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997开始追凶》 楔子 1993年，省，z市。 闪烁的警灯和喧叫的警笛撕裂了凌晨的夜空。 “全体注意，犯罪嫌疑人躲藏在三楼左手的第三间房子里面。有三人，可能有枪，一定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基础上，实施抓捕工作！”警车内李大力对着对讲机说着。 “收到，李队！” 对讲机里不断传来回应。 “李队，这个案子一了，我听说局里有意提拔一名副局长，你的呼声是最高的，哈哈，到时候我拖你的福，位置还能往上挪一挪，哈哈！”被称作李队的中年汉子身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微胖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老潘啊，你小子我发现最近怎么官迷啊，副队长不够，怎么惦记上了我这队长了吗？”李大力拍了微胖中年肩膀一下，“我看你啊，不如直接一步到位，当那副局长去，我这个队长目前当的比较惬意，不打算挪窝了，嘿嘿！” “把警灯、警笛都关掉！”在进入裕民巷前，李大力对着对讲机指挥。 一共有四辆警车，关闭了警灯和警笛，瞬间仿佛是被裕民巷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裕民巷174号楼道是开放式的。警员们下车后，躲在阴影中。 李大力抬头看了看三楼左手的第三间房子，房门关着，透过装有防盗窗的窗户可以看到亮着灯。李大力向身后的警员打了个手势，便当向冲进了单元楼门。 左转第三间房间的门口，李大力和微胖中年分左右站立在两侧。两人对视了一眼，对着身后的警员打了个手势。接着李大力站起身，微胖中年站在他身后，李大力抬脚踹门。 “咚！” 剧烈的爆炸在房间内发生，房门瞬间被炸飞了，李大力和老潘两人也被炸飞，直接从三楼摔落，掉落在院子里的自行车棚上。 李大力双耳嗡鸣，他想要挣扎着爬起身，但是却动弹不得。 “老潘，你，你没事？”李大力断断续续地问着，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砰、砰、砰！”响枪的声音在李大力头顶传来。 “队员们和对方交上手了吗？”李大力心想。过了几秒，响枪的声音停止了，李大力艰难的抬起了头，向着刚才自己飞落的三楼看去，一个蒙着面的人双手扶在护栏上，正低头看着自己。 蒙面人的眼神给了李大力一个微笑。他双手戴着黑线手套，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正捏着一张卡片。蒙面右手一甩，那卡片便从他手里射出，旋转着飞向李大力，落在了李大力的手边。 李大力想要去抓那卡片，却发现双手都无法动弹。 李大力死死盯着那蒙面人的眼睛，那是一双陌生的眼睛，他并不认识，但是他努力地记忆着那双眼睛。 几秒后李大力的觉得很困很困，终于他睡了过去 第一章 送礼醉烟，成了小姑娘 “王林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马宇明开着车，放着自己已经听了两三遍的小说。 就职于某银行的他，近日一直有件烦心事。 项目贷款的相关资料已经提交至上级行机构业务部那里，结果迟迟未见动静，要知道，十个亿的项目开发贷可是小小的区支行的吃饭工程啊，若是有什么问题，那支行一把手不把自己吃了才怪呢。 两条华子在一个牛皮纸的公文袋里装着，这是马宇明低价从自己家楼下的超市里买来的。 市中心的最繁华地带，上级行的办公大厦就在这里。大厦虽说不怎么气派，但是马宇明看着从大厦门口走出的“同事”，眼神中透露着羡慕。 一条马路，两边停满了车，马宇明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的车也停下了。 “你哪个行的？”大厦门口，保安操着浓郁味道的方言问道。 “我幸福区支行的，到十九楼机构业务部去一趟。”马宇明客客气气地说道。 “到那边登记，量体温！”保安一指大厦一角的工作台和智能机具。 在智能机具上刷完身份证和测完体温，又在访客登记簿上写了名字和工作单位，马宇明对着保安说：“师傅，麻烦您帮我刷下卡。” “打电话，给你找的人打电话，让他给前台说一声！” “啊，这不是登记了嘛！”马宇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保安的眼神，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喂，王行，不好意思啊，我是幸福区支行的马宇明啊。”“嗯嗯嗯，王行，麻烦您给保安说一声，要不不让上呢。”嗯嗯额，谢谢王行。”一番沟通，马宇明将电话交给了保安。 终于，“嘀”一声，保安为他刷了卡，开了闸道。 “谢谢啊，师傅。”马宇明向着保安一笑，走了进去。 十九楼，机构业务部。 “你们这个报告啊，有些内容，譬如说，对公司持股股东的债务分析，我也不说了，你来看看，写的什么嘛！”王姓行长说道。 这王姓行长乃是机头业务部的副总，一年手里过着上千亿的项目，自己手里的这十个亿的项目开发贷款对于对方来说不值一提。 不管在对方眼里值不值一提，但是在小小的县区支行，那可是头等的大事。 “王行，嗯嗯，您说的对，我们这块是分析的不到位，麻烦您帮我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写的不到位的。”马宇明继续为难着自己。其实他心里恨不能一拳上去削平这王姓行长的脑袋。“他妈的，一周前方案就已经流转到你这里了，现在又说对股东负债分析不到位。”马宇明心里骂着，嘴上却笑嘻嘻地说着。 “你也是做项目贷款的老客户经理了，这个还要我说嘛！”王姓行长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茶，吐出两三瓣茶叶，鼠标开始了点击邮件里的公文起来。 摩擦的声音响起，马宇明将装着两条华子的牛皮纸袋划过王姓行长的办公桌，放置在一角处。 “这么得，这是去年xx支行的项目开发贷分析报告，我邮件转给你，你回去参考一下。”王姓行长从一个文件夹中，将一个pdf发送到马宇明的邮箱中。 “谢谢您，王行，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就给您再重新发个修改过的，麻烦您再给看看。”马宇明站起身，向着王姓行长殷勤摆手道别起来。对方也回了他一个微笑。 烟瘾犯了的马宇明并未坐电梯下楼，而是在楼梯间靠着栏杆抽起烟来，毕竟刚才对方点起的大苏把他馋坏了。 电话声响起，却是母亲的来电。 “喂，妈，咋了？”马宇明操着老家的方言说道。 “垭口你爷完了。”母亲的声音略带呜咽，告诉了马宇明外爷去世的消息。 马宇明沉默。两岁的时候，自己一家就举家迁到省城，而外爷却是在老家。虽说偶尔外爷也会路过自己家，然后去北京、新疆、东北一类的地方，但是毕竟一年也只有两三次而已，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我爷送了吗？”马宇明问道。 “送着扬沙沟里了。”母亲说道。 扬沙沟，是老家回族的一个公墓，因为前辈掌教者都葬在这里，所以老家的回族都是以去世后能葬在这里为荣。 又与母亲聊了些其他，多的是母亲那不止一遍的关于好好工作的叮嘱，马宇明挂了电话。 也许是因为没有吃早饭，也许是因为母亲的电话内容，他有些醉烟。他和外爷唯一的亲密接触便是当年，在自己家里，他打来一盆水，给外爷洗了一回脚。当时在一旁的母亲瞬间流下了泪水。 马宇明感觉自己的脑袋里的血管就要爆开，他眼睛有些模糊，眼前出现了重影，为了不至于摔倒，他抓向的自己视线里两道栏杆中的一道。 大厦建的比较早，楼梯间是旋转式的，中间是直上直下的开阔空间。 眼神中的重影为马宇明提供了a、b两个选项，头晕目眩却让他选择了错误的一个，他的身体前倾，越过了栏杆，坠落。 似是此前有人从这里坠过楼，大厦每五层都会有网兜搭在这楼梯间，马宇明没有一坠到底，他从十五层的网兜缝隙中钻过，被十层的网兜拦了下来。 然而一下子从十九楼的摔下，到了十楼，虽说有着十五层的网兜阻拦，马宇明在清晰地听到自己腰间几声清脆的“咔嚓”之声后，瞬间失去了意识。 耀眼的强光在他眼中浮现，那是手术台上的灯光。那灯光的周围，一些边缘之处，是镜面。那镜面里，三四个大夫正剖开自己的腰腹部翻找着什么。 “小魏，把胃抬起来，哎对，对就这个姿势先抬着。”这是一个女大夫的声音。 “主任这不好弄啊，这孩子的肠子缺了半截啊。” “你别说话！小肖把zigong扶住了！”女大夫掌控全场，驳回了小魏的置疑后又向着另一个大夫吩咐着。 “我这是在哪里？zigong，谁的？孩子说的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马宇明的脑海中，然而只是想了想，一个护士拿了针管又向着输液管里推了一记麻药，他再次睡了过去。 “哇”病床上他吐了。这是麻药的后劲，马宇明作为一个已近中年之人，他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 沉重的眼皮被他抬起，两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娃娃醒了！”一个比自己大上五六岁，四十岁出头的妇女急切的说道。说这话时，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看神情应该是担心之后的喜悦。 “醒了吗？好啊，好啊，哈哈”一个一身草绿色制服的大个中年汉子凑了上来，热切地看着病床上的马宇明说道。 “等等，这是什么穿着，这是警服？”在马宇明的记忆中，这中年汉子的草绿色制服倒是有几分和电视剧刑警本色的警服相像。只是为何自己眼前的这中年汉子为何要穿个老古董在身上？ “刚刚那妇女说着娃娃醒了，什么娃娃？我今年可是三十五岁了，你对着我叫娃娃？”马宇明头痛欲裂！ “我在哪？”马宇明吃力的说道。然而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音调？我堂堂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了唧的一口小姑娘的味道？”马宇明脸上有些发烧。 “娃啊，这是医院啊！别担心，大夫说没事了，都好好的呢！”那妇人说着就要来拉他的手。 马宇明忙想抽回自己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没法动弹，只能任由那妇人拉在手中揉搓。 那是一种爱惜的揉搓，舒服的感觉让马宇明内心不再抗拒。 出于对美的喜好，马宇明一直想看清对面墙上挂着的美女海报。 “美则美矣，这穿着也太土气了？”麻药劲刚一过，马宇明稍微抬头，看向对面的墙上。 那是一张圆脸美女的半身照。五官精致，只是烫了个齐肩短发，淡红色的妆容，穿的西装肩膀处垫的老高。 “还好还好，不是蛇精脸，不过可惜呀，好好的美人儿，糟践了，这造型师，摄影师统统该扣工资嘛！复古风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嘛！”马宇明叹息。 然而，当他看向半身美女照下的几行字时，他气笑了，这哪里是什么复古风的照片，分明是一张九十年代的日历嘛。 “这医院nb，海报能挂三十年，佩服！”马宇明内心嘲笑起医院来。 “男家属出去！”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向那憨厚的中年汉子几乎是吼道。 “家属？什么家属？我不认识这个男人啊！”马宇明想着，他早已看清这病房是个单人间，就自己一个病人啊。 “娃，你好好地听大夫的话，爸爸一会就回来。”中年汉子说道。 “爸爸？占我便宜？”马宇明哪里是个被人白占便宜的人，他用力地骂道：“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爷爷！” 这声音还是个小姑娘的声音，又细又娇，哪里是他这个大老爷们的声音。 这一声骂让护士、中年妇女和中年汉子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彼此的目光交流起来，然后齐齐都是看向自己。 这眼神马宇明认识，那是看村口尿尿和泥的傻子的眼神。 这时，门外传来电视的声音，那是国歌的奏响。接着，他听到了电视里的声音是全国各族同胞欢迎香港特别行政区回归祖国的怀抱。这场面他在电视里看过，那正是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的场景。那年他还是个小学生。 “男家属”出去了，护士褪下他裤子，开始给他换药。 “美女，你的表时间错的太离谱了？”马宇明在护士换药的间隙，看到护士手腕上仿佛上个世纪的电子表说道。 “小妹妹嘴可真甜，哈哈。”那护士抬起手腕看了看又道：“没错啊，1997年7月1日22点30分啊。” “1997年7月1日22点30分？难道不是2021年7月1日啊？”马宇明使劲的摇了摇头，他癫狂了，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脑海中：“我这是？穿越？回到过去？” “等等等，你说现在是1997年7月1日？不是2021年7月1日？” “可不就是1997年7月1日嘛，唉，现在的孩子，都是被美国的大片给闹的，出了个车祸就以为自己活在未来了，昨天还有一个小孩说他来自2099年呢，我说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也真是的，要正确的教育孩子嘛”这护士还是个话唠，说起来没完没了，数落起那中年妇女来。 “这个美女护士叫我小妹妹、小女孩？我穿越成了个小姑娘？”马宇明傻了！ 第二章 废渣老爹，问题少女？ 话唠护士出去了，中年妇女凑了上来说道：“怎么样啊，娃娃，刀口还疼吗？” “你出去！我要一个人待待！”马宇明吼道，可是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娇嫩。 “好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会，妈妈一会就回来。”中年妇女面对他的吼声，表现的极为顺从，“吱呀”一声拉开门出去了。 “什么情况？我回到了1997年？意味着，支行的十个亿的项目没人做了，一把手抓瞎了？哈哈哈，太他妈爽了！”想到这里，他瞬间开心起来。 然而，这开心还没持续一会，马宇明又难受起来，他这难受来自手上的空唠唠，气的直骂：“他妈的，谁他娘的规定穿越不可以带上手机的？”一想到不能刷短视频，他就一阵胸闷气短。 习惯性地伸手刨头，结果，入手处，却是齐肩的黄毛。 “咦，这是什么品位啊！”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头发的颜色是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一连串模糊又陌生的记忆在向着自己的脑海涌来，与他本身的记忆混合在一起。马宇明慢慢地剥离着这两份记忆，许久之后，他终于理清楚了。 本身的记忆里，马宇明重点大学刑侦学专业毕业，却阴差阳错地进了省省会z市的某银行，信贷客户经理，小日子过得还算舒服。 模糊又陌生的记忆是一个叫做李婷的少女的。 李婷，z市第十三中的初二学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问题少女，学校里的大姐大。 旱冰场、录像厅、歌舞厅就没有她没去过的。 和同学打架，当然是纠集几个人打一个人的那种。 收学校同学的早餐钱当保护费，三、五块的，一天下来能有几十块的入账。 当然这些比起有一回她拿起一把凳子丢向英语老师的事情都要显得小儿科一些。 李婷的父亲叫做李大力，市公安局的一名普通刑警。 李大力人长得憨厚，性格却更是憨厚，不会送礼，不会巴结领导，干了十几年，依然是个普通科员级别，连个股级干部都不是，更别提科级、处级了。至于收入，一个月300多块的工资李大力满足的不要不要的。 对于本职工作，李大力没有什么天赋，干得马马虎虎，破不了案，抓不住贼，领导嫌弃，同事鄙视。 工作上，李大力没有天赋，教育女儿的事情上，李大力就更没有什么天赋了。 因为穿着和黄毛，李婷和李大力没少拌嘴，对母亲王桂花更是呵斥的时候更多些。 这么看来，这个男人全身上下的唯一优点，也就剩下疼老婆了。 这一连串的记忆，让马宇明瞬间明白了为什么王桂花对他的吼声如此顺从，甚至拉门出去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 “这都什么嘛！简直就是废渣老爹和问题少女啊！”马宇明气不打一处来，人家穿越，不是太子就是殿下的，到我了，碰上个废渣老爹不说，还变了性，是个小姑娘。如果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姑娘他也就认了，偏偏是个问题少女，这怎么活啊！ “我不要做这样的人啊！我不要这样的爹啊！我家里娇妻可是刚刚怀孕呀！放我回去！”马宇明拒绝做李婷，他期待着有一天，睡醒了，他回到2021年，做回马宇明。 接下来的十天生活内容一成不变。 大夫查房，唠叨；护士换药，唠叨。 母亲王桂花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 父亲李大力的憨笑，讨好似的没话找话。 第十一天，“滴滴”两声清脆的响声吵醒了马宇明，那是李大力的传呼机响了。 李大力从腰间摘下传呼机，歉意的向着马宇明一笑，指了指门外，意思是要出去打个电话。 马宇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再理他。 护士的服务台就有电话，李大力打电话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护士几乎是呵斥着让李大力打电话的声音小一点。 偏偏，李大力好像就压根不会小声打电话一样，气的护士几乎就要骂娘。 电话的内容马宇明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是一通关于案情的电话，是李大力的队长打来的。内容就是城中的早餐一条街上，发现了尸块。 骇人的是那尸块竟然是被人煮熟的，装在塑料袋里，被一个大妈捡到，险些拿回家吃掉。幸好，一个退休的外科大夫一眼认了出来，报了警。 排查缺人手，队长几乎是怒吼着提前结束了李大力的事假，让他尽快回警队。 “这个队长也真是糊涂，李大力打电话什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吗？也不怕泄露案情，哈哈。”马宇明想着，这时李大力已打完电话，走了进来说道：“娃娃啊，爸爸单位有急事，不能陪你啦，改天，改天给你买好吃的。” “你走你的，我不用你陪！”马宇明一点也没客气。 看着女儿对自己这样说，李大力倒好像一点也没意外，拿了制服外套，对着马宇明憨笑几下，转身对着王桂花温柔地说道：“老婆你多睡会，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 别看李大力憨厚，对着王桂花说话时脸上的憨厚劲却一点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情一片。 马宇明看在眼里心里偷笑起来，“难怪啊，以王桂花的相貌能嫁给李大力，原因是在这里啊！” 这时，马宇明记起了他从十九楼坠落前母亲打过来的那一通电话，他看了看对面墙上的那张日历海报，一件往事闯进了他的脑海。 那是发生在1993年老家的事情。 大舅被人捅伤，失血过多而死。外爷、二舅同样被人捅伤，二舅因此还落了残疾。 凶手逃的无影无踪。 外爷一个人多次到新疆、北京、东北一代查访凶手的下落都没有个结果，直到2010年左右，外爷再也跑不动了。凶手依然石沉大海，毫无踪迹。 这案子一直悬到2021年。 母亲的那通电话，他还没来得及悲伤就从楼上跌落，现在他隐约觉得自己有个机会，抓住凶手，替大舅鸣冤，省去外爷之后十多年的奔波之苦。 “李大力是个刑警？哈哈，你也别一直只是个普通小警员了，你得破案啊，往上爬啊，有我在，不做个''九门提督''什么的，你好意思吗？哈哈”这一刻的马宇明有了目标，从今天开始，他要做李婷！ “妈，大夫说了没？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马宇明亲切地向着王桂花问道。 对于王桂花的这一声“妈”的称呼，马宇明虽说很难叫出口，但是现在要利用李婷的身份，他不得不扮演个好女儿。 况且，王桂花这些日子以来的细心照料，马宇明也看在眼里，他内心已经有了一个基本判断：王桂花是个好女人。 王桂花一愣，然后像是一朵花在脸上绽开了一样的笑道：“娃啊，给你做手术的夏主任说了，明天就让出院哩！”在她的记忆里，女儿上了初中后就很少叫自己妈，还叫的这么亲切。 出院的手续办的极快，李大力开着桑塔纳警车来接的她们母女。 “公车私用嘛！这不是，哦对了，这个年月管的还不严。”马宇明心里想着，心情激动地坐了上去。 在马宇明的那部分记忆里从没坐过警车，这时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一把，但是开惯了2020年代的车，坐在这90年代的车里，顿时感觉自己开的那辆国产suv如果放在90年代，妥妥的百万级别豪车啊。 这破车，没有头枕，只有硬邦邦的织物座椅和靠背；没有大屏，只有音质渣到爆的收音机；没有空调，制冷全凭开窗之后的风。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顿挫，严重的顿挫感。起步时顿挫，换挡时顿挫。 “这烂车，如果是2021年有人送给我开，我能骂他祖宗十八代！”马宇明心里想着。 “对了爸，爸，你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说的那个案子啥情况啊？”马宇明的这一声爸差点没把自己叫吐了，毕竟，称呼李大力为爸爸，他内心是拒绝的，这个男人他看不上！ “吱”李大力激动的一脚急刹，桑塔纳似乎不乐意，窜出去十几米才停下。他回头兴奋地看向后座女儿问道：“娃，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爸，爸，昨天你打电话的那个案子去现场看了吗？是个什么情况呢？” 李大力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同样坐在后座的王桂花交流着眼神，有询问、有欣慰。不怪他这么激动，因为半年前，女儿染了黄头发，他气不过打了女儿一巴掌之后，女儿再也不称呼他爸了，以一个“唉”字替代。 “哦，你说昨天那个案子啊，也不知道谁这么变态，竟然将人的大腿煮熟了丢在街上！”李大力说了和没说一个样，这些事情马宇明已经从他的电话里听到过。 “那，这个尸块属于谁？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第三章 半条人腿，一个指纹 “唉，只有半条人腿，怎么查，到哪里去查？查个鬼哦！”李大力重新发动了车子，一边开一边说着。 “那装尸块的塑料袋呢？上面有没有提取到指纹呢？”马宇明追问。 “小孩子打听这些干什么嘛，再说了队里有纪律，不让向无关人员透漏案情啊！” “就你打电话的那个样，透漏的难道还少了？”马宇明心里想着，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佯装生气的样子，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娇嗔状，反胃的感觉瞬间充斥整个喉咙。 “掌柜的，娃有兴趣你就说一说，今早的报纸都登了，整个z市谁不知道，你卖什么关子啊！”母亲王桂花看到女儿脸上不悦的神情，忙说道。 “哈哈，好好，既然娃娃有兴趣，我就说一说啊，哈哈。”或许是李大力听老婆的话，或许是他不想刚刚缓和的父女关系再度僵化，说了起来。 李大力毛病挺多，说话时唾沫星子直溅，马宇明一脸嫌弃的忍受着听完了。 原来，昨天的尸块是一个早上给孙子买早餐的大妈发现的。大妈本着能吃绝不浪费的原则，捡了起来，准备拿回家。 谁知道一个逛早市的大爷发现了不对劲。 这大爷曾是一个医院的外科大夫，今年刚退休，经常到这个早市上买菜，和那大妈也是相熟。 当大爷瞥见大妈提着的塑料袋中露出的骨头，便发现了不对劲，走上来仔细辨认后，大爷也吓坏了，连忙报了警。 李大力就是这时被队长召唤回去的,因为排查现场需要大量的警力，当然少不了李大力了。 警察封锁了大妈发现装有尸块的塑料袋现场，找来法医，想要提取线索。 然而现场是早市，人来人往，抛尸者的脚印或者车轱辘印想要找到没有一丁点希望。 只能寄希望于塑料和塑料袋里的尸块了。 由于案件的性质比较残忍，法医的鉴定结果当晚就出来了。 指纹：除了发现塑料袋的大妈的指纹之外，还发现了另一个指纹，刑警队断定应该属于凶手的。 尸块:尸块被人反复蒸煮过，凶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破坏尸块的dna？可是在97年的时候，由于费用太高，全国普遍没有将dna检测技术用于刑事案件，即便是轰动全国的南大抛尸案，也是到了2008年才对受害者的尸体进行了dna坚定，确认死者是刁爱青。 掩盖死者的死亡时间？这个是有可能的。 z市的法医无法根据尸快推断出受害者的死亡时间。 不过法医通过骨头推断出受害者是一个年级二十岁左右的女性。 至于提取到得那枚指纹，已经开始了与指纹库里的指纹进行比对，结果还没出来。 当然，所谓的指纹库，不过是一些入刑人员录入的指纹，并不能涵盖所有人。 尸块发现后的当夜，公安局一把手潘建国就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大家一致认为这起案件的凶手手段极其残忍，犯案后堂而皇之地将尸块丢弃在闹市区，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一些媒体当时就进行了报道，破案压力很大。 然而，在z市还没安装视频监控的年代，受害者的身份如何确定，凶手如何查找，在场的办案人员没有人能给出很好的意见。 李大力几乎是打着哈欠说完的，因为昨天他扫了一天街，晚上又加班参加案情分析会，他累得够呛。 马宇明瞄向王桂花，只见她正爱怜地看着丈夫的背影，这让马宇明瞬间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路程不长，警车到了一个筒子楼下面，一家三口下了车。 一层十户，无电梯，过道里挤得满满的煤炉，这就是这筒子楼的居住现状。 家不大，李大力单位分的房，六十来平米，好在可恶的公摊面积还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马宇明可以拥有一个独立的房间。 “娃啊，学校里都说好了哩，明天你就可以继续去上学了，哈哈。”李大力憨笑。 “哦。”马宇明应了一声，循着记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大力和王桂花表情凝固，女儿的反应和他们想象中的不一样。 以前说起上学的事情，女儿的脸拉的几乎要掉到地上，今天简简单单的一个“哦”，让夫妻俩摸不着头脑。 马宇明的房间整洁、干净，这与属于李婷的那部分记忆里完全不一样，因为，在李婷的记忆里记她是那种衣服、裤子随意丢在床上的人。 只能有一种解释就是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有人收拾过了。 王桂花住院期间全程陪护，自然不能是她，那么剩下的可能只能是李大力了。 “挺会来事的嘛！李大力啊，为什么你和女儿的关系就这么僵呢？”马宇明心想，但是当他翻遍了李婷的记忆后，便瞬间了然，这个男人太窝囊了，以至于李婷不愿意看他一眼。 “哦哦哦。”马宇明看到衣柜里，李婷的那些衣服，瞬间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容。 “想不到啊，终有一日，我一个纯纯的老爷们，一个三十五岁的糙汉子要变女装大佬喽！”马宇明拿出李婷那带着花纹的小内内还有小胸罩，脸上的笑容更古怪了，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根本无法直视这些东西。 衣柜两边是柜门，中间是一面穿衣镜，马宇明看向镜子，一个身穿t恤，长筒喇叭牛仔裤的少女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黄毛，耳钉一样不少，马宇明依稀记得自己上大学的时候，这样的形象还存在着，港片里称之为小太妹。 1997年的时候，马宇明是个乖乖读书的初一学生，比李婷现在还低着一级，他并没有关注流行什么，所以一直是一身校服在身，以至于冬日里，前一天洗的校服还没干，他已骑着自行车上学去了，到了学校，那一身校服却已经是坚硬的装甲一般。 马宇明第一次看到了李婷的长相，庆幸的是这个少女并没有遗传李大力多少，然而片刻之后，他脸上古怪起来，似乎有个笑容即将绽放。 “哈哈，这不是长得像厄齐尔的某女明星嘛，哈哈”马宇明看清了李婷的长相后，腰都笑得直不起来。 不得不说李婷的长相让马宇明瞬间觉得穿越到这个小姑娘的身上还不错。 马宇明内里还是那个来自2021年的中年大叔，李婷的身材发育的不错，不过一想到对方初中生的身份，李大力的眼神刻意躲避着这身体的凹凸之处。 躺在床上，马宇明开始整理思路起来。 “分尸碎尸案，一般来说，凶手是从内心里想要切断和死者的联系，所以熟人作案的概率极大。本案，凶手刻意将死者的尸体进行切割，而后反复蒸煮，如此看来，凶手和死者关系匪浅。” “从这起案件来看，凶手杀人后分尸，还将尸块煮熟了丢在早市上。如果说凶手是为了掩盖受害者的死亡时间的话，那么凶手应该是具备着一定的知识基础，头脑冷静。若是这个假设前提没错的话，凶手为何将尸块丢在早市上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凶手心理素质过硬，将尸块丢在早市上，目的就是为了被发现，向警方挑衅！”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如此强大的心理建设，说明凶手很可能并不是第一次杀人，只是之前的案件并没有被警方发现，或者说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凶手因此才在闹市丢尸，便如刑警队的人所说，凶手是在向警察示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虽然有着高学历，但是凶手在丢尸的过程中很慌乱，可能是阴差阳错地选择清晨丢尸，又不得不路过这早市。由于太过慌乱，凶手不小心掉了装有尸块的塑料袋，又不敢回头去捡，只好逃走了！”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凶手住的应该离这早市不远，而早市是凶手预定的抛尸地点的必经之路！” 随着脑海中不断重复对李大力关于案情的大概叙述，马宇明有些对案件的一些看法。 不一会，接着他想起来一个关键之处，如果能弄清楚，那么基本上可以排除第一种可能了。 “嘿嘿，不管怎么说，李大力啊，这次在我的帮助下，嘿嘿，你可要立大功咯！” 第四章 班级倒一，大哥男友？ “娃娃，起来了，上学要迟到了呀！”王桂花在厨房大声喊道。这个家庭妇女出自农村，虽说人美心善，但是无奈想要嫁到城里来，也只能匹配李大力这样的汉子。 “妈，给我五块钱！” “哦。”王桂花应道。她瞬间便有种失望的感觉，女儿出院后，虽然叫自己妈妈的频率多了些，语气也亲切，但是这要钱的习惯还是和从前一样，这让她以为女儿懂事的梦瞬间碎了。 要知道，李大力拥有着别人羡慕的工作，但是一个月工资满打满算也就是380元顶天了，家里的日子虽说不算紧巴，但是想要拿出多余的钱也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女儿住院的这些天，已经将家里的积蓄花费完了，还欠了亲戚1000多。 虽然现实情况是这样的，但是王桂花不敢拒绝女儿的要求，因为这个女儿，若是要钱不给，那就会即刻作起妖来。 王桂花的记忆里，女儿的头发就是有一回要钱不给，结果放学回来，已经成了黄毛了。为此，李大力还打了女儿一巴掌。 z市第十三中学校门口，一阵咯吱咯吱之声响过，李大力的桑塔纳警车停下了，马宇明从其内钻了出来。 “爸，跟你商量个事情呗？”马宇明趴在车窗上，向着李大力说道。 “啊，啊？”女儿这样亲昵的举动，让李大力措手不及，就只说了两个字却也是磕绊。 “我想将来也想和您一样当警察。” “啊，啊？” “我说我想当警察！” “当警察有什么好啊？累不说，还挣不着钱，乖，姑娘你长大了之后，爸爸托托关系送你进银行好不好？天天和钱打交道！” “银行有什么好啊！天天和钱打交道，那钱还能成我的不成？” “哈哈，这倒也是，哈哈，不过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嘛，不像你爹，这辈子连成沓的票子都没数过，哈哈。” “不管，反正我要当警察！”马宇明的一张脸掉在了地上。 “啊，你要当，那咱就当？” 说要当警察，这不过是马宇明想要了解案情的说辞罢了。在李婷的那份记忆里，李大力被女儿怼的无言以对，马宇明觉得这李大力有些可怜，有心以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口吻去说，谁知道这李大力非要自己佯装发火才答应。 教室里，几个同学在丢纸弹。 马宇明无心参与这样无聊的事情，趴在桌子上睡觉。昨夜他几乎没睡。一是李婷的床太软，他不喜欢，一是他有些想怀孕的老婆。 “嗒！”一个纸弹掉在马宇明的头上后，落在了桌子上。马宇明醒了，他睡眼惺忪的吼道：“是哪个不开眼的？” “李婷，你站起来！”原来丢纸弹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马宇明急速地在李婷的记忆里翻找女人的信息。 谢晓莲，李婷的班主任。若说李婷在第十三中学还有害怕的人，那么这谢晓莲算一个。 李婷虽然不算一个好学生，但是她并不傻，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这谢晓莲就是她不能惹的一个。 当初向着英语老师丢凳子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英语老师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没有什么根基。而谢晓莲则不同，她的爱人是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李大力的上级领导。她的母亲是市文化局局长，学校校长都不敢招惹的人物。 在记忆里，查找到了谢晓莲的身份后，马宇明一脸堆笑的说道：“谢老师，昨晚我爸梳理案情一晚上，弄得我没睡好觉，所以刚才有些犯困。” “你爸爸梳理案情？”看样子，谢晓莲并没记住李婷的父亲是谁。 “嗯，对啊，我爸爸是市公安局的李大力，谢老师。” “噢，我记起来了。”谢晓莲瞬间记起李大力这个名字，只是她说这话时，是嘴角撇着说的，因为在刑警队里，没给她家送过礼的人很少，他们的名字，她都有印象。 也不知道是因为谢晓莲知道李婷就是李大力的女儿，还是因为李婷睡觉的事情，她一指教室最后面说道：“后面站着去！” 教室后面已经站了一排，全是刚才丢纸弹的人。李婷作为一个被谢晓莲丢纸弹的人，也站在其中，听完了一整节课。 谢晓莲是化学的代课老师，讲的也就是些化学的基础知识和解题注意事项，马宇明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好不容易把这些知识衔接上了。 “明天是期末考，你们回去都好好复习一下！”谢晓莲说到这里，半截粉笔头却被她丢了出去，打在最后一排坐着的一个男生身上。 “王刚，你弄什么呢？我说你稳居班级倒数第二，一天天的得意什么呢？” 那男生低下了头。 “你们啊，好的不学，就知道往下看，人往高处走不知道啊，有你们后悔的一天！”谢晓莲说着话，眼神不时瞟向马宇明这里。 谁都看得出她这眼神的意思，班级里的同学往下看得目标不就是李婷吗，谁能比她这个常年倒数第一更低的呢？ “妈的，李婷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马宇明承受着同学们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本身的记忆里，中考的时候，他可是全市第二名啊！ “谢老师，谢老师，这个题的解法我有些不懂，您能帮我看看吗？”下课了，马宇明在全班同学愕然的眼神中叫住了谢晓莲。 “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去问问王刚，这道题他会，我开会要迟了！” 所有人都笑了出来。王刚是倒数第二，李婷倒数第一，谢晓莲让李婷问王刚，嘲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妈蛋，为人师表呢？教书育人呢？谢晓莲，我要是不把你舔顺了，还配是2021年穿越而来的么？” 谢晓莲走了后，笑声戛然而止。 “婷儿姐，走,咱们去关爱关爱初一的小兄弟们去。”几个男同学围住了马宇明说着。 “关爱”两个字马宇明知道是什么意思。“走！”他并没有拒绝，因为，早晨向王桂花要五块钱的时候，对方脸上肉痛的样子被他看在眼里。 一个瘦小的初一学生被他们堵在楼道里，在对方的口袋里只搜出了一块钱。 一个小胖子初一学生被他们堵在厕所里，在对方口袋里搜出了三块钱。 也就是课间的十分钟，“缴获”了二十二块钱，分了分，李婷拿到了八块钱。 “十三块钱，也就是下班给我老婆买一斤桃子的钱，在九十年代，购买力又不知道几何啊？哈哈！”马宇明笑着。 放学后，马宇明和几个男生走在一起。 “张强哥来了！” 张强，在李婷的记忆里是她的男朋友，是高李婷一级的辍学生。李婷之所以是z市第十三中的大姐大和这张强有很大的关系。 张强在十三中的这一片区混的很开，不光是学生害怕他，连周围片区的小混混也不敢招惹他，因为他的大哥正是z市有名的五星歌舞厅的老板张猛。 “上来！”张强一拍摩托车的后座，向着马宇明说道。 “我今天想早点回家。” “走啦，回家有什么意思，哥带你去happy！” “混混男友么？奇了怪了，长得漂亮的小女生难道都爱和这样的混混谈朋友啊！”马宇明不解，他回忆起自己当年上学的时候了，往往年级里漂亮的女生，身边总有一个痞气十足的小男友。 张强长得挺帅，一米七几的个子在同龄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流行的四六分长发，左耳打着耳钉，浓眉大眼，五官比例也是恰到好处，如果是在2021年，马宇明感觉张强直接可以出道了。 拗不过张强，马宇明只好坐上摩托车后座，张强一把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在一众小女生的羡慕目光下，摩托车一溜烟地向市中心驶去。 第五章 舞厅见闻，改过自新？ 省在全国属于经济发展较落后的省，以至于z市虽然是省会城市，但是高楼并不多，消费场所就更不多了。 五星歌舞厅作为z市装修档次还不错的歌舞厅，开了三年多生意一直火爆。 不是没有人想过在z市再开个同等规模和装修档次的歌舞厅，例如后来，96年的时候，z市开了个99迪厅，然而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迪厅里打架，斗殴的事情没少发生，顾客渐渐少了，也就闭门歇业了。 当然谁都知道这其中，五星歌舞厅的张猛使了不少力，但是无奈，张猛是93年后在z市名声鹊起的大混混，整个z市几乎没人敢惹。 张强将摩托车停在了五星歌舞厅门口，一辆红色的三菱跑车旁边。跑车的主人正是歌舞厅的老板，他的大哥张猛。 “呦，强子又带着小妹妹来啦？” 歌舞厅门口，一个瘦麻杆青年热情地招呼着张强。 “嗯，宫哥。我哥在吗？” “你哥啊，正收拾几个服务员呢，哈哈，你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哈哈。” “宫哥”在李婷的记忆里是这瘦麻杆青年的外号。 其实“宫哥”一开始的外号叫做“宫宫”，那是因为这人不仅长得细竹竿一样，声音也不似正常男人那样雄厚，走起路来还一扭一扭的，带着些女态。 然而，别看这“宫宫”的身材、声音以及走路姿势没有男人样，这小子打起架来贼狠，属于那种真敢拿刀捅人的那一类人。 正因为打架狠，久而久之，就很少有人叫他“宫宫”了，大家都“宫哥”的叫着。 “哦，那宫哥你忙着，我先进去了。”说着话张强拉着马宇明的手走进了歌舞厅。 宫哥的目光在马宇明的身上打着转。 张强没有注意到宫哥的眼神，而马宇明却都看在眼里，他知道那眼神中的含义。 “不怪这小子这么色，李婷虽然只是个初中生，但是身材出落得很是饱满，一张脸又长得漂亮，很少有男人不动心的。”不过，对方的这种眼神让他很厌恶，李婷说到底还是个少女，一个正常男人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马宇明回了宫哥一个凶恶的眼神。 宫哥根本不理会他这眼神，依然眯着眼笑着。 还没走到里面，就听到几声女孩的哭泣声传了过来。 “让你们去招呼客人，你们倒好，自己把自己先喝醉了，还吐了客人一身，你们知道那是谁吗？”张猛大声吼叫着，听声音这男人中气十足。 “猛哥，几个小姑娘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当的，来来来，抽支烟。” 这时，恰巧张强与马宇明走了进来。 “哥！” “我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到这里来嘛，这个点不回家，又想出来鬼混来了？” 张猛，比张强高了足足一个头，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身材壮实。板寸头，穿着个黑色的短袖体恤和西服裤子。腰间的bb机和手机别的整整齐齐。 在97年，手机可是稀罕物，但这已经是某些生意人的标配了。 张猛给马宇明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利落。 “回家无聊得很，妈唠叨起来烦得很！” “上学不好好学，让你在修理厂学点手艺，你也不好好学，我就不知道将来你想干啥！” “嗒”一声，张猛身旁的一个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留着些许胡茬的中年男子恰到好处的给张猛点着了香烟，打断了他对兄弟的斥责。 这中年男子长的比较周正，有几分文质彬彬的气质。 “哦，强子来了啊，你哥今天正在气头上，昨晚来了波重要的客人，几个服务员没有招呼好，客人有些不高兴，没玩多久就走了。” 孙哥颇为耐心的解释着张猛生气的原因，意思是让张强不要责怪他哥哥见面的一顿呵斥。 五星歌舞厅的这些“服务员”，一个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姐姐，虽说穿着比起2021年的小姐姐们要保守许多，但是个个都是好身材。 “散了，散了！”孙哥招呼着这些小姐姐散去，拉了张猛坐在沙发上。 “猛哥，昨天客人们说的这案子听起来玄乎啊！” “他妈的，也不知道谁这么变态，竟然拿人肉来煮。” “唉，什么样的变态都有，我看着咱们得给舞厅里的这些姑娘们说到说到，让她们不要随便和男人出台了！” “你说的对，谁知道来的客人们中有没有这样的变态！” 二人说的正是抛尸案，马宇明专注的听着。 “哥，你和孙哥说的是什么事情啊？” “你小子一天就想着泡妞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吗？”孙哥看了看马宇明，颇有深意的笑着说道。 “哈哈，孙哥哪里的话，这是我同学。” “哦，同学，哈哈。” 于是，孙哥将昨晚来舞厅消费的几个客人说的关于抛尸案的事情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 这几个客人是张猛的关系，市公安局的，其中一个级别还不低。 在90年代，舞厅一类的消费场所不少会带些色彩的经营内容，通过这几个客人的关系，张猛的舞厅没有警察上门检查。 昨晚的这几个客人是凌晨来的，拉着张猛与孙哥一顿抱怨，说的都是白天的抛尸案的事情。 客人们说的内容大部分马宇明已经从李大力那里听过，但是有一条马宇明是不知道的。 凶手在煮尸块时撒了大量的孜然和大料之类的。 “凶手在煮尸块的时候加这些调料之类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压住煮的时候的味道。” “这么来看，凶手煮尸的地方应该是小区或者公寓楼这一类的地方，如果凶手的房子是独栋的话，那就没必要这么做了。” “仅仅知道这些还不够啊，我应该到抛尸现场去看一看。” 马宇明脑海中，大学里的刑侦知识被唤醒了，他记起了关于碎尸抛尸案的一些侦查办法。 四年的学习和数百案列的阅读，让马宇明知道，想要破案，这个抛尸现场他必须得看一看。 “哥，你说杀人犯加这么多作料，是不是因为他是个开饭馆子的呀，比如说，烤肉店？”张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你小子，鬼扯什么呢？难不成还像人肉叉烧包里做人肉包子啊！” “是啊，凶手是不是开饭馆的呢？”张强的这一句让马宇明思索起关于凶手的身份了。 “至少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虽说不能完全排除凶手是开饭馆的这一点，但是煮尸的目的如果是破坏dna的话，凶手应该不会是个开饭馆的。” 坐了没一会，五星歌舞厅来了些客户，其中不乏像张强、李婷一般年纪的男生、女生。 昏暗的灯光中，马宇明赫然地发现，一个比张强年纪还小的男生，正搂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男生的手从女生的裤腰中伸入，向着那隐秘的所在摸去。 张猛、张强、孙哥三人也都看到。尴尬的笑容来自张猛与孙哥。 而张强脸腾的红了，他转过了头，当做没看见。 张猛随后将张强与马宇明“赶”了出来。 张强原本还想借着大哥的地方给好好happy一场来着，如此只好作罢，骑着摩托车将马宇明送回了家。 张强倒是不错的，一路之上规规矩矩，但是一直沉默着。 出于对男人的理解，马宇明知道摩托车前座小伙子脑海里肯定没少闪过歌舞厅里男生与女生的画面。 “这个年纪啊，真危险！”马宇明内心感叹。 他在初中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听过，不少早恋的女孩子，就是在这个年纪失去了她们的宝藏！ 与张强道别后，马宇明并没有着急回家，他找了家理发馆。出乎他的意料，在九十年代末，十三块钱的购买力也不强，因为染发要二十块钱。 马宇明摸了摸兜里的十三块钱，开始了软磨硬泡的模式。 店主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哪里忍心拒绝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的“改过自新”，最后以十块的价格给马宇明剪成短发，染回了黑色。 “原来90年代花钱也挺厉害啊，就是没个来钱处，不好弄啊。”马宇明心里想着。 继续在十三中勒索初中生的早餐钱的选项被他第一时间pass掉了，因为他曾经在初中时，若是不吃早饭，那么根本捱不到中午，肚子就会“呱呱”地叫个不停。 “向李大力开口？暂时只能这么办了，反正办的也是你的事情！”马宇明打定了主意。 顺带着，他还要向李大力印证一个很关键的线索。 第六章 期末考试，父女送礼 推开家门，李大力和王桂花正在看新闻联播。 “啪！”马宇明将一包红塔山甩在茶几上。 夫妻二人瞬间变了脸，心里都想：“娃娃以前可没这个毛病啊，怎么还染上了抽烟的毛病了？” 在90年代，抽烟可是坏女孩的象征，对于任何父母来说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王桂花向李大力使了个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这个时候别装着了，这事情你得管啊！ 李大力站起身，拉下脸，想要大声训斥女儿，但是话到嘴边卡住了，只说了一个字“烟”。他本来想说你怎么学会抽烟了，但是无奈，面对女儿比他面对领导还要局促。 看着夫妻二人的表情，马宇明偷笑，他对着李大力说道：“给你买的！” 夫妻二人呆住了。 李大力为了省钱，一般只抽两块钱的烟，今天马宇明用仅剩的三块钱，给他买了包红塔山，算是给他改善伙食了。 “娃，你把头发染回去了？” 香烟实在太过吓人，二人这时才注意到女儿的头发剪短了，染回了黑色。 “嗯，黄毛没意思，怎么样，短发好看？” “哈哈，好看，好看。”李大力讨好的憨笑。 “嗯嗯，对对滴，黑头发最好看了，娃啊，妈给你端饭去。” 王桂花开始捯饬锅灶，热饭端饭了。 “爸，爸我要当警察！”叫李大力爸总是让马宇明勉为其难。 “哦，娃你白天说过了啊，爸爸同意了。” “可是我没有经验啊，你可以和我多说说案子的事情，我以后真当上了警察就有经验了呀。” “娃，你想听啥案子，爸爸说给你听。” “就是抛尸案的事情啊，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没？” “指纹比对哪里有那么快啊，一个个和指纹库的比对过来，我看呀最少得十天半个月呢！” “哦，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脑自动比对指纹的技术啊，算了，像这种抛尸案没有几个是指纹比对就能查出来的。”马宇明想着，又说：“那尸块的切口呢？” “哎呀，娃啊，这些都是案情里的机密，爸爸再不能说了，犯纪律的。” “不说就不说，有多了不起似的！我不吃饭了，写作业去。” 小孩子惯会拿不吃饭来要挟家长的，马宇明学的很快。 “你啊，就你知道的那些还当个秘密不成。娃，快来吃饭，掌柜的你就再说说，满足下娃的好奇心。”王桂花端着饭放在餐桌上，埋怨着李大力。 “那好，我说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我们警队纪律很严的，要是被我们领导知道了不得了的。” “指定不说，您快讲！” 李大力讲起来颇为唠叨，又重头将案情讲述了一遍，马宇明最想听的关于尸块切口的情况他终于也说了。 尸块的切口处并不整齐，是被人拿菜刀一类的凶器胡乱砍断的。 “凶手应该是第一次杀人，至少是第一次分尸，这么来看，我的第二种猜测就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听着李大力的叙述，思索着案情，马宇明这顿饭吃的很香，李大力夫妻二人则是一脸的诧异，心里均想：“这娃娃可以啊，这么吓人的煮尸分尸案，饭照吃不误，难道真是个当刑警的料？” 吃完饭，马宇明回了房间，突然间，他想起自己给李大力买烟的目的，又从房间冲了出来，向着李大力说道：“爸，爸给我一百块钱！” 李大力正美滋滋的抽着女儿买的红塔山，听到女儿要钱的声音，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女儿给他买烟的原因了。 基于近日来和女儿的“融洽”关系，李大力没有拒绝，他掏出了一张五十、一张二十和三张十块。 “哦对了，爸，爸明天我们期末考试，四点多结束，你来接一下我啊！” “嗯嗯。”李大力答应着。女儿嫌弃自己的警车破，从来不愿意他去接她放学，今天的要求倒是让他意外。 “明天是期末考试了，还是要复习一下化学课的。”回到房间后，马宇明打开了化学课本。 初中化学并不难，况且马宇明当年可是全市中考第二啊，虽说过去了有近二十年，但是对照着书本，一点点回忆着知识点。 老师都喜欢学的好的同学，谢晓莲自然也不例外，马宇明这叫投其所好！ z市第十三中学在九十年代很乱，以至于容许李婷这样的黄毛存在。 马宇明将李婷的一头黄毛换成了短短的黑发，人又美了几分，引得全校男生的注目。 全天是期末考，别的科马宇明没心思去管，唯独化学，他是仔仔细细的答了。 四点多的时候，考试结束，马宇明纠集了一帮小“弟兄”，奔着学校附近的水果市场而去。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的由于运输、仓储等原因，在地处国家内陆的省，可选择的水果并不多。 马宇明捡着贵的买了些，也不过才花了十几块钱。 “这些东西有些拿不出手啊！”马宇明一琢磨又买了一袋东北大米、一袋面和两桶油。 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他召唤而来的这些“小兄弟”背着。 众人在校门等候着。 不一会滴滴的声音响起，李大力开着桑塔纳警车来了。 “娃，你咋买了这么多东西？” “你别问了，你们几个把东西装到车上啊，愣着干什么？” 不一会，米和油还有水果都被装到了后备箱。 “去去去，都散了。”马宇明向着“小兄弟们”说道，因为一会就不方便了，他叫上李大力的原因就是为了给谢晓莲送礼。 期末考试完，老师们赶着批改作业，谢晓莲出来的时间远比马宇明预料的要迟得多。 父女俩尴尬的坐在警车里等着。 “娃，你真的要当警察啊？” “不是真的难道还是煮的啊？” “可是警察不好干啊。” “你多教教我不就好干了？再说了，你都能当，我又怎么不能当了？” 这话里带着对李大力的轻视，李大力沉默了。 不一会，李大力说道：“娃啊，你要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眼睛里充满着真诚，看着马宇明。 “乖乖，父亲看女儿原来是这个样子，就这个小眼神，我差点感动到了。”马宇明心里想着。 就在这时，谢晓莲走了出来。 “谢老师，谢老师，哈哈，您辛苦啦！”一脸堆笑，点头哈腰，马宇明迎了上去。 “原来是李婷啊，说，考试的时候抄谁的？”谢晓莲直截了当地问了起来，因为改完卷子，她发现倒数第一的李婷期末的化学成绩排在全班前十。 “哎呦喂，天地良心，谢老师啊，姐姐，我没抄啊。最近可是一直都在恶补化学呢。” 谢晓莲愕然了，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李婷是个死鸭子嘴啊，不是一般的硬，啥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怎么还不回家？” “谢老师啊，我爸今天来接我回家，说是谢老师上课辛苦了，想一道送您回家呢。” 马宇明眼神疯狂示意李大力和谢晓莲打招呼，但是那憨厚中年人无动于衷。 “看到姑娘的班主任，你就是这个反应？真是个傻x。”马宇明对于李大力的木讷之前是从李婷的记忆里得知的，现在算是亲身体会了。 “爸，这是我们班的美女班主任谢老师！肖队长的爱人哦！” “你，你好！”李大力憨笑着，就挤出来了三个字。 “谢老师，我爸说我学习不好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今天特意买了些生活家用，给您送家去，来感谢您的照顾。” “那怎么好意思呢？”谢晓莲摆着手拒绝着。 “应该的，应该的，是，爸？” “啊，对，对，老师辛苦了。” 谢晓莲的拒绝并不坚定，马宇明软磨硬泡的功夫也不俗，不一会，三人已上车，向着谢晓莲的家也就是刑警队肖队长的家驶去。 搬东西自然是李大力的活，马宇明则嘴上抹了蜜似得和谢晓莲盘桓，引得谢晓莲一阵阵的开怀大笑！ “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有您这样的美女老师，还学不好化学，我爸李大力在单位也没少给肖队长添麻烦，以后谢老师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爸别的事情不会干，跑个腿啥的还是可以的。” 马宇明怕谢晓莲还记不住李大力的名字，与对方说话时句句都带上李大力三个字。 谢晓莲比较吃这一套，心想：“李婷这是出了车祸转了性子了？这才对嘛，尊师重教，才是正途呀！” 第七章 抛尸现场，抛尸目标 次日是周六，李大力不上班。 “老李起床了，咱们去抛尸现场看看去！”果然叫李大力老李要比叫爸爸舒服多了。 “啊，啊？”李大力不知道女儿这一声老李是在叫谁，没反应过来。 “七点半了，再迟早市该散了，速速的。” “速速的？这是快点的意思吗？”李大力不知道女儿又从哪里弄来几句流行词。 抛尸的早市设立在车流不太多的辅道上。 五六点商贩们就会出来摆摊，而逛早市的居民大多在六点半到九点之间。早市结束后，辅道恢复正常的通行秩序。 这样的时间规律就决定了凶手拎着塑料袋抛尸的时间应该是六点半到九点之间，其他时间，对于不太多的人流来说，凶手很有可能会被人注意到。 这是马宇明关于凶手抛尸时间的分析，而大妈发现尸块的时间为八点五十分。 马宇明选择了在早市人流量最大的八点整与李大力一同赶到早市。 刑警队在接到报警的当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早市还没散，已经挨个商贩进行了排查，没人注意到是谁将塑料袋遗弃到早市上的。 “老李，塑料袋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吗？” “啊，对啊，就在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号黑色塑料袋。” 马宇明顺着李大力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抛尸的地点要比其他地方略窄，两边的商贩是卖鱼和卖菜的。 那卖鱼的贩子开着一辆农用三轮车，使得本来就不宽的地方又被占去了几分。好多人得绕着走。 几条草鱼在鱼贩三轮车上的水箱里跳来跳去，“哗啦哗啦”地溅起水花。 马宇明并没有让李大力向鱼贩和菜贩去询问什么，而是顺着早市所在的辅道的方向东西方向看去。 东面，是多个社区。九十年代的居民楼都不太高，多数都是十层以下。 马宇明拉着李大力挨个转了好几个社区，打听了个遍，其中有一个社区吸引了马宇明的注意力。 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共有十栋八层的建筑，建成后也就是三年以前的事情，属于福利分房。 马宇明和李大力在小区内转了几圈，直到被保安注意到，被赶了出来。 出了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马宇明又拉着李大力顺着早市向西面走了一段路，发现路的尽头是一座桥，桥下是排洪沟。 李大力以为女儿说要当警察只是一时兴起，但是当女儿一大早拉着自己忙忙碌碌地走东走西，他有点信了。 “娃，你应该到现场问问有没有目击者什么的。” “这个你们警队没做过吗？” “啊，嘿嘿，警队接到报警的当天就做了。” “所以啊，我还做什么呢？” 父女二人站在桥上，马宇明向桥下看着。 排洪沟的水很急，想来应该是夏季雨水多的原因。 “很不错的抛尸地点，看来我分析的没错，凶手预定的抛尸地点应该就是这排洪沟，而早市则是凶手抛尸的必经之路。” “假设凶手在抛尸的时候是很紧张的，路过鱼贩的摊位时，被突然跳起的鱼吓了一跳，或是被买鱼的人撞了一下，总之种种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下掉了塑料袋。而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没人注意到他。在塑料袋掉落之后，凶手的心态急转直下，他不敢去捡，只好慌乱的跑了。” “只是这是凶手的第一次抛尸吗？如果说凶手之前还有过抛尸的行为的话，那么在排洪沟的下游应该能找到其他尸块！” 想到这里，马宇明向着李大力问道：“老李，排洪沟的下游是什么地方？” “那可远了，我记得这排洪沟直接通到城外，最后汇入进黄河里啊！” “如此说来，想要在排洪沟下游寻找尸块是不可能了。”马宇明知道，在夏天，雨水多的时候，黄河水汹涌的样子，若是有尸块，根本不可能被找到。 “凶手如果真是在这排洪沟抛尸，那么抛尸案‘远抛近埋’的规律就不符合了，因为不论凶手住在哪里，在这个季节，这排洪沟里抛尸就相当于‘远抛’。” “电力研究院家属楼么？嘿嘿，老李，你离立功不远了！” 李大力看到女儿不说话，心想：“怎么样，爹的工作难搞？”他一想起发现尸块的当天，走访附近居民的事情就头皮发麻。 “娃，警察不好干啊！”李大力意味深长地说道，他想劝退女儿当警察的心思。 “不如到将来到银行上班？”因为李大力的舅舅是z市某银行的领导。 “边去！干警察多有意思啊！” 煮尸抛尸案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z市都传开了。有不少人甚至传言z市出现了杀人吃人的恶魔，杀完人后撒上调料煮熟了吃，就像吃羊肉一样。 鉴于这样的传言，公安局的压力很大。一把手潘建国亲自主持的几次案情分析会，收获都很小。 一来是因为z市刑警队没经历过这样的案子，没有经验。二来是因为现场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案情分析目前阶段全靠猜。 z市刑警队对抛尸案地点周边的社区逐一开展了排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指纹比对结果还没出来，但是已经比对过的指纹没有相符的。 对于部分警员提出的凶手可能是开饭馆、烤肉店的想法，z市公安局投入了大量警力开展了排查工作，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由于尸快经过凶手反复蒸煮，z市法医始终无法确认受害人的死亡时间，从几天到几个月甚至是一年以上都有可能。 为此，z市公安局特地将部分尸块送往上海进行检测，至于什么时候出结果，能不能确定受害人的死亡时间，现在谁都没有把握。 z市刑警队将破案的重点放在死者的身份的确认上了。 z市的法医根据死者的骨头推断死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 其次，z市二十岁至三十岁的失踪女性人口有十多人，警方通过一一走访，最终失踪人口全被找到。 案情陷入了僵局。 潘建国放下电话，“嗒嗒”地抽着烟。电话是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打来，语气虽然不严厉，但是明里暗里暗示着自己就要退休了，不能临退休让这么大社会影响力的恶性案件成为悬案，必须破案，而且要尽快破案。 “咚咚”两下，有人在敲着门。 “进来。” “局长，我这里有个情况。”刑警队长肖志刚说道。 “别的案子的事情我不想听，是不是煮尸抛尸案的？” “嗯，局长，我这队里，嗯，咳”肖志刚不似平时雷利风行的作风，说话有些吞吐起来。 “想说什么就说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小肖？” 肖志刚递上了一支烟，给潘建国点着了后说道：“我队里李大力说是查到了个情况。” “李大力？” “嗯啊，就是李大力。” 提到李大力的名字，潘建国陷入了沉思之中。 肖志刚一时不明所以，不知道关于李大力所说的情况该不该继续说出来。 周一一大早，李大力兴冲冲地闯进他的办公室，说自己关于案情有些理解需要汇报。 肖志刚没心理会，这个李大力平时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他能查到什么情况。 所以，他大吼一声：“滚出去，不知道敲门的吗？” 但是片刻之后，他想起来周末老婆谢晓莲给自己吹得枕头风来。 谢晓莲说李大力整日整夜的在研究案情，甚至弄得女儿上课睡大觉。而且谢晓莲还说李大力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么笨嘛！ 其实肖志刚怎么会不知道老婆这几句话的由来呢，因为周五他一下班就看到了厨房里无端多出来的水果和米面油了。 往常，他这个老婆收了别人的礼总要替人在他耳旁吹几下枕头风的，偏巧，肖志刚还就吃这一套。 所以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了笑说道：“老李啊，别生气，我这也是被案子闹得！” “不，不生气，肖队长，那我先出去了。”李大力这就要打退堂鼓。 看在水果和米面油的份上，肖志刚拉住了李大力，示意他坐下，并给他倒了杯茶。 李大力倒是没眼色，队长倒茶他也没拦着，而且接茶的时候，屁股在椅子上抬都没抬。 肖志刚皱了皱眉，但是毕竟对方开始给自己送礼了，是个不错的习惯，总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所以他“诚挚”地邀请李大力讲一讲他关于案情的理解。 随后李大力唾沫星子四溅，说起自己关于案情的分析和侦查的方向来。 “这个老李，说话连换口气都不会吗？”肖志刚听得直起急，生怕李大力一口气倒不上来，再背过气去。 李大力说着，肖志刚喝着茶看着报纸，没有仔细去听，但是当李大力讲完之后，他一回味，大吃一惊，忙将有些没听清的细节向李大力问了。 李大力仿佛不会从半截讲起一般，又原原本本的从头讲了起来，这一次肖志刚听得很认真。 凭借着他多年的侦查经验，肖志刚认为李大力分析的没错。 第八章 案情分析，明争暗斗 让肖志刚惊掉了下巴的是李大力关于煮尸抛尸案的一番分析言论，说的头头是道。 最为惊奇的是李大力竟然还说了一些规律性的内容，是他听都没听过的。 肖志刚仔细琢磨过李大力关于案情的分析，加上他多年办案的经验，信了七八分。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说李大力这个人一直在装老实，碰上让全市市民惊恐不安的案子要憋个大的？” 肖志刚猜不透。 但是他欢迎这样的局面，因为潘建国一天几个电话催办案子，自己的压力也是空前的，不管怎么说，李大力提供的案情分析也是个调查方向。 不过，长年的工作经验告诉肖志刚，这个“功劳”还是留给李大力自己，对于平时工作如此不靠谱的人提供的案情分析，他始终还是不放心。 所以听完李大力的汇报后，肖志刚敲响了潘建国的办公室的门，而且给潘建国打了预防针，说是案情分析是由李大力作出的。 万一这一切只是李大力的臆想，自己判断失误，延误案件调查，这个责任他可不想背。 “通知大家开个会，范围不要太大，科级以上级别干部都参加，另外把李大力也叫上！\" 潘建国没有立刻做决定，想开会听听大家的意见。 今天是返校日，主要的事情就是领取成绩通知单。 即将迎来暑假，不论考的好的还是考的不好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马宇明却一脸忧愁的模样。 “也不知道老李这个笨蛋有没有记住，我可是给他把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都写了下来，让他背了好几遍的。” 他哪里知道，李大力背是背下了，但是如果像肖志刚那样，如果从中间问起之时，李大力没办法从中间回答，只能从头再背一遍。 他更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大力比他还忧愁！ 李大力原来以为，他背了女儿给自己写下的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后，刑警队按照调查方向调查就可以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肖志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就通知自己开会，并要他当着全局科级以上干部再次阐述自己的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 “要了命咯！”李大力心里直叫苦，他想要乘着开会之前复习一下，所以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展开了又背诵了十几遍。 蹲在厕所坑子上，李大力真的来了屎欲，刚想一泄为快，听到门外肖志刚大声吼道：“老李，领导们都到了，你快着点！”接着又加了句“懒驴上磨屎尿多！” 屎欲被生生掐断。 其实肖志刚那句“懒驴上磨屎尿多！”用的不够恰当，倘若他用个“笨驴上磨屎尿多！”倒更贴切些。 “抛尸案，嗯，啊，据我多年的分析、总结啊，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特征”李大力开始了女儿给预备的稿子的背诵模式。 众人听得很认真，会场烟雾缭绕。 当天的会议记录员记载的内容如下： 本案碎尸和煮尸是凶手为解除和死者之间的某种关系，斩断这种关联，加大被害人身份确定的难度，从而达到心理舒适点。 本案凶手碎尸的实质就是为了隐藏自己和受害人相熟的事实。 而本案，凶手不仅碎尸，还将尸块反复煮过，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掩盖死者的死亡时间。一方面更进一步说明了凶手与受害人相熟的事实，而且还指明了凶手具有相当的知识水平。 碎尸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间，而且需要的时间很长，本案，由于凶手碎尸、煮尸需要的时间就更长，由此可以断定本案凶手是在室内分尸的。而煮尸时添加调料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气味，由此可以推断凶手居住的场所应该是居民社区一类的。 本案尸块切口杂乱不齐，有些类似乱砍乱剁，说明碎尸时凶手是很慌张的，也可以推断凶手应该是第一次分尸，缺乏经验。 本案凶手抛尸在早市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向警方示威，而是在抛尸时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由于某种意外而掉落了装有尸块的塑料袋，而不敢去捡回，索性就跑了。 本案凶手属于步行抛尸，因为若是驾车，向车外丢一个塑料袋的举动太过明显。而本案发现尸块的早市不过是凶手抛尸的必经之路。 通过对现场的仔细勘察，早市以西三百米的排洪沟应该是凶手原定的抛尸地点。因为，由于前几天的连续降雨，排洪沟的水流很急，如果在里面抛尸，符合“远抛近埋”的抛尸规律。 由于本案凶手步行抛尸和有着排洪沟的便利，说明本案凶手分尸的场所离排洪沟不远，而且必须经过早市，就是早市东面的几个社区比较符合条件。 通过对东面社区的走访，发现多数社区属于老旧社区，人员结构为一些工厂工人和打工务工人员，不符合本案凶手具备一定知识水平的特点，只有一个社区是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普遍知识水平较高。 完蛋！李大力只记起了第一面的案情分析，第二面的调查方向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这也是李大力又几乎是一口气背完的，因为他怕自己在哪个环节磕绊住了，就忘记了剩下的。 “老李，喝口水。”潘建国语气关切，以为他讲完了，然后又向其他人说道：“众位发表发表看法？” “老李，你说的那个‘远抛近埋’是个么斯意思呢？” 开口问话的叫梁同书，市局的政委，湖北武汉人，市局二把手。 李大力不敢怠慢，急忙说道：“就是字面意思啊！” 他这句话虽然说得没错，但是让人不难联想到梁政委连“远抛近埋”四个字的字面意思都不理解。 梁同书一皱眉，掩饰尴尬的喝了一口茶。 “啊，这个，这个‘远埋近埋’是老李自己关于抛尸案的抛尸规律的总结，难怪梁政委要问呢，哈哈。” 肖志刚出来打圆场，李大力是他的人，说话这么没规矩，领导怎么看自己？ “就是说在抛尸案中，凶手如果选择离分尸地点较远的地方抛尸，那么一般只是抛尸而不掩埋。反之，如果凶手选择离分尸地点较近的地方抛尸，一般也会选择将尸体掩埋。” 这些李大力从来没给肖志刚说过，全是肖志刚对李大力那“远抛近埋”的四个字的理解。 梁同书满意地向着肖志刚点了点头。 “说了这么多，关键下一步往哪里查，查谁？”刑警队副队长萨日勒向着李大力大声说道。 “今天这样的场合，局里领导们都在，不管李大力平时怎么样，他也是刑警队的人啊，你这样逼问他，不是摆明了丢刑警队自己的脸吗？怎么的，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当队长了？”肖志刚不自觉地撇了下嘴，萨日勒与他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 萨日勒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是说道：“是啊，这个案子已经引起社会上的恐慌了，总不能挨家挨户的的排查？那样的话，社会舆论压力肯定就更大了，不是把市局架在火上烤吗？” “假如老李说的没错，排查出凶手还好说，但是如果没有排查出的话，这个责任谁来担，谁能担？到时候，z市晚报再一报道，得了全玩完。” 这话出自主管文宣、办公室的副局长段文辉。他在市局各项会议上说话向来如此，因为他的关系在更上几层。 剩余两个局长都是等退休的年龄始终一语不发。 “嗯，那个，报告，我肚子疼想上个厕所。”李大力再次使出了屎遁之术。 z市十三中，马宇明这时也肚子疼，这是他出院后经常会有的感觉，因为李婷的事故让这身体永远地失去了半截肠子，倒不是什么父女连心。 期末考试的结果出来了，综合排名他位列全班倒数第四名，都是化学成绩闯入全班前十的功劳。 在一众同学的愕然目光中，马宇明与谢晓莲姐妹相称，逗得谢晓莲笑的前仰后合。 因为，马宇明聊的是关于流行和彩妆。 在97年，男人们关注的是呼机和手机，因为那是你混得还不错的标配。 而不论任何时候，女人关注的内容里流行和彩妆都会有一席之地。 马宇明的这些知识准备都源于他本身的记忆里老婆的“谆谆教诲”。 第九章 破案方向，要搞实业？ 屎遁而走的李大力被肖志刚拎出了厕所。 “老李，你这搞什么呢？和我汇报的时候可是怎么调查说的那是一清二楚，怎么，这么多领导在场你故意给我难堪是不是？” “我紧张，肚子疼，把怎么破案的给忘记了。” “你猪脑子啊你，自己想的还能忘记了？” 肖志刚气炸了。他这个做人比较周到，对于和潘局长同一届进警局的老人，总是笑脸相迎，但是以往只有李大力是个例外。不过，当早晨他和潘局长说起李大力的名字时，对方陷入沉思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多想。 “啊，老李，我这也是着急，嘴里没个把门的你别介意，你整理整理思绪，咱们接着开会，别让领导等久了。”肖志刚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一次不是为了那些水果和米面油，单单是冲着潘建国的沉思。 会议继续，李大力发表了破案方向的分析。 下半程的会议记录如下： 本案凶手杀人碎尸，切口处乱砍乱剁，可以推断凶手具备一定的体力，重点排查相关社区的男性，尤其是独居男性。可以将电力研究院家属楼作为重点排查社区。 本案凶手煮尸碎尸，不知道是否有多次抛尸行为，只要不是一次性整体抛尸，那么凶手极有可能用冰箱和冰柜储藏尸块，可以调查相关社区最近是否有人购买过冰箱冰柜之类的家电。 本案凶手碎尸需要冲洗血迹和油脂等，可以试着在几个社区的污水管道检查是否有人类的油脂和血液。 这便是李大力所说的调查方向。 第一条被市公安局立马否决掉。 排查数个社区的男性，工作量极大不说，这和排查整个这几个社区又有什么分别了？一点实证都没有，闹这么大动静，社会舆论压力太大。 尤其电力研究院那是省级单位，院长都是厅级干部，市政协委员、全国xx代表。这样的单位的家属楼不是想整体排查就可以随便排查的。 第二条众人一致认为是个调查方向，可以尝试。但是如果凶手家里本身就已经有冰箱或者冰柜不需要再次购买呢？ 第三条，工作量不算太大，但是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如果凶手是在数月前碎尸、煮尸的呢？根本不会有残存的血液和油脂留下。 “胡扯，老李我看你是一天到晚瞎琢磨呢，那你说说凶手为什么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抛尸，而选择早晨人那么多去抛尸呢？”萨日勒问道。 “啊，这，应该是凶手阴差阳错地选择在了早上！”李大力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用阴差阳错来解释。 “我看你是想的太多！前面凶手将尸快丢弃在早市上，你也说是个意外，我看啊，这样的分析太过儿戏了，有些人也不知道给把把关，这不是浪费大家宝贵的调查时间嘛。”萨日勒步步紧逼，将战火燃向肖志刚。 “那你说怎么调查？你也给咱分析分析案情呗？”肖志刚也丝毫不客气，现在的他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错信了李大力，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什么时候相信过李大力呢？ 肖志刚倒也不是个瞻前顾后的人，到了现在已成骑虎难下的态势，既然摘不干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向着潘建国说道：“潘局，我的建议既然目前别的调查办法没有进展，老李说的这三条不妨试一试。” 对于肖志刚的建议，潘建国比较重视，毕竟实际的刑侦工作一直由对方负责。 “嗯，咳，我看就按照肖队长说的办。不过大范围的排查就不要做了，我看还是先检测几个社区的污水管道，看看有没有残留的血液和油脂，其次，抓紧排查最近一段时间，这几个社区有没有购买过冷藏设备。” 潘建国发话了，没有人再有其他言论，只有副局长段文辉嘴角撇了几下。 张强的摩托车停在了校门口。 马宇明倒是不拒绝和这小子往来，因为他有一条发财之路，需要些启动资金，而他盯上了张猛。 “妹子，走，哥带你兜风走！” “兜什么风啊，兜风，去修理厂瞄一眼。” “啊，那里都是油渍，你难道想像我一样学修车不成？” 马宇明跳上了摩托车，扶住了张强的肩膀，笑着说道：“嘿嘿，说不定我就是去学修车的呢，哈哈。” 修理厂是张猛的产业，不算大，门头倒是很显目，因为上面印着不少豪车的车标。 张猛这个人属于胆大心细的哪一类人。五星歌舞厅虽然生意一直火爆，但是他心里明白，这样的灰色经营迟早是要被取缔的，到时候修理厂就是他的退路。所以他在修理厂投注的心血比较多，基本白天就在修理厂，晚上去五星歌舞厅。 “这都几点了，怎么才来？”张猛一见面就责怪着张强。他害怕张强走自己的老路，但是他这个兄弟初中都上不出来，看样子正在走自己的老路。 “我去了趟十三中，接了个同学。” “就知道泡妞把妹，你这样下去能有什么出息？”张猛根本没理会边上的马宇明。 “猛哥，擦擦手！”马宇明递过去一个毛巾，示意修车修得一头汗水的张猛擦擦。 谁能拒绝李婷的这张脸呢，张猛接过了毛巾。 “猛哥，今天来给您送钱来了，嘻嘻。” “扯淡，你给我送钱？” “是啊，喏，看看这个。” 马宇明递过了一张报纸，是z市晚报，手指在z市豪达服装厂破产资产出让的消息。 豪达服装是z市在八十年代由政府牵头建设的本地服装生产企业，但是经营不善，90年代初转卖给了个人。 此后经营一直不错，基本垄断了z市的服装生产。 不过到了95年，老板季怀中染上了赌博的习惯，没心思再去管生产，一开始是丢东西，丢材料，到了后来工人们上班啥都不干，就是打牌。 到了96年下半年，厂子已经运转不起来了，还欠了一堆的材料款、工人工资，被起诉。 法院受理，并查封了厂子，对厂房、设备和一些原材料进行拍卖。 然而由于长期停工，无人管理，有些设备出现了故障，哪里有人来买呢，所以第一次拍卖流拍了。 报纸上登的是第二次拍卖的公告，起拍价下降了10，为130万元。 “你说的就这些？”在张猛的眼里，这些设备就如同垃圾一般。 “猛哥，你仔细看看。”说着，马宇明指着报纸上的一段文字。 “z（1995）不动产权第9527号不动产权项下宗地面积为9平方米的国有建设用地使用权，国有建设用地的使用权期限为2021年9月30日。” 这是报纸上登载的拍卖的部分产权内容。 “我要这些建设用地干嘛，我又不生产服装。” 张猛依旧不感兴趣，皱着眉头“铛铛”用扳手敲着车的发动机架子。 “” 马宇明笼着手，在张猛的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张猛的脸逐渐展开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马宇明，过了好一会，说道：“妹妹，你这个话哥爱听，啊哈哈” 临时的案情分析会议结束，肖志刚冲着李大力小声说道：“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肖志刚的办公室里，他给李大力递了一根烟点上了。 李大力坐在椅子上欣然接受，屁股都没抬。 肖志刚根本无暇在意，吸了口烟道：“老李啊，你也看到了，会场上暗潮汹涌啊！” “什么暗潮汹涌？”李大力没听懂肖志刚的话。 “算了，你告诉我，你这案情分析谁做的？” “啊，是，是我自己瞎捉摸的。” “哦，是吗？” 肖志刚直直盯着李大力的双眼。 但是无论肖志刚怎么盯着，李大力也只是说是自己做出来的。因为他一个父亲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女儿。 “娃将来是要当警察的，如果我说是她做的分析，抓不到凶手，她不就成了大家的笑柄了，将来还怎么做警察呢？”李大力是这么想的。 其实他想多了，如果肖志刚知道是他女儿做的，立马就会向潘建国汇报，直接否决他的这些调查方向。 因为，不论怎么样，他李大力还是刑警队的人，出了问题总会有人背锅的。 但是如果李大力说明了是自己女儿做的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汇报，但是他肖志刚采纳了，没抓到凶手，还耽误了时间，那么，到时候，就是他这个刑警队长的无能了。 第十章 打草惊蛇，父女抓人！ “老李，咋样，你们领导怎么说？” “能咋说，不同意逐户排查那几个社区，同意调查几个社区最近是否有人购买过冷藏设备，还有提取排污管道污水进行检测。” “不出所料啊，嘻嘻，破案就在眼前咯！”马宇明心里高兴，王桂花做的面他吃了两大碗，看得李大力夫妇是目瞪口袋，均想这个娃最近的饭量怎么和个小伙子一样。 其实，马宇明生怕警队采取第一条侦查办法。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自己也没有分析错的话，刑警队会抓住凶手，那么李大力的功劳就从100减成50了。 他所设计的是让李大力亲自抓住凶手。 马宇明也料到了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大规模排查几个社区，公安局里没人会担这个责任，而且他故意让李大力提了将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作为重点排查社区。 电力研究院作为省级单位，行政级别比市公安局还高着一个级别，市公安局不会轻易得罪。 马宇明懂得这些道道，李大力不懂，潘建国和肖志刚却都懂。 所以说排查社区，只是马宇明拿来凑数来的而已。 马宇明的目的是为了通过刑警队调查冷藏设备和在社区提取污水检验等手段，逼迫凶手尽快出手剩余尸快。他认为，凶手并没有抛尸完毕。 “嘻嘻，这下有趣了，老李啊，等着青云直上你。” “娃，今天会上有人说凶手为啥要选在早晨抛尸啊，夜深人静不是更容易抛尸吗？”李大力冷不丁地问道。 “因为他傻呗！哈哈。”马宇明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和李大力一样，那就是阴差阳错。 一般来说，抛尸案很少有白天抛尸的，如果一旦发生，那么凶手肯定有着他不得已的原因。 本案凶手既然选择在白天抛尸，那么只能将自己混在人群中，最不容易被人留意到，留下目击者。所以凶手会选择在早市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抛尸。 次日，刑警队法医对几个社区的排污管道逐个提取污水，检测是否有人体血液和油脂的成分。 同时开展对几个社区近期是否有人购买冷藏设备进行了调查。 通过对各个社区的门房、住户走访，对家电销售市场走访，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排查到了这几个社区一共有十八家近期购买过冰箱、冰柜等冷藏设备。 第三天，刑警队对这十八家住户进行了逐户上门排查。 但是没有任何收获。 同时，污水检验结果也出来了，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体血液和油脂的成分。 连续三天，警车都闪着灯停在了几个社区的门口。 “肖队，老李的话咱们也能信的吗？唉，我说您呐怎么会犯这么大的失误呢？”萨日勒的嘴撇的像瓢似的，阴阳怪气。 肖志刚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要涨破了，他是被气的。 “是啊，我为什么会相信老李呢？”肖志刚黑着脸，看着所有调查的警员，说了声“收队！”，便当先坐上车回了警局。 李大力被所有同事们狠狠地瞪了好多眼，红着脸。 一辆辆警车开走了，李大力小心翼翼地发动了他那辆破桑塔纳警车，载着几个警员跟在后面。 “福尔摩斯啊，哈哈，咱们警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一尊大佛。”一个年轻警员笑着说。 “嘿嘿，喏，福老爷正开车呢，哈哈” 一路上坐在桑塔纳警车上的几个年轻警员们没少了冷嘲热讽。 “呀，老李，你这是咋的了呦？”马宇明罕见地关心起李大力的心情起来。 李大力无言，猛咂着烟，他能咋整，埋怨女儿吗？快算了，他没那个胆子，生闷气而已。 吃过晚饭，看着电视。 90年代的电视剧比较写实，不可描述的画面拍的比较给力，李大力夫妇尴尬地躲闪着眼神。 马宇明可不在乎这些，直愣愣地看着电视，嘴里还不闲着，直呼精彩。 老两口更尴尬了 “老李，走出去找个人给你撒撒气走？” “找谁？” “凶手呗！” “洗洗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哩！” 李大力觉得女儿在拿自己取乐，不太想出门。 “走啦，走啦！” 并不贴心的小棉袄再次邀请，李大力看着女儿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里充满着诚挚的期待，他投降了。 马宇明对于李婷的身体运用的不赖。? 没开警车，九点多，父女二人骑着自行车到了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 “来这里干嘛啊？” “抓凶手啊，老李同志。” “怎么抓？凶手又不是受惊的兔子，难不成还会自投罗网啊？” “嘿嘿，他就是个受惊的兔子呀，嘻嘻。” “我就不信了，连着三天警察都在附近办案，你小子还能坐得住？”马宇明眼睛紧紧盯着电力研究院家属楼社区门口。 “啪啪”李大力大力得拍着蚊子，嘴里更是嘟囔着，大致意思就是好好的家里不待着，来到这喂蚊子。 马宇明无奈地摇头，李大力这个刑警干得也太容易了。 他记得上大学的时候，因为是刑侦学专业，有几堂体验课都是晚上蹲守罪犯。 当时的马宇明可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双眼直愣愣地盯着目标场所，第二天眼睛充满了血丝。 一个干了二十来年的老刑警，还比不上个大学生，马宇明觉得李大力是入错了行。或许他才该像自己所说，进银行，当个柜员，每天盘点无误，准时下班呢。 “邢主任，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电力研究院家属楼门房的保安说话声吸引了马宇明的注意力。 “哦，这不嘛，老丈人住院了，我给送点吃的去！” 一个灰色体恤，运动长裤，身后背着双肩包的男人推着自行车回应道。 奇怪的是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分了，这个男人戴着个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男人出了大门，上了自行车，左转向着东面骑行。 马宇明捅了捅李大力的腰眼，示意他上车，然后自己也不等他，远远地跟在男人的身后。 “家在南面了，你往哪里骑啊！” 李大力在后面喊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跟了上来，刚要再说话，马宇明给他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马宇明搜索了李婷的记忆，男人去的方向正是市第五医院。 “难道不是他？”马宇明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男人骑车进入了五医院的正门，然后骑向住院部，还没到住院部楼下，男人下了自行车推着步行起来。 马宇明拉住了李大力，在门诊楼的拐角处仔细注视着男人。 在男人下车到住院部门口不到三十米的距离的路程，男人回头看了四五次。那是一种轻微的回头，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就无法发现。 男人的这些举动都被马宇明看在眼里。 男人走到住院部的门口，腿一踢，又上了自行车，向着住院部楼后骑去。 市第五医院有一道后门，就在住院部后面。用铁栅栏锁着，只留了一道行人进出的小门。因为有着门槛，必须下车抬着通过。 男人下车，抬起自行车，穿过小门，又上了自行车，右转。 马宇明有些着急，男人右转之后，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速速的，老李！”他一个劲催促老李，因为李大力的自行车脚蹬卡在铁栅栏里了。 第十一章 父女同心，抓住凶手 “哐哐！”两声，老李往外车扯动自行车，企图让脚蹬从铁栅栏里脱离。 只是他不扯还好，这一扯，彻底卡死了。 “行了行了，你笨死了你！” “把车子锁上，先放到这，我捎上你！” 马宇明气的直抱怨，又指挥着李大力舍弃一辆自行车。 “你适合做国军！” “啊，为什么是国军啊？爸爸喜欢做当解放军。” “因为你喜欢贻误战机啊！” 李大力沉默，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烧，女儿把自己比作国军，那是得有多看不上自己。 果然孩子的话是最能伤害父母的，李大力即便被那几个年轻警官讽刺为福尔摩斯之时，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也就是几分钟之后，李大力唠叨起来。 “娃，我来骑！” “你来骑？你知道往哪骑吗你！”马宇明想到这里，喝道：“你就坐好你！” 马宇明何尝不想让李大力骑？ 90年代的自行车基本都是碳钢的，又笨又沉，不像2021年的自行车，太空铝、钛合金、碳纤维等高科技材料制造，又轻又快。 再加上李大力180斤，他一坐后座，自行车“吱扭吱扭”地立马喊了起来，仿佛是笨重的自行车在向更加笨重的李大力发出呐喊。 只是，对于李大力是否能找到男人自行车踪影，他持怀疑态度。 右转，是一条小路，路灯很暗，两边高大的树木让光线更差。 男人已在五十米以外。 马宇明没法跟得太近，骑了二十米左右，他就觉得腿酸脚酸。但是他不敢被对方拉得太远，只有奋力的继续蹬着。 男人左转。 “你来蹬，快点！” 马宇明将双腿架在前梁上，让李大力从后座上伸腿蹬车，自己把控着车把。 这一下二人都轻松了不少。 马宇明是身体上的，李大力是心理上的。 两人左转，男人看不到了。 “快点，快点蹬啊，一米八的个子，你就这点劲啊！” 李大力双腿开始了急速的圆周运动，女儿的话刺激到了他。 其实，当年，李大力能被警队招上，除了自己舅舅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身体素质确实过硬。 两人的自行车嚎叫几声，开始了冲刺。 在一个岔路口，马宇明左右看去，终于又发现了男人的踪迹。 “嘿嘿，抛尸有没有点新意啊，又是想在排洪沟里抛尸？” 那是排洪沟的堤坝上，男人还是自己骑着车。 “没错啦，这小子肯定就是煮尸抛尸的凶手，老李快点追上去！” 然而，离着男人还有二十米的时候，马宇明发现男人的双肩背包不见了。 抓人还是找包，这是一个比较easy的选择题，马宇明掌控着自行车车把，李大力蹬着脚蹬，冲向男人。 男人早已看到了父女二人，但是他只是将两人当做寻常父女，没有一丁点防备，几秒钟之后已被两人的自行车撞到在地。 “小姑娘你看着点啊！” 男人在抱怨，然而接下来，李大力已从后座飞起，一脚踩住男人的胸口，然后双手抓住男人的双手一扭，男人的双手已被他驾了“土飞机”。 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精钢色的手铐让男人瞬间魂飞天外，他想反抗，但是李大力的手上劲有点大。男人放弃了。 “可以啊，老李，你这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用的漂亮啊！” “嘿嘿，娃你啥时候也看金庸叻？”李大力憨笑着问。 其实，李大力虽然身高力壮，但是今天这一下子却是他这一生目前为止最漂亮的一次擒拿。其中缘由也不过是他这个父亲生怕女儿被男人伤到罢了。 男人是不是凶手，李大力不知道，但是男人有没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女儿，李大力却是知道的。 刑警队。 十一点半，李大力拷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呦，福老爷回来啦？这是抓了个偷鸡的还是摸狗的呀？”一个值班的年轻警官笑着说道。 “分尸的！”李大力简短的三个字透露着趾高气昂。 “啊？”那年轻警官愣在当场。 肖志刚睁开惺忪的睡眼，电话在客厅响个不停。 “什么？你再说一遍？”他近乎是吼叫着问着电话那头。 “好哇！这个老李同志还是靠得住的嘛！哈哈” 卧室里传来了谢晓莲的抱怨声。 审讯室内。 “姓名？” “邢智强。” “家庭住址？” “电力研究院家属楼，2单元303室。” “职业？” “省电力研究院办公室主任。” “说，你是怎么杀人碎尸的？” “杀人碎尸？我是晚上出来遛弯的。” “遛弯？十点半出来遛弯，你是出来抛尸的？” 男人沉默。 “背包哪里去了？” “不小心丢了。” “背包里装的什么东西？” “衣服，饭盒。” “你老实点，我们的探员从电力研究院家属楼跟踪你到排洪沟边上，还要嘴硬吗？” 男人沉默。 自此之后男人一言不发。 肖志刚冷笑一声，掐灭了烟头。 “不说，嘿嘿，那你就好好待着！”肖志刚将桌上的强光灯扭动了一下，直射着邢智强的双眼。 没审过久他已经失去了耐心，比起审讯，找到邢智强丢掉的背包才是重中之重，想到这里，他走出了审讯室喊道：“小秦，把人都叫回来！” 整个警队的人几乎都被叫了回来，除了萨日勒和他的几个心腹。 “孙胖子，王一斤，你们去，把警犬牵上。其他人多带点手电，带上绳子和救生圈，咱们去打捞尸块去！” 谁都能看出肖志刚眼里的意气风发，三日的排查换来市局不少人的冷嘲热讽，尤其是那可恶的萨日勒。今天如果老李抓住的邢智强就是煮尸分尸案的凶手的话，那么，他算是出了口恶气。 “来来来，老李，老李，你那破车还开什么啊，坐我的车，坐我的车。” “啪嗒”一声，肖志刚递上了一根白沙，给李大力点上了。 刑警队就是这样的一个单位，你如果破案抓贼厉害，自然人人都尊敬你，拿你当佛一般供起来。 “这车的视野可真开阔啊！”李大力坐上肖志刚的帕杰罗越野车，舒坦极了。 帕杰罗在最前方开道，众人来到了李大力打倒邢智强的排洪沟堤坝上。 当警车停下，肖志刚下车后傻眼了，因为排洪沟名副其实的在排洪！ “妈的！x蛋！”肖志刚爆了粗口，昨天晚上刚下过一场暴雨，他把这茬给忘记了。 因为李大力没有明确地看到什么时候邢智强丢掉了背包，众人只好分成两队，一队向上游排查，一队向下游排查。 两队人各牵着一条警犬。 但是一整夜，众人没有任何发现。 “是水流太大了？”肖志刚心想，接着，他看着李大力说道：“老李，你就是在这排洪沟堤坝上抓住那小子的？” “是啊，一点都没错！” “那他的双肩包什么时候丢掉的你没看到吗？” “太黑了，这小子自行车骑得贼快，离得老远，我没看到。” “没事，明天一早我就提请申请搜查证，把这小子的家查个底掉，不怕找不到碎尸痕迹。” 无论罪犯如何掩盖，被害人不可能不在犯罪现场留下一丝痕迹。对于这一点，肖志刚太清楚了。 众人上了警车，车向回开。 在车队后面的面包车上，孙胖子、王一斤牵着的两条警犬冲着车窗外叫了好几声。 “妈的，你们两条蠢狗，排洪沟边上一点闻不到，就喜欢闻垃圾场的屎味是？” 孙胖子闻着车窗飘进来的垃圾场的味道，向着两条狗骂道。 第十二章 抛尸再现，抓错凶手？ 潘建国坐在办公室里，许多天以来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小肖啊，人抓住了？” “嗯啊，咱们老李同志不赖嘛，他亲自抓住的。” “哦，李大力抓住的吗？怎么抓的？” 随后肖志刚将李大力抓贼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李大力也并未向他汇报自己的女儿李婷也在现场。 “这么说来，老李并没有放弃，在电力研究院家属楼一直蹲守呢？” “是啊，老李同志这个案子办的漂亮！” “那凶手的那个背包找到了没？” “别提了，前天晚上不是下了场暴雨吗？凶手背包丢到排洪沟里，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肖志刚顿了顿又说：“不过，潘局您放心，我已经通知了排洪沟下游的管理站，要他们务必关注，如果发现背包，立马进行打捞！” 肖志刚说到这里，给潘建国递上了烟，又道：“潘局，咱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尽快向检察院申请搜查证，到这小子的家里查找实证！” “嗯，你尽快把申请写好，我签字，盖章，然后送交市检察院，请冯检察长签发。” “潘局，申请我已经写好了，您看看合适不？” 潘建国给了肖志刚一个满意的眼神。 肖志刚这人，做事不拖泥带水，考虑事情周全，刑警队在他的带领下，破案效率高，速度快这些潘建国都看在眼里，对于肖志刚也比较信任的。 潘建国拿出笔，开始了在申请上签字。 “咚咚”敲门声响起。 萨日勒不等潘建国说“进来”便已推开门走了进来，开口就道：“潘局，刚接到报警，在西峰道，又发现抛尸。” “你说什么？” 潘建国与肖志刚同时说道。 “西峰道，早晨一个清洁工打扫街道时发现尸块，黑色塑料袋包装，煮过的！” 萨日勒带着些许戏谑看了一眼肖志刚说道。 西峰道，z市城郊的一个街道。 清晨六点多的时候，一个女清洁工打扫街道时发现一个黑色塑料袋。 她还以为是谁丢的垃圾袋呢，走了上去捡起来丢在垃圾车上。 谁知道，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却是一只人手！ 清洁工吓得差点没晕倒，找了个商店打电话报了警。 110接到报警电话，第一时间联系了市刑警队。接到电话的是萨日勒的亲信。 萨日勒当即就判断出肖志刚和李大力是抓错人了。 于是六点多接到110的电话通知，萨日勒偏要等到肖志刚向潘建国汇报抓住凶手的事情时才说。 原来萨日勒凌晨的时候就接到电话，有人告诉了他李大力抓住了抛尸案凶手的消息。 “他娘的，抓人还带防着我的吗？咋的，还怕我抢功吗？”他正嘟嘟囔囔地骂肖志刚小人的时候，亲信打来电话说又发现尸块，而且也是黑色塑料袋包装，也是煮过的。 萨日勒当即安排两个亲信去了现场，自己在办公室盯着肖志刚的动静。 亲信打来电话说确认过了，却是是个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一只煮过的人手，看样子还是个女人的手。 接到消息的萨日勒笑了：“他们是在排洪沟堤坝上抓住姓邢的，这么说来，姓邢的那小子根本不可能在西峰道抛尸。” “难道说是李大力抓错人了？”萨日勒不敢肯定只好仔细分析起来。 “邢智强如果是凶手的话，他有没有可能有同伙替他抛尸呢？”萨日勒的这种想法被他自己立刻否决掉了。 他想：“李大力是在电力研究院家属楼门口跟着邢智强的，没有见过其有同伙的。难道凶手杀人后，把受害人的尸体放在两个地方，两人分头煮尸抛尸？绝没有这种可能！” 之后他又想到有没有可能是两个案子。然而这个想法也被他很快否决。 受害人是女性，黑色塑料袋包装，煮过的手掌，一模一样嘛。而且z市这么多年以来根本没有发生过此类案件，怎么可能一下子发生两起呢？也太巧了？ 渐渐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哈哈，李大力这个蠢货抓错人了？” “李大力这个蠢货抓错人了？” 这不仅仅是萨日勒的想法，这时发现新尸块的消息已经走遍了整个公安局，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 肖志刚黑着脸从潘建国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因为刚才的情形让他难堪到了极致。 “潘局，抛尸案肖队长没有接触过，难免会被有些人带弯了路，我是从省厅下来的，以前在k市负责过刑警队，接触过这类案件，有一定的经验，所以老李的分析我一直都是不认同的。” 这是萨日勒当着潘建国的面说的原话。 萨日勒话里的意思肖志刚明明白白，一是说他肖志刚经验不足，容易被他人摆布；二是说他自己在省厅待过有人脉；三是说他在k市负责刑警队，经验丰富。 所有这三点都是说明他萨日勒要把副队长前面的那个“副”字去掉。 当着潘建国的面，肖志刚怎么会认怂。 “潘局，我还是觉得李大力的案件分析没错，而且人已经都抓到了，三更半夜，带着棒球帽，背着双肩包，到排洪沟把双肩包丢下去，这可不就是抛尸的行为吗？” “凶手，我也审过，一问关键的信息就沉默，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凶手，到他家里一查准就清楚了，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继续申请搜查证，同时继续审讯邢智强，提取他的指纹和黑色塑料袋上的指纹进行比对，这样就都清楚了。” 这是肖志刚狠狠瞪了一眼萨日勒后，对着潘建国说的原话。 一根烟灭了，潘建国又点了一根后，抽完了，才答应了肖志刚。 事到如今，肖志刚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如果真的抓错了人，那么再次出现的抛尸会让他数日来的调查都会被扣上贻误案情的帽子。 到了这时，肖志刚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几天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自己当时虽然向潘建国说明了是李大力的案情分析和调查方向，市局为此还特意开会研究过了。 但是如果这次注定是个锅，李大力背不了，只能他肖志刚来背。 “省厅下来的怎么了？难道还多个x不成？”肖志刚心里暗骂。 第十三章 心态崩了，大力被虐！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让肖志刚的心凉到底了。 他亲自对邢智强的审讯毫无进展，倒是搭进去小半包烟。 尽管邢智强两只眼睛经过一夜的强光灯的照射已经乌青乌青的了，但是始终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10点30分，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黑色塑料袋上的指纹和邢智强的不符。 如果说审讯没有进展，让肖志刚还不那么难受的话，那么，指纹比对的结果却让他有种坠入冰窖一般的感觉。 “喂，峡口管理站吗？你们那里有没有发现一个双肩背包？” “没有发现，确定吗？你们有没有派人一直盯着啊？” “喂喂”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盲音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肖志刚亲自打给排洪沟最后一个管理站峡口管理站的电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关于峡口管理站，他是清楚的，因为当年有具浮尸在那里被发现，自己是到过现场的。 由于z市对黄河水的保护非常重视，峡口管理站作为排洪沟的水汇入黄河前的最后一个管理站，有着处理杂物垃圾的设备。当年的那具浮尸也是这么被拦下来的。 如果说邢智强真的把背包丢进排洪沟的话，那么大的一个双肩包是很有可能被拦下并且打捞上来的。 事不关己，自然不会尽心尽力，为此肖志刚叫来了小秦，让他开着自己的车到峡口管理站跑一趟。 肖志刚现在有种感觉，自己就像是落水的人，有一根稻草就会抓一根。 11点，肖志刚出现在了市检察院冯检察长的办公室。 递上潘建国签字的申请后，对方热情地接待了他。 一切顺利，冯检察长同意签发搜查证。 然而，就在办理手续的间隙，冯检察长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内容肖志刚没听到，但是放下电话后，对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说小肖啊，你们怎么搞的嘛，指纹都没比对上，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就要我签发搜查证啊！” “啊，冯检”肖志刚刚要解释，哪知道冯检查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小肖啊，案子不能这么办，不符合制度要求嘛！最近省上的对于司法案件的合规性开展彻底排查工作，你这不是给我挖坑呢嘛！” 肖志刚沉默了，对方这么一说，自己还要再说什么那就是不识趣了。 “那好就这样，我一会还有个会。” 出了检察院的大门肖志刚有些晕晕乎乎的。 “电话是谁打的呢？看样子有人不想我拿到搜查证啊！” “我这是被李大力坑了？”如果是十几天以前，他肖志刚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辈子能被李大力坑。 “唉，病急乱投医啊！”肖志刚算是体会到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至理名言的含义了。 治不了病，还苦！ “老李，我问你，你小子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姓邢的把双肩包丢到排洪沟里。” 回到警局，肖志刚第一时间召唤来李大力。 “这个，当时太黑了，我，我没看到对方把双肩包丢到排洪沟里。” 其实，从抓到邢智强之时起，李大力也从来没说过自己看到对方将双肩包丢进排洪沟，只是肖志刚一时兴奋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小秦开着帕杰罗回来了。 “肖队，峡口管理站确实安排人帮咱盯着呢，但是最近水流太大，他们害怕影响泄水，也不可能对所有杂物进行拦截。” 这又是一根扎入肖志刚心脏的针。 中午，市局食堂。 李大力打了饭，端着碗。 “呦，看看这是哪一个来了！” “福老爷啊，来来来，孙胖子快点把桌子收拾收拾，小心伺候着？” 王一斤向着孙胖子投去一个眼神，并伸手招呼李大力往自己这里来。 “哦，好叻，来福老爷，这里坐，我给您收拾干净了！”孙胖子将自己的碗挪了挪，示意李大力坐在自己边上。 李大力听出了两人言语中的嘲讽，本来想走开，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坐向王一斤旁边的凳子。 “咚”一声，一米八的汉子坐到在了地上，饭和菜撒了一身。 其实啊，也不怪这些人生气，因为昨晚一晚上所有人都没消停，到现在连个觉都没睡上。 “呦，老李你这又是咋的了？抓到人了不开心吗？” 马宇明看着回到家丧着脸的李大力，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李大力罕见的没有搭理马宇明，晚饭也没吃，自顾自地走进卧室。 “掌柜的，你这衣服咋回事啊？怎么全是油！” “啊，没啥，打饭的时候摔了一跤。”即便是丧气到了极点，李大力也不舍得不理王桂花。 “我说你这个人啊，就是改不了这邋里邋遢的毛病。” “呜呜呜” 夫妇两个对话一番后，李大力竟然压低声音，趴在王桂花的怀里哭了起来。 在客厅里的马宇明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刑警队审讯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娃你咋了？”李大力做足了心里建设，从夫妻俩的卧室走出，即便被亲姑娘坑的这么惨，李大力也没有真生气。 真是女儿虐我千百遍，我对女儿如初恋啊！? “我还想问你咋了呢？”马宇明看着红着眼睛的李大力说道。 “娃，我看，这个警察咱还是别当了！”李大力转了话题。 “为啥啊？” “查案是需要天赋的，你和爸爸一样都没有啊！” “我一出马就帮你抓到了碎尸、抛尸的凶手，还要怎样才算有天赋啊！” “娃，咱们抓错人了！” 当即李大力便将关于抛尸案反转的一切事情告诉了马宇明，包括发现了新的尸块的事情。 “没道理啊！”马宇明认为自己没有抓错人。邢智强这人虽然看上学有些文质彬彬的感觉，但是对方眼神里隐藏着的一种狠辣他能感觉得到。 马宇明抓人后将邢智强的眼神和自己当年上学时课堂上见过的那些杀人凶手的照片的眼神对比过，邢智强那隐藏起来的狠辣比那些凶手看起来更残忍。 而且邢智强当晚一路上的种种举动也让他确信自己没抓错人。 大半夜出门，戴着棒球帽，故意遮低帽檐，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的。 在五医院住院部门口一步三回头的举动明显是为了怕有人跟踪，而且他做的很隐蔽。当年上学的时候，马宇明曾对这样的行为有个总结：不是偷人的就是偷东西的，剩下的就是杀人的！ 很显然，邢智强被他划到杀人的那一拨里。 “问题出在哪里呢？” “为什么指纹会不相符呢？” “背包找不到的话，也可以理解，因为一是水流急，二是装满熟肉和骨骼的背包丢进水里应该会沉底，发现不了也正常。” “但是啊，从岸边丢下背包，应该会留下气味，警犬为什么什么都闻不到呢？” 马宇明沉寂在这一连串的疑问中，思索了许久。 第十四章 重走路线，小道抛尸？ “按照我的推断，和昨晚邢智强一路上的种种表现，他是早市抛尸案的凶手无疑，但是指纹比对失败是我没想到的。” “新的尸块是西峰道出现的，离早市很远，难道说邢智强还有同伙吗？” “如果邢智强还有同伙，那说明凶手杀人后，将受害人的尸体分成两处保管？” “在各类分尸案里都没过这样的先例，应该没有这种可能。因为既然能分两处保管，那么为什么不丢掉部分尸块呢？所以，要么是我的推断错了，邢智强不是凶手，要么早市抛尸案的凶手是邢智强的话，那么新出现的抛尸案另有凶手，还有新的受害人。” 指纹比对的失败，让此时的马宇明对于自己的推断没有那么自信了。 “警犬是事先对早市抛尸案的尸块进行过气味确认过的，那么在现场，邢智强在排洪沟边上丢掉背包，为什么就没闻到尸块的气味呢？” 想到这里，马宇明觉得要重走一边昨晚的路线。 “呀，老李，你自行车呢？” “啊，自行车？你说啥自行车啊！”老李被女儿问的莫名其妙，然而几秒钟之后他想起来了，心想：“呀，我自行车呢？” 李大力向着马宇明做了禁声的手势，意思是小点声，丢自行车的事情不能让王桂花知道。接着他站起身，穿鞋，就向门外走。他要找他的自行车，在他看来，抓了个假凶手，还丢了自行车，也太不划算了。 “你等等我！”马宇明追了上去。 父女二人依旧是共骑一辆自行车，向着五医院进发。 幸好老李锁车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将自己的车锁取下与铁栅栏锁在一起，所以父女二人到了铁栅栏门前时，李大力的自行车还在。 “嘿嘿”看到失而复得的自行车，老李在憨笑，“你往哪去？”下一秒，他就看到女儿抬起自己的自行车穿过铁门，又骑上了车子。 “那人是在这里右转的，这是我看到的，右转之后，他又左转了。” 马宇明边想边骑，骑得很慢。李大力跟在后面。 右转之后，小路的光线依旧很差。 “哈哈，原来如此啊！”马宇明骑了一百多米，冷不丁的笑出了声，吓了李大力一跳。 “娃，你笑啥？” “老李，你看？”马宇明在右转的这条小路骑了一会，停了下来，指着左手说道。 “咋了？”李大力没搞懂女儿指着一条人走出来的小道干嘛。 马宇明摇了摇头，推着自行车走上了那条小道。 这并不是条柏油路或者水泥路，而是由人和推车压出来的小土路。此时是晚上，这条小土路的两旁又都是树木，所以漆黑一片。 看着女儿走入小土路，隐没在黑暗里，马宇明不放心，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由于大前天晚上下过雨，这条小土路树荫又多，所以好些地方还没干，两人踩了好几脚泥。 走了没一会，一股味道迎面而来，并不好闻。 终于到了那味道的发源地，一片开阔地，这里终于有些月光和灯光了。 原来是一个四周用砖砌起来的一个很大的垃圾场。 然而垃圾厂内并没有多少垃圾，看样子应该是白天有垃圾车来清运过的。 马宇明围着垃圾场走了一圈，眼睛不时的看向垃圾场内。 李大力得感谢今天垃圾清运车来过这里，因为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马宇明会让他跳进垃圾堆里去。 马宇明在另一旁看到了一条水泥路，上面还留着垃圾清运车留下两条车轮痕迹。 “这垃圾场应该是五医院堆放医疗废物的垃圾场。医院的工作人员为少走点路，推着手推车处理垃圾时，走出了小土路。” “哇哇”几声干呕打断了马宇明的思路，原来是这垃圾场的垃圾实在难闻，其中还有掺杂着不少血腥味道，李大力有些受不了。 马宇明瞪了他一眼，接着又想：“昨晚，我和老李从铁栅栏门追出来，右转之后，两旁树木很多，灯光也暗，邢智强左转并不是在小路尽头左转的，而是在这条小土路这里左转的。” “只不过当时，我们两个着急追人，加上视线太差，并没有看到这条小土路，而小土路就在路尽头的边上十来米，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邢智强是在尽头左转的。” “很多案件中，凶手抛尸会选择在垃圾场抛尸。因为，一般垃圾堆很少有人翻找，而且，市政的垃圾清运又是很好的处理碎尸的方式。这就是为什么，将尸体抛在垃圾场的抛尸案，发现者多是拾荒者的原因。但是这个垃圾场，相信即便是拾荒者也不会来翻找，只会由垃圾车来清运。” “我国是98年才将医疗废物纳入到危险废物管理里的，在之前，医院之类的大型医疗机构处理医疗废物的方法一般都是焚烧之后填埋，这姓邢的小子有些聪明啊！” 父女两人推着自行车，从垃圾场另一旁的水泥路上走到了另一条路上。而这条路一头正是排洪沟的堤坝。 两人顺着排洪沟堤坝骑车走了没多久，又见到一条左转道，然后顺着这条道骑到了五医院的正门处。 “没错了，姓邢的那小子应该是在垃圾场丢了双肩包，然后通过水泥路来到了排洪沟堤坝上。” “只是他为什么回到这五医院呢？难道如他所说，老丈人住院了？” 想到这里，马宇明问李大力：“老李，邢智强人呢？” “释放了啊，抓错人了嘛！” “他的自行车呢？” “还给他了啊！” 自行车是后来肖志刚带人找双肩包的时候，拉回市局的，既然人已经释放，自行车当然会还给邢智强了。 “那条小土路比较泥泞，邢智强的自行车从上面经过一定会带上泥。”马宇明想要看看邢智强的自行车。 回到家的马宇明躺在床上。 “现在的关键是指纹比对不成功，别的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邢智强对医院后面的路线这么熟悉，应该是家里真的有人在住院。” “邢智强被释放后，即便他没有出手所有尸块，也不会再轻举妄动了。到他家里找一找？” 接着马宇明开始惆怅起来，到邢智强的家里，李大力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去的。她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孩的身板啊，怎么去？被凶手撞见了的话，不是羊入狼窝吗？ 第二天，市局案情分析会。 撒日勒眉飞色舞地讲着新出现的案情，并提议将两次抛尸案并案侦查。 “咱们有些同志，办案的时候要有主见，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也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耽误案件侦破！” 开始了，开始了，捅刀子的环节。 谁都知道副局长段文辉口中的“有些同志”指的是谁，肖志刚心想：“你他娘的干脆报我的身份证号码得了！”但是他又无可奈何，他有种好像自己已经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的感觉。 “老段啊，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说肖队长这次破案方向不对，但是他的积极态度也是值得被肯定的嘛。” 2号人物政委梁同书替肖志刚说话了。 “上一次案情分析会上我就说了，老李的案情分析是漏洞百出，我还提问来着，他以一个阴差阳错就绕过去了，肖队长不听啊，这不又白白耽误三天宝贵的案情侦破时间。”撒日勒紧拿不放，追着在咬。 肖志刚听到撒日勒这话，他又觉得自己在前面跑，撒日勒在后面对自己挥着刀子在追。 其实这就是撒日勒的不识趣了。 现在开口的是谁，段文辉和梁同书？都是副局长级别以上的，还有两位副局长没开口呢，怎么就轮到他了呢？ 撒日勒还没咬够，张大了嘴又要咬，哪知道潘建国把他的嘴直接给堵上了。 “好了，争论这些没有必要，作为干部要站位高一点！”潘建国语气有些严厉。 “现在重要的是破案。接连出现抛尸行为，社会上的影响已经很大了各位，下一步，我们怎么查，这才是咱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1号人物潘建国将会议内容向主线上在带。? 第十五章 案情争论，平起平坐 沉默是金，但是现在的潘建国，看着一个个沉默的下属，他宁可他们丢掉这些金子。 “你们互相咬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给力，怎么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潘建国心想。 “潘局，凶手的两次抛尸行为看似一模一样，但是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 肖志刚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比如说早市抛尸案凶手选择清晨抛尸，西峰道抛尸案，从目前情况来看，凶手是在凌晨抛尸的。” “早市抛尸案，凶手在黑色塑料袋上留下了指纹，但是在西峰道抛尸案中，凶手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是说明凶手作案更谨慎了？还是因为凶手抛尸的经验更丰富了？” “但是我有个疑问，既然第一次抛尸凶手就没有在意会留下指纹，之后的抛尸行为还有遮掩指纹的必要吗？” “此外还有，早市抛尸案，凶手煮尸所用的调料里有孜然，为什么西峰道就没有？早市抛尸案尸块的切口处层次不齐，就像乱砍乱剁一样，而为什么西峰道抛尸案里受害人手掌的切口处比较整齐，凶手应该是刻意找关节处去分尸的呢？” 肖志刚抛出了几个问题。 “撒队长，你说呢？”潘建国听了肖志刚的分析，看向撒日勒。 “潘局，我认为啊两次抛尸行为无论是装尸块的袋子，还是经过煮熟后再抛尸的行为，说明凶手是同一人这是没有任何疑问的。”撒日勒说到这里，挑衅似的看了眼肖志刚继续说了起来。 “分析这些没有用，凶手的心态是变化的，凶手反侦察的意识也在增强，所以西峰道抛尸没有留下指纹是符合常理的。” “至于凶手煮尸块所加的调料不同，也能是问题吗？你家里能有煮一个人的锅啊！既然没有，分尸后再煮，加的调料不同又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吗？” “至于切口的问题，凶手随着分尸的进程，掌握了一定的技巧啊，所以受害人手掌断裂的切口处比较整齐。” “我认为，现在目前的调查方向有两个。” “嗯，咳咳。”说到这里撒日勒停顿了一下，咳了两声，为了他接下来的话做着铺垫。 “首先，抓紧排查西峰道周边的街道，尤其是一些夜市的摊贩这一类的经营者。如果是凌晨抛尸，这个点正是他们收摊回家的时候，有可能会有人看到。” “其次，就是想法设法确认受害人的身份，这次我们应该扩大失踪人口的调查范围。比如说，我们之前调查了本市的失踪人口，现在是不是可以扩大到全省呢？” “妈的，就这两条也值得你咳嗽两声？”肖志刚心里直骂。 撒日勒的建议也就是常规性的调查手段，工作量极其大，不少人听了之后都是皱了皱眉眉头。 “我看目前也只有撒队长这个办法了。”撒日勒说完，段文辉又在支持他了。 “同志们，这个案子影响太恶劣了，现在社会上都说咱们z市出了个吃人的恶魔，这是什么？这是我们公安队伍的耻辱。郝市长一大早又打电话来催办了，迫在眉睫啊，经局党委研究决定成立专案组，我亲自任组长，肖志刚、撒日勒任副组长，一定要在月底前破案。” 接着，潘建国示意梁同书解读专案组的工作纪律和人员结构。 这么一来，肖志刚和撒日勒在专案组里算是齐平了，没有上下级之分了。 其实这也是潘建国的无奈。 因为早市抛尸案之前的插曲，他接到了好几个电话。 第一个是市检察院冯检察长打来的。 对方拐弯抹角地说了些市局办案流程不合规，导致他需要顶不少压力。 又说眼下是省上正在排查司法案件的合规性，希望市公安局办案、移交材料等要注意细节云云，其实说东说西，还不是在所肖志刚之前没有证据就申请搜查证的事情吗？ 当时申请上潘建国可是签了名的，对方捎带着也是在提点自己呢。 第二个电话是省电力研究院的院长沈院长打来的。 沈院长左一句邢智强有问题你们随便查，我们省电力研究院一定配合，又一句邢智强平时在单位与人为善、为人本分、工作勤勉等等，应该不是个会犯法的人。 语气越客气，潘建国越觉得沈院长实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如果自己这边有比较明确的证据，自然不会怕他，但是现在他没有啊。 之后，主管政法的郝市长又打电话来，说了一通查案也要注意维护各单位之间的关系云云，要在掌握充足的证据的基础上才能抓人嘛！ 既然肖志刚之前有过过失，潘建国就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他想到了成立专案组的事情。与梁政委、几位副市长召开了党委会后，便制定了专案组的人员构成。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么一来，肖志刚手中的权利相当于被削弱了，至少在专案组内部是这样的。 “嘿嘿，肖志刚，以前刑警队你说了算，今后专案组你说了不算，哈哈。”撒日勒内心嘲讽地笑着。 李大力作为一个“罪人”，专案组自然没他的份，成了一个“闲散”人员，处理处理一些简单的日常刑事案件。 他倒也乐得如此，对于他来说有老婆，有孩子，幸福的一家三口，他就满足了。 之前，并不怎么幸福，因为女儿不理他。但是现在，随着女儿燃起了当警察的热情，与他的互动也越来越多，他还是很开心的。 马宇明正处于暑假假期的开头，但是他有许多事情要做。 首先，就是抛尸案的事情。 虽然确认了前天晚上邢智强有抛尸五医院医疗废物垃圾场的可能，但是，最重要的黑色塑料袋上指纹匹配的不成功，让他也不那么确认邢智强就是早市抛尸案的凶手了。 由于没有任何证据，邢智强被强制传唤12小时后已经被释放了，这小子如果没抛尸完毕也绝对不可能短期内再次抛尸，如果通过继续蹲守的方式找到证据是不可能了。 为此，他认为有三点需要确认： 第一，就是尽快确认邢智强自行车是否带着那晚去过垃圾场的泥。 第二，就是了解新的尸块的特征，看看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第三，在以上两点确认后，邢智强如果没有脱离嫌疑的话，可以开展邢智强的社会关系调查。 其次，就是肖志刚这个大腿必须要抱紧，只有先让肖志刚上去，李大力才能跟着上去。领导们用人，大多数时候并不看才能，熟悉的人才会去用，用着省心，把控起来也会得心应手。 只是之前，肖志刚被坑的不轻，如何挽回李大力与对方的关系，取得肖志刚的信任是个问题。 最后，就是关于豪达服装厂资产拍卖的事情。 拍卖时间在十天后，130万元的资金在97年可不是一笔小数字，也不知道张猛拿不拿的出来，这个事情还得确认一下。 在哪个年月不要钱啊，马宇明搞钱的想法自打他确认自己是穿越到了97年就成型了。 他搞钱的目的可不单单是为了推李大力上位，更是为了他2021年待产的妻子。他要为自己的老婆、孩子留下一份来自过去的礼物。? 第十六章 再不怀疑，凶手是他！ 事情得一项一项做，当务之急，必须尽快确认邢智强的自行车，并且向李大力打听新发现尸快的细节。 六点，李大力下班。 马宇明装出闷闷不乐的样子。 “娃这是咋了？”厨房里，李大力打着下手问王桂花。 “一整天了，话也不说一句，我也不知道啊！”王桂花说道。 “难道娃娃因为抓错凶手的事情抑郁了？”吃完饭一家三口看着电视，李大力琢磨着，几分钟后，他终于装不下去了，问道：“娃，你咋了？” 马宇明看了李大力一眼，没有说话。 “咋了嘛，给爸爸说说。”李大力央求。 马宇明继续不理他。 “娃，你说说为啥凶手早市抛尸案不在意留下指纹，而西峰道抛尸案又没留下指纹呢？” 李大力看着女儿依旧拉着脸，主动说起案情来了，他说的不过是肖志刚在案情分析会上的原话。 案情分析会，李大力自然没资格参加，但是会议材料会整理下发各个科室。 “哦。”马宇明没有回答，但是他心里想：“难道早市抛尸案装尸快的塑料袋上的指纹就一定是凶手的吗？” “那你说为啥凶手两次煮尸加的调料会不一样呢？西峰道抛尸凶手怎么就忘记加孜然了呢？既然是煮尸，为什么还要区别对待呢？” “啊呀，我说掌柜的，你怎么糊涂了，谁家煮肉加孜然啊！”王桂花凑了过来说道。 “煮肉一般不加孜然？”王桂花的这一句吸引到了马宇明的兴趣。 “是啊，孜然是烤肉时才加的呀，煮肉一般就加大料、桂皮什么的啊！” “孜然哈哈”马宇明突然间笑了起来，李大力夫妻愣住了。 “原来如此，我这没做过饭，还真不知道煮肉该加什么啊！”在马宇明的记忆里自己就是结婚的第一天做过一顿很难吃的饭，之后老婆再不让他做了。 “由于生活经验的缺乏，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啊！”马宇明心里乐开了花：“这么看来西峰道抛尸案凶手是在模仿早市抛尸案啊！” “警方并没有公布早市抛尸案的细节，西峰道抛尸案的凶手并不知道早市抛尸案的凶手添加了那些调料，他听着社会上的传言加了一些煮肉所需的调料，而不知道早市抛尸案凶手还放了孜然的。” “娃娃，你说一次分尸，凶手的刀工会精进不少吗？”李大力继续说道。 “你啥意思？” “西峰道尸块的切口比较整齐，凶手从手腕关节处切开的。” “不可能，一次分尸，凶手的作案手法不会有太大的变化！”马宇明回答的斩钉截铁，因为在他的知识储备里，一次分尸过程中，凶手的心态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以至于凶手不可能会在一次分尸中，手法发生较大的改变。 早市抛尸案的凶手与西峰道抛尸案的凶手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这是马宇明的判断。 “老李，你用点力啊！”马宇明站在李大力的肩膀上，扒在墙头。 父女二人在翻墙。围墙里面是电力研究院家属楼。 “娃，咱们回去！爸爸可是警察啊，这么干不合适啊！”李大力不是手上没劲，他心虚，因为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揪着邢智强不放。 电力研究院的自行车棚，马宇明一辆一辆自行车挨着查看，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邢智强的那辆自行车。 邢智强的自行车比较新，牌子也是大牌，马宇明的印象比较深。 自行车洗过。 “这个邢智强做事可真是谨慎啊！”马宇明在内心感叹。 将自行车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马宇明终于在自行车的链条盒上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链条盒上没有泥土，但是螺丝冒上却卡着小小的一片白色纱布。这纱布明显和医院包扎伤口的纱布一模一样。 至此，马宇明终于恢复了自信，邢智强就是早市抛尸案的凶手。 到了这时马宇明有些兴奋，来都来了，那邢智强的家里如何能不走一遭呢，想到这里，他笑着向李大力说道：“老李你有没有胆子，咱们到2单元303做客走？” “啊？2单元303是谁家啊？你同学吗？” “邢智强家啊，你个笨蛋！” 邢智强被审讯时说过的，李大力回家说过一遍，自己却忘记了，马宇明可是没忘记。 “咱们没有搜查证啊！” “咱们像是按照正常流程来查案的吗？要啥搜查证，你想屁吃呢老李。” 李大力又是一愣，女儿的新词把他打击到了，“‘想屁吃’是在骂我吗？”李大力有些生气，“不去！”他说。 “不去，我自己去！”说着马宇明作势就要走向2单元。 “别胡闹啦娃，怎么能随便进人家家里呢？” “要你管！”说着马宇明已经走进了2单元的楼门口。 李大力吓了一跳，他就算再笨也知道马宇明还是把邢智强当做早市抛尸案的凶手来调查的，万一真的被女儿猜中了，那多危险啊，一念至此，李大力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97年，商品房才在z市崭露头角，而现存的房屋多是家属楼一类的，普遍房屋层高都不高，自然不会装有电梯了。父女俩人顺着楼梯往上走，马宇明一再回头示意李大力动静小点。 303房间门口，李大力就要撬锁。 马宇明跳起在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子，然后向上指了指，自己当先顺着楼梯走向四楼。 “娃，你不是说要去303吗？咱们来四楼干嘛呀！”马宇明几乎是用手堵住了李大力的整张嘴，李大力才学会了低声说话。 “你笨啊！邢智强万一在家呢怎么办？咱们撬门进去，让他给我们俩倒杯茶，三个人看电视？” “啊，哈哈，也对，咱们得等他出门才能进去。可是如果他今天晚上不出门咋办呀！” “放心，这小子一定会出门的！” 第十七章 冰箱存尸，指纹之谜 马宇明对于邢智强必须出门的判断来自他断定邢智强如他所说老丈人住院了。 对方对于五医院周边路线的掌握就充分说明近期多次到过五医院。医院那种地方，一般也只有自己或者亲属生病住院时才会去的。 果不其然，俩人在四楼的楼梯口猫了大概半小时，“吱呀”一声传来，接着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马宇明从楼梯缝向下看去，一个男人从303门口走出，提着一个手提袋，下了楼梯，看背影就是邢智强。 父女二人又等了几分钟这才从四楼走下，来到了303室的门口。 也不知道李大力快20年的刑警怎么干的，捣鼓了半天，愣是没撬开门锁。马宇明一把推开了他，在李大力愕然的眼神中，三下两下就打开了锁。 对于女儿开锁的熟练程度，李大力心很慌，他对女儿将来从事的职业深感担忧。 马宇明开锁的手段是大学时刑侦课上一个老师教的。那老师说想要做一名合格的警察，首先你要比罪犯懂得多会的多。所以马宇明对于开锁的技术学的很认真。 两人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带上了门。 一进房间，李大力抢着走到前面，将马宇明护在身后，伸手在墙上摸去。 “啪”一声，他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光。 接着又是“啪”一声，马宇明关上了灯。 “你要死啊，开灯干嘛？” “不开灯怎么找啊！” “万一邢智强没走远，在楼下看到家里灯亮了怎么办？” “啊？他看不到？” “唉，你啊，还是个老刑警叻，这点警惕性都没有，把手电打开，别对着窗子。” 出门的时候马宇明特意让李大力带上了手电筒，现在派上了用场。 “娃咱们来找啥啊？” “哈哈，当然是翻冰箱咯，找找他家冰箱在哪里。” 邢智强的家客厅挺大，冰箱就在客厅内摆放，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很容易就找到了。 李大力打开了冰箱门，接着“妈呀！”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什么啊？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说着马宇明就要凑上去看。 “别，别看！”李大力害怕女儿被吓到，因为两只被冻硬了的人手齐齐地摆放在上层，手掌张开，就好像是要向站在冰箱前的人的脖子掐来一样。 “切，这有啥怕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干上警察的。”马宇明站在冰箱前，向着里面看去。 除了断手，冰箱里还冻着一些内脏。 “娃，这邢智强果然是是凶手啊！”李大力顿了顿又道：“那说明西峰道抛尸是别人做的？”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两只人手，西峰道的尸块也是人手，自然不可能是同一受害人，凶手也不会是同一人了。 “怎么样，我厉害！跟着我没亏吃的。” “嗯嗯，我姑娘人美心细脑子活，查案是一把好手啊，比你爸可强太多了！”李大力拿出了对付老婆的手段对付姑娘。 “别，彩虹屁少吹，别拿你对付你老婆的那一套对付我哦。”马宇明不吃李大力这一套，接着又说：“剩下的尸块找到了，赶紧通知你们队里来取证！” 李大力迟疑了，现在还有谁能信他呢？他该通知谁呢？ 马宇明看到李大力的样子，立刻便知道了他的担忧，说道：“算啦，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装尸块的，你拎着一只手回去，你们队里总能信了！” 对于拎一只人手回去，马宇明是拒绝的，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你小心点，这里是分尸现场，不要随便乱翻啊！”马宇明提点着李大力。 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李大力发现了几个大号黑色塑料袋。旁边还摆着一双类似医生戴的那种塑胶手套。 “哈哈，娃这里有黑色塑料袋，还有手套哩，我戴上，装尸块就不会影响证物啦，哈哈。”李大力在憨笑。 “放下了！”马宇明喝止李大力去取黑色塑料袋和塑胶手套，接着他略沉思了一会，笑道：“嘻嘻，我说呢，指纹为何会匹配不上，哈哈，邢智强这小子够阴的啊！” 李大力不解女儿为什么笑问道：“娃，你怎么看到塑料袋和手套就知道指纹为啥匹配不上呢？” “你看这些黑色塑料袋是用过的，但是叠放的很整齐。特意在边上放一个塑胶手套，邢智强是害怕在黑色塑料袋上留下自己的指纹，因为这些黑色塑料袋就是他原计划抛尸所用的塑料袋。” “在黑色塑料袋上留下指纹是邢智强这小子洗脱嫌疑的手段。因为如果有一天警方可以确认凶手的身份的话，那么他与死者相熟，肯定有着逃脱不了的嫌疑，所以他特意在塑料袋上留下指纹。” “而且，只在一个抛尸的塑料袋上留下指纹的话，可以解释为抛尸塑料袋被被别人接触过，但是如果每一次抛尸的塑料袋上都会有同一枚指纹的话，那么指纹一定就是凶手的，所以他准备了这些塑料袋。”马宇明一指抽屉里的塑料袋说道。 “我相信，这些黑色塑料袋上已经有了和早市抛尸的塑料袋上一模一样的指纹，而这指纹是邢智强这小子采集到的别人的指纹。” “邢智强本来有多次抛尸计划，但是警方在他家附近多次调查，他着急了，改变了原定计划，采取了双肩包抛尸，这样抛尸效率高，能更快出手所有尸块。” “记下了没啊！”马宇明说完了，问李大力。 “嗯啊，那你说，邢智强采集的指纹是谁的呢？” “他老丈人的呗！这小子每天趁着给老丈人送东西的时候，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然后留下他老丈人的指纹。” “哈哈，对对，一定是这样的，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坑老丈人的女婿啊！” “嘿嘿，有不坑老丈人的女婿吗？”马宇明笑着说道。? 第十八章 擒拿凶手，奇功一件！ “走啦！”李大力终于找到了个袋子，装了一只冻僵的人手，马宇明催他快走。难保一会邢智强不会回来。 马宇明打开了门，然而就在这是，一个黑影闪过，从背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气管。 就是这一下，马宇明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坏了，肯定是李大力开灯被邢智强看到了。”他心想。 “放开她！”李大力喊道。 “放开她？放开她就是我死。又是你们俩！冤魂缠腿啊！”邢智强的声音有些尖厉。 “你杀人了，这是你咎由自取！”马宇明好不容易喘上了气来。 “对啊，我是杀人了，那是她该杀。前前后后给了她二十万还不够，还要来缠我，你说她该不该死？” “她是谁？”马宇明问道。 “是谁？她就是个他妈x的biao子，老子当初瞎了眼，现在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风流债，拿命偿，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怎么这都不知道啊！” “放你娘的屁！老子没有亏待过她，二十万整整二十万，她他妈的也太贪心了！” “老李，他骂你老婆呢！” 邢智强正在思索老子什么时候骂过对面这汉子的老婆，一束强光对着他双眼直射过来。冷不丁双目由于强光致盲，邢智强身子和头都歪向一边躲避。 马宇明觉得对方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略微松了松，他急忙将左手从下而上塞进对方胳膊里，往外一挡。 马宇明大学时是学过擒拿的，这么一挡，然后胳膊用力是可以将对方持刀的胳膊架开的，然后自己转身，顺势就可以翻转扭住对方的胳膊。 但是现在他的身体可是一个初中女孩的身体，能有多大力气，只是架开了一条缝，远不够自己转身扭转邢智强胳膊的。 然而就在这时，李大力瞅准时机，在女儿与邢智强的身体稍微一错开的间隙，他一脚踹向邢智强的小腿，接着一把抓住邢智强持刀的手。 不知道是因为老婆受辱还是女儿有生命危险，李大力这一脚踹的极狠，“咔”一声，似乎是邢智强的小腿骨折了。 同时，李大力抓住邢智强的手一折，邢智强哪里还能再抓得住刀子，只好松了手。 邢智强一只腿吃痛，站都站不住了，向着地上跪倒。 李大力顺势一个箭步冲上，又给邢智强来了个“土飞机”，然后一只手将对方双手捏在一起，另一只手迅速从口袋摸出手铐，铐住了邢智强的双手。 李大力人如其名，个子高、身体好、力气大，邢智强不过是个长期坐办公室的，哪里能是他的对手，缴械投降也是理所当然了。 “啪”，一个被报纸包着的东西被李大力摔在了刑警队值班室的桌子上。 “福老爷，这啥？”值班室的小王一边看着小说，一边了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问道。 “人手！” “你快别逗我了。”小王眼皮都没抬，伸出一只手向着报纸里面摸索而去。 小王和冻着的断手来了个“握手礼”。 下一刻，先是一声“卧槽！”而后是“唧”一声，小王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 “卧槽！”小王又是一声惊叹，因为他发现邢智强被李大力铐在门厅的暖气片上。 “你怎么把他又给抓来了？” “杀人、分尸、煮尸凶手啊，不抓他抓谁？” 肖志刚家。 肖志刚愁眉不展，谢晓莲手里却捧着一只口红爱不释手。 “我说你手里那玩意有啥稀罕的，你对着笑了一晚上了。” “你不懂，我这支可是chanil的！”（作者自己编的品牌，请勿对号入座，也没有宣传任何国外品牌的意思。） “你以前用的也是国产的啊！”肖志刚皱着眉说道。 “是chanil，c、h、a、n、i、l。”（作者自己编的品牌，请勿对号入座，也没有宣传任何国外品牌的意思。） 国内庞大的消费市场促使90年代一些洋品牌迅猛地进入国内市场，95年后这样的情况就更加明显。 谢晓莲作为知识份子当然是第一波入坑的那一类人。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个品牌，那是马宇明对她的“馈赠”。 对于谢晓莲这种人，马宇明已经摸得门清，你给她宣讲宣讲这些洋品牌的知识，可要比直接赠送给她要讨她的欢心多了。 电话这时响了起来。 “喂，我是肖志刚。” “啥？你说啥？” “凶手抓住了？李大力抓的？” “你告诉李大力，让他带着他的‘凶手’给老子趴！” “什么？李大力带着一只手来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砰”一声，肖志刚撂下电话。 “我说啊你对人家李大力好点，人家这么晚还在抓贼呢。” “哈哈，你说的对，我是该对老李好一点啦，哈哈”肖志刚笑着抓起警服就往外走。 刑警队。 “老李同志啊，李哥，你先坐，来抽烟。”肖志刚笑着拉着李大力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并点上了烟。 接着肖志刚开始了“摇人”的环节。 警员、法医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叫了回来，然后他亲自带队，向着电力研究院家属楼进发。这一次，他依然没叫萨日勒和他的几个心腹。 李大力和肖志刚同车坐着。一路上，肖志刚热情如火，而李大力应付的有那么些辛苦。 十几辆警车，在电力研究院家属楼闪着灯。 警员在2单元楼门口拉起了警戒线。肖志刚带着人和设备上楼。 法医开始了对303室的详细排查，结果在客厅冰箱里发现了大量的人体组织，在卫生间里发现了毛发、血渍等。 经过李大力的提点，法医对茶几的抽屉里的黑色塑料袋和塑胶手套也用证物袋保管了起来。 还在客厅和卧室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衣物、鞋子等等。 照片上的女人很漂亮，但是穿着也很大胆。 肖志刚看了一眼照片说道：“妈的，原来是个坐台的，难怪没人报失踪！”? 第十九章 审讯犯人，夺命情人 一般来说警察办案总怕遇到两类人，一是做生意的，一是从事不正当职业的女性。因为这两类人的社会关系比较复杂。 接触的多了，肖志刚一眼便将照片上的女子的身份认了出来。 照片上，漂亮女人笑道很甜，倚在邢智强的身前，并且搂着对方的腰。 对于坐台女来说，就因为男人追求的新鲜感，迫使的她们不得不频繁地更换工作地点，往往在一个地方工作得久了，不辞而别也是寻常事情，所以雇佣她们的人并不在乎她们去了哪里。 而这些女子一般和家里的关系并不融洽，联系的也很少。 这就是为什么受害人如果真是坐台女的话，很可能不会有人报失踪。z市刑警队即便将失踪人口的比对范围扩大到全省估计也不会查出什么。 审讯室内。 肖志刚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着，他并不着急。 邢智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堆照片。 双方保持这样的态势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我说，我全都说。”邢志强终于彻底缴械了。 “来喝口水慢慢说。”肖志刚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接着又道：“就从这照片上女人是谁说起！” “照片上的女人叫做应红，我认识她的时候是95年夏天。”接着邢智强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原来95年的时候邢智强已经是省电力研究院的办公室主任了。 在那个年月，一个省级单位的办公室主任不得了，有些设备采购和后勤保障用品拍板的权利，所以，邢智强的周边总是围着一堆供给这类物品的小老板。 邢智强上班之初也是有着一腔为国家电力事业添砖加瓦的抱负的，但是就因为这些小老板像蜜蜂一样整天围在身边，邢智强的心态变了，渐渐地频繁出入各种消费场所。 95年夏天，邢智强在一家歌舞厅内认识了应红。当天包了应红的场子，出了台。 哪个女子想在歌舞厅做一辈子的坐台小姐啊，应红一直就在寻找着合适的目标。 多金、帅气，谈吐得体的邢智强就进入了应红的视野。 邢智强有家有室，老婆也是在一家国企当中层干部，两人育有一个女儿。 兴许是家里的大鱼大肉吃腻了，邢智强选择了吃外面的屎。95年下半年的时候他与应红在应红租住的房子内同居了。 但是无论如何，邢智强不可能对应红这样的女人动真感情，与其在一起也就是个图新鲜。 96年开春的时候，两人感情逐渐不和起来，邢智强提出了分手，应红不答应，闹得很凶，最后甚至说你要分手我就到你单位去闹，看你的工作还保得住不。反正我也是个坐台的，不怕丢脸。 如果真如应红所说，到邢智强的单位去闹，那么邢智强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的，老婆听到的消息肯定也会和他离婚，到时候他作为过错方孩子和房子肯定都会判给老婆。 邢智强也是穷山沟里出来的，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两人又和好了。 然而到了97年年初的时候，应红逼着邢智强与老婆离婚和自己结婚。邢智强怎么可能答应，于是两人又吵又打好多天。 应红见到邢智强不可能答应，于是说要分手也好，你得给我20万青春损失费。 邢智强对于应红这个女人实在也是烦透了，20万能甩掉这个包袱，他觉得挺值，于是应承了下来。 20万，在97年可不是个小数目，邢智强拿不出来。于是他向自己认识的一个小老板借了10万。那小老板知道这笔借款可以在以后很长时间让自己稳定给省电力研究院供货，想都没想就取了10万现金拿给了邢智强。 邢智强希望用这20万元让应红在自己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但是事与愿违，到了97年7月，应红突然出现在了邢智强的单位门口来找他。 这下彻底激怒了邢智强。 想到自己的20万只起了半年的效果，邢智强内心深处的恶魔被唤醒了。 应红出现是来要钱的，她说还要20万，不给就冲进他们单位去闹。 邢智强只好在单位门口向应红承诺这钱自己给，其实他已经下了杀心。 电力研究院的家属楼两年前邢智强就分了一个套，一直闲置着，所以邢智强把杀死应红的地点选在了这里。 当晚十点，邢智强给应红打了传呼，约定了晚上十点让应红来电力研究院家属楼2单元303室拿钱。 应红欣然赴约，她哪里想到等待着他的是邢智强的杀心。 到了十点，应红进门后，邢智强并未着急动手，而是询问应红现在住在哪里，干什么工作，都与什么人往来等等。他是怕应红突然的消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应红说自己这半年回了趟老家，给父母盖了房子，才刚回来。 听了应红这话，邢智强心里有了底，当即趁着应红不备的时候，用菜刀将应红砍倒在地。 应红连吭声都没吭，就被邢智强一刀砍在脖子上，抽搐了几下死了。 随后邢智强将应红的尸体在家里卫生间开始了肢解。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 肢解完尸体，邢智强将尸块放在了客厅的冰箱内。 第二天，邢智强正常上班。晚上，他到应红租住的房子里，将所有能指明应红身份的东西都打包带了回来，并在房间留了1000块钱，以应红的口吻给房东留了纸条，说自己老家母亲病重，着急回家，1000块钱是房租。 整个过程，邢智强小心都带着塑胶手套。 邢智强对于应红的衣服和照片等东西带回来后打算一件件烧掉，因为他害怕上面留下自己的指纹和头发等。 邢智强开始琢磨如何处理应红的尸体了。 对于他这种知识份子来说考虑的东西有点多。他知道dna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并且警方可以根据尸体推断出受害人的死亡时间，所以他想到了煮尸之后再抛尸的办法。 “你为什么选择清晨在早市抛尸？”肖志刚看到邢智强说到这里沉默了，于是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抛了出来，他想印证李大力的案情分析到底是踩了狗屎运还是真的是将凶手的心态分析的清清楚楚。 “我哪里敢在早市抛尸啊，最初我想在早市过去的排洪沟的桥下抛尸的，因为最近排洪沟水流大，在那里抛尸的话，可以直接冲到黄河里。” “那你为什么又抛到早市上了呢？” “我将尸体煮熟之后，老丈人不慎摔了一跤，住了院，晚上十点以后是我陪护，没法抛尸。但是又必须尽快丢掉，因为老婆最近提议说电力研究院家属楼离五医院近，她想搬过来住，照顾老丈人方便一点。所以我就铤而走险在早晨抛尸。” “至于抛尸到早市上，纯粹是阴差阳错，因为那天抛尸时我很慌张，路过一个卖鱼的摊子时，一条鱼突然跳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手中的黑色塑料袋也掉在了地上，我哪里敢去捡啊，回头就往家里走。” “果然和老李分析的一模一样啊！这个老李看样子是瞅着抛尸的案子要整个大的啊，嘿嘿，不错啊！我肖志刚举双手欢迎。” 第二十章 有里有面，进专案组 “那塑料袋上的指纹是怎么回事？”肖志刚又问道。关于指纹不符的事情，李大力在审讯开始前就对他说了自己的分析。 “指纹是我老丈人的。我乘着晚上给老丈人陪护的时候，故意让老丈人接触装东西黑色塑料袋，而每次我都找各种借口戴着手套。这样的黑色塑料袋我准备了十几个。” “我想，万一如果尸块被警方发现，在不同的装有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留下别人的指纹是一个不错的洗脱嫌疑的办法。” “你煮尸的时候为什么要加孜然？” “我想着煮熟尸块味道一定很大，所以我买了煮肉的调料，就为了让别人认为我是煮牛羊肉而已。” “煮肉的调料里可不需要加孜然。”肖志刚说道。其实煮肉加不加孜然他真不知道，这是李大力说的。 “什么？煮肉不需要加孜然吗？“邢智强疑惑着。他这些年没进过厨房，哪里知道煮肉加什么，只是自以为要加这些东西罢了。 “你那天晚上被抓的时候将背包丢到哪里了？“ “五医院后门处有个医疗废物垃圾场，我想着应该没有流浪汉什么的去翻，所以将背包丢到那里了。” “背包里装的什么？” “就是腿啊，肩膀啊什么的。” “被害人的头呢？有没有在里面？“ “没有，头被我单另处理了。” “怎么处理的？” “我想着即便是将应红的头煮熟了，也能辨认出她是谁，所以我最先处理了她的头。我找来了一个小鱼缸，以帮孩子制作标本的名义，找我在生物技术研究所的同学借了些福尔马玲，将应红的头泡在里面了。” “福尔马玲的味道太大了，我到花鸟市场上定制了一个盖子，然后自己回来密封好。之后我找了个小保险柜，将鱼缸放了进去。我想着放在家里肯定不行，然后找了一个老板，让他开车拉走了，说是替我保管就行。” 肖志刚听了邢智强关于受害者的头的处理手段，倒吸了一口冷气。从警十来年，他连听都没听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 在各类抛尸案中，受害者的头颅是最直接的指明受害者身份的证据，往往凶手会对受害人的头颅特殊处理，只是令肖志刚没有想到的邢智强处理的方式如此狠辣、阴险。 肖志刚当即安排人手去邢智强所说的老板的家里去查找保险柜的下落。果然如邢智强所说。 那老板看到保险柜里的东西后当场就吐了。之后的生活里，如果老板的一家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被福尔马玲浸泡的头颅睡了将近一个月，估计都无法入睡。 “最后在问你一个问题，西峰道的抛尸案和你有没有关系？” “西峰道的抛尸案我也听说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问明了一切的肖志刚看着邢智强说道：“我看你不该叫邢智强，你应该叫刑至死才对！” 肖志刚的审讯到此结束了，邢智强这样的凶手对于肖志刚来说也不多见。这种人你看着平时很正常，但是若是心中的恶魔被他释放出来，却要比一般的凶手凶残很多。 审讯完邢智强已是清晨，肖志刚给潘建国打了电话。 要说整个刑警队这一晚最闲的是李大力。此刻他刚刚从肖志刚办公室的沙发上醒来。 “李哥你醒啦？”肖志刚的问候亲切起来。 “啊，嗯，肖队你审完那小子了？结果怎么样？” “哈哈，都撂了，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狠。李哥，以前我说过一些过分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的肖队，我老李不是那种人，嘿嘿。” “来来，李哥，咱们去吃个早点去。”肖志刚心情好极了。早市抛尸案的侦破可谓是打在萨日勒和段文辉脸上的一记狠狠的耳光，他想想都觉得痛快。 两人走出办公室，看到所有的警员都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接着齐刷刷的鼓起掌来，有几个警员还对着李大力竖起大拇指。 萨日勒凌晨的时候就接到电话说早市抛尸案的凶手抓到了，就是邢智强。 萨日勒有些晕，刚刚自己才和肖志刚平起平坐，这下好了，自己在案情分析会上说的话倒好像是一记记打在自己脸上的耳光。他等不到天亮已经给段文辉打了电话。 潘建国一上班就组织专案组开会，李大力作为特邀人员参加。 肖志刚将目前掌握的整个案情向专案组所有人作了通报。 李大力将自己破案擒拿凶手的事情讲了一遍，自然没有提及自己女儿参与进来的事情。 “这个案子嘛，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肖队长部署得好。我相信刑警队在肖队长的带领下一定可以侦破答案、要案！”李大力在发言的最后说道。这是马宇明叮嘱过他的话。 潘建国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大力，说道：“早市抛尸案能侦破，与李大力同志的付出和坚持不懈脱不了干系，所以，我提议让李大力同志加入专案组，继续侦破西峰道抛尸案。”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副局长段文辉想要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整个会议过程中，萨日勒像是个皮球一样气的鼓鼓的，始终一语不发。因为这点进退萨日勒还是知道的，今天不是他的主场。“等着，还有西峰道抛尸案呢，嘿嘿，咱们看看谁能破！”萨日勒心道。 虽说大家都在专案组，但是萨日勒对于西峰道抛尸案的线索掌握的要比肖志刚多不少，而且他有意隐瞒了这些线索。 其一，就是还真被萨日勒说中了，有个烧烤摊的老板收摊时路过西峰道，看到一个男人提着个黑色塑料袋走在路上。只是当时由于是凌晨，路灯都灭了，没看到男人的长相，但是男人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显然是个残疾人。 其二，法医那边通过对断手的鉴定，得出受害人小拇指骨头是断的，有可能是曾经断过没做手术处理，也有可能是最近新断的。基于这一条线索，查找全身失踪女性人口，比对是否有过小拇指断过的就可以确认受害人的身份。 第二十一章 凑钱拍卖，市长忧虑 “嘀嘀！” 张强的摩托车在马宇明家楼下打着喇叭。 马宇明慢吞吞地咽着早饭。 “娃，楼下的小伙子是在等你？”王桂花问道。 “嗯，让他等着。”马宇明并没有加快吃饭的速度。 张强虽然长得很帅，但是马宇明内核可是个老爷们，他有点烦这个小伙子。每次坐在对方摩托车后座，自己就尴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无奈的是他的双手还得抱着张强的腰。 早市抛尸案破了之后，马宇明将自己的重心暂时放到豪达服装厂的拍卖事情上来了。张猛的资金差的不少，马宇明心急如焚，因为豪达服装厂拍卖处置资产实在让他看的眼馋。 “猛哥，啥情况了呀？”马宇明从张强的摩托车后座上跳下来问道。 “不好弄，现在还差五十万，孙哥不同意转让五星歌舞厅，我也没办法啊！”张猛一摊双手说道。 孙哥就是上次马宇明和张强到五星歌舞厅见到的有点文质彬彬的男人。五星歌舞厅，张猛占七成，孙哥占三成。张猛为了筹钱有心转让五星歌舞厅，孙哥不同意。 不得不说能拿的出手80万元的张猛在97年z市也属于富豪级别的人物了，但是怎么办，马宇明不可能看着近在眼前的机会溜走。 “猛哥，要不你看看你的三菱跑车能不能先抵押了，到银行借点？” 张猛的三菱跑车马宇明并不知道价格是多少，但是在97年一辆雅阁可是都要卖到4、50万元。 张猛沉默了，手里忙活着扳手。 “猛哥，机会可不多啊，豪达服装厂咱们接手过来，设备和原材料可都是现成的，马上就可以生产。这仅仅是第一步。” “现在全国商品房可是如火如荼的开建着，不少城市都开展了老旧小区的拆迁和改造，咱们如果能抓住机会，猛哥要不了三年，你就是z市的首富！” 马宇明开始了游说工作。 “妹子，你说的计划可行吗？要知道接受过来，服装厂还欠着两百工人的工资呢，那可是两百张吃饭的嘴啊！” “猛哥你就放心！这些我都考虑到了。”说着马宇明在张猛耳边小声讲了起来。 “哈哈，真有你的，强子瞧见没，你马子可不一般啊！” 张猛听完了马宇明的低语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张强说道，却看到张强擦着自己的摩托车，对自己与马宇明的谈话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 张猛摇了摇头，对自己的弟弟想要做什么他还真有点摸不着边。 对于认购接受豪达服装厂的计划，马宇明在看到报纸上的关于资产拍卖的公告时就已经盘算起来了。 豪达服装厂可以说是z市所有市民的一种情怀，从最初的由政府牵头建设投产，到后来转让给私人老板季怀中，一直占据着z市服装消费市场的很大的份额。 这是马宇明鼓动张猛接受豪达服装厂的原因之一。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因为97年z市的本地民营企业并不多，叫得上号的就更少了，z市政府也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在z市市民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服装厂彻底倒闭。 其次，豪达服装厂的那块地可并不偏僻，离市中心的商业街并不远，对于以后转型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房地产是90年代末开始野蛮生长的行业，既然他有幸穿越到97年，嘿嘿，不借一借房地产的东风又怎么好意思呢？ 邱长明是z市主抓经济的副市长，最近关于豪达服装厂的事情弄得他脑仁疼。 “季怀中真是他娘的操蛋，好好的厂子弄成什么样子了嘛！”邱长明在心中暗骂着豪达服装厂老板季怀中。 豪达服装厂的死活倒是其次的，但是服装厂的工人们半年都没有领到工资了，在市政府门口静坐三天了，为此市委开了几次会都定不下解决问题的办法。 有些人提议让财政和民政部门拿出钱把这些工人打发了，但是有人跳出来反对说这是企业的经营行为，要市政府买单，会为以后的经济发展埋下祸患。哪个企业经营不下去了，组织职工到市政府来闹一闹，政府就买单，这成什么了嘛！ 邱长明比较同意第二种观点，马上都快2000年了，政府如果还要在替企业买单，那这市场经济还怎么抓？ 眼下只有期待有人接手豪达服装厂这一条办法了。但是老板们又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如果接受豪达服装厂第一个面对的就是两百张吃饭的嘴，工人们欠的薪水加起来就有72万元之多。 第一次拍卖的流拍和这脱不了干系。 第二次拍卖，价格下降了10，厂房、土地使用权和设备加起来才130万元，在邱长明看来已经是一个很低的价格了。 但是目前连个拍卖报名的人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什么，有人报名竞拍了吗？” “这个张猛是干什么的？” “五星歌舞厅的老板？他一个混社会的买厂子做什么啊？” 电话那头的人并不知道张猛参与拍卖的目的，邱长明放下了电话。 对于曾经辉煌的豪达服装厂，邱长明希望有人接受，并能很好的经营下来，为此市政府开些绿灯都是可以的，但是，接手的是个混社会开歌舞厅的人，他内心里是有些抗拒的。? 第二十二章 撞死自己，杀妻抛尸 “娃，爸爸给你讲个有趣的事情？” 李大力原来还是在意在刑警队的地位的，侦破了早市抛尸案，进了专案组让他春风得意，下班回来后笑嘻嘻地看着马宇明说道。 “没兴趣，不爱听。”马宇明思考的是三天后的拍卖相关事情，哪有心思听他说话。 “啊，不会，这事可有意思呢！你听没听过自己把自己撞死的？”回家说案子成了李大力和女儿沟通的桥梁，李大力不能从这桥上下来。 “你鬼扯什么啊，自己还能把自己撞死咯？”马宇明来了兴趣。 “啊，是啊，今天我们警队接到市交警队移交过来的一起案子就是死者把自己撞死的啊！” “哦，那你说说呗！” “是这么个，二毛厂的运输队有个司机，死在了自己的卡车的车轱辘下面。司机当时是下车抽烟来着，没想到他的卡车冲着他就压了过去。” “那有啥奇怪的，司机下车没拉手刹，卡车滑过去的呗。”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呀，交警说那个地方挺平坦的，即便不拉手刹，卡车也不会滑行啊！” “哦，交警队把事发车辆检查了没？有没有机械故障之类的呢？” “肯定检查了啊，说是刹车油管在司机下车的时候正好漏油了，而司机仅仅是拉了手刹，档位没摘，车也没熄火，” “哦，这就难怪了，这个司机是个新手？” “不是啊，司机是个老司机，可能是心里有事，下车的时候忘记摘档和熄火了。” 马宇明听到这里，感觉这件事有点奇怪。一般来说，手动挡老司机停车时摘档、拉手刹、熄火是一整套一气呵成的动作，是形成肌肉记忆的那种，如果忘记其中一件还可以解释，但是摘挡和熄火都忘记了，基本是不可能的。 “也许死的这个司机当时真有什么比较烦心的事情？”离拍卖还有三天，马宇明的心思全在拍卖的事情上。 潘建国的办公室。 撒日勒拿着几天来的调查报告正在汇报。 对于西峰道抛尸案，他们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是市豪达服装厂的一名工人，而死者正是他的妻子。 “肖队长，你怎么看？” 潘建国将撒日勒的调查报告递给了肖志刚问道。 肖志刚一脸懵逼，撒日勒的这些材料他没见过。他看了看材料，又看了看撒日勒，心想：“这小子瞒的够严实的，根据材料来看，应该不会错，凶手就是这个叫做王瘸子的豪达服装厂工人，死者是他的妻子王曼柔。” 原来在得到法医对于受害人曾经小拇指断过的判断后，萨日勒连忙和省厅的关系取得联系，得到了省的失踪人口报告。之后加班加点开始了比对。结果与q市的一个女性失踪人口比对上了，就是王曼柔。 王曼柔失踪的报案人正是王瘸子，之所以在q市报失踪，是因为他们夫妻两个都是q市的户籍。 而根据目击者的报告，发现尸块当天凌晨，在西峰道见过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拎着黑色塑料袋。 这么看来凌晨抛尸的就是王瘸子，而杀害他妻子的正是他自己。 “我同意萨队长的观点，王瘸子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应该尽快实施抓捕。”对于萨日勒的笨办法锁定嫌疑人，肖志刚有些想哭，但是事实摆在面前。 “妈的，好不容易搬回一成，这次倒让这小子露了大脸！”此时的肖志刚觉得自己以后的这个队长坐不坐得稳还真不好说了。 潘建国看着肖志刚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这些线索毫不知情，但是他喜欢看到这样的局面。有时候下属们这样“斗”对于大局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情。 随后潘建国下达了抓捕王瘸子的命令。 肖志刚随即和萨日勒带着刑警队以及特警奔赴了王瘸子的住处。 一个老旧的平房里，特警们荷枪实弹堵住了王瘸子家的房门。随着肖志刚的一声“冲”，四五个特警踹开了房门。 屋里的光线比较暗，一个一米六几个子的男人坐在一张餐桌前，当即就被两个冲上去的特警按到在地。 肖志刚是跟着特警身后冲进去的，但是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男人被按倒前眼皮都没抬一下，抚摸着手里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子就是被按倒的男人王瘸子，而女子就是他的妻子王曼柔。 法医随后对房间进行了勘查，并没有发现受害人剩余尸体，而被打扫干净的大量血迹的痕迹很快就被法医发现了，这里应该是分尸现场。 审讯室内。 “说，你是怎么杀害王曼柔的？” 问话的是萨日勒，肖志刚与他共同审讯。 “掐死的。” “为什么要掐死自己的妻子？” “日子太难了，过不下去了，掐死了她，我一个人好过些！” “日子过不下去就要杀了自己老婆吗？我看你是鬼扯呢在这！”肖志刚质疑道。 “王曼柔剩余的尸体在哪里？”萨日勒争夺着审讯的权利。 “不知道！” “人是你杀的，你给我说不知道？” 王瘸子沉默。 “说！”萨日勒大声吼道。 这吼声的倒也起了点效果，王瘸子说道：“警官，拿个本市的地图过来？” 地图很快被拿进了审讯室。 王瘸子在地图上开始标记起来，不一会，在地图上已经画了11个圆圈。 第二十三章 乐极生悲，梦里鸣冤？ 萨日勒高兴之极，看向肖志刚的眼神中满是挑衅之意，意思是看到了？审讯就应该这么审。 肖志刚却觉得过程有些太容易了。杀人、分尸都不怕的凶手还会在乎你吼几声不成？ 审讯结果汇报给了潘建国，潘建国极为满意，这下，两起抛尸案都要告破了，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向上级申请嘉奖令了。 刑警队按照王瘸子指明的抛尸地点开始了逐一查找。 找是找到了，但是受害人的尸体并不全，加上西峰道抛尸现场发现的断手，受害人的尸体只剩下头颅还没找到。 在dna还没有用于刑侦的年代，严格来说，抛尸案如果没有找到受害人的头颅，并不能100确定受害人的身份。 所以，这个头颅必须找到，王瘸子还得再审。 然而无论是谁提审王瘸子，这人却什么都不再说，一直在沉默。哪怕是采取疲劳战术，轮番审讯，王瘸子都扛了下来。 刑警队又抓瞎了。潘建国听了肖志刚和萨日勒的汇报，感到有些头疼，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简单。因为凶手既然已经承认了杀人，也招供了绝大部分尸块所在位置，难道还有隐瞒尸体头颅所在位置的必要吗？ 还有早市抛尸案由于双肩背包被丢在五医院的医疗废物垃圾场，最终被焚烧填埋了，通过对填埋现场挖掘，烧成灰烬的尸体并不全。市检察院对市局的办案严谨性已经提出了质疑，如果西峰道抛尸案受害人的头颅再找不到，怎么结案？ 所以潘建国责令专案组必须找到受害人的头颅。 肖志刚觉得王瘸子隐瞒王曼柔的尸体头颅抛尸地点一定有着什么目的，但是他又猜不到只好让人调查了王瘸子一家的家庭背景，但是得到的结果让整个刑警队都觉得王瘸子根本没有理由杀死王曼柔。 王瘸子45岁，王曼柔42岁，两人有一个18岁的女儿，但是一年前因为意外去世了。 王瘸子一家三口90年从q市来到z市，夫妻两人都在豪达服装厂打工。而他们的女儿王倩倩去世前则在z市上职高。 据实地走访豪达服装厂的一些工人以及到q市王瘸子老家，结论是王瘸子非常疼爱自己的老婆。 那么王瘸子杀害王曼柔的理由是什么呢？当然，没人会相信王瘸子在审讯时所说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杀妻甩掉包袱的说法。 有没有可能是王曼柔婚内不检点，导致王瘸子因爱生恨而杀人呢？ 刑警队有过这样的考虑，但是通过走访，所有人都认为王曼柔不可能会这样做。 王瘸子一开始并不瘸，在91年的时候因为操作不当，双腿被卷到工厂的机具里面，落下了残疾，但是王曼柔没有过任何抱怨，辛勤操持着整个家。 由于出事的原因属于王瘸子操作不当，工厂象征性地赔了两千块钱，也仅仅是够做手术的费用。以后王瘸子想要恢复行走，还需要长期吃康复药物以及补充营养才能行。 王曼柔自此便开始了抢着开工，给人替班的生活，就为了每个月多几十块的收入。不仅如此，这个女人每天坚持陪着丈夫做康复锻炼，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三年。 到了95年的时候王瘸子终于可以行走了。 可以说没有王曼柔这个女人，王瘸子根本不可能重新开始行走。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王瘸子对着这样一个贤惠的妻子痛下杀手呢？ 有没有可能是王曼柔在女儿王倩倩出事去世的事情上又过错呢？? 刑警队着手调查了王倩倩的意外事故。 王倩倩，长得漂亮，在职高是班里的班花，非常受班上同学的欢迎。在和同学聚会时，喝醉酒意外落水去世的，和王曼柔没有关系。 死了人，当然不能不经过刑警队。萨日勒副队长当时对王曼柔的死亡事件开展了调查，结论是纯属意外，排除他人过失或者杀人。 当时王瘸子夫妇坚称自己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到刑警队闹了一个多月。 面对始终一语不发的王瘸子，案情又陷入了僵局。 这时的肖志刚想起了李大力来。 “李哥，你说这王瘸子为啥就是不肯说出受害人的头被他藏在哪里了呢？” 办公室里，肖志刚扯开了一条芙蓉王，给李大力点上了一根，并且塞了一盒过去。 “嗯，啊，我觉得可能也许大概他是把头丢在哪里给忘记了。” “忘记了？”肖志刚听到这个说法，摇着头，“哪有凶手会把尸体丢在哪里忘掉的，这个李大力看样子是端着呢。”肖志刚心想。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肖队，那个自己把自己撞死的死者的弟弟来了，说是有些情况要讲。”小秦说完这话自己觉得有些拗口。 “他来干什么，添什么乱嘛！”肖志刚心里烦躁，不想接待。 “肖队，要不这样，我去瞅瞅去？”李大力接口道，他害怕肖志刚再问他关于王瘸子的案子怎么看。 “好，不过啊，老李，王瘸子的案子你再琢磨琢磨！”对于李大力的回答肖志刚心里不舒服，李哥也变成了老李。 接待室。 “这位领导，我哥他的死我觉得不对劲。” “哦，你怎么称呼呢？” “我姓姚。” 李大力觉得这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废话，死者姓姚，你是他的弟弟当然也姓姚了。 “小姚同志，你说你觉得你哥的死不对劲，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我哥他肺不好，不抽烟啊！” “不抽烟也不代表他不能被车撞死啊！”李大力这话说的有点怪，小秦在一旁偷着乐。 “警队说我哥下车抽烟被撞死的。” “哦，或许你哥当天心情比较烦躁！” “还有一个情况，我哥他有个情人，两人最近关系不太好，在闹分手。”小姚抛出了自己的疑虑。 “你哥有情人，警队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呢？”李大力看了之前的调查记录问道。 “我一开始没多想，觉得我哥已经死了，再说这个对他影响不好，这几天我老做梦，梦见我哥头上冒着血，跟我说自己是冤死的，我吓坏了，后来自己瞎捉摸来着，就觉得我哥死的不对劲。” “好了，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调查之后再说。” “是谁规定的有情人，就不能被车撞死呢？”打发走了小姚后，李大力自言自语。 “哈哈，福老爷啊，人家可能是说自己的哥哥是被他情人害死的。”小秦笑着说。 破了早市抛尸案后，李大力的这个“福老爷”的外号算是凿实了。 “啊，他是这个意思吗？” 第二十四章 颅骨复原，吸引调查？ 马宇明今天又到豪达服装厂走了一趟，对于自己的计划更加自信了。 不得不说张猛做事干脆，三菱跑车他没有选择抵押给银行借款，而是直接选择了以60万元的价格出售了。 现在130万元的拍卖资金算是筹够了，只等着后天的拍卖了。 李大力下班后，待在家里等着女儿回来。 门响了，马宇明进来了。 “呀，乖宝贝回来啦，来来来，爸爸给你煮好了酸梅汤，你快喝上点。” 李大力别看憨厚，但是对付各年龄段的女人的办法还是可以的，尽管马宇明内核是个汉子，但是也听得很受用。 “奇怪，这李大力嘴也挺甜的嘛，怎么和自己的女儿就是不对付呢？”马宇明关于李大力与李婷关系为何如此对立的疑惑再次升起，但是他无论怎么在脑海中搜索李婷的记忆，关于她与李大力关系交恶的那部分始终没有。 “宝贝啊，爸爸和你说说案子呗？” 在外面跑了一天，马宇明热坏了，喝着李大力煮的酸梅汤，挺舒服，他看着李大力示意他有话就说。 “就是爸爸给你说的自己撞死自己的案子的事情啊，你说，死者又不抽烟，他下车抽的什么烟呢？” “嗯，还有呢？” “还有就是死者的弟弟说他哥哥在外面有情人，正在闹分手。” “死者是怎么死的？” “被自己的卡车撞死的啊？” “我说死者的死因！” “就是被自己的卡车给撞死的啊！” “我是说死者致命伤在哪里？我看你笨死算了，和你说话真累。” “哦。”李大力才反应过来，“我没看现场的照片，报告上说死者的头被车轮压碎了，惨得很！” “你是不敢看？”马宇明一脸坏笑地看着李大力。 “切，我有啥不敢的！”李大力挠着头说道。他学着马宇明的新词。 “哈哈。”马宇明被逗乐了。“死者除了头被碾碎了之外，还有别的伤吗？” “没了，其他地方一点事没有。” “按说人如果被车压倒，只有头被碾到，有点不符合常理。基本上在车祸中，车轮直接爆头的比例不算太高，连带着会碾压到人体的其他部分的。”马宇明心想。 “死者的情人你们调查了没？”马宇明问道。 “还没来得及呢，要不我明天去调查调查他情人？” “不急，你明天先让法医做个死者的颅骨复原，保不齐会有收获的！” “为啥要做颅骨复原啊？” “嘿嘿，你照做就行了啊，哪里那么多话呢！说说西峰道抛尸案。”拍卖资金到位了，马宇明悬着的心落地了，主动问起案情来。 “啊，凶手抓到了，也承认是自己杀的，但是指明了十一个抛尸地点，就是不说把受害人的头颅藏在哪里了，我想着他是不是藏到哪自己都忘记了。” “我呸，你以为凶手是你啊，这都能忘了？”马宇明气笑了。 李大力又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既然承认了杀人、抛尸，唯独隐瞒将受害人的头颅藏在哪里了，有这个必要吗？难道凶手有着其他的目的？”马宇明想到这里又问道：“凶手对于受害人的尸块是怎么处理的？” “凶手并没有煮其他尸块，每个尸块都整整齐齐的用塑料袋密封好埋在地下。埋得挺深的，这么热的天，竟然没坏，大部分尸块发现时竟然还新鲜的就像刚切下来的肉。” 李大力的这个比喻瞬时让马宇明对王桂花晚上做的手抓羊肉失去了兴趣。 “凶手对受害人的内脏是怎么处理的？” “啊，这个好像听说内脏都挺齐全的，就连肠子都是凶手一条一条捋顺，排成‘回’字形，包好了，用冰块敷着的。” “凶手对于尸块处理的如此仔细，还害怕其腐烂，特意准备了冰块，这么看来，凶手对受害人的尸体有着复杂的情感，类似与一种尊敬不可亵渎的情感。”马宇明心想。 “凶手和受害人什么关系啊！” “他们是夫妻关系啊！” “我勒个擦，这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马宇明气的给李大力脑门上就来了一下子，“快从头说！” 挨了这一下，李大力还挺享受。他是过来人知道如果一个女孩子对你来这样的动作，那么在情人之间代表着她喜欢你，在父女之间代表着她依赖你。 马宇明看着李大力的温暖的眼神，他学到了，原来父亲看女儿的眼神是这样的，但是也是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自己那句话点燃了李大力的眼神，让其变得温暖如斯。 李大力重头对案情开始了讲述，逻辑是混乱的，但是马宇明理了理就清楚了。 “王瘸子对于西峰道抛出的尸块的处理和其他尸块是不一样的，这其中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差别呢？难道说只是为了模仿早市抛尸案，而掩盖自己的罪行？“ “其他的尸块凶手掩埋多久了？”马宇明问道。 “具体多少天说不上，但是看着埋尸的泥土，应该是好多天了。” “是在早市抛尸案告破之前掩埋的吗？” “是啊，你咋知道的呢宝贝？” “打住，别叫我我宝贝，这么大个人咋一点不害臊呢？” 李大力又开始了挠头，以掩饰尴尬。 “再挠头都挠破了！”王桂花端上饭来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她在心疼李大力。 “王瘸子模仿早市抛尸案的目的恐怕是为了吸引警察的目光，开展对西峰道抛尸案的调查。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第二十五章 三角关系，二个死者！ “之前我就有过疑虑。西峰道抛尸案凶手是堂而皇之地将尸块抛在大街上，不像邢智强一般，想着怎么让尸块消失，王瘸子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让尸块被人发现。” “正如刑警队调查的那样，王瘸子根本不存在杀妻的动机，那么是什么促使他杀妻的呢？难道是意外吗？” “从西峰道抛尸案的作案手法来看，凶手不惧怕被警方发现尸块，是他自信警察不会查到他？” “不对，凶手凌晨抛尸，在遇到收摊的商贩之后并没有终止抛尸行为，而他自己的瘸子的特征又这么明显，这说明凶手并不害怕警察查到自己。那么他为什么又害怕在抛尸的塑料袋上留下指纹呢？” 想到这里，马宇明对着李大力说：“老李，你先记下我说的，明天应付你们肖队长。” “嘿嘿，宝贝，你将来肯定是个大侦探，闻名全国的那种！” “打住，大侦探不是你吗？福老爷，啊嘻嘻。”马宇明也知道了李大力的这个外号。 于是李大力在纸上记下了马宇明的这几条分析： 第一，凶手杀妻的动机是什么？既然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没有问题，可以了解下他们家在女儿去世后是否还有别的较大的变动。 第二，凶手对待尸块的态度明显存在着差别，需要法医对尸块做进一步的鉴定。 第三，凶手直接给出11个抛尸地点，而隐去头颅的抛尸地点，他一定是想借着这抛尸地点说明什么，可以对这些抛尸地点重点开展调查。 “啊，哈哈，老李，我说真有你的。一晚上的功夫就整出了三条分析啊，啊我看看” 肖志刚说完仔细地读着李大力奉上的三条分析报告。昨天与李大力交谈完毕后他还有种自己的那一包芙蓉王是打了水漂的感觉，没想到翻转的这么快。 肖志刚边看边沉思，有些地方他不理解，看向李大力说道：“这第二条，让法医鉴定什么呢？” “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应该再将尸体仔细鉴定一边。” “老李这是不乐意说啊，算了，你既然不说我也挂起不问了。”肖志刚心想。 “那第三条，你说这些抛尸地点我们应该怎么调查呢？” “这个，肖队，我需要一张本市的地图，越详尽越好，最好能标上王瘸子所指明的11个抛尸地点。” “这好办啊，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但是你得说明是为啥？” “我总觉得这些地点是凶手事先策划好的，而不是随意的抛尸行为，所以我想借张地图再考虑考虑。”这句话自然是马宇明教李大力说的。 “哦，对了，李哥，那个自己把自己撞死的案子有没有异常？” “已经让法医开展了颅骨复原了，结果下午就出来。” “颅骨复原？”肖志刚不明白。 颅骨复原的结果下午三点中出来了，李大力拿到了报告。 死者大姚的颅骨复原之后，发现了很明显的钝器打击伤。 自己撞死自己的案件终于水落石出，死者是被人先用钝器打击而死，之后为了掩盖死者的死亡真相，凶手开着死者的卡车对着死者的头部进行了碾压。 随后刑警队对死者的情人和情人的丈夫展开了调查，很快对方就交代了犯罪事实。 原来，死者大姚与他的情人夫妇很早就认识，三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死者与情人之间的关系，其丈夫一直都知道，但是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听之任之。 死者大姚这些年一直是个司机，而情人的丈夫职位不断提升。由于与情人保持着关系，死者一直未婚，一个月前死者要求情人和丈夫离婚，与自己结婚。 而情人考虑到死者的工作性质还有肺也不太好，有心与死者分手，但是死者纠缠不休。 死者的丈夫这些年的绿帽子也戴够了，于是想到制造意外杀死死者的办法。 这便是自己撞死自己的案件的来龙去脉。令人惊讶的是，死者的情人是市公安局的一名内勤女警。 这不得不说是令市公安局蒙羞的一起案件。潘建国看着肖志刚递上来的李大力的调查报告，脑袋又大了。 “死者的亲属提出的赔偿是多少？”潘建国问道。 “十五万，潘局！” “现在，公安局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多少人都盯着呢，自己的警员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建议这个案子越少人知道越好，至于这十五万的赔偿资金，就由市局来出，毕竟是我们没有管好自己的人嘛！” “潘局，我和您想到一块去了，好的剩下的事情我来办。”肖志刚违背着自己的心意说道。他心中所想则是“这只是那女警的个人行为，与市公安局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了，小肖，你对李大力怎么看？” “潘局长这是什么意思呢？”肖志刚没猜透，他略一沉思便道：“李哥分析案情头头是道，尤其早市抛尸案他查案坚持不懈，孜孜不倦，我认为他比较适合刑警队的职务，可以适当考虑提升提升。” 下属于领导之间的对话最讨厌的就是对方突然抛出一句“你怎么看？” 当肖志刚看到潘建国脸上的表情，觉得自己为李大力说好话没说错。其实这也是他潜移默化间被妻子谢晓莲影响的结果。 “嗯，老同志嘛，还是靠得住的。”潘建国总结道，其实他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刑警队长的身影。 这样的一起案件被李大力轻轻松松破掉，市局知道内情的人不禁对李大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不少人都在心里想：“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还有极个别的刑警队的老人心中却想：“不愧是当过刑警队长的人，牛！” 肖志刚按照李大力的分析，为他找来了最详尽的z市地图，并一一标注了王瘸子所指明的11个抛尸地点。又让法医对尸块进行了鉴定。 其实之前，凶手已经抓到，受害人的身份也跃然纸上，法医并没有对尸块进行一一检验，得到肖志刚的指示后，才对尸块进行了详尽的检验，然而得出的结论让他们大吃一惊。 西峰道抛尸案中的断手与王瘸子在地图上标明的11处抛尸地点起出来的尸块并非同一人。 断手尸块属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性受害人，而其他尸块属于四十多岁的女性受害人。 该案有两个死者！ 第二十六章 厂子藏尸，要赖工资 马宇明看着李大力拿回家的地图。 一般来说，在有多次抛尸行为的抛尸案中，凶手在选择抛尸地点的过程中会潜移默化地选择自己熟悉的环境，从而达到心理上的舒适感。至少是曾经去过的地方。如此，当所有的抛尸地点连成线后，与凶手的住处会形成某种联系。 但是该案中，王瘸子标出的这11个抛尸地点要杂乱很多，与他的住处毫无联系，看上去没有一点规律可言。 “这个抛尸地点不对劲，哪有人会将尸块抛尸在是市政府附近呢？”马宇明看到地图上所标记的一个抛尸地点是在市政府对面的花坛里。 虽然在这个年代，大街上普遍没有安装监控，但是凶手如果是在市政府附近抛尸是要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娃，你在画什么呢？”李大力看到马宇明在地图上，对着那些标记的抛尸地点一通“乱画”，出口问道。 “我找找看，这些地点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啊。” 李大力不理解，但是马宇明用铅笔画的很认真。画了擦，擦了画，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11个点所能连成的图形太多了！这还不包括死者头颅所在的那个抛尸地点。”马宇明画的有些心浮气躁，“啪嗒”一声，他把铅笔丢在地图上不画了。 “难道是我猜错了，凶手并不是要用这11个抛尸点来告诉我们什么吗？”马宇明正在怀疑自己的猜测，却听到李大力在“嘿嘿”地笑。 马宇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笑个鬼啊你！” “嘿嘿，娃，你快来看看，这是不是个‘好’字啊！” 原来李大力看到女儿放弃了，自己便尝试着在地图上画了起来。 “我勒个擦，老李同志你小学毕业了没啊，‘好’字这里还有一个勾呢！”然而说完这句话，马宇明仿佛是被什么点醒了一般。 “是啊，缺个勾，但是受害人的头颅还没发现呢，难道头颅所在的地方就是那个勾吗？” “老李同志你可以啊，这瞎猫碰死耗子的功夫有一手，嘻嘻。”马宇明笑道，接着他开始了在地图上寻找哪个“勾”应该在哪里了。 马宇明在地图上的那个未成形的“好”字中的右半边“子”字中最下面的一竖的尽头的抛尸地点向左边画了个半圆，他一眼就找到了最后一个抛尸地点——豪达服装厂！ “一定不会错的，豪达服装厂出现在这个半圆里一定不是巧合！”马宇明心想。 但是他又觉得犯难了。 明天就是关于豪达服装厂不良资产的拍卖，如果王瘸子真的是把尸体头颅藏在豪达服装厂的话，那么对于接受经营豪达服装厂不得不说是一个打击，最起码好多工人肯定会以此为由，拿了拖欠的工资离职的。 马宇明要的效果是接手过来，立时就能生产，因为他是从2021年过来的，知道从97年末“松糕鞋”即将席卷全国。而这只是他通过豪达服装厂要攫取的第一桶金。 如果这些工人又撂挑子不干了，一时半会到哪里去找那么多熟练工人呢？ 而那拍卖公告上注明了，此次竞拍者要承担拖欠工人的工资。这也是为什么豪达服装厂的不良资产能以这么低的价格打包出售的原因。 这似乎是一个困局。 接手过来，就要承担工人的工资，而结算了工资，那些被他视为重要资产的工人们就要离职。 沉思了良久，马宇明下定了决心，工人的工资不能现在结，而且要让政府出面担保。 这样的话纯粹是在向市政府耍赖了，市政府能答应吗？ “或许，豪达服装厂藏尸是打击也是契机啊！嘻嘻。”马宇明思考了一会笑了起来。 这其中有个先后的问题，最后一处藏尸地点必须在今晚就找到！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说是拍卖并没有尽到告知义务，而在与市政府的周旋中占得话语权。 “老李，最后一个藏尸地点就在豪达服装厂，通知你们肖队长！” “啊，画图也能找到藏尸地点？”李大力虽然画出了“好”字，但是他似乎并不懂这么画的意义，有些怀疑女儿的判断。 “费什么话啊，老哥我哪一次坑过你了？” “什么，老哥？” 马宇明俏皮地吐了吐舌头，2021年自称老哥习惯了的马宇明一不小心暴露了，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掩饰尴尬。 李大力觉得难道社会上流行的新词中，小姑娘都喜欢自称“老哥”？不过在看到女儿这俏皮的姿态，他服软了。原本的怀疑一扫而空，这时候即便女儿关于藏尸地点推断错了，他也是要向肖志刚报告的。 打给肖志刚的电话是用家里的电话打的，马宇明全程在“监督”。他听出了电话那头肖志刚对李大力的客气与难以压制的兴奋，心想：“肖志刚这个大腿算是抱死了。” 毕竟给谢晓莲送些什么，传授些什么仅仅是旁敲侧击而已，而李大力在最近的案件中的出色表现才是直中靶心的路子。 李大力开着他那辆破桑塔纳警车走的，车坏在了半道上，肖志刚亲自开着帕杰罗来接上了他。 “李哥，我回头打个申请，给你配辆新车，这破车不是耽误事嘛！” “啊，没事，这都开习惯了。”李大力憨笑着回应。他不知道为什么肖志刚扯到配车上的事情来了。 肖志刚说给李大力换车并不是随意说说的。一是李大力最近的表现的确“神勇”配得上一台好车，警局里没人会说什么。二是潘建国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提升李大力。 警车几乎停满了豪达服装厂的厂门口。肖志刚走下车，他觉得人群中少了谁，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李哥，你说尸块如果是藏在这厂子里的话，最可能藏在哪里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嘿嘿。肖队，你带着警犬哩！”李大力心里想的是：“你问我问谁去！” “哈哈，也对，四五条警犬呢，我还就不信找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发现尸体，吓人一跳 豪达服装厂已经停工半年多了，由于资产待拍卖，厂门口贴着法院的封条。 厂子门房上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大爷。 老大爷看到这么多警车傻眼了，开了门，冲进去了四条警犬，大爷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爷，不好意思啊，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肖志刚走了上去扶起了大爷。 大爷“哎呦”几声，看样子摔得不轻。缓了会说道：“刑警队啊，我啥都没干啊！” “哈哈，大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厂长季怀中最近有没有来过？” “季怀中，他哪里敢来啊！工人们知道的话不把他吃了才怪呢！” “那大爷你这看门谁给你开工资呢？” “没人开工资，这不，门房上住了十来年了，住惯了，挺方便的。法院的人要赶我走，我还不走哩！” “大爷，最近厂子里有没有人来过？” “都被法院查封了，谁来啊！”大爷指着厂门口的封条说道。 “哦，谢谢大爷啊！”肖志刚扶着大爷到门房休息了。 “肖队，您看看咱们是不是给法院去个电话，得到批准后再进去调查呢？”小秦在一旁说道。 “不用了，案子都火烧眉毛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找谁批去！”肖志刚说完转身对着警员说道：“听好了，五人一队，每队一只警犬，不要放过任何角落，搜！” 20个警员开始了对豪达服装厂地毯式的搜索。 肖志刚和李大力一队，手里拎着对讲机，听着警员们的汇报，在生产车间搜索着。 豪达服装厂由于拖欠电费，没电，车间里漆黑一片。 警员们打着手电。李大力牵着警犬走在前面。 众人穿过了缝纫车间，没有发现。 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是胶水的味道。 豪达服装厂还生产胶鞋，就是那种农家下水田穿的那种胶鞋。由于z市水资源丰富，有着渔米之乡的称号，所以这种胶鞋的销量一直不错。 众人走向那胶水味道飘过来的车间。 未成品的橡胶堆满了整个车间，这里的胶水味很浓，众人一到这车间都感觉有些头疼、恶心。 看来是豪达服装厂停工久了，没人管理，有些胶水泄露了。 “注意点啊，这里的胶水泄露了，不要点火，小心引起火灾！”肖志刚给大家打着预防针，因为他看到李大力喉咙上下蠕动，以为他要抽烟，又不好意思明说。 “哇！”李大力吐了出来，原来这才是他喉咙不断蠕动的原因。 “李哥没事！”肖志刚关切地问。 “啊，没事，这味道有点上头，太难闻了！” “要不你出去休息休息？” “啊，你这条狗慢点！算啦继续找！”李大力不是不想出去休息，因为他手里的警犬拽着他向前冲去。 车间里，挂着一把大黄锁的两扇铁门挡住了去路，警犬在门外叫个不停。 众人站在铁门前，有丝丝凉意从门缝中透了出来。 “小秦，来来，找根钢管，把这个锁撬开！”肖志刚冲着小秦指挥道。 “不用，我来，肖队。”李大力手里晃着一根铁丝捅入了大黄锁的锁眼，扭来扭去。 “这老李还有这一手呢？还是老同志会的多啊！”肖志刚心想。 然而，李大力扭了许久，大黄锁安然无恙。 “要不李哥，我再去找找有没有铁棍之类的！”小秦凑上来说道。 “还不滚去找去！”肖志刚急了，他没好意思妈李大力，拿小秦撒气。 “啪！”小秦直接用铁棍扭断了锁环，对着李大力做了个请的手势。 门一打开，警犬就冲了进去，李大力被拽的趴倒在门口，他觉得身下湿漉漉的。 小秦刚要扶起李大力，“大家都别动！”肖志刚吼道。 警犬好像也收到了命令，坐在地上，只是“汪汪汪”地叫着。 李大力还趴在地上呢，他站起身，“完了，衣服脏成这个样子，老婆回去不定怎么数落我呢。”李大力看着自己的制服前胸几乎湿透了，还沾上了泥。 他看了看肖志刚等人，却见这几人目光呆滞看着他身后。 “我身后难道有鬼不成，把你们吓得这个样子！”李大力想到这里，也转身去看。 这是一个30平米左右的堆放杂物的房间，肖志刚等人的强光手电已足以把这房间看得一清二楚。 “妈呀！”一声，李大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裤子也湿透了，然而这时的李大力也顾不上弄脏衣服了，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那是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两具尸体，一个坐着的，一个跪着。 看身材衣着都是女性。 坐着的尸体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闭着眼，一张白森森的脸。更要命的是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而跪着的尸体背对着众人，整个人成一个蜷缩的状态，紧缩着双肩，头发散落蓬乱在胸前，头低着，众人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好像是在忏悔一般。 这房间地面铺满了快要融化光的冰块。 冷，这是李大力此刻的唯一感觉。 肖志刚拉起了李大力，对着小秦喊道：“给电力局打电话，恢复豪达服装厂的供电。”紧接着对着对讲机吼道：“让法医们都过来！顺着缝纫车间往里走！” “肖队，我没手机啊！”小秦小声说道。 “拿我的打！”肖志刚解下了腰间的手机递给了小秦。 “李哥，真有你的啊！”车间外，肖志刚和李大力凑在一起抽烟。 “嘿嘿，哈哈，也没啥。” “我看这个副队长由你干才合适嘛！萨日勒是个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的搜查行动都不来。”肖志刚这时才想起来，今天萨日勒没来。 “这小子对这个案子不是很积极的嘛，今天为啥没来？”肖志刚觉得萨日勒有些反常。 “肖队说笑话了，做队长，我，我哪里行呢！”李大力说道。 肖志刚看了李大力一眼。 “啊，错了错了，肖队我说错了，我说我哪里能做副队长呢！”李大力的脑子这时候也不慢，反应过来肖志刚为何看他。 “没事，李哥，说错了不要紧，副队长也是队长嘛！” 第二十八章 第三死者，资产到手 豪达服装厂的电不到一个小时就通上了，车间亮如白昼。 法医们走进了那间杂物间，调查取证一整晚。肖志刚和李大力睡在帕杰罗上。 清晨六点多的时候，结论出来了。 现场发现的是两位受害人。 坐着的是王曼柔。那并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而是凶手用木头切割出来的身体，在上面摆上了受害人的头颅。右手也是受害人的手，其余部位警方已在之前的抛尸地点找到了。 而跪着的，是一个年轻女性受害人，身体部位很完整。没有被性侵过得痕迹。脖子上有明显地掐痕，是受害人致死原因。相信是被凶手掐死后摆出跪着的姿势的。 受害人的尸体没有腐烂，因为凶手在现场铺了大量的冰块，那个杂物间就形成了一个冰窖。警方发现现场时，冰块大部分已经融化了，这就是为什么地面上有水的原因。 凶手特意将杂物间的窗户用布料等蒙得严严实实，就是怕天气太热，冰块化的太快而导致尸体腐烂。 这个结果瞬间就让整个刑警队炸了锅，因为年轻女性受害人的尸体是完整的，那西峰道抛尸现场发现的断手是属于谁的？ 所有人都想到了，本案还有一个女性受害人，第三个死者！ 从一个死者，到两个死者，现在又出现了第三个死者，刑警队长肖志刚懵了。 通过对跪着的年轻女性受害人衣服内的物品进行排查，发现了女性受害人的身份证。 女性受害人的名字叫做季兰兰，是厂长季怀中的女儿。 警方之前在抓捕了王瘸子之后就试图联系季怀中，但是一直联系不上。这次试图再与季怀中取得联系，但是结果一样。这小子就像是人家蒸发了一样。 一夜没合眼的肖志刚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烟，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压力倍升。 拍卖会不过是走个过场，因为报价人只有张猛一人，所以以起拍价成交了。 马宇明、张强也参加了拍卖会。 三人刚要离去，一个青年叫住了三人。 “张猛先生你好，我是邱市长的秘书小王。”青年热情的向着张猛伸出了手。 “啊，邱市长？”张猛知道邱市长，电视里看过许多次。 邱长明在z市百姓中的风评不错，也干了许多实事。比如说供水管道改造的事情就让城郊的不少村民用水情况得到了很大改善。 在拍卖现场的一间办公室内，邱长明热情的伸出手招呼着张猛三人。 “张老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买下豪达服装厂的这些设备和厂房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邱长明实在不放心一个开歌舞厅的老板买厂房要做什么，他不想看着豪达服装厂就此消失匿迹。 “嗯啊，邱市长，我们计划还是生产服装、鞋子一类的消费品啊！” “对于厂子拖欠工人工资的款项，你们怎么支付？” “这个嘛，邱市长，我们肯定会按照拍卖公告上说明的及时兑现给工人的，您就放心好啦。”这话是马宇明凑过来说的。 看到是个小姑娘说话，邱长明一皱眉，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啊，这位是我的一个妹妹，目前算是我的助理！”张猛说道。 听到张猛这话，邱长明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提两点要求，第一是工人的工资不能拖欠，必须足额支付；第二，厂子经营最好还是进行服装生产，把豪达的品牌继续做下去。” “我们严格按照邱市长的指使做，但是邱市长啊，你也知道，豪达服装厂停工半年多了，厂子里设备是个具体什么情况我们没有亲自去看过，也不好说。”张猛摆着事实难处。 “工人的工资嘛，我们不会拖欠的，也不会开除一个工人，邱市长您就放心！”马宇明捡着邱长明最关心的事说话。 130万元花出去了，张猛打算到厂子里去转转。 跑车换自行车的感觉不好受，张猛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 张强则不然，依旧骑着他心爱的摩托载着马宇明。 张猛在豪达服装厂门口傻眼了，因为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还有几个特警在厂子门口执守。 “同志，请问这是咋回事啊？” 一个特警持枪警惕地看了张猛一眼说道：“无关人员退后！” “我是这厂子的老板啊，怎么就无关了！” 张猛这话一出，两个特警冲上来便把他按倒在地，问道：“你是季怀中？” “季怀中是谁？我叫张猛！” 特警们并没有松开扭住张猛的手，并用不善的眼光看向马宇明和张强两人。 张强有些愣头青，冲上去想救自己的哥哥，两下便被特警踢到在地，也给扭住了。 “同志，同志，这是个误会！”马宇明喊道，心里却乐开了花。 然而，特警们是肖志刚特意安排在豪达服装厂门口的，也安顿了，如果发现老板季怀中，立马拿下。找到个疑似目标，怎么可能轻易撒手。 张猛被人按得头杵在地面，混了这么多年社会，这还是头一遭！? 第二十九章 父女生怨，大力打女 “打人啦，警察打人啦！”张猛想这么喊来着，但是拉不下脸，和他“大哥”的身份不符。 厂门口，z市晚报的记者拿着“炮筒”按下了快门。 张猛三人随后被带到了市公安局。 z市公安局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人拷在暖气片上。张猛和张强自然也没有例外，蹲着，背着手被拷在了暖气片上。这个姿势并不舒服。 “猛哥，别急，这肯定是个误会。”马宇明坐在椅子上说道，他是个小姑娘的身份，哪个警察又会去铐她呢。 潘建国沉思着，不断发现的尸体证实了他的感觉，这个案子不简单。 “潘局，目前来说，已经有三个受害人了，这个案子不对头。”肖志刚也和潘建国一样的想法。 “案子早已经在市里传开了，甚至省厅也知道了，虽然你们刑警队干的不错，凶手也抓到了，但是案子一定要弄得明明白白，证据也要充分，尤其是受害人的尸体务必全都找到！” “潘局，第三个受害人只有一只断手，无法确定身份。所以我想再次尝试审讯王瘸子，看看这个家伙能不能撂了。” “不能把希望都放在王瘸子身上，豪达服装厂的季怀中必须找到！” “是的潘局，既然凶手没有性侵行为，季怀中女儿身上的一部拷机也在，说明王瘸子不是图财也不是图色，只能是仇杀了！” “不错，所以啊，找到季怀中就尤为关键了。” 肖志刚出了潘建国的办公室，小秦在外面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这是迎了上来说道：“肖队，留守豪达服装厂的特警说是抓了一个叫做张猛的，自称是豪达服装厂的老板。” “豪达服装厂的老板不是叫季怀中吗？哪里又冒出来了个张猛？” “我也不知道啊，人在办公室拷着呢。” 李大力从厕所出来了，走到办公室，看到了马宇明。 “娃，你来看爸爸来了？” “看啥啊，喏，这不是我和朋友被抓来啦！”马宇明指了指张猛和张强。 “啥？你干啥了？”李大力早就看到了蹲在暖气片旁边的张猛和张强。 张猛收拾的挺利落，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但是张强就不同了，四六分的长发，一身牛仔服上还“破着”几个窟窿，怎么看都是个混混的样子。 “这两个是你朋友？你们弄啥了？”李大力一颗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也难怪，一般的小案子归派出所管，自己的女儿这可是被刑警队的同事抓来了，这可怎么办啊？他想哭！ “李哥，这是你的姑娘？”肖志国和小秦走了过来问道。 “这，这是我女儿李婷。” “你咋回事啊？犯了啥事？快点说！”这是马宇明回到97年，第一次见到李大力对着自己这么凶。 “唉，我说老李，你冲谁吼呢？”马宇明不甘示弱。 “啪！”马宇明的脸上挨了李大力一巴掌。 “老头，你打谁呢？警察就可以随便打人吗？”张强不干了。 “我是她老子，小崽子你给我闭嘴！” “你是婷子的爹？” “啊，咋的？” “有当爹的当着这么多人打女儿的吗？我看你是个混账爹！怪不得婷子以前说很讨厌你，巴不得你死呢！”张强拿着一把锥子在攮李大力的心。 “小崽子，你再说一遍？” “混账驴球爹！”张强是真浑。 “好啦，好啦，李哥，为这种小瘪三生气不值当的！”肖志刚拉住了李大力，因为李大力要踹张强。 “你丢够人了吗？”马宇明吼道。 “丢人？你被抓到刑警队就不丢老子我的人了？” “好啊，原来你是嫌弃老子给你丢人了是？”马宇明捂着脸，接着又吼道：“他妈的这案子老子不管了，你自己查去！”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肖志刚手里拉着，心里在偷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样子老李的这个姑娘不好对付啊！ “案子，什么案子？难道说老李最近的表现和他女儿有关系？”肖志刚又想，但是转念就把这个念头抛掉了。 “李大力的女儿是漂亮，绝对的漂亮，但是好像也就只有这一个优点了。听说他女儿不学好，以前还是一头黄毛，案子能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就今天这个样子，一个小女孩对着自己的爹自称老子，能好到哪里去？” 肖志刚将李大力拉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点上了烟。 马宇明被特警带到这间办公室，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应该是属于李婷的记忆里的，但是具体是什么，他摸不着，好像是一段并不太美好的记忆。 马宇明爆粗口纯粹是气坏了，因为在他看来，李大力这个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女儿，张强骂的没错混账驴球爹！ “哎，你们两个小子哪个是豪达服装厂的老板？”安顿好李大力，肖志刚向张猛和张强问道。 “我！”张猛气呼呼地说道。 “你叫啥名字？” “张猛。” “张猛？豪达服装厂的老板不是季怀中吗？” “季怀中？我不认识什么季怀中。我是早上才从法院拍得的豪达服装厂的资产。难道我不是豪达服装厂的老板吗？” “啥？你是早上拍卖会上接手的豪达服装厂？” “咋，要不要看看手续？”张猛眼神瞟了一眼自己的西装口袋。 小秦走上前，在张猛的口袋掏出了一个对折的信封交给了肖志刚。 肖志刚打开信封，取出了文件。 “哦，不好意思啊，张老板，是我们的人弄错了！” “我说这位领导，你们的人弄错了，但是打人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这个怎么说？” “父亲打女儿，那是人家的家事呀，张老板这个应该没啥问题？” “老子教训女儿，到家里教训去，这可是在公安局，能随便打人吗？” 双方僵持住了。 “走，猛哥。”马宇明气头过了，毕竟李大力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李婷的爹，难道还能让他道歉认错不成。 事主都发话了，张猛也不好再说什么，与马宇明一道走出刑警队。 到了下午上班的点了，公安局院子里，段文辉从一辆帕萨特上下来。 “呦，段局长，您好您好！” “张老板啊，好久不见啊！你这是？” “唉，别提了，被你们的人抓回来了！” “我说你小子没犯啥事？” “您好不知道我啊，做的都是正儿八经的生意，我能犯啥事啊！你们的人弄错了！” “啊，不至于？” “刑警队肖队长亲口说的，不过没关系，作为一个热心市民，能给市局的工作帮一点点忙，我是很乐意的。哈哈。” 与段文辉分手后，三人站在公安局门口。 “接下来咋整？厂子被公安局封着呢！”张猛看向马宇明。 “好整啊，走市委走一趟。” “去市委干嘛？” “找邱市长啊！” 第三十章 老汉要钱，拖欠工资 “我找刑警队肖队长！”一个拄着拐杖，穿着老头衫的老汉走进了公安局刑警队的接待室。 “大爷，你找我们肖队长干嘛？” “要钱！” “啥？我们肖队长欠你钱了？” “啊，对啊，你们肖队长欠我五千块钱！” 肖志刚的办公室。 拐棍老头衫老汉递上了一沓检验报告和收费单。 “大爷，您是豪达服装厂看门的那个老大爷？”肖志刚问道。 “是啊！” “你看了病，这些单子应该给您儿子啊！我没有给你付医药费的义务啊！哈哈。”肖志刚笑着说道。 “你瞅见了没？老头子尾巴骨摔坏啦，找你报个医药费和营养费不是应该的的吗？” “大爷谁把您摔倒的您找谁要去啊！这个事不归刑警队管啊！” “我说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呢？难道我还能问你的狗要钱吗？我要那几条畜生能给吗？” “啊？” 肖志刚恍然大悟！昨晚上，豪达服装厂门房上，大爷摔倒的一幕。 “谁撞的你找谁去啊！”肖志刚真心想这样说，但是他不能。 “大爷？您这营养费再能让让不？”肖志刚认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再和大爷讨价还价。 就在这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小秦没等肖志刚喊让进来，就冲了进来说道：“肖队，快去看看！” “又咋了？”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萨队长打人呢！” “打谁？” “王瘸子！” 肖志刚几乎是踹开了审讯室的门。 “草，萨日勒，你他妈干什么呢？” “都三条人命了，这小子还他妈不招，咱们难道就这么惯着他？” “屁话，有这么干警察的吗？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疯了？” 王瘸子皮青脸肿，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萨日勒。 不知为何，肖志刚看到王瘸子的眼神，竟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看什么看，草！”萨日勒说了句狠话走出了审讯室。 “我说肖队长，你啥时候给钱啊，老头子还欠着医院的钱呢！明天早上八点要去交钱呢啊！”拐棍老头衫老汉在楼道里大声喊道。 肖志刚在审讯室都听到了。 五千块，97年，肖志刚半年的工资！肖志刚不仅肉疼，简直就是肝疼。 “算啦，我先垫上，回头给局长汇报一下，报销呗！” 市委。 邱长明热情地接待了张猛三人。 “邱市长，您看，我这还想着尽快开工呢，厂子又被市局的人封了。”张猛吐着苦水。 “你说的这个情况是？” 张猛随后将今天这悲伤的故事说了出来，但是没说马宇明在刑警队挨打的事情。这个事说到底还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事情。 “张老板，你等等，我问问情况啊！” 邱长明直接给潘建国去了电话。 电话打完，邱长明思考了一会，说道：“不好意思啊！张老板，豪达服装厂您要经营，可能还得等一阵子。里面发生了命案，在市局调查清楚之前，工厂还不能复工。” “邱市长，我哥的意思是说咱们拍卖之前，拍卖公告上也没说这档子事情，现在冒出了命案，这个我们接受过来怎么经营嘛！社会上的舆论可怎么应付呀！” 马宇明觉得是时候摊牌了！ “这个” 马宇明把邱长明问住了。豪达服装厂作为本市的知名品牌，本来就已经停工半年多了，好不容易找到接手的人了，现在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无疑预雪上加霜。 “邱市长，您看，豪达服装厂两百号工人指着我哥接手后发工资呢，但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工资一旦全额结算了，有几个人能留下来？这些工人们一走，我哥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熟练工？厂子不就彻底黄了吗？” 得罪人的话马宇明抢着说了，邱长明作为主抓经济建设的市长，张猛作为豪达服装厂的负责人，不能得罪！ “你们打算怎么办呢？”邱长明听出了马宇明的话外之音。 “邱市长，您看，工人的工资我们先发放一个月的，也就是65万元，稳一稳工人的情绪。其他拖欠的工资我们希望市政府能做个保证，只要工人们能开工到半年后，我们一次性将拖欠的工资结清。这半年的工资我们每个月现结。” “这个可以，我也比较认同这小姑娘的观点，一次性结清，工人们看到厂子里没效益，一走了之，你们也不好办。” 邱长明想让豪达服装厂继续经营下去的心没有改变。 “另外，邱市长，嘿嘿，这个之后厂子需要运转，设备也需要检修，还要购买原材料。再加上水电费等等，需要钱的地方很多，我们的资金不充足”张猛接过话茬，这是他与马宇明事前就商量好的。 “张老板，你的意思是要从银行融资？”邱长明直接看穿了张猛想说什么。 “嗯嗯，是这个意思，邱市长。这其中您看看能不能给牵个线？” “哈哈，想要我牵线，也可以，不过你们得拿出来切实的经营计划，我看过之后再说。” “好的，邱市长，我们保证经营计划书三天后送到您的办公室。” 第三十一章 溺毙存疑，再杀一人！ “你究竟杀了几个人？”赶走萨日勒后，肖志刚问着王瘸子。 “该杀的都要杀！” “哦，那你说说都是谁该杀呢？” “等等！明天我会招供的，但是还得再杀一个人！” 王瘸子的这句话让肖志刚瞬间心情又沉重了不少。 “再杀一个人？这小子还要杀谁？他被拘留了怎么杀？”这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肖志刚的脑海中。 就在这时，小秦在审讯室外喊道：“肖队，肖队，您出来下，这里有个情况！” 肖志刚看着王瘸子，期待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对方闭上了眼。以往审讯王瘸子的时候，每每对方闭上眼之后，一句话都再问不出来。肖志刚知道，对方这是又选择沉默了。 “咋回事？” “肖队您看看这个。”小秦递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法医拍摄的。照片拍摄的是剪下来的报纸的一角。标题是一个疑问句“落水少女并非落水？” “这是从哪里找到的？”肖志刚问道。 “法医在王曼柔的尸体的嘴里发现的，压在舌头底下。” 肖志刚看完报纸上的内容，他又走进了审讯室，“啪！”一声把照片拍在桌子上，问道：“你女儿的死不是意外？你是因为这个杀人？” “你们终于发现了吗？我女儿捞上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淤青，连衣裙都被扯烂了，你说是不是意外？” “法医尸检报告我前几天看过的，溺毙的人身上有损伤是正常的，打捞的时候也有可能伤到，扯到衣服，这都是正常现象。” “我不是啥小孩子，什么伤我分得清！”王瘸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为什么不问刚才出去的萨队长，问我做啥？” “问萨队长？”肖志刚略一疑惑，随机便想起王倩倩落水一事是萨日勒核对是否存在他杀和过失杀人的情形的。 “小秦，你把王倩倩失足落水的相关卷宗都给我找出来！快点！”肖志刚在楼道里大吼。 李大力在肖志刚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看样子昨晚搜查豪达服装厂让他累够呛。 “李哥，李哥”肖志刚呼唤了好一会。 “啊，到下班了的点了吗？” “哪啊，唉，李哥你这个眼睛咋回事？这么红。” “你这沙发太硬了，肖队，睡不着，眼睛肯定就红了啊！” “哈哈”肖志刚笑道，有谁会去揭穿一个中年人的软弱呢。 不一会，小秦拿来了王倩倩的案卷。 肖志刚先看的是法医鉴定报告。 死者年龄18岁，女性。尸体气道,肺泡腔内大量泡沫和藻类等异物的出现,出现溺死斑,胃和十二指肠内有溺液和异物,内脏器官有浮游生物,血清中钾离子浓度上升。 尸体有损伤，应是打捞时造成。 尸体衣物整齐未发现缺失，有撕裂，应该是打捞时破损而致。现场未发现可疑物品，只有死者自己的脚印，符合意外落水而亡。 肖志刚看完后，自言自语的说：“这符合落水意外而亡啊！”他看了眼法医的署名：冯三槐。 “小秦，去叫冯三槐这小子。” “请假了啊，今天早上回来后就请假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谁他妈的给他批的假？” “萨队长！” “艹！”肖志刚爆了粗口。“给他打传呼，让他回来，现在！” “好的，肖队，您再看看这个？”小秦又递过来一份报告。 这是关于一份王瘸子家庭变动情况的调查报告。有一条调查内容写道：王曼柔1996年6月在豪达服装厂被机器打断右手小拇指指骨，到市第一医院检查，未做接骨，仅包扎处理。医生根据血液检查报告，建议王曼柔做肺部ct检测。一个月后王曼柔回到市第一医院做肺部ct确诊肺癌。 肖志刚沉默了，李大力接过调查报告仔细地看着。 “潘局，有个情况，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完，肖志刚提交了那关于王瘸子的家庭变动报告，报纸的照片还有王倩倩落水的卷宗。 “你怎么看？”潘建国看完这些东西，又听了肖志刚转述的王瘸子关于自己女儿尸体的异常的说法，问道。 “王倩倩的尸检报告看似是完美无缺的，所有表象均符合落水溺毙的情形。” “看似，表象？”潘建国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 肖志刚继续说道：“王曼柔为什么小拇指断了不接骨而是简单包扎处理，我想应该是没钱。后来确诊肺癌后，应该也不可能有钱医治。” “你是想说王曼柔是病死的？” “嗯，我觉得有这种可能。我们到第一医院确认过了，王曼柔96年7月确诊之后，没几个月可以活。算来时间应该差不多！” “王瘸子为什么要将老婆的尸体分尸呢？” “王瘸子应该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现在咱们还没有确认王瘸子究竟为什么要杀季兰兰和第三个死者！还有第三个死者的身份还没有确认！”潘建国说道。 肖志刚有些气垒，潘建国没有向他心中所想的方向带着谈话主题。 “潘局，王倩倩的尸检报告是冯三槐做的。这冯三槐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了十五天的假，说是家里老娘住院了。” “哦，谁批的假？” “萨日勒。” “小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想说对自己的同志怀疑要有确凿的证据，现在纯粹都是猜测而已。难道要凭着凶手的一番话就说自己的同志不干净吗？” “我知道了潘局，下次不会了。”肖志刚想否认自己关于萨日勒以及冯三槐的怀疑，但是今天他与潘建国谈话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虽然没有明说，潘建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还不如干脆承认。 第三十二章 学校调查，争分夺秒 肖志刚与潘建国的谈话还在继续。 “潘局，王瘸子说他还要再杀一个人！” “什么？他不是都进来了吗？怎么再杀？难道说他还有别的同伙吗？” “我想也只有这一个解释了。” “李大力在吗？他怎么说？” “李哥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潘局，我想咱们目前是不是必须尽快搞清楚王瘸子都认识哪些人，还有没有我们遗漏过的社会关系，仔细排查一遍后，看看其中有没有可能有他的同伙！“ “这是一个办法，这个案子绝对不能再死人了！” 肖志刚出了潘建国的办公室，迅速指挥刑警队对王瘸子的所有社会关系再次梳理排查工作。 两个小时候，小秦拿来了排查报告，没有发现有可能协助王瘸子作案的可疑人员。 肖志刚傻眼了。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7点钟，早过了下班时间。 “肖队，我想回家换件衣服去！”李大力这时走了过来。 “回去，先换个衣服清爽清爽！”肖志刚看着李大力在豪达服装厂弄脏的制服说道。 “嗯啊，肖队，那我回去了！” 李大力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家。他心里忐忑，可不是为了案子，因为他出手打了自己的女儿。事后也知道了女儿并不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被抓进了刑警队，而纯粹属于误会。 “我咋又在办公室把娃给打了呢？”这是李大力整个下午上班时间在问自己的问题。他很后悔。 马宇明从市委出来后和张猛兄弟分手，回了家。 “现在案子和厂子经营是绑到一起了。如果想要尽快开展生产，那么必定要把这个案子赶快查清楚才可以啊！”马宇明盯着电视，内心却一团麻一样。 “关于厂子经营的商业计划书，只要找一些数据，再加上自己常年信贷审批时关于企业经营的一些数据分析，不是特别难。” 这时李大力到家了。 他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溜着墙边在走。 “老李，来来来，说说案子呗？”一把掌挨过了，马宇明虽然气，也想收拾李大力，但是现在时间不容许。这笔账只好给李大力先攒着。 “嗯，啊？” “案子，王瘸子的案子！” “哦，是这样的” 马宇明听完了李大力的讲述，心想：“王瘸子口口声声还要杀一个人，他要杀谁？” “首先，目前案子已经出现了三名受害者，分别是王瘸子的老婆王曼柔，假如王曼柔真的是病死的，那么王瘸子分尸然后以“好”字形状抛尸，是要告诉警察什么信息呢？ “其次，王倩倩的死如果真如王瘸子所说，不是意外，那么季兰兰、没有确认身份的第三名死者以及王瘸子口口声声还要杀死的第四个死者在他女儿的死的事故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最后，王瘸子在豪达服装厂搞了那么大阵仗，他本身又有残疾，一个人能完成么？如果一个人做不到，那么那协助他铺满整个杂物间冰块的人是不是就是他的帮凶，是不是就是将要替他杀人的人？” 这一系列的问题让马宇明也是头疼不已。 王瘸子说了明日会招供，那么意味着他将要杀的人，明天招供之前就会被杀死。马宇明很急。 “走，老李，咱们走访走访王倩倩的同学。” 王倩倩生前就读的职高是一所寄宿制的学校。 李大力亮出了工作证，学校的老师热情的给他们安排了几个当时和王倩倩同班的学生。 “王倩倩家里条件不好，她基本上一天就吃一个馒头什么的对付着呢。” “王倩倩比较内向，和班里同学也不怎么往来，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同学。” “那王倩倩出事的那天，不是说是和同学聚会完，喝醉酒才出的事吗？”马宇明问道。 “可能是初中同学什么的？我记得那天我们班同学们之间没有聚会的。” “那王倩倩平时上学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她吗？”马宇明又问。 “有过，我记得有个很漂亮的姐姐来找过她几次，说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姐姐。” “很漂亮？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女的？”李大力拿出了季兰兰的照片。 “嗯，好像就是这个姐姐。” 二人问完了从学校出来。 “老李，你不错嘛，还知道带着季兰兰的照片。” “那是，也不看看咱是干啥的！哈哈。”李大力憨笑的很骄傲。 “呵呵，关于王倩倩的死亡事实，卷宗上说是和同学聚会，喝醉酒失足落水。但是王倩倩的同学否认在事发当天曾和其一同聚会。王瘸子一家是90年搬迁来z市的，当时王倩倩十一岁。初中应该是在z市上的，但是现在都下班了，到哪里去找她初中同学来确认呢？没有那么多时间啊，这条路走不通！” “季兰兰和王倩倩是认识的，她们认识不难理解，因为王瘸子夫妇都在豪达服装厂上班，而季兰兰是厂长季怀中的女儿。” “根据王倩倩同学的描述，季兰兰和王倩倩的关系不一般。难道说季兰兰在王倩倩的死亡事故中扮演了什么重要角色，导致她被王瘸子杀死的吗？” “嘿嘿，还有一条，现在需要去验证一下。” 马宇明想到这里对着李大力说：“老李咱们走！” “去哪里啊？” “豪达服装厂！” 豪达服装厂门口。警戒线还没撤去，两个年轻民警在值守。 “福老爷，您这是？” 李大力现在是叱咤风云的存在，两个年轻民警客气得不一般。 “没啥，这看门的大爷在吗？” 第三十三章 大力哭泣，走访狗子 郝得彪坐在办公桌前，他神情沉重地放下电话。刚才的电话内容让他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这样的情形对于他这个即将退休，抓了十来年政法工作得副市长来说十分罕见。 他指示电话那头的人按照自己的部署去做了，但是对方会做的怎样呢？他心里没底。就在这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电话疯狂地拨着电话号码，没多久，电话通了。 一番交谈后，对方让他等等，过了会，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 听了对方的话后，郝得彪的手抖了起来，越来越斗，最后简直就像一个帕金森患者一样。 “啪！”郝得彪手里的电话落在了地上，瘫在了椅子上。 “别急，别急”这是郝得彪在心里告诉自己的话，“嗒”一声，他点燃了一根烟，思考了起来。 豪达服装厂门口的警员听到李大力来找看门大爷，其中一个忙说：“在呢，床上躺着呢，说是尾巴骨裂了，动不了了，挺可怜的。” “哈哈”李大力笑的不合时宜，但是他想起肖志刚数给大爷五千块钱的时候肝疼的表情就想笑。 两位警员一怔。 马宇明踢了李大力一脚。 “大爷，你好啊，我是市刑警队的。” “啊，医院说我这个伤上五千块肯定是不够的，下半辈子已经毁了，只能躺在床上了。” “就你这样，黄土都已经埋到脖子了，还说下半辈子呢？”马宇明心想，他接过了话茬说道：“大爷，我们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问下您。” “哦，我还以为你们觉得五千给多了，来要钱的呢。” “啊，那不会啊，我们肖队长既然给了钱，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呢。”李大力说道。 “那我老头子就放心了，哈哈” “大爷，您这么大年纪怎么不和孩子一起住呢？这厂子里没电，住的不难受吗？”马宇明问道。 “我没孩子，孤寡老人一个，住到哪里都一个球样，咋，你要赶我走吗？” “哈哈，法院都赶不走您，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呢。哈哈。”马宇明笑了，接着又说：“大爷，你说这王瘸子杀这么多人图啥呢？” “图啥不知道，不过肯定是由啥难事了呗！” “哈哈，大爷，您说的对，没啥事谁杀人玩啊！”马宇明听到大爷的回答笑了，接着又问道：“大爷，您最近一直在这门房住呢？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你看我都多大年纪了，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能听见什么，看见过什么呢？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是警察吗？” “哈哈，大爷，您看有我这个年纪的警察吗？嘻嘻。” “不是警察你问啥，那个大个子是警察，你咋不让他问？” “大爷，这是我的女儿，将来要当警察的，我带她来体验体验当警察的辛苦！” 二人出了门房，李大力问马宇明：“娃，咱么不到装尸体的杂物间去看看吗？”他在提醒女儿，现场调查是破案中最重要的环节。 “老李，你能不能找个豪达服装厂的老职工，咱么去拜访拜访。” “门房的大爷不就是豪达服装厂的老职工吗？” “我说别的人。” “哦，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李大力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肖志刚去了电话。肖志刚满口应承，他太高兴了，心想：“这是福老爷又出动了？” 不一会肖志刚就回了电话，给了一个叫做狗子的地址。其实肖志刚的这个人联系的一点都不费劲，因为刑警队之前已经排查过豪达服装厂的一些工人，自然留了不少职工的地址。 李大力开着桑塔纳，马宇明坐在后座。 “宝贝，今天都是爸爸的不对，爸爸那么做太过分了！” “爸爸不知道为啥，看到你和那种街上的小混混在一起就压制不住脾气。” “你不要怪爸爸，一年前的事情，都是爸爸没用，让你受委屈了。” “爸爸有时想想到那件事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呜呜呜” 李大力竟然当着女儿的面哭了。 马宇明听他说话一直没有接话，这时却好奇起来。“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啊？”马宇明当然不能这样问，只好旁敲侧击道：“你不要再说了，那件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都恨死你了！” “你应该恨我的，是爸爸的错，爸爸让你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爸爸真的对不起你！” “呜呜呜” “最珍贵的东西？”马宇明知道对于少女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刚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地方到了，李大力踩住了刹车。 狗子今年四十二岁，至于为什么叫狗子，只要和他聊聊天，相信谁都会明白。 “你说王瘸子啊，那一家子都是好人。王曼柔漂亮、心善，人也特别能干，愣是把个瘸子养成了个好人，你说能不能干？”狗子吐着舌头说道。 “那王瘸子呢？” “王瘸子嘛，腿好着的时候人特别热情，喜欢帮助别人，但是腿废了之后，躺在床上的那几年，脾气不太好，后来腿好了，回厂子里上班了，人就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了。” “他们的女儿王倩倩呢？” “倩倩也是个好姑娘，上初中的时候放了学就来厂子里看王曼柔，有时候还能帮王曼柔干些力所能及的活。” “听说王曼柔和厂长季怀中的女儿季兰兰是好朋友？”马宇明信口胡诌道。 “啥好朋友啊，季兰兰是个小混混，染着一头黄毛，穿着破洞洞的衣服，倩倩怎么会和她做朋友呢？“狗子仿佛是喉咙干，说到这里又吐了吐舌头。 “再说了，季兰兰拢共来厂子也没几次，每次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找季怀中要钱。” 李大力听了狗子这话，觉得对方口中的这个形象似曾相熟，看向了的马宇明。 “季怀中每次都给吗？” “给啊，怎么不给。不过那是厂子好的时候，这不后来厂子不行了吗，季怀中那几个糟钱也造的差不多了，没钱再给季兰兰了，父女俩为此还在厂子里大吵了一家，季兰兰就走了，再也没来过厂子了。”狗子又开始吐舌头了。 “看门大爷你认识吗？”马宇明等了几秒钟才问道。 “你说王老头啊，认识啊！” “他和王瘸子一家关系怎么样啊？” “啊，这个你们都不知道吗？王老头是王瘸子的叔叔啊！” 第三十四章 凶手昏迷，抓捕老头 原来，91年的时候，王瘸子在豪达服装厂意外受伤，厂里面赔了2000元人民币，但是这仅仅够王瘸子做手术的费用的。 季怀中那时候倒也有点人性，看到王瘸子一家仅仅靠王曼柔一人操持，于是给王曼柔老家的一个表叔安排了门房值班的工作。这个表叔就是王老头。 王老头的工作每个月虽然收入不高，但是厂子里解决吃住，基本没有什么花销，每个月几十块的工资收入全部可以存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好事季怀中没有广而告之，厂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因为狗子和王瘸子关系很好，一年前，两人喝酒的时候王瘸子告诉了狗子，说的时候表情挺苦涩的。 之前警方排查的时候，狗子之所以没说这层关系，是因为在狗子看来，表叔并不是多么亲密的关系，而且警方也没问，他自然就没有说，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而马宇明直接问了王老头和王瘸子一家的关系，狗子心虚起来。虽然他不知道王瘸子犯了什么事，但是警察多次上门，他心里害怕了。 “老李快走！” 听到狗子说清楚了王瘸子一家与王老头的关系，马宇明直接站起身催促李大力。 “去哪里啊？” “豪达服装厂，抓王老头，快点！” 李大力的桑塔纳警车再一次坏在了半路上，马宇明气的直跺脚。俩人车丢在路边，向着豪达服装厂跑去。 也就是三公里的距离，11路哪赶得上开车啊，马宇明累的气都快断了。 “王老头在不在？”李大力冲着守在厂门口的警员喊道。 “啊，福老爷，王老头你们离开的时候就走了。” “啊，去哪里了没说吗？” “一瘸一拐走的，说是尾巴骨疼的受不了，去医院。” “这下咋办？”李大力对着马宇明说道。 “给你们肖队长打电话，就说王老头是王瘸子一案的共犯！” “啊？娃，你确定吗？” 尽管有此疑问，李大力还是找了个小卖部给肖志刚打了电话。 接到电话的肖志刚也有些疑惑，但是案子到了这一步，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只有先抓住王老头再说。 几乎所有警力都被派了出去，开始了全城搜查王老头的行动。然而哪有那么多警力啊，只好重点搜查豪达服装厂附近五公里范围内的地方。 豪达服装厂附近的所有医院被翻了一遍，没找到。 豪达服装厂附近的所有路口都设置了检查岗哨。 豪达服装厂附近的街道、巷道也都有警员一一进行了摸排。 然而数个时辰之后，一无所获。 “李哥，你查案怎么把姑娘也带上了，真够敬业的！”肖志刚在一个检查岗对着李大力说道。 “嘿嘿，娃娃喜欢跟着我，老婆回娘家了，放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谁喜欢跟着你了？这个李大力你说他到底是笨呢还是聪明呢，有时候说起慌话来还真的不带磕绊的。”马宇明心想。 “李哥，你怎么就觉得王老头就是王瘸子一案的共犯呢？” “哈哈，没啥，王老头是王曼柔的表叔，咱们调查的时候王老头说自己和王瘸子一家不熟。” “还有王瘸子在杂物间整了那么大阵仗，如果没有人协助，他一个瘸子肯定是办不到的。再说了，王瘸子不是说了还要杀一个人吗？他在拘留室里怎么杀？” 这是李大力事先与马宇明串好的说辞。 “嗯，我之前也觉得不对劲，光凭他一个瘸子怎么可能布置那样的现场呢。再说，光是那现场的冰块，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搬运进去的。”肖志刚说着。 其实他自从发现杂物间的现场后就有这样的疑问。 “滴滴”肖志刚的手机响了。 “你说什么？王瘸子昏迷不醒了？” “赶紧送医院啊，艹！” 肖志刚随后开着警车带着李大力与马宇明直接赶往了市第一医院。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小秦带人开着一辆警车才将王瘸子送来。 小秦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打开了后座的门，两个年轻警员抬着王瘸子送往了急救室。 “咋才来？”肖志刚指着小秦的鼻子吼道。 “别提了，这破车路上出了点毛病，耽搁了一会！”小秦说道。 这下倒把肖志刚噎住了。刑警队的车在市局算配置好的，但是大部分也都是开了十多年以上的老车，出意外状况的概率很高。 “他娘的，总有一天要将这一堆破烂玩意都换掉！”肖志刚死说着一脚踹在面包车的车门上。 抢救室门外，肖志刚急的团团转，这下好了，第三个死者是谁都没弄清楚，尸体也没见到，犯人出了状况，这可怎么办呢？ 李大力这时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女儿的身上。他疼惜地看着马宇明说道：“娃，咱们出来这么久，你妈妈该着急了，要不你先回？” “我走回去啊？” “李哥，哈哈，开我的车送姑娘回去？这里我们守着就行。”肖志刚心乱如麻，他觉得自己能指望的也就是李大力了。他的意思是李大力送完姑娘再回医院，大家商量怎么办，所以让李大力开走自己的车。 “老李，别回家，咱们去抓王老头去！” “去那抓啊？娃，咱们又不知道王老头在哪，怎么抓啊？” “哈哈，简单啊，到豪达服装厂抓人啊！”? 第三十五章 澡堂撞见，老头杀人！ “什么？豪达服装厂抓人？王老头不是早就跑了嘛？” “废什么话啊，赶紧的！” 帕杰罗被李大力开的像风一样，不一会就到了豪达服装厂门口。 “见没见到王老头？豪达服装厂有没有啥动静？” 李大力跳下驾驶座，对着值守的两名警员问道。 “王老头不是说跑了吗，怎么还可能回来呢？厂子里没啥动静，不过下午你们走了之后不久，供电局把厂子里的电又给停了。”一名警员说。 “啊，不是给供电局打过招呼吗？让暂时不要停豪达服装厂的电啊！这个供电局也真是够艹。”李大力把粗口生生闸住了，因为他女儿就在身边。“啥时候停的？”李大力问道。 “半个小时前！” “你们两个盯死了，我和姑娘进去看看现场去！” 说完李大力和马宇明走进了厂子。 “供电局没有通知刑警队就又断了豪达服装厂的电，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来，可以断定是人为断电的。这个人可以确定就是王老头！”马宇明边走边想。 “我和李大力之前对王老头的询问看样子是惊到他了。王老头才故意制造了跑路的假象，他不过是绕了一圈又从别的地方溜进了豪达服装产。” “首先警方的警力布置那么多，前后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一个受伤的老头能跑多远，所以只有可能继续藏身在豪达服装厂。” “其次，他如果想要跑路，在王瘸子被抓之后就可以跑路了，继续待在豪达服装厂的原因应该就是完成王瘸子口中所说的再杀一个人！” “断定王老头是王瘸子的帮凶有三点，第一，王瘸子在豪达服装厂车间内的杂物间放置尸体，又在地上铺满了冰块，一直在门房上的王老头不可能不知道。” “第二，警方并没有对外公布豪达服装厂发现的尸体是谁做的，但是我之前问王老头王瘸子为啥杀人，他想都没想就说肯定是有什么难处了。” “第三，明明是表叔侄的关系，王老头去说和王瘸子一家的关系不熟。而王老头的工作是通过王曼柔介绍过来的，怎么可能不熟！” 马宇明捋完头绪，向着李大力问道：“王老头那天到刑警队找你们肖队长要钱的时候，还说了什么呢？” “王老头声音挺大的，我记得好像说过一句明早八点要去医院交费的事情，所以才着急来要钱。” “他这话时当着肖志刚的面说的？” “没有，当时萨日勒在审讯室锤王瘸子呢，王老头是在楼道喊的。” “这就对了，王瘸子声称明天会招供，而王老头去刑警队名义上是去要钱的，实际上是告诉王瘸子他在明早八点前会完成再杀一人的计划！”马宇明瞬间便想到了这一层。 由于又停电了，李大力打起手电和马宇明向着厂子里的黑暗中走去。 “警方之前已经将厂子大部分地方都排查了一遍，如果还藏着受害者的话，只可能是剩下的地方。而且之前由于在缝纫车间内的杂物间发现了尸体，没有排查的地方应该还有很多。”想到这里马宇明问李大力：“老李，这厂子还有什么地方没排查呢？” “好像就剩下工人们的宿舍和澡堂没有排查了。” “那咱们先去工人宿舍看看去。” 豪达服装厂红火的时候有五百多工人，宿舍楼是一栋三层的建筑，有着六十三间房间。 李大力和马宇明一间一间挨着查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剩下的只有澡堂了。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二人走进澡堂的门就听到了。 “不对，如果有漏水，这澡堂应该很湿润才对，为何却非常干燥？”马宇明怀疑那“滴答滴答”声音并不是水管漏水。 马宇明捅了捅老李的胳膊，用手一指那“滴答滴答”的声音的来处。 李大力会意，手电照向了那声音的来处。 一个破旧的帘子出现了二人的视野里，在手电的光源照射下，映出了帘子后面的一个人影。 李大力将手电交给了马宇明，并且用身体将马宇明挡在了身后，然后从口袋掏出手铐，握在右手里，左手去掀帘子。 随着李大力掀开帘子，“滴答滴答”的声音更清晰了。 一个瘦小男人双手被绑着，举过头顶，吊在澡堂顶上的挂钩上。 男人的双脚并未完全离地，脚尖还点在地面，头耷拉在胸前。 从男人的脖子处正冒着血，看样子是喉咙已经被割断，浸湿了胸前的衣服，竖着上衣流到了裤子上。那“滴答滴答的声音就是来自上衣衣角处滴下的血滴。 李大力冲上去，就要解下男人。 “停下，他已经死了！”马宇明喊道。 “是的，这畜生已经死了，哈哈”一个人大声笑着从澡堂的一个格挡单间里走出，手里还拎着一把尖刀。 李大力用身体挡在了马宇明和那人之间。那人越走越近，终于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他的脸，不是看门的王老头还能有谁呢？ “王大爷，你们这是何苦呢？”马宇明叹气道。 “杀人偿命，这东西畜生都不如，他应该死！”王老头大声喊道。 “这人是谁？为什么他必须死呢？可以告诉我们吗？”马宇明问道。 王老头不知怎地竟然开始了哭泣。过了一会才说：“这个畜生是季怀中！” 一听到这被吊着的人就是季怀中，李大力吼了出来：“季怀中不是消失了吗？” “哈哈，他被我和侄女婿抓了，一直锁厂子里面关了十几天！”王老头再次笑着说，只见他看了看手中的尖刀。 李大力以为王老头要拿刀杀他们父女，忙着像护崽的老母鸡一样，将马宇明完全挡在身后，双手也没停下，在墙边摸索着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来抵抗王老头手中的尖刀。 “当啷！” 王老头手中尖刀落在了地面。 “把我拷上！” 王老头伸出了双手，示意李大力拷上自己。 第三十六章 厂子着火，市长催办！ 李大力拷上了王老头。 吊着的季怀中的尸体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血。 “王大爷，杀死季怀中并不是你们所有的计划？”马宇明问道。 王老头并没说话。 “大爷，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要把尸体成“好”字形状抛尸呢？” 王老头这时却蹲在了地上，冲着李大力说道：“喂，大个子，弄根烟抽。” 李大力掏出了一根塔山递了过去，给王老头点上了。 抽了几口，王老头才说道：“这个你们问我侄女婿！” “王瘸子已经进了医院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呢。”李大力给自己也点了一根说道。 “哎，娃娃啊，我就说民不能与官斗，你把自己都搭上了，人家是咱们能搬倒的人吗？咳咳”王老头呜咽着咳嗽了起来。 “民不与官斗？你们想要斗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萨日勒？”马宇明拍了拍王老头的后背说道。 “呜呜”王老头并不回答，只是哭了起来。 “王大爷，你为啥要断了厂子的电啊？” 马宇明刚问出这一句，就听李大力喊道：“火，火，着火啦！” 马宇明个子矮，澡堂的窗子又高，看不到窗外的火光。 “走，娃咱们快点出去！”说着李大力一边押着王老头，一边拉着马宇明向门外就走。 出了澡堂，马宇明也看清了，大火是在职工宿舍楼着起来的，此时已经火光冲天了。 “这火着得给力，哈哈！”马宇明看到大火反而笑了起来。 “娃，你弄啥呢赶紧走啊！” “赶紧打119,！”李大力对着厂门口的两个年轻警员喊道。 “再给肖队长也打电话，就说王老头抓到了，季怀中也找到了！” 医院急救室外，肖志刚愁眉不展。医生说王瘸子是中毒昏迷的。 “中毒？怎么会中毒呢？”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啥？王老头抓到了？” “啥？季怀中找到了？” “啥？死了？” “啥？厂子着火了？” 肖志刚此时的打电话模式让急救室外其他病人的家属错愕不已，都在想这个警察有毛病？ 肖志刚火急火燎地带着小秦和一个警员奔赴豪达服装厂，留下了另一个警员在医院守着。 消防队员展开了工人宿舍楼的灭火工作，但是火势太大，压制不住，收效甚微。 马宇明想的却是烧，烧塌了才好呢！ 肖志刚到了现场后，开始了指挥工作。 既然灭不掉火，保住犯罪现场才是最紧要的，于是肖志刚要求消防官兵尽可能的浇灭向着澡堂蔓延的火势。 由于火势太大，不一会，豪达服装厂门口已经有着数家前来报道的媒体。记者门拿起了“炮筒”记录下了这值得铭记的一刻。 终于，在烧光了整栋宿舍楼后，火熄灭了。 法医随即走进澡堂，开始了尸检工作。 死者是季怀中没错。 手腕、脚腕处均有着很深的勒痕，甚至手指、脚趾都出现了坏死的现象，明显是被人长时间捆绑所致。 死者的致命伤是脖子动脉被人割断，失血休克而亡。 死者衣服有着磨损的痕迹，连衣服内的皮肤都磨破了，法医推断长时间侧卧挣扎所致。 第二日清晨，李大力开着肖志刚的帕杰罗送马宇明回家后，自己又赶往了刑警队。 折腾了一宿，马宇明困死了，直接倒头就睡。王桂花让他起来洗洗再睡，马宇明就说了一句“烦死了！”王桂花也就不再坚持了。 李大力又睡在了肖志刚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呼呼的。 肖志刚开始了对王老头的突击审讯。 审了半天，王老头一直不说话，最后来了句：“肖队长，你是个官不？敢管大官吗？” 这一句倒把肖志刚问住了，他自己也想：“我这刑警队长算官不？我能管得了多大的官呢？” 潘建国来的很迟，他是一大早被副市长郝得彪直接薅到市委去的。 “你自己看看嘛！一个案子办成什么样子了嘛！” 郝得彪将一张刊登着一个青年被特警按得头杵在地上的照片的报纸甩在了桌子上说道。 “这个小子是昨天早上刚拍到豪达服装厂不良资产的老板，就被你们这么对待？” 这话说完，郝得彪或许是觉得自己语气太过严厉了些，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语调放缓了些说：“早上，邱长明才给我打了电话，明里暗里说了好多，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嘛，咱们公安局办案也不能影响z市的经济建设嘛！” “可是豪达服装厂是发现受害人尸体的现场，我们总不能案子还没结就让他们开始生产！” “案子没结，就要尽快结嘛！我听说凶手不是都抓住了嘛。” “凶手是抓住了，但是第三死者的尸体还没找到啊！” “当啷！”郝得彪手中的茶杯盖子这时掉在了桌子上。 “这个嘛，可以把案子先结了，然后继续查找受害人的尸体嘛！毕竟豪达服装厂的那些资产找到买家不容易，咱们还是要尽可能地支援本地的经济建设嘛！” 就在这时，潘建国的手机响了。 潘建国一脸歉意地看向郝得彪，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郝得彪虽然眉头挤在了一起，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潘建国接电话。 电话是肖志刚打来的。 季怀中找到并且死了、抓获王瘸子同伙王老头、王瘸子中毒昏迷、豪达服装厂着大火，这些是肖志刚的电话内容。 潘建国将这些内容向郝得彪做了汇报，并说案子现在又出现了这么多新的情况，肯定是结不了案的。 “既然这样，第一审讯王老头要快，要尽量早点拿到口供。其次，本案的案犯王瘸子一定不能死，要想法设法让医院抢救。最后，我建议，审讯嫌犯的事情交给萨日勒去做，毕竟他以前就是省厅有名的审讯专家嘛！” 这算是郝得彪针对最新情况作出的指示了。 第三十七章 迷局曙光，中毒调查 潘建国刚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郝得彪就拨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季怀中死了！” “现在的情况是你一定要确保那个老头在刑警队不会供出我和你！”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确保王瘸子死透！那个王老头也要尽快处理掉！” “你要知道，事情一旦败露，你我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撂下电话，郝得彪陷在了椅子中，揉着太阳穴。 潘建国回到公安局，立刻找来了肖志刚。 “怎么样，王老头撂了吗？” “没有啊！”随后肖志刚将审讯的情况一一说了。 “潘局，您说这王老头说我能管多大的官是什么意思呢？” 潘建国沉思着，他也不知道王老头这话时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开口说道：“审讯的事情交给萨日勒，毕竟他以前是省厅有名的审讯专家嘛！” “潘局，这恐怕不行？毕竟之前审讯的时候萨日勒就对王瘸子曾经大打出手，我担心再让他审讯王老头，不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情呢？”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是郝市长亲自安排部署的事情，按照命令执行！” 肖志刚沉默了。 “潘局，王瘸子中毒的事情我觉得奇怪，医院说了是qghuajia中毒，但是我们队王瘸子的饮食等一一进行了排查，并没有发现有qghuajia中毒的可能啊！” “这件事情务必弄清楚！犯人在咱们这里出了事情，要是连原因都查不出来，怎么交代？”潘建国顿了顿，又说：“要医院务必要救活王瘸子，犯人不能死！” “艹他妈的，萨日勒不就是省厅来的吗？审讯专家，我呸！”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肖志刚郁闷到了极致，自己抓来的犯人却要萨日勒去审，什么世道！更郁闷的是原本说好今天招供的犯人现在躺在医院里，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眼看着即将告破的案子，陷入了迷局，肖志刚的肝火很旺，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 “嗯，啊？您说发现了一具缺失右手的女性尸体？” “对的，信息是我们发布的，您确定是缺失的右手吗？” “嗯对，我们尽快派人过去核对。” 电话是邻省的y市的公安局打来的。当地接到报案说是发现了一具女尸，右手缺失，与z市发布的寻尸的信息吻合，所以对方打电话来询问，让z市公安局派人前去核对。 “难道说峰回路转？”肖志刚略一沉思便立即安排人手前往y市进行核对。 y市是邻省的省会，开车大概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一来一回便是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前去核对的人员肖志刚安排了一名法医随行，并携带了西峰道抛尸案中发现的断手的照片，以备核对时使用。 安排完这些，肖志刚开始了调查关于王瘸子中毒的始末。 由于王瘸子一案案情重大，有着多名受害者，王瘸子一直没有移交给看守所，在刑警队拘留室看押，方便提审。 对王瘸子的饮食和使用物品的排查一早就做了，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qghuajia是剧毒，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接触得到，只有一些专门的研究机构才会有。 凶手是通过什么手段下毒的呢？ 王胖子是肖志刚专门安排盯着拘留室的警员。 “小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啊，昨天到今天，就是萨队长提审过一次王瘸子，此外再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啊！”王胖子回答着。 “哦，对了，萨队长捶完王瘸子，这小子的手被打破了，伤口临时包扎过的。”王胖子眼睛一转说道。 “谁包扎的？” “小秦啊，他找了块纱布随意给包了一下。” 听完王胖子这话，肖志刚回忆起昨晚小秦带着两人将王瘸子送往医院的情形。当时虽然是晚上，但是医院门口的灯比较亮，肖志刚并未看到王瘸子受伤裹着什么纱布。 “小秦？” 肖志刚笑了。 萨日勒提审了王老头，肖志刚并没有参与。 审讯结果肖志刚不得而知，萨日勒直接给潘建国进行了汇报。 中午的时候马宇明睡醒了。 窗户外“滴滴滴”的摩托车的喇叭声响个不停，张强又在催了。 马宇明收拾了一番，下楼坐上了张强的摩托车到了汽修厂。 张猛脸拉得贼长。拍卖得来的厂子在他看来凶多吉少。 “猛哥，愁啥呢？” “铛铛”张猛敲着一辆旧车的引擎盖。 “嘻嘻，是不是厂子着火了，你心里着急啊？”马宇明明知故问。 “艹！”张猛爆了个粗口。 “哈哈，猛哥你急啥，这火烧的好啊！” 张猛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瞥了一眼马宇明。 “哗哗哗”的声音是张强冲洗摩托车的声音，这让马宇明与张猛之间的谈话气氛变得没有那么尴尬了。 “猛哥，着火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设备什么的一点事情都没有，至于我和你说的厂子里的那些橡胶，也没啥事情，现在就是少了个工人宿舍楼。” “宿舍楼不是楼吗？将来不需要重新盖吗？” “要盖啊，哈哈”说着，马宇明伏在张猛的耳朵旁嘀咕着。 张猛本来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了。 “能行吗？土地的性质可不一样啊！” “嘿嘿，这个就要看猛哥你的本事了。” “咱们现在再去找找邱市长走。” 三人一行又来到了市委院子。张猛蹬着自行车跟在张强的摩托车后面吸了一路的油烟，这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一头的汗。 “来，来，张老板请坐。”邱长明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三人。 “邱市长，拍卖的资产能退给政府吗？”张猛开门见山，并没有客气。 “哈哈，张老板开啥玩笑呢！” “邱市长，不瞒您说，我五星歌舞厅的生意好得很，我参与拍卖豪达服装厂的资产，也是不想咱们z市为数不多的实业付诸东流啊！现在厂子进不去，还被一把火给烧了！”张猛说到这里几乎已经是带着哭腔了。 “您说说，我这一百三十万是不是打水漂了嘛！” “邱市长，您是为咱们老百姓谋幸福的人，可不能看着我这个有心为z市经济建设贡献自己力量的有志之士寒心呐！” “噗嗤，哈哈哈。”听到这里邱长明笑了。 “我说张老板，电视剧要少看嘛，寒心，还有志之士，哈哈。” 邱长明说的张猛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 “你五星歌舞厅做的啥生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嘿嘿，经济建设嘛，初期是容许存在一些不合规的东西，但是呢，我明着告诉你，你五星歌舞厅市委早就有心取缔了，现在你拍得了豪达服装厂的不良资产就是一个契机嘛！” “当然，厂子着火了，烧毁了工人宿舍楼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个嘛，确实是你张老板受了损失，但是我在这里可以向你说一句，豪达服装厂以后的经营生产的事情，市委市政府肯定会大力支持的。” “哈哈，有邱市长的这句话我们就放心啦，另外，我们想的是豪达服装厂初期经营改善之后，工人的待遇肯定是不能落下的，所以工人宿舍楼我们还会盖起来的。到时候如果需要办理相应的手续，还请邱市长帮忙给沟通一下嘛！” “张老板说笑了啊，你原址盖宿舍楼谁能管你了还不成？” “嘿嘿，哈哈”张猛笑的很暧昧。 第三十八章 市长参会，草草结案？ 一辆奥迪车驶入了市公安局大院。潘建国迎了上去，打开了车门。 郝得彪从车上走了下来。 十分罕见的由主管政法的副市长主持的案情分析会在下午两点半召开。 “同志们，由西峰道抛尸案而起的一系列案件触目惊心啊，现在豪达服装厂的大火更是引起了媒体的争相报道，警察封锁的凶案现场竟然着了大火，肖队长，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 “郝市长、潘局，此次豪达服装厂的大火刑警队确实存在着过失。我们在发现凶案现场后没有多想，就停止了豪达服装厂的继续排查，导致凶手在服装厂的澡堂内藏匿受害人，这是我们的失职，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肖志刚的主动担责让郝得彪有些意外，一是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啪啪！”两声两份报纸被甩在了会议桌上。段文辉副局长接过了接力棒。 一份报纸的头版是一个青年被特警按在地上的照片，标题是当经济建设遇上粗暴执法。 一份报纸是火光冲天的豪达服装厂，标题是沉疴难返，付之一炬的豪达服装厂背后的故事。 “你们看看嘛，这个案子现在弄成什么样子了嘛！” 潘建国看了一眼段文辉，说道：“此案案情复杂，凶手有预谋的杀人抛尸，肖队长带领着警员们奋战在一线，连续过几个晚上都没合眼了嘛！” “潘局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觉得媒体会在乎你受了多大的累吗？结果，我们要的是结果，社会群众要的是真相！”郝得彪当众下了潘建国的面子。 “咳咳。”萨日勒咳嗽了两声说道：“郝市长，早上我已经对本案另一案犯进行了审讯，现在将审讯结果给您做个汇报。” 郝得彪点了点头示意萨日勒继续说。 “通过对本案案犯王老头的审讯，王瘸子与王老头合谋杀人的目的就是报复杀人。他们怀疑王倩倩的死亡是当日一同吃饭的季兰兰、季怀中以及第三受害人杀害的，所以本案其实就是针对三名受害者的报复杀人。” “至于王瘸子的老婆王曼柔之死，与我们之前调查的情况吻合，确实是癌症病发而死，才被王瘸子分尸，抛在多处，以此来挑衅警方，质疑警方之前对于王倩倩落水意外死亡事件的调查结果。” “据王老头的口供供述，第三受害人乃是王倩倩社会上的一个朋友，至于具体身份信息，他并不清楚，除了我们发现的断手，其余尸体所在位置因为是王瘸子独立抛尸的，他并不清楚。” “肖队长带领刑警队搜查豪达服装厂之时，其实季怀中就已经被王老头藏匿在澡堂里，当时还未杀害。不过肖队长发现了季兰兰的尸体后，停止了对豪达服装厂的继续搜查，导致案犯季怀中被杀害，这确实是我们刑警队查案不细、组织不严的责任。” “萨日勒我艹你大爷！”肖志刚听完了萨日勒的审讯报告，肺都要气炸了。犯人是李大力抓的，尸体是自己带人找到的，现在倒像是他萨日勒立了头功一样。 “这尼玛的就是审讯报告？王老头招供的？”肖志刚心里怀疑。 “刑警队还是有能人的嘛！哈哈。”郝得彪听了审讯报告后笑道。“萨队长不愧是省厅下来的审讯专家嘛，别人拿不下的犯人，他能让对方吐得干干净净嘛。” “别人，说谁呢？审讯抓家？”肖志刚气的手在发抖。 “我看啊，既然案情已经查明，犯人也抓了，豪达服装厂就交给那个什么张老板，让赶紧生产去。咱们也不能总是以案子未查清为理由阻碍经济建设嘛！” “邱长明副市长是一天一个电话在催呢，说是那个什么张老板找了他好多次了，还有豪达服装也是咱们z市的品牌，一定要借助此次张老板介入的契机重新把厂子搞活嘛。” 听了郝得彪这话，肖志刚和潘建国都愣住了，因为郝得彪话里话外无不透出想尽快结案了事的意思。 肖志刚不想结案，潘建国自然也不想，因为疑点还有很多。 “他妈的，谁要想结案谁提去！”肖志刚与潘建国都是一样的想法。 “郝市长，这个案子案情已经很清楚了，两名案犯也抓到了，为了尽快消除案件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我看我们刑警队就此可以结案了。”萨日勒说道。 郝得彪看了眼潘建国与肖志刚，他等待的是他们二人的表态。但是现在这两人左顾右盼，似乎没看到自己在看他们。 “潘局长，你说呢？”郝得彪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对于能否结案，我持保留态度。”潘建国回答的很坚决。 “段副局长呢？” “就这么一个案子，弄得我们的文宣工作很被动嘛！案件的事情我没有经手过，但是怎么能将案件的影响化解到最低，咱们就怎么来嘛！”段文辉似乎给出了意见，又似乎没有。 “老狐狸！”郝得彪内心骂道。 “梁政委的意见呢？”郝得彪又看向了梁同书。 “该案确实比较错综复杂，查到现在结案又结案的理由，不结案也有不结案的理由，我服从领导指示！” “又一个！”郝得彪知道段文辉与梁同书的想法，一是害怕得罪自己，一是又担心案件有别的隐情，如果哪一天，案子出现变化，此时不发表意见就是到时候方便撇清关系。 “不能再拖了！”郝得彪决定宣布一意孤行，宣布结案。 “噗噗噗！”一连串的放屁声打破会场微妙的沉寂。 郝得彪准备好的一番话被生生噎了回去。 “嘿嘿嘿”一个中年刑警的憨笑在掩饰尴尬。 郝得彪瞪了这中年刑警一眼，刚要继续说话，却听到肖志刚说道：“这是我们刑警队警员李大力，是侦破早市抛尸案的警员，对于西峰道抛尸案的一系列案件的侦破，尤其是对找到豪达服装厂抛尸现场以及挖出并抓住第二凶手王老头都是首功，我们也听听他的意见？” 梁同书笑着说道：“老李啊，你要发表意见不必先‘噗噗噗’的来定个调子嘛，大可以学学萨队长‘咳咳’两声嘛！” “哈哈哈”梁同书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笑的四仰八叉，只有那萨日勒脸都绿了。 梁同书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了，而且用李大力的“噗噗噗”放屁声来和萨日勒的“咳咳”声作对比。 “怎么？难道老子说话和放屁一样吗？艹！”萨日勒在心底里爆着粗口。 “各位领导、同事，我能有啥看法啊，我刚才肚子疼，就想偷偷排气来着，结果想到案子的事情，这王瘸子也有点可怜，qghuajia这个毒药真的有点厉害呢，一下子就没闸住气门，哈哈\" 第三十九章 会场惊变，暴虐宫哥！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忘记了呢？”肖志刚听到李大力的话后狠狠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他妈的气晕了，王瘸子中毒的事情究竟是谁干的？这件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想结案？” “郝市长、潘局，李大力的语言组织的不到位，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王瘸子中毒的事情是谁做的？毒是怎么下的？在刑警队对重要案犯下毒，谁这么大的胆子？” 肖志刚一口气抛出了几个问题。 李大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肖志刚，那眼神就好像在说：“我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郝市长，重要案犯在刑警队拘留室被人下毒，至今都没醒过来，这件事情都没弄清楚，如果草草结案的话，那么我们刑警队的工作以后只怕不好开展呀。” 潘建国打心底就不愿意结案，现在扯出来这个话头，他找到了反驳郝得彪的理由。 郝得彪直直地看着潘建国。 “没见过这样就结案的，不管你什么理由，今天这个案子我是不会结的！”潘建国躲避着郝得彪的眼神。 其实，虽然郝得彪主管z市的政法工作，但是潘建国作为省会城市的公安局一把手，他还挂着省公安厅副厅长的头衔，真论起来，并没有多么惧怕郝得彪。 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郝得彪有点踩过界的意味，潘建国还没有见过主管政法的副市长直接干预重大案件的侦破啊！一般都是督办而已，具体到案情上的事情，都会以市公安局的意见为主的。 郝得彪尬住了，他看向萨日勒。 “潘局，王瘸子中毒的事情我也调查过了，饮食，洗漱用品等一一没有问题嘛！我想这小子是不是事先将qghuajia藏在了身体的某个地方，然后伺机畏罪服毒！”萨日勒开口了。 “不可能！”肖志刚斩钉截铁地说道。 “抓住王瘸子后，我们严格执行了违禁物品的检查工作，甚至给王瘸子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澡！”肖志刚补充道。 “肖队，有些毒贩之类会将毒品藏在肛门或者吞进肚子里，王瘸子是不是有可能也是这么做的呢？”萨日勒说。 “王瘸子是毒贩吗？” “王瘸子是杀人犯！” 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滴滴滴” 肖志刚的手机响了，他刚要按掉，然而想了想，他还是向郝得彪与潘建国示意了一下，肖志刚离开了会场。 两分钟后，肖志刚返回了会场，并没有落座，他呆呆地站在会议桌前看着郝得彪。 “这肖队长难道是魔怔了不成？”参会人员都是这样的想法。 “本案第三死者的身份确认了，名字叫做郝雯雯！”肖志刚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嗯嗯，这下就好了，受害人的身份终于都确认了！”潘建国满意地看着肖志刚。 “啪！”郝得彪面前的茶缸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呜呜呜” 在座的所有人都没看过市长哭泣过，看了个新鲜。 原来，本案的第三受害人郝雯雯是郝得彪的女儿。 郝得彪最后晕厥在了会议现场。 会议现场乱做了一团。 市长的女儿成了抛尸案的受害人，没有人听过这样的事情。 马宇明在家里正在写写画画，他下午去了趟新华书店，找了找经济实事方面的书籍，为了写经营计划书。 在97年，我国互联网才刚刚起步，想要从网络上去找数据之类的是比较困难的，好在有一些经济类的刊物是可以借鉴的。 书店，作为那个时候人们重要的知识获取渠道，成为了马宇明的首选。他当然没有选择将书买回来，而是摘抄了上面的一些数据而已。 这时候，李大力推开门回来了。 “娃，你猜猜西峰道那个断手是谁的呢？” “我不猜！” 马宇明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肯定想不到？那个断手是郝市长的女儿郝雯雯的！” “郝市长？”这句话吸引到了马宇明的注意力。 “嗯啊，就是的呢。下午郝市长亲自到市局主持了案情分析会议，结果肖队长接到了前去y市核对尸体的警员的电话，经过核对断手和y市发现的尸体吻合。而且y市法医在死者的口袋中发现了证明其身份的学生证！” “郝市长？”马宇明重复着这三个字。 李大力不理解他的意思，补充道：“嗯啊，郝得彪副市长，主管z市政法工作的。” “郝？难道说王瘸子以‘好’字抛尸的原因是这个吗？”马宇明无法猜透王瘸子为何以“好”字抛尸，现在听到死者中有个身份特殊的“郝”姓女子，立马联系了起来。 “好字笔划简单，而郝字笔划太复杂了，王瘸子是为了告诉我们本案和郝市长脱不了干系吗？” 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到了八点多的时候，马宇明突然站起身对着李大力说：“走老李，散散步走！” “嗯，去哪啊？” “嘿嘿，带你见见世面啦！”马宇明说完看到李大力正在套自己的警服，他连忙说道：“换便装！” 两人向着市中心的繁华地带骑行。 动感的音乐迎面而来，闪烁的霓虹灯，让李大力有些张不开眼睛。 “走，老李，带你跳舞去！嘻嘻。”马宇明跳下自行车，当先走向五星歌舞厅。 “啊？” 宫哥依旧斜靠在门口抽着烟。 “呦，小妞来了啊？嘿嘿，咋今天强子没跟你一起来呢？” “闭嘴你！”宫哥对着自己全身上下搜索的眼神让马宇明厌烦。 “嘻嘻，小妞怎么生气了呀？嘻嘻，哥哥不就是看了你几眼嘛。”宫哥依旧嬉皮笑脸。 “要看回家看你妈去！” 宫哥听到马宇明这话，嬉皮笑脸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走了上来扬起了巴掌就要扇马宇明。 就在这时，两只大手抓住了宫哥的双手，“嘎巴！”一声，宫哥的两只胳膊已被人扭在了身后。 出手的是李大力。 李大力本来就不喜欢女儿与这些混混们来往，听到宫哥与女儿说话的腔调，他已经忍了再忍，看到宫哥竟然扬手要扇女儿，他当然得拿出拿手的“土飞机”伺候这个小子。 “啊啊，哎呦，曹尼玛的放开我！”宫哥歇斯底里的喊道。 “曹尼玛的，来人，老子被人打啦！”宫哥大声吼道。 瞬间从五星歌舞厅冲出来了四个人，将马宇明和李大力围在了中间。 第四十章 以一对四，大力发威！ 冲出来的四个人都是半大小伙子，光头、长发，牛仔裤、皮裤，让马宇明有种亲临古惑仔片场的感觉。 “我们来找猛哥的！”马宇明喊道。四个小伙子，马宇明害怕李大力吃亏，表明来意。 “曹尼玛的，放开宫哥！”一个光头喊道。 “哈哈，兄弟是吃了屎来的吗？会说人话不？”马宇明骂道。 光头一听马宇明这话，冲上来就是一拳打来。 李大力一边双手扭着宫哥，一边挡在了马宇明身前，提起了大长腿一脚踹向光头的肚子。 光头是挥拳打来的，李大力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腿要远比光头的胳膊长，他抬脚又很快，这一下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光头的肚子上，而光头的拳头还离着李大力有一寸多的距离。 光头冲上来的力量也不小，再加上李大力踹出去的腿的力量，只见这光头几乎是被踹飞了出去，“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结实，光头根本站不起来，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直喊肚子疼。 一个长头发的和一个牛仔裤的小伙子见到这情形，两人从左右冲了上来就要扯住李大力的衣服。 打架的时候最怕的就是被对方近身扯住衣服，即便你身手再好，如果是一对多的时候，被对方近身扯住了衣服，就势包住胳膊和腿，那么只有挨锤的份了。 李大力哪里肯被他们扯住衣服，他撤回了扭住宫哥的一只手，一拳打在冲过来的长发小伙子的下巴上，这小子哼都没哼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冲上来的牛仔服小伙子手刚抓住了李大力的衣领，李大力的一颗大脑袋狠狠地撞在了牛仔服小伙子的额头上。 牛仔服小伙子瞬间懵了，眼冒金星，李大力一脚又踹在了他小腿上，牛仔服小伙子跪在了地上。 剩下的一个皮裤小伙子看到三个自己人三下两下就被李大力撂倒在地，怂了，没敢再往上冲。 “可以啊，老李，一挑四，丝毫不虚啊，嘿嘿，我愿称你为最强！” “哈哈”李大力憨笑不停。 130万砸下去，到现在连个响都没听见，张猛在五星歌舞厅里喝着闷酒。 “猛哥，你在兄弟们中间的形象怕是毁了哦！哈哈”孙哥拿个报纸展示着张猛被特警按在地上的照片，开着玩笑。 “滚他妈一边去！”张猛吼道。 孙哥依旧“哈哈哈”地笑着，他们之间这样的玩笑经常开，谁也没有在意。 “猛哥、孙哥，宫哥和三个兄弟被人打了！”歌舞厅的一个服务员冲进来喊道。 “艹！谁他妈来闹事来了？”张猛正想找个人发泄呢，兴奋地站起身就往外冲。 “猛哥，哈哈，是我！”马宇明冲着站在歌舞厅门口的张猛笑着说道。 张猛瞬间蔫了，想打架的愿望看样子是实现不了了。 李大力知道马宇明和张猛的关系，这时也放开了宫哥。 宫哥活动了几下自己的两个胳膊，脸上闪过一丝阴狠，从裤子口袋抽出了一把匕首，对着李大力就刺了过去。 “小心！”马宇明大喊提醒。 李大力没料到宫哥会拿匕首刺自己，但是他反应却是很快，腰往后一撤，企图躲开匕首。 宫哥这一匕首是奔着杀人去的，用力很大，速度也很快。李大力虽然反应的很快，匕首并没有完全躲开，衣服已经被刺破了，刀尖划破了肚子上的皮肤。 “艹！你他妈的脑子有病！”张猛走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宫哥握着匕首的右手，“啪！”一巴掌扇在了宫哥的脸上。 宫哥挨了一巴掌，一脸怒气地瞪着张猛，过了一会他还是平静了下来，收起了怒气，乖顺的像个绵羊，因为张猛的狠他是知道的。 96年和99迪厅的人干仗的时候，张猛被99迪厅的一帮人堵在了下班的路上。 十几个人围殴他一个，张猛愣是捡来了一根钢管，把这十几个人干跑了。虽然身上挨了几刀，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但是就是这件事，让99迪厅的老板彻底怂了。 李大力的伤很轻微，就是皮肤被划破了一点点，血都没流几滴。 马宇明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终于放了心。接着他走到了宫哥身前，“啪！”给了对方一巴掌，说道：“你他妈真是个疯狗啊！” 宫哥用手摸了摸脸，并未说话，却笑了。 马宇明看到宫哥的这个笑容，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身上一冷。 “都是自己人，误会了，哈哈”孙哥合适宜地走了上来，拉着众人走进了五星歌舞厅。 李大力从来没来过歌舞厅，看着舞池里妖艳的女人和尽情卖弄着自己潇洒的男人，他扭过了头对着马宇明说道：“这不是公然地耍流氓吗？” “哈哈老李同志，这都是小场面啦，脱衣舞见过没？” “啊？还有脱衣服的舞蹈？” “嘿嘿，有啊，我老看来着！要不要带你一起啊？” 其实马宇明在吓唬李大力，即便再2021年他也没看过啊。 李大力确实被吓到了。对于女儿的生活他觉得自己了解得太少了。 “猛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季兰兰的？据说也是社会上混的。”包厢里，马宇明开门见山地说道。 “季兰兰？”张猛仔细搜寻着记忆，发现一无所获，最后摇了摇头。 自从开了修理厂后，张猛的生活就是白天修理厂修车，晚上五星歌舞厅转一圈，刻意的与社会上的人减少着接触。至于歌舞厅的大小事务他基本都交给了孙哥打理。 张猛对社会发展的把握还是比较准的，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一心只想挣钱，至于什么混社会、做大哥，在他看来已经很幼稚了，虽然自己几年前也是这样的想法。 “猛哥，你咋忘了，我给你说过的啊，这季兰兰就是那个鸡头啊！”孙哥笑着说道。 “哪个鸡头？”张猛重复道。 “猛哥，咱们场子里的小姐有几个都是她介绍过来的！”孙哥伏在张猛耳边小声说道。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biaozi啊！”张猛记起来了，接着又说：“谁球知道她叫个啥名字呢，不过人长的挺好，就是有点骚！” “哈哈”张猛与孙哥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第四十一章 组织卖淫，父女恩怨。 “咳咳！” 孙哥咳了两声，看了眼李大力，之后又看向张猛。他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不能当着警察的面说。看样子张猛已经告诉了他李大力刑警队警员的身份。 “说，没事，我想李警官只是为了查豪达服装厂藏尸的案子来的，其他的事情他们不会管的。”张猛说。 “嘿嘿，是的呢，我爸爸就是为了查服装厂藏尸案来的，别的事情他不管的。”马宇明笑道。 于是孙哥便说了起来。 自然孙哥不可能对马宇明说关于季兰兰的一切，因为马宇明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小姑娘。 真实情况是季怀中将豪达服装厂运作的风生水起之后，季兰兰就没心思上学了，因为季怀中腰里有了铜，给了季兰兰不少零花钱。 辍学之后，季兰兰开始在社会上混了。当时是93年，季兰兰十七岁。 和一个混混初尝禁果之后，季兰兰放开了，对性这方面的事情看得比较开，男友是一个接着一个。 到了95年的时候，季怀中飘了，不怎么管厂子了，整日就是吃喝嫖赌。厂子的效益直线下滑，季怀中腰里的铜渐渐的少了。 然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季兰兰打扮需要花钱，吃喝需要花钱，谈朋友需要花钱，而她爹已经根本给不了她多少了，所以季兰兰就干起了坐台的行当。 出卖自己身体的钱怎么可能好赚呢，好在季兰兰有些头脑，慢慢的自己就不亲自接客了，转而做了鸡头，给各家歌舞厅和按摩店之类的介绍小姐。 张猛之所以说季兰兰有些骚，是因为季兰兰对于一些重要客户还是会亲自出马的，比如说张猛自己和孙哥。 只不过季兰兰缠了张猛几次，张猛都看不上她，从来没有想过和这季兰兰发生什么。 至于孙哥，本着白占的便宜为啥不占的想法，与季兰兰过了好几次夜。 在一次闲聊的时候，孙哥还一个劲向张猛说季兰兰功夫如何如何好之类的，张猛只是当做一个玩笑听罢了。 只不过季兰兰的“骚”算是在张猛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孙哥说得虽然没有这么细，但是马宇明看到张猛与孙哥脸上那男人间默契的笑容，便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 “孙哥，季兰兰有没有给咱们舞厅介绍过这两个姑娘？”马宇明说着拿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王倩倩的，一张是郝雯雯的。 照片自然是李大力下班时从刑警队带回家的，他本意也就是看看女儿能不能找到新的破案线索。 “我看看啊！” 孙哥接过照片，看了好一会，拿出了其中的一张照片说道：“这个小姑娘来过几回，胆子比较小，放不开，当时得罪了几个客人，我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孙哥手中照片上的小姑娘正是王倩倩，案犯王瘸子的女儿。 问完这些，马宇明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这时张猛说：“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呢？厂子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 “你说的那个松糕鞋我可拖广州的朋友打听过了，那边卖的特别火，只要咱们能生产出来，一定不愁销路的，我们哪怕高价销售都是不愁的。” “哈哈，猛哥，案子马上就能破了，我爹的本事你放心！”马宇明笑着说。 接着马宇明又说：“嘿嘿，松糕鞋想要生产，橡胶是现成的，豪达服装厂就有，现在还缺些设备，只要能贷上款，设备的事情搞定，现在是八月，我想最快十月咱们就能拿到第一批产品。” “不过啊，猛哥，咱们事先说好的的利润分配你可要记好了呀，到时候要写到合作协议里的哦！” “妹子，没得说，只要你能帮哥运作好厂子，达到你所说的利润，哥哥可以增加一条条款，再给你加5。” “一言为定哦！”马宇明站起身笑道。 李大力听着女儿与张猛、孙哥的对话，前半段倒还好，聊得都是案子的事情，但是到了后半段，他愣住了。 “咋地？娃娃这是要和张老板做生意？她哪里来的本钱啊？高利贷，还是？”李大力心里乱糟糟的。 出了五星歌舞厅，马宇明和李大力骑上了自行车。 “娃，你这是要和张老板做生意？豪达服装厂的生意？” “嗯啊！” “你哪来的本钱啊！” “这你别管，反正不要你卖房、卖肾！” “高利贷不能借啊，还有你可不能像那个季兰兰一样，走那条路啊！” “屁话，你把我当啥了？”马宇明骂了一句后，觉得有些过分，刚要解释一下，却听李大力“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哭啥啊！玻璃心啊？”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怨着爸爸。可是去年你才初一啊，就要辍学在街上瞎混。那个什么外号叫‘猴子’的小子爸爸看了，不是个好东西啊！”李大力说。 “哦哦，意外收获啊！”马宇明在心里笑道。对于李婷为何和李大力有这么深的芥蒂的原因，马宇明找遍了李婷的记忆都没找到。 马宇明略一想就明白了，是李婷这个小姑娘有意将那段记忆藏得很深很深，以至于自己穿越过来时，这记忆无法进入自己的脑海。 想到这里马宇明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口中幽幽地说道：“你还说，我都恨死你了！”演戏谁不会啊，马宇明觉得自己现在如果以李婷的身体出道，肯定没有“厄齐尔”什么事了。 “是爸爸的错，爸爸不奢求你原谅爸爸，呜呜呜” “不过娃，你和‘猴子’在大街上偷别人的bb机被爸爸同事撞见抓了回来，爸爸并不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才那么生气的啊！” “爸爸想要把你带到正道上来啊，所以才在单位打了你一巴掌啊！” “哪里知道，爸爸打了你一巴掌，你跑了出去，竟然” “呜呜呜” “竟然什么？你倒是继续说啊！”马宇明心想。 “那个强奸你的畜生至今都没抓到，抓到他我一定把他剁了！”李大力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哭了，而是眼神坚定，有种要吃人的感觉。 这感觉马宇明从来没有在李大力的眼神中发现过，即便是刚才在五星歌舞厅门口和那几个小子打架的时候。 终于弄清楚了他们父女之间的芥蒂，马宇明轻松地吹起了口哨。 “娃娃，这时不肯原谅我啊！”李大力心想，接着他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嚎个什么劲啊！走，咱们去看看现场走！”马宇明说道。 “啥现场啊？在哪里呢？”李大力擦了擦眼泪，踩着自行车跟上了女儿。 第四十二章 密室秘境？父女被困！ “还能去哪里呢，豪达服装厂啊！” 马宇明和李大力又来到了豪达服装厂门口。警戒线依然拉着，两名年轻警员并没有撤去，坐在厂子门口的一辆警车上在蹲守。 “福老爷，您这是又来调查来了？为了守护人民群众，查案子还带着姑娘，您也是真不容啊！”一个警员讨好着李大力。 “嘿嘿，没办法啊，娃娃将来想做警察，这不放暑假，跟着我体验生活来了。哈哈！” 听到李大力这话，两个警员都竖起了大拇指。 很少有警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继续当警察的，尤其是刑警。挣的是工人的钱，加班加点不说，工作性质还很危险。 而且90年代是人们思想转变最大的时候，下海潮就是在这时兴起的。别的不说，就是z市公安局每年都会有不少警员离职做生意去了。 父女二人走进了厂子里。 豪达服装厂上次断电的原因最后刑警队查明了，是王老头切断了电源，而并不是供电局给断了电。 为了方便调查现场，刑警队找来了电工把电给接好了。 马宇明一直不明白的是王老头，或者说王老头和王瘸子为什么要烧毁工人的宿舍楼。 仅仅是为了引起媒体的注意，争相报道吗？ 马宇明觉得没那么简单。而且上次来的时候，工人宿舍楼里有一间比较大的房间让马宇明觉得怪怪的。 所以今天他带着李大力要再次调查工人宿舍楼。 大火虽然没有如马宇明所愿将工人宿舍楼烧塌，但是也烧成了危楼，警方在宿舍楼四周围起了警戒线，并立起了写有“危险，禁制进入”的牌子。 正因为如此，当时刑警队安排了警员对整个澡堂进行了仔细检查之后，并没有继续对着火的工人宿舍楼进行检查。 这样的状况，这宿舍楼自然是不可能有电的，李大力又打起了手电。 李大力有意走在马宇明前头，意思是防备意外情况，以保护女儿。 马宇明嫌他碍事，一把将他扯在了身后，自己在前面直接走向了当时让他觉得奇怪的房间。 房间在一楼的一侧把头的位置。 这房间的门和其他宿舍的门不同。其他宿舍的门都是普通的木头门，大火过后已经烧成了灰烬。 而这间房间的门是很结实的铁门，只是在大火中烧的变了形状。 马宇明推不开，李大力“咣！”一脚给踹开了。 这房间并没有其他宿舍那样的高低床、大通铺，马宇明上次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布艺沙发，办公桌、老板椅和一张茶几。 现在这些陈设都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马宇明上次看到的时候没有多想，认为可能豪达服装厂将谁的办公室设立在了这里而已。 让马宇明觉得奇怪的并不是这房间的陈设，而是在一面墙的墙角处有线槽通向了地下。 当时马宇明觉得可能这间办公室的电线就是在地下走线，但是回到家后，看着自己家里裸露在墙面的线路，他疑惑了。 90年代，装修的时候线路很少会顾及美观而埋入地下，一般都是直接在墙上走线，最多加个线槽而已。 一是方便维修，一是节约成本。 这工人宿舍楼的装修不可能有人会去不顾及成本，在地下埋线走线。而且那线槽很粗，走的应该是三相电的电线。 这时的马宇明看着墙角的线槽，结合这些疑问，他有个猜想，就是这间房间下面有地下室。 而且，这走线的方式应该是刻意向外人隐瞒这地下室的存在，那么入口有很大概率就是在这看似是办公室的房间里。 线槽由于是塑料的，早已被大火烧得融化了。马宇明透过线槽位置的孔洞，向下看去，却是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 李大力手电指着那孔洞，马宇明看清了，正下方是好大一张床。他关于地下室的猜测是没错的。 马宇明指了指烧成灰的办公桌，示意李大力用脚扫开。 马宇明走过去，跳了几跳，摇了摇头，接着他又指向沙发的位置。 李大力扫开灰后，马宇明走了过去，才跳了一下，就听到沉闷的回声在脚下传递。 李大力这时将手电照在了地面，父女二人一块瓷砖一块瓷砖挨着用手敲了起来。 一共有四块瓷砖根据敲击的声音，可以判断底下是空的。 李大力在一块砖的砖缝出发现了凸出来的一块金属。 虽然已经被大火烧得变了形状，马宇明依然看出这是一个金属拉手。 马宇明示意李大力往旁边挪挪，两人都站在了四块底下是空心的瓷砖之外。 李大力拽住了拉手，轻轻一提，四块瓷砖整个起来了。原来这四块瓷砖是铺在一整块厚木板上，形成了一个整体。 瓷砖揭开后，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向下的台阶。 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 父女二人让霉味散了一会，李大力在前，马宇明在后，顺着台阶向下走。 台阶不长，没走几步就到了地面，随着李大力将手电射在这地下室内之时，父女二人惊呆了。 一张一米八的大床极为显眼的摆在地中间，厚厚床垫上铺着花色的床单。两只看上去就很松软的枕头摆在床头处。 房顶上垂下来一个红色的纱，将整个大床都罩住了。 红木的沙发和茶几。 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大约有30多寸的x夏牌彩色电视机。 “电视够大的啊！比咱们家的大多了，呦，还是x夏牌的。”李大力自言自语的说。 “嘿嘿，咋，你还想把这玩意搬家里头去啊？” “哈哈” 更让马宇明惊讶的是地下室的墙上，竟然挂着一个空调。垂下来的排水管下接着一个水桶。 在90年代使用空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拥有的家庭并不多，因为一是空调很贵，最便宜的都要七八千块，二是会安装的师傅少，基本上安装一台空调，安装费都在两三千块。 这么一算，要使用一台空调的最少成本都在万元以上，以当时社会的经济水平，又有几个家庭舍得安装呢？ 马宇明抢过了李大力手里的手电，仔细的开始查找起来，没多久便在电视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借着手电的灯光，马宇明读着笔记本里的内容。 李大力则是抚摸着那30多寸的x夏牌彩色电视，看样子是喜欢得不得了。 要知道，显像管电视机做到32寸已经是极限了，这台彩色电视机几乎已经是90年代的顶配了。 李大力自己家里的电视机不过是个21寸的彩色电视机。 笔记本不厚，马宇明没用几分钟就看完了记载的内容。 这时的他合上了笔记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妈的，简直是禽兽不如啊！” 李大力被马宇明这句骂从对大屏幕彩色电视剧的喜爱中惊醒了，看着女儿，刚要要过笔记本自己来看一看，却听到头顶“咚！”一声。 李大力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忙冲上楼梯，去推那入口处的盖板，然而却纹丝不动。 “娃，咱们被人关在这了！” 第四十三章 针锋相对，父女危矣！ 晚上十点，刑警队。 “王瘸子是怎么中毒的？”肖志刚在办公室里叫来了小秦。 “这我哪知道呢？医院咋说的啊？” 肖志刚没有说话，盯着小秦。 “我听说你赌博输了不少钱？” 小秦一听这话，眼神开始了躲闪，不敢去看肖志刚，也没有回答肖志刚的询问。 “说！” 肖志刚吼道。 小秦听到肖志刚这一吼，身体一颤，“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砰！”一声，肖志刚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萨日勒冲了进来，吼道：“有本事审犯人去，对着自己人凶什么凶？” “萨日勒，给老子滚出去！” 萨日勒的嚣张是肖志刚没有预料到的。“你他妈再有背景，也是副队长，老子才是队长！”肖志刚又吼了一声。 “队长个屁！”萨日勒毫不示弱，几乎已经将脸凑到了肖志刚的脸上。 “咚！”一声，萨日勒的脑袋撞在了肖志刚的脑袋上。 “你们两个搞什么呢？想不想干了？”潘建国吼道。 原来萨日勒并不是有意用头去撞肖志刚，而是潘建国从后面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惯性的作用下，他脑袋才撞到了肖志刚的脑袋。 “滚开！”挨了一脚，萨日勒并未理会潘建国，夺门而出，对着围在门口的警员吼道。 潘建国的办公室里，他给肖志刚递过了一根烟说：“肖队长，说说看，你和萨日勒咋回事？” “潘局，我怀疑王瘸子中毒一事是小秦干的，刚要审讯小秦，萨日勒冲了进来胡闹起来！” “有凭据吗？” “我问过看守拘留室的王胖子，王瘸子中毒的当天，被萨日勒打了一顿之后，手被打破了，是小秦包扎的，但是小秦带人将王瘸子送到医院的时候，手上并没有包扎的纱布。” “医院怎么说？能确定就是通过手上的伤口中毒的吗？” “我问过大夫，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有很大的可能。” “既然这样，那对小秦的怀疑就是你的猜测嘛！” “小秦在外面赌博欠了很多钱！” “嗯，你去叫下小秦，我们一起问问！” 小秦站在办公室里，潘建国开始了询问。 “潘局、肖队长，我真的没有对王瘸子下毒啊！再说了，我到哪里去弄qghuajia啊！”小秦的眼神不再像刚才在肖志刚办公室时的软弱了。 “艹他妈的萨日勒！”肖志刚自然知道小秦的这种眼神变化是来自哪里。下毒的事情如果真是小秦干的，萨日勒刚才的举动是来警告小秦或者是告诉小秦自己罩得住。 潘建国是做政治工作的一把老手，说了许多，但是小秦自始至终都是这一句。 小秦走了。 “潘局，这个案子到现在您还觉得自己人是干净的吗？” “我知道你指的是萨日勒，但是要有真凭实据才行！” “潘局，您知道的我说的不光是萨日勒，还有”肖志刚并没有指名道姓。 潘建国沉默着，并未接话。 豪达服装厂的地下室内。 李大力大声喊叫着，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和女儿已经被困了一个多小时了。 马宇明也很急，因为他发现这地下室越来越闷了，这说明如果盖板盖上，这地下室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他和李大力一直待下去的话，肯定会憋死的。 手电十分钟之前光突然变得很暗，说明已经没有多少电了，马宇明让李大力关了手电。 又过了半个小时，李大力喊不动了。 “娃，没事的，明天早上肖队长发现我没来上班，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脱困啦！” “呦，您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还你们肖队长一上班就来找你，想多了？” “嘿嘿，咱是谁，现在可是市局有名的福老爷啊，哈哈” “闭嘴，节省点体力！”马宇明掐断了李大力的笑声。其实李大力这么说，马宇明知道为什么，他是怕自己害怕，故意以很轻松的语气说话宽慰自己。 “王老头点燃豪达服装厂的宿舍楼，应该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引起社会的关注，一是向警方指明这间密室的存在。只不过大火一烧，反而让警方忽视了宿舍楼的调查！” 马宇明又开始了分析。 马宇明有个猜测，然后用已经几乎没电的手电照射着地面，开始寻找起来。 在冰箱的旁边，他发现了一滩被像是用衣服反复摩擦过的血迹。 “果然没错。季怀中之前是被王瘸子与王老头关在这里的。法医对季怀中的尸检表明季怀中有着长时间被捆绑的经历，而且身体上有着长时间被殴打的痕迹。” “从那笔记本上的内容来看，王瘸子和王老头抓住季怀中之后没有剥了他的皮已经算仁慈的了。这血迹应该是季怀中被殴打后流的血。” “虽然警方没有来得及搜查豪达服装厂的工人宿舍，但是把季怀中藏在这里，就是警方搜查，也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但是为什么王老头要切断豪达服装厂的电源呢？”这是马宇明心中的一个疑问。 又过了一个小时候，父女二人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妈的，这季怀中弄个密室，也不搞个通风系统，你那些‘爹’在这里能开心吗？”马宇明心里骂道。 然而才骂完，他就“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娃娃，你咋了？”李大力以为女儿在黑暗中害怕了。 “空调、彩电这些家电是用不到三相电的。这密室怎么可能不通风呢，能用三相电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比较大型的工业换气扇！”马宇明没理会李大力自顾自地想。 “王老头切断服装厂的电源的原因就是要闷死藏在这里的季怀中。他之所以到刑警队喊八点之前到医院缴费，目的就是为了告诉王瘸子季怀中在早上八点前会被杀死。以他的估计，季怀中在八点前是会被闷死的。” “但是我和李大力来服装厂的调查让他改变主意，将季怀中转移到了澡堂用刀杀死。之前见到王老头时，他的身材还是比较魁梧的，看样子有把子力气的，我和李大力挨个房间调查的时候，他转移并杀死季怀中是能办到的！” 想到这里，马宇明又打开了手电，开始在这房间四周墙壁寻找起来。 终于在房顶上，他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手电照射过去，可以看到很大的风扇的扇叶。 就在这时，“轰隆隆”的巨响从头顶传来，紧接着好像是地震一般巨大的晃动，让父女二人瞬间站不稳了。 “小心！”李大力扑上来将马宇明压在了身下。 “咚咚咚”的巨响就在马宇明耳边响起，密室的楼梯被震塌了。 “啊！”一声惨叫是出自李大力的口中，楼梯的一块碎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李大力瞬间晕了过去。 密室中弥漫了浓重的灰尘，虽然看不见，但是呼吸起来呛鼻难受。 马宇明知道，这动静肯定是被大火烧成危楼的宿舍楼塌了！ “老李，你没事？” 压在他身上的李大力没有回答。 “老李”马宇明用力呼喊。他用双手去撑地面，想要翻身，但是李大力很重，李婷的身体只是一个初中生的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大力气。 本来就呼吸不畅，现在又被李大力压在身下，呼喊李大力用尽了他的力气，马宇明这时已经无法呼吸了。 渐渐的，他觉得很困，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四章 脱困之路，被撒狗粮 “咚咚咚”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属的敲击声让马宇明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张倾斜的大床。 四周依然是一片漆黑，大床之所以倾斜，应该是一条腿被人卸掉了。 敲打声没有停止，仍然在“咚咚咚” “你在干什么呢老李？” “娃，你醒了？太好了！爸爸在挖洞呢！” “咚咚咚”李大力又开始敲了。 马宇明站起身，向着敲打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摸到了电视柜。 原来李大力把电视柜和电视机摞了起来，踩在上面，敲打着房顶通风孔里的排气扇扇叶。至于他手里的工具自然是卸下来的大床的钢制床腿。 在电视柜上，马宇明摸到了手电筒。 “啪嗒”他打开手电筒的开关。手电没亮，应该是电耗光了。 马宇明拧开了手电筒，取出电池，用牙齿咬了几下，然后又把电池装回去。 “啪嗒”马宇明再次打开开关，手电亮了，虽然光线很暗，但是够用。 李大力手里拿着半根钢管，敲着排气扇的扇叶。他后脑勺上还流着血，头发已经被血液浸湿了。 “哈哈，娃，你咋想到咬电池的呢？” “这有啥，难道不是生活常识吗？你啊，就是笨！” “哈哈哎呦”李大力笑了几下就开始喊疼，看样子是后脑勺的伤口很疼。 彩色电视机被李大力踩得“咯吱咯吱”的响，他扭着屁股较着劲，一时敲一时撬着扇叶。 “娃，你说人为什么有时候这么坏呢？”李大力手里忙活着，突然问道。 “你说谁坏？” “还能是谁，王瘸子、王老头呗！” “他们坏吗？” “杀人、分尸还不叫坏吗？” “哈哈，也对，杀人总归是坏的。”马宇明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啊，有的时候，杀人也是别无选择的选择？” “啊？” 终于，两片扇叶之间被李大力豁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隙。 李大力肩膀魁梧，想要通过扇叶钻出去是不可能的，而李婷娜娇小的身材应该可以。 “娃，你来，爸爸托着你钻出去！” “那你怎么办呢？” “你出去了找人来，爸爸没事的！” 在手电的灯光下，李大力的眼神柔情无比地看着马宇明。 这与女儿分别的眼神，让马宇明这个大老爷们内核鼻子都是一酸。 马宇明也不是瞻前顾后的人，知道这应该是目前两人唯一的逃生机会，于是他站在李大力的肩膀上，让李大力托着自己钻进了通风孔里。 马宇明才抓住排气扇扇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彩色电视机终于支持不住了，被两人踩爆了，李大力摔在了地上。 “哎呦” “你没事？” “疼啊，没事，娃你别管我，快点先出去！” “老李，你等着，我一定带着人来救你。”说完马宇明手里拿着手电，钻过了排气扇扇叶。前面是个直角的弯，马宇明脚踩在扇叶上，钻进了那直角弯。 手电熄灭了，马宇明知道再去咬电池没什么用，只好丢了手电摸黑爬行。 爬了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样子，终于到头了，前面是个木头盖板。 马宇明只能用双手去推木头盖板，因为孔道太小，他无法转身用脚去踹。 但是李婷的身体的力气太小，他推了几下，那盖板只是略有活动，却无法推开。 好在就是这活动几下已经有空气和光亮透进来了，马宇明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起来。他双脚蹬在孔道的两侧，不断用手去推盖板。 功夫不负有心人，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盖板被推开了，马宇明钻了出去。 出来的地方正是宿舍楼的一层的楼梯间，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已经坍塌的宿舍楼废墟并没有盖住这孔道的出口。 “叮铃”凌晨肖志刚家的电话响了。 “啥？你是老李的姑娘？老李被埋了？” “你说清楚点，什么叫被埋了？人死了？” “啊，好的好的，你就在刑警队等着，我马上就来！” 马宇明脱困之后，在豪达服装厂并没有看到一直蹲守的两位警员，他只好骑着自行车到了市局，问了值班的人，要了肖志刚的电话。 营救李大力的行动在肖志刚的指挥下展开了。马宇明也在现场，指明了入口所在的位置，肖志刚叫来了铲车，清理着宿舍楼坍塌时盖在上面的砖块、楼板。 十几分钟后，入口被清理出来了。两名警员缀着绳子下到了密室中，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李大力。 李大力被救上来之后，无论是肖志刚还是马宇明的呼叫，他没有任何回答。肖志刚吓坏了，探了探李大力的鼻息，发现还有呼吸，稍微觉得心安了一些，让身边的警员开着自己的车送李大力赶往医院。 王桂花是哭着来到医院的，扑倒在李大力的病床，眼泪依然在扑簌簌地掉落着。 马宇明看着这个女人毫不顾忌一屋子人，没有任何害羞的尽情表达自己的疼惜之情，他觉得李大力是幸福的。 李大力脑袋上的伤并不重，仍然昏迷不醒的原因是缺氧。大夫已经给他插上了吸氧设备。 “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如果再晚一会，大脑缺氧时间太长，他恐怕会变成植物人！”抢救的大夫说。 第二天早晨李大力就醒了，看着王桂花趴着睡在自己旁边，他伸手抚摸着妻子的头发。 马宇明在相邻的病床上睁着眼，看到了这一幕，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一撇嘴，露出极为不屑的表情，出神地想起自己在2021年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宝宝。 “既然来到了97年，不挣下万贯家产，怎么好意思回去呢？”马宇明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搞钱的决心了。 李大力身体壮，下午就活动自如了，随即便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马宇明把那密室中发现的笔记本交到了李大力的手里。 李大力一页页地翻看着，气得短短的胡茬几乎都抖了几斗，最后狠狠地骂道：“妈的，这帮畜生！”与马宇明骂的如出一辙。 第四十五章 抓人行动，漏网之鱼 第二天，头绑着绷带的李大力出现在了肖志刚的办公室里。 “呀，李哥你咋来了？咋不多休息休息？”肖志刚说着将手里的烟递过去，但是到一半的时候被他撤了回来。 李大力拽住了他即将撤回的手，抢过了烟点上“嗒”点上，迅速地咂了起来。受伤回家之后，王桂花不让他抽烟，并没收了他的香烟，李大力想这一口想坏了。 李大力郑重其事地转身锁好了办公室的门，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笔记本说：“肖队，这是在那间地下室发现的，你看看。” 肖志刚翻开了笔记本。 肖志刚合上了笔记本。 “妈的，这帮畜生！”他骂道。 潘建国一早听说李大力在豪达服装厂发现了一个密室，还差点丢了性命，正想让秘书安排车上门去探望一番，自己的办公室的门却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 进来的是肖志刚和李大力。 “潘局，您看看这个。”肖志刚递上笔记本。 潘建国看完了笔记本，几乎有些崩溃，他沉思着。 “肖队长，你亲自到省厅去做下笔记鉴定，看看笔记内容是不是季怀中写的。” 肖志刚知道笔记的内容让潘建国十分谨慎，他理解。他与李大力刚要走出潘建国的办公室，却听到潘建国说：“老李你等等。” 肖志刚出去后，潘建国微笑着对李大力说道：“坐下老李，咱哥俩聊聊？” “哈哈，可不敢，您是局长啊，不用太客气的，嘿嘿。” “老李你这是还在介意当年的事情？”说着潘建国亲自给李大力倒了一杯茶。 “潘局长，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了，请你不要再提！”李大力这时的脸上却是一脸阴沉，全然没有往日的憨厚样子。 潘建国叹了口气，又说：“当年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想起，我也就不再提了，不过呢，我现在这里缺个刑警队副队长，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担这个担子呢？” 李大力沉默了好一会，站起身说：“我回家和女儿商量商量！”说完李大力走出了办公室。 潘建国看着李大力的背影心想：“说什么和女儿商量商量，老李这是不愿意干啊！也难怪，寒透了的心一时半会怎么可能捂得热呢？唉！” 笔记鉴定结果出来的很快，笔记本的内容确定是季怀中写的。 这一切肖志刚隐瞒的很到位，整个市局只有潘建国、自己和李大力知道笔记本的存在。而笔记鉴定是肖志刚亲自送到省厅找专家做的，全程他都在。 潘建国带着笔记鉴定结果、笔记本和肖志刚一起赶往了市委大院。 近来z市接连发生的事情让市委周书记忧心忡忡。这一系列事情桩桩都和豪达服装厂有关，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先是豪达服装厂的工人在市委门口闹了几场。 接着发生了连续的几起命案，受害人竟然还有班子成员郝得彪的女儿。凶手还是豪达服装厂的两个工人。 豪达服装厂的大火也吸引了全市民众的目光。 他想要打给主管政法工作的副手郝得彪，但是对方的女儿刚被确认了遇害，休假处理后事去了，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太合适。 想到这里，他在电话机上拨着市局潘建国的电话。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走进来说：“书记，市局潘局长和刑警队肖队长来了，请求见您。” “瞌睡遇到枕头了，请他们进来！” 潘建国小心翼翼地递上了笔记本和笔记鉴定报告。 周书记仔细看着笔记本的内容，眉头皱成了一堆。看完后，他长出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凡是笔记本内提到的人员，一律实施抓捕，不管他级别多高，官多大！” 接着，周书记拨通了市检察院冯检察长的电话，内容是要求检察院务必配合好市局，周密部署，实施抓捕工作。 出了市委大院，潘建国看了看肖志刚，说：“肖队长，所有涉案人员从现在起实施监控，秘密抓捕，不能放跑了一个！” “咱们内部的人靠不住，如果是大范围的抓捕消息肯定会走漏，我怕有些人会闻风而逃！” “通知车站、机场等进出z市的通道，切断涉案人员出逃的线路。同时你带一队人实施对高级别人员的抓捕工作，让李大力带一队人实施清理警局内部的蛀虫！” “是！” 潘建国让李大力带队的意思肖志刚立马明白了，只是他不知道潘建国打算给李大力安排个什么岗位。 萨日勒今天根本没去上班，密室被发现的消息他收到了。肖志刚去省厅找专家做鉴定的消息他也收到了。 “既然是找的笔记鉴定专家，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萨日勒有些后悔。豪达服装厂的工人宿舍楼被大火烧成了危房，他没敢进去密室查找有没有遗留下什么痕迹。 李大力和女儿再次回到了豪达服装厂的时候，他接到了安排在门口的警员的电话。 赶到现场后，是他盖上了入口的瓷砖，并用一张办公桌压住的，企图闷死那对父女。 “潘建国与肖志刚是一起出去的，去哪里了呢？”萨日勒思考着。几分钟后他站起身，拿起身旁的一只手提包。 包里装的是五万元的现金和一只手枪。 “大势已去啊！”萨日勒自言自语，接着他看了一眼在厨房忙碌的老婆，没打招呼，走出了家门。 李大力带领着四个年轻警员开始实施清理蛀虫的计划。 小秦是第一个被控制起来的。 法医冯三槐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之前肖志刚就派人找过，据邻居说是全家旅游去了，现在也不用去抓，发协查通报就可以了。 看守豪达服装厂的两名年轻警员被李大力也拿下了，因为昨晚女儿就说这两个人有问题。 关键人物萨日勒消失不见，李大力带着四个人冲到了对方家里，萨日勒的老婆还在做午饭呢，一问人去哪里了，这女人懵懂无知的样子把李大力气笑了。 肖志刚带人抓捕了数人。有从市委大院带走的，有从省公安厅带走的。 接着肖志刚协同检察院的人带人奔向副市长郝得彪的家。 一队警车开到了郝得彪家的楼下，肖志刚走了下来，十多个警员和检察官走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走进单元门，呆呆的站在楼门口，看向了一辆白色的轿车 第四十六章 畏罪自杀，老头交代 “滴滴滴” 白色轿车的防盗警报不停的在响。轿车的车窗碎裂了一地，车顶深深的凹陷着，上面仰面躺着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中年人。 血从他的嘴角、鼻孔和耳朵里流出，向着地面滴落。中年人的头耷拉在车门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仿佛是临死前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咚咚咚” 一个中年女人从单元门里的楼梯上冲了出来，趴倒在了白色轿车旁。 “啊” 中年女人发出了悲恸的哭泣声回荡在楼宇之间。 刑警队的审讯室里，肖志刚提审了王老头。 “笔记本我们找到了，人被我们抓了，你说的大官我可以管！”说这话的时候肖志刚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人抓了？”王老头重复了一下，接着又说：“市长也抓了？”被抓捕的这些时日里王老头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着光。 “市长没抓！” 王老头沉默，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又熄灭了。 “郝得彪跳楼死了，想抓得到阎王爷那里去抓了！”肖志刚微笑着说道。 “呜呜呜” 王老头没说话，哭了。 好一会之后，王老头抽泣着说：“我是个孤寡老人，我侄女王曼柔是个好女人啊！” “虽然我们之间是表情的关系，但是她觉得我可怜，没有收入来源，尽管自己家里都不宽裕，每个月都会给我邮点钱。” “到了91年的时候，侄女婿在厂子里受了伤，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家里一下子困难起来了，就这王曼柔还是没停下给我邮钱。虽然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是也没断过。” “后来，王曼柔来信让我从家乡坐车来到z市到豪达服装厂上班，当了个看门的。一个月没几块钱工资，但是包吃包住，她也不用再给我寄钱了。” “这么好的事情，竟然落到了我们这种人的身上，我觉得是老天爷开了眼，结果，结果没想到的是” 王老头这时已经泣不成声，又哭了起来。肖志刚没有打断他的哭泣，给王老头倒了一杯水。 “没想到的是我这个工作是季怀中这个畜生强奸了侄女得来的。” “季怀中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看到我侄女长得漂亮，侄女婿又成了瘸子，没男人依靠，他在一次侄女一个人加班赶工的时候强奸了她！” “侄女当时就去报了警，结果就没有了结果！” “接警的是谁？”肖志刚问道。 “侄女说过一次，好像是叫做一个樊自立的警察。” “侄女没敢将这件事情告诉侄女婿，见到报警没有下文，就把亲自拿了把刀闯进季怀中的办公室去算账。” “季怀中这畜生狡猾得很，说你男人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你娃娃上学需要钱，你就是杀了我又能怎么样呢？不如我帮你家里解决些实际困难多好。” “侄女是个善良的娃娃，怎么会是杀人的人呢。最后就提出了把我安排进厂子里，同时拿出2000元给侄女婿做手术用！” “王瘸子做手术的钱是这么得来的？不是厂子的赔款吗？”肖志刚问道。 “侄女婿受伤之后，季怀中这个畜生，以侄女婿操作不当为理由坚决拒绝给一分钱。” “这2000块钱就是他欺负了侄女过了一个月之后才给的！侄女婿受的伤其实不重，就是没钱及时手术给耽搁哈了。 “季怀中给钱后有人问起就说是厂子里出于人道，即使侄女婿自己不遵守造作规程，厂子也会给钱治伤的。” “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肖志刚问。 “我是去年倩倩死了之后才知道的。” “王瘸子告诉你的？” “嗯，夫妻俩之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一直瞒得过去呢。侄女婿在事情出了没多久就知道了。他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了，直到去年侄女死了之后才说给我听的。” “你和王瘸子为什么要杀人？” “倩倩死了、曼柔也死了！” “王倩倩是怎么死的？”肖志刚问。 “季怀中是个畜生，他女儿季兰兰更不是个东西。这女的自己卖b不说还做了鸡头，引诱别的女孩子去做那种事情。倩倩就是被这个女的给拉下了水。” “倩倩本来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她觉得自己妈妈太辛苦了，才被季兰兰给诱惑了。96年年初的时候，倩倩不好好上学被季兰兰带着开始出入那种场合了。” “侄女、侄女婿现在已经管不住女儿了。无论是打是骂都不管用，倩倩拿回来的钱他们也不用。后来倩倩就在跟着季兰兰出去陪一个人的时候，再没回来。” “警察的调查结果是意外落水死亡，但是侄女婿看过尸体，知道倩倩一定是被别人害死的。当时侄女侄女婿两个到公安局来闹过几天，但是负责核对死因的萨队长只说是意外落水死亡，还说再闹就把侄女侄女婿抓起来拘留。” “后来，两人就不去公安局，侄女婿就对我说要杀死害死倩倩的人。恰巧这个时候，侄女得病了，癌症，救不活的。” “侄女婿为了照顾侄女就没动手。不久前我那可怜的侄女就病死了，死的时候她对着侄女婿说你要不给女儿报仇，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呜呜呜”说到这里，王老头又哭了起来。 “豪达服装产的地下室是怎么回事？”肖志刚是在不忍心打断王老头的哭泣，但是他没办法。 “那个地下室就是季怀中那个畜生弄出来招待领导用的。他和季兰兰两个人联合起来，弄了那个地方，季兰兰负责输送女孩子，有领导来的时候，就在那里面招待那些领导。” “就在宿舍楼？工人们看不见吗？”肖志刚问道。 “领导们来的时候一般都是白天，视察工厂的名义来的。工人们都在开工。而且就是知道谁敢说啊，季怀中那小子手黑着呢，厂子里养了几个保安，名为保安其实就是打手啊！” “杀季兰兰和季怀中我是能理解的，为什么要杀郝雯雯？” 第四十七章 破案！ “郝雯雯是倩倩的初中同学，倩倩的第一次就是这个女娃娃给霍霍了！” 听到这里肖志刚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这案子里还有“女同”的事情？ 只听王老头继续说：“郝雯雯和倩倩是好朋友，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一次倩倩和郝雯雯一起回家的时候，郝得彪来接郝雯雯，结果看到了倩倩。” “郝得彪这个衣冠禽兽当时就把倩倩留意上了。初中毕业之后，倩倩选择去上中专，郝雯雯到外地的一所好高中去上学了。” “结果就在第一学期的暑假，郝雯雯约倩倩出去吃饭，然而饭局上郝雯雯并没有出现，出现的是季兰兰这个biao子！” “季兰兰当时是个鸡头，手底下是有几个人的，把倩倩强制弄到了那地下室。在地下室等待倩倩的是郝得彪这个禽兽。” 王老头说到这里，肖志刚终于明白了对方说的王倩倩被郝雯雯给霍霍了是什么意思。 “事后倩倩没有报警，回家后整个人就变了。季怀中在事情发生后吓唬倩倩，让她不要说出去，否则，侄女、侄女婿都会被开除的！” “这些事情都是我和侄女婿抓了季怀中后问出来的。” “季怀中还说那间地下室是他与季兰兰95年弄起来的。这个畜生95年之后就没心思管厂子了，季兰兰从这时开始做了小姐，当了鸡头，弄地下室招待领导还是季兰兰的主意。” “一方面厂子的情况急转直下，季怀中不是不着急，他希望通过这种办法从一些领导那里拿订单。实际上他也接了不少订单。但是厂子的工人没人管，都在糊弄着呢，谁管衣服质量怎么样呢？所以客户的反映很差，就没人再给订单了。另一方面这个畜生是为了自己玩乐。” 听到王老头说到这里，肖志刚向自己身上的制服看了一眼。 制服的生产商正是豪达服装厂，而且正是95年发到市局的。质量非常差，掉色、开线都是小毛病，如果是警员们出任务配枪的时候，往往一扯肩带，衬衣准会破。 “倩倩的死也是郝雯雯和季兰兰给勒死的！” “96年7月，侄女曼柔确诊为肺癌，活不了多久了。倩倩知道后，决定不再干那种事情了，她去找季兰兰说不再干了。” “倩倩长得漂亮，年纪也小，是季兰兰的摇钱树，季兰兰根本不可能放手，所以把倩倩找人看了起来，依然带她到一些舞厅之类的场子去。” “倩倩跑了，说要去报警，被季兰兰的人抓了回去，季兰兰让郝雯雯来劝一下，倩倩这时已经恨死郝雯雯了，两人扭打了起来，结果郝雯雯就伙同季兰兰把倩倩给勒死了。” “这些事情都是我和侄女婿抓住几个人问清楚的，他们也亲自将这些都写了下来，并写了忏悔书，还签了字，按了手印。” “那他们写的东西现在在哪里？”肖志刚问。 “在一个朋友家里。我和侄女婿告诉那个朋友，说是如果这些领导被抓了，季怀中、季兰兰、郝雯雯都死了，就把这东西寄到市公安局。” “哪个朋友？叫什么？” “我不能连累别人，肖队长您还是别问了，等着收信。” “你们是先抓的季怀中？”肖志刚问。 “是的，抓住季怀中后，问清楚事情后，侄女婿说案子牵扯到了这么大的领导，如果只是把季怀中交给公安局，案子肯定会和倩倩死亡的事情一样不了了之的，所以我们两个才想了这些办法，来引起社会关注，给公安局施加压力。” “你们以‘好’字抛尸，是为了告诉我们案子和郝得彪有关吗？”这是李大力问的。审讯是他和肖志刚共同进行的，不过李大力一直没问问题，这时候才问了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是的，我们想郝得彪的姓比较复杂，所以就以‘好’字代替，还特意将一块石块埋在了市委对面的花坛里。” “西峰道发现的断手煮熟了是为了模仿早市抛尸案吗？你们忘记加了一份作料，还得谢谢你们，否则我们还以为两个案子是同一个人干的呢！”李大力又问。 “嗯，侄女婿说早市抛尸案很轰动，我们只有这样做才能引起社会关注。我们少加了什么作料呢？” 早市抛尸案虽然告破，警方并没有公布案件细节，所以社会上到现在都不知道早市抛尸案煮熟的尸块究竟加了那些作料。 “少加了孜然！” “是这样啊，傻子煮肉的时候才加孜然呢！”王老头说。 “你们没留下指纹是怕被警察发现通过指纹第一时间查到你们，为了给布局留下时间？”李大力问，这是马宇明让他问的问题。 “我们听说警察局有什么指纹库，当时好多事情还没完成自然不敢留下指纹了。” “但是指纹库里并没有你们的指纹，所以通过指纹是查不到你们的。”李大力说，接着他又问：“王瘸子在西峰道抛尸是故意让别人看到的？” “是的，当时我们已经杀死了季兰兰和郝雯雯，侄女婿故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抛尸是为了进警局，引导你们找了尸块，并且将视线转移到豪达服装厂。”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闷死季怀中，然后放火，侄女婿在第二天早上招供。这样我就可以脱身。没想到那晚，你和那个小姑娘问我的问题我答错了，你们走后我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我绕了一圈，从围墙又翻进了厂子，把季怀中挪到澡堂杀死了。” “郝雯雯被煮熟的断手是你们把指头弄断的，为了让警察以为那就是王曼柔的手吗？”李大力问。 “是的，是侄女婿生生会给掰断的，看着那个女娃娃疼的撕心裂肺的，我们都觉得这么干很解气！” 肖志刚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比如如何杀死季兰兰，如何到邻省的高中杀死郝雯雯的细节。 审讯结束前，李大力向着王老头说：“其实你们可以相信警察的，像萨日勒那种警察毕竟是少数，当初如果王倩倩的案子是在我们肖队长手里，也用不着你们去杀人了！” 肖志刚踢了李大力一脚，说：“别给我戴高帽了，这案子的坏人级别那么高，可别把我吓死了，哈哈！” 李大力回到家，将审讯的内容告诉了马宇明。 “娃，你说王老头嘴里说的朋友是谁呢？” “狗子呗！” “为啥是狗子啊？” “因为他是狗子啊！” “啊，那你说既然他是王老头和王瘸子的朋友，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王老头和王瘸子一家的关系呢？” “你傻啊，你去调查王老头和王瘸子的关系，狗子能不知道你已经怀疑那老头了吗？” “那我现在要不要抓狗子呢？” “打住，抓什么狗子，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哄你老婆！哈哈！” 李大力受伤的事情把王桂花吓坏了，这几天一直在生李大力的气，因为她发现自己男人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查案子太卖力，当年那件事情发生后，自己男人向她保证过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 马宇明躺在床上，心情激动。明天公安局就可以解封厂子了，经营计划书他也用了一天时间搞定了，他的搞钱计划算是走上了正轨。 然而他还没闭上眼睛，一个疑问就闯进了他脑子里：“王瘸子与王老头甚至不知道警方的指纹库只有入刑人员才存在着指纹，他们是怎么设计出来这么一连串的案子的呢？” 第四十八章 厂子走访，资金缺口 第二天，马宇明、张猛、张强三人在豪达服装厂的门口等着刑警队的人来解封厂子。没一会辆崭新的切诺基开到了厂子门口停下了，车上下来的人是李大力。 “娃，咋样爸爸的新车给不给力！哈哈。”李大力笑道。一大早警队来了一辆新车，肖志刚特意为李大力申请来的。 “这是警队的车！” “哈哈，是、是警队的车，嘿嘿。”说完李大力扯去了围在厂门口的警戒线。 “哦对了，娃，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李大力把马宇明拉到一边说。 “有事您吩咐，福老爷。” “哈哈，可不敢再这么叫了。我们潘局长让我当刑警队副队长，你看我是当还是不当呢？” “好事啊，为啥不当！”马宇明白了一眼李大力说道，心里想的是：“我为的可不就是扶你上位嘛，小小的队长还是副的哪能行啊，还差得远哩！” “yes，马大木！”李大力给马宇明敬了个礼学着港片里的警察说道。只是ada的英文直接被他用汉语念了出来。 “咯咯”马宇明笑得腰都弯了。 张强在一旁看着马宇明这样子，眼睛直了。 马宇明与张猛、张强刚要走进厂子，李大力在后面仿佛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张猛说：“张老板，方不方便聊两句？” 接着李大力又把张猛拉到一边，递上了一根烟。 “张老板，我女儿没做过生意，你不怕和她在一起做生意亏吗？” “李警官，婷婷厉害着呢，再说了做啥没风险，你们干警察还有风险呢！”说着张猛眼神直向李大力的后脑勺瞟着。 “张老板说的也对，我女儿就麻烦你照顾了，不过我想说的是你可不能欺负她！哈哈”李大力说着憨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看向张猛。 张猛躲闪着李大力的眼神。他很奇怪，自己从来没有惧怕过别人的眼神，遇到了这憨厚的李大力却反而怕了起来。 李大力终于走了。 三人开始在厂子里面转了起来。车间作为厂子最重要的资产，三人转了个遍。走过缝纫车间，缝纫机落满了灰尘，马宇明试了试，发现成色都不算太旧，找人维修清理，上点油应该使用起来不成问题。 接着三人走到了仓储区。里面的胶水味道依然很浓，堆满了橡胶。 “猛哥，这些橡胶是服装厂用来生产胶鞋用的，现在咱们用他们来生产松糕鞋哈哈！” “嗯，缝纫机都能用，橡胶是现成的，我刚看过了，裁剪机是坏的，需要重新买。之前生产的是胶鞋，厂子没有购买打样机，这个也需要买。还有点胶机也需要买。咱们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三个设备。”张猛说，看样子他对生产松糕鞋做足了准备工作。 “嗯嗯，得抓紧了，现在是七月中旬，z市虽然地处西北，但是相信很快松糕鞋的流行趋势会过来的，我们的产品一定要在这之前推出市场！”马宇明说。 “是的，还有许多原材料要进货，比如说布料，比如说皮子，这都需要真金白银啊！” “嗯猛哥，打样机一台可能得三万以上，点胶机便宜点一万五，裁剪机需要两万，这些设备加到一起就是接近八万元。您手头的钱估计先支付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张猛看了一眼马宇明笑道：“你还真是把我吃干挖净啊！” “嘻嘻，谁叫您是张总呢！我昨晚就估算过了，咱们现在的资金缺口是三十万！” “怎么是三十万，采购设备放宽裕点是七万，进料的钱大概 能有个十五万，厂子里再有五万的流动资金，这时二十七万啊！” “嘻嘻，猛哥咱们还得请个技术大拿、设计师啊，钱少了人家肯定不干啊！而且估计z市请不到这样的人，我估计邻省y市肯定能请到！” 马宇明与张猛聊着，张强却心思一点都不在这里，摆弄着已经损坏的裁剪机。张猛看了直摇头，心想：“我的傻兄弟哦，你对机器再有兴趣，那玩意能当饭吃嘛！” 马宇明看了一眼却很开心，对着张猛小声说：“猛哥，我看强子适合摆弄机械设备，要不要让他学学这方面的东西，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帮上忙呢！” 张猛心里被马宇明说动了，心想：“强子从小就酷爱机械设备类的，之所以对修车失去了兴趣并不是他不想学，而是他早已经精通了。不论是车又什么毛病，他一打火准保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倒也是一条路。” 三人看完车间在厂子的办公区转了转，又到已经烧毁的宿舍楼又看了看。 “婷婷，你说季怀中那小子在这里搞了个鸡窝？” “哈哈，是的。”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么好的厂子好好经营不比他弄个鸡窝挣的多得多？” “嘿嘿，猛哥，人家是走上层路线的，上层路线。” “走他妈什么上层路线，我看这不是往地下走嘛！哈哈”张猛顺着入口指着地下室大声笑道。 “走，猛哥，咱们去送计划书去，答应帮咱办的事情也该催催了！” 三人这就要往厂子外走，但是还没走到厂门口就看到了上百号人迎着走了过来。 马宇明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豪达服装厂那两百张吃饭的嘴到了。 第四十九章 工人围困，宫哥出刀 谁最关心豪达服装厂的事情，当然是服装厂的工人们了。 张猛购买豪达服装厂的事情早已经在工人们中间传开了。他们的态度是买厂子可以，先把工资拿来！ “你是张老板？”工人中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着张猛说道。 “嗯，我是张猛，您是？” “我是缝纫车间主任张峰。我身后的这些都是厂子里的工人们。” “哦，您也姓张啊，哈哈，一家人，一家人”张猛热情地笑着。 “张老板，拿来！” “什么东西啊？”张峰的话让张猛有些摸不着头脑。 “装什么算，工资啊！”张峰摊开了手说道。 “哈哈，工资不会少了大家的，我张猛既然接手了厂子，肯定会把大家的工资兑现的。” “漂亮话没用，我告诉你，工资不给大家结了，今天厂子你就别想出去！” “对对，季怀中那个王八蛋在厂子里胡球搞，弄得大家现在连饭都吃不上，张老板这么好的厂子你130万就买来了，咋的，还不想给我们把工资结了吗？”张峰身旁一个瘦脸三十多岁的男人说。 一百多号人，你一言我一语，边说边将三人围在了中心，张猛觉得自己如果说错话立马便会被挤扁了。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张猛大声喊道。 这一百多号人终于给了张猛再次说话的权利，都安静了下来。 “是这样，厂子我接手了，工资呢也都给大家准好了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厂子是我130万拍来的，我是打算好好运作的，不过我给现在只能给大家兑现一个月的拖欠工资！” 这一百多号人听到这话炸锅了。 “你他妈开玩笑呢？厂子拖欠了我们半年的工资，你只兑现一个月的？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呢？” 张峰直接爆了粗口，看样子今天这些人里他是挑头的。 “我们张总说的是现在先兑付一个月的，我们张老板有钱，不差你们那点工资。一个月工资顶天了六万多，半年也就是不到四十万的样子，我们张总是差那点钱的人吗？” 马宇明这时候只能唬工人。 “吹什么nb呢？这姓张的来的时候我看了，骑着一个二八大杠，这小姑娘骗我们呢！”瘦脸男人喊道。 马宇明吹出去的牛瞬间被识破，张猛的二八大杠这时候就停在厂子门口。 “哈哈，这位大哥怎么称呼？”马宇明说。 “我叫李步东，厂子里的下料工。” “哦哦，好名字，你去打听打听我们猛哥是谁在胡说八道好吗？整个z市最nb的歌舞厅我们猛哥开的，一晚上就好几万的收入，还差你们这点工资？” “再说了，猛哥那是觉得工人们可怜，才接手的这个烂摊子。猛哥听说工人们半年没领工资了，有些工人生病了只能扛着，有些工人家里都没米下锅了，有些工人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了” 马宇明细数着工人们的难处，这些他并不是凭空捏造，因为关于豪达服装厂的报纸报道他看过很多，上面都有。 随着马宇明的细数，他看到不少工人们眼睛中都泛起了泪花。 “真实才是最打动人的啊！”马宇明在内心感叹，细数完后他添了一句：“猛哥是来搭救你们的！” 张猛看了马宇明一眼，又看着这些工人们眼中泛起的泪花，拔直了腰，颇有些救世主下凡的味道。 张峰看了一眼四周的工人状态，他立马大声说道：“张老板，我们缺钱，你把工资结了就是搭救我们！给钱！” 张峰这话一出口，李步东瞬间把两只拳头都举过头顶，带着节奏地高声喊道：“给钱！给钱！给钱！” “给钱！给钱！给钱!”一般多号人瞬间齐刷刷地随着李步东的节奏喊了起来。 马宇明三人的脑袋嗡嗡地响。 “艹！谁他妈欺负我猛哥呢？” 这时从豪达服装厂大门口冲进来十几个人，手里都拎着半米来场的钢管，气势汹汹的。 喊话的是冲在最前头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孙哥。 一百多号工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愣愣地看着冲进来的十几个人。 孙哥是十几个人中打扮的最像本分人的，半袖体恤和西裤的穿着，而其他人都是混混的装扮，有且中间还有几个染着红毛、黄毛和绿毛的小伙子。 “你们怎么来了？把钢管收起来！”张猛喊道。今天来厂子他并没有通知孙哥，他就担心这样的局面。 “我们听说今天猛哥接手厂子，给你帮忙来了，没想到这帮b敢欺负到猛哥头上来了！”孙哥说。 “大伙看看，这就是张老板，他说的话能信吗？这不是街上的流氓嘛！”张峰高声喊道。 “对，大伙别怕，他们十几个人，咱们一百多人呢，今天姓张的不给钱就别想走！”李步东喊道。 他这一喊，工人们瞬间也跟着喊了起来，瞬间便将孙哥这十几个人也围了起来。 孙哥带来的十几个人，就是加上马宇明三人，不过也才不到二十人，淹没在了一百多工人中间。 “曹尼玛的，我又不是你妈会脱光了给你看，你个傻b看什么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让宫哥在一百多号人中盯上了张峰。 “你们这种小瘪三我见得多了，今天不给钱一个都不能走！” “你他妈骂谁呢？”宫哥一脸阴沉。 “我骂你个小瘪三呢！”张峰毫不退让。 宫哥的刀出的很快，几天前就是李大力都没躲利索，张峰一个工人没怎么打过架，怎么可能躲得开，瞬间肚子上就挨了一刀。 第五十章 解决纷乱，明天发钱？ 这一刀让张峰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张猛冲着宫哥大喊道：“艹，我看你他妈就是脑子有病！” 宫哥一脸阴狠，冲着张猛狡诈一笑，手里依然拿着那把捅人的刀子，冲着工人们在比划着。只是这时根本没有工人敢靠近他了，都让开了一条路。 宫哥顺着这条路走出了工人们的包围，掏出了一根烟点上，不慌不忙地出了厂子门口，消失在了大街上。 “这b捅得太到位了！”马宇明心想，他看到捅人之前张猛对着宫哥一个劲使眼神，看情形宫哥捅张峰并不是特别的缘分，而是张猛授意的。 不过也对，这张峰是个挑头的，不撂翻他，工人们怎么可能听话？马宇明全程没加阻止。 “救人！”宫哥离去后张猛喊道。 孙哥是开车来的，很快找了两个手下把张峰抬上了车送往就近的医院。 “杀人啦！”李步东喊道。 但是工人们都吓傻了没人跟着他喊，毕竟今天都是来要钱的，不是来送命的。 “把钢管都扔了！”张猛在人群里对着孙哥和他的那十几个小弟喊道。 “当啷当啷”这十几个人把钢管都扔到了地上。 “咚！”一声巨响，聚拢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来是马宇明和张强不知道何时将宿舍楼本已经摇摇欲坠还未倒塌的一堵墙推到了。 “工人们，明天早上九点到厂子里来领钱，张总给大家结工资，六个月的拖欠工资一次性结清！” 马宇明站在倒塌的墙上喊道。这句话显然比任何话都管用，在场的多有工人瞬间脸上都洋溢起了幸福和期待的笑容。接着工人们都看向了张猛。 张猛给了所有人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峰是谁？出刀的是谁？谁在乎呢，所有工人脑海中出现的画面都是明天可以领到他们期待已久的工资。现在他们有了新任老板的肯定答复，心满意足！ 工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散去了。 李步东见到工人们都已经走完，他根本拦不下来任何一个，刚要走，张猛一使眼色，几个小弟走了上去。 “哎呀，这位大哥不要走啊，咱们好好聊聊呗？”一个黄毛小伙拉住了李步东的手说道。 “来，抽根烟！”一个绿毛小伙递过去了一根烟。 李步东刚要接过烟，手却挨了一巴掌，接着屁股上挨了一脚。 “给你烟你就拿啊，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呢？”一个红毛小伙踹了李步东屁股一脚说道。 “住手，你们干啥呢？人家李哥这么操心厂子的事情，怎么对人家呢？”张猛大声吼道，语气虽然凶，脸上却没见到什么生气的表情。 红黄绿三个小伙放开了李步东。李步东这时候吓傻了，呆若木鸡！ “这么的，晚上让李哥到咱们歌舞厅去，给安排几个妞，让李哥也松快松快，哈哈！”张猛又说，向着红黄绿三个小伙子使了个眼色。 这三个小伙立即会意，架起来李步东走出了厂门口，打了辆车向着五星歌舞厅就走。 张猛的安排马宇明明白。谁都看得出来今天的事情挑头的张峰，协从的是李步东，张猛这是把李步东在五星歌舞厅看管起来了，明天厂子工人来领完工资之前是不会放他出来了。 “明天结钱？六个月的？咋结啊？”张猛向着马宇明问道。 “只能先发一个月的，嘻嘻！”马宇明笑着回答。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明天早晨发半年的工资吗？” “嘻嘻，猛哥，明天你那里有多少先准备多少，剩下的我想办法！”马宇明说道，接着他又说：“走，咱们现在去给邱市长送经营计划书去！。” 邱长明看着手里的十多页经营计划书，频频点头。这是马宇明一天赶制出来的作品，数据一部分是真实的，一部分找不到的是他现编的，但是数据分析则是结合了他十多年银行从业的经验做的，自然天衣无缝。 他的经营计划里包含了豪达服装厂三年的经营计划，结尾的时候有一句话是豪达服装厂将用一年的时间重新占领z市80的市场份额，用两年的时间辐射周边五省区域，用三年时间成为全国驰名商标。 邱长明觉得这句话是扯淡，说：“张老板，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也要按照基本客观事实来嘛。我看你这计划书大部分都挺好，对z市的居民需求分析的也挺到位，就是最后这一句话我不喜欢啊！” “哈哈，这是我们做企业的愿景，再说了，做人嘛没有梦想那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呢？”张猛赔笑道。 “嗯，计划书我很满意，也希望你们能按照你计划书上写的一步一步地来，答应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你们明天着急工人们，我到现场去，向他们说明工资为什么只能结 一个月的原因。” “你可别到现场去了，捅了人了！”马宇明想到这里说道：“邱市长工资的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就希望您能帮着联系一下贷款的事情。” “哈哈，解决了就好啊！”邱长明笑道，工人们的事情是他最关心的事情，解决不好就会形成社会的大乱子。“贷款的事情我打个电话。”说着邱长明拨起了电话号码。 许银发名字起得好，入行入得也好，不到四十岁就成了前海银行z市的主管公司业务的副行长。他早上他接到了邱长明的电话，说是介绍豪达服装厂的新任老板过来商量一下贷款的事情。 豪达服装厂最近成了z市的热门词汇，工人闹事，人命案子等等报纸不止一次进行了报道，许银发看得都能背下来了，现在豪达服装厂的新老板要来贷款？拿啥贷？那个烂成一锅粥的厂子吗？不是扯淡吗？” 不过虽然他这样想，邱长明的面子自然不能不给，他还是在办公室见了张猛三人。 “嗯，张老板，是这样，咱们行呢是比较注重信贷风险的，豪达服装厂的品牌形象我想经过最近的一些列社会事件，您应该比我清楚，所以贷款的事情嘛” 第五十一章 贷款泡汤，忽悠入股 “装得什么b？90年代银行什么样子我他妈不知道吗？”马宇明看到许银发这假模假式的样子心里就生气。 “哈哈，许行长，你别急嘛，先看看我们豪达服装厂近三年的经营计划书呗？”说着张猛递上了马宇明做的那份经营计划书。 许银发翻了几下就丢在了桌子上说：“银行是经营风险的单位，咱们豪达服装厂嘛，一是厂子都停工半年多了，设备有些也损坏了。二是你张老板之前是运作歌舞厅生意的，搞实业你也没经验嘛。” “哈哈，许行长，厉害哦！这么快就把我们张总调查了个遍嘛！”马宇明笑着说道。 许银发瞥了一眼马宇明，“倒也不用刻意调查嘛，喏这不是报纸都把张老板的英姿刊登出来了嘛！”说着拿出了那张张猛被特警按在地上的照片。 “得！我张猛也成了名人了！”张猛心想，接着他说：“许行长，我们拿豪达服装厂的地皮作抵押，你看可以贷出来多少呢？” “豪达服装厂的地皮是不错，紧临着商业街，但是那是商业用地，也不值什么钱，抵押给我一旦贷款到期，你们还不上，到时候我前海银行的不良资产上升，吃掉利润，我怎么和职工和上级领导交代嘛？” “傻逼，豪达服装厂的地你知道将来指多少钱吗？这许银发一直唱高调，看样子存心不想贷。”马宇明心想。而类似于许银发这样的人在马宇明2021年所在的单位也是很常见的，每每遇到这种情形马宇明就想爆对方的头。 桌上有只烟灰缸，马宇明想起了曾志伟的那句台词。当然他不可能拿起烟灰缸去打对方的头。 马宇明站起身，指着许银发的鼻子说：“装你妈呢？艹！今天你不贷给我们，一年，一年之后我要你跪着上门求我们！”说罢马宇明对着张猛和张强就说：“走了，猛哥、强子，咱们不求这个傻逼！” 张猛一阵错愕，这个小姑娘的作为是他也想做的，但是他不敢做，因为这个社会他还要混。 张强则看向马宇明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他心里的那个婷婷回来了！ 许银发呆住了，直到三人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反应过来，接着他发疯似得开始打电话。第一通电话是打给邱长明的。人是对方介绍过来的，自己得了这么大的羞辱，即便你是市里的领导，也没有这样做事情的。当然他是用诉苦的语气的说的。 接下来的几十通电话他是打给同行的。打完这几十通电话，许银发舒服地陷进了老板椅中，自言自语地说：“曹尼玛，敢指着老子鼻子骂，你还想贷款，贷你妈！” 出了前海银行的大门，马宇明觉得自己实在太蠢了。豪达服装厂在瞎子的眼中目前确实是一个烂摊子，它的价值能看穿的人实在太少了。银行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锦上添花罢了，雪中送炭的事情从来不会做的。这种事情在马宇明十多年的银行从业经历中实在见得太多了。 张猛并没有埋怨马宇明的当场发飙，笑着问道：“婷婷，现在怎么办呢？” “猛哥，你认不认识做商场的老板？” “认识啊，隔着豪达服装厂一条街的鼎鑫商城的老板我就认识，不过不熟，对方到我的歌舞厅玩过几次。” “嘻嘻，走上门化缘走！嘻嘻。” “化缘？怎么个化法，咱么可是有着三十万的资金缺口啊！” “三十万？咱们需要的是五十万啊！一下子上两条生产线你看有多好！”马宇明改了主意，原本他想稳稳地来，但是现在他要在用一年的时间垄断z市的服装供应。 王德发是z市最先闻到改革春风的那一批人，靠着走街串巷的卖些杂货积累了一些小财富，后来又在z市开了几间门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到了95年在z市最繁华的地段开了个鼎鑫商场，是z市最早的上规模的百货商场。 到了97年头，商场的生意突然间一落千丈，那是因为全国连锁巨头华通商场进驻了z市，就开在鼎鑫商场不远的地方。 对方的拿货价格低，工人工资给得低，销售价自然就比鼎鑫低。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的货要比鼎鑫全得多，就拿最近已经在南方爆火的松糕鞋来说，对方已经上了货，而自己根本就找不到货源。 “王总有一个叫张猛的老板说是来找您，您要不要见一见？” “张猛？”王德发一时没想起来是谁，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一个开歌舞厅的找自己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自己点了小姐没给钱？ “哈哈，王总您这地方可真阔气啊！”张猛带着一男一女了进来。 王德发屁股都没抬，皮笑肉不笑地“哪里哪里”的说着，接着他看到了张猛身后的女孩子，眼睛一下子直了。“这小子到商场给我送姑娘来了？还这么嫩？可比他厂子里的那些老鸡强多了！” 张猛自然看出了王德发眼神中的门道，给他引荐：“这是我的助理，我兄弟的女朋友李婷！” 王德发这时尴尬一笑说道：“哈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张老板不愧是做那行的，哈哈！” “曹尼玛会不会说话？把我当鸡了？”马宇明在心里骂着这个王德发，嘴上却说：“嘻嘻，王总您太有实力了，这间办公室阔气呀，呀这是黄花梨？”马宇明摸着王德发面前的桌子说道。 “哈哈，小美女的眼光毒啊！”王德发口水几乎都流下来了。 “行了！这个傻逼算是拿下了！”马宇明虽然恶心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但是碍于今天是来化缘来的，他忍住了。 虽然他能忍但是张强却忍不了，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桌上的烟灰缸攥在手里了。马宇明怕他冲动，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王总，今天我们张总来呢是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情。” “哈哈，小美女说笑了，我没打算涉足服务行业啊！再说了，我也找不到像小美女这么漂亮的姑娘啊！” “嘻嘻，王总说笑了，我们张总最近开了个服装厂，想和您合作呢！” “哦？豪达服装厂吗？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张总真是威武啊，面对警察好不怯场，帅！” 张猛自然听出了王德发言语中的讽刺，但是他压了压脾气，因为进来前李婷这个姑娘说一切由她沟通，并询问了王德发的很多信息，比如说好色就是很明显的一条。而且，李婷还准备了一台录音机、一部照相机不知道要做什么。 第五十二章 分析利弊，入股协议 “嘻嘻，王总客气了。今天来呢是想让王总入股豪达服装厂，五十万的股金，占着厂子30股份。” “哈哈，小美女说笑了，我是卖衣服的不是制衣服的！” “王总今年的生意不好做？华通商场那可是全国排得上号的大商场，我看把咱们的生意挤得不行了，王总就不想想办法？” 一语且中要害，王德发老谋深算，也只是脸上的肉略微抖动了几下，笑着说：“生意嘛有赔有赚，有好有坏，华通商行进驻z市，老百姓一时图新鲜，所以都往那边跑。我们鼎鑫已经准备出台了一些列的优惠让利手段，相信不久老百姓就会回到我这里的！” “啊？谁给王总出的这个主意啊？你还不开掉出主意的人等什么呢？”马宇明作出了一种惊讶的表情说。 “嗯？” “华通资金实力雄厚，人家的物流成本、进货成本甚至是人工成本都远比咱们鼎鑫低啊！咱们鼎鑫如果出台优惠让利措施，这不摆明了要和对方打价格战吗？货没人家全，优惠力度小了老百姓根本不来，优惠力度大了鼎鑫怎么着得住呢？和行业巨头打价格战，咱们不是找死吗？” 再次且中要害，王德发再也无法遮掩自己的忧虑，出神的想了起来。其实他听到楼层经理提出的这个营销活动方案时也气坏了。 脑子有泡吗？优惠让利？怎么想的？我鼎鑫装修不比他华通差，场子不比他华通小，地段位置更是比他华通好，我的东西就要比他卖的便宜，我的进货价还比他高？我他妈是不是有病？ 王德发目前也只能看到这些不利之处。 “王总，做商场做的是人气，做的是定位，鼎鑫一开始的定位就是走中高端人群。如果为了应对华通的竞争就出台优惠让利活动来吸引客户，那么不是承认咱们低了华通一头吗？我想今天这样做了，那么鼎鑫从今天开始就永远要比华通低一头了！” 王德发一言不发。 “王总，鼎鑫比起华通的劣势就是货源和物流。与其如此，不如将上游供应揽在自己怀里，自己生产自己销售，什么款式和种类流行咱们就生产什么你说有多好？” “我要卖钻石、黄金你还生产这些啊？” “嘻嘻，王总拿我寻开心呢，现在老百姓的需求并不是钻石和黄金，是服装，是彰显不一样个性的鞋和包，而我们豪达服装厂就是致力于将厂子打造成老百姓需要什么，我们就生产什么。” 整个洗脑过程听的张猛和张强是云里雾里一般，“婷婷只是个还在暑假中的初二学生？”两人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 “这小美女虽然长得小，但是这见识，这口才，就是大学生？”王德发基于李婷娜凹凸有致的身材判断对方的年纪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小美女，你刚才说我出多少股金来着？” “五十万，王总，占厂子30的股权，这是今天的价格，到了明天就是股金五十万，占厂子20的股权！” “哈哈，小美女的意思就是今天咱们就签订入股协议？” “不错，张总，协议我都带来了，您先看看！” 王德发仔细阅读这入股协议，看完之后他指着协议的最后两条说：“这两条恐怕不太好？” “嘻嘻，王总果然厉害，但是这两条不能改！” “这两条不能改的话，那咱们还有合作的必要吗？” “嘻嘻，既然王总不愿意，那么咱们以后再合作！”说完马宇明就站起身往外走。 张强刚要去爆王德发的头，马宇明扯了扯他的衣服，以极低的声音说：“别急，还没到时候！” “小美女、张老板等等！”王德发叫住了就要离去的马宇明三人。 “咱们把协议这会就签了？” 王德发的改变主意在马宇明的意料之中。这家伙是个老狐狸，马宇明刚才已经将合作的好处摆的再明白不过了，一本万利的生意他肯定会做。 但是这王德发很贪，还想要分割豪达服装厂地皮的所有权和厂子的话语权。而这两条马宇明是写在协议里的，也就是协议的最后最关键的两条。 一是，出资人出资五十万元，仅代表豪达服装厂地上建筑30的所有权，并不包含地上建筑以外任何资产的所有权。 二是，出资人对豪达服装厂的日常经营无参与权限。豪达服装厂所生产的任何商品将以低于市场10的价格进入鼎鑫商场销售。 “嘻嘻，王总就是痛快，您是自愿签订入股协议的对？我们三人没有任何人逼迫您签约的对？” “哈哈，小美女就是爱说笑，怎么会呢，我当然是自愿签订协议的。” 入股协议签订的很快，签协议的时候马宇明拿出了相机进行拍照留念，王德发和张猛笑得都很开心。 “张老板，祝愿咱们这次合作成功哦！”王德发愉快地与张猛握手。 “铛！” 也不知道王德发的头是怎样的构造，张强手里的烟灰缸砸落的时候竟然发出了金属的撞击声。 “曹尼玛，有病？”王德发挨了这一下，恶狠狠地看着张强。 “你他妈嘴巴以后干净点，老子的女人也是你能调戏的？”张强又要用烟灰缸爆头。 “行了强子，打坏了王总，五十万的股金也就没有了，嘻嘻。”马宇明笑着说。 “他妈的，老子是不会入股的！” “嘻嘻，王总真是健忘啊！”马宇明摇着手里的照相机。 “他妈的，老子是被胁迫签订了协议的。” “哈哈，小美女就是爱说笑，怎么会呢，我当然是自愿签订协议的。”马宇明拿出了录音机，播放着录音内容。放完后说：“嘻嘻，签约的时候王总笑得很开心啊，一定很上相，再加上这段录音，你猜法院会相信谁呢？” “曹尼玛的！”王德发气急败坏。 “三天后就是王总打款的日子哦，明天我们会把收款账号发过来的呀！” “行了，王总，为了庆祝咱们合作愉快，晚上到我歌舞厅去，玩，玩几个都行！”张强这时说道。 “曹尼玛，我要玩她！”这是王德发内心的声音，但是看到张强手里的烟灰缸，他不敢说出口。 “我要点四个最漂亮的！”王德发不甘地说。 第五十三章 慷慨激昂、两份合同 资金缺口的事情搞定了，当务之急就是注册厂子的营业执照以及银行账户，毕竟三天后王德发要打五十万进来。 张猛拨通了邱长明的电话，对方一通说教，什么既然要做正经生意，以前的那些痞气不能再有了之类的。不用问，肯定是许银发告的状。 “我们刚才才打破了一个老板的头，哈哈这痞气我看是收不了咯！”张猛在内心想着，嘴上以“知道了”、“一定会的”之类的回应着。 最后张猛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注册营业执照和注册银行账户的事情。90年代的办事效率相信懂的都懂，如果不打招呼，恐怕就是注册个营业执照都要拍到几个月以后了。 这电话打很有效，工商部门加班为张猛注册了营业执照。第二天开户的事情相信办起来也不太难。 这时张猛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孙哥打来的，张峰的伤不重，再加上送医院及时目前已经做完手术，需要静养就行了。 “咋办？婷婷你要不要给你爸爸说说，活动活动，厂子现在是万事俱备，警察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以伤害案为理由再把厂子封了，咱们就白忙活了。” “猛哥啊，张峰在医院报警了吗？” “没有啊！这小子才做完手术，咋报警啊！家里人都不知道呢！” “警察也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一起伤害案啊？” “啊？难道其他工人们不会报警吗？” “嘻嘻，猛哥，你想多了，你现在是他们的财神爷，谁报警谁就是得罪你呢，那他明天还想不想领工资了？” 马宇明分析得一点没错。张峰的受伤他家里人甚至都不知道，更别提报警了。 “明天的工资咋发啊？” “张总啊，您那里还剩下多少资金？”注册完营业执照后，马宇明再也不能叫张猛“猛哥”了，因为这小小的称谓，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再重要不过了。 “满打满算十万块！” “嗯嗯，都带上，够了！”说完马宇明停顿了下又说：“张总您去准备钱，强子跟我走！” 坐在张强的摩托车后座，张强惯例似得马宇明的手拉到自己身前，让对方抱着自己。 这些日子，张强总觉得李婷变了，然而今天，他感觉自己的婷婷还是和以前一样让自己喜欢。 小男生和小女生的情感就是很奇怪，而张强当初看上李婷只不过是因为李婷在教室里拿着凳子追着老师砸，他觉得那时候的李婷美翻了。 扭曲？ “婷婷，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干呢，我哥最近老夸你呢，说你是个做生意的料！” “你别说话，安心开车。”马宇明并不喜欢这个小男生，因为对方的眼睛里似乎只有摩托车和李婷。胸无大志说的便是张强这类小男生。 “嗯，我的车技你放心啦，嘿嘿” 目的地到了，是农贸市场。 “强子，看看有没有卖纸钱的这类铺子！” “啊，没到清明啊，也不是什么鬼节，你买纸钱干嘛呀？” “嘻嘻，发工资哦！要一百元大钞面额的，大了小了的都不要！” 纸钱很快买到了，整整装满了两个蛇皮袋子。 “强子，去看看有没有旅行箱，要两个！”马宇明坐在纸钱袋子上说道。 没一会张强拎着两个旅行箱回来了。 两人开始将蛇皮袋子里的纸钱装进旅行箱，摆的整整齐齐。做完这些马宇明拍了拍手说道：“嘻嘻，这下工人们的工资到位咯！” 张强不明白马宇明什么意思，“这钱工人们能要啊？” “哈哈，瞧好！”马宇明冲着张强莞尔一笑，张强呆了。马宇明瞬间有种犯罪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张强的摩托车又在楼下“滴滴滴”响个不停。 马宇明冲下楼，坐上了后座，一溜烟地向着豪达服装厂去了。 “这个娃，唉，我是管不住咯！”李大力站在窗口看着马宇明抱着张强的腰，挺难受的。 张猛也一早到了服装厂，在门房上，看着两大箱纸钱发愁了。 “婷婷，你说的就是发这些纸钱？” “张总，您想什么呢？纸钱工人们能要吗？” “那你这？” “嘻嘻，把你的十万元现金拿出来！”马宇明摊开了手。 接着十万元现金开始向旅行箱里填装，一会便大功告成，马宇明开心地拍了拍手说：“妥了！” “哈哈，真有你的！这看着不像十万元，倒像是四百万现金啊！哈哈”张强大声笑道。 “嘻嘻，这就是四百万现金啊！张总！” “不过就是看着像啊，你摊开来，每摞最上面两千元，五十摞加到一起还是十万元啊！” “嘻嘻，十万元没毛病，张总您就瞧好！” 孙哥这时候带着个十几个小弟又来了，只是其中不见了宫哥的影子。这一次是马于明让张猛叫来的。毕竟要发钱，得有人维持秩序。 “去去，把门房的桌子搬到厂门口外面去！”马宇明对着黄绿两个小伙说道。 桌子放好后，两只旅行箱被张强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随后马宇明又指挥那十几个小弟围成了一圈，将两只旅行箱保护在了中心，并再三叮嘱，一会不管再乱要一定确保旅行箱只能看不能摸。 这时候已经八点半了，离九点还有半个小时，工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 然而每来一个工人，眼神瞬间便被厂子门口那旅行箱里的东西焊死了。随着来的工人越来越多，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是纯真质朴的笑容，只代表了一种宿愿：我要钱！ 到了八点五十的时候，工厂门口驶过来了一辆面包车，下来的是z市晚报的记者。这一次是马宇明让张猛花钱请来的。记者们一下车就架起了炮筒，对着厂门口桌子上的两箱“现金”闪着闪光灯。 九点整，马宇明拿着一个扩音喇叭，跳上了豪达服装产的大门上，说：“工人们，今天是咱们豪达服装厂的好日子，也是大家的好日子，因为张总要发钱了！” “好！”工人们配合的很好，齐声说道。 马宇明很满意现场的气氛，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工人们安静。 “张总是一个有责任心的老总，他不忍心看到工人们食不果腹、居无定所，所以不惜拿出全部身家，来救活豪达服装厂，让咱们本地的实体企业活下去、走出去！让咱们豪达服装厂的工人们吃得好、住得好、穿得好、用得好！” “好！” “今天，我们张总为支付前任厂长拖欠大家半年的工资特地准备了四百万元现金！” “好！” “我们还为大家准备了更多的选择！” “好！” “拿钱走人的工人我们欢迎，因为豪达服装厂亏欠了你们太多！但是，我们更欢迎拿钱留下来干的工人，因为你们是厂子的未来！” “我们留下来！” “我们这里准备了一份离职合同，一份用工合同。离职合同是给那些要求支付六个月工资的工人们的，因为他们的心并不在豪达服装厂！” “用工合同是给那些目前愿意为厂子作出一丁点牺牲，先领取一个月拖欠工资，剩下的年底一次性结清的工人们的！” “怎么选择，我们交给工人们！” 第五十四章 大功告成，母女被绑 马宇明这时从门上跳下来，扩音器交给了张猛。 张猛跳上了厂门，喊道：“我想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张猛不缺钱！我今天带来的是四百万现金，而你们半年的工资加到一起才不到四十万！但是我为什么要只支付一个月的拖欠工资呢？” “大哥你说说呗？”张猛将扩音喇叭递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工人嘴边。 “我说不好啊！可能是你张老板不放心我们，觉得我们拿钱就不干活了？” “哈哈，这位大哥，我张猛怎么会不放心工人兄弟们呢，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要看到大家重新把厂子搞好的决心、信心、耐心！”张猛振臂高呼。 “好！”工人们群情激昂，新潮澎湃。 “哦，忘了告诉大家，签订新的用工合同的工人每个月工资会调增五十元哦！”马宇明这时恰到好处的补充。 “张老板敞亮人，我们签新合同！”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喊了一声，接着所有工人都开始跟着喊，并涌向签订新的用工合同的办公桌。 在场所有工人签订完用工合同后，马宇明拿着扩音喇叭又喊道：“下周一，工厂正是重新开工，签订完用工合同的工人本周日到工厂报道！” 工人们半年来第一次从豪达服装厂领到了工资，每个人都喜笑颜开，临走的时候依然依依不舍地看向厂门口的那两个大旅行箱。 “狗哥，这是你的！”马宇明叫住了即将离去的狗子，给他塞了两百元。 “我不能拿啊，警察那里你可一定要替我保密啊！”狗子颤颤巍巍地说道。刚才在人群中正是他带着工人们在喊口号，因为昨天马宇明曾找过他，说的是王老头和王瘸子的事情。 “嘻嘻，啊你说的什么事情啊？我忘记了，要不你再提醒提醒我？” “哦，我也好想记不得了，哈哈”狗子挠了挠头，转身走了。 “真有你的！”打发走了工人张猛对着马宇明一顿夸赞。接着他从旅行箱里抽出了两千元塞给了z市晚报的记者，要求他们务必将豪达服装厂的事情好好报道报道。 z市刑警队。 李大力副队长的任命很快就下来了。在整个z市公安局，没有一个不服的。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件，李大力出得力大家有目共睹。 肖志刚心情愉悦，虽说萨日勒还没抓到，但是协查通报已经发出去了，落网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王瘸子在医院没扛过去，死了。王老头已经被提起公诉，至于结果就不是刑警队该操心的事情了。 法医冯三槐已被抓捕归案，对于明显的杀人抛尸案被他硬生生做成意外落水事件的罪状供认不讳，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至于王老头供述的当年王曼柔被强奸后，报警时接警的叫做樊自立的警员已经退休，刑警队在他家里将他抓获。这樊自立承认当年收了季怀中的钱，而将强奸案压了下来。 至于季怀中的笔记本，记载的内容肖志刚此时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因为上面都是些看上去人魔狗样的上流人物，但是竟然成为了季怀中那间密室的常客。而季怀中心眼很多，竟然将每次来消费的上流人物一个个都记录了下来，甚至包括了出入的时间，哪个小姐作陪，简直比清宫戏里记录皇帝的房事档案还要仔细。 “肖队长，你说这些上流人物们图啥呢？”李大力又来肖志刚的办公室来蹭烟了。 “刺激、新鲜呗，还能图啥？” “唉，有些人肉吃多了，总要想着吃屎！”李大力自言自语。 “肖队，今天还有一个事情挺有意思的。应红的父母来认领女儿的尸体来了。我问他们应红敲诈‘刑至死’那小子的二十万有没有见到，你猜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说没有见到了呗！至于你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哈哈” 厂子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明天到银行开完户，然后张猛、张强兄弟二人就会到邻省y市去看看设备，聘请技术及设计师了。 这一天给工人们打鸡血马宇明累的够呛。张强送他回来的时候，坐在摩托车后座，他又做了个让自己觉得有罪恶感的动作，竟然靠在了张强背上睡着了。 张强走了，马宇明刚走进单元门。 “不许动，动一下就要你的命！” 一个黑影从阴影里冲了出来，一把搂住了马宇明的脖子，低声吼道。这黑影的力气很大，马宇明根本无法反抗。 接着黑影逼着马宇明往家里走。打开了房门，黑影一脚将马宇明踢到在地，接着冲向了还在厨房忙碌的王桂花，将这个可怜的惊叫出声的家庭主妇一脚也踹到在地。 黑影手里端着一把手枪，让马宇明找来绳子将王桂花的双手绑在了身后，随后黑影用多余的绳子绑住了马宇明。 “你再喊一声我就打死她！”黑影端着枪指着马宇明对王桂花说道。 王桂花立时收了声音。 “你是萨队长？”马宇明认出了蒙着脸的黑影。 “喔？小崽子眼可真尖！”萨日勒摘下了头套。 “哈哈，果然是萨队长，逃不出去了？来送死来了？” “啪！”萨日勒扇了马宇明一个耳光，说道：“我他妈就没想逃！” “呸！”马宇明和着血吐了一口口水，萨日勒这一巴掌打得不轻。 “萨队长啊，你又不是死罪，顶多就是收钱、嫖妓的事情，至于这样吗？” “曹尼玛，老子好好的队长被李大力这个傻逼给抢了，老子怎么也要干死他！” “我怕你干不死老李反而被他给干死了！” “小比崽子你话真多！”说着萨日勒从厨房找来了两块抹布堵住了王桂花与马宇明的嘴。 一天前。 晚上九点，在z市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旅馆内，204的房间门被人敲响了。 萨日勒在房间内立即站起身，他没有去开门，而是从从手提包内取出手枪，藏在墙壁后，一只手拨开了窗户上的窗帘向外张望。 外面的行人和车流依然和他十分钟之前看到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常。萨日勒还不放心，又仔细的看了一会，还是没有看到警车或者警察的出现，他这才将跳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胸口。 敲门声在一分钟之前就停了，萨日勒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去看，没有看到任何人出现在楼道里。 “可能是有人敲错房间门了？”萨日勒心想。他收起枪，刚要转身，却发现脚下放着一张纸片。 萨日勒低头捡起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有爱街后巷2栋308室。地址下面还写着一段话: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揭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 第五十五章 父女暗号，大力发狂 萨日勒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上面的画面正好是本地新闻报道。 “我们z市公安局近年来一直致力于打击各类型暴力犯罪活动，在近期的一系列杀人分尸的案件中，我们z市公安干警不眠不休，取得了卓越的成绩，但是我们中间也出现了一些害群之马” 记者采访的是刑警队队长肖志刚，萨日勒作为“害群之马”看得津津有味，只是这味道有点苦！“嗒”他给自己点上了烟，紧抽了几口。 王桂花这个家庭主妇这会几乎都已经吓晕过去了，马宇明用自己的肩膀不着痕迹地顶着她的肩膀，与她对望一眼后，眼神瞟向王桂花身后被绑的双手。 王桂花眼神中透漏着迷茫，但是片刻后便明白了，自己的双手是女儿绑的，女儿一定是留了活扣，让自己解开。于是这个家庭主妇双手在背后开始了努力。 马宇明给了王桂花一个“你很聪明，我很欣慰！”的眼神。王桂花理解的不错，马宇明确实留的是活扣，即便双手被绑着，只要手指头能活动，也是可以解开的。 “小李家的，你家没啥事？”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是隔壁房间的王大妈。看样子刚才王桂花的那几声惊叫还是引起邻居的注意。 萨日勒用枪指着马宇明，用口型、手势告诉王桂花：“我现在拿掉抹布，你把邻居打发走，如果敢说别的，我马上打死你的女儿！” 王桂花猛点着头，示意自己明白。 抹布被取下了，王桂花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外的王大妈说道：“没事，王大妈，刚才看到了一只老鼠，吓了我一跳！” “哦，老鼠没事，我们家那只小黄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一会找见了抱过来！”王大妈说。 “不用了王大妈，谢谢你啊！”王桂花回道。 马宇明听到了隔壁的关门声。 李大力一般回家很准时，六点不到就到家了，但是今天他迟了，因为做了副队长的他要请客。 李大力喝的酒不多，回来的时候切诺基他还可以开成直线。 “小李、小李”王大妈在身后叫住了刚要走进单元门的李大力。 “给你！”王大妈将手里抱着的一只猫塞进了李大力的怀中。 “大妈您这是？” “你媳妇说家里进老鼠啦，我把我们家小黄在你家放一晚上，准能抓到老鼠！这不我在院子里才找到这小家伙，正好遇到你，你就抱回去！” “哈哈，谢谢王大妈！”李大力低头亲了一口小黄，就抱着走进了单元门。 楼道里传来了李大力边走边哼歌的声音，萨日勒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身，站在了门口左侧。 “完了，完了，几个菜啊，老李喝成这个样？”马宇明听着李大力哼着歌的声音知道他准是喝酒了。李大力从来不哼歌，只有喝完酒后才会哼歌。 钥匙在锁孔里拧动的声音让马宇明的心揪在一起，“老李啊，你可长点心，看看门口啊！” “咦，这个锁今天是咋回事啊？”李大力左扭右扭着钥匙就是打不开门。 “老婆，老婆，开门！”李大力在敲房门。 听到没人开门，李大力又扭起了钥匙。 “完蛋，这老李喝大了，一家子全玩完！”马宇明失望无比。 萨日勒手里的枪指着房门即将出现的开口处，屏住呼吸在等待着。 “啪！” 房门突然间被被踹开。萨日勒感觉到了一阵开门的风，接着他眼前看到了一团黄色的东西，被人从外抛进来，向着自己头上飞来。 萨日勒扭头就躲，然而那黄色的东西还是骑在了他的头上。这时萨日勒也看清了，是一只小黄猫。 “喵” 小黄猫发出一声惨叫，是萨日勒一把将骑在自己头上的小黄猫拍在了地上，然而一个身材比他高大的男人已经向着他扑过来，将他压倒在了地上。 两个男人倒在地上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堵墙倒塌的声音一样，萨日勒被压在身下比较惨一点，险些晕了过去。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右手依然没有放开手中的手枪。 这冲进来的男人自然是李大力了。 此时的李大力左右手分别握着萨日勒的手腕，两个男人用尽吃奶的力气在角力。 由于双手被李大力按在地上，萨日勒握住手枪的右手手腕在用力的弯折着，他要把枪口对准李大力。 “咚！” 枪响了，萨日勒弯折手腕的角度不够，并没有打中身上的李大力。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萨日勒的右手在颤抖着。 钻心的疼痛战胜了萨日勒杀死李大力的决心，因为那个家庭主妇不知何时解开了绳子，拿着一个保温瓶，在向他的右手倒着开水。终于他松开了握着手枪的右手。 李大力这时腾出了一只手一拳打在了萨日勒的下巴上。就是这一拳，萨日勒这个前刑警队副队长被现任副队长打晕了。 “曹尼玛的，绑我老婆！曹尼玛的，绑我女儿！”李大力依然没有停手，一拳一拳地对着萨日勒的脸上招呼着。 “这先后顺序，看样子在李大力心里，女儿还是不及老婆亲啊！哈哈！”马宇明内心笑着。 那个家庭主妇拉住了疯狂的李大力，终于她哭出了声依偎在了自己男人怀里。 马宇明这时还没被解绑呢，他看到了李大力夫妇洒满了一地的狗粮。 李大力捡起了手枪，拿出手铐铐住了萨日勒的双手。王桂花解开了女儿背后的绳子。 马宇明从地上捡起了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的是自己家的地址还有雨果的一句名言。马宇明看罢自言自语：“萨队长你就是这样战胜自己，正视自己的么？” “这个地址和这段话显然不是萨日勒写的，自己家的地址在刑警队是有报备过的，萨日勒肯定知道自己家的地址，没必要写下来，那么这是有人怂恿他来杀李大力的么？是谁呢？”马宇明心想，接着他又想：“王瘸子的案子之前我就想过这一系列的设计不像是王瘸子能想出来的，难道说背后有人在指使他这么做的么？” “老李，真有你的，没想到你喝了酒还能注意到咱们之间的记号呢？” “父女连心，父女连心嘛，哈哈”李大力笑着说。 原来，马宇明在被萨日勒逼着进房门的时候，故意反抗几下，将两只脚蹬在了房门上，形成了一个x形。萨日勒根本没注意到。 这个x形是马宇明之前和李大力曾约定好的暗号。遇到紧急情况时就给对方留这个暗号。 李大力还没开门的时候注意到了暗号，他那一系列的扭动钥匙的动作，都是在演戏，目的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看样子你也没有那么弱嘛！”父女二人击掌庆祝。 “喵！”小黄这时从角落里钻了出来，叫了一声。李大力把它抱在怀里亲吻起来。 第五十六章 好色眼神，赌气男友 萨日勒被李大力打成了猪头，肖志刚来拉人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至此王瘸子的案子才算圆满落幕了，至于马宇明心中的疑惑，目前来说也只是疑惑而已，王瘸子已死，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背后存在着这么一个人。 次日，乾商银行的营业大厅，马宇明与张猛、张强兄弟拿着营业执照前来开户。 “我的天啊！”马宇明看到营业大厅高高的柜台上排着的长队都快赶上春运买火车票的队伍时惊呆了。尽管他对90年代的银行客户数量是听过前辈提起过的，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 “开户？营业执照拿来我看看！”营业厅主任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地中海”男人，态度很冷淡。 马宇明很明白，在90年代，市场经济刚刚走上正轨，各行各业都需要钱。而银行作为管钱的企业，到处是讨好的老板和个体经营者。这就造成了银行业的整体服务态度都很差。 马宇明在自己本来的身份中，曾听带他的师父说起过，当年，银行的工作人员与客户吵架，拿起狼牙棒跳上柜台，追出去打人的都有。更有甚者，有营业员上班上到一半，拎着钱箱逛街去的。 这种情况在2021年来说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在90年代，它是真实存在过的，毫不夸张。 “这是我们张总，这是我们的营业执照！”马宇明说道。 “地中海”瞥了一眼马宇明，就是这一样让他的眼神呆住了。好一会笑着说：“哈哈，我先看看啊！”说着，“地中海”装模做样地看着营业执照和张猛的身份证，眼神却不时瞟向马宇明。 张猛一脸微笑，这“地中海”是什么人他在清楚不过了。 “小姑娘啊，我们最近业务很多，开户的企业都拍到三个月后，你们把资料放到我这，留个电话，排到你们的时候我打电话通知！” “啊，这我们可等不及啊，吴哥哥，给行个方便呗？”马宇明眨着一对大眼睛。 “地中海”叫做吴桐，他胸牌上写着名字。 马宇明刚说完这句话，营业厅的玻璃门“砰！”一声被人一甩关上了。马宇明回头去看，却见张强站在营业厅门外，一拳捶在了一棵树上。 “这恐怕不行？咱们银行各方面都很严谨，每个客户都很着急啊！”吴桐一边说一边斜挑着眉头。这算是吴桐这个老男人对马宇明刚才撒娇似的询问的骚情回应。 马宇明不说话了，向着张猛一摊双手说：“你来，张总！”马宇明倒不介意对吴桐这样的老男人说更为过分的话，但是此时他似乎被李婷的意识左右了，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对这吴桐说几句，立马就会吐出来。 “吴主任，来来，抽支烟。”张猛招呼着吴桐走出营业大厅抽烟。 吴桐面色古怪，本来对于马宇明突然不说话了他有点生气，但是看到张猛招呼自己的动作，他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来。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些老板们一般都会送上一条烟或是一个红包，吴桐对于西装笔挺的张猛给自己上供什么他很期待。 “吴主任，嘿嘿，五星歌舞厅也是小弟开的，那天过来耍一耍呗？” “哈哈，我不会跳舞啊！” “看您说的，去歌舞厅的谁会跳舞啊？哈哈” “啊，不跳舞干嘛啊？” “艹，这个傻逼装什么孙子呢？”张猛心想，接着他将烟叼在嘴里，一边抽一边摇晃着身体，双手空气中不停摸索着，就好像他右手揽住的正是一个妙龄女郎的腰身，而左手正从酥软的胸脯一路向下高速行驶着！ 吴桐口水流了一地，这时张猛在吴桐耳边小声说道：“最近新到了几个洋妞哦，吴主任试试大洋马也不错嘛！哈哈” 吴桐眼睛直了 开户的事情就这样被搞定了。 另一边，张强在赌气。马宇明从隔壁小卖部里买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递给了张强，因为在李婷的记忆里，张强最喜欢喝这个。 “婷婷，以后再不要对着男人那样说话了，好不好？” “嘻嘻，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厂子的事情吗？” “但是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喜不喜欢关我球事！”这是马宇明心里的话，但是他嘴上却说：“嗯嗯，我以后尽量不说了嘛，不就好啦！” “嗯啊！”张强将ad钙奶的罐子吸的“嗞嗞”地响。 下午，三人买了明天的火车票，去y市，目的主要是招聘技术人员和设计师，毕竟y市可以算的上国际化城市，而z市只是一个区域中心城市而已。 新瓶装新酒，马宇明建议要买的是最新型的打样机、点胶机还有裁剪机，所以豪达服装厂本身的技术员已经满足不了需求。 最重要的是设计师。97年之后，老百姓的日子基本上都已经很好过了，不少家庭都有些积蓄，越来越多的人将视线放在了彰显个性的穿衣打扮上来，比如说肖志刚的老婆谢晓莲就是其中很有代表性的人。 所以说，如果新厂开业，必须要将设计理念提升上来，以求抓住市场的动向。比如说松糕鞋，可不是简简单单照搬南方的一些鞋厂的产品就能成功的。因为马宇明相信，南方的鞋厂肯定比豪达服装厂生产能力强，技术更成熟，出厂价格更低。 虽然南方鞋厂运到z市，销售价格和豪达服装厂最终的产品价格会相差无几，但是马宇明要的效果是吃掉整个z市的市场，所以以相同的价格，豪达服装厂拿出的产品必须看起来更时尚、更高端！ 所以这个设计师关乎着豪达服装厂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至关重要！ 第五十七章 游龙戏凤，大力同行 晚上回到家，李大力手里摆弄着一部手机。 “咋样，娃娃，爸爸的手机帅？”李大力对着女儿炫耀。 “切，跟砖头似的！” “可贵着呢！我这可是新上市的西门子手机！”李大力不理解女儿为何毫无兴趣的样子。 “西门子？再过十五年，谁还用西门子手机啊！苹果晓得不？” “苹果能当手机用？我这个可是最新款，s4！” “s4？还4s呢，老李，你手机借我用一下。”马宇明手里拿着一颗核桃说。 “哈哈，你看看，好用得很呢。” “咚！”马宇明用手机砸开了核桃。这是他心里一直有的一个愿望。 “额”李大力呆住了。 “对了老李，给你报备一下，我明天要去趟y市。” “啊？和谁去？”李大力惊讶地说，他关心的不是女儿干什么去，而是和谁一起去。 “我们张总兄弟俩啊！” 李大力沉默了。虽然他知道女儿和张猛他们一起开始捣鼓豪达服装厂，他也默许了，但是他打心底里是不愿意女儿和那样的社会人士混在一起。 “能不能不去？”李大力做着挣扎。 “不能！”马宇明斩钉截铁。 五星歌舞厅。 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个染着红发、低胸装的美女跳得不亦乐乎。美女二十出头，身上浓烈的香气直冲中年男人的鼻子，中年男人没喝酒就醉了。 “去他娘的，我吴桐今天要将车速加到一百八十迈！”中年男人内心狠狠说道。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曲游龙戏凤唱了没三分钟就已经结束。中年男人靠在床头抽烟。他手指挑动着红发美女的下巴，笑着说：“妹子，哥哥这一年的存货可是都交给你了呀，哈哈” 红发美女娇羞地笑道：“吴老板，您说这是您一年的存货，我信呀，咯咯”心里却想：“老娘命真苦，回回都是遇到这样让人恶心的老东西！”她却没想走进这小黑屋的十有八九都是自己口中所谓的恶心人的“老东西“。 “吴主任，哈哈，怎么样，舞跳得满意不？”张猛看到中年男人从房间里出来问道。 “哈哈，咳咳，不错，张总这里姑娘很漂亮，哈哈。”吴桐尴尬地笑着说，接着他又小声地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这里大洋马在哪？嘿嘿” 张猛觉得这个男人恶心，他强压下了胃里的酸味，说：“下回，下回再来看大洋马，嘿嘿！” 吴桐投给张猛一个一定的眼神，接着就要往外走。 黄毛和绿毛两个小伙拦住了吴桐的路，黄毛说：“贵宾，您还没结账呢！” “啊？”吴桐回头看向张猛。对方坐在卡座上和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聊天，丝毫没有看自己这里的意思。 “多少钱啊？”吴桐问。 “3998！” “多少？”吴桐以为自己听错了。 “贵宾，您消费洋酒一瓶，880元。三十八号陪您跳舞，每小时1560元，两小时合计3120元，总共消费4000元，我们给您优惠了2元！” “你们这是讹人！”吴桐喊道。4000块可是他小半年的工资啊！“镶钻的x吗？”吴桐心里想。 “吴老板啊，你可是卸了一年的存货呢！四千块钱多吗？不多！”三十八号双手抱在胸前，摇晃着身体说。 “我没钱！你们张老板请我玩的！” “没钱？好办！”黄毛眼神变得凶恶，一记抓龙手，拉了他就往外走。 吴桐痛不欲生，自然是对方往哪里牵引他就往哪里走了。 “等等，兄弟，有话好说，我给钱，我给钱还不行嘛！”男人都明白的酸爽感觉让吴桐几秒钟之后就改了口。 吴桐的遭遇自然是张猛安排的，恶心人的中年男人很多，来他场子里消费的也不少，但是对着自己兄弟的女朋友胡乱骚情的中年男人还没有，尤其那女孩现在还是自己的助理。 破了财的吴桐肠子都悔青了，为了三分钟搭上四千块，不值！尤其是他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大洋马”就更不值了！ “曹尼玛的，给老子等着！”吴桐给了钱，甩下了这句话就走了。 “猛哥，你就不怕这小子报警说你敲诈吗？”孙哥问道。 “人家是银行上班的，体面人，他敢报警说自己玩女人么？哈哈” “猛哥，你的户头可是在他那开的啊！你不怕他给你找麻烦吗？” “他他妈的敢！”张猛狠狠地说道。厂子就要开起来了，谁敢阻碍他赚钱，他就卸了对方的腿！ 次日中午十二点，z市火车站。 马宇明和张猛兄弟三人在候车。 “啪！”一个人在身后拍了马宇明的肩头一下，接着说道：“娃，哈哈，爸爸要到y市区出差，咱们好像是同一趟火车哦！” 马宇明回头，嘴一下子撇得老高，说：“老李，你有意思没意思？我是去招人的！你去干嘛？” “哈哈，爸爸出差啊！”说着李大力拿出了一张介绍信递给马宇明。 介绍信上内容是：你局来函请求遣派得力干警协助侦破水箱浮尸案，我局特派遣在系列抛尸案中有卓越表现的刑警队副队长李大力同志前去协助你局，忘接洽。后面缀着的是李大力的警员编号和身份证号码。落款是y市公安局。 马宇明看罢，笑着说：“可以啊，老李你现在是名声在外了，我心甚慰啊！” “哈哈，什么名声不名声的，都是虚名而已！哈哈”李大力又拿出了他那副憨态。 “李警官，噢，不对是李队长，您放心，我们兄弟俩怎么敢拐跑您的女儿呢？哈哈。”张猛笑着说，他知道李大力这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和他们兄弟去y市。 “哈哈，张老板说笑了，我真的是去查案子的呀！” 张强对李大力吊着脸子，这时冷冷地说道：“车要开了！” 第五十八章 顶楼谜案，沉尸水箱 y市三个月前发生了一起死亡事件，不少人都说这是一起灵异杀人案件，其中竟然包括不少y市公安局的警察。 死者名叫陈珂，女性，二十一岁，是y市朝阳大学的一名学生。尸体是在陈珂失踪了十九天后，在东方饭店的顶楼的水箱中被发现的。 陈珂失踪当日下午，从学校的宿舍里走出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同寝室的同学发现陈珂晚上十点多还没回来，比较异常，于是向所在班级的辅导员做了汇报。辅导员觉得可能是陈珂谈了男朋友，晚上在外面过夜，于是没有立即报案。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陈珂还没回来，辅导员觉得事情不对，于是联系了陈珂的家属，发现陈珂并没有回家，又询问了陈珂的同学，结果得知死者并没有什么男朋友，于是觉得不对劲，立即向y市公安局报了警。 警方在接到报警后，比较重视，立即开展了全市范围内关于陈珂行踪的查找，但是整整找了三天，一直没找到。 第四天，东方饭店所在辖区的派出所接到电话，说是他们饭店的一位房客不辞而别，东西遗留在房间内。 派出所的办案警员比较有经验，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上门调查，发现房客遗留的物品中有一本朝阳大学的学生证，上面的名字叫做陈珂，正好与市局近日来寻找的失踪学生同名，而且都是在朝阳大学就读，于是立即报告给了市局。 市局刑警队接到消息后，立马赶赴东方饭店开始了搜查工作。东方饭店一共有十层，三百多间客房。警方将每间客房都翻遍了，此外厨房、洗衣房、公共区域，办公区域警方也都没落下，但是依然没找陈珂任何踪迹。 值得庆幸的是东方饭店作为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饭店，在电梯间布放着监控设备，这在97年来说可是十分罕见的。 刑警队不调阅监控设备还好，这一调阅监控设备，看到的影像立刻让所有人都汗毛颤立。 在影像画面里，自始至终只有死者陈珂一人出现。她走进电梯里，飞速地从上往下按下了一排楼层的按钮。电梯门没有关闭，陈珂探出身子，好像是向去看有什么人在外面按着电梯门阻止其关闭一样。几秒钟后，陈珂的探出去的身子退回电梯，电梯门还是没关闭，陈珂又探出身子出去看，接着她又退回电梯，藏在角落里，仿佛是害怕被电梯外什么人看到。 接下来，陈珂走出电梯，侧着身子好像是在和画面以外的什么人交谈着。十几秒后，陈珂退回电梯。这时的她双手五指张开，好似在抽搐一般。后面的画面就是整个影像里最恐怖异常的画面。陈珂在电梯的角落里，她的脖子好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一般，她双手搭在自己脖子上，就好像是掰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接着她眼睛翻着白眼，仰面蹲在了地上。 影像的最后画面是陈珂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电梯。 面对着无法解释的画面，办案警员都吓了一跳。“这是吸毒致幻？”几乎所有警员都在看过这段监控影像后，内心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由于没找到陈珂的踪迹，且距离陈珂失踪已经过去了4天的时间，警方推断陈珂多半是遇害了。但是在陈珂最后出现的东方饭店里，包括她所居住的那个房间里，警方没有找到任何陈珂遇害的迹象。 通过对饭店的服务人员盘问，均都没有看到陈珂离开饭店。 这就比较奇怪了，一般来说，饭店的服务人员对于客人离开饭店是很在意的，因为往往退房时还要检查房间，万一客人损坏了房间内的设施、电器等，需要客人赔偿的。既然饭店的服务人员都没有看到陈珂离开饭店，那么陈珂很有可能还在饭店，即便是遇害了，她的尸体也应该是被凶手藏在了饭店的某处。 警方又仔仔细细的对整个饭店进行了排查，包括饭店的顶楼，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大活人难道蒸发了？ 不少警员心中都有这样的疑虑，再结合监控影像里的诡异画面，他们都毛骨悚然起来。 之后警方调查了陈珂的社会关系。对其同学老师的调查，发现陈珂学习很优秀，而且为人也很热情，得到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称赞。而且陈珂也没有谈过恋爱，一心只在学习上。 通过对其父母的走访，警方得到的答案是陈珂从小就很上进，从小到大，考试基本没出过前三名。陈珂的父母是教育工作者，爸爸是中学老师，妈妈是教育局的一名干部，家庭条件比较好。 失踪案件陷入了困局。 然而十多天以后，警方又接到了东方饭店的电话，说是在顶楼的水箱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警方随即迅速赶往现场。 东方饭店的顶楼有两个挨在一起的圆筒形水箱。高三米多，直径有两米过一点。水箱这时搭着一个梯子。 警方之前排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两个水箱，但是当时并没看到梯子，觉得这水箱这么高，人肯定是进不去的，就没有检查水箱内部。 法医登上水箱，结果看到的是一个裸体的女性死者。死者仰面躺着，漂浮在水面上。而水箱底部是死者的衣服。 东方饭店之所以可以发现死者，是因为最近有不少顾客投诉饭店的水流很小，成棕色，而且伴随着异味。于是饭店派人上顶楼查看水箱，发现了尸体。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是长时间在水中浸泡的结果。若是直接从水箱中捞出，会对尸体损坏，于是警方找来了消防队，破开了水箱，放光水，这才取出了尸体。 法医通过现场勘验，确认死者就是陈珂。 此时距离陈珂失踪已经整整十九天。 既然陈珂的尸体已经找到，下一个疑问就摆在了警方的面前，凶手是谁？ 警方调查了饭店的所有工作人员，没有作案的可能。 警方调查了与陈珂同一时间入住的顾客，一一排除了作案的可能。 警方调查了陈珂的同学、老师，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甚至警方还调查了陈珂的父母，发现她的父母十分疼爱女儿，也没有作案的动机。 凶手是谁呢？ 电梯的诡异监控影像怎么解释呢？是吸毒致幻还是？ 陈珂是怎么被人杀死，并且丢进了饭店顶楼的水箱的呢？ 第五十九章 两位美女，膜拜大作！ y市小吃街的一家灌汤包子铺内，两个女学生模样的女子要了三笼包子。 “潇潇，你说闫教授是咋回事啊！我的论文那么完美，他竟然不给我通过呢！”一个白色体恤的女学生嘴撇着，向着对面的一个粉色连衣裙女学生说。 “啊，你没过吗？”那被叫做潇潇的女学生惊讶道。 “论文答辩的结果登出来了呀，你没看么？潇潇你可是第一名通过的呀！”白衣女学生又说。 “唉，珂儿可惜了，要是她在，第一名一定是她的！再说了，过了又能怎么样呢？咱们学的是服装设计，在y市工作不好找。我打算毕业之后，到南方去，碰碰运气。” 两个女学生聊着，这时一个身材健壮，灰色西裤，蓝色t恤，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走到她们这一桌旁，礼貌地说：“你们好，我叫张猛，很高兴认识你们！” 原来在收到了鼎鑫商场的老板的五十万股金后，马宇明一行人到了y市。 李大力粘着不去y市公安局报道，非要和他们同住一家酒店。四个人开了三间房。马宇明一间、李大力一间、张猛兄弟一间。本来李大力还想和马宇明开同一间房，但是刚提出这个要求时，看到女儿脸瞬间阴了下来，他只好作罢。 收拾停当，李大力去了y市公安局报到，而马宇明和张猛兄弟三人心想既然来到y市自然不能不去着名的小吃街转转，于是一起来到了这小吃街，并走进了这家灌汤包子铺。 三人要了几笼包子正吃着，张猛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对面桌子的两个女学生中的一个。 马宇明顺着张猛的眼神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淡粉色连衣裙的美女学生。一头乌黑的长发打了个结甩在身后，杏花一般的眼眸并不是很大，闪烁着青春的光彩，让人一看，眼神就要忍不住陷入其中。鼻梁不算很高，但是镶嵌在她那张脸上倒显得恰到好处。嘴唇大小适中，涂着浓淡适中的唇膏，一张一合间，显露出两排贝齿。 在某个瞬间，马宇明看到了那女学生的笑靥，他也看得痴了。马宇明瞬间便明白了张猛的想法，心里说：“难怪猛哥一直不找对象，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啊！” 张猛见了美女倒一点也不扭捏，直接走上打招呼。 两个女学生见到张猛穿着整洁、利落，礼貌大方地和自己打招呼，连衣裙女子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向着张猛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并伸出了一只手说：“我叫刘潇，这是我的同学司清楠，很高兴认识你！” “姐姐，我刚听你们说自己是学服装设计的么？”几个人也算认识了，拼了桌子，马宇明开口问道。 李婷的美丽自然是谁都无法抗拒的，即便是刘潇这样的清丽，相比较之下也差了许多。好在刘潇并不嫉妒李婷那张美丽的脸庞，相反对于这样的一个小妹妹倒是很喜欢。 “是呀，你楠楠姐和我都是朝阳大学服装设计专业即将毕业的学生呀！小妹妹你高中生吗？”刘潇看到眼前的小姑娘身材比之自己都不遑多让，于是开口问道。 “姐姐我是今年初二升初三呢，嘻嘻。”马宇明说。 “哈哈，出落得真漂亮，也不知道哪个帅哥将来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哈哈！”司清楠说道。 张强听到这话，拔了拔腰板，挺着胸膛，似乎在说：“你们看我啊，我就是婷婷的男朋友！” 司清楠这时注意到了张强，笑着说：“这位小弟弟真帅啊！像陈浩南，哈哈” “呀，楠楠，你是花痴病又犯了吗？嘻嘻”刘潇装作嘲笑道。 张强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 “两位美女，你们有没有什么设计大作让我们也欣赏欣赏呢？”张猛虽说是问两个人，但是他眼神却只看向了刘潇。 “哪里有什么大作啊，不过是一些不成熟的草稿罢了！”刘潇说着，从背后的文件袋里取出了两幅画。 张猛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心想：“这是衣服吗？这他妈不是我场子里的鸡穿的吗？设计成这样谁穿啊！”他虽然心里这样想，脸上却没带出来，却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说道：“啧啧啧！真厉害啊，这设计我看你也甭找工作了，直接巴黎时装周走起呗！” “哈哈”张猛这话一说完，刘潇、司清楠笑得前仰后合。 刘潇止住了笑声说道：“猛哥真会说话，我自己啥水平自己还是知道的嘛！就因为这两幅草稿被我们系的闫教授骂了一个星期，说这不是给人设计的，是给妖精量身打造的，哈哈” 张猛尴尬了，摸了摸鼻子，说：“我就喜欢这样的设计嘛！说不定这是以后的流行趋势呢！”他强行找回场子。 “猛哥给我看看！”马宇明要过设计草稿看了起来。 两幅设计草图是同一款晚礼服，但是是两种配色。抹胸、露背、高开叉设计的礼服在97年的我国确实比较大胆。但是就是这两幅草图，马宇明觉得即便是对比2020的威尼斯电影节上，某曾红毯的国内女明星所穿的都不落伍。尤其是在配色上，马宇明觉得刘潇的水平绝对不低。 一幅图是黑金的配色，以黑色的料子打底，上面点缀着金色的走线和装饰，显得相得益彰。简单的金色走线和装饰，仿佛给整个黑色调的礼服瞬间注入了生气，既不失端庄，又显得活力十足。 另一幅图是白、蓝的配色。白色和蓝色是七、三的占比，尤其是胸口处，周边是一片白，中间配以蓝色的薄纱，让人一看便有无法再从这里移开眼神的想法。 “潇潇姐姐设计的衣服真好看，嘻嘻，我好想要这样的一件衣服啊！”马宇明看完称赞起来。 “你们看嘛，我就说设计的很好嘛！还是得女人来看才对，哈哈！”张猛笑着附和。 “潇潇姐姐，你们可以到我们的厂子做设计师吗？”马宇明问道。 “啊？”张猛内心惊道：“婷婷，猛哥我可是随口说说的，这个美女虽然我喜欢，但是生意可是生意啊，不能请个没有经验的设计师？而且设计的还那么骚！” “嘻嘻，小妹妹，姐姐毕业想到南方去呢！”刘潇拿马宇明的话当做小姑娘的玩笑。虽然张猛刚才说了自己是开服装厂的，而且这个小姑娘是自己的助理，但是她并不相信！ “潇潇姐姐，你是不放心我们？”马宇明说，他不等刘潇回答，又说：“我们的厂子初期产品打算生产松糕鞋，只是要和市面上现在流行的松糕鞋不同，以后将会推出服装、女士的手提包类的产品。当然我们厂子现在只是刚起步，不过待遇您放心，一个月我们可以开到3000元的。” “3000？婷婷啊，没有这么开工资的？”张猛心里发颤，因为一个工人当时的工资不过6至700元，3000他能招五个工人了！ “3000？妹妹你在开玩笑？”司清楠惊讶道。 “嘻嘻，没开玩笑，姐姐你不行问问我们张总。”马宇明说着又对张猛说道：“是，张总？” “嗯，啊，可能是！”张猛吞吞吐吐。 刘潇与司清楠交换了下眼神，心里均想：“这几个人是骗子？”要知道97年的3000的月薪，那可是比较顶级的白领了，她们不过是刚刚毕业的学生而已，怎么可能值这么多呢？ “二位姐姐，二十一世纪马上就要来了，什么最重呀？”马宇明笑着问。 “知识？”刘潇试探性地回答。 “对了一点点哦，是人才啊！”马宇明说道，他心想：“你们要是知道二十一世纪，打工皇帝们一年挣着上千万不吓死你们才怪！” 第六十章 言多必失，沉默是金 刘潇与司清楠对视一眼，都在怀疑马宇明与张猛所说的真实性。 “姐姐，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就去看看设备，到时候一起呗？反正你们刚好是服装设计专业的，这方面应该也了解过一些，正好给我们把把关！” 刘潇与司清楠想了一会就答应了。 y市公安局。 李大力报到时受到了热情的欢迎。y市公安局之所以邀请李大力过来，是了解到z市最近一系列抛尸案中，李大力在案件侦破工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指名点姓让他来的。 这种事情，在一个警员的履历中代表着你足够优秀。李大力却不员愿意来，在他的心里没有啥比老婆孩子更重要的了。结果女儿对他说要去y市，还是和张猛兄弟一起，他不放心，所以以公谋私，与马宇明三人一道来了。 老杨是y市刑警队的队长，热情的接待了李大力，寒暄了一会之后，谈话内容切入正题。 “老李，我们目前掌握的案情就是这些。这个案子影响很大啊，我们有的同事竟然说出了这案子中有不干净的东西，你说可笑？” “杨队，哈哈，我看看监控影像？”李大力并未多说话，言多必失是马宇明对他的叮嘱。有些事情，一言不发别人才会拿你当高手！ 影像是在一台彩色电视机上播放的，李大力看了一遍，吓坏了，心里说：“这案子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如果老李现在是在z市公安局的话，一定会尖叫出声的，但是他现在是在y市公安局，代表着z市公安局的形象，只好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 李大力一语不发，将沉默是金发挥到了极致。 “老李、老李”老杨呼唤着李大力，示意他说上几句。 “嗯，这个案子我得好好捋捋。”这是一句万能的话，李大力运用纯熟！ 在y市公安局，案情资料李大力自然不能随意带回去了，他拿出笔记本，将案情的有些资料仔细记录着。这样便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到了下班的点。 “老李看样子有些真东西的，看看人家记录案情的专注样子，唉，我们队里的这些警员差远了啊！”老杨心里立时对李大力认可起来。 李大力摘抄案情的动机可不是老杨想的那样。他是害怕自己忘记有些关键信息，所以才记录下来，打算回去讲给女儿听的。 到了现在李大力对于女儿李婷在破案上的天赋深信不疑。自从从医院出来之后，女儿对自己、对老婆的态度转变了很多。很多时候，他觉得女儿并没有拿自己当父辈，而是以平辈相处。甚至有些时候他觉得女儿是拿自己当哥们来处的。 虽然这样的感觉让李大力自己都觉得奇怪，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的。 酒店内。 李大力敲开女儿的房间，却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画面：张强在里面，而且在给女儿烧水、整理行李、铺床，显得殷勤之极。 “这小子，想干嘛？”李大力心想。在看到对张强脸上的尴尬表情之后，李大力更确信了对方的不怀好意。 “你出去，我和婷婷有话要说！”李大力的语气并不客气，甚至有些生硬。 “我不出去，婷婷的洗澡水还没烧好呢！”张强阐述着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洗澡水？”李大力内心升起一团火，他觉得现在是“土飞机”重出江湖的时候了，但是看了眼女儿的表情，他没敢，于是，李大力给了张强一个白眼。 张强却也没客气，回敬了李大力一个厌恶的表情。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确认过眼神，是彼此讨厌的人，于是都互相拉着脸。 马宇明心情复杂，两个男人为着他针锋相对，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还是头一遭。内心尴尬，却也有些暗爽，竟然有种做女人也挺好的感觉。对于谁该走谁该留，他没有作出圣裁，躺在床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两个男人较劲。 这时门被敲响了，张强开了门。 张猛走进来说：“我都打听好了，寰宇机械批发城里有咱们想要引进的设备。”接着他看到了李大力也在房间里，一脸阴沉，又看到了自己兄弟也是一脸阴沉，随即就明白了。 “李队长这是和女儿有话说，哈哈，你们聊，我们兄弟回去睡觉去了。婷婷，明早八点半咱们出发，到朝阳大学接上刘潇她们，然后就去寰宇机械批发城哦！” 随后，张猛拉着张强走了。 “婷婷啊，你一个人住一定要注意安全，门要锁好啊！”李大力语重心长。 “嘻嘻，我带着三个保镖呢，怕啥，哈哈！水箱浮尸的案子什么情况呢？” “娃，爸爸告诉你，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李大力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哦，速速道来，我就喜欢听鬼故事。”马宇明开心地说道。 于是李大力翻开了笔记本，将陈珂一案警方目前掌握的所有线索都和盘托出。马宇明听完沉默了。 “警方尸检结果咋样？陈珂有没有嗑药的历史呢？”马宇明问道。按照李大力所说的影像里的画面，如果真要解释，那就是吸食毒品导致的幻觉。 “陈珂没有吸毒史。” “那么有没有别的病史呢？比如说死之前有没有服用什么治疗疾病的药物呢？” “我知道你想问啥。你是想问陈珂有没有精神病？” “嗯，差不多！” “警方到陈珂的家里去问过的，她的父母说女儿从来都没有这方面的疾病呢！”李大力说完，看着沉思的马宇明又说：“人杀人还好办，娃，你说这鬼杀人就是福尔摩斯来了都不好办呐！” “你不就是福尔摩斯吗？嘻嘻！”马宇明讽刺李大力，接着他又说：“陈珂是朝阳大学的大学生？” “嗯嗯，是朝阳大学呢！” “老李，明天我带你去找找陈珂的同学？” “啊，娃，你在朝阳大学有认识的学生吗？” “嗯，很漂亮的姐姐呢！嘻嘻。”马宇明说着便想起刘潇的样貌来。 第六十一章 了解陈珂，遇到花姐 次日一大早，李大力给老杨去了电话，说是要去朝阳大学调查陈珂的社会关系。 老杨自然是对李大力这只借来的猫的努力表现感到欣慰的，欣然应允了。 张强则对李大力的通行嗤之以鼻，一路上吊着脸子。而李大力则对张强也没有什么好颜色。 早八点，朝阳大学门口，刘潇和司清楠已等在那里了。两人对于昨日吃顿饭能敲定毕业之后的工作的事情持怀疑态度，一道来到学校门口的等待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不曾想张猛等人还真来。 平时张猛的穿着是t恤配西裤皮鞋，腰上的手机藏在体恤里，为的是低调和干练。但是今天却是体恤配牛仔裤运动鞋，而且t恤是塞进牛仔裤里的，手机显露在外面。虽然是休闲的打扮，显示的却是老板的派头。 “猛哥，你这样穿还不如昨天那样穿呢。昨天的穿着是低调的成功男士，今天嘛，咳咳！”马宇明对于张猛的刻意装嫩打扮不以为然。 “哈哈，这不是要去见美女嘛，这样穿显得没有那个什么来着？”张猛挠着头，词到嘴边他却想不起来了。 “没有代沟？”李大力在一旁提醒。和马宇明相处久了，李大力倒对社会上的一些流行词汇新手拈来。主要是他自己私下里刻意留意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女儿交流起来畅通无阻。 “嗯嗯，李队长说的对，就是没有代沟，拉近距离啊，哈哈！” 刘潇热情大方的招手，和几人打招呼。“这一位是？”她不认识李大力自然就问了起来。 “潇潇姐姐，这位是我爸爸老李，是个警察。” “啊你爸爸是警察呀，警察陪你们来买设备？”司清楠插话道。 “楠楠姐，警察当然不可能陪我们买设备啦，老李是专门来找你们的啊！” “为了珂儿的事情？” “潇潇说的珂儿就是陈珂？” “嗯，珂儿是我们两个人同寝室的闺蜜。” “哈哈，路上聊，路上聊。”张猛说道，他已经拦下了一辆面包车。 车内，马宇明问道：“潇潇姐，陈珂有没有那方面的疾病呢？”他边说边用手指指了下脑袋。 “没有？陈珂的学习很优秀的，从大一开始就是我们系的第一名呢。而且她还学习其他专业的课程。” 马宇明听了刘潇这话，觉得对方所答非所问。接着略一想便明白了，可能在刘潇看来，如果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就不可能学习好。 “她在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举动或者异常行为呢？”李大力问的是警察常问的一些问题。 “没有什么异常？”刘潇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司清楠。 “我觉得挺正常的呀。上完课，她就回寝室了，闭着眼睛躺了一会，说是出去散散步，就离开了寝室啊！”司清楠说。 “那陈珂平时都有下课散步的习惯么？”马宇明问道。 “那倒没有，平时下课之后，她多半是去图书馆看书呢！”刘潇说道。 “下课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而去散步这并说明不了什么。”马宇明心想，接着他又问道：“陈珂在学校谈过恋爱吗？” “美女小妹妹，怎么我看你比你爸爸倒更像警察呢？嘻嘻”刘潇笑道。接着她继续说道：“珂儿平时除了学习以外，其余的时间基本都泡在图书管理，没有谈过恋爱的。” “嘻嘻，我将来要立志当警察的嘛！”马宇明笑着说，接着又问：“陈珂平时都喜欢看什类型的书啊！” “这个我倒没有怎么留意过，我只知道她基本都是在图书馆三楼的社科学那一排书架处驻足的比较多些。” “嗯嗯，谢谢潇潇姐姐。” “怎么只有你谢谢姐姐吗？”潇潇一脸笑意地问道，眼神却看向李大力，心里寻思这个警察好像是个木头疙瘩。 “老李，美女姐姐求谢谢呢，你脑子当机啦？”马宇明嗔怪道。 李大力这时才反应过来，忙对着刘潇蹦出几声“谢谢”来。 张猛所说的寰宇机械批发城不太远，面包车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张猛付过车钱后，几人下了车，走进机械批发城。 刘潇和司清楠作为服装设计专业学生，对于生产服装的设备倒还真懂一些。在两人的建议下，几人着重看的是几个比较有名气的，而且自动化程度比较高的品牌。 “这些牌子可是远比咱们之前预算中的那些品牌的价格要贵的多呢？”张猛小声对着马宇明说。 “嘻嘻，这就看你张老板的本事咯！侃价你在行嘛！” “侃价我啥时候在行过？”张猛心想，一会又想：“我他妈在行的是捶人和对付鸡！” 几人走进了一间门房很大的商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风韵尤存的女人，眼睛闪闪发光的扫视了几人这奇怪的组合，瞬间便在几人中找到了掏钱的那个，向着张猛走了过去。 张猛一看这老板走路时屁股从东扭到西的姿态和仿佛是带着钩子的眼神，心里乐开了花：“这他妈是鸡转行的？”他一下子就重拾对今天侃价结果的信心。 张猛猜的不错。 这间铺面的老板花姐确实有着一段不光彩的职业经历。本来是到南方打工的花姐没挣到前却沉迷在了南方的灯红酒绿中，沦落成了一个陪酒女。直到三十多岁，花姐觉醒了她人身中最强大的技能，那就是给男人相面。 于是花姐在夜场中，相中了一个老头子。这老头子有钱，而且花姐看了老头子的面相，觉得对方活不了多久，于是便嫁给了老头子。 花姐失误了，老头子在他们结婚后，活了八年，远超她的预期。好事多磨也好，苦尽甘来也罢，花姐得到了一大笔钱，于是便回到家乡，买了铺面，做起了机械设备批发的生意。 花姐是见过世面的，这使得她眉宇间既有女人的柔情还有许多女人没有的决断和干练！ “你好，我是这里的老板尹如花，很高兴认识你！” 花姐大方地向着张猛伸出手。不一样的老板和顾客的打招呼方式，源自花姐已经给张猛相过面。她的结论是这个弟弟能抗事！ “嗯，我叫张猛！”张猛反应的多少有些冷淡，因为今天他身后跟着的是刘潇。 “猛弟弟，今天是来看看设备吗？”花姐直接以姐弟相称起来。 “噗嗤！” 马宇明笑出了声，花姐“猛弟弟”的称呼让他想到了一个本不属于小姑娘脑海中该出现的画面。 第六十二章 色诱花姐，龙五逞凶 花姐这里的设备确实比较全，全是大品牌，自动化的程度也很高，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也比较美丽。当然了，好东西一般都会有好价格，这是自古以来的硬道理嘛！ 打样机，一般的品牌是三万多一点，而花姐这里的高端货是五万元；点胶机花姐这里两万五千元，比外面的便宜货多了一万元。最夸张的是裁剪机，花姐这里要卖到四万元，比外面的普通货直接贵了近一倍。 而以上三种设备的品牌是刘潇和司清楠力荐的，引的花姐对着两人直树大拇指，一个劲夸两人识货。 三种设备加起来的价格要比马宇明和张猛预想的要贵了五万元。 马宇明的意思是一次性上两条生产线，所以这些设备得进两套。张猛犹豫了，眼神里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实在不行买个便宜货得了。 “张总，什么都可以省，设备不能省。咱们上自动化程度高的设备，可以省下四到五名工人。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就可以省三千到四千元的人工工资啊，您算算哪个划得来？” 听了马宇明这话，张猛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 “好！就买这高级货，两套！”作为老板的张猛发话了，接着又说：“咱们现在就签合同？” “等等啊，嘿嘿，张总您还没侃价呢！我看着这老板娘对你，咳咳，说不定设备咱们先用个一年半载，再付款也是可以的，嘻嘻！” “啊？还可以这样吗？”张猛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应付账款这种东西在2000年以后逐渐变得普遍起来，其根本原因就是卖方着急用自己的货物变现，而货物的供给方太多，买家的选择性多，所以像设备、劳务这些很多时候是可以一年半载以后才付款的。 但是这种现象在90年代并不多见，因为那时候供给方不足，而买家的需求是往往得不到满足的。就比如王德发鼎鑫商场想要销售松糕鞋，到现在都找不到货源一样。 “当然可以啊，凭你和花姐的关系，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嘿嘿。”马宇明一脸坏笑。 “怎么买个设备，我还得卖个身？”接着张猛看了一眼刘潇，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美女跟着呢，我这不好弄啊！” “嘻嘻，我把美女支开啊，您就放心大胆的把魅力拿出来！”马宇明笑着说，接着她又把搞定花姐的战略高度拔高了几分，说：“再说，咱们以后那些缝纫机什么的保不齐都要换一遍，搭上花姐这个关系，嘻嘻，张总您就偷着乐！” 说完马宇明走向了刘潇与司清楠二人，拉着两人去上厕所。如果以男人的视角来看，女生上厕所结伴而行的这一行为，至少会位列世界几大未解之谜其中，马宇明找了个不错的理由。 张猛听完马宇明的话，心想：“对啊，他娘的，为了厂子的未来和两百多张吃饭的嘴，拼了！”这时马宇明三人已走出了店，于是他摆出认命似的表情，走向了花姐。 “姐姐，哈哈，这个我们厂子嘛，是打算要做到整个五省区的行业龙头的，而且市里领导也相当重视，所以嘛，咱们以后合作的机会肯定会很多的。” 张猛的一声姐姐叫得很情切，张强仿佛这辈子都没听到自己的哥哥这么亲切地称呼过别人姐姐，惊呆了，嘴张的老大。 “呦，猛弟弟是大老板啊！”花姐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是见过世面的，对张猛话里的内容一个字都不信。 “有多大能耐就有多大责任嘛，这不厂子里两千多号工人呢，都指着我养家糊口呢，哈哈！”张猛将厂子的规模扩大了十倍！ “嘻嘻，怎么，猛弟弟是手头不宽裕了还是？”花姐开门见山，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的侃价的老板她见得多了。 “姐姐，你也知道，家大业大的开支就比较多，所以嘛，设备的价格能不能再让让？” “咯咯咯”花姐未回话先笑了，说道：“我这利也薄，而且这么大的铺面，又压了这么多货，小本买卖，比不了猛弟弟的大生意，所以嘛”花姐一边说，眼神一边瞟着张猛健壮的胸口。 张猛何尝没有感受到花姐的眼神，他卖弄了一手绝活，胸脯上的两团肉晃动了几下。 花姐看呆了。其实这也怪不了花姐，这些年来，她先是混迹夜场，让后又嫁了人，所接触的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老头子，她已经忘记了像张猛这样健壮，又正值盛年的男人是什么味道了。 “价格没得谈呀，猛弟弟！”花姐不知何时收回了眼神，一本正经地说。 马宇明和张猛都想错了。 在生意上，花姐是很厉害的，一则是她的货不愁卖，二则是她的钱来得不容易，是她拿十来年的青春换来的，在价格上，花姐的底线一直很高。 “这老鸡耍我？” 张猛反应过来了，刚才花姐与自己的那些调笑，逗自己玩呢。刚想要发火，却听到门外一个男人在大笑：“花姐啊，哥几个又来照顾生意来了，哈哈” 张猛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一个光头身后跟着七八个小伙子走进了店里。 光头很胖，以至于脖子完全“退化”，他的那颗大脑袋是直接栽在肩膀上的。大鼻子、小眼睛，手里拿这一把折扇扑扇着。 “瞧瞧，这是什么风把龙五爷给吹来了，咯咯咯”花姐满面春风地迎了上去，接着对着店里的伙计喊道：“小三，赶紧的，给龙五爷和兄弟们拿几瓶水！” “几日不见，花姐又长漂亮了，我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啊！”龙五说着，折扇搭在了花姐的下巴上。 “龙五爷哪里话啊，老了，残花败柳了。” “败不败的我龙五试试才能知道呢，嘿嘿！” 龙五这话说的直白，自然谁都知道他的话里意思，花姐打了个哈哈：“龙五爷就会拿我寻开心，嘻嘻！” “不识抬举！”龙五耐性很差，脸瞬间拉了下来，接着，他一只手摊开，冲着花姐说：“拿来？” “龙五爷啊，这个月根本没做几单生意，您看能不能？”花姐说到一半，再没往下说，因为她看到龙五脸上阴狠的表情。 “你个臭b给脸不要脸，一个子都不能少！”龙五嘴里很脏，就这他还嫌不够，扬起了一只手。 “曹尼玛的，欺负女人你他妈算个什么球玩意？”张猛走了上来，右手抓住了龙五扬起的那只手。 第六十三章 不打不识，指点迷津！ “曹尼玛的放开！”龙五身后的七八个小伙涌了上来，就要对张猛动手。 张猛一点没害怕，他用力一扭，龙五的胳膊就“咔！”一声，被扭到了身后。 龙五疼得“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急忙对着自己的那些弟兄喊道：“别动！” “我是东城龙五，兄弟怎么称呼啊？” “我他妈叫张猛，是到花姐这里买设备的，看不惯你欺负女人，今天的事和花姐没有关系！”张猛说，他知道地头蛇哪里都有，自己是外地人，揍了这个龙五，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那花姐日后肯定麻烦不断，所以他主动说自己和花姐没有关系。 “哎呀，张老板，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吗？快点放开龙五爷再说！”花姐这时凑了上来急忙解劝，张猛是她店里的客人，如果招惹了龙五，她的生意以后恐怕没法做了。 “那就看龙五哥给不给面子咯！”张猛说着手里加了把劲。 “哎呦，哎呦！”龙五喊了两声疼，接着说：“兄弟，你肯定是刚来到y市不了解情况，我龙五最喜欢结交朋友了，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咱们以后就交个朋友，往后只要你来y市，哥哥我好吃好喝好玩的招待你，你看怎么样？” “龙五哥若然是个敞亮人，日后咱们要多来多往啊！”张猛说着松开了抓住龙五胳膊的手。 “曹尼玛的，兄弟们给我打死这几个小b崽子！” 龙五一只胳膊刚获得了自由，立马冲着身后的那七八个小伙喊了起来，自己却往后一闪，躲在了那七八个小伙的身后。 这些小伙将张猛兄弟与李大力都围了起来，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说；“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们龙五爷是干什么的，找死呢？弟兄们一起上！”说着当先冲了上来冲着张猛就是一拳。 张猛笑了，放开龙五，他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不打服是不可能罢休的。张猛刚才早就把龙五带来的这些人挨个查看了个遍，不过就是些小混混，要说会打架可还差得远了。 张猛头一歪便躲过了黄毛小伙的一拳，右手一拳就打在了黄毛小伙的鼻子上，瞬间黄毛小伙就眼冒金星，鼻子里黄的鼻涕、红的鼻血都飚了出来。 “呜呜呜”黄毛小伙晕菜了，竟然捂着鼻子哭了起来。张猛气笑了，他混了这么多年社会，还没见过挨了打哭鼻子的小混混呢。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小伙冲向了张猛。张强害怕哥哥吃亏，冲了上去站在张猛身旁，瞬间这兄弟俩便与这些小伙们打在一起。 一交上手，龙五就看出来了，自己的这八个小兄弟完全不够看的，因为张猛打架实在是猛，而且一看就是个老手，往往一拳就让自己的小兄弟失去了战斗力。而张猛旁边的小伙虽然一看就是打架没什么经验的，但是有一股子狠劲，肚子上挨了几拳，却一点不在乎，抓住自己的一个小兄弟一拳又一拳地向着脸上招呼。 没一会的功夫，八个小伙地上已经躺了五个，还有三个被吓傻了，没见过这么能打架的，呆呆的只管看，却不敢冲了。 “怎么说龙五哥？这架咱们还打吗？”张猛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说。 “嘿嘿，猛哥厉害啊！不打了不打了，我龙五认输了。”龙五笑着说。 “不打不相识嘛，咯咯咯，来来龙五爷、张老板咱们坐下聊，坐下聊。”花听到二人竟然有和解的意思，立即招呼张猛与龙五坐下。 李大力从始至终都旁观了这场打斗，看到现在心里的一颗石头算是落了地。如果双方继续打下去，他也不可能出手去帮助张猛兄弟，只能亮明身份制止。 “龙五哥，你今天来找花姐是收保护费的？” “哈哈，这个年月混口饭吃不容易，这寰宇机械批发城一带是我罩着的，跟着我的兄弟们得吃饭啊！”龙五尴尬一笑说道。 “龙五哥，不是我说，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市场经济，像你们这样靠着收保护费度日，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进局子？” 张猛这句话说到了龙五的痛处，龙五沉默了。这个月他已经进过拘留所一回，就是因为收保护费被人举报了。不靠着收保护费度日，龙五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个什么营生，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刑满释放人员，找工作屡屡被拒，只好纠集了几个毛头小伙子干起了欺行霸市的行当。 “龙五哥，你如果不嫌弃，我厂子刚启动，还缺人手。”张猛说。对于龙五这样的社会油子，张猛觉得个个都是人才，只是欠缺个合适的位置。 “猛哥你不是开玩笑的？” “龙五哥就当没听过，我就随便一说，哈哈。”张猛打了个哈哈，他以为龙五看不上到他厂子里上班呢。 “我以前可坐过牢的猛哥，你不介意我到你厂子里上班啊？”龙五又说。 “哦，我也进过局子坐过牢，这有什么呢？”张猛笑着说。他并不是胡乱说的，几年前，张猛因为打架斗殴坐过一年牢。 “既然猛哥不介意，我龙五今后就跟着猛哥混了。”龙五递上了一根烟，客气地说。 就在此时，马宇明和刘潇、司清楠上厕所回来了。马宇明听了一耳朵，这时插口道：“哎呀，张总，我看龙五哥这还一班小兄弟呢，咱们厂子里没有那么多地方安置呀！” “嘿嘿，厂子需要那么多人，总有地方安置的嘛！”张猛说。 “哎呀，张总您怎么忘记了邱市长不是说了有些下岗工人需要咱们厂子解决下工作的问题吗？”马宇明随口就是一句谎话，因为他并不想要龙五这样的人。就像龙五这样的，以前犯过什么事，还不好说，现在他们是实打实的要做实业，身家不清白怎么行？再说了，龙五的优势是在y市的寰宇机械批发城片区，敢在这里收保护费，看样子龙五在这里是罩得住的，如果到了z市，龙五就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价值。 “哦，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抱歉了龙五哥！”张猛一脸歉然地说道。 龙五倒没说什么，瞥了一眼马宇明。 “龙五哥，我这里有个建议，您可以参考一下，嘻嘻。”马宇明微笑着说。 “你说！” “龙五哥，您守着y市这么个繁华的都市还怕没有出路吗？您可以试着做货运啊！”马宇明建议。接着他又说：“您看一来您手底下不缺兄弟，干活不差人，您的这些兄弟也有了个正经营生不是？二来，您罩得住啊，寰宇机械批发城我看了，都是零散的货运司机在接活，您要是把这些人拢一拢还怕没有钱赚吗？” 马宇明的这些建议不说是没有私心。让龙五发挥自己的优势，走物流的方向不得不说就是眼前都有好处，因为他们采购的设备也需要运输。要是龙五将来做好了，那么对于豪达服装厂的货物向y市乃至全国辐射都有好处。 一语点醒梦中人，龙五听了马宇明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可以吗？”他试探性地问道，因为正经做生意他没有试过。 “怎么不可以啊？您可是咱们寰宇机械批发城的龙五爷啊！咯咯咯咯”花姐笑着说道。对她来说如果龙五能转行可太好了，至少一个月200块钱的保护费是不用交了，所以她笑得很开心也很真诚。 “是的啊，龙五哥这就是您的优势啊，第一步您注册个货运站，然后让这些货车司机挂靠到您的货运站下，这么一来您不需要购买货车也不需要雇佣司机了。第二步，您把批发城周边的货运价格进行统一。第三步您在以寰宇批发城为中心，向着周边的市场慢慢渗透。”马宇明给出了三步走的方针。 “这货运司机同意会挂靠到我注册的货运站名下么？”龙五并不笨，他的问题一针见血，最难的就是这第一步。 “龙五哥，第二步不是让您统一发货的价格了么？您可以适当地提高货运价格，当然这个价格提高的基础是您为商户们提供足够好的服务，比如说一些货物的拆装啊之类的，让商户们省时省心。只要挂靠到您的货运站名下的司机挣得比现在多，他们不用在为抢单子互相压价，打得头破血流，谁会不乐意呢？” “那即便是这样，有些司机也不愿意挂靠，有些商铺不同意我加价怎么办呢？”龙五又问。 “嘿嘿，龙五哥，这就得看您的本事了！”马宇明笑着说，并看了眼龙五身后的这些小兄弟。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如果有这样的人，龙五养得这些小兄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 “哈哈，明白！”回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龙五笑得很有自信。 第六十四章 分期付款，《向往来生》 龙五算是搞定了，现在还有个花姐呢。马宇明和张猛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已经知道张猛的美男计以失败告终。 “花姐，嘻嘻，妹子一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呢！”马宇明笑得娇滴滴。 “姐姐也是这种想法呀。”花姐笑得更娇艳，但是在张猛看来就是一朵开败了的花。 “不知道我们张总和您说了没，设备的价格您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呢？” “没有！”花姐回答的很简短。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们本来还想在花姐这里进上一千台缝纫机呢。” “咯咯咯，小妹妹，你比张总还能吹！”花姐扎破了马宇明吹的牛。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啊！虽然我们厂子现在是起步阶段，但是，整个五省区以后的市场龙头一定是豪达服装厂，你信不？” “我信，咯咯咯”花姐笑得很开心，接着说：“好啦，不逗你们了。既然张总和龙五爷都成了朋友，这样，设备的价格我真不能在往低压了，但是付款我可以宽限一下。你们前期只需要支付20的货款，剩下的80在一年内付清，你看怎么样张总？” “嘻嘻，花姐我爱死你了！”马宇明不等张猛张口抱着花姐的脸蛋亲了一口。 张猛与花姐的合同签订的很快。两套设备总价下来23万元，首期应支付货款为46万元。张猛拨通了孙哥的电话，让孙哥明天到乾商银行，在豪达服装厂的账户上支取5万元汇过来。这是张猛在招待吴桐之前已经和吴桐打好招呼的。 “张总爽快人，咯咯，我相信咱们的合作会进行的很顺利的，这样，我另外赠送一年的维保服务，厂家的售后我这里有，我让技术员跟着张总回z市，你看好不好？” “哈哈哈，花姐，我也爱死你了！”张猛大笑道，但是他可没敢抱着花姐去亲。 张猛给花姐和龙五留了电话，便和马宇明等人走出了寰宇机械批发城。 “婷婷，你说的那个物流的事情，我他妈都心动啊！肯定是无本万利啊！”张猛夸赞道。 “嘿嘿，万利？张总你往大了想！” “万利都不够？”张猛有点怀疑。 “物流将来是整个社会的支柱性产业啊，万利哪够？”马宇明这话说得高深莫测。 “那咱们在z市也搞一搞？” “z市不行，城市太小了，铁路、公路、航空运输都不发达，在z市搞成本太高，多半会亏！”马宇明一针见血。 “怎么样潇潇姐我们不是骗你的？”马宇明对着刘潇说。 “嗯，看样子你们真的是开厂子赚大钱的老板哦！” “这算啥，我们张总在z市可是体面人，五星歌舞厅的老板，美女成群的香饽饽！”马宇明笑着说。 “婷婷你别胡说！”张猛急忙说。 “这个我信啊！嘻嘻，刚才花姐的眼神跟要吃了张总似的！”刘潇笑着说。原来她刚才早就注意到了花姐看向张猛不一样的眼神。 张猛尴尬无比，笑着解释道：“我可对啃老草一点兴趣都没有！” “婷婷姐，楠姐，到我们厂子里上班的事情你们怎么考虑了呢？”马宇明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 “我是没问题啦，本来计划到南方去看一看呢，现在看样子是不行咯！”刘潇笑着说。 “我的毕业论文都还没过呢，可能一时半会去不了啦。”司清楠婉言拒绝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马宇明脸上流露出遗憾的表情。这是他做出来的表情，因为他始终只看过刘潇的作品，对于刘潇的水平他很认可，但是司清楠他就不那么放心了。 几人又租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了朝阳大学。马宇明找了个借口让张猛和张强兄弟先回去了，他和李大力还有刘潇、司清楠走进了朝阳大学的校园。 “潇潇姐，你能带我和爸爸到陈珂经常去的图书馆转一转吗？” 刘潇欣然答应，于是司清楠回了宿舍，刘潇带着马宇明和李大力走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三楼社科类书籍区，马宇明挨个看着。有些书籍还比较新，并没有吸引到马宇明的注意力，他要找的是陈珂经常看的书。 几乎将社科类书籍快看完的时候，李大力拿来了一本书压低了声音在马宇明耳边说：“娃，看样子还有人和咱们共用这同一个记号呢！” 马宇明结果了李大力递过来的书，只见书名是四个字《向往来生》。而最后的那个“生”字上面不知被谁打了个x的记号。 马宇明翻开了那本书，一页一页看得很仔细，但是没有发现其他的标记。他刚要合上书，手指划过第二页的最下面一行时，发现了有着细微的凸起。于是马宇明连忙去看第一页，结果在最下方发现了有用力书写过的笔迹的痕迹，但是看不太清写的什么字。 “潇潇姐，有没有铅笔？” “嗯有啊，学设计的脑子不带都行，就是不能少了铅笔。”刘潇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一直比较粗的铅笔。 马宇明结果铅笔，开始在那笔迹的凹痕处斜着开始涂抹。没一会，铅笔涂抹完了整个凹痕的字迹，显现出来的是两个字“滚开”。 马宇明开始在第三页同样的地方开始用铅笔涂抹，得到了还是“滚开”。 第五页依然是“滚开”两个字。 那本《向往来生》一共有200多页，合计共有一百多页上被人衬着纸张写下来“滚开”二字。当然马宇明只是用铅笔涂抹了十几页，就放弃了继续涂抹后续的。 “收好，这本书应该是陈珂生前经常看的那本书。”马宇明把那本书交给了李大力。 “陈珂这是在害怕什么吗？”刘潇感觉脊背发凉，怯生生地问着李大力。 “这个嘛，属于警方的机密。”李大力故作神秘。 李大力向图书管理员出示了证件，以调查陈珂死亡一事为由带走了那本《向往来生》。 “娃接下来咱们怎么查？”李大力知道女儿采购完设备，也有了技术员和设计师，明天办完提货的手续就可以回z市了，所以调查陈珂死亡一事必须得抓紧。 这一次父女俩想到一块了。马宇明也不放心自己走了，老李一个人调查陈珂的案子。况且这次是跨省协助办案，如果表现的好，那么对于李大力以后的升迁之路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当然是到现场去咯！” 东方饭店处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父女二人租了个车很快就到了。李大力向酒店大堂经理出示了证件时，马宇明分明看到了大堂经理的眼神很古怪。 大堂经理带着父女二人来到了酒店的楼梯间。 “真他娘的活久见啊！”马宇明走到电梯间的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感叹道。 第六十五章 顶楼之谜，反常脱衣 电梯间门口摆着一张香案，上面摆着一个铜香炉，正燃烧着三支香。香案上还摆着些符纸、经文、铃铛之类的。 一僧一道分在香案两侧。 只见那僧人黄色僧衣，盘膝而坐，闭着眼睛念着佛经，手里却将一个木鱼敲得“铛铛”直响。 那道士黑色道袍，右手一把桃木剑，左手一张黄褐色的符纸。嘴里念念有词，右手中的桃木剑正或劈或砍着挥舞。 那大堂经理此时的脸色更古怪了，怯生生地道：“警官，我们这是求个平安，可不是宣传封建迷信啊！” “没事，没事，就是你们宣传了，也不归我们管，哈哈哈。”李大力笑着说。 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两个住店的客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道士喊道：“镇鬼符文十块一张，驱鬼法器五十一个！” 和尚不甘落后：“我佛真经，字三万四千五百六十九，批发价一百一本！” 住店的客人愣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其中一人大笑着说：“佛爷和道爷一家亲，哈哈” 马宇明紧走一步，止住了即将关上的电梯门对着大堂经理问：“出事的就是这部电梯？” “嗯是的，就是这一部。” 马宇明走进电梯后，示意李大力帮他挡着电梯门，别让其关上，接着他从上而下开始观察那一排电梯的按钮。接着马宇明按下了最下方的一个按钮。 “老李让让！”马宇明示意李大力不要再挡着电梯门阻止其关闭。 李大力往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电梯门依然保持着打开的状态。 “陈珂进入电梯后，从上至下按了一排按钮。电梯门一直关不上的原因应该是她按下了最下面的这个s按钮。酒店需要运送被褥等，所以会采购带有暂停运行功能按钮的电梯是不稀奇的。”马宇明心想，接着他走出电梯，向着左右看了会。 “首先假设本案凶手的话。东方饭店的电梯间并不隐蔽，从大堂是可以看到的。凶手在电梯的门口阻止电梯门关闭，并和陈珂聊天的话并不明智，会被别人看到。而且从凶手并未出现在监控画面里来看，凶手数息酒店的环境，且很聪明。所以这就很矛盾。” “假设本案并没有凶手，电梯门不关闭是陈珂误触了电梯的停止按钮，而陈珂做出的一系列诡异动作不过是自己的幻觉之完全可以解释得通。但是陈珂是如何进入到水箱里的呢？” 马宇明想到这里，向着大堂经理问道：“酒店的楼顶怎么上？” “楼顶的门一般是锁着的，顾客上不去的。” “你的意思是死者是穿门上去的么？”李大力听了大堂经理的话，半开玩笑似得说道。 “警官别开玩笑了，那姑娘是怎么上去的我真不知道啊！” “我们去顶层看看！”马宇明说着走进了电梯。 东方酒店的顶层是14层。马宇明三人走出了电梯，在楼道的尽头看到了一扇锁着的通往楼顶的门。 大堂经理刚要打开门，马宇明示意他别急。接着马宇明却在楼道的另一侧的窗户处看到了一个悬在楼外铁制的消防楼梯。 马宇明刚要钻出窗户，李大力说：“娃，我来。”说着李大力钻出了窗户，走上了那消防楼梯。 接着马宇明示意大堂经理此时打开那扇门。 马宇明通过那扇门来到了楼顶，却发现李大力已站在楼顶上了。 “哈哈，娃，这里是可以上到楼顶的呀！” “我知道！”马宇明毫不意外。 两个三米来高的圆形铁制水箱并排立在楼顶，很显眼。但是此时没有梯子，那三米高的水箱显然是上不去的。 “老李，你有办法上去吗？” 大堂经理一听到，说道：“我去让修理工把梯子抗上来？” “是啊，等梯子来我再上不是很轻松吗？” 马宇明却对着大堂经理说：“你去让修理工抗梯子上来。”接着转身对李大力说：“老李你试着不用梯子上一下！” “好好，你对爸爸可真好！”李大力小声抱怨了一句。接着他挽了挽袖子，走到了两个水箱中间。李大力双手左右一分，分别扶着两个水箱，两只脚也左右分开，蹬在两个水箱之上。接着，李大力双脚开始了交替向上，他整个人也随着上得越来越高。 两三分钟之后，李大力冲着下面的马宇明大声笑道：“娃这水箱顶上原来还有个把手呢！”李大力说完，左手就抓住了那把手，而后他左手一用力，整个人就已经上到了其中一个水箱的顶上。 这时大堂经理和一个扛着梯子的修理工走了过来，看到了站在水箱顶上的李大力称赞说：“李警官，你可真厉害啊！” “不费事的，一点都不费事的，哈哈。”李大力挠了挠头憨笑着说。 “陈珂自己在情急之下是可以上到水箱上的，即便不用梯子。”马宇明心想。接着他走上了梯子，到了水箱顶上。 水箱是有一个很重的铁盖子的，李大力打开了盖子。马宇明看向水箱里面，看到水箱里的水面离顶上还有一人多高。 “如果没有凶手的话，陈珂可以上到水箱上，进到了水箱里。当她想上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上不来了。但是陈珂的衣服是谁脱掉的呢？” 想到这里马宇明沉默了一会，他想起来了一种叫做“反常脱衣”的现象。 所谓反常脱衣现象是指人体在失温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体温调节中枢会出现麻痹，会出现一种幻觉热感，从而脱去身上的衣服、鞋袜等。 “老李，走！”从水箱上下来后，马宇明说道。 “去哪啊？” “咱们去见见陈珂的父母。” 第六十六章 哭泣，痛心，诘问，躁郁，巧克力 关于去见陈珂父母的事情，李大力闹了别扭，因为陈珂的父母就住在朝阳大学。李大力觉得女儿有心在磨自己，既然要去为何出了图书馆的时候不去，非要南辕北辙。 “娃，你说既然陈珂的父母住在朝阳大学，那么陈珂为什么还要住宿舍呢？” “这个一会不就知道了。”其实关于这一点，马宇明也十分不解。但是当他们二人敲开陈珂家的门的时候，一个透明书柜里的陈列物让他内心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叔叔、阿姨您好，我是陈珂的朋友，这位是我的爸爸。是这样的，我之前曾经接过陈珂姐姐的一本书，还没来得及送还，就”马宇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当然即便他不说，谁都知道马宇明省略的是什么内容。马宇明分明看到两位老人的眼圈瞬间湿润了。尤其是陈珂的父亲，转过了头，眼睛不敢再去看马宇明与李大力。 马宇明或许不明白陈珂父亲的动作变化，但是李大力却明白的一清二楚，因为他也是一个有着姑娘的父亲。李大力记得当初女儿住院做手术的时候，当大夫将各种可能的情况都告诉他的时候，自己的动作是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地流着，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让大夫看到他的眼泪。 “嗯，那你们进来。”陈珂的母亲让进了两人。 坐在沙发上后，马宇明一只手摊开了，冲着李大力说：“书。” 好在现在的李大力并不像马宇明刚穿越而来时那么木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本《向往来生》。 陈珂的母亲接过书，翻开了第1页，然后是第3页而十几页之前，每一页的右下角都有马宇明用铅笔涂描印痕显现出的“滚开”两个字。 “哗哗”陈母依然不停地在翻着书，而且早已超过了十几页。她在每一页都会停留几秒，而去抚摸那右下角被写出的印痕。 就在这时，陈父冲了过来，夺走了那本书，并合上，然后语气冰冷地说：“书我们收下了，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 “咳咳，嗯，哈。”李大力一连串的尴尬怪语，甚至最后想摆出他的憨笑，被马宇明怒视了一眼，立即打住了。 马宇明缓缓站起，一脸歉意，拽了拽李大力的衣袖，对着陈父说：“叔叔对不起，我们又勾起你们的伤心事了。”接着就要走向门口。但是整个过程马宇明搞得像慢动作一眼，一直看着陈母。 “来生不如今生，若能可以，这一生我想不一样的活啊！”马宇明念的是《向往来生》这本书的全书的最后一句话。其实，《向往来生》这本书的主旨和书名恰恰相反，内容虽然是作者虚构处的一个来生世界，但是全书无不表达的是对今生的留恋！ “呜呜呜”陈母哭泣的声音这时响起，接着这个伤心欲绝的母亲边哭边说：“珂珂啊，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啊！” 李大力听到这哭声主动的与马宇明交换眼神，但是他眼神里表达的内容，让马宇明哭笑不得。 马宇明回给李大力的眼神在说：“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有陈母杀害陈珂的意思了？” “我们珂珂是病了，病得很厉害，呜呜呜”陈母哭着说。 “别说了！”陈父呵斥陈母，接着又说：“珂珂没病，珂珂没病！” “叔叔，陈珂姐姐是病了，很严重的病！”马宇明打破了沉默。 “大夫说珂珂没病！”陈父再也止不住眼泪，失声痛哭起来。 “躁郁症是一种病！” “躁郁症？”陈母重复着马宇明的话。 “是的，虽然现在我国还没有对躁郁症有过深入研究，全国几乎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它是一种疾病啊，珂珂姐姐是病了！” “我们到精神病专科医院看过的，大夫根本不相信珂珂病了，他们说珂珂学习成绩那么好，又要强自立，怎么可能是有病了呢？”陈父悲恸的声音说着。 李大力在颤抖，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呼吸急促。他看不得一个父亲这样的悲戚。 马宇明瞪了他一眼，心道：“陈珂病了，又不是你病了。” “这些都是珂珂姐姐拿的？”马宇明看着一个玻璃书柜，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奖杯和奖状。 “珂珂是个好孩子，从小学习就好。”陈母说。 “所以这就是珂珂姐姐有家不能回的理由？就因为珂珂姐姐的宿舍离学校图书馆更近一些？”突然间，马宇明的语气转变成质问的语气。 “所以你们不给她一刻喘息的机会？” 李大力扯了扯正在诘问的马玉明的袖子。马宇明甩脱了李大力的手，又说：“所以你们在陈珂出事之后，也不会说她是生病了？就是要照顾你们夫妇的面子？” 陈父陈母面对马宇明的诘问，毫无反抗，只是哭泣。 “去告诉警察，珂珂姐是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她没有药吃，她的病已经严重到出现了有人要害她的幻觉！”马宇明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珂珂之前告诉过我，说有人要害她，长的很凶恶的人。她说她睡不着觉，我却说睡不着就起来看会书。她哭了，我当时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呜呜呜”陈母重复的是与陈珂曾经有过的对话，展现的却是自己心中的懊悔。 “珂珂，说想要去旅行，到西藏去看看，去离天更近的地方去。我说好，爸爸闲一点就陪你去。啊”是什么样的后悔，让一个父亲开始了哀嚎。 在李大力表明了警察的身份后，要回了那本《向往来生》。出了陈珂的家后，轮到李大力诘问马宇明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凶的质问那老两口啊？他们已经很伤心了！” “如果我掉进水里，即将淹死，你会不会救我？”马宇明反问。 “爸爸当然会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救你啊！” “那陈珂呢？她也是一个淹死的可怜人啊！而且推她掉进河里的就有她的父母。” 其实马宇明关于陈珂是躁郁症的想法在听到李大力对案情的描述后就有了。陈珂在电梯里的一些列动作，如果不是吸毒致幻，那么只有躁郁症这一种解释。陈珂表现出了很明显的双向情绪障碍。 马宇明相信，老师、同学、朋友对陈珂的称赞，是源于陈珂心境高涨期，而陈珂的情绪失落期，是表现在图书馆，表现在家里的。而陈珂的情绪低落期已经可怕到了幻想出了具体的恶魔形象的地步。 马宇明无法想象，在陈珂临死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怎样的画面？一个持刀的杀手？一个吃人的妖怪？不论是哪一种，对于陈珂来说，那一刻她就是在地狱中。以至于她想法设法地上到了酒店的顶楼，以至于，她能在三米多高的水箱中间上到顶上，并藏入水箱。 这便是马宇明关于陈珂浮尸东方饭店顶楼水箱一案的真相解答。 “来生不如今生，若能可以，这一生我想不一样的活啊！”比起这一句，马宇明更喜欢《向往来生》这本书的另外一句话：“今天做个巧克力？吃起来甜甜的。” “老李，我想吃巧克力！”在回酒店的路上，马宇明突然间对着李大力说道。 李大力几分钟后，从一家商店里钻了出来，捧了一捧的巧克力。 第六十七章 收拾吴桐 次日，李大力将关于陈珂一案的分析报告给了老杨。随后陈珂的父母也到y市公安局证实了这一说法。 “躁郁症？”是个什么病？有这个病吗？老杨心中也有疑惑。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随后李大力向老杨辞行，回到酒店，与马宇明一道准备出发回到z市。就在这个时候，张猛接到了孙哥的电话。 “妈的，这个吴桐是找死？”张猛气得直骂，因为孙哥到乾商银行汇款的时候，被告知没有代理经办权，无法从豪达服装厂的账户里支取资金。 看来吴桐这小子是因为被张猛戏弄之后，故意刁难呢。 张猛立即打车到了花姐那里，一番致歉后，保证三天之内将前转到花姐的账户上。花姐倒是表示理解，因为做生意的嘛，难免有不被银行的卡脖子的时候。 于是几人订购了火车票，回到了z市。而刘潇，马宇明告诉她尽快设计出两款松糕鞋的样鞋，并电话告知所需要的原料。 就这样几人订购了当日的火车票回到了z市。 次日，张猛和马宇明先是到了医院，张峰还在那呢。 张峰知道厂子的工人们都已经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并且签订了新的用工合同，心里很急，毕竟，自己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最让张峰生气的是豪达服装厂的工人竟然没人敢报警。张峰想了想就明白了，谁都不愿意得罪新来的老板。 于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张峰和张峰的家人也没有选择报警。毕竟如果是警察参与进来，那么他以后想在豪达服装厂继续上班或者拿到那半年的拖欠工资就很难了。 看到张猛和马宇明走进病房，张峰“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 “演得太假了？”马宇明心里冷笑。 “峰哥，怎么样好点了没？” “你们他妈的还好意思来啊？”张峰虚张声势。 “嘿嘿，来看看我们厂子里以前的工人，怎么会不好意思呢？”张猛笑着说。 “你他妈找人捅我怎么说？” “啪！”张猛丢给了张峰一个信封，里面是三千块钱。 “就这点钱，住院费都不够！”张峰喊道。其实住院总共也就花了两千。 “峰哥这是不愿意要啊，张总，要不咱们拿回去？”马宇明说道。 “好！反正伤人的那小子也没地方找去，咱们也不认识，也没有必要替他花钱啊！”说着张猛就要从张峰手中拿回信封。 张峰一把将信封掖入怀中，急急说道：“够了，够了，张总！”接着又说：“这可不算厂子拖欠我的工资啊！” “当然不算！”张猛说道。 张峰算是个识时务的，继续掰扯自己被捅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意义。厂子即将开工了，他现在想的是保住自己的车间主任的位置。 “张总，我为厂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看我那车间主任？” “峰哥，您先养好伤，等你康复了，到厂子咱们再细说！”马宇明一脸关切地说道。他害怕张猛答应，所以抢先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他真不愿意抢在张猛前头回答。 出了医院，张猛开口道：“婷婷，你说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厚道，毕竟这个张峰是被咱们的人捅伤的。” “猛哥，这个张峰公然和您作对，如果他继续做车间主任，那么厂子里的工人们以后怎么管呢？现在我倒有点感谢宫哥捅了这小子呢！” “那你说这个车间主任该谁来当呢？” “强子呗！这么重要的岗位，当然得自己人来干了。” 接着两人赶往乾商银行。 吴桐坐在办公室，看到张猛与马宇明走了进来，根本没有理会。 “吴行长，忙着呢？”张猛可不管他这些，自觉地坐在了沙发上。主任的称呼变换成了行长。 “你们是？”吴桐装的很陌生的样子。 “嘿嘿，吴行长看样子是贵人多忘事啊！” “两位如果有业务需要办理，大厅在那边，直接到我们柜台去办理就可以了！” “哦哦，好！”张猛对着吴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一次正主来了，柜台上自然没有理由再次拒绝支款转款的业务，只是柜员的手底下很慢很慢，找东找西，简简单单的业务，张猛和马宇明等了两个小时。 出了乾商银行，马宇明笑着对张猛说：“张总，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个吴桐呢？” “有正经工作，有家庭的这种人最好对付了哦！是时候该出动三十八号了！”张猛狡黠地一笑。 张猛对于三十八号很放心，这个女人泼辣，啥时都能干得出来，也不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吴桐几乎是死定的局面。 事实也果然不出张猛的预料，乾商营业厅当天下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直接走进了吴桐的办公室，坐进了吴桐的怀中，拉着吴桐的手就塞进了自己的胸口。 吴桐吓得直接从办公室跑出。‘ 美女追出来，喊道：“吴哥哥，我是三十八号啊！你怎么忘记我了，咱们在五星歌舞厅，你说你把一年的存货都奉献给我了，我说哥哥你好坏，你怎么都忘记了呢？” 当时整个大厅站满了等候办理业务的顾客，吴桐逃无可逃，被三十八号美女一把从后面拦腰抱住，亲昵地说：“吴哥哥，想死妹妹了！” 保安和营业厅的工作人员没有人上前阻拦，因为这么好的戏谁有舍得打断呢？ 当夜，吴桐在五星歌舞厅哀求许久，恳请三十八号美女到自己单位向单位领导解释下午发生的事情。 “解释什么啊？解释当天你们俩怎么跳的舞吗吴行长？你们领导喜欢听啊，三十八号倒是可以去给讲一件哦！”张猛笑着说。 “张总，求求您高抬贵手！”吴桐哀告。 “好，吴行长，我这个人从来不把人往死路上逼，明天我就让三十八号找找你们领导，说一切都是误会，认错人了，这总行了？” “呜呜呜”吴桐哭了，掏出了一个信封。 “拿回去！吴行长，我不缺这点钱！”张猛笑道。 “您放心，猛哥，只要我的工作这次能保住，以后您的事情就是我吴桐的事情！” 第六十八章 往事之痛 下午无事，马宇明决定在家睡一觉。 王桂花这个女人在打扫屋子，弄得非常不好意思，只好帮着打下手。 “你爸爸这头猪，啥东西都乱扔！”来自家庭妇女的怨念。 “靠你靠惯了呗！”马宇明自然而然地回了句，突然间想起自己穿越来之前在家里也是一样一样的，就没有加入声讨李大力的行列。 “这是？”马宇明在李大力夫妇卧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铁盒子。 王桂花的表情罕见的有点羞涩。 马宇明打开了铁盒子，发现里面是李大力夫妇的几张合照。 马宇明拿出照片，仔细看了看，还是觉得李大力配不上王桂花。 铁盒子最底下的一张卡片吸引了马宇明的注意力，因为卡片的质地和萨日勒来到他家时掉落的卡片的质地一模一样。 那张卡片边缘处有些泛黄，看样子是保存了有段时间了。卡片上写着这样一段话：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马宇明记得这句话是《圣经?传道书》中的一句话，意思大概就是一个人如果现在或者以前能做的出来某件坏事，那么将来，如果他觉得有需要的情况下，一定还会再做的。 反正自己猜也猜不到，马宇明决定在李大力下班后直接问他。 李大力也就离开了z市公安局，结果回来的时候，天变了。 潘建国直接进入市委班子，主管政法工作。而肖志刚，好家伙，直接副局长。梁同书则接替了潘建国走后的缺。 如此一来，队长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当然呼声最高的就是李大力了。只不过，众人一想起来李大力之前的表现，就觉得怪怪的，心里都想李大力真的能带好整个刑警队的工作？ 当然肖志刚是力挺李大力的，梁同书也比较偏向李大力。目前卡在副局长段文辉那里了。段文辉因为和萨日勒都是省厅下来的，他看好的是萨日勒，结果看走了眼，萨日勒是正儿八经的蛀虫，被李大力打成了猪头。 但是即便李大力在近期一系列案件中表现再好，也受到了来自y市公安局的称赞，段文辉也在党委会上投了反对意见，无他，就是看不上李大力而已。 “妈的，话都不会说，还想当队长？做梦！”段文辉心想，因为早上，段文辉找李大力谈话的时候，当时只有两个人在场，李大力竟然称呼他未段副局长！“他妈的，又没有别人，把副字去掉会死啊！” 李大力并不知道，自己被段文辉卡住了，竟然是因为一个称谓罢了。 不过对于究竟是队长还是副队长，李大力并不是很在意，“难道当了队长，还能早下班一个小时半个小时的不成？”这是他的想法。 下班回到家，李大力将局里有意提拔自己当队长，但是被段文辉反对的事情说了。李大力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干啥队长啊，现在这副队长不是挺好的嘛！又不用抗事情，工资还比以前做警员的时候涨了两百。” 当然，李大力的这种想法受到了来自老婆王桂花的大力支持。 当然，李大力的这种想法更受到了来自马宇明的大声斥责！ 就在这时，李大力的手机响了。 “老李，听说局里要提拔你做队长？”电话那头是潘建国的声音。 “队长不队长的对我来说都一个球样！” “咱哥俩喝一杯？” “随便！”李大力答应的很勉强。 随后李大力便穿上了外套出去了。 李大力的这顿酒局持续了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眼窝是青的，不停地在喊：“我要当队长！”搞得另据王阿姨还以为从未闹过矛盾的李大力两口子干起来了呢！ 次日一大早，马宇明拿着那张卡片，在手里摇晃着问李大力：“这是哪里来的？” “唉，这是爸爸当年犯过的一个错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哦？你受贿了？” 李大力一愣，说：“别人请客吃饭爸爸都很少去！” “你杀人了？” “胡说！” “你养情人了？” 女儿问出这话，李大力感到老婆的眼神好像一把利刃，瞬间刺了过来。 “怎么可能！你爸爸这一生，一颗心全给了你妈了！” “那你说犯错！能有啥错？” “当年，有一伙悍匪！领头的绰号叫做王大疤拉，抢劫、强奸、杀人、绑架，他们无恶不作！我们甚至不知道团伙成员姓名叫做什么，只知道团伙一共有三个人！” 马宇明一愣，心想：“犯了这么多事，你们竟然连对方叫什么都没查到？” 李大力似乎看出了女儿心中的想法，解释道：“这伙悍匪并不是普通的犯罪团伙，他们每次犯案都经过精密计划的，就连犯罪现场，找不到任何指向性证据。” “后来呢？” “后来，终于又一次，我们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提供了这伙悍匪的落脚地点。我心里很急，觉得对方只有三个人，我们有十三人，足够应付了，没有叫特警，直接出动了整个刑警队的警力去抓捕。” “你当时是刑警队队长？”马宇明疑惑地问道。 “是啊，爸爸当时是队长，这个你知道的呀！” 马宇明奇怪，李婷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李大力曾经当过刑警队队长的任何记忆，只有李大力是一名普通的警员，被同时冷嘲热讽的记忆。或许是这个姑娘对自己父亲的怨念很深的缘故！ “再后来呢？” “我们赶到的时候，立马包围了匿名电话里提到的那个房间。谁知道在破门的时候发生了爆炸，我和副队长一起被炸的飞到楼下的自行车棚上，反而成为了活下来的两个人，其他的十一名战友都牺牲了！” “被炸死了？” “没有，开门的是我和副队长，爆炸的威力并没有很大，否则我们两个人不可能活下来。”李大力说到这里，眼睛出神了。 “你也没犯什么错误啊，不过是没有叫上特警而已！” “不，爸爸犯了很严重的错误。爸爸没有核实那条匿名电话所提供的信息的真实性。” “匿名电话是凶徒打的？” “应该是的。当我和副队长摔下楼后，凶徒开枪打死了我们十一名警员！” “凶徒只有四个人啊！” “凶徒不是从那间屋子出来的，电话里提到的那间屋子在楼梯的左手第三间，而凶手是从楼梯右手的第一间走出来的。而且凶手带着面具。” “就算凶徒从你们背后出现，也不可能以三对十一啊！他们难道拿的是步枪？” “那倒没有，因为，爆炸的那间房子凶徒洒满了镁粉，而爆炸导致镁粉燃烧，我们的警员瞬间被致盲了！” “凶徒的炸弹是哪里来的？” “凶徒没有炸弹，爆炸的房间里洒满了面粉，而凶徒在房间的门上连接了雷管，我踹门的动作引发了雷管爆炸。而雷管的爆炸瞬间将房间内的面粉吹成粉尘状，又引发了二次爆炸，而且点燃了镁粉。” 李大力说到这里时，眼睛湿润了。 “队长的事情怎么说，你要干吗？”马宇明问道。他瞬间明白了李大力为什么不想当队长，因为他内心里总是觉得自己的那十一名队友是自己的害死的。 “我要当队长！” “为啥又改变注意了呢？” “因为那四个凶徒又出现了！” 第六十九章 工厂失窃 其实李大力说那四个凶徒又出现的言语只是他的一种直觉。 而他的这种直觉来自昨晚潘建国给他说起的一件盗窃案。 就在李大力父女去到y市的两天，z市发生了一起盗窃案。失窃的地方是一个化工厂。作案的是三个蒙面的盗贼。 案件发生在晚上。工厂的保安看到三个人用液压剪剪开了工厂大门的锁，开着一辆厢货车进了工厂。 由于对方是三个人，而且一个人的手中还拎着一把猎枪，保安根本不敢阻止，只能猫在角落看着发生的一切。 三人在工厂里推出来了两个塑料桶，搬上厢货车扬长而去。 保安立即报了警并联系了工厂的负责人员。经过排查发现被盗走的东西是一桶铝粉和一桶氧化铁粉末。 潘建国之所告诉李大力该案件，也是由于他和李大力有着一样的直觉----当年的三个匪徒又出现了！ 铝粉、氧化铁粉末？ 凶徒这是要做铝热剂？ 马宇明结合着前面李大力所说的案件中的凶徒引燃镁粉致盲警员的事情，说明凶徒又现成的镁粉，现在又盗窃了铝粉和氧化铁粉末，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凶徒要制作铝热剂。 关于铝热剂的神奇妙用，马宇明并不是从书本上得来的，而是通过美剧《绝命毒师》中了解到的。 李大力和潘建国并不知道铝热剂，凶徒有三人，盗窃的是金属粉末，而且都带着头套，明目张胆地开着货车，剪开工厂门去盗窃，这些都符合当年那三人的作案方式----嚣张，而且很有目的性的作案。 而且，李大力猜测，三个凶徒很可能知道工厂保安正在某个角落观察，他们很享受有人目睹自己犯案的整个过程。 马宇明的直觉是这三个凶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才是更值得关注的事情。 而凶手对于化学方面的知识的掌握程度，才是让马宇明最害怕的。要知道熟练掌握化学知识后，能制造出危害社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毒品、炸药、毒药等等，甚至是大规模杀伤性的毒气都有可能。 “放心，老李，有我呢，还会有破不了的案子么？”马宇明看着李大力一脸阴霾，宽慰道。 “哈哈，也是，父女同心，其利断金！” “滴滴滴” 张强在楼下按着摩托车的喇叭。李大力皱了皱眉说：“又是那个小子？” “什么那小子啊，人家现在是我们工厂的车间主任。” “瞧瞧他那头发，那么长，都快赶上你的了！”李大力一脸嫌弃地通过窗子看向楼下骑在摩托车上的张强。 “挺帅的啊！比你的好看的多？” “哪里，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帅哥一枚！不信问问你妈。” “自卖自夸起来了！我走了，晚上估计回来的很晚，别等我了！”马宇明说道。只是他的这句话，让李大力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你早点回来成不成？”李大力几乎是祈求。 “十点前回来！服装厂的事情，今天工人们报道，可不得忙活好一阵子么？” “哦，那爸爸晚上去接你！” “用不着！”马宇明甩下这三个字就下了楼。当他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时，看到李大力还在窗子上观察，主动地伸出手抱住了张强的腰。 “婷婷，你爸爸看着呢！”张强温馨提示。 “就是要他看得呀！他不看我还不抱呢！” “我懂了，瞧我的！”张强说完，双脚在地上撑着，掉转了摩托车车头，冲着窗子内的李大力喊道：“叔叔，我和婷婷去玩了，今天晚上回来会很迟的，你和阿姨别等了！” 张强的这句话很有杀伤力，李大力气得直接狠狠一拉窗子，关上了。 马宇明两人笑着离开，李大力夫妇在家里担忧万分。 前来报道的豪达服装厂的工人确切数字是218人。当然，张峰是坐着轮椅来的，而他的跟班，下料工李步东推着张峰的轮椅。 工人们并没有与两人打招呼，以此来表明自己终于老板张猛的态度。 “我被捅了，你们钱倒拿得开心，看以后在车间我怎么收拾你们！”张峰内心狠狠发誓，但是他的誓言几分钟后就被击碎。他车间主任的位置没了，被老板的亲弟弟替代。 “那我去哪啊？”张峰问着马宇明。现在的张峰也看出来了，张猛这个老板很多时候都会听马宇明这个助理的建议。 “哎呀，峰哥，你现在有伤，咱们厂子里都是要操作设备的，你伤得这么重，不好办啊！” “马总，厂子这时要辞退我？”张峰一脸疑惑。 “那怎么可能呢？厂子不会辞退每一个主动签订合同的人的，只不过在您伤好之前，还得劳烦您帮厂子看几天大门呢！” “啊？”张峰傻眼了！ “峰哥，咱不受这气，再跟他们干！今天不恢复您的车间主任的职位，不给咱们兄弟俩工资结了，咱们就不让他们开工！”李步东伏在张峰耳边说。 “感情被捅的不是你啊！”张峰心里骂这个李步东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了，你看看他们！”张峰说着，指向排队登记的工人们。 “他们傻x，被姓张的和姓马的忽悠了几句，就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你若是现在要阻止不让他们开工，你猜他们会怎么着？”张峰白了李步东一眼。 “咋？能打我不成？” “他们能杀了你！”张峰说完，划着轮椅，主动走向了门房。 李步东是个游手好闲，不肯出力下苦的人，但是张峰不是。当年张峰当上车间主任，正是因为他勤奋好学，手底下技术过硬。 这是张峰与李步东的最大区别。 而李步东求的是厂子越乱越好，他要拿到自己的拖欠工资，饮醉今朝。 218个工人已经登记完了，马宇明看着清册上工人们以前所从事的岗位，进行着人员分配。 基本和之前的岗位都保持一致，唯独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张峰，一个就是李步东。 马宇明一看李步东这小子一双贼眼转来转去，就知道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如果继续让他去下料，哪天少上一箱半箱原料的话，马宇明会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第七十章 生产计划 既然无处安置李步东，索性就不安置。 “这样能行吗？”张猛对于不管李步东任其自生自灭有疑问。 “没地方去，就让他闲着。闲则生事，出了事情再收拾他不就行啦！” “好。对了，我一大早去跑了趟供电局，把欠的钱交上了，好家伙，电费一万五！” “没办法，电老虎嘛！” 服装厂自然是女工占据了绝大多数。这也是为什么马宇明让张强出任车间主任的原因，没办法，先天优势呗。要知道长得帅可是一种稀缺资源。 张强对于马宇明给自己交代的任务倒是一丝不苟，但是混迹在一群妇女中间，脸吊的老长。 车间的妇女可不管这些，一会会就和张强熟络起来。 “哎呀，小强，你来看我这个缝纫机皮带松了。” “我这个好像电源有点毛病。” “小强，帮我去拿瓶机油。” 简直是已婚妇女的最爱。再者，马宇明还有个私心，让张强忙起来，就不用缠着自己了。反正每次和张强待在一起，他总是感觉很怪。 这一天，整个豪达服装厂都在清理卫生和维护设备。说起来简单，但是干起了可真不简单。值得庆幸的是150台缝纫机经过测试只有五台是坏的，其余工作状态正常。 145台可以工作缝纫机，基本可以满足目前阶段的需求。现在完事具备只欠两股东风，一是花姐的设备的到货和安装，一是刘潇的设计样品的出炉。 “张总，花姐的设备什么时候可以到货呢？” “大概明天！刘潇的设计我也联系了一下，后天可以寄过来！” “那我们就等着呗。” “晚上八点了，要不一起吃个饭？”张猛提议。 “这个，好！”马宇明答应的有些犹豫，因为玩笑归玩笑，李大力夫妇在家里肯定是很着急地在等他呢。 “对了，我还约了王德发那个狗东西呢！” “王德发？”马宇明嘴撇了一下。 “咱们厂子的股东嘛，怎么能不一起吃个饭呢，哈哈。”张猛解释道。 “我了解张总，再说了，有你和强子我还怕啥啊！” 张猛定了在，z市一家档次比较高的酒楼。 张猛兄弟和马宇明坐定后，不就王德发搂着一个年轻女子来了。 “呦，王总，马子可真漂亮啊！”张猛笑着说道。 “比你张总可差得远了，这么漂亮的小妹妹，啧啧啧”王德发说着眼睛瞟着马宇明。 张强和马宇明同时对着王德发怒目而视。 看样子那烟灰缸的效果还是有的，王德发立即说：“开个玩笑，哈哈” 坐定后张猛把厂子的最新情况告诉了王德发。王德发并没有什么耐心听，反而说：“张总，我关心的是你啥时候能供货啊？到年底还有四个月，我这股金分红能有多少呢？” “我们预计8月10号开始生产，到8月底可以供货1万双松糕鞋。初期生产的种类主要是两种，第一种是一款皮面的凉鞋，对比市面上的凉鞋，我们的设计肯定会漂亮大方很多的。第二种是一款翻毛皮，主要针对9月份天气转凉之后投放市场。这一款是我们即将主打的一款，因为市面上目前没有翻毛皮的产品，应该会很受欢迎。” “翻毛皮？” “目前市场上没有一家生产翻毛皮的松糕鞋。我们的产品如果生产出来，我想王总的邻居华通商场也是没有我们这种货的。” “哈哈，张总看样子是很有信心哦！” “当然有信心啦。这只是我们豪达服装厂的第一步而已哦！”张猛说着想起了马宇明伏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打动自己拿出130万参与拍卖的话“豪达服装厂的地才是真正的财富哦！” 整个吃饭的过程，马宇明和张强都没怎么说话。如果不是因为缺钱，马宇明是在不乐意和王德发这样的人合作，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有钱呢。 吃完饭出来的时候，王德发打电话叫司机把车开过来。 几分钟后，一辆奔驰s600停在了几人面前。由于喝了不少酒，王德发是被同行的美女和司机一起扶进后座的。 “车不错啊！”张猛感叹道。奔驰s600的落地价格在150万元左右，顶得上自己的整个厂子了。 “张总别羡慕，这个车将来估计只是您的保姆车而已！”马宇明笑着说道。 “不是？这车很好的，没有150万开不上的。”张强看样子对汽车的价格很了解。 “机器一开，黄金万两哦。咱们一双鞋子以55块供给姓王的这个狗东西的话，一双鞋子能有25块的纯利。150万的车子，得卖6万双鞋子哦！” “6万双？是咱们目前半年的出货量啊！”张猛感叹。 “所以，咱们得赶紧出第一批货，资金回笼后，再给花姐支付一部分货款，然后进300台缝纫机，扩大产能！” “会不会太着急了点？”张猛有点担忧。 “这一切，8月底就会有结果了张总。您放心好啦！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前期咱们这一万双远远满足不了需求。” 马宇明说完指着旁边公交车站上的一张海报说：“你们瞧，这么丑的设计的松糕鞋，这么大牌的明星在代言，咱们的鞋子还缺人买吗？” “刘潇的设计能行吗？” “刘潇的设计肯定没问题！”马宇明差点说你就相信我这个未来人的眼光！ 分别是，自然是张强开着摩托车送马宇明回家，而张猛则骑着自己的二八大杠自生自灭咯。 张强依旧很主动地把马宇明的双手一扯，抱住了自己的腰。两人走到半路，张强把摩托车开得越来越慢。 “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马宇明竟然有种很紧张的感觉。 “婷婷，住院前的你和出院后好像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住院前，你经常骂人！”张强说。 “我现在也骂人啊！” “不一样，住院前的你遇到不喜欢的人就骂，从来都部分场合的！” “废话，如果部分场合地骂人，那不是小孩子么？”马宇明想，接着说道：“现在的我只想弄点钱花花，当然不能逮着谁都骂啊！” “可是我更喜欢之前的你，爱憎分明。” 第七十一章 宫哥挡道，张强被揍 “是吗，你不喜欢我那可太好了！”马宇明想这样说，但是又忍住了。这似乎是李婷的意识在作祟。于是他说：“我没变啊！” “不你变了，我是更喜欢以前的你，但是对于现在的你，我好像已经是爱上了！” 啊？这娃是脑子坏了吗？说话前后矛盾？更喜欢以前的李婷，然后爱上了现在的李婷？马宇明惊坏了，不，是吓坏了！ 怎么说？怎么办？没有男孩子对我表白过啊！因为我他妈也是个男的啊！马宇明不知道如何说了，他总结了一点，穿越，要看清楚性别再穿啊！ “我们还小。”马宇明最后说了这样一句万金油的话。 张强这时候刹住了摩托车。 “这傻孩子要干嘛？已经表白过了，是要进行下一步么？”马宇明越紧张了。 “呦，这不是强子和小妹妹吗？”说话的是宫哥。 马宇明害怕的情形没有出现，宫哥和几个小子的摩托车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虽然来者不善，马宇明反而不再紧张了，因为张强的表白更让他紧张。 “宫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强与马宇明下了摩托车，张强打着招呼。 “嘻嘻”宫哥走了过来，没说话，却一直在笑，但是笑得让马宇明作呕。 “咚！”宫哥突然一拳打在了张强的肚子上。“小妹妹借我玩玩，哥哥我就是这个意思，嘻嘻” 男相女态的宫哥不得不说很狠！男相女态的宫哥还很色，性取向特别正常！ 李婷的美丽让宫哥早已经着迷了，但是之前他还可以忍耐，但是自从在五星歌舞厅之外，马宇明给了宫哥一巴掌之后，宫哥就更喜欢李婷的美丽了。 宫哥在豪达服装厂给了张峰一刀之后，这小子害怕警察找他，躲了几天。但是发现竟然没有警察找他之后，这小子也不想再到五星歌舞厅看场子了，因为他要自己混！ 既然不再跟着张猛混了，那么张强的马子是时候该“收拾”了。于是今天宫哥带着人跟了张猛三人一路。 当然，张猛在场的时候，他们没敢出来挡路。张强、马宇明和张猛分别之后，宫哥觉得时机成熟了！ “我草尼玛！”张强骂道，接着一拳向着宫哥的脸上打去。 “哦哦，小子够横的啊！不过你还毛嫩啊！”宫哥根本没有躲，硬挨了张强那一拳。 “咚！”宫哥又给了张强一拳。 这架打的诡异。 宫哥似乎有意在马宇明面前展示自己的男子气概，根本没有防着张强的拳头，也没有让自己身后的那几个小子参与进来。 而张强也是如此。 两人你来我往，你一拳我一拳，似乎是不打死对方不罢休。 十几拳后，两人的脸几乎都已经不能看了。 宫哥终于怂了。看样子张猛兄弟俩打架的狠劲是如出一辙的，就连宫哥这样的都比不上。 宫哥带来的那几个小子冲了上来，揪住了张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马宇明这时候手里挥舞着很大的摩托车u形锁，冲进了几人中间，护住了张强。 那几个小子见到马宇明气势很足，纷纷躲开了。 “嘻嘻嘻我他妈还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的！”宫哥笑得很冷，向着马宇明和倒在地上的张强走来。 一个平躺在半空的人影飞过。 宫哥飞了出去。 “小崽子们，我女儿你们也敢动？”那人踹飞宫哥后，自己也躺在了地上，站起身，吼着说道。 李大力之所以出现，是因为他担心女儿和张强出事。作为一个父亲担心的会发生的那种事情，没想到却遇到了宫哥要欺负自己女儿。 其实李大力已经来了一会了，他有意让张强受点苦头，也期待着张强被几个小子打哭。没想到张强的勇猛超过了他的预期。 看到宫哥走向自己女儿，李大力只好出手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招天外飞仙！ 李大力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瞬间让宫哥带着的那几个小子害怕了，呆在原地不敢动。 “滚！再来烦我女儿，我见一次打一次！”李大力又吼着说。 几个小子立马拉起宫哥，开着摩托车跑了。 “你没事？”马宇明这时也拉起了张强。 “哈哈，没事，这几个小比崽子打人一点都不疼！”张强笑着说。 “这还没事啊！眼睛都找不见了！”李大力说，因为张强的两个眼眶肿得像馒头。 “送医院，把你电话给我！” 父女二人随后扶着张强坐上了李大力的警车。 “别给我哥打电话，别！”张强知道马宇明要了李大力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你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不告诉你哥怎么行呢？” “告诉我哥对我哥不好，他会杀了宫哥的！”张强原来是担心张猛因为他的受伤而不计后果的替自己出头。 “猛哥不会的？”马宇明怀疑，因为张猛在他看来是一个很冷静，做事也很有分寸的人。 “你不知道，我哥从小为了我的事情没少犯错误，还蹲过一年牢呢！” 原来张猛坐牢是因为这个弟弟啊！马宇明之前在张猛和龙五谈话时听到张猛说自己坐过一年牢，还以为他是骗龙五的呢。 “92年的时候，我哥刚开始混社会，当时社会上有个大哥叫做李老棍子的。由于我哥名声起的很快，李老棍子不服，处处针对我哥。有一次四个人，把我哥给堵住了，结果没打过我哥。当时我还小，李老棍子骗我，要挟我哥单枪匹马赴会！” “拍电影啊，还单枪匹马赴会！”李大力回过头说。 “开好你的车！”马宇明白了他一眼。接着说：“李老棍子骗你说给你买ad钙奶？” “哈哈，婷婷你就是聪明，啥都瞒不过你。李老棍子就是骗我说给我买ad钙奶，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喝ad钙奶了。”张猛虽然鼻青脸肿，但是仍然能看到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尴尬。 “后来呢？” “后来，我哥果真一个人来了，把李老棍子给捅了！” “哦，看样子你哥很疼你嘛！” “嗯，我爹很早就没了，他从小到大都很疼我。虽然有时候也骂我，但是都是为了我好！” “李老棍子这货，当年我抓过，就那个怂货，难怪整不过张猛呢！”李大力这时又插话说。 第七十二章 被吓坏的李老棍子 李大力的插话，让马宇明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真的，话说还是89年的时候，李老棍子这货成天拿着个铁棍跟人干架，所以大家都叫他李老棍子。后来混起来了，屁股后面跟着几个小子，号称南城一霸。” “幼稚！”马宇明简短地评价。 “李老棍子可不幼稚。这小子现在身价已经千万了，据说华通商场就是他代理经营的。” “哦，这么nb啊？” “嗯，不过这个货在93年上半年有一天哭着跑到市局，非要我们把他抓起来！” “哈哈”马宇明笑着，这还有猪撞树上的呢！ “我看那个样子知道李老棍子是吓坏了。我就嘲笑他说你可是南城一霸啊，谁把你吓成这个尿样了。你猜李老棍子怎么说？” “不说了算了，好像谁多爱听似的！”马宇明撇了撇嘴。 “我说，我说，哈哈，李老棍子说有个红衣服女人一直跟着她，赶也赶不走！” “撞鬼了？” “谁知道呢。我们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抓人呢，就问你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结果这小子说自己一年前曾害死过一个叫李朵然的女人，死的时候穿着的是一身红衣服。” “这老小子是编的？” “是啊！可是当时我们不知道啊，立马就把这家伙给铐起来锁上了。然后问明了是怎么杀的，为什么杀人等等，结果李老棍子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家伙挺会编故事的？”张强听的有趣，问了句。 “嗯，做生意做得那么大，不会编故事怎么行！第二天，我们对他说的李朵然开展了调查，发现这个李朵然活的好好的。而且问了李朵然认不认识李老棍子，李朵然说不认识！” “李老棍子是喝多了还是磕了药了？”马宇明觉得很奇怪。 “都没有。调查回来后，我们就把李老棍子扁了一顿，警告他以后不要拿警察寻开心。” “那李老棍子有没有说关于李朵然的一些信息呢？”马宇明问。 “有啊，说了李朵然二十几岁来着，我没记住。还说李朵然家住在南城南峰道的幸福巷。” “李老棍子说自己是怎么杀人的？”马宇明又问。 “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就说喝醉酒了，堵住了下班的李朵然，拉倒路边的树丛里给强奸后，掐死了！” 听到这里，马宇明觉得这个故事有个矛盾的地方。李朵然说不认识李老棍子，但是李老棍子似乎对李朵然很熟悉。他知道李朵然的确切年纪，还知道李朵然家的确切地址，更知道李朵然下班的具体时间。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李老棍子是混南城的，听别人说起过李朵然？ “后来呢？你们有没有再调查过李老棍子？” “没有啊，这李老棍子后来也学得乖了。竟然弄了个小货车跑起了运输。再后来听说倒腾些家电之类的，发了家。” “这么说，这件事情倒让李老棍子转了运了？”张强说。 “警局的人都这么说。说这家伙当天可能是看到什么东西了，但不是来害他的，而是来帮他的！” 这时医院到了。挂号、看病折腾了好一会。 就在这时，李大力接到了警局的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了队长的关系，李大力接电话暴露案情的毛病改了，与电话那头谈话的声音小了不少。接完电话，李大力一脸奇怪的表情。 “人不经念叨啊，这不把人念叨死了！” “老李你打什么哑谜呢？”马宇明问道。 “李老棍子死了！” “啊？咋死的？”马宇明和张强异口同声问。 “跳楼死的，我们的警员已经到现场了，初步判断为自杀！” “身价千万，拥有一个大型商场，为啥要自杀呢？”张强问。 “嘿嘿，钱又不是万能的。说不定这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想不开！”马宇明说。 张强在输液，看样子还需要很久，李大力有点犯难。 “行了，打电话叫你呢，赶紧去呗？” “那爸爸走了，记得输完液早点回家啊！” 李大力走后，马宇明觉得陪人输液是一件顶顶无聊的事情，尤其当那个小子一汪柔情眼神专注地看着你的时候。 “婷婷，你真美！”张强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咳咳，我去尿一泡去！”马宇明故意说得很粗俗，想搞臭自己在张强眼中的形象。谁知道，张强温柔地说了句：“小心点，别滑到了啊！” 马宇明的这句话，没有让张强对自己产生看法，倒是让旁边座上输液的病人及家属看了他好几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年可惜了！ 尿遁终有时限，回来的时候，马宇明把控制液体流速的开关开大了不少，液体几乎是从玻璃瓶直接冲进张强的血管里的。搞得最后张强的胳膊肿了一块，护士若不是个小姑娘就已经骂娘了。 李大力几乎是十一点多才到家的。马宇明特意在等他。 “李老棍子怎么样？” “成肉饼了，整个人摔散架了！”李大力说。 “你怎么脑子就是不会转弯呢？我是说李老棍子是怎么死的？是自杀吗？” “哦，你原来是问这个啊！”李大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说：“应该是自杀。李老棍子是在华通商场隔壁的省工会大厦上跳下来的。据说当时在参加一个酒会。” “酒会上酒喝多了？” “据到场的一个人说李老棍子喝了至少有七八两白酒，还喝了点红酒。” “这李老棍子是怎么上到天台的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省工会三十五层呢，这个货真是选了个好地方！”李大力感叹道，接着显得特别兴奋似的说：“你猜猜李老棍子的老婆是谁？你肯定猜不到的！” “李朵然呗，还能是谁！”马宇明白了李大力一眼。 “啊，你咋猜到的？” “废话，你告诉我的李老棍子的故事里就出现了李朵然一个女人，看你那表情难道还很难猜吗？” 第七十三章 不是自杀的 李老棍子的老婆确实是李朵然，而且两人在93年的下半年就结婚了。 纵观李老棍子的发家史，并不是因为他看见了什么帮助他的东西，而是因为他和李朵然结了婚。 能干的女人很多，但是能看透干什么赚钱的女人很少。90年代初，运输很火爆，于是李朵然先是让李老棍子弄了辆车，跑起了运输。 攒了点钱后，李朵然就让李老棍子租了间铺面，花了几万块钱，进了一批国产彩电，开始倒腾起家电。就是93年到95年短短两年时间，李老棍子的铺面由原来的五十平发展到了五百平。夫妻两人赚翻了。 95年到96年，又是两年的时间，他们开了五家分店，甚至开到了邻省。 96年年底，李朵然觉得单单买家电，利润薄，再加上做家电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不好做了，于是关门，把几间铺子都打出去了，花钱加盟了华通，开了华通商场。 华通的品牌很硬，老百姓们早就盼着有一天华通能够入驻z市，所以97年年初华通商场自从开门之后，生意就异常火爆，李老棍子夫妻俩的资产几乎是一天增长一大截，到了现在，李老棍子的身价绝对在千万以上！ 要知道90年代的千万富翁，在全国都是凤毛菱角般的存在。 次日，李大力上班去了。而马宇明则和张猛组织了几个技术工等待着花姐的设备到货，进行安装。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货来了，是龙五跟着车送来的。 龙五的货运站开得很快，而且目前已经有十来个经常拉货的司机挂靠到了他的货运站下。货运站统一接活，司机接任务，货运站抽头的模式显得有序了许多，直接垄断了寰宇器械批发城的所有货运生意。 当然这其中，龙五使了不少硬手段。 例如，一个没人敢和他抢活的司机就不认龙五的货运站。“龙五算个球！一个老混子，还想搞货运，他会开车吗？”这个司机听到龙五正在到处游说司机挂靠时这样说的。 不会开车就不能搞货运是这个司机的想法，但是这想法却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只要是这个司机接了活，龙五也不干别的，如果有人敢往这个司机的车上装货，那么这个人第二天势必鼻青脸肿。 这样，也就过了两天，这个司机再也接不到任何活了，因为他一个人没办法装设备。第三天这个司机乖乖地挂靠在了龙五的货运站下。 每个司机挂靠后，挣得反而比以前多了，因为他们拉货时的价格相比以前提升了一截，而且没有同行的不计成本的抢活。这样，他们很乐意让龙五的货运站抽头。 当然，龙五的货运站大部分时候提供装卸服务，还有安装服务，对于复杂的设备，甚至配备了技术员。 服务提升上来了，价格自然也提升上来了，但是商户们反而很喜欢找龙五发货，因为放心有保障。 龙五几乎是没花一分钱的成本，就组建了个货运站，而且每天货运站通过抽头都能进账超过五百元，一个月能落下一万五千元，抛弃七七八八，落到龙五的口袋里也超过一万元。 龙五成天干劲十足，一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搁以前，就算把他全身上下，搜干摸净，包含那两个腰子都卖了，也不够一万元的啊！就算他每天把商户打的头破血流，也不可能收得上伍佰元的保护费啊！ 而且不单单是如此，龙五走到哪里都更有面子了，手下的小弟也有了个正经营生，再不会担心被警察追得像狗一样了！ 今天的龙五，几乎将马宇明当成了神一般，要不是对方年纪太小，龙五张口就想叫奶奶。 “张总，哈哈，好久不见。呦妹妹也在啊，你等下，龙哥给你拿些好东西！”龙五从货车的副驾驶座上跳下来，就又跳上货箱里翻了起来。 张猛脸上觉得有些尴尬，这个龙五竟然和马宇明亲切如斯，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其实他也明白，现在的社会现状就是谁让我发财，谁就如我父母！ 马宇明笑得很开心，龙五这个人还不错，知道感恩的。 没一会，龙五取出了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的竟然是一堆吃的。油果子、叫花鸡、干果 设备拉来了，厂家的技术工也跟着来了。没一会设备就开始了安装，张强全程盯着，跟着在学。好在他确实对机械一类的比较感兴趣，一点就透，学得很快。 到了晚上七点的时候，设备安装终于完成。 “张总，一起去吃个饭？”龙五建议道。 “可以可以，我做东，你到了我这里，嘿嘿有好吃的好玩的，亏不了你的！” “怎么样，妹妹去么？”龙五邀请马宇明。 “哎呀，我爸来接我了哦！只能说抱歉了，龙五哥，以后有的是机会！”马宇明看到了李大力的警车停在厂子门口。 “好！”龙五本来还想坚持，但是看到接马宇明的是警车，没敢再说什么。不管是不是犯了事，他们这种刑满释放人员见到警察还是很怵的。 “娃，那个光头来干嘛来了？” “人家来给我们送货啊！” “哦，我还以为投奔你们来了呢。既然厂子开了，就好好整，要对得起两百多工人啊！” “我只想对得起钞票！”马宇明笑着说。 “人生除了钞票还有很多东西啊！” “切，没钞票你能用得起手机啊，开得起好车啊！”马宇明反问，结果瞬间就后悔了，他举得例子不对，李大力的手机和开的车还真没花钱，单位给配的！ “说，这么好心接我是不是别有目的呢？”马宇明问道，其实他知道李大力肯定要说案子的事情。 “嗯，是有事！”李大力沉默了一会，又说：“李老棍子不是自杀的！” “哦！” “娃，你怎么这么平静？难道你猜到了他不是自杀的？” “像李老棍子这种人，自杀是不可能自杀的，要么是意外要么就是他杀！” 马宇明之所以这么说，是他认为李老棍子很惜命。而且马宇明不认为李老棍子当年主动交代的事情是编的。通过龙五，他就能感受到，这种混子们很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更不用说跑到警局给警察编个故事了。 “法医是怎么发现李老棍子不是自杀的呢？”马宇明开口问道。 第七十四章 孤儿院 “法医检查了李老棍子胃部残留的食物残渣，发现了未消化完全的安眠药，法医估计在三十片以上！” “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肯定不是李老棍子自己吃的呗，你们认为是别人喂下去的？” “嗯，是的。” “李老棍子的老婆，就那个李朵然调查了没？”马宇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李老棍子一死，李朵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也就是最大得利者。 “调查过了，有不在场证明。李朵然当时在华通商场的办公室，很多人都看见了！” “李老棍子和李朵然的家庭其他成员调查了没？” “李老棍子和李朵然结婚之后一直没孩子，李老棍子家里老人都不在本地，其他亲戚来往的也少。好像是亲戚们对李老棍子有意见，说是李老棍子特别小气，自己发达了也不照顾照顾亲戚们！” “李老棍子一死，他家里的亲戚来得不少？” “一下午，到警局说是李老棍子的亲戚的有五波人，个个都说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戚。” “唉，谁家都不缺这样的亲戚。”马宇明叹了口气。 “娃，我怎么觉得你有时候说话特别不想一个初中生。” “像什么？” “说不清楚，反正好像比你妈妈还成熟！” “哈哈”马宇明笑了。如果这李大力知道自己是个三十五岁老爷们的内核，又不知道要怎么想了。 “李朵然的家里人呢？有没有调查过？” “李朵然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没有家人。李朵然学习很好，据说是孤儿院的院长资助她一直读完师范大学的，后来就在市里的一所中学当了很短的时间的实习工作，然后就不干了，一年后和李老棍子结了婚，做起了生意。” “你啊，这孤儿院的院长难道不算李朵然的家人吗？”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啊！” 孤儿院在南城。 次日一早，李大力和马宇明出现在了孤儿院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遇到了李朵然。 李朵然让司机开了个货车，拉了一车衣服、食品之类的送到了孤儿院。 “这个李朵然不像个杀人的人！”李大力说。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当个警察，怎么还感情用事起来了？”马宇明白了李大力一眼，接着摆出一脸笑颜，对着货车上正在给孤儿们分发物品的李朵然说：“姐姐，给我一块糖！” 李朵然一愣，接着看到了马宇明身后的李大力。“这一位是警察同志？”李朵然一边说一边给马宇明递上了一块水果糖。 “额，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察的呢？” “感觉。”李朵然跳下货车，“你是为了我老公死的事情来的？” “嘿嘿，李老板果然厉害，难怪生意能做这么大呢！这是我的女儿婷婷！” “小姑娘长得可真美！”李朵然嫣然一笑。 李朵然不愧是当过老师的人，气质很出众。虽然眼角眉梢处可以看到这些年辛苦劳作的岁月痕迹，但是无论是穿着还是长相，让人一看就有种很舒服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还来自李朵然正在做的事情。 “谢谢姐姐，姐姐你人可真好！”马宇明称赞着李朵然。 “不用客气，其实也算不上好，人总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李朵然回头看了一眼拿到衣服和吃的之后笑得很开心的小朋友们。 “说说你老公？”李大力被马宇明踩了一脚，瞬间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也没啥说的，有点钱就飘了呗！”李朵然说得很轻松。 “李老棍子有没有吃安眠药的习惯？” “没有，他是那种沾到床上就睡死的人，不需要吃安眠药！” “那我们在他的尸体的胃液中提取到了未消化完全的安眠药你能解释一下吗？” “这个我不清楚。他一个成年人，总不至于我能管住他吃什么？” “那倒是，嘿嘿。”李大力被李朵然的反问弄得不知道再问些什么了。 “警官同志，你如果没有别的需要问的话，我要忙了。”李朵然说完就转身向着那些开心的小朋友们走去。 “听说，当年姐姐的老公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呢！”马宇明突然间开口。 李朵然的身体微微一颤，但是瞬间恢复正常。“小妹妹，我老公对我一直都很好的啊，嘻嘻”李朵然回头一笑，接着走到了那群小朋友中间。 孤儿院院长办公室。 “两位，请坐！”吴院长热情地招待了李大力父女。 “关于李朵然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吗？”李大力没有寒暄，开门见山。 “然然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很懂事。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孤儿院的一名义工，被然然清澈的眼神打动了，所以决定留下来，在孤儿院一直干下去。” “关于李朵然的老公李老棍子，你认识吗？” “李老棍子也是孤儿院出去的。只不过他要比李朵然大着好几岁，出去的也早。” “啊，李老棍子不是有家人的吗？” “他的家人，唉，不提也罢。李老棍子从小就是在街上混着的，家里人根本不管，这小子于是就赖在我们这里，虽然不算正式登记在册的孤儿，可是实际上也差不多。” “李老棍子倒很聪明呢！不过还是因为您心善才会收留他？”马宇明插了一嘴。 “谢谢这位小姑娘。”吴院长对着马宇明笑了笑。 随后李大力父女出了孤儿院。 “李朵然不像是个能杀人的人？”李大力弱弱地问着女儿。 “嗯嗯，你说的都是对的！”马宇明懒得理会李大力。如果说李老棍子和李朵然都是孤儿院出来的，那么他们一早就认识的可能性很大。其次，李老棍子曾报案说自己奸杀过李朵然，这件事情到底是李老棍子的臆想还是确有其事呢？如果是真的，那么李朵然为什么又没死呢？ 第七十五章 永祥孤儿院 “娃，咱们现在去哪里呢？去李老棍子的公司？” “是李朵然的公司！”马宇明纠正道。 华通商场。 “我们李总啊，人很好的！” “就是，我们李总很关心员工的。有一回，我妈妈病了，李总亲自到医院看望，买了不老少东西呢！” 商场的营业员将李大力父女围在中心，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李总”的好话。 “说清楚点，你们李总？哪个李总？”李大力问道。 “当然是李朵然李总啊！”一个女营业员说。 “那李老棍子呢？” “李老棍子？”女营业员疑惑地看向李大力。 “就是李富贵！” “切，你说那个死鬼李总啊！他哪能跟李朵然总相提并论呢？” “就是，李富贵啊，色，很色，商场里的营业员就没一个不讨厌他的！” “李富贵肯定是家里祖坟冒了青烟了，才遇到我们李朵然总这么好的媳妇。商场李富贵从来不带管的，就是来了也是浑浑噩噩的，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 “嗯，有一回，在女装区，李富贵路过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就像见到鬼了似的，吓坏了，趴到地上对着假人模特就磕头。” 这些营业员说了不少，大部分都是吐槽李老棍子的。把李老棍子吐槽的一无是处。 马宇明听出了几条关键的信息。第一就是李老棍子对红色连衣裙的怪异举动。当年李老棍子报案的时候也说是有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在跟着他。第二就是按照营业员的说法，在商场李老棍子早被架空了，没有一丁点实权，而且也没人听他的。 “老李，你知不知道李朵然当年就职的中学在哪里？” “这个李朵然当年只当过一段时间的实习的老师，好像是在十五中。时间很短，也不算学校的正式职工，估计连人事档案都没有。” “走去十五中！” z市第十五中学的校办。 “李朵然”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快五十岁的张姓女老师，提到李朵然三个名字显得很陌生。 “张主任，李朵然当初和我一起报到来实习的啊！你还一个劲夸人家漂亮呢！”同办公室的一个女老师笑着说道。 “哦，对了，当时我记得她好像就待了一个月。后来连续好多天没来，实习工资都不要了，我还以为出了很么事情呢。不过老师的工资低，新毕业的师范大学生看不上也很正常。我也就没多想。再后来有一天，她又来了，说是到宿舍取一下自己的东西。”张姓女老师一边回忆一边说。 “老师，她取了什么东西您知道吗？”马宇明问道。 “额，你这么小的年纪也是警察啊？” “哈哈，不是，她是我女儿，以后想当警察，利用暑假纯粹是来体验来的。” “哦，挺有意义的。不过两天后全市的中学都要开学了，学生毕竟还是学业为主嘛！”张姓女老师本着教书育人的职责提醒着马宇明也在提醒着李大力。 马宇明一脸无奈，这也是他很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开学了，自己又要搞厂子，又要帮助李大力破案，还要上学，哪里来的那么多时间呢？ “李朵然拿了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张姓女老师说着话看向之前插过话的女老师，问道：“小祁啊，你想一想，我记得李朵然没来学校，好像她的东西是你给帮忙收拾过的。” “嗯，我想想啊！”那女老师应承下来，于是开始了回想。 “我记得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哦对了，有一张缺了一角的照片，我看李朵然很重视，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夹在了书里。” “什么照片，具体内容祁老师您能响起来吗？” 祁老师想了好一会，说道：“一张许多孩子的合影，我记得是在一个类似于教学楼的建筑前。好像建筑上还写着几个大字，是什么大字来着” “善堂孤儿院！”马宇明不等对方想起来，自己就先说了出来。 “不对不是善堂孤儿院，是永祥孤儿院！”祁老师否认了马宇明的话。 z市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个永祥孤儿院的，难道说照片是其他城市的孤儿院？马宇明觉得事情稍微有点眉目了。 出了十五中。 “老李，快去查一下永祥孤儿院是那个城市的，让当地的警方协助查询下李朵然当年是否入住过永祥孤儿院！” “好的，最迟晚上应该就能有结果。”李大力虽然不懂女儿让查永祥孤儿院的原因，但是对于女儿这么做的正确性他没有一丁点怀疑。 于是李大力把马宇明送到了豪达服装厂后，自己又去上班去了。、 整个场子似乎都在等待着马宇明。 “婷婷，你看看样品鞋收到了，怎么样？”张猛递过来的是一双皮面的凉鞋和一些相关的数据。 马宇明看了许久，然后冒出了句“perfect！” “你是说？”张猛疑惑地问。 “我说很完美，咱们这就可以按照刘潇提供的这些数据开始生产了。首先是进货，咱们虽然有现成的橡胶，但是咱们缺皮子。皮子的质量一定得好，要保证货的质量。” “嗯，要不去二毛厂问问他们的货？”张猛说道。 “二毛厂是国有厂子，质量肯定好，但是价格高，而且出货慢，我怕咱们定了货一时半会拿不到货的。”马宇明挠了挠头。 “那你认为呢？” “嘿嘿，咱两个出面去诈一诈二毛厂的厂长”马宇明计上心来。 第七十六章 进货 二毛厂地处郊区，这一天开过来了一辆奔驰s600，十二个缸的。 马宇明和张猛从车上走下。车是借的王德发的。 马宇明走在前面给张猛开路。 “张少，您小心点脚下” “唉你们厂的厂长在哪呢？我们张少爷来谈生意了！” “啊，厂长不在？那有没有管事的？叫一个出来，快点，否则我们走了，那可就是你们的损失了！” 二毛厂的厂长办公室。 厂长方忠透过玻璃看到院子里的情形，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来的人挺横的。一男一女，女的还是个小姑娘。谈生意带着小姑娘？这是怎么个流行趋势，方忠有点摸不透。 他打算先试探试探。 “刘会计，你去会一会这两个！我当你的下手。” 厂子的会计叫刘明，人猴精猴精的，听到厂长吩咐立马会意。 会议室里，张猛掏出了zippo打火机，抽出了一根华子点上了。 “二位，哈哈，你们好，我是咱们厂子的会计，姓刘，你们叫我刘会计就好。这一位是我们厂子的车间主任方主任。”刘明说着向张猛伸出左手。 “打住！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他的手也是你能握的啊？”马宇明打掉了刘明的手。 “两位，你们要来做生意，我们欢迎，要是来无理取闹，不好意思，我们厂子的人也不是怕事的！”刘明有点生气。 “嘿嘿，我们张少此次来就是代表豪达服装厂来谈合作来了，也就是给你们送钱来了，怎么不要吗？”马宇明说完不理会刘明，而是转身对着张猛说：“张少，我给你说了，穷乡僻壤没个有见识的人，咱们何必从这里拉货呢！反正老爷子说了，只要厂子一年盈利一千万就让你回去掌舵，去哪进货不是进啊！” 张猛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一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这时站起身说道：“也是，z市嘛，穷的叮当响，要不是那个什么市长当年是我叔叔的同学，非要拉着我来开厂子，我才懒得来呢！”说罢，张猛站起身，毫不迟疑地往外就走。 “两位怎么个合作法？”这时刘明旁边的“方主任”开口了。 张猛顿住了脚步。 “简单来说我们要一批货，就是皮质要好，而且速度要快。明天就得供货。其次，价格嘛，我们量大，你们看！”马宇明说。 “量大？能有多大？” “嘿嘿，瞅见窗外的田地了吗？把那里都堆满！”马宇明没有给出具体的数量，有多大吹多大。 “哈哈！”“方主任”笑了，“这位小朋友可真会开玩笑，把那里都堆满我们一年都生产不了那么多的。” “是吗？你们生产不出来，那不代表别人生产不出来！”马宇明说完再不看方主任和刘明，而是转身对着张猛说：“张总，咱们还是从温州进货！那里量大，价格便宜，拉到z市和本地供货商的价格也差不多。” “是啊，这个张副市长可也真是的，投资招商就招商嘛，也不创造点环境，你说像我们这么有钱的人，谁还来啊！”张猛装腔作势地抱怨着，接着转身就走。 “方主任”两个眼睛滴溜溜转了起来。他不是听过有人接手了豪达服装厂的事情，因为豪达服装厂以前就是在他们这里进货的。当时他的评价就是要么接手的老板是个傻逼，要么就是钱多的烧得慌，因为豪达服装厂欠了工人那么多钱，还没开工就要承担不少债务。 难道说，这两个是钱多的烧得慌的主？ “给你看看！我们张少是什么人？我说就你们这样的态度，嘿嘿，等着喝西北风！”马宇明说着把一张报纸甩进“方主任”的手里，然后去追张猛。 报纸的头版是这样的标题：神秘富商接管豪达服务厂，现场豪发400万元工资！！！标题的下方就是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堆了整整两行李箱的现金和笑得很开心的工人。 张猛当初打点记者的两千块钱作用不小，标题是马宇明想出来的。看惯了网络上流行的新闻报道的标题，这样极具煽动性的标题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方主任”傻眼了，他怀疑过马宇明和张猛装大尾巴狼的可能，但是现在，看到报纸上的白纸黑字，他信了！这就是媒体的力量，尤其是在90年代，无论什么报道，在老百姓眼里，那可都是赤裸裸的真相啊！ 接下来，“方主任”夺门而出！ “张少，等一等”他大声喊道。 张猛的一半屁股已经坐进了驾驶室，刚要关车门。 “方主任”挡住了车门，说道：“张少，我是二毛厂的厂长方忠，合作的事情咱们再谈谈。 “你不是车间主任吗？咋的，这么一会就被组织任命为厂长了？”张猛会来事，眼睛都不带看方忠的，就要发动车子。 “我真是是二毛厂的厂长方忠，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年头装大尾巴狼的人太多了，前几天，就有个合成了个和首富嘉城的照片，说是要来拉货，最后被我给识破了，赶走了！” “呦，你还挺谨慎的。”马宇明笑了。 “哈哈，不瞒您说，咱们管着国家的厂子，啥事都得上心您说是不是？” 快别给自己戴高帽了，明明是那小子照片弄得太假了，自己的脚都腾空了，要不你会看得出来，恐怕皮子早就供了都不知道几车了。刘会计听了方忠的话在心里嘀咕着。 “唉，看在你对国家这么忠心，对人民给你的权利这么负责的份上，我就再听你说几句！”张猛表示很无奈，下了车。 方忠的会议室。 “实话给你方厂长说了。我们张少负责集团在整个西北大区的渗透工作，至于什么集团，你也少打听，我们不想泄露集团的经营计划！”马宇明吹得很大。 “嗯，明白，不该问的我绝对不问。我就想知道咱们接手豪达服装厂之后，打算怎么干呢？” “嘿嘿，lv听过？夏奈尔听过？爱马仕听过？”马宇明笑着说。 “嗯，听过，人家不会要我们的皮子的！”方忠会错了意。 “废话，我说的是我们张少以及张少身后的势力就是要借助此次西北大区的渗透工作，打造出属于咱们中国人的顶级品牌！” “啊？那咱们的投入是多少呢？” 马宇明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万？” 马宇明摇了摇头。 “五千万？” 马宇明再次摇头。 “五个亿？” “对咯，这还只是第一步的投资。目前来说，总的规划就是先把豪达服装厂弄活，初期从鞋子、服装、包包开始，后面陆续什么香水、彩妆等等一系列产品都会上！” “张总，没的说，只要你们从我这里拿货，今天下定金，明天就送货！” “定金？你他妈瞧不起谁呢！”张猛怒了，腾地站起身。“老子做生意从来没有过定金一说，要么就全款一次性付清，要么就直接拿货，年底一次性结清！” “那咱们这次合作您是打算怎么付款呢？”方忠小声问。 “小马，香港来的那五千万资金什么时候到账？”张猛看向了马宇明。 “八月底。”马宇明回答道，接着拢着一只手在张猛耳边，用方忠将将能听到的声音说：“这笔钱先不能动啊，建新厂买地都需要花钱，东京的那一亿美金正在报关，上下打点中，过来后，才能动啊！” “放屁！”张猛一听就火了，买个几车皮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先赊账？我能丢得起那个人？” 马宇明一下子被张猛骂红了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少，您消消火，消消火。”方忠主动劝解起来，接着又说：“不就是几车皮子嘛，我先给您送到厂子里去，您就当卖我个面子，先欠着，九月底再结账，您看好不好？” “那先欠着？” “对对，欠着，只要咱们把购销合同一签，货您随时拉走！” “当卖你个面子？” “嗯嗯，就当卖我方某人一个面子，货款先欠着！” “那给我先送十车！” 第七十七章 胞妹 谈妥了皮子的供货，马宇明和张猛离开了二毛厂。 方忠看着奔驰车扬起的尘土，若有所思。 “厂长，您说这两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会计刘明站在方忠的身后问道。 “报纸都报道了，应该有几分可信。再说，豪达服装厂是市里组织拍卖的，咱们还怕啥？” “可是这十车货一旦送了过去，我怕回款会出问题啊！” “嗯，这个我也考虑了，先送一车，咱们就看看他们的产品什么时候能铺到市面上，再按照合同供剩下的！” 其实对于马宇明和张猛的一番戏，方忠之所以能相信，除了报纸的报道和那两大箱“钞票”的照片，更重要的是豪达服装厂的拍卖是市里邱市长亲自抓的，相当于有着z市市政府的背书的。 况且，方忠也是无利不起早，签订的合同上，价格比以往出货价格高了5％！ 奔驰车上。 “婷婷，方忠这个老小子给咱们供货的价格可并不低啊，我比较了下，比他们以往出货的价格要高上5％呢！” “张总，您就知足！您去问问，谁家出货没有预付款的，咱们能一分钱不掏，就能让他们给咱发一车皮子，嘿嘿，划算得很！” “不是说发十车吗？怎么成了一车了！”张猛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方忠傻啊！他还没摸清楚咱们的底呢，就敢一下子供十车？”马宇明顿了顿，又说：“我想，方忠这老小子以为咱们在市里有关系，再加上报纸的那篇报道写得着实不错，才答应合作的！” “这第一车货，不过是试水的。咱们要真有能量，生产出来的鞋子就能第一时间打开销路，铺到市面上，方忠要看的是这个！” 原来办厂子做生意，玩的都是他妈人心那点事啊！听完这话，张猛内心想着。 “所以，张总，咱们现在一定要快！让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干，争取一周之内能将这一车皮子消耗完，然后在鼎鑫商场铺货！”马宇明又做了总结。 不得不说张强是一把搞机械的好手，马宇明俩人回到豪达服装厂的时候，张强不仅自己对新设备掌握纯熟，甚至已经带着车间的工人们熟悉了好几遍。 其实这也没什么意外的。 对于张强来说，是天赋！ 对于厂子这些工人来说，他们都是豪达服装厂好多年的老工人了，熟悉生产鞋子的整个流程，而机器操作都是差不多的道理，基本上都能做到一点就透！ 所以说，现在厂子的状态就是等米下锅。 马宇明和张猛看到张强在车间里的工人们中间穿梭的身影都乐了，均想这个车间主任真的是没选错人！ 张猛刚要和张强打招呼，马宇明知道张猛这招呼一打，张强难免会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似的，摇着尾巴向着自己而来，他又不知道如何面对，每次都很尴尬，于是他示意张猛自己先溜了。 每次李大力在的时候，马宇明倒不介意和张强显得亲昵一些，但是当李大力不在的时候，马宇明就觉得和张强相处的很尴尬。 张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也无心去干预自己兄弟的爱情，待马宇明走后，张猛才走向张强…… 马宇明走出厂子，路过门房的时候，看到张峰和李步东俩人正窝在里面抽烟。 张峰在马宇明看来，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所以他还可以再用一用。 但是这个李步东，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得想个办法尽快处理掉！ 养闲人？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可是致命的！ 一个闲人影响的可是一群人。 于是马宇明走进门房，主动打着招呼。 “峰哥，李哥。” 俩人早都看到了马宇明，现在却都装没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嘻嘻，李哥，明天咱们厂子的皮子就到货了，到时候你还是干老本行，下料的事情你来负责？” “呦？这是打了我一顿，然后再给弄糖吃的意思？” 李步东不屑地说道。其实他看到厂子即将步入正轨，自己还没个岗位，心里挺急的。只不过现在张峰就在边上，他不可能这么快“屈服”。 “嘿嘿，瞧李哥您说的，明天一大早下料哦，别忘记了！”说罢，马宇明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又向张峰看了一眼，走出了门房。 马宇明走后，李步东看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说道：“妈的，老子会听你一个小丫头的话？下料，傻子才去呢！” 张峰眼神瞥了一眼李步东，接着缓缓说道：“去，人家都主动示弱来了，你不去，不是没岗位了吗？” “峰哥？”李步东不解地看向张峰，而后又说：“他们这么对你，不仅找人把你捅伤了还让你看大门，你说我能去吗？” “我就不明白了，峰哥，被捅了你为啥不报警啊？” 张峰听到这话，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 说道：“伤不重，报啥警啊，厂子好不容易重新开了，有人给开工资，我就报警把新老板抓起来？工人们吃啥？再说了，捅我的那个瘦子你知道是谁吗？” “反正说破天我他妈是不会给他们当狗的，明天我指定不去下料！”李步东说着。 马宇明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尚早，他用钥匙开的门，然而很尴尬的事情正在发生着… 李大力夫妇的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啥都没看见啊，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不存在！不就是过个夫妻生活嘛，没啥不好意思的。” “……” 王桂花在卧室内锤着李大力，又不敢出声，眼神埋怨着，意思是都怪你！ 几分钟之后，李大力尴尬地挠头从卧室中走出。 “娃，是这个…爸爸、妈妈在聊天呢，啥都没干……” “永祥孤儿院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马宇明没接李大力的话茬。 李大力如获大赦，急急说道：“查到了，查到了，永祥孤儿院在q市 ，当地的警员已经上门去调查过了，你猜怎么着？” “少来这套！”马宇明说着指了指卧室，意思是你再卖关子，我就重提…… “嘿嘿，李朵然还有个胞妹叫做李朵朵！” “嗯，那李朵朵现在人呢？” “据说是病死了，说是当年从永祥孤儿院出来后，说是来z市找姐姐来了。一年后，永祥孤儿院收到一封信，李朵朵寄来的，说是自己身患重病，估计以后也不能回来了，非常感谢孤儿院的养育之恩之类的！” 第七十八章 真不是个东西！ 听了李大力所说，马宇明陷入了沉思。 李朵然似乎是个完美的人，她善良，能赚钱，知道感恩，人长得也很美，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嫁给李老棍子呢？ 李朵然的胞妹李朵朵，说是病死了，但是也只是据说而已，没人知道真实情况究竟是什么。 李老棍子是个混子，他是一个极精明的利己主义者，但是他也是个非常惜命的人。当初赖在善堂孤儿院和到派出所的“自首”可以充分说明这一点。所以他是不可能自杀的。那残留的未消化的安眠药又是怎么回事？ 善堂孤儿院应该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李，咱们再去善堂孤儿院转转呗？”马宇明说完，起身就走。 “这…不去了？晚饭还没吃呢！”李大力舍不得他的温柔乡，但是看到马宇明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也只能无奈地跟上了。 再次来到善堂孤儿院，院门紧闭，两人围着孤儿院转了几圈，最终也没能进去。 李大力瞅了一眼墙头，那意思，咱们要不要翻进去。 马宇明瞪了他一眼。 没吃晚饭，两人肚子都有些饿，这时孤儿院对面的一家面馆映入两人眼帘。 对于吃饭的这个决定，两人很快达成共识，走向面馆。 面馆内部环境很一般，从掉漆的桌椅上能看得出来已经开了好多年了。 老板是个白胡子老头。 “大爷来两碗臊子面，肉多点哦！”马宇明喊着。 老头看了马宇明俩人一眼就去做面了。 不一会面做好了，李大力滋溜着面条，对着马宇明嘟囔着：“味道真的太一般了，就这也能开店啊！你妈的臊子面做的才叫好吃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不注意，声音不低，老头听到了，走了过来一把拉走了李大力的碗。 “大爷您这是？” “不想吃就走，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大爷不客气地说着。 李大力很尴尬，这老板的岁数都能当他爹，他难道还能和对方计较不成？ “大爷，对不起，您别理他，这个人脑子不太好！嘻嘻。”马宇明笑着赔罪道，完全不理会李大力埋怨的眼神。 “对了，大爷，你这面馆开了好些年了？”马宇明问道。 “嗯，二十来年了？我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嗯啊，这善堂孤儿院您一定很熟？” “差不多！” “有个叫李老棍子的您认识吗？”马宇明又问。 “那个浑小子，化成灰我都能认识他！”大爷说到这里，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碗还给了李大力，说道：“吃，不许剩！”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的面不好吃，不过也不打算改了，这么些年了，也改不过来了。” “好吃，好吃！滋溜溜！”李大力学乖了，吸了一长根面条说着。 “哈哈…”老头被逗笑了，接着又说：“你是警察？” “额，我是，大爷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吃饭的样子像！”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小姑娘，你们是想问李老棍子和李朵然的事情？” “嗯呢，嘻嘻…”马宇明坦然承认。 “李老棍子嘛，唉，怎么说呢，当初也是个可怜孩子。没人管，幸亏被孤儿院收留了，才没饿死。不过他不学好啊！” “我记得当年善堂孤儿院着了一场大火，死了几个孩子，当时有人说就是李老棍子放的火，但是没人知道究竟是谁。” “后来呢？” “后来嘛，李老棍子就不在孤儿院待了，到大街上搞了个什么甩棍帮，混起了社会。” “李朵然呢？” “李朵然是个好姑娘，好像是个考了个夜大什么的，毕业后到了中学当老师去了。结果也没几天，就和李老棍子结婚了。” “那李朵然为什么要嫁给李老棍子呢？”马宇明问着最关键的信息。 “这个嘛…”老头沉默了几秒，接着说道：“李老棍子应该是欺负过李朵然？” “啊？”李大力惊道。 “话说俩人商量结婚的事情是在我这里的。李朵然主动提出来说你既然做了，就得负责，你必须娶我！否则，我可以到派出所去推翻之前所说的！” “李老棍子本来还挺不乐意的，听了这话蔫了，答应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马宇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随后，老头说了很多关于李老棍子的事情，什么当年到自己面馆吃饭从来不给钱，什么每个月准时会来孤儿院堵着门口要钱，嘴里说着你们把我养大就得负责之类的话。 马宇明和李大力听得肺都要气炸了，心想这李老棍子真不是个东西！ 吃完饭，付了钱，告别了老头，马宇明问李大力：“你那里有没有李朵然的电话？” 李大力自然是有的，拨通了电话之后，问明了李朵然的家的地址。 李朵然那么有钱，家自然也小不了，是个独栋三层别墅。两人来的时候，李朵然在门口迎接着。 “呀，小妹妹也来了呢？” “嗯，姐姐好，嘻嘻”马宇明热情地打着召唤。 进了房门，客厅之大超乎想象，马宇明和李大力都惊呆了。 感情不论在那个年代，有钱人的生活都差不多啊！马宇明内心想着。 重生之前，他不过是一个银行的信贷项目经理，一个月了不起万把来块，有大项目了，能奖励个一两万，但是这点钱，对于动辄几万一平的房价来说，那简直是杯水车薪！ 所以说，有钱是真好！ “你们先坐，今天保洁阿姨有事，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小妹妹喝什么呢？” “白开水就行，我不久前出过事故，做过手术，喝不了别的！”马宇明回了句。 “姐姐，关于姐夫出事的事情，你怎么” “你是说我怎么一点都不难过是？”李朵然一边手底下麻利地倒着水，一边说道。 “额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没什么不能说的，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可难过的。再说，当年我嫁给他，也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李朵然坦然地说着。 “哦？不是你愿意的？难道不是啊！疼！” 李大力这时插话道，然后只说了半句，就痛呼出声 第七十九章 奇怪 李大力这时插话道，他原本想说的是不是你逼着李老棍子娶你的么，结果话到嘴边，大腿突然遭受重创，那是马宇明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李朵然看了两人一眼，继续说道：“当年，李老棍子威胁说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一把火烧了善堂孤儿院，我不得已，只能嫁给他！” “啊？他这么胡作非为没人管么？”马宇明惊道。 “谁管啊，孤儿院就是个被社会遗忘的角落，之前发生过一起火灾，有人说是李老棍子干的，当时就报了警，警察也带李老棍子问过话，但是没多久就给放了，当时李老棍子16岁，还未成年！” “哦！”马宇明应道，接着又问：“后来呢，姐，你们结婚之后过得应该很幸福？要不生意也不会做得这么大？” “凑活一起过而已，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是我在操心，他？有点钱就吃喝嫖赌，只能说死得恰到时候，要不我这生意迟早黄摊子了！”? “嗯，也是这样的人活着也是多余！”李大力再次开口。 马宇明心中好笑，他这个爹被李朵然带着跑偏了。 “姐，你家卫生间在哪里？我肚子突然好疼”马宇明捂着肚子问道。 “一楼也有，不过坏了。楼上卧室里也有，我带你去。要不要给拿个那个？”李朵然关切地问道。 “嗯，不用，我是手术后遗症，不是那个来了”马宇明尴尬一笑，小声伏在李朵然耳边说着。 李朵然家的占地面积很大，自然，二楼上的房间就不少，尽管李朵然带着路，他都有点走迷宫的感觉。 九几年的房子，虽然是别墅，但是设计的并不是很人性化，因为整个二楼只有一个卫生间，就在主卧的旁边。 马宇明并不是肚子疼，他坐在马桶上，观察着卫生间内的陈设。 在浴室柜上，牙刷、牙缸，洗脸的、洗头的，这些生活用具全都只有一副，而且还都是女人用的。 按照这个卫生间来看，根本没有李老棍子生活过得一丁点痕迹。 是李老棍子出事后被清理了呢，还是李朵然与李老棍子生活的区域并不在二楼？ 二楼卫生间没有多余的线索，马宇明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到三楼去看看，但是李朵然就在门外，如何躲过她的视线呢？ 老李，别傻坐着了，弄点动静出来！马宇明在内心祈祷着。 或许是感应到女儿的祈祷，李大力这时正摆弄着李朵然家的速热烧水壶，他弄反了热水和冷水的出水口，更惨的是他把手伸到了热水出水口下，结果，数秒后，李大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蹬蹬蹬”李朵然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李大力正捂着手，叫唤着 李朵然走后，马宇明飞速地打开了卫生间，在旁边的主卧粗略地看了一眼后，就蹑手蹑脚冲上三楼。 三楼房间依旧很多，但是卫生间还是在原来的老位置。马宇明打开门，看着浴室柜上的洁具，这里有整整齐齐的两套，而且还分着男女款。 翻了翻浴室柜，并无其他后，马宇明于是开始在其他房间飞速探查起来。 主卧，宽大的双人床上摆放着两个人的寝具。一面墙是一个宽大的衣柜，马宇明拉开衣柜门粗略地看了看，和寻常人家的衣柜并无不同，都是挂满了衣服。 其他房间，有次卧，有书房，甚至还有个影音娱乐室，时间紧张，马宇明也只是能走妈观花似的扫上几眼。 虽然只是粗略地看了几眼，但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他内心升起，但是一时又抓不住是什么。 然而，当他又走进一个房间后，正要去看，却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道：“小妹妹怎么参观起我家来了？”正是李朵然。 马宇明吓了一大跳，暗骂李大力不中用，怎么这么快就放李朵然上来了，但是他反应迅速，很快便表现得很自然。 “哎呦，姐你可算来了，你知道的，我那手术后遗症搞得我脑袋总是昏昏沉沉的，本来从卫生间出来后，想下楼的，不知道为啥，怎么就到这了” 马宇明装着娇弱，说着鬼话。他知道李朵然肯定是不信的，但是无奈，他并没有更好的理由。 “哦，没事？要不要我扶着你？”李朵然好像是信了马宇明所说。 “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走。” 楼下，李大力一只手被包的像个粽子，正向着马宇明展示。 马宇明没理他。 父女二人辞别了李朵然，走出了别墅。 “娃，怎么样，爸爸为了给你拖延时间，把一只手都奉献了出来，你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嘛！”李大力再次展示那只手。 “哦？”马宇明意外地看了李大力一眼，他没料到李大力竟然是故意被烫伤的。 “哈哈，爸爸机智？我知道你上楼肯定是要查什么，所以啊，我就急中生智，把自己的手烫伤了”李大力看到自己女儿有了回应，急忙开始了邀功。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马宇明的回应不是关心而是责备。 “嘁，我说你怎么那么笨，既然都舍了一只手了，为啥不索性多拖住一会呢？” “额，我已经拖得很辛苦了，李朵然手底下太麻利了，三两下就给我包扎好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上二楼”李大力委屈地说道。 “等等，你说李朵然上的是二楼？没有直接上三楼？” “嗯啊，就是上的二楼，怎么了？” 马宇明没有回答，他内心在飞快的计算着，捋着先后的时间线。 原来我以为李朵然是直接上三楼，才把我抓了个现行，现在看来并不是，她是在二楼找不到我，然后才去的三楼？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李朵然如果在二楼卫生间找不到我，必定会在二楼的每个房间挨着找过来。 再加上给老李包扎手的时间，她没道理那么快出现在我身后，毕竟我每个房间也只是粗略地看了看而已，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啊！ 这是为什么呢？ 还有，李朵然出现在我身后的时候，我感觉她有点和我刚进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呢？ 最后，三楼的房间内的陈设总让我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几乎每个房间都会带给我这样的感觉，好奇怪！ 第八十章 服装厂起航！ 马宇明想来想去，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有种没有抓实的感觉。 回到家，王桂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将李大力的手捧在手里，用嘴吹着。 “没啥，就是被烫了一下。”李大力安慰着自己的老婆。 “嘻嘻，他皮厚，肉都没烫到。”马宇明笑着说。 王桂花听到这话，向着他投来埋怨的眼神，意思是你爸爸每次和你出去都准要受伤！ 马宇明无奈地耸耸肩。 房间里，马宇明躺在床上，盯着衣柜看着，心里想的是李朵然家的衣柜。 过了几分钟后，马宇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做了个梦。 梦中，自己的衣柜咯吱咯吱地向着，他循着声音打开了柜门，柜子衬板翻转，一个脑袋从里面伸出 惊醒之后，马宇明被吓得不轻，然而片刻之后他又开心地笑出了声：“嘿嘿，原来门道在这里！” 次日，张强在李大力哀怨的眼神中接走了马宇明，今天是二毛厂送货的时间，也是豪达服装厂正式开工的时间，很重要！ 马宇明走后，李大力也开着切诺基上班去了。 今天对于李大力同样重要，是他正式接任队长一职的日子。 任前谈话的环节是段文辉给李大力谈的，整个过程他都不情不愿，因为他是迫于各方压力才同意李大力接任队长一职的。 z市公安局将接任仪式办的很隆重，由局长梁同书亲自主持，更是邀请了潘建国。 仪式结束后，潘建国招呼李大力上了自己的车，让司机开往西峰陵园，那是牺牲的警员们长眠的地方。 陵园内，两人下了车，走向熟悉的一排墓碑。 “老李，这么些年，我知道，那件事情你一直没忘，我也没忘，这个担子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来挑了。”潘建国缓缓的对着李大力说着。 “当年的事情我一天都没忘，你放心！一旦这次他们再次出现，肯定会被我抓到的！”李大力说着点燃了一根烟，放在一块墓碑上。 豪达服装厂。 一辆货车开了进来，那是二毛厂送皮子的货车。 四人等在门口，除了马宇明张猛兄弟外，鼎鑫商场的老板王德发作为股东也来了。 虽然五十万的投资对他来说不算多，但是通过马宇明那日的忽悠，他也觉得货源掌握在自己手里比从外面找货源要好得多，所以他对豪达服装厂的重启很放在心里。 况且华通商场的李老棍子死了，这对鼎鑫商场来说是个很好的契机，能不能抓住外界猜忌华通的时机，打趴下华通，对鼎鑫来说很关键！ 随车送货的是二毛厂会计刘明，这小子一下车倒不着急打招呼，而是眼睛瞟着豪达服装厂厂子的情况，眉头间瞬间皱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烧塌了的豪达服装厂职工宿舍。 “这是？”刘明指着破壁残垣，对着张猛问道。 “没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前那几栋宿舍楼太破旧，烧了拉倒！”张猛解释道。 “让师傅把货车开到下料区？刘会计。”马宇明指挥着刘明，语气倒也没哟很客气。 刘明瞥了一眼马宇明，也没再说什么，接着吩咐着司机开着货车驶向车间旁的下料区。 张猛兄弟陪着王德发和刘明去参观车间去了，而马宇明则跟着货车，走向下料区。他远远地看见了正在下料区等候卸货的李步东和另外两个工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 李步东并没有像昨天自己所说那样拒绝下料，反倒是一大早就来了下料区等候，为此，特意躲避了门房上张峰的视线。 他心里清楚的很，厂子的新的用工合同是按照工时结算工资，他现在没岗位，工资一定会受很大影响。既然马宇明安排自己干老本行下料的活，那么他又不傻，当然是选择干咯。 而且这活又不累，一车货卸一个小时也是卸，卸一天也是卸这是李步东以前在豪达服装厂干活时候的偷奸耍滑的老伎俩！ “李哥，这一车皮子两个小时内卸完啊，二毛厂的司机师傅还赶着给别家送货呢！”马宇明跟着货车，来到下料区，站得老远，对着李步东喊道。 “啥？一车货，三个人，两个小时卸完？”李步东回应着。 马宇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听不清，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车间，意思是自己车间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接着转身就走了。 艹！你说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啊？老子才不听你的呢！ 李步东心里暗骂道，接着他爬上了货车，坐在货箱上，点了一根烟说道：“哥几个，别听那小丫头的，一康明斯的货，就给咱们两个小时卸货，黄世仁使唤佃户都没有这么个使唤法的！” “我说你小子还是小心着点！这小妮子和咱们那个新老板都不是善茬，峰哥以前多nb，在厂子里说一不二，这不现在说让看大门还不是乖乖地看大门去了！”一个工人也爬上货车，解着固定货箱的绳索说着。 “是啊，咱们还是乖乖的先干！新合同里可是按照工时计算工资的，我算了算，如果活多的话，可比以前挣得多得多呢！”另一个工人也说道。 “嘁！资本家的话你们也信？”李步东不屑地吐着烟圈 王德发参观车间的体验很满足，让两人瞬间都多了不少信心，那是源于豪达服装厂购置的新设备。他算是确认了，自己的五十万的投资是花在刀刃上了。 相较于王德发，刘明由于在二毛厂上班的缘故，对设备更熟悉一些。即便如此，豪达服装厂最新式的打样机、点胶机等设备，运行起来，效率之高也超乎了他的想象。 这个厂子看样子能搞？这是刘明参观完后内心的想法。 参观完毕，王德发屁股坐进了自己的奔驰，走了，临了说了句，一周之后，我希望鼎鑫能铺满豪达服装厂的松糕鞋。 “一定！”张猛保证道。 鼎鑫？听到这话，刘明心中更有底了，他知道鼎鑫属于z市少数的中高端商场，如果豪达服装厂打通了这条线，那么生产出来的鞋子只要质量不存在问题，那么一定不愁销路。 “刘会计，这会皮子都应该已经卸完车了，咱们去验验货？”马宇明对着刘明说道。 “嗯，可以！”刘明应道。 于是马宇明、张猛兄弟以及刘明一道向着下料区走去。 当几人还没到下料区的时候，却远远地看到了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是李步东和另外一个工人。 此时的李步东正骑在那个工人的身上，用拳头向着身下那个人的脑袋招呼着 第八十一章 开除李步东 “住手！” 张猛喊了一声，然而打架的两人似乎是打急眼了，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张猛冲了上去，一人给了一脚，二人这才住手！ “说说？怎么回事？”张猛盯着两人问道。 “马总说了，三个人两个小时卸完这一车货，但是到现在才卸了半车，李步东这小子一箱货都没搬，一直抽烟着哩！”被李步东压在身下锤的工人捂着青了的一只眼睛先开口说道。 马总自然指的是马宇明，现在厂子里可都这么叫他。 “是这样的么？”张猛问着李步东。 “一康明斯的货，三个人两个小时怎么可能卸的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嘛！”李步东解释着。 “所以，你就一箱货都不搬？”张猛看着地上洒落这一地的烟头，便知道被打的工人所说的一点都不假。 “张总，不是我不搬，以前都是这样的啊！一车货，一天卸完就行，现在还早呢，我保证一天之内卸完不就成了？” “嘿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咱们豪达服装厂为什么倒的，你不知道吗？”马宇明这时说道。 此时，不少工人很快就都得到了消息，围拢过来，看着张猛和马宇明如何处理这次的斗殴事件！ “厂子还是豪达服装厂，但是如果咱们还按照老规矩办事，张总虽然资产雄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马宇明继续说着。 “从今天起，厂子所有的工作都是限时办结制，如果没能按照规定的时限办结，那么对不起，大家最好拿出合理的理由！” “如果大家拿不出，那么不好意思，按照没有在规定时限完成的工作所造成的后果大小，厂子有理由进行经济和行政处罚！” “李步东，今天厂子第一天重启，其他工段的工人们都等着皮料进行裁剪，打样呢，你却不好好卸货，延误了大家多少工时？” “而且你还打人，还是在咱们的重要合作伙伴，二毛厂的刘总来参观的时间点，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厂子有理由对你进行处罚！下面，请张总宣读对李步东的处罚决定！”马宇明说着眼神看向张猛。 张猛立时便会意，对着围观的工人们高声说道：“豪达服装厂从即日起，解除与李步东签订的用工合同！” 张猛说完，又看了看李步东说道：“放心，豪达服装厂以前拖欠你的工资我一并给你结清！” 妈的，让我下料是这个小表子给我下的套？ 李步东这时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他已经被开除了。 他看向那些围观的工人们，投去乞求的眼神，那意思是你们替我说说话啊！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 “都散了，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开始干活了！”张强这时指挥着工人们。 “妈的，你给我下套？”李步东恶狠狠地看向马宇明。 马宇明根本没理他，而是走向张猛，说道：“张总给支一百块钱呗?” 张猛不知道马宇明干什么用，也没问他，就掏出了一百元，递给马宇明。 马宇明接了钱，走向了被打的工人，说道：“辛苦了，这一百买烟抽！” 那工人借过钱，笑嘻嘻地说：“嘿嘿，马总我没事，我故意让那小子骑上来打的，一点都不疼！” 李步东完全明白了，刚才那一架能打赢原来不是自己的功夫精进了，而是自己打的那个工人是马宇明请的演员。 “艹！你个小表子给老子哎呦，哎呦，疼！”李步东下半句话还没说完，已经摔了个狗啃屎。敢冒犯马宇明，李步东吃到的自然是张强结结实实的一脚。 张强踹完后，看向马宇明，眼神询问自己要不要上去再补上几拳。 马宇明摇了摇头，接着对着李步东说：“走，算算你的工资去！” “张总，之前我总不明白你为什么找个小丫头当助理，现在我算是懂了，这丫头可真厉害啊！”刘明看着马宇明的背影对着张猛说道。 “嘿嘿，那还用说，我身边的人能瓤了？” 刘明坐上货车走了后，马宇明也打发走了李步东，临时的厂办内。 “婷婷，那个李步东就是个消极怠工，直接开除，厂子里其他人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呢？”张猛问道。 “必须开除！厂子的工人们虽然签了新的用工合同，但是难免他们中间还有不少人保持着旧厂子的做法，偷奸耍滑，所以拿李步东祭旗这个事情必须做！”马宇明解释着。 “再者说，这场戏也是做给二毛厂看的，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是正规办厂子的，纪律严明，组织有效，这样他们才能更放心的供货！” “最后，也是让工人们吃个定心丸。虽然签订了新的用工合同，但是毕竟咱们还拖欠着他们好几个月工资，他们心里没底。通过与李步东解除用工合同，也让他们能看到，咱们不会拖欠一分钱，这属于是花小钱办大事！” “哦，原来如此，你还真是个机灵鬼！哈哈”张猛笑着说。 “刚才我说的限时办结制也不是空话，回头我制定个厂子限时办结事项清单，以及相应的处罚措施，张贴出去！”马宇明又说。 “嗯，你想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又不是搞慈善的！”张猛同意了马宇明的想法。 豪达服装厂的门房。 李步东敲着门，“峰哥峰哥”地叫着，然而张峰始终没开门。 刚才发生的一切，张峰都在现场。 以前的豪达服装厂虽然说是毁在了厂长季怀中的手中，但是像李步东这类人也是罪魁祸首。下料时，偷皮子，弄破皮子都是常有的事情，他看到过，也管过，但是很无奈的是他只不过是个车间主任，这些事情他根本管不了！ 所以，对于马宇明和张猛开除李步东的决定，他举双手赞成。既然厂子的机器已经开始了重新运转，他也对自己工作了半辈子的厂子有了期待，自然不想再去理会李步东了。 机器一动，皮料和橡胶很快成为鞋面和鞋底的造型，经过缝纫工人的加工，最后上胶，一双鞋子便被生产出来。 只不过，第一天，仅仅生产了一百双而已，产能可以说很低下！ 张猛和马宇明倒并不太担心这一点，因为生产环节他们全程都一直跟着，厂子重新启动，各个环节并不太顺畅，耽误了很多时间，相信过个天，生产效率就会有极大的提升。 晚上七点，工人们检查完机械，就被马宇明召集了起来，当场宣读了厂子的最新工作制度，包括限时办结制的规定。 然后，马宇明要求每个工段推举一名组长，来担任本工段的组织协调人。 两百多工人，不可能都有他和张猛或者张强亲自管理，最好由组长去管理推动，这样管理效率会极大的提升。 十个工段组长由此便诞生了。 第八十二章 一百双一小时售罄 工人们走后，新鲜出炉的组长被留了下来。 马宇明让他们沟通今天生产过程中遇到的问题，然后重新制定了明天的生产方案，意在提高生产效率，提升产能。 之后，晚上八点左右，鼎鑫商场来拉货了。 马宇明和张猛不放心，跟着货车到了鼎鑫商场，看着一百双鞋子入了库，才算定下心来，现在等待的便是明日这一百双鞋子在鼎鑫商场上架后的表现了。 马宇明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半，李大力看着电视在等他，不用问，肯定是为着李老棍子的案子。 “宝贝，李朵然的案子还是没进展啊，你说说该怎么查呢？” “有事就是宝贝，没事就是娃，你还真势力啊，老李！”马宇明瞪了李大力一眼，把自己陷入沙发中，敲着肩旁。这开工的第一天，他确实累得够呛！ “嘿嘿” 李大力殷勤地贴了上来，给马宇明锤着背，拿出了一套王桂花才能享受到的服务。 马宇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第一，先去调查下当年李老棍子的甩棍帮，看看还能找不找得到当年的成员，问问李老棍子是不是和什么人结过仇！” “第二呢？” “第二嘛，找一找与李老棍子一起参加酒会的那些人，问问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第三呢？” “第三个屁，先把这两条弄清楚！” 次日一早，张强一如既往地在楼下滴滴着喇叭。 李大力表现得很烦躁，但是看了一眼日历后，就喜上眉梢，在马宇明临出门的时候说道：“娃，别忘了哦，还有五天，你的新学期就要开始了哦！” “知道！”马宇明没好气的说道。 老天爷，你对我可真好，为什么让我穿越成了个初中生呢？什么数理化，语英生，政史地都要重来一边 马宇明在内心抱怨着，他觉得等到新学期的开学，自己的时间将会完全不够用，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到了豪达服装厂，马宇明和张猛一商议，分了工。张猛兄弟在厂子盯着生产的事情，而他自己则去鼎鑫商场盯着鞋子上架和销售的情况。 马宇明到大鼎峰商场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鼎鑫商场还没开门，促销员们还在理货，然而，商场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这不得不让他吃了一惊。 他对九十年代商场的生意火爆是有些记忆的，但是现实的情况还是远超他的意料，果然实体在没有电商的年代就是躺着赚钱啊！ 松糕鞋被陈列在一楼的品牌鞋专区的显眼位置，分配的是两个干练的促销小姐，马宇明明白这体现了王德发对松糕鞋这款产品的如饥似渴。 不一会，精品鞋专区，有人开始询问起松糕鞋来。 不得不说，刘潇的设计很出彩，豪达服装厂的制作时品控把握得很到位，没几分钟，第一双卖了出去，接着是第二双、第三双 九十年代末，我国的老百姓第一次在吃饱穿暖的基础上，开始追求时尚，所以扯几块料子，缝制衣服，边角料做双鞋子的传统模式即将消亡，取而代之的是消费，是到商场里购买工厂里批量化生产出来的成品！ 松糕鞋在这个年代开始流行，南方自然是先驱，而z市这样的小城市自然货源短缺！ 所以，老百姓只要能买上相应的产品，大抵是不会在乎品牌的，因为除了家电之外，他们大概也不知道很多品牌。 在马宇明的坚持下，豪达服装厂的产品以后都会采用一个宽大的h字样的商标。 只要产品够时尚、品控有保障，是一定不愁销量的，这是九十年代末乃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国消费品的一个显着特点。 就像此刻马宇明看到的一样，没一会的功夫，印着h字样标牌的，他一手推动的松糕鞋，已经吸引了一大批女人驻足观望，并且在几分钟之后，形成了抢购热潮 两个促销小姐唯一所做的就是报价！ 一双八十八，对比与大多数一个月三百左右的工资水平来说，这个价格并不低，然而，它并没有吓退抢购热潮中的任何一个女人 一百双鞋子，在一个小时内售罄！ 二楼，马宇明走向正扒着栏杆，看向一楼人群的王德发。 “马总，你们一天才能生产一百双，瞅瞅这哪够的！”王德发指着一楼为抢最后一双松糕鞋几乎要干架的两个美女说道。 “您放心，今天预计的交付量是两百双，到明天应该是三百双，预计最高的单日产量应该是七百双，到这个月底还有二十天，一万双鞋子肯定是能交付的！” “嗯，这样最好了！” “王总，您就等着收钱！嘻嘻”马宇明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您也知道，我们现在刚起步，资金还是比较紧张的，所以，今天的货款现结一下？”马宇明一板一眼地问道。 “嘿嘿，一百双，一双五十五，这是今天的货款！”王德发说着递上了一个信封。 “唉，在王总这放一放，您就干落三十三的纯利，我们挣死八活的一双也就挣个一块两块的！”马宇明嘟囔了一句。 “想多挣？我有路子啊，就看你们敢不敢干咯！”王德发听了马宇明的话说道。 “哦，您说！” “我国外有朋友，咱们的鞋子生产出来后，先发到国外，然后在从国外运回来，这样就成进口产品了，再起个洋名，一双最起码卖这个数！”王德发说着举起了伸出了五根手指。 马宇明明白他的意思，他在上一世也知道很多企业以前这么干，或者正在这么干着。 他惊讶于王德发在97年就能有这种想法，难怪这小子发财呢！ 一双鞋子这么一倒手，利润立马翻了几十倍！ 但是 这种事情，马宇明现在不会干，将来不会干，永远也不会干的！ 在他看来，欺骗自己的同胞，尽管一时得利，然而终有一天，一定会摔得很惨！ 第八十三章 黑子的口供 比如90年代，某国际知名车企引入之时，有一款车型，外商定价七万元，而与之合作的国内某汽否定了这个定价，最后该车型的销售价格为十八万元。 再比如，2010年之后，汽车制造业蓬勃发展，而本土部分车企的做法简直让人恶心到极致。它们出口的汽车定价要比国内甚至更低，而且配置更丰富，材料更厚道！ 这些企业的做法，曾让马宇明不齿，现在他重生了，既然选择经商，是决计不肯通过伤害自己同胞的手段，来获得利益的！ 豪达服装厂，当马宇明拿着一个小时的销售收入来见张猛的时候，张猛都疯了！ “有搞头！哈哈”张猛大笑着。 “稳住，张总，我们能赢！嘻嘻”马宇明也笑了，接着他又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出货量完全不够，今天一定要干到三百双的产能。如果效率上不来，就让工人们加班加点干！” “嘿嘿，昨天通过一个小会，今天各个环节顺畅多了，喏，现在才十一点，已经有80双鞋子生产出来了，我估摸着到下班的时候能达到两百六七！加个班的话，三百不成问题！” “嗯呢，这样最好，让强子给通知一下，多上的工时，按照合同内约定的，一个小时三块的加班工资！” 工人，是一个可爱的阶层，只要管理得当，他们便蕴藏着无限的可能。当张强将加班的消息通知到车间时，一个小时三块的加班工资，让工人们沸腾了。 如此，豪达服装厂在这一天，一直运作到晚上十点，直到张猛拉闸断电，工人们才不舍地离去 这一天一共生产了五百双松糕鞋！ 张猛兄弟与马宇明都累成了狗，因为他们一直在工厂把关着质检环节。这是马宇明竭力要求张猛去做的。 厂子运转，把好质量关就是夯实基础，才能走得长远！这是马宇明的认知，他也将这个认知传授给了张猛。 马宇明回到家的时候，李大力殷勤地如同臣子见到皇帝一般，端茶递水，捶腿揉肩，无一不做 “有事说事，我今天累坏了，还得睡觉去呢！” 马宇明说着打了个哈欠。 “哈哈，宝贝，你让我调查的第一点和第二点都查清楚了，当年参与李老棍子组织的甩棍帮的一个叫做黑子的小子被我们找到了。” “哦，这小子怎么说的？” “黑子说当年李老棍子带着他们干了不少坏事，比如说，偷了东家的鸡，抢了西家的鹅，拿了南家的自行车，骗了北家的” “打住！”马宇明没好气的掐断了李大力的“汇报”，说道：“捡重要的说。” “宝贝，啥事是重要的啊？”李大力笑嘻嘻地问道。 “嘁，你啊你，有时候抖机灵，有时候又像你老婆说得那个动物一样，笨死了！说点和李朵然又关的！” “哦，你是怀疑李朵然么？” “女人的直觉，你就只管说就行！” “嘿嘿，好。这黑子说李老棍子当年真的欺负过李朵然，当时望风的就是他。” “细节呢？”马宇明气道，这个李大力不该说的说一大堆，该说的又不说细节。 “据黑子说，李老棍子在善堂孤儿院的时候就和李朵然有仇，李老棍子欺负李朵然也是出于报复的目的。当时李朵然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蹬着自行车。李老棍子连人带车一起拽进了林子里。过程他没看到，但是过了不久，李老棍子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连和他打招呼都忘记了！” “还有吗？”马宇明又问。 “黑子这小子多了个心眼，冲到树林里确认了一眼，发现李朵然脖子淤青，他试了试呼吸，才知道李朵然已经死了！” 李大力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等待着马宇明的回应。 “哦，继续继续。”马宇明说道。 “李朵然已经死了！”李大力又重复着关键的信息，他奇怪与女儿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 “还有吗？”马宇明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黑子那小子还是比较精的，知道死了人，直接就跑外地了，所以就和李老棍子断了联系。”李大力说到这里，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你说李朵然当年就死了，那么现在华通商场的李总是谁呢？” “谁告诉当年李朵然就死了！” “黑子说得啊，你说这个小子在说假话？” “不是，你还记得你说的当年李老棍子报案的事情吗？”马宇明提醒着李大力。 “哦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所以说李老棍子当年没有撒谎，他说的都是真的？”李大力如梦方醒。 “嗯，李老棍子肯定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所以他当年能到派出所报案，肯定是觉得自己命不保夕，就是他所谓的撞见红衣女鬼的事情。” “那是他坏事做多了，才会撞见女鬼的？”李大力又说。 “他是坏事做得不少，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个毛的鬼！”马宇明说道。 毛的鬼？李大力不理解马宇明的新词汇，这个毛是哪里的毛呢？他疑惑着。 黑子的口供，印证了当年，李老棍子加害李朵然这一点是没有疑问了。 那么，当年这事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李朵然当年确实被李老棍子杀了，那么现在的李朵然乃是另外一个人，盗用了她的身份。 当年李老棍子和黑子都没处理过尸体，警察接到李老棍子的报案也没发现尸体，那么尸体呢？哪去了？无非是城市里比较偏僻的一条小路而已，肯定不会被野兽吃了？ 二：当年李老棍子确实有心杀死李朵然，但是没掐死，给李朵然留了一口气，处于假死的状态。 马宇明选择了第二种可能。 那么，如果是第二种，李老棍子看到的红装女鬼是怎么回事？李朵然为什么又选择了嫁给李老棍子呢？ 其实答案在马宇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雏形 第八十四章 李老棍子是我杀的！ 这个雏形来自他和李大力调查过的李朵然的别墅。 而在马宇明的这个雏形里，当日在别墅里将他抓了个现行的女人并不是李朵然，因为她们穿着不一样的鞋子。 当时马宇明就觉得李朵然不一样了，但是想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了，抓他现行的女人穿的是一双拖鞋，而李朵然穿的是高跟鞋，至少在引他去卫生间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双高跟鞋。 难道李朵然中途换了鞋子？ 家中有客人，李朵然作为一个常年经商之人，难道会中途换了拖鞋接待客人？ 肯定不会！ 那么那个抓他现行的女人就是另外一个女人。 而别墅二楼是住着一个女人的，三楼是更像是住着一对夫妻，应该是李朵然夫妇？ 别墅的三楼家具很古怪，每个房间都有一个很大的靠墙的柜子，例如主卧的衣柜，书房的书柜甚至连影音娱乐室都会有一个极大的酒柜 而且，这些柜子要比寻常的柜子深了不少，一个人可以在里面轻松转身 所以，马宇明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 梦里他的柜子咯吱吱响，当他打开柜门的时候，一个脑袋伸了出来 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李老棍子的死李朵然脱不了干系！ “一起参加酒会的那些人呢？”马宇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酒会上无非就是几个生意人，都没李老棍子有钱，他们说李老棍子当天神神叨叨的，就喝了一两酒，就不行了，说是喘不上气，出去透透气去，结果没想到上了天台” “废话，三十多片安眠药，他大脑当时没当机就算好的咯！”马宇明说道。 “你是说，李老棍子在参加酒会前就把安眠药吃上了？不是喝完酒吃的，或者是别人强喂下去的？” “嗯。明天一早，我有点时间，咱们再去趟善堂幼儿园。我要去调查那宗失火案！” “失火案？”李大力挠了挠头，他一时没想起来哪来这么一桩失火案 次日一早，善堂孤儿院，吴院长接待了李大力与马宇明。 “说说当年的孤儿院失火案？”李大力按照马宇明的吩咐问道。 “孤儿院的失火案？”吴院长不解地看向李大力。 “就是凶手是李老棍子的那宗失火案，烧死了三个小孩的那一宗！”李大力说道。 “喔，你说的是那场火灾啊，唉，李老棍子不是凶手啊，那火是当年取暖用的碳炉子晚上没封好，把被褥给点燃了，和李老棍子没有关系啊，警察都调查清楚了！” “嘿嘿，婷婷，爸爸交你的作伪证是个什么罪名呢？”李大力这时突然问着马宇明。 “嗯，作伪证同样要入刑的，就比如说吴院长，他做了伪证，每个几年是出不来的，唉，如果吴院长进了监狱，那么这孤儿院的这些孩子可就要没人疼啦，要被饿死啦！”马宇明回应道。 他们父女二人一唱一和。 吴院长沉默着。 “吴院长，我知道你在维护着谁，可是，为了一个李老棍子，已经搭上了然然姐的一生，难道还要搭上这么多孩子的未来吗？”马宇明说着指了指窗外正在玩耍的孩子们。 吴院长还是沉默着。 “李老棍子固然可恨，但是国家有法律，人民有警察！犯了法终究是犯了法，没人可以逃脱，无论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当年李老棍子16，未成年，所以那三个被烧死的孩子没法伸冤，我知道你肯定心有不甘，所以才默许了然然姐姐的所作所为！” “但是，现在李老棍子死了，冤也伸了，仇也报了，该是让这件事情了解的时候了！” “你不要再说了，我说！”吴院长终于不再沉默了。 “当年，那起失火案，目击者正是然然，但是，没有其他证据，警察也不可能根据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口供，就给放了。况且，李老棍子犯案的时候不过十六岁，即便定罪，也是劳改几年而已！” “李老棍子为啥纵火呢？”马宇明问道。 “当时他被我赶出了孤儿院，结果每个月都准会来要钱，我瞅着他可怜，每次能给个一块两块的，后来我实在也没多余的钱给他，就不再给了。结果李老棍子说你等着，有你好瞧的！” “火不大，但是三个孩子没有救出来，其中有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是然然从六个月抱到三岁的！” “然然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我就叮嘱过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别想了！” “不曾想，后来我接到她结婚的请柬的时候，就明白了，她根本没放下。” 出了孤儿院，李大力骂道：“李老棍子真是个畜生！死得太轻松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能放火烧死三个小孩？” “李老棍子死得可不轻松！”马宇明回应道。 “你说这李朵然咱们抓不抓？”李大力问道。 “你有证据吗？能证明是她杀了李老棍子？别忘了，李老棍子出事的时候她有不在场的人证啊！” 这句话让李大力瞬间泄气，是啊，李老棍子坠楼的时候，李朵然有不在场的证明！ 让马宇明忧愁的也是如此，该案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李老棍子的死和李朵然有关。 况且，李老棍子是自己坠楼，能说明他非正常死亡的也仅仅是胃里未消化的安眠药而已。 死棋一局！ “滴滴！”一辆货车冲着马宇明与李大力二人打着喇叭。 父女二人避让着，然后货车在经过他二人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个女子跳下货车，伸出双手，冲着李大力说道：“李警官，李老棍子是我杀的，您把我拷上把！” 第八十五章 李朵然自首 跳下车的女人正是李朵然。 “黄师傅，麻烦你把货卸到善堂孤儿院去，我就不进去了！” 李朵然回头对着货车司机喊了一句。 货车司机也听到了李朵然所说的李老棍子就是自己杀的话，愣了好一会，才重新启动了货车，驶入了善堂孤儿院，在那里早有一群孩子在蹦跳着等待 “这”李大力也愣住了。 李朵然自首了？是她杀了李老棍子？ 李大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他也猜到了马宇明怀疑的就是李朵然，但是他还是不想相信凶手就是李朵然，因为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挺好的。 愣了一会，李大力终于还是拿出了手铐，套在了李朵然的手腕上。 “姐姐，为了李老棍子，搭上一生，值得么？”马宇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恶人自然有坏人磨，我是个坏人，不亏的！”李朵然冲着马宇明笑了笑。 警队的审讯室内，李大力开始了对李朵然的审讯。 “李老棍子是我杀的！”李朵然坦然地说道。 “当年，从李老棍子死皮赖脸地进了孤儿院之后，仿佛就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无论是多大的孩子，就没有他不欺负的。他故意用冷水冲奶粉喂小婴儿，害得一个婴儿差点拉肚子拉坏了。事后他说自己不知道冲奶粉要用温开水的。他抢其他孩子的馒头，害得有几个孩子顿顿吃不饱” “混账！”李大力听到这里骂道。 “有一次，他抢了一个孩子的玩具后，我气不过，和他打了一架！”李朵然说着，卷起一只袖子，露出了整条胳膊。在上臂处，一条长长的伤疤赫然出现。 “这就是当时打架时留下的！” 时隔多年，伤疤依然如此清晰，可见李老棍子当时下手之黑。 “这件事后，李老棍子就被赶出了孤儿院。但是他每个月会准时赖在孤儿院门口要钱。嘴里说着既然孤儿院把我养了这么久，那就得负责一辈子！” “没人报警么？”李大力插话问道。 “报了啊！但是李老棍子当时未成年，而且堂而皇之地对着警察说孤儿院不管他，他就只能饿死！” “警察也管不了！” “后来呢？”李大力又问。 “警察管不了，吴院长无奈之下每个月都会给他个三块两块的。但是后来，孤儿院实在太困难了，连续三个月没给钱。李老棍子堵在大门口，嘴里叫嚣着不给钱，他就要放一把火烧了孤儿院。” “王八蛋，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听到这里，李大力实在忍不住，又骂了起来。 “几天后，孤儿院真的着火了。火在宿舍烧了起来，死了三个孩子。我当时想冲进火中救下他们，但是一个柜子被烧塌了，堵在了大门口。他们都还那么小，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葬身在火海之中。其中最小的皮皮才三岁，他是我从六个月抱大的，我就像他的妈妈一样”李朵然说到这里，终于忍耐不住，留下了泪水。 李大力沉默着，他示意旁边的同事给李朵然递上纸巾。 “据吴院长所说，你看到了放火的人就是李老棍子？” “” 李朵然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回答道：“我并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就是他，于是我对着调查火灾的警察说我看到了，就是李老棍子放的火！” “起初，警察抓了李老棍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以证据不足为由，又把他给放了！” “后来呢？你怎么和李老棍子又结婚了？”李大力问道。 “我想这样的人实在不配活在世上，我要报仇，我要他血债血偿！几年后，我考上了夜大，离开了孤儿院。” “李老棍子当时弄了个什么甩棍帮，我也知道他很狠我，一直在找我。于是我故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认出了我。几天后，在一次下班的路上，他将我连人带自行车拉近了树林里” “事后，我故意激怒他，他也被我激怒了，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就不怕他把你掐死？”李大力问道。 “李老棍子实际上就是个怂货！我蹬了几下腿，翻了白眼，他就以为是把我掐死了，慌慌张张地跑了。” “李老棍子曾经到派出所报过警，说是撞见了鬼，这个鬼就是你？”李大力问道。 “嗯，事发时我特意穿了一身红色的裙子，事发后，我跟踪他，挑着他喝过酒的时候，出现在他回家的路上，披头散发，吓唬他！果不其然，吓了他第三次之后，他跑到派出所报了警！” “警察调查的时候，我自然就现身了，活的好好的，所以警察就把他又给放了。之后，我就找到他，说是他既然强奸了我，就得娶我，否则我就报警！” “你既然要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想办法杀了他，反而选择了嫁给他？”李大力问道。 “我也想过趁他喝醉的时候，一刀捅死他，但是这样太便宜他了。像他这样的人，这样死，不是太轻松了么？” “和他结婚之后，我们就做起了生意。当然几乎都是我在负责，而且生意做得很不错！不过这些年，虽然日子好过了，但是我始终没忘记当年的血海深仇，我总是在夜晚的时候，用当年的装扮来吓唬他！” “后来，没几次，李老棍子就变得浑浑噩噩、神神叨叨起来。他不敢睡觉，于是我在家里准备了安眠药。而每次他吃完安眠药，我肯定不会再去吓唬他，于是他就养成了吃安眠药的习惯！而且剂剂量越来越多，一次甚至可以吃四五片！” “在工会大厦的酒会前，我将整整一瓶安眠药塞进了他的手提包里。” “你怎么会知道他一定会吃呢？”李大力问道。 “他习惯了，一定会吃的！”李朵然解释道。 李大力也就没再问，事实也确如李朵然所说，李老棍子吃下了安眠药，并且从工会大厦顶楼坠落。 “怎么想到自首的呢？”李大力不解，李老棍子一死，华通商场连同他们夫妻的资产可都是李朵然的，自己父女又没有查到直接证据，李朵然完全没必要自首啊！ “没什么，活够了”李朵然淡淡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 口供的疑点 豪达服装厂。 张猛接到了王德发的电话。 第二批五百双的松糕鞋的销售火爆程度远超第一批那一百双。王德发来催货了，同时提出第二批货依旧采取现金结算的方式，张猛正在与马宇明商量。 “王德发这是为了避税啊！”马宇明直接指出了王德发这么做的目的。 在九十年代末，百姓到商场购物消费的，有几个能要求开发票的？所以王德发的鼎鑫商场一般都不开票，货物入库，销售时，有很多甚至在账面上都不反应，以此来达到逃脱税款的目的。 这就需要供货方以现金的形式进行结算。 “那咱们是？”张猛问道。 “现金当然可以啊，现金为王嘛！不过咱们公司的报表必须如实反映这些货款销售，同时在缴税的时候一分钱都不能少！”马宇明笑着说道。 “这是为什么？既然对方都不介意进行现金的形式结算，咱们账面上就少做点，税也能少交一点嘛！”张猛不理解马宇明的做法。 “信我的，张总，欠谁的钱都不能欠国家的钱！”马宇明说道。 豪达服装厂仅仅是他起航的第一步，马宇明有信心将其经营成誉满全国的知名企业，到时候，他和张猛兄弟将站在风口浪尖上，不知道又多少双眼睛会盯着。 所以在一开始，豪达服装厂的经营必须合规合法。 “哦，对了，皮子见底了，今天如果能生产六百双的话，明天一张皮子都没有！”张猛说道。 “咱俩要不要再去二毛厂瞅瞅去？” “不用，张总您给二毛厂去个电话，我相信后续九车的货今天就会送过来！”马宇明自信地说道。? 于是，张猛拨通了二毛厂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刘明，在等待了一会后，厂长方忠亲自接了电话，表示下午就会派车送货！ “这么痛快？”电话沟通的结果出乎张猛的意料。 “哈哈，二毛厂是本地做皮子的龙头，市面上的事情他们肯定门清啊，咱们什么时候出货，出了多少货，卖了多少货，在哪里销售，他们肯定都打听过了，一点都不意外啊！” “这么说，办厂子不仅要了解你的对手，了解市场的需求，还得了解你的合作伙伴啊！一车皮子，即便咱们不付款，他们也赔得起，但是十车肯定就说不过去了。二毛厂给咱供货之后，肯定是盯着咱们呢！” 听了马宇明的解释，张猛还是有点懵。开歌舞厅的时候，他只是盯过竞争对手，比如说几年前的99迪厅，他想办法把对方的生意搅和黄了。但是盯着合作伙伴这件事情，他可没做过啊，毕竟他的合作伙伴都是些鸡头 下午五点左右，二毛厂的皮子便送来了，张强组织着工人们卸货，在马宇明面前展示着他的男性魅力。 张猛的眼神一个劲地暗示着马宇明，意思你上去说两句，让这个傻小子悠着点干啊！ 马宇明似乎是没瞧见张猛的眼神，根本没有去看张强，而是走向车间。 按照目前的情形，厂子已经重新走上正规，在月底前，出货量能保证每天七百双。 目前，他们所生产的一双鞋子成本是二十三块，毛利三十二块，扣除支付工资，材料，水电下来，纯利在十五块左右，很可观了！ 不过，按照目前鼎鑫商场的吃货量来说，很快就会饱和，毕竟在九十年代，选择在商场消费的百姓还是太少了，所以不能在鼎鑫的这一棵树上吊死！ 下一步的目标，必须是中低端人群。对于这类人群的销售，销路其实很好打开，找几个批发零售商，给他们供货，让他们去卖就行。现卖后结款，傻子才不愿意干呢！ 难的是如何把鞋子的成本打下来。 想要打下成本，一是生产规模得提上去，一是原材料的价格得降下来。 生产规模的提升，那就涉及招人和买设备！原材料的价格，那就涉及橡胶，皮料、包装等等，都得想办法！ 饭得一口口吃，马宇明决定在包装上先下手。 六点，李大力的切诺基在厂子门口滴滴着。 “审讯结果怎么样？”上了车，马宇明问道。 “李朵然都招了，老话说得一点没错，惹啥别惹女人啊！”李大力一边说一边叹气。 男人的默契在这一刻达成一致，马宇明并没有说话，而是向李大力投去一个我深有同感的眼神。 李大力接收到了这眼神，女儿这是第一次对他的感慨有了正面回应，他颇感欣慰，他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对于女人的看法达成的共识 随后，李大力将审讯过程中的内容头告诉了马宇明。 不对，李朵然的口供不对！ 听了李大力所说，马宇明瞬间便意识到了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首先，关于当年她的胞妹李朵朵从q市来投奔她，一年之后才去信给q市永祥孤儿院说自己身染重病，命不久矣！姐妹俩肯定是团聚过，但是关于这个胞妹，她只字未提！ 其次，李朵然的口供前后矛盾！她和李大力是一样的看法，就是李老棍子是个怂货，欺负孤儿院的孩子他做得出来，但是纵火，他敢吗？ 最后，按照李朵然的口供，李老棍子对于服用安眠药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那就是看到“红衣女鬼”就会服用。但是酒会上，李老棍子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吃过药了，所以，李老棍子在家里已经看到过“红衣女鬼”！ 但是，这其中有个剂量的问题。李老棍子平时最多吃四五片而已，他又不傻，肯定知道吃得多了，会死！那么他坠楼之后，为什么胃里残留着三十片之多的安眠药呢？这说明了什么？ 还有警方还没有查到李朵然，她为什么要自首呢？既然要自首，为什么不在案发后选择自首呢？而是要等这么久才自首呢？她是在等什么吗？ 想到这里，马宇明似乎明白了什么，接着他对着李大力说道：“老李，快点让人查一查李朵然的资产！” 第八十七章 李朵然归案 “查李朵然的资产？” 李大力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凶杀案而已，凶手已经认罪，查资产干什么？但是对于马宇明的指挥他毫不怀疑，立即抓起电话，打回了警队。 刑警队长的官帽确实要比副队长好使，过了没一会，李大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关于李朵然的资产状况查到了。 “什么？李朵然房子卖了？华通商场转让了？卖多少钱啊？” “啥，商场转让费800万？房子卖了25万？这么多吗？” 李大力一惊一乍地对着电话说道。 马宇明却着急地一把抢过电话，捂住话筒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快让人发协查通报，通知长途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 “啊？” “协查通报！” “啥内容啊？” “抓捕李朵然的协查通报！” “啊？李朵然不是被我们抓了吗？”李大力张大了嘴。 “咱们抓的不是李朵然，是李朵朵！” “谁是李朵朵？”李大力又问。 “当啷！”马宇明直接给李大力的脑门上来了个爆栗。 很快，长途汽车站、火车站以及飞机场都接到了市局发出协查通报，李朵然的照片就印在上面。 马宇明和李大力一道回的市局，李大力开始了对拘留室里的“李朵然”再次审讯。当然审讯的内容都是马宇明为他准备好的台词。 “你甘心么？” “李朵然”没有回话，而是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我没猜错的话你不是李朵然而是李朵朵？” “李朵然”依然没有抬头，但是双手停止了摆弄。 “永祥孤儿院你还记得？”李大力问道。 “李朵然”依然在沉默。 “所谓的红装女鬼一直是你，因为想要做到和李老棍子一起生活又一直扮做红装女鬼吓唬人，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对？” “所以，李朵然家里的柜子都很宽大，适合你躲藏在里面吓唬李老棍子。” “其实在李老棍子去酒会前，你就吓过他一次，条件反射下，他临出门前吃了几片安眠药。在酒会上喝了几杯酒后，李老棍子就不舒服，出门透气，这时候，你出来吓了他第二次，而这时的李朵然还在鼎鑫商场的办公室里。” “我想，当年你来投奔你姐姐李朵然的时候，你们姐妹就商量好了折磨并杀死李老棍子的方法？事成之后，李朵然转卖资产，然后逃脱法律的制裁，而你，则是那个替罪羊！” “对不对？” 李大力说到这里，声色俱厉。 “李朵然”这时终于抬起头来，她并没有回答李大力的话，而是问道：“几点了？” “九点！”李大力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道。 “是啊，天已经黑了，夏天的天总是黑得很迟呢，这不九点钟才黑”“李朵然”透过审讯室的铁窗，看向了窗外。 “对我就是李朵朵，而不是李朵然。我姐姐这时候应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她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李朵朵终于承认了她真实的身份。 “我们姐妹从小就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命运戏弄，竟然在五岁的时候分开了，到了不同的孤儿院。不过，即便如此，我们的心始终是在一起的！” 李朵朵说着眼睛湿润了起来。 “你甘心么？你要知道杀人可是很严重的罪！”李大力问道。 “总有一个要付出的，我如果不自首，她就没办法离开！”李朵朵说道。 “不用多问了，我认罪！”李朵朵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说道。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王一斤走了进来，伏在李大力耳边低声说道：“李队，我们在飞机场抓获了另外一个李朵然！” “唉！”李大力叹了口气，对着李朵朵说道：“很不幸，你姐姐没有能离开这个城市，她被我们在飞机场拦了下来！” 李朵朵一听这话，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 她怒吼道：“你们抓她干嘛？不干她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啊！” 在李朵然被押来的时候，马宇明看到这个女子，瞬间便联想到了在李朵然家，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子。 原来如此，与李老棍子结婚的是李朵朵，而是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则是李朵然！ 那是谁策划的这一切呢？马宇明开始期待对李朵然的审讯结果了。 同时，马宇明让李大力联系了当年负责善堂孤儿院失火一案的警员。这个警员已经退休，但是提供了一些很关键的线索。 另一间审讯室内。 “你才是李朵然？”李大力问道。 “不错，我是李朵朵，是李朵然的妹妹！” “哈哈，奇怪了，姐姐说自己是妹妹，妹妹说自己是姐姐？”李大力笑了笑，接着又问道：“说说，关于李老棍子的资产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们姐妹的资产，每一分都是我们姐妹挣的，和李老棍子有什么关系？” “也对，嘿嘿，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李老棍子？” “您问错人了，什么杀人，我不知道！” “李老棍子是怎么死的？”李大力语气严厉地问道。 “我不知道！”李朵然再次否认。 “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当年在孤儿院你和李老棍子打了一架，然后你的胳膊被划伤了，在送医的过程中，发现你得了很严重的病！”李大力说着，示意一个女警卷起了李朵然的袖子，在上臂处有一道伤疤，和李朵朵胳膊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你给李朵朵去了信。” “之后你们拼命赚钱，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治病。” “而对于李老棍子的报复，是你们姐妹俩同时完成的，对不对？” 李朵然保持着沉默，表情显得很平静。 “但是啊，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利用自己的胞妹！”李大力继续说着。 “我在想，为什么你的心态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当然突然得知自己身患重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当年善堂孤儿院的那场火是因为你而起的，而并不是李老棍子放的对不对？”李大力提高了声音喝问道。 听到这里，李朵然双手在不住地颤抖着。 “你不用否认，这件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当年负责养老院失火案的警员已经退休，据他所说，当年吴院长亲自到警局，说了火灾的前因后果，那不过是夜晚取暖用的炉子里的火没有封好的一场意外罢了！” “我想，大火燃起，都是因为你的失误造成的？” “我想，那三个被烧死的孩子时常还出现在你的梦里？” “想想那个从六个月被你抱到三岁的孩子！” “不要再说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呜呜呜”听到这里，李朵然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悲恸不已！ “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害死了那三个孩子啊！” 啜泣之声不停，李朵然终于揭开了所有的谜团。 第八十八章 姐妹情深 正如李大力所说的那样，火并非是李老棍子放的，而是李朵然在那个夜晚没有封好取暖火炉，酿成的大火！ 人在有些时候，善于逃避，就像是鸵鸟，将头埋进土里。 李朵然便是这样，在她的潜意识里，将大火的起因都归咎于李老棍子。或许有了李老棍子这个纵火犯，她的内心会好受很多 于是，李朵然向调查火灾起因的警察揭发了李老棍子，声称火是李老棍子放的。 警察通过走访，也得知了李老棍子声称要放火烧了善堂孤儿院，于是抓捕了李老棍子。 但是不知道为何，李老棍子在看守所没待上几天，就被放了出来。 事后李朵然才知道是吴院长到警局说明了情况，只是未提及当年是由于她的失误才酿成的火灾。 然而，此时的李朵然不管这些，她依旧认为火是李老棍子放的，于是她给李朵朵去了一份信。 信的内容是说明了自己被查出了先天性心脏问题，很严重，盼着与胞妹再见一面。而被查出心脏病的过程也正如李大力所询问的一样，在李朵然与李老棍子打了那一架之后，李朵然在被送医的过程中发现的。 根据当时的医生所言，李朵然想要恢复，必须要进行手术，否则，心脏随时都可能会停止跳动 但是，在当时的国内，能做这个手术的医院几乎没有，可以说医生直接宣判了李朵然的死刑！ 姐妹相见之后，李朵朵问李朵然有没有未了解的心愿。 李朵然当时就说了善堂孤儿院失火的事情，她想要替死去的三个孩子讨回公道！ 李朵朵一听，就说那好办啊，咱们想个办法杀了李老棍子就行，而且不能让他死得那么轻易，要折磨他，把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于是，便有了红装女鬼的事情。 与李老棍子结婚的是李朵朵，而李朵然则时不时出来吓唬李老棍子。当然，她总是会挑一些李老棍子喝醉酒，意识迷糊的时候出现。 赚钱的生意是李朵朵提出来的，她的出发点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送李朵然到国外做手术！ 让她们姐妹没想到的是生意越做越大，更加没想到的是李朵然的身体一直还比较ok！ 如果一直如此，李老棍子顶多最终会被吓死，而不是坠楼。事情的变化出现在李老棍子死前一个月的一天，那天李朵然突然晕倒，心脏停止跳动了足足一分钟 姐妹二人都知道，是李朵然的心脏出现了大麻烦，于是，便萌生尽快杀死李老棍子的念头，并且甩卖资产，出国治病！ 在工会大厦酒会的那天，李朵然在李老棍子出门前，扮做红装女鬼吓唬过李老棍子一次。李老棍子条件反射之下，吃下了五片安眠药。 长期服用安眠药，已经让李老棍子产生了抗药性，以至于他仍然可以清醒地去参加酒会。但是酒会上几杯酒下肚后，李老棍子立时就觉得胸闷难受，出去透气。 然而，在工会大厦的楼梯间，李朵然早已穿好红装在等候了 又是一番惊吓，李老棍子疯了似的打开手提包，拿出了包里的那一整瓶安眠药，倒进了嘴里。 三十多片安眠药，外加喝了点酒，李老棍子有种要飞升的感觉，于是，他走上了工会大厦的天台，一纵而下 李朵然说完，李大力佯装水喝的有点多，出去撒尿，实则是去找马宇明，让他看了审讯的笔录，寻求新的指示。 马宇明看完笔录，沉思了一会，又列出了新的问题，让李大力继续审讯。 于是在审讯室内，李大力继续问了起来。 “我们做个假设，和李老棍子结婚的是你，而李朵朵躲在暗处吓唬李老棍子，这事一样可以做到，但是为什么和李老棍子结婚的是李朵朵呢？” “那是朵朵自己提出来的！她说我身体不好！” “哦，还有一个问题，既然选择出国，为什么你们姐妹俩不一起走呢？”李大力又问。 “那天，你和那个小姑娘来到我家，我就知道当时你们是怀疑上我们了，于是，朵朵说两个人一起走肯定不行，得有一个人继续留下来。我们迅速地转卖了资产，朵朵她先我一步选择了自首，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出国！” “所以，什么都是李朵朵提出来的，对不对？包括杀死李老棍子的整个计划？” “我是个没有决断的人，我只能依靠朵朵呜呜呜没想到害了她啊！”李朵然说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当当当！”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敲响了，一个脑袋伸了进来，召唤着李大力。 “老李，我饿了，给弄完方便面吃！”马宇明说道。 李大力刚想说自己还审着案子呢，但是他在马宇明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容置疑，于是起身走出了审讯室。 “老李，再次提审一下李朵朵！” “这李朵然不是都交待清楚了么。还有审她的必要吗？”李大力不解地挠着脑袋。 “你就问一件事，当年善堂孤儿院的火是谁放的！” “啊？这个还有必要吗？这俩姐妹亲的跟一个人似的，李朵然早就告诉她了？” “去问！”马宇明拧了李大力胳膊一下，小声吼道。 于是李大力重新提审了李朵朵。 “一切都是我计划的，和我姐姐没关系，你们放了她！”李朵朵不等李大力开口询问，就急急说道。 “就一个问题，当年善堂孤儿院的火是谁放的？” “李老棍子啊，还能有谁！”李朵朵回答道。 “啊？”李大力惊叫出声，咽了口唾沫之后问道：“你不知道吗，关于火灾的真相？” “火灾的真相？”李朵朵疑惑地重复着。 “是啊，那场火并不是李老棍子放的，而是李朵然的失误啊！” “啊？不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李朵朵仿佛惊讶到无法想象。 “这是李朵然适才的供述，还有这件事情是经过善堂孤儿院的吴院长证实过的！”李大力说着，将李朵然的审讯笔录拿给了李朵朵。 “啪！” 李朵朵表现得极为害怕的样子，她不敢去接审讯笔录，而是一巴掌打掉了，她仿佛疯魔了一般，重复地说着：“姐姐不会骗我的，她不可能骗我的” 第八十九章 工厂遇贼 审讯结束。 对于谋杀李老棍子一案的事情，李朵然被定为主犯，而李朵朵被定为了从犯！ 马宇明和李大力回家的路上。 “你说策划了李老棍子谋杀案的人究竟是姐姐呢，还是妹妹呢？”李大力问着马宇明。 “妹妹！”马宇明答道。 “那你为什么让我把主犯定为姐姐呢？” “姐姐利用了妹妹！” “不应该啊，一个娘的奶头上吃过的姐妹俩，应该是连着心的啊？”李大力不明白。 “妹妹是真心，姐姐不是真心，尤其是在姐妹俩赚到了很多钱的时候，姐姐的病有了治愈的希望，她为了继续活下去，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唉，爸爸就不会这样。无论任何时候，爸爸豁出这条命都会护着我们家宝贝你的！”李大力眼神盯着马宇明说道， 马宇明感觉有些冷，全身起着鸡皮疙瘩。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你妈妈，嘿嘿” 次日，天刚蒙蒙亮。 “婷婷” 张强在楼下喊着，看样子今天他起得比鸡还早，声音还很着急的样子。 “啪嗒！” 李大力一把拉住了窗子，将张强的声音隔断在外。不过，他还是迟了一步，马宇明已经听到了张强的呼喊。 “这才六点啊，今天怎么这么早？”马宇明睡眼惺忪地站在窗子前说道。 “快去厂子看看，厂子进了贼了！” “啊？什么东西丢了？”马宇明有些慌张。 “咱么的模具和楦头都丢啦！” 妈的，偷东西偷到我的头上来了？ 马宇明不知道是那路的毛贼，竟然这么大胆。不过对方一没偷设备，二没剪电缆，盯上的反而是模具和楦头这些没多少钱的东西，这他妈是眼热豪达服装厂的生意了？ 同行作案？ “爸爸陪你走一趟？”李大力在一旁说道。 “不用，丢了点不值钱的东西，没什么要紧的，我到现场去看一眼就行！”马宇明说罢，急速洗漱，然后抓起王桂花摆在餐桌上的一根油条，飞奔下楼，腿一台，就跨在了张强的摩托车上。 李大力一拍脑门，这时才好像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对着飞驰而走的摩托车高声喊道：“别忘了，后天你该开学了！” 车间内，张猛黑着脸。 “张总，不久丢了个模具和楦头么？再弄一副就成了，至于的么？”马宇明乐呵地说着。 “咱们这是被人盯上了，丢的偏偏是模具和楦头！”张猛说着事情的严重性。 “强子，别愣着了，赶紧组织人把模具打磨出来，把楦头做出来！”马宇明对着张强说道。 于是张强带着几个人开始了打磨新的模具和楦头。 “你怎么看？是谁偷的？要不要报警？”张猛追问着马宇明。 “能偷这些东西的还能是谁，同行呗！不用报警，但是安防工作得抓起来，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也就够了！至于是谁做得这件事情，那也不着急，等到果断时间，看看市面上谁家出这样的货就知道了！”马宇明说道。 “人家那咱们的模具和楦头，若是大批量生产，挤占了咱们的市场，那可就完蛋了！” “张总您别忘了，刘潇可是提供了两款鞋子呢。咱们还有一款翻毛皮的没生产呢。等现有的皮子消耗完，咱们的翻毛皮的鞋子就可以上市了。” “你是说我们推出新的产品？” “对啊，八月马上过去了，到了九月份就立秋了，嘿嘿，偷这些东西的人死命的生产才好呢，到时候咱们的新款一出，他们还有个好吗？” “哈哈，对啊，他们偷走的是凉鞋的模具和楦头，哈哈”张猛茅塞顿开一般，爽朗地笑了起来，看得不远处的工人呆住了，都想这老板是气傻了不成？怎么丢了东西还笑呢？ “对了，张总，你问过张峰没？他在门房上值班，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呢？” “问了，说什么都没看到！” 也对，我问的多余。宫哥把张峰捅了，他就是看到什么能告诉你就见鬼了。 想到这里，马宇明决定去见见张峰。 走到门房，推开门进去，张峰伤恢复的很不错，已经撤掉了轮椅。 只不过，张峰的脸上添了点新伤，眼窝青着，眼角处似乎还破了，贴着纱布 “呀，峰哥，你这是怎么了？” “喝酒被人锤了” “你伤都还没好，可不兴再喝酒了哦！”马宇明关切地说着。 自从张峰在门房值班之后，他吃住都在门房，而且伤还没好利索，怎么可能如他所说的是去喝酒被人锤了呢，那么很有可能张峰昨晚是遇到了偷窃的贼，而且上前阻拦时，被对方给打了。 基于这样的推测，马宇明越来越确信张峰这个人对厂子是有深厚感情的，这样的人能用，而且必须好好用起来！ “峰哥，以前的事情你有你的立场，张总有张总的想法，所以大家弄了点不愉快，往后的事情您放心，厂子亏待不了你，你先安心养伤，等你彻底好了，咱们的新车间就会上马，到时候，有你发挥的！” “啥？还要弄个新车间？” “那可不，咱们这些天每天的营业额都不少，想要上马个新车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年轻人，步子可不敢迈的太大了！”张峰语重心长。 “放心啦，咱们猛哥有的是人脉和资源，要不了多久，新车间，新人都会进场，嘿嘿” 两天后。 十三中门口，马宇明在许多同学羡慕的眼神中，从李大力的切诺基上走下。 “好好学习，别惹老师生气！”李大力摇下车窗叮嘱着。 “啰嗦，老李，我说你是不是当了队长觉得自己支棱起来了？”马宇明不忿地说道。他哪里想来上什么初三，挣钱的生意那么火爆，上什么学？上出学来继续就职某银行，做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么？ “支棱？”李大力不解女儿的又一个新词，还要再叮嘱几句，马宇明却已经走的老远了。 第九十章 猴子 重生之后，他的目的还有很久才能达成，那么和李大力肯定就不能翻脸，所以继续上学一事，马宇明拗不过李大力。 无论是他将工厂近期运作的收益如何添油加醋地粉饰，李大力坚持要让他上学。 当然，对于此时的马宇明来说，一个初中生的生活就像是地狱 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同学，走马灯似的代课老师，还有那些写满基础知识的课本，都让他苦不堪言！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老师站在台上讲，马宇明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了 王瘸子一家来自q市，李朵朵来自q市，萨日勒曾在q市挂职过，他有种感觉，这个q市在李婷的生活里出现的频次太高了 “啪嗒！” 粉笔头敲在了马宇明的脑袋上，那是英语老师的暗器。 马宇明惊醒，“妈的，谁他妈打老”睡梦让马宇明没有及时转变会角色，准备爆粗口。 “你说什么？”英语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酒糟鼻，圆眼睛，大圆肚子，活脱脱的就是个某爬行小动物的长相，尤其是像此时，瞪着眼珠的时刻最像了，倒也挺可爱。 “我说您长的可真可耐，嘻嘻” “滚到外边去！”英语老师并不吃这一套。 “奸计”得逞，马宇明乐呵地走出了教室，走向了谢晓莲的办公室。 一会，谢晓莲的办公室就传出了放肆的笑声，那个女人被马宇明逗到不行。 谢晓莲这个女人马宇明必须舔，因为肖志刚现在是市局的副局长，李大力的顶头上司，举足轻重！ 市局，肖志刚的办公室，李大力又来讨烟抽了。 “来来，拿着，李哥。”肖志刚为李大力奉上了一根之后，又把剩余的多半包芙蓉王掖进了李大力的口袋中。 早市抛尸煮尸案、临省的女大学生案、姐妹杀夫案，一桩桩难度都不小，到了李大力这里，却迎刃而解，如此李大力俨然已经成了整个z市警局最出名的明星！ 普通警员见了都得尊称一声福老爷！ 他肖志刚主抓的刑侦工作以后必须得靠李大力了，能不供起来么？所以他对李大力的称呼由老李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李哥。 “叭叭叭”李大力坐在沙发上，颇有滋味地享用着嘴唇上的那根芙蓉王。 “李哥，今晚上给你庆功，仙鹤楼不晓得有没得兴趣赏光？” 仙鹤楼乃是z市比较高档的酒楼，普通的工薪阶层很少有能消费得起的。 李大力平时外面吃饭一碗8毛钱的拉面都嫌贵，哪里去过什么高档的地方，自然是连仙鹤楼的名号听都没听过！ “仙鹤楼？”他疑惑地重复着。“可别犯纪律啊！”他又补充了句，原来在他的想象中，仙鹤楼是那种场所。 “哈哈，想哪去了仙鹤楼是个吃饭的地，带你去认识认识几个同僚。”肖志刚笑着解释。 终于挨到了放学的点，马宇明甩开了往日的几个小兄弟，走出了校园。 豪达服装厂的生产任务很重，张强自然没时间骑着摩托车来接他，马宇明自己坐上了驶向豪达服装厂的公交。 车上位置并不多，马宇明没得挑，只能坐在一个用鸭舌帽遮住脸，正在睡觉的青年边上。 车开了没多久。 “李婷，还记得我？” 那个青年掀开了鸭舌帽，露出一个俊俏的正挂着清澈笑容的脸。 马宇明飞速地在李婷的记忆里寻找着这个青年的身影。 “猴子？” “哈哈，幸好你还没忘了我。怎样？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青年继续笑着说道，手里递上了一根巧克力。 妈的，这小子你别说，虽然没张强帅，但是比张强会来事。这笑容对于小女生来说还他妈挺诱惑的！但是你老子我可不是什么小女生啊！ 搜寻完了李婷的记忆，对于这个猴子为什么长得并不尖嘴猴腮，却有个猴子的外号，马宇明算了明白了。 在李婷的记忆里，猴子是一个社会青年，二十三四岁。 两年前在十三中门口经营着一家小卖部，而李婷常去，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跟着猴子李婷就学会了抽烟、喝酒，成了旱冰场、迪厅里的常客。 猴子这个人也比较大方，李婷缺钱了，猴子就给她塞个两块三块的，从不吝啬！ 后来，有一次，猴子带着李婷偷bb机，被反扒民警抓了。在警局里，李大力打了李婷一巴掌。 李婷冲出警局之后，是一段模糊的记忆，马宇明怎么都搜寻不到。之后发生的一切，似乎被李婷隐藏的很深。 马宇明知道的是，那件事情发生后，李大力父女的关系恶化到无法改善的地步，而李婷做了张强的女朋友。 据李大力之前所说，李婷在那天被人给强奸了。 那么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滚一边去！” 有了李婷的这些记忆，马宇明知道猴子这小子并不地道，多的是哄骗小女生的伎俩，他顶看不上这类人的。于是他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接着站起身，找了个离这小子比较远的座位坐下了。 然而猴子似乎是黏上了马宇明，他也站起身，走到马宇明的座位旁说道：“李婷，你最好听我说完，否则，嘿嘿” 猴子说着拿出了一个蝴蝶结的发卡，在马宇明眼前晃了晃。 那个发卡的主人属于王桂花。 很明显，对方在用王桂花威胁自己。 想到李婷的母亲王桂花，马宇明有种很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就像自己重生之前，他自己的母亲一样，是个体贴、宠溺孩子的母亲。 她善良、勤劳、温柔，实话说，马宇明重生之后很庆幸能遇到这样的“母亲”！ “你要做什么？” 马宇明阴沉着脸问道。 “就是和你聊聊天而已，不用那么紧张。我在下一站人民广场站下车，至于来不来就看你了！” 半分钟后，人民广场站到了，猴子冲着马宇明一笑，走向车门。 妈的，没个手机真不方便！马宇明内心暗骂道。 如果有电话，现在他就可以通知李大力去看看他老婆，但是他没有，只能先去探探虚实。于是马宇明跟在猴子身后下车了。 猴子走进了广场角落里的一个录像厅，对着录像厅老板说了声：“两个人！”掏出两块钱递给老板后走了进去。 马宇明站在门外迟疑了一会，仔细打量了一下录像厅的老板，又看了看录像厅的环境，接着也走了进去。 此时播放的是碟片是周润发主演的喋血双雄，教堂里的那段戏。 观看的人大多都是男士，有几个人一口接着一口地吐着烟圈，眼睛盯着屏幕。 昏暗的光线加上袅袅升起的烟雾，倒有些老派谍战片里的味道。 “妈的这枪nb！” 碟片正播放到精彩时刻，猴子叫了声好，便拉着马宇明找了位置坐下了。 “你得给我帮个忙！” “”马宇明没有回答。 “两天后，李大力会接受电视台直播采访，到时候，你让他把这个通过电视直播播放出去！” 第九十一章 光盘的内容 “这个忙如果我不帮呢？” “这个嘛，你妈妈好像喜欢到胡同口的早市上买菜，你在十三中读初三，最近和人弄了个厂子！” 猴子的话语处处透漏着威胁。 “你也不用拿刑警队队长压我，我知道李大力是干什么的，我告你我不怕”猴子又说道。 “这个光盘是什么内容？”马宇明打断了猴子的话，问道。他的冷静出乎猴子的意料。 猴子略一愣，说道：“看样子我没看错你，胆子很大嘛！内容嘛，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猴子说完冲着马宇明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录像厅的光线的问题，这笑容不似他以往的笑容，反而是带着些许的凶残！ “我艹，周润发真他娘的帅！” 猴子看了一眼录像厅的屏幕，评论了一句，接着吹着口哨走了。 来者不善！ 这是马宇明对于猴子的突然出现的判断。他那起猴子留在座位上的信封和发卡，思量着。 王桂花此时的安危他倒并不担心，对方目的还未达成，他一家目前来说是安全的。 但是，在李婷的记忆中，猴子只不过是个开小卖部的，为何他敢用市局刑警队长的家属的性命做要挟？为何他会知道李大力两天后会接受电视台的直播采访？ 马宇明相信，李大力至少在今天以前是不知道会上电视一事的。 如果他知道肯定会当着他老婆和女儿的面说出来，以此来显示老婆没嫁错人，来博得女儿的多一分崇拜，即便他知道自己上电视的事情都是因为女儿在协助他破案！ 光盘的内容会是什么？ 不论是什么，光盘的内容一定不一般，于是他决定不去豪达服装厂，也不回家，他决定就在这个录像厅，找个包厢，看看光盘的内容。 录像厅单独开包厢观影的一般都是情侣，当马宇明提出这个要求时，老板一愣，但也没多问，收了三块，就给马宇明开了个包厢。 当马宇明将光盘塞入dvd后，他的眼睛瞬间便被画面吸引住了。 dvd的画面是一场戏，类似是个电影拍摄的现场花絮。 诡异的是，一个男人带着面具，手持一把匕首，抵住一个人偶的脖子。 那个人偶的形象看得出来是个不大的孩子。 在男人与人偶的对面，站着一个同样带着面具，身着制服的警察。面具警察此时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指着男人。 很明显，正在拍摄的是一出警察解救人质的画面。 “开枪，开枪！” 男人对着面具警察嘶吼着。 “不要，不要杀我爸爸！” 男人代替着人偶发声，他扮做小孩自嫩的声音，向着对面的面具警察在哭泣，在乞求 面具警察纹丝不动地站立着，他的枪口始终指向男人的眉心处。 下一刻 男人挥刀，只是不知为何，他舍弃了刀刃已经架住的人偶的脖子，而是将匕首挥起，刺向人偶的心房。这一刀，他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犹豫！ 面具警察抓住这一契机，“砰！”一声，枪响了！ 男人应声倒地，人偶顺势倒在了在他身上。 “呜呜呜” 人偶哭泣不止，“爸爸”人偶不停地在呼唤着。 这样的画面持续了整整一分钟之后，倒地的男人起身，走向摄像头。 “已有的事后必字再有，已行的事后比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 画面结束，拍摄停止。 这句话马宇明不久前看到过，那是在家里的一张卡片上。卡片的由来，李大力也曾告诉过他，并且告诉过他当年关于三个悍匪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糟糕的程度超出了马宇明的意料，这猴子不论是直接参与也好，或者是受人指示也罢，这件事情明摆着是冲着李大力来的！ 而且，当年的三个悍匪据李大力所说又重新出现了，盗窃了一个化工厂，得到了一桶铝粉和一桶氧化铁粉末，悍匪手里还有镁粉，明显是要制作铝热剂！ 这么多的铝粉和氧化铁粉末，悍匪要制作的铝热剂的剂量肯定不在少数！ 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几个悍匪肯定不是小打小闹，是要制造一桩大案啊！ 马宇明沉思着。 李大力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自己，在那起警匪枪战之前，一定还发生过什么！ 马宇明回到家的时候，厨房里飘出饭香味，王桂花正在做饭，李大力还没回来。 “喏，你的发卡怎么丢到楼道里呢？” 马宇明将蝴蝶结发卡递给了王桂花。 “我说呢，早上买个菜，出门的功夫就找不到了，原来是丢到楼道里呢！” 王桂花接过发卡，别在头发上说道。 和马宇明料想的一样，王桂花这个家庭主妇到现在对危险一无所知。 “老李呢？怎么到下班的点了，还没回来？” “咋？想爸爸了？”王桂花欣慰地笑道。 “切！想他？您多心了？”马宇明不屑地否认道。 “打过电话了，说是今天肖副局长给他庆功，出去吃了！你说说，当个什么破队长有什么好的，还没怎么着呢，就学会不着家了”王桂花没说几句就开始抱怨起来。 仙鹤楼的某个包厢内。 “李哥，从前你和段副局长从来没喝过酒，还不赶紧敬段局长一辈等什么呢！”肖志刚拽了一下李大力的胳膊说道。 李大力这个人，不懂酒桌上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自顾自的喝，从来都不会敬领导酒！ 其实，今天肖志刚攒这个酒局的目的就是为了缓和和段文辉的关系。 他给李大力说的是介绍几个同僚，那是害怕李大力知道酒局上有段文辉就不来了。同僚自然也有，是缉毒大队的，但是主角自然还是段文辉。 此前，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现在是副局，和段文辉同属市局班子，那么这个关系就不能不缓和，至少大面上得过得去！ 而李大力是他的得利干将，自然和段文辉的关系也得拉近些，方便以后的工作开展。 这其实也是现任局长梁同书授意的。 “段副局长，我李大力敬您一杯！” 接到肖志刚明示的李大力，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向着段文辉说道。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市局的福老爷给我敬起酒来了？哈哈” 李大力敬酒时话语中的副局长三个字让段文辉耳朵不舒服，这又不是正式场合，把局长前面的那个副字拿掉又不会死！所以他回应的时候说话就带着讽刺的意味。 李大力好似没听出他话中的讽刺，而是“嘿嘿”一笑，酒杯就冲着段文辉手中的酒杯而来。 “啪！” 二人酒杯撞击在一处，段文辉就是一皱眉，因为李大力的酒杯压过了他的酒杯。 放下酒杯落座后，段文辉开口了。 “我一直主管文宣，这不恰巧有个机会，后天呢，市电视台有个直播，说是要直播刑警队工作的一天，大力，我看就你，反正你是咱们警局最近最能干的同志，让你出镜，我相信没人不服？” 第九十二章 解救人质 “哈哈，瞧瞧，段局长想着你呢，李哥你马上就要上电视了，还是直播哦！”肖志刚一拍李大力的肩旁，冲着段文辉竖起大拇指爽朗地笑着。 “嘿嘿”李大力什么感谢的话都没有说，而只是憨笑着。 妈的，就这？话都说不囫囵的刑警队长？ 还傻笑？ 老子安排直播就是让你丢人去的，嘿嘿 一天前，段文辉在五星歌舞厅的某个包厢内，和某个人说起过李大力的事情。倒着自己本来不同意由李大力担任刑警队队长一职，迫于各方面压力才无奈接受的“苦水”！ 当时那人就说好办呐，既然这个李大力是个木头脑袋，不会说话，不会来事，你让他丢人不久好了，比如说在电视直播中丢人，打市局的脸，到时候他这个队长准做不长不是？ 此人这话一出，段文辉立时就觉得此计可行，于是当场就联系了一直想要直播刑警生活的市电视台。’ 第二天，段文辉又向肖志刚旁敲侧击了有这么采访的机会，让他看看主要采访刑警队的谁。 肖志刚当即就推荐了李大力，并敲定了今天的酒局。 既然是采访，自然就会问很多问题，段文辉罗列了一些清单，传递给了市电视台负责采访的记者。 他的目的是为了让李大力出丑，这些清单上的问题并不好回答，有些甚至很尖锐。 负责采访的记者在接到段文辉的问题清单时，甚至特意打电话过来，怀疑地问道：“您说的这些问题都可以提么？” 酒局结束，李大力回来的时间是十一点半，这个时候，马宇明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这老李，这么快就学会应酬了？一顿酒四五个小时？马宇明有些生气，他还有许多谜团要问李大力呢，看样子今天是问不出来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李大力径直走向了卧室，衣服都没脱，听着像是一头扎进了王桂花的怀里。 “呜呜呜吭吭阬” 李大力哭的很伤心的样子，王桂花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小声点，闺女就在隔壁。 不过李大力这个汉子酒后好像很脆弱，兀自哭个不停 次日。 “老李今天你送送我呗？”马宇明罕见地要求李大力送他上学。 “嗯。”李大力情绪低落地答应着。若在以往，他准会兴高采烈，因为女儿主动提出让他送，那女儿就不会坐上张强摩托车的后座了。 李大力的切诺基上。 “老李，你昨晚嚎个什么劲呢？” 李大力好似没到听马宇明的询问，神情有些恍惚。 “老李？”马宇明呼喊着李大力，一遍又一遍。 “啊？”李大力这才如梦方醒。“哦，没没什么” “你快说！”马宇明命令似的语气。 “唉，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李大力叹了口气。 “那是我刚参加工作的第二年，当时有一起绑架案，而我就是那个解救了人质的警员。” “那是一个父亲绑架自己亲身儿子的案子。当年这个父亲从前妻的手里抢走儿子，带到了黄河铁桥上，在那里他用刀劫持着孩子。” “我赶到现场后，瞅准机会，一击毙命，解救了那孩子，不曾想不曾想那个孩子手里还握着劫犯的绝笔！” “也就是那绝笔，让我让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呜呜” 李大力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别嚎了，说绝笔的内容！”马宇明没好气地说道。 “劫匪的名字叫做毛德义，而他的孩子，就是那个被我解救的孩子叫做毛小彪。那孩子先天性肾衰竭，急需治疗。毛德义没有办法，家里该卖的都卖光了，还是没治好孩子的病！” “后来，毛德义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上海有过成功换肾的先例，只不过手术费用很贵很贵，贵到他根本无法负担得起，于是他出此下策，绑架了自己的儿子，想要以此来获得社会的关注，让他的孩子有治愈的希望！” “为此，他不惜舍弃自己的生命！”李大力说到这里，沉默着。 “后来呢？毛德义被你击毙后，那孩子怎么样了？”马宇明打断了李大力的沉默。 “后来，整个警局有一个算一个都给那孩子捐款，我还找来了报社，将这个案子透漏了出去，为此挨了个处分！” “幸好，不久后我们接到了一笔匿名汇款，金额足够支付那孩子手术的费用。” “那孩子便去了上海治病去了。此后，我每个月都会给那孩子寄一笔生活费，但是一年后，我的每笔汇款都被退回，退回的原因是查无此人！” “我原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昨晚，吃完饭，我开着车回来的时候” 李大力说到这里停顿了，再次沉默。 “你遇到那个叫做毛小彪的孩子了？”马宇明问道。 “不是，我遇到当年的那三个悍匪了！我虽然认不出他们，但是领头那人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这和毛小彪有什么关系？”马宇明又问。 “当然有关系了。当时，三人中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另外两人拦下了我的车，说他们的朋友突发疾病，急需送到医院。我就拉着他们往就近的医院赶！” “谁能想到车还没开一会，装病的那人直起了身子，掏出一把手枪，抵着我的后脑勺说去个地方，李警官。” “你跟着他们去了？”马宇明拨弄着李大力的后脑勺，看到一块红肿。 “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三个悍匪的长相，尤其是那个拿枪指着我的人，那对眼神错不了！我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按照他们的指示，将车开到了黄河边。” “然后呢？”马宇明追问着。 “我们下车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青年站在原地等着我们” “那个青年就是毛小彪？” “嗯，不错，虽然过去了十来年，但是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第九十三章 玩个游戏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来玩个游戏？”李大力出神地回忆着昨夜的情形。 “既然他和三个悍匪混在了一起，那么应该是误入歧途了。我很惋惜地看着他，但是他好像是认为我这是对他的侮辱。我说小彪，你应该好好的活，做有意义的事情，别忘了，你的命是你爸爸舍命换来的！” “听到这话，他笑了，笑得很渗人，说我爸爸就是个废人！他没有钱给我看病，可以去偷去抢，去杀人去放火啊！可是他选择了不要自己的命，你说他是不是个废人？” “听到他这话，我就知道他已经在邪路上走得远了，也就没有回应。他又说李警官，我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我想在后天的电视直播中看到！” “我不明白，刚要问他什么意思，却看到他拿出一个随身听，播放着了一段录音。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这里好黑啊，爸爸，我怕呜呜”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一群孩子的哭声！听起来年纪都不大，应该是五六岁的样子！” “我当时就明白了，小彪他竟然绑了这么多孩子！” “我愣住了，就听到他又说后天我在电视上看不到那件礼物，你就准备好为这些小孩收尸！” “后来呢？”马宇明问道。 “没有后来了，他说完那句话，眼神一示意，就有一个家伙从后面用枪托对着我的后脑来了一下子！”李大力说着揉了揉后脑勺。 “我还是不明白，后天我是会接受电视台的采访，但是，他究竟要看什么呢？说什么礼物，到底是什么呢？” “喏，这是他说的礼物！”马宇明说着拿出了昨天猴子给的那个信封。 “一张光盘？什么内容？”李大力接过信封，往里面瞅了瞅。 “某个英姿飒爽的警员击毙劫匪的故事！”马宇明说道。随即说了猴子在公交上“偶遇”自己的事情，只不过隐去了对方拿王桂花威胁自己的事情。他知道如果说了王桂花的生命收到威胁，那么李大力一定会炸毛！ “宝贝，你说这件事情该咋办啊？那么多孩子，被毛小彪绑了，按理说警局应该会接到报案的啊，我打回警局问过，一个报孩子失踪的都没有！” 听完了李大力的叙述，马宇明知道这个案件不妙。 看情形猴子应该是给毛小彪跑腿的，外加那三个悍匪，毛小彪一伙目前应该有五人！ 按照李大力的叙述，毛小彪在去了上海治病之后，就失联了。这十来年，他的行踪是个谜，想要查起来难度很大！ 猴子是个比较明显的线索，但是这小子在见完自己之后，不可能傻兮兮地待在家里，肯定是消失了。 至于，毛小彪要看的直播，他是想通过李大力，让世人看到当年自己的父亲被击毙的那一幕。从这一点看得出毛小彪很矛盾，一方面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父亲毛德义是个废人，一方面又想让世人看看毛德义对他深沉的爱？到底哪个才是他真实的情感？ 还有，毛小彪这小子可没说在直播中看到光盘里的内容就会放了那些孩子啊！ 至于警局没接到报案的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暑假中，学校一般会安排夏令营这一类的活动，一般由老师带队，外出个天都不奇怪。只不过这些孩子，大都是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或许是做生意发了家的，或许是某些职能部门的要员。 所以，毛小彪绑的应该是某个小学，参加夏令营或者其他课外活动的一二年级孩子。 “查一查猴子！”马宇明说道。 “查猴子？什么猴子？” “就是当年那个带着我偷bb机，害得我被你打了一巴掌的猴子！还能有谁？” “啊？”李大力惊讶地问道。他一听到是那个猴子心里就发虚，就想起女儿被自己打了一巴掌之后发生的事情。 那晚，当他一巴掌扇跑了女儿之后，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李婷才目光呆滞的推开家门回来。而且，而且李婷的衣衫被撕破了好几处。 李大力见过不少被强奸的女孩，女儿当时的表情和衣衫的破损简直和那些女孩一模一样。他没敢多问，王桂花更是没敢问一个字，夫妻二人都担心的要死，但是之后对这件事只字不敢提！ 不过他们都有个共识，那就是女儿李婷是被人侮辱了 到了学校，马宇明自然是无心在上课了。他和谢晓莲现在处成了闺蜜，请个假还不是一双鞋，不对是一句话就搞定的事情。 溜出学校后，马宇明放心不下厂子，先去了豪达服装厂。 “婷婷，有个不好的消息，华通换了个厉害的老板。这家伙看着鼎鑫最近生意火爆，都是我们的松糕鞋带起来的，昨天，竟然带着五百万现金来收购咱们的厂子！” 一到豪达服装产，张猛就揪住了马宇明。 “张总，您怎么认为的呢？”马宇明听了张猛的话问道。 “我当然是意正言辞地拒绝了！妈的，老子又不是没见过钱，区区五百万，老子怎么会看在眼里？”张猛骄傲地昂着头，说道。 “哥，我怎么记得你看着那个什么肖老板的皮箱一个劲地流口水呢？”张强凑了过来，一下子就揭穿了张猛，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马宇明被张猛的“谎话”给蒙蔽！ “去去去，一边去，你看，乔大婶正举着空了的机油瓶子招呼你呢！”张猛踹了张强一脚，笑着说道。 “嘿嘿，那婷子你和我哥先聊，我去去就来，嘿嘿”张强盯着马宇明，一天多未见，眼神尽情地宣泄着他的相思之苦。 马宇明被张强这眼神看得直打哆嗦，他觉得空气好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张强是要和老子击剑么？妈的，这就是阴差阳错，走上了同志的道路啊，老天爷你真狠！ 张强走后。 “华通商场比起鼎鑫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背靠全国连锁巨头，不论接手的是谁，肯定都是个财大气粗的家伙，鼎鑫的王德发比不了！”马宇明分析道。 “嗯，说实话李老棍子死了还真有点想那个傻逼呢！要是他还在，华通迟早玩完！”张猛也知道李老棍子坠楼的事情。其实他一直都奇怪的是李老棍子那个怂货竟然能发家，而且发的是大财。 李老棍子发财之后，没少到张猛的五星歌舞厅消费。甚至包了好几次全场！ 两人之前闹过矛盾，张猛还因为张强捅过李老棍子，这也许就是李老棍子在整个z市的歌舞厅中唯独衷爱五星歌舞厅的原因。 因为在这里，接受着曾经的对头张猛的赔笑，他很满足！ 第九十四章 又一张光盘 “唉，算了，死都死球了，不说那个傻逼了！” “张总，咱们现在的策略就是要尽快退出翻毛皮的松糕鞋。留下三分之一的产能生产老款的，剩下的三分之二集中力量生产翻毛皮的！” “但是我们凉鞋款的卖的正火呢啊！”张猛不甘地说着。现在厂子每天基本上都有将近五万的收入，一下子砍掉三分之二，他实在不甘心。 “马上换季了，咱们得做好产品的切换，而且，我们现在的产品在鼎鑫一双卖着88元，对于现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太高了！” “现在这个年代？” “嘻嘻，是啊，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就鼎鑫这种商场，你只要进去，就没有一两千以下的鞋子！” “啊？”张猛惊坏了，他实在无法想象将来一双鞋子能卖到一两千，可能吗？ “妈的，一双鞋子真能卖那么贵的话，咱们这是要发大财啊！”张猛咽了口唾沫说道。 “嘿嘿，张总，您还记得我说的豪达服装厂的核心资产是什么吗？” “你是说服装厂倒塌的宿舍楼？” “是的呢，再过两个月，咱们就可以开始建设新的宿舍楼了哦！” “太快了？咱们现在也没有那么多资金啊！” “不快不快，张总联系下花姐，把拖欠的设备款打过去，再进一批设备，九月初咱们上一条新的生产线，专门针对中低端人群！” “行，婷婷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对了，如果上新的生产线，招人的事情怎么办？”张猛又问道。 “这个我来安排。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活人不有的是吗？嘻嘻……” 与张猛沟通完，马宇明在门房上找到了张峰。 虽然马宇明嘴上说得轻松，但是招人的事很关键，马虎不得！ 因为生产鞋子不是说是个人就能干，得找熟练工，而且豪达服装厂重新启航，质量首先关得把好！ 不过好在马宇明有个现成的牵头的人选，就是张峰。 豪达服装厂由于连续几年经营不善，有些工人熬不住已经选择了离职，能把他们重新拢起来的也就是张峰了。 “峰哥，咱们的新的生产线下个月就要投产了，需要四五十号人！” “啊？下个月？”张峰迟疑了，这新老板的步子也迈的太快了？虽然现在厂子里的机器成天到晚转个不停，出货量几乎能和豪达服装厂巅峰期的出货量持平，但是，现在就上新的生产线，他总觉得不太安心！ “不错，就下个月。老话说好饭不怕晚，不过赚钱的事情嘛，还是越快越好！” “行！”张峰想了想，答应的很干脆！看样子，他手里确实有一把子人。 “那天好了哦，有峰哥你把关，我放心哦！咱们可是要招那些熟练工，新手可不要呀！”马宇明叮嘱道。这话倒是有点矛盾，一边说着放心，一边又再强调新手不要，其实说到底还是不放心。 “厂子能重新运作，这些个家伙们也能有个稳定饭碗，我知道轻重！”张峰说道，接着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张总和你马总要是像季怀中一样，赖着不发工资，那咱们的血汗钱去吃喝嫖赌，到时候别怪我和你们玩命！” “嘻嘻吃喝嫖赌？峰哥，我看我吃喝是可以，至于嫖赌嘛，你看看我像么？嘻嘻嘻”马宇明笑个没完。 “这”张峰有些尴尬。马总不过是个小姑娘，他说人家吃喝嫖赌确实不太好！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峰解释道。 “哦，对了，峰哥，咱们厂子的包装一直是自己在搞吗？”马宇明想起来外包装的事情。 “也不是，早些年，都是外包出去的，不过后来好像发生了点不愉快，季怀中和负责提供包装的厂子老板弄了点不愉快，这鞋盒啦，装衣服的袋子啦，这些东西我们就自己干了起来。” “实话说，咱们也不是干包装的那块料，你瞧，十来个包装工人，这几天的出货量那么大，包装快跟不上了！”张猛指着远处的包装车间，和包装车间门口堆满的生产好的鞋子说道。 “嗯，是的呢，所以我很着急啊！咱们以前合作的包装厂叫做什么名字呢？” “我记得叫做方正包装厂，老板姓薛，交个什么玩意来着，好像还是个名人的名字!” “薛宝钗？”马宇明玩笑似的胡猜。 “不是，薛宝钗我认识，我家隔壁的胖婶！”张峰一本正经地道。 “噗嗤”马宇明忍受不住，乐了起来，他无法想象曹雪芹如果得知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人物名字，被安插在一个隔壁胖婶的身上会是个什么反应。 “薛仁贵？”马宇明又猜。 “嗯嗯，对了，就叫薛仁贵，一点没错！”张峰说道。 这么艺术的么？薛仁贵那可是唐王朝的架海紫金梁，晴天白玉柱啊！马宇明得知自己猜中之后，笑得更开心了。 包装的事情可以拖一拖，厂子的经营有张猛看着，马宇明很放心，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冲着李大力而来的案子。 马宇明想了想，就向着市局出发。以他的推断，现在的李大力肯定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毛小彪一定会将证明自己绑架了一群小学生的证据寄到市局，以此来给李大力施压！ 然而，事情的糟糕程度远远超过马宇明的预料。 毛小彪哪里是在给李大力试压，简直就是将李大力架在火上烤呢！ 一大早，就有一群人急匆匆地冲进市局。来的是市一小的校长和老师。他们是来报案的。 据校长反映，三天前，市一小的夏令营在浣纱沟失踪。包括五名带队的老师和二十三名小学生。 接着，市局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来电话的有失踪人员的亲属，市教育局的领导，市幼儿发展呵护中心的领导 幼儿发展呵护中心？这是个什么部门，我以前怎么没听过呢？李大力正琢磨刚刚来电话的部门是个什么来头呢，王一斤走到他办公室，说道：“福老爷，有你一封邮件！” 李大力接过邮件，打开，发现其内还是一张光盘！ 当李大力通过刑警队的电视观看光盘时，他被吓坏了，因为画面里是一个昏暗的环境，好像是个山洞，在哪里足足有二十多个孩子在呼天喊地的哭泣 画面结束的时候，毛小彪走入，他拿起一把匕首，在自己的舌头上割出了血，狞笑着 “游戏开始了哦，李警官！” 第九十五章 大力被殴 坏事就坏在光盘李大力不是私下里看的，他没多想，他是在大厅里看的，那里有个大屏幕的彩电。 当毛小彪在画面里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些看到的警员都疑惑着。 私人恩怨？ 李大力，你他妈是招惹了个什么人啊？ 他们这时都似乎选择性地忘记了李大力有如神助一般地破获的那些案件。 不过也难怪，人性就是如此，当风险来临的时候，谁都想先将自己摘个干净！ 二十三个失踪的孩子，外加五个老师，这是多么令人害怕和惊恐的社会性事件啊，在这些警员看来，这他妈哪里是案子呢，这就是一颗雷，而且不是一般的雷，至少都达到了广岛那颗小胖子的水准，没人会傻傻地向前凑！ 于是这些警员都以奇怪地眼神看向李大力。 有些警员甚至装作没看过适才播放的画面一般，手底下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案子？哪里有案子？鬼才见过有什么案子呢！ 更坏事的是，这些画面同样被前来报案的小学校长和老师们看见了。 “李警官？” “李警官是谁？” “谁是李警官？” 不一会，不知道他们如何得知的李大力就是毛小彪所说的李警官，纷纷冲向李大力，将他围在中心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 十几分钟后，一波接着一波的家属来了。 孩子都是父母的命，这些人却不似老师们还保留着一分理智，他们早已经疯狂。 于是 李大力着实可怜地被淹没在了这些家属中。有些人甚至向着他挥舞起了拳头，有些人吐着口水 刑警队长公然被一群人按在市局诉诸暴力，实在是一副罕见的画面。但是，这画面在现在的这情形下，似乎又极其合理，总有人得让这些家属发泄一下？ 既然匪徒还没抓到，那某个和案件相关的警察倒是个不错的对象！ “哗啦噗噗” 就在这时，随着这样一声奇怪的响声，一股暴虐的水流冲向人群，将那些围着李大力正在施暴的家属们冲散！连带着部分脸上正挂着笑容的警员也被冲的七零八落！ 一个极漂亮的女孩此时站在门口，怀中抱着根消防水管，不是马宇明还能是谁来着。 原来，他来的时候，看到李大力被围殴，气就不打一处来，打破了消防玻璃，取出了消防水管，拧开消防栓，冲着人群就喷了起来！ 虽然人群已经被冲散，但是马宇明还肆意地又喷了一会，这才罢手！ 嘈杂在这一刻被湿漉漉的现场压制，家属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马宇明，不知道这个气势十足的小姑娘要做些什么。 李大力的凄惨是马宇明万万没想到的。 他预想过李大力的处境会比较困难，但是，被人围住了修理，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 他重生而来，李大力是他名义上的父亲，这层关系不管他想不想认，但是它是老天爷定的，他得认！ 李大力虽然有时候蠢兮兮的，但是他身上的闪光点却是最吸引马宇明的地方，那就是毫无保留的爱老婆，爱女儿！ 马宇明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不论任何时候，只要自己遇到危险，一定会有一个汉子飞身而来，踹飞威胁自己的人！ 既然如此 在马宇明的意识里，李大力只有自己和王桂花能欺负，别人不行，谁都不行！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救回你们的孩子，那就是你们正在围殴的这个男人！” “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一问其他警察！” 马宇明跳上了一张桌子，大声吼道。 那些家属眼神都瞟向就近的警察，询问着。 片刻后，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你们现在每耽误多一秒，救回你们孩子的希望就少一分，所以请你们配合警察的调查，现在去排队登记孩子的信息，兴趣、爱好、身高、体貌特征！当然如果有照片就最好了！”马宇明俨然成为了现场的主宰。 不过奇怪的是，所有人家属反而都乖乖听了他的话。 “还愣着干嘛！王一斤，孙胖子，赶紧安排家属们登记信息！” 这时候，段文辉从某个角落里走了出来，收割着存在感。 妈了个x的，这个b刚才死哪里去了？马宇明气得内心直骂。 “没事，李队长？” 段文辉走上前，扶起了李大力，言语关切地问道。 “有事，这伤怎么算？医药费指定得报？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啥的也得报一点？”马宇明凑了上来指着李大力脸上的青紫之处，说道。 “报，报，指定报！都怪我们党群关系没有搞好，害得李队长被群众殴打！”段文辉打着官腔，似乎还有对李大力的嘲笑！ “老李，走！这回这案子我看交给段副局长最合适了！”马宇明回应着段文辉，然后拽了拽李大力的衣袖，就要拉着他走。 “你回去，爸爸这里要忙工作了！”李大力挣脱了马宇明的拉拽。 马宇明又拽了几下，然而李大力还是一样的反应。 面对着李大力的公然违逆行为，马宇明显得无可奈何，只好随他。他心里也知道，二十三个孩子外加五个老师的失踪，就是此刻李大力心里的一个疙瘩，即便遭受更大的欺辱，他也不可能在乎！ 于是他走进李大力的办公室，躺在沙发上，打起盹来 可能也就是半小时的功夫，李大力抱着一摞资料进来了，害怕吵醒马宇明他蹑手蹑脚。 “你怀里那些都是什么玩意？”马宇明盯着李大力怀里抱着的那摞资料问道。 “都是刚才那些家长提供的孩子的信息。” “我靠，你还这指望着从这些资料里找到孩子们么？怎么跟了我那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马宇明撇着嘴，翻着李大力怀里的资料，不屑地说着。 “啊？”李大力惊叫道，接着就问：“那你为啥还让那些家长提供这些东西呢？” “我是看他们太激动了，写写字，想想事情能让他们平静下来，这你都不懂？”马宇明又说。 “所以，我们家宝贝这是有了调查的方向了？”李大力开启了讨好模式，又称呼上宝贝了。 “瞎猫去碰碰死耗子，快把这些东西扔下，咱们走！” “去哪啊？”李大力问道。 “不是说让你查查猴子吗？怎么，你没查么？” 第九十六章 林小花 “查了啊，那小子好像消失了一样，我们的人去了他家里，家里人反映说早跑了，一年前就跑了！”李大力回忆道。 “哦，为什么跑呢？” “这小子确实不是个东西，在街上偷手机的时候，被事主发现，这小子倒是够狠的，把人给捅了！”李大力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马宇明，在看他的反应。当他看到马宇明毫无波澜的样子，心底觉得很安心。 “猴子可以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找到他，有可能就能找到毛小彪！” “你不说我也知道啊，可是去哪里找猴子呢？”李大力挠头说道。 马宇明搜寻了李婷记忆中关于猴子的一切，突然想起一个女人说道：“我记得猴子有个外号叫大花的女朋友，你们查了没？” “大花？” “切，这都没查到？”马宇明不屑地鄙视了李大力一眼，接着他又命令似的对着李大力说：“手机拿过来！” 李大力乖乖地递上手机。 “猛哥，帮我查一个女的，外号叫做大花，以前应该是干过夜场！” 马宇明拨通的是张猛的手机号，因为在李婷的记忆里，有着关于大花曾做过小姐的记忆。只不过李大力在身旁，所以马宇明刻意地说大花干过夜场，而没说干过小姐，毕竟夜场听起来好听一些。 回到了自己的领域，张猛是专业的，十多分钟以后，就给马宇明回了电话。 “大花，真名叫做林小花，现在在z市东郊的一个叫做芳芳的洗浴房干着呢！” “怎么混到小洗浴房去了？” “别提了，那个biao子染上了毒瘾，一般好一点的夜场谁要啊！”张猛在电话里还颇有点惋惜的感觉，因为据他打听到的消息，林小花长得还算不错，是个很好的夜场工作人员。 挂了电话，马宇明和李大力就出了市局，赶往东郊的芳芳洗浴房。 此时是白天，芳芳洗浴房没多少生意，老板和姑娘们都在打着盹。 当李大力向老板出示了证件后，那老板眉头就是一皱，慵懒地学着港片里的古惑仔说道：“阿sir，我这里可是正当生意，没必要三天两头的来查？” “屁话，再说一遍你是正当生意？”李大力虽然听不懂阿sir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从业十多年，这样的人见得多了，对付他们，他有的是办法，于是他太高了音调，声色俱厉。 “信不信我给这个片区的民警打个招呼，让他们重点关注关注你小子？” “哎，别别，警官，生意难做啊，您可千万别！”听到这话，老板瞬间挫了大半截。做人肉生意的，如果三天两头有警察来他这里转悠，那他还做个屁！ “小子，这就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做林小花的姑娘？”李大力接着问道。 “林小花？”老板思索了一会，说道：“没听过，我们这里有秋香、美菊、芝兰等等一系列美女，就是没有个叫做小花的。”这个老板似乎是职业病犯了，笑嘻嘻地报着一个又一个姑娘的名字，而且还都是“艺名！” “她有个外号叫做大花！”马宇明受不了李大力这低效的盘问，着急地插话说道。 “呦，哪里来的小妹妹，真漂亮哎呦哎呦，疼疼”老板的职业病再次犯了，当马宇明插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有个美到不像样的小姑娘在面前。 于是他的眼神不怀好意，心里也在嘀咕：“我这店里要是有面前这么漂亮的姑娘就好了，生意一定火的不要不要的！” 只不过，他放肆的话才说了一半，李大力就一把捏住了老板的胳膊，土飞机再次重现江湖。这老板瘦的像猴一样，哪里受得了，立时佝偻起腰，告饶个不停。 “大花，我这里也没有啊！” “呲溜呲溜”? “那女的有这个毛病！”马宇明说着一只手堵着一个鼻孔，表演着专业的吸粉动作，看得李大力心惊不已。 “啊，早说不就好了嘛！不过她既不叫大花，也不叫小花，她叫冬草！” “冬草？”马宇明乐了，“那你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夏虫？” 几分钟之后，在一个潮湿的泛着霉味的房间里，李大力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冬草姑娘提了出来 “大名叫做什么？”李大力半吼着问道，吓得身娇体弱的冬草姑娘一个趔趄。 “林小花” “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知道” “说，猴子在哪里？” “猴子？不是为了我吸毒的事情找的我啊？”林小花疑惑地看向李大力。 “你放心，会让你去强制戒毒的，不过我是为了猴子的事情找你，说！” “我哪里知道猴子去哪了啊？”林小花眼神躲闪着回答道。 “不知道？” “嗯！”林小花回答的很坚定。 “行了，带她回局里！”马宇明通过林小花的眼神知道这女人肯定知道猴子去了哪里，但是就是不说。不过不要紧，有毒瘾的人最好对付了。 市局里，肖志刚已经成了一个热锅上的蚂蚁。 早上，警局里发生骚乱，李大力被群殴的时候他和一把手梁同书在市里开会，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z市多了二十三个失踪的小孩和五个失踪的老师 他顿时就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就在这时，李大力带着女儿，拎着一个瘦弱的像小鸡似的女子走了进来。 “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抓个吸毒女？”肖志刚一眼就看出了李大力手里拎着的女人是个吸毒的。 “肖局长，我哪有那个心思啊！这女的是劫匪一伙其中一个的女朋友！” “哦，哈哈，还是我李哥厉害，这不就出去了三个小时，就拎回来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哈哈”听到李大力的话，肖志刚爽朗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市局。 林小花的也就是在拘留室里待了两个小时，就忍耐不住了，哭天喊地的要来上一口。 李大力趁机撬开了林小花的嘴。 据林小花提供的线索，猴子在一天前的晚上来找过她，留下几百块钱就走了。不过这几百块钱在猴子走了后的一个小时内，就被林小花换成了白粉注射进了身体里。 林小花还提供了猴子在q市有个表舅，他可能去投奔这个表舅去了。 根据这个线索，z市立即出动警力驱车前往q市，对猴子进行抓捕。 从时间线上来看，林小花的口供是可信的。听完李大力的“汇报”，马宇明思索着。 昨天，在猴子交给他那张光盘后，他要做的应该是尽快地逃离z市，因为他和李婷太熟悉了。 在马宇明看来，猴子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被毛小彪利用的角色，原来他以为猴子在送完光盘后，可能会被毛小彪做掉，现在看来，这小子命有点好。 “不对啊！” 李大力在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马宇明的思路。 “什么不对？” “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李大力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马宇明无语，“你的意思这个案子你自己来破？” “嘿嘿那指定不能行的” 第九十六章 林小花 “查了啊，那小子好像消失了一样，我们的人去了他家里，家里人反映说早跑了，一年前就跑了！”李大力回忆道。 “哦，为什么跑呢？” “这小子确实不是个东西，在街上偷手机的时候，被事主发现，这小子倒是够狠的，把人给捅了！”李大力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马宇明，在看他的反应。当他看到马宇明毫无波澜的样子，心底觉得很安心。 “猴子可以说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找到他，有可能就能找到毛小彪！” “你不说我也知道啊，可是去哪里找猴子呢？”李大力挠头说道。 马宇明搜寻了李婷记忆中关于猴子的一切，突然想起一个女人说道：“我记得猴子有个外号叫大花的女朋友，你们查了没？” “大花？” “切，这都没查到？”马宇明不屑地鄙视了李大力一眼，接着他又命令似的对着李大力说：“手机拿过来！” 李大力乖乖地递上手机。 “猛哥，帮我查一个女的，外号叫做大花，以前应该是干过夜场！” 马宇明拨通的是张猛的手机号，因为在李婷的记忆里，有着关于大花曾做过小姐的记忆。只不过李大力在身旁，所以马宇明刻意地说大花干过夜场，而没说干过小姐，毕竟夜场听起来好听一些。 回到了自己的领域，张猛是专业的，十多分钟以后，就给马宇明回了电话。 “大花，真名叫做林小花，现在在z市东郊的一个叫做芳芳的洗浴房干着呢！” “怎么混到小洗浴房去了？” “别提了，那个biao子染上了毒瘾，一般好一点的夜场谁要啊！”张猛在电话里还颇有点惋惜的感觉，因为据他打听到的消息，林小花长得还算不错，是个很好的夜场工作人员。 挂了电话，马宇明和李大力就出了市局，赶往东郊的芳芳洗浴房。 此时是白天，芳芳洗浴房没多少生意，老板和姑娘们都在打着盹。 当李大力向老板出示了证件后，那老板眉头就是一皱，慵懒地学着港片里的古惑仔说道：“阿sir，我这里可是正当生意，没必要三天两头的来查？” “屁话，再说一遍你是正当生意？”李大力虽然听不懂阿sir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他从业十多年，这样的人见得多了，对付他们，他有的是办法，于是他太高了音调，声色俱厉。 “信不信我给这个片区的民警打个招呼，让他们重点关注关注你小子？” “哎，别别，警官，生意难做啊，您可千万别！”听到这话，老板瞬间挫了大半截。做人肉生意的，如果三天两头有警察来他这里转悠，那他还做个屁！ “小子，这就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个叫做林小花的姑娘？”李大力接着问道。 “林小花？”老板思索了一会，说道：“没听过，我们这里有秋香、美菊、芝兰等等一系列美女，就是没有个叫做小花的。”这个老板似乎是职业病犯了，笑嘻嘻地报着一个又一个姑娘的名字，而且还都是“艺名！” “她有个外号叫做大花！”马宇明受不了李大力这低效的盘问，着急地插话说道。 “呦，哪里来的小妹妹，真漂亮哎呦哎呦，疼疼”老板的职业病再次犯了，当马宇明插话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有个美到不像样的小姑娘在面前。 于是他的眼神不怀好意，心里也在嘀咕：“我这店里要是有面前这么漂亮的姑娘就好了，生意一定火的不要不要的！” 只不过，他放肆的话才说了一半，李大力就一把捏住了老板的胳膊，土飞机再次重现江湖。这老板瘦的像猴一样，哪里受得了，立时佝偻起腰，告饶个不停。 “大花，我这里也没有啊！” “呲溜呲溜”? “那女的有这个毛病！”马宇明说着一只手堵着一个鼻孔，表演着专业的吸粉动作，看得李大力心惊不已。 “啊，早说不就好了嘛！不过她既不叫大花，也不叫小花，她叫冬草！” “冬草？”马宇明乐了，“那你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夏虫？” 几分钟之后，在一个潮湿的泛着霉味的房间里，李大力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冬草姑娘提了出来 “大名叫做什么？”李大力半吼着问道，吓得身娇体弱的冬草姑娘一个趔趄。 “林小花” “知道为什么找你么？” “知道” “说，猴子在哪里？” “猴子？不是为了我吸毒的事情找的我啊？”林小花疑惑地看向李大力。 “你放心，会让你去强制戒毒的，不过我是为了猴子的事情找你，说！” “我哪里知道猴子去哪了啊？”林小花眼神躲闪着回答道。 “不知道？” “嗯！”林小花回答的很坚定。 “行了，带她回局里！”马宇明通过林小花的眼神知道这女人肯定知道猴子去了哪里，但是就是不说。不过不要紧，有毒瘾的人最好对付了。 市局里，肖志刚已经成了一个热锅上的蚂蚁。 早上，警局里发生骚乱，李大力被群殴的时候他和一把手梁同书在市里开会，结果没想到回来的时候，z市多了二十三个失踪的小孩和五个失踪的老师 他顿时就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就在这时，李大力带着女儿，拎着一个瘦弱的像小鸡似的女子走了进来。 “李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抓个吸毒女？”肖志刚一眼就看出了李大力手里拎着的女人是个吸毒的。 “肖局长，我哪有那个心思啊！这女的是劫匪一伙其中一个的女朋友！” “哦，哈哈，还是我李哥厉害，这不就出去了三个小时，就拎回来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证，哈哈”听到李大力的话，肖志刚爽朗的笑声响遍了整个市局。 林小花的也就是在拘留室里待了两个小时，就忍耐不住了，哭天喊地的要来上一口。 李大力趁机撬开了林小花的嘴。 据林小花提供的线索，猴子在一天前的晚上来找过她，留下几百块钱就走了。不过这几百块钱在猴子走了后的一个小时内，就被林小花换成了白粉注射进了身体里。 林小花还提供了猴子在q市有个表舅，他可能去投奔这个表舅去了。 根据这个线索，z市立即出动警力驱车前往q市，对猴子进行抓捕。 从时间线上来看，林小花的口供是可信的。听完李大力的“汇报”，马宇明思索着。 昨天，在猴子交给他那张光盘后，他要做的应该是尽快地逃离z市，因为他和李婷太熟悉了。 在马宇明看来，猴子这小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被毛小彪利用的角色，原来他以为猴子在送完光盘后，可能会被毛小彪做掉，现在看来，这小子命有点好。 “不对啊！” 李大力在这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打断了马宇明的思路。 “什么不对？” “现在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学校？”李大力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马宇明无语，“你的意思这个案子你自己来破？” “嘿嘿那指定不能行的” 第九十七章 猴子归案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肖志刚接到了猴子被成功抓捕的电话。 晚上八点，猴子被押回。 审讯开始。 据猴子交待，一个月前，一个青年找到了他。 当时的猴子由于一年前捅了人还在逃，所以他只能窝在某个餐馆的后堂正在刷着盘子。 青年给了他一千块，让他在十三中门口蹲点。 一天前，青年又给了他一张光盘让他交给马宇明。 “你看清楚，给你光盘的人是不是他？”李大力拿出从光盘中截取出的毛小彪的照片，让猴子辨认。 “就是他！”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李大力又问。 “我就是个跑腿的小角色，我哪敢打听他住哪啊！”猴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子，我现在给你明说了。现在事关二十几个孩子被绑架的案子，你知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要是知道什么事情隐瞒不报的话，出了问题，有你好受的！” “啊？”猴子惊道，看来他并不知情毛小彪干的是绑架的事情，而且是绑了二十多个孩子。 “我可没参与绑架啊，我就是盯个梢，送个东西，我的罪不重？”猴子辩解着。 “不重？”李大力顿了顿又道：“如果那二十多个孩子救不回来，就你小子的罪，够得上枪毙的！” 猴子的罪自然够不上枪毙的，因为他对绑架案并不知情，也未参与，李大力摆明了是在诈猴子。 “啊？”猴子再次震惊，以至于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 “娘啊，爹啊，孩儿不孝了！呜呜”猴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是哭丧一般。 “铛铛！” 坐在李大力身旁的肖志刚忍耐不住，敲着桌板，吼道：“快说，别他妈嚎了！” 猴子的哭丧戛然而止。 “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啊！那小子说了，要是我敢向警察透漏一句，要杀了我全家啊！”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现在想起孝道来了？快说，艹！”肖志刚气得直骂。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听到自己的罪够得上枪毙的，立马就顾不上全家生命受到威胁的事了。 “嗯嗯，我说。具体在哪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有一回，那小子当着我的面接了个电话，电话里提到了青峰山！” “青峰山？”李大力心想坏了，因为青峰山在z市西南方向绵延数十里，又不知道具体方位，想要在哪里找到被藏起来的人质何其困难！ 审讯结束。 “李哥，这你怎么看？” 肖志刚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如此依赖李大力了，他的一颗心好似油烹一般，因为刚刚他接到了z市一把手的电话，电话里限时三天解救出人质！ “啊，这个，那个，你等等，我得考虑考虑！”李大力打着哈哈，他也不给肖志刚反应的时间，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在肖志刚将要跟着进来的时候，他啪的一下子关上了门。 肖志刚在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寄希望与李大力，但是，他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种时候该是他决断的时候了！ “孙胖子，王一斤！” 肖志刚吼了声。 “到！” “到！” “叫上所有人，另外请求武警支援！”肖志刚发出指令。 十分钟之后，人员集齐，市局大院内警灯闪烁不已！ 第九十七章 猴子归案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肖志刚接到了猴子被成功抓捕的电话。 晚上八点，猴子被押回。 审讯开始。 据猴子交待，一个月前，一个青年找到了他。 当时的猴子由于一年前捅了人还在逃，所以他只能窝在某个餐馆的后堂正在刷着盘子。 青年给了他一千块，让他在十三中门口蹲点。 一天前，青年又给了他一张光盘让他交给马宇明。 “你看清楚，给你光盘的人是不是他？”李大力拿出从光盘中截取出的毛小彪的照片，让猴子辨认。 “就是他！” “那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李大力又问。 “我就是个跑腿的小角色，我哪敢打听他住哪啊！”猴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子，我现在给你明说了。现在事关二十几个孩子被绑架的案子，你知道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要是知道什么事情隐瞒不报的话，出了问题，有你好受的！” “啊？”猴子惊道，看来他并不知情毛小彪干的是绑架的事情，而且是绑了二十多个孩子。 “我可没参与绑架啊，我就是盯个梢，送个东西，我的罪不重？”猴子辩解着。 “不重？”李大力顿了顿又道：“如果那二十多个孩子救不回来，就你小子的罪，够得上枪毙的！” 猴子的罪自然够不上枪毙的，因为他对绑架案并不知情，也未参与，李大力摆明了是在诈猴子。 “啊？”猴子再次震惊，以至于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 “娘啊，爹啊，孩儿不孝了！呜呜”猴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就好像是哭丧一般。 “铛铛！” 坐在李大力身旁的肖志刚忍耐不住，敲着桌板，吼道：“快说，别他妈嚎了！” 猴子的哭丧戛然而止。 “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啊！那小子说了，要是我敢向警察透漏一句，要杀了我全家啊！”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现在想起孝道来了？快说，艹！”肖志刚气得直骂。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听到自己的罪够得上枪毙的，立马就顾不上全家生命受到威胁的事了。 “嗯嗯，我说。具体在哪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记得有一回，那小子当着我的面接了个电话，电话里提到了青峰山！” “青峰山？”李大力心想坏了，因为青峰山在z市西南方向绵延数十里，又不知道具体方位，想要在哪里找到被藏起来的人质何其困难！ 审讯结束。 “李哥，这你怎么看？” 肖志刚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如此依赖李大力了，他的一颗心好似油烹一般，因为刚刚他接到了z市一把手的电话，电话里限时三天解救出人质！ “啊，这个，那个，你等等，我得考虑考虑！”李大力打着哈哈，他也不给肖志刚反应的时间，一头扎进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在肖志刚将要跟着进来的时候，他啪的一下子关上了门。 肖志刚在门外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寄希望与李大力，但是，他是主管刑侦的副局长，这种时候该是他决断的时候了！ “孙胖子，王一斤！” 肖志刚吼了声。 “到！” “到！” “叫上所有人，另外请求武警支援！”肖志刚发出指令。 十分钟之后，人员集齐，市局大院内警灯闪烁不已！ 第九十八章 月下双塔 两百人的排查队伍集结完毕！ 这是z市市局目前能拿得出的全部人手，妥妥的大场面，自然要一把手出面主持 梁同书眉头深锁，肖志刚站在梁同书身旁，同样的愁上眉头。 别看两百人的队伍，就这些人，撒到青峰山里，根本都不够看的。况且青峰山那个地方植被茂密，排查难度非常大。 “同志们！事态的严重性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出发！” 动员很简单，梁同书一声令下，警笛声随即此起彼伏，警车鱼贯驶出市局大院。 “梁局” “有个情况我得汇报一下。”李大力并没有钻进任何一辆警车，而是走到梁同书身前，他拽了拽梁同书的袖子，小声说着。 “你说！”梁同书脸上有点不高兴。排查动作，刑警队长不不应该身先士卒么？怎么还带往后退的？ “那个，这里不是很方便，能不能请两位领导到我办公室！”李大力说着又看了一眼梁同书身旁的肖志刚。 随即三人走向李大力的办公室，马宇明正在沙发上睡觉。 “老李，你也是不容易。孩子这么睡小心着凉了！” “没办法啊，这丫头就喜欢粘着我！嘿嘿”李大力憨笑着说道。 马宇明根本就没睡着，听了他这话，觉得有点犯恶心 “那个，绑匪之前联系过我，关于明天采访的事情”李大力这时才说了毛小彪要求自己在采访中播放第一张光盘的事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梁同书一脸疑惑。 “他们他妈的也太嚣张了？”肖志刚直接爆了粗口。 “光盘的内容是什么？”梁同书又问。 “是当年我犯的一个错误！” 警局内，当梁同书和肖志刚看完光盘内容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老李，看样子这批匪徒是冲着你来的！”梁同书思索了许久，缓缓说道。 “额，当年我击毙毛德义的时候是欠考虑了！”李大力内疚地说着。 “屁话，这是搁谁身上都得果断开枪！”肖志刚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李大力一边。 “对于此次的绑架案你怎么看？”梁同书问道。 “此次绑架案，是毛小彪主导的无疑，又牵扯到了当年脱逃的王大疤拉三个悍匪，肯定不简单！” “一则，王大疤拉那三个悍匪可是在化工厂窃取了不少东西，他们是为了什么？” “二则，毛小彪在光盘里可从来没说如果在直播中播放他演的那出戏，他就会放了那些孩子！而且，我接受采访的事情我是晚上才得知的，而猴子是在下午给我女儿送的光盘，说明了匪徒当时就已经得知我要接受采访，那么是不是我们身边有匪徒的内应呢？” “三则，以王大疤拉一伙的行事狡猾程度，当年我们那么多警员都白白牺牲了，你说他会那么不小心就被猴子听到自己藏匿人质的地址么？” 李大力说着马宇明教给他的分析，倒是一字不差！ 梁同书和肖志刚听到之后，都沉默了。 “所以呢？”梁同书好一会冒出了三个字。 “所以，我认为劫匪这是在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他们要做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要做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这样。排查青峰山的事情由肖志刚带队，老李你就负责继续查找线索，顺便准备应对明天的采访。如果需要人手，随时和我说，我从省厅给你借人！”梁同书很快做出了决断。 “市里一把手给咱们的期限是三天。三天内必须要解救出人质！”梁同书提示着时间的紧迫性。 梁同书与肖志刚走后，马宇明从沙发上坐起。 “我粘着你？不应该是你粘着我么？” “嘿嘿，爸爸是要面子的。当着两个领导，自然不能说是我粘着你咯，哈哈！”李大力笑着说，接着又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查啊？” “当初你是在哪里击毙的毛德义呢？” “黄河铁桥啊！我给你说过的呀！”李大力说道。片刻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大腿，又说：“你是说罪犯的目的是黄河铁桥？” 马宇明没有回答，而是欣慰地看了李大力一眼，颇有点孺子可教的感觉。 “铁桥他们能干啥？还能拆了不成？”李大力不解地说。 “就是拆桥！” 马宇明作出匪徒要拆了黄河铁桥的决断主要出于两点。 一是毛小彪的父亲毛德义死在黄河铁桥上，如果是实施完美的犯罪，那么他最终一定会选择在黄河铁桥上！ 二是匪徒既有镁粉，又盗窃了铝粉和氧化铁，摆明了是要做铝热剂。而铝热剂对付钢铁最为好用了！ 黄河铁桥始建于清朝，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可以说它就是z市的象征，如果毁了黄河铁桥，无论是在省还是全国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而这无疑就是对整个z市司法系统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李大力和马宇明站在黄河铁桥上，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此时晚上十一点已过，桥上行人稀少，数都数得过来，李大力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没有发现一名的可疑人员。 “你着什么急啊！”马宇明嗔怪着李大力。 没有任何异常的铁桥和平静无比的河面让马宇明内心没底，他开始怀疑自己分析的是否准确。 然而就在此时，桥北面链接的双塔山上，钟声悠扬。 “老李你听！” “和尚敲钟呢，有什么可听的。”李大力挺不喜欢念经的和尚和做法的道士，于是不屑地说道。 “这都几点了，还敲钟？”马宇明跳起来拍了一下李大力的后脑勺，想要提示他反常即是妖！ “是啊，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敲钟？当个和尚也挺不容易的。”李大力完全理解错了。 “” 马宇明再次跳起，给李大力的后脑勺又来了一下，说道：“我是说这钟敲得不对劲！” “是啊，敲得是不对劲，这么晚还敲，不是打扰和尚们自己的清修了么？”李大力的榆木脑袋有时候会抖点机灵，有时候又笨的出奇！ “走，去和尚寺里去瞧瞧去！” 马宇明也不管李大力是否反应过来，当先向着双塔山的方向走去。 双塔山，顾名思义，以山顶树立的双塔命名。 山上寺院不少，大都是藏传佛教的寺院。 每走一截便有三两间院落，里面供奉的是各式各样的神像，多是面目凶恶，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刃。 马宇明甚至看到了一个神像手里拎着个栩栩如生的脑袋 此时香客门早已散去多时，但是这些院落中依然能闻到浓郁的檀香的味道，看样子白天的时候香火很是旺盛！ “嘿嘿，和尚不贪财，只怪孝子贤孙多！” 李大力不着调地说着。 “” 马宇明没说话，回头瞪了他一样，继续向山上走去。适才钟声传出的方向，正是山顶双塔的那里。 山上灯光稀少，山径幽深，再加上适才看到的那些凶恶神像，马宇明内心罕见地有点害怕。 两人左转右转，终于到了山顶竖立着双塔的寺院门外。 那寺院的朱漆的大门敞开着，在月光的映射下，门板上的油漆被映射的分外鲜红 不远处的那一对高塔，是木质结构，每个都足足十来人才可以合抱得住，其内有着木质旋梯，直至塔顶。 在双塔的四周，此时用栅栏围着，上面竖着个牌子，写着双塔维修，暂不对外开放！ 第九十八章 月下双塔 两百人的排查队伍集结完毕！ 这是z市市局目前能拿得出的全部人手，妥妥的大场面，自然要一把手出面主持 梁同书眉头深锁，肖志刚站在梁同书身旁，同样的愁上眉头。 别看两百人的队伍，就这些人，撒到青峰山里，根本都不够看的。况且青峰山那个地方植被茂密，排查难度非常大。 “同志们！事态的严重性我想你们都知道了。别的我也不多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出发！” 动员很简单，梁同书一声令下，警笛声随即此起彼伏，警车鱼贯驶出市局大院。 “梁局” “有个情况我得汇报一下。”李大力并没有钻进任何一辆警车，而是走到梁同书身前，他拽了拽梁同书的袖子，小声说着。 “你说！”梁同书脸上有点不高兴。排查动作，刑警队长不不应该身先士卒么？怎么还带往后退的？ “那个，这里不是很方便，能不能请两位领导到我办公室！”李大力说着又看了一眼梁同书身旁的肖志刚。 随即三人走向李大力的办公室，马宇明正在沙发上睡觉。 “老李，你也是不容易。孩子这么睡小心着凉了！” “没办法啊，这丫头就喜欢粘着我！嘿嘿”李大力憨笑着说道。 马宇明根本就没睡着，听了他这话，觉得有点犯恶心 “那个，绑匪之前联系过我，关于明天采访的事情”李大力这时才说了毛小彪要求自己在采访中播放第一张光盘的事情。 “还有这样的事情？”梁同书一脸疑惑。 “他们他妈的也太嚣张了？”肖志刚直接爆了粗口。 “光盘的内容是什么？”梁同书又问。 “是当年我犯的一个错误！” 警局内，当梁同书和肖志刚看完光盘内容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老李，看样子这批匪徒是冲着你来的！”梁同书思索了许久，缓缓说道。 “额，当年我击毙毛德义的时候是欠考虑了！”李大力内疚地说着。 “屁话，这是搁谁身上都得果断开枪！”肖志刚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李大力一边。 “对于此次的绑架案你怎么看？”梁同书问道。 “此次绑架案，是毛小彪主导的无疑，又牵扯到了当年脱逃的王大疤拉三个悍匪，肯定不简单！” “一则，王大疤拉那三个悍匪可是在化工厂窃取了不少东西，他们是为了什么？” “二则，毛小彪在光盘里可从来没说如果在直播中播放他演的那出戏，他就会放了那些孩子！而且，我接受采访的事情我是晚上才得知的，而猴子是在下午给我女儿送的光盘，说明了匪徒当时就已经得知我要接受采访，那么是不是我们身边有匪徒的内应呢？” “三则，以王大疤拉一伙的行事狡猾程度，当年我们那么多警员都白白牺牲了，你说他会那么不小心就被猴子听到自己藏匿人质的地址么？” 李大力说着马宇明教给他的分析，倒是一字不差！ 梁同书和肖志刚听到之后，都沉默了。 “所以呢？”梁同书好一会冒出了三个字。 “所以，我认为劫匪这是在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他们要做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但是要做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这样。排查青峰山的事情由肖志刚带队，老李你就负责继续查找线索，顺便准备应对明天的采访。如果需要人手，随时和我说，我从省厅给你借人！”梁同书很快做出了决断。 “市里一把手给咱们的期限是三天。三天内必须要解救出人质！”梁同书提示着时间的紧迫性。 梁同书与肖志刚走后，马宇明从沙发上坐起。 “我粘着你？不应该是你粘着我么？” “嘿嘿，爸爸是要面子的。当着两个领导，自然不能说是我粘着你咯，哈哈！”李大力笑着说，接着又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查啊？” “当初你是在哪里击毙的毛德义呢？” “黄河铁桥啊！我给你说过的呀！”李大力说道。片刻后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大腿，又说：“你是说罪犯的目的是黄河铁桥？” 马宇明没有回答，而是欣慰地看了李大力一眼，颇有点孺子可教的感觉。 “铁桥他们能干啥？还能拆了不成？”李大力不解地说。 “就是拆桥！” 马宇明作出匪徒要拆了黄河铁桥的决断主要出于两点。 一是毛小彪的父亲毛德义死在黄河铁桥上，如果是实施完美的犯罪，那么他最终一定会选择在黄河铁桥上！ 二是匪徒既有镁粉，又盗窃了铝粉和氧化铁，摆明了是要做铝热剂。而铝热剂对付钢铁最为好用了！ 黄河铁桥始建于清朝，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可以说它就是z市的象征，如果毁了黄河铁桥，无论是在省还是全国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而这无疑就是对整个z市司法系统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李大力和马宇明站在黄河铁桥上，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此时晚上十一点已过，桥上行人稀少，数都数得过来，李大力凭借着自己的经验没有发现一名的可疑人员。 “你着什么急啊！”马宇明嗔怪着李大力。 没有任何异常的铁桥和平静无比的河面让马宇明内心没底，他开始怀疑自己分析的是否准确。 然而就在此时，桥北面链接的双塔山上，钟声悠扬。 “老李你听！” “和尚敲钟呢，有什么可听的。”李大力挺不喜欢念经的和尚和做法的道士，于是不屑地说道。 “这都几点了，还敲钟？”马宇明跳起来拍了一下李大力的后脑勺，想要提示他反常即是妖！ “是啊，都晚上十一点多了还敲钟？当个和尚也挺不容易的。”李大力完全理解错了。 “” 马宇明再次跳起，给李大力的后脑勺又来了一下，说道：“我是说这钟敲得不对劲！” “是啊，敲得是不对劲，这么晚还敲，不是打扰和尚们自己的清修了么？”李大力的榆木脑袋有时候会抖点机灵，有时候又笨的出奇！ “走，去和尚寺里去瞧瞧去！” 马宇明也不管李大力是否反应过来，当先向着双塔山的方向走去。 双塔山，顾名思义，以山顶树立的双塔命名。 山上寺院不少，大都是藏传佛教的寺院。 每走一截便有三两间院落，里面供奉的是各式各样的神像，多是面目凶恶，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刃。 马宇明甚至看到了一个神像手里拎着个栩栩如生的脑袋 此时香客门早已散去多时，但是这些院落中依然能闻到浓郁的檀香的味道，看样子白天的时候香火很是旺盛！ “嘿嘿，和尚不贪财，只怪孝子贤孙多！” 李大力不着调地说着。 “” 马宇明没说话，回头瞪了他一样，继续向山上走去。适才钟声传出的方向，正是山顶双塔的那里。 山上灯光稀少，山径幽深，再加上适才看到的那些凶恶神像，马宇明内心罕见地有点害怕。 两人左转右转，终于到了山顶竖立着双塔的寺院门外。 那寺院的朱漆的大门敞开着，在月光的映射下，门板上的油漆被映射的分外鲜红 不远处的那一对高塔，是木质结构，每个都足足十来人才可以合抱得住，其内有着木质旋梯，直至塔顶。 在双塔的四周，此时用栅栏围着，上面竖着个牌子，写着双塔维修，暂不对外开放！ 第九十九章 羊入虎口 “嘿嘿，这晚上的双塔山还真没来过！”李大力嘴里念叨着，便向着大门内走去。 “老李，等一等！”马宇明在他身后大声呼喊道，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一个男人从朱漆的门后闪出，手里拿着一管猎枪，那长长的枪管此时正抵着李大力的脑袋。 “动一下我打死你！” 男人以冰冷到无以复加的声音说道。 “咱们每一次见面你都喜欢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李大力淡淡地说道，这个男人正是当年那三个悍匪中领头的那个。 男人一笑，刚要说话，却见李大力一歪，脑袋就错过了枪管，接着李大力一只手向着他手中猎枪的枪管抓去。 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李大力已经右手一把抓住了枪管，而后男人就看到李大力身子顺势一百八十度地旋转，左胳膊肘已经向着脑袋印来 整套动作犹如闪电一般，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动！” 此时另一个声音从李大力身后不远处响起，使得他胳膊肘在半空中生生地停了下来。 “放了我女儿，我随你们处置！”李大力说着，右手也松开了枪管。他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处，在那里，毛小彪手里的手枪枪口对着马宇明的后脑！ “放了你女儿？嘿嘿，李警官，你说错了，今天你们两个我们是要放一个的，不过不是你女儿，而是你！”毛小彪脸上的肌肉抽动，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嗑药嗑high了的兴奋劲！ “为什么？”李大力吼道。 “因为你的游戏还没有玩完！” 妈的中计了！ 马宇明内心不禁暗骂自己愚蠢。深夜的钟声为谁而鸣，朱漆的大门为谁而开，摆明了是针对他和李大力啊！ “哇哇” 马宇明佯装大哭起来，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 “宝贝，别怕，有爸爸在，谁都伤害不了你的！”李大力关切地说道。 “他们有枪，我怕哇哇”马宇明兀自哭个不停。 李大力一脸愤怒地看着毛小彪，两只眼睛像是填满了火一般，很显然马宇明的这番哭泣让他心痛不已，入戏很深 “不错，不错，嘿嘿，这个表情才对味嘛！” 毛小彪戏谑地说着，接着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人，双手钳住了马宇明的胳膊。 “把这个小妞关到塔里！” 李大力想冲上来去阻止对方带走马宇明，脑袋后面却被枪托重重的一击，他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进入青峰山的入口是一段狭长的小道，此外别无其他入口。 肖志刚坐在帕杰罗警车里，从z市赶往青峰山两个时辰的车程让他有些疲惫。 这山要是在战争时期，绝对是个不错的伏击地点！ 肖志刚看着两侧高高隆起的山峰，和狭长的山道内心烦乱不已，眉头紧锁。若是绑架案让他担忧不止，那么进入这青峰山让他竟然多了一种心跳的感觉。 在车队绕过一面凸出的石梁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了，肖志刚觉得自己抓着车顶把手的手都在颤抖 “停车，所有车辆立刻停下！” 肖志刚通过车载对讲机近乎是嘶吼着命令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车队后方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晃动，使得警车里的肖志刚有种坐船的感觉 “肖局，咱们的后路被堵死了！”队尾的警员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妈的，我艹！”肖志刚顾不上一个局长的形象，对着对讲机爆着粗口。 …… 梁同书呆在办公室内，焦急不已！ 李大力一个多小时带着女儿出去了。肖志刚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青峰山，开始搜索了。 “但愿能在青峰山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 二十三个孩子外加五个老师失踪了，如果有个好歹，那么从上到下，z市司法系统内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好日子过！ 而且，失踪的那些孩子，家庭背景可都不是普通的家庭啊！ 梁同书思索许久，他感觉嘴里有股子苦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嗒嗒地抽了起来…… 不过，片刻后，他感到嘴里反而更苦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梁同书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起了话机手柄。 “你说什么？” “车队被人断了后路？” “中计了！肖志刚，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用手扒，还是用脚蹬，我要明天早晨要在市局大院里看到你！” 电话里的那头，肖志刚近乎已经是哭腔了。 “领导，他们用炸药把一块石壁炸塌了，路北封死了，两侧都是峭壁啊，没有设备，根本移不开碎石啊！” “如果我们继续往前开，那就是奔着邻省去了！” 梁同书掐灭了烟，思索了几秒后说道：“我立刻联系就近的派出所，让他们对接当地施工单位，派工程车辆！” 说完，梁同书不等肖志刚回话，便已挂断了电话，接着他拨通了青峰山最近的派出所的电话。 看样子正如李大力所说，是中计了啊！ 李大力人呢？ 想起了李大力，梁同书犹如看到了奔流的河水中，一根能救命的圆木！ 然而，当他拨着李大力的手机号码时，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大哥…大哥，这个…这个小杂种交…交给我？” 当李大力晕厥后，抓住马宇明的汉子看向此刻正站在李大力身后的汉子。原来，他还是个结巴，说话磕磕绊绊！ 只是他询问的是李大力身后的汉子，而不是毛小彪，很显然，这里面的领头人并不是毛小彪。 “老三，不要耽误了大事！孙老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的，我不会玩玩死这个小小杂种，而是我要我要玩坏她！” 第九十九章 羊入虎口 “嘿嘿，这晚上的双塔山还真没来过！”李大力嘴里念叨着，便向着大门内走去。 “老李，等一等！”马宇明在他身后大声呼喊道，然而为时已晚。 只见一个男人从朱漆的门后闪出，手里拿着一管猎枪，那长长的枪管此时正抵着李大力的脑袋。 “动一下我打死你！” 男人以冰冷到无以复加的声音说道。 “咱们每一次见面你都喜欢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李大力淡淡地说道，这个男人正是当年那三个悍匪中领头的那个。 男人一笑，刚要说话，却见李大力一歪，脑袋就错过了枪管，接着李大力一只手向着他手中猎枪的枪管抓去。 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李大力已经右手一把抓住了枪管，而后男人就看到李大力身子顺势一百八十度地旋转，左胳膊肘已经向着脑袋印来 整套动作犹如闪电一般，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动！” 此时另一个声音从李大力身后不远处响起，使得他胳膊肘在半空中生生地停了下来。 “放了我女儿，我随你们处置！”李大力说着，右手也松开了枪管。他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处，在那里，毛小彪手里的手枪枪口对着马宇明的后脑！ “放了你女儿？嘿嘿，李警官，你说错了，今天你们两个我们是要放一个的，不过不是你女儿，而是你！”毛小彪脸上的肌肉抽动，看上去完全是一副嗑药嗑high了的兴奋劲！ “为什么？”李大力吼道。 “因为你的游戏还没有玩完！” 妈的中计了！ 马宇明内心不禁暗骂自己愚蠢。深夜的钟声为谁而鸣，朱漆的大门为谁而开，摆明了是针对他和李大力啊！ “哇哇” 马宇明佯装大哭起来，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 “宝贝，别怕，有爸爸在，谁都伤害不了你的！”李大力关切地说道。 “他们有枪，我怕哇哇”马宇明兀自哭个不停。 李大力一脸愤怒地看着毛小彪，两只眼睛像是填满了火一般，很显然马宇明的这番哭泣让他心痛不已，入戏很深 “不错，不错，嘿嘿，这个表情才对味嘛！” 毛小彪戏谑地说着，接着他身后又出现了一人，双手钳住了马宇明的胳膊。 “把这个小妞关到塔里！” 李大力想冲上来去阻止对方带走马宇明，脑袋后面却被枪托重重的一击，他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进入青峰山的入口是一段狭长的小道，此外别无其他入口。 肖志刚坐在帕杰罗警车里，从z市赶往青峰山两个时辰的车程让他有些疲惫。 这山要是在战争时期，绝对是个不错的伏击地点！ 肖志刚看着两侧高高隆起的山峰，和狭长的山道内心烦乱不已，眉头紧锁。若是绑架案让他担忧不止，那么进入这青峰山让他竟然多了一种心跳的感觉。 在车队绕过一面凸出的石梁后，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了，肖志刚觉得自己抓着车顶把手的手都在颤抖 “停车，所有车辆立刻停下！” 肖志刚通过车载对讲机近乎是嘶吼着命令道。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车队后方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晃动，使得警车里的肖志刚有种坐船的感觉 “肖局，咱们的后路被堵死了！”队尾的警员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妈的，我艹！”肖志刚顾不上一个局长的形象，对着对讲机爆着粗口。 …… 梁同书呆在办公室内，焦急不已！ 李大力一个多小时带着女儿出去了。肖志刚现在应该已经到了青峰山，开始搜索了。 “但愿能在青峰山找到那些失踪的孩子！” 二十三个孩子外加五个老师失踪了，如果有个好歹，那么从上到下，z市司法系统内的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好日子过！ 而且，失踪的那些孩子，家庭背景可都不是普通的家庭啊！ 梁同书思索许久，他感觉嘴里有股子苦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点燃了一根香烟，嗒嗒地抽了起来…… 不过，片刻后，他感到嘴里反而更苦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梁同书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起了话机手柄。 “你说什么？” “车队被人断了后路？” “中计了！肖志刚，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用手扒，还是用脚蹬，我要明天早晨要在市局大院里看到你！” 电话里的那头，肖志刚近乎已经是哭腔了。 “领导，他们用炸药把一块石壁炸塌了，路北封死了，两侧都是峭壁啊，没有设备，根本移不开碎石啊！” “如果我们继续往前开，那就是奔着邻省去了！” 梁同书掐灭了烟，思索了几秒后说道：“我立刻联系就近的派出所，让他们对接当地施工单位，派工程车辆！” 说完，梁同书不等肖志刚回话，便已挂断了电话，接着他拨通了青峰山最近的派出所的电话。 看样子正如李大力所说，是中计了啊！ 李大力人呢？ 想起了李大力，梁同书犹如看到了奔流的河水中，一根能救命的圆木！ 然而，当他拨着李大力的手机号码时，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 “大哥…大哥，这个…这个小杂种交…交给我？” 当李大力晕厥后，抓住马宇明的汉子看向此刻正站在李大力身后的汉子。原来，他还是个结巴，说话磕磕绊绊！ 只是他询问的是李大力身后的汉子，而不是毛小彪，很显然，这里面的领头人并不是毛小彪。 “老三，不要耽误了大事！孙老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嗯，我知道的，我不会玩玩死这个小小杂种，而是我要我要玩坏她！” 第一百章 受辱？ “咯吱咯吱……” 那是木制旋梯的响动。 此时的马宇明双手在背后，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他正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顺着旋梯向上攀登…… “小…小杂种，没…没想到！又…又落到老…老子的手里了？” 身后，押着马宇明的汉子突然开口，磕绊的不像样子。 这？ 听这小子的意思，他和李婷有过交集？ 为什么李婷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呢？ “放…放心，老子不…不会杀你，不过就…就是要…要强奸…强奸你，嘿嘿…嘿嘿…！” 妈的，这是哪里的驴被放了出来？马宇明心底里气得直骂。 这汉子，一个结巴却要强行学着正常人嘿嘿嘿的笑声，简直难听到了一种境界。 “不要，你放开我啊，哇哇……”马宇明好似是吓坏了。 “知道…知道怕了？” 汉子问道。 “你要…你要强奸我，我…我当然…当然害怕了，哇哇……” 这汉子不太聪明的样子，马宇明学着他的说话方式，目的就是要激怒他。 “妈的，艹…艹，你…你个小杂种，你…你…还老子…老子的…老子的舌头！” 当着挫人不说短话，汉子很明显立刻就被马宇明激怒了。 又气又急，汉子说话时显得更结巴了！ “妈的，你…你…你没舌头…舌头吗？”马宇明不知道汉子所说的还他的舌头是什么意思。 “你…你看！”汉子张开了嘴巴，吐出了只有半截的舌头…… 卧槽，这小子原来不是天生的结巴，而是舌头少了半截！ 虽然马宇明并未在李婷的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汉子的一丁点信息，但是他也能猜得出，这汉子只剩半截舌头，肯定和李婷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想到这里，马宇明计上心来，于是他换上了一脸笑颜。 “大哥，我把舌头还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呀？” “还…还给我？”汉子不知道马宇明是什么意思。 “嗯嗯，我嘴里还有一根舌头呢，你想要我还给你不就好啦！” “妈…妈的，你个小…小杂种倒是倒是提醒我了，你咬…咬断了我的舌头，我扯下你的…你的，我不亏！” 那汉子说完，一只手捏住了马宇明的下颚，另一只手探出了三根手指，塞向马宇明的嘴里，想要去扯马宇明的舌头。 他想得挺好，马宇明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他捏住马宇明下颚的那只手完全可以使得马宇明的嘴无法合拢，那么他去抓马宇明舌头的那三根手指便会安然无虞！ 然而，他却忘记了他始终是从马宇明的身后抓着对方，他虽然顾得了上，但是很难顾及得了下…… 片刻后，当他的三支手指还未触及到马宇明的舌头时，他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是从他的脚面骨上传来，所谓骨传导就是这种？ 汉子痛得发出沉闷的“哞”的一声，抓住马宇明的手立刻脱了力。 又是一声“嘎吱”的声音。 马宇明的上下牙齿咬在了汉子的三根手指上。 “妈…妈…呀…呀！” 疼痛在这一刻让汉子思念着他最亲爱的母亲，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 然而，只有半截舌头的汉子的嚎叫声并传不出多远，甚至无法传出这座木塔，而这也是马宇明选择对这汉子出手的原因。 马宇明还不放心，他大声喊着“你不要过来啊，求求你放过我，哇哇”以此来掩盖住汉子的嚎叫。 这时的汉子哪里还顾得上马宇明，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单脚着地，受伤的脚也被提在了半空…… 狭窄的旋梯，哪里容得下他这般折腾，何况疼痛已经让汉子失去了理智，开始了原地打转。 马宇明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他瞅准时机，恰到好处的一脚踹在了汉子的屁股上…… 汉子本来就是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重心不稳，此时竟然被马宇明踹的向着塔楼的中心倒去。 塔楼的中心是一个直上直下的空间，也并不宽大，汉子头冲下坠落，下坠了一两层后，一脑袋扎在了旋梯的扶手上，脖子又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接着，伴随着几声沉闷的乒乓声，汉子的身体在旋梯的扶手来回撞击，有的时候是脑袋，有的时候是腰，有的时候则是双腿 几秒后，又一声闷闷的“咚”声之后，汉子终于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他身体动也不动，像一滩泥啪在地上一般，甚至连腿也都没蹬一下，看样子是在半空中已经死得透透得了！ 汉子整个下落的过程，马宇明始终都在惊呼不已，还不时地伴随着几声大哭的声音，以此来掩盖此处的动静。 塔外。 李大力在此时醒转，听到马宇明的呼喊声，他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着什么，于是他心如刀绞一般，眼泪瞬间从眼角涌出。 他没有再次冲向毛小彪，虽然心在滴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羸弱。 “痛？” “当年你打死我爸爸的时候可知道我有多痛么？” 毛小彪在李大力耳边嘚嘚地说着。 “畜生！”李大力冲着毛小彪啐了一口。 “别急，精彩的还在后头，李警官！”毛小彪倒也不生气，继续戏谑地说着，他一语双关，一是指李大力的女儿正在受辱之事，一是指自己即将要达成的计划！ 不一会，木塔上的声音渐消，马宇明的呼喊声与哭泣声也已经听不到了。 毛小彪嘿嘿一笑，说道：“滚！李警官，明天你还有很重要的采访要进行哦！” 第一百章 受辱？ “咯吱咯吱……” 那是木制旋梯的响动。 此时的马宇明双手在背后，被人捆了个结结实实，他正以一种极为难受的姿势顺着旋梯向上攀登…… “小…小杂种，没…没想到！又…又落到老…老子的手里了？” 身后，押着马宇明的汉子突然开口，磕绊的不像样子。 这？ 听这小子的意思，他和李婷有过交集？ 为什么李婷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呢？ “放…放心，老子不…不会杀你，不过就…就是要…要强奸…强奸你，嘿嘿…嘿嘿…！” 妈的，这是哪里的驴被放了出来？马宇明心底里气得直骂。 这汉子，一个结巴却要强行学着正常人嘿嘿嘿的笑声，简直难听到了一种境界。 “不要，你放开我啊，哇哇……”马宇明好似是吓坏了。 “知道…知道怕了？” 汉子问道。 “你要…你要强奸我，我…我当然…当然害怕了，哇哇……” 这汉子不太聪明的样子，马宇明学着他的说话方式，目的就是要激怒他。 “妈的，艹…艹，你…你个小杂种，你…你…还老子…老子的…老子的舌头！” 当着挫人不说短话，汉子很明显立刻就被马宇明激怒了。 又气又急，汉子说话时显得更结巴了！ “妈的，你…你…你没舌头…舌头吗？”马宇明不知道汉子所说的还他的舌头是什么意思。 “你…你看！”汉子张开了嘴巴，吐出了只有半截的舌头…… 卧槽，这小子原来不是天生的结巴，而是舌头少了半截！ 虽然马宇明并未在李婷的记忆中找到关于这个汉子的一丁点信息，但是他也能猜得出，这汉子只剩半截舌头，肯定和李婷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想到这里，马宇明计上心来，于是他换上了一脸笑颜。 “大哥，我把舌头还给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呀？” “还…还给我？”汉子不知道马宇明是什么意思。 “嗯嗯，我嘴里还有一根舌头呢，你想要我还给你不就好啦！” “妈…妈的，你个小…小杂种倒是倒是提醒我了，你咬…咬断了我的舌头，我扯下你的…你的，我不亏！” 那汉子说完，一只手捏住了马宇明的下颚，另一只手探出了三根手指，塞向马宇明的嘴里，想要去扯马宇明的舌头。 他想得挺好，马宇明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他捏住马宇明下颚的那只手完全可以使得马宇明的嘴无法合拢，那么他去抓马宇明舌头的那三根手指便会安然无虞！ 然而，他却忘记了他始终是从马宇明的身后抓着对方，他虽然顾得了上，但是很难顾及得了下…… 片刻后，当他的三支手指还未触及到马宇明的舌头时，他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是从他的脚面骨上传来，所谓骨传导就是这种？ 汉子痛得发出沉闷的“哞”的一声，抓住马宇明的手立刻脱了力。 又是一声“嘎吱”的声音。 马宇明的上下牙齿咬在了汉子的三根手指上。 “妈…妈…呀…呀！” 疼痛在这一刻让汉子思念着他最亲爱的母亲，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 然而，只有半截舌头的汉子的嚎叫声并传不出多远，甚至无法传出这座木塔，而这也是马宇明选择对这汉子出手的原因。 马宇明还不放心，他大声喊着“你不要过来啊，求求你放过我，哇哇”以此来掩盖住汉子的嚎叫。 这时的汉子哪里还顾得上马宇明，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手，单脚着地，受伤的脚也被提在了半空…… 狭窄的旋梯，哪里容得下他这般折腾，何况疼痛已经让汉子失去了理智，开始了原地打转。 马宇明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他瞅准时机，恰到好处的一脚踹在了汉子的屁股上…… 汉子本来就是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重心不稳，此时竟然被马宇明踹的向着塔楼的中心倒去。 塔楼的中心是一个直上直下的空间，也并不宽大，汉子头冲下坠落，下坠了一两层后，一脑袋扎在了旋梯的扶手上，脖子又是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接着，伴随着几声沉闷的乒乓声，汉子的身体在旋梯的扶手来回撞击，有的时候是脑袋，有的时候是腰，有的时候则是双腿 几秒后，又一声闷闷的“咚”声之后，汉子终于回归了大地母亲的怀抱！他身体动也不动，像一滩泥啪在地上一般，甚至连腿也都没蹬一下，看样子是在半空中已经死得透透得了！ 汉子整个下落的过程，马宇明始终都在惊呼不已，还不时地伴随着几声大哭的声音，以此来掩盖此处的动静。 塔外。 李大力在此时醒转，听到马宇明的呼喊声，他意识到了正在发生着什么，于是他心如刀绞一般，眼泪瞬间从眼角涌出。 他没有再次冲向毛小彪，虽然心在滴血，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羸弱。 “痛？” “当年你打死我爸爸的时候可知道我有多痛么？” 毛小彪在李大力耳边嘚嘚地说着。 “畜生！”李大力冲着毛小彪啐了一口。 “别急，精彩的还在后头，李警官！”毛小彪倒也不生气，继续戏谑地说着，他一语双关，一是指李大力的女儿正在受辱之事，一是指自己即将要达成的计划！ 不一会，木塔上的声音渐消，马宇明的呼喊声与哭泣声也已经听不到了。 毛小彪嘿嘿一笑，说道：“滚！李警官，明天你还有很重要的采访要进行哦！” 第一百零一章 记忆的空白 “咚咚” “我求求你，别杀我女儿” 李大力突然双膝跪地，以头凿地，向着毛小彪哭求。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顾及，什么面子、尊严，去他妈的！ 他只要女儿！ “呦，嘿嘿，李警官不牛b啦？”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会留那个小妮子一口气的，哈哈” 一脚高，一脚低，再滚上半截，这是李大力下山时候的状态---失魂落魄！ 他不敢回家。 自己一个人回家算怎么回事？ 李大力打开了毛小彪还给他的手机，几乎是刚一开机的时候，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进来。那是他家里的电话，不用想，肯定是王桂花急于与他父女取得联系。 “没事” “我现在在青峰山呢！” “出任务呢！” “婷婷就在我车上。这丫头非要跟着来，我没办法，只好带着了。” “啊，婷婷睡着了，睡得挺死的要不要我叫她听电话？” “估摸着明天早晨都回不去呢！没事，我明早直接给婷婷送学校去！” 挂断电话的李大力，额头已经被汗湿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王桂花撒了个这么流利的谎言。 王桂花在家里不知道为何心跳的不行，看着一桌子冷了热，热了冷的饭菜，她目光呆滞。 好在李大力的电话是打通了，这多少让她安心了不少。当什么队长？当了队长连家都回不了！王桂花内心抱怨着。 “疤拉哥，老三没事？”毛小彪说着看了一眼马宇明适才上去的那座木塔。 “不就是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事情？”被叫做疤拉的男人语气不耐烦。 “疤拉哥我没别的意思。那个上一次老三也是抓了这个小姑娘，可是被咬掉了半截舌头啊，咱们不能不防着点！” “去你妈的，你小子是瞧不起我们兄弟？”疤拉说着颠了颠手里的猎枪。 “哪里的话，哈哈，疤拉哥，来抽支烟消消火……”毛小彪说着拿出一根烟给疤拉点上了。 解决掉结巴汉子后，马宇明背对着塔楼内部结构中，凸起的一个木头楔子，一点一点的蹭着。 或许是吃过李婷的苦头，结巴汉子的绳子捆得又紧又复杂，他努力了半天才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 李大力跪倒在毛小彪身前乞求的样子被他通过木塔的一个窗口看在眼里，心想这个老李，怎么一点都没长进呢，他们要杀我早杀了，还能等到现在？ 不过李大力丢掉尊严，向着毛小彪磕头乞求的样子，让马宇明也没有太多的感动，因为当结巴男死后，之前李婷的那段记忆的空白被填补了。 马宇明明白了一切，甚至是后来李婷的那次车祸…… 原来，当年李大力带着警队的人被伏击后，李大力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刑警队队长成为了一个普通警员，而从那时起，李大力一家就被盯上了。 李婷被跟踪多次，也被她发现了，但是消沉和迷茫的李大力完全听不懂女儿在讲什么，于是李婷就和猴子混到了一起，说到底这也李婷这个小姑娘在寻求自保的一种手段。 在那次偷窃bb机被抓了之后，李婷冲出警局之后，她就被结巴男抓了。 而结巴男就是一直跟踪李婷的那个人！ 结巴男倒也真不是个人，虽然李婷也不过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但是他没打算放过，就要强奸李婷！ 不过李婷性子也挺烈，她一口咬掉了结巴男的半截舌头…… 结巴男的口中的鲜血涌出，喷洒在李婷的脸上，让李婷惊恐万分，瞬间吓晕了过去！ 结巴男疼坏了，早已没有了理智，他掏出一把尖刀就要捅死李婷，就在此时，结巴男的脑袋后面挨了重重的一记搬砖！ “快点，跟我走！” 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握住了李婷的手，拽起了她！ 而这双手的主人就是张强。 后来，李婷和张强成为男女朋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再后来，李婷在放学的时候出了车祸，而撞飞她的摩托车司机逃逸。不过在李婷摔飞出去，滚落在地面还未昏迷之前，摩托车司机停车，摘下了头盔，回头看了她一眼，而这个司机就是结巴男！ 就是这一次又一次，让李婷再也不愿意记起结巴男的任何信息，刻意地将关于结巴男的一切记忆隐藏了起来。 老李啊，你现在这些都是咎由自取啊！生了孩子就要好好保护好她，你自己的事业失意，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忽视自己的女儿啊！ 绳子在马宇明不断的努力下，终于解开了，手腕都在木楔上磨破了。 就在此时，马宇明透过木塔的窗口看到了毛小彪和手持猎枪的男人走进了另一座木塔，毛小彪的手里还握着一只dv机。 旁边的木塔里有什么呢？ 马宇明思索着，但是片刻后，他听到了几声“咚咚”的响声，从塔顶处传来，像是磕在木板上的声音。 这是？ 被绑架的那些孩子？ 马宇明喜上心头，于是小心翼翼地顺着旋梯向上走去。 越向上走，木塔的窗口越小，光线变得越来越暗淡。 等他上到顶层后，才发现塔顶原来是一个五平方左右的一个平台，而平台上正躺着几个人。虽然光线暗淡，但是马宇明也能辨认出这几人的身形很明显不是小孩子，而是成年人，禁不住有些失望！ “呜呜呜” 躺倒在地的几人看到有人走进塔顶，发着声音，很显然他们的嘴里是被人塞进了棉布一类的东西。有两人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向后躲避着。 “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马宇明轻声说着。 “现在我给你们解开，可千万别汗啊！” 说罢，马宇明伏低身子，抽出其中一人口中的棉布。那人像是被棉布塞得久了，“呕呕”干呕了几声，接着说道：“救你一个人吗？你是谁？赶紧报警，孩子们还在旁边的塔上呢！” 第一百零一章 记忆的空白 “咚咚” “我求求你，别杀我女儿” 李大力突然双膝跪地，以头凿地，向着毛小彪哭求。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不顾及，什么面子、尊严，去他妈的！ 他只要女儿！ “呦，嘿嘿，李警官不牛b啦？” “你放心，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会留那个小妮子一口气的，哈哈” 一脚高，一脚低，再滚上半截，这是李大力下山时候的状态---失魂落魄！ 他不敢回家。 自己一个人回家算怎么回事？ 李大力打开了毛小彪还给他的手机，几乎是刚一开机的时候，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进来。那是他家里的电话，不用想，肯定是王桂花急于与他父女取得联系。 “没事” “我现在在青峰山呢！” “出任务呢！” “婷婷就在我车上。这丫头非要跟着来，我没办法，只好带着了。” “啊，婷婷睡着了，睡得挺死的要不要我叫她听电话？” “估摸着明天早晨都回不去呢！没事，我明早直接给婷婷送学校去！” 挂断电话的李大力，额头已经被汗湿透了。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王桂花撒了个这么流利的谎言。 王桂花在家里不知道为何心跳的不行，看着一桌子冷了热，热了冷的饭菜，她目光呆滞。 好在李大力的电话是打通了，这多少让她安心了不少。当什么队长？当了队长连家都回不了！王桂花内心抱怨着。 “疤拉哥，老三没事？”毛小彪说着看了一眼马宇明适才上去的那座木塔。 “不就是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事情？”被叫做疤拉的男人语气不耐烦。 “疤拉哥我没别的意思。那个上一次老三也是抓了这个小姑娘，可是被咬掉了半截舌头啊，咱们不能不防着点！” “去你妈的，你小子是瞧不起我们兄弟？”疤拉说着颠了颠手里的猎枪。 “哪里的话，哈哈，疤拉哥，来抽支烟消消火……”毛小彪说着拿出一根烟给疤拉点上了。 解决掉结巴汉子后，马宇明背对着塔楼内部结构中，凸起的一个木头楔子，一点一点的蹭着。 或许是吃过李婷的苦头，结巴汉子的绳子捆得又紧又复杂，他努力了半天才有那么一丝丝的松动！ 李大力跪倒在毛小彪身前乞求的样子被他通过木塔的一个窗口看在眼里，心想这个老李，怎么一点都没长进呢，他们要杀我早杀了，还能等到现在？ 不过李大力丢掉尊严，向着毛小彪磕头乞求的样子，让马宇明也没有太多的感动，因为当结巴男死后，之前李婷的那段记忆的空白被填补了。 马宇明明白了一切，甚至是后来李婷的那次车祸…… 原来，当年李大力带着警队的人被伏击后，李大力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刑警队队长成为了一个普通警员，而从那时起，李大力一家就被盯上了。 李婷被跟踪多次，也被她发现了，但是消沉和迷茫的李大力完全听不懂女儿在讲什么，于是李婷就和猴子混到了一起，说到底这也李婷这个小姑娘在寻求自保的一种手段。 在那次偷窃bb机被抓了之后，李婷冲出警局之后，她就被结巴男抓了。 而结巴男就是一直跟踪李婷的那个人！ 结巴男倒也真不是个人，虽然李婷也不过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但是他没打算放过，就要强奸李婷！ 不过李婷性子也挺烈，她一口咬掉了结巴男的半截舌头…… 结巴男的口中的鲜血涌出，喷洒在李婷的脸上，让李婷惊恐万分，瞬间吓晕了过去！ 结巴男疼坏了，早已没有了理智，他掏出一把尖刀就要捅死李婷，就在此时，结巴男的脑袋后面挨了重重的一记搬砖！ “快点，跟我走！” 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握住了李婷的手，拽起了她！ 而这双手的主人就是张强。 后来，李婷和张强成为男女朋友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再后来，李婷在放学的时候出了车祸，而撞飞她的摩托车司机逃逸。不过在李婷摔飞出去，滚落在地面还未昏迷之前，摩托车司机停车，摘下了头盔，回头看了她一眼，而这个司机就是结巴男！ 就是这一次又一次，让李婷再也不愿意记起结巴男的任何信息，刻意地将关于结巴男的一切记忆隐藏了起来。 老李啊，你现在这些都是咎由自取啊！生了孩子就要好好保护好她，你自己的事业失意，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忽视自己的女儿啊！ 绳子在马宇明不断的努力下，终于解开了，手腕都在木楔上磨破了。 就在此时，马宇明透过木塔的窗口看到了毛小彪和手持猎枪的男人走进了另一座木塔，毛小彪的手里还握着一只dv机。 旁边的木塔里有什么呢？ 马宇明思索着，但是片刻后，他听到了几声“咚咚”的响声，从塔顶处传来，像是磕在木板上的声音。 这是？ 被绑架的那些孩子？ 马宇明喜上心头，于是小心翼翼地顺着旋梯向上走去。 越向上走，木塔的窗口越小，光线变得越来越暗淡。 等他上到顶层后，才发现塔顶原来是一个五平方左右的一个平台，而平台上正躺着几个人。虽然光线暗淡，但是马宇明也能辨认出这几人的身形很明显不是小孩子，而是成年人，禁不住有些失望！ “呜呜呜” 躺倒在地的几人看到有人走进塔顶，发着声音，很显然他们的嘴里是被人塞进了棉布一类的东西。有两人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向后躲避着。 “嘘，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马宇明轻声说着。 “现在我给你们解开，可千万别汗啊！” 说罢，马宇明伏低身子，抽出其中一人口中的棉布。那人像是被棉布塞得久了，“呕呕”干呕了几声，接着说道：“救你一个人吗？你是谁？赶紧报警，孩子们还在旁边的塔上呢！” 第一百零二章 和尚 大姐，我倒是想报警，但是现在警察都被忽悠到青峰山去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你们是被绑架的学校的老师？” 解开了所有的绳索后，马宇明数了数正好五人，不过都是女人，他开口问道。 “嗯，在浣纱沟那个地方，我们租来的车坏了。来了四个人，帮我们修车。修好车之后，我们还在寻死遇到好心人呢，结果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人直接掏出枪，把司机给打死了” “小姑娘，快点，别说其他的了，咱们一起逃走！” 五人中，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女老师说道。 “是啊，咱们快走啊！别耽搁了！” 其余四个老师也在附和着。 “咱们走，那孩子们呢？”马宇明没好气地说道。 “咱们又不是警察，绑匪手里都有枪啊！” “就是啊，都怪那些警察，一点用都没有，我们都是被绑架了几天了，现在还找不到！” “走，能逃一个是一个，再不走，被绑匪发现了就晚了！” 这几个女老师又在叽叽喳喳起来，听得马宇明脑壳疼！ 唉，面对绑匪，这样的别说五个，就是五十五百个也都没什么用。 几人看到马宇明没反应，当即也顾不了许多，于是向着顺着旋梯，向下走去。那个年纪稍长的女老师，过来拉了马宇明一把，示意他一起走。 马宇明挣脱了拉拽。 “绑匪现在就在隔壁的塔山，你们出去的时候，记得绕着点！”马宇明在几人身后嘱咐着。 然而，五人才下到塔底，马宇明就听到好几声尖叫声传来 妈的，怎么忘记了，塔底还躺着一位呢！ 马宇明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原来，结巴男的尸体此刻正平静地躺在塔底，血流了一地，当先冲下塔的女老师还踩了一脚，当她看清是一个死人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马宇明冲下了塔，在五人身后喊道。 这五人这时才如梦方醒，从死人身上跨了过去，冲出了木塔。 然而，就在此时，寺院的房舍中，出来了几个人，清一色的光头，在月色下闪闪泛光 和尚？ 马宇明心想坏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既然到了和尚寺，怎么能没有和尚呢？自己之前一直都忘了这一茬了，注意力都放在毛小彪几人身上了。 毛小彪一伙既然敢把人藏在这里，肯定是和寺院里的和尚串通好了的！ 和尚不多，一共有三人，这时他们早已挡住了寺院的出口，有两个冲得靠前的女老师已经被一个和尚一只手一个，两只手一对抓在手里！ “放过我们！嘤嘤嘤” 女老师们谁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和尚绑了票。出家人心慈手软，她们或许在想自己这般告求兴许有用呢？ 然而事实远比她们想象的残酷。 三个和尚各自选了目标，出手利落，仅仅是在女老师们的脖子后面一拍，这些女老师就都软到在地上。 “空闻，去房子里再找几根缠腿的带子！” 三个和尚中一个脑袋最亮的和尚应该是领头的，对着旁边的一个和尚说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为何要行这助纣为孽之事？” 看多了电视剧里的台词，马宇明学着样问道。 “嘿嘿没想到一个小妮子还挺厉害，这些人是你放跑的？” “空性师兄跟她啰嗦什么，弄死了拉倒！” “放屁！空智，这丫头可是孙老板指名点姓要的人，弄死她，你不想活了？”亮度一号，叫做空性的和尚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和尚。 说完，空性走向马宇明。 看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和尚说话和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两样嘛！ 跑？ 还是不跑？ 这是个问题，马宇明没法选择。就这么大点的寺院，她往哪里跑？ “来，给大爷捆上！” 马宇明伸出双手，凌然道，颇有些革命烈士，慷慨赴死的感觉 被绑后，马宇明和那个五个女老师重新被塞到了塔上。这三个和尚倒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好色，扛着几人上塔的时候，倒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途中，一个女老师应该是被拍得轻了点，醒了过来，哇哇乱叫，身体疯狂扭动，想从扛着她的空智身上下来。 结果空智在那女老师的身上拧了一把，恶狠狠地说道：“再动，老子他妈的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老师二十一二的年纪，很明显对于自己落入一个光头和尚之手极为害怕，又怕惹得对方不高兴，自己清白之身不保，于是立时收声，乖顺的像个小宝宝！ 当然，空智和尚虽然这样说，似乎对女色也没有什么兴趣，一双手老老实实地钳住女老师的双腿！ 再次回到塔顶的平台，马宇明看着空性手里拿着的布子，问道：“和尚，跟你商量个事，我不出声，能不能不塞这个东西！” “嘿嘿”空性冷笑了一声，接着毫不迟疑地把手里的棉布塞进了马宇明的口中。 妈的，死秃驴，这东西一定是他的裹脚布，这味道真尼玛窜！ 马宇明被嘴里的棉布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大力回到市局，直接去了梁同书的办公室，因为在王桂花的电话之后，他又接到了梁同书的电话。 “怎么样，老李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李大力回答的很简短。 “手机为什么关了？” “没电了！” 出了梁同书的办公室，李大力直接去了枪械室，叫醒了值班的保管员。 “有没有威力大一点的家伙！” “威力大一点的？福老爷，要手枪还是突突枪？” “手枪！” “要不您试试新到的九二式9毫米的？” “容弹量多少？” “嘿嘿，十五发，怎么样，牛？这可是新列装到部队上的，咱们局里也就几把，还没有人领用过呢！” “给我来一把，子弹装满，再多备个弹夹！” 第一百零二章 和尚 大姐，我倒是想报警，但是现在警察都被忽悠到青峰山去了，报警又有什么用？ “你们是被绑架的学校的老师？” 解开了所有的绳索后，马宇明数了数正好五人，不过都是女人，他开口问道。 “嗯，在浣纱沟那个地方，我们租来的车坏了。来了四个人，帮我们修车。修好车之后，我们还在寻死遇到好心人呢，结果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人直接掏出枪，把司机给打死了” “小姑娘，快点，别说其他的了，咱们一起逃走！” 五人中，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女老师说道。 “是啊，咱们快走啊！别耽搁了！” 其余四个老师也在附和着。 “咱们走，那孩子们呢？”马宇明没好气地说道。 “咱们又不是警察，绑匪手里都有枪啊！” “就是啊，都怪那些警察，一点用都没有，我们都是被绑架了几天了，现在还找不到！” “走，能逃一个是一个，再不走，被绑匪发现了就晚了！” 这几个女老师又在叽叽喳喳起来，听得马宇明脑壳疼！ 唉，面对绑匪，这样的别说五个，就是五十五百个也都没什么用。 几人看到马宇明没反应，当即也顾不了许多，于是向着顺着旋梯，向下走去。那个年纪稍长的女老师，过来拉了马宇明一把，示意他一起走。 马宇明挣脱了拉拽。 “绑匪现在就在隔壁的塔山，你们出去的时候，记得绕着点！”马宇明在几人身后嘱咐着。 然而，五人才下到塔底，马宇明就听到好几声尖叫声传来 妈的，怎么忘记了，塔底还躺着一位呢！ 马宇明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原来，结巴男的尸体此刻正平静地躺在塔底，血流了一地，当先冲下塔的女老师还踩了一脚，当她看清是一个死人的时候，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叫声 “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马宇明冲下了塔，在五人身后喊道。 这五人这时才如梦方醒，从死人身上跨了过去，冲出了木塔。 然而，就在此时，寺院的房舍中，出来了几个人，清一色的光头，在月色下闪闪泛光 和尚？ 马宇明心想坏了，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既然到了和尚寺，怎么能没有和尚呢？自己之前一直都忘了这一茬了，注意力都放在毛小彪几人身上了。 毛小彪一伙既然敢把人藏在这里，肯定是和寺院里的和尚串通好了的！ 和尚不多，一共有三人，这时他们早已挡住了寺院的出口，有两个冲得靠前的女老师已经被一个和尚一只手一个，两只手一对抓在手里！ “放过我们！嘤嘤嘤” 女老师们谁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和尚绑了票。出家人心慈手软，她们或许在想自己这般告求兴许有用呢？ 然而事实远比她们想象的残酷。 三个和尚各自选了目标，出手利落，仅仅是在女老师们的脖子后面一拍，这些女老师就都软到在地上。 “空闻，去房子里再找几根缠腿的带子！” 三个和尚中一个脑袋最亮的和尚应该是领头的，对着旁边的一个和尚说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为何要行这助纣为孽之事？” 看多了电视剧里的台词，马宇明学着样问道。 “嘿嘿没想到一个小妮子还挺厉害，这些人是你放跑的？” “空性师兄跟她啰嗦什么，弄死了拉倒！” “放屁！空智，这丫头可是孙老板指名点姓要的人，弄死她，你不想活了？”亮度一号，叫做空性的和尚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和尚。 说完，空性走向马宇明。 看来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和尚说话和普通人倒也没什么两样嘛！ 跑？ 还是不跑？ 这是个问题，马宇明没法选择。就这么大点的寺院，她往哪里跑？ “来，给大爷捆上！” 马宇明伸出双手，凌然道，颇有些革命烈士，慷慨赴死的感觉 被绑后，马宇明和那个五个女老师重新被塞到了塔上。这三个和尚倒有一点好处，那就是不好色，扛着几人上塔的时候，倒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 途中，一个女老师应该是被拍得轻了点，醒了过来，哇哇乱叫，身体疯狂扭动，想从扛着她的空智身上下来。 结果空智在那女老师的身上拧了一把，恶狠狠地说道：“再动，老子他妈的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女老师二十一二的年纪，很明显对于自己落入一个光头和尚之手极为害怕，又怕惹得对方不高兴，自己清白之身不保，于是立时收声，乖顺的像个小宝宝！ 当然，空智和尚虽然这样说，似乎对女色也没有什么兴趣，一双手老老实实地钳住女老师的双腿！ 再次回到塔顶的平台，马宇明看着空性手里拿着的布子，问道：“和尚，跟你商量个事，我不出声，能不能不塞这个东西！” “嘿嘿”空性冷笑了一声，接着毫不迟疑地把手里的棉布塞进了马宇明的口中。 妈的，死秃驴，这东西一定是他的裹脚布，这味道真尼玛窜！ 马宇明被嘴里的棉布熏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大力回到市局，直接去了梁同书的办公室，因为在王桂花的电话之后，他又接到了梁同书的电话。 “怎么样，老李查到什么没有！” “没有。”李大力回答的很简短。 “手机为什么关了？” “没电了！” 出了梁同书的办公室，李大力直接去了枪械室，叫醒了值班的保管员。 “有没有威力大一点的家伙！” “威力大一点的？福老爷，要手枪还是突突枪？” “手枪！” “要不您试试新到的九二式9毫米的？” “容弹量多少？” “嘿嘿，十五发，怎么样，牛？这可是新列装到部队上的，咱们局里也就几把，还没有人领用过呢！” “给我来一把，子弹装满，再多备个弹夹！” 第一百零三章 金刚不坏 从另一座塔上走下的毛小臂、疤拉和几个和尚正在谈论着。 疤拉看着已经被和尚挪到院里的结巴的尸体，怒不可遏，嘴里叫嚣了几句，端着手里的猎枪就要往马宇明所在的这座塔冲，然而却被空性和尚和毛小彪拉住了。 “那个丫头是孙老板要的人啊，疤拉哥不要冲动！” “妈的！这小b子害死了我兄弟，我他妈和她没完！” 手脚被捆，嘴里被塞了夹着味道的东西，马宇明反而没多久就睡着了，挺香甜。 不过李大力则不同。 领完枪的李大力，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微闭着双眼，端坐在椅子上。 青峰山。 肖志刚拨通了就近的派出所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睡得稀里糊涂，甚至有些醉意的声音。 “听着，我不管你他妈怎么整，老子现在需要挖机！” “找不来？找不来你明天就去干片警去！” 说完，肖志刚就挂断了电话。 他这大队人马，显然是被人算计的很狠，那被炸裂的山壁落下的巨石，肖志刚去查看了，没有挖机，手里又没有趁手的撬棍之类的家伙，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所以，他这一队人马算是被困死了！ 肖志刚很急，匪徒这样奸猾，明显是要有大动作啊！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凌晨四点，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李大力睁开双眼，从椅子上站起，走出了办公室，发动了他的那辆切诺基。 双塔山的寺院内，静得出奇！ 一个黑影双手握着一把手枪，向着树立的两座木塔中一个抹去，约莫十分钟左右，那黑影从塔中走出，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很是颓然！ 接着这黑影摸向了另一座塔。 几分钟之后，黑影再次孤身一人从塔内走出。 而后，黑影显得极为不甘心的样子，摸向了寺院内的四五间房舍。 然而，又过了几分钟，这黑影似乎并未找到他想要找的，再次失落地来到了寺院当中。 不用多想，这黑影自然是整装而来的李大力。 抱着极大的希望而来，却没有找到女儿的踪迹，李大力再次失魂落魄！ 此时的李大力才觉得自己真是蠢得的可以。既然匪徒的老窝已经被他知道了，难道对方还会在原地傻傻的等他带人来抓吗？ 无奈之下，李大力只好出了双塔山寺院，向着山下走去。 石阶两旁是种着花草的土路，李大力走着走着，突然跳了起来，因为他险些踩上石阶右边一个x形状的脚印。 在看到这个脚印的时候，李大力顷刻前还在哭丧着的脸瞬间便挂上了喜色。 “还得是我家宝贝机灵啊！” 自言自语一句，李大力拨开了脚印所在的草丛，顺着脚尖向着的方向走了下去。 没多久，李大力又发现了一个x形状的脚印，“哈哈，没错，错不了，是这个方向！”李大力高兴得像个啃到萝卜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 不多一会，李大力顺着隔三差五会出现的x形脚印，来到了黄河边一个废弃的渡口。 八十年代，z市，只有一座黄河铁桥联通这南北两岸，所以就有着很多渡口。不过后来，随着z市的经济发展，在九十年代初，新建了一座可以通过大车的桥梁，渐渐的，这些往日辉煌一时的渡口就沉寂了下来。 本来渡口一旦废弃，就只剩下些水泥修建的码头和石柱，是不可能有船只的影子的，但是李大力现在所在的这个渡口不知为何停靠着一只体积颇大，有些年代的游船！ 李大力自然留意到了这艘游船。他猫在岸边，离游船很近，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一个石墩之后，警觉地注视着游船上的一举一动。 不多一会，约莫到了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有两个光头走出船舱，依着船帮在聊天，嘴里哒哒地抽着这个年代已不多见的旱烟袋。 “师哥，你说孙老板费那劲干啥，我说把那个李什么的警察，还有他的姑娘一起弄死了拉jb倒就得了！” “空智师弟，孙老板是谁你也知道，他安排的事情咱们照做就行了。” “也对，毕竟孙老板是那个什么的传人，我哪里会不相信孙老板呢。我就是想凡事简单一点，省得那么多啰嗦事情。” 原来倚在船帮的两人正是空闻与空智两个和尚。 “空性师兄和那两个小子去布置了，到天亮估计也就弄好了，到时候可就是他毛小彪唱大戏的时候咯,嘿嘿”空闻说话的声音再次传来。 “毛小彪跟着孙老板时间最短，我就不明白，孙老板为啥最相信他呢？” 空闻扭头看了看空智，又砸了一口烟，并未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河面。 听到这里的李大力本来还想再听几句，但是他实在按捺不住解救女儿迫切的心情，于是他掏出枪，向着船上摸去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经典的警察台词出现，李大力出现在了两个和尚身后。 “妈的，是你啊！” 空智和尚转过身，盯着李大力说道。 “我说了不许动，没听见吗？” 李大力说着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到空智和尚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跃跃欲试。李大力不禁纳闷这空智和尚的底气从何而来的时候，他发现空智和尚手里举着他那大号的烟袋锅子就朝着自己冲来 别看这空智和尚身形硕大，但是动作倒是极为利索，显然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 李大力完全没料到空智和尚竟然好不在意自己手里的枪。 空智？那不就是不智么？难道这空智和尚真如他的法号一般？ “师弟，不要” 空闻和尚在后面喊道，想要阻止空智和尚，然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抓贼查案不是请客吃饭，李大力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在已经听过两人适才的谈论后，他本就枪法出众，此刻就瞄的更准了！ “砰！ 枪响了，空智和尚的身体在离着李大力三尺的时候栽倒在了甲板上。 这一枪，李大力打在了空智和尚的心口处。 空智和尚倒在地上抽搐着，他的眼睛还没闭合，瞳孔还未涣散，看样子还有意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空智和尚此时脸上竟然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在怀疑着什么？ 难道说这和尚是在怀疑子弹为何能打穿他的身体么？ 不应该呀！ 李大力正在纳闷的时候，就听到空智和尚嘴里嘟囔着：“师师兄兄，孙老板不是说给咱们传了传了神功，可以金刚不坏” 空智和尚艰难地说着，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蹬了几下腿，显然是活不了了。 第一百零三章 金刚不坏 从另一座塔上走下的毛小臂、疤拉和几个和尚正在谈论着。 疤拉看着已经被和尚挪到院里的结巴的尸体，怒不可遏，嘴里叫嚣了几句，端着手里的猎枪就要往马宇明所在的这座塔冲，然而却被空性和尚和毛小彪拉住了。 “那个丫头是孙老板要的人啊，疤拉哥不要冲动！” “妈的！这小b子害死了我兄弟，我他妈和她没完！” 手脚被捆，嘴里被塞了夹着味道的东西，马宇明反而没多久就睡着了，挺香甜。 不过李大力则不同。 领完枪的李大力，在自己的办公室内，微闭着双眼，端坐在椅子上。 青峰山。 肖志刚拨通了就近的派出所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睡得稀里糊涂，甚至有些醉意的声音。 “听着，我不管你他妈怎么整，老子现在需要挖机！” “找不来？找不来你明天就去干片警去！” 说完，肖志刚就挂断了电话。 他这大队人马，显然是被人算计的很狠，那被炸裂的山壁落下的巨石，肖志刚去查看了，没有挖机，手里又没有趁手的撬棍之类的家伙，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所以，他这一队人马算是被困死了！ 肖志刚很急，匪徒这样奸猾，明显是要有大动作啊！ 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凌晨四点，人睡得最死的时候，李大力睁开双眼，从椅子上站起，走出了办公室，发动了他的那辆切诺基。 双塔山的寺院内，静得出奇！ 一个黑影双手握着一把手枪，向着树立的两座木塔中一个抹去，约莫十分钟左右，那黑影从塔中走出，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很是颓然！ 接着这黑影摸向了另一座塔。 几分钟之后，黑影再次孤身一人从塔内走出。 而后，黑影显得极为不甘心的样子，摸向了寺院内的四五间房舍。 然而，又过了几分钟，这黑影似乎并未找到他想要找的，再次失落地来到了寺院当中。 不用多想，这黑影自然是整装而来的李大力。 抱着极大的希望而来，却没有找到女儿的踪迹，李大力再次失魂落魄！ 此时的李大力才觉得自己真是蠢得的可以。既然匪徒的老窝已经被他知道了，难道对方还会在原地傻傻的等他带人来抓吗？ 无奈之下，李大力只好出了双塔山寺院，向着山下走去。 石阶两旁是种着花草的土路，李大力走着走着，突然跳了起来，因为他险些踩上石阶右边一个x形状的脚印。 在看到这个脚印的时候，李大力顷刻前还在哭丧着的脸瞬间便挂上了喜色。 “还得是我家宝贝机灵啊！” 自言自语一句，李大力拨开了脚印所在的草丛，顺着脚尖向着的方向走了下去。 没多久，李大力又发现了一个x形状的脚印，“哈哈，没错，错不了，是这个方向！”李大力高兴得像个啃到萝卜的小白兔，一蹦一跳的。 不多一会，李大力顺着隔三差五会出现的x形脚印，来到了黄河边一个废弃的渡口。 八十年代，z市，只有一座黄河铁桥联通这南北两岸，所以就有着很多渡口。不过后来，随着z市的经济发展，在九十年代初，新建了一座可以通过大车的桥梁，渐渐的，这些往日辉煌一时的渡口就沉寂了下来。 本来渡口一旦废弃，就只剩下些水泥修建的码头和石柱，是不可能有船只的影子的，但是李大力现在所在的这个渡口不知为何停靠着一只体积颇大，有些年代的游船！ 李大力自然留意到了这艘游船。他猫在岸边，离游船很近，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一个石墩之后，警觉地注视着游船上的一举一动。 不多一会，约莫到了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有两个光头走出船舱，依着船帮在聊天，嘴里哒哒地抽着这个年代已不多见的旱烟袋。 “师哥，你说孙老板费那劲干啥，我说把那个李什么的警察，还有他的姑娘一起弄死了拉jb倒就得了！” “空智师弟，孙老板是谁你也知道，他安排的事情咱们照做就行了。” “也对，毕竟孙老板是那个什么的传人，我哪里会不相信孙老板呢。我就是想凡事简单一点，省得那么多啰嗦事情。” 原来倚在船帮的两人正是空闻与空智两个和尚。 “空性师兄和那两个小子去布置了，到天亮估计也就弄好了，到时候可就是他毛小彪唱大戏的时候咯,嘿嘿”空闻说话的声音再次传来。 “毛小彪跟着孙老板时间最短，我就不明白，孙老板为啥最相信他呢？” 空闻扭头看了看空智，又砸了一口烟，并未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河面。 听到这里的李大力本来还想再听几句，但是他实在按捺不住解救女儿迫切的心情，于是他掏出枪，向着船上摸去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经典的警察台词出现，李大力出现在了两个和尚身后。 “妈的，是你啊！” 空智和尚转过身，盯着李大力说道。 “我说了不许动，没听见吗？” 李大力说着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到空智和尚好似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跃跃欲试。李大力不禁纳闷这空智和尚的底气从何而来的时候，他发现空智和尚手里举着他那大号的烟袋锅子就朝着自己冲来 别看这空智和尚身形硕大，但是动作倒是极为利索，显然是有些功底在身上的。 李大力完全没料到空智和尚竟然好不在意自己手里的枪。 空智？那不就是不智么？难道这空智和尚真如他的法号一般？ “师弟，不要” 空闻和尚在后面喊道，想要阻止空智和尚，然而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抓贼查案不是请客吃饭，李大力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尤其是在已经听过两人适才的谈论后，他本就枪法出众，此刻就瞄的更准了！ “砰！ 枪响了，空智和尚的身体在离着李大力三尺的时候栽倒在了甲板上。 这一枪，李大力打在了空智和尚的心口处。 空智和尚倒在地上抽搐着，他的眼睛还没闭合，瞳孔还未涣散，看样子还有意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空智和尚此时脸上竟然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在怀疑着什么？ 难道说这和尚是在怀疑子弹为何能打穿他的身体么？ 不应该呀！ 李大力正在纳闷的时候，就听到空智和尚嘴里嘟囔着：“师师兄兄，孙老板不是说给咱们传了传了神功，可以金刚不坏” 空智和尚艰难地说着，只是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蹬了几下腿，显然是活不了了。 第一百零四章 有本事的用拳头 “师弟啊，你也太傻了点。虽然孙老板给咱们传了金刚不坏的本事，但是你才练了几天啊！” “哇哇” 空闻和尚伏在空智和尚的尸体上，哇哇地哭了一会，接着看向了李大力。 “用枪不算什么好本事，你如果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用拳头和和尚斗上一斗？” 呦呵，还有和我叫板用拳脚的？这游船上应该只有这两个和尚在看守，死了一个还剩一个，用拳头，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李大力在这一刻让一股莫名其妙的豪气上了头，他决定接受和尚的挑战。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因为当年，之所以他能当上z市刑警队长，靠的就是用拳脚打服了z市市局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李大力重新当上了刑警队队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当年的那股子豪气多少回来了一点。 于是，李大力将手枪掖在了怀中的枪套里，对着和尚招了招手，那意思让对方先进攻。 空闻和尚脸上看不出喜怒，嘴里又咂巴了一口烟，紧接着，和尚挥舞着手里的烟袋锅子就冲向了李大力。 妈的，和尚不老实，我撤了枪，你还用烟袋锅子？ 算了，算了，空手赢你好让你心服口服！ 李大力想了想，也就没介意和尚手里还拿着烟袋锅子，在他看来一个烟袋锅子能有多大用处？ 然而，李大力想错了。 这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用处大了！ 临近李大力的时候，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上挂着的那个布袋子爆开了，一团白色粉末尽数洒在了李大力的脑袋上。 李大力哪里会预料到这些，他正扎着马步凝神以待呢，谁知道片刻后眼睛就被迷了 空闻和尚乘此机会一个电炮直捣李大力的面门。 酸爽的感觉瞬间走遍全身，“他妈的，和尚你小子使诈！”李大力嘴里唾骂道。 空闻和尚却不管这些，一击得手，抡圆了烟袋锅子，冲着李大力的太阳穴打了过去。 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本就比普通的要大上一号，又是纯铜打造的，重量不轻，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李大力的脑袋非开了花不可。 李大力此时眼睛虽然依然迷着，但是他本能的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嘎巴！” 烟袋锅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大力的小臂上，李大力痛得嚎了一嗓子，他知道自己的小臂应该是被烟袋锅子砸折了 空闻和尚再次得手，自然要乘胜追击了。 这和尚也是够狠的，再次抡圆了烟袋锅子，冲着李大力此时无法顾及的脑门砸去！ 这一刻的李大力，好似个任和尚宰割的羔羊，别说还手，就是防守的能力也都没了。 “还我师弟的命来！” 空闻和尚一边恶狠狠地甩动着烟袋锅子，一边怒吼道。 然而，就在此时，“砰！”一声枪响从空闻和尚的身后传来。 再看空闻和尚，脑袋上飞出去一片血肉，连吭都没吭一下，向前栽倒在了地上。 “老李，你一个人行动，难道当市局的人都是摆设吗？” 说话的人正是市局的一把手梁同书。 原来，在李大力领枪之后，保管员看着李大力脸上的表情不对，即刻报告给了梁同书，所以李大力四点多出门的时候，梁同书就带着一个人在李大力身后跟着。 “没见过这样的，有枪不用，用拳头，我说你是不是傻？” 梁同书身后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此时的李大力揉了揉眼睛，他终于能看到一些模糊画面。只见梁同书背着双手正看着自己，而梁同书身后站着一个女警，手里提着一把五四式。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省厅刑侦二处的梅里。”梁同书向李大力引荐着。“刚才多亏了梅里及时击毙了匪徒，要不，老李你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哎呦，哎呦” 李大力刚说了声谢谢，却不曾想梅里此时一只手拉过了他断了的那条胳膊，一只手用一条布带子帮他固定着断臂。 “瞅你这么大的一条汉子还怕这点疼啊？” “我也是爹生娘养的，肉长的，胳膊断了能不疼吗？”李大力反驳道。 “切！我还以为最近鼎鼎大名的李队长，福老爷是个什么人物呢，这点疼就忍不住了？”梅里不屑地说着，不知道是否是有意的，她手底下加了一把劲，瞬间，李大力疼得嗷嗷直叫唤 “老李，这船你搜了没？船上有什么？”梁同书此时问道。 “坏了，坏了坏了！”听到梁同书问这话，李大力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来，也不回答，掉转头就向着船舱跑去。 梁同书和梅里看得是莫名其妙，二人随着李大力走进了船舱。 一进到船舱，二人就看到船舱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绝大多数都是孩子，仅有几个大人。 而李大力右手食指不停地点着人头，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数到二十八的时候，李大力一脸的哭丧样，嘴里高声喊道：“婷婷，你在吗？婷婷” 梁同书脸上的喜悦难以言表，他知道这些孩子和五个大人应该就是市二小失踪的孩子和老师们，但是看到李大力脸上的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问道：“老李，你姑娘也被匪徒给抓了？” “呜呜”李大力不回答，反而哭了起来。 此时的梅里，正在给被绑的孩子们解绑。每解开一个，就能听到“哇”的大哭声音响起，显然这些孩子们都被吓坏了。 “警官，你女儿被一个光头扛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被解开绳索的一个女老师说道。 “她被带到哪里去了？”李大力停止了哭泣，冲到这女老师近前。 “这个，我不知道啊！”那女老师被李大力吓了一跳，过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女儿真的很勇敢，光头抗她走得时候，被挠了好几下，头顶都流血了！” 第一百零四章 有本事的用拳头 “师弟啊，你也太傻了点。虽然孙老板给咱们传了金刚不坏的本事，但是你才练了几天啊！” “哇哇” 空闻和尚伏在空智和尚的尸体上，哇哇地哭了一会，接着看向了李大力。 “用枪不算什么好本事，你如果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用拳头和和尚斗上一斗？” 呦呵，还有和我叫板用拳脚的？这游船上应该只有这两个和尚在看守，死了一个还剩一个，用拳头，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李大力在这一刻让一股莫名其妙的豪气上了头，他决定接受和尚的挑战。 其实这也怪不了他，因为当年，之所以他能当上z市刑警队长，靠的就是用拳脚打服了z市市局的每一个人！ 今天的李大力重新当上了刑警队队长，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当年的那股子豪气多少回来了一点。 于是，李大力将手枪掖在了怀中的枪套里，对着和尚招了招手，那意思让对方先进攻。 空闻和尚脸上看不出喜怒，嘴里又咂巴了一口烟，紧接着，和尚挥舞着手里的烟袋锅子就冲向了李大力。 妈的，和尚不老实，我撤了枪，你还用烟袋锅子？ 算了，算了，空手赢你好让你心服口服！ 李大力想了想，也就没介意和尚手里还拿着烟袋锅子，在他看来一个烟袋锅子能有多大用处？ 然而，李大力想错了。 这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用处大了！ 临近李大力的时候，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上挂着的那个布袋子爆开了，一团白色粉末尽数洒在了李大力的脑袋上。 李大力哪里会预料到这些，他正扎着马步凝神以待呢，谁知道片刻后眼睛就被迷了 空闻和尚乘此机会一个电炮直捣李大力的面门。 酸爽的感觉瞬间走遍全身，“他妈的，和尚你小子使诈！”李大力嘴里唾骂道。 空闻和尚却不管这些，一击得手，抡圆了烟袋锅子，冲着李大力的太阳穴打了过去。 空闻和尚的烟袋锅子本就比普通的要大上一号，又是纯铜打造的，重量不轻，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李大力的脑袋非开了花不可。 李大力此时眼睛虽然依然迷着，但是他本能的用双手抱住了脑袋。 “嘎巴！” 烟袋锅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李大力的小臂上，李大力痛得嚎了一嗓子，他知道自己的小臂应该是被烟袋锅子砸折了 空闻和尚再次得手，自然要乘胜追击了。 这和尚也是够狠的，再次抡圆了烟袋锅子，冲着李大力此时无法顾及的脑门砸去！ 这一刻的李大力，好似个任和尚宰割的羔羊，别说还手，就是防守的能力也都没了。 “还我师弟的命来！” 空闻和尚一边恶狠狠地甩动着烟袋锅子，一边怒吼道。 然而，就在此时，“砰！”一声枪响从空闻和尚的身后传来。 再看空闻和尚，脑袋上飞出去一片血肉，连吭都没吭一下，向前栽倒在了地上。 “老李，你一个人行动，难道当市局的人都是摆设吗？” 说话的人正是市局的一把手梁同书。 原来，在李大力领枪之后，保管员看着李大力脸上的表情不对，即刻报告给了梁同书，所以李大力四点多出门的时候，梁同书就带着一个人在李大力身后跟着。 “没见过这样的，有枪不用，用拳头，我说你是不是傻？” 梁同书身后那人不客气地说道，听声音还是个女的。 此时的李大力揉了揉眼睛，他终于能看到一些模糊画面。只见梁同书背着双手正看着自己，而梁同书身后站着一个女警，手里提着一把五四式。 “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省厅刑侦二处的梅里。”梁同书向李大力引荐着。“刚才多亏了梅里及时击毙了匪徒，要不，老李你今天可就麻烦大了！” “谢谢，哎呦，哎呦” 李大力刚说了声谢谢，却不曾想梅里此时一只手拉过了他断了的那条胳膊，一只手用一条布带子帮他固定着断臂。 “瞅你这么大的一条汉子还怕这点疼啊？” “我也是爹生娘养的，肉长的，胳膊断了能不疼吗？”李大力反驳道。 “切！我还以为最近鼎鼎大名的李队长，福老爷是个什么人物呢，这点疼就忍不住了？”梅里不屑地说着，不知道是否是有意的，她手底下加了一把劲，瞬间，李大力疼得嗷嗷直叫唤 “老李，这船你搜了没？船上有什么？”梁同书此时问道。 “坏了，坏了坏了！”听到梁同书问这话，李大力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来，也不回答，掉转头就向着船舱跑去。 梁同书和梅里看得是莫名其妙，二人随着李大力走进了船舱。 一进到船舱，二人就看到船舱内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绝大多数都是孩子，仅有几个大人。 而李大力右手食指不停地点着人头，嘴里还嘟囔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数到二十八的时候，李大力一脸的哭丧样，嘴里高声喊道：“婷婷，你在吗？婷婷” 梁同书脸上的喜悦难以言表，他知道这些孩子和五个大人应该就是市二小失踪的孩子和老师们，但是看到李大力脸上的表情，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问道：“老李，你姑娘也被匪徒给抓了？” “呜呜”李大力不回答，反而哭了起来。 此时的梅里，正在给被绑的孩子们解绑。每解开一个，就能听到“哇”的大哭声音响起，显然这些孩子们都被吓坏了。 “警官，你女儿被一个光头扛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时被解开绳索的一个女老师说道。 “她被带到哪里去了？”李大力停止了哭泣，冲到这女老师近前。 “这个，我不知道啊！”那女老师被李大力吓了一跳，过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你女儿真的很勇敢，光头抗她走得时候，被挠了好几下，头顶都流血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我要救我的女儿 清晨，一个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上班。 “爸爸，你看，桥顶上好像有个人！” 后座的女孩用手指着铁桥顶上。 “哈哈，桥顶上怎么可能有人呢，闺女你是不是看” 男人刚要说自己女儿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当他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去看的时候，果然，在铁桥顶上的钢架上，垂吊着一个人，看那衣着，应该还是个女孩子 男人立即停下自行车，在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了报警电话。 市局梁同书的办公室内。 潘建国一大早就来了，作为主管政法的副市长，他是来代表市委来表彰市局的工作的，因为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他就得知了梁同书亲自带人，救出了失踪的孩子和老师们。 市里的限期是三天，没想到市局一天就做到了！ 然而，当他到了梁同书的办公室后，听了梁同书的汇报，傻眼了！ 匪徒的目标有可能是黄河铁桥？ 要毁桥？ 潘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李大力也哭丧着脸，因为他女儿还在匪徒的手里，生死未卜呢！ “老李，不要太担心了，婷婷一定没事的！”潘建国宽慰着李大力。 然而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李大力依旧耷拉这脑袋，嘴里一个劲地嘀咕着：“这咋给娃她娘交待啊！” 这还没完！ 六点的时候，市局接到了一封邮件，里面依旧是一张光盘。 当光盘在电视机上播放出来的时候，潘建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面的画面是被绑架的孩子们的画面，倒也不用再担心了，因为这些孩子们已经被解救了出来。 之后的画面出现的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长条形的铁盒。 “z市警局的各位警官们你们好！” “黄河铁桥上，就桥墩的那个位置，嘿嘿，已经被我们装上了一种装置。” “至于是什么装置呢？” “瞅见没，就是我手里的这个小东西。”画面里的男人说着晃晃了手里的铁盒，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铁盒上的一个红色按钮，继续说道：“只要我拨动这个按钮啊，铁桥在几分钟之内呢，就会塌了！” “哈哈，刺不刺激？” “话说，十几年前，你们中有些人可能还有记忆，我们三个人收拾了你们十几个警察，哈哈” “这十几年之后，我们兄弟们心想你们这些警察干得时间也太久了点，是不是该换我们兄弟主持正义了呢？” “所以，现在听好了！” “一天内，我要看到所有z市的警察集体辞职！” “否则的话，嘿嘿，一百多年的铁桥，你们就要在黄河里捞咯！”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李大力警官如果在的话，请提醒他，他女儿现在就在铁桥上哦，想要救女儿，接受完采访后，请务必一个人前来！” 看完了光盘的潘建国瞬间有种坠入冰窖里的感觉。 “肖志刚呢？其他人呢？” 潘建国这时才注意到市局的人少的可怜，出了市局班子成员也就是李大力和几个年轻的嫩瓜蛋子。 “被堵在青峰山了，匪徒比较狡猾” 潘建国听了梁同书的话，眉头一皱，拨通了肖志刚的电话。 “听着，肖志刚，我不管你是用爬还是用跑的，十点前，我请你回到市局！”潘建国给肖志刚下达了死命令。 刚挂断电话，潘建国就听到外面吵了起来。 “让开！”李大力看着挡在身前的梅里，语气不见了往日里的那种憨厚，充斥着愤怒！ “你不能去！” “我要去救我的女儿！” “你冷静点，你这样不就正中了匪徒的圈套了么？”梅里说着寸步不让！ 李大力不再理会梅里，他走上前，伸出一只手就要拉开梅里。然而，片刻后，梅里身形一转，李大力伸出的那只胳膊便已被梅里双手抓在手里。 也不知道梅里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双手以拧，李大力的胳膊就被她拧在了身后。 往日里用惯了土飞机的李大力，此时却被一个女人架上了土飞机，瞬间动弹不得 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两人之间战力的高下，因为李大力的一只胳膊骨折了，此时还打着绷带。 马宇明做梦都没想到重生而来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别人悬吊在半空中！ 昨夜，一众人质连同自己被转移到了一搜船上。 在转移的途中，马宇明留下了李大力才能留意的记号，那就是x形的脚印！ 当其他人质被塞入船舱之后，马宇明就被空性和尚一把捞起，扛在了肩膀上。 面对这特别的安排，马宇明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于是他对着和尚的光脑袋就是一阵乱锤、乱扣、乱挠，结果光头上见血，空性和尚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地扛着他！ 到了铁桥上，空性和尚三两下就扛着自己爬上了桥顶，那里事先已经绑好了一段绳子。 于是马宇明头冲下，被吊了起来。 接着马宇明就看到空性和尚等人从河边停着的一辆厢货车上抗下了几个大包，走上了桥面，顺着铁架，下到了桥墩处。这几人从包里取出几个布袋，裹在了桥墩与桥体铁架的连接处。 马宇明被吊起来后，初时还好，但是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十分难受了，马宇明有种脑袋要爆炸了的感觉。 老李，快点来救我啊，我还不想狗带啊！ 重生而来的马宇明第一次将希望全部压在了李大力的身上。 匪徒有三个和尚，毛小彪，王大疤拉三人，背地里应该还有个全盘策划的“孙老板”！ 人质在船上，老李一定会折返去双塔寺救我，应该会发现我留下的记号的，至少人质会被解救。 桥墩和桥体的连接处绑上的布袋应该就是铝热剂。 马宇明一边分析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些被绑上的布袋。他看到上面并没有引线之类的穿出，立时就明白了布袋中一定藏着信号接收装置。 一旦接收到信号后，会自动点燃，引燃铝热剂。如果真是那样，桥体链接桥墩的铁架就会被烧化，桥体则一定会坍塌！ 如何破局呢？ 马宇明想破了脑袋！ 第一百零五章 我要救我的女儿 清晨，一个父亲骑着自行车载着女儿上班。 “爸爸，你看，桥顶上好像有个人！” 后座的女孩用手指着铁桥顶上。 “哈哈，桥顶上怎么可能有人呢，闺女你是不是看” 男人刚要说自己女儿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当他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去看的时候，果然，在铁桥顶上的钢架上，垂吊着一个人，看那衣着，应该还是个女孩子 男人立即停下自行车，在路边的电话亭拨通了报警电话。 市局梁同书的办公室内。 潘建国一大早就来了，作为主管政法的副市长，他是来代表市委来表彰市局的工作的，因为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他就得知了梁同书亲自带人，救出了失踪的孩子和老师们。 市里的限期是三天，没想到市局一天就做到了！ 然而，当他到了梁同书的办公室后，听了梁同书的汇报，傻眼了！ 匪徒的目标有可能是黄河铁桥？ 要毁桥？ 潘建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李大力也哭丧着脸，因为他女儿还在匪徒的手里，生死未卜呢！ “老李，不要太担心了，婷婷一定没事的！”潘建国宽慰着李大力。 然而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李大力依旧耷拉这脑袋，嘴里一个劲地嘀咕着：“这咋给娃她娘交待啊！” 这还没完！ 六点的时候，市局接到了一封邮件，里面依旧是一张光盘。 当光盘在电视机上播放出来的时候，潘建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前面的画面是被绑架的孩子们的画面，倒也不用再担心了，因为这些孩子们已经被解救了出来。 之后的画面出现的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长条形的铁盒。 “z市警局的各位警官们你们好！” “黄河铁桥上，就桥墩的那个位置，嘿嘿，已经被我们装上了一种装置。” “至于是什么装置呢？” “瞅见没，就是我手里的这个小东西。”画面里的男人说着晃晃了手里的铁盒，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铁盒上的一个红色按钮，继续说道：“只要我拨动这个按钮啊，铁桥在几分钟之内呢，就会塌了！” “哈哈，刺不刺激？” “话说，十几年前，你们中有些人可能还有记忆，我们三个人收拾了你们十几个警察，哈哈” “这十几年之后，我们兄弟们心想你们这些警察干得时间也太久了点，是不是该换我们兄弟主持正义了呢？” “所以，现在听好了！” “一天内，我要看到所有z市的警察集体辞职！” “否则的话，嘿嘿，一百多年的铁桥，你们就要在黄河里捞咯！” “哦，对了差点忘记说了，李大力警官如果在的话，请提醒他，他女儿现在就在铁桥上哦，想要救女儿，接受完采访后，请务必一个人前来！” 看完了光盘的潘建国瞬间有种坠入冰窖里的感觉。 “肖志刚呢？其他人呢？” 潘建国这时才注意到市局的人少的可怜，出了市局班子成员也就是李大力和几个年轻的嫩瓜蛋子。 “被堵在青峰山了，匪徒比较狡猾” 潘建国听了梁同书的话，眉头一皱，拨通了肖志刚的电话。 “听着，肖志刚，我不管你是用爬还是用跑的，十点前，我请你回到市局！”潘建国给肖志刚下达了死命令。 刚挂断电话，潘建国就听到外面吵了起来。 “让开！”李大力看着挡在身前的梅里，语气不见了往日里的那种憨厚，充斥着愤怒！ “你不能去！” “我要去救我的女儿！” “你冷静点，你这样不就正中了匪徒的圈套了么？”梅里说着寸步不让！ 李大力不再理会梅里，他走上前，伸出一只手就要拉开梅里。然而，片刻后，梅里身形一转，李大力伸出的那只胳膊便已被梅里双手抓在手里。 也不知道梅里一个女人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双手以拧，李大力的胳膊就被她拧在了身后。 往日里用惯了土飞机的李大力，此时却被一个女人架上了土飞机，瞬间动弹不得 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两人之间战力的高下，因为李大力的一只胳膊骨折了，此时还打着绷带。 马宇明做梦都没想到重生而来的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别人悬吊在半空中！ 昨夜，一众人质连同自己被转移到了一搜船上。 在转移的途中，马宇明留下了李大力才能留意的记号，那就是x形的脚印！ 当其他人质被塞入船舱之后，马宇明就被空性和尚一把捞起，扛在了肩膀上。 面对这特别的安排，马宇明自然不肯束手就擒，于是他对着和尚的光脑袋就是一阵乱锤、乱扣、乱挠，结果光头上见血，空性和尚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地扛着他！ 到了铁桥上，空性和尚三两下就扛着自己爬上了桥顶，那里事先已经绑好了一段绳子。 于是马宇明头冲下，被吊了起来。 接着马宇明就看到空性和尚等人从河边停着的一辆厢货车上抗下了几个大包，走上了桥面，顺着铁架，下到了桥墩处。这几人从包里取出几个布袋，裹在了桥墩与桥体铁架的连接处。 马宇明被吊起来后，初时还好，但是过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十分难受了，马宇明有种脑袋要爆炸了的感觉。 老李，快点来救我啊，我还不想狗带啊！ 重生而来的马宇明第一次将希望全部压在了李大力的身上。 匪徒有三个和尚，毛小彪，王大疤拉三人，背地里应该还有个全盘策划的“孙老板”！ 人质在船上，老李一定会折返去双塔寺救我，应该会发现我留下的记号的，至少人质会被解救。 桥墩和桥体的连接处绑上的布袋应该就是铝热剂。 马宇明一边分析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些被绑上的布袋。他看到上面并没有引线之类的穿出，立时就明白了布袋中一定藏着信号接收装置。 一旦接收到信号后，会自动点燃，引燃铝热剂。如果真是那样，桥体链接桥墩的铁架就会被烧化，桥体则一定会坍塌！ 如何破局呢？ 马宇明想破了脑袋！ 第一百零六章 彪哥哥 这些匪徒口中的孙老板看样子就是策划了一切的幕后黑手。 只不过这人从来没有露过面。 如果李大力当年得到的那张卡片是这个所谓的孙老板所写，那么萨日勒的那张卡片呢？ 还有分尸案中，似乎有个人在幕后策划，是不是也是这个孙老板呢？ 回到本案。 出家人空性和尚，别看身材五大三粗，但是心眼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奸猾异常，想要从他这里突破着实不易！ 王大疤拉一共有两个手下。死了一个结巴，还有一个应该是去拖住肖志刚那一队人去了。就因为结巴的死，王大疤拉算是和我结下了深仇大恨了，想要套路他只怕是千难万难哦！ 剩下的就是毛小彪了。 毛小彪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一方面，他之所以要求李大力在采访中播放那张碟片，其目的无非就是要展现自己父亲毛德义当年舍命救自己的画面，从而为自己父亲在世人心中建造一个伟大父亲的形象。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凭吊的形式，说明他内心中还有感恩的情愫在的。 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自己的父亲当年这样做是极其无能的！ 想要从内部瓦解这些匪徒，那么毛小彪肯定是马宇明分析来分析去最优的选择！ “可惜啊，可叹，可怜，十多年以前有个傻子就在这桥上，为了孩子，把命丢在了这座桥上了！” 空性和尚和王大疤拉此刻正下到了桥墩上，绑着布袋，而毛小彪则盯着桥面的动静，时机不错，马宇明开口说道。 “闭嘴！” 马宇明的这句话好似一把利剑刺中了毛小彪一般，让毛小彪瞬间怒不可遏。 “可悲啊，那个傻子的傻孩子今天又要把命送在这座桥上咯！” “闭嘴，他不是傻子！”毛小彪再次高声吼道。 “不傻？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去偷去抢，就为了救自己孩子一命。可是啊，到头来也不知道救了个什么东西！” “我没偷也没抢！”毛小彪辩解着，这些事情他还真没做过。 “嘿嘿，有什么分别呢？你没做，他们做了！”马宇明说着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空性和王大疤拉。 毛小彪听到这话沉默了。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但愿孩儿愚与鲁，无忧无虑到公卿。” 马宇明随便弄了个曲调，唱着苏轼的这首诗句。 “我没偷没抢！” 毛小彪再一次强调着自己的清白。 “嘿嘿，自欺欺人。他们又偷又抢，你就在边上。他们杀人的时候你也在边上，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孙老板是不是说他要替你伸张正义，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父亲是个多么伟大的父亲？” “一个杀人犯的父亲？一个对社会只有危害的份子的父亲？试问，他若在九泉之下，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人，他会怎样？” 毛小彪肩膀在颤抖着。 “杀死我父亲的是那个姓李的警察，你是他的女儿！”毛小彪突然间好像是想起了马宇明的身份，开口说道。 “你错了！杀死你父亲的是你！” “你放屁！” “嘿嘿，他是为救你而死，所以你好好活就是他在活！但是你助纣为孽，从你跟着孙老板的第一天起，你的那双手就已经沾满了鲜血，所以，他从那天起就死了！” “闭嘴！你他妈的闭嘴！”毛小彪双目通红，近乎疯狂似的吼道。 “彪哥哥，别傻了。你以为你这样做，今天可以全身而退吗？”马宇明换了个亲切的称呼，胃里却有点难受。 “警察都被我忽悠到青峰山了，想要脱身很容易！” “哈哈，这是孙老板告诉你的？”马宇明脸上露出了嘲笑，接着说道：“你们忽悠出去的是市局的，还有省厅的警察，数量要比市局的多多了，你不知道？” “我手里有这个，我就不信警察敢动！”毛小彪说着晃了晃手里带着红色按钮的铁盒子。 “哈哈，彪哥哥，我想问问你，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 马宇明边说话，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一汪秋水一般的神采。 毛小彪不由得痴痴呆呆起来。 铲车，挖机在冒着黑烟。 此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天已经发白了，肖志刚一边又一边地催促着司机加把劲。 司机被他催的几乎要撂蹶子了，心想他妈的是机器使劲，你一个劲地要老子使劲有用吗？ “肖局，那边山上好像有个小子猫着呢！”王一斤这时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说道。 “你看清了？” “嗯啊，半小时前就看到了。我还以为是附近的村民在拉屎呢，结果那小子一蹲就是半个小时，而且还时不时地向咱们这里看着呢。” “找几个人，摸上去，给我把人抓了！”肖志刚吩咐道。 十几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王一斤和几个警员从山头上揪了下来。在这男人身上搜出了一个铁盒子，上面有个红色按钮，应该是个遥控装置。 “小子，猫在山上干嘛呢？这路是不是你他妈给毁的？”肖志刚阴沉着脸问道。 “我就住在附近，出来拉屎的。”男人狡辩道。 “噢？那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肖志刚将那个铁盒子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男人沉默了，不再说话，但是片刻后，捂着肚子，像条大虾似的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肖志刚没工夫和男人废话，一拳捣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咳咳咳咳” 男人疼得厉害，嘴里吐了几口酸水。 “说话，这是什么？”肖志刚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的一脚接着一脚 “别别打了，我说，我说！” “我是王大疤拉的兄弟。这个铁盒子是遥控爆炸的装置。那路是我弄塌的！” 男人吐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男人叫做刘凡是跟着王大疤拉混的。他埋伏在这里就是要断了警局这数百号人的路，阻断在青峰山里，不好支援z市。 “好大的狗胆子！你们要对z市做什么？”肖志刚听了男人的话，吼着问道。 “我们孙老板，说了要把黄河铁桥给弄塌了！” “啊？”肖志刚惊道。黄河铁桥之于z市，之于省都是象征，一旦黄河铁桥被毁，那是谁都无法承担的大祸事啊！ “孙老板是谁？”肖志刚再次吼道。 “我没见过啊，就听疤拉哥提过”刘凡唯唯诺诺地说道。 第一百零六章 彪哥哥 这些匪徒口中的孙老板看样子就是策划了一切的幕后黑手。 只不过这人从来没有露过面。 如果李大力当年得到的那张卡片是这个所谓的孙老板所写，那么萨日勒的那张卡片呢？ 还有分尸案中，似乎有个人在幕后策划，是不是也是这个孙老板呢？ 回到本案。 出家人空性和尚，别看身材五大三粗，但是心眼不少，甚至可以说是奸猾异常，想要从他这里突破着实不易！ 王大疤拉一共有两个手下。死了一个结巴，还有一个应该是去拖住肖志刚那一队人去了。就因为结巴的死，王大疤拉算是和我结下了深仇大恨了，想要套路他只怕是千难万难哦！ 剩下的就是毛小彪了。 毛小彪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一方面，他之所以要求李大力在采访中播放那张碟片，其目的无非就是要展现自己父亲毛德义当年舍命救自己的画面，从而为自己父亲在世人心中建造一个伟大父亲的形象。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凭吊的形式，说明他内心中还有感恩的情愫在的。 另一方面，他又认为自己的父亲当年这样做是极其无能的！ 想要从内部瓦解这些匪徒，那么毛小彪肯定是马宇明分析来分析去最优的选择！ “可惜啊，可叹，可怜，十多年以前有个傻子就在这桥上，为了孩子，把命丢在了这座桥上了！” 空性和尚和王大疤拉此刻正下到了桥墩上，绑着布袋，而毛小彪则盯着桥面的动静，时机不错，马宇明开口说道。 “闭嘴！” 马宇明的这句话好似一把利剑刺中了毛小彪一般，让毛小彪瞬间怒不可遏。 “可悲啊，那个傻子的傻孩子今天又要把命送在这座桥上咯！” “闭嘴，他不是傻子！”毛小彪再次高声吼道。 “不傻？他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去偷去抢，就为了救自己孩子一命。可是啊，到头来也不知道救了个什么东西！” “我没偷也没抢！”毛小彪辩解着，这些事情他还真没做过。 “嘿嘿，有什么分别呢？你没做，他们做了！”马宇明说着用眼神指了指不远处的空性和王大疤拉。 毛小彪听到这话沉默了。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但愿孩儿愚与鲁，无忧无虑到公卿。” 马宇明随便弄了个曲调，唱着苏轼的这首诗句。 “我没偷没抢！” 毛小彪再一次强调着自己的清白。 “嘿嘿，自欺欺人。他们又偷又抢，你就在边上。他们杀人的时候你也在边上，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 “孙老板是不是说他要替你伸张正义，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父亲是个多么伟大的父亲？” “一个杀人犯的父亲？一个对社会只有危害的份子的父亲？试问，他若在九泉之下，知道你是个这样的人，他会怎样？” 毛小彪肩膀在颤抖着。 “杀死我父亲的是那个姓李的警察，你是他的女儿！”毛小彪突然间好像是想起了马宇明的身份，开口说道。 “你错了！杀死你父亲的是你！” “你放屁！” “嘿嘿，他是为救你而死，所以你好好活就是他在活！但是你助纣为孽，从你跟着孙老板的第一天起，你的那双手就已经沾满了鲜血，所以，他从那天起就死了！” “闭嘴！你他妈的闭嘴！”毛小彪双目通红，近乎疯狂似的吼道。 “彪哥哥，别傻了。你以为你这样做，今天可以全身而退吗？”马宇明换了个亲切的称呼，胃里却有点难受。 “警察都被我忽悠到青峰山了，想要脱身很容易！” “哈哈，这是孙老板告诉你的？”马宇明脸上露出了嘲笑，接着说道：“你们忽悠出去的是市局的，还有省厅的警察，数量要比市局的多多了，你不知道？” “我手里有这个，我就不信警察敢动！”毛小彪说着晃了晃手里带着红色按钮的铁盒子。 “哈哈，彪哥哥，我想问问你，你说这话的时候你自己信吗？” 马宇明边说话，边扑闪着一对大眼睛，里面闪烁着一汪秋水一般的神采。 毛小彪不由得痴痴呆呆起来。 铲车，挖机在冒着黑烟。 此时已经是清晨六点多，天已经发白了，肖志刚一边又一边地催促着司机加把劲。 司机被他催的几乎要撂蹶子了，心想他妈的是机器使劲，你一个劲地要老子使劲有用吗？ “肖局，那边山上好像有个小子猫着呢！”王一斤这时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头说道。 “你看清了？” “嗯啊，半小时前就看到了。我还以为是附近的村民在拉屎呢，结果那小子一蹲就是半个小时，而且还时不时地向咱们这里看着呢。” “找几个人，摸上去，给我把人抓了！”肖志刚吩咐道。 十几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被王一斤和几个警员从山头上揪了下来。在这男人身上搜出了一个铁盒子，上面有个红色按钮，应该是个遥控装置。 “小子，猫在山上干嘛呢？这路是不是你他妈给毁的？”肖志刚阴沉着脸问道。 “我就住在附近，出来拉屎的。”男人狡辩道。 “噢？那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肖志刚将那个铁盒子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男人沉默了，不再说话，但是片刻后，捂着肚子，像条大虾似的躺倒在了地上，原来是肖志刚没工夫和男人废话，一拳捣在了男人的肚子上。 “咳咳咳咳” 男人疼得厉害，嘴里吐了几口酸水。 “说话，这是什么？”肖志刚对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的一脚接着一脚 “别别打了，我说，我说！” “我是王大疤拉的兄弟。这个铁盒子是遥控爆炸的装置。那路是我弄塌的！” 男人吐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男人叫做刘凡是跟着王大疤拉混的。他埋伏在这里就是要断了警局这数百号人的路，阻断在青峰山里，不好支援z市。 “好大的狗胆子！你们要对z市做什么？”肖志刚听了男人的话，吼着问道。 “我们孙老板，说了要把黄河铁桥给弄塌了！” “啊？”肖志刚惊道。黄河铁桥之于z市，之于省都是象征，一旦黄河铁桥被毁，那是谁都无法承担的大祸事啊！ “孙老板是谁？”肖志刚再次吼道。 “我没见过啊，就听疤拉哥提过”刘凡唯唯诺诺地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闪耀的党徽 市局，梁同书放下了电话。 电话是肖志刚打来的，反映的情况恰好印证了匪徒光盘里所说的内容。 电话内容潘建国也听到了，他拨通了省厅的电话。 既然肖志刚已经上了匪徒的套，市局没有可以派的人手，他必须要从省厅借人！ “老梁，省厅那里答应支援一百人，围一座桥应该是够了！” “把老李叫进来！” 不一会，李大力被梅里押着进了梁同书的办公室。 “哈哈，省厅刑侦二处的美女处长出手果然不一般哦。哈哈，把老李放开，他不会胡来的！”潘建国笑着对梅里说道。 原来，别看梅里三十来岁的年纪，却还是个处级干部。 “对不起了福老爷！”梅里此时终于松开了李大力的胳膊。 “找个机会，咱们来打一架！”李大力嘴硬，从未在拳脚上输了的李大力不肯白吃了这个亏。 “没问题，哈哈，就怕你会输的很惨！”梅里不甘示弱。 “联系些船，咱们从水面上发起进攻！”潘建国看向梁同书做了决定，接着又问：“老梁，电视台的采访安排在几点了？” “九点！” “现在是七点，还来得及。省厅的人七点半抵达，找些游船，让省厅的人换上便服，扮做游客，从水面上上到桥墩，然后拆除铝热剂！” “那船上的人由谁带队？”梁同书问道。 “哈哈，那就得辛苦梅处长咯！”潘建国笑眯眯地看向梅里。 “保证完成任务！”梅里以一个标准的姿势向着潘建国敬礼！ “嗯，老李咱哥俩到你的办公室聊一聊？”安排完行动计划，潘建国拉着李大力的手走出了梁同书的办公室。 “老李，这一次王大疤拉一伙再次出现，当年兄弟们的仇可以报了，你这样冲动，难道当年那一幕都忘记了么？”李大力的办公室内，潘建国亲自为他点了一根烟。 “可是我女儿还在他们手里呢！”李大力说着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执念，那就是救女儿。 “就是要救你女儿，你一个人能做到么？” “” 李大力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一个人确实无济于事。 “所以啊，什么时候都得相信组织，相信兄弟们！”潘建国语重心长。 “听老梁说你昨晚私自行动，险些把命都搭上了？”潘建国此时看了看李大力打着绷带的手臂。 “”李大力还是没说话沉默着。 “匪徒很嚣张，扬言要让整个z市的警察都辞职！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z市的天不都要变了吗？” “你低头看看你胸前！” 潘建国说着指了指李大力胸口的党徽。 “当年你为了抓贼可以奋不顾身，今天的你，我相信，在党和人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依然可以舍弃一切的！” “去换身新制服！准备好接受采访！” 九点，z市电视台记者来到了市局。 采访罕见地以直播形式进行。 李大力一身崭新的警服，坐在女记者的对面。 “一天前，我们收到了一张光盘，是近日轰动整个z市的市二小师生被绑架一案的绑匪寄来的！” “匪徒要求在此次直播中播放！” 记者完全没有料到市刑警队队长毫不避讳从昨天开始就传遍整个z市的绑架案，她还正在想着怎么在采访中将话题引过去呢。既然有这等猛料，女记者自然毫不迟疑地与摄像沟通起来。 几分钟之后，光盘在直播中播放完毕。 “这是当年一个父亲绑架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场景重现。” “我要告诉那个孩子的是我虽然在后悔开了那一枪，但是我并没有做错！” “任何胆敢挑战法律的人都应当受到惩罚！” “我是一个党员，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所做的都将无愧于这身警服！” 说到这里，李大力站起身，对着镜头敬礼。 他胸前的党徽在镜头里闪耀着 铁桥一头的某个位置，一个卖着冷饮和报纸的某个小商店里，毛小彪看完电视里的画面，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彪，一会该你出场了。你放心，我手里有这个玩意，警察不敢动的！” 说话的是王大疤拉，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盒子。 毛小彪看了一眼王大疤拉，并未说话，走出了小商店，走进人群中，走上了铁桥。 此时铁桥上，早已围满了人群。事实上，当吊在铁桥顶上的马宇明被人看到，并报警之后，人从来就没少过。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会少，但是有心攀上铁桥，解开绳子，救下马宇明的人却没有一个。 “这谁家孩子，怪可怜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这么漂亮个小女孩绑在上面！” “都吊了这么久了，也不见警察来救一下！” “就是啊，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拿着老百姓的钱一点正事不干！” 人群中议论纷纷，指责的，替马宇明担忧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人太多了！ 马宇明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当猴子看得感觉，但是他顾不上难堪，内心却在为围观的人群太多而担忧着。 “快离开这里，一会桥会塌的！” 马宇明一遍一遍地喊着，但是一则他离地有点距离，又被吊了许久，已经没有多少气力，所以他的喊声听到的人并不太多。二则人群热闹看得正起劲呢，谁会在意他喊了什么呢？ 就在此时，警笛声突然大作，十多辆警车停靠在了桥的两头。 “请各位游客及群众迅速退出大桥！” 警车上的扩音喇叭一遍一遍的在高声喊着。 终于，桥上的人群在这一刻，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大桥，他们依然未散去，守在桥的两头。 然而，桥面上，还剩下一人，他并没有随着人群走下大桥，而是站立马宇明吊着的地方。 这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手枪，正是毛小彪。 第一百零七章 闪耀的党徽 市局，梁同书放下了电话。 电话是肖志刚打来的，反映的情况恰好印证了匪徒光盘里所说的内容。 电话内容潘建国也听到了，他拨通了省厅的电话。 既然肖志刚已经上了匪徒的套，市局没有可以派的人手，他必须要从省厅借人！ “老梁，省厅那里答应支援一百人，围一座桥应该是够了！” “把老李叫进来！” 不一会，李大力被梅里押着进了梁同书的办公室。 “哈哈，省厅刑侦二处的美女处长出手果然不一般哦。哈哈，把老李放开，他不会胡来的！”潘建国笑着对梅里说道。 原来，别看梅里三十来岁的年纪，却还是个处级干部。 “对不起了福老爷！”梅里此时终于松开了李大力的胳膊。 “找个机会，咱们来打一架！”李大力嘴硬，从未在拳脚上输了的李大力不肯白吃了这个亏。 “没问题，哈哈，就怕你会输的很惨！”梅里不甘示弱。 “联系些船，咱们从水面上发起进攻！”潘建国看向梁同书做了决定，接着又问：“老梁，电视台的采访安排在几点了？” “九点！” “现在是七点，还来得及。省厅的人七点半抵达，找些游船，让省厅的人换上便服，扮做游客，从水面上上到桥墩，然后拆除铝热剂！” “那船上的人由谁带队？”梁同书问道。 “哈哈，那就得辛苦梅处长咯！”潘建国笑眯眯地看向梅里。 “保证完成任务！”梅里以一个标准的姿势向着潘建国敬礼！ “嗯，老李咱哥俩到你的办公室聊一聊？”安排完行动计划，潘建国拉着李大力的手走出了梁同书的办公室。 “老李，这一次王大疤拉一伙再次出现，当年兄弟们的仇可以报了，你这样冲动，难道当年那一幕都忘记了么？”李大力的办公室内，潘建国亲自为他点了一根烟。 “可是我女儿还在他们手里呢！”李大力说着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执念，那就是救女儿。 “就是要救你女儿，你一个人能做到么？” “” 李大力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一个人确实无济于事。 “所以啊，什么时候都得相信组织，相信兄弟们！”潘建国语重心长。 “听老梁说你昨晚私自行动，险些把命都搭上了？”潘建国此时看了看李大力打着绷带的手臂。 “”李大力还是没说话沉默着。 “匪徒很嚣张，扬言要让整个z市的警察都辞职！如果是那样的话，整个z市的天不都要变了吗？” “你低头看看你胸前！” 潘建国说着指了指李大力胸口的党徽。 “当年你为了抓贼可以奋不顾身，今天的你，我相信，在党和人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依然可以舍弃一切的！” “去换身新制服！准备好接受采访！” 九点，z市电视台记者来到了市局。 采访罕见地以直播形式进行。 李大力一身崭新的警服，坐在女记者的对面。 “一天前，我们收到了一张光盘，是近日轰动整个z市的市二小师生被绑架一案的绑匪寄来的！” “匪徒要求在此次直播中播放！” 记者完全没有料到市刑警队队长毫不避讳从昨天开始就传遍整个z市的绑架案，她还正在想着怎么在采访中将话题引过去呢。既然有这等猛料，女记者自然毫不迟疑地与摄像沟通起来。 几分钟之后，光盘在直播中播放完毕。 “这是当年一个父亲绑架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场景重现。” “我要告诉那个孩子的是我虽然在后悔开了那一枪，但是我并没有做错！” “任何胆敢挑战法律的人都应当受到惩罚！” “我是一个党员，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我所做的都将无愧于这身警服！” 说到这里，李大力站起身，对着镜头敬礼。 他胸前的党徽在镜头里闪耀着 铁桥一头的某个位置，一个卖着冷饮和报纸的某个小商店里，毛小彪看完电视里的画面，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彪，一会该你出场了。你放心，我手里有这个玩意，警察不敢动的！” 说话的是王大疤拉，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盒子。 毛小彪看了一眼王大疤拉，并未说话，走出了小商店，走进人群中，走上了铁桥。 此时铁桥上，早已围满了人群。事实上，当吊在铁桥顶上的马宇明被人看到，并报警之后，人从来就没少过。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会少，但是有心攀上铁桥，解开绳子，救下马宇明的人却没有一个。 “这谁家孩子，怪可怜的。”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把这么漂亮个小女孩绑在上面！” “都吊了这么久了，也不见警察来救一下！” “就是啊，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拿着老百姓的钱一点正事不干！” 人群中议论纷纷，指责的，替马宇明担忧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人太多了！ 马宇明生平第一次有了被人当猴子看得感觉，但是他顾不上难堪，内心却在为围观的人群太多而担忧着。 “快离开这里，一会桥会塌的！” 马宇明一遍一遍地喊着，但是一则他离地有点距离，又被吊了许久，已经没有多少气力，所以他的喊声听到的人并不太多。二则人群热闹看得正起劲呢，谁会在意他喊了什么呢？ 就在此时，警笛声突然大作，十多辆警车停靠在了桥的两头。 “请各位游客及群众迅速退出大桥！” 警车上的扩音喇叭一遍一遍的在高声喊着。 终于，桥上的人群在这一刻，依依不舍地退出了大桥，他们依然未散去，守在桥的两头。 然而，桥面上，还剩下一人，他并没有随着人群走下大桥，而是站立马宇明吊着的地方。 这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手枪，正是毛小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