又要加害我等,我等杀入长安也是无奈之举。现请皇上交出王允,我等立即退兵。” 献帝转头看了看王允,十分地不舍,道,“王爱卿……” 王允道,“皇上莫怕,此事由老臣引起,当由老臣来解决。” 王允上前几步来到城垛口,对下面李傕、郭汜高声道,“王允在此!”说罢,纵身一跳,跳下青琐门。 王允扑倒在地,随后努力地站起,怒视着李傕、郭汜。 李傕、郭汜拔剑指曰,“王允,太师有罪即杀,可我等何罪,你不放过,要赶尽杀绝!” 王允骂道,“尔等助纣为虐,烧杀抢掠,无害不作,乃董卓之爪牙,就是杀你们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为过,你们还冤枉什么!” 二贼大怒,喝令将王允收押,并将王允及黄琬全家老小尽行收捕。 李傕、郭汜气不消退,欲攻上青琐门楼去杀皇上,张济、樊稠阻拦道,“将军不可妄为,今若杀了皇上,我等则罪名昭着,将引天下愤怒,不得安生矣。” 李傕插剑于剑鞘内,道,“今不杀皇上,我们也得讨个封赏才罢。” 于是,仍旧引兵围城。 献帝见王允被抓,虽是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又见贼兵不退,便抖颤着问,“王允即已被你们捉拿,爱卿何故不退?” 李傕仰面道,“我等兴师而来,为国讨贼,远途奔泊,也是劳累,请皇上封赏。” 献帝道,“爱卿欲要何官爵?” 于是,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各自写好了所要官位,让楼上士兵用绳索提上,献帝一一封赏。 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领朝事。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 其余杨奉等皆为校尉。众将领爵,拜谢之后,李傕、郭泛引军退去,前去捉拿王允及黄琬族人,一日之内,王允及黄琬族人尽被捉拿入狱。紧接着,李傕、郭泛开始清搜捕王允的同党,士孙瑞虽然是诛杀董卓的主谋之一,但王允把士孙瑞的功劳都据为己有,外人不知道其中内情,在严刑拷打下,王允与黄琬也没有把士孙瑞透露出来,因此士孙瑞得以免此劫难。 李傕、郭泛并没有立即杀掉王允和黄琬,是因为他们在等待着两个人的到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左冯翎宋翼,一个是右扶风王宏,此二人是王允的心腹,在三辅掌握着不少兵马,三辅是长安的门户,李傕、郭泛担心一旦王允被杀,他们在三辅起兵造反,局势难以掌控,因此,李傕、郭泛派人持皇帝诏书召他们二人进京,打算一块逮捕处斩。诏书到达宋翼和王宏的手中,王宏便找到宋翼商议,王宏道,“李傕、郭泛只所以没敢杀害王司徒,那是因为他们怕我们起兵造反,如果我们去了长安,必定会遭到他们杀害,所以,我们不能去长安。”宋翼道,“王命难违,不服从王命就是不忠,我们还是去为好。”王宏又道,“现征讨董卓的关东军势力依然存在,冀州有袁绍,山东有曹操,依我看,我们不如反了李傕、郭泛,联合曹操与袁绍来攻打李傕、郭泛,这是唯一生的希望啊。”宋翼道,“现在李傕、郭泛把持朝政,起兵反叛他们就是与朝庭作对,就是造反,我宋翼宁死也不背这反叛之名。兄弟你若不愿去,那我自己去好了。”王宏无奈,自感独立难支,只得跟宋翼一块去了长安。 两人刚到长安,便被李傕、郭泛抓捕,随后李傕、郭泛派人将宋翼、王宏一家人全部捉来,与王允、黄琬一家人押赴市槽处斩。王允看见二人直跺脚啊,宋翼后悔不迭,王宏大骂宋翼:“竖子不足以为谋!”这一天,王允、黄琬、宋翼、王宏及其族人共二三百口人被杀,长安城内的人们无不叹惜。 李傕、郭泛将王允爆尸三日,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给王允收尸,京兆尹平陵令、王允的旧吏赵戬听闻后弃官入京,来给王允收尸,李傕、郭泛听闻是赵戬,也没加以阻拦迫害。赵戬虽然是个平陵县令,但赵戬还是很有名望的,赵戬在董卓把持朝政时期任尚书,负责官员的选拔,董卓曾拉拢赵戬,让赵戬网开一面任用他的部属,但被赵戬严辞拒绝,董卓怀恨,将赵戬抓起来,后经皇甫嵩等人求情,董卓才将赵戬释放,将他降职为平陵县令。李傕、郭泛畏于赵戬的声望,因此没敢加以迫害。赵戬在安葬完王允后出走荆州,被刘表聘为幕僚。 长安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战乱,在李傕、郭泛将王允等人杀害之后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至此,长安城内,朝政皆由李傕、郭汜把持,朝庭官员,任由二人升降,汉献帝刘协自被董卓扶上皇位短短的几年时间就经历了董卓之乱和李傕、郭泛之乱,他身为皇帝,在朝堂上却要看权臣的脸色行事,在提心吊胆之中迎来了一天又一天…… 第57章 吕布的逃亡之路 吕布逃出洛阳,奔跑了一段,见身后没有了追兵,这才带住马,回头往洛阳的方向望去。 洛阳城被几座山峰遮挡已不见了踪影,面前是延绵起伏的群山,死一般的寂静,昔日在京师丞相府内的华丽生活也一如过眼烟云,一切都消失了,而此时,吕布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京师动乱的画面、厮杀的呐喊声……越来越响,吕布感到头痛难忍,使劲甩了甩头。 “将军,我们要往哪儿去?”张辽问。 吕布这才看了看众将。张辽、高顺、侯成、魏续、郝萌、成廉、宋宪、秦宜,这几员大将都在身边。 吕布又看了看貂蝉,他意外地发现貂蝉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女子,甚至在整体气质上要美过貂蝉的一位女子,吕布的心呯然一动。 吕布拨马来到她们的身边,目光直视着那女子,问道,“请问你是……” 秦宜拨马过来,道,“吕将军,她是贱内。” “哦……”吕布点点头,心里却暗想,秦宜这小子好命啊,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位妻子。 “将军,我们要去哪儿?”张辽的问话打断了吕布的思绪,吕布道,“河内张杨是我的旧交,我们去投奔他。”然后一打马鞭,高声道,“兄弟们,将二位夫人保护好了,走!我们去河内!” 一行人马一路上马不停蹄来到河内郡,太守张杨将吕布等人迎入府中,吕布道明情况,张杨道,“董卓逆贼实在该杀,奉先你做的好,你就在我这住下,待以后看情况再作打算。” 吕布拱手谢道,“多谢叔兄相留,吕布没齿难忘。” 于是,吕布与家小及张辽等众将就在河内住下。 张杨本是并州刺史丁原的部下,后丁原派张杨入京师到西园校尉蹇硕那儿任军司马,蹇硕死后董卓专权,丁原带吕布入京勤王,不想吕布杀了丁原投靠了董卓。 董卓为了拉拢张杨便让张杨去河内任了太守一职,张杨对吕布杀丁原一事还是很有意见的,不过现在吕布又杀了董卓,也算是吕布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可以洗脱吕布杀丁原的罪行了,所以,此次吕布来投,张杨还是很客气地收留了他。 可是,没过多久,李傕在长安打听到吕布被张杨收留,十分愤怒,暗派使者到张杨那儿,要张杨杀死吕布。使者走后,张杨便把书信给吕布看。吕布大惊,半天没说出话来。 张杨道,“奉先贤弟,看来你不能在我处住下去了,李傕即已知道,必然派兵来追杀。现袁术占据南阳,有一定的势力,贤弟不如去投奔袁术,等事态平稳了再作打算。” 吕布思虑了会儿,点点头,道,“此去袁术那儿未知情况如何,我带着家小也不方便,不如让家小先在你处住下,等我在袁术处落住脚了,再来取家小过去。” “好,贤弟放心去,我会照顾好嫂嫂的。”张杨道。 于是,吕布辞别张杨,带着张辽等人来到南阳。 有军士报于袁术,袁术疑虑不决,便把手下将士召来。 长吏杨弘道,“吕布乃世之虎狼,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人,他先是效力丁原,杀丁原后投董卓,今又杀董卓外逃,可见此人唯利是图,不忠不义,主公,此人万万不可留。” 阎象道,“主公,如果我们收留吕布则得罪于李傕,李傕现在独揽朝廷大权,得罪了他他就会向我们发难,得不偿失啊。” 袁术点头,遂命人去回复吕布。 吕布无奈,只得离开南阳。 往哪儿去呢?吕布一时无了主张。 侯成道,“将军,此地离荆州刘表不远,我们不妨到刘表处一试。” 张辽道,“荆州刘表的实力还不如袁术,恐怕去了他也畏于李傕郭汜不敢收留我们。将军,现在唯一有希望收留我们的是翼州的袁绍,袁绍现在兵多将广,而且,他现在正与公孙瓒相争,正是用人之际,我们不妨去投他。” 吕布道,“文远说的对,也只有袁绍处有希望了,走,我们去翼州。” 吕布一行人一路北上,因路上银两用完,只得去了陈留太守张邈处借了一些,张邈很敬重吕布,设宴款待了吕布,吕布临走时又送了吕布许多银两,这样,吕布才得以到达翼州。 袁绍听说吕布来投,大喜,亲自到营门迎接,拉着吕布的手走进大殿,设宴盛情款待。 酒过三巡,袁绍就道,“吕将军杀了害国贼董卓真是大快人心呢,我袁某最敬重的就是像你这样的为国家赤胆忠心的人,来,袁某再敬你一怀。” 吕布稍有醉意,道,“袁将军过讲了,想你们当初攻反董卓时我还助纣为虐过,实在惭愧、惭愧。” 袁绍道,“那也是各为其主嘛,将军威名远播,让世人无不敬畏,现黑山黄巾军又在常山闹事,今将军一来,就足以令他们胆寒,哈哈哈,来,喝酒。” 吕布听出袁绍的话音,放下酒杯,道,“袁将军但凡有事直说无妨,我吕布定当效犬马之劳。” 袁绍喜道,“吕将军,不瞒你说,黑山贼张燕,骁勇异常,现屯兵常山,四处掠夺,危害乡民,我已多次征剿,皆无效果,今吕将军前来,剿灭张燕就有希望了。” 吕布道,“袁将军,请拨给我一千兵马,明日,我就去剿灭这股反贼!” 袁绍大喜。 次日,袁绍拨给吕布一千兵马,吕布带着张辽、魏续、宋宪、侯成、高顺五员大将直奔常山。 早有哨兵报于张燕,张燕大惑不解,只有一千余人的队伍也敢来挑战他几万大军,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想来送死也得挑个吉日啊! 张燕将大军摆开,远远地望见吕布那一千人马快速奔来。 吕布在离张燕军较远的地方将人马停住,从队伍里尽挑十几名膘悍的骑兵,连同吕布、张辽、高顺等不到二十骑,吕布对士兵们道,“我们二十余人去冲陷敌阵,尔等在此不要乱动,弓弩手把箭都上上,如果敌人来攻,乱箭射之,不可拼杀,明白了么?” “明白!”众将士回答。 吕布又对张辽等将说,“我们二十余人去冲阵,不要走散,我在前面,张辽在后,走,杀上去!” 说罢,吕布当先挺画戟一拍赤兔马,向着张燕的队伍便冲杀过去。 张燕这还是头一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作战方式,急令弓箭手射之。 吕布用戟拨打着飞来的箭矢,飞马撞入敌军阵中,连挑带劈,二十余骑都随着撞入阵内,敌兵大乱。 吕布一行人马在张燕军中杀了一个来回,往回奔去,张燕挥军追来,吕布命一千兵士放箭,张燕军中箭者无数,张燕忙约住军队回撤,吕布率军趁机杀来,直取张燕,张燕拼死逃窜。张燕军大败,逃进大山。 一连十数天,吕布率军出巡,张燕没敢再出来抢劫。 袁绍命令吕布进山剿匪,吕布要求增兵,袁绍不给。吕布郁闷而出。 吕布又率军进山,寻找张燕踪迹,转了一天也没找到,正在退军,张燕大军四下里杀来,吕布等诸将被围在核心,冲突不得,军士大都被杀,吕布焦急万分,正在此时,只见有一银盔银甲的将军从外面杀来,就见此将挥舞长枪,连挑带刺,勇不可挡,黄巾军纷纷溃逃。 张燕同白绕两人挥大刀围攻那将,却被那将数合内击败。张燕率军急撤。 吕布也不追赶,推马来到那将跟前,拱手谢道,“多谢将军相助,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那员将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吕布道,“我乃吕布,将军现在何处任职?” 赵云道,“我在公孙瓒将军手下当差,这次是回家来探望家兄,不想在此遇见黄巾军作战,故而杀来。” “哦……”吕布思虑道,看这赵云武功不在我之下,若能将他招来……但是这个念想他即刻打消了。公孙瓒是北方实力最强的一方诸侯,赵云绝不会放弃公孙瓒而投奔自己。吕布叹了口气,道,“赵将军,既然赵将军家里有事,那我也不打扰了,告辞了。”说罢,吕布带领残军返回袁绍的大营。 原来赵云此次回常山是以探望家兄为名来为公孙瓒招募军队的,一进入常山郡便碰见张燕的黑山军与袁绍军在此厮杀,赵云只以为黑山军是黄巾军的残余部队,他对黄巾军也是没有好印象的,只知道他们是伙反贼、强盗,他的父母便是死于黄巾军的动乱之中,所以,他对黄巾军便有了种仇恨感,今见黄巾军正围吕布他们厮杀便策马过来冲杀了一阵,几合之内便将张燕、白绕杀退。 黄巾军退进大山,吕布也告辞回冀州复命,眼前的山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赵云看了眼丢弃在荒野中上百具黑山军的尸体叹了口气,然后拨转马头往家奔去。 再说吕布,引残军回到大营,袁绍听闻有点不高兴了,便道,“吕将军,你区区一千人马怎么能和敌人硬拼,这不是白白送命吗?” 吕布道,“袁将军,你也知道是区区人马,我几次求你给我增加兵力你都不肯,凭这一千人马我怎么能战败张燕的数万大军呢?” 袁绍道,“凭将军的威名就可以吓退他们,我这是用疲劳战法,我们以一千人拖累他们几万人,到时我大军一出,定能消灭他们。从明天起,你只管骚扰他们,不要与之决战,待他们疲劳至极我率大军出击。” 吕布道,“将军,连日作战恐怕张燕他们没累倒,我们这些人就先累倒了,将军,我还是回洛阳。” 袁绍压着怒气,道,“这是军令,你不得违抗。” 说罢,袁绍离去。 又过几日,袁绍见吕布有怨愤之色,便找郭图、许攸商议。 许攸道,“主公,我看吕布非池中之物,早晚要走,若他投了别人,那可对我们不利啊。” 郭图道,“请主公早做打算,杀了他算了。” 袁绍点点头,“吕布乃一猛虎,势必要除之。” 一日,袁绍请吕布喝酒,张辽不放心,与高顺等在门口等候,喝完了酒,袁绍派一百名带刀甲士护送吕布回营休息,到了军营里,甲士不散去,说袁绍派他们来保护吕将军安全的。 张辽见情况不妙,进营帐内悄声对吕布说道,“袁绍要对你下手了。” 吕布点头。 至晚上,吕布教张辽在帐内弹琴,自己却偷偷地溜了出来。 琴声依然在响,至深夜,张辽放下琴走出帐外,见一边十数名甲士窥探,便对帐内说,“吕将军,你休息,在下告辞了。” 说罢,张辽便走了。 子时时分,那几个甲士拿刀冲进大帐内,冲着吕布的床铺连刺带砍十几刀,然后离去。 此刻,吕布已与张辽、高顺等五人骑马奔走在大道上,月光之下,吕布神情凝聚。 “将军,我们去哪儿?”张辽问。 “再去河内,驾!”吕布一打马,那马急弛而去。 至天明,袁绍差人去吕布营帐内观看,见船上空无一人,忙回报袁绍,袁绍大惊,紧急调来几百名甲士在身边护卫,又一面派张合引五百骑兵沿路追杀。 吕布几人离开冀州已是天明,正往前赶奔着,忽听背后喊声震天,几人回转马头,见是张合引五百骑兵追来,至近前,吕布挺戟怒骂道,“张合,我拼力为袁本初去剿杀反贼,袁本初非但不感激我,反而要加害于我,是何道理?!” 张合道,“我家主公并没有加害你之意,还望将军同我们回去。” “呸!”吕布骂道,“匹夫休得胡说,袁绍所做的事,难道你还不明白?休得啰嗦,尔等赶紧回去!” 张合道,“将军既然不听我好言相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合回顾了一下骑兵,大叫道,“来呀,给我上!” 张合带来的这些骑兵都知道吕布的厉害,又见吕布身边的几员猛将正怒目等待厮杀,他们都不敢上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张合恼了,又喝了一声,“都怎么了?给我上啊!” 那些骑兵向前冲去,吕布一挥方天画戟迎来,那些骑兵拨马便逃,张合喝止不住也一齐逃跑。 吕布追了一阵又折身返回,张合又领兵追来,吕布持画戟又来迎,张合的这些骑兵又轰然而走,一连几次,张合自感到不是吕布这几员猛将的对手,只眼看着吕布他们远去,不再去追。 第58章 曹操自领兖州牧(1) 张燕被赵云击败后率军返回常山郡,这次将吕布围困眼看着就要将吕布等人擒获,却不想半路上杀出来一员战将,解了吕布的围,张燕越想越气,一直到他甩战袍坐定后,赵云银盔银甲的形象仍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他看了看众将,道,“诸位将军,有谁认的那员救吕布的战将?” 众将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言语,谋士崔仪拱手仪道,“将军,我认识此人。” 张燕目光一亮,“哦,快快讲来。” 崔仪道,“此人也是常山郡真正人氏,与我同乡,姓赵名云字子龙,也是咱们常山郡人氏。” “哦?他也是常山郡人氏?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此人呢?”张燕惊异地道。 崔仪道,“赵云在十三四岁时就去太行山拜童渊为师学艺,在大山之中与师傅学艺整整八年,这才刚出山不到一年,听说他现在在公孙瓒处任职。” “哦……”张燕思虑着,忽地一拍桌案道,“来人,给我备马,点兵一千,我要去会会那赵云!” 再说赵云回到赵家庄,村里人见赵云回来了便奔走相告,不一会,赵均的院子里便挤满了人。 赵云和父老乡亲见过面后,便把遇到黑山军救吕布的事和兄长说了一遍,兄长赵均大惊,道,“兄弟可惹祸了,你怎么和张燕打起来了?” “张燕?我听说过此人但我不认识他呀。” “哎呀,你打的那支军队便是张燕的军队,”赵均一跺脚,道,“听闻这几天张燕的军队正在和袁绍作战,你救了袁绍的军马那被你击败的不是张燕还能有谁?” 赵云道,“就算是张燕的军队,可他们与朝廷作对,我打了他们又能怎样?” 赵均道,“兄弟有所不知,张燕这支军队与黄巾军有所不同,张燕从不抢掠百姓,他啸聚山林,跟随他的多是我们周边的人,现号称有十几万人马,抗捐抗税,与朝廷作对,朝廷也拿他没办法,这才封了他一个平难中郎将,让他管理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至常山郡这片土地,袁绍也看上这片土地了想得到这片土地所以来攻打张燕,你怎么倒帮起袁绍来了?” “这……”赵云一下呆了,“我也不知道这些情况啊。” “这可如何是好?”赵均紧锁眉头。 就在此时,只见一村民慌慌张张进来报告,“子龙,赵均,不好了,张燕带了好多人马已来到了村里,你们快快逃!” 赵均大惊,忙对赵云道,“兄弟,你赶快走,张燕率这么多人马前来你怎是他们的对手,快走!” 赵云神色平静,道,“哥,没事,不就是张燕来了么,我不怕,走,我再去会会他。” “兄弟,你不要命了吗?” 赵云笑了一下,转身走出门外,将依在门边的亮银枪拿在手中。此时,张燕已率众撞进院子,令人将院子团团围住。 张燕骑在马上打量着赵云,赵去则怀抱着长枪神情自然地望着张燕,张燕倒是由然感叹起来,此人真是奇葩了,毫无惧色啊!越看越威武,越看越雄壮! “你就是赵云赵子龙?” “正是。” “听说你武艺很厉害,今天本将军特来与你一会!” 赵均见张燕满脸杀气,担心赵云寡不敌众,忙拉了赵云一下,示意让赵云示弱,却赵云并没有理会,赵云握枪在手拱手道,“一般一般,枪械无眼,望将军慎重。” “哈哈哈哈,好!”张燕说罢跳下战马,冲士兵一摆手,士兵四下散开。村民们也都散开,都为赵云捏了一把汗。 张燕手握的这条镔铁长枪也是分量的,他围着赵云转着圈在寻找赵云防守的薄弱之处,他见赵云还是站在原处并没有摆出什么姿势,突然往前一跃,长枪直奔赵云面门刺来,赵云一个转身躲过这一击,张燕接着又横扫一枪,赵云以枪点地已跳出圈外。 张燕见两枪都未着及赵云,有些恼怒,叭叭叭,连刺几枪,赵云皆躲过,张燕急了,冲赵云道,“你怎么不还手?”赵云冷笑了一下,“张将军,你出枪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张燕恼怒,枪当棍使,一个力劈华山冲赵云劈下来,这回赵云不躲了,使出百鸟朝凤枪法,双手持枪往上一抡,两枪相击,张燕的枪差点被震飞,还在惊愕之时,赵云的枪尖已顶到张燕的喉咙,张燕大惊。 赵云并没有想伤害张燕,将枪收回,张燕佩服万分,拱手道,“赵将军果然武功盖世,佩服!佩服!来人!”随后他冲背后的兵士一招手,众人正在惊骇之时,却见张燕背后兵士向两边散开,两名兵士抬着几绢布匹和粮食走了过来,张燕道,“这些布匹和粮食今天就送给赵云与赵均贤弟了,权当我的一点心意。” 赵均有些糊涂了。张燕带兵前来这是为了送礼?自己又凭什么值得张燕亲自来送这么大的礼?赵均还在纳闷之中,崔仪忙过来道,“赵兄,这是张将军送给你的,还不快谢张将军。” 赵均是个老实人,从不沾别人的便宜,今天这事过于蹊跷,如弄不明白,他是断然不敢接受的,他见崔仪过来,忙小声问,“崔贤弟,张将军为何要送我这些?” 崔仪道,“这是张将军看在你家赵云的面子上,张将军很钦佩赵云,想和赵云交个朋友。” 赵云在旁听的很明白,他冲大哥赵均点点头。赵均恍然,忙上前一步冲张燕深施一礼,“多谢张将军美意,赵均收领了。” 张燕爽快地一笑,道,“赵兄就不请我到你屋内喝杯茶么?” 赵云将长枪递给旁边的人,冲张燕一拱手,道,“张将军屋里请。” 赵均也道,“张将军请。” 张燕随赵云兄弟俩进到屋内,赵云倒上茶水双手递给张燕,道,“今天不想是张将军的队伍,赵云给您赔礼了。” “哈哈哈,子龙,说什么道歉,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啊,子龙,今天有幸见识了你的枪法,与众不同,出枪如闪电一般,发力威猛,我看你的武功不在那吕布之下啊,了不起,了不起啊!” 赵云道,“将军过誉了。” 张燕道,“赵将军,我现在总督常山郡一带的政务及兵马,手下正需要你这样的将才,如果赵将军不弃,可否到我那儿当差?” 赵云道,“多谢将军美意,可我现在在公孙瓒处任职,怎可弃咱而投您处,那样岂不是太不忠义了。” 张燕道,“将军何必拘泥这些世俗,他公孙瓒不过是一个蓟侯,而我是朝廷钦命的平难中郎将,现手下拥有十几万兵马,将军如果到我处任职,前途必定会远大美好。” 赵云道,“恕赵云不敢苟同,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就要行忠义、行仗义,怎可朝三暮四,失信于人,我赵云断不会做这种见利忘义之人。” 崔仪劝道,“子龙,张将军驻守常山也是为了保卫咱们常山,你 投身张将军麾下那也就等于保卫我们的常山,保卫我们的父老乡亲,子龙,你难道就不想保卫我们的常山么?” 赵云道,“保卫常山我义不容辞,如果常山有难,我定将为常山拼力一搏,可现在我还在公孙瓒处任职,实在不便弃咱而投他处。” 张燕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赵将军忠勇可嘉实在令人钦佩,好,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赵将军,我和公孙瓒也是很好的盟友,日后你见了公孙瓒后记得要替我向他问个好。赵将军,我们就此告别。” “好,一定。” 张燕冲赵云一抱拳,然后转身,带领着手下人走了。 送走了张燕,赵均便对赵云道,“兄弟,你此次回来多住些日子,一些乡亲们想跟你学点武艺待遇到动乱时好自卫,你就教教他们。” 赵云道,“哥,我此次回来就没想再回去。” 赵均很吃惊,“怎么了?” 赵云道,“我观公孙瓒此人与袁绍之流一样,不是为老百姓而着想的人,一味地对鲜卑人、匈奴人发动战争,来扩大自己的势力,我真不想再回他那了。” 赵均道,“那你为什么不答应张燕呢?” 赵云道,“我观张燕此人也是割据一方自保,没有多大的志向,我怎么能去投靠这样的人呢?” “那你该怎么办?” 赵云道,“现诸侯各据一方,眼看着天下就要大乱,我需投靠一明主,统一天下,还天下一方太平,造福百姓。” 赵均道,“兄弟志向远大,哥支持你!” 于是,赵云便在大哥的家里住了下来,村里的乡亲隔三岔五地来找赵云跟他学习枪法,赵云教的倒是不亦乐乎。 再说曹操,曹操自出兵东郡打败了白绕残部于毒和眭固之后,袁绍便拜他为东郡太守,曹操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拥如此广袤的疆土。 东郡连年遭受战争的蹂躏民不聊生,民间动乱不止,曹操到达东郡后便颁行新的法律,减税于民,数个月之内东郡地区便平稳起来。 曹操利用这段时间招贤纳士整编军队,实力进一步增强。 一日,他正在书房读书,陈宫从外面走了进来。 曹操不抬头地问道,“文台,公孙瓒方面有何动静?” 陈宫道,“公孙瓒自消灭白绕黄巾军主力收复东光、阜城、霸州等地,袁绍畏于公孙瓒,又将渤海太守印送与公孙瓒,这样,整个河北东部都归公孙瓒的控制之下,兵力不下数十万,声势浩大。” “嗯,”曹操将书放下,平静地点点头,“接着讲。” 陈宫道,“最近听闻公孙瓒从幽州出兵磐河,要与袁绍平分冀州,两下有开打的迹象。” 曹操道,“公孙瓒先是杀掉刘虞,夺了幽州,现在又要图谋翼州,其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陈宫道,“近日平原的刘备受公孙瓒的派遣和袁绍打了一仗。” 曹操忽然来了兴趣,望着陈宫,忙问,“就是那个曾在涿州卖草席布覆的刘备?” “正是。” “结果如何?” “刘备大败。” “哈哈哈,”曹操笑了起来,“刘备,在平原县也就几千人马,竟敢和袁绍作战,真是一个初生牛犊啊,哈哈哈……” 陈宫道,“主公,刘备虽然兵少,可他手下两兄弟关羽张飞勇猛异常,他能以几千人去挑战几十万人马的袁绍,可见此人面似庸柔实则内心刚强,不可小觑啊。” 曹操道,“我倒很佩服刘备,敢打敢拼,不畏强暴,可谓人中之英雄也。 陈宫道,“主公,我看要论谋略刘备他还不及您。” 曹操笑了,道,“也不能这么讲,刘备他是衣布出身,能在群雄之中立住脚已经是很了不起了。陈宫,近日京城长安有何动静?” 陈宫道,“王允和吕布杀了董卓之后,李傕郭汜起兵攻入长安,杀死王允,吕布携家小逃走,据说去投奔南阳袁术去了。” “嗯,那李傕、郭汜在回在长安城也要象董卓一样威摄朝政了。”曹操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零食一边看着陈宫道。 陈宫点了点头,继续说,“自李傕郭汜杀死了王允之后献帝被他俩挟持,李催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假节钺,他们俩共掌朝庭大权,朝庭内外官员升降皆由他们俩做主。主公,李傕郭汜这俩奸贼在董卓进京期间可是坏事做尽啊……” 曹操明白陈宫的意思,他是有意要鼓动自己去征讨李郭二贼,其实曹操也早有此意,可是想想现在兵微将寡,还没有实力与二贼相抗争。 曹操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王允啊,奸贼并起,除了董卓李傕郭汜又来,唉,皇权旁落,皇上又要遭难了。” 陈宫道,“主公,我们现在有兵有将,何不起而讨之?” 曹操笑道,“就我们这点兵马,区区几千人马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呢,要知道,李傕郭汜就拥有西凉兵十几万,加上张济樊稠的十万兵马,你算算他们现在兵力有多少?陈宫啊,我知道你心系国家安危,可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啊。” 陈宫反驳道,“主公您也不能这么说,想当初董卓进京弑君废立后,您不是只身一人来到东郡率先揭竿而起号召天下英雄共讨董卓的吗?那时您可无兵无将啊,而现在我们有兵有将,只要您再高处一呼,天下英雄定将会响应,到时我们还怕他李傕几十万人马吗?” 曹操道,“陈宫啊,你还不知道了吗,此一时彼一时,那时董卓残暴惹群雄共怒才一心讨贼,而现在,各诸侯争相抢夺地盘尔虞我诈,谁还去顾及皇上的安危?我们还是坐现其变以静制动。” 陈宫沉默了。陈宫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他希望的是,曹操能够出这个头,以此来带动各诸侯起来讨伐二贼。二贼威慑皇上把持朝政,这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结。 “最近兖州方向情况如何?”曹操问。 陈宫道,“据探马报,青州黄巾军联合黑山张燕军已攻打兖州数十天,兖州刺史刘岱兵力薄弱,形式堪忧啊。” 曹操道,“兖州地处黄河以南,横跨河南、山东两地,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又是平原地区,物产丰富,是块肥肉啊,也难怪黄巾军会盯上它。” 正说话间,有兵士来报,说是兖州刺史刘岱部将于禁求见。曹操心头猛然一动,即刻传于禁进见。 但见于禁匆匆走进,战袍上都染满了鲜血,见着曹操,扑通跪倒,哭拜道,“曹将军,兖州被黄巾军包围,刘刺史不听我劝出城奋战而亡,我冒死突围而来,请曹将军发兵救援!” 曹操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兖州的黄巾军势力竟如此广大,连刺史刘岱也战死了。兖州和东郡相隔只有二三百里,如果兖州失陷,这股黄巾军极有可能西进侵犯东郡。 曹操连忙将于禁扶起,命令兵士给他上了一碗茶水,道,“于将军莫急,兖州危在旦夕,我曹操怎可袖手旁观,你先去驿馆歇息,待我召集诸将,不日便驰援兖州。” 于禁谢过,跟兵士回驿馆歇息。 曹操即刻传令,召众将来商议。 夏侯渊道,“主公,看来兖州黄巾军兵势强大,我们应火速前去救援,否则兖州一失将危及东郡。” 夏侯惇转到帐中,道,“主公,请拔给我五千兵马,我做先锋,前去救援!” 曹操道,“好,夏侯惇听令……” “且慢!”陈宫朗声说道。 曹操瞅着陈宫,十分不解,道,“公台有何话要讲?” 陈宫道,“主公,兖州刺史刘岱即死,兖州无主,主公何不去兖州接任刺史之职,领导兖州地方军民共同剿灭黄巾叛贼?” 曹操沉思了片刻,道,“如果我去接任刺史之职,这恐怕不妥。” 陈宫道,“这有何不妥?兖州现在无主,正需要有一个人来主导,主公您德高望众、秉持公理,莫说一个刺史,就是做司隶校尉也不为过。” 曹操道,“我去接任兖州刺史,恐怕他们下属官员不服。” 陈宫道,“主公放心,我们暂不发兵,由我前去兖州说服那些兖州下属官员,让他们迎主公进兖州入主刺史。” 曹操大喜,道,“公台若能说服他们,当立首功!” 陈宫道,“主公,我现在就随于禁将军去兖州,主公在家就静听佳音。” “好,”曹操道,“公台速去速归,路上注意安全。” 于是曹操又令夏侯渊随他们前行,保护他们前去兖州。 送走了陈宫他们,曹操把曹仁叫到跟前,对曹仁道,“子孝,你带上份礼物马上到陈留去一趟。” “主公,是去陈留请援军吗?” “不,你此番去只向张邈要一个人。” 曹仁思虑了一下,“莫非是典韦?” “正是,”曹操笑了一下,“典韦,我早就想把他召之麾下,可他是张邈的手下,现在正是个机会,我率兵去兖州平定黄巾军叛乱,我要向张邈借典韦来助阵,凭我和张邈的关系,张邈一定会答应。” “如果我们平定了兖州的黄巾军叛乱,这也是等于给陈留除去了来自北面的一个威胁。”曹仁道。 “对对对,”曹操道,“所以,你去借典韦,张邈绝对会同意的。典韦此次来我就不会让他回去了,哈哈哈哈。” 第59章 曹操自领兖州牧(2) 陈宫和夏侯渊随于禁连夜启程赶往兖州,至兖州境地,沿路村庄还能看到有房舍正在燃烧,逃离的难民时有可见。到天明时分离兖州城已经不远。 但见兖州地各处村落都有被大火烧过的痕迹,残垣断壁间及道路边皆有死难者的遗体,处处都呈现出凄残的景象。 到了城门下,于禁叫开城门,一些难民随于禁他们拥入城里。 至兖州府,兖州府的官员们正在商讨着军情。 济北相鲍信和兖州别驾王彧及兖州名士边让等见于禁领着陈宫和夏侯渊回来忙起身相迎。 陈宫见边让也十分欢喜。陈宫与边让早在几年前便已相识,两人都属兖州地人,边让很小时便有文才,在何进任大将军时曾被何进召为令史,官至九江太守,与陈宫、陶谦等名士相交甚厚,后辞官回到陈留,在兖州刺史刘岱手下出任幕僚。 边让见陈宫到来也是欢喜,迎上前去拉住陈宫的手,道,“公台,你怎么来了?” 陈宫道,“我是受曹操曹将军的派遣前来兖州探查敌情。” 边让喜道,“这么说,曹公即将派兵前来?” 陈宫道,“暂时还没决定。” 别驾王彧和济北相鲍信便走到于禁的跟前,鲍信急切地问道,“于将军,曹将军可答应派兵前来?” 于禁道,“鲍将军和别驾莫急,我先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夏侯渊将军,这位是陈宫陈文台,为曹将军随军司马。” 夏侯渊和陈宫与他们一一相见。别驾王彧又问,“于将军,曹公可否答应前来?” 陈宫对诸位一抱拳,道,“诸位只台,有一言相告,望大家慎重考虑一下。” 王彧道,“公台有话但讲就是。” 陈宫道,“好,那我先问一下,青州黄巾军现有多少兵马?” 王彧道,“兵马不下二三十万。” 陈宫道,“才区区二三十万兵马,你们可知我家主公曹操曹将军有多少兵马吗?” 王彧等人摇摇头。 陈宫道,“现我家主公兵马不下五十万。” 众人哗然,王彧脸上有了些喜色,旁边的夏侯渊愣了一下,拉了拉陈宫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陈公台,你别在这吹呀,咱可没这么些军队。陈宫明白他的意思,把他的手给拿开,继续道,“你们说,我们有这么多的兵马还怕他黄巾军不成?” “那当然不怕了,当然不怕了。”王彧道,“那请曹将军快快出兵啊。” 陈宫道,“曹将军若出兵,不出半日便可到达兖州,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曹将军来把黄巾贼寇打败了曹将军若班师回东郡,黄巾军岂不又来侵犯兖州?” 众人一想也是,纷纷议论,其中有人便道,“那就请曹将军留在兖州。” 陈宫道,“留在兖州一时那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王彧看着他,道,“以公台之意?” 陈宫道,“在下之意是,若想兖州长治久安,非曹将军出任兖州刺史不可。” 众皆哗然,赞同之声和否定之声相互夹杂在一起。 边让起来反对道,“兖州乃四方强兵之地,必须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方可镇守。曹操虽然也有些名望,可他家世祖乃宦官之辈,而现在人人都对宦官深恶痛绝,恐曹操前来领刺史之职会大失众望。” 众人又一片哗然,夏侯渊听罢不由大怒,抽出宝剑,以剑指曰,“尔侮辱我家主公,罪当该斩!” 陈宫忙道,“夏侯将军息怒,文礼只是表达了自己的一点看法,并未侮辱主公,请将军息怒,莫坏了大事。” “哼!”夏侯渊狠狠地瞪了边让一眼,把宝剑还回鞘内。 鲍信道,“今天我们只议力保兖州之事,休论他言。陈公台所言也是,当下兖州无主,必须有一个人来任兖州刺史,想当年曹将军在任洛阳北部尉时就把当地秩序治理得井然有序,人人称赞,曹将军智勇双全、又谨行法律,我看,这兖州刺史一职非曹孟德将军莫属。” 王彧道,“可眼下没有朝廷的任命啊。” 陈宫道,“现在天下大乱,各诸侯豪强都在争夺地盘,自封爵位,有几个还通过朝廷的任命?就是通过了,那也不是皇上的意思,那也是李傕、郭汜的意思,那样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我们自己选出个刺史,这样岂不更符合我们的心愿?” 王彧对大家道,“陈公台说的也对,那我们就邀请曹孟德将军前来兖州坐镇刺史一职?” “好,没意见,没意见。”众人齐声道。 鲍信道,“既然大家已经决定了,事不迟疑,我们现在就去请曹孟德将军前来主持大事。” 王彧道,“好,那有劳鲍将军和随陈公台一起前往。” 鲍信道,“好,为了兖州千万百姓的安危,我愿意同陈公台一起前去。” 于是,陈宫带领着鲍信由夏侯渊保护着往东郡便回。王彧和于禁一起守卫兖州城,以防黄巾军来袭。 到了东郡,三人见着曹操,鲍信就把兖州百官邀请他前去兖州任刺史的事说了一遍,曹操大喜,当下便让夏侯惇领东郡太守之职,留许褚做副将共同守卫东郡,自己则带上曹仁、曹洪、夏侯渊、李典、典韦等诸将,起兵七万,赶赴兖州。 至兖州境内,没有遇到任何的黄巾军,大军顺利地进入兖州城。 兖州城内民众都夹道欢迎,因为曹孟德的大名都家喻户晓,都争相看一下这位讨伐过董卓又讨伐过黄巾军的大英雄。 曹操入城之后颁布的法律,开仓赈济难民,一时间民众点赞称颂。 兖州城自从曹操引军入驻之后四周方圆百十里平安了起来,黄巾军似乎一下消失了。但曹操却预感到了兖州城将面临着一场更大的劫难,他断定此时黄巾军正在积蓄着力量,将来在某个日子有可能突然爆发! 曹操深感到不放心,这一天便和鲍信、于禁和夏侯渊四人率领一千铁骑兵去远郊观察地形。 离开兖州城往东巡行四五十里地,也没见到一个黄巾军的影子,再往前走便进入群山了。曹操勒住马,来到一个高坡之处观察着四周的情形。 曹操对鲍信道,“允城啊,你说黄巾军兵力有二三十万,人口足有上百万,可我们出兖州城这方圆几十里地了怎么一个黄巾军也没见着?” 鲍信道,“曹将军,这股黄巾军可不同其他的黄巾军,他们大都来自青州,都是拖家带口,男的上前线打仗,女的在后方提供军需,还有带看孩子的,他们每到一处便长久驻扎下来,洗掠州地,屯田种地,老老少少加起来确有百万之众。” “哎呀现在他们都上哪去了呢?” “将军,他们有可能都驻扎在前面的群山里。”鲍信手指一指前面的大山。 前面是一连片的大山,延绵不绝,巍峨险峻,莫说藏十万之兵,就是有百万之上隐伏在里面也难以窥察。 曹操望着群山思虑了一下,便道,“走,那我们进山去观察一下。” 鲍信阻拦道,“将军,此山里林荫蔽日易于伏兵,不易深入,我们还是回去。” 曹操一笑,回顾了下身后的一千铁骑兵,道,“我有这一千铁骑兵在,量他黄巾军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奈我何?走。” 曹操说罢拨马下山。 “曹将军!曹将军!……”鲍信想阻拦,但为时已晚,曹操率铁骑兵已冲进一座山坳。 鲍信深叹一口气,推马赶去。 行不多时,但见从前面树林里冲出一大队人马,头缠黄巾,身穿各色的衣服,足有五千余人,当先领头的一员大将手持一把开山大斧,赤毛黑眉,相貌极其凶恶,乃何仪也。 曹操勒住战马,观其兵士多是步兵,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命令铁骑兵向前冲杀。 这些黄巾军面对强大的骑兵毫不惧怕,挥刀挺矛地迎了上去,两军混战在一起。 虽然曹操的铁骑兵占有一定的优势,但黄巾军越来越多,铁骑兵被分割包围,损失过半。 夏侯渊起初还在曹操身边保护着曹操,打着打着便被冲散了,曹操身边只剩下鲍信一人。 鲍信死命保护着曹操向前突围,身上已多处受伤。 眼看着追兵已近,鲍信对曹操大喊道,“曹将军,你快点走,我来抵挡!” 说罢,回身挺枪便迎了上去,与众敌将奋搏。 曹操边狂奔边回头看,但见有十多名黄巾军骑兵围着鲍信厮杀。 曹操跑出去了几十里地,见后面已没了追兵这才勒住马,回望远方,远方的景象死一般的沉静,看不到任何人影,也听不到厮杀之声,一切都象刚才来的那样,只是,现在只剩下他曹操独自一人。曹操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从兖州城方向飞奔而来一支军马,曹操惊惧,定睛看时才发现是典韦、曹仁、曹洪他们,等到了曹操的跟前,几员大将跳下马来,弓身道,“主公,我们来迟了。” 曹操头一晕,险些掉下马来。但即刻他又清醒过来,对众将急道,“前面大山里面,鲍信和夏侯渊还在和黄巾军厮杀,快快去救缓!” 于是,曹仁、曹洪等率大军往前冲去。 转过一道山坡,远远地便看到数以万计的黄巾军正围着百十名铁骑兵撕杀,曹仁、曹洪挥大军便杀了上去。 何仪见曹操援军来救,遂引军退去。 夏侯渊浑身是血,见到曹仁便问,“主公呢?主公呢?” 曹操见黄巾军已退,便四下寻找着鲍信,满目尸横遍野,旌旗倒地、死伤的战马随处可见,却不见鲍信的身影。 夏侯渊见着曹操,下马跪道,“丞相,我没有保护好你,请丞相责罚。” 曹操下马将他扶起,一边问询道,“鲍信呢?你见到鲍信了没有?” 夏侯渊摇摇头,“主公,我没有见到鲍将军。” 曹操将夏侯渊往一边一推,跑着到死人堆里去寻找鲍信的身影,一边大喊着,“鲍信!鲍信!你在哪儿?你给我出来!出来!” 众将士也下马分头去找,可是始终找不到鲍信的影子。 于禁只找到了鲍信使用的那条长枪,来到曹操面前,道,“主公,这是鲍将军的长枪……” 曹操一把将长枪接过,见这长枪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曹操的眼泪流了下来,急问道,“他人呢?他人呢?” 于禁摇摇头,哽咽道,“主公,人,没找到……” “人就是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身!”曹操拎着枪往前就走,“于禁,快告诉我,这枪是从哪儿找到的?” 于禁将曹操领到寻找到鲍信长枪的地方,四处一看,顿时傻了眼。 第60章 曹操自领兖州牧(3) 曹操跟随于禁来到一片荒坡之上,但见此地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死去的兵士,在一匹死去的战马旁,有几具残缺不全的尸身,被马踏刀砍,已分辨不出模样。 曹操呆住了,半晌才举起鲍信的长枪冲天高呼了一声,“鲍一一信!……” 喊声响彻天地,在云端萦绕着,众将都肃然泪下。 曹操命人找来一段木头,自己亲手用短刀刻了个人形的模样,在上面又刻上“鲍信”二字,命人深挖一坑,用绸缎将那木段包了,亲手放到土穴里,然后将鲍信的长枪放在木段的一边,用土掩埋,堆起一个坟头。 曹操流着泪无声地拜祭。 拜祭已毕,率众返回兖州城。 曹操与鲍信的感情可以说是非常好的,早在讨伐董卓时两人便在一起并肩战斗过,鲍信识大体懂大义、品行刚正、令人敬慕。如今又为保护自己而亡,曹操深感痛心。 后来,曹操感念鲍信舍身救命之恩,上表封鲍信之长子鲍邵为新都亭侯,次子鲍勋为丞相掾。 曹操这次引一千铁骑兵出哨观察敌情,本想黄巾军是一支农民组织起来的队伍,没多少战马,战斗力不会很强,却不想这从青州而来的黄巾军与以前的张角和白波部的黄巾军有所不同,这股黄巾军战斗力特别强,即使在强敌面前也敢于死拼,而且他们人数众多,此次曹操率领的这一千铁骑兵那也是曹操的精锐,却不想几乎全军覆没。 曹操一向从不冒险,但是这一次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闭门冷静思过之后,曹操便把于禁、王彧、边让及夏侯渊、陈宫找来,一起探讨这青州黄巾军的兵力形式及作战特点。 曹操道,“我一直以为黄巾军不堪一击,而此次与黄巾军的遭遇战让我明白了这青州黄巾军原来不同于其他的黄巾军,青州的黄巾军团结、一致,作战勇敢,不怕死,象这样的军队可以以一当十,若想剿灭他们绝非易事。” 曹操看着于禁道,“文则,你在此地与黄巾军多次作战,你来分析一下,这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这么勇猛。” 于禁道,“回主公,先前我们与这支青州黄巾军作战时曾抓获一些俘虏,从他们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大都是以整个村庄为一个作战单位所组织起来的,每个作战单位的成员又都是以家庭成员组成的,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所以,他们的作战能力才这么强盛。” 曹操点头,“嗯,不错,他们的这种作战体系确实有凝聚力,接着往下讲。” 于禁又道,“这股黄巾军此前曾向北攻入河北地界,被公孙瓒击败后退回青州的大本营,而青州的大本营又被袁绍的部将藏洪占领,他们只好携老带幼辗转南下来到兖州。他们本意并不是要烧杀抢掠,只因青州这两年公孙瓒和袁绍的部队在那里相互征伐,又税务增重,人们苦不堪言这才举杆而起,他们的作战兵力有三十万,随军男女百十万,给养十分困难,所以,他们每占领一个地方便长久地居住下来,屯田种地,休养生息、供给军队,就象流动的一个小国家一样。” “嗯,这一点讲的好,这说明他们的本性还是善良的,”曹操道,“这都是战乱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啊,苛捐猛于虎,以后我们一定要减轻税赋,这样就能避免流民及动乱。” 王彧道,“曹将军,其实自打去年这股黄巾军来后倒也有个好现象出现。” “讲。” 王彧道,“这几年兖州先后遭遇过张角的黄巾军和黑山及徐州的黄巾军的洗劫,兖州周边人口损失严重,有的村庄空无一人,土地荒芜,而这些黄巾军来后驻扎在这些村庄里,开垦荒地,兖州周边才有了些气象。” “嗯,这不失为一个好现象。”曹操道。 陈宫道,“主公,如果能将这些黄巾军征服收降,那是再好不过了。” “嗯,言之有理。”曹操道,”这股黄巾军的首领是何人?” 于禁道,“此人是青州人氏何仪,副将有卞喜、管亥、耿凌等。” “嗯,好,谁还有好的策略,说来看看。” 边让道,“曹将军,听闻曹将军有兵马五十万,今怎么只来了几万人,如这么点兵力与黄巾军几十万兵力作战能行吗?” 曹操看了眼边让,笑了一下,道,“自古用兵之道不在多少而在奇谋,我虽兵少但都是精锐,边将军不必担心,我军定能打败这支黄巾军。” “是,曹将军。” 曹操看着众位,道,“听闻兖州多名士,你们谁有认识的,可举荐过来,我当重用。” 王彧道,“曹将军,东阿程昱程仲德现正在兖州,前年时刘岱想召程昱为官程昱没应,后公孙瓒遣范方带兵帮助刘岱守地以防袁绍,想让刘岱与袁绍划清界线,刘岱问计于程昱,程昱说如放弃袁绍这个近援而求助于远方的公孙瓒,这等于求人于越地来拯救溺水的儿童一样,而且程昱料定公孙瓒不是袁绍的对手,劝刘岱不要附从公孙瓒。刘岱听从了程昱的建议,也就避免了与袁绍的直接冲突。这说明程昱还是非常有远见的。” 曹操喜道,“程昱,很好,王彧,那就劳烦你亲自去请程昱前来,我当重用。” “是,曹将军。”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诸位请回。” 曹操起身,诸位弓身施礼散去。 夏侯渊走到最后,至门口,他停住了脚步,转身回来。 “妙才可有事?” 夏侯渊回道,“主公,这个边让在前几天我和陈宫来兖州说服兖州众官员迎您为兖州刺史时,他侮辱过您。” “哦,他说什么?” “他侮辱您是宦官之后不堪当大任。” 曹操即刻变了脸色,问道,“他当真这么说?” “是的,主公,我当时就想杀了他,可陈宫给拦住了。主公,此人对您不敬,杀了他算了。” 曹操忍住怒气,道,“边让是兖州名士,交际甚广,我们初来兖州就杀了他恐怕会引起动乱,此人的帐暂且记下,以后再作处理。” “是,主公。” “妙才,你去看看曹仁请典韦回来了没有,回来后让他们马上见我,我要为典韦接风洗尘。” “是,主公,属下告退。” 夏侯渊刚走,有兵士进来报,“报,刺史大人,有个自称是荀彧的人要求见刺史大人。” “荀彧?”曹操自言道,忽然大喜,对士兵道,“让他在门口稍候,我亲自出迎,哈哈,荀彧到了,真是天助我也 第61章 曹操自领兖州牧(4) 曹操听说荀彧前来求见,大喜,当即出迎,见到荀彧,上前便握住他的手,道,“荀彧,这是我的子房啊!来来来,殿内请。” 曹操早在颍川剿杀黄巾时就听说过荀彧大名,因为文才出众,被乡人举荐为“孝廉”,后被汉灵帝征为守宫令(掌管皇上笔墨纸砚的官员),在董卓进京后便辞官回乡。 曹操在颍川时就想召荀彧为己用,只是荀彧当时出了远门不在家,这让曹操很是失望。 如今荀彧自己找上门来,曹操真可谓是喜出望外。 曹操把荀彧领到屋内,走到书案背后,让荀彧坐下,荀彧正在不解,曹操走到下面,对荀彧深施一礼,道,“文若,你不辞千里辛苦来投,曹操万分感激,请受曹操一拜。” 荀彧十分惶恐,连忙起身退下,对曹操还礼道,“曹将军莫要这样,可折煞荀彧了。” 曹操笑道,“文若,你这一来,兖州黄巾军可破矣,哈哈哈,来人,给荀彧先生上茶。” 荀彧和曹操分宾主坐定后,下人上了茶,曹操端茶给荀彧,道,“先生,这青州的黄巾军你可有耳闻?” 荀彧道,“我有所耳闻,正是为此事而来。” 曹操喜道,“愿听先生指教。” 荀彧道,“青州黄巾军皆是父子兵,其凝聚力和战斗力都特别强,如果和他们正面交锋,我们有可能战不过他们,现在兖州黄巾军有一个弱点,那就是粮草严重不足,你想,他们即使是攻城掠地抢到了一部分粮食,不说二三十万人的作战部队得吃饭,他们的百十万家小不也得吃饭?所以,当今之计应该是拖,不要和他打大规模的决战,应分遣小部分军队去骚扰他们,让他们欲战不能,欲退不得,不出三月,敌兵自溃。” 曹操喜道,“文若之言正合我意。” 于是曹操传令升帐。 曹操先向各位介绍了荀彧,当中拜荀彧为随军司马,曹操对众将道,“当前黄巾军战力强盛,我军不宜与之决战,应当寻机对他们进行袭扰,以达到消磨他们的意志为目标。夏侯惇、曹洪听令。” “在,在。”夏侯惇、曹洪应声而出。 “命你二人于白天领铁骑兵五百,先使哨马探查黄巾军情况,待敌懈怠之时或吃饭之时立即出击,不等他们有所反应便即刻撤回,不得恋战!” “是!”夏侯惇、曹洪应道。 曹操又命令,“于禁、夏侯渊听令。” “在,”二将应声而出。 “命你二人带五百铁骑军于晚上对黄巾军进行袭扰,不得有误。” 二将应声而退。 分派已定,众将正要退出,曹仁领着典韦而至。 典韦上前行礼道,“末将典韦,参见曹将军。” 曹操转出书案走下来,抓住典韦的手,喜道,“典韦将军,我盼你好久了,你来的正是时候,请坐下歇息。” 典韦道,“曹将军,是否要和黄巾军开战了?那我来做这个先锋!” 曹操道,“典将军莫急,现在还没有和黄巾军作战,即使大战在即,也由其他将领去拼杀,你只管呆在我身边,做我的护卫如何?” 典韦先是一愣,但随即便明白过来,抱拳道,“谢曹将军美意,只要我典韦在,决不让敌人伤到您一根汗毛。” “好!”曹操喜道,“来人,今天中午杀猪宰羊,我要为荀彧、典韦接风洗尘!” 不过几日,荀彧又介绍侄子荀攸、程昱来到,程昱又介绍郭嘉来到,郭嘉又推荐了淮南人刘晔,刘晔又推荐了二人,一个是山阳昌邑人满宠,一个是武城人吕虔,曹操早听说二人名号,便聘为军中从事。吕虔又推荐了陈留平邱人毛玠,曹操也聘为从事,自此,曹操阵营中的谋士势力一下便壮大起来。 黄巾军自上次和曹操打了一场遭遇战后虽损失了不少兵马,但几乎全歼曹军,首领何仪有些骄傲,认为曹军不堪一击,各种防范便松懈下来。这一天,他正与管亥、卞喜等头领商议再次进攻兖州之事,忽听营外大乱,有军士来报,说曹操劫营。 何仪大惊,忙披挂上马迎战,待组织兵力赶来时,曹洪率领的五百铁骑兵斩杀了不少人已经远去。 何仪看到营门口死亡的那些兵士不由大怒,率军追击,可曹洪他们早已无踪无影了。 到了夜里,何仪加强了防备,至深夜,于禁和夏侯渊领五百铁骑兵又悄悄逼近营寨,令火弩手向黄巾军营内放火箭,营帐、栅栏紧着,黄巾军大乱,于禁率军突入,斩杀了一阵又逃之夭夭。 接连数日,黄巾军遭到曹操军队的袭扰,已疲惫不堪。 何仪只得令全军后撤三十里地,深沟高垒,以防曹操偷袭。 时值深秋,天气越来越凉了,何仪率领着这支黄巾军从青州出来时还是炎炎夏日,兵士及全军的老老少少穿的比较单薄,而现在,已露初霜,军队又没有多少衣物可供添置,一早一晚每个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这还是没入冬季,若进入冬季再没衣物添置,估计多数人都会连饿带冻地死去。 更糟糕的是,粮食马上要断绝了。 以前是靠抢掠得到些粮食,而现在,兖州城固若金汤,根本就攻不进去,周围村庄里的人都跑到城内去了,就是有没跑的,也不知被抢掠过多少次了,粮食一紧,黄巾军内的老老少少都漫山遍野地去挖野菜,连野菜也挖没了,何仪这才感觉到真是到了绝境。 巡视四营,看到个个瘦得皮包骨头,看到小娃子饿得嗷嗷直叫,何仪心里好是难受。 本以为带父老乡亲出来谋个活路,却不想都要饿死在此地了。 何仪无可奈何,只得召众将商议对策。 何仪道,“曹操此人诡计多端,实在不好对付,眼下面临冬季,将士们还没有保暖的衣物,粮食也快没了,大家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好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管亥道,“眼下兖州城难攻,我们不宜在此长居,应尽早往济北撤走,沿途可以洗掠村庄来填补我们所需。” 耿凌道,“我们撤军容易,可我们种下的这些小麦怎么办?我们不要了吗?那可是我们生存的希望啊。” 卞喜道,“我们即是边退边抢也不是个好办法,你想,那官兵会坐视不管吗?若再遇到一个曹操,恐怕我们都饿死在路上了。” 耿凌道,“我听说曹操这个人与其他官军将领不同,他虽然狡诈,但很讲义气,前些天鲍信为保护他不战死,他用刀刻了个木人以葬之,可见此人是比较讲道理讲信义的。” 卞喜又道,“我还听说当年任济南相时砸过一些神庙,这和我们所主张的中黄太乙道相同,这说明我们有共同语言。如果能将曹操说服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一切困难不都迎刃而解了么?” 何仪喜道,“言之有理,现在天下大乱,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曹操真若加入到我们阵营,何愁不得天下?” 卞喜道,“那就请何首领写一封劝降信给曹操。” 于是,何仪便给曹操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曹将军在济南,毁坏过不少神坛,这行为和我们中黄太乙道相同,好像我们早就有某种联系,看看现在,各地诸侯自立,反王并起,汉朝气数已尽,这不是你所能够挽救的过来的,不如你我同心,共同推翻汉朝,建立新的国家,这是众望所归,请曹将军三思。 写罢,便差人送给曹操。 曹操看罢,将众谋士召来,都让他们看了一遍,曹操笑了一下,道,“这些黄巾军真是穷途末路,倒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荀彧道,“主公,看来他们粮食快已用完,又眼看着面临冬天,他们这是准备要回撤,可又舍不得兖州这块肥肉,故而给您写了这封信。” 程昱道,“眼下正是收降他们的好机会,主公可以一方面以施以仁义,施舍点粮食给他们,一方面以战力强盛威慑他们,这样,在冬天来临之际,他们会投降我们的。” 曹操点头,“仲德说的极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粮食和棉衣,如果他们不投靠我们,不论他们撤到哪里,也摆脱不了挨饿受冻的命运。好,明天,我们就大军全部出城,让黄巾军看看我们的实力!” 第二天,曹操只留下曹仁等一小部分人马守城外,全军出城,奔黄巾军的大营而去。 早有探马报于何仪,何仪不敢怠慢,召集全军人马二十余万在营门前等候。不多时,就见前方号角齐鸣、旌旗蔽日,几千个铁骑兵踏起尘土飞扬,后面步兵紧随。 在离一箭之地的地方,曹操大军停下,从军中驰出一辆四匹战马的华盖车,曹操很惬意地坐在里面。 华盖车前出十几步,左右有夏侯渊与典韦护卫。 曹操在车里一边吃着糕果一边瞅着前方的黄巾军,黄巾军虽然吃不饱穿不暖,但大敌当前队形齐整、方阵不乱,曹操心中暗暗佩服。 何仪推马上前,离曹操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高声问道,“前面车里坐着的可是曹将军?” “正是,你是何人?” “我乃何仪,”何仪道,“曹将军,我写给你的那封信你可曾看过?” 曹操道,“看过,文笔不错,才华出众,好文章啊。” 何仪道,“曹将军何不归降于我,我们共同推翻这个朝廷,共享富贵。” 曹操一笑,道,“归降于你?你养的起这些兵马吗?啊?倒不如你归降我,我这有吃的有穿的,绝对不会为难着你们,你好好想想。” 何仪一时无语了。想了想,他道,“曹将军,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前些日子你的铁骑兵不是被我们几乎全歼了么?就你们这点兵力,怎么可能跟我们抗衡?” 曹操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听何仪说完,他站起身来指了指身后的军队,道,“我这是只来了一小部分,大部队还都在城里呢!你看见没有,哈哈。” 何仪身后管亥推马上来,道,“何首领少和他磨牙,待我将曹操拿下再说。” 说罢,挥刀向前冲来。 夏侯渊挥刀迎上。两员大将战了有三十余合,夏侯渊奋起神威,一刀将管亥的头盔削掉,管亥拨马便回。 管亥输下阵来没人再敢上,众皆惊惧。 夏侯渊挥刀叫道,“还有谁不服的,上来试试!” 曹操见对方没了动静,道,“何将军,你看看你身后这些兵士,还有那数十万嗷嗷待哺的百姓,你带着他们还能上哪儿去?你们就是回撤,恐怕大部分也都饿死冻死在路上了,你好好想想。”曹操把手往后一招,从军队里奔出几辆马车,车上装满了粮食和衣物,曹操道,“这点粮食和衣物,就先送给你们了,何将军,为这百十万人口想想,我们先撤了!” 说罢,引军回走。 管亥就想趁机追杀,何仪将他拦住,道,“曹将军已是仁至义尽,我们岂可追杀。把这些粮食带走,回营!” 曹操回到兖州,把众谋士又叫了起来,道,“通过今天我和何仪的谈话,不难看出,何仪已无良策,当今之急,应速派一个人去说服他,我曹操承诺,只要何仪率众归降,我保他做中郎将,其余将领都拜为骑都尉,我先写一封信,谁人敢前去?” “主公,让我去,”程昱道,“我在兖州多年,也有些声望在外,何仪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曹操点头,“好,仲德,那你就去。” 程昱携曹操的亲笔信来到黄巾军大营,见着何仪,叙说利害,何仪动心,答应程昱,他跟众头领商议后再回复。程昱返回。 何仪召集众将商议后,除管亥一人反对外,其他将领都同意归顺曹操。于是,在192年初冬,何仪所领导的青州黄巾军归顺曹操,管亥带领一支部队往北海而去。 曹操率众将亲自到营门口迎接,何仪、卞喜、耿凌下战马跪拜。曹操于军中大宴文武,犒赏三军,把黄巾军青壮男子二十余万组成青州军,由于禁做主将,何仪、卞喜等做副将,把百十万老幼人口都分散到兖州四地,让他们耕种土地,除留下口粮外,其余交公,以养军队。 酒宴过后,曹操在大殿内踱着步畅想着今后的打算,夏侯惇则按剑在一旁守候,这时,荀彧走了进来,荀彧微笑着施礼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今收得这二十万黄巾军可谓真正的兵多将广了。” 曹操道,“文若,你来的正好,现在我们兵多将广,我想听听你对我们今后的打算有何见解。” 荀彧道,“那主公现在有什么感想呢?” 曹操道,“我当初被举为孝廉时,目标是当一名郡守,得一个好官的名声,在任济南相时,曾竭力除旧去秽,推毁了一些神庙,在董卓进京后便一心想着为国家讨贼,而现在,我做了兖州牧,又收降了近二十万的黄巾军,我突然有了要平定天下大乱的志向,我要匡扶汉室,扫灭群雄!文若,你来分析一下,我今后的目标应该是什么?” 荀彧道,“主公,有一句话我不是奉承您,主公乃是当世之英雄,能思虑万民心怀天下这是很少人能做的到的。主公,以属下建议,我们就在兖州这块地上好好地休养生息,壮大实力,看当今之豪杰就先由他们去相互攻伐,坐观形势变化,然后再逐个击破。” 曹操喜道,“文若之言正合我意。” 就在此时,有卫兵跑来报告,“报!刺史大人,城外来了一名自称金尚的人说是朝廷新任命的兖州刺史前来赴任!” “什么?”曹操的眉头一下拧了起来,看着荀彧,“我这是刚坐上兖州刺史这个位子还没暖和过来,他朝廷就派人来抢这个位子了?哈哈,笑话,这兖州可是我阵亡上上万名将士的性命打下来的,他朝廷就这么一句话把我否了?荀彧,你说我该怎么办?” 荀彧笑了一下,道,“来者都是客,主公可用马鞭伺候。。” 曹操转眼看了下众将,“夏侯惇何在?” 夏侯惇几步上前拱手道,“主公,末将在!” “你出到城外,看看那位朝廷委任的兖州刺史是三头六臂呢还是比我多长了个脑袋。” “主公……”夏侯惇不解,荀彧忙道,“出去将他赶跑就是。” 夏侯惇恍然,即刻点了几十名亲随飞马来到城外,但见一名胖胖的官员骑在马上正在焦急地张望,此人便是金尚。 金尚字元休,本是京兆人氏,在董卓入京后因与李傕、郭泛同为三辅人氏因而得到李傕。郭泛的重用,兖州被黄巾军攻陷后被李傕、郭泛任命为兖州刺史,董卓死后,这才走马来兖州上任。一路上他听说现兖州已被曹操攻占,心中甚是欣喜,快马来到兖州城下,让城门兵士进去通报,让曹操出城来迎接自己进城。 他想曹操定会率众人来迎接自己,心里正沾沾自喜着,就见城内飞驰而来一队人马,金尚以为是迎接自己的,傲慢地拧了拧脖子。 夏侯惇率一队人马在他面前扶住战马,打量着这位官员,这位官员并没有三头六臂啊,只是比曹公胖了一些。 “来者何人?”夏侯惇喝道。 金尚倒吓了一跳,呵,这黑面煞的嗓子还不小呢!干嘛,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什么的呀! 金尚拧了拧脖子,清了清嗓子,“嗯,嗯嗯,我是朝廷新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 “哦?金上?还有金下么?” “大胆!”金尚生气了,“我是刺史大人,你是何人,尔等怎敢无礼!” “哈哈哈哈,”夏侯惇笑了,望了望兵士,兵士们也都笑了。 “还朝廷任命?拿任命书来看!” 金尚本不想给夏侯惇看,但觉得不给他看不足以震住他,便递给了士兵,夏侯惇接过来连看都不看就撕了个粉碎,扬到天空。 金尚傻眼了,这是谁呀,敢违抗皇上的圣命。 “你……你你……” “你你什么,告诉你小子,本爷爷叫夏侯惇,这兖州地是我家主公曹操打下来的,现我家主公曹操便是兖州刺史,识相的赶紧滚!” “你你你……你们!” “给我哄走!”夏侯惇一声令下,几十名兵士一拥而上,一起用马鞭朝金尚身上打,金尚哎哟着抱头跑了。 夏侯惇哈哈大笑而回。 金尚跑了一段路,见后面没了追兵,这才止住马,看来兖州是回不去了,想了一想,叹了一口气,投南阳袁术而去。 第62章 匡亭之战(1) 曹操消灭了兖州一带的黄巾军自封为兖州牧的消息传到冀州后,袁绍颇为震惊,忙召众谋士商议。 袁绍与曹操自与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失败后两人各奔东西,袁绍用计谋赚取了冀州,实力大增,而曹操却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落魄失意,袁绍同情他,分拔给他两千兵马,曹操这才得打败了盘踞东郡的白波部黄巾余众,占据东郡,袁绍便表他为东郡太守,而令袁绍没想到的是,现在曹操又攻占了兖州,自封兖州牧,这兖州地盘可大了,比起袁绍占据的冀州来不相上下,袁绍即嫉妒、又对曹操感到了几分担心,他担心曹操的实力会超过自己,将来难以控制曹操,于是他便将谋士们召来商议对策。 袁绍道,“曹操本无一立锥之地,是我可怜他,给了他两千兵马助他收复了东郡,不承想曹操的胃口倒是挺大,现在又占据了兖州,自封兖州牧,你们说,我当如何应对?” 郭图道,“主公,曹操自讨伐董卓起就是您的部下,他现在自封兖州牧其官职与您已不相上下,曹操这是越级行事,主公应下书去责怪他,让他收回封号。” 逢纪道,“主公,我认为不宜下书去责怪他,这样做曹操会与主公有了隔阂,我认为主公不但不能责怪他,反而要上表朝廷,表曹操为兖州牧,这样曹操对主公将会感恩,曹操将会继续为主公效力。” 袁绍点点头,问许攸道,“许攸有何看法?” 许攸道,“主公,我同意逢纪的见解。主公与曹操是从小的玩伴,是好友,且现在各州牧已形成割据势力,我们北面有强大的公孙瓒,南面有刘表、刘焉等势力,都欲自立称霸,主公此时应与曹操联手,共同应对各种威胁,所以,主公应上表朝廷,表曹操为兖州牧。” 袁绍点头,“好,那我就上表朝廷,表曹操为兖州牧。” 于是袁绍上表朝廷,表曹操为兖州牧。一个月后,朝廷正式任命曹操为兖州牧,这让曹操十分感动。 在南阳的袁术听闻曹操得了兖州,又听闻袁绍表曹操为兖州牧,不由恼怒了,那兖州是块大肥肉啊,他袁术做梦都想得到它,如今兄长却把它送给了外人,袁术想想就生气,袁术认为这是袁绍在处处与他作对。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袁术耿耿于怀,心中一直是个气,那就是当时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袁术派孙坚北上,承诺孙坚凯旋便出任豫州刺史,以此来拉拢孙坚,却不想袁绍派了他的部下周昕出任了豫州刺史,抢了孙坚的地盘,袁术大怒,出兵便把周昕赶跑了,自此,袁绍与袁术兄弟俩彻底反目。 现在袁绍又上表曹操为兖州牧,这让袁术的火气彻底爆发,他想起兵去攻打曹操,夺取兖州,于是袁术便召集部下商议,打算出兵攻打曹操。 袁术道,“曹操自得兖州,自称为兖州牧,袁绍又上表朝廷,表曹操为兖州牧,他袁绍就没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此前我们的敌人是南面荆州的刘表,现在可好了,我们北面又多了个曹操,我们若想在中原立足,必须要消灭这两股敌人,所以,我想趁现在曹操新得兖州立足未稳起兵去攻打他,你们意下如何?” 长史杨弘道,“主公,曹操虽连年征战损耗极大,但曹操击败了攻打兖州的黄巾军,收降了黄巾军几万人马,实力仍不容小觑,我们若想击败曹操,应联合一支人马,曹操必败无疑。” “哦,哪支人马?” “吕布吕奉先。” “吕布?”袁术摸着胡须思索起来,“吕布之前被李傕、郭汜追杀曾想投靠于我,被我拒绝了,如今我想联合他攻打曹操,他会同意么?” 阎象道,“吕布现在寄住陈留张邈处,身无寸土,我们承诺和他联合击败曹操以后,将东郡让给他,吕布不会不动心。” 袁术沉吟着,“可陈留也是块沃土,若让与吕布……” 阎象道,“主公你不要忘了,吕布乃世之勇将,我们要想在群雄中立足做大,必须要联合吕布,否则不易。” 袁术点头,“言之有理,现在我就修书一封,并带上黄金一千两,由你前去陈留说服吕布,你看如何?” 阎象道,“遵命。” 袁术又道,“可,可我们出兵攻打曹操那荆州的刘表会不会趁机攻取我们的南阳呢?” 阎象道,“主公,你大可放心,刘表此人虽有些心计,但优柔寡断,没有大的志向,我想如果我们攻击曹操,刘表必会坐视成败,这是因为谁都知道曹操此人野心博大,前段时间他还出兵攻打徐州,若不是吕布袭了兖州,恐怕现在徐州早落到他的手里了,刘表不会看不到这一点的。” 袁术看了看身边的金尚,“金将军,你是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可曹操将你给打跑了,今我出兵攻打曹操为你讨回公道,你须要随军出征,你意下如何?” 金尚忙起身冲着袁术躬身拜道,“袁将军,您若能助我取得兖州做了兖州牧,那我金尚以后就拜您为盟主,唯命是从!” 袁术大喜,即刻修书一封,交于阎象,道,“阎象,你拿着我这封书信到陈留交于吕布,并带上一千两黄金,送于吕布,向他言明我欲与他结盟之事,我要与吕布共同讨伐曹操。” 阎象接过书信,道,“尊命。” 阎象当日便带了一千两黄金和几十名随从启程赶往陈留,不几日便到达陈留,赶巧吕布不在府邸内。 原来,吕布正在秦宜的府上与秦宜的妻子杜夫人幽会。 自从吕布见到秦宜的妻子杜夫人之后,吕布便被她的天恣美色给迷倒了,吕布从袁绍那儿离开后先是到了张杨那儿住了一段时间,因河内离袁绍太近,吕布担心袁绍来攻,便带上家小来到陈留,在张邈处安顿下来,吕布又在自己府宅附近给秦宜找了个住宅,三天两头地打发秦宜去协助张邈巡防,然后他趁机进入秦宜的家,和杜夫人去幽会。 杜夫人虽然心不情愿,可畏于吕布,只得从了他,日子一长,秦宜有所觉察,有一日他便细问妻子,妻子一开始不敢回答,遮遮掩掩,经不住秦宜问询,只得说了实话,当时秦宜便有自尽的那种冲动。 可秦宜没有别的办法啊,自己是吕布的手下,吕布又勇猛异常,秦宜也只能装聋作哑、忍气吞声。 这一天,秦宜一走,吕布又来到他家,正搂着秦宜的妻子亲热,忽门外亲兵在外面报告,“报,将军,南阳袁术遣使人前来求见。” 吕布很是扫兴,放开了杜夫人,冲门外喊道,“知道了!” 然后又将杜夫人拥在怀里亲了一口,道,“我去去,稍候便回。” 吕布回到家中,阎象正在客厅内踱着步焦急地等待,见吕布进来,连忙施礼道,“袁术袁将军手下主簿阎象参见吕将军。” 吕布忙搀扶,道,“免礼,免礼。” 分宾主落座后,阎象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于吕布,道,“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信,我家主公欲与将军结盟,共谋大事。”言罢,阎象叫随从呈上一千两黄金于案几上,吕布的眼睛被闪亮的黄金晃了一下,吕布喜出望外。 都说是天上不会掉馅饼,现在竟有这么多黄金从天而降,再看看那书信,袁术称击败曹操让吕布做东郡之主,东郡那可大了,东至濮阳,南至鄄城,足有十几个县呢,若得了东郡,自己便有了自己的地盘,再用不着寄人于篱下了。 吕布越想越高兴,当即道,“好,好,我正想与袁将军联合夺取东郡,袁将军此谋正合我意,哈哈哈哈。” “既然吕将军有此诚意,那阎某要回去复命,不过,袁将军来时曾叮嘱,要吕将军派一个亲信到袁将军处,以彰显两人联合的诚意。”阎象道。 吕布一听,要派个人去袁术那儿,派谁去呢?眼珠一转,他笑了,派秦宜去啊,他和秦宜的老婆杜夫人私通,秦宜在他面前碍眼,想到这,他便使人将秦宜找来。 秦宜进见,对阎象吕布施过礼,道,“将军唤我有何吩咐?” 吕布一指阎象,道,“这位是袁术袁将军手下主簿阎象,现袁术袁将军欲与我们联合,我答应了他,今我派遣你为使者,随阎主簿到南阳,到了南阳,作为我的代表,以示我的诚意。” 秦宜愣了一下,这吕布支我走分明是想霸占我的妻子啊,他傻傻地愣在那儿了。 “怎么不说话呢秦宜?” 秦宜慌忙道,“多谢吕将军抬爱,我秦宜才疏学浅,恐难胜任,将军不妨另选别人。” 吕布不高兴了,道,“我这是好意让你去做使者,正因为你还没做过使者,这才让你出去锻炼一下,将来还有更高的职位让你来坐呢,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回去准备一下,今日就随阎主簿启程。” 秦宜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妻子杜夫人正和儿子秦郎在一起玩耍,见秦宜归来,秦郎迎上去抱住秦宜的腿,喊道,“父亲,父亲。” 秦宜摸着他的头,眼泪流了下来。 杜夫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过来问,“将军,你怎么了?” “吕布要遣我出使南阳。” 杜夫人无语了,杜夫人也明白,这是吕布的计谋啊,吕布想长期占有她,她心里一阵难过。 秦宜弯下腰对秦郎道,“郎儿,你出去玩,我有话要和你母亲讲。” 等秦郎出去后,杜夫人环上秦宜的腰,将头埋在秦宜的怀里,秦宜摸着她的秀发,轻吻着她的秀发,缓缓地道,“女人美丽是一种福,可有时美丽也是一种祸啊。” 杜夫人流泪道,“我生的美丽有什么错?错就错在我们遇到吕布这样的人,将军,我们离开吕布,我们现在就走。” 秦宜摇了摇头,“离开吕布,我们又能上哪儿去?现在天下大乱我们又何以为生?忍忍,等哪一天我做大了,我就……我走了,你要好好地看护秦郎,将秦郎抚养成人。” 杜夫人哽咽道,“嗯,嗯……” 和杜夫人交代好,秦宜回到吕布府上,与阎象一共归赴南阳。 在临走的时候,吕布将一封书信给了阎象。 秦宜走后,吕布又迫不及待地去了秦宜家…… 阎象回到南阳,和袁术一说,袁术大喜,阎象又将吕布的书信呈于袁术,袁术看罢脸上露出一丝奸笑,暗道,吕布真乃一花心大萝卜,自己拥有貂蝉不说,还喜欢上了部将的妻子,贪得无厌要胜过自己呀! 于是,袁术就按照吕布的意思,在南阳给秦宜找了个刘姓女子,称是公主,要秦宜娶了她。 袁术一切准备妥当,即点兵十万,拜张勋、纪灵为大将,从南阳进发,直奔东郡。 大军到达陈留,袁术便屯军封丘,伺机进攻东郡。 这一天,袁术正在和众将商议进兵之策,手下兵士来报,说是有两支军队正朝这赶来。 袁术大喜,知道是吕布与张邈引军来助,忙引众将出看。 远远望到两支军马旗帜不整、穿着杂乱,袁术便知道不是吕布与张邈的军队,那颗失望的心又紧悬起来,是谁的部队?难道是曹操打来了?等那两支军队走到营门前百十米地时,守卫兵便大喊道,“前面是哪里的队伍,赶紧停下,若不停下便开弓放箭!” 骑马走在前面的两员大将约住军队,推马来到大营门口,其中一个手执三尖两刃刀高声叫道,“我乃黄巾军白波部将眭固,听闻袁术将军要讨伐曹操,特引军来助!” 袁术让兵士将他们两人放进,两人进到大营见到袁术便跳下战马,向袁术拱手施礼。 袁术见此二人长相甚是奇异,其中一个身穿胡人服装,矮而粗壮,就见他头戴一顶貂皮毡帽,上插两根雉鸡翎,虎皮短袍、腰系狮蛮带,胯下弯刀,身背一张长弓,高颧骨、塌鼻梁,圆面阔嘴,一脸黄色的络腮胡须,戴一只硕大的金耳环,眼睛突兀如杏仁一般,却散发出逼人的寒光,甚是威严。 但见另一个,身形魁梧奇伟,一身皂色衣甲。 袁术见二人英武,便问,“你们二位是?” 那身穿皂色衣甲的大汉拱手道,“我乃是黄巾军白波部将眭固,这位是匈奴单于于扶罗,我二人听闻袁将军要讨伐曹操,特领兵前来相助。” 袁术大喜,即刻引入营帐之中,摆宴相候。 原来,在黄巾军起义的时候,匈奴各部之间也发生了叛乱,攻杀了羌渠单于,羌渠单于的儿子右贤王于扶罗继位,攻打羌渠的匈奴部害怕于扶罗报复他们,于是便另立了一个单于。于扶罗无力平叛,便引军到洛阳,希望朝廷帮助平叛。 可是,于扶罗的大军快到京师洛阳的时候,探马来报,说是京师大乱。 后来,京师内汉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欲铲除十常侍却被十常侍谋害,何进手下袁绍、曹操等举禁军杀入宫内,诛蹇硕等宦官,少帝被张让等劫出洛阳,董卓又率军进京,京城内一片混乱。 于扶罗惊闻京师之变,大惊,知道自己此行已无希望,便引军返回,不想在路上遇到了白波起义军,首领郭大,聚众十数万,声势浩大。 于扶罗见天下大乱,也不管什么朝廷了,遂与郭大纠合在一起,攻打河东。 然而此时军伐并起,各地豪强都结营自保,于扶罗在抄掠中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兵士倒损失了不少,便引军退回草原,不料又遭国人抵抗,于扶罗只好又退回到河东郡平阳县。 于扶罗在平阳县驻扎了一段时间,便卷入了军阀割据的斗争之中。 于扶罗先是投靠河内太守张杨,又同张杨投袁绍,后又背叛袁绍欲投董卓,被袁绍派麴义击败。 于扶罗从此便与张杨部将眭固逃进大黑山之中。今闻袁术起兵攻曹操,于是两人便商议好前来投奔。 袁术喜出望外,酒宴过后便分兵行动。 袁术将主力部队驻扎在陈留郡的封丘县,等待吕布率军前来会合,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袁术沉不住气了,使人去问,原来吕布听闻袁术发兵至陈留,便向陈留太守张邈借兵助术,张邈一向同曹操结好,便不给吕布兵马,吕布请求再三未果。使者回报袁术,袁术大怒,道,“竖子汪吞我黄金,不等他了,没他吕布,我照样攻取东郡!” 于是,袁术便开始调兵遣将,派刘详率领一部分军队兼于扶罗部屯兵在封丘东北的匡亭,袁术打算曹操若攻打匡亭,自己则率主力部队从后攻击,这样两下夹击,曹操必败无疑! 第63章 匡亭之战(2) 就在袁术的大军抵达陈留之时,曹操已亲自率军从鄄城出发,直逼陈留。正行军间,探马飞来禀报,“报,州牧大人,匈奴单于于扶罗和黑山贼眭固各领五千人马已到陈留郡的封丘县与袁术大军会合,现他们屯军未动。” 曹操听闻猛吃了一惊,本来自己从鄄城带来的军队只有几万人,远远少于袁术的大军,今又有匈奴单于于扶罗和黑山贼眭固引一万兵马协助袁术,这样一来,两次的兵力差距更大了,这该如何是好? “再探再报!”曹操传命,那探马应声而去。 望着探马远去的身影,曹操不由得眉头一皱。 旁边的荀彧看着曹操,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轻声道,“主公,主公。” 曹操猛然转头,见荀彧正望着他,憨然一笑,用手一指前面的那片荒岭,道,“荀彧,今晚我们就在那块土岭间扎营,你看怎么样?” 荀彧道,“主公,现在才中午时分,您怎么突然想起扎营不走了?” 曹操道,“袁术增兵,不知虚实,且住下以观其变。” 荀彧笑道,“主公果然谨慎,这很好啊,主公,我想明日早晨,袁术定有变故。” 曹操点头,传令三军就地扎营。 第二天早上,探马飞驰来报,说是袁术已遣大将刘详率于扶罗部已分兵至封丘北面的匡亭,曹操听罢大喜,即刻召集众将来大帐议事。 曹操道,“袁术分兵匡亭与封丘欲成掎角之势,我军胜局已定,哈哈哈。” 众将不解,只有荀彧和程昱二人微笑不语。 夏侯惇道,“主公,我们还没和袁术开战,你怎么说我们就胜局已定了?” 曹操一指荀彧,对夏侯惇道,“元让,就请荀彧给你解释一下。” 荀彧微笑着道,“袁术分兵匡亭,欲成掎角之势,看似一招妙棋,实则兵家之大忌。分兵匡亭,自然兵力分散,这正是有利于我们的,我们以小部佯攻匡亭,袁术必然出兵来夹击我们,待他大军出发后,我们以围魏救赵之计,大军伏于山野,待敌过半,然后出其不意地发动攻击,敌军必败。” 众将恍然。曹操传令,“李典、乐进听令。” “在!” “令你二人带五千兵马前去佯攻匡亭,多设旗帜,以此迷惑敌人。” 二人领令而去。 曹操亲率大军前去封丘通往匡亭的山谷埋伏。 果然,在中午时分,就见从封丘方向开来袁术的大军,待袁术的大军开进埋伏圈内,就听从山谷内响起两声炮响,曹操指挥大军便杀了上去,袁术惊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又有众兵士搀扶上马。 袁术的大军毫无防备,被曹操的大军一冲,顿时溃散,两军混战在一起。 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仁许褚典韦,几员大将冲杀在前,袁术军抵挡不住纷纷溃败。 袁术在纪灵、张勋等几员大将的保护下突出重围,率残军向南奔逃,而眭固则舍命突出重围向河内投张杨而去。 曹操命令夏侯渊率领一部分军队追击南逃的袁术,自己则带领夏侯惇率二万人马前去匡亭围击刘详。 夏侯惇率军马飞奔赶到匡亭,即刻对刘详发动攻击。李典、乐进也挥军杀上。 刘详赤足迎战,正遇夏侯惇,被夏侯惇一枪刺死,余者皆散。 于扶罗见大势已去,只得下马跪地请降。 曹操骑马来到于扶罗的面前,看着这位匈奴单于,心生怜悯之意。 夏侯惇道,“这个匈奴单于,好好的不在草原,跑到我们中原来闹事,杀了他算了。” 曹操一摆手,道,“他既然投降了我们就是我们的人了,于扶罗,抬起头来。” 于扶罗将头抬起,满眼的迷茫之色。 “于扶罗,你今天被我打败你可心服?”曹操问。 于扶罗叩头,道,“曹将军用兵如神,我于扶罗莫敢不服。” 曹操仰天大笑,道,“于扶罗,那你为什么要跑到中原来?” 于扶罗道,“在黄巾军起乱的时候,我们匈奴各部也发生了叛乱,我的父王被杀,不得已跑到洛阳求天子相助,不承想洛阳大乱,我们只得回草原,却又被叛军赶了出来……” 曹操点点头,“那好于扶罗,我曹操就收下你了,从今以后,你带你部就去邺城,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哪里的黄土也能养人,你就不用回草原了。” “谢曹将军,谢曹将军!”于扶罗和众匈奴兵叩首谢恩。 从此,于扶罗便在邺城居住下来。 曹操收降了于扶罗,率军南下,先后占领封丘、杞县、许城。袁术如亡命之徒,逃到雍丘,夏侯渊率军又追至雍丘,袁术又南撤,逃入襄邑,夏侯渊的追兵又至,袁术又败,逃至宁陵,曹操的大军又追至宁陵,夏侯渊眼看着就要追上袁术,就在袁术极度绝望的时候,驻守曲阿的吴景率军赶来,截住了夏侯渊,夏侯渊虽勇,但几天对袁术的奔走追击将士们已疲惫不堪,与吴景的军队战不多时便纷纷溃败。 曹操担心占据濮阳的吕布偷袭鄄城,于是便回军至鄄城。 袁术发动的匡亭之战,就这样以袁术大败宣告结束。 袁术丢盔弃甲、头发蓬乱,这一连十数天的溃败逃亡吃不饱喝不好面容明显稍瘦了许多。他左右看看身边的将士,更是狼狈不堪,今幸得吴景相救,不然,这次他真就没命了。 他也顾不得自己是一方诸侯的身份了,骑马来到吴景的身边,拱手谢道,“多谢吴将军相助,本初没齿不忘。” 吴景于马上回道,“主公言重了,吴景救援来迟,还望主公见谅。” “哪里哪里,”袁术看看自己的残军苦笑了一下。 “主公,我们要去哪里安身?”谋士杨宏问道。 袁术眉头一皱,能上哪儿去呢?自己这是从南阳起兵攻打东郡,却不想失败,这一路南逃,先后丢失封丘丶杞县、许城,南阳也回不去了,自己辛辛苦苦三四年积累起来的家业就这么败光,往北是回不去了,继续往南撤。 “回寿春,回到寿春积蓄力量我们东山再起,一定要报这失地之仇!”袁术咬呀说道。 吴景即解了袁术之危,如果继续带兵在外恐怕曲阿有失,便向袁术告辞,引军返回。 袁术引残兵来到寿春。寿春守将陈瑀是袁术向朝廷举荐的,也是自己的属下。 来到寿春城下,袁术便感觉到了家,可不知为何吊桥高吊、城门紧闭,袁术仰头望着城上几个守兵,让士兵叫喊:“袁将军已到,快快开城门!” 城上呼拉一下站起一排士兵,各执弓箭,冲下对准了袁术他们。其中一将按剑站在中间,正是太守陈瑀。 袁术大惊,忙对陈瑀喊道,“陈瑀,你这是为何?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去!” 陈瑀指着袁术大声道,“袁术,你不学无术,搜刮民脂民膏,祸害百姓,天人共愤!你还有颜面想进城?让你进城来祸害老百姓么?休想!” 袁术大叫道,“陈瑀,你别忘了你是我举荐的,要不是我,你能在这寿春任太守吗?做人不要忘恩负义失了良心!” “袁术,你不要浪费口舌了赶紧滚!” 袁术大怒,下令攻城,可一看左右稀稀拉拉的士兵怎么攻城啊? 陈瑀下令放箭。袁术急拨马而走,兵士急退,还是有不少中箭者。 袁术只得引残兵到了阴陵,休整一天,越想越气,便着一快骑赶到曲阿,将吴景请来,让吴景引军攻打寿春。 吴景的曲阿兵也就是丹阳兵那个个都是能征惯战的,等到了寿春城下,吴景便下令架云梯攻城,不一日便攻破城池,陈瑀弃城而逃,袁术遂得寿春。 袁术坐在寿春府衙的大堂内,手中玩弄着郡守印绶,心中好不欢喜。堂下文东武西两行排列,文有阎象、杨弘、李丰、袁涣等人,武有吴景、孙贲、张勋、桥蕤、袁胤、陈纪、雷薄等人,虽说匡亭一战被曹操打的残败,丢失了南阳等地,但现在还有吴景的丹阳兵马和九江郡的兵马,袁术一扫往日的阴霾又高兴起来。 虽然新得寿春但他还不满足,寿春虽是九江郡的治所,但九江郡还在杨州刺史部的管辖之下,而现在的杨州刺史陈温是朝庭钦命的,那杨州刺史部管辖可大了,包括九江郡,还有庐江郡,如果得了杨州刺史部,那这些地区可就全收入囊中了。 袁术想着想着不觉奸笑了一下,对众将士道,“诸位将军,我们现在已经得了寿春,你们可有何感想啊?” 众将不语,吴景心里明白,袁术的胃口很大,小小的寿春不会满足他的欲望的,但不知袁术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见众将不语,袁术又望了望众谋士,道,“众卿可有何感想?” 阎象道,“寿春相比九江不过是一个牛角而已。” “哈哈哈哈,”袁术大笑,“阎主簿说的好说的好,不过,九江郡虽大可它还在杨州刺史部的管辖之下。” 阎象道,“主公的意思是……?” 袁术道,“消灭陈温,拿下整个扬州刺史部。” 众将轻声议论起来。 袁术道,“吴景听令。” 吴景出列,拱手道,“在,主公。” “我命你引本部军马为先锋今日便出发,去攻打六安,我随后统大军赶到。陈温现在六安,吴将军务必要拿下六安,活捉陈温。” “末将遵令。” 吴景领令后即刻返回本部,召集军马,拔寨启程,直奔六安。 吴景虽然领了先锋,但心中却郁郁不乐。吴景早就看出袁术此人贪得无厌又不守信用、乱动兵戈伤财害民,他只求自己的利益,从不体恤兵士、爱护百姓,像这样的人保他又有何用? 可吴景势力毕竟还小,还不足以称霸一方,现在依附袁术也是无奈之举。 孙贲见吴景有心事的样子,便道,“他袁术有何能力?尽我们给他攻城陷阵了。” 吴景道,“袁术贪得无厌,不知攻下九江郡他还要去攻打哪里?” “这也很难说啊,不过陈温任杨州刺史期间他的政绩还是很好的,老百姓的口碑也不错,去攻打这样的人……我感觉是行不义之师。” 吴景道,“到达六安,我们围而不攻,尽量劝其投降。” 吴景率军抵达六安,大军至六安城下,六安城早已城门关闭,吊板高吊,吴景驱马前出几步冲城上喊道,“城上的兵士听着,快快去通报陈温,让其开城门归降。” 陈温早听说吴景,知道他英勇善战,自己虽然有些兵马,但久未上战场征杀,真若打起来肯定不是丹阳兵的对手,考虑再三,陈温于是便开城门投降。 袁术到达六安后收了扬州刺史印,自领杨州刺史,将陈温杀死,封部将张勋、桥蕤为大将军,封吴景为督军中郎将,开始四处搜刮民财,招兵买马,一时又壮大了起来。 吴景十分讨厌袁术的这种行为,于是来向袁术辞行,准备回军回丹阳。 袁术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道,“吴景啊,我新得杨州,杨州各地还有豪强割据,需要人马来防备他们,这样,你带一半人马回去,留下程普、黄盖、韩当、周泰四将,你看如何啊?” “这……”吴景没料到袁术竟有如此诡计,一时无法回答了。 程普、黄盖、韩当、周泰四将是丹阳兵的主力啊,留下了这主力军一旦丹阳有事那该如何应付?再说,袁术心怀不轨,想让这丹阳主力来为他打头阵、卖命,吴景实在不想让孙坚留下来的这些老部下为袁术卖命而死,不值得。 袁术见吴景不言,笑道,“吴景啊,丹阳那边形式相对安稳些,你不必忧虑,一旦丹阳有事,我将火速带兵去援,你放心,咱们就这样了啊。” 吴景无奈,只得应道,“就听主公安排。” 于是吴景回到本部,留下程普四将并五千人马,自已带领一半人马回丹阳去了。 袁术又回到寿春,开始享受他的奢华生活,又纳了几房小妾,整日花天酒地,好不惬意。过了月余,长安城内李傕想结交各地豪强,便让太傅马日磾执符节到各地授印,到了袁术处,袁术正搂着小妾欣赏舞女的舞蹈,听到朝廷有授印使者来到,十分欣喜,忙散去小妾及舞女,迎使者进殿,跪听接诣。 马日磾宣道,“袁术赤胆忠心扶危社稷平寇有功,特授左将军之职、假节、阳翟侯,钦此。” 袁术叩头道,“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礼毕,袁术起来,吩咐摆下酒宴,要款待马日磾。 袁术问,“使节大人,朝廷是不是派你来专为我授印的?” 马日磾道,“不然,我是从刘表处过来的,然后回走再到曹操那儿去,受授印节的人多着呢。” 袁术一听,脸色顿变,皇上册封别人爵位他没意见,唯独册封曹操,袁术不干了,那曹操是谁啊,他的敌人啊,这一次匡亭之战袁术被曹操打的差一点全军覆没,袁术想想就牙疼,听闻马日磾要去封赏曹操,便当即从马日磾怀里抢下了符节,马日磾惊慌不解,便问,“袁将军,你这是何故?” 袁术吩咐左右,“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兵士过来不由分说便把马日磾押了下去。 马日磾还回头喊着,“袁术,你这是为何,难道你嫌朝廷封你官小了,我再回去奏明圣上,给你加爵!” 袁术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皇上旨意,这是乱臣贼子的心计! 第64章 幽州易主(1) 袁术为了报复袁绍攻打曹操,却不想被曹操击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不但一寸土地也没得到,反而丢了整个南阳,那南阳可是袁术称雄起家的地方,袁术的老本几乎全在南阳,这下好了,让曹操一锅端了,成了曹操的地盘了,袁术越想越对袁绍有气,决定出兵去攻打袁绍。 袁术明白以自己的力量难与袁绍敌对,只有拉上与袁绍有仇的人才有希望击败袁绍,而现在与袁绍有仇的就是蓟州的公孙瓒,袁绍曾联络公孙瓒共击韩馥,承诺击败韩馥后共分冀州,可袁绍得了冀州后并没有给公孙瓒一寸土地,这样两个人便结下了仇怨,于是袁术便修书一封,让人带上一千两黄金到蓟州去见公孙瓒,向公孙瓒借兵去攻打袁绍,公孙瓒见了书信与黄金后喜上眉梢,当即便令兄弟公孙越带一千名骑兵去与袁术会合。 袁术得到回信后大喜,从寿春起兵两万,带上孙贲、吴景的人马共计五万余人,向北挺进直取阳城。 阳城曾是袁术许诺给孙坚豫州刺史的治所,却不想被袁绍派部将周昂给占领了,后孙坚击败周昂重新夺得阳城,都不料孙坚战死,阳城复又被袁绍所得。 今天袁术想攻取阳城,给袁绍一个教训。袁术率军从南边进击,公孙越带一千名骑兵从北方而来,两军在阳城相会,即刻对阳城发起了进攻。 豫州刺史周昂坚守不出,亲自带兵士上城上抵抗,乱箭齐射,公孙越在攻城之中被流矢射中,不治身亡。 袁术又带兵攻打了十数天,也没有攻下阳城,于是便退军。 公孙瓒听到兄弟战死,大怒,要发兵去攻打袁绍,可就在此时,乌桓人又来犯境,公孙瓒不得不先放下攻打袁绍的计划全力以赴去迎击乌桓。 公孙瓒起兵六万自蓟州北上去攻击乌桓的当天,派使者到刘虞处去讨要军粮,刘虞看了表文后怒火顿生,但他在使者面前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先是打发使者到驿馆休息,然后找来部下商议。 刘虞道,“公孙瓒屡屡违背我的旨意攻打鲜卑人和乌桓人,把我经营了十几年的怀柔政策彻底破坏了,这样民族矛盾必然日益恶化,边境又将会动乱不稳,你们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 田畴道,“主公,公孙瓒击乌桓无非是想扩大自己的地盘罢了,这几年来,公孙瓒败鲜卑、却匈奴,脚踏青州,这又要北上阳终,万一他击败乌桓夺取阳终,他就会对我们幽州形成包围之势,主公不可不防。” “子泰言之有理,公孙瓒野心庞大,不可不防。”刘虞道。 鲜于辅本是乌桓人,见公孙瓒提大兵入侵乌桓自然是十分的不高兴,便道,“主公,公孙瓒现在的军需有一半由我们供应,他如此悖逆而行,我们可断他的军粮,他的军粮不足自然就会撤兵。” 刘虞道,“平时我们供应他军需,而这回如果不给他,他势必会与我反目,这该如何是好?” 田畴道,“主公,主公可以让使者先回去,就说军粮正在给他筹备之中,我们只延缓数十日,公孙瓒兵粮必断,到时他自然就会撤军。” 鲜于辅又道,“公孙瓒一意孤行,我们可以奏明圣上,让圣上责罚他。” 刘虞点头,即刻修书一封,差人入京弹劾公孙瓒。 公孙瓒大军刚起兵不到两天,乌桓人便知道了消息,乌桓首领蹋顿集结几万兵马在边关严阵以待。不几日,遥遥便见公孙瓒的大军奔驰而来,尘土飞扬,旌旗遮天蔽日。蹋顿令弓弩手射住阵角,公孙瓒的大军便停止了前进。 蹋顿骑在马上,望着眼前一色的白马义从不禁骇然,对左右说,“也难怪鲜卑人见白马义从者便走,看这阵势,果然威武雄壮。” 鲜于凯道,“首领莫慌,待我取了来将首级,杀杀他们的锐气!” 鲜于凯拍马舞刀便冲出阵去,大叫道,“来将何人,竟敢入侵我们领地,快快出来受死!” 公孙瓒观看鲜于凯人高马大,手持一把镔铁大砍刀,估计此人武功不弱,便对左右说,“谁敢去擒此贱将?” 严钢道,“我来会他!”拍马舞刀便迎了上去,对鲜于凯道,“乌桓人听着,快快下马受降,我们公孙将军可饶你们一命,若不然,就踏平你们的草原。” 鲜于凯大怒,拍马抡刀便砍了过来,严钢挥刀相迎。 鲜于凯力大刀沉,严钢有些不支,战了不到十个回合拔马便回,鲜于凯大笑,道,“量尔等本事也敢来入侵我乌桓,真是太不自量力了,哈哈哈哈……” 公孙瓒恼羞成怒,刚欲自战,高祥挺枪便冲出阵去,也不搭话,挺枪便刺。 两人战了有二十几个回合,鲜于凯一刀把高祥的盔缨砍去,高祥也大败而归。 蹋顿大喜,挥刀率军便掩杀过来。 公孙瓒指挥白马义从迎上,两军混战在了一起,直杀到天黑,各自收军。 公孙瓒后退二十里安营扎寨,点检军马,损失了不少,便召部将们商议对策。 公孙瓒自入幽州统领兵马以来这还是头一次作战失利,不要说是鲜卑人见了他的白马义从就走,就是强大的匈奴人也畏惧他三分,今天和乌桓人首战不胜,他心里倒有些迷茫了。 如果长时间地和乌桓人对峙,后勤粮草供应不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范献计道,“蹋顿现在持鲜于凯勇力来和我们对峙,我们只要召来一猛将斩了鲜于凯,蹋顿自然就会心怯。” 公孙瓒道,“现在赵子龙在青州田楷处协助田楷对抗袁绍,如果把他调来青州又无猛将,这该如何是好?” 公孙范道,“主公难道忘了平原郡的刘备三兄弟了吗?常闻刘备的那两个兄弟勇猛异常,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何不召他们前来助阵?” 公孙瓒喜道,“公若不说,我差点都忘了。” 于是公孙瓒修书一封,快马赶赴平原郡去请刘备,又一方面派人去刘虞那里催粮。 差人日夜兼程不出几天便来到平原郡,见过刘备,诉说一番,张飞大喜,道,“哥哥,这回又该着咱上阵杀敌了,哈哈,这些天都快把我憋坏了,啥时候动身,咱现在就走?” 刘备道,“三弟不要着急,我们安排一番即刻启程。” 张飞道,“哎呀还安排个啥?让二弟守平原,我和你前去。” 关羽道,“三弟守平原,我和大哥去。” 张飞道,“哎呀二哥和我争个啥,要么我们兄弟三人都去。” 刘备道,“此次去乌桓,不知何时才回,平原没个守将也不行,这样,二弟留下,和田豫将军共守平原,如何?” 关羽有些不悦。田豫道,“二将军便留下,渤海袁绍对平原郡一直垂涎三尺,你们若都走了,万一袁绍来攻可如何是好?” 关羽无话可说,只得留了下来。 当天,刘备和张飞兄弟二人便飞马赶赴辽东。 公孙瓒派去刘虞那讨要军粮的使者回来,言说刘虞正在筹粮中,公孙瓒大怒,道,“这个刘伯安,前者去要粮他说正在筹粮之中,现在去催粮他还说正在筹粮中,这明明是在拖延时间不想给我们粮食罢了,如此欺人太甚!” 公孙范道,“主公,我们在这与蹋顿相峙有半月有余,营内粮草已经不多,如不速战速决一旦粮草用尽,我军将危险矣。” 正议间,人报刘备、张飞赶到。公孙瓒大喜,亲自到营门外迎接入内。 公孙瓒道,“蹋顿营中有一猛将我们皆不能敌,故在此与他相峙,贤弟一来,我们可就有希望了。” 张飞道,“什么鸟人如此狂傲,待我去会会他,与他大战三百合。” 公孙瓒道,“张将军莫急,吃了酒再去。” 张飞道,“俺不吃,等杀完了那鸟人再回来吃。” 说罢,张飞扭身就走。 刘备苦笑了一下,对公孙瓒道,“三弟就是这么个急性子暴脾气,随他去。” 公孙瓒即刻点兵出营,随张飞奔乌桓的大营而来。 第65章 幽州易主(2) 张飞单人骑马向乌桓大营飞奔而去,不一会,便来到了乌桓的大营门前。 张飞举矛大喊,“里面的贼人听着,快叫你们贼首出来,你张爷爷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早有人飞报蹋顿,蹋顿眼珠子转了转有些犯晕。一个人单枪匹马地来挑战,这是要干嘛?来送死啊,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真是不解了。 但是既然有人来挑战了,不应战也不行啊,那多没面子。于是便召集众将,点兵出营。 一时号角齐鸣,战鼓雷动,蹋顿本想用这种气势就能把来将吓跑,却不想到了营外,只见张飞纵马往来驰骋,见了这大队人马出营竟毫不退怯,把马勒住,哇哇地在那怪叫呢。 蹋顿打量着张飞,豹头环眼,满脸络腮的黄须,其状异常雄伟,不禁骇然。 此时公孙瓒率领的大军也赶了过来。 张飞大叫,“呔,贼将,哪个敢过来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合?” 蹋顿回顾左右,“谁敢出战?” 鲜于凯推马迎了上去,“呔,来者何人?” 张飞道,“燕人张翼德,你张爷爷,小子,你拿命来!” 说罢,张飞挺矛便刺。 鲜于凯挥刀相迎。两个人战了有五六个回合,张飞大喝一声,将鲜于凯一矛刺下马去,又挺矛冲蹋顿而来。 蹋顿忙叫兵士放箭,自己回马走入阵中。 公孙瓒率军齐上,关羽、张飞冲在最前面,蹋顿抵挡不住,只得弃营寨而走。 公孙瓒乘胜追击,一直追到阳终城下,蹋顿逃入城内,城门紧闭,弓箭手于城上放箭,万箭齐发,公孙瓒忙引军后退,令兵将将四门围定。 蹋顿在城内不急不火,他估计公孙瓒的粮食也已经不多,只要自己坚守城池,不出半个月,公孙瓒粮食用尽必会撤军,到那时再率军追击,必大败公孙瓒。 刘虞不肯拨给粮草,眼看军中断粮,公孙瓒只得自己四处筹集粮草,坚持围城了二十余天,阳终城内断粮,蹋顿只得出城纳降。 公孙瓒得了阳终,封蹋顿为阳终侯,乃做乌桓的首领,这样,整个辽东便都在公孙瓒的掌控之下,实力大增,这让刘虞深感不安,于是便上表朝庭,弹劾公孙瓒,公孙瓒得知这一消息后也上表朝廷,弹劾刘虞,两个人的矛盾日益尖锐化。 此时李傕、郭汜坐拥朝廷大权,每天都过着奢华的生活。 这一天,李傕正在庭院内仰卧在太师椅上乘凉,双目微闭,悠闲无比,身边有两位年轻漂亮的侍女,一个正在给他缓摇风扇,一个则正在剥刚从云南送过来的荔枝往他嘴里送,李傕臃肿的腮帮蠕动着。 此刻贾诩打外面走了进来,李傕听到轻缓的脚步声后缓缓睁开双眼。贾诩拿着一份奏章走了过来。 “大将军,幽州刘虞送来了一份表章。” “念。”李傕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贾诩打开奏章,念道,“臣大司马幽州牧刘虞要弹劾公孙瓒,公孙瓒自入幽州以来,连连发动对鲜卑人及匈奴和乌桓人的战争,使得这些少数民族对我们大汉朝积怨加深,劳民伤财,涂炭生灵,民怨沸腾。现公孙瓒又私自攻取阳中,占领乌桓,招兵买马,扩充军力,实属居心叵测,臣敢请圣上撤销公孙瓒的一切爵位及官衔,将他贬为庶民,以防其乱。臣,刘虞叩拜。” 读罢,李傕睁开双眼,看了看贾诩,“贾诩,这你怎么看?” 贾诩道,“大将军,公孙瓒私自用兵扩充实力此事不假,可刘虞的事更是非同一般,不可不防。” “哦,怎么讲?” 贾诩又取出一份奏折,道,“大将军,这里还有一份公孙瓒的奏折。” 李傕又闭上了眼睛,微微晃着脑袋,“念。” 贾诩读道,“启禀万岁,臣公孙瓒有本奏要揭发幽州牧刘虞。刘虞身为一州之主,滥用职权,克扣军粮,边关将士怨声载道,长此以往,恐引发兵乱,请圣上明察。” 李傕听罢冷笑一声,“这是狗咬狗啊,让他们打就是,不要管他们。” 贾诩道,“大将军,他们真若打起来那是两虎相斗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伤了谁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怎么讲?” “大将军,您看现在幽州的形势是,北方的鲜卑人和乌桓人每时每刻都在伺机入侵中原,如果他们两下打起来,公孙瓒伤了,乌桓人会入侵,刘虞伤了,翼州的袁绍会吞并了幽州,那袁绍可是十八路反王的头子啊,他做大了会对我们有好处吗?” 李傕点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贾诩道,“我们可派一使者前去调停,都加封他们官职,平息他们的怒气,这样才能使关边安稳,我们又谁都不会得罪。” “好,”李傕道,“待我和郭汜将军商量后再说。” 于是,李傕便找到郭汜,两人一商量,便决定迁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迁公孙瓒为前将军、假节。两人商议已定,便到皇宫去向汉献帝奏报。 献帝此刻正在寝室午休,李傕郭汜二人径直进入皇宫,皇门侍卫等纷纷避让。 一直进到皇宫寝室,近侍阻拦道,“二位将军慢行,皇上正在休息。” “闪开!”李傕一瞪眼,近侍吓得立刻闭嘴闪到一边。 汉献帝朦胧间听到动静,见是李傕郭汜二人至,大惊,慌忙坐起,问道,“二位爱卿有何事?” 李傕道,“皇上,幽州牧刘虞和公孙瓒近日闹了点矛盾,我等想加封他们的爵位,以平息他们之间的怨忿。” 汉献帝道,“加封他们爵位二位爱卿做主便是。” 郭汜道,“皇上,还得请您下道诏书才行。” “哦,我还忘了,”献帝道,“来人,取笔墨纸砚。” 近侍将笔墨纸砚取来,献帝至龙书案,“二位爱卿想封他们什么官?” 李傕道,“封刘虞为太尉、容丘侯,公孙瓒为前将军、假节。” 献帝写完诏书,印上皇印,交于李傕。李傕二人便告辞走了。 汉献帝看着二贼的身影出了皇宫院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很累地坐在龙椅上安静地躺了一会儿,他想起了今天有事要找董丞相商议,便要出皇宫门去宣化殿,至门口,被禁卫军拦住,禁卫军道,“大将军有令,皇上退朝之后只能在皇宫内出入,不得外出。” 献帝没辙了。他想差人传董丞进见,但董丞若一来,李傕郭汜马上就派上人盯上,他现在更不敢和大臣们凑近乎,以免李傕郭汜生疑而引来杀身之祸。 献帝只得又返回皇宫内。想起刚才李傕要他升迁刘虞爵位的事,献帝忽然想到了刘合。 刘合是幽州牧刘虞的儿子,去年被召入宫任侍中一职,刘合能自由出入宫廷,传达皇上旨意,他是献帝身边最让献帝信任的一个人了。献帝想到刘合,便亲自去御书房找到他,刘合正在御书房整理从李傕郭汜那儿送来的奏折,见皇上驾到,连忙起身施礼,“皇上,您来了。” 献帝见四周无人,便走到刘合的身边悄声流泪道,“我受够李傕郭汜二贼的软禁了,刘合,你想法逃出去,让你父亲联合各路英雄发兵来救我。”说罢冲刘合深施一礼。 刘合忙跪倒叩头,“皇上莫要这样,我愿前往。” 献帝扶起刘合,至书案前写了一封秘诏递给刘合,“拿这诏书前往你父亲处,万望小心。” 刘合将秘诏叠起藏入官帽中出了皇宫逃出了长安,骑马一路往西南而去。刘合的想法是先去联络各地的州牧、刺史,然后再去幽州去见父亲,让父亲发兵讨伐李傕、郭泛,刘合到了荆州,见着刘表,哭诉一番,刘表也是心酸,便给袁术写了一封信让刘合带给袁术,希望袁术能够垂怜献帝,待刘虞发兵时出兵呼应。 于是刘合又带上刘表的信来到了寿春。 袁术看后满口答应,让刘合先住下来歇息。 袁术是汉末群雄中最为奸诈的一个人,他见刘合前来,便想软禁他,向刘虞讨点油水。于是他便把长史杨弘和主薄阎象找来,说道,“皇上让刘合从京城逃出,去幽州找刘虞欲让刘虞发兵救皇上,刘虞现在在幽州与北部游牧族人关系很好,战马非常多,我想把刘合暂时扣在这里,派一个人去刘虞处,就说皇上派贵公子已到我处,要他派精骑兵二千前来,和我们共同发兵去救皇上,你们二位谁愿前往刘虞处?” 长史阎象道,“主公,我愿前往。” 袁术大喜,道,“由阎长史去定能说服刘虞出兵,事不迟疑,你即刻起身。” 阎象到了幽州,见着刘虞,诉说一遍,又把献帝写给刘虞的诏书呈上,刘虞看后便道,“刘合为何没回来?” 阎象道,“从南阳到幽州还有很远的路程,我家主公怕此路上刘合公子出什么意外,故而没让刘公子前来。”刘虞不再怀疑。 想到皇上,刘虞伤感不已,他知道皇上现正受着李傕郭汜二人的要挟,可怜皇上命苦,刚摆脱了董卓的魔掌,今又落入李傕郭汜二贼之手。刘虞当即便想发兵,召集众文臣武将,又将蓟州的公孙瓒召来,一起商议对策。 公孙瓒听闻十分怀疑,便道,“州牧大人,既然皇上遣刘合公子逃出前往幽州来给您送信,那他为何不来,反而呆在南阳让袁术打下手下前来呢?我想其中必定有诈,请州牧大人三思。” 刘虞出示了皇上的诏书道,“这不可能有假,这是皇上亲自写的诏书,皇上现在有难,我们当竭力去营救。” 公孙瓒道,“州牧大人,袁术此人一向诡诈,前些时日他约我共击袁绍,我派我兄弟公孙越带一千骑兵去增援他,不想我弟在攻城之中中流矢而亡,所带去的那一千骑兵袁术至今未还,现在他又来借我们的骑兵,我想我们的骑兵一旦到了他那儿,没准他就收编到自己的军队之中了,这铁骑兵可是我们幽州兵力的精锐,州牧大人可不要草率行事。” 刘虞冷笑了一声,道,“前者是你私自用兵,现在可是皇上密诏,量他袁术贪婪他也不敢肆意妄为,公孙将军,你说你派兵还是不派兵。” 公孙瓒道,“我还有一千骑兵在袁术那儿,我就不再派兵了。” “哼,既是这样,那我自派兵前往。” 于是,刘虞没听公孙瓒的劝告,派鲜于辅引两千铁骑兵,星夜前往寿春,欲和袁术合兵去讨伐李傕、郭泛。 过了一个月,刘虞还在幽州等待袁术起兵讨伐李傕、郭泛的消息时,鲜于辅独自一人狼狈地回来了,鲜于辅说袁术根本就没有起兵讨伐李傕、郭泛的意思,刘合公子确实在袁术那儿,可他已被袁术软禁,出行没有自由,鲜于辅带去的两千精骑兵,也都被袁术扣下,刘虞听罢大失所望。 消息传到公孙瓒那儿,公孙瓒听罢暗自高兴。但是又一想,这两千铁骑兵那也是幽州的部队,还有自己的那一千铁骑兵,不能就这么拱手给了袁术啊,于是,公孙瓒决定要派一个能言会道之人去和袁术讨要。 公孙瓒便把长史关靖找来。关靖道,“主公,袁术此人虽然奸诈,但他吃软不吃硬,主公需派一员大将随同前往以示强硬方可奏效。” 公孙瓒为难了,现在在蓟州的大将没有一个能拿的出手来的,刘关张三兄弟远在山东平原郡,一时也招不回来,而赵云又去了青州田楷处督查军务,不知何时才回…… 正当公孙瓒为难的时候,有军士报赵云从青州回来了。公孙瓒大喜,连忙召赵云进见。 “子龙,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公孙瓒道,“青州现在情况如何?” 赵云回道,“主公,袁绍已派张合率三万军马逼近青州,田楷将军让我回来禀明主公,望主公增兵青州。” 公孙瓒怒道,“袁绍独吞翼州在前,后又射杀了我兄弟,今又要谋我青州,实在可恶!此仇日后我一定要报。子龙,今天召你前来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刘虞派了二千铁骑兵到袁术处被袁术给扣留了,你和关靖今天就前往寿春袁术处,把我们的骑兵要回来。要回这些骑兵,你就带着他们去青州。” “是,主公。” 于是赵云便随关靖前去寿春袁术处,讨要刘虞派往南阳的骑兵队伍。 第66章 幽州易主(3) 赵云跟随关靖到了寿春袁术处,方知鲜于辅已独自逃回幽州,鲜于辅带来的这两千铁骑兵都被袁术控制了。 赵云和关靖求见袁术,袁术召集众文武到大殿后才传二人进见。 赵云见大殿外道旁两侧排列了几百名甲士,刀枪林立,甚是威严。到了里面,文臣武将都齐整地站列两旁,袁术坐在公案之后,歪斜着身子看着赵云和关靖走进,十分的傲慢。 关靖向前施礼,“在下幽州牧刘虞手下公孙瓒将军之长史关靖参见袁将军。” 袁术晃了晃身子,道,“公来有何贵干?” 关靖道,“我奉我主公之命前来调那三千骑兵回去。” “什么?”袁术一下睁大了双眼,整个身子向前探去,“你要调回那三千骑兵?真是笑话,那三千骑兵正要与我部前去长安营救圣上,岂可让你带回?” 关靖道,“据鲜于辅将军回报说,袁将军并无起兵之意,我家主公才让我来带回这些兵的。” 袁术道,“鲜于辅畏战逃走,这里不是还有刘虞的公子刘合在么,由刘合来统领便是。” 关靖道,“可我家主公不想发兵了,想撤回。” 袁术瞪了瞪眼手指关靖竟无言以答,“你你你……” 武将列队中纪灵转身出来,拔出宝剑,以剑指关靖道,“你再啰嗦,是想找死吗?” 赵云上前一步,道,“这位将军休得无礼。” 纪灵大怒,挥剑便向赵云砍来。 赵云一个转身,抬腿一脚便把纪灵踢飞,纪灵重重地落在地上。 众皆大惊。 袁术也大吃一惊,他没想到他军中的头号大将竟被眼前的这位将军一脚给踢飞了,忙叫兵士把纪灵扶起退出大殿,脸上堆笑,对关靖道,“哎呀关靖贤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关靖道,“将军可否答应让我带兵回去?” 袁术沉吟了一下,道,“今天我正想打算起兵去救皇上的,你看,要不这样,我这儿骑兵少,这三千骑兵你带走一半,剩余的由刘合公子统领,你看如何?” 关靖想了想,道,“那也行,请袁将军现在就拨我一千五百骑兵我们走。” 袁术无奈,只得拨一千五百名铁骑兵给关靖,让关靖和赵云带走。 赵云于是带着这一千多铁骑兵赶往青州驻守,关靖自会复命。 刘虞在幽州听到此事后勃然大怒,把手下人找来商议,想向公孙瓒要回这支骑兵。大将阎柔道,“猴子手中难倒枣,公孙瓒既然已得了这支骑兵,他怎么可能再还给我们呢?以后他的军需供应我们不再给他便是了。” 于是,刘虞从此便中断了公孙瓒的军需供应。 公孙瓒见刘虞把军需供应给断了,便伺机到他的防区内去抢,甚至有一次连刘虞给鲜卑人准备的物品也被公孙瓒抢去,刘虞愤恨至极,便想除掉公孙瓒。 刘虞上表朝庭的奏章已有一些日子了,可不见朝廷回复,心里很是着急,便召部下商议,魏攸道,“主公,朝廷现在李傕郭汜掌权,我们的奏章皇上未必看到,李傕郭汜狼子野心,早晚要篡位,他们巴不得我们与公孙瓒开战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朝廷不会来管此事的。” 齐周又道,“主公,我听闻说公孙瓒弹劾你要自立为帝,请求圣上将你治罪。” 刘虞把水杯摔在地上,忿忿地道,“公孙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田畴道,“主公现在不要再指望着朝廷了,朝廷现在都对我们有了戒惕之心,我们当自己想办法解决。” 齐周道,“主公,近日公孙瓒正四处抢掠粮食,屯粮备战,其动机不言而喻。” 刘虞咬了咬牙,狠狠地道,“既然朝廷不给我们做主,我们也只有自己来解决了!鲜于辅,现在我们可以能征调多少兵马?” 鲜于辅道,“回主公,除幽州守卫部五万兵马外,易京、燕山屯和东曹掾魏攸处还能征调五万兵马,其余各郡都是公孙瓒的属下。” 刘虞道,“好,鲜于辅,你现在就执我的军令去魏攸处及易京、燕山屯去调兵,现在公孙瓒大部分军马都在外抢粮食,只小部分兵马留守蓟州,我们集结十万兵马,可迅速地包围蓟州,一举歼灭公孙瓒!” 几个人商议好对策刚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忽然门外有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传来,“主公,若想除掉公孙瓒,何必要兴师动众呢,我有一计,可不动兵马,便可将公孙瓒拿下。” 众人一看,原来是阎柔。阎柔拱手道,“主公,兴师动众犹如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主公何不修书一封到公孙瓒处,邀他前来商讨军务,他若来了,必为主公所擒,若不来,我们也去摸清了他的兵力情况,请主公三思。” 刘虞道,“好,那就先派一使者前去下书,以便探查情况。鲜于辅,你还是去集结人马以候军令,记住,对外不要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遵命。”鲜于辅领令而去。 刘虞派使者到了公孙瓒那儿,公孙瓒正在大营内指挥兵士屯积粮草,使者见到公孙瓒,呈上刘虞的文书,公孙瓒看后召众将商议。 公孙范道,“眼下主公与刘虞已经反目,他派使者前来邀你去幽州商讨军务必定有诈,主公不可前去。” 长史关靖也道,“公孙范将军所言极是,主公千万不要去。” 公孙瓒点点头,冷笑了一声,“看来刘虞已是狗急跳墙,忍耐不住了,我才不会去上他的当,我们还是干我们的,公孙越,你去严钢、邹丹、和田楷处看看他们屯集的粮草怎么样了,告诉他们要提高警惕谨防刘虞,随时待命。” “是,”公孙越领令而去。 公孙范道,“主公,现在我军正在外征调粮食,蓟州空虚,万一刘虞大军来袭怎么办?” 公孙瓒道,“刘虞暂不敢与我翻脸,因为我并没有什么过错。再说,我们蓟州城内还有一千白马义从,他就是来了,我们闭门坚守,城内的粮草也能用上一年,而他刘虞若举大军前来,粮草供应必是个问题,到时我们外面的军队一齐杀来,我们再从城内杀出,刘虞必败。” 众将点头称是。 使者回报刘虞,据言蓟州城内兵力不多,公孙瓒正在囤积粮草不肯前来,刘虞大喜,便着手准备去攻打公孙瓒。 不几日,鲜于辅从魏攸那回来了,说魏攸不肯出兵,并呈上魏攸一封信。 刘虞看罢怒道,“匹夫也不听我调遣了,我先去灭了他。” 鲜于辅道,“主公不可。当下我们的敌人是公孙瓒,若对魏攸用兵,必会把魏攸逼向公孙瓒,若他两家联手,我们就更不好对付了。” 刘虞道,“收拾完公孙瓒我再来收拾他,传令,各路军马于明日五更启程,直奔蓟州!” 次日凌晨,刘虞率各路军马共十万余众向蓟州杀去。不出两日,便到达蓟州,将蓟州城团团围困了起来,开始架云梯攻城。 公孙瓒万没想到刘虞真的会引大军前来,急忙上城楼指挥将士守城反击。一时间,弓弩、乱石、滚木齐下,攻城敌兵死伤无数。 刘虞的人马虽然很多,但云梯数量极少,这些兵将又没有攻城经验,攻了半天也没攻下一个城角,刘虞下令停止攻城,离城不远安营下寨。 刘虞连续两天攻城都没攻下,便令这十万兵马将蓟州城团团围住。兵士们散乱地扎下一连片的营寨,军不成军,队不成队,整个就像赶大集的人群一样。 公孙瓒登城楼四下观看,心中大喜,当即返身把近身侍卫一千名白马义从召集起来,到了夜里三更时分饱食一顿,每人都带上几把浸了油的干草悄悄开了城门。 这刘虞治理地方经济、管理地方事务还十分出色,但领兵打仗确实是个外行。 公孙瓒在城楼上看到刘虞的军队十分散乱,毫无防守意识,于是便决定出城偷袭。擒贼先擒王,公孙瓒率一千名白马义从出城后便奔着刘虞的大营而去。 到了营门口,站岗的士兵还在沉睡之中,公孙瓒的全部人马便冲了进去,各人都点着火把,向各个帐篷上扔去,一时间大火便烧了起来。 刘虞的军士都从睡梦中惊醒,纷纷衣不着体地跑出来,却都做了公孙瓒这些白马义从炼刀的活靶子。 公孙瓒率军冲杀,直向刘虞的大帐奔去。 刘虞早就惊醒,见整个大营火光一片,知道大事不妙,仓皇而逃。 公孙瓒率领这支白马义从马踏所有兵营,连烧带杀,直到天明,刘虞大军死伤无数,四外溃散。 此时,青州田楷率领的援军也已赶到,截住刘虞的败军又大杀了一阵,刘虞只带了一小部分骑兵往北面的居庸县逃去。 这一仗,公孙瓒以一千人的兵力击败了刘虞的十万大军,斩敌无数,余者六七万人都被公孙瓒收编。 公孙瓒留少部人马打扫战场外,率领大军乘势追击,直追到居庸县,几万人的兵马将一个小小的居庸县团团围住。 公孙瓒下令攻城,三天,城破,公孙瓒挥军拥入,将刘虞生擒。 生擒了刘虞,公孙瓒又回师占领了幽州,除刘虞的儿子刘和在袁绍处逃过一劫外,刘虞的妻子女儿都被抓获,一并带回蓟州。 刘虞的部将鲜于银在乱军中战死,谋士齐周投降,阎柔逃亡辽东、魏攸及田畴投奔袁绍而去。 刘虞经营了十几年的幽州就这样落在了公孙瓒的手中,公孙瓒一时威名大振。 此刻,正好朝廷的使者段训来到幽州,本打算奉董卓之命来对刘虞和公孙瓒分别进行封赏,不想刘虞和公孙瓒火拼,刘虞被擒,本想返回,却被公孙瓒的兵士拦住,押着进到州府大殿议事厅。 公孙瓒以前在这州府大殿议事厅内只能和其他将领一样站在下面,而今天,他坐在了大殿议事厅的书案背后,自身便感到了有一种威严和高贵之气。 段训被押进大厅,见了公孙瓒连连施礼,公孙瓒便问,“段侍郎此来有何公干?” 段训哆哆嗦嗦地回道,“我奉皇上之命特来加封刘……啊,加封你的官爵的。” “皇上要加封刘虞什么官呀?” 段训抹了把脸上的汗,“皇上想加封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总督幽、并、青、翼四州。” “那我呢?” “加封您为前将军、假节。” “哈哈哈,”公孙瓒笑了,“段侍郎有所不知,那刘虞图谋称帝造反,起兵攻打我,已被我生擒,那把封他的官爵就都给我。” “是是是,”段训道,“我回去禀明圣上,封你为太尉,幽州牧,总督幽、并、青、翼四州。” “你先不用回去了,明日还得由你监斩刘虞。”公孙瓒道。 次日,公孙瓒命人将刘虞一家押赴刑场,由段训监斩。 这一天,公孙瓒傲慢地看着刘虞,这个曾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如今成了自己的阶下囚。 刘虞满眼里是一种绝望和懊悔,没有了憎恨,他的妻子和女儿同样是绝望到极点。 “公孙瓒,你诛杀朝庭大臣,朝廷会治你的罪的!幽州的百姓及鲜卑人乌桓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公孙瓒,你会不得好死!”刘虞大骂道。 公孙瓒哈哈大笑,道,“我杀你那也是朝庭的旨意,你篡谋帝位这本来就是一条死罪,你还冤枉什么?” 于是,公孙瓒宣读了刘虞想“篡谋帝位”的罪名罪状,由朝庭使者段训亲自宣布,把刘虞及他妻子女儿斩首了。 刘虞虽然在与公孙瓒的争斗中过于莽撞了些,可刘虞毕竟是个好官,在他任职的这十几年内,对外实行怀柔政策,对内减税鼓励农民发展农业,幽州的人民生活得还算安定幸福。而外族的游牧民们也感恩他的宽容,边境地区相对要安稳一些。 而因为公孙瓒杀了刘虞,幽州人民及北方的鲜卑族人和乌桓人都对公孙瓒产生了仇恨,这给公孙瓒后来走向灭亡而埋下了伏笔。 第67章 刘备救孔融(1) 公孙瓒杀了刘虞夺了整个幽州,又挟迫朝廷使者上书皇上被封为幽州牧、易侯,并督统“青、幽、冀、并”四州,不久,公孙瓒起兵到达冀州边界,公孙瓒先给袁绍下了封书信,要和袁绍平分冀州,袁绍如不答应便攻打冀州。信使到达冀州,将书信呈于袁绍,袁绍看罢大惊,忙招众人商议。 袁绍道,“公孙瓒灭了刘虞,得到了整个幽州,并且要挟皇上得到了督统青、幽、并、冀四州的权力,现在又来向我讨要一半的冀州,我们如何对付?” 田丰道,“主公,现在公孙瓒的势力如日中天,整个中原各地豪强的势力都远不如他,我们若与之交战未必能胜,现主公应向他示弱,避其锋芒,先给他点好处安稳他、麻痹他,待日后时机成熟我们再与之决战,一战可胜。” 袁绍喜道,“愿闻其详。” 田丰道,“主公可将渤海郡送与公孙瓒,说尽好话,我想公孙瓒定会撤兵。” 袁绍同意,派辛评出使幽州。辛评到了幽州见过公孙瓒,将渤海太守印呈于公孙瓒,对公孙瓒道,“公孙将军,我家主公听闻公孙将军被朝廷封为幽州牧十分高兴,特派足下来向公孙将军祝贺,并甘愿将渤海郡送于将军,这是渤海太守印,请将军收下。” 公孙瓒听罢脸上有喜色,命人收下渤海太守印,对辛评道,“前些日袁绍军射杀了我兄弟,本想去报仇,念及袁绍有悔过之意暂且罢了,你回去转告袁绍,让他以后要谨言慎行,要信守承诺,否则的话……我公孙瓒的脾气可不是太好。” “是是是,一定转告,一定转告。” 辛评回到冀州对袁绍一说,袁绍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袁术现在与我不和,若不然,以我们兄弟二人的力量还惧怕他公孙瓒不成。” 再说曹操,曹操自领兖州牧后,在兖州休养生息,不过半年,兖州又恢复了往日的繁盛景象。 一日,曹操约陈宫到自家府邸饮茶,卞夫人带着长子曹丕和次子曹彰在跟前玩耍,曹操平日忙于军政要务,很难得与家人这么清闲的在一起,看着两个儿子乖巧可爱,曹操心中其乐融融。 陈宫也感受到这种家的温馨,不时地去逗逗跑到身边的曹丕和曹彰。 曹丕跑到曹操身边,拉住曹操的手问道,“父亲,我爷爷什么时候到啊?” “快到了,快到了。”曹操喜道。 陈宫道,“恭喜主公,若令尊大人一来,主公可真是阖家团圆了。” 曹操笑道,“我自十六岁踏步仕途至今已有十几个年头,这十几年里很少和父亲相聚,今父亲一来,我可要好好地行孝敬之心了,哈哈……” 曹操在兖州坐稳以后,便想起了父亲曹嵩。187年当时身为大司农的曹嵩在太尉崔烈被罢免后,通过贿赂中官和向西园指款一亿钱后得到了太尉之职,可到了次年188年夏4月,汝南葛坡黄巾军攻没郡县,太尉曹嵩被罢免,随后他便回到谯郡老家。后因董卓之乱,曹操在陈留起兵讨伐董卓,曹嵩不肯随同,便和少子曹德到琅琊避祸。曹操常年在外带兵打仗,总担心父亲的安危,先前自己发兵收复东郡时,曹操曾把父亲拜托给陈留太守张邈保护,现在自己坐拥兖州,势力强大,曹操便决定将父亲接到兖州以享天年。于是,他便派泰山郡太守应劭前往琅琊去接父亲曹嵩一家。 想到父亲马上就来到自己身边,曹操就显得格外兴奋,抱起小儿子曹彰,胡子拉茬地往他脸上亲。 此刻,曹洪从外面匆匆走进,在曹操耳边低语了几句,又呈给曹操一份表折,曹操看罢,脸色顿变,怒道,“小儿胆敢辱我,决定不饶!” 陈宫忙道,“主公……” 曹操把表折递给陈宫,道,“边让在乡下辱我为阉宦之后,难堪大任,欺人太甚!” 陈宫看罢,惊道,“主公,边让岂敢口出此言,定有人诬陷。” 曹操瞅着他,道,“公台,当初你和夏侯渊来兖州说服众公时边让就曾当众诋毁过我,难道你不知道?哼,此人决不轻饶!” 陈宫一时无语。 曹操对曹洪道,“子廉,你去将边让捉拿即刻斩首!” “是,主公。”曹洪领令而去。 “主公……唉!”陈宫还想谏言,但见曹操怒火冲天,也只好深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曹操道,“公台,我知道你和边让的关系不错,可不杀边让,我以后在兖州还怎么立脚?” 陈宫道,“杀了边让,恐兖州名士惊恐。” 曹操道,“没有狠心就难以树立威望!” 曹操刚说完这句话,就见夏侯渊带着一个浑身带血的兵士从门外匆匆走来,夏侯渊一边叫着,“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曹操惊讶地望着夏侯渊道。 “主公,老伯父他……” 那士兵扑通跪倒在曹操面前,哭道,“曹将军,我们迎接你父至徐州,徐州太守陶谦差手下将领张闿沿路护送,不想张闿贪心图财,尽杀你父亲一家四十余人劫财而逃。” “啊呀!”曹操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曹丕曹彰吓得直往母亲怀里钻。 “主公,主公!” 夏侯渊及陈宫忙把曹操扶起,半天,曹操才转醒过来,哭道,“陶谦逆贼!差人杀我父全家,我誓与你不共戴天!” 次日,曹操召文武群臣升帐议事。 曹操道,“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解我恨。夏侯渊曹洪听令!” “在,在!” “命你二人为先锋,带兵五万,杀奔徐州,沿路攻城,若有反抗,城破之时,屠城三日,不得有误!” “是!”二将领令而去。 “陈宫、夏侯惇听令!” “在,在!” “命你二人领一万兵马留守濮阳,陈宫为东郡守备,夏侯惇为太守,你们二人要同心协力,一定要守住濮阳,濮阳是我们的生存的根本,万不可大意。” “是。”陈宫与夏侯惇领令退下。 曹操又拿出一道将令,“荀彧、程昱听令。” “在。” “令你二人领兵五千守鄄城,其余随我杀奔徐州!” 众将领去各自去做准备。 陈宫刚待转身,曹操将他叫住了,望着他,语重心长地道,“陈宫啊,如果说兖州是我们的新家,那么东郡就是我们的老家,我们起事的资本可都在东郡呢,东郡现是一块肥肉,北有袁绍南有袁术东有公孙瓒,他们可全都盯着这块肥肉呢,我把东郡交给你是我最放心的了,你可要给我看好东郡啊。” 陈宫道,“我明白,主公,请您放心,有我陈宫在,东郡不会有事的。” “好!”曹操拍了一下陈宫的肩膀,道,“陈宫,你去。” 陈宫辞别,即刻前往东郡而去。 不几日,夏侯渊、曹洪的大军攻入徐州地界,先后攻下彭城、傅阳、武原,直逼下邳。曹军所到之处攻城掠地,杀戮人民,沿路屠城,杀害平民十数万人,尸体遍野,血流成河,鸡犬无余,震荡朝野。 陶谦在下邳,闻得曹操起兵报仇,残害人民,大惊,忙召众文武商议对策。 陶谦道,“今曹军势大,攻城陷地,杀害民众,当如何是好?” 大将曹豹道,“主公,曹军既至,当全力抗击。我愿率精兵二万,前去拒之!” 陶谦只得引军出迎。远远地望到曹军尽执白旗,如铺霜涌雪,等到了跟前,曹操约住部队,列成阵势。 就见曹操身穿缟素,推马上前,以鞭指陶谦道,“陶谦逆贼,杀我父全家,尔等还不下马受戳,更待何时!” 陶谦迎上几步,欠身施礼道,“曹将军,我本想结好曹将军,故而派张闿沿路护送,却不想张闿那时贼心不改,致有此事,实在与陶谦无关,请曹将军明查。” 曹操怒道,“老匹夫,你使你手下杀了我父全家还敢抵赖!谁去擒此老贼?” 夏侯渊应声而出,陶谦慌忙走入阵中,曹豹挺枪迎上,两人互不搭话便战在了一起。 战有三十余合,曹豹不敌,转身败走,曹操挥军掩杀,陶谦令弓弩手齐射以掩护大军逃入城内,闭起四门,不敢出战。 曹操令大军将四门围定,即刻攻城。 但下邳城城高墙厚,城上兵士防守甚严,一时难以攻破,只得后撤十里,安营扎寨。 陶谦退入城内,掩面哭道,“曹操兵临城下,不日攻破城池百姓遭殃,此事由我而起,不如把我绑了献给曹操以解徐州之难。” 别驾糜竺道,“主公莫急,在下有一计,可破曹操。” 陶谦忙问,“公有何计,快快讲来。” 糜竺道,“我听闻北海孔融仁慈侠义,我愿前去北海,求孔融发兵来救。” 主簿陈登道,“主公,青州田楷与曹操有隙,我愿去青州搬兵,以退曹操。” 陶谦大喜,令二人乔装打扮成商人模样,即刻出城。 糜竺出了徐州快马加鞭,没两日便到了北海郡,却不想北海郡此时正遭到管亥带领着一支黄巾军围城攻打。 原来管亥自去年冬天跟何仪攻打兖州时何仪愿归顺曹操,管亥便一气之下率本部军马离开兖州,一路北上回到青州,隐藏山中休整了几个月后开始攻打青州,攻青州不下又转攻北海郡,北海郡钱粮富足守兵又少,所以管亥连续攻城数天,有势在必得之志。 糜竺远远地望见攻城的黄巾军,不禁大失所望。本想来此借兵,不料此地正受匪患,看来搬兵无望了。 就在此时,从身后的大道上一员大将骑一匹战马飞驰而来。等到了糜竺的跟前这员大将把马勒住,观望着前方黄巾军攻城的情况。 就见此将身长有八尺,浓眉大眼、鼻阔口方,身挂铠甲,腰胯弯弓,背上一个很大的箭囊,箭囊里插满了箭矢,他手提一杆长枪,威风凛凛。 糜竺见罢不由暗暗称奇。 此人观看前方多时,这才转过脸来问糜竺道,“请问先生,前方可是黄巾军在攻城?” “正是。”糜竺答道。 “哦……”此人点点头,正欲推马上前,糜竺忙道,“将军要干什么去?” 那人答道,“我要去斩杀这些黄巾军,进城去见太守。” “且慢,”糜竺叫道,“将军,我正欲前往此城见太守有要事相告,将军可带我一同前往?” 那人犹豫了一下,答应道,“某随我来。” 于是那员大将挺枪在前、糜竺执剑在后,两个人飞马冲至黄巾军背后便往里面杀去。 正在攻城的黄巾军猝不及防,但见有两人从背后杀来,特别是那员持枪的大将挥动长枪左挑右刺威不可挡,黄巾军纷纷溃散,糜竺二人径直冲到城下。 那人冲城上高喊,“快快开城门!” 孔融早就在城上看到了,恐怕是计,不敢开门。 此时,黄巾军拥至,那元将急切,挂好枪,摘弓搭箭,四面射之,黄巾军无不应弦而倒,余者又退。 那员将又大叫,“我乃东莱太史慈,奉母亲之命前来助太守守城,快快开城门!” 孔融听到“太史慈”三字即刻令人打开城门,亲自下城迎接。 原来孔融与太史慈从未见过面,但知道他是北海郡的英雄,因太史慈得罪官家一直逃亡在外,孔融到任后常以米粮财物接济太史慈的母亲,太史慈老母深感其恩,闻得黄巾军攻北海,特遣太史慈前来相助。 糜竺见过孔融,诉说来意,孔融无奈地一笑,道,“现在黄巾军正围困北海,我哪还有余力去救徐州。” 孔融又想了想,道,“我听说平原郡刘玄德有兄弟关羽张飞二人,有万夫不当之勇,糜先生何不前去平原郡请刘玄德前来,破了这黄巾军,然后再去徐州解围?” 糜竺淡淡一笑,道,“现黄巾军围城甚紧,我怎么能出的去呢?” 孔融道,“公言是也,我还忘了。” 太史慈抱拳道,“孔将军,我愿单枪匹马出城,到平原郡去请刘玄德。” 第68章 刘备救孔融(2) 孔融听太史慈要单枪匹马出城去平原郡请刘玄德来,甚是欢喜,但随之又萎靡下去,孔融叹了口气,道,“你单枪匹马出城谈何容易,现在黄巾军有一万余人正围困北海,你就是插翅也难出城啊。” 太史慈道,“孔将军请放心,我自有办法。” 孔融道,“不行不行,你单枪匹马怎么能冲得过去千军万马呢?若你有个闪失,我怎么对你老母亲交代。” 太史慈道,“我母亲让我来就是为了要报答将军,如若我们都出不得城搬不来救兵,那我此次来又有何意?请将军放心,将军只需给我另备两匹马便是,三天后我自有出城的办法。” 孔融无奈,只好按太史慈说的给他找来两匹战马。 太史慈将两匹战马上各绑了个靶子,然后备足箭矢,让兵士放下吊桥,大开城门,自己骑马牵着那两匹战马而出。 远处黄巾军见有人出城,都排好了阵式预备厮杀,却只见太史慈在城门边不走了,只见他把那两匹马放到一百步之外,骑马飞射练习射箭,却箭箭落空。 远处的黄巾军见状都撒笑而散。 太史慈练了会儿箭,便收马进城。 第二天,太史慈又出到城门边,依旧骑马练习射箭,远处的黄巾军都觉得没什么可看,便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休息。 到了第三天,太史慈再出城,那些黄巾军根本就不想看他了,有的甚至连营帐都不出来。太史慈见状便手握一把箭打马向黄巾军的军营地冲来。 黄巾军猝不及防,等发现太史慈时太史慈已冲进大营。 太史慈挽弓在手四面射之,近前的黄巾军无不应弦而倒,还不等管亥反应过来,太史慈已冲出大营,径奔平原郡而去。 行不二日,到了平原郡,见着刘备,施礼罢,尽言黄巾军围攻北海之事,并将孔融的求救信函呈上。 刘备看后便问太史慈,“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太史慈抱拳道,“我是东莱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并非孔融的属下,只因见黄巾贼寇攻城掠地残害百姓才往北海助孔融抗贼,今黄巾贼寇围攻北海甚急,特冒死突围前来请求刘将军发兵援助,望刘将军可怜万民生息,率军前去解围。” 刘备点头,当即答应,道,“请子义将军先回馆驿歇息,待我安排一下,即刻出兵。” 太史慈谢过便随差人到驿馆歇息。 关羽道,“大哥,我们与那孔融素无交往,为何要带兵前去解救?” 刘备看了看关羽,又看了看张飞与田豫,道,“公孙瓒杀了刘虞,现在树敌太多,北有鲜卑人和乌桓与他为敌,南有袁绍想与他争权斗势,我们呆在这小小的平原郡,也不过是公孙瓒牵制袁绍的一颗棋子而已,与其做别人的棋子,不如舍掉此地到外面去撞一撞,大丈夫应顶天立地于世间,怎能常居人下呢?” 关羽点头。 张飞喜道,“嗨嗨,大哥,你算说对了,我早在这里呆够了,又没个厮杀,不如去外面去撞他一撞,在战场上冲锋杀敌,那才有意思。” 刘备见田豫自打太史慈来后一直保持着沉默,便道,“国让,你有什么看法呢?” 田豫道,“主公分析的没错,但此次出兵,我恐怕去不了。” “为什么?” 田豫道,“我的老母还在幽州,近来身体不适,我正想回家探视。” 刘备沉吟着,皱了皱眉头,一时难以决断。他打心底不愿田豫离开自己,虽然和田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通过几次和袁绍部队的交锋,刘备看到田豫在组织人马指挥作战上有很强的能力,要胜过关张二人。现在田豫提出要回家探视老母,刘备竟为难起来。 刘备沉吟了一会,道,“国让,我们男子汉大大夫在外面世界追求的是功名利禄,虽然伯母有病,但我想伯母也不愿让你回到她身边伺候她的。” 田豫道,“主公,您虽然说的也对,但老母染病,我不在床边伺候,我内心也过意不去,还望主公谅解。” 刘备无奈,攥着他的手流着眼泪道,“国让,你去,我只恨今后不能与你共创大业了。” 从此,田豫便离开了刘备。后来,田豫投到了公孙瓒手下,公孙瓒让他做了个东州县令,后公孙瓒被袁绍所灭,田豫投靠了鲜于辅,劝说鲜于辅加入曹操阵营,曹操征乌桓时任田豫为将从征,建立奇功,一生为曹魏镇守着北方边疆。 再说刘备,把平原郡的事务打理好后即刻点起三千精兵,与关羽、张飞和太史慈向北海赶去,到了北海,管亥见有救兵来到,便列阵挡住去路。 刘备往前,大声喝道,“黄巾贼将听着,我刘备大军已到,尔等快快散去,免得一死!” 管亥大怒,舞刀直奔刘备。 刘备身后张飞早出,挺矛迎上,两将战不十合,张飞大喊一声,将管亥一矛刺下马去,再复一矛结果性命。 刘备抽出双股剑,挥剑率众向黄巾军杀去。 管亥一死,黄巾军没了主帅,无心恋战,刘备的大军直杀到城下,孔融也打开城门,率众杀出,黄巾军大败,降者无数。 孔融将刘备迎入城内,大设酒宴庆贺,引糜竺来见刘备。 糜竺具言曹操攻伐徐州的经过,恳请刘备出兵救援徐州。 刘备思虑了一下,道,“徐州之围不同于北海,曹操乃当世豪杰,手下兵多将广谋士成群,非我等能破之,如若去救,我得去幽州向公孙瓒借兵,否则难成。” 糜竺忧虑地道,“曹操若破城必定屠城,刘将军乃汉室宗亲,望刘将军能可怜万民出兵救助!” 刘备道,“糜先生放心,我刘备即是借不到兵,也要率本部前往救之。” 糜竺道,“那谢谢刘将军了,我等在北海等候刘将军归来,一共前往救援。” 刘备当日率关羽并随骑十几人离开北海星夜赶赴幽州,至幽州,见着公孙瓒,公孙瓒正与赵云在一起商讨军务,公孙瓒见刘备前来喜出望外,握住刘备的手道,“玄德弟你怎么来了?” 刘备道,“伯圭兄,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公孙瓒喜道,“玄德弟来幽州投我已有数年,从未向我求过什么,今天怎么一见面就说有事相求,莫非是嫌平原郡地方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只大鹰,哈哈哈……” 刘备道,“伯圭兄想错了,我能在伯圭兄手下任职已是庆幸,何敢再求高官,只是现在曹操围攻徐州正紧,徐州牧陶谦向我求救,我有心去救可手下兵力不足,特来向伯圭兄借兵。” “哦?”公孙瓒惊异地望了下刘备,见刘备神情严肃、目光坚毅,公孙瓒思虑了一下,道,“玄德弟,那曹操与你有仇?” “无仇。” “有隙?” “无隙。” “既然曹操与你无仇无隙,你何苦出兵去得罪一个强人。” 刘备道,“曹操攻徐州,沿路屠城,作为任何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都应奋力舍身去阻止他,而且,我已答应了出兵相助,如果伯圭兄不借给我兵,只恐怕我此去要全军覆没,更何况曹操现在已威震山东,若再把徐州攻下那曹操势必将在中原做大,到时我们的青州就会受到他的威胁,请伯圭兄三思。” 公孙瓒听闻点点头,道,“好,玄德弟,那我答应借给你兵,你想要借多少?” 刘备道,“我只要借一人。” 公孙瓒惊愕道,“什么,你只借一人?” 刘备转脸看了下赵云,道,“是的,我只借赵子龙一人。” 公孙瓒十分不解,又十分不舍地道,“玄德弟莫可玩笑。” 刘备道,“我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伯圭兄,你看,救兵如救火,如果我借千军万马前去,千军万马必行军迟缓,若等千军万马到了,那徐州城也被曹操攻破,这又何用,还不如我只借赵云一人,我们飞马星夜驰骋,很快就能到达徐州,这样,才有希望解徐州之围。” 公孙瓒恍悟,问赵云,“子龙将军可愿前往?” 赵云抱拳道,“在下愿往。” 公孙瓒便道,“好,子龙将军听令。” “在。” “我命你跟随刘玄德前去徐州解围。” “是,主公。” 于是,赵云与刘备、关羽三人即刻起程,赶往徐州。 第69章 陈宫献兖州 就在曹操率大军南征徐州之时,刚刚升任为东郡守备的陈宫开始预谋他的宏大计划。 曹操之所以能入主兖州,这与陈宫去兖州游说兖州众官员是分不开的,其首功当数陈宫,可曹操进入兖州后对诸将进行封赏,而对陈宫的封赏却低于夏侯惇等人,这让陈宫心里很是不满,后来曹操又将陈宫的好友边让全家杀害,这更让陈宫感到曹操这个人心狠手辣,再后来曹操以报父仇为名攻打徐州,并且屠城,杀死无辜平民数万,陈宫闻之悲愤不平,终于对曹操失去了希望。 陈宫此刻想到了要造反。 于是陈宫以巡查各郡为名去游说各郡太守反叛曹操。他先是来到了陈留,入见陈留太守张邈。 张邈也可以说是曹操很要好的朋友,曹操在北征东郡时曾把家父托嘱给张邈照看,但是后来曹操与袁绍交好,袁绍与张邈有矛盾,袁绍曾指使曹操杀张邈而遭到曹操拒绝,这让张邈与曹操之间有了隔阂。 陈宫见着张邈,让张邈将左右等人退下,陈宫才道,“张将军可否听说曹操攻打徐州屠城的事?” 张邈道,“有所耳闻。” 陈宫道,“将军有何看法?” 张邈道,“太过残忍了……” 陈宫道,“何上残忍,简直毫无人性!” 张邈吓了一跳,忙环看左右,见没人,便悄声道,“公台,你不要命了!” 陈宫道,“我既敢说,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张将军怕死,可将我送给曹操领赏。” 张邈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张邈岂是那种背恩忘义之小人,公台,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对曹操厌烦了,只是我势单力薄难以起来反抗。” 陈宫道,“将军怎么可以这么小看自己呢?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已成割据之势,而你张邈坐拥千里之地占据着这四方紧要的地盘,有这样的优势你如果振臂一挥可称霸一方,你怎么可以受制于人呢?” 张邈道,“我虽有些势力可是没有勇将啊。” 陈宫道,“那吕布吕奉先不还在你处吗?” 张邈恍然,“对呀,吕布前些日子来投,现正在中牟驻扎。” 陈宫道,“现在曹操大军都在徐州征战,兖州空虚,我们可把吕布请到兖州作兖州牧,攻取兖州各郡,以吕布之勇抗拒曹操,然后观世界之变化,伺机称霸一方,这何乐而不为呢?” 张邈想了想,一咬牙,道,“事已至此,那我们就反了!” 于是张邈便把兄弟张超及心腹许泛、王楷找来,和陈宫一起商议起事之事,商议已定,当晚张邈便到了吕布处,诉说起事之事,吕布大喜,可随即他又顾虑地道,“可濮阳现在有夏侯惇把守,如果他坚守不出,我该如何夺取?” “这好办,将军只要出兵,陈宫有办法让夏侯惇出城,如此这般办……”张邈道。 吕布喜道,“好,我即刻出兵!” 陈宫以巡查东郡各地为名联络好各地郡守回到濮阳,正和夏侯惇议事间,忽一探马跑来报告,“报!陈守备,夏侯将军,今吕布引兵一万前去攻打鄄城,请陈守备定夺!” 陈宫和夏侯惇吃了一惊,陈宫挥挥手让探马下去,陈宫道,“夏侯将军,今主公的家眷都在鄄城,鄄城没有守将,只有荀彧和程昱二人领二千兵驻守,他们如何能挡的不住吕布的大军?将军可速速引五千军马前去救援!” 夏侯惇道,“公台所言极是,我这就点兵出城前去救援!” 夏侯惇说罢,披挂上马,引五千军马出濮阳城,火速地向鄄城赶去。 走至半路,正遇吕布的兵马,夏侯惇将兵马摆开,拦住了吕布的去路,夏侯惇以枪指着吕布大叫,“吕布!你这反复小人,今为何派兵进犯我兖州?” 吕布笑道,“兖州本是刘岱之地,曹操能取,我为何不能取?” 夏侯惇大怒,挥军便向吕布杀去,吕布大军不能抵挡,往后败去。夏侯惇也不追赶,他恐怕鄄城有失,火速率领兵马赶往鄄城。 吕布只是佯装败走,带兵直接赶到濮阳,陈宫令人打开城门,吕布率军便进入濮阳。 陈宫将吕布迎入太守府,吕布十分的欢喜,他早就听说过陈宫的大名,今日一见陈宫气宇不凡,更生喜爱之情,于是便挽住陈宫的手,两人一起进入太守府。 陈宫又遍走兖州各地,游说各地郡守,不过几天,濮阳四周郡县纷纷响应。整个兖州除鄄城、范县和东阿三个郡县之外都归降了吕布。 有逃亡的兵士逃到鄄城向荀彧禀告,荀彧、程昱听后大惊,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荀彧和程昱真不敢相信陈宫会反叛曹操,将吕布引入兖州,曹操在南下攻打徐州时留荀彧和程昱守鄄城,让陈宫和夏侯惇守濮阳,濮阳是东郡的治所,曹操将这么重要的城池交给陈宫来守,可见曹操对陈宫是多么的重视,却不想陈宫竟引吕布进濮阳反了曹操,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好歹曹操的家眷都在鄄城,否则,那将会产生多么严重的后果。 荀彧敏感地感觉到吕布将会对鄄城、范县和东阿展开攻击,在派遣几名使者快马赶往徐州报告给曹操后,荀彧对程昱道,“仲德,陈宫引吕布进入兖州,现兖州各地多有响应者,我想现在也只有范县及东阿还没有被他们策反,范县县令靳允为人忠厚,他不可能背叛曹公,而东阿县县令枣祗更是耿直忠勇,他在曹公讨伐董卓时就追随曹公,他更不可能造反,现在整个兖州也只有这三个地方能保的住。你是兖州本地人氏,在兖州有一定的声望,你现在就去范县、东阿去游说他们的县令,早做防备。鄄城由我来防守,只要这三城协心守卫,吕布想曹公回军之前攻下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程昱点头称是,即刻动身前去东阿范县。 程昱先是到了东阿,见了东阿县令枣祗,将陈宫引吕布进兖州的事对枣祗说了一说,让枣祗早做防备,之后便又赶到范县,范县离濮阳最近,此时的范县县令靳允早已被陈宫洗了脑,见程昱突然来访,一下恐慌起来。 程昱见状明白了,便对靳允道,“我听说吕布挟持了你的母亲妻子,诚然你作为一个孝子有不得己的苦衷,可是,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能够救天下百姓的人也只有曹公,吕布他是一个什么人?他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没有心存社稷之心,没有拯救国家之志,只凭匹夫之勇,必会败亡,他怎可能成大事?现在只要你守住范县,我守住东阿,曹公不日返回,我们就可将吕布击败,建立奇功,希望你好好想想。” 靳允哭道,“虽吕布挟持了我母亲妻儿,但我也不敢怀有二心。”说罢,他拭去眼泪,对兵士道,“来人,将泛嶷给我绑了。” 兵士出去不多会,就把吕布的使者泛嶷绑了推进大堂,不容泛嶷大叫,靳允令兵士将泛嶷推出去斩了。 靳允令守城兵士加强了防卫,程昱这才放心地走了。 范县县令靳允杀了吕布的使者加强了范县的防卫这让吕布十分气恼,亲自带兵去攻打范县,范县虽是一个小城,城墙倒很高大,一连几天,吕布都没有攻下来,这让陈宫十分担心,陈宫担心久攻不下曹操一旦率军返回这几座城池将会更加难攻,于是,他便建议让吕布邀请豫州刺史郭贡出兵攻打鄄城,郭贡离鄄城很近,不消一日便可到达。吕布同意,当即写了一封书信,由陈宫亲自去豫州。 陈宫到了豫州见了刺史郭贡,将吕布的亲笔书信呈于郭贡,郭贡看罢犹豫起来。 “吕布约我攻打鄄城,今曹操引兵在外,鄄城乃是一座空城,吕布为何不自己去取?” 陈宫道,“吕将军现在引兵攻打范县,暂时还不能分兵攻之,今郭将军可趁曹操还未回兵之际迅速出兵,可一举拿下鄄城,将军若拿下鄄城,那将军的地盘向北可扩展到山东地界,到时将军可与吕布首尾相应,互为掎角,何惧天下群雄乎?” 郭贡想了想,也有道理,本来郭贡跟曹操就没有关系往来,郭贡也讨厌曹操乱动兵戈、伤害无辜,于是便道,“好,请公台先回,我即日出兵,去攻取鄄城。” 而此时的鄄城,全城人心惶惶,这天在天黑之际,有军士报城下有人喊着要见荀彧,荀彧上城观看,见是一人独骑,便道,“你是何人,来此做甚?”那人便道,“小人刘翊,张邈将军派我前来告诉各位,请各位莫疑,吕布将军是来帮曹使君攻打陶谦的,请鄄城即刻给他提供军粮。” 荀彧道,“请公先回,我等筹集军粮,不日便送去。” 来人听后便拨马走了。 众皆疑惑。荀彧知道是计,便令军队严加防守。那人刚走,便见远处有火把呈长龙般向这开来,荀彧大惊,知道是吕布引军来攻,急令兵士上城楼以弓箭候之。 那一队人马来到城下,下面的人高声喊道,“我们是夏侯惇夏侯将军的军队,快快打开城门!” 荀彧在城上见下面的队伍火把遍地得有几千人马,因天黑望不到旗帜上的字号,更看不清领军将领,便冲下面喊道,“叫领军将领答话!” 夏侯惇在马上仰头喊道,“荀令君,是我,夏侯惇。今见吕布来犯兖州,我特带兵前来助你守城,快快开城门!” 荀彧听出是夏侯惇的声音,便令军士打开城门,夏侯惇引兵进入城内,至留守府,荀彧便道,“元让将军,你这一来濮阳定被吕布取了。” “怎么可能,濮阳现有陈宫领两千兵士把守。”夏侯惇不信。 “哎呀,你有所不知,陈宫反叛,已引吕布进入兖州,现兖州除范县、东阿之外都已归降吕布了!” 夏侯惇大惊,跺脚自责,荀彧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愁鄄城兵力薄弱,你这一来鄄城可就有保证了。” 第二天,豫州刺史郭贡领三万人马前来取鄄城。 郭贡并没有马上攻打鄄城,而是在离城五百米的地方停住了部队,将鄄城围定。 郭贡派人到城下喊话,要求见荀彧出城,见荀彧一面,荀彧欲要前往,夏侯惇等人便加阻拦,荀彧道,“郭贡和张邈陈宫他们平时素不来往,现在突然来到围而不攻,看来郭贡的心还在犹豫之中。现在趁他还在犹豫之中前去游说,定能将他说退。” 于是,荀彧独自一人出了城到了郭贡营中,刚走进帐内,便有兵士将刀架在荀彧的脖子上,荀彧毫无惧色,道,“郭将军就是这样召见朋友的么?” 郭贡将兵士叱退,给荀彧让座,荀彧道,“今见郭将军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这……” “郭将军,我家主公曹操与将军素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家主公自黄巾军动乱之日起便引兵四处平乱、为国多立战功,后又讨伐董卓为平除害,可谓国家栋梁之材,大慧大智之人,而吕布不过一勇夫,终成不了什么气候,将军为何还要依附于吕布呢?” 郭贡道,“听荀文若此言,我郭贡顿开茅塞,文若兄放心,我不会与曹公为敌的。” 荀彧道,“曹公听闻陈宫反叛,不日大军便可返回,还请将军速速离去。” 郭贡抱拳道,“请文若放心,我即刻引军返回。” 郭贡见荀彧沉静自若,便猜想鄄城防守严密,不易攻克,于是便引军而去。 郭贡刚走,高顺便引五千兵马前来攻城,夏侯惇大怒,引五千兵士出城,以枪指高顺大骂,“尔等贼寇,夺我兖州,今来鄄城送死么?” 高顺怒道,“兖州本是刘岱之地,尔等窃取,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夏侯惇大怒,挺枪直奔高顺,高顺挥刀相迎,两人战有四十余合,高顺不抵,拨马败走,夏侯惇急追,却不想高顺的陷阵营早有准备,一时间夏侯惇乱箭齐发,夏侯惇急撤不迭,一支箭正射中左目,夏侯惇大叫一声,将箭拔出,拨马回走,高顺挥军齐上,夏侯惇败入城中。 荀彧急找军医给夏侯惇医伤,自此,夏侯惇左眼失明,被人称为“夏侯盲”。 再说曹操,此刻已攻至徐州城下,命人架云梯攻城,尽管城上部队殊死反击,但是曹军人马越攻越猛、越攻越多,眼看着城上兵马就要抵挡不住。曹操坐在司马驾辕的车里,津津有味地吃着果点,看着兵士攻城。 左右身边典韦、许褚、夏侯渊、曹洪等大将骑马而立,看着眼前的战场,脸上都露出得意的神色。 忽然,有两军从背后杀来,人马不多,但冲在前面的几员大将十分骁勇,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地。 曹操惊异地看着那支冲锋的军队,但见旗帜上书写一个斗大的“刘”字,曹操有些晕了。 刘表?他没这个胆量啊!刘璋,他远在巴蜀啊!刘岱?他早死了啊?…… “刘……什么人?”曹操自语,忙问身边的曹洪,“那是谁的部队?” 曹洪使兵士打听,兵士回报,“报一一!是刘备的部队。” “刘一一备?”曹操感觉这个名字又陌生又熟悉,“可是那在涿州卖草席的刘备?” 曹洪道,“正是,主公。” 曹操讪然一笑,“哈,这个织席小儿,他也把胆子做大了哈,区区这几千人马竟敢撞我这十几万人的大军……” 曹操感觉有些不适,拧了拧肩膀,用手指着刘备正在冲杀的兵马,道,“许褚、夏侯渊、曹洪于禁听令,” “在,主公。” “你们几个率一万兵马给我把他拦住,莫要让他进的城池。” 几个人率军便冲了上去。 许褚一马当先正和赵云撞了个对面,许褚已不认的赵云,几年前在涿州他们曾见过一次面,那时赵云还是布衣打扮,如今赵云银盔银甲,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许褚只见他冲杀在最前面,举刀便砍。 赵云把握住时机,直接使出一招“百鸟朝凤枪”,刀枪相击,一声响亮,许褚的大刀往后飞去,差点脱手。 许褚大惊,还未再回刀砍时,赵云的长枪又已到面门,许褚急忙闪过。两员便战在了一起。 战了有二十几个回合,赵云横扫一枪,扫中许褚的后背,后背护心镜被击碎,许褚吐血而走。 赵云不追,上前冲杀而去。 曹操见许褚败走,大惊,站起身来,问,“那员白袍大将何人?李典、吕虔,你们二人快快给我将他拦住!” 二人怎么是赵云的对手呢,此时,关羽张飞也冲杀上来,夏侯渊、曹洪抵挡不住,刘备的大军直冲到城下,将攻城的军队一阵杀散。 曹操欲挥军围攻,忽然一快骑从远处飞驰而来,到了曹操面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好,陈宫反叛,因吕布已进兖州,兖州危矣,谁主公速回救援!” 曹操大吃一惊,一腚坐了下来,呆了半晌才道,“陈宫……哪个陈宫?” “就是陈宫陈文台!” 曹操傻眼了。转过神来忙大喊道,“全军回军,回救兖州!” 第70章 刘备救徐州 曹操听闻兖州被吕布所袭,大惊,急招全军回撤救援,刘备和田楷才得以顺利地进入徐州,陶谦喜出望外,亲自率百官迎至城门口。 陶谦见刘备气宇轩昂、面慈目善,十分兴奋,当下握住刘备的手直走进府邸大殿,请刘备上座,刘备推辞,和田楷就坐一边。 陶谦命犒赏三军,大摆宴席,聚会群臣,待酒宴快结束之时,陶谦请刘备上座,命人取来徐州的兵符印绶,呈与刘备,刘备困惑,陶谦道,“我陶谦现已年迈,无力再统领徐州,今曹贼攻我徐州,沿途屠城,已杀死无辜平民数万,今幸得刘玄德领兵前来破敌,我徐州才得以保全。刘玄德乃汉室宗亲,德高望重,可以统领徐州,保徐州万民生息安危,老夫愿乞闲养病,望玄德公莫推辞。” 刘备大惊,慌忙离开座席走下,抓住陶谦的手说,“陶老将军,你这是何意,快快收起,可折煞我刘备了。” 陶谦道,“非公不能保全徐州,玄德公莫要推辞,请领受。” 刘备回想起以往寄人篱下的日子忽然间百感交加流下了眼泪,他这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如此诚恳的尊重,十分激动地道,“陶老将军,我刘备前来救援那是出于一种正义之心,并非有所图谋,望陶老将军莫再相让,刘备万死不受!” 糜竺劝道,“刘将军,我家主公乃诚心相托,莫要疑虑,请刘将军收纳便是。” 刘备道,“莫再多劝,否则我现在就走。” 陶谦无可奈何,脸上尽写愁苦之意。 陈登道,“若不这样,徐州以南有一小城名叫小沛,刘将军若不嫌弃可领兵前去小沛屯防,如何?” 陶谦道,“玄德公若为万民着想便莫再推辞。” 刘备欣然道,“既有此小城,刘备愿往驻守。” 陶谦道,“既然这样,那好,我再分拨给你两千人马,从今以后你便为豫州刺史,暂住小沛。” “多谢陶公。” “糜竺,”陶谦道。 “糜竺在。” 陶谦道,“你引刘将军前去小沛驻扎,将刘将军的所需事务都安排好。” “遵命。” 一切安排妥当,陶谦放下。酒宴过后,田楷率军回青州,赵云也向刘备辞别,赵云道,“刘使君,现曹兵已退,子龙也要回幽州复命,在下便告辞了。” 刘备猛然一惊,抓住赵云的手,道,“子龙,你真的要回幽州?” 赵云道,“是的,刘使君,我使命已完,须回去交令。” 刘备欲要流泪,但忍住了,道,“子龙,你莫急,跟我到小沛小住几日再走不迟。” 赵云望着刘备十分恳求的样子只好答应道,“好,那多谢刘使君盛情相留。” 张飞乐了,拍了下赵云的膀子,道,“子龙,你就在小沛多待几日,咱俩切磋切磋,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赵云一笑,“好,我正愁没遇到一个敌手呢,能跟张将军切磋那也是一种荣幸,哈哈哈。” 刘备要走,陶谦拨一切军需物资于刘备,让糜竺陪同刘备前去,刘备谢过,领兵前往小沛。 一路上,刘备与糜竺骑在马上缓缓地向前走着,关羽、张飞、赵云跟随左右。 此次虽然前去一个小城驻防,比不得在平原郡任平原相,但刘备心中却无比的畅快,因为他终于可以脱离公孙瓒了,虽然公孙瓒对他也不薄,但刘备认为公孙瓒讨鲜卑乌桓又杀了刘虞势必会结下仇怨,现在公孙瓒又与袁绍争夺翼州,届时公孙瓒将会四面受敌,终为仇家所害,所以,刘备才决定要离开公孙瓒。 现在,刘备自感到自己像一只鸟儿一样可以在天空任意翱翔了,他能不畅快? 张飞对刘备不肯接受徐州一事很不理解,见刘备如此心情惬意,便推马赶上,道,“大哥今天是怎么了,啊,陶谦要让徐州给你你不要,偏偏要去一个小城,你还常常对俺说人要有远大的理想,你这就是远大的理想啊。” 刘备不看他一眼,微笑道,“三弟,这你就不理解了,远大的理想怎么实现?那就象一只鸟儿要从地上开始起飞,然后才能渐渐地往高处飞去,你总不能一下子飞上天?” 关羽和赵云笑了。 张飞还在糊涂之中,“那一下飞上天不更快么?” 刘备瞥了他一下,就差一点没说你这个猪脑子,“三弟,你记住我这句话,要脚踏实地,循序渐进。” 糜竺转头看了一下这位三将军,觉得这位三将军心直口快有点可爱,便道,“张将军,这打天下得一步步地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张飞道,“嗨,俺就喜欢做事直来直往、干净麻利快,就象俺当年杀猪一样,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那才叫直截了当。” “哈哈哈哈……”几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到了小沛,一切安置妥当,糜竺告辞回去,张飞却急不可待地拉着赵云来到演兵场,要和赵云切磋一下枪法。 赵云欣然同意,刘备和关羽在一边观战。 刘备道,“三弟,今天你们这是比试,不得动粗。” 张飞道,“大哥放心,我手下留情便是。” 赵云一笑,握紧铁枪,道,“翼德,动手。” 张飞双手握长矛,大眼一瞪,道,“子龙,你小心了!” 说罢,分心便刺。 赵云没有用枪去磕,身子轻盈地一闪,躲过长矛,然而张飞的动作也快,又刺来一矛,赵云身轻如燕,一个鸽子翻身跳出圈外,张飞又冲上来,连劈带刺,赵云以枪相迎,两个人战了有几十个回合,张飞见战不下赵云有些性急,刘备担心出事连忙喊停,张飞哪里肯放,看来非要比个输赢高低不可。 赵云沉住气,寻机一招“百鸟朝凤枪”将张飞震退十几步,差点摔倒,张飞大惊,抱拳道,“子龙,这是什么枪法?好大的力量。” 赵云笑道,“此乃百鸟朝风枪也。” “你教我。”张飞道。 赵云道,“此枪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练成的,我是跟师傅在深山练了三年的时间才练成此招,你看。” 赵云见旁边有一个巨石,便走过去对张飞说道,“此石足有三百斤重,看翼德能将此石挑多远?” 挑石头,张飞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但张飞两臂有千斤之力,他根本也没把这块石头放到眼里,听赵云说罢,他便走到近前,将长矛往石下用力一挑,这石块被挑出有一丈开外。 张飞乐呵呵地看着赵云,赵云走到那石块跟前,长枪插在石块下面,双臂一用力,这石块竟飞上空中,落在几丈开外。 关羽、刘备鼓掌喝彩,张飞惊讶不已。 自此,张飞对赵云心服口服。 晚上刘备设下酒宴,几个人畅饮已毕,聊至深夜,刘备挽着赵云的手走进寝室,要与赵云同睡一床,赵云有些受宠若惊,道,“刘使君你早些歇息,子龙去他屋去睡。” 刘备道,“你我情同手足,何必这么见外,来来来,和哥哥就睡一起。” 刘备将床铺铺好,拉着赵云便上了床。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才睡去。 一连几日,刘备与赵云都是同床而睡,张飞有些不高兴了,对关羽道,“大哥对赵云这般亲热,是不是把咱兄弟俩给忘了?” 关羽笑道,“你还看不出来,咱大哥这是想把赵云留下。” “哦……原来是这样。”张飞顿悟。 赵云在小沛住了有十日,曾几次想走,刘备不肯,因为赵云是奉命出行,不便留在外面,于是再次向刘备辞别,刘备无奈,与关张二兄弟一直送到赵云十里长亭,刘备握着赵云的手,流着泪,道,“子龙,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会。” 赵云深深地被感动了,说道,“赵云这一生决不会背弃刘使君的,请使君放心,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赵云打马而去。 刘备看着赵云直到身影消失,久久地不愿回去。 送走了赵云,刘备一连几天心情不快,虽然生活安稳了,但刘备心里总像缺了点什么,少言寡语起来。这一切,简雍都看在了眼里。 有一天,简雍忽然对刘备说,“主公,我近日探听到临近村庄有一位姓甘名梅的美女,年方二十,尚未许配,主公今年也三十有余,你的妻子也已过世多年,主公不妨将那甘梅召来纳为妻子。” 刘备听罢不由心头一动。其实刘备这些天并不是因为儿女情长之事郁闷,他是因为赵云的事,赵云此次离刘备而去,刘备真是十分的不舍,赵云论人品、论武功,那都是万里挑一的,是难得的一员大将,可是赵云是公孙瓒的手下,回去复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刘备无法将他挽留,刘备感到很是遗憾,所以,这些天刘备总感到心里像缺了点什么。 今日一听到简雍说要给他介绍位美女,刘备便心头不由一动,找个美女来陪伴消遣消遣这失意的时光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于是刘备便给了简雍一百两银子,让简雍去打点其家人。 刘备的妻子去世的早,留下两个女儿由母亲照看着,母亲年纪也大了,对于照看刘备的两个女儿也有些力不从心,如果此时再找个小妾来帮着照顾孩子,晚上还能够陪伴一下,那也再好不过了。 刘备很是感激简雍,对自己考虑的太周到了,简雍走后,刘备就有点急不可待了,在屋内向外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来。 刘备想象着美女的模样,像貂蝉?象杜夫人?刘备虽然没见过貂蝉、杜夫人,但人人口头传颂,相信肯定是美若天仙,但简雍介绍的这位干妹,刘备也相信美到极致,若不然,简雍也不会给自己介绍。 是男人就爱美女,刘备也不例外。 刘备等了一会见简雍没来,就出去找张飞、关羽聊天去了。 不多时,简雍回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位妙龄美女。 此美女正是甘梅。但见甘梅身着一身淡红色轻纱裙衣,面色白皙如玉,面目钟灵毓秀,身材窈窕细柔,微微低着头,面含羞意。 简雍见屋内没人,就让甘梅到屋内等候,自己出去寻刘备去了。 寻着刘备,刘备便忙往回走,到了院子里刘备便从窗棂口看到正坐在床榻边往外观望的甘梅,那白皙的肌肤如同皎洁月光下的霜雪一般,望见刘备,甘梅羞涩地低下了头。 刘备内心一阵激动。 “夫人,你便是甘梅?”刘备施了个礼,问道。 “正是小女,将军是刘备?”甘梅起身还礼道。 “在下正是,”刘备道,“夫人,我带兵行军打仗,以后,少不了要让你受颠沛之苦,夫人可否愿意与我生活?” 甘梅道,“将军乃当世英雄,小女情愿跟随将军左右服侍将军,就是有千辛万苦也在所不辞。” 刘备扶着甘梅坐下,然后退后一步,冲甘梅深施一礼,道,“请受刘备一拜,刘备感激不尽。” 甘梅忙起身还礼道,“将军莫过客气,我们生活在一起就是一家人,福难同当,这是人之常理也。” 刘备很是高兴,两人相依坐在床榻上便聊了起来。 自此,刘备便纳了甘梅为妻。刘备从乡下老母那儿接来两个女儿,由甘夫人来照顾,一家人在小沛过的不亦乐乎。 一日,刘备与甘夫人正在屋内闲聊,忽侍卫来报,说有一河南人求见刘备,刘备感到纳闷,自己并没有河南的亲信朋友,是什么人要求见自己呢?刘备传那人进见,甘夫人转入内室。一会儿,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在侍卫的引领下进见,刘备不认识,“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我?”那人冲刘备深施一礼,道,“我是河南商人马锐,听闻小沛有一美女甘梅,特请玉工雕得玉美人一尊,欲献给甘梅,至此听闻甘梅已嫁刘皇叔,故前来将玉美人献给皇叔。”说罢,商人马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半尺来长的玉美人,那玉美人光洁白皙,色泽润滑,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刘备望见心生喜爱,忙双手接过,左瞅右看,喜不自胜,“玉美,这雕刻的手艺更是绝伦,真是妙哉妙哉。”马锐道,“如果皇叔喜欢那就请皇叔收下。”刘备有些不过意,道,“如此贵重的玉美人我怎可收为己有,这样,我支给你些银两,你说个数。”马锐道,“皇叔客气了,我久仰皇叔大名,今日幸得一见乃三生有幸,我巴结都来不及,怎敢收取皇叔的银两。”刘备道,“那就请吃过饭再走。”马锐道,“怎敢劳烦,小人马锐这就告辞,告辞。” 送走了商人马锐,刘备正玩弄着玉美人,甘夫人从后堂转出,刘备将玉美人捧给她看,“夫人,方才有一河南人送我一尊玉美人,你看看这玉的材质是多么纯正,这雕刻的工艺是多么精美绝伦啊!”甘夫人接过玉美人看了一下又递给刘备,道,“只是一个玩物而已,夫君何必这般珍爱。”刘备道,“这玉美人如你肌肤一般白净,怎么不令人珍爱,你看看,”说罢,刘备便将玉美人贴在甘夫人的脸上,果然甘夫人的脸色与玉美人一般白净。刘备道,“夫人真是肌如美玉啊!”自此,刘备在闲暇之余总喜欢把玩这玉美人,甚至在晚上睡觉时也要把玉美人放在枕边,喜爱近乎痴迷,一连月余,甘夫人看不下去了,便对刘备道,“夫君把心思都用在这玉美人身上了,难道夫君忘了那句古训叫做玩物丧志了吗?如果这样下去,祸事将不远矣!”刘备有些不以为然,道,“古人认为玉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常把玉比作君子,我只是喜欢玉而已,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志向。”甘梅道,“春秋时卫懿公是卫国第十四代君主,可他喜欢养鹤,每日都要与鹤为伴,荒废了朝政,甚至让鹤乘坐豪华的车辆,比大臣们的待遇都高,导致臣民们怨声载道,后来狄戎入侵,卫懿公派将军们去抵抗,可将军们说,你给了鹤那么优厚的待遇,你就让鹤去带兵打仗,卫懿公没办法,只好亲自领兵,而将士们都讨厌他,结果兵败而亡。如果夫君不把心思用在谋求霸业上而着迷于美玉,你的部下就会对你失去信心,你就会遭遇与卫懿公一样的结局,这难道不是一件祸事?”刘备听得顿时醒悟,当即将玉美人摔在地上,玉美人碎成了几块,“幸亏夫人提醒,这玉美人差点误了我的大事!” 此时张飞正好进屋,见刘备摔了玉美人,喜道,“大哥终于把这玉美人摔了,摔的好!摔的好!我看大哥最近总喜欢把玩这玉美人,对于军中事务也不闻不问,这可不好。”刘备有点惭愧,道,“兄弟来做甚?”张飞道,“正要来说说大哥,大哥正好将这玉美人摔了,好,好。”“是你嫂子训斥了我我才醒悟的。”张飞竖起大拇指,赞道,“嫂子真乃贤惠之人!”甘梅笑道,“兄弟过奖了,现在是一个难得的和平时期,你们兄弟应该在这时刻召兵买马、积草囤粮以应对今后的变故才对,不应该有所放松,更不应该把心思用在玩上。” “嫂子所言极是!”张飞道,“走,大哥,我们去看看新兵的操练去!” 刘备冲甘梅深施了一礼,和张飞快步出了房门。 第71章 收失地曹操伐吕布 再说曹操,曹操的大军马不停蹄昼夜赶程从徐州撤回,到达鄄城时天色已黑,城上守兵见有大军执火把拥至,惊骇万分,弓箭手把箭矢都搭在弦上,准备射击。 忽听城下大军有兵士喊道,“快开城门,曹将军从徐州撤军已至!” 荀彧登城观看,见城下火光之中是夏侯渊、曹洪等将,即刻传令打开城门。 夏侯渊、曹洪等率军涌入,不时,曹操也随后赶到。 荀彧、程昱至城门口迎接曹操,曹操握住他们二人的手,很感激地道,“鄄城得以守住,全仗二位的功劳,孟德感激不尽。” 荀彧道,“陈宫引吕布进兖州,现兖州只有鄄城、范县及东阿三县得以保存,其余皆失,范县、东阿两县多亏程昱前去游说,否则也将不保。” 曹操冲程昱一施礼,程昱惶恐,赶忙还礼,道,“主公莫要这样,我们进大殿内商议。” 荀彧这几天守着鄄城,一边差细作去各地探察情报,得知吕布已去濮阳,兖州由薛兰、李丰率两万人把守,便知道这是吕布的鼎足之阵式,若曹操攻兖州则吕布会出击攻其后,曹操攻濮阳,则兖州会出兵互应,于是,荀彧便建议曹操派曹仁领一支军队至兖州围而不攻,曹操亲率大军,于次日向濮阳进发。 曹操率大军离濮阳三十里下寨,随后,引三万人马杀奔濮阳,在濮阳城前排开阵势,曹操骑马居中,左右许褚、典韦、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李典、乐进、吕虔等大将分列两旁。曹操望着濮阳城,这座让他首次成为豪强的东郡首府,心中怒火燃烧。 濮阳城门打开,吕布当先引一千铁骑兵杀出,在震耳的战鼓号角声中,八员健将鱼贯而出,身后跟上两万大军。 这八员健将分别是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侯成、宋宪,八员大将呈一字形排列开来。 曹操以鞭指着吕布怒道,“吕布匹夫,怎敢占我城池,现在还我还不算晚,否则,将尔等踏为粉沫!” 吕布道,“这是汉家城池,偏你能得,我就不能得了?” 曹操大怒,回身道,“哪位将军去擒此贼子?” 许褚挥刀而出,吕布阵上张辽挺枪迎上,两人战了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败,吕布阵上藏霸挺枪前来助阵,乐进挺枪迎上,四员将四匹马转着圈儿厮杀,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两军的鼓声大作、战马嘶鸣、兵器相击声音响亮,战了多时,吕布性起,推马挺方天画戟冲上阵来,许褚、乐进急忙退走。 吕布挥军掩杀,曹军大败,吕布的大军一直追杀出二十里地这才返回濮阳。 曹操退回大寨,清点人马,损失了几千兵士,曹操甚是忧虑。 于禁道,“主公,我今日上山观望,见濮阳以西吕布扎一营寨,人马不多,我们可攻之,若攻下,吕布的军队必定恐慌。” 曹操从其言,令于禁带曹洪、李典、吕虔、典韦四将率一万兵马从小路进发。 远远地望到寨中兵少,于禁一声令下,全军便冲杀过去,吕布兵无法抵挡,弃营而逃。 于禁等将正奋力追杀,却遇从濮阳而来的张辽、臧霸援军,两军混战直杀到天黑各自收兵。 晚上,吕布与陈宫商议退兵之策,陈宫道,“濮阳城内有一富户田氏,颇有声望,可令其密使人下书给曹操,言,吕布残暴,民心大怨,今欲移兵黎阳,只有高顺、臧霸在城内,曹公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以城上白旗为号。曹若来,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操可擒矣。” 吕布大喜,即刻召田氏前来,诉说一番,田氏差人到曹营中下书。 差人秘密到了曹营,见了曹操,呈上田氏密书,具言吕布移兵让曹攻城田氏以为内应之事,曹操喜出望外,即刻率大军前来攻城,谋士郭嘉道,\"主公莫要率先进城,以防万一,应把军队分成三队,一队先进城,一队暂留城门防守,主公可随中间一队进城。” 曹操不听,大军开到濮阳城,城上忽然火把燎乱,城门大开,高顺、藏霸杀出。 曹操使许褚、典韦迎上,战不几合,曹操挥大军杀来,高顺、藏霸敌挡不住,往城里败走。 曹操追到城下,抬头望见城门上火把光中有白旗挥动,城门未关,便知田氏已在内应,便率先追进城内,追至州衙,忽然四面火起,金鼓声齐鸣,呐喊声一片,吕布从一侧杀来,高顺、藏霸也率军杀回,曹操知道中计,慌忙回撤。 曹操急走南门,张辽引一军立马模枪拦住,许褚恼怒,挥大刀迎上,后面吕布杀到,曹操急奔东门,郝萌、曹性迎上,又冲杀一阵,不得出,典韦保护着曹操转向北门,成廉、魏续二将拦住,典韦拼死一搏,二将抵挡不住,往城外退去,典韦直杀到吊桥,回头却不见了曹操,急忙回找,正遇李典,忙问,“主公何在?” 李典道,“我正在寻找主公。” 李典拍马而走,典韦又杀进城内,四处寻找,而寻不到曹操,又急杀出城,撞上乐进,乐进急问,“主公何在?” 典韦急的要哭,大声道,“主公跟丢了,我正在找!” 二将又往城里杀回,城上火木滚下,柴草燃起,挡住门口,典韦用戟将柴火挑开,冒火突进,四处寻觅。 原来曹操跟在典韦后面见典韦杀出吊桥去了,正欲往外奔走,从一侧巷道里吕布杀来,曹操惊慌,忙打马往城里奔去。 吕布赶上,大喝一声,“前面贼将站住!”曹操大惊,险些落马,忙用长袖遮住脸面,吕布不知是曹操,将铁戟压在曹操头上,问道,“曹操何在?” 曹操不敢出声,只用手往前面指了指,吕布撇了曹操向前追去。 曹操拨马返回,往东门而去,正遇典韦,曹操这才心安。 典韦道,“主公紧随我,莫要远离。”说罢,拨马往东门而去。 后面吕布的骑兵追来,典韦让曹操在前,自己断后,眼看着追兵即到,左手握两戟,右手从肩背小戟囊内抽出短戟,回头便掷,敌兵中戟,落马者十数人,敌兵不再敢追。 典韦保护着曹操冲到东门,正遇夏侯渊寻来,两人一前一后保护着曹操往城外冲去。 曹操的马刚到城门口,从城上落下一根燃烧的梁柱,正好砸在曹操的马腚上,那马当即摔倒,把曹操掀到在地,曹操扑到一堆火上,胡发皆着,手也被烧伤。 夏侯渊急忙回马,和典韦将曹操扶起,扑灭曹操身上的火,典韦将马让与曹操,夏侯渊保护着曹操冲出城去。 典韦步行跑出城门口,后面吕布的骑兵又追来,典韦手起一戟刺倒一个,捉了他的马飞身上马往前逃去。 众将得听曹操已出濮阳城,便都杀出城去,已是天明。 曹操回到大营,重赏典韦,众将都来问安。曹操摸着自己烧去一半的胡子,竟然笑了,道,“吕布小儿,用计险些将我害死,此仇我一定要报!” 郭嘉见曹操如此狼狈便心生一计,但不便说,便道,“主公可有了破敌之计?” 曹操道,“我冲出城门时被一火梁砸中,敌军亦有发现者,就今日散布传言,说我已死,全军举丧,吕布得知必然来攻,我大军埋伏在途中山间,待吕布过半,拦腰击之,吕布必被我擒!” 郭嘉道,“妙计,妙计。” 于是,曹营中尽竖白旗,军士挂孝,传言曹操已死。 吕布得报,大喜,即要出兵攻寨,陈宫阻拦道,“将军不要轻动,曹操诡计多端,莫要中了他的计。” 吕布笑道,“今晨有军士报于我曹操在冲出东门时被火梁砸中,他的战马已被烧死,他还能活命?” 遂不听陈宫劝言,率军直击曹操营寨。 转过一道山梁,吕布大军正往前奔走着,忽听山间一声炮响,金鼓齐鸣,杀声大作,典韦、许褚、夏侯渊、夏侯惇等率两万人马从山谷间杀出,将吕布的大军从中段截断,吕布的大军顿乱,曹操率军从营中杀出,吕布大败,拼死率残部逃回濮阳城,坚守四门,不敢出战。 两军相持月余,这一年蝗虫忽起,食尽禾稻,人民尽数逃荒,饿死者无数。 曹操和吕布都是军粮用尽,曹操自回鄄城,吕布退守山阳,两下暂时罢兵休战。 消息传到冀州,冀州牧袁绍想起昔日讨伐董卓与曹操共事的往事心中不免对曹操升起怜惜怜悯之意,对谋士田丰道,“现曹操与吕布交战粮草用尽困顿至极,我想赠些粮草给曹操,若何?” 田丰道,“主公不可,曹操乃一枭雄,任之在外发展必成气候,到那时将成为主公的一个对手,主公倒不如请曹操到咱的冀州来,让曹操把家眷搬到邺城来住,这样曹操就成为主公的人了,主公何不为之?” 袁绍大喜,即刻修书一封,差人送于曹操。 曹操看罢交于程昱,程昱看罢,道,“主公是何意?” 曹操道,“现兖州丢失,与吕布久战不利,粮草用尽,我们现在仅鄄城、范县、东阿三地,恐难以支撑整个军队的供养,倒不如将家眷搬到邺城,求得袁绍救济,而后寻吕布决战。” 程昱道,“主公差矣,袁绍据有燕、赵之地,怀并吞天下之心,将军怎可依附于他?主公有雄才之志,可比韩信、彭越,如果主公依附于袁绍,那主公的雄才大志怎么可能实现?况且,将家眷寄于别人手下必将受制于人,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曹操顿悟,“多亏仲德提醒,我差点上了袁绍的圈套了。” 于是,曹操便打消了北上依附袁绍的计划。 此次程昱的建议对于曹操今后的命运起了很关键的决定性的作用,假如曹操依附于袁绍的话,那曹操后来绝不会迎献帝到许昌,三国形成的局面也不会形成了。 第72章 界桥之战 就在陈宫迎吕布攻占曹操兖州的同时,公孙瓒以十几万兵马陈兵磐河界桥,伺机过河与袁绍决战。 袁绍听闻公孙瓒已在磐河集结了十几万铁骑兵,很是惊慌,忙召集部下商议。 袁绍道,“今公孙瓒以十几万铁骑兵欲与我军决战,其势强大,我们该如何应付?” 郭图道,“主公,公孙瓒常年在北疆与游牧民族作战,其骑兵作战能力很强,而我军的骑兵很少,而且,作战能力也与之相差甚远,我们应当避免与他骑兵正面交锋” 许攸道,“主公,公孙瓒此前向各地发了征剿我军的檄文,其言辞猛烈,足见公孙瓒要与我们彻底翻脸了。” “哦,他还向各地发了征讨我们的檄文?” “是的,主公您看。”许攸从袖筒里拿出一块绢丝,递与袁绍,袁绍看罢气的脸色都变了。原来这檄文上历数了袁绍十条罪名。 其一是:宦官弄权、何进乱政时,袁绍作为西园八大校尉之首,只会奉氶,不进忠言,以至招来董卓。 其二是:董卓入京,袁绍不能分担皇上的忧愁,反而北逃,这是大不忠。 其三是:袁绍偷偷聚集诸侯征讨董卓,却不告诉父兄,致使叔父太傅袁槐一家满门抄斩,这是大不孝! 其四是;借机讨伐董卓,掠夺富豪,这是大恶! 其五是:逼迫韩馥让翼州,这是大奸! 其六是:派遣周昂夺孙坚的州郡阳城,这是…… ……… 总共十条罪状,袁绍看罢,将绢丝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眼珠子都气红了,怒道,“他公孙瓒屠杀鲜卑人杀害幽州牧刘虞难道他这不是罪恶?哼!公孙瓒,你欺人太甚!” 话音刚落,一个探马飞跑来报,“报一一一,州牧大人,公孙瓒大军已过界桥,正向我营地逼来!” 众皆大惊。大将麴义道,“主公,公孙瓒集结重骑兵队伍意在马踏我们营寨,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袁绍道,“你可有对策?” 麴义道,“主公,当下之计,我们要避免与之拼骑兵,我率一千钩镰手在最前面,我们身后一千盾牌手为掩护,盾牌手后面埋伏一千名强弩手,待敌骑兵靠近以弓弩射之,敌骑兵必乱,定相互践踏。” 袁绍道,“好,今天就由你来布阵。传令,三军集合,前去迎敌。” 顿时,袁绍营内号角齐鸣,鼓声大震,袁绍亲率三万兵马奔出大营,向界桥进发。 公孙瓒见袁绍的大军开过来,便命令停止前进。把骑兵队伍分成三队,左右两翼各五千骑兵,中间是他的精锐部队,二千白马义从,皆一色的银色盔甲,由大将严纲率领。公孙瓒骑马立在门旗下,看着正在布阵的袁绍军队,神情十分傲慢。 此时,赵云从队伍后面飞马赶来,道,“主公,我看袁绍让大量的弓弩手藏于盾牌后面,他欲以强弩射击我们,如果我们骑兵向前冲锋被强弩射击我们的骑兵会相互践踏的,这对我们不利,我们不要先发起冲锋!” 公孙瓒不屑地看了赵云一眼,道,“你刚来不久,对于骑兵作战还不了解。你还是回到后军,把后军看好,赶紧回去!” 赵云急切地道,“主公……” “莫再多言,赶紧回去!” 赵云无奈,只得返回后军。 麴义将阵式布好,自己率一千名骑兵在弓弩手的后面,袁绍则率领颜良、文丑、高览、张合等将并三万步兵压后阵。 公孙瓒见袁绍军队的前锋是只有一千人的步兵队伍,暗喜,抽出宝剑,大声道,“将士们听着,前面是袁绍的步兵队伍,我们冲过去,踏平他们,冲啊!” 公孙瓒一声令下,严纲率领的两千白马义从首先冲了过去。 麴义看着公孙瓒的骑兵已冲到几十米远的地方,便下令射箭。顿时,一千名弓弩手开弓射箭,万箭齐发,严纲率领的白马义从纷纷中箭,落马者无数,左右两军,也被强弩射翻不少。 那一千名钩镰手冲上去挥钩镰去削战马的腿,战马嘶叫着往前栽倒,后面冲上来的骑兵自相践踏,顿时大乱。 麴义见状,率一千骑兵冲了上去,严纲急待回走,被麴义赶上,一刀砍死。 公孙瓒的骑兵往后败走,袁绍推兵掩杀。 赵云从后军杀来,正碰上麴义,交马只一合,刺麴义于马下,便寻公孙瓒而去。 公孙瓒本想以优势的骑兵队伍马踏袁绍的大军,却不曾想敌人以强弩射杀骑兵,真就让赵云给说对了,公孙瓒后悔不迭。 公孙瓒见大军败退,只得匹马奔逃,后面文丑追来,越来越近,眼看着长枪就要刺到公孙瓒的后心,就见赵云飞马赶来,大喝一声,“休伤我主!”,长枪一挥,一声响亮,文丑的长枪便飞了出去,差点脱手。 文丑见是赵云,不由一惊,不敢怠慢,挥枪便刺。 赵云挺枪相迎。 两个人奋力战有五十余合,文丑败走。 赵云也不追赶,急待回撤,忽然望见正站在一华盖下的袁绍,赵云便直冲了过去。 袁绍此时正与田丰站在一块高坡上,身边只有数百名持戟的军士及弓箭手数十骑,见公孙瓒大军溃败,袁绍哈哈大笑,对田丰道,“公孙瓒真乃无能之辈!” 正说着,忽见赵云冲到面前,弓箭手急待射时,赵云已连刺数人,余者皆散,公孙瓒大惊,田丰忙道,“主公快上马!” 袁绍大叫道,“大丈夫宁肯战死沙场,岂可临阵逃走!众将士,赶快抵敌!” 身边的几百名士兵蜂拥而上,赵云连刺十数人,冲突不入。 此时,文丑率军杀来,赵云力单势孤,只得杀透重围,往界桥奔去。 公孙瓒败至界桥,约住军队,回身冲杀,两下混战,直到天黑,各自收兵。 公孙瓒此次损失了上千名白马义从,将士们疲惫不堪,只得收兵回寨。 两军在磐河两岸相拒数月,互不敢贸然进攻。 袁绍召众将商议。 田丰道,“主公,公孙瓒虽然在界桥大败,可他的实力并没有减弱,若想战胜公孙瓒,必须要联合刘虞的余部及幽州北面的鲜卑人与乌桓人,我们两下夹攻,公孙瓒必然大败。” 袁绍从其计,于是一方面便派人去潞县以北找到刘虞的残部鲜于辅,一方面去联络辽东的乌桓首领踏顿,准备两下夹击,进攻公孙瓒。 此时赵云因在界桥救公孙瓒有功被公孙瓒升为偏将军代替严纲的职位,但赵云看到公孙瓒刚愎自用,一心只想扩大自己的地盘,破乌桓、杀刘虞已结下了很多仇人,便对公孙瓒失去了希望,正好家乡人来送信说大哥病重,于是赵云便来向公孙瓒辞行,决定回家探望。 公孙瓒听闻犹豫不决,赵云道,“主公放心,大哥病重,我回去探望一下稍即便回。” 公孙瓒只得道,“好,子龙将军,那你带些银俩回去,快去快回啊。” “是,谢主公。” 于是赵云便离开了公孙瓒,往常山赶去。 第73章 陶谦祖三让徐州 赵云见公孙瓒刚愎自用、又攻杀了上司幽州牧刘虞,自感公孙瓒不是成大事之人,便以回乡探视生病的兄长为由辞别了公孙瓒回到家乡,他本想看望兄长之后去投奔刘备,可不想兄长病危,他也只得在家照顾兄长。而此时在小沛屯驻的刘备三兄弟每日都闲如游云野鹤,小沛相比平原县地方更小,老百姓都安分守己,很少有打架斗殴之事,刘备每每吃罢饭没事便到县府的小院里慢悠悠地舞剑,关张二兄弟习练刀枪,有时也会观看刘备练剑,看刘备练剑的那动作张飞总忍不住要笑。 而关羽却不同,看的津津有味。他倒想拿把剑和大哥绕着圈子对练一下,但想到自己身体太过高大,那样对练实在不雅观,于是乎就打消了这主意,只专心注注地抱着双臂观看。 这一天刘备又在舞剑,张飞忍不住了,便道,“大哥,你舞得能不能快点,这样多没劲!” “你不懂,”刘备的眼跟随着剑尖,道,“大哥我这不是在练剑。” 一句话把张飞糊住了,“你这不是在练剑?那你,这是在干啥?” “练耐心,”刘备道,“无论做什么事你必须有耐心,知道吗?哦,云长对这方面还是比较有悟性的,你翼德还不行。” 张飞道,“大哥,我在这待烦了,咱还是走,到外面撞一撞,那多有意思,你看,我们在这吃了玩玩了吃,我这都长膘了,再这样下去,那马我也骑不上去了。” “看看,你还是这个老毛病,你得学的有耐么点,”刘备停止了练剑,把双股剑递给张飞,“来,翼德,你来练一下。” “我才不练这玩意呢,我拿矛去。”张飞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不想和一个匆匆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直接把那人撞倒了。 张飞刚要生气,见是糜竺,赶忙将他扶起。 “刘使君在么?”糜竺急急地问。 “在,怎么了,有兵打来了?” “不是,是陶谦快不行了。”糜竺边说边往里走。 张飞一愣,“快不行了?快死啦!” 刘备见糜竺匆匆走来,将双股剑收起。 “刘使君,陶谦快不行了,他让你赶快过去!”糜竺道。 刘备一惊,竟说了一句,“真的?……” “当真无假,刘使君,你赶紧去。”糜竺道。 刘备急忙招呼张飞,“翼德,赶快把战马牵来!” “你看看,说不慌也是你,说急也是你,真拿你没办法。”张飞嘟囔着去牵战马。 刘备急匆匆走出府门,刚待上战马,糜竺拉了他的胳膊一下,对他说道,“刘使君,今番去见陶谦祖,陶谦祖定会将徐州牧让于使君,使君万不可再推辞,否则陶谦祖归天,徐州将成他人之物也!” 刘备愣了一下,当即明白,点头道,“多谢糜先生提醒,备定不负厚望。”说罢翻身上马,兄弟三人与糜竺往徐州而去。 兄弟三人骑马跟着糜竺赶到徐州,刘备匆忙来到陶谦的府邸,但见府邸内的人来去匆匆,面色都异常沉重。 刘备进到陶谦的卧室,文臣大将及陶谦的二位公子都在里面,陶谦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陈登贴近陶谦的耳边说道,“主公,刘备来了。” 陶谦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刘备,许久,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刘备,我,快不行了,徐州事物,我权衡再三,还是,交给你,我比较放心。刘备,请你可怜一下徐州的百姓,接了这绶印,我,死也瞑目了。” 刘备一下跪倒在床前,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刘备道,“陶将军,徐州乃是你的食邑,你还有两位公子,你怎么可以把徐州交给我呢,我刘备万万不能接受!”脏陶谦猛然一张嘴,差点背过气去,众人围在床前便叫,陶谦又缓过来,望着刘备,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声音很低弱地道,“我二子,难成大器,不可以胜任,刘使君莫再相推……” 陶谦的两个儿子一起跪在刘备面前,道,“请伯父就收下这印绶。” 屋内的所有徐州官员也齐声道,“请刘使君收下印绶。” 刘备很感激地望着大家,道,“那好,那我就暂且代理行使刺史之权。” 陶谦脸上有了些光彩,微微笑着,用手向糜竺、陈登、陈圭、曹豹招了招,几个人走到近前,陶谦对刘备道,“玄德,这几个人是我的得力谋士及战将,他们都很忠勇,我走后,这些人就都交付给你了……” 刘备望了他们一眼,拱手道,“是,玄德尊命。” 陶谦的目光又转向糜竺他们,“你们,要好好辅佐刘备,刘备是当世英雄……” 几个人垂泪道,“是,主公。” 陶谦吩咐完后事便于世长辞了。 于是,刘备便接受了这徐州牧之职。 刘备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丧事。 刘备与大小军士尽皆披孝,大设祭奠,奠毕,葬于黄河之源。 自此,刘备便任命孙乾、糜竺为军师,陈登为幕僚,大小官员,皆有升迁。 再说曹操在鄄城,听闻陶谦已死,刘备接管徐州,大怒,道,“我费了多少兵力钱力也没取得徐州,这卖席小耳不费吹灰之力就坐拥徐州,实在可恨。” 于是,曹操要下令攻打徐州。 荀彧连忙拦住,道,“主公,万万不可。昔日高祖保汉中,光武帝据河内,都是为了巩固基业以制天下,进可以攻,退可以守,今若取徐州,多留兵而不够用,少留兵则吕布会趁机袭击,若吕布再袭击了鄄城,徐州又得不到,那主公还能上哪儿去呢?当今之计应先取吕布,我们取吕布,刘备新得徐州兵力不足不会发兵攻打我们,况且我们的敌人袁术已经被我们打跑了,我们可以放心地去攻打吕布,这是个大好时机啊,不能错过了。” 曹操喜道,“文若此言犹如让我如拨云雾,言之有理,好,我们就攻打吕布,夺回兖州与东郡。” 程昱道,“现在防守兖州的是吕布部将薛兰和李封,兵力较弱,我们可以出其不意,不等吕布来救便迅速将兖州拿下,然后再攻取濮阳。” 曹操同意,于是曹操令许褚、典韦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曹洪、于禁为右军,曹操自领中军,起兵十万,杀向兖州。 许褚、典韦领一军先到兖州,薛兰、李封欺他们兵少便开城门迎战。 许褚当先出马,薛兰迎上,交马不三合,许褚刀劈薛兰,李封大惊,刚待回马,早被典韦飞马赶来,手起一戟,将李封刺死,余者皆散,许褚、典韦乘机杀进城去,占领了兖州。 曹操大喜,即刻挥军杀向濮阳。 当时正值麦熟时节,濮阳城内张辽、高顺等众将出城收麦,城内只剩吕布及陈宫,曹操大军忽然杀到,陈宫大惊,吕布要出城迎战,陈宫忙劝道,“现在张辽等将出城收麦还没回来,曹军势大,不可出战。” 吕布笑道,“量曹操手下大将能耐我何,我先出去杀杀他们的威风!” 于是,吕布不听陈宫劝言,引军杀出城去。 吕布匹马在阵前往来驰骋,手挥方天画戟,大叫,“谁敢来战!” 典韦出马,挥双戟便砍,吕布挥戟相迎,两人战了有三十回合不分胜负。 曹操道,“吕布英勇,不是一人所能战胜他的,许褚、夏侯渊你们几个一块上!” 于是许褚、夏侯渊、夏侯惇三人飞马齐上,将吕布围在核心,吕布遮拦不住,拨马回城。 刚到城下,却见吊桥拽起,城门关闭,田氏站在城楼之上对吕布大喊道,“吕布匹夫,我已将城献给曹将军了,还不下马受降!” 吕布大怒,正要叫骂,背后许褚等众将赶来,吕布只得弃城率残军奔定陶去了。 陈宫在城内见大势已去,急带上吕布的家小从北门逃出。 曹操遂得濮阳城。 曹操入城安民,田氏下城楼伏于道旁请罪。曹操免去前些日田氏投诈降书的罪过。 曹操让于禁与刘晔守濮城,率大军杀向定陶。 吕布与陈宫到了定陶,见着张邈,诉说经过,张邈大惊,遂紧闭四门。张辽、高顺等将在外收麦听闻濮阳已失,便丢下小麦,火速赶往定陶,于曹操到达之前进到城内。 曹操的大军开到定陶,离定陶四十里下寨。 此时定陶四周小麦已熟,曹操下令收麦,以充军需。 吕布在定陶城内,听闻曹操在四外收麦,便引一骑兵队出来巡视,将至曹操大营,见大营旁有一密林,恐有埋伏,便引军退回。 曹操见吕布退走,便对众将道,“吕布是怀疑这林中我们埋伏大军,故而退回,明日他定会来烧林,到那时我们可把军队埋伏在沟底,待吕布来烧林,我们可截住他的去路,定陶必破。” 于是,曹操于次日凌晨伏兵于密林附近的深沟之中。 却说吕布巡视回来,对众将说曹营附近有一密林,曹兵必然埋伏在里面,想明日去烧林,大破曹操,陈宫阻拦道,“曹操诡计多端,将军不可上他的当。” 吕布道,“如果我们缩头缩尾地只待在城里,曹操围城数月,城内断粮会不攻而破,不如见机杀出去!” 遂不听陈宫劝言,次日凌晨,便引军出了定陶城。 曹操见吕布出城,便命人在林中跑马扬起尘土,又教军士于林中擂鼓,而大营内安静无声,以引诱吕布。 吕布远远听到林中鼓响,笑道,“曹操以疑兵之计想迷惑我,此林中定有伏兵,快快前进。” 吕布大军冲到林边,尽行放火,看着大火往林中烧去,吕布正在高兴,背后忽然炮响,喊杀声震天,曹操大军从背后杀来,左有夏侯渊、夏侯惇,右有典韦、许褚,吕布欲往前去不能,只得拼命往回杀。 曹操越来越多,吕布难以突围回城,只得引张辽等将住东窜去。 陈宫在城内忽听曹军杀来,知道吕布中计,城将不保,便与高顺保护着吕布家小逃出城去。 张邈见大势已去,投奔袁绍而去,在路上却被随行士兵所杀,将首级献于曹操。定陶被破,张超自杀,曹操遂得定陶。 曹操将张邈、张超二人家人大小一百余口押赴菜市口进行斩首,曹操走到张邈老母面前俯下身去对她道,“伯母啊,我与张邈素来要好,不想张邈背叛于与我与吕布联合夺了我的兖州,不是我对不起张邈,是他张邈对不起我,您老人家是受你儿子所害,不要怪我。” “呸!奸佞小人,曹贼!你为了报己仇攻打陶谦沿路屠城,杀害了多少无辜,我儿反你是对的,我感到很荣幸!”张邈老母骂道。 张邈之子哭道,“奶奶,奶奶……” 张邈老母道,“孩子莫哭,你父亲是个英雄,你也要个有骨气的男子汉!” 曹操见张邈老母死不悔心,便转身冲刀斧手道,“斩!” 片刻间,张邈族人一百余口皆被斩于市槽。 自此,山东兖州一地,豫州陈留一带皆被曹操所得。 吕布逃至海滨,聚集众将,想再回来与曹操决战,陈宫劝道,“今曹军势大,不可与之交锋,应先寻一安身之地,待我们发展壮大了,再与曹操报仇不迟。” 吕布满脸愁怅,神情沮丧到了极点。他无力地看了看这残存下来的一千余人的队伍,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位大将和貂蝉、杜夫人及女儿,他简直不敢去面对他们,特别是貂蝉,吕布的目光刻意地躲闪着她,他觉得,实在对不还貂蝉。 自吕布把貂蝉从董卓手里抢回来后,貂蝉先是在京师洛阳经历过李傕郭汜之乱,差点没被李傕郭汜捉住,好容易到了兖州有了个安稳的生活,现又被曹操给赶了出来,貂蝉自跟着吕布就一直过着这漂泊而充满着凶险的生活,吕布想想便过意不去,真是对不住她。 现在以他的火气他想立刻便杀回东郡,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吕布叹了口气,道,“可我们不杀回去又能去哪儿呢?难不成,再回袁绍处?” 陈宫道,“将军上次投袁绍,袁绍差点谋害了将军,今若再去,是投羊到老虎洞穴,断断不能去。” 吕布道,“要么我们去投袁术?” 陈宫道,“袁术远在寿春,我们现在又都疲惫不堪,还缺少军粮,不宜投远处去。” 吕布道,“那该去哪儿?” 陈宫道,“现徐州牧陶谦已死,把徐州让给了刘备,徐州离我们很近,我们不如去投刘备。” 吕布点头,一边差人去刘备那儿请求,一边起兵赶往徐州。 第74章 吕布投刘备 刘备坐拥徐州,官职大了,心情好了,生活也比以前好了起来。 这一天,他兄弟三人与糜竺正在吃午饭,张飞啃着一只蒸鸡,面前摆着三只已空的大饭碗。 张飞突然有了感悟一般,边吃边道,“大哥,看来这生活的好坏与做官大小有关,我们在小沛时你哪里舍得让我吃回鸡啊,看看咱自从入了徐州,这鸡咱天天有的吃,还是官大好啊。” 刘备看着他傻头傻脑的样子感到好笑,这个三弟,什么时候才能学的含蓄一点。 刘备道,“那生活的好坏自然跟官职的大小有关,我们这才只得了一个徐州,以后若得的州郡多了,那生活就更会好的。” 张飞道,“那我们要得了天下做了皇上呢?” 刘备嗔怒道,“三弟,这也是你随便说的吗!” 张飞笑道,“大哥还当真了,我这只是说着玩而已。” 就在此时,门外跑进一个士兵来报,“报,刘将军,吕布遣一使者来了。” 张飞一听,豹眼一瞪,放下蒸鸡,站起来就道,“什么?那三姓家奴来了,来的正好,我这些天正好手痒痒了,正要找个对手练练呢!” 刘备对张飞道,“是吕布派使者来了,不是吕布。” “那吕布呢?”张飞喝问那兵士。 话音刚落,一个探马飞奔来报,“报一一一,吕布率两千人马向徐州赶来,已离此三十里地。” 张飞大怒,“这三姓家奴他还是来了,要来谋夺我们徐州,待我出去与他大战三百合!” “三弟休得鲁莽,”刘备道,又转脸冲兵士道,“传使者进见。” 不一会,使者入内,对刘备深施一礼,道,“刘使君,我家主公吕布与曹操大战,尽失土地,已无处所归,我家主人欲前来投奔使君,使君可否接纳?” 张飞高声叫道,“不行!那三姓家奴最无信义,容他不得!” 刘备看着张飞,沉思了会儿,道,“吕布乃当世英雄,现无家可归,我们应当收留他。” 糜竺道,“吕布乃一猛虎,收则伤人。” 刘备道,“吕布虽是一只猛虎,可我们在他有难时收留他,我想吕布也不会做出非份之事。” 遂不听二人劝言,打发使者回报吕布,刘备愿意收留吕布。 使者走后,刘备便道,“我们新到徐州,兵力还不够强盛,现曹操坐拥兖州,对我们徐州虎视虎视眈眈早想图谋,现吕布一来,我们正好和吕布联手,抗衡曹操,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那他来了,让他屯驻哪里?”糜竺问。 “当然是小沛。”刘备道。 于是刘备便率关张二兄弟出城十里迎接,远远地望到吕布的一千多人马队形散乱、旗帜不整、其间还有几辆马车载着家眷缓缓地往这开来,等走近了,吕布见刘备只带了关、张二兄弟及几十名士兵,赶忙下马,上前参拜,众将也齐齐下马。 吕布拱手道,“刘使君,吕布与曹操决战尽失守地无处安身特来投奔使君。” 刘备也下了战马,握住吕布的手,喜道,“吕将军,玄德对吕将军仰慕已久,今吕将军不弃前来乃是我刘备的荣幸,吕将军,走,我们一起进城。” 关羽和张飞本来就没看起吕布,所以没有下马,不过关羽倒有所新发现,他望见那马车上除了载着貂蝉之外还有一位貌美少妇,貂蝉已经是倾国倾城够美丽的了,可那位少妇的恣容更在貂蝉之上,她淡锁愁眉,目光中悠然流露出一种忧怨之色,关羽内心不由一动。 此是何人?难道是吕布新纳的小妾? 关羽放慢马步,和张辽并肩而行,关羽低声问张辽,“文远,马车上和貂蝉坐一块的女人是谁?” 张辽回望了一下,道,“她呀,她是秦宜的妻子杜夫人,不过……”他压低了声音,“不过现在吕布看上她了,吕布打发秦宜出使袁术,秦宜被袁术留在了寿春,并且袁术给秦宜又娶了一房妻子,现在杜夫人名正言顺已经成为吕布的小妾了。” 关羽紧锁眉头望着杜夫人,一种爱慕之情由然而生。 一行人到了府衙,刘备早已备好了酒席,命人把徐州印绶取来,双手献给吕布,道,“今吕将军前来,刘备不才,愿将徐州刺史印绶献给吕将军,望吕将军接纳。” 吕布突然有点懵了,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这种慨念啊,就好象他正走着路,面前从天空中突然掉下一只煮熟的鸭子,冒着香气,一下把他的食欲给刺激了起来,吕布不觉伸手要去接。 陈宫在身边忙拽了拽他的战袍。 张飞豹眼一瞪,往前一步,大叫,“三姓家奴,你还认识俺张飞张翼德吗?” 吕布猛然一惊,张飞的身影这才进入他的视野。 吕布脸红脖子粗,忙摆双手,道,“刘使君这是何意,你能以留吕布住下我已是万幸,怎敢谋徐州之职。” 刘备又让道,“吕将军莫推辞,尽管收下此印便是。” 陈宫道,“刘使君莫心疑,强兵不压主,请刘使君放心便是。” 刘备道,“我是诚心相让,文台兄怎么可以说是我怀疑你们呢?请吕将军收下便是。” 吕布还真是懵了,他见刘备真是诚心实意,心中大悦,又要去接受印绶,陈宫阻拦道,“刘将军这是要赶我们走,如果刘将军不想收留我们,我们走便是。” 陈宫说完,拉着吕布便往外走。刘备忙道,“吕将军且住。既然吕将军不愿受此印绶,刘备也不勉强,你们留下便是。” 于是刘备便收起印绶。 一行人入席坐定,看着眼前丰盛的酒菜,吕布回想起这几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禁落下了眼泪,他对刘备道,“刘使君,我自与王司徒诛杀董卓以来,遭受豪强的打击,漂零四海,无人愿意收留我,今幸得刘使君相留,又对我这么盛情款待,我吕布真是感激不尽,定当竭力相助,以报答刘使君的知遇之恩。” 刘备笑道,“我怎么图吕将军的报答呢,我仰慕吕将军是个英雄,这才有意相留。” 宴罢,刘备安排吕布家小住下。 次日,吕布回请刘备,刘备便与关张二兄弟前往。酒至半酣,吕布命人将貂蝉与小女唤出,拜谢刘备,刘备慌忙离席相扶,吕布道,“贤弟快坐,不必客气。” 张飞怒道,“我家哥哥乃是金枝玉叶,你是何等人,敢和我哥哥称兄道弟,待我们出去大战三百合!” “三弟休得无礼!”刘备斥喝道,关羽忙将张飞劝出。 吕布尴尬地站了会儿,对刘备道,“我看你三弟不肯相容,我吕布今日辞去便是。” 刘备道,“我三弟就是这个爆脾气,吕将军莫怪。” 吕布道,“刘使君,多谢你的美意,吕布实在不能再在此住下去了,告辞。” 刘备忙道,“吕将军且慢,要不这样,徐州西北有一小城,叫小沛,足可屯军,你若不嫌就先到小沛一住,粮草军需由我供应,如何?” 吕布大喜,当即谢道,“既然有此小城,我愿前往。” 于是,吕布自引军屯小沛去了。 再说京师长安。 曹操自打败吕布之后尽得山东兖州之地,便差人上表朝庭,李傕郭汜听闻曹操大败吕布,大喜,于是便商量了一下,想好好封赏曹操,可转念又一想,那曹操也是当年讨伐董卓的人啊,况且曹操现在拥兵在外,割据一方,是不是对朝庭忠心还在两可之间,封赏他,怕曹操做大不好控制,不封赏又担心与曹操结怨益深,一时拿不定主意了,便把黄门侍郎钟繇找来。 李傕道,“钟繇啊,曹操在兖州大败黄巾军,又打败了吕布,曹操使人来表凑朝庭,但不知他对朝庭是处于真心呢还是别有用心?” 钟繇道,“现在群雄并起,各霸一方,又有谁还想着朝庭,而曹操灭了兖州的黄巾军又打败了吕布,便向朝庭来表奏,这说明曹操心里还是有朝庭的,他是忠于朝庭的,我们不但要接受他的表奏,还得对他进行封赏,这样才能将曹操拢络到我们的手下,成为我们的外援,否则,我们会失去这个外援。” 李傕喜道,“元常所言极是,那就加封曹操为兖州牧。” 次日早朝,李傕出班奏道,“皇上,近日曹操在东郡及兖州大败吕布逆贼,山东一境尽被曹操荡平,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请皇上对曹操进行册封。” 献帝孱弱地道,“爱卿想赐曹操什么官?” 李傕道,“曹操平定兖州黄巾之乱,现屯军兖州,应封曹操为兖州牧兼建德将军、费亭侯。” 献帝道,“准奏,就以卿言。” 于是朝庭降诣,加封曹操为兖州牧兼建德将军及费亭侯。 散朝后,太傅杨彪及太尉朱儁见李傕郭汜专权日益猖獗十分气忿,二人私下里便商量了一下,朱儁便带上了一盒千年人参去皇宫进见献帝。 二人走到御院门口,被李傕郭汜安排的禁卫军拦下,卫士喝道,“站住,二位想要干什么去?” 杨彪道,“我们有事要见皇上。” 卫兵道,“李傕将军有令,皇上寝宫,任何人等不得入内。” 朱儁笑了一下,把怀里抱着的檀香木匣打开,对那卫士说道,“我有千年人参一枚,要送与皇上,回去我还要到李傕郭汜将军府上各送一枚。” 卫兵听罢,又看了看那盒人参便信以为真,遂放二人通行。 二人进到皇宫,拜见献帝,就要行大礼,献帝连忙扶起。 见了二位大臣,献帝就象见了亲人一般,道,“二位爱卿快请坐。” 杨彪与朱儁慌恐,忙施礼道,“臣不敢,谢过皇上。” 朱儁道,“皇上,我见李傕郭汜二人专权日渐嚣张,长此以往,社稷将会被二贼所窃,皇上应该早做决断才对。” 献帝流着眼泪道,“我深受此二贼所欺久矣,可二贼手握重兵,如之奈何?” 杨彪道,“皇上勿忧,我有一计,可让二贼相互攻伐,不用我等出一兵一卒,二贼可灭。” 皇上大喜,忙道,“若灭此二贼,二位爱卿当属首功。” 于是二人便领旨返回。 杨彪回家后便找到妻子田氏,田氏平时与李傕妻子往来相好,杨彪便授计于妻子田氏,田氏于是便来到李傕府中,见李傕不在,便悄声对李傕妻子道,“夫人,我在外听人说,郭汜妻子与李傕将军相好,这件事如果让郭将军知道了,那必然要加害李傕将军,夫人应快些阻止李将军与郭汜来往才对。” 李傕妻大惊,道,“怪不得这段时间李傕常常不回家,甚至在外面过夜,原来如此,郭妻这个狐狸精,竟然打起我夫的主意来了,多亏你来相告,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田氏道,“郭汜存心不良,欲自独揽大权,夫人可要当心,否则会有灭顶之灾。” 李傕妻再三道谢,田氏不便久留,于是便告辞回家。 李傕妻子沉思片刻,把牙一咬,自言道,“郭多多,你这个马贼,想以你妻子迷惑我夫,我与你誓不两立!” 第75章 李傕、郭泛之乱 杨彪夫人田氏与郭汜夫人道出李傕与李傕夫人有染的事,郭夫人恼怒不已,但畏于丈夫,还不敢对丈夫直言,只能先忍着。过了几天,李傕又邀请郭汜到家中饮酒,郭夫人便对郭汜道,“李傕此人诡计多端,今对你这么热情,必定有什么阴谋,俗话说得好,两雄不相立,他若在酒菜中放上毒药,你若有个闪失,那为妻我该怎么办?” 郭汜不以为然,道,“夫人多疑了,想我与李傕共患于难,同心同德,他怎么会加害于我呢?” 郭汜遂不听夫人劝言,又带护卫队去了李傕府中。 晚上,李傕又给郭汜送来酒菜,郭汜夫人偷偷将毒药投入菜中,郭汜约夫人一起坐下吃饭,夫人道,“小心菜里有毒。”于是,郭汜夫人夹了点菜投给狗,那狗当场口吐白沫死亡,郭汜大惊,遂对李傕产生了芥蒂之心。 又有一日,李傕邀请郭汜到家中饮酒,喝完酒郭汜回到家中便感腹中难受,郭汜夫人怀疑李傕下了毒药,便以粪汁水瀼郭汜,郭汜将腹中食物全部吐出。郭汜大怒,道,“我与李傕共图大事,不想他要加害于我,我若不先动手,必为他所害!” 于是,郭汜点齐兵马,向李傕城外大营杀来。 早有人报于李傕,李傕大怒,道,“这个马贼,我诚心待他,他还要反我,岂有此理!我誓杀他不可!”,于是,李催点起本部兵马,来迎战郭汜。 两下军马在城外大战,李傕派侄子李暹引军入城包围了皇宫,用车载了献帝与皇后,让贾诩和杨奉监押车驾,连同侍从宫女,冒险出城,直接进到李傕的营中。 郭汜也领兵进宫,肆意抢掠,尽抢宫女嫔妃入营,又放火烧了皇宫。 两下混战到天黑,各自收兵。 次日,郭汜引军来攻李傕大营,李傕挥军杀出,大败郭汜,郭汜逃回长安城。 皇上与众侍臣被李傕劫持到城外大营,李傕每天都引兵在城门外挑战,郭泛坚守不出,李傕也无可奈何,只得来见皇上,安慰皇上道,“郭泛那贼占据皇宫实属大逆不道,皇上暂且住在这营中,等我灭了郭泛,再送皇上进城。” “好,那有劳李将军了。”献帝道。 “皇上,臣为皇上效忠万死不辞,不言辛劳,皇上,为臣告辞了。” 李傕走后,黄门侍郎钟繇对献帝道,“皇上,长安城已是李傕、郭泛争杀的战场,我们不宜再在长安居住,以为臣之见,我们不如去郿坞,郿坞是董卓建的享乐府邸,堪比行宫,皇上可要求李傕我们前去郿坞,等到了郿坞或者在去郿坞的路上,我们可以寻找机会,逃出李傕的控制,再回洛阳。” 侍中杨琦也道,“皇上,我赞成钟繇的建议,我们只要出行,郭汜必然出城追击,我们可趁他们厮杀之时寻机逃出。” 献帝应充。于是献帝将李傕找来,将想去郿坞的想法告诉了李傕,李傕大喜,他这才想起除了长安之外还有一座豪华的府邸堪比宫庭,如果皇上在那儿立足行施国事,那自己就更容易控制朝庭了。 于是,李傕决定遂迁献帝车驾到郿坞,由李暹、杨奉监押车驾,自己率大军断后。 车驾行至半路,献帝腹中饥饿,便唤随从侍臣杨琦,“杨琦,朕腹中饥饿,快拿吃的来。” 杨琦已经一天一夜没吃到任何东西,早饿得眼晕欲倒,他撒开扶着车驾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到车窗跟前,从袖口里取出一块玉米饽饽,递给献帝,有气无力地道,“皇上,就,这一块了……” 献帝接过就吃,呛了一口,连连地咳嗽起来。 “皇上,您,慢点吃。”杨琦道,手扶车驾,双脚跟不迭,差点摔倒。 献帝似乎这才发现杨琦面色苍黄,十分虚弱,他停下咀嚼的嘴,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杨琦。” 杨琦道,“皇上,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有点晕。” 献帝赶忙将玉米饼子掰下一块递给杨琦,道,“杨琦,来,快吃一点。” 杨琦摇摇头,残笑了一下,“皇上,这是您的膳食,臣就是饿死也不能与皇上分食。” 献帝急了,道,“联让你吃你就得吃!” 杨琦道,“皇上,臣不敢。” 献帝忙喊“停车!”,车驾停下,李傕推马过来,大声喝道,“车怎么停了,怎么不走了?” 献帝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对李傕道,“李将军,给备五斛米、几斤肉骨,熬了粥让侍从们吃点。” 李傕怒道,“哪来米和肉骨,将士们也一天没吃东西了,快走!到了郿坞再说。” 献帝无奈,只得闭嘴。 车驾到了郿坞,刚安顿好,便听郿坞外面喊声震天,有人报,说是有军马前来救驾,献帝欣喜,便使人打听,原来是郭汜追兵已到。 李傕率队出马相迎,两军对圆了,李傕以鞭指着郭汜骂道,“郭多多,你这个马贼,本将军未曾怠慢过你,你为何要反我?” 郭汜也骂道,“你这个逆贼,劫持皇上,想造反吗?快把皇上交出来!” 李傕骂道,“你这个马贼,我这是在保护皇上何为劫持,你休得在这胡说,你不是要想得到皇上吗,那好,我们两个来斗一下,都不用兵士,赢得了我,你就把皇上取去,否则,你赶紧走人!” 郭汜道,“好,就依你言。” 于是,两个人就在阵前撕杀,战了有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皇上在郿坞内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直吓得颤颤惊惊,他对身边的杨彪道,“杨爱卿,他们二人在外撕杀,这可如何是好? 杨彪道,“皇上莫怕,我这就出去力劝他们二人罢兵。” 说罢,杨彪便骑马赶来,大叫,“二位且住手!” 李傕和郭汜停下交战,李傕回头道,“你出来干什么?” 杨彪冲他俩一拱手,道,“你们不要再打了,都各先回营,待会老夫率百官去营中劝和。” 于是,李傕郭汜便各自回营。 杨彪和朱儁会合了五十余员朝庭官员,先到郭汜营中劝和。 杨彪躬身施礼道,“郭将军,你是国家忠臣、栋梁,你为了皇上,你就罢兵。” 郭汜怒道,“凭什么先让我罢兵,让我罢兵也可以,你得先让李傕把皇上交出来!” 杨彪道,“只要你肯罢兵,我会说服李傕还圣上到长安。” 郭汜又怒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来人,将这些人全都给我关押起来,你李傕能劫天子,难道我就不能劫持王公大臣!” 几十个兵士持戟上来,就把这些大臣们给看押起来。 朱儁道,“我们是来为了你们两下罢兵合好,你怎么把我们给扣押起来了?” 杨彪道,“一个劫天子,一个劫众臣,你们想干什么?” 郭汜大怒,抽出剑来就要杀杨彪,朱儁忙道,“郭将军使不得,杨大人已老朽,你不杀他他也活不长矣,杀了他反而会失去人心。” 郭汜这才息怒,将宝剑还鞘。 自此以后,李傕郭汜撕杀不断,一连数十日,死者不什其数。 李傕平日里最信奉左道妖术,今与郭汜征战不断,他便请来了巫师在军营中乞福求神,贾诩屡劝不听,但见李傕为了一己之利误国欺君,便对李傕失去了希望,他以给献帝送酒食为名进到献帝的居室,见到献帝即跪拜道,“臣贾诩,叩见皇上。” 献帝知道贾诩是李傕的军师,对他根本就没有好感,但今天见贾诩行叩拜礼,这倒让他感到有点意外,连忙扶起,道,“贾爱卿到此有何事?” 贾诩看了看献帝身边的侍臣杨琦和皇门侍郎钟繇,献帝明白,便道,“杨琦与钟繇乃我心腹,有事你尽管讲来就是。” 贾诩道,“皇上,皇甫郦乃与李傕同乡,可遣皇甫郦到李傕郭汜营中劝说,让他们罢兵。” 献帝流泪道,“贾爱卿身在李傕营中还心系国家安危,朕甚是欣慰,请贾爱卿看在国家的份上救救朕。” 贾诩道,“皇上且放心,容某自想办法。皇上,我先告辞了。” 贾诩走后不久,李傕带剑而入,献帝惊得全身颤抖、面无血色。 李傕道,“郭汜不臣,监禁公卿,又要劫持陛下,若不是我舍命保护,陛下早被他劫去了。” 献帝拱手称谢,“多谢李将军,李将军辛苦了。” “臣有责任保护皇上的安全,不言辛苦,皇上,臣告辞了!”李傕说罢转身走出。 钟繇出门见李傕走远,返回身来对皇上道,“皇上,趁李傕、郭泛内斗,我们要寻找机会逃出去,重回洛阳。” “这,这可以吗?万一再落入他们的魔掌,我们可就完了。”献帝道。 杨琦道,“我赞成钟繇的建议,他们这样厮杀下去,在这乱兵之中我们会更有危险,不如逃出去。” “好,二位爱卿!既然二位爱卿都这么说,那我们就这么定了。”献帝道。 第76章 献帝东归 仆射皇甫郦奉献帝旨意去李傕郭汜营中劝和,他先是来到了郭汜的营中,郭汜按剑问道,“公来此做甚?” 皇甫郦道,“郭将军,皇上担心二位争斗必有一伤,特遣我来与二位将军讲和。” 郭汜道,“讲和也可以,只要李傕送还皇上于长安,我马上放了这些大臣们。” 皇甫郦道,“那好,我这就去李傕营中说和。” 皇甫郦又来到李傕的大营,因为李傕和皇甫郦是同乡,李傕对皇甫郦倒比对待皇上还要客气三分,李傕让皇甫郦上座,沏上茶,皇甫郦便道,“今天我来是受了皇上的旨意,来为李将军和郭将军说和的,现郭将军已经奉诏,李将军你该怎么办呢?” 李傕道,“我自击败吕布平定京师动乱已辅政四年,多有功勋,天下共知,今郭汜那个马贼拘押百官与我做对,实属大逆不道,我定要将他剿灭!” 皇甫郦道,“将军此言差矣,俗话说,两虎争斗必有一伤,你们两下若长期争斗下去对谁也都没有好处,后果难料,希望将军三思。” 李傕道,“我兵力比他强盛,又有贾诩、杨奉辅佐,定会将他击败。” 皇甫郦道,“将军,你即是兵力强盛胜了郭汜,可您劫持的是皇上啊,想昔日那董卓专横,惹来众怒,结果被吕布所杀,头悬国门、爆尸十日,这你可都亲眼目睹过,郭汜劫公卿,您劫至尊,孰轻孰重,这您应该明白。” 李傕大怒,唰地一下拔出宝剑,压在皇甫郦的脖子上,怒道,“皇上这是让你来侮辱我么?今天我就先杀了你!” 说罢,就要动手,贾诩劝道,“将军不可!将军,皇甫郦乃国家重臣,今若杀了他郭汜将出师有名了。” 杨奉也忙推皇甫郦出去,皇甫郦边走边回头喊着,“李傕不奉诏,想弑君自立!李傕不奉诏,想弑君自立!” 骑都尉董承忙捂住他的嘴,急道,“皇仆射,此言万万不可说,当心会招来杀身之祸!” 皇甫郦骂道,“狗奴才,李傕劫持皇上已犯下死罪,尔等不醒悟还在这助纣为虐,当心会遭灭门之灾。” 献帝听闻皇甫郦怒骂李傕,恐李傕杀他,便忙让他回西凉去了。 皇甫郦的这番话在西凉军中传开,西凉兵害怕,多有逃散者。 贾诩又偷偷地告诉羌人,说皇上知道他们忠义,久战劳苦,密诏他们回去,羌人正怨李傕不给赏赐,遂引军自回草原。 贾诩见时机已到,便入见献帝道,“皇上,今李傕兵兵心涣散,多有逃散者,现在羌人军队又回草原去了,我看杨奉、宋果等将皆对李傕不瞒之意,皇上可趁机加封李傕官职,李傕贪婪无谋,定会引起内乱。” 于是,献帝加封李傕为大司马,李傕大喜,认为是女巫之功,重赏女巫。 杨奉见李傕只重赏女巫,心中怨恨,便找到宋果,道,“我等出生入死为他李傕效力,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念咒的女巫,况且,李傕劫持皇上乃是死罪,跟着他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不如反了他算了。” 宋果称是,于是两人便约定半夜起事,宋果在营内以举火为号,杀了李傕。 不料有兵士偷偷告诉了李傕,李傕大怒,起兵先包围了宋果,将宋果拿下斩首,随后设下伏兵,准备杨奉引军到来。 半夜,杨奉引军来到李傕的大营前,忽见营中火起,杨奉大喜,挥军杀入,至营中,却不见宋果来接应,正待疑虑,忽见大营内四处火把顿起,喊杀声震天,李傕引军四面杀来。 杨奉大惊,拼死突围,率残部往长安方向而去。 杨奉率残军一口气跑到终南山下,天已放亮,回头看看没有了追兵,这才停住了脚步,命令士兵坐下来歇息一下,可就在此时,从前面一座山背后冲出一支兵马,径奔杨奉他们而来,杨奉大惊,命令士兵准备迎敌。 待走近了,杨奉才发现那不是官兵队伍,而是一支农民军队,但也不是黄巾军。杨奉之前就是白波部的起义军将领,今天他见到了这支农民军队便感到了几分亲热,便推马主动迎了上去。 这支农民军向两边闪开,从中间骑马出来一员大将,杨奉不看则罢,一看不觉暗自称奇。但见这员大将身体雄壮,一身白色绵袍,腰系丝带,束发金冠,座下一匹黄膘狮子马,手中持一柄开山大斧。这员大将推马来到队前,高声喝道,“呔!前面何许人也,竟敢撞入本将军的地盘!” 杨奉拱手施礼道,“禀将军,我乃是骑都尉杨奉也,今因欲救皇上与李傕大战,被李傕击败,故逃至此处,不想是将军的地盘,失敬失敬。”“哦?杨奉……”那将似乎对杨奉有所耳闻,便道,“可是以前在白波部韩暹手下为将的杨奉?”“正是在下,”杨奉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那将道,“我乃河东杨郡徐晃,现在小县担任军吏,在此聚众乡民,以防黄巾叛贼。” 杨奉道,“原来是徐将军,久闻大名,失敬失敬!徐将军,皇上现在郿坞正被李傕劫持着,将军既是官吏,我们何不合兵一处去救皇上,以求得功名利禄。”徐晃惊道,“皇上果然到此?”杨奉道,“决无虚假,李傕郭汜为了争权斗势,李傕劫持了皇上到了郿坞,郭汜率兵赶来,两下已争战多日。”徐晃喜道,“果真如此,那好,请杨将军先往我寨中商议,然后我们再起兵不迟。”于是杨奉便率军跟徐晃进了徐晃在终南山的营寨。 再说郭汜见李傕内乱,便趁机来攻,因杨奉引军叛逃,李傕兵力大减,不敢再与郭汜拼杀,只得守住郿坞坚守不出。 此时,在陕西弘农驻兵的张济听闻李傕郭汜二人发生内讧,李傕劫持献帝已到郿坞,于是张济便统领大军前来调解。 张济先使人快骑到了郿坞,分别到李傕郭汜大营,言道让李傕郭汜立即停战,谁若不听,便引军攻谁。李傕正好此刻与郭汜交战不利,便卖了个人情,派人到张济那儿许和。郭汜也只得同意,放了百官。 张济又上表皇上移驾弘农。献帝大喜,即刻封张济为骠骑将军。 张济派快骑送来了粮食酒肉,献帝分与百官。 贾诩怕夜长梦多,便建言献帝立即西行去弘农,李傕不敢违背,只得收拾车驾,由张济派来的骑兵及原御林军数百保驾起程,去和张济会合。 一行车驾过了新丰,来到霸陵,刚到霸陵桥,忽然前面喊声大作,便见有千名兵士从对面冲过桥来,拦住了去路,当先有两员大将横枪立马高声喊喝,“前面的人马赶紧停下!” 献帝大惊,百官皆失色。 侍中杨琦拍马上前,道,“圣驾到此,谁敢阻拦!” 一将道,“我奉郭将军之命,前来把守此桥,以防奸细。你既然说是圣驾到此,可否让在下亲自一看,否则莫想通过!” 献帝颤颤惊惊地打开车门帘,对那将道,“朕在此,尔等还不退下。” 那二将见了即刻下马参拜,士兵跪下高呼“万岁”,随后二将命令士兵闪开道路,车驾一行这才通过。 二将回来复命,郭汜大怒,道,“我欲哄骗张济过去,然后再劫献帝到郿坞,尔竟敢放了献帝,来人,拖下去,斩了!” 郭汜斩完二将,即刻挥军追来。 献帝一行车驾刚到华阴县,忽听背后杀声震天,郭汜引军追到。献帝吓得面如土色,对杨琦哭泣道,“今郭汜又驱兵追来,我等都要死在他手中了。” 杨琦道,“皇上勿忧,臣拼死也要保护好皇上。” 正说间,追兵已至,大叫,“车驾停下!” 就在此时,前方赶来一队人马,当先一员大将手持铁枪,正是杨奉。 郭汜将大军摆开,推马上前,以鞭指着杨奉骂道,“杨奉反贼,今领兵前来欲意何为?” 杨奉大骂道,“你这马贼竟敢劫持皇上罪该万死,公明何在,与我将这逆贼拿下!” 徐晃从杨奉背后推马而出,手举开山大斧,直奔郭汜而去。 郭汜惊骇,慌忙拨马回阵,阵中大将崔勇杀出,与徐晃交手,不一合,被徐晃斩于马下,杨奉挥军杀来,郭汜军大败,逃窜而去。 杨奉也不追赶,与徐晃下马来拜见献帝,杨奉与徐晃在车驾前跪下,杨奉道,“臣杨奉,前来救驾。” 献帝挑开车帘,走下车来,双手扶起二人,道,“爱卿快快请起,今若不是二位爱卿相救,朕要被郭汜所害了。” 杨奉起身道,“皇上勿忧,有微臣在,定将保护皇上前去弘农。” 献帝道,“多谢爱卿,这位是……”献帝看着徐晃。刚才献帝在车内看见徐晃只一合便斧劈崔勇,十分惊奇,又见徐晃长相雄伟,不觉产生了爱慕之心。 杨奉便介绍道,“此人乃河东杨郡人氏,姓徐名晃字公明,有万夫不挡之勇,今皇上身边有了他,皇上可无忧矣。” 献帝大喜道,“徐将军,你斩将有功,朕暂先册封你为骑都尉你看如何?” 徐晃谢道,“谢皇上。” 杨奉道,“皇上,我们快点赶路,否则贼兵又要追来了。 于是,徐晃在车驾旁随行保驾,一行人便向弘农赶去。 第77章 献帝东归(2) 却说郭汜被杨奉、徐晃击败往郿坞逃去,正遇李傕的大军,李傕将大军止住,见郭汜如此狼狈,便推马上前问道,“郭将军不是保驾去弘农了么,怎么又返回来了?” 郭汜道,“李将军,我们都上了杨奉和张济的当了,假如我们护送献帝到了弘农,献帝若想治我们的罪,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如今我们都有罪带身,何不合兵一处,趁献帝还未赶到弘农将他杀了,然后我们再到长安自立为王,这岂不快活?” 李傕恍悟,道,“郭将军言之有理,我们快点去追!” 于是二人合兵一处,急急地向弘农赶来。 杨奉、董承率军保护着皇上正往弘农赶着,忽见前面飞奔而来一支军队,旌旗招展、刀枪煜煜闪亮,献帝大惊。 董承远远望见旗帜上书写着一个斗大的“张”字,便对献帝道,“皇上莫慌,前面定是张济的兵马。” 等大军走近了,一员大将便约住军队跳下马来,疾步来到车驾面前,此人正是骠骑将军张济。 张济来到车驾跟前单腿跪地道,“臣张济前来迎驾。” 献帝挑开车帘,道,“张将军,辛苦你了。” “为皇上效劳,万死不辞。”张济道。 皇上道,“张将军,此地离弘农还有多远,朕,已饿了。” 张济道,“还有七十里地,皇上既然饿了,我们就就此稍作休息,待臣给皇上做膳。” 杨奉道,“张将军,现李傕郭汜又欲谋劫持皇上回郿坞,此刻有可能正往这追来,我们应防之。” 张济道,“我有三万军马在此,量李郭二人也不敢妄动。” 于是张济令侄子张绣统军到前方驻扎,自己给皇上准备膳食。 杨奉见张济大军军力强盛,不觉暗自寻思,若张济将皇上接到弘农恐怕张济又象李傕郭汜二人那样专权,于是便找董承商议,董承道,“张济拥有雄兵数万,人心叵测,不如请皇上回洛阳。” 两人商议已定,便来拜见皇上。 皇上刚进完膳,正在张济谈话,杨奉道,“皇上,此地离旧都洛阳已不远,我们不如回洛阳。” 张济看着杨奉、董承二人,眉头一拧,道,“二位将军这是何意?我不是早说好了,要皇上到弘农去住一段时间再作打算,二位怎么又想起让皇上东回洛阳?” 董承道,“张将军,洛阳乃九朝古都,皇室兴旺之地,民心所向,皇上如回归洛阳,天下诸侯必归心臣服矣。” 张济道,“不然,洛阳现已残破,皇上去了何以安身?” 杨奉道,“即是残破那也是旧都民心所向之地呀。” 张济道,“你我莫再争执,那就请皇上定夺。” 三个人齐齐地看向献帝。 献帝打心底还是想东回洛阳的,虽然那儿早被董卓烧毁,可那儿毕竟是皇室的驻地。可眼下杨奉他们与张济各执已见,献帝有些为难了,看看张济,又看看董承杨奉,不知如何是好。 “几位将军,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请皇上定夺,皇上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张济道。 “还是……”献帝望着张济,目光中充满了歉意,“还是去洛阳,洛阳乃是九朝古都,民心所向啊。” 张济拱手道,“是,皇上,皇上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杨奉道,“既然已经决定,那我们快点赶路。” 张济道,“请二位保护皇上先行,我来断后。” 杨奉道,“那有劳将军了。” 于是,杨奉董承保护着皇上车驾起程而去。 张济看看杨奉他们的队伍走远了,便对张绣道,“杨奉董承不愿意皇上车驾到弘农,他是怕我让皇上在弘农立都,哼!这两个狗奴才,你不让我得成,我岂能让你们得成,走,我们去和李傕郭汜会合。” 张绣赶上张济,道,“叔父,李傕郭汜欲劫皇上,谋逆专权,我们去他们那干什么?” “去和他们合兵一处,追击杨奉,将此二贼杀死,然后我们再请皇上归洛阳。” 张济率军往回赶来,正和李傕郭汜大军相遇,张济向李傕郭汜道明原由,于是三人便合兵一处,向杨奉他们赶来。 追不多时,便见前面车驾逶迤而行,张济头前赶上,大喊,“杨奉董承听着,快快停住车驾!” 杨奉见李傕郭汜军也到,便知事情有变,急令百官尽抛符册典籍等御用之物,轻身奔走,又让董承带御林军护卫车驾先行,自己率军与徐晃迎了上去,与张济李傕的大军混战在了一起,杨奉徐晃死战多时,寡不敌众,大败而走。 时值天黑,天空无月,李傕郭汜张济三人恐杨奉设下伏兵便不再追赶,就地扎营,待到天亮再行追击。 杨奉领残军追上皇上车驾一行,见敌军不再追赶便停下歇息,杨奉对董承道,“现张济又和李傕郭汜合兵一处,敌兵力强大,此去洛阳还有几百里路程,待到天明敌兵追上,我等都将死于他们之手。” 董承急道,“这可怎么办?” 杨奉道,“此地北邻河东郡,现白波黄巾军大帅韩暹在河东郡驻扎,我们不防去请他率军来助。” 董承知道杨奉以前就是白波黄巾将领,听他这么一说便欣然同意。于是董承一方面连夜使人到李傕郭汜处,送上贵重礼物,声称杨奉董承愿意和他们讲和,一方面由杨奉亲自去河东去请韩暹。 韩暹听闻大喜,即刻把胡才及李乐找来,共同商议发兵之事。 韩暹恐怕兵力不够,又驰书至屯兵河东的南匈奴王呼厨泉,呼厨泉便派右贤王去卑领二万兵马前往救驾,四路人马共计七万余人,连夜起程,尽点火把,浩浩荡荡,宛如一条巨大的火龙,向弘农进发。 等到达弘农,已是天明。 杨奉董承不及引韩暹等人见驾便全军向李傕郭汜的大寨杀去。 李傕郭汜及张济三人正在大帐内等候杨奉董承来议和,忽听外面杀声大震,三人忙出营帐观看,但见杨奉军、韩暹军及南匈奴兵扑天盖地而来,李傕郭汜及张济的军队猝不及防,顿时溃败。 三人大惊,骑上马便奔逃而去。 杨奉引大军乘势追击,直追出二十里地方才返回,斩首敌兵七八千人。 献帝见杨奉他们大胜而归,喜出望外,于是便加封杨奉为车骑将军,董承为前将军、韩暹为司隶校尉,左贤王去卑为讨虏将军,李乐、胡才各有封赏 封赏完毕,大军便向洛阳开拔。由董承、李乐为护卫,杨奉、韩暹、去卑断后。 大军往前赶了有四五十里地,背后李傕郭汜及张济的大军又追来。 杨奉、韩暹引军冲杀。 李傕败退。李傕命令士兵抛下盔甲及武器衣服,匈奴兵及韩暹军士见状纷纷来抢,李傕又挥军杀回,韩暹军大败,杨奉董承遮挡不住,只好保护车驾往北逃去。 离黄河大堤越来越近,背后的追兵也追过来,李乐见驾车驾的兵士恐慌,便一把将那士兵推下,亲自驾辕,马鞭甩得“叭叭”直响,那两匹马便疯狂地顺黄河岸边飞奔起来。 献帝与皇后坐在车内颠的前仰后合,惊恐不已,眼看着追兵就要追上来,李乐忽地将马吁住,在马蹄踏起的尘土之中李乐抽出宝剑,将马匹套绳砍断,牵过一匹马,对献帝道,“皇上请上马!” 董承扶着皇上下了车,伏皇后怀抱着一绢丝绸随后而下,双脚没站稳,忽地一下摔倒在地上,丝绢也被抛到一边。 伏皇后紧爬两步将丝绢又抱在了怀中,杨贵人及兄长伏德急忙过来将她扶起,伏皇后紧紧地抱着丝绢,惊恐地左右看着,寻找着父亲伏完。 献帝脸色煞白,看了看身后的群臣及追兵,董承对献帝道,“皇上,追兵又至!皇上可骑马而走,莫要再坐龙辇了!”献帝回头望着,哆哆嗦嗦地道,“朕舍不得弃百官而去。” 百官拥至,皆抱头号哭。 有一队李傕的骑兵追了过来,冲着百官挥刀乱砍,百官的残叫声不绝于耳。李乐摘弓搭箭,连射翻几个,其余的见状便向他杀来。 就在这危机关头,徐晃抡大斧侧马冲过来,一阵乱砍,将敌兵杀散。 董承见沿黄河岸逃亡是行不通的,便大喊着让李乐到岸边去寻找船只渡河,李乐跑上堤岸,发现不远处便有几只小船,忙冲董承喊道,“董将军,这边有船,这边有船!快扶皇上过来!快过来!” 董承扶着皇上,皇上扶着皇后,脚步不稳地向李乐的方向走去,群臣都跟在后面。 皇上与皇后到了岸边,可黄河岸堤很高,难以下去,群臣都象热锅里的蚂蚁一样转着圈子跺着脚毫无办法。 献帝泪流满面,面对滔滔黄河仰天长叹,“唉,想我大汉三百年的江山就由我到此为止了!” 杨奉赶来,见状忙大声道,“可解马缰绳接连,拴住帝腰,放下船去!” 董承忽然醒悟,他见伏皇后抱着一匹丝绢,便对伏德喊道,“伏德,快将皇后怀里的丝绢要下,用丝绢作绳,将皇上送下船去!” 伏德赶忙过来跟皇后讨要,皇后死活不给,董承大怒,命令符节令孙微持刀威胁皇后,旁边几个侍从过来拦阻,被孙微尽数砍杀,鲜血溅到了皇后身上,皇后大惊,丝绢落在了地上。 董承忙过来拾起丝绢,抖落开,杨奉则将自己长襟脱下,捥了捥,缠绕在皇上腰间,打了结,董承将丝绢拴在皇上腰间系牢的长襟上,几个人合力,将献帝放下岸堤,由李乐在船中接住。 大伙又把皇后及杨贵人放下,李乐持剑站立在船头上,但见有下船扯住船沿的,李乐尽砍于水中。 渡过了皇上,李乐又来渡百官,接连几次,将百官渡过。 徐晃与众将与敌军拼杀了一阵,这才登船渡河。 众人隔黄河看着对岸不及逃走的将士与敌人拼杀,一个个地倒下,白波将领胡才、韩暹及匈奴左贤王去卑等几万的大军就这样在对岸无声地消失了。 献帝看了看身边不足百十位臣子,不觉黯然伤心。 杨奉寻得一辆牛车,拉着皇上往北向安邑而去。 李傕、郭汜和张济的大军无法过河,只眼睁睁地看着献帝一行人乘小船渡过了黄河。 李傕、郭汜二人不甘心就这么让献帝跑了,于是便邀约张济一块儿沿河北上寻桥过河追击。张济本以为能劫下皇上共分一羹汁,却不料皇上过河而去,十分失望,又兼军中断粮,于是张济便辞了李傕郭泛的请求,引军去了南阳。 李傕、郭泛二人只得率本部军马沿黄河北上寻桥去了。 第78章 曹操迎献帝到许都 献帝一行几十人渡船逃到了黄河东岸,再没有了追兵,再也不用如丧家之犬般地逃亡了,除白波将帅韩暹和南匈奴左贤王去卑没来的急登船渡河外,其他将领都安然无恙地抵达了黄河对岸,每个人心中都在庆幸自己侥幸逃过了这一劫,可是,在侥幸之余,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又萦绕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所有的人几乎都是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个个腹中饥肠辘辘。 此处是黄河漫滩,方圆几十里地都荒芜一片,没有一户人家。大家只顾逃命,身上不曾带一粒粮食,现只有皇上的侍臣杨琦怀里还揣着半块玉米饼子,皇上喊饿,杨琦便取出递给了皇上。 皇上急急地咬了一口,艰难地咀嚼着,忽然想起了身边的皇后,掰了一块给她,又忽然发现众臣都在盯着他,他吃不下去了,想想自己身为皇帝竟然沦落到了吃玉米饼子也成了奢侈品的这种地步,献帝抱头痛哭。 群臣也皆号哭起来。 杨奉道,“此处荒无人烟没有人家,大家就分头去挖点野菜充饥。” 群臣无奈,只好四处寻挖野菜,有的边挖边吃,把土一打,就往嘴里塞。 一行人以野菜充饥,往前行走数十里地,忽见一村落,村子里却空无一人。 天黑了下来,杨奉便找了间茅屋,让皇上和皇后住在里面,没有门扇,杨奉便令人找来些荆棘挡在门口,自己与徐晃在门口守卫。 等到了天明,远远地见到一支军队开来,众皆大惊,等那支大军走近了,才发现是韩暹的部队。 原来献帝在与杨奉等人依次乘小船渡黄河时,韩暹和胡才就在岸上率军抵挡着敌军,等所有大臣们都渡过黄河了,韩暹才率残军向西退去。 幸亏李傕郭汜也没有拼命追杀,韩暹才逃过了这一劫难,只是不幸的是,胡才战死了。 韩暹绕远道渡过了黄河,一路向东追寻献帝一行人而来。 献帝有感于韩暹舍命救驾之功,便又加封他为征东将军,又有感于李乐为献帝撑船逃难,加为征北将军。 自此,献帝身边便由杨奉、韩暹及李乐专权。 献帝一行人马到达了河东,河东太守王邑献米粮,在河东小住两日,王邑又给献帝备了车驾,献帝与皇后坐了车驾,往东南向洛阳方向赶去。 这一天他们正走着,忽见前面有一支军马飞奔而来,献帝大惊,等那支军马到了跟前了,杨奉上前喝问道,“来者什么人?” 只见一将跳下马来,冲杨奉一抱拳,道,“河内太守张杨前来接驾,皇上何在?” “皇上在此。”董承在车驾旁喊道。献帝将车帘打开,看着张杨。 张杨见到皇上,疾步向前,双膝跪地,叩首道,“臣河内太守张杨接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此时献帝已有气无力,道,“张爱卿,平身。” “谢万岁。”张杨起身,随即冲自己的军队一招手,十几个兵士端着热米饭及酒肉过来,张杨亲自将肉食跪献给献帝。 献帝已经快两个月吃不到一点肉了,今闻到一股肉香,献帝忽地精神起来,抓过便吃,也没有丝文雅气了。 张杨又把米饭分与众人吃,众人吃罢米饭,这才都有了精神。 张杨迎驾有功,被献帝封为安国将军。 于是张杨率军随驾护行,走了十几天,一行人马终于到了洛阳。 车驾停下,侍中杨琦冲着车中道,“皇上,洛阳已到。” 献帝的心猛然一顿,他在车中呆了半晌,这才打开车帘而出。 远远望去,洛阳城一片死气沉沉,前几年董卓放的一把大火,将洛阳城焚烧殆尽,连树木也都烧死了,眼前尽是灰茫茫的景象。 洛阳城四周村庄也都空无一人,田野荒芜,偶尔有几只鸟儿从荒草间飞起,鸣叫声分外清脆响亮。 献帝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景象,不觉感伤万分,流下泪来,他喃喃着,“洛阳,洛阳,朕又回来了。” 董承安慰道,“皇上莫要伤心,既然我们已经回来了,就让我们从头开始。” 韩暹等人看见洛阳倒是十分兴奋,在他们心目中,洛阳是神圣之城、是富饶之地。 等他们进了洛阳城,才发现这洛阳城已是一片废墟,到处是残垣断壁,荒草都长到了房顶。 几乎所有宫殿都被烧毁,只剩颓墙坏壁。 献帝走在瓦砾之间,低头环看着四周,默默不语,似乎在努力回想着昔日宫庭的繁华。 一块砖头差点将他拌倒,杨奉连忙扶住。 献帝又回看了一下跟随的众臣,不觉心酸,对张杨道,“张爱卿可暂时建一所小宫让朕居住。” 张杨奉命,找一所没完全烧毁的宫殿,收拾修善了一下,并给此殿起了个名字,叫“杨安殿”,张杨的用意自然很明了,意思是让献帝记住他张杨护驾的功劳,虽然杨安殿较为简陋,但在这到处是一片废墟的洛阳城中也算是最好的居所了,于是,献帝和皇后便住在了里面。献帝又召来太尉杨彪等重臣来商议,要把之前的没落及耻辱全部抛掉,新的日子从头开始,决定改年号兴平为建安元年。 次日清晨,群臣来朝贺,献帝坐在小宫殿里,群臣都立于外面荆棘之间,朝拜已毕,侍中杨琦宣读皇上诏书,“朕自离开长安,摆脱李傕郭汜二贼劫持,一路颠簸流离,幸得众卿相助返驾洛阳,今洛阳残破还赖以众卿协力,重建都城、重修法度,朕决定改年号兴平为建安元年,钦此。” 众臣跪地称贺,“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平身。” “谢万岁。” 韩暹出班奏道,“皇上,我们既已新改年号,意味着国家有了一个新的开始,群臣跟随皇上一路护驾随行彰显忠心,皇上可行册封之事,以安群臣之心。” “这……好,”献帝犹豫了一下。献帝虽感激群臣在自己危难之时不离不弃护驾随行,但韩暹突然这么一提,倒让他感到十分不适,在韩暹的身上,他似乎又看到了李傕和郭汜的影子。 但是现在韩暹手握重兵,又护驾有功,献帝不得已下诏封赏。 献帝道,“朕得赖于众卿护驾才到洛阳,众卿都功不可没,韩暹、杨奉、张杨听封。” 三人齐齐跪倒在地,伏首听封。 献帝道,“封征东将军韩暹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钺,封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马、假节钺,封杨奉为车骑将军、假节钺。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仆韩融出班奏道,“皇上,皇上新驾京都,京都残破,没有地方住,可现在最要紧的是没有粮食来源,皇上可下道诣意让四方诸侯官吏进贡米粮器皿为用才是。” 献帝道,“卿言极是,即刻传令下去,让四方诸侯前来进献。” 于是献帝派人到处奔走,要各地官员来给朝庭送粮,可是此刻大家都在忙着抢夺地盘,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没有一个送粮食来的,已连续几天没粮食吃了,大家只好到处去挖野菜充饥,就这样过了不几天,便有大臣就倒在墙角边饿死了。 献帝虽说是一国之君,可现在也是饥不饱食,又经过了这一两个月的亡命奔泊,献帝显得十分瘦弱。 这一天,他在侍臣的搀扶下出来巡视,见官员们都在残垣断壁旁搭个草棚住着,心中十分难受,又见到了被饿死的大臣,他便意识到,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便召集起群臣来商议。 献帝声音低弱地道,“到各地催要粮食也有十多天了,可没有一个来送粮食的,照这样下去,我们都将会饿死在这里,我们得想个办法才对。” 太尉杨彪奏曰,“皇上,现在天下诸侯都忙于争夺地盘,谁还有心来关心皇上的安危,皇上倒不如先招一诸侯前来洛阳做官,以资助洛阳重建,这样才会有效果。” 献帝道,“爱卿可举荐一人。” 杨彪道,“今曹操在山东,兵强将盛,广有积蓄,可宣入朝,以铺王室。” 杨奉出班奏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献帝道,“杨爱卿此话怎讲?” 杨奉道,“皇上,昔日董卓引军入京,威慑皇纲、专权欺上才引发天下大乱,近又有李傕郭汜拥兵把持朝政令皇上蒙受耻辱,如果再引外番豪强入京,恐怕又行董卓之路,望皇上三思。” 献帝沉吟不语。 杨彪道,“皇上可着令曹操只身前来,入朝为官,谁可前去诏告曹操?” 群臣中走出一人,此人年方三十左右,生得秀眉朗目,乃议郎董昭,董昭执笏道,“皇上,臣董昭愿赶往兖州去诏令曹操前来京师为官。” 献帝喜道,“好,那董爱卿就辛苦一趟,去兖州去诏令曹操前来,可加封曹操为建德将军、隶尚书事,董昭调任为符节令,持符节前往兖州调曹操率军入京师救驾。” “谢皇上。”董昭叩谢。 董昭刚刚起身,只见张杨部将眭固急跑来跪地报道,“报,禀皇上,据探马来报,李傕郭汜率十万大军已过黄河,正杀奔洛阳而来!” 众皆失色,张杨对眭固道,“眭将军且退下。” 眭固退下之后,献帝紧锁眉头,道,“现在我们粮食的问题还没解决,李傕郭汜又率军来攻,这,这我们可该怎么办?” 杨彪道,“皇上,如今之计也只能去山东着令曹操引军前来抵挡李傕郭汜的大军了,别无良策。” 献帝见众人不语,只好令董昭去山东曹操处下诏,诏曹操速来保卫京师。 张杨原来想在京师护卫皇上安全以此建功立业,但见到韩暹被封为大将军有强权之心,现皇上又要诏曹操引军前来,便感到这京师又又将要激流汹涌了,又兼军中断粮,于是,他便想离开这是非之地,上表朝庭道,“天子是天下人的天子,人人都有保护的责任,朝庭内自然有公卿大臣辅佐皇上,而我是一外郡太守,应当外出抵御外患,我留在京城里也做不了什么。” 献帝知道张杨忠心,但京城内没有粮食供给军队,只好答应了张杨的请求,于是张杨便率部去了野王。 张杨走后,杨奉也带兵出京,前去河南临汝县屯兵,京师内便只剩下韩暹和董承的两支军马了。 却说河北袁绍,袁绍自从在界桥之战打败了公孙瓒后又结连刘虞余部鲜于辅等又连胜公孙瓒两次,实力大增,这一天他正与手下文臣武将商议如何将公孙瓒从幽州彻底地消灭掉之事,忽然朝庭派使者前来宣诏,袁绍忙率众将相迎,跪拜接诣。 使者宣道,“朕三年以来深受李傕郭汜之害,现已逃脱其魔掌回到洛阳,可洛阳没有粮食来源,朕与众卿尽吃野菜苟且度日,期望袁将军怜惜汉之天下,给送点粮食来。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袁绍拜毕,对使臣道,“现洛阳皇上身边由谁掌权?” 使臣道,“军政暂由杨奉、董承执掌。” 袁绍点头,遂打发使臣回去。 送走了使臣,袁绍问众将道,“今李傕郭汜失宠,朝政军务由杨奉董承执掌,皇上下诣来要粮要钱,你们说我们给还是不给?” 沮授道,“主公,现李傕郭汜与皇上反目,皇上移驾洛阳,而洛阳残败,不是一年半载所能修复的,主公不如将皇上接到邺城,一来可以为皇上解除没有宫殿的忧愁,二来主公可以以挟天子而令诸侯,到时朝庭大权在握,扫平四方,统一华夏,指日可待,主公,我们一定要把皇上接过来呀,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 袁绍犹豫着。 淳于琼道,“主公,万万不可。” 袁绍道,“此话怎讲?” 淳于琼道,“主公,前有董卓,近有李傕郭汜,难道你忘了?他们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是遭众怒,遭众反之,招来的是杀身之祸,遗臭万年呀主公。” 袁绍点头,道,“淳于琼将军言之有理,我不会将皇上接过来的,以免非议。这样,皇上既然来要粮食物资了我们也不能违抗诣意,就送给他一点粮食,想想这几年做君主的也不容易,是,哈哈哈。” 第79章 曹操迎献帝到许都(2) 曹操自在兖州与东郡击败吕布和袁术后,除收复山东失地外,又向河南进军,先后占领了杞县、宁陵和许城,因许城地处河南中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曹操便把大军驻扎在了许城。 许城地广人稀,土地肥沃,因为常年战乱,大部分土地都荒废了,曹操之所以看中许城这个地方,主要是他的地理位置。许城可以说是中原的中心地带,但许城四周却豪强并立、危机四伏。许城向北,乃是河北袁绍,往南乃是袁术之地,往东有徐州的刘备,往西乃是荆州的刘表,许城地理位置虽然优越,但此时就好比一块肥肉,四周豪强的目光都在紧紧地盯着它。 献帝移驾洛阳,曹操早有耳闻,正要派使者前去朝贺,董昭持皇上的诏书突然来到,曹操跪听接旨,董昭宣道,“朕由于李傕、郭汜迫害而不得己由长安返驾到洛阳,现李傕、郭汜又率大军追杀到洛阳,情况十分危机,望曹将军接到诏分后起兵前来洛阳救驾,特加封曹操为建德将军兼尚录书事。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曹操接诣谢恩。 曹操将董昭请到大厅,使人上了茶水,曹操问,“董大人,现京师何人掌拳?” 董昭道,“现有董承、杨奉、韩暹三人共持朝政大拳,董承有兵马两千,杨奉、韩暹各有兵马五千,杨奉被封为车骑将军、假节钺,韩暹被封为大将军兼司隶校尉、假节钺,董承为卫将军。” 曹操点点头,“皇上虽然封我为建德将军,可权力还远在韩暹、杨奉之下,恐怕我此去京师会受到他们的节制,而不利于我行施保卫皇上的权力。” 董昭道,“将军起义兵入朝护驾,可诛杀逆臣贼子,辅佐王室,这可是媲美春秋五霸的功绩,如果将军不放心韩暹、杨奉,将军到洛阳后可奏请皇上移驾到许昌,届时我会联络众大臣一起奏请皇上移驾,定能成功。” 曹操大喜,“多谢董大人,我正有此意,董大人暂且住下歇息,待我与众将商议后即刻起兵。” 于是曹操便把众将找来,曹操道,“因为李傕郭汜争权斗势发生火拼,皇上逃出长安今已到洛阳,现朝政由白波部黄巾军将帅韩暹和杨奉把持着大权,李傕郭汜又率兵来攻洛阳,皇上让我们出兵救助,你们说我们去救还是不去救?” 夏侯惇道,“主公,现皇上已封韩暹为大将军,朝政由韩暹把持着,李傕郭汜来攻,如果我们出兵去救,胜了,则是给韩暹解决了大难题,如果败了,我们又将得罪李傕郭汜,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主公,我们不能出兵。” “嗯,”曹操点头,“谁还有见解,请尽管说。” 曹洪道,“主公,如果我们出兵去救,则许城空矣,若袁术等趁机来攻,那我们该怎么办?” “嗯,”曹操点头,目光看向荀彧,道,“荀彧啊,你有何见解啊,说来听听。” 荀彧道,“主公,二位将军说的固然有道理,我们出兵去救援京师费力不讨好,可主公,我们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可以让诸多问题迎刃而解而一劳永逸。” 曹操不觉身子往前一探,目光忽地明亮了一下,忙问,“什么办法,快快讲来。” 荀彧道,“把皇上请到许城来。” “哇!”众人都惊叫了一声,纷纷悄声议论起来。 曹操道,“文若继续讲。” 荀彧道,“主公,从前晋文公迎周襄王返回王室而诸侯都服,汉高祖东征项羽为义帝穿孝服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蒙难,主公您首发义兵勤王,现只是因为山东地区纷扰战乱,还不能远赴关右,但您还是分派将领冒险与朝庭通使节,虽然救国难于朝庭之外,而心无时不系于王室,这是主公您诚服天下的一贯志向,所以,奉主上以从人望,乃大顺也,秉至公道以服雄杰,乃大略也,扶弘义以至英俊,乃大德也,天下虽有倒行逆驶的事例,但不能被他们的事给吓阻住,这是看的分明也,我们这么做完全是处于公义为国家为皇上着想,韩暹、杨奉他们怎么敢阻拦呢?主公,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我们不抓紧把皇上接来而被别人接去,那您后悔也晚了。” 曹操大喜,即刻传令曹洪、夏侯惇领二千铁骑兵星夜赶往洛阳,自己统二万大军随后,留曹仁、夏侯渊共守许城。 再说洛阳,正当献帝为粮食所愁的时候,荆州刘表用快骑给送来了一些粮食,韩暹除扣下大部分分与军队后又所剩无几,好歹十多天了见了点粮食,大臣们便熬稀粥掺野菜而食,这样,献帝的心里就稍微安稳了些。 可安稳了没两日,李傕郭汜大军已杀到洛阳的消息又让献帝的心一下提到嗓门眼儿,献帝急让韩暹迎敌。 韩暹的军队这些天光野菜汤瀼肚了哪还有力气作战,被李傕郭汜的大军一冲,即刻溃散。 韩暹和董承率百余骑保护着献帝向东逃去。 李傕郭汜率大军紧紧追赶,一边大叫着,“皇上停下!皇上赶紧停下!” 伏德保护着伏皇后骑马并排而奔,而献帝则与杨贵人骑马并排飞奔,杨贵人从来没骑过马,在马上尖叫着,眼看着就要落在献帝身后,献帝心慌无智把手伸到身后想去拉她,杨贵人努力地伸手去接,却一不小心摔下马来,杨贵人残叫了一声。 献帝大叫,急止马欲回来救,可已经晚了,从后面紧跟而来的骑兵不及躲闪,乱马踏杨贵人而过。 献帝大叫,“贵人!贵人!” 杨贵人缓缓地睁开眼,努力地向前伸着手,渐渐地,献帝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模糊了…… “贵人!贵人!”献帝竭里斯底地呼叫着,追兵越来越近,董承急急地拉住他的马缰绳,打马往前跑去,“皇上快走!快走!” 追兵纷纷射箭,皇上身边的护卫军纷纷中箭栽下马来。 “皇上趴在马背上!趴在马背上!”董承喊道。 “你不是说曹操快来了吗,怎么还没来?”献帝大声地问董承。 董承道,“皇上莫慌,曹操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前面喊杀声震天,众人抬眼望去,但见从前面扑天盖地杀过来一支铁骑兵,头前举旗手举着一面旗帜,上面分明地书写着一个斗大的“曹”字。 这队骑兵迎着李傕郭汜的追兵就杀了过去。 董承和皇上带住马,董承喜道,“皇上,是曹操来了!是曹将军来了!” 献帝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脸上有了些喜色,自言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李傕郭汜的追兵猛然间被曹洪与夏侯惇率领的二铁骑兵一冲,即刻大败,李傕郭汜还不知道曹操来了多少兵马,往后逃退去。等逃了一阵,回头见是只一两千人曹操骑兵,李傕郭汜大怒,又挥军杀来,曹洪和夏侯惇见敌兵势大,保护着皇上便往回退去。 退了有几十里路,曹操率大军杀到,曹洪夏侯惇又返身杀回,李傕郭汜不敌,率残兵向西逃窜。 曹操一直追过洛阳,斩杀敌兵一万余人,降者数万,李傕郭汜逃进大山,一蹶不振,从此落为草冦。 献帝令人寻着杨贵人的尸身,杨贵人已被践踏得不成人样,献帝坐在她身边放声大哭,众皆落泪。 埋葬了杨贵人,献帝坐在杨贵人的坟前久久不愿离去。 天近黄昏,乌云密集,西边的天空昏黄黄的一片,有几只乌鸦残叫着向远方飞去。 董承站在皇上的身边,抹干眼泪,道,“皇上,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宫。” 献帝猛然一抬头,直直地望着他,喃喃着,“皇上,皇上,我是皇上吗?我是皇上吗!” 他猛然站起身来,扫视了众位大臣将军一眼,残笑了一下,“皇上,皇上是一言九鼎!皇上是万圣之尊!可我是么?我在长安受李傕郭汜欺压时你们去哪了?啊,我从长安返驾到洛阳向四方求助点粮食都没有给的,我还是皇上,哈哈哈,我还是皇上吗?!”献帝声音越加激昂,说到最后一句时双臂冲天一挥,喝问苍天。 忽然一声炸雷响起,豆大的雨点便撒落下来。众臣忙脱衣为皇上遮雨。 董承见雨越下越大,急令人背着皇上回宫去了。 曹操淋了一身的雨,心中好不是滋味。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雨停了,曹操命人找来些干柴,在一断壁处点着了,架起一只锅来亲自煮肉。 柴草半湿,难以燃烧,曹操连吹带扇,那火苗也起了旺,呛得曹操连连咳嗽。 身边站着曹洪、许褚几员大将,曹洪几次想让曹操闪开让兵士来烧,曹操都没干。 曹操对曹洪道,“子廉啊,你知道皇上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是肉,皇上大概有半年吃不到一点肉了,真是可悲啊!我曹操今天就煮一大锅的肉给皇上送去,你说皇上能不喜欢吗?啊,哈哈哈。” 曹洪道,“主公真是忠心啊!” 曹操道,“做臣子的没有忠心怎么行呢?为人之道就是以忠义为本,社会之道也是以忠义为本,没有了忠义,这社会就会动乱,人民就会遭殃,国家就会破裂,好了,不多说了,这肉也快熟了。” 曹操打开锅盖,用手揪了一小块烫烫地放进嘴里尝了尝,很香,“好了,熟了,我要给皇上送去了。” 在一旁的荀彧看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皇上昨天淋了点雨,少感风寒,正躺在床上休息,董承及杨彪等大臣就守候在身边。 侍中杨琦端过来一碗热米粥,递到皇上面前,轻声道,“皇上,您吃点米粥。” 献帝无力地摇了摇头。 杨琦又道,“皇上,您昨晚就没用膳,今天再不吃点,那怎么行呢?” “我不饿,拿下去……” “皇上……” 董承轻声道,“皇上,您就吃点,您不吃点,怎么上朝理政呢?” 献帝似乎不愿听他的话,便闭上了眼睛。 此时,曹操端着一盘肉走了进来,他让曹洪把盘盖拿去,来到献帝的身边,一股肉香即刻充满了全屋。 献帝猛然睁开双眼,看了看曹操手中端着的那盘肉,又看了看曹操,他努力地坐了起来…… 第80章 曹操迎献帝到许都(3) 曹操把端着的那盘肉的盘盖打开,一股浓浓的肉香即刻漂满了全屋,献帝猛然睁开了双眼,在侍臣的帮助下努力地坐了起来。 献帝看了看曹操手中端着的那盘肉,又看了看曹操,目光中闪出亮意。 曹操道,“皇上,这是微臣亲自为皇上煮的一盘肉,请皇上进膳。” 献帝拿起筷子就要夹着吃,侍臣杨琦忙道,“皇上,让微臣先替您品尝。” 献帝斥责道,“曹爱卿忠心可见,你还怀疑什么,退下。” 曹操忽然想起了皇上每次进膳时总要侍臣先来试毒的事,他笑了一下,把那盘肉递给杨琦,自己先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很香地咀嚼着,笑道,“皇上放心吃便是。” 献帝夹了一块吃着,连连点头,边道,“曹爱卿用心至善,真是大忠臣啊。” 献帝连吃了几块,吃饱了,曹操便道,“皇上,洛阳残破,国家又无力修缮,您住的这屋也不像个宫殿样,大臣们也没个房子住,我看皇上不如移驾到许城,许城我已着人去修建宫殿,各种的宫殿微臣都会给您配齐,皇上,您意下如何?” 还不等献帝开口,杨奉便道,“使不得,皇上,洛阳乃九朝古都,汉家灵气之地,怎可移往许城呢?” 韩暹也道,“皇上,洛阳虽旧但我们可以重建,不宜迁移。” 曹操道,“许城那儿有粮食,但是运输不便,所以我只好请皇上和大臣们搬到那儿去住,免得在这受冻挨饿。” 太傅杨彪道,“皇上,曹将军说的不无道理,以微臣之见,皇上还是搬到许城为好。” 辅国将军董承也道,“皇上,微臣也赞成曹将军的方案。” 其实董承此刻也看透了韩暹想专权的心态,韩暹乃白波黄巾将帅,董承本来就看不起他,现韩暹又被皇上拜为了大将军,权势甚大,董承更不愿与他为伍,所以,就十分随和曹操的建议。 献帝见群臣意见有分歧,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他转脸看了看身边的太尉朱儁,朱儁现在在群臣之中算得上是最有资历最有权威的一位了,自从朱儁领兵破黄巾以来历经朝庭风云变幻,他都临危不乱、处事稳重,象董卓如此残暴之人都没有对朱儁下毒手,可见朱儁有灵活的处事能力,今天,曹操当着众文武的面力请皇上移驾去许都,众文武都有所反应,但是身为太尉的朱儁却始终一言未发,他面色平静,但是目光却十分敏锐与冷峻,他看着曹操,这个当年与他共同剿杀过黄巾军的英雄,现在在他面前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曹操由当年只率领几千人马的将领到现在已变成称霸一方的统帅,朱儁清楚曹操的性格:狡诈多谋、喜怒无常,更现在皇上权威尽失,谁都想控制皇上来召令天下,以曹操的性格,朱儁认定曹操迎皇上去许昌是定有所谋,因此,朱儁在群臣参议时他并没有表态,只是冷冷地看着曹操,听皇上问询自己,朱儁便回道,“以臣之见,皇上不宜移驾许昌。” 曹操一听不由一愣,他不相信朱儁会站在韩暹、杨奉一边,那朱儁可是个大忠臣啊,他怎么会和韩暹、杨奉一道? “太尉为何不可?”曹操看着朱儁问。朱儁冷冷地看着曹操,他的目光让曹操心里直发凉。朱儁问道,“曹将军,你可是真心实意?”“当然是。”“好,既然是真心实意,那我来问你,请皇上移驾许昌,皇上要住那儿?群臣要在哪里安家?这朝庭的一切开支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可想清楚了?” 曹操道,“我早有所打算,皇上若移驾许昌,我将在许昌广建宫殿、打造与洛阳一样的皇城,不但皇上有皇宫住,群臣也都有所住所,现许昌财库充盈、粮食充足,我相信,皇上与群臣搬到许昌去定会繁荣昌盛、生活无忧。”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支持皇上移驾许昌!”朱儁道。 所有的老臣都跪下,几乎同声道,“皇上,微臣也赞成,微臣也赞成。” 杨奉与韩暹见众卿都赞同曹操的意见,不好再反对,只得悻悻地出去了。 献帝道,“好,就依曹将军之言,迁都许城。” 事不迟疑,曹操准备了一下,给献帝找来銮驾,又找来了许多马匹让众大臣都骑上,大臣们这一路随皇上从长安赶来哪一个是有马骑的?都是步行,腿早就走折了,有一些不是被乱军所杀、饿死就是累死在路上了,到了这儿已所剩无几,也太惨了!曹操看着也心疼。 于中午时分,曹操率兵马护送着献帝一行人往许城赶去。 行至登封地界,进入大山,正往前赶着,忽听前面一阵呐喊,从山的一侧杨奉、韩暹领兵冲出,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员大将手持开山大斧正是徐晃,徐晃手执开山大斧当先出马,迎上前去,高声喊喝,“呔,曹操欲劫天子往哪里去?” 曹操见徐晃威风凛凛不觉暗自称奇,问身边的董承道,“此将何人?” 董承道,“杨奉手下大将徐晃,有万夫不挡之勇。” 曹操点头,对许褚道,“仲康,你来会他。” “是,主么。”许褚提大刀推马向前,也不搭话,抡刀便砍。 徐晃挥斧相迎,两人战了四五十回合不见胜负,曹操鸣金收兵,两下各自后撤一里地就地扎营,曹操找众谋士前来商议。 曹操道,“徐晃英勇,我不想让众将合力拼之,我想将他收为己用,可用什么办法好呢?” 行军从事满宠道,“主公放心,我与徐晃是同乡,十分相熟,今夜我可潜入杨奉营中,见着徐晃,说服他来归降主公。” 曹操大喜,道,“如此甚好,伯宁今夜可速去!” 于是到了深夜,满宠化作一士兵,潜入杨奉的大营,打听着徐晃的大帐,便寻帐而来。 只见徐晃的大帐内灯还亮着,徐晃正在灯下读书,满宠悄步走到里面,作揖道,“公明别来无恙?” 徐晃一抬头,猛然吃了一惊,道,“伯宁兄怎么来了?” 满宠回身将帐帘放下,拱手道,“公明贤弟,我现在是曹将军手下从事,今日于阵前见到贤弟,故冒死特来相见。” 徐晃忙起,请满宠坐下。 徐晃问,“伯宁兄来见我有何事?” 满宠轻声道,“贤弟英勇异常,武功盖世,你怎么效力于杨奉韩暹他们了?他们以前可都是黄巾出身啊,虽然他们现在身系要职,可曹将军一旦将皇上接到许城,杨奉韩暹将会失势,贤弟,你可要三思啊。” “这……”徐晃沉吟起来。 满宠又道,“今曹将军拥兵数十万,勇将如林,乃当世英雄,曹将军今见贤弟英勇异常十分喜爱,特遣我来说服贤弟,投奔曹将军,贤弟意下如何?” 徐晃沉吟良久,叹了一口气,道,“我原以为杨奉是一位能辅助天子建功立业的人,今日一见,他与韩暹实属自私自利,不考虑天子的安危,不如舍他而去!” 满宠道,“贤弟既然看透了他的本质,何不杀了他?” 徐晃道,“以臣弑主,大不义也,我决不能干。” 满宠道,“贤弟真乃大义士也,不杀他也罢,贤弟今晚可与我速投曹将军。” 于是,徐晃又引亲随十余人,一行人乘马悄悄来到大寨门口,不等哨兵寻问,打马冲寨而去。 有兵士急报杨奉,杨奉大怒,率军前去追赶。 赶不多时,山道两旁忽然火把四起,杀声震天,一阵箭矢之后,许褚引军杀出,杨奉大惊,引军欲退,不想夏侯惇又引军从后面杀出,两下军队将杨奉围在核心,杨奉拼死一战,伤亡残重,幸亏韩暹引军来救,他才得以突出重围,和韩暹引败兵往寿春投袁术去了。 曹操引军回营,满宠引徐晃入见,曹操大喜,当即以黄金百两相送。 前方道路上没有了杨奉、韩暹的阻拦,曹操保护着献帝的銮驾一路平安地到达了许城。 曹操令人在内城营造宫殿,不出两个月,便建成景福殿、承光殿、许昌宫,献帝与皇后、贵妃便住在许昌宫内,承光殿乃是皇上朝议政事的宫殿。 曹操又在外城建了省府衙门,又建了许多府邸,供官员们居住,自此,许城便更名为许都。 献帝因曹操移驾许都有功,封曹操为司隶校尉、录尚书事兼太尉之职,曹操则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对部下也尽行封赏。 封程昱为东平相,以荀彧为侍中、尚书令留在朝中为官,郭嘉为司马祭酒,刘晔为司空仓曹椽,毛阶、任峻为典农中郎将,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为校尉,许褚、典韦为都尉,其余将士,各有封赏。 自此朝政大权皆归于曹操,朝庭内外事务先禀明曹操,然后才告之献帝。 曹操经过一番努力,掌握了朝政大权,可为此他几乎也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将献帝一行朝政班子接入许城,许城内又增添了这么多吃饭的,曹操便感到了肩上有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于是,他便把谋士们找来,商议对策。 典农中郎将毛玠道,“自从国家动乱,田地荒芜,到处都缺粮食,各地豪强四处抢掠,终难于满足自己的军粮所需,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敌人就自己灭亡的不在少数。袁绍在黄河北面,军队靠吃桑果为食,袁术在江淮,捞取水草螺肉,造成他们现状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们没有发展农业,农业不发展,粮食问题又从何解决呢?” 曹操道,“孝先言之有理。安定国家的办法,在于使军队强盛使大家吃饱饭,秦国人凭快速的农业发展兼并天下,汉武帝利用士兵和农民耕种荒田取得给养而平定西域,这些都是祖先们良好的发展方式,我们得学而用之。” 程昱道,“主公,现在正是秋种时机,许城四周有那么多的土地都荒废着,我们可借鉴青州黄巾军边战边耕的耕种模式把土地分给农民和军队让他们去耕种,这样就会取得很好的效果。” 曹操道,“正合我意。可问题是,许城连年战争老百姓流离失所,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农民呢?又怎样把土地保给农民呢?” 毛玠道,“主公可以布告天下,凡来许城种地的,公家一律发给种粮,没牛的,公家给贷牛,收成五五分,自家有牛的,收成四六分,公家为四,农民为六,然后再让军队也参于种地,只有这样,许城周围的荒地才能被开垦成良田。” “好,好主意。”曹操喜道。 于是,曹操就颁布下命令,号召农民来许城种地。一时间,四方农民都纷纷赶来开垦荒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许城周边的荒地全部开垦出来种上了小麦。 许下屯田是非常成功的,第二年麦收时节,曹操便收获了数百万斛小麦,这不仅供应了曹操发动战争的军需,还增加了生产,减轻了农民的负担,为曹操统一北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曹操迎献帝到许昌又在许昌屯田垦地,一时声名远播,远在荆州避难的颍川名士赵俨挟老小与名士杜袭丶繁钦来到许昌投奔曹操,曹操早听闻赵俨大名,便上表献帝表赵俨为郎陵县令(今河南确山县),不过多日,又有许昌人陈群、江夏平春人(今河南信阳)李通带兵马来投,曹操大喜,便拜李通为振威中郎将,驻守汝南郡西界。 第81章 张济败亡 张济在伙同李傕郭汜在华阴县追击献帝一行车驾的时候,受到杨奉、韩暹、胡才及董承他们军队的顽强抵抗,献帝趁机逃过黄河,张济见无法再去追击献帝的车驾,又加上军中断粮,只好与李傕郭汜分道扬镳,率军南下,伺机夺取一城,以求生存。 他们沿路抢掠,一直到了荆州地界,奔穰城而来。 刘表听闻后即刻派驻守南阳的甘宁率一部人马前去协防。 甘宁是巴郡临江人(今重庆忠县),初在益州牧刘焉手下为将,14年,刘焉死后,刘焉儿子刘章掌权,甘宁见刘章暗弱无能,便率八百余人投靠了荆州刘表,刘表就让他驻守南阳。今接到刘表支使,便率一部人马来到了穰城。 张济引大军到了穰城,见穰城四门紧闭,便在城下对上面喊道,“上面的守将听着,我张济到穰城来不是为了夺你的地盘,是来向你们借点粮食,只要你们给我送粮食出来,我马上撤走,否则,我就攻城!” 穰城守将邓龙对甘宁道,“甘将军,我看张济千里奔袭而来人马困乏,不如我们开城门冲击他们,定将他们杀败!” 甘宁在城上看到张济的兵马虽然长途而来十分疲惫,但他们的人马众多,且都是西凉军,作战勇敢,不宜与他们拼杀,便道,“敌军远来只索要粮食,看来他们已穷途末路,如果我们现在出击,他们必然会以死拼杀,倒不如紧闭四门坚守城池,不几日,他们没粮自退。” 果然,张济见穰城内没有回声也不出战,便耐不住了,挥军攻城,因为穰城没有护城河,张济的军队便用巨大的粗木撞击城门,张济挥剑亲自在城下指挥。 城上乱箭齐下,张济的士兵纷纷中箭倒地,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城门眼看着就要撞开。 张济正在一边吆喝指挥着,被甘宁一箭射中额头,张济落马而亡。 张绣大惊,忙令军士抬了张济的尸身,传令全军后撤,自己断后。 城上甘宁与邓龙见张济已死全军后撤,便令打开城门,引军杀出,张绣且战且退,甘宁、邓龙追杀出去很远这才返回。 张绣带着败军退了几十里地见身后没有了追兵这才停住了脚步。 草草地埋葬了叔父,张绣看着这一万多人的大军不禁眉头紧皱。该怎么办呢?军中已经断粮,每个兵士的怀中只揣了不到两天的粮食,现在往前走走不通,往后撤,恐怕撤不到弘农士兵早被饿死了。 张绣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往回撤,正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忽见前面有一人骑马奔驰而来,等快靠近了,张绣的目光突然一亮,原来来人是贾诩贾文和。 贾诩到了张绣的跟前翻身下马,冲张绣一抱拳,道,“张将军。” 张绣上住军队,亲热地一把抓住贾诩的手,道,“文和,你怎么来了?” 贾诩叹了口气,道,“李傕丧心病狂非要过黄河追击献帝,我劝阻不住,故而离他而投奔段煨,可段煨疑心太重,恐难与之相处,我听闻骠骑将军张济率军已奔荆州,故而离开段煨,一路寻来前来投奔。” 张绣大喜,道,“文和能来我求之不得啊,请文和受我一拜。” 说罢,张绣深施一礼。贾诩忙以礼相还。 贾诩见张绣这支军队个个都萎靡不振,又不见张济,便问,“怎么不见张济将军?” 张绣叹了口气,便把攻穰城的经过说了一遍,道,“现军中无粮,我现在真不知去哪儿才好。” 贾诩沉思了一下,道,“将军不必忧虑,既然军中无粮又没决定往哪儿去才好,不如暂时停下来扎营,让兵士们歇息一下,等我们定好了往哪儿去后再走不迟。” 张绣点头,传令就地安营下寨。 此时在荆州的刘表听闻甘宁和邓龙击退并射杀了张济,群臣都来祝贺,他不但不高兴,反而忧虑地道,“张济千里而来向我借点粮食,我不但没给他,反而将他射杀,我没有尽到一个地主的义务,况且南阳就在曹操的眼皮底下,曹操早晚要图谋南阳,倒不如我们一开始就收纳下张济,让他驻守南阳宛城,这样岂不是两全齐美?” 蒯良道,“主公,张济的军队现在由他侄子张绣统领,现在张绣正引军回撤,我们可派一快骑持主公之书给张绣,请张绣屯兵宛城,否则,张绣远去,若他投了曹操将对我们不利。” 刘表点头称是,当即写了一封信,交与蒯良,让蒯良火速去追张绣。 这一天,张绣在大帐内正与贾诩商讨投奔曹操之事,有军士来报说是荆州从事蒯良来见。 张绣将他请进大帐,蒯良对张绣深施一礼,道,“我家主公听闻张济将军不幸中流矢而亡,深感愧疚,特让我来请将军引军去宛城屯驻,我家主公提供一切军需,这是我家主公写给将军的信函,请将军过目。” 张绣接过蒯良递过的信函看了一下交给贾诩,贾诩看完后点点头,对蒯良道,“请先生先退下歇息,我们商量一下再回复您。” 蒯良便退出了大帐。 张绣问贾诩道,“前几天刘表不但不借给我们粮食,反而射杀了我叔父,今天怎么突然想给我们军粮还请我们屯军宛城,这是何意?” 贾诩道,“将军,宛城是荆州的北面门户,面临曹操,首当其冲,刘表这是想利用我们屯驻宛城以抵挡曹操,现在我们军中无粮,如果去投曹操,曹操还未必然收留我们,我们不如暂先去宛城屯驻,以后再作打算。” 张绣道,”好,就依文和之言。” 于是,张绣便把蒯良请进,同意进驻宛城,蒯良欣喜,回荆州复命。 自此,张绣引军在宛城屯驻,一切军需,皆由刘表提供。张绣便成了刘表抗衡北面曹操的一面盾牌。 曹操移驾献帝到许都后,各地军伐都暂停了相互攻伐,相对平安了一阵子,袁术在前年从南阳起兵攻打曹操的东郡时,匡亭一战,曹操便把袁术打得大败,南阳也不要了,往南逃入寿春,曹操才停止了追击,袁术在孙坚旧部吴景和孙贲的帮助下将寿春守将陈瑀打跑,这才在寿春落住了脚。 袁术可以说是三国史诸侯中最无赖的一个,他在孙贲与吴景率军帮着将寿春守将陈瑀打跑了之后,又要求吴景与孙贲将军马拨给他三千人马,并留下了勇将程普、黄盖、蒋欣、周泰四将。 袁术利用这四员勇将率军攻打扬州,占领了扬州后袁术便把扬州刺史陈温杀掉,自领了杨州牧。 袁术自领了扬州牧后将扬州的库存银两全拿出来招兵买马,又四处强征暴敛,不到半年工夫,他的兵力达到了七八万人,袁术的野心又开始膨胀起来。 而此时的孙坚长子孙策已是二十出头的英俊青年了。 孙坚死时孙策才十七岁,孙策在丹阳为父亲守孝三年,孙策守完孝后举家迁往江都,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了,便准备找袁术要回父亲的旧部程普、黄盖等四人及那三千军马,然后创立功业,为父亲报仇。 于是,他便先找到了扬州名士张纮,请求他来为自己出谋画策。 当时张纮正好在江都为母亲守孝,孙策找到了他,便道,“张伯父,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人民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没有一个是出于公心为国家为人民着想的。我先父曾与袁绍共讨董卓,功业未成却遭黄祖所害,我想要继承父亲的志向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如今,我想去袁术那里,讨回父亲的旧部,然后再到丹阳去依附舅父吴景,收集流散士兵,东据吴郡、会稽,消灭黄祖,为父亲报仇雪恨,做一个诚服于汉室的臣子,您看行吗?” 张纮道,“孙公子,我见识浅陋,且又服丧在身,您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 孙策噗通一下给张纮跪下,流泪道,“张伯父,我现在已是铮铮壮年,无时不刻都在想着为国家效力,荡平这动乱世界,还人民以安稳的生活,张伯父,我知道您是扬州的名士,见多识广,我刚才所说的打算,成与不成,由您一言而定,您一定要直言以告,孙策定当报答厚恩。” 说罢,孙策便给张纮叩头,张纮连忙将他扶起,道,“公子莫这样。好,我看公子胸怀大志,前途定当无量,今公子所言十分正确,公子应先和你舅父吴景商量好,然后再南下去袁术那,讨回你父的旧部,招兵买马,建立起自己的一方势力,这样才能与诸侯争霸,创立基业。” “多谢伯父指教。”孙策再拜。 其实孙策早就和舅父吴景商量好了,将母亲及兄弟姐妹都送到吴景那儿,吴景更是同意孙策到袁术那儿讨回他父亲的旧部,于是吴景便派吕范和孙和陪同孙策起程前往袁术处,讨要周泰、程普等四将及那五千兵马。 第82章 孙策称霸(1) 孙策在将要去袁术处讨要父亲的旧部的那一天来和母亲辞行,正好舅父吴景也在。孙策虽然壮志满怀,但对于此次前行他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他清楚袁术这个人,袁术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强盗性质,到他手中的好事他岂能会再让于别人? 不过孙策也做好了打算,若想痛快地从袁术手中要回父亲的旧部必须要对他有所施舍,那就是,将父亲生前在攻入洛阳城内无意中得到的那块传国玉玺送给袁术。 所以,他便来向母亲讨要。 孙策道,“母亲,孩儿此次去袁术那儿讨要我父亲的旧部,必须要送给他一物,他才会爽快地答应我,否则,我就是去趟也没有用。” 母亲道,“你说的是一件什么物?” 孙策道,“那枚传国玉玺。” 母亲吃了一惊,转脸看了看吴景,道,“那枚传国玉玺可是你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啊。” 孙策道,“母亲,如果孩儿只守着传国玉玺而无所为,那传国玉玺就是一块石头,如果我能用传国玉玺换来一支军队,那我就可以率领这支军队征战四方,建立功业,母亲,谁轻谁重,您应该明白。” 母亲看了吴景一眼,吴景道,“孙策说的没错,就让他把这块玉玺带走。” 母亲点头,道,“好,孩子,就依你,你此去寿春要处处小心啊,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和吕范及孙和他们商量一下,早去早归,啊。” “是,母亲。”于是孙策便带上了传国玉玺和吕范、孙和及表哥徐琨西进前往去了寿春。 不几日,便到达寿春,入府衙去见袁术。 袁术此时正在和将军谋士们商议征调军粮的事,有军士报孙策来见,袁术吃了一惊,小眼转动了一会,便叫请进。 孙策健步走入大厅,单膝下跪对袁术一抱拳,道,“末将孙策拜见主公。” 袁术见孙策英姿雄伟,大为惊异,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问道,“你就是孙坚之子孙策?” “正是末将。” “唉呀呀呀,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孙坚之子已长成大人了,嗯,好,真好,”袁术道,“快起来快起来。” 此时周泰、程普、黄盖、韩当四将见到少主孙策,满眼里充满了激动的目光,孙策过去一一和他们施礼。 袁术道,“贤侄此来有何事啊?” 孙策一抱拳,道,“主公,我为父亲守了三年的孝,在这三年里,我无时不刻想着要为父亲报仇,可仇人刘表和黄祖还逍遥自在,我肯求主公将我父旧部五千人马归还于我,我带领着他们去为我父亲报仇。” 袁术的脸色突然沉暗起来,他沉吟了会儿,冲孙策一笑,道,“贤侄啊,你看,我正准备去北讨刘备,正是用兵之际,抽不出多余的兵力给你呀,要不这样,我已任命你舅父吴景为丹阳太守,丹阳是出精兵的地方,你可以去找你舅父帮你呀。” 在一旁的程普黄盖等四将心急火燎,恨不得现在就跟孙策走。 孙策见袁术不肯归还父亲旧部,于是便道,“主公,今我带来了父亲于洛阳所得的传国玉玺,您要把我父亲的旧部归还于我,我就将传国玉玺送给您。” 袁术在听到“传国玉玺”这四个字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猛地站了起来,身体依在书案上向前探着,睁大了眼睛。 “什么什么,你带来了传国玉玺?” “正是。” “快拿上来我看!” “须你答应了我的要求。” “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赶快拿上来。”袁术如饥似渴。 孙策问,“您答应了我什么?” 袁术感觉好难受的样子,皱起眉头说,“我答应送还你父旧部给你,还不行么,快快拿上来。” 孙策回身冲外拍了拍手,吕范背着个布囊走了进来,冲袁术施了个礼。 吕范将布囊取下,递给孙策,孙策将布囊打开,一阵煜煜光亮从他手中散开,整个殿堂内顿时弥漫着一种神韵之气。 袁术的小眼睛都快要伸出来了,“快快呈上来。” 孙策将玉玺递给袁术,袁术捧在手中左看右看,满脸喜色。 孙策道,“请主公行您的诺言。” 袁术恍然,轻轻放下玉玺,眼睛一转,笑道,“贤侄呀,哎呀要不这样,程普黄盖等四将你带走,你父亲的那五千人马呢经过几次战争已所剩无几,我就拨给你一千,啊,怎么样?” 孙策刚想争辩,忽然看到程普冲他摆了摆手,只好作罢,以袁术这个人的性格,能给这些兵马已经是不错的了。 孙策谢过了袁术,来到程普的大营中,程普道,“少主公,袁术这个人你还不十分了解,他这个人反覆无常、言而无信,我们得快点离开,否则他一旦返悔我们就走不了了。” 于是孙策当天就带领着程普黄盖等四将及一千人马往丹阳返回。 打发走了孙策,袁术又将玉玺捧在手中左看右看,脸上洋溢着一种贪婪和兴奋,就在此时,一将校进大殿内来报告:报主公,末将在城门口抓到一个奸细,审问了他几句,他说与主公您是旧交,故将他带来与你看。”袁术忙把玉玺藏起,小眼睛转了几个,道,“将他带进来。”那人被反绑着手带进大殿,袁术一看不由惊喜道,“徐璆,怎么是你?快快松绑,松绑。”将校给徐璆松了绑,袁术忙跑下来拉住徐璆的手,道,“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是不是来投奔我来了?”徐璆冷冷一笑道,“皇上迁都许城,广召天下贤士入京任职,我是奉朝庭征召入许都任庭尉之职的,今天路过你的宝地,却不想被你的部下当做奸细给抓了起来,哼!”袁术满脸堆笑,道,“哎呀误会误会,谁敢抓你呀,你是剿灭黄巾军的名将,功在千秋,那那那是万民仰慕啊,我结交还来不及怎会抓你。”徐璆道,“那好,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请袁将军放我出城。”袁术小眼一转,笑道,“将军去投许都,可知许都现在被曹操掌控着,皇上在他那儿也不过是一个摆设,曹操现在可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其心恶胜过董卓,许都有这样的大奸人,将军怎么可以去投许都呢?”徐璆道,“这不过是你的看法,我却不这么认为。”“唉,徐将军,这俗话说得好,听人劝吃饱饭,我看徐将军就不要去许城了,留在寿春,留在我这儿,我袁某人有宏图壮志之举正是用人之际,徐将军乃名将之才,在我这里好好发展。”徐璆道,“多谢将军美意,徐璆不才,难成大器,我看我还是去许都。”“唉,徐将军就不要再争执了,来人,送徐将军下去歇息,每天三餐都要好好给我伺候好了。”几个亲兵进来不由分说便将徐璆请出大殿。袁术又把那将校叫来,吩咐他要看好徐璆,莫让他跑了。就这样,一代名将徐璆被袁术给扣留了起来。 再说孙策,孙策以父亲得到的玉玺跟袁术换来了二千兵马及父亲的旧部程普、韩当等人,匆匆离开了寿春到了丹阳,孙策与程普等将见过母亲、吴景及孙贲,一家人相见,欢乐无比。吴景又给孙策引见了到扬州躲避战乱的徐州彭城人张昭,这样孙策的手下便有了武将程普、黄盖、蒋欣、周泰四将,谋士张昭、张纮、吕范三人,吴景设宴款待众人。 席宴上,吴景举酒对众人道,“承蒙各位今后要尽力协助孙策,谋求发展,建功立业,我吴景在此多谢了。” 程普道,“吴将军放心,我等辅佐少主就象当年跟随主公一样,会披荆斩棘、奋勇杀敌的。” 吴景对孙策又道,“若想干一番事业,只这一千人马是远远不够的,从今天起,你可在丹阳招兵,等有了一定的势力再谋图发展不迟。” “多谢舅父。”孙策喜道。 于是,孙策便开始在丹阳招兵买马。一天,他和程普二人引数十骑来到泾县境内进行招兵,至中午时分招募了二三百人出城刚要返回丹阳,忽见前面奔来一支军队,皆农民武装,当先一员大将手执大刀拦住了去路,此将高声喝道,“呔,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到本大帅的地盘上招兵,不想活了么?” 孙策问程普道,“此是何人?” 程普道,“大概是泾县山贼祖郎,少主公,此人骁勇异常,你需小心。” “好的,”孙策挺枪推马迎了上去,抱拳道,“来者何人,为何要拦我路?” 那将道,“我乃泾县大帅祖郎,你是何人,竟敢在我辖区内招兵?” “我乃吴郡孙策,是经丹阳太守吴景的同意前来此地征兵,尔等山莽草冦有何权力来阻止我征兵,快快给我闪开!”孙策高声喝道。 祖郎大怒,挥刀直取孙策。 孙策见祖郎人高马大、刀沉有力,不敢怠慢,挺枪相迎。两人战了有三四十余合,祖郎不敌,拨马回阵,孙策追来,祖郎着令手下兵将齐上,贼兵势众,即刻将孙策围在了中心,祖郎又返身杀回。 程普大惊,与众骑兵齐上,持矛连刺二贼,大喊道,“休伤我主!” 程普杀散众贼冲了进去,冲孙策大叫,“少主公快走!” 随即返身杀开条血路,保护着孙策冲出贼兵的包围圈,向丹阳方向而去。 祖郎追杀了一阵才率众返回。 孙策与程普跑了一程,回头见没了追兵,这才吁住马,再看身边的军士,只剩了两人,在泾县所招募的几百名兵勇都被祖郎截去,孙策叹了口气,悻悻地返回了丹阳。 到了丹阳,程普跟吴景一说,吴景吃了一惊,道,“你们临走时我忘了告诉你们一声,泾县是不能去的,泾县里有山贼祖郎常年在那儿盘居,为非作歹、祸害乡民,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还有吴郡乌程人严白虎,也是常年屯驻乌程,集众数万人,这些都是当地豪强,称霸一方,难以剿除。” 孙策不语,但他感到了自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自己胸怀大志,这才刚刚募兵扩充军力,而周围却有着祖郎及严白虎这样拥有几万人马的地方武装,若想在江东有所发展还不是那么容易。 吴景见孙策面带忧容,便道,“策儿莫要心急,发展兵力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慢慢来,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强大起来的。” “谢舅父鼓励。”孙策道。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兵士匆匆跑来,向吴景报告道,“报,太守大人,朝庭新任命的扬州刺史刘繇已抵达淮浦,差人送书信于太守大人,现正在门外等候。” “什么,朝庭任命刘繇来扬州任刺史了?”吴景心里一沉,感觉麻烦来了,“让他进来。” 士兵走后不久,刘繇的使者入见吴景,施礼道,“在下奉杨州刺史刘繇之命前来给太守大人下书。”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吴景,吴景看罢为难起来。 原来,刘繇自奉朝庭之命前来任扬州刺史,可扬州现已被袁术占领并自领了扬州牧,他只得去了扬州附近的淮浦,他写信来是要求要到丹阳来住一段时间。 丹阳隶属于扬州管辖,朝庭任命刘繇为扬州刺史,吴景这就成了同时要受到刘繇及袁术的节制,将刘繇接到丹阳来,得罪袁术,不去理刘繇,可刘繇毕竟是朝庭任命的,比袁术更有权威,这可怎么办?吴景竟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第83章 孙策称霸(2) 朝庭新任扬州刺史刘繇因袁术已自领扬州牧,便悄悄到了扬州附近的淮浦躲了几天,见袁术从扬州返回治所寿春,便来到丹阳,差人通报丹阳太守吴景,让吴景前去前去江边迎接。吴景本是袁术的部下,但又不想得罪刘繇,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把孙贲等众人找来商议。 张昭道,“从现实情况来看,我们不能让刘繇来丹阳,因为现在袁术的势力已很强盛,但如果从长远来看,刘繇是朝庭任命的,排挤他就等于和朝庭作对,和朝庭作对就要被扣上叛逆的帽子,所以此事必须要谨慎处理。” 孙贲道,“我听周泰他们说,袁术有称帝之心,如果我们继续跟袁术走下去,势必成为众矢之地,不如我们将刘繇请过来,为以后留个退路。” 吴景又问张纮,“张纮,你有什么看法?” 张纮道,“孙将军所言极是,我观袁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如我们将刘繇请过来,让他是刺史之职,可丹阳毕竟还在我们手中,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协。” 孙策道,“舅父,我认为不可,刘繇既然来而不走,又联络了当地强人樊能、张英等人,我看他目的不是为了要在丹阳住一段时间,他肯定另有图谋,我们不能让他在丹阳住下。” 吴景道,“刘繇不过一文官,虽说他现在有樊能等人帮忙,可我们诚心待他,他怎么可能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再说他是汉室宗亲,他哥哥刘岱在兖州与黄巾军战死,也算是一家忠烈,还是把他请来。” 吴景遂不听孙策之言,亲自到江边去接刘繇。 把刘繇一行三人接到丹阳,吴景给他安排了住所,刘繇便在丹阳住了下来。 刘繇在丹阳住了没两天,便以刺史的名义委任樊能、于糜及张英三人为骑都尉,分别招募并管辖自己的军队,这让吴景感到不安,虽然不满意,但刘繇是刺史、顶头上司,吴景也只得忍气吞声罢了。 孙策在丹阳招兵一时也没闲着,这一天,他与程普率十数骑来到了庐江,前去拜访他的好友周瑜。 周瑜乃是洛阳令周异之子,祖父周景、堂叔周忠都官至太尉,实属名门之后、官宦子弟,家境十分富裕。 孙策在少年时因英武侠义而闻名于吴郡,周瑜知道后便不辞远途奔泊慕名来到吴郡找到孙策,两人志趣相投相见恨晚,于是便成了知己朋友,孙策比周瑜大两个月,所以便成了兄长。 当时孙坚正在北伐董卓,周瑜便建议孙策举家迁往庐江,周瑜让出路南的大宅子让孙策一家居住,生活所需照应的十分周到。 后来孙坚讨刘表时战死,孙策便又和母亲、兄弟孙权来到曲阿依附舅父吴景。一直到孙策为父守完三年的孝,孙策与周瑜至此已有近三年不见面了。 到了庐江见着周瑜,两人兴奋得拥抱在了一起。 周瑜喜道,“伯符兄,两年不见,可想煞小弟了。” 孙策道,“我也是啊贤弟,自从给父亲守完孝后我无时不刻想来拜见贤弟,贤弟一家人近来可好?” “好好,”周瑜命下人彻茶,请孙策与程普坐下,道,“伯符兄,伯母可安好?” “好,好,好着呢。”孙策喜道。 “这位是……”周瑜望着程普问。 “哦,他是我父的旧部大将程普,我父被黄祖贼害死后他与周泰等将在袁术手下效力,现我已将他们从袁术外讨要回来了。” 程普冲周瑜一抱拳,道,“见过周公子。” 周瑜笑道,“程将军客气了,走,我们室内聊。” 周瑜吩咐下人沏茶,几个人坐定后周瑜便道,“伯符兄讨回了伯父旧部可有何打算?” 孙策道,“我现在正四处招兵,我想招够几万人的兵马,首先北上征讨黄祖为我父亲报仇,然后再回江东,平定江东匪患,造福于江东人民,公瑾贤弟,你看我的计划怎么样?” 周瑜道,“很好,人常言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兄长既有大志,小弟将鼎力支持!” 孙策喜道,“多谢贤弟,贤弟可否与我讨逆剿贼共创大业?” 周瑜道,“因为我叔父周尚受袁术邀请即将前往寿春,家里一切还需要我来搭理,小弟暂时不能同你前往。不过,小弟处现有家兵五百,船只十艘,并二千斛粮食,全部送给兄长,以助兄长开创大业。” 孙策道,“如此盛情,孙策怎敢领受?” 周瑜道,“兄长莫要客气,为了你大业早成,小弟愿当奉献。” 孙策抱拳喜道,“那我多谢贤弟了。” 孙策在庐江周瑜处住了两天,又在此处招募了几百兵勇,加上周瑜家的家兵共计一千余人,孙策便带着这些兵勇走旱路,程普押运着周瑜赠送的粮食走水路,一同起程,返回丹阳。 至此,孙策所招募的兵马已达一万余人。 再说袁术,自从孙策手中得到了传国玉玺之后便盟生了称帝的思想,但他自感到实力还不够,便决定向北去讨伐徐州的刘备,开始四处搜刮粮食。 一日,他派桥蕤向庐江太守陆康讨要军粮,桥蕤进见陆康,便十分傲慢地道,“我奉扬州刺史袁将军之命前来你处征粮,限你三日之内筹集五千斛粮食,否则,将你拿下问罪!” 陆康道,“前者才送给了你们三千斛粮食,今天你们怎么又来讨要?我上哪儿去给你们弄这么多粮食去?” 桥蕤蛮横地道,“我不管这些,我只管收粮,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陆康怒道,“桥蕤,你回去告诉袁术,就说我陆康要粮没有要命有一条,让他来拿!” 桥蕤怒道,“陆康,你大胆!” 陆康吩咐左右,“来人!将这只狗给我乱棒打出!” 左右卫兵听罢抄起木棍就冲桥蕤而来,桥蕤大惊,不等回身,身上已挨了十数下棍打,桥蕤腿脚慌乱地向外跑去,逃回了寿春。 袁术一听,大怒,即刻点兵一万向庐江杀来。 庐江太守陆康率本部人马出城迎战。 袁术将队伍摆开,出马大骂道,“陆康逆贼,竟敢违背将令、殴打我使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陆康手持大刀推马向前骂道,“袁术奸贼!你自从来到扬州搜刮民脂民膏,扬州百姓都让你害苦了,你还在这里滥用军力、强征暴敛,老百姓恨不得你将你碎尸万段,你还不赶快给我滚出扬州更待何时!” 袁术大怒,回顾左右道,“哪位将军敢去擒此逆贼?” 话音刚落,桥蕤挥刀推马而出,大叫,“陆康老儿,今天我要斩下你的头,以雪你打我之辱!” 陆康挥刀迎了上去。 陆康虽然年迈,但刀法精湛,大刀沉而有力,战不十合,桥蕤不抵,拨马就跑。 陆康将大刀往前一挥,背后大军便杀了上来。 陆康瞅准袁术,侧马便冲了过去。袁术大惊,拨马便跑,袁术军大败。 陆康挥军追杀出十里地这才收军回城。 袁术折了一阵,见没了追兵便约住部队,又后退十里安营扎寨。 袁术垂头丧气,这次本想一鼓作气拿下庐江杀了陆康,却不料陆康竟如此英勇,他大失所望,便招众将商议。 桥蕤道,“陆康英勇异常,非纪灵将军才可与之匹敌。” 袁术道,“可纪灵将军现驻扎金湖,以防刘备吕布南下,怎么可以调他回来。” 李丰道,“主公难道忘了我们近前便有一员大将,智勇不在纪灵之下,何不将他召来?” 袁术努力想了一想,始终没想出是谁来,便问李丰,“你说何人?” “孙坚之子孙策。”李丰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他来呢!”袁术一拍大腿,喜道,“李丰,我现在命令你飞马赶往丹阳,调孙策率军前来助阵!” “是,主公。”李丰领令而去。 第84章 孙策称霸(3) 李丰到了丹阳,见到孙策,正好孙策与舅父吴景及程普、黄盖、以及徐琨等人在议事,刘勋便把袁术攻打庐江的事以及袁术要孙策带兵前去助阵的事说了一遍,孙策心中不由一喜。 孙策早就有带兵去打仗的想法,一是为了厉炼自己能够象父亲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二是带兵去打仗多立战功好伺为父亲报仇,袁术现在要自己带兵去帮助他去打庐江,这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孙策有些激动,他看了看吴景。 吴景明白孙策的心思,对孙策道,“既然袁将军遇到困难了,你就去帮他一下。” 孙策点头,即刻答应李丰,李丰回去复命。 送走了李丰,吴景对孙策道,“庐江太守陆康一向清政廉洁、爱民如子,是个好官,你到了那儿只允许你将他打跑,但你千万不能伤到他,记住了么?” 孙策道,“我知道,舅父。” 张昭道,“少主公,袁术孑钻狡诈,到了他那儿你可要防着点。” “多谢子布,我心中有数。”孙策道。 第二天,孙策点了二千人马起程要前往庐江,舅父吴景及张昭、程普等一直把他送到城门外,此去庐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孙策心情不由有点沉重了,他放心不下丹阳,因为现在有刘繇住在丹阳,刘繇是朝庭任命的杨州刺史,虽然吴景是丹阳太守,但刘繇有种种迹象表明他已开始行使他的刺史职责,这也就是说,刘繇已经把丹阳作为他扬州刺史的治所了,这让吴景感到很棘手。当初吴景将刘繇接到丹阳时,刘繇只是说小住几天,吴景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现在成了留也不是,赶也不是了。 “舅父,孩儿此去庐江不知何时才能够返回,刘繇现在住在丹阳赖着不走,我担心他联络于糜、樊能等人在丹阳起事,夺了我们的丹阳。”孙策忧虑地道。 吴景道,“策儿尽管放心,我待刘繇不溥,我想刘繇他不会负义于我的。” 程普道,“少主公放心,有我程普在,就有丹阳在,少主公可放心前去便是。” 孙策点点头,冲程普一抱拳,道,“程老将军,丹阳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但刘繇是一个老狐狸,你们不得不防备着他点。” 张昭道,“少主公所言极是,我们防备着他点就是。” “好,舅父、程老将军、张伯父,那孙策就此告别了。”孙策拱手说完,拨转马头,打马而去。 孙策率领二千人马一路急行军,不几日便到达庐江,袁术非常高兴,率众将到营门口迎接,到了大帐内,袁术便把庐江城的一些情况跟孙策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贤侄啊,只要你拿下庐江,这庐江太守的职位便由你来坐。” 孙策谢过,众将士饱餐一顿后,休息一日,第二天便率领本部人马来到庐江城下。 庐江太守陆康听闻有一支兵马杀到城下,便令打开城门,率五千人马杀出,在孙策的军队面前压住阵角。 陆康不认识孙策,但见孙策立马横枪在阵前,威风凛凛,英姿焕发,不觉暗自称奇。 陆康征战一生见识了多少将军,但今天见到孙策,感到孙策不是等闲之辈,便小心应对。 陆康推马上前道,“前面小将尊姓大名?” 孙策道,“我乃吴程侯孙坚之子孙策是也,阁下可是陆康陆老将军?” “正是老夫,”陆康道,“原来将军是孙坚之子,怪不得如此英雄气魄,只可惜,你们父子皆效力于那袁术了,那袁术老贼搜刮民脂民膏,祸国殃民,孙将军何不倒戈,与我共同铲除那老贼,岂不是大快人心。” 孙策道,“老将军之言我不敢苟同,我只奉命行事,我劝老将军还是退出庐江为好,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陆康怒道,“呸!大言不惭,你若能赢得了我这口刀,我情愿弃城而去。接招。” 陆康说着,推马抡刀就向孙策劈来。 孙策见陆康虽老,但力气未减,不敢怠慢,挺枪相迎。兵器相击,发出响亮之声。 两个人战了有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人又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陆康有些气力不支,刀法渐渐散慢,而孙策则越战越勇,一枪将陆康的头盔挑去,陆康拨马便走。 孙策大喊一声,将枪往前一挥,众军齐上冲了过去。 陆康来不及进城,绕城而逃,孙策也不去追,直接率军杀进城去,占领了庐江城。 袁术随后率大军进城,打开粮库,但见粮食满仓,喜出望外。 孙策率众将来见袁术,抱拳施礼,道,“主公,庐江城已拿下。” 袁术捻着几缕短须,笑道,“孙将军,你破城有功,我上表朝庭封你为骑都尉,如何?” 孙策心中布一直想着这庐江太守之职,便道,“主公不是说……” 袁术随即打断他的话,道,“咦,孙将军不要谦虚嘛,就这么定了啊。” 孙策又施礼道,“主公……” 袁术道,“好了孙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作战勇猛,我想率你去北征刘表,这庐江太守之职嘛,就暂由刘勋来做,刘表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嘛,等平定了刘表,我表你为南阳太守,好了,众将听令,”袁术随即下达命令,“着刘勋为庐江太守,留本部人马驻守庐江,其余将领,率军返回寿春。” 孙策大失所望,只得引军随袁术来到了寿春。 孙策攻下庐江的消息传到了丹阳,刘繇大吃一惊,考虑了一番便 秘密把樊能、于糜及张英找来,商议对策。 樊能、于糜及张英三人乔装成商人来到丹阳城内见到刘繇,刘繇道,“袁术攻打庐江不下,可孙策一到就拿下了庐江,可见孙策勇猛异常,大有孙坚的风范,现孙策引军在外,我们不如趁机夺取丹阳,将吴景及孙贲赶出去。” 樊能道,“主公言之有理,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 刘繇道,“现吴景的手下人马总共不过五千人,大将只有程普一人,而你们三人军马有三万余众,现在你们马上返回本部,招集人马入城,将吴景逼走。” 张英道,“主公,何不将他们杀了算了。” 刘繇道,“千万不可,那孙策乃当世猛虎,我们若杀了吴景孙策岂能善罢干休,我们只把他们赶去去就可以。” 几个人商量已定,樊能、于糜及张英各自又偷偷返回本部,统领人马入城。 早有军士报于吴景,吴景大惊,刚要下令关闭城门,却见刘繇引一千兵士而来,包围了太守府,吴景的传令兵被杀。 樊能、于糜、张英的大军拥入城内,程普也措不及防,被张英拿下,押到太守府。 吴景斥问刘繇,道,“刘繇,你想干什么?” 刘繇冷笑一声,道,“吴景,这你还用问吗,你们都是袁术的部下,而我与袁术又水火不相容,我留你们在丹阳岂不是在我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么?对不起了,从今天起,你率你部及家人即刻离开丹阳,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景怒道,“刘繇,人要凭良心,你想想你是怎么进的丹阳,当初若不是我接你来,你能在丹阳立足么?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刘繇冷笑着,道,“什么是忘恩负义,现在是什么社会你还不明白么,动荡不安,弱肉强食,在丹阳即是你不灭我那袁术也会来灭我的,吴景,今天我不杀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不要在这废话了,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你……!”吴景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孙贲走过来,道,“吴将军,我们还是走。” 吴景无可奈何,只得领了众将士及家小几千人离开了丹阳。 出了丹阳城,吴景回头依恋不舍地回望着,心里悔恨不迭,孙贲怏怏地道,“还看什么,走,丹阳已不是我们的了……” 吴景咬牙道,“我誓必还要夺回来!” “我们要去哪儿?”孙贲道。 吴景想了想,道,“还能去哪儿,去寿春袁术那?岂不让他嗤笑,我们去历阳,历阳县令乃是我旧交。” 程普道,“吴将军,我们应快马报于孙策与袁术,请袁术发兵攻丹阳。” 吴景道,“我们还是到了历阳把一切都安顿好了再说。” 吴景推马赶上姐姐吴太太与孙权乘坐的马车,抱歉地道,“姐,真对不住,又让你受颠簸之苦了,这回都怪我太心软太大意了,孙策非怪我不可。” 吴太太安慰他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就不要自责了,记着以后要多长个心眼才对,现在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你不能指望着别人对你有所帮助,你自己必须强大起来才行。” “是是,姐姐说的对。” 刘繇出兵逼走了吴景,担心孙策来攻,便派樊能、于糜率军驻扎在横江郡,让张英驻扎在当利口,把住长江渡口,防止袁术顺江而下。 袁术在寿春知道刘繇已夺取丹阳,便令部将惠衢为扬州刺史,封吴景为督军中郎将,伺机夺取丹阳。 再说孙策驻军在寿春,听到舅父吴景被刘繇赶出丹阳的消息后十分气愤,就想着率军去攻打刘繇,可是身在袁术手下为将,又不能擅自行动,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这一天,吴郡都尉朱治来到孙策的大营拜见孙策。朱治原先也是孙坚的老部下,后孙坚战死,朱治便依附了袁术,被任命为吴郡都尉,去年马日磾执符节到寿春来给袁术封爵时被袁术扣押在寿春,马日磾见到朱治,便封朱治为自己的副官,朱治便留在了寿春。 朱治见袁术常有称帝之意心存不规,料定袁术也成不了气候,今见丹阳被刘繇夺取,而孙策却在寿春无所行动,不由替孙策着急,便来到孙策大营给孙策献计。 朱治道,“将军现统兵万余,今丹阳已被刘繇所取,将军为何没有行动呢?” 孙策道,“我早有去攻打刘繇的想法,可我身处袁术手下,没有将令我怎么起兵?” 朱治道,“将军攻取庐江时袁术不是承诺让你做庐江太守吗,他让你做了么?” “没有,他骗了我。”想想孙策便很气愤。 朱治道,“他既然能骗你,将军为何不能骗他呢?” 孙策眼睛一亮,忙问,“伯父可有计策?” 朱治贴近孙策的耳边,悄声道,“少主公,你今日就去见袁术,就这么说……” 孙策大喜,起身拜谢道,“多谢伯父指教。” 于是,孙策便前往袁术处拜见袁术。 正是:英雄旦得仗剑起,四海蛟龙皆哭泣! 第85章 孙策称霸(4) 朱治建议孙策离开袁术自己去开创一方霸业,孙策苦于没有好的脱身策略,朱治便给他献上了一计,孙策听后大喜,拜谢过朱治后便来进见袁术。 袁术正在大厅内与谋士杨弘议事,见孙策走进,杨弘便站到了一旁。 孙策施礼道,“末将见过主公。” 袁术道,“孙将军可有事?” 孙策道,“主公,我家本来就在丹阳居住,可刘繇一来便将我家属及亲友都从丹阳赶出,现刘繇夺取丹阳,又分派樊能、于糜守横江,欲以主公争夺扬州,我愿率本部兵马去帮助舅父为主公夺回丹阳,消灭刘繇,然后再率军来助主公平定天下,谋成大业,请主公恩准。” 袁术听后沉吟起来。他这是刚把孙策这只猛虎拢络到身边,正想利用他北上攻打刘备,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他还真心不想让他离开。 杨弘看出袁术的心思,便凑过去低声对袁术道,“主公,你就让他去,现在刘繇占据着丹阳,王郎占据着会稽,还有吴郡乌程的山贼严白虎,就是孙策去了也不一定有所为,而且,有孙策在江南,主公可以高枕无忧地去攻打刘备了。” 袁术点头,对孙策道,“孙将军,可刘繇现有三万余军马,你只有区区二千兵马能行吗?若不然,我派李丰带五千人马助你前去破敌。” 孙策道,“不用主公,我的人马足可以剿灭刘繇。” 袁术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 “谢主公!” 孙策辞别袁术,率领本部兵马,约上朱治,便向历阳而去。 到了历阳,见过母亲兄弟及舅父一家人,孙策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舅父吴景,吴景十分赞同,便把自己的几千人马全部交给孙策指挥。 孙策又给周瑜写了封信,此刻周瑜已处理好家里的事,接到孙策的来信,便带着伯父的二千人马并五千斛粮食乘十几艘战船来到历阳,加入了孙策的队伍。 孙策大喜,现在可以说是兵多粮足,又有周瑜带来的十几艘战船,可以乘船顺江而下,攻取横江及当利口了。 于是孙策即刻率军渡江,攻击横江。 横江守将樊能、于糜欺孙策船少,便以弓箭射击,孙策大船不能抵岸,遂掉头回返。 由于船少不能顺利渡江,孙策万分焦虑,一时想不到什么好计策,他便来到了表哥徐琨的营帐之中,打算和表哥徐琨商议对策。 徐琨的母亲也就是孙策的姑姑当时也在营帐之中,孙策见到姑姑便向姑姑行礼道,“姑姑,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姑姑道,“策儿免礼,快坐。” 姑姑沏好了茶,徐琨一边给孙策倒着茶半夜,一边问,“伯符可想出好计策来了?” 孙策摇摇头,“没有,这渡口附近的船都被张英他们收去了,他们又在渡口增加了兵力,现在仅凭我们这十几只船是无法攻打横江渡口的。” 徐琨道,“实在没办法那我们就暂时安营扎寨到上游去找船,等找足了船然后我们可一鼓作气拿下横江渡口。” 姑姑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儿子建议孙策安营驻守去找船只,她有些急,便道,“你们去找船的工夫,恐怕刘繇会派更多的人马来增援渡口,到那时就是找到了船渡口就也不好打了。” “那又该怎么办?”孙策问。 姑姑道,“江边的穷人没有船渡河,他们就砍芦苇为筏,你们为何不砍芦苇为笺呢?” 孙策喜道,“姑姑所言极是,表哥,走,我们现在就派人砍芦苇去。” 孙策令兵士就近荒滩上砍伐芦苇,捆绑成大捆,又连结成筏,不到二个时辰,便营造了上百个芦苇筏。到半夜,大风顿起,孙策令十几艘大船在前,芦苇筏在后,全速向对岸樊能、于糜的守军攻来。 守军在白天轻易击退了孙策,自以为孙策不堪一击,就不加强防范,仍以弓箭射之,因为天黑看不见船只的位置,多半弓箭都落入水中。大船在快到岸边的时候,孙策令命令以火箭射向守军,火借风势,顿时敌军军营尽起大火。 孙策率军弃船登岸,杀向敌军。樊能、于糜还在睡梦中,忽听到外面喊杀声震天,猛然醒来,大火已燃着大帐,樊能、于糜大惊,仓惶逃窜。 孙策率领着千余名士兵将横江渡口的五千守军杀散,占领了横江渡口。 至天明,周瑜已用这十几艘战船渡过了一万余兵将。 孙策正欲率军进攻当利口,忽见前方奔来一支兵马,孙策于江边摆开阵式。 那支军马原来是守当利口的刘繇部将张英的队伍,昨晚樊能于糜丢了横江渡口逃到了当利,向张英诉说一番,张英急引军来救,忽见孙策的大军已在江边呈一字形摆开,旌旗飘飘阵容雄壮,不觉大吃了一惊,他没料到孙策竟有这么多的兵马。 张英把军队止住,上前喝问,“呔,孙策,竟敢犯我境地,是何道理!” 孙策怒道,“丹阳乃我舅父的屯军之地,想当初刘繇初来扬州无处安身,是我舅父将他迎到丹阳,却不想刘繇恩将仇报,将我舅父赶出丹阳,霸占了丹阳,尔等难道连这点事理都不明白,还来问我?” 张英道,“自古弱肉强食,你若有本事你来取啊。” 孙策大怒,挺枪奔张英便冲了过去。 不等张英上前,于糜挺枪迎了上去。 于糜昨晚上被孙策袭了横江渡口,一肚子火没处发,看见孙策,便想一枪挑了他。 他可不知道孙策的厉害,两人交马不到三合,孙策卖了个破,一把抓住于糜,生擒于糜,挟在腋窝里跑回本阵。 樊能看见,推马赶来,眼看就要追上孙策,枪尖直奔孙策后心刺来。 程普大惊,忙冲孙策大喊,“少主公,后面有人!” 其实孙策早就看见了,待樊能接近,忽然回身大喊了一声,声音似雷,樊能惊得倒跌下马来,头碰地而亡。 孙策夹着于糜跑回本阵,将于糜抛到地上,却见于糜已经死亡。 一霎间,孙策挟死一将、喝死一将,张英胆颤心裂,拨马便逃,周瑜见状挥军掩杀,张英军大败,弃了当利口,往牛渚山而逃。 孙策挥大军又杀向了牛渚山。 牛渚山是刘繇屯粮的地方,由大将李丰、乐就把守,二将见张英率残军奔来,急放张英进寨,高闭寨门,据险防守。不一会,孙策的大军便杀到关下。 孙策便令攻寨,寨内万箭齐发,孙策的军队一时难以近前。 就在此时,就见关后山上升起浓烟滚滚,寨内一片大乱,孙策见状,首当其冲,冲上寨去,攻破寨门,大军蜂拥而入。 李丰、乐就、张英三将见大势已去,弃寨而逃,孙策遂得牛渚山。 孙策正在清点粮仓,只见有两员大将引五百士兵从山上赶来,见了孙策,单膝跪地抱拳道,“在下庐江人陈武、吴郡人凌操参见孙将军。” 孙策忙将二位将军扶起,道,“莫非山上之火就是二位将军所放?” “正是。”陈武道。 孙策大喜,道,“今日多亏二位将军帮助,否则,此寨急难攻下,二位将军如何知道我们来攻寨?” 凌操道,“将军,你有所不知,我们二位是不远处西曹村的乡勇头领,因刘繇强征我们村的粮食故而恨之,今天领众人从后山而上,打算一把火将牛渚山烧掉,正好看到孙将军大军攻山,故而在后山放火。” 孙策喜道,“此番真乃天助我也。” 此时,周瑜已清点完牛渚山的米仓,共计粮米十万斛,枪刀器械无数,降卒四千余人。 孙策除留韩当领二千人看守牛渚山之外,率大军向神亭进发。 却说张英引败军回到丹阳见刘繇,刘繇大怒,要斩他,薛礼劝阻道,“当下孙策大军将至,樊能、于糜阵亡,我军将领不多,不能杀他,可派他到零陵城去拒敌。” 刘繇无耐,只得饶恕了张英,令其去了零陵防守,又遣薛礼去驻守秣陵城。刘繇自领大军及太史慈前往神亭岭驻守,以挡孙策。 前文书中说到太史慈在与刘备三兄弟解了徐州之围后回到家中,后听闻好友刘繇到扬州任了刺史一职,便来扬州投奔了刘繇。刘繇知道太史慈勇猛,就留在身边做了员大将。刘繇知道神亭岭是进入丹阳的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所以,就把太史慈也带来了。 在孙策大军到达神亭岭时,刘繇已把大军驻扎在了神亭岭上。 孙策见神亭岭易守难攻,便就地安营,商讨进攻的的策略。 周瑜道,“主公,神亭岭是通往丹阳的咽喉要道,刘繇必重兵把守,此道路险要,不易攻克,不如我们分兵两路,一路由主公在此地与刘繇相持,另一路由我带一队人马,绕道去攻打丹阳,丹阳告急,刘繇必然回救,到那时主公可一举拿下神亭岭。” 孙策喜道,“此计甚妙。” 于是,周瑜便率领一军绕远道去攻打丹阳。 孙策问土人神亭岭的地形,知道汉光武庙就在左侧的山岭之上。孙策的大军在神亭岭下驻扎了一晚,次日早晨,孙策便要去寻汉光武庙前去拜祭,一边观察一下地形,寻找过岭的道路。 谋士张昭阻道,“主公,神亭岭上有刘繇的驻军,倘若刘繇在上面布下伏兵,那岂不很危险,主公不能去。” 孙策故意道,“我昨晚梦见光武帝要召见我,今我去拜祭,定有神人相助,有何惧哉。” 张纮道,“主公若要前去,需要带上众将。” 孙策点头,随即带领蒋欣、黄盖、韩当、周泰、陈武等十二员大将前往,营中留程普把守。 孙策一行人马顺左边的一条山道便上了山岭。 此刻,刘繇与众将在岭上出巡观察敌情,忽然有军士报告说是发现有敌军上了右侧山岭,刘繇便与众将往高处观看,果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孙策他们。 太史慈道,“将军,他们就十几个人,不如去攻击他们。” 刘繇道,“这是孙策的诱兵之计,我们只可防守,不可妄动。” 太史慈道,“我只带少许人去追,将军可严守岭道。” 说罢,太史慈推马便奔下关来,回头对众将喊道,“谁敢和我前往?” 众将左看有顾,没有敢应的,却只见有一小将推马跟上,道,“太史慈将军真是勇将也,我来助你!” 于是,两个人两匹马奔着孙策他们急驰而去。 第86章 孙策称霸(5) 太史慈见孙策领十余骑在西面山坡上察看地形,便引一小将飞马前去捉拿。 孙策看完地形欲要返回,便见从山岭下有两员战将骑马奔来,等到了跟前,来将把马吁住,用长枪指着孙策等人高声喝道,“呔,哪位是孙策孙伯符,敢出来与我一战么?” 孙策看太史慈正值壮年、全身披挂,手持钢枪、背后插有两支短戟、生得是魁梧雄壮,不由暗自称奇。他听太史慈这么一问,便推马上前,道,“我就是孙策,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太史慈道,“我乃东莱太史慈,现在刘繇手下任职,奉刘繇之命,特来捉你!” 孙策笑道,“就凭你还想来捉我,就是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也不怕,大言不惭,真是笑话,哈哈哈。” 太史慈大怒,道,“只我们两个撕杀,不许别人帮忙,要别人帮忙的不算好汉!” “好!”孙策回身对众将道,“我与他撕杀,不许帮忙。” 说罢,推马冲太史慈挺枪便刺,太史慈以枪相迎。 两个人战了有四五十回合,不见胜负。 太史慈暗道,他这么多大将在跟前,我若赢了他他的大将也会过来帮忙,不如把他引到别外去,再与他死战。想罢,太史慈虚晃一枪拨马便跑。 孙策紧跟而上。周泰喊道,“少主公小心有埋伏!” 孙策不听,策马追去。周泰等将刚要尾随而上,和太史慈同来的那员小将挺枪拦住了去路,周泰大怒,挥刀便与他撕杀起来。 那员小将毫无惧色,挺枪便刺,两员大将绞在一起杀了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败,黄盖担心孙策追击太史慈有失,急招众将齐上,将那员小将乱刀砍死。 杀了小将,再寻孙策,已不见踪影,黄盖大惊,急带众将往前寻去。 再说太史慈转过一道山梁飞马来到平川之地,见孙策独骑追来,拨马迎上,两个人又战在一起。 又战了四五十回合,孙策奋力一枪刺去,太史慈将身一闪,将孙策的长枪夹在了腋下,太史慈冲孙策也猛刺一枪,同样孙策一闪,也将太史慈的长枪夹在腋下,两个人便在马上较起劲来,两匹马打着旋。 孙策猛然一拖,两个人都滚下马来,各自弃枪,揪住撕打,战袍皆被撕破。 孙策手快,从太史慈肩背上抽出了太史慈的一支短戟,太史慈也撕下了孙策的头盔,孙策用短戟猛刺太史慈,太史慈用孙策的头盔遮拦。两个人正撕打着,忽然一边喊声顿起,刘繇引一千兵士冲来,孙策大惊。 就在此时,黄盖、周泰等十二员大将也飞马而来。太史慈与孙策都停住了手,孙策拾了长枪翻身上马,与刘繇的大军又混战起来。 孙策带领这十几员大将边战边退,直退到神亭岭下,程普率大军来迎,杀退了刘繇的兵马。 次日,孙策引军来到刘繇的寨前,刘繇引军出迎。孙策用枪挑起太史慈的短戟,命令军士大喊道,“若不是太史慈跑的快,早被刺死了!” 太史慈也用枪挑起孙策的头盔,让众军士大喊,“孙策的头在这里!” 太史慈出马,唤孙策出来再决胜负,孙策刚要出马,程普阻拦道,“不必主公费力,我去将他拿下!”说罢,挥刀便出。 太史慈大叫,“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让孙策出来!” 程普大怒,道,“乳口小儿,今天我就要将你的人头砍下。”说罢,挥刀便砍。 太史慈以枪相迎,两员将战了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程普暗自称奇。 就在此时,刘繇忽鸣金收兵,孙策乘机将长枪一挥,挥军掩杀过去,刘繇也不抵挡,率军弃了神亭岭往丹阳逃去。 太史慈大为不解,追上刘繇,大声问道,“我正要擒拿敌将,何故退军?” 刘繇边奔边道,“周瑜袭了丹阳,我们速回去救援!” 原来周瑜在刘繇与孙策对峙的时侯率一支轻骑兵绕道到了丹阳城下,丹阳守军措不及防被周瑜率军攻入城内,在刘繇率军返回时,周瑜已经占领了丹阳城,后面孙策又率大军追来,刘繇只得弃城而走,奔秣陵而去。 孙策即得丹阳,颁布政令,安抚百姓,清点降兵二万余人,战马一千多匹,孙策实力大增。 孙策在丹阳整兵三日,让周瑜镇守丹阳,自己统率大军直逼秣陵。至秣陵城下,薛礼及刘繇坚守不出。 孙策至护城河边,向刘繇喊话,让他投降,刘繇令军士放箭,孙策回走不及,腿部中了一箭,翻身落马,被众将救起,撤退三里扎营。 有军医来给孙策取了箭,敷上金疮药,孙策躺在大帐内的床上休息,到了晚上,孙策茶饭不思,只想着怎么样才能把秣陵城拿下。 吴景和程普担心孙策心急上火,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吴景安慰他道,“伯符,你千万不要心急,现在我们已把秣陵城团团包围,拿下秣陵城是迟早的事。” 程普也道,“是啊主公,你安心养伤,待到明天,我与周将军前去讨敌叫阵,刘繇若出城迎战,必被我们所败,他若不出城,我们在此围他个月余,他们城内定会断粮,到时秣陵城将不攻自破。” 孙策道,“围城固然是个好计策,可刘繇占据的郡县还有好几个,我们应当势如破竹,这样才能顺利地将他们全部拿下。” 就在此时,忽听帐外一片喧华,程普忙出帐观看,一会,程普回来了。 “何事喧哗?”孙策问。 程普道,“回主公,是一部分阵兵造反,他们见主公受了伤,故而想叛逃出去,现已被周泰率兵镇压下去。” “哦……”孙策沉思起来。 这些降兵,自己只是受了点伤他们就谋乱造反,真若自己死了…… 忽然心生一计,孙策喜道,“我有破敌之策了。” “哦,主公快讲来听。”程普道。于是,孙策便把自己的计谋讲了一遍,程普、吴景大喜。 孙策令人传言自己中箭身死,于军中举哀,拨寨而走。 有逃跑的降兵跑去报告刘繇,刘繇又在城上观看,见孙策大营中有异动,信以为真,连夜率军出城追击。 追不到三里路,忽听一声炮响,孙策当先杀来,大叫,“孙郎在此!”,刘繇吓得险些坠马,拨马便逃。陈武、周泰从两侧杀出,吴景又引一军截断了刘繇的退路,四下夹攻,刘繇大败,太史慈拼死保刘繇突围,径奔泾县而去。 刘繇部将张英、陈横战死,薛礼在秣陵城上见刘繇大败,自知孤立难支,遂弃城而走,投奔笮融去了。 至天明,孙策率军入城,安抚百姓,留张纮助蒋欣守秣陵,让军士于城中休息一日,遂即分兵朱治领一军攻吴郡,自己领一军去攻打泾县。 再说薛礼丢了秣陵引败军来投驻扎在秣陵城南的笮融,薛礼又饥又困,忙叫笮融上了饭菜,两个人坐在一起喝了起来。薛礼想起昨晚的战事还心有余悸,便道,“人称孙策乃是小霸王,今日一见果然是骁勇异常又诡计多端,也难怪刘繇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太厉害了,以后如若遇到孙策需多加小心。” 笮融有些醉意,讥笑道,“正因为尔等无能,才显出孙策的本事,你们若是有半点心计也不会败的这么残啊。” 薛礼有点不高兴,道,“我们在秣陵城与孙策撕杀,而笮将军你就在这秣陵附近却见死不救,现在竟然还嗤笑我,非仁义之士,我们的失败,与你有关!” “你放屁!”笮融将饭桌一下掀倒,怒道,“你们没有本事失败了还怨我,呸!你这狗东西赶紧给我滚!” “你,你给我滚。”薛礼喝得脚步都站不稳了。笮融大怒,抽出宝剑便把薛礼刺死,把薛礼的军队尽归自己所有。 笮融见孙策兵力强盛,自感寨营难保,遂弃寨投豫章朱皓去了。 再说太史慈保着刘繇逃到了泾县,刘繇即去拜见泾县大帅祖郎,请他出兵来拒孙策,许诺让他做丹阳太守。祖郎欣然同意。 于是祖郎率一万精兵进驻泾县县城,不几日,孙策引大军杀到。 祖郎在今年春天孙策到泾县招募兵士时和孙策打过一仗,晓得孙策的勇猛,所以他也不敢出战,只教兵士在城上严防死守。 孙策大军在城外讨敌叫阵了一整天,泾县县城内也没出来一兵一卒,吴景便建议攻城。因为泾县县城不高,极易攻打,但孙策却另有奇谋,对吴景道,“祖郎乃是一草寇,根本不懂得怎么用兵,但他们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作战勇敢,现祖郎的兵力大部都在城内,他的老巢距此不远想信兵力很少,我们不如去攻他的老巢,他必然出城来救,我们以伏兵击败他。” 于是,孙策便撤军,以小部分军队去攻祖郎的老巢,其余军队都埋伏在道路两侧。 果然,有祖郎老巢的兵士飞马向祖郎来报,祖郎大惊,即刻率军出城去救,孙策忽然在半道上截住退路,全军掩杀,祖郎大败,率残军窜入深山去了。 孙策即刻率军返回,将泾县县城围定四面围定,于道路两旁设下伏兵,准备擒拿太史慈与刘繇。 第87章 孙策称霸(6) 其实在祖郎领本部军马出城回救老巢的时候,刘繇见泾县县城内守军已经不多,城墙又矮,根本无法守住,于是刘繇便让太史慈留在泾县城内拖住孙策的军队,自己率亲随卫队出城奔豫章投刘表去了。 孙策设伏兵击败祖郎后即刻返回攻打泾县。太史慈指挥兵士抵挡了一阵,他见孙策兵将已攻上城池,也只得单骑从西门杀出,落荒而逃,在经过一密林中时,被孙策安排下的伏兵用绊马索将他捉住。 士兵押着太史慈来见孙策,孙策忙喝退士兵,亲自为太史慈解绑,并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太史慈身上。 太史慈单膝跪地,抱拳道,“承蒙将军厚爱,太史慈愿意请降。” 孙策大喜,忙将他扶起,道,“子义将军,若是在神亭岭时你捉住了我,会加害我么?” 太史慈憨笑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 孙策大笑,即挽着太史慈的手走进大帐,设宴款待。 宴罢,太史慈便说,“孙将军,刘繇刚刚败走,他手下的兵士多有离散,我愿前去把他们都招拢而来,不知道孙将军可否放我前去?” 孙策喜道,“甚好甚好,子义要早去早回。” 于是,太史慈便辞别了孙策,前去招拢刘繇的散兵败将。 太史慈一走,众将便都说,太史慈此去不回来了,孙策道,“我诚心对待太史慈,太史慈必定不会背弃我。” 果然,到了第三天,太史慈率领着约一千多人马回到孙策的身边。 与此同时,朱治率军攻下吴郡,大败吴郡太守许贡,许贡逃走,往南山投山贼严白虎去了。 孙策自起兵江东已连下数城,兵力大增,每下一城都颁布法令,又与老百姓秋毫无犯,深得江东人民的喜欢。 孙策暂时回军丹阳,将母亲及众兄弟叔伯接到丹阳,让孙权与周泰守宜城,周瑜守丹阳,休兵月余,便又统大军南下攻击江东各地。 孙策前脚离开丹阳,袁术便委任自己的侄子袁胤去丹阳任了太守,把周瑜调回寿春。袁术见周瑜是个人才,想拉拢他在自己手下为将,周瑜见袁术一向好言而无信、唯亲己用,知道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便要求回去做巢县县令,袁术见周瑜执着要走,便答应了他。 其实周瑜是有打算的,巢县就在长江边上,到时可以顺流而下直奔江东。 再说孙策,在引军南下的路上听闻袁术安排了袁胤做了丹阳太守,十分气忿,众将要求回军赶走袁胤,孙策没有同意。 因为江东还没有扫平,孙策不想在这时候再节外生枝,先将袁术安稳好,等平定了江东六郡回来再作打算。 路过吴郡,吴景便建议先攻打盘居吴郡的山贼严白虎,孙策道,“这些都是山贼,没有多大的志向,回来再剿灭他们。” 于是,孙策率大军进入浙江,直逼会稽。 会稽太守王郎忙招众将士商议对策。 王郎祖籍为东海郡人氏,博学多闻,通晓易经理论,很有名气,着有《易经传》《春秋传》等许多文章。 王郎一开始就拜太尉杨赐为师,因通晓经籍便拜为郎中,后杨赐死,王郎也被免官回到家乡,当时徐州刺史陶谦知道王郎有才,便让他做了茂才,拜治中从事,后来到了会稽任太守之职。 王郎在会稽四年,执法公正严肃,深受百姓的爱戴。 今天听闻孙策率军来攻,王郎十分气忿,便召众将士商议要出兵迎敌,谋士会稽人虞翻劝道,“主公不可,孙策自起兵以来,攻丹阳克吴郡、败祖郎,其英勇异常而且手下名将数十员,兵力强大,我们不能与之交锋,只易固守。” 王郎道,“孙策大军远来必然疲惫,我们举生力之军攻他定能取胜。” 王郎遂不听虞翻劝告,率周昕等将领兵一万去迎击孙策。两军在山阴之畔相遇。 孙策出马对王郎喊道,“王将军,我久闻你的大名,你是位有才华的人,何不归降于我,我当重用!” 王郎斥责道,“孙伯符,你举不义之兵进犯我境,实属是扰民乱政,想我在会稽四年,人民安居乐业,今你引军来攻,就是你胜了也会遭到人民的反对,我劝你还是撤军返回。” 孙策怒道,“难道只你会爱民我就不会?”说罢,回顾众将,“谁过去给我将王郎拿下!” “待我拿他!”太史慈应声而出,挺枪直奔王郎。王郎拍马舞刀相迎,斗了十余合,周昕见王郎刀法渐乱,挺枪上来助阵,孙策阵中黄盖飞马迎住周昕,四员战将便绞杀在了一起。 不一会,王郎不敌太史慈,拨马便回,太史慈来夹攻周昕,周昕遮拦不住,也拨马便走。 孙策大喊一声,众军齐上,王郎无法抵挡,败回会稽城内,拽起吊桥,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孙策令大军包围了城池,下令攻打。会稽城城高墙厚且有一道很宽的护城河阻拦着,孙策的大军攻打了三日也没攻下,只得退军三里地安营扎寨。 孙策招众将商议对策。叔父孙静道,“会稽城内粮米充足,且有百姓相助,不易攻打,我们不如去攻查渎。查渎离此地只有几十里地,是会稽的屯粮之地,王郎见我们去攻查渎,必出兵去救,届时我们在半路上设伏兵截击,必获大胜。” 孙策喜道,“有了叔父这条计,我们将要拿下会稽了。” 于是全军拔寨而走。 王郎在城上见孙策大军尽数拔寨而走,正在疑虑之间,周昕便道,“孙策大军拔寨而走,肯定是去攻打查渎了。” 王郎大惊,道,“查渎是我们的屯粮之地,不能有失,周昕,你即刻领五千人马前去救援。” “是,”周昕领令而去。 行至一密林前,忽听林中一阵喊杀声起,孙策引军当先拦住去路,周昕舞刀来迎,被孙策一枪刺死,余者皆降。 孙策率军又攻到会稽城下,让兵士以枪挑着周昕头颅向城上高兴军示众,王郎惊骇,遂开城门投降,至此江东各地皆平。 孙策率军进城安民,休整两日,留孙静守会稽,然后起兵向西征讨严白虎。 严白虎听闻孙策大军到来十分害怕,想去议和,兄弟严舆道,“敌军未来先去求和岂是大丈夫所为,我愿带一支兵马前去枫桥驻扎,与敌一战,看看胜负如何再作打算不迟。” 严白虎便应允了他。 这严舆自幼习武且又魁梧雄壮,两臂有千斤之力,使一口六十斤重的镔铁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当下领令便率领着五千兵勇来到枫桥驻扎,不过两日,孙策大军来到,严舆便陈兵桥头岸边,自己在桥上横刀立马,以挡孙策。 孙策见了,便知严舆武功不错,刚要上桥交战,张纮忙阻拦道,“主公不可,主公作为主帅每每都要亲自陷阵这样会有危险性,于军不利。” 孙策道,“我作为主帅如不身先士卒将士们怎么能拼力撕杀。” 陈武道,“主公,我去会他。” 说罢,陈武推马提刀上桥。孙策恐陈武不是严舆的对手,便令韩当周泰领弓箭兵上桥,不等陈武与严舆交手,士兵们已冲上前去乱箭齐发,严舆用刀拨打箭矢遮拦不住回马便走,陈武、韩当、周泰三将紧追而上。 严舆的兵将见严舆败走也都返身逃跑,孙策率军过桥一路追杀,严舆率众逃回了城内。 孙策见严白虎的城池城高墙不易攻取,命大军将城围定,就地扎营,然后率兵将来城下劝降。 严白虎在城楼上见孙策大军阵容整齐、攻防兼备、战将十数员,不觉又胆怯起来。 他身边有一将官一手扶着城楼的梁柱一手指着孙策辱骂,太史慈大怒,摘弓搭箭,说道,“看我射他扶梁柱的手掌!”说罢,弓弦响处,那支箭直飞上城,正中那将官的手掌,将他的手掌钉在了木柱上,城下众兵将一片喝彩。 严白虎等人皆大惊失色。 次日,严白虎便派严舆出城与孙策和谈。 孙策知道严舆武艺高强,想试探一下他的胆量,待请严舆在书案一旁坐下时,孙策忽然抽出宝剑将书案的一角砍去,严舆大惊,跳了起来,孙策笑道,“汝勇壮徒有其名。” 遂举剑去砍严舆,严舆拔剑不迭,被孙策斩杀,令人割了首级,于城外示众。 严白虎惊骇,料敌孙策不过,弃城而走投刘表去了,吴郡贼冦皆尽数投降。 自此,江东六郡除豫章郡和庐江郡之外,其余四郡皆被孙策所平。 于是孙策收军回丹阳,到达丹阳后即刻将袁术所委任的丹阳太守袁胤赶走,自领丹阳太守。 孙策一方面写表上报朝庭,欲交好曹操,一方面派人前去袁术处讨要玉玺。 袁术本来对孙策赶走他任命的丹阳太守袁胤大为不满,今又收到孙策索要玉玺的信,不由大怒,急召众将士商议。 袁术道,“孙策借我军马起事而尽得江东诸地,他不但不思报恩,反而赶走了袁胤,今又来索要玉玺,欺人太甚,我想出兵去攻打他,你们意为如何?” 谋士杨弘道,“主公不可,孙策再无礼,他也是我们的人,我们的敌人是曹操是刘备,现在刘备已自领徐州牧,趁刘备还没强盛起来,我们当先把他剿灭了,至于孙策那边,我们可秘人使找到祖郎和严白虎,让他们联合,以抗拒孙策。” 袁术便听从了他的计谋,一方面使人去江南寻找祖郎和严白虎,一方面起兵去攻打刘备,以纪灵为先锋,刘勋、桥蕤为大将,起兵十五万,向徐州杀来。 第88章 吕布:我是厚道之人(1) 孙策平定江东,使人上表朝庭的表章到了曹操手里,曹操看罢对荀彧道,“这孙策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平定江东,大有孙坚的风范,不可小觑啊。” 荀彧道,“主公,我这儿还有一份徐州刘备的表章,刘备自领徐州牧,已击退了袁术两次进攻。” “哼,刘备,他也想要朝庭的封赏么?”曹操有点不高兴,道,“他收留了吕布,让吕布在颓败之时能得以恢复元气,我正想要征讨他呢,他还有胆量向朝庭表奏战功?” 荀彧道,“主公若想除掉刘备何须兴师动众,只需一封书信便可让吕布与刘备互相撕杀。” 曹操喜道,“哦,文若快讲。” 荀彧道,“我们可派使臣加封刘备的官爵,并偷偷地给他一封密信,让他除掉吕布。加封刘备,吕布必然会对他起疑心,会认为刘备投靠了我们,使他们的关系走向冷落,不用我们出兵,他们便会自相拼杀的。” 曹操喜道,“此计甚妙。” 于是曹操便奏明献帝,封刘备为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 使者到了刘备那儿,宣读帝诏,刘备拜谢,使者又给了刘备一封密信,道,“这是曹将军给你的信函,将军好自为之。” 刘备设宴款待使者,送走了使者,张飞便道,“这个鸟朝庭,封哥哥为征东将军还可以,这让哥哥领徐州牧,真是多此一举,哥哥本来就是徐州牧了,哼,真是……” 刘备没有理会张飞,从怀中拿出曹操写给自己的信函打开观看。张飞好奇,忙凑过来观看。原来信函上写的内容是曹操要求自己寻机除掉吕布。 刘备将信函递给身旁的幕僚陈登观看,陈登看罢忙道,“这是曹操的离间之计,主公不可上当。” 刘备道,“我怎么能上他的当呢,曹操确实是奸诈无比,他这是想让我和吕布火拼,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哼,用这点小伎俩想来欺骗我,他也真太小看我刘备了。” 陈登道,“主公想作何处理?” 刘备道,“我要把这封信给吕布看。” 陈登道,“善也!” 次日,吕布在小沛听闻后便来祝贺,一面探查虚实。吕布见了刘备,便道,“听闻朝庭封使君为征东将军,祝贺,祝贺。” 刘备道,“一个征东将军的名号,徒有虚名罢了,吕将军,屋里请。” 吕布正待进屋,张飞豹眼圆瞪地持屋内走出,拔剑对吕布大声道,“吕布,你又来做甚?待我杀了你!” 刘备冲他一瞪眼,喝斥道,“翼德休得无礼!” 吕布按剑苦着个脸道,“翼德为什么只要杀我?” 张飞道,“曹操也说你不是个好人,教我哥哥杀你!” 刘备又喝斥道,“三弟休得胡说!”说罢,刘备便从怀里取出曹操给他的信函递给吕布看,吕布看罢很感激地望着刘备,道,“刘使君真乃侠义之士,大丈夫也,此是曹操的离间之计,想让我们火拼,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备道,“我怎能受这曹贼的奸计,吕将军,今中午就别走了,我们兄弟俩就痛喝一顿,怎么样?” 吕布畏于张飞,便道,“多谢刘使君盛情,吕布还有事要做,告辞了。” 送走了吕布,刘备又训斥张飞道,“三弟怎可如此莽撞,差点让吕布怀疑我。” 张飞道,“俺只想杀了吕布!” 刘备道,“真是一莽夫!” 张飞不说话了,但他把脸扭到一边转着个豹眼不服气的样子,关羽便对张飞道,“你不能一见吕布的面就嚷着要杀他,这样吕布岂不对咱有了敌意。” 张飞一瞪眼,道,“咋了,俺就想杀他咋了,我看吕布就不是什么好鸟!” “哎呀我的三弟,我看天下只有三弟能让吕布惧怕了。”关羽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曹操见刘备没有动静,便问荀彧,“看来刘备没上咱们的当,这当如何是好?” 荀彧道,“我又有一计,可让吕布与刘备火拼。” 曹操道,“快讲。” 荀彧道,“可以朝庭的名义让刘备出兵伐袁术,刘备必然出兵,到时徐州城空虚,吕布乃狼子野心,必然会趁虚袭了徐州,这样,刘备与吕布不就成了冤家敌人。” 曹操笑道,“此计甚妙。” 于是,曹操便让献帝传诏于刘备,让刘备发兵,攻打袁术。 刘备接到诏后犹豫不决,便聚众商议。陈登道,“主公不可,主公,这是曹操的驱虎吞狼之计啊,假如主公带军一走,徐州空虚,万一吕布来攻,这可怎么办?” 刘备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不奉诏呢,这是违抗圣命,给曹操征伐我留下了借口,奉诏呢,我还担心徐州不保。” 张飞皱了下眉头道,“哎呀我看你们呀个个都怕吕布,怕他个鸟啊,哥哥尽管引军去,徐州我来守!” 刘备瞅了张飞一眼,道,“让你来守徐州?哼,那我还不如直接将徐州拱手送给吕布算了。” 张飞不服气,道,“哥哥这么小看我?我还真不服气,那哥哥就让我来守徐州试试?” 两个人正在争论间,忽探马来报,“报一一一,将军,袁术派纪灵为先锋来攻打徐州,现已快到盱眙。” 刘备笑了一下,道,“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这句话是前年从洛阳皇上口中传出已在天下广为传扬,唉,元龙,下一句是什么来?” 陈登回道,“当面错过,岂不好笑。” 刘备又笑了,道,“对对对,当面错过岂不好笑,你看我们正在议论着征讨袁术之事,袁术他倒送上门找打来了,看来这次我们是不能错过征伐袁术的机会了。” 陈登道,“将军要出兵迎战袁术,必须要留下一员大将守城以防吕布才行。” 张飞听说要留下一将来防吕布,忙道,“大哥,我留下来。” 刘备道,“不行,你平时好饮酒,恐误了大事。” 张飞一拍胸脯,一本正经地道,“大哥,我向你保证,今后今后我忌酒,绝不喝酒,这该行了。” 刘备还在犹豫,陈登道,“主公,吕布最忌惮的人就是三将军张飞,我看张飞留下比较合适。” 张飞拍了陈登的膀子一下,笑道,“还是陈元龙知我,哈哈哈。” 刘备道,“好,就由你来守城,我给你留下一万人马,让陈登来协助你,你记住,勿必要听从陈登的谏言。” “好唻,我知道。” 刘备安排妥当,即日起兵三万,准备向淮阴进发,在大军起程之时他还是放心不下张飞,转头又嘱咐他道,“三弟,你要切记,万万不可饮酒误事!” 张飞有些不耐烦,向后一招手,几个士兵推着几坛子酒过来,刘备暗道,这是要干什么,要为我壮行啊。 却见张飞抱起两坛子酒都砸在其余几坛子酒上,顿时,车上的坛子全都损坏,酒水哗哗直淌,酒气冲天。刘备倒有些心疼了。 张飞双乐往前一摊,道,“大哥,这样你该放心了,酒没了,我还喝什么?” 刘备无奈地一笑,道,“三弟真是爽性子,好,那,我们走了。” 刘备一行人马快速行军,不过两日便到达盱眙,刚好与纪灵的大军在盱眙相遇,两下都排开了阵式。 这纪灵乃山东人,使一口三尖两刃刀,重约六十斤,有万夫不挡之勇,他见刘备率大军来到,便推马上前,以三尖两刃刀指着刘备骂道,“织席村夫,竟然也占据着徐州,识相的快快把徐州交于我家主公,否则的话,我们大军已到,将你们踏为粉沫!” 刘备以鞭指曰,“乳口小儿,大言不惭,云长,给我将这厮砍了!” 关羽提青龙偃月刀推马便冲了过去,大刀抡圆了冲纪灵盖头劈了下去。 纪灵持三尖两刃刀用力往上一嗑,只听一声响亮,兵器相击,火花四溅,两匹马都倒退了几步,纪灵的虎口几乎震裂,不由大惊。 关羽的大刀又带着风声拦腰斩来,纪灵不敢怠慢,身子往马背上一卧,大刀贴着他的脊背砍了过去。 两个人一来一往地打在了一起,战了不到三十回合,部将荀正见纪灵有些不持,推马前来助阵,关羽力敌二将,刀法毫不散乱。不一会,关羽大喝一声,将荀正砍于马下,纪灵大惊,拨马便逃,刘备双股剑一挥,大军便杀了过去,纪灵军大败。 刘备挥大军冲杀了一阵,收军打扫战场,缴获兵器马匹无数。 纪灵一直退至淮阴河口,这才安营下寨,等待袁术的大军到来。 却说张飞,自从刘备率大军走后,每日都要到城楼四方巡防。自从戒了酒,他便感到心里好象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就这样过了十多天,他忍不住了,唤部将曹豹出去买了一坛子酒回来,在大厅内拔了坛盖便囔上了几大口。 自己早已准备好了肴肉,抱着坛子过去又抓了一大块吃起来,正吃着,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人,这才注意到曹豹还没走,正傻乎乎地望着他喝酒吃肉。 张飞倒上一大碗,将坛子放在桌上,端起酒来对曹豹道,“来,过来喝一碗!” 曹豹连连摆手,笑道,“张将军,在下不会饮酒。” 张飞大眼一瞪,道,“你不会饮酒你看着我干嘛?” 曹豹道,“在下想在这服侍将军,将军有什么事可尽管吩咐。” 张飞道,“没事吩咐,今天只要你喝这一碗酒。” 曹豹摆着双手,忙道,“将军,我真的不会喝酒。” 张飞翻了翻眼,道,“你骗我,身为男子汉还不会喝酒?” “真的不会。”曹豹转身想走。 “站住!”张飞端着酒走了过去。 曹豹吓得不敢再走,慢慢转过身来,一碗酒已到了他的嘴边。张飞不由分说,按住曹豹的头将那碗酒给他瀼了下去。 曹豹呛得直咳嗽,翻着白眼珠子。 张飞又回到桌边倒了一大碗,曹豹急道,“将将将军,我真的不胜酒量,看在我女婿的份上你饶了我。” 张飞一顿,道,“你女婿是谁?” 曹豹道,“乃吕布也。” 张飞怒道,“我当是谁,原来那三姓家奴,哼,你不说出吕布来我兴许能饶了你,既然吕布是你女婿,那这碗酒你就替你女婿喝了!” 曹豹见事不妙,刚要转身,就感到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张飞早又过来,摁住曹豹的头把一整碗酒又灌了下去。 曹豹扑通一下就醉倒在地上了,张飞恨吕布心情又起,狠狠地踢了曹豹两脚,不解恨,又取来马鞭抽打起来,边道,“叫你姑爷是吕布,打的就是你吕布!” 就在此刻,陈登有事从外面走来,见状赶忙夺下张飞手中的皮鞭,道,“张将军你要干什么!” 曹豹趁机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 张飞道,“哼,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拿吕布来吓唬我,呸!吕布那厮若来了我就与他大战三百合!” 陈登道,“张将军,难道你忘了主公临走时嘱咐你的话了么?要你戒洒善待士,主公这才走了几天,你就连喝酒带打人。” 张飞道,“我是守将,你甭管这事。” 陈登见张飞瞪眼,也没敢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 曹豹回到家中,扶着门框开如呕吐,肚子里如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呕吐完了,越想越气,于是写了封密信差人出城送到小沛,告诉吕布徐州空虚,要吕布夜里来袭徐州。 第89章 吕布:我是厚道之人(2) 吕布收到曹豹的密信的又气又喜,即刻将陈宫找来,陈宫喜道,“主公,这是难得的机会啊,我们今夜就去袭了徐州。” 吕布咬牙切齿,道,“张飞欺人太甚,也别怪我吕布不客气了。”于是,到了夜里四更时分,他便亲率两千骑兵先行,让张辽统大军随后,几万人马就悄悄出了小沛,径直往徐州而来。 徐州离小沛只有几十里,一会儿便到,至城下,弯月星稀,朦胧看到城上有人影晃动,吕布今军士高声喊道,“刘使君有急信来送。” 曹豹在城上听到后即刻让兵士打开城门,吕布让兵士燃起火把,引军突入城内,杀声顿起。 张飞今晚喝了个痛快,酩酊大醉正在睡梦之中,有军士急急跑来连晃带喊这才把他叫醒,张飞大惊,一看外面火光冲天,杀声四起,醉意顿时去了大半,连忙绰了长矛跑出大帐,有军士牵过马匹。由于慌张加上还在醉酒之中,张飞上了三次这才上到马上,打马往前奔去,正遇吕布,吕布怒道,“呔!你这杀猪的黑罗刹往哪里走,看戟!” 说罢,冲张飞分心更刺,只一个回合,张飞便感到天旋地转,料不是吕布对手,打马便跑,吕布随后紧紧追杀。几十位骑兵保护着张飞往北门而走,将至北门,忽见当道火把尽起,一队人马拦住了道路,当先一将正是曹豹。 原来曹豹料定张飞必走北门,欺张飞酒醉,便来截杀。 张飞见着曹豹怒火中烧,挺矛便冲了过去,只一合便刺曹豹于马下,杀散众兵,夺门而走。 吕布不再追赶,返身进城,此时张辽引大军已到,开入城内。 张飞奔跑了一阵见身后没了追兵这才吁住马,顿时天旋地转从马上摔了下来,呕吐完了,这才发现嫂嫂们没有跟来,在夜色中回望徐州,悔恨交加不由大哭,“大哥,我对不住你,徐州失了,嫂嫂们都陷在徐州了!” 哭罢,他翻身上马,就要回去。 军士忙阻拦道,“张将军莫要回去,吕布几万人马现已都进了城了!” 张飞道,“我要去救我嫂嫂!” 军士道,“不可,回去就是送死,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去寻主公,寻着主公再回来报仇不晚!” 张飞深叹一口气,只得拨转马头,往盱眙方向而去。 再说徐州城内,糜竺正酣睡间忽然被外面的大乱之声惊醒,正待叫人去问,便见家丁匆匆跑来,言道吕布袭了徐州,张飞败走出城,糜竺大惊,忙叫来兄弟糜芳,道,“吕布已袭了徐州,张将军出逃,不知刘使君府中甘夫人及家人如何?” 糜芳道,“待我去打探。” 糜竺道,“兄弟快去快回,咱们也不能在徐州住了,你回来后我们马上收拾一下钱物扮作商人待天亮后出城。” “好的大哥,我去了。”糜芳走后,糜竺又差人去陈登府上打探消息。 糜芳跑步到了刘备的府邸,远远便看到门口有十几个吕布的兵士把守着,糜芳不敢近前,又折身回来,在路上听闻到陈登父子已归附吕布的事,糜芳恐慌十分恐慌。此时天已放亮。 糜竺已把财物都收拾好,搭在十几匹马背上,由家丁骑马保护,召呼上家人,正待出院门,糜芳回来诉说一番,糜竺的心稍微安稳了些,道,“看来吕布还没有加害甘夫人,兄弟,带上妹妹,我们快点走。” 于是,糜竺糜芳兄弟二人扮作商贩蒙带上家人及仆人混出城,奔盱眙而去。 再说陈登,昨夜听闻吕布袭了徐州,便知道是张飞惹的祸,昨晚他亲眼看到张飞酒后鞭打吕布的老丈人曹豹,不用去问,肯定是曹豹把吕布引进来的,陈登开始后悔昨晚没有对曹豹有所防范,现吕布已进城,说什么也晚了。 父亲陈珪匆匆来到他的房间,一进门便道,“吕布已袭了徐州,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吕布的人马,我们该怎么办?” 陈登道,“昨晚上我亲眼看见张飞怒打曹豹,这定是曹豹将吕布引进来的,我只恨自己昨晚上没有对曹豹有所防范。” 陈珪道,“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该对我们今后的路有所打算才行,是出城找刘备还是投吕布?” 陈登道,“父亲,我观刘备虽然心善,但其太注重兄弟情义,这样对刘备谋求霸业有不利影响,所以,我们不能再去投刘备。就现在各英雄豪杰来讲,当属曹操最有希望成霸主之业,别的不说,单从他将献帝迎至许都来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高明,这样他就可以以皇上的名义讨伐四方,我们应该去投曹操。” 陈珪道,“可我们的家业都在徐州啊。” 陈登道,“父亲,这不用急,我们暂先依附在吕布手下,待以后有了时机,我们再去投曹操不迟。” 陈珪喜道,“好,好,就这么办。” 此时,天色已经放亮,陈登刚想出门查听消息,就见吕布引十余骑来到他的府门外,陈登忙迎上去施礼,道,“不知吕将军前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吕布跳下马来,上前握住陈登的手,笑道,“元龙贤弟,吕布久闻你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岂敢,岂敢,吕将军,舍内请。” 吕布进了陈登的家,陈珪慌忙从室内迎出,将吕布请进堂屋,吩咐下人上茶,吕布对陈登道,“元龙弟,张飞这厮喝醉无理打了曹豹,我担心徐州出事才带兵到了徐州,以后还望元龙弟继续出任你的职务,我们来共同管理徐州,如何?” 陈登喜道,“能在吕将军手下做事陈登真是三生有幸啊。”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吕布冲陈登一拱手,带领着众人走了。 送走了吕布,陈珪忙吩咐陈登道,“元龙,你快些去刘备府上看看,看看甘夫人可安恙否?” “是,父亲,我这就去。” 吕布离开了陈登的家正待往府衙内赶,忽见侯成引一队兵士押着刘备的家小走来,看见吕布,侯成便拱手道,“将军,刘备家小已全部拿下,听将军发落。” 吕布望见甘夫人领着刘备的两个女儿,甘夫人的美貌让吕布暗自称奇,虽然貂蝉与杜夫人已美得如天仙一般,但眼前这位甘夫人的气质更是不同一般。再看刘备的那两个女儿,年方十岁左右,两个人紧紧地偎在甘夫人的怀里,目光里充满了恐怖。 吕布迟疑了一下,似乎有所感悟。 侯成催马来到吕布的身边,悄声道,“将军,这甘夫人生得天恣美丽,将军何不纳之。” “放肆!”吕布忽然恼了,怒道,“刘备,乃我兄弟也,我怎可做出这种不义之事。你马上带她们回去,派兵士守卫家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入刘备的府邸,刘备家人一日三餐生活所需之物给我供应好了,不得有误!” “遵命。”侯成领令后带着刘备家小又返回了刘备府邸,一日三餐生活所需供应及时。 侯成不明白吕布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吕布这么做自有吕布的道理。 刘备是什么人,世之枭雄啊,别看刘备此时落魄,但刘备未必然以后不会强盛,吕布这样做也是在给自己留条后路。 再说张飞带着几十名亲兵先到了盱眙,见着刘备,便哭诉丢失徐州经过,关羽忙问,“嫂嫂何在?” 张飞哭道,“都陷在城中了。” “唉!”关羽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埋怨道,“大哥临走时不让你喝酒你非得喝酒,这下好了,徐州丢了,嫂子也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备面色沉静,宇眉间却聚起浓浓的愁容。 张飞悔恨交加,拔出宝剑就要自刎,刘备慌忙抓住他的手腕,哭道,“三弟,你这是要做甚,人常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没了我们可以再买,但兄弟没了你怎可以买来……” 张飞、关羽也哭。简雍劝道,“主公莫忧,主公对吕布不薄,想那吕布必不会加害甘夫人。” 就在此时,糜竺引数十骑从及家仆乡邻二千余人从徐州城赶来,马上尽带包裹之物,见了刘备,糜竺翻身下马,刘备急忙迎去,抓住糜竺的手问,“糜竺,你可知甘夫人如何?” 糜竺道,“甘夫人已被吕布监禁,外人都进不得院内,陈登父子都归附吕布,我这是将家中财物全部取出而来,家人及仆从也都跟来了。” 刘备半晌不语。 “我们该怎么办?”关羽道。 “还能怎么办,前不能去攻击纪灵,后不能再回徐州,我们不如去取广陵,夺下广陵好有个安身之地。”刘备道。于是,刘备便拔寨起兵,去取广陵。 此刻,袁术听到吕布袭了徐州刘备回撤,使快骑去徐州邀吕布合围刘备,许下给吕布粮食五万斛、战马五百匹、黄金两千两、彩绵一万匹,吕布大喜,即刻发兵。 袁术在邀吕布合击刘备的同时,命令全军速进追击刘备。不一日,大军便赶上刘备,两军混战,刘备大败,广陵取不得,只得去了海西(江苏省灌县南部),兵士损失大半,粮食尽丢,幸亏糜竺从徐州城里带来的家财,购得粮食,以资军用,困顿至极。 在海西的荒野中一住就是十多天,虽然日子不长,但刘备感觉是度日如年,想想自己从军以来四处依随权贵,好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地盘,可如今又丢了,丢的这么干净、这么残,竟伦落到露宿荒野了。刘备站在一块高坡上,望着荒野中错乱的营寨,心情十分的错综复杂。 糜竺理解刘备的心情,走到他身边,劝慰道,“刘将军,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我们挺过了这一关,我们以后会好起来的。” 刘备不觉流下泪来,道,“子仲,多亏你从家中带来的银两接济于我,若不然,我的这些兵士早散净了,唉,没想到我会落到这种地步。” 糜竺道,“将军不必客气,我家世代在徐州经营垦殖,家资过亿两,我带来的这些银两根本算不了什么,以后军中的所有费用你都不用操心,只要能保住我们这支力量不分散、完成你的宏图大志,我就心满意足了。” 刘备擦了擦眼泪,冲糜竺深深地施了一礼。 糜竺回到自己的帐蓬,想想刘备这几年的遭遇,身无寸土四处依附又处处被打压,这一般人早就承受不住了,而刘备,毅然倔强地带着他薄弱的这点军力寻找着生路,以图东山再起,这足见刘备是多么有毅力、有志气。他坚信刘备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想到刘备的甘夫人现已陷在徐州城不知生死,刘备孤单寂寞,糜竺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他便来到妹妹的帐房。 妹妹名叫糜翠芸,现刚刚二十,自从徐州出来就一直跟着糜竺,如果生在平常人家这个年龄也早结婚了,可是在糜竺家就不一样了,糜竺的家庭那在徐州是首富,一般人妹妹还见看不到眼里的,所以就一直这么拖着,自从糜竺遇到刘备以后,糜竺打心底佩服刘备,便有了将妹妹许配给刘备的想法,今日见刘备郁闷,糜竺的这个想法又突然闪现出来。 帐蓬内,妹妹糜翠芸正在做着针绣,见哥哥到来,便起身道,“哥哥来了,哥哥快坐。” 糜竺道,“妹妹,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哥,你说。” “妹妹,你今年也二十了,如果在平常人家早该嫁人了,父母去世的早,你跟着我生活也没的说,可如果常期跟在哥哥身边也不是个事……” “哥哥,你嫌弃我了?” “不是,妹妹,我物色到了一个人,是真英雄,想让妹妹嫁给他,但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你说谁呀?” “刘备。”“刘备?他?可他现在身无寸土,哥哥怎么说他是英雄?” “妹妹,你也是知书达理之人,看待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现在,想当年刘邦不过只是个亭长,有谁会想到他会做了皇帝?我相信刘备,此人坚韧、有志气、有胆略,以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我的眼光错不了,妹妹,你好好想想。” 妹妹细想一下,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便道,“全凭哥哥做主。” 见妹妹答应,糜竺喜出望外,忙领着妹妹出了帐房去见刘备。 刘备还在静静地站着,糜竺来到他身边,施礼道,“糜竺见过主公。” 刘备转头望着他,“文仲,可否有事?” 糜竺道,“将军,我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文仲,你有何不可讲的呢,讲来便是。” 糜竺道,“我妹妹今年年方二十,我想把我妹妹许配给你,你可否接纳?” 刘备很感意外,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一落魄之人怎敢娶文仲之妹,况且,我常年出征在外颇有风险,怕给令妹带来伤害,使不得,使不得。” 刘备连连摆手。 糜竺道,“将军此言差矣,常言道,美女佩英雄,只有胸怀大志有所作为的人才能与美女相佩。当今天下动乱,社会不稳,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长时间,我能将妹妹托付给你那也是我对我妹妹的一份关爱,我早已和妹妹说好了,她很敬佩你,她也同意嫁你为妻,将军,你就不要推辞了。” “这……这怎么好,” 此时,糜芳陪着妹妹糜翠芸走了过来,糜芳冲糜竺招招手,糜竺便离开了刘备,与糜芳一起离开了。 在一旁的营帐内,关羽和张飞在帐门内偷偷地看着,见糜翠芸依在刘备的怀里,两个人相视一笑。 再说吕布自袁术约他共击刘备引大军赶到广陵时,刘备已经远走,吕布使人便向袁术讨要许诺所给的物资,袁术道,“虽然吕将军引军来了,可刘备已经逃脱,待日后吕将军捉住了刘备,一定送上我所许之物。” 使者回报吕布,吕布怒道,“这厮言而无信,好生无礼,待我去讨伐他!” 陈登忙道,“将军不可,袁术兵精粮足,难以取胜,不如我们将刘备请回,让他屯驻小沛,以作我们的外援,岂不美哉。” 吕布同意,即刻写了一封信派使者前往海西送于刘备。刘备看罢沉思不语。 简雍道,“主公,我们在海西居无定所,兵士多有逃散者,不如暂回小沛。” 张飞道,“那万一是吕布的奸计呢?” 简雍道,“我料想不是。主公对吕布不薄,且主公若屯住小沛则与徐州呈犄角之势,吕布与曹操积怨很深,正好想利用我们以抗拒曹操。” 刘备点头,传令拔寨起营,往徐州而来,至徐州城下,见徐州城大开,刘备不敢进入,便让军队停下。 吕布知道刘备怕城内有埋伏不敢进城,便教人将刘备的夫人及两个女儿送出城去,甘夫人见着刘备具言吕布安排下兵士守护着他的府邸,不允许任何人擅自进入,刘备对吕布顿生感激之情,于是,刘备便只带了关羽和简雍共三人进到徐州城内,要当面拜谢吕布。 第90章 吕布:我是厚道之人(3) 刘备见吕布送出了甘夫人,这才相信吕布对自己并没有加害之心,于是,便带着关羽和简雍进到徐州城去向吕布道谢。 刘备进了徐州刺史府衙,见着吕布深施一礼,谢道,“多谢吕将军让刘备去小沛屯居,另外,多谢吕将军对我家人的关照,多谢。” 吕布道,“刘使君,我是厚道之人,并非要夺你的城池,只是翼德好喝酒又鞭打手下,我恐城池有失,故而先代为管理,今天正好你来了,我把徐州刺史印交还于你。” 说罢,令人取来绶印,要交于刘备。刘备忙推辞道,“我本来就想要把徐州交与你的,徐州我没能力统领,还是由吕将军来统领。” “哈哈哈哈,”吕布乃收回印绶,笑道,“好,既然这样,那奉先就受领了。刘使君,你驻小沛,一切军需供应皆由我来提供,你看这样可否?” “哈哈哈哈,那有什么可否不可否的,多谢吕将军,吕将军,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好,刘使君请便。” 刘备辞别吕布出了徐州城,带领着几千人马往小沛而去。 再说袁术,袁术听闻吕布请回刘备让刘备屯军小沛,大怒,便想去攻打他,谋士杨弘道,“主公,刘备驻小沛兵马不多虽易攻取,可小沛与徐州呈犄角之势,吕布不会坐视不管,我们当应先使人持重金收买吕布,要吕布按兵不动,这样才能将小沛取下。” 袁术喜道,“好,那就有劳先生去一尚趟,持五千两黄金,另外我再修书一封你带上。” “是,主公。” 于是杨弘便带上袁术的书信并五千两黄金秘密到了徐州,吕布大喜,款待了杨弘之后修书一封让杨弘带回,具言袁术若出兵攻备,吕布不会出兵相救。 杨弘走后,陈登担心刘备被袁术所灭,便对吕布说道,“主公,小沛于徐州乃呈犄角之势,就好比我们抵挡外来势力的一只手臂,刘备若亡,我们岂不是自断一臂,倘若曹操来攻那我们岂不是失去了一支力量。” 陈宫道,“曹操若来攻我们不是还有袁术这股力量嘛。” 陈登道,“袁术此人刁钻狡猾、言而无信,如果我们指望这样的人来帮助自己无非是和做梦一样。” 吕布沉思着,道,“二位莫再争论,我自有道理。” 袁术在收到吕布的回信之后大喜,即刻点兵五万,由纪灵为大将,雷薄、陈兰为副将,向小沛进发。 探马报之刘备,刘备大惊,忙召众将商议。 简雍道,“主公莫忧,主公可修书一封前往徐州给吕布,说明袁术取小沛的利害关系,请求吕布发兵前来救助。” 刘备无奈,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修书一封,由孙乾前去徐州。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小沛乃是徐州的门户,如若曹操来攻,我刘备必当为吕将军前驱,可现在袁术来攻,袁术军力强大,我恐不敌,袁术若得了小沛,必北联青州之军阀来谋取徐州,肯请吕将军三思,出兵来救小沛。 吕布看完书信后对孙乾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说我吕布不会坐视不管的,请你家主公放心。” “谢吕将军。”孙乾便告辞回到小沛,对刘备一说,刘备这才放了心。 纪灵统大军快到小沛时便安营下寨,次日中午便统大军去攻小沛,军队前行不过十里,忽探马来报说吕布已在小沛左侧安营下寨,纪灵大惊,忙收军回营,以观动静。 吕布听闻纪灵已引军到来,便使人分别到刘备与纪灵的大营中邀请二位到他的大营中去处宴,使者走后,刘备欲要前往,关羽劝道,“此必是吕布奸计,要害大哥,大哥不要去。” 刘备道,“吕布引军前来必然是来救助我们的,我若不去反而使吕布认为我不坦诚,去也无妨。” 遂带着关羽、孙乾三人去了吕布的大营。 纪灵接到吕布的邀请之后匆匆来到吕布的大营,一进大帐便见吕布已摆好酒宴,刘备坐在吕布的一侧,关羽则按剑站在刘备的身后,纪灵大惊,转身便走。 吕布道,“纪将军且住!” 纪灵头也不回,几个士兵便拦住纪灵把他往回拉,纪灵逾加感到不妙,挣脱出帐。 吕布起身,疾步走出去,抓住纪灵的膀子,象提小孩一样将他提回来,纪灵惊道,“吕将军要杀我?” “非也。” “吕将军请刘备来这是何意?” “待一会你便知道。” 吕布进到大帐,将纪灵一扔,纪灵差点摔倒,脸红脖子粗地坐在了一边的席位上。 吕布拱手对刘备和纪灵道,“刘将军,纪将军,今日我吕某请二位来是有一事相告,我欲与二位和解,但恐哀术不悦,这样,你们二位都随我到辕门来。” 说罢,吕布起身往外便走,刘备与纪灵不解其意,只得随后跟上。 出了大帐,吕布叫道,“取我戟来!” 纪灵大惊,脸色顿变。关羽紧随刘备,按剑目视着吕布。 只见吕布接过士兵扛来的大铁戟,快步走到辕门前,将大戟插在地上,然后退回,令兵士取来他的弓箭,退后离方天画戟一百步开外站好,对刘备与纪灵道,“今天就让天意来决定你们的命运,我以箭要射中画戟上的小戟,如果射中,你们各自罢兵,谁若不罢,我将举兵讨伐谁,如果射不中,任由你两家撕杀,我一概不管。二位,那请你们看好了!” 说罢,吕布双臂用力,嘎吱吱将弓弦拉满,瞅准小戟,一松右手,那支箭便如流星般地飞了过去,纪灵正在暗暗喜悦之时只听一声响亮,那支箭正中小戟,纪灵大惊,军士们都喝起彩来。 刘备紧悬的心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笑容,对吕布深施一礼,赞道,“吕将军真乃神箭也。” 吕布哈哈大笑,将铁弓递给兵士,一手拉住刘备,一手拉住还在惊异之中的纪灵回到大帐,分宾主落坐,举起酒杯道,“二位,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来来来,我们一起来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宴罢,纪灵无可奈何,只得引军而回。见到袁术,将经过诉说一番,袁术大怒,道,“吕布欺我,待我发兵先灭了吕布,再灭刘备!” 杨弘忙阻拦道,“主公不可,主公若现在引军去攻打吕布,只能和吕布结下仇怨,主公倒不如使别人去攻打吕布,这样主公既不得罪于吕布,还出了这口恶气,岂不美哉。” 袁术望着他,道,“此话怎讲?” 杨弘道,“主公难道忘了今年来投靠咱的杨奉、韩暹了么?他们现在驻军徐扬,离徐州不是很近么?” 袁术恍然,道,“对对对,我怎么把他俩给忘了。” 杨弘道,“主公可修书一封,送上黄金千两,令其二人发兵攻打吕布。” “好,好。” 于是袁术即刻修书一封,并一千两黄金,让杨弘前去杨奉、韩暹处。 杨奉与韩暹自从劫献帝不成败给曹操之后便来寿春投靠了袁术,袁术安排二人屯军徐杨,至今已有半年多的时间,杨奉与韩暹到了徐杨后抢掠当地百姓以养军队,又四处招兵买马,军力提高了不少。今天忽然接到袁术的来信,看罢之后便应允下来,打发杨弘回去,二人便商议起来。 韩暹道,“吕布英勇异常,无敌于天下,且兵多将广,我们若是攻打他无非是以卵击石,可不发兵攻打他呢又会得罪于袁术,这可怎么办?” 杨奉想了一下,道,“我们既然应了袁术,也得有所动静才行,不如我们出兵前去走走形式,然后我们再返回算了。” 韩暹喜道,“此计甚善!” 于是二人出兵,离徐州五十里下寨,按兵不动。 吕布在徐州城内听闻杨奉、韩暹二人领兵至徐州五十里下寨,便与众将商议,想带兵去攻打他们,陈宫道,“主公何须兴师动众,只我一人前去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杨奉、韩暹二人说服来降主公。” 吕布喜道,“公台若能说服杨奉二人来降必当立首功一件。” 于是,陈宫便单骑来到杨奉、韩暹的大营,杨奉将陈宫请进,杨奉便道,“杨将军、韩将军,二位引军到来意欲何为?” “这……”杨奉与韩暹答不上来,互相看着吱唔起来。 陈宫道,“二位将军可有意投靠我家吕将军?” 杨奉为韩暹的眼睛一亮。 陈宫继续道,“想我家主公乃当世英雄,兵多将广,又雄居徐州,就连袁术、曹操也耐何不得,我家吕将军素闻二位将军大名,今特遣我来邀二位将军与我家吕将军结盟,徐杨离徐州不远,若徐杨有什么意外,我家吕将军将举兵援助,半日便到,这岂不美哉?” 杨奉与韩暹相互又看了一眼,皆点头赞同,杨奉便道,“如此甚好,我们二位愿意与吕将军结盟。” 陈宫道,“那好,请二位将军出一位随我回徐州城与吕将军面谈。” 杨奉对韩暹道,“韩将军你留守军营,我随公台兄到徐州面见吕将军。” 韩暹道,“好,那你早去早回。” 杨奉与陈宫来到徐州,见过吕布,吕布大喜,热情款待了杨奉。杨奉回来后即刻与韩暹拔寨起程,返回了徐杨。 第91章 吕布:我是厚道之人(4) 袁术在寿春正等着杨奉、韩暹与吕布交战的消息,一连过了十几天,什么消息也没等到,他便使人去打探,这才得知吕布使陈宫巧言劝退了杨奉韩暹,并且杨奉韩暹还奉了吕布为盟主,袁术气得差点吐血,又要派兵去攻打杨奉,杨弘忙劝道,“杨奉、韩暹虽然兵弱,可一旦我们攻打他们,吕布必然出兵南下相救,到那时,我们的淮南诸地就都尽归吕布所有,我们得不偿失啊。” 袁术犹豫了,愁眉苦脸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一千两黄金就这样白白送给杨奉韩暹了?” 杨弘道,“主公,目前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别无他策。” “快讲。” 杨弘道,“主公,我听说吕布有一女,方今十六,而主公的公子袁耀今年也十八岁了,主公何不使一能言善辩之人去徐州说与吕布联姻,倘若与吕布联姻成功,我们再教吕布去杀刘备,刘备岂能苟活?” 袁术大喜,即日派韩胤带了两车贵重的礼物去徐州求亲。 韩胤到了徐州,见过吕布,将珠宝玉器等物抬到吕布的面前,吕布的眼睛有点使不过来了,喜不自禁,请韩胤上坐。 韩胤道,“我家主公仰慕将军已久,今我家主公有一公子年方十八,我家主公欲求令爱为儿媳,永结秦晋之好。我家主公拥有传国玉玺,早晚要称帝统一天下,到那时,如若将军与我家主公联姻成功,您的女儿可就尊为太子妃了,这种荣华富贵将军何处去求啊!” 吕布听闻大喜,道,“先生且回驿馆歇息,待我与夫人商议会定夺。” 韩胤走后,吕布来到内室,貂蝉正与严氏及曹氏在一起谈话。 严氏是吕布的正妻,生有一女儿,曹氏则是吕布来徐州后来纳的,貂蝉与曹氏都没有儿女,吕布进到内室后,三位夫人起身欠身施礼,吕布对严氏道,“今袁术派韩胤带了贵重礼物来求亲,袁术有一子方今十八,袁术欲与我们结为亲家,夫人意下如何?” 严氏道,“久闻袁术坐拥淮南,兵多粮广,乃世之豪杰,咱的女儿若嫁于袁术家为儿媳也算是门当户对,且将军以后可以与袁术联手,以抗衡曹操。” 吕布道,“既然夫人也同意,那我们就把女儿嫁给袁术为儿媳。” 吕布辞了三位夫人,即刻传令摆下酒宴,盛情款待韩胤,许了这门亲事。 韩胤回报袁术,袁术大喜,当即又备了重礼,让韩胤去吕布处商定了结婚日期,韩胤又返回了徐州。 吕布热情款待了韩胤,让韩胤在驿馆住下后便去与夫人商量,决定下月十六日将小女嫁到袁术家。 到了晚上,韩胤正要歇息,陈宫忽然来了。陈宫一见面便对韩胤道,“这是谁出的计谋,让吕布与袁术联姻,要置刘备于死地吗?” 韩胤忙道,“陈公台莫要声张,坏了这大好婚姻。” 陈宫道,“这是疏不间亲之计,明白人一眼便可看出,何用我声张,韩胤,此计虽然是好,如果联姻成功,向北可以抗拒曹操,往西及汉中,可以平灭刘表及刘璋,可你知道么,此计一旦被别人识破那将前功尽弃!” 韩胤忙施礼道,“公台可有什么好计策?” 陈宫道,“此计应当速成。倘若你们按商定之日举行婚礼,敌人于半道上伏而截击,这好事岂不成了坏事?” 韩胤恍然,忙道谢道,“公台之言甚是,还望公台去游说吕将军。” 陈宫道,“这是自然,那我告辞了。” 陈宫辞别韩胤直接来见吕布,陈宫道,“主公,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人不愿看到你和袁术联姻做强做大么?” 吕布道,“公台此话怎讲?” 陈宫道,“就目前来说,北面的曹操、河北的袁绍、汉中刘璋、荆州刘表,这些人都不愿看到你和袁术联姻,假如你们联姻成功,袁术将首先称帝,各路雄杰皆无力与你和袁术相争抗衡,您说,他们能不忌妒吗?” 吕布点头,“有道理。” 陈宫继续道,“他们既然忌妒你,就必然设法阻止你和袁术联姻,现主公已定下下月嫁女,你留了这十多天的时间有什么消息传不到敌人的耳中?这岂不是留给敌人以充实的时间来准备半路上截击您的婚嫁车队吗?” 吕布恍然,“公台所言极是!” 陈宫道,“此事当从速行事,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吕布便再去与夫人商量,连夜置办嫁妆,决定明日嫁女。 次日凌晨,吕布组织好婚嫁车队、嫁妆置办了十几车,令张辽、宋宪及魏续三员大将一路随同护行,韩胤告别吕布,婚嫁车队出行,顷刻鼓乐喧天,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开去。 此刻,陈珪在家中听到外面鼓乐喧天便询问家丁,家丁回报说是吕布嫁女于袁术之子,陈珪大惊,忙找到陈登,对陈登道,“这是袁术的疏不间亲之计,吕布与袁术一旦结为亲家,刘备危矣!” 陈登道,“我这就去谏阻吕将军。” 陈珪道,“不用你去,我已老矣,还是我去。” 陈珪骑马来见吕布,吕布喜道,“老先生怎么来了?” 陈珪道,“我听闻将军死期到了,特来吊唁!” 吕布不悦,道,“先生此话怎讲?” 陈珪道,“将军难道不知道给人以把柄要受制于人的事么?前者袁术以金币送将军,想杀刘备,将军以辕门射戟解之,袁术一直怀恨在心,今又向将军求婚,将军将小女嫁于袁术家,袁术必然出兵攻刘备,刘备亡,徐州也危矣,到时袁术会向将军一会儿要粮一会儿要兵,将军若不给他,他就会以将军的小女作为人质,将军就会受制于袁术,况且,袁术有称帝之心,袁术若称帝,必遭天下人共讨之,到时将军也会受到连累,成了普天下的罪人,将军的命不是危在旦夕了么?” 吕布大惊,道,“陈宫误我,陈宫误我,藏霸何在!” 藏霸应声而至,“主公有何吩咐?” 吕布道,“你即刻引十数骑骑兵,取我的手令,速速出城将婚嫁车队截回,把韩胤也带回,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藏霸取了吕布的手令,领兵出城,追赶三十里路,将婚嫁车队截回,连韩胤一块带回。 陈宫急来问吕布缘故,吕布怒道,“我差点上了你了当啊陈宫,我来问你,假如我把小女送过去了,袁术若拿小女以作人质要挟于我又该如何?” 陈宫促着个眉头道,“这不可能啊主公,袁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假如袁术干出这种事呢?”吕布反问。 “主公,袁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 “退下,一派胡言!”吕布喝道。陈宫见多说无意,摇摇头退了下去。 陈登从外面走进,和陈宫迎了个冲面,陈登只向陈宫抱抱拳,便走进了大厅。 陈登对吕布道,“主公,在下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陈登道,“当今下天下大乱,诸侯并起,现唯有曹操属国家正统的一方势力,主公何不将韩胤解送许都,一面上表朝庭,讨个正统的官爵封号,这样既能彰显我们对朝庭的忠心,又能和曹操化解矛盾,主公意下如何?” 吕布想了一想,点点头,道,“元龙所言极是,今日便打造囚车,将韩胤锁了,我再写份奏表,,明日便由你押送韩胤去许都。” 陈登暗喜,道,“是,主公。” 吕布又道,“记住,你到了许都,一定替我去拜会曹操,替我多说好话,让曹操奏请朝庭封我为徐州牧,知道么?” “遵命。” 第二天,州府衙门外,一辆崭新的囚车停在道上,十几个持戟的兵士站在囚车两旁,吕布和陈登站在台阶之上,一会儿,两个兵士押着戴着手铐脚链的韩胤从一侧道路上走来,韩胤看见吕布,努力挣脱着兵士的羁押,回着头大喊道,“吕布,你不能这样!我是袁术的使者,你将我押赴许都,袁术不会饶过你的!吕布!吕布!……”韩胤喊叫着,被士兵塞入囚车,将囚车锁了。 陈登冲吕布一抱拳,“主公,在下去了。” 吕布冲他挥了挥手。 陈登押着韩胤,早行晚宿,不过几天便来到许都,有人报告曹操,曹操大喜,亲自去迎接陈登,将韩胤押往市曹斩首,并将韩胤首级悬在城门上示众三天。 曹操对陈登的名号早有耳闻,便设宴款待,宴后,曹操带陈登视查许都城,陈登对许都近一年来的变化大为感慨,十分敬佩曹操的治国理念及治政策略,想想吕布与曹操相比简直是无法比对。 曹操和陈登并肩走着,曹操一指前方的皇宫殿堂,道,“陈登啊,你看,我为皇上修建的皇宫如何?” 陈登喜道,“非常雄伟,非常壮阔,曹将军,你真了不起。” 曹操一笑,“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不过只花了几个钱罢了。唉,陈登,现在徐州的情况怎么样?” 陈登道,“徐州城城墙坚固,徐州百姓也算富足,总体来言,徐州的经济实力还算可以。” 曹操点点头,道,“嗯,吕布现在有多少兵马?” 陈登道,“兵马现在有四五万人,兵马不是很多,但却有几员猛将。” “哦,你说说。” “象张辽,高顺,藏霸,还有侯成,魏续,郝萌等,特别是高顺,他手下有一支陷阵营,拼杀力特别强。” 曹操点头。曹操何尝不知道呢,当年他在兖州围困吕布时,就是高顺的陷阵营保护着吕布突围的。今天听陈登这么一讲,曹操自感到吕布暂时还很难征服。 “元龙,依你看,现在吕布的弱点在哪里?” 陈登道,“吕布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一是太顾恋家眷,吕布的一些重要决策在谋士们商议好之后他还要向妻子征求一下意见,这往往使正确的决策不能实施,第二,吕布见利忘义,他的这种性格直接影响到他的人脉关系,往往会竖立敌人,象刘玄德,本来刘玄德收留了吕布,让吕布屯军小沛,可吕布趁虚袭了徐州,虽然表面上刘备不生他的气,实际上刘备早对他恨之入骨。曹将军若想攻打吕布,刘备不妨就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多谢元龙指教。”曹操大喜,当即对陈登深施一礼,陈登恐慌,赶忙还礼。 曹操道,“元龙,这次你来许都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这儿任职。” 陈登道,“曹将军,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呀。”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拍了陈登的肩膀一下,道,“看来你是早有预谋啊,好元龙,那你就去广陵任太守,你可要记住,广陵容易招兵,你到了那儿要好好发挥。” “谢曹公。”陈登深施一礼,道,“我到了广陵定要多招兵马,待曹公讨伐吕布时我当为先躯!” “哈哈哈哈,好!”曹操大笑,道,“明日我就奏明皇上,加你父陈珪奉碌二千石,加你为广陵太守。” “谢曹公。”陈登再拜。陈登想起了临来时吕布嘱托他的话,明知道曹操厌恶吕布,但受人之托不得不提,便硬着头皮道,“曹公,我临来时吕布嘱托我请求朝庭加他为徐州牧。” “哼!”曹操怒道,“吕布狼子野心,几欲置我死地,还妄想领徐州牧,岂有此理!” “是是是,曹公,不封他便是。” 曹操又一想,既然吕布张口了不答复他陈登回去也不好交待,为了将吕布稳住,使陈登顺利地在广陵立住脚,还需对吕布有所封赏才对,于是,曹操便对陈登道,“这样,明日我就奏请皇上,册封他为平东将军,元龙,你看怎么样啊?” “这样就很好了曹公。”陈登道。 “明日你就即刻去上任,徐州方面的事就交给你了。”曹操语重心长地轻轻拍了拍陈登的膀子。 第92章 吕布:我是厚道之人(5) 陈宫于次日辞别曹操前去广陵赴任,路过徐州,先到家中见过父亲,将此次前去许都的事说了一遍,这才到徐州府去见吕布,陈述曹操只表他为平东将军的事,吕布听罢大怒,抽出宝剑便把案几砍为了两半,以剑指着陈登激昂地道,“好啊陈登,你们父子让我与袁术断绝往来,原来是上许都自讨封赏去了,一个加了二千石奉禄,一个被封为广陵太守,而我只被封了个空头将军,你说,你们父子是不是出卖了我?” 陈登忙深施一礼,道,“主公莫生气,容我给你细细道来。” “讲!” 陈登道,“主公,我一到许都第一件事就是向曹操陈述主公与袁术断绝往来的功绩,肯求曹操上表皇上拜您为徐州牧,我说,吕将军是只猛虎,只有喂饱了他他才会去拼命杀敌,你猜,曹操他说什么?” “曹操怎讲?” 陈登道,“曹操道,我看吕布是只雄鹰,试问,若把雄鹰喂饱了它还会去捉兔子么?我便问,那兔子是谁?曹操道,那兔子是袁术、刘表、刘璋及张鲁。” “哈哈哈哈,”吕布大喜,道,“知我者,曹孟德也,也罢,我暂先不求朝庭委任徐州牧,反正我现在也是徐州牧了,哈哈哈哈。” 陈登道,“主公,明日我就去广陵赴任了,家中老父还望主公多多照应。” 吕布道,“你放心地去,陈登,你若到了广陵,在军事行动上一定要听我的指挥,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是,主公,那我告辞了。” 吕布一直将陈登送到府门外,招手告别。 袁术听闻吕布不但毁了婚约,还将韩胤打入囚车押送了许都被曹操斩了,顿时大怒,又要发兵攻打吕布,杨弘献计道,“主公若想除掉吕布何需兴师动众,我听闻吕布的谋士陈宫近日与吕布不和睦,主公可密使一人去见陈宫,许以官职,使他谋杀吕布,这样岂不省劲。” 袁术大喜,即刻派杨弘携重金乔扮成商人到徐州去见陈宫。 吕布自占据徐州后对陈珪父子日益信赖,逐渐疏远了陈宫,这让陈宫心里很不痛快,特别是近日陈宫劝谏吕布尽快将小女嫁于袁术公子,吕布不但不听,反而将袁术的特使打入囚车解往了许都,打算与曹操建立关系,这让陈宫感到了恐慌。陈宫本来就是曹操的手下,后来陈宫引吕布进兖州占据了曹操的兖州,陈宫自感到曹操已对自己恨之入骨,所以,陈宫是绝对不愿意看到吕布与曹操交好的,现在对于吕布有交好曹操的迹象陈宫不免对吕布大失所望。 杨弘携重金扮作商人入徐州见到陈宫,陈宫吃了一惊,忙叫仆人退下,将门关上,悄声道,“杨先生怎么来了?” 杨弘将斜肩背着的那包裹金子往书案上一放,拱手道,“我家主公袁术仰慕公台已久,特让我来拜会,欲请公台去寿春委以重任,不知公台意下如何?” 陈宫思虑了会儿,道,“我观吕布也终难成大事,早有离开他的想法,袁公路乃名门之后,雄霸一方胸怀大志,我愿投之。” 杨弘喜道,“如此甚好,公台可速速行事。” 陈宫道,“我见河内人郝萌对吕布亦有怨言,待我去说服他共同反了吕布,此地不宜久留,你先回去,待我见机行事。” 杨弘大喜,即刻离开徐州返回了寿春。 陈宫送走了杨弘来见郝萌,对郝萌道,“将军对吕布欲与曹操交好有何看法?” “公台有什么看法?”郝萌反问。 陈宫便道,“我看吕布乃反覆无常之人,丁原、董卓对吕布那么好,可吕布最终都将他们杀掉,后来吕布又与曹操交恶,现在又想投靠曹操,象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就大事。” 郝萌道,“公言极是。” 陈宫道,“袁公路乃名门望族坐拥淮南,欲要称帝,将军何不去投奔他?” 郝萌道,“我早就有此想法。” 两个人不谋而合,陈宫便与郝萌商议好,要郝萌于半夜带兵袭击吕布的府宅,杀了吕布。 陈宫离开后,到了晚上郝萌便将部将们找来,把陈宫约自己今夜要反吕布去投袁术的事说给部将们听,部将们大都表示赞同,唯独曹性没有表态,郝萌便问曹性,“曹将军意下如何?” 曹性道,“吕布英勇异常,恐怕我们杀不了他。” 郝萌道,“吕布府宅只有少数兵马守卫,我们于半夜以巡防为由对他发动突然袭击,吕布定被我们所杀,曹将军放心便是。” 曹性道,“那你们前去,我留守大营。” “好,这样也可以。”郝萌点头。于是到半夜时分,郝萌带着两千兵马来到了吕布的府门前。 守卫们大惊,忙执弓箭忙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不要再往走了!” 郝萌道,“我们是巡防的军队,前来巡防。”一面小声对诸将道,“上,杀了他们。” 众将们领兵冲了上去,吕布的守卫们便放箭射击,见敌军势大,忙退入府宅,将大门关上。 郝萌便令部下架梯子攻打,吕布的守卫们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早有守卫跑去吕布寝室报告,吕布大惊,忙叫醒了貂蝉,又叫醒了严氏与女儿,几个人只穿着件睡衣匆忙出了寝室,见前门敌人喊叫着攻打甚急,吕布便带着几个人从后院在兵士的帮助下翻墙跑了。 吕布带着家眷逃到了高顺的营中,高顺起床披挂出来将吕布迎入大帐,见吕布如此狼狈大吃一惊,忙问,“主公您这是怎么了?” “有人造反,攻打我的府宅。” 高顺忙道,“将军可知道谁人造反?” 吕布道,“听口音象是河内人。” 高顺凝眉道,“难道是郝萌?主公,你且在此歇息,待我领兵前去剿灭他们!” 于是,高顺便带了本部人马向吕布的府宅而来,远远地便听到前面一片吵杂之声,高顺率军冲过去把他们包围起来,因为天黑不便混战,高顺便令兵士用弓箭射杀,叛军死伤无数。 郝萌见情况不妙,趁黑突围而出,逃往自己的大营,高顺紧追而去,此时天已放亮。 郝萌带着残兵逃到自己的大营门前,却见曹性立马横刀率兵挡在了门前,郝萌忙道,“曹将军,事已败,我们快快去投袁术!” 曹性喝道,“卖主之贼,今天我就要将你拿下!” 说罢,推马上前,抡刀便向郝萌砍去,郝萌大怒,挺枪相迎,战不几合,郝萌一枪刺中曹性的肩窝,曹性险些落马,此时高顺的大军已至,郝萌慌恐之间,曹性忍痛抡刀将郝萌的手臂砍下一只,高顺的赶来,手起一刀,将郝萌的头砍下。 高顺将受伤的曹性用担架抬了前往去见吕布,正遇吕布引张辽等诸将前来,高顺道,“主公,曹性与郝萌交战,被郝萌刺了一枪,曹性斩断郝萌的一只手臂,郝萌已被我所杀。” 吕布下马,来到曹性的身边,道,“曹将军,郝萌为什么要反我?” 曹性道,“他是受了袁术的鼓动。” 吕布又问,“还有谁是他的同谋?” 曹性用手一指旁边还骑在马上的陈宫道,“郝萌言道是陈宫让他反的。” 吕布冷利的目光直望向陈宫。陈宫大惊,脸色顿变,但他即刻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跳下战马拱手对吕布道,“主公,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啊!这是袁术想借郝萌之事杀我,请主公明签!” 吕布沉思片刻,道,“公台莫惊,我也不相信此话。”接着,他转脸对曹性道,“曹将军真是勇义之将啊,你好生养伤,待伤好之后,郝萌的兵马就都有你来统领。” “谢主公。” 吕布虽然对陈宫也有怀疑,但陈宫毕竟是他的得力谋士,现郝萌已死,也不便再深究下去,此事也就到此了结了。 又过了几天,吕布正在府宅内陪貂蝉说话,貂蝉想起前几天郝萌叛乱的事心中不觉忧虑,对吕布道,“将军,现在诸侯称霸,各地战乱不断,将军虽勇,但只凭将军未恐能霸据一方,现在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属朝庭的势力,将军何不依附曹操以求长久发展?” 吕布道,“我正有此意,只恐陈宫反对。” 貂蝉道,“陈宫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将军可多联系陈登父子,以制约陈宫。” 吕布道,“夫人所言极是。” 正在此时,高顺来报,“主公,我听闻刘备在小沛招兵买马,不知何意。” 吕布道,“这是为大将者的份内之事,不足为怪。” 话音刚落,便见侯成、宋宪匆匆走进,抱拳施礼道,“主公,我们二人奉了主公的命令到山东买马,买到三百匹良马,在进入小沛地界的时候被一伙强盗夺去,使人一打听,原来那伙强盗是张飞所伪装的。” 吕布听罢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顿变,怒道,“好你个黑脸屠夫,又打起本将军的主意来了,高顺听令!” “在!” “令你带上你的陷营阵头前开路,杀奔小沛,我率大军随后便到!这次不灭了刘备我誓不罢休!” 高顺领令走后,吕布即刻集结人马杀向小沛。 刘备在小沛听闻吕布率大军杀到,不由大惊,忙领兵出城,两军对圆了,刘备便见吕布大军呈一字形布阵,足有三万兵马,高顺的陷阵营在前,张辽、藏霸、侯成、宋宪等将分列左右,吕布则骑着赤兔马在阵前往来奔驰,踏起尘土阵阵。 吕布见刘备的兵马排列完毕,拨马迎了上去,用戟指着刘备大叫,“刘备,我让你屯驻小沛实1属对你不薄,你为何还要指使张飞夺我的战马?” 刘备一愣,推马上前几步问道,“将军所言刘备不明白。” 吕布怒道,“呸!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将张飞叫来!” 张飞推马上前,大叫,“吕布,你抢了我哥的徐州我抢你几匹了你又怎也!” 吕布大怒,挺戟直奔张飞,张飞挺矛相迎,两个人战了有百十余合,不见胜负,刘备担心张飞有失,忙鸣锣收军,退入城内,吕布令军队将小沛四门围定。 刘备退到城内即刻将张飞唤来,刘备怒问道,“你可抢了吕布的马匹?” 张飞很不服气的样子,歪着个头,道,“是我抢了,那又咋样,他吕布抢了咱的徐州,我抢他几百匹马这算的了什么?” 刘备急得在捶拳跺脚,“三弟你好鲁莽!想我们在小沛只区区人马,怎么能抵挡得住吕布的几万大军?我们这不是在自己找死嘛!” 关羽道,“大哥,三弟想不了这么深,我们再还他便是。” 刘备道,“也只能如此了,孙乾,你马上带上这三百匹马出城送与吕布,好言道歉,请吕布撤军,我们还能有希望在小沛住下来。” “是,主公。”孙乾领令而去。 孙乾带着张飞抢来的那三百匹马来到吕布的大营,交还给吕布,尽言此事刘备不知,是张飞擅自所为,好话说了不少,吕布的怒火终于消了下去,孙乾回小沛复命。 吕布便令撤军,陈宫忙阻拦道,“主公,刘备乃世之枭雄,今若不趁机消灭他,以后定成为我们的大患。” 吕布一想也是,恶狠狠地道,“好,这回不消灭刘备我势不罢休!”,便令全军奋力攻城。刘备见事情突变,急上城指挥兵将阻击吕布的进攻,虽然吕布攻城的气势异常猛烈,可天已至傍晚,吕布只得收军回营。 小沛城内,暗弱的灯光下,刘备愁苦着个脸坐在县衙府内,张飞、关羽、孙乾、糜竺、糜芳则站立一旁,十几盏油灯的火苗突突地跳动着,淡弱的光亮不安地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糜竺道,“主公,看来这次吕布是铁了心要消灭我们,小沛城小,难以防守,不如突围而走。” 孙乾道,“主公,曹操最恨的人便是吕布,我们突围出去不如去投曹操,然后从曹操那借兵再来攻打吕布。” 刘备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谁可当先破城而出?” 张飞道,“我愿头前开路!” “好,”刘备道,“我们分头去准备一下,饱吃一顿,全城熄火,于三更时分开始突围。” 当夜三更时分,刘备令人悄悄开了西门,张飞、糜芳引军在前,刘备、孙乾、糜竺居中保护家小,关羽断后,一行人马向城外开去。 行至吕布的军营,正遇侯成、宋宪巡营,侯成忽见暗弱的月光中有一队人马开来,忙叫,“什么人,给我站住!” 张飞一马当先早到,长矛直刺侯成,侯成见是张飞,惊慌失措,拨马便跑,宋宪也不敢抵挡,闪到一边,张飞将宋宪的军队一阵杀散,冲营而过。 待到吕布率军赶来之时,刘备的军马已冲出包围圈,向西奔跑而去。吕布也不追赶,挥军入城。 行了三日,到了许都,刘备一行人马便在许都城外驻扎,令孙乾进城去见曹操。 曹操听闻孙乾一说,喜道,“刘备,乃我兄弟也,可速速入城来见。” 于是孙乾回报刘备,刘备便令关羽、张飞留守城外,自己带了孙乾、糜竺三人入城,来见曹操。 曹操迎至府门,亲热地上前握住刘备的手并肩走入府内,吩咐人设宴款待。酒间,刘备举杯道谢道,“多谢曹将军盛情款待,我刘备必当为曹将军誓死效力,以报答曹将军的大恩大德。” 曹操道,“唉,玄德兄言重了,你我都是行伍出身,曾共同效力于国家,何谈报答不报答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刘备喝下一口酒,叹了口气,道,“唉,我受吕布欺压,以至落魄至此,实在惭愧啊!” 曹操道,“吕布乃一见利忘义之小人,玄德兄莫忧,待我与你共同剿灭了他。” 刘备道,“如此甚好!我恨吕布已久矣。” 曹操大笑,“哈哈哈哈,普天下恨吕布的人还真不在少数,来来来,喝酒,喝完酒我们再议事。” 宴罢,曹操与刘备细谈了一会儿,刘备便告辞出城。 刘备走后,荀彧进府来见曹操,荀彧道,“主公,刘备乃世之枭雄,今他落荒至此,不如趁机杀了他,以绝后患。” 曹操沉吟,道,“你先下去,我自有主张。” 荀彧退下后,差人将郭嘉叫来,郭嘉来后冲曹操礼了一礼,道,“主公唤我有何吩咐?” 曹操道,“荀彧劝我杀了刘备,奉孝,你有何见解啊?” 郭嘉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当今对主公有威胁的不是刘备,而是河北的袁绍、徐州的吕布,如果主公杀了刘备,不但使我们丧失了一支盟军的力量,还会凉了天下欲来投奔您的那些英雄志士的心,得不偿失啊!” 曹操喜道,“汝言正合我意。”于是曹操便拨三千人马给刘备,并送上一万斛的军粮,并上表朝庭表刘备为豫州牧,让刘备返回小沛,招集失散人马,准备攻击吕布。 刘备引军走后,荀彧又来见曹操,道,“主公为何不杀掉刘备反而送他军马粮草呢?” 曹操道,“当下我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因杀一人而失去了天下人的心啊。” 荀彧不再阻谏,叹了口气摇头而去。 第93章 刘备计斩杨奉 刘备带着曹操给他的二千人马又来到小沛,使人执朝庭的任命公文到徐州见吕布,吕布这是刚与曹操交好,不便与刘备反脸,这才撤出了小沛的驻军,让刘备屯军在了小沛。 刘备在小沛安顿下来之后便开始招兵买马,不出两个月,人马已达到五千余人,又值小麦成熟时期,刘备望着眼前金黄的麦田心中充满了希望。 小沛的情况早有人报知吕布,一开始后悔让刘备屯驻小沛,不觉忧虑起来,便将陈宫找来商议对策。 陈宫道,“主公一开如就不应该让刘备屯驻小沛,这下好了,刘备不但兵马多了,而且又要收获小沛四周的粮食,刘备现在是曹操任命的,你若攻打他呢,就等于和曹操作对,不攻打他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做大做强,实属是养虎为患。” 吕布道,“公台可有好的对策?” 陈宫道,“现如今我们不便与刘备反脸,主公可使人去杨奉、韩暹处,让他们出兵去把小沛的小麦收割了,这样即讨好了杨奉韩暹,又抑制了刘备,岂不是两全其美?” 吕布大喜,即刻派人到徐杨杨奉韩暹处,让杨奉韩暹去收小沛的小麦,杨奉韩暹便领兵前去小沛收粮。 此时,刘备正亲自带兵收割小沛周围的小麦,远远望到有一队军马也在收割小沛的小麦,便使兵士去打探,一会儿,兵士来报,言道是杨奉韩暹奉了吕布的命令前来收割小麦的。刘备听后沉默起来。 张飞大怒,道,“哥哥,杨奉韩暹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山贼流冦,他们在徐杨枪掠百姓,今又来抢掠我们,我们杀了他们算了!” 刘备道,“杨奉韩暹是奉了吕布的命令,我们不便去攻打他们,这样,他们不是来收割小麦吗,我们就再送他一些小麦又有何妨。” 张飞双眼一瞪,不解地望着刘备,道,“哥哥不但不去阻止他们,怎么反而还要送粮食与他们,哥哥莫非是让吕布给吓破胆了?” 刘备笑道,“非也,我们如此这般这般做,杨奉韩暹必被我所擒。” 刘备便将自己想好的计谋悄悄地告诉了张飞和关羽,二人听后大喜,刘备即刻派糜芳带兵士拉了十几马车的粮食前去见杨奉韩暹。 杨奉韩暹正指挥着兵士收割小麦,忽见糜芳带着几十名兵士赶着十几辆载满粮食的马车来到,大惑不解,两个人正在面面相觑之时,糜芳已来到他们的面前,拱手道,“二位将军,我家主公刘备刘豫州仰慕二位将军大名已久,早就想去拜会二位将军,现见二位将军在此收粮,特让在下送来十几车粮食给二位将军,想与二位将军交好,我家主公主今中午备了酒席,欲请二位将军前去赴宴,有要事相商,不知二位将军可否前去商议?” 杨奉道,“你且回去,待我们商议后再说。” 糜芳道,“好,那在下先告辞了。” 糜芳走后,杨奉对韩暹道,“我们前来抢收刘备的小麦,刘备不但不生气,反而送我们这么多粮食,看来刘备现在也是兵弱将寡,想结交我们。” 韩暹点头,“我们在徐杨也是兵微将寡,北有吕布,南有袁术,夹在两强之间早晚有被吞并的危险,倒不如我们和刘备联合起来,以抗衡吕布与袁术,这岂不美哉?” 杨奉道,“好,看来刘备也有此意,那我们就与刘备联合。” 于是,杨奉韩暹二人在中午时分带了百十名亲兵去见刘备。 刘备早已安排好酒席在大帐内等候,正愁杨奉韩暹不来,有军士来报说是杨奉韩暹来到,刘备大喜,即刻带领关、张二人出帐相迎,杨奉韩暹见刘备的兵士都在忙于收割小麦,兵营里并无多少兵士,便放心地下马上前拱手施礼。 刘备亲热地拉住杨奉的手,道,“杨将军,刘某久闻您从长安一路保护着皇上到达洛阳,才使得皇上免遭李傕郭汜所害,真是忠义啊,实在令人敬仰。” 杨奉喜道,“刘将军过誉了,刘将军是汉室宗亲,平叛剿贼也为国家多立战功,也让人敬仰啊,哈哈哈。” 刘备道,“区区小功,何足挂齿,二位将军,里面请,里面请。” 杨奉韩暹让随从都在帐外守候,二人随刘备来到大帐内,分宾主刚刚坐好,刘备给关、张二人使了个眼色,关羽、张飞便刷地一下抽出了宝剑,杨奉、韩暹还在惊骇之间,人头早已被关张二人砍下。 关羽、张飞一手提剑一手提了杨奉韩暹的首级来到大帐外,杨奉韩暹带来的这一百名兵士大惊,关羽喝道,“杨奉韩暹已被斩首,尔等可速速投降,违者斩!” 这百十名兵士都抛下长戟下跪投降。 刘备即刻领兵前去收了杨奉韩暹的军队,这样一下又增添了五六千人的兵力。 吕布在徐州听到此消息后大惊,加强了对刘备的防范。 再说曹操,眼看着今年的小麦丰收在望,军粮贮备即将充盈,而此时北方的袁绍正与公孙瓒打得火热,正好趁此时机去消灭徐州的吕布,于是便召集众将商议进军之计。正议间,忽探马来报,言宛城的张绣南结刘表起兵北上欲犯许都劫驾,曹操大怒,道,“我本想先去灭了吕布再回来征讨张绣,不想张绣急耐不住欲求自灭,那我们就先去灭了张绣,可我们一旦如果去征讨张绣,吕布若趁机来攻许都该怎么办?” 荀彧道,“主公,吕布此时刚刚与我们交好,暂时不会与我们反目,我们可放心地全力去征讨张绣。” 曹操道,“嗯,好,那我们就先去征讨张绣。” 长子曹昂出班拱手施礼道,“父亲,孩儿请求与父亲一同前往征讨张绣。” 曹操喜道,“好,吾儿已年方二十,正值青春壮年,出去历练一下也好,准你与为父一起出征。” “谢父亲!”曹昂拱手喜道。 曹昂字子修,乃是曹操爱妾刘夫人所生,刘夫人是曹操的正妻丁夫人的侍女,随丁夫人陪嫁到曹家,后被曹操所宠,成了曹操的爱妾,生了曹昂及曹铄二子,后刘夫人生病,临死之时将曹昂及曹铄托付给丁夫人养育,丁夫人不能生育,便把曹昂当作了自己的亲儿子,曹昂能文能武,二十岁时被举为孝廉,深得曹操的喜爱。今曹昂请愿随征,曹操十分高兴。 会议散后,曹操走到曹昂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膀子,道,“修儿啊,你此次是第一次随军出征,随军出征是件好事,一来可以丰富自己的阅历,二来可以亲身体查民情军情,这对于一个将来要担负重要使命的人来说非常重要。你身为我曹家的长子,从今以后要虚心学习多长知识才对。” “是,父亲。” “修儿,明日你就随军出征了,去向你母亲告个别。” 曹昂随曹操来到后庭,见母亲丁夫人正与卞夫人及环夫人带着曹丕、曹彰、曹植在院庭内闲玩,环夫人则抱着才两岁大的曹冲。 丁夫人见曹操来到,忙叫孩子们上前施礼,几个孩子迎过去拱手作揖道,“见过父亲。” 曹操笑道,“好好好,孩子们一边玩去,我有事要和你们大娘商谈。” 卞夫人及环夫人领着曹丕兄弟几个去一边玩去了。 曹昂冲母亲施了一礼,道,“见过母亲。” 丁夫人望着曹昂,一脸欣喜,道,“好好,昂儿,娘见你今天这么高兴,可否有什么喜事?” 曹昂道,“母亲,孩儿明日就要与父亲一起出征,特向母亲来禀报。” 丁夫人疑惑地望了眼曹操,曹操道,“昂儿也不小了,该让他出去锻炼一下了,随军出征,可以学一些兵家常识,这对昂儿将来是有用处的。” 丁夫人道,“随军出征固然是件好事,可一旦上了战场也是有危险的,昂儿还从未亲临过战争,你可要多派人手保护着他。” 曹操笑道,“没事,此次出征我们数倍于敌人,夫人放心便是。” 丁夫人又望着曹昂道,“昂儿,到了战场上要处处小心,保护好你的父亲。” 曹昂道,“是,母亲。” 曹彰与曹丕在一旁听到哥哥要去打仗,跑过来抓住曹操的衣襟道,“父亲,我也要去打仗,我也要去打仗。” 曹操扶摸着他们的头笑道,“好好好,等你们长大了,都要去战场上去历练一番,都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曹昂道,“母亲,孩儿要去收拾一下,孩儿告退了。” “昂儿去。”丁夫人望着曹昂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又万分的不舍,抬了抬手想把他叫住再叮嘱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额头上升起浓浓的怅意。 次日一大早,曹操亲自统领大军,带大将典韦、许褚、于禁、乐进、夏侯惇、夏侯渊等,以郭嘉、荀攸为谋士,留荀彧助曹仁守许都,起兵十万,杀向宛城。 大军进发,行至一地,小麦已熟,农民们见曹操引大军来到,都不敢收麦,逃避在外,曹操便让人到四周村落广贴告示,传谕村民,告示上说:我曹操现在奉了皇上的命令,前去征讨叛逆,为民除害,方今麦熟之际不得已而起兵,望民众勿惊。凡路过麦田者,不论大小将士,一律不得践踏,但有践踏者,并皆斩首。 四方村民听闻后无不欢欣称颂都纷纷返回田园,在曹操大军经过的村庄道口伏拜而谢。 一天,曹操的大军行至一麦田,道路狭窄,两边的小麦几乎遮住了道路,将士们都下马用手扶麦而行,没有一个敢践踏小麦的。 曹操骑马而行,正走着,忽然道旁麦田里惊起了一只斑鸠,曹操所骑的那匹绝影马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便蹿入麦田之中,践踏了不少小麦。 曹操急吁住战马,下马牵马而回,看看被战马践踏的麦田,曹操便把行军主薄叫来,道,“我践踏了麦田,违反的军规,请主薄给我定罪。” 主薄惊道,“丞相是三军统帅,岂可定罪。” 众将都聚拢过来,抱拳施礼道,“主公不可!”“主公不可!” 曹操环视着众将,道,“我自己制定的法律如果我不去遵守,怎么可以让别人去遵守呢?一个不守信用的人何以能统领三军!” 说罢,抽剑就要自刎。众将急抓住他的手腕,夏侯渊道,“主公不可!” 郭嘉道,“主公,自古《春秋》圣典上就有言,法不加于尊,主公身为三军统帅,您若是自戕了谁来统领三军去讨伐敌人?” 曹操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春秋》上有法不加于尊,那我就暂先饶过。”说罢,曹操摘下发冠,以剑割断发髻扔到地上,道,“割发权代头颅。” 于是,曹操便让兵士以戟挑着自己割下来的那束头发传谕三军:“丞相踏麦,本当斩首号令,现割发代首!” 自此,三军悚然,无不遵守法令,小心翼翼地穿麦地而过,百姓见了无不敬佩,奔走相告,远远跪伏在道旁,为曹军送行。 且说宛城张绣,早探听到曹操又亲率大军前来攻打,忙率兵五千星夜赶到淯水河边,扎下营帐,占住桥头,以河据险,准备抵挡曹军,不一日,曹操大军尘土飞扬地杀奔而来。先头骑兵部队见张绣引军已扼守桥头,没敢妄动,一会儿曹操率中军赶到。 曹操见张绣已扼守住对岸桥头便止住部队,将几万大军一字形摆开,数十名战将分列在曹操左右,个个雄壮威武,张绣见了不由倒吸口冷气。 曹操望见张绣,便高声对张绣喊道,“张将军,今我统十万大军前来,本应踏过淯水河与你决战,可我念及张将军英名,不忍伤了张将军,希望张将军能归降于我,我当重用。现我率军后撤十里,望张将军三思。”曹操说罢便下令撤军,退后十里扎寨。张绣见曹军已撤,便令军队仍坚守桥头,自己与贾诩返回宛城。 贾诩道,“今曹操提大军而来势在必得,我们无法与之抗衡,不如举众投降,以保全宛城。” 张绣道,“公言极是,你可速往曹营请降。” 贾诩来到曹营见过曹操,曹操请贾诩在下侧坐下,曹操便问,“贾文和此来何事?” 贾诩道,“奉张绣将军之命,前来曹将军营中请降。” 曹操道,“哦,张绣果真要降我?” 贾诩道,“千真万确,张绣将军早先就想依附曹公,只是到达南阳时军粮已尽,刘表在当时给提供了粮食及宛城,所以我们才暂先依附了刘表,这也是无奈之举。” 曹操点头,又问,“刘表坐拥荆州,兵马钱粮俱多,张绣为何不愿依附刘表呢?” 贾诩道,“曹将军威名远播,志向宏大,是扶危社稷的功臣,非刘表之辈能比,自古良鸟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能归附曹将军实乃明智之举,众望所归。” 曹操喜道,“文和之言甚是,我看文和满腹韬略,有定国安邦之能,何不留在我营中效力?” 贾诩道,“我跟随张绣,张绣无不言听计从,待我如知己,不忍舍他而去。” 曹操道,“贾文和真义士也,好,既然你们真心相投,那我曹操就接受了。” 贾诩道,“多谢曹将军。” 曹操道,“今日中午,我在我营中设宴,你回去告诉张绣,让他前来赴宴,以商议归降事宜。” “是,曹将军,那我告辞了。”贾诩说完便辞别曹操回宛城而去。 曹操在大营中大摆酒席,请文武百官都来赴宴,又将典韦叫来,在典韦的耳边吩咐几句,典韦点头而去。 第94章 刘备计斩杨奉(2) 贾诩返回宛城回报张绣,张绣大喜,即刻率众将与贾诩出城来到淯水河北岸曹操的大营,只见曹操的大营依河而扎连绵十余地,曹操与众将已在营门外等候。 张绣与众将士下了战马,紧走几步来到曹操的面前单膝跪地就拜,张绣道,“末将张绣,参见曹丞相。” 曹操忙用手相搀,张绣起来,忽被一道寒光闪了眼睛一下,他这才注意到就在曹操的身旁站立着一魁梧大将,手持一柄开山大斧,那斧头如半个磨盘般大小,锐利无比,在阳见下反射着寒光,此将正是典韦,目光森严地正注视着张绣,张绣大惊,连忙将视线移开。 曹操笑道,“张将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曹操拍了拍典韦的膀子一下,“这位是典韦将军。” 张绣不敢目视,拱手道,“早听闻典将军大名,幸会幸会。” 曹操又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众将给张绣介绍了一下,张绣一一拱手施礼,礼罢,随曹操进营。曹操已在大营为置摆好酒席。 曹操请张绣一行人坐在酒席的左侧,自己的大将及谋士坐在右侧,曹操独坐首席,典韦则执大斧站立一旁。 曹操举起酒怀道,“今张绣将军前来投奔,曹操十分兴奋,今后我曹操将与张将军齐心协力,共赴国难,来,我曹某先敬各位一怀。” 说罢,曹操先饮了一口。然后,曹操走下席位,执酒杯来到张绣将士的一侧一一给他们敬酒。 典韦执大斧则跟随在旁,曹操每给一个人敬酒之时,典韦歪着个头都要冲那人的脸面一举大斧,直至酒宴结束,张绣及手下众将都不敢仰视。 酒宴过后,曹操引一队军马随张绣进城,其余军马都在城外驻扎,寨营相连几十余里。 曹操自从在宛城城里住下来以后,每天除了吃喝也别无他事,只过了几天,曹操就感到无聊烦闷了,这一天中午,他便带着曹昂、侄子曹安民和典韦等一些随从骑马到街上去游玩。 曹操的一行人马来到大街上,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商铺生意红火不由点头对典韦道,“你看这宛城虽然不大,但做生意的却不在少数,人们相安乐业、民风淳朴,一片太平景象啊,如果天下都象宛城这般光景就好了。” 典韦道,“丞相所言极是。” 他们正往前走着,急见从对面来了一辆马车,红色锦缎的车蓬,车辕前坐着一位马夫正勒着马的缰绳驱马往前赶着,马夫见到曹操一行人马急忙驱马往一边闪开,就在马车从曹操面前经过的时候,一个女子打开车蓬的窗帘与曹操对望了一下,曹操心头不由一动。 这女子生得太漂亮了,也就三十几岁的模样,面如白玉、娥眉凤目、清艳脱俗,曹操大半生了所见识的美女也就是貂蝉,但是此女比貂蝉还要美丽动人。 曹操不由看呆了,两马错过几步远了曹操还是回头看着,只见那女子嫣然一笑,把车窗帘放下了。 曹操还是回头望着,望着那马车一直远去,这才拨回头,目光呆滞,在旁的曹安民都看在了眼里,他摸透了曹操的心思,不由暗自一笑,对曹操道,“叔父,小侄还有点事要去办,你们先行。” 曹操哪知他的心思,只知道他贪玩,便答应了。 曹安民见他们离去,便牵着马来到旁边的一个商铺前,问店老板道,“掌柜子,刚才从你门前过去的那辆马车上的女人是何许人也?” 掌柜子道,“她就是张绣的婶娘,张济的遗孀。” 曹安民点头。曹安民又问清了她的住址,这才离开。 曹操在大街上逛了一圈感到无聊便返回了府邸,正在屋内郁闷,曹安民从门外走了进来,拱手施礼。 “见过叔父。” “安民到此有何事?” 曹安民一笑,道,“叔父可曾记得今中午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乘马车的女子?” 曹操目光一亮,“嗯,这怎么会不记得呢?” “叔父是否喜欢她?” “嗯……”曹操捋着胡须点点头,“不知她是谁家女子?” 曹安民道,“叔父,我打听过了,此女正是张绣的婶娘,张济的遗孀。” “哦……张绣的婶娘……”曹操又犯开了合计,不觉愁眉凝聚,道,“如果是别人的女人还能考虑将她纳来为妾,可她是张绣的婶娘,张绣刚刚投降我我再纳了他的婶娘,恐怕张绣会与我反目。” 曹安民道,“叔父过虑了,张绣本一个降将,他现在巴不得来讨好叔父,况且,他叔父张济已死,他婶娘正孤零零地一个人生活,你就是纳了她为妾,张绣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啊。” 曹操想了一会,点点头,“嗯,那好,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将她秘密地召来,记住,对外不要走陋风声,以防不测。” “侄儿谨记。” 曹安民出去了,到傍晚时分,曹安民用一辆马车拉着邹夫人来了。这邹夫人自从张济去逝以后一直守寡在家,她三十出头,正值青年龄,长时间得不到男人的温爱自然十分得孤寂,想出去厮混,又怕张绣恼怒,一般的男人她又看不到眼里,这天在大街上她巧遇曹操,见曹操生得威武雄壮不免暗自喜欢,又见曹操看她如痴迷一般不觉心动,今曹安民找到她的住处说明来意,邹夫人心花怒放,她简直不敢相信今天在马上看她的那个人竟是曹操。于是,她当即答应下来,洗唰一番,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裙衣,又抹了口红脸上涂了香粉,这才随曹安民乘马车来到曹操的府邸。 曹操在府邸内早已摆上了酒菜等候,见曹安民领着邹夫人进来,万分喜悦,上前便抓住邹夫人的手,激动地道,“夫人,你可来了。” 邹夫人作了个揖,红着脸道,“贱人见过丞相。” “好好,来来,快请坐,我已备好了酒菜,咱们痛痛快快地喝几杯。”转眼看到曹安民,脸色又严肃起来,“安民,还不退下。” 曹安民这才恍然,喏喏而退。 曹操见曹安民走了,一把将邹夫人搂到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邹夫人贴在曹操宽大而温热的怀中,娇嘀嘀的,如一只温顺的小鸟。 曹操道,“夫人,我早就仰慕你的名子了,我这次率兵南下宛城,为的就是你。” 邹夫人道,“丞相,我也早已听闻你的大名,今日能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哈哈哈哈,来,我们饮酒,饮酒。” 入夜,邹氏宿于曹操寝室,两人欢愉之后,邹氏扶摸着曹操的鬓发,轻声道,“丞相,我们这样久居城中张绣必定生疑,且外人也会非议,我们不如出城去你军大营居住,那样才会安全。” 曹操喜道,“夫人所言极是。” 次日,曹操便移居城外大营,让典韦在帐房外宿卫,他人没有命之召唤不得入内。自从,曹操与邹氏每日取乐,不思归期。 张绣家人知道后忙来报告张绣,张绣正与贾诩闲坐,家人贴着张绣的耳朵悄声地告诉他之后,张绣大怒,把牙关一咬,道,“曹贼欺我太甚!我定要杀之!” 贾诩见张绣气得面无血色,忙问,“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张绣忿忿地道,“曹操与我婶娘私通,我婶娘现在曹操营中!” 贾诩道,“怪不得曹操移居城外,原来如此。将军,此事万不可声张,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张绣道,“那该怎么办?” 贾诩喝退家人,道,“曹操现移居城外大营,又有典韦守护,若想杀他并非易事,将军今日可去见曹操,就言城内新兵多有扰乱市民者,请求移军城外,明日半夜起事,定可杀了曹操。” 张绣道,“可典韦勇猛,该如如处置?” 贾诩道,“明日若移军城外,晚上我请典韦饮酒,将其灌醉,然后让众军以弓箭射之,量他勇猛异常,也难逃一死。” 于是张绣便出城进见曹操,就说城内新兵多有抢掠者,请求移军城外。曹操应允。 张绣即刻返城,将军马移到城外,与曹操的大营相临。次日傍晚,贾诩把典韦请到营中,置上丰盛的酒菜,请典韦喝酒,殷勤劝酒,典韦大醉,至晚才归,回帐便酣睡起来。 此时曹操正与邹氏在帐内饮酒,忽听外面有人吵马鸣之声,曹操生疑,使人打听,回报说是张绣巡夜,曹操便不生疑,继续与邹氏饮酒。 至半夜,曹操正与邹氏甜睡之间,忽听外面大乱,曹操惊醒,发现外面四处火起,大惊,忙穿好不衣服让人传唤典韦。典韦还在酣睡,被人唤醒,见营内起火,喊杀声四起,醉意醒了一半,忙提戟出帐,见敌军已从寨门口杀进,来不及上马便跑步迎了上去。 典韦挥动双戟,力杀二十余人,敌兵方退,张绣赶来,令军士用弓箭齐射,典韦挥动双戟,拨打箭矢,身中数箭,敌兵停止射箭,挺长矛纷拥而上,典韦一挥长戟,敌兵长矛尽断,一波退下,又一波拥来,枪如苇列,典韦身中十数枪,仍以戟反击,又击杀十数人。 张绣部将胡车儿绕到典韦背后,趁典韦不备,冲典韦猛刺一矛,典韦大叫一声,反手奋力将戟一掷,正刺中胡车儿的咽喉,胡车儿当场死亡。 典韦双膝跪地,单手执戟拄地,血流满地而死。 张绣的兵士见典韦已死,半晌也没有一个敢近前者,张绣恐曹操逃跑,推军前进,兵士们这才拥进曹操的大营。 就在典韦与张绣兵将在寨门口搏杀的时候,曹操出了大帐骑马往寨后奔走,曹安民紧随其后,刚到寨后,便见张绣的一支军马从左侧杀来,乱箭齐发,曹操右臂中了一箭,胯下的绝影马也中了三箭,曹安民跟在后面被乱箭连人带马都被射死,曹操只身匹马而逃。 这匹绝影马虽身中三箭仍旧奔跑如飞,远远地将敌兵抛在后面,转眼间便到达淯水河边。 月色明亮,河水泛着月光鳞鳞闪亮,绝影马咆哮一声,前蹄抬起老高,眼看着后面追兵已至,曹操一打马,这匹马便飞跃入河,冲波而过。 刚上对岸,敌人的骑兵也过河赶来,以箭射之,绝影马腹部又中几箭,嘶鸣一声,倒地而死,曹操被掀倒一边。 数骑敌兵也淌过河来,打马上岸冲曹操冲了过来,曹操万念俱灰,拔剑正欲自战,忽见曹昂从前面飞马赶来,挺长矛将这数骑敌兵一阵杀散,跳下马来,对曹操急道,“父亲,你快骑我的马走!” 曹操环看四周,见敌兵正在过河而来,对曹昂道,“敌人已经赶来,你怎么办?” “你不要管我!赶快上马!” 曹昂拉着曹操把曹操硬推上马,用手掌猛一拍马的屁股,这匹马便飞一般地往前跑去。 敌人赶至,曹昂力杀十数人,被乱箭射死。 曹操往前赶了一段路程,正遇夏侯渊等将率军赶来,杀退追兵,保护着曹操向北撤退。 此时,天已放亮,曹操的大军昨夜里被张绣引军一阵杀散,过淯水河往北逃窜。 不过多久,张绣的一支骑兵飞马赶来,眼看着就要追上曹操,忽然从左前方杀来一支人马,曹操大惊,失声叫道,“哎呀这回可完矣!” 曹操刚想率残兵住东边去,夏侯渊大叫,“主公,那是李通的人马!” 曹操定睛一看,果然是振威中郎将李通的人马。 原来李通自郎陵往许都押运所征税金,走到半路忽见前方两军交战,这才率兵马赶来,走到近前了才知是曹操大败,李通拨马来到曹操面前,拱手道,“主公先走,李通来拦住追兵。” 曹操惊魂未定,忙道,“有劳李将军了。”说罢推马往前奔去,夏侯渊他们随后紧跟而上。 李通率本部兵马拦住张绣的追兵,挺枪直取张绣,奋力杀退张绣,这才引军去追赶曹操。 此时夏侯惇所统领的青州兵见曹军大乱便四散而逃,夏侯惇喝止不住,便带领亲随骑兵去寻找曹操。青州兵一路北上,沿路趁乱抢掠百姓,于禁得知后率本部军马前去剿杀,立斩数十人,余者才不敢再行抢掠。 曹操正往前赶着,那些被于禁杀散的青州兵追来,跪伏在曹操面前,哭诉于禁造反,赶杀他们。 曹操大惊,急令众将整军,去迎击于禁。 于禁杀散了抢掠百姓的青州兵,正欲去追寻曹操,忽见前面曹操引军而来,于禁便令就地扎住营寨,以弓箭手为前列,将军队摆开准备迎敌。有副将对于禁道,“将军杀散了沿路抢掠的青州兵而不去向丞相禀告实情反而立寨备战,这样会让丞相起疑心的。” 于禁道,“现在敌人正从后面追来,我们应该先立寨迎敌,丞相是个明智的人,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话音刚落,便见张绣引大军从后面杀来,于禁命令弓箭手齐射,张绣引军便退,于禁挥军追杀,直把张绣军杀回淯水南岸这才引军返回,来见曹操。 曹操对于禁道,“有青州兵来报说你赶杀他们,可有此事?” 于禁道,“我带领军队撤退时见他们沿路抢掠才杀了他们十几个人以正军法,请丞相明查。” 曹操点头,“那我率军而来你见了为何不先来申报此事而要安营下寨呢?” 于禁道,“当时我见敌人正从身后追来,身为大将应先考虑到怎样抗击敌人才对,而至于我斩杀青州兵之事,我想主公一定会理解的。” 曹操点头,赞赏道,“你能在混乱之中约住军队,而且还将那些违法的兵士正法,又在敌人攻来之时安营筑寨坚守并击退敌人,真是一个好将领的榜样啊。” 于是,曹操便加封于禁为益寿亭侯。 曹操领兵来到淯水河边,寻找到曹昂的尸身以及他的那匹死去的座骑绝影,将曹昂与绝影就地安葬,曹操亲自奠祭,又设祭祭奠典韦,不觉痛哭。众将都泣泪不止。 荀攸劝道,“丞相节哀,莫要过度悲伤,伤了身体。” 曹操哭道,“我折了长子、爱侄都不痛心,我唯独心痛的是典韦将军也。” 众皆感叹,祭罢,曹操便引军班师返回许都。 丁夫人得知曹昂战死的消息昏厥过去,被侍女们急唤醒后痛哭欲绝,曹操因和邹夫人的事不敢与丁夫人见面,虽然曹操吩咐手下不得泄露真情,但不过几天,丁夫人还是知道了曹操淯水之败事情的原由。丁夫人极度伤心,到兵营中找到曹操去质问曹操。曹操正与荀彧等谋士们商议军情,见丁夫人怒色而至不觉心慌,忙教众人退下。 曹操道,“夫人何故到此?” 丁夫怒道,“你与张济遗孀私通才致我儿死亡,你身为三军统帅还如此风流艳遇不务军事也难怪不败,你还我儿来!” 曹操羞愧,只得轻声劝道,“夫人莫要大声喧闹,这是在军营,让人笑话。” 丁夫人哭道,“儿子是我存活的唯一希望,现在我儿子死了,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罢,欲要投柱自尽,曹操慌忙抱住,哀求道,“夫人莫要如此,昂儿之死我已痛苦不迭,你若再有个闪失,我曹操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相抱而哭。丁夫人哭了会儿,曹操让人将丁夫人送回府内,独自一人在大殿内郁闷不乐。 有侍卫送来袁绍的一封信,曹操打开来看,信上袁绍除了简单的慰问之外,说曹操不配为大将军之职,言辞多有骄慢之意,曹操看罢便将荀彧叫进,把袁绍的来信给荀彧观看,道,“袁绍知我征张绣大败,骄横无比,欲要大将军之职,言辞多有轻贬之意,实为可恨!” 荀彧道,“现在袁绍新败公孙瓒势力正旺,丞相不可与之反目,丞相何不将大将军之职转赐于他,让他更加骄横、松懈,让我们有机可乘,待我们平了南边的隐患吕布之后然后再全力抗衡袁绍,根据事态的变化来制定相应的方针,袁绍将不足为虑了。” 曹操点头称是,即刻使人着皇上手谕去袁绍处,将自己的大将军之职让于袁绍,袁绍自此更加骄横起来。 第95章 袁术称帝 袁术在寿春听闻曹操南征张绣大败,大喜,便想着趁机称帝。此时他已拥有二十余万兵马,坐拥淮南并江东诸郡,可谓兵多粮足、土地广阔,今见曹操新败,便召集部下前来商议称帝之事。 袁术道,“今我军兵多将广、粮食充沛,又兼备广大领土,观天下群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我的。众所周知,当今汉室衰微,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这情形就象当年的楚汉之争一样,谁有实力,谁就可以称王称霸,我只所以要称帝,我有三大优势,其一,群雄之收我兵力最多,其二,我所辖地方最大,其三,皇帝玉玺在我这里,这是上天赐予我要当皇上,如果我不当,那就辜负了上天的美意,因此,我不得不当啊,想当年汉武帝在朝堂上曾对众臣发下谶言道:汉有六七厄,法应再受命,我宗嗣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当涂高,寓意就是代汉者为路上高大的人,我字为公路,当应此谶。所以,天命归我,我当为皇帝,从此,汉天子是老大,我就是老二,众爱卿意为如何?” 主薄阎象谏道,“主公,我认为不可。当年周人自其始祖后稷直到文王姬昌,积德累功,三分天下就有他的两份,可周公姬昌仍小心翼翼地做殷商的臣子,明公虽然现在兵多粮足,但恐怕还比不上姬昌那样的昌盛。” 长吏杨弘也谏道,“主公,眼下汉室虽衰微,可民心仍然向汉,且各地群雄并起,倘若明公称帝,必遭众反,届时将悔不及矣!” 袁术心中不悦,眯着小眼看了他俩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徐璆。徐璆虽是被袁术劫持强留在身边的这么一个人,可徐璆以忠勇着称,袁术仍拜他以上公之位,而徐璆对袁术是不温不热,偶尔会给袁术定个计谋出个主意,袁术是言听计从,这一度让袁术身边的人都忌妒不已。今天袁术见杨弘和阎象都反对自己称帝,感到失望,他便想征求一下徐璆的建议,问徐璆道,“徐将军有何看法?”徐璆现在恨不得袁术早亡,徐璆知道,假如袁术真的称帝,那他必定会成为众矢之地,群雄会群起打击他,那样他离灭亡也不远了,于是便道,“我认为袁公可以称帝。” 袁术大喜,问道,“何以见得?”徐璆道,“现天下大乱群雄并举,朝庭已经明存实亡,如果此时有人称帝,则会招揽天下英雄志士来投,袁公称帝有两大优势,一是现在袁公兵强粮足,可以发动一场战争,二是袁公手中有皇帝玉玺,顺天应命,即寿永昌,这是天命所归,不可失去。因此,卑职认为袁公应该称帝。”“好!”袁术响亮地拍了一下手掌,道,“我即皇帝位,君可任符节令兼执金吾。”袁术话音刚落,长吏杨弘大叫道,“主公!徐璆蛊惑主公罪当斩首,请主公莫听他的,若听他的则离灭亡不远矣!”袁术大怒,喝门卫将杨弘哄了出去。 赶走了杨弘,袁术左右看了看,干笑了一下,道,“众卿还有何高见尽管提出来,联定接受。” 众文武见袁术铁了心的要称帝了,没有再敢谏言的,都相互看了看默不作声,袁术哈哈一笑,朗声道,“朕意已决,今日即称帝位,建号仲氏,我即称帝位,众卿也都官升一级,众卿听封。” 于是袁术开始置三公九卿,大封众臣,封张勋为大将军、纪灵为前将军、桥蕤为后将军、黄猗为左将军、袁胤为右将军,又封陆勉为司空、徐璆为持金吾、江东孙策为荡寇将军兼吴程侯,袁术又封金尚为太尉,不过令袁术扫兴的是,金尚竟当堂拒绝了这个封赐,金尚是这么说的,“回皇上,我金尚才疏学浅不便担当此重任,还望皇上收回诚命。”袁术没办法,便搁置了太尉之职。 金尚回家后,对家人们一说,家人们大为不解,便问缘由,金尚道,“现天子还在,袁术称帝,这 是大逆不道之事,必会引来祸灾,我没有能力阻止他称帝这已经是我的过错了,我怎么还会受封做太尉?” 有一家人听后便把这话告诉了袁术,袁术捻着胡须小眼一转道,“此人不可留。”于是,袁术便使人去杀掉金尚,使人率一队人马来到金尚府上,对金尚道,“金大人,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了。”金尚不明白,便问,“喜从何来?”那人道,“皇上派我来取你性命,恭喜你今日升天!”说罢便一刀斩了金尚,可怜金尚便这样死在袁术手中。 不久,有河内人张鮍为袁术卜卦,说他有做皇帝的命,又兼有传国玉玺,于是袁术便在寿春正式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建祠庙,任命九江太守陈纪为淮南尹,置朝臣,又在寿春城南北筑起皇帝祭祀时用的祭坛。 袁术又广纳天下美女,后宫妻妃数百人之多,终日淫迷宫室,醉生梦死,生活极度豪华。 袁术称帝之后势力向北推进,亲自率军进攻陈国,绣杀了陈王刘宠和国相骆俊,吞并陈国,兵锋所指,逼近许都。 远在江东的孙策接到袁术的任命后后勃然大怒,当下便把来使斩了,他决定与袁术决裂,他一方面发书给广陵太守舅父吴景及叔父孙贲要他们反叛袁术,一方面使人去许都请求曹操率军南下共同讨伐袁术。孙策又派兵守住长江各个渡口,以防袁术兵顺江而下。 消息传到许都,献帝大惊,着令曹操前去平叛。 曹操聚众商议,荀彧道,“今袁术势大,非我军之力所能平灭,应邀请吕布、刘备二人,联合江东孙策及海西陈瑀共同前去讨贼,方可获胜。” 于是,曹操便表奏朝庭,派议郎王浦先到徐州拜吕布为左将军、领徐州牧,然后亲自领大军至徐州与刘备、吕布会合,吕布受了朝庭的封赐,大喜,即刻起兵与曹操、刘备前去讨伐袁术。 王浦带着献帝的诏书又来到江东,拜孙策为骑都尉,袭父爵乌程候兼会稽太守,孙策觉得自己统领兵马骑都尉官职太小,便使人向王浦透露其意,王浦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代为明汉将军。 孙策即受了明汉将军的官爵,便发兵北上,前去海西与陈瑀会合。 陈瑀原本是袁术的手下,曾被袁术上表任命为寿春太守,在袁术与曹操的匡亭之战失败后,袁术逃往寿春,陈瑀不接纳,被袁术打跑投奔了曹操,曹操就让陈瑀在海西驻守。陈瑀在接到曹操的命令之后,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便召集部下商议,陈瑀道,“今孙策率大军北上,江东空虚,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夺取了他的江东之地,机不可失啊。” 众将都赞同。于是陈瑀派人秘密渡江,拿着他亲手写的三十余封信到江东各地,让各地豪强作为内应,等孙策的大军一出发,便马上夺取他的郡县。 等孙策率大军到达钱塘时,孙策在吴郡的亲信飞马赶来,见着孙策,滚鞍下马报道,“孙将军,陈瑀已暗暗联络江东各地及吴郡的邹伦、钱铜、王晟及严白虎趁将军率军离开江东之后里应外合要谋取江东。” 孙策大惊,忙召众将商议。程普道,“主公,我们当速回丹阳以防贼众起乱。” 谋士张弘道,“我们虽然平定了江东各地,但各地豪强仍拥兵自重,不服王化,不如借此机会将他们全部铲平,以绝后患。” 孙策点头,“好,现在我们已快到达海西,我们不要声张,出其不意,先把陈瑀灭掉,然后再挥师南下,扫平各贼众。” 众将一致赞同。孙策便率军继续北上,等到达海西城下,孙策使人让陈瑀出城迎接,共商军事,陈瑀心虚,不敢出城,孙策见城门大开,守军毫无防范之意,将手一挥,率军便突入城内。 守城兵将哪想到孙策是来攻城,来不及关城门,孙策已率大军攻入城内,杀散守军,直奔府衙,陈瑀见事不妙,抛下妻小,匹马逃出城外,投袁绍去了。 就这样,孙策占领海西,俘虏了陈瑀的家人及兵将七千余人。孙策令丁奉镇守海西,自己统领大军返回丹阳,进军吴郡,派吕范、徐逸攻邹伦丶钱铜,程普、周泰攻王晟,自己率陈武、太史慈等将攻打严白虎,不出十日,江东各地皆平。 于是孙策留吴景守丹阳,自己率大军渡过长江北上,去攻打寿春。 再说曹操,引大军到徐州地界,会合吕布、刘备的军马,以夏侯惇、于禁为先锋,三路军马,一同向蕲阳进发。 袁术听闻曹操引大军来到,便令大将军桥蕤引五万大军出迎,两军会于蕲阳界口,桥蕤当先出马,与夏侯惇交战,战不三合,被夏侯惇一枪刺死。袁术兵大败,逃回城内。 袁术正在惊慌之时,探马忽然来报,说曹操大军已快到北门,吕布一军从东边而来,刘备一军从西边而来,孙策引一军从南边而来,袁术大惊,急聚文武商议。 杨弘道,“敌人四面攻来,其势威猛不可与敌,陛下速引一军退往淮南,令一将留守蕲阳,与敌相拒,不过月余,敌粮尽必退。” 袁术点头,即令李丰、乐就、梁刚、陈纪四将分兵四万留守蕲阳,其余将士随袁术南撤。 袁术刚撤退不出一日,曹操率大军杀到,吕布、刘备、孙策也随后引军赶到,四支队伍各围一处城门,十万大军将蕲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丰等只坚守城池不敢出战,寿春城城高墙厚,曹操连攻数日也未攻下,只得围城,以待城中粮尽,不攻自破。 两军相拒月余,蕲阳城内已经粮尽,李丰等四将便杀马以食,熬粥度日,兵士多有饿死者,军心涣散,已无力战斗。 而曹军此时粮食也已告罄,接济不及,士兵只能吃个半饱,多有怨言者。管粮官王垕来见曹操,焦急地道,“主公,粮食已只能应付三天所用,如不抓紧运粮过来,将要断粮了。” 曹操道,“可用小斛分配,再延长数日,粮食必到。” 王垕道,“分配到各军的粮食已减了一半,士兵们只能吃个半饱,若用小斛散,恐怕会引起哗变。” 曹操道,“我自有办法,你用小斛散去就是。” 王垕无耐,只好用小斛散去。 过了一天,曹操使人去各营探听,兵士怨声载道,群情激昂,大有哗变之意,曹操并不恐慌,便把王垕找来,道,“王垕,近日你小斛散米兵士反应如何?” 王垕道,“多有怨言,若再这样下去恐引哗变。” 曹操道,“我要向你借一物,可平息兵士的怨言,不知你肯借否?” 王垕道,“丞相要借何物只管说来便是,在下万死不辞。” 曹操道,“借你的项上人头。” 王垕大惊,一下子坐在地上,惊道,“丞相,王垕无罪,王垕无罪啊!” 曹操道,“今你用小斛散米兵士多有怨言,如不杀你恐引兵士哗变。” 王垕急道,“我是奉命而行啊丞相。” 曹操道,“这我知道,可不杀你兵士必会哗变,你死后,你的家人就由我来照顾,你放心便是。” 王垕还想争辩,曹操冲帐外喝道,“来人,王垕克扣军粮,推出斩首!” “怨枉啊丞相!……” 刀斧手将王垕拖出至午门,一刀斩首,然后曹操令人将王垕头悬在营门外的高杆上,出榜告示:王垕大斛换小斛,克扣军粮,已斩首明令军法,于是各营内兵士再也没有抱怨的人了。 次日,各营饱餐一顿,曹操召集众将道,“蕲阳城已被我们包围月余,城内粮食已尽,今日全军要全力攻城,至下午时分一定要将城池攻下,有退后者,皆斩!” 于是众军四门齐攻,城上李丰等四将指挥兵士抵抗,怎耐城内已断粮数日,兵士无力守城,不多时,曹操所攻打的北门这边,于禁、夏侯惇等将率先攻上城楼,杀散守军,蕲阳城北门便被攻破。 曹操率大军杀入城内,吕布、刘备及孙策三军也破城门而入,将李丰、乐就、陈纪、梁刚四将俘虏。曹操命令把四将押还市槽斩首。 曹操正在商议追剿袁术,忽探马来报,说张绣和刘表联手,张绣北上攻打叶县,威胁许都,叶县守将曹洪有些不持,请求曹操派兵支援,于是,曹操便取消了南征袁术的计划,引军返回,吕布、刘备、孙策各引军回本部驻地而去。 曹操在回军途中路过宛城,便下令全军攻打攻打宛城,由于宛城内张绣军防守严密,一时又攻不下来,曹操大军的粮草又供应不上,便决定回许都休整,待休整完后再来攻打张绣。 第96章 公孙瓒之死(1) 自从公孙瓒灭了刘虞自领幽州牧,胁迫朝廷使者上表朝廷加自己为前将军、封易侯,并总督青、并、幽、翼四州,自此更加骄横,挥军南下,欲占领整个翼州,翼州刺史袁绍不服,便和公孙瓒在界桥打了一仗,结果公孙瓒的整个白马义从几乎全被歼灭。 袁绍乘胜追击,不想在拒马河畔被公孙瓒打败,公孙瓒杀死了袁绍兵七八千人马,公孙瓒趁机向东扩大战果,占领了青州大部分地区。 袁绍不甘心失败,连连对公孙瓒发起攻击,双方又打了很长时间,互有胜负。 袁绍虽然现在坐拥整个翼州,实力强大,可南面的曹操自把献帝迎到许都,曹操的实力也增强了不少,而且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这让袁绍又忌妒又怀恨,他也想把献帝接到翼州,可北面的公孙瓒时不时地派兵来侵扰,这让袁绍十分头疼,便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对策。 袁绍道,“现在我们北有公孙瓒南有曹操,我们夹在两强之间很难有发展,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力一步步在扩大,终会成为我们的劲敌,我只恨当年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以致让曹操抢了这风头,你们说,我们现在攻打谁较为有利?” 许攸道,“主公,当今之计我们应先攻打公孙瓒最为有利。” 袁绍望着许攸,道,“哦,许子远可有何高见?” 许攸道,“主公可以想一下,现在谁最惦记着我们的翼州?” 袁绍道,“当然是公孙瓒了。” 许攸道,“正是,假若主公现在去攻打曹操,公孙瓒必定趁机来取我们翼州,而曹操就不同了,假如我们去攻打公孙瓒,曹操绝对不敢北上犯我们翼州,因为曹操的南面有刘表和吕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曹操,他们无时不刻想进攻许都,所以,曹操此时的精力都放在南面而不是我们这边。所以,以我看来,主公当下应先去攻打公孙瓒。” “好!”袁绍道,“那我们就先去攻打公孙瓒。” 许攸又道,“主公若想打败公孙瓒还需一个人帮忙才行。” “哦,是何人?” “此人正是刘虞的儿子刘合。”许攸道。 众人齐齐地看向刘合。 许攸又道,“我听闻刘虞的部下鲜于辅、以及齐周现都在鲜卑部落处,正在联络鲜卑头领柯比能及刘虞的旧部准备攻打公孙瓒为刘虞报仇,主公何不让刘合回去,让刘合去统领他们,与我们一起共同攻打公孙瓒,这样公孙瓒就会前后受敌,必败无疑。” 袁绍大喜,望着刘合,道,“刘合,你愿不愿意去为你父亲报仇?” 刘合抱拳回道,“大将军,自我父被公孙瓒所害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无时不刻想着要为父亲、母亲及我妹妹报仇,我愿听从大将军的安排,万死不辞。” 袁绍喜道,“好,欲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就回幽州,去联系你父亲的旧部,结合鲜卑族人和乌桓人一起讨伐公孙瓒,到时我将出动大军从南面进攻,我们两下夹击,消灭公孙瓒,为你父报仇!” “多谢大将军!”刘合谢道。 田丰谏道,“主公,若想让鲜卑人与乌桓人为我们效命,须以皇上的旨意加他们为单于才行,我听闻乌桓首领丘力居死后现由他的义子蹋顿代为首领,另鲜卑部族首领扶罗韩、苏仆延、那楼、乌延各拥有骑兵万余人,主公何不遣一使者前去鲜卑部及辽西乌桓部赐封他们为单于并给于印绶,然后再请他们出兵,这样,公孙瓒的北方就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反公孙瓒的力量,公孙瓒岂不会灭亡?” 袁绍大喜,道,“何人愿出使辽西?” 辛评道,“主公,在下愿往!” 袁绍喜道,“好,明日你就带上赐封令与印绶,一同和刘合起程前往。” “是,主公。” 次日,刘合便与辛评一起起程,不三日便到达了幽州北面的大草原,深入鲜卑族领地。 刘合打算找到一个鲜卑族部落,然后向他们打听有关鲜于辅和齐周的消息,可骑马进入草原快半天了,也没见到一个游牧民的影子,只见眼前一片茫茫无边的大草原一直伸向远方,在天际间与蓝天白云相接,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刘合正在怅然之中,就听到空中传来几声苍鹰的鸣叫之声,紧跟着前面有十几个鲜卑人骑着战马由远而近飞驰而来,他们口中发出嗷嗷嗷嗷的叫声,手中挥舞着闪亮的弯刀,一会儿工夫便来到了刘合他们的面前,把刘合和辛评包围起来。 这些鲜卑人挥舞着弯刀围着刘合与辛评直转,转得刘合有些头晕。 其中一个厉声问道,“喂!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撞入我们的地盘,是不是来刺探军情的!” 刘合摆着双手忙道,“诸位爷,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一个亲戚的。” “找谁?快说!” 辛评还不清楚这些鲜卑兵的来路,没敢说出鲜于辅的名号来,刘合见鲜卑兵一个劲地追问,便说,“我的一个亲戚,叫鲜于叔。” 众鲜卑人听后相互嘀咕了几句,几个人便下马过来将刘合和辛评拖下马去,不由他们反抗便用绳子绑了,用黑布缠住他们的双眼,把他们分别抬到马背上,然后打马而去。 刘合在马背上感觉走了一段时间,马停了下来,他与辛评被鲜卑兵拖下马来,押着走进一个大帐,就听一个鲜卑兵道,“首领,这两个汉人来刺探军情,被我们捉来了,请首领审问。” 说罢,那人便将蒙住刘合和辛评双眼的黑布解去,其中两员大将惊道,“这不是刘合公子吗?”“刘公子,你怎么来了?” 刘合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原来说话的人正是鲜于辅与齐周,刘合当即跪倒在地,抱拳道,“鲜于辅叔叔,齐周叔叔,我可找到你们了!” 鲜于辅忙将他扶起,道,“公子快快请起,公子怎么到这草原上来了?” 刘合起来道,“自从公孙瓒杀害了我父母后我一直在袁绍袁将军处,现袁绍袁将军听说二位叔叔在此地,便派我来寻找二位叔叔,招集我父的旧部,联合鲜卑兵力,共讨公孙瓒。” “好,太好了!这位是……”鲜于辅看向辛评。刘合道,“这位是袁将军手下的谋士辛评先生,他是奉了袁绍之命前来联络各位将军的。” 鲜于辅施礼道,“幸会幸会,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三生有幸啊。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鲜于辅便把轲比能给辛评与刘合介绍了一下,辛评与刘合赶忙施礼。 辛评拿出袁绍做的皇上诏书对轲比能道,“轲大王,我家主公袁绍奏请皇上特封你为大单于,轲比能听旨。” 柯比能及部下即刻下跪听旨,辛评宣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轲比能统治鲜卑族人有方,族人安定,生活日趋向荣,特加封为大单于,钦此。” “谢主隆恩!”轲比能领旨谢恩,大喜,即刻令人摆下酒宴,设宴款待刘合三人。 席间,辛评道,“我家主公袁绍袁将军还特意让我来联系您部及辽西的蹋顿部,你们共同起兵,从北面攻打公孙瓒,届时我家主公将会率大军从南面向公孙瓒发起攻击,这样,公孙瓒必败无疑,等灭了公孙瓒,我家主公将上表皇上,对你们再加官进爵。” 柯比能喜道,“好!如此太好了,想那公孙瓒自来到幽州以来,对我们鲜卑人进行打击、欺压,杀死了我们多少鲜卑人,现在,终于到了我们要报仇的时候了!” 鲜于辅道,“大王,公孙瓒虽多次败给袁绍,但现在他仍还有十几万人的兵马,我们若想战败他,必须要与乌桓人联合才行。” 柯比能点点头,“嗯,乌桓人首领蹋顿也多次被公孙瓒击败过,我们就和蹋顿联合,那,由谁去联系蹋顿呢?” 鲜于辅道,“大王,就让我和刘合公子他们去,我的好友阎柔现在在柳城护乌桓校尉邢举手下任部都尉,阎柔自小在乌桓长大,和乌桓人相熟,我去找阎柔,定能说服蹋顿合击公孙瓒。” “好,”柯比能道,“我再使人去联络并州的步度根、辽西的弥加、右北平的素利以及渔阳塞外的阙机,请他们发兵和我们一道共讨公孙瓒。” 刘合冲柯比能抱拳道,“多谢柯大王,此次有柯大王统兵相助,我们定能消灭公孙瓒!” 柯比能哈哈大笑,道,“公孙瓒一向骄横自大,这回,他死定了!哈哈哈……” 辛评道,“大王,事不迟疑,我和刘公子及鲜于辅现在就去辽东去见阎柔,告辞了。” 轲比能道,“鲜于铺将军、刘公子,辛评先生,一路小心。” 鲜于辅道,“大王请放心,此去辽西,我定能说服蹋顿出兵!” 鲜于辅、辛评和刘合辞别众人,三人骑马向辽东奔去。 不几日,便到达辽西柳城,时值中午,三个人便在街面上找了个饭铺坐下来吃饭。正吃饭间,便见一队乌桓骑兵飞驰而过,街上的行人慌忙躲闪,一片混乱。 鲜于辅感到好奇,便问店家,“掌柜子,刚才过去的这队骑兵象是有什么急事,请问,这柳城发生什么事了?” 店掌柜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小声道,“客官是外地人,您有所不知,近日护乌桓校尉邢举邢将军正在调动乌桓兵,准备去幽州帮助公孙瓒攻打袁绍,我们柳城的壮年都被征调去参军了,唉,战乱又起,百姓遭殃啊。” 鲜于辅、辛评和刘合人都吃了一惊,鲜于辅接着问,“护乌桓校尉是朝庭的官吏,怎么能听从公孙瓒的派遣呢?” 店掌柜又望了下四周,小声道,“我听说是公孙瓒重金收买了邢举。” 辛评道,“即是公孙瓒重金收买了邢举,可蹋顿曾受公孙瓒的打压,难道蹋顿也依附了公孙瓒?” 店掌柜道,“这在下就不知道了。” 鲜于辅道,“也极有可能,否则乌桓兵怎么会如此听邢举的调动。” 刘合道,“还是见了阎柔再说。唉,掌柜子,你可知阎柔现住在什么地方?” 掌柜子刚要离开,见刘合一问便又返回身,道,“阎部都尉就住在这条街的南边路东,与城门相近,那座豪华的宅府大门便是他家,你们到南城门一打听便知。” “好,谢谢掌柜了。”刘合付了饭钱,三个人匆匆吃完饭便离开了饭铺顺大街往南而去。 第97章 公孙瓒之死(2) 刘合、辛评与鲜于辅三人离开饭铺来到城南门,果见路东有一豪华的宅府大门,大门口两侧各站着一名门卫,刘合一打听,确定了这便是阎柔的家,于是便牵马而至,将马匹拴在大门外的拴马石上,刘合冲那两位门卫抱拳道,“请问,阎部都尉在家么?” 门卫道,“我家主人刚从府衙回来,请问你们有何事?” 刘合道,“我是阎部都尉的亲友,特来拜会阎部都尉。” 门卫道,“几位稍等,我去通报。” 不一会,阎柔随门卫而来。只见阎柔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体形魁伟,阔面大眼,两腮稀疏的洛腮卷毛胡须,看见鲜于辅,喜道,“鲜叔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鲜于辅拾阶而上,亲热地抓住阎柔的双手,望着阎柔。他与阎柔已整整三年没见面了,记得三年之前幽州牧刘虞委派阎柔出任乌桓部都尉时,阎柔还一脸的孩子气,脸上还没生出胡须,刘虞被公孙瓒杀死后,鲜于辅便率残部归附于柯比能,便没有了机会再与阎柔相见。 鲜于辅与阎柔虽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但两人的情义却如同父子。鲜于辅第一次见到阎柔时阎柔才十三四岁的样子,那时阎柔被乌桓人掠到塞外为奴,鲜于辅奉命出使乌桓,偶见阎柔在乌桓大营内做着苦力,鲜于辅便向乌桓首领丘力居索要阎柔并带回幽州,阎柔在乌桓已多年,生性大有乌恒人的刚猛勇武,深受鲜于辅喜欢,鲜于辅便教他上了私塾,并传授他武艺,阎柔长到十七八时双臂便有千斤之力,武艺高强,刘虞便派他去了柳城,在护乌桓校尉邢举手下做了一名部都尉,阎柔经常地和乌桓首领们在一起喝酒射箭,颇受乌桓人的喜爱。 鲜于辅已两三年不见阎柔了,今天见阎柔已长成壮年,不胜欢喜,拍了拍他的膀子道,“几年不见,贤侄比以前更加魁梧了,好,好啊!” “这两位是……”阎柔望着刘合与辛评。 鲜于辅道,“噢,此处不便讲话,我们里面谈。” 阎柔便把三位请到堂屋内,吩咐下人上茶。鲜于辅这才给阎柔介绍了刘合及辛评,刘合及辛评一一礼见。 阎柔对鲜于辅道,“鲜叔,自打刘虞被公孙瓒杀害后我一直都在打听您的消息,听说您在柯比能处,本想前去拜望,不想今天您来了,鲜叔,这次来我这就在我这多住几天。” 鲜于辅道,“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办,不宜久留。” 阎柔道,“哦,鲜叔不知有何要事要办?” 鲜于辅道,“我听闻邢举收受了公孙瓒的贿赂,想举兵联络蹋顿去助公孙瓒抵抗袁绍,可有此事?” 阎柔叹了口气,道,“果有此事,我也曾劝阻过邢举,不要举兵去帮助公孙瓒,可邢举不听,执意要出兵帮助公孙瓒,他与蹋顿约好三日后在柳城会盟,会盟之后便发兵去幽州。” 鲜于辅吃了一惊,暗暗庆幸自己来早来了一步,鲜于辅道,“贤侄啊,今观天下形势,公孙瓒连年对鲜卑人和乌桓人征战已丧失民心,现他又杀害了刘虞,更引起了幽州民众的不满,现在柯比能已与袁绍结盟,共讨公孙瓒,今袁绍又遣辛评为特使前来加封蹋顿为单于,让蹋顿出兵共讨公孙瓒。” 阎柔沉思了一会,道,“蹋顿平时就反感公孙瓒,要说服蹋顿倒是不难,可邢举是公孙瓒保举的,就怕邢举不会听从我们。” 鲜于辅道,“你不是说后天邢举要在柳城与蹋顿会盟吗?” 阎柔道,“是啊。” 鲜于铺道,“那我们就给他个出奇不意在会上杀了他,我们保举由你来任护乌桓校尉,如何?” 辛评拍手道,“好主意,我们就这么办!” 刘合也赞同。阎柔沉思了一会,把牙一咬,道,“就这么办!这几天你们几位万不可出去走动,以免暴露身份,等后天如此这般这般……” 第三天,是护乌桓校尉邢举与蹋顿会盟的日子,这一天,阎柔将自己手下的军队在柳城四处做了安排,守卫会盟地点郡府四周的兵将阎柔全都换成了自己的手下,邢举随阎柔巡视了一下感到非常满意,回到郡府对阎柔道,“待蹋顿引大军来后先安排其军队在柳城外驻扎,一切军需皆由我们来供应,蹋顿进城后一定要在各街道严防巡查,特别是在郡府周围,不得发生有暴民骚乱的事件。” “是,卑职一定会恪尽职守,决不让乱民扰乱了此次会盟。”阎柔道。 中午时分,蹋顿引大军来到柳城,按照约定,先将军队在城外驻扎,粮草军需由阎柔负责提供。 邢举在郡府内大摆酒宴,与蹋顿分宾主坐定,只等着阎柔回来便开始饮宴。 时值中午,阎柔却迟迟未到,邢举不由暗自着急,汗水都下来了,暗想,阎柔平时做事从不这么拖拉啊,今天是怎么了?正在他焦虑之时,只见阎柔挎刀从大殿外走进,令邢举纳闷的是,他身后还跟着三位腰挎宝剑的人。 阎柔来到蹋顿的面前先对蹋顿行了一礼,然后目视邢举,邢举猛然发现阎柔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阴森凌厉之气,再看那三人,亦是同样的目光。邢举惊问道,“阎将军,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刘合按剑往前一步,厉声道,“逆贼!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刘虞之子刘合,今天特来取你的狗命!” 邢举大惊失色,起身喊道,“来人……” 话音未落,阎柔已拔刀向前,一刀便将邢举的脑袋砍下,所有在坐的众人都惊骇不已,蹋顿也吓得面如土色,刚想起身逃离,却被众兵士以刀压在脖子上,只得乖乖也又坐了回去。 阎柔执剑高声对众人道,“邢举收受公孙瓒的贿赂,欲以牺牲众将来换取他的荣誉,今被我所杀实属罪有应得。众所周知,公孙瓒自戍边以来,对鲜卑人和乌桓人进行征伐屠杀,前年又杀害了幽州牧刘虞,近又与袁绍征伐不断,使幽州百姓遭受兵役税赋之苦,你们大家说,我们该不该去附从公孙瓒?” 其中一个官吏站起来道,“公孙瓒杀了勤政爱民的刘虞,就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去依附他!” “对,对啊。”“就是,就是。”两侧宴席上的官员赞同声此起彼伏。阎柔又道,“那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此位便是刘虞的公子刘合,此位是袁绍的谋士辛评……他们今天是来联合我们共讨公孙瓒的!” 两旁又一片哗然,辛评此时便取出袁绍伪造的皇帝诏书对众人道,“我家主公袁绍袁将军已奏请皇上,向皇上讨得诏书,为稳定边壃,特加封乌桓首领蹋顿,蹋顿接旨。” 蹋顿慌恐出来跪听接旨,辛评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蹋顿治理乌桓有方,使边壃安宁,人民生活富足,特加封塌顿为乌桓大单于,钦此。” 蹋顿拜谢皇恩,拜毕,辛评又将大单于印绶送于蹋顿,蹋顿万分欣喜,当即表示,要和袁绍一道,共讨公孙瓒。 如今邢举已死,众人便推举阎柔为护乌桓校尉,蹋顿及柯比能等众首领皆听从阎柔的指挥调动,于是阎柔便率领着柳城的军队,着令蹋顿引军一同西进,不几日,便和轲比能、扶罗韩等率领的鲜卑军在渔阳北面会师,兵力达到六七万人,伺机攻打渔阳城。 辛评此时已返回翼州禀报袁绍,袁绍大喜,即刻对公孙瓒发起了攻击。 袁绍让长子袁谭率兵进驻平原,攻青州,自己统领大军北进攻打幽州,而渔阳北面的阎柔则率领着鲜卑族与乌桓族的联军开始攻打渔阳城。 渔阳太守邹丹听闻阎柔率军来攻,便引军出迎。他根本就没把阎柔这支联军放在眼里,认为他们是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当邹丹率领着三万大军杀出城去与阎柔的联军正面相对时,邹丹才后悔不该出城迎战,但见鲜卑人的骑兵与乌桓骑兵阵容强大,分列两侧,阎柔引二万兵马居中,不说那骑兵,单从兵力人数上已多出邹丹一倍,邹丹不免惊慌。此时想要退军,已为时已晚,邹丹只能硬着头皮推马向前,以刀指着阎柔喝问,“阎柔,我军并未侵犯你们领地,你为何要引军来犯!” 阎柔喝道,“你助纣为虐不思悔改,还不快些下马受降,免遭一死!” “呸!”邹丹怒道,“阎柔,你若赢得了我手中这把刀,我甘愿受降,否则,你们就给我滚出渔阳去!” 说罢,邹丹推马挥刀便向阎柔砍来。 阎柔挺枪相迎。两个人战了十几个回合,邹丹不敌,拨马便走,阎柔将枪插在地上,摘下弯弓,搭上箭矢,开弓如满月,嗖的一声,那箭正中邹丹的后心,邹丹落马身亡。 阎柔大喝一声,挥军直上,邹丹的军队见邹丹已死,纷纷缴械投降。阎柔尽收邹丹之军,引军入城。 第98章 公孙瓒之死(3) 就在阎柔率领的鲜卑及乌桓联军攻下渔阳的时候,袁绍派大将文丑领兵五万去攻打代郡、广阳,代郡、广阳守将不能抵挡,开城门投降。 一时间,各路的败报如雪片般地向幽州刮去,公孙瓒正在大殿内和众谋士议事,又有探马来报:“报,大将军,上谷郡及右北平郡的老百姓群起造反,杀了郡守,已迎接刘合、阎柔进城。” 公孙瓒大惊,挥挥手让探马下去后半响都没有说话。 他真没有想到自和袁绍开战以来,自己的军队竟这么不堪一击,甚至各郡的老百姓都群起造反,公孙瓒感到大失所望,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环视了一下众将,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道,“赵云,赵云何在?赵云何在?” 关靖清楚公孙瓒此时方寸已乱,走上前去低声道,“主公,赵云不是已经离去快三年了么?” 公孙瓒默然,良久,才道,“使人去常山请赵子龙的人回来了没有?” 关靖道,“还没有,主公,现在渔阳、代郡、上谷郡及右北平郡都已失陷,袁绍下一步有可能去攻打通州,通州是幽州的门户,通州若失,幽州则不保矣。” 公孙瓒道,“幽州易攻难守,我已着人在易县构筑城堡,已存粮几百万斛,将来如有不测,我们可退往易县。” 话音刚落,便见一士兵匆匆跑进,单膝跪地道,“报一一!将军,王门投降袁绍,正带军往东州赶去!” 公孙瓒大吃一惊,不相信地道,“什么,王门反了?” “正是!”士兵回道。 公孙瓒晕眩了一下差点摔倒,左右谋士将他扶住,田豫道,“主公,东州守军不足三千,而王门拥有一万名兵将,主公应火速派军前去支援!” “谁可前去?”公孙瓒问。 “在下愿往!”田豫抱拳道。 “好,你可速带三千人马火速赶往东州,一定要将东州城保住。”公孙瓒道。 “遵令!”田豫退下后即刻点兵起程,士兵皆跑步前进,在王门的大军到达东州之前率军入城。 不过半日,王门引军杀到。 田豫登上城楼,望着城下群情激昂的将士,对王门大声地道,“王将军,公孙瓒将军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反叛他?你忘了你是怎样由一名兵士走上这将军之位的么?若不是公孙瓒将军提拔你,你也许现在还是一名士兵。好,既然你背叛了自家的主人领兵来攻打你的主人,那你就来攻城,你还犹豫什么,快点来攻城!” 王门被田豫说得羞愧难当,只好拨转马头,率军走了。 袁绍率大军继续北上,在鲍丘和刘合、阎柔率领的鲜卑与乌桓的联军会合,共计大军十万余人,袁绍大摆酒宴,热情款待蹋顿、步度根、轲比能及苏仆延等乌桓及鲜卑的头领。 公孙瓒闻袁绍的大军已抵达鲍丘,便组织人马准备去迎敌。田豫劝阻道,“主公不可,主公,当今袁绍兵力正盛,又兼鲜卑与乌桓的数万骑兵相助,我们绝非对手,应高垒固守才对,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公孙瓒道,“袁绍都打到我家门上来了我怎能唯唯诺诺地不敢迎战呢?我们将全部人马都集中起来与之奋力一战,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遂不听田豫的谏言,从各处征调兵马十万余人赶到鲍丘,袁绍将大军呈一字形摆开,左右两侧都是鲜卑人和乌桓人的骑兵,自已引军居中,两千长戟手在前,两千弓弩手尽藏在长戟手的身后,袁绍见公孙瓒也已列好阵式,便推马向前,公孙瓒也推马向前,两人相距十几米处各自将马停住。 公孙瓒与袁绍在马上相互打量着,两个人自共讨董卓以来已六七年不见面了,今日一见,都发现各自苍老了许多,唯有不同的是,袁绍神色上更多了些傲慢与自信,而公孙瓒显得沮丧了些。 袁绍道,“伯圭啊,我们有五年的时间没见面了,想当年我们在洛阳分手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不想这时光才过几载,我们再见面时却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时事捉弄人啊,想想就让人伤悲!” 公孙瓒冷笑道,“哼哼,我没想到世上还有入室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要自发感慨悲怜的强盗!你的这种盗人怜人的心态与你大将军的身份可有些不符啊。”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起来,“此一时彼一时嘛,想当初你讨伐我时悲怜过我么?你还给我加了八条罪名,欲置我于死地,可是苍天有眼啊,你杀死了爱民如子的上司刘虞、又欺压残害北方的游牧民族,你看看,他们现在可都来找你报仇来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悟之心吗?” “袁绍,你在这少说废话,我们就在刀枪上见高低!” 公孙瓒说完拨马回阵,袁绍冷笑一声也拨马回阵,袁绍令颜良出马挑战,公孙瓒因本部中无勇猛的大将可派,便令弓箭手前出一步,张弓待射。 颜良自然不敢独骑撞阵,只是在阵前匹马来回驰骋,傲横至极。 袁绍见状便挥军齐上,令盾牌手在最前面一步步逼近,不一会,公孙瓒这边便万箭齐发,盾牌手虽遮挡了许多箭矢,但还是有人中箭倒地,等靠近公孙瓒的阵前了,袁绍挥剑向前,一声令下,盾牌手闪开,袁绍的骑兵便冒箭冲杀过去,公孙瓒也挥军齐上,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毕竟袁绍手下的大将勇猛,战不多时,公孙瓒的兵将便往后败去,而袁绍军越杀越勇,公孙瓒大败,率残军往易京逃去。 袁绍紧追不舍,正追杀之间,忽然从右侧杀来一只军马,拦腰冲入袁绍军中拼杀起来,袁绍急忙挥军来战,那只军马不敢恋战,见袁绍引前军返回,便往东逃窜,袁绍又追杀一阵,这才收军,往易京方向而去。 公孙瓒败军进入易京,严防高垒,计点军马,损折两万多人,公孙瓒不禁悲怆。袁绍追杀甚紧,若不是半道上有一军前来相救,公孙瓒能否进入易京那还是个未知数。因为公孙瓒逃得匆急,没看清那支军马的将领是谁,但从士兵们的穿着上他断定是支青州兵,难道是田楷? 想到田楷,公孙瓒心中不由一惊,田楷军是他青州的守军,现青州军正与袁谭的军队交战,田楷不可能有机会有余力前来助战,难道田楷把袁谭打败了?或者是,青州失守了? 正当公孙瓒在疑虑之时,有军士来报,说是田楷率青州残兵已来到易京城下,公孙瓒彻底失望了,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传令,让田楷进城。 田楷的脸上、盔甲战袍上全是血迹,踉跄着疾步走到公孙瓒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袁谭率五万大军攻打青州,田楷寡不敌众,青州……失守了。” 公孙瓒仰天沉默了片刻,缓缓地道,“起来,下去好好休息……” “主公,袁绍军现已快兵临城下,我们该怎么办?”长史关靖道。 公孙瓒眉头紧皱,道,“命令军队及民众加紧在外城布防工事,深挖高垒,各营置弓箭手严防以待,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战,袁绍千里远来,供给不足,我要在这易京将袁绍拖垮,待他粮草尽时我全力出击,定将袁绍歼灭!” 公孙续道,“父亲,现张燕在冀州西侧常山一带有兵马十余万人,张燕素与袁绍有仇,我们可求助张燕来攻打袁绍。” 公孙瓒思考了一下,道,“请张燕前来易京攻打袁绍,倒不如请张燕出兵去偷袭袁绍的老巢邺城,现袁绍领大军围困我们,邺城必定空虚,若张燕偷袭邺城成功,袁绍必会回救,到时我们再从易京杀出,定会一战击败袁绍!” “好主意!父亲,那就由我前去黑山。”公孙续道。 “好,”公孙瓒道,“今晚你就悄悄出城,前去常山面见张燕。” 于是在夜半时分,公孙续独骑悄悄出了西门,在朦胧的月光中打马往常山而去。公孙续一路上也不歇息,至次日中午到达常山,进了常山郡城见着张燕,公孙续便把袁绍围攻易京、公孙瓒请求张燕出兵偷袭邺城的事告诉了张燕,张燕闻听大喜。 袁绍为了独霸冀州曾对张燕领导的黑山军进行过几次围剿,斩杀了黑山军一万多人,又接连击败刘石、青牛角、黄龙等黑山军部队,烧其村落、大肆屠杀,给黑山军造成巨大的损失,自此,张燕便与袁绍结下了深仇大恨。 今张燕听闻袁绍率大军围困易京邺城空虚,大喜,即刻传令刘石、丈八、于氐根率领三万人马去攻打邺城。 刘石、丈八、于氐根快到达邺城之时,刘石便令一部分兵士扮作农民混进邺城,至深夜,这些兵士突袭城门卫士,杀死守门兵,打开城门,刘石等三人便率大军杀入城内,战至天明,全歼邺城内的守军,俘虏了袁绍家小及袁绍手下将官的家属。 丈八看着将士们在邺城内疯狂地抢略,对眼前这几百人的俘虏不知该如何处置了,便问刘石,“刘将军,袁绍的家小及这些官员的家属我们该怎么处理?是杀了还是带回常山?” 刘石道,“杀了,统统杀了一个不留。带他们回常山也是个麻烦,不如我们多带些金银回去。” 丈八便下令将他们全部斩首。就在兵士们举起大刀的时候,忽听有人高声喊道,“且慢!” 刘石转头望去,见是手下大将陶升,刘石便问,“陶将军何故阻止?” 陶升一抱拳,道,“将军,这些人远胜于千万两黄金,特别是袁绍的家小,每人都值几万两黄金啊。” “哦,怎么讲?” 陶升道,“这些人如果死了就一文不值了,假如我们将他们带回常山,让袁绍来赎,袁绍肯定会不惜重金来赎他们,所以,这些人不能杀。” 刘石恍然,“言之有理,那就把他们带回常山。” 陶升道,“这些人就由我来看押,将他们单独关在斥丘,以防他们逃跑。” “好,那就由你带你部众押着这些人去斥丘,万不可让他们逃跑一个。” “遵命。”陶升一招手,他的士兵们便过来押着这些人去斥丘了。 而此时的袁绍将公孙瓒围困在易京多日,这一天他正与将士们饮酒庆功,忽然有一将官打马而来,滚鞍下马,跑到袁绍面前跪地哭道,“大将军,黑山贼张燕派兵袭了邺城,邺城沦陷,大将军眷属及众将官眷属全部陷在城内了……” 袁绍听闻大惊,目光如呆了一般看着那位将官,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将士们听闻后嗟叹不已,有的竟放声大哭起来。 “大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张合问。 “莫急,莫急,容我们商议后再做决定。”袁绍道。 沮授起身道,“主公,事不迟疑,我们当留一半兵力继续围困易京,其余人马全力回救邺城。” “好,”袁绍命令道,“留张合、沮授领三万人马在此继续围困易京,其余人马随我前去回救邺城。” 在邺城内疯狂抢略的黑山军将领刘石听到袁绍起兵回救邺城的消息后即刻率军撤离邺城来到斥丘,见斥丘城门紧闭,便对上面喊道,“陶将军!袁绍已回救邺城,距此已不足百十里路了,快快开开城门押上俘虏我们走!快快开门!” 陶升从城墙垛口处对刘石喊道,“我已投袁大将军了,识时务者你们也快快投降!” 刘石大怒,下令攻城。陶升令弓箭手放箭,一时万箭齐发,刘石兵士纷纷中箭倒地。 刘石正攻着,忽听后面杀声震天,高览率领的先锋部队杀到,刘石只得放弃攻城,率军逃去。 高览追杀一阵返回,陶升打开斥丘城门,出城迎接高览。 不出一天,袁绍率大军赶到,重赏陶升,并任陶升为建义中郎将。 袁绍解了邺城之围,随后便率军突入黑山地界,沿着鹿肠山向北进攻左髭丈八等,将他们全部剿灭。 袁绍在剿灭了部分黑山军后没再向常山进发,他知道张燕在常山还有十几万人马,不敢贸然进攻,便引军回邺。 第99章 公孙瓒之死(4) 袁绍与公孙瓒在易京相持有一年有余,袁绍粮草即将用尽,后方的粮草又供应不及,袁绍便写了一封信交于使者送于公孙瓒,想和公孙瓒和解,另一方面,袁绍想借机让使者查看一下易京的防备军情,使者接信后即刻往易京赶去。 此刻,公孙瓒正在易京的外围易河前指挥军民们挖战壕,挖了有十几条,每条战壕足有三米多深,又在易京河内侧堆筑了高约五六十米高的土丘,宽约几百米,土丘上又筑有数丈高的营垒,营垒上的寨门也是钢铁打造的,营垒里面囤积着三百万斛粮食,公孙瓒准备以此来和袁绍相抗衡,想把袁绍的军粮耗尽,让袁绍不战而退。 公孙瓒为了发现敌情传达消息灵便,他就召来一些中年妇女们,每天都让她们练习高声喊话,以便敌人来攻时喊话传递消息及命令。 公孙瓒想看看这些传令妇女们喊话的效果,便令妇女们相隔百十米传令喊话。 一头的妇女向另一头的妇女喊道,“敌人又增兵啦!” 另一头的妇人听到马上向另一个妇人喊道,“敌人又增兵啦!”声音响亮,传出很远,公孙瓒点头微笑。 就在此时,有一兵士来报,“报!公孙将军,袁绍遣一使者前来下书,要求见您。” 公孙瓒眼睛一转,道,“莫让他进来,你们出去将书信取来于我看。” 有兵士将书信取来呈于公孙瓒,公孙瓒看罢冷笑一声道,“原来是袁绍想和我和解,他退出易京,我们也要就此罢战,哼哼,看来袁绍粮草已经供应不上,你想不打就不打了,没那么容易。” 长史关靖道,“主公,袁绍既然想和谈,不如我们就应了他,让他撤出易京,撤出幽州。” “不行!”公孙瓒道,“袁绍不是想跟我耗吗,我就跟他耗,看最后谁耗的过谁,我要把袁绍耗死在这里!传令三军,加强防备,不得有误,违令者斩!” 袁绍传书给公孙瓒后一直等,等了十几天没有消息,袁绍大怒,传令三军奋勇进攻。 他以集中兵力攻打公孙瓒设在外围的一个营寨,虽然营寨外深沟阻拦,但还是经不住袁绍集中兵力的攻击,两军互相射箭,但袁绍的军队万箭齐发,将公孙瓒营寨内的兵将大都射倒,在弓箭兵的掩护下,上万名的兵士每人背一包土往深沟里填,不多会便填出一条道路来,袁绍兵马便攻入营寨,攻下一寨又攻打另一寨,几天的工夫,袁绍连下易京外围几个寨。 公孙瓒在易京堡垒中坐镇指挥,面对眼前的不利形式他也有些恐惶了。败报接二连三地传来。 “报!西侧右翼王则营寨已被攻陷!” “报!西营左翼单经请求增援!” 公孙瓒大为恼怒,让妇人传令,“传令,让将士们奋勇抵抗,不得后退,后退者斩!” 妇人们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传令,命令传到前线,指挥作战的将军感到绝望,让妇人再传令回去:袁军攻势太猛,请求支援! 妇人又一个传一个地把这消息传回去,公孙瓒大怒,叫道,“这是哪个营寨?” “回主公,是西营右翼单经的营寨。”关靖道。 公孙瓒道,“传令单经,一定要坚守营寨!” 大将田楷道,“主公,袁绍兵力强大,他们采取的是个个击破的办法,如不增援单经,恐怕单经不敌啊!” “是啊主公,田将军说的没错,请主公下令增援单经。”东州令田豫也谏道。 “不能增援!”公孙瓒道,“假如我们去增援,其他营寨的守军将士将会同样盼着增兵而不奋力抗击,那岂不更糟糕,不能增兵!” 田豫、田楷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田楷则去外面巡查去了。 单经营寨终被攻破,单经战至最后一人,自杀而死。 其余的营寨见公孙瓒不发援军支援,都无力抵抗,或逃,或归降了袁绍。袁绍不出半月便攻破了公孙瓒易京外围十几座营寨,直攻到易京城下。 公孙瓒见事不妙,急派儿子公孙续从北门出去,匹马奔常山而去,向张燕搬救兵去了。 公孙续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三天后到达了常山郡,直奔城里,向郡府的方向赶去。 等到了常山郡守府的门前,公孙续望了望郡守府,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从马上栽了下来。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在太守府的大殿内,平难中郎将张燕的身影渐渐消淅起来。 “张将军……”公孙续抬了抬身子,努力地坐起来。 “公孙公子,莫起莫起,你太虚弱了,你需要静养,拿米饭来。”张燕对公孙续说完转身又对兵士道,一会儿,兵士端过来一碗米饭,公孙续接过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完这碗米饭,公孙续精神起来。 公孙续给张燕跪倒,双手抱拳道泣泪道,“张将军,袁绍大军已攻破易京防线包围了易京,易京危在旦夕,请张将军发兵救援!” 张燕沉思了会儿,道,“公子莫急,此次袁绍起大军攻打幽州,必定兵多将广,他手下有几个勇冠三军的猛将,不可小觑,我们若想成功地救援易京,公子须请到一个人,如若公子请到此人,我们将有希望击败袁绍。” 公孙续诧异了,忙问,“张将军所言何人?” 张燕道,“常山赵云赵子龙。” 公孙续有些失望,道,“赵云将军已辞别我军三年,可现在上哪儿去找他去呢?” 张燕道,“子龙将军一直在常山老家,他有一个兄长生病,他一直在家照看兄长。” “哦,”公孙续眼睛一亮,“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嗯,”张燕点点头。 张燕率十几名亲随带了几百两银子和公孙续一道打马来到正定县赵均的家,张燕让随从都在院外等候,自己和公孙续等几个人走进院内。 “子龙将军在家吗?”张燕问道。 赵云正在屋内给大哥喂药,听见有人问,便从屋里出来,见是张燕与公孙续,忙道,“是张将军和公孙公子来了,屋里请,屋里请。” 几个人进了屋,张燕见赵均躺在床上,便过去问候,“赵大哥病情可好些了。” 赵均在床上拱了拱手,吃力地道,“见过张将军,我的病,是个老毛病了,快好了,快好了。” 张燕冲捧着银子的兵士招招手,兵士走过来,张燕将银子放在桌上,道,“赵大哥,这些银两不多,你留下用。” “这怎么行,”赵云道,“我们不缺银两,张将军还是拿回去。” 张燕道,“子龙将军莫要推让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赵云道,“张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张燕道,“你的旧主,公孙瓒将军现在被袁绍围困,我欲带兵去救援,想请赵将军出山,同我一起去救援公孙瓒将军。” 赵云沉思了片刻,道,“我已弃军多年,不想再涉足军务,再说,我兄长这边也需要人照顾,恕我不能从军前去。” 公孙续流泪道,“子龙将军,看在我爹一向对你不薄的份上你就出山去救救我父亲。” 赵云道,“不是我不愿去救,是我确实走不开啊,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张燕道,“子龙将军,你再好好想想。” 赵云道,“不用想了,我真的去不了,请张将军与公孙公子见谅。” 张燕失望了,他看了看公孙续,道,“公孙公子,赵将军既然有事去不了我们也不能勉强,那,我们回。” 公孙续流着眼泪望着赵云,“赵将军……” 赵云将那包银两拿起,递给张燕,道,“多谢张将军美意,赵云心领了。” 张燕又将银两放下,道,“子龙将军,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们告辞,告辞。”说罢,便拉着公孙续走出院门,上马而回。 赵云回到屋内,赵均道,“子龙啊,张将军和公孙公子亲自来请,你怎么不去呢?再说,公孙瓒是你的旧主,你应该去啊。” 赵云道,“大哥,你不知道,我看公孙瓒一开始还是挺好的,抗击匈奴、乌桓人的侵略,可后来就不行了,为了扩充军力他搜刮民脂民膏,又杀了深受老百姓爱戴的幽州牧刘虞,象这样的人我还保他干嘛?再说,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就是我去了,也救不了他了,你说,我还去干什么?” 赵均沉默了,片刻,他又道,“现在天下大乱,你也该出去撞一撞了,不要再为了我埋没了你一身的武艺,那样我心中不安啊。” 赵云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出去撞荡,只是我还没看见一个名主啊,我不能再随随便便地去保一个主公了。” 再说张燕,张燕和公孙续失望地回到常山郡,张燕对公孙续道,“公孙公子,赵云不来帮助我们,我们也一样能解易京之围,你放心,我马上调兵遣将,前去解易京之围。” 于是,张燕点兵遣将,分三路去救公孙瓒。第一路,由白绕将军统领,领兵马三万,从黑山老巢出发;第二路,由杜长将军统领,领兵三万,从曲阳出发;第三路,由平难中郎将张燕统领,领兵四万,从真正出发,三路大军,共计十一万人马,浩浩荡荡杀向幽州。 公孙续先使一快骑飞马赶回幽州,向公孙瓒汇报,有了这十一万兵马救援,公孙续心情一下敞亮多了,只等大军一到,必败袁绍无疑! 此刻公孙瓒在易京城内显得十分焦虑,公孙续出城去搬救兵已有一段日子了,可迟迟不见他的消息,公孙瓒也不知道公孙续是否平安到达了常山郡,是否被袁绍军队捉去,一切都是未知数。 公孙瓒便想亲自率军冲出重围,占据西南山,再遣使者求助黑山军,切断袁绍的后路,将袁绍歼灭在易京地带。 长吏关靖劝谏道,“主公,现在您的将士都已无心再战,各怀叛离之心,他们之所以能够固守抵抗,那是他们顾惜他们的老老少少,假如您若弃易京而走,军队会失去后镇,易京覆灭指日可待。主公若失去最后的这点根基,流落到荒野,那您怎么能够成就事业呢?” 公孙瓒点点头,于是便打消了引军突围去西南山的想法,坚守易京,只等公孙续搬救兵来到,里应外合,击败袁绍。 不过几天,公孙续派来报信的兵士赶来,趁黑夜伺机进入易京,将公孙续的书信呈于公孙瓒,公孙瓒大喜,他决定让公孙续先引五千骑兵赶来,至夜间以举火为号,里应外合,内外夹攻袁绍。 于是,公孙瓒便写了一封信,遣这位传信兵连夜悄悄出城,去约会公孙续。 这位传信兵出了易京,没走多远,便迎面与巡逻的袁绍兵相遇,被袁兵擒住,从他身上把那封信搜出来交于袁绍,袁绍于灯光下看罢出了身冷汗。 许攸道,“主公,信上说些什么?” 袁绍道,“公孙续已向张燕搬来十万大军,正火速地向这赶来,公孙瓒约公孙续以五千骑兵先至,至夜间以举火为号他们里应外合夹击我们,幸得截获这封书信,若不然,我军危矣!” 在场的谋士大将们也都吃了一惊。这个计谋果然高明!若公孙续引五千骑兵夜间赶来对在睡梦中的袁绍军以出其不意的攻击,加上 公孙瓒从易京杀出,袁绍军必败无疑! 袁绍抹去脸上的冷汗,命令将此传信兵马上斩首,以防他逃脱。 田丰道,“主公,我们可将计就计,于今天晚后半夜举火为号,设下伏兵,待公孙瓒出来一举将他歼灭!” “好,就这么办!” 公孙瓒于城楼上望着传信兵的身消失在夜幕之中,他这才放了心,回到寓所他毫无困意,披戴好甲胄,随时准备引军出击。 至后半夜,快天明之际,有兵士跑来报告,说远处敌营后方有火把亮起。 公孙瓒大喜,亲自上城楼观看,果然,在敌营的后方不远的地方有火把时隐时现地亮起,公孙瓒急令打开城门,引一万军马杀出城去。 正往前赶着,忽见两旁亮起无数个火把,喊杀声四起,就听到袁军四下里喊道:不要让公孙瓒跑了,捉公孙瓒呀!杀呀! 公孙瓒惊得魂飞魄散,知道中了袁绍之计,忙传令回军撤退。 袁绍军马早已将公孙瓒大军团团围住,两军混战在一起,公孙瓒在几员大将的保护下拼命突出重围,跑回易京,至天明,他带去的这一万兵马大都被俘。 公孙瓒紧闭四门,坚守不出。 袁绍恐张燕军马赶到,虽说公孙瓒现在已成了强弩之末,但张燕那十万兵马可战力非凡,袁绍还是非常害怕的,于是,他便命令兵士日夜不停地开挖地道,直到易京城公孙瓒搭建的营垒之下,再往上挖便见木桩基座,于是袁绍兵便往木桩基座上泼上油,点燃了基座,基座轰然倒塌。 袁绍兵源源不断地从地道里钻出来,向公孙瓒守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公孙瓒见大势已去,等不到张燕大军来了,易京城堡已破,公孙瓒便上得木楼上,引火自焚了。 易京城内,公孙瓒将士还在与袁军殊死搏杀,田楷战至一人,身上多处被伤,力尽被乱军所杀,而关靖见主人已死,大叫道,“听闻君子使他人陷于危难之中,必当患难于共,吾等岂可独生!”随引一军冲出城外,与袁绍军搏杀,战死殉主。 只有田豫侥幸突出易京,投刘虞旧部渔阳太守鲜于辅去了。 待公孙续引引几千骑兵赶来时易京的战火已经平息,公孙续率军与袁将军决战,战败被杀。 自此,公孙瓒经营十几年的幽州就这样落在了袁绍的手中。 张燕的大军抵达幽州边界,听闻公孙瓒已战败自杀,只得率军回撤。 第100章 献帝与曹操的初次较量 袁绍在灭了公孙瓒后上表朝廷,陈述公孙瓒诛杀朝廷大臣之罪,如今自己已灭了公孙瓒,也算是为朝廷除了一害,袁绍要求要继任公孙瓒的一切职务,献帝也只得应允。 献帝自从被曹操从一片废墟的洛阳城请到许都后,不只生活上有了改善,而且作为皇上所居住的宫庭殿宇曹操都给他修建的十分豪华,这期间,他纳了董承的女儿入宫为贵妃,可以说是真正过上了皇上的生活,只是唯一让他感到不满的是,朝庭的军政大权曹操一手把握,官员升降任皆由曹操作主,而且自己的所有禁卫军也都是曹操所安排的,虽然整天置身于皇宫殿宇之中,但献帝却感到自己就象被关在了鸟笼子里一般,又如同一个摆设。 其实这一点献帝还是能够理解的,他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那都是人家曹操家所给予的,如果没有曹操,献帝还真不知道自已现在何处漂泊流浪呢,所以,献帝也是自感无耐,摆设就摆设,只要能使大汉的社稷延续下去,忍一时之气,或许以后会有转机,所以,献帝自移驾到许都后他更加小心翼翼了。 虽然曹操掌握着军政大权,但献帝还是可以自行加封官员的,只要曹操不反对,他仍能行施皇上的职权。 这期间,他加封了岳父董承为车骑将军,伏皇后的父亲伏完为辅国将军,位同三公,但伏完认为军政大权都掌握在曹操手里,为了少生事非,不久便把印绶缴上,做了个中散大夫,后改任为屯骑校尉,虽然官职不大,但毕竟能掌握点兵权。 其实伏完这步棋是完全走错了,他以为有了兵权可保护皇上和自家的安全,熟不知,自他掌握了都城内一点禁卫军的兵权之后,曹操就格外地对他进行了关注,这为十几年后因伏皇后写给伏完的一封信而引来伏家满门抄斩埋下了祸根。 虽然伏完做了屯骑校尉,能掌握一定的禁卫军的兵权,但这与曹操的势力相比仍是九牛一毛,所以献帝还是想增加自己的实力以制衡曹操,于是便把谏议大夫赵彦找来商议对策。 赵彦来到承光殿叩见献帝,献帝忙将赵彦扶起,屏退左右,流泪道,“赵爱卿,朕自移驾许都以来,这几年内朝庭内外事物都由曹操作主,朕虽为一国之君却对曹操唯命是从,现郡外割据势力还存在,曹操不敢妄为,一旦曹操将郡外割据势力消灭,朕恐怕也要被曹操所取代,赵爱卿,我知道你是个忠义之人才将你叫来,你说,当下朕应该怎么做才好?” 赵彦道,“皇上,自灵帝以来宦官专权皇纲失统以致天下大乱,灵帝设了西园八校尉,可多在强臣之手,没有一个是皇亲国戚,假如西园八校尉都由皇亲国戚来统领的话,也不会致于引来董卓之乱,如今曹操掌握兵权又兼任丞相之职,强势冲天,已架空皇上,皇上应该再设立保卫皇权的校尉,由皇亲国戚来任职,以制衡曹操。” 献帝道,“朕正有此意,爱卿可与明早朝堂之上提议,朕来决断便是。” 赵彦道,“臣遵令。” 献帝道,“好了赵爱卿,你且退下,在此久了以免曹操生疑。” “臣告退。”赵彦拱手深施一礼,告辞走了。 赵彦刚刚离开承光殿,献帝身边的侍卫就有人去报告给曹操了,曹操听闻后沉思了一会,冷笑了一声。 第二天早朝,群臣冲献帝朝贺已毕,赵彦便出班奏道,“启禀皇上,自先帝汉武帝设立校尉以来,承制至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历史证明国家设立校尉可有效地保卫京师,保卫皇上的安全,今天下大乱,社会动荡,皇上应再设步兵校尉和射声校尉之职,于国于民都有利处。” 朝堂之上一阵窃窃私语,曹操看了赵彦一眼又看了看献帝,没有作声。献帝道,“赵爱卿言之有理,赵爱卿可有举荐人选?” 赵彦道,“臣保举董承及伏典分别来任步兵校尉与射声校尉之职。” 献帝道,“准奏,董承、伏典听……” “皇上不可,”曹操打断了献帝的话,出班奏道,“皇上,现在国库空虚,不宜再设此校尉之职,且京师的安危已由我的军队来护卫,也用不着再设校尉之职,请皇上三思而行。” 献帝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众臣,众臣没有一个敢出来谏言的,朝堂上鸦雀无声,献帝一时又没了主张,“这……这……” 曹操又道,“皇上,现在皇上应该多考虑平民百姓的生活状况如何,不要只为自己考虑,皇上现在难道不安全么?京师许都难道不安宁么?再设校尉纯属多此一举。” 献帝看了看赵彦,赵彦已畏畏缩缩地低头不敢再吱声。 献帝咽了口唾沫,淡笑了一下,道,“既然曹丞相反对,那,那,那就不再设立此校尉之职了。众爱卿有事早报,无事就退朝。” 众卿都无事所奏,献帝宣布退朝。 曹操回到相府便把曹洪叫来,道,“曹洪,谏议大夫赵彦和献帝串通一气,让献帝设立步兵校尉和射声校尉,由皇亲国戚来执掌,想以此来制衡我们,这个赵彦,拿着我给他的奉禄背地里却要干对我不利的事,吃里扒外的东西,曹洪,你带上几个人去把他给我杀了!” “是,我马上去。”曹洪转身往外便走,随手叫上在府内的几名卫兵,骑马径奔赵彦的府邸而去。 赵彦刚刚回来,侍人沏好茶还没喝完一杯,只见曹洪提剑领着几名兵士而至。赵彦大惊,茶怀从手中滑落,惊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来取你的狗命!” “我,我身犯何罪?” “你欺君罔上!”曹洪说完上前一剑便砍下了赵彦的脑袋,随后将剑上的鲜血在赵彦的尸身上抹了抹,插剑入鞘,回身便走。 曹洪回报曹操,曹操一脸平静地道,“以后,谁若敢再和我们作对,一概不论罪,统统杀掉!” 曹操杀了赵彦,议郎之职空缺,曹操便想到了江东的王郎,王郎通晓易经,着有《孝经传》《周官传》及《王郎集》等三十余部学术专着,是当世有名的博士,王郎任会稽太守时自被孙策攻陷城池并俘虏后一直在江东闲居,孙策多次派人去请王郎到他麾下任职,王郎都推辞不去,曹操早就知其才能,现朝庭内议郎之职空缺,于是便举荐王郎出任议郎之职,王郎爽快地答应下来,即日便赴许都赴任。 赵彦一死,京师震动,再也没有敢和曹操作对的人了,献帝也受到惊吓,十几日不理朝政,一些大臣们都进承光殿去拜见献帝,嘘寒问暖。曹操也十几日不见献帝的面了,担心献帝忧虑成疾,在这天早上没来的急带上贴身护卫便只身去了承光殿。 曹操入见献帝,献帝和伏皇后正坐在一起谈话,献帝看到曹操,神色顿变,一脸的忿怒。 曹操作揖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皇后。” “哼,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皇上吗?”献帝怒目而道。 曹操惊讶地道,“皇上,此话怎讲?” 献帝道,“赵彦犯了何罪,你为何杀了他?” 曹操道,“赵彦企图离间我们君臣关系,所以杀之。” 献帝生气地道,“曹将军,赵彦只是为了国事而进谏明奏,他什么时候离间我们君臣关系了?曹将军,你对朕有救驾之功,这我很感激你,可你今后如果能辅佐我,那就请你对我优厚相待,如果你不能辅佐我,那就请你行行好把我抛弃了!” 曹操大惊,忙跪下叩头道,“皇上,皇上息怒,曹操忠心辅佐皇上岂敢不尽犬马之劳。” 献帝道,“既是这样,曹将军,那以后朕所要做的事,还请曹将军莫要再横加阻拦。” 曹操虽然作为汉献帝的臣子,但现在汉献帝所居住和施政的皇宫都在曹操所掌控的势力范围之内,也可以这么说,皇上的生死,都在曹操的掌握之下。平常曹操根本就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可今天不同了。平常曹操上朝觐见皇上都要带上几十名甲士左右护卫,有时许褚会跟随左右,可今天曹操大意了,只身一人来觐见皇上,献帝冷不丁冲他这么一发威,曹操真的害怕了,低着头左右一看,大殿两侧有献帝的亲信御林军侍侯,曹操感觉他们的目光似乎正杀气冲冲地望着自己,曹操不由心慌了,听完汉帝的斥责,曹操连叩三个头,道,“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岂敢有违皇上圣命,臣遵命。” “曹将军,即是这样,那就平身。” “谢皇上,微臣告退,微臣告退。” 曹操起身,退出承光殿,向宫外走去。 献帝的这一番话着实让曹操受到了惊吓,曹操之所以近献帝到许都就是为了利用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而统一天下实现自己的抱负,如果献帝离曹操而去或者有个三长两短,曹操的这一计划不但落空,反而会引来天下人的不满成为众矢之地,献帝真的是长大了,不再是个孩子任人摆布了,曹操心中岂能不惊恐? 曹操出了承光殿迎面碰上几位王公大臣前来进见皇上,与曹操所不同的是,这几位王公大臣都有持剑戟的虎贲兵左右护卫,曹操不由又是一惊,忙左右看看,见大殿两侧没有伏兵,这才放了心,全身却惊出了冷汗。 那几位王公大臣和曹操见过礼,留虎贲兵在殿外守候,都各自去进见皇上去了。 曹操心虚,不觉加快了脚步,来到宫外,骑上马便打马而回。 虽然许都在曹操的掌管之下,但曹操只身一人入宫,也未免太大意太冒失了。曹操的府邸离皇宫不远,曹操骑马刚捌进大街,便见许褚带着一队虎贲兵返面赶来,许褚见到曹操下马行礼,道,“丞相,您怎么可以只身一人去皇宫呢?” 曹操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许褚,我走的急了点也没告诉你,你看,我这不是安安全全地回来了么,走,我们回家聊。” 曹操回到府邸便差人将荀彧叫来,曹操笑道,“荀彧啊,今天我做了件玄事,我只身一人去见皇上,向皇上请安,皇上不但没高兴,反而斥责了我一顿,看来皇上已非昔日,不是个小孩子了。” 荀彧道,“皇上已经十六七岁了,已经成人了,怎可还与小孩子相论。丞相,皇上说您什么了?” 曹操道,“他说要我以后对他优待点,能辅佐他就辅佐他,不能辅佐他就让我抛弃了他,这个刘协,以前我还真是小瞅了他,看来他对我还是挺有意见的,荀彧,以后你在朝堂上要多多给我留意点和他接触过蜜的人,有些事我们不能不防啊。” “是,丞相。” 曹操沉思了片刻,道,“现在袁绍与公孙瓒打得正紧,我想趁此机会征讨张绣及吕布,荀彧,你说张绣与吕布我们先征讨谁为好?” 荀彧道,“丞相,依我看还是先征讨张绣为好,张绣与吕布同是我们的心腹之患,张绣有贾诩为谋,做事果断,况且,他现在又与刘表联合,如果我们去攻吕布,张绣必然来取许都,而吕布虽然有陈宫为谋,但吕布此人一向好谋独断,且吕布没有远大的志向,就是陈宫建议吕布袭取许都,吕布他也不敢,所以,当下之急,我们先取张绣,后谋吕布。” 曹操笑道,“文若此言正合我意。传令兵!” 传令兵快步过来拱手道,“丞相,在。” “传我的命令,令众将及众谋士速速前来议事!” “是,丞相。”传令兵领令而去。 曹操于公元198年3月,即建安三年3月,决定再次征伐张绣,以夏侯惇为先锋,荀攸、郭嘉为谋士,许褚、徐晃、于禁、李典为大将,起兵五万,兵发宛城,决定此次要剿灭张? ? 第101章 曹操二伐张绣(1) 张绣自从去年在宛城大败曹操之后,担心曹操反攻报复,便率军退守穰城,并遣使者到荆州与刘表和好,刘表虽然很讨厌张绣这种出尔反尔不守信用的人,但他考虑到北方曹操的压力,不得不和张绣重新修好,联合张绣,对曹操进行侵扰,先后攻占南阳等地。 曹操派曹洪去攻打张绣,却被张绣大败,曹洪退守叶县,曹操不得不亲自南征,于公元197年十一月兵发南阳,拔湖阳,生擒刘表守将邓济,这一次曹操战果丰砾,几手淯水以东的南阳地区全部被攻克,到第二年正月,曹操引军还许都。 为了彻底的消除南面张绣之患,公元198年3月,曹操再次率大军亲征张绣。 荀彧谏道,“主公,以我之见现在不易急攻张绣,张绣是刘表的马前卒,如果我们现在急攻张绣,张绣势必和刘表更加团结,张绣只所以依附刘表,那是张绣的钱财粮草全部由刘表供应,我们不如缓图张绣,给张绣以财物,这样刘表就会对张绣生疑,两家势必反目,在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兵必定会一战而胜。” 曹操道,“文若虽言之有理,但许都周围豪强犹存,东有吕布,南有张绣、刘表、袁术,西有李傕、马腾、韩遂,北有张燕、袁绍,他们无时不刻都在盯着许都,如果我坐等张绣刘表反目成仇,假如没有效果,反而使他们的力量得到加强,所以,我必须出兵,先剿灭张绣,再图其他。” 于是,曹操不听荀彧谏言,他一方面发兵去攻打张绣,一方面派谒者仆射裴茂持符节总督关中诸军,率领段煨等军攻打李傕,斩李傕,段煨将李傕首级送往许都,献帝令将其首级高悬许都城门示众。献帝对李傕也是恨之入骨,李傕被杀,正好除了他这一心头之恨。 曹操大军渡过淯水直奔穰城, 张绣一面派使者去刘表处求救,一面紧闭四门,严防死守。 曹操大军兵至穰城城下,将大军一字摆开,张绣与贾诩站在城楼上往下观看,见曹操战将个个威武雄壮,兵势强大,不由心惊胆寒,看来曹操此次对于穰城是志在必得。 曹操在马上早就看到张绣了,以鞭指曰,“张绣,姑且看你也是个英雄,早点开城门投降,我保证会优待于你,否则,在城破之时,整个穰城将会玉石俱焚!你好好考虑一下。” 张绣虽然胆怯却还是一脸的平静,对身旁的贾诩道,“曹操此来看来是势在必得,可我们的力量无法与之抗衡,我们该怎么办?” 贾诩道,“将军,莫要心慌,穰城城高墙厚,我们可以严防死守,曹操带这几万兵马远道而来粮草供应也是个问题,旷日持久必会生变,到时我们可以见机行事。” “也只能这样了。”张绣转身回走,对身边的将士道,“从今日起,昼夜都要严加防守,不得有误!违令者斩!”吩咐完毕,随即下城楼返回府邸商议军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张绣的兵力是完全无法与曹操相抗衡的,尽管张绣表面上显得沉静自若,而内心却是恐慌虚乱,一回到府邸,他便目视着贾诩,目光中满是焦虑之色,“文和,曹操此次亲率大军而来志在必得,我们坚守也不是万全之计,虽然曹军远来粮草供应是个问题,可从许都到穰阳这一路毕竟都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假若他们源源不断地供应粮草,即是他们不攻城,旷日持久我们城内粮草用尽岂不是坐以待毙?” 贾诩微微一笑,道,“将军莫急,穰城城高墙厚,曹军一时也难以攻破,曹操此次亲自率大军而来,许都必然空虚,袁绍雄居北方,一心想灭掉曹操,曹操此来欲想速战速决,只要我们坚守月余,许都必会生变,到时我们可见机行事。” 张绣听罢欣然一笑。 曹操令兵士叫嚷了半天也不见张绣不出战,无计奈何,只得后退几里安营扎寨,将穰城四门围定,打造云梯,准备强行攻城。 这一天,他来到营内巡视打造云梯的进度情况,见工匠们卖力地打造着云梯,心中甚是高兴,对身旁的荀攸、许褚等人道,“看看这些云梯马上就要造好了,造好之后我们立即攻城,不出三日,我们定能将穰城拿下!” 荀攸道,“是,丞相,我们在此与张绣相持日久对我们不利,现在许都兵力空虚,我们还得以防袁绍南下偷袭。” “嗯,”曹操点点头。其实现在曹操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了,许都往北四五百里就是袁绍的地盘,如果袁绍挥兵渡过黄河南下不出三日便到达许都,他这次南征张绣几乎把许都的兵马都带来了,许都兵力空虚,如果袁绍真的偷袭许都,后果不堪设想,可张绣这般狡猾不出战也着实让曹操感到了头疼。 不出荀彧所料,就在曹操亲自率兵南下去攻打张绣的第五天,袁绍得到了消息,忙招集手下文武商议计策。 沮授道,“主公,曹操率大军南下,许都兵力空虚,我们可乘机派一骑兵部队奔袭许都,拿下许都,将献帝接到我们这里,机不可失啊主公!” 袁绍手捻胡须思虑着,犹豫不决。他现在何尝不想把献帝迎到自己的身边,当初李傕、郭祀乱京时沮授就建议将献帝迎到冀州,袁绍没听,结果曹操抢了先,将献帝迎到了许城,曹操现在正形成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想想袁绍都嫉妒的要命,现在机会来了,曹操去伐张绣,许都兵力空虚,如果现在挥军南下,肯定一举能将许都拿下。 放着眼前公孙瓒这块肥肉不吃要长途去奔袭许都,袁绍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田丰见袁绍犹豫不决,很是着急,上前一步谏道,“主公,沮授所言极是,现曹操率兵攻打张绣许都必然空虚,我们只派一骑兵队伍就可以拿下许都,届时我们将献帝迎到冀州,何愁天下不平?” 袁绍依然捻着胡须,他觉得田丰说的也有道理,沉思了会,望着颜良便道,“颜良听令。” “在,主公!” “颜良,着你率一万铁骑兵即刻南下奔袭许都,定要将许都拿下,将献帝迎到冀州不得有误!” “得令!”颜良领兵符而去,抽调了一万铁骑兵火速南下向许都杀去。 曹操围困穰城一连数十天都无法攻破穰城正在帐中焦虑,忽然有一信使骑快马急驰而来,进到营帐内单腿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道,“禀丞相, 尚书令荀彧有紧急公文呈上。” 曹操不由一惊,连忙将信笺接过,打开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冷气,原来信笺上荀彧报告曹操说袁绍想趁许都空虚已派一万铁骑兵正南下奔袭许都,欲接汉献帝去冀州,曹操惊得脸色都变了。 曹操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手上把握着汉献帝,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来统一四方实现自己的雄伟大志,可万一皇上被别人抢去,那他就失去了这一优势了。 曹操将信笺递给身旁的荀攸,道,“袁绍欲南下袭击许都,许都情况危机,我们应火速回撤。” 荀攸道,“丞相,如果我们突然撤兵张绣出城追击怎么办?” 曹操捋着胡须沉思了会,道,“我们只带走辎重,留下帐篷,张绣未必敢马上追击,待他明白过来,我们已去远矣。” 于是曹操传令留下营帐不要,全军火速撤军。 细探将曹军撤走的消息报告给张绣,张绣疑惑,忙于贾诩上城观看,但见曹营旌旗招展却空无一人,就要传令出城追击,贾诩忙阻拦道,“曹操退去还未知虚实,将军不可盲目追击,待到明日如果曹营仍然空虚这才表明曹操退去无疑,我们方可追击。” 张绣听从,到了次日,张绣派兵士进入到曹营查看,仍空无一人,张绣大喜,料定曹操退兵无疑,一面率军出城追击,一面写一封书信给刘表,让刘表出兵截断曹军退路,两军夹击曹操,要大败曹操。 在曹军快要退至安众的时候,刘表已令大将文聘出新野占据了安众。安众地势险要,是曹操退军回许都唯一的最近的一条道路。 曹操率大军正往前赶着,忽探马来报,“报!丞相,刘表已派军马占领了安众!” 曹操一惊,忙勒住马问兵士道,“此地离安众还有多远?” “还有八十余里。” 曹操沉默着,手捻着胡须。 此时,又一快骑从前面飞马而到,到了曹操面前滚鞍下马,双手呈给曹操一封书信:“报!丞相,荀彧有书信给丞相。” 曹操忙把书信打开。原来荀彧担心安众被敌军占领,建议曹操遣一支快骑去占据安众以防不测,曹操看罢微微一笑,转头对荀攸道,“荀彧料事如神,他担心安众被敌军抢先占领故建议我派一快骑兵去抢占安众,可是刘表的动作更快啊,他与张绣前后夹击欲置我于死地,哈哈,这个刘表,这个计谋确实厉害。” 荀攸道,“此计肯定是贾诩所出,丞相,那我们该怎么办?” “取笔墨来。”曹操道。曹操接过笔墨于马背上简单地书写一封书信,交于信使,道,“把此信交于荀彧。” 信使飞马走后,荀攸望着曹操,见曹操沉静自若,困惑不解,曹操笑道,“到了安众,我们可一举击破张绣与刘表的联军,走,火速赶往安众!” 安众是一片延绵数百里的山地,唯一一条通往许都的山道已被刘表的大将文聘占领,曹操的大军抵达了安众,曹操便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安营下寨。 曹操率十数骑前往一高坡查看地形,又着兵士找到当地的百姓了解了一下道路的情况,然后返回了营寨,曹操并没有急于寻路出击,第二天,张绣的追兵便赶到了。 张绣见曹操大军扎营在安众大道的山脚下没敢冒然攻击,他是想待曹操攻打文聘扼守的山道时从后面发起攻击。 可是,曹操并没有去攻打文聘,而是到了深夜,曹操着一部分兵士左出几里山地开凿出一条通道绕过了文聘扼守的山道,连夜将辎重物资运过山梁,大军则在山里埋伏了起来。 第二天,张绣见曹操大军已另开山道而去,忙约上文聘,与文聘军马合成一块火速追击,在他们追过一道山梁,远远地望见曹军在前面山沟间急走,忙挥军追上去,正追着,忽听身后一声炮响,伏兵四起,喊杀声震天,曹军从四面八方杀来,张绣与文聘拼死杀条血路突出重围,狂奔了几十里路,见曹军没有赶来,这才收住军队。 张绣使人探查,回报曹军过了安众险要已经远去。 文聘见拦截曹操不成反而损折了不少兵士,悻悻地返回新野去了。 张绣不甘心失败,料曹军退去必定许都有事,决定再次追击。贾诩忙阻拦道,“将军不可追击,追击必败!” 张绣不免生气,道,“文和何出此言?我这还没有追上曹军与曹军撕杀您怎么就说我一定失败呢?” “将军,曹操诡计多端,你不得不防啊!” “曹操胜了反而火速退却必定是许都出了事,此时不追击更待何时,文和休再劝言,全军听令,火速追击曹军!” 张绣不听贾诩的劝告,率军全力去追击曹操。 曹操的军队行的慢,不多久,张绣的大军便追上了。 曹操与徐晃、夏候渊、许褚等大将殿后,见张绣追至,下令全军止步,反回身来向张绣杀去。 徐晃持大斧径直向张绣杀去,高声叫道,“张绣,拿命来!” 张绣见曹操挥大军杀回,正惊骇之间,徐晃的大斧“呼”地一声冲自己头上砍来,张绣急一拨马头躲过了徐晃这一斧,不等张绣挺枪,徐晃拦腰一斧又砍了过来,张绣一个磴里藏身又躲过了这一斧,那匹马嘶鸣着向前跑去。 张绣大怒,翻身拨转马头,挺枪来战徐晃。 战不几合,夏侯渊挥刀来夹攻,张绣敌挡不住,拨马败走。 曹操挥大军大杀一阵,张绣大败,兵士死伤无数,曹操追杀了一阵这才率军回撤。 张绣领残兵回到营寨,见着贾诩,惭愧地低下了头,道,“不听文和劝言果有此败!” 贾诩道,“将军不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现在可全力去追击曹军,必然胜利!” 张绣惊愕地望着贾诩,问,“我们刚刚败回,怎可再去追击曹军?” 贾诩道,“将军速去追去便是,如不胜,我甘愿受罚!” 张绣迟疑了一会,见贾诩目光坚定明亮,于是便又招集军马全力追了上去。 不多久,便又追上曹军,曹军只顾前奔,不敢恋战,边战边退,张绣大获全胜,又赶杀了一会这才率军返回。 张绣对于贾诩的见解彻底折服了,回到大寨便跳下战马快步走进营帐,冲贾诩深深一拜,道,“文和料事如神,张绣佩服!佩服。” 贾诩忙还礼道,“将军过誉了,过誉了。” 张绣道,“文和怎么会知道我第一次追击会败,第二次追击必然会胜呢?” 贾诩笑道,“曹操大胜了我们而不趁势追杀我们反而急急地退兵,必然是许都出了事,你要知道,曹操善于用兵,为了防止将军您追杀,他自然要亲自断后,这跟随他断后的将军肯定都是猛将,将军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料定将军必败,曹操击退了将军的追兵之后料定将军不会再追,所以他就会率军全速回撤,这断后的将军肯定是一般的大将,自然不是将军的对手,所以我料定将军定会胜利。” “哈哈哈,好!今天就记文和首功,来人,全军摆下庆功宴,我们要好好庆贺一番!”张绣喜道。 就在张绣大摆庆功宴的时候曹操正奔走在回许都的路上,曹操恐怕许都有失昼夜前行,不几日便回到许都。 荀彧率一班将士出城相迎,回到府邸,曹操便急不可待地问荀彧道,“袁绍南下的铁骑兵现在到哪了?” 荀彧道,“据探马报说是现已抵达黎阳,正在搜集船只准备过黄河南下。” 曹操点头,沉思了一会又问,“徐州的吕布最近可有动静? 荀彧回道,“听闻吕布最近正招兵买马,欲扩充实力,吕布此人野心久怀野心,我们不得不防啊。” “嗯,”曹操捻着胡须道,“我们要想与袁绍相抗衡必须要先除掉吕布、张绣之患,从现在起,要增加小沛刘备的粮草军晌,以防吕布之患。” “是,主公,我现在就去督办。”荀彧拱手退出。 袁绍南下欲攻打许都的军队听闻曹操从穰城返回也就没敢再继续南下,许都危机解除,曹操着实虚惊了一场。 第102章 二伐张绣(2) 刘备自从被吕布夺走了徐州便投奔了曹操,被曹操安排在了小沛驻防,吕布畏于曹操实力不敢再与刘备为敌,却暗地里指使在徐州落草为冦的杨奉、韩暹去收割小沛的小麦,不想杨奉韩暹二人被刘备用计斩杀,刘备尽收了杨奉、韩暹的全部人马,这让吕布气得牙疼,可畏于曹操威力,他又不敢去动刘备,只得在表面上和刘备相安相处。 刘备在小沛也老老实实地呆着,毕竟自己的实力太小了,周围的诸侯那个个都是大老虎啊,稍有不慎便会被吃掉,除了做好本地的治安外,刘备在清闲的时候就带着关张二兄弟出去打打猎游玩游玩,过的倒也悠闲自在。 这一天,刘备有事没和关张二兄弟一同出去打猎,关张二人只带了十几个小兵到野外去了,跑出去了很远也没发现一只野兔,张飞很是郁闷,关羽也扫兴,马也跑累了,便顺一小道游走起来。 张飞想起吕布夺走徐州的事就忿忿不平,徐州的钱粮多啊,每顿张飞都有酒肉吃,可到了小沛,十天半月也吃不到一回肉了,张飞憋屈的要命。 “二哥,你说吕布那小子也太混蛋了,咱大哥好心好意地收留了他他却夺了咱的徐州,让咱不好过,这三姓家奴别让我再看见他,若让我再看到他我一矛非把他捅了不可!” 关羽瞥了瞥张飞,他现在对这个小弟是又爱又气,爱的是张飞直爽、正义、勇猛,气的是张飞火爆、鲁莽的脾气,“三弟,你就不要在这发牢骚了,当初若不是你喝酒误事,徐州能丢了么?以后要学着忍耐着点,爆脾气要改一改,少给大哥添乱子,就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啊,大哥比你难受多了,大哥表面上只是让我们看不出来罢了。” 张飞瞪了瞪眼,“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都是那吕布不讲仁义,那个三姓家奴,没肝没肺、没心没义,呸!三姓家奴!” 关羽不再理他。 正往前走着,忽见从不远处左侧的树林里飞奔出一队人马,急匆匆地往前赶去。 “喂,那是干什么的?”张飞睁大了双眼。 “管他干什么,三弟,我们回。” “不行,若要是奸细呢?走,过去问下!”张飞持矛打马而去。 “三弟回来,莫要惹事!”关羽紧跟而上。 张飞马快,片刻的工夫便截住了那队人员,高喝一声,“呔,干什么的,都给你张爷爷站住!” 那队人马正往前赶奔着,忽地被张飞模矛截住大喊了一声,当头一位兵士被直接吓得跌下马来,其余的也都吁住马匹,只见一将领提马来到张飞的面前。张飞认识他,此人正是吕布的手下大将宋宪。 宋宪冲张飞一抱拳,笑道,“原来是张将军,幸会,幸会。” “尔等要赶往何处?”张飞见这些人都斜肩背着一个不大的行囊,瞪眼问道。 宋宪脸色有些变,拱手结结地道,“我们,我们,我们这是在出来操炼人马,例行军务,别无他事,别无他事。” “哼!”张飞感觉不对劲,就走到一个兵士的身边,伸手就把那兵士斜背的包裹给拽了下来,那兵士也跌下马来。张飞感到包裹沉重有金钱的响声心中不由一喜,打开包裹,果然是黄亮亮的金子。张飞乐了,用矛一指宋宪的那些兵士,道,“把行囊全都给我解下来!快!都给我解下来!” 宋宪哀求道,“张将军,万万不可,这是吕将军差我们去买马匹的钱,您要是夺了,吕将军会生气的。” “他生个鸟气!”张飞道,“他夺了我们的徐州我们就没生气,俺要了他这区区点金子他生哪门子气,你少在这废话要活命的赶紧把金子留下,否则,你们统统都得死!” 那些兵士都畏惧张飞,你看我我看你,都哆嗦着解下包囊扔到了地上,关羽已赶来,忙阻止道,“三弟……!” 张飞用矛顶住宋宪的胸膛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宋宪魂飞魄散,拨转马头当先跑了,其余的也都落荒而逃。 “哈哈哈哈,兄弟们,都捡起来我们走!” “唉,三弟,你又惹事了!”关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宋宪狼狈地逃回徐州,将经过向吕布一说,吕布气得咬牙切齿,攥着拳头道,“张飞,刘备!我与你势不两立!” 陈宫道,“将军,这正是我们消灭刘备的好机会啊,机不可失,将军可下快令攻打小沛!” “好!”吕布咬牙道,“诸将听令!” “且慢!”陈宫道,“将军,我们要如此这般这般做……小沛可一举拿下。” 吕布听完陈宫出的计谋不由一喜,即刻分调兵力出徐州前去攻打小沛。 刘备正在大堂内为张飞夺了吕布买马金银的事训斥着张飞,忽地探马来报,“报!将军,吕布遣大将张辽及高顺引军来攻打小沛,离小沛只有十里的路程了!” 刘备挥手让探马走后,眉头紧锁着对张飞道,“怎么样?我说怎么样?你夺了吕布的金子吕布他能甘心么?啊,吕布本来就想除掉我们,他是碍于曹操的面不敢造次,这下好了,这下让他又抓到了把柄!” 刘备来回踱着脚。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关羽道。 “还怎么办?我们把金子赶紧去还给人家,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我们还能怎么办?打,打的过人家吗?” “大哥,这事由我引起,我自己来解决,我现在就出城,一矛把那来将捅了!”张飞说罢转身就走。刘备忙把他喝住,“翼德!休要莽撞,我们领兵一块出城!” 刘备忙点了二千人马出城迎敌,出城不远,便见前面尘土飞扬,张辽、高顺挥大军直杀过来,离有一箭之地时刘备忙挥手高喊,“张将军停步!张将军停步!” 张辽也止住军马,提马前出几步,以刀指着刘备高声喝道,“刘备!尔等前者抢夺我们的马匹,今又来抢夺我们的黄金,尔等三番五次地与我们为敌作对,是何道理!” 刘备提马上前几步,于马上作了个揖道,“张辽将军,非是我们与你们作对,这都是一场误会,误会,你们的黄金,我们还你们就是。” “好!刘备,你既然说归还,那还不赶快归还更待何时?” “还你个鸟头!”张飞推马奔了上来,大叫道,“张辽,你若有本事胜了我手中的丈八点钢矛我就还你黄金,若不然,嘿嘿,没门!” “三弟!休得胡说!”刘备喊道。 张飞早挺矛而出,直奔张辽而去。张辽大怒,挥刀迎上。 两个人战了有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高顺见张辽战张飞不下拍马来助战,关羽迎上,正战间,忽然斜刺里喊杀声震天,吕布引一支人马杀来,刘备大惊,急招呼关张二兄弟撤军,吕布截住去路,两下夹攻,刘备大败,只得弃了小沛城落荒而逃。 小沛城本来就城矮易攻难守,又加上兵力都被刘备带去,守城的糜竺无奈,只得开城投降,步行到了吕布面前,拱手道,“吕将军,我听闻大义者不害敌人之亲属,还望吕将军放过刘备的家属。” 吕布道,“刘备,乃我兄弟也,他虽然几次与我为敌,我念及兄弟情义怎可加害他的亲属?糜将军请放心。” 吕布引军进城,派一队人马保护刘备的家小,以防兵士前去搔扰。 再说刘备,引残军逃出四五十里地见后面没了追兵这才止住马匹,拨转马头,木然地望着小沛的方向,如呆了一般。 城中的家小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被吕布所害?甘夫人、糜夫人,二位夫人自从跟了自己已经经历过几次战乱,多少个日子都是在恐惶中渡过,还有他的两个女儿,现在都已十多岁了,现在都落在了敌人的手里…… 刘备不敢再往下想了,想想自己空有一腔救国救民的抱负几次却连自己的家小都保护不了,惭愧交加不觉流下泪来。 关羽提马来到刘备的身边,见刘备如此光景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便道,“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刘备依然目视着小沛的方向,无力地道,“就我们这点人马能夺回小沛城吗?” “大哥,都怪小弟鲁莽,让嫂子侄女都陷在城里了,让我一个人去战那吕布!夺回嫂子侄女!”张飞大叫道,提马挺矛就要往前冲,刘备忙把他喊住,“回来!你还嫌不够乱么!你一个人去不是去送死么!”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呢?”张飞后悔的要哭。 “这都怪你!”关羽怨怨地道,“做事太鲁莽,不顾全大局,以致此败,徐州城是怎么丢的,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教训吗?” 张飞哭道,“都怨我,是我害了哥哥害了嫂子,我就是个废物,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让我死了算了!”说罢,他插枪在地,拔出宝剑就要自刎。 刘备见状慌忙跳下马来双手握住张飞的手腕,哭道,“三弟,不可如此!你若是死了,为兄活着还有何用!” 关羽也跳下马来夺下张飞手中的剑,张飞滚鞍下马,兄弟三人相抱而哭。 天色已晚,军士们也都腑中饥饿,刘备便引着这支残军找到附近的村庄暂住下来,向老百姓找了点吃的,随后打发关羽向许都曹操那儿去搬救兵救援。 刘备驻守小沛的这点兵马那也是曹操给的,现在小沛被吕布所占,刘备相信曹操不会坐视不管。 关羽连夜赶路,奔了一宿,天明时分到了许都,见着曹操说明情况,曹操当即下令让夏侯惇引五千人马前去帮助刘备,要夺回小沛。 第103章 白门楼(1) 关羽引夏侯惇的大军赶到刘备落脚的村庄,刘备甚是欢喜,就地休息一日,次日凌晨便引军前去攻打小沛。 吕布在小沛听闻刘备引夏侯惇前来讨敌叫阵,大怒,留宋宪守城,自引军五千出城迎敌,五千兵将在城前摆开阵式,左有张辽高顺,右有藏霸魏续,吕布居中,骑赤兔马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张飞提马跑上阵来,用矛直指吕布骂道,“三姓家奴,识相的赶紧把小沛还给我们,要不然,今天你张爷爷要杀你个片甲不留!” “嗤!”吕布嗤笑了一下,拧了一下头,瞥眼看着张飞,“张翼德,你还没那个本事!” 张飞大怒,大吼一声,挺矛直冲吕布而来。 吕布拍马迎上,两人的兵器碰在一起发出震耳的响亮声,双方的兵士都看傻眼了。 一个如雷公下凡,一个如虎豹出山,两个人斗了有四五个十回合不见输赢胜败,而是越战越勇。张飞也是拼了命了,两匹马时而回旋转圈,时而迎头相冲,马踏尘土飞扬。 刘备看着看着,不觉有些心慌。 就刘备现在的兵力完全不是吕布的对手,你别说那兵士不如吕布多,就连吕布的大将也比刘备多出几倍,那张辽、高顺的武功与关、张不相上下,而那个藏霸武艺更不在张辽高顺之下,可看看自己,身边现在仅有张飞、关羽、夏侯惇三将,刘备想着想着,头上不觉冒出了冷汗。 吕布现在的势力已不是当年在铁牢关前了! 关羽见张飞久战吕布不下,摧马舞刀前来助阵,张辽挥刀迎上,高顺、藏霸见状便挥军齐上,直奔夏侯惇,夏侯惇拼命抵住二将,战不数合便拨马败走。 高顺、藏霸也不追赶,挺枪前来助阵张辽、吕布,张飞、关羽左右遮挡,渐渐不敌,败下阵去。吕布挥军掩杀,刘备、夏侯惇大败。 吕布追杀了一阵便收军返回小沛。 刘备、夏侯惇清点了一下人马,损失过半,夏侯惇无计可施,只得率败军返回许都,刘备则率残部进入梁地,进行休整。 曹操听闻夏侯惇败回,大惊,忙召众文武商议。 曹操道,“吕布现在攻占小沛,据守徐州,势力大增,实属我一大心头之患,我想出兵去剿灭吕布,拿下徐州,诸位可有何见解?” 曹洪道,“主公,如果我们全军去攻打吕布,那刘表、张绣若趁机来攻我们的许都那我们该怎么办?” 荀攸谏道,“刘表向来习惯于自保,并没有多大的志向,最近又被我们所败,我认为他不敢进犯许都,而北面的袁绍此时正与公孙瓒打的火热,他也没有精力调兵南犯许都,此时正是我们解决吕布之患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曹操转头看向荀彧,“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道,“公达所言极是,我赞成。” “奉孝呢?”曹操又转头看向郭嘉。 郭嘉道,“吕布此人反覆无常最无信用,也最阴险,比于刘表、张绣、袁术,他是对我们最有威胁的一个人,在与袁绍相抗衡之前先消灭吕布这是最正确的,请主公明鉴。” “好!”曹操一拍桌案,有力地道,“那我们先剿灭吕布,夏侯惇、夏侯渊听令!” “在!”“在!” 令你二人为正副先锋,起兵一万先行,直奔彭城,不得有误!” “是,是!”二将领令而出。 曹操又看向曹仁、荀彧,“曹仁听令!” “在!” “曹仁,你留守许都,在南阳、荆州方向多布探哨,一有动静马上回报!让文若留下来协助你共守许都,千万要小心谨慎。” “是,是。” 曹操看向众将,“其余众将,都与我随军出征!” 于是,曹操于建安三年九月(公元198年9月)起大军东征吕布。 刘备听闻曹操起兵已进入梁地来攻打吕布,便率关张及五百兵士前去接,走在路上,关羽忽然想起一件事,而这件事压在他心底已有一段时间了,他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讲,包括大哥刘备。 今见曹操亲自率军前来攻打吕布,料定吕布此次必败,便对刘备说道,“大哥,今曹操亲率大军前来攻打吕布,我看吕布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嗯,”刘备点点头,“吕布多次攻打曹操,现已是曹操的心头大患,曹操若想与袁绍相抗衡,势必要先除掉吕布。” “大哥,那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徐州了?”张飞喜道,“你看这些天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整天在山野里转悠,风餐露宿、吃不好喝不好,都怪那吕布,占了我们的徐州,可把我们害残了。” 刘备苦笑了一下,道,“曹操真若打下徐州我们也进不得徐州。” “那为何?”张飞一瞪眼。 “这不明摆着吗?徐州是人家曹操打下来的。”刘备道。 “那、那咱们还要和曹操共打徐州干嘛?咱们还不如趁早另寻他处算了!”张飞道。 刘备目视着前方,目光有些黯然,“我们能上哪儿去呢?四周都是豪强掠地,你到哪儿去,别人也会视你为外来势力,不会容留你,就是能容留你,也会将你视作一个挡箭牌,得听从他们的指挥,替他们上阵杀敌,为他们效命,不过曹操现在看来相比其他诸侯还要好点,他能将献帝接到许城以延续朝庭的权威,从这一点上来讲曹操还是有良知的。” 三兄弟都沉默了,又走了一会,关羽道,“大哥,待徐州城破时我有一个请求不知该讲不该讲?” “哦,什么请求?”刘备转脸望着关羽。 “我想娶徐州城内秦宜之妻杜夫人为妻。” 张飞的眼一下亮了,“二哥怎么喜欢起别人妻子来了?” 关羽道,“杜夫人早已和秦宜脱离夫妻关系,她现在是寡居。” 不用解释,刘备也尽知明白,杜夫人怎么是寡居了,吕布将秦宜支走,早已将杜夫人纳到自己家中同床共眠了,不过杜夫人长得确实美丽,也难怪关羽惗记着她。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关羽品性再好,那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啊! “这你得亲自跟曹操讲。”刘备道。 “嗯。”关羽点点头。 又行了一段路,刘备兄弟三人与曹操大军相遇,刘备及众军士于道旁列队相迎。曹操及众将骑马赶来,刘备忙上前几步弓身施礼,“豫州牧刘备,参见曹将军!” 曹操在马上看了刘备及他的兵将一眼,一个月前他分拨给刘备二千兵士,而现在仅存下这几百人,实属狼狈,曹操不觉心生怜悯,跳下马来,拉住刘备的手,道,“玄德贤弟,吕布此人实属忘情负义小人,曹某此来定要消灭吕布,替你报仇!” “多谢曹将军,刘备愿为前锋!” “好,玄德,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剿灭吕布指日可待。” 关羽走到曹操跟前,拱手施礼道,“关羽见过曹将军。” “哦,关羽,免礼免礼。”曹操一拍关羽的肩膀笑道,“想当年你汜水关前温酒斩华雄英名远扬啊,事隔多年你英雄气色犹存啊,哈哈哈哈。” 关羽又拱手道,“曹将军,关某有个不情请求。” “哦,什么请求,快快讲来。” 关羽道,“我想徐州城破之时曹将军能将秦宜之妻杜夫人赐我为妻。” “哦,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什么请求呢,好,好好。” “曹将军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曹操道,“玄德,现夏侯惇、夏侯渊为先锋已逼近彭城,你可率你部急往彭城前去。” “是,刘备遵命。”刘备上了战马,辞过曹操,引本部军马往彭城急赶而去。 吕布自占领了小沛打败了曹操派来增援刘备的夏侯惇后,料想曹操不会善罢甘休,着侯成魏续守小沛,带领张辽、高顺、藏霸前去彭城驻守,成廉、宋宪守下坯,保护吕布的家小及供应四方所需,吕布率军到达彭城的第二天,便有探马来报,说曹操亲率大军前来讨伐,夏侯惇夏侯渊为先锋已进入彭城地界,吕布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曹操会这么快就发兵,看来与曹操的这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 吕布忙召众将士商议。 陈宫道,“将军,曹操此次举大军前来其势肯不小,以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于于之抗衡,所以,我们必须要联合袁术、刘表来共同抗击曹操,只有这样我们才有胜算。” 吕布犹豫道,“联合袁术刘表固然是好事,可他们会出兵吗?去年袁术想结交我提出要我女儿做他的儿媳,我没应,反而杀了他的使者,得罪了袁术,后又受曹操支派去攻打袁术,袁术现在对我已恨之入骨,他怎么会出兵帮我呢?” 陈宫道,“此一时彼一时,袁术最大的敌人是曹操,如果我们被曹操所败这时袁术没有一点好处,将军可遣一能说会道之人前去游说袁术,我想袁术不会计交前嫌,定会出兵相助。” 吕布摆摆手道,“公台不要再说了,一味地去救助外援不是我们生存的好办法,我们当自己凝聚力量,奋勇战斗,这样才能将来犯之敌打败。众将听令,从今日起,要昼夜严防城池四门,以防曹贼偷袭。” 吕布话音刚落,便见一兵士跑来单膝跪地报告,“报一一!曹将夏侯惇夏侯渊领兵已抵达南门城下在城下讨敌叫阵!” 吕布摆手让士兵退下,起身对众将道,“众将听令!” “在!“ “敌人来犯已到城下,众将与我出城前去破敌!” 彭城城楼上号角齐鸣,城门打开,吕布率军从城中杀出,离曹军一箭之地将大军摆开,吕布推马上前,用戟指着夏侯惇夏侯渊高声喊喝,“呔,敌将听着,尔等无故犯我境界是何道理,还不敢快退兵,否则,定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夏侯惇挺枪上前,以枪指曰,“吕布,休放狂言,今我家主公亲引大军前来,识相的敢紧投降,否则,定将你们全部歼灭!” “将军,少和此贼多言,待我来擒他!”藏霸从吕布身后转出,挺枪直奔夏侯惇,夏侯惇挺枪相迎。 两将战了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藏霸是越战越勇,夏侯惇暗自惊奇,没想到吕布手下还有如此勇猛之人,他只知道张辽高顺武功不错,却不想此人武艺也是如此高超。 夏侯惇不敢怠慢,奋力而战。两员大将又战了二十余合,仍是不分上下,吕布有些急了,将长戟一挥,全军便杀了上去,夏侯惇见事不妙拨马便跑。 夏侯渊怕伤了夏侯惇没敢令兵士放箭,也挥军杀上,两军便杀在了一起,夏侯惇这才得以返回拼杀。 怎耐吕布人多将多,夏侯惇夏侯渊大败,吕布追杀出多远这才返回。 本来作为先锋应是逢山开道、披荆斩棘,却不想首战便挫败,夏侯惇夏侯渊十分诅丧,怏怏地领着残兵往回走,还生怕被曹操怪罪,一路上都提着个胆,正往前走着,忽见有一支军队飞驰而来,为首一员大将红面长髯,手执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关云长。 夏侯惇兄弟二人大喜,急急迎了上去,招手道,“关将军,关将军!” “吁!”关羽将马拉住,看着夏侯惇二位及他们身后狼狈不堪的曹军,问道,“二位将军这是何故?” “嗨,别提了,是这么回事……”夏侯渊便把失败的经过说了一遍,刘备点点头,慢慢地抽出宝剑,转头对部下喊道,“兄弟们,眼前便是彭城,到了我们杀敌立功的时候了,兄弟们,随我走!” 吕布打了胜仗回到城内刚坐下正在与诸将欢笑畅谈,忽一兵士又跑进来报告,“报一一!吕将军,夏侯惇夏侯渊又杀回来了,正在城下叫阵!” “哦?”吕布拧了下眉头,这两个兄弟可真够脸皮厚的,这是刚打了败仗,怎么,又想回来找打啊? 吕布按剑扫了下众将,道,“夏侯惇夏侯渊不知好歹又来找死,哪位将军出城去将他们拿下?” “末将愿往!”“末将愿往!”藏霸丶高顺应声而出。 吕布道,“好,二位将军率二千军前去迎敌,我于城上为你们观敌了阵!” 吕布于城上看到曹操阵中有关羽张飞及刘备不由暗吃一惊,连忙下城亲自带领兵出城。 张飞望见吕布气血上升,推马挺矛便上来了,大叫道,“吕布,三姓家奴!你抢了哥哥的徐州,又抢了哥哥的小沛,今天我要杀了你!哇呀呀呀拿命来!” 吕布恼怒,挺方天画戟迎了上去,与张飞战了几十回合不见胜负,吕布是越战越勇。 关羽恐张飞有失,推马上前助阵,张辽拦住,夏侯惇夏侯渊也推马上前,藏霸、高顺拦住,八员大将捉对儿撕杀,真就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兵刃相击声不绝于耳,刀光闪闪,两边各擂鼓如雷鸣,助威声震天。 刘备挥军齐上,陈宫也挥军迎上,两下军队便在彭城下面混战在一起,直杀到天黑,各自罢战,刘备引军退去。 吕布退入城中,清点人马损失有一千余人,心中郁闷,坐在帐内休息。 陈宫急匆匆地走进,烛光之中吕布看到他面色十分沉重。 第104章 白门楼(2) 吕布与刘备、夏侯惇的联军在彭城下大战到天黑收军回城,想到自己现在已是拼上全部兵力了才与刘备他们打了个平手,一旦曹操引大军前来……这怎么是好呢? 吕布正在郁闷着,陈宫走了进来,陈宫拱手施礼,道,“见过吕将军。” 吕布目光一亮,忙起身道,“陈宫,你来的正好,快请坐。” 陈宫就在吕布的一旁坐下,吕布道,“陈宫啊,眼下曹军主力人马远未到,如果曹操主力人马到了那该如何是好?” 陈宫道,“将军,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你可有妙计?” “将军,如果曹操大队人马赶来将我们围在彭城,然后再出兵去攻打下坯,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那该怎么办?” “将军,下坯是我们的生存之本,粮草充余,城高墙厚,我们可留一军驻守彭城,坚守不出,其余将士今夜撤出彭城,赶回下坯,严防死守,我们只要拒守不出,曹操也耐我们不得,另一方面,我们可请求三路人马发兵救援,一路人马是河内的张扬,另一路人马是淮南的袁术,第三支人马是广陵的陈登,陈登现在也足有五千人马,只要这三路人马出兵,即是他们不参战,作遥相互应,曹操也会心虚,届时我们再坚守数月,曹操必会退兵。” 吕布喜道,“公台所言正合我意,来人,传各位将军前来议事!” 众将来了以后,吕布环视了他们一下,道,“曹贼的大军不日便到,届时我们彭城将会被包围,到那时我们就有被全歼的危险,我决定,留一支人马驻守彭城,其余的今夜全部撤出,留守彭城的军队只坚守不出战,只要坚守两个月,曹操粮尽他自然退军。有谁愿意留下来坚守城池?” 众将相互看了一眼,都没吱声,烛光不安地跳动着,使得帐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吕布看了眼藏霸,藏霸会意,出列拱手道,“将军,末将愿留下来坚守彭城!” “好!”吕布站起身来走到藏霸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藏将军勇武可嘉,你原先便在徐州做事,你留下来最为合适。” “是,将军。” “这样,我给你留下二千精兵,协助彭城相侯谐守城,城内粮草足以支撑这二千兵马两个月多,你只要坚守不出,昼夜防范,他曹操也无可奈何,到时曹操退却,你将成首功。” “是,将军。” “彭城相侯谐听令。” 侯谐出列,拱手道,“将军,在。” “命你与臧霸共守彭城,你二人要同心协作,不得有误!” “是,将军。” 于是,吕布除留藏霸领二千兵士协助彭城相侯谐守彭城外,其余将士连夜撤出彭城,赶回下坯。 次日,曹操大军来到,将彭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叩关挑战,藏霸坚守不出,曹操便下令攻城。 藏霸着令全城军民奋力抵抗,弓箭、石头、滚木一齐砸下,一连数日,曹军的攻城云梯损毁了不少,兵士也伤亡了近千人,却没能攻破一个城角,曹操真是有些颓丧了,远远望着城楼上正指挥兵士抗击的藏霸,曹操却很欣赏地笑了一下,问左右道,“那个将官是何许人也,组织有力、指挥有方,是一个将才啊!” “回主公,此人是泰山郡华县人藏霸字宣高,因年少时为救父亲而打死太守逃亡到徐州,黄巾作乱时因平乱有功被陶谦任用为骑都尉,后吕布占据徐州,藏霸也就归属到吕布手下。此人异常骁勇,且又忠义,是个难得的将才。”荀攸在旁介绍道。 “嗯,是个难得的将才,我将收之。”曹操道。 一连攻打了十数天,彭城也没有攻下了,曹操有些急了,除继续用云梯攻城之外,又让攻城兵士以盾掩护着每人背一包土沿城下堆积,不一日,土包已堆积到城墙垛口,曹军顺土堆而上,冒死攻入城头,杀入城内,侯偕战死,藏霸不能抵挡,混乱之中匹马逃出城去,曹操遂占领了彭城。 曹操既得彭城,出榜安民,着令手下人四处打听藏霸的下落,至黄昏时分,四处查询的兵士都回来了。 “怎么样,藏霸找到了没有?” “回曹将军,西城都搜遍了,没有发现藏霸的下落。” “报一一,回曹将军,东城也没发现藏霸的下落。” “报一一,曹将军,南城也没发现藏霸的下落。” ……整个彭城士兵都翻遍了天也没发现藏霸的身影,曹操失望了,望了望四周,不甘心地道,“难道他从天上跑了还是钻入地下了!明天再给我找,城内找不到到四周乡村去找,一定要把藏霸给我找回来!” 曹操攻下彭城,在彭城休整了一日,率大军往下坯赶去。 吕布在下坯听闻彭城失守的消息大惊,连夜差人去河内张杨处和袁术处去搬救兵。 张杨和吕布在汉灵帝时都是丁原的部下,后丁原继任并州刺史,丁原为了在朝廷内扶植心腹,便让张杨率一支军队去了蹇硕那儿,蹇硕让张杨做了行军司马,中平六年,即189年,汉灵帝驾崩,蹇硕被何进所杀,何进派遣张杨回并州招集人马,张杨便留在了上党,队伍发展到了几千人,后张杨参加了反董卓联盟,失败后张杨回到河内,董卓为了拉拢张杨便拜张杨为河内太守。 吕布杀了董卓后逃到张杨那里,张杨念及旧交便收留了吕布,后来吕布又投到袁绍处,因吕布骄狂,袁绍想杀掉吕布,吕布不得己又投到了张杨那里,张杨又收留了他,至此,张杨与吕布的感情逾加亲密起来。 张杨在河内这几年没有和别的诸侯发生过战争,也没有扩张过土地,军队也没有增加,他安安稳稳地治理着河内郡,绝对是一个受民众敬仰的地方官,可是,在诸侯争霸、弱肉强食的汉末时代,他的这种小心翼翼、左右逢圆的处世策略只能会给自己留下被吞并的隐患。 这一天,张杨正在府邸内处理公务,忽门卫兵士进来报告,说是吕布使者求见。张杨即刻传使者进见。使者行过礼后,从怀中掏出吕布的亲笔信交给张杨,张杨看罢沉默起来。 张杨打发使者去驿馆歇息,随后将手下将军们找来,把吕布的书信让他们一一看了一遍。将军们也都沉默起来。 河内太守缪尚道,“将军,你打算出兵去救援吕布?” 张杨道,“念及情义吕布我必须得去救,可对手是曹操,曹操的力量可不是我们能相抗衡的,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眭固道,“将军,自古臣子以忠义为本,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属一奸贼,将军若能助大义除掉这一奸贼那也是为国家出力,即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将军还犹豫什么?” 杨丑反驳道,“眭将军差矣,现在诸侯争霸,弱肉强食,我们这点力量还不到曹操的十分之一强盛,如果以个人情义去救吕布而得罪了曹操,我们离许都又这么近,到时曹操来攻打我们我们何以相抗衡?为求吕布而攻打曹操得不偿失啊!请将军三思。” 张杨沉默了会,道,“曹操此人一向奸诈,诡计多端,虽然他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断定他将来必会惹众怒而群起攻击,而河北袁绍现雄据冀州,家族四世三公,实乃当今名门望族,其实力曹操所不能及,袁绍论实力与名望都高于曹操,如果我们为救援吕布而得罪了曹操曹操来攻打我们,届时我们可去依附袁绍,各位将军,我们就这么定了,明日全军起拔,兵发武涉县,南渡黄河,攻打郑州。” 众将领令而去。眭固走后不久又返回,拱手对张杨道,“张将军,我看杨丑此人于我们意见不合,他对曹操倒有十分的好感,此人心怀不轨,张将军应该早做提防。” 张杨淡然一笑,道,“杨丑不过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眭将军多虑了。” “张将军,这事关我军的命运,你还是防备着点为好。” “好了,眭将军,不要再说了,你早回布置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兵发武涉。”张杨道。 眭固见张杨不听劝言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只得回营安排起兵事宜。 次日,张杨除留太守缪尚守野王城外,调集五千兵王兵发武涉县。 张杨兵马到达武涉,随即便往南开进,准备渡过黄河攻打郑州,早有探马飞报许都,曹仁大惊,急带徐晃、史涣,统兵五千前去迎敌。两军在郑州以北相遇。 曹仁推马上前用枪指着张杨大声道,“张杨,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犯我境?” 张杨回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属不义之举,人人都得而讨伐,尔等身为汉臣,不思为汉效力反而要做曹操的鹰犬,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呸!一派胡言,谁给我拿下此贼!”曹仁回顾众将,徐晃拍马舞开山大斧直取张杨。 张杨背后眭固转出,挺长枪来战徐晃。 两将战有四五十余合,眭固有些不抵,拨马败走,曹仁挥军齐上,两军混战在一起。 张杨这些兵久不上战场没有作战经验,被曹仁军队这么一冲击,即刻溃败,张杨也喝止不住,大败而走,曹仁追出二三十里地这才返回。 张杨见没了追兵才约束住军队,清点了一下人马,伤亡了一千余人,张杨无比颓丧,只得引军前往东市,伺机攻打洛阳,与吕布形成犄角之势,遥相互应。 第105章 白门楼(3) 曹操攻下彭城,在彭城休兵一日,继而向下坯进发。 广陵太守陈登听闻曹操占领彭城,即刻点兵五千,北上与曹操会合,在下坯城外,两军相遇。 陈登下马,向前几步来到曹操马前,拱手施礼道,“广陵太守陈登参见曹将军。” “哦,元龙,你怎么也带兵来了?” “回曹将军,元龙听闻曹将军发兵前来攻打吕布,特领本部军马前来助阵,元龙愿领本部军马为前锋,去讨伐吕布!” “哈哈哈哈,好!元龙,本将军就依你,你部为前锋,前去讨伐吕布!” “谢曹将军。”陈登领令回到本部军队,带领军马向下坯飞奔而去。 吕布于城楼上望见眼前有一大部人马赶来,近了,见是陈登,不由一喜,激动地对身边的陈宫道,“公台,你看看,我们的援军到了,陈登来了,陈登来了,快放吊桥,快放吊桥!” “且慢!”陈宫道,“将军没看见他们身后紧跟着曹操的大军吗?” 吕布这才往陈宫部队的后面看去,果然,陈登军队后面紧跟着一大队的人马,满山遍野地开来,旌旗招展,尘土飞扬,军中大皂旗上书写一斗大的“曹”字,吕布傻眼了。 “这,这是为何?” “将军,这是陈登投了曹操造反了!”陈宫道。 吕布还在将信将疑,便听城下陈登大喊:“吕布,你听着,曹将军现在引大军而至,识时务者快快开城门投降!” “匹夫果然反了!”吕布咬牙道,“拿弓箭来!” 吕布接过身边士兵递过的弓箭,嘎吱吱拉开,却不想用力过大,弓身折断。“快拿我的弓来!”吕布大叫。 此时曹操的军马也赶到城下,离城两箭之地停住军队。曹操知道下坯城城高墙厚,且吕布大部分军马都驻扎在下坯城内,若要强攻,也绝非易事,曹操便提前写了一封书信,来到城下时便让于禁以弓箭射上城头,吕布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打开来看。 信的大意是:吕将军,我本无意来征讨吕将军,无奈吕将军攻伐小沛,致使我丢失城池损兵折将,我不得己而为之。现彭城已破,广陵已归顺于我,徐州也只剩下下坯城了,只要将军肯归降,我向皇上保举将军封侯,请将军三思。” 吕布看罢,将信笺交于陈宫,陈宫看了一遍,脸色顿变。 陈宫是绝对不愿意投降曹操的,陈宫自曹操起事时他一直都跟随在曹操左右,是曹操手下少有的几个的心腹谋士,前几年因见曹操在兖州无故杀害了边让等名士感觉到曹操此人阴险狡诈,不是为国家而谋和平谋生存的人,于是他就背叛了曹操迎吕布占领了曹操的大本营兖州,他相信曹操现在对他恨之入骨,因此,当他看到曹操给吕布的劝降信后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陈宫道,“曹操此人奸诈无比,你不要听他胡说,曹操想除掉将军久已,如果将军听信曹操的话而举城投降,将军到了曹操那儿曹操要想杀掉将军岂不是易如反掌?” 吕布犹豫起来。 曹操又在城下高喊,“吕布,不要再犹豫了,我思慕将军久矣,将军如果归降于我,我当重用将军,到时将军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功名利禄,你还犹豫什么,快快开城门归降!” 陈宫忙道,“将军,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你答应曹操好好想想,让曹军后退十里地,待曹军后退的时候我们开城门突然杀出,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定将大败曹操!” 吕布大喜,道,“妙计,妙计。”即刻冲城下喊道,“曹将军,容我想一下,曹将军如果有诚意的话请曹将军后撤十里地,明天一早我给你答复。” 曹操甚是欢喜,道,“好,一言为定,吕将军,我后退十里,明天早上我等你答复。” 说罢,曹操冲全军将手一招,道,“全军听令,后撤十里!” 吕布转身下楼,点了五千兵马,让张辽统三千人马为后应,自己率领高顺、宋宪、侯成等,待曹军开始撤退之时忽然打开城门,杀出城去。 曹操正撤退着,急见吕布杀出城来来不及约住军队,全军溃逃,吕布性起,紧紧地追杀过去,追出有十几里地,吕布赶上曹军正在砍杀,忽听背后喊杀声四起,许褚、曹洪从后面杀来,曹操率军杀回,两下军队将吕布围在中央,吕布大呼中计,拼死杀出血路往下坯败回。 吕布正拼命地往前赶着,忽见从左前方杀来一支军队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员大将赤面长髯,手执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关云长。 只听到关羽关云长大喊了一声,“匹夫吕布,哪里走!” 关云长挥刀直奔吕布,吕布挺戟而上,战了几合,吕布不敢恋战,拨马便走。关羽紧紧追上。 眼看着就要到下坯城了,忽听前方杀声震天,吕布大惊,心想这下可完了,如果张飞再出现,关羽及曹军又追来,吕布再陷重围,将插翅难飞。 吕布正着急之时,才忽然发现前来杀来的军队原来是张辽的军队,吕布大喜,匹马冲了过去。 张辽见关羽及曹军追了过来,急令兵士放箭,一时间,数千余支箭矢向曹军飞去,曹军中箭者无数,纷纷后退。 趁此时机,张辽率军队返回下坯,拉起吊桥,关闭城门,曹军直赶到城下,又被乱箭射回,天色渐黑,曹操引军退去。 深夜,大殿内的烛光中,吕布仍是一身的戎装,他独立坐在案几前,一手按剑,一手托腮,目光直直地望着大殿的地面。 此时,陈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吕布默不作声,拱手道,“将军,各门的防务我一一查看了一遍,滚木雷石弓箭都堆在城头,兵士们都精神着,请将军放心。” 吕布仍看着地面,缓缓地道,“陈宫,你以为我们能守得住下坯吗?” 陈宫道,“将军,下坯城城高墙厚,只要我们坚守,曹操若想攻下下坯城也绝非易事。” 吕布看着他,“假如我们守不住呢?” 陈宫道,“曹操远来,粮草供应是个问题,他势不能停留过久,再说袁绍在幽州很快就打败公孙瓒,到那时袁绍见曹操在这攻打我们,他肯定出兵袭击许都,曹操定搬师回救。就现在的局势来说,将军如果率领主力军队屯驻城外,城内由我和高顺来率领一支步兵坚守,如果曹军来攻城,将军可引军攻他的后队,如果曹军攻打将军,我则率领城内兵马去攻打曹军,这样曹军疲于奔泊,不出月余,曹操粮尽,必然会退去。” 吕布点头,“好,好计谋,今夜我就率兵出城,在城处远离曹军驻守,你我里应外合,搔扰曹操,让曹操疲于奔命,不战自退!” 吕布回到寝室,见貂蝉正坐在床头皱眉思目,欣喜地道,“陈宫出了一条妙计,他让我率主力部分出城远离城外驻扎,城内由他和高顺来防守,若曹操来攻城,我就率军来攻打他的后队,他若来攻打我,陈宫和高顺就出城去搔扰他,让曹操疲于奔命,不出月余,曹操粮尽,自会退兵,夫人,你看此计如何?” 貂蝉道,“陈宫与高顺一向不和,将军一出城,陈宫与高顺必然不能协力守城,万一下坯失守,将军还要往哪里立脚?想当年陈宫在曹操手下任职,曹操把陈宫看作知己,将守备兖州的大任交给陈宫,陈宫却背叛了曹操,把兖州拱手让给了我们,你想曹操那么信任陈宫陈宫都能反他,而你对陈宫的信任能比得上曹操吗?将军,你把下坯交给陈宫来守,万一出现什么差池,妾身就再也不能做你的妻子了。” 吕布恍然,即刻打消了出城这个主意。 陈宫见吕布没有动静,便过来询问,吕布便谎称貂蝉身子不适,自己不便出城。 陈宫走出,仰望着弯月,长叹一声,“布听信妇人之言,吾等将死无葬身之地矣!” 次日凌晨,陈登在城下叫阵,吕布大怒,“陈登小儿枉顾我栽培,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来人,将陈登的兄弟们都绑来,押赴城头,逼陈登退兵。” 陈登的三个兄弟昨天就被吕布令人给绑了,押在大牢,今被吕布押到城楼,令兵士以刀压在陈登兄弟们的脖子上,吕布在城头上对陈登大喊,“陈登,你只顾反我,难道你不要你的亲兄弟了吗?看见了没有,现在他们都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三人的头就掉到你面前!陈登,只要你退兵,我保证他们三人没事,你好好想想!” 陈登其中的一个兄弟被反绑着手拼力挣了挣冲下喊道,“陈登,你是汉子你就不要管我们,你快攻城啊,攻下下坯城为我们报仇!” 高顺拔出宝剑,“将军,杀了他们算了!” 吕布忙道,“不可,杀了他们反而让陈登全力攻城无后顾之忧了,张弘,这三个人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看守,莫让他们跑了!” 太守张弘拱手道,“请将军放心,押下去!” 陈宫道对身边的兵士道,“来人,把刘备的家小也押上来!” 不一会,刘备的两个妻子及两个小女儿被押上城头。吕布冲刘备喊道,“刘备,兄弟为何要反我,现你妻小都在我手上,你是让她们活还是让她们死,你好好掂量掂量!” 刘备的小女儿冲城下的刘备哭喊着,“父亲,快来救我呀!父亲!” “押下去!”吕布又喝道。 刘备的双眼都红了,他抽出宝剑,以剑指着吕布大叫,“吕布,匹夫休要害我家小,识相的赶快放他们出城!” 张飞在旁火了,用矛指着吕布大叫,“三姓家奴你听着,嫂嫂侄女在你那儿你若是动她们一根汗毛,我张飞定要戳你一千个窟窿眼儿!哇呀呀呀呀!” 吕布笑道,“屠夫!屠夫!有机会让你尝尝我的方天画戟!哈哈哈哈!” “哇呀呀呀!……” “来呀,给我攻城!”陈登一声令下,三军上前,搭桥过护城河,架云梯攻城。 第106章 白门楼(4) 下坯太守张弘负责看管陈登三位兄弟及刘备妻小,张弘害怕下坯城破之后自己受连带,于是半夜里以提审为由,偷偷放他们出城,自己也带领着亲随卫队一起投奔了曹操。吕布听后大怒,一脚踢翻座椅,就要起兵追击,陈宫拦住。 陈宫道,“将军不要以小事坏了大事,我们当前首要的任务就是守城,眼下敌人围困正紧,我们可速派使者去袁术处求救,河内张杨发兵受阻,目前也只有袁术能有希望出兵相救了。” 吕布点头,即刻派许汜、王楷备了黄金厚礼,悄悄出城,连夜赶往淮南。 许汜、王楷两人打马如飞,跑了一天一夜才到达淮南,见过袁术,送上重礼,王楷道,“袁将军,现曹操围困徐州正紧,还望袁将军发兵救援!” 袁术望着眼前闪亮的黄金摸着下巴思索着,许久才缓缓地道,“吕布出尔反尔,前者与我结盟我求他把他女儿嫁给我儿做我的儿媳,他答应了后又否了这门亲事,你们说象吕布这样的人我怎么能信的过他呢?” 王楷道,“我家主公吕布并未毁约,只是考虑到嫁女不便草率需要隆重些所以当时才没将女儿嫁过来,我家主公是诚心想和您结缘,只要你我两家结缘,凭我家主公吕布之勇、将军您的威望,何愁天下不平?” 袁术有些心动,思索着,张弘又道,“袁将军,淮南至徐州也就只有一天的路程,倘若徐州有失,淮南将会直接受到曹操的威胁,到时吕布灭亡了,您恐怕也就危险了,吕布救与不救,谁轻谁重,您看着办。” 张弘此话一出,袁术即刻精神起来,道,“好,你们二人回去告诉吕布,我不日即刻发兵,前去救援!” 张弘、王楷谢过随即返回下坯。 袁术也担心一旦吕布被曹操所灭,曹操接下来会攻打自己,于是便发兵北上,却不敢与曹军正面相逢,只是造成声势,声援吕布。 张弘、王楷回到下坯,向吕布说明经过,吕布担心袁术不肯真心相救,决定亲自送女儿出城到袁术处。 半夜里,他用丝绵将女儿绑在自己的身后,独骑悄悄出城,不想与曹军巡营的兵马相遇,曹军弓箭齐射,吕布不能通过,只得又返回城内。 曹操围困下坯已有一月有余,吕布拒不投降,曹操便下令攻城。怎奈下坯城城高墙厚,城四周护城河又宽又深,吕布每天都亲自在城上临阵指挥,弓箭、石块、滚木以及烧得滚开的油,统统往攻城的兵士身上招呼而去,中箭落水者无数,被油烫着的嗷嗷残叫,纷纷跳入护城河中,溺亡者无数。 这样一连攻打了十数天,也没攻下下坯城一个城角,曹军倒伤亡了不少,攻城云梯也损毁严重,兵士疲惫不堪,曹操见状便召集部下商议,打算退兵。 曹操道,“下坯城护城河又宽又深,城高墙厚,我们用尽了所有办法也难以攻取,常此下去我们损失极大,不如退兵,另作打算。” 郭嘉道,“主公,此时万万不可撤军,想当年项羽以重兵围困刘邦,在鸿门设酒席宴请刘邦,范增想借鸿门宴杀死刘邦,项羽不听范增所言而让刘邦逃走,以致后来刘邦做大,将项羽灭掉。现在的情况就如当年的鸿门宴一样,吕布被围困日久,已经气衰力竭,如果我们继续围攻,吕布不久便会败亡,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吕布会重整旗鼓,将来必成我们一心头大患,所以,主公现在不但不能撤军,反而要加大攻城力度,千万不要留给吕布喘息的机会。” 荀攸也道,“奉孝说的对,我们不可撤军。主公,下坯城虽然城高墙厚易守难攻,但它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地势处于低洼地带,此地往北十里地便是泗水,我们可掘开泗水灌城,不愁吕布不降。” “好,此计甚妙。”曹操赞道。 于是曹操令大军撤往高坡,令兵士挖掘泗水堤岸,不几日,泗水堤岸被开掘出一大口子,泗水一泻而下,直冲下坯奔来。 有兵士报告给吕布,吕布大惊,登城门观看,但见大水从北面滚滚而来,吕布急令人土掩城门,但水是无孔不入的,不几日,下坯城内积水半米多深,人民出行艰难,军队的粮草也淹了不了。 吕布每天都要各个城门去巡查,战马淌着水,士兵及老百姓们出行也艰难地淌着水,有些土屋塌了,百姓哀怨号哭,吕布心中十分难受。 大水灌城十多天,曹操将泗水缺口堵了,又引军前来讨敌叫阵。 “吕布快投降,吕布快投降!”曹军士兵们齐喊。 吕布想想这十多天被大水瀼城粮草淹了不了,士兵也都毫无斗志,如果这样再继续下去,城内粮食断绝那真是死路一条了,于是,他便登上城楼,对曹军兵士喊道,“你们不要这样逼我了,我要向明公自首。” 陈宫在旁大惊,忙制止道,“曹操不过是个逆贼,怎么配称的上是明公!将军不要把事情想象的那么美好了,我们抗击曹操这么些天,杀死了曹操那么些人,即是现在投降了,曹操他会放过我们吗?” 吕布几乎哭道,“可我们粮草快要断绝了,一旦断绝,我们将何以为生?” 陈宫道,“不止我们的粮草快断绝了,他曹操的粮草也快断绝了,我们只要再忍一忍,和曹操抗衡到底,将来胜利是属我们的!” 吕布无奈,只得打消了投降的这种想法。 曹操听闻吕布有投降的想法,断定下坯城内粮草危机,于是加强了围城的力度,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曹操不再强力攻城,而是围而不打,就象当年袁绍在东武阳围臧洪一样,吕布现在已是瓮中之鳖,他跑不了了。 吕布为了防备曹操攻城,对手下将领颁布了严厉的规定,规定在将领在守城之间不许饮酒,违者将要重罚。 侯成平日里喜欢养马,别的将军家中最多的也就两三匹马,而侯成家中却有十几匹,每天执行防守任务完成回来侯成都要来马厩看看这些战马,这一天他和魏续来到马厩,抚摸着战马,看着日益消瘦的战马想想现在的这种战况心中好不是滋味。 这些天城内草料紧张,侯成的马也都吃个半饱。 魏续见侯成郁闷,便道,“将军的这些马匹日渐消瘦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都得饿死。” 候成道,“恐怕等不到它们饿死,我们就把它们杀掉吃了……” 魏续叹了口气,“唉,这打的是什么仗,每次出战都要失败,现在不敢出城了,可这样呆在城里也不是个办法啊,一旦粮尽城将不攻自破啊。” “那又怎么办?突围出城,你出的去么?” “吕将军早有投降的意思,可是陈宫不干,我们早晚都要倒在陈宫的手里。”魏续低声道,“倒不如我们……” “魏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投降?” 魏续点点头。 侯成喜道,“今晚你就别走了,在我这我们好好商量一下。” 当晚侯成备下酒菜,两个人边喝酒边预谋起来。 由于郁闷,两个人都喝多了,至第二天黎明,吕布升帐议事,不见侯成魏续二人,便使人去找,回报说二人昨晚喝多,在侯成家还未醒来。吕布大怒,骑马赶到侯成家,果见侯成与魏续趴在桌上酣睡,吕布上前便用马鞭抽打起来。 二人惊醒,见状即刻下跪。吕布怒道,“我三番五次下令禁酒,尔等不听,不知道喝酒误事吗?来人,给我每人打五十马鞭!” 随从接过马鞭对着二人便抽打起来。打完后吕布恼怒而回。 二人被皮鞭抽打了一顿,酒也醒了,见吕布走后,侯成咬牙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反了!” “将军所言极是,跟着吕布是死路一条,反了算了!”魏续道。 “现吕布的决策全在陈宫手中,等到我们夜晚守城时我们将陈宫绑了,率本部人马出城投降。”侯成道。 魏续又暗暗联络上宋宪,商量好投降的计谋,于夜间用弓箭将投降的书信射至曹操的巡逻队。 这一天晚上魏续、侯成、宋宪他们三个人负责守城,至半夜,正好陈宫来查岗,三个人便将陈宫绑了,堵上他的嘴,以举火为号,打开城门,带着陈宫投向曹营。 曹操得到消息,即刻令军队攻入城中,一时间,南城门火起,喊杀声震天,吕布得到消息,急率兵抵抗,两军混战至天明,吕布被围困在白门楼上。 至此,吕布手下大将多数被擒,身边也只有高顺一人了。白门楼下曹兵人山人海,吕布彻底绝望了,抽刀就要自刎,高顺扑嗵跪下,抱住吕布的双腿,哭道,“将军不可,将军不可啊!” 吕布道,“曹操所恨之人只我一人,我死之后,你把我首级献给曹操求得宽恕。” “将军,你一死走了,我们可怎么办?”貂蝉领着吕布的女儿匆匆来到吕布的面前,貂蝉喊道。 吕布傻眼了,长叹一声,将宝剑扔到地上。貂蝉和女儿跑上前去和吕布紧紧拥抱在一起。 “吕布,投降,还犹豫什么。”曹操骑在马上仰头冲上面喊道。曹操望见貂蝉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怜悯之情。 吕布无奈,只得下白门楼投降。 曹操令兵士将吕布与高顺绑了,吕布大惊,叫道,“明公,我已投降,为何绑我?”曹操道,”你穷图末路,并非诚心,岂可不绑?”吕布道又叫道,“绑得太紧了,请绑得松一点。” 曹操笑道,“绑虎能不绑得紧一点么?” “曹公,都是我手下战将反叛,若不然我不会被擒的。” “手下战将反水这说明守将无能。” “我对手下战将已经够好的了,是他们忘恩负义!” 曹操冷冷地看着他,反问道,“你与你手下战将妻子私通,这难道也是对他们好?”曹操反问,吕布无语了。 曹操哈哈一笑,与众将上到白门楼上。曹操观望着整个下坯城,想想这两三个月来围攻下坯城所动用的心计、死伤的兵士、耗费的钱粮,现在,这一切都值了,曹操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他与众将到白门楼大殿内坐定,左边是郭嘉、荀攸,右边是刘备、关张二将,两排则是各位将领。 “将吕布一干人等带上来!”曹操命令道。 高顺首先被推上。 “跪下!”兵士按住高顺下跪,高顺就是不跪。 曹操道,“高顺,勇武可嘉,愿归顺否?” “呸!”高顺挺胸道,“大丈夫宁可战死也不会屈膝投降!” “好,那我就成权你,”曹操道,“来人,将高顺拉出去斩首!” 高顺被推出斩首。 “将张辽带上来!”曹操又道。 张辽被推上。曹操问,“张辽,可降否?” 张辽怒目道,“宁可去死!” 曹操道,“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 关羽见状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向曹操求情道,“曹将军,张辽忠勇,是个难得的将才,还望曹将军开恩。” 曹操手捋着胡须看着关羽,其实他本心也是不想杀张辽的,就张辽的武功不输于曹操手下这些战将。 曹操犹豫了会儿,道,“张辽,不是本将军不想杀你,是关将军为你求情,就饶了你,来人,给张辽松绑。” 有兵士给张辽松开绑,张辽向曹操跪下,拱手道,“谢曹将军不杀之恩。” “好,起来。”曹操道,“带吕布。” 吕布被推上。 曹操道,“吕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都是我部下所为,若不然我不会被擒。” “嗯,自己没本事,打了败仗还怪部下。” “曹将军,我愿归顺于您,以我的威猛,您的计谋,我们可以横扫天下,助您完成大业!” 曹操犹豫了,他真希望能得到吕布这样的猛将,当今诸侯各霸一方,要想天下归一,不知还要有多少恶仗要打。 曹操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刘备,问道,“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倒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吕布归降曹操,不愿意看到曹操强大,他与吕布更有过多的过节,恐怕吕布归顺曹操以后会报负自己,连忙道,“公难道忘了董卓丁建阳乎?” 曹操顿悟,道,“吕布,你本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想当年董卓丁建阳对你如亲生子般对待,而你为了自己利益却杀了他们,你还想归降我?我难道要做第二个丁建阳么?来人,将吕布推出,白门楼前缢死。” 吕布恼怒,目光冒火一般看着刘备,大骂道,”你个大耳贼!卖草鞋的!若不是我辕门射戟解你的危机,你早成刀下鬼了!忘恩负义,你忘恩负义!刘备,大耳贼!刘备……” 兵士们不由吕布喊叫,将他推至白门楼楼阁之下,将吕布缢死。时公元199年春二月。 曹操缢死了吕布,魏续走过来,将一柄宝剑恭恭敬敬地献给曹操,道,“曹公,这是吕布的配剑,名曰青缸,削铁如泥,未将献于曹公。” 曹操目光一亮,即刻将剑抓在手中,抽出宝剑,寒光闪目,曹操大笑道,“青缸剑,这本是我之配剑,想当年我就是用这柄前去刺杀董卓,可惜被董卓发现,于是我就将计就计,将这把宝剑送给董卓,不想董卓又将此宝剑送与了吕布,哈哈,现在宝剑又回到我手上,物归原主,夏侯恩何在?” 夏侯恩上前几步,拱手道,“在!” “此剑就由你所管,随我出征四方,不得丢失损坏。” “是。”夏侯恩接过宝剑,自此,夏侯恩便成了曹操的背剑官。 缢死了吕布,最后曹操叫人将陈宫推上来,曹操望着陈宫,又是爱,又是恨,爱怜他从自己起事时就跟随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画策,进兵河内,又谋取兖州,使自己真正成为了一方霸主,可恨的是,陈宫后来又反了他,将兖州拱手送于吕布,数次为吕布出谋画策来对抗自己,曹操真就有些不明白了,思前想后,他对陈宫没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啊。 曹操令人给陈宫解绑,对陈宫道,“公台啊,别来无恙?” “哼……”陈宫将脸转向一边。 曹操道,“公台啊,我至今都不明白,我一向对你不薄,在我当年率军去攻打陶谦时我把我的大本营兖州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来看管,我是对你多么的信任,你却反了我,将兖州拱手送给吕布,你说,这倒底是为了什么?” 陈宫道,“曹操,你不明白是么,好,我来告诉你,你当年刚入驻兖州就无故地杀害了兖州名士边让这实为不义,你攻打徐州沿路屠城这实为不仁,象你这种不仁不义之人我若保你那岂不是助纣为虐?” 曹操道,“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边让吗?边让他侮辱过我,说我是宦官之后不堪大任!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这一辈子最恨的两种人,一是卖主求荣之人,一是阴险歹毒、把持朝政、祸害忠良的宦官,不错,我祖父曹腾是宦官,可我祖父没害过一个人,我祖父不同于曹节、张让之流,边让说我是宦官之后不堪大任,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这种侮辱谁能受得了?” 陈宫道,“边让只不过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可他并没有存心恶意中伤你啊。” “好,就算他没也错,可你也不能以为他反我啊?” “哼,曹操,这道不同而不相为谋这你应该明白,你以为你真的是在匡扶社稷吗?错了,你挟天子以令诸侯为自谋取利益,这是天下人人所不齿的!曹操,别浪费口舌了,赶快下手!” 曹操忽地站起身来,“陈宫,什么事我都可以原谅你,只要你认个错,你我依然是好知己好朋友,不要再固执了……” 陈宫道,“我只速求一死。” 曹操黯然伤心,道,“公台,你若死了,你的老母你的家小怎么办?” 陈宫道,“我听闻开达的圣人不罪及他人,我相信孟德会善待我的家人的。” 曹操不觉鼻子一酸,他抹了下眼角,道,“公台,你的罪我不会株连到你的家人的,我希望你再好好想想,只要你返悔,你的事,我既往不咎。” 陈宫对着曹操深施一礼,道,“多谢孟德开恩不罪及我的家人,我已别无他求,直求赴死。” 曹操真是无可奈何了,冲刀斧手挥了挥手,无力地道,“好,我成全你,拉下去……” 曹操目送着陈宫,他的背影渐渐模糊了。 关羽又来到曹操身边,拱手低声道,“曹公,请将秦宜之妻杜夫人许配给我。” “嗯?”曹操忽然被提醒,他望着关羽,拍拍他的肩膀道,“好,知道了,你先回去。” 曹操处理完军务回到大殿内已是天黑,曹操着人将杜夫人带到殿内,曹操令侍从都下去,曹操坐在书案后面。 大殿内油灯遍布,照得殿内一片光亮。曹操见杜夫人低着头走进,她身着一身粉色裙衣,肩披轻纱,妙蔓身恣,轻移缓步,如仙女一般气质,心头不由一动,忙冲杜夫人招招手,“靠近前来。” 杜夫人走到书案前边,曹操起了起身,抬手将杜夫人的下巴托起,灯光之中,曹操不由一喜。 这杜夫人生得真是太美丽了,她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恣色堪称倾国倾城。曹操暗道,怪不得吕布、关羽都喜欢她,果然美丽! 曹操即刻起身,转出书案,将杜夫抱起,走入了后室…… 自此,曹操便纳了杜夫人为妾。后来杜夫人为他生下曹林、曹衮和金乡公主。 下坯之战,历经近五个月的时间,曹操终于取得胜利。曹操一方面将吕布、陈宫等首级送往许都请功,一方面寻得臧霸,让臧霸招降徐州的地方势力吴敦、尹礼、孙观等,曹操委任车胄为徐州刺史,臧霸为琅琊(今临沂市)相,以协助车胃镇守徐州,然后搬师回许都。 第107章 定河内(1) 曹操剿灭了吕布将整个徐州占为己有,心中的这一大顾虑彻底解除了,他可以放心地去和北面的袁绍一决雌雄,虽然南边还有张绣刘表等势力,但这些一方诸侯在曹操的眼里相比吕布来讲威协小的多了。 在率军往回赶的路上,曹操和刘备并肩骑马而行,曹操悠然得意,望着春天的原野,他此时的心境也一如原野般辽远与空旷。 “玄德,此次剿灭吕布你多有功劳,待回到京师,我要在皇上面前为你请功。” “哪里哪里,”刘备微微一笑道,“消灭了吕布这全靠曹公的威望与实力,吕布几番与我为敌占据我的防地,此次曹公灭了吕布,我刘备应感激曹公才是,怎可奢望请功封赏。” 曹操道,“随军作战,论功行赏这是治军之道,玄德不要谦虚。” “那,我就先谢过曹公了。”刘备拱了拱手。 “这次回许都你就在许都住下,我给你找座上好的宅地,不要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了,你看,让我弟妹都要跟着你受颠沛流离之苦。”曹操回望了一下跟在刘备身后刘备二位夫人所乘的车辇,有些感慨。 刘备喏喏着点头称是。 正往前走着,忽见一快骑迎面奔来,来到曹操的马前吁住马匹跳下战马单膝跪倒双手呈上一封书信,道,“曹将军,荀彧有紧急文书要呈于曹将军!” 曹操猛吃了一惊,难道袁绍来攻打许都了? 有卫兵接过书信呈于曹操,曹操将书信打开,原来荀彧呈报的是河内张杨欲投袁绍的事,曹操一颗紧悬的心放松了下来。 他将信递给刘备,“玄德,这事你怎么看?” 刘备看了一遍,道,“张杨是小股势力不足为虑,他素与吕布交好,他这是见曹公灭了吕布心虚了,想投奔袁绍以求保护。” 曹操道,“你没有说到本质的问题,问题是我现在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刘备道,“刘备愚顿,请曹公明示。” 曹操道,“张杨虽是小股势力不足为虑,可现在他据有河内,河内是我们许都北面的门户,一旦他投靠了袁绍那就等于他将我们的大门向袁绍打开,那我们将会危险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备问。 “消灭张杨,占据河内!”曹操道,随后,他转头对史涣道,“史涣听令!” 史涣提马上前,“史涣在!” “史涣,我命你飞马赶回许都,和曹仁、徐晃带领一万兵马去阻击张杨,务必将张杨消灭在河内!” “遵命!”史涣领令,与信使飞马赶往许都。 史涣一走,曹操即刻命令大军速行,马鞭儿一抽马的尾部,一边奔走一边对刘备说道,“张杨早就有投靠袁绍的打算,这次我灭了吕布,看来他真是等不及了……” 曹操大队人马回到许都,曹仁与史涣讨伐张杨的大军已离开许都多日,虽然张杨占据河内,离许都也不远,但张杨此人相比吕布、张绣来讲还是比较老实的,虽然有时也与曹操为敌,所以,这一次曹操让曹仁领兵去作战还是比较放心的,回到许都,曹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献帝那儿回报剿灭吕布的战况,并把刘备介绍给献帝。 献帝见刘备双手过膝、大耳垂轮、憨态面善,十分喜欢,又听闻刘备表述是汉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更是惊喜,他转出龙书案,怕是听错了,便又问了一句,刘备又回道,“回皇上,我乃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胜是汉景帝之子,汉武帝的异母兄,共有十三个兄弟,刘胜又生二十三子,其中陆城侯刘贞便是刘备的先祖,至刘备这一代已有十七代了。” “哦,果真?”献帝大喜,献帝没想到在自己处于极度窘迫的时刻天上竟然掉下来这么一位英雄的至亲。 “家有族谱相传,千真万确。”刘备道。 献帝抓住刘备的双手,亲热地道,“论辈份您还是我的叔父辈。” 此话一出,曹操倒惊了一下,刘备竟是献帝的叔叔?是皇叔? “哦……正是,正是,”刘备喜道。 献帝道望着曹操,“曹爱卿,你看该封我皇叔个什么官?” 曹操也没想让献帝封刘备官职,那岂不是让献帝多了份力量,此次把刘备介绍给献帝只不过是为了拉拢刘备罢了,见献帝这么一问忙道,“刘皇叔初到京师就得封官职恐大臣们非议,待日后刘皇叔多立战功再加封赏不迟。” “这,这,好,就依卿之言。”献帝道。 曹操与刘备辞别了献帝回来,曹操差人在曹府邸附近找了一处宅地,让刘备三兄弟住了进去,刘备再次谢过,为了打消曹操对自己的猜忌,刘备便在宅院内开出一块土地,种上菜,每天都在院子里拾掇菜地,此事咱暂且不表。 却说张杨,听闻吕布败亡后便从洛阳东市撤军欲投袁绍正往北赶着,忽然队后纷乱起来,不多时,手下将官押着几十名兵士叱喝着走来,来到张杨的面前,那位将官道,“主公,这些兵士往东逃跑欲投曹操,被我捉来,请将军发落!” 张杨跳下马来看了看他们,“你们是谁的部下?” 兵士们都低头不语。那位将官道,“是杨丑将军的部下!” 杨丑看到自己的兵士逃跑被捉了回来,早就在马上尴尬的涨脖子红脸,见那将官这么一说,即刻跳下战马,抽出宝剑,上前就要去杀那些兵士,张杨急忙阻拦道,“杨将军莫怒,莫怒,这些兵士也是情有可原,就放了他们。” 眭固道,“主公,兵士叛逃理应处斩,不可违了军纪!” 众将也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张杨道,“都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现在正处于危难之时,怎么可以手足相残?放了,放了。”张杨挥了挥手。 杨丑有力地将剑送回剑鞘,怒目道,“尔等还不快谢主公不杀之恩!” 兵士纷纷跪倒叩首。 杨丑带他们回本部去了。 眭固走到张杨的跟前拱手道,“主公,如果今天不杀了这些叛逃的士兵以儆效尤,恐怕以后还有兵士叛逃。” 张杨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鼻子一酸,竟流下泪来,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初我们十八路诸侯为了国家社稷联盟反董,却不想现在竟四分五裂,相互攻伐,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愧对苍天愧对皇上,我们现在又得罪了曹操,曹操势必容不得我们,我张杨虽据有河内却不能独立一面,四处逢圆却不能逢圆,都是我张杨无能啊,我怎么可以把这过错加到兵士们身上?” 眭固感慨道,“主公太心善了,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杨丑,部下出现叛逃这肯定与杨丑有关,杨丑又一向反对主公出兵援救吕布,主公对杨丑不得不防啊!” 张杨道,“杨丑跟我多年,他不会背叛我的。” “主公……”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走。” 部队行军到天黑,就地扎营,张杨和将军们在帐内议事后刚要散去,就见一探马来报,“报一一!主公,曹仁、史涣领兵一万兵出许都直奔我们来了!” 众皆大惊。 眭固道,“主公,我们不易在此留宿,应赶快起程连夜赶路才是!” 张杨道,“眭将军所言极是,诸将即刻返回本部,我们连夜起程!” 杨丑心绪不宁,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按剑在帐内不安地踱来踱去,亲兵便小声道,“将军,曹军来势凶猛,一旦被他们追上,我们可有被歼灭的危险……” “这我知道。” “将军要作何打算?” 杨丑忽然停住脚步,目露凶光,道,“今晚我们就……招集所有人马,今晚听我的号令,事成之后,我们去投奔曹操。” 亲兵领令,去队伍中秘密地安排去了。 初春的夜晚,寒冷依在,朦胧的月光安静地照在大地上,张杨这支上万人的兵马正无声地在这月光之中往前赶奔着,张杨、眭固、杨丑、薛洪、缪尚等将领骑马走在最前面,他们的身后便是杨丑的部队。 今晚杨丑特意安排手下走在最前面,谁也不会料到他会有什么意图,每个人的心中只有快点赶路的意念,都无比阴晦、沉闷,就象这朦胧的月光。 此时杨丑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提马赶到张杨的身后,冷不丁地举刀便向行进中的张杨砍去…… 月光之中刀光一闪,张杨还不及哼一声便被杨丑砍翻下马,当即毙命。 眭固等人大惊,怒目而视杨丑,眭固怒道,“杨丑,你要干什么!” 杨丑将刀一挥,止住军队,他手下的人马即刻将眭固等人围在核心,杨丑大叫,“张杨带我们去投靠袁绍是死路一条,为了我们都有个光明的前途,我不得已而杀之,现在,我们要停止前进,天明之后我们返回去投奔曹公。” 眭固手握钢枪真想一枪刺死杨丑,可眼下身边尽是杨丑的人,眭固便下手。他插枪在地跳下战马,将张杨抱在怀里,张杨的鲜血柒红了眭固的战袍。 “主公!主公!”眭固呼唤着。 “眭将军,不要再作无味的伤心,你应该看清现实,现实是曹操是代表着朝庭,是朝庭的军队,而袁绍不服王化,割据一方,早晚要被朝庭所灭,我们还是归顺朝庭为好。”杨丑骑马提刀在眭固的身边走动着。 眭固哭泣道,“杨将军所言虽是,可现在主公尸骨未寒,我们应将主公埋葬了再作别论才是。” “好,就听眭将军所言,来人,就地挖个坑,将张杨埋掉。” 十几个兵士过来用戟凿了一个坑,将张杨草草地埋掉,杨丑令所有军队就地安营,等到天明即刻往回返,准备与追击而来的曹仁会合。 杨丑袭杀了张杨,见众将都没有反抗的意思,料想众将也都不愿随张杨去投袁绍,也就大意起来,等到天明,杨丑刚召呼起自己的军队,却不见了眭固等众将,心中疑惑,忙问兵士,“眭固将军呢?” 话音未落,就见眭固和薛洪、缪尚各带领一支人马从左右两侧杀来,截住了杨丑的去路。 杨丑惊骇,问道,“眭将军这是何意?” 眭固大声骂道,“匹夫杨丑,谋害主公,天理不容,我特来取你的首级,拿命来!” 杨丑还想辩解,见眭固怒目挺枪而来,急忙推马挥刀相迎,战不三合,眭固大喝一声,一枪将杨丑挑于马下,杨丑当即丧命,眭固举枪冲杨丑的部众大喊,“杨丑谋杀主公,罪当该死,和尔等无关,从令日起,你们都归到我的属下,违抗者与杨丑同罪!” 杨丑的部众见状纷纷跪倒,岂愿归眭固所领。 眭固杀了杨丑,便和众将在野地上坐在一起商议下一步行军方案,薛洪道,“眼下曹军正在向这逼近,以我们的兵力无法与之相抗衡,我们该怎么办?是退往射犬防守还是率军去投奔袁绍?” 眭固道,“如果我们率军去投奔袁绍,我们的河内将无兵可守,这就等于我们将河内拱手送给了曹操,我们既是投靠了袁绍,袁绍也不会待见我们,我们倒不如一方面退往射犬防守,一方面去袁绍处搬救兵,只要袁绍的救兵来到,我们何愁打不赢曹军?” 缪尚思虑着,道,“眭将军,屯军射犬我感到不妥,我军中有一随军女巫,算计很准,到不如让女巫来给算上一卦,看看如何?” 眭固道,“也行,快快将她请来。” 有兵士去请女巫来,缪尚向她说明原由,女巫闭目叨念了几句,缓缓睁开眼,望着眭固道,“眭将军名眭白兔,而射犬有犬字,兔见犬势必惊,将军万不可前去射犬,应速离去。” 眭固不以为然,道,“我字虽为白兔,可射犬中还有个射字,我率军前往射犬屯驻应该没事。” 于是,眭固不听女巫所言,便率领全军赶往射犬,一方面派使者飞马去袁绍处去搬救兵。 眭固率军到了射犬,加强布防,没过几日,曹仁的大军赶到,开始攻打射犬。射犬原先便是驻军之地,营栅外设有壕沟,营栅内多设弓箭手,曹仁攻了几天也没攻下来,只得退后几里扎营。 又过了十几日,眭固派去向袁绍搬救兵的使者也没回来,眭固急了,便要亲自去袁绍处搬救。而此时,曹操比眭固还要着急,曹操本以为以曹仁、史涣引一万大军前去征讨张杨会势如破竹,因为此次曹仁还带去了徐晃、乐进等大将,以这样的阵容一个月有余了竟还没能拿下河内,曹操能不急么?于是,曹操便亲自带领一支军队北进,去支援曹仁。 探马急报眭固,说曹操又引一军已渡过黄河而来,眭固大惊,忙招众将商议,决定自己率领一支军队前往袁绍处搬救兵,留薛洪及河内太守缪尚领五千兵马守射犬。 眭固引军急行,不一日便赶到了犬城,本想到犬城带些给养粮草,不料正往前赶着,突然从前方杀来一支军马,为首大将乃是史涣、徐晃与乐进。 史涣将大军一字排开拦住了眭固的去路,史涣推马上前高叫,“眭固,尔等欲望哪里去,还不早降!” 眭固大怒,提三尖两刃刀往前,以刀指曰,“呸!尔等助纣为虐,协天子以令诸侯令天下人所不齿,还在这里粗放狂言,你们不感到羞耻么?” 史涣也大怒,回顾左右,“哪位将军拿下此贼?” “待我擒他!”徐晃言罢,推马抡斧直奔眭固,眭固挺力相迎。 两人战了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乐进见状,挺枪前来助战,眭固力敌二将,左右遮挡,眼看着渐渐不敌,史涣将枪一挥,全军掩杀上来,眭固将士也是拼了命了,两军混战在一起,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残叫声不绝于耳,响彻了这片山野。 在混战之中眭固被杀,眭固所领的这些兵将也大多战死,余者皆降。 史涣、徐晃等人消灭了眭固这支部队便率军回营,不几日曹操率军赶来,于是曹操便兵围射犬,薛洪、缪尚、魏种见大势已去,只得开寨门投降,曹操又进军犬城,逐得犬城。 张杨部将魏种因在讨伐董卓时曾被曹操举过孝廉,和曹操有旧识,曹操便令魏种为河内太守。 曹操乘势东进占领延津原阳,留于禁守原阳,令东郡太守刘焉屯军白马以防袁绍,然后搬师回许都,这样,整个河内都被曹操拿下。 第108章 定河内(2) 曹操灭了吕布和张杨,尽得徐州与河内的土地,心情无比的轻松起来,此前曹操所忌惮的敌人无非就是吕布了,虽然周边还有河北的袁绍、盘据常山一带的张燕、荆州的刘表与南阳的张绣,但这些军阀都没有象吕布那样三番五次地侵掠过曹操,现吕布一死,曹操的这块心病终于消除了。 而此时的刘备,心情也颇为平静,曹操在许都离他较近的地方赏赐了他一个大宅院,刘备在宅院里开垦出了一块土地,阳春三月,天气转暖,刘备便在地里种上了些青菜,每天都要在地里锄锄草、浇浇地,这些青菜被他侍弄得绿油油青青葱肥壮。 关羽、张飞二人也是闲无聊,每天除了出去逛街就是出去逛街,拿着一点碎银子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时两个人也是为了对某件物品的优劣而争论的面红耳赤,这两个奇葩组合也是无聊至极。 这一天,两个人从大街上回来,张飞买了个拨浪鼓,关羽买了副马鞭,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中,见刘备正在埋头锄地,张飞调皮地在刘备耳旁晃了下拨浪鼓,刘备瞅了他一眼,张飞哈哈大笑起来。 刘备不抬头地道,“三弟倒底是学会玩了。” 张飞道,“嗨,咱在这也太无聊了,没有打打杀杀,每天除了吃就是喝,除了喝就是吃,真没意思。” “有意思的时候连连征战,不有时连饭也吃不好喝不好吗?”刘备道。 “咦,大哥这是种了几天的地该不是迷上种地了想做一个农夫了?”张飞犯晕了,刘备的志向飞哪去了? 刘备抬头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锄地。 张飞还在晕,关羽道,“咱这是在人家曹操的眼皮子底下,曹操是个什么人?奸雄,他能容得下大哥的雄心壮志吗?大哥这是在低调做事,做给曹操看的。” “哦……”张飞明白了。 刘备冲张飞一笑,道,“这一局关羽胜。” 就在此时,糜夫人在花园门口喊话,“玄德,你们三兄弟来吃饭了,我做了春饼。” 一听说嫂子做了春饼,张飞乐了,头一个跑了去。 刘备尝着春饼,好吃,香,不仅赞道,“夫人做的这春饼太香了,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 糜夫人道,“以前我们四处奔泊频于战争,哪有闲心做春饼,再说这春饼只有春天才能做,它是由香椿芽、薄荷芽和五花肉做成的,香椿芽和薄荷芽也只有春天才有啊。” 刘备点头,“原来如此……”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事,连忙问,“夫人,这春饼还有么?” “有有。” “给我包上四个,我要送给曹公。” 张飞不明白了,道,“大哥送他干什么?曹操又没给咱送东西。” 刘备道,“这个你不懂。” 关羽也道,“这是学问。” 今天曹操事务忙了点,用膳晚了,厨子们刚送来四菜一汤,刘备来了。 “见过曹公。”刘备拱手道。 “哟,玄德,你来的巧,来来来,我们兄弟俩共饮一杯。” “多谢曹公,刘备用过饭了。”刘备说着,将包裹呈上,“曹公,这是贱妻刚做的春饼,很好吃,刘备特给曹公送来四个,请曹公品尝。” “哦,呈上来。” 仆人接过刘备手中的包裹,放于桌上,打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曹操笑了,“玄德真是细心,好,我收下了。” “多谢曹公,玄德告退。” “好,玄德慢走。” 刘备转身就走,正好和郭嘉碰了个照面,两人互相施礼。刘备离去。 郭嘉给曹操行过礼后便问曹操,“主公,刘备此来所为何事?” 曹操一指桌上的春饼,“是来给我送春饼的。” 郭嘉道,“当心刘备别有用心。” 曹操对仆人道,“你来先吃一个。” “是,太尉大人。”仆人拿起一个便吃,吃完后道,“回太尉,很香,很香,没有异味。” 曹操放了心,对郭嘉道,“近日刘备有何动静?” 郭嘉道,“我使人打听了,刘备在花园里开出一块土地,种上了菜,他每天很少出门,多在园子里锄草种菜。” “嗯,”曹操点点头,“看来刘备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主公,”郭嘉道,“我看刘备这是在作秀,其心莫测,主公不如尽快将他除掉,以免后患。” 曹操道,“刘备此时又没犯什么过错,如果我杀了他岂不会引来非议?再说,现在河北袁绍与公孙瓒交战眼看着就要胜利,一旦袁绍灭了公孙瓒,他下一个目标便会是我,我现在正用人之际,怎么可以杀了他呢。” 郭嘉道,“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啊!” “莫再讲了,我自有主张,”曹操道,“来,奉孝,陪我喝一杯。” “是,主公。” 又过了几日,此时春天逾暖,曹操花园内的梅子渐熟了,曹操灵机一动,叫人在亭子内煮上了一壶酒,摘了一盘梅子,他打算将刘备请来,喝酒叙事,以探刘备心思。 不多时,仆人来到刘备的家中,见刘备一个人在园子里锄地,便对刘备道,“刘使君,曹公在梅园中备了酒,请刘使君过去喝酒。” 刘备一惊,左右一看关、张二兄弟又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又不好推辞,只好和家人说了一下,跟随曹操的仆人去了梅园。 曹操已在梅园里的亭子里等候,见刘备走来,曹操迎上前去握住刘备的手,亲热地道,“玄德啊,上次你送我的春饼太好吃了,今天,你看这梅子已熟,我煮了壶酒,咱兄弟俩痛痛快快地喝一杯。” 刘备忙谢道,“多谢曹公美意,刘某感激不尽。” 曹操和刘备一起走到亭子里坐下,仆从给刘备满上一杯,曹操道,“玄德,这是我自家酿的美酒,来,你尝尝。” “谢曹公。” “玄德啊,想当年黄巾军造反,你我兄弟二人并肩抗击黄巾军,这转眼之间已过去七八年了,这七八年来玄德弟为谋求自己的一块土地而辗转抗争,不畏豪强,我曹操真是欣佩之极啊。” 刘备道,“曹公夸奖了,我刘备原本就是一个市井草民,辗转争斗也是被逼无奈而已,只求图个平静的生活,以安享晚年足以。” 曹操仰面一笑,“哈哈哈哈,玄德弟真会说话,玄德弟怎么会是这种没落小民呢?” 刘备道,“确是如此,你看我现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吗?曹公给了我座院子,吃喝又不愁,又不用去打仗,这我已经很满足了啊!” 曹操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拼搏于世,力挽狂澜,扶正拨乱,怎可做一个苟且小人呢。” 刘备道,“备才疏学浅,没那么大的志向。” “好,我们不谈这些了,来,喝酒。”曹操道。 刘备喝了口酒,吃下一粒梅子,道,“曹公,酒是美酒,不过这梅子酸了一些。” “哈哈哈哈,”曹操笑了,道,“说起这梅子,我还有一段典故,去年我在南征张绣时部队急行了大半天,当时天气又热,兵士饥渴难忍,不想走了,我忽然灵一动,用鞭一指前面的一片树林,对兵士们道,看呢,前面就是一片梅林,我们赶到那儿吃梅子去,兵士们一吃,口水都流了出来,都有了精神,便火速向前赶去。你说,这梅子的酸味能不是一件好事吗?” “曹公果然机智非凡,玄德佩服,佩服!”刘备赞道。 酒至半酣,曹操有了些醉意,道,“玄德,你看当今天下谁是英雄?” 刘备想了想,道,“幽州公孙瓒可谓英雄。” 曹操道,“公孙瓒现在已是强弩之未,不久便会被袁绍所灭,怎可称为英雄。” 刘备道,“那袁绍四世三公,门吏众多,兵多将广,可以称为英雄。” 曹操道,“袁绍表面上看似强大,实则好谋无断、志向很大但胆子很小,不足以成大事,不算英雄。” 刘备道,“淮南袁术,江东孙策可谓英雄。” 曹操道,“袁术出尔反尔、见利忘义、贪得无厌,我早晚擒之不算英雄,而江东孙策是承继父业也不为英雄。” 刘备想了想,道,“那荆州刘表坐拥荆乡九郡,兵多粮广可谓英雄。” 曹操道,“刘表虽兵多粮足,可他胆小怕事只求自保不算英雄。” 刘备又想了想,道,“益州刘璋,可算不算英雄?” 曹操道,“刘璋虽是汉室宗亲,可在黄巾动乱及董卓乱宫之时未敢出来平乱,也不算英雄。” 刘备说的这些军阀都被曹操一一否决,刘备似乎有些晕,又仔细地想了想,道,“穰阳张绣、西凉马腾可算不算英雄?” 曹操道,“张绣不过是给刘表看门守院的,怎可算英雄,而那西凉马腾也不过是地方势力,也不算英雄。” 刘备糊涂了,喝了口酒傻傻地望着曹操,道,“公所谓的英雄我真的说不出来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当今天下英雄,只有使君和我。” 刘备大惊,吓得手中的筷子掉落于地,而就在此时,天空响起了一个炸雷,把亭子震得都晃了一下。 曹操正色地望着刘备,满眼的疑惑。 刘备忙道,“刚才的那个炸雷把我吓坏了,哎呀,这么响的一个雷,太吓人了。” 刘备下腰拾起筷子。 曹操道,“玄德还怕打雷?” 刘备道,“连孔夫子都怕雷,何况我呢。”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起来,“打雷乃是天气现象,怎可惧怕?来,玄德,喝酒、喝酒。” “谢曹公。”刘备道。 此时,关羽、张飞从外面回来不见了刘备便问仆人,仆人告知曹操请去了,关、张二兄弟大惊,恐曹操谋害大哥,急急地往曹操府邸赶去。 来到曹操府邸,门卫不让进,张飞火了,一把将门士拉倒,和关羽撞了进去。 曹操和刘备正在喝酒,听到门口有人喧哗,便向仆从,“何人喧哗?” 正问间,但见张飞、关羽急匆匆按剑而进,关羽、张飞见大哥正与曹操喝酒,心是放下了,却尴在那儿了。 “二位将军前来有何事?”曹操问。 张飞结结地说不出来,关羽拱手道,“是嫂嫂怕我大哥喝多了,特派我们来看看。” 曹操笑了,一招手,道,“二位将军一起来喝一怀。” 关羽道,“小将不敢,谢过曹公。” “唉,客气什么,来,喝一怀。”曹操道。 “谢曹公。”关羽、张飞便过去每人喝了一怀。 刘备起身,拱手道,“曹公,今天多谢曹公美意,家妻在家怕我喝多,刘某就此告辞。” “好,好,玄德,那你就回。” “谢曹公。” 刘备兄弟三人辞别了曹操回到家中,刘备擦了把脸上的汗,张飞道,“大哥,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曹操那儿喝酒,可吓死我们了。” 刘备道,“在喝酒间曹操问我天下谁是英雄,我尽数天下豪杰却被曹操一一否定,最后他说天下英雄只有他和我,看来曹操已经把我视作成他潜在的对手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想办法尽快离开。” 张飞道,“我看他曹操就不是什么好鸟,帮我们打败了吕布,又留我们在许都任职,他肯定是有目的的,大哥,那我们现在就离开他好了,省的看见他我就烦。” 刘备道,“此时不能离开,若此时离开他必定生疑,我们将会有生命危险,待日后我们见机行事。” 关羽道,“大哥说的对,曹操奸诈无比,我们以后见机行事。” 第109章 收张绣 曹操灭掉吕布的消息传到穰城,张绣大惊,急忙召贾诩前来商议。张绣道,“文和,曹操灭掉吕布,将吕布缢死在白门楼这事你听说了么?” 贾诩道,“略有耳闻。” 张绣道,“吕布手下文有陈宫,武有张辽、高顺、臧霸等还不敌曹操,看来曹操实在不可小觑啊。” 贾诩看到张绣满脸的忧郁,便摸透了他的心思,便道,“听闻曹操对待敌人一向心狠手辣,象陈留太守张邈,之前与曹操象亲兄弟一般,后来张邈与吕布反曹,结果张邈败亡,曹操也灭了他的三族,还有之前的陶谦,因为曹操父亲的死曹操归罪于陶谦,大军征伐陶谦,攻城掠地,沿路屠城,杀了几万平民百姓,这足可见曹操之心狠。” 张绣不语了,目光呆滞,脸色煞白。许久,他才缓缓地道,“宛城一战我杀死了他的儿子和他的大将典韦,曹操岂能放过我?” 贾诩道,“不然,将军,我认为你自己便可化解此危机。” 张绣忙问,“我自己,文和可有妙计?” 贾诩道,“将军可现在归降曹操,我保证将军无忧矣!” 张绣又忙问,“如此怎讲?” 贾诩道,“曹操心狠毒辣,某目地就是为了掌控权力、树立威望以图发展自己的势力,现在河北袁绍已经攻灭公孙瓒,袁绍的势力已如日中天,要比曹操大多了,曹操此刻正想尽一切办法地来扩充自己的势力以此来抗衡袁绍,如果此时将军投降曹操,我相信,曹操非但不加罪于你,反而会给你封爵重用于你,所以,我建议,将军现在是投降曹操的最佳时期。” 张绣目光一亮,“果真?” 贾诩道,“千真万确!” 张绣思索了会,点点头,“文和说的不无道理,那就请文和亲自去许都一趟,向曹操请降。” “好,将军可书信一封,我带上去见曹操。” “好,我马上写。” 于是张绣便写了一封书信,忏悔自己以前的过错,表示要归降曹操,归降明主。 贾诩带上这封书信就打马去了许都。 袁绍灭了公孙瓒,尽得冀、青、幽丶并四州,实力大增,朝野展动,曹操心情不安起来。以现在自己的实力完全不是袁绍的对手,袁绍现兵马不下几十万,而曹操的手下兵马还不足十万,兵力悬殊如此之大,曹操感到了一种空前的压力。 这一天,曹操正在花园里散步赏花,思考着当前的局势,忽仆从过来报告,说贾诩从穰城赶来求见。曹操心头一动,即刻传贾诩进见。 贾诩见了曹操深施一礼,道,“罪人贾文和参见曹公。” “免礼免礼,贾文和何故到此?” 贾诩道,“我家张绣张将军欲要归降曹公,现有书信一封,请曹公过目。” “哦?”曹操疑惑地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脸色平静地望着贾诩,“张绣果有此心?”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好!”曹操喜道,“张绣来降,我曹操准降。这样,文和,你就不用回去了,我书信一封差一使者去穰城通知张绣,让张绣来降。” “多谢曹公。”贾诩又深施一礼。 “哈哈哈哈,文和,走,去见见我的将士们,今中午我要大摆酒宴,为文和接风洗尘,哈哈哈哈。” “谢曹公。” 曹操使者持曹操书信和贾诩的书信到了穰城见过张绣,张绣看罢大喜,贾文和虽然没有回来,但贾文和有书信至,张绣便没有疑虑,让使者回报,说张绣即日起程,前往许都纳降。 张绣留下军马镇守穰城,自己只带了家人及几十名随从到了许都,曹操于大殿外迎候,望见张绣而来,曹操便疾步近了上去。 张绣当即跪拜,道,“罪将张绣拜见曹公。” “哈哈哈哈,张将军快起,张将军快起。”曹操将张绣扶起,亲热他挽住他的手,两人一起走入殿堂。 曹操大摆宴席,宴请张绣,众文武相陪,欢乐一堂。 临饮酒前,曹操道,“众位,今张绣张将军来降,乃是我曹操一大喜事,张将军明理是非、弃暗投明乃英明之举,今我决定封张绣为扬威将军。” 张绣忙出到前堂单膝跪地拜谢,“谢曹公。” “哈哈哈哈,”曹操笑道,“张将军,我还有个不情之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绣疑惑了一下,拱手道,“曹公讲来便是。” 曹操道,“今我见你女儿也已成人,我有一儿子曹均,年方二十,正与你女儿相配,我想让我儿子曹均娶你女儿为妻可否啊?” “好,好啊。”张绣喜道。 “好,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张将军请回坐。” 众将士都站起来贺喜,“恭喜曹公,贺喜曹公。” “哈哈哈哈,来,今日我们一醉方休!”曹操大笑道。 曹操宴罢众将,回到宅府,略有醉意。仆人给曹操端来醒酒汤,曹操喝了,感觉好多了。 进到寝室内,见丁夫人正在独自垂泪,曹操大惑不解,忙问,“夫人,夫人怎么了?” 丁夫人没有理他,反而哭出了声。 曹操冲外喊道,“仆人!仆人!” 两个女仆慌忙而入。 曹操训斥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夫人?夫人怎么哭了?” 女仆人吓得直哆嗦,忙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曹操一挥手,“伺候不好夫人,统统杀头。” 女仆人们吓得跪地嗑头,“小的不知何故,真的不知何故啊?” 丁夫人道,“不管她们的事。” 曹操冲女仆斥喝道,“退下!” 女仆人退下,曹操走到丁夫人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背,弯腰看着她,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丁夫人突然放声哭起来,“可怜我的昂儿啊!……” 曹操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收降张绣的事丁夫人想起曹昂有感而伤心了。 曹操安慰道,“夫人,昂儿已故去多年,莫要伤心了。” 丁夫人忽然转过脸,怨恨地望着曹操,道,“昂儿是死了,可他张绣死了么?他张绣不但没死,反而被你封为扬威将军,还让均儿娶了他的女儿,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张绣为昂儿报仇,昂儿在九泉之下岂能安心?你居心何在啊你!” 曹操沉默了,片刻,才道,“夫人,这是政治问题,你不懂,张绣虽然杀了昂儿,可现在袁绍在北边对咱们虎视耽耽,随时都有可能攻打我们,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怎可因为一点私怨而坏了大计,得不尝失啊,望夫人谅解。” 丁夫人瞥着他,道,“一点私人恩怨?他杀了我儿子是一点私人恩怨吗?曹操,你不要这么虚伪好不好?那是我儿子,张绣杀了我儿子你就该把张绣杀了为儿子报仇!你这样做你对的起死去的昂儿吗?你别忘了昂儿那是为了救你而死的!曹操,曹操啊!” 曹操有些恼怒,道,“你这是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丁夫人见说不动曹操,又伏案哭起来,而且哭声越来越大。曹操有些急了,忙着人将夫人们都叫来,让夫人们劝慰丁夫人。 不一会,卞夫人、尹夫人、环夫人、杜夫人等十来个夫人便都来了。卞夫人劝道,“大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尹夫人道,“大姐,曹将军收降张绣那也是为了扩充咱们的实力,你想,现在袁绍灭了公孙瓒,对咱虎视眈眈,咱不扩充实力能么能与之抗衡呢?” 杜夫人被曹操收纳以后已怀有身孕,挺着个大肚子来到丁夫人身边也劝道,“大姐,您就别哭了,别哭了啊。” 丁夫人不见杜夫人也就消气了,看见杜夫人,她的火气又上来了,当年曹操就是因为看上了张绣的婶娘才导致张绣反叛杀死了曹昂,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的,怎么这个曹操就是喜欢纳别人的老婆为妻呢?看这位杜夫人,也是别人之妻,长相虽美丽,但红颜祸水,说不定以后还要给曹操带来什么灾难。 丁夫人当即训斥道,“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心疼啊,假如你的儿子被张绣杀了难道你就不痛恨张绣吗?” 被丁夫人这么一说,不光杜夫人无语了,其他几个夫人也都无语了,丁夫人又哭起来,并且放开了声。曹操恼怒了,“你这个贱妇,好说歹说你不听,你还想怎样,来人!” 门外跑进来几个卫兵。 “将丁夫人送回她娘家去!” “是。”卫兵道。 丁夫夫突然止住哭声,站起来怒视看曹操道,“不用你撵,我还不想跟你过了呢!” 说罢,丁夫人扭身往外便走。曹操急令卫兵跟上,用一辆马车载着丁夫人回她娘家去了。 曹操送走了丁夫人,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他独自在房间里踱着步,想想和丁夫人这二十年来也是老夫老妻了,虽然丁夫人没有生育,但丁夫人毕竟是正室,丁夫人将曹昂从小扶养成人,对曹昂如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丁夫人对曹昂的母子感情是可以理解的,曹昂为了救曹操而死,这一点,曹操现在想起来感到很内疚,曹操觉得对不住曹昂,也对不住丁夫人。 可是现实的情况不容曹操杀张绣为儿子报仇,袁绍在冀州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攻打曹操,张绣虽说没有多少兵力,可收降张绣毕竟会增加自己的力量,况且,张绣归降也消除了曹操南边的一个隐患。 曹操想着想着,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卫兵在门口呈报,“报,曹将军,有个自称是秦宜的人要求见您。” “哦?”曹操猛然一惊,秦宜,秦宜怎么来了?秦宜不是在淮南袁术那儿吗?怎么跑到许都来了?难道……是来讨要杜夫人……不可能,他没这个胆量,难道是袁术派来的?…… “将许褚叫来。”曹操对卫兵说道。不一会,许褚来到。 “主公,您有何吩咐?” “许褚啊,秦宜从袁术那儿来了,要求见我。”曹操道。 “秦宜?那我去把他杀了!”许褚道。 “不,”曹操道,“让他进来,看看他有何要求。卫兵,传秦宜进见。” 卫兵走后不久,秦宜脚步不稳地走了进来,见着曹操,当即跪拜道,“罪将秦宜拜见曹公。” “秦宜,你为何事而来?”曹操问。 秦宜道,“听闻曹公灭了吕布,末将特来投奔曹公,望曹公收纳。” “哦,你不是在袁术那儿吗,袁术还为你娶了个公主,你为何要弃袁术而来投我?” 秦宜道,“袁术称帝,行不义之师,众叛亲离,倒行逆施,我怎么可以在他手下为臣,故舍其而来投曹公。” “哦……”曹操点点头,“那袁术近日军情如何?” 秦宜道,“近日江南孙策又攻占了滁州、合肥,已对淮南形成包围之势,袁术早晚要被孙策所灭。” “哦,”曹操又点点头,“秦宜,起来,我,收下你了。” “谢曹公。” 曹操思索了会,道,“秦宜啊,徐州以东淮北有个铚县,县尉至今仍然空缺,你就到铚县去做个县令。” “谢曹公。”秦宜又抱拳施礼道。 许褚见秦宜受封后还不走,便一瞪眼,斥道,“秦宜,曹公封你做个县令了怎么还不退下!” 曹操见秦宜似乎还有心事,便道,“秦宜,你还有何事?” “曹公,我……我……” “但讲无妨。” “我想见见杜夫人和孩子。” “大胆!”许褚抽出宝剑,就要杀他,曹操用手制止,看着秦宜,道,“秦宜,你在淮南已经另娶,今欲见杜夫人又有何事?” 秦宜道,“我想向她表明我已决然和她断绝关系。” “哦,”曹操点点头,冲外喊道,“来人,将秦宜带到杜夫人那儿。” 有卫兵走来,带着秦宜来到杜夫人的房间。 秦宜一走进,杜夫人一下傻眼了。倒是儿子秦郎很是惊喜,快速地跑过来抱住秦宜的腿,叫道,“父亲,父亲。” 秦宜低头扶摸着他的头,轻声地道,“秦郎,以后不要再叫我父亲了……” “父亲,为什么?” “郎儿过来。”杜夫人上前将秦郎拉到怀里,怔怔地望着秦宜。 “你还回来做什么,你不是在淮南又娶了么?” “夫人,这都是吕布的奸计……” “………”不用解释,杜夫人也明白,“你还回来干什么?这是在曹府,你不要命了么?” “是曹公允许我来看你们的……” “曹操?”杜夫人愕然了。 “夫人,我从淮南逃出,只是为了来看你们母子一眼……”秦宜极度悲伤。 “你只身来的?那你的那个妻子呢?”杜夫人睁大了眼睛。 秦宜流泪道,“我就从来没把她当做我的妻子!” 杜夫人哽咽了,流泪道,“将军,你这样做又还有何用?” 杜夫人撇下孩子,上前一步,将秦宜拥在怀里。两个人都哭了,声音极小地。 “女人美丽是一种祸啊……”秦宜喃喃着。 就在此时,门突然开了,曹操与许褚二人走进房间,杜夫人和秦宜慌忙分开。 许褚又要拔剑。 曹操忙把他制止住,曹操笑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张绢丝,对秦宜道,“秦宜啊,这是之前杜夫人写下的和你解除婚的的协议,你在上面签个字。” 秦宜愣了一下,便接过那协议,接过许褚递过的笔,在上面用颤抖的手鉴上了自己的名字。 曹操接过看了一下,又一笑,“秦宜啊,你就放心,杜夫人在我这儿不会受到一点难为的,秦郎我还让他姓秦,不会给他改姓,你就放心地去铚县去上任。” 秦宜拱手施礼,道,“多谢曹公,那,我告辞了。” 于是,秦宜拿上曹操的任命书,只身去了铚县。 第110章 许田射猎(1) 曹操送丁夫人回她娘家已有一段时间了,曹操思前想后总感到对不住她,更有愧于为自己而死的曹昂,于是便决定将丁夫人请回家中。 丁夫人虽然相比其他十几个夫人并不美貌,可丁夫人是曹操的结发妻子,丁夫人在曹操几次落魄危难之时坚定地支持曹操、陪伴在曹操左右,勉励曹操,这是其他十几个夫人所不能相比的。 丁夫人这离开自己已有二十多天了,曹操感到了一种莫明的孤独,于是在一个晴朗的中午,他带上一队虎骑卫队,由许褚陪着,曹操亲自来到岳丈家要接回丁夫人。 岳丈一家人见曹操前来诚惶诚恐,一家人都迎出门外,岳丈虽上了年纪但精神还挺好,给曹操施礼,曹操赶忙还礼,亲热地握住岳丈的手,道,“岳父大人,近来身体还好。” 岳丈道,“托你的福,好着呢。” 曹操使人将礼物抬进院内,仍不见丁夫人的面,便问岳丈,“岳父大人,怎么不见我内人呢?” 岳丈道,“这孩子,脾气拗,在里屋织布呢,我再去叫她。” “不了,岳丈大人,还是我亲自去。”曹操转身对许褚他们说道,“你们都在门外等候。” 曹操在岳丈的引领下来到内室,岳丈退去,曹操见丁夫人头也不回,正专注地织着布匹。 依在门口,曹操看了会,道,“夫人,夫人,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去。” 丁夫人一言不发,仍旧织着布。 “夫人,你还在生气吗?都是我不好,我给你陪个不是,这样好了吗?” “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给我陪不是,我可受不起。”丁夫人不抬头地道。 “哈哈,看看,还是在生我的气。”曹操笑了,走到丁夫人身边,摸着她的后背,道,“跟我一块坐车回去,姐妹们都想你了。” 丁夫人不回头,也不回答,只是专注地织着布,整个狭小的房间里,只有织布机的声音在响。 “夫人,夫人,你没听见么?跟我一块坐车回去。”曹操又道。 织布机的声音将曹操的话音又淹没了。 曹操感觉丁夫人铁了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出门,走到院内他又回头道,“真的不行吗?” 回答他的还是织布机的声音,曹操便道,“这可就是真的诀别了啊!” 岳丈见事不妙,赶忙走到屋内去劝说女儿,一会儿,他摇着头出来了。曹操凉了,便对岳丈道,“伯父,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那,我就和她解除夫妻关系,来人……” 许褚赶忙走了过来,“主公,有何吩咐?” “笔墨伺候。” 许褚傻那儿了,笔墨?上哪儿去找笔墨,临来的时候也没吩咐带上啊。 “主公,咱们没带笔墨。” 曹操这才想起,转身对岳丈道,“伯父,我欲与她解除婚约,我需立字为据,还烦请伯父拿来笔墨纸砚。” “这……这……” 丁夫人在屋内听到此话,便放下机织出来,将笔墨纸砚递到曹操面前,曹操一下怔那儿了。 “曹将军,笔墨纸砚来了。” 曹操深深地看了丁夫人一眼,心一横,将笔墨纸砚取过,在一块石板上疾书完毕,将纸张递给岳丈,道,“今后,我与你女儿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可以将你女儿再另嫁别人。好了,伯父,那,我们走了。”曹操对岳丈深施一礼,然后向众将士挥了挥手,一行人马往许都返回。 丁夫人跑到院门口,望着曹操远去的背影,泪水流了出来。 此后,曹操便立卞夫人为正室,后卞夫人之子曹丕称帝,卞夫人便被尊为太皇太后。 后来,每当曹操外出行军打仗,总要使人拿些礼品送到丁夫人家,又几次将丁夫人迎入曹府,让丁夫人上座,而自己坐在下边,这样迎来送去,如往日一般亲近,丁夫人很是感激曹操,对曹操道,“我是离异之人,你怎么能还象往常一样对待我呢?” 后来丁夫人病死,曹操便把她葬在许城南边。 再后来,曹操病重,对侍从叹惜说,“我这一辈子做过许多被人骂名的事,可我不认为是我对不住那些被我斩杀的人,我唯一对不住的是我昂儿啊,假如人死后有灵,昂儿见了我问我“我母亲何在?”我将用何语言来回答他?” 曹操新得张绣,又灭了吕布,南面与东面的隐患已经消除,而对于割据荆州的刘表、益州的刘璋,曹操并没有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现在让他不放心的当属西凉的马腾及韩遂了,虽然二人没有公开和曹操叫板,但西凉兵将素以彪悍着称,一向不服王化,曹操对于他们二人还是十分的不放心,于是曹操便把荀彧找来,商议此事。 曹操道,“现袁绍灭了公孙瓒对我们虎视眈眈,我们与袁绍的决战早晚要暴发,假如有一天我们和袁绍正作着战,西凉的马腾和韩遂趁机来袭击许都那该如何是好?” 荀彧道,“主公可以派一位精明能干之人去关中行司隶校尉之职,持节总督关中诸军,以防马腾与韩遂,最好是能说服马腾与韩遂各送儿子来许都作人质,如果这样,韩遂与马腾将不足为虑矣。” 曹操大喜,即刻派钟繇以侍中的身份去关中代理司隶校尉,持节总督关中诸军,钟繇到达长安后,便写信给马腾和韩遂,陈述利害关系,于是马腾和韩遂愿意归顺朝庭,并各送儿子到许都作人质。 这样,关中稳定,西凉也没有了威协,曹操可以全心地对付袁绍了,曹操的心情大好起来,这一天,天气睛朗,曹操便奏请献帝,和群臣要到许田去围猎。 刘备也收到曹操的邀请,便和关、张二兄弟牵马要前往去接皇上。 “带上兵器。”刘备吩咐道。 张飞一瞪眼,道,“不是去围猎么,带兵器干嘛?” 刘备瞅了他一下,跳上马去,“猪脑子,不得保卫皇上安全么?” “我还以为去打仗呢!”张飞道,“手又痒痒了。” 兄弟三人骑马往皇宫赶去,一边奔跑着,张飞一边道,“我说大哥,我看曹操这人对咱也挺好的,帮咱灭了吕布,还把咱带到许都来,又是给吃又是给穿,若不是在动乱年代啊曹操还说不定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好官呢。” 刘备看了这位直肠子的三弟一眼,也是好生感叹啊,什么时候三弟也变得这么温文尔雅了?当即下结论道,“你就是一个给你块糕果能把你玩得提提转的主。” 张飞咧大嘴一笑,道,“我可没那么傻,他曹操这是对咱好,他曹操若是对咱不敬我张飞第一个反了他。” 兄弟三人正打马走着,迎面碰上汉献帝一行人马,曹操止住人马,刘备三人忙下马冲皇上行跪拜之礼。 献帝见了刘备欢喜地道,“皇叔免礼,免礼。” “谢皇上。”礼毕,曹操道,“玄德何来晚也?” 刘备道,“玄德收到消息后即刻赶来,不曾有所耽误。” “哈哈哈哈,”曹操笑道,“好,上马,我们走。” 刘备三兄弟上马,护卫在皇上身后,一同往许田赶去。 刘备这才注意到,曹操与献帝并马而行,只差一个马头的距离,背后便是曹操的十几位心腹大将和几百名铁骑兵,文武百官骑马远远地跟着,谁都不敢靠近。再后面便是曹操的一万名步兵,阵势宏大。 许田围场就位于许城东北方向有三十里路,这里是一片荒野田地,足有一千余亩,其间林木茂盛,杂草丛生,很适合一些野生动物在里面生存。等到了许田围场,曹操命一千名兵士守候在围场一边,曹操与献帝一行人马往林场深处赶去。 正往前赶着,忽然从草丛中惊起一只麋鹿,献帝眼快,忙引弓射击,连射三箭不中,献帝有些悔气,将弓箭递给随行的曹操,急道,“曹将军你来射。” 曹操接过皇上的弓箭,拉弓一箭便射中麋鹿,麋鹿倒地,四围的将士围拢过去拾那只麋鹿,见是皇上的箭,都高喊“万岁。” 曹操并不讳避,带马赶到皇上面前,高举着皇上的宝弓,欣然接受。 在场的百官无不骇然失色,却无一敢言者。 关羽见状面露杀机,青龙偃月刀在手中一拧,就要往前去杀曹操,刘备见状忙冲关羽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关羽将马止住,战马嘶鸣了一声。 众将士贺呼已毕,曹操这才返身将宝弓还于献帝,献帝默声接过。 从许田射猎回来,关羽忿忿不平,便对刘备道,“曹操那厮目无皇上欺君罔上,我想从背后一刀将他斩之,哥哥为何阻拦我?” 刘备道,“兄弟啊,你没看见皇上就在曹操身边么,假如你把曹操杀死了,曹操的这些将士们能善罢甘休么?一旦冲突起来,皇上必被杀害,到时我们兄弟三人的罪名可就大了,再说,曹操身边有这么多心腹大将,你也未必能杀的了曹操。” “唉!这个曹贼真是恶劣至极!奸佞阴险!歹毒狼心!”关羽忿忿地道。 “就是,我也恨不得上前一矛捅了他!”张飞瞪圆眼怒道。 刘备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兄弟暂且忍耐,万不可鲁莽行事。” 再说献帝,献帝回到宫中,一脸的不快,伏皇后和董贵人见状不由忧心加重,伏皇后便道,“皇上今天怎么了?你不是出去围猎了么?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道,“曹操用我的弓箭射中了一只麋鹿,众将士以为是我射的,高呼万岁,不想曹操迎上前去受之,我感到很羞辱。” 伏皇后道,“曹操一向专权暴戾,我看他早晚有不臣之心,皇上我们应早做决断。” 献帝愁眉苦脸,“曹操大权在握,我们能耐他何?” 董贵人道,“我爹现在是车骑将军,虽没有兵权,但威望还在,皇上可写一道密诏给我父,让我父联络众卿,除掉曹操。” 献帝失色,忙道,“此事万万不可,皇宫内外都是曹操的眼线,一旦走陋消息恐性命不保,万万不可。” “皇上放心,我自有办法通知我父。”董贵人道。 “不可不可,你万不可做傻事。”皇上道。 董贵人不再言语,皇上、皇后、董贵人三人郁郁而散。 一日,董贵人要送父亲董承一块糕点,她用一块黄色的巾布将糕点包裹,又将这包裹放于一没有盖子的木盒之内,由宫人捧着这木盒送出宫去。 刚至宫门口,便被御林卫兵拦下。这些御林卫兵都是曹操刻意安排的,以严防皇上与王公大臣们私通往来。 “干什么去!”一员俾将喝问道。 宫人道,“董贵人做了块点心,要送到董府让董大人品尝。” “嗯?”那俾将看了宫人一眼,提到董贵人俾将就特别敏感了,他将包裹从木盒内取出,打开包裹,见确是一块糕点,俾将冷笑一声,抽出小刀,将糕点切开,见糕点内并没藏着什么,又将那块黄布巾取出仔细地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异样,俾将还是不放心,令兵士将宫人浑身上下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俾将便对一个卫兵道,“你,陪同宫人一起到董府去。” “是。”卫兵领令,与宫人一起到了董府。 宫人将糕点亲自交给董承后与那卫兵又一同返回。 董承接过了宫人送来的糕点回到屋内,将那盒糕点放在书案上,看着它,百思而不得其解。 女儿平常给自己送东西只要是用木盒装的,都是有盒盖的,而这一次不同的是,装糕点的盒盖刻意地被拿去了,糕点还被切了一刀,董承思考着其中原由。 盒子没盖那一个木槽啊,槽,曹,曹操……董承猛然醒悟过来,黄巾包裹着糕点,而糕点被切了一刀……杀曹?对,是杀曹,皇上这是密诏我杀曹操啊!董承激动起来。 这几天董承心中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要杀掉曹操,自那天随驾许田围猎看到曹操目无君王、跋扈狂妄的行为,董承便想上前杀了他,可董承着实也杀不了曹操,当时只是发发恨而已。 现在曹操的势力逾趋旺盛,挟天子以令诸侯,完全凌驾于皇上之上,如有朝一日曹操纂权夺位,那他女儿董贵人也将会受到迫害,甚至董承一家都会受到连累,现在保皇上就是保自己,这一点董承比谁都明白。 曹操势大可怎么杀的了他呢?这几天他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今天见女儿董贵人送来糕点,董承一下便有了主意:假借皇上密诏,联络朝庭内对曹操不满的人,一起想办法杀掉曹操。 董承首先想到了心腹之人长水校尉种辑和议郎吴砾,长水校尉种辑在朝庭内与董承关系密切,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董承谈起曹操的事,种辑也是愤恨不平,且种辑还拿管着一部分胡骑兵力,虽然兵马不多,但胡骑个个都骁勇善战,如果在某个地方给曹操一个突然袭击,杀死曹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于是,董承便偷偷在丝绢上以皇上的名义写了一道诛杀曹操的文告,自己先签上名,然后,他将文告藏于朝鞋之中,至夜晚,董承去了种辑的府中。 第111章 董承的预谋(1) 董承来到种辑的府前,看左右没人便疾步进了种府,不用家仆通报,董承直接走进客厅,种辑一见倍感意外,忙道,“董将军怎么来了?” 董承示意让种辑屏退左右,种辑会意,将屋内仆人屏退,将门关上,董承道,“种将军,我们两人关系如何?” 种辑感到莫明其妙,烛光之中望着董承,回道,“我们两人关系最好了,怎么了董将军?” 董承又道,“你说心里话,你对曹操此人印象如何?” 种辑道,“曹操此人奸诈无比,虽为汉臣,实则汉贼,汉家天下早晚要被他窃取。” 董承道,“种将军言之有理,种将军乃大汉忠臣也!现在有一紧要的事需要我们去做,成则功名成就,败则家破人亡,不知种将军愿意做否?” 种辑道,“董将军莫把我当外人,有事尽管说,我种辑就是入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董承忽然流下泪来,对种辑深深一拜,道,“种将军,昨日皇上写一丝绢密诏赐我,我藏于朝鞋之中回家取出视之,见是皇上要我联系忠勇之臣,密谋除掉曹操,现衣带诏在此,请种将军过目。” 说罢,董承将鞋内的丝绢诏书取出,打开,双手呈给种辑,种辑拿在烛光下看罢也流下眼泪道,“我誓死也要保卫皇上的尊严,铲除国贼!”说罢,种辑取笔在衣带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董承将丝绢诏收好,道,“要想除掉曹操需联合其他忠义之士方可行事。” 种辑道,“董将军请坐,我们细细打算。” 两人坐下后董承道,“曹操掌握着许都内的兵权,整个御林军又都是他的人,若想杀他除非行刺,别的没有好办法。” 种辑点头道,“董将军言之有理,如果行刺曹操,我看左将军刘备是最好的人选,我们可联系刘备。” “哦,刘备?刘备可是曹操的人啊。” 种辑道,“正是因为刘备是曹操的人经常出现在曹操身边才有机会刺杀曹操。” 董承道,“可刘备能和我们一条心吗?” 种辑道,“许田射猎时我发现一个细节,从而我证明刘备虽然是曹操的人,但刘备心里是反曹操的。” 董承忙问,“怎么讲?” 种辑道,“那天在曹操迎受兵士们万岁咋声的时候我发现关羽欲提刀上前去杀曹操,刘备却制止了他。再说,刘备乃汉室皇亲,决不会坐视曹操纂逆不管。” 董承沉思道,“果是如此,那我们可联系刘备。” 种辑道,“昭信将军吴子兰和越骑校尉王子服平日里对曹操也有怨言,此两人皆掌握一定的兵马,也可联络。” 董承点头,“嗯,那我这就去联系他们。” 种辑道,“将军行事务要小心。” 董承道,“你放心便是。” 两人又密谋了一会,董承告辞,第二天早朝后,董承来到刘备的府宅。 刘备正在菜地里锄地,见董承来访,放下锄头施礼道,“哦,是董将军来了。” 董承还礼道,“刘将军好雅兴,做农夫种起地来。” 刘备笑道,“闲着无事,打发时光而已,董将军,舍内请,舍内请。” 今天关、张二兄弟都在,董承与他们相互见礼之后一同进屋,落坐后董承看了看关、张二兄弟,对刘备道,“刘将军,今天我有要事要和你商议,不知在此说话方便不?” 刘备微笑道,“关羽、张飞是我的结拜兄弟,董将军有话但说无妨。” 董承沉默了片刻,又流下泪来,叹了一口气,道,“唉,皇纲失统,汉室不保啊!现曹操专权,凌驾于皇上之上,皇上深受其辱,曹操早晚要纂夺皇位,刘将军乃是当今皇叔,不思危救国还在这种田种地,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汉室天下落到曹操手中不成?” 刘备微笑道,“我一空头将军,无兵无势,做不了什么,也只能在家种种地而已。” 董承有些激动,道,“刘将军,现在国家有难,我一个外戚都在为国家着想,你一个汉室宗亲怎可置之度外?” 刘备抱拳道,“恕我无能为力。” 董承叹了口气,仰天道,“现在人人都畏惧曹操,正义之士何在啊,大汉休矣!” 张飞一瞪眼,怒道,“你说什么?人人都惧怕曹操?俺三兄弟就不怕!俺三兄弟还想杀了那曹操呢!” “翼德闭嘴!”刘备斥喝道,张飞这才感到自己说过了,赶忙闭嘴。 董承大喜,即刻从怀中取出丝绢诏,道,“刘将军,昨日皇上召见我,写了一道讨伐曹操的密诏藏于衣带之中赐给我,让我联系有志之士共同讨贼,请刘将军过目。” 刘备接过观看,虽然刘备不认识皇上的字体,诏书上也没有皇上的印玺,真伪难辩,但刘备信其有不信其无,刘备打心底对曹操都没有好感,早就有反他之心,今见董承联络有志之士反曹,正合他意,刘备看罢便道,“我有反曹操心久矣,只是事关重大,不易表露,今董将军前来故而推却,好,我也加入讨贼联盟,共讨曹操。” 刘备说罢,取笔在衣带诏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董承接过喜道,“有刘将军参与灭曹有望矣!” 刘备道,“此事万万小心,否则有灭顶之灾。” 董承道,“刘将军放心,我们都已把身家性命押在里面是会小心的。” 刘备道,“就我们几人也难成大事,应秘密去郡外,联合反曹诸侯,那才有希望。” 董承道,“将军所言极是,诛杀曹操是我们的同共责任,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机会,都可以诛杀曹操。” 刘备道,“公言甚是。” 董承道,“刘将军,曹操耳目众多,我不便在此久留,在下告辞,告辞。” 刘备道,“好,请董将军走好。” 刘备使关羽到院门外观看,见大街上没人,董承这才出了院门。 刘备回到屋内,内心澎湃起伏,激动之余他不觉后怕起来,连连跺足,自言道,“哎呀坏了!坏了!我签什么字啊,唉,不如不签啊!” 关羽问道,“怎么了大哥?” 刘备道,“我观董承此人做事不稳,一旦走露消息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关羽道,“那该怎么办?” 张飞大眼一瞪道,“怎么办,现在咱就反了呗!” 刘备道,“万不可莽撞,我们要想法尽快离开此地!” 董承辞别刘备径直又来到越骑校尉王子服家,同样是看看四周没人这才进入他院内。 见到王子服,董承依然是先探察探察王子服,摸清他的心思,见王子服对曹操也不满,董承便把衣带诏拿出来让王子服看,虽然王子服见刘备等人都签了字,但还是犹豫不决。 王子服道,“我兵力有限,恐难成事啊。” 董承道,“你兵力少这又有什么可怕呢?那郭汜、李傕乱京时郭泛只有几百人的兵马,不照样打败了拥有几万人的李傕吗?这是为什么?因为郭泛的人马齐心啊,想当年吕不韦因为子楚的辅佐,吕不韦才成就了霸业,子楚也得以富贵,现在我们的情况就和当年吕不韦与子楚一样。” 王子服还在犹豫,董承又道,“事成之后我保你进三公之职!” 王子服终于点头,“好,即然这样,那我也就豁出去了!” 于是,王子服也在“丝绢诏”上签上了字。 董承辞别王子服,他刚走出院门,不想被曹操的一个眼线看见了,那眼线急忙闪到一边,待董承走后,这眼线便匆匆忙忙地去曹操那儿报信去了。 来到了曹府,曹操正在院内卧椅上晒着太阳小憩,这些天朝中无事、外面各诸侯也都没动静,曹操难得有这样的放松心情,今天太阳又挺温暖,曹操便靠在卧椅上小睡了一会,身上盖了一床蚕丝棉被。许褚则配剑守候在一旁。 前段时间曹操和皇上许田射猎之后,曹操见众臣没什么反应,他的心便安稳了些,认为现在群臣对他已心悦诚服,但曹操仍对两个人不放心,一个是董贵人的父亲董承,一个是伏皇后的父亲伏完,他特意安排人手盯着他们两家,他们两家一有风吹草动,曹操便知晓,每隔三两天,他安排的这些眼线都会到曹操府邸来向曹操汇报情况。 今天曹操正小睡着,眼线来报,许褚怕打扰了曹操,便让眼线在门外等候,曹操听到后不睁眼地问道,“什么事啊?” 许褚在一旁回道,“主公,是暗察董承的人的回来了。” “哦?”曹操忽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快传他进来。” 眼线快步来到曹操身边拱手道,“曹公,方才我发现董承去了王子服府,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后才走出来,王子服送走他后便将门关上了。” “哦?”曹操眼睛一亮。 许褚抱拳道,“让我去将董承拿下。” 曹操一摆手,道,“不,董承与王子服关系一般,今去王子服家必定有事,暂时不要动他,我要放长线钓大鱼,我倒要看看他董承都是和谁串通一起,他董承有什么阴谋。” 曹操说着用手一指眼线,道,“你,以后要对董承多加跟踪,看看他都上哪儿去,晚上也要多加留意,去。” “是!”眼线告退。 曹操轻笑了一下对许褚道,“呵呵,我说这些天朝庭内外这么风平浪静,原来是在酝酿着很大的预谋啊,看来这朝庭内得来一次大换血了!” 别看曹操此时心里忙于防范别人并不清静,而此时袁术的处景更是糟糕透顶,袁术自称帝以来内部将士四分五裂,又遭到曹操的攻击,先后失去了杨州、蕲阳等地,孙策也举兵反他,脱离了他的领导,部将陈兰、雷薄也叛变,抢夺了许多粮草,去了灊山占山为王去了。恰巧当地又赶上百年不遇的大旱灾,田地里的庄稼几乎颗粒无收,江淮地区处处可见人吃人的现象,袁术的实力已经严重受损,兵士逃的逃,将军亡的亡,袁术自称帝时十几万的军队现在只剩下不到几千人了。 孙策又乘机来攻,袁术又失去合肥、六安等地,袁术只剩下寿春一城。 而寿春城内人民都逃荒去了,若大的城市城内几乎已空无一人。袁术的心彻底凉了。 袁术在盛世之时殿下左右文武百官有几十名之多,到殿内议事时排列两大排一直排到殿外,而今天,袁术坐在龙椅上豪无精神地往下看了一眼,武将排列只剩下袁胤及女婿大将军陆勉,文臣排列也只有杨弘、袁涣和徐璆三人了,若大的宫殿空空荡荡的。袁术叹了一口气,目光模糊起来。 他似乎又看到了桥蕤、李丰、梁纲、乐就、纪灵等大将,他们的身影忽隐急现,怒视着他,按剑向他一步步靠近…… 袁术浑身发凉,甩了甩头,这些身影随之消失。 “报一一一!”有兵士跑来跪地报:“亶皇上,孙策兵马已从安庆出发,正向寿春而来!” “什么?”袁术一下站起身来,又缓缓地坐下,无力地道,“再探,再报。” 探马刚走,又一探马跑来报告,“报一一!皇上,吴景的兵马从丹阳出发一路上北也奔寿春而来!” 袁术眼前一黑,他晕了一下。他挥了挥手,探马下去了。 “皇上,我们该怎么办?”杨弘出列问道。 “不要叫我皇上……”袁术半闭着眼道,“我,不是皇上……” “皇上,我们应该想想办法呀,现在孙策两路大军快杀到了,我们是坚守还是……”杨弘道。 “坚守?城里还有多少兵马粮草?”袁术问。 袁胤回道,“兵士逃的逃、跑的跑,现在还有不足二千人,而粮食,也只有不足一万斤了……” “再去找啊,满城里去找,这么大的一个寿春城难道还找不出几万斤粮食?”袁术似乎有了精神站了起来。 “找了,”袁胤道,“现整个寿春里的人都跑没了,粮食一粒也没找到,连个老鼠的影子都没有……” 袁术又瘫了,目光呆滞,“那,那该如何是好?” 袁涣自进入大殿以来一直没有吭声,他对袁术这个哥哥也是彻底失望了,还想着在这寿春城里呆下去,若继续呆下去不就是坐等孙策来歼灭,就是被活活饿死,还有什么好结果?袁涣有时真想离开袁术去投奔别处,可看看如今的袁术,他觉得很可忴,不忍心离去。 见袁术问策,袁涣出列道,“主公,当前之计我们应该速速离开此地,否则,不被饿死,也会被孙策歼灭,别无他计。” “那……”袁术看了看这大殿,又看了看龙椅,十分的不舍,“那我们就撤,往哪儿撤?” 袁涣道,“现陈兰、雷簿占据着灊山,我们去投靠他有两个好处,第一,灊山地处大山深处,易守难攻,我们兵屯灊山可以防止孙策来攻取;第二,陈兰、雷簿走时带去了我们很多的粮食,我们去投靠他们以保全实力,待我们日后发展壮大了再回来不迟。” 袁胤、杨弘也道,“皇上,此计可行。” 袁术道,“那就这样,我们走要把全部的金银带走,以便路上买粮草接济。” 杨弘道,“我们的兵马可全部带走,可皇上那几百名妃子该怎么办,也带她们走吗?” 袁术道,“一个也不带。” 杨弘道,“该如何处置?” 袁术无力地道,“放她们都走,每人给她们十两银子,让她们自寻活路去。” “是,皇上英明。”杨弘道。 袁术在打发了他那三百个佳丽妃子之后,这才率领手下两千多兵士离开寿春城,袁术恋恋不舍地回望着,直到远去,再也看不到寿春城了。 寿春至灊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一路上袁术一改往日作风,不再抢了,他派人用黄金去购买粮食,可四处都是粮食紧缺,只购得少许粮食,勉强供这几千人马吃喝,行了几日,便进入大山,又行了几日才到达了灊山。 至灊山脚下,袁术差人去山上传话,不一会,山上便冲下来一支人马,为首两员大将正是陈兰、雷薄。 第112章 袁术的败落 陈兰、雷簿二将听闻袁术引兵而来,二将大怒,引兵二千下山,见袁术的兵马个个萎靡不振、衣着不整十分散乱,二将有些诧异,又见袁术面容憔悴在马上身子左摆右晃一幅苍老病态,二将更是糊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如坠云雾:袁术这是怎么了? 陈兰推马上前,高声喊喝,“呔,袁术,你不在寿春做你的皇帝跑到我这穷山穷山僻壤来干什么?” 袁术推马上前几步,拱拱手道,“二位将军,唉,说来惭愧啊,寿春去年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孙策又兴兵侵犯,我无力抵抗,这才想起到你这里来避避难,还望将军看在往日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容我等到山上去住一段时间,待今年麦收之后我再率部返回。” 陈兰道,“袁术,你休想!你每到一处就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天下人人都痛恨你,怎么,你还想入我们的山寨欲夺占我们的山寨么?” 袁术一脸哭相,回身招招手,十几个兵士推着几大箱黄金走了过来,袁术道,“二位将军,你若留下我等,这些黄金便都是你们的,你看怎样?” 雷薄推马上前道,“不行!袁术,我知道你的德性,出尔反尔从来不讲信用,现在谁还会相信你?” 袁术哀求道,“二位将军,你们就行行好心,你看,我们这些将士都快饿死了,你就收下我们。” 雷簿道,“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与我们何干。” 袁术又哀求道,“你们不收留我们也罢,我用这些黄金买你们些粮食可行?” 雷簿冷笑一声,道,“你只知道你那儿闹旱灾,可我们这儿也闹旱灾,现在你想用黄金买粮食,你可知道现在粮食有多贵么?现在一两黄金也买不到一两粮食,你还想用黄金买粮食,嗤,可笑!” 袁术没辙了,袁胤推马上前几步,拱手道,“二位将军,难道真就没一点回旋的余地了么?” 雷簿拱手道,“对不起了袁将军,确实不行。” 袁术彻底失望了,冲陈兰、雷簿二将拱了拱手,拨转马头,向众军挥挥手,他的这支兵马往回返回,刚走了没几步,雷簿大喊一声,“呔!袁术,人可以走,把黄金给我留下!” 袁术一听火了,怒道,“尔等不留我们也罢,我们走,可这些黄金是我们的命,我们还得用以收买粮食的,怎可给你?” 雷簿也怒道,“袁术!你说这些黄金是你的?有谁相信,这些黄金可都是你抢来的,属不义之财,今天你给我留下也罢,若不然……” “你……你……你还想干什么?” 雷簿冲后一招手,“弟兄们,给我抢了!” 士兵们举刀枪一拥而上,袁术大惊,慌忙往前逃去,袁术的这些兵将也都抛下这几车黄金落荒而逃,陈兰、雷簿二将仰面大笑。 袁术跑了一段路,见身后没追兵了这才带住马,身子晃了几晃,栽下马来。等他清醒过来,胸口一阵难受,袁术吐了一口血。 “啊,我命休矣。”袁术道。 “皇上……” “不要叫我皇上了!”袁术吼道,随即声音又低下来,“我,不是皇上,袁胤,袁胤……” “主公,我在这。” “这,是哪儿?” “我们正往北赶,回寿春的路上。” “不,不回寿春……” “主公,我们去投奔袁绍,好歹他也是你哥呀。”杨弘道。 袁术点点头,“把我的……不,把传国玉玺拿来。” 符节令徐璆取来传国玉玺,袁术抱在怀里,扶摸着,道,“我要将传国玉玺送给我哥……来人,取笔墨来。” 有兵士拿过来笔墨,找来块石板作案台,袁术道,“我要将我的帝号归于袁绍,现在也只有我的哥哥袁绍能坐此帝位。” 袁术想了想,便开始写道,“天命离开汉室已久矣,靠天下人扶持,政权皆出自私门。英雄豪杰争夺追逐,分割地盘,这同周朝末的七国并没有两样,只有强大的一方吞并他方。袁氏禀受天命应当统治天下,符命祥瑞粲然昭着。现在您拥有四个州,户口达百万人,论势力谁都不可以同您比强,论地位谁都不可以同你比高,曹操虽然想扶助衰弱的朝庭,怎么能够将断掉的天命重新接上?将已灭亡的朝庭重新振兴呢? 我恭敬地将天命送给您,希望您使它振兴。 弟,袁术亲笔。” 写完后,袁术又看了一遍,叹了口气,将书信与玉玺放在一块,袁术又有些不舍,抚摸着玉玺,许久,他才一咬牙,用一块布匹将玉玺与信包好,交于袁胤,道,“袁胤,你亲自去一趟冀州,将这玉玺和书信交给袁绍,向他说明我们的情况,希望他能够收留我们。” 袁胤刚接过包裹,徐璆忽然谏道,“主公不可。” “怎么了?”袁术诧异地望着徐璆。 徐璆道,“主公,传国玉玺乃珍贵之物,袁将军一人带上前去冀州恐怕有失,到时玉玺要落到别人手里那可大事不妙啊!” 袁术一想也对,点点头,“公言也是。” 徐璆道,“若想万无一失,主公应亲自将传国玉玺交于袁绍才对。” 袁术道,“也是,袁胤,来来来。”袁术打开包裹,只把信取出交于袁胤,道,“袁胤,你只把这信交给袁绍即可,告诉袁绍,我到达冀州时要亲自将玉玺交于袁绍。” “遵命。”袁胤接过书信,将书信藏于怀中,骑马奔冀州而去。 袁胤走后,袁术又将传国玉玺交于徐璆保管,徐璆见袁术大势已去,便寻了个时机偷偷带着传国玉玺逃走了,袁术听闻又吐了鲜血晕厥过去。 再说袁胤马不停蹄不几天便到达冀州,进了邺城,见着袁绍,将袁术的书信呈上,袁绍看罢心有所动,命卫兵将袁胤带下去休息,把主簿耿苞找来。 袁绍屏退左右,将袁术的信交于耿苞看,对耿苞道,“袁术想把帝号传于我,我有心想受,可这称帝之事非同小可,恐众文武有不服之人,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耿苞道,“主公,袁公路说的没错,现汉室气数已尽,当有一大德大智之人来统领江山,既然赤德已衰,袁氏又是黄帝后裔,袁氏取代汉朝是顺天意顺民心,当之无愧。” “可众臣反对我该如何处置?” 耿苞道,“主公可试探着问问他们,看看他们意见如何。” 于是,袁绍便把文武百官召来,对文武百官道,“今袁公路想把帝号归我,我问耿苞,耿苞道,赤德已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从天意,顺从民心,诸位,你们意下如何?” 郭图道,“现天下大乱,唯有强者才可以统领四方,主公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威望极高,当取汉而代之。” “不可!”沮授阻谏道,“主公难道忘了袁公路为何以致衰败?正是因为他擅自称帝,才导致众叛亲离,人人都去攻打他,难道主公想步袁公路的后尘么?” 田丰也谏道,“主公,当今虽天下大乱,但人心还在,汉室皇帝犹在,人心向汉啊,主公且不可引火烧身啊!” 淳于琼也道,“主公,现在四方豪强还在,假如主公称帝,必将遭受四方豪强的联合攻击,主公切不可步董卓、李傕、郭泛之路啊。” 大堂内开始议论纷纷,有人便从中喊道,“耿苞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该杀头!” “对,对,杀了耿苞,杀了耿苞!” 耿苞吓得直缩身子,抬眼望着袁绍,腿都哆嗦起来。 袁绍沉思着,感觉此时称帝时机还不成熟,为了打消众怒,袁绍不得不丢卒保车了。 “来人,将耿苞拉出去,砍了!” 耿苞大叫,“主公冤枉啊,主公冤枉啊……” 不一会,甲士将耿苞的人头提入大厅,袁绍无力地挥了挥手。 不管怎样,袁术想来投奔自己还是得收留他,于是袁绍便应诺了袁胤。不几天,袁胤回来,说袁绍同意接纳袁术,袁术喜出望外,即刻率领部下往冀州赶去。 正直往北走这一路最近,可袁术没敢走这一路,因这一路要把许都附近过去,许都附近曹操重兵把守,这一路是不可行的,袁术便选择了往东北去,走徐州,徐州虽是曹操地盘,但兵力薄弱,过徐州先到青州投奔袁谭,然后再从青州到达冀州。 袁术这一路北上,消息传到许都,曹操听后决定要消灭袁术,不能让袁术和袁绍兄弟俩合伙,于是他便把众将找来。 曹操认为现在袁术已不成气候,便没有将众谋士召来商议,只把众将召来。 曹操对众将道,“今闻袁术欲投奔袁绍,军马已快到达徐州,哪位将军可领一军前去徐州截击袁术?” 刘备一听,心中乐开了花,忙出列拱手道,“曹公,备不才,愿领一支军马前去徐州截击袁术!” 曹操一听顿时喜道,“好,好!玄德,你若领兵前去必胜无疑。朱灵、路招听令。” “在,”“在,”朱灵、路招二将应声而出。 “我命你二将各领二千人马随刘备出征,要听从刘备的调遣,不得有误。” “遵命。”二将退下。 “刘备听令。” 刘备拱手道,“在。” “我命你带兵二千,统领朱灵、路招二将,前去截击袁术,一定要将袁术这支残军歼灭,不得有误。” “遵命。”刘备接过令牌,即刻返回。 刘备回到府宅,见着关、张二兄弟便道,“快,快,收拾行礼,带上你嫂子,我们马上走!” “怎么了大哥?”张飞问道。 刘备道,“曹操派我带兵到徐州去截击袁术,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我们要借机离开曹操。” “哈哈,那太好了,我和二哥马上去收拾行装。”张飞喜道。 “动作要快点,”刘备道,“万一曹操返悔了我们就走不成了!” “明白!”张飞说罢便和关羽去收拾行装去了。 刘备拿着曹操的手令到兵营点了二千精兵,和朱灵、路招的兵马一起出了城,紧接着,关羽和张飞保护着二位嫂夫人的车驾也出了城,刘备命令朱灵、路招火速前行,回头看看二兄弟护着夫人的车驾赶来了,便一起打马往东奔徐州而去。 再说曹操,派刘备领兵走了以后,心里还很感激刘备,想着刘备能为自己去舍命作战真是难得,够朋友,够义气!想想刘备自起兵征剿黄巾军以来也没打出块地盘,四处漂泊流浪,依附权贵,也怪可怜的,曹操当时还打算等刘备灭了袁术之后让刘备去做豫州刺史,给刘备一块土地。 想着这些,曹操即激动,又兴奋,今天也没什么公务,于是曹操便坐在书案后读起“春秋”书来。 直到临黑天,荀彧突然到来。 荀彧对曹操施过礼后便急急地问,“主公可是派刘备带兵去徐州了?” “是啊,”曹操放下书,“探马来报说袁术要经徐州去投袁绍,我就派刘备统领朱灵、路招二将去徐州拦截袁术去了,怎么了?” “哎呀主公啊!”荀彧一跺脚,“刘备他不回来了!” 犹如当头敲了一棒,曹操一下清醒过来,曹操忙放下书,站了起来,后悔不迭,“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赶紧派人去追!” “晚了,追不回来了!”荀彧道。 此时,刘备率军已离开有半天的时间。 曹操木然地坐下来,傻了。 刘备,此人可真不简单啊!他臧的太深了,装的太象了,就连曹操也给蒙骗了过去。 “那该如何是好?”曹操呆了半晌才道。 荀彧道,“主公可写一封信密密给徐州刺史车胄,让车胄杀之。” 曹操点头,即刻写了一封信,令人连夜送往徐州。 打发走了信使已是半夜时分,曹操心神不宁,在大殿内来回跺着脚步,后悔自己一时糊涂放走了刘备,刘备这一走确实是虎归山林、鱼入深渊啊,要想再让他回来那可比登天还难,曹操这个懊悔啊!可懊悔又有何用,曹操现在就是希望奇迹出现,希望车胄能在徐州将刘备杀死,哪怕是把刘备阻在徐州,那也有一线希望。曹操正后悔着,忽然门外卫士进报:”报,曹公,门外有一个叫徐璆的人求见。“ 曹操听闻顿时精神一振,忙传,召见,不一会,徐璆斜肩背着一个包裹从门外疾步走进,跪地冲曹操拜道,“罪将徐璆见过曹公。”曹操上前扶起徐璆,望着他,望着这位当年大破黄巾军的徐璆,喜道,“徐将军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徐璆道,“徐某前期受朝庭征召路过寿春却不想被袁术劫持,委身于袁术营中,还望曹公见谅。”曹操道,“这我知道,非你之过。”徐璆抱拳道,“曹公,你看我今天给您带什么来了。”说罢取下背包,打开包裹,捧出一个用黄巾包裹的沉甸甸的方形物体,随后徐璆又打开黄巾,曹操眼睛不由一亮,惊道,“传国玉玺!” “正是。”徐璆便把如何将传国玉玺的经过告诉了曹操,曹操喜道,“徐将军功在国家,明日我便奏请皇上为徐将军加封。”徐璆谢过,曹操传令将徐璆安顿。 送走了徐璆,曹操便把荀彧找来,将徐璆来投的事告诉了荀彧,荀彧沉思半晌道,“传国玉玺虽为宝贵,可它也是不祥之物,前者孙坚得到它因它而亡,近者袁术得到它也到了穷途末路,依我之见,曹公最好不要拥有它。”曹操淡淡一笑,道,“文若之言正和我想的一样,明日我就将传国玉玺交于皇上。”“曹公英明!”荀彧拱手道。 次日,曹操便在朝堂之上当着众大臣的面将传国玉玺交于献帝,献帝惊喜异常,拜封徐璆为太常之职。 再说刘备,一行人马火速赶路,用了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便赶到了淮北铚县,刘备忽然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正是秦宜。 秦宜的老婆杜夫人现被曹操纳为夫人,秦宜肯定对曹操恨之入骨,刘备便想将秦宜带走,让他加入到自己的队伍之中。 刘备打马奔跑着对张飞道,“三弟,你还记得秦宜吗?” “记的,那个老婆被曹操占了的人。” “对对,秦宜就在这铚县任县令,三弟可去把他召来,加入到我们的队伍。”刘备道。 “好,大哥,我明白,我这就去,你们先走着,我们随后跟上!”张飞说罢将马头一转,打马向铚县县城奔去。 张飞来到铚县府衙,将马拴好,“噔噔噔”地上了台阶,有兵士在门口拦住,被张飞用手一划拉,那兵士便滚下台阶而去,张飞径直往里走去,一边喊着,“秦宜,秦宜!” 秦宜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是张飞,惊问道,“是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张飞抓住他的胳膊往外便走,道,“你不是恨那曹操吗?走,跟我走,我给你报仇去!” 秦宜如坠云雾,他也不明白这三将军说的是哪儿话,便用力地甩开他,道,“张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张飞低声道,“曹操派我哥领兵去截击袁术,我们趁机要脱离曹操,反了他,你跟我们走,不要给曹操卖命了,他不是什么好鸟,他占了你的老婆这是多么让人耻辱的事啊!” “你小声点。”秦宜见四处没人,便道,“我跟你们走,你在这等我,我去收拾一下。” “你快点!” “好的。”秦宜说完便转身走了,好一会儿,秦宜牵着一匹马出来,马上还驮了一个布兜。 “这是什么?” “银子,张将军,我们走。” 两个人上了马,打马奔出县城,跑了一段路,远远地望见刘备子队伍了,秦宜却放慢了马步,思考着什么。 张飞回头喊道,“秦宜,快点跟上,前面就是俺大哥的队伍了。” 秦宜突然止住了马。 张飞纳闷,拨转马头回来,“秦宜,你怎么不走了?” 秦宜吞吞吐吐地道,“张将军,我,我不想跟你们走了,我想回去。” “什么?”张飞一瞪眼,“你秦宜还有没有一点骨气啊,那曹操占了你的老婆你还想回去为他卖命啊,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 秦宜道,“我,我想儿子……” “呸!你真没出息,说,你跟我们走还是不走?” “我,我不去了。”秦宜说完拨马就要回去。张飞恼子,将丈八蛇矛一举,一矛戳过去,将秦宜戳了个透心凉,秦宜还不迭哼一声便一命乌乎。 张飞怒道,“你这厮,忠奸不分,好坏不明,曹操占了你的妻子你还想回去为他卖命,该死!” 张飞将秦宜的马牵了,去追赶刘备而去。 又行了两天,刘备的大军已到徐州,刘备没有进下坯城,而是继续引军向东前进,在淮安地区与袁术北上的军队相遇。 袁术率领着这支残军正往前赶着,忽然前面来了一支军马拦住了去路,袁术大惊,定睛看时见是刘备,袁术的心一下便凉了。 他和刘备可以说是死对头了,两个人在徐州不知打了多少回仗,你想灭了我,我想灭了你,两个人互不相让。 袁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刘备,真是冤家路窄啊。 事到如今,袁术也只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提马上前几步说句好话了。 袁术拱了拱手,道,“刘将军,我佩服你是个英雄,我现在后悔了,我之前所做的事对不起国家啊,对不起天下老百姓,才以致此败,刘将军,你看看,我现在人不像人军不像军,我现在都沦落到这一步了,唉,刘将军,还望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谋条生路。” 刘备也不回话,慢慢地将剑抽出来,袁术见事不妙拨马就跑,刘备把剑往前一挥,喊道,“将士们,给我活捉袁术,冲啊!” 第113章 董承、袁术之死 刘备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朱灵、路招也挥军掩杀,袁术军队谁还敢迎战,仓惶逃窜,刘备并没有全力追击,不过朱灵、路招二将倒是拼了命地追击,眼看着就要追上袁术的军队,此时天色渐黑,刘备便下令收兵。 朱灵、路招二将约住军队,回马来问,“刘将军,我们眼看着就要擒住袁术,刘将军为何要收兵?” 刘备道,“天色渐黑,恐有埋伏,我们就地扎营,明日再寻袁术作战,一战可歼灭袁术。” 朱灵、路招二将也觉得有道理,便令军队就地扎营,设下路障,留一部分人马警戒,以防袁术偷袭,其余的埋锅造饭,升起篝火,这几千人马在旷野之中就这么度过了一晚。 到了天明,刘备使探马去打探袁术消息,才知道袁术连夜赶程,已经走远,奔镇江去了。 刘备便把朱灵、路招二将找来,朱灵、路招二将拱手道,“刘将军,我们是否还要去追击袁术?” 刘备道,“袁术已逃往镇江,镇江乃孙策管辖之地,我们不可深入,二位将军,现袁术已逃,我们的任务也完成了,请二位将军回许都复命。” “是,”朱灵、路招刚要转身,刘备又道,“把军队都留下。” 二将诧异,相互望了望,朱灵道,“刘将军,我们来时曹公可没这么安排啊?” 刘备脸色平静地道,“这里我说了算。” “刘将军,你……” 朱灵还要争辩,张飞大眼一瞪,抽出了宝剑,喝道,“怎么了!你们二位是不是还想把脑袋留下来?” 朱灵、路招吓得腿都发抖了,两人赶忙施礼,朱灵道,“既然这样,那,那我们留下军马便是,刘将军,我们,我们告辞了。” “哼!早该如此,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张飞将剑插回剑鞘。 朱灵、路招二将无奈,只得骑上马,单身回许都了。 张飞乐了,道,“大哥,咱们现在有兵有将了,咱们要去哪?” 刘备道,“去下坯,那儿才是我们的家。” “好唻,兄弟都上马,我们走!去下坯!”张飞喊道。 却说袁术一路连夜奔逃到了镇江,至江亭,袁术又困又饿,见后面刘备没追来,便令队伍停下歇息。 袁术看了看身后的军队,由寿春出来时还有二千多,昨夜一路奔逃又逃走了一多半,现稀稀拉拉不足一千人了,袁术悲哀至极。 袁术由女婿黄猗搀扶着下了战马,来到一块黄土岭前坐下,此时正值冬去春来之际,春风微凉,袁术却感到寒冷异常,不觉萎缩了身子浑身发抖。 女婿黄猗解下战袍披在了袁术身上,袁术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袁术悲痛万分,缓缓地闭上双眼。他在回想着往事,那曾经的繁盛、十几万的军队、皇宫、龙椅、成群的爱妃、丰盛的宴会上,他欣赏着手中的传国玉玺群臣们都在向他祝贺……他脸上渐渐又露出了笑容…… 一阵劲风吹来,袁术打了个冷颤,他忽然从美好的回忆中醒来,美女、丰宴都消失了,传国玉玺也从手中一晃不见,袁术惊叫道,“我的玉玺、我的玉玺……陆勉,快拿我的玉玺来!”女婿黄猗道,“玉玺早被徐璆偷走了!”“啊一一一!”袁术大叫一声,胸口一阵难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主公,主公!”袁胤、黄猗急忙将袁术扶住。 袁术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袁胤他们,缓缓地道,“玉玺没了,我这皇上恐怕做不成了……”黄猗、袁胤他们都没作声,许久,袁术又嘟嘟着道,“我想,我想喝,蜜水……” 袁胤对兵士道,“快找蜜水来!” 兵士回道,“哪有蜜水,只有血水!” 袁术顿感胸中憋闷,一口大血又从口中喷出,袁术大叫一声,倒地身亡,于公元199年冬末,袁术,这位曾经叱咤江淮的霸主就这样悲残地离世。 袁胤等众将从临近购得一棺椁将袁术盛上。众将殓棺已过,挥泪盖上棺盖,袁胤望望四周零散的、衣着不整的部众十分凄残地叹了口气。 “将军,我们要往哪儿去?”杨弘问道。 袁胤仰面看了看天,那天也是昏暗暗的,似乎有雨要来,“寿春已是座空城,我们不能再回寿春了,张勋自蕲阳被曹操击败后欲投孙策,却在半路上被庐江太守刘勋截击,全都归了刘勋,我们也去投刘勋,好歹我们能与张勋他们团聚。” “好,我们去投刘勋,”黄猗望了下抬棺椁的那四位兵士,高声喊道,“起一一棺!走了!” 袁胤与黄猗等人抬着袁术的棺椁带领着家眷及部曲前往皖城,投庐江太守刘勋去了。 庐江太守刘勋忽地又增加了这一千多人马,兵力增加了,粮食却不够吃了,于是他便派兄弟刘偕向邻近的豫章太守华歆借粮,华歆粮也不多,便带领着刘偕到海昏、上缭去借粮。 当时的海昏、上缭因地处偏远地区,多次战争都没波及到这里,所以当地物产极为丰富,是江南的鱼米之乡,可华歆带着刘偕来到此地后,此地旺族势力不肯屈从,刘偕去了一个多月也只收了二千斛粮食,刘偕不得己回去复命,刘勋大怒,欲要征讨华歆,被刘晔谏阻。 却说曹操着使人快马赶到徐州,至下坯城,见着刺史车胄,将曹操的书信呈上,车胄看罢忙召众将商议。 车胄道,“今曹公遣刘备截击袁术,曹公恐刘备谋反,特让我待刘备进下坯之时杀之,刘备手下关羽、张飞二将勇猛异常,我等非是对手,该如何应对?” 部将陈鹏道,“将军,要杀刘备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刘备来时将军可出城相迎,我率几百名弓箭手伏于城楼之上,待刘备及关、张二将刚进得城内,将军可速速离去,我等用弓射杀之。” 车胄道,“此计虽然风险,但不妨一试。” 次日,刘备引军来到下坯,车胄率众官员出城相迎,相互礼见后车胄便请刘备引军进城。 车胄与众官员头前引路,刚过吊桥,不想张飞从后面驱马赶来,长矛一举,一矛便将车胄刺下马去,车胄当场殒命。 徐州的众官员大惊,刘备高声喊道,“车胄无德,设下奸计欲杀刘备,备故而杀之,尔等无罪。” 遂驱军进城。陈鹏见车胄已死,不敢造次,只得归降刘备。刘备遂得下坯。 东海昌豨听闻刘备进占下坯,于是便率周围数个郡县太守前来归降,不多日,徐州除广陵、彭城、和东莞之外其余诸郡皆归于刘备。 再说朱灵、路招二将回到许都,见过曹操,诉说刘备留下军马之事,曹操大怒,喝武士将朱灵、路招二将推出斩之,荀彧劝阻道,“朱灵、路招二将受刘备管制也是奉命行事,主公若斩此二人于事无补,当前之计我们应想办法怎么能将刘备的兵权取回为上。” 曹操传令放回二人,二人叩头谢恩之后退了出去。 曹操叹了口气,道,“悔不该当初不听从你言,刘备表面斯文内心则阴险歹毒,其人心不可度也。” “主公,但不知此时车胄可否将刘备拿下?”荀彧道。 曹操摇了摇头,“车胄怎是刘备的对手,我料想车胄休矣。” 正说间,忽细探来报,“报曹公,昨晚董承从昭信将军吴子兰家出来今早又去了议郎吴砾家,在吴砾家他至今未出。” 曹操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目光一转,忽地明亮起来,“该收网了。许褚何在?” 许褚拱手道,“在,主公有何吩咐?” “许褚,你带上五百兵士前去王子服家,将吴砾与董承拿下,尽搜其身、其宅,看看董承他们有何阴谋。” “是!”许褚领令带着五百卫兵快速赶到吴砾府,将吴砾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许褚一脚将门踹开,按剑疾步而入,屋内董承与吴砾听到外面喧哗大为疑惑,见许褚带兵接剑而入两人又大惊失色,吴砾想跑,却为时已晚,只得强作镇静陪着笑脸迎了上去,“不知许将军光临,有失远迎,失罪、失罪。” “哼!”许褚没有理他,命令士兵,“给我搜。” 士兵纷纷进到吴砾的屋内,统统搜查了一遍,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出来汇报,许褚看着二人,直把吴砾看得腿打哆嗦。 “董将军到此可有何贵干?”许褚问道。 董承倒是不慌不乱,回道,“昨日吴砾约我来下棋,我来与吴砾下棋来了。不知许将军领兵至此有何贵干?” 许褚道,“贵干没有,近日有袁绍细作潜入许都,奉曹公之命特来搜查。” 董承道,“将军即已搜毕,可见细作否?” 许褚道,“细作倒没看到,来人,将二位大人身上身下搜一下。” “你敢!”董承怒道,“我贵为皇戚,是当今圣上之岳父,你胆敢对我搜身那就是对皇上的不敬!” “什么皇上不皇上的,在我眼里我主公便是我主子。给我搜!” 几个兵士上去不由董承反抗便将董承摁住浑身上下搜了一遍,士兵回道,“将军,都搜遍了,什么也没有。” 许褚道,“头上搜了没?脚底下搜了没?” “没有。” “混账东西,这两下都给我搜一遍!”许褚踢了那兵士一脚。 兵士们手忙脚乱地搜起来,有将董承的发冠取下来搜头发的,有抬起董承的双脚脱朝靴的,董承则拼命地挣扎,边叫道,“许褚,你对我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我要到皇上那儿去告你!我要到皇上那儿去告你!” 话音未落,便见一兵士从靴中抖落出一快丝巾,董承大惊,挣开兵士便来抢丝巾,许褚眼快,早已拾起。 许褚打开丝巾一看,见是皇上讨伐曹操的丝绢诏,大怒,叫兵士将董承和吴砾捆了。董承彻底地失望了。 许褚令人将吴府上下围住,一个人也不许放走,急忙地来见曹操,将搜出的丝绢诏交给曹操。 曹操接过看罢,大怒,急令人将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及越骑校尉王子服全家老老少少都绑了,押入大牢。 曹操看着丝绢诏上的名单气的手都发抖,狠狠地道,“刘备呀刘备,我诚心待你却不曾想你竟是这般狼心狗肺!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曹操将丝绢诏上除了刘备之外其他人三族之内的亲人全部下狱,令人严刑拷打董承,试图挖出其他人等,而董承死不开口,曹操便认定要造反的也就是衣带诏上这几个人了。 曹操拿下董承、种辑等三族以内的所有人后怒气未消,便率领护卫军来到皇宫,撞入皇宫,献帝与伏皇后及董贵人正在皇宫内谈话,献帝见曹操带剑怒气冲冲而进,大惊,连忙站起,冲曹操拱拱手道,“曹公因何而来?” 曹操将丝绢诏丢到献帝面前,道,“皇上,你做的好事,你自己看!” 献帝颤抖着拾起丝绢诏,看罢,惊得面无血色,丝绢诏从手中滑落。 “曹曹公,这是伪造,这是伪造的,绝无此事!” 曹操怒视着献帝,“绝无此事?如果皇上不下令谁有这个胆量要想诛杀我?” “曹公,请你相信我,这衣带诏绝对不是我所为!” “哦,不是你所为,那就是……”曹操鹰一样的目光转向董贵人,董贵人腿一软,倒在伏皇后的怀里。 “那就是董贵人所为了。”曹操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献帝哭道。 董贵人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地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哼哼,”曹操冷笑道,“不是你那有谁能将这丝绢诏传给你父董承?别再撒谎了,来人!” 几个带甲士兵跑进。 “将董贵人,带走!”曹操命令道。 董贵人跪行几步抱住曹操的腿,哀求道,“曹公,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怀有皇子,我现在怀有皇子。” “哼!”曹操将头转到一边。 献帝忙求情道,“曹公,求求您就放了董贵人,她怀有身孕。” “不可。”曹操道。 献帝流着泪,作揖道,“曹公,伏皇后无出,现董贵人就怀了我这么一位皇子,还望曹公宽宏大谅,饶恕了董贵人。” “不可,”曹操道,“我忠心为国,为汉家天下东征西讨呕心沥血,却不想换来这种结果,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为臣的这条命便没了。我没了不要紧,可天下又要大乱,皇上又要颠沛流离,老百姓又要受苦受难,这样的结果难道皇上愿意看到吗?” “不,朕不愿看到天下再大乱,朕不愿看到……”献帝摇着头,泪流满面。 “那就是,来人……” “皇上救我,皇上救我!”董贵人哭喊道,几个甲士过来便将董贵人架起。 “皇上救我……” “给我押入大牢!”曹操命令道。 献帝的双眼模糊了,向董贵人伸了伸手,他是多么想把董贵人拽回,可是,董贵人被一簇人影拉走了。他心如刀割。 曹操也走了,皇宫里旋即安静下来,安静得如阴森森的深夜一般,献帝与伏皇后抱头而哭,声音极细小的,此刻却响彻了整个皇宫的房间,几只鸽子从闪着金色光芒的琉璃殿顶惊得扑扑棱棱地飞走了……… 曹操于公元200年春正月,将长水校尉种辑、昭信将军吴子兰、越骑校尉王子服、议郎吴砾、及车骑将军董承斩首,灭其三族,董贵人施以绞刑,许都市井之人看了无不落泪。 曹操诛杀了董承一党,决定先征剿刘备,为了防止袁绍趁机来攻,曹操命令驻守琅琊的臧霸向北攻入青州,占领临淄、北海,巩固了右翼,同时又命令在延津的于禁密切监视袁绍,以防袁绍南下。 袁绍得到臧霸入侵青州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即刻召集文武众将要南下征讨曹操。 第114章 东征刘备(1) 袁绍得到曹操派遣臧霸攻占临淄、北海等地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即刻召集众将前来商议对策。 袁绍道,“前些日子曹操剿灭了前来投靠我的张杨所部,占据了整个河内,今又使臧霸攻占琅琊、北海等地,实属欺人太甚、目中无人,现他又阻击了前来投靠于我的袁术,他这是处处与我作对啊,我本不想与他为敌,可照这样下去我的地盘岂不都被他所吞?所以,我决定,要发兵攻打曹操。诸位,你们意下如何?” 郭图道,“主公,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攻灭欲投奔我们的张杨所部,已经威胁到了我们,我们应该发兵去攻打他。” 沮授谏道,“主公,我看现在我们不易发兵。” “呃,为什么?” “主公,我们刚刚消灭了公孙瓒,兵士疲惫、百姓穷困,仓库已没有多少积余,如果现在要发动战争,必然要增加老百姓的赋税,老百姓会更加苦难,这样往往会发生动乱,我们最好是先向天子进献贡品以迷惑曹操,然后致力于农耕,使人马得到休息,若是不能通达天子,就说明曹操已从中作梗,我们便可进兵驻守黎阳,逐步经营黄河南边,多造船只,整修器械,分遣精骑,抄掠曹操的边境地区,使其不得安宁,然后我们再举雄壮之师,一举可拿下许都。” 郭图道,“我们若坐等发展壮大,可曹操也在发展壮大,最怕的是曹操发展的要比我们快,那就对我们不利了。而现在,我们的兵力是曹操的数倍,兵书上云,比敌人多十倍就可以将其包围,比敌人多五倍就可以进攻敌人,力量相当就可以交战,现在我们的兵力多曹操数倍,我们完全可以去攻打曹操。” 沮授道,“战争的胜负不取决于兵多兵少,而在于智谋和勇,曹操迎天子到许都这已经说明曹操很有谋略,况且,如果我们去攻打迎天子到许都的曹操,在道义上我们也说不过去,曹操兵力虽少,可曹操法令严肃、士兵精壮,我们不可轻敌。” 郭图道,“如果讲道义,他曹操道义了么?前者借名为父报仇攻打徐州沿路屠城,他杀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后者无故攻打张杨占领了整个河内这也能说明他道义?现在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我们不趁我们强大时攻打曹操,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袁绍即刻道,“公则所言极是,我决定起兵十五万,南渡黄河,去攻打曹操。” 颜良、文丑等众将也齐声道,“我等愿为先锋!” “好!”袁绍喜道,于是任命审配、逢纪主持军事,许攸、田丰、荀堪为谋士,沮授为监军独掌一军,命令颜良为先锋统兵三万向黎阳进发,伺机进攻白马,自己则统领大军十万,带领文丑、张合、高览等众将率向黎阳进发。 众将领令去后,郭图走到最后又返身回来,袁绍不解地问道,“公则可否有事?” 郭图拱了拱手,道,“主公,沮授反对出兵,您还让他为监军监管内外,权威震动三军,权力与主公相当,假如他势力逐渐强大,那主公可怎么能控制的了他呢?这样我军岂不危险了?” 袁绍思虑了片刻,对传令兵道,“传令兵,传沮授回来。” 传令兵走后不久,沮授进见袁绍,袁绍道,“沮将军,现大军前往黎阳,不日便南下攻打曹操,兵力不应分散,这样,你交上你的印绶,一支由淳于琼领导,一支由郭图领导,你自领一军,你看怎样?” 沮授一听便明白了,这是郭图进了谗言,只得拱手道,“谨遵主公命令。” 沮授回到家中,即刻将全家老小召集起来,全家老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面带着恐惶,挤到一间屋内,沮授对他们道,“此次袁绍南征曹操,如果我们胜利了,那我们可保无忧,如果我们战败了,曹操势必会北渡黄河进攻我们邺城,我们都将性命不保,这样,我把全部的家财大伙儿都分了,一旦听闻我们战败,你们即刻逃离邺城。” 兄弟沮宗道,“哥哥说的也太悲观了,想我们大军足有十五万,而曹操不过两三万人,我们以这样优势的兵力难道还战胜不了曹操?” 沮授道,“用兵胜负的关键不在兵多少,而在于计谋,曹操能以不足万人的兵马而收服兖州十几万的黄巾军,可见曹操谋略过人,而且他现在又以挟天子为资本征讨四方有理有据,我们虽然兵马盛多,可将军骄横,兵士怠惰,这样的军队往往会打败仗,所以,对于此次南征曹操我并不乐观。” 沮宗默然,于是沮授散尽家财于家人,随时准备去逃难。 再说曹操,曹操诛杀了董承一党余怒未消,便召集众将准备发兵攻打刘备,正商议间,忽然探马来报:报!曹将军,袁绍已挑选精兵十五万,战马万余匹,由颜良为先锋直扑黎阳!” 曹操内心猛吃一惊,但表面上他并没有流露出来,不过众文臣武将都骇然失色,悄声地议论起来,大厅内有了些骚动。 “再探再报!”曹操道。 “是!”那探马起身而去。 曹操看了下众人,知道众人都畏惧于袁绍,便道,“诸位,袁绍口称是发兵十五万,战马万匹,其实他这是虚张声势而已,据悉,袁绍总兵力不过十万,战马更不足一万匹,他不可能将全部的兵马都派来攻打我们,更何况袁绍志大而小智,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虽多却分派不明,大将骄狂多有不服从命令者,他土地虽然广阔,粮食虽然丰裕,不过这些都是准备奉送给我的,哈哈,袁绍不足为虑!” 荀攸等文臣沉默不语,曹仁道,“主公,以我之见我们应当全力去抵御袁绍,此时不可对刘备用兵,倘若此时对刘备用兵,那袁绍若趁机来攻取许都,我们岂不危险了。” 曹操道,“刘备,乃人杰也,今不击,必有后患,袁绍虽有大志,但遇事迟疑不决,我断定,在我们攻打刘备的期间,袁绍不会进攻我们的。” 曹操看了看荀彧,道,“文若,你以为如何?” 荀彧道,“主公分析的很对,袁绍好谋无断必定会影响其军心,而刘备实则一枭雄,若刘备做大,其危害要远远高于袁绍,我赞同趁刘备还未在徐州立足未稳之际起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灭他,以防患于防患于未然。” “好,”曹操道,“那我们就这么决定了,众将听令!” “在!”诸将齐声应道。 “荀彧、郭嘉听令。” “在主公。” “令你二人留守许都,内防群臣、北防袁绍,许都内外事务皆由你二人作主。” “是,主公。” “曹仁、李典听令!” “在。”二将出列,拱手回道。 “令你二将留守许都,协助荀彧、郭嘉守城,不得有误!” “遵令!” “其余众将随我亲征刘备!人 “是!” 众将领令,各自回营准备。 于公元200年春二月,曹操亲率三万大军,带领许褚、徐晃、夏侯惇、夏侯渊等大将亲征刘备。 消息传到徐州,刘备大惊,一方面派一快骑到下坯告诉关羽要坚守下坯,勿得出战,一方面与张飞、孙乾等人在小沛内商议对策。 孙乾道,“主公,据传袁绍已发十五万大军南下黎阳,准备与曹操开战,曹操今亲率大军前来兵力强盛,我们难与其抗衡,我们不如派一使者前去冀州向袁绍求救,请袁绍出兵攻打许都,那样,曹操必然撤兵,徐州之危可解矣。” 刘备点头,于是修书一封,差孙乾亲自去见袁绍。 孙乾来到黎阳,找到田丰,与田丰相见后说明来意,田丰即刻领着孙乾来见袁绍。 两人刚走到袁绍的行营,但见一随军军医抱着个药匣从袁绍的房间内走出,田丰吃了一惊,以为是袁绍生病,让孙乾在门口等候,自己疾步走到里面。 但见袁绍坐在床榻之边,正愁眉苦脸、哀声叹气,田丰走到近前才看明白,原来袁绍的小儿子袁买病了,正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床丝被。 袁买今年也就八九岁的年龄,是袁绍最喜爱的小妾陈夫人所生,袁买生的十分英俊,深受袁绍疼爱,袁绍曾一度想在自己死后让袁买来接任自己的爵位。 今袁绍南征曹操,便把袁买带上,却不想袁买身患重病。 田丰走到袁绍的身边,轻声道,“主公,刘备从事孙乾从徐州赶来了有要相见。” 袁绍叹了口气,生气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来烦我?你没看见买儿病重么?买儿若有个三长两段,我也不活了!” 田丰小声道,“主公,曹操现在亲自率军征讨刘备,许都空虚,主公可趁此机会攻打许都,许都一战可平矣,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主公切不可失去!” 袁绍皱着眉头看着他,道,“你让我率军去打许都,可买儿病的这么重我放心吗?假如买儿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活着还有什么用?我们打下许都又有什么用?好了,田丰,你休要再说,退下。” “主公,主公……” “退下!” 田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走出大殿,仰天叹了一口气。 “唉!完了,没有希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孩子有病就这么轻易丢掉了,可惜呀,可惜!” 孙乾忙过来问,“元皓,怎么样?” 田丰摇了摇头,精神十分的恍惚,“没希望了,袁绍因小儿子生病不肯发兵,这大好的机会啊,完了,完了。” 孙乾当时就傻那儿了。这可怎么办?袁绍不发兵刘备则休矣! 田丰道,“公佑啊,恕我无能为力了,你且回。” 孙乾无奈,只好辞别田丰打马回徐州去了。 有人把田丰的话报告给袁绍,袁绍听了十分生气,从而对田丰开始渐渐地疏远了。 再说刘备,还没等等到孙乾的消息曹操便引军攻来了,刘备于小沛城上看到远处曹操的大军延绵几里路而来,此时,天已近黄昏,曹操的大军止住脚步,并没有急于来攻,而是原地扎营,营帐有数千个之多。 刘备看后沉思不语。 曹操扎下营帐之后骑马观望小沛县城,他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曹操自从攻打陶谦时至灭掉吕布,这个地方他已经率军来过多次,小沛城虽然不高,但刘备城内有兵马一万余人,若想攻下小沛,三两天的时间是不行的。可是自己率军攻击刘备,许都空虚,容不得曹操在外久留,对于刘备必须要速战速决,唯一办法就是智取。 曹操不相信刘备会弃城而走到下坯,那样的结果只能跟吕布一样,被围困,最后被俘。 曹操想到,刘备明知自己亲率大军将至而刘备不肯弃城而走,这说明有两个可能性,一是刘备是想坚守,坐等情况发生变化,二是刘备去袁绍那儿请求袁绍发兵攻打许都,这个情况可不得了,一旦袁绍发兵,那自己也得抛下刘备去回救了。 曹操骑马巡视了一下四周,回来以后便召集众将道,“我观小沛城内毫无动静,我料定今夜刘备必然来劫营,晚饭过后,许褚、徐晃引一万人马于营寨左侧埋伏,夏侯惇、夏侯渊引一万人马埋伏于营寨右侧埋伏,待刘备来劫营,截住他的退路,刘备可擒矣。” 众将领令后吃过晚饭自各带军前去埋伏。 刘备于城上看曹军扎下营寨,便带领张飞回到府衙。张飞紧跟其后,问道,“大哥,曹军扎下营寨是不是想围困我们,待明天我出去与他的大将大战三百合,锉锉他的锐气!” 刘备道,“曹操远来必定又累又乏,今晚上我们可去劫他营寨,你引军五千攻他左寨,我与夏侯博引军五千攻他右寨,两下合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张飞搓了搓拳喜道,“我手早就痒痒了,今晚上就要杀个痛快!” 至三更天,刘备于城楼上见曹营内安静无声,便打开城门,和张飞各引一军悄悄逼近曹营。 张飞率先摸到曹营跟前,见曹营站岗的兵士正倚着长矛小憩,张飞大喜,令弓箭手射倒兵士,张飞挥矛引军便杀入营寨。 等冲进营寨,张飞连用长矛挑了几个帐篷,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张飞大叫中计了,拨马欲回,但见帐外火把亮起,喊杀声震天,许褚、徐晃二将直奔张飞而来,张飞力敌二将,恐刘备有失,欲杀回寻找刘备。 可许褚、徐晃哪里肯放他返回,拦住撕杀,张飞只得往西北突围,身边的兵将已所剩无几。 本来刘备的这支军队是曹操的手下,今晚见中了曹兵的埋伏,大都缴械投降,许褚与徐晃引兵追击甚急,张飞只得带了几百名残兵连夜投芒砀山去了。 再说刘备,他遇到的情况与张飞一样,见是空寨欲往回走,却被夏侯惇、夏侯渊截住,刘备不敢交战,混战之中夏侯博保护着刘备杀出血路往东北奔逃,正奔跑着,忽地前面火把瞬间亮走,有一员大将横枪立马拦住了去路,此将正是李典。 李典大喝一声,“刘备,哪里走,拿命来!”持枪便冲向刘备,夏侯博急忙挺枪拦住,刘备趁机匹马而逃。 夏侯博与李典交战数合,夏侯博怎么是李典的对手,刚要脱身,却被众兵士团团围住,乱矛刺倒他的坐骑,被李典活捉。 刘备打马奔跑了一段时间,回头见没有了追兵这才将马止住,此时天已放亮,刘备也不知道已离开小沛有多远,他也不敢再去小沛或者下坯,他断定下坯此时已被曹操包围。 刘备仰天长叹一声,匹马奔青州投袁谭去了。 昨夜里刘备与张飞去劫营,留糜竺守小沛,糜竺见刘备两兄弟中计,又见曹操引一军来取小沛,知道事情不妙,便弃城而去,投下坯去了。 曹操占领了小沛,接着便引军来攻打下坯。 下坯守将乃是关羽,曹操知道关羽性情孤傲且忠勇有加,如果强攻,在短时间内很难攻下,对于关羽也只能智取。 于是曹操便假意撤走主力军,只留夏侯惇三千人马来攻打下坯,并让几个降兵跑回下坯,具言袁绍南下攻打许都,曹操引主力军回许都去了。 关羽于城楼上也望不到曹操的大队人马,确认曹操已回许都,便放松了警戒,而对于城外驻扎的夏侯惇,关羽也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关羽现在最担心的是刘备及张飞的下落,他们去哪儿了?是生,是死?关羽不知,关羽心情极度烦燥。 这一天,夏侯惇叫兵士在城外叫骂,士兵骂的也够了难听,关羽就听曹军士兵在城外叫骂:“关羽关羽,不出城来,相中嫂嫂,关羽关羽,不出城来,相中嫂嫂!” 关羽大怒,提刀下城,骑上战马引一队人马便杀出城来。 关羽的双眼都红了,直奔夏侯惇,关羽怒道,“你这个夏侯盲,敢侮辱我家嫂嫂,拿命来!” 说罢,挥刀直砍…… 第115章 东征刘备(2) 关云长见夏侯惇在城外辱骂嫂嫂,大怒,开城门便杀了出来,挥刀冲夏侯惇劈头就砍。 夏侯惇不敢怠慢,更不敢以枪相迎,他知道关羽青龙偃月刀的份量,抡圆了劈下来那足有千斤之力啊,一般的枪柄都会被斩断。 夏侯惇忙将马头一拨,闪过了大刀,可关羽又冲他拦腰一切,夏侯惇这才用枪去隔开削来的大刀。 两员大将都奋起神威,战了二十个回合,夏侯惇佯装败走。 关云长怒气未消,哪里肯放他,率军催马便追,大声喊道,“夏侯惇,你哪里走!” 夏侯惇跑了一段路回马再战,再战再败,曹兵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正追着,关羽忽然明白过来,急忙勒住马,欲往回返,可是,已经晚了,关羽只听到后面杀声四起,当先两员大将从山坡一侧杀出,拦住了关羽。这两员大将乃是许褚、徐晃。 关羽大惊,知道中计,拼力前冲,想杀开条血路返回下坯。怎耐许褚、徐晃两员大将缠着他撕杀,关羽奋起神威,杀退二将,正往前冲,曹军箭如飞蝗,关羽的兵士纷纷倒地,关羽不得过,只得寻路返回,正赶着,夏侯惇、夏侯渊又拦住了去路,两军又混战了一会儿,关羽的兵士已所剩无几。 许褚又引军来攻,关羽只得引残兵退往一侧的山丘。 而此时,曹操早已率张辽袭了下坯城,刘备的家小尽陷在城中。 天色渐黑,关羽望着下坯的方向心如刀绞,下坯城那是刘备的大本营啊,况且刘备的家小都在城中,这下好了,只因自己一时鲁莽,下坯城就这么轻易地被曹操占领了。 关羽悔恨万分,几次带兵想冲下山坡,却被曹兵用箭射回。 曹操得了下坯城,传令刘备府邸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并派人马给保护了起来。 夜间,曹操召集众将商议对策,如何将关羽拿下。烛光之中,曹操脸色幽红。 荀攸道,“关羽逃到山上无粮无水,我们再围他两天,关羽力气衰败,我们可一举将他擒获。” 曹操道,“关羽乃重情重义之人,即是他粮尽他也不会投降的,如果强攻则会伤了他的性命,可我想将关羽收为己用,有谁明天去劝说他归降于我?” 张辽道,“主公,明日我上山一试。” 曹操笑道,“哈哈,好,文远与关羽有旧交,我相信文远此去必然成功。” 次日凌晨,张辽只身一身上山去见关羽,关羽知道他此来目的,本不想见他,但为了打探嫂子的情况,关羽还是让他上了山。 关羽沉着脸问道,“文远,我嫂嫂现在如何?” 张辽道,“曹公已派兵士护卫了刘府,你二位嫂子及刘备的两个女儿都安然无恙。” “哦,”关羽松了口气,“文远此来是做说客的?” 张辽道,“非也,我是为了保全你关将军的名声才来有事相告的。” “哦,我一没逃跑,二没投降何来名声不好?” 张辽道,“公现在孤军被困山上,你可有何打算?” “战至死,也决不投降。” “关将军此言差矣,”张辽道,“刘使君当初让你来守下坯,那是信任你,让你来保护下坯城和刘使君家小安全的,现在你保护了么?没有,如果你现在战死了,那下坯和你嫂夫人就没事了?就能安全了?你就对的起刘使君了?否也,曹公只所以没加害刘使君家小,那是曹公想收降你,假如你现在战死了,曹公对你嫂夫人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曹公就会杀了她们,依我看,你暂时不如先归顺曹公,保全你嫂夫人的性命,待日再另作打算,你看怎样?” 关羽沉思了片刻,道,“公言也是,可是,如果要我归顺曹操,曹操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死也不降。” “什么条件?关将军可先讲来。” “日后我若听得我大哥的下落,我定要去投奔我大哥。” “好,关将军,我这就回去请示曹公,就此告辞。” 张辽回到下坯城,和曹操讲了关羽归顺的条件,曹操沉吟起来,“我收降关羽是爱惜关羽之才,假如有一天关羽走了,那岂不枉费了我一片心机?” 张辽道,“主公,关羽是重情重义之人,我想就是关羽要走,他也肯定要为主公您立下战功后才走,我敢保证,请主公放心。” 曹操还在犹豫,郭嘉道,“主公,要想俘获一个人的心,必须去感化他,关羽之所以对刘备那么忠心,那是因为刘备对待他特别优厚,假如主公对他的优厚高于刘备,我想,关羽会忠心于您的。” 曹操点头,“奉孝言之有理,好,张辽,你回去告诉关羽,就说我答应了他的要求,去。” “是,曹公。”张辽十分高兴,即刻返回土山。 张辽对关羽还是很感激的,曹操攻破吕布时若不是关羽向曹操求情,张辽早被曹操斩了,现关羽受困,张辽还是特别着急的。 张辽来到土山向关羽说明,关羽这才率百十个兵士随张辽下山。 至下坯,关羽先是到了刘备府邸,见过二位嫂嫂及两个侄女,见他们都安然无恙,关羽这才随张辽来见曹操。 曹操喜笑着打老远处就扬着手臂迎了过来,两人走近了,关羽单膝跪地,拱手道,“曹公,关羽见过曹公。” 曹操双手将关羽扶起,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关羽,拍着他的肩膀,道,“温酒斩颜良的关羽,哈哈,你终于来了,走,去我的大殿,今中午我要为你接风洗尘。” 说罢,抓住关羽的手往大殿走去。 宴罢,曹操赏赐了关羽五百两黄金,帛缎十几匹,差人给关羽送到刘备府上。 关羽谢过,骑上战马刚要走,那马忽地抬起前蹄鸣叫起来,关羽喝制不住,只得下马。 “牵我的马来。”曹操向卫兵招手。 一会儿,卫兵牵着赤兔马而来。 曹操将马的缰绳递给关羽,道,“这是吕布的坐骑,我骑了一段时间,现在,这匹赤兔马就归你了。” “曹公,这怎么行?” “唉,好马配英雄,这是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这匹马你骑着才最合适。” 在场几员大将顿生妒意。 “好,曹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关羽接过马的缰绳,冲曹操一抱拳,打马向刘府而去。 曹操望着关羽的背影脸上沉重的表情久久凝聚着。 郭嘉走了过来,“曹公,您还有什么疑虑?” 曹操道,“我观关羽定不为我所收,其早晚要走矣。” 郭嘉道,“若想留住关羽,除非离间他和刘备的关系。” “呃,怎么讲?” “关羽不是也喜欢美色么?” “嗯,”曹操点点头,关羽曾对秦宜的妻子杜夫人有过好感,曾要求曹操将杜夫人赏赐给他,不过曹操比关羽更有过之而不及,曹操见杜夫人生的美丽便自己收纳了,现在杜夫人都已怀上曹操的孩子了。 “主公可有意让关羽多接近刘备的二位夫人,接触近了,日久便会生情,如此一来,刘备知道了怎么会容忍关羽?” “哈哈哈哈,好!”曹操笑了。 郭嘉继续道,“主公可以打扫刘府为名,让刘备的两位夫人和关羽搬出来住,只给他们找一间大房子,让他们住在一起,如此以来怎么不会生情呢?” “哈哈哈哈,”曹操又笑了,“好,明天,我就给他们找一间大的房屋,让他们住在一块,哈哈哈哈。” 次日,曹操使人去刘府打扫卫生,让刘备夫人和关羽都搬到别处一间大房子里去住,关羽自然不知这是一计,为了保护嫂嫂的安全,每到晚上,关羽都守候在门外,青龙偃月刀不离身边,一手托长髯,一手持书,秉烛夜读春秋史册,曹操在一边偷偷观看,关羽的形象真是让曹操大为叹服,曹操对众人讲,关羽真是赤胆忠心啊! 在徐州住了几天,曹操担心许都有事,便留乐进守卫徐州,其余人马并关羽及刘备家小返回许都,到达许都后,曹操即率军前去官渡设防,以防袁绍大军进攻。 再说刘备,那天和张飞一块出小沛城偷袭曹操大营而中了埋伏走散后,刘备只身北上来到青州,见过袁谭说明来意,袁谭即刻派人去阳武报信,刘备前去袁绍处,袁绍喜出望外,出城三十里迎接,接上刘备,一行人马便返回阳武。 刘备对袁绍道,”皇上写了道密诏要讨伐曹操,我也在上面签了字,不想衣带诏泄密,董承等全族被诛,袁公,您作为一方诸侯应为国家讨贼,匡扶汉室。” 袁绍道,“我正有此意,他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乃人神共忿,玄德此来正好,我们一道讨伐之!” 于是,袁绍便召集众将,准备跨过黄河讨伐曹操。 袁绍道,“去年曹操消灭了前来投奔我的张杨所部,现曹操又派臧霸侵犯我青州占领淄川、莱阳等地,今又攻打了刘备,夺取了徐州,实属欺人太甚,其野心勃勃,所以,我决定,要南渡黄河与曹操决战。” 骑都尉崔琰道,“天子如今在许都,老百姓的愿望是支持顺从朝庭的一方,我部不如谨守治境,向天子述职,以便安定这一地区。” 袁绍道,“季珪怎知应变之道,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我发兵是为讨逆,为天子除害,是天下人的祈望也,说什么谨守治境,一派胡言,退下!” 田丰谏道,“主公不可出兵啊!” “呃,为何不可?”袁绍瞅着他,心中颇有些不高兴。 田丰道,“主公,前些日子曹操亲征刘备许都空虚主公不趁机发兵出击,现曹操破了刘备已率军返回许都,主公此刻出兵实为不利。曹操一向诡计多端、用兵如神,兵士常年征战斗志高昂,其兵虽少而不可小觑,当今之计我们应与曹操打持久战,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曹军感到不安,我们冀州粮草丰裕而曹操粮草不足,若我们与之相持已久曹军必然因粮草不足而军心动摇,到那时我们可一举南下,定会大败曹操啊!” 袁绍看了看刘备,道,“田丰之言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道,“作战至胜的关键是在于寻找战机,战机只有在作战的过程中才会出现,如果唯唯诺诺只守不战,那我们怎么能够抓住战机消灭敌人呢?况且,现在袁公的兵力远大于曹操,曹操现在都打到我们的鼻子底下了如果还不敢出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袁绍感到脸上一阵火热,道,“玄德所言是也,我命令……” “主公不可,不可发兵,发兵必不利啊!”田丰大声谏道。 袁绍大怒,“田丰惑乱军心,出言不利,给我拉出去斩了!” 兵士进来押着田丰往外便走,刘备忙求情道,“袁公息怒,大军未进先斩大将于军不利,请宽恕田丰。” 沮授也出列求情道,“主公,念在田丰跟随主公多年的份上请主公高抬贵手饶恕田丰。” 众将也求情道,“请主公饶恕田丰。” 袁绍看了看众将,对田丰道,“哼!田丰,若不是众人为你求情,定斩不饶!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兵士将田丰押走后,许攸谏道,“主公,今日起大军讨伐曹操及举国之大事,为了扩大我们的应响力,主公应起草一份讨逆檄文布告天下以名正言顺得到天下互应,这样才会更有效果。” 袁绍点头,道,“嗯,子远所言甚是。陈琳何在?” 陈琳出列道,“在,主公。” “陈琳,众所周知你的文笔不错,今你就为我写一道讨伐曹操的檄文,言语要有理有据、犀利激昂。” “是,我回家后马上就写。” “好,”袁绍看了看众将,道,“据悉,曹操在正面布防的总兵力不过三万余人,而我以十万之众讨之,在气势上已压倒了他,现曹操西段河南中牟东北一带由于禁屯防,兵力不过数千,东段白马一带由刘延屯防,兵马也不过数千,曹操主力二万余人都在官渡集结,我们以高于数倍敌人的兵力去攻打曹操,此战,我们必胜无疑!” 众将道,“请主公下令,我们当奋力讨贼!” “好,”袁绍看了下众将,把目光落在颜良身上,然后拿出一支将令,命令道,“颜良、郭图、淳于琼听令。” “末将在。”颜良、郭图、淳于琼出列拱手道。 “令颜良为先锋,淳于琼为副先锋,郭图为军师,带兵两万,渡过黄河去攻打白马,夺取黄河南岸,以保障主力渡河,不得有误!” “遵命!” “其余众将随我殿后,兵发黎阳!” 众将散去各去准备,沮授走到最后又折身回来,冲袁绍拱手道,“主公,颜良性情狭隘、孤傲懈怠,只可为战将,不可为先锋独挡一面。” 袁绍道,“颜良乃我军中悍勇之将,让其为先锋可震慑敌兵。”遂不听沮授所言,令颜良率军进军白马。 同时,袁绍又传令并州刺史高干,在并州严防曹操借雍凉之兵东犯,并提供兵士及粮草。 颜良及淳于琼率兵渡过了黄河前去攻打驻扎在白马的刘延,袁绍则亲率十万后续跟上,到达黎阳后便分批次以船载兵士渡黄河。 “上船,上船,快点,快点走!”张合在指挥兵士登船。黄河宽宽的河面上已有上百只船只载着兵士正向南岸划去,岸边停泊着许多船只,正有兵士登船。 沮授站在黄河岸边看着兵士渡黄河,忽然间悲伤起来。他转身向北朝邺城的方向望去,目光凝聚着久久不肯离去…… “将军,我们上船。”侍卫提醒沮授道。 沮授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缓步登船,侍卫移去踏板开始划动船桨。侍卫见沮授郁闷不乐,便道,“将军是不是舍不得离开家眷啊?” 沮授又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主公志骄意满,部下追求功利,悠悠黄河水,不知我还能再渡船返回吗?” 此刻,曹操正率领主力大军在官渡修筑营垒已有一个月余。官渡是袁绍进攻许都的必经之地,曹操为防止袁绍南下早就设下了两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让于禁领兵两千驻守黄河南岸柳园口渡口,令东郡太守刘延驻守白马,此为第一道防线,而官渡则为第二道防线。 曹操以为第一道防线靠近黄河沿岸土地开阔不易坚守,而官渡一带是冀州通往河南的咽喉要道,此地属黄河冲积平原地带,地形复杂,岗垅多变,易于战略工事防御,且官渡地处鸿沟上游,濒临汴水,鸿沟运河西连虎牢、巩、洛要隘,东下淮泗,是许都北面的屏障,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所以,曹操便把主力军两万余人都布防到官渡,高垒营寨,深挖壕沟,决定在此与袁绍打持久的攻防战。 曹操早年时便患有一头痛病,今在官渡指挥布防,军务繁重,又加上袁绍大军即将来攻的压力,他的头痛病又犯了,这一天,他实在忍不住了便躺到营帐的床上休息一下,忽听到帐外有卫兵的声音,便冲外问道,“外面可有何事?” 卫兵进帐,拱手道,“曹公,是主簿杨修有事想见您。” “让他进来。” “是。” 紧接着,杨修走进,冲卧躺在床上的曹操施了个礼,“主公,主公头痛轻点了么?” “嗯,轻点了,杨修,你有何事啊?” 杨修从怀里拿出一卷纸张,道,“主公,袁绍向全国发了一道讨伐檄文,已张贴到中牟县城,我已令人全部收缴,这就是那道檄文。” 曹操吃了一惊,“快拿来我看。” 曹操接过檄文,不看则罢,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116章 官渡之战(1) 曹操看罢杨修递过的那份袁绍讨伐檄文,文中辞句犹如锋芒,句句揭批曹操历年来阴晦的事件,将曹操描叙成一个十分卑鄙的形象,甚至连曹操的祖宗三代都揪出来骂了一遍,约天下人共讨之。 曹操顿时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适才的头痛症状竟忽然消失了。 曹操掀被褥坐来,忽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杨修顿时懵了,看着曹操。 “杨修啊,这文辞太好了,太有力了!你可知这是谁之文笔?” 杨修傻了傻,道,“在袁绍营中文笔最好的莫过于陈琳陈孔璋了。” “对,就是他。”曹操道,“陈琳曾任过何进的主簿,文才有佳啊!” 杨修还在糊涂之中,“主公,此人诽谤主公,若抓到此人一定得把他杀了。” “不,陈琳写的太好了太有力了,竟惊出了我一身冷汗,我的头痛居然好了,哈哈哈哈。” “主公,他这可是在诽谤你……” “哎,杨修,你知道世间的武器除了兵器还有什么最厉害吗?” 杨修摇了摇头。 “是笔墨,笔墨就如同武器啊,其威力不可小觑啊。”曹操道,“杨修,你做的很好,继续再派人将许都周边的地方去查一下,发现此文,即可收缴。” “是,曹公,我这就去办。” 杨修走后,曹操便走出了营帐,下步来到修筑防御工事的阵地上,众将见曹操精神好了许多,都迎过来施礼。 今天天气也好,万里无云,睛朗高远,曹操看着将士们正在营筑高台、个个都很卖力,有的士兵光着膀子劳作,这让曹操很是感动。 今天难得有这么个好心情,曹操忽然灵感涌现,即赋一首诗辞,诗辞曰: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於铄贤圣,总统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刊狱;有燔丹书,无普赦赎;皋陶甫侯,何有失职?嗟哉后世,改制易律;劳民为君,役赋其力;舜漆食器,畔者十国,不及唐尧,采椽不斫;侈恶之大,俭为共德,许由推让,岂有讼曲,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好!”许褚鼓掌喝彩,众将都纷纷称赞。 正好主簿杨修在旁记录工程情况,他见曹操作诗,便随手记录了下来,“好辞,好辞啊主公,主公可起个文名。” 曹操也没想到杨修会在一旁记录下来,想了想,便道,“就叫度关山。” 曹操巡视了遍官渡的防御堡垒,很是满意,刚要往回走,就见大将吕虔打马而来,远远地便高叫道,“主公,主公!” 曹操内心不由一紧。 吕虔是受曹操之命在白马协助不等到曹操的跟前便翻身下马,跑步来到曹操的面前,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一份书文,“主公,袁绍大将颜良率三万人马渡过黄河正在攻打白马,我军兵弱恐难相持,刘延将军派我来向主公禀报,请主公定夺!” 曹操看罢书信眉头不由一拧,“众将与我回营帐商议。” 刚才将士们那精神饱满高昂的神情现在忽然没有了,众将环坐在大帐之内表情都异常严肃。 面对强大的敌人曹操知道众将都有压力,而曹操,他感受到的压力比众将更有过之而不及。 自己才两万多兵马,而袁绍却有十几万,而且还不说并州、幽州、青州的兵马,真若打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曹操见众将都挺在那儿不言语,似乎感到脖颈有些不适,拧动了一下,突然笑了,“哈哈,今天是怎么了,啊,都不说话了?哈哈,袁绍他那些兵马都是乌合之众,没经历过战争的磨炼,而我们将士,连年征战,个个奋勇当前,足以能够以一当十,何惧他袁绍?想当年韩信与赵军大战,韩信只有几千人马,而赵军有几万人,韩信背水一战几乎全歼赵军,这是为什么?一个字“勇”,两军相遇勇者胜,所以,这次我们与袁绍作战,我们要勇猛,我们必胜!” 郭嘉道,“袁绍持强骄怂,好谋无决,我们初战当拼力一击,定能挫其锐气将他击败!” 曹操道,“奉孝所言甚是,众将听令!” “在!”众将齐齐回道。 “曹仁、夏侯惇听令!” “在”,“在,” “令你二人带兵五千,留守官渡,继续营造堡垒,多备弓箭及防御器械,不得有误。” “是!” “其余众将与我前去解白马之围。” “遵命!”众将刚要散去,关羽出列冲曹操拱手道,“曹公,关某愿领先锋!” 曹操顿了一下,笑道,“云长,颜良攻打甚急,我们当全军速进,一战将其击溃,不宜分兵,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做先锋,好了,你下去准备去。” 关羽无奈,只得退下。 现在曹操对关羽还不放心,恐其做了先锋反水,所以就没答应他。 曹操起兵一万五千人马,亲自统率,火速向白马进发。 行至半路,荀攸打马赶上曹操,对曹操道,“主公,袁绍大军现已到达黎阳,如果我们赶到白马,正好与袁绍大军相遇,我们不如采取声东击西之计,佯装去攻打延津,袁绍必然去救,随后我们以一支轻骑兵返回去救白马,白马之围必解。” “好,公言是也,命令全军停上前进,转攻延津!” 传令兵飞马传令先头部队,大军停止前进,转头顺黄河沿岸向西进发。 有探马报告袁绍,袁绍冷笑一声对众将道,“曹操西进欲攻打延津,击我后方,众将军听令,与我去援救延津!” 袁绍亲自率兵前往去延津救援。 曹操打探到袁绍已起兵去救延津,军马行至半路,曹操传令一小部兵马大张旗帜继续向延津进发,自己则率一轻骑军向白马挺进,不一日便赶到白马。 此刻,颜良正挥军攻打白马甚急,忽见曹军有一轻骑人马赶来,颜良急约住军队,摆开阵式以迎曹军。 曹操骑马至一高垅上,望见颜良已摆开阵式,不仅暗叹颜良带兵有方,临阵不乱。 曹操的兵马冲向袁军,却被袁军乱箭射回,颜良推马上前,要单挑曹操的战将。 徐晃出马,持斧直奔颜良,颜良高叫,“来将通名,本将不杀无名小卒!” “你爷爷徐晃是也!”徐晃挥大斧往颜良头上劈来。 颜良大怒,挥刀相迎,两将战有三十余合未分胜败,关羽急了,飞马上前,高声喊道,“公明少歇,待我擒他。” 徐晃虚晃一斧拨马撤回。 颜良见来了一红脸长髯大汉,手执青龙偃月刀,似是刘备描述的二弟关羽,正待疑惑,却不想关羽马快,已到近前,不等颜良有所反应,关羽的大刀已刺入颜良的胸口,关羽将颜良高高举起打了个旋往前一甩,将颜良甩出三丈多远落在袁军之中,当时殒命,颜良都没来的急哼一声,袁军骇然。 曹操把剑一挥,全军齐上,袁军没了主帅,纷纷溃逃。 关羽下马割了颜良的首级来见曹操,将颜良的首级扔到地上,下马对曹操拱手道,“曹公,颜良首级在此。” “哈哈,好,关羽,今日首功一件,你速去追杀袁军。” “是!”关羽提刀上马,又前去追杀袁军。 曹军一直追杀到黄河岸边,袁军伤亡过半,落水而死者无数,白马之围遂解。 曹操传令打扫战场,缴获袁军辎重无数。 曹操料想袁绍肯定会大规模反扑,便下令全线撤军,往官渡方向而去。 再说袁绍,正率大军往延津方向赶着,忽一快骑从后面赶来,“主公,主公!” 袁绍勒住战马,见快骑一脸的恐慌,忙问,“什么事?” “主公,大事不如,曹操忽然率一队快骑赶到白马,杀死了颜良将军,我们的军队大败而归。” 袁绍猛吃了一惊,“曹操又赶回白马了?颜良将军也被杀了?” “正是。” “哎呀上了曹操的当了,全军速回,赶回黎阳!” 第117章 官渡之战(2) 就在袁绍率军到达黎阳的时候曹操已经放弃了白马全军撤往官渡。 袁绍命令文丑引一万兵马先行追击,然后聚文武到殿堂议事。 刘备站在百官的首位,微低着头垂手而立,如今战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有谁能想到曹操会采用声东击西的战略,并且还把颜良给斩杀了。颜良是何人,袁绍的第一大将啊,曹军斩了颜良,这使袁绍整个军队人人心中都罩上了层阴影。 袁绍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实,是谁这么厉害刺杀了颜良。 “是何人斩杀了颜良?”袁绍怒目而问。 颜良的部将眭元进跪在地上用手一指刘备,哭诉道,“刺杀颜良将军的人就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关云长!” 众将齐齐地将目光投向了刘备,刘备大惊,忙道,“你可曾见那将长什么样?” 眭元进道,“红脸长髯,身着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袁绍大怒,喝令道,“刀斧手,将刘备推出斩了!” 刀斧手推着刘备往外便走,袁绍的这些大将和谋臣们没有一个出来为刘备求情的,刘备边走边回头大喊道“袁将军,这定是曹操设下的奸计,他见我投靠将军您,便找个与关羽长相相似的人来扮作关羽想让袁将军杀了我,袁将军,你且莫上了曹操的当啊!” 袁绍思虑了一下,忙招手道,“回来回来,刘备,不是我要杀你,倘若你的兄弟关羽真的在曹营内,那定斩不饶!” 刘备拱手道,“将军,这是曹操的离间之计,我与关羽为生死兄弟,今我在将军这,关羽怎么可能效力于曹操?请将军明鉴。” 袁绍道,“我知道了。众将听令!” “在!” “与我渡过黄河前去追击曹操!” “主公且慢!”沮授出列谏言道,“颜良之失也是由于贸然进军所致,我们不可轻率渡河,应分兵至官渡,稳扎稳打,方可无忧矣。” 袁绍轻笑了一下,“沮授难道就不懂什么是兵贵神速么?” 沮授又道,“主公,曹操诡计多端,我们若轻率冒进就有中曹操奸计的危险,主公不得不防啊!” 袁绍生气了,怒道,“尔这是在长敌人之势灭自己的威风,象尔等这般怯懦怎可为将,来人,将沮授暂押军中,不得再行议事!” 几个兵士过来押着诅授往外便走,沮授边走边回头大叫道,“主公,主公!曹操奸诈无比,主公要多留心啊主公!主公……” 兵士押走了沮授,袁绍的怒气未消,传令文丑带一万人马先行过河追击曹军。 再说曹操解了白马之围即刻令全军往官渡撤退,曹操引众将护卫着辎重断后,随行骑兵不过六七百人,行至南阪,袁绍的先头追兵文丑率一万人马追到,光骑兵就有数千人之众,漫山遍野,蜂拥而来。 张辽赶上曹操对曹操道,“主公,袁军追来,怎么办?我们反去。” 曹操道,“传令兵士解鞍放马,将辎重丢弃在路上,我们上左边的土丘!” 曹军听到将令后纷纷丢下辎重、解鞍放马,跟随骑兵队伍一块往土山上跑去。 袁军骑兵正追赶着,忽见曹军丢下辎重而逃,大喜,纷纷下马来抢夺辎重。 曹操见数千袁军下来战马来抢夺辎重,便下令全体将士上马对袁军发动突然袭击,整个几百名骑兵队伍在众将的率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袁军发起攻击。 文丑见将士下马来抢夺辎重,大声约束不住,见曹军攻来,只得率亲随挺枪迎上。 文丑首先与徐晃正面相交,二将也不搭话,兵器相交便战在了一起,战了有二十余个回合,文丑奋力杀退徐晃,又见张辽策马赶来,文丑拨马便走,却暗地里摘弓搭箭。 张辽正追着,文丑突然回身一箭,正中张辽肩窝,张辽拨马便回。 关羽又挥刀而至。文丑见是关羽,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关云长果然在曹操军中。 关羽斩了颜良,这让袁绍的兵将们人人感到害怕,文丑也不例外。 文丑早些时候并没有和关羽交过手,也没有见过关羽,今见关羽体形魁伟、红面长髯,无形之中便感到了一种威慑力,文丑还不等交战便有了几分胆怯。 文丑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人奋力战在一起,战了有十余回合,文丑又见夏侯惇挺枪赶来,料敌敌不住,拨马便走,怎耐关羽跨下赤兔马快,瞬间赶上,关羽冲文丑脑后就是一刀,将文丑斩于马下。 曹操挥军掩杀,袁军大败,死伤无数。 曹操追杀了一程,便下令返回,继续往官渡撤退。 袁绍的败军到白马来见袁绍,俱言文丑被关羽所杀,袁绍大怒,着令人将刘备推出斩首。 刘备回身高叫,“袁公,袁公!你没亲眼所见怎可认定那人便是人关羽?即是关羽,那关羽相比颜良、文丑二将又如何呢?请袁公三思!” 袁绍听闻刘备此话似乎话中有话,便教人放了刘备,对刘备道,“刘备,我知道你与关、张二兄弟情同手足、生死于共,倘若那将真是关羽……” “我愿意引他来为袁公效力!”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道,“好!关羽若来投奔那将胜过颜良文丑数倍。玄德兄,本初刚才也是一气之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刘备施礼道,“袁公,我与董承、王子服、吴砾等人联名签字皇上的衣带诏共同讨伐曹贼,曹贼已灭了董承等人三族,我与曹操现已水火不相容,请袁公相信我,我定会为袁公效力,铲除那曹贼!” 袁绍喜道,“好!玄德兄,那让我们共同协力,铲除曹操,玄德兄请回。” 刘备又回到诸将队列之中,袁绍命令道,“今曹操已往官渡溃逃,我命令,全军即刻起程,前往官渡,去消灭曹操。” 曹操率军队到达官渡,官渡的营垒业已完全建好,营垒东西长约数十里,宽两公里,墙壁完全用土夯实,以城墙状态,高约六米,营垒前墙宽有三米,方便兵士在营垒城墙上穿行。 整个营垒四周取土的壕沟里注满了水,如护城河一般。 曹操的营帐丶军队全部屯驻在营垒之中,整个营垒固若金汤,俨然一小城一般。 曹操又令防守中牟一带的于禁全军撤回到官渡,避免被袁绍包围吃掉。 七月,袁绍军到达中牟以北的武阳,在武阳进行休整,休整半月有余,待并州刺史高干遣人运送的粮草到达后,袁绍便引大军直逼官渡。 此时,曹操在官渡的营垒内步行巡查营垒各处的防务情况,忽一探马来报,“报!曹公,袁绍主力大军已离开武阳向官渡开来,离此只有一百余里了!” “再探再报!” “是!” 探马刚走,就见曹仁部将淳于导打马而来,曹操不由一惊,难道许都有事? 曹操亲自率大军来官渡时留下曹仁、夏侯惇驻守许都,以防刘表、孙策,自离开许都至此已将近半年时间,许都方面安稳无事,今见曹仁部将淳于导快马而至,曹操料想许都出了事,内心不免惊恐起来。 淳于导见着曹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曹公,汝南刘辟、龚都造反,附近郡县多有响应,兵力达到数万之人,目前正在向许都逼近,请曹公定夺!” 曹操松了一口气,原来并不是刘表、孙策进犯许都,是汝南的刘辟、龚都啊。 刘辟、龚都原本是汝南、颍川一带的黄巾军首领,在黄巾军遭到汉政府的猛烈打击之后便归顺了袁术,后来曹操在匡亭一战击败袁术,刘辟、龚都便又归顺了曹操,在汝南平稳了几年,却不想他们二人此时造反,虽然力量不大,但也是赶上曹操正应顾不遐。 曹操让淳于导下去歇息之后望了众将一眼,道,“众位将军,有谁愿意领兵前去汝南剿灭刘辟、龚都?” 话音刚落,关羽便拱手道,“曹公,末将愿往。” 曹操喜道,“好,有云长去汝南可平矣。云长,你即日便可动身,带兵三千,前去与曹仁会合,剿灭刘辟、龚都叛贼!” “是,末将遵命。” 曹操又拿出一支将令,道,“蔡阳听令。” 威武将军蔡阳出列道,“末将在。” “我命你为汝南太守,随同关羽一起赶往汝南,势必要将刘辟、龚都歼灭。” “末将遵命!”蔡阳领命而退。 关羽和蔡阳走后,郭嘉便道,“主公怎可让关羽前去?关羽现虽效力于主公,可关羽心仍系刘备,恐关羽此去会离开主公而去。” 曹操道,“我听闻刘备在袁绍营中,如果关羽知道了必会弃我而去,倒不如让他离开这儿,让他难以与刘备相见。” 郭嘉道,“主公说的虽有道理,可事情往往变化莫测,主公还是对关羽有所防范才对。” 曹操点头,“奉孝言之有理,待我修书一封知会曹仁便可。” 关羽走后两天,袁绍亲率大军而至,在曹操营垒前面几百米处袁绍止住军队,将阵式摆开。 袁绍在马上观望着曹操的营垒,堂垒延绵十几里长,前面还有护城河作为一道天然屏障,袁绍不由赞叹,对身边的许攸道,“曹操深谙军事果然不同凡响,你看在这通往许都的咽喉要道修筑了这么坚固的防御工事,我们虽然军力强大,也很难一时将其攻破。” 许攸道,“此营垒固然艰固,可曹操如果缺乏一物此营垒也将不攻自破。” 袁绍不明白许攸之言何意,望着他,“子远,难道你有破敌之计了?” 许攸笑道,“非也,我所说的意思是粮食。” 袁绍点头,“非常正确。” 许攸道,“官渡的后方支援线太长,不利于粮草供应,而我们有并、冀、幽、青四州来供应粮草,粮草供应会源源不断,并且我军力量是曹操的数倍之多,只要我们抓住了战机,定会将曹操一举歼灭!” “哈哈哈哈,”袁绍喜道,“子远所言极是。” 两个人正谈话间,曹操营垒的大门打开,从大营内冲出一干战将,曹操随后,紧接着一万名步骑兵鱼贯而出。 曹操的军马行至离袁绍一箭之地远处曹操扬手止住军队,军队迅速列阵,一千名盾牌手在前面,一千名弓箭手紧跟其后,再后便是长矛队,长矛如林。 最前面是几十员战将,曹操居中,左右分别是:大将许褚、徐晃、张辽,中护军史涣、建武将军夏侯惇、厉锋将军曹洪、东郡太守刘延、杨武将军张绣、中郎将李典、平虏校尉于禁、讨虏校尉乐进等大将,身后便是部将、偏将各几十名,谋士有荀攸、郭嘉、贾诩、董昭、毛玠,曹操的这些战将队列可谓是阵容豪华、强大,几乎曹操所有的顶级战将都来了。 而袁绍那边也是阵容不可小觑,袁绍同样也是居中,左右两侧分别是:豫州牧刘备、步兵校尉高览、屯骑校尉张合、监军将军淳于琼、总管将军蒋奇、越骑校尉韩猛、射声校尉吕旷、射声司马吕祥、步兵校尉马延、别部司马赵睿、屯骑司马何茂、步兵校尉眭元进、主簿陈琳文臣武将,谋士有许攸、辛毗、郭图、沮授,在他们身后也是部将几十员,而袁绍的铁骑兵足有五千多名,其数量已经是曹操兵力的一半,阵容甚是威武、壮观! 刘备的出现这倒让曹操感到有点新鲜却并不意外。 曹操现在最佩服的人便是刘备了,十分的隐忍,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内心,从事军武白手起家,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到处去依附豪强,曹操对他是那么好,帮他灭了吕布,给了他一支军队,军队都打没了,曹操又表他做了豫州牧,带他到了许都,给他田宅供他吃喝,曹操却万没想到刘备会反水,而且想置曹操于死地,刘备这个人太高明了,都说曹操奸诈,而刘备与曹操相比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曹操在感叹之余平添了一份忧伤感,他将目光转向了袁绍。 曹操与袁绍相互观望了一下,又对望了一下对方的阵容,曹操不免自惭形秽,就现在的阵容来看,曹操是一棵小树,而袁绍则是一棵参天大树。 曹操与袁绍两人不约而同推马上前,两人离有十几步远停住了。曹操道,“袁大将军,我们洛阳一别已有七八个年头了,七八年来我看你袁绍比以前胖了、白了,也难怪,你吃掉了公孙瓒,将青、冀、幽、并四州都收入囊中,也难怪你不胖啊,可你仍然感到不饱又跑到我这儿来想吃我一口了,哈哈,当心吃多了爆膛啊,哈哈哈哈。” 袁绍不喜不怒,回道,“曹孟德,陈琳写的讨贼檄文你可看过?讨贼,何为贼,一心惦记着汉室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在朝中独断专政,汉献帝在你手中不过是一傀儡罢了,唉,可叹啊,董贵人身怀皇子也被你施以绞刑,一死两命啊曹操,你这种行为又与董卓何异?我真担心你会落到董卓的下场被点天灯啊,哈哈哈哈!” 曹操冷笑一下,拔回马头,高声道,“众将,有谁来擒此逆贼!” 语音刚落,许褚出马,抡刀直奔袁绍。袁绍阵中早有张合出马,挺枪拦住了许褚,两人战有五六十余合不分胜负。 曹操暗自称奇,暗道,袁绍阵中果然将才倍出,死了颜良、文丑,却不想还有如此勇猛之人。 高览见张合战许褚不下挺枪前来助战,徐晃接住,两个人大战起来。 四员战将捉对儿撕杀,真是势均力敌、不分伯仲,两边阵中擂鼓助威,呐喊声此起彼伏震动天地,袁绍见状抽出宝剑往前一挥,五千铁骑兵便冲杀过去。 第118章 官渡之战(3) 袁绍见张合与高览二将战徐晃、许褚不干,便抽出宝剑,高喊道,“铁骑兵,给我上!” 顷刻间,数十员上将率五千铁骑兵便冲杀过去,许褚与徐晃见事不妙拨马便走,张合、高览紧追而上。 而曹操的军队见袁绍的铁骑兵铺天盖地而来并没有慌乱,曹操将剑向前一挥,曹军前排盾牌手后面的一千弓箭手万箭齐发,袁绍的铁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而后面拥来的铁骑兵纷拥而上,马匹被拌倒者无数,形成相互践踏的局面,袁绍的铁骑兵一时阵形大乱。 曹操见此时机又将剑一挥,全军便掩杀过去,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毕竟袁绍的兵马强盛,曹军渐渐被分割包围,曹操见事不妙指挥军队边战边往营垒撤退,袁军一直追杀到壕沟边,被曹操营垒上的千名弓箭手给射了回去。 曹军撤回到营垒内,高拽吊桥、关闭营门,袁绍见营垒前面壕宽水深、营垒上又箭如飞蝗,军队近前不得,只得后退三里按营扎寨。 次日,袁绍便在大帐内聚文 武商议如何攻破曹操的营垒之事。 许攸谏道,“主公,曹操设这官渡营垒凭借着就是城高墙厚,他们居高临下以弓箭射击我们,使我们很难抵达城下,他们既然能修筑城垒,难道我们就不能吗?主公,我们也可以在他的城垒前面就地取沙土修筑若干个高垒,每个高垒都要比曹操的营垒还要高,这样,我们就可以居高临下用弓箭射击他们,然后我们再以此为掩护攻城,曹操的营垒必破矣。” 袁绍大喜,着令在曹操营垒前面用沙土堆筑高台,全军十几万人马轮番上阵,每人背一包沙土堆筑高台,不几天的工夫,就在曹操营垒前面筑起了上百个高台,高台顶部宽有十几米,能容纳几十名弓箭手,高台的背后呈斜坡状,以便兵士来回上下。 就在袁军堆筑高台的期间,曹操每天都要上营垒观察情况,曹操见袁军的高台越筑越高,不免担心起来。 曹操清楚袁绍的目的,如果袁绍的高台高于自己的营垒,袁军居高临下用弓箭攻击,那将对自己不利。果不其然,袁军在筑好高台之后,袁绍便命令兵士们在高台上向曹操营垒上的兵士用弓箭发起攻击,一时间,百十座高台上箭如飞蝗射向曹军,曹操营垒上的兵将只能用盾牌挡箭弓身前行。 袁绍于高台之上望着曹兵哈哈大笑,高声对曹兵道,“尔等回去告诉曹孟德,让他速速来降,我可免他一死,哈哈哈哈!” 有兵士报于曹操,曹操听闻后一筹莫展。 袁绍见自己的弓箭手于高台之上射得曹军只能以盾牌遮挡而行,便召集众将准备攻打曹操营垒,谋士田丰谏道,“主公,以我之见,此时不宜攻打曹操营垒。” 袁绍道,“哦,此话怎讲?” 田丰道,“此时曹军粮草贮备丰足,而兵士也是战斗力十足之时,当前之计我们可只与他相持,待曹操粮草出现供应困难的时候我们可一鼓作气拿下官渡。” 袁绍思虑了会,觉得也有道理,便问许攸,“子远意下如何?” 许攸道,“元皓之言也有道理,我们不妨先与曹操相持一段时间,趁此时机我们多多在乌巢贮备粮草,待曹操粮草出现紧张时我们再全力攻打官渡,一战可平矣。” “好,就依你们所言。”袁绍命令道,“韩猛听令!” 韩猛出列拱手回道,“末将在。” “令你去并州押运粮草到乌巢,要防火、防水、防虫蛀,不得有误!” “得令!”韩猛领令而去。 韩猛刚走,忽一探马来报,“报!大将军,汝南刘辟和龚都举兵造反曹操,威胁许都,现曹操派关云长引一军前去救援。” 众人一听闻关云长三字,目光不由齐齐地投向了刘备,刘备感到如针芒相刺,不由低下了头。 袁绍听闻后却喜中带忧,心中五味杂陈,喜的是,曹操大本营的后方居然有造反曹操的,忧的是关云长依然在曹操的营中,关云长可是连斩了自己的两员上将啊! 袁绍平静着望着刘备,缓缓地道,“刘备……” 刘备忙转出身,拱手道,“末将在。” “刘备,现关云长已去汝南,你可有何打算?” 刘备道,“主公,汝南刘辟造反曹操,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啊,我愿带一支兵前去汝南,会合刘辟、龚都,袭扰曹操后方,届时若关羽见我去了,必定会舍曹操而投我,这样,关羽不就成了主公的人了么?” 袁绍听闻喜道,“玄德此言正合我意,不过要前往汝南,官渡此地是过不得了,这样,我派一员大将随同你回邺城调二千精兵,从黎阳过黄河走封丘这路,直到汝南,这一路曹操的布防薄弱,你到达汝南后可与刘辟协力袭扰许都,这样我们前后夹击,曹操必破矣。” “得令。”刘备暗自窃喜。 袁绍又看了看众将,道,“哪位将军愿随刘备回邺城调兵?” 屯骑司马何茂应声道,“末将愿往。” 袁绍拿过一支将令,喜道,“好,何茂,你拿这支将令回邺城调二千兵马,随刘备前去汝南会合刘辟袭扰许都,事成之后必当重赏。” “是,末将遵命。” 何茂拿着将令与刘备一起前往邺城调兵,他们二人刚走出大帐,郭图便谏言道,“主公,您让何茂与刘备带兵前去汝南,恐何茂压不住刘备,刘备不复归矣。” 袁绍笑道,“刘备是衣带诏上面的签字者,曹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刘备怎可弃我而投曹操呢?公则莫要多虑。” 刘备此时正打马如飞赶奔邺城。自从自离开袁绍的大营,刘备的心就象一只飞出鸟笼的小鸟一样,轻松而又快活,他不用再呆在袁绍的帐下每天都提心吊胆地度日了,因为关羽斩了袁绍的心爱大将颜良、文丑的事,刘备担心袁绍什么时候不高兴了便会斩了自己。 令刘备更为高兴的是,关羽去汝南了,刘备与关、张二兄弟及二位夫人和糜竺他们失散已有一段时日,刘备无时不在思念着他们,如今关羽已有了消息,相信其他人的消息也会有的。 刘备此时的心情何茂是无法理解的,一路上他都被刘备甩在身后,何茂快马加鞭赶上刘备,大声问道,“刘将军,何故赶的这么快?” 刘备不回头地答道,“军令如山,战机瞬息万变,我们要尽快赶到邺城调兵,前往汝南支援刘辟!” 往前赶了一段路,过了黄河,前面便是一连片的大山了,再往前走,忽见道路分了两岔,一路钻进山套,一路绵延往东北而去。 刘备“吁”地一下将马带住,看了看眼前的路,不知往哪走好了。 何茂赶了过来,道,“刘将军,往山里走的这条是近道,经过辉县西平罗,可辉县西平罗地区是黑山军经常出没的地方,黑山军与我们是死对头,这一条路我们不易走,往东北去的这条路是通往平原地区的大道,这条路较远,但多是平原路,非常好走。” 刘备思虑了一下,打马顺山道往深山里奔去,何茂边追边喊道,“刘将军,这一条路我们不能走,有危险!” 刘备只想快一点赶到邺城,哪里听进何茂所言,两个人便一前一后钻进了大山。 又赶了一段路,道路变得宽敞起来,而两边的大山却越来越高,峰峦叠障,林木郁郁葱蓉,刘备感觉到马跑累了,便勒住了马。 放眼这大山,刘备却突然笑了,“哈哈哈哈……” 这一笑,何茂倒掉进了云雾里,怔怔地问,“刘将军笑什么?” 刘备看着他,道,“我笑你们啊,是不是被黑山的张燕给打怕了,你看,我们已经进入深山腹地,连个人影都没碰见,哪来的黑山军啊,哈哈哈哈。” 刘备正笑着,忽然从左边的山套里传出来一片呐喊之声,紧跟着有一大队人马从山套里冲出,为首一员大将立马横斧拦住了去路。 但见此将头戴紫金盔、身披乌金甲,胯下黄膘马,掌中一口开山大斧。 这员大将冲着刘备二人高声喝道,“呔,此山是我寨,此路是我开,要把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刘备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强盗,更是头一次听闻强盗的术语,下意识地往怀中摸了摸,此去邺城调兵袁绍也没给钱呀,这可怎么办,看眼前这阵式怕是过不去了。 刘备转头去看何茂,何茂倒也没怕,他和黑山军打过多次仗了,黑山军的几个武功厉害的大将他都认识,但是今天这位,他感到面生,不过看他的盔甲及大斧……何茂还是感到了此人并不一般。 来将既然把路拦住了,何茂还是得过去说句好话,有可能这将会放他们过去。 何茂推马上前,拱手陪着笑道,“这位将军,我们是行路人,家有老母病了,要急着赶回家,身上也没带钱,您看,是不是放我们一把过去啊?” “没钱?不行!没钱那就把马匹留下来!” 何茂又陪笑道,“啊,将军,我认识你们大王张燕,但不知您贵姓啊?” “告诉你,本将军姓裴名元绍,是张燕手下的大将,今天本将军见你长的面善,这样,我们俩来比试一下,你若赢了我手中的大斧,我就放你们过去,若不然,留下马匹你们走人!” 何茂无耐,只得握紧手中钢枪,道了声,“好,将军小心了!”说罢,分心便刺。 裴元绍挥斧相迎,两个人便战在了一起。 何茂在袁绍的营中那武艺也是不错的,若不然袁绍怎么会任他为屯骑校尉之职,可是今天与裴元绍相斗,战不几合,何茂便感到裴元绍的大斧招招有力,何茂有些心虚了,又战了几合,何茂自感不是对手,拨马想走,却不料被裴元绍一斧砍中,当时落马而亡。 刘备见状拨马便跑。裴元绍哪里肯放过他,紧追而上。 刘备打马如飞拼命地跑着,不时回头观看,眼看着裴元绍越追越近,马头快接着马尾了,裴元绍把大斧子高高举了起来。 就在此时,从前面飞马冲过来一员大将,白马银盔,手持一柄长枪,刘备看似是赵云赵子龙,忙喊道,“子龙,救我!” 来将果然是赵云赵子龙,赵云赵子龙见是刘备,不等搭话,马已经到了跟前,此时眼看着裴元绍的大斧冲刘备的后背就砍下来,赵云直接一招“百鸟朝凤枪”,一声响亮,裴元绍的大斧即刻被挑飞到空中,裴元绍大惊,还未缓过神来,赵云一枪便把他刺了个透心凉,将裴元绍挑于马下。 赵云拨马回身,插抢入地翻身下马,冲刘备单膝跪地拱手道,“刘使君!” 刘备也急忙下马跑步来到赵云的身边,双手扶起赵云,上下看着他,激动地道,“子龙,真是你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赵云抓住刘备的手臂,也激动地道,“刘使君,不是做梦,不是做梦,刘使君,我总算找到你了!” 刘备忽然想起自己漂泊在外,而关、张二位兄弟还未曾相聚,鼻子一酸,不觉流下泪来。 “子龙,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赵云道,“自公孙瓒杀了刘虞之后我便离开了公孙瓒回家照顾生病的兄长,现兄长已故,欲投刘使君,听闻刘使君在袁绍处,本想去投,可我杀了袁绍的大将麴义恐其怪罪,故在官渡一带徘徊,今闻刘使君去邺城调兵,故一路追来,不想在此地相遇。” 刘备喜道,“太好了!自从我们小沛一别已有六七年的时间,这六七年里我无时不在想念着你,今日一见可足慰平生矣!” 赵云再拜道,“主公,赵云愿追随你一生,就是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好好,子龙快起,子龙快起。”刘备搀扶道。 刘备看了看裴元绍的士兵都已逃散而去,又看了看不远处被裴元绍斩杀的何茂,叹了口气,道,“何茂一死,我不便再去邺城调兵了,不去也罢,我们现在就往汝南赶去,我二弟关羽现已到汝南,走,我们去找他。” 说罢,刘备翻身上马,和赵云一道拨转马头,往汝南赶去。 走不多远,便听身后人喊马叫,两人回头一看,见是一队骑兵飞马赶来,其中有一个粗旷的嗓音冲刘备与赵云喊道:“呔!前面的战将给我停住!停住!” 赵云拨回马头,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第119章 官渡之战(4) 赵云和刘备正打马往前奔着,忽听背后有人喊叫,赵云回头发现是一队骑兵追来,便吁住战马,拨转马头,横枪立马等待他们到来。 刘备也吁住战马拨转马头望着那队由远而近的骑兵。 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群黑山骑兵,当头一员大将束发金冠、身着麻布粗衣、身体肥胖、腰系丝绦、满脸络腮的黄色胡须,胯下乌椎马、手执两柄车轮般大的大斧头。 来将到了赵云的面前,用斧头指着赵云怒吼道,“呔!小白脸,竟敢在我寨前杀我的兄弟!今天,我就要让你血债血还!” 刘备低声对赵云道,“这些黑山军也是被逼无奈才占山为王,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赵云点头,对来将道,“这位壮士,我本无意伤你兄弟的性命,可他追杀我主公使我主公险遭毒手,我不得已而杀之,望乞原谅。” “呸!”来将怒道,“你杀了我兄弟还有理了,今天我就要为我兄弟报仇,看斧头!” 说罢,那将将双斧头抡圆了向赵云的头上砍来。 赵云直接一招“百鸟朝凤”枪,枪刃击在那将左手里的大斧头上,那大斧随即便飞了出去。 那将大惊,呆了片刻,双手执大斧推马又向赵云劈来,赵云又是一招“百鸟朝凤”枪,那将手中的大斧又被挑飞,那将也显些掉下马来。 那将一看双手,空空如也,再看赵云,正微微笑脸地望着自己,那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冲赵云一抢拳,道,“将军好神功,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赵云道,“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那将惊道,“久闻常山赵云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在下周仓字元福,山西平陆县人,原张角部将,张角死后转投张燕,现在张燕部下为将,今天被赵将军所杀之人是裴元绍,武功极好,却不想死在将军枪下。” 赵云道,“哦,原来是周仓周壮士,周壮士快快请起。” “我愿投奔将军麾下,将军若答应我,我就起来,将军若不答应,我就不起。” 赵云看向刘备,刘备点点头,赵云道,“周壮士,此位便是我家主公刘备刘使君,周壮士可向我家主公请求。” 听到刘备二字,周仓目光顿时一亮,他在跟随张角征战四方的时候听闻过刘备的大名,而且还知道刘备有两个结拜兄弟关羽和张飞,周仓最崇拜关羽了,知道关羽斩杀过华雄,而且关羽也是山西人,周仓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在关羽面前给关羽牵马坠蹬。 此时周仓听到赵云说那位便是刘备,周仓顿生崇敬之悄,双膝跪地冲刘备拱手道,“久闻刘使君大名,在下周仓,乞求刘使君收纳。” “周壮士快快请起。”刘备下马将周仓扶起,道,“周壮士真的愿意跟我去打天下?” “刘使君乃天下英雄,周某愿跟随刘使君左右。” “好!”刘备笑道,“周壮士山寨现有多少人马?可速速将他们召来,我们共同前往汝南。” 周仓道,“我山寨上共有一千人马,我现在就回山寨,带他们前来投奔刘使君。” 周仓说完便翻身上马,返回山寨,尽起山寨粮草,引山寨上一千人马来投刘备。 刘备便带领着赵云、周仓并一千人马往汝南赶去。 等过了黎阳黄河渡口,往南经白马进入到曹操的管辖之地,一路上刘备率军昼伏夜行,走了十多天才到达汝南,而此时的汝南经历了几场战争,荒野之中仍可见兵士的尸体、折断的兵器及损坏的旗帜,烧焦的车杖仍冒着青烟。 刘备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便是一沉,再往前走忽然从一片树林之中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手执长枪,等到了跟前,那员大将将军队止住,高声喝道,“呔,前面是哪里的军马?要往哪里去?” 刘备见不象曹军,便出马问道,“尔等是哪里的人马?” 那将答道,“我乃是汝南龚都是也,你是何人?” 刘备喜道,“原来是龚将军,我乃汉皇叔刘备。” 龚都一听便即刻下马,拱手道,“原来是刘皇叔,失敬,失敬,刘皇叔,你部糜竺、糜芳、孙乾都在汝南城内,刘皇叔快与我回汝南城。” 刘备闻听大喜,随龚都来到汝南城。 进了汝南城,刘备先是与刘辟相见,又与糜竺、糜芳及孙乾相见,主仆几人无不落泪。 原来自下坯城失陷后,糜竺、糜芳及孙乾逃到了汝南,在刘辟那儿隐藏起来。后曹操率主力大军北进官渡与袁绍争战,糜竺、孙乾他们便说服刘辟在汝南造反曹操,曹操便派关羽从官渡返回许都,协助曹仁来攻打刘辟,两军已激战了多次,互有胜负。 孙乾流着泪对刘备道,“主公,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与主公相见了,不想苍天有眼使我们主仆在汝南相遇,真是幸哉幸哉。” 刘备也流泪道,“但不知翼德和简雍现在何处?” 孙乾道,“主公莫忧,吉人自有天下,主公,你可知关云长现在何处?” “知道,他现在就在汝南。” “正是,”孙乾道,“他才从许都来了几日,前天龚将军与他相逢,若不是我出马相见,恐龚将军被他斩了。” 刘备沉吟起来,“明日两军交战我去见他。” “主公不可,”孙乾道,“主公若出现在两军阵前让曹军知道了必会对关羽不利,不如明天两军交战之让赵将军去告诉关羽,就说你已来到汝南,让关羽回许都取二位夫人一起归来,这样安全些。” 刘备点头。 刘辟备下酒宴,请刘备坐到首席,然后取来汝南印绶,双手奉到刘备面前,道,“刘皇叔,此是汝南印绶,刘辟我才疏学浅难以胜任,望刘皇叔接纳此印绶,做汝南之主。” 刘备慌忙站起,推辞道,“刘将军,使不得使不得,汝南是你生存之地,我刘备身无寸功,怎可接收汝南?” 刘辟道,“刘皇叔,论英雄才志,我不及你,论行军作战,我也不及你,我是为了汝南的生存着想,诚心相让,决无虚假之意,您就接收了。” 龚都等众人也起身冲刘备拱手道,“请刘皇叔坐汝南之主。” 刘备感觉自己被架到了台上,想退下去,但看看刘辟真是诚心实意的,又不好推辞,看了看孙乾,孙乾起身拱了拱手,道,“主公,刘将军是诚心实意,主公就收下。” “请刘皇叔收下。”众将齐道。 刘备有些无可奈何,接了印绶,道,“多谢刘将军信任,多谢众位将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刘备就收下了,刘备当竭尽全力,保护好汝南,造福汝南的人民。” “主公英明!主公英明!”众将齐道。 刘辟十分欢喜,举杯道,“将军们,今天我们为刘皇叔接任汝南太守之职表示祝贺!” 刘备道,“各位将军,为我们的相聚、为我们将来能搏出一块天地,来喝一杯!” 次日,蔡阳、关羽引兵又来攻打汝南,刘备听闻关羽来到,喜出望外,就要出阵唤回关羽,孙乾忙阻拦道,“主公不可,主公若是出阵召唤关羽,蔡阳军队势必对关羽不利,况且,二位夫人还在许都,今可让赵云出战,向关羽透露主公已到汝南,关羽必然带二夫来投。” 刘备点头称是,于是,刘辟、龚都、赵云、周仓引军杀出,两军对阵已毕,关羽猛然间望见赵云,心中不由一动。 关羽出马叫阵,赵云挺枪而出,两人互不搭话便战在了一起。 赵云边打边小声对关羽道,“关将军,刘使君现已在汝南,关将军可带二位夫人速速归来。” 关羽心头一喜,轻声回道,“子龙,我知道了,你可诈败,我即刻收军回许都。” “然也。” 赵云虚晃一枪拨马便回,龚都急令全军速撤,撤回到城内。 蔡阳、关羽冲杀了一阵,引军返回。 关羽谎称要回许都押运粮草,离开汝南回到许都,见过二位嫂夫人,告诉她们刘备已到汝南,二位嫂夫人是悲喜交加,急着要赶往汝南。 关羽备好了车杖,将曹操所赏赐的金银尽放于书案之上,然后写了两封辞别信,待出城之后,一封信交于曹仁,一封交于曹操。 等到了城门口,关羽让二位嫂嫂的车架前行,守门的兵将并不知道车驾内是何人,只当是大户人家夫人出行,便没阻拦,等关羽随后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兵将认识关羽啊,便拦住盘问,“关将军这是去哪儿?” 关羽右手将刀面一转,寒光直射,面露杀机,守城的兵将不禁胆寒。 关羽左手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交于城门守将,道,“嫂嫂要出城,我一路护送车驾,这里有两封书信,一封交于曹仁,一封交于曹公。” 城门守将不敢阻拦,接了书信去禀报曹仁去了。 曹仁收到关羽的书信,看后大惊,这才知道关羽已离开许都城,曹仁知道曹操曾许诺若过关羽,若知道了刘备的下落之后允许关羽去投奔刘备,今忽见关羽写了辞别信而来一时拿不定主意了,思虑片刻,他便一方向派人去官渡去呈报曹操,一方面派快骑去知会临颍县的孔秀、漯河的卞喜与汝南的蔡阳,要他们拦住关羽。分派已定,曹仁亲率百十名铁甲兵打马出城去追赶关羽。 关羽保护着车驾正往前走着,忽听后面喊声震天,关羽拨转马头,见是曹仁引一队人马前来,关羽立马横刀,蚕眉紧锁,等待撕杀。 “关将军慢走,关将军慢走!”曹仁边赶边喊,等到了关羽的跟前冲关羽一拱手,道,“关将军,曹公对你不薄,你为何要不辞而别呢?” 关羽道,“我已书信知会了你和曹公,怎么是不辞而别呢?” 曹仁道,“关将军,曹公虽然许诺你知道刘备的下落之后可前去投奔刘备,可现在曹公还不知道你要离去,若不然关将军可先回许都,等曹公知晓后关将军再离开不迟。” “哼,”关羽冷笑了一声,“既然曹公作过许诺又何必等他知会,曹将军,尔等莫再相送,关羽去也。” 关羽说罢,拨马便走。 曹仁的铁骑兵欲要追赶,被曹仁摆手拦住,曹仁知道自己不是关羽的对手,即是这些兵将一起上,也未必能拦的住关羽,只得望着关羽护着车驾远去。 曹仁的信使飞马来到官渡,见着曹操,呈上曹仁的书信,曹操看罢心情顿然沉重起来,目光呆滞,书信从手中漂然落地。 荀攸拾起,看罢便安慰道,“主公,关云长离去这是必然的,请主公莫要伤心。” 曹操道,“我纵是千两黄金也抵不过他们兄弟结拜时的那一柱香啊,刘备,没想到刘备会偷偷去了汝南,刘备面善心黑,真乃一奸雄也!” 夏侯惇道,“主公,不能就这么让关羽走了,我带一支兵马去拦截他!” 曹操一摆手,道,“不可,我答应过关羽,若关羽听闻刘备的下落后允许关羽前去投奔,做人要讲究个信用,若言而无信我怎么能号令四方?随他去。” “主公……” “好了,莫再讲了。” 再说关羽保护着车驾一路往南而去,行不半日便进入了临颍县,临颍县守将孔秀已早早出城沿路拦截。 关羽正往前走着,忽见前面道路有一大队人马拦路,关羽将刀一举,车驾停下,关羽打马而上。 等到了跟前,关羽并不认识孔秀,将刀柄一转,目露杀机。 孔秀模枪立马喝道,“呔,关羽,曹公对你不薄,你因何而去,快快返回许都,免得伤了和气。” “哼,我已知会曹公,曹仁就不曾加以阻拦,尔等鼠辈安敢拦我么?” 孔秀大怒,挺枪直奔关羽,关羽一个海底捞月,刀刃冲上,只一回合,便将孔秀削落马下,孔秀的兵将大惊失色。 关羽喊道,“尔等还不快快散去,在这里等我杀头么?” 一句话提醒,众兵将一哄而散,远远逃遁而去。 关羽又护车驾前行,马蹄踏过孔秀的尸体,关羽冷笑了一声。 第120章 官渡之战(5) 关羽斩了孔秀过了临颍县城又过了颍河已是中午时分,关羽便令停下车驾,就临近村庄里买了些吃的,大伙儿吃了点东西,接着又往前赶路。赶了有几十里便到达了沙河渡口。 关羽与沙河渡口守将卞喜早就相熟,还是在黄巾军叛乱的时候,卞喜就与关羽谋过面,但二人并末交战过,卞喜知道关羽勇冠三军,对关羽也很欣佩,关羽被曹操派往汝南征剿刘辟,关羽多次从卞喜把守的沙河渡口通过,两人因而更为熟悉了。 关羽原本以为到了沙河渡口卞喜会看在往日情义上放自己过去,却不料卞喜在渡口前早已把军马摆开,看来不交战是过不了沙河渡。 关羽推马上前拱了拱手,道,“卞将军,我今护送嫂嫂前往汝南去寻找兄长刘备,还望卞将军网开一面,容关某通行。” “哈哈哈哈,”卞喜觉得好笑,道,“容你前去投奔刘辟?笑话,那你去了我们岂不成了敌人?况且,曹公也不会饶过我的,关羽,你还是原路返回。” 关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左手一捋长髯,道,“这么说,卞将军是不让我通行了?” 卞喜道,“职责在身,恕关将军见谅!” 关羽将刀面一转,一道寒光反射了出去,卞喜心头不由一颤。 “那好,就让我来取你的性命!”关羽推马挥刀便向卞喜砍去。 卞喜推马相迎,手中的流星锤抡圆了呼呼作响冲关羽打去,关羽用刀背将流星锤击回,还未撤回大刀,卞喜另一头的流星锤又打来,关羽急闪躲过。 关羽不由暗暗佩服卞喜的流星锤使用的相当熟炼、神出鬼没,卞喜还动不动地用流星锤去打关羽的马头,使关羽不得不用刀去击开,战了有十几个回合,关羽的大刀忽地将流星锤的铁链缠住,两个人便在马上较开了力气,怎耐关羽力大无穷,关羽一较力,直接将卞喜拽落下马,关羽再复一刀,将卞喜砍为两段。 卞喜的兵士大惊,刚要逃跑,关羽大喝了一声,众兵士都吓得站住了。 “尔等莫跑,赶紧用渡船载我们过河!” 众兵士畏于关羽,便用渡船载了关羽、二位嫂嫂及车驾随从渡过沙河。 关羽上马,又护卫着二位嫂嫂住南前行。 行了几十里过了西平,便进入了上蔡县境地,关羽知道,上蔡县出了一员名将蔡阳,前些日汝南刘辟、龚都造反,关羽奉曹操之命和蔡阳由官渡来到汝南协助蔡阳征剿刘辟,和蔡阳有过一段友好的交往,今到了上蔡县,关羽相信蔡阳会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放自己通行,所以关羽一行人马进入上蔡县后心情舒畅了点,他们正往前走着,急见前来迎来一队人马,马踏尘土飞扬,那队人马走近了便停住了战马拦住了去路,其中一员大将手持钢枪冲关羽高声喊道,“关羽,给我站住!” 关羽吁住战马打量着此将,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是何人?” 那将道,“我是威武将军蔡阳的外甥秦琪是也,关羽,今天你就留下车驾下马缚!” 关羽冷笑一声,道,“你比你舅父蔡阳武功如何?” 秦琪道,“我舅父刀法绝伦,但年事已高,不能相比。” 关羽又道,“那你比颜良、文丑武艺如何?” 秦琪冷笑一声,道,“他们乃是无能之辈,怎可与我相比。” 关羽见秦琪口出狂言便知道他没多大的本事,因关羽跟蔡阳相识不忍心伤了秦琪,便道,“秦琪,临颍的孔秀及漯河的卞喜拦我去路都被我杀了,我与你舅父相识不忍伤你,你还是快快离去。” “呸!关羽,大言不惭,你斩了孔秀和卞喜,未必就能斩的了我,关羽,今天我就要为二位将军报仇,拿命来!”说罢,秦琪推子挺枪便刺。 关羽推马迎上,两人战了不到三合,关羽斜劈一刀,将秦琪砍落下马,秦琪当即死亡。 关羽又挥刀冲向众军,众军一哄而散。 关羽带马回来,望着秦琪的尸身叹了口气,将刀一挥,车驾又往前行,此时,天已近黄昏。 再往前走,便见有一无量寺,关羽决定今晚在寺中住下,明日再行前往,于是,便带领车杖来到寺门口,有一和尚迎了出来,望见关羽面露惊异之色。 关羽下马施了个礼,道,“师傅,我等欲前汝南,今已天黑不便行路,暂且在贵宝寺借住一宿,可否?” 和尚忙打了个辑,道,“无量佛,将军请进。” 和尚头前带路,将关羽等人引到一偏殿,道,“将军可住在这小殿内,殿内住所设施简陋,将军请多多包涵。” “多谢师傅。”关羽进到里面看了一下,见有一帷帐床榻,住宿还是可以的,便请二位嫂夫人入内,关羽又向和尚请了些食物,大家吃完后各去休息,关羽则坐在殿门外护卫,在烛光之下翻阅“春秋”史册。 寺内的方丈见关羽在秉烛读书,便走了过来,施礼道,“贫僧见过将军。” 关羽放下书,起身回礼道,“方丈客气了,多谢方丈留宿。” 方丈望着关羽,道,“敢问将军可否是关羽关云长?” 关羽一愣,心想方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与他在什么地方见过吗?关羽想了一会怎么也没想起来,便问,“方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方丈一捋长须笑了一下,道,“此前有一位黑脸将军逃难到此,他向我描述了他们兄弟三人在桃园结义,征战四方,不想下坯城被破失散,他二哥姓关名羽字云长,红脸大汉,胲下有三缕长髯……” 关羽心头猛然一动,一把抓住方丈的手腕,忙道,“那是我三弟张飞张翼德!他现在在哪?” “哈哈哈哈!”方丈笑了,道,“佛经上说,短短人生一面镜,前世多少香火缘,你们兄弟情义就是在千里之外也都相思相望,实在难得呀!” “方丈,快快告诉我三弟的下落!” “关将军莫急,”方丈道,“在此地西南八十里处有一被废弃的古城,张将军自你们兄弟失散后到古城去屯驻,他时常到本寺来施舍银两,前日里还来过一次。” “哦,”关羽喜道,“明日我就带嫂嫂去寻他,多谢方丈了!” “不谢不谢,关将军,贫僧不再打扰,关将军也早些休息。” “谢方丈!”关羽再次施礼,方丈告退。 关羽耐不住内心激动,便上前敲了敲房门,问道,“嫂夫人可否休息?” 糜夫人在里面答道,“二弟,还没有。” 关羽不便进入,便在门外道,“二位嫂嫂,我知道三弟的下落了,就在离此地八十里外的古城,嫂嫂,明天我们就去找他。” “真的?太好了,明天我们一同去。” “是,嫂嫂,嫂嫂早点睡。” 关羽不再看书,在门口打了个地铺,坐了会,躺下,刚躺下,又坐了起来,满脑子是三弟的形象,想着想着,竟落下了眼泪。 关羽一宿未能睡着,就这么坐等天明,等到天亮,关羽便让嫂嫂上了车驾,急不可耐地往西南奔古城去了。 二位嫂嫂也顾不得颠簸,催让马夫打马而行,车驾一路飞奔,行了不到二个时辰,他们便到了古城。 远远望去,古城确实是残破不堪,砖墙都断去了一半,没有垛口,更没有城楼,只有城门口高出一截,城门紧闭,城墙上竖有几面大皂旗。 等到了跟前,关羽吁住战马,冲城上把城的兵士喊道,“喂,士兵们,快快去通报张将军,就说关羽关云长带嫂嫂来也!” 城上的兵士见是关羽,忙去通报张飞,“报,将军,关羽关云长已来到城下,要求见您。” “什么?关羽来了?他来的正好,取我的长矛来!”张飞一咬牙,起身往外便走,简雍慌忙去阻拦,道,“张将军,关羽既然来了我们要问个明白,你取长矛干什么?” “这个忘恩负义的人,这个抛弃兄弟情义投奔敌人的人,值得去询问他吗,让我出去一矛捅死他算了!”张飞接长矛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简雍忙上了匹马随后跟去。 关羽见张飞打马出城,将青龙偃月刀插入地下,拍马迎上,高叫,“三弟!三弟!” 两马一相交,张飞“呼”地一下便刺过一矛,关羽大惊,急忙闪过。 关羽这才看清,张飞豹眼圆睁满脸的杀气,关羽忙道,“三弟为何?” “为何?你为何投降曹操!你为何要背信弃义!今天我就要杀了你!”张飞怒道,又刺过一矛。 关羽又拨马躲过,大叫,“三弟,我今天是带了嫂嫂来的,我是来投奔哥哥的!你看看,嫂子就在前面,不信你过去问问嫂子!” 糜夫人见张飞要刺关羽,忙掀起车帘冲张飞喊道,“三弟,莫动手,你二哥投奔曹操也是不得己,我们现在已离开曹操,前去寻你大哥!” 张飞见果是嫂嫂,但还是不舍气,道,“什么不得己,我们结拜时誓言生死于共,他为何要苟且偷生屈膝于曹操?他不是我二哥!” 糜夫人道,“若不是你二哥屈膝于曹操,恐怕我与甘夫人早就被曹操杀死了!三弟,不要执迷不悟了!” 关羽道,“三弟,这你还用我再解释吗?” 就在此时,只见车驾后面急驰而来一队人马,等走近了,才看清是股曹军,旗帜上书写一个斗大的“蔡”字,当大一员大将,正是威武将军蔡阳。 原来蔡阳在汝南正等待关羽从许都押运粮草回来准备攻打刘辟,粮草没等到,却等到了关羽护卫着刘备的二位夫人去寻找刘备而且已到上蔡县、在上蔡县斩杀了自己的外甥秦琪的消息,蔡阳大怒,即刻率一队骑兵赶奔而来。 张飞见有曹军赶到,对关羽道,“关羽,那你解释一下曹军为何而来?是不是你用计来赚我的古城?” 关羽道,“好,三弟,那我就斩了此将以表我忠心!” 关羽说罢拨马冲去,一把取过大刀。 蔡阳见关羽冲来吁住战马,以刀指曰,“关羽!你为何要杀我的外甥秦琪?” 关羽冷笑一声,道,“是你外甥非要我杀他,我又如何不杀!” “呸!关羽,曹公待你不薄,你还要离他而去,又杀了我的外甥,今我要杀了你,为我外甥报仇!”说罢,蔡阳挥刀便砍。 关羽挥刀相迎。两刀相碰发出震耳的响声,关羽即刻感到了蔡阳的力量,不由暗暗佩服。 蔡阳虽已年迈,但刀沉力足,刀法精湛,大刀呼呼有风,关羽不敢怠慢,两人战了有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在旁观战的张飞耐不住了,大叫道,“关羽,休要做样子给我看,今天你斩不了他,你就不是我二哥!” 关羽听罢心中一急拨马便走,蔡阳紧跟其后,大叫道,“关羽,你欲施拖刀计么?休走!” 关羽确实是在用拖刀之计,他见战蔡阳一时难以取胜,料定蔡阳虽然刀法精湛,但年世已大,就是他看出了拖刀之计,若关羽猛然间抡起来的刀力估计蔡阳也是接不住的。 关羽伏身在马背上,双手紧握刀柄拖刀奔走,刀刃划过地面火星直冒,蔡阳在马头快接着关羽马尾的时候,蔡阳欲挥刀去砍,怎耐关羽手快,大刀抡圆了回身向蔡阳劈去,蔡阳不迭哼一声便被关羽斜肩劈为两半。 关羽拨回马,望着蔡阳的尸身长长叹了一口气。 张飞见关羽斩了蔡阳,撂下长矛跳下战马张开双臂向关羽跑去,一边大喊道,“二哥、二哥!” 关羽也跳下战马迎了上去,两个人相互握住手望着对方,泪水都流了下来。 “二哥!”“三弟!”…… “二哥呀!”张飞将关羽拥在怀里,竟哭出声来。 兄弟俩紧紧拥抱着,许久、许久。 简雍、甘夫人、糜夫人来到他俩的身旁,也为之动容。 简雍道,“张将军,还不快请关将军及二位嫂夫人进城?” 张飞这才松手,拉着关羽往城里便去,“走,二哥,二位嫂子,我们进城,进城。” 张飞引关羽及二位嫂夫人进到城内来到破落的殿堂内,便急急地进内室,领出一位如花似玉的夫人,对关羽及二位嫂子道,“嫂夫人、二哥,此位便是我的夫人夏侯嫣,夏侯渊的养女。” 关羽及二位嫂夫人都很惊异,望了望张飞,又望了望夏侯嫣。 但见夏侯嫣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面容秀丽,真有大家闺秀之气。令他们感到惊异的是,她是夏侯渊的养女?那夏侯渊可是曹操的手下大将啊! 三位还在惊异之中,张飞又向夏侯嫣介绍三位,“夫人,这是甘夫人,这位是糜夫人,都是我们的嫂子,这位便是二哥关羽。” “见过二位嫂夫人,见过二哥,”夏侯嫣一一施礼。 糜夫人亲热地拉住夏侯嫣的手,望着她,赞道,“嫣姑娘长得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回嫂夫人,夏侯嫣今年刚十五岁。” “哟,正值妙龄呀,嫣姑娘你太有福气了,我这个三弟啊勇猛过人、性格直爽,是世上少有的英雄啊,你跟了他那算是你有福气啊。” 夏侯嫣脸色微微泛红,道,“嫂夫人,您先坐,我去给你们沏茶去。” 夏侯嫣虽然成了张飞的夫人,但还是有少女的羞涩之意,没和糜夫人说上两句便转去沏茶去了。 糜夫人忽然间有了个弟妹十分高兴,拉了下张飞的手悄声问道,“三弟是怎么把夏侯渊的养女娶到手的?” 张飞嘻嘻一笑,道,“半年前我在去无量寺施舍的途中偶遇到她,我便把她带回了古城,一问才知道是夏侯渊的养女,我便与她成了亲。” 糜夫人道,“这真是缘分啊三弟,夏侯氏家那也是名门之后,你能与夏侯嫣结为夫妻这也是你前世的造化啊,很好,很好!” 关羽道,“三弟,咱大哥现已到汝南,我们今天就去找大哥。” “大哥已到汝南?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吩咐备酒菜,我们吃过早饭后马上去找大哥。” 张飞传令备下酒菜,吃过早饭后便拔寨起程,带领几百名兵士前去汝南和刘备相会。 第121章 破刘勋(1) 张飞在古城与关羽及二位嫂夫人相会后便一把火烧了古城,率领部从几百人前去汝南寻找刘备。 张飞先使一快骑去汝南通报,一路上人马急驰而行,关羽、张飞及二位嫂夫人已半年之久不见刘备了,都是归心似箭,接近中午时,刘备从汝南迎来,两下在汝南老君庙相遇。 关羽、张飞大叫着“大哥!大哥!”飞马往前冲去,刘备也是“三弟、二弟”地喊着飞马迎上,兄弟三人不等到近前便都跳下战马跑步迎上,相互抱在了一起。 兄弟三人皆泪流满面。 张飞道,“大哥,下坯一别已有半载,这半载可想煞小弟了!” 刘备哭道,“兄弟,我也是啊,自从我们失散后我便投靠了袁绍,今听闻关羽在汝南,这才向袁绍请命来到汝南,不想我们兄弟三人能在汝南相会,真是万幸、万幸啊!” 二位嫂夫人来到他们身边,望他们兄弟三人那般亲热的样子也是百感交集,望着刘备,二位夫人流下了眼泪。 关羽道,“大哥,我把二位嫂夫人平安无恙地给您带来了。” 刘备这才与二位夫人相见,夫妻三人相拥而哭。 “好了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二位夫人就不要哭了。”刘备抹了把眼泪劝道。 赵云也深受感动,过来与关羽、张飞施礼相见。 张飞拍了拍赵云的膀子,喜道,“子龙,我们下坯一别也有五六年了,还以为这辈子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嘿嘿,没想到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赵云道,“张将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别了!” “那是,那是。”张飞说着便去拉着夏侯嫣来到刘备身边,喜道,“大哥,兄弟我给你娶了个弟妹,夫人,这是咱大哥,快给大哥行礼。” 夏侯嫣给刘备施礼,“见过大哥。” 刘备乐得合不拢嘴,道,“好好,三弟,你真有眼力。走,我们回汝南再叙。” 回到汝南,刘备令杀猪宰羊,大伙儿聚在殿堂内庆祝。酒过三巡,刘辟便道,“刘皇叔,今你们兄弟三人相聚,实乃喜庆之事,可我们在喜庆的时候,我想曹操已计谋好攻打我们的计策,我们当早做准备,以防曹操攻伐。” 刘备道,“公言是也,我已有所打算,我想联结江东的孙策,趁曹操与袁绍在官渡争战之际,请孙策出兵趁许都空虚攻打许都,这样可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刘辟道,“好计谋,好计谋。” 刘备看了下众人,道,“谁可前去江东面见孙策,说服孙策起兵攻打许都。” 孙乾起身道,“在下愿往。” “好,孙乾此去定能成功。”刘备喜道。 酒宴过后,孙乾便打马起程奔江东而去。行了三日,到达了丹阳。 孙乾见过孙策,向他阐明来意之后,孙策便把众文武召来商议。孙策道,“今刘备占据汝南,派孙乾来游说我起兵攻打许都,许都现在兵力空虚,正好是个机会,诸位,你们以为如何?” 长吏张昭谏道,“将军,今庐江刘勋未平,黄祖又屯兵沙羡,对我江东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前去攻打许都,恐怕刘勋及黄祖乘虚来夺取我们的江东,我们应先扫平周围的隐患,然后才可行北上之计,请将军三思。” 孙策点头,“嗯,子布言之有理,自袁术灭亡之后,刘勋势力逐渐强大,我当先取刘勋、黄祖,再行北上。” 于是孙策便整顿兵力,积极备战,准备征伐刘勋。 孙策计划偷袭许都的消息传到在丹阳闲居的许贡的耳中,许贡忙召门客数人来密议。 许贡道,“今闻孙策要起兵趁虚攻打许都,我们当知会曹操,结交曹操,以曹操之力除掉孙策,以报孙策夺我吴郡之仇。” 一门客道,“主人所言极是,我们应快快去告诉曹操。” 许贡道,“好,我写一封密信,你们可派一人速速前往许都。” 许贡的一个门客将许贡写好的密信藏在怀中打马而去,刚到丹阳的驿站口便被守兵拦住,从他身上查出了密信,守兵急忙前去交给孙策。 孙策正与诸将会晤,忽一兵士执许贡的密信到,“报!将军,我们在驿站捉到一名奸细,从他身上搜出一封密信,请将军过目。” 孙策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曹公,孙策骁勇,与项羽相似,今欲起兵偷袭许都,曹公宜对他恩加贵宠,召到京师为官,如果任他在外发展,必为后患。前吴郡太守许贡亲呈。 孙策看罢大怒,咬牙道,“许贡,当初我攻下吴郡没有杀你是网开一面,今你竟串通曹操欲谋害于我,不杀你天理不容!程普何在!” “在!” “命你带兵去许贡府,将许贡家小尽后诛杀,一个不留!” “是!”程普领令,不多时便提着许贡的首级而来。 “主公,许贡全家老小一个不留全都斩杀!” “好。将他首级营外号令!” 程普出去之后张昭谏道,“主公,常听闻许贡门客数百,许贡待其门客甚好,可令捉拿其门客,以防不测。” “准。”于是孙策又下令捉拿许贡门客,尽皆下狱,唯独逃过几人。 孙策诛杀了许贡之后便商讨攻打刘勋,张昭道,“刘勋兵力强盛,不易强攻,应智取。” 孙策道,“我已有主张,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携带金银珠宝前去庐江,就说我欲资助刘勋前去攻打豫章郡的上缭,让刘勋出兵,只要刘勋去攻打上缭,那我们就可乘虚夺取庐江。谁可前往庐江去游说刘勋?” 功曹虞翻出列道,“主公,虞翻不才,愿出使庐江。” 孙策喜道,“好,仲翔此去定能成功!” 于是虞翻带着十几名随同用马匹驮着几大箱金银珠宝便离开丹阳,奔庐江去了。 等到了庐江,使人通报刘勋,刘勋知道江东孙策英雄盖世、以己之力荡平江东,又素闻虞翻能言善辩、文武兼备,他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威武,便令文臣武将都汇集于庭堂之上,又令六百铁甲兵于殿前走道两侧排列,布下刀林阵,专等虞翻到来。 虞翻等人被传进见。当虞翻走进州府的大门后,就见眼前一片刀光之影,虞翻毫不畏惧,昂首挺胸,面部冲着两边架起的刀刃而去,后面十几名随同抬着几箱金银珠宝随后跟进。 两边的兵士怕伤着虞翻,急忙将刀撤起,虞翻等人走过了刀林阵,直到殿内大堂。 虞翻令随从将那几箱金银珠宝放下,扫了一眼大堂内刘勋的文臣武将,突然大笑起来。 刘勋道,“虞翻,你因何发笑?” 虞翻道,“我不过是江东孙策的一个功曹,今天我来看看您又是布刀林阵又是文武齐汇如临大敌一般,倒是抬举我了,哈哈哈哈。” 刘勋感到脸面发热,便令撤掉刀林阵,给虞翻赐坐,道,“先生此来可有何事?” 虞翻令随从打开箱盖,满箱内尽是金银及珠光宝器,两旁的文臣武将顿时看傻了眼,刘勋也不觉站起身来,身子几乎要探过书案去看那些财物。 刘勋心中窃喜,上缭物产丰富,他本来就垂涎三尺想去攻取,不想孙策给自己送来这么多金银珠宝资助自己去攻取上缭,这真是天上掉陷饼的事啊!可转念一想,孙策并不是那种愚蠢之人,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送自己财宝呢? 刘勋狐疑地看着虞翻,“你主为何要送我这么多财宝?” 虞翻从怀中取出孙策的书信,呈于刘勋,刘勋打开看罢,脸色却平静起来,“原来孙策是让我出兵去攻取上缭、海昏二地,可上缭、海昏物产极为丰富是块肥肉,孙策为何不独自去攻取呢?” 虞翻道,“刘将军,自从朝庭任华歆为豫章太守后,华歆便令上缭的军队经常地去侵扰我江东,我江东驻军多在丹阳,且兵力薄弱,又离上缭又远,不宜远征,故深受其害。现在我主孙策主要的攻击目标是江夏的黄祖,黄祖因与我主公有杀父之仇,所以,我主孙策决定前去征讨黄祖为父报仇,故而才请求刘将军出兵去攻打上缭、海昏,以缓解上缭敌兵对我方的压力。” 刘勋点头,道,“如此说来华歆固然可恶,待我去为孙策征讨之!” 虞翻拱手谢道,“我代我主公多谢刘将军,刘将军若攻下上缭,我主公还会有礼物相送。” 刘勋喜道,“好!虞翻,你回去告诉孙策,我定当为孙策出这口恶气,来人,送虞翻去驿馆歇息。” 虞翻等人走后,左右文武齐齐地向刘勋祝贺,“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今我们得了孙策的资助前去攻打上缭,又结交了孙策,真是一举两得啊!” 刘勋笑道,“即是孙策不来资助我去攻打上缭,我也要起兵去攻打上缭,前些日我们向华歆借粮他非但不借还羞辱我,今天,我定要拿下上缭,以解我心头之恨!” 刘勋见众将都表示祝贺,唯独见主簿刘晔闷闷不乐,便问,“子扬何故忧伤?” 刘晔足智多谋,在江南一带是很有名气的,他曾设计在家斩杀过杨州强盗郑宝,并独自去郑宝的营寨,片言两语便收降了郑宝几千人的兵马,郑宝的这些部曲认为刘晔很有才干,便推举刘晔为首领,刘晔因自己是汉室宗亲不想拥兵,便把郑宝的这些人马都委托给了庐江太守刘勋。 刘勋便拜刘晔为主薄,刘勋知道刘晔的才能,在刘晔任主薄的这几年内,刘勋所有的谋略最后都要征询刘晔的建议才做决定。 今见刘晔不悦,刘勋便主动去问。 刘晔道,“上缭虽小,可城坚池深,易守难攻,恐怕一时攻不下来,倘若这样,我们的大本营皖城则处于空虚状态,假如此时孙策来袭,皖城可将不保,皖城若失,我们将进无进路、退无退路了。” 刘勋笑道,“子扬多虑了,想那孙策现在主要的仇人是黄祖,黄祖射杀了孙策的父亲,孙策一直都想报这个仇,俗话说得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怎么会舍黄祖而谋取我呢?哈哈哈哈,你多虑了。” 刘勋遂不听刘晔之言,三日之后起大军三万,留李术守皖城,直奔上缭。 虞翻见刘勋起兵便回到丹阳,孙策大喜,即刻起大军三万,率领周瑜、孙贲、吕范丶程普、韩当、黄盖等大将佯装去攻打黄祖,此次出征,孙策带上了二弟孙权,孙权现已十七八岁,已是成年人,也该让他出去煅炼一下了。 大军出发的当时,孙策使一快骑前往海昏,向当地守将告之刘勋要来攻打的消息,当地守将很是感激,让民众都撤进山里,坚壁清野,不留一点财物于海昏。 刘勋的兵马经过彭泽到达了海昏,见海昏四城门大开,疑惑不敢进,教人去里面打探。打探的人回报说城里空无一人,刘勋大喜,挥军直进,却发现海昏已是一座空城,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刘勋大失所望。在城里住了一宿,便又向上缭进发。 此刻,孙策的大军已到达石城(今安微贵池县西),探马飞马来报,“报!孙将军,刘勋的兵马已到达海昏,海昏已空无一人!” “好,再探再报!”孙策大喜,即刻传令,“孙贲、孙辅听令!” 二将于马上道,“末将在!” “令你二将引本部军马进驻彭泽,切断刘勋的归路,不得有误!” “遵令!”二将领令而去。 “其余兵马随我去袭击皖城!走!”孙策说罢打马先行,众将紧随其后,两万兵马掉头向皖城急驰而去。 不一日,大军便到达皖城,皖城守将李术忽见江东的兵马杀到,连忙关闭四门,孙策率军到了城下,便令兵士向城上喊话,“城上的兵士听着,我军五万人马已将皖城围困,快快早降,如若不然,待城破之后进行屠城,一个不留!” 守将李术急得如热锅里的蚂蚁,连连搓手毫无办法。皖城内大部分兵将都被刘勋带走,只留下了几千兵马,而且孙策大军来的突然李术措不及防,李术对守卫皖城毫无信心。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有兵士急急地问道。 “怎么办?……抵抗、抵抗呀!” 孙策见李术不降,便下令攻城。李术于城上指挥兵士抵抗,可城上防御用的滚木雷石全都没有,只有少许的弓箭,射了一会便射没了,李术见情况不妙,只得开城门投降。 孙策挥大军进城,遂得皖城,俘获刘勋部众三万多人。 孙策按剑于皖城殿前台阶上,看着被俘的人员一批批地从他面前的经过。 部将孙河押着一批官员士豪族人过来,有男有女还有小孩,个个都神情恐惶,孙策并不认识他们。 孙河上前禀报,“主公,这些是刘勋的妻儿家小,该怎么处置?” 孙策道,“暂先收押,以后都迁往江东。” 孙贲又押了一批人过来,孙策对这些人倒很熟悉,这些人都是袁术的遗部,孙策在袁术手下任职时和他们都有过一面之交。 孙策看到有袁术的老婆、有袁术的儿子袁耀、袁术的女婿陆勉、袁术的小女儿、还有袁胤、黄猗、张勋等人,孙策看到这些人不免有些伤感,他们之前有过多么荣耀、奢侈华贵的生活,可是袁术一死他们都沦落至此,现在又都成了自己的阶下囚了! 陆勉望见孙策不由心生愧疚,袁术败走寿春后他本来他想带领部众去投奔孙策,却不想在半道上被刘勋截击,便率部投降了刘勋,而现在自己及袁术的众亲属又都成了孙策的俘虏,早些年前陆勉作为袁术的四大天之时孙策不过还是个孩童,而现在孙策连刘勋都打败了!这真是风水轮流转、时光捉弄人啊!陆勉走到孙策面前时自感到有一种强烈的羞愧感,但还是扭着脸冲孙策拱了拱手,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孙策看到陆勉后不觉怜悯,却没有说什么。孙贲来到孙策的面前问道,“主公,这些人该怎么办?” “暂先收押,过后一并带回江东。”孙贲点头。 孙策检点物资,极为丰富。 孙策攻克皖城并没有急于率军离开,其实在他的心中还有另一个打算。他早就听说皖城乔公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千金小姐,正值妙龄,貌若天仙,虽然不曾见一面,但乔公两个女儿在皖城极有名气,并且都传到了江东,甚至连远在许都的曹操父子都有所耳闻。 孙策早在十年前便由母亲做主娶了一位富家人的女儿为妻,两人恩爱有加生下一儿子,不料妻子几年后因病去世,孙策忙于军务一直没再娶妻。而周瑜至今也没有娶妻,于是孙策在攻下皖城的第二天,便约上周瑜,二人带上几十名随从,带上几箱金银礼物便向乔公家而去。 至乔公家,有人去通报,乔公慌忙迎出,迎至堂屋,孙策便请乔公请二位小姐出来。 乔家二位小姐平常深处闺阁,很难见到外人,今在闺阁内见有一伙人抬着礼物而来,又见孙策及周瑜二人年纪轻轻、英俊盎然,便有十分的喜爱,听得父亲传唤,二人便在铜镜前梳理一番袅袅娜娜地来到堂屋,与孙策、周瑜二人一对眼,两小女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大乔,小乔,快来见过孙将军、周将军。”乔公唤道,“此位是孙将军,此位是周将军。” 大乔、小乔一一施礼,孙策见罢心中大喜,果然是美若天仙。 孙策喜道,“乔公,今日我与周将军来是想迎娶二位小姐,乔公可否愿意?” 乔公哪里会不愿意,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孙策及江东霸主,周瑜又是一名将,这是求之不得的事啊! 乔公大喜道,“愿意,愿意,二位都是英雄豪杰,我二女能嫁给二位那是求之不得呀!好!好!” 大乔、小乔羞涩难当便退了出去。 孙策道,“乔公,我年龄长周瑜一岁,我就娶大乔,怎样?” “好,好!”乔公喜道,“今日我就置办嫁妆,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孙策与周瑜齐齐跪下,拱手道,“岳丈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大乔小乔回到闺房内内心也是相当的激动,今见孙策与周瑜亲自上门来求娶,二位小姐心花怒放,大乔心眼多,便对妹妹道,“我为姐,要我先选。” “好,姐,你想嫁哪位?” “孙策。” “好,我就嫁周瑜。” “还不知他二位怎么想呢?” “随他们,反正二位都是英雄。” 第122章 破刘勋(2) 当孙策攻陷皖城的时候刘勋已起兵离开海昏前去攻打上缭。一路上刘勋心中都是满满的希望,上缭那可是江南最肥沃的一块土地啊,不想在二年前被刘繇的部曲占领,当时刘勋兵力还不多,还不敢去攻打上缭,而现在不同了,自己兼并了袁术的部曲已经拥有五六万的军马,攻打上缭那可是轻而易举。 刘勋正美滋滋地率军往前走着,忽一快骑飞马赶到,急声报道,“报一一!刘将军,孙策引军已攻下皖城,请将军定夺!” 刘勋大惊,在场的所有将官都大惊失色。皖城被陷?皖城那是他们的家啊,老老少少所有财产都在皖城,怎么就被孙策一锅端了?孙策不是去打黄祖了么? 刘勋更加地不相信,盯着探马问道,“这消息是否属实?” “在下怎敢撒谎,千真万确!” 刘勋感到眼前一黑,一头栽下战马。待他醒过来时,众将都围着他。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刘勋眨了下眼,努力地坐起来,“回撤!去夺回皖城!” 几万人马原路返回,刚到彭泽,忽见孙贲、孙铺率一万人马拦住去路,刘勋急了眼,挥军便上。 孙贲将长枪一挥,万箭齐发,刘勋的兵马纷纷中箭倒地。 刘勋当先回撤,兵将们也都往后退去。孙贲见刘勋兵退,便率军杀了上去,刘勋兵马虽多,但阵式混乱,顿时大败。 刘勋约束不住,只得带领败军逃往流沂(今湖北鄂城),使人向黄祖求救。 此刻,孙策已经将皖城内刘勋几乎全部的人员撤回到江东,留李术任皖城太守,拨三千人马给他,然后孙策率大军赶往彭泽,与孙贲会合,前去攻打流沂。 黄祖派了他儿子黄射率五千水军赶来刘勋营中助阵,孙策挥师进攻,刘勋与黄射敌敌不住,大败,刘勋带着刘晔等战将及数百骑兵逃脱,投曹操去了,而黄射只身逃回沙羡。 孙策又收降了近万名兵士及黄射的几百条战船,乘胜进攻沙羡。 黄祖现屯兵沙羡,前几日刘勋求救,黄祖便委派儿子率五千水军前去救援,却不想刘勋仍然大败,黄射竟只身一人逃回沙羡,黄祖大惊,连忙写信向刘表求救。 使者赶到荆州,刘表震惊。 刘表忙召众将商议。 蒯良道,“孙策起江东之兵兵势强大,我们应全力支援黄祖,否则,江夏若失,孙策则会沿江而上,到时荆州可就危险了。” 刘表道,“孙策猛将如云,我们可派谁前去驰援黄祖?” 蒯良道,“南阳文聘可胜此任。” 刘表道,“可文聘现镇守荆北,如果将他调离曹操乘机南下该怎么办?” 蒯良道,“曹操现正与袁绍在官渡抗衡,他绝不会再抽调兵力南下的。” 刘表道,“那好,就调文聘回来,让他统兵前去救援黄祖。” “主公不可,”蔡瑁出班谏道。 “嗯?为何不可?” “主公,文聘一外将,怎可将荆州兵力交付于他?主公可调他回来任先锋一职,不可为将。” 刘表点头,“也好,那就让刘虎为将,韩唏为副将,文聘为先锋,起大军两万,前去驰援黄祖。” 孙策的大军赶到沙羡,安好营寨之后休整一日,第二天便率军到沙羡城下讨敌叫阵。 黄祖因援军未到不敢出战,只在城上观察敌情。 孙策使兵士叫骂不绝,黄祖部将巴郡临江人甘宁沉不气了,几步来到黄祖的面前拱手道,“将军,让我出城去击败来将!” 黄祖白了他一眼,轻慢地道,“就凭你?能退的了孙策的五万大军吗?” “将军,可他们对您百般辱骂,我愿带一支人马出城与他们决战!” 黄祖好象没有听见,依旧望着城下。 “将军!” “再敢言战者,斩!” 苏飞拉了一下甘宁,冲甘宁摆了摆手。 过了两日,刘虎率领的两万荆州兵从西边来到,黄祖打开西门,刘虎的两万兵马便进了沙羡城。 援军一到,黄祖便有了底气,第二天,便引五万人马出城,决定与孙策决一胜负。 两军在长江岸边对垒,孙策见黄祖军阵式整齐、兵士精神高昂,特别是阵前那几员大将十分的威武,孙策并不认识。 孙策推马上前,以鞭指黄祖骂道,“黄祖老儿,你使奸计害死我父亲,此仇至今未报,今天,我就要将你活捉,割下你的人头来祭我父的在天之灵!” 黄祖也推马上前几步,拱手道,“孙将军,当年我部也是无意之中射死了你父亲,我至今都深感愧疚,俗话说得好,怨家易解不易结,我劝你还是罢兵回去,免得再动刀戈伤了和气,孙将军,你若罢兵,我愿奉上一千两黄金以赎我的罪过,你看如何?” “呸!狗奴才,一千两黄金就能赎掉你的罪恶?我现在就只要你的人头,不要黄金!”孙策回顾左右,“谁可前去将此贼拿下!” “少主公,我来取这狗贼的性命!”程普说罢推马抡刀便上,黄祖这边文聘挺枪迎上,两员战将便战在了一起。 孙策亲自擂鼓,两边兵士呐喊助威。两人战了四五十回合不见胜负。 黄祖这边甘宁举双戟策马上来助战,太史慈推马接住,两员战将也战在了一起。 四员战将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又几十回合,黄祖阵中韩唏、苏飞双马齐出,孙策阵中周泰、韩当敌住,少倾,周泰刺韩唏于马下,苏飞惊惧,拨马先走,周泰、韩当又来合攻文聘,文聘敌不住,拨马回阵,甘宁见事不妙也拨马便走,孙策便挥军齐上。 黄祖并没有慌张,令弓箭齐射,一时万箭齐发,孙策的兵士纷纷中箭倒地,冲突不得。 孙策见状万分着急,回顾左右,击鼓声不敢停顿。 他忽然发现旌旗向西北漂动得十分猛烈,这才注意到刮的是东南之风,孙策忽生一计,忙着令程普让兵士找来柴草堆于阵前,孙策即令点火,一时烟火并起,大风将浓烟吹向黄祖的弓箭兵,黄祖的弓箭兵被烟熏得一时难以睁眼,孙策即令进攻,十几员大将当先飞马而过,冒着箭矢冲入黄祖阵中,杀散弓箭兵,黄祖兵虽勇,但荆州兵更是勇猛,一阵乱杀,黄祖兵抵敌不住开始溃退。 孙策引军追杀,将黄祖兵一步步逼向长江边,落江溺亡者达一万多人。黄祖引败兵且战且退,刚退到沙羡城边,忽然从沙羡城一侧又杀来一队军马,当先一员大将正是周瑜。黄祖大惊,不迭入城,绕城而走。 孙策、周瑜紧追不舍。甘宁、文聘保护着黄祖向江夏奔去。 这一仗,黄祖几乎全军覆没,孙策占领了沙羡,缴获了黄祖战船六千余艘,并俘获了黄祖的妻子儿女。 拿下了沙羡,孙策并没有向江夏进剿黄祖,而是往南向豫章进军,兵至椒丘(今江西省新建县北)扎下营寨。 孙策骑马领众将前去观看豫章城,见豫章城城高墙厚,城上遍插旗帜,守城兵士隐约可见,孙策料难攻打,便回营寨商议。 时豫章太守为华歆,孙策知道华歆很有才华,人品也十分端正,历史上的华歆可不象三国演义里说的那样为人奸诈是个附炎趋势之人,华歆在汉灵帝时便被推举为孝廉,汉灵帝死后华歆被调到洛阳任尚书郎之职,董卓进京后华歆便称病辞职去了南阳。 当时袁术在南阳,想留华歆为他做事,华歆劝袁术发兵讨伐董卓,袁术没有采纳,于是华歆便弃袁术而去。 华歆东行到了徐州,献帝下诏任华歆为豫章太守,华歆这才欣然受命,华歆自任豫章太守后为政清廉、施政有方,使当地经济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而且,他又爱惜百姓,深受当地百姓的爱戴。 孙策知道华歆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不想与他兵绒相见,于是便召众将商议进兵之策。 孙策道,“华歆为人刚正,为官清正,自他上任豫州太守以来当地人民无不臣服,如果我们强攻豫州则会有失民望。” 太史慈道,“我在刘繇败亡后曾来到过豫州,与华子鱼有过一段交往,华子鱼是品德十分高尚,但没有雄才远略,治一方领土还可以。” 虞翻道,“华歆自董卓进京后便辞官而去,又不想在袁术手下任职,可见他的道德品质非常之高,不是敷衍趋势之人,这样的人我们应该说服他来归降,不宜攻取。” 孙策点头,望着虞翻,道,“我正有此意,虞翻,你能否前去豫州说服华歆来降?” 虞翻起身道,“主公,在下愿意一试。” 孙策喜道,“好,虞翻,你进城之后见了华歆就这么对他说,就说我大军五万已兵临城下,愿其早降,如若不然,以兵绒相见,攻下城池将会生灵涂炭。” “遵命。”虞翻领令而去。 虞翻进了豫章城,见着华歆,华歆将他请到府衙内坐下,华歆便问道,“虞仲翔此来可是做说客的?” 虞翻哈哈一笑,道,“子鱼非也,我此来是为了豫章城全城的老百姓而来,现我主孙策以十万大军压境,我主孙策只所以没有来攻城,一是仰慕子鱼的名声,二是担心一旦攻破城池老百姓将会遭殃,故而派我来向您说明一下,如果子鱼为了全城的百姓着想,子鱼可出城向我主纳降,如果子鱼坚持反抗,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象刘繇、王郎、陆康、许贡、陈瑀、刘勋、黄祖又怎么样了?他们不都统统败在我主手下,希望子鱼好好想一想,是降是战随你便。” 华歆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水,冲虞翻拱了拱手,道,“我知道孙策英勇异常,怎敢相抗,明日我便出城向孙将军纳降。” 次日,华歆便带了太守印绶来到孙策营中纳降,孙策大喜,接过印绶之后对华歆深施一礼,将华歆让到上座,华歆不敢,就旁落座。 孙策令摆下宴席,酒宴过后率军进城。自此江东六郡皆被孙策所平。 孙策平定了江东,任命吴景为丹阳太守,朱治为吴郡太守,周瑜任江夏太守兼中护军,屯兵巴丘,孙贲为豫章太守,程普为零陵太守,自己任会稽太守,以张昭、张纮、秦松、陈端等人为谋士,手下大将太史慈、韩当、周泰、程普、黄盖、蒋钦、陈武、孙河、徐琨等人皆有封赏。 孙策封赏已毕便引军返回丹阳,因为杨州刺史刘繇自被孙策打败之后到豫章避难,死在豫章,这次孙策返回,便顺便将刘繇的灵柩一并带回丹阳安葬。 孙策的这一举动受到了当时士人的大力称赞。 孙策回到丹阳,便给朝庭写了封奏折,以表彰自己征讨江东的功绩,派张纮前去许都呈奏。 时曹操正好与郭嘉从官渡返回以布防汝南的刘备,张纮到达许都后首先前去拜望曹操,将孙策上表给皇上的奏章呈给曹操,曹操打开观看,上面写道:臣讨黄祖于沙羡,手击急鼓,众军齐上,吏士奋进,祖以万箭射击,兵士赴死冲锋,臣放火上风,烟漫敌阵,众将才得以冲杀,冒矢而上,祖乃溃败,锋刃斩断,烟火四起,斩祖兵二万余人,落水而亡者一万余人,唯祖几十骑逃走,臣攻下沙羡,获船六千余艘,财物山积,所黄虎、韩曦,俘祖妻小七人,沙羡一战,祖家属部曲扫地无余……” 曹操看罢十分震惊,将奏表递给郭嘉,问张纮道,“孙策在江东已下几郡?” “江东六郡已全被我主拿下。” 曹操倒吸了一口冷气,叹息道,“猘儿难与争锋也!” 张纮道,“曹公,明日我可否将此奏章面呈圣上?” 曹操道,“不必,明日我可面呈圣上。” 曹操沉思了片刻,又道,“张纮,我看你就不必回江东了,就留在许都做个侍御史。” “这……” “这有何不可?”曹操道,“你留在许都,留在天子身边,正好表达了孙策臣服于朝庭之意。” “那,我多谢曹公了!” “不必言谢,张纮,我还想让你做谋,我要把我兄弟的女儿许配给孙策的四弟孙匡,我想让我的三子曹彰迎娶孙贲的女儿为妻,你看怎样?” 张纮喜道,“这是天作之美,我当尽力说合。” “好,张纮,你且退下,明日我便上表朝庭表你为侍御史。” “多谢曹公,张纮告退。” 张纮走后,曹操忧虑地望着郭嘉,道,“近日军中传言江东孙策有偷袭许都的计划,如此看来,孙策果然有实力,倘若孙策真的来袭,那可如何是好?” 郭嘉道,“主公,我看你不必担心,孙策刚刚吞并了江东,所杀的都是英雄豪杰,他确实是一位能统兵善战的人,可是,孙策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每每作战都身先士卒,且出行轻率不作防备,如果这样,假若有刺客袭击,孙策必死于刺客之手。所以,主公不必忧虑,孙策不是擅长行事周全之人。” 曹操点头,“奉孝言之有理,可我们也不得不防。” 郭嘉道,“主公可使广陵陈登,严密监视孙策的动向,要陈登设法牵制孙策。” “我正有此意。”曹操道,“眼下官渡战事吃紧,我想调曹仁回去,可又放心不下许都,奉孝,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郭嘉道,“主公,郎陵令赵俨可担当此任,赵俨乃颍川名士,熟读经史、做事严谨、精明能干,主公可令赵俨到阳安去协助阳安太守李通守护好阳安,阳安是许都以南的屏障,只要李通守好阳安,往东可竭制孙策、刘备,往西可威胁刘表。” 曹操喜道,“奉孝所言极是,就依你言。” 于是,曹操便调令赵俨前去阳安协助李通守卫阳安。 此时孙策在丹阳正等待着张纮去许都的消息,不几日,江东迎来了朝庭的使者,江东这还是第一次有朝庭的使者来颁布皇上的圣命,整个江东都感到极为荣耀,孙策更是如此,设摆香案,引众臣子跪拜接旨,三呼万岁,静情聆听。 使者宣读,册封孙策为讨虏将军兼吴侯,册封完毕,使者又将张纮的一封书信交于孙策。 原来张纮是按曹操的意思,将曹德的女儿嫁给孙匡、让曹彰迎娶孙贲的女儿为妻之事禀呈孙策,孙策又将此事禀呈母亲,母亲吴国太同意,于是江东孙氏便与曹操便结成了亲家。 虽是如此,但孙策以为江东现已平稳,北上攻取许都已无后患,于是,他便决定在曹操与袁绍在官渡交战之时联合刘备偷袭许都,将献帝迎到江东。孙策便开始调动兵马,伺机北上。 而此时,在丹阳以北的广陵太守陈登听闻孙策在丹阳已集结了近十万之众,陈登便料想孙策想偷袭许都。为了牵制孙策,陈登便使人秘密潜入江东,秘密联系吴郡境内严白虎的残余势力,待孙策起兵后来袭扰江东。 孙策有所察觉,立马逮捕了一些严白虎的余党,一审,才知是陈登搞的鬼,孙策大怒,让蒋钦、陈武率兵五千前去攻打广陵。 蒋钦、陈武率兵抵达广陵,见广陵城四门紧闭,城上不见一面旗帜,感到奇怪,抵近城下观看,也不见一个士兵,正在纳闷,忽然城上金鼓齐鸣,旗帜尽起,城上上千名弓箭手齐射弓箭,蒋钦引军便退,此时城门大开,陈登引军杀出,蒋钦丶陈武大败。 败军回到丹阳,孙策闻听大惊。他没想到陈登竟如此会用兵,还真是小瞅了他。孙策欲亲自起兵征讨,张昭阻拦道,“今方与曹操交好,不宜大动干戈,损折了实力,将军欲成大事,应在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决战时偷袭许都,迎天子至江东才对。” 孙策一想也是,与其去攻打广陵,不如保存实力去攻取许都,可又一想,曹操在许都以南外围布置了两支军队,一是东南面的广陵,二是西南面的郎陵,自己如若出兵许都,必定会遭到两面夹击。孙策不由暗自佩服曹操的军事才能。 想想广陵与郎陵这两个地方,孙策一时又没了主意。他想联合汝南的刘备,让刘备出兵合击陈登,但又一想,自己英雄盖世,打个陈登都需要外人来帮忙那岂不让天下人笑话?于是,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是,如果要攻取许都,广陵与郎陵这两个地方必须先得清除掉,否则,进军必会受其牵制。 孙策想来想去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感到烦闷,便想进山去打个猎,去放松下心情,一边寻个清静之处思考进军之策。 取好弓箭,叫上几员大将及几十名亲随,孙策刚要往山上去,功曹虞翻看见忙阻拦道,“将军要往哪里去?” “我去北山去打个猎。” “将军不可啊!”虞翻道,“将军身为主帅,怎可轻易出外?常听人讲,蛟龙变成鱼到河里游玩却被一个叫豫且的渔夫逮了,白蛇擅自出游遇上刘邦不想被刘邦给斩了,将军乃江东之主身系国命,万一有什么闪失江东岂不危矣?” 孙策笑道,“多谢虞功曹关心,我出去打打猎也是为了寻找一安静之所思考问题,你看我带了这么多兵将,不会有事的。” 孙策说罢打马而去。 孙策的马快,一会儿工夫来到了山上,随从都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孙策骑马来到一山林前,此地十分安静,孙策便思考起当前的事来。 正思考着,忽地前面树林里走出来三个人,个个带着弓箭,孙策一惊,忙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答道,“孙策,我们是许贡的门客,你杀了我们的主人,今天,我们就要为我主人报仇!” 说罢,三个人一齐放箭。 孙策伏身闪过,随即射出一箭,一人应声倒地,待他再取箭时,贼人的箭又射了过来,孙策不及躲闪,一支箭正中面门。 孙策牙关一咬,取箭回射,却没射中贼人,正在危机之时,众将及亲随赶来,大惊,飞马上前将那二贼乱刀砍死,孙策顿感眼前一晕,差点坠马。 第123章 孙策之死 众将赶来杀死了那两名刺客,韩当见孙策在马上晕眩欲坠,便扶着孙策下了战马,背伏孙策往山下急走而去。 到了府中,众将便找来军医,取下孙策额头上的箭矢,军医大惊,以药敷之。 军医刚一出来,韩当、周泰等人便围过来小声问道,“先生,主公病情怎样?” 军医道,“箭上有毒,现已扩散,我以药清洗了,暂时没有什么问题。” 周泰道,“箭上有毒?那该如何是好?” 军医道,“如除箭毒,须请谯县人华佗来医,我先告辞,过会我再来。 军医走后,周泰即令人去谯县去请华佗。 大乔和吴国太听闻孙策受伤急急赶来,大乔俯身流泪道,“将军,将军……” 孙策缓缓睁开眼,道,“我不要紧,莫伤心……” “母亲……”又看到母亲,孙策动了下身子想起来。 吴国太忙道,“孩儿莫动,莫动,好好养伤。” 孙策又缓缓地闭上双眼。他满脑子里又思索起如何进兵许都之事,虽然额头阵阵发痛。 不过两日,去谯县请华佗的人回来了,华佗没请到,请到了他的一个徒弟。 原来华佗外出行医去河北了。 华佗的徒弟仔细察看了下伤情,调好药,用药敷之,对孙策道,“将军伤无大障,只须静心调养,不出月余便可痊愈。但将军此间不宜动怒,否则伤口迸裂,将不易治矣。” 吴国太道,“多谢先生医治。策儿,你听到了么,要安心静养,万不可动怒,否则对伤口不利。” “我知道,母亲。” 华佗的徒弟告退。吴国太按排下客房让他住下,酬劳和食物极其丰盛。 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二十天以后,孙策额头的伤口愈合,也能起床行动了,华佗的徒弟便辞别回去。 孙策送走了医生,拿铜镜看了一下伤口,虽然痊愈,但明显还是有疤痕的,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大乔将孙策手中的铜镜接过,道,“将军既已痊愈,不如我们去府中花园内走走。” “也好,”大乔便挽着孙策来到后花园,看到园内花草繁盛,孙策的精神顿时好了起来。 在床上躺了已有二十多天了,每天除了大小解之外几乎都呆在室内,孙策真是烦燥极了,今天这么在花园里一走,孙策感觉像忽然间到了另一个世界里,什么他都感到新鲜。 大乔看到丈夫如此高兴,也是满心欢喜,给孙策介绍这花是什么什么时候开的,那花是什么什么时搬来的,吴国太在旁看着也很是高兴。 周泰等十几员大将听闻孙策痊愈十分高兴,前来拜贺。 进到园内,齐齐向孙策拱手贺道,“恭喜主公,贺喜主人痊愈。” “众将免礼,”孙策喜道,他忽地想起一件事来,转身冲大乔道,“夫人,劳你备一桌酒菜摆到城楼上,我要与众将在城楼上饮酒。” “是,将军,我这就去准备。” 众将都十分欢喜。 孙策与众将来到城楼上,大乔已将酒席备好,在城楼的楼阁里,往南望便可以望到香草河如一条明亮的玉带往东南舒缓流去,今天的天气也特别好,碧空万里,白云悠悠,城里城外人来人往,十分繁华。 孙策与众将落坐后,孙策拱手道,“诸位将军,这些天来也劳烦诸位将军挂念了,孙策在此多谢诸位将军了。” 周泰拱手道,“只要主公平平安安的就是我等幸运,祝主公鸿福齐天,大业早成!” “好!”孙策喜道,举起酒杯,“来,诸位将军,我先敬诸位一杯。” 众将齐举杯,“主公请。” 一杯酒下肚,孙策道,“众位,这二十多天来我一直在想,我们若想进取中原,首先得攻克广陵及郎陵,广陵守将和郎陵守将可不同于刘勋、陈瑀他们,他们两个足智多谋善于用兵,我们必须要联合刘备,才能攻取广陵和郎陵,我准备明天派秦松为使前往汝南去说服刘备与我结盟,秦松,你可愿去?” 秦松起道,“在下愿往。” “好!来,我们再干一杯。” 众将刚端起杯来,忽听城外一阵喧哗,乡民们呼叫之声嚷耳。众将扭头去看,但见从城门外大道上有两个人抬着一位鹤发童颜、周身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气、着一身白色锦袍的道士走过来,但见路人们望见他都齐齐跪拜,口呼“仙人、仙人。” 众将见状,即刻跑下去了多半,去城外跪迎“仙人。” 孙策见状大惊,忙问身边的周泰,“此是何人,为何民众见了都下拜?” 周泰道,“此人名唤于吉,早先在山东施教,最近才来往吴会,设立舍堂,烧香读道,常以符水给人治病,每治必愈,故人称活神仙。” 孙策听罢不由大怒,传令卫兵,“来人!” 几个卫兵上前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下城去把那个妖道拿下押入大牢!” “是!”卫兵们跑下楼去,刚好于吉被抬进城门,卫兵们上前便把于吉拽下,用刀押着,将于吉关进了大牢。 孙策恼怒地把酒杯推倒,起身便回府邸去了。 将军们都担心孙策得罪了神仙便让夫人们找到吴国太说情,让吴国太要孙策放了于吉。 吴国太见了孙策,见他还在生气之中,吴国太便道,“策儿,那于吉是修道之人,他用神法为民众治病,多见成效,策儿不应将他抓起来,策儿应该把他请到军中,为我军祈福才对。” 孙策道,“母亲,于吉妖妄,幻惑众心,他能让众将都抛弃我而去拜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杀他那以后众将还怎么听我指挥?” 吴国太道,“众将去拜望他那也是众将都想得到他的保佑,这与你的指挥领导有何干呢?” 孙策道,“母亲,你想想黄巾军是怎么爆发的?黄巾军首领张角一开始也是四处游历以为人治病为由收络民心,最后信民们不下几十万人,他这才高处一呼揭竿起义,现在于吉的做法正与张角相同,如不杀他,江东必为他所祸害。” 吴国太想想也是,不再言语。 于是过了几天,孙策便下令将于吉斩首,将首级在城门上示众。 民众无不感到恐慌。 将于吉斩首的那天天气忽然大变,狂风骤起,闪电雷鸣,下起了大雨,市民们都以为是于吉显灵,吓得不敢出门。 孙策吃过晚饭后刚刚起身,忽觉得一阵晕眩,大乔忙扶他进屋,刚走进屋内,孙策便看到于吉坐在他的床上,孙策大怒,拔出墙上宝剑上前就去一阵乱砍。 大乔惊道,“将军怎么将帷帐给砍毁了?” 孙策这才注意到床上什么都没有。 孙策没敢说看到于吉之事,恐大乔害怕。 深夜,孙策朦胧欲睡,外面打了个闪电,他猛睁开眼,但见于吉双手垂立站在屋子中央,孙策大怒,跃下床去拔剑直劈,于吉闪失。 大乔惊醒,忙问,“将军怎么了?” 孙策感到头痛,扔下剑捂着头道,“我感到头痛……” 次日,大乔便请来了医生为孙策看病,又把孙策拔剑乱砍之事告诉了吴国太,吴国太惊惧,召来神婆为他祈祷。 孙策头痛发烧,一连几天都不见好转。 吴国太又担心孙策动气,连续几天都不让外人进见。 孙策躺在床上一连几天不见一位下属来问候,便问母亲,“母亲,这几天怎么也不见一个属下来问候,他们都在干什么?” 吴国太道,“他们都来过,我没让他们进屋,就说你头痛好了,他们也就都回去了。” 孙策忽然想起了什么,叫道,“来人。” 门外侍卫跑了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将秦松传来。”孙策想起了秦松出使刘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一会,秦松来道,“见过主公,主公可好些?” “秦松啊,你去刘备那儿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主公,刘备已应允与我们,刘备说只要我们出兵攻打广陵,他则率军去攻打郎陵,待拿下二陵后再与我们合兵一处攻打许都。” 孙策目光一亮,即刻坐了起来,兴奋地道,“好,好!你再回去告诉刘备,我不日就发兵攻打广陵!” “是,主公,属下告退。”秦松走了以后,吴国太劝阻道,“你发烧头痛还没好,怎么可以带兵去打仗?” “没事,母亲,你看我这不是好了吗?”孙策站起来道。 “不行,你暂时不能带兵去打仗!”吴国太道。 “母亲,现在正是攻打广陵的最好时机,一旦曹操与袁绍的战争结束,那我们再去攻取广陵那就不容易了,机不可失啊!” 吴国太道,“要发兵也可以,但你不能出征,让孙权代你去,孙权也成大人了,也该让他去煅炼一下了。” 孙策道,“广陵太守陈登诡计多端,我恐怕孙权不是他的对手。” 吴国太道,“孙权的智谋不多,你可让孙贲、周泰他们辅佐他呀。” 孙策想了想,道,“好,母亲,此次就让孙权代我出征。” 次日,孙权便接受了孙策的命令,带领孙贲、周泰、韩当、黄盖等十几员大将,起兵马三万向广陵进发。 刘备听闻孙策起兵,也带领关、张、赵云共五千人马向郎陵而去。 广陵太守陈登听闻孙权领兵三万来攻打广陵,自知与东吴兵将难以抗衡,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计策,在孙权领兵到达广陵城下的时候,陈登紧闭四门,半夜间使人去通往许都的路上连点了几十堆大火。 大火火光冲天,远远地便可看到。 孙权得到消息,与众将到一高坡观看,隐约可见在通往许都的大道上有火光闪亮,孙权与众将大惊,知道是曹操派援兵来了,于是连夜拔寨起程,返回了丹阳。 孙策一听,便知道是陈登的计谋,不由对孙权等众将发怒,“周将军、黄将军、叔叔!亏你们还是久经杀场的老将,怎么连陈登的这点计谋都看不出?什么曹操援兵,曹操现在正在官渡和袁绍作战呢,他还能抽调兵回来?孙权年幼不懂军事,难道你们还年幼吗?” 众将都不敢言语。 沉默了会,周泰道,“主公,都是我们的过错,要不,我们再引军返回?” 孙策一听,十分生气,怒道,“行军打仗不是儿戏!你以为动动嘴皮军队就返回广陵了?这一路行军几日不得花钱吗?都给我退下!” 孙策顿一阵晕眩,众将急忙过去将他搀扶住,孙策慢慢躺到床上,冲众将摆了摆手,众将离去。 不过几日,探马来报孙策,“报,将军,刘备人马赶到郎陵,郎陵太守李通坚守不战,不过一日,刘备听闻陈登发兵攻打汝南,便引军返回了。” “啊呀!”孙策一听顿感气血上升,额头创伤忽然迸裂,孙策大叫了一声晕厥了过去。 “主公!主公!” 孙策缓缓地醒来,看到众将都围在身边。 “主公,主公保重啊!” “众位将军,我,没事……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和夫人说。” 众将退下后,屋里只剩下大乔、儿子孙绍和母亲吴国太。 孙策摸着儿子的脸膛流下了眼泪,他想起了已逝去的妻子刘珉,刘珉在孙绍三岁时因病离世,至今已有五个年头,刘珉去逝时孙策刚好为讨要父亲的旧部到袁术处,孙策在外带兵东征西讨好几年才回到丹阳,孙策总感到对不住妻子刘珉,也对不住儿子孙绍,现在总算能和儿子在一起了,没想到自己又被奸人所害,想想自己的命运竟和父亲孙坚相同,孙策不由有些悲哀。 “父亲……” “绍儿,为父恐怕不能再照料你了,以后要听你姨妈和你奶奶的话,长大后要做个坚强的人,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是,父亲。” 孙策看了看大乔,道,“夫人,我恐怕不久将离于人世,对不起了……” “夫君,不要说了……” 孙策道,“我想,在我走之后,将统领江东的权力交给二弟孙权……” “将军,可你有儿子啊!”大乔打断了孙策的话。 孙策道,“江东刚刚平定,人心不稳,绍儿还小,没有能力统领江东,如果绍儿坐领江东,恐江东又乱,那样,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东将会付诸流水,到时会祸及满门,得不偿失啊。” 大乔流泪道,“夫君放心,我记下了。” 孙策又对母亲道,“母亲,孩儿不能为母亲尽孝孩儿之错呀,望母亲原凉……” 吴国太流泪道,“策儿不要想那么多,策儿没事的。” “母亲,叫张昭进来……” 张昭走进,跪在孙策面前,眼珠子都哭红了,“张昭叩见少主公,愿少主公早早好起来。” 孙策道,“子布,我欲把江东之位传给孙权,如果孙权不能胜任,请先生取代他的位置,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江东啊!” “少主公莫讲这些,子布愿效犬马之劳,辅佐二公子。” 孙策又看看母亲,“母亲,叫孙权他们进来……” 孙权与三弟孙翊、四弟孙匡及众将走进,孙策冲孙权召召手,“二弟,过来……” 孙权来到孙策的床前扑通跪倒在地,孙策让大乔将印绶取来,接过,对孙权道,“二弟,我恐怕不行了,我走之后,这江东就由你来统领,我知道,率领江东之兵,决战两阵之间,横行争衡天下,你,不如我;但举贤任能,使其各尽所轮,用以守卫江东,我,不如你。二弟要尽听善言避讳小人,使我江东长存鼎盛,不辜负先父与我的愿望……” 孙权哽咽着道,“是,大哥,弟,谨听使令。” “二弟,请你记住我的一句话:外事不决问周瑜,内事不决问张昭,二弟,来,接印绶。” 孙权泣不成声,跪接印绶,孙策又嘱咐道,“二弟,你嫂子和绍儿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他们。” “是,哥哥……” 孙策又唤二兄弟道,“二位兄弟,从今以后,你们要尽心辅佐你二哥,要团结一致,不得争权相斗。” 孙翊、孙匡哭拜道,“哥哥放心,我们当全力辅佐二哥。” 孙策又对众将道,“各位将军,我走之后,要好好辅佐孙权,拜托各位了。” 众将齐齐跪倒,哭泣道,“怎敢不竭尽全力。” 孙策想起了周瑜。他已令人去巴丘传周瑜回来,巴丘离丹阳有千里之遥,孙策想等周瑜回来叮嘱他几句,可是,孙策自感不好,恐等不到周瑜回来,便对大乔道,“我真想等公瑾回来,恐怕等不到了,夫人,等公瑾回来,你告诉他,要他好好辅佐二弟,你也要好好辅佐二弟,不要辜负了我的愿望……” 是夜,孙策离开人世,享年二十六岁。 次日,孙权仍在悲泣之中,张昭劝说孙权,安排丧事,一面着人去许都向皇上呈报,把孙权继立的事表达给皇上。 至中午时分,周瑜率本部兵马赶到,周瑜哭拜在孙策灵柩前。 大乔过来劝慰,大乔便把孙策对周瑜的遗嘱告诉周瑜,周瑜哭道,“周瑜怎敢不效犬马之劳。” 一会儿,孙权走进灵堂,周瑜过去参拜,孙权双手扶起,道,“公瑾莫忘了先兄之遗命。” 周瑜拱手道,“先主之遗命,怎敢忘怀。” 孙权便拜周瑜为中护军,与周瑜一同到军队里去巡视,各军这才安定了下来。孙权接任了孙策的权力,因孙策兼为会稽太守,孙权暂时不能前往任职,便由会稽功曹简雍代为任太守一职。 周瑜向孙权推荐了好友鲁肃,孙权便拜鲁肃为幕僚,鲁肃又引荐了诸葛谨,孙权留下任用。 为孙策发完丧后,孙权宴请众卿及将领,待宴席散后,孙权把鲁肃悄悄地叫回来,两人于床榻上盘腿而坐,孙权给鲁肃倒上茶,两人对饮,孙权问道,“当今汉室衰微,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四方豪强割据,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鲁肃道,“现在天大乱,汉室已有名无存,曹操与袁绍两大阵营对垒还没分出个高低,但是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此时将军可安心经营江东,存积实力,以长江作为天险可鼎足而立,待等到雄壮之时将军可跨过长江北图中原,建立与汉高祖一样的伟业。” 孙权大喜,遂升任鲁肃为功曹。 第124章 决战官渡(1) 孙策去逝的消息传到官渡,曹操听闻后十分欣喜,孙策一死,可以说是除去了曹操的一个心头之患,他可全心全力地在官渡与袁绍决战了,虽是如此,曹操仍对后方还有些顾虑,那就是在汝南的刘备。刘备的兵力虽不及孙策,但刘备一向好战,是一个不怕打光老本的主,曹操还是对他不放心,于是便亲自跑回许都去安排许都的防务。 安排好许都的防务,曹操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官渡,此时袁绍在堆筑的土山上加紧了用弓箭攻击曹操营垒的攻势。 此时又有细作向曹操报告,言道袁绍秘密派人去策反许都外围的郡县,多有私通袁绍者,据传自己手下将领们也有私通袁绍者,这让曹操感到不安,但令曹操感到更加恐慌的是,粮食告急,已不足支撑十天,并且兵士多有疲惫,曹操便想退守许都,于是,他便写了封信给许都的荀彧,几天后,荀彧回信。 荀彧在信上说:主公,粮草我在许都正筹备之中。现我军粮食虽然短缺,可与袁绍已相持半年有余,我想袁绍那边粮草也富足不了多少,如果此时我们撤军,袁绍必然乘势追杀,敌强我十倍的兵力,一旦他们追上后果不堪设想。明公您以敌十分之一的兵力抗拒袁绍不得前进一步,袁绍的底细已经清楚,锐气也已经枯竭,局势即将有所变化,这正是使用奇谋的良机,机不可失啊! 曹操看罢信心倍增,忙召荀攸、郭嘉、刘晔及曹仁等几位亲信大将前来议事。 曹操道,“近闻袁绍秘密派人去策反许都周围郡县,多有私通者,而我们的将士也有私通袁绍的人,现袁绍凭借土山围困我们,使我们出不得营垒,如果这样下,我军粮草用尽那可危险了,众位可有何良策?” 曹仁道,“我们可在各营暗插细作,一旦发现有通敌者,即刻以军法处置!” 郭嘉道,“主公,此法使不得。” 曹操看着郭嘉,“哦,怎么讲?” 郭嘉道,“现在正值人心惶惶,将心不稳,如果往各营安插细作,这会使那些有与袁绍有私通的将士感到自危从而挺而走险投奔袁绍,当前之策应稳定军心为要。” 曹操点头,“奉孝所言极是。可袁绍堆土如山凭高射击我们,我们当如何破之?” 刘晔道,“主公,当年汉高祖刘邦在于项羽决战乌江之时,汉高祖曾打造抛石机飞石过江击溃项羽的军队,这种抛石机记录在了东汉名士贾逵所注的《春秋左氏解诂》之中,据说,抛石机能掷石数百米,主公,我们何不打造抛石机,来回击袁绍土丘上的弓箭兵?” 曹操目光一亮,“真有此兵器?” 荀攸道,“我也听说过,但不知如何建造。” 曹操道,“子杨可知如何造法?” 刘晔道,“知也。” 曹操喜道,“好,那就由你来监督打造抛石机,抛石机若造成,破袁绍有望矣。” 刘晔拱手道,“遵命!” 曹操之所以今天把刘晔也召来议事,那是因为曹操看刘晔也是个人才,曹操也知道刘晔在孙策计取皖城时准确地预见了皖城的形势,只是刘勋没有听进而残遭大败,就这一事件,曹操十分欣赏他。而且,刘晔是光武帝刘秀之子汉阜陵王刘延的后代,也是位汉室宗亲,这相比刘备来说,家史还要显赫一些。 正商议间,有侍卫来报,“报,将军,京师荀彧派人前来送信。” “传。” 有一信使进来,拿着一封书信,拱手道,“曹公,江东孙策遭遇刺客刺伤而亡,尚书令荀彧有书信呈于曹公。” 曹操不由惊喜,忙道,“快快呈上来。” 曹操接过书信看罢大喜,将书信递于身边的荀攸,道,“孙策已死,除了我一心头之患也,真是苍天有眼啊,哈哈。” 众将齐道,“恭喜主公可放心全力以对袁绍了!” 曹操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便对众人道,“诸位,可曾听说华歆及管宁割席之事?” 众将摇了摇头。 荀攸笑道,“华歆此前是豫章太守,同我是好友,何进任大将军时同时召我和华歆还有河南郑泰入京师任职,华歆素以清政廉洁、秉公办事着称。至于管宁割席之事是一段佳话,当年管宁和华歆都是以不慕荣华、不贪金钱而着称,因此,两人也成为了好朋友,有一天,华歆和管宁在菜地里锄草,华歆忽然锄出一块金子来,管宁视而不见继续锄草,而华歆拾起来看了下见管宁正看着自己便又扔下。 还有一次,华歆与管宁在树荫下坐在一张席上读书,此时路上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着华丽的贵族人,华歆便放下书去观看,管宁则抽出宝剑将席一割为二,华歆不解便问,管宁道,贪恋富贵,以后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从这两个典故上,就说明华歆与管宁是多么注重清廉。” “对对对,”曹操笑道,“我早就想召华歆入京,可恐孙策不应,现孙策已死,我可召华歆入京矣。” 于是,曹操便让荀彧面见献帝,以朝庭的旨意召华歆入京。 圣旨到达丹阳,孙权犹豫不决。孙权也不想放华歆走,虽然现在华歆身无一职是一个游闲之人,但孙权也知道华歆有才能。可是皇上要召华歆入京,孙权也不好违抗,只得将华歆召来,问询他的意向。 孙权对华歆道,“皇上要召你进京,可我舍不得你呀,虽然现在还没委任你官职,但我想委任一个重要的职位让他来坐。” 其实华歆早在江东呆烦了,自己任豫章太守时把豫章治理得井井有条,可孙策进攻豫章,自己委屈归降,孙策将他带回丹阳,本来孙策想委任华歆重要职务,却不想孙策遭遇不测,孙权刚刚接手江东,对一些事还不熟悉,华歆也就在江东闲住起来。 今听到朝庭要召自己进京,华歆暗喜,便对孙权道,“将军,您因为能遵奉朝庭的旨意,这才与曹公结下友谊,但这份友谊还不牢固,让我去许都给您加深,这岂不更好?” 孙权听了很高兴,便答应送华歆入京。 华歆的朋友听说华歆被召即将入京,便都来送行,每人都给华歆留下一些金钱,华歆来者不拒,让仆人在金子上都写上他们的名字,几天的工夫,他客房内书案上便堆满了金子。 临行之日,他将众好友请来,对他们深施一礼,道,“诸位,我这次被召入京,是因为朝庭看中了我为官清廉,可现在如果我带这么多金子进京,朝庭必认为我是个贪婪之人而将我斩首,如果各位为我好的话,请各将所赠金银取回,在下感激不尽。” 众人一听,便只好收回各自所赠的金银,无不佩服华歆品质端正。 华歆到达许都后,被朝庭封为议郎,兼司空军事。 曹操按照刘晔的计策令人抓紧打造掷石机,工匠不够,曹操又从许都调来了不少,曹操每天都要亲自去督查打造掷石机的进展情况。 掷石机的原理就是利用扛杆的原理来抛发石块的,它是由一个高四五米的木架,然后最上面是一个能转动的圆轴,在圆轴上固定一根长约五米的松木,固定在圆轴上的松木为翘杆,上长下短,下面绑有几根长绳,发射石块时众人齐力往后拉翘杆,这样,放在翘杆顶头的石块便被向前抛出去。 石块大小不一,小的十多斤,重的有四五十斤,曹操见已打造好几十个,便令人推到营垒墙前,发石试验,果然石块被腾空抛出,纷纷砸在袁军的土山上面。 袁军开始看到曹操营垒内忽然多了几十个大木架子,不知是何物,都感到好奇,争相观看,有的还以为是曹操的观哨台、或者是供弓箭手站在上面放箭的,七嘴八舌地嘲笑曹操,这种东西能与我们的土山相比?看来曹操真是急晕头了。 正讥笑着,忽见几十个石头腾空飞起,袁军们还在纳闷呢,这是啥东西?石头嘛,石头怎么还会飞啊,看看,都飞到我们头上来了……不好! 袁军们躲闪不急,顿时被砸中,有的脑浆逆裂,有的断腰断腿,袁军四处躲避,乱作一团。 曹操在营垒上哈哈大笑,指挥兵士继续以石攻击。 抛石机即将造好,意味着与袁绍的决战也马上来临了,曹操连续几夜都难以入睡。他回想着自讨董卓起兵而来,大小战争不下百次,各路英雄相互攻伐、吞并,弱肉强食,但战争的结果也往往出人意外,有时兵力强盛的一方反而被兵力薄弱的一方击败,这除了战法计谋外,更兼备勇猛,这其中公孙瓒最为突出,公孙瓒曾以几百铁骑兵(白马义从)击败过乌桓一万大军,可见铁骑兵的战斗力是多么强悍。 与袁绍的大战在即,曹操也打算组建一支铁骑兵队伍,连想了几个晚上,曹操便把众将召来商议。 曹操道,“与袁绍的大战在即,大家也都知道,战争的胜利,往往是捕捉战机,可战机又往往稍纵即逝,所以我决定,从各军抽调精壮之士,组建一支一千名的铁骑兵队伍,称号为虎豹骑,由曹纯来统领,以在战争之中出其不意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曹纯、曹休、曹真听令!” “末将在。” “虎豹骑队伍组建成之后就由你们来指挥,曹纯为正将,曹休、曹真为副将。” “是!” “不几天我们就要与袁绍作战了,希望众将要齐心合力、勇猛作战,将袁绍消灭在官渡!” “是!”众将齐声回道。 又过了数天,曹操的抛石机打造了近百台,荀攸又建议打造雷石,雷石里尽填硫磺烟硝之物,点燃火芯,向袁绍土山抛去,顿时爆炸,烟火四散,整个土山便成了火山,袁军被烧死砸死者无数。 袁绍惊骇!曹操的这抛石机已无法再让兵士们上土山射击曹军,上去也是死,袁绍不知道曹操用的是什么先进武器,只得让兵士们都撤退到营寨,召集众将商议。 袁绍看了看手下众文臣武将,他们之前傲慢的气势都消失的无踪无影,个个低垂个头,毫无生气。 袁绍拍了拍桌案,道,“这是都怎么了?这么点失利就颓废了?都打起精神来!” 见众人不语,袁绍又道,“说说,有谁知道曹操用的是什么武器?我们该如此破之!许攸,你说说。” 许攸道,“主公,此兵器好象是抛石机,刘邦与项羽在乌江作战时用过。” “奥,那你知道如何做吗?” “回主公,我只是听说过,并不知该怎么做。” 袁绍有些丧气,“你们有谁知道?” 众人不语。许攸又道,“主公,即是我们没有此利器,我们也不必忧虑,当前最不利于曹操的是粮食供应问题,曹操有可能正在四处征集粮食,主公可遣一上将绕道官渡西侧,去袭扰曹军,使曹军疲于防备,尔后我们可多囤粮草,与曹操相持,天长日久,曹操若粮草耗尽,到那时他会不战自败。” “好,”袁绍看了下众将,道,“张合听令!” “在!” “令你引军五千,绕到官渡西侧,沿途去袭掠曹军。” “是!”张合领令而去。 “韩猛听令。” “令你去邺城押运粮草到官渡,不得有误!” “遵命!”韩猛也领令而去。 且说张合,带五千精兵绕官渡西侧而去,早有探报报于曹操,曹操命曹仁丶徐晃率兵前去截击。 张合率军挺进到鸡洛山,正往前走着,忽探马来报前面发现曹军的运粮车队,张合大喜,急令兵马速进,行不多时,果然见有一运粮车队正往东行进,张合大喊一声,众军齐上,杀散运粮兵。 张合见粮食极多,便令人押粮食返回,正走着,突然左右两侧杀来两支兵马,一路曹仁,一路徐晃,张合令丢下粮食仓促应战,徐晃、曹仁二人双战张合,张合敌挡不住,拨马败走。 曹仁、徐晃引军追杀,直杀到官渡营垒,这才收军 张合引败军返回,袁绍责怪道,“深入敌人境内,你如何能将敌粮食运回?不就地焚毁,实属一大错误!” 审配劝道,“张将军深入敌腹地孤军作战也是不易,请主公谅解。” 袁绍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下去!” 曹仁、徐晃在追杀张合的途中俘虏了部分袁兵,带回营垒审问,得知韩猛去邺城运粮,不日便可返回,荀攸道,“可派一员大将率一千轻骑于半道上截击,尽行烧毁。” “谁可前往?”曹操问。 “徐晃愿往!” 曹操喜道,“好,公明,你与史涣带上一名袁军俘虏,率兵两千,和曹纯的虎豹骑兵前去截击韩猛,我再派曹仁与夏侯渊随后接应。” 徐晃领令而去。 在敌降兵的带领下,徐晃与曹纯率轻骑兵深入袁绍大寨后方,在原武以南与韩猛的运粮军队相遇。 韩猛还以为是自己的兵马前来接应,根本就没做防备,等到了跟前了,才发现是曹兵,韩猛大惊,来不急多想便上前迎战。 徐晃直取韩猛,史涣则率一千骑兵杀散押粮兵,放火焚烧粮车,一时间粮车尽着,火焰冲天。 韩猛大惊,无心恋战,拨马败走。 徐晃令兵士将袁绍粮车全部烧毁,率骑兵飞马赶回。 至官渡袁绍大营附近,忽遇张合、高览巡营,两人便截住徐晃撕杀,徐晃、史涣眼看着就要被袁军包围,曹仁、夏侯渊突然杀到,徐晃、史涣乘机突出重围,回到官渡营垒。张合、高览惧怕曹操的抛石机,不敢再追。 韩猛引败军回到营寨,袁绍大怒,令人推出斩首。审配忙劝阻道,“事发突然,谁也不会料到曹军竟敢深入我境来烧粮,韩将军虽有过,但现在正用人之际不宜斩之。” 袁绍恨恨地道,“且饶过你,下不为例!” 韩猛拜谢而退。 曹军深入袁军后方劫粮,这让审配深感不安,他知道,现乌巢是袁军的屯粮所在,乌巢虽然深居袁绍大营后方,但从今天曹军绕道袁军后方劫粮之事看,曹军也极有可能冒险去烧乌巢粮仓。 审配便对袁绍道,“主公,行军作战以粮食为重,不可不用心提防啊,曹军能大胆地深入我军后方作战,那乌巢乃我军屯粮之地,一定要加强防守,以防曹军故技重演偷袭我粮仓。” “正南言之有理,我当派重兵保护。”于是袁绍便派大将淳于琼率部将眭元进、吕威璜、韩莒子、赵睿等,引兵二万,前去镇守乌巢。 淳于琼走后,袁绍又令审配回邺城督办粮草,审配领令而去。 两军相持又过了月余,这一天,袁绍正与袁尚、许攸、郭图等将领在大帐内商议军事,张合押着一名曹军走了进来。 “主公,我军探哨摸进曹营后方,捉到一名信使,从他身上搜出来一封信,请主公过目。” 袁绍打开一看,原来是曹操的亲笔信,信上曹操说粮食已快用完,让许都的荀彧抓紧筹粮运往官渡。 袁绍看罢将书信传给众人相看,许攸谏道,“主公,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啊,曹军粮食告罄,此时我们若派一精骑兵奔袭许都,曹军必然回撤,然后我军全军出击,曹军在断粮的情况下必须无力反抗,必将被我军全歼,主公,下令去奔袭许都!” 袁绍犹豫着看了看郭图,问郭图道,“公则,你有何看法?” 郭图回道,“恐怕这是敌人的一条计策啊,曹操以官渡没粮诱我们出兵,然后再对我们实施围歼。主公您想,曹操何许人也?曹操久经战场,他怎么会在粮食即将断绝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呢?写信让许都筹粮?如果换作我,现在粮食早在运往官渡的途中了。曹操奸诈多端,主公不可不防。” 许攸反驳道,“今年许都周围各郡县天气大旱,粮食有的绝收,许都没有丰富的存粮,曹军粮食短缺这不为奇怪,主公,您就下令奇袭许都!” 袁绍道,“公则所言也不无道理,我大军与曹操对垒,我就是正面作战也能将曹操捉住,何必用偷袭的办法。” “唉!”许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走进,向袁绍拱手道,“大将军,审统军有信使从邺城而来。” “叫他进来。” 信使走进,拱手道,“大将军,审统军有信相呈。” 有侍卫将信呈给袁绍,袁绍打开一看,脸色顿变,冷冷的目光投向许攸,“许攸,你侄子干的好事,你看看!” 许攸接过一看,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审配在信中说许攸的侄子贪污受贿有几万两白银,已被审统下狱,这贪污几万两白银那是要杀头的! 这突而来的消息让许攸不知所措。 袁绍冷冷地道,“许攸,你家教无方,纵使侄子贪赃枉法你竟还有脸在我面前献计谋,你与那曹操是旧交,你是不是也受了曹操的贿赂想让我出兵谋算我?” 许攸大惊,忙道,“主公何出此言,我对主公忠心天地为证啊!” “哼!”袁绍怒道,“纵使侄子贪污这就是你对我的忠心吗?我不想再见到你,下去!” 许攸被斥,出了大帐仰天长叹了一声,径直向自己的营帐而去。 第125章 决战官渡(2) 许攸被袁绍斥责回到营帐,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待到天黑之际,他偷偷溜出袁军大寨,绕了个大圈子来到了曹操的营垒门前。 许攸冲营垒守军急喊,“兵士们,快快打开寨门,我是许攸,我有要事要面见曹公。” 兵士听罢,见他只一个人来,便打开了寨门,引许攸直去曹操大帐。 曹操脱了鞋正要上床睡觉,听到侍卫讲许攸来到,曹操惊喜,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便迎出大帐,正好在帐门口外与许攸相遇。 月光之中,两人相望了片刻,曹操即刻跑过去双手抓住许攸,亲热地道,“公则兄,你可来了,可想煞孟德了!” “孟德,我也是十分的想念啊!” “走,公则兄,屋里谈,屋里谈,哈哈哈哈。” 进到帐内,曹操将许攸让到上座,然后退后几步,冲许攸深施一礼,道,“公则,受曹某一拜!” 许攸慌忙站起回礼,“孟德,折杀许攸了。” 曹操这才去穿上鞋,令人上茶,“公则此来,我破袁绍有望了,哈哈哈哈,来,喝茶,这是皇上赐我的上好的桐柏茶啊,来,先喝一杯。” 许攸道,“孟德,我此来不是喝茶的,我有要事要相告。” “奥,什么要事?” “孟德,我敢问一下,贵军存粮还有多少?” “可支三月有余。” 许攸轻笑了一下,“多了。” “两月足可。” “孟德还未对我实言。” “一月有余,我军粮草丰盛,不足为虑。” “哈哈,”许攸笑了,“我猜孟德军中粮食已不支三日矣!” 曹操大惊,“公则何出此言?” 许攸道,“你昨日可曾派信使去许都催粮?” 曹操感到惊奇,“是啊。” “此人已被袁军捉住。” 曹操大惊,脸色都变了,“公则此来可有回天之计?” “我正为此事而来。” “公则快快请讲。” 许攸道,“孟德,袁绍知道你军粮食已不支三日,欲偷袭许都,我这才赶来相告,不然,孟德必败矣!” 曹操慌忙站起,冲许攸又深施一礼,“多谢公则相救,请公则兄赐解救之计!” 许攸道,“袁绍兵粮现都屯集在乌巢,虽有淳于琼领一万兵马守卫,可淳于琼此人好酒误事,兵士懈怠成性,孟德可今晚派轻骑兵急袭乌巢,攻其不备,前往烧之,乌巢粮若烧,袁绍必败无疑!” “当真?” “绝无虚言!必须今晚行动,否则袁绍见我失踪必加强戒备矣!” “好!来人!”曹操传令,“传众将前来议事!” 不一会,众将纷至而来。 曹操向众将介绍了一下许攸, 随后道,“今晚我决定要亲自率领众将及虎豹虎一千轻骑兵奇袭乌巢,留曹洪、荀攸丶郭嘉统兵守大营,其余大将随我出征!” 众将一听,感到震惊,曹洪道,“主公,乌巢深入敌后,且有重兵把守,就是去奇袭,主公也不宜亲自前往,那样太危险了!” “是啊主公,您不能去!”众将都劝道。 曹操道,“此次奇袭乌巢关系重大,我军与袁绍的决战成败在此一举,此次去袭击乌巢的人马皆我军精锐,我若不去,恐发生意外,若我军精锐有失,那我们也就完了,所以,我必须得去!” 荀攸道,“虽然有风险,主公若亲自去则会化风险于危机之中,我赞成主公前去。” “知我者公达也,”曹操道,“好了,我们不再议了,众将回营调集人马,要注意,必须人衔枚马裹脚,乌巢离此不足五十里,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两个时辰便可到达。” 众将走后,许攸道,“孟德,此次前去必须要打袁军的旗帜,路上若有兵士查问,便说蒋奇部奉袁大将军之命巡防乌巢。” “多谢公则。”曹操调兵完毕,让每人背上一捆草,即刻率兵乘着朦胧月色走小路向乌巢进发。 绕过了袁绍的大营,向前走了的二十里路,忽见前方有一哨口,有兵士向曹军喊话,“喂,你们是哪里的部队?” 曹军回答:我们是蒋奇将军的部队,奉袁将军之命特来巡防乌巢。” 于是哨兵的不再寻问,任曹操军马而过。 至半夜时分,曹军抵达乌巢。 放眼望去,乌巢粮囤一个挨着一个如棋子一般散布在空旷原野上,不计其数,四周都有栅栏相围,朦胧的月光中,还有兵士来回巡逻。 曹操把手一招,兵士围拢而上,许褚当先一马冲过去挑开栅栏,兵士还不等反应过来,许褚左右两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 曹操宝剑一挥,一声喊喝,众军齐上,点燃柴草就往粮囤上掷去,霎时间火光冲天,呐喊之声响彻夜空。 淳于琼还还睡梦之中,有兵士冲进帐房将他喊醒,见外面火光冲天,淳于琼大惊,“怎么回事?” “不好了将军,曹军劫营!” 淳于琼惊骇不已,即刻组织人马前去营救。 怎耐淳于琼的兵马大都在帐蓬内睡觉,他们有的甚至还未起来,便被曹军点燃帐蓬,兵士身上多有着火者,顿时大乱。 淳于琼部将眭元进、吕威璜仓促应战正遇许褚、夏侯渊,战不几合,尽被许褚、夏侯渊所杀。 淳于琼一面派快骑向袁绍求救,一面组织人马抵抗。 而此时在袁绍的大营内,早有哨兵望见乌巢的火光,飞报袁绍,袁绍大惊,即刻召集起众将。 郭图道,“此定是曹军劫寨,主公,此时曹营必定空虚,我们可全力攻打曹操营寨,即可获胜!” 张合道,“不可!乌巢粮食乃我军生命也,若乌巢粮食尽失,那我军将不战自败!” 袁绍一时又没了主张,此时,乌巢的快骑赶到,“报一一!大将军,曹军突袭乌巢,烧毁粮草,请大将军派军救援!” “主公,快快下令往乌巢救援!”张合大叫道。 袁绍紧锁眉头望着众将。 郭图道,“主公,劫粮的曹军必不是曹军主力,主公可派少许力量去援救乌巢,我们集中兵力前去攻打曹操营寨,必破曹矣!” 袁绍点头,命令道,“命韩猛率五千人马前去乌巢救援。” “是!”韩猛领令而去。 “张合、高览听令。” “在!” “令你二人率三万兵马去攻打乌巢,不得有误!” 张合丶高览领令而去。 “其余军马,待天明随我进攻曹操营垒!” 分派已毕,袁绍望着发红的乌巢方向,咬牙切齿地道,“曹操啊曹操,今天我就与你见个高低!” 再说乌巢方面,淳于琼已集结了几千的兵马摆开阵势要与曹军决战,此时,天色已亮,韩猛的援军也到达乌巢近前,有骑兵即刻向曹操汇报,曹军腹背受敌,情况十分危机。 夏侯惇急道,“主公,袁绍的援军攻来了,我们可分兵击之!” 曹操怒喝道,“等敌人到了背后再来报告!” 曹操身先士卒,率军冲杀,虎豹骑军将士们个个勇猛异常、拼死作战,大败淳于琼的军队,淳于琼被擒,韩莒子、赵睿战死。 打败了淳于琼的部队,曹操返身挥军又将韩猛杀败,将乌巢的粮食尽皆烧毁,这一仗,杀死袁军一千多名,缴获马匹无数。曹操下令割下他们的鼻子连同韩莒子等四将的首级一并带走,然后,抄小路迂回官渡营垒。 张合与高览的军队刚到达曹军营垒前,曹洪便令上百个抛石机全部开火,一时间,飞石砸入张合的军队之中,兵士还未及到曹营边便伤亡残重,曹洪乘机引军杀出,张合丶高览大败,怕袁绍责怪不敢回营,引败兵到一土山驻扎。 袁绍在大营内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乌巢,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乌巢方向的火光从半夜一直烧到天亮,袁绍派去的救援人马至今也没个消息,袁绍不免有些着急。 就在此时,只见韩猛战袍上满是血渍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主公,曹操亲率人马已将乌巢全部粮食烧毁,赵睿、眭元进、吕不璜等人战死,淳于琼被曹军活捉而去!我等死战,皆被曹军所败!” 袁绍顿感眼前一黑,郭图忙把他扶住,袁绍的手抖瑟着,“曹操,曹操带去了多少人马?” “足有一万余人!” “哎呀!”袁绍跺足道,“悔不听张合之言以致此败!” 话音未落,又一兵士跑来报告:报,大将军,张合、高览攻打曹营被曹军大败!” “什么,张合也打败了?张合、高览可带去了三万人马啊!” 听闻此消息,郭图不安起来。在出兵救援乌巢时郭图的观点正好与张合相反,郭图是力主攻打曹军营寨的,现在曹军营寨也没攻下来,乌巢的军粮也被烧了个净光,郭图担心张合回来与自己对质,那样,郭图可就危险了。 郭图见袁绍说完这话,马上道,“主公,张合、高览素有降曹之意,今见乌巢被烧故不肯尽力,以致损兵折将,今不来见主公是心怀叵测也。” 袁绍大怒,“来人,将他二人召来见我!” 传令兵一走,郭图也趁机离开,令亲信直奔张合、高览暂时驻扎的山地,见着张合、高览二人,便道,“主公见二位将军打了败仗要杀二位将军,快快逃去。” 二将将信将疑,不一会,袁绍使者来到,传令张合、高览二将前去面见袁绍。 张合大惊,高览却抽出宝剑一剑便将来使砍死,高览激昂地道,“袁绍优柔寡断、忠奸不明、是非不分,难怪每战必败,事已至此,我们投奔曹操算了!” 张合见高览杀了使者也铁了心,于是两人一拍即合,率本部兵马投曹操去了。 曹操大喜,亲往营门外迎接。 烧了乌巢的粮草,今又得了猛将张合丶高览,曹操十分高兴,可袁绍在官渡毕竟还有六七万人马,为了羞辱一下袁绍,曹操令将袁军的鼻子加上韩莒子四将的人头,使人用马匹驮着送至袁绍的大营门口。 淳于琼被绑着带到曹操面前,见淳于琼也被割去鼻子,不免有些伤感。 淳于琼那也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汉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曹操任典军校尉,淳于琼任右校尉,曹操和淳于琼也算是同僚了,在后来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淳于琼自领一路军队,也为国效过力,可现在,当年的同僚却成了自己的阶下囚,而且还被割了鼻子,曹操不免心生感叹。 这世界真是造化人啊! 淳于琼在曹操面前表现得刚直不屈,挺胸昂头,对曹操视而不见。 曹操走到淳于琼的面前,温和地道,“淳于琼将军,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是处于无耐啊,你是否愿意归降我呀?” “哼,败军之将,只求速死!” “暂且收押。”曹操命令道。 淳于琼被押下之后,许攸对曹操道,“孟德,你若不杀他,待日后他照镜子看到自己的状况,他会怀恨你的。” 曹操恍然,于是下令将淳于琼斩首了。 而此刻袁绍正在为张合、高览叛逃投曹操的事大动肝火,竟吐了血,袁尚忙令人扶着袁绍回内室歇息,一面叫来军医,为袁绍诊疗。 袁绍喝下中药后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来发生的事,他简直不敢相信,在这一天之内他乌巢的粮草全部被曹操烧掉,战将死了多名,兵士也损失了数千名,更糟糕的是,张合、高览竟率两万之众投降了曹操…… 袁绍越想越气,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营门外有喧嚣之声,袁绍使人打听,却被袁尚拦在门外,原来曹操令人送来了眭元进等四人的首级及袁军阵亡兵士的鼻子,众军惊骇,又兼乌巢粮草被烧,更是人心惶惶。 袁尚不想让袁绍知道这事,袁绍也没再打听,又安静地躺了下去。 次日,营门外又喧嚣起来,这回袁尚不敢隐瞒了,告诉袁绍曹军前来挑战。 袁绍惊惧,勉强起来聚文武率大军出寨迎敌。 袁绍惊骇地发现,曹军队伍前面放置着百十台抛石机,但见曹操大军,军马雄壮,战将威武,袁绍不免心慌。 曹操推马上前,冲袁绍喊道,“袁本初阵前搭话。” 袁绍强打精神也推马出阵,两人相距四五十米袁绍停下。袁绍虽然新败,但他看曹操的眼神却依旧那么傲慢。 曹操以鞭指曰,“袁绍,你看到我身后的抛石机了吗?其实应该叫它杀敌器更为合适,想必你早已领教过了,哈哈,还可以,袁绍,今天我告诉你,早早地投降,我可以在皇上面前保你不死,如若不然,那就别怪你兄弟曹孟德了!” 袁绍忿怒地道,“曹操,你烧了我的粮又怎样?我还有四州八十一郡呢!粮食我可召唤即至,不是问题,兵力我还有四州的兵力,召之即来,今天,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拿着皇上的名义到处发号施令,这样不地道,你会被写进历史的耻辱柱的!” “哈哈,你不愧是一个英雄,佩服,佩服,好,那就让我们以兵戎相见!”曹操拨回马头回归本队。袁绍也回到本队。 曹操抽出宝剑,向前一挥,命令道,“抛石机,发射!” 顿时,上百个抛石机一齐发射,石头冲天而起,向袁军砸去。 袁绍也将剑一挥,袁军不顾生死地往前冲去。 从天而落的石头砸在袁军之中,袁军顿时大乱,但是还有成千上万的袁军往前冲去,眼看着就要冲到阵前,曹操又将剑一挥,弓箭手万箭齐发,袁军纷纷中箭倒地。 袁尚见事不妙,保护着袁绍向后军而去。 曹操抓住时机,大喊道,“将士们,袁绍跑了!袁绍跑了!给我冲啊!” 曹操的大军一拥而上,几十员大将头前冲杀,袁军敌挡不住,往后溃逃。 曹操率军乘势追击。尽管袁绍兵多,可兵败如山倒,袁绍大营也不要了,只顾仓皇逃窜。 曹操一路追杀,过了中牟,又沿黄河往东直奔白马。 袁绍由八百名骑兵保护着一路狂奔,正往前跑着,忽见前面迎来一支人马,袁绍大惊,差一点掉下马来。 等那支军队快到跟前了,有将士喊道是蒋奇的军队,袁绍这才放了心。 原来蒋奇驻守黎阳北岸,听闻袁绍官渡兵败,这才率军渡过黄河前来接应。 袁绍急道,“义渠将军,曹军追至,赶快拦住!” 此时曹军赶到,蒋奇挥军直上,曹军征战一天已十分疲惫,被蒋奇的军队一冲即刻溃败。 蒋奇冲杀一阵,见曹军跑远了这才收军。 此时天色渐黑,曹操见有生力军来迎救袁绍,便传令收军。 袁绍不敢在白马停留,连夜乘船渡过黄河,来到蒋奇的大营。 到了次日黎明,蒋奇在黄河北岸收拢袁绍的残兵,清点人马,袁绍过黄河征讨曹操时的十二万大军只剩下了不过一万人,袁绍仰天长叹一声昏厥了过去。 官渡一战,曹操大获全胜,歼敌三万,俘虏数万之多,又在官渡大营俘获了沮授及审配的两个儿子,曹操欣喜异常。 曹操早就仰慕沮授的大名,也听闻过沮授在汉献帝被郭汜、李傕挟持时曾建议袁绍迎天子到邺城的事,可惜袁绍不听,若不然,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是曹操而是袁绍,由此可见,沮授的谋略是多么的强悍。 有兵士押着沮授过来,沮授一边大喊着,“不降,坚决不降!” 曹操喝退士兵,亲自为沮授解绑,道,“沮先生,曹某仰慕你久矣,请先生加入我的阵营。” “休想!”沮授将脸转到一边。 曹操笑道,“可惜你投错了主人啊,假如我早一点得到你,那天下现在早就统一了!” “哼,那是你的想法。” “沮先生,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要我投降,休想!” 曹操知道沮授一时在气头上,便令人将他带下了下去。 郭嘉捧着一大捆信卷疾步而来,“主公,从袁绍的行营中搜出许都周围郡县及我们将士与袁绍的私通信,这些都是,请主公过目。” 曹操将手一摆,道,“不用看了,都将它们烧了。呃对了,这里面有没有李通的书信?” “没有。” “哈哈,我猜想这一定是赵俨的功劳,当初你推荐赵俨去协助李通防守郎陵,郎陵民情彪悍,又兼西临刘表东有刘备、南有孙权,在这样的背景下李通能稳定不乱,如果不是赵俨,我想李通也会动摇的。” “我想也是。”郭嘉道。 “主公,不如将这些通敌者一一斩首!”曹仁道。 “哎,不可以,”曹操道,“当初在袁绍鼎盛之时连我都惧他三分,何况他们,算了,都烧掉,烧掉。” 第126章 决战官渡(3) 次日黎明,袁绍从蒋奇大营内走出,袁尚和郭图、蒋奇等人陪伴着。袁绍望了望东方的天边,一轮红日从黄河的尽头冉冉升起,霞光映在黄河水面上如血一般的红,沸沸喧响地流淌着。黑夜已过、黎明复来,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而自己十万大军在一天之内就这么没了。 几个月前袁绍还是多么豪壮地从黎阳率十万大军出发,渡过黄河,一路披荆斩棘、将曹军打得如丧家犬一般,而现在,自己被曹操打得还不如一只丧家犬呢! 袁绍来到岸边,望着宽广的黄河,眼前忽然出现上千条战船,船上载满兵士向对岸而去…… 蓦然,船只消失,他惶恐地揉了下眼睛,这才发现眼前只是幻觉,黄河水轻波荡漾,水流之声喧嚣甚响。 不远处的岸边有成群的兵士在遥望着对岸,也许,他们的战友隔在对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忽然有一个啼哭声传来,隐在黄河水流之声中却分明地响亮了。 “啊一一一!曹操,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袁绍猛然张开双臂冲对岸大叫道,老泪纵横。 “父亲……”袁尚扶了他一下。 袁绍哭道,“当初沮授劝我循序渐进、缓步进兵,我没听才以致此败啊!沮授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在临上船时还说自己能不能再回河北还不一定,这些,都让他说对了,唉,当初我为什么没听他的呢?” “父亲,您不要伤心,我们虽然损折了这么些兵马,可我们还有幽、并、冀、青四州,以我们的力量,还是可以和曹操一争天下的。” 说话间,逢纪从身后匆匆地赶来,“主公,主公。” 原来逢纪在邺城听闻袁绍兵败,特率兵前来接应。 “主公……” 看见逢纪,袁绍鼻子又一酸,“逢纪……唉,后悔当初没有听进沮授和田丰之言啊!” 逢纪和田丰本来就有矛盾,听闻袁绍此言,担心袁绍放田丰出来重用田丰而疏远了自己,于是他便道,“主公,您有所不知,田丰闻主公大败竟在狱里大笑,他说,主公不听他言才以致此败,田丰是幸灾乐祸矣!” 袁绍听闻大怒,“这厮好生无礼,来人!” 有侍卫走来,“主公……” 袁绍将配剑解下,递给卫士,“你回邺城监狱,将此剑剔给田丰让他自裁!” 侍卫领令而去。 “父亲……”袁尚想阻止,但袁绍很坚定地一抬手,道,“走,我们回黎阳!” 此刻,在邺城的大牢内,田丰望着从门照入的缕缕阳光,眉头紧锁着。 他不知道现在袁绍和曹操打的怎么样了,曹操兵力虽少,但田丰对袁绍并不乐观。他知道袁绍一向骄横,手下的将军也没有几个能征惯战的,而谋士除了许攸和沮授之外,郭图、逢纪之流只会耍阴毒心计没有大略,田丰对袁绍十分担忧。 田丰正思索着,牢门打开了,狱卒给他送来了饭菜,兴奋地对他道,“田大人,您出狱有望了。” “奥,怎么讲?” “主公打了败仗,当初如果他听从你劝告的话不致于此败,主公回来定要重用你。” “唉,”田丰却叹了一口气,道,“我命休矣!” 狱卒不解,便问道,“田大人此话怎讲?” 田丰道,“主公虚荣自尊,不念情义,倘若他胜了,在他高兴之余也许还放我条生路,如今他失败而归,他则感到在我面前是一种耻辱,所以,我活不多久了。” 正说着,狱门响动,袁绍使者捧剑而来,对田丰道,“田丰,主公有命,着此剑自裁。” 狱卒大惊。田丰忽然仰天大笑,接过此剑,拔剑便横在脖子上,道,“可叹我田丰英明一世,还是投错了主公,我只恨我自己啊,我死不足惜!” 说罢自刎而亡。 使者回报袁绍,袁绍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恍惚。 袁绍在黎阳收集残军进行整顿,思考着要报官渡之仇,二个月后,外甥高干从并州而来,引军五万;二子袁熙从幽州而来,引军七万;长子袁谭从青州而来,引军五万,加上袁尚从邺城调来的兵马,四处兵马共有二十余万,袁绍亲自统兵,兵发封丘,从平丘渡过黄河,直逼陈留。 探马早已报知曹操,曹操听闻袁绍兵发封丘,便知袁绍欲从平丘渡河攻取陈留,于是,曹操便统兵八万,从官渡起兵,越过陈留,两军在仓亭相遇。 曹操见袁绍此回的阵式要比官渡强大,他看到袁谭、袁熙、高干皆领本部兵马而来,他们的兵马相比袁绍的冀州兵要雄壮的多,阵前面是数不计数的铁骑兵,十几万步兵在后,袁绍则坐在三匹马驾辕的战车里,曹操见此阵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一一一袁绍的实力真是不可小觑!自己才八万人马,真若拼杀起来胜负难料啊! 曹操让许褚出马挑战。许褚马到阵前,高举大刀向袁军喊道,“贼将们,有谁活腻了,快快上来送死!” 袁绍的军中毫无动静,许褚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动静,许褚正在纳闷之时,忽见袁绍将手中的红旗一举,袁绍的几万铁骑兵便冲了上来,曹操见状急挥军迎上,曹纯领导的虎豹骑军当先迎上,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战至天黑,两军各自收兵。 曹操引军退后十余里扎营。 曹操没想到袁绍此回不派战将单挑,这也难怪,袁绍军中已无勇将,不过袁绍这个战法确实有效,袁绍凭着人多,在这次混战上虽然损失要比曹操大,但一仗下来,袁绍在兵力上仍然要高于曹操。 但曹操的损失也不算小。晚饭过后,曹操便召众将商议。 郭嘉道,“主公,我料定袁绍今晚必来劫营。” “说一说。” 郭嘉道,“袁绍此次带二十万兵马来他是为了报官渡失败之仇,志在必得,虽然此战我们打了个平手,但袁绍的损失要比我们大,我们凭着将勇,袁绍在白天作战他是沾不了光的,除非夜袭,所以我断定袁绍今晚必来劫营。” “言之有理。”曹操道,“奉孝,你来安排一下军事。” 郭嘉道,“可令许褚、徐晃带一万人马埋伏在大营左侧,张合、高览带一万人马埋伏在大营右侧,主公可领两万人马于大营后面埋伏,令曹纯、曹休、曹真、于禁带虎豹骑军马埋伏在仓亭以南十里,待袁军出寨接应,可放火烧毁袁绍大营,尔后合击袁军。” “好,就依计而行。” 夜半时分,高干、袁熙果然率军前来劫寨。袁军在接近曹操大营的时候,见曹营内灯笼高挑,兵士往来巡逻,高干、袁熙暗喜,用箭射倒警哨,挥军齐上。 等高干、袁熙冲进了大营,挑遍了所有帐蓬,却发现是一座空营,高干大呼中计,连忙传令回撤,可是,已经晚了,只听四下里喊杀声阵起,左有许褚、徐晃,右有张合、高览,前面曹操引夏侯渊等人杀来,一时万箭齐发,袁军纷纷倒地。 徐晃直取高干,高干不敢接战,拨马便逃。 杀至天明,高干、袁熙率残兵往袁绍大营逃去。曹军紧追不舍。 袁绍听闻高干、袁熙中计兵败,忙率军前来接应,走不去多远,曹纯等率虎豹骑军直取袁绍大营,杀散守营兵将,焚烧袁绍的大营。 袁绍正奔走间,忽报大营起火,袁绍大惊,欲回营去救,张合、高览杀来,曹操也挥军杀至,两下夹攻,袁绍大败,不敢往北过平丘渡口,往河岸往东向白马而去。曹纯等紧追不舍。 眼看着虎豹骑军就要追上,袁绍暗想这回可完了!正着急间,忽斜刺里飞奔而来十几匹战马,当先一将银盔银甲手执长枪,袁绍认识,此将正是赵云赵子龙!袁绍惊骇,以为是赵云前来截杀于他。 哪知赵云率这十几名骑兵直奔虎豹骑而去,迎面相交,赵云已挑翻两名。 曹纯等将不认识赵云,顷刻便把赵云等人围在中间,赵云挥动长枪力战四将,赵云一招百鸟朝凤抢,便把曹纯的大刀震飞,曹纯的虎口被震裂,赵云又回枪一扫,将曹真打下马去,曹真被虎豹骑急救而走。 于禁及曹休二将敌赵云不住,拨马败走,赵云奋起神威,杀散虎豹骑,虎豹骑兵见主将败走,也都往回逃去。 袁绍等人在不远处看傻了眼,赵云这么神勇啊!要远比颜良、文丑二将啊!在六七年之前袁绍见识过赵云的武功,那时赵云刚刚投奔袁绍,袁绍让赵云同颜良比武,颜良似乎不抵赵云,今见赵云实战,才知赵云之勇猛,袁绍万分后悔,那时怎么就没留住赵云呢? 赵云杀散虎豹骑,一看左右,他带来的这十几名骑兵已全部阵亡。赵云推马来见袁绍。 “多谢赵将军相救!”袁绍拱手谢道。 赵云抱拳回礼,道,“袁将军,我奉我家主公刘备之命特来联络袁将军共击曹操,不想在这里相遇。” “什么?赵将军,你现在已投奔了刘备?” “正是。” 袁绍十分惋惜,正后悔之间,只见后面许褚、徐晃率军又杀来,赵云道,“袁将军速速离去,赵云去也!”说罢打马而去。 袁绍不敢停留,率残军直奔白马。 白马蒋奇率军来迎,让过袁绍,蒋奇命令弓箭兵严以待阵,许褚、徐晃不敢上前,遂引军返回。 袁绍率残军渡船返回黎阳。蒋奇所部恐孤立难持,放弃白马,也奉命撤军到黎阳。 仓亭一战,袁绍又以残败告终。 袁绍见此次二十万大军又所剩无几,又急又气,口吐数口鲜血又一病不起。 在黎阳治疗十多天不见好转,袁绍恐曹操趁机攻取青州,便让袁谭率部返回青州,袁熙返回幽州,高干返回并州,自己与袁尚返回邺城,在邺城养病。 曹操追到白马,见袁绍已逃过黄河,欲收兵回许都。夏侯惇道,“袁绍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主公何不乘势杀过黄河,荡平冀州?” 曹操道,“袁绍虽然兵败,但他还拥有青、幽、并、冀四州,兵源充足,粮草充余,在短时间内难以荡平。我们不如趁此时机南下汝南,趁刘备在汝南还没有做大迅急消灭他!” 于是,曹操使夏侯惇屯驻白马,史涣镇守陈留,其余部队迅速回撤,直扑汝南。 且说赵云见袁绍大败,急回报刘备,刘备听闻大惊,道,“袁绍十几万人马也被曹操打败了?” “正是,我快赶到白马之时遇见曹军正在追杀袁绍,是我击退了追兵才使袁绍免遭一劫。” 刘备神色凝重,沉默了会儿,道,“曹操打败了袁绍,他下一个目标便是我们了,我们这点力量是不能和曹操相抗衡的。”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走吗?”张飞对刘备一直以来的这种居无定所的状况已习已为常了。 刘备点点头,“现在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寻找一个安身之地,一旦我们失败,我们可前去投奔。” “那我们还要去哪儿?”张飞问。 “荆州刘表。”刘备道,“我早就想好了,荆州刘表坐拥荆乡九郡,土地广袤,钱粮丰盛,且我与刘表乃同宗共祖,我们去投靠他最为合适。” 孙乾道,“主公言之有理,我们现在只有依随豪强才能得以生存壮大,我赞成这个方案。” 刘备道,“糜芳、傅士仁听令” “在。” “令你二人协同孙乾、糜竺,带汝南城内所有将士的家小出汝南城往南三十里三河桥暂住,一旦汝南有失即刻往荆州方向而去。四人领令而去。 “关羽、张飞。” “在。” “你们二人各率五千人马,关云长在汝南东北下寨,翼德在汝南西北边下寨,我与赵云在汝南正北下寨,若曹操来攻,关羽和翼德可两面夹击。” 二将领令而去,刘备又使刘辟、龚都领五千兵守卫汝南,以接应各军,自己则和赵云率军出汝南城北门十里地下寨,专候曹军到来。 再说曹操,兵至上蔡县就下令停止前进,夏侯惇便道,“汝南就在咫尺,我们何不快速进攻,以免打草惊蛇,让刘备跑了。” 曹操道,“刘备不是袁绍,刘备善于用兵,我们得打探清楚他的兵力部属,方可一举歼灭。” “主公英明!” 曹操笑道,“元让,行军打仗你也得学着点,两军交锋,在没有弄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不要冒然进攻,这样要吃大亏的。” 刘备在城北扎下营寨不到三天,探马来报曹操已兵至上蔡,刘备就加了强防范。 可过去了两三天,曹操并没有来攻打汝南,刘备有点奇怪,同赵云出寨巡防。 他们在一片丘陵之间走着,赵云警惕地四周巡视着,刘备指着前面一片树林说道,“行军作战,在树林之中可以设伏兵,但最忌在树林之中安营,如果敌人用火攻,在树林之中是很难逃散的。” “嗯,主公……主公,我想在这几天内曹操没有来攻是不是曹操在摸我们的底细?”赵云道。 刘备凝眉远望,沉思起来,“你说的不无道理,曹操一向奸诈,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正说话间,忽然前面树林之中惊飞起一群鸟儿,鸣叫着向远方飞去。 赵云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钢枪。 “子龙,走,我们回营。”刘备拨转马头向兵士们喊道,“回营!” 兵士们刚转过身,便见从树林的左侧冲出一支曹军人马,向着刘备他们奔来。 刘备喝止住军队摆开阵式准备迎战。 曹军队伍中曹操推马而出,曹操高声叫道,“刘备,没想到,我们在此又见面了!” 刘备温笑着,道,“曹操,你以为天下人人都想见到你吗?汉家蛀虫,汉家的天下早晚要毁在你的手里!” “哈哈,你高抬我了,汉家的天下现在如一座快要倒蹋的宫殿,有我,它才没有倒下。不象你刘备,不服天子教化,一心在外称王,想想那袁术、袁绍又怎么样了?刘备,乖乖的投降,我不会计较过去的,你投降了我,我毅然会在皇上面前保你做一州之主,怎么样,刘备。” “呸!我刘备乃堂堂皇叔,而你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汉贼不两立!” “哈哈,刘备,你真会说话呀!刘备呀刘备,我还真是把你看走眼了,当初有那么多人让我杀你我没有杀你,想我对你那么好,为你消灭了吕布,打跑了袁术,又把你引荐给皇上,给你封官进爵给你田园宅地,不曾想你还是要造我的反,与董承等逆贼合谋欲加害于我,你的心太黑了!你太没有良心了!” “哼哼,”刘备轻笑了一下,“什么叫合谋害你,我应该叫合力铲除奸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曹操大怒,“许褚,给我拿下此贼!” 许褚拍马抡刀直取刘备。刘备身边赵云迎上,赵云直接一招百鸟朝凤枪击在许褚砍来的大刀上,许褚的大刀被震开,差点脱手。 许褚大惊,不等许褚回刀,赵云的枪又冲面门刺来,许褚急闪过,拨马跑到一边。 许褚惊魂未定,看看赵云,似曾相识,这才想起,十几年前黄巾军动乱时在涿州他们遇见过,那时许褚就知道赵云的武功厉害,这相隔十多年了,相信赵云的武功更是炉火纯青了。 许褚不敢怠慢,拍马又砍了过来,两人战了有三十几个回合,赵云一招苏秦背剑,一枪扫在许褚的后背上,许褚吐血而走。 赵云挺枪直取曹操。 夏侯渊、于禁、李典三人共战赵云。正战间,刘备军后忽然大乱,李通率军从后面杀来,刘备军大乱,曹操乘机令虎豹骑掩杀,两军混战在一起。 赵云力战三将毫无惧意,枪法不乱,猛而有力,曹操在旁看得傻眼了,心想这是从哪来的大将?怎么保了刘备了?竟这么勇猛,曹操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将赵云收为己有。 忽然,他发现刘备在混战之中独骑跑开,忙喊虎豹骑,“刘备跑了,快捉住他!” 第127章 刘备投荆州(1) 刘备见赵云力敌三将,而曹操的虎豹骑军挥着长刀杀向自己的步兵,自己的五千步兵哪里是虎豹骑的对手啊,顷刻间便四下溃散。 而此时曹纯早盯上刘备了,见刘备身边没有一员大将,便挥刀向刘备冲来。 刘备执双股剑与之交战,战不几合,刘备不敌,拨马败走。 曹纯率几百虎豹骑紧追而去。 在汝南这种平原上作战,战马的优劣以看出来了,刘备虽然骑的是一匹上等的黄膘马,但曹纯的虎豹骑所骑的那都是西凉马,奔跑起来速度极快。 曹操的这支虎豹骑的马匹,是曹操托马腾专门从西凉给挑选采购的,而虎豹骑兵也个个都是从军队里千里拔一挑选出来的,所以此次曹操以虎豹骑兵作为正面进攻部队来攻打汝南,这些,是刘备所预料不到的。 所以一交战,刘备的军队便溃败下来。 汝南城上的刘辟丶龚都远远望到刘备人马与曹军交了战,不多久便见刘备独骑奔回,后面虎豹骑紧追不舍,刘辟忙留龚都守城,自己带两千人马出城接应刘备。 刘辟率军与虎豹骑正面相遇,乘兵士与虎豹骑撕杀之际,刘辟与几十名骑兵保护着刘备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此时,高览、张合又率一支军队从城东面又杀来,拦住了刘备他们的去路,刘备与刘辟等众人只得弃城往东朝关羽屯兵的方向而去。 走不多远, 便见有溃兵从东面赶来,言道关羽遭徐晃部围攻,情势危机。 刘备大惊,回头看看追兵已至。 高览叫道,“刘备,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刘备感到绝望,持双股剑欲上前拼杀,刘辟道,“主公莫忧,我来战他。”说罢,推马上前与高览交战,不几合,刘辟被高览一枪刺死。高览哈哈大笑,“刘备,你还想和我一决高低吗?” 说话间,赵云突然间急驰而来,手起一枪,将高览挑于马下。 张合惊骇不已。 曹纯领教过赵云的厉害,勒马向后倒退了几步,将手中大刀一挥,让虎豹骑齐上。 几十名虎豹骑吆喝着挥刀便上,赵云奋起神威,长枪左右拍打,被击中者皆被震飞,余者纷纷倒退。 赵云立马横枪冲曹军吼道,“还有谁想上来领死的!” 张合与曹纯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赵云拨马便与刘备向南奔去。 张合与曹纯似乎感到了莫大的羞辱,挥军便追。 赵云让刘备先走,自己拨回马头,挺枪直奔张合,张合接战,战了有十几回合,张合自感不敌,拨马败走,赵云又直取曹纯,吓得曹纯也拨马而逃。 赵云见曹兵远去,这才去追赶刘备。 刘备一路落荒而逃,直奔到三河桥,不一会,赵云也赶来。 刘备恐曹兵追来,便令糜芳拔寨起程,率领家眷老小向荆州方向而去。 此时,天色已黑,走不多远,便听后面有追兵赶来,刘备大惊,忙让赵云断后。 等追兵走近了,才看清是关羽及张飞率败兵而来,唯独不见了龚都。 有兵士道,龚都率三千兵守城,被曹军攻破,龚都战死,兵士或逃或降,汝南已被曹操所得。 刘备长叹一口气,伤感至极。 自己本想分兵以拒曹操,却不想被曹操同时分兵包围击破,龚都、刘辟也战死了,原本的二万多人马,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刘备好不伤感。 刘备料定自己抵曹操不住,却不想败得这么残。好歹这回自己早做好了安排,家眷没有损失。 刘备不敢停留,连夜奔向荆州。 天明时分,刘备率残部已到达荆州地界陆口。 刘备料想曹操也不会追来了,便就地扎营,令糜竺和孙乾去荆州游说刘表收留自己这支人马。 糜竺和孙乾领令前往荆州,中午时分便到达了襄阳,入城求见刘表。 刘表召集众文臣武将前来议事厅,以彰显他荆州的实力。 糜竺和孙乾走进大厅,冲刘表深施一礼,两人分别道,“汉皇叔刘备手下幕僚糜竺、孙乾拜见刘将军。” “免礼,”刘表见二人颇有绅士风度,便道,“二位不在刘备手下做事,跑到我荆州来干什么?” 糜竺道,“刘皇叔与车骑将军董承、越骑校尉王子服、昭信将军郎吴子兰、议郎吴砾五人受皇上密诏讨伐曹操,不想密诏泄露,除刘皇叔之外四人皆被害,刘皇叔不畏强势与曹操作战,因寡不敌众而撤离,现刘皇叔已到荆州陆口,刘皇叔托我们二位前来向刘将军请求,望刘将军暂时收纳刘皇叔。” “这……”刘表犹豫了,左右看了看。 蔡瑁道,“主公,刘备不可留啊,刘备乃一丧门之星,他自出道以来先投公孙瓒,公孙瓒败亡,又投吕布,吕布败亡,又投袁绍,袁绍也败亡,主公,象这样不吉利的人不能收啊!” 孙乾反驳道,“这位将军此言差矣,公孙瓒、吕布与袁绍的失败那是因为我家刘皇叔离开了他们,他们才失败的,倘若他们有我家刘皇叔的鼎力辅佐,他们也不至于失败。” 蔡瑁反问道,“那你家刘皇叔为什么要离开他们呢?” 孙乾道,“我家刘皇叔每到一处都尽忠心辅佐,可他们不听忠言,还排挤我们,才导致失败。” 蔡瑁无言以答,蒯越道,“主公,刘备总是与曹操作对,曹操深恨之,如若收留刘备,恐曹操会借机攻打我们,所以,刘备不能收啊!” 糜竺道,“荆州是一块肥肉,曹操早就垂涎三尺,纵然你们不收留我们,曹操也会来攻打荆州的。” 幕僚伊籍道,“主公,刘备与主公同是汉室宗亲,在这国难当头之际你们应该团结一心才是。我建议主公将刘备请来,以扩充我们的实力。” 刘表拿不定主意了,转头问蒯良,“蒯良以为如何?” 蒯良道,“曹操乃狼子野心,早晚要来图我们荆州,不如暂且将刘备收留。” 刘表又看看王粲,“王粲可有何建议?” 王粲道,“主公,曹操虽然口碑不好,但他毕竟是代表朝庭的,我们还是不和曹操作对为好。” 刘表又没主意了,蒯良道,“这样主公,可让刘备引众手下前来见您,您看能用则用,不能用让他走便是。” 刘表点点头,对糜竺道,“这样,你回去告诉刘备,让他亲自来见我。” 糜竺与孙乾回到陆口,见过刘备,具言与刘表相见之事,刘备感到荆州士人对自己还有所成见,感到为难,此去襄阳去见刘表还不知结果如何,但去了总还是有希望的。 刘备便率领一干人马来到襄阳,刘备让周仓与简雍带军马在城外驻扎,自己与糜竺、孙乾、关、张、赵云几人进城去面见刘表。 与上次不同的是,糜竺看到在大殿前方的场地上错乱地摆放着几个足有五百斤重的铜鼎,糜竺不解其意。 几个人刚要过铜鼎而过,刘表的手下大将文聘走了过来,冲刘备等人拱手道,“在下文聘,诸位看到这几个铜鼎了么?主公让我们将这几个铜鼎齐整地摆放在这殿门口中央。” 文聘说罢先做示范,只见他来到一个铜鼎前,运足气,下腰抱起一个铜鼎,脚步不稳地将它放在场地中间,随后冲刘备他们道,“诸位请。” 张飞冷笑了一下,来到一个铜鼎前,将裙带往腰里一扎,双手抓住铜鼎,呼地一下竟将铜鼎举了起来,大殿内的人都发出惊异之声,侧着身子向外观望。 张飞来到殿前中央,将铜鼎轻轻地放在地上。 “了不起,真了不起!” “真是项羽再世啊!” 大殿内喝彩不断。 还有两个铜鼎,赵云和关羽也如张飞一般都举过头顶,又轻轻放到地上。 文聘感到脸面发热。 刘表惊喜,忙起身离座迎上去拉住刘备的手,道,“贤弟,里面请,里面请。” 听到贤弟二字,刘备顿感亲切,感慨万千,竟落下泪来,“兄长,早就想见到你了,我们这些汉高祖的后人,在现在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当同心协力,维护我们汉家天下。” “贤弟说的对,说的对。”刘表拉着刘备的手走进大殿,向刘备一一介绍他的这些文臣武将,刘备一一见礼。 伊籍看到刘备,但见刘备大耳垂轮、目光明锐,又见关、张、赵云威武异常,便感到刘备非等闲之辈,刘备虽与刘表同是汉室宗亲,但刘备敢于拼搏、不畏强势,这一点刘表远不如他,伊籍顿生仰慕之情。 刘备在刘表的一旁落坐后,关、张、赵云等都站在他的身后,刘表问道,“贤弟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刘备道,“不足二千。” 刘表道,“哦,那你们就先在城外屯扎,过会儿我让人送去帐蓬器具,一切军需物资皆由我来提供,待有合适之地你们再前往便可。” “多谢兄长。” 刘表与刘备述谈了一下宗亲之事后刘备辞去,蔡瑁跟随刘表来到后堂,蔡瑁道,“主公,我观刘备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强势压主,我们不如现在就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一派胡言!”刘表怒斥道,“刘备乃我亲弟也,我怎么能手足相残呢!以后勿再乱讲!” 蔡瑁喏喏而出。 大殿内的文臣武将都散去了,伊籍与王粲走到最后,伊籍知道王粲在写关于近段时期各地英雄的简明传记,便对王粲道,“仲宣不是在写一本《英雄记》吗,今日我观刘备及关、张、赵云皆有英雄之气,仲宣何不将他们也写入?” 王粲道,“刘备足算是英雄,可关羽、张飞、赵云不过是勇夫而己,不佩英雄传记。” 伊籍反驳道,“世间英雄皆是不平常之人,象关、张、赵云的武功不在文聘之下,乃当世为数不多的猛将,以我之看,将他们写入传记能增加你文章的色彩,不可不记录。” 王粲道,“在我眼里的英雄,是那些手下有一定的兵力,有一定影响的人物,不是单以勇武而言。” 伊籍说不过他也就不再说话,两人各自回家。 后来王粲投奔曹操之后将《英雄记》写完,在他所写的汉末五十多位英雄的传记中,汉末大将之中只有吕布、麴义和曹纯有传记,其他均未作传,有史学家认为是王粲的原版《英雄传》佚失了,难以考证。 刘备在襄阳城外屯驻的第二天,伊籍前来拜访。 刘备将伊籍请到大帐之内,亲自给伊籍沏茶倒水,两人席地而坐,喝茶对饮,伊籍倍感感动。 伊籍道,“昨日我见到刘皇叔便知刘皇叔乃世之英雄,刘皇叔不畏强势敢于曹操作对真是令人钦佩,现在象你这样英雄世间真是太少了。” 刘备笑道,“机伯过讲了,我与曹操作对不过是我看不惯他上欺圣上下欺诸侯罢了。” 伊籍道,“依刘皇叔之文才武略、手下又有关、张、赵云这样的猛将,我敢断定刘皇叔肯定会做出一番事业的。” 刘备道,“多谢机伯抬举。” 伊籍道,“刘皇叔观我主刘景升此人如何?” “景升兄能凭一人之力而坐拥荆乡九郡,实在让人佩服。” 伊籍道,“刘景升虽然坐拥整个荆州,可他生性多疑,好于坐谈,立意自守,并无四方之志,况且他宠爱后妻蔡氏,使蔡氏一族得权,长子刘琦性情温和,二子刘琮是蔡氏所生,刘表十分喜欢他,又兼蔡氏掌权,蔡氏一族又都是亲曹派,我担心以后嗣位必定是刘琮,那样,荆乡九郡可就有被曹操吞并的危险了。” 刘备沉思起来,“真若这样,该如何是好?” 伊籍道,“如果要发生这样的情况时,我建议刘皇叔可取而代之。” 刘备惊道,“此事万万不可。” 伊籍道,“以皇叔的雄才大志,没有一个立足之地怎么能够实现呢?” 刘备微笑道,“多谢机伯美意,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早听闻荆州多名士,机伯你就给我介绍几位荆州的贤达明士。” “我此来也正有此意,”伊籍道,“刘皇叔, 现襄阳城西南虎头山有个隐士叫司马徽,号称水镜先生,他原是颍川阳翟人氏,前几年刘景升开办学府,他应邀而来教学,此人博才多学,又精通奇门遁甲、兵法、经学,他的学生有南阳人刘廙、襄阳人向朗,还有琅琊人诸葛亮,颍川人徐庶,益州人尹默、李仁等,好友更有石广元、崔州平等人,他的弟子也个个学识广博,刘景升曾几次邀请他入仕为官他都拒绝了,刘皇叔如果得到此人可如刘邦得张良也。” “哦,果有此人?” “我怎敢对皇叔撒谎。” “多谢机伯,我日后定当去拜访。”刘备谢道。 “皇叔不必言谢,如若日后荆州有变,机伯肯请皇叔能留用机伯便可。” “请机伯放心,只要我刘备还统率军马、征战四方,就有你机伯的一席之地。 两人正说着,简雍走了进来。 简雍和伊籍见过礼后就侧卧在刘备身边,听他们两人谈话,他很随合的样子似乎这个顶头上司刘备是他的兄弟一般。 伊籍感到十分意外,看了看刘备,刘备笑道,“简雍是我的同村好友,在我面前很是随便,只要不是军务议事,他和谁聊天说话都是这样的。” “哦……简雍不拘小节,皇叔宽宏大谅,我伊籍真是佩服,佩服!” 刘备转头看着简雍,“简雍,我要你打听袁绍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简雍这才坐起,道,“回主公,听闻袁绍病重,曹操想趁此机会北过黄河攻取冀州。” 刘备听后心中不由一沉。曹操看来是想把各地的军事力量个个击破,如果袁绍一亡,冀州将不复存在,曹操会全力返回身来攻打自己,那样就会祸及刘表,自己与刘表联手,也未必是曹操的对手啊! 次日,刘备想去拜访司马徽,可头一次总得带点礼物啊,可在汝南与曹操作战时不想被曹操打得大败,汝南城都没来得及进便跑到了这里,现在他真是身无分文,好歹粮草由刘表供应着。 他知道张飞有点存钱,张飞在古城时打劫过当地的县衙,手里有银子,于是他便把张飞找来。 “三弟,再借给我一点银子用用。” 张飞圆眼一睁,“大哥又要银子做甚?” “我要去拜访司马徽,总不能空手而去。” 张飞搔了搔头,道,“大哥要多少?只有十两银子了。” “就要十两。” “啊!你不让小弟吃饭了!” “饭由军队供应,饿不着你。” “可可你弟妹平常还要买点胭脂粉末什么的……” “你嫂子那儿有,弟妹用时去取就行,快去取,十两又不多。” 张飞不情愿地取来十两银子,“大哥,全部家产都交给你了。” “好,给你记功一件,走,子龙,我们走。” “大哥我也去。”张飞忙道。 “这又不是去打仗,去一些人做什么,你在家呆着。” 见刘备带着赵云走了,张飞感到很是不爽,对赵云十二分地忌妒起来:这小白脸一来怎么就把大哥的心全占了,走到哪儿都带上赵云,真是怪了。 刘备便带着赵云到街上买了些点心,按伊籍说的地点来到襄阳城西南的虎头山,打听到司马徽的住所便一路寻找而来。 第128章 刘备投荆州(2) 刘备与赵云来到虎头山,但见此地群山绵延,山势不高但青松翠柏郁郁葱葱,山涧溪水常流、翠竹连片而生,一走进山里,便感空气清爽,鸟声婉转悦耳。刘备不由赞叹道,“也难怪世间高人都愿隐居,在这般环境中心中的烦恼皆会被冲淡忘却,给人以一种宁静、舒畅,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赵云道,“司马徽能选择这样的地方来隐居,这足以说明司马徽有高人之处。” “正是。” 两人顺小溪往前走着,只听林中有人唱道:“徐徐清风春意浓,朗朗乾坤杀气冲,英雄枕戈旦夕起,觅得贤士定神州。吾行四方闲如鹤,不问战争不问君,悠悠山河壮美哉,功名利禄皆成土,呜呼悠哉。” 刘备惊喜道,“此必是司马徽也!” 刘备刚说完此话,便见从前面竹林小道中走出一人,但见此人三十来岁,着绸缎锦衣,手执一把蒲葵扇,脚步轻盈,颏下三缕长髯,面色红润。 刘备急忙上前,弓身施礼道,“请问您是司马徽先生吗?” “哈哈哈哈,非也非也,”那人笑了,道,“我是司马徽的好友石广元也,刚才还在司马徽家中闲聊,司马徽算到今天有客来访,我这才告辞,果然有客前来,司马徽可真神机妙算啊,哈哈哈哈。” “哦,抱歉,抱歉。”刘备施礼道,“看来司马徽家就在附近了?” “正是,”石广元道,“顺这条竹林小道往前走二百米便到。” “哦……”刘备看着石广元,见石广元气质不凡,便道,“在下中山靖王之后现汉皇叔刘备也。” “哦,原来是刘皇叔,失敬,失敬。” 刘备道,“先生,我现在正在招贤纳士,公如若不弃,请到军营中任个一官半职可否?” 石广元道,“我过惯了游云闲鹤的生活,对政治军事不感兴趣,请另请高明,在下告辞,告辞了。” 说罢,石广元便离开了。 刘备望着他的背影有点恋恋不舍,但人家不愿从政这也没有办法,他只得和赵云顺竹林小道往前走去。 行不多时,便见小道尽头一下开阔起来,面前是一座由篱笆围成的院子,院子内有几间茅屋,旁边还有一个凉亭,院门口正有一个孩童在守候着。 不等刘备问话,那孩童便道,“先生可是来拜访我家主人的?” “正是,你家主人可是司马徽老先生?” “正是,先生稍候,容我通报。” 一会儿,一个白发老者迎了出来,那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老者对刘备施礼道,“卑人司马徽,敢问客人贵姓?” 刘备道,“我乃中山靖王之后,现皇叔刘备是也。” “哦,是刘皇叔,皇叔屋里请。” 几个人来到屋内,赵云把几盒糕果放在书案上,刘备道,“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皇叔客气了。”司马徽让仆人上了茶,和刘备盘腿而坐。 司马徽问,“皇叔今日到此可有何事啊?” 刘备道,“久闻司马公大名,今日而来是想请司马公出山辅佐我。” 司马徽道,“我年事已高,不便随军作战,在下冒昧地问一句,皇叔统兵征战多年,皇叔可有何志向?” 刘备道,“当下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民不聊生,且奸逆当道皇纲失统,我志在扫平天下不平,拨乱反正,辅佐皇上开辟安泰盛世,还老百姓一个平稳的生活。” 司马徽点点头,道,“皇叔志向远大,可敬可佩!皇叔可知人之俊杰是何意?” 刘备道,“象先生这般有文化的人可谓俊杰。” 司马徽道,“所谓俊杰,是指能认识天下大势的人,一般有文化的人和见识浅陋的人他们是不能认识天下大势的,所以,俊杰都是些奇才,不我不过有点文化而已,也难称俊杰啊。” 刘备惊异,“象先生这样知识渊博的人都称不上是俊杰,那,那天下还有俊杰的人吗?” 司马徽笑道,“皇叔可曾听闻卧龙凤雏?” 刘备道,“未曾听闻。” 司马徽道,“卧龙乃南阳诸葛亮,凤雏乃襄阳庞士元,他们既是我的学生又是我的好友,此二人有安邦定国之才,得一人可得天下也。” “哦……”刘备惊喜异常,忙起身施礼道,“愿先生与我引见。” 司马徽道,“他们二人现都出外游历,难得一见啊。” 刘备有些失落,“先生若再见到他们望先生给我举荐,我定当重用。” “好,好好。” 刘备道,“先生闲居在家,不如去我营中任职,以发挥先生所学,岂不美哉。” 司马徽道,“我已老朽矣,吃不了行军之苦,望皇叔见谅。” 司马徽见刘备不悦,又道,“这几年皇叔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皇叔疾恶如仇、勤政爱民深受老百姓的爱戴,这是你事业成功的基石,这一点,我很看好你。但你有一个缺点,就是不能牢固你的地盘,只有尽可能地牢固你的地盘,你才能够发展壮大,你才能有力量与群雄争霸。在你实力软弱的时候你要尽可能地示弱,来强化你的实力,战争不是想打就打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刘备很受感动,起身对司马徽又深施一礼,“多谢先生指教,刘备顿开茅塞。” 刘备又与司马徽聊了一会,知道了司马徽其他的几个学生,还有向朗、徐庶等人,司马徽还向刘备分析了一下当前天下的情况,这让刘备受益非浅。 虽然刘备今天和司马徽谈的十分愉快,但一回到营中他的心情又低落下来。他想到了袁绍,现在袁绍病重,曹操想趁此机会北渡黄河去夺取冀州,如果袁绍被灭,那曹操接下来攻打的目标就是自己了,到时就是与刘表联盟,恐怕也不是曹操的对手。 想想自各地诸侯联盟讨伐董卓以来,十八路诸侯曾团结一心剿灭了董卓,汉朝的光复有一点希望了,却不想各路诸侯又相互攻伐,曹操则以天子的名义讨伐四方,一个个的诸侯都被曹操消灭,现如今全国最强的诸侯就属袁绍了,可袁绍接连被曹操打败,如果袁绍再被曹操消灭,那天下再没有一支力量能与曹操相抗衡了。 刘备现在紧需要的是有远见、能统兵作战的谋士,通过今天与司马徽的谈话,刘备也知道了几位贤达能人,可他们都游历在外,不知道何时返回,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来辅佐自己。 刘备正忧虑之间,刘表使人来请刘备,说是有要事相议。 刘备不敢怠慢,即刻进城来见刘表。 刘表道,“今日黄祖使人来报,言道江夏贼人张武、陈孙二人聚众两万造反,黄祖为防孙权镇守夏口不宜出兵,故请求襄阳出兵前去镇压,玄德,你可否愿意带兵前往?” “玄德请愿带兵前往!” “好,”刘表喜道,“我拨给你精兵五千,由你统领前去剿贼。” “玄德遵命!” 刘备一行人马赶到江夏,与张武人马对阵,只见张武人马大都是农民武装,穿着不一,刀枪杂乱,队形也十分散乱,这和十年前的黄巾军并没有什么两样,人马虽多,但战斗力强不了那里去。 刘备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不过,他倒看中了张武所骑的那匹黄膘马,那匹马比别的都要高大、威武,嘶鸣之声如龙吟虎啸,甚为奇特,刘备不由对身边的赵云道,“那员将官所乘之马一定是一匹宝马,好马啊!” 赵云道,“主公喜欢,待我与你捉来。”说罢,推马上前直取张武。 张武推马相迎,交马只一合,赵云便刺张武于马下,随手抓住张武马的缰绳返回本队。 陈孙见状推马来追,张飞迎上,大喝一声,只一矛,便将陈孙挑于马下,刘备挥军齐上,张武的这些兵将见主帅都死,哪还有心抵抗,四散逃奔,这一战,刘备俘虏一万余人,得胜返回。 刘表听闻大喜,亲自率百官出城相迎。 刘备将所俘人马都安置城外大营,留赵云、周仓、糜竺、糜芳等守营外,带领关、张、及孙乾等人与刘表一行人进入襄阳城内,刘备与刘表并马而行,刘表忽然感到刘备高大了不少,他这才注意到是刘备所乘战马的缘故,到了府邸两人下马,刘表看着刘备的的卢马,赞道,“贤弟的战马好威武啊。” 刘备笑道,“此马是张武所乘,张武被赵云所杀而夺得此马,兄长若要,贤弟奉送便是。” “好,好,”刘表喜道。 蒯越看了看的卢马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刘表大摆宴席,为刘备庆功。 刘表道,“今贤弟一战而平张武,真乃是了不起啊,都言曹操、孙权是如何雄壮,今我有贤弟在此辅佐,还怕他曹操、孙权吗?来,贤弟,为你旗开得胜,干杯!” 刘备道,“这都得赖于仰仗兄长的威名,小弟只是奉命行事,算不了什么。” “哈哈哈哈,”刘表大喜,“好,贤弟,你俘虏的那些人马呢暂且编入你的营中,来人,把三位公子叫出来给我贤弟满酒。” 不一会,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侄儿刘封来到宴席上,他们三人分别给刘备敬酒。 待刘封给刘备斟满酒后,刘表便对刘备道,“贤弟,听闻你还没有子嗣,这刘封乃我刘氏的外甥,其祖父乃罗侯窦瓌,因家父早丧故随母姓刘,叫刘封,年方十八,颇有臂力,如贤弟不嫌,可收刘封为义子,如何?” 刘备看着刘封,长得很是威武,又一表人才,不由喜道,“好,好啊!” 刘表道,“刘封,还不快拜见义父。” 刘封即刻给刘备施礼,叩拜道,“孩儿刘封拜见义父。” 刘备忙起身相搀,道,“孩儿快快请起,请起。” “好!”刘表道,“今后我们就更加亲上加亲了,来,喝酒,喝酒!” 酒宴过后刘备一行人便离开襄阳,刘表率众人送至府门。 刘表回到府院,看着刘备送他的战马越发喜欢,扶摸着它顺滑鬃毛,蒯越走过来道,“主公,此马妨主,不可骑也。” 刘表一惊,“怎么讲?” 蒯越道,“此马名叫的卢,眼槽下有泪窝,额也有白点,虽是良马,但妨主也,张武就是见例。” 刘表听闻吃了一惊,道,“速派人将此马送还刘备。” 刘表令人将的卢马给刘备送去,心情有些不爽,回到大殿内,蔡瑁、蒯越紧跟而进,蔡瑁道,“主公,今刘备送的卢马给主公,实属心术不正,主公对刘备应早做防备才是。” 刘表道,“刘备也是新得此马,他怎么会知道此马妨主?不要枉下结论。” 蒯越道,“主公对刘备不可不妨啊,刘备乃一枭雄,有关、张、赵云之猛,今又得万余降兵,如果让其做大,恐主公以后就难以驾驭了。” 刘表道,“我诚心待他,他怎么会反我?况且刘备是我宗亲,绝不会干不利于我的事的。” 蒯越道,“主公不得不妨啊,他就屯驻在城外,离我们太近了,主公何不将他调到新野去驻防,一离我们远了,危险也小了,二又可为我们挡北面的曹军,这样不更好吗?” 刘表感到头疼,道,“好,就依蒯越之言,让刘备到新野去驻扎。” 蔡瑁与蒯越离开了刘表又来到刘表的夫人蔡夫人处,蔡瑁便对蔡夫人道,“姐,主公太信任刘备了,如果刘备长期在荆州住下去,恐主公在立嗣之事上刘备也会插言偏向刘琦。” “那就早点想办法把他除掉!”蔡夫人道。 “好,只要姐姐应允,杀刘备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说罢,两人告辞而去。 次日,刘备又应刘表邀请来刘表府邸赴宴,刘备只带了几个随从而来,刚进到城里,伊籍从一旁出来拦住了刘备,刘备下马冲伊籍施礼道,“机伯可有事?” 伊籍看了下四周,见无蔡瑁之人,便道,“皇叔可知我主公为何将此马还与你吗?” “不知。” “此马名曰的卢,眼下有泪槽、额前有白点,是妨主之马,昨天我听蒯越跟主公说的,蒯越善于相术,绝对无误,还望皇叔不要再骑此马了。” 刘备笑道,“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马还有妨主的,多谢机伯兄,玄德记下了。” “皇叔,蔡瑁和蒯越昨天在主公面前说你的坏话,这两个人你一定得防着点。” “多谢机伯兄相告,玄德记下了。” “好了皇叔,机伯告辞了,好自珍重。”伊籍说罢转身走了。 刘备来到刘表的府上,酒菜已经备好,兄弟俩也不客套,坐下来边喝边聊。蔡氏早就反感刘备,今天见刘表又请刘备来喝酒,便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他们俩谈话。 刘表道,“贤弟,你大军常期在城外驻扎将士吃宿也不方便,襄阳以北八十里地有一新野县城,贤弟明日可带军去新野屯扎,你看如何?” “好啊,明日我就带军前往。”刘备喜道。 “好,兄弟啊,新野以北以东皆是曹操的领地,曹操在南阳与上蔡都驻有重兵,兄弟到了新野不可不防啊。” “是,贤弟谨记。” 兄弟俩喝了一会,刘表竟潸然泪下,刘备惊道,“兄长何故如此?” 刘表道,“兄弟有所不知啊,我有二子,长子是陈氏所生,二子是蔡氏所生,陈氏死的早,家庭内事皆由蔡氏作主,刘琦也因此受到蔡氏冷落,我自感身体每况日下,本应在我百年之后立嗣于长子,可这样蔡氏岂会答应?到时恐怕她会加害刘琦,让他们兄弟俩反目,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呢?” 刘备道,“兄长,自古废长立幼乃是祸患之源,兄长应立长子为嗣最为合适,顺民心顺道义,这是安定天下的基石啊。” “这我也知道,可蔡氏一族权盛,恐难施行啊。” 刘备小声道,“兄长可削弱蔡氏一族的权力,提前立嗣,这可保无患。” 刘表道,“蔡氏一族在州中与群官相交甚厚,恐难对其削减啊。” 他们兄弟二人说的话蔡氏在屏风后全都听到了,蔡夫人咬牙切齿悄步从后堂转出来到偏殿,着人找来蔡瑁,把刘备说的话给他讲了一遍,蔡瑁道,“今天我就把他杀了!” 蔡夫人道,“现在不可,待他出到城外时杀死他。” 在蔡瑁被仆人叫到偏殿的时候,正好被伊籍发现,伊籍便悄悄地跟了过去,听到他们的谈话大惊,连忙走开。 刘备与刘表喝完酒,刘备要离开,随从在大殿外牵马等候,刘备上了战马,不慌不忙地走出院门。 此刻,刘琦骑马赶来,喊道,“叔父。” 刘备见是刘琦,心生亲切之情,便将马带住,“大公子。” “我来送送你。”刘琦来到刘备身边,低声道,“方才伊籍去告诉我,说蔡瑁在城外已按排了杀手,待你出城后要对你下手,叔父可先不出城,让一随从骑马去城外大营叫赵云前来保护你。” 刘备大惊,即刻让一随同骑马出城调赵云去了。 刘琦与刘备骑马在大街上缓缓地走着,假装观赏着周围的景物。 刘琦道,“伊籍还告诉我要叔父若再进城时一定要带上一员大将来保护你的安全,蔡瑁与蒯越常怀有害你之心,不得不防。” “嗯,我知道了。” 两人并马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赵云率十几名骑兵赶来。 刘琦与刘备告别,返身回城。 赵云率十几个骑兵与刘备走了不足一里地,就见从前面道旁的树林里转出来几十名骑兵,他们只在林边聚合着,望着刘备他们一行人马赶过来,刘备料想是蔡瑁的一支人马,等走近了发现果然是蔡瑁等人,刘备见他们手执钢刀,有的正拿弓搭箭,个个都带着杀气。 刘备一行人走近了他们,刘备便冲蔡瑁抱了下拳,道,“蔡将军在此何事啊?” 蔡瑁也抱拳回道,“是刘皇叔啊,我等在此打猎,刘皇叔这是要回营啊?” “正是。” “哦,好,好,刘皇叔走好,走好。” 刘备一行人马从蔡瑁他们的面前经过,赵云走在后面,紧握长枪,扫视了蔡瑁一眼。 眼看着刘备从面前走过,蔡中、蔡和就要从后面追杀,蔡瑁急忙拦住了他们,道,“休要莽撞,你没见赵云吗,莫说是我们,就是文聘来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蔡和不服气。 “不让他们走又怎样,我们这些人杀的过赵云吗?不要急,要想杀刘备,以后有的是机会,走,我们回城。” 刘备回到大营,便令拔寨起程赶往新野,拿着刘表的将令,当日便在新野安顿下来,四处张贴安民榜文,新野百姓听闻是刘备来到,无不欢欣。 刘备与几个兄弟来到县衙大堂,看着大堂内的布局虽然有些简陋,可总算是一个可以安身再不用风吹日晒的家了。 兵士们将刘备及各位将军的家家眷往衙署内搬,有打扫卫生的,有设置床榻的,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刘备来到大堂的书案后,用手摸了一案面,有一层尘土,看来这新野县的县令已有一段时间不上堂办案了。 这也难怪,新野县原属南阳郡,南阳早期是刘表管辖,这几年的工夫先后被张绣、曹操掌控,曹操移兵北上与袁绍作战,新野县兵力呈空虚状态,这才重又回到刘表的控制之下。 刘备将座椅上的尘土打了打,坐了下来,张飞道,“大哥,这回咱在新野县可坐长久了?” 刘备笑道,“你以为新野县是块宝地啊,这是荆州的前沿阵地,北临曹操的大本营,说不定什么时候曹操就打过来了。” “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给刘表作当箭牌呀!” “我们不来此地又能去哪儿?总比在荒野之中睡帐蓬好。” “嗨!在这儿也好啊,离许都近,什么时候我们一发力就把许都给拿下了。” “不错,你这个理想很好啊,可以考虑。”刘备慢悠悠地道。 张飞乐了,对赵云道,“怎么样子龙,到时候我们长枪一举,马踏许都,将皇帝小儿一块拿下,让大哥也坐坐那金銮宝殿!” “又在胡说!”刘备恼了,狠狠瞪了张飞一眼。 第129章 刘备投荆州(3) 刘备驻进新野,翻阅新野帐册,才知道新野人口有数万之众,只是国库空虚,也没一点存粮,这其实就是一座空城,不用去问,这是曹军在撤走时把新野县城里所有能拿的动的东西都带走了。 刘备惘然若失,骑马与关张来到新野城外的田地间。 时值春天,田野里大多数都荒废着,干枯的荒草之间有了一点绿色。 春风徐徐,吹动着荒草,吹动着刘备颏下三缕胡须。刘备长长地叹了口气,新野县到处都是百废待兴,田野荒芜,现在如果没有刘表的供给,这吃饭都是个问题,更不用说养军扩军了。 “大哥,我们屯驻新野县还想着向老百姓纳税赋,你看看这田野,都荒废了,老百姓还拿什么东西给我们。”关羽道。 见刘备不说话,张飞便道,“看看这穷山僻壤,还不如我们在襄阳城外住帐蓬舒服呢,那儿离襄阳近,还可以进城里买点东西,这可好,县城里空空荡荡,县城外一片荒芜,这里可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唉!” “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刘备道。 “有什么好看的,到外都是荒草。”张飞道。 刘备也不说话,打马往前跑去。 在城外转了半天,兄弟三人回到县城,关、张二兄弟有说有笑,这次出游兄弟俩虽没见什么好看的景致,但兄弟俩在荒野间骑马比了个赛,还是关羽的赤兔马要快一些,张飞不得不服。 而刘备心情却跌落到了底点,一个人默默地回到衙署,坐在书案后面发呆。 此时,一个卫兵跑了进来禀报:“报,将军,一个自称是徐庶的人在门外求见。” 刘备心头一动,即刻起身迎了出去。徐庶,他在司马徽那里听到过这个人的名字,是司马徽的学生,人才啊,人才来了。 刘备迎出门外,但见门口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身着一身青色布衣,头戴巧士发冠,颏下三缕胡须,腰间配剑,身体稍瘦,目光明锐。 “在下徐庶徐元直,请问阁下是……” “卑人刘备。”刘备冲徐庶深施一礼,“徐先生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徐庶还了一礼,道,“原来是刘皇叔,久仰,久仰。” 刘备将徐庶请到里面,命人上茶,请徐庶坐下。 刘备道,“前几日我还去拜望过你的恩师司马徽先生,老先生提到过你的名字,我这才知道先生有治国安邦之才。” 徐庶一笑,道,“哪里哪里,徐庶久闻刘皇叔的大名,得知刘皇叔兵屯新野,我这才从家中赶来。” 刘备道,“徐先生辛苦了。” 徐庶道,“不知将军到新野县有何打算?” 刘备叹了一口气,道,“新野县田野荒芜、百废待兴,我刚刚来到,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治理新野,还望先生赐教。” 徐庶一笑,道,“将军可听说过曹操许城屯田之事?” “有所耳闻。” 徐庶道,“曹操新到许城时也是如现在新野一般,田地荒芜、百废待兴,可曹操实行屯田制,让兵士耕田,把粮食赊给老百姓作种子,无偿地给老百姓提供耕牛帮老百姓耕种土地,又实行减税政策,这样鼓励老百姓种地,不出一年,许城周围的土地全都种上了庄稼,老百姓丰衣足食了,曹操也有了税收,我想,如果将军利用这个办法,不出两年,新野便有新的变化。” 刘备简直听呆了,徐庶一番话简直如拨云雾啊,刘备一下看到了晴空。 刘备忙起身冲徐庶深施一礼,道,“先生一番话如云开日出使我顿开茅塞,还望先生留在营中为我指导。” “好,将军既然不弃用我,我当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即令摆下酒菜,招待徐庶。 席宴间,徐庶又向刘备阐述了当前的天下形势,建议刘备在当前曹操精心都集中在冀州的情况下积蓄力量,发展壮大。 刘备均一一采纳。 在徐庶的指导下,刘备命令士兵开垦荒地,除军队进行耕种之外,还要帮助农民们耕种,消息一传来,到外逃荒的农民都回来了,开荒种地,不出两个月,田地荒芜的景象一消而散,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绿色的田园,不只刘备看着欢心,全军上下和全新野的老百姓也都欢天喜地。 半年过后,粮食丰收,新野的老百姓便编了一首歌谣,歌谣曰:新野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 歌谣传遍新野周围郡县,传到蔡瑁的耳朵里,蔡瑁大惊,忙找来蒯越到蔡夫人那儿商议。 蔡瑁道,“刘备在新野屯田,广收民心,实力壮大,这将来就是我们的一大威胁啊!我们得想办法除掉他。” 蔡夫人道,“都怪你姐夫这个庸货,将这么一个枭雄领到自家门口来了,他若是做大了,那荆州还不都归了他呀!” 蒯越道,“要想除掉刘备,除非把他调出新野,否则,休想动他一根汗毛。” “有了!”蔡瑁忽然惊喜道,“我们不是每年在丰收节后总要召各郡的郡守来襄阳庆贺吗?到时我们给刘备也发一帖,他只要来,我们就有办法除掉他!” “好,好主意,”蒯越道,“得主公亲书一封,否则不灵。” 几个人商量好后就此散去。 又过了月余,每年一度的丰收节在襄阳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各地郡守如约而至,在蔡瑁的建议下,刘表亲自给刘备写了一封信,要刘备前来庆贺。 刘备接到书信后犹豫了,是去还是不去?去,怕有危险,上次蔡瑁想杀刘备,幸亏伊籍通风报信,刘备才逃过一劫,现在刘表来信相邀,不知是去喝酒呢还是去赴一场鸿门宴。 刘备便把众人召来商议。 徐庶道,“就是真正的一场鸿门宴,主公也得去,主公若不去,反倒使刘表疑心,那样就不好了,况且,还不一定是鸿门宴。主公此去带上一员大将和几百名精壮兵士,可保无忧。” “好,那就子龙随我去。” “是!” 刘备与赵云带了三百名铁骑兵赶到了襄阳。 刘备一行人马刚进襄阳,蔡瑁便把蔡中、蔡和及张允找来,在一偏殿内密议。 伊籍早就对蔡瑁有所防范,担心他会对刘备使坏,早晚都暗暗对他进行盯梢,今见蔡瑁召蔡和等人前来,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便跟来偷听,便听到里面蔡瑁说道,“蔡中、蔡和、张允,你们三人各带五百弓箭手伏于南门、北门和东门,待刘备出走时一起放箭将他射死。” “西门不安排兵将吗?” “西门外有澶溪天险,刘备走那儿也是死路一条,好了,各位快去准备。” 伊籍大惊,赶忙离开。 刘备和赵云等来到大殿外下了战马,赵云令三百甲士在大殿外守候,自己按剑陪着刘备走上大殿。 各地的官员都已在大殿内齐聚落坐,刘备姗姗来迟。 刘备在新野的政绩早已在荆州传的沸沸扬扬,让这些个地方大员们钦佩不已,在他们没见到刘备之前,他们都想象着刘备的形象,或是高大威猛,或是仪表端庄,不可能象刘表那样一幅病态,传来传去,便都有了一种神圣的感觉。 毕竟刘备这个大名他们早已耳熟能详,只是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面,今日刘备一来,众人如瞻仰神圣一般,目光一下都集中在刘备的身上。见刘备阔面重胲,大耳垂轮,众人都惊异不已,这是帝王之相啊! 众人纷纷起身冲刘备拱手打召呼。 这个叫,“刘皇叔,刘皇叔。” 那个叫,“刘皇叔,刘皇叔。” 刘表“嗯嗯”了两声,众官都坐了回去。 刘表起身,将刘备让到自己身旁的座位上,赵云按剑立在身后。 蔡瑁见赵云一步不离地跟在刘备左右,便令文聘请赵云到偏殿内武将席上去赴宴,赵云推辞不去,刘备道,“去子龙,文将军一再相邀,去。” “主公……” “我,没事的,去。” “是,”赵云这才随文聘出去。文聘又置了酒菜将赵云带来的那三百名骑兵安排到一边喝酒。 大殿内,刘表举杯道,“诸位,今天,我们在这里庆祝,一年一度的丰收节,今年的粮食收成不错,各地的税赋也交的很充足,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今天,我特别要说的一件事,是刘备刘将军,刘备自去新野屯军之后,实行军民耕作,把原先的荒芜之地都变成了良田,这是很好的一件事,值得大家学习,我在这里,向刘将军表示祝贺!刘将军请饮,大家请饮。” 诸位齐声贺道,“祝主公事业欣欣向荣,荆州国泰民安。” 饮了一会,伊籍起身一个个地去满酒,到了刘备面前低声道,“刘将军请如厕。” 刘备会意,即刻起身前去如厕,伊籍稍后跟出,在如厕里对刘备道,“刘将军快走,蔡瑁已在大厅内埋下伏兵,要杀害将军!” 刘备大惊失色,刚要往外走,伊籍把他拉住,又急急地道,“南门、东门西门皆不能走了,他已布下重兵守候,只有西门可走,快走!” 刘备冲伊籍作了个揖,转身离去,也顾不上去寻找赵云了,疾步来到马厩,解开的卢马飞身上马,朝西门打马而去。 守门的兵将不及上前问询,刘备已打马而过。 守门将官急忙去向蔡瑁禀报。 刘备打马飞奔,行不多远,前面忽然出现一条大河,但见这河面宽有数丈,河水粼粼闪光,刘备急忙带住战马。“吁……!” 刘备大惊,左右一看,皆无狭窄之处,就在此时,只听后面人欢马叫,蔡瑁引一队人马追赶而来。 蔡瑁大叫,“刘备休走!” 刘备心中一急,马鞭一打,跃马而入溪水之中,水已满过马腿,溅湿了刘备的锦袍。 刘备绝望了,这才想起的卢马妨主来,大叫“的卢,的卢,今日妨我!” 话未毕,只见的卢马腾身一跃如飞起一般跃上了对岸。 此刻,蔡瑁等众已赶到河边,蔡瑁大叫,“刘将军,你怎么不辞而别呢?赶快回来,主公找你有事!” 刘备怒道,“蔡瑁,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因何想加害于我?!” 蔡瑁命令道,“放箭!” 刘备见蔡瑁的兵士挽弓搭箭,急拨马而走,箭矢都落在身后。 刘备跑了一阵钻进一片山林之中迷失了方向,只得放缓马步,寻找出路。 刘备想起了虎头山的司马徽先生,便一路打听着投奔而去。 再说赵云,正与文聘等将喝着酒,忽见外面有兵士集结而去,心中一惊,忙离开席位奔到宴会大殿,不见了刘备,急忙退出,正好与伊籍相遇,伊籍告诉赵云刘备出西门而去,赵云急招呼上三百骑兵径奔西门而去。 出的西门正好与蔡瑁等众相遇,赵云喝问道,“蔡瑁,你可曾见的我主公!” 蔡瑁答道,“不曾见的。” “你因何引兵而至?说!你把我主公怎么样了!” 蔡瑁见赵云恼怒,吓得直打颤,道,“今天百官聚会,我引兵出外寻查,以保护百官的安全,我并没有见你家主公。” “哼!我主公若有什么差池,定找你算帐!”赵云说罢引军前去寻找。 到了澶溪河边,但见河面宽阔,河水深不可测,赵云疑虑不定,又转回城门,拿住士兵寻问,士兵道刘备出城而去。 赵云又引军返回澶溪河,沿河东南寻找,他忽然想起襄阳东南面虎头山的司马徽,便径奔虎头山而去。 来到虎头山,找到司马徽隐居的宅院,看见门童便问,“小兄弟,可见我主公刘备刘皇叔来过?” 小童道,“正在草舍内与主人谈话。” 赵云大喜,令兵士都停在院外,快步走进了庭院。 “主公,主公。”赵云叫道。 刘备出门惊喜道,“子龙!” 主仆见面,赵云自责道,“都怪赵云保护不力,让主公受惊了。” 刘备道,“这怎么能怨你,是那蔡瑁设计要陷害我,多亏伊籍相告,我不迭告诉你一声便逃了出来。” 赵云寻着刘备,不便在此久留,刘备便向司马徽告辞,一行人马赶回新野。 回到新野,向诸位讲了事情的经过,张飞大怒,要起兵去讨伐蔡瑁,刘备赶忙拦住。 徐庶道,“蔡瑁要加害主公,这事肯定刘表知不道,今主公这么不辞而别,刘表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恐怕蔡瑁等人再进谗言,将对主公不利,主公可遣一人前去襄阳,向刘表表明一切。” 刘备同意,次日便派孙乾前去襄阳,向刘表表明一切。 刘表听后大怒,叫兵士将蔡瑁绑了,推出斩首。 蔡夫人闻听急忙跑来跪地说情,刘表才饶恕了蔡瑁。 第130章 刘备投荆州(4) 刘备在新野安顿下来,又有徐庶的辅佐,出台了一些减税安民的政策,不出几个月,新野的面貌便焕然一新。 新野虽然就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曹操只要一挥手就可以将新野握在手中,可是通过与刘备这几番较量,才感到刘备简直太狡猾了,刘备很有胆量和勇气,但是也太会跑了,料打不过便跑,曹操拿他也实在没办法。 眼下曹操最想急于解决的是河北的袁氏兄弟,袁氏兄弟不除,毕竟是曹操的一块心病啊,就先让刘备在新野养着,等养肥了再来取他。 刘备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得到了徐庶,才知道原来谋士这么重要啊,在徐庶没来之前,刘备行军打仗基本上都是自己出谋画策,简雍、孙乾与糜竺等人当个说客做个幕僚还行,真正用计作战那就差远了。刘备这才感觉到为什么曹操那么强呢,因为曹操的谋士多啊! 刘备来到荆襄,知道荆襄多名士,便开始策划着将荆襄的名士都拢到自己手下。 这一天,刘备便约上徐庶要一起到襄阳去拜访司马徽,由赵云跟随保护,张飞不乐意了,对刘备道,“大哥,打仗我冲在最前面,这不打仗了你去游山玩水就不带上我了,只带小白脸去,这也太不公平了。” 刘备笑笑,道,“我们怎么是去游山玩水呢,我们是去拜访司马徽先生,你去了大吵大嚷的我恐怕惊吓着司马徽先生。” “嗨,我去装哑巴还不行吗?我也想出去走走逛逛,在这里又没仗打,闷死了!” “不行,”刘备道,“此地离许都不远,说不定曹操就打过来了,你还是在这里驻防,由你驻防我放心。” “我这么重要?” “当然了。” 张飞哑然了,摸着头脑揣摩着刘备的意思,自己真这么重要么…… “那我不去了,我在这专等着曹操那厮来攻,我要斩他几员大将!” “这就对了,我们走。” 望着刘备他们远去的背影,张飞问关羽,“二哥,你说曹操真的会来攻吗?” “说不定明天就来。”关羽说罢折身走了。 “他奶奶的,来了正好我好练练矛!”张飞一攥拳。 襄阳岘山南沔水中的鱼梁洲上,司马徽静坐在草舍内,他忽然有了某种预感,掐指一算,忙对老伴道,“今天有贵客来访,你抓紧时间弄几个菜,我要去庞德公那儿,把他一块叫来喝酒叙谈。” 说罢,司马徽便起身急匆匆地往外走了。 老伴向来是百依百顺,在家开始忙活着炒菜做饭。 庞德公的宅院就在岘山的左侧,离司马徽的家不远,司马徽乖一叶小舟转过一道洲梁便到了。 司马徽弃舟登岸,穿过一片竹林来到庞德公的家,推门而进,一边叫道,“庞德公,宠德公。” 庞德公的老婆迎出来道,“哦,是司马徽兄弟来了,可是不巧啊,庞德公今天出沔水去极少,去祭祀先人的坟墓去了,不知何时返回。” 司马徽道,“极少离此不远,你打发女儿快去叫他,有贵客要来拜访。” “哦,好的。”庞夫人转身便打发女儿渡沔水去叫庞德公。 “兄弟,你先坐,我给你沏茶,”庞夫人边忙活着边道,“你说今天有贵客来访那我们得做几个菜款待他呀,正好庞德公昨天才打了几条大鱼,我再杀只老母鸡,再炒几个小菜,您看行吗?” “不用了,”司马徽道,“你弟妹正在家做菜呢,庞德公回来我们就一块走。” “那怎么行呢,光让您破费。” “咦,我们是谁和谁呀,要不这样,待会儿把那鱼带上,正好我家没鱼了。” “好唻好唻。” 司马徽与庞德公回到司马徽家中时,司马徽夫人正在忙活着做菜,司马徽将鱼拎到厨房,“老婆子,这是庞德公昨天才打的鱼,炖上。” 庞德公跟到厨房,“贤弟贤弟,你倒是说说今天是谁来啊,还保什么秘啊!” “我也说不准,反正今天是有贵客来。” “哎呀,你说不准,你看,今天这不又让你破费了。” “哎,说什么破费,即是没客人来,我们兄弟俩喝着小酒蹙足长谈那不也是一种快乐?” 正说话间,门外小童禀报,“主人,徐先生与刘皇叔来了。” “快快有请。”司马徽喜道。 司马徽迎出屋去,正好与刘备碰面,刘备忙行礼,“刘备拜见司马老先生。” “哎呀免礼免礼,里面请里面请。”司马徽喜道。 “两位老师都在啊,学生见过老师了。”徐庶施礼道。 司马徽给刘备介绍道,“刘使君,此位便是我常给你说起的庞德公。” 刘备忙施礼,“刘备见过先生。” 庞德公忙还礼,“山林莽夫见过刘皇叔,刘皇叔舍内请,请。” 几个人进草舍分宾主落坐,刘备使随从将礼物呈上。几个人客套了一番。 老太婆也已做好菜,将菜摆到桌上,“司马徽知道诸位要来,待吩咐我做了几个小菜,不成敬意。” 刘备惊呀地望着司马徽,“老先生怎么就知道我们今天要来?” 徐庶忙道,“先生会奇门遁甲,怎会不知。” 刘备慌忙站起,冲司马徽深施一礼,“司马老先生真神人也!” 司马徽笑道,“此等小技不足挂齿,我的学生诸葛亮在这方面比我还要强,来来来,喝酒,喝酒。” 刘备坐下道,“徐元直也对我说起过诸葛亮,但不知老先生能否引见于我?” 司马徽道,“诸葛孔明常常游历在外,我至今都没有见到他,见到他了一定引见。” 刘备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听老先生讲此地不是还有一个叫凤雏的吗?他在么?” 庞德公道,“庞统现被刘表征为功曹,不过以庞统的个性他不会久居于刘表手下的。” 刘备有些失望。 庞德公道,“刘皇叔请放心,只要我见着庞统,我定说服他前去投奔您。” “多谢老先生美意。”刘备拱手道,“二位先生,刘备不才,想请二位先生至我营中任谋士之职,不知二位先生能屈驾否?” 庞德公笑道,“我等老休,脑子也不好使了,恐难以胜任,现在刘皇叔有徐庶扶佐,如刘皇叔能把伏龙凤雏再请到手,强胜我们百倍,我们整日闲云野鹤惯了,还望刘皇叔见谅。” 刘备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今天能与二位先生坐在一起也让我刘备见识非浅,来,刘备敬二位一杯。” 此次刘备虽然没见到伏龙、凤雏,也没能请到司马徽和庞德公,但刘备依然十分快活,与司马徽他们交谈这让刘备又增长了不少见识,庞德公许诺尽力将伏龙与凤雏介绍给刘备,这让刘备满心中都是阳光啊! 刘备此次到襄阳,早有细作报告给蔡瑁,蔡瑁接着去见刘表,对刘表言道,“主公,你可知刘备昨天又来襄阳?” “嗯?他又来做什么?” “刘备此次来不来先拜望您而是去秘密会见了庞德公和司马徽,他是想把我们荆襄的名士都拉拢到他那儿啊,主公,刘备心怀莫测,不得不防啊。” “哼,这个刘备,自他来到我这儿就拉拢我荆襄的名士,这也太过分了!” “主公,刘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他若是在荆襄做大了,恐怕他会取荆州而代之啊。” 刘表在厅堂内来回踱着步,“那你说我们怎么办?” 蔡瑁道,“我们可以让刘备去打曹操,以曹操之手来削弱刘备的势力。” 刘表沉思半晌,道,“也好,我这就下令让刘备去攻打叶县,威胁许都。” 刘备此次去拜访司马徽回到新野不几天,刘表便给他下了命令,让刘备去攻打叶县。刘备得令后闷闷不乐,张飞却高兴起来,“终于又有仗打了,大哥,你下命令,我打先锋。” 关羽道,“你就知道打打打,可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去攻打曹操那岂不是以卵击石。” 徐庶道,“主公,既然刘表已经下令,这一仗我们非打不可了。” “怎么打?叶县是许都的门户,曹操一定会派重兵把守,就凭我们这万把怎么可能攻取叶县?”刘备道。 徐庶道,“我想曹操不会把精力放在南方,曹操现在最大的隐患是河北的二袁,二袁不除,曹操他睡不踏实啊,所以我们可以往北放心地去打,夺取城池是不可能,消灭一些曹军我们见好就收,这样既服从了刘表的命令,又不至于让曹操亲挥大军来攻。” 刘备想想也对,于是便发兵北上,直取叶县。 曹操在许都听后笑了起来,他对众文武道,“刘备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敢主动来攻打我,可笑,我本想让他养肥了再吃掉他,不想他竟耐不住性子,亲自送上门来了,那好,那我就一口吃掉他。” “主公不可,”郭嘉道,“主公,袁绍新败,我们的战略重点应放在袁绍身上,如果我们全力去攻打刘备,袁绍会得以喘息,如果袁绍恢复了元气,那他的威胁要远大于刘备啊。” 曹操点点头,“嗯,有道理,接着讲。” 郭嘉道,“现刘备兵力不过万人,我们可派一大将统兵两万前去迎敌,定能击败刘备。” 于是,曹操听从了郭嘉的建议,大军在许都休整,派夏侯惇为将,李典、于禁为副将,带领夏侯兰及袁绍的降将吕旷、吕翔等,统兵两万,另派曹洪率精兵一万为救援,三万大军直奔叶县。 吕旷、吕翔自从投靠了曹操被曹操封为列侯,自感寸功未立有负功名,便自告奋勇做了先锋。 吕旷、吕翔从未和刘备交过手,甚至不知道刘备何许人也,自以为刘备乃一山野草寇,并没把刘备放在眼里,兄弟二人立功心切,率先锋队急奔,不日便和刘备的军队迎面相碰。 吕旷、吕翔吁住战马,止住军队,一挺画戟冲刘备高声喝道,“呔,前面可是刘备!” 刘备也止住军队,回道,“正是,你是何人?” 吕旷高叫,“我乃大将吕旷是也,奉曹公之命特来擒你,你还不快些下马投降,本将军保你一个全尸。” 刘备回顾左右,“谁去将此贼拿下?” 话音未落,赵云挺枪而出,直奔吕旷,两将交马一回合,吕旷手中的画戟便被震飞,赵云再复一枪,挑吕旷于马下。 刘备挥军掩杀,曹兵大败,刘备追杀出二十余里收兵,与夏侯惇大军相遇。 两军对圆,夏侯惇出阵大骂,“大耳贼,上次在仓亭没有捉住你让你跑了,今是来送死么?” 刘备道,“夏侯将军,你已失去了一只眼挺可惜的,还是快快率军返回,当心另一只眼失掉。” 夏侯惇大怒,“谁去捉拿大耳贼?” 李典、于禁领教过关、张、赵云的厉害,不敢往前,吕翔不用说,亲眼看到吕旷和赵云交马只一合便被挑了,自然惊骇万分,夏侯兰更不用说,他和赵云同乡,当然知道赵云的厉害,更是不敢向前,夏侯惇恼了,“怎么,你们都不敢去挑战,准道要本将军亲自出战不成?夏侯兰,你给我上!” 夏侯兰硬着头皮推马上来。 张飞刚要往前,赵云早就推马而出,他担心张飞上去了伤了夏侯兰的性命,便抢先上前,也不搭话,和夏侯兰交马不三合,将夏侯兰生擒归队。 夏侯惇大怒,挥军齐上,两军混战,正战中,曹洪率一万精兵赶到,刘备不能敌,赵云、关羽、张飞断后,败下阵去。 夏侯惇也不追赶,收军下寨。 当夜,刘备下寨,一脸的忧虑。 徐庶道,“主公,我有一计,明日可破曹兵。” 刘备喜道,“元直快讲。” 徐庶道,“在我们退军的路上,要经过博望坡,我见博望坡道路狭窄,坡上全是枯草,便于火攻,明日我们出战可佯装败退,将敌引进博望坡,放火烧之,一战可败曹军。” “善!”刘备大喜。 次日,刘备引军前出,来战曹军。 刘备挥鞭骂道,“独眼龙,昨日放了你一马,今天定要取你的首级!” 夏侯惇大怒,挺枪来刺刘备。赵云出马,两将斗了十余合,赵云诈败,刘备慌忙率兵逃窜,夏侯惇挥军追杀,直追到博望坡前。 李典感觉不对,忙推马上前对夏侯惇大叫道,“夏侯将军,不要追了,当心敌人用计!” 夏侯惇不屑地回道,“刘备小儿区区几千人马,纵然他用计,又何惧之有!” 李典见说不动夏侯惇,又回后队对曹洪道,“子廉将军且住!” 曹洪吁住战马,“怎么了?” 李典用手一指博望坡,“子廉将军,你看这坡岭之上道路狭窄,四处都是枯草,一旦敌人用火攻该如何是好!” 曹洪这才注意到,忙约住自己的军队。 可是,夏侯惇的一万多军马早已深入岭地,只听坡岭上一片呐喊之声,顿时火起,漫山遍野便烧起来。 刘备率军回杀,夏侯惇大败,兵士着火者滚落坡下者无数,残叫声冲天。 曹洪不敢迎敌,退后十几里地扎住阵角,刘备见状,便引军退去。 这一战,张飞枪挑吕翔,烧死斩杀曹兵数千人,刘备大获全胜,退往新野。 曹洪、夏侯惇不夜贸然前进,只得退守叶县,夏侯惇回报曹操。 曹操大惊,并没有责罚夏侯惇,重赏了李典。 曹操将荀攸找来,道,“夏侯惇在博望坡被刘备用火攻击败,我想刘备营中定有能人,公达,你可知是什么人现在在刘备营中?” 荀攸道,“主公,据我所知,颍川人徐庶现在在刘备手下任谋士,徐庶原名徐福,早先为朋友报仇而吃了官司,后被朋友救出,现他有一老母独居在禹州,十分孝敬。” “哦……”曹操点点头,“又是一位颍川名士,你可知他的谋略如何?” “胜我数倍。”荀攸道。 曹操吃了一惊,“哦,有这么厉害?这样的人不能让他去保刘备,我要设法得到他。” 荀攸道,“主公得到他不难,因为他是一位孝子……” 曹操笑道,“哦,你的意思我明白,好了,我这就差人去办。” 于是,曹操差人装扮是刘备的人前去颍川,将徐庶的老母骗至邺城。 将徐庶的老母骗至邺城后,写信给远在新野的徐庶,徐庶看罢大哭,“老母被曹操劫至邺城,这可如何是好啊!” 徐庶思量片刻,便疾步来找刘备,见了刘备将曹操的书信呈给刘备哭道,“曹操将老母劫去,孤苦零丁,我当前去伺候,以尽为子之义务,还望皇叔应允。” 刘备愕然,这分明是曹操的奸计啊,他要把徐庶从自己身边调走,自己统军起身已十多年,这十多年来就物色到了徐庶这么一位谋士,如今还要被曹操算计。 徐庶见刘备不语,便又哀求,刘备无耐,着实地不想让徐庶走啊。 ”那,好你何时动身?” “我现在就走。” 徐庶跃身上马,冲刘备一抱拳,“刘皇叔,实在对不住了,我们后会有期。” 说罢打马便走。 “元直保重!”刘备望着徐庶远去的背影内心感到一阵隐痛,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翻身上马,打马紧跟而去。 转过一道山梁,徐庶看不到了,刘备打马上山,于山上驻足,遥望着徐庶远去的背影。 他忽然看到徐庶折马返回,内心不由一喜,打马迎了上去。 刘备仰手高叫,“元直,元直!” 徐庶带住马,冲刘备一抱拳,道,“刘皇叔,刚才走的急忘了一件事,我走后刘皇叔可去襄阳隆中去请诸葛孔明前来,论智谋诸葛孔明胜我十倍,刘皇叔可亲自前去邀请才是。” 刘备有些失望,心情依旧沉重,“元直……多谢元直提醒,元直……” 徐庶道,“请刘皇叔放心,我到了曹营,终生不会为曹操出一条计谋的,刘皇叔,保重!” 徐庶说罢拨马而走。 “元直保重!” 徐庶转过一片山林,看不到了,刘备大怒,叫道,“来人!” 亲兵问道,“主公有何事?” 刘备用马鞭一指那片挡住视线的山林,“把那片山林给我砍了!它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亲兵率兵去砍那山林。 关羽道,“大哥,何必呢,不等山林砍完,徐庶早已不见踪影了。” “看不见了也要砍,给我砍!” 第131章 曹操平定翼州(1) 曹操自在汝南击溃了刘备之后率大军返回许都,暂不对外发动军事。 这两年多来曹操可谓交上战火运了,先是与袁绍决战,历尽难苦,接着又长途奔袭击败了刘备,兵士已十分疲惫,于是曹操便决定让军队休整一段时间。 当前对于曹操来说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威胁了,袁绍残败,曹操周围的诸侯势力已是夕阳落日,曹操想打哪个就可以打哪个,根本没有匹敌的敌人了,曹操整个的心情便放松了下来,专心养精蓄锐,以便横扫天下,一统中原。 曹操把众谋士找来,荀攸、荀彧、郭嘉、程昱、许攸、贾诩、刘晔都来了。 曹操道,“我们已经休整半年有余,现兵士斗志高昂,兵士充足已达二十万人,你们说,我们现在先去剿灭袁绍呢还是先去剿灭刘备?” 程昱道,“如果论轻易剿灭的话当属刘备,且刘备已在新野屯兵,离我们又近,假如我们去攻打袁绍,刘备必然会趁机来攻许都,依我之见,先把刘备消灭了,然后再去攻取河北。” 郭嘉道,“依我之见,我们应先攻打对我们威胁最大的敌人,河北袁绍虽多次战败,但他仍据有并、幽、冀、青四州,仍有一定的实力,我们应先把袁绍解决了,其他势力将一荡即平。” 许攸道,“我也赞成奉孝之言。” 荀攸道,“我也赞同。” 曹操看了看荀彧,“文若以为呢?” 荀彧道,“刘备兵力虽弱,可刘备最有野心,乃是世之枭雄,如果主公出兵河北,刘备必然会出兵攻击许都,主公不可不防。” 程昱道,“最担心的是他联结刘表,如果他联结刘表进攻,那可不是薄弱兵力了。” 贾诩道,“主公不必忧虑,刘表此人不见事变,多疑无决,善于自保,就是有机会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去抓,所以我以为,刘备纵然怂恿刘表出兵,刘表也未必出兵。” 曹操点头,“文和之言是也,好,那我们就先攻取河北,许都方面留夏侯惇、于禁、李典统兵三万守卫,再令郎陵的李通、赵俨严密监视刘表动向,以牵制刘表,这样可保许都无忧了。” “主公英明。”众谋士齐道。 “好,就这么定了,下午召集众将各军做好准备工作,三天后发兵,散会。” 众谋士刚要离去,荀彧道,“主公,河内郡守魏种推荐本郡人氏司马懿为上计掾,请求曹公恩准。” “哦,司马懿……”曹操感到陌生,便问荀彧,“你可知此人才华?” 荀彧道,“司马懿的先祖为周朝的程伯休父,十二世祖司马卬因随项羽灭秦有功封为殷王封地就在河内,自此,司马家族世居河内,其父是司马防为京兆尹,司马懿是司马防的次子,司马懿从小聪慧,熟读春秋史册,是个人才。” “哦,原来是司马防之子,我知道了,”曹操想了片刻。对荀彧道,“他在河内做上书掾岂不埋没了他的才华,这样,你着人召他进京,我将委以重任。” “是,”荀彧退出。 “郭嘉你等一下。”郭嘉刚走出大殿的门,曹操把他叫住了。郭嘉返回,“主公,您有什么事?” “郭嘉啊,这个司马懿,我想把他召进京城做门下督,你看如何?” 郭嘉道,“回主公,司马氏乃河内旺族,有一定的势力,召司马懿进京入职可收人望, 但也有弊端,那就是如果其官职做大,恐难以驾驭。” “这个我知道,要对一个人委以重任,我需对他进行考查,”曹操道,“我不会再象信任刘备那样随便委以重任了,好了,你下去。” “是。”郭嘉退出。 荀彧按照曹操的吩咐派一使者持荀彧的手书快马赶到河内温县孝敬里,使者找到司马懿的府宅,向看门人说明来意,看门人即刻向司马懿去禀报。 此刻,司马懿正与妻子张春华在屋内喝茶,看门人来报,“报,主人,门外来了个许都的使者,他说奉曹操之命前来召主人进京任职。” 司马懿一听,沉思片刻,便冲看门人道,“告诉来人,就说我有风痹病,不宜进京。” 看门人来告诉使者,使者一听,便返回许都了。 张春华大为不解,对司马懿道,“人人都争着进京任职来光宗耀祖,你为何反其道而行呢?” 司马懿道,“曹操是什么人,曹操是阉宦之后,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掌控朝庭大权,凌驾于百官之上,喜怒无常,杀人无忌,连董贵人一家人都死在他的手下,何况我们这些泛泛之辈,我怎么可以在这种人手下任职呢?” 张春华想想也是,都说伴君如伴虎,曹操现在就是一只猛虎啊! 曹操听使者回报,心中甚疑,又令使者返回,刺探情况。 司马懿听闻使者返回,连忙躺到床上,盖上被褥。 使者走进,见司马懿白眼珠子往上翻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便问询道,“司马先生,曹公着我来看望您,您不要紧?” 司马懿白眼珠子翻了翻,僵直的手臂动了动,“呃呃,呃……” 使者见司马懿病的如此严重,便返回禀报曹操。曹操将信将疑,眼下正要进军冀州,也就作罢。 这次曹操出征冀州,曹操是信心百倍,他决定要让儿子们随军出去煅炼一下。 曹操来到后花园,见卞夫人正和几个孩子在玩,独不见曹丕。 曹操问,“曹丕呢?” “在室里读书呢。” “去,叫他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卞夫人让曹彰把曹丕叫来,曹丕给曹操施礼,“孩儿见过父亲。” 曹操道,“丕儿,你今年也有十六了?” “正是。” “丕儿,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出去煅炼一下了,明天我将亲率大军去讨伐冀州,你就随我出征,怎么样?” “孩儿遵令!” “我也去!”曹彰道。 曹操十分高兴,摸了曹彰的脸一下,笑道,“你年纪还小,再过个两三年你也可以随军去煅炼了。” 曹彰道,“父亲,我有的是力气!”曹彰把袖口一挽,显示了一下肌肉。 曹彰在他们兄弟十几个当中还是最粗壮的一个,年纪不大,身子长得却如成人一般,他喜爱习武,从小就善于骑马射箭。 卞夫人几次请曹操给他找个武师教他武艺,曹操没有允许,在曹操的心目中,武艺高强的大将只适合冲锋陷阵,但曹操对子女注重的是统帅能力,能象他一样驾驭四方。 不过曹彰十分聪明,每每与许褚与张辽在一块时总要求他们教自己几招,曹彰一学便会,才十二三岁的年龄,耍起刀枪来已是十分熟练。 曹操曾多次批评过他,今天他又在曹操面前显示臂力,曹操道,“你只重习武这是不好的,身为大将,只能是上战场拼杀,去对付一个人,或者几十个人,但如果你有了智谋,你将是一个统帅,统领上万人,甚至几十万人,所以,你,还有你们几个兄弟,都要以学文为主,当然文武齐备那是更好,你们要好好记住。” 曹彰有些不服,道,“大丈夫应该要做象卫青、霍去病那样的大将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哪能只作为一个搏士呢?”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吾儿有志向,好,我就希望你能这样!” “父亲,我一定能做到!”曹彰道。 “嗯,好!好了,你们兄弟几个去学习,曹丕去准备一下,明天随军出征。” “是。” 公元202年春,曹操亲率十万大军,从延津渡过黄河,直逼邺城。袁绍大惊,急调青州的袁谭、幽州的袁熙、并州的高干来救,又发书乌桓首领蹋顿,请求救援。 几天之后,屯居在雁门关附近的蹋顿与苏仆延、乌延三个乌桓首领率两万轻骑兵率先赶到邺城,袁尚不等袁谭、袁熙赶到便率军出邺城与乌桓军会合去迎击曹军,两军于邺城以南相遇,各自摆开阵势。 曹操望见乌桓骑兵战马雄壮,乌桓骑兵皆手执长刀,不由暗自惊异。乌桓兵长期在塞外游牧生活,善于马战,且兵士野蛮,作战勇猛,况且今天曹操面对的是两万骑兵,其势十分宠大,单论骑兵队伍就已超越曹操,曹操有些心虚了。 但今天曹操的军队部署相当给力,曹纯率五千虎豹骑兵居右翼,张辽率五万步兵居左翼,乐进引五千弓箭手居中,后面是张合率领的五万步骑兵。 曹操推马前出,冲袁尚喊道,“贤侄,今天你迎接我进邺城还用的着这么隆重吗?你父亲的病好了没有,我想他了,你回去叫你父亲来见我,还是待我攻进邺城去见你父亲呢?” 袁尚大怒,“曹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在这耍什么嘴皮子!” 袁尚回顾众将,道,“郭援何在?” “未将在!”随着响亮的回音,从众将中推马走出一员大将,但见此将金盔金甲,身体十分雄壮,胯下乌椎马,手执一柄镔铁大刀,这刀看似十分的有分量。 “郭援,给我去拿下曹贼!”袁尚命令道。 郭援推马上前,冲曹军高喝道,“贼将!谁敢前来一战!” 曹操不认识郭援,见郭援生得极其雄壮,不由对身边的荀攸惊问道,“此是何人?” 荀攸道,“此人是郭援,沛国人,乃是司隶校尉钟繇的外甥,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轻敌。” 曹操点头,“钟繇的外甥怎么投靠了袁尚?徐晃,你去会会他。” 徐晃推马而上,挥斧直奔郭援,两将战了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曹操暗自称奇,不由对郭援产生了喜爱之意。 许褚见徐晃久战郭援不下,推马上前助战,袁尚阵中吕旷、吕翔兄弟二人一齐冲上迎住许褚战在了一起,战有十数合,吕旷、吕翔敌许褚不住,拨马转回本阵,许褚又来夹攻郭援,郭援不敌,拨马败走。 袁尚见状,挥剑向前一举,大喊一声,“给我杀!”三军齐上。 蹋顿率领的乌桓骑兵首当其冲,两万骑兵挥舞着长刀冲了上去。 徐晃、许褚急撤。 待乌桓骑兵靠近了,曹操一声令下,弓箭兵万箭齐发,乌桓骑兵纷纷落马,后面的骑兵不断涌上,相互践踏,顿时大乱。 曹操抓住时机,挥军迎上。 虎豹骑当先冲杀,冲进了乌桓骑兵队伍里。 乌桓骑兵虽然人数众多,但队伍已乱,被虎豹骑这么一冲杀,即刻溃散。 袁尚见乌桓骑兵先败,也无心恋战,拨马回走,袁兵见主帅逃跑,也跟着往回败逃。 曹操一直追杀到邺城城下,高干、袁熙两路兵马及时赶来截住了曹军,两军在城下混战到天黑,各自收军。 曹操引军退后十里扎营,高干、袁熙及蹋顿乌桓残兵在城外扎营,以挡曹军。 袁尚败军回城,袁绍听闻大叫一声吐了口鲜血昏厥过去。 至半夜,袁绍醒来,自感不好,便令人将印绶取来,抱着印绶 声音低弱地问逢纪,“袁谭回来了没?” 逢纪道,“还没有。” 袁绍很是失望,看了看身边的袁尚、袁熙、逢纪、审配及几位妻室。 “快去叫他来!”袁绍焦急地道。 审配道,“主公少安毋躁,大公子正在路上,不久便到。” 袁绍抱着印绶又吐了一口血。 “父亲,”“父亲。”袁熙、袁尚跪爬几步叫道。 逢纪给审配使了个眼色,审配对袁熙道,“二公子,现曹军就在城外,你还是回营统领兵马做好防备,以防曹操攻营,你在这里也于事无补,万一曹军来攻,你可有失职之罪啊。” 逢纪道,“是啊二公子,你快些回营。” 袁熙虽然不放心袁绍,听他们二人这么一说,倒是担心起来,只得回到城外营寨。 逢纪把袁尚叫出来,低声道,“主公病情十分严重,恐难熬过今夜,看主公的意思是想将冀州牧的印绶交于袁谭,我们不如这般这般办……” 袁尚点头。 逢纪便写了一份遗嘱,让袁尚偷取来袁绍的印章,在遗嘱上盖上印章,偷偷藏在袁绍的枕头底下。 深夜,袁绍没等到袁谭到来,便撒手人寰了。 袁熙、高干听闻后进城,逢纪从袁绍的枕头底下取出遗嘱,念道:众卿及子袁谭、袁熙、袁尚,我自感身体不佳,恐不久离于人世,我走后,由袁尚代为冀州牧,统领青、幽、并、冀四州,望你们兄弟齐心协力,以至对外,共同治理好冀州……” 袁熙听后即率众人拜袁尚为冀州牧。 次日,袁绍军营遍立白旗,曹操使人打听,才知袁绍昨夜已死,众将听闻喜出望外,纷纷来到中军帐,向曹操请战。 曹仁道,“主公,袁绍已死,其军心必乱,请主公下令攻打邺城!” 曹洪也道,“请主公下命令!” 众将也齐声附和。 与众将不同的是,曹操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表情凝重,似乎曹军遇到了什么困难之事。 袁绍的突然死亡,这让曹操感到有些伤心,毕竟曹操和袁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并肩在一起战斗过,并且一度结为盟友,袁绍帮助过曹操,在曹操征讨董卓遭到残败之后,无处可依,袁绍便表曹操为东郡太守,后来曹操讨陶谦,袁绍更派朱灵率几千人马来助战,朱灵也留下来做了曹操的大将。这一切,曹操还是记在心上的。 不过情归情,义归义,两个人因争霸天下还是开打了,结局是袁绍败亡。曹操想想这些不免伤感起来。 众将纷纷请战,曹操看向郭嘉,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道,“主公,我以为我们现在应即刻撤军。” 众将惊骇,这郭嘉怎么了?脑子进水了还是私通了袁绍? 曹操问,“呃,你说说看。” 郭嘉道,“现在袁尚为冀州之主,袁谭身为长子绝对不会服气,且有郭图、逢纪这样的谋臣在里面搀和,他们兄弟俩必然反目。但如果我们现在进攻呢,他们兄弟必定会抱团抵抗,所以我说,我们不如撤军,我们走后,待他们兄弟反目后我们再个个击破,冀州可平矣。” “好,奉孝之言正合我意。”曹操喜道。于是,曹操便下令撤军,回许都。 邺城内,袁尚正着手处理着袁绍的丧事,忽探马来报,“报!少将军,曹操已拔寨撤军,渡过黄河,正向许都返回。” 袁尚不敢相信,问道,“曹操撤军了?你探的可属实?” “我一路跟随,曹军确实已渡过黄河。” “好,好好,”袁尚乐了,问逢纪,“你说曹操为何撤军?” 逢纪道,“定是新野的刘备发兵攻打许都,曹操这是回救去了。” “哈哈哈哈,”袁尚笑道,“刘备真是我等的大救星也!” 话音刚落,又一探马来报,“报,少将军,青州刺史袁谭率五万大军已过黎阳,正向邺城而来。” 袁尚大惊失色,呆了片刻,才问逢纪、审配,“袁谭率大军而来意欲何为,他是不是想来夺这冀州牧啊?” 第132章 曹操平定冀州(2) 袁尚正在着手处理袁绍的丧事,忽探马来报说袁谭率五万青州兵赶来奔丧,已过了黎阳,袁尚大惊,忙召逢纪、审配商议,审配道,“少主公勿忧,袁谭本来带兵是来援救邺城的,现主公已亡,曹兵已退,袁谭再带兵来已无意义,少主公可以冀州牧之命,加袁谭为车骑将军,让袁谭兵屯黎阳,只许袁谭带少许卫队入邺奔丧即可。” 袁尚听从了审配的计谋,派一使者去通知袁谭。 本来袁尚巧取冀州之主袁谭就十分忿怒,今又见袁尚以冀州牧之命不让带兵入邺城,袁谭更为恼怒,想要去攻打袁尚,在辛评与郭图力劝下,袁谭这才罢休,让郭图率军回黎阳驻扎,自己与辛评率几百名亲兵卫队赶到邺城。 袁谭到达邺城,来到州牧府邸,刚要进灵堂,便被府门的卫士拦住,“大公子,请把配剑解下。” “你们要干什么?让开!”袁谭怒道。 “这是规矩,大公子,请解配剑。”士兵不依不饶。 袁谭在之前每次回到袁府面见袁绍都是配剑而入,没有要解下配剑的说法,但今天似乎很是特殊,袁绍见兵士很是认真,只得解下配剑交于他们,进灵堂哭拜在地。 三弟袁尚、二弟袁熙、表哥高干等亲人都在。袁谭哭道,“父亲,你为什么不等到孩儿回来呢?为什么呢……” 审配过来扶起袁谭,劝道,“大公子,节哀。” 袁谭起来问袁尚道,“父亲留下了什么遗嘱?” 袁尚道,“父亲不能动笔,口嘱于我,让我统领冀州,让我们兄弟三个齐心协力,共拒曹操。你若不信,有遗嘱在此,请你过目。” “哼,口授遗嘱不可为信。”袁谭问袁熙道,“二弟可否在场?” “啊,在,在。”袁熙吞吞吐吐地回到。 “哼!……”袁谭忿怒地看了袁尚一眼。 审配又劝道,“大公子,现在主公尸骨未寒,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们还是先安葬主公。” 袁谭没再追问,和兄弟们一起将袁绍安葬在邺城以北,举丧完毕,袁尚升帐议事,袁谭、袁熙、高干、审配、逢纪、辛评都于殿内听令。 袁尚对袁熙、高干道,“二哥、高干听令。” “在,”“在,” “命你二人率军各回本部,谨防曹军,若邺城有难,即可来援,不得有误。” 二人领令而去。 “大哥听令。” 袁谭很不服气地瞥了一他眼,冷冷地回道,“在。” “如今父亲也已安葬,大哥可回黎阳驻守,以防曹军从黎阳渡河攻打冀州。” 袁谭道,“可我从青州带来的兵马不多,还望州牧大人拨兵于我,方可守住黎阳。” 袁尚道,“现邺城守军不足,难以分拨兵力给你,你且回黎阳驻守,若曹军去攻,我当派兵去援。” 袁谭很不高兴,道,“即无兵力可拨,那就请州牧大人就拨给我一位谋士。” 袁尚思虑了一番,点点头,“好,那我就派一名谋士随你而行。”说罢,袁尚看了看逢纪与审配,“二位,你们谁可愿意随车骑将军前去守黎阳?” 逢纪和审配与袁谭关系不好,又与袁谭的谋士辛评、郭图不和,今见袁尚要求他俩随袁谭去一个,两个人着实都不愿随往,你推我我推你,两人便相让起来。 袁尚便道,“你们俩不要推让了,你们抓阄,谁抓着了谁去。” 于是袁尚让人写了两个阄,摆放于书案上,让两个人抓阄。 两个纸团象炙热的火球,逢纪与审配谁都不敢先抓,逢纪对审配道,“正南先抓。” 审配道,“元图先抓。” “你先抓。”“你先抓。” 袁尚见二人推让,有些生气,道。“正南先抓。” 审配内心波浪翻涌,担心怕抓着,手哆嗦着抓起一个,又颤抖着打开,他笑了,对袁尚道,“少主公,我留下来。” 逢纪有些绝望,抓起剩下的那个,打开,他的心一下便凉了,“少主公,我随车骑将军前去黎阳。” “好!”袁尚道,“到了黎阳,务必要尽心辅佐车骑将军。” “是,遵命。” 袁谭与辛评回到府邸,辛评便对袁谭道,“少将军,崔琰自从被主公撤职后一直在家闲居,崔琰是冀州名士,颇有谋略,少将军何不将他征用?” 袁谭喜道,“你不提我倒忘了,好,我们将他也带走。” 袁谭知道崔琰的能力,要强过辛评、郭图等人,在袁绍要大举征伐曹操时,只有崔琰、沮授、田丰阻拦过,可袁绍不听,以致大败。 现沮授、田丰已死,崔琰在冀州显得更为重要了。为了抢在袁尚的前头得到崔琰,袁谭便亲自与辛评来到崔琰府上。 崔琰见袁谭与辛评来到,便知其目的,躺在床上装病,道,“将军,我身染重病,行动不便,已多日不起,难以随将军前去黎阳,恕罪了,怒罪。” 袁谭道,“崔先生身患何病?” 崔琰道,“身患疟疾,已多日矣。” 袁谭无耐,只好作罢。 其实崔琰不是不愿出来辅政,只是之前袁绍听不进忠言相劝伤了他的心,现在他又对袁氏兄弟感到失望,实在是不愿意出来去辅佐他们。 袁谭刚走,就有跟踪的人回报袁尚,袁尚恐崔琰被袁谭带走,忙率亲兵卫队赶到崔琰家,崔琰见袁尚又来,忙躺回床上装病。 袁尚听崔琰仆人说崔琰生病,忙进屋探视,崔琰见袁尚走进,在床上努力地抬了抬身子,没能起来,“少主公,恕我有病在身不能起床迎候,还望少主公见谅。” “你生病了?”袁尚十二分地不相信,在袁绍出殡时崔琰还去哭拜过袁绍的灵柩,怎么会一两天病得不起床了? 崔琰比袁尚也就大十多岁,生有连鬓的蜷曲胡须,身材高大雄伟,眉清朗目,声若宏钟,平常是很健壮、很威武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病得这样?袁尚不相信。 “崔先生前天不是还去参加我父亲的丧事吗?怎么会病的这么重?” “偶感风寒,又身患疟疾……” “哼!我看你是装病,”袁尚怒道,“你说,到底去不去我营中任职?” “少主公,我确实有病……” “来人,给我将崔琰押入大牢!”袁尚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卫兵们呼拉一下上去便把崔琰拽起,不由分说,押着便往外走,崔琰的夫人追着喊,“老爷、老爷……” 从此,崔琰便被袁尚押入大牢,直到后来曹操攻陷邺城,崔琰才得以获救。 袁谭回到黎阳,感到自己当大哥的来黎阳为兄弟守门户实属一种耻辱,便找辛评、郭图来商议,郭图道,“如今逢纪在我们营中,将军可令逢纪写信给袁尚,要他拨兵马给我们,逢纪是袁尚的得力谋士,只要逢纪写信,袁尚必会给我们增兵。” 袁谭大喜,即刻找到逢纪,道,“逢纪,我要你写信给袁尚,要他给我增兵,你看如何?” 逢纪在袁谭的营中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生活着,害怕有事做不周全就被袁谭杀掉,听袁谭这么一说,当即答应下来,“好,好,将军,我现在就给袁尚写信,让他给我们增兵。” “你可有把握?” “将军放心便是。” 于是,逢纪便写好了一封书信交于袁谭,袁谭看后使人送至邺城。 袁尚看罢便将审配找来,审配道,“袁谭在黎阳的兵力不下四五万人,不少了啊,眼下曹军虽然南撤,但随时他们就会攻过来,不能给他。” 袁尚同意,便给袁谭回信。 袁谭大怒,把信丢到逢纪的面前,道,“你不是说你有把握吗?你的把握何在?!” 逢纪颤抖着将书信拾起看了一遍,大惊失色,“将将军,容我再写一封信给他……” “不用了,来人!” 几个卫兵跑过来。 “将逢纪拖出去,斩了!” 逢纪大叫道,“将军,冤枉啊将军!将军!将军……” 逢纪被兵士拖出,不一会便被砍下了脑袋。 消息传到邺城,袁尚大怒,欲出兵攻打袁谭,审配劝阻道,“少主公不可,现曹操对我们冀州虎视耽耽,一旦你们兄弟二人动了干戈,岂不会让曹操坐收渔翁之利?” 袁尚咬咬牙道,“也罢!” 审配道,“少主公,今河东曹军驻防兵力薄弱,少主公可任郭援为河东太守,要他与高干,联合南匈奴王呼厨泉共攻河东,拿下河东,可巩固并州,若并州巩固,我们方可无后患之忧。” 袁尚从计,任命郭援为河东太守,要他联合并州刺史高干、南匈奴王呼厨泉共攻河东。 郭援引军二万到达河东,高干从太原发兵二万,南匈奴王呼厨泉从平阳发兵二万,三路军马从三路进攻河东,所经城邑无不攻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整个河东地区除绛邑的曹操守将贾逵还在坚守外,其余城邑皆被攻破。 郭援一路西进,率先抵达绛邑。 绛邑是战国时晋国初时的国都,位于山西省南部,西面与南面都临近黄河,是并州的西南门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郭援率军抵达绛邑,将绛邑团团围住,给贾逵下书信,要贾逵投降,贾逵不降,郭援便下令攻城。 贾逵率全城军民上城抵抗,郭援连攻数天都没攻下。 郭援便向南匈奴王呼厨泉求助,呼厨泉率军赶到,与郭援合力攻城,城池即将被攻陷。 为了防止城池被攻破郭援屠城,贾逵便与民众商议,决定举城投降。 绛邑城内的百姓恐怕贾逵投降后遭到杀害,便使人出城与郭援商议,对郭援言道,只要郭援不伤害贾逵,绛邑城内的军民便愿意归降,否则,将会死战到底。 郭援应允。 贾逵随即开城门投降。 贾逵捧县印率绛邑城官吏来到郭援面前,郭援骑在战马上高傲地看着贾逵,命人收下印绶。 郭援的部将对贾逵道,“贾逵,今天见了新任的河东太守郭将军还不快快下跪叩首?” 贾逵闻言挺直了胸膛,不屑地道,“我只知道河东太守是王邑,并不知道郭大将军是什么来历,哪有国家长吏为贼冦叩头之理!” “大胆!”郭援部将抽出宝剑就压在了贾逵的脖子上。 “好你个贾逵,竟敢侮辱本将军,来人,将贾逵拖下去斩了!”郭援命令道。 几个兵士上前押着贾逵便走,百姓们见状,呼拉一下围了上来,大叫,“放了贾县长,放了贾县长!” 南匈奴王呼厨泉冲郭援拱了拱手,道,“某素闻贾逵爱民如子,治政有方,还望郭将军饶恕了他。” 其实郭援也很敬重贾逵,也不想杀他,便令人将他押回。 “贾逵,我一向也很敬重你,可你竟如此对我非礼,看在南匈奴王为你求情的份上暂且饶恕了你,来人,将贾逵绑了,押入大牢!” 后来,郭援率军攻下壶口关,就将贾逵囚于壶口关,放在一个土窖中,用车轮盖住窖口,派人严加看守。贾逵用道理说服了看守他的那个兵士,那个兵士便偷偷地将贾逵放了,贾逵这才得以回到曹操的身边,曹操任命他为渑池县县令。 郭援大军到达壶口后,准备西渡汾水攻打关中地区,而此时的呼厨泉与高干已从北面攻入关中地区,与郭援的西进大军对关中形成夹击之势。 为了尽快地攻下关中地区,郭援便修书一封,派族弟郭默前去屯驻在安定的马腾部,去游说马腾和韩遂,共攻关中。 郭默来到安定,见过马腾,马超、马休、马铁兄弟们都在,郭默一一见礼,马腾请郭默入座。 马腾道,“不知郭将军前来有何要事?” 郭默从怀中取出郭援的信件,交于马腾,马腾看罢又交于马超兄弟。 郭默道,“马将军,现郭援将军大军抵达壶口,随时便可进攻关中,而北面,高干将军与呼厨泉大王正率十万大军已过汾河,对关中曹军形成夹击之势,如果马将军再联合韩遂将军与我们一道共击关中,则关中可定矣,望马将军三思。” 马超兄弟三人相互看了看,马腾道,“好,郭将军,你回去禀报郭援将军,就说我与韩遂协商一下,不日便发兵攻打关中。” 马超刚想说话,被马腾阻止。郭默喜道,“好,马将军即已应允,我就返回壶口汇报。马将军,在下就此告辞。” 郭默起身告辞,返回壶口。 送走了郭默,马超便道,“父亲,现曹操势大,虽然郭援拿下了河东,但如果曹操亲率大军前来,郭援及高干等不会是他的对手的,望父亲三思。” 马腾边往回走边笑道,“我这是缓兵之计,先稳住郭援,你们看着,不出三天,曹操那边也会有使者前来做说客的,我们到时候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说罢,马腾一甩长袍坐在了座椅之上。 第133章 曹操平定冀州(3) 郭援引兵攻占壶口关的消息传到长安,在长安坐镇持节总督关中诸军的司隶校尉钟繇听到后忙召众将商议。 现在让钟繇感到最为棘手的事是,郭援是他的亲外甥,现在亲外甥来打亲舅舅,这在外人的眼里似就是一件荒谬之事,可在钟繇心中不只是荒谬之事,那弄不好自己要被曹操杀头的。 曹操现正在千里之外盯着他,钟繇只要督军不利,那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众将都到来后,钟繇道,“现高干、呼厨泉正攻打霍州正紧,郭援又从壶口关到达候马,伺机过河来攻打关中,我们面临的压力很大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联合马腾、韩遂的人马,才能击败敌人。所以我决定,派两个能言善辩之人去安定会见马腾和韩遂,说服他二人和我们一道迎击袁军,谁可前去安定?” 新丰县县令张既和参军傅干出列道,“未将张既、傅干请愿前往。” “好,二位都是能言善辩之士,你们去最合适。”钟繇道,“我修书一封,你们带上,即刻就起程。” 钟繇写了一封书信交于二人,二人便飞马赶往了安定。 张既、傅干走后,钟繇又写了一封书信给郭援,要求郭援投奔自己,派人渡过汾水送至郭援手中。 郭援看后冷笑一声对那使人道,“你回去告诉我舅父,让他早点来归降我,我保他在冀州做个大官,总比他在荒凉的边壃做个总督强。” 来使连声应诺,返回了长安,跟钟繇一说,钟繇气得胡须都抖动起来,“这个逆子!逆子!枉费我姐将他养大,正斜不分,好坏不知,好,好,他既然铁了心地要想死,那也怪不得我这个做舅舅的了,来人,召集关中人马,发兵新绛。” 再说张既、傅干来到了安定,见过马腾,傅干紧步上前,深深地给马腾施了一礼,道,“侄儿傅干见过马伯父。” 马腾见是傅干,喜出望外,忙对马超兄弟三人介绍,道,“马超、马休马铁,这位就是我常给你们说起的傅干,论年龄要比你们大几岁,快快过来相见。” 马超、马休、马铁过来一一和傅干相见。 马腾早就认识傅干,傅干也是凉州人氏,十几年前傅干的父亲傅燮和马腾都在凉州刺史耿鄙手下任职,那时傅燮为汉阳郡太守,马腾还是耿鄙手下的军司马,耿鄙因兵士哗变被杀后,马腾率部投降了凉州叛军,凉州叛军包围了汉阳城,凉州叛军都知道傅燮正直忠厚,且勇猛善战,多次劝降,傅燮不降,最后城破,傅燮阵亡。 后来马腾曾四处打听傅干的下落,才知道傅干被傅燮的主薄杨会收养,并带离了凉州。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傅干已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马腾看到他是由衷地感到高兴。 将张既、傅干二人让进大庭,落坐后,马腾着仆人上茶,马超、马休、马铁兄弟三人站在马腾的身后。 马腾道,“不知二位今天来可有何事啊?” 张既将钟繇的书信呈于马腾,马腾看罢对张既道,“钟大人要我与他联手共击高干、郭援,可依现在的形势来看,高干、郭援联合南匈奴王呼厨泉兵力强盛势不可挡,我们就是联合要击败他们能有把握吗?” 张既拱手道,“马将军,您可知道袁绍在与曹公在官渡决战时双方的兵力吗?” 马腾道,“略有耳闻。” 张既道,“袁绍当时有十几万大军,而曹公只有三万人马,在如此悬殊的兵力下曹公依然将袁绍打得落花流水,可见曹公的军事才能是多么强悍。现在虽然高干及郭援在河东节节胜利,那不过是河东的守将皆是泛泛之辈,且没多少兵力守卫,假若曹公亲自率军前来,以曹公的谋略及手下大将的勇猛,高干、郭援绝非对手,河东收复乃至并州收复指日可待。” 马腾无语,面带顾虑之色。 傅干抱拳道,“马伯父,常听讲,顺道者昌,逆道者亡,曹公在皇上危难之时将皇上接到许城,给皇上建立宫殿,以许城的税赋养活了众朝臣们,这是大义也;曹公明理法制、赏罚分明、平定四方动乱,还国家以安宁,这是大道也,而袁绍违背王命,擅动干戈,置民众生死于外,这是背道也,现将军如果不助王师而坐观成败,待到袁氏被灭之时将军也是有罪之人,若朝庭问罪,将军必难脱责。” 马腾听罢害怕了,冷汗从额头上浸下。他连连擦拭了几下。 傅干又道,“智者转祸为福,现高干、郭援持强兵进犯河东,曹公当下还抽不出兵力来围剿他们,如果此时将军能出兵讨伐高干、郭援,必能和钟大人一道一举残灭他们,将军岂不是解了曹公的燃眉之急立了一大功么?” 马腾大喜,道,“贤侄此言正合我意,好,我出兵帮助钟大人讨伐高干、郭援。” “好,这才是明智之举!”张既、傅干赞美道。 马腾道,“马超听令。” “孩儿在!” “命你引军一万,南下永济,与钟繇钟大人一道合击郭援。” “遵命!” 马超领令而去。马腾又令马休马铁,去会合韩遂的军队,去迎击高干、呼厨泉。 钟繇率领关中军队到达新绛,郭援已经渡过了汾河,两军在汾河沿岸相遇。 钟繇出马,冲郭援高声喊话,“逆子!出来回话!” 郭援手执一柄三尖两刃刀推马来到阵前,冲钟繇拱了拱手,道,“舅父,别来无恙?” 钟繇怒道,“我不是你舅父,我没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外甥,你识相的,赶紧倒戈归降,我在朝庭面前保你不死,否则,与朝庭对抗,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郭援大笑,“钟繇啊钟繇,现我们十几万大军攻下河东,已对关中形成包围之势,就算曹操亲自率军前来也无济于事了,你还想要我投降?我劝劝你还是你早点归降我,免得战死在沙场连遗骨都找不到了。” 钟繇气得脸色铁青,对左右将官道,“谁去拿下这狂徒!” “钟大人,待我去擒他!”话音未落,右扶风大将张继先从军中突出,挥刀直奔郭援。 两将交马战不三合,郭援一刀将张继先刺于马下。三辅众将大惊。 郭援带马哈哈大笑,“就这样的本事还想上战场打仗?有没有武功厉害点的?上来一个!” 张既手下大将匡扶威手执两柄长戟飞马来到阵前,对郭援喝道,“贼将,你可认识我匡扶威吗?” 郭援哪里认识他呀,不过见匡扶威生的也异常威武又使两柄铁戟,便知他的武功不一般,便小心应对。 “无名小卒,放马过来!” 匡扶威大怒,挥戟向郭援而去。 郭援不敢怠,挺三尖两刃刀相迎,两人战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郭援暗自称奇,不想再与他恋战,拨马便走,右手却从左胯囊中抽出一飞刀。 匡扶威紧追不舍,郭援回身一飞刀,正中匡扶威的咽喉,匡扶威落马身亡。 郭援拨马返回来到阵前,冲钟繇军队大喊道,“还有谁不服气的?” 三辅将士皆露惊骇之色。 郭援对钟繇大声道,“舅舅,你看看你带来的这些兵将,有哪一个是能打的?快快投降。” 钟繇拔出剑来欲要三军齐上与郭援拼杀,就在此时,忽然从北方杀来一支兵马,喊杀声震天,等那支人马赶近了,才看清大皂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马”字。 郭援大喜,知道是马腾前来助阵,对那西凉的兵马翘首以待。 只见西凉的兵马,当先一员大将奔着郭援急驰而来,郭援刚待打个招呼,却见那将已飞马赶到,手起刀落,将郭援斜肩砍下马去。 后面的西凉兵即刻向郭援的军队杀去,钟繇也挥军齐上。 那将并没有随军冲杀,而是跳下战马,用大刀砍下郭援的首级,翻身上马,来到钟繇的面前,将郭援首级扔到钟繇的面前,下马参拜道,“安狄将军手下大将宠德参见钟大人。” 钟繇只觉眼前一晕差点掉下马来,他下了战马,紧跑几步拾起郭援的首级放声痛哭。 宠德惊讶不已。 此时马超、韩遂也到,二人下马与钟繇相见,钟繇放下郭援的首级,冲二位一抱拳,道,“多谢二位将军相助。” 马超见钟繇如此悲情,便问道,“钟大人因何而哭?” 钟繇哭道,“你们有所不知,郭援,他是我的亲外甥啊……” 宠德大惊,忙拱手道,“在下实在不知,望钟大人恕罪!” 钟繇道,“你何罪之有,郭援反抗朝庭,罪当斩首,我哭只是可怜我的姐姐养育了这么一位不孝的儿子。” 马超安慰道,“钟大人莫要伤心,等战斗结束您还是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钟繇点头。 马超与韩遂上马,率军与钟繇的兵马两下夹攻,郭援的军队即刻溃败,这一仗歼敌数千,余者全部投降。 钟繇就地埋葬了郭援,与马超合兵一处,往北前往襄汾去攻打高干、呼厨泉部。 呼厨泉与高干在攻下平阳后向襄汾进兵,正走着,忽见有郭援的败兵逃来,呼厨泉忙止住军马,败兵见到呼厨泉忙上前叩拜道,“大王,郭将军在新绛被马超斩杀,我军几乎全军覆灭,马超与钟繇率大军正往这赶来!” 呼厨泉大惊,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呼厨泉只所以和高干、郭援共攻关中,那也是郭援言道马腾也起兵相助,却不料半路上马腾忽然反水投靠了曹操,这让呼厨泉感到震惊。 如果马腾帮助钟繇,那韩遂势必也会加入其中,马腾和韩遂是结拜兄弟,统领着近十万西凉兵,西凉兵在边塞地区常年与胡人及匈奴人打交道,善于骑射,生性凶猛,胡人及匈奴人都对他们十分忌惮,特别是马超勇武强悍,更是无人可敌。 呼厨泉感到大势已去。 左贤王去卑见呼厨泉如呆了一般,便道,“大王,如今马腾反水,我们绝非钟繇的对手,应早做决断才行。” 呼厨泉望着去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也归降曹操?” 去卑道,“别无选择。” 呼厨泉长叹一声,“也罢,我们就归降曹操。” 呼厨泉继续率大军往前行进,行不多远,便与钟繇与马超的大军相遇,呼厨泉扬手停下军队,下马与左贤王去卑等将领步行来到钟繇的面前,弓身拱手道,“南匈奴王呼厨泉率众军愿归降钟将军。” “好!本将军接受你归降。”钟繇下了战马,将呼厨泉扶起,道,“呼厨泉大王,你很明智,与袁尚结盟那是死路一条,走,我们一起去消灭高干。” “是,钟大人。”呼厨泉转身对众将道,“上马,与钟大人一道去消灭高干!” 三路大军一齐前行,赶奔平阳,等赶到了平阳,发现已不见了高干的兵马。原来高干听闻马超、韩遂投奔了钟繇,料敌敌不过,便放弃平阳郡撤回到并州坚防死守。 钟繇见高干已撤回并州,便不再追击,呼厨泉、马超、韩遂各回本部,钟繇也撤回长安。 而此刻,曹操已兵至白马,正准备渡河攻打黎阳。 袁谭听闻大惊,忙使人到邺城求救。 使人抵达邺城,袁尚听闻即刻召集众将商议。 审配道,“黎阳告急,少主公不可不救援,若黎阳失陷,邺城则危矣。” 袁尚道,“审统军所言极是,我即刻派兵,可,可如果我派去的兵袁谭留下了那该如何是好?” 审配道,“主公如果不放心可亲自统军前去。” “好,”袁尚道,“那就由你和牵招将军守邺城,我带领吕旷、吕翔去救援黎阳。” 待袁尚大军抵达黎阳城的时候,曹操已率军渡过了白马渡口,两军在黎阳城外摆开了阵式。 曹操推马上前冲袁尚、袁谭高声道,“袁尚、袁谭二位侄儿,现你们的征西兵马郭援已被斩、高干也败逃回并州,你们已是强弩之末,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快快投降,我保你们还是做冀州之主,怎么样,可以考虑考虑?” 袁尚怒道,“呸,曹操,你名为汉臣实为汉贼,你挟天子以令诸侯人人都切齿痛恨,你还在这里耍什么嘴皮子,不知耻辱!” 曹操大怒,回身冲诸将道,“哪位将军去将这厮拿下。” 言未毕,徐晃推马而出,直奔袁尚,袁尚背后转出大将吕旷,两将交马战了有十余回,吕旷不敌,拨马便回。 曹操见状,将剑一挥,三军便冲杀上去。袁尚、袁谭大败,不及入城,向邺城逃去。 第134章 曹操平定冀州(4) 曹操率大军一路追杀袁尚、袁谭,直至邺城,邺城守将牵招率五千弓箭手出城接应,一阵弓箭齐射,这才将曹军阻止住。 袁尚、袁谭率残军进城,清点人马,损失三万有余。袁尚极其颓丧,命令四门紧闭,高悬吊桥,严防曹军攻城。 曹操追至邺城城下,但见邺城城墙高大十分坚固,不易强攻,便引军后退十里扎营,以待其变。 眼下已进入五月份,麦子都快已成熟,邺城周围都是连片的麦田,一望无边,呈现出丰收的景象。 又过了半月,麦子成熟了,曹操便下令收割邺城周围的麦田,袁尚与袁谭登城观望,非常心痛,却不敢出城攻击。 这一天,曹操带着众将及曹丕、曹冲来到麦田之间,看着兵士们收割小麦,曹操及众将都十分兴奋。 曹冲此时也就七八岁左右,还是小孩子,是不能随军出征的,可曹操耐不住曹冲再三请求,曹操才答应了他。曹操对于此次与袁尚作战是信心十足,并不存在什么危险,况且曹冲天生聪慧,曹操又十分喜欢他,所以,就带他出来让他多长点见识,也能游览一下风景。 曹操每天只能安排上万名兵士收割小麦,因为还要安排两万余兵力在邺城四门外驻守,以防袁尚趁机出城攻击,因此,邺城周围的小麦收割的进度不快,曹操不免有些心急。 曹操派去观察四处小麦收割进度的大将于禁回来了,向曹操汇报,“报,主公,西门外收割了才三分之一的小麦,东门、南门、北门外的小麦收割进度更慢。” “怎么收割的这么慢?”曹操道,“于禁,向各处收割小麦的部队每处再增加兵士一千,敦促他们务必在半月内将小麦全部收割完。” “是!”于禁领令而去。 看着田地里正在挥撒汗水劳作的兵士,曹冲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问曹操,“父亲,这些麦田是官府的还是邺城老百姓的?” “当然是邺城老百姓的,”曹操笑道,“官府只管收税赋,他们怎可能种地。” 曹冲道,“父亲收了老百姓的粮食,那老百姓吃什么呀?” 一句话竟把曹操给问住了,曹操道,“为父也是没有办法啊,如果我们不收,那这些粮食就会被袁尚收走,袁尚岂不是有了更多的资本与我们作对,所以,我要收了这些粮食。” 曹冲道,“我有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不让老百姓挨饿,我们又收到了粮食。” 曹操道,“冲儿快快讲来听听。” 曹冲道,“父亲可颁布命令,让邺城周围的老百姓来收割自己的粮食,我们派士兵去帮助他们,我们收取他们三分之一的税赋,这样我们即能很快地将邺城周围的麦田收割完,老百姓也能收到点粮食不至于挨饿,您看好吗?” 曹操喜道,“好,吾儿这个主意好!” 程昱赞道,“少公子如此年幼却有大人的思维真是奇才啊奇才!” 众将也都夸赞。 曹操对曹丕道,“丕儿,你要向你弟弟学习一下,在处事上不要死搬硬套,要伶活运用,这样才会收到更好的效果。” “是,孩儿谨记。”曹丕回道。 曹操采纳了曹冲的建议,传令邺城的老百姓前来收割自家的小麦,曹军帮忙并提供一切便利。邺城的老百姓无不欢心鼓舞,麦收进度明显加快。 到了晚上,曹操将程昱叫来,道,“程昱啊,仓舒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高的智慧,是可造之才啊,我想给他请个老师专门教他教,你看谁最为合适啊?” 程昱看出曹操十分喜爱曹冲,想重点培养一下曹冲,以期作为承嗣之人,程昱便道,“少公子确实是个天才,就目前我认为朝中还没有一个能合适教少公子的人,主公不如先让他跟现在的老师学着,等过两年他长大一点了,才请名师专门教教他。” 曹操道,“程昱啊,我想我不说你也知道,我现在一天天地年龄大了,我不可能征战沙场一辈子,我仔细观察过我这十几个儿子,曹丕不善言语内心却很狡猾,曹彰只喜习武也不是可造将才,曹植文彩极佳但性格孤傲,其他几个孩子也是平俗之辈,我看也就是只曹冲聪明慧达,所以我想专门培养一下曹冲。” 程昱道,“主公,自古以来废长立幼乃是动乱之隐患,远的人说,就目前袁尚、袁谭兄弟俩不和睦就是个证例,在嗣立问题上还望主公慎重。” 曹操不悦,道,“我知道了,你回去。” 程昱刚要走,曹操又把他叫住了,“程昱,我想给仓舒找一个聪明伶俐的孩童来陪他玩,你看看各郡有没有这样的小孩,给我物色一个。” “是,曹公。” 程昱走后不久,蒋干求见。蒋干是九江名士,生相英俊,熟读春秋,博才多学,善于言辞,前段时间被王郎推荐给曹操,曹操留用为谋士。 在曹操的这些智囊团中,蒋干入仕的较晚,并没有过出色的表现,这让曹操对他的印象就平淡了一些,今日蒋干一来,倒让曹操感到有些诧异。 “子翼怎么来了?” 蒋干深施一礼,道,“曹公,听说您要为小公子寻找一位伴童?” “嗷,你可有物色之人?” “有一位,”蒋干道,“零陵重安人有一神童叫周不疑,是刘表别驾刘先的外甥,从小就非常聪明,现今十一二岁,主公何不将他召来为公子伴?” “果有此童?” “千真万确。” “好,既有此神童那就把他召进京师来,这事就由你去办。” “是,主公。”蒋干退去。 围困邺城已有一月有余,眼下邺城周围的小麦也快收完,曹操便令军队整顿军马,待收完邺城的小麦便撤军回黎阳。 这一天,曹冲正在营中游玩,忽见库吏唉声叹气地走来,一脸的忧虑之色。 与曹冲走了个对面,库吏忙施礼道,“小的见过少公子。” 曹冲便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不高兴?” 库吏哭丧着脸道,“不瞒少公子,今早上我去整理主公的马鞍,发现马鞍被老鼠给咬了,这让主公知道了,非杀我的头不可。” 曹冲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便道,“你先不要告诉我父亲,到下午你再来。” 库吏不解,也不便多问,便转身走了。 曹冲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将一件新衣服取出,放在地上,又小刀在上面割了几个小孔,然后拿起来,来到曹操的营帐内,一脸的不欢。 曹操纳闷,便问,“冲儿因何不欢?” 曹冲拿着自己用刀割坏了的衣服,说,“父亲,我听人说老鼠咬坏了人的衣服,人穿在身上就会有晦气的,孩儿的衣服被老鼠咬了,是不是孩儿要有晦气了?” 曹操一笑,道,“这是迷信,不可信的,孩儿莫要相信,没事的。” 曹冲道,“哦,原来是迷信啊,迷信真害人。” 曹冲走后不久,库吏来报曹操,“曹公,都是小的不慎,您的马鞍被老鼠给咬了,请曹公责罚。” 曹操笑道,“我儿的衣服在他身边都被老鼠咬了,何况挂在帐蓬内的马鞍呢?没事,将它扔了。” “谢曹公,”库吏退出。 库吏不解曹操为何没责罚他,便去问曹冲,曹冲把经过一说,库吏大赞。 邺城周围的小麦收割完毕,曹操便下令退军,一部分回黎阳,一部分南渡黄河回官渡。 曹操的再一次撤军其目的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要让邺城内的袁氏兄弟产生内斗,袁尚、袁谭心里明白,审配、辛评、郭图也明白,但是袁尚、袁谭兄弟俩还是互相不服气的。 袁谭相比袁尚,兵将都少,装备也差,但袁谭现为袁尚统领,一旦曹军来犯,袁谭还是得打头阵。 现曹操已撤军,袁尚感觉到邺城内若有袁谭驻军对自己早晚也是个威胁,便把袁谭找来,对他道,“大哥,现曹军已撤,邺城周围的小麦也被曹操尽收,现邺城内粮草已经不多,你再在邺城驻军恐怕不妥,不如你带军前往南皮驻守,我们形成犄角之势以防曹操,你看如何?” 其实袁谭在邺城内也住烦了,眼下邺城内粮草已经不多,再住下去恐兵士会哗变,于是便道,“也好,但我军现在的装备很差,兵士多有没有甲胄的,希望兄弟拨一些弓箭及甲胄给我。” 袁尚道,“城内的军队也如你说的情况一样,弓箭甲胄都不多,真是没有多余的拨给你啊。” 袁谭有些不高兴,多说无益,便起身告辞。 袁谭引军出了城,向南皮而去,在路上走着,袁谭是越想越气,便对郭图道,“袁尚现在是处处地与我为难,我跟他要点甲胄弓箭他都不给,莫说以后再要兵将了,唉,照这样下去,我军将要完了。” 郭图道,“袁尚现在已经把我们看作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他现在只把我们当做他的挡箭牌,如果不是曹操来攻打邺城,他早把我们灭了。” 袁谭怒道,“这个匹夫!本来是我接任冀州牧,却被他给抢去了,不行,我受不了这股恶气,走,我们回军,去跟他拼个高低输赢。” 说罢,袁谭便率军返回,在邺城前讨敌叫阵。 袁尚听闻大怒,率三万军马杀出城去。 袁尚怒道,“袁谭,你为何要造反?” 袁谭也怒道,“袁尚,本来这冀州牧是我的,却被你抢夺而去,识趣的赶紧将冀州牧之职还给我,不然的话我要攻进邺城!” 袁尚怒道,“一派胡言,吕旷将军,给我拿下此贼!” 吕旷挺枪直出,直奔袁谭,袁谭背后转出大将岑壁,两马相交,战不三合,吕旷一枪将岑壁刺于马下,袁尚挥军齐上,袁谭大败,逃往南皮。 袁谭到了南皮,驻守青州的别驾王修挟官吏子民五千人来助袁谭,有了这支生力军,袁谭便想回去再攻打袁尚,但被王修竭力劝阻。 没过多久,袁谭的部下刘询在漯阴叛变,周围郡县都纷纷响应,唯独东莱太守管统抛弃妻儿来到南皮支援袁谭。 此时,远在荆州的刘表便使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言道刘表每每在与刘备坐在一起谈起他们兄弟俩的事时便都感到惋惜,希望袁谭与袁尚和好,共同抵抗曹操。 袁谭看罢思绪万全,给刘表回了一封信,尽说自己的委曲。 又过了一段时间,邺城内审配也送来了一封信,审配分析了当前的形势,又分析了他们兄弟们的处境,又谈及袁绍在世时他们兄弟是多么和睦,团结才是力量,分裂必被曹操个个击破。 袁谭看罢顿生伤感,想起父亲袁绍、想起在邺城内的亲人,袁谭便登上南皮城,对着邺城的方向大哭。 袁谭高叫,“父亲,父亲!你现在在哪?你在哪儿!” 辛评、辛毗与郭图不放心袁谭,便跟随其后,几个人见袁谭痛哭心中也不是滋味,辛评道,“将军,送信的使人还在楼下等候,您是不是给他回个话啊?” 袁谭道,“我无话可讲,让他走。” 使者回到邺城,便来见袁尚,袁尚问,“袁谭可有悔过之意?” 使人回道,“只听说袁谭登城痛哭,他什么也没有答复我。” “哼!袁谭心中对我还有恨意,如此之人,留在身边也是个隐患,来人,传众将上堂。” 于是,袁尚亲率三万大军前去攻打袁谭。 袁谭又败,退往平原,袁尚又引军攻来。 至平原城下,袁尚令军队摆开阵式,到城下讨敌叫阵。 袁尚大叫道,“袁谭,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放下兵器投降,否则,就别怪小弟不客气了!” 袁谭在城楼上道,“袁尚,你不要欺人太甚,别忘了我是你的大哥!” “大哥,大哥又怎样,不听从指挥,那就是违反军纪,一样会受到惩罚的!” 辛评对袁尚道,“三公子,你步步紧逼追杀自己的兄长这就是你冀州牧的胸怀吗?你这样做会亲者痛仇者快让曹操高兴的!” “我管不了那些,来人!给我攻城!” 袁尚一声令下,三军齐上,盾牌手掩护着驾云梯攻城。 城上万箭齐发,袁尚兵伤亡残重,袁尚只得引军后撤。 袁谭见袁尚只是后退并无退军之意,便召手下谋士将军商议对策。 袁谭道,“现如今我与袁尚已是水火不相容,袁尚逼人太甚,欲置我于死地,我想归降曹操,你们看怎么样?” 辛评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别无选择。” 袁谭道,“那由谁前去黎阳向曹操投递降表?” 辛毗道,“将军,在下愿往。” “好,”袁谭喜道,“那就有劳足下了。” 深夜,辛毗悄悄出北门向黎阳的方向而去,行了一夜,黎明时分到达了黎阳。 辛毗见到曹操的时候正值红红的太阳升起,曹操闻听辛毗来见,忙跑着迎出营帐,他一边对杨修道,“太阳刚刚升起辛毗就来了,好兆头啊,冀州将要破了!” 杨修倒对曹操的这种爱才如饥似渴的举止习已为常,前几年许攸来投时,曹操不迭穿鞋光着脚丫就跑了出来,今天曹操还好一些,没忘了穿鞋。 看见辛毗,曹操先是深施一礼,辛毗赶忙还礼,曹操上前一步抓住辛毗的手,喜道,“辛毗,我早就想见到你了,前些年我召你到京师任职你没去,你现在才来见我,让我好等啊。” 辛毗道,“辛毗何德何能让曹公惗记。” 曹操道,“谁不知道你们兄弟二人是颍川名士,荀彧多次提到过你,来来来,辛先生请坐。” 进到屋内,曹操请辛毗落坐,辛毗将袁谭的书信呈给曹操,曹操看罢大喜,“好,好,我接受袁谭的投降。” “多谢曹公,”辛毗道,“曹公可知道袁谭、袁尚反目的原因吗?” 曹操道,“略有耳闻,但闻详细。” 辛毗道,“袁绍在病重时曾急召袁谭回邺,看来袁绍是想传位于长子,但还没等袁谭回来,袁绍已经死去,袁尚接位也只是审配写的所谓袁绍遗嘱而已,并不可信,因此,袁谭与袁尚两人便有了矛盾,以至兵戈相见。这也就说明废长立幼容易产生动乱。” “嗯,佐治所言极是。” 辛毗又道,“现河东太守郭援战死,高干退守并州,袁熙在幽州自保,袁尚与袁谭两兄弟又相互攻伐,冀州已成一盘散沙,曹公何不趁机攻取冀州?” 曹操道,“我正有此意。辛先生,听闻袁谭有一女儿年方十二,可否已有婚约?” “没有。” “哦……好,辛先生啊,这次你来你就不要回平原了,留在我的营中,你看如何?” “多谢曹公抬爱,辛毗愿为曹公效劳。” “好,哈哈哈哈,来人,领辛先生下去休息,将蒋干叫来。” 蒋干进见曹操,曹操道,“今袁谭派辛毗来纳降,我已接受,我委任你为特使,挟带我的书信前去平原与袁谭联络,封袁谭为青州刺史,另外你还要为我办一件事。” “主公请讲。” 曹操道,“袁谭虽降,但我担心其意志不稳定,所以,我想与他联姻,袁谭有一女儿年方十二,我有一子曹整,年方十二,他们二人正好相佩,我要你到了平原,把这门亲事说成,将袁谭的女儿带回来。你看怎样?” “属下遵命。” 蒋干领令,即刻起程前往平原,等到了平原,将曹操的委任书呈给袁谭,并将曹操为其子向袁谭女儿求婚的事一说,袁谭大喜,设宴款待蒋干。 蒋干恐怕夜长梦多,便连夜带着袁谭的女儿悄悄出城,由袁谭一路护送离开了平原。 曹操在接到了袁谭的女儿后,便分兵两路去取冀州,一路由大将曹洪率领,引军三万,去馆陶设伏,决定在此阻击从平原返回援救邺城的袁尚大军,自已则亲率三万大军从黎阳出发,去攻打邺城,欲以围点打援之计消灭袁尚,以解平原袁谭之围。 第135章 曹操平定冀州(5) 曹操在得到袁谭的女儿为儿媳之后便亲自统率大军出黎阳去攻打邺城,辛毗自报为向导头前引路直达邺城。 此刻袁尚正引军在平原围困袁谭,邺城内兵力不多,由审配和大将苏由把守。 审配和苏由不敢出战,令紧闭四门,城上多备滚木雷石,全城军民都上城迎战。 曹军在到达邺城后即刻驾云梯发动攻击,辛毗在阵前挥剑指挥,审配见状,大怒,知道辛毗已反,便令将邺城内的辛毗、辛评家属老少六十余口全都拿下下狱,审配在城上大骂辛毗,“辛毗反贼!主公生前待你不薄,你何故反叛投敌?” 辛毗在城下剑指审配喊道,“审配奸贼,你与逢纪合谋篡改袁绍遗嘱,立袁尚为主,至使袁尚、袁谭兄弟二人反目成仇,现袁谭已归降曹公,冀州已是孤城危在旦夕,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 “呸!卖主之贼,我已将你全家拿下,尔赶紧退军,否则就将他们全部杀掉!” “审配你敢!我告诉你,你若敢对我家属不敬,待城破之时定将你碎尸万段!” 审配大怒,从苏由的手中取过弓箭,对着辛毗便射了一箭,箭射在了一边。 “给我攻!”辛毗对兵士们大喊道。 邺城城高墙厚,曹军攻了半天也没攻上一个兵卒,倒伤亡不少,云梯也损毁严重,曹操便下令停止攻城,令兵士背土在城前堆筑,欲筑土成山,凭高射杀城上守军。 夜晚,审配便召集众将商议对策,将军苏由、部将冯礼、幕僚张子谦、侄子审荣等官员都先后来到。 面对曹操强大的兵力,现在审配最担心好是众将信心动摇,况且,现在又不知道攻打平原的袁尚的消息,使得当前邺城的情况更加严峻。 暗淡的灯光下,议事厅内的气氛愈加显得凝重、沉闷。 审配道,“曹军欲以堆土为山向我城中射箭,这说明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攻城了,我们只要坚守,不出两个月,曹军粮尽自然撤退,所以,众位要坚定信心,我们要把曹操耗死在冀州城下。” 苏由道,“可是将军,我们城内的粮草恐怕也支撑不了两个月啊。” 审配道,“在曹军还没来到之前,我已派伊楷将军屯军毛城,从上党地区征集粮草,我们可寻机到毛城去取粮。” 苏由又道,“恐怕粮草没那么容易运进来。” 审配盯着他,有些生气,道,“苏将军这么恢心莫非是胆怯了?” 苏由也生气地道,“将军怎么可以说话,我是着眼实际而讲,是为了全城的军民着想,我何时胆怯了?” “既然不是胆怯,死都不怕了,还怕没有粮食饿死吗?” “你……”苏由不由恼怒。 审荣忙劝道,“叔父,苏将军,你们不要争论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邺城的防务才是。” 审配道,“好,我们不说这些废话了,审荣,从今以后,你就任柬门校尉,总督四门的防务,且莫让那些贪生怕死之辈献了城门。” “是。” 会议散后,苏由越想越气,也是感到邺城无望守住,于是便以巡防城外敌情为由,从南城门单骑出逃,投奔了曹操。 苏由便把伊楷屯军毛城欲打通上党粮道之事告诉了曹操。曹操闻言大喜,令吕虔留在邺城攻城,自己率领许褚及虎豹骑赶奔毛城,去消灭伊楷屯军。 再说袁尚正在攻打平原城,忽探马来报说曹操亲率大军去攻打邺城,袁尚大惊,忙撤军回救,让吕旷、吕翔断后。 袁谭见袁尚兵撤,便知道曹操已发兵攻打邺城,大喜,于是便率军追击,刚出城不久,便见前面吕旷、吕翔二将拦住了去路。 袁谭推马上前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先父在时我并没有怠慢二位将军,二位将军怎可跟着我弟弟来攻打我呢?” 吕旷、吕翔听闻感到惭愧,即刻下马,对袁谭拱手道,“愿为将军效力。” 袁谭道,“我已归降曹公,你们不要投我,你们可去投曹公。” 吕旷、吕翔道,“愿听从将军吩咐。” 袁谭下了战马,握着吕旷、吕翔的手,道,“二位将军,以后你们在曹营可要多多关照着我点。” “是,将军。” 袁谭道,“来人,取我的将军印绶来。” 随从将一枚将军印绶递于袁谭,袁谭又递于吕旷,道,“这是我的将军印绶,今就赠与将军,望将军以后多多扶持我,我定当厚报。” “遵命。”二将领受了将军印绶后,便引军前去曹军会合,袁谭则引军回平原。 袁尚引军回救邺城,一路急赶,到达馆陶地界,正往前赶奔着,忽见前面杀出一支军队拦住了道路,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曹洪。 袁尚大惊,左右看看身边已无大将,只得推马上前交战,战不几合,袁尚自知不敌,拨马便走,曹洪引军追杀,直杀出二十多里地这才返回。 袁尚率残军又狂奔了许久,到达了漳水边,回头看看没了追兵这才止住。 袁尚在漳水边扎下营寨,检点兵马,损失一万余人。 袁尚还在等断后的吕旷、吕翔兄弟俩归来,等到黑天,有溃散的兵士赶来,袁尚这才得知吕旷、吕翔兄弟俩已投曹军。袁尚哀伤至极。 曹操率军前去攻打毛城的伊楷,不出月余便攻下毛城,杀死毛城守将伊楷,缴获粮草无数,曹操大喜,便将这些粮草运回到围困邺城的大营。 回到大营,吕虔便将降将吕旷、吕翔介绍给曹操。 吕旷将袁谭给他的将军印绶交于曹操,道,“曹公,这是袁谭秘密给我兄弟俩的将军印绶,袁谭言道要我们兄弟二人在他需要的时候去帮助他。” 曹操接过印绶看了看,道,“吕将军,你做的很好,袁谭虽然归降了我,但他心中还是不服气的,早晚还要背叛我,我心中有数了,今二位归降有功,特封吕旷为都亭侯,吕翔为都乡侯。” “谢过曹公!”二人拜谢道。 “好,二位请起,”曹操道,“二位以后建功立业,还有重赏。” “甘为曹公效犬马之劳。”二吕道。 曹操大喜。就在此时,营门官进见曹操,“报,将军,黑山张燕特遣使者前来拜见。” 曹操心头一动,道,“让他进来。” 张燕派使者前来,曹操料想是张燕有归降之意。眼下曹操兵势正盛,连克冀州数座城池,大有荡平冀州之势,张燕的势力范围也在冀州之内,眼看着就要被曹操的势力所包围,虽然张燕有十几万的兵马,但相比袁绍还是弱了点,眼下袁绍都被曹操打败,张燕不会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张燕的使者见过曹操行过礼,将张燕的书信呈给曹操,曹操看罢大喜,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张燕果真是派使者来表达归降之意了,并请求出兵帮助曹操攻打袁氏兄弟。 “好,你回去告诉张将军,就说我曹操应允他了,还有,”曹操脑子里飞速地想着封赏张燕的官职,“我封张燕为平北将军,让他带兵前去漳水攻打袁尚,我从邺城起兵,我们两军对袁尚形成夹击之势,势必要将袁尚消灭在漳水之边。” “遵命。”张燕使者回去回复张燕。 对于邺城来讲,曹操现在不急于去攻取了,曹操主要的目的是孤立它,邺城不是城高墙厚难打吗?曹操就围而不打,先把邺城周围的郡县都拿下,最后再来攻打邺城。 于是曹操又北上攻取了邯郸,杀死了邯郸太守沮鹄,又与张燕合兵一处,去漳水攻打袁尚。 曹操与张燕两军到达了漳水,袁尚早已渡过了漳水,在漳水对岸扎营,欲以漳水对抗曹操。 袁尚自知不敌,便遣阴夔过河前往曹营中请降,曹操不应,阴夔回报,袁尚大失所望。 袁尚将众将召来,哭道,“现邺城被围已快一年,邺城内的守军不知死活,袁谭又投降曹操,我们请降曹操又不准,天亡我袁氏矣,让你们跟着也受连累了。” 阴夔道,“少主公不要伤心,我们现在还有并州、幽州,我们还有广大的土地来和曹操抗衡,少主公现在可派一人前去并州去搬救兵,只要救兵已到,我们就有希望扭转战局。” 袁尚看了看大家,道,“谁可前去并州去搬救兵?” 牵招道,“未将愿往。” “好,子经将军,那就有劳你了。” 牵招即刻动身,匹马奔并州去了。 曹操与袁尚隔河对峙了十数天,在这十数天里,曹操打造船只上千只,沿岸摆开,兵士渡船,向对岸而去。 袁尚闻报,即刻派大将马延、张凯领兵五千,到岸边阻击。 马延、张凯带兵来到河岸,见曹军无数的船只正在向这边划来,已离河岸不到一箭之地。张凯、马延的兵士排列到岸边齐齐地把箭对准了河中的渡船。 “将士们,将弓箭收起来!”马延大声命令道。将士们听到命令都收起了弓箭。 马延叫兵士们冲曹军连喊带招手,“喂,曹军兄弟们,快渡河,快渡河,我们马延、张凯将军向曹公投降了!你们快快过来!” 曹军见袁军投降,没有了阻击,很快便渡过了两万人马,马延、张凯在前,一齐杀向袁尚的大营。 袁尚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盔甲衣服、印绶及符节、斧钹等重要物件也不及带便忽忙地带着百十余骑兵逃往了中山。 曹操缴获了袁尚的印绶及符节、斧钹等物大喜,封马延、张凯皆为列侯。 曹操在击败了袁尚之后马上回军邺城,让辛毗挑着袁尚的衣服、印绶到城下招安。 辛毗高声喊道,“城上的军民听着,袁尚已被曹公所灭,现袁尚衣服、印绶都在此,你们不要负隅抵抗了,快快开城门投降!” 城上的军民大惊,都以为袁尚已死,哀号之声一片。 审配厉声大叫,“哭什么!有谁能断定少主公已死?辛毗挑的只是少主公的衣物,这不能证明少主公已死!况且,既是少主公死了,可二公子还在,二公子现正率幽州之兵赶来,我们将会有一个新的主公!都给我振作起来!” 城上的哭声止住,审配又命令道,“来人!将辛毗、辛评的家人从大牢里押上来!” 不多久,兵士们押着辛毗、辛评的家人来到城上,审配命令押至城垛口,审配对城下的辛毗喊道,“卖主之贼!看见了吗?你的家人老老少少全都在这儿了,你想要你家人活命,赶快撤军,不然的话,他们统统都得死!” 辛毗的老娘喊道,“毗儿,你不要管我们,你跟随曹公那是对的,你快快攻城啊!” 辛毗哭道,“娘,孩儿不孝,孩儿谨遵娘的教诲,定为国家效力!” 曹操用马鞭指着审配高声道,“审配!你不能伤害他们,否则城破之时屠城三日!” 审配哈哈大笑,“我们军民与城池共存亡,城破之时亦无一人矣!来呀,将辛毗家人全部斩首!” 审配下令,将辛评全家老少在城垛口全部斩首,首级皆落到城下,辛毗大叫一声掉下马来昏厥了过去。 曹操下令兵士冒着城上的箭矢抢回辛毗家人的首级后便令撤军。 曹操自发兵攻打邺城已近有一年的时间,可至今仍没有攻下,曹操一愁莫展。 至半夜,邺城城上巡防的审配部将冯礼偷偷地将一封书信射至城下,有巡防的曹兵捡起,急忙送于曹操。 曹操在暗淡的灯光下看罢大喜,原来冯礼不服气审配的负隅顽抗,决定今晚在东门以举火为号打开城门,让曹操引军从东门进入。 曹操即调兵想要前往,曹洪道,“主公不可大意,若是敌人奸计那该如何?” 曹操道,“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即是奸计,他只要打开城门,我们可一拥而入。” 荀攸道,“主公不可冒然进入,可令五百兵士先进,没有危险,我们再大军进入。” 曹操从其计,大军开拔,令五百步兵先行,至东门前,果见城上着起一火把,城门打开,曹操令五百兵士拥入。 就在曹军出现在东城门之时,便有兵士报于审配,审配急带军赶来,正好曹军五百兵士正拥入城门,审配大惊,忙让兵士投石塞住城门,将曹操大军隔在城外,进城的这几百名曹兵尽被袁军杀死。 曹操不得入,只得退军。冯礼事露,被审配斩杀。 曹操于明日引一队人马来城前观察地形情况,待到了南门,却不城上守军,曹操纳闷,引军又往前走了一段细看,却不料敌兵从垛口处闪现,一阵乱箭射下,险些射中曹操,曹操忙引军回寨,刚到寨中,便见吕虔押着几十名百姓而至。 “主公,这些人都是袁军,他们在昨天夜里化妆成百姓从外面往城里背粮,都被我擒获。” “哦,审配的运粮兵?”曹操恍然大悟,怪不得围困邺城一年有余却不见邺城断粮,原来是审配暗地里让兵士伴作老百姓往城里运粮啊! 曹操不由赞叹审配,意志坚定,守城有方,是一个将才! 为了隔断敌军的运粮之道,曹操便下令在邺城周围挖掘壕沟,引漳水瀼入,这样一来,就切断了邺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又过了一个月,邺城内粮草殆尽,人心惶惶。 审荣在邺城内负责监管四门防务,每天他都要巡防四门。这一天夜晚,他来到城南门,向外曹兵巡防队射出了一封书信,曹兵拾起,即刻给曹操送去。 原来审荣与辛毗交好,审荣见叔叔审配残杀了辛毗一家,心中忿忿不平,便有投降之意,今又见曹操掘壕瀼水切断了邺城与外界的联系,对审配已无希望,于是他便飞箭传书,决定今夜开南城门迎曹操攻入城内。曹操连夜调集起兵马,临行前便传令三军:今攻入邺城,不得乱杀无辜,不得伤害袁氏一族,各军领令,便往邺城开去。 半夜过后,袁兵们正熟睡之间,曹操引大军悄悄来到城南门,审荣打开城门,曹操令兵士一拥而进,随即城内便喊杀声震天,城门火起,袁军惊魂失魄,无力抵抗,纷纷投降。 审配得知南门已失,大惊,急率几千人马来战,正遇许褚,交马只一合,许褚便活捉审配,余者尽降。 曹军攻入邺城,邺城内大乱,老百姓、兵士、贵族们满大街上逃窜躲藏,袁府内更是一片慌乱,兵士都已逃尽,奴婢、仆人也去了多半,袁绍妻子们也是跑的跑、逃的逃。 曹丕引一队人马率先赶到了袁府,命令将袁府包围起来,然后引张合直入府内。 没来及逃的奴婢仆人都齐齐地跪下求饶。 曹丕早就听张合言道袁熙的妻子美若天仙,心中羡慕不已,今大军攻入邺城,曹丕便让张合引着直接奔袁府而来。 曹丕将下跪的奴婢一个个地用手托起她们的脸膛让张合辩认,都不是,曹丕便问她们道,“你们可曾见过甄夫人?” 奴婢们回道没见,曹丕有些失望。难道跑了? 曹丕直入大殿,四处寻找,在一偏殿内,他忽然听到屏风后有女人啼哭之声,遁声而去,见有两妇人正相拥而泣。 曹丕只见这妇人皆衣着华丽,有一年长者,有一年轻者,因二人在背暗处,看不出二人的长相。 曹丕问,“尔是何人?” 那长者妇人道,“贱人乃袁绍之妻刘氏,这位是袁熙之妻甄氏。” 曹丕下腰托起甄氏的脸一看,不由心头呯然一动,太美丽了!甄氏面如白玉,柳叶眉、丹凤目,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里透着几丝哀怨和恐惧之色。 曹丕不由心花怒放。 刘氏道,“袁熙远在幽州,甄氏寡居已一年之久,如将军不弃,可让甄氏服侍在将军左右。” 曹丕点头,“来人,守住袁府,任何人等不准随便进入。” 曹丕着人守住袁府之后,与甄氏共骑一匹马,由张合保护着去见曹操。 第136章 曹操平定冀州(6) 曹操在率军攻进邺城之后迅速地将城内的残敌消灭,邺城之内的巷战尽皆结束,四处都归于平静。 看着俘虏们从眼前成队地经过,曹操的心情无比畅快起来。与袁绍作战数年,最终拿下了邺城,整个冀州已收入囊中,拿下了冀州,消灭了袁军的主力,其余幽州、并州、青州更是垂手可得了。 曹操正兴奋着,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曹操在进军冀州之际时还惗念过她,曹操虽然没见她一面,但人传她的美貌可以与貂蝉媲美,倾国倾城。 突然想到,曹操即刻拨转马头,率领荀攸及曹洪等大将向袁府而去。 正走着,忽见有一队人马迎面而来,上百名骑兵开道,张合与曹丕在后,让曹操感到惊异的是,曹丕与一位妙龄女子同骑着一匹战马。 众骑兵看到曹操闪到一旁止住了战马,曹操凝目打量着那位女子,也不由心头一动,好美丽啊! 此时,曹丕带马来到曹操面前,甜甜地道,“父亲,我给你带儿媳来了,您看怎样?” 曹操点头,“这是谁家的女子?” “袁熙之妻甄氏,我们的战利品。” 曹操心头不由一凉,暗道来晚了,不想被曹丕这小子抢了先!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跟老子也学会了这一套? 曹操勉强一笑,道,“真我儿媳也!好,好。” “父亲,您这是要干什么去?” 曹丕的一句问话把曹操给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环顾左右,答道,“啊啊,我四处转转,查看一下民情。” 曹丕暗道,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体查民情起来了?怀里揽着大美人不便在大街上多说话,曹丕便向曹操一拱手,道,“父亲,那孩儿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去去……” 望着曹丕和鄄氏远去的背影,曹操心中万分地失落不由得哀伤起来,鄄氏、鄄氏,果然是美得一绝啊!可惜…… 曹操的心中五味杂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主公,主公……”荀攸见曹操发呆,便轻声地叫道。 从低落的情绪中转过神来,曹操望了荀攸一眼,自嘲地一笑,“哼哼,曹丕处世不到两三年,心机侧要赶超他老子了,荀攸,你看我这几位公子之中曹丕可算不算是最优秀的?” “属下不敢妄议。” “哎,公达我这是推心置腹地相问,但说无妨。”曹操用马鞭打了一下马屁股,把手往前一招,众人便往回而去。 荀攸与曹操并马而行,道,“主公,依我之见,曹丕性情与主公极为相似,是个可造之才。” “哈哈,你的看法与我相同,曹丕虽不善言谈,但颇有些心机,我想给丕儿找个老师,在文治武略方面好好地教他一教,公达可否有合适人选?” “这……文达公子才秀藻朗、仁义厚道、内敛而不露、才华深不显,须一个博才多学之士方能施教,这仓促之间属下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请主公见谅。” “哈哈,公达诚实稳重,这我知道,我不怪。公达,我听人说河内人司马懿颇有些才华,我想召司马入京辅教丕儿,你看如何?” 荀攸思虑片刻,道,“我对司马懿此人知之甚少,难以下结论。” 曹操有些扫兴,道,“不说这些了,走,回军中看看今天的战果如何。”说罢打马往前奔去。 来到州府衙署,曹操见兵士们押着一群群的俘虏从大道上而过,一会儿,许褚押着审配来到,对曹操道,“主公,末将生擒审配。” 审配高昂着头,不看曹操一眼。 辛毗看到审配,怒火胸中烧,跳下马来用马鞭猛抽审配,一边骂道,“狗奴才,你这个狗奴才!你杀了我们全家,今天我要亲自宰了你!” 曹操摆手,众兵士将辛毗拉开,辛毗哭道,“曹公,请曹公斩了此贼为我家报仇!” 曹操问审配道,“审配,你可知道今天是谁打开了城门?” “不知!” “正是你的侄儿审荣。” “呸!这贼子贪生怕死不得好死!” “哼哼,”曹操冷笑了一声,“今日被俘,你可投降否?” “不降!” “好,是条汉子,我再问你一句,可降否?” “不降不降!我审配宁袁氏鬼也不作你曹操的走狗!求欲死!” “好,那我就成全你,来人,拉下去,斩首。” 审配道,“我主在北,不可面南而死。” 于是审配面北引颈受戳。 曹操怜其忠勇,将他葬在城北。 有兵士押着陈琳而至,许攸道,“曹公,此贼助袁绍写讨伐榜文,实在可恶,可斩首。” 曹操道,“陈琳乃广陵名士,文笔俱佳,不可杀,来人,给我松绑。” 兵士解了陈琳的绑绳,陈琳上前行礼,“谢曹公不杀之恩。” “陈琳啊,你为何在檄文上骂的我这么难听啊?把我祖宗三代都骂了,为何啊?” 陈琳道,“当时我为袁绍主簿,当为效力。” “哈哈哈,好!尽忠效力乃忠臣之为也,你今后就做我的祭酒。” “谢曹公。” 曹操望了望邺城的天空,辽阔高远,悠悠白云似乎似乎是来祝贺曹操的胜利,曹操满脸的喜悦。 许攸也颇为自得,对曹操道,“阿满,当初若不是我,你能进的了这邺城吗?” 许褚大怒,“大胆!” 曹操止住许褚,笑道,“我这是占有天时、地利、人和也,哈哈哈哈。” “主公,冀州名士崔琰现还关在狱中,要不要放了?”辛毗道。 “哦,崔琰?” “正是,”辛毗道,“在袁绍发动官渡之战之前,崔琰曾力谏袁绍不要出兵,袁绍没听,在袁绍死后,袁谭、袁尚都想任用崔琰,而都被崔琰拒绝,袁尚恼怒,把他押入大狱。” “哦,崔琰耿直明智我早有耳闻,放了,我要重用。”曹操道。 辛毗转身刚要走,曹操又将他叫住了,“佐治等一下,你再传信给袁氏一族,要他们安心在邺城生活,他们生活所需皆为朝庭供给,任何人等,不得欺压、骚扰他们。” “主公英明!我这就去传。”辛毗拱手道。 曹操又令人四处张帖安民榜文,邺城的人民渐渐地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几天后,曹操率领众百官来到袁绍的坟墓,为袁绍烧香祭拜。 曹操于袁绍墓前持香与众官三拜已毕,将香插于墓前,香烟袅袅漂于空中。 曹操望着高高的大墓,二年之前还与自己争雄的袁绍现已化为一堆黄土,悠悠岁月,英雄已成往昔,曹操心中不由升起无限的感慨与惋惜,鼻子酸涩,流下泪来。 曹操对百官道,“想当初我与袁绍共举义兵讨伐董卓时,袁绍曾问我道,如果讨伐董卓失败该怎么办?我问袁绍,那你该怎么办?袁绍道,我据有河北,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向南过黄河可以一争天下,孟德意为如何?我回道,我广征天下贤士,以德服人,以道讨逆,可无坚不推,说这段话间已过去了十多年,可如同是昨天一样,而如今本初已丧,想想便心生悲伤也!” 众官皆叹息。 祭拜已毕,曹操引众官回到邺城,众将请令前去追剿袁尚、袁熙,曹操却不急,他见邺城城高墙厚,袁绍以邺城为治所在这邺城治理了一二十年,其规模与繁华都要胜过许都,邺城城坚,自己率十几万大军围困邺城一年,用尽所有办法都无法攻克邺城,此次若不是审荣反水打开城门,曹操也不知还要用多长时间攻下邺城,这足可见邺城之坚固!所以,曹操便想着将家业迁至邺城,于是便在邺城府衙内大摆宴席宴请众将士,席问,曹操便道,“诸位,这邺城袁绍经营了近二十年,我们攻打了一年之久才得以攻下,我想把邺城作为我军的首府,并将许都朝中的各级官署都迁至邺城,许都只留下皇帝及少数的官员,你们意下如何?” 众将士相互看了看,这是好事啊,便都道,“主公英明,熟听尊便。”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荀攸听令。” “在。”荀攸起身道。 “荀攸,我派你明日赶回许都,将各位将士的家眷及我的家眷都搬来,朝庭之中除留下荀彧、华歆、郗虑、孔融等少数官员各任其职外,其余官员都迁至邺城来任职,还有,我要表奏皇上,退回我兖州牧职务升为冀州牧兼大将军,要皇上派侍中郗虑持节来拜封我。” “是。”荀攸领令。 “好!今后这邺城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来,诸位,今天我就一醉方休喝个痛快,来,喝!” 宴后,众将士皆大醉而归。 许攸也喝的大醉,他踉踉跄跄地往回走着,忽然发现许褚走在他面前,便疾步上前,一把便抓住了许褚的胳膊,“许褚,许褚……” 许褚本来就十分讨厌许攸,甩开了他,怒目道,“你要做什么!” 许攸指点着许褚笑道,“许褚,你武功盖世,你武功盖世又有何用,若不是我许攸献计烧了乌巢粮草,你们能打的赢袁绍?可见,你们这些武夫只是匹夫之勇罢了,哈哈哈哈……” “大胆,你敢辱我!”许褚大怒,将剑拨出。 许攸又笑了,将脖子往许褚面前一靠,“怎么?你想杀我呀,你敢么?来呀,来呀!” 许褚恼怒,抬手一剑,将许攸刺死。许褚还剑回鞘,来见曹操,“主公,许攸辱我,被我杀了,请主公责罚。” 曹操一愣,“许攸死了?被你所杀?” “正是,许攸辱我为一介武夫,言道攻取邺城是他的首功,我气忿之下将其杀死。” “哎呀,他是我从小的好友你怎么把他给杀了?” 荀攸在旁道,“许攸一向持功自傲,出言不逊,许将军也是酒后失手,望主公开恩。” “也罢也罢。”曹操冲许褚挥了挥手,许褚退下。 曹操令人将许攸埋葬,此事就此了结。 次日,荀攸赶赴许都,到达许都,他先是来到叔父荀彧的府宅,见着荀彧,荀彧有些惊讶,“公达怎么来了?” 荀攸是曹操的得力谋士,如果没有重要的事荀攸是不会离开曹操的。 “叔父,侄儿此来是有重要的事办,故过来先通知您一声。” 荀彧忙把荀攸拉进屋里,小声问道,“有何要事?快快讲来。” 荀攸道,“曹公此次派我来是向皇上奏明,要朝庭内的文武大臣及诸位将军的家眷都搬至邺城,朝庭内只留下您、赵温、郗虑、孔融、华歆等几个大臣辅政,表奏郗虑进光禄勋、华歆进侍中、孔融进少府,总领朝庭事务。” 荀彧听罢半晌不语,表情极为凝重,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道,“这是曹操要夺皇权啊,和皇上分家自治,这和谋纂有何区别……” 荀攸大惊,忙堵住荀彧的嘴向外看了看小声道,“叔父怎可乱讲,这是要掉脑袋的。” 荀彧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大汉没希望了……” 次日上朝,荀攸将曹操的表奏呈给皇上,献帝看罢沉思不语。 荀攸道,“皇上,曹公的本意就是把军政主力放在北方,北方的袁氏势力还存在,且北方更有匈奴、鲜卑、乌桓游牧民族常常抢略边境,曹公将军政迁至邺城,主要是为了便于抵御他们、征剿他们。” 献帝还是不甘心,向群臣问道,“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少府孔融奏道,“皇上,曹公连年用兵已致国库空虚、民众饱受战乱之苦,今又欲将朝庭军政官员迁至邺城,此乃有僭位之嫌,请皇上明鉴。” 荀攸道,“皇上,曹公此举是为了战时减少往奔京师之苦,志在必得,望皇上恩准。” 大殿内哑雀无声,献帝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道,“准奏。” 退朝以后,献帝回到皇宫内庭,伏皇后见献帝郁郁寡欢,便问,“皇上今天怎么不高兴?” 献帝忽然忿怒起来,“曹操要把朝庭的军政要员都迁至邺城,朝庭大臣只留下荀彧、华歆、郗虑、赵温等几个人,他曹操是什么意思?我这不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么?” “皇上,曹操心怀不规,这分明是要和皇上分庭自立啊。”伏皇后道。 “可这又咋办?”献帝一摊双手。 伏皇后也无语了,半晌才道,“幸好我父兄没有被调离京师……” “可他们在又有何用!”献帝有些激动,“到处都是他曹操的人!侍卫、御林军、军队,哪一个是我们的!” 伏皇后道,“当初曹操废董贵妃之时我给我父写信要我父密谋曹操,可我父至今都没有动静,现曹操势力愈大,权倾当朝,我担心天下早晚被其窃之,皇上应想法应对才是。” 献帝大惊,忙环顾左右道,“此话万不可乱讲,若传到曹操耳中必招祸端,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切记。” “唉……”伏皇后无力地叹了口气。 荀攸办完事后回到邺城来见曹操,“主公,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 “是的。” “皇上可有何反应?” “皇上很理解。” “朝中众臣可有何反应?” “只有孔融出来反对此事,并且孔融贬低主公北上用兵之意。” “嗯,这个孔融自持孔子后裔,狂悖自傲,一向与我作对,早晚必除之。” “主公既有此意为何不将他调离京师反而还要给他加官进爵?” “将他调离京师,让他到地方去?他到了地方掌握了实权他岂不更加狂傲?”曹操道,“给他加官进爵这也是欲擒故纵之意。” “属下明白了。” 曹操沉默了会,道,“那你叔父有何反应?” “他,他很赞成。” “谎言,谎言,”曹操盯着荀攸道,“我知道你叔父的脾气,他向来反对我擅越皇权,现在我这么做他肯定是不满的,这你也不用隐瞒。” “不,主公,我叔父确实没有不满之意。” “荀攸啊,我知道你一片苦心,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许都吗?” “在下不知。” “荀攸啊,如果我让别人去许都,我担心别人回来说些对你叔父不利的话,我一向很器重你叔父,我不想因为那些真实或者不真实的话而影响我对你叔父的印象,可是荀攸你要明白,他荀彧这个尚书令是我给推荐的,他虽是朝中重臣拿的却是我给的俸禄,我希望他不要与我背道而驰,好了,这里没有别的事了,你回去。” “是,主公,在下告辞。”荀攸冲曹操施了个礼,折身返回。 曹操望着荀攸的背影,眉头不由凝聚起来。 许都,皇宫内,清晨。 献帝坐在永安殿门前的走廊内,转头向东仰望着东方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思绪万千。 若在以前,此刻正是上早朝的时候,群臣拜首,山呼万岁,声音响彻永安殿大殿。可是现在,朝臣大多都被曹操调至邺城,许都城内只留下了寥寥数名官员,那还多是曹操的心腹,现在朝庭内无事可做,献帝也懒得上朝,已有一段时间不早朝了,今天献帝感到了郁闷,便召令光禄勋郗虑和少府孔融前来闲谈聊天。 郗虑奉旨到邺城拜封曹操为冀州牧兼大将军之职刚刚回来,献帝也是想与他走的近一些便于多了解一下曹操的情况。 郗虑也是曹操推荐的,并且官职一路攀升,由侍臣进侍中,又由侍中进光禄勋,可见曹操十分重意他,如果能和他多走动一下,或许对自己有利。 不多时,郗虑与孔融来到。 郗虑与孔融行过君臣礼,献帝赐坐,两人便坐在献帝的身旁。 献帝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军政大臣们都北上邺城,朝中少了政务之事,我倒轻松了许多,还是曹公有眼力啊。” 郗虑道,“皇上,曹公这也是为国事着想,皇上不必多虑。” 孔融道,“这世间我最讨厌是那些阿谀奉承之人。” 郗虑瞅了他一眼。 献帝道,“孔融,你看郗虑有什么特长?” 孔融道,“他师出大学士郑玄之门,他知道天下大道,但绝对不能给他以大权。” “哦,”献帝看了一下郗虑。 郗虑大为生气,反驳道,“皇上,孔融曾当过北海国的国相,政事松蔬,人民离散,他更不适合掌握大权啊!” “皇上,郗虑一向阿谀奉承,忠奸不分,这样的人他就不适合任光禄勋之职!”孔融道。 郗虑站起身来怒道,“皇上,孔融狂傲自大,对国家政事毫无主见,他更不胜任少府之职!” 献帝见两个人忽然争吵起来,不耐烦了,道,“好了好了,二位不要争吵了,二位且回。” “哼!”“哼!”两人不服气地相互瞪了瞪眼。 说罢,献帝起身回宫。 郗虑与孔融争吵着也离开了。 献帝回宫后恐二人生隙,便下发文书让二人和解,但从此,郗虑便记恨下孔融了。 邺城。五月初,探马来报说袁谭起兵反叛,趁曹操攻打邺城之时先后攻取甘陵、安平、勃海、河间等地,又向退守中山的袁尚发动攻击,袁尚败走故安,投靠了袁熙,袁谭吞并袁尚部众,屯龙凑,曹操听闻大怒,即刻将袁谭的女儿(儿子曹整的媳妇)召来,袁氏惊恐不定,问道,“父亲召儿媳来有何事?” 曹操怒道,“休叫我父亲!你父袁谭做的好事!” 袁氏惊问道,“我父怎么了?” 曹操训斥道,“汝父归降于我,我任命他为青州刺史,不想他又反叛,连下我甘陵等数座城池,你与我儿的婚约也到此为止!来人,将袁谭的女儿送回到袁谭处。” 此刻,曹整急急地赶来,向曹操求情道,“父亲,袁谭有罪,与袁氏无关,请父亲不要加罪于袁氏。” “哼,有其父就有其女,来人,给我将袁氏送回!” “父亲!” “勿要再言!”曹操怒视了曹整一眼,曹整吓得不敢再言,眼睁睁地望着妻子被兵士强行拉走。 此时,荀攸走了进来,冲曹操施礼道,“主公,牵招来投。” 曹操目光猛然一亮,“牵招来投?快请!” 不一会,牵招来到,冲曹操深施一礼,道,“牵招见过曹公。” “牵招,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我早就对你有所思盼了,来来来,快请坐,请坐。”曹操拉住牵招的手,将他让至上座,牵招不敢,就一旁落坐。 牵招道,“今我来投奔曹公,想为曹公尽一点微薄之力,还望曹公收纳。” 曹操笑道,“你来我求之不得,牵招,你这是从何处而来啊?” 牵招道,“曹公在攻打邺城时,袁尚便派我去并州督办军粮,我还没等回来,邺城已破,袁尚逃亡,我便劝高干将袁尚接到并州,我跟高干说,并州左有恒山之险,右有大河可以固守,北面又有强大胡人,如果将袁尚接来,我们足可以稳固实力东山再起,可高干不听反而想要害我,我这才逃出来投曹公。” 曹操点头,“你这一计谋若高干听用则袁尚不可破矣,牵招,现并州还有多少人马?” “五万有余。” “嗯,”曹操思虑了一下,道,“好,牵招,你就先在我军中先任别驾从事,你看怎样?” 牵招拱手道,“谢曹公。” 牵招走后,曹操便传令三军将领升帐,亲率大军前往龙凑征讨袁谭。 再说曹操派使者送袁谭女儿回到龙凑,袁谭大惊,知道自己惹恼了曹操,曹操在不久将会发兵来攻,现在就凭自己的这点兵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曹操的大军呢? 袁谭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攻取甘陵、河间等地,这些虽然都是冀州之地,可毕竟曹操已经将它们都攻下,曹操岂会善罢干休? 郭图见袁谭眉头紧锁在大厅内唉声叹气,便道,“主公何必忧虑,我有一计可退曹操十万大军。” 袁谭喜道,“哦,快快讲来。” 郭图道,“主公难道忘了我们北面柳城有乌桓峭王苏仆延、踏顿了么?” 袁谭沉思了会,道,“我怎么会忘,可我们现在正是落魄之时,乌桓峭王怎么会帮助我们呢。” 郭图道,“乌桓峭王虽是左右摇摆不定之人,可此人一向看重钱物,况且,他的王位也是先主公袁绍所封,先主公在世时对他一向不薄,我想,只要我们对其施以厚礼,乌桓峭王一定会出兵帮助我们的。” 袁谭道,“那好,那就有劳将军亲自去一趟,带上厚礼,请求峭王发兵相助。” 郭图应命。事不迟疑,郭图当天起程,带上三千两黄金及锦缎数百匹前往柳城,见过峭王,峭王见了丰厚的礼品喜出望外,答应了郭图,准备起五千骑兵前去救援袁谭。 郭图回到龙凑,向袁谭禀报,袁谭大喜,即刻招兵买马,扩充兵力,积极备战,龙凑的情况早有探报回报曹操,曹操听后大惊。 刚才曹操和荀攸、郭嘉谈笑风声地说着话,细作的这一回报让曹操顿时脸色阴沉下来,陷入了沉思之中。 “主公,乌桓之众居住在辽东以北数千里的地方,且东边又与挹娄、扶余、高句丽等相邻,那些地方都是民风刁悍野蛮,旷野千里,难以征服,倘若袁谭与他们联合在一起,那将是后患无穷啊。”荀攸道。 “必须即刻设法阻止他们联合在一起。”郭嘉道。 曹操点点头。 曹操心里明白,自己若想平定中原,必须要先平定北方,这是曹操早有的打算,可眼下北方乌桓人要与袁谭联合,这让曹操大为忧虑。此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即刻传命“来人,传牵招来见我。” 不一会,牵招进见。 “主公,有何事吩咐?” 曹操抓住牵招的手,喜道,“牵招啊,现在袁谭要与苏仆延等乌桓人联合对抗我们,我知道你从前任过乌桓校尉,和乌桓人相熟,我想派你前去柳城说服苏仆延等人,以朝庭的名义,册封苏仆延为真单于,封踏顿为乌桓王,封那楼为乌桓大人,封乌延为右北平乌丸大人,你看怎么样?” 牵招拱手道,“遵命,在下定当不辱使命,全力说说服苏仆延等人归顺曹公。” “哈哈哈,好!”曹操有力地拍了一下牵招的膀子,“有你牵招前去定当马到成功!” 第137章 曹操平定冀州(7) 牵招在向柳城出发之际,苏仆延已招集了五千铁骑兵准备南下龙凑援助袁谭,这一天,他正与乌桓王踏顿、大单于楼班、以及那楼、乌延等乌桓首领聚在一起商议进兵之事,忽报辽东太守公孙康派使者前来册封苏仆延等人官职,苏仆延等人亲自出大帐迎接。 原来辽东太守公孙康也是看中了乌桓人的势力,为了拉拢乌桓人,特意制作了几个印绶,派大将韩忠前来柳城册封苏仆延他们官职,以此来拉拢他们,助长自己的势力。 早在公孙康的父亲公孙度任辽东太守时,整个辽东就都已收在手下,早前公孙度被董卓封为辽东太守,而公孙度并不满足,他趁当时天下大乱之时向东征讨高句丽,向西征讨乌桓部众,向南夺取了辽东半岛,又越过渤海攻取了胶州半岛北部的东莱等诸县,从此便自称辽东侯、平州牧,乌桓及高句丽都臣服于公孙度的手下。 公孙度死后,公孙康便继承了公孙度的一切职权。 现在对于韩忠的到来,苏仆延等乌桓首领还是有所畏惧,恭恭敬敬地将韩忠请进大帐。 韩忠进帐后便把公孙康册封苏仆延等人的印绶令随从捧来,韩忠道,“今我奉我家主公辽东侯、平州牧公孙康的命令前来册封各位首领官职,以表达我主对各位首领的敬仰之情,彰显我大辽东的团结与和睦,我主特封乌桓峭王苏仆延为大单于,册封乌桓王蹋顿为单于,册封楼班为单于,册封那楼为单于,册封乌延为单于,这是印绶,请各位收下。” “谢公孙康大人册封。”苏仆延等人一一领授了印绶,苏仆延传令摆酒设宴,款待韩忠。 就在此时,忽侍卫兵来报,“报,大王,曹操使者一个名叫牵招的将军求见。” 苏仆延等乌桓首领吃了一惊,什么,曹操也派使者来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巧啊? 苏仆延等人面面相觑了会,苏仆延对韩忠道,“韩将军,曹操派使者来了,不知有何事,烦请韩将军暂退到屏后,我们要见见曹操的使者。” 韩忠轻轻一笑,道,“你们怕什么?不就是曹操的一个使者吗,曹操现在是冀州牧,而我家主公是平州牧,论官职我们是平等,论地盘我们比他大,我怕他什么,不必避讳。” 苏仆延无奈,只得请牵招进见。 牵招和苏仆延等乌桓首领相熟,在袁绍手下任职时和他们都打过交道,不过现在牵招投靠了曹操,这让苏仆延他们心生忌惮,但表面上却依旧那么热情。 “哦,是牵招将军来了,牵招将军一向可好啊?”苏仆延笑道。 “好,好,”牵招拱手道,“多谢大单于惗念。牵招见过乌桓王、楼班单于、那楼单于、乌延单于……” 几个人一一见礼,牵招的目光落在于韩忠身上,不认识,“这位将军是……” 苏仆延脸面一红,道,“哦,牵将军,这位是平州牧的特使韩忠将军。” 韩忠高傲地将头一昂。 “哦……”牵招明白了,点了点头。 “来来来,请牵招将军和韩忠将军入坐,我们喝酒,来人,上菜。”苏仆延道。 牵招和韩忠分列两旁对面而坐,酒菜上好,酒过三巡,苏仆延便问牵招,“牵将军,不知牵将军此次来有何事要办?” 牵招道,“我是奉曹公之命前来册封诸位官职的。” 苏仆延等人对视了一下,苏仆延道,“请问曹公要封我们什么官职?” 牵招道,“曹公禀明皇上,要册封苏仆延将军为真单于,册封蹋顿将军为乌桓王,总督乌桓三郡,册封楼班将军为乌桓大人,册封那楼为辽西单于,册封乌延为右北平乌桓大人,来人,将印绶呈上来。” 牵招的随从捧印绶走进帐内,将印绶放在牵招面前的桌案上。 苏仆延等人又相互看了一眼,苏仆延道,“袁绍在世时册封我们为单于,而今天,曹公和平州牧都来册封我们为单于,不知道哪位封的为实啊?” 牵招道,“袁绍在世时是听从皇上的命令,可以有所拜封,而现在发生了变故,皇上命曹公取而代之,曹公念在诸位首领守土有功,这才亶明皇上,拜各位为真单于,这才是正宗的,而辽东不过是一郡守尔,哪有权力册封你们。” 韩忠不由生气,道,“我们辽东地大物博,拥兵百万,又有扶余、貉貊、高句丽为我所用,他曹操又算的了什么?” 牵招大怒,拍案而指道,“曹公拥戴天子,四处讨伐叛军,平息战乱,可谓青史载名,人人称颂,而你们算什么,割据一方,不服王命,置天下安危于不顾,还想擅权拜封,这是谋逆,人人都得而诛之,你还有脸在这里抵毁曹公,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说罢,牵招跳过桌案,左手掐住韩忠的脖子就将他摁在地上,右手已将宝剑抽出,就要斩韩忠。 众人大惊,苏仆延慌忙前去阻止,在转过桌案时鞋子也掉了,光着脚扑到牵招的身边,攥住了牵招握剑的手臂。 “牵将军,牵将军,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 牵招气忿地将宝剑收回,狠狠跺了韩忠一脚。 牵招转回桌案,直立身体,握剑怒目,高声道,“苏仆延、踏顿等听封!” 苏仆延等人慌忙绕到桌前下跪,牵招道,“曹公请旨圣上,特封苏仆延为真单于……” “谢圣上隆恩,谢曹公美意。”苏仆延等领绶印绶,各回各位。 牵招对苏仆延道,“大单于,我听闻你已调集五千铁骑兵要去援救袁谭,可有此事?” “没有,没有没有。”苏仆延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牵招道,“哦,没有就好,现曹公已集结三十万人马,战将千员,战马十万匹,不日便攻克龙凑,即是大单于派五千铁骑兵前去援救袁谭那也是蟑臂挡车,幸亏大单于没有此意。” 苏仆延连连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酒宴过后,苏仆延等人送走了牵招之后,将调集好的五千骑兵全部解散,自此便撤捎了去援助袁谭的打算。 牵招回报,曹操大喜,即刻发兵,直奔龙凑,袁谭连夜逃往南皮,曹操追到南皮,挥军急攻,袁谭不能抵挡,丢下家小,与郭图带几百骑兵突围而去,曹豹率领的虎豹骑紧紧追赶。 袁谭披头散发一路狂奔,身边的兵士被虎豹骑的箭矢射中者纷纷落马,曹豹赶上郭图,一刀将郭图砍于马下,眼看着就要追上袁谭。 袁谭回头哀求道,“这位将军,放过我,我给你荣华富贵……” 话还未说完,曹豹的刀已到,袁谭被砍于马下。 曹豹下了割了袁谭的首级,回马交差。 而此时,曹操的大军己攻入南皮,尽杀袁谭的家小。 曹操在城内没有发现袁谭与郭图的下落正在忧虑,忽曹豹赶来,将袁谭与郭图的首级扔到马下,曹操令人验视,果是袁谭与郭图,曹操十分欣喜,重赏了曹豹。 曹操一面下令出榜安民,一面率文武众人前去郡府,荀攸骑马与曹操并行,看着曹操,道,“主公,现袁谭已灭,可袁尚与袁熙还据有幽州,此地已离幽州不远,我们应马上乘势去攻取幽州。” “嗯,我正有此意。”曹操道,“袁尚现已投奔故安,与袁熙合兵一处,明日大早休整一日,后天起程,兵发故安。” “主公明鉴。”荀攸道。 说话间,忽有兵士来报,“报,北面有一支人马正向南皮赶来。” 曹操眉头不由一皱,现在幽州方面除了袁尚袁熙之外已没有其他势力了,难道袁尚、袁熙不知死活自己找上门送死来了? 曹操点齐兵马,出北城迎敌,行不多远,但见前面一队人马赶来,等走近了,为首一员大将跳下马来走向曹军。 曹操这才看清,原来是总督幽州六郡的解于辅将军。 鲜于辅来到曹操面前,拱手施礼,“鲜于辅听闻曹公攻打南皮,特来相助。” “哈哈哈哈,”曹操笑道,“南皮已破,袁谭已伏诛,有劳将军了,将军可随我一同入城。” “是,多谢曹公。” 鲜于辅与曹操来到南皮,进到郡府,曹操设宴款待。 曹操问,“鲜于辅将军,你久居幽州,现幽州的情况如何啊?” 鲜于辅道,“自袁尚兵败来投幽州,整个幽州都人心惶惶,袁尚、袁熙兵屯故安,兵马不过三万,而袁熙的部将焦触、张南兵屯幽州,有五万之众。” “哦,焦触、张南二人武艺如何?”曹操问。 “武艺平平,不过二人世居幽州,在幽州地界还是有一定势力的。” “哦……”曹操点点头,沉思了会,对鲜于辅道,“鲜于辅将军,今我拜你为度辽将军,封亭侯,你世居犷平,你可率你部到犷平去驻守,向北以防鲜卑,向东以防乌桓,责任重大,还望将军努力防之。” “是,多谢曹公,未将遵命。” 曹操令大军在南皮休整了一日,次日便引军出征,直奔故安。 袁尚与袁熙听闻大惊,即刻传令驻守幽州的大将焦触、张南引军前来救援。 焦触、张南接到命令后不但没引军来救,反而举兵反叛,焦触自封幽州刺史,引军前去迎接曹操,在永清县与曹操大军相遇。 焦触丶张南下马来降,曹操大喜,封焦触、张南各为列侯,然后合兵一处,直奔故安。 袁尚、袁熙大惊,弃故安而走,向东北逃窜,投奔辽西乌桓而去。 袁尚、袁熙已逃亡,整个幽州便落在曹操的手中,袁氏势力基本上已被消灭,达到了曹操此次北进的目标,不过袁尚、袁熙已投奔乌桓踏顿,这让曹操感到了头疼。 此前踏顿等乌桓首领表示臣服曹操,而现在又收纳了袁尚兄弟,这分明又是在和自己作对,踏顿等乌桓兵力虽然只有数万人马,但他们远在辽西,部卒多为骑兵,居无定所,常年游牧在辽西辽东草原,难以攻打,现又加入了袁氏兄弟二人的势力,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隐患。 去打,恐怕找不到人,不打,他们一定会在袁氏兄弟的怂恿下袭扰边民。曹操一时竟没了主张。 于是曹操便召集文武商议此事。 荀攸道,“主公,我们现在不易北上去攻打乌桓,如果我们现在深入北方,不但乌桓一时也难下攻下,而且我们远离了许都,现在刘备已在新野驻扎,窥视着许都,许都一旦有事我们难以即刻返回,请主公三思。” “嗯,”曹操点点头,“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呢?” 荀攸道,“我们不如搬兵回沧州,这样向北即能威慑乌桓,向南如果许都有事我们还可以快速返回,请主公三思。” “嗯,好,正合我意,明日我们就搬师回沧州。” 曹操率大军返回邺城,刚走到沧州,幽州便出事了,先是故安人赵犊和霍奴率领农民起义,打败并杀死了前去镇压的幽州刺史,即而不久,三郡乌桓在袁尚与袁熙的怂恿下攻打犷平,鲜于辅急向曹操求救,曹操便分兵两路北上,一路由夏侯惇率领,去剿灭起义军,一路亲自率领,直扑犷平,将踏顿领导的三郡乌桓兵击退。 而此时,高干趁曹操救犷平之际,在并州起兵造反,曹操自感十分疲惫,便派乐进率军征讨。 高干退守壶口关,乐进久攻不下。 206年正月,曹操亲征壶口,过羊肠坂,高干退出壶口,留部将夏昭、邓升守城,自己跑到匈奴部求救于呼厨泉,呼厨泉因在平阳之战大败而归,畏惧于曹操,拒绝了高干的请求,高干无耐,率残部窜入河东郡,最终被驻守河东郡的钟繇击败。 高干进退无路,只得南下荆州去投刘表,在途中被司隶校尉王琰截击斩杀,将首级献于曹操,王琰被封为侯。 消灭了高干,曹操自感十分疲惫,于是率军回到邺城,进行休整生息。 就在曹操北方扫平袁氏残余势力的时候,在新野的刘备几次想发兵偷袭许都却都被徐庶给劝阻了。 刘备固然可以理解,但张飞却不明白了,他三番五次地动员刘备趁许都空虚去偷袭许都,刘备道,“不是我不想去偷袭许都,许都虽然空虚,但有夏侯惇及曹仁驻守,仍然不可小觑,况且,曹操大军在沧州驻扎,许都一旦有事,不消十多天便可返回,现在确实还不是出兵的时候。” 张飞有些恼火,道,“那什么才是时候,等曹操大军回来吗?” 关羽劝道,“三弟不要急,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 “我这是急吗?”张飞道,“都有一两年不打仗了,我心中憋的难受!长矛都快生锈了。” “哈哈哈,”简雍笑道,“三将军如果怕长矛生锈可以每天都拿到太阳底下去晒啊,那样不就不生锈了吗?” 张飞瞪了他一眼,“都是你们这些文人怕死才害的我老张这几年没仗打,嗯,真没意思!” 说罢,张飞便飞呼呼地走了。 “三弟,干什么去?”关羽喊道。 “晒枪杆子去!” “哈哈哈哈……”简雍又大笑起来。 刘备与关羽没有笑。简雍见刘备神情忧虑,便道,“主公若想去攻打许都,只凭我们的力量是不可行的,主公何不去游说刘表,只要刘表起兵,攻打许都才有希望。” 刘备叹了一口气,道,“我何偿不想去动员刘表,此前我曾多次劝说过刘表,可刘表以保存实力为由而拒绝,刘表此人不思进取更是心胸狭窄,他是怕我做强做大不好对我控制了。” “事实也是如此,可一旦曹操率军返回许都,那我们可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简雍道,“主公不如再去游说刘表试试。” “也好,我再去劝说一次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也许还会有希望。”于是刘备起程前去襄阳去见刘表。 襄阳官邸内,刘表正在花园内观看侍女翩翩起舞。 刘表听闻刘备又到,便令撤下舞女。 “兄弟怎么又来了?” 刘备深施一礼,道,“兄弟思念哥哥,这才赶来看望,哥哥近来可无恙?” “无恙,我身体好着呢,来,兄弟请坐,上茶。” “哥哥可听闻袁谭已被曹操所灭,袁尚、袁熙已亡命乌桓?”刘备道。 “略有耳闻。”刘表道。 “唉,”刘备叹了一口气,流下了眼泪,道,“想当初袁本初是何等的英雄,带甲百万,沃土千里,可如今被曹操所灭,家破人亡,曹操灭了袁绍,不知下一个将要灭谁,曹操狼子野心,以天子的名义东征西讨,我们早晚要受他的祸害,我恨不得现在就除掉他!” 刘表半响才道,“曹操势大,兄弟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刘备道,“曹操是奸贼,他眼里容不下别的英雄存在,你就是不惹他,他早晚也要把你给灭了,象这样的奸贼如果我们不去灭了他,我们将永无宁日。” “可曹操势大,我们怎么能灭的了他?” “现在就有一个大好时机我们何不利用起来呢?” “什么时机?” 刘备激昂地道,“曹操大军北征袁氏,许都空虚,只要哥哥肯出兵,我们两下合兵一处,突袭许都,将许都拿下,把天子请到我们这边,曹操便失去大势,等到了这一天,消灭曹操可就指日可待了。” 刘表沉思了半晌,才道,“曹操是一只猛虎啊,我们惑不得,还是不惹为好。” “哥哥……” “兄弟不要说这事了,来人,设酒宴我要款待我兄弟。” “哥哥……” “好了兄弟,来,喝茶,喝茶。” 第138章 白狼山之战 在曹操率军攻打冀州袁氏兄弟之时,依附在刘表手下的刘备曾进言刘表趁许都空虚攻打许都,将汉献帝迎接到荆州,但是刘表只求安稳自保,并没有采纳刘备的建议,就这样一个大好时机便错失了,这让刘备嗟叹不已。曹操顺利地攻占冀州,袁尚与袁熙二兄弟被迫逃奔柳城,投靠了柳城的乌桓王踏顿。 乌桓,是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之一,乌桓族同鲜卑族同为东胡部族的一支,后匈奴破东胡后,东胡后人一支迁至乌桓山,号乌桓族,另一支迁往鲜卑山,号鲜卑族。 公元49年,乌桓这支部族从塞外南迁到辽宁、渔阳及朔方十郡,渐而发展壮大,汉朝为了管理这些乌桓人,特设立护乌桓校尉,由护乌桓校尉管理他们。 到汉末时,逐渐形成由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塞外五支族群,其中右北平、辽西、辽东靠近边塞,史称三郡乌桓。 三郡乌桓多善骑射,常以禽兽为食,随水草放牧,居无定所,露天为舍,食肉饮酪,以毛皮为衣,作战勇猛凶悍,自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死后,因儿子楼班年幼,便由从子踏顿执领,总摄三郡,形成联盟。 三郡乌桓在袁绍时受袁绍节制,又受袁绍恩惠,都臣服于袁绍,袁绍死后曹操北进剿灭袁氏残余,三郡乌桓畏于曹操势力表示臣服于曹操,直到袁尚、袁熙二人投奔踏顿,踏顿想利用二袁的影响力向幽州开拓壃土,这才与曹操反目,开始侵略边民,掠走幽州边民共计十几万户。 消息传到邺城,曹操听后十分震怒,决定要彻底扫除袁氏残余及三郡乌桓势力。 可是,北征乌桓不仅有上千里的道路,且道路难行,粮食运输又十分困难,曹操为此一筹莫展,谋士董昭便建议开凿平虏、泉州二渠入海,粮食从海上进入平虏、泉州二渠北运,于是,曹操便让董昭自天津以东的沿海向北修建了平虏漕和泉州漕两条运河,便于运粮北上。 待运河开凿完毕,曹操便聚文武商议起兵讨伐三郡乌桓。 文武百官听说曹操决定要征伐乌桓,纷纷议论起来。各抒己见,大多都是怀有忧虑之心。 曹洪道,“主公,乌桓远在北壃,我们一旦远征,刘备肯定会偷袭许都,到时我们就是撤军也来不急啊。” “是啊,是啊。”大厅内一片附和之声。 乐进道,“主公,袁尚袁熙虽然投奔乌桓,但乌桓人没有远大的志向,他们不过在二袁的怂恿下偷袭一下边民获取一些人员物资罢了,而刘备不同,刘备乃奸雄也,其志向远大,我们当先去剿灭刘备,再图乌桓不迟。” 曹操沉思片刻,转脸问荀攸,“公达怎么看?” 荀攸道,“远征乌桓会使我们后方空虚,倘若后方有事,难以及时返回。主公真若征伐乌桓,一定要将许都的防务之事安排好才好。” 曹操点点头,转脸又问郭嘉,“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道,“乐进将军只说对了一点,乌桓是没有大志,但我们不能因乌桓没有大志而轻视了他,这是因为现在乌桓有二袁的加入情况就不一样了。二袁与我们有切齿之仇,且袁氏与乌桓关系非同一般,而河北的百姓对袁氏还有些感情,一旦我们南征,袁氏兄弟便会怂恿乌桓侵略北壃,我们新得到的北方诸郡就会失去。虽然刘备志向远大,单凭他的力量不会对许都构成威胁,而刘表自以为才能不如刘备,所以会忌惮刘备,不会听从刘备心意见。” “嗯,有道理,接着讲。”曹操道。 郭嘉道,“乌桓持其边远,料定我们不会攻击他们,肯定不会去做准备,所么我们就出其不意,快速行军,直捣他们老巢,定会击败他们。” 曹操笑道,“好,正合我意。我决定要亲征乌桓。众将听令。” 于是曹操便率领张辽、徐晃、张合、张绣、鲜于辅、阎柔、曹洪、曹纯、牵招等大将统军三万,郭嘉为随军主谋,北上讨伐乌桓。 五月末,大军抵达无终(河北蓟县),兵临塞口,沿渤海岸平原地带北上,直取柳城。 待大军抵达玉田县,时值夏六月,时节进入雨季,天下大雨,大军无法行进,只得暂驻。 曹操本想天晴后再行进军,却不想大雨三天两头地下,前方大道尽被雨水淹没,深不可渡船,浅不可行舟,道路尽是土路,泥泞不堪,难以行军,曹操不得暂停行军,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七月。 而此时,踏顿早已探听到曹操的行军动静,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在各个要塞口都布防了重兵。 曹操本想给踏顿以出其不意的打击,但现在看来这个打算已经失败,曹操这次虽然率领了重兵,但现在踏顿已有了防备,踏顿以逸待劳,即是曹军现已抵达柳城,曹军也很难取胜。 于是,曹操便召集众将士商议对策。 曹操道,“此次行军本想快速抵达柳城给予踏顿以出其不意的打击,却不想天不作美,道路不通,现在踏顿已有了防备,把守住各个要口,踏顿以逸待劳,即是我们现在已抵达柳城,我们也没有取胜的把握,你们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众将士叽叽喳喳议论了会,又恢复了平静,他们也是无计可施。 曹操看了下郭嘉,郭嘉也是一脸的愁容。 “奉孝,你可有高见?”曹操问。 郭嘉摇了摇头,“主公,天不作美,我们现在确实失去了攻打柳城的良机,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曹操失望了,道,“难道我们要撤军不成?” 阎柔出列拱手道,“主公,此间有一人,他十分熟悉辽西的地形,主公何不将他请来问一问,我们或许另辟捷径,直捣柳城。” 曹操目光一亮,“哦,快讲。” 阎柔道,“此人名叫田畴,原为幽州牧刘虞从事,与我共同在幽州任过职,后来刘虞被公孙瓒所灭,田畴便率领部族进入徐无山中隐居,亲自耕种粮食供养父母,百姓归附者有五千余户,袁绍曾经几次派使者前去招聘,授予将军印,都被田畴拒绝,但不知主公请他他能否出山?” “哦……?”曹操疑虑起来,“阎将军,如果你去能否将田畴请出呢?” “未将愿意一试。”阎柔道。 “好,那你就即刻动身,带上厚礼,务必要将田畴请出。” “遵命。” 阎柔带上厚礼带了十几个卫兵来到无终山,一路打听找到了田畴,两人一见面,悲喜交加,都落下泪来。 相当初两人在刘虞手下任职,刘虞死后两人各奔东西,至此已有十几年不见面了,田畴见到阎柔,又想起了故主刘虞,感慨道,“阎将军,我们分别已十多年,不想还能够再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阎柔道,“阎柔从未忘记过子泰,今日相见真是万幸!” 田畴将阎柔请进屋,阎柔将曹操的礼物呈上,田畴大为不解,道,“阎将军这是何意?” 阎柔便把来意说了一遍,田畴欣然应允,“即然曹公有请,我当前去赴命,阎将军请放心,来人,上茶。” 两人又聊了会,阎柔告辞。 田畴送走了阎柔后即刻吩咐仆人打点行装起程,仆人大为不解,道,“主人,袁绍曾经三番两次地来授您将军印请您去任职您都没去,怎么今天曹公一请您就迫不及待地要去了?” 田畴笑道,“这你就有所不懂了,袁绍什么样的人,现在你该知道了,他被曹操灭了,当初我就看他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才推辞不去。” “哦,主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啊!”仆人折服地道。 田畴来到曹营,曹操喜出望外,亲自率百官迎出营门口,但见田畴一行几个人已牵与等候,曹操上前几步先冲田畴一施礼,田畴慌忙还礼,“田畴有何德能让曹公亲自迎接,可折煞田畴了。” “哈哈哈哈,”曹操笑道,“子泰,子泰乃幽州名士也,子泰一来,我破乌桓有望矣,来,子泰,营里请,营里请。” 说罢,曹操拉住田畴的手,并肩走入大营,进到大帐,请田畴上坐,田畴不坐,就一边坐下。 众文武也都两边落坐。 曹操道,“子泰,我此次率部亲征乌桓,走滨海一路本想直捣柳城,却不想天不作美,连连下雨,道路不通,乌桓现在又有所防备,看来此路是行不通了,不知子泰可有别的途经可走?” 田畴道,“曹公,在下正有一条道路可走,能出其不意地直取柳城。” “好,快讲。”曹操大喜。 田畴道,“从无终顺滨海平原北上柳城这一路夏季常年积水,浅不通马车,深不可载船,这种境况已经形成了数百年之久了,秦时的北平郡治所在平岗县,有一条道路是从卢龙塞口直通柳城,从汉光武帝后这条道路便被废弃已经近二百年了,但还是有隐蔽的小道可以找到。如果我们顺这条道路行进,乌桓人肯定不会想到,现乌桓人的大军都在通往无终的大道上布防,此时,如果我们率军返回无终,然后悄悄从卢龙塞口越过白檀的险要,前面便是荒无人烟的空旷地区,直达白狼山,而柳城距白狼山已不足二百里,这条路又近又好走,定会出其不意,击败踏顿。” 曹操一拍桌案,惊喜道,“好,就走这条路,由你来做向导,现我拜你为司空户曹掾兼无终县县令,可否?” “多谢曹公。”田畴起身道。 “众将听令,”曹操道,“今日午饭过后全军拔寨返回无终。” 于是,曹操便拔寨全军往无经返回,并令人在各个道路口竖下路牌,上面写道:因天下大雨,道路不通,暂时返回无终,待秋后天晴,再来取柳城。” 踏顿的细探探得曹军返回无终,并把路牌带回柳城来见踏顿,踏顿喜道,“我料定曹军必退,怎么样,他们退了,哈哈……” 袁尚道,“大王不要掉以轻心,曹操奸诈,我们还是多做防备才是。” 踏顿道,“让他如何奸诈,可这道路不通,难道他还要从天上飞过来不成?” 苏仆延道,“袁将军说的没错,我们还是加强防备才是。” “哼,你们都是被曹操吓破胆了!”踏顿有些生气,甩纳而去。 袁尚道,“曹操奸诈无比,我们还是做好防备才是。” 苏仆延对传令兵道,“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命令沿路各部,一定要加强警备,就是晚上睡觉也要睁一只眼!” 传令兵走了。 曹操率军返回无终,休整一日,次日便在田畴的带领下向北抄小路攀越徐无山,经卢龙塞进入滦河上谷,行进在这山峦之间,道路虽然不泥泞,可这条路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完全长满了荆棘,每行进一步,都要披荆斩棘,物资辎重更是行进艰难。 曹操和将士们都是牵马而行,这条路确实是十分隐遮,虽然难走了些,可比起泥泞的滨海路来说还是可以通行的,只有过了这滦河上谷的山峦地带,才会到达平坦的草地。 郭嘉见行军如此缓慢,便疾步赶上曹操,对曹操道,“主公,我看这样的行军速度是不行的,我们只有会下辎重,轻装前进,才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踏顿的面前。” 曹操皱眉望了望前方,又望了望身后艰难推进运粮车的部队,道,“你说的很对,传令,三军暂住,让将军们前来听令。” 三军停止了前进,大将们都依次赶来。曹操便下令丢下辎重,亲领张辽、徐晃、张合、夏侯渊、阎柔、曹纯等大将,率五千骑兵先行,各自身负十几天的粮食,轻装前进,由鲜于辅统率步兵跟进,这样,行军速度大为提升。 不过半月,曹操便率领着这支轻骑兵过了五百里地的山谷,在平冈转头向东,穿越鲜卑牧地,进入到边境的山地,直指柳城。 八月,曹军先锋部队到达了距柳城不远的白狼山。 在柳城的踏顿忽然听到曹军已到达白狼山,万分惊骇,他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东南渤海沿岸这一路,却没料到曹操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柳城西面,而且已抵达白狼山。 踏顿慌忙征集数万骑兵,率领苏仆延、楼班等乌桓首领及袁尚、袁熙向西迎敌。 两军在白狼山相遇。 曹操远远望到乌桓骑兵漫山遍野而来,兵力不下数万,而自己率领的骑兵只有五千人,两军兵力相差悬殊,曹操及众将士不由有些惊惧。 曹操忙止住军队,列队迎候。 曹军虽勇,可经过十数天的急行军,人困马乏,战斗力已大大折扣,而此时曹军步兵主力还远在后面,一时赶不过来,如果两军相拼,曹军必会战败,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曹操本想给乌桓来个突然袭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却不料乌桓人在短时间内集结了这么多兵马,曹操暗道失算了,额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 曹洪带马来到曹操面前,道,“主公,敌军十倍于我们,我们不可出击,要不我们等后续部队上来再说?” 曹操凝望着乌桓的军马,见他们也停止了前进。为首十几员大将簇拥着几个头盔上带有一束稚鸡翎的将领,想必那就是踏顿他们了。 曹操在和袁术袁绍决战时没少和北方游牧民族打过仗,匡亭之战击败过南匈奴王于扶罗,平阳之战击败过呼厨泉,现在乌桓人又和曹操干上了,曹操简直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北方游牧民族这么贴心于袁氏家族? 北方游牧民族表面上十分野蛮凶悍,但真正打起仗来还是不行的,曹操和匈奴人交过几次手,但还从未与乌桓人打过仗,今天面对着十倍于自己的乌桓人,曹操心中还是不踏实了,刚才听曹洪这么一说,曹操犹豫起来。 张辽观察着敌人的阵形,对曹操道,“主公,你看,敌人的阵形这么错乱,现在只要我们集中兵力冲敌人中军奋力一击,定能击败敌军,机不可失,请主公速下命令出击!” 曹操骑马转到一高坡处观望敌阵,确实如张辽所说,敌军方阵十分混乱,可以说是毫无队形,象这样的军队人马虽多,但如果交战肯定会混乱不堪。 就在曹操观察乌桓人阵形的时候,踏顿他们也在观察着曹操的兵马,看了一会,踏顿笑了,道,“就曹操这么点兵马还想来偷袭我,哈哈哈哈,亏曹操还善于用兵,他们千里奔袭已经是人困马乏,就算是我们的人马比他少也定能击败他们,哈哈哈哈。” 苏仆延等人也大笑起来。 袁尚道,“大王,我们还等什么,我们还不挥军杀过去?” 踏顿道,“慌什么,我还从未见过曹操,袁将军,哪个是曹操?” “大王,看见了,那个骑马往高处走的就是曹操。”袁尚道。 “离的太远了,看不清楚。” 曹操观察好敌人的阵形即刻下坡,来到众将面前,举起手中的麾旗道,“将士们,今天我就把这摩旗交于张辽将军指挥,麾旗指东则往东,麾旗指西则往西,有不听号令者斩!退后者斩!张辽将军,接旗。” 张辽接过麾旗,高声道,“今天敌军十倍于我们,我们又是长途奔袭而来,如不奋勇杀敌,我们将被敌人杀死,现在,我命令曹洪、夏侯渊引一千骑兵攻乌桓右翼,令张合、徐晃引一千骑兵攻乌桓左翼,其余众将由我统领攻其中军,违令者斩!退后者斩!左右两翼开始出击!” 曹洪与张合他们各领一千骑兵向乌桓左右翼攻去。 踏顿见有两路人马攻来,下令左右出击,乌桓骑兵几乎是一拥而上,趁两军混战之际,张辽率领张绣、阎柔等大将及曹纯的虎豹骑三千骑兵直奔乌桓中军杀去。 踏顿的人马虽多,但大都去迎击张合与曹洪他们去了,中军已不足几千骑兵,见张辽率军攻来,慌忙迎战。 曹军虽然长途奔袭已十分疲惫,但今天真是拼了命了,特别是虎豹骑,那真是勇猛异常啊,顿时乌桓中军大乱。 踏顿见方阵大乱,拨马便逃,张辽赶上,挥手一枪便将踏顿挑下马来,张辽下马割了首级,挑在枪头上,冲乌桓兵大喊,“踏顿已被斩首,余者快快投降!” 群龙无首,乌桓兵大乱,无心恋战,四处逃窜,袁尚、袁熙、苏仆延及楼班见败局已定,便引几千骑兵去投奔辽东公孙康去了。 曹操令打扫战场,清点降兵有两万余人。曹操即而向柳城进发,柳城守将闭城据守,曹操令兵士向城内喊话:开城门投降者免死,拒不投降者待城破之时屠城! 守城的乌桓人拒不投降,曹操下令攻城,柳城不象关内的城池城高墙厚城外又有护城河,这些柳城都不具备,曹操架云梯攻城,不到半天,城池便被攻破,曹军拥进,大开杀戳,一时间柳城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直到天黑,曹操才下令收军。 次日,曹操兵发辽东、右北平,不过十数天尽得三郡乌桓之地,清点人口有二十余万人,曹操为了彻底消除三郡乌桓人之患,便派重兵将三郡乌桓人押着迁往关内,因乌桓人能骑善射,后来曹操便征调乌桓青壮年为兵,一度被誉为“三郡乌桓,天下名骑”之称,随着时间的推移,三郡乌桓渐渐与汉族人融为一体,最后便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将三郡乌桓迁往内地后,曹操便商议进军辽东公孙康,要彻底消灭袁尚、袁熙的残余势力。 曹操对众将士道,“现三郡乌桓都已被剿平,唯袁尚、袁熙、苏仆延等残余跑到了公孙康那儿,我想明日出兵讨伐公孙康,诸位意下如何?” 众将都赞同出兵,因为辽东公孙康一向自持边远不服王化,而辽东公孙康现近在咫尺,如果一举荡平公孙康那绝对是好事。 而只有郭嘉没有发言。郭嘉近日来因受风寒身体不适,不时地咳嗽着。 曹操望着郭嘉,道,“奉孝身体可好些了?” 郭嘉咳嗽了阵,有些吃力地道,“好些了,好些了,多谢主公关心。” “奉孝,我欲出兵辽东,你意为如何?” 郭嘉道,“主公,公孙康一向忌惮我们,现二袁带残余势力投靠了他,如果我们强攻,必使他团结二袁的力量来对抗我们,我们倒不如在柳城按兵不动,不出半月,公孙康便会将二袁的人头送来。” 曹操有些惊异,问道,“这是为何?” 郭嘉道,“二袁的残余势力在公孙康那里,只要时间长了,公孙康会担心二袁图谋他的地盘,势必会将二袁除掉。” “言之有理。”曹操喜道。 郭嘉染病,曹操派上好的军医给他治病,大军在柳城按兵不动,专等公孙康将二袁的首级送来。 第139章 铜雀台(1)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曹操在柳城按兵不动,不过十日,公孙康便差人将袁尚、袁熙和苏仆延及楼班的首级送来,曹操大喜,封公孙康为襄平侯兼左将军之职。 二袁已死,曹操消去了心头上的隐患,决定搬师回邺。 为了巩固北方壃土,防范匈奴及鲜卑人,因阎柔、牵招曾常年在北方活动,与匈奴及鲜卑人打过交道,曹操故将二人留下,阎柔任幽州刺史、赐关内侯,统领幽州兵马,牵招任护乌桓校尉,驻守柳城,田豫及田畴则随军南撤。 曹操此次南归的路线选择的是柳城向东南沿渤海沿岸一路,这一路地势平坦宽阔,北征的时候因雨水阻路无法通行,而现在已是深秋季节,雨水稀少,路又好走了。 大军行进速度很慢,因为郭嘉病重,躺在马车里,经不起剧烈的颠簸,曹操故而让车队缓慢行进。 待到达昌黎的时候,曹操让军队暂驻。 这里向东离大海已经不远,曹操有心到大海边去看一看,如果不是在行军途中的话,曹操肯定要跑到大海边上去,仰望着大海,然后冲着大海张开双臂高呼一声,大海,我来了! 既使不能到海边,曹操也想望一下大海的壮阔景象,于是曹操便登上碣石山,僚望大海,大海瞬间展现在眼前。 那种波澜壮阔的景象触动了曹操感念,灵感突现,他随口吟道:“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吟完,行军主薄杨修将歌词记下,赞叹道,“好诗,好诗啊!” 曹操欣然一笑,“祖德过誉了,祖德,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在我身边任行军主薄吗?” “在下不知。” “那是因为我看中你有才华,我这一生中最敬重的就是有才华的人,我不妨先告诉你,回到邺城,我想把天下有文才的人都召集到邺城,成立文学社堂,让他们吟诗作赋,繁荣文学艺术,你看如何?” “绝妙,绝妙啊!”杨修赞道。 两人边谈边往回走,一个卫兵忽然急匆匆地来报,“曹公,郭先生病危,他说有话要对曹公讲。” 曹操吃了一惊,跟随卫兵匆匆赶到郭嘉的帐房。 郭嘉躺在床上,见曹进来努力地想坐起身来,曹操忙把他止住,“奉孝,不要起身,好好躺着。” 郭嘉吃力地道,“主公,我想我不久便离于人世,有一些话我要讲给主公听……” “奉孝慢讲。” 郭嘉道,“主公,您平定了北方之后,现在对主公威胁最大的只有刘备和江南的孙权了,益州刘璋暗弱无能不足为患,荆州刘表素无大志也不足为虑,主公只要兵锋所指,此二人尽可归降,唯独刘备,他十分隐忍,胸怀大志,主公若回到许都,最先办的事就是剿灭刘备,孙权自持有长江天险必不归王化,主公若征讨他需要有耐心……” 郭嘉说着便十分吃力了,目光渐渐浑暗起来。 “奉孝不要着急,慢慢讲。” “主公……”郭嘉休息了会,又睁开双眼,“西凉马腾与韩遂你不得不防,他们自持边远桀骜难驯,主公可让他们送质子来许都,可有效地约束他们……” “奉孝,这些,我都记住了。”曹操的眼泪流了出来……“奉孝,我想召辟司马懿到军中任职,你看司马懿此人如何?” 郭嘉道,“主公,司马懿善于心计,诡计多端,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我观司马懿此人比较隐忍,才不外露、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主公若想用他最好不要委以兵权,以防不侧。” 曹操点点头,“奉孝,我知道了,你要好好休养,不要急燥,身体会好起来的。” “好的,主公……咳咳……”郭嘉又急促地咳喘起来。 “军医呢,来人!来人!” 军医匆忙而至,“曹公,” “你要用最好的药物给郭先生治病,要想尽一切办法将郭先生治好,否则,军法从事!” 军医胆颤心寒,连连道,“是,是,遵命,遵命。” “下去。” 军医倒退着离开了。 郭嘉吃力地抬起手,“主公,人生在世,富贵在天,即是我治不好,你也不要责怪军医,这样,在九泉之下我心里也不安。” “奉孝,你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当夜,郭嘉病逝,享年37岁。 曹操十分悲伤,就地安葬了郭嘉。 到达邺城,曹操并没有急于去许都向皇上表功,而是在邺城小住起来。 此次离开柳城北上去攻打三郡乌桓虽然只有短短的半年时间,但曹操却感到如隔数年,由许褚陪着骑马在邺城内东逛西逛,感到哪儿的景象都十分好看,在漳水以北的一块空旷的草地上,曹操骑在马上驻足往漳水下游观望了许久,若有所思。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次日黎明他便把荀攸找来。 “荀攸啊,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道金光从城南漳水边上飞升入天,你说说看这是何征兆?” 荀攸道,“有金光由地而升飞起定是吉兆,主公可令人前去掘之,看看有何宝物?” 于是曹操便率领百官出南门来到漳水以北的空旷地带,令兵士四处挖掘查看。 不久,兵士间哗然,有兵士从地下挖到铜雀一只,献于曹操,曹操大喜,双手捧着左右看着问荀攸道,“荀攸啊,此地挖出铜雀是何寓意?” 荀攸道,“主公,昔日舜母梦见玉雀入怀而生舜,今主公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 曹操思量一番,喜道,“我要在这个地方建筑高台,名曰铜雀台,以彰显将士们平定四海之功,众位以为如何?” “主公英明,请主公决断。”众将齐声回道。 “好,自今年起,我要在这块宝地上修建铜雀台,建完之后,邀众将上台贺功。” 自此,曹操开始拨巨款修建铜雀台,动用周边群众十几万人,声势浩大。 这一天,曹操又将荀攸找来,对荀攸道,“荀攸啊,我想待铜雀台建成之后将天下的文人墨客都请到台上呤诗作赋,歌功颂德,你说说,到时都邀请谁为好啊?” 荀攸想了想,道,“现在比较出名的文人有孔融、陈琳、荆襄的王粲、北海郡的徐干、陈留阮瑀、还有应玚、刘桢,他们几个人可以说是当朝的知名文人了。” “孔融此人桀骜自大,他就不要邀请了。”曹操道。 荀攸目光一亮,“主公,还有一人,文可比屈原,才华出众,是一个女流之辈,只可惜她不在中原。” “哦,你说的可是蔡文姬?” “正是。” “主公,我听说蔡文姬不但文好,而且十分美丽,还会音乐,如果到时她能来到台上赋词是再好不过了。”张辽插嘴道。 “要美丽还得说是江南二乔,正值芳龄,到时她们若来台上舞上一舞那岂不更妙!”曹洪道。 “不得乱讲。”曹操瞅了他一眼,“江南沃土我势必取之。” 曹操思虑了会,对荀攸道,“蔡文姬被南匈奴王掳去为妻已有十几年了,她在外饱受和亲人的离别之苦,蔡邕在世时我去他家每每谈起蔡文姬都老泪纵横,是该让蔡文姬回来的时候了,明日我就遣一使者持重金去南匈奴王那儿赎回蔡文姬,以了蔡邕生前愿望。” “主公圣明。”荀攸道。 次日,曹操便派遣路粹为使者持重金来到太原故兹氏县,见着南匈奴王右贤王刘豹。 刘豹的祖上匈奴单于因汉皇帝赐刘姓公主为妻,故匈奴王后代都改姓刘,刘豹的父亲是匈奴大单于于扶罗,于扶罗死后由于扶罗的弟弟呼厨泉继承了单于位,因刘豹掌管山西一带匈奴部,故被封为右贤王,刘豹弟刘去卑掌管河内以北祁县一带匈奴部,故被封为左贤王。 左贤王刘去卑在献帝东归洛阳时曾率军队前去护过驾,与曹操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去卑很是敬畏曹操,刘豹虽没和曹操接触过,但对曹操也是十分了解。 刘豹明白,现曹操灭袁绍、平乌桓威震天下,又有哪个诸侯能与之相抗衡? 来使送上重礼后说明来意,刘豹犹豫了。 曹操要接回蔡文姬,蔡文姬可是自己的妻子啊,蔡文姬虽然是自己抢来的,可在这草原之上和自己生活了已经有十几年了,而且还有了两个孩子,刘豹实不心甘。 刘豹道,“文姬在我处已生活了十二年有余,而且还育有二子,此时你们要把文姬接回,这样会使他们母子分别,恐文姬不情愿啊。” 使者道,“我们此来曹公有言在先,让我们务必将文姬接回中原,况且,你看曹公给你了这么多银两,用这些银两你什么样的妻子买不到呢?” 刘豹沉默了会,道,“烦请二位暂先住下,我去和文姬商量一下。” “好,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使者,刘豹刚要去内室唤文姬,文姬从内室领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 刚才蔡文姬就在隔壁偷听他们的谈话,听罢,蔡文姬心情沉重起来。 虽然自己是被掳来的,并不心甘,可在这关外草原上一住就是十几年,和右贤王刘豹也有了感情,现在孩子都八九岁了,她如何能撇下孩子独回中原呢? “夫人……” “你不要说了,我什么都听见了……”蔡文姬流下泪来。 “夫人,这可怎么办呢?” 对于突而来的这种情况,蔡文姬也感到十分为难,不从命,恐惹怒曹操,虽然自己对曹操很有好感,在洛阳时曹操也多次到过她的家,和她父亲蔡邕有过交情,可现在自己毕竟已有两个孩子了,如果离去,孩子怎么办? 蔡文姬只是流着泪,不说一句话。 “妈妈,怎么了,你怎么哭了?”两个孩子摇着妈妈的手臂。 “要么我回绝来使。”去卑道。 “不……”文姬摇了摇头。 “怎么夫人,你想回去?” “夫君,曹操你是得罪不起的……,你不要因为我而坏了你的前程……” “夫人……” “我跟他们走便是……” 两人抱头哭泣。 和两个孩子共渡了一晚,次日凌晨,蔡文姬悄悄起了床,看着孩子们还在甜甜地睡着,蔡文姬流下眼泪,将被褥给他们往头上轻轻地拽了拽,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房屋。 外面的来使已备好了马车,文姬上去,刘豹向她招了招手。 马车手将马鞭一打,马车往前开去。或是马鞭声惊醒了孩子,两个孩子跑出门,看到母亲坐在车上离去,都哭喊着追过去…… “快赶马车,快赶!”使者大喊道。 蔡文姬一路上泪水飞撒…… 等到了邺城,曹操亲自到门口迎接。 曹操将蔡文姬从马车上搀下来,望着她,感到了几分陌生。 在曹操的印象中,蔡文姬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天真而聪慧,而现在,蔡文姬已完全成熟为一个大人,面色沉静之中多了几分坚毅,目光敏锐之中多了几分沧桑,曹操自感到鼻子不由一酸。 “文姬……” “曹公……” “文姬,这些年你受苦了。” 文姬摇摇头,“人逢战乱,能苟且偷生这已经是很幸运了……” “是啊,战乱,战乱害了多少人无家可归,所以,国家必须要统一,战乱必须要停止……”曹操道,“文姬,到了我这,就是到了你的家,走,我们回家。” 曹操牵着蔡文姬的手走进大堂,见曹植他们几个正在大堂内嬉耍,几个夫人也在,曹操便喊曹植他们,“丕儿、植儿,你们都过来,看看我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曹植他们几个一起跑过来,望着蔡文姬都摇摇头。 曹丕道,“父亲,她是谁?我们不认识。” 曹操一笑,道,“她就是蔡文姬,就是我常常跟你们提到的蔡文姬,文姬,这几位都是我的公子,那边几位是我夫人。” “见过几位公子,见过几位夫人。”蔡文姬施礼道。 “你就是蔡文姬?我父亲跟我们讲过,你的文学很厉害,我也拜读过你的文章,非常好。”曹植道。 此时,几位夫人过来了,上下打量着蔡文姬,卞夫人道,“原来是大才女啊,人长得又这么标致,难怪夫君常常提起呢。” “这位卞夫人。”曹操介绍道。 “卞夫人言过了。”蔡文姬施礼道。 “父亲,就让蔡文姬在咱家住下,我想向她请教一下诗文。”曹植道。 卞夫人用手推了他一下,对他使了个眼色。 “这是当然的了,好了,你们都玩去,我要和文姬好好谈谈。”曹操说罢便带着蔡文姬走进偏殿。 曹操将门关上。 “文姬,来来,坐坐。” 蔡文姬慌忙辞谢,“谢曹公,小女子不敢。” “哎,这有什么,来来来,就坐在我对面,我有事要问你。” 曹操拉住蔡文姬的手,将她让到自己对面坐下。 “谢曹公。” “不用客套文姬,你来到我这就好比到了你家里一样,我知道,现洛阳你家里也没什么亲人了,你只有一个妹妹还嫁上党太守羊衜为妻,我对你妹妹一家也有过关照。” “谢谢曹公了。” “文姬啊,你父亲生前曾拜托过我以后有机会将你从匈奴那赎来,今天我做到了,也算了了你父亲的一个心愿。”曹操道。 “多亏曹公相救。”蔡文姬道。 曹操看着蔡文姬,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蔡文姬有些拘束不安。 “文姬,听说你父亲遗留下来的古书籍很多,可是现在都已经找不到了,你还能记起多少呢?” 蔡文姬道,“我父亲有三万多卷书籍,除了赠于王粲几千册之外其余大都在战乱中遗失了,我所能记住的只有四百余篇。” 曹操惊喜道,“你能记住四百余篇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过会我让十个人来陪你将它们都写下来。” 蔡文姬道,“不,曹公,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自己来写,我写好后就把它交给曹公。” 曹操望着蔡文姬,双手抓住她的手,轻柔地扶摸着,道,“文姬,你知道我最敬仰的女人是谁吗?” 蔡文姬摇摇头,“不知道。” “是你,”曹操道,“你是女中豪杰,独竖一枝,你不但会写文而且还懂音律,有多少人为你而倾倒,你的文细柔而悠怨、苍茫而明亮,如深空中一棵烁烁闪光的寒星,文姬,以后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在文学之路上我们共同行进好吗?” “不……“蔡文姬惊恐地抽回手,“不,曹公,不要……” 曹操有些不高兴,“怎么,我配不上你?” “不不,不是……” “那是为何?” 蔡文姬起身退到曹操面前跪下,低头道,“曹公,我是左贤王去卑的妻子,虽然我是被掳去的,可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还生了孩子,如今曹公把我赎来而纳之,国人会怎么看您?去卑又是怎么看您?你比我清楚,去卑是匈奴之王,能稳定边壃局势对于您该是多么重要。汉朝以往的皇上有多次将公主嫁于了匈奴王为妻以结秦晋之好,而您如今要反其道而行,这样对您不利啊,曹公不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女子而自毁名义啊,请曹公三思。” 曹操沉思了会,道,“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我就是喜欢你,难道我怕他刘豹不成?” 蔡文姬道,“曹公不因小而失大,得不偿失,我断不会应允。” “哼,世上还没有我曹操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我要,连皇上的位子都是我的,你区区一个弱女子还要反抗么?” “文姬固然知道,可有损曹公事业之事文姬万死不敢为。” 曹操无言以对,向她招招手道,“好了好了,起来,起来。” 文姬没有起来,仍低头道,“请曹公以后莫再提及此事。” 曹操感到棘手了,沉了沉,无奈地道,“好好,以后我不提,起来,起来。” 蔡文姬这才起身。 “坐啊,站着干什么?” 文姬又回到座位上。 曹操道,“听闻你的音律很好,文姬可否为我弹上一曲?” “文姬愿意。” “来人,将玄琴搬来。”曹操对外喊道,不一会,仆人将琴搬来,放到蔡文姬面前的桌案上,退了出去。 蔡文姬沉了沉,双手拂动琴玄,琴声铮然响起。 琴声时而抑仰顿错,时而激昂挺进,时而万马奔腾,时而悠扬舒缓如夜晚的月光,曹操听着听着沉迷了,仿佛进入到茫茫草原之上。 一曲完毕如行云流水,曹操拍手叫绝,“好,好,真是绝美的音律,让人听了精神振奋,好,好!” “多谢曹公赞誉。” 曹操望着蔡文姬,轻声道,“文姬,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好了,今天就先不谈了,一路上你鞍马劳顿下去休息去。来人,给文姬找个偏殿让文姬住下。” 仆人应声而进,“是,卞夫人寝室旁还有一间房屋,要么让蔡小姐先住那儿?” “好。去。” 仆人领蔡文姬走了,目送着蔡文姬的身影,曹操内心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忧伤感。 第140章 铜雀台(2) 从征乌桓回来在邺城已有一段时间了,天气已进入冬季,修建铜雀台的工程也停了下来,曹操闲着没事,在房间内翻阅蔡文姬记录下来的蔡邕生前的文稿。一会儿,荀攸走进,“主公,您找我?” “来来来,荀攸,坐坐。” “谢主公。”荀攸坐在曹操的对面。 “荀攸啊,这铜雀台你估计什么时候能建完?” 荀攸道,“最早也要到后年。” “太慢了,”曹操道,“你敦促工匠们在冬天也不要闲着,多备物资,明年开春早行动。” “是。” “还有,最近西凉马腾和韩遂两人反目成仇打的很凶,你写一道文书,派一使者以朝庭的名义到西凉以调解为名,调马腾到京任职,让韩遂派一个儿子来许都做人质,西凉偏远,我们不能不对他们有所控制啊。” “主公明见,我这就去办。” “不急,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一下,我灭袁绍平乌桓功盖当世,我现在身为冀州牧兼司空之职,可权力仍在司徒赵温之下,你说,我该如何处置赵温?” 荀攸道,“主公,人生在世时时都会犯错误,赵温也不例外,只要赵温犯一点小小的错误,主公只要抓住了,何愁搬不倒他。” “嗯,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回许都,邺城的事就由你来全权处理。” “是,主公,”荀攸道,“主公,我们北伐乌桓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将士们也都休整好了,主公为何还不起兵去伐刘备?不然刘备若长足了羽翅那将后患无穷啊。” “不急,”曹操道,“先让他在新野养着,等我把朝庭内的事都办妥之后再伐之。” 曹操安排好邺城的一些事后来到许都。 曹操到达许都,首先把郗虑找来。 郗虑拜见曹操,“在下拜见曹公。” “免礼,看座。” “谢曹公。” 仆人上了茶,曹操边喝边问,“郗虑啊,我离开许都这段时间可有人在背后或者在皇上面前说我的坏话?” “有,”郗虑道。 “哦,何人?” “正是孔融。” 郗虑现在最讨厌的便是孔融了,在之前皇上召他们两人去永安殿述话,孔融当着皇上的面诋毁过郗虑,两人因此还红了脸,郗虑恨之入骨。 “哦,他说我什么了?”曹操问。 郗虑道,“今年秋天曹公北伐乌桓时因粮食短缺限令全国禁酒,而孔融却讽刺您说,桀纣因为女色而亡国,如今禁令饮酒,为什么曹大人不一道禁了婚姻?” 曹操听了十分忿怒,“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曹公北伐乌桓劳民伤财,现又大兴土木修建铜雀台,国库都快被您一人用空了。” “哼,岂有此理,这匹夫,我定当除之!”曹操怒道。 “曹公若想除他,我可以为曹公搜罗他的一些罪证。” “好,”曹操道,“从今天起你就搜集他的罪证呈报于我,另外,还要注意赵温的举动,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是。” “其他人有没有反对我的?” 郗虑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 “好,郗虑啊,我此次回许都是向皇上来述职的,明日早朝你可向皇上表奏我的战功,加我为太尉之职,你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 第二天早朝,众臣朝拜已毕,曹操出班奏道,“皇上,为臣自今年五月起发兵攻打乌桓,历经艰险,至八月才将乌桓一举扫平,将乌桓人二十余万全部迁至关内,消去了乌桓这一祸患,臣故在邺城南修筑一高台以示记念那些阵亡的将士,望皇上明签。” “啊,应该的,应该的。”献帝忙道。 郗虑出班奏曰,“皇上,曹公灭袁绍、平乌桓,功高盖世,现太尉一职空缺,皇上应加封曹公太尉之职。” 不等皇上回话,少府孔融出班奏曰,“既然大将军灭乌桓这么厉害,怎么不把拒绝朝贡的肃慎人和丁零人一块灭了?” 郗虑反驳道,“肃慎人和丁零人虽不来朝贡可他们并没有侵略我们,我们没理由去剿灭他们。” 华歆出班道,“少府孔融诋毁朝庭重臣,皇上可治他的罪。” 献帝看了看曹操,“曹爱卿以为如何?” 曹操虽然十分生气,但还不至于因这句话而杀了孔融,只得先卖个人情,“罢了罢了,皇上,我不计较这话。” 献帝责斥孔融道,“孔融,以后勿再此言,还不退下!” 孔融退下后,献帝宣道,“曹大将军平乌桓、灭袁绍,功高盖世,今特封为太尉之职。” “谢皇上。”曹操道。自此,曹操身兼太尉、司空、大将军之职,权倾朝野。 司徒赵温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曹操可怕,现整个朝中就自己能与曹操平起平坐了,他担心有朝一日曹操会把自己的司空也抢了去,便想巴结曹操。 于是,他就任曹丕为左中郎将,等任命书写好了,他便来到曹操的府上。 曹操听闻赵温前来拜访,倍感惊奇。 赵温升任司徒已有十几年,一向老诚稳重,他从私交任何人,忠于职守,恪尽职能,所以才这么平稳地做司徒十几年,今天赵温忽然来访,不知为何? 曹操将赵温迎进府中,落坐后上了茶,曹操便问,“不知赵司徒此来可有何事?” 赵温道,“曹大将军灭袁绍、平乌桓,功高盖世,定青史留名,老夫特来道贺。” “哦,多谢赵司徒了。” “曹大将军英雄盖世,其膝下公子也定超众脱俗,可如今曹大将军的公子们还没有一个在朝庭任职的,这不公啊,所以,老夫便想,任命二公子曹丕为左中郎将,现任命书我已写好,请曹大将军过目。你看可行?” 说罢,赵温便把任命书从袖口里取出,递给曹操。 曹操看罢喜道,“太好了,太感谢赵司徒了,赵司徒今天就别走了,在我府上喝一杯。” “不不不,老朽这是为公办事,不敢徇私,不敢徇私,既然曹大将军同意,那老朽就此告辞,告辞。” “来人,送客。” 送走了赵温,曹操大喜,暗道这回我可抓住你的把柄了,几天过后,赵温的任命书抵达邺城,还没等使者返回,曹操便在早朝奏了赵温一本。 “皇上,臣有本奏。” “曹爱卿有何本奏?”献帝问。 曹操举笏道,“臣参奏司徒赵温徇私舞弊,为笼络为臣而录用臣子曹丕为左中郎将,故选举不公,臣肯请皇上罢免赵温之职,以儆效尤。” 赵温一听,气得差点晕厥,他没想到曹操不但不领情,反而参了他一本,暗道,曹操,你也太黑了! 在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被曹操这奇葩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献帝也不糊涂。 “竟、竟有这种事?那,那就,免去赵温司徒之职。” 赵温颤栗着上前道,“臣领旨谢恩。” 献帝问曹操,“曹爱卿,即已免去赵温之职,司徒空缺,曹爱卿可有合适人选?” 曹操道,“皇上,以臣以为,三公之职自汉设立以来多为虚设,相互推责,职不务实,徒废奉碌,今不如废除三公之职独设丞相之职,一人专事,办事利落、果断,又减少了奉碌支出,岂不美哉。” “那……那就准奏,就由曹爱卿任这丞相之职。”献帝道。 “皇上英明。”群臣贺道。 “谢皇上。”曹操道。 自此,曹操便成为了丞相,独揽朝庭大权,可以说是真正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曹操自封为丞相之后回到邺城,时已进入冬十二月,天还是那么冷,雪依然在下。 曹操下了车,仆人忙撑起大伞为曹操遮雪。 曹植也迎了出来。 “父亲回来了。” “嗯……你蔡文姬姨呢?”曹操还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就念叨着她,想她了,想听她的琴曲,想听她念的诗词。 “蔡姨正在房间内整理诗稿。”曹植回道,曹植见父亲问到蔡文姬忽然来了兴致,继续道,“父亲,你不知道,我这些天跟蔡姨学了不少知识,还跟蔡姨学了音乐,我弹的可好听了,等父亲有空我弹给您听……” 曹植似乎觉查出父亲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话,这才仔细地打量起父亲,发现父亲手中拿着一荷包东西。 “父亲,你拿的这是什么?” “不必多问。”曹操淡淡地回道。 径直到了蔡文姬的门口,曹植还想进去,被曹操抬手拦住了,“植儿,我有话要跟你蔡姨讲,你就不要进去了。” 曹植尴尬了一下,转身走了。 曹操推门而入,返手关上门。 曹操的突然来到让蔡文姬感到莫明的惊喜,蔡文姬拿着手中的诗稿,扭头看着曹操,目光呆了一般。 “怎么了文姬,我回来你不高兴?” 蔡文姬这才感到自己有些失礼,忙起身施礼道,“哦,文姬见过曹丞相。” “不必拘礼,来,文姬,猜我今天给你带什么来了?”曹操把手背过去。 “书籍?” “不对。” “琴弦?” “不对。” “那,我猜不出来了。” “你看!”曹操把手转过来,打开了荷叶包,一股喷香的肴肉味传了出来。 蔡文姬惊喜道,“洛阳肴肉!” “正是。”曹操道,“这是我特意派人去洛阳给你买来的,快尝尝。” 蔡文姬接过肴肉,很香地吃着,用手捏了一块放到曹操的口中,“丞相,真香,我小时候最喜欢吃洛阳肴肉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曹操将蔡文姬拥在怀中,轻声道,“嫁给我,文姬……” 蔡文姬忽地愣住了,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痛苦地摇着头,“不,不,丞相,不要……” “我要!”曹操嗓门忽然大了起来,他一把抱起蔡文姬往里屋便走。 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推开,卞夫人走了进来。 曹操赶忙将蔡文姬放下,卞夫人抱歉道,“我我,我是来找文姬玩的,你们聊,你们聊啊。” 说罢,卞夫人转身走了。 曹操大为扫兴。 “文姬,刚才……我冲动了点,你不会生气?” 蔡文姬红着脸,“丞相,我真的不能……我不适合住在这儿,明天,我就搬走。” “什么,你要搬走?你能到哪儿去?曹操有些急,“你的家已经没了,也没了亲人,你能到哪儿去?” “丞相,我恐怕在这里……真的不合适,我非走不可。” “不行,你不能走,”曹操道,“你没家没亲人的你上哪儿去?文姬,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说完,曹操转身出去了。 蔡文姬无声地流下泪来。她想起了远在草原的两个孩子,情绪十分压抑。 她走到琴边,坐下来,弹起了琴。 外面又飘飘落起了雪花,在悠怨的琴声之中,雪花在翩姗起舞…… 曹操独自坐在堂屋之内,听着这琴声,望着雪花,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丞相,丞相……” 侍卫不知何时走进,曹操从沉思中醒来,“什么事?” “丞相,邺城屯田都尉董祀求见。” “唤他进来。”“是。” 不一会,董祀走进。 董祀行礼道,“卑职董祀拜见丞相。” “免礼,董祀,今来可有何事?” 曹操与董祀有一面之交,在接收邺城后曹操召见过他,当时董祀很瘦弱,人物一般,是个青年人,文质彬彬,曹操看中的是他很实在,就让他做了屯田都尉。 见曹操问,董祀回道,“丞相,今年大雪下了好几场了,地里也都喝饱了,我相信明年开春地墒肯定很好,今年秋后干旱,一些农民没有种上小麦,我想明年春天让他们种,可现农民手中粮食刚够吃的,没有种粮可用,我想在开春之后丞相可否将库粮打开,送他们一些种粮种?” 曹操想了想,道,“可以。” “那谢谢丞相了,在下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董祀刚转过身,曹操忽然叫住了他,“董祀且住。” 董祀转过身,“丞相可有事?” “董祀,我来问你,你可有妻室?” 董祀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曹操点点头,“那我与你说合一个可否?” 董祀慌忙行礼,“哪敢有劳丞相,不敢。” 曹操笑了,对外面喊道,“来人,将蔡文姬叫来。” 不一会,蔡文姬被带到,曹操笑着对董祀道,“董祀,你看她如何?” 董祀扭头一看,慌忙给曹操下跪,“丞相要杀我就来个痛快,我可没这个福份娶她。” “哎,我杀你干嘛,”曹操目光又转向蔡文姬,“文姬啊,你一个人孤苦零丁的也不是个事,这样,此人是我手下的屯田校尉董祀,至今没妻室,你可愿意跟他过?” 蔡文姬看了一眼董祀,虽然说不上英俊,但也不至于丑得拿不出门来,蔡文姬也早想离开这丞相府了,她真担心继续呆在这儿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她便爽快地答应了。这倒出乎曹操的意料之中。 曹操真的是失望极了,半天才道,“董祀,你且回去准备一下,把房间打扫打扫,呃,明日……后天,后天你就来接文姬,去。” “谢丞相,谢丞相。”董祀连嗑了几个头,退出去,回去了。 “这可是你愿意的,我也没逼你。”曹操道。 “我怎敢怨恨丞相,多谢丞相美意。”蔡文姬道。 后天,是蔡文姬出嫁的日子,这一天,不止董祀高兴,卞夫人、刘夫人等几个夫人也很高兴,卡夫人给蔡文姬穿戴好新衣,又浑身上下打了打,其实也没有什么尘土,仿佛仆人一般。 曹操老沉着个脸,仿佛在嫁亲生女儿。 蔡文姬在董祀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董祀也迎来了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他没想到天还真会捉弄人,命运也会捉弄人,自己本来是向曹操请求种粮的,却没想到曹操赐给了这么一个大美人! 董祀晕晕乎乎上了马车,咬了下手指,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甩了下马鞭,曹操的心却哆嗦了一下,仿佛抽到了自己心上。 卞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追上去,把耳环、手镯都摘下来塞到蔡文姬的怀里,“妹子,这些都给你,多买点肉食补补身子。” 蔡文姬光顾流眼泪了,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一天是曹操最痛苦的一天,心如刀割。 曹操突然感到头痛欲裂,身体晃了几晃…… 第141章 铜雀台(3) 曹操在送走蔡文姬后忽然头痛欲裂,差点摔倒,幸亏身旁曹丕、曹植将他扶住,曹操被送回府内。 曹操在府内调治了三天不见好转,这才派人去毫州请来神医华佗。 华佗在给曹操把完了脉,曹操问,“先生,我这病好治么?” 华佗道,“丞相,此病有多长时间了?” 曹操道,“有四五年了,以前偶尔发作,但从没有今天这么厉害。” 华佗道,“此乃头风病,由长期用脑过渡而引起,此病可长期复发,没有良药可治,暂时也只能用针炙缓解头痛。” “先生速与我治便是。” 华佗在给曹操下了针炙后,曹操的头痛明显减轻了,华佗又给曹操开了药方,“此药煎熬,一天分三次饮用,七日为一个疗程,连用三个疗程,可缓解病痛。丞相还要注意不要过渡用脑。好了,丞相,在下告辞。”说完,华佗便要告辞。 “且慢,”曹操道,“先生不如就长期留在我身边,倘若哪天又犯,也不用跑千里之路去请你了。” “这……”华佗犹豫了,“回丞相,我常年在外行医救死扶伤已习惯了,世间还有众多的老百姓需要我去治疗,在下难以常年服侍丞相。” 曹操不高兴了,“难道我的命还不如寻常百姓的命?” “丞相,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何不愿留在我府中?” “因为外面还有许多老百姓需要我。” “哼!”曹操忿怒地将脸转向一边。 “大胆!不从命就杀了你!”许褚一抽宝剑。 华佗无耐,只得应允。从此华佗便留在曹府,随时听侯为曹操治病。 曹操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头痛病消失了,时间已进入初春,但天还时不时地下上一场雪,铜雀台的工程依然无法进行,但备料的工作依旧在进行着。 曹操闲着没事,这一天,他便带上许褚、曹洪、中护军史涣及荀攸等出城来到铜雀台的施工地。 天下着小雪,大地上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铜雀台周围屯集了许多木料、石块等物资,并且现在还有民工在往这运送木料等物资。铜雀台已修筑有几米高,方圆数里,规模十分庞大。 曹操望着初见雏形的铜雀台,想象着它建成后的华丽景象,曹操不由笑了,用手一指,对荀攸道,“荀攸啊,你看,这铜雀台面临漳水而建,等它建好了,我们置身于这高高的平台上吟诗赴宴,那是何等快乐之事啊。” “是,丞相。”荀攸道。 “主公,若建成后我们再在台前场地上举办个比武比赛,以武助兴那就更好了。”许褚道。 “这是一定的。”曹操转头对荀攸道,“荀攸啊,开春之后,征调全国的能工巧匠前来干活,我要以最快的时间将这铜雀台建成。” 他们边走边聊,不觉进入到民工的施工队中。 史涣警觉地观望着四方,作为一个禁卫军的统领,史涣在任何场所都比别人多出一只眼来。 忽然,他发现民工之中有两个身形可疑,穿着也要比民工整洁,而且身形魁伟,不象被征调来的民工,史涣当即带领一队卫兵过去了。 史涣拔出剑来指着那二人道,“呔,你们二人是什么人?” 原来二人是赵云与刘封,他们二人是奉刘备之命前来邺城刺探情报的。一来刘备听闻曹操在邺城大兴土木,怀疑曹操营造行宫,有图谋自立之嫌,再者,刘备让赵云与刘封来摸摸曹操的军事部署,以作好应变之策。 赵云和刘封在邺城已经有几天了,邺城的情况基本上都被摸清,今天他二人又乔装成民工来到铜雀台的工地,来刺探这铜雀台的营造规模,却不想曹操一行人来到了面前,见史涣过来喝问,赵云暗道真是天赐良机啊,曹操居然出现在眼前,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把曹操杀死,天下不就太平了么? 赵云对刘封小声道,“曹操就在眼前,杀了他!” 两人会意,赵云将肩上的木梁用双手抓起,用力呼地向曹操掷去。 “有刺客!”史涣喊着,指挥士兵向赵云攻来。 眼看着木梁就要砸到曹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褚冲过来用双手一击木梁,将木梁推出一丈开外。 此时,赵云和刘封同史涣他们便交上手了。 虽然赵云和刘封没带兵器,但史涣这些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一时间兵士被赵云打倒了十多个,史涣也被赵云踢出有一丈多远。 许褚认出了赵云,大喊,“是赵云,是赵云!” “保护丞相,保护丞相!”荀攸喊道。 许褚不敢离开曹操半步,手握宝剑用身躯保护着曹操。 曹洪率领一队卫兵冲了上去,赵云手中没兵器不敢恋战,夺了两匹马两人突围而走。 曹洪没敢去追,带马返回,曹洪喊道,“保护好丞相!立即返城!” 到了城里,曹操惊魂未定,嘴里不停地说道,“刘备!刘备!” “丞相,刘备这是派赵云来刺探情报的。”荀攸道。 “丞相,让我们杀向新野,去活捉刘备!”曹洪道。 “丞相,让我们去攻打刘备!”史涣也道。 曹操摆摆手,“时机还不成熟,刘备虽然兵少,可他背后有刘表,荆州地带多是水乡啊,进入到荆州地带必然要与刘表在水上作战,可我们兵士不熟水战,我们必须要成立起一支水军,等训练好了,才能南下去攻打刘备与刘表。” 荀攸道,“主公说的对,对于刘备,我们不能急攻,若急攻,必使刘备与刘表联合的更加紧密,我们要有耐心等待时机,寻机破解刘备与刘表的联盟,到时候,只要刘表倒向我们,刘备不攻自破。” “言之有理。”曹操道,“明日,我就派一使者到荆州,加封刘表为镇南将军兼荆州牧,一面刺探一下荆州的情况。” “主公英明。”荀攸赞道。 再说赵云与刘封回到新野向刘备报告了邺城的情况,刘备心绪忧虑,闷闷不乐。 简雍道,“曹操营造铜雀台规模之宏大,完全可以媲美皇宫啊,可见曹操对汉室早已心怀不规。” 糜竺道,“主公,曹操即有这种打算,那他必有一统天下的决心,我们应早做准备,以防曹操来攻。” 刘备沉思了会,道,“曹操还不具备南下与荆州水军作战的条件,暂时不会对我们用兵,我们当下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扩充兵力,还有,我必须把诸葛孔明请来……” “还请他?我们大老远地去了一回,连个人毛都没见,他这个人心狂气傲,请他来做什么!”张飞飞吼吼地道。 “休的乱讲。”刘备斥喝道,“这次你就不要去了,在家看家,我和子龙还有关羽去。” “别别,”张飞笑了,“我刚才说着玩呢,我还是去,好歹出去见见景,也总比闷在这新野强,我去,我去。” “咱可说好了,”刘备道,“你去归去,若见到了孔明,可不许你说一句话,否则,罚戒酒十日。” 张飞一咧嘴,点头应喏。 兄弟三人骑马出了新野城不久,天又下起了大雪,雪花飘飘扬扬,不多时大地便一片银白。 急行了一段,刘备便带马缓行,以便让马歇息,再行急进。 马踏雪地发出“咯咯”的响声,张飞倒听入迷了,笑道,“大哥,这马踏雪地的声音还真好听来,再看看这白茫茫的大地,满天的雪花,就是可惜了,我不会吟诗。” 关羽笑了笑,“三弟,此时如果有一壶酒应该比吟诗更有趣味。” 张飞忽然上了酒瘾,挠了挠脖子,“二哥说这话……把我酒瘾给勾起来了……” “也许前面有个酒馆呀。”刘备望着前方道。 “真的?”张飞来了兴趣。 “也许。”关羽道。 “肯定有!”刘备把马鞭一打,飞马住前赶去。 张飞精神大振,拍马追去。关羽笑了笑,也紧跟而上。 兄弟三人在茫茫雪地上打马如飞,很快便到了襄阳,进到岘山之中,然后穿过岘山来到隆中。 张飞一路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到一个酒馆,倒跑的浑身几乎出了汗,进到岘山后悻悻地道,“还不如让子龙来着呢,哼,这个诸葛孔明,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让我大哥这么不辞辛劳地来请他,哼。” “又在乱讲,”刘备瞪了他一眼。 三个人捌过一片竹林,忽听到前方有人高声唱歌,刘备带马静听,歌词是:茫茫大雪落人间,铮铮傲气尽显眼,不求荣华与富贵,悄无声息入眼帘,人生过客从来有,不务功名一身清,但得轻轻一壶酒,胜似一尊醉神仙。” 刘备喜道,“此人便是诸葛孔明,快,我们去迎见。” 张飞小声嘟嘟道,“酸文纸墨,如此也会兵法?” 关羽低声道,“关键时刻,不要乱讲,走,快跟上。” 三人遁声而去,迎面便见一人摇摇晃晃地走来,手里拿着个酒葫芦,边走边往嘴里瀼,已是十分的醉意。 张飞对关羽道,“象他这样的还会带兵,要他带兵,那全军就都成了醉汉。” 关羽向他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不要乱说。” 刘备下马来到那人面前深深地躹了一躬,道,“敢问先生可是诸葛孔明?” 那人似乎没听清,问刘备道,“你是谁?” 刘备忙道,“我是中山靖王之后当今皇叔刘备。” “什么什么?当今刘备?”那人道。 张飞恼了,一瞪眼,“嗨,你耳聋啊,是当今皇叔刘备!” 刘备瞪了他一眼。 “他是谁?”那人一指张飞。 我是你……张飞刚要开口,刘备又瞪了他一眼,转头对那人道,“他是我三弟张飞。” “他呢?”那人又一指关羽。 “我乃关羽关云长也。”关羽道。 “请问您可是孔明先生?”刘备又问。 “哦,”那人似乎酒醒了,“孔明啊,他是我师兄,我是石广元,他师弟。” 刘备象个鼓圆的大气球忽地被针扎了一下,泻没了气。 石广元见三位都很沮丧的样子,便道,“三位可是来拜访我师弟的?” 刘备心中一喜,“正是,不知先生知道孔明在家否?” 石广元道,“我也是来会见孔明的,他在不在我也不清楚,孔明前些日子出外游玩,现在有可能也回来了,走,我带你们去见他。” 说罢,石广元头前带路,径奔孔明茅舍而去。 转过一道山林,在一片竹林之间,孔明的茅舍便呈现在眼前,石广元堆门而入,刘备三兄弟在门外侍候。 “孔明,孔明,有贵客到访,有贵客到访。”石广元叫道。 有童子出来回道,“我家主人出外游玩至今未归,不知是否还是上次来的那三位?” “正是。” 童子迎出院门,冲刘备施了个礼,道,“是刘皇叔啊,我家主人出外游玩会友还未回来,请刘皇叔屋内一坐。” 刘备又失望了,目光茫然地望了望雪花飞舞的天空,又望了望被雪花压弯了的竹林,对小童道,“不了,我们,再稍等片刻即回。” 张飞道,“嗨还等什么呀大哥,既然他不在家,我们还是快点往回赶,一路上只啃了两个干馍,又饿了。” 小童道,“要不三位进到舍内吃了饭再走?” 刘备摆摆手,“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张飞打了打身上的雪花,“走大哥,我们站成雪人他也不会来的,唉,看来我们和他还真没缘份。” “又在胡说!”刘备瞪了他一眼。 “要不三位再等一会,也许我师弟他会回来的。”石广元道。 刘备点点头。石广元冲刘备抱了抱拳,道,“刘皇叔,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回见,回见。” “请先生慢走。”刘备作了个揖。 石广元走后,刘备三兄弟又等了一段时间,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也没等到孔明回来,只得离开,打马奔襄阳投店去了。 张飞一路上忿忿地对刘备道,“大哥,我看这种人孤傲自大也准没多大的本事,若下次再来还见不到他,我一把火把他的茅舍烧了!” “下次你就别来了!”刘备马鞭一打,战马飞奔起来,将关、张甩在了身后…… 石广元见三位已走,便捌了个弯来到岘山南庞德公的家中。还没进门,便听到屋内谈笑风声,气氛火热,石广元推门而入,庞德公、诸葛亮、崔州平他们几个人都在。 “广元兄怎么来晚了,来来来,坐坐坐。”诸葛亮笑着站了起来。 “哎呀卧龙兄啊,你真是个大贵人,不只常人难得一见,就连刘备刘皇叔登门拜访两次都没见着面,你真够隐秘的。”石广元道。 “哦,今天看来你遇见刘皇叔了对?”诸葛亮道。 “然也,然也。” 庞德公道,“孔明啊,有这么两次就已经证明刘备是诚心诚意的,不能再躲了,你也该出山了。” 孔明道,“一个有大志的人如果没有恒心、没有毅力是不行的,刘备虽然兵弱势小,但他还是一个有胸怀大志、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可以辅佐。” 崔州平道,“人言道卧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可这两个人都在我们的好朋友,看来天下的棋局就由我们来定了,哈哈。” “但是现在庞统还在刘表处任职,不知他是否愿意追随刘备?”庞德公道。 “这还得由你庞德公出面了,”诸葛亮道,“庞德公既然能说服我加入到刘备的阵营,你的侄子更不会不听你的话?” “哈哈哈哈,那把庞统就交给老夫了。”庞德公笑道。 “ 第142章 铜雀台(4) 刘备与关张二兄弟第二次去隆中去拜会孔明,孔明故意躲避不见,刘备与二兄弟只得返回新野。其实孔明打心底不原出山去辅佐刘备,因为孔明知道,在乱世之中去辅佐一位君主那是伤神费心之事,虽然募得功名,却会损伤神气,怎奈庞德公再三劝说,也是刘备的诚实与执着打动了他,孔明这才决定要出山辅佐刘备,帮助刘备完成霸业。就在刘备去隆中请孔明出山的这期间,在邺城的曹操却在为他的霸业涂红抹绿,一方面曹操在邺城修建铜雀台,一方面曹操又组建水师,现在北方已定,曹操决定南下去攻取荆乡九郡及江东之地,这荆乡九郡及江东地区湖泊密布、江水众多,要在这种地理环境下打仗没有水师是不行的,所以,曹操在攻取了邺城之后,曹操计划在邺城漳水以南临近岸边开凿玄武池营造战船进行训练水师,在水师训练上一段时间后然再挥兵南下夺取荆州及江东之地,于是,他便召集众将士到府上来商议此事。 曹操道,“现北方已经平定,我们当前的战略目标就是荆州及江南,可此二地河流纵横、湖泊众多,荆州兵与孙权兵势必以水军阻挡我们,我们的兵士都是北方将士,不熟水战,所以,我决定在漳水岸边开凿一湖泊,名曰玄武湖,以此来训练水军,你们看,由谁来担任统军比较合适?” 众将士相互议论了会,曹仁起身道,“主公,于禁将军是泰山郡人,老家就在黄河岸边,熟悉水性,我提议由于禁来训练水军。” “好,于禁算一个,还得选一位。” “主公,我来和于禁将军一同训练水军。”乐进起身道。 “好,乐进将军是在河南长大,也谙熟水性,准了,”曹操喜道,“开春之后组建水军,就由你们二位来指挥训练,坐下。” 曹操接着道,“此次我们南征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刘表,对于刘表,我们还是以收降为主,明日我们大军就要向南开进,在许都以南布下重兵,给刘表以压力,然后我们再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襄阳去劝降刘表,只要刘表归降了我们,刘备可不攻自破。” “主公英明。”众将士齐贺道。 就在此时,有侍卫进来禀报,“丞相,外面蔡文姬求见。” “哦?”曹操皱了下眉头,对众人道,“蔡文姬之夫董祀前日因私扣朝庭拨下的屯田粮款,被我以律判处斩首,今早判决书刚刚发出去,蔡文姬此来定是为了为董祀求情,诸位,蔡文姬可是个大才女啊,你们想不想见见她?” “想见,想见。”众人纷纷道。 “好,传蔡文姬进见。” 一会儿,蔡文姬身着单薄的衣衫光着脚低着头走进大殿,头发散乱在胸前。 “文姬叩见丞相。”蔡文姬至曹操面前,跪地叩拜。 “抬起头来。”“是,丞相。” 曹操看到蔡文满脸忧郁、目光暗弱而哀伤似乎刚刚哭过,曹操不觉怜悯起来,并有一丝丝的心痛。 “文姬,你此来所为何事?” 蔡文姬有些激动,道,“丞相,你不远万里将我从匈奴那儿赎回,我已饱受了与儿子离别的痛苦,您让我嫁给了董祀,才不满一个月的时间您又要杀掉董祀,丞相,我心里承受不住啊!” 说着,蔡文姬泪流满面。 在场的人无不怜惜。 “可董祀克扣粮款犯的是死罪,这,我也无能为力啊。” “丞相……”蔡文姬跪行几步,“请丞相收回命令,饶了我夫。” 曹操犹豫了,“可,可我签发的命令书早上已经发出去了呀,恐怕,此时难以追回了。” 蔡文姬又向前跪行几步道,“你马厩里的好马有成千上万,难道你还吝惜一匹快马来拯救一条垂死的生命吗?” 曹操无言以答,自感到愧对蔡文姬,于是马上下令,“来人!” 侍卫进来,“什么事?丞相。” “你马上骑一匹快马到邺城北部监狱追回我今早发出去斩首董祀的命令,一定要追回,否则军法从事!” “是!”侍卫不敢怠慢,折身出去。 蔡文姬还跪在地上,情绪平稳了些。 曹操看到蔡文姬衣服单薄、赤脚垢面不觉心疼,传令侍卫取来袍衣、鞋袜,亲自给蔡文姬披上,道,“文姬,起来,没事了……” 蔡文姬掩面痛哭,曹操鼻子也酸涩涩的。 侍从快马赶到邺城监狱,正好董祀被押出到了刑场,刽子手高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就要住下落,侍从高喊一声“刀下留人!”这才保住了董祀的命,如果侍从晚来一步的话,董祀早已成刀下之鬼了。 后来,蔡文姬与董祀生有一儿一女,两个人过着平淡的日子,蔡文姬,中国古代一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就这样消失在了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 蔡文姬一生命运坎坷,本来生在富贵人家有很好的发展前程,可生不逢时,战乱推毁了她美丽的人生。 蔡文姬留在草原的两个儿子,相传一个叫阿迪拐,一个叫阿眉拐,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说是东晋十六国时汉赵的开国皇帝刘渊就是蔡文姬的儿子,但这说法没有考证,只是参考了蔡文姬在匈奴时的丈夫右贤王刘豹是刘渊的父亲这一关系罢了。 次日,曹操命令大将夏侯渊、张合、张辽、徐晃带十几万兵马南下,驻扎在许都南面,随时攻打荆州。 而曹操自已仍旧留在邺城,布置开凿玄武湖,以此用来训练水军。 这一天,曹操正在室内审批一些文件,待主薄杨修怀抱着几卷卷宗走出来后,在门外等候多时的曹丕才走了进去。 曹丕一向谨慎、不善言辞,虽然他是曹操众子之中的长子,除了曹操有事召见他外,曹丕轻易不主动来见曹操,不象曹植嘴甜,更不象曹冲聪伶的让曹操喜爱。 曹操见曹丕似乎有心事,放下书卷,问道,“丕儿可否有事。” 曹丕道,“父亲,我想让您将司马懿召来教我诗书文礼。” “呃,司马懿,你不说我倒忘了此人,我知道此人,有些才华,前几年我欲召他来做司空曹他不来,我看此人十分傲气,不用也罢。” 曹丕道,“父亲,京师内文化造诣很深的人都做了官员,现也只有司马懿还闲居在家。” 曹操想了想,道,“好,你且回去,明日我就召他到邺城。” 次日,曹操便写了一道召辟令,令中领军史涣去河内召辟司马懿。 因上次曹操召辟司马懿司马懿装病不来,这事在曹府内外传的无人不知,这次曹操又要召辟他,史涣感到为难,道,“丞相,如果他又装病不来呢?” “那就把他绑来!”曹操道,“多带几个人去,此次他若再不来就治他的罪。” “是,”史涣领令而去。 史涣带上几名亲兵赶到河内司马懿家,司马懿听闻后又连忙躺在床上装病,史涣进入内室,将曹操的召辟令念道,“曹操曹丞相听闻司马懿博才多学,故召辟司马懿为文学掾到邺城上任,以扶佐曹丕公子学业。司马先生,您可听楚了?” 司马懿伸出颤抖的手来指了指自己,结结地道,“我……患有……癫痫病,恐难上任……” 史涣道,“丞相有令,接令即走,不走以蔑视、轻谩、抗令治罪,来人,将司马懿给我抓起来!” 司马懿慌忙下床,道,“不要动武,不要动武,我跟你走便是。” 司马懿无奈,只得举家来到邺城。史涣向曹操汇报。曹操素闻司马懿名声,却从没见过此人,心中好奇,便令司马懿到内宅来他。 曹操从窗口处看到司马懿微低着头,一进入到内宅大院便左右观望,似乎十分谨慎多疑,心生不悦,不过是曹丕指名要他,如今又把他召至邺城,曹操也只能留用他了。 进到大堂,司马懿见曹操稳坐在太师椅上,神情严肃,赶忙施礼,“不才司马懿参见丞相。” “免礼,司马懿,我委任你文学掾是不是委屈你了?” 司马懿慌恐下跪,道,“丞相,司马懿才疏学浅唯恐难以胜任,何敢说委屈二字。” “嗯,起来。”“谢丞相栽培。” 曹操道,“从今以后你便辅佐公子曹丕学习周礼文化等,要恪尽职守,对曹丕严加看管,不得疏忽。”“是,丞相。”“好了,你下去。”“谢丞相。” 司马懿走后不久,曹操将曹丕找来,对曹丕道,“丕儿,我看司马懿此人心计多端,胸怀莫测有狼顾之相,此人日后心不能让他掌握大权,切记。” “是,父亲,孩儿谨记。” 再说刘备,自上次去隆中没见到孔明至今又有一月有余,时候已是春暖花开,随着季节的转暖,刘备愈加感到来自北方曹操的威胁愈加临近。曹操现已重兵屯驻在许都以南,而且,在邺城开凿了玄武湖来训练水兵,看来,曹操势必要来攻打自己、攻打荆州。 这一天,刘备又和关、张二人骑马向襄阳赶去,刘备心中暗暗发誓,此回见不着孔明,刘备就不回来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沿路开满了各种野花,刘备也无心欣赏,一路上打马如飞,快中午的时候到达隆中,来到了孔明的草舍前。 刘备三人把马拴好,刚要去叩门,门开了,小童笑道,“刘皇叔又来了。” 刘备心里呯呯直跳,真害怕此次又见不到孔明。 “啊是啊,小童,孔明先生可在?” “在啊,今中午主人出游刚回来,现在正房间内睡觉,刘皇叔,屋里请。” 刘备一听大喜,刚要迈进把脚又缩了回来。 “刘皇叔怎么不进屋啊?”小童道。 刘备道,“先生正在小憇,莫要打扰他,等他醒来再相见。” “那好,刘皇叔随便。”小童说罢走了。 张飞有些不满,“大哥,你一路上急着想见那孔明,今日孔明就在屋内,你为何不去见他?” 刘备瞅了他一眼,“不知道人家在午睡么?” 张飞不服气,“他不知道我们一路奔泊劳苦么?” “休再多言。”刘备揣手而立。 等了一大会,孔明还没醒来,张飞又急了,双眼一瞪,“他奶奶的睡的还挺香,待我到院后放一把火看他还睡不睡!” “放肆!”刘备斥喝道,张飞摇着头道,“站时间长了我受不了,我去一边蹲会儿。” “哪儿去?就在这里给我站着,你想放火去呀!” “我我……嗨!” 又等了一大会,只听到屋内有打呵欠的声音,张飞乐了,“醒来了醒来了。” 就听小童向孔明回报,“先生,刘皇叔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马上就是训斥的声音,“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劳皇叔在门外候这么长时间,你的饭白吃了!” 孔明慌忙下了床小跑来到门口,冲刘备深施一礼,“不知刘皇叔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刘备赶忙还礼,“哪里哪里,备不才登门求见,打扰先生了。” “刘皇叔客气了,屋里请,屋里请。” 几个人进到屋内,孔明吩咐小童上了茶,刘备便给孔明介绍关羽、张飞,孔明摇着羽扇笑道,“皇叔不用介绍,此一位是关羽关云长,斩过颜良诛过文丑,此一位是张飞张翼德,与吕布大战过三百回合不分胜负,皆英雄也!” 张飞高兴了,小声对关羽道,“看来咱的名气还不小呢。” 刘备道,“当今天下大乱,奸雄当道、皇纲失统、君无君制,国无国法,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征讨四方,乱世之中民不聊生,备不才揭竿而起与那曹贼抗争,数战数败,今特来请先生出山协助刘备以完成光复汉室的大任,还望先生怜天下人之苦出山助我,备无限感激。” 诸葛亮道,“多谢刘皇叔能看重我。刘皇叔,当今天下形势已十分明了,曹操平定北方已成中原霸主,西部马腾与韩遂虽有些兵力,而他们两家时合时打矛盾不断终会被曹操所灭,益州刘璋暗弱,不思进取,成不了什么气候;而荆州刘表也一向自保,难以自立,唯独江东孙权,世袭三世家业,凭长江天险能称霸一方,而皇叔虽然现在兵力薄弱,但只要能先取荆州为家立足,继而再取益州,势力向西南扩展,这样,就能和曹操、孙权成三足鼎立之势,待力量壮大后,出益州取汉中,然后才能问鼎中原,完成您的霸业。” 孔明的一番话让刘备顿开茅塞,他慌忙起身,冲孔明深深地施了一礼,道,“今得先生指点刘备如拨云雾见睛天,让刘备顿开茅塞,若先生不弃,敢请先生到我营中为军师。” 孔明起身还礼道,“亮乃一山野村夫,能得到皇叔的看重亮也是三生有幸,亮岂敢不应。” “事不迟疑,请先生收拾一下同我赶回新野。” 第143章 铜雀台(5) 曹操自在玄武湖开始训练水兵之后,即刻派谋士刘晔出使荆州,给刘表施加压力,争取刘表投降。 刘晔来到荆州后面见刘表,刘表知刘晔来到亲自迎出殿门外牵手而进。 两个人同为汉室后裔因此都倍感亲切。 大殿之内,刘表的文臣武将都站立两旁,文官穿戴整齐,武将盔甲鲜亮,文官阵列有:伊籍、王粲、傅巽、韩嵩等;武将的阵列有:蔡瑁、张允、霍峻、李严、邢道荣、甘宁及文聘,阵势甚是雄壮。 至殿堂之上,刘表赐坐,刘晔坐在书案一旁。 刘表问,“贤弟不是在曹操处任职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刘晔拱手回道,“今天,小弟是为哥哥的前程着想而来,我们都是汉室宗亲,我实不忍看着哥哥将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呃,”刘表一惊,“此话怎讲?” 刘晔道,“哥哥的势力可与袁绍相比?” 刘表摇摇头,“无法比。” “可与三郡乌桓相比?” “也无法比。” “既然哥哥的势力与他们都无法相比,那哥哥怎么还在这里无动于衷呢?” 刘表不明白何意,便问,“贤弟的意思是……” 刘晔道,“曹操灭了袁绍与乌桓之后,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曹操现在在邺城修建铜雀台,准备建成之后在台上召纳天下文人能士,又在漳水边开凿了一个人工湖叫玄武湖,宽约千丈,深有两丈,打造战船用来训练水军,在水军训练好之后即刻南下攻打荆州,曹操现已在许都以南屯驻了三十万的军队,加上水军兵力不下四十万,倘若曹操以四十万大军攻打荆州,请问哥哥你可否抵挡的住?” 刘表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浸上了汗水。 大殿内开始出现骚动,纷纷议论着曹操的实力,半晌,刘表才道,“以贤弟之言我该如何?” 刘晔道,“与曹操相抗衡必然是以卵击石,玉石俱焚,依愚兄之见不如举荆州归顺曹操,以保安全。” 话音刚落,甘宁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以剑指刘晔道,“主公,此人是来劝降的,还不杀了他!” “对,杀了他!”伊籍也道。 王粲道,“即是他是来劝降的,也不应杀之,俗话说得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请主公明签。” 刘表斥喝甘宁道,“甘宁,退下!” 甘宁不服气地还剑回鞘,退回原位。 刘表对刘晔道,“此事关重大,请贤弟还回驿馆歇息,我们商量一下再定。” “好,请哥哥好好斟酌,小弟告辞。” 送走了刘晔,大殿内又骚乱起来,刘表抬高声音道,“大家安静,安静,大家说,我们该怎么办,是战还是和?” 伊籍道,“主公,曹操虽然兵力强大,可他的军队都是北方人,不熟水性,真若打起来,曹操未必然能胜。” “可你没听到曹操正在训练水兵么?”韩嵩道。 “主公,以我之见,我们无法和曹操抗衡,不如归顺。”王粲道。 傅巽也道,“王粲言之有理,我们不能以卵击石啊!” 蔡瑁也道,“主公,曹操兵力强大,我们绝不是对手,不可与敌,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文臣们都主张投降,这让刘表感到没希望了,转脸去问将军们,“众位将军怎么看?” 武将们都不作声。刚才甘宁挨了训斥心中正窝着火,也是一言不发。 伊籍道,“刘晔说的也未必是真,我们不如派一个人跟着他回去以看究竟,然后再作打算。” 刘表想了想,“也好,谁愿意出使许都?” “主公,我去。”韩嵩道。 “好,韩嵩,到了许都你要好好地探听一下虚实,回来我们再作打算。” 正议间,侍卫兵跑进报告:报!黄祖将军从江夏来报,言道孙权起大军攻打江夏,请求支援。” 刘表大惊,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孙权来攻,若江夏失守荆州的南面门户就打开了,这可不得了。 “哪位将军愿领兵前去增援?” 甘宁抢先一步道,“末将愿往。” 刘表喜道,“好,好,甘将军,我给你五千兵马前去救援黄祖,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甘宁领令而去。 其实甘宁早对刘表失去了兴趣,正好今天有机会离开。 长江之边,甘宁正在指挥兵士们登船,舰船上旗帜招展、部队列整齐,衣甲也都是全新的,他们在甘宁的指挥下依次登船。刘表及众文武也赶过来送行。 已有多年不打仗了,眼前的这一切不由让刘表动容,当年入主荆州时的豪壮之气又一次在心头涌放,想想自己也是一方霸主啊,怎可轻易屈膝于别人的手下听从别人的召唤呢? 刘表此时才对甘宁产生了兴趣,因为甘宁在没投靠自己之前做过江洋大盗,手下有一伙不务正义之徒,常常做一些杀人劫货的勾当,名声不是太好,这也是刘表不喜欢他的原因。 但是甘宁作战勇敢,这让刘表又不得不另眼相看,目送着甘宁率船队远去,刘表心生感慨啊,还是甘宁对自己忠心啊。 “主公,主公……” “呃,什么事啊?”刘表这才注意到身边的韩嵩和刘晔。 “主公,我们也要起程了。”韩嵩道。 “呃……”刘表这才想起,韩嵩要跟随刘晔一起去邺城去拜见曹操去探查一下虚实。 “去,去,见着曹丞相要多多美言。” “是。”韩嵩和刘晔也渡江而去。刘表感到头晕目眩,身子晃了晃,长子刘琮赶忙将他扶住。 搀扶着父亲回到府邸,蔡夫人慌忙迎出来,搀住刘表的另一只胳膊白了刘琮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闪开!” 刘琮惧怕蔡夫人,忙放开搀扶刘表的手闪到一边,由蔡夫人扶着进了内室。 刘表自死了夫人后又娶蔡瑁的姐姐为妻,却没有生育子女,蔡夫人就把刘琦和刘琮当亲生儿子看待,可后来刘琮娶了蔡夫人的侄女为妻,蔡夫人就与刘琮倍感亲切而渐渐疏远了刘琦,刘琦因此也常常受蔡夫人之气。 蔡夫人将刘表扶到床上躺下,传唤医生来给刘表看病,又叫刘琮过来在刘表的面前侍候。 医生给刘表把完脉开好药走了出来,蔡夫人忙跟出来问,“先生,我夫是何病?” 医生道,“脉搏时缓时急行进不稳一般是心情焦虑引起,并无大事,但也不可轻视,因为人上了年纪,容易出现别的症状,我已开好了药,只管静心调养,万不可生气。” 刘琦在旁听的清楚,对父亲担心起来,刚要进屋去探视,又被蔡夫人给拦住了,“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父亲。” “由刘琮看着就行,你不要在这里了,回去。” 见刘琦迟迟不走,蔡夫人火了,“你想让你父亲早死吗?你父亲需要清静你没听到医生说吗?快走!” 刘琦无奈,只得走了。 蔡瑁赶了过来,“主公病情如何?” 蔡夫人道,“脉搏不稳,先生说是由焦虑引起。” 蔡瑁道,“今天曹操派刘晔来劝降主公,言道曹操已集结四十万大军欲来攻取荆州。” 蔡夫人也吃了一惊,“我们如何抵挡过曹操?” 蔡瑁道,“所以,我们才都力劝主公投降。姐姐,你也在姐夫面前劝劝他,我们不能和曹操开战,如果开战,我们必败无疑,如果败了,我蔡氏家祖百年基业可就全毁了,曹操杀人成性,到时我们可就全完了。” 蔡夫人道,“这你放心,我会劝你姐夫的。” 再说韩嵩与刘晔一路北上先到达许都,刘晔带韩嵩到屯驻在许都南曹军大营看了看,果然是兵马雄壮、营寨相连有几十里长。韩嵩感到惊恐。 刘晔问韩嵩道,“韩嵩兄,你看我军比你军如何?” 韩嵩道,“无法相比,贵军实在太强大了。” 刘晔道,“韩嵩兄,以现在我军的实力足以可以荡平天下,任何反抗也都是徒劳的。” “是是,”韩嵩道,“刘晔兄,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韩嵩道,“只要曹丞相给我封官进爵,我当全力说服我主投降,你看怎样?” “这好啊,见着丞相我当力保韩兄。”“多谢刘兄了。” 两个人来到邺城见着曹操,刘晔向曹操禀明一切,曹操大喜,当即封韩嵩为侍中,并迁升为零陵太守。韩嵩喜出望外。 曹操令刘晔带着韩嵩去参观了铜雀台施工的现场,韩嵩惊讶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这…这么宏大的工程,那得花费多少银两啊!” “我家丞相不差钱,看见没有,建造这座小小的铜雀台的花费不过才是九牛一毛。”刘晔得意地回道。 韩嵩的嘴张的更大了,“啊……” 参观完铜雀台施工现场,他们又来到玄武湖,于禁和乐进正在指挥操练水兵,战船往来穿梭于湖面,士兵们杀声震天。 刘晔道,“看见没,这若大一湖面是人工开凿的,而且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让韩嵩难以相信,这若大的湖泊竟是人工开凿的,韩嵩脸上汗水直冒…… 在邺城呆了十多天,韩嵩结束了北方之行匆匆返回荆州来见刘表,刘表此时精神也好多了,听闻韩嵩回来,马上让他进见。 刘表道,“曹操是不是在许都南屯兵数十万并且在邺城训开始练水师了?” “是的主公,确有此事,曹军兵强马壮,战将不下千员,兵力有四五十万人,我亲眼见他们操炼,兵士个个生龙活虎,战斗力十分强大。” 刘表的心一下凉了,沉默了会,“看来曹操真的想南下夺取荆州……” 韩嵩道,“曹操确有此意,不过,曹操说,只要主公愿意归顺,仍为荆州之主。曹操此人很讲信用,又十分豁达开明,他已表我为侍中兼零陵太守之职了。” “什么?”刘表狐疑地看着韩嵩,暗道,怪不得你这么夸赞曹操呢,原来曹操封你升官了,你定是背叛了我,“曹操封你为侍中兼零陵太守之职了?” “正是。”“大胆!”刘表恼怒了,“你此去许都是不是出卖了我!” 韩嵩惊道,“韩嵩怎敢,请主公明查。” “这还用查么,曹操已封你为侍中兼零陵太守,如果不是你卖主求荣他怎么会给你加官进爵,来人!给我将韩嵩拉出去斩首!” 几个侍卫进来押着韩嵩往外便走,韩嵩边走边喊冤,蔡夫人在内屋听的清楚,忙出来喊道,“且慢!” 蔡夫人对刘表道,“韩嵩一向忠诚做事从不隐瞒,你不能因为曹操给他加官进爵就怀疑他投靠了曹操,想当年你荆州牧的官职不也是李傕给你的吗,难道你投靠李傕了?景升,放了韩嵩。” “夫人,可是这是非常时期。” “你别说非常时期,可就是平时你敢和曹操打仗么?你不敢,曹操现在代表的是朝庭,况且他兵多将广,你不是他的对手,你得清楚,不要以卵击石,否则,你几十年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 刘表犹豫了,招手放人,“先把他押入大牢。” 侍卫押走韩嵩后,刘表感到了一阵头痛,蔡夫人搀扶着刘表坐下。 蔡夫人见刘表近来身体越来越差,也是上了年纪,总担心有一天刘表会突然离世。可至今刘表还没立嗣,这让蔡夫人感到忧虑。蔡夫人也多次提醒过刘表,刘表总以自己身体还十分硬朗为由暂不立嗣,而现在情况有所变化,蔡夫人的这种忧虑愈显浓重了。 “景升啊,你看看你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这立嗣之事你得尽快决定了,依我看,刘琮为人诚实、办事稳重,又机灵过人,你这家业非刘琮接管才可以。” 刘表又一阵烦燥。这立嗣之事刘表不是没考虑过,起初他对刘琦很是看重,刘琦是长子,长相又随他,他一段时间内决定要立刘琦为嗣。可后来蔡夫人又偏向了刘琮,连蔡瑁也偏向了他,这让刘表感到为难。 蔡氏家族在荆州那是个名门旺族,不但家业宠大,而且人缘也很广,只要他们反对的事刘表也很难办成,因此,在立嗣的事上刘表一直拖着。可现在自己身体似乎越来越差,刘表愈加感到了内心的压力。 今天蔡夫人又提起此事,刘表感到一阵头痛,捂着头,道,“容我细想,容我细想。” 此时,有侍卫来报,“报,主公,刘备刘玄德从新野赶来要见主公。” 刘表顿时来了精神,头痛即刻轻了一半,忙道,“快快有请,快快有请。” 不一会,刘备赶到,令刘表和蔡夫人感到惊讶的是,跟随刘备一起来的有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诸葛亮! 第144章 铜雀台(6) 刘表与蔡夫人见刘备一行人走进,让刘表和蔡夫人感到十分惊讶是,其中有一人竟是诸葛亮。 刘表和蔡夫人对诸葛亮太了解了,他们甚至还多次在一块吃过饭。诸葛亮不止是才能在襄阳很出名,更重要的是,蔡夫人的姐姐就是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的夫人,论辈份,诸葛亮叫蔡夫人姨妈,两个人是很知己的亲戚关系。 刘表素闻诸葛亮名声,多次邀请他到荆州任职,而诸葛亮都婉言辞绝,今天他真的的没想到诸葛亮竟跑到刘备身边去了。 诸葛亮和刘备此来的目的十分明了,就是打探一下刘表对曹操大军压境的看法。诸葛亮在隆中与刘备分析的是天下诸侯纷争的归局,断定只有曹操、孙权和刘备能胜出而鼎足对立,而对于当前的情况来说,曹操已经把剑指向了刘备、指向了荆州,如果刘表能坚持抗曹,那么刘备与刘表联合还有希望抵抗曹操,如果刘表有投降曹操的意思,那么刘备就得赶紧跳出这个火坑窝另寻容身之处,所以,诸葛亮和刘备此次来襄阳十分重要。 不过,令刘表没想到的是,诸葛亮居然投奔了刘备,此前常听闻刘备在襄阳拢络人才,他还有些不相信,但今天看来,刘备确实是一个非常奇葩的人。 刘表虽然有些吃醋,但毕竟刘备现在是和自己在一条战线上,便宜不出外,刘表也就不作计较了。正在刘表纳闷之时,诸葛亮已到身边,躬身施礼,“侄儿孔明见过姨夫丶姨母。” 刘表还在郁闷之中,刘备也过来施礼道,“哥哥近来身体可好,刘备有礼了。” “哦,好,好好,”刘表尴尬地一笑,“贤弟怎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来人,上茶。” 几个人分宾主落坐,诸葛亮坐在刘备身边,微笑着摇着个羽扇,赵云则按剑站在他们身后。 蔡夫人笑盈盈地对诸葛亮道,“哎呀贤侄啊,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你夫人和黄承彦老先生可好?” 诸葛亮抱拳道,“多谢姨母关心,都很好。” “哎呀,你怎么不把月英一块带来呢,好长时间不见她,我想她了。” 诸葛亮道,“姨母,我们这次来是有军务在身,不便带眷属。” 刘表对蔡夫人道,“夫人且退下,我们有事要说。” 蔡夫人不情愿地站起身,对诸葛亮说了声,“贤侄过会儿我们再聊。”说罢便转到后堂去了,即而耳朵贴在后堂墙壁上悄悄地听他们谈话。 刘表道,“贤弟此次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难以解决,想请贤弟帮我拿个主意。” 刘备道,“莫非哥哥是为了曹军压境之事?” “正是,”刘表道,“前日曹操派刘晔来劝我投降,言道曹操将率四十万大军来攻取荆州,假如曹操真的来攻,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们也正为此事而来,”刘备道,“曹操鼓吹以四十万兵南下这是不实的,前段时间我派赵云到邺城刺探消息,得知曹操总兵力不过二十万人,且分散在幽州、兖州、并州各地,真正在许都的不过十万人,莫要听他吹虚。” “哦,如此看来我们还有能力与之一战?” “当然有了,”刘备道,“我们与之一战有三个优势可胜曹操。” “哪三个优势,贤弟快讲。” 刘备道,“其一,曹军不习水战,如果曹操若想攻打襄阳,必须要渡过长江,我们可以在长江上用水军阻击他,定能击败他。其二,曹军多是北方士兵,到南方作战必定水土不服,这样他们士兵就会生病,你想,如果士兵生病那怎么还能有气力打仗?其三,我们占尽天时、地理、人合,曹军远道而来必是疲惫之师,我们以逸待劳可以寻机出击,没有不胜,我们有这三个特长何愁打不过曹操呢?” 刘表喜出望外,刘备的话犹如拨云见天,他的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大笑道,“贤弟一言让我如拨云见日,心情大好啊,哈哈,曹操若来攻打,定叫他有来无回!” “是啊,”刘备道,“只要我们两军团结一致,定能打败曹军!” “贤弟,你此次来就在这襄阳多住几天,我们有一段时间不在一起聊了,我们好好聊聊。” 刘备道,“是,我也是很想哥哥了,这次来我就多住几日。” “好,来人,上酒菜,今天我们兄弟要好好地喝一杯。” 酒菜上毕,众人都坐下,刘表举杯道,“来,贤弟,请。” “哥哥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着喝着,刘表却突然掉下了眼泪,刘备也不敢问,知道刘表这是为立嗣而忧,闷头喝酒,大块吃肉,不再与刘表交谈。 刘表掉了一会泪,见没有一个关切的,有点尴尬,抹了抹泪水,又连连叹起气来,自语道,“我自感命不久矣,可荆州之事托给谁呢?” 如果在以前,刘备肯定会安慰几句,但今天孔明在路上早嘱咐好了,只要刘表对刘备谈起立嗣之事,刘备一概不搭话。 因为孔明知道隔墙有耳,此刻,蔡夫人正在贴耳细听。 对于刘表立嗣之事刘备现在也尽知详情,管闲事将会惹火烧身。 刘表见刘备等人没一个搭话的,便索性对刘备道,“贤弟,你看我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确立这立嗣之事了,你看,刘琦和刘琮他们俩个谁合适呢?” 刘备装作没听到,对刘表道,“哥哥,这酒真烈啊,沉了有几年了?好酒,好酒。” 诸葛亮也道,“确实是好酒,甘爽浓重,回味无穷啊,是不是子龙?” “果然不错,来,军师,我再敬你一杯。” 刘表左看看右看看,他们都不回应自己的问话,也无话可说了,只管喝闷酒,喝着喝着便睡着了。 刘备使人将他送到内室,向蔡夫人告辞回驿馆,“蔡夫人,刘备先行告退回驿馆,若有事可随时召呼,刘备告辞了。” 孔明转身刚要走,蔡夫人把他叫住了,“贤侄慢走,我有话要跟你讲。” “哦,姨妈可有事?” “有,来来来,屋里说,屋里说。”蔡夫人便将孔明拉进屋。 “姨妈有话尽管吩咐。” 蔡夫人将门关上,责怪孔明道,“贤侄啊,你怎么保了刘备了?我和你姨夫可是没少请过你,你都不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啊?” 孔明笑了笑,转头向门外看了看,似乎很警觉的样子,“姨妈你想多了,咱们是亲戚关系啊,我怎么会和刘备一条心呢?我在刘备处不过是暂时的,我也是为了监视他啊,他若一有情况我就向姨夫汇报,这难道不好吗?” “果真?”“这我骗你干嘛。” “真是这样,那姨怪罪你了,”蔡夫人道,“以我看,你还是回来辅佐你姨夫,你看你姨夫现在已是越来越糊涂了,就连立嗣也要问别人,你说立刘琮多好啊,抽空你也劝劝你姨夫,立刘琮为嗣。” “一定,一定,姨妈,那侄儿告辞了。” 送走了孔明,蔡夫人便把蔡瑁找来,道,“此次刘备来是怂恿你姐夫抗击曹操,你姐夫还居然同意了,决定要对抗曹操,你说这该怎么办?” 蔡瑁吃了一惊,“刘备这是欲借荆州之力来对抗曹操啊,如果主公真答应了刘备,那荆州完矣!” “那该怎么办?”见蔡瑁不语蔡夫人又道,“刘备要在襄阳住几天,要么我们寻机杀了他?” “不行,”蔡瑁道,“刘备身边有赵云保护,我们下不了手,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蔡夫人想了想,道,“我有一计,可破刘备与刘表的联合。” “姐姐快讲。” 蔡夫人道,“现在不是孙权正在攻打江夏么,明日你就给你姐夫建议,让刘备统兵南撤去江夏驰援黄祖,只要刘备从新野一撤兵,曹操定会乘机而入占领新野,威逼襄阳,到时刘备与孙权交战无法回援,我们再劝降刘表,定能成功。” “此计甚妙。”蔡瑁赞道。 于是次日,在刘表宴请刘备的酒席间,蔡瑁便向刘表提议,让刘备从新野撤军去增援黄祖。 刘表想想也是,孙权在江夏攻打的甚急,一旦江夏失守,那么孙权可以逆江而上直奔襄阳,那样襄阳就危险了,虽然刘表的军队在长沙还有驻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刘表便令刘备发兵回撤,待到达樊城后率水军顺江而下去驰援江夏。 刘备不曾想蔡瑁会有这么一损招,拿不定主意,便看了看孔明,孔明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刘备会意,当即答应下来。 刘表大喜。酒宴过后,刘备辞别刘表返回新野。 在路上,刘备就对孔明道,“这定是蔡瑁的计策,他想离间我们与刘表的关系,如果我们从新野撤军南下,那曹操定会乘虚占领新野,那我们将要去哪里安身?” 孔明微笑着问,“主公,你以为曹操南下我们守的住新野吗?” “守不住。”“然也,既然守不住,我们何不早撤,这样总比曹操打到新野了我们再撤强,真若那样,我们再撤就难了,所以,我们正好借机南撤。” | “那我们撤回来又要到那儿安身?” “主公不必忧虑,我们到了樊城,自有安身之处。” “好,那我们就撤!” 待到达新野后,刘备便率军南下,带上全部家眷老小,将大部分物资带走,只留下刘封领二百骑兵驻守,以监视曹军动静。 刘备在新野平稳经营了七八年,这期间曹操将精力都放在了消灭袁绍势力及三都乌桓上,没有发生大的战争,因此兵力已发展到一万余人,所积蓄的物资也很多,车推马拉,象一条长龙缓缓地往樊城而去。 而此时的江夏正处在激烈的战斗之中。 孙权亲自统兵,对江夏已攻打了十多天,这已经是孙权第三次来攻打江夏了。江夏的守将黄祖因十多年前在岘山射死了孙坚,因此成了孙权不共戴天的仇人,孙权一心要为父亲报仇,大有不杀掉黄祖决不罢休的气势。 江夏这边黄祖可谓被攻的焦头烂额,前几日甘宁率五千水军从襄阳来救,正赶上孙权部将凌操率水军包围了黄祖,眼看着黄祖的水军被凌操分割吃掉,甘宁率一支船队来了,甘宁远远见凌操在舰船上指挥,便摘弓取箭,一箭将凌操射死,东吴兵大乱,甘宁乘势攻杀,一举击败了东吴的水军。 甘宁救了黄祖又击败了东吴的水军,本以为黄祖会奖赏他,却没料到黄祖连个谢字也没有,反而让他率兵协助大将苏飞防守前线,甘宁十分气忿,晚上便约苏飞在一起喝酒。 说起来甘宁与苏飞也是老相识了,当年甘宁在巴郡临江(今重庆忠县)做“锦帆贼”时,感到这样长期混下去也没意思,便投到了益州牧刘焉的手下做了一名郡丞,后来刘焉病死,甘宁卷入了一场内乱,战败后去荆州投靠了刘表,屯驻南阳,后来甘宁见刘表对自己有轻慢之意又不思进取便决定弃刘表去投孙权,待到达夏口时遇到了守将苏飞,苏飞便邀请甘宁到营中一叙,热情款待,甘宁觉得遇到了知己,便留了下来。 苏飞见甘宁英雄,便亲自数次到襄阳通融,刘表这才任用甘宁为水军统领,调到樊城操炼水军。 甘宁心情不好,喝了一会便有了醉意,对苏飞道,“兄弟,你知道刘表和黄祖为什么不重用我吗?因为我是个锦帆贼!他们瞅不起我也无所谓,可现在我射杀凌操救了黄祖立了大功,黄祖他还瞅不起我,这就是他的不对了!想我堂堂七尺男儿有一身的本领竟受如此之气,兄弟,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啊。” 苏飞也对甘宁的遭遇感到不公,便道,“我多次向主上推荐你,主上不肯重用,凭将军之本领做个都督也不为过,可现在将军仅仅是个水军统领,今天又受到如此之气,唉,日月流逝、人生几何,将军不如另寻他处,去成就一番大事。” 甘宁道,“我正有此意,可是,我射杀了孙权大将凌操已经没有机会了。” 苏飞小声道,“我听说孙权心胸宽大,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将军不如去投靠他,给我做个引见,日后我也前去投奔。”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天地为证,若有欺万箭穿心。” “好,今夜我就前去投奔。” 两个人商量好,甘宁率一支船队悄悄顺江而下前去投奔孙权。 第145章 铜雀台(7) 孙权深夜听闻甘宁来降,将信将疑,待到天亮,便召甘宁进见。 甘宁刚走进大殿,只见凌统拔剑迎了上去,痛哭道,“甘宁,你射杀我父我正欲找你报仇你却送上门来了,今日我便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向前欲砍。孙权大喝一声,“凌统给我住手!” 几个战将冲过去拉住凌统,凌统咬牙切齿奋力争脱着,欲杀甘宁。 孙权见状知道凌统在这里会与甘宁不善罢干休,便命黄盖、周泰将凌统拉出大殿。 凌统被强拉出去后,孙权便问甘宁,“甘将军为何来降?” 甘宁道,“我观刘表好坐空谈、没有远虑,难成大事,荆州早晚必失,我欲投将军已经久矣,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今夜正好由我巡防,故弃刘表而来投将军。” 孙权大喜,便令设宴款待。 得了甘宁,孙权便下令再攻黄祖,甘宁、黄盖、董袭、凌统各带一只舰队向江夏杀来。 黄祖听闻甘宁投敌,正在恼怒之中,忽报孙权四支水军又杀来。黄祖因甘宁投敌不敢再迎面水战,将主力撤至夏口,在夏口江面用两艘蒙冲战舰用绳子连在一起横挡在江面上,以阻击孙权水军。 蒙冲战舰体型狭长,又高又大,整个舰身全用生牛皮包裹,坚硬又耐腐蚀。且蒙冲战舰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周围开出几十个窗口,用来射箭,下层贴近水面又开口几十个小窗口,安置了船浆,如果在行进时,上百人划动船浆,蒙冲船会急驰如飞,战斗力很强悍。 在江面上以蒙冲船拦腰挡江面后,黄祖又令兵将爬上江岸边的出头,备以弓箭、礌石、火把用来阻击孙权的船只。 布置已毕,孙权的船队也到了,一时间从蒙冲船内、两岸的山上万箭齐发、滚木礌石、灯松火把齐齐地砸向东吴的船只,东吴兵伤亡残重。 甘宁见状即刻令船队靠岸,弃船登岸,率领本部兵马杀向山去,奋勇将山上的敌人杀散,即而用礌石、火把砸向蒙冲战舰。 蒙冲战舰里的兵士一时便慌乱起来,黄盖、董袭趁机挥军前冲,用大刀砍断蒙冲战舰相连的绳索,东吴舰队一拥而上,直奔夏口城。 黄祖见大势已去,弃夏口骑马而逃,被甘宁赶上一箭射死,下马割了首级,来见孙权。 此时,夏口城已全面沦陷,东吴军俘获上万名兵士,并且还俘获了苏飞、陈就等大将,甘宁将黄祖首级献上,孙权令人确认,大喜,将黄祖首级用木匣盛上,准备回孙坚墓前祭奠。 此次孙权征讨黄祖共打造了两个大匣,一个是留给黄祖的,而另一个则是留给苏飞的,孙权前两次来攻打江夏吃了苏飞不少亏,让孙权切齿痛恨,今日抓了苏飞,孙权便令人推出斩首。 甘宁见状,忙下跪求情,泣泪道,“请主公手下留情放了苏飞,主公,如果不是我遇到了苏飞,也许我现在早就死了,而且在我来投降您之时,苏飞不但没阻拦,还动员我来投降您,苏飞也言道以后寻机来投降您,您高抬贵手就放了他。” 孙权犹豫了一下,道,“放他也可以,可如果苏飞逃跑了该怎么办?” 甘宁道,“我以性命担保,如果苏飞跑了,您就把我的头砍下来装入给他留的木匣之中!” 孙权很受感动,亲手将甘宁扶起,传令放了苏飞。 孙权即已攻克江夏,升帐商议是进军还是退军之策。 程普、黄盖等众将主张乘胜逆江而上,去攻打襄阳。因为江夏是襄阳的门户,得了江夏逆江而上一路毫无阻拦可直接到达襄阳,若拿下了襄阳然后再挥军南下,一边令周瑜统兵出柴桑经宜春从南包抄长沙,这样,整个荆州便可垂手可得,这应该是很顺利的事。 孙权觉得程普等人说的有理,正待下令,鲁肃却起身劝阻道,“主公,依我看,我们不但不能去攻打襄阳,反而还要把这刚刚到手的江夏也还给刘表。” 众皆大惊,以为鲁肃犯了什么病。 孙权更感到疑惑,不解地问,“呃,这是为什么?” 鲁肃道,“主公,你说当下我们最危险的敌人是谁?” “曹操啊。”“对啊,现在曹操在许都南陈兵几十万,随时都有可能向南发动攻击,假如我们攻占了襄阳,也难免不被曹操攻破,与其这样,我们何不联盟刘表、刘备来抗衡曹操。” 众人都点头称是,孙权喜道,“子恭说的非常有道理,好,那我们就放弃江夏,把江夏的老百姓全部迁走,只留下一座空城给刘表,刘表也会对我感激不尽。” 于是,孙权下令将江夏的老百姓全部迁到江东,然后率大军返回东吴。 江夏失守的消息传到襄阳,刘表闻听顿感胸口一阵火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厥在地。等他醒来时天色已黑,身边围着蔡夫人、刘琮、蔡瑁、张允,而刘琦则站立在门口一侧,只是泪眼汪汪。 刘表想想自己自入主荆州以来几十年来一向都平安无事,自己稳坐荆州,对外不侵略,对内实施怀柔政策,人民富足,这在别人眼里就是块肥肉啊,可不曾想,有好多人惦记着这决肥肉,如今外人已经下口了…… 他忽然想到了刘备,缓缓地问,“刘备,可来到了?” “刘备今日已到樊城。”蔡瑁道。 “明日,明日叫他来见我。” “是。” 樊城和襄阳之间仅隔着汉水,樊城在襄阳的北面,是襄阳的北大门,又是刘表的水军基地,地理位置相当重要。 刘备在到达樊城的时候就听闻孙权攻占了江夏,他便将军队在樊城驻扎下来,将家小在樊城内先安顿好,吃了晚饭后便和孔明商讨江夏之事,孔明断定孙权得江夏后必不占领而退回东吴,刘备不相信,在孔明给刘备介绍了当前全局的情况后,刘备才半信半疑。 次日,刘表使人来请,刘备闻听刘表病重,即刻带上孔明和赵云赶到了襄阳。 刘备见刘表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瘦弱无神,便感到刘表病的不轻,刘备轻声道,“哥哥,哥哥……” 刘表睁开眼,冲刘备点了点头,“兄弟,你来了……” “来了,”“兄弟,江夏失守了。”“莫伤心,兄弟替你夺回来。”“不,不,你就在樊城驻扎,哪儿也不要去,曹操快打来了……” “你放心,有兄弟在,不怕他曹操。” “好,好,兄弟,这荆州以后你多操心了,我的……两个儿子不争气,你,好好看管着点。” “你放心。” “樊城,是我水军基地,我水军的战船大部都在樊城,以后,就有你来管理水军……”刘表看看蔡夫人、蔡瑁等人,“你们休得找刘使君的麻烦,咳,咳……” 刘备又与刘表谈了会离开,回到驿馆,刚坐下休息会,刘琦来了,红肿着眼,好象刚哭过。 “刘琦拜见叔父。”刘琦见着刘备便下跪叩拜,刘备忙扶起,“公子快快请起。” “请叔父救我。”刘琦道。 刘备吃惊地问,“贤侄怎么了?” 刘琦道,“我后母与蔡瑁欲要立刘琮为嗣,要害我,请叔父给我拿个主意。” 刘备在刘表立嗣这事上一向谨慎,从不敢插足,更不敢多言,待刘琦再三相问,刘备便小声对他道,“你去找孔明问计。” 随后,刘琦便邀刘备、孔明、赵云到家做客。 在吃饭的时候,刘琦对于刘表立嗣之事只字未提,吃罢饭,刘备和赵云出去了,刘琦便邀孔明到楼上去饮茶赏字,孔明平时十分喜欢字帖,便跟着刘琦上到楼上,楼上墙壁上果然挂着好多字帖,孔明正在欣赏着,却不料刘琦突然给他跪下了,孔明一惊,知道刘琦这是为立嗣之事,连忙将他扶起。 “公子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军师,我有一事相问,您若是不回答我,我就不起来。” “哎呀,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这立嗣之事我不便参与,你怎么……”孔明情急之下转身想下楼,到楼梯口却发现梯子没了,孔明暗道中计了,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地中了刘琦的计了?这是什么计,上屋抽梯呀!孔明这个懊悔呀。 “军师,现我父病重,我后母及舅舅有加害我之心,请军师给我出个主意,我该如何应对?” “哎呀这问题……”孔明看来今天不给他出主意他是不放自己走的,索性对他道,“难道公子忘了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活的典故了么?” 刘琦恍然,连连道谢。 次日,江夏传来消息,说孙权放弃了夏口返回东吴去了。刘表听闻后精神好了一点,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刘表道,“今江夏孙权撤走,夏口已是一座空城,我们应派人再去驻扎才是,哪位将军愿领兵前去呀?” 刘琦道,“父亲,孩儿愿意领兵去镇守江夏。” “好,好,”刘表很是欣慰,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开始愿意领兵去打仗了,有出息了。于是,刘表便令刘琦领五千水军前去夏口驻防。 刘备再在襄阳也没事了,便告辞刘表回到樊城。 再说此时曹操,在邺城玄武湖训练水军也有五六个月了,自感到训练的也差不多了,便决定率水军南下。 曹操在邺城的这段时间里军务不是很多,除了和十多个妻妾们月下赏花之外可没少陪他的公子们。 曹操不象其他霸主侯爷,除了对自己的霸业绞尽脑汁以求保全或者开拓壃土之外,对于子女大都是漠不关心、听之任之,顶多是给他们找上个老师然后就不管不问了。曹操不一样,曹操对子女相当关心也相当严格,给孩子们找的老师也是千里挑一才华横溢的名人,象曹丕的老师是司马懿,曹植的老师吴质和杨修,司马懿是名门望族,学识渊博,吴质是着名文学家、曹魏重臣;杨修以聪明冠称,是曹操的丞相主簿,其父杨彪任过太尉之职,任用好的老师就能教育出好的学生,这一点曹操做的比谁都强。 曹操在教育子女方面也是有一手的,他深谙“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个道理,臂如曹彰、曹丕从小好武,喜欢舞枪弄剑,曹操就找老师教他们武艺,大点了便带到身边让他们在军营里锻炼;曹植性情温弱,喜欢写诗,曹操就教他吟诗作赋,后成为一代文人。鉴于这些,曹操对子女可谓费尽苦心了。 虽然这样,曹操还是有些不放心,特别是新来的司马懿,曹操感到他特别不寻常,似乎他身上有某种说不出来的隐秘感。 马上就要离开邺城了,曹操不放心司马懿,便把他叫来,再作试探。 曹操最注意的就是司马懿走路的状态,低首哈腰、碎步小跑、还时不时地环顾左右一下,每看到司马懿这种状态时曹操都感到恶心,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给曹丕找错了老师?真担心曹丕以后也会象司马懿这样走路,这种卑躬谦虚的恣态也太虚设了。 司马懿恭恭敬敬地站在他面前,微低着个头,不敢直视。 “仲达啊,你来府上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我府上生活还习惯?” “回丞相,习惯,习惯。” “最近丕儿学习怎样?” “很好,很好。” “我想把你的家人都接到邺城来,这样也方便你的生活,你看怎样?” “多谢,多谢。” 曹操有些反感,怎么这话就这么少呢,曹丕不善言谈这已经让曹操感到头痛了,怎么聘请来了个老师比曹丕还内秀呢! “仲达,我问你孩子的情况,你得给我说一说啊,有哪方面很好,有哪方面不好,你不能只两个字很好就算答复了。” “是是,是。”“说呀,是什么?” “回丞相,曹丕公子的学业确实非常优秀,很好,很好。” 虽然多了几个字,但无非还是那个意思,曹操也真是服了,摆摆手,“哎呀,好了好了,你先下去。” “是是。”司马懿走了以后,曹操便把众公子们找来训话,曹操道,“明日我就带兵出征了,或许有一段时间我回不来,但你们,绝不能荒废了学业,儿子们,你们小时候我都喜欢,但是长大了,我会量才而用,说到做到,对部下,我不偏心,对你们,我也会公正不会有私心,我唯才是举,最有才能的人,才配当我的接班人。还有,你们要记住,一定要记住,世界上处处都充满着危机充满着敌人,世界上最危险的敌人,就是那种善于伪装、十分隐忍的人!他隐藏在暗处隐藏在我们中间,随时都有可能向你发出致命的一击! 第146章 铜雀台(8) 通过几次对司马懿的观察,曹操认为,司马懿此人心机太大,他的隐忍和善于伪装连自己都无法做到,这在人际交往上定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而如果用在行军打仗上,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军师,因此,曹操给他下了个结论:阴谋家。 把一个阴谋家置于自己的身边这曹操无论如何也是不可接受的,所以曹操决定要辞退他,但辞退他必须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啊,于是,曹操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训戒完孩子们之后便把杨修、吴质及司马懿找来,自己要率军出征了,为了鼓励他们好好教学,便决定给他们些资金奖励。 守着孩子们的面给他们奖励这或许更能激励孩子们的上进心。 不多会,杨修和吴质先来了,又过了一会,司马懿才姗姗到来。 曹操从他刚进门口就开始瞅着他,等到了跟前司马懿行过礼后曹操就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说司马懿,你走路能不能把腰直起来呀。” 杨修在旁有些忍俊不禁。 司马懿略微直了直腰,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回道,“回丞相,我母亲生下我来时我的腰就这样,直不了。” 曹操无语了,嘿,这个司马懿,还挺难对付的。 曹操不再理他,对他们三人道,“你们三位先生近来也辛苦了啊,今日,我略表寸心,每人赏金十两,但这不是薪水,薪水另算,这是给你们的奖励,奖励你们这些天来为孩子的辛勤付出,让孩子都学到了知识,来,你们都过来领取。” 兵士们端着三个托盘过来,每个托盘上面都有一块光灿灿的金子。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上来领啊?是不是嫌少了?” 杨修和吴质赶忙过去笑嘻嘻地领了金子,连连道谢。 而司马懿却站在原地没动,曹操疑惑了,问道,“司马懿,你怎么不上来领呢?” 司马懿不抬头地回道,“回丞相,我不能领。” “呃,为什么?” “回丞相,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刚来府上不久,对曹丕公子的施教还没见到成果,因此无功,所以不敢受此奖励。” “哎,你能来我府上任教这已经是很难得了,应该受到奖励,不必谦虚,过来领取便是。” “丞相,卑职万万不敢接受。” 曹操有些生气,“司马懿,难道你是嫌少不成?” 司马懿慌忙行礼,“卑职万不敢有此想法。” “既然无此想法,还不来取?” “丞相,卑职已经说过,无功不受禄,卑职断不敢领受。” 曹操没辙了,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好再说什么,挥挥手让兵士们下去。 曹操对杨修、吴质、司马懿道,“三位老师都是博才多学之人,可先秦孟子说过的一句话我至今不明白,孟德在这里想跟三位先生讨教一下。” 杨修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下,杨修道,“丞相,哪句话?” 曹操道,“孟子曾云,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德,舍鱼而取熊掌也。孟子是品德高尚之人,他舍鱼而取熊掌是否是贪恋之人呢?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曹操看了三位一眼,除司马懿低头外杨修和吴质都在侧脸思索着,“谁来解释一下?” “丞相,我来,”杨修道,“孟子本意是人总是要向好的方面求索的,舍鱼而取熊掌只是寓意而已,并不是说孟子有贪恋之心。” 曹操点点头,“言之有理,假如现在摆在你们三人面前是鱼和熊掌,杨修,你想要哪个?” 杨修沉思了一下,回道,“我要鱼。” “你呢吴质?” “我也要鱼。” “你呢司马懿?” “卑职不知道。” 曹操有些晕,“什么,你连做个选择你都不知道?” “正是。”“好好,就是你高明啊,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散了。” 曹操很是生气,拂袖走人了。 曹操回到书房,正好荀攸来报送公文,曹操道,“公达啊,最近我发现司马懿这个人可不简单。” “怎么了丞相?” “司马懿这个人太隐忍、太会伪装,今天我给杨修、吴质和他,每人发了十两黄金作为奖励,杨修和吴质都领受了,就司马懿不要,你说赏他黄金他都不要,他想要什么?” “他也许是向您表明他不爱财罢了。” “没这么简单,”曹操道,“我又问他们三个,如果是鱼和熊掌在他们面前让他们选,他们选哪个,杨修和吴质选择的是鱼,而司马懿一个都不选,问他为什么,他竟然说不知道,你说这样的人他有多隐忍呢。” “丞相,司马懿确实不一般。” “我想辞退他。”曹操道。 “丞相不可,”荀攸道。 “为什么?”“丞相,您忘了肃何推荐韩信的那句话了么,能用则用之,不用则杀之,司马懿确实有过人之处,如果您把他辞退了,您就不怕他被别人抢去?” 曹操恍然大悟,“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可有他在我身边,我总觉的好像是一种隐患呢?” 荀攸道,“丞相,他只是个文学掾,只要您不给他兵权,他再大本事也是无用。” 曹操点点头,“嗯,正确,荀攸啊,明天我就要出征了,邺城就交给你了,铜雀台一定要保证质量地修建,这里的事情繁多,你就多操劳了。” “说不上操劳,请丞相放心,我一定将铜雀台监工好,争取尽快将它建完。” “好,邺城有你在,我放心。” 此时,侍卫来报,“丞相,华佗求见。”“让他进来。”原来华佗在邺城有一段时间了,想回家看看,“参见丞相。” “有什么事?华佗。” “丞相,华佗离家有一段时间了,想回去看看。” “可你走了,我头痛病万一复发怎么办?” “丞相,我回家少待便回,请丞相恩准。” 曹操想了想,道,“好,就准你半月的假,半月之后马上返回,不得有误。”“多谢承相。” 华佗转身告退。 曹丕对于司马懿不回答父亲的问话感到不解,那分明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二选一,你只要选一个就行,而无论选哪一个,都有他的道理,这么简单的问题司马懿为什么不回答呢? 明天父亲就要出征了,据他了解,为了博得父亲的喜爱,曹植正在酝酿写一首诗来抒发父子离别之情的,曹丕也想尽量在父亲面前展露一下,可自己的特长是弄枪舞剑,在曹植为父亲送行吟颂诗文的时候,他总不能在旁边舞剑。 曹丕感到了自己的不足,实在想不出别的好办法,便来找司马懿。 司马懿正在湖边的柳树下闭目静坐。 “先生您在这儿呀。” “公子来可有事?”司马懿不睁眼地问。 曹丕冲司马懿一抱拳,道,“先生,父亲明天要出征了,我听说曹植写了一首,要吟诗为父亲送行,您知道,我的文不行,我该用什么方式来为父亲送行呢?” “哭。” “哭?”“对,人之离别最直露的感情表现就是哭,但你不可大声哭,是那种抽泣声,这样的效果会胜过吟诗百倍。” “多谢先生,还是先生高明。”曹丕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先生,中午时父亲问你的问题你怎么不回答呢?” 司马懿沉静了一会,道,“二公子,你想,如果我回答我选择鱼,那么丞相他会认为我敷衍趋势,如果我回答我选择熊掌,丞相 认为我贪心不足,所以,我只能说我不知道。” “哦,原来如此,先生果真是高明啊。” “所以,这不知道也大有学问。二公子,你由知道而不知道,说明你也进步了。” 后来,曹丕在和曹植聊天时夸自己的老师司马懿多么多么高明,说自己由知道而不知道是进步了,曹冲便把这话告诉了杨修,当时杨修正在吃梨,忍不住一笑,满嘴的梨渣喷了出来。 次日,曹操便率大军南下,众文武官员及曹丕、曹植等兄弟们及卞夫人等到城门外送行。 曹冲跑到曹操怀里,抱着他,说,“父亲,你早点回来呀,要不我想你。” 曹操把他抱起,亲了他一口,“好,冲儿,父亲剿灭了刘备即刻返回,乖,在家要听话奥。”“嗯,孩儿知道。” 曹植来到曹操面前,道,“父亲,我写了一首诗,来为父亲送行:风起兮旗飘扬,壮士南征号角响;马驰兮将军驭,英雄踏处凯歌亮。” “好,好,真是首好诗,不错。”曹操赞道。 他转头去看曹丕,曹丕正在一旁流泪,已泣不成声。曹操没想到曹丕还真动情了,不善于言表的人最容易用泪水来说话了。 在场的人几乎都被他感动了,有的官员也抹起了眼泪,曹操鼻子一酸。 “丞相,二公子还真是孝顺,你看,都哭成这样了。”程昱在旁小声道。 曹操放下曹冲,上了战马,把手一挥,“将士们,我们走!” 曹操率军到达许都,并没有急着往南开进,而是令军队开赴到许都南郊屯扎,自己则回到许都的府邸。曹操虽然将家眷都迁往许都,但府邸却没有空着,曹操安置了家仆在府邸内住着,平常就是打扫打扫房舍庭院,一来看家护院,二来给他搜集情报。 曹操到了府上,即将便令人找来郗虑,在上次他离开许都时曾嘱咐郗虑要好好搜集一下孔融的罪证,这次回许都,他第一个办的事就是杀掉孔融。 郗虑并没有让他失望,他还真就找到了孔融的“罪证”。 郗虑对曹操道,“丞相,尚书郎路粹向我揭发孔融私通孙权,有造反的迹象,并且路粹还揭发孔融说过大逆不道的话。” “哦,快快讲来。”“路粹指证孔融与弥衡交谈时曾说,父与子有何亲情,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 “这真是大逆不道,如此之人如不杀恐遭天下怨言!好,郗虑,你快去把路粹找来,让他写好奏折,明日上朝,参奏孔融。” “好,我马上去。”“且慢,明日上朝我保你为御史大夫之职,先拿孔融开刀。” “多谢承相。”郗虑十分惊喜。 御史大夫是何职?这可是个大官,权力极大,仅次于丞相,御史大夫的工作是监督和弹劾包括丞相在内的所有官员。 次日早朝,百官朝贺已毕,曹操出班表奏,“皇上,侍中郗虑一向忠于职守、恪尽职能,严以律事、秉公执法,故臣保举郗虑为御史大夫之职,请皇上恩准。” “准奏,郗虑听旨。”曹操保举的人,献帝哪敢不从,当即下旨,升郗虑为御史大夫。 郗虑拜谢过之后,还未退下,尚书郎路粹出班奏道,“皇上,臣路粹有本弹劾少府孔融。” 孔融大惊,睁大眼睛看着郗虑。 “讲。”献帝道。 路粹道,“少府孔融,在任北海相期间,招兵买马,图谋不轨,他说,大圣之后而见灭于宋,今天下大乱,有天下者,何必藏金刀。现孔融还与孙权勾结,往来书信,亦为不忠,另外,孔融曾与弥衡交谈,说父与子有何亲情,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为寄物缻中,出则离矣。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请皇上明查。” 孔融大惊道,“皇上,这是诬陷,这是诬陷!” 献帝也不相信,但有人指证不得不查,正好郗虑刚任御史大夫,便下令郗虑查办。 郗虑应命,“来人,将孔融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冤枉啊,冤枉啊!”孔融在一片叫喊声中被拉了下去。 过了两天,郗虑拿着孔融的招供书来到丞相府,“丞相,孔融已招供,请您过目。” “不看了,拉出去砍了。” “是。丞相,他的家人怎么办?据说,还有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 “孩子先放一放,其余全斩。” 孔融就这样被斩了,除了留下两个孩子之外,其余全被斩首。 郗虑来回报曹操,曹操问,“他两个孩子有何反应?” 郗虑道,“我听闻他的儿子在听到孔融一家被揖拿后有人劝他逃走,他却说,覆巢焉有完卵,表现的很镇静。” 曹操想了一会,道,“小小孩儿竟有如此志气,长大后必会寻机报仇,留着也是祸患,一块斩了。” 郗虑领令而去。 孔融的小儿子和小女儿当时寄养在别人家里,家主人知道曹操要杀他们俩很是伤心,便煮了一锅肉汤,让他们兄妹吃,刽子手按刀在旁看着。 妹妹毫无食欲,见哥哥吃得挺香,便道,“哥哥,我们都是快死之人了,你怎么吃的还这么香?” 哥哥听罢大哭。 妹妹道,“哥哥,如果人死了还能见到父母,我们宁愿去死。” 说罢,将头颈往前伸去,对刽子手道,“来,你们砍……” …… 孔融一家人被杀后人民无不叹惜。 第147章 长坂坡(1) 曹操在杀完孔融一家人后,又上表朝庭表阮瑀为丞相仓曹掾属(主管仓谷之事的官员),曹操的意思已很明显,他杀了孔融一家,要在手下的文化人之间营造一种亲善的氛围。 阮瑀和孔融都是建安七子之一啊(建安七子有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龙玚、刘桢),并且孔融是建安七子之首,王粲还在刘表手下任职(王粲是《英雄传》的作者),在这种情况下提拔阮瑀就表明了曹操秉公办事、奖罚分明,不至于伤了文化人的心。 曹操同时又表路粹为军师祭酒(首席军师),开始南征刘备、刘表。 当大军刚集结完,便探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刘备突然从新野撤到樊城去了,这就不好了,樊城和襄阳一依带水,如果曹操大军逼近樊城,刘备势必弃樊城过汉水投襄阳,这样,曹操再攻襄阳可就不好办了,因为有汉水作为天险啊,那就真正与刘表直面水战了,与刘表打水战,曹操还是心虚的。 第二个是个好消息,刘表死了。众将要求趁机出兵,但程昱认为此时出兵刘表的两个儿子会和刘备齐心抗敌。曹操采纳了他的建议,以观静变。 果然,襄阳出事了。 就在刘表还在弥留之中时,刘琦从夏口赶来探视,蔡夫人和蔡瑁怕刘琦见到刘表,刘表一感动,把荆州之位传给了刘琦,所以就设法阻拦不让刘琦见到刘表。 刘琦刚到门口,蔡瑁就把他拦住了。 “我要见见父亲。” “你父亲好好的,你不需用见,”蔡夫人责怪道,“我说刘琦啊,你父亲把夏口这么重要的一个城镇交给你镇守你不好好地在夏口镇守你跑来干啥?万一夏口丢了,你父亲岂不会被气死!赶快回去,难道你要做不孝之子吗!” “我看一眼就行。” “你看一眼就会把你父亲气死的,你还不懂吗?赶快回去!” 刘琦无奈,哭着走了。刘琦刚走,刘表就死了,蔡夫人和蔡瑁便拥立刘琮为荆州之主,派人去通知刘备。 当刘备乘船走到汉水中间的时候,突然起了风,风很大,将刘备的船往下游刮去。 那船顺水而下几次险些翻船,一船的人十分恐慌,关羽急令舵手转向下游,在波涛之中舰船如一树叶一般起伏不定。 眼看着舰船就要有倾覆的危险,就在此时,从下游有一青年人划来一只小船,但见这小船急驰行进,在波浪之中箭一般穿行,很快便来到刘备的大船之边。就听到小船上的人对大船喊道,“不要划桨,船会翻的!”说罢纵身一跃跳到刘备的船上。 只听那人喊道,“大家不要慌,都集中到船中间来。” 在他的指挥下,舰船平稳了,然后那人命令兵士开始划船,不多久便靠了岸。 刘备等人弃船登岸。 刘备冲那人一抱拳,道谢道,“多谢壮士相助,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青年道,“在下廖化,襄阳中卢县人(今襄阳市),看将军是否是刘备刘皇叔?” “正是。” 那人当即跪拜道,“廖化早闻刘皇叔大名,愿投在皇叔手下为兵。” 刘备大喜,刘备又给他介绍了关羽、张飞等人,然后一同赶往襄阳。 等处理完刘表的后事之后,刘备来见刘琮,刘备道,“贤侄,你也不要伤心了,人早晚都会走的,我们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如今曹操已到达许都,随时都有可能来攻打我们,我们还是早做好防备才行。” “叔父之言甚是,”刘琮道,“我父亲经营荆州已几十年,辛苦不易,我定当守护好荆州。叔父现屯军樊城,首当其冲,责任重大,叔父可全力抗敌,如有所需,我尽量满足。” “好,贤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刘备道,“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有汉水作为天险,定能战败曹操。好了,贤侄,我也不便久留,告辞了。” 刘备一行人离开之后,蔡瑁便召集文武到大殿内议事,不多会,除伊籍、霍峻之外,大部分官员都来了。 因为伊籍、霍峻是主战派,蔡瑁便没有通知他们。现曹操大军压境,荆州内的官员大都主张投降。 一时大殿内的官员议论纷纷,一片嘈乱。蔡瑁对刘琮道,“主公,难道你真想对抗曹操不成?” 刘琮道,“我刚刚接手父亲的荆州,难道就要把它献给曹操吗?” 蒯越道,“主公,曹操势大,号称百万大军,我们无法抵抗,抵抗则玉石俱焚呢!主公!” 刘琮道,“我们还有刘备相助,刘备军中有关、张、赵云三员猛将,且长沙郡还有黄忠、魏延等大将,难道我们就不能和曹操拼一下么?” 傅巽道,“主公,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我们以臣下抵抗朝庭是叛逆之道,再说了,真若刘备能抵抗的住曹操,那刘备还能听主公指挥吗?到时恐怕刘备会取主公而代之了,所以,我们归降曹操是明智之举。” 刘琮有些犯难了,问王粲道,“王仲宣有何见解?” 王粲道,“傅巽说的对,刘备乃一枭雄,即是刘备抵抗的住曹操,主公以后也难以驾驭他,况且,刘备也战不胜曹操,主公,我们投降,不要再犹豫了。” 刘琮无奈,只好写好一份降书,派人秘密送到许都。 曹操接信后大喜,即刻起兵杀奔新野。 驻守新野的刘封探得曹操起兵的消息,即刻快马加鞭向樊城报告。 刘备得知消息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刘备不相信刘琮会叛曹,如果刘琮叛曹,他与襄阳隔的这么近,为什么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呢?而且,真若是刘琮叛曹,那伊籍也该来和自己透个信呀,可伊籍怎么没来? 正惊疑间,有兵士来报,伊籍从襄阳赶来有要事相见。 刘备说声快讲,自己却不自觉地快步迎了出去。 伊籍见了刘备也没那些礼节了,当下便道,“刘皇叔,大事不好,刘琮已投降曹操,请刘皇叔快快定夺!” 刘备的心一下便凉到底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站在那儿完全象傻了一样。 他原先设计好的打算现在都成了泡影,曹操大军将至,刘琮投降,那可真是进退无路了。 “主公,我们赶紧想办法才是。”孔明道。 “召众将前来议事!” 众将都到齐之后,糜芳便道,“主公,既然刘琮不义,那我们就取了襄阳,取了荆州,以作为我们的立身之地。” “对,取了襄阳,然后再夺取整个荆州!”张飞瞪着眼道。 刘备道,“不可!我自起事以来身无寸土四处依附豪强才得以生存到现在,我靠的是什么?是忠义!是信义!如果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反客为主,那我刘备就失去了信义,我走到哪儿别人也不敢收留我,那样,也许现在我早就被别人消灭了!所以,要想生存,就必须讲信义,夺取荆州是万不可行的!” 众将都哑口无声了。 孔明道,“现在夺取荆州易如反掌,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船只渡过我们的大军,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即是我们夺取了荆州,我们守的住吗?我们断守不住,曹操大军一到将会摧枯拉朽,那样,我们想逃生都来不及。所以,我们只能撤离。现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到夏口去投刘琦,夏口东连东吴,即是曹操追到夏口,我们还可以连结东吴以抗曹操,这是最好的退路。” 刘备道,“先生所言也是,但我认为我们还是先往江陵撤退,江陵是荆州重镇,还驻有刘表的五千水军,且军需物资非常丰富,只要我们占拒江陵,有了充沛的物资,便可与曹操决一死战。” 孔明道,“也好,我们先向江陵撤退,真若不行,再转向夏口。” 众将都赞同。孔明又道,“我们可兵分两路撤退,一路由主公领陆军,过襄阳,走当阳向江陵进发,一路由关将军带关平、周仓、廖化三将领水军一万,乘战船走水路,带上我们的军用物资,顺江而下奔江陵,关将军,我们这一万水军、八百条战船将是我们以后生存的资本,关将军一定要平安地将他们带到江陵,若曹军追到江陵,可弃江陵直奔夏口便是。” “是。”关羽起身领令。孔明又令赵云负责保护家小,一切布置完毕,各军开始拔营起寨。 樊城的老百姓听说曹操要打来了刘备要走都十分恐惶,老百姓知道曹操有屠城的习性,担心曹操攻来屠城,因此,都纷纷来军营中要求和刘备一起撤走。刘备应允。 于是一场军民大撤退便开始了。首先,刘备命兵士搭设浮桥,待兵马及家属及老百姓们都渡过汉水之后将浮桥拆散,关羽则领水军几百条战船顺水而下直奔江陵。 刘琮听说刘备渡江而来,吓得四门紧闭。刘备一路上气火填胸,来到襄阳城下,冲着襄阳城上的守军大喊,“快叫刘琮出来答话!” 刘琮哪敢出来呀,在城楼的一角偷偷听刘备在城下叫喊:刘琮,你给我听好了,你叔父我对你不薄啊,一心为你守好北大门,你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投降了曹操了呢!啊?我还蒙在鼓里曹操就已经快到我眼前了!你最起码得告诉我一声啊,你们怎么就这么做事呢!” “大哥,少和他废话,襄阳城就在我们眼前,干脆,把它攻下来算了!”张飞道。 “休得胡说!我们走!”刘备一招手,率将士们往南撤退。 刘琮见刘备领人马走了,便率领文武一班人等北上前去迎接曹操,襄阳城内的老百姓也纷纷携家带口地出了城去追随刘备而去。 荆州将领霍峻也带了家小及部曲去追随刘备,而李严则去益州投奔刘璋去了。 刘琮一行人马往北迎接曹操,在新野与曹操大军相遇。刘琮及文武众臣都下马跪伏在道旁,刘琮则执荆州绶印来到曹操面前,双手奉上,道,“罪臣刘琮携百官来降,这是荆州牧印绶,献于丞相。” 曹操令人取了,笑道,“好,刘琮,你归顺有功,那本相就封你为青州刺史,即日即刻上任。” 曹操又奖赏了文聘、王粲、韩嵩、傅巽等人,封文聘为讨虏将军,仍统率本军。 此时,曹操最关心的不是襄阳城而是刘备,他从刘琮的口中得知刘备率几千兵士及十几万老百姓往东南撤退,曹操便料定刘备想去江陵,因为江陵是荆州重镇,物资极为丰富,为了不让刘备进占江陵,曹操决定丢下步兵与辎重亲率骑兵去追。 曹操从军队中挑选了乌桓骑兵、曹纯的虎豹骑、及各军营中强兵悍将共五千余骑,率领大将许褚、张合、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丶乐进、张辽、徐晃等由文聘作向导,向刘备紧急追去。 刘备率领着孔明、张飞、赵云等几千士兵及十几万老百姓向东南赶着,行进十分缓慢,一天还走不上二三十里路。如果只有军队那行进速度还快一些,可这十几万老百姓拖家带口、扶老携幼,那行进速度就慢了,孔明看看十分着急。 孔明就劝道,“主公,照这样下去,曹操很快就会追上来。” 张飞道,“大哥,赶快把老百姓丢下算了,他们走的也太慢了!” “住嘴,”刘备道,“这些老百姓愿意跟着我那是看的起我刘备,我怎么可以抛弃他们呢?我之所以能苟且存活到现在,靠的是忠义,如果我现在把老百姓抛弃了,那我还有忠义吗?带着老百姓继续前进。” 张飞不敢再言语,部队随老百姓缓慢地向前赶去。 赵云引五百骑兵保护着刘备家小,时不时骑马往来查看有没有落单的。此次刘备的眷属可以说是最多的时期了,甘夫人以及还不到一周岁的儿子刘禅、糜夫人、还有刘备在涿县老家李夫人所生二位小姐,大小姐已有二十,二小姐也已十八岁,刘备的这两个女儿也是在刘备驻军新野时才从老家接过来的,现都已是妙龄少女,个个出落的如花似玉,刘备的这些家眷还有几十名的奴婢跟随左右,在行军的途中这一拨人分处显眼,赵云不得不留心护卫。 时不时有探马飞奔而来向刘备报信,当探马说到曹操已经到达襄阳时,部队有些慌乱,老百姓更是惶恐的不得了。 “加速前进,加速前进!”刘备也是慌了,高声命令道。 简雍显得十分焦虑,对刘备道,“主公,我们不能这么行军了,万一曹军赶上来我们还走的了吗?” 刘备道,“曹操才刚到襄阳,他率大军追我们也快不了哪儿去,我们现在快到当阳了,过了当阳再行一日便可到达江陵,不用担心,曹操快不过我们。” 简雍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去看孔明,见孔明不紧不慢地摇着个羽扇气就上来了,暗道你孔明不是很聪明吗,怎么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了你都不言语一声呢? 他狠狠瞅了孔明一眼,孔明故作不见,慢悠悠地道,“这时关羽应该到达沔水了?” 大队人马及老百姓加快了脚步,下午便进入当阳地界,待到达长坂坡的时候,就听到后面队伍一阵大乱,刘备回头一看,惊得是魂飞天外。 第148章 长坂坡(2) 刘备率领的逃亡大军刚到长坂坡时,就听到后面队伍一阵大乱,刘备回头一看,便见有一大队曹军骑兵赶到,逢人便砍,见人就杀,刘备大惊,赶情曹操派骑兵先追过来了,这刘备是万万没有想到。 “我们快走!”刘备猛抽了下战马,率领张飞、孔明等人往前窜去。 正往前赶着,急见一骑兵队伍斜插过来拦住了去路,当先一员大将正是文聘。文聘大叫,“刘备休走!” 刘备吁住战马,用鞭指着文聘怒道,“文聘,你家刘荆州对你不薄,你为何背叛他而降曹操?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耻辱吗!” 文聘无言以答,率队离去。 刘备回头看了一眼兵士们撕杀的战场,也看不到赵云和二位夫人她们,他也顾不得去考虑家眷了,打马便向前跑去。 再说赵云,正保护着刘备的家小走着,就见队伍后面大乱,紧接着夏侯惇挺枪领一队骑兵直奔赵云这边杀来,赵云一边大喊士兵“保护好车队!”一边挺枪迎上。 夏侯惇此前和赵云交过手,知道赵云的厉害,便令骑兵一起上。赵云使长枪叭叭叭连续刺倒了几个,直冲夏侯惇而来。夏侯惇挺枪相迎,战不十合,被赵云一招“百鸟朝凤”枪震的虎口暴裂,夏侯惇拨马而逃。 赵云再回来一看,刘备家小不见了,只见马车都散翻在地上,地上四处都是士兵和奴婢的尸体,赵云大惊,向四下里观望。 原来赵云在和夏侯惇搏杀的时候,甘夫人和糜夫人二人感觉在车上不安全便弃车混在了老百姓的队伍里,曹纯率一队骑兵赶来冲散了老百姓,发现了刘备的两个女儿,曹纯即刻令兵士将她们拿下。 当时甘夫人和糜夫人就在不远处的老百姓之中,眼看着刘备的两个女儿被曹纯押到马上带走也不敢吱一声,甘夫人和糜夫人将头发蓬乱,混杂在老百姓中间无目的地四处逃亡。 赵云找不着甘夫人和糜夫人心中甚急,忽见前面有一伙老百姓被曹军追赶着,赵云拍马而去,迎面正撞上文聘,赵云也不答话,举枪便刺。战不十合,文聘自感不敌,拨马败走。 赵云继续向前寻找着,仍不见甘夫人与糜夫人及二位小姐的身影。 就在此时,只见夏侯恩引一队骑兵冲赵云而来。夏侯恩是曹操的背剑官,本来夏侯恩在曹操身边不离左右,但夏侯恩见曹纯抢了两个妙龄女子而回,夏侯恩也眼红了,请示了曹操一下带一队人马前来抢东西,正走着,看见赵云了,暗道,捉了此将回去也能领赏啊,于是领兵直奔赵云而来,喊道,“贼将,还不下马受死!” 赵云见一员背剑的曹将挺枪奔自己而来,一偏身躲过去,顺手把他背上的那口宝剑抓了过来。 夏侯恩一枪没刺着,感觉背上少了件东西,一看急了,“哎,你怎么抢我的剑呢!还给我!” 说罢返身来夺剑。赵云一看剑柄上嵌着两个金字“青虹”,便知道是把宝剑,抽剑一出,寒光四射,赵云叫了声“好剑!”,正好夏侯恩又挺枪刺来,赵云一偏身躲过,挥起宝剑冲夏侯恩头上劈去,顿时将夏侯恩还盔带头劈成两半,夏侯恩当即落马而死。 赵云插剑还鞘,将剑从背上插入勒甲丝绦之中,拨马继续寻找二位夫人。 再说刘备,率张飞、孔明等几十骑向前突奔,等过了一条河,进入到河边一片树林之中,刘备带住马回头观望,见后面寂静无声,感觉曹军一时还追不过来,便停留一下以便等待赵云他们。 等了一会,只见糜芳骑马而来,身背数箭,糜芳见了刘备滚鞍下马哭道,“主公,我见赵云返身回去投曹操去了!” 刘备夺过身边卫士手中的长戟向糜芳砸去,怒道,“子龙不会背我而去的!再胡言我砍了你的脑袋!” 张飞怒道,“哥哥,子龙投敌这也说不准!肯定子龙见我军溃散而投降了曹操,待我遇见他一枪刺死!” 刘备斥喝他道,“休得胡来,子龙定不会背我而去!”说罢,刘备冲着长坂坡的方向翘首以待。刘备只所以不相信赵云投降曹操那是有原因的,一是刘备相信赵云忠诚,赵云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来投刘备而不去投靠象曹操、刘表这样的列强足以证明这一点,还有就是,如果赵云投降了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二位夫人也落在了曹操的手中,二位夫人手中还有不满一岁的儿子阿斗呢,这是刘备唯一的血脉,所以,当听到广糜芳说赵云投降曹操刘备就想杀了他。 此时,赵云已经在长坂坡内寻找了几个来回,仍不见二位夫人及二位小姐,心中甚急,正奔走间忍听草丛中有人叫他,“子龙将军,子龙将军……”赵云遁声一看,原来糜竺正在草丛之中,赵云急忙下马,“糜先生,你可曾见到二位夫人及二位小姐?“ 糜竺道,“曹军冲来时我担心二位夫人回马寻看,却见曹纯将二位小姐虏去,我急待走时被曹兵刺了一枪倒下马来,晕厥过去方才醒来,并没见二位夫人。” “主公何去?”“主公往东南方向而去。” 两人正说话间,前面冲来一队人马,个个都带着抢略来的物资,其中一将手执三尖两刃刀冲赵云而来,此人正是曹洪部将晏明。 赵云绰枪上马,也不搭话径奔晏明而去,两马相交只一合,晏明的手中的刀便被震飞了出去,赵云再复一枪,将晏明挑了个透心凉,双臂一用力,晏明的尸体便飞上了天空,晏明的这些兵将见状吓得四散而逃。 赵云夺了晏明的战马,来到糜竺的身边,将糜竺扶上战马,糜竺道,“将军不要管我,快去寻找二位夫人!” “糜先生请放心,找不到二位夫人我是不会罢休的,我们走。” 两人往东赶了一会,但见有一伙老百姓在前面树林里躲避,赵云和糜竺打马过去,赵云对着树林喊道,“糜夫人、甘夫人,里面有没有二位夫人?” 话音刚落,就见甘夫人从树林里披头跣足地从树林里跑出来,“子龙将军,子龙将军……” 赵云下马将甘夫人搀住,左右看不见公子和糜夫人,忙问道,“甘夫人,公子和糜夫人呢?” 甘夫人哭道,“将军和敌将交战时我们下了马车混入了老百姓的队伍,糜夫人怀抱阿斗,刚跑了一段被曹军冲散,我也不知糜夫人去哪了。” 糜竺道,“此地不是讲话所在,请夫速上我的马,让子龙护送你出重围。” 甘夫人道,“糜先生没马怎么可以啊?” “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说话间,又有一支曹军骑兵赶来,为首两员大将,一个是夏侯杰,夏侯恩的兄弟,使一柄金顶枣阳塑,兵器十分沉重;另一位是淳于导,使一柄劈风刀,也是十分威武,两个人看见赵云等人即刻拍马而来。 赵云飞身上马,挺枪便迎了上去。 两员曹将的兵器一起奔赵云而来,一个力劈华山,一个飞龙穿云,赵云不敢怠慢,直接一招“百鸟朝凤枪”“叭叭”两下击在来袭的兵器上,两个人哪里会想到赵云这一招这么大的力气,两件兵器霎间飞上天空,还未等回过神来,赵云又“叭叭”两枪,刺两人于马下。 赵云又挺枪杀向曹军,曹军四散而逃。 赵云牵过夏侯杰的坐骑跑回甘夫人身边,叫道,“甘夫人快上马!” 甘夫人抓缰在手上了战马,赵云在前,甘夫人和糜竺在后,三人快马往东南而去。 曹纯的虎豹骑发现了他们,斜刺拦截住,赵云一手执枪抽剑在手左砍右挑,杀出条血路保护着甘夫人和糜竺突围而去。 又跑了一段路到了当阳桥头,就见张飞在当阳桥头上立马横矛,赵云把马停住对张飞喊道,“翼德,甘夫人和糜竺就交给你了,我再回去去寻小主人和糜夫人!”说罢,拨马返回。 张飞刚想和他说句话,却见赵云已经走远了,便把甘夫人和糜竺迎过桥,张飞担心曹军追来难以抵挡,忽然心生一计,他让兵士折了一些树枝绑在马尾巴上,骑上马在密林里跑圈圈,顿时树林里尘土飞扬,象是埋伏了千军万马。 再说赵云折身返回一路寻找,时不时看见老百娃东逃西窜,士兵和百姓的尸体随处可见,满目凄惨不堪入目。 此时赵云已血染盔甲,如果不是近看,没人会认出他。赵云骑马来到一个破落的村庄前,沿街道往前寻找着,一边呼唤着,“糜夫人,糜夫人……” 他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回音,转头望到糜夫人身子斜依在一墙角处,怀里抱着阿斗。赵云精神一振,翻身下马,快步来到糜夫人的面前,把长枪插在地上。 赵云单膝跪地道,“夫人,赵云之罪,让您受苦了。” 糜夫人脸上有了喜悦的神情,“子龙,能见到你,皇叔的这点骨血有救了,快,快,快带阿斗走!” “夫人,请夫人上马,赵云保护夫人杀出重围!” “不,赵云,我身受重伤,难以上马,将军不要说了,你快带阿斗走!” 就在此时,便听远处有人喊马嘶之声,赵云也急了,道,“请夫人快上马,赵云舍命保护!” 糜夫人将阿斗放到地上,扶着墙缓缓地起来,对赵云道,“子龙将军,皇叔撞荡大半辈子就有阿斗这么一点血脉,望将军可怜皇叔,将阿斗平安地护送出去,我将感激于天地之间,将军,保重。” 说罢,糜夫人紧走两步,一头投进了旁边的枯井之中。 赵云始料未及,大喊一声“糜夫人!”到井口却不见里面有任何声息了。此时阿斗也哭了,赵云连忙含泪将阿斗抱起,解开护心甲,撕折了一块战袍,将阿斗包于胸前护心甲之中,用战袍斜肩包裹好。 赵云恐曹兵抢了糜夫人的尸体,双手一用手,推倒坯墙,将井口掩盖。此时,曹军已冲到了眼前。 有一敌将持枪分心便刺,赵云一个转身已贴到敌将马前,左手拔剑,将敌将砍为两半。然后绰枪在手飞身上马,刀枪并举,杀出重围向东南狂奔。 又一大将挺枪拦住了去路,乃是河间张合,赵云也不搭话,举枪便刺。 赵云也是杀红眼了,奋力搏杀,战有十几个回合,张合不敌,拨马败走,赵云也追赶,向前奔去。 此时,曹操正坐在一高坡之处观望四周的战况,忽见一将一手执剑一手执枪杀透重围勇不可挡,便向旁边将士,“此是何人?” “此是赵云赵子龙。”曹洪回道。 “哦,是赵云,英勇不亚如吕布啊,我要生擒他!” 在旁的徐庶很是担心赵云的安危,便道,“主公是不是很喜欢赵云?” “正是。”“主公,我与赵云在新野时很要好,只要主公能生擒赵云,我定会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赵云归降主公。” “哦?“曹操很是惊喜,这徐庶自打进曹营以来总是不肯说话,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只要我捉住了赵云,若徐元直能把赵云说服归降于我,徐元直可是立了首功一件。来人!传命下去,要活捉赵云!不许放冷箭,只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违令者斩!” 曹洪即刻传令下去,众将纷纷推马下坡前去捉拿赵云。 许褚、张辽、夏侯渊、徐晃这些大将都没有前去,他们守候在曹操周围,看着坡下面的撕杀。 其实这些大将那都是老滑头了,曹操下的这道命令那是在放赵云一条生路啊,不许放箭,还不许伤着,违令者斩,赵云现在杀红眼了,谁能生擒的了他?所以,这些大将都没有下去撕杀。 曹操的这命令一下,曹军就怵了,本来对赵云就害怕,这样一来那就更害怕了,生怕再伤着赵云,都萎缩不前。当然,也有不怕死的那么几位,象焦触、张南、马延、张凯四将,他们是袁绍的降将啊,不知道赵云之勇,四人一齐上,想活捉赵云。 赵云又使出“百鸟朝凤枪”的绝招,首先马延的兵器被震飞,马延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下马去,啃了一嘴土;接着焦触的兵器直接飞上了天,一看双手虎口被震裂,正在惊诧之时,赵云刺中他的肩窝,倒撞下马,被兵士救走。 那两位见此情景傻了眼,不敢再发动攻击,命令士兵齐上。 赵云又拔剑在手,青虹剑过处刀枪齐断、衣甲平过,血如涌泉。赵云杀透重围狂奔而去。 曹操傻眼了,敢情赵云不是活捉的主啊,大喊道:捉住赵云,不要让他跑了! 第149章 诸葛亮下江东 赵云一手执枪一手执剑刚杀透重围,前面又有二将挥军拦截,一个是夏侯渊的族弟夏侯杰,年方三十有余,手执一把开山大斧,武艺超群,另一个是曹操的近卫中领军史涣,手执一柄精钢长枪,两人都是曹操的禁卫军统领,今天见赵云在长坂坡杀了几个来回,料定赵云已气力不加,便率领一只禁卫军来裁杀赵云,两件兵器冲赵云一齐击来。 赵云一个蹬里藏身,躲过了夏侯杰劈来的大斧,顺势长枪冲夏侯杰奋力一击,夏侯杰躲闪不及被刺下马去,被众军士救走。 此时史涣的长枪也已快到赵云的胸口了,赵云左手将青釭剑一挥,史涣的长枪便被削去一半,史涣大惊,呆呆地看着赵云飞马而去不敢再去追赶。 夏侯惇、夏侯渊、徐晃、张合四将见赵云突围而出,便一拥齐上去追赶赵云。 赵云的战马已经奔跑了大半天已经是很疲累了,很快,夏侯惇等四员大将便追了上来。此时赵云也看到了当阳桥,张飞正立马横矛在桥头上站立,赵云大叫,“翼德快助我!” “子龙快过桥,这里就交给我了!”张飞喊道。 赵云飞马过桥,夏侯惇等四将也已赶到桥前。 夏侯惇、夏侯渊、徐晃、张合四将见张飞立马横矛独站桥头忙吁住了战马,细看虚实。 就见张飞怒目圆睁、黑面铁煞一般都心存惧意,又见桥后面的树林里面尖土飞扬似有千军万马在里面埋伏,几员大将都不敢上前。 此时,曹操率大军来到,见此情景也忙止住了军队。 张飞见曹军萎缩不前,大叫道,“我乃燕人张飞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曹军大将都知道张飞的勇猛,没有一个敢上前的,曹操凝望树林,疑惑重重。 张飞见没人上前应战,又大叫道,“谁敢上来决一死战!” 仍不见有动静,张飞恼了,大叫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哇呀呀呀!”叫声如雷,战马立起,曹军个个都心惊胆寒。 曹操料想树林中必有埋伏,天色也已快黑,便令撤军。却不想曹军今天被赵云杀了个七进七出个个都已心惊胆寒,曹操这一传令撤军便一哄而退,相互践踏,顿时大乱。 曹操也心慌了,担心张飞追来,匹马奔走,狼狈至极。 张飞见曹操撤军,便教士兵将当阳桥拆了,然后追赶刘备而去。 再说赵云,赵云过了当阳桥穿过树林行不多久便见到刘备的残军,刘备和孔明等人正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有人喊赵云回来了,刘备忽地站起身,他望见一将骑马而来,身上铠甲全柒成了血红色。 赵云见到刘备,滚鞍下马,紧跑几步跪在了刘备的面前。“主公,主公……” 果然是赵云,刘备大喜,双手抓住赵云仔细地上下打量着,他忽然看到赵云怀中有一包裹,目光顿了顿。 “主公,小主人,小主人被我包在怀里,刚才还动了一下……”赵云小心地解开护心甲,将刘蝉抱出,不想刘蝉睡的正香,赵云笑了,“主公,小主人是睡着了,是睡着了,你看……” 刘备接过刘蝉,顿了片刻,忽地将刘蝉抛到地上,道,“你这个逆子,差点损折了我一员大将!” 刘蝉被摔哭了,在地上哇哇地叫,赵云跪行一步将他抱起,哭道,“主公,我寻到糜夫人时糜夫人受了重伤,为了不拖累我,他把小主公交给我投井自尽……” 大家一阵悲怆。此时,张飞也回来了,言道他一嗓子把曹军喝退,把桥也拆了,刘备责怪他道,“你若不拆桥,曹操还许晚一点追过来,这下好了,曹操料定是计,必然来追,我们快走!” 孔明道,“江陵我们是去不得了,主公,我们去江夏,我们到了江夏可东联孙权以抗曹操,只有这样,我们才有生存的希望。” 刘备自嘲一笑,“去江夏?我们没有船如何去的了江夏?” 孔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关羽率领的水军现已到达沔水河口,我们可从沔水乘船奔夏口。” 刘备有些不相信,但别无他路,只得率残军几百人往沔水赶去。 曹操在跑了一段路后张辽追上他道,“丞相,张飞并没有多少人马,树林里不可能有伏兵,我们再回去打探。” 曹操见张飞没追来松了口气,止住部队重返当阳桥,见桥已被拆,曹操大呼中计,连忙叫军士搭桥,率骑兵部队过河追击。 刘备跑了一会,面前就出现了一条大河,此河正是沔水,河面宽阔,汶波荡漾,却不见一个船只。 此时,远远望到曹军追来,前有大河挡路,后有曹军追杀,刘备仰天长叹一声,“唉,天丧我也!” 此刻有人喊道,“主公快看,来船了,来船了!” 就只见从沔水上游顺风驰来一大批战船,不多会的工夫便来到面前,张飞大叫,“是我二哥的船队,二哥,快过来,快过来!” 原来是关羽率领水军从汉水顺水而下然后再捌进沔水打算从沔水前去江陵,不想在此遇见刘备,正如孔明所料。 刘备率人马上了战船,关羽即令水兵折返,奔江夏而去。 此时曹操也追到了河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刘备他们远去,曹操望江骂道:大耳贼,果然有神人相助啊! 刘备不能再追,曹操便率军直取江陵,江陵守将投降,曹操尽得江陵水军。 刘备的船只在往江夏行进的途中正遇鲁肃乘船要赶奔襄阳,鲁肃便弃小船登上了刘备的大船,和刘备相见。原来东吴听说刘表病死,孙权便派鲁肃以吊唁为名前去襄阳打探消息,却不想在此遇见刘备。鲁肃从刘备的口中得知刘琮投降,曹操的大军已占领襄阳和江陵,沉思了一会,道,“刘皇叔,如今刘皇叔想要到哪儿去呢?” 刘备道,“先到江夏落落脚,然后去交州投靠我的好友吴巨。吴巨是苍吾郡太守,苍吾郡远离中原,我可在那儿谋求发展,然后再北上讨伐曹操。” 鲁肃道,“刘皇叔此言差矣,交州虽然偏远,可曹操如果执意要征剿,不出一个月便可到达,而吴巨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曹操一到必然会将他吞并。而我家主公孙权,聪明仁惠、敬重贤能,江南的英雄豪杰都归附于他,现据有六郡之地兵精粮足,足以可和曹操一决高下,依在下看,刘皇叔不如和我主公孙权联合抗曹,只有这样,才有希望立足于中原大地,你说呢孔明?” 孔明微笑着摇着羽扇,“我家主公和曹操多次交手,很摸曹操的底细,如果我们两军联合,击败曹操不在话下。” 鲁肃喜道,“孔明所言甚是,这样,我先回柴桑去向主公汇报,还望刘皇叔到江夏之后派孔明先生到柴桑与我主公商议联合之事,鲁肃就此告辞。” 鲁肃走后,刘备问孔明道,“你看孙权和我们联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孔明道,“主公放心,等我去了东吴,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服孙权和我们联合抗曹。”刘备大喜。 刘备到了夏口,刘琦亲自从樊口赶到夏口迎接,刘备令关羽带水军守住夏口,自己与孔明等随刘琦去了樊口。通过长坂坡一战,刘备对赵云的忠勇无比赞赏,特封赵云为牙门将军。这牙门将军是刘备首创的,寓意是最贴近自己最忠勇的大将,他不但要具备过人的勇武,还要有出色的军事谋略,非文武双全的人不能担任,后魏延也曾被授予过此职,足见刘备对赵云的重视。 再说鲁肃到达柴桑之后面见孙权,和孙权详细介绍了当前的情况,说道,“曹操占领荆州屯兵江陵有攻打江东之势,主公需要做好防御的准备。” 孙权道,“子敬可有计策?” 鲁肃道,“主公,曹操虽然兵多将广,但他们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战,再说北方人到我们南方作战水土不服,这样就大大削弱了他的战斗力,只要我们和刘备联合,定能将曹操击败。” 孙权点头,“此事重大,周瑜刚离开柴桑去了鄱阳训练水军,我马上把周瑜调回商议对策。” 鲁肃道,“好,主公,江东现历经三代,来之不易,望主公不要轻言放弃。” “这我知道。”孙权道。 曹操得了江陵之后获得了几百条战船和荆州水军一万余人,曹操十分高兴,除了封刘琮为青州刺史外,荆州所投降的官员皆有封赏,任命蔡瑁、张允为水军都督,负责训练水军,封文聘为讨虏将军、王粲为关内侯、蒯越为光禄勋、刘先为尚书、邓羲为侍中,曹操又下令从狱中放出韩嵩,拜为大鸿胪。 对于荆州的官员封赏完毕,曹操便开始从中原调兵前来参战,令赵俨为都护军,统领监督于禁、张辽、张合、朱灵、李典、路招、冯楷七路军马,加上自己所带的骑兵部队共计二十余万人,号称百万之众,准备顺江而下攻取江东。 曹操决定先取江夏,然后再攻打江东,他为了协迫孙权投降,便令王粲写了一封致孙权檄文,大致意思是:孤近承帝命,奉词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领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地,永结盟好,幸匆观望,速赐回音。曹孟德。 檄文到达柴桑,孙权看罢即刻召众文武前来商议对策。 孙权将曹操送来的檄文给张召看,张召看罢大惊,又将檄文递给了张纮,张召道,“曹操平袁绍、灭乌桓今又吞并了荆州,实力巨大,他现在以百万之众屯驻江陵,我们无法抵挡,不如归顺,以求江东太平。” 张纮也道,“曹操代表的是朝庭,我们与曹操作对就是与朝庭作对,落个叛逆的罪名,况且,我们也战不胜曹操,不如归顺朝庭。” 秦松、虞翻、步骘也随声附和,降曹之声不绝于耳。 孙权有些头疼,看了看众将,众将也都拿不定主意,他又看了看鲁肃,鲁肃坐在那儿闷声不响,孙权不觉尿急,起身往外走去。鲁肃跟了出来。 孙权小解完之后出来,鲁肃正在道旁守候。孙权知道鲁肃有话要说,便道,“子敬,今天这些老臣们个个都主张投降,你是怎么看的?” 鲁肃道,“主公,我看这些人只想贻误主公,不足以和他们商量大事。主公,在坐的任何人都可以降,也包括我,唯独您不能降。” “哦,为什么?” 鲁肃道,“主公,我们任何人降了,都还可以谋求个一官半职,还能做个太守、郡承之类的官,但是您若降了,您想,您还能再做东吴之主么?” 孙权大悟,叹息道,“江东这么多文臣谋士主张投降这太让我失望了,只有你鲁子敬是个忠臣啊,你的见解和我一样。” 鲁肃道,“主公,明日要不去樊口把刘备的军师孔明请来,以商讨我们联合抗曹之事。” 孙权道,“嗯,好,你说那孔明就是世间人称伏龙的那个人?” “正是,是诸葛谨的哥哥。” 孙权点头,“人称伏龙卧雏得一能得天下,但不知此人真有学问否,我要见见他。” “明天我就去请他。”鲁肃道。 两个人回到屋内,文官武将们都站了起来,张召问,“主公可想好了?” 孙权道,“大家都散了,先不议了,等周瑜回来再作决定。” 周瑜还没到达紫桑,孙权便让鲁肃把孔明请来了。鲁肃对孔明道,“孔明先生,你若是见我主公,千万不要说曹操多么强大多么强大,那样我主孙权他会有所顾虑的。” 孔明一笑道,“这我知道。” 孙权在大殿内单独召孔明,由鲁肃陪着。 孙权问孔明道,“孔明先生,常闻孔明先生号称伏龙有治国安天下之策,请问先生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 孔明道,“现天下大乱,曹操灭袁绍平乌桓现又吞并了荆州,可谓势力强大,而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是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大汉天下早晚被他窃取,而将军起兵据有江东六郡,以长江作为天险完全可以与曹操对抗,这不象我家主公身无寸土,虽是这样,却多次与曹操交锋,本来此次和刘表联合能抵抗曹操,却不料刘表突死,刘琮举荆州投降,腹背受敌才以至于我家主公南撤到江夏。” 孙权点头,“你家主公刘备又有何打算?” 孔明道,“我家主公欲与将军联合抗击曹操。” 孙权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孔明摇着个羽扇缓缓地道,“那将军可早早向曹操投降称臣。” 鲁肃听后大惊,暗暗向孔明摆手,示意孔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孙权恼子,道,“那你家主公身无寸土为何不降?” 孔明道,“我家主公乃是汉室宗亲当世豪杰,受万人仰慕岂肯投奸贼而留下骂名呢?” 孙权怒道,“先生也太小看我了,我拥有江东六郡、兵精粮足,且有战船几千艘,岂可向曹操称臣纳降,哼!”说罢孙权起身拂袖要走。 第150章 赤壁之战(1) 孙权在和孔明交谈时孔明劝孙权投降曹操,这让孙权十分恼怒,起身便走,鲁肃赶忙圆场,对孙权道,“主公怎么可以因为这么一句话便中止了与刘备使者的商谈,我们的话题还没进入到关键点呢。” 孙权想想也是,又坐下来,他见孔明微笑着摇着羽扇,神情十分自若,便道,“你家主公欲与我联合抗曹,但不知兵马还有多少?” 孔明道,“刘表分派给我主公的一万多水军现关羽已全部带到夏口,战船不下五百艘,且刘琦在江夏的兵力也有一万余人,这样,我们共有水军两万多人,都是荆州的精粹部队,相观曹操,虽然人马众多,但都是北方士兵,不习水战,又水土不服,他们远道而来已经是很疲惫了,再加上水土不服,将士的战斗力必然会大大折扣,这样我们的将士就能以一顶十,战胜曹操有十分的把握。” 孙权道,“可曹操占领荆州收降了荆州水军有几万人马,这样,他们水军的战斗力也不会弱于我们。” 孔明道,“荆州地区的民众现虽然归附曹操,但这只是在曹操的威逼之下归降的,并不心悦诚服,更不会死心踏地地为曹操卖命,因此,只要我们两军齐心合力,定会击败曹操,击败了曹操,荆州与东吴的势力就会强大起来,可以形成鼎足三分的局面。” 孙权大喜,“好,先生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就这么定了,我们联合抗曹!” 孔明到达江东的次日,周瑜从鄱阳湖返回,并且还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周瑜的功曹庞统。 庞统原来在荆州时见刘表不见事变、多疑无谋又不能任贤举能而不去从事他,无事可做,便四处会友游荡,有一次周瑜在柴桑时听说庞统到了江夏,便使人将他邀请到柴桑做了自己的功曹。 周瑜早听说过他的大名,所以对庞统十分尊敬,两人相见恨晚成为莫逆之交。此次孙权召回周瑜,周瑜便把庞统带到了身边,同时也想把庞统给孙权介绍一下。 周瑜到达柴桑还没等去见孙权,张召、张纮、秦松、虞翻等几位官员们就赶来了,原来张召一听说周瑜返回,便约上几位主降的官员前来探听周瑜是作何打算。 张召道,“周将军,此次曹操动用了一百万人马前来征讨江东,我江东难以匹敌,人民要遭受灾难了。” 周瑜道,“子布什么打算?” 张召道,“我主张投降,我们打不过曹操,干嘛非要以卵击石呢?” 周瑜问其他几位,“你们作何打算?” 张纮等人都道,“和张子布一个看法。” 周瑜轻笑不语。步骘问周瑜,“周将军有何打算?” 周瑜道,“和你们想法差不多,诸位先回,明日见了主公再说。” 张召一邦人刚走,程普、韩当、黄盖几员大将来了,周瑜将他们请到里面,程普便道,“周将军,曹操率大军欲来攻打我江东,我们要誓死一战,保护好江东的一土一水。” 周瑜点头,道,“诸位将军都这么认为?” 黄盖、韩当他们连连称是,黄盖问周瑜道,“周将军有何打算?” “和你们一样的打算,诸位先回,明日见了主公再作定论。” 程普、黄盖他们刚走,鲁肃又来了,周瑜连忙将鲁肃请进屋内,鲁肃不等坐稳便问周瑜,“周将军此来应该知道曹操率大军要攻打我们江东的事?” “主公已告知。”“将军有何打算?”“和曹操决战。”“那太好了!”鲁肃喜道,“刘备已派孔明到我们江东和主公商谈好了,主公决定要联合刘备共抗曹操。” “好,这是个好办法,”周瑜道,“只要我们联合刘备,不愁打不败曹操,明日我们就请主公下令,派水军逆江而上去江夏与刘备联合抗曹。” 当天晚上,周瑜去见孙权。孙权道,“周将军,现曹操率大军屯扎江陵欲要来攻打我江东,现除了鲁肃之外张召等众人都劝我投降,而我的主张是抗击曹操,刘备已派军师孔明来我们江东,联合我们共同抗曹,我已答应孔明,不知周将军有何见解?” 周瑜道,“张召他们只看到了曹操信中说有水、陆军百十万而恐惶,根本不去分析其中的虚实,这也太不象话了,据我推算,曹操从许都调来的陆军不过十五六万人,加上荆州降兵也不过二十万,人马虽然比我们多,但他们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战,且曹操长期征战,军士早已疲惫不堪,主公只要给我五万精兵,我就可以击败曹操。” 孙权喜道,“周将军此言正合我意,你与鲁肃不象张召他们,只顾虑自己的前程及妻儿家小,他们非常让我失望,我已决定要联合刘备共击曹操,明日在军事会议上我就当众宣布任你为都督,统领各军前去迎战曹操。” “多谢主公!”周瑜拜谢道,“主公,我此次回来还给你带来了一个人,此人号称风雏,江湖上人称其有安天下之才。” 孙权惊喜道,“伏龙凤雏莫非讲的就是此人?” “正是。”“他在哪儿,快引见我看。”“正在大殿外侍候。” 周瑜将庞统带到大殿内,孙权一看,大为扫兴,孙权见庞统体形不高、长相丑陋而又面带猥琐之意,暗道此人从哪里看也不象是个才华出众的人啊,便有几分不喜欢。 “卑人庞统见过孙将军。”庞统施礼道。 “罢了,公瑾啊,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且回。”说罢,孙权便转入内室。 庞统自感无趣,随周瑜走了。路上,庞统便问,“是不是孙将军见我长得丑陋而不愿与我说话?” 周瑜道,“不是,主公近来心事繁多,士元不要多想。” 次日,孙权召集文武百官前来大厅议事,孙权道,“曹操老贼早就想废掉汉献帝而自立了,他所顾忌的人无非就是袁绍、袁术、吕布、刘表和我,而现在,那几个英雄都被曹操消灭了,只剩下我还存在,我要与曹贼势不两立!我决定,联合刘备,共击曹操!” 大厅内一片低声喧哗,周瑜道,“曹操号称百万之众,实际只有不足二十万人,他们中绝大部分兵士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战,而且现在已进入冬季,正是疾疫流行的季节,曹军远道而来不服水土,定会发生疾疫,如此一来曹军便可不堪一击,我请求主公给我精兵数万,进驻夏口,与刘备联合,共破曹操!” 孙权拔出佩剑,挥手一剑斩去案几的一角,厉声道,“今谁有再敢言降者,如这案几一样!周瑜听令!”“在!”“我任命为统军都督,统领水军三万,即日前去樊口与刘备会合,共破曹操。” 孙权又任命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以协助周瑜筹划战略。 再说孔明与孙权达成联合抗敌的协议后回到樊口,刘备喜出望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靠山,再也不用东躲西臧了,腰杆子也直了起来,他每天都要到江边向下游遥望,盼着周瑜的水军到来。 这一天,他又来到江边,眺望着远方,始终不见有一叶船帆,刘备不觉心急焦虑,对孔明道,“孙权即已答应联合抗曹,怎么到现在还不见江东水军的影子呢?” 孔明安慰道,“调兵也需要时日,请主公耐心等待就是。” 刘备正在焦虑之际,忽听士兵们喊道,“看呢!江东的水军,江东的水军来了!” 刘备举目望去,果见江河下游驰来一大批战舰,打头的十分高大,似乎是蒙冲战舰。 刘备欣喜若狂,他几乎象兵士一样跳跃了起来,突然感觉有失身份,便传令兵士置菜设酒,他要犒劳江东的水军。 周瑜率众将走下战船与刘备相见,刘备大摆宴席,犒劳三军。 经过一番商议,周瑜和刘备便结成联军,水军由周瑜指挥,陆军由孔明指挥,水陆并进,向江陵进发。 而此刻曹操正率领着大军往夏口挺进,水军八万,由蔡瑁指挥,陆军十三万由曹操统领,也是水陆并进,气势十分宏大。 此次曹操虽然下定了决心要消灭刘备荡平江东,但大军都齐聚到江陵时却发生了令曹操想不到的意外,头几天便有将军来报,说兵士有患痢疾的,曹操没当回事,可过了几天,各营中都出现了患痢疾的病况,曹操这才想到是水土不服啊,便令军医加紧诊治,又令人去谯县去叫请假回家的神医华佗。 这患痢疾可不是小事,你说正行着军呢,兵士们开始拉肚子,一天要方便七八回,这不只耽误行军的事,真要上了战场开始打仗了,那你还有时间去方便啊,再说,肚子都拉空了,也没力气打仗了。曹操是越想越急,这一急,头风病又犯了,头痛难忍,急催士兵去叫华佗。 大军在缓慢地向前走着,曹操躺在战车里,有军医正在给他配药治疗。 程昱骑马赶了过来,“丞相,丞相您好些了么?” 曹操缓缓地睁开眼,道,“我没事,兵士们的情况怎么样?” “患痢疾的还在增加……” “军医不是配药了么?” “配了,兵士们喝了,不管用。” “华佗,华佗来了没有?” “还没有。” 曹操一咬牙,“这个华佗,准他半月的假,现在都过了俩月了他还不回?他是瞅不起我啊,来人,再去催!” 话音刚落,去叫华佗的兵士回来了,“报,丞相,华佗言道他夫人生病,来不了了。” “什么?他夫人病了?”曹操有点不相信,“他是不是故意撒谎作为推辞,程昱,你再打发两个人去看看,若是他夫人真病了,给他五百两银子让他给夫人看病,若是他撒谎,就把他抓回来下狱,严加审问,看他是否有谋反的迹象。” 程昱领令,派人再去谯县去叫华佗。 在曹操的水军到达赤壁时,孙刘联军的水军也从下游赶来,两军在赤壁水面上摆开了阵式。 蔡瑁率领的水军虽然有七八百条战船,但基本上都是些小型战船,只有区区两艘蒙冲战舰,而周瑜就不同了,光是蒙冲战舰就多达数十艘,周瑜见蔡瑁的船队在江面上呈一字形摆开,便令蒙冲舰队分为两队,一队由程普指挥,一队自己亲自指挥,两队战舰犹如两条巨龙一般撞入蔡瑁的船队,顿时将蔡瑁的船队分割成三段,周瑜的蒙冲舰队万箭齐发,蔡瑁的水军纷纷中箭落水者无数,周瑜的蒙冲舰队连冲带撞,蔡瑁的船队损失惨重。 曹操见势不妙,急令蔡瑁将船队往北岸靠移,凭借着岸上的陆军以弓箭向周瑜的蒙冲战舰射击,周瑜便令退军,把舰队停靠在赤壁南岸。 初次交战,曹操便以失败告终,曹操不得不把水军靠近江北岸乌林一带屯驻,与陆军会合,操炼水军,等待时机再行进军。 曹操水陆军屯驻乌林一带还有一个无奈的原因那就是兵士们痢疾病情和自己的头风病,曹操希望在这里屯驻一段时间等这疫情过后再行进军,所以,他就让蔡瑁安心地在江边操炼水军,自己则等得华佗的到来。 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华佗的夫人没病而兵士把华佗抓了回来。 事情到了这种情况,曹操也不希望华佗来为自己治病了,就把他关进了许都的大狱。 说来也怪,将华佗关起来以后,曹操的头风痛忽然减轻了,曹操便到江边巡视水军训练的情况。 看到北方的兵士在船上站立不稳的状况曹操不觉皱起了眉头。他问随行的蔡瑁道,“蔡将军,练习好一个士兵在水作战一般要用多长时间?” 蔡瑁回道,“回丞相,南方的士兵上船十天就可熟练水战,而北方的士兵最快也得二十天。” “太慢了,太慢了,”曹操道,“有什么办法能加快训练速度?” 蔡瑁道,“北方士兵最大的弱点就是上船就晕,如果想办法让船平稳那就好了。” 张允道,“丞相,可以用铁链将船连接起来,每十艘船为一队,这样水兵在上面训练不但平稳,而且更有利于水面作战。” “好,好计策!”曹操赞道,即刻传令打造铁链,要链接战船。 曹操传令兵匠去打造铁链之后又继续在江边巡视,他遥望着对岸周瑜的水军营寨,不仅叹道,“周瑜是洛阳令周异之子,我在任洛阳北部尉时和周异交好,那时周瑜不过十岁左右,却不想如今成了我的敌人……” 程昱道,“丞相,九江蒋干是周瑜同窗好友,丞相何不召蒋干来让他去周瑜大营游说周瑜归降?” “蒋干?”“是,蒋干是九江才子,能言善辩,如果让他去游说周瑜也许会有希望。” “好,现在对于周瑜是尽量争取,如果周瑜来降那江东可得矣!”于是曹操便秘密派人到九江去请蒋干,因为九江现在属于孙权管辖之地,不便大张旗鼓地去邀请。 蒋干邀请即到,曹操拜蒋干为长史,蒋干便起程前往周瑜的水军大营。 周瑜听闻蒋干从曹营而来便知蒋干此来目的,亲自迎出水寨大门,握住蒋干的手道,“子翼辛苦了,你不远千里投奔到曹营此来是为曹操作说客的?” 蒋干甩开他的手,生气地道,“我们是同乡好友,已多年不见,今路过公瑾大营特来看望,你怎么说我是来做说客的?太让人伤心了。” 第151章 赤壁之战(2) 蒋干对周瑜对自己的言论十分生气,起身要走,周瑜笑着把他拉住,道,\"子翼兄何必当真,一个玩笑而已,来来来,我们进营叙谈。” 蒋干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周瑜的水军大寨,赞道,\"公瑾治军有方,战舰排列整齐、军营错落有致,真不愧为一代儒将啊!\" \"子翼兄过奖了,请到大帐内叙谈。\"周瑜吩咐备下酒莱,二人对面而坐饮起酒来。 周瑜道,\"子翼,我们滁州一别已经有八年了,想当年我们谈论谁是天下英雄时,你只佩服曹操,看来人的初衷观念是难以改变的,我盼着子翼兄能投到孙将军的魔下,却不想子翼兄还是去了曹营,实在令人惋惜啊。\" 蒋干道,\"人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志向,只是目标不同罢了,你只要为自己的事业努力了,成功与否都无所谓,你说呢公瑾?\" 周瑜道,\"有道理,来,干杯。\" 两个人推杯换盏喝的兴起,周瑜便教人将琴搬过来,对蒋干道,\"子翼,难得你从曹营过来看我,今天我就为你弹上一曲,以助酒兴。\" \"多谢公瑾,公瑾的琴声我已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了,今天我就要洗耳恭听。\" \"好!\"周瑜轻挽袖口,双手挥动,手指扣响琴弦,一曲清亮的琴声便响了起来。 蒋干细心听着,琴声时而高亢、时而轻缓,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波涛汹涌,琴声里充满了一种激奋的情绪,不仅暗恩道,周瑜这是在向我表明他要与曹操决战到底啊! 一曲完了,蒋干鼓掌道,\"好曲,好曲,有力量,有气魄!\" 周瑜令人将琴收走,笑道,\"子翼兄,古人有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荣,人这一辈子要讲究一个字,忠,大丈夫处世之道,遇到知己的人,对君主要尽忠臣的道义,对内要有骨肉般的亲情,言行都要听从主的安排,祸福共享,即是苏张再生、郦叟再世,也不会动摇我的志向,你说呢子翼?\" \"对对,对对。\"蒋干应道。蒋干本想在喝酒间劝说周瑜几句,却不想周瑜已经把话挑明了,蒋干不便再说,只是笑呵呵地应着。 酒宴饮毕,周瑜便拉着蒋干的手到各处军营中去走走看看,兵士们或在操练、或在巡哨,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周瑜带着几分醉意,道,\"子翼,你看我江东水军如何?\" 蒋干赞叹道,“公瑾真是治军有方、军纪严明啊。\" 周瑜笑道,“相比曹操水军如何?\" 蒋干道,“有过之而不及啊。\" “哈哈哈哈,\"周瑜笑了,试探着问,“听闻曹操兵士多患痢疾,可否属实?\" \"这,这……”蒋干结结地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哈哈哈啥,”周瑜又大笑道,“子翼心虚了,走,我们去看看我的蒙冲舰队。。\" 周瑜带着蒋干来到江边,眼前是上百艘蒙冲战舰,在江边一字排开,甚是雄壮,周瑜道,\"这些舰队才只是我们的一部分,我们还有几百艘蒙冲战舰在夏口,并且刘备还带来了上百艘蒙冲战舰有,有了这些蒙冲战舰,难道我还怕曹操不成?” 蒋干只是笑着,没有回答。 巡视完毕,周瑜安排蒋干到帐内休息,这样蒋干便在周瑜的水军大营往了下来,两天后返回曹操大营乌林矶。 蒋干向曹操汇报,曹操听后半晌才道,\"看来周郎誓与我决战到底了。\"沉思良久,曹操对程昱道,\"仲德,走,随我去水寨看看。\" 一行几人来到水军大寨,蔡瑁和张允正在链接成排的战船上操练水军。 曹操自言道,“周瑜依仗着是上百艘蒙冲战舰,我们将船每十艘链接在一起也足以抵御蒙冲战舰的攻击,周瑜,你等着,等我练好了水军再与你决战。” 程昱道,“丞相,我们把船这样链接起来有利也有弊啊。” “噢,弊在何处?” 程昱道,“万一敌人用火攻,我们可难以分散逃离啊。\" “哈哈哈哈,”曹操笑了,“周瑜用火攻?程昱,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现在是冬季,刮的是东北风,周瑜用火攻,岂不是烧自己吗,哈哈哈……程昱,你多虑了。”“是,丞相。” 就在此时,有军士来报,“报,丞相,益州刘璋遣使者张松求见。” “哦,刘璋遣使者来了?”曹操感到有点意外,转头看时,就见有一人已来到面前,此人正是张松,为刘璋的别驾从事。 曹操见张松体形矮小瘦弱、额头长的象锄头而头却很尖,小塌鼻、牙齿外露,象貌十分丑陋,曹操不悦。 “益州牧刘璋别驾从事张松参见丞相。\"张松施礼道。 曹操转过脸望向一边,问,“你来有何公干?” 张松见曹操很是冷淡,不觉心凉,回道,“上次丞相表我家主公为振威将军,我家主公特遣我来向丞相表示感谢。” “就为这事?”“是,仅此事。” “好了,我心领了,你且下去。”曹操冷冷地道。 “丞相,要不要安排张松食宿?”杨修问。 “你看着办。”“是。”杨修将张松领到一大帐内,教人上了酒菜,张松也不客气,独自饮起酒来。杨修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完,张松拍了拍手,抹了一下嘴,站起来要走。 “子乔要去哪里?”杨修问。 “我回家啊,事办完了,我在此还有何用?” 杨修道,“怎么刚来就走呢,你莫急,在这小住两天。” 其实杨修早听闻张松的大名,听说他非常伶俐,有过目不忘之才,今见了张松,便想和他聊一聊。 而张松此来的目的,也不只是来代表刘璋向曹操表示祝贺,他还有他的打算。张松见刘璋也不是成大事的主,便想投靠曹操,于是在来曹营之前偷偷地把益州整个的地形图及各要塞守军的兵力部署情况都画在了一块帛布之上,想借拜见曹操的时候把地图献给曹操,以求在曹操手下图个一官半职,却不想和曹操一见面,曹操对他竟这么冷淡,张松便心恢意冷了。 张松回到营帐内,本想收拾下东西立即走,却不想杨修来了,杨修知道张松有才学,想挽留杨修在大营内多住几日,以便向曹操推荐,张松却道,“常闻你家曹丞相爱贤如渴,敬贤如宾,今日一见,名不附实啊!” 杨修道,“子乔兄见谅,丞相今日心情不太好,见谅,见谅。” “我怎敢有怪意呢,我仰慕都来不及呢。” 杨修知道张松有过目不忘的才能,想试探一下,便取过来一册曹操编着的兵书,递给张松看,“子乔兄,这是曹丞相新编着的兵书,您看一下如何。” 张松接过来翻看了一遍,将它扔到案几上,嗤笑道,“这种兵书古人早有记载,并非曹丞相首创,我倒着背就能背出来,何谓新书。” “子乔果真能倒背?\" “这还有假,来,我背与你听。”说罢,张松便倒背起那本兵书来,果然一字不差,杨修大惊。 杨修来见曹操,将曹操所着兵书递给曹操对曹操说,“我听说张松此人记忆为非常强,有意试探,将丞相所写的兵书给他看,他竟倒背如流,一字不差,并说此书古人早有记录,并非丞相首创。” 曹操眉头一拧,自言道,“难道古人的兵法和我的兵法是英雄所见略同才这么巧合相似?哼,岂有此理。”说罢,便将书册扔进火炉之中。 “丞相怎么把它烧了?” “留之何用?有人竟倒背如流。” “丞相,我见张松此人学问颇深,丞相不如将他留在手下任用。” “哼,他只会过目不忘耳,别的还会有何本事?不用,你回去告诉张松,让他转告刘季玉,不要做第二个袁绍。” 杨修回复张松,张松很是生气,只待了一天,次日便往益州返回。 张松作为刘璋的使者此次来拜见曹操原本是想让曹操去攻取益州来搏得曹操的赏识以求的官职,却不料受到曹操的冷待,张松大失所望,张松走了一程暗道自己此来不能空来一趟啊,于是他就想起了刘备,便决定到刘备那里去探探情况,于是他就过长江来到刘备的大营,使人向刘备通报。刘备正在和孔明商议军情,听闻益州牧刘璋手下别驾从事张松来访,刘备大喜,与孔明出一起到寨门口迎接。 孔明曾在隆中对时就建议刘备谋取益州以北图中原成就大业,刘备自此对益州就有了很深的印象,今见张松来访自然是十分高兴。 刘备迎出寨门口,就见张松正倒背着手在营寨门口踱步,刘备忙上前拱手施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张松张子乔?” 张松还礼道,“正是,请问您是……” “在下刘备刘玄德。” 张松又慌忙施礼道,“原来是刘皇叔,子乔有劳刘皇叔远迎,实在惶恐至极。” “子乔兄客气了,请。”刘备道。 孔明又与张松见礼,三个人并排走进营寨,走进大帐。 刘备就营中设宴款待张松,让关羽、张飞、赵云陪坐。 张松见关、张、赵三将威风凛凛,又见刘备这么热情款待自己,十分感动,道,“常听闻刘皇叔四处征战不屈于豪强雄霸,今日一见,皇叔果然是不虚此名,实在让人敬佩。” 刘备笑道,“大丈夫生在世上就得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怎可苟且偷生。” 张松感叹道,“皇叔确实是一个有抱负之人,我主刘季玉确实无法相比啊。” 刘备道,“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欺压皇上,今又举兵来攻打我们,我与孙权已结成联盟,水陆兵不下数十万将与曹操决战,相信不久便会击败曹操。” 张松道,“我相信刘皇叔与孙权联合定能击败曹操,可是……”刘备听张松似乎话中有话,便问,“张先生,有话请讲。“张松便道,“刘皇叔,即是你与孙权联合战胜了曹操,可曹操仍然拥有青、幽、冀、并、豫及三辅等广袤的地区,兵力不下几十万人,你仍然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刘备道,“那依张先生之见?”张松道,“要与曹操相抗衡,必须要有一富饶的州郡作为依靠才行。”刘备道,“请先生细讲。”张松道,“如今有一地州民富物丰,刘皇叔何不取之。”“敢问是哪一州地?”“益州。”“益州?”刘皇有些惊讶,“益州乃你主刘璋之地,先生怎可教我取之?”“哈哈哈哈,”张松仰天笑道,“皇叔有所不知,我等欲想辅佐刘璋凭益州之地成就霸业,可刘璋暗弱、不思进取,益州早晚要属他人,我观天下英雄,非刘皇叔莫属,如果刘皇叔不取,益州早晚要被曹操所得,可曹操奸诈多恶,我不想让益州落入曹操之手,这才向刘皇叔进言,如果刘皇叔得到益州之地,那么霸业可成。” 刘备有些诚惶诚恐,忙道,“多谢先生美意,可刘季玉是我同宗祖亲,我怎可去取?”张松道,“如果刘皇叔不去取,那益州将会落入他人之手,请刘皇叔三思。”“这……”刘备看向孔明,孔明会意,微笑着道,“张先生所言极是,待我们破曹之后定有定论。”张松由忧变喜,起身后从袖口里取出一块帛布,转出桌案来到刘备面前双手呈上去,道,“刘皇叔,这是益州地图册,上面我都详注了益州各个关隘要道的位置及驻军兵力分布,请刘皇叔收下。” 刘备冲张松深施一礼,将帛布接过,打开来看,果然详细,刘备大喜,将帛布递与孔明观看。刘备又冲张松深施一礼道,“再次谢过张先生,如若我今后得势,张先生当为首功。”“谢过刘皇叔。”张松谢道。 张松在刘备处小住几日后便返回了益州。 再说曹操与孙刘联军在长江赤壁两岸相持着,曹操也不贸然进攻,周瑜也不敢贸然进击,两军偶尔会打打擦边球,派小股的水军作战,也常常派侦查船抵近侦查,有一天,黄盖出船侦查,发现曹兵的船每十多只便链在一起,忽心生一计,来找周瑜,黄盖道,“周都督,我发现曹操水军的船每十条链在一起,这样虽然有利于水战,但也怕火攻,我们可用火攻,烧毁其战船。” 周瑜想了想,道,“可现在刮的是东北风,我们用火攻岂不是烧自己。” 黄盖道,“都督,你忘了我们这长江水面上在冬季只要东北风一停,准会刮两天西南风了么?” 周瑜恍然大悟,喜道,“此计可成,可我们还得防曹军在半道上截击,那样我们也无法靠近曹军水寨大营。” 黄盖道,“我想好了都督,我写一封信给曹操诈降,让曹军不加防范,这样可成。” “好,就依你计。”周瑜道。 于是,黄盖便写了一封信,找来亲信小兵,道,“我欲降曹操,现写了一封信要你今晚乘小舟送往曹营,万不可泄露。” 小兵惊恐地道,“将军,这要被周都督知道了那是要杀头的。” 黄盖道,“今晚我巡夜,我送你出营。” 当夜,黄盖便送小兵出营,到江心,小兵划船奔曹寨而去。 有曹兵捉拿了小兵来见曹操,小兵将黄盖的书信取出,道,“丞相,我家黄盖将军欲投降丞相,特命我前来送信。” 曹操使人取过打开一看,信上内容大致是:黄盖见曹军势大,以朝庭名义征讨江东,自感江东难保,且孙权对抗朝庭大军实属于不义之师,故向曹丞相投诚,在几天后的黎明时分,挟三十艘蒙冲战舰前来投诚,望曹丞相迎之。黄盖。 曹操看罢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将此诈降之人拉出去砍了!” 两个卫兵走进,架起送信兵往外就走,送信兵喊道,“丞相,这确定是真,请丞相明查,请丞相明查!” “慢着,将他带回来。”曹操令将那送信人带回,厉色问道,“你是来诈降的?\"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是黄将军亲自送我出营,如有假话,万箭穿身!” “好!”曹操笑了,“刚才我是试探你,不必介意,你回去告诉黄老将军,他来降之日,我定会重赏。来人,取五十两银子给这位壮士。” 这位送信兵回来以后告诉黄盖,黄盖大喜,即刻来找周瑜,周瑜便把刘备请来商议进兵之策,两军决定,在东北风停刮后西南风起刮之日,便是进攻曹操水寨之时。 黄盖这几天内准备了三十艘蒙冲战舰,每个蒙冲战舰上都装满了干柴,干柴上又浇上了膏油,外面用赤幔伪装,插上牙旗,在每一条蒙冲舰的后面都系上一艘小舟,待点燃蒙冲舰后士兵们逃生之用。 不过几日,东北风骤停,江面上温暖了一日,夜里忽然刮起西南风,黄盖便驱驶着这些蒙冲战舰向曹军水寨开去。后面周瑜则率领大队水军战船跟随。 待黄盖的船队到达江中心时,曹兵发现了他们,即刻向曹操报告,曹操出营寨观看,果见江面上隐隐约约有船只开来,曹操大喜,命令文聘带一支水军前去迎接。 不等文聘接近蒙冲战舰,黄盖便令兵士点燃干柴,顿时火焰冲天。士兵们迅速地撤到后面的小艇上,斩断绳索,这些蒙冲战舰在西南风的吹动下快速地冲向曹军水寨。 文聘大惊,忙令军队将船队闪开。 文聘刚闪开火船,就见黄盖率领的那三十只小船开来,文聘大怒,隐约望见黄盖在般上指挥,于是便摘弓搭箭,一箭正中黄盖,黄盖跌落水中。文聘见江面上周瑜的大队船队赶来,忙调头往北岸逃去。 黄盖跌落江水之中,江水十分冰冷,又加上身上染满了鲜血,正在挣扎之中,恰巧韩当的船队过来,韩当令兵士将黄盖救起,兵士已经认不出是黄盖,将他丢在一边不管了。黄盖全身冰冷得快失去知觉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韩当,忙大叫了\"韩当\"几声,韩当这才认出是他,忙教人将黄盖抬入船仓,给他换下战袍,黄盖这才保住了这一条命。 再说曹操,曹操见蒙冲战舰上火起,大惊失色,跺足叫道,“上当了!上当了!给我拦往它!拦住它!” 这哪能拦得住,几十条火船象火龙一般霎间便撞到曹军链起的船只上,大火顷刻间将曹军船只点燃,曹军不及逃跑着尽没在大火之中,残叫声不绝于耳。 此时,周瑜和刘备率领的水军直接杀上岸,冲乌林矶曹操陆上营寨杀去。 风借火势,火借风威,顷刻间大火便蔓延到曹军设在乌林矶岸上的营寨,曹军一片混乱,四处奔逃。曹操见军队已无法约束,万分惊慌,对众将喊道,“快!快让全军沿江岸撤往江陵撤退!” 第152章 刘备借荆州 曹操见水寨起火,大火在东南风的吹动下又很快蔓延到了乌林矶的陆军营寨,曹兵四散奔逃已无法约制,曹操便令众将沿江岸率军往江陵撤退,程昱忙喊住了他,大声道,“丞相,江岸之路走不得!这一路不仅有孙刘两家水军追击而且路途还远,我们不如横穿云梦泽走华容,这条路到达江陵最近!” “那好,全军走华容!张合张辽徐晃断后,快撤!”曹操打马率众军向华容道方向奔去。 刘备与周瑜弃船登岸之后即刻杀向曹军营寨,张合、张辽、徐晃率军奋战,且战且退,不多时,三人便被刘备与周瑜的大军包围,三人冒死冲出重围,向前狂奔而去。 刘备和周瑜沿路追杀,曹军损失残重。 曹操选择的这条直通江陵的道路虽然很近,但也特别难走,此时天又下了雨雪,道路泥泞难行,早先患有痢疾的兵士这一路狂奔有不少就死在了路上,等大军到达华容道时,道路更加难以通行,路面上积水成洼,有的深达半米,部队行进受阻。 曹操见状万分着急,便令老弱残兵去四围割草垫路,数以千计的老弱残兵割了柴草背伏着前来垫路,还不等这些老弱残兵们完全撤离,曹操便率骑兵飞马前行,把这些不迭撤离的伤残老兵都践踏在路上,状况残不忍睹。 曹操率残军奔行了一天一夜才到达江陵城,检点兵士,回来的只有三分之一,曹操伤心至极,哭道,“如果郭奉孝还活着,我不致于败的如此残烈!”众将士都低头不语。 程昱道,“丞相,胜败乃兵家常事,丞相不必伤心,此次失利主要我军不服南方水土兵士多患痢疾而战斗为下降而造成的,另外,我们也不熟悉这里的气候,并没有想到冬天会刮东南风,因此,这也是一个教训,有了这个教训,我们再攻打江东就能克敌制胜。” “然也,”曹操道。 “丞相,周瑜和刘备侥幸赢了这一仗,他一下步肯定要来夺取荆州,我们应早做好防备才是。”程昱又道。 曹操点点头,就在此时,忽一侍卫从邺城飞马赶来,见着曹操,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书信道,“报,丞相,曹冲公子病危,这里有环夫人的亲笔信,请丞相过目!” 曹操一听犹如晴天打了个劈雷,他的脑子嗡地响了一下差点晕倒,他颤抖着手接过书信打开一看,果是如此,环夫人言道曹冲病危,要曹操返回,曹操眼前一黑。 “丞相!丞相!”众将慌忙将他扶住。 曹操半晌才道,“老天这是要折杀我呀!” “丞相,要不您就返回邺城,这里由我和众将把守,不会有事的。”程昱道。 曹操点点头。眼下已不可能再对江东与刘备发动战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防守,曹操知道,自己赤壁残败,刘备与周瑜定会乘胜追击,现在主要就是防守,守住已取得的荆州领土,待以后恢复势力再作计较。于是,曹操便率部分人马回邺城,让曹仁守江陵,满宠守当阳,于禁、乐进守襄阳,徐晃守樊城,这样如果孙权、刘备来来攻,可以相互支援。 再说周瑜和刘备,两军在赤壁将曹操设长乌林矶的水、陆营寨烧了个一干而净,又沿途追击了曹操一段,曹军跑的也实在太快了,再加上这横穿云梦泽的这一路也太难走了,更重要的一点是,云梦泽树林密布,易设伏兵,真要中了曹军的埋伏孙刘联军可难以脱身,于是周瑜和刘备追杀了一段便不再追击,各自带军返回。 现曹操已退回到江陵,摆在眼前的问题已十分明显,那就是如何去夺取江陵和整个荆州,在刘备回到江岸开始扎营的时候,诸葛亮便来到刘备的身边,问刘备道,\"主公,现曹操已退,主公下一步有何打算?” 刘备走进刚刚架好的大帐内,回道“当然去取江陵了,江陵是荆州重镇,又是南郡的治所,物资丰富啊。” 诸葛亮道,“主公,江陵我们取不得。” “为什么?”刘备不解。 诸葛亮道,“一是,不只我们认为江陵是荆州重镇,曹操也很清楚,所以,曹操必会派重兵把守,且江陵城城高墙厚,绝非易攻。其二,周瑜定会主张去攻江陵,此次大败曹操,周瑜出的力最大,所以,我们争不过周瑜,我们也不必要去争。” “那我们去攻取何地?” “荆南四郡”诸葛亮道,“荆南四郡虽不如江陵重要,但主公不要忘了,江陵郡虽重要,但江陵郡直面曹操,周瑜就是得了江陵郡他也不好守,因为江陵郡北边东边都是曹操的地盘,所以,就让周瑜去取,周瑜取了,早晚他也要将江陵郡让给我们。” 刘备恍然,喜道,“军师所言极是。” 诸葛亮又道,“但如果周瑜约主公商议进兵之策时主公还是要力争去攻打江陵,这样对我们去取荆南四郡是有好处的。” 刘备连连点头称是。 诸葛亮又道,“主公,当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事必须要做。” “什么事?” “主公即刻上表朝庭,表刘琦为荆州牧,这样一样,整个荆州还是刘琦的,如果晚了,孙权会表周瑜为荆州牧,那样对我们十分不利。” “妙啊!”刘备大喜,即刻修书一封,派人飞骑去了许都。当然,汉献帝也接不到刘备的表奏,曹操也决不同意刘备的表奏,这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但有了这个形式,孙权也不好再委任周瑜为荆州牧了,这就是诸葛亮高人一等的事实,每向前走一步,已经看到第三步该怎么走了。 果然不出诸葛亮所料,次日凌晨,周瑜便使人来请刘备去他那儿商议进兵之策。刘备与刘琦、赵云前往,等到了周瑜的大帐,周瑜看见刘琦不由眉头一皱,暗道,刘琦怎么来了? 还在周瑜狐疑之中时,刘备冲周瑜一施礼,道,“周都督,我已向朝庭表刘琦为荆州牧之职,此次我们大败曹操,刘琦此来是要向周都督道谢的。” 还不等周瑜开口,刘琦冲周瑜深施一礼,道,“多谢周都督替我荆州打败了曹操,刘琦没齿不忘。” 周瑜尴尬了一下,笑道,“曹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不必言谢。刘皇叔请坐,刘公子请坐。” 分宾主落坐之后周瑜又道,“据探马来报,现曹操已回许都,留曹仁驻守江陵,满宠守当阳,于禁乐进守襄阳,徐晃守樊城,我想和刘皇叔商议一下进兵之策。” 刘备道,“曹操留曹仁驻守江陵,江陵必定是重兵把守,我向周都督请命,由我去取江陵,周都督去取零陵,你看怎样?” 周瑜道,“唉,我江东兵力要多你几倍,且我们水陆并进更利于取江陵,还是由我去取江陵,皇叔自取零陵便可。” “还是我去取江陵。”刘备道。 “皇叔不必争了,你去取零陵,我去取江陵,谁先取下的早,谁先去取武陵、长沙和桂阳,就这么定了,怎么样,刘皇叔?” “这,这样周都督面临的压力可就大了。”刘备道。 周瑜道,“取江陵确实有压为,这样,皇叔可让关羽率水军走汉水到达汉津,从汉津登陆去阻击当阳满宠及襄阳的援军,这样就会减轻我攻打江陵的压为,皇叔以为如何?” “好,就这样!”刘备爽快地答道。 于是,两军便分头行动。刘备去取零陵、桂阳,周瑜去取江陵。刘备为了配合周瑜取江陵,派关羽率水军从汉水北上去当阳阻击曹操的援军。 周瑜还没起兵去攻打江陵,就先派甘宁率一千人的队伍去袭取夷陵,因为夷陵是益州进入荆州的门户,益州刘璋又与曹操结好,周瑜担心刘璋派兵从夷陵来援救江陵,这也说明夷陵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后来刘备发动的夷陵之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其实此时刘璋正为汉中张鲁的事所困挠,根本分不出精力来趟这条浑水。而周瑜之所以派甘宁去,那是因为甘宁曾在刘璋手下任过职,刘璋的人对甘宁还是有所忌妒的。 甘宁到达夷陵,夷陵守军豪无防备,甘宁很快便占领了这座城池。 在曹仁听说夷陵失守的这个消息时,由蒋欣为先锋攻打江陵的周瑜部队已到达江陵城下。曹仁在城上见东吴兵有几千人马,料定他们远道而来已十分疲惫,就对令部将牛金率五百人出城迎击他们。 牛金领令,即率五百精兵出城,杀入江东兵马之中。 蒋欣带领的这些兵马确实跑门几百里路到达江陵城下已十分疲惫,被牛金五百精兵一冲,顿时乱了阵角。但蒋欣发现来冲阵的只有区区几人,便挥兵将牛金围困,牛金率军左冲右突,始终无法突破江东兵的包围。 曹仁在江陵城上看的真切,牛金这几百人虽勇,但江东兵几乎多出牛金兵十倍,眼着着牛金这几百人就要被消灭,曹仁便招手部将杨烈道,“杨烈,马上集合五十铁骑,牵我的马来,我们出城去救牛金!” 长史陈矫惊道,“将军不可,将军身为主帅怎可轻易涉险,不就是牛金这几百人马吗,我们就是损失了也无所谓,而将军您身系几万人的存亡,怎可以身涉险呢!” “我意已决,陈长史不要再劝,走!”曹仁说罢持枪上马,带领杨烈等五十铁骑下城冲出城去,大喝一声,杀入江东兵之中。 曹仁杀开一条血路,将牛金救出,回头看到还有部分兵将被围在核心,曹仁又率铁骑兵杀入重围,将那些兵将救出,火速返回江陵城中。 蒋欣率军直追到护城河下,被城上曹兵用箭射回。 次日,周瑜率大队人马赶到,见江陵城不但城高,而且四周有一道宽阔的护城河,料想难以攻打,便引军后退几里地扎营,待次日便来攻城。 周瑜挥军攻打了半日,也没攻上一个兵士,倒伤亡了不了,周瑜无耐,又退回了营寨。 周瑜天天讨敌叫阵,可曹仁坚守不出,不过数日,夷陵甘宁派人求救,原来是曹仁见夷陵失守,便派牛金率五千兵马前去攻打夷陵。 夷陵只是一个关隘,不象江陵城一样有城墙有护城河,所以,牛金率军到达夷陵后就马上发起攻击。 甘宁虽勇,但人马太少了,不敢出关隘与牛金作战,他一面坚守夷陵,一面派人飞马向周瑜求救,周瑜大惊。分兵去救援,这里与曹仁还相持着,不去救援,又怕夷陵有失,于是,周瑜便与众将商议,最后决定,留凌统领军与曹仁对峙,自已则带韩当、周泰等众将引一万人马悄悄前去救援夷陵,等大军到达夷陵,一战而破牛金,牛金拼死突出重围奔江陵而去。 周瑜解了夷陵之围,随即率军返回江陵,继续攻打江陵。 再说刘备,周瑜率军去了江陵,刘备则分兵去取荆南四郡一一长沙郡、桂阳郡、零陵郡、武陵郡,派赵云去取桂阳,张飞去取零陵收降,刘备与诸葛亮率军作为后援,不出半月,张飞取得零陵,赵云取得桂阳,二将高高兴兴地前来刘备报告。张飞道,“大哥,这仗打的……真不过瘾,我带兵到了零陵城下,对着城上大吼了两嗓子,那刘度太守居然开开城门乖乖地投降了,也没出来一员战将和我斗他三百合,真不过瘾。” 孔明笑道,“三将军嗓门也太大了,连我们在这儿都能听的到,那守将刘度岂会不害怕?” “真的呀大哥?”张飞还信以为真。“我的嗓音你们在这也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的嗓音确实怪吓人的。\"刘备笑道,看看赵云,“子龙,说说你。” 赵云道,“我带兵到了桂阳城下喊太守赵范出来投降,赵范却令部将陈应和鲍龙出来应战,两将皆被我三合内击败,赵范这才纳降,却不想他在宴请我时欲将他哥哥的遗孀嫁给我,被我拒绝,赵范欲加害于我,我出城引军来攻,赵范逃跑,就这样,遂得桂阳。” 孔明和刘备笑了,刘备道,“你呀子龙,也太耿直了,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呢?” 赵云道,“大丈夫唯恐名誉不立,何患无妻,再说主公现大业未就,我怎么可以先考虑自己的事呢?\" 刘备赞道,“子龙不亏是真英雄也!以后我为你做主,娶一个贤惠的妻子。” 刘备得了桂阳与零陵两郡,张贴檄文广招四郡贤人名士,不几日,有零陵人蒋琬来投,又有襄阳宜城人向郎、马良来投,刘备又收得刘表手下谋士伊籍,其实伊籍在刘备刚入荆州时就想投奔刘备,刘表死后伊籍是直接加入了刘备的阵营,刘备称帝后升伊籍为昭文将军,权力仅次于简雍和孙乾等人。 第153章 刘备借荆州(2) 张飞和赵云各取一郡,因桂阳太守赵范逃走,刘备便令赵云为桂阳太守,赵云即刻引兵前去驻守。 赵云走后,刘备对张飞道,“三弟,我们下一步要去取武陵……” “那我去!”不等刘备说完,张飞便抢着道。刘备道,“三弟莫急,此次去取武陵,三弟就不要去了。” “那谁去?”“我。”刘备道,“三弟只管和孔明先生在这饮酒,我去去就能把它取下。” 张飞一伸舌头,“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 刘备道,“军中无戏言,你与孔明先生在这里等消息好了,我与刘琦公子前去便可。” 张飞仍不相信,孔明则微笑不语。 于是,刘备与刘琦带领刘封等将及三千人马赶奔武陵。等大军到达武陵,刘备与刘琦来到武陵城下,看到武陵太守金旋正在垛口处往下观望。 刘备高声道,“金将军,现荆州牧刘琦已到城下,零陵、桂阳已尽归顺,望金将军不要忘记你主刘表的栽培,开城门归顺刘琦公子。” 金旋在城楼上看的真切,确实是刘琦公子,只是不知道他何时做上了荆州牧,便问道,“刘琦公子,你何时做上了荆州牧?这是真的么?” 刘琦回道,“千真万确!曹操已被我们联军打败,是刘皇叔表奏朝庭表我为荆州牧的,金将军快快开城门。” 金旋思量了片刻,即下令开城门归降。金旋将太守印奉上,刘备仍让他行武陵太守之职。 就这样,在周瑜还在江陵城外与曹仁争战的时候,刘备已轻易取得了荆南三郡,现在荆南四郡只有长沙郡还没取。刘备听闻长沙郡守将韩玄手下有两员虎将十分厉害,一个叫黄忠,一个叫魏延,因赵云和张飞各守一郡,眼下也只有关羽能前去挑战了,可关羽协助周瑜攻打江陵至今未回,刘备也就暂时按兵不动,只等关羽回来。 再说曹操,快马加鞭奔行了几个昼夜才赶回邺城,匆匆忙忙地赶到府邸来到曹冲的房间,房间内,卞夫人和几位夫人都在,曹丕、曹彰、曹植也在,环夫人坐在曹冲的床头正轻声泣哭。众人见曹操回来都站到一边,环夫人哭道,“冲儿,冲儿已昏迷了两天了,到现在还不醒,丞相,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曹操俯在曹冲的身边,脸贴近他的脸轻声地唤道,“冲儿,冲儿……”连叫了几声,曹冲的手动了一下,环夫人惊喜道,“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 曹操又唤道,“冲儿,冲儿,为父来看你了,你睁睁眼,看看为父。” 曹冲忽然缓缓地睁开眼睛,微弱地叫了声,“父亲……”又闭上了双眼。 “冲儿!冲儿!”环夫人叫道。 曹操起身,冲外叫道,“太医呢!” 一个老医生颤微微地走进,“丞相……” “我儿患的是什么病?” “回丞相,卑职给公子把脉,从脉象上看,脉象时隐时现,是脑供血不足造成,卑职也问过环夫人,去年曹冲公子曾从马上摔落过,就是那次事故造成的。” “可有良药?” “卑职已尽力,不过如果丞相请华佗来或许还能有救。” 华佗?华佗现在还被曹操押在大牢里,提起华佗,曹操就来气,不过,现在是紧要关头,还是得把华佗请来一试。 “来人!去牢里将华佗带来!” “丞相,还打开他的枷锁么?”侍卫问。“打开。”曹操回道。 侍卫急忙赶到邺城大牢,命令狱卒打开牢房,打开华佗的枷锁。 “你们要做什么?”华佗问。 “曹冲公子病了,丞相请你去看病。”侍卫答道。 “很严重么?” “太医也来过……” 华佗点点头,暗道,自己大限将至。 华佗跟随侍卫来到曹府曹冲的房间,见有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便知道曹冲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见过丞相。”华佗给曹操施礼道。 “华佗,我爱儿有病,还望华佗妙手回春治好我儿的病。” “是,丞相。” 华佗来到曹冲的床边,给他把脉,片刻,华佗的神情凝聚起来。 “怎么样?华先生。”曹操问。 华佗将曹冲的手轻轻放回,道,“公子的病是由脑部受伤而引起的,只是当时没有及时治疗而引发了炎症,现炎症已扩散到脑神经了……” “先生可有良药?”曹操问。 华佗摇摇头,“为时已晚,已无药可治。” “哼,你莫非是在报负我?” “丞相言重了,公子的病情确实已病入膏盲,无药可治了。” “我不信,就凭你华佗人人称颂的神医还治不了我儿的病?” “丞相,在下确实无能为力。” “大胆!”曹操怒道,“我限你三天之内治好我儿的病,否则……带下去!” 华佗又被带回牢狱。 夜晚,曹操满心焦虑,独自一人来到大殿之外,仰望着星空,回想着这一两年所发生的事,一幕幕都在眼前展现出来:……赤壁战败,熊熊大火焚烧着整个营寨,兵士在大火中残叫着死去……华荣道上,那些不迭撤走的垫路老兵尽被践踏在马下……去年平乌桓的屠城,老百姓死在刀枪之下的残状……曹冲拼命阻止,一阵晕眩从马摔下…… “冲儿!”曹操惊叫了一声,一切景象从眼前恍然而逝,曹操这才发觉是自己是进入幻觉之中了。 “冲儿……”曹操轻声呼唤着,老泪纵横,“冲儿,都是为父不好,为父杀戮太重,触怒了神灵才以致令冲儿遭此劫难,冲儿,父亲对不起你……苍天啊,如果能惩罚我而救冲儿的话那就请苍天惩罚我好了,放过冲儿……” “父亲……”曹丕不知何时已来曹操身边。曹操转过身望着他们,喃喃着,“丕儿,你兄弟曹冲如果有什么不测,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父亲,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曹丕道,“人活在世上都会生病的,生老病死这是常态,父亲万不可如此低迷。” 曹操道,“丕儿,这我知道……这次我回邺城,把荆州名士王粲也给你带来了,有时间你就向他多学习一下。为父没事,你回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一会……” “父亲保重。”曹丕告退。 曹操独自在大殿外站着,一直到深夜他才离去。 次日,曹操唤华佗来给曹冲看病,曹操问,“华先生可有治冲儿的妙方?” 华佗摇头,道,“丞相,公子之病确实已到晚期,就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丞相,在下实在没有良策啊。” “哼,分明是你藐视于我,故而不想为冲儿治病,来人!将华佗押入死牢!”曹操怒道。 “丞相!我怨枉啊!丞相!我怨枉啊!”兵士不容华佗辩解便将他押了下去。 曹丕在旁劝道,“父亲,也许是弟弟真的已无药可治,您就原谅了华佗。” “什么,你也是这么想?”曹操怒视着曹丕,“你是不是也盼着你兄弟早一点死啊?” “父亲,孩儿怎敢……” “可你为什么说你兄弟已无药可治了?你说!” “父亲……” “哼,无药可治?无药可治我也要把你兄弟治好!休在这胡言,还不给我滚!” 曹丕被曹操臭骂了一顿恢溜溜地走了。 曹丕心中郁闷,便约上王粲、徐干骑马出城来到郊外散心,在一块高坡之处把马停住,曹丕望着眼前冬天萧条的景象眉头紧锁。 王粲与徐干骑马赶来。(此时徐干为曹操军谋祭酒,和曹操同回邺城),荒野之中有人在放驴,时不时那驴发出一阵长鸣,在空旷的山野间分外响亮。 王粲凝神听着,似陷入怀想之中。 “王粲兄在想什么呢?”徐干问。 “我在听那驴叫。”王粲道。 “哈哈哈哈,”徐干笑了,“驴叫有什么好听的,抑仰顿错,抑或象发怒,抑或象得意忘形,难听死了。” 曹丕也不由一笑,“兄长还有如此雅兴?” 王粲道,“驴鸣有一种高昂和不屈的意味,不信我学给你们听……”说罢,王粲便学了声驴鸣,把曹丕和徐干都听入迷了。 “怎么样?”王粲道,“这驴鸣之中是有种高昂和不屈之意?” 曹丕点头,“兄长说的有理,兄长特喜欢听驴鸣吗?” “然也。”王粲道。 “那我也学一下让兄长听听。”说罢,曹丕便学了声驴鸣,王粲和徐干拍手叫好,三个人来了情趣,一起冲着旷野学开了驴鸣。 三个人的声音又引发了那驴的鸣叫,真不知当时放驴人听后会有什么感想,但今天曹丕是最兴奋的,原本抑郁的心情被王粲学的这几声驴鸣给冲得一干而净。 三个人在野外游玩了一圈便打马而回,曹丕问王粲道,\"王粲兄写的《英雄记》写了多少篇了?” 王粲道,“有三十多篇了。” 曹丕道,“可别把我也写进去,我可不是个英雄。” 王粲道,“英雄自有公论,不是我所能说了算的。” “言之有理。驾!”曹丕猛抽了下马鞭,那马飞速地跑起来。 邺城监狱内,监狱长亲自给华佗端来了丰盛的饭菜,华佗看后顿时明白了,他抓起酒壶倒上一杯仰头一干而净,又倒上一杯,撕下块鸡腿就吃。 监狱长道,“华神医,足下仰慕你特来为你送行,吃好喝好!人生就这么一回事,早晚得走,早走好,早走好啊……” 华佗道,“还劳烦您来送行,谢谢了,谢谢了,我华佗为医一世,救死扶伤,却不想会有这样的下场……”华佗又灌了一口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放下酒杯,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于监狱长,道,“监狱长,我这儿有一本用中草药作为麻醉剂的医书,请您将它收下,以后您用此法给人治病,定会造福人民,也会使你富足,您收下它。” 监狱长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这行医能救人也能害己,您还是收好。”监狱长说罢掉头走了。 华佗流泪自言道,“行医能救人,行医也能害己,哈哈哈哈,我救活了不知有多少人,最后,却把自己给害了……” 公元208年冬,华佗被曹操杀死,享年63岁。 曹操在杀完华佗的第二天,曹冲也离开了人世,年仅十三岁,曹操悲痛欲绝,曹操为曹冲聘了文昭甄皇后族中亡女与曹冲合葬,并追赠给他骑都尉的官印及绶带,命宛侯曹据的儿子曹琮做了曹冲的后代。公元217年,曹操封曹琮为邓侯。 在给曹冲办完后事之后,曹操一病不起,在床上一躺就是十几天,这一天,曹丕又过来看望他,给他带来了点心水果。 “父亲,您好些了么?”曹丕问。 “好些了,”曹操道,“丕儿,近来你兄弟们的学业如何?” “回父亲,他们都非常用功,学业很好。” 曹操沉思了一会,“司马懿是怎么看待你兄弟之死的?” “回父亲,司马老师从未谈起过此事。” “嗯,司马懿老谋深算,你跟着他学习要多长个心眼。” “孩儿明自。\" “丕儿,你兄弟之死你有何感想?” “同父亲一样万分悲伤。” 曹操看着他的脸,忽然大声起来,\"错!冲儿之死是我不幸,却是你们的大幸啊!” 曹丕大惊,慌忙跪下道,\"不知父亲此话是何意?” \"没有何意,丕儿,你要记住,做人要做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才能领导众人让众人臣服,你要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孩儿谨记。”“起来,”曹操又沉思了一会,道,“丕儿,我要你派人去杀一个人。” 曹丕一惊,“杀谁?” “荆州的周不疑。” “父亲,周不疑又没犯法为何要杀他?” “因为他太聪明了,周不疑最敬重曹冲,他和曹冲关系非常好,可现在曹冲已死,再没有人能驾驭得了他,包括你曹丕,所以,此人非除不可。” 曹丕又给曹操跪下,哀求道,“父亲,求求您放过周不疑,他可是个奇才啊。” “正因为他是个奇才所以你才驾驭不了他,留着他,必会成为祸患,所以非杀不可!丕儿,我限你三天之内找人必须把他除掉,否则,你就不是我儿子!下去。” “父亲……” \"下去!没出息的东西!”曹操气急败坏地将曹丕送来的水果点心全都推到地上…… 曹丕来找司马懿。 “老师,父亲要我找人去杀周不疑,可我下不了手,你说,我该怎么办?” 司马懿平静着脸,道,\"你还认我这个老师吗?\" 曹丕不解,便问,“怎么了老师?” 司马懿道,\"你要认我这个老师呢,就别问我这事,我当没听过此话,公子,此话可不许在外乱说,好了,你该去做你的事了……” 曹丕顿悟。于公元208年,周不疑在荆州被刺杀,一代神童就这么消声灭迹了。 第154章 刘备借荆州(3) 周瑜亲自率兵解了夷陵之围之后即刻返回江陵又对江陵发起了攻击,此时刘备已连下荆南三郡,而关羽率领的水军走汉水已抵达汉津口,全军在汉津口登岸,向当阳发起攻击,试图占领当阳以切断江陵与襄阳之间的联系,同时对江陵形成包围之势。曹仁见此情况大惊,急令人飞报曹操,于是曹操命令驻守襄阳的于禁和乐进以及驻守樊城的徐晃率军去支援满宠、攻打关羽,同时,曹操又令屯驻汝南的汝南太守李通与屯驻江夏的文聘各率本部前去支援当阳,这样就有四路兵马前往当阳,对关羽形成了合围之势,关羽见状不妙,就下令撤军,仍走汉水退回夏口。 李通还未到达当阳,却不幸染病,于途中亡故。 而徐晃和于禁、乐进到达当阳时,关羽已经撤退,于是于禁、乐进回襄阳屯防,徐晃则带本部兵马来到江陵,曹仁见徐晃来到,便决定与周瑜决战,于是便给周瑜下了战书。 周瑜围困曹仁有几个月了,其间也多次攻城,但都以失败告终,尽管周瑜怎么挑战,曹仁就是不出,今天曹仁忽然来下战书,周瑜便知道这是徐晃来援的缘故,但十分高兴,当即回信,定好决战日期。 到了决战的这一天,曹仁与徐晃率军出城,在城前与周瑜大军相遇。两军即刻摆开阵式,押住战脚,准备撕杀。 曹仁看周瑜的阵营,江东大将可谓悉数登场,周瑜居中,左有甘宁、程普、徐盛、丁奉,右有凌统、蒋钦、吕蒙、潘璋,个个都盔甲鲜明,身体雄壮。 再看曹仁这边,曹仁居中,左有徐晃、吕虔、李典、冯楷,右有徐晃、牛金、朱灵、路招, 个个也都是威武不凡,周瑜见曹仁列好阵式后推马上前道,“曹将军,这荆州本乃刘表守地,你家曹丞相却擅自用兵强夺硬占,这是何道理?如今我已与刘琦联合,来为刘琦取回这荆州之地,曹将军,你若识相赶紧引军回许都,免的大动刀戈伤了和气。” 曹仁笑道,“周郎啊,你也太天真了,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劝你还是放下武器早早归降朝庭,免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识相的赶紧投降,我保你做这荆州之主怎么样?” 周瑜大怒,道,“尔等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众将官,谁可前去擒拿此贼!” “末将愿往!”甘宁说罢推马上前,挺枪直取曹仁,徐晃挥斧接住,两员大将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周瑜这边徐盛挺枪而出前来助战,曹仁队里牛金接住,不多时,蒋钦、潘璋齐上,曹仁队里李典、路招接住,八员大将兵器相交便战在了一起,两军各自擂鼓助威,摇旗呐喊,真就是个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多时未见输赢。 周瑜恼怒,挥军齐上,自己也拔剑在手,首当其冲,整个江东军便向曹军杀去。 曹仁也挥军齐上,两下混战在一起。战不多时,周瑜被流矢射中面门,栽下战马,曹军往前便刺,凌统奋勇杀退曹兵救周瑜上马,保护着周瑜撤出战场。 江东兵虽然没了主帅,但在程普的指挥下与曹军誓死搏杀,直杀到天黑,两下各自罢兵。 周瑜受箭伤这让曹仁感到十分高兴,于次日凌晨,曹仁又挥大军出江陵城向周瑜大寨杀来,江东兵都十分惊慌。 周瑜强忍着疼痛不顾众将劝阻上马到各营去巡视,江东兵见周瑜没事便精神大振,周瑜令几千名弓箭手埋伏在寨内,寨门大开,专等曹军杀来。 曹仁率兵马赶到,远远望见周瑜在大寨内指挥布阵,知道周瑜没死,不敢攻寨,便引军退去。 周瑜强忍疼痛回到大帐差点晕倒。两军就这样在江陵对峙了半年之久,相互攻伐,互有胜负,周瑜也没能攻下江陵城。 曹仁虽然守住了江陵,可粮草紧缺,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更加突出起来,虽然有襄阳向这提供帮助,但襄阳存粮也不多,曹仁便令人飞马向邺城报告,请求粮草支援。 曹操知道后便召众谋士商议,曹操道,“周瑜攻打江陵数月,曹仁虽然保住了江陵,可已将江陵的存粮用尽,你们说说,我们是继续往江陵供应粮食好呢还是让曹仁放弃江陵撤到襄阳为好。” 主薄杨修道,“丞相,江陵乃荆州重镇,守住江陵,就象我们握住了刺向荆州的一把利刃,对控制荆州极为有力,丞相不可轻言放弃。” 曹操点头,问程昱,“仲德怎么看?” 程昱道,“以我之见我们不如放弃江陵。” “奥,说说。” 程昱道,“周瑜为何要死攻江陵不退,那是他看到了江陵在荆州的重要性,而这一点,刘备也很清楚,现刘备已攻下荆南三郡,而周瑜负责攻取南郡,只咬住江陵不放,看来是势在必得,我们从长远上打算放弃江陵有两个好处,一是,孙权以江东之力与我们在江陵耗我们耗不起,第二,如果我们放弃江陵有可能会激发孙刘之间的矛盾,我们为何不舍弃江陵来分化孙刘的联合呢?” 曹操笑道,“仲德之言正合我意,传令,让曹仁放弃江陵撤回到樊城驻守,我要用江陵来化解孙刘的联合。” 于是,曹仁便放弃了江陵,撤回樊城去了。这样,周瑜遂得江陵。 周瑜进驻江陵没几天,探马来报,言道刘备使关羽已攻下长沙,杀死太守韩玄,大将黄忠与魏延投降,周瑜听后有些不高兴,他没想到刘备攻城的速度会这这么快,原来周瑜是让刘备只攻取零陵与桂阳两郡的,却不料武陵郡与长沙郡也被刘备攻陷,心中虽然不高兴,但仔细一想现在是两军联合之时,曹操虽然在赤壁大败,但曹操实力还是很强大,有刘备这么一个联盟对抗曹操毕竟还是一件好事,这样,周瑜也就不作计较。 可没过多久,刘备兵进公安,这让周瑜坐不住了,公安属于南郡,而自己拿下了江陵便在南郡驻守了,公安就在江陵南面,离江陵只有五六十里路远,这几乎可以说是刘备已兵临城下,刘备想要干什么? 于是,周瑜便打发人去询问刘备,刘备以靠近周瑜是为了更利于快速地抗击曹操为由回复周瑜,周瑜认为也对,也就不了了之。 周瑜的使者走后,诸葛亮笑着对刘备道,“主公,我说怎样,我们进驻公安周瑜他不会反对的,下一步我们还要向他借南郡,他也会乖乖地借给我们。” 刘备吃惊地问,“你说什么,我们下一步要借南郡,周瑜还会借给我们,你不是在说笑话,周瑜与曹仁打了半年多才得到南郡,周瑜怎么可能将南郡供手让给我们?” 诸葛亮笑道,“主公,南郡我们势在必得,为什么呢?在隆中对时我不就给你讲清楚了,我们的目标是益州,拿下益州,北取汉中才能有与曹操鼎足对抗的实力,而要取益州,必须经过南郡,所以,我们借南郡的目的是从南郡向西进取益州,否则,如果孙权令周瑜西取益州,那我们就只能做江东的附庸了。” 刘备点头,“军师言之有理,可我总不相信孙权会把南郡借给我们。” 孔明笑道,“主公请耐心等待好了。” 不过多久,刘琦在樊口病亡,于是刘备顺理成章接任荆州牧,并上表朝庭,曹操听后肺几乎要气炸。 刘备接任了荆州牧之职,要给自己找个治所才对啊,治所安在樊口,离江东太近,又夹在曹操与江东之间,难以发展,以前荆州的治所在襄阳,可现在襄阳在曹操的手中,这个不用去考虑,现在最合适的地方就是南郡的江陵,于是,刘备就开始施使孔明的计划,向周瑜借南郡。 刘备遣简雍进江陵城来见周瑜,简雍说完一句话后周瑜认为自己听错了,便又问简雍,“你说什么?刘备想向我借南郡以抗曹操?” “正是此意,还望周都督禀明孙将军,将南郡借与我家主公。” “哈哈哈哈,”周瑜笑了,道,“你家主公刘备也太天真了,咱不说江陵是荆州重镇,是我牺牲了多少将士的命打下来的,就是我同意了,我家主公孙权他也不会同意,这事你就别和我讲了,你去找我家主公孙权,他要说把南郡借给你,我二话不说即刻供手相让,怎么样?\" 简雍想了想,道,“好,那我回复我家主公。” 简雍回报刘备,刘备又把孔明找来,孔明就让刘备派简雍去见孙权,并嘱咐简雍先去见鲁肃,然后再去拜见孙权。于是简雍前往柴桑去见孙权。 简雍按孔明吩咐先去见鲁肃,向鲁肃说明事意,鲁肃想了想,觉得刘备的请求也合乎道理,于是便带简雍来见孙权,孙权便问,“简雍此来可有何事?” 简雍道,“我家主公想向您借南郡用来北据曹操。” 孙权一听,感到莫名其妙,道,“你家主公欲借南郡以挡曹操?”\"正是。” “你家主公现在在公安,难道你家主公在公安就不能联合我们北拒曹操了?” 简雍道,\"我家主公只所以要借南郡,是因为我家主公考虑到我们对抗曹操有优势,我们长期跟曹操作战,已经有很多的经验对付曹操,这是我们的优势所在,而你们江东的优势在于水军作战,可江陵北面直面曹操,与曹操作战都在陆地上,就此次周都督攻打江陵就可以看出,因此,如果将军将南郡借给我们,我们可保证让曹操不敢南侵荆州,而且,我们还可以出南郡北上攻打曹操,难道这样不更好吗?” 孙权觉得简雍说的也有道理,但如果白白地将南郡借给刘备又感觉太亏,于是他便让简雍暂先到驿馆歇息,自己考虑一番再作决定。 简雍走后,孙权便问鲁肃,鲁肃道,“主公,这可是个好事啊,你想,此次曹操在赤壁大败,损失了那么多人,他能善罢干休吗?不能,他肯定会报负江东对江东发起攻击,这样,南郡就成为曹操的首攻之地,我们把南郡借给刘备,刘备则成为曹操的首要攻击对象,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南郡毕竟是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就这么供手借给刘备吗?再说,若以后刘备不还那又该怎么办?\" 鲁肃道,“我们可以让刘备定下计划,什么时候归还,还有,刘备此前不是想去交州么?他交州有个好友叫吴巨,是苍吾郡太守,刘备一心想向交州发展,我们可让刘备保证不染指交州,随后便可派一大将去接管交州,交州就成了我们的了,这样我们即能避免曹操的直面攻击,又能得交州辽阔的土地,岂不是好事?” 孙权点头,于是孙权使人请来简雍,道,“我借南郡给你们也可以,但你们必须定下时日,什么时候归还,还有,你们必须保证不染指交州,如果你们同意,就请简雍回去找刘备立下字据,我们就成交,怎么样?” \"好,那我马上回报我主公,就此告别。”简雍说罢便离开柴桑回去向刘备禀报。 刘备大喜,即刻写下字据,盖上州牧大印,让简雍去柴桑见孙权。 孙权收到刘备的字据,刘备言道取了益州后即刻归还南郡,并言道不去染指交州。孙权大喜,即刻使鲁肃去江陵通报周瑜。 其实刘备并没有取交州之意,交州地处南部边陲,多是少数民族,民风强悍难以训服,且交州偏离中原,若想问鼎中原也十分不便,所以,刘备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孙权。 后来,孙权派步骘进入交州为交州刺史,步骘一到交州便斩杀了吴巨,孙权便从此控制了交州。 和刘备达成协议送简雍走后,孙权想想刘备从一个身无寸土的败军之将,这不到一年的工夫已经成为据有荆州五郡的荆州牧,孙权不得不对刘备另眼相看。 想想这些,孙权不由有些感慨,对鲁肃道,“子敬啊,此次赤壁之战,虽然刘备帮助我们打败了曹操,可战果基本上都归了刘备,我们赶跑了一个强敌,可无形之中我们身边又多了一个强敌啊,如果刘备长期占据荆州,对我们来说将是一个威胁啊。” 鲁肃道,“主公,目前来说我们还必须要联合刘备,至于以后是什么情况,我们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孙权道,“人言刘奋是个枭雄,果不其然啊。” 鲁肃道,“刘备确实是个枭雄,可他也是历经磨难啊,从黄巾军造反时他举兵起事,为朝庭多立战功却仅得了个县令之职,后弃官先后依附过公孙瓒、曹操、陶谦、刘表等豪强,身无寸土,四处漂泊,现好容易有了点地盘,他夫人又死了,唉,也是多磨难之人啊。” “他夫人死了?”孙权有些惊异。 “是的,”鲁肃道,“我此次去江陵听周瑜所言,周瑜还派了人去吊唁。” “哦……”孙权沉思起来。 刘备是一只猛虎啊,可有这么一只猛虎在身边,孙权还是有些害怕,他想除掉刘备,但又想利用刘备,刚才听说刘备的夫人死了,他灵机一动,脑子里忽然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要把自己的妹妹嫁于刘备,以此来拉拢和控制刘备,想到此事,孙权不由轻笑了一声。 第155章 刘备借荆州(4) 孙权听闻刘备的甘夫人死了,心中即刻产生了一个想法,便对鲁肃说,“子敬,我有一个想法,但不知是否可行?” “主公请讲。” 孙权道,“你也知道,我有一个妹妹,名叫孙尚香,现已二十三岁,至今未婚,我想把我妹妹嫁给刘备,你看是否可行?” “当然好了。”鲁肃不加思索地道,“刘备乃是一个英雄,令妹又生在高贵人家,这门当户对啊,好,好啊!” “但不知我母亲意下如何?” \"那由我去说。”鲁肃道。 “好,这事就交给你了,”孙权道,“真要能成功,这不但能加强与刘备的联合,对刘备也是一个牵制。” 鲁肃辞别孙权来到丹阳见吴夫人,对吴夫人施过礼后,吴夫人看坐,令仆人上了茶。吴国太便问,“鲁子敬此来可有何事?” 鲁肃道,“吴夫人,我想给令媛说一门亲事,不知吴夫人能同意否?” “哦,鲁子敬所说何人?” “此人是当世英雄,有汉室宗亲血统,乃当今汉皇叔刘备刘玄德。” “哦,就是那个与我儿联合打败曹操的刘玄德?” ”正是。” 吴国太沉思了一下,“英雄倒是个英雄,可听说他都快五十的人了,年龄也大了点,不合适。” 鲁肃道,“刘备年龄是大了点,可他这人长得却非常壮观,面如白玉、大耳垂轮,有福寿之相,我见过他几次面,谈吐文雅、聪慧敏达,乃世间少有的英雄男儿。” 鲁肃这么一说,吴国太倒有些动心了,便道,“不知他现在有几房妻妾?” 鲁肃道,“他唯一的甘夫人上个月才刚刚去逝。” “哦……”吴国太点点头,“可让他来江东我要见他一面,如你所说,我就同意这门亲事,否则,不可以。” “好的,吴夫人,那在下告辞,我去江陵请刘备来见。”鲁肃走后又来到孙权这里汇报了一下,然后来到江陵见刘备,把这事说了一番,刘备犹豫了。刘备让鲁肃先到驿馆歇息,找来孔明等人商议,刘备道,“孙权欲将他妹妹嫁于我,我觉得这事来的太突然,你们说这事应还是不应?” 张飞道,“大哥,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你怎么不应呢?” 孔明道,“主公,当下正是我们联合江东的大好时候,孙权欲把妹妹嫁于主公无非是考虑到了两点,一是仰慕主公英名,二是对主公还有所忌惮,想以妹妹来牵制主公,所以我认为是好事但也是孙权的一个计谋。” 张飞一下就变脸了,有些恼火地道,“奥,原来是孙权之计啊,孙权想干什么,要拿妹妹来要挟我大哥么?这不行,大哥不能应!” 孔明笑了,道,“民间常传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路上遇知己,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结婚生子是大好事啊,怎可不应?” 张飞有些生气,道,“你孔明明知道这是孙权的一个计谋还要我大哥前去你按的什么心眼?大哥,这事不能应。” 刘备道,“孙权虽然有此意,但我认为此时孙权还是想利用我来抗击曹操,不会对我有威胁,我应该应下这门亲事。” 张飞道,“嗨,大哥还让我们大家来商量什么,绕了个大圈子你还是想去啊,想去就去呗,去也得多带些人,我和大哥去。” “不用你去,”刘备道,“将子龙从桂阳调来,让子龙陪我去。” “我陪你去你还不放心啊,就偏偏相中那小白脸了?” 孔明道,“三将军要坐守江陵,万一曹操来攻,不得由三将军顶着么?” “军师说的也是啊,”张飞搔着后脑勺道,“那我不去了,就让那小白脸去。” 几个人商量已定,刘备便从桂阳将赵云调回,带着赵云、孙乾及五百兵士乘船顺江水而下前去丹徒去和孙权的妹妹见面。 到了丹徒,孙权使人请刘备一行人入住驿馆,次日,吴夫人便在长江南岸北固山的甘露寺会见刘备。 刘备与赵云、孙乾带几十名护卫来到北固山上。北固山山体并不很高,但外在长江边上往四下里望视野都十分开阔,特别是北望长江,宽阔的江面尽收眼底,江面上行船小如树叶般飘移,长江北岸绿树葱郁,风景十分壮美,刘备不由赞叹道,“此乃天下第一江山也!” 刘备正观赏着兴趣之时,有江东侍从来请,“刘皇叔,吴夫人正在甘露寺大殿内等候,请刘皇叔进见。” 刚才心情还十分舒畅,一听到吴国太有请,刘备的心不免紧张起来,来了总归是要见面的,刘备便整了整衣冠,随侍从向甘露寺大殿走去,赵云和孙乾跟随左右,兵士则在大殿外守候。 进到大殿之上,鲁肃在殿门口迎候,相互礼毕,刘备便径入殿堂。 但见大殿十分宽阔,殿内光线明亮,殿内两侧摆有案几,江东的士豪官员们都正襟危坐,正中央前方摆有一龙书案,吴夫卜神情坦然地坐着,两边各有一侍女垂手而立。 刘备与两边的官员士豪一一见过礼后来到堂前,冲吴国太深施一礼,道,“刘备参见吴夫人。” “抬起头来。” 刘备直起身子,面对着吴国太,吴国太心中不由一喜。 刘备虽然年纪大了点,但长的面皮幽红白皙,身形肥而不胖,十分健壮的样子,五官端正,鼻直口方,大耳垂轮,有富贵之相,吴国太看罢暗道,真不亏为我女婿也,于是喜道,“给玄德看坐,来人,摆上酒菜。” 吴夫人又见赵云和孙乾跟在刘备后面,但见赵云一身银甲长得十分威武,便问,“玄德,你身后大将是何人?” 刘备起身道,“此乃常山赵云赵子龙也。” 吴夫人惊异地道,“就是那个在长坂坡在曹操万马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救出甘夫人的赵云赵子龙?” “正是。” 赵云冲吴夫人抱拳施礼道,“赵云见过吴夫人。” 孙乾也冲吴夫人施礼道,“在下刘皇叔帐下从事孙乾见过吴夫人。” “免礼免礼,子龙真是一员大将!”吴夫人赞道,“来人,给子龙与孙先生看坐。” 仆人又在刘备一旁加了两个座位,赵云和孙乾坐下。 “玄德此来就在丹徒多住些时日,我择日将为你和小女举行婚礼,小女自小酷爱习武,曾言要嫁一位将军,今老身见玄德英武才俊,和小女相配也算是门当户对,也了老妇一桩心事,来,为刘玄德能和小女婚佩干杯。” 刘备很畅快地饮下一了杯酒,胸中一阵发热,此刻,他感觉到自己由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豪壮、如此威武自信而又骄傲这么令人仰慕,这种感觉以前是从来没有的。刘备红润着脸面谢道,“多谢吴夫人抬举,刘备定会感恩戴德。” 孙权道,“玄德兄,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你我要协心同力,共同抗击曹操。” “一定,一定!”刘备道。 酒宴过后,刘备自回驿馆。而孙权在送走刘备后也回到自已府邸,想想这一切,心中忽然五味杂陈起来。他没想到刘备和妹妹定亲的事竟这么顺利,自己原本只是一个想法,想联结刘备,想控制刘备,但现在这种想法正在变为现实,孙权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他这是在拿自己妹妹的青春在做交易,如果不是他的这种想法,妹妹或许找一个要比刘备年轻不少的相公,他自感对不对妹妹。 正思考着,周瑜从柴桑赶来,和从事庞统一起来见孙权。 孙权道,“公瑾,你来的正好,今中午我母亲在甘露寺会见刘备,一眼便相中了刘备,决定择日为刘备和我妹举行婚礼,你看这以后的事我们该怎么办?” 周瑜道,“主公,事已至此,我们应想办法把刘备留在江东,不让他回荆州。” “你可有办法?” 周瑜道,“主公只要给刘备营建豪华的府邸,再佩上歌女侍从,再让你妹说服刘备长期住在丹徒,如果刘备不从,我们就将刘备扣押在丹徒,这样,刘备在荆州的军队就可以由我们来调动了。” “好!”孙权喜道,“就按公瑾之策行事。” 庞统道,“主公,此策虽好,但恐难实施。” “哦,庞先生可有何见解?”孙权问。 庞统道,“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如果主公的妹妹倾情于刘备了,那主公的这个计划将会落空。” “以你之见该如何?”孙权问。 庞统道,“主公,我们可与刘备在丹阳设立联合抗曹机制,江东方面由主公负责,荆州方面由刘备负责,只有这样才能将刘备长期留在江东。” 孙权点头称是。 三天后,吴夫人在丹徒为刘备与孙尚香举行了婚礼,晚宴过后,刘备带着几分醉意在两亻打着红灯笼侍女的引领下走进孙尚香的小院,刚进院门,便见通往寝室走廊的两侧各站着一排腰挎宝剑的女兵,她们衣着整齐、神情严肃,寝室门前走廊下也站着一排带刀女兵,刘备不觉有点惊悸。 至门口,打灯笼的女兵便站住不走了,对刘备道,“新郎请进屋。” 刘备迟疑了一下,推门而进,进到客厅,客厅内没有人,他又推开内室的门,刚一进门,便见一道寒光冲自己而来,刘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看见孙尚香正在屋内舞剑。 见刘备吓了一跳,孙尚香笑了,还剑回鞘,道,“夫君来了。” 刘备擦了把脸上的汗,“夫人好雅致,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哈,你常年领兵打仗还怕见剑么?” “夫人,这是两种慨念,这是在内室,而那是在战场上。” “夫君,对不起了,啊。”孙尚香说着把剑挂起,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刘备,脸上升起几丝惆怅之色。 刘备坐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夫人怎么不高兴了?” 孙尚香望着窗外,道,“我哥哥把我嫁给你并不是为了我的幸福着想,说白了,我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而已。” “难道你不喜欢我?” 孙尚香转过脸,望着刘备,“曾有多少豪门纨绔公子踏门求亲我都没应,我理想中的夫君能象我大哥孙策那样勇而有谋、胸怀天下,夫君勇武之气不输我哥,只是……” 刘备看着她,忧怨的面容更显得楚楚动人。刘备可以说是阅女人无数了,前妻、甘夫人、糜夫人,个个都是貌美如花,而现在的孙尚香孙夫人在气质上又多了些英武之色,忧怨的面容更显出一种沉静的美丽,与前三位夫人的品味截然不同,刘备不觉十分喜爱。 “我知道我是年龄大了点,可我毅然很健壮啊,我毅然能带兵驰骋杀场,斩将夺城,我的气力绝不输年轻人。” 孙尚香点点头,偎依在刘备的怀中,道,“我即嫁你,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不会嫌你老的……夫君,在这里住些时日我就随你回公安……” “好,夫人。” “昨天周都督回来了,听我哥讲周瑜建议夫君与我哥建立联合抗曹机制,由哥哥和夫君主持,公署就设在丹阳,哥哥的这意思,我不用说夫君也应该明白。” 刘备点点头,“我知道……” 两人新婚燕尔,在丹徒过得十分惬意,不过几天,孙权又在丹阳给刘备务色了一座豪华的府邸,堪比宫殿,刘备一行人又住在了里面,孙权又给刘备配上歌女待从,每日欢宴歌舞,刘备过得好不快乐。 一日,孙权差鲁肃来请刘备到孙权府上议事,赵云跟随。 孙权这边的陪客有鲁肃、张召、程普等人,席间酒过三巡,孙权便对刘备道,“刘皇叔,自你与我妹成亲后,我们孙、刘联盟更加牢固与紧密了,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如果我们联合抗曹商议对策时你我分隔两地往来也不方便,我有一个提议,你我都在丹阳常住,一但有事,我们协商起来也方便,你意下如何?” “这……我得回去跟夫人商量一下。” “好,你就回去跟我妹妹商量一下。”孙权很高兴,因为妹妹已经答应他要把刘备捥留在江东,他相信妹妹会说服刘备的。 鲁肃道,“主公的这个提议非常好,如果这样,我们两军的联合就如铁腕一样了,还怕什么曹操曹孟德呀,啊,哈哈哈哈。” 刘备道”言之有理。” 酒宴过后,刘备和赵云回到府邸,刘备这才清楚孙权将妹妹嫁给自己的用意,在路上他便秘令一兵士返回公安,和孔明说明此事,让孔明派关羽率一支船队来丹徒接自己。 第156章 歌宴铜雀台 刘备与赵云回到府邸,对孙夫人具言席间之事,孙夫人眉头一皱,“看来哥哥还是要实施他的计划了,夫君,我们该怎么办?” 刘备道,“我们先假装应允,挑个时日我们就走,就说我要到江边去祭拜前妻,趁机我们便乘船离开。” “此计甚妙。”孙夫人道。 次日,孙权便使鲁肃来问,孙夫人和鲁肃说已说服刘备留在丹阳,鲁肃回报孙权,孙权大喜。 不过几日,刘备派去到公安送信的士兵返回,言道孔明已派关羽率一支蒙冲船队从夏口顺水而下前来接应刘备,刘备大喜,又过了两日,刘备便与夫人携全体人员起程赶奔江岸,早有人报告孙权,孙权大惊,忙召众人商议。 张召道,“刘备携全体人马出行必定是想跑,主公可速派兵追截。” 鲁肃急道,“万不可伤了刘备!” 于是,孙权便令韩当、周泰率一千士兵去追赶刘备。 刘备一行人因夫人坐车辇行走不快,一会儿韩当和周泰便追了过来,刘备大惊,对夫人道,“夫人,你兄长派兵追来了,怎么办?” “夫君莫慌,待我应付。” “车驾站住!车驾站住!”韩当大喊着赶到,令兵士挡住了刘备一行人的去路,赵云怒目握枪在手,准备撕杀。 孙夫人掀开车帘,对韩当、周泰怒道,”二位将军因何拦路?” 韩当道,”奉主公之命,请夫人和刘备回去。” 孙夫人道,“我与夫君到江边去祭拜夫君的亡妻还有错么?你们快快闪开!” “这……”韩当与周泰相互看了一眼。 “还犹豫什么?我们祭拜完即刻返回,快快闪开!” 二将无奈,令兵士闪开道路,二将返回禀报。 张召又道,“到江边去祭拜亡妻还用的着带全体人马出行吗?这是刘备的借词,主公可再速派人去追。” 张纮道,“主公,即是再去人去追,将士们恐畏于你妹不敢拦截,且有赵云护卫,主公应多派人马才是。” 孙权抽出宝剑狠狠地道,“此剑在犹如我在,谁敢阻拦,格杀勿论!也包括我妹妹在内!韩当接剑!” 韩当接过宝剑,又率周泰、蒋钦、陈武率两千兵士赶来。 刘备远远望到后面追兵又至,大惊,忙对夫人道,“夫人,追兵又来了! 孙夫人打开车帘见望见追兵踏尘土飞奔而来,便对刘备道,“夫君莫慌,停下车驾。” 刘备命令车驾停下,赵云横枪立马护在刘备身边,一会儿,韩当等率追兵赶到。 “夫人,主公有令,命你等火速回去,这里有主公配剑,主公有令,此剑在犹如主公在!违令者……”韩当高举宝剑还未说完,赵云推马而过直冲韩当,韩当惊骇之时,赵云已将长枪往上一挥,韩当手中宝剑便飞向空中,赵云抬手便接在手中,回马转交给孙夫人。 众将骇然,如果赵云是突袭的话,韩当早就没命了。 韩当还在惊惧之中,孙夫人高举宝剑道,“此剑是我兄配剑!此剑在犹如我兄在!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众将一下傻了眼。刘备令车驾前行,韩当等众将眼睁睁地看着刘备一行人马远去不敢去追。他们都听闻常山子龙在曹操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今日一见令他们个个都胆寒。 很快,刘备便来到了江边,眺望运方,仍不见关羽的船队,刘备不觉心急。 不能在江边等啊,说不定孙权又派兵追来,于是孙夫人也下了车辇,上了战马,与刘备打马沿江岸往前奔去。 果不然,后面又有追兵过来,刘备打马如飞,抬眼望着前方,心急如火。就在此时,远远望到前面江面上有船队而来,转眼的工夫已到面前,原来是关羽的蒙冲船队。 关羽令船队靠岸,刘备与众人都上了战船,此时孙权也率军赶到。 “妹妹!回来!妹妹!回来!”孙权大叫。 孙夫人在船头喊道,“多谢哥哥送行!哥哥请回!” 孙权气急败坏地将马鞭一扔,眼睁睁地看着关羽的蒙冲船队消失在长江的上游。 此时,益州刘璋正在为张鲁屡犯边境的事头疼。张鲁本是沛国丰县人(今江苏丰县),因其祖辈信奉五米斗教而入汉中传教,所谓五米斗教,就是到他家里学教时需交五斗米而冠称,其教徒广泛,其母也常往来于益州牧刘焉家,倍受刘焉信任。后刘焉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带兵攻打汉中太守苏固,杀死苏固后张鲁又杀张修,独霸汉中,断绝了益州与朝延的联系,刘焉死后由幼子刘璋代位,刘璋看不惯张鲁,便杀了张鲁在益州的母亲及家室,两人从此结下仇怨,张鲁时常地侵略益州边界,刘璋多次征剿都以失败告终。 现张鲁又来侵边,刘璋便把从事张松找来问计。 张松道,“前些日我出使曹操,曹操心傲气盛根本就看不起我们,别说派兵来支援了,连我们益州他都想攻占,此人狼子野心不可信任,主公,眼下要解张鲁之患也只能去荆州请刘备刘玄德了,现刘备刘玄德在赤壁大败曹操,势力正旺,且刘备又与主公乃同门同宗,是至亲,可与他结成联盟。” 刘璋喜道,“好,那派谁去为使好呢?” 张松道,“派法正法孝直前去最为合适。” “好,那你就去通知法正前来见我。” 法正是扶风郿(今陕西眉县小法仪镇)人,在建安初年天下闹饥荒时与同郡好友孟达逃亡到益州,投到刘璋手下,法正博学多才而得不到刘璋的重用,因此时常感慨。今正好在家闲居,见张松前来很感意外,忙请到屋里,倒上茶水问道,“张子乔不在主公身边做事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张松道,“孝直兄,一个大好事。” “什么好事?” “我建议主公联盟刘备,主公答应了。” 法正点点头,“这倒是个好事。” “更好的是我举荐你前去到荆州和刘备商谈联盟之事,兄长不是常怀才不遇吗?刘备可是个志向远大、求贤若渴可与曹操相媲美的英雄。”张松道。 法正点点头,“我观刘璋一心只在益州上没有进取之心,成不了大事,与刘备可没法比。” 张松喝了口茶水小声道,“所以你我以后都要去投靠刘备,甚至,我们将刘备请来益州代刘璋而取之。” 法正看了看外面忙道,“此事万不可走陋风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张松道,“这我知道,孝直,走,跟我去见主公。” 法正接受了刘璋的委托来到荆州,刘备亲自出城迎接,备下宴席,热情地招待法正,法正倍感激动,对刘备道,“刘璋因常受汉中张鲁侵扰欲与刘皇叔结为同盟,有难时可以相互帮忙,故特令我前来与刘皇叔协商,不知刘皇叔钧意如何?” 刘备喜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 法正道,“我想刘皇叔应该知道,益州之地乃天府之国啊,物产丰富,民丰富足,且四周围都是崇山峻岭,易守难攻,刘焉只所以选择去益州不只是这些条件,还有一件不知皇叔知道不知道?” 刘备摇摇头,“但闻详细。” 法正道,“汉灵帝熹平12年间,侍中董扶曾对刘焉说益州有天子之气,刘焉这才入主的益州。” “哦……”刘备点点头。 法正突然叹了口气,“唉,可惜啊,我主刘璋不是成大气之人啊!” 刘备不语。张飞倒是快人快语,“那就让俺哥取了益州到那儿去坐皇上。” “休得胡言!”刘备瞪了他一眼,众人都笑了。 刘备道,“麻请法孝直回去多美言几句,我刘备愿意与刘璋结盟,如刘璋有需,我刘备定当前去效劳。” “好,皇叔真是痛快之人。”法正赞道。 法正在刘备处小住一日,次日便返回成都复命。 正当孙刘加强联合和刘备与刘璋建立联盟之际,曹操在邺城将要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铜雀台群英聚会。 铜雀台从208年起建至210年竣工,总共化了三年时间,动用劳工十余万人,花费上千万银两,共筑有三台:铜雀、金凤、冰井,其中铜雀台居中,高有十余丈,台中央又筑有五层高楼,楼顶又置一铜雀,高约一丈五,甚是雄伟壮现,高楼两侧有百余房间,场面宏大;铜雀台前是金凤台,后面是冰井台,三台相依呈拱立状态。 台下引漳河水经暗道穿铜雀台流入玄武池,供曹操操练水军。 曹操在赤壁之战失败后,为了加强他智囊集团的凝聚力、巩固他的基业,曹操决定在铜雀台上大会文武,并布告天下,召纳贤能异士。 这一天风和日丽,文武百官都齐聚铜雀台上欢宴,舞女们在音乐中翩翩起舞,文臣武将们相互交谈着,充满着欢悦的气氛,在这一天里,当时比较知名的文学家也都汇聚一堂,其中有曹丕、曹植、王粲、刘桢、陈琳、徐干,曹操还特意请来了蔡文姬。 在饮宴之前,曹操着令文客们吟诗作赋作为庆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曹植首先交了卷,曹操看罢十分欣喜。 曹植写的这篇叫做《登台赋》,曹操让曹植朗诵,曹植高声念道:从明后而嬉游兮,聊登台以娱情;见太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殿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冲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川之长流兮,望园果之滋荣;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连二桥于东西兮,若长空之啜蝀;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天功恒其既立兮,家愿得而获逞;扬仁化于宇内兮,尽肃恭于上京;虽桓文之为盛兮,岂足方乎圣明。休矣美矣!惠泽远扬。翼佐我皇家兮,宁彼四方。同天地之矩量兮,齐日月之辉光。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年寿于东王。 曹植念毕,台上掌声聚起,大将们听得糊里糊涂,也只管高声叫好。 曹操十分欣慰。他没想到曹植会在短时间内写出如此豪壮的文章,博得众人的赞誉,而曹丕他们却没有一个作出赋来的。曹植让曹操感到满足。 曹植念完之后由蔡文姬登场演凑古筝,她的一曲“胡笳十八拍”演凑得悠怨深长、激情宛转,许褚兴起,在大殿内随音乐舞剑,博得众人喝彩。 一曲完了,白云也沉醉,久久在铜雀台上空不肯离去。 曹操起身,众文武也起身,曹操举杯道,“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我们在这高高的铜雀台上吟诗喝酒,上接近于天庭云雾之边,下足踏实地,这是何等的人生快乐之事啊!来,为了我们迎取更大的胜利、为了早日平定天下动乱,我们今天就敞开喝,不醉不休!” “祝主公基业繁荣昌盛,早日平定天下动乱。”众人齐喝道。 一杯了尽,王粲出来给曹操敬酒,“丞相,当初天下大乱,丞相以乡勇之兵举事四处讨伐黄巾军,后又讨伐董卓,北灭袁绍、乌桓,南破吕布、袁术、刘备、刘表,可谓为国家尽忠尽力、战功卓勋,今又效仿周文王招贤纳士,可谓当今真英雄也,我等愿以死效力,与丞相一道共同开创一个大好世纪!” “好!”曹操道,“王粲不愧是个才子,说的有道理,从今天起,王粲便为我的军谋祭酒。” “谢丞相。”王粲退下。 曹操道,“今天大家就畅开说,谁还有高见,请出来说说。” 许褚道,“丞相,今天光看文官们发言了,也得轮到我们武将露一手了。” “奥,你想怎么个露法?” 许褚一指台前两蹲大石狮子,“丞相,我想来个举石狮比赛,看谁能将那大狮子举起来走上十步。” “好,谁若举起石狮走上十步,赏黄金五十两!” 许褚首先走到大石狮跟前,紧了紧狮蛮带,捥了宛袖口,气沉丹田,弯下腰,双手抓住狮腿,喊了声“起!”若大的石狮被他举起,脚步不稳地走了十步,又慢慢放下。 许褚大叫,“谁再上!” 话音未了,只见二公子曹彰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石狮旁边,紧腰带捥袖口,下腰便抓住石狮的两只腿,双臂一用力,就将那石狮举起,众人一阵喝彩,“二公子好神力啊!”曹彰举着石狮也走了十步,然后将那石狮缓缓放下。众人又一阵喝彩。曹操很欣慰地笑了,向众人问道,“谁还能举起它?” “我来试试。”张辽走到石狮边,弯腰也把石狮举起,不过他走了只三步便放下了石狮,夏侯渊、夏侯惇也只走了步,徐晃走了七步,众将见状无有再敢上者。 曹操当即赏许褚和曹彰各五十两黄金。 曹操看向司马懿,自打司马懿登台以来还从未和临座交头接耳过,也没主动出来说一句话,只稳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如一碗凉水。 曹操道,“司马懿不出来感言几句?” 司马懿拱了拱手,道,“祝我主福寿康宁,早成大业。” “嗯,好,好,司马懿话语不多,倒说到我心里去了,赏一坛酒带回饮用。” “谢丞相。” 铜雀台的宴席过后,曹操把杨修留下,问杨修道,“德祖啊,你说我这些儿子当中现谁最优秀?你不要有所顾忌,直说就是。” 杨修道,“以卑职看来,当属曹植最聪慧。” 曹操点点头,“我知道你是曹植的老师对曹植有偏爱,可我也这么认为,曹丕谨慎稳重,曹植豁达奔放,作为一个统帅,过于谨慎了也不好,而过于豁达奔放了也欠缺稳重,如果他们两人的性格都相互包容点就好了,所以,你见了曹植,让他在豪放的性情上约束着点。” “是,丞相。” “孔子有句名言叫做,子不孝,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对于曹植你要严格要求,好了,你回去。” “是,丞相。”杨修告退。曹操现在对曹植抱有很大的希望,同时他也希望曹植的老师杨修、丁仪、丁廙等人对曹植能精心指导,能把他培养成一个足智多谋、胸怀若谷、而又有王者之风的人,不过后来曹植太过放荡不羁,以致曹操对他失去信心而恼火,曹操就把这一肚子的恼火全加在曹植的老师身上,杨修仅因为一个过错便被曹操杀了头。 通过今天的测试,曹操对曹植的好感大增,曹操有意将世子之位传给地。 曹丕在铜雀台上没作出赋来,这让曹丕感到不安,同时又十分忌妒曹植,忧郁之中他来找司马懿,对司马懿道,“先生,今天我父要我们为铜雀台作赋,也只有曹植作出,我看我父非常高兴,这世子之位恐怕只有曹植能拥有了。” “未必然,”司马懿道,“公子只要做到稳重行事、不浮夸自满就行了。” “可我总觉得父亲对曹植有偏爱。” 司马懿闭目打座,好象睡着了。 “先生,先生……” 司马懿头一歪,差点摔倒。 第157章 周瑜不是被诸葛亮气死的 刘备以许诺以南郡为跳板攻取益州而不去染指交州而借得整个南郡之后,公元210年,孙权命步骘为交州刺史,步骘领兵赴任,到达交州后,交趾太守士燮率众归降,随后又向苍梧郡进发,苍梧郡太守吴巨投降,而步骘因为吴巨与刘备关系很好便杀了吴巨以绝后患,这样,孙权便控制了整个交州。 虽然孙权得了交州,但想想赤壁之战自己出力最大,而整个荆州基本上都被刘备所得,自己还又搭上了亲妹妹,想想便恼火,于是,孙权便传令在驻军在巴丘的周瑜返回商讨军事。 周瑜接到传令后即刻赶往丹阳。 此时周瑜身染病疾,又加上攻打南郡时中的箭伤至今未愈,因此面容十分憔悴,以致孙权见到他大吃一惊,“公瑾,你这是怎么了?” 周瑜咳嗽了几声,道,“主公,我偶感风寒,又加上箭伤未愈,因此身体十分不适。” “找医生看了么?” “看过,正吃着药。” 孙权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外喊道,“卫兵……” 一个卫兵跑进,躬身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我听说神医张仲景正在长沙行医,我写一封信,你快马赶到长沙,将张仲景请来为周都督治病。” “是。”卫兵道。于是,孙权便写了一封信交于侍卫,侍卫快马加鞭向长沙而去。 “多谢主公。”周瑜道。 孙权拉住周瑜的手到书案旁坐下,孙权道,“公瑾,此次把你叫来是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如何应对刘备的事,却不想你身患病疾,待你病愈后我们再议。” 周瑜轻轻一笑,道,“主公有事但说无妨,我这点小病没什么,主公请讲。” 孙权叹气道,“赤壁一战我们出力最大,而战果,都被刘备得去了,我还把妹妹嫁给了他,想想我就生气,所以,我就召你回来商量一下,下一步,我们如何与刘备相处。” 周瑜想了想,道,“主公说的没错,赤壁之战,刘备得的好处最大,我们虽然得了交州,但交州太过偏远,要论图谋中原成就大业地理位置不如益州,人言益州有天子之气,且益州易守难攻,而益州的汉中,自古以来又是兵家必争之地,汉中往北有四条古道可穿越秦岭到达关中,从关中往东出潼关可窥视中原,从汉中顺汉水而下可达南阳盆地和江东,往南通剑阁关可达蜀地,可以说控汉中一地可通达四方,当年刘邦就是依汉中之地成就的霸业而建立了大汉天下,刘备之所以要借南郡为跳板想取益州,目的就是要入主汉中,现在想想刘备确实有过人之处。” 孙权思考了一会,道,“益州如此重要,你说我们去取益州如何?” 周瑜激动起来,“主公真有此想法?” “有,”孙权道,“益州乃他人之地,刘备能去取,我们为何不能去取?” “好!”周瑜道,“我早有此想法,只是担心主公不应,主公,倘若我们取得益州,主公可派一支军队出子午道取关中,同时派一支军队出丹阳直入豫州威逼许昌,两下夹攻中原一举可定。” 孙权大喜,“好!公瑾,你现在马上回巴丘,从巴丘起兵过夷陵去取益州,我则率军北出豫州,我们两下夹攻,夺取中原。” 周瑜站起道,“在下遵命!” 孙权忽地想起了什么,脸色平静下来,抬手示意周瑜坐下,“公瑾,你坐下,我还忘了你有病在身,待张仲景来为你看完病后再带兵前去。” 周瑜急了,道,“主公,既然主公有了这个打算我们就应马上行动,兵贵神速,我这点小疾没事的,咳咳……” “不,等张仲景回来为你治好病我们再行进军。” “主公,我真的没事,要么主公可派张仲景到我营中为我诊治,我们不能等,否则刘备抢先出兵益州那就麻烦了!” 孙权点点头,“也对,那,你回巴丘去准备,我再派甘宁率五千兵到你营中听你调令。” “多谢主公,主公,那我就告辞了。”周瑜冲孙权一施礼,转身告退。 周瑜回到巴丘,即刻调集人马、调集粮草准备兵发夷陵。周瑜所驻军的巴丘就是现在的岳阳楼一带,在当时是刘备与孙权的交界地,出巴丘往东北可直达夷陵,然后由夷陵进入到益州地界。当时夷陵属于南郡之地,刘备虽然借得南郡,但夷陵仍由江东管辖,孙权有一支军队在夷陵驻守。 正当周瑜集合好大军准备出兵的时候,周瑜突然病情加重,不得不躺在床上治病。此时张仲景已从长沙赶来,庞统听闻张仲景到,喜出望外,忙引张仲景到屋内给周瑜看病。 周瑜躺在床上,已是十分虚弱,不停地咳嗽。周瑜见张仲景前来,想要起来,张仲景忙制止道,“周将军莫起。”张仲景坐在周瑜床边给周瑜把完脉,问道,“周将军可曾受过创伤?” “肩窝处中过一箭。”周瑜将衣服解开,箭伤处已经化浓,还在流血。张仲景看了看。 “神医,我这病……没事?” “没事,没事,待我给你开药。”张仲景便出去了,庞统跟了出来,“仲景兄,周都督他没事?” 张仲景眉头紧锁,道,“周将军的箭伤没有及时处理好已成破伤风,病毒已入血液恐难救治了。” 庞统急了,拉住张仲景的手,“你不是神医么?你应该有办法治好周都督的病啊。” 张仲景摇摇头,“就是神仙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庞统傻了,“真的这么严重?” “破伤风,死亡率是百分之百。”张仲景道,“我给你开几幅药,你为周将军用着,以安周将军之心。” 张仲景为周瑜开了几幅药,然后就告辞走了。 庞统煎好药给周瑜端进屋,周瑜问,“张仲景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庞统把药递给周瑜,“他说你的病不要紧,给你开了药,喝一段时间就好了。哦,他还嘱咐你要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不要劳累了。” 周瑜点点头,“眼下正是起兵攻取益州的时候,我怎么能静下心来呢?士元,韩当率军队赶到了没有?” “还没有,都督不要急,攻取益州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我们要等大军都到齐了,再行进军。” 周瑜道,“我是担心刘备抢在了我们前头。” 正说着,甘宁、周泰、陈武、潘璋来到,问候周瑜,周瑜起身答谢他们,“各位将军,我身患小疾没事的,待韩当率军到来之后我们便起兵前行。” 周泰道,“周都督不要过于操劳,要注意多休息。” “谢谢,诸位将军就先请回,备好兵器、车辆,来日我们便出征。” “是。”甘宁等四人便离开了。 周瑜本想喝几天药病情就会好的,却不料愈加严重起来,有几次都昏迷过去,周瑜自感情况不好,便写了封信留给孙权,对庞统道,“士元,我自感身体不好,恐怕没有机会再去见主公了,这儿有一封信,待我过世之后望士元将这封信交给主公……” “都督,你没事的……”庞统一阵伤心。庞统自被周瑜聘为从事已有两年有余,周瑜很赏识庞统,无论大小事都要和庞统商量,两个人已成知己,现周瑜病情恶化,庞统心中是万分难过。庞统真希望周瑜好好的,跟着周瑜去攻城陷阵,去建功立业,可是…… 周瑜道,“你不要安慰我,士元,我明白我的病情,人生一世总有一死,只可惜我还未助主公完成大业,士元,我知道你有王佐之才,也极力向主公推荐过,这封信,我也是向主公推荐你和鲁肃的表文,你不要丧气,我希望我走之后你能留在江东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你能答应我么?” 庞统流泪点点头,周瑜笑了。 是夜,周瑜病逝,享年35岁。 庞统扶周瑜灵柩回到庐江周瑜老家安葬,鲁肃与诸葛亮前来吊唁,庞统就把周瑜的遗书交给鲁肃,让鲁肃转交给孙权。鲁肃走后,诸葛亮便打算在庐江小住两天,和庞统吃住在一起,象往日在襄阳一样谈古论今,分析时局。 孔明此来吊唁另一个目的就是将庞统请到刘备的帐下,与庞统一起辅佐刘备。两个人在客店内谈论了一会又来到庐江之边,两个人边走边谈,孔明道,“士元,我已经把话和你讲明白了,我此来的目的一是给周瑜吊唁,二是刘皇叔特意让我请士元兄到荆州去任职,刘皇叔现在是兵张将广又有荆州之地,前途无量,希望士元兄好好考虑一下。” 庞统道,“我现在对辅佐君主已不感兴趣了,倒是很想回到我们在襄阳时的农耕生活,那种平淡、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有那种生活才能使人延年益寿。” “你是看到周瑜的病逝有感而发么?”孔明问。 “也不全是,”庞统道,“如果身为大将,就得为主人去冲锋陷阵,如果身为谋士,就得为主人竭尽思虑,劳神伤身,虽搏得了功名,却伤了元气啊。” 孔明有些失望地道,“没想到现在的庞士元与在襄阳的庞士元已截然不同了,想当初我们在襄阳你的志向是多么远大,辅佐一君主,建功立业,可现在……你竟然想回故乡种地了,不理解,不理解啊。” 庞统道,“人生难得一知己啊,我在周瑜手下做事,周瑜对我信任有加,却不想周瑜英年早逝,让我一下迷失了方向。” 孔明沉思了会,道,“这样士元兄,明日我就返回荆州,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无论你什么时候愿意去荆州,我们都将热情地欢迎你,那我就告辞了。” 庞统也不挽留,孔明便回荆州去了。 其实庞统并不是不愿意去辅佐刘备,只是他在等孙权的任命令,周瑜临终前建议他留在江东,他答应了周瑜,他不想做对不起周瑜的事。可是一等等了半个多月,始终没有等到孙权的任命书,等来的却是鲁肃,鲁肃对庞统道,“我把周瑜的信已转交给主公,我也向主公举荐过您,可主公始终没有回话…-” 庞统失望了。他知道孙权是因为自己相貌丑陋而嫌弃自己,在周瑜第一次向孙权举荐自己时就遭到了孙权的冷落,现在看来,孙权确实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是自己认错了人。庞统不由自嘲一笑,“是我认错了人,原想是因为周公瑾的举荐,不忍心驳了他的心愿,却没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你们江东人才济济啊,不差我这么一个才学疏浅的人,好了,我告辞了。” “士元且慢。”鲁肃急道。 庞统回望着鲁肃,鲁肃道,“士元不如去投奔刘备,刘备乃仁义之君,平易近人又志向远大,是个可以寄托之主。” 庞统苦笑了一下,“前些日孔明来江东吊唁时孔明特意邀请我去辅佐刘备,我因公瑾的举荐而婉言辞了他,现在,我又主动去投刘备,这我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鲁肃道,“纵观天下英雄,也只有刘备可以依托,万不可去投曹操,万不可啊。” 庞统一笑,“我自有分寸。”说罢,转身离去。 庞统来到公安,先见过孔明,孔明喜出望处,把庞统安顿好后便来见刘备,向刘备举荐庞统,刘备道,“先前请他他不来,现在倒自己投上门来了,若不是你的举荐,我才不会用他,这样,就先让他去耒阳县做个县令。” 孔明道,“主公,庞统确实有大才,不可小用啊。” 刘备道,“先试用,以后再提升。” 就这样,庞统便到了耒阳县任了县令之职。到了耒阳县,庞统每日饮酒不理县务,有人告到刘备处,刘备便罢免了他的县令之职,孔明无脸再向刘备求情,便写了封书信传给鲁肃,时隔一个月,鲁肃给刘备来了封信,信中言道庞统乃是百里之才,不可小用,同时,孔明也来向刘备求情,要求刘备重用庞统,刘备这才传令庞统到公安来见。 庞统到了公安来见刘备,刘备亲自出门迎接,对庞统深施一礼,道,“士元,先前刘备有所待慢,还望士元莫要计较。” 庞统慌忙还礼,“刘皇叔言过了,都是士元不好。” 刘备拉着庞统的手来到客厅,坐定后刘备便问庞统,“士元怎么看当今天下情况?” 庞统道,“现观天下形势已成三足鼎立之分,曹操、孙权和皇叔您,虽然北面雍凉还有马超和韩遂,西边益州还有刘璋,但他们都难成大器,早晚必被人吞并。周瑜在世时孙权便命令他率军出巴丘去取益州,只是周瑜不幸病故,否则,益州将属于江东矣。” 刘备大惊,“孙权果有此举?” 庞统道,“千真万确,皇叔,益州之地不但物产丰富,更是拥兵自重之地,因为它四面都是崇山峻岭,易守难攻,特别是汉中,想你先祖刘邦就是从汉中走出而打下的天下,汉中是四通之地,往北出子午谷可掌控关中,得了关中往东可直入中原,届时再令一军岀荆州北上夺取襄樊,两下夹攻,中原可定矣。” 刘备大喜,忙起身冲庞统深施一礼道,“多谢庞士元指数,今后庞士元就为我的军师中郎将,如何?” 庞统慌忙还礼,“多谢皇叔抬爱,士元定当以死效力!” 自此,庞统便成为刘备的军师,与孔明都为军师中郎将,官级平起平坐。 第158章 马超叛曹(1) 曹操在南征孙权、刘备于赤壁失败后于209年七月自涡水、淮水出兵到达合肥,想攻取合肥,却不想又败于孙权之手,曹操感到向南实在难以发展,于是他便目光转向了东面的关中、凉州及汉中。关中、凉州是马腾和韩遂的势力范围,虽然马腾和韩遂表面上臣服于朝庭,马腾与先前入邺城作为人质的马铁、马休二子又入朝为官,韩遂也派儿子到邺城作为人质,但实际上关中、凉州仍是马腾与韩遂的割据范围,并不完全服从王化,所以,曹操便想先取关中、凉州,再去取汉中及至益州。 关中地区的部队是由十个大小军阀组成的联合体,马腾和韩遂只是这个联合体的两个头领,平时他们分散割据于自己的地盘,但在有外敌入侵时他们会集中起来共同对敌。 此前马腾与韩遂因部曲间的矛盾发生冲突,韩遂杀掉了马腾的妻子,两人连年交战,互不服气,208年,曹操派司隶校尉钟繇和韦端前去劝和,加封马腾为前将军,改屯于槐里,封为槐里侯、假节,同年,张既劝说马腾放弃部队入朝为官,曹操表马腾为卫尉,其部队由长子马超统领。 马腾带着家属迁往邺城,与先前在邺城为人质的次子马休、三子马铁住在了一起,曹操又表马休为奉车都尉、马铁为骑都尉。 曹操有心想取关中及凉州,但是曹操对外却只字不露,毕竟邺城内还有马腾父子及韩遂的儿子,曹操只说要去取汉中。但要去取汉中,曹军必须要经过马超和韩遂所控制的关中地区,在举行的军事会议上,曹操阐明了自己的想法:借关中道路去取汉中,丞相仓曹属高柔谏道,“丞相,如果借关中道路去取汉中,马超和韩遂必定生疑,甚至会举兵阻拦,以我看,丞相不如先取关中,如果关中平定,丞相只要一封书信到达汉中,汉中张鲁必会举城投降。” 曹操一笑,道,“你说我们借道关中马超和韩遂会反,这怎么可能呢?马超的父亲及两个弟弟还有韩遂的儿子都在邺城作为人质,马超和韩遂他敢反吗?至于你说先取关中,可关中无罪名,我们取之无道,好了,此事不要再议。”于是,曹操便命令夏侯渊率五千人马为先锋出河东去与钟繇会合去攻取汉中,夏侯渊领令走后,曹操又写了一封信给马超,言道要借关中之路去攻取汉中,写完后便差人飞马去送。 会议散后,曹操把荀攸留下,对荀攸道,“你以为我们借道关中马超会反吗?” 荀攸道,“我以为高柔说的没错,马超肯定会反叛。” “讲讲理由。” 荀攸道,“马超和韩遂从来就没有顺从朝庭,他们还是一股割据势力,如果丞相借道取了汉中,那么马超和韩遂就在我们的包围之中了,这是马超和韩遂所不愿看到的,所以马超肯定不会借道给我们,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反叛。” 曹操笑道,“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高柔建议我先取关中,可我们师出无名,我借道关中去取汉中,就是为了要逼反马超,这样,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去攻打关中了,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丞相高明,高明。”荀攸赞道。 再说马超,在收到了曹操的书信之后看罢不由疑虑起来,于是他便把关中诸将张横、梁兴、杨秋、侯选、程银、李堪、马玩、成宜请到自己大营商议对策。 马超道,“曹操借道关中去取汉中,无非就是假道灭虢之计,曹操想夺取关中久矣,如果我们借道给曹操,曹操必然会顺便夺取我们的关中,现曹操已派大将夏侯渊为先锋向我们关中开来,所以,我们要联合起来阻止曹兵从我们关中经过。” 李堪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们反了曹操算了!” 马超道,“这是曹操在逼着我们反啊,虽然我的父亲兄弟还在邺城为质,但为了我们关中的利益,我决定要反抗曹操,决不让曹操侵占我关中。” 正议着,一士兵跑进来报告:报!启禀将军,刘雄鸣不肯前来议事。” 马超怒道,“此贼定要投靠曹操,待后我去灭了他!” 梁兴道,“将军息怒,待我前去劝说他,他若不从,我们再讨伐他不迟。” “好,那有劳梁将军了。”马超道,“各位将军先回,各自准备,待我去说服韩遂后我们再分兵拒敌。” 众将都散去后,马超亲自来到韩遂的大营,将曹操的书信递给韩遂看,韩遂看罢久久不语。 马超道,“伯父,如果我们借道给曹操,那曹操得了汉中后我们关中可就在曹操的包围之中了,届时曹操想取关中会易如反掌,所以,我们不能借道给曹操。” 韩遂道,“不借道给曹操那就是造反啊。” 马超道,“造反又有何怕,梁兴等八位将军都已决定要反曹操了,韩将军,为了我们关中的利益,您就和我们一块反了。” “这……”韩遂考虑到自己的儿子还在邺城为质,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马超道,“伯父,我知道你顾忌你的儿子在邺城为质,可我的父亲及两个弟弟和家眷们都在邺城,要说损失,我的痛苦要比您大,我的父亲若被害,以后您就把我当您的儿子,我们现在是患难于共,今后我们还是患难于共,这还不好吗?” 韩遂一咬牙,道,“好!我就跟你们一起反了!” “多谢伯父,明日请伯父到我大营再商议拒敌之策,孩儿马超告辞。” 马超走后,站在一边的大将阎行道,“将军,曹操兵力强盛,我们就是联合起来也未必能胜,将军不要听从马超之言,请将军三思。” 韩遂知道阎行是亲曹的,在去年阎行去邺城拜见曹操,回来后便劝说韩遂将儿子送往邺城作人质,韩遂这才将儿子送到了邺城,同时阎行也将自己的父母送往邺城,今听到阎行这么讲,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但韩遂却忍住了,毕竟阎行是他手下一员大将。 韩遂道,“我已答应马超,岂可反悔。” “将军……” “好了,不要再说了。” 次日,韩遂来到马超大营,与其他八路将军共商大事,会议间一致推举韩遂为盟主,协调统率各军。 这样,关中军共十支军马,精兵十万,向东至华阴,到潼关去驻守。 起兵的当天,马超率部赶到刘雄鸣的大营前,叫刘雄鸣出来答话。 刘雄鸣率军出迎,马超以枪指曰,“刘雄鸣,你不愿加入我们的联盟,是不是想投靠曹操?” 刘雄鸣道,“非也,只是我觉得曹操势大,我们实在无法与之抗敌,故不愿出兵。” “呸!分明是你贪生怕死欲投降曹操,刘雄鸣,你现在加入我们联盟还不晚,否则的话,今天我就先把你踏平了!” 刘雄鸣怒道,“如此胁迫是何道理!” 马超手下大将庞德道,“将军休要和他辩论,待我取了他的性命!”说罢推马抡刀直扑刘雄鸣,刘雄鸣挺枪相迎,战不十合,庞德大喝一声,一刀将刘雄鸣斩于马下,余众皆降。 收了刘雄鸣部,马超率军往潼关赶去。 曹操听闻马超与韩遂起兵反叛并进驻潼关,大喜,即刻下令将马腾父子一家人和韩遂的儿子收监押入大牢,他一面驰书让夏侯渊不要轻易冒进,一面南下许都调集大军,大军由荥阳出发沿黄河南岸赶往潼关。 关中历来是四塞之地:南面有险峻的秦岭山脉作为屏障,东面有潼关和黄河天险,西面是陇山与六盘山山脉,北面是陕北高原上的子午岭和黄龙山,可以说是只要在东面守住潼关和黄河天险,曹操若想进入关中就是插翅也难。 八月,曹操大军行军一个月经函谷关到达潼关。 曹操令大军在黄河沿岸扎下营寨,骑马引众将向不远处的潼关望去。 就在曹操大军到达之前,马超便令军士将潼关东边黄河渡口上的浮桥撤去,黄河河面宽阔,河水涌流,而潼关更在崇山峻岭之中,也只有一条路可通关而过进入关中,曹操看罢不由感叹道,“自古就有‘百二秦关’之说,只要在此地安排上一万人马,你就是有百万大军也难通过啊。” 马超与韩遂在潼关的城头上远远望到曹操大军开来并沿黄河岸边扎下营寨,马超对韩遂道,“趁曹操扎营未稳,待我率一军去袭击他。” 韩遂道,“将军不可盲动,曹操虽然扎营未稳,但曹操此人善会用兵必有防备,且天色已晚,待明日出关与之争战便是。” 马超想想也是,便没有出关。 韩遂又催令各军加快到潼关集合,以目前的情况看,曹操引大军从函谷关而来势必要从潼关进入关中,这是从中原进入关中到达汉中的最佳捷径,所以韩遂以为曹操要重兵突破潼关。 曹操大军扎完营寨后召集众将商议进兵之策,贾诩献计道,“丞相,若取潼关强攻是不可以的,我们必须智取,明日我们可安排两支伏兵于河岸洼地,丞相自带大军前去叫阵,用诈败引诱马超来追,然后一支伏兵断其后路,另一支伏兵趁机抢关,可一战拿下潼关。” 曹操大喜,令夏侯渊引一伏军截马超退路,令夏侯惇引一伏军去抢关,安排已定,两支伏兵半夜里去埋伏。 次日,马超、韩遂引军从潼关杀出,曹操也率军相迎,两军在两箭之地各自列阵,马超和韩遂前出几十步,冲曹军喊话,“曹军听着!让曹操出来答话!” 曹操见西凉兵强马壮、各持长矛,又见马超一身银盔银甲,手执一柄沉重的虎头湛金枪,跨下一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闪电浔龙驹,威风凛凛,不仅对贾诩赞叹道,“人言锦马超,今日一见,果然英雄有名。” 贾诩道,“丞相,西凉兵善长以长矛作战,我们在冲锋时重在用弓箭兵出前阵射之,其阵才乱。” 曹操点点头,令弓箭兵出列到前阵。曹操此次带贾诩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贾诩是西凉人,贾诩最熟悉西凉人的作战方法。想当年董卓在武威为官时贾诩就投在他的手下,跟董卓在凉州一混就是十几年,对西凉兵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西凉兵善用长矛作战,比中原兵用的戟要长出一大截,因此在作战上占有一定优势,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曹操见马超喊话,便出马上前,许褚紧跟在他身边。 来到阵前,曹操以鞭指着马超道,“马超,你这个不孝之子,你的父亲兄弟都在邺城而你还敢反叛,你这是要害死你父与你的兄弟!你还不醍悟么?” 马超道,“曹丞相,不是我要反叛,你欲攻打张鲁可从南绕道武关、蓝田进入,为何偏要走我们的关中,是不是你想来夺取关中?” 曹操道,“马超,你知道若从南边绕道武关或蓝田进入那我们得多走多少路,路途遥远不说且也十分难行,唯有从潼关进入,这才是最佳捷径,贤侄说我要想取关中,但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马超道,“丞相既然不想取关中,那丞相为何要亲自统率大军前来?” 曹操道,“统率大军是我的职责,无可非议,且讨伐张鲁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因此,这次我亲自率军前来,但不知贤侄带兵阻拦是何道理?” 马超道,“好了,曹丞相,我也没法和你理论,如果曹丞相要表明不想取关中,那就请曹丞相率军返回。” 曹操道,“贤侄若执意妄为那就是反抗朝庭,反抗朝庭的结果,贤侄可要想清楚了!” “哈哈哈哈,马超大笑道,“反抗朝庭又怎样?反抗朝庭也是你逼反的!曹丞相,听说你军中有虎痴大将,今天我要与他决个高低!” 说罢,马超挺虎头湛金枪直奔曹操,曹操背后转出许褚,推马抡刀迎了上去,大叫,“虎痴在此!” 两马相交,兵器相击,一声响亮,两个人震得马匹都退后几步,马超暗道许褚好神力。 马超又一枪刺来,许褚用刀相磕,两将战了百十余合不分胜负。曹操恐许褚有失,鸣金收兵,许褚忿忿地瞪了马超一眼,大声道,“明日再战。”说罢,拨马回阵,曹操对马超叫道,“马超,我们各自退军,明日我们再战!” 李堪对韩遂道,“将军,趁曹军撤退我们何不掩杀过去?” 韩遂一摆手,“你没看见他们弓箭兵押后阵么?且他们退军不乱,必定是一计,切勿追击。” 于是韩遂也率军返回潼关。 曹操回到营寨聚众商议,曹操道,“马超果然英勇,我们退军他们也不掩杀,看来马超还深谙用兵之道。” 话音刚落,便听帐下有人大叫道,“父亲,明日一战,待孩儿去将那马超擒来!” 第159章 马超叛曹(2) 次日,曹操又引军杀到潼关之下,此次曹操不再设伏兵,因为曹操已经知道马超、韩遂的意图是只坚守潼关,不会贸然追击。 马超见曹操又率军前来挑战,就打开关门与韩遂引军杀出。 两军各自射住阵角,马超推马上前高叫,“虎痴何在,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话音刚落,就见曹军阵中冲出一小将,骑一匹赤碳火龙驹、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黄胡须,手中持一柄精钢门扇大砍刀,正是曹操的二公子曹彰。 曹彰推马来到阵前,用刀指着马超道,“马超,可认识我曹彰么?” 马超道,“你不是我对手,叫虎痴出来。” 曹彰大怒,拍马抡刀直奔马超,马超挥枪相迎,两件兵器相交,马超顿感手臂不由一麻,暗自称奇,这曹彰力量不低于虎痴啊! 两将战有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正战间曹彰拨马便回,徐晃抡斧迎上,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徐晃虚晃一斧撤回,夏侯惇又迎上,二话不说便与马超战在一起,马超奋起神威,愈战愈勇,夏侯惇不敌拨马败回,曹洪又挥刀迎上。 韩遂见曹操这是用车轮战法呀,恐马超有失,忙令庞德迎敌,庞德大叫一声,“主人且回,待我迎战!”说罢直取曹洪。 马超退回,为庞德观阵。 两将战有二十余合,曹洪不敌,拨马回阵,夏侯渊迎上,与庞德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马超恼怒,推马前来助阵,曹操阵中张合、李典双敌马超,战不多时已近中午,双方都鸣金收兵,各回营寨。 次日,曹操又来挑战,马超不出,接连几日,马超和韩遂只坚守潼关不出。 马超和韩遂见曹操连续十几天讨敌叫阵,知道曹操非要走潼关这条路,于是就从各地往潼关调兵,认为只要把住潼关数月,曹操粮尽必会退军。 一日,曹操正与众将议事,探马来报说关中各部正不断向潼关增兵,曹操听后不由笑了起来,众将不解,曹操便道,“能把关中通往汉中的要塞有好几处,马超和韩遂只知道我要从潼关进入汉中,把兵马都集中在潼关而忽略了其他要塞,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机可乘,如果马超和韩遂把兵力都分散到各个要口,那我们就很难进入到关中了。徐晃听令。” “在,丞相。” “我命你带数十骑乘船过黄河顺黄河向北离此三百里地有个浦阪津渡口,到那儿看看马超和韩遂是否有驻军,回来速报!” 徐晃领令而去。徐晃率数十骑乘船渡过了黄河一路向北直奔浦阪津,到达浦阪津渡口隔河向对岸观望,只见渡口对岸只有少许几个帐篷,并无驻军,徐晃大喜,连夜赶回向曹操禀报。 曹操见到徐晃便问,“浦阪津可有驻军?” 徐晃道,“对岸只有几座帐篷,并无驻军。” 曹操喜道,“天助我也!” 徐晃道,“丞相,我们大军与马超和韩遂在这里相峙,而马超和韩遂不分兵去拒守浦阪津,这说明他们缺乏谋略,请丞相给我一支人马前去抢占浦阪津,然后丞相再率大军渡黄河从浦阪津进入关中,马超和韩遂必被我们生擒。” 曹操大喜,即令徐晃、朱灵率四千精兵于夜里渡过黄河北上浦阪津,去抢夺浦阪津。徐晃和朱灵到达浦阪津,乘虚便渡过了黄河,占领了对岸的渡口。马超和韩遂闻讯大惊,忙派梁兴率五千人马前去抢夺,却被徐晃击败。 在徐晃率五千兵渡过黄河北上之后,曹操即刻命大军北渡黄河,自己和许褚及曹纯领百十名虎豹骑断后。 马超听闻曹操大军渡河撤走,便引一万人马冲下潼关追杀过来,此时,曹操大军都已渡过黄河,只有曹操和许褚、曹纯等几百人还未来得急渡河,马超率军突然杀到,乱箭齐发,虎豹骑纷纷倒地。 曹操此时也慒了,他没想到马超会忽然杀到,坐在座椅上竟不知所措了。“丞相,快上船!”许褚大叫着,一把将曹操拉起,拽着他跑到船上,命船手快划船。马超兵赶到,对着船上乱箭齐发,箭如雨下,船手当即被射死,许褚便一手用马鞍为曹操挡箭,一手划船,情况十分危机。 在岸上还未来得及撤走的负责看护牛马的校尉丁斐见状即刻把牛马放出,马超兵见有牛马,纷纷前去抢夺,曹操这才安全地渡到了对岸。 马超和韩遂见曹操率大军渡黄河而去,便知道曹操要从浦阪津渡河,于是便令程银、侯选守潼关,杨秋、成宜等众军往北到渭河口拒守以阻挡曹操。 曹操率军经过二天二夜的急行军到达浦阪津渡口,并连夜渡过黄河进入到黄河西岸,又马不停蹄地往南往渭水河开进,同时令船队沿黄河北上。 待徐晃与朱灵的先锋部队到达渭水河时,马超和韩遂已在南岸屯扎,徐晃就地扎营,与马超对峙。而此时曹操却令沿黄河北上的船只夜里暗暗驶进渭水河,搭成浮桥,曹操率一支军马连夜通过,在渭水南岸扎营。 马超和韩遂只顾与徐晃隔河对峙,却不料曹操在另一处渡了过渭水,大惊,连忙前来攻打。 因为渭水沿岸没有树木,此时天又近冬天,所以曹军立营非常困难,又加上马超骑兵时常来袭扰,一连十几天,曹操的营寨都没有立起,曹操十分焦虑,不得不日夜派军巡哨,以防马超来袭。 季节虽然刚进入冬季,但此时关中的天气已十分寒冷,夜里,曹操漫步在渭水河边,正在为没木料建营的事发愁,天忽然下起了雪,北风凛冽刺骨,曹操不由紧裹了下衣袍。 许褚和贾诩跟在曹操左右,看着这满天飞舞的雪花,许褚便道,“丞相,天太冷了,您还是回帐房。” 曹操道,“立不起营寨,将士们睡不好觉,怎么能和马超决战,这竖子马超,要把我困死在这里啊。” 贾诩望着满天的雪花忽然道,“丞相,我有办法建营寨了!” “快讲。” 贾诩一指雪花,道,“丞相,这雪花入土为水,遇风便冻住,我们可令兵士取沙土筑墙,再浇上河水,这样就可以筑成坚固的营寨。” 曹操大喜,即刻令兵士取沙土恐墙,至天明,一个方圆几里的营寨便建成,此时正好马超率军来攻,曹操令弓箭兵伏在寨内,以乱箭射之,马超攻打不得,只好引军退去。 因为粮草和军队还未全部到位,曹操下令只坚守营寨不得出战,一连十几日,马超率军挑战,曹操就是坚守不出,马超无奈,只得暂退,回去跟韩遂商议对策。 曹操这边粮草紧张,而马超这边更不乐观。在今年三月份马超和韩遂决定起兵抗曹时,关中百姓都纷纷逃亡汉中,关中土地多半荒芜,今又征集十万大军与曹操作战,经过数月,粮草供应已断,如果再继续与曹操耗下去,粮草断绝,军队将会不战而溃。 马超回到营地,来见韩遂,韩遂见马超闷闷不乐,便问,“贤侄怎么了?” 马超道,“我多番前去曹营挑战,可曹操就是不应战,曹操以沙土筑营,又很难攻打,如果这样耗下去,恐怕我们粮草将会耗尽,这可怎么办?” 韩遂也无语了,粮草短缺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而更大的问题是,关中已无粮可征,然而曹操那边却不一样,因为曹操有更大的后方支援啊。 沉默了会,韩遂道,“现关中已无粮可征,我们不如和曹操讲和罢战,允许曹操经过我们关中去打张鲁,别无办法。” 马超想了想,也只好同意,“那我们就和曹操讲和,如果曹操不应,我可以押上我儿子当人质。” 韩遂点点头,于是韩遂派阎行出使曹营。 阎行来到曹营,曹操十分欢喜,早先在邺城时曹操接见过阎行,也是阎行说服韩遂将儿子送往邺城作的人质,曹操对阎行还是十分有好感的。 阎行和曹操见过礼后,把韩遂求和的书信送于曹操,曹操看罢对阎道,“阎将军,我实话对你说,你的父母亲在邺城我并没有扣押他们,而且我派人照顾的还非常好,而马超和韩遂在邺城为人质的亲人我也没有杀他们,只是暂时将他们收监,我希望马超和韩遂能归降我而不是向我求和。” 阎行道,“多谢丞相对我父母的照顾,阎行感激不尽。” 曹操道,“阎将军,如果找没猜错的话,你们军中的粮食一定不多了,要么马超和韩遂也不会派你来向我求和,你说对么?” 阎行沉默着不回答。曹操笑了,道,“好了阎将军,你先暂且退下,待我和属下商量一下后再给你答复。” “好,丞相,那在下先行告退。” 阎行离开了大帐之后,曹操便问贾诩,“文和,马超和韩遂想割地求和并送子为人质,你说我们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贾诩道,“丞相,他们之所以要割地求和那是因为他们粮草已快用完,现在答应他们了,日后保不准他们不会再反,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消灭他们。” 曹操点点头,“那我们该怎么办?” 贾诩道,“先答应他们,稳住他们的心,然后再离间他们,使他们丧失凝聚力,消灭他们。” “好,就这么办。” 于是,曹操便把阎行叫来,告诉他答应马超和韩遂的请求,阎行便回去转告。 次日,曹操便引一支人马和许褚来到马超和韩遂的营前,让马超和韩遂出来说话,马超和韩遂便引一支人马出来,曹操对韩遂喊道,“韩将军,请上前一步说话。” 韩遂带马上前,冲曹操一拱手,道,“韩遂见过曹丞相。” 曹操道,“韩将军,我们洛阳一别有二十多年了,想当年你到京师洛阳办理公务,我们在何进府内中共议过事,那时我们都年轻有为,都抱有一颗铲除奸佞忠心报国之心,这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时光如流水,岁月不复返啊,现在,我们都老了,老了,哈哈哈哈。” 韩遂道,“丞相说的没错,我们那时确实是都抱有一颗忠心,只是何进不听劝告,一再忍让十常侍,才导致身亡天下大乱,如果当时何进听我们的话,我们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兵戎相见了。” “哈哈哈哈,言之有理。”曹操鼓掌道,“正所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马超部队中的关中人及胡人都没见过曹操,此时见曹操与韩遂谈话都想过去看看曹操,于是便往前靠近了些,争相观看曹操,曹操笑道,“你们是想来看看曹操吗?我也是一个人,并没有四只眼睛两张嘴,只不过我所经历的磨难要比你们多一些罢了。” 曹操与韩遂在马上交谈了一会,曹操便引军退去,韩遂回归本队,马超等众将都有些怀疑,马超便问韩遂,“伯父,曹操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韩遂道,“只谈了些从前的事。” 马超道,“是只谈了些从前的事么?” 韩遂生气地道,“什么?马超,你这话好象是在怀疑我?” 马超道,“你和曹操谈了那么久,怎么不令人生疑?” 韩遂道,“好好,以后曹操再约见我我不见就是了。” “哼!”马超生气地走了。 又过了几天,曹操给韩遂送来了一封信,马超听闻后便来找韩遂看,韩遂便把信交给马超,马超见信中圈改涂抹了好多地方,好象是韩遂涂改的,更加怀疑起韩遂。 又过了数日,曹操的一封要与马超和韩遂决战的书信送到马超和韩遂的手中,马超和韩遂如约应战。 决战的这一天,双方将军队全部拉出,马超推马上前向曹操喊话,“曹操!你出来答话!” 曹操推马上前,“马超,你现在投降还来的急,否则定将你杀个片甲不留!” 马超怒道,“呸!曹贼!你既已答应讲和,为何出尔反尔?” 曹操笑道,“你以为我真的跟你讲和?笑话!你现在粮草已尽想与我讲和,早干什么去了,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晚了。”曹操回身道,“许褚、张合,给我拿下马超!” 马超大怒,挺枪直奔曹操,许褚、张合双马迎上,与马超战在了一起。 庞德见状推马舞刀来助马超,曹彰挥刀敌住,马超奋起神威力敌二将毫不惧色,战不多时,曹操命令徐晃、夏侯渊各引一军攻打马超和韩遂的两翼,西凉兵大乱,曹操看准时机把剑一挥,全军齐上,马超和韩遂拼命撕杀。 混战中,成宜、李堪等战死,马超和韩遂抵敌不住,向凉州逃去,杨秋则逃往安定。 曹操直追杀到天黑这才收兵。 曹操虽然大败马超和韩遂,但自己军队伤亡也不小。 不过几日,马超和韩遂再次派使者给曹操送信,想割河西之地求和,曹操不应,马超退兵回上邽,郡人首领任养率自己的军队迎接马超入郡,韩遂则进入羌人部落,占据显亲,又从显亲北上进入金城,曹操率军追到安定,安定守将杨秋投降,曹操仍恢复他的爵位,至此,整个凉州都被曹操所得,曹操又任命凉州从事杨阜为凉州别驾,来协助凉州刺史韦康治理凉州。 收复安定之后曹操欲带兵继续追击马超,忽闻河间苏伯、田银反叛,威逼邺城,曹操不得不决定撤兵回河间平叛,凉州别驾杨阜劝担心曹操撤军之后马超会卷土重来,但对曹操道,“丞相,马超有项羽、英布那样的英勇,又深得羌人、氐人的拥护,整个凉州地区的人都非常敬畏他,如果此时丞相退兵,马超将会联合羌人卷土重来,恐怕陇上诸郡县将不属于国家了。”曹操沉思着,说实在的,此时马超已是强弩之末,只要曹操追击下去必能剿灭马超,可河间苏伯造反,威逼邺城,邺城是曹操的大本营啊,不但有将士的家属,而曹操的家属也全在邺城,所以,邺城对于曹操至关重要,曹操思考了一会,便道,“河间苏伯、田银造反,威逼邺城,如果继续追击马超,恐邺城有失,马超我暂且放他一马,待平定河间之后再来取他。”于是曹操便撤军回河间平叛,留夏侯渊守长安、张合守潼关、徐晃守浦阪津。 在曹操撤军回河间平叛的期间,马超在陇上迅速地集聚力量,他招募了大批的羌胡勇士,先后攻占了陇西、南安、汉阳、永阳、武都等地,武都人白马氐人首领杨千万与阿贵率部众投降马超,马超令他们屯兵兴国,就在这一年之内,整个陇上除汉阳郡治所冀城外都归降了马超,马超决定下一步要攻取凉州治所冀城,于是便写了一封信使人去联合退守金城的韩遂共同攻打冀城,信使刚走,只见一人飞马赶来,不等到马超近前便滚鞍下马,脚步踉跄地跪倒在地,放声哭道,“大哥!大哥!伯父与二位哥哥在许都被倒在地,放声哭道,“大哥!大哥!伯父与二位哥哥在许都被曹操杀害了!”此人正是马岱。 原来马岱前些日受马超嘱托乔装成商人潜入许都去打探马腾、马铁与马休的消息,自马超起兵在潼关与曹操大战时,曹操便传令将在许都为官(实际上是为人质)的马腾父子及韩遂的儿子一同押入大牢,马岱到达许都时马腾父子及韩遂的儿子已被斩首多日,马岱寻着马腾父子的坟墓拜祭之后便即刻离开了许都飞马回凉州向马超报告,马超听闻大叫一声昏厥在地,众人忙上前将马超扶起,掐摁人中,马超这才醒来,哭道,“爹,二位兄弟,是我马超害了你们,是我马超害了你们呀!”说罢冲许都的方向跪拜叩首,额头流血。众将劝马超节哀,马超止住哭声,咬牙切齿地道,“曹操,曹贼!待我捉到你定将你千刀万剐!” 马岱道,“大哥,我们要为伯父及二位兄长报仇!大哥就下命令!””好,传令,三日之内集合人马我们要拿下冀城,然后再挥师攻取长安。” 任养忙劝道,“将军不可仓促进兵,据我所知,冀城韦康的兵马虽然不多,但冀城城高墙厚,城外四周又宽又深,恐一时难以攻下,且我们一旦围困冀城,韦康必然向长安求救,如果长安发兵来救援,我们必会腹背受敌,这样将对我们不利。”“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任养道,“我们不如联合汉中的张鲁,要张鲁出兵牵制长安,这样,我们攻打冀城才会无后顾之忧。”马超喜道,“将军所言极是,谁愿为使去游说张鲁?”任养拱手道,“末将愿往。”“好,那就由将军辛苦一趟。”于是任养便扮成商人飞马赶向汉中。 任养到达汉中见过张鲁向张鲁表明来意,张鲁沉吟起来,任养便道,“张将军,去年曹操想借我们关中之地前来攻打张将军,马超将军不但没借道给曹操,反而和曹操打了起来,马将军败走雍凉,如果当初若不是马将军阻拦曹操,恐怕现在汉中早成了曹操之地,现曹操得了关中,让夏侯渊屯兵在长安、徐晃屯兵在潼关、张合屯兵在浦坂津,兵力不下数万,窥视汉中早晚要来取汉中,如果我们联合在一起,若曹操攻打你汉中时,马将军则出兵从北面攻打曹操,若曹操攻打你汉中时,马将军则出兵从北面攻打曹操,若曹操攻打马将军时,将军您则从南边牵制曹操,这难道不好吗?” 张鲁喜道,“好,好,既然马超将军诚意与我联合,我当竭尽全力,请任将军回去转告马超,我不但在汉中牵制长安,还要派一支兵马去帮助马将军去攻打冀城,我们要联合抗曹以求生存。”任养大喜,当日便离开汉中往回赶去。 任养回到上邽后向马超汇报,马超大喜,一方面派人去金城邀请韩遂共攻冀城,一方面传令三军赶制白衣素袍,五日之后集合万人兵马及羌胡数千人共计一万余人,皆穿白袍、执皂旗,在汉阳城外整齐列队,准备起兵。就在此时,远远地就见从前方赶过来一支兵马,等走到近前,那领队的两位将军翻身下马,来到马超面前拱手施礼,言到,“张鲁手下大将杨昂、杨白,受张鲁之命引兵前来协助马将军攻打冀城。”马超大喜,下马拉住二位将军的手道,“有二位将军前来相助,冀城可得。”随后向全军一挥手,“上马,兵发冀城!” 第160章 冀城之战(1) 凉州刺史韦康听闻马超来攻,大惊,一时间竟不知所措,忙召众将前来商议,参军赵昂道,“刺史大人不要惊慌,马超虽然英勇无比,但我们只要不出城迎战,马超纵然英勇也无济于事,现在我们应立即飞马派人向长安求救,关闭四门,城上多备弓箭及滚木雷石,以防马超攻城。” 话音未落,只听一人以宏亮的声音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闭城据守岂是大丈夫所为!未将愿领兵出战马超!”众人转头去看,见是大将姜冏。 姜冏字仲奕,乃是天水郡冀城人氏,后蜀国大将军姜维之父,冀城第一武将,官至功曹,使得一柄家传的五虎断魂枪,在冀县乃至天水郡颇有名气,此时姜维已经十二三岁,在父亲姜冏的传授下也已经熟练家传枪法。韦康见是姜冏,知道他武艺高强,可想想马超那也是一员虎将,且手下还有庞德、马岱这样的战将,感觉姜冏不是敌手,便道,“姜将军精神可嘉,可是马超勇冠三军,恐将军难以敌手,我们还是坚守为妙。” 姜冏厉声道,“末将请愿出战!不胜则军法处置!” 参军事赵昂也道,“末将愿从姜冏将军一同出战!” 韦康见手下大将如此英勇,不觉心喜,道,“好,那就由姜将军带三千人马出城迎战,本府就在城头为你们观敌了阵。” 冀城城下,马超正在讨敌叫阵,只听城内三声炮响,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持一柄五虎断魂枪率三千人马冲出城来,在马超的面前停下,列开阵形,马超不认识姜冏,见姜冏威风凛凛,暗自称奇,便问身边的大将任养道,“此是何人?”任养道,“回将军,此人乃姜冏也,天水冀城人,有万夫不挡之勇。” “哦……他就是姜冏……”马超早听闻其大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马超推马上前几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姜冏回道,“天水姜冏也!你可是马超马孟起?”“正是。”“马超,想你也是将门之子,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裔,不思为国效力,为何要举兵造反?”马超道,“当今天下汉贼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残害忠良,欺君罔上,人人得而殊之,将军英武绝伦,不思为天下讨贼反而要助纣为虐,是何道理?” 姜冏道,“曹公为匡扶汉室也是谓为国尽忠,怎可凭己私而罔议曹公,我劝马将军还是率军返回,守一方水土而造福百姓还不好吗?”马超刚要答话,便见马岱推马上前,对马超道,“大哥少和他废话,待我擒他。”说罢推马上前,抡刀直取姜冏。姜冏一个海底捞月,五虎断魂枪直击在马岱砍来的大刀上,只听一声响亮,马岱的大刀被震回,差点脱手,马岱正惊骇之时,姜冏的长枪已到面门,马岱一低头,头盔已被挑掉。马岱大惊,回刀便砍,两人战了不到十合,马岱料敌不住,拨马返回本阵。 庞德欲推马上前,被马超喝住。马超见姜冏枪法与众不同,恐庞德一时也难以取胜,便推马上前,虎头湛金枪一举,直取姜冏。 两员大将便战在了一起,两枪并举,各有其招,战有百十余合不分胜负。两军的将士们都看傻眼了,一个如出水蛟龙,一个如猛虎下山啊,两个人是越战越勇。城上的凉州刺史韦康看着姜冏如此勇烈不觉心喜,担心长时间打斗下去姜冏有失,忙鸣金收兵,姜冏虚晃一招将马拨到一边,冲马超道,“马将军,刺史传令返城,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好!我们明日再战!”马超收住战马,望着姜冏断后,三千兵士跑步进城,不由暗自敬佩姜冏带兵有道。 姜冏返回冀城,刺史韦康为他摆下了庆功宴,一时是满城欢喜。而马超则是十分郁闷她返回了营寨。他本想只要冀城内出兵应战,他可轻而易举地斩将夺城,却不料冀城内竟有如此人物,冀城作为凉州的治所所在,城池已是十分坚固,又有如此猛将守卫,恐怕冀城难以攻取啊。马超正在忧郁之时,张鲁部将杨白进见,杨白献计道,“将军,姜冏英勇,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啊。”“哦,将军可有妙计?”“有,明日交战,将军可如此如此……”杨白贴着马超的耳边说了几句,马超大喜。 次日,马超又来挑战,姜冏、赵昂、杨阜率五千兵出城迎战,马超喊姜冏交战,两将战有一百余合,马超拨马败走,姜冏紧追而上。 赵昂见马超枪法并没散乱,知道马超诈败,必是一计,忙冲姜冏大喊,“姜将军不要去追,小心有诈!”姜冏哪里听他所说,匹马追赶马超而去。马超的军队也如潮水一般退去,赵昂、杨阜恐姜冏有失,忙挥军追上。追过了马超的营寨,正往前追着,忽见从马岱、任养引五千羌兵从左边杀岀,庞德引五千西凉兵从右翼杀出,两下截断了姜冏他们的退路,马超又率军杀回,三下夹攻,将姜冏、赵昂、杨阜及五千兵马围困在当中。 “快杀回城去!”赵昂冲着姜冏大喊道,姜冏一马当先,长枪左右刺杀,奋力杀开条血路,保护着赵昂、杨阜冲出重围,回头一看,兵士们竟一个也没有跟上,姜冏冲赵昂、杨阜喊道,“你们先回!待我回去救兵士们!”“不要!不要回去!”赵昂大喊,可姜冏哪里肯听,单骑又冲了回去,正遇庞德,两下交战,片刻,任养率羌兵赶到,合击姜冏,姜冏战马受伤倒地,姜冏尤自步战,任养见一时难以将姜冏擒获,便令放箭,可怜姜冏盖世英雄竟死于乱箭之中。 赵昂、杨阜见马超兵又追至慌忙入城,此次所带出的五千兵士皆陷于马超之手。马超本想生擒姜冏,却不料姜冏已死于羌兵的乱箭之中,倍感惋惜,于是下令将姜冏的尸身送至冀城之下,凉州刺史韦康派人出城接入发殡。 暗淡的松子油灯光之中,十三岁的姜维一身白衣跪在父亲的灵位前,姜维母亲从内室中走出来,双手搭在姜维的肩上,轻声说道,“孩儿,作为一个将军只有武力还是不行的,你还必须有智谋,象你父亲,如果他能看出那是计谋的话,他就不会去追……” “是,孩儿明白……” 冀城的这一战不但令韦康失去了姜冏这么一员虎将,还损失了近五千人马,冀城内区区不过六、七千多人马,这一战几乎所剩无几,韦康几天内都茶饭不思,城外马超天天都来挑战,于是他便再次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赵昂道,“我们派出去长安搬救兵的人已快一个月了,想信夏侯渊将军不日便可到达。我们当前只可坚守城池,多备滚木雷石,绝对不可出城再战。”韦康道,“可我们兵力不足,如何坚守城池?”杨阜道,“冀城之内我宗族亲人不下千人,我即刻都将他们召集起来,刺史大人再动员百姓,这样只要我们坚守月余,长安兵到,定能击退马超。”韦康转忧为喜,下令组织百姓上城守备,而杨阜则集结了宗族士人上千人,由从弟杨岳统领,在冀城之上筑起堰月楼,日夜轮番坚守。 再说韩遂自潼关兵败退回金城,一年之余没有战事,也得到了喘息。韩遂本是金城人,早年在金城起兵,因此韩遂在金城还是很有威望的,韩遂一回到金城,不过月余便又集合起一支万人的兵马,正待磨刀霍霍之时,许都传来儿子及众亲人被曹操杀害的消息,韩遂对曹操更是恨之入骨,此时马超的信使来到,约韩遂共同攻打冀城,韩遂当即答应,待马超信使走后,韩遂便找来大将阎行、成公英前来商议进乓之事。阎行道,“主公,想当初我们和曹操相安无事,可是受马超的怂恿与曹操对抗才以致大败,让我们丧失了关中地区,也与曹操也结下了仇怨,现马超又来怂恿主公出兵攻曹,主公万不可再受马超的当了。”韩遂沉思起来,片刻才缓缓地道,“可我们不结连马超又怎能与曹操和平相处?曹操杀了我儿子及众亲人,此仇不报枉为人世!”阎行道,“可曹操势大,即是我们再与马超联合,也打不败曹操,恐怕到时我们连金城也保不住了。”韩遂又陷入了沉思,好大一会儿才道,“你们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 阎行和成公英退下后,韩遂一个人在大厅内走来走去,他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再与马超联合还是独善一隅,如果不是曹操杀了他在许都为人质的儿子的话,韩遂还有可能归顺曹操,可如今曹操杀了他的儿子,韩遂又怎么能在曹操手下共事呢?韩遂左右为难,真是后悔当初与马超联合对抗曹操。 正在此时,成公英又返了回来,韩遂望着他,一股亲切感由然而生。成公英虽不及阎行跟随自己时间早,可成公英忠诚、稳重,而在这方面上阎行却远不如他,特别是阎行在许都为人质的父母没被曹操杀害之后,韩遂便感到阎行似乎有曹操有种密切的关系,因此,韩遂便对阎行有了介蒂之心,现在身边唯有对自己忠心的也只有成公英一人了,所以,如今韩遂见到成公英便有一种亲切感。 “见过主公。”成公英施礼道。韩遂上前拉住成公英的手,道,“来来,公英,快坐,快坐。”成公英坐定后,韩遂又道,“公英啊,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成公英道,“主公,难道你就甘心在杀子的仇人手下做事吗?”韩遂把牙一咬道,“宁可去死也不可受其辱!”成公英道,“主公既然这么想,为何不下定主意去联合马超呢?”韩遂忧郁地道,“我观阎行有亲曹之心,恐阎行会半道起事,那我们岂不不打自乱了?“成公英道,“主公所忧甚是,想那阎行的父母与主公的公子及亲人同去许都为人质,可曹操单杀了主公一家人而没杀阎行的父母,这就说明阎行与曹操有亲密的关系,现阎行又反对主公联合马超抗曹,主公,阎行其心莫测啊。”韩遂道,“阎行跟随了我这么多年,我不相信阎行会背叛我,曹操不杀阎行父母,这必是曹操的离间之计,我们切不可上了曹操的当。”成公英道,“当真是如此,主公也不可不对阎行加以提防。”韩遂道,“我想好了,升任阎行为西平郡郡守,并且,我还要把我唯一的女儿韩莹莹嫁给他,这样不怕他不回心转意。” 成公英听后惊讶地望着韩遂,感觉到韩遂似乎被阎行给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他竟这么偏爱于阎行,升任他为西平郡郡守不说,还要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他?成公英有些不解,“主公,升任他为西平郚郡守这已经是一步险棋了,您怎么还要将女儿嫁给他?万一………”韩遂一抬手道,“我不想万一,我只想把他的心拉回来……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回去。”“唉,”成公英无耐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成公英走后,韩遂又将阎行叫来,对阎行道,“阎行啊,我知道你的苦心,如果不是曹操杀了我的亲人,我有可能考虑归顺曹操,可现在,我与曹操有杀子之仇,我又怎么可能归顺到他的手下为他效力?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阎行刚要说话,韩遂打断了他,继续道,“你听我说,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不离不弃你对我还是忠心的,这样,我升你为西平郡郡守,并且,我还要把我女儿嫁给你,你看怎样?” 阎行听罢感到惊异,对于自己力劝韩遂不要再结联马超对抗曹操的事韩遂不但没有怪意,反而要升任自己为西平郡郡守,西平郡那可是个大郡,隶属凉州,管辖西都、临羌、安夷和长宁,治所在西都(今西宁市),那可是整个凉州除凉州之外第二个大郡,地理位置尤为重要,而且物产俱佳,让阎行更加不敢相信的是,韩遂要把女儿嫁给自己,片刻间阎行便感到有些愧疚,脸面发热,拱手对韩遂道,“主公,您升我为西平郡郡守我已经很知足了,万不敢再奢想娶您女儿,阎行不敢接受,请主公收回此意。”韩遂平静地说道,“阎将军武功超群,且对我忠心不二,小女嫁于将军也是她福份,你不要谦虚了,就这么决定了,择日我要为你们举行婚礼。” 阎行还想推却,却见韩遂目视着自己,目光坚毅且充满了疑虑,也只得答应下来,他当即跪地叩头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阎行有礼了。”韩遂转忧为喜,双手将阎行扶起。 韩遂在给阎行和女儿举办完婚礼后,着令阎行起程去西平郡去上任,于是阎行便带着家眷去了西平郡,阎行虽然是升了官职,但当时却失去了在军中的领兵权,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若想重新加强自己的兵力也非易事,不过阎行自有他的办法,他在到达西平后即刻写信传给他的亲信部下,同时他又在西平广召兵马,所以,不到一个月的工夫,阎行在西平便组建了一支五千人的部队,随即派使者去长安联系夏侯渊,和夏侯渊约好要合击马超与韩遂。阎行离开韩遂的身边来到这偏远的地区,实际上已经摆脱了韩遂的控制,阎行俨然一下成了一方霸主。 再说韩遂,把阎行打发到西平去守西平郡之后即刻带兵马去会合马超攻打冀县,可他的兵马刚到陇西郡,一日正往前赶着,忽见正前方有一支约五千人的兵马迎面而来,旗帜上书写着一个斗大的“阎”字,当前一员大将一身羌人服装,头戴毡帽,身披乌金甲,腰挎弓箭,手持一柄镔铁长戟,正是阎行,韩遂心中不由一惊,两军离一箭之地时阎行将长戟一举止住军队,提马上前几步,横戟立马拦住了韩遂。 韩遂与成公英提马上前,韩遂斥问道,“阎行!你不在西平郡镇守为何要带人马跑到陇西来拦截我?”阎行冷笑一声,高声回道,“岳父大人,我再三劝告你不要和马超联合你偏不听,你们是打不赢的,听小婿一句话您快撤军,不要去做无谓的牺牲。” 韩遂怒道,“阎行,我对你不薄啊,你三番五次地阻挠我去和马超联合抗曹,是不是你已私通了那曹贼?”阎行道,“岳父说的多难听啊,什么私通,现我已归顺了曹丞相,若岳父还能回心转意,我定在曹丞相面前替岳父美言几句,保准岳父能做凉州之主。”韩遂怒道,“呸!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今天我就将你拿下已解我心头之恨!”“哈哈哈哈,”阎行笑了,大声道,“现马超不在,谁又能耐我何?” 成公英推马上前,挂住长枪,左手摘弓,右手已取出三支利箭并把一支搭在了弦上……瞄准了阎行,这种箭术叫做“连珠三箭,而不是三箭齐发,手握三箭单射,省去了抽箭的时间,是一种很高级的箭术,十分厉害,在当时三国之中除成公英外也只有董卓会使用这种箭术,董卓也因此箭术而称雄西凉。 就在成公英拉弓搭箭瞄准阎行的时候,从远处飞奔来一匹战马,马上有一红衣少女,身子前倾、打马如飞,长发在脑后漂扬飞舞,犹如一团火焰一般奔来,她远远地高声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韩遂见是女儿韩莹莹,不等发话相问,女儿已飞马而至,吁住战马,冲韩遂道,“父亲,你们不要相互撕杀!” 阎行见妻子韩莹莹飞马赶到,恐两军发生冲突伤了韩莹莹,心中甚急,忙冲她大喊道,“你来干什么?快点回去!”话音未落,韩莹莹已骑马挡在了他面前,冲他哀求道,“夫君,你带军回去,不要阻拦父亲他们,任他们去便是。”阎行道,“父亲与曹丞相作对这是在自取灭亡,我不忍看着凉州的兄弟们白白去送死!” 韩遂对女儿大喊道,“莹莹,你不要管我们的事,快快闪开!今天我就要生擒这逆子!”阎行听闻恼怒,紧握手中长戟,冲莹莹道,“你闪开!我不会和他们撕杀的。”“夫君…-”“快闪开!”韩莹莹见阎行怒视着自己,只得闪到一旁。阎行推马上前,见成公英已拉满弓弦正瞄准自己,便道,“成公英,我知道你箭术高明,今天我们就来比试一下,看看你的箭快还是我的戟快!”说,推马上前,挺戟直奔成公英。成公英瞄个正准,首发一箭,箭如流星,直冲阎行的面门而去,阎行眼快手疾,当的一声将箭拨掉,还没等撤回戟来,第二支箭又到了,阎行慌忙一低头,那支箭已将他的毡帽射飞,箭身裹挟着一阵劲风,使阎行不由打了个寒战,正当阎行正惊慌之时,成公英的第三支箭已经射出,阎行暗道这下可完了。正在此时,就听韩莹莹大喊了声“不要……”就见韩莹莹打马已冲到面前,韩莹莹残叫一声,那支箭已穿透她的身躯又中阎行的心口,两个人顿时掉下马来气绝身亡。 韩遂惊叫一声跳下战马疾步跑到韩莹莹的尸身旁将韩莹莹抱起失声痛哭,成公英大惊,就在此时,只见阎行的几员部将见韩遂抱着韩莹莹痛哭,想趁机杀死韩遂,便率军杀了上来,成公英又连射三箭,射死领头的那三员大将,招手一挥,率军也杀了上去,两军混战,阎行的那支军队没了主将,不多时便被杀散。成公英不及收拢军队拨马来到韩遂身边,跳下战马跪倒在韩遂面前,道,“主公,是我杀了小姐,请将军治罪。”韩遂哭道,“将军何罪之有,要怪就怪我,不该起兵去联合马超。”“主公……\"韩遂止住悲痛,下令将韩莹莹与阎行埋葬,清理战场,此时残阳西落天色已黑,西方的天边一片血红,劲风哀叫,荒草起伏,韩遂传令就地扎营。 残淡的灯光之中,韩遂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双目紧闭,他在思索着自己自从金城起事以来近二十年的期间所经历的大小战事,曾经雄据一方又几起几落,到如今却家破人亡人心离散,韩遂心痛万分,不觉胸口难受,吐出一口鲜血……“主公……”成公英惊叫一声,韩遂缓缓地抬了抬手,“不要紧……不要紧……”“主公,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韩遂思索了一会,声音细弱地道,“我观马超也是有勇无谋,和他起事必会失败,单以我们的力量也难与曹操抗衡,不如去投刘备,我观天下英雄,也只有刘备才是真正的英雄,要么我们去投刘备。”成公英道,“刘备虽是英雄,但远在荆州,路途遥远不说,我们还要经过曹操的地盘,祸福难料,以末将之见,主公不应该放弃在雍凉建立起的威信而投奔他人,我们不如暂回金城养精蓄锐以观世变再作道理。”韩遂想了会儿有气无力地道,“撤军,回金城。” 次日,韩遂躺在一辆马车上在成公英的护送下返回金城,从此一病不起,不久便离开人世。成公英统领了韩遂的部众,在金城驻扎。 第161章 冀城之战(2) 马超兵围冀城,凉州刺史韦康在别驾杨阜的建议下组织民众据城坚守,一面派人向长安夏侯渊救求,冀城城高且护城河又宽,马超几次攻城都以失败告终,不得不等待韩遂的军马到来与韩遂共商破城之策,却不料韩遂的女婿阎行反叛,至使韩遂半路上又返回了金城,悲愤成疾,不久便死去,马超无奈,只得独军围城,从正月到秋未围了整整八个多月,冀城里的粮草已快耗尽,凉州刺吏韦康心急火燎,天天都上到城楼向长安的方向望去,希望长安的救兵快点来到。 其实夏侯渊在马超兵围冀城后不久便得到了消息,正打算起兵救援,却不料汉中张鲁起兵兵犯长安,夏侯渊不得不前去阻击张鲁,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救援冀城,而冀城内的韦康却不知道此事,在粮草即将耗尽的时候他决定派别驾阎温偷偷出城前去长安向夏侯渊求救。 至深夜时分,月朗星稀,大地一片安静,韦康令人悄悄打开城门,放下吊桥,阎温牵马出城,不远处马超营寨内还亮着灯火,阎温牵马见周围没有马超的巡哨,便上了战马,打马向前奔去,走不多远,忽迎面来了一队马超巡哨的人马,这些人望见阎温便喝令停下盘查,阎温大惊,拍马掉头狂奔。阎温本是个文官,不善骑马,很快便被马超巡哨的人马追上,将他生擒活捉回营寨来见马超。 马超不认识阎温,见是一位白须老者,便问道,“你是何人,深夜悄悄出城要干什去?”阎温将头一拧,“哼,少说废话,要杀要砍悉听尊便!”此时,马超身边的大将任养贴耳对马超说道,“此人我认识,是韦康的别驾阎温,在冀城有一定的声望。”马超点点头,对阎温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凉州别驾阎温,你深夜出城是去长安搬救兵是,来人,给阎别驾松绑。”几个兵士过来给阎温解了绑,马超冲阎温深施了一礼,道,“兵士绑了阎先生让阎先生受惊了,马超在此赔礼了。”阎温又哼了一声,将脸转向一方。马超道,“阎先生,实话告诉你,长安的夏侯渊救不了你们,因为汉中张鲁正在进攻长安,夏侯渊自保不得哪还有余力来救你们?不如你们快快开城门投降,免得待城内粮绝我攻进去之后生灵涂炭。”阎温还是不语,马超又道,“这样阎先生,明日你可到城下喊话,要韦康投降,这也是为了救全城的百姓,你看怎样?”阎温想了想,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那好,既然马将军把话都挑明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明日我就随将军到城下喊韦康出城投降。”马超大喜。 次日,马超押着阎温率军来到冀城城下,凉州刺史韦康听闻赶忙来到城上往下观看,阎温望见韦康及众将,高声喊道,“城里的人听着,长安的救兵现正赶在路上不日便到!一定要坚守啊!”马超大怒,拔剑压在阎温的脖子上,“尔胆敢欺我,快喊话要韦康投降!”阎温大笑道,“马超,你想想我一个老头子了还怕死吗?快快动手少说废话!”马超道,“我再问你一句,喊还是不喊!”“我只求一死!不喊!”马超手腕一用力,阎温的人头已落地。 城上的人大惊。马超挥剑冲城上喊道,“韦康你给我听着!汉中张鲁正在攻打长安,夏侯渊已是自身难保,怎可来救你们?你们快快投降,免得城破之日血流成河!”韦康看了看众位哭道,“长安的救兵来不了,城内已经断粮,为了全城的百姓,我们投降。”别驾杨阜道,“大人不可悲观,马超围困我冀城已达八个月,我们城内粮草已尽,想那马超粮草也已经不多,我们不如再坚守下去,马超或许会退兵。”凉州参军事赵昂道,“马超危言耸听,即是长安不来救兵,曹公也会在短时间内赶来救援,刺史大人断不可投降!”马超见城上的人犹豫不决,便让张鲁的部将杨昂向城上喊话,杨昂冲城上大喊道,“城上的人听着,我乃张鲁部将杨昂,受张鲁之命前来协助马将军攻打冀城,我家主公张鲁正率军攻打长安,不日便克,望你们快快投降,免得城破之日生灵涂炭!“韦康又哭道,“也难怪夏侯将军都半年多了不来救援我们,原来如此,我们投,不然的话一旦城破会祸及百姓啊。”杨阜与赵昂见韦康持意要降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杨阜道,“事已至此,那就请刺史大人作主。”韦康抹了抹眼泪,来到城垛口冲着马超喊道,“马将军,我愿意投降,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否则,我们宁死不降!””请韦将军说来一听。”马超道。 韦康冲马超大声说道,“你进城之后不得骚扰百姓,否则,我们宁死不降。”“好,我答应你,快快开城投降。”韦康于是回刺史府取了印绶,令兵士打开了城门。 马超见韦康捧印绶领一群官员走出冀城,便对身边的张鲁手下的大将杨昂低声道,“杨将军,韦康顽固抵抗八个城中粮尽了才献城投降其心不诚,待其献了印绶后请将军一刀斩之,以除后患。”“是,将军。” 韦康一行人来到马超的面前,韦康双手捧起印绶举过头顶,俯首道,“凉州刺史韦康率凉州官员归降马将军,这是凉州刺史印,请将军收下。”马超骑在马上令人将印绶收了,然后对杨昂使了个眼色,杨昂会意,手起一刀将韦康斩杀,凉州众官员骇然,杨昂大叫道,“韦康顽固抵抗八个月粮尽了才出城投降,实属不诚故而杀之,其罪不连累众人,望大家不要惊慌!”赵昂、杨阜、赵衢、尹奉、姜叙等冀城官员慌忙跪下叩首,马超下马,将他们一一扶起,好言相慰,“众位将军不必惊慌,你们都是凉州的名士,我马超绝不会为难你们,以后我还要仰仗着你们来治理凉州,走走走,我们进城,我们进城。” 马超受了印绶,率军马进城,张帖告示,安抚百姓,这样,整个凉州除金城郡由成公英控制外其余都被马超控制,为了尽快恢复凉州各地的生活轶秩序,马超进城后即刻在凉州刺史府上召开了一次会议,马超道,“众位将军,凉州现除金城由成公英控制外其余都归我所有,自今日起,我便是凉州牧、征西将军总督凉州军事,并领并州牧,原凉州的各地官员我仍然任用,任杨阜、赵昂为凉州从事,杨阜、赵昂你们可否同意?”杨阜、赵昂上前行礼谢道,“多谢将军美意。”杨阜拱手道,“将军,我推荐赵衢、尹奉为凉州军司马,来统领冀城内的一千多兵马,将军以为如何?”马超喜道,“好,好,冀城原兵马本是冀城人,由你们统管更为合适。”在一旁的马岱听闻感到不妥,看了看马超,说道,“将军,我以为地方官员可由原冀城人氏来任命,而军队必须要由我们统管才好。”马超道,“方今冀城刚定,若由我们统管恐难以服众,还是由赵衢、尹奉他们统管。”马岱还要解释,马超挥了挥手,“好了,就这么定了。”杨阜又道,“将军,姜叙本是历城人,我推荐姜叙为历城县令,带一支兵马去历城驻守。”马超道,“好,就任命姜叙为历城县尉,即日便去历城赴任。”姜叙拱手谢过。马超又命任养和庞德带兵去南郑驻守,凉州的一切事务都安排好后,受命前来协助马超的张鲁部将杨昂、杨白便辞别马超带兵返回汉中。 会议散后,马岱一脸忧郁地对马超道,“大哥,我们刚得到冀城,对于杨阜、赵昂他们不甚了解,而你却让他掌握兵权,这样恐怕不好。”马超道,”兄弟不必忧虑,我诚心对待他们,想他们不会对我有二心。”马岱道,“还是防着他们点为好。”马超想了想,道,“这样,赵昂还有一子,我让赵昂派儿子随任养去南郑,不怕他赵昂对我有二心。”“这样也好。”于是马超让赵昂派儿子随任养去了南郑为人质。 冀城在马超的统管下平安度过了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杨阜每时每刻都在思考要造反马超为韦康报仇,正巧他的夫人死了,因为杨阜祖上墓地在历城,于是杨阜便以安葬夫人为名出了冀城来到了历城,安葬好夫人后杨阜来到姜叙的家,姜叙的母亲是杨阜的姑姑,杨阜从小在姜叙家长大,所以,两家人的关系非常好。杨阜见到姑母后给姑母叩头,姑母扶起他,见杨阜泪流满面,便安慰道,”人生在世都免不了一死,侄儿不必伤心过度。”杨阜道,“侄儿不是为妻子的死而伤心……”姑母惊诧地问,“那是为何?”杨阜道,“侄儿是为韦康的死而伤心。韦康大人为了全城的百姓不受马超的祸害而献城投降,而马超却残忍地将他杀害,我作为凉州的官员却眼睁睁地看着刺史大人被杀却无能为力,我枉为人世啊。”姜叙道,“马超英勇无敌,我们岂是对手,哥哥莫要自责。”杨阜道,“马超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在京城为人质的父亲、兄弟的性命起兵反曹实为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这样的人若跟随他早晚还会召来祸害,我们不如反了他!” 姜叙有些惊恐,“我们如何能反的了马超?”姜叙的母亲对姜叙道,“我赞成你哥哥说的话,你哥哥说的确实有道理,你就听你哥哥的话,准没错。”姜叙将杨阜让到堂屋坐下,姜叙的母亲沏了茶,杨阜和姜叙便计议起来,杨阜道,“马超虽勇,却不善计谋,从他让你我掌握兵权这事上就可以看出,现你在历城掌握一定的兵力,冀城内有赵昂、尹奉他们,只要我们里应外合,定能击败马超。”姜叙道,“只恐赵昂之子在马超手里为人质赵昂不肯依从我们。”杨阜道,“我熟知赵昂的为人,忠厚诚实,他即是心有疑虑,可他的夫人王异那可是个深明大义之人,我相信她定能说服赵昂起事。”姜叙道,“只要哥哥联络好赵昂他们,我在历城随时响应。” 杨阜道“好,待我回冀城联系好赵昂他们后即刻返回,我们俩就在历城起兵,然后攻占卤城,占据祈山要道,以防马超由卤城进入祁山道而攻占南安郡、陇西郡及武都郡。卤城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是陇上通往汉中的咽喉,只要我们占据了卤城,便可把马超阻拦在陇上,然后给长安发信,要夏侯渊将军发兵,我们两下合攻,马超可破矣。”姜叙听闻大喜。两人商量好后杨阜便返回冀城。 杨阜回到冀城,深夜来见赵昂,对赵昂说明来意,赵昂犹豫了,赵昂道,“可我的儿子现还在马超手中,如若起事,我儿子必遭马超祸害。”在旁的妻子王异正色道,“大丈夫应为国家安危着想,岂可为一子而失去大义!我们应答应杨大人反叛马超,即是身首异处那也是为国家而死青史留名。”赵昂一咬呀,“好,就随了你!我们再联络尹奉、赵衢他们。”王异道,“我们即已决定起事,须先派人去长安通报,要夏侯渊将军发兵来取冀城。”赵昂道,“夫人所言极是。义山兄,这样,待我们联络好赵衢他们后你回历城和姜叙起事,冀城这边我怂恿马超带兵前去征剿,只要马超出城,这冀城就是我们的了。”杨阜大喜。于是杨阜又联络好尹奉他们,然后返回历城,和姜叙在历城起兵反叛马超,随即便攻占了卤城。 马超听闻姜叙、杨阜在历城造反,大怒,即刻派人将杨阜兄弟杨岳一家人拿下关入大牢,随即又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赵昂道,“杨阜、姜叙造反看来他们早有预谋,若不及时将他们消灭恐凉州各地会响应起事,将军应亲自带兵前去征剿,一举消灭他们,以绝后患。”马超道,“赵将军所言极是,马岱,你即刻点兵一万,随我前去征剿。”马岱犹豫了一下,转身出去。马超又令庞德的哥哥庞柔留下来协助赵昂他们守城,一切布置完后,马超统兵一万,带马岱前去攻打杨阜、尹奉他们。 马岱点兵一万和马超领兵往城外赶,至城门口处马岱忽然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了看城门口的守城官兵,又望了望身后那络绎不绝的一万大军,这些大军是马超的主力,几乎全都带上了,而守城的官兵多是原冀城兵马,马超自入主冀城以后基本上没有更换,这次马超领兵出城,万一城内事变,马超将无回天之力,城池丢失事小,可城内还有马超的妻子儿女……想到这,马岱不由打了个冷战,对马超道,“大哥,此次出城我们几乎带上了全部兵力,若冀城内有事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马超道,“你是担心赵昂、尹奉他们?”马岱点点头,马超淡淡一笑,道,“赵昂的儿子在我们手中为人质,我量赵昂也不敢造反,况且我留下了庞柔协助他们守城,绝不会有事的。”“可万一……城中可有嫂子侄儿……” “没有万一,卤城距此不足百里,如果城中有事不消两个时辰我便赶到,兵贵神速,我们快些到达卤城,消灭了杨阜我们即刻返回,走!”说罢,马超一打马鞭,那匹马便飞奔出城。 第162章 冀城之战(3) 马超率兵离开冀城不过一日,冀城内的赵昂等人便密谋起事,他们首先将马超的妻小拿下,庞柔听闻后率手下来救,怎耐赵昂他们人多势众,庞柔拼命杀出条血路只身逃出冀城向马超报信。其实赵昂他们也是有意放庞柔走,让庞柔给马超送信,这样马超会率军返回,也就解了卤城的危机。赵昂知道,马超即是率军返回也是无济于事,冀城只要高起吊桥、关闭四门,马超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一时难以攻破。上次马超围攻冀城围攻了整整八个多月也没攻下冀城,如果不是城内粮绝,刺史韦康也不会献城投降。 马超率军刚到达卤城,正待对卤城发动攻击时,忽庞柔飞马赶来,滚鞍下马,哭拜在地,疾声道,“将军,将军,冀城赵昂、尹奉造反,我率部下营救夫人、公子不成,只身杀出城来报信,夫人、公子全陷在城里了!”马超听闻大惊,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马岱见马超如傻了一般,便道,“大哥,我们快回去救援!”马超这才从惊骇之中转醒,叫道,“火速回城!“ 马超率军火速赶回冀城,见冀城已紧闭四门、高悬吊桥,城上的马字大旗已全然不见,替换的是“赵”“尹““杨”等人的旗帜,旗帜在劲风中抖动着,城上兵将们已把住垛口引弓待射,却不见赵昂他们,马超大叫道,“快叫赵昂出来相见!” 一会儿,赵昂、尹奉命兵士押着马超的妻子、儿子及家仆们来到垛口处,将他们的头摁在垛口上,马超大叫,“赵昂、尹奉!我对你们不薄啊,你们为何反我?快快放了夫人他们!”尹奉道,“马超,曹公对你不薄啊,让你父亲、兄弟在朝为官,而你却反叛曹公,已致你父亲、兄弟在京城被杀,你不但不思返悔又率军来攻打冀城,围城八个月之久,害死了多少兵士,连姜冏将军都死在你的奸计之中,还有刺史韦康已经投降你你却背信弃义杀了他,象你这种不忠不义之人我们怎会与你同流合污!你还有脸来问!不知羞耻!”马超怒道,“尹奉,少说废话,赶紧放了夫人、公子,否则城破之日定将你们碎尸万段!”尹奉哈哈一笑,道,“你想攻破冀城?做梦去!兵士!将他们全部斩首!”一声令下,夫人、公子在绝望的喊叫之中被兵士斩首,首级都坠落在城下,马超大叫一声昏厥掉下马来,尹奉命令兵士放箭,马岱冒着箭矢将马超救起,率军后退半里之地,马超醒来大哭道,“夫人、儿子……” 马岱也哭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马超咬牙切齿地道,“攻下冀城,将他们碎尸万段!”庞柔道,“冀城如铁桶一般,如何能攻的下?尹奉、姜叙的家人都在历城,我们不如去袭了历城,杀了尹奉、姜叙全家,然后再攻占卤城,挥军进入祁山,占领陇西、南安、武都三郡,与汉中张鲁联成一片,积蓄力量,再图陇上各郡。”马超道,“将军所言极是,传令,全军杀向历城!” 马超率军杀向历城,历城兵将措不及防被马超攻入城内,拿下了尹奉、姜叙全家,马超令将他们全部杀掉,随即又引军出城,南下攻打卤城。就在马超引军退走之后,冀城内赵昂之妻王异对赵昂道,“马超此去必然去攻打卤城,卤城城矮又没有护城河,杨阜他们定守不住,将军不如与我率一支人马火速赶往祁山驻守,扼住祁山山口,将马超阻在陇上,一面派人飞马到长安求援,待长安大军到来,我们两下夹攻,马超必败!”赵昂从其言,让尹奉他们守城,自己与夫人王异率一支人马赶到祁山山口,在祁山山口上筑寨,专等马超到来。 这就是后来鼎鼎有名的祁山大寨原址,就是后来诸葛亮从汉中走祁山道北伐中原时在祁山山口的驻军所在,诸葛亮在此地建立大寨,扼守陇蜀咽喉要道,进可攻陇上天水诸郡,威逼长安,退可守住山口,回到汉中,可见此地的重要性。 再说马超率军又来攻打卤城,杨阜、姜叙率军马出城迎战,两下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即开战,杨阜率宗族七人共战马超,马超奋起神威枪挑杨阜六位族人,杨阜也身子多处受伤,血染征袍,在姜叙的保护下杀出条血路弃城而逃,奔祁山而去,马超挥军进城,占领了囱城。马超在卤城休整一日,驰书白马氐人杨千万及阿贵驻守兴国城以防杨阜、尹奉他们,然后率军奔向祁山山口,打算攻取在祁山道西侧的陇西、南安、武都三郡。 可刚到祁山山口,便见山口已被赵昂占领,马超大怒,即令攻打,怎耐山口道路狭窄,且又高陡,山上弓箭、滚木、雷石一齐放下,马超兵士实难近前,不但攻不上去,反而伤亡了不少士兵,马超只得放弃进军祁山道夺取陇西、南安、武都三郡的计划转而向东走陈仓道,到达汉中。 见了张鲁,马超哭拜道,“张将军,赵昂、尹奉乘我去攻打杨阜他们之际夺了冀城杀害了我的全家,我特来向张将军借兵,回去攻打冀城,报仇雪恨!”张鲁也顿感惋惜,安慰了马超几句,道,“将军欲借多少兵马?”马超道,”借兵五千足矣!”张鲁道,“好,我再让杨昂带兵随你前去,马将军,那在这为人质的赵昂之子该如何处置?”“杀了!我亲自去杀了他。”马超恨恨地道。马超亲手杀了赵昂之子,随后带着部队及张鲁的兵马共一万余人又走陈仓道返回陇上。 马超先是来到兴国城(即现在的陕西秦安县),因兴国城的西南面便是冀城,因此,马超决定以兴国城为据点对冀城发动攻击。兴国城守将白马氐人首领杨千万及阿贵出城迎接,将马超大军迎进城内。 马超将军队安顿好后即升帐商议攻打冀城之策,马超对众将道,“此次我从汉中借兵回来势必要攻下冀城以雪仇恨,可是冀城城高城厚,前面护城河又宽又深,难以到城下架云梯攻城,诸位将军可有良策?”众将叽叽喳喳议论了会又都安静下来,面露愁容。大家都知道,前次马超率军攻打冀城,没办法强攻而只得围城,围城八个月,冀城内粮尽韦康才开城投降,那时长安的夏侯渊因张鲁进兵长安而受到牵制所以没办法来援救冀城,而这次不同了,曹操已亲率大军到达长安,如果冀城一时拿不下来,曹操兵至,里应外合,马超军必败无疑。马超见众将都面带忧虑之色,心中也不觉着急起来,又道,“难道我们又象上次一样只围城不成?” 见众人不语,杨千万道,“将军,我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杨将军请讲。”杨千万道,“我们可用火箭攻城。战国时秦人发明了一种用牛拉动的大型连弓弩车,车上装有十几个三米长的箭矢,用牛拉动木机,木机带动弓弦,至顶锁住木机,打开牛的绳套,兵士只要板动木机,弓弦弹回,那十几支箭矢便飞射而去,可达数百米远,如果我们在箭矢上绑上松油之物点着,射到城楼上可点燃城楼,使敌兵不敢近前,我们可趁机攻城。”马超大喜,道,“此计可行,杨将军可着手打造连弓弩车,冀城可破矣!” 于是杨千万便打造连弓弩车,不出十日,便打造出二十辆连弓弩车,又打造了浮桥与云梯,马超便率大军前来攻打冀城。 马超令军队在距冀城两箭开外之地列开阵式,将连弓弩车放在前面,用牛将连弓弩车拉开,置上装有松油布的大箭,马超冲冀城上的尹奉等守将大喊道,“尹奉老贼听着,快快开城门投降,我马超保证让你死个痛快,不然城破之时定将你碎尸万段!”尹奉等人杀了马超的全家岂肯投降,命令弓箭手于垛口处严以待敌,尹奉对马超高声回道,“马超匹夫,少说废话,有能耐你就攻城,今天定将你射死在城下!”马超大怒,命连弓弩车放火箭,杨千万一声令下,二十辆连弓弩车一齐放箭,顿时几百支火箭射向城上,城上、城楼顿时着火,兵士中火者连滚带爬,哭嚎声一片。尹奉等人大惊,命令兵士继续守住垛口,可兵士一片慌乱,谁还敢往垛口处走,又有一批火箭射来,城上已是一片火海。 马超将剑一挥,一万多兵士便冲到城下,搭上浮桥,架上云梯,冒着少量的箭矢及滚木雷石便爬上了城头,马岱、庞统、庞柔率先爬上城去,杀散城上守兵,赵衢、孔信、王灵、李俊都被杀死,姚琼、尹奉被活捉。马岱带军杀至城下,正遇梁宽,一刀斩之,打开城门,马超率大军入城,守城兵士皆降。 马超命人将尹奉、姚琼拉到面前,马超见了仇人咬牙切齿,大叫道,“尹奉,你也有今天,想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杀我妻小夺我城池!”说罢用马鞭猛抽了起来,尹奉、姚琼残叫连连,抽了一顿,马超亲手将他俩挖心杀死。 杀了尹奉、姚琼,马超怒气方平,这才张帖告示,安抚百姓。马超得了冀城,令白马氐人首领阿宝守城,自己率军前去攻打祁山,祁山虽是一要塞,却上到关口的小道窄而陡险,连弓弩车根本用不上,守关的赵昂夫妇日夜与兵士坚守美口,滚木、弓箭、石块一齐放下,马超兵即是再多也难以攻上。 于是马超便在关下扎营,将祁山山口围困。关上赵昂夫妇知道冀城已失,见马超围困祁山,一愁莫展。一连十多天,马超每日都派少量兵士攻打,赵昂夫妇虽守住了关口却也已精疲力竭,赵昂便想放弃关口出逃,夫人王异劝道,“我们向长安发出求救的信已半月之久了,相信再坚持数天,曹公必然会带兵来救,夫君岂可丧气?”赵昂只得听从夫人之言,继续坚守祁山山口。果然,又过了十天,曹操命夏侯渊、张合统军五千为先锋,自己亲率三万主力大军前来营救。 夏侯渊率先锋大军到达陇上,并没有先去攻打冀城,而是直奔祁山山口而来,马超见夏侯渊率大军来到,便令马岱负责攻打祁山,自己率庞德、杨千万等众将来迎战夏侯渊。马超将那二十辆连弓弩车放到阵前,待夏侯渊列队已毕,也不出马与夏侯渊单挑了,直接命令连弓弩车放火箭,数百支火箭呼啸着射入曹军之中,顿时曹军大乱,马超见状将剑一挥,全军齐上,夏侯渊、张合见状不妙,拨马先跑,众将士也都各自奔逃,自相践踏,溃不成军,马超率军一路追杀,至天黑这才收军。 夏侯渊五千先锋军所剩无几,与张合狼狈回走,至中午时分与曹操大军相遇,夏侯渊、张合下马跪地请罪。曹操见夏侯渊他们败得如此残烈,便问缘由,夏侯渊诉说一番,曹操不禁骇然,命令军队就地扎营,召众将士商议对策。 曹操不知道马超所用是何种神器,而众将们更是不知,都沉默不语,曹操望了望谋士贾诩,因为贾诩是甘萧武威人,曾长期生活在这凉州之上,应该对此物有所了解,曹操便问道,“文和,你可知道马超所用是何种神器?”贾诩想了想,道,“据夏侯渊所叙,此器械应该是连弓弩车,战国时秦国军队曾打造过这种器械,车上放置十数个长箭,由牛或马拉动机弦至勾机,放开牛马,然后由人扣动勾机,那十数支长箭便飞射出去,可达数百米远。如果在箭头上捆上松油布,则成为火箭,马超就是用的这种火箭,威力巨大。” 曹操听闻沉思半晌,又问贾诩,“文和可有破敌之策?”贾诩道,“若马超拥有此神器,我们不宜与之正面交锋,我听闻金城韩遂手下有一大将叫成公英,臂力惊人,能拉的开三石的硬弓,会使三箭连射之技,箭法高超,现韩遂已死,成公英便领导了韩遂的部众在金城驻扎,主公不如去召降成公英,约定时日共击马超,马超可破矣。” 曹操大喜,即刻派贾文和为特使,携带重金前往金城。贾文和到达金城,只片言两语,便说服成公英,于是便与成公英约定时日夹攻马超。贾文和回来对曹操一说,曹操大喜,待打探到成公英的军队快到达祁山的时候曹操便令进军,与马超对垒。 上次马超用连弓弩车大败夏侯渊后正加紧对祁山山口发动攻击,忽听闻曹操亲率大军前来,马超便列队迎战,将那二十台连弓弩车放至阵前,曹操推马上前向马超喊话,“请马将军上前搭话。“马超本不想搭理曹操,见曹操上前喊话,便提马上前几步,高喊道,“曹贼!你有何话要讲?”曹操一笑,道,“马超贤侄,今我提大军到来,望你快快归降不要抵抗,抵抗那是死路一条,早点归降,我保你做并州刺史,光耀门庭你看怎么样?” 马超怒道,“呸!你这个奸贼、杀父的仇人,今天我就要拿住将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曹操道,“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我天兵将至,如若我天兵至,你将尸骨无存!”杨千万在马超的身后道,“将军,不要和他再废口舌,放火箭攻击!” 马超拨马回阵,高手右手刚要说放箭,忽听军队后面传来一片喊杀之声,马超转眼去看,但见从西边山脚处杀来一队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正是成公英,挺枪率军吆喝着直冲入马超阵中,马超后军顿时大乱。曹操见状挥军便上,马超紧急时刻下令放火箭,一阵火箭射出,但已无法再搭第二批火箭,成公英已挽弓在手,远远地连射,连弓弩车旁的兵士依次倒地,此时曹军也冒着火箭也杀了上来,马超只得率军队拼杀。祁山山口的赵昂夫妇也率军杀下,马超军大乱,彼围在核心,马超与众将杀出条血路直奔冀城,冀城内守将阿宝见马超兵败出城迎接,不料徐晃引一军从一侧杀来,交马不三合,徐晃一斧将阿宝砍于马下,乘机夺了冀城。马超见冀城已失,只得引败军往南逃去。 曹操一路追杀,马超率残军奔向陈仓,至天黑见曹操收兵这才约住军队,检点兵马,只剩三千余人。马超长叹一声,就要拔剑自刎,马岱攥住他的手哭道,“大哥不要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要活下去,我们还得复仇啊!” 杨昂道,“将军,不如将军去投靠我主张鲁,今后再寻机报仇。”马超流泪道,“也罢,我们去投张鲁。” 于是马超率残军连夜行军走陈仓道前去投奔张鲁。 再说曹操得了冀城犒赏三军,封赵昂、杨阜皆为列侯,在冀城小住几日,一日与众将宴罢之后去郊外打猎,至一密林,忽惊起三只麋鹿,成公英连射三箭,皆箭箭穿麋鹿头而过,麋鹿当即死亡,曹操及众将不由赞叹成公英的箭法,真是举世无双。曹操下马拉住成公英的手,说道,“成公英啊,你有如此本领为何不早来归降于我?”成公英跪地哭泣道,“回曹公,如若我主韩遂将军还在,我绝不会来投靠您的。”曹操不禁肃然,抚摸着他的肩膀道,“真是一忠臣也!”自此成公英跟随了曹操,封为了列候。 马超投靠了张鲁,张鲁大喜,拜马超为军谋祭酒,令马超带兵前去攻打益州的刘璋。 第163章 。刘备进西川 马超投奔张鲁,张鲁喜出望外,即刻封马超为军谋祭酒,在安顿好马超之后,张鲁将杨白、杨昂找来,欲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马超为妻,杨白道,“主公,马超虽勇,但并不善计谋而又有失大义,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父亲、兄弟的命来对抗曹操,结果他父亲、兄弟在许都被曹操杀害,他的妻子、儿子也因他的少谋寡断而被尹奉等人杀害在冀城,象这样连家人亲属都保护不了的人您怎么可以将女儿嫁给他呢?”张鲁听闻顿悟,也就取消了把女儿嫁给马超的决定。但马超现在是孤身一人,张鲁为了稳住马超的心,便在汉中给马超物色了一个姓董的年轻美丽女子为妻,马超在和董氏女子完婚后不久便被张鲁派往前去攻打益州的北方门户白水关。 消息传到益州,益州牧刘璋十分恐惧,他知道马超英勇,担心白水关守将杨怀、高沛不是马超的对手,于是便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别驾张松道,“主公,据我所知,不只张鲁想攻取益州,其实最想攻取我们益州乃是曹操,曹操在前年就想借道关中来攻打汉中及益州,结果他以马超和韩遂不借道关中为由将马超和韩遂击败而占领了关中,如果不是河内发生叛乱,曹操此时已攻灭张鲁直指我们益州了,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来应对曹操和张鲁。” 刘璋不免有些恐惶,道“曹操想取益州,张鲁也想取益州,现张鲁已派马超前来攻打我们益州,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 张松道,“主公,我有一计,不仅可令曹操不敢窥视我益州,又能消除汉中张鲁之患。” 刘璋喜道,“子乔有何妙计?“ 张松道,“我们可去荆州请刘备刘玄德前来协防益州。” 不等刘璋说话,帐下一人出列高声说道,“主公不可!” 刘璋见是主簿黄权,便问,“公衡有何不可?” 黄权正色道,“刘备骁勇,曾与吕布、袁术、曹操大战多年,曹操就拿他没办法,如果主公将他请到益州来,用部下之礼待他,则不能满足他的心愿,如果用宾客之礼待他,则一国容不下二位君王,如果刘备有泰山般的安稳,则主公就有累卵之危,我们不如紧守边境,以观时局变化再作道理。” 张松反驳道,“正因为刘备骁勇曹操忌惮他,我们才请刘备前来协防,那刘备乃仁义之君子,前者陶谦三让徐州刘备才不得己领之,后刘备依附刘表,刘备兢兢业业地为刘备守卫北大门,况且,刘备与主公乃是同族至亲,刘备怎么会怀有二心呢?” 刘璋点点头,“张松所言极是。” 幕僚刘巴道,“刘备乃世之枭雄,不能让他进入益州,否则益州会危险了!” 幕僚法正道,“主公,张松说的没错,刘备几番依附别人,从未对别人构成威胁,相观现在益州最直接的威胁是张鲁,主公不如把刘备请来,让刘备去攻打张鲁。” 从事王累道,“法正、张松一派胡言,主公如果听信他二人的话,那益州就不属于您的了主公!” 刘璋脑子有些乱,扶着头,起身道,“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刘璋说罢转身进了后堂,张松紧跟了进去,张松道,“主公,巴西太守庞羲几次攻打张鲁不胜,不是庞羲无能,而是他与张鲁私好,欲以借张鲁之力反叛益州,还有郡中大将李异,居功自傲,也有谋反之心,主公,现在益州是内忧处患,如果不请刘玄德前来,益州恐怕就真不属于主公您的了。” 刘璋大惊,“果有此事?” 张松道,“主公难道忘了庞羲曾秘密招募军队之事了吗?” 刘璋恍然,转身回到大厅,对众人道,“我意已决,请刘备来益州协防,讨伐张鲁,共抗曹操。” 王累道,“主公执意不听劝谏,那益州危险了!” 刘璋怒道,“尔等劝言不要请刘备前来益州,莫非是与曹操有私通吗?来人,与我轰了出去!” 轰走了王累,刘璋便写了一封书信,令法正前往荆州去请刘玄德。 法正来到荆州见过刘备,将刘璋的书信呈上,刘备看罢将书信递给孔明,喜道,“如此甚好,我答应刘璋,出兵益州,前去讨伐张鲁。” 法正道,“刘皇叔,进入益州之地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汉中南下走白水关进入益州,二是从夷陵走鱼腹浦进入益州,可见白水关与鱼腹浦是益州的福祸之门,当下刘皇叔走白水关是行不通的,只能走鱼腹浦进入益州,待到达涪城后刘皇叔可暂驻涪城,刘璋会从成都出发到涪城与你相会,以我之见,刘皇叔不如趁机杀掉刘璋夺取益州,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啊,刘皇叔若得益州,可从益州北图中原,则大业可成。” 刘备道,“多谢孝直直言相告,刘备自有定论,请孝直先到驿馆休息,来日我便复信给刘璋。” 法正下去以后,孔明道,“主公,法孝直劝您乘机夺取益州,您为何没有答复他?” 刘备道,“我与刘璋乃同宗至亲,刘璋又没有得罪我,我不忍心吞并他的土地。” 孔明道,“主公欲成霸业怎可有这软弱之心?” 刘备道,“此事暂且不议。” 庞统道,“主公,自曹操南下荆州,襄樊二城皆被曹操所得,后又经过赤壁大战,荆州已经荒芜残破,人员流失殆尽,而且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有大的发展了,而相观益州,户口百万,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如果能夺取益州以为根本则大业可成啊!” 刘备道,“如今与我为敌的是曹操,凡事我都与曹操相反,曹操峻急我便宽厚,曹操暴虐我便仁慈,曹操狡诈我便忠诚,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拢络到人心,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我举不义之师而得益州,就会失信于天下,这样怎么可行?” 庞统道,“现在正值乱世,弱肉强食,即是主公不去取益州,益州也早晚会落入曹操之手,与其让益州落入曹操之手,我们不如先取了益州,到时主公还可封刘璋一块土地,也不失为不义,如果决断不定,让曹操抢了先,那一切就都晚了,到时您后悔也来不及了。” 刘备顿悟,喜道,“好,那我们就兵发益州,寻机夺取益州。” 于是刘备便令孔明、关羽、张飞、赵云镇守荆州,自已率领庞统、黄忠、魏延、刘封、关平、霍峻等大将并三万人马由夷陵进入益州。 法正回到成都复命,言道刘备已亲率三万人马起程赶奔益州,刘璋大喜,要去涪城会合刘备,给刘备以军用物资,要刘备从涪城北上去讨伐张鲁,命令刚一下达,慕僚刘巴忙劝谏道,“主公,如果让刘备去讨伐张鲁,那实际上就是放虎归于山林矣,万万使不得啊!” 张松道,“现刘备率三万大军已经走在通往益州的路上,如果不让他北上去攻打张鲁,难道还要让主公白养着刘备这三万大军不成?再说了,让刘备去攻打张鲁这样不仅消去了我们的北面之患又能北阻曹操,刘巴怎可说是放虎归山呢?” 刘璋斥责刘巴道,“一味地阻止我请刘备入蜀攻打张鲁,不知你用意何在?以后休再乱言!” 王累道,“主公!刘巴所言不错,请刘备入蜀就是养虎为患啊主公!万不可请刘备入蜀!” 刘璋怒道,“你们阻止我请刘备入蜀,是想让曹操来消灭我吗?来人!将王累给我轰了出去!” 几个卫兵进来,不由王累分说拉着往外便走,王累边大喊着,“主公!主公!我们忠心耿耿,你不要听进张松等人的谗言,否则你会后悔的!” 刘璋遂不听王累等人劝言,令许靖代王商为蜀郡太守辅佐长子刘循守成都,命令法正与孟达率一千兵士前去迎接刘备到涪城,自己则率三万大军,带上大量的物资、带领费观、李恢、张任、吴懿、张松等人赶往涪城去和刘备大军会合,刘璋率众文武来到成都城北门口时,只见王累提剑立于门口中央,刘璋怒问道,“王累,你挡在门口想要干什么?!” 王累把剑横在脖子上,大声道,“主公!今天你若听我劝你就率众回去,不然,你就从我尸身上踏过去!” 刘璋以鞭指着怒道,“大胆王累,屡次恶言相逼,今又想阻拦我大军前行,实属可恶!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不等兵士上前,王累已自刎自尽,鲜血喷撒一地。刘璋命人将王累尸身抬走,率军便出了成都城。 刘备在法正和孟达的引领下到达涪城,涪城守将庞羲出城相迎。 庞羲本是巴西太守,刘璋的长子刘循的岳父,自去年受命攻打张鲁失败后就在涪城屯驻下来,涪城北面便是通往汉中的葭萌关,葭萌关由刘璋手下大将吴兰、雷同把守,再往北过白龙河便是白水关,由大将高沛、杨杯守卫。 刘备到达涪城不久,刘璋率大军赶到,两人在涪城下相遇。刘备与刘璋同属汉室宗亲,见了面都非常亲热,两个人相互介绍完了手下将领之后便拉着手共同走进涪城,刘璋的大军暂时驻扎在城外。 刘璋大摆宴席招待刘备,宴席上,刘璋对刘备道,“贤弟,今日我给你带来了部分军需物资,你们暂且在城内歇息几天,待后续物资到达之后,你们便可发兵去攻打张鲁,军中若有所需只管吩咐,我定当全力支持。” 刘备道,“多谢兄长,兄长的事就是我的事,来日我便率军去攻打张鲁,定要为兄长将汉中取回,以服答兄长的知遇之恩。” “好!”刘璋笑道,我已下发命令,涪城和葭萌关的部队在战时都归你调遣,你我齐心协力,将张鲁铲除,共同抵御曹操。” “好!兄长,有你这句话,兄弟我知足了,来,为我们的精诚合作,干怀。”刘备说罢一饮而尽。 刘璋和刘备在涪城内共聚了有三个多月,边关告急,张鲁派大军攻打白水关,于是刘璋便派刘备引军前往白水关御敌,又令法正与孟达统军五千协助刘备,自己也率军返回成都。在路上,法正悄悄地对刘备道,“刘皇叔,到了白水关,若遇马超挑战,刘皇叔切不可出关应战。”刘备看了看法正,暗道,虽然张飞、赵云、关羽没来,可我身边有大将黄忠、魏延啊,为何不能应战?刘备看了看法正,问道,“为何?”法正道,“皇叔,只要皇叔在这按兵不动,这样就能激怒刘璋,刘璋将会排斥你甚至会和你反脸,这样皇叔不就名正言顺地夺取益州了吗?”刘备苦笑一下,虽然感到法正的这条计谋太过于黑,但要想夺取益州,如果刘璋不与自己翻脸,刘备还真下不了狠心。刘备一笑,点点头,道,“全听孝直所言。” 刘备率军到达白水关,白水关守将杨怀、高沛出关迎接。杨怀、高沛也素闻刘备的大名,见面后甚是恭敬,在关上摆下宴席,为刘备接风洗尘。席间,杨怀便道,“久门闻刘将军大名,今日一见真三生有幸啊,刘将军,近日马超率军来攻打白水关,几乎天天都在关前讨敌叫阵,我们素知不是马超的对手所以,一直都未应战,今日刘将军率大军来了,马超若再挑战,还请刘将军出关迎战,灭灭马超的威风。” 刘备喝着酒眼睛半睁微闭,似醉非醉,听杨怀这么一说,便道,“马超来了你们怕什么,我有大将张飞、赵云,他们二人若来一个必定一战便击败马超!你们不要怕,来,喝酒,喝酒。”杨怀、高沛相互看了一眼,又看看刘备的这几员战将,杨怀问道,“不知刘将军你的张飞、赵云是其中哪一位啊?”刘封、关平不由偷偷一乐。刘备道,“他们还没有来,来了定能战胜马超!”杨怀、高沛不觉心一凉,暗道,刘备说的这不都是废话吗。正谈话间,忽听关外一阵喊叫之声,有一兵士匆匆跑进,对杨怀禀报,“报!将军,马超又在关外讨敌叫阵!” 杨怀面露惊慌之色,对刘备道,“刘将军,马超挑战,我们是否出战?”刘备道,“马超挑战定有阴谋,我们不战,让他喊叫就是。来,他喊他的,我们喝酒。”杨怀、高沛面面相觑,见刘备不应战,也不好再作声。 刘备一边的魏延有些性急,几次放下酒杯想起身出关应战,都被身旁的黄忠示意拦下,魏延简直就是不明白,刘备明明身边有大将黄忠和魏延,怎么就如此害怕这马超呢?其实魏延不明白,这是法正为刘备出的一条计策。 等众人喝完了酒,关外马超还在叫骂讨阵,刘备素闻马超英名,忽地心血来潮,对杨怀道,“杨将军,我们去城头看看马超军马如何?”杨怀恨不得现在就让刘备出战,见刘备想去城头看看,当即领着刘备一行人来到城头。刘备扶垛口往下一看,见马超银盔银甲骑一匹高大的凉州骕骦马、掌中一柄虎头湛金枪,整个人上下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刘备不由赞道,“真是一员虎将啊!”魏延听后耐不住性子了,拱手道,“主公,给我一千人马,待我去城下会他一会!” 刘备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过么,我们只可坚守不可出战,难道你就就没听明白。”魏延拱手退到一旁。杨怀有些不乐意了,对刘备道,“刘将军,难得手下大将有这么大的勇气,我愿意与魏将军领兵出城会战马超!” 刘备看了眼杨怀,对魏延道,“魏延,杨将军愿意出战,你就随杨将军一块出战。”魏延欣然领令。杨怀点兵三千,打开关门,与魏延杀到关下,魏延出马,用刀指着马超道,“马超,你可认得我大将魏延吗?”马超微微一笑,“无名之辈,也敢在我面前卖名。”魏延大怒,挥刀直奔马超,马超挺枪相迎,两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马超一个苏秦背剑,枪作剑使,扬手一抡,一枪正扫中魏延肩头,魏延拨马败走,杨怀见状,也慌忙带军逃入关内,马超率军追至关下,被关上士兵用弓弩射回。 刘备来看魏延,好歹伤并不严重。自此,刘备便在白水关按兵不动。 再说曹操,自曹操击败马超之后重又夺回陇上各郡,马超逃奔张鲁,众将建议曹操发兵攻打张鲁,夺取汉中。但现在曹操心中有一重要事要做,那就是回京师让献帝封自己为魏国公,其实这件事他早就谋划了很久,只是河间苏伯、田银反叛,马超又在陇上作乱,曹操不得不放下这个打算,现马超彻底被曹操击败,河间也平息了叛乱,曹操便决定回师京城,向献帝请封魏国公,并加封九锡之礼(九锡是古代帝王对大臣的九种赏赐,有车马、衣服、乐器、弓矢、虎贲、斧钺、朱户、纳陛和秬鬯,这是对大臣的最高礼遇)。于是曹操便令夏侯渊统领张合仍驻守长安,徐晃、于禁仍驻守潼关,陇上各郡仍由原太守统管,其余众将随曹操返回许都。 曹操回到许都,便把千秋亭侯兼司空祭酒、谏议大夫董昭找来。曹操便道,“此次我回京都就是为了让皇上加封我为魏国公并进九锡之礼,不知公仁意下如何?”董昭道,“丞相为大汉功高盖世,别说加封为魏国公,就是封为魏王也不为过。”曹操道,“公仁说的虽是如此,可我仍然觉得假如我请皇上加我为魏公进九锡之礼,仍会遭到天下人的诽议,特别是现在国家还没有统一,刘备、孙权之流还各自为政,届时如果他们大造舆论,势必会影响我的声誉,天下的有志之士也可能会弃我而去。”董昭道,“丞相此言董昭不敢苟同,想当年刘邦与项羽争霸天下,刘邦被项羽封为了汉王,才使得天下志士归心,想您在皇上落难之时将皇上迎至许昌,为皇上建造行宫,将一个即将倒塌的汉王朝又扶了起来,象您这样的功绩,自古以来又有谁有过?即是那些有功于天下的功臣,也没有一个是长期居于臣下的。您的功劳这么大,可还这么谦虚谨慎,其功德胜过了伊尹、周公,就凭这一点,您被封为国公又有何诽议?”曹操点点头。 董昭又道,“明天我可将华歆、郗虑、荀彧、曹洪等众人约到这里,我们联明写一道奏表呈给皇上,要求皇上进封丞相为魏国公,再过一段时间再上书皇上由魏国公进封为魏王,这样有理有据地进行,不怕天下人诽议。”曹操又点点头,眉头紧锁了一下,“只恐有一个人反对啊。”“丞相所说何人?”“荀彧,”曹操道,“前几年我把朝中众臣搬到邺城荀彧就反对过,现在我要被封为魏国公加九锡,荀彧他肯定会反对。荀彧虽是我的心腹知己,可他更忠于皇上、忠于朝庭,这让我很失望啊。” 董昭道,“要么我先到荀彧那里勾通一下?”“算了,”曹操道,“他荀彧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任由他去,不要管他,明日你便着手去办你的事。”“是,丞相,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告辞了。”曹操道,“好,联名上书的奏章写好后先交到我这里让我看一下。”“遵命。”董昭转身刚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曹操拿起笔正待签署表章,见董昭忽然停住了脚步便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公仁,还有何事?” 董昭道,“益州方面传来消息,说刘璋邀请刘备入川攻打张鲁,刘备已率黄忠、魏延等到达白水关。” 曹操吃了一惊,手中的笔不由落在了地上,“真有此事?”“看来是真的。”“刘备的动作好快啊,”曹操弯腰拾起毛笔,把笔尖上的尘土弹掉,“刘备也相中了益州这块肥肉啊,也盯上了汉中,汉中乃汉室龙兴之地,又有四通之地之称,若刘备得了汉中将会威胁到关中及至中原之地,刘备的野心不小啊。” 董昭道,“丞相,汉中乃四通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万不可让它落入刘备之手。”曹操眉头紧锁,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 第164章 魏国的建立 次日,董昭约上华歆、荀彧、许褚、崔琰、曹仁等众文武大臣们都来到曹操的府邸之后,董昭便对他们道,“诸位,丞相今天将诸位找来是有一要事相商,近二十年来,丞相为国家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才使得国家得以延续至今,功高盖世,明日早朝我们可奏请皇上进封丞相为魏国公、加九锡之礼,望各位明日一起奏请。” 大厅内一片赞许之声,华歆道,“以丞相功绩就是进位魏王也不为过。” 曹仁道,“那我们干脆奏请皇上加封丞相为魏王算了。” 董昭道,“加封丞相为魏王是早晚的事,我们得一步步地来,免得天下人议论。” 曹操看着荀彧,自荀彧进入大厅后一言未发,表情凝重,曹操便问,“文若有何看法?” 荀彧表情凝重,望着曹操道,“丞相,丞相本以兴义兵匡复国家,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为本,这是天下志士投奔您的一个标准,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 曹操心中不悦。众人都惊讶地看向荀彧,曹操脸色一沉,道,“今天就议到这里,诸位请回。” 众人走后曹仁又返回来,见曹操还在气闷之中,便道,“丞相,荀彧太过放肆要么我去警告他几句?” 曹操摆摆手,“你不必过问,我自有主张。” 曹仁应诺,拱手退去。 次日,皇上早朝,群臣拜贺已毕,谏议大夫董昭出班奏曰,“皇上,臣有表奏。”献帝道,“董爱卿请讲。”董昭道,“这二十年来,丞相为国家南征北战、呕心沥血、战功卓着,可准许丞相立魏国,进魏国公,加九锡之礼,现有众大臣的联名奏表,请皇上过目。”说罢,董昭从袖口里掏出一卷奏表,由侍臣传给献帝。 献帝打开看了看,见满朝的重臣都在上面签了字,木然了一会,左右看了看众位,众位齐齐奏道,“请皇上加封丞相为魏国公进九锡之礼。” 献帝干笑了一下,道,“好,好,准奏,准奏,曹爱卿听封。” “臣在。”曹操出列弓身施礼。献帝道,“今加封曹爱卿为魏国公,行九锡之礼,建魏国,定国都于邺城,准许魏国公以后上朝参拜不名、剑履上殿。” “谢皇上隆恩。”曹操弓身谢道。退朝后,献帝又令御史大夫郗虑持符节到曹操府邸授魏国公印绶。自此,曹操便建立了魏国,定国都于邺城,魏国拥有冀州十郡之地,并可置丞相、太尉、大将军等百官。 曹操回到邺城,即刻着手建立魏国的体制,封华歆为魏国御史大夫、崔琰为尚书令、董昭为司徒、程昱为卫尉、毛玠为东曹掾兼尚书仆射、贾诩、荀攸皆为光禄勋,却没有置丞相、太尉及大将军之职,这一般的人都会明白,丞相、太尉、大将军之职权倾当朝,威慑皇上,他不希望在自己的国家里出现象他这样凌驾于皇上之上的权臣,这是做君主的最大悲哀。 曹操自建立魏国,除了对魏国臣民们制定法律严格约束之外,对自己的家庭成员也严格约束,这一天,他便把家眷们都找来,曹操虽贵为魏国公,但穿着一向朴素,他的家人们大多数也象他这样穿着朴素,但也有少数喜欢穿着打扮的,尤其是曹植的妻子崔夫人。 崔夫人是魏国尚书令崔琰兄长的女儿,自幼生在官宦之家,生活奢华,嫁给曹植之后不改往日习性,这让曹操很看不顺眼。 待家人们都到齐后,曹操便道,“我们魏国现在是属于一个国家了,在体制上如同当今汉朝一般,我贵为魏国公,你们也贵为魏国公室成员,但你们一定不要骄傲自大,生活上要节俭,穿着上不要奢华,如果不这样约束便会产生腐败,想想当今汉天下为何会群雄割据、社会战乱不断,这都是由汉天子腐败造成的,所以,我们要引以为戒。”曹操说着看向曹植的妻子崔氏,继续道,“自今天我颁布这规定起,今后人人都要严于律己,不得穿着华丽的衣服,在生活上不得奢侈浪费,否则,我定严惩不怠。” “父亲,我们也要穿粗布线衣吗?”长女曹宪怯怯地问道。 曹操看了一眼五个还未许嫁的女儿,除清河长公主之外,其余四个女儿长女曹宪、次女曹节、三女曹华、四女临汾公主,她们衣着除了清河长公主之外其余都穿的非常华丽,女人爱美,曹操在这一点上不得不承认。 曹操共生有7个女儿,此时的安阳公主已出嫁给荀彧的儿子荀恽,金乡公主嫁给了曹操养子何晏,何晏是大将军何进的儿子,何进的儿子死后曹操便娶了他的妻子伊夫人,并生有一子曹矩。 听长女曹宪这么一问,曹操感到自己说的话也太笼统了,便补充道,“我所说的这规定女儿除外,因为女儿早晚要嫁人的。” 几个女儿兴奋地笑了起来。 曹植和崔夫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后,崔夫人便道,“父亲要求的也太过严历了,就连大臣们的家属在穿着上都雍容华丽,何况我们是魏国公的家属,如果穿粗布线衣,那岂不被人笑话?” 曹植道,“父亲一向节俭朴素,他看不惯奢华,那我们以后注意着点就行,莫让他老人家生了气。” “这也真是……”崔夫人怨气道,“好了,这华丽的衣服以后我只在家穿总可以,出门在外我也穿粗布线衣。” “这样最好,”曹植道,“现在父亲立魏国,父亲肯定在思考立太子的事,我们要全力迎合父亲的心才对。” 崔夫人道,“曹丕是你兄长,自古就有长子当立之说,恐怕这太子之位与你无缘啊。” 曹植沉思起来,想了一会,便对下人道,“来人,去将丁仪、吴质及杨修找来。” 下人应诺,刚出到院门便又折返回来,“三公子,丁仪、丁廙、杨修来到。” 曹植喜道,“快快有请。” 话音刚落,丁仪等三人便走进了客厅,拱手对曹植施礼道,“见过三公子。” 曹植还礼道,“三位先生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们来议事,快请坐,请坐。” 曹植令仆人上了茶,对丁仪他们说道,“今天父亲把我们都叫到一块进行训话,父亲着重讲了要我们今后要穿着朴素这事,在我们家属中属我夫人爱好打扮,父亲此次训话定是冲我来的,现在魏国建立,父亲可能在考虑立太子之事,你们说,今后我该如何做才好?” 丁仪道,“三公子,魏国公既然要求你们穿着朴素,而公子夫人又一向奢华,这分明就是对你的一个警告,这是好事啊,这说明魏国公很在意你,这今后在穿着上你一定要顺从魏国公的心意才对。” 杨修道,“三公子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今后饮酒要适量,万不可喝醉,切记。” 曹植点点头。丁廙道,“三公子还有一个缺点需要改正一下。” “先生请讲。” “那就是你不要太过任性,要学会内敛、稳重,在这一点上曹丕要比你做的好。” 曹植点点头,“那以后我注意着点就是。” 崔夫人给三位满上茶水,道,“还望各位以后在我魏国公面前多美言几句。” 丁仪道,“少夫人,现你叔崔琰是尚书令,他见魏国公的机会多,还望少夫人去通融你叔一下。” “这是自然。”崔夫人道。 三个人在曹植府上又谈了一会,然后告辞离去。 曹操在对家人训完话之后把丁仪找来,曹操在立嗣上可以说是考虑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他这十几个儿子之中,长子曹昂这是他最中意的,可曹昂为救曹操而死,除了曹昂还有几位曹操十分喜欢,一位是大公子曹丕、三公子曹植和环夫人所生子曹冲,这几位公子中曹冲最为聪明,曹操最喜欢他,他曾暗暗地想立曹冲为世子,可是曹冲不幸病逝,在曹操心目中能承继大业的只剩下曹丕和曹植了,现魏国已立,这立嗣之事已刻不容缓,但曹操在曹丕和曹植之间难以选择了,因为二人各有长处,曹丕稳重内敛、有谋略,曹植才华横溢、聪明伶俐,但也各有缺点,曹丕不善言谈,曹植太过放纵,且好饮酒,如果作为一个君主,太过内敛了也不好,但太过放纵了也不好,所以,曹操在立谁为太子的事上犹豫不决了。正当曹操在思虑之时,丁仪来了。“魏公,找我来有何事吩咐?” 曹操道,“丁仪啊,现魏国已立,立太子之事也刻不容缓了,在我这些公子之中,你认为谁最适合做太子?” 丁仪道,“恕在下直言,三公子曹植天生聪慧、才华横溢,当为太子。” “嗯,”曹操点点头,“你身为曹植的老师,曹植的言行举止都受你的影响,我希望你能在治国理论上多对曹植多教教曹植,不要让我失望。” 丁仪道,“这是自然,自古以来,一个朝代的兴衰都与君王有直接的关系,就说当今大汉,如果不是汉灵帝宠信宦官、昏庸无道、卖官鬻爵,也不会导致天下大乱,所以,作为君主,要有汉武帝那样的雄心伟略,要选贤任能、弃恶扬善,这样才能使国家长治久安。” “说的好,”曹操赞道,“丁仪啊,曹植还有一个坏毛病,那就是饮酒无度,在这事上你要多多劝告曹植。” “是,魏公。” “好了,你且回。” 丁仪告退。曹操望着丁仪的身影内心忽然增加了几分喜欢之意,一个想法由然而生,曹操便令人把曹丕找来。曹操对曹丕道,“你姐姐清河公主已快三十了,也早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现我物色到了一个人才,年龄与你姐姐相仿,我想把你姐姐清河公主嫁给他,所以就叫你来商量一下。” “父亲所说何人?” “丁仪丁正礼。” 曹丕一听大为扫兴,丁仪何许人,丁仪是曹植的老师啊,曹丕就担心曹植得势,便道,“父亲,我听说女人对男人的容貌很在意,丁仪虽有才华,可他的一只眼睛很小,我担心你的宝贝女儿看不上他,倒不如把姐姐嫁给伏波将军夏侯惇的儿子夏侯懋,这样不就更加亲上加亲了么。” 曹操想想也是,便取消了这个打算,后来丁仪听到此事后十分记恨曹丕,从此与曹植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曹操回到内室便与卞夫人商议此事,卞夫人道,“你怎么就相中丁仪了呢?丁仪的眼一个眼大一个眼小,论相貌可不如夏侯懋,把清河长公主嫁给夏侯懋这就对了。” 曹操道,“你不亏与曹丕是亲母子啊都是以相貎取人。” “难道不对吗?”卞夫人问。 “对对,我也同意,就这么定了。” 卞夫人想了想又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这几个女儿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你也该为她们考虑考虑了。” 曹操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我早想过了,我准备把曹宪、曹节和曹华都嫁给献帝。” 卞夫人吃了一惊,“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把三个女儿都嫁给皇上,那曹华才十岁不到啊!” 曹操笑道,“是女人就得要出嫁,我的女儿要嫁就嫁给达官显贵子弟,嫁给皇上难道不比嫁给达官显贵子弟更好吗?” “可曹华还不到十岁啊!” “那先许嫁,等曹华长到十四岁后就出嫁。”曹操见卞夫人还有不悦之色,便道,“我现为魏国公,将来不久我还要进位魏王,把女儿嫁给皇上,其一是讨皇上喜欢,其二也是对皇上进行监视,现在虽然朝中大权在我,可还有与我们心照不宣的,象伏皇后、伏皇后的兄长等人,所以,在皇上身我们多按插个眼线比什么都好,这你应该明白。” 卞夫人点点头,“虽然嫁给皇上是荣幸之事,可皇宫多冷落啊,苦了这几个孩子了,就按你说的办。” 曹操冲卞夫人深施一礼,道,“多谢夫人。” 卞夫人道,“我们老夫老妻的谈什么道谢,为了你的事业让孩子们做些牺牲我想孩子们也会理解的。” 曹操道,“请夫人将孩子们叫来,我有话要对她们说。” 卞夫人走后好一会儿才带着三个女儿来到曹操的面前,望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曹操又有些不舍了,毕竟都是要嫁给一个男人,论常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大女儿曹宪才二十出头,生得窈窕美丽,二女儿曹宪才刚满十八,生得更是有倾城之色,小女儿曹华才九岁有余,稚嫩可爱,这三个女儿都是曹操的掌上明珠啊,要说嫁出一个去都如同要割去曹操身上的一块肉一般,如今曹操要将她们都嫁给献帝,想一想曹操真是有些不舍,可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曹操也只得要忍痛割爱了。望着三个女儿,曹操道,“你们母亲都对你们讲明白了?” “嗯,”三个女儿几乎同时应道。 曹操道,“嫁给皇上那是你们的福份,世界上有多少好女子都想嫁给皇上,可她们都没有资格,只有我的女儿才有资格嫁给皇上,所以,嫁给皇上这是很幸运的事。” 曹操看了看曹宪,对曹宪道,“宪儿还小,要在我们家长到十六岁再行出嫁。” 曹宪道,“宪儿全凭父亲做主。” 曹操开心地一笑,“好,宪儿,你先随你母亲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对你二位姐姐讲。” 曹宪随母亲出去以后曹操的表情严肃起来,曹操看着这两个女儿,道,”为父之所以要把你们都嫁给皇上,一是为了让你们都享受荣华富贵,更重要的是监视皇上与皇后的一举一动,我现在贵为国公,不久便要进封为王,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不希望出一丁点的差错,所以,要把你们嫁给皇上,只要皇上与皇后有不利于我的言行,你们要立即通报于我,你们要用尽心机地讨皇上喜欢,把皇上拉到自己身边,对皇后要多加提防着点,皇后是最不愿看到我们强盛的一个人,我早晚要将她废除,皇后的位置将由你们姐妹中一人来继任,你们明白了吗?” “女儿明白。”曹宪、曹节点头回道。 “好了,你们先回去,来日择日出嫁。“两个女儿走后曹操把贾诩找来,曹操令贾诩为谋,去许都向献帝说亲。 贾诩到了许都见过皇上,对皇上这么一说,皇上顿时愣住了,他看着贾诩,似乎没听明白,“什么?曹国公要把他三个女儿嫁给我?” “正是,”贾诩道,“曹宪现年二十,曹节现年十八,曹华年小,才十岁,魏国公说了,待曹华长到十四、五岁时就嫁过来。” “这……这……这怎么可行?”献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也不敢有这奢望。 贾诩道,“皇上,魏国公可说了,此事行也得得,不行也得行,魏国公不要金钱,只要丝绢五万匹作为聘礼就行,魏国公已择好时日,定在本月二十八就把女嫁过来,望皇上速行聘礼。” 献帝还在犹豫之中,见贾诩这么一说,知道曹操要想做的事自己也无法抗拒,只得点头答应,“好,好,我差人着手去办,贾爱卿若无他事就先退下。” “别无他事,臣告退。” 贾诩走后,献帝来和伏皇后商议,伏皇后忿忿地道,“这定是曹贼的奸计,他想利用女儿来监视我们。” 献帝道,“我没法辞退,只能这样了。” 于是献帝便使人邺城给曹家送去五万匹丝绢,载有数十马车,曹操便风风光光地将曹宪和曹节两个女儿嫁给了汉献帝。 第165章 曹操嫁女 就在曹操两个女儿出嫁的那一天,整个邺城内都充满了欢庆的气氛,曹府内外张灯结彩,邺城内通往城门口的主大街两侧也挂上了红灯笼,邺城内的人们也在纷纷谈论着这事,曹操将女儿嫁给皇上,这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也只有心思缜密的人才能理解,这是曹操的一个计谋,曹操在表面上表现的十分欢乐,而内心却也在隐隐作痛,虽然女儿是嫁给皇上,但这皇上在他眼里只是傀儡而己,他也不保准即是自己不废掉皇上,以后自己的儿子们也会将皇上废掉的,这是曹操在拿女儿的幸福作为了一种赌注,曹操心里能高兴的起来么? 不过今天的场面还是十分欢庆的,皇上迎亲的车驾有五百御林军护卫,车驾为五匹马的九銮金顶、车身两侧镶有金色凤凰的鸾驾车,这本是皇后娘娘的专用车辆,此次嫁女,曹操指名要皇上派这鸾驾车辆前来迎娶女儿,皇上不得己而从之,五马驱驾,只比皇上的驾乘少了一匹,皇上为驾六。不看别的,只看这车驾已相当高档与豪华。 曹操不放心一路上的安全,另派徐晃引一千兵马随行护送,今个儿一大早,徐晃便统领着一千兵士已在曹府外侯立,另外曹操又派家将曹清出任两位女儿的侍卫长,一方面在京师保护女儿的安全,另一方面可以便随时向邺城通报消息。 皇上迎亲的使者持节在不远处候立着,乐队及五百御林军都在他的身后。 曹操出了府门拉着即将踏上车驾的两个女儿的手,面色异常沉重,轻声地对女儿道,“你们即将成为皇上的贵人了,到了皇宫内要好好侍奉皇上,要留心观察和皇上走的比较亲近的那些人,特别是皇后,对于她的举止言行要多加留意,皇后不是和我们一条心的人,若发现她对于我们不利的言行要及时通报于我。” “记住了,父亲,孩儿要走了,父亲不要过度操劳,要保重身体。”曹宪道。 曹宪相比曹节要稳重些,曹节好戏闹,性格开朗,说话无拘束,但颇有心机,曹节道,“父亲放心,皇后若对我们曹家不利,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听曹节这么一说,曹操立马把脸沉了下来,低声道,“你忘了父亲教你们的欲擒故纵之术了么?” 曹节笑道,“没忘,父亲,你就放心,到了皇宫内,我有办法对付她。” 曹操道,“好,有你这句话那为父就放心了,迎亲的使者在那儿等着呢,那你们就上路。” 卞夫人流着泪拉住两个女儿的手依依不舍,道,“孩儿,到了皇宫内你们姊妹俩要相互照应着点,不要想家,啊。” 两个女儿偎依到卞夫人的肩头上,鼻子顿时酸涩涩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曹宪道,“母亲,女儿以后不能在母亲身边侍候母亲了,还望母亲与父亲要多保重。“ 卞夫人和女儿相拥了会拍了拍她们的肩膀,道,“好,好,母亲知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上路。” 两个女儿依依不舍地告别卞夫人和曹操上了鸾驾车,献帝的迎亲使者过来与曹操施礼告辞,一行车驾在唢呐声中、在徐晃与一千兵士的护卫下离开了邺城,往许都赶去。 路上,曹宪与曹节在车驾里相互依偎着,内心错综复杂,既兴奋而又有些感伤,既平静而又有些小激动,她们之前也许有过遐想,遐想未来的夫君是何等一表人才,但她们二人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父亲的一句话她们俩竟然都嫁给了同一个男人,这让她们姊妹二人有了那么一点小尴尬,细细想想,曹节就感到好笑,真的好笑,想着想着,曹节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竟把曹宪笑愣了,曹宪看着她,道,“妹妹笑什么?”曹节止住笑,回道,“姐姐可曾想过我们姐妹俩是否同时进入洞房呢?” 这一句问话倒把曹宪给问愣了,她真的是从来没有想过此事,但此事确实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无法回避。曹宪想了一下,道,“我倒真没想过这事……”说着,曹宪竟脸红了。曹节道,“姐姐是长姐,理应先入洞房。”曹宪红着脸回道,“还是妹妹先入,妹妹先入。”曹节急地平静下来脸望着曹宪,“姐姐此话当真?”这句话倒把曹宪问了个云里雾里,她没想到妹妹竟然对婚嫁之事这么热切渴求,不解地望着她道,“姐姐对你何时说过虚言?当真,这新婚之夜姐姐就让与你了。”“姐姐,”曹节即刻变得娇嘀起来,偎在曹宪的怀里,道,“姐姐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姐姐还当真了。”曹宪扶摸着妹妹的头,平静地道,“妹妹,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你我都已到了当婚的年龄,都是需要找一个夫君的,不过现在老天开了一个玩笑,我们竟同时嫁给了一个男人,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曹节猛地从曹宪的怀中抬起头来,一脸错愕地望着曹宪,“姐姐难道不喜欢嫁给皇上?”曹宪冷笑了一声,”皇上?他是皇上吗?皇上是君临天下一言九鼎,天下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中,可是献帝他自登上皇位以来,先是被董卓要挟,继而被李傕、郭汜挟持,现年又被父亲掌控,父亲还处死了皇上的董贵妃,现在皇上连自己的妻室都保护不住,象这样的皇上他还是个皇上?其实他连一介草民都不如。”一句话如春雷惊天,又如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曹节竟一下呆滞起来,许久才喃喃地道,“姐,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如何逃避的了……”姐妹俩自此一路无话,车马行了三日才到达了许都。 到达许都后曹宪与曹节在慈宁宫按皇上的结婚大礼行施册立礼和迎奉礼,先是被册封为贵人,即后随侍臣去太庙拜祭先朝宗祖,之后才又回到慈宁宫在满朝文武的簇拥中行结拜天地之礼,一切结婚礼仪完后已是夜晚,皇宫内灯笼高照,曹宪与曹节分别踏着红地毯进入到永宁宫,永宁宫在乾宁宫的后面,再往北不远有一大的阁楼名曰正阳宫,这是皇后的居所。曹节进入到慈宁宫的阁房之后便坐在床榻上等待着皇上的到来,按她与姐姐在路上的约定,今晚献帝要先与她行合房之事。曹节披着红盖头端坐在床沿上等着,等了多半个时辰,献帝还没有到,曹节有些性急,把红盖头折了下来,冲外望了望。 献帝还没有来,曹节有些急了,在房间里走动着,向外张望着,许久许久,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曹节即刻又坐回床边,将红盖头又罩到头上。房门响动,献帝带着一股酒气走了进来。曹节的心跳忽地加快起来,她在等着献帝来掀开她的红盖头。可是等了一大会儿,献帝没有过来,她感觉到献帝站在房间内似乎是在发愣,便起身双手相扣于胸前微微屈膝做了个万福柔声地道,“皇上,臣妾给您施礼了。”曹节本想给献帝施个礼后献帝会过来揭开她的红盖头,却不想献声音有些恐慌地回道,“免礼,免礼……” 曹节有些心急,提醒道,“皇上,难道您要让臣妾一宿这么顶着红盖头睡觉么?”听她这么一说,献帝走近她,刚要去揭她的红盖头忽然又把手抽了回来并后退了一步,面带恐慌之色。 献帝想想她是曹操的女儿,曹操将他女儿嫁给他似乎就是个陷井就是个阴谋,献帝还是有所顾忌的。“皇上,皇上您怎么了?”见皇上没有回音,曹节忍不住了,索性自己将红盖头扯了下来,两人几乎同时惊诧住了。献帝没想到曹节竟这么美丽,真是有倾国倾城之色,伏皇后简直无法和她相比,而曹节也没想到献帝这么英俊,表情庄重,坚毅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忧怨之色,这也正是曹节所喜欢的气质男人类型,看到献帝痴迷地望着自己,曹节不由心花怒放,面色潮红,娇滴滴地道,“皇上,就这么让臣妾站着吗?”献帝猛然醒来,一把将曹节抱起,轻轻地放到床上,急不可耐地亲起来……一阵凌乱之后曹节却突然抬手挡住他的嘴,道,”皇上,你说我父亲对你怎么样?” 献帝不加思索地道,“如再生父母,恩重如山。”“你说的可是实话?””当然是实话。”曹节一笑,“确实如此,我父为你剿平了叛逆,在你落魄之时将你迎入许城,为你建造了宫殿,现在又把他三个亲生女儿同时嫁给你为妻,我父对你确实是忠心耿耿了。“献帝道,“这我心中有数,我会回报曹公的……”献帝已急不可耐,动手去解衣舒带…… 两个人风雨过后曹节轻声地道,“皇上,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可否答应?”“何事?”“以后你要少去皇后那里,多陪陪我和我姐,这几天你要和我同床共眠,我要为你生皇子。”献帝即刻答应道,”好,好,一切我都听你的,你的话就是圣旨。”曹节用手堵住他的嘴,道,“皇上不可以这么说,皇上的话一言九鼎才是圣旨。”献帝残然一笑,道,“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皇上看,在天下人眼里我是皇上,可在朝庭之又有谁拿我当皇上看?自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行施过皇上的任何职权,我不过是个傀儡而己。”曹节转脸吃惊地望着他,望见献帝的脸上正聚拢起一种忧愁之色,目光变得迷茫起来,“皇上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再怎么着那也是皇上啊。”献帝又残笑道,“曹节,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做够了这皇上,还不如一介草民过的舒坦,有时我想,这皇上爱谁做谁就做,我远离这如牢笼般的皇宫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去过平静的生活,那该多好。”想想自己的父亲现功高盖主,曹节便理解了献帝的这种忧郁,一下子也忧伤起来,便劝慰献帝道,“皇上,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有我父亲全力辅佐你,以后会好起来的。”献帝苦笑了一下,“但愿如此。” 献帝自和曹宪、曹节举行完大婚后一连数天都在曹节处留宿,白天也不上朝理政,自献帝被曹操迎入许都以来献帝很少上朝理政,其实朝中并无多少事物,朝中大小事物都是由尚书令荀彧掌管,然后报于曹操处理,皇上上朝事物只是行施曹操拟好的册封之事宜,因此,献帝很少上朝。献帝与曹节、曹宪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一连月余都不踏入伏皇后寝室半步,这让伏皇后心生忌妒、气忿,这一天,伏皇后感到郁闷,便在侍女的陪同下来到御花园散步,刚走到雁池的亭廊下,便听到前面有 献帝与曹节的嘻笑之声,伏皇后已经一个多月见不着献帝的面了,早有思想之情,便顺长廊寻去,捌过几个弯,便见献帝正坐在雁池的凉亭内怀里揽着曹节,曹节一边嘻闹一边往雁池里扔鱼食喂红鱼,伏皇后不由怒火上升,快步来到他们身边,怒视了曹节一眼,对献帝道,”皇上,你已一个多月不理朝政了,整日与这妖妇寻欢作乐,这岂是一个皇上之作为?”献帝听罢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收敛了笑容,而曹节被激怒了,她从献帝的怀中站起,走到伏皇后面色抬手就打了伏皇后一个耳光,怒道,“你这贱人,敢说我是妖妇!我看你才是妖妇!” 伏皇后被她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脸忿怒地看着曹节,“你,你,你竟敢打我,我可是皇后……”“哈哈哈哈,”曹节笑了,“什么皇后,我告诉你,只要我父亲一句话就可把你这皇后废为庶人,你信不信?”伏皇后恐慌起来,转脸看着献帝,哀怨道,“皇上,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献帝也是没办法,看了看盛怒之下的曹节,对伏皇后道,“你且下去。”伏皇后见献帝不恳为自己说话,只得怨怨地走了。 伏皇后回到正阳宫后越想越生气,自己身为皇后掌管后宫七十二嫔妃,今天却不想当着皇上的面被一个嫔妃打了,今后还怎么掌管后宫母仪天下,可是曹节是曹操的女儿啊,她又不敢去招惹曹操的这个女儿,想想曹操将两个女儿嫁于献帝为妃是曹操想让女儿控制皇上及后宫,便感觉到自己的皇后地位不保,不觉胆寒,思量之下她让侍女去传皇上的近侍路忠来见,又派侍从去请兄长中散大夫、屯骑校尉伏德,她要向伏德倾诉委屈。 伏德虽是伏皇后兄长,原本并无一官半职,后来伏德父亲伏完死后,伏完的中散大夫兼屯骑校尉之职就由伏德来承嗣,屯骑校尉是汉灵帝时所置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在京师内掌握一定的御林兵力,卫戎京师,白伏完死后,伏皇后所依仗的宗亲势力也只有兄长伏德了。 伏德来到正阳宫后进见伏皇后,伏皇后屏退左右侍女后流泪对伏德道,“哥哥,现皇上日夜与曹氏之女寻欢作乐不理朝政,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我只说了皇上一句,却不想那曹节打了我,我身为皇后,却被一个嫔妃打了,哥哥,你说我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伏德听罢大惊,埋怨道,“妹妹怎可当着曹节的面说皇上,这曹节能不动怒?我早先告诉过你了,千万不要去招惹曹操的女儿,你偏不听,看看怎么样,曹操的女儿咱惹不起啊,唉!”伏皇后道,“曹操将三个女儿都嫁给皇上这分明就是在排挤我、控制我,皇上自纳了曹氏二女便要冷落了我,以后日久天长,我这皇后之位也恐怕不保,哥哥,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伏德道,“妹妹,这皇后皇上亲封的,母仪天下,且妹妹又为皇上生有二子,皇上不可能说废就把你给废了。”伏皇后道,“此次皇上纳曹氏二女为妃,去迎亲的车驾用了我的鸾驾车辆,这分明就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且皇上自纳了曹氏二女以来这半个多月了皇上都不曾踏进这正阳宫的宫门一步,我看皇上是被曹氏那两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常此下去,你妹妹的皇后之位岂不危险了。”伏德思虑片刻,道,“妹妹,现曹操常控整个朝政,朝中耳目甚多,妹妹万不可守着他人随便怨言,万一传到曹操的耳中,我们可就有灾祸临头了。”伏皇后道,“哥哥尽说些这丧气之话,难道我们就这样忍气吞声不成?”伏德回身看了看已关闭的门窗,压低了声音道,“曹操我们惹不起,我们不忍不行啊,以后妹妹要做好皇后这三宫之表率,莫要让曹操抓住了把柄,妹妹只要做的端正,他曹操也奈何不了你。”伏皇后叹了口气,道,“当初我写信给父亲要父亲寻机除掉曹操,如果父亲听我的话寻机除掉了曹操,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多烦恼的事。”伏德听后大惊失色,又回身看了下门窗,道,“妹妹怎可乱讲,这万一要传到曹操的耳中,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此时,侍臣路忠正好被传唤到来,他见正阳宫的房门关闭,又听到房间内有人在说话,便侧耳悄声听起来,伏皇后刚才所说的话被他听的一清二楚,路忠大惊。 伏皇后见伏德胆小怕事,料定他并无刺杀曹操之意,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道,“唉,没想到哥哥竟如父亲一样胆小怕事,也罢,哥哥既然无心杀曹,那小妹也只能另寻良策了。”伏德惊得脸上的汗水都快下来了,正色道,“妹妹万不可行此图谋,皇宫内曹操耳目众多,万一走露风声将会祸及我们全族啊!妹妹,万不可行此图谋!”伏皇后锁着愁眉,见伏德吓得如此模样,只得道,“好,我取消这个打算,哥哥,这儿没事了,你回去。”伏德拱手告退。 路忠赶忙退后,然后又返身故作走来,正与开门而出的伏德碰了个对面,路忠忙施礼,伏德还礼,匆匆离开,在捌出宫庭走廊时狐疑地回头望了路忠一眼。路忠进到房间内,冲伏皇后施礼道,“皇后娘娘传奴婢有何吩咐?” 第166章 伏皇后之死解秘 侍臣路忠与伏德在正阳宫的门口碰了个对面后两人相互见过礼,伏德狐疑地离开,路忠进到宫殿内去见伏皇后,对伏皇后施礼道,“娘娘唤微臣来有何吩咐?”伏皇后一脸忧伤地道,“路忠啊,皇上与本宫对你如何?”路忠诚惶诚恐地道,“皇上与娘娘对待微臣关爱有佳如同再生父母。”伏皇后叹了口气,道,“路忠啊,现我有一事相求,不知路忠是否愿意帮忙?”路忠听后即刻跪下叩头道,“娘娘,我深受皇恩浩荡,莫说有事相求,就是媳娘想要微臣的命,娘娘可随时拿去。”伏皇后道,“路爱卿,现曹操将他两个女儿同时嫁给皇上,我担心皇上受曹氏二女蛊惑而疏远了我,还望路公公给我留意一下曹氏二女在皇上面前的言行举动,随时向我报告。”路忠叩首道,“娘娘请放心,娘娘吩咐的事微臣一定去办,就是奸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好,好,”伏皇后转忧为喜,忙把路忠扶起,道,“那就有劳路公公了。” 自献帝迎娶曹宪、曹节这一个多月来,献帝在曹节的花言蜜语下几乎天天与曹宪、曹节朝夕相处,伏皇后倍受冷落。这一天,献帝在曹节处下榻,早上起来,献帝又象往常一样来到书案后阅读医书,自从献帝被曹操迎入许昌后,朝政被架空,献帝闲着没事便喜欢上了学习医术,并在太医的教导下学会了针炙,掌握了在当时世间流行的伤寒的多种治疗方法。曹节起床后见献帝又在读书,便将一锦袍披在他的身上,献帝抬头冲她微笑了一下。曹节打趣地道,“皇上,臣妾见皇上每天都抱着医书看,难道皇上想要从医吗?”献帝微微一笑,道,“朝政大事现在都由魏国公处理,我闲着没事,学习一下医术当作一种消遣而已。”曹节双手环住献帝,娇滴滴地道,“多学习一下知识也是一件好事,皇上,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你猜一下是什么?”献帝望着她,猜了会儿,道,“是不是魏国公又打胜仗了?”曹节摇了摇头。献帝又道,“今年秋上河内一带闹蝗灾,是不是当地官府已消灭了蝗灾?”曹节又摇摇头,“也不是。”献帝忽然喜道,“难道是魏国公要还政于我?”曹节道,“皇上,您怎么不往我身上想一下呢?皇上,我有喜了。”献帝惊喜道,“真的?”“真的,我已怀上龙种,我要为皇上生皇子了。”献帝丢下医书站起身来,一把将曹节抱起,喜道,“我有了刘氏与曹氏的血脉,爱妃若生个皇子,我要立他为太子。”曹节喜道,“皇上可是一言九鼎,不许失言哟。““绝不失言。”献帝将曹节放下,对外喊道,“来人,来人。”路忠匆忙疾步而进,“皇上,奴婢在。”献帝激动地道,“传朕的旨意,从今个起,曹贵妃每天的膳食里必须要添加燕窝粥、豹胎及清蒸扣肉,不得有误。”“奴婢领旨。”路忠告退。献帝又将曹节抱起,来到凤榻边将曹节轻轻放在床上,顺势压了上去,“爱妃,今后你要给我好好补养,你要为我生个健壮的皇子。”曹节温柔地道,“皇上,臣妾遵旨。” 路忠离开后径直来到正阳宫,向伏皇后禀告了刚才献帝给他的旨意,伏皇后听闻后沉思良久,不安地自语道,“难道曹节怀上龙种了?”即而对路忠说道,“路忠,今后你要对曾节留心观察,有何情况要即刻来报。”路忠应诺退下。路忠从正阳宫里一出来便被曹节的侍女看见,侍女便来向曹节报告,曹节不由眉头一拧。曹节自入宫后便派人留意观察与伏皇后走动的特别密切的侍臣及奴婢情况,得知路忠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正阳宫,曹节便令亲信侍女对路忠进行盯睄,今侍女见路忠从正阳宫里出来便来向曹节报告,曹节便使人将路忠召来。路忠刚从正阳宫出来便被曹节召见不免有些心慌,曹节目光冷利地望着他,道,“路忠,你可知我召你来有何事吗?”路忠躬身低头慌恐地道,“奴婢不知,请贵妃娘娘示下。”“你抬起头来看着我的脸。”路忠抬头看了曹节一眼,见曹节一脸冷峻,又赶忙低下头。曹节道,“路忠啊,你说伏德与魏国公谁的权势大?”“当然是魏国公了。”“你既然知道是魏国公的权势大,那为何要与伏皇后走动密切,是不是你与伏皇后有不可告人的密秘?”路忠听后吓得即刻跪下,叩首道,“贵妃娘娘,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哼,”曹节冷笑了一下,“现在你从实召来还不为晚,一旦待本宫查出实情,你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不从实召来。”路忠叩首道,“请贵妃娘娘饶恕,奴才有罪,奴才受皇后娘娘蛊惑暗中观察贵妃娘娘的言行举动,随时向皇后娘娘汇报,奴才有罪,请贵妃娘媳宽恕。”“只有这些吗?”“只有这些。”曹节让路忠起身,令侍女取来五十两黄金,对路忠道,“路忠啊,我知道这些年你们这些做侍臣的在皇宫内也挺清苦的,这些钱不多,你拿回去补贴家用。” 路忠城诚惶诚恐,忙道,“奴才不敢,奴才有罪而贵妃娘娘免于责罚,又怎敢收取娘娘的赏赐。”曹节道,“叫你拿你就拿着,我只要你今后要随时向我汇报皇后的举动就行。”“谢娘娘美意。”路忠接过黄金,放入袖口。曹节道,“这儿没事了,你回去。”路忠再次道谢,转过身刚要走忽然又转回身来,冲曹节一施礼,道,“娘娘,奴才差点忘了,前段日子我去正阳宫时正好碰见伏德从伏皇后房间内出来,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曹节目光一亮,忙问,“哦,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路忠道,“皇后对伏德报怨说当年写信给她父伏完要伏完寻机刺杀曹公而伏完没敢,皇后对此耿耿于怀。”“果有此事?”“奴才怎敢撒谎。”曹节心中一喜,暗道,伏寿啊伏寿,这回你完了,想罢便冲路忠挥了挥手,路忠告退。 路忠走后,曹节即刻将曹清找来,把刚才路忠所说的话告辞了曹清,要曹清即刻去邺城汇报曹操。曹清不敢怠慢,便打马出了许都城,直奔邺城而去。等到了邺城魏国公府门口时已是黄昏时分,曹清知道此刻正是曹操用餐之际,不便打扰,便牵马在府门前来回走动,守门卫士认得是曹清,知道他是从许都赶来似有急事通报,便走下台阶冲曹清抱拳道,“是曹将军回来了,曹将军可否有事,容我去通报?”曹清道,“不急,主公正在用膳,待他老人家用完膳后再去通报不迟。”又等了会,从门口望见侍仆们从庭院里端膳盘而过,曹清知道曹操已用完膳,忙教门卫进去通报,一会儿,门卫出来唤曹清进见。曹清快步穿过亭廊走进大厅,曹操正坐在书案旁用手巾擦拭嘴角,灯光之下,曹操表情肃穆,目光明利地望着曹清,曹操猜到许都必有大事发生。曹清上前拱手施礼,“见过曹公。”“免了,曹清啊,你连夜求见,许都可否有什么急事?”“回曹公,二公主曹节从皇上侍臣路忠的口中得知,早在几年前伏皇后写信给其父伏完要伏完寻找谋害曹公,现伏皇后仍心存此念,召见其兄伏德要谋害曹公。”曹操听罢擦拭嘴角的手即刻停了下来,面色变得异常凝重,目光充满了杀机,半晌,他把手巾往书案上一扔,恨恨地道,“好个伏寿,你吃我的用我的,不但不知恩报德,反而一心想要谋害于我,我岂能容你!来人!将曹纯传来。”不多会,曹纯按剑赶到。曹纯见曹操召唤,便知道要有战事发生,便拱手问道,“主公,可否有战事发生?”曹操道,“没有战事,但此事比战事还要紧迫,着你带上一千虎豹骑,今晚起程,我们起程赶往许都。”曹纯领令而去。 黎明时分,一支轻骑人马在晨光之中赶到许都城下,东方的天边霞光如血,映红了城墙的一角,曹纯提马来到城门口,冲城上高喊,“快快打开城门,魏国公驾到!”守城兵士听闻,急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曹操一马当先,率领曹纯及一千虎豹骑拥入城内。曹操命令曹纯道,“曹纯,你率五百虎豹骑前去屯骑校尉府捉拿伏德全族老小,不得放走一人,我自带五百铁骑回府等候你的消息。”曹纯领令而去。曹纯率五百虎豹骑赶到屯骑校尉府,此刻校尉府的大门刚刚打开,曹纯便率人马拥入,门卫上前阻拦,被曹纯一剑斩之。曹纯骑马来到院内,命令道,“不管男女老少,一概拿下!”虎豹骑听令后纷纷下马,执刀向各房间冲去。 伏德起床后听到院内一阵噪杂,刚要使人去问,十几个虎豹骑已拥入,上前便将伏德押了出来,来到曹纯的马前,伏德认的曹纯,便疾声问道,“我身犯何罪?曹将军因何抓我?“曹纯冷笑一声,“为何抓你?数年前你妹伏皇后写信给你与你父伏完要图谋魏国公,现你妹伏寿贼心不改,与你欲谋害魏国公,这难道不够抓你的理由吗?”伏德怔了一下,他不敢相信事已败露,但曹纯说的也确是事实,不过他真的是没心去谋杀曹操,这不过只是他妹妹伏皇后的意思罢了,但这图谋已经泄露,伏德也只能自认倒霉,口里却疾呼喊冤,“这是诬陷,这是诬陷!我要到皇上那儿去评理!我要到皇上那儿去评理!”曹纯不由他分说,命令兵士将伏德全族老小二百余口押出屯骑校尉府。 此刻,曹操已在许都的曹府大殿内召见了御史大夫郗虑、侍中兼尚书华歆及尚书令荀彧及丞相长史、御林军总管王必四人,此四人都是曹操的心腹,位高权重,掌握着朝中大权,四个人见曹操犹如天降一般来到许都,又一大早紧急召见自己,都料定必有大事发生,个个都神情肃穆。待他们行过礼坐定后曹操便道,“今有内庭侍臣告发伏皇后于五年前写信给其父伏完要谋害于我,现伏皇后贼心不死又欲与其兄伏德合谋谋害我,我决定要废除伏皇后、诛灭其九族,以解我心头之恨,之后,由华歆上表我为魏王,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行天子旒冕、车服、旌旗、礼乐郊祀天地,出入得称警跸,宗庙、祖、腊皆如汉制,国都为邺城,王子皆为列侯,你们意下如何?” 郗虑、华歆、荀彧四人听闻后沉吟片刻,华歆道,“曹公功盖天宇,理应称王,一切听从曹公的吩咐。”王必道,“只要曹公一声令下,王必必到!”郗虑道,“一切听从曹公的吩咐,不过,有一事还得向曹公请示一下,伏皇后既废,那她的母亲阳安长公主及她的两个皇子该如何处置?”曹操道,“一块鸠杀。”荀彧谏阻道,“曹公不可!”曹操冷冷地看着荀彧,“为何?”荀彧道,“阳安长公主是汉桓帝刘志之女,身上有皇族血脉,如果杀之,恐天下人诽议,而两位皇子皆是汉室之血脉,杀之更招天下人诽议,因而不可杀。”曹操淡淡一笑,道,“阳安长公主可以不杀,但两位皇子必须得死,此事不可再议。”荀彧激动起来,他起身一脸肃穆地道,“曹公称王已将使天下人诽议,如若再鸩杀二皇子,恐天下人会视曹公为一暴君,冷了天下志士的心,还望曹公三思。” 曹操看着荀彧冷笑道,“我看你荀彧荀文若倒对我的心早已冷了,荀彧,从现在起,你的尚书令暂由华歆代理,你可回家闭门返醒,好了,今日之事就议到此,华歆暂代荀彧为尚书令,协助御史大夫郗虑持节去皇宫捉拿伏皇后及两位皇子,王必率御林军随行,不得有误!”王必、华歆、郗虑起身领令而去。 郗虑持节与华歆、王必带了一千御林军直奔皇宫,早有侍臣跑去报告献帝,献帝大惊,不知所措。此时伏皇后正在与二皇子进膳,听闻华歆、郗虑持节带兵入宫,知道大事不妙,吓得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正恐慌间,华歆、郗虑王必及几十名御林军冲殿门而入,伏皇后忙领着二皇子转入后厅,藏在了宫庭内的墙壁缝隙中。 献帝浑身颤抖不已,强作镇静地轻声问道,“二位爱卿为何带兵入宫?” 华歆与郗虑拱手施礼后,郗虑道,“皇上,近日侍臣路忠告发伏皇后在五年前曾写信给其父伏完要寻机谋害曹公,曹公震怒,要求我与华歆进宫严查此事,废除皇后,望皇上见谅。” 献帝大惊,道,“这这路忠是不是诬告呢?你们有没有查明?” 华歆道,“已经查明,确有此事,还望皇上废掉伏皇后,以正法律。”献帝犹豫不决,不肯下废除令,华歆又道,“请皇上下诏令废除伏寿皇后之位。” 献帝还是不肯,郗虑便展开曹操所书的策书读道,“皇上,这是曹公所写的策书,请皇上详听:皇后伏寿,由卑贱而得入宫,以至登上皇后尊位,自处显位已二十四年,皇后本以贤婌惠达、胸怀宽容而母仪天下,然伏寿却怀抱妒害、包藏祸心,不可承奉天命、祀奉祖宗,今派御史大夫郗虑持符节策书诏令,收缴皇后玺绶,退去中宫,迁往其他房舍,特此。”献帝听罢无言以对,只尴尴地站在那儿,华歆给郗虑使了个眼色,郗虑便请献帝走出大殿来到殿外。 华歆一招手,几十名御林军便冲入后殿去搜寻伏皇后,少倾,有兵士来报,“报,皇后躲在墙壁缝中不肯出来。”华歆听罢跟随而去,果见伏皇后与二皇子躲在墙缝之中,华歆便策身挤进,伸手抓住伏皇后的头发,将伏皇后拖了出来,伏皇后的鞋也掉了,双手揽护着两个小皇子。 皇上与郗虑并肩坐在大殿外的长椅上,献帝对郗虑恳求道,“郗爱卿,有没有办法救救皇后与两位小皇子?”郗虑满脸抑郁,回道,“回皇上,这是曹公之意,没有谁能改变的了啊。”正说着,伏皇后与两个小皇子被兵士推推搡搡地走了出来,伏皇后披头散发,光着脚,走到献帝的面前时对献帝哀求道,“皇上救我,救救你的小皇子。”献帝流泪道,“我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能延续到何时,如何救你们?”“皇上,皇上……”“快走!快走!”华歆催促道。 献帝转头看着郗虑,哭道,“郗公,难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我可是皇上啊,皇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郗虑心中一阵难受,起身躬身施礼道,“皇上万不可伤心,保重龙体为好,微臣告退。”郗虑走后,献帝独坐在那儿低声呜咽起来,那哭声象秋风吹过树林一般沉闷并且嘶哑,皇宫内静的可怕,在各个角落似乎都能够听到献帝的哭声,一会儿,献帝感觉到有一双温热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并有温柔的语言传进他了的耳朵:“皇上,皇上不要伤心了。“ 献帝抬头见是曹节,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冲她大喊道,“不要叫我皇上!我不是皇上!我不是皇上!”曹节把献帝拥在怀中,一种温柔与馨香的气息使他燥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爱妃,这是什么道理,皇上的妻子竟可让人任意宰杀,我却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我这皇上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曹节道,”皇上,这也是我父万不得己才做出的决定,你想啊皇上,假如我父被人刺杀,那天下更乱不说,就连京城也会大乱,到那时,皇上岂不危险了?汉室天下岂不危险了?”献帝沉思良久,才道,“爱妃所言也是,求爱妃求求你父,放过两个皇子,他们才不满十岁,好吗?”“好,皇上,我这就去求我父。” 华歆、王必与郗虑捉拿了伏皇后与两个小皇子后来曹府向曹操汇报,曹操很满意,但曹操观察到三人的气色有点不同,王必、华歆表情与往日相同,而郗虑似乎有些郁闷,两个人走后,曹操单独把华歆又叫了回来,曹操问,“郗虑似乎不情愿执行这次任务,在捉拿伏寿时他可有何表现?”华歆回道,“回魏国公,当时在我押着伏寿走到皇上跟前时,皇上对郗虑说道‘郗爱卿,难道天下竟还有这样的事时,郗虑低头不语。”曹操点点头,“看来郗虑对皇上有了恻隐之心,好了,没别的事了,你退下。” 伏皇后与两个小皇子被押走后分别被关入许都监狱的两个房间内,没多久,伏皇后便被秘密绞杀,两个小皇子也被毒杀身亡,但曹操还不解气,着令将伏氏一族除了伏寿母亲阳安长公主之外一百余口不论大小男女老少全部处死,阳安长公主被流放到涿州不毛之地放牧。 曹操铲除了伏氏一族后终于消除了自己心头的一个隐患,他让皇上册立曹节为皇后,随之开始实施他成为魏王的计划,在这计划之中,他首先是排除异己,因他见郗虑对皇上有恻隐之心,于是便撤去郗虑的御史大夫之职,改任为太子舍人。太子舍人是何职务?太子舍人名誉上很好听,似乎是太子身边的人,实际上,太子舍人是为太子看家护院的这么一个差使,官属七品,与御史大夫正一品的级别相差甚远。郗虑本来他就对曹操杀伏皇后母子及伏氏一族人感到不满,今曹操又撤去了他御史大夫之职改任为太子舍人,这让他更加气忿,从此便怀上了对曹操的恨意。 第167章 曹操立嗣之忧 曹操在杀完伏皇后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到邺城,而是在许都小住起来,虽然他除去了伏皇后这个死敌,但心中又隐约浮起了另一个隐患,那就是郗虑,他将郗虑由御史大夫降为太子舍子感到郗虑已对自已怀有恨意,于是便决定要除掉他,以绝后患,拿定主意后他便将西曹椽丁仪找来,要丁仪去试探郗虑,丁仪领令后买了些下酒菜来到郗虑家,郗虑的大门虚掩着,并没有家丁守护,丁仪推门而入。 郗虑为御史大夫时家丁家奴有上百人,前来巴结他、结交他的人也非常多,天天都门庭若市,自被曹操降为太子舍人后再也没有人来拜访了,于是他便撤走了全部的家丁,整个院子便显得冷清起来,丁仪来到院内,见有一个仆人在扫地,便自我介绍一番,让仆人去通报,一会儿,郗虑从屋内迎出,将丁仪请进屋内,丁仪将带来的菜肴摆到案几上,郗虑又使仆人炒了两个菜,两人便面对面地喝起来。 郗虑知道丁仪是曹操身边的红人,并且丁仪与自己并不十分交厚,平时也没交往,今日丁仪突然来访,郗虑料定是曹操派他来刺探消息的,所以说话便十分的小心,郗虑道,“丁曹椽是曹国公身边的红人,不如丁曹椽今日到访寒舍有何贵干?”丁仪叹了口气,道,“郗大人此话差矣,我虽为西曹椽,却并不是曹公的红人,可即便是曹公的红人又怎样?象你一度是曹公的红人,官至一品御史大夫,可曹公一不高兴了,照样不把你降为太子舍人吗?”郗虑心中一阵难受,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对丁仪微微一笑,道,“凭我的能力我担不起御史大夫这个要职,太子舍人倒十分适合我,还是曹国公有眼力,知人善用、用人得当,令郗某佩服!来,今天我们不谈这些事,只喝酒,来,喝酒。”丁仪一笑,道,“郗大人心胸真是宽广,令丁某佩服,佩服。”“丁曹椽过奖了,哈哈,来,喝酒!”郗虑一仰头一爵酒一饮而下,丁仪瞅着郗虑,见其饮酒如此畅快,话还没说一会已连下三杯似乎微醉,便陪同饮下那爵酒,也不觉有了些醉意,便道,“郗大人,实不相瞒,不管你对魏国公怎么看,而我,却不看好他,因为我父亲丁冲在魏国公迎接献帝入许昌时有过贡献、又因我有才华,他当初想把他女儿清河长公主嫁给我,后来又返悔了,将清河长公主嫁给了夏侯楙,这你知道为什么吗?”郗虑感到好奇,便将酒爵放下,问道,“为什么?“丁仪用手比划着眼睛忿忿地道,“那是因为我一个眼睛长的大、一个眼睛长的小!五观不端正。”郗虑差点失笑,但是忍住了,“果有此事?”“这还有假?”丁仪猛地喝下一口酒道,“从这点上说,曹公便是一个不守信之人,曹公将你从御史大夫贬到太子舍人这不公平啊,这叫什么?这叫兔死狗烹、卸磨杀驴!我都替你抱不平啊,你还在这里掩掩饰饰地不敢说句心里话,真虚伪也!”郗虑一愣,即而一笑道,“丁曹椽之言郗某不敢苟同,来,喝酒,喝酒。”两个人又喝了一会,都喝得酩酊大醉,丁仪见郗虑即是喝醉了也没有吐露对曹操的怨言,便起身告辞。 其实丁仪并没有喝醉,他只是洋装而已。丁仪离开郗虑府径直来见曹操,曹操便问,“你可曾探查郗虑有何怨言?”丁仪道,“郗虑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大赞您知人善用,不过在我看来,他没有吐露真言,仍对您怀有恨意。”“哦,说说看。”丁仪道,“您把他从正一品降到六品,他非但没有怨言,反而大赞您,这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心态,说明他心中有鬼,他赞您知人善用这其实是在对您冷嘲暗讽,越是这种人越是狡诈,曹公应当提防才对。”曹操恨恨地道,“此人不除,日后必为祸患!来人,传曹纯来见。”一会儿,曹纯来到,“主公,有何吩咐?”曹操将配剑解下递给曹纯,“拿我配剑,到郗虑府上让郗虑自尽。”曹纯领令而去。 曹纯率一队虎豹骑来到郗虑的府邸闯门而入,郗府的仆人慌忙去禀报郗虑,此刻郗虑还未醒酒正躺在床上沉睡,忽仆人来报,郗虑大惊,酒也醒了一半,不及穿鞋便跑到院内,见曹纯率一队虎豹骑已执刀挺枪地站在院内,便急急地问,“将军因何到此?”曹纯怒目道,“奉魏国公之命前来取你的性命!”郗虑不解,便问,“我身犯何罪?”曹纯道,“心怀怨愤,图谋造反!”郗虑大呼道,“我怨枉!我没有怨愤,更没有造反,你们这是诬陷!”曹纯不听他辩解,将曹操给他的那口宝剑拔出扔到郗虑面前道,“魏国公有令,你自裁。” 郗虑傻了片刻,望着地上那口闪着寒光的宝剑沉思良久,颤抖着双手拾起那把宝剑架在脖子上,长叹一声道,“唉!我助纣为虐害死了伏皇后天不容我也!”说罢自杀身亡。 曹操除去了伏皇后及郗虑之后便感到京城内已没有了隐患,便决定返回邺城,在临走之际他又再三叮嘱长史王必要守护好京城的安全,特别是献帝,他倒不是担心献帝的安危,他担心的是,一旦有人将献帝劫持走而另立朝庭,那样对曹操来说将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虽然献帝在他面前只是一个傀儡而已,但现在天下还处于分裂状态,曹操还得用这个傀儡来征讨四方。曹操在安顿好京城的事务之后回到邺城,摆到他眼前的有两件事需要去做,一是攻取汉中,现在关中韩遂已死、马超投靠了张鲁,关中已经平定,只要从关中进兵,汉中可垂手可得;二是立嗣之事,曹操自白手起兵征黄巾、灭袁绍这二十年来已成为汉末最强盛的一方霸主,曹操早就有立世子之心,现在曹操又建立了魏国,这立嗣之事更显得尤为迫切。曹操一生共生有六个女儿、二十五个儿子,最初曹操想立长子曹昂为嗣,可曹昂为救自己而死,因为小儿子曹冲天生聪明,头几年曹操还打算立曹冲为世子,却不想曹冲病死,这让曹操极度伤心,这立嗣之事便搁了几年,曹操这二十多个孩子中曹操看中的也就有那么几位:次子曹丕、三子曹彰、四子曹植,因为曹彰习武勇猛,曹操认为他是有勇无谋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可以,而治理国家、统帅群臣则上的智力则明显不足,这样,他便将曹丕与曹植视为世子的候选人,曹丕不善言谈而善于心计,而曹植文才出众、性格豪放,曹操更喜欢他,但作为一国之君统帅国家只文才出众、性格豪放还显不足,曹操一时间便拿不定主意了。 曹操回到邺城,又经过了几个不眠之夜的思考,便决定在群臣之中探询臣子们对曹丕与曹植的看法,于是他便派亲信侍卫向群臣们秘密发出信函,以征求他们的意见,不过几天,信函陆续回到曹操的手中,曹操将赞誉曹丕的信函放到一起,将赞誉曹植的信函放到一起,曹操一一观看。其中赞誉曹植、力挺曹植的臣工不乏多是与曹植交好的,这其中更有曹植的老师丁仪、丁廙、杨修等人,而力挺曹丕的那部分臣工当然多是与曹丕交好的,象贾诩、阮瑀、应玚、王粲、朱铄,更有曹丕的老师司马懿、吴质和陈群,但令曹操感到意外的是,在力挺曹丕的人中竟有尚书令崔琰,而尚书令崔琰与曹植可是至亲,崔琰的侄女就是曹植的妻子崔氏,崔琰在信函上写道:回呈魏国公,我知道《春秋》上有长子当立之说,而五官中郎将曹丕聪慧仁孝,应当继承大统,我将用生命来为他担保,曹操看罢不由赞道,“人都说崔季珪刚直不阿、秉公正义,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呢,来人,传贾诩来见。”侍从走后不久,贾诩进见,施礼道,“国公召我有何事吩咐?”曹操一指案几上的信函道,“我使人发出信函以征求臣工们对于我立嗣的看法,还是举荐、赞誉曹丕的人多啊,我不妨告诉你,其实在我心中我一直是看好曹植的,曹植有文才、坦率自然,不讲究仪容、不追求奢华,这正是我喜欢的性格,可力挺曹植的人却比曹丕要少,这让我很失望,就连崔琰都在力挺曹丕,文和,我知道你也一向坦诚,你说,曹丕和曹植谁最适合立嗣?” 贾诩摸着胡须转动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回答曹操的问话,曹操冷冷地望着他,又道,“文和,我在问你话呢,你因何不答?”贾诩慌忙一施礼,回道,“国公,方才我在思考着问题,请国公见谅。”“你思考什么?”贾诩道,“我在想袁绍与刘表啊”曹操淡然一笑,即刻明白了贾诩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先下去。” 袁绍与刘表怎么了?袁绍与刘表都是犯了同一个错误才走向灭亡的,那就是废长立幼,袁绍立三子袁尚为嗣、而刘表立次子刘琮为嗣,结果出现内乱,在外部势力的打击下都走向了灭亡,贾诩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贾诩是不希望看到曹操废长立幼的,他是在给曹操提个醒,不要走袁绍、刘表之路,曹操虽然对贾诩不支持曹植感到失望,但内心还是很感激他的,此人忠诚不敷衍趋势。 贾诩出了曹府与前来送奏折的丁仪碰了个对面,丁仪陪笑脸冲贾诩拱了拱手,贾诩也连忙回礼,匆匆而去。如果按汉朝的官级等级来说,平级官见了面可相互行礼,下级官见了上级官行礼,上级官则不必回礼,只用手一摆,说声免礼便可以了,贾诩当时是光禄勋,九卿之一,俸禄二千石,而丁仪不过是西曹椽,官属七品,俸禄四百石,贾诩完全不用回礼,可丁仪此人好谗言佞语,又是曹操眼中的红人啊,且西曹椽是掌管百官的上书奏折的,前段时间郗虑就是因丁仪向曹操谗言诋而被曹操下令赐死的,因此人人见了丁仪都会敬畏三分。 丁仪来见曹操,深施一礼后双手将驻守合肥张辽的加急信函呈给曹操,“魏国公,张辽使人从合肥传来加急信函。”曹操一惊,料定南方孙权有事,忙接过来打开观看。果然,张辽在信中说孙权自从丹阳迁都到秣陵后就在秣陵依长江兴建石头城(这就是后来的南京),并且顺濡须水北上在巢湖的出口处修筑了濡须坞,屯兵布防,有从巢湖进兵攻打合肥的迹象,曹操看罢陷入了沉思之中。 曹操本想现在趁平定了马超、韩遂的西凉叛乱之后从并州和潼关出兵进入关中攻取汉中,要知道汉中乃四通之地,夺取了汉中,往南可取益州,往东可与长安连成一片,可现在刘备已经进入益州,其目的是欲谋取汉中,如果汉中落入刘备之手,那么刘备将会威胁长安,可眼下孙权在巢湖边蠢蠢欲动,孙权的意图也已经很明了,那就是要进入巢湖夺取合肥,要知道合肥离许都不远,如果合肥丢失,许都势必要直接受到威胁,因此,当下最大的隐患便是孙权,赤壁一战曹操被孙权、刘备的联军打的大败,曹操对孙权早已恨之入骨,自己这还没有去讨伐孙权以雪仇恨,孙权却欲来攻打自己,曹操岂能忍下这口气,想了想他便对丁仪道,“孙权欲出兵巢湖攻打合肥,这个碧眼紫髯的小儿胆子竟然比他哥哥孙策还要大,我定先除之以绝后患,传令众将到我这议事。”“是,”丁仪拱手应道,却没有退下,“国公,还有一事,南匈奴王呼厨泉派使者前来祝贺曹公成为魏国公,现在驿馆歇息,国公可否召见?”曹操想了想,道,“让他们明日凌晨前来见我。”是。”丁仪刚要退下,曹操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把他叫住,道,“丁仪慢走,丁仪啊,此次我使人下书函征求众人对我立嗣的看法,支持曹丕的人可要比曹植多啊,就连崔琰也劝我不要废长立幼,这可见曹植在众人的印象中还不是很好,你回去告诉曹植,要他务必要勤奋上进,不可让我失望。”丁仪应喏退去。 次日凌晨,曹操使人将崔琰叫来,要崔琰来装扮自己会见南匈奴使者。因为崔琰体形雄伟,相貌俊美,又留有半尺长的美髯,浑身上下有一股威严之气,这样会给匈奴使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曹操让崔琰端坐在床塌上,自己扮作侍卫挎刀站在崔琰的身边,装扮好了之后才传令让南匈奴使者进见。南匈奴使者从未见过曹操,见崔琰端坐在床榻上,身边还有一个体形魁梧的带刀侍卫,以为崔琰便是曹操,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南匈奴王使者拜见曹公,谨代表我匈奴王向曹公成立魏国并封为魏国公表示祝贺,这里有我匈奴王的礼笺一封,请魏国公过目。”曹操将礼单接过递给崔琰,崔琰看罢又递给曹操,笑道,“南匈奴王的心意我领了,你回去告诉南匈奴王,要他好生守卫边塞,与汉人合睦相处,让我们呼汉两族人世代友好下去,共创美好的生活。”“是,属下一定转告,属下告辞,告辞。”送走了南匈奴王使者,曹操使人去问询南匈奴王使者对曹操的印象如何,南匈奴使者便道,“魏王俊美,风采高雅,而榻侧捉刀的那个人更是气度威严,非常人可及,乃真英雄也!” 使人回报曹操,曹操心中大悦,对崔琰笑道,“本想以崔季珪的气度征服他们,可还是骗不过他们的眼睛啊,哈哈哈哈。”崔琰拱手道,“魏国公乃人中蛟龙,岂是我凡俗之辈相比。”曹操道,“崔季珪刚直豪爽、不徇私情也是性情中人啊,从你举荐曹丕为世子之说中就可以看出你秉持公正的态度,这样,我再升你为侍中之职,你看如何?”“多谢魏国公。”崔琰深施一礼。这就是有名的“床头捉刀”的故事。 丁仪受了曹操的嘱托来见曹植,曹植听闻连崔琰都支持曹丕为世子心中甚是不快,丁仪便道,“崔琰乃尚书令,说话举足轻重,公子不可轻视,公子应让夫人前去劝说崔琰,莫要忘了亲属远近。”曹植点点头,吩咐道,“丁仪,你现在是父亲的眼中红人,今后你要在父亲面前多说我的好话,还要多留心观察臣工们的言行举动,一有情况马上来报。”“是,”丁仪道,“不过公子也不要过于担心,从魏国公要我嘱咐你要勤奋上进的话中看,魏国公还是寄希望于你的,未来世子之位必是公子无疑。”曹植道,“但愿如此。” 第168章 第一次合肥之战(1) 孙权自联合刘备在赤壁一战打败了曹操之后,谋士张纮对孙权言道秣陵有天子之气,于是孙权决定将都城从丹徒迁至秣陵。秣陵在春秋时名为金陵,原属楚国属地,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南巡于此,见此地有天子之气,便下令掘断连岗,改名为秣陵,张纮认为这里的地气并没有被破坏掉,仍然是建立帝业都城的好地方,于是这才向孙权建议迁都秣陵,于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孙权将都城从丹徒迁至秣陵,即现在的南京市,因秣陵名字不吉利,孙权便改名为建业(寓意是要在此建立帝王之功业之意),下令兴建石头城,这就是南京又叫石头城的来历。 秣陵在长江之边,往西顺长江而上含山、无为郡县已被孙权控制,而无为以北便是曹操控制的巢湖,巢湖有一河流名叫濡须水往南经濡须山和八宝山直通长江,孙权担心曹操为报赤壁之仇从合肥发兵过巢湖经濡须水口进入长江,然后顺长江而下直逼建业,于是孙权又在吕蒙的建议下在濡须水口的濡须山上建关立寨,为东关,在濡须山对面七宝山上也修建关隘,为西关,两关对峙,中有石梁,孙权便凿石通水,修筑形似堰月形的濡须坞,派水军把守。 公元213年,曹操在听到孙权在濡须水口之上修筑濡须坞屯兵驻守,担心孙权从濡须口北进巢湖攻取合肥,动摇许都的根本,便决定先攻打孙权,然后再去夺取汉中,于是便亲率四十万大军南下合肥,待大军到达谯郡时着令一直留守许都的尚书令荀彧前来军营中犒劳三军,想借此将荀彧调离京师、调离皇帝的身边。 而此时的荀彧名为尚书令实际上真正行施尚书令职权的则是由华歆代理了,有人问了,尚书令是何职?尚书令是对皇帝负责总揽一切政令的首脑,其职权相当于现在的国务院办公厅主任,是东汉朝庭之中的三独坐之一,(三独坐分别是司隶校尉、御史中丞和尚书令,司隶校尉是负责检察中央百官和京都周围地方官员的这么一个职位,御史大夫则是负责检察百官、代理皇上接受百官奏事等事宜这么一个职位,而尚书令的权力则在二者之上)。 荀彧因为其初劝曹操迎献帝入许昌有功被曹操举荐为尚书令,后因反对曹操进位魏国公而使曹操生气,曹操便让华歆代荀彧为尚书令,荀彧自此一直闲居在家,此次曹操南征,曹操便令荀彧前来军中犒劳三军,待荀彧来到军中时,曹操喜笑着迎出营房,荀彧上前紧走几步冲曹操深施一礼,道,“荀彧见过魏国公。”曹操拉住荀彧的手道,“哈哈,文若,我可把你给盼来了,哎呀你不知道啊,我这几天早上盼、晚上盼,就盼着你早点来军中啊,此次我南征孙权可少不了你来给出谋画策呀!”荀彧道,“魏国公身边有贾诩等谋臣相辅,荀彧才学疏浅,怎敢让魏国公惗念。”曹操笑道,“文若谦虚了,文若,你此次来就不要回去了,我知道我让华歆代你为尚书令这你一定是很委屈,这样,我封你为侍中、光禄大夫、参丞相军事,你看如何?”荀彧一怔,他没想到自己此次前来犒军曹操要将他留在军中,但曹操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回驳,只得应允,回谢道,“多谢魏国公的美意。” 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大帐,曹操吩咐备下酒宴,招待荀彧,待喝完酒后,荀彧来到自己的临时房舍,刚要躺下休息,忽见曹豹捧着一精致木盒来见,荀彧便问,“曹将军怎么来了?”曹豹道,“我奉曹公之命,前来给侍中大人送盒点心。”荀彧不胜感激,忙接过木盒,对曹豹道,“曹将军,代我回告曹公,说我荀彧多谢了。”“是。”曹豹拱手返回。 荀彧怀着无比感激的心情将木盒打开,他怔住了,那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下来,片刻的困惑转而不安,而这种不安的心情越来越浓重起来,原来木盒中竟空无一物! 荀彧呆呆地站了片刻,然后走到椅子前无力地坐下来,一幕幕的往事从脑海中闪过。他知道曹操现在真的是已经冷落他了,已经开始打压他了,依曹操的个性,假如自己不是对曹操有过大的功劳,即是自己是曹操的亲家,在自己反对曹操成为魏国公时曹操也会将自己杀死了,曹操杀了多少反对过他、诋毁过他的人一一象边让、孔融、华佗、郗虑等人,和曹操共事二十余年,曹操是个什么人他荀彧是最清楚不过了,是枭雄、更是奸雄,谁要是敢阻拦他前进,谁就会遭到他的消灭,曹操只所以没立马杀他荀彧,曹操还是有点私情的,不过现在曹操似乎忍不住了,要杀掉荀彧,可又担心舆论,于是便派曹纯送来一个空点心盒,意思是以后没有你荀彧的饭了,你自杀! 荀彧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见是空点心盒,便知道曹操要他自杀,荀彧万念惧恢,伤心极了,两三天茶饭不思,忧郁成疾,一下便卧床不起了。 曹操的大军继续向合肥进发,曹操坐在五马并驱的华盖蓬车里,依靠在车厢上,手托着下巴微合着双目似乎在小睡,身子被车辆颠簸的微微晃动,他的面色沉静,神情却十分复杂。一会儿,一个小兵骑马从后面赶来报告,“报,曹公……”“讲。”曹操不明眼地道。那小兵道,“报曹公,荀彧染病在床不起,日渐消瘦,不能随军前行。”曹操还是不明眼地道,“随他去……”车子猛然一晃,曹操的头碰了一下车厢,曹操向车夫大怒道,“怎么驾的车?嗯?车行不稳,想要碰死我么?”几个车夫慌忙下车,跪在车旁求饶,“是小的一时疏忽,请魏国公饶命。”“真该将你们统统杀死!”曹纯抽刀在手怒视着他们。“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好了,今且饶过你们,继续驾车。” 大军到达合肥,合肥守将张辽率众将出城迎接。曹操来到巢湖,前来视察在巢湖的水军,正在日夜驯炼水军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前来拜见曹操,曹操看着正日益壮大的水军不禁欣然,望着巢湖的南方,那是巢湖进入长江的水道濡须水的方向,在不久的将来,曹操率水军将从濡须水进到濡须坞与孙权决战。在合肥小住几日,曹操便令水陆并进,向濡须坞进发。 此时孙权在建业,听闻曹操亲率大军水陆并进来犯,忙携爱妾步练师乘船赶到濡须坞。步练师是交州刺史步骘的族人,不仅长相美丽,有倾城倾国之色,而且宽容慈慧,遇事冷静,分析事情有独特的见解,孙权每每遇到难解之事总是先向她求解,总能得到周全的对策,因此孙权对她十分宠爱,美中不足的只是她只生有二女并无子嗣,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她在孙权心目中的地位。此次孙权亲往濡须坞坐镇抵御曹操,步练师请命同往,孙权便和她一同赶到了濡须坞。 众将见过礼后随孙权夫妇来到议事厅,步练师就站在孙权的身旁,一脸的肃穆。孙权道,“众位将军,曹操的陆军由曹操亲自率领,统兵十万,已饮马长江之边,在陆地守住长江西岸尤为重要,所以我决定在长江西岸设立营寨以阻挡曹操陆军,哪位将军愿带兵前去驻守?”“主公,末将愿往!”大将公孙阳出列拱手道。孙权道,“长江西岸无险可守,将军可有万全之计守住西岸?”公孙阳道,“我多备弓弩,多设路角,步步为营,誓死守住西岸,愿立下军令状,失守甘领军法。”“好!”孙权道,“此次我们与曹操决战,一定要拿出我们在赤壁时的战斗精神,将曹操再次击败,令公孙阳为陆军都督进驻长江西岸以拒曹操陆军,令程普为水军都督率一军前去濡须坞驻防,待我陆军挡住曹操的陆军后,我将率大军赶往濡须坞,与曹操的水军决战!” 公孙阳领陆军都督在长江西岸立寨不久,曹操便引军来攻,孙权引军出寨拒敌。曹操推马前行几步冲孙权喊道,“请孙仲谋前行几步讲话!”孙权带马前行,道,“魏国公,今为何又带军又来侵犯我地?”曹操道,“我奉天子之命征讨不臣之地,何为侵犯?今率四十万大军到来,望孙仲谋弃戈归降,我保证在天子面前仍保你为江东之主,你看如何?”孙权轻笑了一下,“请问魏国公在刘琮举荆州之地归降后可让刘琮仍为荆州之主了么?笑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这么好骗吗?我奉劝魏国公早些撤军回去,以免再再重蹈赤壁之败之苦。”曹操道,“孙将军既然不听劝告,那我们就战场上见分晓了!”曹操回顾左右,“哪位将军前去擒此逆贼?” 话音刚落,许褚出马,挥刀直奔孙权,孙权背后凌统迎上,两将交战,战有二十余合,凌统不敌,拨马败走,许褚紧追而上,大刀高高举起就要往凌统后背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甘宁摘弓搭箭,张辽忙对许褚大喊,“许褚小心暗箭!” 许褚一愣神的工夫,甘宁射出的箭正中许褚的盔缨,许褚大惊失色。曹操见状便挥军齐上,公孙阳令弓箭兵以弓箭抵住,且战且退,退回大营坚守不出。曹操攻寨不下,也只得退回大营。 首战失利,孙权便召集众将到大帐内商议退兵之策。凌统被甘宁救了一命,到大帐内便对甘宁单膝跪地拱手谢恩,甘宁忙将他扶起,两人从此便合归于好。孙权对众将道,“曹军势大,我们将如何应付?”鲁肃道,“曹操势大,以我们之力难以与之抗衡,主公可令一军去联合荆州的刘备军队北上去攻打襄樊,以牵制曹操,让曹操知难而退。”“好,”孙权赞成,于是孙权便修书一封令苏飞持信引一军前去荆州去见孔明,要与孔明合军去攻打襄樊。 苏飞领令走后甘宁起身道,“主公,曹军胜了一仗必生傲气定不设防,今晚我只带一百精兵琦去偷袭曹操大营,去挫挫曹操的锐气。”“好,”孙权喜道,“你可着手去军中挑选一百精骑,晚上我在大营内置酒宴为壮士们送行!”到了晚上,甘宁挑选了一百精骑在大营内聚合,孙权设宴亲自为他们壮行,甘宁与一军督尉单膝跪地, 双手举杯,孙权亲自为他们两人斟酒,斟满酒,甘宁一饮而下,转眼看到身边的督军尉双手举杯,杯有些打颤,甘宁便知他心怯了,便拔出刀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对他厉声说道,“你受主上恩惠做了一个都尉,与甘宁相比怎样?我甘宁乃一上将军,我甘宁尚不怕死,你还怕死么?” 都尉见甘宁神色严厉,便道,“君不怕死,我何怕之有!”说罢也一饮而下。众勇士也都一饮而下,到夜晚二更时分,甘宁便与众勇士裹甲衔枚,悄悄出了营寨,牵马来到曹军营前,甘宁见曹军守卫寨门的士兵正在嗑睡,便拔掉鹿角,与众勇士翻身上马,点燃火把冲入曹营,把火把尽投在曹军帐篷之上,帐篷顿时燃烧起来,军营内一片大乱。甘宁率一百精骑在曹营中往来突奔,一路砍杀,许褚等将领知道孙权兵来袭,不迭穿甲,持武器来到曹操帐前护卫,曹操万分惊慌,忙召集人马迎敌。等曹军反应过来之时,甘宁已率百余骑杀出曹营,回到大寨,无一人损折,此时天已放亮。 孙权在寨门口迎接甘宁一行人马,甘宁下马,抱拳道,“主公,我们冲进曹营杀了个来回,烧了他们的帐篷,不曾损失一人。”孙权握住甘宁的手笑道,“你这一战可足以吓破曹操的胆了,真不愧为勇将也!走,大帐内叙话。” 来到大帐之内,孙权望了一下帐下的文武众人,道,“今甘将军率百余骑夜袭曹营,震慑了曹军,增长了我军的气势,甘将军功不可没,特赏甘将军绢丝一千匹,战刀一百口,并增兵两千,孟德有张辽,孤有兴霸,足相敌也。”甘宁拱手谢道,“谢主公赏赐!“孙权道,“兴霸不必言谢,孤应该谢你才对,你给我军带了个好头,今后众位将军都要向甘将军学习,身先士卒,勇猛杀敌,何愁曹操不破。”“是,主公。”众将应道。 曹操被甘宁夜袭军营确实被惊吓了一下,但侥幸的是甘宁只带了一百多人马,倘若甘宁带着万余人来袭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曹操在惊余之际便召众文武商议进兵之策。 贾诩道,“主公,孙权兵力现集中在江西大营,而濡须坞防守兵力薄弱,主公可亲率一军返回巢湖水军,派水军逼近濡须坞作进攻之势,孙权必去增援,这样我军便可寻机攻破江西大营。” 曹操喜道,“此计甚妙。”于是曹操便亲自带一支兵马返回巢湖水军大营,留张辽督陆军与孙权的江西大营对垒,曹操在到达巢湖水军大营后便令水军都督蔡瑁与张允率一万水军进逼濡须坞,寻机攻打濡须坞。孙权得到消息后即刻率军赶往濡须坞增援,留公孙阳守江西大营。 蔡瑁、张允率领水军抵近濡须坞后建立起水寨后不久,曹操便令二人寻机对濡须坞发动攻击,于是在一天夜里,蔡瑁与张允便率五千水军悄悄出了水寨,直奔濡须山左侧的一个洲上而来,打算从洲上攻上濡须山,夺取濡须坞。 早有哨兵报告给孙权,孙权即令甘宁引五千兵埋伏在濡须山上,又令吕蒙引五千水军在濡须坞中待命,待曹操水军弃船登洲时,埋伏在濡须山上的甘宁便对曹操水军发起攻击。 蔡瑁和张允的船队在朦胧的月光中悄悄行至洲边,见洲上无人防守,大喜,即刻令兵士弃船登洲,兵士刚登上一半,忽见濡须山上火把尽起,喊杀声震天,甘宁率军从濡须山上杀来,蔡瑁、张允大惊,忙令兵士速回舰船想要撤退,就在此时,吕蒙率水军乘蒙冲战船从濡须坞杀来,直冲蔡瑁、张允的船队,顿时将蔡瑁、张允的战船撞翻了不少,两军混战在一起,喊杀声、残叫声不绝于耳。 甘宁引军从山上杀来,曹军不迭登船落水溺亡者无数,蔡瑁、张允冒死乘船突围,回到水寨时所带水军损折过半,江东水军大获全胜。 曹操自此便紧闭水寨不敢出战。 第169章 第一次合肥之战(2) 此次蔡瑁、张允夜袭濡须坞而遭到残败后,曹操这才深知江东水军真的是难以撼动,便下令坚守营寨,不再主动去和江东的水军交战。一日清晨雾气忽起,曹操正在营房内休息,忽一兵士来报,言道从濡须坞里驶来一只蒙冲战船,曹操惊惧,忙令将士准备迎战。等曹操来到营寨门口向濡须水上望去时,但见水面上雾气弥漫,在这雾气之中隐约可见一高大的战舰正向营寨缓缓开来,离营寨已不足百米,待离的更近些时,那战舰便不再前行,而是掉转船头在曹操的营寨前横行,此时从蒙冲战船内走出来一人站立在船头上,身披风衣正在向这观望,有将士惊叫,“是孙权!”曹操也大惊,仔细观望,见那人手按宝剑、身体挺立确实像孙权,自言道,“孙权想要干什?” 文聘道,“魏国公,此必是孙权前来探察我营寨,待我率水军出击,将孙权捉来!”曹操担心孙权这是诱敌之计,在孙权的背后在这弥雾之中宽阔的濡须水面上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艘蒙冲战舰,若是冒然出击定会残败,想到这便道,“不可盲动,只教弓箭手射击。”文聘便令弓箭手以箭射之,而此时船头上的那人早已转入船仓。那人正是孙权。濡须口曹操一战失败后便紧闭营寨不再出战已有十数天,孙权不想在这濡须水面上与曹操长耗下去,想寻找可趁之机主动出击将曹操击退,于是便趁今早雾起乘一艘蒙冲战舰驶近曹营观察敌情,孙权见曹营防守严密,营寨自水上延伸到陆岸有几里远,军力势大,实难攻击,孙权不由眉头紧锁。此时,他忽然看到曹营的弓弩手都齐聚到营寨边,便忙退入船内,曹营内的弓箭如飞蝗般射来,都射在了蒙冲战舰的船体上,不一会的工夫,由于船体上射中了成千上万支箭,船体出现倾斜,孙权便令掉转船身,使另一面受箭,船体渐渐地便平稳了,孙权见状不由心喜,前来探查曹营的情况,却不想曹操又送来了这么个大礼,便教回濡须坞。 此时弥雾渐消,曹操见水面上只有孙权的这么一只蒙冲战舰,自己的几万支箭矢就这么被孙权大摇大摆地给带走了,顿时感到了羞辱,忙传令文聘追击,这哪能追的上啊,一会儿工夫,蒙冲战舰便消失在了水面上,文聘只得率船队返回。 又过了几日,曹操正在营房内小憩,急听远处有鼓乐之声传来,曹操正自感纳闷,有小兵来报,说是孙权又独乘一船前来挑衅。曹操怒起,披风衣率众将前来营寨前观看,但见孙权乘蒙冲战舰已驶到营寨前不足百米,从船仓内传来鼓乐之声甚是响亮,孙权站立在船头,如一株挺拔的青松那么稳健,曹操正凝望之中只听孙权喊道,“曹操,可用箭再射我否!”曹操大怒,却没有下令放箭,而是对众将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箭!” 文聘又道,“魏国公,现在水面上只有孙权这么一艘战船,请魏国公给我一支将令,我率一支水军便可将孙权擒来!”曹操瞥了他一眼,轻漫地道,“将军难道不知这蒙冲战舰的历害?”曹操暗道,你文聘熟悉水军,明知蒙冲战舰速度极快而又异常坚固,请令岀击干什么?是为了摆风头么?你这里水寨大门还没有打开,人家孙权的蒙冲战舰已经兔子般跑了,你追的上? 文聘看到曹操的眼神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拱手退下,一边道,“是是是……”孙权那边见曹操没有动静,便令锣鼓手放大了动静,那鼓乐之声直震得水波连连,曹操的耳膜都快被震破了,而曹兵们却象看戏一般拥挤着观看。孙权近在眼前却不能捉拿,这让曹操感到了羞辱。 鼓乐之声忽然嗄然而止,水面上平静下来,只听孙权喊道,“曹操,谢谢你上次送我的一万零八百支箭,今日我送你一箭以表谢意。”说罢往旁一闪,只见甘宁已捥弓搭箭,冲曹操瞄个正准,“嗖”的一声便射去一箭。曹操大惊。曹纯的反应极快,他把一个兵士一把拉到曹操的面前,那兵士中箭倒地,曹纯大叫,“保护魏国公!”兵士们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将曹操挡在了后面。孙权见甘宁一箭没射中曹操,便令撤退,蒙冲战舰掉转船头,缓缓地往濡须坞而去。 曹操望着孙权远去的战舰不由叹息道,“生儿就如孙仲谋,刘景升的儿子似豚犬。” 虽然曹操十分敬佩孙权的这种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胆量,但同时也让曹操感到了一种羞辱,前次孙权在万箭的射击下以船身受箭带走了曹操上万支箭,今日又明目张胆地、大摇大摆地在自己的营门前以鼓乐挑衅,这孙权还真是没把他曹操放在眼里,曹操越想越气,在营帐内不停地来回踱步,贾诩理解曹操的心思,便道,“主公不必忧虑,我有一计,可破孙权。”曹操目光一亮,忙问,“文和有何妙计?快快讲来。”贾诩道,“孙权只所以亲自在濡须坞督军驻守,那是因为他怕濡须坞失守我们会顺濡须水直通长江威胁到他的都城建业,因此他在濡须坞必重兵把守,而他的江西大营却兵力薄弱,我们此时可加紧训练水军作出要攻打濡须坞之势,一面悄悄派兵去援助张辽攻打他的江西大营,可一战拿下他的江西大营。”“此计甚妙!”曹操喜道,于是曹操便令蔡瑁、张允督水军加紧训练,一面派徐晃引两万人马前去援助张辽,待徐晃大军到达张辽大营后于当夜对孙权的江西大营发起了攻击。 时值深夜,月朗星稀,孙权的江西大营营门口上灯笼高桃,几个守门兵士正抱着长戟依在门口旁小睡,张辽和徐晃引军到达江西大营的近前,见江东守门兵士兵在小睡,张辽把手一招,军士齐上,尽杀守门兵士冲入大营,点燃火把往营帐上扔去,顿时杀声震天。 公孙阳从睡梦中被惊醒,不迭穿鞋跑到帐外一看,整个大营已火光冲天,江东兵士已乱作一团,公孙阳大惊,忙回帐内披挂,绰枪在手冲出帐篷,此时一小兵跑着来报,与公孙阳撞了个满怀,公孙阳怒道,“怎么回事?”小兵回报,“曹军夜袭营寨!”公孙阳飞身上马,与张辽迎面相遇,两将也不搭话,举枪便战,公孙阳岂是张辽的对手啊,战不几合,公孙阳拨马便逃,张辽也不追赶,挥军驱杀江东之兵,至天亮,杀散江东守军,占据了江西大营。 孙权连续两次探查曹操的水寨见曹操不敢出兵迎敌,料想曹操暂时不会对濡须坞发动攻击,心里便安稳了些,这一天哨兵忽报曹操正在加紧操练水军,有攻打濡须坞的气势,孙权又不由神经绷了起来,便召众将前来商议应对之策,正议间,忽公孙阳衣甲不整、头发蓬乱地匆匆来到,孙权不由一惊,只见公孙阳跪倒在地,哭道,“主公,张辽衣袭江西大营,江西大营丢了。”“什么?”孙权站起身来,“江西大营丢了?”“正是……”孙权颓然地坐了下来,即而怒道,“你不是立下军令状要守好江西大营的么?今天丢了江西大营你还有何话可说?”公孙阳辩解道,“主公,曹兵忽然增兵,兵力是我们的数倍,又是在夜里突然发起攻击,我们防不胜防才以致此败,望主公明查。”孙权大怒道,“你打了败仗还有理了吗?来人,给我将公孙阳推出去砍了!”左右兵士上前便将公孙阳推出了大厅。 斩了公孙阳,孙权余怒未消,传令起兵要去夺回江西大营,吕蒙忙劝道,“主公不可,主公,现江西大营已失,曹军士气正旺,我们即是去夺也很难取胜,而且我们一旦分兵去救,濡须坞空虚,曹操必定会乘虚来攻打濡须坞,这样濡须坞就危险了,请主公三思。”孙权想想也是,只好作罢,但江西大营丢失,曹军必会从长江岸边来夹攻濡须坞,那样的后果也十分不妙,想到这不由忧虑地道,“如果不去夺取江西大营,恐曹军会顺长江北岸来夹攻濡须坞,那样我们岂不被曹军包围了?”吕蒙道,“将军可一面派人向江陵求救,请诸葛亮派一支水军前来濡须口协防,一面速调朱桓的芜湖水军前来濡须口增援,以牵制张辽和徐晃,这样濡须口方可无忧。”孙权点头,即刻派使者飞马去江陵求救,一面调驻防芜湖的朱桓水军五千前来濡须口增援,张辽及徐晃攻克江西大营后即沿长江北岸来攻打七宝山,怎耐七宝山上的驻军防守严密,又有朱桓率五千水军来搔扰自己的后方,一时也难以攻上,不过半月,江陵的关羽又率五千水军前来濡须口协防,张辽与徐晃只得退兵至江西大营。 时值四月,南方雨水渐多,江水见涨,孙权与曹操在濡须坞就这么僵持着,孙权见曹操并没有撤军的动向,不觉忧虑起来。虽然自己占尽天时、地利,粮草也充足,但长期与曹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好办法,曹军势大,犹如一利剑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时不得松懈。孙权在屋内一边踱着步一边想着,外面的天又阴合起来,不时有闪电划过长空,雷声闷响,孙权的宠妾步练师望着孙权忧虑的样子不觉也眉头紧锁,俏丽的脸膛上浮上了丝丝愁容。步练师来到孙权身边,劝慰道,“将军未愁,我们在此与曹军相持,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相观曹操,粮食运输皆由合肥走水路运输,现雨水渐多,江水猛涨,曹军的粮食运输多有不便,夫君何不写一封信给曹操告诉曹操这些,晓以利害,曹操便有可能退兵。” 孙权喜道,“夫人言之有理,待我写信于曹操。”于是孙权便写了一封信,使人给曹操送去。 几天的阴雨连绵也让曹操忧愁起来,象这样的天气,进兵不能,驻守可粮草运输也是个困难,现在孙权在濡须坞严防死守,若想攻破濡须坞也谈何容易,在此长期耗下去对曹操不利,况且刘备已经兵入西川,染指汉中之地,如果让刘备得了汉中那将直接威胁到曹操控制的中原,这对曹操的威胁远大于孙权,正当曹操为此犯愁的时候,孙权的书信到了,曹操打开一看,不由心喜,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孙权的书信是这么写的:曹公,现在阴雨连绵已到雨季,河水猛涨,与你水军大寨不利,且你粮草运输也是困难,公不如退去,以后我们寻机再战。公若不死,我孙权睡不安稳也。”曹操看罢将众将找来,将信给他们看,道,“知我者孙权也。孙权看来也疲惫了,也不想打了,劝我退兵,好,我们就退兵,在此下去也只能耗费粮草绝无益处了,从今日起开始退兵,水军先退,陆军次之,众将都回营开始撤。” 于是曹操撤军回许都,留张辽驻守合肥,大军回到许都后,曹操便开始着手对汉中用兵,决定抢先在刘备前头拿下汉中。 第170章 马超避难 就在曹操与孙权在濡须交战的时候,刘备已经受刘璋的请求带兵进入西川,被刘璋派往葭萌关去抵御马超的进攻,刘备本来就不是真心实意地去帮助刘璋,所以,刘备到达葭萌关后只坚守不出。 葭萌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马超攻打十数次也没攻破,只得后撤几十里地筑寨屯军,两军就这样在葭萌关前相持了有半年之久。马超是个急性人,在这里驻军久了便心生烦乱,他想想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尹奉、杨阜、赵昂等人所害,自己的妻儿都被尹奉、杨阜他们杀死,冀城之战虽然马超杀死了尹奉、杨阜等人,可赵昂依旧存在,马超想想就恨得牙疼,今见刘备坚守不出,于是他便请求张鲁撤军返回汉中,然后带兵再去攻打赵昂。 张鲁见马超攻打葭萌关不下,便应允了马超的请求。张鲁也不情愿花费钱粮白养着马超,他希望的是马超能够为他开壃拓土,今马超返回汉中,张鲁便让马超在家歇息几日,与妻子董氏团聚团聚,然后再让他带兵出征。 马超回到家中,望着身怀六甲的妻子心中是五味杂陈,自己自带兵从戎这十数年,并没有给家人带来安稳幸福,因为自己起兵反曹,结果自己的父兄一家人全被曹操杀害,又因为自己粗心大意,将妻儿留在冀城,结果被降将杨阜等人杀害,而如今自己的亲人只剩下堂弟马岱及妻子董氏了,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今后命运未卜,想想马超心中一阵难受。 将妻子董氏拥在怀中,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董氏不会理解马超此时的心情,在她的思想中,她只是张鲁的一枚棋子,她知道张鲁把她嫁给马超是为了让她稳住马超,并且要监视马超的行为,她知道她是配不上马超的,可她是真心地喜欢马超。 在家短短的几天就这样过去了,行军的前天晚上,马岱来到了马超的家中,正当马岱要说军情时,马超将他拉出房门,到一个厢房里,马超低声说,“有一些事不能当着你嫂子的面说……”马岱明白,点点头,“此次出征还是由杨白作为监军,看来张鲁还是不信任我们。”马超道,“张鲁本就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我们投靠他也是不得已而已,寄人篱下,随他的便,庞德押运粮草回来了么?” “还没有,按计划应该今天回来,也不知怎么了,此次恐怕庞德是不能随军出征了。” 马超陷入沉思。此次出征他并没有多少胜算,他心中早就想好了,出征祁山,如果顺利的话他拿下祁山以祁山为据点自谋发展,不再依靠张鲁,如果不顺利,他可以逃往氐中,氐中百项氐王杨千万是他的挚交,他可以依靠杨千万东山再起……想到这,马超轻轻拍了拍马岱的肩膀,说,“我们不能等庞德了,军令如山,如果再推迟进军会引起张鲁的猜疑,你回去,明天我们准时起兵。” 次日,马超便带领着庞柔、马岱,统兵两万向祁山进发,由杨白为监军,不十数日便到达祁山脚下。 前文书我们也讲过,祁山山口是扼守汉中通往陇西及关中的咽喉,如果马超得到了祁山山口,往北可以攻取天水,往西可以攻取陇西,往东可以攻取关中直下长安,后来诸葛亮六出祁山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致使诸葛亮北伐失败而命丧五丈原。 现据守祁山的是原凉州刺史韦康部将赵昂及夫人王异,赵昂也参与了残杀马超妻儿一事,所以马超对赵昂也是恨之入骨,马超率军到达祁山山口,便下令对祁山山寨发动了进攻。 赵昂自据守祁山山口以来,在山口一侧的山顶上修建了大寨,构筑了石墙,在马超投奔张鲁的这段时间,他又加高了寨墙,使整座山寨如同城堡一般,今见马超引军来攻,他一方面快马驰书长安,请夏侯渊派兵来救,一方面组织人马在寨墙上抵御,马超挥军几次攻上山寨,都被山上的滚木雷石及箭矢击退,马超气得在山下叫骂,让赵昂出战,怎耐赵昂就是不出,马超只得退后扎寨。 马超一连几天攻打山寨,可始终没能攻下,这祁山大寨的防卫真就是固若金汤啊,马超的军队跟本就到不了寨前,赵昂夫妇也不知道在这一两年内在寨内存积了多少弓箭还有滚木雷石,马超的军队非但没攻下山寨,反而倒伤亡了不少人马,马超无奈,只得暂停攻寨,让马岱带上一支人马绕到大寨的后面,截断了山寨与外界的联系,想困死山寨。 马超围困祁山山寨有一个多月,眼看着寨内粮草用光,马超正在沾沾自喜的时候,夏侯渊派张合引一万人马已从长安赶来,马超大惊,寨内赵昂的粮草告急,可马超军队的粮草也已经不多,无法再和张合这支生力军交战,于是马超决定退回汉中。马超恐怕张合、赵昂追击,便让兵士丢下枪支铠甲,作诱敌状以迷惑敌人,果不其然,张合与赵昂以为这是马超的诱兵之计没敢追击,就这样,马超率军返回了汉中。 马超与监军杨白一起进见张鲁,张鲁还以为将祁山拿下,一脸的喜悦,问道,“马将军,祁山拿下来了?”马超拱手回道,“回主公,未曾拿下。”张鲁的脸色立即难看起来,“出兵一个多月,连个祁山山头都没攻下,怎么回事?”马超道,“回主公,赵昂夫妇在祁山修筑堡垒,城高墙厚,又备有大量弓箭滚木,我们攻打十数次都未攻下,现张合又引一万人马从长安赶来救援,我军粮草已尽,只得退军。”“哼,这可是当初你信誓旦旦要兵去攻打祁山,结果却是这样……”“末将知错。”“你先下去。”马超拱手告退,走出门口,他担心杨白说他的坏话,便贴门口侧耳细听。只听杨白在屋内说道,“马超前者攻打葭萌关未成,今攻打祁山也未果,看来他只是个莽夫,有勇无谋,白白地消耗我们的钱粮和兵士的生命,此人不可大用啊。”“嗯,你说的有道理,马超确实不堪大用。”又听杨白说道,“主公,马超非旦不能用,而且现在他还是一个祸害,将要祸害我们汉中。”“哦,怎么讲?”“主公,马超与曹操交战多年,曹操杀了马超父兄,马超与曹操现在是水火不容,听说曹操现已从江东撤军,准备来攻打我们汉中擒拿马超,主公,这马超将要给我们带来祸害啊!”“啊?这、这可该怎么办?”“主公不如……”马超听闻到此惊出一身冷汗,赶忙离去径奔家中…… 第171章 刘备取西川(1) 马超在门口侧耳听到杨白说自己的坏话,随后屋内杨白与张鲁便压低了声音,似乎他们正在密谋着什么,马超十分惊惧,连忙转身离开,径直来到马岱的家中,见着马岱,便把他听到的一切告诉了马岱,马岱也非常吃惊,对马超道,“哥哥,杨白这是忌妒你的才能想陷害你,看来你不能留在此地了。”“那又能上哪儿去呢?”马超犯难了。“我们不如去投靠刘备。”马岱低声说道。马超慌忙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小声道,“此事万不可对别人说,我们前些日与刘备为敌,今若投他并无寸功,非时机也,我不如暂去氐王杨千万那儿避避风头,来日有机会再去投刘备不迟。”马岱点头,“那我们几个怎么办?”马超道,“你们几个暂留在汉中,我想张鲁并不会为难你们。” 马超又叮嘱了马岱几句返身回家,此时妻子董氏已经生产,给马超生了一个儿子。董氏见马超归来,喜出望外,抱着儿子就给马超看,马超心中五味杂陈,并没有喜悦之色,他只是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儿子,随后便紧紧地将董氏拥在怀中,低声说道,“夫人,再过几天就是我母的忌日了,我想回凉州去祭拜一下,有可能在外面待一段时间。”董夫人一愣,问道,“你刚刚回来不在家待两天?”“不,我今天就走。”董氏知道她也留不住马超,流着泪道,“孩子刚出生才几天,你就给孩子起个名。”马超想了想,道,“就叫马秋。” 马超又简单地和夫人说了几句话,吻了吻儿子的脸,转身离去,将兵符让马岱交于张鲁,自己只身离去投氐王杨千万去了。 再说刘备,自马超从葭萌关撤兵以后,刘备不但不去追击,反而据守葭萌关,在葭萌关悠闲快活起来,每天除了拉拢刘璋的部将卓鹰、孟达及法正等人吃喝玩乐之外,就是骑马带着黄忠魏延到关外去遛马赏景,这样时间一长,驻守涪水关的杨怀与高沛看不下去了,杨怀就偷偷地写信给刘璋告刘备的状,说刘备按兵不动、收拢蜀中人心图谋不规,刘璋看了自然十分生气,要刘备进攻张鲁。 刘备身边有法正和庞统在,自然有应对之策,刘备便说军粮欠缺,向刘璋讨要军粮,刘璋听信杨怀之言就是不给刘备军粮,两下这样耗了一段时间,还是刘璋耐不住性子了,他听信杨怀之言,要刘备撤兵回荆州,刘备接到刘璋的命令后忙找法正、庞统商议。 庞统喜道,“主公,这是天赐良机啊!我们可利用刘璋的这个命令撤军,我们扬言要回荆州,让敌人对我们不加防备,第一步先拿下涪水关,然后以刘璋背信弃义为名进攻益州,主公此时便可派人到荆州去通知孔明,让孔明、张飞、赵云各引一军进攻益州,这样益州何愁不得呢。”刘备欣喜,即刻修书一封,派人秘密返回荆州通知孔明,同时修书一封给刘璋,说要率军返回荆州。不过几日,刘备便率军往回返,路过涪水关,使孟达去通告涪水关守将杨怀、高沛,言道刘备要在关前设宴,邀请杨怀、高沛二位将军前来赴宴。 杨怀、高沛二人接到刘备的邀请函十分高兴,他们俩是没一点防备,因为他们早知道刘备要返回荆州,这正合他们的心意啊,刘备一走,他们在葭萌关就是老大了,不再受刘备的制约;二是孟达来下的通知,那孟达可是刘璋手下的大将,杨怀、高沛二人是对孟达深信不疑,岂不知此时孟达已归顺了刘备;第三点刘备是个大人物啊,叱咤风云,他的名气在当时可比刘璋高多了,这刘备邀请他俩去喝酒,他俩还感到是一种荣幸呢,所以,杨怀、高沛二人收到刘备的邀请函后只带了十几个随从便高高兴兴地走进了刘备的大帐。 宴席是十分丰盛,喝了几杯酒,刘备便对身旁的杨怀道,“杨将军,听说你有把宝剑十分锋利,可否让在下看一眼?”杨怀正喝到兴致,听刘备这么一说,便解下了配剑递给刘备,刘备面带微笑接过宝剑,抽出宝剑,但见宝剑寒光闪烁,确实是一把好剑。此时刘备的面容忽然冷峻下来,目视着杨怀,道,“杨怀,听说你在刘璋的面前说我的坏话,你真是一个无耻下流的东西!今天,你还有何话要说!” 杨怀一时在酒劲上,竟站起来手指着刘备骂道,“刘备!匹夫!你名上是来帮助刘益州,实际上你是想来夺取刘益州的地盘!无耻小人!无耻!”刘备听罢大怒,一剑便刺中杨怀胸口,再复一剑将杨怀砍倒,在一旁的高沛大惊,刚想起身,却被身后的魏延一剑斩之,刘备命割下此二人的人头,挑到涪水关下,守关的兵士大惊,开关投降,于是刘备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涪水关。 拿下涪水关后,刘备这才挑明了要攻打益州,刘备为了防止张鲁从背后偷袭,留下霍峻据守葭萌关,但却只给了霍峻曲曲几百人,在刘备大军开拔时,刘备抓着霍峻的双手再三叮嘱,一定要守住葭萌关,后来霍峻也不负厚望,带着这曲曲几百人,硬是顶住了刘璋派来的一万余人的进攻,张鲁派人用重金来收买霍峻,但被霍峻严辞拒绝,就这样,在刘备攻打益州一年多的时间内,霍峻击退了张鲁与刘璋的进功,成功地守住了葭萌关,刘备这才得以顺利地取得益州之地。 刘备这边已拿下涪城,给刘璋送辞程信的使者才到达成都,使者将刘备的辞程信交于刘璋,刘璋看后不由暗自欣喜,刘备终于要回荆州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刘备能回荆州,这也算是给益州消除了一大隐患,刘璋现在才后悔当初请刘备进入益州,刘备自进入益州以来除了坚守葭萌关外,别的什么贡献也没有,刘璋倒搭上了许多钱粮,而且最要紧的是,刘备在益州广收人心,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好了,刘备要走,走,刘璋想到这心中不由一乐,放下书信,对群臣道,“刘备要回荆州,回就回,你们说我们还要不要资助他点钱粮呢?毕竟往回返人马也要吃喝,不然的话,他会赖着不走的。” 刘璋考虑的倒挺周全,他这么一说,群臣都叽咕起来,多数都和刘璋一个心情,快乐,唯独有一人听后心中不由一惊,暗道,坏了,刘备啊刘备,你怎么这么傻呀!此是何人?此人正是张松。 第172章 刘备取西川(2) 张松在殿堂上听刘璋说刘备要回荆州,张松暗自吃惊,回到家后,张松即刻给刘备修书一封,信上劝刘备不要撤兵回荆州,现在刘备在益州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再过一段时间,刘备就完全可以取刘璋而代之,刘备这么一走,岂不全功尽弃。张松写完书信忽然内急,他就怱忙地如厕去了,写好的书信就这么摆在桌面上,此时恰巧兄长张肃来找张松,无意中发现了桌上的书信,侧目一看,大惊,他不相信这是真的,又拿起来细看,浑身的冷汗便出来了,他当时想到,张松私通刘备谋取益州,这可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啊!如果此信被刘璋截获,不但张松一家会遭诛杀,就连他一家人也难逃这劫难,不如……想到这,他心一狠,连忙将书信揣入袖口中匆匆离去。 张肃径直来到刘璋的府上,见着刘璋连连作揖急切地道,“主公啊主公,我家兄弟私通刘备、卖主求荣,这是他写给刘备的信,请主公过目。” 刘璋听罢一惊,忙接过一看,不由气得脸色紫青,冲外喊道,“来人!将那张松一家都给我拿下押到大堂!”不多久,张松一家人全部被揖拿到大殿,当着众文武的面将那封信甩给张松,张松面不改色,冷冷一笑对刘璋道,“刘益州,事已至此,我也把话给你挑明了,我是私通刘备,可我这也是为你刘璋着想,为整个益州的老百姓着想,益州乃天府之国,物产丰富,是块大肥肉啊,曹操早就盯上这块肥肉了,早晚要来取之,与其让曹操取之,不如我们把益州让于刘备,刘备是贤能之君,这样刘益州也能有好的收场,如不如此,刘益州将要大祸临头矣!” “呸!你给我住口!刘璋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不斩你,难消我心头之恨!来人,将他们推出去斩了!” 刚斩完张松,有一俾将身色狼狈地跑进大殿,跪倒在地冲刘璋喊道,“主公,主公,刘备将杨怀、高沛二将骗至他营中将他们杀死夺了涪水关,刘备现已兵发绵竹,请主公定夺!” 刘璋听后大惊失色,他没料到刘备出手这么快,刘备这么阴险歹毒!自己也太心善软弱了,当初竟相信了刘备,还拿刘备如亲兄弟一般,这真是引狼入室啊! 刘璋这才又想起王累,当初王累冒死劝阻自己莫让刘备进川,他还以为王累别有用心,斥责了他,要治他的罪,结果王累自杀。刘璋现在才后悔了,可悔之晚矣。 “唉!当初没听进王累的话,果有今日,悔不该呀悔不改……”刘璋难过的流下了眼泪,“众位爱卿,现在该如何是好?” 黄权出列说道,“主公,当下之急应火速派兵前往锦竹,昼夜兼行,另外通知雒城太守庞羲加强防备,扼守要道,雒城是成都的北大门,雒城若失,成都将不保矣。” 刘璋听其言,命令大将张任、刘璝、冷苞、邓贤、吴懿率五万军马昼夜兼程赶赴锦竹,又令长子刘循带兵两万前往雒城加强防备。各军领令,即日开拔。 张任等五将率五万人马赶到锦竹的时候刘备的人马还未到达,于是张任便将大军开到锦竹北面几十里地的要道分兵驻扎,令吴懿引一军与左侧山道下寨,冷苞与邓贤引一军与右侧山道下寨,自引一军与刘璝在大道扎营以挡刘备,不一日,刘备便率大军赶到。两军对对垒,刘备提马来到阵前,以鞭指曰,“对面的将军听着,我本诚心实意来帮刘璋守益州,怎耐刘璋心胸狭隘非但不供给我粮草,反而诬陷我要夺他的益州,象这样的昏庸之辈你们还保他干什么,不如早早归降于我,我定当重用。” 张任提马上前骂道,“呸!无耻小人,背信弃义,你勾结杨松要图谋我益州,还敢在此大言不惭,今我要将你拿下为我主雪恨。”说罢张任挺枪直奔刘备,刘备身后魏延出马,两将相交战有二十余合未分胜负。正战间,忽邓贤、冷苞从左侧山谷杀来,吴懿又从右侧山谷杀来,两军混战,刘备首尾不能相顾,败退十几里地,张任不再追击收兵回寨。 刘备收残军下寨,与法正、庞统商议计策。法正道,“张任乃蜀中名将,其人武力勇冠三军,又多有计谋,他分兵把守要道,目的是互为犄角相互支援,我们可分兵击之,另派一军绕道吴懿后面,先破一寨,敌定会慌乱,则一战便能取胜。”庞统也同意这个计谋,于是次日,刘备派孟达去取吴懿,派黄忠去取冷苞、邓贤,令冯习、张南去吴懿后方,自己引一军与魏延去攻张任。 次日,孟达引一军来到吴懿的阵前讨敌叫阵,吴懿引军出寨,两军对垒,孟达冲吴懿喊道,“子远兄,刘璋暗弱无能、昏庸寡智,益州早晚要被他人所得,而刘备胸怀大志、文武双全,子远兄不如象我一样早投刘备,以求荣耀梓里。”吴懿听罢默不答言,就在此时,冯习、张南从吴懿寨后杀来,吴懿军顿时大乱,孟达又从前方挥军掩杀,吴懿约束不住军队,自相逃命去了。随后孟达与冯习、张南一起杀奔张任的后寨。此时魏延正与张任交战,两将战有五十余合,张任不见两侧的军队侧应,正在疑惑,忽见后军大乱,孟达、冯习、张南引军杀来,刘备见状挥军直上,两军混战,张任、刘璝杀出条血路向锦竹逃去。 刘备也不追赶,引军杀向冷苞、邓贤的大寨。此时冷苞、邓贤正双战黄忠,正占到酣处,刘备引军杀来,邓贤一惊神的功夫,被黄忠一刀斩于马下,冷苞拨马便走,撞上魏延,措手不及,被魏延一刀劈于马下,士兵见状纷纷倒戈归降。刘备整顿兵马,正待集合向锦竹开拔时,忽一骑兵来报,说有一将来投。刘备侧目看去,但见有一将骑马赶来,在刘备面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刘备见状心中大悦。 第173章 刘备取西川(3) 刘备在锦竹外围击败了张任等人的阻击,正待向锦竹进军,忽一将引军来降,正是吴懿,刘备大喜,翻身下马扶起吴懿。原来吴懿自被孟达击败后引残军想向锦竹退去,可转念一想孟达的话,觉得在理,自己也料定刘璋必会败在刘备的手下,于是便引军来投降刘备,刘备当即封吴懿为讨逆将军,随刘备向锦竹进发,不一日便到达锦竹城下,刘备使吴懿向城上喊话。 城上刘循、庞羲、张任等人见吴懿也已归降刘备,心中恐慌,张任想引军出战,被庞羲制止,庞羲命令坚守城池,一面派人飞马向成都求救。 刘备见城中刘循、庞羲不降,便令退军几里地扎寨,与众将商议攻城之策。庞统道,“绵竹城高不易强攻,我们不如先攻取周围郡县,引刘循出击,刘循如若出击,我们便可将其围而攻之,他若不出,我们便可将周围郡县全部拿下,收集粮草再来围困锦竹,不出数月,城中断粮,到时我们再全力攻城,锦竹可得。”刘备听其言,分兵去攻掠绵竹各个郡县。 在成都的刘璋听闻张任等人出战失败退守绵竹,十分惊慌,又听闻吴懿投降,便令将吴懿家小拿下投入大牢,刘璋恐绵竹有失,令李严、费观为监军,率一万人马增援锦竹,监督锦竹诸军作战。 李严与费观快要到锦竹的时候,两人商议,直接引军去投降了刘备,刘备大喜,封李严、费观为裨将军,不出月余,绵竹周围郡县全被刘备荡平,搜集下丰厚的粮草引军又来到绵竹城下。刘备冲城上喊话,“城上的兵将听着,今绵竹周围郡县皆被我所平,李严、费观、吴懿、孟达、法正、彭羕皆已归降我军,我现有足够的粮食和兵力来围困你们,你们若不降,不出三个月,你们城内粮尽,将不攻自破,到时玉石俱焚,你们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们好好想想,早点归降!” 张任几人听罢回府商议,张任道,“现刘备已荡平绵竹周围郡县,收集丰厚的粮草来围困我们绵竹,这可不妙,他若困我三个月,城中粮尽将不攻自破,不如我们早做打算,留少数军队守城,其余撤出,这样,城内的粮食将可维持一年,如果我们在绵竹和刘备相持一年,我们可有时机从成都再调兵与刘备决一死战,刘备不过占领了绵竹一郡,财力不足,而我们益州仍有众多大郡,我们有足够的力量来消灭刘备。”众人都赞同,就这样,张任与刘循、刘璝率两万人马连夜撤出绵竹,退守雒城,绵竹城只留下庞羲领二千人马守城。 庞羲本可以带领这二千人马拒守绵竹坚持一年,只要他能在绵竹拖住刘备,局势有可能会发生改变,可庞羲本来就是个意志不坚定、反复无常的人,结果在刘备的再三强攻下,不过两个月,庞羲就开城投降了,就这样,刘备夺取了绵竹,在绵竹休整几天,刘备留张南守城,自率大军向雒城进发。 消息传到成都,刘璋慌忙聚群臣商议。主簿黄权道,“主公,刘备由葭萌关兵犯益州,葭萌关的守军定会不多,主公可派一军由阆水而上直取葭萌关,只要拿下葭萌关,从刘备的背后攻击他,同时派精兵由雒城发起攻击,这样我们前后夹击,定能击败刘备。”刘璋点头,于是刘璋派扶禁、向存领兵一万,由阆水而上直取葭萌。扶禁、向存领令走后,益州从事郑度又谏道,“主公,刘备兵犯我益州,现在不过只得了绵竹一郡,他并没有强大的后援,现我们只要将雒城至成都周边的百姓迁移到成都之南,坚壁清野,不给刘备留下一粒粮食,这样刘备将会陷入无粮的困境不战自败,请主公明鉴。” 刘璋听罢沉思了会,转头问黄权,“此计如何?”黄权道,“此计虽好,只是惊扰百姓,恐怕弊大于利。”郑度道,“若社稷不保,还谈什么百姓利益,主公,您就下决断。”刘璋道,“待我三思,你且退下。”郑度大叫道,“主公,主公,莫要因小失大啊!”“知道了,你且退下。”刘璋有些不耐烦。 再说刘备,行军十数日已快到达雒城,再往前走,便有一条宽大的金雁河拦住了去路,在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也只有一座石桥座落在这金雁河上,桥名叫做雁桥,过了雁桥,再走十几里地便到达雒城。 还在绵竹刘备将要起兵雒城的时候,法正就断言张任定在雁桥屯兵设防,果不其然,刘备大军快到达了雁桥,远远地便看到雁桥的这边有一大片营寨,不等大军到跟前,张任引一军横枪立马挡在了大道上。刘备止住军队,望了望张任,见张任威风凛凛、满身的杀气,不由暗自赞叹,他又看了看张任的的营寨,寨墙由柏木连接而成,高有丈余,1米以下为柏木连为实体,1米以上每棵柏木间有二十几公分的空间,方便弓箭手对外射击,寨墙呈拱形连至河边,有几百米长,很是坚固。刘备看罢不由赞道,“张任真乃一员大将也。” 刘备很喜爱张任,推马上前又劝道,“张将军,刘璋软弱无能,何苦再为其卖命,不如归降我,我当重用。”“呸!刘备,我主待你如上宾,你却惦念着他的益州,如此忘义之人我岂能降你!”刘备道,“张将军,你若不听我劝,那我们只有杀场上见了。”“放马过来!本将在这等着呢!” 刘备回头观望,“谁可与之交战?”言未了,魏延推马奔出,挥刀直取张任,两将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黄忠耐不住了,推马上前道,“魏延少歇,待我来战他!”说罢挥大刀向张任砍去。魏延拨马返回。张任毫无惧色,带马躲过黄忠的大刀,挺枪便刺,两人战有二十余合,黄忠越战越勇,张任有些力不从心,拨马返回,黄忠紧随其后,快到寨门时,被寨内的弓箭手一阵乱箭射回。此时刘备已挥军杀来,不及到寨前,寨内万箭齐发,士兵中箭无数,又都纷纷退了回去。刘备连冲锋几次,都被寨内乱箭射回,刘备见状收兵后退。 张任见刘备军退,挥军杀出营寨,幸得有黄忠断后,才挡住张任的追杀。刘备军退十里地安营扎寨,多设岗哨,以防张任偷营。 晚上,刘备聚众将商议。法正道,“主公,我们从正面进攻很难突破张任的营寨,不如……” 第174章 刘备取西川(4) 张任在雁桥桥头凭着几千人的的防御就能挡住刘备几万人的大军,这让刘备感到恼火,晚饭之后他便将众文武召来商议对策。法正道,“主公,雁桥西侧二三里地的河边有一片柳树林,明日黎明时分可让魏延引五百人埋伏在树林里小道两侧,中午时分,主公可引十几个随从到河边去察看地形,张任看到后定会引骑兵去截杀你,届时你就往那片树林跑去,只要张任进了树林,让魏延用拌马索就可将张任擒住。”刘备大喜,于是命令魏延带五百兵士夜里埋伏到那片柳树林里。 次日中午,刘备带着十几个亲随骑马到雁桥一侧的河边去察看地形,他们一队人马沿河边慢悠悠地走着,察看着对岸的地形,这一切,早有兵士报告给张任。张任于寨中高处观望,远远便见刘备十几人在察看地形,张任暗喜,命令士兵打开寨门,自己率领一队几十人的骑兵便追了过去。 刘备见状拨马便往自己大营的方向跑去,怎奈张任斜着追过去挡住了去路,刘备只得往那片柳树林逃去,张任紧跟其后,两马相距不到一箭之地,张任兴奋地大喊道,“刘备,哪里逃,拿命来!” 刘备猛抽马鞭,转眼间便冲进了树林,张任也飞马而进,眼看着就要追上刘备,忽地一声响动,一根拌马索抬起,张任的战马瞬间便翻倒在地,张任被重重地摔在马下,还不等张任缓过神来,十几条枪已顶住了他的咽喉。魏延从树林里跳了出来哈哈一笑,命人将张任绑了,张任那几十名随从也被魏延的兵士围住都做了俘虏。 捉住了张任,刘备命令猛攻张任的大寨,寨中无主将,兵士不战而溃,就这样,刘备拿下了雁桥。刘备命人将张任押来,对张任道,“张将军,今你已被我捉拿,可否降呼?”张任道,“忠臣不侍二主,今已被捉,只求快死!”刘备道,“将军何必这么固执,我刘备哪里比不上刘璋?你非要死心踏地地为他卖命。”张任道,“刘璋虽软弱,可他诚实,你虽然骁勇,可你虚伪,我宁愿为诚实者死,也不愿在虚伪的人面前苟活!”刘备转头看了一眼李严、费观等人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你的忠心让人可敬,我就成全了你。”说罢挥挥手,刀斧手将张任拉了出去。 斩了张任,刘备念其忠烈,将他厚葬于雁桥一侧,并立石碑以表其忠。 刘备大军过了雁桥,前行不过十数里地便可到达雒城,刘备并没有马上去攻打雒城,而是在雁桥的河边筑寨立营,此前他早从张松献的地图中得知雒城比绵竹城更加高大,断定雒城一时难以攻下,便下寨立营,打造攻城云梯,过了十数日,他忽然从当地老百姓的口中得知一个不好的消息,心中大惊,忙找来法正商议,他对法正道,“今闻益州从事郑度建议刘璋时雒城至成都的这些地区进行坚壁清野,将老百姓全部迁到成都以南,将田地里的庄稼全部消毁,如此以来,不给我军留下一粒粮食,我军岂不危矣!” 法正道,“主公放心,我也有所耳闻,刘璋这个人虽然软弱无能,但对老百姓还是很好的,郑度这个坚壁清野的建议虽然很好,但会给老百姓造成极大的损失,刘璋断然不会采纳,主公放心便是。”刘备听罢,心中稍微安稳了些。 攻城的云梯打造完毕,这一天,刘备便留庞统留守营寨,自统军前往攻打雒城。至雒城前,刘备摆开阵式,冲城上喊话,“刘循贤侄,我本诚心实意来帮你父守卫益州,可你父听信小人馋言,不供给我粮草,还让我撤兵回荆州,可你想过没有,我就是撤兵也得吃喝花销啊,不得已我这才走此下策,希望你能理解,快快打开城门,我会善待尔等,若不然,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你想想。” 刘循在城上冲刘备喊道,“刘备,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不要再骗我了,你名义上是来益州帮忙,实际上是来窃取我益州,那法正、张松早就和你勾结好了,蒙骗我父上了他们的当,现张松已经伏法,法正在你身边,你还想哄骗谁呀!” 刘备脸面不觉一热,表情严肃起来,又冲上喊道,“刘循,你降还是不降?”“不降!” 刘备不再废话,拨马返回,命令攻城。一时间,魏延挥军便上,士兵架着无数个云梯直冲到城上,搭上云梯便开始攻城。城上刘循一声令下,滚木、雷石、箭矢、滚烫的松油,纷纷砸向攻城的兵士,一时间士兵残叫声不绝于耳。 刘备也令弓箭手在城下向上射击,城上亦有伤亡者。攻了半天,一个兵士也没攻下,反倒伤亡了不少兵士,损毁了不少云梯,刘备见状忙令撤军。 回到营寨,刘备闷闷不乐。又经过几天的时间,损坏的云梯才修复完,受伤的士兵也好了许多,刘备又带兵前往攻城,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刘备将庞统叫进大帐,对庞统道,“雒城十分坚固,军师可有破敌之策?” 庞统道,“对于坚固的城池一是强攻,一是缓图,强攻不下,我们只能缓图,围而不打,数月之后城中断粮,将不攻自破。” 刘备道,“现也只能这么做了。”于是刘备传令进军,分派诸将将雒城四门围定,另派一军袭掠诸县,收集粮草。 再说荆州孔明,孔明自收到刘备要他带兵去攻打益州之后,孔明便作了详细的布署,令关羽统一军守备荆州,留关平、周仓、赵累、马良、廖化、王甫等协助关羽,又令南郡太守糜芳引一军守江陵,傅士仁引一军守公安,与荆州呈犄角之势,能相互支援。 将荆州事务安置好后,孔明起兵三万,沿长江而上过夷陵、秭归,随即又顺江而上到鱼复,此地是益州刘璋的巴东郡,治所就在白帝城,由益州大将吴兰、雷同把守。孔明弃船登岸,让赵云引一军去取白帝城。白帝城就是长江中的一座小城,四面环水,就象一个鱼腹一般,此地也故名鱼腹浦。赵云引一千人马来到白帝城城下,守将吴兰、雷同出城迎战。 吴兰、雷同不认识赵云,二人也从未经历过战争,自以为有点武功,根本就没把赵云放在眼里,吴兰当先出马,对赵云喝问道,“来将通名,为何要犯我境界?” 赵云回道,“我乃常山赵云是也,敌将还不快快归降更待何时?”吴兰听罢大怒,挺枪直取赵云,赵直接一招“百鸟朝凤枪”,将吴兰的长枪击飞,吴兰当时就傻了,自己好歹也是一员武将,怎么和赵云一个照面手中的长枪便被震飞了,虎口被震裂,双手发麻,他还没缓过神来呢,赵云已伸手将他擒了过来,扔在地上,让士兵绑了。 雷同见状大惊,暗道这是什么身手啊,一个回合都不到吴兰就这么被人家生擒了,这仗还怎么打啊,干脆投降。于是雷同即刻下马扔兵器跪倒在赵云面前,祈求归降。 第175章 刘备取西川(5) 诸葛亮率张飞、赵云等引三万军马乘船沿江西进到白帝城,令赵云引一支人马去取白帝城,白帝城守将是吴兰、雷同,吴兰没经历过什么战争,根本就没把赵云放在眼里,两人交手一个回合,吴兰就被赵云给生擒活捉了,雷同见状万分惊?,直接下马就投降了,这样,赵云轻易地取了白帝城,诸葛亮派陈式引兵驻守白帝城,然后大军溯江西进到达江州(今重庆市)。 诸葛亮在此作了战略调整,令赵云引吴班、雷同等一万人马继续溯江而上取江阳、犍为等郡,威逼成都南面,自己则与张飞等引兵两万去取江州、德阳等郡,直取成都的东面,这样与成都北面的刘备大军就对成都形成合围之势。 单说赵云,在江州与孔明、张飞分别后顺江西进抵达江阳,江阳县令张翼引兵出城迎敌。 张翼字伯恭,益州犍为郡武阳县人,其高祖父张皓曾任过司空,曾祖父张纲出任过广陵郡太守,张翼因有武力被乡人举为孝廉,出任江阳县令,张翼早听闻诸葛亮兵犯益州,已取得巴东郡几座城池,便加强了江阳城的防备,今见赵云引兵来犯,便出城迎战。赵云见张翼正值年轻,全身披甲,跨下马,手中长枪颇有几分威武之气,不由暗自称赞,推马上前道,“来将可是张翼张伯恭?”“正是,你是何人,为何要犯我境?”张翼见赵云极其雄壮,又见雷同已归降赵云,料定赵云武艺非凡,便问道。 “我乃常山赵云是也,张将军,刘璋暗弱无能,不能造福于益州百姓,何不归降我家主公?”张翼道,“我乃一县之长,守土有责,怎可说降就降,赵将军,休要多言,看枪!”说罢,张翼挺枪便刺,赵云直接使出绝招“百鸟朝凤枪,”一枪便击在张翼刺来的枪上,本想这一招便能将张翼的枪击飞,却不料张翼的长枪并没脱手,张翼的长枪被震开,险些落马,幸好张翼伶俐,顺势伏到了马身上,两马错开,张翼拨转马头,吃惊地看着赵云。 赵云对张翼也是暗自称赞,能接住他这一绝招的人武艺肯定不一般,赵云见张翼不再敢主动出击,便推马挺枪直刺张翼,张翼挺枪相接,两人战不到十合,张翼料敌不过,拨马败走,赵云也不追赶。 赵云见张翼兵都已退进城内,转头望了望雷同,雷同会意,拱手道,“赵将军可否是想让我进城去劝降张翼?”赵云点点头,“正是,不知雷将军可愿否?”“末将愿往。”说罢,雷同将兵器交于兵士,单人独骑来到江阳城下,冲城上喊道,“我乃雷同,放我进城去见张翼将军!”有兵士报于张翼,张翼猜想到他的来意,令人开城门放雷同进见。 雷同进见张翼,张翼按剑厉色问道,“雷同此来欲作说客乎?”“正是。”雷同直爽地回道。张翼道,“雷将军你我本是同僚,如今你却成背主之人,今你若说话合我心意,你可保全性命,否则,我会将你拿下去见主公。”雷同淡淡一笑,道,“恐怕张将军既是把我拿下也见不到主公的面了。”“此话怎讲?”“张将军,你有所不知,现诸葛亮率张飞一军几万人马已去取巴西,攻掠成都以东诸郡,刘备刘玄德已占领葭萌关、绵竹,攻掠成都北面诸郡,赵云率军攻江阳、犍为,成都现正三面受敌,岂可保乎?且张飞、赵云乃世之虎将,有万夫不挡之勇,益州之将无人能抵,张将军,你说,刘璋在这样的攻势下岂会不亡?” 张翼听罢沉思良久,一咬牙,道,“也罢,公说的有理,我也归降刘备。” 于是张翼令打开城门,出城归降赵云,赵云遂得江阳,赵云取得江阳后留雷同守江阳,尔后率军去攻取犍为郡。 再说诸葛亮与张飞,自赵云引军去取江阳后,诸葛亮与张飞便来到了巴郡的治所江州(重庆市),诸葛亮早从吴兰的口中得知巴郡太守老将严颜武力超群,且善于防守,若想攻取巴郡并非易事。大军到达江州后安营下寨,诸葛亮接连几日都由将校陪着到江州的山上去查看地形,并没有着急出战,张飞却耐不往了,在一天早上跑到诸葛亮的大帐直嚷嚷,“军师,军师!我们率大军而来是来攻取江州的,你却倒好,在这江州城外游山玩水起来了!你玩你的好了,请军师给我一支兵马,我去攻取江州!” 孔明轻摇羽扇笑道,“张将军去取江州城可有把握?”“只要那严颜老儿出战,我定能将他击败夺取江州。”“好,今就令你引一千人马前去攻城,但有一样你须牢记。”“什么军师?”“你若与严颜交战只许败不许胜。”“这,这是打哪门子仗,我还不如不去呢!”“张将军只管去就是,我自有取江州之计。”张飞无耐,只好引一千人马前去攻城。 严颜在城上望见张飞只带这一千人马来讨敌叫阵,不由暗自嘲笑,就这么点兵马还来攻城?任凭张飞在城下怎么叫阵严颜就是不出战,约过了两个时辰,严颜见张飞的兵马都松懈了,这才引三千人马出城来战张飞。两人互不搭话,严颜出城之后挥刀直取张飞,张飞匆忙迎战,两人战有二十余合,张飞忽然想起诸葛亮的嘱咐,诈败而走,严颜可真就是老谋深算,他担心这是张飞的诱敌之计并没有挥军追杀,而是收军回城。 次日,张飞又来挑战,这回张飞带的人马多了,有几千人。严颜和张飞交战了一回,感觉张飞的武艺一般,刘备的兵战力一般,此次张飞来挑战,严颜即刻便引军出城来战张飞,两人战有十几回合,张飞又诈败而走,严颜知道张飞不过如此,挥军追杀,追出有十几里地,忽然严颜军后一阵大乱,吴兰引一军从山后杀出,此刻张飞又引军杀回,两下夹击,严颜大败。严颜正夺路奔跑间,忽一大将挺予拦住了去路,此人正是张飞,张飞冲严颜大喝道,“严颜!何不早降!”严颜大怒,挥刀直取张飞,张飞抖擞精神,与严颜战有十几回合,两马再次相交之时,张飞寻了个破绽,将严颜擒了过来扔在地上令兵士捉了。 没了主将,严颜军全部投降,诸葛亮大军开到江州城下,城上的守军见主将被擒,城下张飞兵有两万之众,无力抵抗,只得开城门投降,诸葛亮聚众将于大殿之上,让人将严颜押进来,严颜一脸的不服。张飞瞪眼喝道,“严颜,你见我大军到来,何不早降,为何还要抵抗?” 严颜也是双眼冲张飞一瞪,高声道,“宁可做断头将军岂有投降将军!”张飞不怒反喜,“哈哈哈哈,将军勇气可嘉,有骨气!来人,给严将军松绑!”被张飞夸奖几句,严颜倒面红耳赤,拱手道,“败军之将甘愿归降!”“好,好,哈哈哈哈,来来,严将军请上坐!”张飞大笑。 诸葛亮与张飞取得江州后又挥军沿沱江北上去取德阳,德阳是成都的东大门,如果取得德阳,将会与南路军赵云、北路军刘备对成都形成合围之势,攻取成都将指日可待。 第176章 刘备收西川(6) 诸葛亮与张飞攻下江州后继续北上攻掠巴郡各县,在攻下垫江后诸葛亮与张飞开始分兵行动,诸葛亮引一军带刘封北攻安汉,张飞自领一军西进去取德阳,两军并进,沿途各县官兵都望风而逃,诸葛亮到达南充国县之时,县城内歹徒趁机抢掠县衙,县令逃跑,县内功曹张嶷凭着一身武力保护着县长夫人逃到了山里,诸葛亮兵入南充国县后平定了匪乱,张嶷便投靠了诸葛亮,此时张飞已平定德阳,诸葛亮便引军到德阳与张飞会师,向北攻取广汉。 广汉太守黄权闭城拒敌,诸葛亮见一时间也难以攻下,于是便撤兵回到德阳,令张飞引一军绕过广汉去与刘备会师,诸葛亮则镇守德阳,以防黄权。 此时刘备大军正围攻雒城,听闻孔明与诸葛亮已攻下巴郡正在与自己会合后大喜,又引军前来攻打雒城。此时雒城已被刘备围困有数月之久,刘备料定雒城城内已断粮,便令士兵奋力攻城,却不想城上的守军依然战斗力强盛,刘备攻打不下,只得收兵回营,一脸的忧郁。庞统见状后便道,“主公不必忧虑,雒城已被我军围困已久,相信城内已经断粮,明日由我带军去攻城,顺便查看一下雒城的防备情况。”“好,军师带军去攻城,一定要注意安全。”“多谢主公,庞统注意便是。” 于是次日,庞统率军前来攻打雒城。 庞统引军来到雒城之下,他命令魏延与黄忠引一军全力攻城,待敌军都全心投入到战斗之时,庞统亲率孟达、吴懿、李严等一军去攻打一侧的城门,庞统本以为敌人兵力不足,却不想这侧城门之上敌军骤起,乱箭齐发,攻城的兵士中箭者无数,余者纷纷后退。庞统见状挥剑大喊道,“不许后退,违令者斩!”兵士们见状又纷纷返回攻城。 此时,城上的守军望见庞统,便乱箭射向了庞统,庞统身中数箭,翻身落马,李严急令兵士去救庞统。主帅中箭,兵士军心涣散,又加上城上防守严密,李严便令撤军回营。 至营中,庞统已是奄奄一息,刘备哭道,“都是刘备之错,不应该让军师领兵,遭此劫难!” 庞统无力地道,“主公莫自责,雒城守军战斗力仍强盛,城内粮食料定还很充裕,主公不要再强攻,可调诸葛亮来……”言讫,庞统去世。 刘备痛哭不已。刘备感念庞统为自己献取益州之策,追赐他为关内侯,谥曰靖侯,亲自为他选墓,将他葬在德阳郡罗江县鹿头山白马关,距县城西十里地,因庞统名号为凤雏,故此地取名为落凤坡。 刘备葬完庞统后即刻令人去德阳取回诸葛亮,此时张飞已平定成都以东,到雒城与刘备会军。 诸葛亮到达雒城后与刘备商讨军情,正议间,有兵士来报,言道赵云已平定犍为郡,并举荐犍为郡都尉卓鹰前来刘备军前听侯调用,刘备欣喜万分。 刘备喜的不是卓鹰的到来,而是赵云攻取了犍为郡。犍为郡是益州四大郡之一,不但是益州的南门户,更是益州的鱼米之乡,整个益州的财政有四分之一来自犍为,三国时益州共有十三个郡,比较大的郡为巴郡、汉中郡、犍为郡及益州郡(即现在的云南省),赵云取得了犍为郡,就等于关住了成都的南大门,自己若再攻破雒城,成都将成为一座孤城,指日可破。 刘备正欣喜着,忽一兵士又进来禀报,言道一个自称是益州郡使者的人前来求见,刘备让他进见。此人一身官服,高个,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进到大殿内冲刘备深施一礼,道,“益州郡主簿李恢受益州太守董和之命前来拜见刘皇叔。”刘备闻言喜道,“刘将军远道而来可有何事?”李恢道,“董和太守早就看透了刘璋是个暗弱无能之人,早想与他决裂,今见刘皇叔大军横扫益州,益州指日可得,特让我前来拜见刘皇叔,董和愿携益州郡归顺刘皇叔。”刘备听闻大喜,连忙让李恢坐到自身边,和李恢交谈起来,刘备感觉李恢谈吞自然有力,十分赞赏他,便把他留在了军中。 诸葛孔明望着刘备与李恢交谈轻摇羽扇微笑着,刘备与李恢谈了会让李恢下去休息,刘备便问孔明,“军师,看你神色自若可有破城之策了?”孔明笑道,“只要主公修书一封投入雒城,两天之内城池必破。”刘备便问原由,孔明便道,“现卓鹰、李恢都来投顺,主公现可修书一封投入雒城,雒城不日可破。”于是刘备便依孔明之言给刘循写了一封信,让卓鹰及李恢到雒城下将书射上城楼。 卓鹰及李恢领令后骑马来到雒城下,卓鹰冲上面喊道,“上面的人听着,我乃卓鹰及李恢,现已归降刘皇叔,今刘皇叔有书信一封交于刘循,望刘循三思。”说罢,卓鹰将书信射上城楼,有兵士将书信匆忙交于刘循,刘循看罢大惊,忙与刘璝登城楼观看,果然是卓鹰及李恢,刘循失意地道,“果然巴郡及犍为郡已失,益州郡董和也降了,我们完了,彻地地完了。” 刘璝道,“公子不要恢心,刘备攻打雒城这么久都没攻下,只要我们坚守,成都定会无恙。”刘循道,“我们还能坚守多久?粮草已快尽,外面无援军,我看,没希望了。” 过了两日,刘备大军压境,烈日当头,晒得人人头晕,这注定又是一个血腥之日。刘循与刘璝站在城上,望着城下刘备的军队密密麻麻地那么一大片,刀枪剑戟在烈日下闪耀着光芒,十分地刺眼,刘循不觉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刘璝忙将他扶住。 刘备在城下喊话,要刘循投降,刘循不理,退到一边,刘备下令攻城。一声令下,几万大军开到城下,弓箭手往上射箭,掩护士兵搭云梯攻城。城上守军也往下射箭,怎耐刘备军多,尽管守军怎么抵抗,终久难以抵挡刘备的攻势,刘循见状,只得下令放弃抵抗,向刘备喊话开城投降。 第177章 刘备取西川(7) 刘备攻下雒城,张飞令兵士将刘璝和刘循绑了来见刘备,刘备命令将刘循松绑,并加封他为奉车中郎将,将刘璝推出斩首,因为刘璝自刘备开始攻打绵竹时就与刘备对抗,到现在雒城被破已有一年之余,给刘备军带来了不少损失,而刘循虽不是甘愿投降,但刘循是刘璋之子,又是庞羲的女婿,所以不便杀之,反而给他官爵,以收西川之人心。 攻破了雒城,成都以北已无险可凭,刘备大军直接开到成都城下,此时赵云的大军也到达成都的南面,与刘备大军将成都围了个水泄不通。成都是益州刺史部的治所所在,是刘璋的中央集团中心,其城池的防护能力自然要比其他郡治所的城池要强,不止城高,护城河也宽,刘备攻打雒城都用了近一年的时间,若攻打成都困难可想而知。 刘备围困成都之后传唤刘璋投降,可刘璋拒不投降,围了多日,刘备便让简雍只身进成都城去劝降刘璋。 简雍进到成都后,刘璋传唤召见,简雍进到大殿,只见大被内文武站立两侧,中间摆着一口油锅,锅下正燃烧着柴火,油已开锅,烟气升腾。简雍明白今日来定是凶多吉少,可既然来了,怕也无用,于是简雍整理了一下衣冠,仰首挺胸,阔步走进大厅,冲坐上的刘璋深施一礼,道,“汉皇叔刘备帐下简雍参见刘益州。” 刘璋道,“简雍,你可看见身后面的大油锅?” 简雍道,“不曾看见。” 刘璋有些犯晕,“这么大的油锅你都看见?你再回头看看。”简雍不屑地道,“我常听人说刘益州宽厚仁慈,待人热情,该不会刘益州要炸什么好吃东西来招待我。”刘璋听罢直接站起身来,厉色道,“简雍,今日你来谈别的可以,若想劝降我做说客,我就把你扔到油锅里去。”简雍哈哈大笑道,“刘益州啊刘益州,我真为你悲哀啊!你想炸我,不用你动手,我直接会跳到锅里,可你还不明白眼下的时局啊!成都南面,赵云已攻取江阳、犍为,北面,刘皇叔已荡平诸郡,东面,张飞、诸葛亮已拿下巴西郡、巴郡、德阳郡,成都现在已是四面楚歌,您还拿什么来抵抗刘皇叔?即是成都城高墙厚有足够的粮食,可您想过没有,刘皇叔围困成都半年您可以支撑,围困一年,也许您也可以支撑,若刘皇叔围困成都两年,您想想,成都城还能支撑吗?我的话说完了,刘益州若要炸我,那好,不劳烦您动手,我自己来。” 说,简雍回身便往油锅走去,刘璋慌忙叫左右将简雍拦住,刘璋笑道,“我只戏尔,怎敢炸宪和也。来人,将油锅移去。” 有兵士将油锅移去,刘璋给简雍赐座,刘璋道,“我待刘备不薄,刘备为何反我?” 简雍道,“刘皇叔本无此意,只是刘皇叔粮尽向刘益州讨要,而利益州听信小人之言不给供应,刘皇叔想返回荆州,而刘益州却派兵阻拦,刘皇叔进退无路这才与您反目,这能怪我家主公吗?” 简雍一番话让刘璋无言以对,尴尬起来,许久才道,“请宪和先回,待我思考。” 简雍起身道,“望刘益州看清时局,莫要错判形势,告辞。”简雍辞过刘璋回去复命去了。 刘备兵围成都,消息传到在凉州陇右逃难的马超耳中,马超便想去投奔刘备,于是他便写了一封信派亲信随从将信到成都刘备大营交给刘备,刘备收到马超的信后大喜,让李恢去会见马超。 李恢到达陇右,与马超相见,送上刘备的书信,言道刘备十分敬仰马超,早想将马超收到麾下,马超看罢书信大喜,让李恢返回成都告诉刘备,自己便辞别了氐王杨千万,偷偷潜回汉中,趁着夜色来到马岱的家,马岱见马超回来十分惊喜,马超对马岱道,“刘备现已攻掠西川各郡,兵围成都,成都指日可破,看来刘备是成大事之人,我想去投奔刘备,今晚上我们必须走,否则被张鲁发现就走不成了。” 马岱道,“好好,大哥,嫂嫂可知否?”马超忧郁地道,“你嫂子是张鲁给我介绍的,我担心你嫂子是张鲁的眼线,此来断不可告诉她,否则坏了大事。” “那,那还有侄子,侄子怎么办?也留在汉中?” 马超一咬呀,“顾不了他了,你现在就去找庞柔庞德,通知他们,我们一起走。” 马岱道,“庞德生了病,一段日子不起床了。” “那你就先去知会庞柔,让庞柔定夺。” 马岱点头,换上一身黑衣悄悄出了门。马岱来到庞柔的家,将此事一说,庞柔拧了拧眉头,“不要去通知庞德了,庞德患病行动不便,走,我们走。”庞柔收拾了一下行礼带上宝剑牵马与马岱来见马超,于是马超三人骑马来到城门下,守门兵士查问,被马超一枪刺死,马岱打开城门,三人飞马而去。 比及天亮,有兵士报告给张鲁,张鲁闻言大怒,令人将马超妻儿及庞德拿下,张鲁亲自将马超之子用剑刺死,又喝令左右将庞德推出斩首。 庞德大呼道,“马超叛逃与我何干?我根本就不知道此事!为何要杀我?”张鲁听罢沉思起来,功曹阎圃道,“主公,马超叛逃而不知会庞德,说明庞德与马超有隙,庞德武力非凡,不如收为己用。”张鲁觉得门阎圃说的有理,便对庞德道,“马超叛逃并不知会你,说明马超根本就不容你,这样,以后你跟着我干,我决不会亏待你,如何?”庞德道,“庞德愿效命于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张鲁大喜,令人给庞德松绑,从此,庞德便效命于张鲁。 张鲁杀了马超之子还不解恨,看了看马超之妻董氏。董氏亲眼看着张鲁刺杀自己的儿子,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瑟瑟发抖,她不敢吱声,更不敢抬头去看张鲁,张鲁小眼看着她,一会儿,奸笑了一声,对阎圃道,“阎圃,我把马超的妻子嫁于你做夫人如何?”阎圃慌忙下跪叩谢道,“多谢主公抬爱,阎圃感激不尽。” 就这样,马超之妻董氏被张鲁嫁给了阎圃。 再说马超,马超、马岱、庞柔三人连夜出城直奔葭萌关,葭萌关守将是刘备的手下大将霍峻,马超细说由来,霍峻放行,马超三人打马便去了成都。不几日到达成都。刘备听闻马超到来,十分欣喜,亲自率众文武迎出大帐,拉着马超的手诉说离别之情,一直走进大帐,刘备请马超上座,马超辞过,坐到刘备一侧。 马超早听闻刘备忠厚贤德,更加去年两人在葭萌关前还打过仗,所以马超对刘备有种亲切感,今又见刘备如此厚待自己,马超对刘备便有了种兄弟般的感觉。刘备对马超道,“马将军英雄盖世,世人皆知,今马将军来投,成都可破矣!” 马超有些漂漂然,喜道,“玄德过奖了,马某自与曹贼决裂四海为家,漂泊不定,今玄德能收留于我乃是我之大幸!” 听马超直呼其名,刘备略显尴尬,淡淡一笑。站在刘备身旁的张飞有些不乐意了,大眼冲马超一瞪,刚要发火,被刘备给拦住了。刘备还是一脸淡淡的笑容,对马超道,“马将军一路奔泊鞍马劳累,请马将军先到营房歇息,来日再议出战之事。” “多谢玄德,马某告退。” 看着马超远去的背影,张飞把拳头一攥,气忿地对刘备道,“他马超算是老几,敢直呼大哥名号,论年龄,他比你小,论官职,他来投奔大哥也不过是大哥手下一员大将,他怎敢如此放肆!” 刘备道,“马超祖上是汉伏波将军马援,身世显赫,骄横惯了,不必介意。” 张飞怒道,“如此不识礼节,不如杀了他算了!” 刘备一瞪眼,斥责道,“人家穷图前来投我,只因直呼我名就要杀人家,以后谁还敢来投我?” “不杀不杀,看大哥还如此生气,明日他若再直呼大哥名号,我给他点脸色看也就罢了。”张飞道。 “哼,你不要胡来哟。” “不胡来。放心大哥。” 次日,刘备请马超等众文武前来商议军事,马超进帐后发现众文武都已在两厢站好,孔明坐在刘备左侧,刘备见马超进帐便让马超坐在了自己右侧,马超拱了拱手以示敬意。此次马超发现张飞不同昨日了,身披皂甲、手持长矛,一脸的威严,马超看了张飞一眼,有点心虚,冲张飞拱拱手,张飞没有理会。 刘备把大帐内的文武给马超一一介绍,孔明、赵云、张飞、黄忠、魏延、刘封、李严、孟达等都冲马超拱手致意,马超还礼,马超早听闻赵云大名,见赵云一身银盔银甲,威风凛凛,不由敬仰。 刘备看了一眼众将,道,“我们围困成都已久,刘璋始终不肯投降,他有这个耐性,我可没有,今日分调兵力进行攻城,若攻下成都,成都库府内的所有钱财众将士尽可拿去,我刘备决不横加干涉,此事众将也要告知手下兵士,让他们奋力攻城,众将听清楚了么?” 大帐内一片轻声的噪杂声,个个都摩拳擦掌,马超问道,“玄德……”他的话刚说到这,张飞冲他一瞪眼,将长矛戳了戳地,马超顿悟,忙改口道,“刘皇叔,给我一支兵马,我也要去攻打成都。” 第178章 刘备取西川(8) 马超刚叫了声“玄德…”,便见张飞怒目而视、长矛戳地,马超这才知道自己不应该直呼刘备其名。马超虽然感到刘备可亲可近,真如兄长一般,可人家刘备毕竟是一方霸主,自己投靠刘备,那刘备就是主人、主公。 马超向刘备讨要兵马要攻打成都,刘备喜道,“马将军莫急,待会我便调兵遣将。”“是。”马超拱手道。刘备又对众将道,“攻下成都,不可抢掠百姓、不可伤害百姓,还有成都内的大小官员都不得伤害,特别是刘巴,如谁有伤害刘巴者,皆立斩!”众将应喏。 刘巴是何许人,这么受刘备重视?刘巴本是荆州名士,刘备逃难在荆州时,荆州很多名士都主动去依附刘备,刘备多次去拜访刘巴,但刘巴却闭门不见,后刘巴欲北上去投奔曹操,却不想那时刘备联合东吴打败了曹操,曹操北归邺城,刘巴只得去投奔了刘璋。刘备不明白刘巴为什么会厌弃自己,一直对他耿耿于怀。如今成都指日可破,刘备仍然想把刘巴收为己用。 刘备吩咐完毕开始分调兵马。令赵云一军攻南门,张飞引一军攻东门,黄忠、魏延攻西门,令马超引一军攻北门,分派已毕,各将领令前去攻打成都。 单说马超,马超引一军到达北门,只见成都北门吊桥高起、城门紧闭,马超并没有令兵士攻城,而是独骑来到城门下,冲城上喊道,“我乃马超马孟起!城上的兵将听着,快快去告诉刘璋,让他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有兵士连忙去禀报刘璋。此时的刘璋听闻刘备兵四门攻城,十分惊骇,正想分派兵力去守城,忽有兵士跑进大殿报告,言道马超已归降刘备,率军已围在了北门。刘璋大惊,半晌才喃喃地道,“完了,完了,赵云在南门攻打,张飞在东门攻打,成都以北皆属刘备,现马超也归顺了刘备,我们还有何力来保成都,不如投降罢了……” 刘巴道,“主公,事已至此,真是别无他路了,不降,成都也早晚会被攻破,到时主公可就一文不值了。” 刘璋哭道,“只怪我当初没有听从你言,若听从你言何有今日?”刘璋后悔万分,可一切都晚了,刘璋下令打开四门投降。 虽说是马超唤刘璋投降,但刘璋的投降并非只是马超的功劳,刘备大军围困成都,成都真就成了一座孤城了,现整个益州也只有黄权镇守的广汉一城还没有投降刘备,但广汉没有多少兵力,也只是死守,并没有能力来救援成都。 刘璋投降后,刘璋便写信要黄权归降,黄权也因此归降。 不久,益州郡太守董和也前来成都归降,刘备大喜。 刘备兵马入城之后,虽不是攻取,但刘备有言在先,所以兵将入城后便将成都府库内财物洗劫一空,刘备只是心里干着急没办法,一日,刘备便将刘巴找来,对刘巴道,“在大军开始攻打成都之时,我有言在先,城破之日将士可随便去拿府库里的钱物,现府库已被将士们洗劫一空,以后成都官员的俸禄及军马供及该如何应付?” 刘巴思索了片刻,道,“主公不必忧虑,主公可广造值百文的铜钱为通用货币,让将士们用他们所抢得的金银来换取铜钱,这样,成都府库里的金银不都又回到主公手中。” 刘备闻言大喜,即刻令人打值百文的铜钱让将士们来换取,不出月余,成都府库里的金银又都回到刘备的手中。 益州即定,刘备自领益州牧,开始封赏众文武,任命法正为蜀郡太守、扬武将军,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许靖为左将军长史,庞义为营中司马,刘巴为左将军兼西曹掾,黄权为偏将军,李严为犍为太守兼兴业将军,吴懿为讨逆将军兼护军、费观为裨将军,庞羲为左将军府司马,其余费祎彭羕、吴兰、雷同、张翼、张嶷、卓鹰、李恢、谯周、秦宓、孟达、郑度、费诗等六十余员益州官员并皆擢用。 封诸葛亮为军师将军,糜竺为安汉将军,关云长为荡寇将军,张飞为征虏将军,赵云为翊军将军,黄忠为征西将军,马超为平西将军,魏延为扬武将军,简雍为昭德将军,孙乾为秉忠将军,刘封为副军中郎将,在刘备率军攻打西川之时,因霍峻只凭几百人马死守葭萌关并击败刘璋手下大将扶禁、向存领一万余人的进攻,成功地守住了葭萌关,使刘备得以顺利收取西川,刘备感其功德,分广汉为梓潼那郡,任命霍峻为梓潼太守兼裨将军,糜芳、吴班、关平、周仓、廖化、马良、马谡、蒋琓、伊籍、邓芝等一班文武官员皆有封赏。 最后,刘备封刘璋为振威将军,携家眷及次子迁荆州居住,留刘璋之长子刘循在成都为官,封为奉车中郎将。 刘备欲将成都名宅田园分封诸官,赵云谏曰,“益州人民,屡遭兵火,百姓四处避难,所以才有了众多的闲园名宅,现成都已定,主公应将这些闲园名宅归还百姓,使百姓安居乐业,民心方服,不宜夺之私赏也。” 刘备大喜,于是便取消了分赏田园名宅之打算。 刘备又令诸葛亮制定新的法制,来约束民众,诸葛亮道,“刘璋统治下的益州法政松弛,德政不举,威刑不效,才致于益州如一盘散沙一般,因此,我们有必要改变这种现状,严肃法纪,先理强,后理弱,理强就是厉行法制,限制和打击“专权自恣”的官僚和豪强,理弱就是努力扶持农民,发展生产,只有这样,社会才会稳定,益州人民才会安居乐业。” 法正反驳道,“诸葛军师此言差矣,众所周知,秦以亡道,政苛民怨,才使天下大乱,而汉高祖刘邦入关与民约法三章,缓刑弛禁,背秦之法而以新政,放宽约束以收民心,才使得天下太平,尔今新朝更替、行政不稳,如果施以严厉的法制,则会使民心惶惶不利稳定,望州牧大人三思。” 诸葛亮反驳道,“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亡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刘璋誾弱,自焉以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奉承,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实由于此。吾今威之于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恩荣并济, 上下有节,为治之要,于斯而着矣。” 法正听罢诸葛亮之言无以对答,众皆赞许,于是刘备令诸葛亮制定新法,名曰《蜀科》,让法正、刘巴、李严、伊籍共同编制。 刘备取得西川,将刘璋迁至公安,消息传到东吴孙权耳中,孙权便将张昭、顾雍找来商议,孙权道,“刘备在荆州时向我们借取南郡,说是得了益州后归还我们南郡,现在刘备已攻取益州,我想派人前去向刘备讨要南郡,如果刘备不给,我将攻打荆州,你们意下如何?” 张昭道,“主公若想讨要南郡,不必兴师征讨,只须一人前去讨要,定可成功。” 孙权喜道,“子布所言何人?” 第179章 湘水划界 孙权要向刘备讨要南郡,张召便说只须派一人去便可马到成功,孙权欣喜,忙问张召,张召道,“现诸葛亮在刘备处任军师中郎将,刘备对他是言听计从,主公可派诸葛谨前去讨要,诸葛亮与诸葛谨是亲兄弟,我想诸葛亮定会帮助诸葛谨,所以诸葛谨去定能成功。” 孙权喜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好,就让诸葛谨去。”于是孙权便命诸葛谨前去成都讨要南郡。 诸葛谨到了成都先面见刘备,呈上孙权的书信说明来意,刘备看罢信便让诸葛谨去驿馆歇息,随后将诸葛亮找来,对诸葛亮道,“你兄弟诸葛谨从江东来了。”诸葛亮道,“莫非是讨要南郡之事。” “正是,”刘备道,“你说我该如何作答?”诸葛亮道,“主道,“明日主公可如此如此这般说便是。”刘备大喜。 诸葛亮刚回到家中,诸葛谨便来找他,说明来意,忽然哭泣起来,“大哥,此次若讨不到南郡,孙权便要将我斩首,还望哥哥在刘备面前说合,将南郡还与东吴。” 诸葛亮道,“兄弟放心,我这就去见主公,劝主公归还南郡。” 次日,诸葛亮与诸葛谨去见刘备,问归还南郡之事,刘备怒道,“你家主公孙权私自将我夫人接走我还没向他兴师问罪,他倒要起南郡来了,不给!” 诸葛亮跪地哭拜道,“主公就还东吴南郡,否则我兄弟将被孙权杀害,我兄弟若死,我亦不独活矣!” 刘备思量片刻,忙将孔明扶起,道,“看在军师的面上,我就把长沙、桂阳、零陵三郡交于东吴,诸葛谨,你就回去复命。” 诸葛谨喜道,“请刘皇叔写一封书信让我交于关羽,让关羽交割三郡。” 刘备应允,于是便写了一封信让诸葛谨带上,诸葛谨唯恐刘备反悔,立即赶回荆州,不日便到达南郡的江陵城,入城见过关羽,对关羽说明来意,将刘备的书信呈上,关羽看罢将书信撕毁,道,“有道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大哥让我割让三郡,我偏不给,诸葛谨,你回东吴。” 诸葛谨大惊,想夺回信笺,可已经晚了,诸葛谨怒道,“关羽,你连家主公的话都不听了吗?你家主公让你交割三郡,你交还是不交?” 关羽也怒道,“诸葛谨,若不是念在你哥诸葛亮的面上,我早把你砍了,来人,给我轰了出去!” 几个兵士过来就把诸葛谨轰了出去,诸葛谨忿忿地回头看了看关羽的衙门,只得返回建业,垂头丧气地向孙权诉说一切,哭道,“关羽欺人太甚!”孙权咬牙切齿,“并非关羽之意,实则刘备之谋,刘备并无归还荆州之意,子明,你看我们该如何处之?” 吕蒙道,“刘备不是许诺交割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吗?关羽不给,那我们就强攻,夺取三郡。” “好!”孙权道,“吕蒙,孤就命你率韩当、周泰、丁奉、徐盛引两万人马去取长沙、桂阳、零陵三郡,即日起程。” 吕蒙领令走后,孙权亲自前往陆口,让鲁肃引两万人马南下益阳以挡关羽救援三郡。 消息传到荆州,关羽大惊,急忙派人星夜赶程到成都去禀报刘备,刘看听后也吃惊不小,此次孙权派人来讨要南郡刘备没有给他,本以为孙权再会派人来索要,却不想孙权来硬的了,荆州是刘备的大本营啊,是诸葛亮“隆中对”中所设想攻取中原的一个战略要地,诸葛亮在“隆中对“中就阐明,待时局有变,刘备可令一大将出荆州北攻襄樊与洛阳,同时刘备则出益州北取长安,两下夹击以定中原,因此,荆州的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因此,刘备亲率赵云引五万军马昼夜赶程前去荆州增援关羽。 再说吕蒙,率大军南下去攻取长沙、桂阳、零陵三郡,传檄长沙、桂阳,二郡望风归降,吕蒙乘势挥军过湘水,兵围零陵。零陵太守郝普登城拒敌。 吕蒙传檄郝普,让他投降,可郝普拒不投降,吕蒙便后撤十里地下寨,另想他策。此时刘备已经率军抵达荆州,刘备便令关羽引三万军马去收复长沙与桂阳,孙权得知,一方面让鲁肃引甘宁等将在益阳以挡关羽,一方面传令吕蒙撤军去增援鲁肃。 吕蒙收到孙权的命令后并没有马上撤兵,而是派人寻找到郝普的好友邓玄之,欺骗邓玄之说曹操已派兵攻打荆州,关羽此时正在南郡与曹操决战,不会抽调兵力来救零陵,让邓玄之进零陵城去劝降郝普。 邓玄之信以为真,匹马进零陵城去见郝普,尽言吕蒙之语,郝普惊惧,于是开城投降。郝普出了城后,吕蒙即刻派兵进占了零陵,吕蒙拉着郝普的手大笑,把孙权令他撤兵的信给郝普看,郝普才知上当,后悔晚矣。 此时关羽已兵至益阳,因益阳在湘水东侧,关羽便把大军驻扎在益阳对岸,自亲率五千精兵北上十里地,想在上游浅滩处过湘水去攻打益阳,鲁肃探马得到消息,与众将商议对策。 部将甘宁道,“请将军给我一千人马北上隔岸去阻挡关羽,关羽只要听到我的咳嗽声,定不敢徒步过河。”鲁肃大喜,遂拨一千精兵与甘宁,于是甘宁率军北上,在上游浅滩处扎营,以待关羽。 待关羽引军到达上游浅滩时发现对岸吴兵已扎营驻防,营门口的帺帜上书写一个斗大的“甘”字,关羽明白,领军大将定是甘宁。此刻,关羽犹豫了,如果强行涉浅滩渡河,势必遭到甘宁军的打击,自己兵马虽多,但对岸若甘宁军以弓箭射击,士兵步涉水中定有很大的伤亡,且甘宁乃是江东一员虎将,其武力也不在关羽之下,因此,关羽见对岸甘宁设防便没敢步涉过河。 关羽夜里在河边巡查,听闻对岸有一宏亮的咳嗽声,关羽对部下道,“此必是甘兴霸也”,次日,关羽便令兵士去荒野砍柴以筑营栅,以防甘宁过河,后此地被人们叫为“关羽濑”。 孙权令吕蒙攻取了长沙、桂阳及零陵三郡,刘备才从成都率大军赶到荆州,刘备令关羽去夺回三郡,却不料孙权早有预防,不易攻取,刘备只得与孙权各领兵在湘水两岸对峙,而此时曹操已兵出邺城直奔汉中,刘备得知消息后不免心情紧张起来。 而孙权取得了三郡后也不想再扩大战争,想尽快地与刘备结束这对峙的局面,于是他便派鲁肃为使去和关羽协商退兵之事。 鲁肃便写了封信给关羽,约请关羽在零陵城以北某地相见,协商退兵之事。关羽通报刘备后应允了鲁肃,鲁肃又建议将各自兵马退后一百步之外,只允许将军们带着单刀到约会地点相见。 到了约定之日,两军都在百步之外列队,各自都衣甲鲜明、旗帜招展、枪戟林立,杀气腾腾。 鲁肃带着甘宁、韩当、周泰、徐盛、丁奉来到关羽的对面,关羽的身后则站着关平、周仓、廖化、糜芳及傅士仁,关羽请鲁肃对面而坐,各自部将都按剑站立后方。 鲁肃道,“你我军队本是同盟,在赤壁一战大败曹操,我们才有了这稳定的局面,我们不应该相互攻伐,破坏了我们联盟的局面而让曹操渔翁得利。” 关羽道,“公既然说我们应该稳定结盟的关系,因何首先出兵攻取我长沙、桂阳及零陵三郡?” 鲁肃道,“事出有因。想当初你家主公刘皇叔借我南郡,言道待取了益州相还,可你们已经取了益州而不归还我南郡,我家主公派诸葛谨前去成都讨要南郡,刘皇叔不给南郡,说要割让江夏、长沙、桂阳三郡给我们,而到了关将军这里却又不给,我们万般无奈才走此下策,望关将军见谅。” 听鲁肃这么一说,关羽身后的周仓沉不住气了,厉色说道,“天下土地,唯有有德之人才能拥有,你们东吴凭什么想独占!” 鲁肃瞪着周仓也厉声道,“当初刘备在长坂坡时,计穷力竭,来投我们东吴,是我主孙权同情刘备没有栖身之地才割爱荆州以济其患,使有所庇荫,但刘备矫饰私情,已取得益州还想兼并荆州,这种事情连凡夫俗子都不忍心去做,何况还是有头面的领袖人物!我知道有这样的话,贪而弃义,必有祸。将军你我都是有重任在身的人,如果连这一道理都不明白,反而一味袒护其短,这能算是为主尽忠吗?” 关羽听罢无言以对,转而怒斥周仓道,“此国家大事,岂是尔等乱论尔,还不快快退下!” 周仓退下后关羽道,“将军所言也是,为了我们不伤和气,稳固同盟,我家主公给我的建议是:以湘水为界,湘水以东的江夏、长沙、桂阳三郡归东吴,湘水以西的南郡、武陵、零陵归我家主公,子敬将军你看如何?” 鲁肃想了想,回道,“待我禀明我家主公裁定后给你答复。” 于是两军各自撤兵。鲁肃回陆口去见孙权,告诉孙权刘备想以湘水划界的打算,张召道,“我看此事也行。零陵虽然我们已经取得,可零陵在湘水以西,直面南郡的威胁,不易防守。现我们的敌人是曹操,听闻曹操已去取汉中,我们不如趁机去取合肥,然后徐图中原,这比我们在这与刘备相耗好的多。” 鲁肃也道,“子布所言甚是,望主公三思。” 孙权想想也是,于是令鲁肃赶回零陵,与关羽鉴定协议,刘备与孙权两下平分荆州,以湘水为界,湘水以东江夏、桂阳、长沙三郡归东吴,湘水以西南郡、武陵、零陵三郡归刘备,孙权将取得的零陵郡归还刘备,将零陵太守郝普等不愿为东吴效力的三郡官员一律归还给刘备,两家就此罢兵言和。 此次湘水划界,孙权虽得了长沙与桂阳两郡,但孙权还是觉得吃了亏,这是因为原先借给刘备的南郡彻底归了刘备,而南郡无论是战略位置还是物产资源都要比长沙、桂阳强的多,所以,孙权对此还是耿耿于怀。 第180章 曹操取汉中 濡须之战后,曹操留张辽驻守合肥,自统大军回到邺城,公元215年3月,曹操在得知刘备已取得西川后恐刘备再取汉中,于是便亲率大军十万,带大将许褚、夏侯惇、徐晃、曹仁、曹洪等几十员战将离开邺城前去攻取汉中,让曹丕随军前往,留曹植守邺城,令董昭辅之。 为了防止孙权乘机攻打合肥,在临走之前曹操写了一封信封于木匣之中,交给护军薛悌,让他带给张辽,木匣上写明“待敌人到来之时才能打开。” 此次曹操亲征汉中,谋士除了主行军主簿刘晔之外还带上了司马懿,任命两人为军师,因为此时郭嘉、荀彧及荀攸都已病死,曹操手下也只有刘晔、贾诩及司马懿三人属于智囊人物了,特别是司马懿,虽然从未行军打过仗,但曹操认定司马懿的智慧要胜过他手下所有的谋士,因此,此次出征便将司马懿带上,想对他加以培养。 4月,大军到达武功郡,曹操令武功太守苏则作向导向汉中进发。曹操又传令驻守长安的夏侯渊起兵两万,前去阳平关与自己会师。 大军从陈仓出散关抵达河池,氐人部落氐王窦茂率一万余人抵抗,被曹操全部屠杀。 消息传到南郑,张鲁想献汉中投降,其弟张卫道,“主公,曹操若想进入汉中,必须经过阳平关,阳平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守住了阳平关,曹操他就进不得汉中。” 张鲁想了想,还是道,“曹操兵盛,我看阳平关也难以守住,不如早降。”主簿阎圃道,“曹军虽然兵盛,可他们远道而来十分疲惫,战力会下降,他即是来了,也一时难以攻破阳平关。”张鲁道,“好,既如此,我们就坚守汉中,就令张卫带杨任、杨白统兵五万前去阳平安御敌。”张卫领令。阎圃又道,“臣保举一人为先锋前去阳平关御敌,定能取胜。”“何人?”“此人乃西凉猛将庞德庞令明。”张鲁喜道,“我怎么就忘了此人了呢,准。” 于是张鲁便将庞德召来,庞德顶盔挂甲、脚步稳健、甲片响亮地前来听令,冲张鲁一抱拳,张鲁大喜,看着他,道,“庞将军免礼,今曹操率兵要侵犯我汉中,我知庞将军神勇,特令庞将军为前部先锋引精兵五千前去阳平关御敌,到了之后,先要在阳平关两侧的山脊上构筑营寨以挡曹军。”庞德领令而去。随后,张卫率大将杨任、杨白等统兵五万,前去阳平关御敌。 庞德到阳平关之时曹军还未来到,庞德便令军士在阳平关两侧构筑营寨十余个,张卫引军赶到后,分调众将各营寨防御。 7月,曹操率大军赶到阳平关下。曹操举目望了望两山夹口之间的阳平关,又望了望阳平关两侧山顶相连的十余个营寨,感叹道,“不想阳平关防守竟如此严密,难以攻破啊。”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司马懿,道,“仲达可有破敌之策?” 司马懿道,“阳平关防守如此严密,只易缓图。” 曹操点头,传令兵士讨敌叫阵。 不一会,阳平关城门大开,一彪人马冲下关来,为首一员大将乃是庞德庞令明。庞德率军冲下关来列开阵式,独骑前出几步,高声冲曹操喝道,“曹操,因何来攻我关中?” 曹操认识庞德,知其勇武,但庞德的出现让曹操大惑不解,便问,“庞德,听闻你主子马超已投靠刘备,你因何独留汉中?”庞德怒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曹操,你既然来了,那我们杀场上见分晓!”曹操回顾左右,问,“哪位将军出战庞德?”话未了,许褚出马,挥刀直奔庞德,“我来取他性命!” 庞德推马迎上,两刀相击,战有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曹操又使张合出战,张合挺枪而出双战庞德,庞德毫无惧色。关上的张卫见曹将双战庞德,恐其有失,急忙鸣金,庞德听闻冲许褚、张合大道,“且住!明日再战!”说罢拨马挥军返回。 许褚、张合哪里肯罢休,策马追赶,曹操挥军便上。 庞德且战且退,待到半山腰时,山上箭如雨发射向曹军,曹军不得上,庞德趁机退回关中。 曹操指挥将士攻打了半天也没靠近关前,关山滚木、雷石、箭矢齐射,曹兵伤亡不少,曹操见难以攻破,传令退军,退兵三里地扎营。 首战失利,曹丕来找老师司马懿,两人来到一山坡上找地方坐下来,曹丕望着眼前茂密的野树林对司马懿道,“老师,此次攻打阳平关父亲的本意是迅速拿下,可阳平关地处险要极难攻取,老师可有妙计否?” 司马懿沉了许久才道,“白天攻打,敌人在高处又凭险要,极难攻打,这是敌人的优势,若想将敌人的优势降低,只能夜袭。” 曹丕喜道,“老师何不把此计献于家父。”司马懿不转脸地道,“不急,魏公还未到计穷之时,也许,魏公也想到了这一点。” 曹丕道,“父亲此次带老师出来,看来父亲是有意想提拔你。”司马懿道,“我倒无所谓,只是公子……” 曹丕心里明白,沉了会,忧郁地道,“现在父亲越来越喜欢曹植了,留曹植守邺城就说明这一点。” 司马懿这才转过脸来,望着曹丕,道,“所以你必须努力,要在魏公面前展显你的才能,务实不浮华、谨慎而不轻率。”“是,老师。”司马懿又道,“如果日后魏公问计,你可献此计策。”“多谢老师。”曹丕谢道。 次日,曹操又引军前去攻打,仍旧没有攻下,曹操有些心恢意冷,聚众将商议。此次曹操率十万大军前来攻打汉中,历经三个月才到达阳平关,粮草已快用完,从武功运粮到达阳平关这一路多是山路,道路崎岖难行,运粮也是个困难,如不快速攻下阳平关,粮尽则军会大乱。 曹操望了下众将,道,“阳平关易守难攻,眼下又粮草短缺,我想我们不如暂且撤兵回武功,诸位意下如何?” 刘晔道,“眼下粮草短缺,我们就是撤兵,在路上粮尽恐怕我们也回不到武功,不如拼死一战,也许还有希望。” 曹操道,“诸位可有奇谋?” 曹丕起身道,“父亲,我有一计,可破敌军。”“讲。”“父亲,敌军凭险据要,白天实难攻打,我们不如夜袭。” 曹操喜道,“正合吾意。我们今晚就发动夜袭,一举拿下阳平关。令高则与张合引一千兵马今夜绕道阳平关后,子时对张卫营寨发动进攻,令夏侯渊、夏侯惇引军五千,今夜潜至阳平关山,但听山上号角,分别去取左边营寨,令徐晃、许褚各引五千兵今夜潜至阳平关下,但见山上大乱,去取右边营寨,尽点火把,造成声势,就近扔进敌营,敌可破矣。” 众将领令,分头行动。 至半夜,高则与张合从后山偷偷摸上,忽地惊起一群麋鹿直冲张卫后寨,张卫寨中的守军被麋鹿这一冲撞,惊恐不已,高则见机让士兵吹起号角,张合引军便杀入寨中。杨任慌忙来战,被张合一枪刺死,山寨顿时大乱。 这边夏侯渊、夏侯惇、徐晃、许褚见山上大乱便令兵士点起火把齐声呐喊冲上山去,至寨墙边,尽把火把扔入寨内,守军哪里敢挡,弃寨而逃,守将杨昂匆忙来战,被夏侯渊斩杀,至天明,阳平关各寨都被攻陷,张卫投降,士兵捉了庞德来见曹操,曹操亲自为其松绑,庞德跪地请降。曹操犒赏三军,封张卫为昭义将军、庞德为立义将军、关门亭侯。 攻下阳平关后,曹操留张合镇守阳平关,然后率大军向南郑进发。消息传到南郑,张鲁想举城投降,阎圃谏道,“将军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投降曹操,曹操必然不会重视,将军不如暂投巴中朴胡、杜濩抵抗一阵,然后再归顺,功劳肯定会多。”张鲁听其言。又有人建议将府库里的金银财宝全部烧毁,张鲁道,“我本来是想归须曹公的,可曹公不知道已经打过来了,这些财物本来是属于国家的,把它封存起来还是留给国家。”于是张鲁命令将府库封存,然后才率众前往巴中投靠杜濩、朴胡。 曹操到达南郑后见府库封存,金银无失,听闻张鲁之言,十分敬佩张鲁,于是便令人前去巴中召降张鲁,张鲁遂降,被曹操封为镇南将军、阗中侯,食邑万户。 曹操攻取汉中,将兵马屯于南郑进行休整,司马懿谏道,“现魏公已攻占汉中威震巴西,魏公何不趁机去夺取西川?” 曹操淡笑了一下,望着司马懿,目光里充满了一种威严而阴森的气色,让司马懿感到背部发凉,只听曹操道,“你没听说得陇望蜀这个典故吗?既得陇还望蜀,这是贪心不足也,贪心不足必为害,司马懿,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做这样的人,明白吗?” 司马懿心中一惊,本想献上一个谋略曹操会赞赏自己,却不料曹操竟怀疑自己、提防着自己,这不是自作聪明暴露自己吗?司马懿连连称是,诺诺告退,出到门外,自扇了一个嘴巴。 其实曹操并不是不想攻取西川,而是因为曹操料定孙权借此时机会进攻合肥,假如真这样,如果曹操再引军攻打西川,势必会困在此地。刘备不同于张鲁,曹操还是很忌惮的,曹操现在最关心的是合肥,不知合肥情况如何。 第181章 逍遥津之战 正如曹操所料,在曹操攻下阳平关之时,孙权集结十万大军前去攻打合肥。孙权此次势在必得,几乎带上了所有大将,有吕蒙、陈武、甘宁、凌统、丁奉、徐盛、潘璋、宋谦、蒋钦、贺齐、周泰等二十余员,孙权命令周泰总督粮草,八月初起兵,中旬过逍遥津抵达合肥城下。 合肥守将张辽紧急召众将商议。护军薛悌忽然想起曹操临起兵汉中时的嘱咐,拿出曹操留下的绵囊递给张辽,张辽打开视之,上面写道:贼至,张辽、李典二位将军出击,乐进守城,护军薛悌不参战。 看罢,张辽将信笺又递于众将观看,张辽道,“主公的意思很明白,主公是说:待敌军正在集结时由我与李典将军出其不意攻之,乐将军守城。眼下敌人正在集结,李将军可愿与我出城攻之?” 李典素来与张辽不睦,但今见张辽置生死于度外便慷慨地道,“此乃国家大事,我李典怎能因私而废公,我愿与将军共同出战。”张辽大喜,于是从守城的八千兵士中挑出八百身强力壮之人,杀猪宰牛,当晚大吃一顿,次日凌晨,趁东吴兵还未起床之际,张辽与李典打开城门,率八百骑兵直奔孙权的中军大营杀去。直冲到孙权的大营门口,张辽大喝道,“张辽来也!”,接连刺死了十多个迎敌的兵士,斩杀两员将校。 孙权听营内大乱,忙穿好衣服,有兵士来报说张辽撞营,孙权大惊,抢过一兵士的长矛往外便走,正好与陈武碰面,陈武急忙孙权的战马牵来,两人上了战马向一山丘奔去,正遇张辽。陈武挺枪来战,由于慌乱,战不十合,被张辽一枪刺死。 宋谦、徐盛赶来双战张辽,张辽奋起神威,一枪刺中徐盛的肩膀,徐盛丢枪而逃,宋谦敌张辽不住,拨马便逃。 由于张辽来的太突然,各个营寨的众将都还来不及救援,孙权只好在慌乱之中带着一部分兵士跑到了一座土山上,持矛自卫。张辽从来不认识孙权,只知他是一员大将,便在土山上冲孙权喊道,“敌将,跑到土山上算什么英雄,有种下来单挑!” 此时孙权临近营寨的潘璋引军赶来,将张辽、李典的八百敢死队围困起来,张辽见事不妙便率军突围,与李典杀开条血路突出重围,回头看到还有几百名兵士没有冲出,张辽与李典又返身杀回,杀散吴兵,潘璋、周泰、蒋钦、丁奉见张辽如此神勇都不敢迎敌。 张辽救出被围兵士,向合肥返回。吴兵不敢追赶。 孙权被张辽八百勇士突然一击,顿时颓靡了,自己这是十万大军啊,怎么就被张辽千余人在数万人的营寨中杀了好几个来回?陈武也被斩杀,宋谦、徐盛也被刺伤,这张辽也太勇猛了。孙权越想越怕。 待后面的部队陆续赶到,孙权也没敢去攻合肥城。这是因为一是孙权的军队士气底靡,二是孙权见合肥城城高墙厚极难攻打,三是由于天气炎热,部队中有不少兵士出现拉稀现象,孙权感到无力再去攻打合肥,于是便命令撤军。 孙权的大军开始陆续过逍遥津后撤,最后只剩下五支军队,包括孙权手下的卫队一千人马及甘宁、凌统、吕蒙、蒋钦各自手下亲兵共计二千人马还没过逍遥津。 孙权大军撤兵,张辽在合肥城上看的一清而楚,这天他见逍遥津北岸只剩两千人马还未撤走,张辽便决定歼灭这支部队,于是他命令打开城门,率几千人马杀出合肥城,奔孙权他们而去。 张辽命令一支骑兵快速地去占领逍遥津渡口的桥头,将桥毁掉,切断孙权的退路。孙权正率领着部队往渡口赶着,忽见张辽率军杀来,大惊失色,忙急令让过河的部队返回救援。一时间,张辽的骑兵已经追至,甘宁回身拼命射箭,箭尽便持矛拼杀。 凌统率亲兵杀出重围却不见孙权,于是又返身杀回,将孙权救出,身上多处受伤,保护着孙权来到渡口,此时张辽兵拥至,两军混战,东吴兵节节败退。甘宁见号角手已吓得不知所措,便对他大喝道,“为何不吹号角!再不吹就杀了你!”号角手这才吹响战斗的号角,东吴兵为之一振,奋力拼杀,吕蒙、蒋钦才保护着孙权来到桥上,却见桥面中间已被拆除有一丈余宽,孙权连连叫苦,仰天长叹,“唉!看来我孙权今日要命丧此地也!” 亲兵待卫谷利见状忙大叫孙权把马后撤几步,让孙权双手抓牢马鞍,然后挥马鞭猛击马的屁股,这马一声嘶鸣向前冲去,一跃而过断桥,孙权这才得以逃脱。甘宁等人也同样骤马过桥,凌统率亲兵战至一人,弃马跳河,带甲潜回对岸。 对岸已有大将贺齐率军接应。此时没有过河的东吴兵失去了将领纷纷弃戈投降,张辽便问降兵有个紫色胡须、身长腿短、善于骑射的人是谁?降兵便告诉是孙权,张辽叹息不已,言道要早知孙权模样早把孙权捉住了。 孙权坐上大船回东吴,在船上与众将饮宴,贺齐哭道,“主公身为人主,应当持重,怎可断后,象今天情形如此危险让将士们都惊恐万分,以后主公可不要再这样了。”孙权谢道,“将军之言是也,此次大败也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以后行军勿加小心。” 此时有兵士报告凌统回来了,凌统进见跪拜于地。孙权惊喜异常,但见凌统盔甲不整、浑身上下溅满了血渍,身上也多处受伤,孙权忙起身过去扶起凌统,凌统哭道,“我的亲兵全部都阵亡了……”孙权安慰道,“凌将军,辛苦你了,你放心,我再补给你两倍的精兵。”孙权吩咐卫兵扶凌统下去医治伤口。 经过了逍遥津这一战,张辽的名字威震江东,江东这才有了“张辽止啼”的这一说法,意思是江东的百娃见小孩哭了哄不好便吓唬道,“莫再哭,张辽来了!”小孩害怕,便止住了哭声。此语甚至传到了日本,曰“辽来々”。 第182章 魏王冕 公元216年春,曹操在取得汉中后司马懿建议乘势去取西川,但曹操并没有听他的,而是留夏侯渊督张合、徐晃、曹洪、曹仁等留五万人马驻守汉中,以丞相长史杜袭为司马督尉督汉中事,自己则率大军返回邺城,到邺城时已是五月。 曹操有他的打算,那就是想借攻取汉中以为功劳要汉献帝封他为魏王。曹操自感年迈,如果在自己还能率兵征战的时候不讨封王位,恐怕以后就难有机会了。因此,曹操在取得汉中后便返回了邺城。 曹操返回邺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董昭了解曹植这几个月来在邺城的业绩,董昭当然不敢隐瞒,说曹植经常与丁仪、丁廙兄弟俩及杨修在一起喝酒,而且经常喝醉,曹操十分生气。曹操知道曹植爱喝酒,平时可以,可作为邺城的主政人责任重大,如果再时常喝醉酒岂是一个领导者所为?曹操之所以留曹植守邺城,那也是曹操的偏爱,曹操想培养曹植为接班人,让曹植在主政上来磨练一下,可惜曹植不珍惜,也没重视。 待曹操来到曹植的府邸时,见曹植正与丁仪、丁廙兄弟俩对饮,曹操大怒,当即踢翻了酒桌,吓得丁氏兄弟跪地求恕,不敢抬头。曹操对二人怒道,“快给我滚!” 喝走了丁氏兄弟,曹操怒视着曹植,斥责道,“整日喝酒!整日喝酒,象你这样以后怎成大事!” 曹植已经站不住了,道,“父亲,我,这是,处理,完了公事才,,才回家喝酒的。” 曹操怒道,“处理完了公事就喝成这样?哼!晚上写份悔过书与我送来!”说罢,曹操转身离去。 曹操返回府邸,令人将夏侯惇董昭、陈群、刘晔、贾诩及司马懿等人找来,向他们说明白自己想进位魏王之事,夏侯惇首先发言,道,“主公,你还要求封什么王啊,直接称帝算了,我看汉献帝也是草包一个,哪有能力统治国家。” 陈群也道,“夏侯将军说的对,自古以来朝政更替这是常事,当一个国家的国君昏庸无能之时,有贤能人士出来代之,这是万民之福、天下之福,还望魏公代汉另立。” 曹操看了看众人,见没有再发言的了,便道,“天下的大事,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这叫权力,现在我就掌握着这个权力,手里有了这个权力,对政治就能产生影响力,这就叫执政,未必非要一个皇帝的虚名,假如上天确定曹家能出天子,我甘愿做周文王,象他一样为他的儿子打开一个局面,这不更好吗?” 众人听罢当即明白,曹操的意思就是自己不称帝,将来叫自己的儿子称帝。武王伐纣就是这个道理。 董昭道,“魏公言之有理,自古君禅位于臣,那也是君先封臣一个国号,然后这个国家才有名份、才兴旺起来,我的建议是魏公进封为魏王。” 群臣都点头称是,曹操看向司马懿,问,“仲达有何高见?”司马懿慌恐,忙拱手道,“附议、附议。” 于是商议已定,曹操令贾诩进见献帝,向献帝为曹操讨封。 曹操每次受封为什么都是让贾诩去奏请献帝呢?那是因为贾诩在李傕、郭汜挟持献帝东归时贾诩保护过献帝,献帝对他很是信任。现在朝庭的大臣几乎都是曹操的心腹,原班旧臣都已老去,所以,贾诩之言献帝还是听进去的。 在朝堂上,贾诩拜见了献帝,具言曹操取汉中之功,奏请献帝册封曹操为魏王,献帝一开始还犹豫了一下,大理钟繇奏曰,“皇上,今四海未平,枭雄刘备与孙权各据一方不服王化,唯魏公披荆斩棘、不辞劳苦地为国家扫平叛逆,可谓呕心沥血、肝胆相照,问世间能有谁与他相提并论?如果进封魏公为魏王,则使皇上的权威盛于四海,使叛逆者相形见拙、渐而归于王化,这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呢?” 献帝无言以答,笑道,“卿言有理,准奏,朕就封魏公进为魏王,择日让御史大夫刘艾持节到邺城去册封,钟爱卿可起草一份册封令。”钟繇谢过退下。 其实钟繇不谏言献帝也会册封曹操的,因为曹操现在是献帝的老丈人,献帝对曹操还是感恩的。 到了良辰吉日,献帝令御史大夫刘艾持节、拿着钟繇写的诏令前去邺城,曹操推辞不授,刘艾次日又去,曹操还是不授,刘艾为难了,他还以为曹操真的不想进位魏王,便找贾诩道,“魏国公两次册封而不授,这该如何是好啊?难道魏国公真的不想进位魏王?” 贾诩道,“御史大人,魏国公为国家社稷沥心操劳、鞠躬尽瘁而不愿拜王受封,真乃一忠臣也!问世间谁与比之?象这样的忠臣越不想册封就得越册封他,待我去劝劝魏国公,明日你再去册封。” 次日,刘艾持节又到魏国公府,曹操引众家人及文武跪迎节杖,刘艾又打开圣旨念道,“自古帝王,虽号称相变,爵等不同,建立功德,光启氏姓,延于子孙,庶姓之于亲,岂有殊焉。昔我圣祖受命,创业肇基,造我区厦,鉴古今之制,通爵等之差,尽封山川以立?屏,使异姓亲戚,并列土地,据国以王。今特封魏国公进爵为魏王,使持节行御史大夫、宗正刘艾奉策玺玄土之社,苴以自茅,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君其正王位,以承相领冀州牧,其上魏公玺绶册封。” 曹操拜谢接印玺、虎符,受魏王之封,加九锡,设天子旌旗,出入称敬跸。自此,曹操的身份与天子只有一阶之差。行天子车杖,实际上他就以天子自居了。 曹操受封魏王后,他就加快了立世子的进程,在曹植和曹丕之间,他起初相中的是曹植,但最近他发现曹植不能胜任世子之职,因为曹植嗜酒如命,往往一喝就大醉,曹操也多次训斥他,他仍然不改,这让曹操十分失望。于是他便想听听大臣们的意见。这一天,贾诩前来道贺,曹操便试探着问他,“文和,你看我日益衰老,在立嗣之事上由不得拖延了,你看我立曹植好呢还是立曹丕好。” 曹操问完之后,原想贾诩会回答自己,却不想贾诩好象没听见一样转头去看窗外,曹操疑惑,便说道,“文和,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贾诩这才转过头来道,“魏王啊,我方才想到了袁绍与表。”曹操听罢哈哈大笑道,“文和已答复我也。” 于是曹操便决定立曹丕为世子。 第183章 魏王冕(2) 曹操立了魏王,却没有即刻去立世子,这让曹操最宠爱的三个儿子曹丕、曹彰及曹植的心都悬了起来,曹彰是员武将,以勇武着称,不善于心计,曹操也没把他当世子培养,这个曹彰自然也明白,因此,他对世子之位也没抱多大希望。而抱有最大希望的仍然是曹植,曹操给他找的老师有杨修、丁仪、丁廙,曹操每次远征都要留曹植守邺城,在第一次南征孙权临走时曾告诫曹植说:当年我在当顿丘令时时二十三岁,今年你也二十三岁了,你要好自为之。 这句话的含义曹植当然是明白的。 曹操不着急立世子,这让曹丕心神不宁了,他找到司马懿,对他说了自己的担忧,司马懿淡淡一笑,道,“公子放心,我相信魏王一定会立你为世子的。” “老师怎敢这么肯定?” 司马懿道,“因为你是长子,自古废长立幼是一大忌,往往会出祸乱,远象始皇帝赢政,近象袁绍、刘表,他们立次子后不久不都灭亡了么?且曹植嗜酒如命,这样的人怎可继承大位。所以,公子只要稳重行事、不嗜酒就行。” “多谢老师。”曹丕听罢冲司马懿深深施了一礼。 曹操立魏王后,群臣都来祝贺,杨训上表赞颂曹操的美德,当时有人就嘲笑杨训是虚伪奉承,想得到曹操的赏识,并说是尚书崔琰举人不当。因为杨训是崔琰介绍给曹操的,这样崔琰听说后便从杨训那儿找来那份底稿看了看,写信给杨训说:读表文,是事情做的好罢了,时间啊时间,随着时间的变化,情况也一定会发生变化的。崔琰的本意是说杨训对曹操赞颂的对,随着时间的发展,就能证明杨训所说并无夸张及奉承。 只是不凑巧,那天正好丁仪在杨训家玩,丁仪把崔琰的书信递给丁仪看,丁仪看罢暗喜, 于是他便跑到了魏王府,向曹操告崔琰有大不敬之罪。丁仪对曹操道,“魏王,杨训上表赞誉您,而崔琰却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一定会发生变化的,他这句话的意思说明他对魏王您有贬低、怀恨之意啊!” 曹操听罢眉头一皱,看着丁仪问,“他真这么说的?”“千真万确,我就是有一颗脑袋也不敢撒谎啊!”曹操怒道,“匹夫安敢无礼,来人!”门处侍卫慌忙跑进,曹操道,“将崔琰拿下下狱!” 丁仪见侍卫领令而去,也告退。那么丁仪为什么要加害崔琰呢?这也是由曹丕与曹植的世子之争引起的祸。因为崔琰是曹丕的人,又是曹丕的老师,所以,丁仪要千万百计地打压曹丕的左膀右臂,削弱曹丕势力,使曹植能成功成为世子。现在曹操刚受封魏王,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曹操知道自己受封魏王实际上是对献帝施压得来的,他怀疑朝中甚至他的这些个文臣武将都有不服他的,今丁仪告崔琰对自己有贬低、怀恨之意,所以就把他给下了狱。 崔琰这一下狱,可急怀了两个人,那就是曹丕和曹植。 崔琰是曹丕的老师,是曹丕阵营中的一员,崔琰在曹操攻下冀州时曹操就把崔琰召进府中辅佐曹丕的学业,因为崔琰钢正不阿,很受曹丕的敬重,又因为曹操在立嗣犹豫不决向众臣寻问意见时,崔琰在曹操面前说曹丕的好话,并建议立曹丕为世子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崔琰被曹操一下狱,曹丕就来找司马懿讨教营救崔琰之计。 司马懿板着脸,表情淡漠,他显然对此不屑一顾。 司马懿道,“公子非但不能求情,反而要和魏王保持一条战线,维护魏王的利益。”曹丕有些急,“那岂不要置崔尚书一死地吗?崔尚书可是有恩于我的,我见死不救已经是失德了,怎可再落井下石?”司马懿看着曹丕,面无表情地问,“公子与魏王亲还是与崔琰亲?”“当然是父亲了。” “着啊,在关乎利益的问题上,你必须要和魏王保持一致,这就是所谓的孝,唯孝者才能使父母欢心。”“可这明明是一个冤案,我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也应该去救崔尚书。” 司马懿急了,双眼猛地睁大,“你傻呀!现在魏王在你和曹植两个人之间立世子的事上犹豫不决,你若是惹魏王生气,你还有希望成为世子吗?”曹丕哑了,表情显然十分痛苦的样子。沉默了许久才恨恨地道,“听说崔尚书之事是丁仪告的状,待日后有机会我非杀了他不可!” 司马懿安慰道,“你也不要过于悲观,你不去为崔琰说情,我相信,有一个人肯定是会去的。”“你是说曹植?”“正是,”司马懿点点头,“曹植的夫人崔氏是崔琰的侄女,她不会看着叔父就这么被下狱的。公子,这正是一个良好时机啊,你现在就去魏王那儿,向魏王陈述你对崔琰的看法,你要好好把握,去。” 曹丕辞别司马懿,径直来到魏王府,在进入大厅的时候正好和从里面出来的曹植碰了个照面,曹植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好,看见曹丕只拱了下手便匆匆走了。 曹丕进到大厅,见曹操怒气未消,便知道了原因,曹丕上前给曹操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王。” 曹操掩饰了一下情绪,问道,“你来做什么?”曹丕道,“听闻尚书崔琰对父王有不敬之意,特来问候,这崔琰也太不象话了,竟敢轻谩、诋毁父王,象这样的人应该把他终生监禁!” 曹操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说,“还是丕儿和我一条心,方才你弟曹植来为崔琰向我求情,要我宽恕了崔琰,你弟真是糊涂啊,如果我宽恕了崔琰,那以后将会有更多的崔琰起来反我,这将是多么严重的后果,曹植只看中人情却忽略了帝王的尊严,这以后还怎么服众?他太让我失望了。” “曹植也许是受了崔氏的鼓动一时糊涂了。”曹丕为曹植开脱。 “丕儿,你不必为他讲情开脱,”曹操道,“自古君不严而不能令臣服,象他这样,难成大器。” 曹操将崔琰打入大牢之后,派令文去查看他的行为举止,见崔琰言谈表情一点都没有屈服的样子,令文回报说,“虽然崔琰受到惩罚,但却不思悔改,双目直视,好象有所怨恨。”曹操大怒,即刻着人去将崔琰赐死,就这样,三国史上又一位名人冤死在曹操手中。 第184章 瓦口关之战 曹操取得汉中及巴西、巴东郡之后任命巴郡夷王朴胡为巴东太守、杜濩为巴西太守,留夏侯渊督张合、徐晃守汉中,然后他便撤军回邺城,消息传到成都,刘备聚众商议对策,偏将军黄权道,“巴西、巴东两郡乃西川的左肩膀,失去了这两郡,就好比西川失去了一只胳膊,因此,在曹操军队还未进入巴西、巴东之时,我们应起兵攻取这两郡。”刘备点头,问众将,“何人领兵前去攻打巴中?” 黄权道,“末将不才,愿率一万军马前去攻取巴中。”刘备欣喜,即令黄权引军一万前去攻取巴中。 刘备又令张飞引两万人马进驻阆中,以声援黄权,又令马超引一军进驻下辩,威逼汉中,以牵制夏侯渊。 黄权率军到达巴中,旋即击败朴胡、杜濩,攻取巴中,杜濩、朴胡逃亡汉中。总督汉中的夏侯渊一面派人飞马去邺城禀报曹操,一面令张合引三万人马前去攻打黄权,张合引军进入巴中地区,曹操的信使也来到汉中,曹操在信中命令张合在攻下巴西、巴东两郡后,将两郡人民都迁往汉中。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张合便大功告成。 张合大军进入巴中,旋即击败黄权,黄权逃回成都。 刘备即令驻守阆中的张飞引军前去攻打张合,并封张飞为巴西太守。 张合攻取了巴西、巴东两郡后,按曹操旨意迁巴西、巴东两郡人民往汉中,在当时的三国时期,由于常年战乱加上瘟疫天灾,老百姓死亡很多,因此,人口也成了当时各割据势力的战备资源,曹操在得到巴西、巴东两郡时便认为此二郡不易守,这才令张合在取得巴西、巴东后迁两郡人民前往汉中。 张合听闻张飞引军来攻打巴中,便抽派一部分兵力去迁徙人民,同时引剩余兵马前去阻击张飞,在宕渠、蒙头、荡石三地凭险构筑三寨,分兵把守,张合居中,以挡张飞。 待张飞引军来到后,张合出寨迎战,两将那是老熟人了,照了面也不搭话举枪便战,战有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张合见张飞兵盛,不敢恋战,收兵回寨,张飞也不追赶,就地扎营休息。 次日,张飞到寨前挑战,张合坚守不出,张飞便让兵士在寨前叫骂,张合仍旧不出战。张合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将巴西、巴东两郡的人民安全地迁到汉中,也就完成了曹操交给自己的使命,所以,任凭张飞在寨前怎么叫骂,他就是不出战,这样一连数日,张飞有些急了,令兵士取来酒食,与兵士在寨前边饮边吃,吃饱了又让兵士叫骂,张合在寨上看的清楚,知道这是张飞之计,仍不敢出战。 这样又过了十数日,张合坚守不出,消息传到成都,刘备有些紧张,便找孔明商议,孔明摇着羽扇笑道,“主公莫慌,张将军喜欢喝酒,可令人给张将军送他几大车去。”刘备生气了,道,“军师这是何意?张飞在阵前喝酒,这已经违反了军纪,也是兵家之忌,军师不但不责怪张飞,怎么还要送他酒食呢?”孔明笑道,“这是张飞骄兵之计,主公若送他几车酒,我想不出几日张飞便可破张合之寨。” 刘备恍然,便令魏延押送美酒十车前往巴西去犒劳张飞。 魏延到了张飞的军中,张飞忽又心生一计,他让魏延留在营中不许露面,自己率军又来到张合的大寨前一边与兵士喝酒,一边令兵士骂阵,只喝到傍晚酩酊大醉,被兵士扶回营房。张合在寨上看的一清而楚,心中暗喜,认为张飞真的喝醉了。 通过这十几天的观察,张合认定张飞没有攻寨的谋略,只会喝酒,张飞的兵将也一如张飞一样松懈了,这是一个绝佳的出击机会,于是到了深夜,张合引三寨人马齐出,去偷袭张飞。等张合引军来到张飞的营门前,但见守门兵士正在嗑睡,张飞的中军大帐还亮着暗弱的灯光,张合大喜,大吼一声引军杀入张飞的大营,直冲张飞的中军大帐杀去,冲进大帐,隐约见张飞正伏案酣睡,张合便一枪刺去,却见是个草人。张合大惊,知道中计,赶忙大喊撤退,已经晚了,只听营外金鼓齐鸣,张飞跃马横矛挡住了去路。 张合挺枪来战张飞,战有二十余合,张合无心恋战,夺路而逃,等到了自己的大寨前,发现三寨内火光冲天,魏延立马横枪挡在了寨门口,张合又是大吃一惊。原来在张合引军去偷袭张飞大营之后,魏延率一支人马夺了张合三寨,张合见大势已去,弃寨而走,连夜逃回瓦口关,兵士损折大半。 张飞与魏延夺了三寨,乘胜追击,次日便来到瓦口关,见瓦口关建在半山腰上,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易守难攻,张飞并没有引军强攻,而是在关下扎下营寨,观察地形,寻找攻关的突破口。 一连几天,张飞与魏延并没有想出攻打瓦口关的办法,这一天,两人骑马来到瓦口关的西侧查看地形,张飞忽然看到有几个砍柴的农夫正背着木柴往山下走,张飞对魏延喜道,“破瓦口关就在这几个农夫身上!”于是张飞令人将这几个农夫叫到跟前,令兵士取了些钱给他们,向他们打听瓦口关的情况。这几位农夫便告诉张飞,有一条隐蔽的小道可直通瓦口关后,张飞大喜,于是分兵两路,一路由魏延引军从关前攻打,吸引张合的注意力,另一路由张飞带领,由农夫作向导,悄悄绕到瓦口关山后。 张合听闻魏延攻关,忙上关率兵士抵抗,正战间,忽然关后杀声四起,张飞已经杀上关来,张合大惊,回身去迎战张飞,两军混战,魏军前后受敌,伤亡残重。 张合拼命杀出条血路,顺山脊往汉中逃去,张飞在背后紧追不舍,若不是身边十几个亲兵放滚石阻挡,张合差一点就被张飞活捉。 张合逃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已没有了追兵,这才勒住马长长出了口气,再看看身边,只有几个亲兵了。张合叹了口气,望了望瓦口关的方向,往汉中而去。 第185章 汉中之战之下辩之战 瓦口关一战,张飞击败张合成功收复巴中(巴西及巴东)地区,在成都的法正便建议刘备乘势去夺取汉中,刘备有些疑虑,法正便把攻取汉中的优势对刘备做了分析:此时取汉中,一是曹操将主力撤回邺城,汉中只留夏侯渊及张合几万人马驻守,夏侯渊及张合并非帅才,不是刘备的对手;二是曹操取得汉中而不乘势来攻西川,说明曹操后方有紧要的事要做;三是刘备若取得汉中,向北可夺取雍、凉二州,向东可威逼长安,讨伐国贼、中兴汉室;四是汉中是西川的北门户,得汉中则会使西川牢固,是一个长久之计。 刘备十分欣喜,转而又问孔明,孔明也作了这样的分析,于是刘备便决定去攻取汉中。 公元217年春,刘备留诸葛亮留守成都,自己亲率大军出葭萌关进入汉中,分兵两路,一路由张飞、马超、吴兰、雷同领少部兵力,前去攻打凉州南面的武都郡与阴平郡,以阻挡曹操由关中而来的援军。刘备自率一军,带黄忠、赵云、刘封等去取阳平关。 就在刘备兵出成都之时,夏侯渊就得到探报,即刻飞马去邺城禀报曹操,曹操得到消息后大惊,他担心夏侯渊不是刘备的对手,便令曹洪代替夏侯渊为总督,率军五万前去汉中,任命曹真为偏将军率虎豹骑随征,任命曹休为骑都尉与议郎辛毗作为统帅曹洪的军师,在临行军之前,曹操把曹休叫来,对曹休道,“我本想任你为帅,可曹洪是你叔父,资格较老,所以,就任命曹洪为统帅,我深知曹洪虽久经战场,可他比较浮躁、目光短浅,而你虽年轻,可比较沉稳、善于思考,所以,曹洪虽为帅,但真正指挥战斗、决策战争的是你,你是军事上的帅,而曹洪只是名义上的帅,到了前线,你要好好地把握,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 曹休十分感激,下跪谢恩道,“末将一定不辜负魏王的期望!” 曹休是曹操的族侄,曹洪的亲侄,曹休的祖父曹鼎历任河涧相、吴郡太守、尚书令,在曹操讨董卓起兵时,曹休隐姓改名前往投奔,曹操对众人道,“这是我曹家的千里驹也!” 曹休一向少言寡语,但心思缜密,曹操十分看好他,就让他和曹丕同吃同住,待若亲子,长大成人后又让他与曹纯、曹真统领着虎豹骑。 虎豹骑是曹操身边的一把利剑,在破徐州擒吕布、长坂坡败刘备等诸多战争中冲锋陷阵、屡立战功,此次曹操派虎豹骑随征汉中,可见曹操对汉中的重视。兵马还未出行,曹洪听到了曹操这个命令后,便把军中大权交付给了曹仁,这也是曹操的一个谋略,即让老资格的将军不失体面,又能让年轻有为的后辈施展才华,曹操可谓是老谋深算了。 就在曹洪率五万大军赶奔汉中之时,马超、张飞、吴兰、雷同率领的大军已进入武都郡,进驻沮水,三月,马超、张飞、吴兰、雷引军进攻下辩,攻下下辩。 马超在起兵前往武都郡时,派手下大将杨千万去联系阴平氐人雷定。马超在凉州氐羌人中还是十分有威望的,与阴平白马氐王杨千万、兴国氐王阿贵十分交好,后阿贵被夏侯渊击败杀死后,杨千万逃亡成都投靠了刘备。 杨千万见到雷定后,成功地说服雷定,雷定起兵响应,策动氐人七部共计七万人马,响应刘备,以牵制汉中的夏侯渊。 此时曹洪率领的五万大军已从关中进入武都郡。马超分兵部署,令吴兰、雷同率本部兵马驻守下辩,自己则与张飞率军前去武都郡固山驻扎,打算切断曹洪的退路。 马超、张飞的人马到达固山后,张飞对外扬言要截断曹洪的退路,曹洪听到这消息后不敢进兵了,就在下辩之北安营扎寨,与诸将商议对策。 曹休道,“叔父,以侄儿之见,我看这是张飞的缓兵之计,张飞意在吓唬我们,待我们犹豫不决之时他与马超分左右向我们集结,然后与下辩的吴兰、雷同分三面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如果那样,我军将会不利了。” 曹洪问曹休道,“贤侄怎么看出这是张飞的缓兵之计?”曹休道,“如果他们真的想截断我们的后路,肯定会悄悄地隐蔽前行,不让我们发觉,怎么可能这么大张其鼓地行动?”曹洪及诸将都点头称是,曹洪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曹休道,“趁他们还没集结完毕,我们对下辩发起突然袭击,一战击败吴兰、雷同,然后集结兵力分别去攻击张飞、马超,张飞、马超必然会退走。”曹洪听其言,就让曹休来指挥行军作战。 曹休令全军火速前进,虎豹骑为前锋,不一日便到达下辩,吴兰、雷同本以为张飞放出去的话曹军不敢前来,却不料竟来的这么快,忙出寨迎敌。 两军对阵,吴兰一看傻眼了,他大小的仗也打了十几回,头一次看到对手竟全是骑兵,而且都马身裹甲,骑兵都一色的黑甲黑袍、手持弯刀,气势高昂,吴兰有些怯阵,对雷同道,“如此阵式,我们该怎么办?” 却将任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囤,待末将会会来将。”说罢推马前出,对曹将喊道,“来将通名受死!” 曹纯出马,也不搭话,挺枪直奔任夔,战不几回,刺任夔于马下,曹休挥枪,全军齐上,吴兰、雷同抵挡不住,顿时大败。混战中,雷同战死,吴兰匹马奔逃至阴平氐人部落,被阴平氐人强端杀害,强端将吴兰的首级送到曹洪军中,有所奖赏。 曹洪大军击败了吴兰、雷同,转而向张飞进攻,张飞与马超兵少,不敢对战,只得弃下辩奔回汉中,在略阳郡通往汉中的咽喉要道上设营筑寨,以阻挡曹洪大军进入汉中。曹洪虽然取得了下辩之战的胜利,但在后来当汉中的夏侯渊受到刘备攻打时想进军汉中以解汉中之危时在略阳郡受到马超及张飞的阻击,直至曹操兵至汉中,也未突破略阳郡。 第186章 许都之乱 曹操在邺城被封为魏王后,穿天子服饰、行天子车杖,虽不是天子,却以天子自居,其气势更凌驾于汉天子献帝之上,威摄皇权已是昭白于天下。 曹操被封为魏王,担心朝中献帝的近臣有人起乱,便留丞相长史王必统一千人马在许都内驻扎,以防不测,事实上也正如曹操所料,朝中有几个皇上近臣已经密谋要造反曹操,他们几个人便是:封官而没去上任的颍川郡上计更金讳、少府耿纪、丞相司直韦晃、太医令吉本及两个儿子吉邈和吉穆。 太医令吉本不用细说,太医令,就是皇上的御医,时常在宫中候职;少府是负责皇上生活起居和管理皇室财务的人;丞相司直是协助丞相检举不法官员的人,权同侍御史;而金讳虽不是皇上近侍,可他是金日磾的后代,父亲是武陵太守金旋。金日磾本是匈奴休屠王王子,汉武帝派霍去病北伐匈奴时归降汉朝,自此在长安安家,后世代在朝为官,世受皇恩。金讳见曹操受封魏王欺压献帝日甚,早就想造反曹操,今见曹操封王、欺君甚上,他便秘密约会好友耿纪、韦晃及太医令吉本,秘谋造反曹操。 公元218年春,刘备兵入关中,金讳认为这是一个大好良机,于是在一个夜晚便又秘密约上韦晃、吉本来到耿纪的家。 春节刚过十日,整个许都还都沉浸在节日欢乐的芬围之中,夜晚的许都城内家家户户亮着油灯、烛光,耿纪家中的内室内,耿纪、金讳、韦晃、吉本四个人正围坐一起悄声谈话,烛台上燃着四盏红色的腊烛,烛光抖动着,照在四人严肃的脸上显得分外扑朔迷离。 只听耿纪道,“现刘备已兵入汉中,曹操担心夏侯渊不是刘备的对手,又派曹洪引五万人马入汉中,汉中将要发生一场持久的大战,曹操的精力都放在了汉中之上,再说现在春节刚过,又马上快到元宵节,王必在京城内的防卫也会放松,这正是一个良好的时机,我们不如在元宵之夜起兵造反,杀死王必,拥护皇上,将许都掌控在我们手中。” 韦晃道,“可我们一旦起事,曹操定会派兵前来剿杀,我们还须想一条万全之计才行。” 金讳道,“现关羽坐镇荆州,我们可派一人前去联系关羽,届时让关羽出兵襄樊,刘备再攻打汉中,曹操将会腹背受敌、迎接不遐,如果我们控制了京城,将四门关闭,即是曹操来了一时半回也难以攻下,只要我们掌控了京城,我们就胜利了。” 众人点头,韦晃还有些疑虑,道,“京城内王必大营有一千御林军,其势也不可小觑。” 吉本道,“我家族及家丁共一千余人,诸位再起家人家丁,消灭王必这一千人不成问题。” 金讳道,“我们可分两路行事,一路由我与吉穆、耿纪带大队人马去袭击王必的大营,另一路由吉本、韦晃带领小数人马去攻击王必的家,我一向与王必交好,把亲信早安插在了他家中,我可秘令亲信,在我们攻打王必家时让我的亲信暗中一箭射死王必,王必一死,其兵士将会溃散。” 众人都欣喜不已,于是他们便约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晚上起事,商议完后各自安排事宜。 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许都城内,一切一如以往,王必恐这天有歹人犯事,便带一队人马在城内各大街道往来巡视,城里人都相安无事,并没有歹人出现,王必松了一口气。到了晚上,大街小巷都热闹起来,看花灯赏月游玩的人往来如梭,王必不放心,又带了一队人马巡视,直到深夜游人散尽,王必才令军士返回大营,自己也回家休息。 深夜,有一队人马悄悄来到王必的大营前,有一千余人,各持兵械刀枪箭矢,领队的人正是金讳、吉穆、吉邈和耿纪,他们见守门兵士在门口酣睡,便冲上前去杀死了他们,众人大喊一声,杀进大营,在营中放起火来,一时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乱作一团。 再说吉本与韦晃领一小队人马来到王必的大门前,早有金讳的亲信打开了大门,众人杀将进去,王必惊醒,翻身便起,知道不妙,便绰枪冲到院内与吉本他们杀到一起,正战间,金讳的亲信在暗中一箭射中王必的右肩,王必带箭杀出条血路逃了出去。 王必逃到许都城内的大营前,但见营内火光冲天,杀声大作,知道不妙,忙转身而走,他忍着巨痛来到好友金讳的大门前,急促地敲门,一会儿,院内有人跑着来开门,门还没开,便听那人问,“王必杀死了么?”王必大惊,这才知道金讳也参与了叛乱。王必转身又逃,逃到大街上,正遇上典农中郎将严匡引几百兵士向这奔来,王必大声喊住严匡,将金讳等人叛乱的事告诉了严匡,严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忙令人飞马出城去叫在新野屯驻的夏侯惇引兵来救,又令一部人马去抢占四城门,以防叛乱者逃脱,分派完毕,严匡这才率剩余人马前去剿杀叛军。 战至明天,就在严匡与王必支撑不住之时,夏侯惇引兵赶到,迅速地剿灭了叛军,将金讳、韦晃、吉本、耿纪等人全部拿下,平息了叛乱。几天后,王必伤重而死。 曹操在邺城得到消息,十分震怒,亲赴许都,将金讳、韦晃、吉本、耿纪全部斩首,灭九族。曹操还不解恨,便将许都内的官员都召集到广场上,曹操问众官员道,“吉本、金讳等人造反放火,众官员可曾有出来救火者?” 众官员听后都默不作声,曹操又道,“凡救火者,皆站到左边,没救火者站到右边。” 曹操话音一落,便有官员们出列站到左边,有少数官员站到右边,曹操看了看站到左边的官员笑了笑,冲兵士下令道,“来人!将站到左边的这些救火者全部斩首!” 众皆大惊,有人高呼道,“冤枉!我们出来救火并未参与叛乱!冤枉啊!”曹操冷笑道,“参与救火者,实属想趁机作乱,而没参与救火者,他们不知道有人叛乱,所以不知情,他们当无罪。” 众官员大惊失色,有的连连跺脚,叫苦连天。他们其中有没去救火的,但猜想曹操让救火者站到一边是曹操要给他们某种奖赏,所以,真正救火者站到了左边,也有没救火者也站在了左边,这样曹操一道令下,将他们全部杀了。 曹操刚刚平息了许都之乱,北方代郡乌桓乌能氏又起兵造反,曹操命儿子鄢陵侯曹彰率军北征,征田豫为相,击败乌桓叛军及前来支援的鲜卑首领柯比能,曹操兵进长安,在长安指挥汉中及北方的战事,在公元218年这一年中,由于汉中战事、许都之乱、又加上北方乌桓造反又加上后来宛城守将侯音造反,使曹操感到了四面楚歌之危,心力憔悴,面容苍老了许多。 第187章 汉中之战之定军山 平定了许都之乱之后,曹操本想亲自去汉中督战,可代郡北部乌桓又趁机造反,曹操只得令三子曹彰领兵前去平叛,曹彰领兵走后不久,宛城南阳人侯音因不满曹操税务太重聚众杀死太守起兵造反,欲与镇守荆州的关羽联合威协许都,曹操大惊,又慌忙急令镇守襄阳的曹仁出兵镇压,一切安排妥后,曹操这才亲率大军出邺城西进长安,在九月份到达长安,曹操并没有继续向汉中进军,他担心侯音与关羽会合曹仁不敌,这才坐镇长安,指挥汉中与塞北及南阳的战事。 而此时向阳平关挺进的刘备大军已兵至剑阁,刘备担心归附曹操阴平的氐王强端会过马鸣阁偷袭自己的后路,于是刘备便令陈式引五千兵马前去占领马鸣阁,以阻断强端与曹操的联系。 马鸣阁是白水之边阴平通往关中的一个山涧要塞,在剑阁的西北方向,离剑阁不远。其道路是在峭壁上架木为梁,一侧是峭壁,一侧为深谷河流,牵马经过时马都会惊得长鸣不止,因而叫马鸣阁。 陈式引兵走后,刘备进入阳平关地界,刘备听从法正的见意先去攻打阳平关西南的广石,广石与阳平关呈犄角之势,若取阳平关最好的策略就是先把广石这个犄角给他砍下。 然而出乎刘备意料的是,镇守广石的是魏国名将张合。张合在瓦口关被张飞击败后退守广石,张合也是一名久经杀场的老将,他见刘备引大军来攻,只坚守不出,日夜防范,刘备攻了多日也未攻下,倒伤亡了不少兵士,刘备一筹莫展。 再说阳平关守将夏侯渊,夏侯渊听说刘备来犯,又探听到刘备令陈式引一军去占领马鸣阁,于是夏侯渊便令徐晃引一军前去攻打马鸣阁。徐晃引一军赶到马鸣阁,但见陈式在马鸣阁要塞之上分十营把守,心中大喜。那么陈式为什么要把这五千人马分十营把守呢?这岂不兵力分散?其实这也有陈式的难处,一是马鸣阁栈道狭窄,无法立营扎寨;二是马鸣阁前后道路都在山腰上,没有宽阔的地方,再者陈式也不懂得怎样排兵布阵,他根本就没料到曹军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料到来的是大将徐晃,陈式哪里是徐晃的对手,两个人交手不到十合,陈式便拨马败走,徐晃挥军掩杀,马鸣阁道路狭窄,陈式军拥挤不得过,被杀死的、跌落山谷坠入河流的不计其数,陈式弃马而走,最后只带了几百人逃回成都。 徐晃大获全胜,随即撤回阳平关。 刘备攻打广石几十天没攻下,又听闻陈式几乎全军覆灭,刘备心恢意冷,只得撤兵去攻打阳平关,但阳平关更是难攻,至年底,阳平关依旧在夏侯渊的手中,而此时刘备的兵马损失已过半,粮草也告罄,刘备不得不急书成都,要镇守成都的诸葛亮发兵救援。 诸葛亮收到刘备的救援信后犹豫不决,发兵去救援,西川才取下不久,民心还未归化,担心川中有变,不救援,这是刘备的亲笔信,看来刘备确实遇到了困难,思量许久,诸葛亮便把功曹杨洪找来询问计策。杨洪道,“军师,汉中乃益州的咽喉之地,是益州的门户,如果汉中被曹操占领,则曹操会直接威协到我益州,益州则会不安全了,当今之事,益州的男子应当兵去前方作战,女子应在后方供应运输,以全力支持汉中之战,这样才有希望拿下汉中,不可有丝毫的犹豫。” 诸葛亮听闻后点头称是,于是诸葛亮开始调兵遣将,调运粮草,前去支援刘备。同时诸葛亮很赞赏杨洪,给刘备写信推荐杨洪为蜀郡太守,因蜀郡太守法正正与刘备在汉中作战,蜀郡太守空缺,诸葛亮这才推荐杨洪前去上任。 援军及粮草到达刘备的大营后,刘备又要想去攻打阳平关,法正献计道,“主公,阳平关固若金汤,又加夏侯渊防守严密,夏侯渊只坚守不出战,不宜攻取,我们不如放弃阳平关,南渡汉水,去取汉水之边的定军山,定军山是通往南郑的必经之路,我们占据定军山,分两路去佯攻南郑,这样夏侯渊必出关来阻挡我们,只要夏侯渊出关,我们便有机会攻取阳平关。” 刘备大喜,即刻采纳了法正的见意,大军放弃阳平关南渡汉水,占领汉水之边的定军山,在山前扎下营寨,欲前往攻打南郑。 在阳平关据守的夏侯渊听闻刘备南渡汉水占领了定军山大惊,料定刘备以定军山为据点前去攻打南郑,南郑是汉中的治所啊,是汉中的经济、文化中心,其战略地位远高于阳平关,夏侯渊害怕刘备去攻打南郑,于是令郭淮与徐晃及督军杜袭守阳平关,自己率领荡寇将军张合及益州刺史赵颙前去阻击刘备。 夏侯渊在刘备大营的前方扎下东、南两个营寨,各设鹿角以阻挡刘备。东边营寨鹿角由张合把守,南边营寨鹿角由自己把守。 刘备见夏侯渊如此扎营喜出望外,他派赵云、魏延等引两万多人马分十部去攻打张合的营寨,自己则率黄忠丶法正等少部兵马去攻夏侯渊的营寨,接连数日,张合抵挡不住,向夏侯渊求救,夏侯渊急调一半人马前去支援张合。 此时法正见夏侯渊分拨兵马去救援张合,便建议刘备停止对夏侯渊营寨的攻击。夏侯渊见刘备撤兵,忙组织几百人前去修复被刘备兵攻散的鹿角,也就在此时,法正急令黄忠率军急速杀回,黄忠一马当先,由山坡上冲下来,转眼间便冲到夏侯渊的寨前,夏侯渊还不及上马,便被黄忠一刀劈为两半,当场殒命。 刘备亲自擂鼓,号角齐鸣,全军杀进夏侯渊的营寨,将夏侯渊的兵将尽皆杀散,益州刺史赵颙也被黄忠杀死,刘备攻下夏侯渊的营寨,然后又挥军杀向张合的营寨,张合不能抵挡,落慌逃回阳平关。 夏侯渊一死,曹军震惊,徐晃、郭淮、杜袭为了稳定军心,推举荡寇将军张合统领汉中诸军,张合临危受命,一面组织力量加强对阳平关的防御,一面派人去长安飞报曹操。 刘备在取得定军山的胜利之后率军又杀向阳平关,徐晃认为阳平关兵力薄弱应在汉水之边结营以挡刘备,郭淮则不以为然,郭淮道,“如果我们在汉水边结营这是在示弱,我们不如远离汉水扎营,待刘备军渡汉水一半时我们突然对他发起攻击,这样才能击败刘备。”众将点头称是。 果然,刘备率军到达汉水之边,见曹军在远离汉水的地方扎营,没敢渡过汉水。 曹操在听到夏侯渊被斩的消息后大惊,他即刻任命曹真为征蜀护军先行去阳平关督诸军作战,随后曹操亲自统兵,从长安起兵,兵发汉中,发誓要为夏侯渊报仇雪恨! 第188章 汉中之战之汉水之战(1) 黄忠在定军山斩了夏侯渊,刘备想趁机渡过汉水再去攻打阳平关,却不料郭淮已在对岸三里处结寨,刘备没敢渡河,又返回定军山。过了十数日,刘备见郭淮还没撤走,法正便建议刘备派一支兵马走米仓山山谷渡过汉水去攻打阳平关,于是刘备便令高翔与刘封引五千精兵走米仓山山谷渡过汉水去攻打阳平关。 刘封与高翔走山谷渡过了汉水,到达阳平关下,此时征蜀护军曹真已快马赶到阳平关,见高翔、刘封来攻,便令徐晃出关迎敌。 徐晃引兵出战,破口大骂,“尔等鼠辈,屡来犯境,是不是不想活了?!” 高翔提马前出也骂道,“贼将休得猖狂,快快献出关口,我保尔不死!” 徐晃大怒,推马抡斧冲高翔就劈过来,高翔不敢怠慢推马迎上,两将战有十余合,刘封见高翔不敌,推马而上双战徐晃,徐晃毫无怯意,越战越勇,刘封、高翔敌敌不住往后败退,徐晃恐有埋伏不敢追击撤回阳平关。 刘封、高翔败退了一阵就地扎营,派人去向刘备报告。刘备令高翔、刘封二人按兵不动,等待蜀中诸葛亮派遣的另一批援军的到来。 两军相持到三月份(公元219年),曹操亲率大军从长安走斜谷赶到了阳平关。曹操令张合、徐晃去押运粮草到天荡山,然后把大营设在天荡山,与定军山刘备主力军隔汉水对峙。 此次曹操下决心要在阳平关将刘备击败,所以带来的兵力十分雄厚,大军十余万,远大于刘备,手下的猛将来了一多半,有许褚、张合、徐晃、夏侯惇、曹洪、曹仁、文聘、郭淮、曹真、王平等,而曹洪、曹仁在阴平受到张飞与马超的阻击,未能参加汉中之战;而刘备这边兵力也不逊色,张飞、马超有两万多人,刘备独率五万,手下超一流的大将就有四个:张飞、马超、赵云、黄忠,二流大将有严颜、刘封、高翔、陈式、张着、张冀等,实力也相当雄厚,曹操到达阳平关后并没有对刘备发动攻击,只是因为粮草还没备足,两军就这样隔汉水相峙。 五月,曹操增加了阳平关的守卫力量,刘备恐在阳平关前扎营的高翔、刘封不敌曹兵,加派严颜领五千人马过汉水去支援高翔、刘封,刘备打探到曹操正在从天荡山前的官道上运粮,便与法正商议计策,想烧毁曹操的粮草,法正道,“曹操擅长偷袭敌人的粮仓,如今他从南郑、勉县往阳平关运粮必定有上将领精兵押运,况且我们还隔着汉水,如若去偷袭着实困难。” 刘备一脸愁容,道,“现曹军兵力多于我们,且我们的运粮道路更是难走,如果曹操囤下大量的粮草,就是不与我们交战,光耗也得把我们耗死,不想法烧毁曹操的粮草,我们能有几分胜算?” 法正道,“主公莫要忧虑,从定军山往东二十里地有一河流叫漾家河,它是汉水的一条支流,在它东岸的汉水河有一段比较狭窄,河水较深,可搭桥渡河,主公可遣一上将领五千精兵前去扎寨,伺机渡汉水偷袭曹操的粮道,必定成功。” 刘备由忧转喜,忙道,“果真?”“当然。”法正道。 刘备思虑片刻道,“让赵云去,别人不可胜任。”于是刘备令赵云带副将张冀引五千精兵前去漾家河东岸扎营,伺机偷袭曹操运粮车队。 赵云领兵走后,过了几天,黄忠听说了,忙进大帐问刘备战事,刘备跟他这么一说,黄忠急了,抱拳对刘备道,“主公,末将愿与子龙前往,去烧毁曹军粮草。” 刘备笑道,“这次让赵云去足矣,黄老将军你,我还有重用。” “那让我干什么去?”黄忠一捥袍袖。这些天不打仗他真还有些着急了,自从斩了夏侯渊后,黄忠总想着再上战场再斩他几员曹将,以示自己的威武。黄忠虽然年愈七十,但他总觉得自己不老,宝刀也不老。 刘备看着他,微笑着,刘备知道,这去劫粮要比在战场上撕杀还要凶险,因为每个统帅都会把粮草视为重中之重,都会安排顶级的战将去押运粮草,黄忠年事已高,虽斩了夏侯渊,那是侥幸所为,夏侯渊完全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黄忠斩杀的,如平时战场上,夏侯渊的武力完全不输黄忠。 刘备见黄忠追问,没有回答他,现在确实和曹操还没有战事,曹操和刘备都在为将来的开战周密布局,现在有多么安静,意味着将来战争就有多么的激烈。 黄忠见刘备没有回答,知道当前还没有战事,便又拱手道,“主公,黄忠请求协助赵云去劫曹操粮道。”面对黄忠如此的忠心与诚恳,刘备很是感动,道,“好,黄老将军,那你就去协助赵云去劫曹操粮道,带副将张着,你们俩一同前往。” “谢主公!”黄忠喜出望外,即刻同张着去赶往赵云的营寨。 赵云在漾家河东岸离汉水不远处立下营寨,派人渡汉水去打探曹操运粮的消息,探马回来禀报赵云与黄忠,说曹军粮草现集中在天荡山脚下,有重兵把守。 黄忠对赵云道,“子龙将军,我们既已探得曹操的存粮所在,不宜迟疑,应立即前去烧了它!请将军拔给我五百兵马,今夜我悄悄渡河,明日我就烧了它!” 赵云道,“此次劫粮是我的任务,黄老将军就不要再相争了,黄老将军只守好我的营寨就行,明日我去劫了它。” 黄忠急了,道,“不行不行,我临来时对主公发过誓,保证要烧毁曹军粮草,不然要甘受惩罚,还是我去,我去。” “黄老将军,劫粮非同一般,敌军定有防范,黄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宜前往。”赵云道。 黄忠一听不乐意了,冲赵云一瞪眼,道,“赵将军是不是瞅我不起我?连主公都没说我年事已高,你还嫌我老?” 赵云尴尬了,红着脸抱拳道,“黄老将军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黄忠不依不饶,“你没这个意思那你是啥意思?今天还就这么定了,你让我去我也得去,你不让我去我也得去!” 赵云没办法,只得应允,“好好,你去你去,但咱先说好了,明日午时成功不成功你必须回来,若午时不回我去接应。” “哈哈,好!一言为定。”黄忠哈哈大笑起来。 第189章 汉中之战之汉水之战(2) 黄忠从赵云营中讨得五百精兵带副将张着在黎明之时来到汉水河边,以竹木搭成浮桥,五百人马悄然过河。 黄忠带人马前行十几里地到达天荡山脚下,顺山道搜寻前进,捌过几个山坳,忽见前方一片开阔处有一营寨,里面有上百座仓囷,只有少许兵将把守,这定是曹操的屯粮之所了,黄忠大喜,挥军杀向仓囷,未及到寨前,只听背后一片呐喊之声,徐晃率五千兵马从山坳处杀来,黄忠知道中计,刚要返身冲杀,一阵号角齐鸣,张合率一支兵马从粮寨中杀出,张合接连挑翻十几个骑兵,挺枪直奔黄忠而来。 黄忠接战,未战几合,徐晃赶来,两将共战黄忠,黄忠拼死搏杀,且战且退,想突围而走,怎耐曹兵众多,黄忠无论跑到哪里,都被曹兵团团围住。 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兵将越战越少,徐晃与张合二将又缠着自己撕杀,黄忠暗道这回自己是死定了,黄忠长叹一声,想不到自己征杀半生,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再说赵云,赵云在营中眼看着已过午时,却不见黄忠回来,料定黄忠出事了,忙令副将张冀守住营寨,多备弓弩,自己率领二十余骑过汉水去寻找黄忠,走不多远,便听到前面杀声震天,赵云直冲过去,碰上一曹将,赵云喝问道,“呔!贼将,可见蜀兵乎?”那将答道,“都杀尽了!”赵云大怒,一枪刺死,直冲曹兵而去。 赵云望见黄忠被曹兵围困在中央,大喝一声,长枪舞动,连挑带刺,曹兵四散,赵云直冲到黄忠身边,大叫道,“黄老将军快随我走!” 张合、徐晃见赵云杀来,知道赵云的厉害,都没敢迎战赵云,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工夫,赵云已杀出条血路,带着黄忠突出重围。 正往前跑着,有兵士骑马赶来冲赵云喊道,“赵将军,张着还没有出来。”赵云回身见张着果然没跟来,让黄忠先走,自己只身杀回重围。 徐晃与张合眼看着黄忠被赵云救走,感到了莫大的耻辱,却又不敢去追赵云,于是两个人把气都撒在被围困的蜀兵身上,张合去杀蜀兵,徐晃撞见了张着,二话不说就向张着杀来,张着岂是徐晃的对手,不过十合,张着的长枪便被徐晃给挑飞了,随即徐晃的大斧就冲张着的头砍去。张着把眼一闭。 就在徐晃的大斧快要砍到张着的头时,赵云飞马赶到,一招百鸟朝凤枪,“当”的一下就把徐晃的大斧给震开了,力量之大,使徐晃的大斧差点脱手,徐晃的马因受惊也嘶鸣着倒退了十几步,徐晃惊骇,瞪眼看着赵云将张着救走。 赵云救得黄忠与张着过了汉水回到营寨,还未及喝上口水歇一歇,就见远处旌旗招展、尘土飞扬,曹操亲率大军过汉水赶来了。原来在黄忠劫粮寨时就有兵士去阳平关报告曹操,曹操听闻黄忠二字便咬牙切齿,亲自率军前来要捉拿黄忠为夏侯渊报仇,等他到了才知道赵云救黄忠而走,不由大怒,挥军赶来。 时值近黄昏时刻,副将张冀见曹军势大,便请求赵云关寨门御敌,赵云喝道,“休要关门,想当年长坂坡时我单人独骑在曹操百万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今我有兵有将何惧之有!张冀,大开寨门,令一千弓箭手埋伏在寨墙内,放倒所有帺帜,停止击鼓,听我号令行事!”张冀领令行事。 赵云安排好一切事后,单枪独骑立于营门之下,此时曹操已率军赶到,他猛然发现赵云大开寨门,赵云独骑立于寨门下,顿感惊奇,连忙止住军队。曹操看了看赵云,又看了看寨中,偃帺息鼓,疑虑重重。 他知道赵云厉害,可再厉害他一人能挡千军万马吗?他这么沉着冷静,肯定背后寨内有千万伏兵,不然他怎么会这般沉静,似乎已稳操胜券。 曹操还在迟疑着,徐晃便道,“主公,刘备大军还在定军山,赵云所带兵马也不过四五千也,我料定这是赵云唱的空城计,主公,我们不如一拥而上,踏破赵云的营寨!” 曹操点头。曹操也不相信刘备大军会在此营,于是挥剑冲前喊道,“将士们,踏破赵云的营寨,活捉赵云,封万户侯,冲啊!” 一声令下,全军潮水般冲向赵云的营寨,眼看着就要冲到赵云的跟前了,已没有一箭之步了,赵云依然不动,曹操不免心惊,然尔就在此时,赵云长枪一挥,喊了声“放箭!”顿时寨内万箭齐发,金鼓齐鸣,曹兵中箭者纷纷倒地。 曹操大惊,知有埋伏,第一个拨马先逃,曹军也随曹操返身而退。赵云趁机挥军杀出,喊杀声震天,此时天色渐黑,曹军撤退不迭,各顾逃命,自相践踏,等到了汉水之边,桥窄而不得过,兵士落入汉水之中溺亡者无数。 赵云追杀,直杀到天黑这才收兵回营。 次日,曹操清点兵马,伤亡过万。曹操郁郁寡欢。 中午时分,在定军山的刘备听闻赵云汉水之战大捷,十分高兴,前来慰劳,刘备问赵云如何撕杀,赵云细说经过,刘备惊奇,对赵云道,“子龙一身都是胆啊!堪称虎威将军!” 通过汉水之战,曹操士气大跌。曹操这次虽然保住了粮草没被黄忠烧毁,可赵云一军依然在漾家河东岸,直接威协曹操的粮道,曹操不敢掉以轻心,仍然让张合、徐晃两员大将把守。曹操进驻阳平关,坚守不出。 曹操只所以坚守不出,这也有他的难处。曹操征战几十年,大都是四方征讨,挟天子以令诸侯,哪个不听话他就出兵打哪个,每每都是出战大捷,讨董卓、灭吕布;讨陶谦、灭张扬;讨袁术、灭刘表;讨乌桓、灭踏顿,哪个不是曹操主动出击,可是现在面对刘备,曹操却没有了这种勇气。 其实他现在还真没了这种勇气,这是因为现在刘备的实力已与他不相上下了。汉中之战,刘备派马超、张飞一军在武都郡的下辨挡住了曹洪、曹休一军,使曹洪、曹休一军不能来解阳平关之急:与汉中相临的阴平郡又多归顺于刘备;能征善战的张合、徐晃在与赵云对峙保护粮道,现在在他身边的大将也只有郭淮、许褚及夏侯惇了,所以,曹操不敢出阳平关去找刘备决战。 而刘备此时似乎胜券在握,他率大军离开定军山过汉水,到阳平关下要与曹操决战,胜负如何,下回详解。 第189章 汉中之战之争锋汉中(3) 赵云在取得汉水之战后,曹操又退守阳平关,此次汉水之战,曹操输得是十分窝囊,他没料到赵云竟以几千的人马杀得他几万人马溃不成军,伤亡残重,曹操打了一辈子仗谁都没服气过,今天他算是折服了,赵云有胆有谋,非他手下大将可比。 曹操退守阳平,不敢贸然再向刘备挑战,他现在最大的希望是曹洪、曹休的大军能突破张飞与马超的拦截来阳平关增援,可事实上是马超与张飞死死地守住下辨通往汉中的道路,曹洪兵马无法前进一步。 与刘备相峙月余,曹操想不出退敌之策,愁容满面,须发白了多半,他此刻又想起了郭嘉郭奉孝,不觉叹息对郭淮道,“我军中没有智囊了,若郭奉孝现在还在,哪会有今天这般无奈,唉,时事造化人呢,想当年那么多英雄豪杰一个个地都被我消灭了,象吕布、袁术、袁绍、刘表、陶谦等辈,哪一个都要比刘备强百倍,谁曾想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刘备,一个卖草席的刘备,竟然成了我的终极对手,刘备表里不一、外表文弱实则心如苍鹰,说话憨厚实则心怀鬼胎,他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奸雄啊!” 眼下可有什么办法退却刘备?” 郭淮沉默不语,一旁的行军主簿杨修道,“主公莫忧,现在刘备虽然兵盛,可事无常态,时间久了事态会发生变化,到时我们寻机出击,定能击败刘备。” 曹操瞅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随后双眼一眯,似乎累了要睡一会。郭淮、杜袭、杨修、许褚、夏侯惇等人就站在他的身旁,毕敬毕恭,大气不敢喘,怕惊扰了曹操的睡梦。 不一会,曹操忽然睁眼问道,“南阳的战事如何?” 行军主簿杨修道,“魏王,前些日曹仁将军派人来报,说庞德与于禁一军已攻到宛城之下,想必现在已攻被宛城,捷报已在赶来的路上。” 话音未落,便听门外传来侍卫的喊话,“报魏王,征南将军曹仁派信使来见魏王。” 曹操听罢精神一振,叫道,“快让他进来。” 信使进见跪地禀报,“报魏王,平虏将军庞德与左将军于禁已攻破宛城,反贼侯音、卫开尽数已被诛杀,南阳平定。” 曹操一下就站了起来,喜道,“好,好!我料定曹仁会平定叛乱,果然不失所望,你回去告诉曹仁,勿要骄傲,时时提防荆州的关羽偷袭樊城。” 传信兵走后,曹操脸上的愁容消失,一下舒展开来,他对众文武道,“汉中之战须速战速决,否则时间拖久了东吴若与关羽合谋许都那就不好了。诸位,谁可有破敌之策?” 众人面面相觑无一回答。 就在此时,关外传来一片喧闹之声,随即有兵士进来禀报,说刘备在关外挑战。曹操残淡地一笑,道,“到底还是刘备沉不住气了,走,上城楼我们去看看。” 曹操带文武来到阳平关下往下看去,只见刘备率几千人马在关下叫阵,大将却只有刘封、孟达,刘封看到了关上的曹操,推马上前叫道,“曹操,龟缩在关上干什么,有胆量出关与我决战么?” 夏侯惇沉不住气了,对曹操道,“主公,给我一支兵马,待我出关斩了刘备这个假儿子!” 曹操摆摆手道,“不可出关,这是刘备的诱敌之计,你没见他手下大将黄忠、魏延都没来么,他们定是在两翼埋伏,我们若出战,定中计矣!” “可这匹夫目中无人!” “随他在关下叫骂,走,我们回府内喝茶。”曹操说罢便带着众人走了。 一连数日,刘封带兵到关下叫骂,曹操不理。曹操越是不理,刘封叫骂的越是厉害,这一天,曹操终于忍不住了,可他没出关,他在关上以鞭指着刘备骂道,“织席小儿,你常常让你的假子在关下叫阵,待我取回我曹彰儿来,定将你这假子碎尸万段!” 刘备大叫道,“曹操,你有种现在就把你儿子叫来,我听说你曹彰儿勇力无比,我早想与他比试比试,你快去叫啊!” 曹操听罢气得要吐血,凭你刘备还敢想与曹彰决战,你阵营中除了赵云能打的过我彰儿,别人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你? 曹操简直不再想多看刘备一眼,咬咬牙返身就走,一边对传令兵道,“去,去渔阳将我彰儿唤来,我要让彰儿亲手杀死刘备这个假子!” 曹操不出战,刘封一直就这么在关下叫阵着,时间已到了公元219年4月,曹操认为这么跟刘备耗着耗不起,于是他便命令徐晃主动去攻击赵云,以确保自己粮道的安全和不致于阳平关腹背受敌。 此次曹操调回张合,派了一员新升战将去协助徐晃,此将便是王平。 王平本是巴西郡宕渠人,熟识汉中地形,在215年时随夷王胡朴归顺曹操,因王平有勇力被曹操封为校尉。此次曹操出征汉中,特意将王平带上,曹操为了打破与刘备的对峙局面,派王平去协助徐晃去主动攻击赵云,如果徐晃打败了赵云,则对刘备形成夹攻之势,曹操才有希望取得汉中之胜。 徐晃与王平率两万大马来到汉水之边下寨,徐晃对王平道,“明日一早我率一军搭浮桥过河就河边扎营与赵云决战,尔在背后作为后援,待我与赵云撕杀之时尔可过河去偷袭赵云的营寨,可一举击败赵云。” 王平道,“将军渡河扎寨,倘若有失急退该怎么办?将军过河不如远离汉水扎寨,我在河这边可随时伺机渡河去测应将军,这样才会万无一失。” 徐晃不以为然,道,“昔日韩信背水一战,兵士才拼死搏杀击败项羽,今我也要背水一战,击败赵云。” 王平又道,“将军只知韩信背水一战,但现在你能知道赵云与黄忠是什么对策么?此一时彼一时,不能拿来今用。” 徐晃不由恼怒,道,“魏王要我们主动去攻击赵云,象你这样胆小怕事是一位将军所为吗?你初次临阵决战懂的什么?休再多言!” 遂不听王平劝告,于次日凌晨徐晃搭浮桥过汉水,以水结寨要与赵云决战。 第190章 汉中之战之争锋汉中(4) 徐晃不听王平劝告渡汉水在汉水旁扎寨,尔后兵发赵云营寨,向赵云讨敌叫阵。 赵云欲要出战,被黄忠劝阻,黄忠道,“徐晃持勇而来不可与敌,待他欲退军时我们全力杀出,定能一举击败徐晃。” 赵云听其言,闭寨不出,任凭徐晃叫骂。叫骂了两个时辰,徐晃以为赵云怕了自己,有些傲慢。徐晃见赵云就是不出战,又见兵士们也都喊累了,站累了,于是便下令退军。 赵云瞅准时机,果断地打开寨门,全军杀出,徐晃想约束住军队返身杀回,可哪能约束的住,特别是见赵云率军杀出,更是无人敢回身死战,通过长坂坡之战、汉水之战,曹兵都知道赵云的厉害,一听到赵云的名字,曹军就胆怯三分,今见赵云杀出,那逃跑的比兔子还快。 徐晃见约束不住军队,又见赵云挺枪直奔自己而来,他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拨马就跑。 赵云、黄忠追杀到汉水之边,曹兵死伤无数,黄忠夺了徐晃的营寨,赵云缴获了无刀枪器械,徐晃死战逃过汉水,赵云收兵回营。 徐晃逃过汉水来营中斥问王平,问王平为什么没过汉水营救,王平道,“我曾劝告将军不要过汉水攻击赵云,将军不听,才以致此败,将军怎么反怪起我来了?” 徐晃恼怒,拔剑要杀王平,被手下将士劝阻,王平愤而回营。半夜里,王平焚烧营寨,趁曹兵救火之机偷过汉水匹马奔向赵云营寨,投降赵云。 赵云将王平引见给刘备,刘备欣喜异常。 曹操在得到王平投降刘备的消息后十分震怒,又亲自统大军前来与赵云决战,准备击败赵云,以雪这两次争战的屈辱。 赵云见曹操提大军在汉水对岸结寨,忙令人去通报刘备,法正听后微微一笑,对刘备道,“此次曹操可破矣,汉中必为主公所得。” 刘备疑惑地问,“先生此话怎讲?” 法正道,“曹操离开阳平关率大军到汉水之边驻扎,可见他想渡汉水与我军决战,这正是一个打败曹操的大好时机,曹操不出阳平关我们耐他不可,但他已出阳平关,我们就有击败他的办法。主公可调令张飞去巴中与严颜会合去攻打南郑,同时我们主力军队到汉水与曹操对峙,阻止曹操过河,并想法让曹操大营后撤,然后我们渡河与曹操决战,待张飞攻取南郑,也就断了曹操从南郑往阳平关运粮的粮道,同时曹操将会两面受敌,在这种情况下,曹操定会弃汉中而走。” 刘备听后大喜,随即派人去略阳调张飞去巴中会合严颜去攻打南郑,接着亲率大军离开定军山去汉水扎营,与曹操隔河对峙。 刘备、法正与赵云等将到汉水河边去观察地形,一水之隔的对岸不远处,就见曹操的营寨一字排开十数里,营寨内旌旗招展、营帐不计其数、排列有序,因为相距不远,可以清楚地看到巡逻兵在营寨外往来巡逻。刘备看罢不由赞叹道,“曹操用兵半生治军严整也难怪众多豪杰都败在他的手下,确实是一代枭雄啊!” 法正道,“曹操如此布设营寨,我们还真没有办法渡河去攻击他。” 刘备不觉忧虑起来。法正环看四周,忽见左边不远处有一高丘,丘上林木茂盛,足以隐蔽兵马,法正灵机一动,对刘备道,“主公,我有退敌之策了。”“快讲。” 法正一指那土丘道,“主公可令赵云引五百人马晚上隐蔽在那土丘后,多带号角大鼓,待子时时大吹号角击鼓,扰乱曹军休息,接连数日,曹操心疑,必会拔营后撤,届时我军可乘机渡河扎营与曹操决战。” 刘备大喜,即刻令赵云按计行事。到了晚上,赵云引五百兵士携战鼓号角隐蔽在土丘树林里,待子时曹军睡的正香时忽地号角齐鸣、战鼓齐响。 曹操睡的正香,忽听不远处号角号战鼓之声,一下就被惊醒了,他知道刘备军马已偷渡汉水来攻,忙令全军速起迎敌,可直到天亮,也没见刘备军马一个影子,曹操也不知道这是刘备玩的什么心计,便令兵士回营休息,虽是回营休息,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曹操担心刘备过河来攻,白天也加强了戒备。 就这样,一连数日,曹军因晚上睡不好觉个个都无精打彩跟大病了一场一样,你别说让曹兵打仗了,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了,曹操这才恍悟,这是刘备的扰兵之计,刘备根本就没有过河的意思,但现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出现了,假如现在刘备强渡汉水来攻,曹兵真就无力抵抗了,曹操只得下令全军后撤三十里地,在天荡山脚下下寨。 刘备见曹操拔营后撤,于是便乘机全军渡过汉水扎营,法正作了周密的安排之后刘备便率军向曹操挑战。 曹操率军出营寨列队相迎。 曹操与刘备已有多年未见,在群雄之中,两个人的恩怨交集可以说是最多的了,刘备在曹操的心中要比打小一起长大的袁绍还要深刻,那却是一种仇恨! 刘备在当初在吕布与袁术打击的十分落魄之时是曹操收留了他,把他引见给献帝,才有了皇叔这个称谓,又给了他一支军队,却不想刘备竟带着这支军队跑路了,转过身来和他作对,自此两人成了对手敌人。现在曹操想起刘备就恨,看见刘备就想把他一口吃掉! 两个人阵前相见,发现对方都已鬓发斑白,刘备率先搭话,“对方可是曹操曹孟德?” 曹操气得差点吐血,暗骂,你奶奶的,才七八年不见就不认识你曹大爷了,啊呸!你真是目中无人、太高傲了。 曹操心里生气但表面上却笑盈盈着,回道,“听话音你象是当年在涿州卖草席的那位刘玄德,哈哈,多年不见你长出息了啊!哈哈哈哈……” 刘备也不湿不火,拱了拱手,道,“托曹公不断打压的福,刘备才有了今日,曹公,识相的快快撤出汉中,免得动了干戈损兵折将逃出汉中,那样多不光彩啊!” 曹操冷笑一声,道,“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我劝你刘备还是归顺了朝庭返回益州,我在皇上面前保你为益州牧,世代相袭岂不快哉。” 刘备道,“曹公,即如此我们只有刀枪相见了!”说罢拨马返回,对众将道,“众将,谁可前去擒此国贼!” 话音未落,只见一将挺枪拍马上前道,“主公,待我擒此国贼!” 第191章 汉中之战之争锋汉中(5) 刘备话音未落,刘封挺枪直冲曹操而去,曹操背后徐晃挥斧迎上,二人战在一起。 曹操拨马返回,郭淮观看刘备的阵营产生了怀疑,对曹操道,“魏王,看刘备阵营中并无赵云与黄忠,当心其中有诈。”曹操不以为然,道,“赵云、黄忠不在此地更好,待会儿掩杀过去,生擒刘备。” 说话之间,刘封已不抵徐晃,拨马便回,曹操把剑一挥,高声喊道,“全军直上,活捉刘备!” 说罢全军直冲而上,刘备率军直退,仓皇之中兵士丢盔弃甲、兵器乱扔、战车战马也不要了,只顾逃命。曹操追杀十几里,忽然醒悟,急令收兵,可为时已晚,只见刘备率军返身杀回,魏延引一军从左侧杀出,王平引一军从右侧杀出,曹军顿时大乱。 许诸、徐晃保护着曹操杀出重围奔向大营,远远地看到有一军马在大营前已摆开阵式,有一大将立马横枪立于军队的前方,此将正是赵云赵子龙。 原来赵云受法正之计,在曹操引军追杀刘备之时,从天荡山的山谷中杀出占领了曹操的大营,挡住了曹操回阳平关的去路。曹操见大营已失,阳平关的去路已被赵云截住,入因后面有追兵,曹操也不敢和赵云开战,只得率残兵奔向斜谷口,等到了斜谷口看看身后没有了追兵,曹操这才收住军马,清点人马,损折一万余人。 曹操颓丧极了,在将士们的搀扶下坐在一块石头上,面色黯然,目光呆滞。就在此时,张合率一部残兵赶来,言道黄忠已夺了粮草,曹操听闻眼前一黑瞬间倒地。 曹操在将士们的呼唤下慢慢醒来,传令兵士就地砍树取材筑寨。 曹操失了汉水的营寨,又失了天荡山的粮草,阳平关已成一座孤城,但曹操还不死心,他传令从长安走斜谷道往这运粮调兵,准备再与刘备决一死战,可不过十数日,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让他彻低恢了心,有残兵来报,说南郑已被张飞、严颜攻取,这样,整个汉中只阳平关还在曹操手中之外,其他的郡县都被刘备占领了,曹操心恢意冷,焦虑无比。 现在汉中的形势对于曹操来说已是毫无利取,整个汉中基本上已被刘备控制,若想再夺取汉中已非易事,如果继续在斜谷道口驻守与刘备对峙也毫无意思了,想到这些,曹操便有了撤出汉中的打算。 这一天晚上,曹操独自一人在大帐内吃着饭,他无意中夹了块鸡肋,在暗淡的灯光中他打量着它,吃它没肉也无味道,扔了它又觉得可惜,他正观察着它,有巡逻的将军前来询问今夜的口令,曹操不由说了两句“鸡肋,鸡肋。” 将军有些疑惑,再次询问,在确明了口令后到各营传达。 杨修知到口令后略加思索后淡淡一笑,便令随行兵士各回营房去收拾行囊,有人报知夏侯惇,夏侯惇听闻后感到不解,来杨修营房询问,杨修微笑道,“魏王传口令‘鸡肋,’鸡肋是什么?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今汉中战况如同鸡肋,进取不能,退又可惜,但在此地长久与刘备对峙也毫无意义,因此魏王不日便会下令撤兵,所以,我让兵士先收拾好行装,以免临行慌乱。” 夏侯惇恍然,对杨修的才能十分敬佩,冲杨修一竖大母指,奉承道,“杨主簿真是天才,一个口令便知道魏王的心思,真了不起,了不起!”杨修笑道,“夏侯将军过奖了,夏侯将军还不快些回营收拾行装早作准备,以免临行慌乱。”夏侯惇喏喏而退,回营房收拾行装去了。 夏侯惇的这一异常举动有兵士便报于曹操,曹操感到纳闷,将众将召来,问夏侯惇原因,一问才知道是杨修所教,十分恼怒,当即便召来杨修,冷着脸问道,“杨修,我从未传达过要撤军的命令,尔怎可说我要撤军?”杨修感觉事情不妙,辩解道,“主公传令鸡肋,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正如汉中之事,我军攻而不得,守而无义,我猜想主公有撤军之意,故而让夏侯将军先收拾行装以免临行慌乱。”“大胆!”曹操大怒,“尔自持才华过人,罔加猜侧、擅行军事、惑乱军心,罪不可恕!来人!将杨修推出去斩了!” 杨修惊坐在地,还想申辫,被兵士拖出去就给斩了。曹操气忿不过,又要将夏侯惇推出去斩首,众将求情,曹操这才赦免了夏侯惇,训斥他道,“你也是久经战场的大将,岂能不知罔传军令是军中大忌,怎可轻信杨修之言,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再若犯错、定斩不饶。”夏侯惇谢恩而退。 曹操杀了杨修心平静了下来,想想杨修也是活该,对他的死并没有丝毫惋惜。曹操很欣赏杨修的才华,脑子聪明,擅于揣摩别人的心思,置于他这一点,曹操才让他当了曹植的老师,要知道曹植在这一段时间内曹操在心中可把他当作接班人来培养的。曹操此次出征,曹操就让曹植留守邺城,邺城那可是魏国的国都啊,在历史上能留守国都的皇子那都是太子啊,所以,曹操现在虽然还没立世子,但实际上此时已把曹植作为世子来培养了。曹操让杨修作为曹植的老师,可见曹操对杨修是多么的器重。 可是杨修有一大缺点,那就是从不谦虚谨慎,太过自浮,有一次曹操令人修缮园门,修缮完后曹操在门上写了个‘活’字,没人能理解,杨修见后让人把园门拆了重新另建,建小了,曹操知道后便问原因,杨修便道,“门里一‘活’字便是阔,魏王是嫌门建阔了。”曹操笑而点头,但不免有些忌意;又有一件事,手下人送与曹操一盒酥,曹操吃了口后感觉很好吃,便提笔在盒上写了三个字‘一盒酥’,然后放在案桌上走了,杨修便拿过酥分与众人吃,众人不敢吃,杨修道,“这是丞相的命令,丞相不是在盒上写了么,‘一盒酥’,其意就是‘一人一口酥’。”众人这才敢吃。曹操知道后很是惊讶,对杨修更加忌妒了;还有三件事,杨修的举止行为让曹操感到杨修此人恃才傲物、自作聪明、目中无人、又放荡不羁,不适合再做曹植的老师,一是曹操有个习惯,就是在曹操睡觉的时候被褥掉地上了不允许侍从到跟前给他拾起盖好,曹操这是以防被人趁机刺杀,有一次,曹操在睡觉的时候被褥掉在地上,侍从过去去捡,被曹操忽而拔剑杀之,然后又酣然大睡,醒后问众人何人杀他侍从,众人告知后曹操直跺脚,对众人道,“我常常梦中杀人,以后我睡觉后任何人不得靠近。”众人这才明白。杨修知道后私下里说,丞相梦中杀人,是侍从还在梦中,有人告知曹操,曹操此时便有了杀杨修的想法。其二,杨修作为曹植的老师,自然偏爱曹植,当曹操考曹植的时候,曹植都能对答如流,事后才知道是杨修提前将答题透露给了曹植,这让曹操十分气忿;其三,曹植有个坏习惯,就是嗜酒如命,曹操曾让杨修规劝曹植,可杨修非但没规劝曹植,反而两人常常开怀畅饮,都是一醉方休,这让曹操更加痛恨杨修,所以,今天杨修犯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就被曹操直接砍头了。也许杨修到死都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要杀他。 曹操杀了杨修,军中最暗自高兴的一个人无非就是曹丕了,此次曹操率军出征汉中,留曹植守邺城,掌管魏国国事,所有人包括曹丕在内都明白,曹操这是欲将世子之位传于曹植了,曹丕心生忌恨之意,今曹操斩了曹植的老师杨修,即是去了曹植的一只臂膀,这对曹丕在与曹植争世子之位是十分有利的。 曹丕自小善于揣摩人心,特别是在拜司马懿为师之后更加精明了,他见曹操杀了杨修之后郁郁寡欢,知道曹操此时心情十分复杂,汉中之战败于刘备,前不能攻取,若在此长期与刘备对峙又担心襄樊与合肥有失,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放弃汉中已保全局才是上策,因此,曹丕也断定曹操要撤兵,于是,曹丕就来到曹操的营帐,来安慰一下曹操。 曹操在大帐内正踱着步见曹丕进帐请安,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温暖,心情平静了许多,他望着曹丕道,“丕儿,你来的正好,为父正想找你商讨一下当下的军情,你说我们是与刘备决战好还是退兵回邺城好?” 曹丕道,“父亲,当下刘备兵精将广,我们一时很难从刘备手中夺回汉中,若长期在此与刘备相持,恐关羽会取襄樊、孙权会攻合肥,到那时我们再退兵将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依儿臣之见不如现在就退兵回邺城,以保襄樊与合肥无忧。” 曹操喜道,“丕儿之见正合我意,明日我们就退兵回邺城。” 于是次日,曹操就令所有魏军撤出汉中,回邺城。 在曹操全面撤出汉中后,刘备令益都太守孟达从湖北秭归北上攻取房陵郡,杀死太守蒯祺,随后孟达又率军去攻打上庸。刘备听闻后恐孟达攻下上庸后做大,于是派刘封率军从汉中前去统领孟达的军队,与孟达一起会攻上庸。上庸太守申耽自知不抵与兄弟申仪出城投降,刘备深知申耽在上庸的影响力,除加封申耽为征北将军、仍任上庸太守、封申仪为西城太守、刘封为副军将军,刘封与孟达仍驻军上庸。 攻取上庸,这是刘备在战略生涯中下的一步好棋,因为上庸郡往东南与荆州相接,往东进南阳可威逼许都,往北进雍州可威协长安,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只可惜刘备用人不当,派孟达与刘封驻守,结果后来关羽大意失荆州败走麦城,孟达与刘封相距最近可坐视不救,以致关羽被擒,荆州与上庸偕失,这是刘备失败的关键因素。 第192章 司马门变故 公元219年春,曹操在汉中与刘备决战失利撤回邺城,一到邺城他首先要了解的事就是襄樊与合肥的情况,这两地是许都南面与东面的门户,任何一地失守都会危及许都,幸好这两地在曹操亲征汉中之时并无事发生,曹操的心这才安稳下来。 曹操想要了解的第二件事就是留守邺城曹植的政绩,而还有一个人比曹操还要着急,这个人就是曹丕。曹丕刚到邺城便急匆匆去了司马懿府上,不出意料地看见司马懿和往日一样正在府上的座骑里闭目养神,这已是司马懿在家时养成的习惯,安静的象一尊雕像。在曹丕走进屋内时,司马懿缓缓地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曹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司马懿,他显得十分高兴,“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修在汉中被我父王斩了。” 这件事对于曹丕来说是个大好事,可对于司马懿来说显得不那么重要。司马懿睁眼看了看曹丕,不紧不慢地道,“公子,对你来说还有一件事比这事更好。” 曹丕一下怔住了,他本来以为司马懿听了后也会很高兴,“什、什么事老师?” 司马懿道,“曹植醉酒骑马擅闯司马门。” 曹丕猛吃了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声,“师傅您再说一遍。”司马懿又道,“曹植醉酒擅闯司马门。”这下曹丕听清楚了,他不由暗自惊喜起来,可紧接着内心又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司马门,这是皇上的专用通道,是皇上权力的象征,在上朝时任何人不得从司马门走过,在邺城的司马门,那是魏王曹操的专用通道,任何人包括王子、世子,都不得擅自从司马门通行,而如今曹植不但骑马擅闯司马门,并且还在醉酒的情况下强行闯入,这曹操能不生气吗?就曹植发生了这件事来言,曹植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会荡然无存,轻者责罚,重者要砍头。 曹丕的心情一下五味杂陈起来,喃喃地道,“这下曹植是完了,曹植是完了……” “这样还不好么?”司马懿冷冷地道。 “好是好……可,可父王知道么?” “让一个人去向魏王禀报。” “谁?”“太中大夫贾诩。” “甚好。”曹丕点点头,“可谁去劝说太中大夫去?” 司马懿看着曹丕,“你,只有你去,才能说动贾诩。”曹丕点点头,为了世子之位,曹丕也豁出去了。于是傍晚时分,曹丕偷偷去了贾诩府上。 次日,曹操召见贾诩,因为贾诩是太中大夫,掌管朝中议论之事,所以曹操一回邺城,第一个召见的大臣就是贾诩。 曹操问贾诩,“文和,在我出兵汉中的这段时间,曹植可有什么建树?”贾诩道,“回魏王,在处理朝政上曹植一向兢兢业业,虽然有时会醉酒,但从未耽误处理朝政。”曹操听后又满意又不满意,沉思了会,又问贾诩,“文和,我想把世子之位传于曹植,你看如何?” 贾诩久久没有回答,好象没听见一样,曹操又重复了一遍,贾诩这才慌忙施礼道,“魏王,我刚才在想袁绍和刘表为什么会败亡的……”曹操哈哈一笑,道,“你呀,文和说话一向不挑明,却又让人听了顿悟。我知道袁绍和刘表在立世子时都是废长立幼,结果引起内乱才被我打败,这是血的教训啊我岂能不知,可是……曹植太过聪明了……” “可是……”贾诩又把话咽了下去。 “可是什么?说。” 贾诩又施了一礼,“魏王,恕我直言,可是曹植嗜酒如命,一喝酒就喝醉,象这样的人就是有雄才大略,可在醉酒的情况下怎可处理朝政?就在魏王出征汉中后不久,曹植就喝醉了一次,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什么错误?” “曹植骑马擅闯司马门。” “什么?”曹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看着贾诩,“你再说一遍。”贾诩不紧不慢地道,“曹植骑马擅闯司马门。” 曹操当时的脸一下就红了,被气的,曹操对外喊道,“来人,将公车令给我叫来!” 不一会,公车令(看守司马门的人)进门就伏身连连叩头,浑身颤抖不止。曹操问,“曹植可否醉酒骑马擅闯司马门?”那人不抬头地答道,“确有此事。”“你因何不拦?”“小人拦了,拦不住。”“哼!”曹操一脸怒气,冲贾诩挥了挥手,“文和暂且退下。来人,将曹植叫来。” 贾诩走后不久,曹植来了,当他第一眼看见公车令时一切都明白了,他忐忑不安地给曹操行跪拜礼,“儿臣叩见父王。” “哼!曹植,你可曾醉酒骑马擅闯过司马门?” 曹植惊恐地回道,“是、是儿臣喝醉了酒一时糊涂……” 曹操的脸都被气绿了,点着曹植的头大声道,“你喝醉酒一时糊涂?可两军阵前你喝醉酒一时糊涂那将是一个什么后果!我对你满心期望、希望你能象我一样拥有海阔天空的胸怀,象我一样征伐四方建功立业,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象你这样怎可掌控国家大事!来人……,将这个公车令给我拉出去砍了!” 斩了公车令,曹操顿感一阵头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曹植连忙起来扶住曹操,叫太医来给曹操医病,这是曹操的头风病又犯了,在曹操杀了名医华佗后,他的头风病愈来愈严重了。曹操征伐一生,经历过千百次的指挥作战,风餐露宿、酷热严寒,身心早已疲惫,特别是经过汉中之战,曹操感觉自己已快灯灯枯油尽了,因此,在立嗣的事上他不再拖延,在头疼稍轻时将几个大臣找来,决定将世子之位传于曹丕,于公元219年7月,曹操在邺城大殿内举行盛典仪事,册立曹丕为魏国太子,曹丕在经过十几年与曹植的明争暗斗后,在司马懿、贾诩、陈群、崔琰、吴质等人的拥护下成功击败了曹植,被立为魏王世子。 曹操在立曹丕为世子后还是不断地打压曹植,有一次,曹操在家中见曹植的夫人崔夫人身穿一身红裙,十分恼怒,当下便赐崔夫人自尽,尽管曹植跪地求情都没有用,就这样,曹植的夫人因穿一身红衣便被曹操赐死了,曹植再次受到打击,整日在家喝酒解闷,9月,关羽出兵攻打襄阳,曹操想给曹植个立功的机会,派人让曹植带兵去支援襄阳,可曹植早已烂醉在家中,自此,曹操彻底疏远了曹植。 第192章 司马门变故 公元219年春,曹操在汉中与刘备决战失利撤回邺城,一到邺城他首先要了解的事就是襄樊与合肥的情况,这两地是许都南面与东面的门户,任何一地失守都会危及许都,幸好这两地在曹操亲征汉中之时并无事发生,曹操的心这才安稳下来。 曹操想要了解的第二件事就是留守邺城曹植的政绩,而还有一个人比曹操还要着急,这个人就是曹丕。曹丕刚到邺城便急匆匆去了司马懿府上,不出意料地看见司马懿和往日一样正在府上的座骑里闭目养神,这已是司马懿在家时养成的习惯,安静的象一尊雕像。在曹丕走进屋内时,司马懿缓缓地睁了睁眼,又闭上了。 曹丕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司马懿,他显得十分高兴,“老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杨修在汉中被我父王斩了。” 这件事对于曹丕来说是个大好事,可对于司马懿来说显得不那么重要。司马懿睁眼看了看曹丕,不紧不慢地道,“公子,对你来说还有一件事比这事更好。” 曹丕一下怔住了,他本来以为司马懿听了后也会很高兴,“什、什么事老师?” 司马懿道,“曹植醉酒骑马擅闯司马门。” 曹丕猛吃了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声,“师傅您再说一遍。”司马懿又道,“曹植醉酒擅闯司马门。”这下曹丕听清楚了,他不由暗自惊喜起来,可紧接着内心又莫名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司马门,这是皇上的专用通道,是皇上权力的象征,在上朝时任何人不得从司马门走过,在邺城的司马门,那是魏王曹操的专用通道,任何人包括王子、世子,都不得擅自从司马门通行,而如今曹植不但骑马擅闯司马门,并且还在醉酒的情况下强行闯入,这曹操能不生气吗?就曹植发生了这件事来言,曹植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会荡然无存,轻者责罚,重者要砍头。 曹丕的心情一下五味杂陈起来,喃喃地道,“这下曹植是完了,曹植是完了……” “这样还不好么?”司马懿冷冷地道。 “好是好……可,可父王知道么?” “让一个人去向魏王禀报。” “谁?”“太中大夫贾诩。” “甚好。”曹丕点点头,“可谁去劝说太中大夫去?” 司马懿看着曹丕,“你,只有你去,才能说动贾诩。”曹丕点点头,为了世子之位,曹丕也豁出去了。于是傍晚时分,曹丕偷偷去了贾诩府上。 次日,曹操召见贾诩,因为贾诩是太中大夫,掌管朝中议论之事,所以曹操一回邺城,第一个召见的大臣就是贾诩。 曹操问贾诩,“文和,在我出兵汉中的这段时间,曹植可有什么建树?”贾诩道,“回魏王,在处理朝政上曹植一向兢兢业业,虽然有时会醉酒,但从未耽误处理朝政。”曹操听后又满意又不满意,沉思了会,又问贾诩,“文和,我想把世子之位传于曹植,你看如何?” 贾诩久久没有回答,好象没听见一样,曹操又重复了一遍,贾诩这才慌忙施礼道,“魏王,我刚才在想袁绍和刘表为什么会败亡的……”曹操哈哈一笑,道,“你呀,文和说话一向不挑明,却又让人听了顿悟。我知道袁绍和刘表在立世子时都是废长立幼,结果引起内乱才被我打败,这是血的教训啊我岂能不知,可是……曹植太过聪明了……” “可是……”贾诩又把话咽了下去。 “可是什么?说。” 贾诩又施了一礼,“魏王,恕我直言,可是曹植嗜酒如命,一喝酒就喝醉,象这样的人就是有雄才大略,可在醉酒的情况下怎可处理朝政?就在魏王出征汉中后不久,曹植就喝醉了一次,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 “什么错误?” “曹植骑马擅闯司马门。” “什么?”曹操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瞪大眼看着贾诩,“你再说一遍。”贾诩不紧不慢地道,“曹植骑马擅闯司马门。” 曹操当时的脸一下就红了,被气的,曹操对外喊道,“来人,将公车令给我叫来!” 不一会,公车令(看守司马门的人)进门就伏身连连叩头,浑身颤抖不止。曹操问,“曹植可否醉酒骑马擅闯司马门?”那人不抬头地答道,“确有此事。”“你因何不拦?”“小人拦了,拦不住。”“哼!”曹操一脸怒气,冲贾诩挥了挥手,“文和暂且退下。来人,将曹植叫来。” 贾诩走后不久,曹植来了,当他第一眼看见公车令时一切都明白了,他忐忑不安地给曹操行跪拜礼,“儿臣叩见父王。” “哼!曹植,你可曾醉酒骑马擅闯过司马门?” 曹植惊恐地回道,“是、是儿臣喝醉了酒一时糊涂……” 曹操的脸都被气绿了,点着曹植的头大声道,“你喝醉酒一时糊涂?可两军阵前你喝醉酒一时糊涂那将是一个什么后果!我对你满心期望、希望你能象我一样拥有海阔天空的胸怀,象我一样征伐四方建功立业,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象你这样怎可掌控国家大事!来人……,将这个公车令给我拉出去砍了!” 斩了公车令,曹操顿感一阵头疼,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曹植连忙起来扶住曹操,叫太医来给曹操医病,这是曹操的头风病又犯了,在曹操杀了名医华佗后,他的头风病愈来愈严重了。曹操征伐一生,经历过千百次的指挥作战,风餐露宿、酷热严寒,身心早已疲惫,特别是经过汉中之战,曹操感觉自己已快灯灯枯油尽了,因此,在立嗣的事上他不再拖延,在头疼稍轻时将几个大臣找来,决定将世子之位传于曹丕,于公元219年7月,曹操在邺城大殿内举行盛典仪事,册立曹丕为魏国太子,曹丕在经过十几年与曹植的明争暗斗后,在司马懿、贾诩、陈群、崔琰、吴质等人的拥护下成功击败了曹植,被立为魏王世子。 曹操在立曹丕为世子后还是不断地打压曹植,有一次,曹操在家中见曹植的夫人崔夫人身穿一身红裙,十分恼怒,当下便赐崔夫人自尽,尽管曹植跪地求情都没有用,就这样,曹植的夫人因穿一身红衣便被曹操赐死了,曹植再次受到打击,整日在家喝酒解闷,9月,关羽出兵攻打襄阳,曹操想给曹植个立功的机会,派人让曹植带兵去支援襄阳,可曹植早已烂醉在家中,自此,曹操彻底疏远了曹植。 第193章 荆州误(1)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秋,刘备手下众臣劝谏刘备进位汉中王,并上表汉献帝批准。然后在沔阳设立坛场,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三军整齐列队,众臣肃穆陪同,读罢众臣的上表,给刘备带上王冠,尊称汉中王,治所设在成都。 刘备自立为汉中王后,封关羽、张飞、马超、黄忠为前后左右将军,封法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封魏延为震远将军、兼汉中太守,唯独远在成都坐镇的诸葛亮与为刘备取得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赵云没有封赏,诸葛亮仍为军师中郎将,赵云仍为翊军将军。刘备率大军返回成都,留魏延守汉中。 在历史上刘备取汉中时并没有带上诸葛亮,而不是《三国演义》中所描述的诸葛亮智取汉中,实际上在刘备攻取汉中时谋士是法正,诸葛亮一直坐守成都,提供军援,所以刘备在自立汉中王后没有升任诸葛亮的官职也不难理解,唯独赵云,赵云在刘备取汉中时立下的战功可是在众将之中可是最大的,汉水之战,赵云大败曹操,让曹操彻底失去了争夺汉中的信心,而为何刘备自立汉中王后没有对赵云进行封赏呢? 其实刘备对赵云没有封赏有两个原因,一是,赵云忠厚,且一生淡溥名利;二是,赵云当时的翊军将军,他的地位早已平等甚至于高于关张马黄的地位了,因为翊军将军是刘备独创的,翊有飞腾之意,意同两翼,可见刘备对赵云是特别重视,因而在刘备自立汉中王后没对赵云加封也可以理解。 当然,这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议论的一个话题,我不多做解释,言归正传。 刘备令司马费诗奉使荆州,授关羽印绶,关羽问费诗其他将领的爵位,当得知黄忠为后将军与自己并列时,关羽不悦,愤愤地道,“大丈夫岂能与一个老将同伍,请司马将印绶赍还。”费诗曰,“君侯差矣,从前萧和与高祖并起,最为亲近,可后来韩信落魄到了汉营被拜为三军统帅,职位高于萧和,可萧和并不以为嫌,今君侯与汉中王亲如兄弟,休戚与共,君侯怎可计较这些来?况汉中王是论功行赏,别无他意,君侯当体谅汉中王的苦衷,不宜以名位高低、爵禄多少而心存介蒂。” 关羽领悟,这才收下印绶,为了报答刘备的知遇之恩,关羽决定要北征襄樊,让费诗转启刘备。刘备得知后甚为欣喜,但诸葛亮对此表示忧虑,诸葛亮道,“荆州事关我们的根本,我们只所以能占益州取汉中,那是因为荆州为我们源源不断地输送兵力与粮草,且荆州是北攻曹魏的门户,我们现在尚且不能由荆州与汉中两面夹击曹魏,一旦荆州失守,不但动摇了我们的根本,且会彻底丧失夹击曹魏的绝佳途径,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刘备也信其言,派人去询问关羽如何确保荆州,关羽回复曰,在荆州各个水道要口设置锋火台,一旦荆州有事,各个锋火台以点燃狼烟为号,一方面守军能迅速地集结兵力抵抗,一方面关羽则能快速地回兵救援,万无一失。刘备听闻后欣然点头,同意关羽出兵襄樊。 关羽在征得刘备的同意后,沿长江一侧每五里地设置一个锋火台,派兵把守,直至公安与江陵。关羽又令傅士仁守公安,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一切布置好后,关羽带三万人马顺汉水而上北攻襄阳与樊城。 樊城守将曹仁听闻关羽来攻,令吕常守卫城墙坚固的襄阳,自己则去守卫城墙低矮的樊城。襄阳与樊城?汉水而邻,一依带水,互为响应,若樊城一失襄阳则不保,且樊城在北,一旦樊城有失,曹仁可退守南阳郡,不至于被困襄阳,所以,曹仁选择了守卫墙壁薄弱的樊城,而不是去守卫城墙坚固的襄阳,这是曹仁自保的明智之举。 曹仁一面加紧防御,一面向邺城告急,同时,关羽顺汉水而至,分兵保卫了襄阳与樊城。关羽围襄阳而主攻樊城,只要攻下樊城,襄阳则会不攻自破。 消息传到邺城,曹操大惊,着手派兵增援襄樊。这段时间曹操立了曹丕为太子,疏远了曹植,曹操想给曹植一个立功的机会,想让曹植带兵去增援襄樊,可派出的人回来言道曹植又喝醉了,正酩酊大醉之中,曹操恼怒,便派于禁统建义将军庞德七支军队共三万人前去驰援襄樊,任命庞德为先锋。 庞德副将董衡对于禁道,“庞德是马超的旧将,不得己才归降的魏王,现马超在刘备军中任左将军之职,且庞德的亲哥哥庞柔也在刘备军中任职,魏王派庞德为先锋恐庞德生变。”于是于禁找到曹操,要求更换庞德,曹操听罢也暗自犹豫,便把庞德找来,对庞德道,“本想任你为先锋去建立功勋,可军中诸将有反对意见,言道你旧主马超及堂兄庞柔现在蜀中任职,这次出征,你就不要去了。” 庞德大惊,跪地叩首流血道,“魏王,我本反贼马超部将,魏王非但没杀我而且还对我这么器重,我正思图去前线杀敌立功以报魏王,魏王怎可轻信他人,魏王若不派我为先锋,我当自尽以铭心志!”曹操忙道,“庞将军万万使不得,你且退下,待我三思。” 庞德道,“魏王还怀疑我?我对天发誓,我忠心魏王誓死以报,如若有二意天诛地灭、万箭穿心!”曹操听罢双手扶起庞德喜道,“他人之言实属荒谬,我相信庞将军的忠心,你就放心地去。来人,传我的口谕,今若再有罔言庞德者定斩不饶!” 庞德谢恩而去。 庞德领先锋军到达樊城,远远地望见关羽的军队正将樊城团团围困,庞德急令军队进攻,行不多时,一彪军飞速赶来拦住了庞德,当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中提刀正是关平。 关平拦住了庞德,庞德大怒,推马舞刀直取关平,两人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此时关羽也引军赶到,关羽认识庞德,叫回关平,关羽推马上前劝庞德道,“庞将军,你旧主马超与你兄长都在我主手下为官,你何不归降我主,你兄弟二人早日团聚。” 庞德怒道,“我受魏王恩宠难以回报,岂有投降之理!关羽,今日我庞德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关羽大怒,推马挥刀直取庞德。两人战有百十余合不分胜负。此时天色渐黑,两军罢兵各自回营。 次日,于禁统大队人马赶到,庞德又来挑战关羽,关羽迎敌,亲战庞德,两人大战又有百十余合,庞德见关羽虽然已近六十岁高龄,刀法依旧经精湛,气力仍然神勇,料定难以取胜,于是他在激战中忽然将马头一拨拖着刀往前跑去,关羽知道他将使拖刀计,轻哼一声拍马追去。不料庞德返身一箭,关羽急闪却被射中臂膀,庞德返身来战,于禁恐庞德占了首功,急令呤金。 庞德无奈,只得返回阵营。关平出马将关羽救回,闭门不战来给关羽疗伤。 第193章 荆州误(1)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秋,刘备手下众臣劝谏刘备进位汉中王,并上表汉献帝批准。然后在沔阳设立坛场,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三军整齐列队,众臣肃穆陪同,读罢众臣的上表,给刘备带上王冠,尊称汉中王,治所设在成都。 刘备自立为汉中王后,封关羽、张飞、马超、黄忠为前后左右将军,封法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封魏延为震远将军、兼汉中太守,唯独远在成都坐镇的诸葛亮与为刘备取得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赵云没有封赏,诸葛亮仍为军师中郎将,赵云仍为翊军将军。刘备率大军返回成都,留魏延守汉中。 在历史上刘备取汉中时并没有带上诸葛亮,而不是《三国演义》中所描述的诸葛亮智取汉中,实际上在刘备攻取汉中时谋士是法正,诸葛亮一直坐守成都,提供军援,所以刘备在自立汉中王后没有升任诸葛亮的官职也不难理解,唯独赵云,赵云在刘备取汉中时立下的战功可是在众将之中可是最大的,汉水之战,赵云大败曹操,让曹操彻底失去了争夺汉中的信心,而为何刘备自立汉中王后没有对赵云进行封赏呢? 其实刘备对赵云没有封赏有两个原因,一是,赵云忠厚,且一生淡溥名利;二是,赵云当时的翊军将军,他的地位早已平等甚至于高于关张马黄的地位了,因为翊军将军是刘备独创的,翊有飞腾之意,意同两翼,可见刘备对赵云是特别重视,因而在刘备自立汉中王后没对赵云加封也可以理解。 当然,这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议论的一个话题,我不多做解释,言归正传。 刘备令司马费诗奉使荆州,授关羽印绶,关羽问费诗其他将领的爵位,当得知黄忠为后将军与自己并列时,关羽不悦,愤愤地道,“大丈夫岂能与一个老将同伍,请司马将印绶赍还。”费诗曰,“君侯差矣,从前萧和与高祖并起,最为亲近,可后来韩信落魄到了汉营被拜为三军统帅,职位高于萧和,可萧和并不以为嫌,今君侯与汉中王亲如兄弟,休戚与共,君侯怎可计较这些来?况汉中王是论功行赏,别无他意,君侯当体谅汉中王的苦衷,不宜以名位高低、爵禄多少而心存介蒂。” 关羽领悟,这才收下印绶,为了报答刘备的知遇之恩,关羽决定要北征襄樊,让费诗转启刘备。刘备得知后甚为欣喜,但诸葛亮对此表示忧虑,诸葛亮道,“荆州事关我们的根本,我们只所以能占益州取汉中,那是因为荆州为我们源源不断地输送兵力与粮草,且荆州是北攻曹魏的门户,我们现在尚且不能由荆州与汉中两面夹击曹魏,一旦荆州失守,不但动摇了我们的根本,且会彻底丧失夹击曹魏的绝佳途径,不可以掉以轻心啊!” 刘备也信其言,派人去询问关羽如何确保荆州,关羽回复曰,在荆州各个水道要口设置锋火台,一旦荆州有事,各个锋火台以点燃狼烟为号,一方面守军能迅速地集结兵力抵抗,一方面关羽则能快速地回兵救援,万无一失。刘备听闻后欣然点头,同意关羽出兵襄樊。 关羽在征得刘备的同意后,沿长江一侧每五里地设置一个锋火台,派兵把守,直至公安与江陵。关羽又令傅士仁守公安,南郡太守糜芳守江陵,一切布置好后,关羽带三万人马顺汉水而上北攻襄阳与樊城。 樊城守将曹仁听闻关羽来攻,令吕常守卫城墙坚固的襄阳,自己则去守卫城墙低矮的樊城。襄阳与樊城?汉水而邻,一依带水,互为响应,若樊城一失襄阳则不保,且樊城在北,一旦樊城有失,曹仁可退守南阳郡,不至于被困襄阳,所以,曹仁选择了守卫墙壁薄弱的樊城,而不是去守卫城墙坚固的襄阳,这是曹仁自保的明智之举。 曹仁一面加紧防御,一面向邺城告急,同时,关羽顺汉水而至,分兵保卫了襄阳与樊城。关羽围襄阳而主攻樊城,只要攻下樊城,襄阳则会不攻自破。 消息传到邺城,曹操大惊,着手派兵增援襄樊。这段时间曹操立了曹丕为太子,疏远了曹植,曹操想给曹植一个立功的机会,想让曹植带兵去增援襄樊,可派出的人回来言道曹植又喝醉了,正酩酊大醉之中,曹操恼怒,便派于禁统建义将军庞德七支军队共三万人前去驰援襄樊,任命庞德为先锋。 庞德副将董衡对于禁道,“庞德是马超的旧将,不得己才归降的魏王,现马超在刘备军中任左将军之职,且庞德的亲哥哥庞柔也在刘备军中任职,魏王派庞德为先锋恐庞德生变。”于是于禁找到曹操,要求更换庞德,曹操听罢也暗自犹豫,便把庞德找来,对庞德道,“本想任你为先锋去建立功勋,可军中诸将有反对意见,言道你旧主马超及堂兄庞柔现在蜀中任职,这次出征,你就不要去了。” 庞德大惊,跪地叩首流血道,“魏王,我本反贼马超部将,魏王非但没杀我而且还对我这么器重,我正思图去前线杀敌立功以报魏王,魏王怎可轻信他人,魏王若不派我为先锋,我当自尽以铭心志!”曹操忙道,“庞将军万万使不得,你且退下,待我三思。” 庞德道,“魏王还怀疑我?我对天发誓,我忠心魏王誓死以报,如若有二意天诛地灭、万箭穿心!”曹操听罢双手扶起庞德喜道,“他人之言实属荒谬,我相信庞将军的忠心,你就放心地去。来人,传我的口谕,今若再有罔言庞德者定斩不饶!” 庞德谢恩而去。 庞德领先锋军到达樊城,远远地望见关羽的军队正将樊城团团围困,庞德急令军队进攻,行不多时,一彪军飞速赶来拦住了庞德,当先一员大将金盔金甲手中提刀正是关平。 关平拦住了庞德,庞德大怒,推马舞刀直取关平,两人战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此时关羽也引军赶到,关羽认识庞德,叫回关平,关羽推马上前劝庞德道,“庞将军,你旧主马超与你兄长都在我主手下为官,你何不归降我主,你兄弟二人早日团聚。” 庞德怒道,“我受魏王恩宠难以回报,岂有投降之理!关羽,今日我庞德定要与你决一死战!” 关羽大怒,推马挥刀直取庞德。两人战有百十余合不分胜负。此时天色渐黑,两军罢兵各自回营。 次日,于禁统大队人马赶到,庞德又来挑战关羽,关羽迎敌,亲战庞德,两人大战又有百十余合,庞德见关羽虽然已近六十岁高龄,刀法依旧经精湛,气力仍然神勇,料定难以取胜,于是他在激战中忽然将马头一拨拖着刀往前跑去,关羽知道他将使拖刀计,轻哼一声拍马追去。不料庞德返身一箭,关羽急闪却被射中臂膀,庞德返身来战,于禁恐庞德占了首功,急令呤金。 庞德无奈,只得返回阵营。关平出马将关羽救回,闭门不战来给关羽疗伤。 第194章 荆州误(2) 庞德暗箭射伤了关羽,关羽就营中疗伤,两军暂时罢战,而此时的东吴正虎视耽耽地注视着整个荆州。关羽前脚刚出门北上去攻打襄樊,在陆口驻守的东吴水军都督吕蒙就去建业面见孙权,想趁关羽北征、荆州兵力空虚可袭取荆州,孙权同意了他的这个计划,但担心荆州仍有部分军队驻守,因为荆州城高九米且护城河又深又宽,若是强攻很难攻取,万一一时攻取不下关羽率军返回营救那就麻烦了,所以,对攻打荆州之事孙权表现的十分谨慎。吕蒙知道孙权的担忧,便献计道,“关羽只所以留不少军队驻守荆州,那是因为我还在陆口驻军,主公可以我常年生病为由,将我调回建业,让书生陆逊去接代我的职务,这样关羽必轻敌,将大部分荆州兵力调往前线,到时我再悄悄返回陆口,出奇兵可将荆州一举拿下。” 孙权大喜,即下令将吕蒙调建业养病,让陆逊去守陆口。 此时关羽因箭伤在营中休养已有十数日,其间大雨连连,两军均未开战。关羽此次来攻襄樊,本想速战速决,围襄阳而攻樊城,只要攻下樊城,襄阳将成一座孤城将不攻自破,却不料曹操快速地派来援军,这让关羽感到了压力。 自关羽起兵北伐时荆州在粮草供应上就表现的十分缓慢,这让关羽十分恼怒,再派督粮官赵累向驻守荆州的糜芳与傅仕仁催要粮草,并让赵累给糜芳与傅仕仁带话去,说再不及时供应,待回来后治他们的罪,这让糜芳与傅仕仁感到十分害怕。 为了阻击曹操援军的进攻,关羽在大营北门前方深挖壕沟、设置了十重鹿角,敌军若想攻破关羽的营寨将是十分困难。 不几日,去荆州催粮的赵累回来了,还给关羽带来了陆逊的一封信,原来陆逊在调往陆口接任吕蒙的职位后陆逊为了麻痹关羽,特意给关羽写了一封信,信中尽是阿谀奉承之辞,同时陆逊还强调了东吴与刘备联合的重要性,关羽看罢欣然一笑,对赵累道,“我此次率军北伐,荆州方面我最担心的是囤兵陆口的吕蒙,吕蒙一向深有谋略,今因病被孙权调回建业养病,却派了一个书生陆逊来陆口,我后方无忧矣,哈哈……” 赵累谏道,“将军,此事万不可大意,孙权几次向我们讨要荆州不成,他们绝不死心,这有可能是吕蒙的一个计谋,我们还是加强防范才是。”关羽道,“荆州之事我们早与孙权达成共识,以湘水为界,我们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都划给了孙权,孙权应该知足了,他怎么还会惦念着整个荆州?况且现在孙权与曹操也是仇敌,他又怎么可能与曹操联合进攻我们呢?赵将军不必多虑,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可以调荆州的防备军队前来支援了。” 赵累又道,“现荆州的防备军力已经不足,如再调军队前来恐荆州有事难以应付。” 关羽道,“我意已决,将军勿再多言。”遂不听赵累劝言,关羽又调荆州兵五千前来支援襄樊战事。 又过数日,大雨稍停,关羽箭伤愈合,便骑马登高观望敌情,他见于禁七军皆驻扎在一片开阔之处,而此时的汉水因大雨连连而水位暴涨,河水汹涌而来,已快漫过堤岸。关羽又望了望,阴云弥合,小雨又开始撒落,看来今晚又将迎来一场大雨。关羽心中暗喜,对关平、廖化道,“如此阴雨连绵之天气而于禁仍不将大营移至高处,明日于禁必被我擒。”言罢即刻回营,令水军聚船只备战。 果然不出关羽所料,是夜大雨倾盆而下,汉水暴涨,冲破堤岸,直冲四方。于禁在营中忽听军中大乱,起来看时大帐内已经进水,忙询问兵士,方知汉水决堤,于禁大惊。 此时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冲向于禁的大营,于禁忙令兵士弃营奔向高处,待天明,于禁整个大营都已淹没在洪水之中,眼前已是一片汪洋。 于禁正在惊骇之中,只见关羽的战船由远而近,关羽军喊话于禁军,于禁军纷纷投降。于禁见状也是无耐。昨晚洪水暴发,魏军都在睡梦之中被惊醒,各自逃命,衣服都不及穿,谁还顾及去拿武器,今见关羽军队杀来,老远就举手投降,没有一个抵抗的。 关羽见于禁一部分人马都聚集在一高丘处,令水军战船将那土丘团团围困,弓箭手都已瞄准魏军,于禁无奈,只得乞降。 捉住了于禁,关羽乘船又来寻找庞德,昨夜洪水暴发,庞德带一队人马奔向了一处堤岸,天明时有关羽水军来攻,庞德令兵士拼死抵抗,关羽见庞德死战不降,令军士猛攻,魏军中箭死亡者无数。 部将董衡、董超跪在庞德面前乞求投降,被庞德一一斩之,遂拿弓取箭射向关羽军,箭无虚发,待弓箭射完,庞德只身入水抢过一条小船,爬上船仓,立足未稳,一个波浪袭来将小船掀翻,庞德落水,关羽船上周仓随即跳入水中,将庞德生擒。 关羽令人将庞德押入大营,庞德立而不跪。关羽爱怜庞德武艺,不想杀他,劝他归降,道,“庞将军英勇盖世,何不归降我主建功立业,我主定当重用。”庞德怒目而道,“魏王乃盖世英雄,国之功臣,而你主刘备不过是卖草席的奸诈之辈,怎可和魏王相提并论!我宁可为魏王而死也不愿做尔等的大将!” 关羽恼怒,喝令将庞德推出斩之。关羽敬重庞德武力,将其厚葬。 关羽借汉水暴发洪水灭了于禁七军,俘虏二万余人,关羽一面令廖化用大船将这些俘虏押送到荆州,一面趁水势向樊城发起攻击。此时的樊城已被水淹三尺有余,城内的军队与居民慌作一团,甚至有居民爬到了房顶以避水灾。城中守将征南将军曹仁在城上亲眼目睹于禁七军被关羽消灭,心惊胆寒,便召部将满宠道,“今关羽借洪水灭了于禁七军,又乘船来攻樊城,樊城本来就城矮,又遭洪水相淹,若关羽强攻,恐难以抵挡,现在不如趁关羽还没有形成合围乘船离开,方能脱身。” 满宠道,“将军不可,洪水虽然来势汹汹,但它来的快,退的也快,听说关羽已分派兵将进入郏下,自许都以南 百姓慌恐不宁,关羽只所以没大举进攻郏下,是害怕我们从樊城从背后偷袭他,如果将军放弃了樊城,那么许都将会受到直面威协,国家将不保了。” 曹仁恍然醒悟,道,“将军之言是也,我当死守樊城,以樊城共存亡。” 于是曹仁将自己的战马杀掉向军士发誓要死守樊城,决不后退。军士们在主将的号召下都鼓足勇气,上城备战,随时应对关羽的攻击。 第194章 荆州误(2) 庞德暗箭射伤了关羽,关羽就营中疗伤,两军暂时罢战,而此时的东吴正虎视耽耽地注视着整个荆州。关羽前脚刚出门北上去攻打襄樊,在陆口驻守的东吴水军都督吕蒙就去建业面见孙权,想趁关羽北征、荆州兵力空虚可袭取荆州,孙权同意了他的这个计划,但担心荆州仍有部分军队驻守,因为荆州城高九米且护城河又深又宽,若是强攻很难攻取,万一一时攻取不下关羽率军返回营救那就麻烦了,所以,对攻打荆州之事孙权表现的十分谨慎。吕蒙知道孙权的担忧,便献计道,“关羽只所以留不少军队驻守荆州,那是因为我还在陆口驻军,主公可以我常年生病为由,将我调回建业,让书生陆逊去接代我的职务,这样关羽必轻敌,将大部分荆州兵力调往前线,到时我再悄悄返回陆口,出奇兵可将荆州一举拿下。” 孙权大喜,即下令将吕蒙调建业养病,让陆逊去守陆口。 此时关羽因箭伤在营中休养已有十数日,其间大雨连连,两军均未开战。关羽此次来攻襄樊,本想速战速决,围襄阳而攻樊城,只要攻下樊城,襄阳将成一座孤城将不攻自破,却不料曹操快速地派来援军,这让关羽感到了压力。 自关羽起兵北伐时荆州在粮草供应上就表现的十分缓慢,这让关羽十分恼怒,再派督粮官赵累向驻守荆州的糜芳与傅仕仁催要粮草,并让赵累给糜芳与傅仕仁带话去,说再不及时供应,待回来后治他们的罪,这让糜芳与傅仕仁感到十分害怕。 为了阻击曹操援军的进攻,关羽在大营北门前方深挖壕沟、设置了十重鹿角,敌军若想攻破关羽的营寨将是十分困难。 不几日,去荆州催粮的赵累回来了,还给关羽带来了陆逊的一封信,原来陆逊在调往陆口接任吕蒙的职位后陆逊为了麻痹关羽,特意给关羽写了一封信,信中尽是阿谀奉承之辞,同时陆逊还强调了东吴与刘备联合的重要性,关羽看罢欣然一笑,对赵累道,“我此次率军北伐,荆州方面我最担心的是囤兵陆口的吕蒙,吕蒙一向深有谋略,今因病被孙权调回建业养病,却派了一个书生陆逊来陆口,我后方无忧矣,哈哈……” 赵累谏道,“将军,此事万不可大意,孙权几次向我们讨要荆州不成,他们绝不死心,这有可能是吕蒙的一个计谋,我们还是加强防范才是。”关羽道,“荆州之事我们早与孙权达成共识,以湘水为界,我们将江夏、长沙、桂阳三郡都划给了孙权,孙权应该知足了,他怎么还会惦念着整个荆州?况且现在孙权与曹操也是仇敌,他又怎么可能与曹操联合进攻我们呢?赵将军不必多虑,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可以调荆州的防备军队前来支援了。” 赵累又道,“现荆州的防备军力已经不足,如再调军队前来恐荆州有事难以应付。” 关羽道,“我意已决,将军勿再多言。”遂不听赵累劝言,关羽又调荆州兵五千前来支援襄樊战事。 又过数日,大雨稍停,关羽箭伤愈合,便骑马登高观望敌情,他见于禁七军皆驻扎在一片开阔之处,而此时的汉水因大雨连连而水位暴涨,河水汹涌而来,已快漫过堤岸。关羽又望了望,阴云弥合,小雨又开始撒落,看来今晚又将迎来一场大雨。关羽心中暗喜,对关平、廖化道,“如此阴雨连绵之天气而于禁仍不将大营移至高处,明日于禁必被我擒。”言罢即刻回营,令水军聚船只备战。 果然不出关羽所料,是夜大雨倾盆而下,汉水暴涨,冲破堤岸,直冲四方。于禁在营中忽听军中大乱,起来看时大帐内已经进水,忙询问兵士,方知汉水决堤,于禁大惊。 此时洪水如脱缰的野马冲向于禁的大营,于禁忙令兵士弃营奔向高处,待天明,于禁整个大营都已淹没在洪水之中,眼前已是一片汪洋。 于禁正在惊骇之中,只见关羽的战船由远而近,关羽军喊话于禁军,于禁军纷纷投降。于禁见状也是无耐。昨晚洪水暴发,魏军都在睡梦之中被惊醒,各自逃命,衣服都不及穿,谁还顾及去拿武器,今见关羽军队杀来,老远就举手投降,没有一个抵抗的。 关羽见于禁一部分人马都聚集在一高丘处,令水军战船将那土丘团团围困,弓箭手都已瞄准魏军,于禁无奈,只得乞降。 捉住了于禁,关羽乘船又来寻找庞德,昨夜洪水暴发,庞德带一队人马奔向了一处堤岸,天明时有关羽水军来攻,庞德令兵士拼死抵抗,关羽见庞德死战不降,令军士猛攻,魏军中箭死亡者无数。 部将董衡、董超跪在庞德面前乞求投降,被庞德一一斩之,遂拿弓取箭射向关羽军,箭无虚发,待弓箭射完,庞德只身入水抢过一条小船,爬上船仓,立足未稳,一个波浪袭来将小船掀翻,庞德落水,关羽船上周仓随即跳入水中,将庞德生擒。 关羽令人将庞德押入大营,庞德立而不跪。关羽爱怜庞德武艺,不想杀他,劝他归降,道,“庞将军英勇盖世,何不归降我主建功立业,我主定当重用。”庞德怒目而道,“魏王乃盖世英雄,国之功臣,而你主刘备不过是卖草席的奸诈之辈,怎可和魏王相提并论!我宁可为魏王而死也不愿做尔等的大将!” 关羽恼怒,喝令将庞德推出斩之。关羽敬重庞德武力,将其厚葬。 关羽借汉水暴发洪水灭了于禁七军,俘虏二万余人,关羽一面令廖化用大船将这些俘虏押送到荆州,一面趁水势向樊城发起攻击。此时的樊城已被水淹三尺有余,城内的军队与居民慌作一团,甚至有居民爬到了房顶以避水灾。城中守将征南将军曹仁在城上亲眼目睹于禁七军被关羽消灭,心惊胆寒,便召部将满宠道,“今关羽借洪水灭了于禁七军,又乘船来攻樊城,樊城本来就城矮,又遭洪水相淹,若关羽强攻,恐难以抵挡,现在不如趁关羽还没有形成合围乘船离开,方能脱身。” 满宠道,“将军不可,洪水虽然来势汹汹,但它来的快,退的也快,听说关羽已分派兵将进入郏下,自许都以南 百姓慌恐不宁,关羽只所以没大举进攻郏下,是害怕我们从樊城从背后偷袭他,如果将军放弃了樊城,那么许都将会受到直面威协,国家将不保了。” 曹仁恍然醒悟,道,“将军之言是也,我当死守樊城,以樊城共存亡。” 于是曹仁将自己的战马杀掉向军士发誓要死守樊城,决不后退。军士们在主将的号召下都鼓足勇气,上城备战,随时应对关羽的攻击。 第195章 荆州误(3) 关羽率水军直杀到樊城下,樊城虽遭水淹,但水面距城头还有一丈有余,且在水中无法搭建云梯,因此,关羽率水军杀到樊城下也只能往上射箭,但曹仁的守军射的箭更急更密,关羽水军死伤无数,却无法攻上城池,关羽只得令水军后退,将樊城团团围困。 不久,洛阳陆浑人孙狼造反杀死县令向南投靠关羽,关羽封给他官印,又给他军队,让他去袭扰许都。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也都投降了关羽,关羽一时名声大震,威震华夏。 而此时的曹操已到了洛阳,关羽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这攻势让曹操也感到了害怕。他担心如果此时东吴也跟着起事,那许都可真就危险了。所以他一到洛阳便召集群臣召开了一个会议。 曹操道,“今关羽擒于禁、斩庞德俘获我军两万余人,又有陆浑人孙狼造反、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投降了关羽,关羽声势浩大,威逼许都,我想将都城北迁,以避其锋芒,诸位意下如何?” 曹椽蒋济谏道,“魏王,此事万万不可。魏王,当下正值关羽兵盛时局动荡之际,如果迁都势必会让人心恐慌对我方不利。” 曹操点头,“公言是也,可关羽现仍围困襄樊,该如何解围?” 司马懿献计道,“魏王,若解襄樊之围只有一计可行。”“快讲。”“那就是让东吴孙权出兵去攻打荆州,荆州危急,关羽自会撤兵回救。”曹操道,“孙权与刘备早已结成联盟,孙权前几日还出兵攻我们的徐州,他怎么可能和我们联手去攻打关羽?” 司马懿道,“孙权现在表面上虽与刘备同盟,实际上各怀鬼胎,孙权对荆州垂涎三尺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孙权曾多次向刘备讨要荆州,最后两家以湘江为界划分归属,孙权还是吃亏,我想现在孙权正在策划着攻打荆州的计谋。所以,魏王现在就派人去请孙权攻打荆州一定能行。” 董昭、蒋济、贾诩等人皆赞同。 于是曹操便使人前往东吴,去游说孙权攻打荆州。 而此刻的东吴,早已展开了对荆州的袭击。 陆逊在陆口探听到关羽将荆州的守军几乎全部调走,陆逊认为攻克荆州的时机已经成熟,即刻给孙权写信,要求攻取荆州。孙权即令吕蒙去攻公安、江陵;陆逊去攻宜都、房陵、夷陵等地。两人领令,各自行事。 吕蒙知道虽然公安与江陵驻军极少,可要攻陷它也非易事,况且在距公安一段距离的江岸上关羽设置了十多个风火台,一旦他们发现东吴的战船逼近,他们就点燃狼烟为号,这样公安很快就得到消息,加以防备,就是东吴水军兵临城下也很难攻克。所以,吕蒙用了一计,他将战船改作商船,让部下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亦称素衣,俗称白衣,在船上摇橹,又让兵将都躲藏在船仓内,这样十几条大船大摇大摆地顺江而上直奔公安。 黄昏时分,吕蒙假扮的商船到达关羽设置的第一个风火台,守台的兵士见有商船驶来便高声喝问,“来船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兵士便答道,“我们是商船,去汉中去换些谷物食盐,天快黑了,暂时在这里停锚,明日一早开拨。” 守台的兵士见果是商船,便没再询问。傍晚时分,船上的商人提着酒菜上岸来到风火台,与守台兵士同饮,守台兵士也毫无防惫,这边正喝的起劲,那边已有人向商船发了个信号,躲藏在船仓里的兵士纷纷拥上风火台,将这些守军全部拿下,随之以同样方式拿下了所有的风火台,在一个雾气沉沉的早上,公安城边的江面上赫然出现了上百艘东吴的战船,这些船靠岸而停,吕蒙手挥宝剑,几万兵士弃船登岸,呐喊着杀向公安,将公安团团围困。 傅仕仁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兵士推醒,大惊,跑上城楼观看,但见东吴兵将如天下降落一般出现在眼前,傅仕仁腿一软瘫在地上。 吕蒙冲城上喊道,“傅将军还不早降?” 傅仕仁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他原先有几千个士兵,可后来被关羽又调走了,身边只剩下几百个人,这如何能守城? 傅仕仁还在犹豫之际,一支信箭射落在他的脚下,他颤抖着手打开信笺,上书:明者防患于未然,智者避将来之祸,如今大军到来,贵军的斥侯来不及通报,风火台也来不及点燃,是你的失职,都是死罪,将军若没有先见之明,守则城破毁宗灭祀,不守弃城而走也是死罪,何不早降? 傅士仁看罢大哭,下令开城门投降。 拿下了公安,吕蒙又挥军西进直取江陵,江陵守将糜芳正喝着酒,兵士忽然来报,言道东吴大军已杀到城下,糜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斥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兵士回道,“将军,东吴兵马已杀到城下!” 糜芳这才慌了,慌忙向外跑,酒杯都碰落到地上,他又匆匆返回,取了剑,登城楼观看,结果吓下了一跳,只见城下有数以万计的东吴兵马,骑马走在前面的那位将官他好象认识,没错,是傅士仁。傅士仁,他怎么会在东吴的军队里? 只听傅士仁冲他喊道,“糜将军,我已归降东吴,听我一言,你也快投降。今天只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是我们的错么?不,不是,是他关羽,他关羽将我们驻防的兵力全部调走,我们拿什么来抵抗?况且,因为延迟送粮,关羽说回来要治我们的罪,我们何罪之有? 糜将军,我知道你守城部队也不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投降。” 糜芳这才知道傅士仁已投降东吴,公安失守。糜芳想想关羽平日里待他们是那么冷峻严厉,牙关一咬,遂令兵士打开城门,出城投降。就这样,吕蒙用巧计兵不血刃得了公安、江陵二郡。 与此同时,陆逊率军进攻宜都,宜都太守樊友弃城而逃,其他据点的长吏及各部落首领望风而降,随后陆逊又进军秭归、夷陵,以切断关羽回军荆州的归路。 第195章 荆州误(3) 关羽率水军直杀到樊城下,樊城虽遭水淹,但水面距城头还有一丈有余,且在水中无法搭建云梯,因此,关羽率水军杀到樊城下也只能往上射箭,但曹仁的守军射的箭更急更密,关羽水军死伤无数,却无法攻上城池,关羽只得令水军后退,将樊城团团围困。 不久,洛阳陆浑人孙狼造反杀死县令向南投靠关羽,关羽封给他官印,又给他军队,让他去袭扰许都。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也都投降了关羽,关羽一时名声大震,威震华夏。 而此时的曹操已到了洛阳,关羽水淹七军擒于禁、斩庞德这攻势让曹操也感到了害怕。他担心如果此时东吴也跟着起事,那许都可真就危险了。所以他一到洛阳便召集群臣召开了一个会议。 曹操道,“今关羽擒于禁、斩庞德俘获我军两万余人,又有陆浑人孙狼造反、荆州刺史胡修、南乡太守傅方投降了关羽,关羽声势浩大,威逼许都,我想将都城北迁,以避其锋芒,诸位意下如何?” 曹椽蒋济谏道,“魏王,此事万万不可。魏王,当下正值关羽兵盛时局动荡之际,如果迁都势必会让人心恐慌对我方不利。” 曹操点头,“公言是也,可关羽现仍围困襄樊,该如何解围?” 司马懿献计道,“魏王,若解襄樊之围只有一计可行。”“快讲。”“那就是让东吴孙权出兵去攻打荆州,荆州危急,关羽自会撤兵回救。”曹操道,“孙权与刘备早已结成联盟,孙权前几日还出兵攻我们的徐州,他怎么可能和我们联手去攻打关羽?” 司马懿道,“孙权现在表面上虽与刘备同盟,实际上各怀鬼胎,孙权对荆州垂涎三尺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孙权曾多次向刘备讨要荆州,最后两家以湘江为界划分归属,孙权还是吃亏,我想现在孙权正在策划着攻打荆州的计谋。所以,魏王现在就派人去请孙权攻打荆州一定能行。” 董昭、蒋济、贾诩等人皆赞同。 于是曹操便使人前往东吴,去游说孙权攻打荆州。 而此刻的东吴,早已展开了对荆州的袭击。 陆逊在陆口探听到关羽将荆州的守军几乎全部调走,陆逊认为攻克荆州的时机已经成熟,即刻给孙权写信,要求攻取荆州。孙权即令吕蒙去攻公安、江陵;陆逊去攻宜都、房陵、夷陵等地。两人领令,各自行事。 吕蒙知道虽然公安与江陵驻军极少,可要攻陷它也非易事,况且在距公安一段距离的江岸上关羽设置了十多个风火台,一旦他们发现东吴的战船逼近,他们就点燃狼烟为号,这样公安很快就得到消息,加以防备,就是东吴水军兵临城下也很难攻克。所以,吕蒙用了一计,他将战船改作商船,让部下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亦称素衣,俗称白衣,在船上摇橹,又让兵将都躲藏在船仓内,这样十几条大船大摇大摆地顺江而上直奔公安。 黄昏时分,吕蒙假扮的商船到达关羽设置的第一个风火台,守台的兵士见有商船驶来便高声喝问,“来船停下,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些穿着百姓衣服的兵士便答道,“我们是商船,去汉中去换些谷物食盐,天快黑了,暂时在这里停锚,明日一早开拨。” 守台的兵士见果是商船,便没再询问。傍晚时分,船上的商人提着酒菜上岸来到风火台,与守台兵士同饮,守台兵士也毫无防惫,这边正喝的起劲,那边已有人向商船发了个信号,躲藏在船仓里的兵士纷纷拥上风火台,将这些守军全部拿下,随之以同样方式拿下了所有的风火台,在一个雾气沉沉的早上,公安城边的江面上赫然出现了上百艘东吴的战船,这些船靠岸而停,吕蒙手挥宝剑,几万兵士弃船登岸,呐喊着杀向公安,将公安团团围困。 傅仕仁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兵士推醒,大惊,跑上城楼观看,但见东吴兵将如天下降落一般出现在眼前,傅仕仁腿一软瘫在地上。 吕蒙冲城上喊道,“傅将军还不早降?” 傅仕仁左右看了看,叹了口气。他原先有几千个士兵,可后来被关羽又调走了,身边只剩下几百个人,这如何能守城? 傅仕仁还在犹豫之际,一支信箭射落在他的脚下,他颤抖着手打开信笺,上书:明者防患于未然,智者避将来之祸,如今大军到来,贵军的斥侯来不及通报,风火台也来不及点燃,是你的失职,都是死罪,将军若没有先见之明,守则城破毁宗灭祀,不守弃城而走也是死罪,何不早降? 傅士仁看罢大哭,下令开城门投降。 拿下了公安,吕蒙又挥军西进直取江陵,江陵守将糜芳正喝着酒,兵士忽然来报,言道东吴大军已杀到城下,糜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斥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兵士回道,“将军,东吴兵马已杀到城下!” 糜芳这才慌了,慌忙向外跑,酒杯都碰落到地上,他又匆匆返回,取了剑,登城楼观看,结果吓下了一跳,只见城下有数以万计的东吴兵马,骑马走在前面的那位将官他好象认识,没错,是傅士仁。傅士仁,他怎么会在东吴的军队里? 只听傅士仁冲他喊道,“糜将军,我已归降东吴,听我一言,你也快投降。今天只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是我们的错么?不,不是,是他关羽,他关羽将我们驻防的兵力全部调走,我们拿什么来抵抗?况且,因为延迟送粮,关羽说回来要治我们的罪,我们何罪之有? 糜将军,我知道你守城部队也不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快投降。” 糜芳这才知道傅士仁已投降东吴,公安失守。糜芳想想关羽平日里待他们是那么冷峻严厉,牙关一咬,遂令兵士打开城门,出城投降。就这样,吕蒙用巧计兵不血刃得了公安、江陵二郡。 与此同时,陆逊率军进攻宜都,宜都太守樊友弃城而逃,其他据点的长吏及各部落首领望风而降,随后陆逊又进军秭归、夷陵,以切断关羽回军荆州的归路。 第196章 荆州误(4) 关羽围困樊城十数日,洪水退去,天气转晴,这一天黎明时分他做了一个恶梦,他梦见有一头 黑色的猪正在啃咬他的左脚,那头猪状大如牛,他愤然挥剑斩之,黑猪发出嚎叫,声音犹如撕裂银帛一般,关羽一下就被惊醒,左脚隐隐作痛。 关羽兀自坐起,反复思虑自感不祥。待到天明,他便将关平、王甫、赵累找来,诉说昨晚恶梦之事。 关平道,“父亲,猪有龙象,猪咬脚是龙之附身也,是吉兆。” 关羽默不作声,赵累道,“猪是农民家中的财富,梦见猪或许预示着我们将要获得财富,那就是我们将要取得胜利。” 王甫道,“做梦都是身心疲惫所至,关将军为襄樊战事所累,日夜操劳,关将军应多注意休息,放松心情,不必在意一梦。” 关羽轻轻叹了口气,道,“也许我真的老了,我还能完好无损地回荆州么?” 关平安慰道,“父亲不必多虑,天气已晴,待道路好转我们再去攻打樊城,奋力一击,可将樊城拿下。”关羽还在想着其他事情,忽地想到一事,问道,“荆州方面这些日可有消息?”关平答道没有。关羽有些忧虑,王甫道,“这些日阴雨连连,道路难行,荆州不方便往这送信,现在天气好了,我想不几日便可收到荆州的消息。” 关羽点头,此时有探马来报,说是曹操派遣的援军平冦将军徐晃兵已至阳陵坡(樊城以北),关羽即刻分兵至偃城,以挡徐晃。 徐晃派兵绕道偃城后佯筑长堑,示意要将关羽军前部保围,关羽军害怕,烧掉营寨后撤,徐晃兵进偃城,与关羽大营相近扎下营寨。关羽开始兵分两营,主力屯围头,一部屯四冢。 曹操担心徐晃抵进不抵关羽,亲自督军南下,抵达摩坡,分派朱盖、殷署等十二营兵马至阳陵坡,归徐晃指挥,并特令徐晃不可冒进,待大军到齐后再行进军。 此时曹操派往东吴的使者归来,带来了孙权的书信。孙权言道要出兵攻取荆州,让曹操保守此秘密,不能让关羽知道,曹操便聚众商议。 董昭道,“两军作战保守秘密这是很重要的,可当下关羽兵围襄樊月余而不退,那是因为关羽对后方的荆州十分放心,假如我们把东吴要攻打荆州的消息透露给关羽,关羽肯定担心而使军心犹豫或动摇,这时我们出兵攻之,才有胜利的把握。”曹操点头,于是令徐晃将这一消息用箭射于关羽大营,夜晚又令人偷偷潜到樊城下,将这一消息及援军已到的消息射向樊城,曹仁收到消息后守城的信心倍增。 有兵士收到徐晃射来的书信交于关羽,关羽看罢忧心忡忡,他还真担心东吴此时趁机袭取荆州,现在是进是退,他犹豫不决了,于是他又召集众将商议此事。 关羽道,“徐晃射来信笺,言道东吴要袭取荆州,要我速放弃襄樊撤军回救,不知此消息准否?” 关平道,“这是敌军之计,敌军想以此兵不血刃解襄樊之围,父亲切不可轻信。” 王甫也道,“一定是敌人的诡计,不可信。” 赵累与关羽一样一脸忧虑,因为他知道现荆州兵力已空,万一敌人此时发动对荆州的攻击,荆州可真就很危险了。赵累道,“现荆州兵力都已调往此地,荆州兵力已空,万一敌人此时发动对荆州的攻击,荆州可真就危难了。现在上庸离我们最近,关将军不如写一封书信给刘封孟达,让上庸出兵来增援我们,随后我们再分派兵力回援荆州,这样才万无一失。” 关羽思考了会,道,“我擒于禁、斩庞德威振华夏,士气正旺,吾若向刘封、孟达求援岂不让世人笑话。”遂不听赵累之言。 再说征南将军徐晃,待朱盖、殷署等十二营兵马到达阳陵坡后,徐晃便统军五万逼近关羽的大营。 徐晃釆用声东击西之计,扬言去攻关羽大营围头,而实际上却去攻兵力薄弱的四冢,眼看着四冢就被攻下,关羽便带一万人马前去营救,徐晃列阵相迎。 关羽与徐晃那可是老相识了,而且是同乡。关羽是山西运城人,徐晃是山西洪桐人,早在献帝移驾许都、刘备被吕布击败落魄依附曹操时,两人初识,再后来关羽投在曹操手下,两人接触的时间更多了,两人都是超一流的武将,相互敬仰,有时也会切磋一下武艺,他们俩的关系基本上是友好的、平稳的,就象张辽与关羽的关系一样。 关羽在后来在战场上很少见到徐晃,那是因为徐晃有很长一段时间随曹操北征袁氏父子及乌桓,关羽又在荆州驻守了几年,因此,两人虽处在敌对阵营中却很少照面,今日一见,关羽感到了有几分亲切,推马上前抱拳冲徐晃施礼道,“公明别来无恙?”徐晃望关羽已须发半白,暗自感叹,回礼道,“还好,关将军,我与关将军分别十数年,没想到关将军已须发皆白,虽是如此,关将军依然是威风凛凛,让人不胜敬仰。” 关羽一捋银须笑道,“公明过讲了。我与公明相交甚厚非他人可比,今日公明因何带兵讨伐?” 徐晃的脸色忽地严肃起来,“公归公,私归私,我们各侍其主当为主效命别无他论。”说着回首对众将道,“有谁斩的关羽首级者,赏万户侯。” 关羽大惊,失色道,“公明何出此言。”关羽言罢目光即闪出一股杀气,右手有力地握住了刀柄。 徐晃推马上前,抡斧直取关羽,关羽忿然提刀迎了上去。关平知道关羽胳膊上的箭伤刚愈,想叫住关羽,可已经晚了,关羽与徐晃战在了一起。 关羽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有可能击退徐晃,可关羽受了箭伤,两人战了没几十回合,关羽就感胳膊上箭伤处疼痛,不得已退下阵来,不等关平迎上,徐晃把斧一挥,众军齐上,两下便混战起来。 徐晃的人马几乎是关羽的两倍,关羽军队渐渐败退,关平保护着关羽且战且退,徐晃率军紧追不舍,直冲进了关羽的大营。 本来关羽的大营十分坚固,关羽在大营前面挖了一条很深的沟堑,沟堑前面又设置了十道鹿角,营栅内有两千弓箭手把守,若想冲破营寨将是十分困难。可今天徐晃紧追不舍,关羽军根本和魏军拉不开距离,把守军营的弓箭手也不敢放箭,就这样,徐晃的大军直接冲进了大营,杀死投降关羽的傅方及荆州刺史胡修。关羽只得弃营而走。 徐晃直追杀到关羽到了汉水河边,见关羽停在汉水上的水军来救这才收兵,徐晃尽占关羽大营,樊城之围遂解。 第196章 荆州误(4) 关羽围困樊城十数日,洪水退去,天气转晴,这一天黎明时分他做了一个恶梦,他梦见有一头 黑色的猪正在啃咬他的左脚,那头猪状大如牛,他愤然挥剑斩之,黑猪发出嚎叫,声音犹如撕裂银帛一般,关羽一下就被惊醒,左脚隐隐作痛。 关羽兀自坐起,反复思虑自感不祥。待到天明,他便将关平、王甫、赵累找来,诉说昨晚恶梦之事。 关平道,“父亲,猪有龙象,猪咬脚是龙之附身也,是吉兆。” 关羽默不作声,赵累道,“猪是农民家中的财富,梦见猪或许预示着我们将要获得财富,那就是我们将要取得胜利。” 王甫道,“做梦都是身心疲惫所至,关将军为襄樊战事所累,日夜操劳,关将军应多注意休息,放松心情,不必在意一梦。” 关羽轻轻叹了口气,道,“也许我真的老了,我还能完好无损地回荆州么?” 关平安慰道,“父亲不必多虑,天气已晴,待道路好转我们再去攻打樊城,奋力一击,可将樊城拿下。”关羽还在想着其他事情,忽地想到一事,问道,“荆州方面这些日可有消息?”关平答道没有。关羽有些忧虑,王甫道,“这些日阴雨连连,道路难行,荆州不方便往这送信,现在天气好了,我想不几日便可收到荆州的消息。” 关羽点头,此时有探马来报,说是曹操派遣的援军平冦将军徐晃兵已至阳陵坡(樊城以北),关羽即刻分兵至偃城,以挡徐晃。 徐晃派兵绕道偃城后佯筑长堑,示意要将关羽军前部保围,关羽军害怕,烧掉营寨后撤,徐晃兵进偃城,与关羽大营相近扎下营寨。关羽开始兵分两营,主力屯围头,一部屯四冢。 曹操担心徐晃抵进不抵关羽,亲自督军南下,抵达摩坡,分派朱盖、殷署等十二营兵马至阳陵坡,归徐晃指挥,并特令徐晃不可冒进,待大军到齐后再行进军。 此时曹操派往东吴的使者归来,带来了孙权的书信。孙权言道要出兵攻取荆州,让曹操保守此秘密,不能让关羽知道,曹操便聚众商议。 董昭道,“两军作战保守秘密这是很重要的,可当下关羽兵围襄樊月余而不退,那是因为关羽对后方的荆州十分放心,假如我们把东吴要攻打荆州的消息透露给关羽,关羽肯定担心而使军心犹豫或动摇,这时我们出兵攻之,才有胜利的把握。”曹操点头,于是令徐晃将这一消息用箭射于关羽大营,夜晚又令人偷偷潜到樊城下,将这一消息及援军已到的消息射向樊城,曹仁收到消息后守城的信心倍增。 有兵士收到徐晃射来的书信交于关羽,关羽看罢忧心忡忡,他还真担心东吴此时趁机袭取荆州,现在是进是退,他犹豫不决了,于是他又召集众将商议此事。 关羽道,“徐晃射来信笺,言道东吴要袭取荆州,要我速放弃襄樊撤军回救,不知此消息准否?” 关平道,“这是敌军之计,敌军想以此兵不血刃解襄樊之围,父亲切不可轻信。” 王甫也道,“一定是敌人的诡计,不可信。” 赵累与关羽一样一脸忧虑,因为他知道现荆州兵力已空,万一敌人此时发动对荆州的攻击,荆州可真就很危险了。赵累道,“现荆州兵力都已调往此地,荆州兵力已空,万一敌人此时发动对荆州的攻击,荆州可真就危难了。现在上庸离我们最近,关将军不如写一封书信给刘封孟达,让上庸出兵来增援我们,随后我们再分派兵力回援荆州,这样才万无一失。” 关羽思考了会,道,“我擒于禁、斩庞德威振华夏,士气正旺,吾若向刘封、孟达求援岂不让世人笑话。”遂不听赵累之言。 再说征南将军徐晃,待朱盖、殷署等十二营兵马到达阳陵坡后,徐晃便统军五万逼近关羽的大营。 徐晃釆用声东击西之计,扬言去攻关羽大营围头,而实际上却去攻兵力薄弱的四冢,眼看着四冢就被攻下,关羽便带一万人马前去营救,徐晃列阵相迎。 关羽与徐晃那可是老相识了,而且是同乡。关羽是山西运城人,徐晃是山西洪桐人,早在献帝移驾许都、刘备被吕布击败落魄依附曹操时,两人初识,再后来关羽投在曹操手下,两人接触的时间更多了,两人都是超一流的武将,相互敬仰,有时也会切磋一下武艺,他们俩的关系基本上是友好的、平稳的,就象张辽与关羽的关系一样。 关羽在后来在战场上很少见到徐晃,那是因为徐晃有很长一段时间随曹操北征袁氏父子及乌桓,关羽又在荆州驻守了几年,因此,两人虽处在敌对阵营中却很少照面,今日一见,关羽感到了有几分亲切,推马上前抱拳冲徐晃施礼道,“公明别来无恙?”徐晃望关羽已须发半白,暗自感叹,回礼道,“还好,关将军,我与关将军分别十数年,没想到关将军已须发皆白,虽是如此,关将军依然是威风凛凛,让人不胜敬仰。” 关羽一捋银须笑道,“公明过讲了。我与公明相交甚厚非他人可比,今日公明因何带兵讨伐?” 徐晃的脸色忽地严肃起来,“公归公,私归私,我们各侍其主当为主效命别无他论。”说着回首对众将道,“有谁斩的关羽首级者,赏万户侯。” 关羽大惊,失色道,“公明何出此言。”关羽言罢目光即闪出一股杀气,右手有力地握住了刀柄。 徐晃推马上前,抡斧直取关羽,关羽忿然提刀迎了上去。关平知道关羽胳膊上的箭伤刚愈,想叫住关羽,可已经晚了,关羽与徐晃战在了一起。 关羽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他有可能击退徐晃,可关羽受了箭伤,两人战了没几十回合,关羽就感胳膊上箭伤处疼痛,不得已退下阵来,不等关平迎上,徐晃把斧一挥,众军齐上,两下便混战起来。 徐晃的人马几乎是关羽的两倍,关羽军队渐渐败退,关平保护着关羽且战且退,徐晃率军紧追不舍,直冲进了关羽的大营。 本来关羽的大营十分坚固,关羽在大营前面挖了一条很深的沟堑,沟堑前面又设置了十道鹿角,营栅内有两千弓箭手把守,若想冲破营寨将是十分困难。可今天徐晃紧追不舍,关羽军根本和魏军拉不开距离,把守军营的弓箭手也不敢放箭,就这样,徐晃的大军直接冲进了大营,杀死投降关羽的傅方及荆州刺史胡修。关羽只得弃营而走。 徐晃直追杀到关羽到了汉水河边,见关羽停在汉水上的水军来救这才收兵,徐晃尽占关羽大营,樊城之围遂解。 第197章 荆州误(5) 关羽被徐晃击败,退守汉水南岸,关羽水军仍控制着汉水,使曹操无法渡汉水解襄阳之围。 而此时的关羽已明显感觉事态的变化对他极为不利,他打算撤兵回荆州,可就在此时,营中忽然传闻荆州已被吕蒙袭取,军中兵士无不人心惶惶,因为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荆州人,他们的家业都在荆州。 关羽不相信,刚要派人飞马去探寻之时,有一荆州兵飞马赶到,滚鞍下马,哭拜在地,“关将军,关将军,吕蒙用计袭了荆州,糜芳与傅士仁不战而降,现公安与江陵全部落入东吴之手!” 关羽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了许久,忽然臂膀一阵疼痛,他大叫了一声晕厥了过去。 许久之后,关羽才缓缓地睁开双眼,面如土色,他无力地问道,“沿岸都设有风火台,他们是如何取得公安?”那兵士回道,”吕蒙把军船扮作商船蒙骗了守台士兵,风火台被他们一个个端掉。”关羽哑然,回想起当初吕蒙称病让陆逊来代替、陆逊又给关羽写信赞誉关羽之事痛恨道,“我怎么就上了吕蒙、陆逊此二贼的当!” 王甫道,“关将军,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务之急是研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是继续围困襄阳,还是撤兵去夺回荆州?” “撤,撤兵夺回荆州!”关羽不加思索地道。 就这样,关羽撤兵,襄阳之围随即解除。关羽在回撤的途中,还抱有与东吴和谈的幻想,使人去荆州面见吕蒙,要求归还荆州。吕蒙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来使,归还荆州是不可能的事,但吕蒙让人收集了众多关羽手下兵士的家书,让使人带回,使人回见关羽,言道吕蒙不但没伤害关羽及众将士的家属,反而加以保护起来,吃喝无忧,同时吕蒙还告诉来使,说陆逊已攻占宜都、夷陵等地。 关羽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家属没有遭到吕蒙的杀害,这是好事,可陆逊又攻取了宜都、夷陵,这直接斩断了关羽回撤荆州的道路名。 关羽本想走麦城到夷陵这路,到达夷陵后再从夷陵进攻荆州,可现在夷陵已被东吴所占,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也只能先到麦城再说。 可使人带来兵士的那些家书,兵士们看后得知家属安好无恙,个个都没了斗气,半夜里都作鸟兽散,本来还有两万余人的部队,一夜之间都逃走了,次日有人报知关羽,关羽后悔不迭。 在撤军回到麦城时,关羽手下兵士只有不到几百人了。 关羽带着这几百人的队伍终于撤到了麦城。麦城,麦城在三国之中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城,就夹在荆州与襄阳的中间,隶属荆州,归南郡管辖,因为地理位置不重要,所以没有驻军,只设有县吏管理当地的百姓。关羽率残军进入麦城后,城中的百姓都举着仅有的粮食来迎接关羽,有一老者跪举着粮食对关羽道,“关将军,我们所剩粮食无几,就仅这一点了,还望关将军收纳。” 关羽心中不忍,下马将老人扶起,道,“老人家,我军中还有粮草,不必供奉,快快请起。” 关羽谢绝了乡民的供奉来到府衙,问当地官吏,府库并没有多少余粮,关羽失望了。关羽只所以选择撤军到麦城,一是现在荆州也只有这么一座麦城东吴天没有来占领,二是麦城虽小但非常坚固,可以做为反攻荆州的地盘,只要有充足的粮草与兵源,关羽仍然可以有夺取荆州的机会。可是,麦城里没有余粮,这让关羽失望了。 现在摆在关羽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坚守麦城,等待救援,要么趁东吴兵还没来之前放弃麦城投奔西川,可关羽不甘心失败,决定坚守麦城,等待救援。这也就让关羽彻底失去了摆脱东吴追兵的机会。 关羽进城的当天晚上,关羽就召开了一个会议。关羽想据守麦城等待救援以麦城为据点收复荆州,赵累听罢劝道,“关将军,麦城虽然坚固但没有粮草,一旦被吴军围困援军迟迟不到坚守可是死路一条啊,不如现在就放弃麦城连夜投奔西川,这才是上策。”王甫也这么劝道。关羽道,“放弃麦城,将荆州之地失的干干净净,我有何面目去见大哥,我意已决,坚守麦城,明日派人去上庸及西川去搬救兵,救兵已至,我要收复荆州。” 众人再劝无益。可令关羽万万没想到的是,吕蒙的大军当夜就赶到麦城,将麦城团团围困。 次日凌晨,关羽急令廖化趁敌人还未完全合围之际突出包围,奔向上庸及西川求援。 廖化马不停蹄,日夜奔走,几天的工夫便到达上庸,入见孟达与刘封,把吕蒙奇袭荆州和关羽败退麦城之事诉说了一遍,言道现吕蒙重兵包围麦城,麦城兵微无粮,关羽危在旦夕,肯求孟达刘封出兵相救。 孟达好言劝慰,让廖化下去休息,与刘封商议起来。孟达道,“现上庸才刚刚归附,民心难测,而上庸太守申耽并非真心实意归降,申耽申仪兄弟俩在上庸经营几十年,民心归附,万一我们出兵去救援麦城,申耽、申仪兄弟俩若趁机反叛,则上庸之地将不属于我们了。” 刘封细想也是,可不去救援,日后关羽怪罪那也不好办,刘封犹豫不决。孟达又道,“吕蒙兵马强盛,兵力是我们数倍,即是我们去救援,也未必能胜得了吕蒙,就怕到时救不了麦城连我们也得搭进去,那岂不更糟?” 刘封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那我们就不出兵去救援了,免得救援不成再丢了上庸之地。” 于是刘封便把廖化叫来,对他道,“廖将军,我与孟将军本想出兵救援,可上庸新定,民心不稳,出兵恐魏军来攻,上庸则不保矣,廖将军可速向他处求救。” 廖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刘封会拒绝关羽的请求,现刘备的军马离麦城最近的也就是上庸之地了,相隔不到四百里路,行军快速的话不出五天便可抵达麦城,再去别处求救?上哪,那过只能去西川了。现麦城兵寡缺粮,坚持不了半月,若再上西川求救,往来得两月有余,到那时……廖化不敢再往下想,哭拜道,“刘将军,孟将军,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快发兵救援麦城,否则麦城不保,关将军休矣。” 孟达道,“我们确实不能发兵救援,否则,上庸得而复失这责任谁承担的了。” 廖化哭道,“即是上庸丢失我们还可以夺回来,可关将军若有个三长两短怎能死而复生?望两位将军三思而行。” 刘封不悦,道,“身为大将守土有责,我们不能舍其上庸而救麦城,廖将军莫再多言,速求他处!” 廖化彻底失望了,他大叫道,“刘将军、孟将军!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快去救救关将军……”在他的喊叫之中,刘封、孟达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第197章 荆州误(5) 关羽被徐晃击败,退守汉水南岸,关羽水军仍控制着汉水,使曹操无法渡汉水解襄阳之围。 而此时的关羽已明显感觉事态的变化对他极为不利,他打算撤兵回荆州,可就在此时,营中忽然传闻荆州已被吕蒙袭取,军中兵士无不人心惶惶,因为这些兵士大部分都是荆州人,他们的家业都在荆州。 关羽不相信,刚要派人飞马去探寻之时,有一荆州兵飞马赶到,滚鞍下马,哭拜在地,“关将军,关将军,吕蒙用计袭了荆州,糜芳与傅士仁不战而降,现公安与江陵全部落入东吴之手!” 关羽大惊失色,目瞪口呆了许久,忽然臂膀一阵疼痛,他大叫了一声晕厥了过去。 许久之后,关羽才缓缓地睁开双眼,面如土色,他无力地问道,“沿岸都设有风火台,他们是如何取得公安?”那兵士回道,”吕蒙把军船扮作商船蒙骗了守台士兵,风火台被他们一个个端掉。”关羽哑然,回想起当初吕蒙称病让陆逊来代替、陆逊又给关羽写信赞誉关羽之事痛恨道,“我怎么就上了吕蒙、陆逊此二贼的当!” 王甫道,“关将军,莫要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务之急是研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是继续围困襄阳,还是撤兵去夺回荆州?” “撤,撤兵夺回荆州!”关羽不加思索地道。 就这样,关羽撤兵,襄阳之围随即解除。关羽在回撤的途中,还抱有与东吴和谈的幻想,使人去荆州面见吕蒙,要求归还荆州。吕蒙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来使,归还荆州是不可能的事,但吕蒙让人收集了众多关羽手下兵士的家书,让使人带回,使人回见关羽,言道吕蒙不但没伤害关羽及众将士的家属,反而加以保护起来,吃喝无忧,同时吕蒙还告诉来使,说陆逊已攻占宜都、夷陵等地。 关羽心情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家属没有遭到吕蒙的杀害,这是好事,可陆逊又攻取了宜都、夷陵,这直接斩断了关羽回撤荆州的道路名。 关羽本想走麦城到夷陵这路,到达夷陵后再从夷陵进攻荆州,可现在夷陵已被东吴所占,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也只能先到麦城再说。 可使人带来兵士的那些家书,兵士们看后得知家属安好无恙,个个都没了斗气,半夜里都作鸟兽散,本来还有两万余人的部队,一夜之间都逃走了,次日有人报知关羽,关羽后悔不迭。 在撤军回到麦城时,关羽手下兵士只有不到几百人了。 关羽带着这几百人的队伍终于撤到了麦城。麦城,麦城在三国之中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城,就夹在荆州与襄阳的中间,隶属荆州,归南郡管辖,因为地理位置不重要,所以没有驻军,只设有县吏管理当地的百姓。关羽率残军进入麦城后,城中的百姓都举着仅有的粮食来迎接关羽,有一老者跪举着粮食对关羽道,“关将军,我们所剩粮食无几,就仅这一点了,还望关将军收纳。” 关羽心中不忍,下马将老人扶起,道,“老人家,我军中还有粮草,不必供奉,快快请起。” 关羽谢绝了乡民的供奉来到府衙,问当地官吏,府库并没有多少余粮,关羽失望了。关羽只所以选择撤军到麦城,一是现在荆州也只有这么一座麦城东吴天没有来占领,二是麦城虽小但非常坚固,可以做为反攻荆州的地盘,只要有充足的粮草与兵源,关羽仍然可以有夺取荆州的机会。可是,麦城里没有余粮,这让关羽失望了。 现在摆在关羽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坚守麦城,等待救援,要么趁东吴兵还没来之前放弃麦城投奔西川,可关羽不甘心失败,决定坚守麦城,等待救援。这也就让关羽彻底失去了摆脱东吴追兵的机会。 关羽进城的当天晚上,关羽就召开了一个会议。关羽想据守麦城等待救援以麦城为据点收复荆州,赵累听罢劝道,“关将军,麦城虽然坚固但没有粮草,一旦被吴军围困援军迟迟不到坚守可是死路一条啊,不如现在就放弃麦城连夜投奔西川,这才是上策。”王甫也这么劝道。关羽道,“放弃麦城,将荆州之地失的干干净净,我有何面目去见大哥,我意已决,坚守麦城,明日派人去上庸及西川去搬救兵,救兵已至,我要收复荆州。” 众人再劝无益。可令关羽万万没想到的是,吕蒙的大军当夜就赶到麦城,将麦城团团围困。 次日凌晨,关羽急令廖化趁敌人还未完全合围之际突出包围,奔向上庸及西川求援。 廖化马不停蹄,日夜奔走,几天的工夫便到达上庸,入见孟达与刘封,把吕蒙奇袭荆州和关羽败退麦城之事诉说了一遍,言道现吕蒙重兵包围麦城,麦城兵微无粮,关羽危在旦夕,肯求孟达刘封出兵相救。 孟达好言劝慰,让廖化下去休息,与刘封商议起来。孟达道,“现上庸才刚刚归附,民心难测,而上庸太守申耽并非真心实意归降,申耽申仪兄弟俩在上庸经营几十年,民心归附,万一我们出兵去救援麦城,申耽、申仪兄弟俩若趁机反叛,则上庸之地将不属于我们了。” 刘封细想也是,可不去救援,日后关羽怪罪那也不好办,刘封犹豫不决。孟达又道,“吕蒙兵马强盛,兵力是我们数倍,即是我们去救援,也未必能胜得了吕蒙,就怕到时救不了麦城连我们也得搭进去,那岂不更糟?” 刘封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那我们就不出兵去救援了,免得救援不成再丢了上庸之地。” 于是刘封便把廖化叫来,对他道,“廖将军,我与孟将军本想出兵救援,可上庸新定,民心不稳,出兵恐魏军来攻,上庸则不保矣,廖将军可速向他处求救。” 廖化大吃一惊,他没想到刘封会拒绝关羽的请求,现刘备的军马离麦城最近的也就是上庸之地了,相隔不到四百里路,行军快速的话不出五天便可抵达麦城,再去别处求救?上哪,那过只能去西川了。现麦城兵寡缺粮,坚持不了半月,若再上西川求救,往来得两月有余,到那时……廖化不敢再往下想,哭拜道,“刘将军,孟将军,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快发兵救援麦城,否则麦城不保,关将军休矣。” 孟达道,“我们确实不能发兵救援,否则,上庸得而复失这责任谁承担的了。” 廖化哭道,“即是上庸丢失我们还可以夺回来,可关将军若有个三长两短怎能死而复生?望两位将军三思而行。” 刘封不悦,道,“身为大将守土有责,我们不能舍其上庸而救麦城,廖将军莫再多言,速求他处!” 廖化彻底失望了,他大叫道,“刘将军、孟将军!你们不能这样啊!不能这样啊!快去救救关将军……”在他的喊叫之中,刘封、孟达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外…… 第198章 荆州误(6) 关羽按剑站在麦城的北门上,眺望着远方。他在期盼着远方有一支军队向这赶来,廖化冲在前方,刘封、孟达紧跟其后,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如长蛇蜿蜒般跟随,长枪蔽日、旌旗招展,待部队开到麦城之前,关羽打开城门,策马舞刀直冲敌营…… 关羽已记不起这是多少回站在这城北门向远处眺望了,从廖化出城的第五天起,关羽就在这期盼着上庸的救兵,如果不出意外,上庸的救兵早该到来了。可廖化这一去都一个多月,时间已到了公元220年正月,廖化音迅皆无,关羽度日如年。 赵累、王甫一直陪伴在关羽身旁,他们俩人的面色都一色的沉寂,目光中透出一种失望近似绝望的神中色,许久,王甫道,“关将军,城内粮草已断,百姓捐给的粮食也不足以支撑三天,现救兵无望,如再不做突围的决断,恐怕,我们都饿死在此地。” 见关羽一言不发,赵累道,“将军,廖化去上庸,如果刘封、孟达答应出兵的话,在六天前他们就应该到达此地了,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仍不见救兵的踪影,看来刘封、孟达并不愿出兵相救,廖化定去了西川。可西川至遥远且路途难行,即是救兵到此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现城内已无粮草,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不如早些突围投奔西川。” 许久,关羽才缓缓地道,“没希望了,我们突围。”关羽令人找来当地的一位老者,询问从麦城走哪条路到西川最近,老者指着北方道,“出麦城向北二十里有一条通往临沮的小道到西川最近。” 关羽点头。送走了老者,关羽召众将商议。关羽道,“廖化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上庸的救兵,看来救兵是没指望了,我们突围。根据老者的反应,北门往北二十里有一条通往临沮的小道是到西川最近的,北门敌军的防守兵力又是最弱的,我决定从北门突围去西川。” 王甫道,“将军,吕蒙兵围四门,唯北门兵力最弱,从北门走又是去西川最近的,这说明吕蒙故意引诱将军走北门,临沮小道上定有埋伏,将军万万不可走临沮小道。” 关羽道,“就算有埋伏,我又何所惧,明日拂晓,我带关平、赵累等六十余骑从北门突围,留周仓、王甫等二百余兵士守麦城,待我到西川后即刻领兵来解麦城之围。” 王甫又劝道,“将军,此次行动关系重大,将军要三思而行啊!”关羽道,“我意已决,公去莫再多言。”王甫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安排已定,次日拂晓,关羽令人悄悄打开北城门,绕道吴军营寨,不及走过,就有吴兵发现,大喊几声,潘璋领兵来截,被关羽、关平一阵杀散,径往北而走。 行不多远,朱然又引少许军马杀出,关羽又毫不费劲地突破朱然的拦截,朱然引军从后追杀。 经过这两次的冲杀,关羽所带的六十余骑所剩无几,赵累战死,关羽、关平也不及回望,只顾顺小道往前狂奔,跑出二十余里地,快进入临沮地界的时候,突然从小道两侧的密林里拽起一条绊马索,关羽的战马一声嘶鸣便翻倒在地,关羽被甩下马来,不等起身,十几条枪已抵住关羽的胸膛及咽喉。 在后面的关平大惊,欲上前救时,两边的钩镰刀已将他的战马砍倒,关平也被吴兵俘获。随即有一战将走到关羽与关平的跟前确认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此将正是潘璋的部将马忠。 原来,吕蒙早料到关羽会从北门突围走临沮去往西川,故让潘璋与朱然带少许兵围北门,让潘璋的部将马忠夜晚埋伏在通往临沮的小道两侧,用绊马索将关羽父子擒获。 捉住了关羽父子,吕蒙将他们押向临沮,不几日,孙权赶到临沮。 孙权对于关羽那也是爱慕有加,此次他亲临临沮就是为了要收降关羽,尽管关羽之前对他有过侮辱之举。那是早在两年之前,孙权听说关羽有一女年方妙龄,便派人带上重金去荆州,想把关羽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关羽当场拒绝,并对来使说“虎女焉嫁犬子”之语,孙权想想就生气。现捉住了关羽,孙权的气突然就没了,连夜赶到临沮,他要亲自劝降关羽。 关羽见孙权到来,怒不可遏,将头转向一边。孙权微微一笑,冲关羽深施一礼,道,“关将军,实在对不起,将关将军逼到这一步我也是迫不得已,关将军,我仰慕关将军已久,真心希望关将军能归顺我东吴,助我北伐曹魏、铲除奸逆,匡扶汉室、建功立业,关将军意下如何?” “哼!”关羽冷笑一声,“贼将使奸计夺我荆州,非大丈夫所为,如今我身陷你手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孙权见关羽态度坚决,知道一时也难以说服,便暂且将他父子关押,几日后,又派诸葛谨前去游说。 诸葛谨乃诸葛亮的兄弟,孙权希望诸葛谨能够说服关羽。 诸葛谨道,“关将军,吴主孙权仰慕关将军已久,现关将军的家属都在江陵,吴主孙权派人加以保护,一切生活所需都照应俱全,从未有加害之心。关将军不要再固执了,归顺东吴,即能合家团圆,又能施展才华实现平生所愿,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关将军三思。” 关羽道,“我与我主刘备桃园三结义,誓同共死,岂可弃义投敌,城可破唯死而已。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毁而不可改其节, 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要杀就杀,勿再多言!” 诸葛谨见无法说动关羽,便回见孙权,孙权还在犹豫不决,左司马顾雍道,“主公,关羽此人性情钢烈、恪守忠义,想当年关羽无奈投降曹操,曹操对他封侯赐爵,其待遇都在曹诸将之上,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可关羽仍旧辞曹操而投刘备,可见关羽此人忠义无比,难以收附,若留之必为大患。” 孙权点头,即令将关羽父子斩首。于公元220年正月,关羽及长子关平于临沮被害身亡,关羽时年58岁。 马忠将俘获的关羽坐骑赤兔马献于孙权,孙权不受,赐于马忠。马忠屡次试骑不成,无耐将马圈养,赤兔马不吃不喝,几天后长鸣几声而亡。 一日,驻守麦城的王甫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关羽父子浑身是血站在他的面前,惊醒,心惊肉跳,次日,孙权令人将关羽父子头颅于麦城下示众,王甫大叫一声跳城自杀,周仓也拔剑自尽,麦城遂归东吴。 第198章 荆州误(6) 关羽按剑站在麦城的北门上,眺望着远方。他在期盼着远方有一支军队向这赶来,廖化冲在前方,刘封、孟达紧跟其后,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如长蛇蜿蜒般跟随,长枪蔽日、旌旗招展,待部队开到麦城之前,关羽打开城门,策马舞刀直冲敌营…… 关羽已记不起这是多少回站在这城北门向远处眺望了,从廖化出城的第五天起,关羽就在这期盼着上庸的救兵,如果不出意外,上庸的救兵早该到来了。可廖化这一去都一个多月,时间已到了公元220年正月,廖化音迅皆无,关羽度日如年。 赵累、王甫一直陪伴在关羽身旁,他们俩人的面色都一色的沉寂,目光中透出一种失望近似绝望的神中色,许久,王甫道,“关将军,城内粮草已断,百姓捐给的粮食也不足以支撑三天,现救兵无望,如再不做突围的决断,恐怕,我们都饿死在此地。” 见关羽一言不发,赵累道,“将军,廖化去上庸,如果刘封、孟达答应出兵的话,在六天前他们就应该到达此地了,可现在都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仍不见救兵的踪影,看来刘封、孟达并不愿出兵相救,廖化定去了西川。可西川至遥远且路途难行,即是救兵到此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现城内已无粮草,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不如早些突围投奔西川。” 许久,关羽才缓缓地道,“没希望了,我们突围。”关羽令人找来当地的一位老者,询问从麦城走哪条路到西川最近,老者指着北方道,“出麦城向北二十里有一条通往临沮的小道到西川最近。” 关羽点头。送走了老者,关羽召众将商议。关羽道,“廖化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上庸的救兵,看来救兵是没指望了,我们突围。根据老者的反应,北门往北二十里有一条通往临沮的小道是到西川最近的,北门敌军的防守兵力又是最弱的,我决定从北门突围去西川。” 王甫道,“将军,吕蒙兵围四门,唯北门兵力最弱,从北门走又是去西川最近的,这说明吕蒙故意引诱将军走北门,临沮小道上定有埋伏,将军万万不可走临沮小道。” 关羽道,“就算有埋伏,我又何所惧,明日拂晓,我带关平、赵累等六十余骑从北门突围,留周仓、王甫等二百余兵士守麦城,待我到西川后即刻领兵来解麦城之围。” 王甫又劝道,“将军,此次行动关系重大,将军要三思而行啊!”关羽道,“我意已决,公去莫再多言。”王甫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安排已定,次日拂晓,关羽令人悄悄打开北城门,绕道吴军营寨,不及走过,就有吴兵发现,大喊几声,潘璋领兵来截,被关羽、关平一阵杀散,径往北而走。 行不多远,朱然又引少许军马杀出,关羽又毫不费劲地突破朱然的拦截,朱然引军从后追杀。 经过这两次的冲杀,关羽所带的六十余骑所剩无几,赵累战死,关羽、关平也不及回望,只顾顺小道往前狂奔,跑出二十余里地,快进入临沮地界的时候,突然从小道两侧的密林里拽起一条绊马索,关羽的战马一声嘶鸣便翻倒在地,关羽被甩下马来,不等起身,十几条枪已抵住关羽的胸膛及咽喉。 在后面的关平大惊,欲上前救时,两边的钩镰刀已将他的战马砍倒,关平也被吴兵俘获。随即有一战将走到关羽与关平的跟前确认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此将正是潘璋的部将马忠。 原来,吕蒙早料到关羽会从北门突围走临沮去往西川,故让潘璋与朱然带少许兵围北门,让潘璋的部将马忠夜晚埋伏在通往临沮的小道两侧,用绊马索将关羽父子擒获。 捉住了关羽父子,吕蒙将他们押向临沮,不几日,孙权赶到临沮。 孙权对于关羽那也是爱慕有加,此次他亲临临沮就是为了要收降关羽,尽管关羽之前对他有过侮辱之举。那是早在两年之前,孙权听说关羽有一女年方妙龄,便派人带上重金去荆州,想把关羽的女儿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关羽当场拒绝,并对来使说“虎女焉嫁犬子”之语,孙权想想就生气。现捉住了关羽,孙权的气突然就没了,连夜赶到临沮,他要亲自劝降关羽。 关羽见孙权到来,怒不可遏,将头转向一边。孙权微微一笑,冲关羽深施一礼,道,“关将军,实在对不起,将关将军逼到这一步我也是迫不得已,关将军,我仰慕关将军已久,真心希望关将军能归顺我东吴,助我北伐曹魏、铲除奸逆,匡扶汉室、建功立业,关将军意下如何?” “哼!”关羽冷笑一声,“贼将使奸计夺我荆州,非大丈夫所为,如今我身陷你手要杀就杀,何必多言!” 孙权见关羽态度坚决,知道一时也难以说服,便暂且将他父子关押,几日后,又派诸葛谨前去游说。 诸葛谨乃诸葛亮的兄弟,孙权希望诸葛谨能够说服关羽。 诸葛谨道,“关将军,吴主孙权仰慕关将军已久,现关将军的家属都在江陵,吴主孙权派人加以保护,一切生活所需都照应俱全,从未有加害之心。关将军不要再固执了,归顺东吴,即能合家团圆,又能施展才华实现平生所愿,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关将军三思。” 关羽道,“我与我主刘备桃园三结义,誓同共死,岂可弃义投敌,城可破唯死而已。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毁而不可改其节, 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要杀就杀,勿再多言!” 诸葛谨见无法说动关羽,便回见孙权,孙权还在犹豫不决,左司马顾雍道,“主公,关羽此人性情钢烈、恪守忠义,想当年关羽无奈投降曹操,曹操对他封侯赐爵,其待遇都在曹诸将之上,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可关羽仍旧辞曹操而投刘备,可见关羽此人忠义无比,难以收附,若留之必为大患。” 孙权点头,即令将关羽父子斩首。于公元220年正月,关羽及长子关平于临沮被害身亡,关羽时年58岁。 马忠将俘获的关羽坐骑赤兔马献于孙权,孙权不受,赐于马忠。马忠屡次试骑不成,无耐将马圈养,赤兔马不吃不喝,几天后长鸣几声而亡。 一日,驻守麦城的王甫做了一个恶梦,梦见关羽父子浑身是血站在他的面前,惊醒,心惊肉跳,次日,孙权令人将关羽父子头颅于麦城下示众,王甫大叫一声跳城自杀,周仓也拔剑自尽,麦城遂归东吴。 第199章 曹操之死(1) 孙权杀了关羽父子,尽占整个荆州,孙权不胜欢喜。孙权想想这一切都是吕蒙的功劳,于是回到建业大罢庆功宴会。 孙权加封吕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赐钱一万,黄金五百斤,吕蒙辞让,孙权不许。同时,孙权加封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进封娄侯,镇抚荆州,其余各参战将领各有封赏。 封赏已毕,大摆庆功宴会。当时吕蒙早已柒瘟疫在身,而且很重,那时的瘟疫也许就是现在的流行性感冒,因为那时没有现在的医学发达,只要人一柒上这种瘟疫大都必死无疑,此次与吕蒙一起出征的孙皎与蒋欣就因此瘟疫病死在回军的路上。吕蒙能参加这个庆功宴会已是十分勉强了。 众将正饮酒之间,吕蒙忽地病情加重,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晕倒在地。孙权急令人将吕蒙扶回,着最好的医生为吕蒙诊治。 此次宴会就这样草草结束。孙权刚刚回到寝室,张昭求见,孙权召进。孙权见张昭面色深沉,问道,“子布可有何事?” 张昭道,“主公,东吴将大祸临头矣!” “此话怎讲?” “主公,关羽何许人也?关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现我们杀了关羽父子,又攻占了整个荆州,试想刘备能答应吗?别忘了刘备现在已拥有两川之地,兵马不下几十万,且还有张飞、赵云、马超、黄忠这样的猛将,假如刘备来攻,我们如何抵挡?” 孙权顿然醒悟,惊骇道,“子布所言极是,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昭道,”我们倒不如把关羽的人头献于曹操,并向曹操称臣,这样,刘备自然就认为是曹操支使我们夺取的荆州,刘备会记恨曹操,同时我们要厚葬关羽躯体,优待关羽家属,以减轻刘备对我们的仇恨。” 孙权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去办。”于是孙权令人用檀香木打造木匣,盛了关羽的人头传送于洛阳。孙权又将关羽的身躯以诸侯礼厚葬于当阳西北,面临沮水,建立祠堂,以供香火。 孙权处理好关羽的后事,此时,吕蒙已病危,孙权前去探视,流泪道,“公若不在,何人能接替你的职位以保我东吴安全?” 吕蒙气力不接地道,“陆逊,陆逊能担当此任……”言罢,吕蒙与世长辞。 不说孙权处理吕蒙后事怎么伤心,再说廖化,廖化自向上庸搬兵求救被刘封拒绝后打马奔向西川。上庸到西川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且一路上尽山川大河十分难走,廖化走了整整半个多月,一路上沿途讨饭、风餐露宿,待到达成都时人马已疲惫不堪,廖化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刘备的面前大哭道,“主公,主公,吕蒙计袭荆州,荆州已失,关将军败退麦城危在旦夕,我去上庸求救兵,可刘封、孟达见死不救,我这才来到成都面见主公,主公快快发兵去救援关将军!” 刘备惊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些天关羽还传来捷报,说水淹七军、活捉于禁、斩首庞德,今日怎么荆州失守、关羽败退麦城?刘备怎么也不相信,但是,面前的廖化确实是这么说的,这不会有假。 刘备失声道,“如此这样,关羽休矣!” 刘备一面令人引廖化下去休息,一面请诸葛亮、法正等人前来议事,诸葛亮道,“吕蒙狡诈多端,关将军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关将军拒城不出还有点希望,如果关将军突围而出则命休矣!” 刘备急道,“如何是好?“ 诸葛亮道,“现距麦城最近的是上庸的刘封、孟达,主公可一面派人快马赶往上庸责令刘封、孟达出兵相救,一面调兵遣将前去麦城。” 刘备应允。刘备用了几天的时间将兵马征调完毕,准备出征。这天夜里,他正睡着,忽起一阵冷风,关羽浑身是血地从门外走进,言道,大哥,我被吕蒙所害,大哥要为我报仇!刘备大惊,忙去拉关羽,关羽不见,原来是一场梦。刘备心惊肉跳,到天明也没睡着。 不过几日,从荆州传来消息,言道关羽父子已经遇害,刘备不相信,使人前去打探,使人刚走,就见一少年骑马赶来滚鞍下马跪倒在刘备面前大哭道,“伯父,伯父,我父关羽及兄长关平被孙权给害了!”刘备一看,见是关兴。 原来荆州陷落,关兴与家人都被东吴监护起来,关兴听闻关羽被害,夜里寻机逃出,从吴军手中抢夺一匹战马前来成都报信。 刘备听后大叫一声晕厥在地…… 刘备醒来咬牙切齿地道,”孙权,孙权!我要举兵踏破你的江东,为我二弟报仇雪恨!” 再说曹操,自关羽败退之后曹操也偶感风寒,撤军回到洛阳,这一天,他正召众文武议事,忽东吴有使者来见,曹操召进,来者共有两人,一人怀里还抱着个木匣。来者呈上孙权的书信,曹操看罢不由心喜,可谓双喜临门,其一,孙权已将关羽斩首,并将关羽首级送来,其二就是孙权甘愿向曹操称臣,共同与刘备为敌。 东吴使者走后,曹操还在犹自欣喜着,司马懿道,”魏王,这是孙权嫁祸他人之计,魏王莫要上当。”曹操沉思片刻,点点头,“仲达言之有理,孙权杀了关羽,害怕刘备抱负,因此将关羽人头送与我,又称臣于我,这样其一,刘备就会怀疑是我支使孙权这么做的,其二,向我称臣就是在提醒刘备不要攻打东吴,哼哼,孙权可谓是诡计多端,占尽了便宜还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碧眼小儿,如此无耻!” 司马懿道,“正是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司马懿道,“魏王只要按诸侯礼仪厚葬关羽人头,便可打消孙权的这个阴谋。” 曹操点头。曹操让人将那盛有关羽人头的木匣放在案几上,他要再看一眼关羽的容颜。他缓缓地将檀香木盖打开,见关羽人头在里面,须发整齐,面目朝上,双眼闭合,曹操不仅道,“关将军别来无恙?“忽地关羽人头口开目动,须发皆张,曹操惊倒,挥手急道,“快使人拿走,拿走!”众人将曹操扶起,曹操犹感头痛,扶头道,“吾见关羽口开目动,关羽真神人也,将关羽人头厚葬。” 于是曹操打造棺椁,用沉香木刻关羽身躯,接上头颅,以王侯之礼将关羽葬在洛阳南门外,并赠为荆王。曹操令大小官员送殡,亲自祭拜,差官守墓。 第199章 曹操之死(1) 孙权杀了关羽父子,尽占整个荆州,孙权不胜欢喜。孙权想想这一切都是吕蒙的功劳,于是回到建业大罢庆功宴会。 孙权加封吕蒙为南郡太守、封孱陵侯,赐钱一万,黄金五百斤,吕蒙辞让,孙权不许。同时,孙权加封陆逊为右护军、镇西将军,进封娄侯,镇抚荆州,其余各参战将领各有封赏。 封赏已毕,大摆庆功宴会。当时吕蒙早已柒瘟疫在身,而且很重,那时的瘟疫也许就是现在的流行性感冒,因为那时没有现在的医学发达,只要人一柒上这种瘟疫大都必死无疑,此次与吕蒙一起出征的孙皎与蒋欣就因此瘟疫病死在回军的路上。吕蒙能参加这个庆功宴会已是十分勉强了。 众将正饮酒之间,吕蒙忽地病情加重,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晕倒在地。孙权急令人将吕蒙扶回,着最好的医生为吕蒙诊治。 此次宴会就这样草草结束。孙权刚刚回到寝室,张昭求见,孙权召进。孙权见张昭面色深沉,问道,“子布可有何事?” 张昭道,“主公,东吴将大祸临头矣!” “此话怎讲?” “主公,关羽何许人也?关羽是刘备的结拜兄弟,现我们杀了关羽父子,又攻占了整个荆州,试想刘备能答应吗?别忘了刘备现在已拥有两川之地,兵马不下几十万,且还有张飞、赵云、马超、黄忠这样的猛将,假如刘备来攻,我们如何抵挡?” 孙权顿然醒悟,惊骇道,“子布所言极是,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昭道,”我们倒不如把关羽的人头献于曹操,并向曹操称臣,这样,刘备自然就认为是曹操支使我们夺取的荆州,刘备会记恨曹操,同时我们要厚葬关羽躯体,优待关羽家属,以减轻刘备对我们的仇恨。” 孙权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去办。”于是孙权令人用檀香木打造木匣,盛了关羽的人头传送于洛阳。孙权又将关羽的身躯以诸侯礼厚葬于当阳西北,面临沮水,建立祠堂,以供香火。 孙权处理好关羽的后事,此时,吕蒙已病危,孙权前去探视,流泪道,“公若不在,何人能接替你的职位以保我东吴安全?” 吕蒙气力不接地道,“陆逊,陆逊能担当此任……”言罢,吕蒙与世长辞。 不说孙权处理吕蒙后事怎么伤心,再说廖化,廖化自向上庸搬兵求救被刘封拒绝后打马奔向西川。上庸到西川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且一路上尽山川大河十分难走,廖化走了整整半个多月,一路上沿途讨饭、风餐露宿,待到达成都时人马已疲惫不堪,廖化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刘备的面前大哭道,“主公,主公,吕蒙计袭荆州,荆州已失,关将军败退麦城危在旦夕,我去上庸求救兵,可刘封、孟达见死不救,我这才来到成都面见主公,主公快快发兵去救援关将军!” 刘备惊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些天关羽还传来捷报,说水淹七军、活捉于禁、斩首庞德,今日怎么荆州失守、关羽败退麦城?刘备怎么也不相信,但是,面前的廖化确实是这么说的,这不会有假。 刘备失声道,“如此这样,关羽休矣!” 刘备一面令人引廖化下去休息,一面请诸葛亮、法正等人前来议事,诸葛亮道,“吕蒙狡诈多端,关将军定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关将军拒城不出还有点希望,如果关将军突围而出则命休矣!” 刘备急道,“如何是好?“ 诸葛亮道,“现距麦城最近的是上庸的刘封、孟达,主公可一面派人快马赶往上庸责令刘封、孟达出兵相救,一面调兵遣将前去麦城。” 刘备应允。刘备用了几天的时间将兵马征调完毕,准备出征。这天夜里,他正睡着,忽起一阵冷风,关羽浑身是血地从门外走进,言道,大哥,我被吕蒙所害,大哥要为我报仇!刘备大惊,忙去拉关羽,关羽不见,原来是一场梦。刘备心惊肉跳,到天明也没睡着。 不过几日,从荆州传来消息,言道关羽父子已经遇害,刘备不相信,使人前去打探,使人刚走,就见一少年骑马赶来滚鞍下马跪倒在刘备面前大哭道,“伯父,伯父,我父关羽及兄长关平被孙权给害了!”刘备一看,见是关兴。 原来荆州陷落,关兴与家人都被东吴监护起来,关兴听闻关羽被害,夜里寻机逃出,从吴军手中抢夺一匹战马前来成都报信。 刘备听后大叫一声晕厥在地…… 刘备醒来咬牙切齿地道,”孙权,孙权!我要举兵踏破你的江东,为我二弟报仇雪恨!” 再说曹操,自关羽败退之后曹操也偶感风寒,撤军回到洛阳,这一天,他正召众文武议事,忽东吴有使者来见,曹操召进,来者共有两人,一人怀里还抱着个木匣。来者呈上孙权的书信,曹操看罢不由心喜,可谓双喜临门,其一,孙权已将关羽斩首,并将关羽首级送来,其二就是孙权甘愿向曹操称臣,共同与刘备为敌。 东吴使者走后,曹操还在犹自欣喜着,司马懿道,”魏王,这是孙权嫁祸他人之计,魏王莫要上当。”曹操沉思片刻,点点头,“仲达言之有理,孙权杀了关羽,害怕刘备抱负,因此将关羽人头送与我,又称臣于我,这样其一,刘备就会怀疑是我支使孙权这么做的,其二,向我称臣就是在提醒刘备不要攻打东吴,哼哼,孙权可谓是诡计多端,占尽了便宜还要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碧眼小儿,如此无耻!” 司马懿道,“正是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司马懿道,“魏王只要按诸侯礼仪厚葬关羽人头,便可打消孙权的这个阴谋。” 曹操点头。曹操让人将那盛有关羽人头的木匣放在案几上,他要再看一眼关羽的容颜。他缓缓地将檀香木盖打开,见关羽人头在里面,须发整齐,面目朝上,双眼闭合,曹操不仅道,“关将军别来无恙?“忽地关羽人头口开目动,须发皆张,曹操惊倒,挥手急道,“快使人拿走,拿走!”众人将曹操扶起,曹操犹感头痛,扶头道,“吾见关羽口开目动,关羽真神人也,将关羽人头厚葬。” 于是曹操打造棺椁,用沉香木刻关羽身躯,接上头颅,以王侯之礼将关羽葬在洛阳南门外,并赠为荆王。曹操令大小官员送殡,亲自祭拜,差官守墓。 第200章 曹操之死(2) 曹操自被关羽人头惊吓后旧病复发,又染风寒,躺在床上每日都昏昏沉沉的,尽管太医用上最好的药也不见好转。一夜,曹操正睡着,忽见关羽披头散发地站在他面前,曹操兀自惊醒。又有一夜,殿内阴风忽起,帷幔晃动,曹操明显听到有撕裂绵帛之声,幽怨沉沉响于耳边,随即曹操隐约看到伏皇后、伏完、董承、董贵妃等二十余人深身是血立于面前,曹操惊骇,拔剑乱砍之,阴魂散去,曹操急叫人点灯陪护,直至天明。 曹操叫众臣来议,臣道洛阳旧宫多妖,可造新殿居之。于是曹操下令另建新殿。 曹操病情愈加严重,自感命不久矣,又常常深夜见鬼,于是曹操令人去邺城叫来曹植,每夜陪伴自己身旁。 自从曹植来后,曹操才安稳地入眠,这一夜,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三匹马共同在一个槽里吃食,天明后曹操越想越奇巧,越想越感到不对劲,越想越害怕起来,他便对曹植道,”值儿,为父今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三马食槽,这可是不祥的预兆啊。三马食槽,那槽不就是我们曹家么,三马,这三马倒底是谁呢?马腾、马休、马铁?可他们都已被杀,不会危及到我们曹家,那三马又是谁呢?” 曹植小声道,“是不是司马懿父子?” 曹操顿悟,道,“一定是司马懿父子。我早就说过,司马懿有狼顾之相,此人心怀鬼胎、非忠义之士啊。“ “那父亲为何不将他杀了?” “杀不得。”曹操道,“司马懿虽奸滑,但他多谋善略,现整个文臣之中数他最有军事才能,方今世界三分天下,各自为政,都有吞并天下的志愿,以后不知还有多少的战争,我还指望着司马懿来为国效力,杀了司马懿岂不是自断一臂?只是我不放心是你大哥曹丕,司马懿是曹丕的老师,曹丕一向敬重司马懿,我担心的是,曹丕把军政大权交于司马懿后对司马懿防范不足会生后患啊。” “那该如何是好?” “植儿,当初我奇厚望于你,可你每每酗酒误事,如果你没有这样的习性该多好啊……” “父亲,我知错了……” 曹操又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哥曹丕,如今后曹丕过于宠信司马懿,司马懿有乱朝纲之相,你可与你弟曹彰联手除掉司马懿……” 曹植应喏。曹操又道,“我担心我死后洛阳发生动乱,我要让曹彰带兵来洛阳,以防不测。” 曹操感觉累了,仰面躺下,无力地道,“我累了,你,下去……“ 待曹植退下后,曹操令人取来纸墨,给曹彰写了封书信,让人快马往长安送去。 中午时分,曹操令人将司马懿、陈群、曹洪、贾诩找来,对他们道,“我今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三马食槽,那槽不就预示着是我曹家么?可那三马又是谁呢?马腾、马休、马铁?可他们都已死了,那三马又是谁呢?” 言毕,曹操看向司马懿,司马懿心头不由一惊,顿感后背发凉,只听曹操道,“司马懿,你来给孤王解一下梦。” 司马懿颤微微地低头道,“魏王,梦是由人心乱而起,思考过多,睡眠不足常常会有恶梦。” “嗯,”曹操看了他会又闭上双眼,“贾诩,你来给孤王解一下。” 贾诩道,“禄马,三马食槽意味着将有士大夫归附于国家,效命于国家,此吉兆也。” 曹操点头淡笑了一下,忽地咳喘不止猛然晕厥。待曹操醒来,眼前站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曹操环视了一遭,没见夏侯惇,便无力地问道,“元让何在?” 黄门侍郎夏侯尚回道,“回魏王,夏侯惇身染重病,不能前来。” 曹操又缓缓闭上双眼,道,“我自觉命不久矣,有事要嘱托,留贾诩、曹洪、陈群、司马懿在此,其余尽皆退下。” 贾诩、曹洪、陈群、司马懿垂手站立在曹操身边,曹操缓缓地道,“尔等四位听旨。”贾诩、曹洪等四人即刻跪下,曹操道,“我命不久矣,望四位扶佐新主、勤政廉明、鞠躬尽瘁,不负孤之厚望。” 曹洪等泣泪应道,“我等皆以死效命、绝不背叛。” 曹操又道,“我一生共有两个遣憾,其一,我这一生知人善用,可不听郭嘉之言用错一人,终铸成大错,此人,便是刘备,当初我若是听信郭嘉之言杀了刘备,怎会有今日之局面,可后悔晚矣。其二,就是对不住我妻丁夫人,因为曹昂的死,丁夫人与我离婚,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那我如何去地下见我的昂儿……待我死后,让诸妾都居于铜雀台,每日设祭,让宫女奏乐进食,在彰德府玄武城外设疑冢七十二个,以防贼人盗墓……” 吩咐完毕,曹操闭上双眼,不过两日便溘然长逝,于公元220年春三月,曹操卒于洛阳,时年六十六岁。 曹操病逝洛阳,群臣议定,由谏议大夫贾逵和黄门侍郎夏侯尚负责办理丧事。 首先贾逵派人去邺城通报,请曹丕做好迎殡的准备,又令人用檀香木打造棺椁,将曹操盛于里面,各官员皆穿孝服,打造白色旌旗,准备运棺椁回邺城发丧。 当众文武正忙碌筹备之时,忽有兵士来报,说鄢陵侯曹彰率十万大军前来。”众皆大惊。 曹植解释道,“大家不必惊慌,此番我二哥带兵前来,本是我父生前密令,我父恐死后洛阳动乱,故派人去调鄢陵侯前来。”众皆恍然,都暗自赞誉曹操善于心计,只有司马懿不悦。 曹彰率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城内有人通报,曹彰这才知道曹操已归天,便急匆匆进城到曹操棺椁前哭拜,完毕,曹彰找到贾逵,便问,“贾大人,父王的印绶何在?” 贾逵吃了一惊,满脸的不悦,回道,“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印绶岂是你君侯所能问的?”曹彰无语,便退了回去。 曹彰来到曹植的宫殿,私下对曹植道,“父王在世给我写信,担心二哥宠信司马懿,其意是欲立你为新太子,你若有意,我即刻拥护你为太子,在洛阳受魏王之尊。” 曹植听罢心头猛然一惊。 第200章 曹操之死(2) 曹操自被关羽人头惊吓后旧病复发,又染风寒,躺在床上每日都昏昏沉沉的,尽管太医用上最好的药也不见好转。一夜,曹操正睡着,忽见关羽披头散发地站在他面前,曹操兀自惊醒。又有一夜,殿内阴风忽起,帷幔晃动,曹操明显听到有撕裂绵帛之声,幽怨沉沉响于耳边,随即曹操隐约看到伏皇后、伏完、董承、董贵妃等二十余人深身是血立于面前,曹操惊骇,拔剑乱砍之,阴魂散去,曹操急叫人点灯陪护,直至天明。 曹操叫众臣来议,臣道洛阳旧宫多妖,可造新殿居之。于是曹操下令另建新殿。 曹操病情愈加严重,自感命不久矣,又常常深夜见鬼,于是曹操令人去邺城叫来曹植,每夜陪伴自己身旁。 自从曹植来后,曹操才安稳地入眠,这一夜,他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梦见三匹马共同在一个槽里吃食,天明后曹操越想越奇巧,越想越感到不对劲,越想越害怕起来,他便对曹植道,”值儿,为父今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三马食槽,这可是不祥的预兆啊。三马食槽,那槽不就是我们曹家么,三马,这三马倒底是谁呢?马腾、马休、马铁?可他们都已被杀,不会危及到我们曹家,那三马又是谁呢?” 曹植小声道,“是不是司马懿父子?” 曹操顿悟,道,“一定是司马懿父子。我早就说过,司马懿有狼顾之相,此人心怀鬼胎、非忠义之士啊。“ “那父亲为何不将他杀了?” “杀不得。”曹操道,“司马懿虽奸滑,但他多谋善略,现整个文臣之中数他最有军事才能,方今世界三分天下,各自为政,都有吞并天下的志愿,以后不知还有多少的战争,我还指望着司马懿来为国效力,杀了司马懿岂不是自断一臂?只是我不放心是你大哥曹丕,司马懿是曹丕的老师,曹丕一向敬重司马懿,我担心的是,曹丕把军政大权交于司马懿后对司马懿防范不足会生后患啊。” “那该如何是好?” “植儿,当初我奇厚望于你,可你每每酗酒误事,如果你没有这样的习性该多好啊……” “父亲,我知错了……” 曹操又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你哥曹丕,如今后曹丕过于宠信司马懿,司马懿有乱朝纲之相,你可与你弟曹彰联手除掉司马懿……” 曹植应喏。曹操又道,“我担心我死后洛阳发生动乱,我要让曹彰带兵来洛阳,以防不测。” 曹操感觉累了,仰面躺下,无力地道,“我累了,你,下去……“ 待曹植退下后,曹操令人取来纸墨,给曹彰写了封书信,让人快马往长安送去。 中午时分,曹操令人将司马懿、陈群、曹洪、贾诩找来,对他们道,“我今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三马食槽,那槽不就预示着是我曹家么?可那三马又是谁呢?马腾、马休、马铁?可他们都已死了,那三马又是谁呢?” 言毕,曹操看向司马懿,司马懿心头不由一惊,顿感后背发凉,只听曹操道,“司马懿,你来给孤王解一下梦。” 司马懿颤微微地低头道,“魏王,梦是由人心乱而起,思考过多,睡眠不足常常会有恶梦。” “嗯,”曹操看了他会又闭上双眼,“贾诩,你来给孤王解一下。” 贾诩道,“禄马,三马食槽意味着将有士大夫归附于国家,效命于国家,此吉兆也。” 曹操点头淡笑了一下,忽地咳喘不止猛然晕厥。待曹操醒来,眼前站立文臣武将、济济一堂。曹操环视了一遭,没见夏侯惇,便无力地问道,“元让何在?” 黄门侍郎夏侯尚回道,“回魏王,夏侯惇身染重病,不能前来。” 曹操又缓缓闭上双眼,道,“我自觉命不久矣,有事要嘱托,留贾诩、曹洪、陈群、司马懿在此,其余尽皆退下。” 贾诩、曹洪、陈群、司马懿垂手站立在曹操身边,曹操缓缓地道,“尔等四位听旨。”贾诩、曹洪等四人即刻跪下,曹操道,“我命不久矣,望四位扶佐新主、勤政廉明、鞠躬尽瘁,不负孤之厚望。” 曹洪等泣泪应道,“我等皆以死效命、绝不背叛。” 曹操又道,“我一生共有两个遣憾,其一,我这一生知人善用,可不听郭嘉之言用错一人,终铸成大错,此人,便是刘备,当初我若是听信郭嘉之言杀了刘备,怎会有今日之局面,可后悔晚矣。其二,就是对不住我妻丁夫人,因为曹昂的死,丁夫人与我离婚,如果人死后真的有灵,那我如何去地下见我的昂儿……待我死后,让诸妾都居于铜雀台,每日设祭,让宫女奏乐进食,在彰德府玄武城外设疑冢七十二个,以防贼人盗墓……” 吩咐完毕,曹操闭上双眼,不过两日便溘然长逝,于公元220年春三月,曹操卒于洛阳,时年六十六岁。 曹操病逝洛阳,群臣议定,由谏议大夫贾逵和黄门侍郎夏侯尚负责办理丧事。 首先贾逵派人去邺城通报,请曹丕做好迎殡的准备,又令人用檀香木打造棺椁,将曹操盛于里面,各官员皆穿孝服,打造白色旌旗,准备运棺椁回邺城发丧。 当众文武正忙碌筹备之时,忽有兵士来报,说鄢陵侯曹彰率十万大军前来。”众皆大惊。 曹植解释道,“大家不必惊慌,此番我二哥带兵前来,本是我父生前密令,我父恐死后洛阳动乱,故派人去调鄢陵侯前来。”众皆恍然,都暗自赞誉曹操善于心计,只有司马懿不悦。 曹彰率大军来到洛阳城下,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城内有人通报,曹彰这才知道曹操已归天,便急匆匆进城到曹操棺椁前哭拜,完毕,曹彰找到贾逵,便问,“贾大人,父王的印绶何在?” 贾逵吃了一惊,满脸的不悦,回道,“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印绶岂是你君侯所能问的?”曹彰无语,便退了回去。 曹彰来到曹植的宫殿,私下对曹植道,“父王在世给我写信,担心二哥宠信司马懿,其意是欲立你为新太子,你若有意,我即刻拥护你为太子,在洛阳受魏王之尊。” 曹植听罢心头猛然一惊。 第201章 汉朝末路(1) 曹彰欲拥立曹植为新太子,曹植心头猛然一惊,他道,“兄长难道忘了刘表与袁绍是怎么败亡的了?他们不都是因为世子之争引起内乱相互攻击才被我们个个击败的么?我不想因为太子之争而使我们兄弟骨肉相残,最后被他人消灭。” 曹彰反驳道,“可父王担心的是,二哥若纵容司马懿,将来司马懿父子会危急我们曹家。” 曹植道,“父王早看出司马懿之心,可父王并没有杀他,那是因为刘备与孙权崛起对我们构成了威胁,我们不得已还要重用司马懿。所以,对于司马懿,我们既要利用还要防备,父亲托孤司马懿就说明了这一切。” 曹彰不再言语。 次日,由黄门侍郎夏侯尚执节, 曹彰派一万军相随,一路护送曹操的灵柩到达邺城,曹丕及众文武着孝服出城十里相迎,进至邺城,将曹操灵柩置于大殿之中。 待大臣们商议好发丧事宜之后,司马懿见众大臣及王公贵族等还在号哭之中,司马懿急了,站到曹操的灵柩前大声道,“诸位节哀,先不要哭了,当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解决,诸位安静一下。” 众人停住哀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司马懿。谏议大夫丧事主持人贾逵道,“仲达有事可速讲。” 司马懿道,“先王仙逝,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当前首要的任务就是拥立新的魏王以控大局才是。” 众皆无声。贾逵道,“以国家体制,先王驾崩,太子当受魏王之尊。” 群臣中丁仪道,“可魏王并未有遗诏啊。” 司马懿道,“可立请太后下一道懿旨立太子为魏王。”众旨赞同。于是以司马懿为首,陈群、贾诩、曹洪、贾逵等一班重臣去后殿请得卞夫人懿旨,在朝堂之上,众臣拥立曹丕为魏王,并奏请献帝恩准,不久,魏国御史大夫华歆赴许都请得皇上圣旨,持节授曹丕丞相印绶、魏王玺绂。这样,曹丕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魏王。 依曹操遗嘱,曹丕将曹操葬于邺城西面的高陵,曹丕又打造了七十二口棺椁,由四门抬出,葬于四方,共修建了七十二疑冢,至今仍无法考证曹操的真墓是哪一个。 发丧完毕,司马懿来见曹丕,一是来向曹丕道贺,二是司马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曹丕讲。 见着曹丕行完君臣大礼,曹丕问道,“恩师此来可有事否?” 司马懿道,“魏王承嗣大统安知身边仍有危险乎?” 曹丕道,“孤不知卿指何意? 司马懿道,“先王在洛阳病危时,密诏鄢陵侯曹彰带十万兵到洛阳,鄢陵侯曹彰一到洛阳便向贾逵寻问先王印绶,被贾逵斥退,后曹彰夜入曹植府,很久才出来,你能说他们俩在一起没有密谋立魏王之事?这一天丁仪又提出先王没有遗诏之事,这分明就是冲您来的,您如果不加以防范必有后患啊!” 曹丕大怒,道,“曹彰、曹植早就串通一气,我一直忍着,而丁仪、丁廙算什么东西?他们狼狈为奸,诽谤、污蔑崔琰、毛玠,害死了他们,我当将此二贼全部诛杀!“ 于是次日,曹丕以为崔琰、毛玠平反之由,将丁仪、丁廙二人及家中男人全部斩杀,令曹彰交兵权给夏侯尚,责令曹彰返回封地。 曹丕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笼络人心,任命贾诩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郎为御史大夫、司马懿为丞相长史、陈群为彰武亭侯进侍中、桓阶为尚书令、董昭为将作大匠,赵俨为驸马都尉兼河东太守、典农中郎将;钟繇为大理,曹洪为卫将军、贾逵为魏郡太守、曹仁为车骑将军,统荆、扬、益三州军事、夏侯惇为大将军、夏侯尚为平陵亭侯拜散骑常侍,迁中领军,张辽为前将军,徐晃为右将军,进封逮乡侯。 曹丕对众文武分封完毕,唯独没有曹植的事,这一天,曹丕将曹植请来,置了一桌酒席,兄弟俩把酒言欢,喝到兴致,曹丕突然问道,“三弟,听说鄢陵侯曹彰率十万大军从长安赶到洛阳后向贾逵索要先王印绶,贾逵没给,晚上曹彰又去了你府上,密谋要拥立你为魏王,可有此事?” 曹植吓得立即就站起身来,矢口否认,“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兄长莫听信他人之言,让我们兄弟相残。” 曹丕道,“你慌什么,坐坐。为兄也不相信,但自古云:风不刮树不响,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陷害于你?” 曹植又忙道,“兄长若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罢了罢了,”曹丕拉曹植坐下,道,“父王在世之时,无不夸赞你诗词美妙,哦,你也是建安七子之一嘛,我也很欣赏你的诗词,这样,为兄给你一个机会,你往前走七步,在七步之内你需写出关于兄弟情的一首诗来,如写出来,证明你真有文才,如写不出,那是你徒有虚名,就别怪为兄不客气了。” 曹植听罢明白这是曹丕要置他于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细想一番,吟道,“煮豆燃豆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罢惊奇不已,曹植确有真才,曹丕感到惭愧,想想兄弟几乎相残,不觉落泪,道,“都是兄长不好,为难弟弟了。兄弟,临淄你就别去了,你去安乡(今河北晋州侯城),孤封你为安乡侯,食邑八百。”曹植谢过。曹植被迁徙为安乡侯实际上是爵位削弱了,曹植此前是临甾侯,临甾是个大地方,当时他的食邑就达到一万户,而如今才八百户,可见曹丕对曹植的打压之心还是很大的。曹植心知肚明。 曹丕经过打压异己升任亲信及文臣武将的策略巩固了自己的政权。可曹丕并不满于此,他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于是在他继任魏王的数月后的某一天,邺城突然相传有黄龙出现,石邑县有凤凰飞临,临甾城有麒麟过境,人们口说相传,具言将有真龙降世、新朝诞生。 于是太史丞许芝、贾诩、司马懿、王朗、华歆、陈群、钟繇、曹洪、桓阶等一班文武聚在一起商议,写了一份劝进表呈于曹丕,准备要汉献帝将皇位禅让于曹丕。 第201章 汉朝末路(1) 曹彰欲拥立曹植为新太子,曹植心头猛然一惊,他道,“兄长难道忘了刘表与袁绍是怎么败亡的了?他们不都是因为世子之争引起内乱相互攻击才被我们个个击败的么?我不想因为太子之争而使我们兄弟骨肉相残,最后被他人消灭。” 曹彰反驳道,“可父王担心的是,二哥若纵容司马懿,将来司马懿父子会危急我们曹家。” 曹植道,“父王早看出司马懿之心,可父王并没有杀他,那是因为刘备与孙权崛起对我们构成了威胁,我们不得已还要重用司马懿。所以,对于司马懿,我们既要利用还要防备,父亲托孤司马懿就说明了这一切。” 曹彰不再言语。 次日,由黄门侍郎夏侯尚执节, 曹彰派一万军相随,一路护送曹操的灵柩到达邺城,曹丕及众文武着孝服出城十里相迎,进至邺城,将曹操灵柩置于大殿之中。 待大臣们商议好发丧事宜之后,司马懿见众大臣及王公贵族等还在号哭之中,司马懿急了,站到曹操的灵柩前大声道,“诸位节哀,先不要哭了,当前还有一件大事需要解决,诸位安静一下。” 众人停住哀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司马懿。谏议大夫丧事主持人贾逵道,“仲达有事可速讲。” 司马懿道,“先王仙逝,国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当前首要的任务就是拥立新的魏王以控大局才是。” 众皆无声。贾逵道,“以国家体制,先王驾崩,太子当受魏王之尊。” 群臣中丁仪道,“可魏王并未有遗诏啊。” 司马懿道,“可立请太后下一道懿旨立太子为魏王。”众旨赞同。于是以司马懿为首,陈群、贾诩、曹洪、贾逵等一班重臣去后殿请得卞夫人懿旨,在朝堂之上,众臣拥立曹丕为魏王,并奏请献帝恩准,不久,魏国御史大夫华歆赴许都请得皇上圣旨,持节授曹丕丞相印绶、魏王玺绂。这样,曹丕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魏王。 依曹操遗嘱,曹丕将曹操葬于邺城西面的高陵,曹丕又打造了七十二口棺椁,由四门抬出,葬于四方,共修建了七十二疑冢,至今仍无法考证曹操的真墓是哪一个。 发丧完毕,司马懿来见曹丕,一是来向曹丕道贺,二是司马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对曹丕讲。 见着曹丕行完君臣大礼,曹丕问道,“恩师此来可有事否?” 司马懿道,“魏王承嗣大统安知身边仍有危险乎?” 曹丕道,“孤不知卿指何意? 司马懿道,“先王在洛阳病危时,密诏鄢陵侯曹彰带十万兵到洛阳,鄢陵侯曹彰一到洛阳便向贾逵寻问先王印绶,被贾逵斥退,后曹彰夜入曹植府,很久才出来,你能说他们俩在一起没有密谋立魏王之事?这一天丁仪又提出先王没有遗诏之事,这分明就是冲您来的,您如果不加以防范必有后患啊!” 曹丕大怒,道,“曹彰、曹植早就串通一气,我一直忍着,而丁仪、丁廙算什么东西?他们狼狈为奸,诽谤、污蔑崔琰、毛玠,害死了他们,我当将此二贼全部诛杀!“ 于是次日,曹丕以为崔琰、毛玠平反之由,将丁仪、丁廙二人及家中男人全部斩杀,令曹彰交兵权给夏侯尚,责令曹彰返回封地。 曹丕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笼络人心,任命贾诩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郎为御史大夫、司马懿为丞相长史、陈群为彰武亭侯进侍中、桓阶为尚书令、董昭为将作大匠,赵俨为驸马都尉兼河东太守、典农中郎将;钟繇为大理,曹洪为卫将军、贾逵为魏郡太守、曹仁为车骑将军,统荆、扬、益三州军事、夏侯惇为大将军、夏侯尚为平陵亭侯拜散骑常侍,迁中领军,张辽为前将军,徐晃为右将军,进封逮乡侯。 曹丕对众文武分封完毕,唯独没有曹植的事,这一天,曹丕将曹植请来,置了一桌酒席,兄弟俩把酒言欢,喝到兴致,曹丕突然问道,“三弟,听说鄢陵侯曹彰率十万大军从长安赶到洛阳后向贾逵索要先王印绶,贾逵没给,晚上曹彰又去了你府上,密谋要拥立你为魏王,可有此事?” 曹植吓得立即就站起身来,矢口否认,“没有的事,绝对没有的事,兄长莫听信他人之言,让我们兄弟相残。” 曹丕道,“你慌什么,坐坐。为兄也不相信,但自古云:风不刮树不响,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陷害于你?” 曹植又忙道,“兄长若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罢了罢了,”曹丕拉曹植坐下,道,“父王在世之时,无不夸赞你诗词美妙,哦,你也是建安七子之一嘛,我也很欣赏你的诗词,这样,为兄给你一个机会,你往前走七步,在七步之内你需写出关于兄弟情的一首诗来,如写出来,证明你真有文才,如写不出,那是你徒有虚名,就别怪为兄不客气了。” 曹植听罢明白这是曹丕要置他于死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细想一番,吟道,“煮豆燃豆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听罢惊奇不已,曹植确有真才,曹丕感到惭愧,想想兄弟几乎相残,不觉落泪,道,“都是兄长不好,为难弟弟了。兄弟,临淄你就别去了,你去安乡(今河北晋州侯城),孤封你为安乡侯,食邑八百。”曹植谢过。曹植被迁徙为安乡侯实际上是爵位削弱了,曹植此前是临甾侯,临甾是个大地方,当时他的食邑就达到一万户,而如今才八百户,可见曹丕对曹植的打压之心还是很大的。曹植心知肚明。 曹丕经过打压异己升任亲信及文臣武将的策略巩固了自己的政权。可曹丕并不满于此,他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于是在他继任魏王的数月后的某一天,邺城突然相传有黄龙出现,石邑县有凤凰飞临,临甾城有麒麟过境,人们口说相传,具言将有真龙降世、新朝诞生。 于是太史丞许芝、贾诩、司马懿、王朗、华歆、陈群、钟繇、曹洪、桓阶等一班文武聚在一起商议,写了一份劝进表呈于曹丕,准备要汉献帝将皇位禅让于曹丕。 第202章 汉朝末路(2) 公元220年十月,太史丞许芝、太尉贾诩、相国华歆、侍中陈群、尚书令阶桓等几十位魏国重臣来到许昌,拜见献帝。 献帝已有好多年不见有这么多臣工来拜见自己,今日忽见有这么多文臣武将前来他倒显得十分窘迫而有些害怕。自从曹操立魏国后,曹操将朝庭内的大臣都迁到了邺城,当然,这些大臣大都是曹操一手栽培起来的,也无可非议,献帝自那时就被架空了,名义上是皇帝,可再没有朝会之事了。 今天忽见有这么多大臣来朝拜,献帝早就心知肚明,无事不登三宝殿,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爱卿有何事要奏?” 华歆奏道,“陛下,如今汉家气数已尽、国之不国,我等劝陛下将皇位禅于魏王,以平民心安天下。” 献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颤微微地道,“朕并没有失策之过,爱卿怎么能劝朕禅让皇位?” 太史丞许芝上前奏道:“皇上,《易》经上云‘圣人若受命称天子,当有黄龙出现,若圣人仁德可比天下,仁恩恰普世人,则麒麟则以己日出现,今黄龙出于邺城,麒麟过境临甾,这无不说明魏地当是龙兴之地;前白马令李云上书云:许昌气见于当涂高,当年汉武帝在朝堂上曾对众臣发下谶言道:汉有六七厄,法应再受命,我宗嗣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当涂高指的就是魏,在路上又高又大的就是魏,魏当代汉,天命注定,还望皇上顺应天意禅位于魏。” 献帝哭道,“自高祖立汉至今四百余年,汉之江山如在我手上殒毁我怎能对的住列祖列宗呢?” 许芝又道,“这是天意,天意难违。《孝经》中黄谶云:‘日载东,绝火光。不横一,圣聪明。四百之外,易姓而王。天下归功,致太平,居八甲;共礼乐,正万民,嘉乐家和杂。如此,魏王的名讳已见图谶(日载东,绝火光,指的就是‘曹’字;不横一,指的就是‘丕’字)。又《易运期》谶云:‘言居东,西有午,两日并光日居下。其为主,反为辅。五八四十,黄气受,真人出。’‘言午’就是‘许’字。‘两日’就是‘昌’字。汉当以许亡,魏当以许昌。今际会之期在许,是对应谶语的明证。又云:‘鬼在山,禾女连,王天下。’臣闻帝王者,五行之精华,易姓之符兆,代兴之时机,国祚以七百二十年为一轨。有德者可超过此数,达到八百年,无德则减到四百年。因此周朝享国八百六十七年,夏朝享国四百数十年。汉用夏历,立国至今四百二十六载。高祖虽受命于乙未年,但汉兴的征兆始于获麟。自从获麟以来已七百余年,天之历数已尽。” 献帝又哭道,“虽如此,我当与皇后商议后再定。” 曹洪、曹休上前几步拔剑怒目道,“现天下你没有一寸一尺的土地、而大臣们也没有一个是听命于你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王给的,若不是先王,你早成孤魂野鬼了,还有什么机会在这皇宫内享乐浮化?皇上当做立断,否则迟则生变!” 献帝忙道,“好好,众卿稍候,我去取印绶来。” 献帝来到后宫,见着曹皇后又哭起来,曹节问道,“皇上因何泣哭?” 献帝道,“你兄曹丕要我禅皇位于他。” 曹节大惊,好言劝了献帝几句后气冲冲地来到朝堂,对众文武道,“我父王功盖华宇都没有这非分之想,他曹丕才做了几天魏王就要辄思篡汉,都是你们这些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说罢哭着返回后宫。曹洪、曹休前去讨要印玺,曹节就是不给,贾诩、陈群又进讨要,曹节哭着将印绶扔在地上道,“上天不会保佑他的!” 献帝让陈群写禅位诏书,曹洪印上玉玺,又将印玺还与献帝。献帝令陈群执节,到邺城宣读诏书。 众大臣回到邺城,陈群宣读诏书,曹丕有些为难,推辞道,“我现在已位极人臣,只想做这魏王以至终老,怎敢有此奢望。” 侍中刘廙、尚书令桓阶奏曰:“王上,秦政一统华夏,高祖又推翻秦政,自尧、舜以来,帝王之兴,不总为一姓,自古君临天下,唯以德理天下、以智统朝庭、以才扶威望,如今王上具备这些条件,理当挑起这副重任,则海内归一、谋天下百姓之福祉也,望王上万不可推辞。” 曹丕还是推辞,司马懿道,“王上既然不愿接受,你们可回报皇上,再作打算。”于是曹丕让王郎作表,自称德薄,难以受任。众大臣又来到许昌,献帝看罢曹丕辞表有些为难,道,“魏王不受,这如何是好?”华款道,“陛下可再下一诏,以表诚意。” 于是献帝又桓阶草诏,派高庙使张音执节去邺城,奉玉玺到魏王宫,曹丕接诏目览,诏曰:魏王上书辞表,实为谦逊忠义。然大汉气数已尽,朕无力承继。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 曹丕看罢对张音道,“我就这么受禅,恐天下人诽议我有篡位之嫌,我不当受,你赍回玺绶。” 张音与众文武返回许昌,献帝又为难了。献帝明知这是曹丕在秀,可又无计可施,便问众臣,“魏王又回表辞让,如何是好?”贾诩又道,“陛下可筑一高台,汇聚群臣,召外番王使,择吉日登台受禅,魏王定受。” 献帝从之,乃遣太常院官,卜地于繁阳,筑起三层高坛,择于十月庚午日寅时禅让。 至期,献帝请魏王曹丕登坛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几百余员,又请得番王使者前来参加,御林虎贲禁几万人聚于台下,刀枪剑戟寒光闪烁。 献帝恭请曹丕登台,随后而上,献帝捧玉玺授曹丕,曹丕接受。高庙使张音执节宣诏,台下众文武聆神跪听,张音宣曰: 咨尔魏王: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兹昏,群凶肆逆,宇内颠覆。赖武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征,诞惟亮采,师锡朕命,佥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只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宣读已毕,魏王曹丕即受群臣八拜大礼,曹丕朗声宣曰:“朕秉承天意,承继大统,改元黄初,国号大魏,建都洛阳。” 群臣山呼万岁。曹丕传旨,大赦天下。谥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 华歆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乞降明旨。”说完,扶献帝刘协跪于坛下听旨。丕降旨封刘协为山阳公,食邑一万,即日便行。 有诗言曰:大汉四百年,延至献帝终,献帝本无心,无耐气数尽,乱世群雄起,争霸各一方,逐鹿中原日,烽火铁骑鸣。 第202章 汉朝末路(2) 公元220年十月,太史丞许芝、太尉贾诩、相国华歆、侍中陈群、尚书令阶桓等几十位魏国重臣来到许昌,拜见献帝。 献帝已有好多年不见有这么多臣工来拜见自己,今日忽见有这么多文臣武将前来他倒显得十分窘迫而有些害怕。自从曹操立魏国后,曹操将朝庭内的大臣都迁到了邺城,当然,这些大臣大都是曹操一手栽培起来的,也无可非议,献帝自那时就被架空了,名义上是皇帝,可再没有朝会之事了。 今天忽见有这么多大臣来朝拜,献帝早就心知肚明,无事不登三宝殿,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爱卿有何事要奏?” 华歆奏道,“陛下,如今汉家气数已尽、国之不国,我等劝陛下将皇位禅于魏王,以平民心安天下。” 献帝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颤微微地道,“朕并没有失策之过,爱卿怎么能劝朕禅让皇位?” 太史丞许芝上前奏道:“皇上,《易》经上云‘圣人若受命称天子,当有黄龙出现,若圣人仁德可比天下,仁恩恰普世人,则麒麟则以己日出现,今黄龙出于邺城,麒麟过境临甾,这无不说明魏地当是龙兴之地;前白马令李云上书云:许昌气见于当涂高,当年汉武帝在朝堂上曾对众臣发下谶言道:汉有六七厄,法应再受命,我宗嗣子孙谁当应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汉者,当涂高也,当涂高指的就是魏,在路上又高又大的就是魏,魏当代汉,天命注定,还望皇上顺应天意禅位于魏。” 献帝哭道,“自高祖立汉至今四百余年,汉之江山如在我手上殒毁我怎能对的住列祖列宗呢?” 许芝又道,“这是天意,天意难违。《孝经》中黄谶云:‘日载东,绝火光。不横一,圣聪明。四百之外,易姓而王。天下归功,致太平,居八甲;共礼乐,正万民,嘉乐家和杂。如此,魏王的名讳已见图谶(日载东,绝火光,指的就是‘曹’字;不横一,指的就是‘丕’字)。又《易运期》谶云:‘言居东,西有午,两日并光日居下。其为主,反为辅。五八四十,黄气受,真人出。’‘言午’就是‘许’字。‘两日’就是‘昌’字。汉当以许亡,魏当以许昌。今际会之期在许,是对应谶语的明证。又云:‘鬼在山,禾女连,王天下。’臣闻帝王者,五行之精华,易姓之符兆,代兴之时机,国祚以七百二十年为一轨。有德者可超过此数,达到八百年,无德则减到四百年。因此周朝享国八百六十七年,夏朝享国四百数十年。汉用夏历,立国至今四百二十六载。高祖虽受命于乙未年,但汉兴的征兆始于获麟。自从获麟以来已七百余年,天之历数已尽。” 献帝又哭道,“虽如此,我当与皇后商议后再定。” 曹洪、曹休上前几步拔剑怒目道,“现天下你没有一寸一尺的土地、而大臣们也没有一个是听命于你的,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先王给的,若不是先王,你早成孤魂野鬼了,还有什么机会在这皇宫内享乐浮化?皇上当做立断,否则迟则生变!” 献帝忙道,“好好,众卿稍候,我去取印绶来。” 献帝来到后宫,见着曹皇后又哭起来,曹节问道,“皇上因何泣哭?” 献帝道,“你兄曹丕要我禅皇位于他。” 曹节大惊,好言劝了献帝几句后气冲冲地来到朝堂,对众文武道,“我父王功盖华宇都没有这非分之想,他曹丕才做了几天魏王就要辄思篡汉,都是你们这些乱贼希图富贵共造逆谋!”说罢哭着返回后宫。曹洪、曹休前去讨要印玺,曹节就是不给,贾诩、陈群又进讨要,曹节哭着将印绶扔在地上道,“上天不会保佑他的!” 献帝让陈群写禅位诏书,曹洪印上玉玺,又将印玺还与献帝。献帝令陈群执节,到邺城宣读诏书。 众大臣回到邺城,陈群宣读诏书,曹丕有些为难,推辞道,“我现在已位极人臣,只想做这魏王以至终老,怎敢有此奢望。” 侍中刘廙、尚书令桓阶奏曰:“王上,秦政一统华夏,高祖又推翻秦政,自尧、舜以来,帝王之兴,不总为一姓,自古君临天下,唯以德理天下、以智统朝庭、以才扶威望,如今王上具备这些条件,理当挑起这副重任,则海内归一、谋天下百姓之福祉也,望王上万不可推辞。” 曹丕还是推辞,司马懿道,“王上既然不愿接受,你们可回报皇上,再作打算。”于是曹丕让王郎作表,自称德薄,难以受任。众大臣又来到许昌,献帝看罢曹丕辞表有些为难,道,“魏王不受,这如何是好?”华款道,“陛下可再下一诏,以表诚意。” 于是献帝又桓阶草诏,派高庙使张音执节去邺城,奉玉玺到魏王宫,曹丕接诏目览,诏曰:魏王上书辞表,实为谦逊忠义。然大汉气数已尽,朕无力承继。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於厥子,而名播於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 曹丕看罢对张音道,“我就这么受禅,恐天下人诽议我有篡位之嫌,我不当受,你赍回玺绶。” 张音与众文武返回许昌,献帝又为难了。献帝明知这是曹丕在秀,可又无计可施,便问众臣,“魏王又回表辞让,如何是好?”贾诩又道,“陛下可筑一高台,汇聚群臣,召外番王使,择吉日登台受禅,魏王定受。” 献帝从之,乃遣太常院官,卜地于繁阳,筑起三层高坛,择于十月庚午日寅时禅让。 至期,献帝请魏王曹丕登坛受禅,坛下集大小官僚几百余员,又请得番王使者前来参加,御林虎贲禁几万人聚于台下,刀枪剑戟寒光闪烁。 献帝恭请曹丕登台,随后而上,献帝捧玉玺授曹丕,曹丕接受。高庙使张音执节宣诏,台下众文武聆神跪听,张音宣曰: 咨尔魏王: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汉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兹昏,群凶肆逆,宇内颠覆。赖武王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征,诞惟亮采,师锡朕命,佥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只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宣读已毕,魏王曹丕即受群臣八拜大礼,曹丕朗声宣曰:“朕秉承天意,承继大统,改元黄初,国号大魏,建都洛阳。” 群臣山呼万岁。曹丕传旨,大赦天下。谥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 华歆奏曰:“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宜退就藩服。乞降明旨。”说完,扶献帝刘协跪于坛下听旨。丕降旨封刘协为山阳公,食邑一万,即日便行。 有诗言曰:大汉四百年,延至献帝终,献帝本无心,无耐气数尽,乱世群雄起,争霸各一方,逐鹿中原日,烽火铁骑鸣。 第203章 山阳公传 刘协禅皇位于曹丕,曹丕以河内郡的山阳县,(今河南焦作市)封刘协为山阳公,以山阳的浊鹿城为都,食邑一万户,位在诸侯王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并允许在封地奉汉正朔和服色,建汉宗庙以奉汉祀。刘协四个之前被封为王的皇子降为列侯。 魏朝初期只有同姓诸侯王,比如曹彰是任城王,曹植是陈王,他们的食邑都远不如刘协的山阳公,这已经是当时魏国群臣之中最高的誉勋了。 从封地上看,山阳县离洛阳不远,其用意可想而知,那就是曹丕可以随时监控刘协。 那么曹丕为何如此优待刘协呢?当然这与刘协的妻子曹节、曹宪和曹华有关,曹丕与她们姊妹是一母同生的亲姐弟,曹丕优待刘协是因这方面的因素最大。 刘协在被封为山阳公的次日,刘协与曹节就开始收拾行装上路赶奔山阳县。同行的还有几十个男女仆人、夫人曹宪、曹华及几个子女们,当然,这几个子女都是曹氏姊妹所生,刘协之前子女早被曹操所杀。 就在刘协的马车队伍刚要起程时,一队十几人的队伍骑马赶来,下了马来见刘协。刘协不免心惊,问道,“尔等何人,来此做甚?” 一将校回道,“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护驾去山阳县。” 刘协明白了,这是曹丕对刘协还不放心,特派人来监视自己的。没什么好说的,刘协就让这些兵士在车队后随行。 刘协与曹节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面色平静,自从上车后他就依偎在曹节的身边,揣着手,无声地望着紧跟在他后面那辆马车上正在相互戏闹的儿女们,曹宪与曹华坐就在他们身旁看护着他们,生怕哪一个因调皮而摔下车去。 对于这一切的变故,年幼的儿女们是没任何感想的,他们只知道玩。而曹宪、曹华似乎早已看惯一切,还不时逗一逗孩子们发出几声笑声。此时唯有刘协与曹节夫妻两人相互依偎着,各自想着心事。 刘协长时间地不说话让曹节担心起来,看了看他,道,“想什么呢?由一个皇帝沦为一个公爵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刘协苦笑了一下,“我心情轻松多了,好多了,我现在就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你说我心情能不好么?” 曹节十分诧异,瞅着他,“你说的是真心话?” “这还有假?”刘协道,“我在九岁时,董卓杀死我哥立我为帝,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提心吊胆的傀儡生活。后来董卓被杀,李傕、郭汜又挟持了我,国家开始处于混战的状态,李傕、郭泛两人挟持着我奔往洛阳,一路上风露宿、粮草用尽,途中他们俩又有了矛盾,两人相互征伐,大臣们也死了不少,我们没粮吃,饿得只能找野菜充饥,幸尔你父曹操率军前来营救,把我接到许都,给我营造宫殿,才使汉家江山又延续了几十年。这期间虽然也是你父亲掌控朝政,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你父亲相比他人算是很忠诚的了。我现在不做皇帝了,也用不着每日再提心吊胆地度日了,你说我能不象出笼的小鸟一样快活吗?” “也是,”曹节道,“宫庭生活也太枯燥了,你看看这天、这田野多美啊,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美妙的田园之中了。” “对。我现在想啊,等到了山阳国,我要把这些年在宫庭中所学的医术利用起来,开一个诊所,为当地老百姓看病治病,你看好吗?”刘协道。 “当然好了,我和姊妹们全力配合你。” 到了山阳县,刘协将家眷安顿好后便着手开了一个诊所,凭借着他这些年来在宫庭所学的医术,开始为当地老百姓治病。 他和曹节一起走入民间,和乡间百姓一起种植养蚕,过上了悠闲的田园生活。 其间曹节生母卞太后几次前往山阳国探望女儿,母女们相谈甚欢。 于公元234年4月21日,刘协寿终正寝,魏明帝曹叡率群臣亲自哭祭,并以汉天子礼仪葬于禅陵。谥号为孝献皇帝。下葬时魏明帝“制锡衰弁绖,哭之恸”,并立刘协的嫡孙桂氏乡侯刘康为山阳公。 《史书三国传》上部到此结束。 于2023年12月15日收笔于代庄村。 第203章 山阳公传 刘协禅皇位于曹丕,曹丕以河内郡的山阳县,(今河南焦作市)封刘协为山阳公,以山阳的浊鹿城为都,食邑一万户,位在诸侯王之上,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并允许在封地奉汉正朔和服色,建汉宗庙以奉汉祀。刘协四个之前被封为王的皇子降为列侯。 魏朝初期只有同姓诸侯王,比如曹彰是任城王,曹植是陈王,他们的食邑都远不如刘协的山阳公,这已经是当时魏国群臣之中最高的誉勋了。 从封地上看,山阳县离洛阳不远,其用意可想而知,那就是曹丕可以随时监控刘协。 那么曹丕为何如此优待刘协呢?当然这与刘协的妻子曹节、曹宪和曹华有关,曹丕与她们姊妹是一母同生的亲姐弟,曹丕优待刘协是因这方面的因素最大。 刘协在被封为山阳公的次日,刘协与曹节就开始收拾行装上路赶奔山阳县。同行的还有几十个男女仆人、夫人曹宪、曹华及几个子女们,当然,这几个子女都是曹氏姊妹所生,刘协之前子女早被曹操所杀。 就在刘协的马车队伍刚要起程时,一队十几人的队伍骑马赶来,下了马来见刘协。刘协不免心惊,问道,“尔等何人,来此做甚?” 一将校回道,“我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护驾去山阳县。” 刘协明白了,这是曹丕对刘协还不放心,特派人来监视自己的。没什么好说的,刘协就让这些兵士在车队后随行。 刘协与曹节坐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上,面色平静,自从上车后他就依偎在曹节的身边,揣着手,无声地望着紧跟在他后面那辆马车上正在相互戏闹的儿女们,曹宪与曹华坐就在他们身旁看护着他们,生怕哪一个因调皮而摔下车去。 对于这一切的变故,年幼的儿女们是没任何感想的,他们只知道玩。而曹宪、曹华似乎早已看惯一切,还不时逗一逗孩子们发出几声笑声。此时唯有刘协与曹节夫妻两人相互依偎着,各自想着心事。 刘协长时间地不说话让曹节担心起来,看了看他,道,“想什么呢?由一个皇帝沦为一个公爵是不是心里不好受?” 刘协苦笑了一下,“我心情轻松多了,好多了,我现在就象一只刚出笼的小鸟,你说我心情能不好么?” 曹节十分诧异,瞅着他,“你说的是真心话?” “这还有假?”刘协道,“我在九岁时,董卓杀死我哥立我为帝,从那时起,我就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提心吊胆的傀儡生活。后来董卓被杀,李傕、郭汜又挟持了我,国家开始处于混战的状态,李傕、郭泛两人挟持着我奔往洛阳,一路上风露宿、粮草用尽,途中他们俩又有了矛盾,两人相互征伐,大臣们也死了不少,我们没粮吃,饿得只能找野菜充饥,幸尔你父曹操率军前来营救,把我接到许都,给我营造宫殿,才使汉家江山又延续了几十年。这期间虽然也是你父亲掌控朝政,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你父亲相比他人算是很忠诚的了。我现在不做皇帝了,也用不着每日再提心吊胆地度日了,你说我能不象出笼的小鸟一样快活吗?” “也是,”曹节道,“宫庭生活也太枯燥了,你看看这天、这田野多美啊,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美妙的田园之中了。” “对。我现在想啊,等到了山阳国,我要把这些年在宫庭中所学的医术利用起来,开一个诊所,为当地老百姓看病治病,你看好吗?”刘协道。 “当然好了,我和姊妹们全力配合你。” 到了山阳县,刘协将家眷安顿好后便着手开了一个诊所,凭借着他这些年来在宫庭所学的医术,开始为当地老百姓治病。 他和曹节一起走入民间,和乡间百姓一起种植养蚕,过上了悠闲的田园生活。 其间曹节生母卞太后几次前往山阳国探望女儿,母女们相谈甚欢。 于公元234年4月21日,刘协寿终正寝,魏明帝曹叡率群臣亲自哭祭,并以汉天子礼仪葬于禅陵。谥号为孝献皇帝。下葬时魏明帝“制锡衰弁绖,哭之恸”,并立刘协的嫡孙桂氏乡侯刘康为山阳公。 《史书三国传》上部到此结束。 于2023年12月15日收笔于代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