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者也》 第二章 序幕:神秘坐标 第四时空,活门要塞。 雨下的很大,无数根犹如透明细针般的雨水从天而降,仿佛机关枪扫射。白茫茫一片的雨幕充斥着整座深山野林,雷电就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过后,滂沱大雨伴随着狂风再次席卷山林。 一场近在咫尺的危机如同极端天气般十面埋伏。 被大雾淹没风景的山脚底下,山洞里面传出一阵阵重重凿地的声音,里头只有两台手提式照明灯,白炽灯照着整个山洞。四位身穿黑色红条纹冲锋衣的中年人,为了不破坏组织所要寻找的东西,四位工作人员采用锄头凿地。 九月初,第四时空南方边境之地的活门要塞,下了一场暴风骤雨,气温就在一瞬间骤然下降,四位中年人不停打寒战。 从北方席卷而来的狂风弹奏着大雨,十分钟前的风平浪静,就在眨眼一瞬间变天。漆黑的天空浑浊一片,落寞的深山被猛烈袭击。 无论山外有多蹊跷,四位中年人依旧工作,快马加鞭只为完成这一次任务,为组织争取微薄之力。渐渐地,山洞里的角落已经被砸出一个深坑,四位中年人露出无力的笑容。 “成……成功了。” 忽然洞外走进两位年轻人,他们身穿黑色西装,里头配着红色衬衫,驳头上红色领带系着完美的温莎结。戴着黑色方框眼镜的年轻人在为另一个人撑伞。即使外面下着大雨,两人依旧穿着光鲜亮丽,颇有丽江花园的中介气质。 仔细观察,两人的西装胸口部位,和正在工作的四位中年人的冲锋衣双肩上,都有着同一个标志。 两个长方形里头存在着红色三杠,互相张开来,几何图形就像鸟类的翅膀一样翱翔天空,红色和平鸽的眼睛俯瞰大地,十字架在下方好似鸽子的尾巴辅助飞行。圆形细框包裹着标志,就像一望无垠的天空包容着自在逍遥的和平鸽,任由它在浩瀚无垠的蓝天白云飞翔。 在红色和平鸽侧头下方,写着三个字母:cia(全称:centraltellinceancy,译为中央情报局)。 四位工作人员用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终于把山洞角落砸空。里面乌漆麻黑,伸手不见五指,除了一些碎石子之外,地上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图像标志,换个角度观察,颇有宗教仪式感。 等甲工作人员走过去拿着手电筒往里头一照,所有人很清楚地瞧见,地上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十字坐标。或许他们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们还是想赌一把。 身后的同伴递给甲工作人员一个探测器,甲工作人员拿着探测器往里头地面探测了一下,不一会探测器上显示红色的微光。 “怎么样?这一次的结果是什么?”一位年轻人走过去轻声问道。 甲工作人员喟然叹气地摇头,“很遗憾……这次又是一个假坐标,和之前的坐标相比,对方都采用魔方能量格子,以此来仿造上帝坐标的位置。如果每一次都是这样子的话,据悉……在全球范围内,一共有一百六十座这样的仿坐标存在,而且每一个坐标的信号能量都一样,让人无法分辨真假。” 他继续说,“目前对方用魔方能量格子来仿造上帝坐标,很明显是不想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坐标位置。但是真正的上帝坐标还未出现,对方也始终没有答案,那就说明他们也没有找到。所以我们必须赶在中央十六局之前,找到上帝坐标的位置。但是……不管怎么样,始终避免不了战争的爆发,到时候或许是真正推翻中央十六局的时候了。” 年轻人缓缓点头,“好的,我会向组织汇报这一次的任务结果。” 紧接着,乙工作人员皱着眉头说,“让我比较好奇的是……他们是从哪里找来的魔方能量格子?难道中央十六局有能力制造?” “您是说……宇宙里的运转魔方格子?那二十六块魔方晶体?”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他继续说,“可是……在全球范围内,就像你们所说,一共有一百六十座仿坐标存在,对方是怎么运用魔方格子来制造的?” 甲工作人员微微摇头,“嗯……格子也有真假,他们有能力制造仿坐标,那么同样也可以制造假格子,他们甚至可以找其他能源来代替格子,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像是对付预言之子一样。” 他满脸灰尘却丝毫不在意,他继续说,“基本上我们探测了十几回坐标,每回都遇到中央十六局所布局的人工坐标,其中有一半是运用魔方格子来代替坐标能量,他们给予我们目标,同时又想陷害我们。” “这就是……中央十六局?”年轻人缓缓点头。 甲工作人员告诉年轻人,“我一会进去把魔方能量格子取出来,你找个时间去第一时空,切记把格子交给破晓组织的负责人……华徐宁!他自然会把格子交给自家团队处理。” “好的……”年轻人轻声回应。 随后甲工作人员随着三位同伴钻进洞口里,取出魔方能量格子,四个人都有些愕然。 “没想到……这一次的中央十六局如此豪阔,竟然用真的运转魔方能量格子来制造仿坐标?”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也是……” “那也就是说明……这次的结果有很大的不安全。” 四个人在洞口内唠唠叨叨,过了一会他们走出来,把魔方能量格子装进一个黑色的特制防弹纤维的盒子里。正当他们收拾东西,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吹了进来,迎接而来的却是重重礼炮声。 骤然间气氛被人撕裂,浓重的轰炸声就像是阵阵礼炮,山洞外的石壁被炸碎,照明灯被碾碎,整个山洞瞬间漆黑起来,黑灯瞎火看不见四周,紧张不安的气氛点燃了所有人的警惕,他们立即躲了起来。 紧接着一颗炮弹再次冲杀过来,在半空中突然爆炸,炮弹的碎片四溅周边。年轻人尖锐的眼神仿佛像是一把狙击步枪,他发现了炮弹碎片的端倪。 “穿山甲弹?”戴眼镜的年轻人低声细语,“早些年被时空兵器局禁止的纹理穿山甲弹都能使用,对方来头不小啊。” “是谁在煽风点火?” 甲工作人员也探出头,“对方应该是中央十六局派来的,我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心,甘愿把魔方格子交给我们,他们果然是一群豺狼虎豹。” “我们待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展开行动。”不知道是谁发出声音。 随后甲工作人员从备用工具箱里,在漆黑的山洞里,仅仅花了半分钟时间,临时组装了一把77式半自动手枪,其他三位工作人员也照做。 “李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不安的脸色融入漆黑。 甲工作人员讪笑地说,“你知道你胸口上的标志是什么吗?即使你已经刻入脑海里,但是我依然要告诉你。那可是‘和平鸽的革命’,你信奉的是中央情报局,你的信仰是时局长。我们何尝不是一家人,你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广阔的道路要继续走,我们几个为组织工作大半辈子了,这个时代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他语重心长地继续说,“玉可碎,但不可毁其白。竹可焚,但不可毁其节。人虽死,浩气依旧长存。革命尚未成功,你们必须骄傲地活下去,继承我们的革命思想,在未来的某一刻推翻中央十六局。很遗憾我没能亲眼目睹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你们必须继承我们的衣钵,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切记把格子交给华徐宁,告诉他中央十六局已经开始行动了,让他保护好传说中的预言之子,虽然我没见过所谓的预言之子,但是……一定要保护好他,因为他是我们众多革命家的希望。” “我们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了,再跨三四步就半截入土了。预言书里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所做的事情,我相信你们推翻的那一天,一定会被载入史册。”他炽热的眼神就像是缓缓上升的火焰。 他话音刚落,外面紧接着就轰了几个炮弹进来,此时的山洞变得面目全非了。 “快走!!”甲工作人员大喊,两位年轻人内心复杂,最后实在没辙,只能听从甲工作人员临终前的嘱咐,带着黑色箱子离开。 “中央情报局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我会请求局长把你们安葬在烈士陵园里!” “再见……” “谢谢……” 两位年轻人狼狈地离开,他们在前辈的掩护下,转过身子逃出后山。四位工作人员永远是中央情报局冉冉升起的红星,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热血与革命。 “一群毛头小子,我曾经在这个地方参军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裤裆撒尿呢。我们就算是死,红日永不熄灭!”甲工作人员把子弹上膛,一切准备就绪。他们给予后代一个机会和热血,以及伟大的革命思想。 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天之骄子,幕布再次被掀开。热血少年不再等待,幻想不再驻留,我们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里,跟随着革命家领导去推翻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第三章 阿楚 南市,老城区。 金秋十月,碧空如洗。凉爽舒适,秋高气爽。街边的野花随风摇摆,树上的枫叶随风飘落。一阵阵秋风吹过这座平凡的城市,每一个市区,每一个街道。 “今年十月平凡无趣,如往年一样悄然无声的秋风来的很安静。春去夏来,秋去冬来。有个衰小孩在今年磕磕碰碰的成长,心怀热血的少年啊,在这座城市的角落卑微地活下去!他喜欢独自一人走在黄昏下回家、他喜欢《海绵宝宝》和《飞天小猪奇遇记》、他最爱高达和积木、他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享受夜晚的宁静。他偶尔会写日记,就在此刻。”——《阿楚日记》。 阿楚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冬天还没有开始到来,人就已经开始冬眠。虽说秋天的气氛已经开始微凉起来,但对于一些懒癌晚期患者,这些没道理的天气都没什么区别,如果要叫醒这种人的话,还真不简单。没有一些三脚猫功夫,是不可能叫醒这种人的。 床旁边书桌上的闹钟已经显示九点多,但依旧没有响。可能是昨天亲戚家小孩子来玩的时候,不小心给弄坏了。一个好端端的闹钟都会坏,想起昨晚的做客,可真是不堪入目…… 昨夜八点半。 那家伙在看《加菲猫的幸福生活》,他感觉自己跟这玩意还是有一点相似的,整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睡睡吃吃。唯一不同的是,那玩意有着与生俱来的哲人般怪想法,就这点根本没法比。 “咚——咚——咚!”楚榆楠正笑呵呵看着电视,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楚榆楠大喊着,真是奇了怪了,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就算是要糖也不是今天啊,他记得万圣节明明是月底。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并没有停,反而更大声,他实在受不了被这红木门声音吵的要死,相比之下用手指甲刮黑板,那声音更刺耳。他便放下手中的遥控器,没有了心情继续看下去了,所以很不耐烦地走向门那。 楚榆楠猛地一开门,不耐烦地喊道,“大晚上的,是不是有病啊……啊!大姨,你们来了啊……” “有什么啊?”门外的中年妇女对着楚榆楠就是一顿教训,看上去典型的包租婆,“越来越不像话,跟你那死人老爸一样没用。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的不学偏学旁门左道。” 楚榆楠也没说什么,就站在门口中。似乎对亲戚家三姑六婆们说的话,也已经没有感觉了。要骂就给她们骂呗,等她们骂累了,也就不管你了。任由你飞翔,放纵你在田园里跑来跑去,转来转去,走来走去,追来追去。 跟个神经病似的。 “还站在这里干嘛,是不是不让我们进去?一点都不醒目,真不知道微妮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在基因上全怪你爸!” 楚榆楠听到,貌似比较赞同这一句,反正他从来没见过爸妈,天生一副衰样,应该是遗传老爸的性格。他也不敢反驳,帮她们拿了东西就进去,楚榆楠的大姨,二姨,三姨带的小孩也一窝蜂地进去,还对楚榆楠骂了一句,“傻逼!”阿楚听到这话,真想把手上的东西全扔过去,一人一巴掌,大不了不做亲戚呗,可实力不允许啊! “你爷爷呢!又去哪里鬼混了?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还到处鬼混,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没一个出息。”二姨狠狠地说道。 “爷爷他……”楚榆楠吞吞吐吐地说,吐字并不是很清楚。 “失踪啊?!说话那么吞吞吐吐,你爷爷教你的是不是?!”二姨很粗鲁地说。虽然楚榆楠和她们是一家人,可对方从来没有把阿楚当作自家人,从语气方面可以听出来。 “爷爷他等一下就回来,很快了……你们先坐会,我……我去沏茶给你们喝。”楚榆楠小小声地说道,显得太他妈卑微了。 “快去快去,都坐了这么久了,连杯茶都没有,真没礼貌。”三姨说。 “可不是嘛,他爸一走,就是十七年,连个家都没回……” 楚榆楠在厨房里沏茶,对她们的话是不理不睬。可是心里又很难受,是因为自己没用呢,还是父亲没用呢?又或者一家人都被她们当成异类来看待。 我们又不是怪物,为什么要用那种排斥的眼光来看着我们。若不是因为老妈的缘故,自己早就被她们踩在脚下,像块肉饼一样。其实,早就被她们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没什么不同。 每次逢年过节,家家对比。而阿楚一家一定会被唾骂的。什么三姑六婆来炫耀自家孩子有多牛逼有多厉害,而阿楚就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吃饭,一旦被问起成绩考的怎么样啊?你爸的现在收入能不能在城中心里买一套房啊?你以后打算干什么啊?阿楚一概不知,都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吃饭,面对她们的问题,还真没有办法避免。 “喂喂喂,你这个大傻逼,沏个茶都那么慢,你可真没用啊。”几个小孩子在楚榆楠的面前,像蚊子一样到处嗡嗡嗡。 他们说完,就跑出去了,楚榆楠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命运多舛啊!” 这时候,楚榆楠的爷爷已经回来了,看见亲戚来到了家门口,脸色自然也就不好看。两家的关系一直都不好,而阿楚出生的那一天,她们整天说三道四,对刚出生的小屁孩指指点点。 “哟,这不是九张嘛?”大姨露出嘲讽语气,有一颗门牙被镶上金色,她呵呵一笑,“都这么晚了,还去哪里鬼混啊?” 楚爷爷走了过去,拿起桌上的烟说道,“我去哪里,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顿时,大姨的脸色瞬间黑了起来,宛如开封府的包青天。楚榆楠端着茶,从厨房走了出来,卑微的连个身份都没有。 “哎?爷爷……”楚榆楠走了过去,“大姨她们今天来……” 他话还没说完,楚爷爷就抢着说,“我知道了阿楚,这些活让我来,你先上去。” 楚榆楠满脸疑惑,不问什么原因就先把茶端给爷爷,自己就上楼了。他在楼梯间看了一眼,内心全是不安和糟糕。 大姨看着楚爷爷说,“九张啊,你们这一家子怎么这么没用啊?看看你弟弟楚灼,多厉害啊!全国大公司的老板,分分钟就是几百亿握在手中。再看看你现在的职位,什么铁匠铺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打铁,有没有出息的啊你。再看看楚灼的妻子,多么的贤妻良母。同样是姓楚的,同样是自家人,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不忍直视。” 大姨继续说,“你呢,就和那个什么视力障碍者神婆结婚,生了一个没用的儿子,整天闯祸,一事无成。现在整个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连家也不回。还把我妹妹微妮给带走,一句话也没留下。然后,你那没用的儿子,与我们家的微妮结婚。本来希望出一个人才,结果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还乌鸦嘴,说什么就什么。你说说你们家,上辈子是不是坏事做尽才这样子的,一代不如一代。” 楚爷爷看她满口污言秽语,成何体统,他笑了笑把茶端在桌上。 楚榆楠一向都知道,爷爷和大姨她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问原因,应该是自己的问题,自己没用,不争气。所以才导致爷爷和老爸,一直都被亲戚朋友们看不起。 “耶耶耶哟!”楚榆楠走到房间外,看到几个小孩子在他床上蹦来蹦去,跳来跳去,飞来飞去,跑来跑去,像个神经病一样还到处破坏他的东西。 “喂,你们干嘛?!”楚榆楠狠狠地叫道。那几个小屁孩,见到楚榆楠也没有很怕,更没有因为他的那一句话为此而停止脚下的活。 “看不懂吗?踩你的床,破坏你的玩具啊。”随后,那几个小屁孩立即拿起楚榆楠房间里的所有玩具,使劲地丢来丢去,抛来抛去,滚来滚去,踩来踩去。 “你们!放下我的玩具……你别碰我的高达。你!不许丢我的钢铁侠。别扔!!我拼了好几个月的乐高积木……我的天啊!!!” 经过一番折腾后,那几个小屁孩屁颠屁颠就走了。楚榆楠此时伤心欲绝,泪流满面,自己最喜爱的玩具都全没了。本来还想下去讨还一个说法的,结果大姨她们带着那几个小屁孩,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我靠,爷爷到底对大姨她们说了什么,竟然能把大姨她们教训成这样……”楚榆楠在楼梯间窥视着。楚爷爷转头发现楚榆楠知道了,便微微一笑…… 这一年十月秋天,楚榆楠,人称阿楚,这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家伙,运气永远那么差,没人在乎他过的怎么样,也只有爷爷在家里才能保护他。就算是学业,亲戚朋友们都会嘲笑这个一无是处,头脑简单不灵活的家伙。永远的被人拿白痴来看待,生下来仿佛自带智障光环,中考的成绩是全班最差的。进入了一个名气有点差的技校,选了一门汽修专业。 “阿楚啊~起床了哦,上学快要迟到了。阿楚~”楚爷爷在一旁叫着楚榆楠起床,这家伙睡的跟猪一样死,昨晚还抱怨那几个小屁孩把他玩具弄坏了,结果就睡一觉,什么事都了了。 楚榆楠半睡半醒的状态,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便蠢蠢欲动地翻开身子。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就那么一线天的眼睛。 “啊?阿公啊~”楚榆楠眼睛朦朦胧胧,他看到爷爷站在一旁,画面若隐若现。他也没有理会那么多,因为睡的太糊涂,便忘了今天是上学的日子。 “阿楚啊~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哦,还不起床嘛?”楚爷爷挠了挠头,看着楚榆楠睡的那么香,还真不忍心去打扰他。毕竟是自己孙子,能多疼爱就多疼爱点。 楚榆楠紧紧地抱着海绵宝宝公仔,稀里糊涂地说,“阿公啊,大周末的就让我多睡一会,反正也没什么事做。” 在半睡半醒半懵逼的状态下,鬼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含着舌头配合梦境里的台词,颇有艺术感。 “你确定吗?”楚爷爷抚摸着胡须,便看着桌上的日历,“今天是星期一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你第几次迟到了?” 突然间,楚榆楠猛地一睁开眼睛,把手中抱着的公仔丢在床下,立马起身看了下桌上的闹钟,很明显闹钟时间停留在昨晚九点十分,而且闹钟的玻璃还有几条裂缝。楚榆楠又看了看手上的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我靠!已经八点五十了!”楚榆楠立马下床穿衣服,头发乱的一团糟,裤脚一个长一个短。手忙脚乱地收拾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阿公啊!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你这要是害死我啊~” 楚爷爷也是一脸懵逼,看着楚榆楠整个人七上八下的,“我已经叫了你很多次了……可是就是没有醒。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啊阿楚?” 楚榆楠慌慌张张收拾了东西,背上书包,嘴里还叼着一块昨晚吃剩的半块面包,心烦意乱地说,“以后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打,也要打到我起床为止……阿公啊,我现在去上学了,你就在家好好待,不要到处走来走去。” “那你上学的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了!” 此时楚榆楠已经下楼去了,楚爷爷看着楚榆楠匆匆忙忙下楼的背影,自己不由自主地笑,自己的孙子是多么有趣,接着叹了口气,短短一秒钟就变换表情,他拿起桌上的木制相框,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模糊不清,不知道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里的男人与一位女人紧紧地挽着一起,俩人身后的简陋小屋看起来很适合俩人生活在一起。温和的阳光照在小屋的侧面,小屋背后还有一片大海,海鸥在那里飞翔,看来它很喜欢自由。 “阿风啊~”楚爷爷脸色上有些忧愁,但是嘴角还是勉强地微微翘起,轻轻地摸了一下照片。 “你和微妮生下的儿子阿楚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都越来越像你了。他的行事风格,像你当年一样,是一个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的人,但就是这样,人才会成长。他继承了你没有的能力,你要相信他。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所有的未来都掌握在你儿子的手上。就如同预言书里所说的一样,你的儿子,将拯救所有时空的命运。他将接替你的职位,所以要相信他,要相信他的能力。他不是没用的人,他没被人看不起,他只是还没有找到他的使命。他是你的儿子,他叫楚榆楠!” “叫什么名字?”门卫大叔拿着登记表,看了看楚榆楠一身子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 “楚,楚榆楠……楚楚可怜的楚,榆木脑袋的榆,楠竹山的楠。”他还不忘地介绍自己名字里的每一个字。 “什么跟什么。”门卫大叔一句都听不懂,“楚榆楠是?” “恩……”他应了一句。 “哪个专业班的?”门卫大叔在登记表上写下楚榆楠三个字。这男孩心想一定死定了,天天迟到,迟早会被学校开除,收拾东西立马走人。 “额……汽修专业一班。”楚榆楠惴惴不安地说道,心里恨不得捶死眼前这个老东西,但是做人不能这么卑鄙,应该要捶死他的孙子。 “好了,进去。”门卫大叔已经写上楚榆楠的迟到情况,而且在登记表里,有多次他迟到被登记的记录。楚榆楠愁云惨淡地走了进去,这时候门卫大叔偷偷的把刚才登记表上的纸撕了下来,并藏进自己口袋里。 他走进学校里,所有学生都已经在教室里,有的一些在户外上体育课。上体育课的学生愣住地看着楚榆楠,而楚榆楠也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直接跑去教室里。今天上的是汽修理论课,魔鬼梁老师的课,所以无论有没有迟到,凡是没有上她课的人,都是要挂科的。 而楚榆楠就是典型的例子,常常的迟到逃课,班上的人都以此为榜样,简直就是逃学威龙啊! 楚榆楠所在的学校,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个学校是楚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楚榆楠就非常迷茫地进入了这所学校,还经常的被人欺负。反正自己从小成绩就差的离谱,没能考上高中,所以只能进入一所技校里,学点技能以后出来找份工作,反正他现在是这么想的,以后就不知道了。 可笑的是,在这所学校里竟然有女生喜欢楚榆楠,而且还是一个校花,是幼儿专业的。楚榆楠对她是不敢靠近,感觉自己配不上她。听说,那个校花,成绩很好,而且家庭背景也很不错。 他来到教室门口,所有人都看着他,就连站在讲台上讲课的梁老师也看着他。毕竟是学汽修专业的,全班都是男生。而楼下的幼儿专业,全是女的,但就有那么几个不要脸的男生在幼儿班里试图混入其中。 所以,汽修班的男生都非常希望自己班上也有个漂亮的女生。但想都不要想,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哪有女生会傻到往汽修专业报名啊?她脑子瓦特了? “哟,神奇啊?”梁老师竟然有一丝丝的怀疑楚榆楠,毕竟楚榆楠经常不上她的课,并且她的课非常枯燥无味,今天能来上她的课,梁老师绝对想不到出于什么原因。 “额……”楚榆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老师翻了一下桌上的课本,“既然来了就进来,但是来了又迟到……” 这时,梁老师看着楚榆楠,“就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没意见?” 楚榆楠微微地点头。 “进来!”梁老师说。 他走到教室里,像一个猴子一样被人嘲笑。反正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习惯就好。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能相识在一起是缘分啊。但是楚榆楠可没这么觉得能相识在一起是缘分,因为经常的被自己班上的人欺负,而且又打不过他们,一个个牛高马大,壮如黑熊,就楚榆楠一个人瘦不拉几。他们还真怀疑楚榆楠是不是走错专业班了。 特别是一个叫黄天的人,经常拿楚榆楠做出气筒。还问他每个星期六的彩票号码是多少,有时候对了好几次,自然而然那黄天也就没有欺负楚榆楠。但是,一旦错了就立马把楚榆楠拉进厕所里堵,然后修理一顿。 还真别说,有种缘分叫做从幼儿园一起共同升到中专,差点没在一起就是了。只不过对方貌似对以前记忆没什么印象。但凡楚榆楠中考成绩考高一点点,他就不会见到黄天了。小时候那家伙还挺面善的,谁知道越是长大,越是凶气冲天。 这不,黄天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楚榆楠,撅起嘴巴像个大力水手,应该是阿楚告诉的号码完全错误,看来放学又要被修理一顿的了。 楚榆楠又紧张又害怕,知道自己要出事,就先提前准备好创可贴和红药水,还有消毒水。 那位黄天同志两眼死盯着楚榆楠,还用拳头威胁他。而楚榆楠一脸尴尬微笑,还很亲切的和黄天打了个招呼,应该是在说,今天放学老地方见。 第四章 少年啊 老城区,年轮街十三号慕光咖啡厅。 “华先生,这是您让我找的那小子资料,您过目一下。”说话的,竟然是早上的门卫大爷!其实人家很年轻的,也就三十多岁,莫名其妙的就被某些人叫大爷。看到他衣服胸口上的标签,上面写着:“李雏”。他递给对面戴着黑色礼帽的华先生,一份有点厚的文件夹。 “楚榆楠……这么多年不见,名字还是一如既往的衰。”华先生看着文件夹上的资料倒不是很吃惊,里面还有楚榆楠的一些生活照片。 哦豁?!偷拍啊?这可是要上法庭的哦,专属法庭独家出售《楚榆楠唯一日常写真》。 “华先生……”李雏有些疑惑地看着对面的华先生,“他真的是预言书里所说的预言之子?” 华先生拿起烟缸里未吸完的老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气,“未必,这个消息是十三年前神通局局长告诉我的。”李雏有点不太理解华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华先生告诉李雏,“预言书里并没有详细介绍预言之子是怎么样的,但是不排除他就是拥有四个分身的人,非常有意思啊这家伙。十三年前就知道这家伙身上的所有秘密了,只不过当时出于原因,并不能立马让他加入组织。” “可是……这家伙一个月就迟到了二十多次,几乎每天都在迟到,还有您让我调查他生活的事,我也知道了他在家里几乎被亲戚朋友们看不起,他真的能拯救所有时空吗?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上级的决定会不会未免也太草率了?”李雏有点怀疑华先生和上级的看法,华先生也很明白李雏的说法。 “小李啊,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原因而看扁一个人的潜力。如果我们都看扁他,那跟他的那些亲戚朋友有什么区别。”华先生对李雏说道,他的帽檐很低,完全看不到脸。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一句话就能说清的,就好像他的事情,不是我一下子就能知道的,是他父亲十三年前告诉我的。” 李雏有些发愣,手上的茶杯也有些颤抖,“他……他父亲……” 华先生拿着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哈哈哈……堂堂的救世主竟然在技校读书。” “您笑什么?”李雏有点不太明白。 华先生合上文件夹,继续抽着烟,“没有没有……我们当长辈的,一定要让他加入我们的组织。是时候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十三年了……”华先生站了起来,李雏见到此状也站了起来。 “辛苦你了小李,让你这几个月一直呆在那个学校。” “这是应该的,能为组织效劳,这是我的职责。”李雏感叹地说道,华先生便紧紧地握住小李的手,“谢谢!” 下午放学后。 黄天一把抓住楚榆楠,直接堵在厕所里。旁边的那几个小弟,也非常看不起楚榆楠,还狠狠的教训他。 “你竟然敢骗我们!是不是想被我们打,还是太久没被打了皮痒了,哈!”黄天的小弟凶巴巴对楚榆楠骂道。 真他妈是经典小反派语气说的话,该不会是《侠盗猎车手圣安地列斯》玩多了? “钟于你干嘛,不要吓到他了。”黄天和蔼可亲嘱咐小弟,“好歹这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你这样吓到他,万一他以后不告诉我们呢,是不是?姓楚的。” 黄天揪着阿楚的衣领,随时都能把他拉进厕所打一顿。楚榆楠被黄天扯着衣领,死死地被按在墙上,似乎有点不太好受,真是强行壁咚! “我不知道为什么号码会不对,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楚榆楠为自己最后辩解。 黄天摇了摇头对楚榆楠说,“啧啧啧……我可是按照你说的话,去买了当天的彩票。结果却没有中,你说过的,如果没有中的话,你可是要被我们修理一顿的,是不是这话,姓楚的?” “恩……”楚榆楠想拼命地扯开衣领,但还是太晚了。黄天说完就是一拳过去。打在楚榆楠的脸上,稍微一点点力气,楚榆楠的嘴角就留下了一点点的血。 “你要是再敢骗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黄天又狠狠地打了一拳过去,这下楚榆楠左边的嘴角青了一块。然后黄天又用力一拳地打在楚榆楠的肚子上,他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后黄天松开了手,楚榆楠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被打的鼻青脸肿。 这算是校园霸凌事件吗?还是家暴现场? “我们走!”黄天打完楚榆楠之后,便顺手地拿走楚榆楠书包里的钱,少少都有一百。 楚榆楠拿着书包,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一口接一气地喘息。身子靠在厕所墙上,屁股坐在地板上。看着窗外的黄昏,楚榆楠真的觉得自己弱爆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就是一个累赘。 “楚榆楠……楚榆楠……你就是一个大傻逼!难怪会被自己人看不起。”他似乎有点累,还傻笑了一下。 他独自一人回家,此时已经黄昏快日落,他用创可贴贴在自己的嘴角上,用右边肩部单肩着书包,而另一只手则插入口袋里,就这样一直走。看着公园里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玩的很开心,他有那么一点点羡慕。羡慕他们不用为现在的事情负责任,羡慕他们的童年时光有快乐。 有时候,楚榆楠很好奇,自己有时候可以第六感一些事情。而有时候却不行。他对这些事情也说不通,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情况。或许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预言!” 可能,他有时候觉得这种是纯粹靠猜测!扯淡!如果他真的有预知能力,那他中考成绩就不会是全班最差了。 这时候,他发现有车子跟在他身后,他不敢放慢自己的脚步,步伐也开始快了起来。他怕可能是个人贩子,并且这时候也开始慢慢傍晚时分了。后面的车子也慢慢提速,而楚榆楠可能是出于害怕,就跑了起来。后面的那辆车便稍微加速,就冲到了楚榆楠的面前,一下子挡住了楚榆楠的道路。 而那辆车的后窗,有些缓慢地打开了车窗。楚榆楠把头稍微探过去,看到了一位中年人靠窗抽烟,而那位中年人就是早上调查楚榆楠的华先生。 他一脸懵逼。 “你就是楚榆楠?”华先生戴着墨镜看着楚榆楠说。 “你是……”楚榆楠有点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没有欠别人钱啊,也没有得罪谁谁谁啊。所以他很苦恼疑惑不解的是,这个眼前的家伙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想知道我是谁的话,就上车。” “我不想知道……” “快上去!” “好好好好好,是是是是。” 华先生看着楚榆楠一脸懵逼且慌张的脸色,也对比了一下照片里的人物,“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眨眼十三年过去,你似乎长大了……” 看着那长的不是很帅,也不是很高,而且身上还有点怂包的气质,头发蓬松乱糟糟,小小的眼睛,眼角有点下垂,有点厚的嘴唇。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大海茫茫之中,找到了他的踪迹。 第五章 破晓组织 楚榆楠一头雾水钻进车里,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情况下,就这样贸然上了别人的车,会不会有点过于大意了?万一是群人贩子那岂不是死翘翘? 华先生看着楚榆楠满脸小紧张,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小手乱动来动去,华先生努力憋笑。 楚榆楠看着这部车子有些几分帅气,推测了一下这车从外观设计的全新纺锤形格珊,还有刚才看见车头的前大灯+l形日间行车,车尾的贯穿式尾灯,轮胎的话是全新设计轮毂。 车子内部里头是;一座掌控、中央扶手按键群、刺子秀工艺、和纸纹理饰面、箭羽纹饰面、空调出风口感应式邃光旋扭。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雷克萨斯ux。想不到楚榆楠竟然知道这种车。 原来土包子有时候也有文化的。 楚榆楠还真有点不太相信,人贩子既然会那么有钱,这得拐卖多少个良家少男才能赚这么多钱啊?华先生应该看出来,楚榆楠在了解车的结构。 “华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坐在驾驶座的年轻人问道。 “耳非餐厅!”华先生脱口而出。 那位年轻人便熟练的立马打转方向盘,然后挂挡踩油门。而楚榆楠还左望右望,除了开车的那位年轻人,就只有华先生和楚榆楠俩人坐在后面。 “你觉得这车怎么样?”华先生问道。楚榆楠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不是在问他,就坐在右边车窗位置上,不知道在抠什么东西,然后便不小心的把别人的东西给抠掉,还若无其事地藏起来。 “啊………哦,额……”这时候才反应回来,楚榆楠便装作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觉得这车很不错,很……大,对!很大,奈斯。” 华先生疑惑,“没了?” “没了……”楚榆楠这时候心想,“又不是我开,我怎么知道这车性能怎么样,这大叔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老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 华先生递给楚榆楠一张皱巴巴的名片,看着他那疑惑的眼神还有那皱眉头的脸色,自己语气很平淡开口,“你好,小子!我是国防时空调查团和平组织的老大,我叫华徐宁!初次见面啊~小子!” 其实初次见面什么的都是假的,但是所谓的什么国防时空调查团和平组织是真的。 楚榆楠已经不止一次半信半疑的了,看着这张皱着实在不行的名片,就像是被汽车来回碾压过的东西。你至少拿去用蒸汽的东西搞一下这张纸!或者换一张名片也行啊,什么鬼组织名字听上去很高端,就一个小名片显得很穷一样。 “人贩子难道还搞特别推销?”楚榆楠抓了抓头发,又挠了挠鼻子,“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究竟是为了什么。”华徐宁看着楚榆楠一直死盯着名片,又在那深思熟虑。像是考试的时候,拿到试卷立马答题,结果你一道题都不会写。 楚榆楠对华徐宁小小声地说道,声音几乎听不见,华徐宁便把耳朵靠过去,“你们是搞推销的嘛?还是某个地方的表演团队?” 华徐宁听了,再也忍不住憋笑了,坐在驾驶座的年轻人似乎听到了什么,他透过中央后视镜告诉楚榆楠,“少年,我们不是什么推销的,也不是什么表演团队。就如同刚才那位先生说的那样,我们是国防时空调查团和平组织!” 楚榆楠听到这,他立马怼回去,“问你话呢?开你车去!” 华徐宁应该是觉得还没有说到核心内容,所以楚榆楠才不相信。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华徐宁看了看楚榆楠的脸庞青一块紫一块,其实华徐宁一开始见到阿楚就想问的。 “见义勇为吗?还是……怎么?”华徐宁把眼光落在他身上,而楚榆楠却把头靠在窗边,应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被人打,但是那块地方青的很明显,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是被人打过。 “嗯……被人打的……”楚榆楠慢慢地说,语气非常的安静,感觉说出这话有些羞耻。 华徐宁明白了,原来这孩子因为这些事情才不好意思说出来。也难怪,每个人都有自尊心,小时候就算是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也不会告诉父母如何一个字,就随便说一句摔着了就骗过父母。 “没事的,孩子。”华徐宁摸着楚榆楠的头发,像安慰自家小孩一样,“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楚榆楠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华徐宁,“你谁啊你!跟你很熟吗?干嘛摸我头,撒开!” “哈哈哈哈,这小家伙还有脾气的。”华徐宁笑了笑,开车的年轻人也跟随着一起笑了。 “你笑什么啊你?开你车去!”楚榆楠似乎总是对那位年轻人有点过不去,而年轻人也被楚榆楠怼的哑口无言。 “先生到了。”年轻人停下车,来到了一家看似价格不菲的餐厅,看着华徐宁说道,“就是这了。” “嗯!孩子,我们下车。”华徐宁拿着很厚的公文包,拍了一下楚榆楠的背后。然后看着年轻人说,“小杨,你先回去,一会来再来接我。” “好的,先生。”年轻人很有礼貌地回复。 楚榆楠眼巴巴地看着这个耳非餐厅馆,整个人都瞠目结舌。这个餐厅馆是典型的loft风格的餐厅,装修风格格外的舒适宜人,环境宁静而又美好,还有露天户外的座位提供给喜欢浪漫的客人。 “走!”华徐宁说道。楚榆楠一下子才回过神来,毕竟一生没几次能来到这种豪华的餐厅馆。 当楚榆楠走进这所餐厅的时候,就被眼前的餐厅环境所再次吸引,眼前展开的风格,奢华而又不庸俗的中央大厅。天花板中心悬挂着翡翠吊灯,华美的法式桌椅。还有古典中式风格的柜台,处处散发着浓郁的木质调气氛。通常需要雪松、广藿香、松木、檀香木,以及香根草等香料,所以给人有一种舒心温暖的感觉。每一个服务员都给人一种端庄优雅,大方得体的感觉。 一位很年轻的服务生,向华徐宁和楚榆楠的面前走了过来,他身上穿着浅绿色的马甲,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外面马甲的左胸口上刺绣着“earerror”的logo,边缘还有一条细细的深红色玫瑰花圈,衣领口还绑着一条红色的蝴蝶结。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年轻服务生很优雅地说道。 华徐宁对着服务生说,“我们要两个位子!”楚榆楠到现在还是有点不太妥,满脑子不相信地看着华徐宁,他觉得人贩子可能会花一些招式来诱惑你的肚子,然后乖乖的跟他走。 然后服务生就带着两人来到一处靠着大型落地窗前的位子那。 “我们……来这里干嘛?”楚榆楠发麻的不知道干什么好,不停在咽口水,总之又紧张又害怕。 “吃饭啊!你以为干什么啊?”华徐宁简简单单地说,“反正不会卖了你就是了。”楚榆楠听到这话,顿时间松了一口气。 两人互相对面坐着,楚榆楠看着这桌上的银瓷饰的餐具,“未免也太高端了?!” “想吃什么?”华徐宁看着楚榆楠说道。 “额……我又没来过这种地方,我怎么知道吃什么,还是你来点!”楚榆楠挠了挠头,拿着桌上的银瓷具刀叉,转来转去。 “那好!”华徐宁笑了笑,看了看菜单,“先来份提拉米苏,还有意式马卡龙。喝的就来杯拿铁咖啡,哦对了,你喝不喝咖啡?”华徐宁询问楚榆楠。 “可以,还能接受。”楚榆楠尴尬地笑了笑,其实他并不知道咖啡是啥玩意。 “这句话咋那么耳熟的……”华徐宁耳朵发痒。 “啊?”楚榆楠没听清对方说什么。 “没事……那就再来杯摩卡!”华徐宁对服务生说,而服务生用着平板电脑记着菜式,楚榆楠则在一旁发呆,看着窗外的夜景,每家每户的店铺都开张着,有吃喝玩乐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这就是小镇的平凡生活。 “最后七分熟牛排,要黑椒汁,他的那份就加鱼子酱……再来一份凯撒沙拉就可以了!”华徐宁告诉服务生,说完就把菜单拿给年轻的服务生。那位年轻的服务生说了句,“稍等!”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会,全部的菜式都上来了。楚榆楠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甜点蛋糕,还有法国鹅肝、鸡蛋炒鱼籽、黑椒牛排、鱼子酱牛排。每一样都非常的昂贵,楚榆楠有点不太好意思的动手,连刀叉拿在手上都是一抖一抖的,可能是今天没怎么吃饭,又不停的在咽口水。 “赶快吃啊!还愣着干嘛,别饿着了。”华徐宁看着楚榆楠迟迟未动刀叉,就催他赶快吃。年轻人有点不好意思很正常。 楚榆楠偷偷地瞄了一眼华徐宁,看他那刀削般的脸庞,眼睛旁边有几道浅浅的皱纹,头发是那种偏分修边发型,但是头发有些杂乱,像是没有整理过,如果抛开这些杂念就显得有那么几分男人味和成熟稳重。穿衣风格嘛,上身是那种brown’beach(布朗海滩)品牌的黑色夹克,内里是棕褐色的的马甲,里头配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下身搭配的是一条磨砂微弹修身牛仔裤,鞋子是那种回力运动鞋。 楚榆楠心里想了想,“从装扮上来看,不像是个人贩子,难道是推销的?难不成是某个地方的表演团队?可是聊了这么久了,连半个产品都没有介绍,难道真的是表演团队?这年头,连马戏团表演团队的人都这么有钱?” 华徐宁看着楚榆楠,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愣着干嘛,快吃啊!” 楚榆楠还是觉得华徐宁在隐瞒一些事情,只是没有告诉他而已。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楚榆楠脸色泛红看着华徐宁,这时他已经不在紧张了,便开始动起刀叉。 “不只是我对你好,还有你的父亲,你的爷爷。”华徐宁吃起牛排来,非常熟练。 楚榆楠听到后,有些莫名失落。他可能没听懂华徐宁说的意思,但是他继续吃起牛排。楚榆楠从来都很肯定自己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有房间里的那张照片,就再也没有其他的途径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真的有那个什么国防时空,什么调查团和平组织?”楚榆楠看着华徐宁,而此时华徐宁也停下手中的刀叉。 他笑了笑,终于等到楚榆楠问起这个问题了。 华徐宁拿着刀子,在牛排上划了一刀,“其实……准确的说,是破晓组织!” 一瞬间楚榆楠脸神经抽了一下,似乎听上去有点不太明白,“什么意思?破晓组织?是什么东西?” 华徐宁向他解释一番,“其实也就是一个奉命行事的小组织,说好听点就是捉拿时空罪犯,说白了就是小小的后勤部。” 他还是有点不太理解华徐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公安局吗?” 华徐宁差点没被噎死,说了这么多,楚榆楠还是听不懂,真不明白他脑子里装的是啥玩意,他到底有没有想象力? 华徐宁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很多事情,我现在一时间无法跟你解释清楚,得从很久之前说起,怎么说呢?你相信宇宙大爆炸嘛?” 楚榆楠点了点头,“相信啊!我觉得万物就起源于宇宙大爆炸。” 华徐宁为楚榆楠的回答,感到一丝丝的可笑,“哈哈哈,真是个天真的孩子啊……”他马上就要发起长篇大论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楚榆楠边吃边听。 “宇宙起初里,存在着一个非常小的点。这个点它不断的膨胀,使物质的密度从密到稀的演化。最终,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宇宙大爆炸’。” 他两眼注视着楚榆楠继续说道,“大爆炸之后,重新诞生了一个宇宙。这个宇宙就像空壳一样,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无’,但是保留了一个点。这个点就像微光一样,在什么都没有的空壳里,它似乎是一个中心点。这个点不断的重新演化,在漫长的宇宙岁月里。它慢慢变得巨大起来,然后达到一定密度时,它又重新的爆炸。但是这一次的爆炸,使这个宇宙诞生了二十六个魔方能量格子和第一个平行宇宙。” “这些魔方能量格子都是诞生于宇宙中心点,它们在宇宙第二次爆炸的时候,吸收了周围爆炸的能量。然后把这些爆炸能量重新向四周扩散,在爆炸的冲击力下,万物起源的开始,在无尽的宇宙里,能量大到把主宇宙给撕裂出好几个平行宇宙出来。而魔方能量格子爆炸的中心点,被称作为‘创生之柱’。” “而从主宇宙分离出来的四个多元宇宙里,每一个平行宇宙都是由量子组成的。而包含各个平行宇宙的主宇宙,被称之为‘古安德大宇宙’。” 楚榆楠被他所说的话给惊呆了,然后他问了句,“那……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华徐宁无奈地低下了头,用手掐了掐自己的眉头,“我话还没说完呢。” “哦。”楚榆楠插了一块大牛肉,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华徐宁继续说,“自宇宙大爆炸之后,就发生了多元宇宙的事情,那都是好几千万亿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是现在,过去的事情我们只能顺从,我们眼光要放到现在今天的一切。” “哦!然后呢?”楚榆楠那死鱼眼地盯着华徐宁看。 华徐宁表示很无奈,他见多了各种各样小孩,可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让人无语的小孩。他还是头一回遇见,不得不说,让他有些难堪。 “那好,那我继续说,接下来你给我听好了。” “嗯……”楚榆楠点了点头眉头。 “在一个宇宙里,存在着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有五个时空并存,每一个人都或许有着自己的分身,一个或者两个,或者更多。但是这些分身都会在别的时空里存在。而你楚榆楠!是拥有四个分身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吃惊呢?”华徐宁笑了笑。 “神经病……”楚榆楠瞥了他一眼,自己拿着刀叉在晃来晃去,转过头直接无视华徐宁。一时间华徐宁感觉有些尴尬。确实,这么贸然的直接说给一个人听,小孩子才会信。 “你没看过科幻小说吗?”华徐宁急着挠了挠头发。 楚榆楠对华徐宁冷冷地笑了笑,“呵!大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玩意。你说宇宙起源的事情,我还可能相信一点点,但是你毫无根据的说我有四个分身,那请问……证据呢?” 华徐宁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你所说的证据,就是所谓的你。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继续说道,“孩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知,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楚榆楠撇了撇下嘴,拿起桌上的摩卡一口喝掉。他忘了叫服务员在咖啡里加糖,所以他喝起来,有些涩涩发苦。不过还好,他喝完咖啡,立马拿了块点心,直接丢进嘴里,简直当陈皮吃啊。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说的吗?”楚榆楠看着华徐宁,“快点,一次性说完,我还得回家呢。” “你必须得信……”华徐宁轻轻地说。 “额……我会的,我会参加你们那个宇宙大爆炸起源上帝世界这个世界竟然有五个时空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分身的戏剧表演。可以了大叔?”楚榆楠挑了挑眉头,他一瞬间脑子里峰回路转,该说的他都说了出来,气都不带喘。 华徐宁呆呆的沉默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楚榆楠说的话。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吓得楚榆楠刀叉都拿不稳,不相信也不至于这样。 “小子,你还漏说了一点。”华徐宁看着楚榆楠。 楚榆楠眉头有些愁,他该说的都说了啊,哪里还漏了啊?对方就告诉他这么多,没别的东西了。 “不,不对啊……我全部都说了啊,更何况是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哪里还漏了?”楚榆楠问道。 华徐宁拿起拿铁咖啡,轻轻喝了一口,然后便放回杯盘上。 “谁说我全部都告诉你了啊?”华徐宁两手放在桌面两旁位置上,衣袖边缘,短小而又紧,露出细瘦的手腕来。 “不是……你……”顿时楚榆楠哑口无言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对方。 “哈哈哈,那我就一次性说完好,到时候你要怎么说都随你便。”华徐宁轻轻地说。 “嗯……”楚榆楠转头看着窗户外。 华徐宁调整好状态,把两手靠在桌面一起,撑着上身,微微向前倾斜。 “咱们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一样神奇的东西。”华徐宁小小声地说道,楚榆楠被他语气给吸引过去。 “什么东西?”楚榆楠也靠过去,两人互相倾斜过去,就差一点头就要撞上了。 华徐宁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东西存在于世界当中,它便是核心剧本!这个核心剧本分为黑白两色,可惜在二十六年前,这核心剧本的另一半也就是黑色那一部分,已经下落不明。唉~哦……可惜哦。” “你干的啊?”楚榆楠一语惊人。 “啊?怎么可能是我,你想多了。要是我的话,我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事了。”华徐宁拿起咖啡一口干掉。 “哦,好。那……这个核心剧本叫什么名字?”他竟然有些相信华徐宁说的话。 华徐宁把身子靠过去,衣服都快要沾到桌面食物上的酱,“它叫做预言书!这名字是我们给它取的,其实它就叫核心剧本。但是人们只在乎未来,所以就管它叫为预言书。嗯……就这样。”说完,他又坐回座位上。 楚榆楠冷冷笑道,“呵呵,真的假的?是不是你们表演团队想出来的剧本啊?” 楚榆楠拿起刀叉晃来晃去,“我觉得这剧本太老套了,什么宇宙大爆炸,什么时空并存,什么预言书,什么四个分身。要是按照这个故事情节发展下去的话,什么狗屁预言书,那是不是还有一个预言之子啊大叔?” 华徐宁吃起牛肉,差点没被咽到,因为他听到楚榆楠说的最后一句话。 “哇靠……你们怎么知道还有个预言之子的?”华徐宁有些吃惊,他记得还没跟楚榆楠讲到这个部分。 “我靠!还真有啊,我就随口说说而已。”楚榆楠有些惊讶。 华徐宁看着楚榆楠就像灌满了蜜罐一样,“既然你都已经说出来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的确有一个预言之子。” “所以说,我就是预言之子咯?”楚榆楠一脸期待地看着华徐宁说。 “不是。”华徐宁快速回答。 “那你还吊我胃口。”楚榆楠有些不爽的把叉子插进牛排里。 “我只是不确定你是不是预言之子。”华徐宁向楚榆楠解释道,“但是不排除,你就是拥有四个分身的人,一定错不了。” 楚榆楠尴尬地笑,“呵!呵呵,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看着窗口里的影子,真的如同华徐宁说的那样吗?其实楚榆楠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信,就那么一点点。毕竟就像电影里一样,突然有人跟你说,你是大英雄救世主,世界要你拯救。你的心里会有一点开心的,即使你表面冷漠。 两人聊了一会,桌上的菜也已经吃剩的差不多了。 “吃饱了吗?”华徐宁说。 楚榆楠拿着牙签很潇洒地叼在嘴里,应了华徐宁一句。华徐宁笑了笑,看着这家伙,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要不这样,我给你地址,你明天放学,过来找我,我到时候再慢慢跟你解释。行吗?”华徐宁看着楚榆楠。 “好……”楚榆楠伸了一个千年懒腰。随后,华徐宁便递给楚榆楠一张小白纸,楚榆楠拿着小白纸看了看。 “金珠大道,业成区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大楼……ok!” “这些没吃完的东西,就让服务生倒掉。”华徐宁指了指桌上的菜,楚榆楠听到他说要倒掉,就立马劝住他。 “哎哎哎,你干嘛?别倒掉啊!这么多菜没吃完就倒掉,这得多浪费啊!我爷爷现在还未必吃过呢。”楚榆楠便叫服务生拿了几个盒子,然后就收拾桌上未吃完的菜。 华徐宁看着他,便呵呵一笑,这时候心里想,“想不到这家伙,还挺孝顺的。” “要我送你回家嘛?”华徐宁说。 “不了,我自己走回家。”楚榆楠拿着几个收拾好的盒子,然后装在塑料袋里。 “我走了。”正当楚榆楠准备起身要走的时候,华徐宁便叫住他。 “还有事吗?”楚榆楠问道,随后华徐宁便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膏。 “这是消除伤疤的药膏,拿着!”华徐宁扔了过去,楚榆楠一把接住。 “谢了!那我走了。”华徐宁应了一句,然后他就走了。华徐宁独自坐在位子上,看着桌上的菜被楚榆楠收拾的一干二净。然后,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号码。 “今天晚上,通知大家集合!我有事要宣布。” 第六章 破晓五人 金珠大道业成区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大楼。 夜晚九点半。 夜已深,每条道路街区的路灯依旧照明,每家每户的商铺都纷纷下班,马路的栅栏两道依旧有车俩行驶。只是空气中的气氛,变得安静许久了。这个时候最能让人放松下来,夜晚的凉风习习,宁静街区的气氛,路边一个个的灯光,夜晚寂静的风景,湖边的城市倒影。 中央大厅。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嘴里叼着一条老烟,烟气微微飘逸。他看着桌面上的地图,地图有些庞大,道路交通环境交叉,建筑店铺随处可见,其实就是整个南市的区域地图。 “老大,你找我们?”华徐宁抬起头,眼前几位年轻有为的少年少女,便是破晓组织的成员,初次见面春光乍泄,有人一副准备揍人的样子、有人则一副沉默寡言、有人则对镜头微笑、有人脸上很腼腆、还有人大大咧咧刚打完游戏。 破晓组织个人资料档案上,就有他们的记录,被刻在白色名单上:陈韵寒、肖雨生、李落一、林瑾瑜、蒋懿薛。 “哟!小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华徐宁注意到蒋懿薛,平时那家伙隔三差五就迟到,游戏不能输,反正开会迟到一会没事。老大又不扣奖金,毕竟奖金就这么点。 “呵!在网打游戏呢,被我看见了,就一把揪过来。”陈韵寒瞄了一眼蒋懿薛那一脸不甘的样子。此时的蒋懿薛回想着十五分钟前的那盘游戏,只差一步之遥,便可以推翻红方猥琐发育的行为。 华徐宁把烟放在烟缸里,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很抱歉这么晚了还叫你们过来,打扰到你们休息了。” “别这么说老大,我们都是一个团队。”陈韵寒说道,看来这位少女把“tea”深深刻在心里,每天晚上睡觉都不能忘记,即使梦里也要有tea的影子。 她呢,是一位性格直爽,做事严谨,行动风格异常独特,谨慎从事的女生。不知道这么夸她,会不会遭到良心谴责。属于她的id:寒冰。十八岁的女生,破晓组织的队长。与肖雨生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最近感情有些问题。所以说少年时期谈恋爱,纯粹就是闹着玩。 “韵寒啊……在组织里,就你行事风格独特另类,每一次行动都非常好,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会被认命为队长。”华徐宁对陈韵寒说。 “但就因为你是队长,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脾气就不太好,很容易暴脾气,这也就是为什么每一次的缉捕罪犯任务都会有你的头条。” 陈韵寒吐了吐舌头,“哪有啊?” 这时候,蒋懿薛憋笑不住了,专门出来拆台了,“啧啧啧……还敢说没有?是谁在上个星期的时候抓到了一名时空罪犯。就因为别人说了她一句‘bitch’!她就把人一脚踹出大桥下,当时那个大桥离下面的大海足足有三十多米,她就直接把人踹下去。害我们当时在那附近捞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才把人找到。好在那个罪犯厉害点,没那么快嗝屁。不然……你等着上法庭。” “姑娘,脾气别那么暴躁,不然以后嫁不出去的。”蒋懿薛嘲笑着陈韵寒,他是一个有话直说,从来不拐弯抹角的男生,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偏偏长得又很帅,所以又得到许多女生的爱慕。他没什么爱好,就爱玩游戏。最大性格特点就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小伙子很有前途。属于他的id:惊雨,十八岁。 莫得事啦,都是一群在青春期放荡不羁的中二少年罢了。 “蒋——懿——薛!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陈韵寒脾气大暴躁,幸亏身旁有李落一在拦着她,总感觉这句话有点像某部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同款话语。 “哎阿雨,她最近又怎么了,是吃错药了?还是那个又来了?”蒋懿薛对一旁的肖雨生悄悄问道,只见肖雨生扭了扭头,他表示不清楚。 “咦?你不是她男朋友吗?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蒋懿薛表示有点疑惑。 而肖雨生却跟他表明清楚,“额……女生都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的生气,莫名其妙地打你。而你却不能还手,最可气的是,还是你的错。” 他是陈韵寒的现任男朋友,只是现在的感情处在悬崖勒马之中。他有时候孤僻冷漠,有时候在阳光下发呆,行动任务的时候,风格却是随机应变,一大半的概率会采取暴力执法。人长得也很帅,他是一个热爱运动的男生,也喜欢看书。属于他的id:飞鸟,十八岁。 “好了,安静一会。大家都是一个组织的,要好好相处。都从小认识到大了,还犯小孩子的错误?”华徐宁把烟吸完,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有点厚的旧资料。 李落一对着陈韵寒悄悄地说道,“寒姐,你先别生气,你也知道懿薛他嘴有点贱。所以嘛,以后找个机会再慢慢收账。” 陈韵寒听到后,非常赞同李落一说的话,她露出邪恶笑容,拼命点头。记住那位女生的样子,她叫李落一,是一个以暴制暴的女生,做事敢作敢当,性格有些霸道,无理取闹。但有时候也会温柔,不过概率比中彩票还要小。一头银灰发色小妖女,两个左右摇晃的双马尾用黑色飞舞的蝴蝶结发卡夹住。属于她的id:蓝鲸,十七岁少女。 有个外号叫灰发巫女,就是非她莫属了。 现在唯独只有林瑾瑜一个人站在旁边。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很安静,气度很温文儒雅。像个邻家女孩一样,有时候带着一双眼镜,她微微一笑着看着李落一和蒋懿薛互相怼,看着陈韵寒和肖雨生两人尴尬地站在一起。 她不说话,就在那两手放在面前的站着,似乎很开心地看着那四个人搞怪样子。她在五个人里年纪最大,属于她的id:曙光,十九岁女生。 “你厉害,全宇宙就你厉害,你咋不上天呢?”李落一怼着蒋懿薛。 “我靠,你这个死肥猪,你敢怼我。”蒋懿薛想伸手过去掐死李落一,却被身后的肖雨生给拦住,抱着他一肚子肥肉。 “蒋懿薛!你敢骂我!今夜我不弄死你我不姓李!” “你干脆别姓李了,跟我姓蒋。” 李落一也想冲过去掐死蒋懿薛,不过还是被一旁的陈韵寒给拦住。好像在几分钟前,她还叮嘱陈韵寒不要生气,要心平气和,以后再慢慢再算账,结果她自己就先动手了,变脸比变天还要快。 “好了,安静会。”华徐宁轻轻拍了下桌面,四人便安静地站好了,除了林瑾榆不变。 “老大,你找我们来……是要说什么嘛?”陈韵寒问道。 华徐宁看着眼前的五人,接着从外套里的暗袋拿出一张楚榆楠的照片,放在桌面上,所有人看了过去,“我今天见到了楚榆楠这小子,还跟他聊了一些关于时空的事情。” “那他对这些事情怎么看?”陈韵寒继续问道。 “很显然,他完全不信。”华徐宁用两手撑着桌面,头微微低下。 陈韵寒有点怀疑楚榆楠的身份,便问华徐宁,“老大,他真的是预言书里所说的预言之子吗?” 华徐宁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也不太清楚,他很烦躁,烦躁到恨不得就抽烟,“他现在还是个愣头青,是不是预言之子还得从长计议,关键在于他是否具备预言之子的条件。” “您是说……预知能力吗?”李落一皱着眉头,只见华徐宁轻轻点头。 “我让他明天来找我,我并不清楚他是否会来。”华徐宁说。 “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按照计划行事,找个时间劝他加入组织吗?”陈韵寒看着华徐宁满脸烦躁。 蒋懿薛竖着耳朵听到,便对陈韵寒说,“你以为对方是谁?预言之子?老大跟他说明情况都很费劲,说明那家伙性格很倔。” “嗯……小懿说得没错。要想让楚榆楠加入组织,的确很麻烦。”华徐宁沉思了一会,又想继续抽烟了。 林瑾瑜在一旁发话,“这家伙如果不是预言之子,那我们就不用大费周章的去保护他,他是不是预言之子是另一回事,加不加入组织也是另一回事,对吗老大?” 华徐宁应了一句,“瑾瑜说的没错。” “要不我们去威胁他,如何?”陈韵寒撸起袖子露出邪恶笑容。 蒋懿薛感觉站在她身边,无处不尴尬,“喂大姐,你怕不是恶魔?你有没有脑子的?去威胁人家?你是想上法庭吗?” “要不,我们派人去打劫他,然后我们从中插入救他,这样一来他一定会加入组织。”陈韵寒撸起袖子挥拳。 蒋懿薛听到她这番干劲,怀疑她智商欠费,“我怀疑你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时候节节失败,真搞不懂你这队长是怎么来的。” “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才能让他加入组织?”陈韵寒有些着急了。 华徐宁满脑子烦躁,他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可没想到楚榆楠那家伙的思想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对世界的看法就是一片空白,最近的事情让他感觉不知所措。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今天的会,就到此为止。你们……先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有任务。” 所有人应了一句,就回去了。 华徐宁坐在靠背椅上,正准备点烟的时候在那深思熟虑。下一秒,口袋里便传出来电铃声,华徐宁掏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着:“楚伯”!接着华徐宁便接通了电话。 “喂,是徐宁吗?”电话一头里传来沙哑沉重的声音,的确是楚爷爷。 “是我华徐宁!楚伯,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华徐宁问道。 楚爷爷慢慢地说,“明天下午,你有空来我这吗,我想跟你商量点事,你看行不?” “好的楚伯!我明天下午一定准时到。”华徐宁说。 “那好,明天见。”楚爷爷回复。 “恩,明天下午见。”两边说完便挂掉电话。 而华徐宁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接着点了一支烟,轻轻地吸了一口老烟,他真是个老烟枪啊! 第七章 冰窖计划 次日,秋季下的平常一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搞得楚榆楠马上把自己的独特小黄伞给带出门。结果一出去,炽烈的阳光随时把他给蒸发掉。所以……很多事情你是不能相信,但也有许多事情你不得不去信,有信才有无嘛。 所以天气预报真的行不通。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懒散一样,来到教室里,跟平常一样的单肩背着书包,两只手都插进口袋里,边走边哼着小曲,一副拽上天的样子。 这时候黄天走在楚榆楠的背后,正准备偷袭他的后背,用手掌拍一下楚榆楠的后脑勺。忽然楚榆楠瞪了一眼,黄天感觉奇怪,他那眼神是怎么回事?黄天以为楚榆楠要还手,在决策和必死的选择里,他还是用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giao!” 等等,这形容词不太对劲。 楚榆楠痛苦地叫了一声,并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是否还在。黄天以为他要还手,原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想干嘛啊你,想起义啊?瞪我一眼,眼里有杀气,是不是想造反?”黄天接着拍打楚榆楠的后脑勺,这招使对方特别卑微。 “我没有。”楚榆楠解释清楚。 “还敢说没有?我看你是忘了昨晚被挨打的滋味。”黄天说着说着就撸起袖子,干劲来了,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风范 “咦?老大,你看这小子的脸上怎么一点伤痕都没有,我记得他昨天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黄天小弟突然发现楚榆楠的脸部有些蹊跷。 这时候黄天才意识到,阿楚的脸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令人非常诡异。 他询问阿楚,“喂!这是怎么回事?” 黄天抓住楚榆楠的衣领,话没说几句就动手,就好比某些人微信聊天的时候,才几句话啊?满屏图片刷下来。 “我看你昨天还满脸是伤……怎么今天就没了?”黄天开始怀疑自己的技术了。 “我……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楚榆楠拼命解释,黄天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先打一顿再说。这时候,上课铃忽然响起,救命铃声来了。就像擂台上正准备被人一拳击倒,这时候恰好主办方举着小锤子砸在铃铛上,你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到人世间。 黄天内心不甘,但不得不松开手,他告诉阿楚,“下午放学再来收拾你。” 随后班上一群人回到座位,楚榆楠松了一口气,心里暗暗欢喜。因为这时候不打他,那他就有机会逃走。一般中午放学的时候别人要去吃饭,没空搭理你。所以到下午的时候,他就一放学立即跑出去,真是山人自有妙计,聪明人有锦囊。 那么问题来了,那他昨天为什么不采用这一招? 南坚果大楼。 “老大,雨生和懿薛已经在北区冰窖做好埋伏,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冲进冰窖。”陈韵寒全副武装地走在华徐宁的面前,比起昨晚的便装,今天的作战服看起来霸气十足。 陈韵寒穿的是普通作战服,是靠弹性纤维来编织的作战服,以及胸腔的外甲,这种作战服只是图个方便,在后续剧情压根派不上用场,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光着腚走都不关我事。 她所穿的作战服上,手臂两边都有很长的三条红色横杠,这是中央情报局的特殊证明。除此之外,胸腔还加了一个黑色的外甲,这是用来防御身体的。护甲中间偏上方的白头海雕,那是神通局的标志。两个手腕上,都戴有暗红色的环臂甲。她的腰部佩戴着一把黑色的戈洛克17式9手枪,腿部大臂外侧还有一把军事刀。 “好,等一下你就跟瑾瑜一同出发北区冰窖,支援雨生和懿薛。这次的行动代号为‘冰窖计划’!”华徐宁对陈韵寒说。 “好,明白!”陈韵寒向华徐宁敬了个礼,然后便出去了。 华徐宁点了一支烟,站在落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红蜘蛛……看你们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中央大厅走进一位女人,她身穿着白色柔棉连衣裙,脸上的淡妆很好看,气质风姿绰约,棕色长发飘飘荡荡,那一束下来的长发直达腰间。一双桃花眼,眼里充满桃花源,气色没有一点红润,细长的睫毛翘着高高的。五官非常端正,整个人看上去绰约多姿和亭亭玉立。 “哎莫菲?你怎么下来了?”华徐宁看着女人走进来,“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待在卧室里,不要到处走来走去。” “把这么艰难的任务,交给那些孩子,真的没问题吗?他们还那么年轻有为。”莫菲站在华徐宁身旁,她脸上写满了担忧。 华徐宁抚摸着莫菲的长发,笑了笑说,“你也知道那些孩子年轻有为,所以我们要相信他们。” 莫菲还是很担心,她站在落地窗,眺望窗外的风景,眉头有些紧,“不,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妥,毕竟红蜘蛛并非我们想的那样简单,他们可是阿卡莉集团下的组织。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有什么问题吗?即使是阿卡莉集团派出红蜘蛛行动,我们也可以击溃他们。”华徐宁对组织成员很有信心。 莫菲告诉他,“你还记得上次的那南区废弃仓库火焰事件吗?” “那……有什么问题吗?”华徐宁还是不太明白,莫菲便瞥了他一眼。 “你那猪脑子是干嘛用的?你当老大好歹聪明点,以身作则成为孩子们的榜样。”莫菲指责华徐宁脑子笨。 “我不是猪……我是狐狸……”华徐宁为自己辩解。 “你还知道你是狐狸?狐狸哪有你这么笨?”被莫菲这么一说,华徐宁苹果肌微微泛红,像个腼腆的小孩低头微笑。 莫菲继续说,“当时韵寒他们一群人到达废弃仓库的时候,那里已经起了大火。很明显对方想毁掉那里一切东西,不想让我们知道里面存在的资料。接着,尽管我们豁出满城水支援,都还是无法将那场大火给熄灭。所以就叫韵寒先疏散附近居民,撤离那一带。最后组织只能向时空兵器局借来的浴水,才能把那大火给熄灭。” “所以我怀疑……阿卡莉集团他们盗取了时空兵器局里的不灭之火。若是这样的话,那这次的冰窖计划就有危险了………”莫菲挽着腹部满肚子担心。 “所以你的意思……这次不是一场普通的捕捉行动,而是对方诱饵行动?”华徐宁疑惑地问。 “没有什么捕捉,也没有什么诱饵,他们可能就想把我们给一网打尽。”莫菲越来越担忧陈韵寒他们的处境。 “让我带着浴水去支援他们!”华徐宁拍着莫菲的肩膀征求她的意见。只见莫菲摇了摇头,拒绝了华徐宁这份热血,她知道华徐宁有时候做事很不靠谱。 “还是让我来,我知道你下午要去找楚伯。”莫菲说。 华徐宁急了,一瞬间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可是……你的身体。” “没有什么可是的。”莫菲用坚毅的眼神回答华徐宁,“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阿楚。如果这道防线都被歼灭了,华徐宁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所以我们要站在这位阿楚的面前,在他还未加入组织之前,在他还未能保护自己之前,我们都要一直保护他。这也是他母亲在临死之前对我留下最后的嘱咐,这也是我所能说出来的结果。不管如何,我们组织一定要尽所有的能力,保护这张王牌!” 北区冰窖。 蒋懿薛和肖雨生通知了当地的公安局,立即在冰窖附近疏散了人群。人们并不知道那个区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当地警方在冰窖附近都设立了范围线,禁止人们出入。原本今日在北区冰窖举行周六福二十周年庆典活动,结果一下子被取消了。 周六福开心死了,平民百姓伤心死了。 蒋肖两人穿着作战服,守在范围线外,拿着hk416自动步枪对准着冰窖入口内。两人的年龄虽然加起来才四十岁不到,却已经熟练各种枪法,就已经端着枪上战场。家里的游戏还没有打完,那本《战争与和平》还没有阅读完,今天的一切计划全被对方给搅和了。 “在韵寒她们还没有到达冰窖之前,我们一定要确保冰窖里面的人都活着。”肖雨生像个长官一样指挥蒋懿薛。 “确保里面的人活着?”蒋懿薛有点懵。 蒋懿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又不是救援行动,何必保证里面的人性命安全。再说了,凭我们两个人的薄弱实力,就算是敌方冲出来,我们也抵抗不了。陈韵寒她们来了,难道就能对抗敌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懿薛端着枪有些颤抖,可能是怕了,害怕游戏结束后被队友举报。 “这跟上一次的任务可不一样,对方可是红蜘蛛!阿卡莉集团旗下的执法组织。” 被蒋懿薛这么一说,肖雨生眼神坚定,死死盯着冰窖入口,“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凭实力一搏。” “华大给的这次任务,明显比以前困难多了。先不说对方有多厉害,我们连对方的老大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们手上掌握的情报也太少了。”蒋懿薛食指紧扣着扳机面前,似乎都已经出汗了。除了蒋懿薛和肖雨生两人,还有十多名警察守在范围线周围。 肖雨生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脸上有些担忧,他对蒋懿薛说,“如果这次行动像上次的南区废弃仓库事件一样的话,那我们可能进入了对方的圈套。” “什么圈套?”蒋懿薛问道。 肖雨生瞥了一眼冰窖入口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他轻声细语,“都已经这么久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是等着我们进去?还是等我们人来齐再把我们一网打尽?” 肖雨生似乎觉得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 “或许你想多了。”蒋懿薛内心豁达如天空。 “但愿……”肖雨生叹了口气,两眼目光依旧落在冰窖入口。 在冰窖附近,已经完全疏散了人群。肖雨生和蒋懿薛与其他十多名条子,已经包围了整个冰窖。气氛也慢慢变得紧张起来,不管是蒋懿薛和肖雨生,还是那十多名条子,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冰窖入口,仿佛在捕猎里面野兽,还是里面的野兽在捕猎他们? 忽然,冰窖里面抛出了一个雾霾弹,立即打破了四周的沉静与紧张气氛。肖雨生与蒋懿薛立即叫十多名条子立刻防御,还有准备作战状态。冰窖附近周围都是雾气,好在对方用的不是有毒雾气。 待烟气消散后,肖雨生躲在车身中间,把头微微向外探了一下。里面出来了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黑红色装备,头戴着黑色头盔,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肖雨生看见对方胸口上,有着一个红色蜘蛛标志,还有一个代号“十七”。 “红蜘蛛……”肖雨生淡淡地说。 蒋懿薛拍了一下肖雨生的屁股,“喂!你还看什么?还不赶快换弹匣!” 肖雨生有点懵,“什么弹匣?” “你神经病啊,当然是换子弹了。”蒋懿薛对肖雨生解释,“你以为普通的三厘米子弹,就可以把人家的黑铁盔甲给穿破?开玩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笑话。” 原来,就在刚才的时候,蒋懿薛就已经偷偷地观察对方的装备。这种技能,就像是在驰骋沙场一样,目睹长腿美女走在t台上,两眼目光总是能瞧见少儿不宜的金三角。只不过,对方一直在冰窖入口站着没动。 “你眼神听挺好使的。”肖雨生夸赞蒋懿薛。 蒋懿薛哈哈大笑,“那当然,维多利亚的秘密总有我的身影存在。” 搞什么飞机大头鬼?!你们两人现在战场上就快死了,还搁这开玩笑呢?!再不行动维多利亚就没有秘密了!接着俩人从黑色箱子里,拿出了四厘米的破防弹。 蒋懿薛露出险恶的笑容,白炽灯光芒打在下巴上,“防爆盾都能给你穿破,何况是黑铁。” 随后俩人便快速地换子弹,那是一种四厘米的破防弹,弹尖穿铁如泥,蒋懿薛和肖雨生便起身子,扣动了扳机,向对方发射了八颗破防弹。在八声枪响下,面对八颗快速飞来的破防弹。对方被子弹穿破了肩部,膝盖,还有胸口。然后立即倒下,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十多名条子欢呼了一下,蒋懿薛为自己的枪法感到佩服。 肖雨生走到代号“十七”,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蒋懿薛站在肖雨生的背后,拍了拍阿雨的肩部,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我的枪法还很准?” 肖雨生觉得有些蹊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十八岁少年远程射击很正常啊。”蒋懿薛带着有颜色的语气说话。 肖雨生指了指十七号,“你看他身上,奇怪连一滴血都没有,你别跟我说这是因为盔甲的问题,血全部都流在盔甲里面。” “对啊。”蒋懿薛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就立刻把对方的头盔给摘了下来。顿时,肖雨生和蒋懿薛当场被吓住了,发现盔甲里面隐藏着一个机器人。 “机器人?”蒋懿薛有点吃惊。 “怎么会是个机器人呢?”肖雨生满脸疑惑,“拿个机器人挡箭牌?还是……难道……” 肖雨生忽然注意到十七号眼睛里,发现了一个针孔摄像机。 “是侦查机器人!”肖雨生大喊。 冰窖里。 “哦哦~我们的十七号被发现了。”一个细嫩的声音回荡整个冰窖。 肖雨生和蒋懿薛隐隐约约地看见,冰窖里面飞出一个导弹。蒋懿薛大脑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能是出于害怕,反正全身动不了。肖雨生便立马拉住他的手,转身往范围线外逃跑。 “快走!”肖雨生对着十多名条子大喊。 “嘣!!!”一个炮弹过来,接连掀起汽车一个个被炸翻四脚朝天。肖雨生和蒋懿薛在一声炮弹巨响之中,脱颖而出。因为时间挤不出来,没来得及跑,再加上被炮弹余下的气流给炸开,身后受了很重的伤。十多名条子听了肖雨生的话,就立即躲开,所以没什么大碍。 四周弥漫着一股火药味的烟尘,冰窖附近没有一辆车是完好无损。范围线已经被炸烂,地面上还有残存的火焰,周围的树木枫叶都被气流一下子覆灭完毕。肖雨生和蒋懿薛两人倒在地上,被炸的满身是伤。作战服的外甲,已经炸碎了一地。冰窖附近较远的人群,都一个个惊恐地眺望着那个硝烟弥漫的战场。 烟尘慢慢散开,肖雨生和蒋懿薛朦朦胧胧地看见冰窖里走出四个人。 几位条子走向肖雨生旁边,“撤退!对方看似用了很高级的军事武器。” “你们快走……我和懿薛留下来拖住他们,快点走。”肖雨生很吃力的对那几位条子说。 “如果我们就这么狼狈地逃跑,我们还不如拼了命与他们作战。”一名条子已经掏出了枪,其他条子也跟着照做。他们重新换了弹匣,对准着冰窖入口就是一顿的乱射。 “放心,这里有我们在!”编号为1229的条子摆正了警帽,对着肖雨生他们说。其他几名条子也跑了过来,他们代替肖雨生和蒋懿薛作战。 但是,不管条子们无论怎么射击,始终没有一颗子弹,能穿破对方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里。对面代号琳的神秘人嘲笑地望着人群戏耍。 “愚蠢之极,这种子弹怎么能穿破黑铁,就算是给他们打上一晚上,到头来还是徒劳无功。” 肖雨生扯了一下编号1229的衣服,那条子看了一眼肖雨生,肖雨生对条子说,“用这把枪,这枪里面是破防弹,能一下子穿破对方的黑铁。” 那名条子接过肖雨生手中的hk416自动步枪,犹如使命在召唤一样 这时候琳看到情况有些不妙,就瞬间从腰带里掏出一把黑色戈洛克,对准1229。而那位条子立即扣下扳机对准着琳。 琳握住手枪,一个精准无缺的弧线形发射,快速地扣下扳机,发射了子弹。与此同时,1229也手握着步枪,身体的骨骼似乎与步枪的每一个零件合为一体,完美精准地扣动扳机,发射了四厘米的破防弹。两人在一瞬间的时间里,毫无误差的向对方同时发射了子弹。 但是对方发射子弹的时间还是比1229的时间快了012秒,就这样1229被琳的子弹瞬间穿破了心脏。而琳也只是被打中的左臂肩部。 肖雨生眼睁睁地看着1229倒下了,十几名条子围过去安抚1229。 琳呵呵一笑,“你很强,但还是很可惜,你只是一名小条子,若是要赢过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罪犯,你还差的很远。” 1229把步枪交还给肖雨生,“抱歉,我输了,我没能帮上你们的忙……” 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他很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岁来头,就让肖雨生深深地记住了他。蒋懿薛很愧疚,如果早点让他们离开这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带他离开这里。”肖雨生轻轻地说,“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 肖雨生对蒋懿薛说,“还能起来吗?” “当然。”蒋懿薛露出笑容。两人重新站了起来,持起手中的枪,对准着红蜘蛛一方。 “我们将代表北区第三治安警队的警员们,正式逮捕你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此刻琳非常激动地看着肖雨生和蒋懿薛他们,“可真是莫名其妙的热血躁动啊!破晓组织……” 琳握紧手中戈洛克,准备扣上了手中的扳机。 第八章 曙光,寒冰 “砰——砰——砰——砰!”琳瞬间躲了起来,看着远方飞来的子弹,带着嚣张跋扈的气息。林瑾瑜在不远处持着突击步枪,对准着红蜘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陈韵寒搀扶着肖雨生和蒋懿薛两人,这俩人死死地硬撑着体力。陈韵寒看着红蜘蛛的头目,笑着说,“你就是红蜘蛛的老大……琳?对吗?” “代号而已,没必要记住。”琳看着陈韵寒,手头上握着戈洛克正在蠢蠢欲动,“你就是破晓组织队长陈韵寒,华徐宁的女儿?” “看来您认识我啊!哈哈哈哈。”陈韵寒话不多说,直接举起巴瑞特,准备扣上扳机,对准着琳,“你把我的队友给弄伤,还杀死一名公务员。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要直接逮捕你。” “华徐宁当年幸亏没收留错你,他遇到你真是他的三生有幸。”琳藐视陈韵寒举着巴瑞特,这把狙击步枪无时无刻都在咆哮。 琳紧紧握着戈洛克,“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仅凭巴瑞特逮捕我吗?” “砰!”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便能把琳给杀死。陈韵寒发射了一个四厘米的破防弹,但是故意偏移轨道,只是给琳一个下马威。但是很明显,人家不吃这一套。此刻在站在身后的肖雨生和蒋懿薛很不明白,为什么陈韵寒不直接把琳一枪击毙。如果击毙了,那么剧情将推进一大半,提前大结局。 “很不错,改良过的巴瑞特,短距离射程攻击力很强,不过还是关键在于子弹的威力,根据目前情况来看,你已经没有机会了。”琳瞬间扣动扳机,发射了子弹,一瞬间从陈韵寒的上方擦边而过。 有没有搞错?你不杀我,我不杀你。手头上的巴瑞特和戈洛克情何以堪?这剧情有毛病的?互相让我我让你,玩过家家呢。 陈韵寒回头看后方大楼上的林瑾瑜,琳笑了笑。此刻林瑾瑜持着突击步枪,向那一瞬间飞来的子弹,瞬间穿破。 “你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吗?”陈韵寒目视着琳,那脸上没有不甘心和失落的表情,因为对方带着头盔,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能靠瞎猜,真是扯淡,这不废话吗?肖雨生和蒋懿薛差点以为林瑾瑜被杀死了,好在枪法精准。 头盔里,琳并没有因为没有射中而不甘心和失落,反而还露出微笑。 “那不好意思了。”琳重新换了弹匣,扣上扳机,向天空中发射了信号弹,“这次的行动任务,并不是只有我们这四个人,你们输定了。” 一枪响起,信号弹飞向天空中,随之整个子弹爆开来,体内的所有黑烟向四周扩散,渐渐地随着空气一起飘散消失。 骤然间,突如其来且莫名奇怪的暗杀气息,让陈韵寒和肖雨生,蒋懿薛与林瑾瑜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周围有什么奇怪杀气要攻击过来,这种气息并不像其他生物的气息一样普通,又或者说这可能不是生物。 四人每时每刻都在保持着警惕,因为对方召唤过来的可能不是一般的生物。肖雨生和蒋懿薛两人站了起来,重新换上弹匣然后举起步枪来作战。 “速!”林瑾瑜瞬间持着突击步枪,纵横一跃后空翻。她很清楚地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眼中飘着红光,在一瞬间的时间内飞到林瑾瑜的身旁,扔了一个苦无过去。 搞什么鬼?成龙历险记里的忍者兵团吗? 林瑾瑜向对方开了几枪后,黑影化成黑雾消失不见了。 琳面对陈韵寒他们,作为反派有些流程还是要解释清楚,“我的影子兵团,够你们好好玩了。” 随后,一群莫名其妙的影子,向陈韵寒和肖雨生,蒋懿薛进行不断地攻击,而且这些影子还是那种打不死的。这就很头疼了,打又打不死,简直浪费体力。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影子怎么打不死的?”蒋懿薛持着步枪,向周围而来的影子进行不断的射击。他终于感受到现实世界玩真人cs的感觉了,一枪爆头一个丧尸,虽然很刺激,但是很累。 陈韵寒和肖雨生两人背靠着背作战。 这些影子越打越多,琳在一旁欣赏很愉悦,笑声在夹击中抹灭,她可能真的很爱笑,或者真的很爱笑,这不废话嘛。全部人都陷入苦战里,面对不死不灭的影子,陈韵寒一等人只会慢慢消耗体力,最后任由影子打败。 林瑾瑜那边似乎对战影子有些吃力,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她拿着突击步枪,拼命地发射子弹。突击步枪连环发射子弹,枪膛逐渐发烫,面对面短距离射程,子弹面临减少,换了弹匣又继续打,打完后又继续换弹匣。而影子却永无止境的继续进攻,被打成化为一团团黑雾,接着又卷土而来。 被打出去的子弹,弹壳掉了满地都是。而林瑾瑜的体力似乎消耗过大半,但那些影子始终退潮接来。 “看来,有必要拿出段截棍了。”林瑾瑜从后面背包里,拿出了三节每分两尺的段截棍。随后,全部的影子都预感到危险到来,向林瑾瑜地方攻了过来,林瑾瑜便把段截棍向前方扭了一圈,分拆成两根棍子。然后用力把段截棍给死按在地,忽然地面上形成一个传统六芒星光阵。 “截魂秘术?兴师动众!”围绕着林瑾瑜的光阵,发出了闪耀到刺眼的光芒,把所有影子都给统统抹灭。一瞬间流逝时间里,所有影子都在光芒的照耀下,化为乌有。这满屏的大招,连蒋懿薛都想吐槽,早点使出来不好吗?队友活着妨碍你放大招是不? “不见了。”蒋懿薛有些吃惊。 “是瑾榆动用了秘术,才让那些影子都消散了。”陈韵寒看着不远处上大楼的林瑾瑜,两人都笑了笑。 “好在她带了时空兵器局给的武器,不然这得打到什么时候。”肖雨生终于能够好好的喘一口气。 琳觉得很有趣,“有点意思啊,看来我必须得动用不灭之火了。” 她把右手上的黑布给扯了下来,然后露出黑色手套。黑色龙鳞纹霸气缠着整个手套整体,眼神暗中发着红光火焰,像活了一样,嘴里的深渊像快要吐出火焰出来。 陈韵寒注视着琳似乎要准备动手,便扭头看着肖雨生,便把身子凑过去问他,“哎,通知莫妮卡,潜伏的凯特骑士快点出来。” 肖雨生有些尴尬地傻笑,“而……忘带了,不好意思哦,哈哈哈哈。” 陈韵寒听到,便一把揪起肖雨生的头发,狠狠地道,“你个大头鬼,我不是告诉过你,每次出去做缉捕任务都要把武装带上吗!你竟然跟我说忘?你脑子是干嘛用的?” 说着说着,陈韵寒便揪起肖雨生的耳朵。 “哎哎哎,寒姐,再这么揪下去,阿雨的耳朵就快没了……”蒋懿薛在一旁想尽办法劝住陈韵寒停手。而陈韵寒却狠狠地瞪了蒋懿薛一眼,“你想代替他是不?!” “不,不是……”蒋懿薛便乖乖地站在一旁。 “他们在干吗?”林瑾瑜在大楼房顶上看着那三个人,一个人揪着另一个人的耳朵,那个人在拼命反抗,另外的一个人只能看着他们这样那样。这时,林瑾瑜看到琳正准备施展不灭之火,就向陈韵寒那边大喊,“韵寒!快逃!” 此时,陈韵寒几个人看着前方有一团熊熊火焰,正在怒气冲冲向他们冲来,三个人拿着没必要的枪,快速向后面逃离。 “蹦——蹦——蹦!!!”琳操控着不灭之火,死死地追着陈韵寒那几个人。周围的环境刚刚被炮弹炸过之后,那些残留的火焰随后被这些不灭之火给重新点燃。地面上窜出的一束束火焰,追着陈韵寒他们的屁股。琳似乎玩的很开心,不断地操控着不灭之火,来追杀陈韵寒那几个人。 琳刚刚才想起了林瑾瑜在别的大楼上,就分出另一条支线火焰,从林瑾瑜所在的大楼下,一窜而出,房顶瞬间破开,一整座大楼就这样给弄倒塌了。林瑾瑜跳了下来,踩着往下掉的石头,一个个踩着下。 哇!飞檐走壁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座大楼刚好是正在建造的半成品,好在工人这时候都出去吃饭了。 “完了,什么装备都没带过来,这次任务死定了。棺材都还没来得及买,就要在这里死翘翘。我不要啊,我还年轻呢。”蒋懿薛想起昨天刚泡的妹子,很正点,前凸后翘,自己还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青涩少年,却要在战场上白白浪费了他这张帅气的脸皮。做了这么多任务,一点报酬都没有拿,还没有结婚生子就要死,死不瞑目。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的确很无辜。 “闭上你的臭嘴,要死你自己死去。”陈韵寒注意到蒋懿薛蹦呐喊一声,他屁股后面被火焰炸了一下。 “哇,疼疼疼!”蒋懿薛拍了拍后面的火焰,然后很神奇的竟然没了。 琳看着陈韵寒一等人被追杀,心里便很开心,她用左手握住右手腕,操控着火焰的周围的整体,瞬间火焰的气势变得凶猛许多。而周围的树木叶被火焰的气风给瞬间覆灭下来,许多的火焰在地面上一个个窜出来,各个互相冲向对方的身体,每一个火焰在琳的操控下变的有生命起来。最后,每一个火焰都冲击对方的身体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龙。它在咆哮着,在空中俯视着他们,琳把它操控着,瞬间冲向陈韵寒一等人的周围,然后团团围住他们。 围着他们的周围,用身体困住他们的行动,就像一群兔子被一条蛇给围住,最后被吃掉。陈韵寒他们相互靠在一起,每一个人都看着着巨大的龙身,加上范围越来越小,空间越来越小个,四个人在狭窄的空间里,拼命的流汗。 “完了完了,死定了。”蒋懿薛这下只能被这巨大的火焰给吞噬掉。 “蹦!!!”龙身的周围被来历不明的水给瞬间浇灭了一些身躯,琳操控着不灭之火收回了火焰。陈韵寒一等人看着莫菲驾驭着蛟龙浴水,把他们救了出来。 “你们没事。”莫菲走了过去。 “菲姨!”陈韵寒很惊喜地看着莫菲的到来。 琳很惊讶地目视着莫菲,同时她也很开心,因为这下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你就是莫菲?!”琳露出笑容。 “想必,你就是红蜘蛛的老大?。”莫菲站在她面前微笑示意危险。 第九章 水毁于火 “听说时空兵器局有四大自然属性兵器:捕风捉影弓、雷霆驱尔、蛟龙浴水、不灭之火。看来我所见的名不虚传。”琳满脸和善。 “听闻蛟龙浴水能灭掉世界上所有火,今天能见到浴水,我想试试效果如何?” 莫菲瞧着琳,她左手带着白色铁手套,上面雕刻了一条浅浅的蛟龙。蛟龙身处大海里,探出龙头仰着天空悲鸣,与琳手上的黑色手套似乎是对应,可能是相同的容器,又或者是情侣手套、死对头手套、兄弟手套。 莫菲轻轻地扯了一下手套,她的视线直盯着琳。 “我有这么漂亮吗?为何一直盯着我看。”琳觉得自己面子很薄,薄到一层皮。莫菲也只是嘴角轻轻上翘,用整个拳头对着琳。 “或许……你只是个丑八怪而已。你不是想试试我的蛟龙浴水吗?来一场决斗,看看谁的厉害。”话音刚落,莫菲张开手掌,突如其来的浴水,从地面上猛地窜了出来,立即冲向琳。 而琳也只是微微地操控了一下不灭之火,就把浴水给挡了下来,瞬间把蛟龙浴水给穿灭。 水在火的面前就这么没尊严吗?有史以来消防员大战烧烤者战争就此开始。 “我觉得不怎么样,很一般。”琳嘲笑并注意莫菲一脸担忧的样子,随后便向莫菲发起进攻,她向前纵横一跃,在半空中操控着不灭之火,身子一扭,右手在下方,一个反转过去把手上操控的火焰,向莫菲扔了过去。 莫菲一看,眉头微微愁了一会,立即释放了浴水,两手用力按着地面上,混泥土地面便很快速的窜出水来,形成一个水盾形状,挡住了琳的攻击。 琳落在地上,抓取旁边倒在地上的长铁棍,把右手上的火焰瞬速的扩散到铁棍全身。然后挥舞着全身着了火的铁棍,二话不说便立即冲向莫菲那,手中紧紧地抓着铁棍,用力试图穿破莫菲的水盾。但仅仅是被穿开一点点,然后破开的洞口就立即恢复了原样,把铁棍紧紧的扣牢着。 陈韵寒看到似乎弱点来了,便和肖雨生他们此刻准备偷袭琳。四人在琳的周围不同的角度准备偷袭她,每人都在同一时间扣下扳机,发射了破防弹。 “砰——砰——砰——砰!挡挡挡挡!!!”但是一瞬间内,琳剩下的队友便很快速地丢来四个黑甲盾,帮琳挡下四个致命一击。然后反弹回来再向陈韵寒他们扔了过去,琳扫了四周,呵呵一笑。 “你们这些饭桶,我还以为都死了呢。” 莫菲看了看陈韵寒他们,担心地询问,“你们都没事。” 琳想尝试的把铁棍拔出来,然后看着莫菲,“先管好一下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完了,破防弹都没了。”蒋懿薛整个人顿时崩溃了。对方红蜘一共五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向陈韵寒他们冲了过来,拿起黑甲盾直接飞出去。 “那只能肉搏了。”陈韵寒从背后的剑鞘子拔出两把剑出来,然后递给肖雨生一把。蒋懿薛站在一旁显得旁观者似的。 “我的呢?”蒋懿薛问陈韵寒。 “我很抱歉,我就带了两把。”陈韵寒很尴尬地挠了挠头发。然后直接冲过去,踩着飞来的盾牌,纵横一跃,两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向一名代号‘十三’劈了过去。对方很敏捷地躲过了陈韵寒的攻击。 此刻肖雨生一脚把飞来的盾牌踹到一旁,那黑甲盾狠狠地穿进一辆车门里,死死的卡住。林瑾瑜拿出段截棍,把两根棍子组合在一起,然后挥舞着段截棍,把飞来的黑甲盾给挡下来。只有蒋懿薛呆呆地站在一旁。 “呆子!小心。”肖雨生对蒋懿薛大喊。突如其来的黑甲盾,飞向蒋懿薛那,此刻蒋懿薛没有什么兵器,只能把手上的枪扔在一旁,用双手徒手抓住黑甲盾。因为飞来的盾牌冲击力太强,把蒋懿薛撞倒在地上。 琳享受战场上的屠杀,“看他们玩的多即兴,也该轮到我们了。” 随后便松开了双手,然后聚集右手上的火焰,瞄准了时间的角度,暴力的张开右手,冲向铁棍的后面狠狠的按冲过去。一瞬间破开了水盾的扣牢,前方展开了火焰的气场。莫菲一时间来不及防御,就被铁棍插进肚子里,然后流出很多的血。肖雨生看到莫菲受伤,就跑过去帮忙,不料被对方代号“二十七”给挡住。 对方拔起大剑,挡住了肖雨生的去路。而肖雨生也立即握住剑柄,狠狠地劈了过去。两人都挡住对方,剑锋快速地擦过,一点点的火花飞溅四周。两人此刻初露锋芒,都对视着互相。肖雨生咬紧牙关,用左手掌扫过剑面气息,随后立即冲向对方,两人挥舞着双剑在对抗。 此刻陈韵寒对抗“十三号”,对方使用飞兵利器,把陈韵寒死死扣在角落里。陈韵寒很吃力的躲过每一个飞兵,同时又挥舞着手上的剑,挡住每一个敏捷飞来的飞兵。 对方远程攻击着陈韵寒,而手里的飞兵也源源不断的使用,让陈韵寒很难靠近对方,再一击斩杀。每一个飞兵都精准无缺的飞向陈韵寒再快速的擦过,她躲过这一个飞兵,挡住了这一个飞兵。但是下一秒没有注意到,就被好几个飞兵穿向身体每一个肢体。血液飞溅四周,用剑死死的撑在地上。 一边面对突如其来的“九号”的破防攻击,林瑾瑜舞动段截棍,挡住对方的大锤子。可是自身力量没有对方的强大,被狠狠的一锤子击倒。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对方再次窜门而出,纵横一跃,在半空中上举着大锤子,向林瑾瑜那里猛地砸了过去。 “蹦!!!”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周围地面都裂了开来,林瑾瑜在那么一瞬间的时间很敏捷地躲了起来。 莫菲拔出铁棍,并扔在一旁。肚子里流出很多的血液。 琳继续展开攻击,操控着不灭之火,对准着莫菲,霎那间地面上重新的窜出熊熊火焰气势。一个个火焰像饿狼吞噬一样,冲向着莫菲。这时候蒋懿薛背起莫菲转头就跑,火焰的攻击只是碰撞在地上,瞬间炸了开来。一股强大的气场把蒋懿薛和莫菲冲击在地上。随后,琳再次操控着不灭之火,这次的火焰截然不同,她准备想把莫菲和蒋懿薛给杀死。 琳一瞬间把右手给按着地上,地面上连着莫菲那边一起,火焰迅猛地窜了起来,一直冲向云霄,然后不断的吞噬对方的身体,互相的冲击对方的体内。火焰外表顺速的扩大,体内的无数个火焰不断的聚集在一起。琳把右手纵向天空中,可能是单手支撑不住那样巨大的火焰,便加上左手来一起操控。 莫菲对蒋懿薛说,“快走!赶快让陈韵寒他们赶快离开这里,对方想把这里给夷为平地。” 蒋懿薛还是觉得不妥,便不肯答应莫菲的要求,“不行,我们大家一起离开。” 两人在你推我让的时候,琳已经准备好了火焰。她把天空中的火焰甩向莫菲那,在瞬间的时候一股强大到让人望而却步的火焰,冲向莫菲那,地面上的道路不断的被擦出一条黑色痕迹出来,莫菲此刻知道已经晚了,刚才逃跑的时间已经没了,所以她准备与琳拼个最后的一战。 莫菲以全身力量,把所有的能力都聚集到蛟龙浴水上,天空这时候变得昏暗起来,每个人都对抗着自己的对手。四周而来的水源,不断的汇聚在一起,在短短的时间内,汇聚而成的水龙。从上空撞进地面上,飞驰而来的火焰巨龙,全身流淌着暴躁气息。一直飞驰着向莫菲那,这时候从地面上猛龙断破一样的绝技,一口咬掉不灭之火的身体。 琳操控着不灭之火,被咬掉的身体,重新融合在一起。莫菲操控着蛟龙浴水,从天空中飞驰而下,不灭之火此刻盘旋着身体,然后冲向天空中。火与水瞬间相擦而过,各自冲向对方身体外部,一个身体流淌着暴躁的火焰气息,一个身体汇聚的和平气势。本来互不干扰,变成合并而成的火与水。在一声巨大的破除的声音中,两个撞在一起。双方的操控人员,都很吃力地操控着火与水,两人的气场覆盖了整个冰窖。 “砰!!!” 不灭之火一口破穿了蛟龙浴水,把它整个给吞噬下去。最终还是不灭之火把蛟龙浴水给一口吞掉,莫菲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小懿,赶快叫陈韵寒他们离开这。”莫菲拉扯着蒋懿薛的衣服。此刻陈韵寒他们见到情况不太好,便停止了防御和进攻。直接跑去莫菲那,对方也没有阻止,就回到琳身边。 “菲姨……”陈韵寒搀扶着莫菲。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莫菲对着陈韵寒他们说,她一喘一嘘的,“这次的‘冰窖计划’已经失败了。撤离!” 此刻每一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琳在另一边思考着下一步计划,不管她认为打败了莫菲一等人,还是吞噬掉了蛟龙浴水,她都认为她现在已经赢了。 陈韵寒一等人搀扶着莫菲,然后转头就跑。此刻,危险就在背后窥视他们 “老大要不要去追?”“十三号”对琳说。 琳两眼直视前方,“别急,让他们再跑多一会。” 第十章 见证少年的出场 北区凤凰大道。 此时此刻,楚榆楠这个家伙,被黄天一路追着跑,从老城区追到业成区,再到北区。他们几个人的体力可以说得上是无限爆发,纯体力来跑,疯狂突破人类限制器。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老城区到北区之间,可以说是全程马拉松再多一点点。一个半程马拉松的路程是210975公里,也就是两万零九十七点五米。而全程马拉松,是42195公里,也就是四万两千一百九十五米。 牛逼啊这两人,有操作的啊,咋不一起参加马拉松大赛呢?绝对能一起夺冠! “我求求你们了,行行好。不要再追我了,我真的好累啊……”楚榆楠精疲力尽地搀扶着自己的腰间,他真想把书包扔出大桥下。他话是这么说,口头上喊着累,结果跑的比谁都要快。 黄天指着楚榆楠说话,他一喘一气,追人追成累的跟狗一样。 “姓楚的,你给我站住……你要是不跑,我就不追,你觉得如何?”黄天后面的三个小弟,看似已经走不动了,就互相撑着对方。 楚榆楠扭过头,对黄天吐了吐舌头,“我信你,我傻的。” 接着说完就继续跑,但是跑没几步就停下来,看来体力已经耗尽了。他又转过头,对黄天说,“哎,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黄天二话不说,就走跑了过去,挽着楚榆楠的肩膀,“你觉得呢?” 忽然直接一招软绵绵的拳头打在楚榆楠腹部上,楚榆楠感觉没什么大碍,但还是觉得好痛。 “你骗我。”楚榆楠很痛苦地抚摸一下肚子。 “还跑不跑啊?”黄天摸了一下楚榆楠的头发,他自己也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声音大到扩散整个凤凰大道外。楚榆楠伸起腰板,看了看远处火光连天的地方,不少人从那地方很惊恐地跑了出来。 “那里发生了什么?”楚榆楠一脸懵。 黄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他一下,“哎,你看什么呢?” 楚榆楠理都没理就直接走过去,搞的黄天站在原地尴尬要死。 楚榆楠越来越好奇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一个个跑过来的惶恐人群,他如同一个逆行者一样,穿梭在惶恐人群里,直面而去那火光四射的地方。每一辆车子都被吓出声来,人们似乎看到怪物一样,直接扔下车子然后就逃跑。 琳站在车子顶盖上,看着每一个惊恐的人群,便很开心地嘲笑着四周。 “不用我多说,要是你们把破晓蓝图交给我,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琳俯视着莫菲一等人。 “休想!”莫菲狠狠地道。 “真是不知好歹……” 琳操控着不灭之火,利用火焰把前方的车子给炸了开来,火焰的气场把周围的路灯给炸断了下来,当场掉在陈韵寒的前面。莫菲被陈韵寒搀扶着,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正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喂!你怎么可以破坏公共场合?你知道有多少人被你吓到吗?”楚榆楠立即跑了出来,黄天顿时觉得这傻逼真的是傻到家了。 莫菲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似曾相识的样子和声音,“是他,楚榆楠……”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昏过去了。 陈韵寒一等人顿时懵逼,但是也没有管那么多。琳也被这个少年所吸引,他突然打断了空气中的惶恐气氛,每一个人都在看着他,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楚榆楠指着琳就是一顿教训,“你你你,你知道你所犯下的罪行有多严重吗?你你你,等着坐牢你。” “你是谁?你也是破晓组织的人?”琳看着楚榆楠那嚣张的气势。 “我破你个大头鬼啊破。”楚榆楠指着琳乱骂。 “你管我是谁,反正你死定了。”楚榆楠啥也不清楚就站在浪潮尖头,反正就是指着对方一顿教训。正准备琳要出手的时候,突然她耳朵上传来秘密传线,是后面指示人传来的。 琳接通传线,“老大,有什么指示吗?” 对方传来女音,“把镜头对准那少年,快!” 琳听到指示人的话后,立即马上把头盔上的镜头对准着楚榆楠,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指示人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他了……预言之子楚榆楠!” 琳顿时慌了,可她却看见楚榆楠一身普普通通的气质。 指示人对琳说,“快,立即撤退!” 琳有些搞不懂指示人说的话,“可是破晓蓝图……”她看了看楚榆楠。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立即撤退!”指示人大喊。 在指示人的指令下,琳最后一眼看了楚榆楠,又看了看陈韵寒他们,“这次就先放过你们!” 随后她对自己人说,“撤退!” 就这样,红蜘蛛放过了陈韵寒一等人。陈韵寒不明不白地看着红蜘蛛驾驶着车辆就走了,肖雨生和蒋懿薛顿时松了口气。 “真是的,就这样走了?”楚榆楠有点点失落,“本来还想举报拿个钱的,做个良好市民的,看来今天不宜出门” 陈韵寒注意楚榆楠,楚榆楠也瞧见陈韵寒,两人对视了一会,很遗憾周围的路灯都被打掉了好几个,陈韵寒当时并没有认出楚榆楠的面貌。 “他是谁啊?”陈韵寒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红蜘蛛会一下子就撤退。 黄天看着红蜘蛛走了后,当场跑了出来,指着楚榆楠说,“喂,姓楚的!我们俩之间还有恩怨没有解决呢!” 楚榆楠佩服黄天这家伙,整天死缠烂打围绕在自己身边,可真是够烦人,随后立马撒腿就跑。 他从陈韵寒身边擦身而过,微风撩起了她的秀发。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里,陈韵寒第一次感觉到这陌生中带有着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遇见过。不过这种感觉一下子又没了,陈韵寒觉得自己或许想多了。 夜晚八点后,夜色寂静,从凤凰大道到冰窖,每一个地方重新加强治安管理。在冰窖和凤凰大道里都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明日肯定会上新闻联播。陈韵寒一等人带着昏倒的莫菲回到了南坚果钟楼,而楚榆楠把黄天甩掉之后,回到了老城区。楚榆楠并不知道今夜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他那猪脑子一定猜不到,有人已经盯上他了。 老城区。 “小样,还想追我?也不看看我是谁,老子可是街头甩尾王。” 楚榆楠似乎很得意,继续双手插进口袋里,单肩背着书包,就这样慢悠悠地走回家。此时周边的人群带着小孩回家看电视,每晚准时播出的《飞天小猪奇遇记》,令孩子们捧着碗饭蹲在电视机前看着津津有味。四周的路灯在各个地方依旧照明着周边店铺,静悄悄的气氛唯有树叶仍然坠落。 这里虽然没有其他六个区域繁荣,但是这里却很静夜安宁。这里的每一条巷子,都有一种很清凉的感觉,每一处楼顶瓦片,都会留下岁月的痕迹。月下秋风吹过,从街头吹到街尾。这夜里,独自一人走过,时不时传来鸟鸣欢叫的声音。 楚榆楠就是在这个地方长大,他特别喜欢庭院前处乘柳树,小桥流水钓鱼儿。老城区就是这样,没有太多的工业化,没有太多乏味噪音,没有太多乌烟瘴气。 这时候他回到家,看见华徐宁从他家门口走了出来,他看了华徐宁一眼,楚榆楠满脸疑惑。华徐宁也只是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就走了。 “爷爷,那家伙怎么会来我们家?”楚榆楠进门问道。 “没事………哦对了,阿楚你要是肚子饿的话,就随便弄点吃的,我有点累了,就先上去睡觉。”楚爷爷低头苦恼,对自家孙子他也只是应付性挥手慰问。 “晚安阿楚。” 楚榆楠站在原地觉得奇怪,但他又不敢多问,“好的,爷爷晚安。” 他觉得爷爷今天有些反常,平时楚榆楠回来很晚,楚爷爷都会给楚榆楠弄好吃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许是真的累了。楚榆楠也没管那么多,立即放下书包,在厨房里做了点吃,最拿手的红烧牛肉面。 楚爷爷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叹气,看着床上已经收拾好的衣服和行李,他的视线飞出窗户外的黑夜平静。随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勋章,勋章是一个兵器的模样,一把大剑插在一个盾牌中,大剑中间有五个正方形,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五。在三的中间标示着‘兵器’两字。 “真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如此出乎意料的快。时间不等人,白发不留情啊……是时候该走了。也不知道阿楚何时才能加入破晓组织?”楚爷爷紧紧握住勋章,依旧看着窗外的黑夜。 次日。 楚榆楠打开爷爷的房间门,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惊讶地发现衣柜里面的所有衣服已经被扫荡清空,他失落中带着惊慌坐在床上。他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忽然脑子闪过一个思路。 “华徐宁!”楚榆楠一拍大腿,一出事就找华徐宁,准是那家伙没错了。他立即起身走出卧室。飞快下楼拿起书包推开红木门,怒气冲冲地走出院子。整个过程下来,脑中不断回忆,昨晚爷爷对楚榆楠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有华徐宁那诡异笑容。所以楚榆楠觉得华徐宁昨晚肯定对楚爷爷说了什么话,才让爷爷一大早屁颠屁颠就走了。现在的楚榆楠一肚子火气,恨不得掐死那只老狐狸。 他骑上共享单车,飞驰在道路上,眼中一直凝视着前方,脑子里不停地想着华徐宁,曾经的初恋都没有绞尽脑汁想,所以华徐宁还是蛮有福气的。他直接奔去业成区找老狐狸算账,连今日课程也没有去上。 一想到那只狐狸的满脸笑容,真想抽起四十二码的鞋子贴在他脸上。 眼看前方就是红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当场所有车子都立马停下来,甚至有人当场骂街。他现在的脑子跟瘫痪没什么区别,满脑子都是找华徐宁算账,满脑子都是华徐宁,满脑子都是路边郭富城西餐厅里的西冷牛排,还有那杯听装的百事可乐。所有人都看着这个疯子踩踏着共享单车,在路上一路狂驰。 凭什么他的共享单车能甩尾漂移,甚至离谱到过弯超车?我顶你个肺啊,链子都他妈踩没油了。 来到金珠大道业成区后,楚榆楠掏出华徐宁之前给的小纸条,然后奔向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钟楼’。 过了一会,他把共享单车放倒在一边,心里忽然有些胆怯。他望着一整座南坚果钟楼,这座大楼周围结构跟五角一样,整座楼看上去其实很小的,它只不过是看上去有点点高而已,一共才六层。楚榆楠看到入口就在前面,可是心里却有些莫名害怕。 他害怕什么?害怕华徐宁把他吃掉?还是害怕华徐宁揍他? 他咽了咽口水,想了想,还是进去比较好。一个小孩子,他一个大人又能把你怎么样?更何况他现在还未成年,根据国家法律未成年保护法,国家有权赐予他免揍金牌。阿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华徐宁的电话,电话号码是从地址背面找到的。 过了一会,电话里头传来华徐宁的声音。 “阿楚吗?哦对了,今天过来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楚榆楠两眼直视前方,语气中带着平静,克制着任何不满,“我也有事要问你,还有……我已经到楼下了,你在哪里?” 华徐宁有些吃惊,“哦豁,这么快就来了?今天不用上课吗?” “你不用管我,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楚榆楠语气变得有些急躁,但还是克制了待会准备发泄的情绪。这跟他平时说话有很大差距,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新鲜出炉的怂包。 “那好,我就在第五层楼上,最后一间房,中央大厅里。你直接乘电梯上来……楼梯正在维修……”华徐宁告诉他,话还没说完,楚榆楠便挂掉了电话。 他凝视着前方,一步一步走进南坚果。 中央大厅。 “老大,你找我们?”陈韵寒一等人踉踉跄跄走进来,除了李落一,其它四人无需表现就能看出他们身体差到极致,很显然一个晚上根本不够恢复体力。 华徐宁表现幸灾乐祸,老狐狸有点坏,他告诉所有人,“很遗憾啊,昨天的‘冰窖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厉害,唉……”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感觉他是故意安排这场任务?难道他是敌方派来的卧底?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狡猾的一批。当然开开玩笑有益身心健康,就好比如每天一包烟,能保证你活到九十九。 “下次一定,我们一定可以打败对方!”肖雨生很肯定地说,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想起昨天那名警察的牺牲,肖雨生一个晚上都很不服气,连梦境都是腥风血雨,汗水浸透席梦思枕头。要不是凯特骑士没有带上,肖雨生至少可以跟对方五五开。五五开可能未必,但至少能切磋上百个回合。 “我相信你们!”华徐宁对每一个人都竖起大拇指,这手势在澳大利亚可是要拉出枪毙的。 随后华徐宁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动,“哒哒哒……我们有客人来了。” 楚榆楠一脚踹开大门,他那副准备踢馆的表情,就差一副东亚病夫的牌匾。吓得在场陈韵寒一等人,除了华徐宁,其他人都立即掏出戈洛克指着楚榆楠。五个人里有人嘴里还叼着面包,有扳机卡住,有人掏出一把枪指着楚榆楠,有人睡意未散,有人一大早拿起手机进入王牌战士,每天按时登录游戏领取福利。 楚榆楠感觉有点懵,傻笑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别以为拿着道具我就怕。” 他话说完,走到华徐宁面前,双手拍在桌面上,对华徐宁满口教训,“好啊华徐宁,原来那天你带我吃饭,是故意靠近我。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啊你。说!你昨天晚上对我爷爷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大早一个人影都没有!” 忽然楚榆楠语气大变,脸色骤然变天,吓得陈韵寒嘴里叼着面包掉在地上。 “有可能买菜去了。”华徐宁勉强微笑,很尴尬的笑容像是贴在脸上。 楚榆楠立即反驳他的话,“买个鬼的菜,家里囤积一大堆菜和肉,都够我们爷孙俩吃一个月了。” 华徐宁呵呵一笑,并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口。楚榆楠把身子靠过去,声音犹如雷霆在吼,“你笑什么笑?说话啊你!” 蒋懿薛有些懵逼,他不了解情况,退出游戏页面后便好心走过去询问状况,结果被反将军怼了一句。 “哎这位兄弟,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但是我个人认为,无论事情有多严重,都要冷静去解决,而不是靠大喊大叫来解决问题………”话还没说完,楚榆楠直接对他来一句闭嘴。 “好嘞。”蒋懿薛要点尊严不咯? 陈韵寒有点看不惯某些人不服,她走过去对楚榆楠说,“人家好心问你,你不告诉人家就算了,但你没理由骂人啊。” 楚榆楠现场iproptu rap,直接来了一句我乐意,当场把陈韵寒给惹怒了。哎哟这暴脾气!那就看你脾气暴躁还是我脾气暴躁?陈韵寒二话不说直接把阿楚给按在桌面上,吓得所有人都觉得有些突然,就蒋懿薛一个人觉得这很正常。 “你再给我说一遍!!”陈韵寒把楚榆楠扣在桌上,两手被陈韵寒给反扣在背后。 “你放开我!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揍你,老子可是小区单挑王!”楚榆楠拼命挣扎,像个暴跳如雷的小狮子。一个男生的力量,竟然不如一个女生,哎哟丢脸丢到家了。 华徐宁看着两个人在折腾,便苦笑半天,“好了好了,可以了。” 老狐狸让陈韵寒停手,过了一会陈韵寒才松开了楚榆楠。 楚榆楠耸了耸胫骨,看着陈韵寒,然后指着在场每一个人,“你们死定了,我要去公安局告你们。你们非法虐待未成年,我要告你们!要告你们!告你们!” 这时候李落一实在憋笑不住,她笑场了。楚榆楠正准备转身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撞见莫菲。 莫菲面带微笑看着他,“你就是楚榆楠。” 顿时,陈韵寒一等人都非常吃惊。我勒个去,预言之子就站在面前?这剧情未免也太狗血了?刚刚还对那家伙无理取闹,那家伙会不会记仇啊?此刻楚榆楠也很懵逼,为什么属于自己的名字什么人都知道?谁泄露出去的?搞笑的?跟闹着玩似的。 “您是……”楚榆楠有些胆怯,他有礼貌性的站在莫菲面前。 莫菲摸了摸楚榆楠的头发,有些久别重逢的样子,她告诉楚榆楠,“想当初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婴儿。隔了十年后再见到你,那个时候你变成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如今隔了七年后,那种迷茫的面貌,那稚嫩的声音,我仍然觉得依旧回味。” “你母亲是张微妮?” 当楚榆楠听到这句话时候,整个人顿时哑口无言。为什么眼前的阿姨会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实则阿楚也不一定知道,他从小只知道母亲姓张,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连母亲一根头发都从未见过,名字什么的很重要吗? 华徐宁坐在靠背椅上终于松了口气,扫着一圈整个中央大厅,以及眼前的陈韵寒一等人,心底举手发言,“似乎如预期一样。” 第十一章 风声 莫菲坐在楚榆楠的旁边,两人在外聊天,莫菲跟楚榆楠讲述他母亲生前的一些革命大事件,阿楚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就像被安抚的小狮子一样。本来找华徐宁算账的事,统统被抛出九霄云外。 “你……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楚榆楠看着莫菲,一个女人竟如此有魅力,楚榆楠见着有些心脏扑通扑通跳。 莫菲右手挽着楚榆楠的肩膀,阿楚没有一丝丝反抗,反而靠在莫菲的肩膀上。就在这时候,他感到了一点点母亲挽着的怀抱,楚榆楠心里从未这么舒坦过。 莫菲告诉阿楚,“我和你母亲,都是在‘天诛策划行动’里认识的,那时候你母亲比我还漂亮,是当时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莫菲轻轻地说着,楚榆楠一直在安静地听,没有打断任何一句话,“然后……我们一同加入了团队。从那以后,不管是什么任务,我们都一起完成很好,所有人都知道‘湮灭’团队里有一对非常厉害的人物。” “然后呢……”楚榆楠抬起头看着莫菲,这时候莫菲脸色变得骤然忧愁起来,眉头有些紧。 “然后……在一次缉捕任务中,我们遭遇了神秘人的暗算。”莫菲这时候眼中凝视着前方,似乎想起让她心如刀割的事情。 “你母亲为了掩护全员离开,她非常傻……竟然独自一人,冲向敌方那,牺牲了自己年轻的生命,自爆身体爆破了对方的道路,自己却被淹没在大地下。”说着说着,莫菲留下愧疚的眼泪。 楚榆楠低下了头,默默地擦着眼睛里的泪水,“她就是一个大笨蛋。” “啊?” 莫菲听到阿楚说出这番话,她有些吃惊,本来向跟楚榆楠再解释一下。他却突然站起来,背对着莫菲正面,楚榆楠又擦了擦眼泪,还不停地吸鼻涕。 “她就是一个大笨蛋。”楚榆楠转身向莫菲说道,他指着周围环境不停地咒骂自己的母亲,“不管你说得有多么好,在我脑海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没见过你说的那么漂亮,甚至多么伟大。反正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大笨蛋,一个大大的笨蛋。是我让她执行任务的吗?她死了活该!!十七年了,我从未见过她,从来没有能真正看过她一眼……就一眼!没有!一直都没有!” 楚榆楠情绪崩溃,变得泪流满面,他擦干眼泪继续说,“从小,一直都是爷爷含辛茹苦照顾我。他自己一个人背负着所有亲戚朋友的唾骂,说他有一个没用的儿子,和他爸一样傻,他孙子也一样,他们一家子都是废物……可我爷爷一直都忍下来了。而他们两个呢……就一声不吭地离开这个家,一个个都离开我,执行任务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要抛弃我!” 楚榆楠痛哭流泪跪在地上,整个人瞬间崩溃系统,他从未这么伤心过。莫菲心里莫名内疚起来,她也流下眼泪。 “阿楚,很抱歉,这些年我没去看你……可是你不应该去恨你母亲……你母亲真的是个伟大女人。”莫菲皱着眉头流着泪对阿楚说。 “那又怎样!伟大能怎样!我又没看到!她的所作所为在我这……只是过往云烟罢了!”楚榆楠哭泣地大喊。 莫菲走过去把阿楚搀扶起来,阿楚却甩开莫菲手臂,自己后退几步。 “……”楚榆楠抿着嘴克制情绪,他向莫菲轻轻鞠躬,“谢谢你的怀抱……再见。” 他转过身子离开,刚走没几步。这时候突然飞来的细针,插入楚榆楠的脖子后面,他立即倒下。莫菲立即跑过去搀扶着阿楚,当她拔出楚榆楠脖子背后的针,阿楚已经昏迷过去了,然后抬头转身看,没想到是陈韵寒干的。 陈韵寒放下飞针器,对着肖雨生和蒋懿薛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过去抬人。” 室内。 “他睡姿比我还厉害啊,竟然能把脚放在自己的头上,他是怎么做到的?”蒋懿薛一脸吃惊,不止他一人,陈韵寒他们也很佩服,真不愧是预言之子。 “要不要惊醒他?”李落一满脸好奇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怎么样,会不会如同预言书里所说一样威风凛凛。可刚才在中央大厅里的那声呐喊,瞬间抹灭李落一的心中形象。 她试图询问其他人的意见,林瑾瑜觉得有些不妥。 “不太好,他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万一被我们吓醒就……我还是觉得不太好。”林瑾瑜成功劝住小巫女。 而李落一也就此放弃这个念头,“好,我也是说说而已。” 陈韵寒一直死盯着楚榆楠,她从第一眼见到楚榆楠的时候,就觉得他与昨天那位少年很相似。虽然昨天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所以陈韵寒又从楚榆楠的语气里果断猜测,眼前这家伙真的是那位少年。这让陈韵寒有些头疼,昨夜少年真是楚榆楠的话,那昨夜的红蜘蛛又为何会突然立即撤退?陈韵寒看着楚榆楠,心里想了想,“难道与这家伙有关系?这家伙有什么可骄傲的?” “寒姐,你在想什么呢?”李落一走过去拍着陈韵寒的肩膀,陈韵寒立马回过神看着李落一。 “额,没事。”陈韵寒勉强地笑了笑,她看着楚榆楠的脸庞,他那张普普通通的脸,她感觉有点陌生,可是行为却有点熟悉。这让陈韵寒有些猜不透,脑子都快要炸了。 这种行为艺术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神经兮兮。 “把他弄醒!”陈韵寒推着肖雨生和蒋懿薛的肩部,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你让我弄醒就弄醒,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蒋懿薛耸了耸肩,脑子想拒绝,可嘴巴不答应,他指着昏晕的楚榆楠说,“为什么?他不是睡得挺好的嘛,说明我的床非常舒服,所以为什么要叫醒他?” 陈韵寒瞪了蒋懿薛一眼,“你要是不把他弄醒,我就把你给弄晕。” 无奈之下,两人走了过去。他把楚榆楠扶起来坐在床上,都睡成死猪了还在流口水。 蒋懿薛冒昧地问一句陈韵寒,“你到底在针里面加了多少安眠剂?” 陈韵寒愣了一下,用手指头算了算,“没多少,几瓶而已。应该没事?” “我去!”蒋懿薛一脸惊,他站起身子对陈韵寒说,“喂大姐,一瓶安眠剂对成年人都已经够呛了,你让他明天怎么上学?” 陈韵寒吐了吐舌头,林瑾瑜和李落一偷偷地憋笑,这点说明蒋懿薛还考虑到阿楚的学业,真是个三好少年啊,改天颁发个旌旗给他。 忽然蒋懿薛思路随着ae86飞驰秋名山,这时候用拳头捶着掌心,“好样的,这样就可以跟他老师请假。然后,让他顺理成章加入我们组织,我真是个天才。” 陈韵寒一脸懵逼看着他,李落一瞥了蒋懿薛一眼,“你还是人不?” 所有人懒得跟他扯那么多废话,陈韵寒从后面箱子掏出两根电棒,直接递给肖雨生和蒋懿薛,“少废话,给我弄醒!” 两兄弟背负着使命又在召唤,肖雨生二话不说接过电棒,而蒋懿薛咬着手指头思考,看着陈韵寒,“额……大姐,这个电棒哦,你想干嘛?你想谋财害命啊,我们还得让他加入组织呢。” 陈韵寒点头知道,“嗯嗯,我知道啊,把电量调到可以叫醒他的程度,去没事的。” 陈韵寒凑到蒋懿薛耳边,低声悄语的寒气从他耳边经过,“你要是敢不拿,信不信我当场电死你。” 然后以礼貌性地微笑结束了这场尴尬。蒋懿薛右手一抖一抖地接过电棒,然后把它调节为中档。肖雨生蒋懿薛两人对视了一下,这个时候楚榆楠又躺了下来。 “楚兄弟,莫怪我无情了。”蒋懿薛心底祈祷上帝保佑眼前的男孩能度过平静的环太平洋。 两人电棒过去,楚榆楠当场从梦中醒了过来,似乎眼前隐隐约约出现流浪者机甲正在召唤他苏醒,全身充斥着电流。电光火石,百万电流,直接成为皮卡丘代言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楚榆楠大叫,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声音,甚至扩散到室外。李落一和林瑾瑜捂着耳朵,就陈韵寒一人没事,什么场面没见过。 瞬时间,楚榆楠呆呆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一动不动,外焦里嫩。 蒋懿薛放下电棒,用右手晃了晃楚榆楠的视线。蒋懿薛对陈韵寒说,“他该不会是电傻了?你别忘了,你要照顾人家下半辈子的。” 陈韵寒有点迷,她走过去弯下腰,看着楚榆楠整个人傻愣愣。 忽然,楚榆楠一下子把陈韵寒给按在床上,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周围人顿时懵逼了。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跑过去拉住楚榆楠。哎不对啊!姿势不对劲啊!有人看见一辆ae86冲上秋名山! “我不是让你禁止外来车辆开进秋名山吗?” “那辆ae86速度太快了……看不见车尾灯。” “我认得你!就是你把我按在桌面上的那个女孩!”楚榆楠掐着陈韵寒的脖子,陈韵寒一时间挣脱不了,而其他人一人一边拉住楚榆楠。蒋懿薛和肖雨生拉扯着楚榆楠的左臂,而李落一和林瑾瑜拉扯着楚榆楠的右臂。四人的力气同时拉住楚榆楠都拉不动他,所以他们很好奇刚才他是怎么被陈韵寒给按在桌面上的?陈韵寒死死的被楚榆楠掐着,脖子非常的难受,喉道里接通不了气体。再不挣脱,估计就要死翘翘了。 这时候,莫菲闯了进来。 “你们在干吗?”莫菲看着楚榆楠坐在陈韵寒的腿上,她猜测,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吗? “菲姨,楚榆楠要掐死寒姐。”李落一拉扯着阿楚,同时看着莫菲说话。莫菲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都不如一头牛耕地的力气大。她走了过去,一把揪起楚榆楠的衣领。 “这才多大点事啊,你们四人都拉不住一个人,以后还怎么混?”莫菲揪着楚榆楠,用左手扣着楚榆楠的脖子。 “放开我!我要——掐——死——她,掐死她!嘿哟!”楚榆楠试图挣开莫菲的扣牢,少年的语气莫不是天地会成员,准备反清复明。 李落一和林瑾瑜站在一旁瞧着阿楚咆哮呐喊,就像无法安抚的狮子一样,李落一不由感叹,“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 肖雨生坐在陈韵寒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陈韵寒的背后,“没事?” 陈韵寒终于可以喘气,整个人一呼一吸,脖子上还有很明显的两个红红手印,“谢谢,还死不了。” 她看着肖雨生,那男孩拍了拍陈韵寒的背后,好让她呼吸顺畅点。 莫菲敲着楚榆楠的头,“安静!” 然后把话凑到他耳边,轻声对他说,“华徐宁有事找你,待会冷静点,答应我好吗?” 没想到,楚榆楠安静下来,莫菲就像一个天使,瞬间用魔力让楚榆楠安静了下来。 随后,楚榆楠站了起来,面对陈韵寒他竟然弯下腰,对陈韵寒说了句抱歉。陈韵寒顿时懵了,整个人都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说对不起,他的字典里有抱歉两字吗?不止陈韵寒,其他人都被楚榆楠这个行为给惊呆了。莫菲看着楚榆楠笑了笑,其实教育一下这家伙,还是可以驯服的。 陈韵寒为楚榆楠这个行为感到了一丝丝的喜悦,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绅士模样。 然后楚榆楠跟随着莫菲以及其他成员出去了。 第十二章 破晓蓝 中央大厅。 “每周一报,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为追求四十岁的少妇,直接跪在她家门口求婚……”华徐宁拿着城市报刊,靠在背椅上,两腿搭在桌面上,桌上还泡着美式咖啡。 正门一进大厅正中央,有一个圆形大桌,宽敞的大厅包含着一个大桌子,显得它很微不足道。 大型的落地窗靠在大桌后面,一眼望去,可以看到城市的昼夜落幕。地板上贴紧白色青条纹的瓷砖,灯光照射下可以轻松反应出平面光滑,天花板各个四处都按上圆形孔灯,正中央上方吊坠着琉璃灯。 “你拿着上个星期的城市报刊干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悠闲地坐着?”莫菲一过来,直接把华徐宁手上的报刊拿走。老狐狸立即把抬在桌面上的腿放下来,还满脸笑嘻嘻地看着莫菲,莫菲瞥了他一眼。 楚榆楠看着左边室厅内,一脸吃惊,两眼直勾勾看到满墙武器装备。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羡慕,别人房间都是满墙手办,或者是超级英雄电影里的纪念人物模型。不过他房间里,就只有几个小高达,还是自己攒钱买的。 “那些都是真枪吗?”楚榆楠问着蒋懿薛,“ak还是火麒麟?” 而蒋懿薛很尴尬回答他的问题,“都有,你想要的都有,都是真枪。怎样?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组织?年底还有福利的哦。” 楚榆楠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种莫名好奇心正在蠢蠢欲动引导他的身体。 “福利?什么福利?一个表演团队还搞什么福利?”楚榆楠双眼盯着蒋懿薛,盯着他都不好意思了,“你说的福利是不是请员工出去玩啊?夏威夷还是马尔代夫?” 蒋懿薛有点懵,他有点不太懂楚榆楠说的话。这是怎么回事?两个年轻人竟然能产生跨越时代的代沟。 “可……”蒋懿薛话还没说完,李落一直接走过去拍着楚榆楠的肩膀,一脸傲娇告诉他,“你好,我叫李落一,是你惹不起的女生。”说完,她直接走了。 楚榆楠神情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傻愣愣地看着蒋懿薛,“她……” 蒋懿薛挺直腰板,拱了下鼻子,“没事,你不用在意她。她这个人就是这样的,脑子有些短路,所以就有点神经兮兮。” 接着蒋懿薛伸手过去,对楚榆楠挑了眉头,“你好,我叫蒋懿薛。我平时喜欢打星际和联盟,偶尔玩玩守望先锋,他们几个人都没有我打的厉害,因为他们不爱玩游戏,希望我们有空一起打游戏啊。” 楚榆楠越听越奇怪,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联盟?老子我是诺克萨斯的。” 蒋懿薛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楚兄弟,我先过去占位置了。” “莫名其妙的……”他感觉自己浑身痒痒。 这时候,林瑾瑜走了过来,对着楚榆楠微微一笑。这个呆瓜感觉自己看到天使一样,被她的笑容所吸引了,她的笑容非常的阳光,很有治愈力。自己的内心就像是冰激凌一样,瞬间融化了,他自己都感觉身体也要融化为一滩水了。 “你好,你叫楚榆楠对吗?”林瑾瑜目视着楚榆楠,他那呆若木鸡的样子,跟个傻子一样。 林瑾瑜向楚榆楠伸出手,继续说,“你好,我叫林瑾瑜,很高兴认识你。” 这时候楚榆楠才回过神来,他两眼巴巴把目光落在林瑾瑜身上,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使劲地摇摆,“你好你好,我是楚榆楠,你可以叫我阿楚,或者……” 话还没说完,林瑾瑜就被李落一给拉走了,小巫女回过头瞥了一眼楚榆楠。 这时候,楚榆楠一个人站在原地。忽然肖雨生从他身边飘过,然后抛下一句话,“你好,我叫肖雨生。” 接着就走了,阿楚被吓了一跳,走路没声音的,跟个贞子一样。然后自己又重新思考了一会,才发现贞子是爬出来的,也难怪他看了美国版的午夜凶铃,吓得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 楚榆楠叹了口气,驼着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奇怪,反正他也习惯了那种奇怪冷压的眼神,只是从未在那么多同龄人面前脱下逞强的状态,他这时候看到陈韵寒在他身边经过,他可能对刚才的事感到抱歉,小步后退一点点。陈韵寒看出他细小的动作,微笑示意没事,接着陈韵寒走到位子坐下来。 随后,华徐宁走到他面前,拍着楚榆楠的肩部,“走,过去坐着。今天我们刚好要讨论一些事,不妨……你也听一听。” 楚榆楠叉腰四顾周围,他觉得反正今天学校也没去,不妨就听一听他们的洗脑大会。然后,楚榆楠对华徐宁勉强笑嘻嘻,自己随便找个位子坐下。 “我觉得,我们的伙食该改善一下。”蒋懿薛以为是反应生活问题,自己第一个指出问题。 结果一旁的李落一扭头目视他,跟他说明情况,“谁跟你说伙食问题?” “那好,我觉得我们的年底福利改提升一下了。”这话说出来,让人彻底无语了。 “我们哪来的福利?”李落一压根就不明白,在这里呆这么久,根本就没听说过有年底福利,顶多给个红包,报报平安。 “老大……我想问一下,那个……破晓蓝图,它到底是什么东西?”陈韵寒两手握着水杯,眼神直线前方的莫菲和华徐宁两人,华徐宁靠着背椅,而楚榆楠坐在一旁,悠哉欣赏着他们的洗脑大会。 莫菲把眼光落在华徐宁,“徐宁,他们果然还是为了蓝图才这么兴师动众。天知道如果我们不交蓝图,阿卡莉是否会一直纠缠着我们。” “放心,会纠缠我们的。”华徐宁点燃一根烟,一旁的阿楚捂着鼻子。 华徐宁抽着烟思考,楚榆楠趴在桌面看着华徐宁一脸正经的样子,又像上次那样,那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华徐宁告诉全员,“所谓的破晓蓝图,是由我们这边的科技部门‘诺亚方舟团队’的队长——裴元恩,所创造的空间跳跃技术蓝图。” 老狐狸开口说话,陈韵寒一等人有所吃惊,合不拢嘴,就连楚榆楠都被华徐宁所说的话给吸引了。 “空间跳跃技术?”陈韵寒问道。 是时候楚榆楠把话插进去,他觉得自己也有发言权,“我好像知道,我之前在汽修课程听过。” “汽修有讲这个?”蒋懿薛感觉奇怪到爆炸,李落一撞了一下他手臂,“嘘!别打断他!” 楚榆楠玩弄手指继续说,“额……我一个老师给我讲的,咳咳……这就要涉及到人造虫洞理论,而人造虫洞是利用空间跳跃技术建立的宇宙弦,在它的域边界取得两个地区的那个‘弦’,或许就可以实现空间跳跃技术。” “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嘞。”蒋懿薛举起手来,就像是课堂上问问题一样。 楚榆楠抿着嘴微笑,像个可爱的小聪明,“其实说简单点,是这样的,要实现人造虫洞,必须建立宇宙弦。而宇宙弦是假设性的,理论上可能存在的时空洞,假设宇宙弦是时空成立的,在不同的时空里第一阶段变化时,在那个域边界取得两个地方之间的那个‘弦’。或许,应该可以实现空间跳跃技术。” 陈韵寒一等人被楚榆楠所言结果给惊呆,那家伙是学霸吗?还是说那家伙提前背好台词了?忽然有点反转人设啊!感觉有点不太适应,可能这一次是他聪明的人生巅峰。 华徐宁呵呵一笑,烟灰弹进烟灰缸里,“没错,阿楚说的对,的确是这样。” 这时莫菲咬着嘴唇目视眼前一等人,“要完美的实现空间跳跃技术,是相当的困难,这个计划在一年前就准备成立了。” “这么跟你们说。”华徐宁喝了口咖啡,准备发表长篇大论,在场观众有陈韵寒一等人,包括楚榆楠。 “在与生俱来的每个时空里,都存在着宇宙弦,也就是原生态时空之门,我们俗称为‘漏洞’。但是这个漏洞非常的不稳定,哪里不稳定?就是漏洞内部!没有一定强大的能力,就会一不小心被卷入时空裂缝里。所以我们要在每个时空的漏洞互相之间,建立起一条时空隧道。” “目前情况来看,所有时空里,唯一存在原生态时空隧道的时空……只有第一时空和第四时空互通连接线。” 陈韵寒可能有些明白了,似懂非懂,“所以这么说,红蜘蛛之所以想夺取破晓蓝图,是想破坏所有时空之门,对吗?“ 华徐宁微微摇了摇头,“漏洞是无法被摧毁的,只能暂时把漏洞给锁住。这样一来,另一个时空的漏洞就无法进来,本身的漏洞也无法出去。” “根据我们所知,红蜘蛛之所以这么拼命地抢夺破晓蓝图,是想比我们更早的掌握空间跳跃技术,以此来夺取所有时空的支配权。” 莫菲轻轻地说,忽然她的眉头有些愁,“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完全掌握空间跳跃技术,到现在连一个空间点都还没有找到,“空间跳跃计划”还在实验中……” 这时候楚榆楠哈哈大笑,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笑。他站起来深深哈了口气,伸着懒腰扭了扭脖子,随后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大家,“不好意思,我得该回去了,还得回家做晚饭,我没心情听你们这些讨论大会。” 突然,陈韵寒也站起来,两互相人对视了一会,陈韵寒直白问阿楚,“所以……你到底加不加入组织?” 蒋懿薛试图拉扯着陈韵寒坐下,让她心平气和对待眼前的事情,却被陈韵寒一手臂甩开,他可真是够无辜的。 楚榆楠笑了笑,那家伙继续驼着背,两边肩膀拉耸下来,脸色却是一副傲娇样子,“呵呵,不好意思哦,我没兴趣加入你们这个破组织,不过晓组织我就挺喜欢的。你们也别再白费力气地劝我要不要加入,反正我就一句话,不加入!不可能的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他就抛下短短几句话,刚想转身就走,莫菲就叫住楚榆楠,而那家伙也立即停下,说明还是很给莫菲面子。 “阿……阿楚,我还是想跟你说清楚,你母亲真的特别爱你,她从未忘记过你刚出生的样貌。”莫菲轻轻地说,抿着嘴接着又开口。 “你刚出生的时候,她很深情地抚摸着你的小脸庞。那个时候的你,眼睛小的跟一线天一样,不过还是很可爱。之后不久,你母亲和我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她必须马上回去,毕竟军令如山。你也知道,当母亲的,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她到临死之前,嘴上还是很挂念着你。” 莫菲继续说,“然后在你不完美的童年里,一直都是你爷爷照顾你,你们一家人都在为这个世界而革命,但是我很抱歉阿楚,我没能拯救你母亲的性命,没能挽回局面,你母亲真的非常非常爱你,请你不要这么唾骂你的母亲,好不好?”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也没说,抽着烟喝着咖啡,脸色沉重。 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煽情?说些感人的话?就能轻易地劝人加入组织?那家伙倔的跟牛一样,丝毫没有什么情面。陈韵寒一等人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家伙是个可怜孩儿,难怪脾气比谁都奇怪。 楚榆楠听到,咽下口水,一时间安静下来,然后憋出一句话,“那好,你让她来跟我说,你有本事让她亲口承认她爱我,否则我永远不会加入收破烂组织的。” 说完,他直接走出中央大厅。莫菲想再次叫住他都已经很难了。这让陈韵寒一等人有些困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倔强的人物存在?莫菲一下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而华徐宁一个人独自回到了卧室,阿楚也真是够厉害的,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么多人表现出不同的神情。 他点了一支烟,一个人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脑子硬盘自动打开文件夹,昨晚有聊天记录,就能自动保存起来。 “楚伯,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吗?”华徐宁走了进来,看见楚爷爷一个人坐着喝茶,电视机里播放着三英战吕布,楚爷爷看见华徐宁走进来,便立即倒茶接着端给他。并不是辈分谁比谁大,而是礼貌问题。 华徐宁接过楚爷爷手中的茶,然后坐在对面。 “唉……那臭小子还没回来呢,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楚爷爷端起茶,喝了一口,茶里飘着香气浓郁的乌龙茶味道。 华徐宁挠了挠头,他也品尝茶的味道,可能是咖啡喝多了,相对来说,乌龙茶并不是很喜欢,他拿着茶杯喝了一口,即使不是很喜欢,乌龙茶入口甘甜,还是很有香气。 “是阿楚吗?”华徐宁试问。 楚爷爷笑着目视华徐宁,“难道我还有一个孙子吗?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呢,哈哈哈,那小子性格随他爸,他爸就随我。越长大,越是一个样。” 两人坐在客厅哈哈大笑,华徐宁把茶杯放在桌上,挠了挠鼻子,他叹了口气,“嘶……啧啧啧……阿卡莉,已经出现了。说明中央十六局的目标已经蠢蠢欲动,我们现在还按兵不动,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楚伯。你一直待在第一时空里,时空兵器局那边的人没催你回去吗?” 楚爷爷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待在第一时空里,就是为了陪伴阿楚长大,我不想让他真就孤单长大,那样的话……对他来说太不公平了。至于中央十六局那边,不管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我就算是拼上我这把老骨头,也一定会阻止他们所谓的行动。” 楚爷爷轻轻说,语气都显得那么无奈。 华徐宁忽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哦对了,楚伯。不知道你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楚爷爷摸着茶杯口的边缘,目光落在桌面上,“我想……让你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华徐宁脱口而出,丝毫不犹豫的感觉。 “我想……让你帮我照顾阿楚这小子。”楚爷爷平静说出这句话,语气里夹着无奈又没办法,“我知道我这么做,他一定会不同意的,甚至可能还会恨你。但是,我实在没办法,现在越来越多的事都即将发生,我不得不回第四时空。姓李的那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他是忘记了十八年前那场战争失败的后果,徒劳无功仍然犯错。不管他要什么,我们都要阻止他。如今局势不稳定,容易被中央十六局夺走政权……我们必须联合其他革命家,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十三年前你曾跟我说要成立破晓组织,需要阿楚加入组织,那一年你我都得知阿楚就是预言之子,把他加入破晓组织也是他父亲的计划。可是因为……替罪羊事件,我不忍心抛下阿楚,他需要我的陪伴,所以我才违心拒绝了你的好意。” “现在……回想起来,我……发现自己做错了,如果让他从小加入破晓组织的话,或许他的童年会更加快乐,有你们陪伴着他……他会很开心的。”楚爷爷抚着额头,他自己觉得好像把阿楚的童年给毁了。 华徐宁能理解楚爷爷的心情,因为他也是那段过渡期的见证者,华徐宁跟楚爷爷说,“楚伯,你没有错。如果阿楚从小没有你陪伴在身边,更加没有父母在身边,单单只有组织和同龄人,他不会对家人有种渴望期待,甚至不会了解家人们的良苦用心。我和莫菲也没办法把他培养成革命者,这个世界已经牺牲很多人了,包括阿楚的母亲……” “组织里,那些孩子都是我曾经的老友拜托我负责养育他们,韵寒是个例外,她没办法见到亲生父母,在这个乱世里,她的父母才是革命家。其他孩子或许能见到,只要有时间都可以,阿楚和韵寒……我从他们两人的身上看到了相同点……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华徐宁感叹世界太危险,他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乌龙茶。 “那个女孩……”楚爷爷貌似也记得那个女孩,“好像是老陈的孙女……她的爷爷一生都在为中央情报局奉献生命。” 楚爷爷手指敲着桌面,他叹了口气,“太多事情太多无理取闹,如今过去那么多年,黑色记载书依旧下落不明……阿卡莉集团又这么频繁出动,真的该死!替罪羊事件过后,那条项链里的心脏奔腾世界各个角落飞去,中央情报局为何不成立专属小组去寻找它,微妮也是革命家,她怎么说……也是我楚家的儿媳妇……” 他狠狠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上。 华徐宁看着楚爷爷如此心酸,麻烦的事情总是不断往上叠。老狐狸端起茶杯一手伸过去,“楚伯,阿楚这小子放心交给我,你无需担心,他待在我身边,会很安全。至于那条项链里的心脏……我相信它仍然存在这个世上,那么就算我们踏遍整个世界……也会把心脏找出来的。” “嗯……谢谢,你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你是这个世界最了不起的革命家后代,你会成为现如今的革命领导,去引导所有革命家后代推翻中央十六局。我相信,阿楚待在你身边,未来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革命家,不因为他是预言之子,而是因为他拥有最伟大革命思想。” 楚爷爷拿起茶杯,吐出一番话后,比谁都热血,两人碰起茶杯,“你一定要相信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带进破晓组织。十三年前没解决的事情,现在解决掉,组织会成为他革命世界的。我明天一早……就回第四时空,到时候阿楚就拜托你了。” “好的……”华徐宁看出楚爷爷满脸无奈,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痕迹,胡须看上去那么扎人。 昨夜第二天一大早,南区澂山。 清晨的海风吹向两人,海上苦涩的味道随风而来。早晨的红日从海上的尽头冉冉升起,楚爷爷和华徐宁两人一同站在岸上。 “今早过后,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的风景了。”楚爷爷直视着前方的日出,露着微笑,眼里只有日出的光芒,“这就是………破晓吗?” 华徐宁笑了笑,“应该,在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微光,向它走去,总会触碰到它。” 楚爷爷微微点头,他看着华徐宁,“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华徐宁向楚爷爷道别,“楚伯,一路顺风!” 楚爷爷讪笑,他走向长城哈佛h8的后备箱,“要是在漏洞里遇到风,那岂不是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走进车里,钥匙插进去接着发动引擎,打开窗户,看着华徐宁站在一旁,华徐宁向楚爷爷挥了挥手告别。 “有黑暗的地方,必定有光!就算前方是一道坚硬无比的墙阻碍你前行,那你就打出一条路。有机会我们再见,走了!” 随后楚爷爷驾驶着长城哈佛h8,车子打转轮胎,紧接着冲向前方桥岸,一瞬间里空气被撕裂开来,像是从空中撕开一条裂缝一样,浑浊的蓝色气体骤然出现,长城哈佛h8直接穿进去。就这样他走了,回第四时空了,一个平静的早上结束。 华徐宁看着窗户外,吐了口烟气。 “阿楚……楚榆楠,榆楠?哈哈哈。”他轻轻地笑了笑,也不知道他在傻笑什么,继续吸着烟,看着窗外。 这个时候,楚榆楠一个人回到了学校,一个人闷闷不乐,一路上提着小石子。还时不时叹口气,年少轻轻,口气真多。其实,他不在乎自己的母亲有多厉害,有多牛逼。也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干什么,就算是一个白领,一个每天上班但准时回家吃饭的父亲也好。 一家子就是这样,该多好啊,干嘛去那什么‘湮灭’团队。结果呢?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见的不见。还是个屁家人啊,一家人团团圆圆不好吗?现如今,楚榆楠满嘴抱怨,但是抱怨之后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会回来。 楚榆楠感觉整个人生糟糕透了,为什么自己会活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废物怂包,被人欺负那就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一个个都这样离开他。 他有时候真的怀疑人生到自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月不出来,但还是因为自己爷爷最后良苦用心劝他出来。现在呢,自己的爷爷也莫名其妙不见了。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大堆头皮屑掉下来,仰天抱怨大喊。或许,命运就是这么喜欢玩弄别人。 第十三章 衰小子 一生的命运总有些坎坎坷坷,楚榆楠十七年来,每次过生日都是在他爷爷的陪同下,过好每一个简陋的生日。没有旁人的祝福,也没有其他人送的礼物,更没有什么豪华的生日派对,就一个简简单单的蛋糕,在蜡烛火苗光下,草草的许了个愿,陪伴他的,只有那胡须有些扎人的爷爷,楚榆楠就很知足了。 估计今年的生日,楚榆楠只能一个人过。他非常希望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希望能回到家,就能看见爷爷在厨房里已经准备好饭菜,然后叫一声,“阿楚,过来吃饭了。”楚榆楠感觉双眼里,快要流出眼泪,他现在的眼睛都已经湿润了,泪水准备在眼里打转。 他终于明白了,真正被抛弃是什么感觉了。是那种……你的心里像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走在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他想哭……可是又哭不出来。那一种孤独在心里挥散不去,这时候想找一个人倾述自己的话,可是上哪找一个愿意当垃圾桶的人。现在的他非常难受,那种孤独的感觉,他说不出口,要真正体会它的时候,可能要随时崩溃掉。 他站在学校附近门口,来回徘徊,看了看里面的人群。里面的确很热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好伙伴,就唯独楚榆楠一个人没有,每当所有人孤独的时候,都会把世界任何一切看做很坏。认为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最后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进去,转头就走。就算是进去了,他现在这副样子,跟一个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只会被别人当成傻子来看待。 可是那又如何,在家里被亲戚朋友看不起,在学校被人欺负,在外面还是被人欺负。除了当一个缩头乌龟,一辈子的怂包,他还能干什么。曾经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被一个女生抛弃,他像个傻子一样跟那位女生表白,最后同意也没有。 等楚榆楠从老家回来的时候,当他洗完澡出来后,那个女生把楚榆楠从微信qq上都删除了。在删除之前,那女生在微信上发来一条信息,说她不喜欢别人掺入她生活里。楚榆楠整个人傻笑了很久,当初就是那个女生先加楚榆楠的。为什么到最后会被人伤害?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可能不好看,或者真的不够帅。又矮又怂,像路边吹来的一滩垃圾一样。 他试图感受过这个世界的好心,但好心作怪。曾经他把自己关闭在自己房间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来,他在那段时间里饱受了黑暗。是他爷爷打开了窗户,那一缕阳光照射着他那憔悴的脸庞。好在,他那时候没有得什么抑郁症,只是单纯傻逼罢了。 这就是楚榆楠,只能用怂包,没气质,傻子,草根,衰小子这些词语来形容他。或许这只是他十七年来别人对他评论的标签,有可能以后还是会这样,一辈子都这样。 没办法,他太怂了,不懂什么叫做反击。就算是被别人打了一巴掌,连告诉老师一声都不知道,就任由他人逍遥法外。单纯归单纯,怂是怂,一码归一码,两者不一样。单纯只是内心善良,怂是怕,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缩头乌龟。 他回到家中坐落,发现家里格外的安静。看着每一个家具,都能一下子联想到爷爷以前在家的日子。他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靠着红木门,头仰望着天花板。曾经爷爷告诉过他,只要每次想哭的时候,就把头仰望着天上,这样眼泪就不会流下来。楚榆楠心里一下子委屈上来,眼泪从眼睛两边还是流了下来,他紧紧地闭着双眼,试图让眼泪停止流下。 “骗人,都是骗人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楚榆楠狠狠地用拳头捶在地板上。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了,夜色刚刚落幕。楚榆楠躺在床上睡着了,桌上的小闹钟显示着七点半。整个房间里除了闹钟时针转动的声音,还有窗户外面杂乱的人声。房间外面远远传来,楼下厨房水槽滴答的声音,不停的一滴一滴掉下来。 “咚……咚……咚……咚……” “阿楚,阿楚……”楚榆楠这时候眼皮微微一动,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皮。耳朵里听见了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时候他趴在地上,忽然睁开了双眼。他看向四周环境,一个四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那是“黑暗”! 楚榆楠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他最怕的就是黑暗,那种永无止境的黑暗。死寂的气氛让人的大脑精神错乱,安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那种环境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阿楚,阿楚。”这时候他再次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从四周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楚榆楠猛地站起来,看着周围的黑暗。可是周围的环境太黑暗了,根本看不着路。就算是靠着耳朵去听声辨位,面对各个角落传来的声音,楚榆楠只能在原地打转。 就在这个时候,楚榆楠前方不远处的黑暗里,有一个细小的微光,慢慢的向楚榆楠飞过来,只见它越来越近。光度还是那么的细小,就像是在黑暗里的一个萤火虫。 “速!”那道微光快速的从楚榆楠身边擦身而过,它飞来的风速,吹起了楚榆楠的头发。楚榆楠立即转向身子,奔向微光跑去。在黑暗里,他找不着东西南北,而这道微光,就像给了楚榆楠一个指示,它像一个信号光一样飞去黑暗深处,然后又从黑暗深处飞出来。 楚榆楠拼命地跑,不管前方是什么,他觉得只要跟着这个微光跑就行。突然,这个微光在楚榆楠的面前越来越小,光度变得越来越暗,它就像被黑暗吞噬一样,离楚榆楠渐行渐远,最后在前方消失不见。 阿楚停下来,没有了微光的引导,他就像是一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孩。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他还是找不着路。 这个时候,楚榆楠正准备向前走一步时,他就像是踩空了一样,被地下的黑暗给拉下去。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束缚了他的双腿,直接把他拖入黑暗深渊。就算是在无尽的黑暗里,人身体里任何感觉会变得非常敏捷,同时大脑也要保持清醒的状态下。 他!一个人站在原地里,等待着微光到来。他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周围都是对着他的四面镜子。他头顶上的阳光在照着他,可那并不是微光。他麻木地站在原地,面对着眼前的镜子。每一个都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身一样。而镜子里的他,也正在看着镜外的楚榆楠。每一个镜子都是他自己,都是不同风格的自己。 眼前镜子里的他,轻轻地摸着镜面,似乎等待着楚榆楠的某种回应。 “你好,楚榆楠。” 突然,楚榆楠回过神来,他惊奇地发现周围都是对着他的镜子。他看着眼前的镜子,如果他猜的没错,刚才把他唤醒的声音,就是眼前的镜子里所发出来的声音。这时候楚榆楠明白了,自始至终就是这个镜子里的他,在呼唤着自己。 “你是谁?”楚榆楠看着眼前的自己。 他笑了笑,“我就是你啊,咱俩都长得一模一样。” 楚榆楠立即反驳,“不,你不是我,我才是我自己。” “哈哈哈,你真是一个傻子,是我还是你自己,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他看着楚榆楠,“我可以代替你这个怂包,我只不过是遵循你内心想法的另一个自己。” “不可能!我才是楚榆楠。”楚榆楠大声喊道。 “你还不明白吗?傻子。”他对着楚榆楠说。 楚榆楠傻笑了一下,“这一定是梦,我刚才明明在睡觉的,这一定是梦!” “呵!”他看着楚榆楠,“梦和现实你能分清吗?在现实里,你只是一个怂包。在梦里,你还是一个怂包。你看看你周围,哪一个不是你?所以,我才是楚榆楠,那个不用被人欺负的楚榆楠。你……睡你觉去!所以……你是一个替代品。” 这时候,楚榆楠低下了头,用力地握住拳头,但是却又松开。 “来,摸着镜面上,你就可以永远睡觉了,再也不用为其他的事而感到烦恼了。”他看着楚榆楠,他脸上的嘴角微微翘起。 楚榆楠微微的把手抬起来,但是他却对着上面。 “傻子!摸着镜面上。”他大喊着。 楚榆楠笑了笑,“它来了。” 在楚榆楠头顶上方的不远处,有一个微光向楚榆楠飞了过来,这时候的微光速度很快。楚榆楠猛地蹲下来,那道微光从他头顶掠过,瞬间打破了所有的镜子。头顶上的阳光,瞬间被破灭消失。这时候的楚榆楠,再一次从黑暗里被拉下去。 这时候只见他四周都是黑暗的烟气,他在空中紧张挣扎,突然触碰到空气中的一层镜面,就在他身子上方。他看到了刚才的自己,这时候两人靠在一起,抚摸着镜面。 突然,镜面慢慢地裂开,接着一瞬间碎掉,楚榆楠掉了下去,两人瞬间分离。一个不断的往下掉,另一个漂浮出去。楚榆楠就像在水里沉默一样,他已经反抗不了。在他准备昏迷的时候,微光从他上面再次飞来。 楚榆楠睁开眼睛,试图用手去触碰那道微光,尽管两边隔离很远,他也要尝试着去触碰。可是,这个时候楚榆楠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抬起手臂,他慢慢地把手放下。就在这个时候,微光快速地飞来,光度越来越强。 楚榆楠在光度强烈地照耀下,他慢慢地睁开眼睛,那刺眼的强烈光度。楚榆楠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向他飞来。刚刚的那道微光,忽然变成了一个人,楚榆楠看不太清那个人物,只看见她有一束长发,在空气中凌乱着。 她抓住楚榆楠的手,带着楚榆楠飞向光的源头。忽然,从无尽黑暗地下,有不断黑色的手,束缚着楚榆楠离开这里,每一个黑色的手都抓住楚榆楠,他紧紧着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已经睁不开来。 光的强度太大,以至于把所有黑色的手给瞬间覆灭。楚榆楠抓住她的手,她手上非常的嫩,完全就是一个女人的手。 他猛地一惊醒,发现自己正在躺在床上。看着周围的环境,每一个物品。那熟悉的限量版钢铁侠,还有御模道,红色异端。楚榆楠觉得自己刚才做的是一场梦,一场有惊无险的梦而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立即下床穿鞋,然后跑去他爷爷房间里。 他打开门一看,里面依旧无人。干净的地板,整洁的每一处。楚榆楠失落地坐在地板上,一个人孤零零地靠着墙上。他才发现,原来醒来后,爷爷的离开不是一场梦,孤独还是孤独。他很失望的整个人坐在地板上,身体蜷缩着,头靠在腿里。 就这样过了很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这个衰小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悲哀着沉思了一会,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屋子都是黑暗,他没有开着灯,就这样省电。这家伙,受的委屈太多了,从来没有好好大哭一场,从来都是硬撑着眼泪。 楚榆楠躺在床上,想着以后怎么过日子。他爷爷早上才刚走,他便马上受不了那种孤单,虽说男儿要自强,可是一个人怎么自强。他怂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一天能够真正变得强大。他只希望能够过个平凡的日子,以后再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过个柴米油盐醋的生活。 楚榆楠看了看桌上的小闹钟,才发现九点多,他刚刚才睡了两个小时多而已。突然被梦惊醒,他现在又睡不着。不过,现在的楚榆楠很纳闷,刚才的梦,到底是什么?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会把楚榆楠拉扯出去。 “唉~天啦噜。”楚榆楠一个人看着天花板,此时的窗户外变得安静许久了。 忽然,这时候楚榆楠的手机信息提醒了。阿楚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看见了锁屏页面上的微信信息:“阿楚,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 一个好友向楚榆楠发了一条消息,那个人备注是:“屈梦橙”,听名字应该是一个很有钱的女生。 “她怎么会突然发信息给我?”楚榆楠一脸惊奇看着信息。这个女生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个校花,就是对楚榆楠有一些好感的有钱人家女生。因为一些事情后,出国留学了一年。楚榆楠读的中专有些不同,它是学习三年,然后就出去实习一年。 楚榆楠打开锁屏,进入微信页面,准备回复她信息。然后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聊天,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她信息。然后就随便敷衍几句她信息。 “哎,哈喽。你出国留学回来了啊,那里待着怎么样?” 然后对方发来两个偷笑的表情,“你还是那呆呆的样子,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出来见个面。” “你明天不用上学吗?”楚榆楠回复她。 “上啊!我还要回以前的中专学校呢。怎么样,这一年里,有没有想我啊?”女生回复楚榆楠。 这时候身为多年钢铁直男的他,瞬间在脑子里花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快速运转思路,他觉得话中有话,不敢随意回复。楚榆楠首先觉得,她说她还要回到以前的中专学校,这说明她想和楚榆楠待在一起。从开头的上啊,再加上后面的感叹号,说明了那个人女生迫不及待地回去。还有后面那一句:“怎么样,这一年里,有没有想我啊?”这分明就是一个套路。如果说有,那就说明了两人关系。如果说没有,可能就会破坏了双方的关系,而且还不给她面子。 “真好,以后还能在一起玩,很高兴能再次看到你。”楚榆楠可以说是从以前经验里,一个个收取出来的。既能不失两人的脸色,又能维持关系。 “哈哈哈,你现在变得比以前聪明了哦。”女生回复楚榆楠。 “没有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多看了一些文学书而已。”楚榆楠瞎糊涂地回复对方,其实他哪里有看一些书。 “哇塞,你还会去看一些文学书,是不是真的?没有骗我?”对方这么一回复,楚榆楠觉得有些尴尬,他的确没有看一些文学书。看没两眼,就直接睡着了。但是最近的确有看一些书,只不过是儿童百科全书。 “那当然,还好啦。看了一些……《巴金和李尧棠的故事》、还有《鲁迅和周树人的生活》,还有好多好多呢。”楚榆楠瞎回复。他所说的文学作品,没有一个是真的。李尧棠和巴金先生是同一个人,李尧棠是巴金先生的原名。至于鲁迅和周树人嘛……这么知名人物,对方竟然发觉不出来。 “哦喔!!听都没听过,应该很文学。”对方沙雕回复,让楚榆楠松了一口气。楚榆楠这时候想了想,“好在她脑子不好使。”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对方发来一个晚安的表情,然后就下线了。楚榆楠这时候,关掉屏幕,然后趴在床上。 等待他的,是明天的到来。那位刚从外国留学回来的女生,是好是坏,楚榆楠也不知道。以前平日在学校里,两人虽然天天见面,但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当时,楚榆楠已经知道了这位风云人物的名字,而那位女生还不知道楚榆楠叫什么名字。忽然知道他名字是从元旦晚会那天晚上开始。 一切说真的,还谈不上什么朋友,何来喜欢。楚榆楠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人气,平日里整天发呆。至于那女生为什么托人要楚榆楠的微信,他现在都还不知道。 第十四章 朋友 “这一年里你过得怎么样?还是跟以前一样腼腆吗?我发现你样子没有变嘞,还是跟之前一样,看上去呆呆的。”屈梦橙目视楚榆楠,阿楚被屈梦橙这么一说,他羞涩地低下头。 “哈哈哈。”屈梦橙笑了笑,“你这个呆子,你羞涩什么啊。有点男子汉的样子好不好啊?” “额。”楚榆楠随便的回应,其实他只不过是想听屈梦橙说的话。 “你额是什么意思啊,敷衍我吗?”屈梦橙拍着楚榆楠的肩部,她的个头比楚榆楠高一点点,主要是楚榆楠肩膀低。不管是在男生眼里,还是女生眼里。屈梦橙的身高以及气质,都能算的上是女神级别。 稍微有些棕色的头发,在太阳底下晒的十分明显,楚榆楠看着她那微棕色的头发,看得出来她扎了两个马尾,接着相交结合在一起,把马尾往下拉好,再把马尾朝内向上卷,用小夹子固定住,最后在外表配饰了浅色系边夹,那边夹像蝴蝶结一样,只不过两头开展的比较大,就像是洛丽塔款式花纹边缘一处处蕾丝。 有时候上课无聊,不知道谁带来一本《女生头发款式杂志书》过来,等全班人看完了,这本杂志才落到楚榆楠的手上,而且还看的津津有味。比起窗外足球社踢假球好看多了,我松风天马不去踢足球,却躲在教室里看杂志。 像屈梦橙这样的女生,头发都如此的用心打扮,那五官自然就不用说了,当然算得上是一级棒,不然怎么当上学校的门面校花,但是校花一般没有好下场 不知道她的打扮是刻意这样,还是本来就这样。头戴黑色礼帽,再佩戴着银色圆形同款哈利波特的眼镜。嘴唇涂上浅橘色的口红,不懂口红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已经涂上口红。衣着装扮嘛,大多数女生都一样。她就例外点,不过还是一个意思,在直男眼里都是差不多一样。她穿着浅蓝色的衬衫,肩部披着浅粉的披肩,下部穿着浅青色的裙子。一身无论哪里都是浅色,可真够是文艺范。 “啊?没有啊,我有在认真听呢。”楚榆楠连忙解释,“你可能是听错了,我刚才是咳咳,咳嗽的声音。” 楚榆楠面对屈梦橙那质疑的眼神,他眼神四处回荡。 “真的吗?”屈梦橙在一旁悄悄锁定楚榆楠,搞得好像楚榆楠私藏宝藏似的。 “那好,我姑且相信你,要是你敢敷衍我话,小心我揍你。”屈梦橙奶凶的态度,楚榆楠缩颈如害怕的乌龟。 “姑且没用……姑姑”阿楚喃喃自语。 “什么?” “没事。” 两人走在一条绿荫大道上,两旁的枫树一排而过。这时候的秋天,使枫树上的枫叶变得红色和黄色。微风轻轻而来,让每一棵枫树上的枫叶,渐渐飘落。人们可以坐在这里的石凳,感受绿荫大道的一处延绵不绝风景,然后再看一会书,装作很有文艺范。枫叶飘落的中秋,在半空中落英缤纷。闲暇的时光,似乎能将每一处画面给停顿。现在树林间里遗失热闹,风夹杂着有些寒凉,一个个石凳上挥散不去余温。 这两人之间双肩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的宽度。不是情侣胜似情侣,阿楚能来到这里,托屈梦橙的福,才能亲眼目睹学校里的一大堆卧虎藏龙情侣,躲在这个幕后基地卿卿我我。 楚榆楠想到一句古老的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屈梦橙,说好听点,还不是因为屈梦橙是一名校花才认识的。像楚榆楠这种呆头呆脑的家伙,怎么可能会主动去追求人家,人家还未必答应呢。可是楚榆楠始终不明白,屈梦橙这么刻意靠近他,究竟为了什么?难道还想贪图楚榆楠身上那几分钱?人家可是比楚榆楠还有钱,贪图还说不上什么。 “哎,你在想什么?我发现和你走路真的好无聊,一句话都不说,每次都要我这个女生去开口,你是男生嘞,不是女生嘞。”屈梦橙看着楚榆楠。 “未必。” “什么?”屈梦橙没听清。 “哦!没事。”楚榆楠勉强笑了笑,顿时让屈梦橙瞥了他一眼,感觉整个人都无话可说了。楚榆楠只好故作冷静,可尴尬依然存在。他心里特别清楚,他不太会和女生聊天,是个名副其实的话题终结者。 屈梦橙瞪着楚榆楠,他立马变回认真起来。 “你回去好好练口才,练好了,再找我聊天。”屈梦橙嘱咐楚榆楠,接着那位女生转身走进学校,一阵呼吁声从阿楚的耳边来回震动。 楚榆楠仰望天空,吸了一口二氧化碳。他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女神的欢心,没想到还有下一次见面。这个衰小子,觉得自己的命运时来运转,不用像以前一样孤单一个人。 这时候楼上高空抛物垃圾下来,他睁开眼睛。说了句粗鄙之语便撒腿跑进学校。这家伙,一旦有了微不足道的成就,就会显得非常骄傲。就像上次的元旦晚会一样,他明明只是第四名,就好像获得第一名一样的欢呼。一吹就是半个月,别人第一名也不见得这么骄傲。甚至离谱,人家第三名的人,就因为没有获得最高荣誉而伤心半个月。或许,楚榆楠就是乐观,也许。 阿楚单肩背着书包穿过人群,屈梦橙这次回来,就让学校里的男生重回原始生活,离谱到上刀山,下火海。什么东西都往里塞,什么九十九朵玫瑰花啊、什么德芙纵享丝滑、什么最新手机啊。反正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人跪下来求虐,不过还是被身后一群大老爷们给八抬轿子抬出去。 他来到教室外,看到黄天站在走廊上,一本正经俯视下面一群原始人。像黄天这种身材高挑,颜值冲出亚洲第一,他要是想找女朋友,分分钟的事情。他只不过是把重心放在欺负阿楚身上,还有拼装高达。其他东西,他根本不在意。 “哎黄天,你看什么呢?难道你也喜欢屈梦橙吗?”楚榆楠主动跟黄天打招呼,黄天瞥了他一眼。 “哦哦……原来她叫屈梦橙啊,我还以为是谁呢。”黄天瞬间明白了原始人部落女王的鼎鼎大名。 “姓楚的,话不要乱说哦,谁喜欢她啊,瞅她那一副丑八怪的样子,看到就来气。”黄天还不忘补刀 楚榆楠问,“她惹你了?” 黄天摇头,“那倒没有。” “那你说别人坏话干吗?”楚榆楠拍了黄天的肩膀,黄天顿时懵逼地看着楚榆楠, “喂姓楚的,你干吗?我说她丑你激动啥?你可别告诉我你喜欢她?”黄天在阿楚的万丈深渊心底摸索答案。 被黄天万剑拆穿后,楚榆楠不想承认,他心中扑通扑通跳动,心虚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会被燃尽,这什么跟什么。 “额…没有啊。”楚榆楠声音如蚂蚁。 “什么?”黄天没听清,那家伙一旦心虚,说话就很小声,就像被人拿着刀子怼着腰间盘一样,不敢发出任何奇怪声音。黄天走过去挽着阿楚的肩膀,准备宣示一大堆废话。 “姓楚的,你该不会真的喜欢她?你要想找女朋友,你……你跟我说啊,我帮你找啊!任何类型在我这里都有,只是一经出售,概不退货。”黄天捂着胸膛信誓旦旦,楚榆楠不知道如何反驳这类人。 黄天继续说,“她那一副丑八怪的脸,比她好看的人满大街都是。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落入这种人手里,以后只有吃亏的份,绝对没有好日子过。还有我告诉你,要是她敢真的欺负你,你绝对放心,我帮你揍她。” 这句话是不是说反了?原句怕不是:“还有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欺负她,你绝对放心,我帮她揍你。” 楚榆楠浑身痒痒,这家伙怕不是今天没吃药?这么搞得自己跟他小弟一样似的。 “黄天,你今天怎么了?她一个女生怎么会欺负我呢。”楚榆楠抖着肩膀靠在铁栏杆上,他继续说,“那屈梦橙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放心,本人我自有分寸。” “那可说不定。”黄天又拆穿阿楚,“你那么怂,万一真的被那个丑八怪欺负,谁会有空去救你。” 黄天说话为什么总是前一句丑八怪,后一句丑八怪?难道是薛之谦《丑八怪》听多?楚榆楠抿着嘴微笑,面对黄天半成是非的话,阿楚只能假装接纳。 “嘻嘻嘻,有你这头牛就可以了。”楚榆楠笑了笑。 这句话飞入耳屎被堵住,依然被黄天听到,他扯着楚榆楠的衣领说,“喂,姓楚的,你什么意思?我……我属龙的,不是牛。” “我知道啊,正午生的龙。” 两人靠在铁杆上,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就这样聊着。这时候上课铃还没有响,两人很悠闲地站在外面。才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促进两人关系的发展,仅仅花了一个晚上,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 等等,这剧情有毒?!什么叫做仅仅花了一个晚上,两人的关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搞什么鬼?仇家变兄弟?欺负出感情来了?会不会顺着剧情走下去,最后两人开着ae86冲进秋名山,利用排水道过弯漂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开车。 “喂姓楚的,你以后长大要干什么?”黄天四顾学校周围环境,被黄天这么一问,楚榆楠感觉是亲戚家微服私访。 阿楚靠在铁栏杆发呆思考,他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干什么。难道真的选择汽修专业,毕业后出去找一份修车工作吗?他只不过是随便选了一门专业,他觉得这专业比较特别,后来他就不怎么觉得。或许,他现在很迷茫,总之向前走就对了。 楚榆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真的修汽车,有可能去修兰博基尼了。” 他仰天哈哈大笑,黄天一听,便挽着楚榆楠的肩膀。 “别啊,修汽车多不好,没前途。”黄天这一开口,周围汽修专业的人都看着他,楚榆楠也很尴尬看着黄天。 “那你为什么选择汽修专业?”楚榆楠问他。 “不知道,可能是微服私访。”黄天憨笑。 楚榆楠拿着先前的问题,反问黄天,“那你以后干什么,说出来听听呗。” 黄天把视野眺望远方的风景,一阵从新西伯利亚吹来的冷风刮在脸上,抿着嘴微笑,他用拳头指向前方。 “我以高达形态出击,老子要拯救世界,哈哈哈哈哈哈。”黄天毫不羞耻呐喊,阿楚站在一旁,被他这句话整懵了,看着他那满脸笑嘻嘻,眼神却无比坚硬。 “拯救世界……”楚榆楠觉得很可笑,说起来也奇怪,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劝他加入组织。或许真的能拯救世界和平,估计小说看多了。 楚榆楠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黄天的梦想,他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的嚣张跋扈,那些所谓大人物居高临下的眼神。可能黄天从小家境就不怎么好,所以从小就怀着热血梦想,要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穷人都过上好生活。 他拍着黄天的肩膀说话,“我挺你兄弟,你拯救世界,我后面支持你!” 颇有熟悉感的一句话,似乎在电影院啃着爆米花看过那场电影。 楚榆楠竖起大拇指,澳大利亚警告,已经多个国家投诉。他鼓励黄天,黄天笑了笑,便一个劲地挽着楚榆楠的肩膀。两人都在走廊上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俩傻子在笑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楚榆楠觉得像黄天这种人,其实并不坏,有时候很好,但有时候脾气就不太好。应该是比较容易暴脾气,说好听点就是正义感较强,说难听点就是一头牛。平日里欺负楚榆楠,只是觉得好玩,但是不会欺负过分。偶尔还是对楚榆楠很好,像黄天这种小恶霸,其实呢也算不上什么恶霸,也就是一个痞子。 这就洗白?天理何在? 说起来也怪了,楚榆楠很佩服这种痞子英雄。他们就像站在黑暗光明之间,谁也不是两者,但却是两者之间的某一个,这还得别人对你的评价。或许,他们就像伪装成黑暗一样,然后行走在光明之间。黄天,应该就是这种人。 这种人不喜欢被别人约束,喜欢漫无边际的天空自在逍遥。他们做事很奇怪,也许在他人眼里,可能跟恶霸一样。但是他们往往做的事,跟恶霸相反。这一类人,没有人会记住他们。 “哎姓楚的,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好饿啊。”黄天趴在桌面,快要饿晕了请求阿楚给口粮食吃。因为昨天,有人反应要换座位,所以两人莫名其妙地坐在一起。 所以……所以为啥呢?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床前明月光? “你觉得我像是随身带吃的吗?”楚榆楠也摸着肚子挨饿,他也饿的不行。可能因为爷爷离开以后,他的早餐自然跟随离开。他不是不会煮,只是懒得做。连块面包都懒得去搞,怎么会有空去做早餐,正经人谁吃早餐啊,谁会没事一大早起来就为了做一份毫无营养的早餐。 “那怎么办?现在才第一节课,待会还有三节课呢……我可不想再挨肚子暴打了。”黄天用指甲挂着桌面令人厌恶,那刺耳穿透鸡皮疙瘩的声音让人无比难受。 “喂!楚榆楠,黄天!你们俩在后面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讲的,要不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上来讲。”老师在讲台上暴跳如雷,声音如雷公,短短一道惊天雷就吓得俩孩子变回三好学生。 楚榆楠靠在背椅上,抬头仰望天花板,他叹口气为饿肚子感到悲哀。 “唉……再忍忍。我们总不能现在逃课,然后背着老师,去左边楼梯间的死角,再跑下女生卫生间,接着走下一楼去并躲在附近的草丛,最后偷偷溜进有求必应店。” “为什么要背着老师?非得负重前行吗?” 阿楚无语看着他,黄天忽然了解阿楚那“天衣无缝”的计划。随着两人对视一下,侠盗猎车手在白天潜伏之下,穿上华丽紧身衣,刮着九级大风,穿梭在万丈高楼平地起的城市。 “同学们,把目光放在黑板上。我只说一遍,没听见的不要来问我,我是不会再讲的。”老师用戒尺敲打着黑板,他继续发言,“我现在来讲解一下汽车电控发动机构造与维修,大家听着……汽车……我艹,后面一排的楚榆楠和黄天呢?” 老师犀利的眼神忽然看见后面一排好像少了两个愣头青。 后面那几个人瞧着楚榆楠和黄天的位置,他们互相看对方,各个心里一想,准是逃课去了,接着编了一堆谎言来浑水摸鱼。 “上厕所,肚子疼,吃饭!!”他们异口同声,谎言倒是有,只是默契不太够。 老师站在原地拿着戒尺准备发起进攻,“什么玩意?” 其中有一个人站起来,他是全班的发言人,他是魔鬼的接班人,他是天使的代理人,他只不过是这个班默默无闻的经理,他无需被人记住,他的名字就是这个班的一切,他是……实在编不下去了,实在是恶心到家。 总而言之他说了一句话,“我觉得他们应该是……肚子痛……然后去上厕所……吃饭……” 顿时所有人哈哈大笑。 老师借助戒尺发言,长坂坡一声吼,“他俩是不是逃课去了?!” 后面几个人不敢说话,现在谁敢当出头鸟啊?不怕死的就出来。黄天的威严摆在桌面上,谁敢乱说一句话,回来肯定被揍到老妈都不认识。在校规和威严两者之间选择其一,他们还是乖乖选择威严,毕竟校规浑水摸鱼就可以,甚至瞒天过海。 至于黄天的拳头……你他娘去买棺材算了。 “嗯……”他们几个人点了点头,心中的想法始终比不上老师的戒尺,以及学校的规定。 “他娘的,敢在我眼皮底下逃课,等他们回来我一定宰了他们。” 此刻,两人坐在有求必应店外,翘着二郎腿,两人手里都拿着面包鸡腿,外加一瓶听装可乐。或许你觉得这么点东西不够他们塞牙缝,但是在此之前,他们各自已经吃了十个面包鸡腿,衣服可能都要撑开。 得了,玩笑适当说说就可以了,还十个面包鸡腿,你咋不去死? 楚榆楠看着黄天吃的很开心,自己钱包付出也很开心,他拿起桌上的纸团扔向黄天。 “哎,你可要记住,这顿是我请你的,以后记得还我。”阿楚开始在黄天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勇敢,黄天喝着可乐瞥他一眼。 “不就是几个面包鸡腿嘛,至于吗你?”黄天说。 楚榆楠两手放进口袋身子耸肩,“这可不是几个面包鸡腿的事,这是人情问题。要不你现在吐出来还给我,我就不用你还了。” 如果现实有乌鸦从头顶飞过,那么黄天现在满脑子都是乌鸦掠过天灵盖讥笑,黄天感觉吃它几个面包鸡腿,就等于欠他几百万似的。 “好好好,我以后会还你。你这人吝啬跟鬼一样,几个面包鸡腿就斤斤计较。” “快点吃你面包鸡腿去,说这么多废话,估计老师已经发现我们逃课了。”阿楚觉得终于能在黄天面前威风一把了。 黄天站起身子,抚摸着小肚腩,“我感觉还是有点饿……哎姓楚的,你还有没有钱?” 楚榆楠把视线移开,别处小姐姐穿着超短裙在爬栏杆,他希望自己会是短裙下的沙子里的其中一颗沙粒,那样的话未免也太享受了。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请你吃饭,我也是人,我也要吃饭。”楚榆楠也站起身子准备挥手事了去,两袖清风,怎敢误黄天。 “好,那就算了,回去。”黄天耸着肩膀离开。 正当他们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前面几个老师给发现。偌大的学校,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就算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这也不符合逻辑啊。逃肯定是逃不了的,四周都是白色瓷砖的教学楼,除非飞檐走壁,一飞冲天。 那只能怪自己作做,活该出来吃东西。准备接受学校的审判!开除肯定是不可能的。最多罚抄东西,或者处罚别的东西。可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些东西可以罚抄…… 弟子规与你同在…… 业成区,南坚果钟楼。 “你跟我说你没钱,可是……你连周杰伦演唱会门票都买得起,难道连一顿早餐都吃不起吗?少来那套减肥说法,组织里所有人的身材就你最完美,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否则我就请你吃早餐。” 陈韵寒挽着林瑾瑜的手臂,两人一路散步去中央大厅,一路上林瑾瑜很尴尬,就因为她没吃早餐,她把早餐钱拿去买周杰伦演唱会门票了。 “不是这回事韵寒,只是……我只是想练马甲线,饿一顿就好了。而且周杰伦演唱会门票真的很难抢到,我昨天晚上守在电脑前,终于抢到前四排的座位,就是有点小贵。”林瑾瑜说话很平静,因为她确实没有撒谎。 她昨天晚上确实守在电脑面前,等待着十二点抢票环节,加上当时的网络速度台风速度水流速度火焰燃烧速度,以及心情愉悦程度,甚至世界股票公司顺势跌落涨潮,十分钟前《飞天小猪奇遇记》就在此刻更新一集。 但是她!在那千钧一发里抛开一切杂念,脑子里只有眼前的抢票,还有梦寐以求的周杰伦,就在此刻拼上所有信念的时候,连续点击数以万次的左键,只为见到偶像一面。 当然,幸运女神总喜欢眷顾这些人,因为她就是幸运女神的化身。她只不过是点击一次左键,就被她一下子抢到了票,虽然是前四排座位,但是对于没抢到票且错过《飞天小猪奇遇记》最新一集的人来说,这他妈是黑幕! “马甲线?周杰伦?”陈韵寒有点懵,她整理一下思路,一个一米七八的女生,体重也保持在九十多斤里。这么好的身材完全可以去锻炼马甲线,只是一码归一码,你完全可以抢到演唱会门票后再锻炼啊,关早餐什么事? 难道不吃早餐就能锻炼马甲线吗?那按照这思路顺藤摸瓜的话,那我天天不吃早餐,那我是不是天天就有马甲线?我不得肠胃炎我都可以忘掉人世间红尘。 陈韵寒挽着林瑾瑜胳膊,抬起头看着她,“瑾瑜,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或者……亲戚来了?” 林瑾瑜抿着嘴憋住尴尬,身旁陈韵寒就像一个男朋友似的关心自家女友。 “我没事韵寒,只是今天早上没什么胃口而已,你真的想多啦。”林瑾瑜随口狡辩,她实在不想再跟陈韵寒扯下去,恐怕扯下去,三姑六婆就要出现。 “真的吗?”陈韵寒问。 林瑾瑜点头示意没错,“真的啊~” 陈韵寒茅塞顿开,“嗦嘎,原来如此,我有时候也因为没有胃口而不吃早餐,要是你觉得自小肚子饿的话,我就立马带你去吃美味佳肴!” “谢谢韵寒~”林瑾瑜把头靠在陈韵寒脑袋上,两人的背影像坚不可摧的闺蜜一样,那李落一咋办? 两人走进中央大厅里,只看见华徐宁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看报纸,泡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摩卡咖啡,桌面上放着文件夹资料。陈韵寒和林瑾瑜走过去,正当陈韵寒准备敲桌面示意到来的时候,华徐宁忽然开口说话。 “既来之,则安之,请坐。” 陈韵寒和林瑾瑜两人一脸懵站在原地,只见华徐宁放下报纸面带笑容。 “早上好啊。” “老大,你找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事?”陈韵寒问。 “是这样的。”华徐宁收取报纸叠在文件夹里,他开口说,“本来想让全员开会一起讨论这个决策的,碰巧早上小懿和阿落外出买东西了,莫菲去江东处理事情了,而阿雨去新城区看望他爷爷奶奶。所以……组织就剩下你们两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那帮粗人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所以,干脆叫你们过来直接解决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啊?是关于楚榆楠吗?”陈韵寒问道。 华徐宁微笑,“猜对一半。” 老狐狸喝了口咖啡,把桌上的文件夹递给陈韵寒,“我有任务托付给你,你自己看看。” “什么任务?”陈韵寒皱着眉头问,一旁的林瑾瑜好奇凑过去看。 “一项惊天动地的任务,关乎到组织的未来。”华徐宁说。 陈韵寒接过文件夹,究竟什么任务这么神神秘秘,林瑾瑜在一旁已经准备就绪窥视。陈韵寒打开文件夹整个人都懵了,林瑾瑜也懵了。 “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老大,您这是要干吗?”陈韵寒把文件夹抛在桌面上。 华徐宁托着下巴说话,“这项‘麻雀计划’!确实关乎组织的未来,我想让你转学,进入楚榆楠所在的学校,并且说服他加入破晓组织。这就是我给你的任务,任务期限一个月!就此成败,在此一举!” “不是?老大!” 陈韵寒和林瑾瑜两人顿时慌了。 第十五章 红蜘蛛 黑道里穿透着清风,席卷着地上被吹起的垃圾。一望而过的街道上,总是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一个月前这里的命案,倒是吓坏不少居民。几乎每条暗巷里,都可以看到地上被垃圾掩盖的血迹。人们为了避免受到伤害,都很少一个人单独走夜路。现在的南区,看似繁华美丽,背地却藏污纳垢。 自从红蜘蛛接管了南区后,这里所谓的警察都已经不管用了。什么匡扶正义,什么惩恶扬善,甚至所谓的除暴安良,都只不过是口头上的说法罢了。 人们眼前的英雄,就是那些披着英雄的称号,却无能为力去维护那些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英雄身上的人。一个个倒下的伙伴,又一个个站起来的队友,说到底就是在硬撑,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不是他们太弱了,而是他们的敌人太强了。 世态就是这样,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你过的怎么样,如果真的会为你考虑生活,那只不过是等价利益交换而已。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墙是自己打破的。被抹灭掉的灵魂,尸体只会散发着恶心的气味。 南区,红得李司所。 室内很乱,地板上到处都是垃圾,还有喝过的饮料瓶和一些吃过的外卖盒子,桌面上到处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和资料。白色的墙壁上已经变得发黄,地板上裂的似乎能踩空一样。天花板上的挂灯摇摇晃晃,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那挂灯里发出微微的泛黄灯光,独自照着房间内。即使有一个小小的挂灯,但也不足以把整个房间给照亮。 这时候三位年轻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擦着手里端着的步枪,有的拍打空中飞来飞去的苍蝇,还有嘴里咬了一口已经腐烂的苹果,刚吃到嘴里才发现已经腐烂,接着二话不说丢进垃圾桶里。 他们三人很不耐烦地看着墙上的时间,似乎等待谁的到来。是时候已经十一点过半了,准备接近十二点了。 “我们是不是该叫外卖了?”一位身材偏胖的年轻人开口,他把嘴里腐烂的果肉吐进垃圾桶里,还吐了吐舌头。三言两语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杯漱口,然后又吐进垃圾桶里。 “呸呸呸,这腐烂的苹果可真难吃啊。”偏胖的年轻人继续吐着舌头,其他两人讥笑看着他。 “哈哈哈胖子,你得多吃点水果啊。少吃点那些毫无营养的烂肉,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端着步枪的年轻人看着他那肚子上的一坨肥肉,正在蠢蠢欲动咆哮着。 胖子瞟了他一眼,直接拿起桌上的空瓶子扔向那年轻人。 “我是吃不起,还是这么滴。为什么要去做减肥这种自虐的运动?人活着不就是为吃吗?”胖子站起来指责那年轻人。 他继续说,“就算不是为了吃,那也要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然到临死之前,都还死不瞑目。”其实他说到底,还是为了吃。 其他两位年轻人嘴里忍着笑场,为了不打扰胖子说话,他们只能苦着嘴角上扬。 “哎呦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还以为现在是封建时代啊。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你们一个个爱吃不吃的,不吃都拉倒。各个瘦不拉几,跟个瘦猴子一样。”胖子对着两位年轻人就是一顿教训。 拍苍蝇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直接丢给胖子一个完好无损的苹果。胖子一把接住苹果,然后咬了一口苹果的果肉。没几分钟,他就直接搞定了整个苹果,然后把剩下的核给扔进垃圾桶里。 “苹果好吃不,胖子?”端枪的年轻人看着胖子那毫无表情的脸色,可能在他嘴里,所有水果的味道都差不多一样。 胖子拿起牙签,挑了挑嘴里牙缝还残留着果肉,“怎么说呢?这苹果有点涩。水分有点少,果肉有那么点点的烂,太软了。吃起来没有那些果肉有嚼劲,我还是觉得肉好吃点。” “你这死胖子,吃个苹果还要看你脸色。你现在包括以后爱吃不吃水果,不吃水果就算了,你以后等着身体溃烂你。”拍苍蝇的年轻人对胖子就是一顿乱骂。 “我……信不信我搞死你……”胖子的话还没说完,这时候木门突然被外面一脚给踹开来。三人顿时慌了,然后看着门外走进两个人,两人都是身穿暗红色的作战服,外面还附着一身黑铁。 一个代号“琳”,另一个代号“七”。估计就是上一次冰窖计划的那一伙人。但是冰窖计划的时候只有四个人,所以剩下的那个人可能没有去。 代号“七”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跟在琳的身后。 “老,老大。”三人站起来,看着琳不紧不慢地摘下头盔。 她甩了一下头发,她那有些凌乱而完美的秀发,在空中微微飘动。头发遮住那一半白皙柔嫩的皮肤。那双长而媚的桃花眼,让人看的目不转睛。那双眼皮深痕长入眼角上,十分的明显。那双眼角之下还有一颗泪痣,简直是锦上添花啊。还有那高挺细小的鼻子,嘴唇唇色朱樱一点,绛唇映日。修长细瘦的身体,穿上了作战服,把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 琳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她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你们干吗?有凳子不坐?”如果抛开一切想法,她绝对算得上是一位漂亮的女子,假如从各个角度去观察她,那她的姿色一定不比莫菲差。 三人听后便立即坐下,然后很纳闷地看着代号“七”拖着一位少年。 “哎,‘七’你手里托着的人是谁?”胖子一眼看去,那少年身上满身是伤,估计是被‘七’给打伤。他嘴角边缘里还残留着血迹,现在应该被打的昏迷不醒。不过仔细地看,这位少年好像是黄天的小弟,不知道为什么会招惹了红蜘蛛。 “这小子是预言之子吗?我看跟上次不像啊。”端枪年轻人问道。 胖子对他说,“这分明就不是预言之子,应该是‘七’从哪里抓来的,或者这位少年应该认识预言之子是谁。” 端枪年轻人听到胖子说话,就立即反驳胖子,“你觉得直接问他预言之子合适吗?他都搞不清楚谁是谁。” 拍苍蝇的年轻人挠了挠鼻子,“我觉得小五说得对,我们应该问他那天晚上在凤凰大道里,站出来反驳我们这些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威风凛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婀娜多姿反派的少年是谁。” “……”胖子懵了,他看着拍苍蝇年轻人,“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婀娜多姿?” “谁说你婀娜多姿?别对号入座。” “嘘!别吵!”“七”对他们三人喊道。他松开了手,那伤痕累累的少年瞬间躺在地上。三人听到后立马安静下来,然后看着琳把她手里的头盔给抛开。她转身走向少年面前,把他从地上拉起,一把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按在凳子上,并且给他捆绑。 “端一盆冷水过来,然后泼醒他。”琳对身后三人平淡开口。随后胖子看他俩一动不动,自己便跑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冷水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泼向少年身上。那少年一瞬间从刚才的昏迷里被惊醒。 他眼里还有些朦朦胧胧的,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他身上基本湿透。头发上的冷水从脸颊滑落下来,他有些着凉然后打了喷嚏。 琳两手叉腰,很平静地注意眼前的少年。那少年不停寒颤,估计因为被泼了冷水的原因,身上不停发抖。周围人都看着他,只有胖子看不下去,然后从卫生间里拿了一条毛巾出来,把那少年脸上的水给擦干净。琳瞪了胖子一眼,胖子可能是觉得自己做事多余,便把毛巾丢到一边。 身旁的人偷偷跟他说,“你是不是想死?你想干吗?” 胖子回复他,“我,我觉得他太可怜了,就……” “他还用得着你可怜…” 琳走过去,一把揪起那少年的头发,电冰箱的语气询问他,“那天晚上在凤凰大道里,那位站出来的少年是谁?” “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少年还没跟上琳的思路,所以他不清楚很正常。结果琳一气之下把那少年给踹在地板上,身体被捆绑在凳子上。因为力度太大,导致整个凳子各个角度都四分五裂。那少年很痛苦惨叫一声,直接被踢在肚子上,换做谁肯定也很难受。 “不知好歹。”琳走了过去扯着少年的衣领,两眼锋利瞪着他,那少年身上不停地发抖。 “我再问你一遍,他——是——谁?”琳的语气如同冰冷的机器人。 这时候胖子走了过去,琳也瞪了他一眼。胖子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琳说,“老大,交给我,我来帮你问。” “给我滚。”琳三个字撵走胖子。她眼里透着一股杀气,带着一丝丝的寒意看着胖子。胖子身后的那两个人,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走上前去把胖子拉扯回来。 “小子,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天晚上在凤凰大道里,那位站出来的少年是谁?” 琳继续扯着少年的衣领逼问,她声音里带着一股逼迫的感觉。少年似乎丝毫不知情况,天花板挂灯里微暗的灯光,照着那少年清秀的脸庞,头发被泼湿后变得散开起来,直接盖住了眼睛。 “咳咳,看来你们很着急寻找那个人啊。如果我知道但是不告诉你们,你们是不是得杀了我啊?哈哈……”那少年竟然笑着面对琳的冷态度。这一句话当场把琳给激怒,她扯着少年的衣领把他扔在墙壁上。 琳走向桌面上,拿起一把枪,然后从弹匣里扣紧五颗子弹,装完后直接拉起枪管。胖子见到此状,便走过去拉扯着琳,反而被琳一脚踹开。那两位年轻人走向胖子那,搀扶着胖子起来。 “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想找死啊你。”拍苍蝇的年轻人拍着胖子的头说道。此刻琳掐着少年的脖子,把他怼进角落里无处可逃,用手里的枪零距离怼着他的太阳穴。 “我现在就可以一枪蹦了你的头,然后你就可以升天。”琳的杀人动机很明显,她不高兴所有人就得完蛋。可是少年似乎没有害怕死亡的态度,他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翘起。琳觉得他很奇怪,面对死亡,他竟然不怕。 “人……固有一死。”他慢慢地说,“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睁开眼睛,嘴角依旧上扬,他看着琳无可奈何的表情。 “你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我,这样我就可以早点离开。”他话里带着一种很享受的语气,令面前的琳迟迟未动手,即使周围旁观者全部看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琳忽然笑起来,她把枪放下,并且她那娇嫩的玉手松开来。胖子一等人站在原地不明白琳的诡异行动。 突然,琳手持着枪托,二话不说直接砸在少年的脑袋上,少年当场昏过去,没有任何防备就倒在了代号“七”的前面。接着胖子走过去,用手指试探少年鼻孔里是否还有气息。 “死了没?”琳问胖子。 胖子站起身摇头,“还不至于这么去世,不过……应该要昏迷好几个小时。” 琳把枪扔在桌面上,拿起头盔走到胖子面前,胖子站在原地两手贴紧口袋微微颤抖。 “那你就好好盯住他,等他醒来时候再询问他事情,明白没有?”琳拍着胖子的肩部,看继续嘱咐胖子,“千万不要给我搞砸事情,一旦上面怪罪下来,你全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顿时,胖子的脸色变得寒心酸鼻。他知道如果放走那少年的话,他家人必定会遭到阿卡莉集团的残害。所以只能从少年的嘴里套出话来,但是以琳的性格来说,那少年肯定没有好下场。 “明,明白。”胖子被琳灌入无法拒绝的指令,面对琳的那股压力,他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现在他只能任听boss的命令,做一些该做的事情。 琳嘴角翘起,他对胖子说,“那就好,我在外面等待你的好消息。” 说完,她从胖子的身边擦肩而过,拿着头盔跟代号“七”走出室外。 房间里只留下胖子一等人。昏暗的灯光依旧昏暗,垃圾依然有垃圾。他们现在只能服从所谓的命令,做不好的话,可能会人头落地,而且家人也会牵连伤害。虽说都是在一个团队里生活,但还是有分等级。像胖子这些人,就好像是实习生一样,你做不好就滚蛋。只不过是换了种方法,残忍了点。 第十六章 筹码 “胖子………”小五走过去尝试安抚胖子,他看着胖子一脸心酸的表情,面对boss嘱咐的指令,不得不去完成。 “我没事……”胖子强颜欢笑地回复小五。他的这些朋友,虽说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有时候也为胖子分担一些事情。而且他们加入红蜘蛛,就必须为上面的做事,并且中途不能离职。否则就当是违约,你和你家人都得死。 他们一个个背负着家人和自己的性命,忍受着同类人的嘲讽。有时候甚至被自己人打,你和你的小伙伴还能怎么样,反抗的话就当你殴打上级,然后就直接死。家人那边的话,组织会派人过去暗杀。 钱,都是钱啊!满满的一大袋钱,每完成一次任务,组织就会给你一大笔钱。然后下一次任务,你接不接是另回事。你可以直接拿了钱,拍屁股立马走人。 这已经是胖子他们第数十次任务了,每一次完成任务,他们获得了一大笔钱。然而这些钱都会寄给家人,不然就存起来。 “胖子,要不我们别干了,这一次干完,我们拿了钱就走人。”黑旗看着胖子,其实三人不止一次想过退出组织,可是每一次都是意外被指示人驳回。 这时候胖子笑了笑,小五和黑旗傻眼看着他。 “你们真的以为红蜘蛛就这么简单让你拿了钱就走人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早就走了,还留在这个破地方干嘛。”他这么一说,小五和黑旗都觉得很奇怪。 “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完成任务然后拿了钱就直接走人吗?”小五询问胖子。 “钱,你可以拿走。但是,人,必须得留下。为组织效劳,这是我上一次偷听他们秘密会议所说的。”胖子对着两人解释。 “我们都错了,我们都掉入了一个万丈深渊里。” 三人都叹了口气,才发现贪婪会让人被蒙蔽,不管是否为了家人还是为了爱人才去赚钱,至少他们的开端是正确的。比起其他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入贪婪沼泽里,无法自拔出来,最后被贪婪以及欲望活生生地拉进去。变成一个眼里只有金钱的家伙,一个活死人。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爱钱是很正常的。有些人真的是穷怕了,才会对金钱如此着迷。人也要吃饭,也要生活。说到底,生活没有了钱,就没有其他的物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只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才会不择手段。 整个房间里死气沉沉,没有半点声音。三人坐在各自刚才的位置上,静悄悄注意着少年昏迷。别看他们平时任务的时候,一个个全副武装。但他们也是人,和正常人一样。他们也要追求生活,追求爱情。只不过现在的条件,限制了他们的当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待在这里已经成为习惯了。可以这么说,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庇护所。一个个都在这里面商业互吹,殊不知琳站在外面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看来自家人都得防,三人只能傻愣愣坐在房间里等待少年醒来。 是时候,少年的手微微一抖,眼皮颤抖一下。他抚摸着自己脸庞局部地区发痛,痛觉神经传递有点慢。他耸了耸肩,感觉整个人都要夭折了。胖子发现少年已经醒了,便端了一杯水过去,递给少年。 少年接过胖子的水,没有多余思考就喝了一口,少年对他们三人说,“你们……看起来像个好人。但是你们终究还是一名坏蛋,被打上标签别想撕下来。” 小五走过去,蹲下身子张口问少年,“我还是想问……” 他话还没说完,少年从中把话插进去。 “是刚才的问题吗?”少年呵呵一笑,“看来你们真的很着急寻找那个人啊。” “那你知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吗?”胖子问。 “我当然知道。”少年坦白从宽,“他叫楚榆楠,是一个经常被我们老大欺负的衰小子。” “那你知道他家住在哪吗?”胖子继续问。 少年思考了会,脸色有些沉重,然后接着说,“我不太清楚,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家应该是住在老城区那,至于地方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在哪所学校就读?”胖子问最后一个问题。 “额……就在老城区那,叫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和我一个学校里。”少年说道。 “奈斯!”胖子激动抖着地板,少年一脸懵看着他。 突然,门外再一次破门而入。琳直接拿起手枪,拉起枪管,扣动扳机朝着少年脑袋开了一枪,子弹从少年的脑袋穿过去,血液从后脑勺溅出墙壁上。胖子一脸吃惊看着琳粗鲁行为,他愚蠢跑过去指责琳。 “你为什么把他杀死?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名学生,你就这样随意把人杀死,你知道他家人有多痛苦吗?”胖子指着琳教训,小五和黑旗在后面拉扯着他。 琳把枪管对着胖子的太阳穴,她嘴里嚼着口香糖,“你是他谁啊?用得着你去关心他吗?你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上面做事。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来啊!老子我不干了!”胖子对着琳喊道,这可能是他唯一巅峰一次的脾气。 琳嘴角微微翘起,“你确定?” 小五和黑旗拉扯着胖子移开,接着小五走在胖子的前面,满脸笑嘻嘻圆场,“老大,你先不要发火,胖子他脑子有问题,搞不清楚状况就骂人,我回去好好说他。然后让他过来向你道个歉,你现在就不要责怪他了。” “呵!下不为例。”琳把手枪扔在桌面上,瞥了一眼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随后琳接通秘密通线,她时不时还吹了个泡泡,然后爆了再吹。 “老大,我们已经知道那少年的下落了。”琳开门见山告诉指示人。 “我记得没错,那小子是不是叫楚榆楠?”指示人问道。 “对,没错!”琳点头确认。 “那他现在在哪?”指示人继续问。 “老城区那,就读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琳坦白清楚。 指示人呵呵一笑,她继续说,“那就好,还有……记得把尸体扔在他们学校前面,我要让这风口彻底暴露在破晓组织面前。预言之子……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预言之子有多厉害。” “明白!”说完,琳便挂断秘密通线,她瞥了一眼胖子一等人吃惊脸色。原来抓人询问状况,再杀人断路。这一切都是上面指示的,胖子真的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如果他刚才真以为鲁莽的决定,那他的家人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琳走向胖子的面前,她空中吹起的爆破泡泡,吓得胖子惊魂未定 “我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把尸体扔到那所学校的门口,不必制造人群恐慌,尸体自然会引发人群的态度。千万不要给我搞砸,明白没有?”琳嘱咐胖子聪明点,她仍然嚼着口中的泡泡。 “明不明白?!”琳见他迟迟未回复,便对着他喊道。 “明,明白……”胖子低声细语回复。 琳哈哈大笑走出室外,最后一眼的轻藐眼神,令人恼火。三人待在原地里,小五见着胖子一直没敢继续说话,看着他那心酸失落的表情。自己的心情也极度复杂,如果刚才被杀的是自己家人,那他会怎么做?真的要袖手旁观吗?或许他们一辈子真的逃不出去这个吃人的地方,拿着肮脏的钱给自己家人使用。或许真的有些后悔进来地狱,永远的被扣牢在这个地狱里。 业成区,怪诞街区。 “真的……要去那小子的学校?”肖雨生注视着陈韵寒一脸不甘心的样子,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毕竟这是任务,任务比较重要。 陈韵寒耸肩双手插进口袋里,张望四处都是美食的店铺。 “不然呢,任务如军令。反正也就十五天左右,一眨眼就过去。”陈韵寒点头,她瞧着肖雨生满脸失落的表情,她像个姐姐一样安抚肖雨生,可实际年纪是肖雨生比陈韵寒大。 “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嘻嘻嘻嘻嘻嘻。”陈韵寒喜欢看着别人一脸难堪的样子。 肖雨生瞥她了一眼,“我,我还巴不得你走呢,一天天不嫌事大。” 他单肩背着书包,那书包看起来有些沉重。陈韵寒听着他这么一说,便主动伸手过去,牵住肖雨生的手。肖雨生无法直视她的双眼,那双随时洞察人性弱点的眼睛,非常恐怖。 “口是心非的男人。”陈韵寒笑容慢慢舒展开来,注意到肖雨生有些羞涩的表情,像路边含羞草一样,收敛自己一切暴露在外的腼腆。 “最近怎么不见你借酒消愁啊?”陈韵寒对他说,她记得没错的话。每次她离开的时候,肖雨生都会偷偷喝酒,至于陈韵寒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一切重大责任当然落在保家卫国的蒋懿薛身上啊。 “不喝不喝,年纪才多大啊?就这么快喝酒,你想让我英年早逝啊?”肖雨生承认喝酒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所以他之前喝的是鸡尾酒。他抓着陈韵寒的手,两人走在街上,忽然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一起走在怪诞街区里到处闲逛。 有危险慢慢逼近楚榆楠,可能,楚榆楠那小子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危险,两种危险。 第十七章 从麻雀开始 陈韵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衣领上的黑色领带。身上搭配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外套一件李宁运动服,下身随便翻箱倒柜找出一条黑色喇叭裤,脚下穿着匡威帆布鞋。今天的所有事情都很完美,但是整个人却糟糕透了。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把那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给拉过来,非得搞得这么麻烦。自己的学业估计是荒废了,为了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偶尔牺牲一下个人所谓的利益,还是有点值得的。 要是那家伙真的是傻到不加入组织,那时候就得启动b计划了,所谓b计划就是不管他有多不情愿加入组织,都由不得他选择。抄起棒球棍往他脑袋施展全垒打,然后拖回组织洗脑。 “唉……陈韵寒啊陈韵寒,你为什么会摊上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去那傻逼的学校。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偏偏选择你去当排头兵?你可真倒霉啊~” 她抚摸着镜面,即使唉声叹气都无法挽回注定的局面。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后退的道路。有的仅仅是那微不足道的希望,也许这是一个机会,老天爷给予一个机会,正好能借此这个机会去深入了解那个所谓的楚榆楠。 但是,陈韵寒有千万种理由不想接这个任务,有这么多人都闲得慌,可是却偏偏选择她。难道就因为她是组织队长吗?队长的作用就是去调查别人的生活,然后劝别人加入组织的吗?那这样的话,跟卖出去有什么区别? 她真的搞不懂华徐宁为什么会让她去楚榆楠所在学校,而不是让林瑾瑜去。假如真有机会让林瑾瑜去的话,以林瑾瑜温柔和善的性格,那家伙巴不得跟着人家屁颠屁颠走。如果楚榆楠发现陈韵寒来到他的秘密基地,可能不仅不会加入组织,而且整个人会彻底疯掉。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家伙一脸吃惊且没有办法阻止他人行动的表情了。 想了这么多没用的,终究还是得去。她觉得一切听从老天爷的安排,准是没错的。也有可能老天爷也会失误,失误不怕,害怕在于机会被浪费掉,一切时间也所剩无几。 “但愿那家伙尽快给我肯定,拖的越久,准没好事!”陈韵寒把头发扎的高高,尾巴落在后颈上。她背起书包,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对自己眨眼睛,抛媚眼,挑眉头,歪嘴笑。接着就下楼。她对自己没抱有太多担心,毕竟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任务。 可是令她头疼的是,那家伙偏偏选了门汽修。这么多好的专业不选,非得去选一个和自己不搭边的专业。 她来到中央大厅,此时华徐宁他们坐在大厅里吃早茶。肖雨生拿起一杯热牛奶,注意到陈韵寒的身影,蒋懿薛和李落一以及林瑾瑜对陈韵寒微微一笑。莫菲上前去拥抱陈韵寒,这一幕宛如女儿在临走之前正准备展翅飞翔的时候,母亲拥抱女儿,就像告诉她,母亲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早上好哦,吃点面包充饥一下。”蒋懿薛向陈韵寒扔了一块面包过去,她一把接住。视线不断锁定眼前的家人,她的眼睛早已湿润。 “早,早上好啊。”陈韵寒嫣然一笑,她向众人打声招呼。内心舍不得与家人们离开,虽说只有短短十五天离别,但是仍然有种说不上的感觉在内心里打转。 华徐宁站起身子,他直视眼前的陈韵寒。那个性格豪迈如草原上奔腾的骏马一样,平日里虽然有些理直气壮的顶撞人家,而且说话还特别的直,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有什么就吐槽什么,真是一个阴阳怪气的女生。陈韵寒看着华徐宁,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便从书包里翻来覆去找到了破晓勋章。 陈韵寒把破晓勋章拿出来,递给华徐宁。 华徐宁接过破晓勋章笑了笑,“哎,记得回来哦。不要玩到忘记时间,然后就不回家了。” 他接着开口,“这个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等你和楚榆楠回来了,我再把这个东西一起给你们。” “我们等你回来哦!”蒋懿薛站起来大喊,他嘴里叼着一块面包。 “寒姐,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李落一走过去抱住陈韵寒说。 林瑾瑜也走过去凑热闹,她挽着陈韵寒的肩膀说,“韵寒,祝你早日完成任务,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玩。” 肖雨生在一旁,他微笑看着陈韵寒,两人对视了一会,他直白开口,“加油,一切顺利。” 陈韵寒微笑点头,周边热情一窝蜂拥抱上来,她说实在的有些不习惯。 莫菲走到陈韵寒的面前,她递给陈韵寒一把信号枪,她说:“孩子,如果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告诉我们,前提是要早点告诉我们,这样我们好去营救你。” “好的菲姨。”陈韵寒接过信号枪,她点头明白。 莫菲抚摸着陈韵寒的头发叹气,“阿楚那孩子性格有些倔,你直接过去和他说加入组织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同意。这种事情,还得让他亲口同意才行。不过得慢慢来,先和他交流交流,那孩子生活过的太苦了,受到太多委屈了。” “我知道了菲姨,我会努力的。”陈韵寒再次点头明白。 随后华徐宁站起来开话,“好了,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等待你的好消息。” 她笑了笑,只是那么的微微一笑。这天早上,是陈韵寒内心里最温馨的一刻。她知道这个任务对所有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机会多的是,但是时间却不等人。 二零二零年,十月十七日。“麻雀任务”,正式开始! 早上只吃了一块面包的陈韵寒,不一会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他们关顾着说话,关顾着煽情,似乎忘记了早点存在。其实没必要这么的催泪,刻意搞得感情发酵,好像做了这次任务就回不来似的。每一次都这样,什么生死离别,什么再也不见。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月罢了,非要跟半个世纪相比。 看着车窗外的鸟儿飞来飞去,它们挥着翅膀,想去哪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它们做任何事情。在所有的鸟群里,麻雀估计是最倔的,它们不被约束,不被捆牢,自由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性。虽然不能像雄鹰一样翱翔万丈高空,穿越罗布泊,但是也能自由自在飞翔。就算是被捕捉到笼里,它们也不会被屈服。 可能,楚榆楠就像麻雀一样,只不过没能得到麻雀一样的能力,他飞不起来,去不到他所喜欢到达的地方,只能一辈子被困在老城区里。日子渐渐长了,也就习惯在笼里生活。 这就是所谓的“笼中鸟”,和井底之蛙一个意思。 不过呢,话也不能这么说。或者有些鸟儿喜欢在笼里生活一辈子,饿了就有人喂食,困了就直接睡觉。这种鸟只能甘愿被欺负,也没有自主能力。相比野外天空的鸟儿,它们饿了就会去找吃,困了就躲在树枝休息。 或许,该把楚榆楠从笼里带出来了。但是,习惯笼中生活的鸟儿,它愿意感受属于它的天空吗?阿楚也是一样,他习惯了笼中生活,那他愿意出来从未见过的世界吗?带出来只会被人欺负,只是换汤不换药,在哪都是一个样。 就像鸟儿天生就要学会飞翔,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必须学会捕捉食物。不管是牢里,还是外面。只有经过风吹雨打,一次又一次的摔落。在雨过天晴的时候,挥展着自己的翅膀,去飞翔漫无边际的天空。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事情都是一帆风顺。帆船必定有海浪,知道什么叫做苦尽甘来后,所谓的霉气就会统统走开。 “楚榆楠……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你是惊喜还是惊讶?”陈韵寒暗中心想。 她把头靠在车窗,视线隔三差五目睹窗外的风景。说实话,陈韵寒还挺喜欢老城区这里所有的街区景色,相比一下其他地方工业地区的浓烟滚滚,这里的空气倒是蛮清新。 在这里从小生活,应该很舒服。 为了这次任务,甚至把学业给赌上,为的就是能让楚榆楠加入破晓组织。他加入组织的可能性并不大,比中彩票几率还要小。九死一生,赌一把才会有结果。所以她还是想努力一下,说不定真的成功呢。 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因素,还得看他自己同意才行,必须要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强迫是没有用的,这样只会把他带到另一个笼里。所以,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能不能成功还要看陈韵寒的说服,最终由楚榆楠决定。 老城区,走马镇郊外,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 “楚——榆——楠!你给我记住,看我进去先不把你搞死,我不姓陈!”陈韵寒压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她一脸无奈地站在校门口外,看着学校里的大部队迎接,看来老狐狸已经打过招呼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可是让陈韵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一个个师生手里端着礼炮准备发射炮弹,中间还铺了一条长长的红地毯。两排估计站的是学生会和纪检部,中间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应该就是校长和副校长,身旁几位衣着光鲜亮丽,撑着啤酒肚一片天的应该就是各部门主任。 学校里,每层教学楼的学生站在走廊张望校门口,楚榆楠和黄天此时站在走廊边,因为逃课被抓到,所以纪检部就惩罚他们打扫整栋教学楼。他们一人一个桶,拿着湿布,擦着十年生锈的铁栏杆。 “哇丢,比屈梦橙还牌面,这人来头不小啊。”黄天拿着湿布一边擦着栏杆,一边眺望校门口较小的身影。阿楚视线一片模糊,他两眼近视,看的不是太清楚,只能大概瞧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在畏畏缩缩的走路。 “那家伙什么来头啊?能让学生会和纪检部同时出现,这家里得多有钱啊?”黄天咬牙兴奋,他估摸着对方家庭背景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那家伙一直盯着校门口,脸上露出猥琐且为所欲为的笑容。铁栏杆被他来回摩擦十几遍,估计他不会发现,因为他就是故意的。 “哎黄天!”楚榆楠把手上的水滴,甩在他脸上。下一刻,黄天才反应过来。 “啊……什么,你说什么?”黄天回过神看着他,但是他仍然忍不住把视线抛在校门口走在红毯上的女孩。 楚榆楠把身子靠在铁栏杆,他看着黄天,“平时不见你这么认真,现在眼珠子倒是飞出来了。” “怎么会呢,没有没有,我很正常。”黄天为自己狡辩,他拿着湿布擦着铁栏杆同一块地方。 “那转学生你认识吗?”楚榆楠问他。 黄天摇头,但他又点头解释,“我记得昨天老梁说过,今天学校里会有个转学生要来。那个转学生在以前学校里特别厉害,我记得没错的话,她转到我们学校之前,所有科目考了一共六百八十多分。特别牛逼厉害不得了,要是她能来我们班,那就好了。沾点风光,增长锐气。” 楚榆楠听他这么一说,那个转学生是学霸咯。那么问题来了,学霸为什么还来我们这种技校?微服私访吗?还是过来体验民众生活? 楚榆楠不认同黄天说的话,阿楚跟他说,“把你那没用的白日梦幻想浸泡在十公分的福尔马林里,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一个女生怎么会选汽修专业?你要是想看看妹子的模样,我恰好有资源。作为兄弟我还是得嘱咐你一句,继续擦栏杆,别整天想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忽然阿楚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有些不习惯,可黄天却如同阿楚说的话,他撅着嘴,满脸不甘心,“我就说说而已嘛。” 他擦着栏杆,继续看着那为走在红毯上的转学生。心里仍然怂恿他幻想,即使微不足道的希望,他还是愿意接受幻想如同毛孔般增大。 校长室。 “你确定吗?”校长对陈韵寒说,看着她那一副肯定的样子,准是没错的。同样的问题,校长已经确认了好几遍,但是不管怎么说,换来的依旧是老样子回答。 “确定,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陈韵寒一脸无奈开口,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人心疼,要不是因为任务,谁会来这个鬼地方。 “要不……我还是再问多一遍?”校长话还没说完,陈韵寒两手拍在桌面上,两眼怒视瞪着校长。 “给我填——汽修专业!快!马上!”陈韵寒把桌上一旁的钢笔,拍在校长面前。如此强迫的举动,让校长不得不遵循她的意见。 校长拿起钢笔,他右手神经正在颤抖,白纸黑字写着对方满意的答案。校长注意到陈韵寒视线一直盯着他,令校长如坐针毡,头一次被人强迫写着不平等条约。 “汽修专业一班?对吗?”校长问。 “对对对对,快点写。”陈韵寒拼命催着。 “那好,待会你去五栋教学楼第五楼,五零一教室,那就是你的专业班,去。”校长递给陈韵寒报名手册和录取通知书。 “好的。”陈韵寒向校长微笑鞠躬,然后转身走出校长办公室。 校长询问一旁助理,“现在的女生都喜欢汽修专业吗?” “不知道嘞…”助理回答。 “那我们是否在以后的幼儿教育里,加一项汽修科目?”校长说。 “这想法不错,我喜欢。”助理微笑。 五栋五零一。 “哎黄天,你最近是不是在网上买了一款新高达?”楚榆楠凑过去,他把《汽修入门手册》垫在屁股上,用左手撑着脑袋。 “那又怎样,关你屁事啊。”黄天拿起手机在玩开心消消乐,丝毫对竞技游戏没有一点兴趣。与世无争的他,内心里保留着童心未泯。 楚榆楠继续凑到黄天身边,阿楚迫不及待长长见识,“别啊,快点告诉我啊,我把我那款红色异端高达hir借给你,怎么样?这波交易不亏?” 风吹草动划过黄天的耳朵,他心里有底,这波交易令他心动。早在之前,就已经虎视眈眈盯着楚榆楠那款红色异端好久了。劝了半个世纪的交易,那家伙死都不肯借,跟传家宝似的。今天却主动提出要求,那就试一试py交易。 “嗯……好,我答应你。”黄天点头同意,他故作冷静继续玩开心消消乐,“我在网上看中了一款万代(bandai)高达模型,嫣红强袭凤装备!” “想不想见见世面啊?”黄天挑了挑眉头。 “可以可以。”楚榆楠整个人热血沸腾起来,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他喜欢高达。 这时候,魔鬼梁老师走进教室,脸上露出格外唯美的笑容,是捡到钱还是捡到宝?竟然能这么开心,估计又一次结婚生子。她每一次的新发型,新打扮,都能让在座的各位学生有了某种欲望冲动,说不上非常美丽,但就是十分耐看。 而且每一次打扮都非常清秀,有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就楚榆楠一个人看不惯她,可能是出于嫉妒,天知道这家伙整天有什么好嫉妒人家。 梁老师用戒尺拍着桌面,她把斜挎包放在一旁,从包里拿出粉红色保温杯放在桌面。 “唉~你们可真幸运啊!”她唉声叹气却一脸故作冷静,抑制内心的开心。 “哎?老师,我们有什么好幸运的?” “是打算奖励我们学习认真吗?” “到底是什么事啊,是放假吗?” “难道是老梁怀孕了?” “我去……这想象力未免也太有欲望了。” 下面一群人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废话,该说的没说,没用的却说了一大堆。梁老师站在讲台上一脸无语,左耳废话右耳流言蜚语,群魔乱舞也不过如此。 “安静安静,都听我说,还有那两个睡觉的先给我起来,一大早就做白日梦。”她拿着戒尺指向楚榆楠那边开口,就是楚榆楠和黄天那几个人在睡觉。周围其中一人扔了一本书过去,刚好砸到黄天的头上。 “谁啊!哪个家伙干的?”黄天站起来,他把那书本甩在地上,四顾周边喊道。那些人装作不清楚,一个个伪君子在看书。 “好了好了,黄天你先坐下。脾气别这么火大行不行?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血气方刚,但也要好好安静一下,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梁老师对黄天说,黄天瞥了一眼那些周围人群,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他有时候冲动跟头牛一样,拦都拦不住。 “顺便把楚榆楠那几个人叫醒来,我有事要跟你们说。”梁老师朝着楚榆楠周边扔了几个粉笔头,却都砸到楚榆楠的头上。 楚榆楠一烦,便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他大声喊道,“谁啊!谁干的?不知道我正在睡……睡得好好的多谢你们叫醒我。” 他最后一句话缓解了尴尬,可是黄天觉得这样子更加尴尬。 “好了,赶快坐下,一个个血气方刚的。”梁老师勉强微笑。 “对了黄天?你同桌山海呢?”梁老师这时候才发现,黄天的身旁少了一个人。而黄天却摇了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他估计是……生病了。”黄天靠在椅背上,双腿直接搭在桌面上,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哦喔~这段时间的确有很多人生病,所以你们要好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生病了可不好。”她整理一些书本,接下来准备进入主题。 “我相信你们今天应该都看到,今天会有位转学生过来?”梁老师说。 “那又怎样,又不是来我们班。”其中有一个人发言。 老梁呵呵一笑,她为孩子们的天真想法感到可笑,老梁耸耸肩膀,她再次开口说话,“站了这么久应该累了,快进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朝向教室前面,连黄天和楚榆楠都一同看向那边。 外边的阳光一丝不苟照进来,接着有一个人从外面轻声漫步走进来,她似乎像一位披荆斩棘的天使一样,降临到这个有些简陋的教室。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几乎可以嫩出水来。那双深邃宇宙的双眼,有一种神韵的特色,给人感觉就是颇有天使感。眼皮上浅浅的双眼皮,细长而过。长长的眼睫毛,微微翘起。她那细柔的长发,随风飘起。五官是如此的端正,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注意这位转学生。 陈韵寒扫视一圈在座各位同学,她那阴阳怪气的气质,丝毫没有展现出来。她注意到楚榆楠正在看着她,他那吃惊的表情,无可奈何,嘴巴大到甚至能装下一颗导弹。 “我累个乖乖啊,怎么会是她啊?缘分是按斤销售的吗?”楚榆楠不敢接受眼前的画面,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白日梦。他以前说过自己心脏不好,受不了严重的刺激。好在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不然身子立即瘫痪 “阿楚阿楚,你快看,是那个转学生嘞!我丢,我可以去买彩票了。”黄天激动如狼似虎,他拼命扯着楚榆楠的衣服。 而阿楚整个人陷入在无法自拔的懵逼中,他敢打赌,这绝对是他见过最荒唐的事情。你总不能说这是巧合。哪家巧合有这么巧合?要是说没见过不认识那还好,可偏偏已经见过面还认识过。楚榆楠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脑子里有无数个小行星在不断互相碰撞爆炸。 “大家好,我叫陈韵寒,我来自业成区凤凰学校。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陈韵寒挑了挑眉头,她看着楚榆楠一脸那不敢相信的样子,却没办法挽回局面。而黄天拉扯着楚榆楠的衣领,笑容满天飞。两人的状态,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黄天蛮开心的,他目不转睛直视这位转学生,真没想到自己的嘴巴这么灵通。运气很不错,有时间可以去碰碰运气,买个彩票庆祝一下,比楚榆楠第六感可能还准。另一边,楚榆楠可没觉得这是件好事。 他调整好状态,不甘心坐在位子上,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打出九霄云外。 这么多个汽修班级,为什么偏偏就来到这个班?很明显,搞事情呗。他与陈韵寒互相对视,阿楚一眼抛仇恨,陈韵寒一笑抿恩仇。 第十八章 鸦雀无声 三人坐,必有人发呆。 三人坐在一起,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空气中透着一股尴尬的气氛。陈韵寒坐在两人的中间里,左边是楚榆楠,右边是黄天。她很霸气地挽着两人的肩膀,双手张开非常大,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她没啥癖好,就特别喜欢嚼东西。 陈韵寒的到来,让这个班带来了一些变化。平时不爱学习的他们,今天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变的格外安静起来。全部拿起书本,一个个都陷入安静无法自拔学习的氛围中。从旁人角度来看,还以为他们是专研理科文科,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汽修班。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的吗?”陈韵寒双手交叉一起,靠在胸前下,冷笑地看着那一群人。 “不要问我,我怎么知道他们?谁知道谁去说。”楚榆楠生无可恋趴在桌面上,心里暗地想着,“一群疯子,一个个假正经。” 他这个毫无用处的笨脑子,一定猜到陈韵寒来这所学校肯定是为了一些事情,不然不会傻到能来这里。 他觉得陈韵寒应该是为了组织的事情,肯定是上一次没有加入他们组织,所以就派出这么一个侦察兵来这里。他想了想,能有这么大权力让陈韵寒来这里的,就只有华徐宁和莫菲这两人。莫菲这人心肠很好,从聊天中几句话就可以透出她为人很好,应该不至于会想到派陈韵寒来这里。 而华徐宁这家伙,心机真重。从来都是他看透别人在想什么,而不是别人看透他。更何况,陈韵寒还是组织队长,她与老狐狸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华徐宁……”楚榆楠眼眯眯看着陈韵寒的侧脸,任何事情都是华徐宁这家伙一手操起,他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人模狗样的老狐狸,还以为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好人。没想到是一个假好人,假正经的伪君子。 “得找个机会引开黄天,或者慢慢愿者上钩……”好在楚榆楠没有白看这么多年的侦探漫画,只要黄天一直待在楚榆楠的身边,陈韵寒就没有办法调查楚榆楠。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完成任务。陈韵寒不会傻到直接拉着楚榆楠走,更何况这种事情得慢慢来。 楚榆楠拍着陈韵寒的肩部,陈韵寒忽然看着他。 “干嘛?有事吗?”陈韵寒耸着肩膀,她拿起桌上课本卷成棒子,她怕会想上次那样,突然掐着她的脖子。 楚榆楠抿嘴微笑,这时候陈韵寒感觉心里有些荒凉,她觉得这家伙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他说的一言一语里,都可能存在假设性问题。 “你知道我们班的老大是谁吗?”楚榆楠问她。 “谁?”陈韵寒摇头,尽管她不清楚,她还是紧紧握住卷成棒子的课本。 楚榆楠蹲下去,陈韵寒看着他小碎步走到黄天附近。这时候黄天并没有发现楚榆楠在他脚下,他带上耳机,把耳朵塞的死死,还把音乐调到最大声。丝毫没有听到陈韵寒和楚榆楠说话的声音。这家伙带上耳机,听着音乐,看着漫威漫画。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还翘着二郎腿。 “yngyknowwhatyoudidthedark(我的歌声已唱罢黑夜中你经历的一切)”黄天那五音不全的嗓音,却哼着很自在。他完全没有学过音乐,但是比每一个人都喜欢音乐,而且他最喜欢的乐队是来自芝加哥着名的乐队,“falloutboy(打倒男孩)。” “他在干吗?”陈韵寒才发现黄天发神经似的,感觉带上耳机,就跟外界没有丝毫联系。 楚榆楠扯着黄天的衣服,他很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正常现象而已。只要听习惯就好,听久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唱的蛮不错的。” “额……这散装英语,还有这烫嘴的歌词……是在哪学的?”陈韵寒几乎听不下去了,刚才还没有什么异常,结果突如其来唱了一句歌词,恐怕他可能就会这一句英语。 楚榆楠扯了几下黄天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音乐声音过于大声,所以大脑里的听觉大过于触觉,他才没有察觉到任何问题。黄天悠闲看着漫画书,依旧没有理会楚榆楠。 “这家伙……耳机里的声音究竟有多大声啊?是不是非得掐一下肉才知道我在这?”楚榆楠一脸无语失望。 “哎你要干吗?”陈韵寒从刚才就注意着楚榆楠鬼鬼祟祟的样子,她用书本敲着他的脑袋。 “嘘!”楚榆楠拍着陈韵寒的大腿,这就神不知鬼不觉就占到便宜?陈韵寒一脸懵逼的样子很可爱,楚榆楠告诉她,“你初来乍到,对他得放尊重点,不然…” 陈韵寒呵呵一笑,她把课本放在桌面上,指着黄天对楚榆楠说,“就他?该不会就是他欺负你的?”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我怎么可能会被他欺负。”楚榆楠立即为自己辩解清白,他觉得以陈韵寒的脾气以及性格,她一定会不服气跟黄天杠上。 “哦喔,那就是有咯。”陈韵寒一句话像把利剑刺进楚榆楠的内心,眼前的女孩早就猜测出来,只是不明说罢了。阿楚心虚咽口水,她似乎看透楚榆楠在想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能看透楚榆楠内心想法似的?搞得好像别人是主角一样,那配角也不至于这么垃圾。 “我我我……不是,谁说的?”楚榆楠支支吾吾的语气已经说明一切,他注意到陈韵寒那眯着眼的一线天正在轻藐看着楚榆楠。 “我中二病已经过了,还玩这些过家家吗?我已经是大人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了。”楚榆楠蹲在地上,抬起头望着陈韵寒。而陈韵寒也只不过是简单哈欠,她似乎觉得楚榆楠说的都是废话。 “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小屁孩。”陈韵寒说。 “你才小屁孩。”楚榆楠反驳陈韵寒。 “额额……”陈韵寒满不在乎。 “你有没有在听的?”楚榆楠对待女孩的看法就是,女孩喜欢目中无人,男孩只能一脸无语。他无奈低下头叹气,用大拇指和食指掐着鼻梁顶端。 “有有有,我在听着呢。”陈韵寒敷衍楚榆楠说的话。 “那好,我……”阿楚还没说完,他看着陈韵寒凑到黄天身旁,二话不说扯下黄天的耳机,随后把黄天手上的漫画书一把抢过来,直接扔到一旁。 “姓楚的……”黄天刚想转头教训阿楚,结果他看到陈韵寒站在他面前,黄天顿时不敢出声。黄天一脸懵逼看着陈韵寒,看着转学生委婉露出笑容。 “有,有事吗?额……新生?”黄天很尴尬挪着屁股,还没等黄天下一秒反应,陈韵寒再次二话不说揪起黄天的头发,她把头凑过去瞪着黄天。一旁观看的楚榆楠,对陈韵寒这个人设,忽然有了一种刷新世界观的看法。那就是出其不意的暴力解决! 他想起上一次在中央大厅里,那时候他也是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陈韵寒给按在桌面上,而且还是无能为力被按住,你完全动不了也无法挣脱。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救命啊阿楚!”黄天一脸无辜向楚榆楠求救,平时阿楚也是这般模样被欺负,没想到这一天也会到来,他也被人欺负。真是风水轮流转,你以前欺负我,现在别人欺负你。楚榆楠在一旁笑嘻嘻隔岸观火,而黄天不断伸手向阿楚求救,满脑子都是s。 “嘘,小声点,大家还在学习呢。”陈韵寒把头凑到黄天的耳边,轻声细语告诉黄天,那种毫无用力的声音,就像空气一样,捉不到也看不到,似乎语气里带有一种寒意的感觉,总之让人听着全身凉凉。 “听说你是这里的老大哦?”陈韵寒扯着黄天的头发,可能稍微再用力一点,黄天的头发可能就得夷为平地 “不不不,我不是,呵呵……开什么玩笑呢新生。”黄天抓着陈韵寒的手腕,他没有反抗,只不过是疼的用力抓着陈韵寒的手腕罢了。他不可能会对一个女生动手,更何况是一名新生。 可陈韵寒感觉到黄天那一丝被夹在怀里的力量,感觉那家伙随时都能挣脱,只是那家伙没有任何想法罢了。 “饶了我,姑奶奶。”连称号都改口了,看来黄天真的是害怕了 “嗯哼。”陈韵寒在憋笑,“这个外号不错,我喜欢。” 陈韵寒松开手,确实适可而止了,也没必要揪着他的头发不放,新生独有打招呼确实很另类,至少能促进同学们关系发展。 老师基本不会管理楚榆楠那后面的事情,因为那里很亲切的被称为“废区”。有时候呢,楚榆楠很不明白,为什么天才就有这么多机会,而废材却连机会都没有。旁人跟他说,这还得靠自己去争取。但是何时给过废材一个机会,难道就因为有一点点不合格,就被人评判人身价值观吗? 天才和废材之间,也就相差一个点。废材最终目标是成为聪明人,而天才最终目标是成为疯子。 楚榆楠曾经看过一本虚构的小说,那本小说讲述发是疯子的故事。而那本书的目录一共就分为六个大概;聪明或不聪明、精神之上、天才、喧宾夺主、分裂、我是疯子。 或许,楚榆楠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废材,他看过很多逆袭的小说,很多逆袭小说都是主角一出世,父母必先亡。什么修炼武功都样样精通,有个未婚妻,登门来退婚,主角不服气,莫欺少年穷。 现在他觉得非常符合逆袭小说中的条件,毕竟他已经去世了一个母亲。不过都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两个月,他就十八岁了,机缘什么的是不是有点迟啊。 总之,楚榆楠现在觉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生活,该谈恋爱就谈恋爱,该泡妞就泡妞。不要去理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连问都不要问。 “是不是华徐宁派你来的?”下课后,楚榆楠捕捉陈韵寒的视线,陈韵寒站在饮水机前打水,刚想喝口水的时候,这时候楚榆楠就走过来,黄天因为头发变形就跑去厕所洗头发了,厕所有海飞丝,学校提供。 “嗯,是啊。”陈韵寒坦白从宽。 楚榆楠四顾周围,等待没人从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盯着陈韵寒一眼,把她手上的杯子抢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放在身后的铁栏杆上。风一吹,杯一倒,水从天而降。 “我靠!谁的口水?!” 楚榆楠尴尬地挪开位子,尽量不靠近铁栏杆,站在面前的陈韵寒替他无语。 “说,这里没人。”楚榆楠进入主题,开门见山。 “说什么?”陈韵寒假装不知道,她想故意套出楚榆楠主动说出问题。 “就是………那个啊!”楚榆楠一脸狗急跳墙。 “哪个?你说清楚点。”陈韵寒憋笑,她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搞得楚榆楠非常难堪,好像跟表白似的,明明对方什么都知道,但偏偏就是死活不肯承认。陈韵寒明白楚榆楠的意思,但她没有按照对方套路进行一系列回答。 “我知道你知道的。”楚榆楠指着陈韵寒说。 “什么啊?你知道我知道什么?”陈韵寒一头雾水。 楚榆楠继续进攻对方碉堡,“你别装了,你知道我知道想说的问题。” “什么鬼?我怎么知道你想说的问题?是二次函数还是二元一次方程?”陈韵寒思路清醒,差点被楚榆楠给带偏了。 楚榆楠急躁狗急跳墙,“你你你你你,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想说的问题,所以你绝对知道我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 “啥?你知道我知道的事……但你告诉我我知道你知道的问题,所以到底是什么我知道但我不知道的事情呢?”陈韵寒思路九转十八弯,楚榆楠当场懵逼。 楚榆楠气急败坏抓着头发,脚底使劲跺地板。陈韵寒终于忍不住偷笑,她就想知道楚榆楠会不会对这件事有所关心。 “我跟你说哦,小姑娘,你给我认真听好。”楚榆楠指着陈韵寒告诉她,而陈韵寒却双手抱臂放在胸前下。 “我可不想理会你们的事情,不管是否因为老狐狸交代你来这里,还是因为任务而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楚榆楠指着陈韵寒说道,他的语气瞬间变了,估计还是因为他母亲死去的原因而气愤。 他继续说,“所以,还请你回去告诉华老狐狸,让他死了这条心。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组织。绝对不会!除非……他有能力让我母亲来见我,否则……一切免谈,就这样。” 说完,他甩开几句话就离开,从陈韵寒身边擦肩而过。陈韵寒此刻的心里估计是死透了,跟预谋一样。真的非常难,难不成真的把他母亲召唤过来吗?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人死不复生。这是自然规律,哪有什么避不避免的理由。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先在这所学校安定下来。毕竟还是有希望说服的,只不过可怜的只有短短的十五天时间里。这家伙跟一头牛一样倔,劝都劝不听。现在陈韵寒头痛的要死,感觉宛如宇宙大爆炸一样。但越是烦躁,情绪必须心如止水。 黄昏时分,将近落幕。 因为学校要搞活动,就提前让学生放学。楚榆楠这时候独自一人回家,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景。一人背着书包,走在黄昏日落下,看着公园里的孩子嘻嘻哈哈,心情稍微有些舒坦。但是一旦想起爷爷突然离开,心里真的不好受。饭还是要吃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他在网上发起过寻人启事,不过没多久,就被他自己给删除了。他觉得这样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与其大费周章去寻找,还不如直接简单明了的抱怨。这就是他的性格,他觉得很麻烦的事情就直接不做。 他认为爷爷只是单纯离开,像电影里的超级老头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每一个人身上总会有一两个缺点,但是优点却往往少之又少。前天晚上的恶梦,让楚榆楠仍然回味恐惧,搞得现在睡觉都非常难受。他觉得可能是因为最近事情太让他郁闷了,才会导致做恶梦,不过这种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过。 “怎么?一个人闷闷不乐啊?”陈韵寒从他身边经过,走路慢无声息,吓得楚榆楠直接飞起。 “你你你怎么在这?”楚榆楠慌张成结巴,支支吾吾让人觉得可笑,陈韵寒对他微微一笑,并且拍着他的肩膀。 “我什么我啊?我知道我很漂亮,不过不好意思啊,借你家住几天,嘻嘻嘻嘻嘻嘻。”陈韵寒笑呵呵挽着楚榆楠的肩膀,但是却被楚榆楠挣开,他脑子里仍然保持一个理念,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住业成区的吗?”楚榆楠问她。 “对啊,但是现在是任务期间啊。所以就暂且在你家住几天,那些吃的喝的就拜托你咯。”陈韵寒双手合在一起,满口溜着火车跑,楚榆楠在一旁不是很高兴。 “住多久?”楚榆楠接着问她。 陈韵寒张望四周,然后很深情的把右手搭在楚榆楠的肩膀上,“不久,也就差不多十五天而已,四舍五入也就一个月,怎么样?” “一个月?你以为我家是宾馆吗?”楚榆楠走路差点没被摔死,他没听错,因为他昨天洗澡的时候耳朵已经掏空耳屎。要是整整一个月时间的话,那岂不是天天被烦死。不出一个月,他一定会答应的。 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神智不清晰,脑子不好使了。他看着陈韵寒两眼充满期待同意的眼神,他也没理由拒绝,毕竟是相识的老乡,百家姓里相差五个排名的老朋友。 楚榆楠轻声叹气,“啊好好好好,一个月就一个月……衣服那些都带了没?” 话音刚落,陈韵寒便拖出自己的黑色十八寸行李箱,可能她觉得以楚榆楠的性格,一定会答应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肯定。 随后,楚榆楠便拖着陈韵寒的行李箱,两人就这样走在回家的路上。渐渐的,夜幕降临。夜晚的灯光四处亮起,城市就这样变得繁华美丽。同时也少不了人群的喧闹声,好的地方,就会有热闹的人群。 “你为什么要为那个组织做事?”楚榆楠拖着行李箱问她,陈韵寒没想到楚榆楠会问这个问题,太突然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 “嗯……华徐宁应该跟你说过,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陈韵寒剥开糖果纸皮,然后就丢进嘴里。 “他说过,难道都是真的?”楚榆楠真的不敢相信华徐宁一言一语,他完全就是一个老狐狸,眼睛尖的很,嘴巴也很利索。对于楚榆楠来说,没有一句话是包含真诚的,满口胡言乱语,整天抽烟,确实乌烟瘴气。 “对!他说的就是真的!”陈韵寒坦白相待,半成不假的话在楚榆楠的内心掀起海浪。他握住行李箱的杆,相对他而言,自己竟然有一点点相信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同龄人说的话,是什么因素导致的?他总觉得陈韵寒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丝毫看不出陈韵寒在说谎。眼睛里带有着一种很真诚的肯定,完完全全在述说事实。 就简单的一句话,比起华徐宁的长篇大论,楚榆楠更喜欢陈韵寒答案。 “华徐宁有跟你提起别的事情吗?”陈韵寒问他。 楚榆楠不知道陈韵寒在指哪个问题,因为那时候楚榆楠本来就没有在认真听讲,更何况谁会记住那些无聊的话题。 “你说的是哪个?”楚榆楠傻乎乎地问,果真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的是预言之子!”陈韵寒脱口而出,“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预言之子的事情?” 楚榆楠面对陈韵寒的问题,除了第一个问题,后面一概不知,毕竟他脑子里的内存是有空间限度的。 “有……我记得他好像有说过。”楚榆楠拖着行李箱走,陈韵寒跟着他的步伐。 “那他怎么说?”陈韵寒询问道,此时嘴里的糖果早已进入胃里消化,她跟楚榆楠聊天忘记了周边的一切事情。 “他没主动说起预言之子的事情,这个话题是我自己先挑起的。”楚榆楠傻愣愣地笑了笑,“当时,他跟我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我就嘲笑他这个剧本太老套了,什么宇宙大爆炸,什么时空并存,什么预言书,什么四个分身。要是按着剧情发展下去,是不是还有一个预言之子,然后他就顿时懵逼了。” “等等,谁的四个分身?”陈韵寒被楚榆楠的其中一个话题给吸引住了。 “我啊,当时华徐宁告诉我我有四个分身,我那时候也很纳闷,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分身,国家明令禁止四胞胎出生。”楚榆楠没在意陈韵寒停下来脚步,自己继续走在路上。 “四个分身……”陈韵寒喃喃自语,楚榆楠边走边看附近街边景色。 推测,不代表是正确的答案。陈韵寒觉得楚榆楠就是所谓的预言之子,那天夜里在凤凰大道上,红蜘蛛之所以撤退,应该就是跟楚榆楠有关系。那为何红蜘蛛在当晚不直接把楚榆楠给解决掉?难道是时机未到?还是某些原因? 当然,这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楚榆楠是预言之子,还有让陈韵寒特别不了解的是,为什么华徐宁不把楚榆楠四个分身的事情告诉大家,这些事情不应该公之于众吗?没必要刻意隐瞒啊。 “啧啧啧,看来得深入调查了,楚榆楠……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陈韵寒看着楚榆楠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从口袋里重新掏出一颗糖,剥开纸皮,然后丢进嘴里。 第十九章 命运起点 安静的青宁巷,种种的幽静感觉。夜幕的降临,给这条小巷子带来了特殊的宁静变化。每一处这里的石阶或者墙上,细缝中都长着青苔。两人漫步在这悠悠古旧的青宁巷中,脚下踩踏的是石阶缝里长着青苔的小石路。 陈韵寒多久没有在这夜色下享受安静的氛围,脱离了烦躁的工业声音,相比之下这里的鸟语花香,远远比那些汽车鸣笛安静多了。还有工业区那些乌烟瘴气的废气,老城区比那些地方好了很多。与其说未被开发的地区,还不如直接点说这样更贴近大自然。 就像是《记忆里的青石巷》里所描写的句子,“从来没有听到见到巷子里的小孩子嬉笑打闹,多久没有在舒缓的音乐里放松紧绷的神经,一直没有闻过巷子里的深处漂来一缕一缕陌生的味道。在这里人们的生活仿佛被无限放慢,不知是时光遗弃这里,还是这里抛弃时光。说不上完美,反正很自在。” “这里很好嘛~我很喜欢在这种地方生活。”陈韵寒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能幻想着如果可以在这个地方生活一辈子,她肯定乐死了。 楚榆楠拖着陈韵寒的行李箱走,行李箱在石路上发出滚轮的声音。行李箱并不大,大约就十八寸左右。衣服肯定带了好几件,要是赶上下雨天,至少衣服还能换。 “还好。”楚榆楠抓起头发挠了挠,一大堆头皮屑掉下来,他继续说道,“在这里住久了,久而久之就会觉得有些无聊。好在老城区这里没有规定过年不能放烟花爆竹,否则就无聊到爆了。” “这里不禁止吗?”陈韵寒挤了过去,靠在楚榆楠身边。 “完全不禁止。”楚榆楠点头坦白,他呵呵一笑,“哈!你以为每年这里的小孩子会平白无故去医院看手伤吗?所以完全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韵寒拿起胳膊上挂着的外套,她抓起衣服两角,二话不说甩到背后就立即穿上外套。随后拉上链子,估计是巷子里的凉风吹的有些着凉。现在是十月份中期,再过一两个月,就差不多正式入冬了。 “我还没见过烟花呢。”陈韵寒双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在口袋里翻滚了一会,才发现所有糖果被她一路上吃完了,她脸上便有些黯然失色。 “嘿嘿嘿,这没事,下次有空带你去看所有区里最好看的烟花。”楚榆楠露出几颗大白牙,陈韵寒感到很开心。她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表示拉钩约定。 “来,拉钩。”陈韵寒右手的小拇指是准备打算掏耳屎吗? “切,多大人了,还信这个玩意?不拉。”楚榆楠摇头拒绝,他这人从来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意义,没什么意思意思,就感觉骗骗十岁以下的小屁孩罢了。 陈韵寒扯着楚榆楠的衣服,语气极速飞翔告诉他,“喂!这可是真的,你别不信啊。拉钩约定是最能代表真诚的办法了,这可是电视上说的,你没看过《飞天小猪奇遇记》吗?” 楚榆楠摇头,“还真没看过……再说了,拉钩约定关飞天小猪有什么关系?” 陈韵寒语气开放扩散告诉他,“那肯定有关系啊,你没看过第四集里的‘飞天约定’吗?粉猪为了答应橙猪实现飞天计划,他买了成千上万的气球回来,就是为了完成橙猪的飞天梦想。” “可……这跟拉钩约定有什么关系?”楚榆楠还是不懂。 陈韵寒接着告诉他,“肯定有关系啊,实现飞天计划的前一个星期就拉钩约定啊!这还不明显吗?” “嗯……”楚榆楠抿嘴接受尴尬气氛,他试图缓解尴尬,“有关系……非常大的关系。” “所以快点拉钩啊!”陈韵寒催他。 阿楚并没有理会陈韵寒的举动,他继续拖着行李箱就走。步伐逐渐急促起来,马上就到前方的三茶路灯,然后转个弯拐角就可以到家。 “哎!你有没有在听的?”陈韵寒继续扯着楚榆楠的胳膊,阿楚忽然放慢脚步,可能被她烦躁实在受不了,所以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还是理会一下她。否则被她按在墙上使劲捶打你的后背,到时候脸面就不知道往哪搁了。 “额好好好,拉钩拉钩。”楚榆楠满脸敷衍,他还真不相信动画片里的拉钩约定,头一回遇见如此磨人的小妖精,黄天都没有她烦人。 “拉钩!”陈韵寒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楚榆楠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伸出左手小拇指。两人的小拇指钩在一起,放荡不羁浪荡一会,最后用大拇指互相按在一起,才结束了这场尴尬。 “不要骗我哦,否则我把你按在地上使劲捶。”陈韵寒笑呵呵叮嘱楚榆楠,而楚榆楠也笑呵呵作为回礼,对方这种笑容是最变态的,因为笑里藏刀。从语言上解释明明白白,所以笑容也就不用刻意去伪装。 楚榆楠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了,作为十七年的钢铁直男,他不想理会女生的心思,也不想怂恿自己去做一些不搭边的事情。他真心好奇这种女孩是否能在未来找到男朋友,要是能找到男朋友那也只能怪那个男生太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偏偏能找到这样的另一半也是不容易。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开玩笑的。我跟你说哦,我最喜欢这种拉钩约定的办法了,什么飞天小猪奇遇记我也快看完了,接下来准备去追第二季了——《飞天小猪大冒险》。” 天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现在只管回家就是了,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趁早消失算了。 三茶路灯,依旧如此明亮地照着四周,灯杆身上的黑漆有些褪色,玻璃内的灯光时不时忽闪微凉,外头有几只蚊子围绕着灯光附近打转。路灯旁的拐角处,三茶路灯的灯光永远抵达不了黑暗,使得拐角里头漆黑诡异。 楚榆楠和陈韵寒走进拐角处里,陈韵寒有些胆怯就挽着楚榆楠的手臂,而楚榆楠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挣脱,但还是被陈韵寒死死挽着,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天真的打算。 墙壁上行走的黑猫,一不小心碰落了瓦片。那瓦片碎渣的声音,一下子惊吓到陈韵寒。过道上的老鼠,迷茫地触碰到陈韵寒的脚裸,也立即吓得陈韵寒鸡飞狗跳,魂飞魄散。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楚榆楠嘲笑她。 “没有……”陈韵寒立即狡辩,“是这附近太黑了……为什么你家附近不按个路灯啊?后面的路灯根本照不了这里。” 楚榆楠看着她隐藏在黑暗里的惊慌失措表情,非常可笑,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害怕黑暗。 “好了,前面就是我家了,也就这附近黑点,前面可亮可亮了。”楚榆楠想拍着陈韵寒背后吓她一波三折,可是考虑到人身安全问题,很快就放弃这个念头。 入门前,陈韵寒便看到门前处两旁放着茉莉花,聚伞花序顶生,周围开展了五朵花瓣。入门内,让陈韵寒眼睛一亮的是庭院里栽培了许多花,但是在众多花里,莫过于那个最显眼的山茶花。 “为什么那山茶花的花瓣那么小?”陈韵寒问楚榆楠,虽然那山茶很美,可是与其他花瓣相比,山茶就稍微有些弱。 楚榆楠关上大门,他走过去敲着陈韵寒的脑袋,“你这不废话嘛,立秋后气温下降,山茶花进入花芽分化期,到时候冬季还得把它抬进室内里置于。” “好。”陈韵寒挠了挠头发,她一头雾水,她不太懂这些花以后该怎么样,今后还得靠什么去养活它们,她都一概不知。 “这些花都是你养的吗?”陈韵寒继续问。 楚榆楠松开行李箱的杆,无力放下双肩,他看着陈韵寒说,“不是,这些花都是我爷爷一个一个养活的。他每天起早摸黑就为了养那些花,现在人都不见了,这些花还得靠我养活。让我来继承他的衣钵,我感觉……还是送去花店比较好,反正这些花还有生命,可不能就此凋零。” 听到阿楚说的那句,“现在人都不见了”。陈韵寒顿时有一点点同情他,当初他大发雷霆来找华徐宁算账,就是为了他爷爷的事情而来。如今这些孤独的花朵,终究还得靠楚榆楠来栽培。 陈韵寒拍着楚榆楠的肩膀对他说,“别伤心,有我们在呢。” 楚榆楠转头勉强微笑,他并没有理会陈韵寒说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他一个个删减掉没用的钥匙,最后握着一把长钥匙开锁了红木门。他提起行李箱,二话不说直接抬进去。 整个过程下来,楚榆楠没有说过一句话,他想否认和陈韵寒那一等人的关系,所以他就选择默不作声。直接点,就这样回避了陈韵寒关心。但是陈韵寒也不傻,她知道楚榆楠不说话的原因就想一下子撇清他们所有人的关系。陈韵寒总觉得楚榆楠之所以不加入破晓组织的原因,先是他爷爷离开的事情,后者他母亲死亡的原因,甚至也有可能是他怕生的理由。 “还站在门外干吗?还不进来?”楚榆楠看着陈韵寒独自一人站在红木门边缘。过了一会,陈韵寒才回过神来,她朝着楚榆楠傻笑。 也许,他有时候让你摸不着头脑,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自私的男孩,奇怪的是他内心很宽敞。周围种种的原因加上一起,他竟然还能如此的开朗。或许,这才是他内心强大之处。面对困难而不沮丧,无所畏惧又怎么会怕。 “我跟你说,有一个地方你不能进去,那就是我爷爷的房间,明白吗?”楚榆楠把行李箱递给陈韵寒,他继续说,“还有……你就睡我爸妈的房间,反正我也没见过那两个人,他们的房间一直都是空出来的。” “好的。”陈韵寒点头。 “我待会去煮清汤面给你吃,吃完就去洗澡,洗完澡就去睡觉。”楚榆楠拿起桌面上的围布,看了陈韵寒一眼就走进厨房里。 “谢谢啦!”陈韵寒对厨房里的楚榆楠大喊道谢。 随后她四顾屋子结构,室外的宁静让她此刻心如止水,她摊在沙发上,等待阿楚捧着一碗清汤面到来。 夜空的寂静,陈韵寒躺在床上。这一天下来,可算是能睡个安稳觉。慢慢的,她睡着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窗外没有任何的声音。时间似乎安顿下来,夜色的安静比什么都好说。微风从窗户里透过一点点缝吹进来,荡起海蓝色点缀星空的窗帘,一幕夜光洒脱进来。如此的安静,如此的美丽。 次日,一切如往常一样平静。 “那席子多久没洗了?为什么我皮肤那么痒?”陈韵寒一个劲的往身体各个部位挠来挠去,总之被她使劲挠过的地方都通红。楚榆楠站在一旁,反而没什么问题,依旧是那个站在太阳底下的阳光男孩。 “还好,你站在太阳底下多晒晒,没准就好了。”楚榆楠把陈韵寒推到一旁,在阳光的暴晒下,数以万计的细菌全被杀死。结果陈韵寒二话不说脱下书包,抛向砸在楚榆楠脸上。 “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来,那还不是因为你。”陈韵寒气急又挠手臂。 楚榆楠显得一脸无辜样子,他摊了摊手,“怎么又怪我?是你自己要来我家住,行李箱也带来了,这怪的了谁?” 面对楚榆楠逻辑缜密的反驳,陈韵寒无话可说。 “把书包还我!”陈韵寒把手伸过去,白嫩嫩的手臂有好几处红色抓痕,那是伤痕累累的痒。楚榆楠看她可怜,不想过多狡辩一级伤者。 “别生气,你看要不这样,放学我请你吃饭,你看如何?”楚榆楠委婉开口,笑眯眯的样子对方一丝问题都没有察觉到。 陈韵寒点头沉默,反正一顿饭就能补回来,也不亏。只要多吃几碗饭,白占他便宜,什么波士顿大龙虾摆放满满,不仅身体不痒,心情还愉悦了。 “好,一顿饭就一顿饭。”陈韵寒把袖子放下,故作高冷,“不过我跟你说,我可是要吃好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用两指对着自己双眼,接着对着楚榆楠,意思是我会一直注意你。 “小意思啦。”楚榆楠信心满满,信誓旦旦拍着胸膛,“想吃什么随便跟我说。” 陈韵寒忽然有点不相信他。 “你也不想想看那房间多久没人住了,一堆灰尘,一片苍白的回忆,我每次经过那间房间都不想进去,不是因为狗屁回忆,而是纯粹不想进去,因为我对他们的影响几乎接近零。本来我爷爷准备把那间房间改成储藏室,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爷爷总觉得他们能回来,结果这么多年了,一个都没有回来,到头来,自己也跑了。”楚榆楠向陈韵寒诉说事情,两人肚子开始咕咕叫,因为一大早就吃了两碗馄饨。 “嗯……”陈韵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比起遭遇,她也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六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华徐宁收养了。反正那时候还小,凑合长大呗,不过回想起来,小时候还挺快乐的,因为消失的记忆令她脱胎换骨,就像她真的是华徐宁亲生女儿一样。 “我们放学去哪里吃饭?”陈韵寒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楚榆楠掏出黄天的饭卡,“去食堂吃,最适合不过了。卫生又实惠,绝对没错。” “……”陈韵寒黯然失色,为什么那家伙总喜欢捉弄别人?就像把别人玩弄在气球里,然后放飞梦想,挥手再见。 “楚——榆——楠!我一定要搞死你!”陈韵寒脾气暴躁,阿楚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撒腿就跑。可陈韵寒也不是吃素的,好歹人家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她引擎加速就追着楚榆楠一路跑向远方的尽头,磕磕碰碰的青春,令人迷茫。 陈韵寒百米冲刺冲过去,三言两语还没正式开口,礼貌性开场锁住楚榆楠的脖子,把他头按压下去。用右手锁住楚榆楠脖子的同时,还揪起他的头发,她总喜欢揪别人的头发。 “痛痛痛痛,头发要掉了。”楚榆楠仿佛此时此刻自己就像黄天一样,太卑微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欺负。他们两人打打闹闹,周边人群没有一个把目光注意在他们身上,全部围观在一起,注意更加好奇的东西。 陈韵寒松开手臂,她扯着楚榆楠的衣领,两眼盯着他。 “别别别,别激动。一个大姑娘家的,干嘛这么暴力呢。”楚榆楠好奇这家伙是吃黑火药长大的吗? 陈韵寒指着楚榆楠说,“我!绝对不吃食堂的饭,坚决不吃!” “好好好好,okok。不吃食堂的饭,老实说我也不喜欢吃食堂的饭,只是纯粹敷衍你而已。”楚榆楠坦白事情。 “哎?阿楚,你看那边好多人都在围观啊?是碰瓷吗?”陈韵寒把目光看向校门口附近,那边一堆人围在一起,不管是外宿还是内宿,全部跑到那里,像是搞神秘仪式似的。 “走!过去看看。”楚榆楠拉着陈韵寒的手臂,和她一同过去。 “不好意思,让一让……借过一下,不好意思……” 两人挤了进去,围观的一群人都在默不作声,闲着没事做的还拿起手机在拍照录视频。而楚榆楠却发现黄天抱着山海整个人在嘶声裂肺地哭泣。 “怎么了?黄天。”楚榆楠走过去询问黄天,看着黄天满脸都是泪水,楚榆楠向陈韵寒要来了一包纸巾。 黄天哭着对楚榆楠说,“阿楚!山海他死了!” 这一瞬间,楚榆楠心里或多或少难受,被黄天的回答给震惊了,虽说他和山海并没有过多交际,但毕竟都是同个班学生。而且还是黄天的小弟,楚榆楠多多少少都会替黄天伤心,更何况还是条人命。 楚榆楠皱着眉头问黄天,“山海是怎么死的?” 黄天哭泣摇头,“我不清楚……但是今天一大早,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校门口一堆人围观在一起。我便好奇过去一看,却发现躺在地上被包裹在黑色袋子里的是山海。门卫大爷调查监控的时候,发现是三个身穿黑色衣服戴着黑色面具的神秘人,他们把山海的尸体扔在了这里。” “阿楚啊!为什么会这样啊?!山海他死了……他是我的小弟啊!”黄天哭着对楚榆楠说。 陈韵寒走过去,她也蹲下来。她离奇的发现,山海的衣服上被画了一个红色蜘蛛标志。一瞬间,陈韵寒有所吃惊,她严重怀疑山海的死,跟红蜘蛛脱不了关系。但是,如果草率怀疑的话,那红蜘蛛为何会对黄天的小弟下死手?并且还明目张胆把山海的尸体直接扔在这里,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性是为了什么 陈韵寒问一旁的楚榆楠,“你认识山海吗?” 楚榆楠叹口气回答陈韵寒,“有一些交际,都是和黄天在一起玩的时候才认识的。” 如此一来,陈韵寒终于明白了。她觉得红蜘蛛想抓取楚榆楠身边的人,是想讯问楚榆楠的全部信息。很明显,山海就被他们抓走了。面对皮肉之苦,一般人都不可能坚持下来,更何况是一名学生。 山海的死去,可以说是暴露了楚榆楠的全部信息,既然他们能把山海的尸体丢在这里,那自然而然他们也就掌握了楚榆楠的全部信息。 “妈的……红蜘蛛。”陈韵寒顿时恼火,她握紧拳头。看着山海衣服上的红蜘蛛标志,她觉得不为此事报仇,还真有点对不起楚榆楠身边的人。 “黄天,尽快把山海的尸体找个时间给埋葬。还有……节哀顺变。”陈韵寒低头拍着黄天肩膀。楚榆楠在沉默,没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也有同情心。 陈韵寒思考,红蜘蛛已经对楚榆楠身边的人下手,那说明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所以必须要快一点,尽快让楚榆楠加入破晓组织!她看着楚榆楠那一脸担忧的神色,这么替人伤心难过。过不了多久,按照红蜘蛛的惯例,下一个可能会是你。 第二十章 等待何时 沉默里的哀悼,空气中带有一种悲伤的气氛。裹上白色的衬布,推进火化箱里。送去的只有那最后一面,你喜爱的冰糖葫芦再也没有。或者铺上一层层黄土,在你起源的家乡里立下的坟墓。不管是怎样的埋葬,还是直接立墓安葬,都已经无所谓了。 看来黑发人送黑发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班上的人都在考虑怎样给山海办个葬礼,让他安安静静的离开这个世界。说起来也真是的,班上从来没有这么死寂过,沉重的氛围压着空气原本活跃的气氛。没有一个人说话,一个个都沉默不语。 山海的家属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学校这边来,可学校却不想为此事买单。一时间两方的争执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搞得事情越来越大。但是学校为了想保住自身的名誉,直接把山海的个人信息记录在学校档案里给抹去掉,并向外界媒体公开符山海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退学了,所以和本校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真是狼心狗肺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就这么死了,死了之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学校的推卸责任可以说是很厉害,不想赔偿费用也不想为此买单。公道没讨回到,还被校方骂的狗血淋头。 学校那边理直气壮地说,“是你儿子自己没注意安全,这怪的了谁。”山海的家人面对学校的冷情冷面,最后实在没辙,只能简简单单的给山海办个葬礼。 这件事情让黄天彻底对这个社会有了新一种的看法,人心竟如此的腐烂,毫无情面的丢下烂摊子。没想到一个人或者一个集体,能有这么的邪恶。世态早就已经变了,还以为善良单纯就可以卖情面吗?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一个人到底可以伪装多少面具,撕下一个又一个的脸皮,都还是无法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如果不是因为楚榆楠的拦住,估计黄天早已经和学校那边打起来了。虽然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过程打的很爽,但是打完以后可能就要去坐牢。有时候有一些人的内心极致到恶心,真的有必要打一顿。 教室里一片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氛围。看着每一个人手上都拿着白菊和黄菊,真不敢想象这是真的。一个班的人准备拿着这两朵菊花,去参加山海的葬礼。如果只是一场戏剧,那该多好。表演完后落幕,就可以重新见到对方。 学校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在自家校内公开山海的死去。那一群老头子的心可真是丑陋到什么程度啊,不赔偿一些费用也就算了。可恨可气的竟然把山海的个人信息都抹去掉,还对自家学学生说一些毁坏山海名誉的话,都是些什么人啊? “同学们……山海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梁老师拿起黄菊和白菊扎在一起,看着台下默不作声的学生们。自己心里也稍作难受,同时她也很可恨学校的做法。 她继续说道,“学校不想为此事买单,我们也没办法。毕竟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一旦有一点点问题,都会影响到学校的名誉。嗯……我知道你们很气愤,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当给死去的山海同学送上最后的离别。还有……因为学校问题,我们只能放学后,去山海家人指定的地方,参加山海同学的葬礼。” 扫视台下的学生,依旧沉默寡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一脸忧愁的,眉头紧紧凑在一起。黄天一股怒气回荡在肚子里,他死死地抓着两朵菊花。什么学校规章制度,什么教你如何做人,怎么如何诚信守法?都是一些放屁在空气里挥散不见的烂东西。 黄天想到这些东西就来气,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接着一脚踹开桌子。所有人都看着他发泄气愤,包括楚榆楠和陈韵寒。 楚榆楠轻声叹气,他第一次见到黄天这么的伤心,以及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怒气截然不同。以后以后,就少了一个跟在你屁股到处溜达的好朋友了。 此时陈韵寒安静地坐在位子上,手里拿着已经扎好的黄菊和白菊。呆滞的眼神盯着手上那两朵菊花看。因为山海的死去,可能这几天楚榆楠会存在于危险之中。看来她觉得有必要向组织汇报情况,毕竟跟楚榆楠的性命有所关系。她现在比较关心楚榆楠的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任务的原因,还因为一些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的原因是指我们必须保护楚榆楠,并且让他成为一个能够自己独立的人。同时,他也必须为组织效力。更何况根据中央情报局下来的通报,他有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预言之子,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也在他手上。他生下来就被中央情报局给定义为预言之子,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天赋。只是根据目前情况来讲,还没有真正见到楚榆楠的天赋。 所以现在还不能判定他就是预言之子,可能性只不过是可能性。而百分之一百也只不过是百分之一百。一个是猜测而已,另一个是肯定而已。中央情报局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他们又没有真正看过预言书里的全部秘密。 对于楚榆楠的这个身份,他们只不过是猜测。但是如果说,楚榆楠真的有那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他真的有预知能力。然后加上之前的百分之五十,那么楚榆楠这个混蛋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真的?如预期一样吗?或者……一切都是空穴来风。”陈韵寒看着楚榆楠在一旁安慰黄天。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完全听中央情报局说的话,无中生有的事,只会让下面的人颠倒是非。 更何况他们那一群人只是经过上面的命令,强行打开预言书里的内容,短短只有十秒钟的时间,模模糊糊看到有预言之子这个人物。他们觉得预言之子这个人物应该是整个世界的关键存在,所以他必须活下去。 “好了好了,不要伤心了。”楚榆楠安慰黄天糟糕的心态,铲平他那委屈凸出来的心脏。其实楚榆楠只是受不了旁人在哭,而且还哭的那么难看,看来平时一定没有好好练习哭的表情。 “别哭了,要不这样,放学请你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赶去山海的葬礼。”楚榆楠掏出黄天的饭卡,摆在黄天的面前。拿着别人的东西,还理直气壮请人吃饭。 “你一个外宿生,哪来的饭卡?”黄天很纳闷看到桌面上贴着海贼王贴纸的饭卡,总感觉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楚榆楠尴尬憨笑,“当然啦,这是你的饭卡,是不是很眼熟啊?” 这么一说,黄天下意识掏了掏自己的两个口袋,然后发现除了水卡和洗澡卡,就是没有饭卡的身影。 随后黄天瞪着楚榆楠一眼,怪不得这几天饭卡会莫名其妙失踪。原来都是这小子搞的鬼,害的自己因为没有饭卡支付,所以吃了好几天的泡面。仅仅吃了几天泡面,现在闻到泡面都想吐。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是泡面,最难吃的食物是第二碗泡面。 “i'' rry(我感到很抱歉)。”楚榆楠抿嘴微笑。 黄天眯着眼看着阿楚,呆头呆脑的家伙脑子倒是很灵活。 “臭小子,你想干吗?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吃了好几桶泡面,我现在闻到泡面都想吐了。”黄天拍着桌面,默默地把饭卡收回去,一边指责楚榆楠,一边把饭卡收回口袋里。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请那位转学生吃顿饭,你理解我一下嘛。”楚榆楠把身子凑过去,低声悄语对黄天撒谎,他生怕陈韵寒会听见。 楚榆楠坦白清楚,其实他只不过是想骗黄天自己请陈韵寒吃饭。就假装浑水摸鱼瞒天过海。否则没有这个谎言,以黄天的性格,非得锤死楚榆楠。 “请,请吃饭,为啥?”黄天也把身子凑过去。 楚榆楠假装咳嗽几声,编织谎言一大堆,“说起来也怪了,那位转学生想尝一下我们学校的饭菜。这不,碰巧我没饭卡,所以我就借你饭卡用一用呗。” 黄天觉得很奇怪,感觉时间线对不上,“不对啊……饭卡是前几天就被你拿走了,那位转学生是昨天来的,你是不是骗我?” 面对黄天逻辑如此缜密,楚榆楠内心确实心虚,理由堆积成山最后成为谎言,他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所以再说下去迟早被发现。如果一旦被陈韵寒和黄天知道了,一边利用她来说谎,另一边拿着黄天的饭卡再说谎。不需要假设,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会被两股势力夹成汉堡包。 楚榆楠心虚摸着右耳,黄天并不知道这是他说谎时的标志性手势。 “没有……你是不是记错了?是前几天你饭卡掉了,刚好被我捡到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记忆力比较差,有些事情很容易忘记的。所以那天你人也不见了,那我只能回家。碰巧那位转学生昨天就来了,一时兴起,就真的什么都忘记了。昨天转学生跟我说,她想吃食堂饭菜,我这不才刚想起了嘛。” 楚榆楠编织的谎言令人膜拜,你习以为常的撒谎终将瞒天过海。黄天点头沉默,他认同阿楚的谎言,他一句也听不出来是假的 “你早说嘛你,真的是你这人,一句话跟我扯半天。”黄天相信楚榆楠的鬼话,“拿去拿去,放学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黄天重新掏出饭卡,然后递给楚榆楠。 “哈哈哈……”楚榆楠拿着黄天的饭卡,他转头对陈韵寒眨眼睛。坐在位子上的陈韵寒不明白他在表达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楚榆楠。 陈韵寒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剥开糖纸,然后丢进嘴里一个劲嚼。她不明白楚榆楠对她眨眼睛是什么意思,反正那家伙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如今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搞清楚楚榆楠是否符合预言之子身份,华徐宁这个老狐狸半点信息没有透露给组织其他人,就让他们尽情的瞎猜。所以陈韵寒只能自己去调查,是否考验个人洞察力,她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华徐宁设定的一个圈套,毫无人情连自己组织人都坑。 “四个分身?为什么老大从来没有跟我们讲过这些?”陈韵寒喃喃自语,她真的想知道华徐宁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难道还要一个个去调查吗?明明都是一个组织的,有什么好隐瞒? “老狐狸……”陈韵寒紧紧握着两朵扎好的菊花。 第二十一章 变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放学后。等来的,是一场葬礼。一场从来没有参加过的葬礼,天变的很快,从早上八点的阳光明媚,到十一点多天气就变得乌云密布。看似这天准备下一场大雨,一场这个月前所未有的大暴雨。 “为什么要去食堂吃?外面吃不好吗?”陈韵寒不甘心被楚榆楠劝去,黄天走在最前面,本来身边一共有三个小弟,如今变得只剩下两个。楚榆楠让黄天赶快到食堂占个窗口打饭,而黄天想到能和转学生一起吃顿饭,就屁颠屁颠跑进去。 “唉……你就体谅体谅我一下嘛,看黄天现在这么可怜,我们就陪他吃顿饭呗。”楚榆楠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膀上,满口胡言乱语的他,骗这个骗那个。 “可……这关我什么事?”陈韵寒不明白,这和去食堂吃饭有什么关系。 楚榆楠把右手向前比划一大圈,向陈韵寒表达,“这关系可大了,如果不陪黄天去吃饭,那我就遭殃了。一旦我有事,那我以后就不能参加破晓组织了。” 陈韵寒听到最后一句话,满怀期待问他,“你的意思是……你同意了?” “额……并没有,甚至还有点厌烦。”楚榆楠脱口而出,这番操作让陈韵寒鄙视他。 楚榆楠拉着陈韵寒,自己加快步伐向食堂走去。 “你就听我的,就吃食堂的饭。准没错的,要相信我。”他忽悠人还是有一套办法。 其实楚榆楠还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不想请陈韵寒去外面吃饭,那是因为自己身上也没多少钱。 爷爷莫名离开,也没留下多少钱,一句话更是也没留下。自己的生活费,是利用平时的时间,去外面赚钱。什么扮成人偶发传单,还有当服务员之类。只要可以利用他的,他都会去做。 这时候,他渐渐松口气。他知道拿着黄天的饭卡很不道德,但是自己也要吃饭。毕竟自己的身体不是钢不是铁,总得混口饭吃。说他吝啬,他一点也不吝啬。说他小心眼,他一点也不小心眼。如果因为生活的迫切,那他早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男孩,但是他却出乎意料的对人很大方。 “阿楚!这边!”黄天在角落处,向楚榆楠和陈韵寒挥手喊道。随后,他们俩走过去,这个时间点,食堂依旧人山人海,相比学校的其他小饭馆,这里比较热闹。毕竟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为了便宜点,包括吃饭看女生。食堂饭菜有营养还实惠,饭不够还可以自己加。说起来,其实食堂还蛮有良心的。 “来来来,过来坐,我帮你们打了两份饭菜,够吃,管饱!不够的,我饭卡还有钱。”黄天把两份饭菜递给楚榆楠和陈韵寒,而楚榆楠二话不说先动起筷子吃饭。 天大地大,依旧民以食为天。 “转学生,多吃点哈!我们这边食堂的饭菜是最好吃的。”黄天对陈韵寒说。 而陈韵寒不好意思地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五花肉,肉里还掺杂一些油,那油一滴一滴往下掉。她把肉丢进嘴里,那块五花肉在她嘴里细嚼慢咽,接着眉头渐渐放松起来。从刚开始的细嚼慢咽,到后来的狼吞虎咽。从第一块肉,之后不顾形象开始吃起食堂的饭菜。她似乎爱上了这所学校的食堂饭菜,盘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剩。不放过一粒米,一个菜籽。 “慢点吃,别咽着了。”黄天看她如此狼吞虎咽把饭菜搞定一干二净,自己不知为何,不好意思动筷子,万一等一下她还要吃呢。可能说不定呢,看样子胃口还挺大。 “吃完了。”陈韵寒放下手中的盘子和筷子,不顾形象用衣袖擦干嘴角的油,黄天看到这一幕,觉得比自己还要狠。头一回见到女生如此霸道,身上完全没有一点女神某样。 “还……还要吗?”黄天轻声问陈韵寒,他小心翼翼把自己的饭菜递过去。脸上带有一些天真的小笑容,还没等陈韵寒拿到饭菜,楚榆楠快马加鞭抢到饭菜。紧接着他抛下一句话,“谢谢,那我不客气了。” 陈韵寒很生气看着楚榆楠已经动起筷子,她狠狠拍着楚榆楠的肩膀。而楚榆楠却当着陈韵寒的面前,一口接一口把盘子上的肉,统统塞进嘴里。都已经把嘴里的空间塞满了,他似乎还不乐意,外表皮肤都可以看出嘴巴很明显的凸起来。 “恶心。”陈韵寒一脸嫌弃看着他。 “你不是不吃学校的饭菜吗?为什么吃的比我还快?”因为嘴巴里的肉太多了,导致他说说话含糊不清。嘴唇边缘还涂入五花肉里的油,看上去油光发亮,还有些泛黄。 “要不我饭卡借你,你自己去打菜。”黄天正准备从兜里掏出饭卡,但是却被陈韵寒给拒绝了。 陈韵寒摆了摆手,“不用啦,你自己都没有吃饭,你去打饭给自己吃。” “那好。”黄天站起身来,转过身子,走去第一排队伍中。陈韵寒看着楚榆楠吃相很恶心,自己没眼看下去了。嘴上到处都是饭粒,粘到脸上到处都是。然后自己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带有香气的纸巾递给他。即便是很香的纸巾,到他手里也会变成一张废纸。 “把嘴边上的油擦干净。”陈韵寒说话,阿楚一时间不明白都有纸巾了,为什么还要用衣袖来擦嘴巴? “谢谢。”楚榆楠拿着那张纸巾随便从擦几下,就把它扔到盘里。纸巾到盘里掺入里面剩余的油,导致整张纸巾变得发黄。香气也不再有了,只有那满身都是花生油的纸巾。 “这天怎么变得那么黑?”黄天看着这天气,乌云密布一下子笼罩了整个天空。三人走出食堂外,楚榆楠挺直腰板走路。 “要下就给它下呗,反正一阵子后它就会停的。”楚榆楠挠后颈头发,头皮有些发痒。 “哎对了,黄天。钟于和回归呢?他们两个去哪了?”楚榆楠才想起来他们两人的行踪,吃个饭都不见人影。 黄天双手插进口袋里,“他们两个早早就吃饱饭,陪我来食堂后就赶去山海的葬礼。我们现在快点赶去,不然就迟到了。” “好的。”话音刚落,陈韵寒站在后面拉出阿楚的肩膀。 “黄天,你先去,我们随后赶上。”陈韵寒轻声说,楚榆楠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下再去葬礼,现在一起去不好吗? “那好,你们等一下快点。否则就赶不上了。”说完,黄天转身就走。 是时候,楚榆楠转过身子,疑惑看着陈韵寒。同时他心里有一些心虚,他觉得陈韵寒可能发现楚榆楠在骗她,所以接下来恐怕会被修理一顿。陈韵寒刚想把手伸过去,阿楚就立马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 “不要不要,别打我别打我,我一切都坦白……”楚榆楠满脸慌张,他并不知道陈韵寒其实是想把他头发上碎落的棉花给摘下来。 “你干什么呢,我又不打你,你怕什么?我只是想把你头发上的棉花给摘下来,干嘛呢搞得我很暴力一样。”陈韵寒伸手过去去,把楚榆楠头发上的棉花给摘下来,她手轻轻一放,那碎落的棉花便随风飘走。 “哦对了,你刚才要坦白什么?”陈韵寒把棉花放走,转头看着楚榆楠。 楚榆楠回过神来,他才知道陈韵寒什么都不知道。原来她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那家伙心中暗暗自喜。 “没有没有,我没有什么要坦白的。你可能是听错了,周围人声那么吵,难免会有些幻听的,对?”楚榆楠尴尬憨笑, “哦,好。”陈韵寒两手放进口袋里。 “为什么我们不和黄天一起参加山海的葬礼,你不想去吗?”楚榆楠问。 “我不是指这个意思,现在我有话要和你说。”陈韵寒一脸烦躁。 “什么话?”楚榆楠接着问。 陈韵寒说,“你知道红蜘蛛吗?”她开口这么一问,楚榆楠疑惑摇头。 她继续说,“就是那天晚上在北区凤凰大道里,你站出来所见到的那一群人。他们就是红蜘蛛,与我们互相对立着。” “然后呢,这关我什么事?”楚榆楠傻笑了一下。 陈韵寒瞥他一眼,“不要以为什么都不关你事,自以为是一个旁观者。我跟你说,山海莫名其妙的死去,就是因为和你有很大关系。” “啊?”他心底莫名颤抖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山海的死去竟然和自己有关系。这么说,自己间接成为帮凶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陈韵寒把话插进去。 陈韵寒用手指戳着楚榆楠的胸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站出来与红蜘蛛对立,我不想调查你天真的想法,还有不管因为什么事情,反正现在的红蜘蛛已经盯上你了。就因为你那愚蠢的决定站出来,才导致所发生事情的结果。还有,你这家伙天生就拥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预言之子。” “呵呵……我怎么可能是预言之子,你们不要在逗我了。”楚榆楠感觉很可笑,很明显他不可能相信这些无聊的话题。 “信不信由你,我现在就一句话跟你说,到底加不加入我们组织?”陈韵寒一脸严肃看着楚榆楠。 楚榆楠自个驼着背,他短距离对陈韵寒说,“说得轻巧,你们能保证我每一次出去做任务都能完整的回来吗?你们拿什么来保证我个人安全,你们天天在我耳边跟我说加入组织的事情,也就只有你们会如此无聊的去骚扰别人的生活。我拜托你们了,行行好,能不能让我过个安静的生活,我只不过是一名毛头小子而已。我不想再听到你们所说的光荣使命,有多厉害有多牛逼。在我眼里,我只想要活下去……听到了没有?活着最重要。” “这就是你一辈子只能被别人欺负的理由?”陈韵寒问他。 “那又怎样?我乐意,我喜欢。不要让我再听到破晓组织这四个字,去他妈的所谓红蜘蛛,什么预言之子。他们要是有胆就来找我,我奉陪。”他看着陈韵寒抛下最后一句话。 “山海的葬礼,你爱来不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留下陈韵寒一个人独自站原地里。 “笨蛋,真的是笨蛋。”陈韵寒面对楚榆楠说的话无语死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渐渐地,雨滴从天上滴落下来,已经开始下雨了。 第二十二章 雨过山海 十月份中期的今天,是这个月来的第一场雨。渐渐来临的乌云,早已经给了人们一种预兆。刚开始雨下的挺小,之后逐渐暴躁,后来再加上狂风呼啸着,似乎迫切着人们离开外面,滚回自己的老窝里。 这暴雨带有着一种逼迫感,丝毫没有一些情面。不过,凡是所有事物终究一切都会停下来,有始有终,包括大自然。 下了十几分钟的雨,云渐渐变白,退散了那不告而别的乌云,狂风随着雨势慢慢停下来。 路上,小孩穿着雨鞋在践踏地上的积水,几个比较调皮的学生,拿着雨伞向四周转开伞顶上的雨滴。斑马线上,红灯刚过,每个人撑着不同色彩的雨伞,互相从对方身边擦身而过。 可能下了雨的天气,再加上那狂风刚过。温度就有些下降,稍微有一些寒凉。几个小屁孩在撑着伞回家,轻轻的风一吹而过,他们便马上把衣服紧紧拉上链子。可能小孩子体质有些差,这种天气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有些致命。看他们不停打寒颤,全身上下抖索。 业成区,南坚果钟楼。 连同老城区附近的几个区都下起大雨,这里貌似下雨也很大,刚过的大暴雨便重新又席卷回来,雨中夹着狂风,轻而易举把人们手上的各种小黄伞给刮起来,差点连人雨伞一同带去西天取经。 华徐宁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天气的变化,这变天的很快,天一下子黑了起来,又一下子灰了起来。狂风在外拼命切着空气,雨势顺着风向从而改变了轨道。 这个时候瘦小的人就不要到处乱跑,说不定一不小心脚打滑,整个人都有可能被这番狂风给一路拖着走。强壮的胖子这时候就发挥了很好的作用,风吹雨打就是不会动,整个身体只能稍微倾斜。只不过谁家的胖子会没事跑到外面给雨淋,给风刮啊。 “难得下一场雨,结果比想象中还要猛,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啊……”华徐宁双手放进衣服口袋里,他那修身微长的墨绿色休闲衣,里头配着黑色高领头毛衣。整个人就这么呆呆站在落地窗前,雨滴从窗面上一路滑着下,尾巴还残留在后头,渐渐地又被另一个雨滴给滑了过去。 “不知道韵寒那边进展怎么样,希望一切顺利,但愿。”华徐宁眉头有些紧,他担心的是楚榆楠怕只会越来越糊涂,不听陈韵寒好好说服,一直陷入深渊里。 他心里有些忧愁,这几天胸口总是郁闷。他担心楚榆楠真的觉得自己母亲去世,怪罪在破晓组织身上。不是因为怕组织的名誉受到损坏,而是他不能够好好的去了解他母亲的事情,从头到尾他一直在躲避。可他母亲是为了整个组织存活下去才去世的,他就是不能好好理解。 这时候,华徐宁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楚榆楠母亲被淹没在土里的画面。他心里顿时内疚起来,他低下头,为当时的事情感到抱歉。 “微妮……算我求你了。如今世态越来越严重,我对你的死去感到抱歉,没能及时去救你……”华徐宁语气里夹着一种心酸。 “没想到你会为了整个组织把自己的生命就此奉献出去,我真的很抱歉……对不起,我没有及时去救你,对不起……” 华徐宁把头靠在窗上,两眼闭着,依旧有眼泪流下。 “我求你了……如果你在寒棺里能听见,请尽职一个母亲的责任!”他抓起头发来,此刻的他很狼狈。 “徐宁……”忽然,这时候传来莫菲的声音,华徐宁停下一切多余的动作,他缓慢转头。只见莫菲愁眉苦脸地看着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莫菲看着华徐宁轻声问,“阿楚的母亲……难道不是为了掩护组织离开,先是爆破对方,然后再被铁棍穿进心脏而死的吗?还是说,你知道其中的事情?你告诉我,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什么叫做没想到微妮会为组织献出生命?这都是意外?还是有人陷害?” 华徐宁转身走向桌面那,自己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凳子。他看着莫菲一步步走来,多愁善感的她坐在华徐宁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一场简单的缉捕任务。”华徐宁轻轻地述说,“只不过……我们整个组织都被人出卖了。” “出卖?”莫菲有所吃惊。 华徐宁继续说,“暗算我们组织的是中央十六局的人,而出卖我们的人,收了中央十六局的利益!那天晚上,我们本应该是去避风港海关口去抓捕逃出遗弃监狱的一群罪犯,结果中途路上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神秘人,我得知你们那里的情况,我就立马赶过去。却没想到微妮为了掩护你们所有人离开开,自己却奉献了生命。” “那……出卖我们的那些人究竟是谁?”莫菲问道。 华徐宁低头沉默,他轻声开口,“从客观上来说,是你们出卖了自己。那天晚上你们照常签订保密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出卖了自己,只不过你们是被人陷害的。那不是所谓的保密协议,而是认罪协议。这一切是中央十六局搞得鬼,当你们签订了认罪协议之后,避风港海关口的那群罪犯就变成正常人,而你们就成了替罪羊。” 他继续说,“所以你们赶往避风港海关口的时候,就招人偷袭。你说,你不觉得蹊跷吗?为什么那群神秘人会偷袭你们?呵呵……中央十六局,都是中央十六局。那些神秘人打着时空警局的称号,刚好你们签订了认罪协议,所以自然而然就可以名正言顺把你们一个个消灭。” 莫菲听着华徐宁一字一句,她不敢打断他说话。 “没想到……微妮会为了你们离开,自己葬送了生命。”华徐宁用力叹气,“随后经过神通局的调查,是中央十六局搞得鬼,而且出卖组织的那家伙也被抓了。就此,组织也为此而解散,只不过微妮也因此而白白牺牲。” “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整件事情的结果?”莫菲两眼盯着华徐宁,她只是觉得很不甘心就这样失去自己的伙伴,也为楚榆楠没有母亲而感到伤心。 “我……”华徐宁吞吞吐吐地说,“那天晚上你昏迷了过去,昏迷了三天三夜,我以为其他成员已经告诉你了……对于整件事情的结果,我是看见组织里的人和中央十六局那边的人在偷偷交谈。而且出卖组织的人,就是湮灭负责人——骆滨·安泰!” “他不仅出卖组织,还把组织里的个人信息全部卖给中央十六局,我与中央十六局的人交手的时候,他告诉我避风港海关口那些事情,你们会成为替罪羊,中央十六局会马上派人过去收拾你们。所以我就立马赶过去,结果……我还是来晚了,到达现场后……微妮已经去世了……抱歉……” 莫菲很失望地看着华徐宁,整个人对他失望透了,“我不想听你跟我说道歉,我要让你对微妮说抱歉。呵呵,华徐宁,我觉得你不配当破晓组织的老大。你一辈子只能当一个懦夫,你一辈子就该愧疚。” 莫菲的眼角泪光正在打转,华徐宁低头沉默,面对莫菲的话,自己只能当做教训。 “如果你做不到让阿楚加入组织,那你就别做了,搞得浪费时间。你不肯去做,那就只好我自己去完成。说实在的,华徐宁,我现在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我就烦。” 说完,她瞥了一眼华徐宁,自己转身走出中央大厅。 外面的雨势越下越大,天空渐渐变灰。大厅里,华徐宁独自一人坐在那依旧冰冷的凳子上。空气周围气氛格外的阴凉,因为外面天空变得灰暗,导致室内也变得暗淡。没有一盏灯是打开的,就这样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老城区,马克街道三零三号拐角大道内,西竹墓公园。 一排排而过的墓碑,白菊和黄菊都摆放在墓碑之下。雨水洗刷了每一个墓碑的表面,看似很新也很光滑,不像普通石头那样粗糙。那自然的雨水在墓碑表面从上望下,轻轻地滑下去。过道上的白地,两旁的绿草。横竖规律一排排的墓碑,看上去是那么的格外舒坦。 为了让山海安静的睡觉,家里人可花了不少钱财,在这一带买了一块小地皮,简单的立了一块小墓碑,在墓碑上刻着“符山海之墓”这五个简陋的大字。那墓碑上方的遗照,也就是他拍的毕业照,是他自个最喜欢的一张照片。他说这张照片是他拍的最帅一次,因为其他人的照片都模糊不清。 十月雨,来的不早,也来的不晚,一切都刚刚好。就好像掐指一算,准时下了一场悲催的雨过山海。 山海墓碑前,站着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位中年女人,剩下的都是同班同学。每一个人手里都拿着白菊和黄菊,十几把黑色大伞互相撑着对方,就唯独山海母亲独自一人撑着伞。看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年轻的离开这个世界,换做谁也不好受。 他母亲手里紧紧地抓着那两朵菊花,不知花瓣已经掉落在地上,自己痛苦的用拳头捶打着胸口。旁人瞧着这番场景,内心也很难受,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去安抚山海母亲。 “阿姨,节哀顺变。”唯独黄天走过去,把手里的两朵菊花轻轻地放在山海的墓碑下,山海母亲看了他一眼。自己手上颤抖的两朵菊花,也放在自己儿子的墓碑前。 “他最讨厌下雨天了。”山海母亲轻说,“每次一到下雨天,他身上皮肤就会很痒。没办法,他天生的皮肤病。” 楚榆楠站在黄天一旁,自己也安静聆听山海母亲说话。他忽然望向后面人群,发现陈韵寒从外面走进来,自己手里撑着黑色雨伞。她对楚榆楠委婉微笑,而楚榆楠也只是轻轻嘴角上扬。 “抱歉,我来晚了。”陈韵寒轻声开口,“刚才的事,很抱歉……” “没事,来了就好。嗯……还有啊,我也不是很小气的人……嗯……就这样。”楚榆楠温柔说话。 “嗯,没事就好。”陈韵寒点头清楚。 这时候,山海母亲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条银色项链,项链整体结构是一个银色爱心,中间是红色小爱心。围在一起的链子,包括项链整体,依旧很新,没有一点褪色。 山海母亲把项链握在手掌里,手上微微颤抖,她轻轻说,“这条项链,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他自己辛辛苦苦攒钱买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不舍得戴,因为我怕把它给弄丢……” 没有一个旁人去打断这位中年母亲说的话,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的皱纹已经不能用化妆品来掩盖了,黑色头发里,夹着几根细细的白发。山海是家中唯一的长子,他还有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山雨。就这样的意外,他这个小弟弟已经不能再见到他那阳光灿烂,蓬勃朝气的哥哥了。 没有什么可以挽回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再见你那最后的笑容,曾经欠下我的几顿饭几瓶矿泉水,都一笔勾销。那又怎样,他已经听不见了。与其说他离开这个世界,不如温馨点说他只是睡着了。 “再见,山海。”楚榆楠轻轻放下手中的两朵菊花,他抚摸着墓碑上山海的照片。他依旧笑的很灿烂,眼睛也非常迷人。 随后陆陆续续的人走到山海墓碑前,祭奠他最后一面的先是山海的家人,然后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每个人放下手中的两朵菊花,停留了一会,接着叹气离开。现在好了,以后清明节就来祭奠山海了,只愿他下一世,能做一个平凡而不庸俗的少年。 山海,山海。人如其名,像大山一样坚韧不拔,像大海一样海纳百川。你转过身子一句话也没说,就向山里走去,向大海投去。 这时候陈韵寒走到山海墓碑前,把手里的菊花摆放在墓碑下。她蹲下来,看着山海那黑白照片。 “山海,相信我。我一定可以为你报仇的,你就安安静静睡觉。”陈韵寒轻声说,她抚摸着墓碑。 雨,一直在下,丝毫没有停过。在西竹墓公园里,还有一些人来祭奠自己的亲人或者爱人,但是他们都不会忘记自己曾经爱过或者在一起过的亲人爱人。那是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块拼图。缺一不可,不可缺少。 这个墓公园,老早就建立了。政府为了某些人在其他地方买不到墓地,所花费一些资金建立。这里以前本来是那些富家人所用的一块地皮,后来政府毫不犹豫就向他们购买。从客观上来讲,政府还是有人情的,也会为人民考虑。像老城区的平民小百姓,只要过的快快乐乐,解决了吃饱,睡好,穿好就行了。 第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 南区,白桦码头。 老旧破损的白桦码头前方就是北市,但是中间隔着一条维立克港。每到十月份,北市那边就会派一艘货船,来白桦码头秘密送货。今天正好赶上下雨天,不知道会不会如往常一样。反正接货人一到时间,如果货船没有来,就会停止一切交易。 港上的海浪有些凶猛,即使雨天不大,看这狂风伴随着雨势,多多少少货船会被耽误交易时间。一般北市派来货船,都会去往新市码头。只有一家炼铁工厂生产的货物,都派往到白桦码头。可能一来这里人烟稀少,作为交易地点最适合不过。二来这里无需收取费用,因为这里的码头已经被人遗弃。 “还没到吗?”港风吹向四位站在码头旁的年轻人,说话的是一位青年男士。他们身上的黑色斗篷随着港风被吹的摇摇摆摆,高领上的衬布,遮住了他们的面貌,一个个露出凝视前方的眼睛。 “再等等。”女性的声音在海浪声中响起,听起来似乎很熟悉。就像是红蜘蛛里的琳,或许可能就是他们一群人。 “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在这么下去……”胖子突然说话,他穿起斗篷,肚子上的肥肉就丝毫看不出来。 “看这海浪这么大,货船应该会迟一点来。”黑旗从中插话。 这鬼天气一直不停下雨,海浪声中,夹着货船鸣笛的声音,那声音拖着很长。 “到了。”琳看着港上渐渐来临的货船,隐隐约约从海浪上看到一艘巨大的货轮,那货船上尾头稍高的烟囱,正滚滚浓烟冒出天边。码头岸边一群人,看到货船甲板上几位送货人,正招手向琳他们示意到来。 这时候,货船向码头岸边缓缓靠近,港上的海水拍打着他们的船头。逆向的水面,船头顶着流水慢慢地向码头斜度靠近,然后再平稳靠岸。 “卸货!”货船头目大喊。 那货船上的起货机慢慢地转动滚轮,锁定在货物四周各个死角的锁链,紧紧地扣住货物。那货物外表包裹着白色的衬布,杂乱无规则随意乱绑定内头整个箱子。起货机慢慢的把货物降下来,刚降在地上,就很明显听到货物里头沉重的声音。 那货物外表上被贴着白色标签,上面写着;pict—406a级货物。 “要验货吗?”货船头目走过去,对琳他们说道。 琳看了头目一眼,接着她把手伸向胖子那,胖子好像明白什么,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把探测器,然后递给琳。 “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吗?”琳对头目说。 头目内心有些紧张,眼神总是飘忽不定。这货物被评为a级,自然对他们来说肯定很重要。送货人就跟快递员一样,你不能偷看收件人的东西。自然而然,送货人如果偷看货物,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东西,八成狗命会被斩杀。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哪敢偷看这里面装的是啥玩意,不就是几个破铜烂铁嘛……”头目一紧张,好像说漏了什么。 琳瞬间掏出手枪,对准着头目,眼前的头目立即跪下来,一直恳求琳不要杀他。很显然,说话没经过大脑,最终还是暴露了自己的一切。 “你们不是一次两次的送货,明知道私自偷看货物会死的很惨,你们为什么还要偷看?是不是有人指示你们?”琳现在只要扣动手枪的扳机,那头目就会当场死去。 “没有没有没有,我们就是纯属的好奇。真的只是好奇,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头目惊慌失措,两手合上把琳当成佛像一样跪拜。 “呵呵,好奇心,害死猫啊。真抱歉,你今天必须死,有空我一定替你收尸。” “不不不不不,等等……” “砰!”一声响起,琳扣动扳机。头目的太阳穴被琳一枪给打穿,血液从后脑勺溅出。他倒在自己伙伴的眼前,剩下的人已经被吓得半死。 “哦对了,忘了还有你们几个。”琳看着他剩下的伙伴,给他们剩下的每一个人发了几颗莲子。一瞬间内,对方全部人都死在琳的枪下。站在一旁的胖子,目睹了琳那残忍的做法。她行事风格一贯都是组织最顶尖的老大,所教她最残忍无情的做风。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把箱子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接着把那几个腐臭的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然后就这样丢进箱子里,再把箱子外面封锁起来,最终扔进大海。所谓的好奇心,一切都会沉入大海最深处。”琳冷笑着,她简直越来越变态了,这简直不是正常人的想法,一个人的大脑已经到达不可思议变态的地步。胖子看着她那眼神,里面充满着无处的恶心。 胖子和黑旗负责把尸体切成一块一块,然后装箱子里,再把箱子丢进大海深处。胖子和黑旗两人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不能再变态下去,如果一直跟着琳再这么下去,迟早会疯掉。一个人不能没有最后的道德底线,可是琳后面还有指示人,从未见过的指示人听说是冷血动物。 小五把箱子里面东西拿出来之后,装进特制的箱子里,然后放进车子后备箱。果然如同头目所说,箱子里面真的是一堆破铜烂铁,只不过这种破铜烂铁十分的重。 “那是什么玩意?”胖子对身旁黑旗问道。 “蹦!”骤然间,在天空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琳他们顿时慌了。在码头岸边远远看去,岸上的中心灯塔后方,有一个黑影向他们飞来,模糊不清的身影,总之那家伙身体后面跟随着一团气流。 胖子马上把箱子推下大海,转过身子的时候,发现那铁人朝着他们快速逼近,很明显是冲着他们过来。 “马上从后备箱拿武器,快!”琳对伙伴大喊。 那铁人越来越近,全身都是武装铁甲。他向琳一等人飞去,身后那腰间颈椎部位喷射器,以及脚跟连接脚踝的喷射器,一同向后方喷出强大的气流能量。一路飞来,后面留下一条长长的弧形,此时云间被划出一条完美的天际线。 “莫妮卡,加快速度。”风中凌乱的噪音中,似乎有肖雨生说话的声音。那全副武装的铁人里面,或许就是肖雨生。此时,话音刚落,武装就像被下指令一样,铁人的双肩后部也跟随着一起喷射,就如同一个小引擎一样,源源不断发射气流能量。 他从天而降,如同彗星扫落地面一样。铁人用左手撑在前方地面,左腿伸在前面弯曲着腿,用膝盖跪着地上。如此一样,右腿在后面弯曲着,右手铁臂向着后面腰间部位,拿着他那把长长的青铜大剑。所有的喷射器都停止行动,尾随的弧线也渐渐消散。 “你是谁?”琳直视眼前来历不明的敌人,手上套着不灭之火,她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稍作用力,绑在手上的白色衬布,随着火焰渐渐化为灰烬。 铁人用冰冷的眼睛看着琳,同时也就是肖雨生看着琳。不管是不是为了任务,还是个人私仇,一切都要开始。 “凯特骑士。” “红蜘蛛,我们……又见面了。”铁人淡淡开口,他似乎一切都很平静。那发光的眼睛,不论怎么看,依旧还是那么的冰冷。 第二十四章 凯特骑士 两个小时前,南坚果钟楼,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这次行动,没必要那么冲动,只是刺探消息罢了。全副武装的样子,别说是对方了,我都不认识了。”蒋懿薛对肖雨生说,看着兄弟站在格洛鸽武装台上,他穿着普通作战服,看似准备行动任务。 “对方实力不容小觑,上次冰窖计划你也清楚。所以这次刺探消息,我更是希望能从那家伙的实力上,获取证明。”肖雨生说。 “可是……好,凯特骑士比较安全,至少能通过莫妮卡来获取信息。”蒋懿薛耸着肩膀准备发呆。 “话说回来,庀克大叔他们人不在,你一个人能准备武装吗?”蒋懿薛问。 “嗯……可以的,我相信我自己。”肖雨生对自己信誓旦旦。 “他们之前问过我,问我是否需要一身装备武装,可我拒绝了。因为我穿过一次武装,显得屁股翘,所以我果断拒绝了。”蒋懿薛低头叹气。 肖雨生抿嘴微笑,他实在是不好坦白蒋懿薛的屁股确实翘。 “那我准备武装了。”肖雨生说,站在一旁的蒋懿薛目睹战神回归。 肖雨生看着桌面上的凯特骑士头盔,冰冷的那副头盔就像骑士面貌一样,沉稳冷静。正头面貌,那还未发光的眼睛,还是透露出一丝丝的威严。嘴边到鼻子的部位地方,都附上一层面具。从鼻梁到底下下巴。三角形开头,长方形结尾,面具延续到脸庞两个部分。面具嘴角那,有六个竖下来的小孔。 头盔后面,还有高高的马尾,细小的铁杆加上马尾,就多了几分帅气。额头前额上,有尖尖顶角。后面一直延续到后脑勺部位,也开展小尖角,就像一顶海盗帽侧身来戴,后面插着一根树枝绑着狗尾巴草。 头盔两侧,都有个蓝弧圆形的系统感应界面,一般负责启动程序以及系统。 肖雨生站在格洛鸽武装台上,周围四处环绕着机械臂,没有生命的它们,被系统注入灵魂般的生命。下一个镜头,无名小卒的它们将负起准备武装的任务。 “我觉得莫妮卡人工智能有点弊端,为什么要穿上武装才能启动,而不是一早就启动系统。”蒋懿薛抛着手中的扳手。 肖雨生看着他说,“因为那女人是武装指令系统,也就是作战系统。” 说完,他按下一旁操控台上的红色按钮,接着一脸认真站在武装台上。 “正在启动准备武装程序。”‘木头人’细腻的声音在四周回荡。 “哇,原来还有一个系统,你怎么不告诉我?”蒋懿薛拿着扳手指着肖雨生问。 “因为我就想骗骗你,哈哈哈。” 这时候格洛鸽武装台周围,环绕着一圈圆形台上的各种武装零件。那些冰冷的机械臂,被系统下了程序,一个个生动起来。它们取出一个个武装零件,为接下来开始准备过程。 “武装零件一切正常,能源正常,驱动器正常,反应器正常,推助器正常,接下来开始武装合身。”‘木头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肖雨生一脸认真站在武装台面上,学过一年站军姿的他,丝毫不慌。他的脚下,台面纷纷裂开,可以很清楚看到武装台面底下的一堆机械轴承和齿轮间转动。滚轮转动的声音,机械弯曲的声音。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一切声音,心中早已变得平静。 他站在武装脚部零件上,周围机械臂为他工作,镶上紧紧的一个个细小零件。每一个机械臂都有不同的指令,为准备武装不同的工作。同时按上脚部零件、脚踝零件、脚跟零件、小腿零件、大腿以及臀部零件,一切都行云流水。每一个细小的零件都被安排到紧紧相扣在一起,各自都有各自的地方。 完成臀部以下零件后,同时身体上也被安排武装零件。旁人观看机械臂的每一步工作,似乎都按照说明书般的去做。肖雨生展开双手,让机械臂更好的完成准备武装过程。身体前后,两个方向的武装零件按在一起,就像铁马甲一样。那完美的合身,马甲零件上的每一个细小的转变齿轮,同旁周围的各种零件工作合身。马甲中驱,留下一个圆形的小孔,那是靶丸反应器的地方。 机械臂镶紧每一部分武装外壳里头的零件,等各自合在一起扣紧的时候,武装外壳才能完美的合上。他双手各自展开抬举起来,两旁的机械手从肩膀上部位按其武装零件,从手腕上再开始起头部位零件,一步一步的开始,零件外壳合在一起。渐渐地附在手臂上。完成附臂工作后,再给武装机械环臂上加一层零件归合。银色的武装手臂外壳,紧紧地按在机械零件上,每一步动作都带有机械感的声音。 附臂,以及臀部以下的武装外壳都已经完美的各自按好。接下来就是武装的中心点,“靶丸反应器”。是由驱动器,能源,以及惯性约束聚变和成的靶丸反应器。 机械臂从圆形台上取出靶丸反应器,那个比巴掌还大的反应器,主要是由驱动器来驱动武装整体,能源只是提供武装各个功能。 那个暗灰色的靶丸反应器,前头宽大环形,中间璧上有一环比一环小的变速齿轮。最低里头就是能源,有些发黄金色光芒的能源。机械臂抓取着靶丸反应器,对准着马甲中驱点,进行驱动转轮。机械手继续把剩下的马甲外壳零件,按在马甲前后两边。前头武装马甲外壳把靶丸反应器盖住里面,透着外壳中驱倒三角形玻璃,里头靶丸反应器的金色光芒,直接照亮面出来。 随后机械臂取出头盔零件,环形的闭环项链零件,扣在肖雨生的脖子上,下一秒死死的按在底下马甲锁骨部位零件上。机械臂拿出头盔下半部分的零件面具,按在闭环项链上,两者自动锁在一起。肖雨生脸面两侧零件斜度一起,耳边两旁的蓝弧圆形按在耳朵上瞬间变蓝。机械臂取出头盔上半部分的零件,盖在肖雨生的头上,两个头盔零件完美的合在一起。那威严的眼睛渐渐发黄,金色般的眼睛,天生带着沉重威严的气质。 最后,机械臂把青铜大剑,配在了凯特骑士的腰间上,足足有一米六长的大剑。 “正在启动莫妮卡指令系统。”一个女性声音,在肖雨生耳边回荡。整个过程下来,只不过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而台下唯一观众的蒋懿薛,看得津津有味。 “帅啊!”蒋懿薛满脸羡慕,要不是他屁股臀部翘,他一定叫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一群工程人员,为他制作一套武装出来。所以他最近老是跑到健身房去锻炼,结果发现自己的臀部比以往还要翘 “前置显示已启动,校准虚拟环境,检查控制表面,正在检查武装各个部分功能程序……检查走火推助器、后肩引擎、风火喷射器。”‘莫妮卡’的声音真像一位三十岁女人的声音,难怪陈韵寒特别喜欢莫妮卡。 人工智能的声音刚落下,凯特骑士后面的腰间颈椎部位,慢慢展开喷射器,以及后肩引擎,风火喷射器,向后方缓缓喷射气流。 “一切功能完善,‘莫妮卡指令作战系统’开始。正在定为地区……白桦码头。” “祝你好运,加油。”蒋懿薛心中暗道,他很开心。 随后,凯特骑士身后的走火推助器和风火喷射器,都被下了指令一样,开始喷射气流能量。向着前方出道,凯特骑士冲出去。桌面上的所有文件资料都被吹翻起来,他在蒋懿薛头顶上,快速掠过。最后在南坚果钟楼旁的地下仓库飞出来,直喷云霄。 穿过云层,尾后留下长长的天际线,气流不断喷射,他在人们头顶上的云巅擦边而过。准备回家看飞天小猪奇遇记的小男孩,在他眼前飞过的铁人,他告诉旁人那是超人。 “哇哦!妈咪,你看!天空上有超人。”有个小孩坐在自家车子里头,拿着手上的超人,刚刚好看到外面的铁人从他眼前一闪而过。 “那分明就是钢铁侠,超人有穿红色裤衩的。”坐在他旁边的小孩,拿起他手里的钢铁侠马克四代,在那晃来晃去。 “那就是超人!”小孩立即反驳。 “那是钢铁侠!”另一个小孩把头靠过去,两个小孩子互相反驳对方 “一天到晚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绩考这么差,满脑子都是飞天小猪,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坐在驾驶座的中年母亲,透过后视镜,看他们在那瞎扯。 凯特骑士直冲云层,那雨势向他扑面而来。走在地上的人们没有雅兴四十五度仰望灰色天空发呆,各自撑着伞,各自做事。 或许拯救人们的英雄,从来没有考虑人们的利益,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私心,去拯救大家的任务也只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电影银幕里的大英雄,有多厉害,有多为大家着想,那只不过是夸张吹大而已。真正的英雄,他也会怕,他也有私心,他也要活下去。但是,当集体利益大于个人利益的时候,英雄还是会选择集体。 “他们就在那。”这时候凯特骑士已经飞到中心灯塔附近,看到红蜘蛛那一等人。胖子把箱子推进大海里了,而琳已经发现朝着他们飞来的铁人。这时候的肖雨生不叫肖雨生,当他穿上武装的那一刻,他就是凯特骑士。 “莫妮卡,加快速度。”一声令下,武装快速向红蜘蛛冲过去。 凯特骑士从天而将,地面一震碎裂开来。一堆灰尘向四周散开,天上的雨势滴落在凯特骑士身上。胖子一等人拿着武器准备向对方手起刀落,很明显现在的局面,对方是有备而来的。无论是近程武器还是远程武器,都对他们非常不利,但是琳独自一人不怕。 “你是谁?”琳问道。 对方冰冷的青光抛过去,不管是从哪一个角度去看,都无法看透。 “凯特骑士……红蜘蛛,我们……又见面了。”他很平静地说。 “肖雨生?”琳骤然一惊眼前的神秘来客,与上次的毛头小子相比,这一次的气势明显来势汹汹。她憋着内心的喜悦,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凯特骑士,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呵呵,披上一层铁皮的伪装,就真当自己是英雄?真正的实力是练出来的,而不是演出来的。让我看看这个所谓的铁人,到底有多厉害,或者都是故弄玄虚。”琳嘲笑凯特骑士,示意光有躯壳,而无能为力。 “缩头乌龟……来!”琳一声大喊。 凯特骑士瞬间拔开腰间后面的青铜大剑,纵身一跃向琳一挥而去。琳一闪而过,那一击挥在地上的青铜大剑,把地面砸裂开来。凯特骑士手持的青铜大剑,他连剑鞘都一起拔开,一般对敌攻击都是用剑鞘。不是剑鞘无敌,只不过一般用剑鞘就可以击败对方。光是大剑上的重量就可以砸死人,更何况是高空劈落。 “惊人的力量。”琳皱着眉头,她右手紧紧握着拳头。 琳右手操控着不灭之火,向凯特骑士冲了过去,手中无形之中出现的火焰,天上的雨势淋落不灭。扑面而来的火焰,直接攻向凯特骑士。 他握紧手中的青铜大剑,冲去那扑面而来的火焰,直接把火焰给劈成两半。没有固体形态的东西,竟然直接被凯特骑士一剑而落,渐渐消散于空气中的火焰,凯特骑士再次冲过去,他抓紧了时机,看准了机会。竖着的剑面,狠狠地拍在了琳的肚子上。 琳直接被拍飞在后面的油桶上,然后撞落在地面,吐了一口新鲜的血液。胖子一等人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看似已经没有赢的机会,便立即跑去琳那边,把琳搀扶了起来。 “先撤退,对方这次有备而来。”胖子搀扶着琳。 “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你们务必要把这次的货物送到上面那里去……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啊。”琳用手背擦掉自己嘴角边的血,那鲜红的血,跟番茄酱一样。 “那好……我们等你回来。”胖子拍着琳的肩部。 “要是实在是等不了就不用等了。”琳轻轻地说,这时候胖子他们已经回头就走了。毕竟一个团队里,没有太多的感情,恰恰有时候感情也是最致命的。 凯特骑士见到胖子那一等人跑去车子那边,便推动走火推助力立马冲过去。这时候琳冲到凯特骑士前面阻拦他,用手套抓住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两人互相推动对方。 “你想和我比力气?”凯特骑士问她。话音刚落,双肩后部引擎便立马推动气流。琳渐渐地后退,即使受过专业的训练,毕竟还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比普通人厉害点。而凯特骑士却不同,人家是高科技,就算是受了普通攻击,也同等于毫发无损。 琳吃力地抓住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对方的后肩引擎推动力实在是太强,就像是给小型拖拉机加上兰博基尼的发动引擎那样,整个人都会漂。 凯特骑士用力挥下大剑,瞬间琳被逼迫退到后方。她现在知道,如果直接与他对面一对一单挑,那自然绝对拼不过。更何况那家伙还会飞,他可以抓准任何角度来攻击你,只不过他采用原始的攻击,似乎想慢慢的羞辱。 “红蜘蛛,到此为止了。”凯特骑士把青铜大剑拖到后面,使用自己的后肩引擎推动力,一路上把大剑拖着走,整个人向琳面前冲了过来,地面上被大剑摩擦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那只能硬碰硬了。”即使面对强大的攻击,她依旧保持着冷面,看似已经事到临头,都还要面子。她把左手用力的按在地面上,瞬间形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地面卷滚而天的熊熊火焰,包围了凯特骑士,只有任他在火焰堆里乱劈。 琳跑到岸边,转身对准着码头仓库里的一堆油桶,她准备引爆整个白桦码头。现在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那个疯子随时都会出来。她自己就像是一个引爆器,对准着几十个油桶,一掌按在地面上,向着那堆油桶直线而去。火焰瞬间蔓延在油桶旁,琳立马一跃大海。 包围在凯特骑士旁的所有火焰,都全部消散。随后那突如其来的爆炸,一声巨响,爆炸范围概括于整个码头。凯特骑士面对扑来的爆炸力,自己便快速转身启动了走火推助器,还有风火喷射器,瞬间直喷天上。 一瞬间的时间,整个码头被爆炸给覆盖了,瞬间夷为平地,但还是依旧四火连天。 “莫妮卡,帮我检测码头现在的状况。”肖雨生说。 “爆炸范围概括于地面面积百分之八十,热能量到达千度以上,没有生命迹象。”莫妮卡的声音回荡在肖雨生的耳边。 “难道……死了。”肖雨生叹了口气,“能否查出刚才逃掉的那几个人?” “抱歉,肖,没有跟踪器,我无法为你追寻那几个人。”莫妮卡轻轻地说。 “这次什么都没有查到……就这样了,我们回去。”肖雨生看着已经被烧焦的所有建筑,他眉头有些愁。 老城区,144街区,透明街道。 琳抓住自己的右手,胳膊伤口被她捂着,防止血液留出来,看似伤口很严重。她嘴唇上已经发白,斗篷帽子盖在头上,头发夹着雨水与海水凌乱。衣服已经湿透了,再加上下雨天,身体估计会感冒。 当时她点燃了油桶便立马跳下大海,一不小心被海底的利刃给插进右手胳膊里,加上海面十分不平静,纵横交错的海浪拖住她的累赘。最后他费力来到老城区这,144街区附近就有一片小海域。 现在的她,身体十分虚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看来今夜是赶不回南区的,她走个路都气喘吁吁的。 “你没事,要我带你去医院吗?”当她快倒下的时候,眼睛差点就闭上,她却突然听到一位少年成熟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 她抬起头看,没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是楚榆楠,上次在北区凤凰大道遇见的乌漆嘛黑少年,那家伙还莫名其妙露出几颗大白牙。 琳张口吃惊,闭口难,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遇见以后要抓捕的头号人物。她甩开楚榆楠的手臂,直接从楚榆楠的身边走过。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琳抛下一句话,刚没走几步,自己便坚持不住了。 “现在需要我的帮助吗?”楚榆楠走过去,他一巴掌拍在琳右手胳膊上的伤口。 “哇……痛啊!你是不是傻的。”琳立即推开楚榆楠。 楚榆楠并不知道她受伤,他赶紧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琳瞥他一眼,然后就走了。 但是她依旧走的很慢很慢,体力快要跟不上身体。她越来越虚弱,眼睛几乎快要闭上了。当她以为自己要倒在这个陌生地方的时候,没想到楚榆楠又来了,她倒在了楚榆楠的后背上。 “你要是倒在这个地方,谁会来看我的表演,风头都有可能被你抢走。”楚榆楠幻想自己是个超级英雄,一个出来打工的超级英雄。 “表演?”琳不懂他意思,她根本就不认识楚榆楠,要是按照计划,下一个任务就是要抓住他。可是这个时候的她,没有了那个心,她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导致的,所以她不再想那些事,她从来没有靠在别人的后背上,这是第一次。 “你为什么要救我?”琳问地。 “哎?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救你?我只是怕你抢了我的生意罢了,要是你真的倒在地上,那全部人都围过去看你,那还有谁看我的表演。”楚榆楠台词依旧,他把琳背起来。 “好……”琳感觉心里有些伤心,伤心最后随风飘散。 “不过嘛,救你也是举手之劳。”楚榆楠露出大白牙,清风向他面前吹来,下完雨的天气就是凉快,连空气都变得很清新。 “谢谢……”琳看着楚榆楠的后脸颊。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费用就不用你还了,做点好事积点德,说不定还能多活二十年。”楚榆楠说。 市医院。 “一共一千二,是现金还是刷卡?”护士小姐看着楚榆楠那可怜的样子。 “现……现金。”说完,他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千块钱出来,再从口袋里拿出两百块钱,然后递给护士小姐。这一刻,楚榆楠心都碎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就此没了,全部都飞走了。他回到病房里,看着琳已经睡着了。他本来还想从她身上捞点东西回去,结果只发现一个银色的手套,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手套还不是铁的,最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你这是要回去吗?”琳突然醒来,看着楚榆楠准备迈出病房的门。 “嗯……”楚榆楠点头,他靠在门上。 “谢谢你救了我。”琳微笑感谢。 “我都说这是举手之劳了……你先好好休息,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楚榆楠双手插进口袋里,两脚不停踩地面。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涂琳,你呢?”琳躺在床上靠着棉棉的白色枕头。 楚榆楠挠头发,“我叫楚榆楠……楚楚可怜的楚,榆木脑袋的榆,楠竹山的楠,哦豁!”她笑了笑,她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介绍自己名字。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楚榆楠向涂琳挥手告别。 “再见……”涂琳看着楚榆楠走出病房,自己也叹口气。她没想到楚榆楠竟然会去救她,而不是抛弃她。可她不忍心去用暴力的手段把楚榆楠抓过来,但是任务如军令,她还是不得不去完成指示人给予的命令。 “预言之子楚榆楠,下一次见面,我不会再让你错过了,你自己做好心里准备。”涂琳看着窗外的夜幕,她的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十五章 去风 一大早市医院里,便稍许安静起来。挂号看病的人,天一亮就来,谁也不想顶着病去工作。医院里充满着刺鼻的消毒水,和各种药剂的味道。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到处走来走去。一些小护士在休闲时刻,还在挂台里聊天。 小芳今年二十三岁,大学刚毕业,便来到市医院里来当实习护士。只要她在实习期里干的不错,就可以当一名正当的护士。她还记得昨夜里,高医生对她说过。按照惯例,今天她要去210病房检查一名病人。 听一些女护士八卦过,210病房的女病人,是从县医院里转到市医院来的。听闻,那个女病人在手术室里做手术的时候,不知道突然怎么了,拿起一旁的手术刀,直接插进一个男医生的脖子里,那位男医生当场死亡。既然是一个疯子,那为什么还要转到市医院来?直接去青山精神病院不好吗? 这个话题正被许多护士聊的热火朝天,她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她用最简便的方法,一边呼气然后吸气,那病人让她有些毛孔悚然。随后她翻开210病房的女病人资料,上面写着:陈琳,女,十五岁,出生于东市惠林区红树镇,所患有白血病,并且病人精神不太好…… 小芳看着资料上的大头照,那小女生把漂亮表现得非常有气质。黑色的发卡夹在头发上,额头前稍有空气刘海盖住,长发披在后肩。一双眼睛非常大,鼻子虽然不是很立体,但还是很漂亮,再配上涩红的小嘴巴微微翘上。这小女孩长大一定是个美女,小时候是个美人胚子,长大后一定很漂亮。 小芳都替这小女孩有些可惜了,这么小的女孩竟然会去杀人。不知道她家人怎么想的。她继续往下看,却发现这小女孩的家属竟然没有几个人,上面没有填写父母的任何个人信息,倒是哥哥的个人信息就有。 “陈修琪……”上面除了个人信息、家庭住址、年龄、电话号码剩下的都没了。 小芳也没想那么多,随手盖上资料后,便走进210病房里。 一推开门,却让她十分吃惊。那女病人竟然不在病房里,病床的被子就好像刚刚掀开过,窗户依旧关的死死。并且病人所穿的衣服,也都被扔在床上。看到这一幕,她不得不告诉主任病人失踪的情况。吓得她连忙跑出去,发圈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啊——!李主任,完了完了。”小芳跑出去大喊,她的声音概括到整个楼道内。不知道原因的旁人,还以为李主任出了事故呢。几乎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投到小芳的身上,就像是看见鬼一样惊慌失措的。 这时候涂琳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一半便回头,她也被那般声音给吸引了。发现就声音大了点,她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然后继续走出医院。昨夜还是湿透的斗篷,现在就已经干了。她穿在身上,帽子盖住头上。即使休息了一晚上,脸色还是依旧很苍白,嘴唇都看不见一点红润。 她眉头有些愁,应该是在为昨天的事情担忧,虽说货物已经成功的拿下来,并且那几个老猫也都死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些意外,谁知道会出现一个凯特骑士。只不过为了撤退,把整个码头给炸了,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上面一定会责怪下来,毕竟这一次的接货是秘密行动。更何况按照破晓组织的做事风格,他们一定会去调查码头的事情,尽管他们忘了去调查,警方迟早会发现的。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到红得李司所,把事情告诉给上级。 可她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比起昨晚好很多了,至少她现在可以自己走路,大脑还是有意识的。 “师傅,去南区截烟大道要多少钱?”涂琳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走过去问道。出租车师傅看起来岁数很大,但是满脸慈祥。 “二十!小姑娘你要去吗?我可以给你优惠点。”师傅露出和蔼笑容。 “好的!”涂琳也笑容回礼,“谢谢师傅!”她打开后门,坐在后面位子上。 “哎,客气啥。你是我今早的第一单,说明我们有缘分,缘分就该优惠点嘛。”师傅打转方向盘,然后挂档踩油门。 “缘分,这种东西呢。说起来也很怪,两人明明不可能遇见,但是老天爷就会安排他们去相见。他必定会去帮助你,就好像你这个小姑娘刚刚从医院出来,就遇到我这个师傅。你说巧不巧?”师傅说了一大堆话,但是每一句涂琳都有在听。 “哎,不过嘛。只是被我吹大了,这个时候的时间段,是最容易打到车的,哈哈哈。”师傅满怀笑容,“不过还是挺有缘分的,为什么其他的出租车遇不到呢,而我偏偏就遇到呢?或许这就是缘分。” “嗯。”涂琳应了一声,其实她听着出租车师傅所说的话,自己也有所感触。那这么说的话,昨夜遇见楚榆楠,是不是也算缘分呢? 可能是她想多了,这哪是缘分呢。只是刚刚好碰巧而已。如果真的是缘分,那离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也就快了。 不过,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现在最主要的是回到红得李司所。 想到这,她的心里,就如同被狂风吹过的树叶一样躁动,但是她一想到楚榆楠,便就像狂风一停,没有了那所谓的躁动,换为一种很温和的清风拂面。 她或许觉得,对于楚榆楠这个名字有了一种新的认识。从刚开始第一次的见面,到昨夜的第二次见面。她越来越好奇楚榆楠这个人物了,他非常的奇怪,跟普通平凡人没什么区别。跟其他小部分中职生一样,都是来学校混日子的,对自己的前途毫无打算。 “楚榆楠……”涂琳看着车窗外,她笑了笑。这时候外面阳光洒脱进来,照在她脸上,有种温暖的感觉。时间渐渐进入十一月份了,气候也渐渐降低。透过车窗的缝隙,一路上的清风吹了进来。阳光加清风,说不出的感觉,那阳光的温暖,清风的舒坦。 业城区,南坚果钟楼。 雨过天晴的几个区域地方,经过昨日雨水的洗刷后,变得焕然一新。但是地面上的道路,还是积水存在,有些坑坑洼洼的道路,积水一旦上去,就显得无数眼睛盯着你。除此之外,小到街道上的每一处店铺,以及大到周边地区商务建筑物,被雨水经过昨日自然洗刷后,简直比人工洗刷还要干净。 今天的晴空之上,蔚蓝般的天空,就像是一个巨型蓝色画板一样,抬头一看感受着天空的透蓝美丽,周围还添加几朵小白云,飞鸟从中划过。 “今天天气很好嘛,很适合出去玩。”林瑾瑜递给李落一和蒋懿薛一人份一三明治,和两瓶牛奶。两人做在中央大厅内,靠在落地窗前。开会的地方用来吃早餐,一整栋楼就显得除了顶楼,其余的楼层都没用。 “要不我们向老大请个假,出去玩一会,怎么样?”李落一拿着三明治一口咬了边缘,可以看出那三明治里头夹着培根,海苔,虾仁,芝士沙拉酱。随后,李落一脸上眉头便显得有些难受。 “不行不行,现在是特殊时期。经过昨天袭击的白桦码头,红蜘蛛那边肯定会按兵不动一阵子。所以要尽快让楚榆楠加入我们组织,可是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我猜肯定是没希望的。”蒋懿薛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后又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可能是因为牛奶太浓郁,导致他整瓶牛奶都喝完了,喝完牛奶嘴角边缘还残余的奶酱,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这一幕刚好让李落一看到,她只能冷冷地笑。 “好奶,不错。”蒋懿薛用衣袖擦了擦嘴,跟陈韵寒一个样。 “你怎么能这样,旁边不是有纸巾吗?”李落一看着蒋懿薛说,“你们男生都不爱干净的吗?” 蒋懿薛把剩下的三明治一口咬了进去,“我怎么了?我不就是用衣袖擦了擦嘴吗?你们女生真麻烦。有时候女生也有不爱干净的时候啦,分场合而已,再说了,这得多浪费纸啊,我们要好好爱护大自然。” 李落一听他这么一说,便瞥他一眼,自己继续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 林瑾瑜在一旁偷偷憋笑,这两人没有一天是不吵的。从性格上几乎都一模一样,在穿衣风格上也是如此。蒋懿薛今天穿着深蓝色的牛仔外套,里头搭配着白色短袖,而且还有一个黑色小猫的图案。另一边李落一也穿着深蓝色的牛仔外套,里头配着黑色短袖,有着白色小猫图案。简直就是情侣装啊,一模一样啊,不会是同一个店铺购买的? “你们……这是情侣装吗?”林瑾瑜弱弱地问了一句,随后蒋懿薛和李落一立马互相向对方。 “你干嘛学我?”两人异口同声,林瑾瑜拿着三明治和牛奶一个人走到一旁吃早餐。 “你脱掉!”李落一喊道。 蒋懿薛挥手拒绝,“你学我的,干嘛要我脱掉?” “你脱不脱?”李落一指着蒋懿薛说,她那眼神带着一股杀气。 “我就不脱,看你能拿我怎么样?”蒋懿薛刚想站起来,却被李落一一把扯住头发。蒋懿薛无法行动,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头发不被受损,尽管没有什么用处。 “哇痛啊,你们女生打架就那么喜欢扯别人的头发吗?我告诉你李落一,我蒋懿薛今天就是不脱这衣服,我看你…………哇痛痛痛痛痛!”蒋懿薛大喊大叫,“瑾瑜啊!护驾啊!瑾瑜!瑾瑜……” 这时候林瑾瑜已经吃完早餐就走了。 “非礼啊!非礼啊!谁来救救我……”蒋懿薛只能苦苦挣扎,不过他应该感到知足,被女生扒衣服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没把你怎么样。从中央大厅里,传出人声痛苦叫声,李落一习惯做法就是扯人头发。衣服倒是没扒几件,头发倒是没了几根。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肖雨生站在凯特骑士全副武装的面前,武装身后挂吊着粗厚的电缆,像是导体一样传冲能量,武装中驱的靶丸反应器发着金黄色的光。控制中心的天花板上,各个四处的方孔小灯暗淡地发着白光。唯独凯特骑士头顶上的大灯,在照着武装整体。肖雨生站在他前面,看着他拿那冰冷的眼睛,没有外人的操控,再完美的武装依旧如同一副空壳一样,空荡荡的。 “肖,吃早餐了。”林瑾瑜走过来,两手各自拿着三明治和牛奶,走向肖雨生那。 林瑾瑜把三明治和牛奶放在桌面上,然后靠在桌面旁,“在看什么呢?”林瑾瑜问肖雨生。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肖雨生拿起三明治轻轻地咬了一口,面包在嘴里迟迟才吞进去,很显然没有什么胃口。他拿起牛奶也还是一样,轻轻地喝了一口。他把三明治吃了一口就不吃了,放在一旁,继续拿着浓郁的牛奶喝。 “你在想什么呢?”林瑾瑜继续问。 肖雨生转过头看着林瑾瑜说,“昨天我驾驭着凯特骑士去往白桦码头,他们在那里秘密接货,可是那里除了红蜘蛛一等人之外,我没看见任何其他的送货人。码头岸边明明还靠着货船,却连一个送货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所以……”林瑾瑜说。 “我怀疑,红蜘蛛把他们都杀了。”肖雨生猜测,他喝着牛奶咽水吞下去。 林瑾瑜眉头皱起来,心里感到不安,她对肖雨生说,“那你有没有在现场上看到血迹?” 肖雨生把牛奶放在一旁,摇了摇头,“当时正在下雨,虽说雨势不是很大,但是足以把血迹给洗刷掉。更何况红蜘蛛一等人就在现场,有可能当场就解决他们,他们的做法一如既往。” “那他们把尸体都扔哪了?”林瑾瑜皱着眉头问。 “码头,岸边,海底?呵呵,估计尸体已经被他们扔下海底去了。”肖雨生低着头,用两指捏着鼻梁,“今晚我去白桦码头岸边的海底下,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把尸体给扔在海底,红蜘蛛…………” “肖……”林瑾瑜看着他那只咬了一口的三明治,和喝了一大半的牛奶。 第二十六章 朋友的代价 老城区,走马镇郊外。 “我总感觉最近有大事要发生……”楚榆楠两手抱着后脑勺,和陈韵寒一直走。这男孩背着黑色小书包,还挂着纪念碑谷里的艾达挂件。街道上的清风向他们吹来,楚榆楠的鸡窝头上的几根呆毛摇摇晃晃。 “哟,你不是预言之子吗?来预测一下啊。”陈韵寒呵呵一笑,她喜欢拿人家缺点开玩笑,放大镜无限戳人家的缺点。 “什么啊?什么预言之子,你烦不烦啊?我要是预言之子我还在这读书?我去给人算命都行了,真是一天到晚的瞎扯。”楚榆楠反驳她,他对这个话题已经烦透了。 “那好,那你说说有什么大事要来呢?我的预言家。”陈韵寒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榴莲糖出来,一剥开纸皮,一大股榴莲瞬间散发出来。 “这个……”楚榆楠话还没说完,他偏移话题轨道。 “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吃榴莲糖,很臭的嘞。”楚榆楠捂着鼻子对陈韵寒说,但是陈韵寒丝毫没有听进去。 “什么啊?榴莲糖很好吃的呢,不信你吃吃看。”陈韵寒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榴莲糖,剥开糖纸然后递给楚榆楠,阿楚捏着鼻子挥手拒绝。 “快拿走行不行,我求求你了,真的好臭啊!”楚榆楠鼻音浓重,他不断挥手拒绝。 “好,那我自己吃。”陈韵寒把榴莲糖丢进嘴里,榴莲味道在嘴里瞬间发挥出来,在整个口腔回荡。 楚榆楠一脸纳闷看着陈韵寒,“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臭还没有皮蛋臭,香还没有其他食物香。” “不知道,纯粹好吃。”陈韵寒嚼着榴莲糖对楚榆楠解释。 “哦对了,你说你感觉到有大事发生,是什么大事?”陈韵寒想起主题,聊半天还没进入话题。 “额……怎么说呢?今天一大早就头疼,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脑子里还莫名其妙地浮出大海的影响。”楚榆楠抓了抓头发。 “大海?”陈韵寒疑问。 “嗯……”他继续说,“昨晚睡觉的时候,还梦到一些场景。” “什么场景?具体说完。”陈韵寒看着他,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很认真的样子。 楚榆楠四顾周围,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先前画面,可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他所想的一切。 “昨夜睡觉的时候,在我梦里,我梦的了一处场景。我看到了大海,与其说大海,可能是江水,总之海水很凶猛,狂风呼啸着。就这一段比较清晰一点,我还看到了有人把箱子丢进大海底下,之外还有其他人。那一群人都穿着斗篷,根本看不清楚他们长什么面貌。” “箱子?什么箱子?”陈韵寒继续问,眉头继续皱。 楚榆楠摇头沉默,“不知道……额,我好像还记得,那箱子沉下大海底下后,被海上的东西给砸了下去,其中有一根铁棍插进底下。” “哈哈哈,你是不是做恶梦了啊?你昨晚看了什么电影啊?”陈韵寒忽然呵呵一笑。 楚榆楠沉默寡言,他对陈韵寒说,“没有,我……我昨晚看了电视剧《哥谭》,企鹅人被谜语人杀死之后,被推到海底下。” 陈韵寒拍他肩膀,语言表现出义正辞严,“啧啧啧,以后少看点美剧,像这种推理悬疑剧不适合你这种人看。” “哦。”楚榆楠点头,“就是不知道企鹅人会不会死,唉……我老喜欢企鹅人了。” 陈韵寒继续从口袋里掏出榴莲糖,楚榆楠下意识捂住鼻子,刚刚的榴莲味都快消散了,这下她又吃一颗,本就恶心的空气变得雪上加霜。 “没事的,无伤大雅。顶多休息一阵子,然后又卷土重来。”陈韵寒剥开糖纸,一口丢进嘴里,她看着楚榆楠说,“你有见过企鹅溺水的吗?哈哈。” “你也看过《哥谭》?”楚榆楠没有捂鼻子,兴趣让他克服一切,“接下来然后呢?” “嗯哼。”陈韵寒递给楚榆楠一颗榴莲糖,“你吃了它我就…”话还没说完,楚榆楠拿起榴莲糖,剥开糖纸咽水吞进去。 “味道如何?是不是很好吃呢?味道瞬间挥发出来,特有味。”陈韵寒扯一下衣服,她继续说道,“然后,企鹅卷土重来,自己组建了一支怪人团队,有毒藤女,冻结先生,火焰女,总之很厉害的。谜语人发现企鹅人没死,自然要重新杀死他。然后……额,有点断片了。”陈韵寒挠了挠头。 “谜语人有没有死啊?”楚榆楠问道。 陈韵寒想了想,然后挑了挑眉毛,“谜语人没有死,被企鹅借用冻结先生的力量,给冻结了。然后放置在企鹅家里,冰山餐厅就此成立了。” “哦喔,真可惜啊,这么聪明的人就这么没了。和企鹅真是相爱相杀,从满心欢喜到恨之入骨。”楚榆楠为电视剧里的人物感到可惜,剧情跌宕起伏,反转再次反转,死了又复活,复活又接着死,死了又继续复活。 “哎,是企鹅喜欢谜语人的,你应该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不可强求的,更何况那时候谜语人找到了和自己之前初恋一样的人物。”陈韵寒叹口气,哲学般发话,“所以啊,还是杰罗姆和杰罗麦还好一些。” “嗯……企鹅真的是太可怜了。”楚榆楠说道。 “走,毕竟企鹅不是主角,能活到第五季算不错的了。”陈韵寒哈口气,一大股榴莲味瞬间出来。 一路上,两人吃着榴莲糖,那味道比蒜头还重,楚榆楠原本就不喜欢吃的,因为他觉得那味道奇奇怪怪,香又不香,臭又不是很臭。与臭豆腐和皮蛋相比,简直差远了。但是莫名其妙越吃越上瘾,越嚼就越有劲。真是奇了怪了,要是在课堂上吃这种东西的话,不喜欢吃榴莲的那些人一定会追着你来打。 “哦对了,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晚回来?是不是和黄天去哪里玩了?”陈韵寒抓着楚榆楠眼神试图逼问他,就像是冒牌小情侣之间询问状况一样。语气里夹着逼迫感,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拷问。 “没有,我哪有时间和那家伙去玩,两个大老爷们去逛街怪神奇的。你说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楚榆楠故作冷静,毕竟他不会撒谎,一撒谎所有的漏洞都无所遁形。 “那你干嘛去了?”陈韵寒追问。 “我……”楚榆楠抓抓头发假装冷静,眼神飘忽不定,“我……我昨晚,去……透明街区,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带回来给你玩,对就是这样!” 楚榆楠坚信自己的谎言能顺理成章被接受。 “你会对我这么好?我不信。”陈韵寒摇头不相信,不太相信他的人格品质。 “真的!我没骗你。”楚榆楠就抓着这一点,他就认定是这样,反正陈韵寒又不知道,随随便便骗一下就行了。难不成直接告诉她?昨晚救了一个人,然后送她去医院,还搭了一千二进去,什么回报都没有要成,这么说谁信啊? “那你看到有什么好东西没有?”陈韵寒眼睛闪闪发光,一闪一闪亮晶晶。 楚榆楠心虚沉默,为了圆一个谎,还要再编织另一个谎言出来,“额……没有。” 陈韵寒很失望叹气,“啊?所以说……你昨天什么都没有看到,就兜了一圈才回来?” “嗯……”楚榆楠点头承认,“没事,下次我一定带一样好东西回来给你,要相信我哦。来拉钩!”楚榆楠伸出小拇指,就像上次那样。 陈韵寒草率也伸出小拇指,随随便便硬摇了几圈才勉强放手。楚榆楠很尴尬微笑,毕竟,他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昨天给了一千二的医药费,在家里还有一些小存款,也就两三百块了。在放飞梦想的同时,也要解决生活问题。 “哎,别整天愁眉苦脸,要开心点。笑口常开嘛,好事就自然来。”楚榆楠假客气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你答应我加入组织,那我就开心了,怎么样?”陈韵寒满怀期待看着他。 “额……咱们换一个话题,哈哈哈。哇,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晒被子呢。”楚榆楠推着陈韵寒走,他听见这个事就烦,脑瓜子嗡嗡头疼。 “咦,女神嘞!”楚榆楠当街脱口而出。 “叫我干嘛?”陈韵寒猛然回头,却发现楚榆楠叫的不是她。 楚榆楠看到屈梦橙在前面咖啡店,和她几个好朋友在那里悠闲喝咖啡。在咖啡店的露天台坐着喝咖啡,还吃着小甜点。一大早就吃这么腻的东西,就不怕牙齿蛀牙吗?她的几位好朋友,各个长的婀娜多姿,尖嘴猴腮,就是不知道化妆有多厚,粉底打了如防弹衣般厚重。涂着鲜红的口红,打着白嫩嫩的粉底,跟个僵尸一样。 “哪个僵尸是你女神?”陈韵寒问楚榆楠,她没想到阿楚的口味那么重,更加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走过去打招呼,他是要准备招魂吗? “哇,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楚榆楠走过去直接向屈梦橙打招呼,其他超越各种纲科目属的动物都在阿楚的眼里化为乌有,成为比空气还要空白的颜色。 屈梦橙扫视周边的姐妹们,接着她看着阿楚,“你是?” 没想到几日不见,她却忘了楚榆楠这个人物,不过很正常,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是学校里的风起云涌人物,不记得很正常。以后认识这种人,先让她把你名字和照片记录在小本本上,你要是长得帅,你的排名就进入前十名。你要是长得不帅,你觉得你还能活在别人的小本本上吗? 只不过像屈梦橙那样的人,应该是故意不理睬楚榆楠,毕竟人家也要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这么贸然过来打招呼,肯定会被自己的同伴嘲笑。不是同一个插头,就不要强求其他款式的插座和你配对,不管你怎么强求,两个角始终配不上三个孔。 “梦橙,他谁啊?该不会是哪个学校里的毛头小子过来追求你的?”她其中一个朋友突然说话,道听途说都没有,话都不打草稿就直接说,打扮也是跟鬼一样,粉底厚的要死,口红就好像吃了朝天椒一样红。脸部两个腮帮子通红,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两把掌一样。 “很正常的啦,像梦橙这样的女生,家庭又高贵,人也长得漂亮,自然而然就吸引男生过来。”她另一个朋友语气简直要飞天,照她方式说下去,下一步就要与玉皇大帝肩并肩并列宇宙。相比之下刚才尖嘴猴腮那女的,这个莫名顺眼多了。 “如果我是男生的话,我一定要娶个梦橙这样的女生,又善良,又漂亮。”她继续说道。这时候陈韵寒躲在角落里偷笑,她实在是憋不住,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干脆去泰国变性算了,他们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吗? 楚榆楠走在屈梦橙的面前,陈韵寒也没阻止他,就站在一旁看这呆瓜如何与她女神交流。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楚啊。”楚榆楠语气轻如棉花,他不敢扩大音量。屈梦橙看着楚榆楠一身打扮,黑色格子衬衫,里头配着白色短袖,灰色休闲裤,普通帆布鞋,以及没有整理过的鸡窝头,这就是典型的普通学生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认识楚榆楠还是压根就抛向后脑勺了,她抿嘴微笑。 “哦喔,你是那……叫什么来着啊?让我想想。”屈梦橙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眼神避开楚榆楠的视线。 “楚榆楠!”他脱口而出,满脸期待人家能认出他来。 “谁吃榴莲糖啊?怎么会有一股榴莲味啊?臭死了。”那几个女生挥走鼻子前的气味,而楚榆楠立即意识到嘴里还残留榴莲味,他马上捂嘴。 “哦对……楚榆楠,好久不见啊,哈哈。”屈梦橙尴尬呵呵一笑,然后继续喝着咖啡。陈韵寒站在一旁听她说话,猜测有半成这女生的心思是如何发芽的。 有个朋友坐在屈梦橙旁边,把嘴凑到她耳边告诉她,“梦橙啊,你这个追求者未免也太low了,还没有上一个好,至少人家还是有钱的,而且还长得帅。” 楚榆楠站在一旁,听她们不知道叽叽歪歪什么。风吹动了他的鸡窝头,有几根碎毛摇摇摆摆。陈韵寒站在局外看着他,不知道那家伙是真不知道对方说话内涵,还是假不知道,有可能真的傻不拉几,人家已经把话放在台面上,说到底就是死不承认你这个朋友。可他的内心依旧无动于衷,似乎忠心耿耿誓死追随眼前的主人逍遥天下。 陈韵寒躲在楚榆楠的背后,问阿楚原因,“怎么?你女神不认识你啊?” 楚榆楠咽口水支支吾吾,“别瞎说,她……她可能是,不好意思承认而已……。” “切,事到如今还硬撑。”陈韵寒瞥他一眼,然后就走到一旁露天座位坐下来,看她们对话。 “哎,你过来一下。”屈梦橙扯着楚榆楠走到一旁,身边的人都看傻了眼,而陈韵寒坐在一旁喝着白开水,漱口着嘴里的榴莲味。 “你身上有带钱吗?”屈梦橙表现的很委婉,可这句话从她嘴里就变味了。 “你……你怎么了,没钱吗?”楚榆楠发愣。 屈梦橙叹口气,显得楚楚可怜,“我钱落在家里,今天中午肯定没钱吃饭的。”听到这,楚榆楠立马掏出两百块钱出来,然后递给屈梦橙。他真是有多傻就有多傻,智商税全部上交给国家了。 “谢谢!”屈梦橙拿走阿楚最后的全部家当,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不用……谢。”等楚榆楠反应过来,人家已经转身背着书包和她朋友逍遥法外了。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两百块钱就这么飞走了。 第二十七章 易燃易爆炸 “哎,走啦!还在想什么呢?”陈韵寒走过去敲着楚榆楠的榆木脑袋,就像敲木鱼那样。 “哦喔哦喔。”楚榆楠回过神来,这家伙反应不是一般的迟钝。即使春回大地,回光返照,世界末日,也要保持自己一贯的迟钝。只要神经反应够慢,就没人能伤害到我。 “刚刚你把什么东西给了那家伙?”陈韵寒问他。 楚榆楠习惯性撒谎,“没有,几张明信片而已。” “明信片?什么明信片?这年头还有人用明信片?”陈韵寒继续问。 “是小李子(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明信片。”楚榆楠接着告诉陈韵寒,“那当然,明信片也很宝贵的,有些明信片还能直接收藏呢。” “哦。”陈韵寒点头明白,“咳咳,哦对了,你那女神叫什么名字?” 楚榆楠似乎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自己也咳嗽几声,却咳的比陈韵寒还严重,听起来像哮喘。真不明白,人家都不肯承认他这个朋友,他却很好意思替人家说话,真是愚蠢到家了,真是天生自带降智商天赋。 “你要不要紧?你没事学我咳嗽干吗?”陈韵寒担心这家伙出事,他要是死了,自己不就白费努力了? “没事没事,还能多活好几年。”楚榆楠对自己强壮的身体信誓旦旦。 “那就好,要不然我的任务就白费了。”陈韵寒看着他虚惊一场,一把冷汗抹下来。 “真是傻……”陈韵寒搞不懂这家伙究竟哪里突出,可能个性比较突出。 “屈梦橙!”那家伙脱口而出,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有多乐意,整个人就像是满血复活。可陈韵寒假装微笑点头,下一秒脸色全无。 “笨蛋,还不走,说了这么多废话,你以为时间是你家管的啊?”陈韵寒转过身子抛下一句话。 南区,红得李司所。 室内里一片昏暗,与上一次一样,灯光昏沉沉。陈旧的黑木板里,夹缝中有许多未干的血迹。天花板的吊灯摇摇晃晃,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室内周围安静的气氛,可以很清楚地听到一名女性惨叫的声音。不是挣扎,是身处于疼痛与惩罚之间。语气里带有一丝丝的坚硬,尽管咬紧牙关,也不能承受被处罚的疼痛感。 “涂琳,我处罚你没错。”她跪在地板上,向着一处墙壁上的大屏幕一副狼狈不堪跪在地上。她头发非常凌乱,满脸汗水流下来。衣服上一处处鞭打痕迹,破开的衣服痕裂,可以很清楚地看剑通红的鞭痕烙印在背上。 她只能继续咬紧牙关,凝视着大屏幕上背对她的指示人。胖子和小五以及黑旗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涂琳忍受着处罚。他们没有权力决定,这一次是指示人下令处罚,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看来涂琳这一次是插翅难逃的了。 “她怎么会这样?”黑旗小声问道一旁的小五。 小五却告诉他,涂琳为了让胖子他们安全带货离开码头,自己与破晓组织的人员对抗,最后炸了整个码头才能勉强撤退。但是码头爆炸的事情,惊动了当地的警察。警方现在正在调查白桦码头的事情,送货人的尸体也有可能被查出来。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小五对黑旗说。 黑旗一脸疑问,“还有最严重?” 小五小声对他说,“你知道她昨晚被谁救了吗?” “谁?”黑旗问。 “预言之子!”小五脱口而出,“估计指示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处罚涂琳的。” “我平时没亏待你,可你为什么要放走预言之子!”指示人对着涂琳大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隔着大屏幕,都能感受到指示人的怒气。 “我没有!”涂琳对着指示人说,“我没有放走预言之子,我那时候已经受了重伤…我猜想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去抓回预言之子的,所以才……” “说到底,你还是不忍心去抓一个救了你的恩人?”指示人声音忽然如同棉花般坠落,语气里夹着些许无奈,“涂琳,我也是为上面做事的,我之前教导你,希望你不能有半点感情,哪怕他救了你……” 指示人叹了口气,“如果我不处罚你,那我之前教导你的那些规则怕是忘了。你的感情只能是无情,眼中只能有目标和任务。你生来就是一个有规则的杀人机器,所以很抱歉涂琳,你今天必须受到处罚。” “那您之前为什么要放走预言之子,叫我们撤退呢?”涂琳对着指示人说,她脖子上的各个大动脉和血管都清晰一概露出来,皮肤表层可能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所以导致有些通红。 “还敢顶嘴……”指示人继续指责她,“我说过了时机未到不能抓他,那时候必须确保他的存在,然后调查他的个人信息。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涂琳?”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涂琳跪在地下,两手被绑在前面,眼泪从脸颊流了下来。 “预言之子的事情可以暂且不追究,那你知道因为你的杀生,你把送货人都杀死了,以后可就没人敢给我们送货了。”指示人低声悄语,“北市那边工厂的人,因为送货人的死去,终止了我们之后的所有交易。上面的人也因为码头爆炸,怪罪了下来。” “是您教过我,做事要斩草除根的!现在却反过来是我的错,我最看不惯你那所谓的傲慢,自以为是!”涂琳依旧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指示人依旧语气很平静,“涂琳,你应该知道,有些人该杀有些人不该杀。你杀的人,你付出的代价,你也应该要有能力去承担结果。没有能力承担后果,做事就不要那么绝。” “可笑,这一切都是你教导我的。对敌人不能仁慈,必须斩草除根!你这么说话你良心不会痛吗?”涂琳凝视着大屏幕,她那双眼睛充满着不满,不公平。 “错了就是错了,码头爆炸的事情我已经帮你求情了,至于你乱杀人…很抱歉涂琳,这件事情你必须受到处罚。”指示人挥了挥手,“动手……‘七’。” 话音刚落,代号“七”便拿起鞭子,走向涂琳那。胖子和小五以及黑旗,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爆炸。 代号“七”一鞭子抽下去,涂琳痛苦叫了一声。背部上划过长长的鞭痕,通红通红。鞭痕的印记深深烙印在背部上,如果这时候洒上一口盐,她绝对会痛不欲生。代号“七”继续挥下好几鞭,他无情的跟一个机器人一样,不知涂琳的皮肉之苦。胖子一等人在一旁看着都非常难受,没想到她也会被罚。心里也没说很开心,就很同情。虽然人是她杀的,但是为了能让货物安全离开,自己一人对抗对方。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竟然能受的了那么痛苦的鞭打,何等毅力。她始终咬紧牙关,汗从头上直冒下来,头发凌乱也同时被汗水给弄湿。双手紧紧握住拳头,眼睛落在地面上。 鞭子挥动的时候,挥出了声音,那声音非常响,但是打在涂琳的背后更响。衣服背后的表面,渐渐地都被打破烂,里头线子都分开一散。露出黑色的内衣,涂琳眼前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许秋冬!”指示人叫道胖子。 胖子应了一声,“我在。” 指示人继续说,“你们这一次做的不错,货物很安全的送来,下一次继续努力。” “好的,老大!”胖子也不敢多说一句,那些什么要求他都不敢要,能活着算不错的了。 突然,涂琳已经到达极限,忍受不住痛苦的处罚,倒在了胖子一等人的面前。她躺在了那陈旧的黑木板上,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身上。 “老大,是否要把她叫醒?”代号“七”说。 “算了,到此为止,下不为例。”指示人的声音如同棉花般飘落。 胖子一等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涂琳,那女生似乎看起来才二十来岁,很年轻。却受了非常痛苦的鞭打,背后满是鞭痕。一痕一痕的印记,红通通。 学校。 “哈喽,黄天。这么早就来了啊!”楚榆楠拍着黄天的肩膀,那家伙一大早拿着手机看新闻,一头发都是黄色爆米花炸毛般引爆全场。 “嗯姓楚的,早上好。”黄天应他一声,接着继续看新闻,眉头随着视线下滑,越来越感觉到不安。 “看什么呢?”楚榆楠凑过去,拿起黄天桌上的魔方瞎转几圈,他压根就不会玩。 “什么味啊?谁吃榴莲糖啊?不知道老子最不喜欢榴莲这东西吗?”黄天挥走鼻子前的气味。 陈韵寒假装捂着自己的鼻子,她指鹿为马,“阿楚!一定是他,是他吃的。” 黄天扭头看着楚榆楠,打量他全身上下,“姓楚的,你不是不吃榴莲的吗?怎么突然就好这口了呢?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黄天三连问,让楚榆楠不知所措如何回答。 “是陈韵寒!”他想说,可是却不敢说,只能把这话憋在心里,因为他没有权力回答这个问题,更加没有权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然后他尴尬露出笑容。 他知道陈韵寒是故意嫁祸给他,所以想了想,那就顺着她的心意好了。她开心,我就开心,全球幸福值无缘无故多了两份快乐,何乐不为。 “奈斯,对没错,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吃榴莲,特别是榴莲糖这种东西。”楚榆楠在嘴里打响声,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发声的。 “真是见鬼了……”黄天看他一眼,然后继续看新闻。陈韵寒在一旁憋笑,有个背锅侠代替自己的罪名,不知为何,心里美滋滋。楚榆楠却瞪他一眼,陈韵寒收回开心到起飞的表情。 “看什么呢?”楚榆楠凑过去,看着满屏幕的文字,还有小部分的图片。 黄天脱口而出,“新闻!” 他继续说道,“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南区的白桦码头突然爆炸,爆炸的概括面积大于码头地面的一大半,好在当时并没有什么人去那里。附近的居民也没有受到影响,此事南区那边的警察正在调查。”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楚榆楠反问,陈韵寒也凑过去,看着黄天手机屏幕上的新闻。这让她感觉有些奇怪,好端端的码头怎么会突然爆炸,更何况当时是下雨天,起火源也不至于这么强? 黄天瞥阿楚一眼,他很无语,“这件新闻昨天晚上就已经报道过了,你这家伙从来不爱看新闻,整天飞天小猪飞天小猪,你当然不知道啦。” 陈韵寒也凑过去看着这新闻,她眉头一瞬间也皱起来,觉得一定有蹊跷,不可能一个破旧的码头会无缘无故的爆炸,背后一定有原因。 这时候,陈韵寒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铃声,手机铃声铛啦啦啦铛啦啦啦的躁动起来,她手机是vivos1型号,宠爱粉版本。她看了一眼楚榆楠和黄天,然后拿着手机走出教室外。 “雨生,有什么事吗?是组织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陈韵寒接通电话,里头传来肖雨生说话的声音。 “韵寒听我说,码头爆炸的事情是红蜘蛛干的,昨天我去执行任务,并带着凯特骑士去往白桦码头,当时红蜘蛛他们似乎正在接货什么,可奇怪的是,送货人的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所以……然后呢?码头爆炸真的是他们干的啊?”陈韵寒疑问。 “对!码头爆炸的原因,是为了能让自己离开。当时红蜘蛛那女的与我对抗,她为了能让其他人以及货物安全离开码头,自己和我对抗,就是使用不灭之火的那女人。” “然后是你赢了吗?”陈韵寒问。 这时候肖雨生嘚瑟,“她不知道凯特骑士的能力,一直处在于下风。” “雨生啊,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语言组织能力不行啊,叫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陈韵寒对他无语了。 “好好好,我一次性说完。”肖雨生语气变得着急起来,依旧重复那这句话,“码头爆炸是他们干的,所以我觉得送货人应该是得罪红蜘蛛的老大,所以被杀掉了。按照红蜘蛛的一贯做法,尸体应该是被丢下大海地下某个地方。” 突然,这时候。在陈韵寒的脑海里,闪过了今天早上楚榆楠说的话。 “大海?”陈韵寒回想今早楚榆楠说的胡言乱语。 “怎么了韵寒?”肖雨生问她。 陈韵寒继续说,“他们会不会把尸体给装进一个箱子里,然后丢下大海底下?” “你从哪里学到的推测?”肖雨生咳嗽几声,陈韵寒没有在意。 “这不是我推测的,是楚榆楠告诉我的。”陈韵寒告诉肖雨生。 “楚榆楠?那家伙?”肖雨生不明白,这些问题关那家伙有什么事。 陈韵寒看了一眼教室内的楚榆楠和黄天,然后向肖雨生解释清楚,“今天早上,那家伙跟我说,在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大海的景象,那应该就是白桦码头。” 她继续说,“然后,他还在梦里看到有人把箱子给推进大海底下,岸上爆炸的东西,沉落了海底下,压住了箱子,其中有一根铁棍插进箱子旁边。这些场景,应该就是红蜘蛛那一等人。” 肖雨生点头沉默,“那好……我相信他一回,今天晚上我驾驭着凯特骑士再次前往白桦码头看一下。” 陈韵寒整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肖雨生传来一句话,“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生活,不要感冒了。” 陈韵寒沉默一会,“嗯……好的。” “再见。”肖雨生听到陈韵寒说了再见的那一刻,才挂掉了电话。 第二十八章 海下红光 “这是我控制情绪,不被斯隆,不被兄弟会,不被珍妮丝,不被报表,不被人体工学键盘,不被劈腿女友,不被假惺惺的挚友所控制。这是我再一次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这句话出自于美国一部动作电影《通缉令》(又名:刺客联盟)。 讲述的是,一位青年韦斯利所遇到的麻烦事情,他有一个令人生厌的老板和一位经常忽视他的女友,直到他遇到了杀手福克斯,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紧接着韦斯利的父亲就遭到了谋杀,福克斯招募他加入进了一个秘密组织。 在一群技艺高超、才华横溢的导师的指点下——包括“互助会”中像谜一般高深莫测的领袖斯隆,韦斯利开始深深着迷于自身被开发出来的强大潜能,他也意识到这些危险的“同伴”背后隐藏着的是肉眼看不到的秘密,尤其是执行刺杀任务的时候,当初的高贵与纯粹也荡然无存。纠结在被新进开发的英雄主义和复仇的愤怒当中,韦斯利将学会一件任何人都没办法教会他的事实: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喂,老大。”陈韵寒接通电话,电话里头是华徐宁打来的。 “韵寒啊~最近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华徐宁喝咖啡的嗦喽很大声,电话里头他泡好咖啡,正在享受早上的休闲时刻。 “还行,一切正常。”陈韵寒点头微笑,可惜她的微笑无人瞧见。 “阿楚的事情……他现在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华徐宁语气缓慢,他不知道怎么去说。他只知道,如果没有能力把楚榆楠说服加入组织,那么他就对不起莫菲,对不起楚榆楠的母亲。 “他……”陈韵寒一时间沉默,因为楚榆楠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给放在心上,就算是在他耳边说遍上百次,他非不听,说多了反而又会骂你。 “明白了,慢慢来。组织这边的事情,我会管理好的,你不用担心。让他加入组织的事情慢慢跟他说,不用太过于着急。”华徐宁轻声缓慢,看似不着急的语气下,实则让人急躁。如果他没有办法让楚榆楠加入组织,说明他就是一个废材老大,会被莫菲看不起,更会被其他人看不起。说严重了,其实是心里上的压抑。 “放心老大,我一定会尽快说服阿楚的。实在不行我用拳头揍他进来,哈哈哈哈。”陈韵寒用手指擦在鼻沟,自己笑了笑。 华徐宁顺她心思微笑,“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最近气温有些下降,要注意点身体,不要着凉了。” 这是今天早上第二次被人嘱咐不要着凉,说多了,是不是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老是让人关心?让人放在心上关心很好啊,因为在人家的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有长辈的关心,同龄人的关心, “okok,没问题老大。你自己也要注意点身体情况,还要多多锻炼身体,别整天吃油腻和甜腻的东西……”陈韵寒说了一大堆来自晚辈的关心和嘱咐。 “好的,嗯……下次再见。”华徐宁语气很含蓄,因为他不知如何把告别对这女孩说出口。 “好的……再见,嗯……再见老爸,你注意点身体。”陈韵寒有多久没有说出这个称呼了,她自己都不清楚,从小到大都是叫老大,这一次说出来,她感觉有些奇怪。 “哈哈哈。”华徐宁哈哈大笑,“十三年了都没有说出来过,现在听起来着实奇怪,哈哈哈。” 陈韵寒也笑了笑,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场景,六岁那年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华徐宁的家,听了那位先生的意见,从此张口闭口就老大老大地叫。听华徐宁说,自己不是他亲生的,而是收留的。因为他那时候还没有妻子,怎么可能会有小孩。所以,他就有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 “老大!快点过来帮我搭积木……” “老大!明天下午放学记得去学校接我回家,听到没有……” “老大!我要那个冰糖葫芦,快点买给我……” “老大!家里卫生间的水管爆了,还不赶快去修……” “老大……” 所以,她从小就一直叫华徐宁为老大,就这样一直叫了十三年。虽然不是亲生血缘关系,但至少陪伴了她过去那仅仅只有六到十岁短短的童年。以及,未来有你,有我存在的身影。 陈韵寒从后门走进教室,楚榆楠看着她泛红的苹果肌,像是被人亲吻脸一样,再怎么冷酷都掩盖不了内心的害羞。 “你怎么了?被人亲了?还是被别人表白了?”楚榆楠注意她的样子,苹果肌始终涂上腮红颜色。 “没有,怎么可能,你想多了你。”陈韵寒瞥他一眼,这家伙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她坐在位子上的一瞬间,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想起刚才的事情,既然楚榆楠所说的事情,完全符合肖雨生所说的标准,那就说明,这家伙真的有预知能力?这未免也太奇怪了,随便睡一觉做一下梦就可以预测到过去发生的事? “等等?”陈韵寒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想了想,“码头爆炸是昨天下午发生的,而楚榆楠是昨天晚上睡觉做梦预测到的。这不是预知未来,已经过去的事情,为什么会这么迟钝的预测到?” 陈韵寒凑到楚榆楠的身边,拍他肩膀问,“昨天下午你在干什么?” 楚榆楠玩弄魔方告诉她,“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昨天下午我们不是去参加山海的葬礼嘛,难道我看到一个假的陈韵寒?还是说你的记忆跟鱼一样?” 陈韵寒继续问,“那……在山海的葬礼上,你……的大脑有什么问题吗?有没有浮现出什么场景?” 楚榆楠一脸懵逼,“你到底想说什么?那个时候我能想到的场景,只有我被黄天揍的场景。” “没事,没事……哦对了,已经上课了,我们上课。”陈韵寒尴尬微笑。 这就让陈韵寒感到非常奇怪,他说的话或真或假,还得靠肖雨生晚上去白桦码头观察。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倒没什么问题,这就间接证明他有能力,能符合预言之子这个称号,可还是差了一点距离。为什么他不是预知未来,而是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这是碰巧,还是……怎样?那家伙不是预知吗?”陈韵寒满脑子面对雅思托福问题般感到困惑,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结果她一头雾水。 很快,夜幕降临。一切都回到平静,区域四处灯火通明。该平静的地方非常安静,该热闹的地方十分火热。不可想象每一个普通人的明天将是如何未来?谁也无法猜透。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句话是对的。那些把灵魂出卖给别人,如同一副空壳一样,行尸走肉,任人操控,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眼中带着无神,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向着一片迷茫的路途走下去。 南区,白桦码头。 码头岸边,看上去一片黑,即使黑夜铺盖着外表,还是可以看得出昨天的爆炸痕迹,地面残留着燃烧的灰烬。这里的一切变得不堪入目,破旧的码头变得更加残旧。港上的海风吹着这里残留的一切,没有什么可以继续保留着。 黑即使黑夜的驻留,停不下的脚步,放眼而去,走在最前方,看着一片漆黑的今天。吹来的只有从黑暗里奔腾而出的深渊,带着风声,似乎告诉你,如果挺身而出,以后的痛苦会比今天更加痛苦。 白天不懂夜的黑,暴露在阳光下,谁会隐藏。只有身处黑的四周里,裹上黑夜的外表,潜伏着夜晚,做你想做的事情。黑幕是最好的隐藏,也是最好的伪装。 听着岸上六点钟方向喷射的声音,他像一个老鹰展开双翅向岸边飞来,气流紧紧跟随尾后,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来到白桦码头,中心灯塔的塔灯向四周扩散,一束束灯光似乎飞往边缘的尽头。 武装身上的机械手臂向两侧展开,喷射器喷发着气流,只有脚后跟和后肩引擎在喷发着气流能量。 他从天着地而落,烟尘向四周散开。这时候,他没有带着青铜大剑,腰间附带着机械附臂,像两个手掌张开一样,随时都可以包裹住整个武装。 在码头岸中,只有中心岸上的中心灯塔,在高高地照着前方黑色海域。地上,凯特骑士站在离港水不远的岸边上,看着那些急促流动港湾。往下看见的海水,只有黑色无尽的深渊,急流冲刷而过的海面。 今晚的凉风有些大,在海域这边的海风匆匆过来。即使躲在武装里,听着海风大刮的声音,海水平面上而过,也可以感觉到那寒风刺骨的海风。 武装中驱的驱动器,不是那金黄色的光,是很平淡的红色刺光。倒三角的平面玻璃周围,充满着红色光芒的路线,沿着倒三角的周边一直充斥红色氛围。 “莫妮卡,帮我测一下港上的海水流动速度是多少?”肖雨生轻声说。 “表层暖流的水平流速为\/秒01公里到06公里之间,寒流底下无法测量。”莫妮卡的声音很清楚的回荡在肖雨生的耳边。 “好,现在下去。”肖雨生在武装里深吸一口气,在下水之前还嘱咐过“莫妮卡”,一定要确保武装的各个死角要完全紧紧封闭,哪怕是漏缝了一点点,对武装内的人是非常危险。 他双手展开,对着急流冲涮的海水,很轻松地倒下去。水面上溅起水花来,深深倒入那一片黑暗的深渊里。在那似乎永无止境的海底下,一片漆黑茫茫。单单只有胸前那微不足道的红色中驱光芒,在照着前方水域。谁知道前面会不会突然来一个海洋生物,一口把你吃掉。 “莫妮卡,把中驱灯光加强!”肖雨生一声话下,武装中驱的红色光芒,慢慢变得光亮起来,可以很清楚地瞧见前方水域位置。 肖雨生控制着凯特骑士,整个武装向着海底深处冲下去,后肩引擎向着海底上喷射。一路从海面表层深冲下来,各种海洋生物见到有状况就各自游散。 “已到达水域深度七十米……八十米,九十米,一百米……” 越往水域下面,周围就越来越暗,在五十米以上的水域四周,还可以看得到从岸上下来的余光。越往下冲,心里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与压迫。是对海域底下莫名的恐惧,你永远不知道海底下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一片漆黑的海下,心理上越紧张越压下去,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到达水域底下两百五十米……两百九十米,还要继续往下冲吗?肖?”莫妮卡轻声问。 “继续冲下去,必须到达海底并找到那个箱子!”肖雨生很坚硬地说道。 “水域下的寒流水平速度为\/秒06公里到09公里之间。” “好的!我明白了!”肖雨生在武装内,透着视镜看到水域底下的深渊。如果他有深海恐惧症。一定会被吓得半死。 夜晚,看似平静,站在海边的每一个人,透着寒风刺骨,看着今夜。 在表层的水平上,海流匆匆而过,看似一片祥和。表层海域底下,四处黑漆的海水里,一束红光往下冲,巨大的机械附臂也跟随下去,像一只落水的老鹰冲到海底下。 第二十九章 所谓的好奇心 “已到达寒流低处四百七十五米。”莫妮卡轻轻地说。黑暗的海域底下,一片死寂,无语的生物没办法说出声来,看着从表层冲下来的铁皮子,一个个惊恐地逃离。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海下深处,只有那气流喷射的声音,也只有那红光在照着前方。 “这里只不过是海域边缘的低处,就已经这么深了?”肖雨生在武装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氧气不足的供应,身处深海里,大脑的精神好像要被心里恐惧给打破。 “对的,肖。如果要到达海域中心的深处,武装是不可能冲下去的。”莫妮卡轻轻地说,“目前凯特骑士武装的深海潜行,只能达到九百六十五米,而且飞行高度记录为2286千米。” “好的,我知道了。肖雨生咳嗽几声。” “正在检查身体情况……有些低烧。肖,该注意点身体情况了。对于这种深海潜行,最近还是避免行动比较好。”莫妮卡像个母亲般安慰,肖雨生像个孩子不厌其烦听进去。 “只不过是低烧而已,过几天就会好的。”肖雨生告诉她,因为有些低烧,声音听起来就有一些沙哑,之前还没有发现。 海域底下的气温,更是寒凉,表层平面的海水都是透心凉,更别说是四百多米海底下的凉水,那可能不是一般的凉水,而是透着诡异般的气温底下,那种缺氧感觉,像是无数的冰凉海水涌入你的鼻腔里,让你在深渊黑暗的海域底下,无法挣扎。 隔着铁皮子武装里,肖雨生都能感觉到那种暗压的气氛。如果大脑不能坚持下去,就会随时都能被底下海流给积压成空气。没有经过任何的海下潜行,就这么贸然跳下去,确实有些危险。 “水下气温低于恒温温度十度以下,武装能源还剩百分之六十,受寒流以及气温影响,能源快速下降。”莫妮卡声音再次响起,但是肖雨生似乎毫不在意。 “继续潜行,冲下去。”肖雨生说。 越下越暗的海域底下,四处环境的生物没几个。无尽深渊的下面,有种像是巨大的海洋生物冲出来一样。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有的,毕竟在港湾海域中心,也不可能有巨大的海洋生物,更何况是在海域边缘的水区底下。 “这是什么?”他似乎摸到海底周沿的石壁,许多海底的珊瑚杂草一大堆。他好像到达深渊的尽头,狭窄的海域底下,让他感觉四处都不能动弹。 “莫妮卡!集中中驱能源灯光,开启黑夜模式,帮我探测一下周围的环境。”肖雨生看着四周黑暗并沙哑地说道,他感觉有些寒颤。真的被莫妮卡说中了,他真的有些低烧感冒。 “已到达海域边缘深处,所处位置西北方向。”莫妮卡轻声说,接着在武装前置视镜里的控制面板显示出坐标位置:113,22。 莫妮卡冷静地说,“已探测四处周围没有大型生物生命迹象,黑夜模式已开启。” 透过前置视镜,看到了许多裂成一大块的花岗石,从码头岸边上的一些建筑物塌倒了在这里,难怪海域底下会如此的狭窄。倒坍的花岗石成堆了在一起,根本就无法探测箱子在哪里。这些从码头岸边塌下来的石头,受了一定的爆炸力,还能完全保持着石头边缘裂缝的纹路。 “莫妮卡,看一下这些石头的材料特制。”肖雨生很好奇。在前置视镜里,控制面板瞬间分析出眼前石头的材料特制,“黄金麻花岗岩,石材种类花岗石。比重2733、抗弯强度266pa、抗压强度:2183pa、吸水率017、硬度68、杂质001、耐碱性9943、耐酸性9893。” “还可以,以后中央大厅里的大理石就换成这种的。”肖雨生在海下百米黑暗里开句玩笑,还咳嗽了几声,“好……现在找出那个箱子。” 武装腰间后部的铁皮子大型附甲两侧,转动了两只巨大的机械附臂。微小的转动齿轮在水里咔咔响起,海域底下的小水泡浮出上面来。 “老朋友,该工作了。”肖雨生笑道。 机械附臂在水里转动的齿轮,丝毫不受影响。控制着两臂上的大铁掌,缓慢的展开合上,铁掌中心的附合吸体,可以很牢固的抓起比自己手掌还大一些的东西。这时,两只机械臂再次转动齿轮,对准着前方的花岗岩,一头栽下去,抓起石头放在一旁。 沉重的石头砸在海底下,死死的压在下面。尽管有大型的机械附臂工作着,面对那堆在一起的花岗岩,还是不能快速的找到箱子。在前置视镜的控制面板里,海域底下的气温越来越下降。躲在武装里的肖雨生,似乎都能感觉到四处寒冷的气温。陈韵寒并没有在武装里,给肖雨生按一个加热器,她觉得在一个铁皮子里要什么加热器,不热死才怪。 他觉得这么盲目的找箱子,肯定是不行的。突然,他想起陈韵寒说的话,被花岗岩压着的箱子里,有一根铁棍插在那里。或许能按照那个方法去找一下。 “楚榆楠,我就信你一回,可别给我说错了。”肖雨生看着四周环境,杂乱无规则堆在一起的花岗岩,很难找到一根细短的铁棍。开启了黑夜模式,在海域底下所处的黑暗里,可以看的比较清楚。武装中驱的红光,向着前方照起。 驱动着后肩引擎,加速力横扫着小型石块。一边探望着周边环境,一边推倒着小石块。 “找到了!”肖雨生看到前方左侧那,一根细短的铁棍插在一堆花岗岩上。他随后推动引擎,冲了过去,启动着机械附臂,搬走这些碍眼的石头。两手铁掌,抓起花岗岩紧紧的附合在一起,移到一旁空位的地方,在瞬间松了开来。如此反复,堆在上面的花岗岩被搬了清空。里面漏出一个大坑,外头的海水一起涌了进去。 “终于找到你了。”肖雨生看着里头有些黑暗的坑里,那个终于漏出花岗岩外表的箱子。箱子被锁链死死的铐住每一个死角,即使箱子没有破损,也不能完全封闭的箱子,里面肯定进水。被海水泡了一个晚上的尸体,不可想象。 “莫妮卡,我们上去,东西已找到了。”机械附臂抓起了箱子,随后武装启动引擎,风火喷射器,向着表层平面水上冲去。 岸上,海风一吹而过,掀起港上一片微潮。蒋懿薛和李落一,以及林瑾瑜早已经站在岸边等待着肖雨生的上来。三个人站在岸边上,吹着寒风,裹着衣服,冷冷刺骨。 “这海风未免也太冷了……”李落一紧紧地裹着外套,瑟瑟发抖。海风向他们正面吹来,头发各个都往后倒。 “再等等,雨生马上要上来了。”蒋懿薛抖着牙齿说道,嘴里的牙齿拼命抖动。 “你怎么知道?”李落一看着他,“咦?你衣服换了啊?” 这才注意到蒋懿薛的身上,换了一套红色风衣休闲夹克,不是很修长,也不是很短,就属于中长款。他那红色风衣休闲夹克,衣服帽子很大,两条黑色皮筋绳子从帽子两口出来,衣服正中间黑色拉链,衣服口袋在腰间上侧,里头配着白色衬衫。她见过那种款式衣服,是karrdrew(凯德罗)的牌子。她还以为全都是中年款式的衣服,没想到还有青年版。 “别在意这些细节了。”蒋懿薛说,因为他可不想像今天早上一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猜的!” 林瑾瑜语气急促,“嘘!安静,你们听,好像有气流喷射的声音。” 这时候,蒋懿薛和李落一安静了下来,细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从风声里的确可以听到。在吹来的风声中,夹着气流喷射的声音。 “是雨生回来了!”蒋懿薛刚开口,从岸边的海水,立马脱出一个铁皮子冲上来。两只机械附臂紧紧抓着箱子,后肩引擎和风火喷射器,向后喷发着气流。 他向着岸边落地而降,武装外壳在海底下的冷水,已经泡的很干净。机械附臂把箱子慢慢地放在蒋懿薛一等人的面前,沉重的箱子被绑着锁链,上面的锁链还有些褪色。 “这就是你找到的尸体?”蒋懿薛有点纳闷,也很懵逼。一共有四个送货人,对方是怎么塞进一个小小的箱子里,虽然箱子不是特别小,足以放进一个成年人。但是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对劲。 “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肖雨生告诉他。 李落一推着蒋懿薛的肩膀,让他到前面去,“你去看看,快点!”蒋懿薛一脸无辜看着她,感觉什么危险的事都是他去做。 蒋懿薛走到前面,看着那沉重的箱子,擦边有些破损,估计是被其他东西给搞破坏的。如此紧紧封闭里面的东西,就是不知道这箱子防不防水,如果进水了那就不太好了,让人更加头皮发麻。 当他把箱子上面的锁链全部取下来后,他就准备打开箱子,全部人都看着他。他也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反正从海底淘上来的东西没一个好家伙,不管是不是海盗扔下去的诅咒宝藏,还是尘封已久的怪物。他都一一从脑海里想过,可能是奇幻电影看多了,里面就是一些尸体。 他一打开箱子,整个人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胃里的那些食物,包括今天早上吃的三明治和牛奶他都想吐出来,已经五个小时的晚餐,全部反胃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李落一也有种反胃的感觉,她躲在蒋懿薛的后面,看都不想看里面那些一块一块的腐肉,里面那些腐烂的肉块,已经被海水浸泡了一个晚上。一打开箱子就散发出一种恶心的气味,单单是看着箱子里面的东西,就已经受不了,更何况是闻到里面的味道。 肖雨生和林瑾瑜闻到气味没什么效果,一个在武装里,另一个很聪明,可以用手捂住。多么明智的想法啊,为何蒋懿薛和李落一没有想到?傻傻站在原地,把鼻子暴露在空气中。随后肖雨生把箱子给盖上,气味随着海风渐渐消散。 “我想说的是,你找这些尸体干嘛,为什么不把他们永远的放在海底下。等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后,这就变成了人们所说的宝藏了。”蒋懿薛变聪明,他捂着鼻子说。 李落一一脸无语看着他,“你想多了,还宝藏。” “呵呵,现在就可以指控红蜘蛛他们乱杀人了。”肖雨生说。 “然后呢?难道你想让警察们去对抗那一群神经病吗?”蒋懿薛猜不透肖雨生的想法。 “不!这一次,是我们主动去攻击他们。今天晚上,去南区警察局报道,尸体已经找到了,就让红蜘蛛彻底曝光!”他们站在岸边上,吹着往来的海风。腐臭的气味已经没了,只有海水浪潮过来的味道。 第三十章 两人关系 “来!三明治和牛奶!”林瑾瑜递给蒋懿薛和李落一一人一份三明治和牛奶,就像昨天早上那样。同样的三明治,同样浓郁的牛奶。可是摆放他们面前的早餐,蒋懿薛和李落一丝毫没有什么食欲。 “怎么又是三明治和牛奶?”蒋懿薛脸色懊丧,“能不能换另一种早餐,我已经吃了好几天的三明治了,牛奶倒是没问题。” (“说得好像我不是一样……”李落一从中插话。) 林瑾瑜苦笑,“不好意思啊懿薛,韵寒不在,毕竟我只会做三明治。” “好……不过我想问的是,陈韵寒她去了多久?”蒋懿薛看着白色浓郁牛奶发呆。 “好像才四天,包括今天算进去才四天。”李落一掰着手指头算。 蒋懿薛忽然疯狂抓了抓头发,“什么!才四天?我怎么感觉她好像去了一年似的……” “唉……三明治我肯定是吃不下的,哦不对,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蒋懿薛叹了口气,抚摸着小肚腩陷入沉思,“一想到昨天那些东西,我肚子就反胃,想吐。” 突然,李落一发了疯似的捂住蒋懿薛的嘴巴,差点一巴掌把他捂死。 “你能不能不要说昨天的事情,我一想到我也反胃啊!”李落一盯着蒋懿薛对于昨天的时候半字不提,在餐桌上谁敢提起这个话题,令人想起昨天恶心的画面,小巫女必然徒手宰人。 “那是你的问题,你反胃关我什么事……”他被捂着嘴巴,几乎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你们两个……”林瑾瑜依旧苦笑,她很尴尬站在一旁。 “哈喽,早上好啊,我亲爱的孩子们!”华徐宁从中央大厅外走进来,满脸笑嘻嘻的样子,看来精神状态很好。林瑾瑜把视线转移过去,她对华徐宁说了一声,“老大,坐下来吃早餐,我准备了三明治和牛奶。” 华徐宁坐在蒋懿薛和李落一的对面,他两手搓在一起,“好啊,我挺喜欢吃三明治和牛奶的。简单又方便,而且还有营养。” 蒋懿薛看着华徐宁,毫无表情的跟他说,“老大,要不我把三明治给你,牛奶就不勉强你喝下,我自己出去吃肠粉。” (“肠粉!什么肠粉?是不是楼下街道那家超级肠粉店?”李落一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她立马扑过去,却被蒋懿薛一手推开。) “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会?”蒋懿薛喝口牛奶漱口,李落一被蒋懿薛一手扑倒在地,他是真的丝毫不尊重女生啊。 华徐宁咬着三明治微笑,“哈哈哈,好了好了,快点吃完早餐我们出去玩。” 李落一听到又是感兴趣的话题,她马上端正坐在位子上,两眼闪闪发光。这几天一直待在南坚果里,都快闷出病来。不过蒋懿薛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老狐狸这时候会突然想到出去玩?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 这时候莫菲也从中央大厅外走进来,她没有看华徐宁任何一眼,她只对林瑾瑜一等人打声招呼。 “早上好啊。”莫菲露出笑容,她坐在华徐宁的对面,但还是没有看他一眼,林瑾瑜递给莫菲一份早餐。华徐宁拿起牛奶轻轻地喝了一口,他不敢直视莫菲的眼睛,是出于害怕还是紧张,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内心就像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鹿一样,活蹦乱跳,让他感觉些许小紧张。他这时候忽然发现,莫菲格外漂亮。 男人有时候的眼光是明亮的。 她头发往后向下扎了一条粗厚的马尾辫,额头两侧往下两条长长的鬓发。虽然头发没有认真的整理过,有些凌乱。但是华徐宁却喜欢看她的素颜,没有太多的粉底腮红,没有太过于伪装自己样貌,她就这样低着头吃早餐。穿着绿色短款显瘦的夹克,很适合她身材。 华徐宁趁着抬头喝牛奶的时候,偷偷地瞄了一眼莫菲。莫菲低着头吃早餐,她只需要眼睛向上注意,就可以看到华徐宁在干什么。其实她早就发现华徐宁正在偷偷看着她,她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默不作声,静静地吃着早餐。 “菲姨。”李落一凑过去,莫菲抿着嘴看着她。 “您快点吃完早餐回去打扮打扮。”李落一坐在莫菲的旁边,挽着她的手臂,感觉就像自家的女儿挽着母亲一样。 “为,为什么?”她刚才大口大口吃早餐,现在嘴里的三明治还没有嚼完,两边鼓鼓。 李落一轻声告诉她,“因为老大今天要带我们出去玩,我们待在这里都快要闷死了。” 莫菲把嘴里的三明治咽水吞下去,然后说话,“你们昨天不是出去过了吗?”莫菲指的意思是,他们昨天去往南区白桦码头,这让李落一有些尴尬。 “嗯……”李落一忽然无言以对。 莫菲喝了口牛奶继续说,“那个人指的是你们,不是我。更何况,我也不想出去玩。毕竟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阿楚还没有加入组织,我一日都睡不着。” 她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把目光瞥向华徐宁,接着继续喝了口牛奶。而华徐宁没有说出一句话,双手握着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是……”李落一想继续挽回,莫菲就站起身子。 “你们继续吃,我还有事要忙,我先走了。”在走之前莫菲看了一眼华徐宁,刚刚好华徐宁也正好看着莫菲,两人对视了一会。在这一瞬间里,华徐宁看到莫菲眼里,充满着抱怨,和不甘,感觉对不起楚榆楠和她母亲。 蒋懿薛问华徐宁,“老大,我们还出去吗?” 华徐宁摇头叹气,“我忘了今天还有事……改天。” “啊?改天?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啊………”李落一神情黯然失色,脸上刚才的喜悦全没了。一片乌云顶在头上,脸上挂满着不开心。 华徐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想着莫菲刚才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是他认识莫菲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的。他或许觉得,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事情,该不该向莫菲道歉?如果向她道歉的话,会不会被原谅呢?即使会原谅,他也没有勇气去道歉。即使有勇气去道歉,她或许不会原谅。这一次冷战,他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可能楚榆楠一天没有加入组织的时候,莫菲就不可能会原谅他。 是时候,肖雨生从中央大厅走进来,慵懒的状态下是那么的疲倦不堪。 “哎~早上好啊你们。”肖雨生两手放进口袋里,“你们这么早起啊?真是活力满满。” (“我的娱乐时间没了……”李落一靠在蒋懿薛的肩膀上,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林瑾瑜递给肖雨生一份三明治和牛奶,“你的发烧和感冒好了吗?要记得多喝热水哦,没事的话……要多出去锻炼锻炼。” 肖雨生咬了一口三明治,他问林瑾瑜,“为什么发烧感冒就要多喝热水?” “没有为什么,你喝就对了。”蒋懿薛回答他的问题。 (“你能不能不要靠在我的肩膀?好恶心啊!”蒋懿薛试图把李落一推开,却被李落一挽着手臂。) “哦对了,阿雨。”华徐宁对肖雨生说,“听小懿说,昨天你在南区白桦码头海域底下找到一个箱子,那个箱子里面放置了一堆尸体肉块。你想把它交给南区警察局,然后曝光红蜘蛛?是这个意思吗?” “尸体,肉块,想吐……”蒋懿薛和李落一想到昨天的画面仍然回味无穷。 “嗯……”肖雨生点头应一声。 华徐宁喝了口牛奶告诉他,“我劝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否则引火上身,到最后害的是自己。” 肖雨生皱着眉头问,“为什么老大?我们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华徐宁轻说,“现在楚榆楠还没有加入组织,在此之前,千万不要招惹那一群疯子。” “嗯?按老大您的意思是……我们还要靠楚榆楠那小子来对付红蜘蛛?”肖雨生左手紧紧握着杯子,他继续说,“如果韵寒没有把楚榆楠带回来,你是不是又得亲自去一趟那里?跟他说一堆大道理?” “您没看出来那家伙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情吗?”肖雨生突然有些急了,“只要我带着凯特骑士,去红蜘蛛的老巢,我一定会把他们一举剿灭。” 华徐宁叹气看着肖雨生,“阿雨,你太过于意气用事了,冲动是没用的。何况凯特骑士也不是万能的存在。” 老狐狸继续说,“凯特骑士虽然厉害,但是你单枪匹马去对抗红蜘蛛,必然会吃亏。毕竟他们上一次已经见识过凯特骑士的厉害,你真以为他们是吃素的吗?” “把尸体交给南区警察局后,就快点回来。他们怎么调查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华徐宁长言大论,不知道肖雨生有没有听进去,他现在默不作声。 蒋懿薛和李落一坐在位子上,看着华徐宁和肖雨生你一句我一句辩论。 随后肖雨生把牛奶一口喝下去之后,转身走出中央大厅。这让一旁的林瑾瑜感觉到不安和担心,猜测肖雨生会不会惹出事情。 华徐宁看着肖雨生离开后,自己有些惭愧,内心在发言,“那家伙自从冰窖计划任务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一样,他太过于想打败红蜘蛛,自以为有了凯特骑士就非常厉害一样。唉……都是我的错,没有把他教好……” 第三十一章 破裂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楚榆楠………”肖雨生站在凯特骑士的面前,他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他转,就因为他是预言之子?他要是真被述说传闻如此厉害,为什么不一手遮天?直接打败红蜘蛛算了。 “真搞不懂菲姨和老大为什么一直处处护着他,比他可怜的人多的是。而且还没能力又胆小,又不肯承认自己的实力。”肖雨生心想。 “一天到晚除了装可怜,好像所有人都很同情他似的。又好像组织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样,吹水的技术比谁都厉害。”想来想去,肖雨生越想越气。 肖雨生转身看着眼前的凯特骑士,他自己眼中充满着不满,以及不甘心,双手紧紧地握着。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讨厌楚榆楠,还是讨厌他那副称号。 “红蜘蛛……我倒要看看红蜘蛛如何厉害。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的观点是对的。”肖雨生一拳捶在桌面上,依旧看着凯特骑士冰冷的眼睛。 ……… “肖,你还好吗?肖……肖雨生?”林瑾瑜走进来,喊了几句肖雨生后,依旧无人回应。 “那家伙去哪了?我刚好给他泡了小柴胡,他人呢……”林瑾瑜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杯子,里面泡着小柴胡,还热气腾腾。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却没有一个人,在格洛鸽武装台上,凯特骑士也不见了,只留下几根粗厚的电缆。 学校外附近 “阿嚏!”楚榆楠朝着空气打喷嚏,一大早鼻子一直不停打喷嚏,跟神经病一样。 “你怎么了?感冒了?叫你穿那么少衣服,现在好了,感冒了,哈哈哈。”陈韵寒在一旁隔岸观火。 “不知道嘞。”楚榆楠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总感觉有人在骂我,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喷嚏,要是给我逮到谁在骂我,我一定弄死他。” “阿嚏!”说完,他又打喷嚏。 “好了好了,先管好你自己身体再说。”陈韵寒看他寻找口袋里是否还有纸巾,最终无一结果,肯定没有了,男孩子随身携带至少一张纸巾都算是谢天谢地,烧香拜佛了。 陈韵寒掏出一张纸巾递给他。 “哎谢谢……阿嚏!” “嗯……不过话说回来,被你猜对了。”陈韵寒递给他一包小柴胡,真是包里要什么有什么。 “啊?你说什么?”楚榆楠没听懂陈韵寒的意思,自己也没多想,然后就接过她手里的小柴胡。 陈韵寒继续跟他说,“就是……你昨天早上说的那些事情,就是…你脑子里浮现出那些景象,以及你前天晚上睡觉梦到的场景,都……被你说对了。”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嘞?”楚榆楠把纸巾卷成根子塞进鼻孔里,因为他鼻子老是流出鼻涕,但是这样子显得特别滑稽。只塞了另一边,另一边没有塞。 “……”陈韵寒对他无语了,这家伙的脑袋是每天晚上都定时清理空间的吗? (“哎哎哎,还有纸巾没有,我另一边鼻孔也要流出鼻涕了……快点!”他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 陈韵寒这下递给他一包纸巾,然后看着他说,“楚榆楠,你给我听清楚了。” 楚榆楠看着陈韵寒直呼他的名字,脸色还如此严肃,多半来亲戚,不敢惹,惹不起。 “昨天,肖雨生从南区白桦码头海域底下,找到了箱子,里面放置了尸体。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人把箱子丢下了海底去…(“肖雨生谁啊?”)别打断我!所以所以,经过我昨天思考了一个晚上…(“南区白桦码头在哪?”)我都说了别打断我!!!” 楚榆楠后退百米,自己被吓了一大跳。可画面再次一转,他又回到陈韵寒的身边。 “okok,我不打扰,你继续说。”楚榆楠把鼻孔里的纸巾转了一圈再拔出来,鼻涕沾满了纸巾上,看起来就像美味芝士粘在法国长棍面包上。 “咳咳,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就是……喂,你在干吗?”陈韵寒看着楚榆楠把小柴胡直接当糖吃,撕开包装,然后对着嘴直接洒。 “吃药啊。”楚榆楠抬头张嘴告诉她。 “小柴胡不是这么吃的……”陈韵寒真的彻底对楚榆楠无语了。 “额……我当然知道,你又不给我热水,你让我怎么泡……”楚榆楠这句话纯粹猜测。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他觉得,大部分感冒药品都是泡着喝的。 “你确定你知道?”陈韵寒直戳楚榆楠内心想法。 “额……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楚榆楠尴尬露出笑容,还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而陈韵寒毫无表情看着那家伙。 “你确定你要听?”陈韵寒脸色无情对他说。 “嗯嗯嗯嗯,你说。”楚榆楠一个劲点头,把鼻孔里的纸巾拔出来,自己的鼻涕都看不下去。 “那就不要打断我说话。”陈韵寒指着他说。 “好的,ok。”楚榆楠答应陈韵寒。 “所以……我觉得呢,你应该就是预言之……(“哇靠!高达出新款了,我要去看看!”)。”楚榆楠屁颠屁颠跑走了,只留下陈韵寒一个人站在原地。 “这家伙……我看是最近活的太自在了,不搞死他是不行的…”陈韵寒怒气满满,随时准备开启无双。 业成区,南坚果。 莫菲一个人坐在卧室床上,拿起两个木质相框,一个是她和一位漂亮女人的照片,另一个是集体照片。两张照片都让她产生回忆,她自己的内心瞬时间愧疚起来。 下一秒她把两个木质相框放回原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照片。 “微妮…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莫菲对着照片中的女人轻声说道,原来那个漂亮的女人,是楚榆楠的母亲。照片中的女人,比莫菲好看一些。两个大眼睛里,似乎装着一个美妙世界。感觉随时吸引着别人,就好像勾引。可惜楚榆楠并没有遗传他母亲的眼睛,那双大眼睛要是完美的遗传,那就好了。 不过他自己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自己房间里的照片不知道有多模糊,除了他父亲的样貌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他母亲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照片看似很久之前拍的,背景定位在一处咖啡厅里。两人坐在位子上,随着镜头视角,可以看出她们点了很多甜品。那个时候莫菲还很年轻,那个时候的她还留着短发,半卷的烫发,看上去非常清秀。而楚榆楠的母亲,留着一束长发,黑色长发已经过肩。在腰间后面用粉红色的头巾,扎好了头发。额头头发两侧分开,随着路线往下固定好。 她们笑的很开心,照片保留了下来,似乎两人的友情关系就永远定格在那里。 而另一张照片,是集体的。莫菲和楚榆楠的母亲也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年轻的华徐宁,他在那个时候微微一笑。估计是他们“湮灭”小组第一次合影,一个个脸上满是灰尘,也有点伤。但是,他们把内心最开心的时刻分享出来。如今的“湮灭”早已经分散了,现如今可能没有人记得起以前的往事了。 “傻微妮……你一定要放心,我会让阿楚加入组织的…你自己在那边一个人要好好保护自己,阿楚就放心交给我好了……”莫菲捂着眼睛,眼角泪光在打转,随着情绪流下来。 “你放心…”莫菲眼睛湿润看着照片,“我不会让红蜘蛛抓走阿楚的,就算是豁出性命……” 此时,华徐宁站在莫菲房间门口,听着莫菲一言一语。自己低下头,转身惭愧离开。 南区,红得李司所。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指示人对着涂琳一等人说道,“这下好了,尸体已经找到了,警察局那边彻底曝光我们。” “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出来,你们谁给我去补啊?!”指示人在屏幕里喊道。 “一定是破晓组织那些人干的!”涂琳无需猜测,她用特殊药膏恢复伤痕,可还是有余伤,“是他们队员里一个人,穿着武装来对付我们,我一时疏忽大意,被打败了……” “你说,……你被破晓组织的那些人给打败了?是预言之子吗?”指示人被话题引上路,如果是楚榆楠,那就证实他实力的存在。 “不!是一名叫肖雨生的少年。”涂琳脱口而出。 “肖雨生?管他是谁,我只要楚榆楠这个人物……你们必须给我夺到手……趁他还没有加入破晓组织之前,去逮捕他。否则等他加入破晓组织之后,那就难办了……听到没有?!”指示人嘱咐涂琳一等人,他们不敢多说一句话,一个个只能稍微点头。 指示人继续说,“记住,我要的是活人,逮捕他之前先确保他还活着。否则上面怪罪下来,我可就不能担保你们性命安全了。” “哦对了……老大,为什么我们那么怕被曝光,我们不是干坏事的吗?”胖子吞吞吐吐地说,他怕指示人忽然教训他。 “呵!上次在北区凤凰大道里,你们为了抢夺破晓蓝图,就已经搞出如此大的动静……对方在明,我们在暗。”指示人呵呵一笑,“既然……他们那么想曝光我们,那就给他们曝光。” “所以,要杀的人就杀掉,不该杀的人……除非阻碍到你们做事,也杀掉。至于破晓组织……可别给我再输了。我培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吗?”指示人在屏幕里的黑暗见不着样貌,“反正我只关心楚榆楠这个人物,我劝你们做事聪明的,不要再给我搞砸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指示人看着涂琳一等人,她红色长发铺盖下来,带着黑色面具,露出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神。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那么执着于楚榆楠这个人物?”胖子好奇问。 “许秋冬,记住……少说话,多做事。”指示人语气如南极上的寒风刺骨,“你们要记住,杀人的时候,千万不能眨眼,否则你们会错过那一瞬间的快感。” “涂琳…这一次不一样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都已经曝光了,做事就干脆彻底点。”说完,指示人关闭了大屏幕。 室内的灯光昏沉沉,桌上有一份《城市报刊》,看上去还很新,报纸上面写着: “在昨日南区白桦码头晚上,破晓组织的成员在码头海域底下,发现了前日四名受害人被杀害的尸体。经过调查,是一支恐怖组织——红蜘蛛所杀害。在今日早上,四个受害人的尸体已经送去南区市医院,至于那些杀人恶魔,警方一定会全力逮捕的,还请各个市民在这几日里,多加小心,尽量少出门,在警方还未抓到犯人之前,一定要保护好个人安全以及个人财产……” “杀人恶魔…我喜欢这个称号。”涂琳拿起报纸,随后整张报纸慢慢被燃烧,最后变成了灰烬,散落在地面上。 第三十二章 鹤立鸡群 “今天我们要在哪里上课?为什么不在教室上?”陈韵寒看着楚榆楠,他还在擦鼻涕。 “今天我们要去实训楼那里,终于可以去修车了。我所学的知识终于没有白费,终于可以大显神通了。”楚榆楠把纸巾卷成一团,站在原地远远丢进垃圾桶。 (“哦耶,三分球,完美!”) “哦对了,你确定你有听课吗?到时候可别拖我后退。”楚榆楠问陈韵寒,没想到他还能说出对方拖后腿这类话。 “拖后腿?我当然有听课啊!”陈韵寒越想越气,没想到还有在属于自己领域上被人羞辱的时候。 “你不是来劝我加入你们组织的吗?干嘛还要听课?”楚榆楠纳闷问她 “你……你也知道我是来劝你的啊,那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同意?”陈韵寒怒气随时准备就绪。 “急什么,不是有一个月时间嘛,还早呢!慢慢来。”楚榆楠微笑感叹大好时光不要浪费在劝说加入组织上,还可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参加慈善晚会,与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们讨论股票趋势跌落涨潮。 “我信你个鬼,那我现在问你,加入我们组织,你同不同意?”陈韵寒变脸看他,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搞得楚榆楠处境很尴尬,就像表白一样。 “不可能同意的,不到最后几天时间,我是不会同意的。要激发小说中,那种紧张的时刻,一般都是小说中的主角,突然想通了,然后就加入组织。”楚榆楠对自己的处境仍然信誓旦旦,“要相信我,万一我哪一天忽然想通了呢,这是说不定的事情呢。” “你是马桶吗?还要疏通一下自己?”陈韵寒搞不懂这家伙脑子里想些什么玩意。 “没事没事哈!走,修车去…哦对了,你会修车吗?” “你问我?你不是有听课吗?” “我忘了……” 实训楼。 “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听讲我现在所说的话,我现在跟你们说的不是废话。既然你们来到这个专业,那就要好好学习……人活在世上,一定要努力,如果你颓废在这个世界上,那你跟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趁早回家睡大觉去!”粗糙的声音从实训楼一楼里的广播传出来。 “黄天呢,那家伙跑哪去了?”楚榆楠左顾右盼,在实训楼一楼里,他们将在这里正式学习修汽车,这可让楚榆楠开心死了。因为他听说学校希望让学生们能认真接触到汽车,所以花了一些资金,提供了十几辆道奇挑战者。楚榆楠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肌肉车。 “我们在这里修汽车?可是……连一辆汽车都没见着。”陈韵寒看着楚榆楠那家伙,他似乎对车子这种东西很感兴趣,脸上的表情暴露了内心的激动。 “你确定……学校真的会提供道奇挑战者?”陈韵寒两手交叉靠在胸前下。 “我觉得应该……可能……。应该……大概……也许……。”楚榆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毕竟道听途说这种事情,说不通的,有可能是别人在上厕所的时候造谣出来的呢。 陈韵寒表示对楚榆楠很无语,什么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你知道吗?道奇挑战者现在能买到一辆保养过的车子,那已经算不错的了。更何况,在今天这种时候,一辆精心保养还原的道奇挑战者,最起码能卖出六位数美元的高价。还想提供十几辆挑战者给你们修,你以为学校会对你们那么好吗?至少有一辆比亚迪都算不错的了。”陈韵寒对楚榆楠解释,瞬间打破楚小孩内心天真可爱的想法。 “啊?都是假的啊?那我不是白高兴一场了?”楚榆楠仰天叹气。 “或许!”陈韵寒拍他肩膀安慰他,“别担心,其他车子也是车,都是四个轮子地上跑,照样能修。” 楚榆楠依旧叹了口长气,真的发自内心觉得学校抠死了,连一辆跑车都不提供,让学生们怎么好好接触汽车呢。或许,他就是这么想,他也不敢对别人说这种话。 “阿楚!阿楚!”这时候楚榆楠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声音好像是从大门传过来的,他回头一看是黄天在叫他,那家伙还挥手示意“我在这呢。” 黄天带着钟于和回归都过来了,跑到楚榆楠面前,自己气喘吁吁,体力跟不上脑力,脑力跟不上活力,活力跟不上动力,动力跟不上人柱力。 “你刚才跑哪去了?一下课都不见你人影?”楚榆楠问他。 黄天伸直腰板,学会贵妇叉腰,“拉肚子,上厕所去了,蹲着我腿都麻了,然后跟厕所附近几个坑位的好朋友们聊会天。” 他继续说,“学校的早餐有毒,吃的我好几天都拉肚子。” “谁叫你吃学校的早餐,反正我从来都不吃学校里面的伙食。”楚榆楠微笑坦白。 黄天想动用手头上的小拳头挥在他脸上,“你这个外宿的不要讲话,你还好意思说,叫你帮我带外面的早餐,你死活都不肯。是不是怕我不给钱?还是说赖账?你太小看我了?” 黄天指着楚榆楠哭爹喊娘,“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啊……阿楚,我看错你了。” “我,我怎么了?”楚榆楠一脸天真,他看着陈韵寒,然而陈韵寒表现的跟局外人一样。 突然,这时候有一位老头站在一楼内的讲台上讲话,穿着打扮人模狗样,说了一大堆义正辞严。楚榆楠不想理会他,嫌弃他玷污自己明亮的眼睛,整天抓着楚榆楠上课时间不放,一旦迟到一点点,就拿着学校的规章制度来正压他。而且还人老又色,整天色眯眯地看着学校里的女老师和女学生,眼勾勾看着大长腿老师和清纯学生从眼前走过,听说他是纪检部的老大,别人都叫他纪检部老头。 “切,又是那色老头。”楚榆楠看着那家伙心底就烦,他嘱咐黄天,“黄天,帮我听听那家伙在说些什么,然后再告诉我。” “同学们,很高兴我能再一次和你们演讲,你们选择了汽修专业,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前途将会前程似锦。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认认真真掌握汽修技术,否则你们出道社会,会被别人看不起。所以现在,你们将要学习汽车维修技术,你们的右手边是汽车维修车间,里面有学校赞助商提供的车辆,是大和汽车有限公司给我们学校提供的,鼓掌!” 本来听他说话的人就少的可怜,他还想要求别人鼓掌,结果鼓掌声没几个人,打个喷嚏都比鼓掌声大。 “现在,你们进去汽车维修车间里学习汽车维修,里面有老师现场教导你们,希望你们好好学习。前途掌握在你们手里,你们要好好把握自己的前途。” “哈哈,这老头说的有模有样,我差点就相信他说的话。”黄天哈哈大笑。 陈韵寒四顾周围,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就像是一盘黄沙里出现一颗红豆一样。又好比在一群山鸡里,出现了一只仙鹤一样,它高昂着胸,抬起右脚,展开翅膀,像是要在一群山鸡里,飞出来似的。 “那就是汽修一班新来的女生?” “那女生真漂亮,有气质,比屈梦橙好看多了。” “别看了,反正不是我们班的,唉……真羡慕他们班。” “……早知道我就去他们班的。现在想想,后悔死了。” 四处传来杂声,似乎都是评价陈韵寒。 “为什么周围的人都看着我?”陈韵寒双手放进口袋里,毕竟她是全汽修专业里,唯一的女生。 “嗯…可能你是咱们汽修专业里,最漂亮的女生。”黄天说话,简直搞笑。 楚榆楠拍着黄天肩膀说,“你这不废话吗?其他汽修班的女生怎么可能和我们班的陈小姐相比呢,你那脑子也不想一想。毕竟物以稀为贵,宝贝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嘞。”陈韵寒发愣看着他们两人。 “没事,听不懂没关系,我们现在进维修车间里修汽车。”楚榆楠走到陈韵寒右边,用手搭在陈韵寒的肩膀上。而黄天站在陈韵寒的左边,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保镖一样,一人一边站在陈韵寒的两边。而黄天的两个小弟,钟于和回归则跟随在他们三个人的身后。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到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都围着他们转,他们五个人走路的气场都不一样了,迎风而面走去。 所有人慢慢地走进维修车间,真的被陈韵寒说中了,学校根本不可能会花心思,花资金,去搞个道奇挑战者给你们这些学生去修。也被陈韵寒说对,学校弄了几辆比亚迪给学生们修。 “看,哪里有挑战者,不要把学校想的那么好。有车子给你们……(“真的是白高兴一场了”楚榆楠叹了口气。)”突然,陈韵寒眼前一亮,她看到有一辆卡车停在他们的眼前,她才注意到,那辆卡车无论是从外观上去评价,还是驾驶内部设计,简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她走了过去,摸着那辆卡车的狗头鼻车头,似乎能瞬间感受到汽车内部的动力系统,感觉有一颗引擎心动在躁动。虽然这卡车不是原厂的,但是高仿模制这样的卡车,也真是厉害了。在十多辆车里,就属这卡车最完美。 “看什么呢?这卡车有什么好看的?”楚榆楠走过来,看了一眼卡车就不看。反而陈韵寒见到这辆卡车却很激动,她轻轻地扯下贴在车头的小标签。 “厂商彼得比尔特、型号 389 tegral、变速箱 18速自动、长宽高 925023003950、轴距 7122、整备质量(kg) 8324、车门数(个) 3、牵引销接口 50、发动机 cus(康明斯) isx15、排量(l) 15、最大马力(ps) 607、最大功率(kw) 447、最大扭矩(n·) 2799、燃料形式柴油。” 陈韵寒看着标签心想,“虽然车子是高仿的,但是原厂彼得比尔特的原材料,一模一样的设计好了。虽然差别上,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在看什么呢?我们去修哪辆车比较好?”楚榆楠看着陈韵寒盯着卡车半天了,心思被卡车牵着走。 陈韵寒转过身子,对楚榆楠他们说道,“我们就修这辆卡车,怎么样?” “什么!你疯了你,去修这辆卡车,这卡车怎么修啊?”楚榆楠怀疑自己是不是耳屎没有淘干净,还是怎么样,真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摆在附近的比亚迪不修,却偏偏修一辆卡车。 “没事,我们就修这辆卡车。”陈韵寒笑了笑。 黄天走过来,看着那辆卡车,他自己都觉得这辆卡车确实很帅气,“我怎么感觉这卡车有点眼熟,我是不是在电视上哪里看过它。” 楚榆楠凑到黄天身边跟他说,“是不是你家里也有这辆卡车?(“不是,我还像在哪一部电影看过它。”)” “对啊!黄天说的没错。这辆卡车在美国家喻户晓,是美国的典型美式肌肉卡车,美国高速公路上的霸王。”陈韵寒对他们解释,没想到她对车子如此了解,“在《变形金刚》中,擎天柱的汽车形态,就是根据彼得比尔特卡车去设计的。” “我就说嘛,怎么那么眼熟。”两人异口同声。 “可是,我们怎么去修这卡车啊,他那么庞大。”钟于站在后面终于说话了,平时他都沉默寡言的。 “放心,这难不倒我。”陈韵寒嘴角上扬。 第三十三章 聚光灯 “从外形构造上来看,卡车是由:车身、底盘、货箱构成。”回归对着楚榆楠他们讲解清楚,黄天竖着耳朵认真听,回归继续说,“通常来说,卡车是由四部分组成的:动力总成、底盘、车身以及附件、电子电器系统。” “我们要修好每一辆车,就必须先要了解车子最基础的状况。”回归小老弟实在太聪明了,简直跟课堂上的老师说的一模一样。 “那什么是动力总成?”黄天本能反应地举手,然后回归看着他。 陈韵寒发言,“一般来说,动力总成包括发动机和变速箱。发动机是使输送进来的燃料,燃烧而发出动力的部件。通常,发动机被誉为整部车子的心脏,它的质量直接影响整车的等级。” 她继续说,“变速箱是接收发动机的动力,并经过转化而输出的装置。” “哦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就好像给拖拉机装上兰博基尼的引擎,那就提升了一个档次。”楚榆楠举手发言,反而陈韵寒无语看着他,瞬间少年脸色全无。 “应该不止一个档次,好几个档次了。要是真的装上兰博基尼的引擎,拖拉机都会漂移了。”黄天在小课堂开玩笑。 钟于坐在他们的身后,自己开口说话,“你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们要修的是车子轮胎,不是车子内部。”他一语愣住所有人,所有人顿时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说了一大堆没用的知识,原来只是修个轮胎而已。 “没事,轮胎也可以好好修。”回归擦了一把冷汗。 “切,就只会在那秀智商。平时也没见你们有多认真,一个个智商下线可怜的要死,你们回家喝奶去”有人走过来,嘲讽黄天一等人。黄天转头看着他们,隔壁汽修班的,个子倒是挺高,也没多强壮。跟黄天一比,黄天比他们强壮一点点。三个人染的头发跟黄毛一样,所以就有人叫他们黄毛怪。 其中有一个人瞧见楚榆楠,对着那家伙就是一句嘲笑,“嘿那小子,你该不会是黄天新招的小弟?你是不是来错专业了你,你应该去楼下幼儿教育专业才对。看你瘦的跟个猴子一样,我怕你连个汽车轮胎都搬不起来,哈哈哈哈。”他们几个人莫名其妙哈哈大笑。 楚榆楠吹捧刘海飞起享受它该有的名誉,阿楚瞥他们一眼,自己挥着扳手,懒得理会他们。钟于和回归两人把衣袖拉下来,因为他们也觉得对方也是在骂他们,毕竟身上也没几斤肉。 “哎!你说什么呢?!”黄天站起来,指着对方大喊。 “我说的就是你们,怎样?想打架吗?”对方中间的黄毛怪,站在黄天面前,用手指戳着黄天的胸口。一瞬间,便引来周围的人群围观,一个个凑热闹。只要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动起手来,气氛马上被烘烤到极限。不过按照学校规章制度,先动手的那个人会受到比较严重的处罚。 黄天扯着对方的衣领,拳头握着紧紧,一直没有挥下去。陈韵寒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哪一个先动手。然后再看着楚榆楠,不知道那家伙是天生胆小,还是有人保护着,自己坐在一旁,挥着扳手隔岸观火蓄势待发。不过那家伙做的也没错,为了个人身体着想,还是不要动手比较好,毕竟打不过人家反过来被别人捶了几拳,那就不好了。 “你怎么不动手?你不是他们老大吗?”对方嚣张跋扈,黄天简直快要炸毛了。一旦出了事,后果还要自己负责。而且还要赔偿对方医疗费,像这种人以后只会更加得意。 “住手!”楚榆楠坐在地板开口,周围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在说话。黄天被那家伙说的话给惊呆了,就连陈韵寒也吓了一跳,那个家伙竟然会出风头。钟于和回归看到楚榆楠站起身子,两人撸起袖子,站在楚榆楠的后面。这时候黄天感到欣慰露出笑容,而且对方看到似乎有点害怕,那小子看起来来头不小啊。 那个家伙站在人群里,本来就不是很高,在人群中就显得很矮小。相比其他汽修的人,各个人高马大。黄天扯着对方衣领,抓着死死,然后用力向前一推。 现在最重要的是枪打出头鸟,双方似乎都准备好了,就差最后一炮和发号施令。只要双方其中有一个人先动手了,周围人群就会立马乱掉,接着再打起来。 “干他!” “打起来!” “发呀的哄!!” 两边刚想动手的,却发现不对劲,然后又退了回去。 “赢了的对方,可以和屈梦橙在一起一个月!!”有人在人群里昧着良心造谣,楚榆楠刚想为了革命冲过去,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动手,似乎发现他们都对屈梦橙不感兴趣。 “哎呀!”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把楚榆楠一把推出去,把对方的老大给扑下去。然后一场汽修的较量就此爆发,周围人群瞬间乱成一团糟。 “对方动手啦!!!” “全军出击!!” 整个汽修专业的人,都在维修车间里打了起来,说是在打架,却没有一个人用拳头在打,一个个用扯头发技术,把别人的头发给扯下来。还有人扔东西在人群里,不管砸到是谁,总之赢了就行。 “谁他妈扔的扳手啊?!” “我上个星期刚植入的头发啊!!!” “别扯了别扯了,我裤子快要被扯掉了!!” 最后教务处的人来了,有人投诉他们的声音太吵了,吵到隔壁教室的人上课。最后整个汽修专业的人都被教务处给一锅端,全部人站在操场上,至于陈韵寒……她早就走了。 南区警察局。 “找到了没有?!”二级警督对着下面的警员大喊,“连个罪犯的窝点都找不到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在警校都白学了吗?” 他看上去脾气非常的暴躁,他身上的警衔比下面的人高了不止一个等级,不然他也不敢这么说话。 “快了,马上就找到了。”二级警员敲打着键盘,对着电脑一幕认真地搜查,不仅是他一个人,其他二级警员也是如此操控熟练的技术。 “说什么?快了快了?是不是快到吃饭时间了?今天要是你们还没有找到对方的窝点,你们就休想吃到食堂里的一任何粒米!”二级警督把一叠厚厚的文件夹狠狠拍在桌面上,他鼻下的警长标准式胡须,两边撇开,中间有些上去,就像是扫帚那样,体现了他的暴脾气。 每一个二级警员都认真地敲打键盘,从宏观的区域地图到缩小的微观。每一张地图上交横乱错的线条,都代表着现实世界的路线。看的令人头昏眼花,怎么可能会记住每一条路线呢。开什么玩笑,就像是有超高的处理器去处理这些程序,大脑的硬盘也不可能同意啊。 他们肩章上的警员警衔标志由银色四角星花组成,其中,一级警员警衔标志缀钉二枚四角星花;二级警员警衔标志缀钉一枚四角星花。 而警督,警司警衔标志由银色横杠和银色四角星花组成。其中,警督警衔标志上缀钉二道横杠。 “找到了!”一个二级警员大喊。 二级警督听到声音后,用飞快速度跑过去,然后走到二级警员旁边,“对方的窝点在哪?” “就在我们这个区里,灰鹅街区转口西海北道菠萝路口13号三座,红得李司所!”二级警员开口清楚,二级警督拍他头。 “你直接跟我说菠萝路口就行了,还扯这么多干嘛,生怕我不知道在哪里一样。”二级警督说完便带上警帽,对着一群人说,“除了一级警司和二级警员包括以下的,其他警员跟我出动!并且通知咸海那边的特种警察,全部人都给我带上老家伙,穿好防弹衣!” “要是你们有些人怕死的,胆小的,可以回去,我不勉强!”二级警督已经穿上了厚重的防弹衣,端起着一把已经褪色陈旧的散弹枪。下面的人,没有一个发出声,他们看上去或许同意这个任务。但是颤抖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紧张。 第三十四章 灯光拉幕 “你害怕吗?”有人低声去问。 “害怕啊!还有些紧张,两手都有些颤抖,但是又能怎样?还不是照样端起着枪去执行任务。”他叹了口气,口气都是颤抖的,可以看得出来他内心非常的紧张和害怕。 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整装待发的,配上自己的每一套火力装备,穿上厚重的防弹衣,与特种警察一同去往对方的窝点。 其他小部分的警员待在警察局里,看管警局。其余警察一个个跟随着特警去往菠萝路口,十几辆警车和武装车在街道上行驶,拥挤的人群看着警队出动,站在街道两边,每一个人都投向羡慕的眼光。警车鸣笛的声音彻响整个区域,他们就像英雄一样,去收拾敌人。 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就像是身披战甲一样。部队只给了他们火力武装,没有完美的机械科技。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拿命去拼,去跟敌人作斗争。 每一次任务就像赌注一样,你猜我这一次能不能回来?我猜你一定可以安全回来。这是说不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把握好自己的生命,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掌握别人的生命。 “又是我们几个待在警局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们去反恐……”几个二级警员待在警局里看管地方,如果突然有人来求救,他们好办事。 “没事,这种官职是要慢慢上的。” “可是我们连枪都没有碰过,怎么升职?不过话说回来,你不是已经三级警司了吗?怎么还停留在二级警员里?” 对方挠头尴尬憨笑,“就因为上次没有送警监生日礼物,所以导致没有顺利升职。” “这也可以?” “哎算了算了,不要讨论这种升不升职的事情了。”另一个人突然出声,“我刚才点了全局桶,所有警察局的人都够吃,我们待会就一边吃着全局桶,一边吃鸡……腿,然后就工作。” “可是现在的警察局就我们几个人啊。” “你吃个鸡腿啊你,就你胖成这样,你还吃鸡腿。不如我们叫只鸡…”突然,所有人都看着他,对面的人扔了一颗花生给他。 “你说话注意点,我们是公务员。”对方扯着自己的肩章,发自内心对得起肩章的职责。 “我说的是鸡……翅,可以吃的鸡翅。” “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okok…” 出租车乐队里,有一首歌名叫《带枪的天使》。“我身负双翼,全副武装。拿起你的枪,战斗的号角已吹响,你是罪孽深重还是身披圣光?”每一个特种警察和刑警,都像是从天上来的带枪天使,打倒地下的恶魔,拯救人们。他们冲锋陷阵,端起手中的枪,在枪林弹雨之间来回徘徊。随时都有可能会献出生命,但是因为只有他们的存在,我们才能安静的生活。 若是为了人们而战,子弹早已上膛。眼前的视线只有敌人的存在和人质的安全,如果是去拯救人质,每一刻都是在争分夺秒,必须时刻保证人质安全。如果是去反恐,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存在危险的关系。 他们每个人或许跟普通人一样,也有自己的家庭,也有自己的私心和恋人。有可能最小的才二十来岁,大的可能小孩都上学了。就因为他们有着特别的身份,他们才跟别人不同,他们的工作就跟身上的身份一样,自始至终与别人不同,不一样的存在。但同样有一点与生俱来的相同,我们都是平凡人,每个人都有着一个不平凡的生活。就算是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职业不同。 不管你性别是男是女,年龄是小还是大,职业是高贵还是普通。在这世界上,我们都是相等的存在,所以不要把别人和你比较,也不要和别人比较。做好自己就行,每一个人都能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就像他们拿着手中的枪,甚至第一次行动的时候,手上都会有些颤抖。但是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不再担心双手会颤抖,只不过心里上还是会有些害怕,这是正常的现象。即使你每次行动都能安全回来,你也相信自己也能安全回来,但是听到有行动要出去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不安。因为你相信你自己,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是个凡人,不会刀枪不入飞檐走壁什么的,就算是英雄他也会害怕。 “你这是第几次行动了?”一个老兵看着新兵说道。 “第,第一次行动。”新兵很紧张地回答老兵的问题。 “哦哦,第一次啊。哈哈哈,没事的小兄弟,我第一次行动时候也是跟你一样,非常的害怕紧张,手上甚至一直颤抖,枪都拿不稳。” 老兵看着新兵说,包括所有人,“但是没办法啊,我们不去打倒那些敌人,谁去把他们打倒。难道你想让那些平民老百姓拿着棍子去把他们打败吗?我们既然当上了警察,特种警察。就要行使我们职业身份的义务,穿上了这套衣服,带上这个帽子,我们就是一名正职警察,特种警察。我们得站在老百姓的面前,帮他们扫除所有黑暗势力。不然我们对不起我们身上的身份,对不起自己现在所穿的衣服,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老百姓。” 老兵继续说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因为我们是警察,是特种警察,是人民英雄,是保护百姓的栋梁。所以我们只能硬着头皮去把那些敌人给打败,这才对得起那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的老百姓。” “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行动,习惯了这种紧张与害怕。每一次行动都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之间来回徘徊。甚至从鬼门关之间来了又走,走了又去。还曾经目睹过阎王爷在我梦里,他跟我说过,‘他一直留了一个位子给我,一直等我的到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英雄。什么时候放下了一切,进来坐坐,我给你泡了杯铁观音。’” 老兵心情渐渐有些低落,每一个听他说话的警察,都默不作声。 “我有预感,我这一次,应该会再见到阎王爷。我已经死了很多次了,再多一次又有何妨。”老兵低声悄语。 新兵看着老兵说,“不,你不会见到那老头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老头?万一他是女的呢?(“啊?女的?”)哈哈哈,开玩笑的。”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老兵轻轻唱道《南山南》,所有人听他唱歌,一个个也跟随唱起来。 “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南山南,北秋悲,南山有谷堆南风喃,北海北北海有墓碑……”每一个人的声音都融合在一起,静静地去听,也可以听到每一个人清澈干净的声音。 “一会我们去到那里的时候,老兵先跟我进去,新兵跟随在老兵身后。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所有人都不能随意擅自行动,明白了没有?”老兵的胸口上,有一个特殊的编号:,编号的背景颜色,都已经褪色了。 “明白!” 在灰鹅街区那,提前到达的警方已经疏散了那里的平民,在西海北道的菠萝路口那,警方封锁了那里唯一的出口,以及后路的二座四座。在整个灰鹅街区的外头,警方设立范围线,还有告示牌上写着:“禁止平民以及车辆入内”,不知道情况的每个平民,还以为要搞事情。 “你们搞什么?里面是我的家,干嘛不让我进。别以为你们是警察就很了不起,我可以去你们的上级那告你们!”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指着一群警察胡言乱语,口齿不伶俐含糊不清讲话,路都走不稳。身旁还勾肩搭背两个风骚的女人,肯定是那个不知名的夜总会带回来的。 “王哥,搞什么呢?那些警察干嘛不让我们进,你快去收拾他们啊~”旁边的女人很风骚地说,衣服也是穿的不堪入目,简直儿童不宜。 “好,我马上就收拾他们。”那醉醺醺的男人指着一群警察说,“你们等着,你们这些警察,我叫人过来收拾你们。” 那男人脚都站不直,说的话也是满嘴都是酒气,肚腩大的要死,都快要把衣服撑开。 “林队,怎么办?要不要把那男的给赶出去?”一名年轻警察走到一位名叫林队的旁边,轻声问他。林队微微点头,年轻警察明白情况,稍后走到醉醺醺男人的面前。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现在有行动。这片区域已经暂时被我们封锁了,任何人员都不能出入,还请你体谅。”年轻警察彬彬有礼对男人解释。 “体谅个屁!”醉醺醺的男子,向年轻警察吐口水,“我劝你聪明点,快点让我进去,不然我那帮兄弟们到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不好意思先生,真的没办法……”年轻警察话还没说完,那醉醺醺的男子想动手一巴掌过去,却被年轻警察身后的林队给一把拦住。 林队抓住男子的手,看着他说,“你向警方吐口水,这已经构成了侮辱警方,你现在还想打警察?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下去,我告你妨碍公务!”男子想挣脱林队的手,却被抓着死死。过了一会,林队才松开手。 “你,你……你们给我记住,我会找你们重新算账的!”男子指着林队,还有后面的警察说道,然后看了他们一眼,他带着两个女人撒腿就跑。 “真是什么人都有。”年轻的警察摇头叹气。 “那也没办法啊,毕竟我们是警察。”林队跟他说。 每一个警察举着散弹枪,包围了整个红得李司所。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凝视着一楼大门,一点风吹草动他们都非常清楚,他们猜测对方肯定会耍花招,所以每个警员都配了一把费巴尔姆12号特种警用散弹枪,和防爆盾牌。而且每一个警员身穿的防弹衣,是ref式特警防弹衣,这种防弹衣是法国奥多克·科莫迪泰克公司生产的ref系列特警防弹衣,可以有效的防护枪弹对人体前胸、后背、和侧面的伤害。 在每个警员的耳边,都带有收听器。只不过现在是群体行动,有没有收听器都无所谓。 “根据上级给的资料说明,里面的人,不是我们其中一人可以击溃的。所以告诉全体警员,一定要打起万分精神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随时准备防卫状态。”林队嘱咐身旁的年轻警察。 “好的。”听完林队说完话,他拿起对讲机,告诉每个警员,“每一个警员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一级防卫状态,千万不要给我松懈!” “小宁。”林队拍着身旁警员肩膀,“你看看这里,这栋楼看上去,不是很新,也有一些年代了。而且这个地方的平时居民,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住在南边。如果对方选择这个窝点,可以说明他们喜欢隐蔽。” “林队,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每个犯人都喜欢隐蔽的地方,这样好做事啊!”小宁还没搞清楚林队的意思。 “隐蔽是挺不错,那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在郊区外的废区呢?那你想想,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在一个年代已久,而不是很新的楼房。”林队看着小宁问。 “额…没钱,还是交不起房租?我不知道林队。”小宁摇头。 “我们可以看得出来,对方还是个平凡的人,也要吃饭和睡觉。所以…”林队把手搭在小宁的肩膀上,而小宁一脸认真听讲。 “所以…林队你的意思?”小宁的眉头有些皱。 林队凑到小宁的耳边,轻轻地说,“所以,我就想说的是…你赶快去帮我买个手抓饼回来,我没有吃早餐,千万要记住,不要放葱,我不爱吃葱,有辣椒就放辣椒。快去,我在这等你。” “可…” “快去快去,回头我把钱转给你。”林队挥手告别,等小宁走后,林队叹了口气,“唉……现在的年轻人,干点小事还拖拖拉拉。” 这时候,林队看着红得李司所整栋楼,外观看上去跟九十年代复古港风楼房没什么区别,虽然有些年代感。不过还行,如果再翻修一下或许可以卖个好价钱。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要对付的人群,是一个名叫红蜘蛛的组织……”林队看着楼房在沉思着,“听闻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组织,里面的一个个人,不太好对付,上次北区冰窖,以及凤凰大道都是他们干的。看来得多加小心了,啧啧啧。” …… “这一群警察就是我们要对付的对象?没看到有铁皮子啊。”在不远处的楼顶上,有人一直盯着底下一群警察看。小五和代号“七”从头到尾窥视着,从警察来到菠萝路口里,一直到现在。 小五揉了揉眼睛,“估计那家伙没来,来了我们也打不过。我眼皮酸死了,昨天都没有睡好。” 代号“七”笑了笑,“哈哈哈,那是你们没用,我可想会会那家伙。” “啊?你要跟铁皮子打,你打的过他吗?”小五看着他,那家伙露出邪恶的笑容,都快要把整个脸皮子都撑开,眼睛死死地看着底下一群警察。 “到时候就睁大眼睛看看,底下的盘中餐就交给你们,那个铁皮子就交给我,听到了没有?”代号“七”转过头看着小五,他那撑开的笑容,让人感觉头皮发麻,小五只能顺着他的心意,点头答应。 “如果铁皮子没有来呢?”小五小声问他。 “如果没来,就把底下的警察一个都不留。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家伙,他一定会来的。嘻嘻嘻嘻嘻嘻……好久没有这么激动了,马上准备要杀虐了,就好好上演一场戏剧表演!” 代号“七”转过头对小五说,“如果你闲得无聊,那就好好看我怎么把那铁皮子给撕碎掉!” 第三十五章 我的戏剧 “你现在在哪?”代号“七”自个自言自语,他轻点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小五在一旁看着那个疯子喃喃自语。自己和疯子一同趴在天台上打旽,两个熊猫般的眼睛,足以证明他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就犯困。 过了一会,对方才传来回复,隐隐约约地听到对面有风声快速切过的声音,还有一个死肥宅在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哼什么歌。 (“胖子,你开慢点,小心前面的道路啊!”) (“你烦不烦,一路上在我耳边像个蚊子一直在吵!”) “快了,我们正在赶过去,马上就到菠萝路口。”涂琳轻声告诉他。在她那一边,降落车窗外的杂音,互相穿梭对方车声以及风声,都能轻松掩盖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现在已经包围了我们的老巢,如果必要时,我们可以把这栋楼以及他们……全部烧掉。”代号“七”对涂琳说。 “我知道了。”对方点头,嘴里有轻嚼零食的声音,刚才她拿起一片口香糖丢进嘴里,每个人可能都喜欢在车里吃一些比较小清新的零食,可总有人喜欢打扮成异类,车上吃泡面已经习以为常。 “哦对了,那个……”涂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她开口问,“那个……身穿武装的少年,他来了没?” 她问起这个问题,只是出于好奇,假如曝光是破晓组织一手操作的话。那这次警方出动,那个身穿武装的少年,必然也跟来。这时候,代号“七”龇牙咧嘴大笑,这番奇怪操作让涂琳面对窗外陷入无尽猜测。 “那个家伙,穿铁皮子的那个家伙他还没有来,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一次的战斗,我会把他身穿的武装,给彻底撕碎掉,哈哈哈哈,你等着看我的好戏!”他的音量,说话可以压着声带,就像是小时候和好朋友睡觉的时候,偷偷说话的声音。只不过他那惊声尖笑,笑的让人毛孔悚然。 “我们不是说好,他是由我来对付的吗?”涂琳有些急了。 “谁说的?就你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谁会有空理你说话啊?”代号“七”拉开嗓子,继续跟涂琳讲清楚,“难道你已经忘记上次被打败的后果吗?你还想尝试第二次吗?别逗我了哈哈哈,没人会给你第二次机会,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 “你……”涂琳找不着任何理由反驳那家伙。 “放心……”对面继续传来声音,涂琳没有理会他,看着窗外听他鬼扯,“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会让他知道,被我利爪活生生剥开外壳之后,那一刻露出害怕的表情,会死在我的利爪下。哈哈哈哈……待会见……”说完,他关闭了收听器。 涂琳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外每一辆快速擦过的车子,在她眼前瞬间消失。她的目光无神呆滞,思考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情。胖子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一边哼着歌曲,一边单手开车。而黑旗坐在后面,在唠唠叨叨什么,一直在胖子的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叫不停。 (“你要不单手开车,这样非常危险的!”黑旗在警告胖子不要尝试作死,而胖子透过后视镜,瞥他一眼,他相信自己的技术,“你好烦啊!!你能不能安静点?!”) 车子开着开着突然打滑了,差一点就撞到边道上的路拦。一瞬间从鬼门关急刹回来,悬崖勒马的危险令人不会尝试第二次。 “都跟你说了,不要单手开车,你非不听。”黑旗坐在后座像教练一样训导胖子,而胖子满脸笑嘻嘻打转方向盘,然后调整好位置。 “要不是我欠你一顿饭钱,我早就把你按在地上使劲捶打。”胖子调整好角度,继续开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涂琳,看了胖子一眼。 “开车就开车,哪来那么多废话?” “对了,老大。”胖子问涂琳,靠在车窗旁的涂琳,有气无力应他一声。 “为什么我们非要转一圈南区,然后再回红得李司所?难道我们还怕那一群警察吗?”胖子说。 涂琳依旧有气无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少废话,赶紧开车。小五和代号‘七’,还等着我们会和呢。” 黑旗一个人坐在后座,车子后备箱放置一堆枪械。黑旗靠在真皮座椅背上,捷豹的座位就是舒服,令人屁股挪动都那么舒服有活力感。 “哦对了,那个代号‘七’究竟叫什么名字啊?总感觉他好神秘啊!”黑旗率先发言,这个问题引起涂琳和胖子的注意。 胖子通过中央后视镜,注意到黑旗,那家伙一大早把发型特意梳个三七分,从未见过他如此精心打扮样子,估计那家伙最近谈恋爱了,连穿衣风格和说话方式都变得骚里骚气。 “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过指示人提起那家伙半点信息。”胖子回答黑旗,坐在一旁的涂琳,假装咳嗽几声证明自己存在。 她依旧看着车窗外,外面的冷风撩起她的黑发,涂琳说:“那家伙底子最干净,没爸没妈。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最不喜欢说话的人,有可能是伪装自己。他就是这样子,一个极度恶心的人,他那副笑容令人毛孔悚然,笑声更是让人害怕。” 涂琳继续说,“他没有名字,就算有个普通的名字,也会被指示人给抹去掉,成为一个杀人的工具。他是被指示人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听说………” 这时候涂琳转过头,看着胖子和黑旗两个方向。他们两人没有打断涂琳说的话,一直很安静地听故事,像妈妈桑带着一群可爱孩子坐在床边述说深入骨髓的鬼故事。胖子视线盯着前方道路,可他耳朵是敏灵的,越听越害怕,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 她继续说,语气忽然变得寒冷,“指示人那天把‘七’带出来的时候,是星期日。指示人跟‘七’说,如果他能把全孤儿院里的所有人都杀死,那他就有资格被培养成一名杀手,一名无情无义的杀手。” “那家伙未免也太变态了。”黑旗发自内心承认,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感觉身边凉透。与那家伙相比,忽然觉得自己品德良好,三好市民,五星遵纪守法一名平民百姓。 “所以……你们以后离那家伙远点,尽量不要跟那家伙有过多语言交流。尽量……不要看着他的笑容。”涂琳嘱咐黑旗和胖子。 这时候胖子意识到重点,“可是……小五还在他那边……” 画面的另一边警队人群站在红得李司所大楼下。 “小宁那小子买个手抓饼都这么久,会不会迷路了。”林队三番两次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流逝过去,刚放下去,又抬起手看。心里十分焦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同时他的肚子也饿着咕咕叫,实在是没办法,只能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饼干解解馋,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毕竟就这么一包饼干,而且还是同事给的。 “没味的饼干,真难吃……”林队刚咬了一口饼干,就觉得想吐。他无法猜测其他人是如何吃下没味的饼干,至少你得加上一些味道是。 “真怀念家里的苏打饼和威化饼。”林队点头叹气,勉强吃完了整块饼干,感觉嘴里干巴巴。当他吃完饼干的时候,小宁采集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林队!”小宁跑到林警的旁边,强壮的身体仍然气喘吁吁。 “啧啧啧,我只是叫你去帮我买个手抓饼而已,不是叫你去跑马拉松。东西呢?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我有言在先,除了手抓饼,其余东西我是不会报销的。”林队贵妇叉腰,他先说明其他东西他不买账,免得惹火烧身。 小宁撑着腰板,他在林队面表现气喘吁吁,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要缺氧的样子。他这是想骗取阵亡抚恤金吗?一般工伤组织应该不会报销的,就比如擦破手指头,眼睛一边哭泣一边微笑。 “东西给我,你可以去死了。”林队把小宁帅气的样貌挪开,仅仅只是因为不想吸入他口中的二氧化碳,以及口臭。 “你的豪华奢侈版特制手抓饼,里面有加豪华培根、火腿、海苔、以及两个鸡蛋。重点是没有加葱,他们家的辣椒都被我加完了。”小宁从一大堆乱七八糟东西里,掏出手抓饼递给林队。 林队微笑,“真不愧是我的助手,知我者也。” 小宁继续说,“他们今天搞活动,买一个豪华奢侈版特制手抓饼,送咖啡和蛋糕。所以,我看我们警队有这么多人,我又另外买了咖啡和蛋糕。” 林队感觉很奇怪地看着小宁,他怀疑自己听错话了,“什么?买手抓饼送咖啡和蛋糕,这种活动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们店明天准备倒闭吗?你确定他们送的咖啡和蛋糕可以食用?” “好,我说谎了。”小宁低头道歉。 “什么?”林队再一次懵逼。 小宁向林队解释清楚,“是这样子的,满三百多,就送一个豪华奢侈版特制手抓饼,所以我买了一堆咖啡和蛋糕……” “所以,我的手抓饼是送的?”林队问小宁。 “不,还差十块钱才满三百二,所以我又买了一瓶咖啡,然后他们就送了我豪华奢侈版特制手抓饼。”小宁对林队坦白从宽,并且看着林队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有区别吗?不还是送的。”林队沉默吐出这句话,忽然他有点嫌弃手中的手抓饼。 “林队你别生气,先尝尝这个豪华奢侈版特制手抓饼,每一口都是美味。”小宁把手抓饼怼着林队嘴巴使劲塞。 “希望不是没味。”林队轻轻咬了一口手抓饼,一瞬间成百上千的脑细胞在脑子分裂又复合,他感觉到宇宙大爆炸的场景,真的如同小宁所说的一样,每一口都是美味和精华。特色的搭配十分完美,手抓饼里的辣椒,在嘴里舌头上的味蕾,瞬间迸发出来,辣味能传递到大脑神经处那里,让人瞬间有精神。 同时,手抓饼的味道,是独一无二的特色,肉感非常的细腻,不会煎炸成那种吃上去十分油腻。他们把肉感的质量,做到极致。品尝每一口,手抓饼的味道依依回味在舌尖上,而上一口的味道仍然停留在味觉上,他可以通过手抓饼的质量上,感觉他们在制作过程中,每一秒,每一分钟,都是精打细算。 时间的每一秒,决定了食物的质量,多一秒,或者少一秒,食物的口感以及味道是不同的。就像是电影《喜欢你》里的方便面,上一秒的面,和下一秒的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面。 “太好吃了这个手抓饼,让我的大脑回味无穷啊!”林队似乎对这手抓饼一见钟情,这可不太好,每天都吃手抓饼,胃肯定受不了。胃要是受得了,肠子肯定受不了。要是都受得了,口袋里的钱包也不允许。 “林队,你怎么了?怎么吃着吃着就哭了呢?是手抓饼不好吃吗?”小宁走过去慰问,很遗憾,林队已经被手抓饼牢牢捆住肠胃。 突然,林队抓着小宁双肩,两只目光发光发亮,让小宁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是有女朋友的人,名花有主,名人有家室。 “小宁,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制作如此美味的手抓饼?”林队两眼直接发亮,眼神至死探究核心问题。 小宁支支吾吾地说,“额……他们就随便翻炒两下培根和火腿那些食材,然后打个鸡蛋上去,而且鸡蛋壳还不小心掉进去,你没吃到鸡蛋壳吗?” 林队听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嘎嘣脆,没事没事,能吃就行了,你去把那些咖啡和蛋糕分给警队那些人。” “好的。”小宁点头接受命令,随后小宁对着一群警察说,“听着,先休息一下,我们先吃点东西,现在不能饿着,我们要时刻保持着体力!”说完,他派发咖啡和蛋糕给警察们吃。 林队看着小宁派发着咖啡和蛋糕,自己吃着手抓饼。说实在的,他很久没有回家和妻子孩儿吃一顿完整的饭菜。就因为每次的行动任务,妻子都要和他吵一架,然后哭着抱着他。每当他伤痕累累回来,倒在自家的沙发上,妻子都觉得很难过,同时也很开心他能安全回来。 某个特殊节日的时候,本来一家人团团圆圆开开心心吃个饭,聚在一起。妻子说还有一个菜没有端出来,可一出来,人却不见了。原来又是执行任务了,原本高高兴兴吃团圆饭,却变回了往常一样。 林队沉默叹气,年纪一旦上来,脸上也多了一些岁月皱纹,黑发里也夹着许多白发。他是这么想的,这一年里做完最后的任务,就退休。所以离退休的时间只剩下两个月。 “好了,林队,已经派发完了。”小宁走过去通报,林队点头清楚。 第三十六章 燃烧的灰烬 “小宁,你来到这当警察有多久了?”林队咬了一口手抓饼,看着小宁走过来。他手上的手抓饼被他吃的没剩多少,小宁走向林队面前,递给林队一杯咖啡。 “额……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怎么了林队?”小宁握着手中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没,没事。你升职挺快的啊,你家人应该会以你为荣。”林队喝咖啡说话,当警察的,有时候接到一些困难的任务,必须二十四小时保持着清醒,所以就必须喝咖啡。 “还好,他们一开始根本不同意我当警察,说什么当警察太危险了。”小宁说。 “然后呢,怎么就突然当上警察了呢?是不是他们改变了主意?”林队看着他,那个年轻男子很清秀,像他当年的样子。没有满脸胡须,没有岁月皱纹,也没有伤痕累累。仅仅有着那一颗年轻的心态,和男子气概。 “我就……跟他们说,我当警察是为了人民的安全,保护人民……也保护家人。尽管他们劝了我很多次,我还是坚决保持自己的想法。最后他们拿不定我的主意,就同意我了。”小宁微笑,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估计是想到当时家人第一次同意了他的决定。 “哦喔,挺不错的嘛。”林队点头喝咖啡,“我们穿上这件警服,就要执行警察的义务,那就是保护人民。” “是的,为人民服务。”小宁和林队一起靠着车身。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正在执行任务,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实在抱歉。”) (“凭什么!我们住在这里,你们说不让进就不要进,那也太不公平了,我还急着回去上厕所呢!”) (“真的不好意思,我们在执行任务……”) “那里吵什么呢?”林队转头看向左侧,一名新警察跟一位坐在副驾驶座戴墨镜的女士发生争执,对方似乎狗血淋头地骂道,但新警察依旧面不改色,铁面冰山,那也没法啊,毕竟自己的职务是一名警察,不是包租婆催着租客呐喊。 听到林队说的话,小宁也把头转过去,那个警察被对方骂的非常惨,从对方短短几句话语速可以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非常擅长语言交流的家伙。 “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估计又是来找茬的。”小宁轻声漫步走过去,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放慢脚步。越走越近的时候,这时就可以听出来,对面女方的声音十分宏亮,听声音像个泼妇骂街一样。新警察低头挨训,被女方头头是道教训。新警察就像在学校做错事一样,被班主任训导。 “小杨,怎么了?”小宁走过去,拍了一下新警察的肩膀。好家伙,三把火被拍灭了一把火。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士看了一眼小宁,她怒气积蓄在心脏上,准备就绪开骂,“你谁啊?你也是来找骂的?” 除了副驾驶座上的女士戴着一副墨镜遮住眼睛,以及坐在驾驶座上的胖子,和后座的年轻人也都戴着一副墨镜。警方没有察觉到,他们眼前的人,就是他们要抓捕的对象。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正在执行任务,我们调查过那栋楼房有武装分子存在。现在暂时还不能进去,所以还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小宁规规矩矩两手贴在裤子口袋,客客气气跟不知名的敌人讲道理 “武装分子?是不是非得把楼给炸了才能让我们进去啊?”涂琳从地面上拿起黑色手提包,在里面淘了半天,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真的是。” “哎,快点,干净利落点,时间不等人。”胖子不耐烦拍打方向盘。 “你们在说什么啊?如果没什么事,还请你们离开……这,不好!” “砰!”小宁正准备从腰间部位掏出枪的时候,对方突然就给他来了一枪,他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弹短距离直接穿过他的肩膀部位。血液从他左肩后面直接飞溅出来,他整个人退倒在地上。 涂琳从手提包掏出手枪发射子弹,颇有潇洒的气质向小宁扣动了手枪中的扳机,枪声发射子弹的分贝过于大声,惊动了周边的警察。而警察们一听到枪声,一个个立即掏出手枪介入警备状态。 “小宁!” “怎么回事啊?!” “车子里面的人,马上束手就擒,不然我们就施行暴力了!” “突突突突突突!!!!”无数的子弹向他们飞来,一个个警察立即躲在车子身后,子弹猛然飞来,把一辆辆车子扫成马蜂窝。开枪的人是黑旗,他早就下车,站在车尾后备箱里,等着准备行动,他从后备箱里拿起一把hk 27步兵自动步枪,朝着眼前的警察一顿乱射。 子弹飞过去,从空气中一瞬间破开,穿过一层五厘米的玻璃,无数个玻璃碎片被一枚小小的子弹给穿破开来,子弹前头里面镶有着小小的十枚锋利无比的切割棱角。在子弹爆开的一瞬间里,十枚锋利无比的棱角向四处弹开,快速地划过车身外表。 警察躲在车身后面,他们根本就没法行动。子弹飞来把车子扫成马蜂窝,顺带锋利的棱角穿过车子里面,只要划破一个细小的零件,油箱就会漏出来。 “也该我们了。”涂琳打开车门,把墨镜摘下来,然后丢在在地上,接通蓝牙耳机。 “你快去帮忙啊。”涂琳指示胖子,胖子收到情况后,走到后备箱那,二话不说端起两把赫克勒-科赫g36自动步枪,夹在两手下。一边漫步一边食指扣动扳机一刻不松懈,以他的体型,勉强能撑起两把自动步枪的后座力。 “哈哈哈哈,去死!”胖子端着两把自动步枪哈哈大笑。 “喂!你现在在哪?赶紧过来帮忙。”涂琳左耳接通蓝牙耳机,另一只手堵住右耳。 “我一直看着你们,不信……你往后看。”对方传来平静的声音。涂琳听到,她转过身子,那家伙就在不远处的楼房顶上,一直看着他们。 “赶紧给我下来,早点完事,早点收工,听到了没有!”涂琳看着不远处的人喊道。 “吵什么?不还有很多时间嘛,慢慢来不着急。再说了,那个铁皮子没有来,我是不可能帮你们。对付一群小喽啰,你想调动多少人?”代号‘七’装模作样告诉涂琳。 “我跟你说清楚,这一次是指示人让我们一起行动的,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等那个穿武装的人来了,我自己会解决掉他!还有,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叫的是小五下来,不是你!”涂琳拉开嗓子大骂,即使周围枪声很大,她宏亮的声音还是听得见。 “哦哦哦哦哦……随你怎么说都行,我马上叫小五下去。”代号‘七’显得一脸无奈。 (“你老大叫你下去,你要下去吗?”) (“嗯……我要下去。”小五点头。) “哎,听到没有,他等一下就下去。还有……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直到那个铁皮子来到这里。你可不要乱动哦,子弹是没有眼睛的,说不定下一秒就长在你身上,哈哈哈哈哈哈。”代号‘七’平静的语气,最后以笑声结束了与涂琳短暂通话。 “疯子……”涂琳看了一眼代号‘七’那个方向后,她走到后备箱准备挑一把枪给小五。 胖子和黑旗两人,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拿着枪到处扫射,时间久了,手臂自然变的很酸。警察躲在车子身后,依旧没有出来,他们按兵不动,似乎等待着一个机会反击。 “不行了,我手臂酸痛死了。”胖子食指松开扳机,两手握紧枪柄撑着地面。 “哎哎哎,你干嘛呢?停下来干吗?”黑旗端着自动步枪,依旧对着眼前一方永无止境扫射。 “你先撑着,我去后面休息一会。(休息个鬼啊!赶紧给我回来!!死胖子,回来!)” 自动步枪的口径,慢慢发烫。飞出去的子弹从脱膛到掉落地面,枪膛里的子弹一个个在减少数量,地面上的枪壳数量增多。切割棱角把车子划开伤痕累累,棱角卡在裂缝里。 “怎么动不了?”黑旗继续扣动扳机,发现扳机扣不下去,“怎么回事?枪膛怎么会卡住了呢?胖子!胖子!过来救援我啊!这就尴尬了啊!” 无论黑旗试了多少次,扳机依旧扣不下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刚猛烈开枪的声音也为此骤然停下。警方那边似乎觉得对方已经没有子弹了,可以准备进攻了。 “怎么停了?对方是不是没子弹了?” “林队,小宁的肩膀刚刚被对方的子弹穿过去了。” “好,等一下我们就把对方压过去,让他瞧瞧我们的厉害。” (“咦?怎么突然没声了?”正当涂琳迈出一步的时候,对方忽然进攻。) “砰!砰!砰!砰!!!”每一个警员站起来,端起着费巴尔姆12号特种警用散弹枪,火力全开发射散弹枪的威力,子弹滑过枪膛,从枪头口径飞出去。每一枪的后座力威慑,都能让对方感觉到害怕。 “冲上去!”林队指挥着每一个警员,他们一手举着防爆盾,一手端着散弹枪。 “go,go,go!” “他们来了,走!”黑旗指示胖子,让他先挡住一会。他的枪膛卡住了子弹,一时半会是搞不定的。胖子躲在拐角角落,有着一面墙挡住他魁梧的身子。 胖子端起两把自动步枪就是一顿乱射,对面意识到危险便举着防爆盾挡住子弹的进攻。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胖子双手紧紧握着枪柄,死死扣着扳机,枪头口径里不断飞出子弹。警方那边举着防爆盾,端着散弹枪,面对着胖子火力全开发射子弹。 一瞬间,他瞬速躲在墙壁后面,很明显散弹枪的威力比自动步枪的威力要厉害多。 “妈的……不带这么玩的?!”胖子用力深呼吸故作冷静,对方人多势众,打团战的话肯定是死翘翘。如果他们一窝蜂冲上来,只能跟阎王爷打声招呼喝杯茶。 “来啊!!!我不怕你们……”胖子端起自动步枪,转身又是一顿乱射,谁知道他有没有对着目标发射。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了。”一秒钟的热度,让他又躲在墙壁后面,他看着黑旗和涂琳都躲在车子后备箱。于是胖子把目光落在黑旗身上,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两人眼神转来转去,眉来眼去,表情非常扭曲,谁知道他们想表达什么。 (胖子内心想,“妈的,赶快让涂琳出手啊!你想死在这里啊?!”) (黑旗内心则是这样想的,“他看着我干吗?我今天不就是梳了个三七分嘛,为什么非得看着我,还有他那嘴巴干嘛撅来撅去?难道他想亲我?我的天啊!他怎么这么恶心。”) 胖子已经不耐烦开始跺脚,快要被那家伙给气死了。完全不懂得看我脸色行事,完全猜不透一个胖子的想法。 (“祖宗啊!,我求求你了,快点让涂琳出手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啊!!”胖子依旧撅着嘴,可是对面的黑旗依旧看不懂胖子的神秘莫测的表情。) 突然,一名警察走到胖子的身旁,吓到胖子一大跳。他端着散弹枪对准着胖子的头,随时表演个章鱼爆头,而胖子一脸尴尬朝着对方露出腼腆一笑。 “嗨,真人cs好玩不?这局我认输,下一次我们再玩,你看怎么样?” “砰!!!” 警员身旁的一辆汽车被炸翻底朝天,整个汽车都翻滚起来,车子底盘还燃烧着火焰,朝着前面翻警员二话不说砸过去,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起,接连二四的警车都跟随着爆炸。警方立即向四周两边逃散,爆炸的威力概括于四周百米,胖子也被吓了一跳。 终于所有的汽车化为只有黑色的身影,地上有的仅仅那一片黑色灰烬。火焰还在车堆废区燃烧着,风吹不散。 “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涂琳拉紧右手中的手套,手中的火焰渐渐消散。 “你早点使用不灭之火,不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胖子走过去,把手中的两把枪直接扔在地上,甩手臂喊累,“累死我了,从未有过这么长时间端着枪。” “让你撑多一会都不行,你以为这是csgo吗?”黑旗走过去教训胖子。 “你丫的还好意思说,我让你向涂琳求救你有看懂我的意思吗?你以为我跟你眉飞色舞是假的啊!”胖子用手指戳着黑旗的胸口乱骂。 “我怎么知道你在跟我沟通这些,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完了嘛。”黑旗反过来用手指也戳着胖子的胸口。 “够了!闭嘴!一天到晚吵,你们不烦我都烦。”涂琳缓慢走过去,看着倒在两边的警察,每一个都伤痕累累,手上的防爆盾都已经破裂了。 她拿起地上的散弹枪,仅仅用了四部分就把散弹枪给分解开来,然后丢在地上。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我也不想惹事情,我只想知道的是……把白桦码头海域底下的尸体交给你们的人是谁?谁能告诉我?”涂琳单手叉腰,南极冰山脸四顾周围。 “是不是一位叫肖雨生的少年?”涂琳继续问道。 “默不作声?”涂琳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就走到左侧倒下的一名警察身边,看着他倒在地上,左肩被子弹打穿一个洞,血液从里面不停流出。涂琳蹲下去,她抓着警察的脖子,那名警察正是小宁。 “咦?我好像记得你,你是不是刚才和我说话的那名警察?看样子你很辛苦,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涂琳右手紧抓他的脖子,只要她稍微操控手套,小宁的脖子以及全身都会着火自焚。 “慢着!”林队在车子废区缓缓站起,“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我求你放过他。”? 第三十七章 饿狼捕食 听风声从耳边快速擦过,似乎快要把耳膜给撕裂开来。 追求速度与力量的极限,让对方双眼无法地看见。就像是一名猎人一样,逮猎捕杀敌人一步步逼近困境里。身体激烈的战斗,心脏不停地跳动,大脑里的每一处神经都在指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兴奋的振颤曼延到体内里,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极限的猎人,让对方捕捉不到任何一个切入点。 狂风乱舞般的攻击,四处只有风切速度的声音,他的身影快到肉眼无法看见,似乎一瞬间里能穿梭时间任何一个维度,锋利无比的利爪随时都能将你给撕裂开来。 “嘻嘻嘻哈哈哈哈!!!!” “铁皮子,你怎么不攻击我啊!!哈哈哈!” 代号“七”在凯特骑士的四周,一闪而过,毫无破绽的去攻击,兴奋的心情驱使他下定决心,定将对方撕成两半。笑声在凯特骑士的周围传开,那个刺耳的声音,似乎干扰着大脑的神经,无法集中精神去面对敌人。 他握紧着青铜大剑,在虚无的残影里,乱砍乱劈。他触碰到空气中的残像,马上消失不见,紧接着又有一个残影过来。这样的战斗让他毫无头绪,他根本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去攻击对方,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切入点。与其像个没头的苍蝇乱撞,不如保留些体力,等待着对方慢慢消耗体力,速度慢下来后,才能抓住对方的弱点,一击斩杀。 凯特骑士把青铜大剑插在地上,四处飞身的残影,让他看的眼花缭乱。本身的武装性能并不是完美的,速度算不上很快,也不能到达一瞬间快到分身残影出来。所以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身体里的极限速度能力会如此快。如果长期训练身体速度,或许还能有一定的突破,可是快到分身残影,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现在的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让他相信了训练速度这个道理。 “怎么?困笼中的兔子怎么突然停下攻击了?这才第二回合就停下来了,你未免也太弱了!”代号“七”在四处嘲笑着,他这么一说,凯特骑士并没有冲动,而是等待着对方慢慢消耗体力。 “你是想慢慢消耗我的体力,从而解决掉我!哈哈哈哈哈!!!”代号“七”戳中肖雨生的真实想法,这让肖雨生非常吃惊,没想到会被他看透穿。 “我告诉你铁皮子,我的体力是无限的,那也就是说明,我会慢慢耗死你。看你武装能源耗的久,还是我体力耗的快!!”话音刚落,在四周每一处的空气里,分身残影瞬间脱身而出。那黑色白边锋利的铁爪,向着肖雨生发起进攻。 “栋!!” “他的速度……就连莫妮卡都分析不过来,他真的是人类吗?”凯特骑士纵身一跃,手握紧着青铜大剑,向后一跃两米之外,左脚刚踏地上,那个疯子就瞬间回到你的身边。 “去死!!!”凯特骑士握紧着青铜大剑,一劈后方,他很快又消失不见。 “我就不信了,你的速度能比的上一副武装?” “嘻嘻嘻哈哈哈哈,你可以试试看,只要你能打到我,那我就……认真一点咯。” 凯特骑士双手握着青铜大剑,四处群魔乱舞的身影,他必须认真一把,再也不能小看了。毕竟这一次的敌人,是他见过前所未有最厉害的一个。 “莫妮卡!驱动后肩引擎!!!” “栋!栋!” 双肩引擎在一瞬间里,火力全开到最大码。他抓紧着青铜大剑,随着引擎喷射的速度,剑鞘快速划开地面上,跟随着那疯子的身影,纵横一跳,踩踏着四处周围的墙壁,在半空中举着青铜大剑,在一秒钟的时间里,莫妮卡瞬间追踪到对方的位置,他紧紧握着闭鞘大剑,剑鞘身躯停留在半空中,紧接着重重竖劈而落。 没有开鞘的大剑,对敌人来说,就是没有上膛的子弹。 重劈砸地的时候,地面上一瞬间变的四分五裂,但是对方还是巧妙地躲开了攻击。 “开鞘,刀剑无锋你怎么杀我?哈哈哈!!!”代号“七”自始至终嘲笑着肖雨生。 “闭嘴!!”肖雨生大喊。 “哟,生气了?” “我让你闭嘴!!!” 他驱动着风火喷射器,加上后肩引擎,冲到对方面前去,持着青铜大剑在空中与对方横劈刀落。两人的速度在其他人的眼里,根本看不清。像两个彗星一样,划过对方边缘去,一瞬间里反反复复着,只听见金属触碰到另一个金属擦边而过的声音。从半空中快速地划过,接着踩踏着地面上,又重新冲上去。两个疯子的战斗,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两个斗的真厉害,我们要不要过去帮忙?”胖子看着涂琳说。 “帮忙?帮谁?”涂琳两手放进口袋。 “我……我们不是跟代号‘七’是一伙的吗?”黑旗问着涂琳。 “切!谁跟他是一伙的。”涂琳不愿承认这一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五端着枪,不知道要干嘛。 (“麻烦你把枪放下,现在用不着了。”胖子对他说。) 涂琳看着半空中那两道如同彗星般擦过的身影,她说:“坐收渔翁之利呗。” 警方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人横扫横过,他们也看不清对方的行踪。目前为止,他们看到对方还不能拿凯特骑士怎么样,一个普通人,不可能会有无限体力。经过持久的长久战,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肖雨生咬紧牙关,引擎和喷射器已经开到最大码,还是不能将敌人一击斩杀,让他真的猜不透,对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尽管受过严格的训练,身体各个限制器,完全没理由突破,在怎么努力还只是个凡人,凡人的躯体不可能会打破体内的任何一个限制器。极限的速度,和攻击,以及各个角落的防御,都被他施展的完美,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破绽。更夸张的是,他的体力惊人的无限,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见过他喘过一口气。 两人从半空中刚落地,在一瞬间互相冲过去。 “呀啊!”凯特骑士手持着青铜大剑劈向对方那,却被对方用双臂给挡住。 “你到底是谁?!”肖雨生透过前置视镜,对方的笑容让他有些恐惧 “嘻嘻嘻哈哈哈哈,害怕了是吗?不过没关系,你不用记住我的名字,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名字!!” 话音刚落下,对方的利爪躲过青铜大剑攻击的位置,向着凯特骑士的中驱地方狠狠划过,三条长长的裂痕,割开了凯特骑士的中驱,他那金色光辉的能源光芒暴露在空气中,外层的平面玻璃有些受损。 “下一个攻击,就会是你的整个外壳,将会被我完整地撕开!”代号“七”用那锋利的手爪,指着凯特骑士。 “那就看你有没有能耐了。”肖雨生不愿服输,他抓着剑柄,握着前头剑鞘,然后看着代号“七”说。 “你说的没错,没有剑锋的剑,是无法将一个人斩杀。”他一边开口,一边缓慢把剑鞘给拔开,退去那沉重的外壳,一把真正的青铜大剑将在此地露开,剑锋完美的划过平面,光泽的表面反映了对方那丑陋邪恶的样貌。一把崭新的大剑,剑身上没有一点污渍,就像是全新的初露锋芒从未开鞘一样。 “呵呵呵,你早应该就这样了。”代号“七”双手垂直而下,身躯弯着腰,双眼像一匹饿狼一样,等待着猎物下一秒的行动。 “我会让你感受痛苦的。”凯特骑士剑指对方。 “啧啧啧,别光说大话不行动啊!你得去行动啊!”代号“七”两眼视线盯着凯特骑士看,缓慢瞳孔发大,他继续说,“要不这样,我把你给杀了,这样你就不用行动了。” “去死!!”凯特骑士拖着那初露锋芒的青铜大剑,驱动着引擎,朝着对方斩杀,剑锋拖在地上快速擦出火花。 “嘻嘻嘻哈哈哈哈!!” 他一个翻身侧,两手抓着剑柄,用力向代号“七”劈过去。对方抬手挡住攻击,利爪从剑身边缘瞬速擦过,立即发出刺耳的声音。金属之间的摩擦,火花四溅。 “蹦!!!” 短暂的距离里,金色光辉的能量光束,一瞬间里被释放出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就要割开凯特骑士的头盔,肖雨生把手掌对准着代号“七”面前,集中在掌心中间的驱动能,发射了冲击光束。利用能源释放出来的光束体,在短距离之间内,打在代号“七”的肚子身上。对方退倒好几米,发射在掌心的驱动能,烟气慢慢散开,里面的金色光芒慢慢暗淡。 凯特骑士扭动机械手指,手掌心的驱动能由光变暗。如果对方还活着,必要时还能再发射一炮。 “应该……死了?”凯特骑士拖着青铜大剑慢慢走过去。他的机械手掌,一直对准着对方。 “呵呵呵哈哈哈哈!!”对方竟然笑出声,这让肖雨生感觉奇怪。 “你的能量光束很不错,为什么之前战斗一直没用,让我猜猜。”他慢慢站起来,看着肖雨生说,“应该是利用你武装里的能源来发射的?长久下去,如果你一直发射能源光束,或许你现在早就爬在地上了。” “不过,你已经没戏了……”代号“七”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肖雨生,“因为……你成功把我惹怒了。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戏剧上演!!” 对方的大脑神经系统彻底的发烫,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运行了大量的程序,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不可能,他的体质不可能这么强大。”凯特骑士握紧着青铜大剑不愿相信,左手瞬速释放冲击光束,却被对方轻松躲开。对方现在的状态,就像是猛兽与猎人的相交,变成一个兽人。双脚像个猛兽一样踩踏着周围的物体,利爪轻轻松松划开墙壁表面。 对方冲到凯特骑士的面前,像个疯子一样的攻击,利爪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而凯特骑士也只能拿着青铜大剑,在他面前挥来挥去。两人互相攻击着对方,同时也互相挡住了攻击,代号“七”的攻击速度明显比凯特骑士快了很多,他抓着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顺着剑身边缘锋利的那口,顺滑下去,试图划开对方的头盔。 “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你的攻击太慢了,这就是你所谓的攻击吗?哈哈哈哈。” 快要触碰到凯特骑士头盔的时候,被他的青铜大剑给挡住攻击,随之利爪改变了目标方向,向着凯特骑士的中驱,一个劲的划过去,凯特骑士的中驱再一次被划开了三道痕,中驱里的金色光辉渐渐暗淡,外表的平面玻璃已经破裂,周边还产生一丝丝的电流,里面的驱动器有些被受损,一旦驱动器废了,整个武装就没用了。 “第二次了,只要我再轻轻划开你的中间,估计……你可能就瘫痪了。”代号“七”两边嘴角宛如月牙般翘高。 “那又如何,我还是照样可以打败你……”凯特骑士右手按在剑柄上面,撑着整个身体。只要头盔神经不受损,那就什么事。 “乖乖的被我撕裂,哈哈哈哈!!”代号“七”突然狂笑起来。 “呵呵,想得美。”凯特骑士抓着剑柄,同样冲过去,同样的方法持着大剑向着对方劈过去。对方用利爪挡住了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再一次顺着剑身边缘冲去。 “蹦!!” “同样的招式对我来说是没用的,哈哈哈!!”凯特骑士发射的冲击光束,被对方巧妙地躲开了,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攻击都没有用了。 “可恶可恶可恶!!!”肖雨生突然有些急了,拿着大剑在对方眼前砍来砍去。 对方面对凯特骑士的攻击,一次次躲过,似乎在他眼里,这些所谓的攻击不过是慢镜头罢了。 “你没救了!!乖乖的成为我的盘中餐!!”代号“七”紧紧地抓着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把对方的剑给拉扯过来,然后抓着剑柄向着凯特骑士腹部方向砍过去。巨大的金属碰撞声音震耳欲聋,凯特骑士倒退后方。 “可怜,你被你的武器给弄伤了。”代号“七”把大剑插在地上,“不过你放心,我不喜欢用剑。” “砰!砰!砰!砰!” “真的很不听话嘞。” 警察在凯特骑士的后方支援,端着散弹枪向着代号“七”开枪。飞来的子弹有一个被代号“七”给接住,其余的三颗子弹都被他轻松地躲掉。 “我不是让你把他们都解决掉吗?”代号“七”看向涂琳,结果她摊了摊手。 “砰!砰!砰!砰!!” “真的很不听话真的很不听话嘞!!”代号“七”躲过飞来的子弹,冲到身前两名警察的面前,抓起他们的脖子,其中一个是林队。他试图挣开对方的锁脖,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投向被燃烧成灰烬的尸体,他觉得愧对于小宁。 “你……你,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嘻嘻嘻……”林队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手榴弹,当场吓得代号“七”立即松开双手,却被林队两手给死死缠住。 “要么一起死,要么…同归于尽!” “有区别吗?!!”代号“七”苦苦挣脱双手,“疯子!!快松手啊!!” “哈哈哈哈……没错,我们都是疯子!!”林队扯开拉环,看着对面的警员说,“快走!!” “林队!!!!”每一个警员大喊着。 “砰!!!!” “林警官!” 巨大的爆炸声,向四处扩散,所有的东西都被炸着尸骨无存,连同灰烬一起被弹开。他做了件特别傻的事,马上就到退休时 第四十一章 男孩 “没想到你也喜欢吃豆沙包啊?”楚榆楠看着她咬了一口豆沙包,在嘴里咀嚼很久才吞下。 “额………你错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吃豆沙包。不过豆浆我还是挺喜欢的。”陈韵寒吸吮了一口豆浆,热气往上飘。隔着塑料杯子,还是能感受到豆浆的热度。 “啊?那你干嘛买豆沙包啊?”楚榆楠满脸问号看着她。 陈韵寒咬着吸管跟他说,“不是你说要买豆沙包的吗?那我就按你说法去买咯。” “啊?”楚榆楠满脸问号依旧不停。 陈韵寒继续咬着吸管跟他坦白,“好,说实在的,我懒得说那么多废话。你让我去买豆沙包,那我就跟你一样呗,这样子就省下多余的口水咯。” “你这么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哦。”楚榆楠不知不觉点起头,像个傻子一样傻笑。 “哈哈哈……”陈韵寒看着他呵呵一笑,然后笑容说停就停。 “那如果说,万一是你真的不喜欢吃的东西呢?”楚榆楠把两个豆沙包搞定后,拿着豆浆在那吸吮。 “没有真的不喜欢吃,或者真的不想说话,除非对那样食物过敏之类。”陈韵寒把豆浆瓶子扔进路过的垃圾桶,直接丢进可回收里,里面的垃圾都满出来。 “过敏?”楚榆楠两眼落在地上,走路习惯性低头,“你对什么过敏?” “不知道。”陈韵寒面不改色地说,她似乎对自己有没有食物过敏根本就不感兴趣。她反而好奇,人类会对食物过敏,而且还会对其他东西过敏,人类未免也太脆弱了。 楚榆楠两指托着下巴,抬头面对着天空思考,“我好像对狗过敏……” 这话说的,让陈韵寒有些好奇,怎么会有人对狗过敏呢。 “说来听听。”陈韵寒挑了挑眉头。 楚榆楠看着她,一副天生八卦的样子,什么都得打听打听,干脆叫陈打听得了。 楚榆楠跟她解释清楚,“其实,说不上对狗过敏,只是……对狗肉过敏。我吃不得狗肉,不然我浑身都得痒。” “这么神奇!”陈韵寒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慢着,过敏的人不都是浑身痒的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楚榆楠摊了摊手。 “其实呢……我特别怕狗,在我小时候上学的时候,我被一只狗给盯上,那只狗一直追着我。后来还好靠周围的人,才把那只狗给赶跑了,那时候吓死我了。”楚榆楠拍了拍胸腔,过去那么多年,仍然害怕。 “你怕是要笑死我啊,你未免也太怂了。”陈韵寒莫名其妙大笑起来,而楚榆楠却满脸懵逼看着那家伙在大笑。 “你脑子瓦特了?”楚榆楠问她。 “哈哈哈哈,你怕狗?还被狗追?哈哈哈哈!你怕是要笑死我!”陈韵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她这么一笑,估计腹部会被她笑坏。 “啧啧啧,好笑吗?”楚榆楠搞不清楚她在笑什么,貌似真的很开心,真怕她喘不过气。 “不好笑不好笑,但是我肚子快要笑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陈韵寒这个人总喜欢幸灾乐祸,别人一点囧事,她都能笑半天,楚榆楠不得不佩服她。 “你慢慢笑,我走了。”楚榆楠看了一眼陈韵寒,自己把豆浆瓶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迈开步伐走,可惜他丢进不可回收那里。 “哎哎哎……等一下我啊!” 对他来说,怕狗这件事情,其实说不上好笑,每个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怕,装模作样的外表,他们只是把最可怕的东西隐藏在内心深处,这世界上他们可怕的东西,也就只有他们内心深处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可怕的东西,是他们致命的伤害,也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胆小的人,自己有可怕的东西并不可怕,可悲的是你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可怕的东西。总喜欢逃避,不愿意面对。 逞强的人,会把这一切都彻底埋葬在内心深处,到死了之后才和尸体一起腐烂掉,和灵魂一起升天。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怕什么。可笑,为什么有些人总喜欢潜入别人内心深处,总喜欢曝光别人的缺点。 这就是人类,每个人都喜欢好奇,与生俱来的好奇心会驱使人们去行动,好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会这样。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提前知道结果,而总有些人却喜欢把别人的结果提前告诉他,或者把某样事情的结果告诉他。人家好奇他会一步一步地看下去,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叙说来知道结果。 好奇心总是会驱使人们一步一步地走到别处的尽头,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他们的大脑只想着结果,好奇心会蒙蔽他们的双眼,恶魔会附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恶魔附身一样。好奇心越重,内心想知道的结果就越重,一种只求结果的兴奋度,会越来越高。 在狂风尖笑的夜晚下,被好奇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有三种人是不同的,一种是沉默寡言的人,他们会隐藏自己的内心,不被人发现。另一种就是喜欢敞开心扉的人,他们总会把自己内心的东西分享给别人。还有一种就是,把别人内心深处的东西,通过自己的嘴上交流,分享给别人。他们一般都是没事做,总喜欢没事找事的。 黄天坐在位子上,玩着方块青蛙,一种手机自带的小游戏。每一层路过的障碍物,青蛙吐出长长的舌头,掉落到障碍物上,就可以继续上去,以此类推上去。一共有一百个方块,每一个方块都有不一样的,有电视机、热水壶、游戏机、书、书包。有些障碍物还能加分,有的障碍物则会扣分,完美落地能格外的加分。一百个方块没了,就可以到达月球去见嫦娥了。 这游戏黄天从昨晚玩到现在,一直没上去,每次都一不小心就被障碍物给打下来,然后就输了。 “挡~” 他又输了,今天是他输了第八十多局了,每次都快到月球的时候,突然一个障碍物过来,别人和他说了一句话,他又分神,结果回回都输。气得他牙根都咬碎,何必对一个小游戏发脾气,他是这么对自己想的,连小游戏都过不了,他还怎么在国内最大的游戏产地4399混下去。 “啊啊!!什么破游戏啊!”他小心翼翼地看好每一个障碍物过来,结果没降落准,碰到了尖尖的东西,结果又out了。气得他差点把手机给摔出去,在一瞬间的脑子里峰回路转,那手机是他好不容易攒钱买下来的。可不能说扔就扔啊,脾气还是可以再压制一会。 他乖乖地坐下,又重新点开游戏玩。这一次他全神贯注死死盯着屏幕,手指颤抖着准备好降落点,每一个完美降落之后,他的心里瞬时间有点骄傲起来。 “嗨黄天!在干嘛呢?”楚榆楠拍了黄天肩膀一下,“还玩这个啊?你无不无聊啊?” 楚榆楠一巴掌拍下去,导致黄天准备好的降落点,一下子没了,偏差一厘米距离,青蛙没有掉在障碍物上,反而被障碍物给顶出去了,这下彻底把黄天内心仅存一丝的希望给抹灭了。 “要是你不动我,我就不会输了!姓楚的!”黄天看着楚榆楠,拳头紧紧地握着捶爆桌面。 “额……你别激动,你昨天跟我说明你不喜欢打架的。”楚榆楠露出尴尬笑容,“我就算是不动你,你迟早也会输的,我只是帮你提前结束尴尬的局面,别生气……哈哈哈。” “算了,不玩了,垃圾游戏,毁我青春。”黄天把游戏退了出来,点开新闻,直接把目光放在热搜上。 “就是嘛,像我们这种玩具爱好者,应该把精力都投到玩具上。什么游戏,那些都是数据,不值得我们花费精力去玩。”楚榆楠把手搭在黄天的肩膀上,不知何时起,他和黄天的关系越来越铁。 黄天的视线,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看,他喜欢看新闻,每天都必须要看点新闻压压惊。对他来说,周围发生的事情都非常的重要,有点小事都必须关心,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只见他的眉头越来越皱。 “话说回来,你带钱了吗?老锅玩具铺那里又出新高达了,要不要去看看。”楚榆楠问黄天,勾引他蠢蠢欲动的心。 楚榆楠说话黄天一句都没听见,看新闻的时候,耳朵自动屏蔽周围的声音。 “你们干嘛呢?”陈韵寒从后门进来,看着眼前两人搂搂抱抱,难道他们微妙的关系竟如此霸道? “没干嘛,一起看新闻啊。”楚榆楠坦白,他确实在看新闻,有没有看懂就是另一回事。 “啧啧啧。”黄天的眉头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你看个新闻你啧什么啊?”楚榆楠拿着带有no设计的机器人魔方,在那瞎掰乱转。这种魔方跟机器人差不多,都有四肢,你需要利用掰动它的每一个四肢,来转动成魔方。到现在为止,他只会拉扯着机器人魔方的四肢,在那当成双节棍乱甩。 “看什么呢,黄天?”陈韵寒看着黄天盯着手机屏幕,眼睛宛如锁定器一样。 “新闻!”黄天嘴里吐出两字。 “什么新闻啊?”陈韵寒问。 黄天告诉陈韵寒,“南区昨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那边死了四十多名警察,而杀害他们的人,是一个名叫红蜘蛛的组织。”黄天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韵寒便立马愣住了,她怀疑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组织的名字在她耳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了。她马上拿起黄天的手机,比谁都认真看着里面的每一句话。其中有一条是,“破晓组织的一名成员,身穿铁甲,到南区那边与恐怖组织做斗争。好在他活了下来,可惜没能救到任何一名警察。” “红蜘蛛?”楚榆楠感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新闻下面的评论,全部都是乱骂肖雨生没能成功救到警察,说他为什么能成功的从恐怖组织那里逃出来,还怀疑是不是与对方有什么勾结之类的。陈韵寒越看下去,心里越是不平衡。 “你怎么了?”黄天看着陈韵寒把手机放在桌面,两眼飘忽周围,满是不安的表情足以证明她内心非常焦虑。 楚榆楠甩着机器人魔方,看着她那么焦虑不安,然后探头过去问,“你该不会对新闻过敏?” 陈韵寒缓缓起身,眼前的视线变得模模糊糊,满脑子都是新闻的评论,都是指责肖雨生不负责任,说他不是人。能活着出来,肯定是跪在对方的面前,才这么狼狈地逃出来。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戏,自导自演。演的这么精彩,怎么不去拿奥斯卡奖啊?!知道有多少警察死了吗?他肯定是对方的走狗,早点让他死了算,留着这种人在世上,迟早会祸害到别人……” 她似乎能想象的到,那些敲键盘的人,面对着屏幕,打出来的每一个字,内心都十分快感。 “没事,我出去透口气……这新闻让我有点反胃……”陈韵寒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出去。黄天和楚榆楠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这让她非常的不安,没有什么比网络暴力更恐怖的。他们只看重事情的外表,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敲着键盘,打着每一个字,非常刺进别人的心脏里。他们只是旁观者,做的事情却非常人性。当把事情闹大了之后,他们就会像吃瓜群众一样看着。等这件事情风平浪静过后,又有一件事情崛起,他们就会重蹈覆辙一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因为他们不是主人公,根本不知道事情原因。 就算是一件非常小的事,他们也会拿着放大镜去看,把事情挑的越来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这时候跟风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了,盲目的跟着他们去敲着键盘。一个人,便可以带动一群集体。 她接通了肖雨生的电话,对面非常的安静,就连平时呼吸声,都听不见。 “雨生?你还好吗?”陈韵寒轻声问,语气里带有着焦虑。 “我还好……”当她听到肖雨生说话时候,心里渐渐平衡。 “对不起……我把你制造的武装给弄坏了,对方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低估了对手的力量。武装得等工藤先生回来才能维修,至于能源……他们还没有找到跟武装之前一模一样的能源。”肖雨生的语气很低。 “没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武装能源等我回去找就行了。”陈韵寒勉强地笑,“你……不要在意网络上评论,除了红蜘蛛那边的人,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当时的情况了。” “放心,我不会在意的。”肖雨生语气慢慢提高,“哦对了,楚榆楠他考虑的怎么样?” 陈韵寒没想到肖雨生会问起楚榆楠的问题,这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额……快了。”陈韵寒不敢对肖雨生撒谎。 “那好,那你那边注意点,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嗯……” 肖雨生主动挂掉电话,嘟的一声,两边都没声音了。 她真的很担心,网上躁动会越来越大,毕竟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压制得了的。网上的热度铺天盖地,一下子就能把事情搞大。估计他们对待这件事情,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一时半会是不会停的。? 第四十章 风吹街道下 老城区某个街道的影子,两棵枫树非常高大,每一个枝条由棕红色到棕色。火红色的枫叶落在地上时则变成深红色,色泽绚烂,形态别致优美,树叶如巴掌一样大,可制作成书签和标本。走在街道上,看着枫树火红色的风景,躲不过微风一阵吹来,枫叶在半空中回旋落下。远远就能闻到豆浆的香气飘散于空气中,各种包子热气腾腾刚出锅。 “快搀扶着我啊!”楚榆楠病怏怏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膀上,像个刚出院的病人一样。 “喂!你怎么搞得?我看你好像很辛苦似的,不就是做了几个俯卧撑和上下蹲嘛,你至于这样子吗?好歹你是一个男生嘞!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且有大将之风,何惧病魔入侵。”陈韵寒搀扶着他走每一步,生怕他摔个狗啃泥。 “几个俯卧撑和上下蹲?若是病魔入侵,我好歹可以一脚把它给踹走,你确定你昨天没看清楚?”楚榆楠一脸生无可恋看着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额……我确定没有看错……”陈韵寒低声悄语,丝毫没有尊严。 骤然楚榆楠暴脾气冲上高速公路,跟头见了红色的公牛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去配副眼镜算了!!”他的口水几乎喷到陈韵寒脸上。 “好死不死,一锅端的把我们整个汽修专业抓去体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之后,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回来,他就倒好,直接让我们做五百个上下蹲。”楚榆楠语气逐渐急躁,脑子里回想起那个该死的训导主任。 “最可气的是,明明一整套广播体操结束之后,他还让我们撑了整整一个小时的——平板支撑!”楚榆楠咬紧牙关保持怒火攻心。 楚榆楠握紧拳头,眼睛直视前方,陈韵寒应该能感受到楚榆楠心中那个熊熊火焰正在燃烧,不然他也不会一个晚上都在抱怨早上的事情。 …… “你们可真优秀啊!拍热血高校?还是暴力街区?”八字胡的训导主任在讲台上,对着台下一群汽修专业的学生灌入爱与正能量,那场景堪比曹操的练兵台,可谓壮观也。 “你们学汽修的也不至于这么青春有活力?扳手都扔出来了?下一次你们准备扔什么?难道你们打算把车上的引擎拆下来,直接扔出去吗?”训导主任在台上顶着太阳伞,而下面的学生却一个个顶着热烈阳光,骄阳晒我。 四面八方教学楼里的学生一个个跑出来围观,老师也不例外。而陈韵寒躲在人群中,眺望着冒汗的练家子,楚榆楠也在里面,两边都是自己人,黄天和钟于,回归。看那家伙一副顶不住的样子,脸颊汗水直冒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朝气蓬勃,都是爱运动的学生。但是能不能麻烦你们好好克制自己内心冲动…”训导主任在台上每句话头头是道,而楚榆楠却在下面时时刻刻在抱怨着。 “运动你个大鬼头啊……我诅咒你吃方便面的时候没有调料包,上厕所的时候没有带纸巾…”楚榆楠从嘴里吐出热气,虽然气氛归属秋天管理,没有冬天的风筝,热气仍然令人暴躁。 “哎,你说什么呢?”黄天看他自言自语,神奇的是他脸上一滴汗都没有出。 “哇靠,为啥你没有出汗?你是怪物吗?”楚榆楠惊讶看着他。 黄天告诉他,“因为这种训练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之前还做过比这多一百倍的程度,我照样活了下来。所以人的极限程度真的很牛逼,不信你可以试试……” 黄天满脸笑嘻嘻苦中作乐,楚榆楠有点冲动想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试个锤子啊!他脑子是不是被扳手砸过,说得好像我现在没有在尝试着一样……”楚榆楠小心脏似广播员通报,全身上下,他没有一处是不疼痛。脑子随时面临死机,随时都有可能短路。 “真不知道刚才哪个家伙往我头上扔了个扳手?”黄天缓缓叹气,楚榆楠语言无动于衷,心中却暗暗自喜 “呵呵……那家伙砸的可真准啊!怎么没把你砸死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冷静……”楚榆楠对他满脸无语,他感觉自己手臂快要废了,因为他现在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也感觉不到脑子的存在。一旁的一智力障碍者在他耳边,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地叫。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谁叫我?!”钟于张望四周。)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黄天领悟世间心平气和态度。 “你他妈的……都打完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楚榆楠随时跳起来一巴掌呼在黄天粗糙脸上。 “我刚才突然悟到了这些真理,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咱们要以爱与和平,呵护野小孩内心狂野梦想,咱们要贯彻到底,追究世界和平真理。”黄天对楚榆楠讲起大道理,他就是一个被洗脑大师教出来的人才,既如此胡言乱语。 “你老实和我说,你从哪里悟到这些东西的?”楚榆楠问他。 “弟子规!”黄天满脸嘻哈,楚榆楠彻底无语了。 “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楚榆楠低下脑袋,“我还是第一个被人推出来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 “我还以为是你主动出击,我当时都被吓懵了。”黄天承认楚榆楠勇气可嘉。 “你《进击的巨人》看多了你!”楚榆楠激动开口,口水吐在黄天的脸上。 “老实说,我不喜欢打架。” “狗屁!当时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你。”楚榆楠毫不留情拆他台。 “我那还不是因为你。”黄天坦白从宽,“还有钟于和回归。” “切!”楚榆楠瞥他一眼,然后低下头默默说出一句,“不过……还是谢谢你为我出头。” 这话说的,黄天一脸懵,然后笑嘻嘻一脸看着楚榆楠,“莫得事啦,你只要送我一个高达就行了。” “想得美啊你……” “就一个高达……” “不行!” “小高达?” “考虑考虑。” …… 一路上,秋风吹来,穿过每一条街道里,马上就要接近十一月份了,气温也逐渐下降了许多,衣服上也加了一件外套。闲暇的时光,有的人在公园里静静地坐着看书,有的人放着风筝,还有的人追着风筝跑。他看到前面有一家最近新开的包子铺,没几个人光顾他的店,然后便转头看着陈韵寒。 “快去,帮我买瓶豆浆回来,还有两个豆沙包,要黑馅的!”楚榆楠指示陈韵寒。 “为什么是我?”陈韵寒问。 楚榆楠四顾附近,这个街道偏僻的很,没有几个正常人跟他们走这条路。仅仅只有回收垃圾的清洁工经过这里。那包子铺的老板把店开在这里,可真是不明智。 “你觉得这附近还有我认识的吗?快去!关照一下我这个病人!”楚榆楠推着陈韵寒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楚榆楠却一个劲就往死里推。 “哎……不,等一下啊!你算哪门子病人啊?”陈韵寒转头问他。 “一级残障人士!”他脱口而出。 “那你至少给钱我去买!”陈韵寒说。 “还要我给钱?”楚榆楠顿时懵逼看着陈韵寒。 “你又不给钱我,还要我帮你买,做人不能这样子……”陈韵寒话还没说完,楚榆楠就一脚踹过去。 “哎呀!” “我回头给你总行了,快去……真是不醒目,” 对他来说,钱不是问题,重点是没钱。估计连一顿早餐他都吃不起,钱何来,又归去哪?长着翅膀的一张张钱都不翼而飞了,或许他觉得,单单靠每周末晚上去街头卖艺,已经维持不了他的生活,他应该每晚都去。真是苦了他自己,他啥也不会,就算是顶着个熊本熊套装,到处走来走去发广告,他也愿意,可问题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要他。对方都说他太瘦小了,怕连个动画套装都撑不起,当时周围的人群都嘲笑着他,他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就走了。 好在起码他还有底线,道德底线,他不会去抢,也不会去偷。因为就他那身材,估计连个小学生都打不过,你还想去偷?开玩笑!违背道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出来的。就算是去跳蚤市场卖玩具,也可以换好几顿饭,可他对自己说,打死都不可能卖自己的玩具,那些玩具是他省吃俭用攒下的零花钱,估计他饿到最后一口气就会这样想了。 陈韵寒拿着四个豆沙包和两瓶豆浆,向着楚榆楠走去。楚榆楠看着她走来,简直帅呆了。特别是她手上的包子,大老远就能闻到包子飘香的味道。 “给!”陈韵寒递给楚榆楠两个包子和一瓶豆浆。 “谢谢姑奶奶!”楚榆楠接过陈韵寒手里的早餐,这时候满心欢喜涌上来。 “快点吃,不然包子就凉了。”陈韵寒看着楚榆楠大口大口地吃着豆沙包,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那家伙把豆沙包的边缘包子肉先吃完,然后留下里面的黑馅。 “你怎么只吃包子皮,不吃包子馅?”陈韵寒手里的豆沙包她一个都没吃。 “习惯了,我先吃外面,然后剩下里面黑馅的时候,再一口吃掉。个人习惯,哈哈哈。”楚榆楠端着豆浆,大口喝着里面还热乎乎飘着热气的豆浆水。 陈韵寒等他吃完一个豆沙包,喝了一大半的豆浆,自己才开始动口。不然她看着楚榆楠还没吃,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好意思动口。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嘻嘻嘻。”楚榆楠对她傻笑,他牙齿上还沾着豆沙包里的黑馅,他微微一笑,就像是少了一颗牙一样。 “呵呵呵……你还是把你牙齿上的黑馅给搞掉,看着怪恶心的。”陈韵寒尴尬回复他的笑容,那家伙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很土的气息。 “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楚榆楠感动不得了。 “你对我太好了,来抱一个!”楚榆楠张开双手,向陈韵寒敞开他的热恋怀抱。 “你给我死开点,恶心死了。”陈韵寒一脸嫌弃推开楚榆楠。 “抱一个嘛!” “滚开!” 第三十九章 风吹街道上 肖雨生躺在床上,手指微微弹动了一下。眼皮沉重地盖着,吃力试图地张开。他感觉不太好受,睡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脑袋非常痛,他也不知道昨晚啥时候睡着,总之一觉醒来就在自己房间。昨晚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模模糊糊记不清。 窗外的阳光非常强烈,他看着那道炽烈的阳光,眼睛一下子就闭上,然后伸手挡住那束阳光。 房间里非常整洁,书架上并排着一系列的文学书:《战争与和平》、《巴黎圣母院》、《安娜·卡列宁娜》、《追风筝的人》等。这些书都是陈韵寒送给他的,其实他压根就看不懂那些书,主要是陈韵寒送的。 地板上一黑一白的瓷砖,黑白风格单调的装饰,没有太多浮夸艳丽的装饰品。唯一吸引人的东西,就是放在他桌子旁边的吉他,那是陈韵寒在他去年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brook英国品牌吉他,(布鲁克吉他,别称:小溪吉他),英国着名手工吉他品牌。另外吉他采用沙比利背侧板,实木的包边条,指板采用的是常见的玫瑰木。 他不了解吉他的材料,背侧板该用什么木质去做,而指板又该采用什么木质去做。就算是上万元的乐器,也会采用价格比较低的材料去设计。你不能通过价钱去衡量声音的质量好坏,用的材料不同,每一个吉他弹出来的声音也就不同。 “奇怪,我怎么会躺在床上?我不应该是从南区飞回来的吗?”肖雨生坐在床边,看着左边书桌上的圆镜,看着自己头发一团糟,他怀疑自己有短暂失忆。 “之后的事情我好像不记得了,视线突然模模糊糊……然后啥也没看见。”肖雨生安静地坐在床边,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他会飞到半路,记忆就突然断了。 “我好像听到莫妮卡和我说话……”肖雨生缓缓起身,拖着累赘的身子,“听不太清楚她在说些什么,我好像只记得,她说的有一句话是……今天很高兴为你服务,下次再见…” 他自言自语,内心忽然低落。 “那也就说明,是莫妮卡把我送回来了?呵呵呵…”肖雨生摸着脑袋突然傻笑,“她真的是多管闲事啊。” …… “我做的煎鸡蛋怎么样?好吃吗?”林瑾瑜大厨希望得到两位顾客满意答复,一句简单的答复是对她厨艺最好的见证,蒋懿薛吃个鸡蛋故作高深莫测拿起刀叉切割优雅。 “还不错,七分熟!”蒋懿薛切割蛋白,配着牛奶一起咽下去。 “你牛排吃多了?鸡蛋哪来的七分熟?”李落一怼他,“要么不熟,要么半熟,再要么全熟!” “是吗?那你信不信我能煎出七分熟出来!”蒋懿薛拿着刀叉挥来挥去,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是吗?蒋少爷,没想到你还会煎鸡蛋啊?这么神奇,你是从哪里学来煎鸡蛋这种高级技术活的啊?”李落一拿着勺子在牛奶杯里搅拌一圈又一圈。 “我告诉你,我不仅会煎鸡蛋,我还会煎牛排。要不要我下次煎个牛排给你看看啊!小妹妹!”蒋懿薛指着李落一说,这下两人又开始互怼了。 “为什么要等到下次?你现在就煎给我看,还请蒋少爷动一动手。” “现在?” “你不是会煎吗?为什么不现在呢?” “你们怎么又怼起来了?”林瑾瑜噘嘴抱怨,她托腮的样子令人感觉可爱。 真的是苦了林瑾瑜在一旁膜拜对面两人发自内心吵架,莫名其妙两人开始就互怼。她只好掩盖自己的存在感,喝着一杯新鲜的牛奶,吃着自己煎好有些糊的鸡蛋,看着落地窗外的那轮红日。 “一天天的在吵,无不无聊啊……”她咬了一口鸡蛋,看着外面的风景。跟昨天没什么差别,这几天天气都非常好。忽然她想念陈韵寒了,不知道她的任务完成怎么样了。想起来也是莫名心酸,真是委屈了陈韵寒。 “嗨,早上好……”肖雨生走进中央大厅,有气无力开口。林瑾瑜第一个转头,接着蒋懿薛和李落一马上停下互怼。 “来,吃早餐。”肖雨生走过去,林瑾瑜把桌上的早餐递给肖雨生,他随口说了声谢谢。蒋懿薛看着肖雨生无精打采的样子,他质问肖雨生。 “昨晚没休息好?” 肖雨生摇了摇头,也没有回复蒋懿薛。 这让在坐的其他三人有些懵逼,从南区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不爱搭理人,一句话都不肯说。蒋懿薛注视着那家伙,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想念陈韵寒了。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蒋懿薛把脸凑过去,而肖雨生看都不看一眼,一直埋头吃着早餐。 “没事。”肖雨生敷衍说。 “啪!” 蒋懿薛拍着桌面,吓得李落一喝着牛奶的时候差点全部都洒出来,而肖雨生和林瑾瑜也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蒋懿薛,好端端的啪什么桌面啊?”李落一拿起纸巾,擦干桌面上被洒出来的牛奶。 “你在撒谎!”蒋懿薛质疑肖雨生,他眼睛非常犀利,宛如准备晋升大侦探的新手一样。 “我没有啊。”肖雨生显得很无辜,然后唧唧继续吃早餐。 “呵!”蒋懿薛拿起桌上的牛奶轻轻地喝了一口,“昨天莫妮卡已经告诉我了,你还想隐瞒?你们从南区飞回来的时候能源已经所剩无几了,要不是因为她嘱咐我在楼下放个气垫床,你觉得你还会坐在这里和我们聊天,随便吃个早餐吗?” “我就纳闷了,你在南区那边干了什么事,能源为什么会消耗的这么快?你之前在海下潜行的时候,能源耗损只有一半,你分明就是在隐瞒我们。老实说!你是不是真的去找红蜘蛛算账了?” 面对兄弟一句又一句的质疑,肖雨生一时间沉默不语,三个人的眼光都看向他。就像是孩子犯错事一样,被人抓着来询问。而肖雨生停下一切多余的动作,在嘴里嚼动的食物也直接咽下去。 “不需要你亲口回答!反正我已经知道了。”蒋懿薛从衣服后面掏出一份报纸放在桌面上,他的表情一脸严肃。 “这是今天早上寄过来的报纸,里面确确实实的说明了昨天南区的情况。”蒋懿薛不言而喻地说。 林瑾瑜拿着报纸两眼放大看,正大标题写着:“南区昨日死伤几十名警察,经调查是恐怖组织所做。” “雨生,你昨天去往南区,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警察死亡?你没去拯救他们吗?”林瑾瑜看着肖雨生问,她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 李落一唉声叹气,“我觉得……不可能是袖手旁观,而是救不了。你没发现昨天晚上凯特骑士从天坠落的样子吗?武装已经受损如此严重,这就说明敌方太厉害了……” “他们没把你写进去那真的是幸运了。” “是不是用火焰的女人?”蒋懿薛接着问,每个人的问题四面八方过来,让肖雨生不知所措如何回答。 肖雨生摇头说话,“是另一个,但是最后他还是死了。你们要是真的想知道原因,凯特骑士已经记录了下来。只不过现在的凯特骑士已经完全受损了,各个功能已经坏掉了,还在沉睡当中。我没有办法去寻找能源,普通的电量很难维持武装的生命,而且工藤先生他们有事外出了。” “只能……等陈韵寒回来解决了……”他低下头继续吃早餐。 “武装严重受损……他们为什么会放你回来?”蒋懿薛纳闷这个问题。 肖雨生并没有回复蒋懿薛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吃早餐。 “算了,别问了。”林瑾瑜把报纸放回桌面上。 四个人的脸色非常忧愁,每一个人都是八字眉头。而肖雨生却一直看着报纸上的标题,还贴上现场的照片。除了对方,还有死去的警察,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现场的情况。写这个新闻的人,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配上几个现场图片,随随便便写上几句话就简单明了现场的情况,简直是不可想象这些人的水平。 突然,大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华徐宁拿着今早的报纸大步跨步地走来。除了肖雨生仍然埋头吃早餐,其他三人都看着华徐宁。 “老大,你怎么……”蒋懿薛话还没有说完,华徐宁拿着报纸砸在桌面上。 “你怎么还有命坐在这里?你不应该是跟那些警察坐在下面聊天的吗?你活着回来真是奇迹啊……我是不是警告过你,这个时候不能惹红蜘蛛他们,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蒋懿薛和李落一,以及林瑾瑜看着华徐宁对着肖生大喊,这是他们有史以来见到华徐宁如此暴跳如雷。肖雨生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埋头苦干吃早餐,他慢慢咀嚼食物。 “你看看你的武装!受损的跟什么一样?!跟废铁有何区别啊!!”华徐宁对着肖雨生说,一旁的林瑾瑜劝着华徐宁。 “老大,你先不要发脾气,要不坐下来吃早餐……” 老狐狸没有理会林瑾瑜说的话,而是一直对着肖雨生说,“你真应该感到自豪,感谢苍天有眼保住你的命,不然我们和你就人鬼殊途了!” 华徐宁两手叉腰,他接着发话,“好在你是穿着武装去,不然我们连你的尸体都没有!” “我一再强调这个时候不是时机,我们要等着楚榆楠加入进来我们好一起对付红蜘蛛。现在好了,你这次命大,捡了一条命回来!就你那性格,自以为凯特骑士真的是无敌,差点没被别人捏成一团废铁已经算不错的了!” “老大……”李落一看着华徐宁微微喘气。 “团结,我们要的是团结,而不是个人的力量。不是个人逞英雄那种,自以为单枪匹马闯入敌方阵营,好像很威风似的。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们集体少一个谁都不行,你希望今天能好好记住我说的话……我并不是说阿楚加入组织后,我们整个组织都得依靠他,同时我们还要培养他,把他培养成起码能保护自己的人,而不是独自逞英雄的人物。” “华徐宁!” 突然,这时候莫菲走进来,五个人都看向莫菲。 “你是没勇气和红蜘蛛他们对抗……才这样子说雨生的?”莫菲两手放进口袋,两眼视线盯着华徐宁。 “莫菲……”华徐宁忽然不知所措。 “我可不认为雨生做错了,他有勇气去对抗红蜘蛛。而你呢?你能干什么?你现在只能等着阿楚加入组织,万一韵寒没有说服他加入呢?那你又想干什么?”莫菲对华徐宁说,老狐狸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仅限着现在。 “你就是一个废物!缩头乌龟!亏你还是组织的老大!还不抓紧时间让阿楚进来,你现在教训雨生有什么用?一点事情都做不好!”莫菲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利箭,刺进华徐宁的心脏。 林瑾瑜他们四个人看着莫菲忽然骂道华徐宁,平时根本不会这样。今天却突然来拆你的台,很明显互相作对。其实他们也有所察觉,这两人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感情似乎就像是一条锁链一样,破裂了。 “要不是他命大,他早就……”华徐宁未说完,莫菲从中插话。 “所以呢?你就只会贪生怕死,你连命都不敢豁出去,你拿什么来和敌人斗?” 莫菲缓缓走过去,“你所谓的团结,就是让那些孩子去和敌人打。而你……你却在干吗?” 莫菲站在华徐宁的眼前,她的眼神始终冰冷无语华徐宁。 “够了!”肖雨生站起来,“到此为止了,下次………我不会再冲动了。”说完,他便走出中央大厅。 莫菲看着华徐宁,眼神里一股寒意,自从那一天起,她就没有笑过。 “废物!”莫菲对华徐宁抛下一句话,转身也走出中央大厅。 “老大……”林瑾瑜递给华徐宁一份早餐,“你要不要坐下来先吃份早餐?” 华徐宁感觉脑袋里一片空白,脚都站不稳,“不用,你们先吃着。我出去透口气,没事没事,你们的菲姨这人说话就是有点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哈哈哈……” 说完,他也走出中央大厅,推开大门只留下一道背影,林瑾瑜他们心酸无话可说。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肖雨生轻轻地抚摸着凯特骑士的中驱,那已经破损的外部平面玻璃,连同里面的驱动器都已经损坏。里面的金色光辉不会再发光,或许暂时不会。 “谢谢你,莫妮卡!”肖雨生微笑说出这句话。 他或许真的要好好感谢莫妮卡的帮助,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早就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外壳被砸成废铁,里面变得惨不忍睹的粉身碎骨。 至少凯特骑士暂时是休眠,莫妮卡也是。 第三十八章 疯子同路 他站在尸体上,两眼俯视着肖雨生,黄昏以后的日落,昏暗的光线在照着他的背影。断了一只手臂的他,身体上的兴奋越来越蠢蠢欲动,右手微微颤抖,断裂的巨痛传达到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利爪依旧利爪,野兽依旧野兽,疯子依旧还是疯子。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刚才大脑有点麻木,多谢你的那一斩,才让我的身体重新又兴奋起来。” 代号“七”用利爪指着肖雨生说,“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有多想把你给撕碎掉,我已经等不及看到把你撕碎掉的画面。血……许多的血液,溅出四周的血液,嘻嘻嘻哈哈哈哈!!!!” 他疯了,他按住断掉的左肩,血液瞬间溅出来,腥味飘散于空气中。右手利爪上沾满他自己的鲜血,他轻轻地闻了那带有躁动的味道,还舔了一下血液。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吸血鬼会吸人鲜血,因为他们生来高贵,而血液,本身就完美。 “味道不错……或许……你的血液更不错。”代号“七”露出笑容,两边嘴角翘高如开弓,他慢慢朝着肖雨生走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斩掉我的一只手臂,这样我就会输掉?呵呵呵哈哈哈……你错了,你应该把我的两只手臂都斩断,再把我的两条腿给斩掉,这样我就不会动了。如果你觉得我的笑声非常难听,可以把我的头给割下来。最后把我没有四肢,也没有头颅的尸体丢在大街上,就像是一块被风吹去的烂肉一样。” “你现在就可以这样做,把我的四肢给斩断,哦对了,我已经少了一条手臂了,你应该把我的三肢给斩掉,通通斩掉。到时候你就会像我一样,成为一个恶心、变态、扭曲……的一个疯子。” “嘻嘻嘻哈哈哈哈!!!我会感染你的,让你成为一个像我一样的疯子。” “不,我不会成为你这样的疯子的。”肖雨生对着他大喊,他松开了左手,那只断臂掉在地上。 “呵!这都是时间问题,到时候你就会被感染成,一个满脑杀虐的疯子。”代号“七”一步一步逼近肖雨生,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肖!快杀了他!!”莫妮卡在肖雨生耳边瞬间回荡。 凯特骑士握紧着青铜大剑向着对方用力挥去,却被对方轻松躲开。 “对!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杀了我。”代号“七”胡言乱语,一点一点误导着肖雨生。 “你给我闭嘴!!”凯特骑士继续持着青铜大剑,在代号“七”的面前挥来挥去。一次又一次的被躲开,又一次地乱劈过去。始终没能将对方打倒在地,而代号“七”却一直用笑声嘲笑着肖雨生。 “快点,快点把我打倒在地上,撕裂我的身体。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血液!”代号“七”抓着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把剑按在地上,踏着地面上,一跃到凯特骑士的后面去,用利爪划开凯特骑士武装后面。 他挥着剑锋,对方又躲开。 按着局势来看,明明是对方断掉手臂,可是身体上的各个限制器没有退步一样,体力,速度,攻击都是完美的一体。而肖雨生的凯特骑士武装,却慢慢的受损,能源也慢慢的减少。 “在此之前,我要先把你给撕碎掉,你太弱了,铁皮子!!” 代号“七”踩踏着地面,跳到凯特骑士的肩膀上,准备用利爪,将他的头盔给完整的割开来。紧接着凯特骑士握着青铜大剑向上一挥,对方却跳开。这种无厘头的战斗方式,旁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时候代号“七”冲去凯特骑士的面前,准备伸手去划开他的中驱,心脏突然一痛,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跪在了地面上,捂住胸口,呼吸有些猛喘,瞳孔立即放大。 “额……啊啊啊啊,我的心脏!!!”代号“七”咬紧牙关,突如其来剧烈的疼痛快要把他的牙齿给咬碎掉。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心脏跟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准备要炸开。他想试图地站着,心脏的疼痛让他无法站起来,像是要裂开的样子,脑子里一片空白,迷迷糊糊。 “指示的那个家伙,你骗我!!!”代号“七”大喊着,在一片观看的涂琳一等人,搞不清楚代号“七”究竟怎么回事,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怎么了?心肌梗塞?”肖雨生也看着代号“七”。 “啊啊啊啊啊!!!!”他握紧着拳头,用力捶在地面上。似乎感觉心脏慢慢膨胀,然后准备爆炸。 “莫妮卡,帮我看一下,他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心脏剧烈的疼痛,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的药剂,使得自己变强。猜测,应该就是药剂的副作用,让他的心脏承受不起如此强大的力量。”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厉害,是因为注入了药剂?那为什么刚才的战斗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应该就是药剂的潜伏期,延长了药剂副作用发作的时间。现在副作用时间到了,他的心脏随时都会爆开。趁现在,把他杀了。” “我下不去手,我已经把他的一只手臂给斩了。”肖雨生内心仍然单纯让人无语。 “你没看见他刚才与你的战斗吗,有没有一只手臂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肖雨生还没有采取莫妮卡的做法,一直下不去手。 “谢谢你们这时候不杀了我,呵呵呵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了,我得该吃药了。”代号“七”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剂,溶液通体红色,药剂在他手上微微颤抖。 “这是……”涂琳有点说不出话,胖子他们也看呆了,代号“七”全身体力,之所以能轻松突破限制器,是全靠这瓶莫名其妙的药剂。 “嘻嘻嘻哈哈哈……等一下,你们将会看到,一头饥渴的野兽……会……把……你们,通通的……撕—……裂掉!!!”他说话很喘气,却仍在呐喊。 他把药剂插在正中心脏的胸口里,把药剂里的溶液注射在心脏去,一会儿,脸色有些愁渐渐缓和很多。他松开手掌,药剂掉在地上碎了。 “额!!”他的手颤抖着摸着胸口,慢慢地站起来,肖雨生站在原地不动,双眼吃惊看着对方,顿时哑口无言。 他站起来一瘸一拐,站不稳就好像是喝醉酒一样。双眼直视着肖雨生,气息逐渐恢复微喘。 “舒服!痛快!嘻嘻嘻哈哈哈哈!!你要不要也来试一下?” “呀啊!!”凯特骑士持着青铜大剑,驱动着后肩引擎,向着代号“七”的面前冲过来。二话不说,握紧着青铜大剑用了挥过去,却被代号“七”一手挡住攻击。 代号“七”用手臂的力量,顶着凯特骑士的攻击,把对方的气势给压过去。而凯特骑士被顶着一直后退,后肩引擎的驱动力慢慢减少动力,中驱里的驱动器有些受损,伤及到里面的能源。现在不可能会把对方给打败,对方现在如同一头野兽,疯了一样。 他单靠一只手臂的利爪,拼命划去凯特骑士的中驱,而凯特骑士挥舞着青铜大剑,被对方轻巧地躲开,似乎他少了一只手臂,变得更敏捷了。 风火喷射器驱动起来,凯特骑士纵横一跃,在空中反转侧身用腿部力量从天落地,一下子被代号“七”一手挡住,紧接着凯特骑士抓紧着青铜大剑,一挥而下,重剑锋刃砸在地上,一转眼的功夫却被对方给闪开。 “很抱歉!你的攻击现在对我来说,我已经都知道了,打来打去,你就只有那几样的招式。哈哈哈哈!!”代号“七”站在对面,对着凯特骑士嘲笑。 “呵呵,谁说的……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肖雨生准备亮出底牌。 他把青铜大剑插在地上,两手抬开握着拳头,后肩引擎向着后方顶上。一瞬间,后肩快速驱动引擎加速力,他踏裂地面,冲向代号“七”那,引擎里的气流大幅度喷开。一跃而上,腿部抬举起来,飞身朝着代号“七”踢去。 地面上瞬间裂开来,烟尘扩散到四周,没有踢中目标,被对方再次躲开。 “莫妮卡!火力全开!!” 凯特骑士的两只手臂合在一起,掌心张开对准着对方,机械手腕以及肘关节部位那,瞬间开展三个锁定器,每个锁定器的旁边,存在着小个的喷射塔,及驱动火力。 每一个驱动火力以及锁定器,对准前方上面的代号“七”,他准备把能源用上,一并合成一个巨大的燃烧能量,消灭对方连同尸体。 “呀啊!!!!” “蹦!!!” 燃烧的能量,从每一个驱动火力下喷发出去,直冲上去,破开一层层的尘埃。就像是尘埃里的爆炸一样,巨大的响声中带着不可思议的能量。 每一个锁定器定位好了对方的位置,驱动火力以及掌心里的驱动能,一起发射巨大的燃烧攻击,在一定的瞬间内,把敌人给化为灰烬,一旦锁定方向成功,就不可以改变方向。 “危险!危险!危险!武装能源低于百分之二十,立即停止驱动火力的攻击!!再次警告!!” 巨大的能量束体,慢慢地减少空间位置,莫妮卡停止了驱动火力的攻击,直冲云霄的能量慢慢地缩短了距离,变得越来越细。 最终消散于空气中,残留的能量电流在半空中慢慢消失不见。 凯特骑士跪在地面上,中驱里的能源光芒变得暗淡多了。每一个锁定器以及驱动火力重新缩回去,掌心里的驱动能,金色光辉变得越来越暗,冰冷的机械手臂,一瞬间发烫起来。 肖雨生在武装里,大口大口地喘气,直视着前方一片烟尘,里面慢慢地走出一个人。顿时肖雨生内心心灰意冷,他想重新站起来,武装却没有力气。 “很不错,差点就被你玩完了。嘻嘻嘻哈哈哈哈……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为什么会没有击中他?”肖雨生咬紧牙关,吃力地站起来。 “我……输了……” “啊!!!” 代号“七”突然跪在地上,再一次捂住胸口,脸色比刚才还要狰狞。 “啊!!!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说用了两瓶药剂就会没事的吗?她骗我,她骗我!额……啊啊啊啊!!”代号“七”忍受不了巨痛,趴在了地上,右手死死捂住胸口。双眼旁边的青筋痛的暴露出来,瞳孔一瞬间放大。 “我不可能会死的,不可能,不可能!!”代号“七”苦苦挣扎。 这时候涂琳慢慢地走过来,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看着代号“七”一副狼狈的模样。 “救我!帮我向指示人求救……快救我!”代号“七”趴在地上,苦苦的向涂琳求救,他现在笑不出声来。而涂琳却一副不关心的样子,面不改色。 “我……好像跟你不是很熟嘞,我为什么要救你?”涂琳俯视着代号“七”,继续跟他说说,“药剂又不是我给你的,你想求救,你找指示人去啊!你找我干嘛。” “涂琳!我告诉你,我死了指示人也会这样对待你的!!你也躲不了哪里去,你就是她身边的一条狗!!”代号“七”对着涂琳大喊。 “莫妮卡,把他们的一切都记录下来。”肖雨生有气无力地说。 …… “哦,是吗?然后呢?”涂琳三言两语很敷衍,对代号“七”留下一句话,刚想转身离开,代号“七”却叫住她。 “我错了,我错了涂琳,求求你救救我,我求你了…”代号“七”依靠着一只手臂,爬到涂琳的脚下,死死地缠着涂琳的脚踝。 涂琳转头往下看着他,然后蹲下来,“代号‘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狼狈嘞,你不是很喜欢笑的吗?来……笑一个给我看!” “我是一条狗?那你是什么?你就是一个断了手臂,随时都会死的垃圾!你求我是没用的,想嘚瑟去阎王爷那里嘚瑟。”涂琳缓慢起身,而代号“七”却拉住涂琳的腿部。 涂琳一脚把他踢开,自己放开脚步,走没几步就停下来。 她转身看着代号“七”,准备就绪的不灭之火正在筹备着什么,涂琳开口,“哦对了,我会亲手送你去阎王爷那里的。在此,我会对你说一句话,一路走好。你放心地去,嘻嘻嘻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火焰包裹住了代号“七”,任由他在地上翻滚,火焰在他身上瞬间蔓延到全身,皮肉内外,慢慢地被烧焦,在凶猛的火焰里,传出那痛苦地叫声。 “涂琳!!!你不得好死!!!指示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嘻嘻嘻哈哈哈哈,将死之人了,废话一大堆,要说去跟阎王爷说。” 慢慢的他不会再挣扎了,火焰依旧在他尸体上燃烧,肖雨生两眼放大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东西,刚才那是惨叫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地狱里传出来的哀嚎。他们为什么会把自己人给杀死,难道这就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肖雨生内心似乎承受不起这样的画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地烧死。 这时候涂琳注意到肖雨生还在一旁,她便捡起地上断掉的那只手臂。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呢……就大发慈悲放过你!那些警察的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管的,反正不关我们红蜘蛛的事。”涂琳对肖雨生说。 “你要记住,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害的。今天你也尝到被挨打的滋味了,那么……再见了!”说完,她便拿着断掉的那只手臂和胖子一等人走了。 “我们走!!” 这时候肖雨生站在原地上,看着周围都是尸体的地方,虽然他活了下来,但是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说的没错,那些警察的死,都是他害的。然后肖雨生让莫妮卡接通了当地警察局的电话,很快警方就来了。 …… 黄昏很美,今天很糟糕。 等警方到来的时候,肖雨生坐在一旁地上,他们很快注意到肖雨生的武装,已经破损不堪,其中一名官比较大的警察,朝着肖雨生那走过去,其余的警察收拾现场的尸体。 “你活下来了。”警长看着他说,凯特骑士微微挪动机械头盔,警长继续说,“现场打的很激烈对,死了很多人。” “我没有能力去救他们,我输了………” “你怎么可能会输,但是你也没有赢。至少你还活着,这是最起码的,”警长轻轻地说,不急不慢地开口继续发话,“他们死了,有的才二十多岁,有的马上就要退休了,我们也没办法去复活他们。但是他们都是为了人民才献出生命,他们是英雄,你也是英雄。” “你活下来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自己的使命,这次能活下来,下一次说不定的事情。你们破晓组织一直帮警方工作,我在此谢谢你们。等他们安顿好的时候,希望你可以来参加他们的葬礼。” “我先走了,回头见。” 肖雨生看着警长那年长的白须,皱纹也是蛮多的。 “蹦!!!” 警长看着眼前的铁人一下子就飞走,自己露出无力的欣慰,然后转头就投身于工作中。 他划破于天空之中,穿过一个又一个云层。很快,夜色降临,他不记得这时候已经多少点了,透过前置视镜里的控制面板,他才发现,现在已经七点多。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他和代号“七”打了这么久,总之裹着一层武装,他也伤痕累累的。似乎也有点累了,感觉眼前的视线,迷迷糊糊。 “武装上的能源已经不多了,走火推助器在刚才的战斗中,有些受损,没过多久我们就会快速下坠。”莫妮卡的声音回荡在肖雨生的耳边。 “你有听见吗肖?……肖?肖你怎么了?”莫妮卡发觉有些不对劲。 ……… “嘟……嘟……嘟……”莫妮卡接通了破晓组织那边的电话,肖雨生没有回复她说的话,八成是太累了,然后睡着了。 (“喂?这里是破晓组织,你为何需要服务?”电话里头传来蒋懿薛的声音。) “懿薛吗?马上在楼下准备好大型的气垫床!快点!!!” (“啊啊??莫妮卡……你怎么了?雨生呢?我今天一个下午都没见着他,他人呢?”) “这件事回去再说,我和肖正从南区赶回来,武装上的能源已经所剩无几了,随时准备面临下坠。预测下坠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到达南坚果需要六分钟,不可能安全降落。你准备好气垫床,等我过去找到目标,用全部能源冲过去。快点!!” (“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准备!!”) 嘟…… “放心,有我在,你绝对没事的!” ……… 南坚果里,一片安静。每一层楼的灯光都非常昏暗,楼下更是死的宁静,南坚果整栋楼坐落在湖畔边上,夜晚的死寂表明了湖上一片平淡。隔岸对面的街道,在湖面上完美的倒影出来,就像是水下街道一样。 “快点快点快点……快要来不及了!”蒋懿薛急急忙忙抓着一直漏气的气垫床,从楼上跑下,正好撞见刚洗完澡的李落一。 “大晚上的,跑那么大声干吗?”李落一拿着纯棉白布擦干湿发。 “来不及了!!!不要挡我的路!!” “要死啊!!说话那么大声?!什么来不及了!”两人互相大喊着。 “是雨生,不……不对,是莫妮卡,莫妮卡打电话过来,他们从南区赶回来,现在在半天上,雨生的武装能源快没了,莫妮卡让我准备好气垫床,在楼下接住他们,现在估计还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突然大叫一声,“完了!还剩下三分钟了!!!” “我要走了!!!” 突然,李落一拦住他。 “所以,你拿着一个漏气的气垫床干吗?”李落一指着蒋懿薛手里的气垫床,一直在漏气,发出哔的声音。 “哇靠,怎么突然漏气了?”蒋懿薛立即看了一下气垫床漏气的地方,很明显破了一个洞。 “什么时候破的洞?!” “你先下去,我找几个打气筒马上和瑾瑜姐下去。快点!堵上那个漏气口,不要让它漏完!”说完,李落一进屋,手忙脚乱翻找打气筒,这一刻,蒋懿薛发现李落一很漂亮。 “你看着我干吗?现在还有多少时间?”李落一把左边头发撩到耳边后面。 “还有两分钟……哇靠!!”他抓着气垫床撒腿就跑下去。 …… 时间非常的紧迫,莫妮卡那边所剩的时间没有多少了,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着下坠的情况,而蒋懿薛那边,给他们准备气垫床的时间也所剩无几。 “希望懿薛他们准备好了………肖!你会没事的,相信我,也相信你的朋友!” 与此同时,蒋懿薛在楼下等待着李落一和林瑾瑜她们下来,他四顾周围的天空,黑夜里还没有看见肖雨生飞回来。他怀疑他们可能在半路掉在地上了,尽管这是他的瞎猜,他的内心还是很着急,就好像是一堆蚂蚁爬进你身体一样。 “打气筒来了来了!快点快点快点。”李落一和林瑾瑜拿着两个气垫床专门打气筒跑下来。 “快点快点快点,快要来不及了。”蒋懿薛用手掌死死按住那个漏洞。 李落一和林瑾瑜两人各自在气垫床两边的输气孔,互相打气。两人一按一下,输气速度本来是越来越快的,慢慢地过了十几秒,速度变得越来越慢。而气垫床变得越来越大个,越来越膨胀。蒋懿薛已经不能用手掌按住那个漏洞,所以只能用屁股堵住漏洞。 “姓蒋的!你给我使劲堵住那个漏洞,要是它敢漏半点气,我要你好看!” “说什么废话呢……你赶快打气啊!!” “嘘!安静会,还像是雨生回来了。”林瑾瑜看向右边黑夜的天空苍穹,那个家伙确实撑到现在。 “他还活着,太好了!!”蒋懿薛露出笑容,他的翘臀死死按住漏洞漏气。 ……… “肖!没事了,安全到家了,你的朋友已经为你铺好路了。今天很高兴为你服务,我们下次再见……” 慢慢的,莫妮卡的声音消失于肖雨生的耳边,可惜他没听见,武装瞬间断掉了电源,中驱瞬间黑暗。走火推助器,和风火喷射器慢慢地停下了喷射气流。在此之前,莫妮卡操控着武装,把剩余的所有能源,集中在后肩引擎上,在所有程序停止的那一瞬间,后肩引擎喷发出最后的气流,冲向那个气垫床上。 “蒋懿薛快闪开,他要坠落了!!”李落一对着蒋懿薛大喊,在武装坠落的时候,三人各自跑开。 “蹦!!” 他坠落到气垫床上,连同气垫床一起冲着走,死死地擦边地面上。撞到楼梯前,一切都停止了。 第四十二章 女孩 南区郊外,某处工业废区。 破损残废的废区上,满是灰烬铺盖着地面,不知道长满多少条裂缝的大楼,随时准备面临着崩塌。这里肮脏的垃圾堆积如山,就连市政清洁工都懒得在这里回收垃圾。但是这里却成了流浪者的庇护所,好比在大街上,天桥下冷睡一晚上。万一运气不好,还赶上下暴雨,谁可怜他们。没良心的商家,还想打着赚钱的念头,在废区那改成学区楼,或者改成一片楼房地皮。这让那些流浪者何去何从?谁会关心他们怎么样。 没有人,没有人会这样。只要他们吃饱喝足就行,丢个馒头施舍他们。是人都不会管那么多,只要看他们吃下馒头就行了。因为连流浪者这样的行业都被人盗版,博取人的良心,去骗取别人的钱财。是人都怕了,所以也就懒得管他们。爆发出自己的内心,让他们自生自灭算了,下辈子重新投胎好人家。 人生在世,必须全靠生存。或许有人会帮助你,但是不会帮助你一辈子,就像戏剧一样,感受喜怒哀乐,别人会提醒你一些台词,但不会代替你上演,可能代替你,会代替你整个人生。 胖子和小五刷着手机,满屏幕都是好吃的,最近饿的慌,小五近处看胖子的脸,都瘦了一大圈。两人刷了半个小时的菜单,还是没看到有什么好吃的,现在的商家太没良心了。任何东西都偷工减料,实物对不上图片,明明点了一只鸭子,送过来的时候却小了一大半。不求有多大个,必须得尝一口,把希望寄托在质量肉感上。结果肉质硬的硬,糊的糊,黑的黑。整只鸭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可以吃的下。 要卖相没卖相,要质量没质量,要口感没口感,要体型没体型。去投诉他们呢,那些所谓的差评全部都被刷下去了,好的评价却是找人刷出来的。真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堪比现在国内的kfc快餐。 “胖子,你找到了没有?要不咱俩随便点一些东西吃,要是还没找到,涂琳那家伙就准备生吃我们。” 两人蹲在废区大楼门前,两人拿着手机,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刷,两人都不是天秤座,也不挑食。总得找质量好的,又吃得饱的,还得便宜的。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着急呢,慢慢来点餐。我们不挑食,可是涂琳那家伙喜欢挑食啊,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食物不能太辣也不能太咸,更不能清淡。不吃蔬菜又不吃劣质肉,白饭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吃鱼只吃鱼皮,吃五花肉只吃瘦肉,真不知道她身上的肉是怎么长出来的。” 胖子两眼盯着屏幕看,一个个食物从他眼前划过,他就像是高级审核官,不满意都out掉。 “女生嘛,爱挑食很正常。”小五看着屏幕说,“要是例假来了,咱们三个都得死翘翘。” “要不我们给她点一份红糖姜茶?”胖子看着小五,脸上露出一丝单纯微笑。 小五盯住屏幕思考,随着暴露笑容等于本相毕露,“好主意,然后再来几份红糖姜水、红糖鸡蛋、红糖姜汤、枸杞红枣茶、红枣桂圆枸杞红糖水,怎么样?” “可以啊,她一定会喜欢的,一定会大补大滋!”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目睹涂琳满心欢喜的笑容了。 “我们再去点几份我们自己的伙食……哎,点一份手撕肉,汉堡我吃腻了,可乐一定要的。” “我去叫鸡,额不是,我去点份全鸡桶,还有还有……再来几份豪华烤肉披萨。”胖子把好几个食物加入购物车里。 “咱们点这么多吃的完吗?”小五问他。 “你们吃不完,不代表我吃不完啊。” “也对哦!那我再点一份拉面。” 两人忙着点餐,两只眼睛一上一下,手指一直划着走。黑旗则在一旁抱着枪睡觉,呼噜呼噜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可能是他在梦中梦见情人,也有可能是他的心上人,他竟然舔了枪管。真不怕睡迷糊的时候,手指一不小心扣动扳机,整个人就得立马从睡梦中升天。 涂琳找到一处角落,拿着手机和指示人视频通话。所有的东西在红得李司所里都被烧毁了,那里所有的一切随着火焰一起化为灰烬。 她用微信和指示人视频对话,对面仍然一处灯光昏暗,隐隐约约还听见音乐躁动的声音。 “老大…”涂琳把手机立在桌面上,拿着支架撑着手机。 随后,对面的音乐慢慢停下来,灯光的视线也随之忽亮,只见指示人坐在靠背椅上,背对着涂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幕后黑手,都喜欢背对着别人。指示人的脚下,正跪着一个苟延残喘的年轻人,他正舔着指示人的高跟鞋。像狗一样的卑微,或者对他来说,可能连狗都不如。 “今天早上我看到新闻了,死了这么多人,你们干的不错。”指示人披着红色长发,露出笑容,极鲜艳血色的口红涂在她的嘴上。她用脚踩在那个人的头上,把他头按在地上。 “可是……代号‘七’已经死了,还被破晓组织的成员给砍掉一只手臂,我把他的手臂给带回来了。”涂琳轻轻地说,她丝毫没有透露半点她把代号“七”给亲手烧掉的信息。 “我知道!”指示人脱口而出,“最后是你把他解决掉的,干的不错,有野心!” 涂琳的脸色一下子就慌了,为什么指示人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难道指示人还知道她把对方给放走……她真的不敢小看指示人的力量,她的每一步行为,都有可能在指示人的监控下,自己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 “抱……抱歉。”涂琳低头道歉。 “你不必和我说抱歉,就算你不把他给烧死,他也会慢慢地死去,你只是给他一种解脱罢了。”指示人的语气很冰冷,听上去却毛孔悚然。 “我给他的那两瓶药剂,虽然能突破人体最大极限度,但同时也会要了他的命。”涂琳缓缓抬头,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猜测,代号“七”身上的两瓶药剂,果然是指示人给的。 “涂琳,我们做大事的,必须得心狠手辣,我们是女人,女人就要比男人狠。”指示人继续说,“你不想被别人代替,你就好好干。我没有权力让你留下来,但是我有权力让你被人代替。希望你心知肚明,不要让我失望。下次放走的猎物,记得抓回来,随便把预言之子也给我带回来。” “我给你们四个人发了个红包,记得去收。” “明……明白了。”说完,指示人那边挂掉了视频连接,涂琳一个人站在原地,脑子里回想着不被人代替,就必须好好干,她也希望不想被人代替掉身份。 业成区,南坚果。 肖雨生独自一人坐在床尾,刷着手机上的新闻评论,成千上万的评论从他眼前划过。这件事情,在网上闹得热血沸腾,各种各样的旁观者,拿起自己的键盘,参与网上这种无形之中的战争。就算是警方帮忙辩护,那些所谓的键盘侠,还是不知羞耻,总觉得自己观点是对的。那些警方的辩护都无关紧要,肯定是找人送钱过去,让警方帮忙一起洗清。 总之,现在越是挣扎,就越会下潜,被沼泽慢慢吞噬掉。所以越是这种情况,就要沉得住气,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他关掉手机电源,不打算理会这些事,这些东西只能让时间去打理,慢慢地被时间去冲刷掉。如马桶一样,冲掉不干净的东西。 他拿起书桌旁的吉他,尝试着弹几个音调。他从低音到高音都弹了一遍,每一个音调都不一样,有的沉重,有的轻柔,还有的粗糙。试着改变不同的音色,又会有不同的音调,每一个乐器的响度都会从最低音到最高音。搭配不同的弦线,手指由轻柔到用力去弹奏,一首简单的曲子就出来了。 他最喜欢的曲子是《夜的钢琴曲》,很可惜那首曲子是用钢琴弹的,用吉他去弹奏的话,会减掉曲子原来的风格。其实尝试修改着弹奏每一首曲子,都会有不一样的风格。但是做音乐人,最重要的是原创。最起码的乐理知识要会懂,不然你做出来的作品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很可笑的。 其实他更喜欢kwillias版本弹奏的《夜的钢琴曲》,优美的钢琴声加上有些悲哀的小提琴声音,两种乐器加在一起,产生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乐器有不同的好处,所以每个乐器能完美的搭配在一起,演奏出完美的曲子,也是很辛苦的。每一个音乐家,都非常的敬业。他们会弹奏自己的曲子,每一个音调都必须要知道,这样才能找出曲子错误的地方在哪里。 他很佩服贝多芬这样的伟大音乐家,能创造出完美而又经典的曲子,实在是让人感叹啊。音乐家最重要的器官——耳朵,他都失去了,还能凭借自己的内心而创造出来。试问现在有哪几个音乐家能做出来,不是说现在的音乐家没有实力,最起码的原创你也要知道。最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懂,你拿什么去创作一首曲子出来。更别说去给一首纯音乐加上灵魂,去填词。 肖雨生拿起吉他,左手握着吉他上面,右手放在弦线前,轻轻地弹了几下。没有任何的曲谱,也没有按照曲子来弹,就在脑子里记住着那几个音调,在脑海里浮现出来,慢慢地一个一个尝试着合在一起,零碎的音色,断断续续地响起。他不知不觉地弹出感觉出来,一个零碎的谱子在他耳朵里,慢慢浮现出来。 手指动弹越来越熟练,似乎曲子在他脑子里已经刻画出来,嘴里也微微哼着曲子的声音。 他脸上渐渐地露出欣喜的笑容,他希望音乐能冲刷掉他脑子里不开心的东西。他觉得,一首音乐,看你付出的多少,音乐的质量就有多少。好曲子配好歌词,相反过来,一句完美的歌词,配上一首好曲。一首非常好的歌就出来了。 他把吉他放回原位,自己躺在床上。眼睛闭上,拿着p3去听歌。不去想那些让他不开心的事情,时间自然会冲掉他们。 第四十三章 枫叶 午时,忙碌的人谁会记得今天是几号,连午餐都懒得去搞定,时间这种存在早就抛到后脑勺去了。马路道上的车辆来回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各自去往各自的地方。从清晨到凌晨,始终有车辆来过,城市的灯光从夜晚开始,到午夜依然存在。在这座城市生活多年,谁会想起另一座城市的夜景。 时间一分为四,吃饭、睡觉、工作、洗澡。忙碌的人总是喜欢看着手表,提着手提包,等着每一辆到来的班车。连娱乐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去欣赏城市风景。 一座城市一个小故事,一个故事一幅画。忙碌的人总是比普通人起的还要早,他们是第一个看见城市清晨日出的样子,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他们就起床了,去见证城市的风景魅力。 “我都跟你说了,先等我口令出来,你再把花给她。你怎么不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你干嘛看见她就像喝醉酒似的,你知不知道那朵蓝色妖姬我托了多少人才搞到的吗?就被你这个家伙一下子就送出去了,那是我的妞!不是你的!” “我怎么知道隔壁班的班花这么漂亮,身体冲动我又控制不了……这又莫的怪我。” “咱们不是事先说好了吗?不管漂不漂亮,那都是我的!你是我的僚机,不是我的战斗机!你应该学学孔融让梨,把她让给我!” “可是孔融让的是梨,又不是妹子。再说了,我是哥哥,你当弟弟的应该把妹子让给哥哥才对啊!你年纪还小,应该要以学业为重,哥哥年纪大,这种东西吃得消。” “我真的好想一巴掌扇在你脸上!” “啊呀,你敢打哥哥?” 城市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表演,每个人就像是充当着演员一样,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的台词。一天过去,就要落幕,一天开始,便要拉幕上演。 “十寸,这里好平凡啊,相比之下第四时空,这里好的太多了。平平凡凡,每个人都做着自己的事。小城市有小城市的好处,自然有它的道理。” 两位年轻人坐在车里,穿着普通休闲衣服,衬衫加短袖。他们看上去,有点眼熟。脱下光鲜亮丽的西装一时间难以分辨出来,他们两人就是上一次在第四时空成功逃走的年轻人。 “对啊,在这里生活太好了,每天就是吃吃喝喝,睡睡醒醒,工作学习。”坐在驾驶座的年轻人呵呵笑道,他看上去比身旁的年轻人青涩许多。 “对了沈青?李叔所说的预言之子是在这个地方吗?”十寸转头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沈青,他看着窗户外,嘴里咬着拇指头。 “应该就是这里没错,第一时空里的楚榆楠,神通局局长的儿子,兵器大师的孙子。应该就是预言书里所说的预言之子了。”沈青轻声回答,他喜欢咬着手指头说话。 “你说……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要保护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中央十六局又为何要看重他?还安排着阿卡莉集团一直守在第一时空里。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十寸满是疑惑,看得出来他非常关心这些事。 “啧……不知道他们的原因,上面又不肯说。总之预言之子和坐标有关系就对了,我们在前面铺好路,让这些年轻有为的孩子走下去就行了。”沈青依旧看着窗外,咬着手指头指甲盖。 “话说回来,你找到破晓组织的地址没有?我们一定要尽快把这个玩意交给他们处理。”沈青敲了敲放在大腿上的黑色特制箱子。 “找到了……在业成区那里,南坚果钟楼……”十寸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非常潦草。 “好的……今天看似是没办法过去了,我们先找一处休息地安顿下来。明天一早再出发。”沈青说。 “那好,我们先吃点东西,你吃什么?”十寸把身上的安全带给松开。 “随便,能吃饱就行。”沈青一句话回复他的意思。 突然这时候,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两人的对话。沈青从衣服口袋里不急不慢地掏出手机,还特意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上面标示着:“无情无义的组长”。 “喂组长?什么事?”沈青一副慵懒的样子说话,语气带有着浓郁的陕北腔。 “怎么样?到第一时空了没有?你没睡醒啊?格子你一定要记得保管好!不要给我损坏了,知道没有?!”对面的声音很躁动,语气里还有点沙哑。尽管这样,沈青还是一脸不耐烦地竖起耳朵听他吹讲。 “到了到了,一切顺利。”沈青扯了扯声带,“组长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他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又开始躁动了。 “还有!预言之子你知道吗,就是神通局局长的儿子,叫楚榆楠你知道吗?你有没有在听的?”沈青已经受不了对方的念念叨叨,“要是出了半点差错,你可负担不起啊我告诉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听说了,徐玉已经和我说过了。”沈青哈了口气,犯困的样子明显是敷衍。 “什么!徐玉和你说过了?”对方情绪波动起来,沈青已经没耐心继续和组长谈情说爱,就连十寸也一样。 “你是不是嫌我这个组长麻烦啊?等你回来看我好好收拾你……” “哎哎哎组长,我要挂了,中央十六局的人来了,我先挂了,十寸已经挂掉了。不好意思啊组长,下次有空再聊。”沈青把手机拖的远远,然后毫不犹豫挂断电话,一切唠叨的声音一瞬间全没了。有个麻烦的组长,每天还接受他的脾气影响,迟早会疯。 “你快去买点吃的回来,我肚子都快要饿死了。”沈青看着十寸。 “好的,我马上就回来。”十寸抛下一句话,打开车门,扯了一下外套就奔去远方。 沈青靠在副驾驶座上,两腿搭在前面,双手枕着后脑勺,头靠在座位上绑好的枕头。车子靠在一处街道旁,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注意他们。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时不时还吹起泡泡,然后爆炸。他在思考,那个所谓的预言之子到底是怎样的人物?他和坐标又有何关系?他吹开泡泡,然后爆开,然后又重新咀嚼。 他现在手头上的格子,是目前保存最好,储存的能源最为完整并且最完美的一块能源晶体。只要里面的核心部分没有被破环掉,就相当于接近无尽能源的存在。 南区,废区。 胖子和小五提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黑旗坐在小凳子上,拿着手机在领取指示人发的红包,一点开内心非常的激动又欢喜。然后看着胖子他们走过来,他舔着嘴唇准备享受一番天伦之乐,觉得终于可以大饱口福了。而涂琳则坐在一旁,拿着红笔不知道在本子上划掉什么。 “来来来,吃饭咯!”胖子把东西轻放在桌面上,小五也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上去。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唯独涂琳还板着一张冰山脸。 “快快快快,指示人给我们都发了大红包,十万元哦!”黑旗拿着手机,转了一圈给胖子他们看,脸上的笑容依然贱飞。这话说的,好像每次任务结果回来的奖赏都低于十万元似的。他一开口,胖子和小五立马掏出手机看准网络,点进红包,结果红包的额数吓了他们一大跳。 “哇塞,真的是十万元嘞,指示人还多发了五块钱给我。”小五笑嘻嘻的把手机给胖子和黑旗看。 “哇哈哈哈哈,我的是二十万,哈哈哈哈哈哈。指示人对我太好了,奈斯奈斯!”胖子脸上的笑容比向日葵享受阳光还要如此灿烂。 黑旗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们,他的笑容逐渐暗淡。 “为什么你们都比我多?昨天明明就我最卖力,小五你昨天一下午都站在一旁没动,凭什么比我多五块?瓦特?这也太不公平了!”黑旗把手机盖在桌面上,脸上板着一个苦瓜脸,他确实不甘心。 小五拿着手机,在黑旗面前嘚瑟,“今天我比你多五块~明天我就比你多十块~” “滚滚滚!”黑旗瞥了一眼小五,“吃饭吃饭吃饭。” “吃饭吃饭吃饭。”胖子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涂琳,“老大,吃饭了。” 涂琳应了他一声,他把手头上的本子和笔放在一旁,然后两眼落在桌上的食物。桌子太矮,凳子也是,以至于一个成年人蹲下来都比他们现在坐着高。 胖子一打开袋子里的食物,顿时四个人都懵逼了,一大堆的红糖水,红糖茶。他眉毛弹了一下,严重怀疑是不是送少了东西,于是拿起袋子里的收据一看,果然是少了一些东西,还真是良心商家啊,还学会偷懒了啊! “你们…也来例假了?”涂琳看着桌上的红糖套餐,一脸冰山脸如靠近南极般逐渐寒冷。 “额…啊?对对对,我们也来那个了。“胖子很尴尬的把收据放回袋子里,他继续挽回尴尬局面,“其……其实这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红糖套餐,我怕你吃不习惯外面的垃圾食品,所以就……” 胖子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红糖套餐,要是真有这种套餐,那也不至于全国各地男生会莫名其妙的分手,原因是什么?因为你根本不爱她,没有红糖只有热水,还有克利夫兰火山里的岩浆,够她喝一辈子了。 “可…那也不用准备这么多?”涂琳指着桌上一堆的红糖,她纳闷,“他们难道还买一送一?两个人例假再送两份?” “你们谁包养了女朋友?”涂琳扫视他们三人,一个个颤抖的手,一个个做贼心虚的样子,把手机放回裤兜里。他们三人互相看对方一眼,三个人眼神投到对方眼中。 “是胖子!胖子他包养了女朋友,而且还是富婆。”小五无所顾忌地指着胖子,而胖子眼睛瞪的超大看着他,似乎在反驳……明明说好的不一样。 “嗯!”胖子硬是憋出一个字,他脸上写满了委屈。 “那这样,一人分一点。黑旗两份,小五两份,胖子你三份,我就一份ok了。”涂琳瓜分天下,把桌上的红糖水分给了他们三人,黑旗小五两人虽说委屈,但还没有胖子脸上的委屈严重。 “老大,你要不多吃点。红糖对身体很好的,吃一次的话,你亲戚下一次就不用来了。”胖子端着红糖水,微微颤抖。 “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吃完,都不能浪费。”涂琳拿起小五手上的牛肉饭,连他手上的勺子都不放过。 “哎哎哎老大,这是我刚吃过的……就这一份饭了,你也要和我抢……”小五神情瞬间黯然失色,满是不开心。 涂琳端了一碗红糖水在小五的面前,就像姐姐嘱咐弟弟,“多喝红糖水,或许下一次你的亲戚就不请自来了。” “这…”小五看着眼前的红糖水,闻起来有些香甜香甜的。 “吃饭吃饭吃饭。”涂琳咬了一口牛肉饭,似乎不介意小五的口水,毕竟一个组织的人待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三人看着涂琳吃着牛肉盖饭,时不时还咽口水。黑旗还瞪着胖子一眼,胖子很无辜看着他俩。 “都怪你,没事点那么多红糖干吗?”黑旗把端在手上的红糖水一口干掉。 “都怪你。”小五也是如此,胖子的脸色忽然变成张飞脸,接着小五苦笑,“没事,红糖水好喝。” 胖子再也没有顾忌,管他的,端起红糖水就是一口干。上梁山,敬好汉,红糖水也能喝饱,多喝有益健康。三人你争我抢,喝红糖水喝上瘾了。里面的一点渣都不剩,喝的一干二净。 “老大,指示人发给你的红包,多少钱啊?几十万还是几百万?”胖子问涂琳,涂琳低头吃饭,她拿着笔不知道在本子画什么。 “不知道,没看。”涂琳轻说。 “我估计至少七位数。”小五打嗝,宛如长坂坡一声吼。 “会不会把代号‘七’的那份也给了你?”黑旗两手端着红糖水咕噜吸吮。 “这种事情不用猜的,肯定比我们还多。”胖子说。 “哈哈哈哈,我要拿这笔钱,去红灯区逛逛。”黑旗露出笑容,他那贱飞的表情暴露了他曾经不少游逛红灯区。 “黑哥!带我一起去!”小五举手申请加入,他端起桌上的红糖水。 “还有我胖爷呢!”胖子也端起红糖水,他们三人一起硬碰硬。 “干了!为了幸福着想!上梁山,敬好汉!不去逛,非男人!”三个碗撞在一起,三个人猥琐微笑。 “切!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好色的吗?”涂琳瞥他们一眼,“等你们回来了,我再准备一些红糖水给你们补补。” “特别是你,胖子。一定要从里面活着出来,别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得精疲力尽。”涂琳拿起笔在指缝间回转,这话说的,胖子就有点懵逼了,什么叫做精疲力尽? “我胖子可是久经沙场的,什么场面没见过?”胖子把碗拍在桌面上。 “啧啧啧,只怕你骄兵必败啊~”涂琳的冰山脸渐渐融化。 “老大……你在干吗呢?”小五看到涂琳左手边的本子,上面被她用红笔一条横杆划过去。 涂琳抚着额头叹气,把笔放下来说话,“找房子啊,不然我们一直住在这啊?” “那你找房子的时候,一定要找那种四厅一室的,我可不想和他们睡在一张床上。”黑旗端正坐在小凳子上。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好像我们很乐意和你睡一样。你睡觉时候特别喜欢讲梦话,怎么滴,你还想唱歌啊?”胖子指着他,胖爷可喜欢翻旧账教训人了。 “你你你你你,你还有多动症呢,就你那体型,一张床的位置,你占了一大半。我和小五只能靠边睡。”黑旗指着胖子反驳他。 “怎么了,我体型大怎么了,有种冬天的时候你别抱着我睡觉。”胖子嘚瑟的表情很贱。 “我…你厉害啊,你你你你你,我会让你知错的我告诉你,我大不了买个小太阳去。”黑旗气得吐字都不清晰。 涂琳看着他俩,叹口气继续在本子上删除一个个没有用的房子。 黄昏将近,落日时分。 下潜的橙色鸡蛋,四周的金色光芒铺盖在地,映照出其他地方的另一面,同时衬托出公园里的昏暗幽静。枫叶落在地上,几乎和日落的阳光融为一体。在一处玩具铺里四男一女在门前瞎逛,其中一位男生在调戏里面的老板娘,真是不知羞耻,人心龌龊。 “啊婆,我们几个算是你店里的老顾客了,能不能便宜点?”楚榆楠靠着桌子,用最不要脸的方式来砍价。黄天和钟于还有回归站在他身后,而陈韵寒坐在门前板凳上,一个眼神瞥他们几个人,那三个神经病的一放学就跑到这里,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是跑去上网,看来是高估了他们兴趣爱好。 “谋的商量,一口气,一百四!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收摊的咯?”老奶奶拿着楚榆楠特别看中的另类高达,在一堆普通没特色的高达里,才找出这么一个较好高达,可不能就此放过。 楚榆楠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高达,虽然说包装盒上旧了点,而且还有点皱。但是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从质量上,还是从拼装上,那个高达绝对算得上一级棒。 “一百一!”楚榆楠说。 老奶奶摇了摇头,想都不用想就否定了楚榆楠想要的价格。 “一百二!”楚榆楠继续砍价,陈韵寒在外面无奈地摇头,看他在里面苦苦挣扎为一个玩具,砍了半天的价,一口价买了它不就行了吗? 老奶奶脸色依然没有改,她的无情把所有低于她的价格给抛出去。 “一百三!”楚榆楠看着老奶奶没有摇头,似乎有一点点希望,他双手颤抖。黄天一旁观看非常提心吊胆,缓缓咽口水冷静下来。 “还是不行,一口价,一百四!这种东西是不砍价的。”老奶奶的语气很冷,很无情,瞬间打破了楚榆楠内心的希望。 楚榆楠握着老奶奶的双手,吓的老奶奶一大跳,黄天一旁人站在原地惊呆了,为了一个玩具不至于这么冲动。 “阿婆,啊呸!嘎姐啊!”楚榆楠连对方称呼都改口了,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个高达。 “你想干吗?我告诉你强迫是没有用的?就一口价!一百四一分不能少!”老奶奶咬牙坚定,似乎不退步任何一个价格。 “嘎姐啊!我能力有限,真的就最后一口价了!”楚榆楠求情老奶奶,表情都豁出去了,不知道哪来的假眼泪,看的有点假。 “是不是真的这么无情无义?”楚榆楠忽然一脸严肃站起来,之前他是趴在桌上哭着求情。 “对!一分钱一分货,就一百四!”老奶奶眼神肯定了她说的内容,她把包装盒放在桌面,敲了敲盒子,“考虑清楚,要不然我就收摊的咯。” 这一刻,楚榆楠发现那些所谓的钱都来之不易,是拼命赚来的,是用汗水赚来的,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却在这里,要把这些钱,奉献给这位无情无义的老奶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一分钱都不肯砍。他叹了口气,世道如此艰难,血汗钱如此难赚,人心竟如此难以猜测,他闭着眼睛在胡思乱想。 “她不肯砍价我们没办法了,要不我们筹钱买一个算了?”楚榆楠转过身子征求黄天他们的意见,陈韵寒觉得自己真的是佩服了楚榆楠的做法。早知道筹钱干嘛不早说,拖了这么长时间。浪费她的时间,晚上她还要看《飞天小猪奇遇记》呢。 “你这家伙,早说嘛,真的是。”黄天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忽然脸色有些不对劲。 “呐,我就只有五十!”钟于递给楚榆楠一张绿色毛爷爷钞票。 “我太爱你了钟少爷,咱们有机会去结拜一下,你当大哥,我当二弟。”楚榆楠满口胡言乱语,钟于很尴尬地微笑。 “我只有三十,你拿去,记得分一只腿部零件给我哟!”回归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递给楚榆楠。 “两条腿给你都没问题。”楚榆楠接过回归的钱。 楚榆楠走到黄天的眼前,看他掏着裤兜半天没回应,是不是零花钱被口袋吃光了? “你呢,黄天?”楚榆楠问他。 黄天很尴尬露出笑容,“不好意思,我只有十块钱,你要不要?” “十……十块钱?”楚榆楠真的不敢相信他在学校是怎么活下来的,哎等等……好像以前都是勒索他的。 “算了十块就十块,积少成多,一分钱也是力量。”楚榆楠接过黄天手上颤抖的唯一十块钱。 老奶奶站在前台,说实在的,她很不好意思接受孩子们筹集出来的钱,虽然一百四算不上很大,也不是很小。但是还得靠四个人来筹,真是生活不易啊。 “扶我一下。”楚榆楠对身旁的回归说,他把左腿抬起来,周围人都看着他,坐在外面的陈韵寒看着那个家伙把自己的鞋子给脱下来,难不成他要从里面掏出钱? 果真没有错,每个男人最简单的藏钱方式都是在鞋里,估计把钱拿出来之后,钱都早已经臭了。 楚榆楠从鞋里拿出五十块钱出来,皱巴巴的一张绿色钞票,相比之下钟于的绿色钞票,楚榆楠的绿色钞票着实太皱了,而且还有点臭。 他把钱叠在一起,然后递给老奶奶,“呐!一百四!要不要算算啊?阿婆?”楚榆楠满脸嘚瑟,他一直抖腿。这让黄天一旁人身为旁观者,实在是没话说。 老奶奶接过楚榆楠手上的钱,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说那小伙子。老奶奶也没有点算多少钱,毕竟她在一旁亲眼目睹一百四筹集的过程。 “拿去!”老奶奶轻轻地说。 楚榆楠拿着高达,先是用他爱神之吻亲在高达身上,接着脸色变得得意洋洋,满载而归看了老奶奶最后一眼,最后朝着出口仰天大喊,“我们走!” 说抢劫,根本就没有抢劫。说砍价,也没有砍价。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觉得那家伙很贱,想扁死他的冲动。老奶奶马上把钱收好,立即关上店铺的大门,早点收摊早点完事。 “我和钟于出的钱比较多,所以!钟于两只手臂,回归两条腿,而我呢,就一副身体好了,外加一个头。”楚榆楠拆开包装盒,所有零件倒出来,分拆一个一个。 “那我呢?”黄天在一旁出声。 “你……你就负责兵器拼装!”楚榆楠从一堆零件里找出兵器的零件递给黄天。 “啊?兵……兵器有什么好拼的?”黄天看着楚榆楠。 “哎,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的兵器,我们就不是特别强的高达。所以,我们缺一不可,少了一个谁都不行。一条腿,一只手都不行,除了你以外,”楚榆楠编织谎言很熟练,他还挑了挑眉头怂恿黄天收下兵器零件。 “来来来,分零件。记得拿好自己的贴纸。明天一早来公园集合,把自己拼好的零件带过来。”陈韵寒看着他们三个人,像三岁小孩一样,特别幼稚。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可爱,应该是童心未泯。? 第四十四章 运转魔方格子(上) 陈十寸拿着一副旧报纸,整张报纸皱巴巴,上面还有一股咸鱼味。这张报纸是他从垃圾桶可回收分类捡回来的。只因上面的内容他很感兴趣,或者说他对第一时空的事情都很感兴趣。 他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坐在驾驶座上,左手拿着报纸阅读。沈青从昨晚五点开始睡,一直到早上十点都还没有醒。 两人都不是警察,可能是职业病的问题,轮流值班。本来他们打算在昨天傍晚时候,找一处安顿休息的地方暂且住下来,可谁知这里的房租高耸入云,还不如直接在外面风餐露宿算了。无奈之下,他们在车子里,一个睡上半夜,另一个睡下半夜。 沈青躺在副驾驶座上,两腿搭在前面,睡姿更是让人吃惊。头是倾斜落下,保持一晚上的睡眠,一觉醒来肯定会察觉脖子酸痛。他像条虫子挪动身躯,腰间盘突出,身体压着左手,左手的手指更像鸡爪似的翘起,嘴里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出来。陈十寸坐在驾驶座看着报纸哈哈大笑,拿着三明治只咬了一口,在嘴里咀嚼半天都还没吞下。 “哈哈哈哈,太逗了这笑话,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哈哈哈哈!”陈十寸的笑声似乎把沈青给吵醒,他吃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第一眼就看到陈十寸在那傻笑。 “你是不是傻的?一大早的在那傻笑。”沈青扭动身子,面朝车门方向翻过去,把靠着脖子上的u枕给摘下来,当成耳塞似的遮住耳朵。 “沈青你起来看看这个笑话,看看嘛……又不理我……切!男人……”陈十寸把好东西分享给沈青,那家伙一瞬间沉入睡眠,用翘着的屁股怼着陈十寸。 “一天天就知道睡……”陈十寸不开心撅着嘴巴,他一巴掌拍在沈青屁股上,然后靠着舒舒服服的背椅,两眼笑眯眯继续阅读报纸,不一会又在那发出傻笑。他逐渐忘记右手上的三明治,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吃三明治,买来只是随便填饱肚子。结果吃起来,比想象中还要难吃。他应该是这么想的,他喜欢沉迷报纸中的笑话,以此忘记饥饿。 相对他来说,每天沉迷这种搞笑欢乐无厘头的东西,比起每天面对枯燥无味的工作,他更喜欢前者。因为枯燥无味的工作让他感觉一天的时间变得非常漫长,甚至有时候还昏昏欲睡。 而一天沉迷于欢乐的东西里,时间一瞬间就没了。所以电视里面的节目总会说,“快乐的时间总是一下子过去,让我们下次再见。” 身在工作的人,有时候也需要放松一下身心,大脑不断的运行工作,随时都有可能瘫痪,身体也是一样。所以也就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无缘无故疲劳而死,可真是够可怜的。 陈十寸憨笑了一个早上,他敢打赌,这一天是他笑的最多的一次。他出生的时候都没有欢笑快乐过,女朋友分手也是。果然人人都说,笑笑更健康,他怕是要活到一百岁。 他把第一页报纸上的笑话都看完了,难怪那些杂志编辑喜欢在报纸上弄一些笑话,原来是保证报纸的销售量。谁会那么无聊的把一整本杂志一字不漏地看完,课堂上的走神宁愿睡觉都不看杂志。还不如看一些故事会,至少人家故事会上的故事还有些恐怖和笑话。 他是有多喜欢笑话啊,每一个笑话他都一字不漏地看完,觉得好笑又重回阅读,不好笑的看都不看一眼。报纸后面是新闻,他对新闻不感兴趣,密密麻麻一堆文字,四四方方的小图片而且还是与新闻无关,配了也是白配。 他大概扫了一眼报纸后面的新闻,正准备扔出去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一紧。眼光停留在每一行字上,他错了,他发现他所看的新闻和别的新闻有所不同,报纸上面的图片让他眉头越来越皱,眼光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慢。 “红蜘蛛?这不就是阿卡莉集团下的组织吗?”陈十寸抬起头来,看着挡风玻璃前面的路口,“难道中央十六局比我们来早了一步?” “沈青!你别睡了,醒醒!快醒醒啊!”陈十寸把一旁的沈青尽快摇醒,他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如果中央十六局派人来这里,那就是说明是来抓预言之子的。 “沈青!”陈十寸边摇边喊,沈青睡眠很深,宛如坠落深渊般无法逃出生天,陈十寸摇了半天他才有点蠢蠢欲动。 “吃饭的时候再叫我,我再多睡一会,我们下午再去破晓组织那……”沈青无力抬起手挥了挥。 “起来啊!有大事啊!”陈十寸大喊,他真的拼尽全力呼喊沈青起床,这家伙上辈子是头猪吗? “什么事啊?一天到晚神神叨叨。”他在睡梦中说话,还夹着陕北腔的口音。 “你给我起来啊!中央十六局的人来了!”陈十寸拼了命地大喊,外面的人隔着车窗,看着车子摇摇晃晃,然后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走了。 这套独有叫床方法,是中情局局长研发出来的一套以中央十六局为台词的叫床十二法,特别管用,通常属下赖床不醒的时候,局长都会亲自去叫床。 沈青忽然睁开眼睛,端正身子然后神情异常张望四周,“哪里哪里!中央十六局的人在哪里!”他看着陈十寸一脸平淡无所事事,两眼无神,像是没睡醒。 “哎,你干嘛?没睡好就继续睡呗,干嘛骗我中央十六局的人来了,你很幼稚嘞!”沈青瞥了他一眼,随后五指陷入头发里抓挠,一堆头皮屑往下掉。 “我跟你说啊,以后不要大惊小怪的,笑就笑,千万不要给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莫名其妙的一个人,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和你一个组。”沈青满嘴吐槽,陈十寸无言以对,简单两眼无神看着他。沈青刚想躺下去继续睡觉的时候,陈十寸把报纸直接盖在沈青的脸上。 “哇什么啊这东西!一股臭咸鱼的味道!”沈青把报纸给扯下来,一眼扫视报纸内容,“什么东西啊,皱巴巴的,怎么还有一个四十二码的鞋印?还是耐克的。” “你看看上面的内容。”陈十寸语言平淡,他不想用力去呐喊,对于这种人下次直接打死算了。 沈青拿着报纸,从上往下扫视一圈,然后看着陈十寸说,“我看到了,笑话很好笑,而且还有点幼稚,就特别适合你这种人看。” 他把报纸贴在陈十寸的脸上,紧接着他不耐烦抱怨,“我求求你好,下次麻烦让我睡个好觉,ok?毕竟人的一生都不容易啊!”沈青重新躺下副驾驶座靠背,结果陈十寸直接把他拉扯端正坐姿。 “你认真听我说完行吗?”陈十寸两手抓着沈青双肩,而沈青却一副毫无状态且不耐烦的样子。 “你说说,快点说,我还要睡觉呢。”沈青张口哈欠。 “你知道红蜘蛛组织吗?”陈十寸问沈青,那家伙歪着脖子装可爱,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知道啊……陈璞说过他们是阿卡莉集团下的组织,干嘛了你?又关你什么事……”沈青一副懒散的模样,有气无力开口。 陈十寸双手抓着沈青的双肩,摇摇晃晃他的身躯,就像是摇果冻一样,“他们现在就在第一时空里,我怀疑他们是来抓预言之子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抓预言之子的?是又怎么样,不是有破晓组织在吗?”沈青摊了摊手他无力撑腰,就像个无脊椎动物。陈十寸帮忙扶持他,他看着沈青懒散的状态,满脸无言无语甚至想一巴掌扇在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一叶子? “你给我认真点行吗?!”陈十寸这一怒吼,宛如长坂坡一声吼,吓的沈青立马回过神。 “你……”沈青支支吾吾。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一副懒散、有气无力、两眼无神、没有用的废人!亏你还是中央情报局的人,我看你应该是狗屁不如!万一他们真的是奔着预言之子而来,那我们应该尽我们力所能及的力量,去保护他!而不是在这里昏昏欲睡,看个笑话,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你忘了李叔和我们说的话吗?!” 沈青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好像看笑话的是你……” “要你管!”陈十寸松开双手,靠在驾驶座背椅发牢骚。 “那我们现在……去破晓组织那,他们应该知道预言之子是谁。”沈青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挪成一团废纸然后丢出窗外的垃圾桶,刚刚好投中可回收垃圾分类。 “开……开车啊……”沈青小心翼翼地捏起陈十寸衣服一角,像是情侣之间吵了架,男方唯唯诺诺的去安慰。 “我不开心了,你来开车!”陈十寸打开车门,直接走向沈青那边副驾驶座,他打开车门,“还愣着干吗?一天到晚都是我开车,你以为我不累吗?下来!” 沈青一脸无奈下车,他表示下次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对方没下次了。某天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找个荒山野岭的地方,直接埋掉。 沈青站在另一边车门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上车,也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傻笑。 陈十寸坐在副驾驶座满脸无语看着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快开车啊!” 沈青回过神来,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系上安全带,两手微微颤抖握着方向盘,然后挂挡踩油门。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车了,距离最近的一次,是三年前,驾驶证考试的时候。 “你会不会开的?你不要老是踩油门啊!你打开雨刷器干嘛?!你不要老是按喇叭啊……小心前面有狗啊!” “砰!哎呀!” “不好意思……” 第四十五章 运转魔方格子(下) 老城区。 “你看看这高达,这色泽、这边缘条纹、这质量、这口感,绝对算得上是一级棒!”楚榆楠拿着没有腿也没有手的高达,在陈韵寒的面前晃了半天,一直在她耳边神神叨叨。 陈韵寒没有理会楚榆楠这个心思不成熟的小孩,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椰子糖,剥开纸皮,一口丢进嘴里。昨天一个晚上就为他房间里的其他玩具伙伴感到开心,说什么你们马上就有新同伴,咱们晚上喝瓶菠萝啤庆祝一下。 可是……陈韵寒比较纳闷的是……这款高达不是四个人一起凑钱买的吗?按理来说每人可以分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权利。 并且,她也真是服了那个家伙,先把钟于和回归手上的零件先按上再说。没腿没手的,还以为是隔壁小孩搞坏的。不然的话以为是某条街捡回来没人要的高达,多缺德啊! “哎,你能不能把你的高达放回你书包里,这样走在路上我感觉好丢脸啊……一个中专二年级学生上学还拿着玩具……我求求你了,麻烦把你成熟点好吗?”陈韵寒对楚榆楠的智商感到堪忧,简直用无药可救来形容。 “哦……那好,到学校再组合起来。”楚榆楠把书包背到胸前,书包里除了一些玄幻小说之外,还有一些搞笑校园漫画,没看到几本是学习用的书,不过他的书包倒是有一本是用来学习的。 那就是——《普通话教学口才练习》,不知道是谁放进他书包里的。 “我问你,你昨晚在浴室里……为什么待了一个半小时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里面还热气腾腾,你在里面泡温泉吗?”陈韵寒两手自然放进灰色外套口袋,随着时间变化,气温逐渐下降。 “没有啊,就平时正常时间啊,我洗澡的时候,喜欢洗热水澡,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都一个样,而且还不喜欢开抽风机。”楚榆楠两手也放进口袋里,今天他的头发梳的特别整理,一点儿都不会炸。 “那你为什么洗澡的时候,还要带个小黄鸭去?”陈韵寒好奇问他,楚榆楠瞥开视线,气氛略显尴尬,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遮遮掩掩,跟她坦白从宽算了。 “爱,爱好嘛,个人爱好……哈哈哈。”楚榆楠露出尴尬笑容,陈韵寒很奇怪地看着他。 “是吗?”陈韵寒疑问。 “对啊!”楚榆楠点头肯定,“那当然是没错的啦,每个人总会有一些小怪癖的。” “好……”陈韵寒叹了口气,“哦……对了,今天几号?” “二十二号啊!怎么了?”他摸着书包的肚子走,此时此刻他就像个孕妇一样挺着个大肚子上学。 楚榆楠看着陈韵寒急匆匆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的神情略显惊愕,楚榆楠偷瞄一眼过去,发现她单纯看个日历都吃惊。难不成手机话费快没了?这还说不定的事,万一真的被他猜中了呢。陈韵寒拿着手机有些发愣,不是因为手机没话费,而是任务期限快截止。 “这么说……离任务期限还有十天?”陈韵寒心想,看着那家伙走在前面如此优哉游哉望着别处的风景。 对她来说,一个月的期限其实是很长的,要是真的是一个月那就好了。“麻雀任务”是从十七号开始的,那也就是说从那一天开始算起,到十月底,也就只有十五天的时间。之前融入他们的生活花了五天时间,再这么磨蹭下去,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他才肯加入。 她仰天叹口气,两手无力下垂。她为这个任务感到辛苦,没有什么比起劝一个人加入组织还要麻烦了。如果有,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摘天上的星星,都比站在这里傻傻地劝一个智商未开发的笑年郎加入一个他毫不感兴趣的组织。简直快要吐血了,真的有种快被气死的感觉。 陈韵寒放低肩膀,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开糖纸直接丢进嘴里。她是这样想的,反正还有十天时间,试试看死马当活马医呗,万一还有一点点希望呢?这是说不定的事。如果他真的回心转意了,那就真的是烧香拜佛都好了。 业成区,南坚果。 初升时候的太阳,慢慢地被推上来,就像是刚出锅的鸡蛋一样,通红又炽热。那个红橙色的大鸡蛋,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中,又好像紧紧地贴在煎锅表面上。随着时间变化,把鸡蛋推顶上最高处,刚刚好又是正午时分,温度最高的时候,鸡蛋炽烈又发红。 大老远地闻去,似乎飘着一股鸡蛋表皮煎糊的味道。 “嘶……” “啧啧啧……又糊了,今天怎么搞的,已经煎糊第四个鸡蛋了。”林瑾瑜拿着炒勺,翻炒着锅底上的焦糊鸡蛋,铁锅上的油都沾到炒勺上。要是炒勺是铁做的那就好,只可惜炒勺是用木质做的,特别难洗。 她现在都能轻松地闻到鸡蛋被煎糊的表皮,估计里面也已经糊了,煎鸡蛋都变成鸡蛋饼了。这是她入厨最尴尬的一件事,整个厨房都是乌烟瘴气,就差没把厨房给炸了。 “鸡蛋啊鸡蛋,你怎么变成了鸡蛋饼了?”林瑾瑜把煎糊的鸡蛋,一个一个放在盘子里。她看着都惨不忍睹,她本来是算好时间的,不到一分钟就应该出锅,结果她一走神,把鸡蛋煎了两分钟多。第一次她以为是失误,结果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第四次都是这样,看来她今天无论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三魂七魄都飞走了。 忽然有人从她背后抱住她的小蛮腰,蛮腰非常细,隔着衣服的薄度都能触碰到肚子上的马甲线,触感非常的明显,看来是有经常锻炼的。林瑾瑜把头转过去,看着李落一一大早起床就抱着她,已经成为习惯了。 她还有些昏昏欲睡,看似大脑主机还没完全开机,她紧紧地抱住林瑾瑜,就像是自家小妹妹抱住大姐姐一样。她头上还带着奶牛的睡衣帽,两个黑色小角,铜锣般的黑色大眼睛,睡衣还是那种一整套的连衣奶牛睡衣。 “落一,你又怎么了?还不刷牙洗脸吗?”林瑾瑜抚摸着李落一的头发,已经一团糟的头发变得更加糟糕。 “瑾瑜姐,我好困啊……你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李落一紧紧抱住林瑾瑜的小蛮腰,时不时还打哈欠。如果是陈韵寒在这,她觉得不会这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起床还要别人叫。所以她就特别依赖林瑾瑜,因为待在林瑾瑜的身边特别温柔。 “快去刷牙,准备吃早餐了。”林瑾瑜把一大瓶鲜牛奶倒在四个玻璃杯上,她对待这种事情,她就如同一个大姐一样,管着下面的四个弟弟妹妹。每天一大早起床准备早餐,还有午餐和晚餐,有时候宵夜也是她准备,没事的时候她就去健身锻炼,或者打羽毛球之类的运动,对她来说一天时间这样子过去。 “落一……”林瑾瑜转过身子,无奈的把她头上的帽子给放下来,李落一却依旧抱着她,“快去刷牙吃早餐了。” “瑾瑜姐啊,我眼睛睁不开了,我是不是要死啦?”李落一闭着眼睛瞎说大话。 “瞎说什么呢,不会的,你昨晚睡觉前是不是又看了什么言情小说?”林瑾瑜试图猜测,她被这样子抱着,身子很难扭动,更别说是寸步难移,简直步履维艰啊。 “没有啊……就看了一本特别虐的小说而已,为什么现在小说里的男主角都要三妻四妾啊?就不能一心一意和女主角在一起吗?”李落一松开双手,站在林瑾瑜的面前,她的个子还没有林瑾瑜的肩膀高,直接到林瑾瑜胸前再往下一点点。 “你以后少看这种虐心的小说,每天晚上我在隔壁房间都能听到你哭鼻子的声音。”林瑾瑜推着李落一的背后,把她慢慢推出厨房外,再推进卫生间,“快去刷牙啊……” 她正准备转身走进厨房,就看到蒋懿薛没精打采地走下来。乌黑亮丽的头发变成榴莲刺猬头,简直是被手榴弹炸开似的。他的双眼更是无神,随时都要倒地而睡。 “你怎么了懿薛?”林瑾瑜看着他靠在楼梯扶栏,那道温柔细腻的声音把蒋懿薛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呼唤出来。 “啊?瑾瑜啊……哦我没事,就是有点困。”蒋懿薛有气无力说话,轻浮缥缈的声音令人感觉他真的有在说话吗?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林瑾瑜把围裙解开来,放在一旁,然后走过去。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好的,因为我压根就睡不着。不知道是谁在隔壁房间大半夜的还在哭泣,更何况我在睡觉前还看了恐怖片,死寂啊!你说恐怖不恐怖?”蒋懿薛撑着楼梯扶栏,缓缓站起身子。林瑾瑜搀扶着他一步一步下来,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踩空。 “谢谢哈……”蒋懿薛憨笑向林瑾瑜道谢。 他前脚刚踏,后脚刚踩,走没几步就摔了一跤,自己被自己的脚给绊倒。林瑾瑜看着他如此可怜,再次走过去把他搀扶起来。 “你真的没事吗懿薛?”林瑾瑜慰问。 “没事,我还ok,相信我。”蒋懿薛一瘸一拐地走向中央大厅内,他唱歌安慰自己。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华徐宁端着报纸,两手着了魔颤抖,说不出那种感觉,因为莫菲就坐在他对面。头一次感觉有好几只小鹿在他胸口里活蹦乱跳跑来跑去,他时不时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然后透出一点点余光,偷瞄一眼莫菲在吃早餐。他脚不停跺脚,好在桌子不是一般的厚重,不然一下子就感觉出来。 两人待在一起其实没什么问题,可是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位子享受休闲时光,什么话也没有说。林瑾瑜也不知道去哪了,说是羽毛球用品落在公园里面,说是去去就回。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转动,她还没有回来。而蒋懿薛坐在中间一旁,直接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华徐宁不忍心去打扰他。而李落一待在卫生间里迟迟未出来,估计才刚开始刷牙。至于肖雨生……那家伙没到十一点是不会准时起床的。 落地窗?外头风景?煎糊的鸡蛋?还是一杯鲜牛奶?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紧张感,手上端着的报纸越来越颤抖。如果他现在手里握着一份预言家日报,那么里头的人物一定会被他摇摇晃晃直至晕倒。现如今的局势就像是按兵不动,你不动,我也不动。 “你干嘛?你得帕金森啦?”莫菲冷话问他,她说话了,对方说话了。敌方开始动了,也就是说,是对方先开口的。 “额……啊?什……什么?帕金森?”华徐宁缓缓把报纸放下,露出一双狐狸眼瞧着莫菲。那女人,每天都喜欢淡妆冷漠,没有一次是浓妆艳抹出场的。华徐宁活到现在,从两人第一次相见到现在,都没有看过一次她把自己打扮的非常美丽。因为在他眼里,她随时都非常的漂亮,就是这么任性,底子就是好。 “你手干嘛一直在颤抖,还有你的脚。”莫菲两眼冷意看着华徐宁。 “啊?没……没有。”华徐宁马上把颤抖的右手按在桌面上,还用力地拍打自己的手,“哈哈哈,它不听话,没事没事。” 莫菲看了一眼华徐宁后,便继续吃早餐,牛奶配谷物,营养又健康。华徐宁尴尬露出笑容,他拿起桌上的鲜牛奶喝了一口。 “早上好……菲姨,老大。”李落一走进中央大厅。她重新换了一件正常的衣服,牛仔裤配墨绿色的衬衫。 “过来吃早餐啦,瑾瑜煎了鸡蛋饼给你们吃,嘎嘣脆!”华徐宁右手压着报纸,左手举起牛奶对李落一说。 “好的……”李落一点头知道,她直接走到蒋懿薛的旁边坐下。 她用叉子怼了怼盘子上煎糊鸡蛋,表皮就像苏打饼一样脆。她把眼光放在莫菲的谷物上,然后看着华徐宁吃着煎糊鸡蛋正在看报纸,眉头一点都不皱,他似乎很享受这份早餐。 “这鸡蛋能吃吗?”李落一一脸嫌弃地放下叉子,拿起桌上的鲜牛奶轻轻地喝了一口。 “不能吃也得吃下,毕竟咱们不能浪费食物,再说了,这是瑾瑜自己煎的,可能没煎好,凑合凑合吃”华徐宁对李落一说。 “也对。”李落一缓缓点头,她拿着煎糊的鸡蛋,一口咬下去,看着李落一皱着眉头吃下去,华徐宁无奈的微笑。 然后她拍了拍蒋懿薛的肩膀,接着微微摇晃他的身体。 “怎么睡的那么死?”李落一玩起蒋懿薛的头发,每一根头发都有自己的想法,翘出不同风格。华徐宁继续端着报纸,阅读里面的内容。莫菲则在对面玩手机,吃早餐。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华徐宁忽然开口。 “是吗?”她拔起一根蒋懿薛的头发,随后传来一声大叫。 “啊!!好痛啊!”蒋懿薛的声音如雷贯耳,他赶紧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感觉头发一阵刺痛。他觉得头发的神经是连接脑神经最为接近的地方,不管真相是否如此一样,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是个天才。 “哈哈哈,醒了。”李落一把那根长长的黑细头发,放在桌上,她很开心开口,“我就说嘛,会醒的。” 蒋懿薛有些气愤地看着李落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脸沉默把目光落在小巫女的身上。而李落一似乎有些胆怯,她最害怕的就是某个人突然安静下来静悄悄盯着你,一句话也没有开口。 “你怎么了?”李落一小心翼翼试问。 “你没事扯我头发干嘛?你以为我头发很多吗?!这样很痛的嘞,真的是。”蒋懿薛挠了挠头发,即使他在困意的状态下发脾气,也是软绵绵般的脾气,因为他真的太困了。 “对不起啊……”李落一忽然一脸委屈,蒋懿薛万万没想到小巫女竟然会向人道歉,而且听起来还是很诚恳的那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大声说一遍。”蒋懿薛把耳朵凑过去,这估计是找茬的节奏。 “我说……你去死好了!”李落一揪起蒋懿薛的耳朵,毫不吝啬通通把力气使用出来,揪着他耳朵逐渐通红。蒋懿薛就是典型的上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人家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非不听,非得惹事。 “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别再扯了,再扯下去耳朵就要没了。” 华徐宁和莫菲互相面对面坐着,不知不觉地露出笑容。华徐宁忽然看见莫菲那般甜美笑容,他觉得那一刻的莫菲是最好看的。笑容果然能让人锦上添花,特别是自然时候的微笑,没有刻意去强求脸部表情。毕竟她已经很多天没有笑了,他也不敢去故意去接近她。只能像个跟踪狂似的,偷偷摸摸的观察她每一天生活,这么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他发呆地看着莫菲嘴角露出笑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莫菲发觉华徐宁正在看她,自己一下变回平静如水的脸色,低头继续吃早餐。 “早……上好啊。”肖雨生走进中央大厅,脸上的气色比昨天看起来,红润许多。他看了华徐宁和莫菲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蒋懿薛和李落一两人身上。 “坐下来吃早餐。”华徐宁对肖雨生说,他的语气比昨天比起来,已经平淡很多了。肖雨生微微点头,他坐在一旁。 “你们两人干吗?一大早打情骂俏?”肖雨生坐了下来,他没注意到盘子上的鸡蛋已经糊了,而且还有点凉了。他两三口把鸡蛋给吃了,然后搭配鲜牛奶一口吞下,丝毫没有察觉到鸡蛋有一股煎糊的味道,倒是鲜牛奶很有浓郁的香味。 “阿雨……”华徐宁把报纸放下来,两手很自然放在桌上。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请你原谅……”华徐宁向肖雨生微微点头道歉,这番场景让肖雨生感到很尴尬,哪有前辈向晚辈低头道歉的啊。 “这……没事的老大,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太鲁莽了,我不应该独自一人去南区那里,一切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那些无辜的警察也就不会死了。”肖雨生说着说着,低头向华徐宁道歉。 “我为我所做的事情,感到抱歉。” 莫菲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华徐宁。他今天对肖雨生说的话,格外的温柔平淡。像是隔壁华叔叔嘱咐老肖儿子要好好认真学习,以后出到社会才能出人头地。蒋懿薛和李落一两人刚刚还是拉拉扯扯,结果一瞬间停下来观看。 “南区那边打电话过来,所有死去的警察已经埋葬好了,他们的家属在昨天就送别了他们。所以……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送送他们。”华徐宁心如止水,语气十分平静。 “好的……”肖雨生点头清楚。 这时候,中央大厅大门被人猛然推开,林瑾瑜背着羽毛球拍急忙走进来。所有人一脸惊愕地看着她,她气喘吁吁的样子令人感到不安。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华徐宁一脸担心询问林瑾瑜,老狐狸正准备拿起报纸多看一遍,谁知推门的声音,打破了他看报的雅致。 “老……老大,外面有两个人找你,说是有东西要交给你。”林瑾瑜把羽毛球拍放在一旁,双手捂着胸口平息急促。 “两人?对方有说他们是谁吗?”华徐宁心里不安,甚至他想站起身子一探究竟。 “没有,他们一点信息都没有告诉我。”林瑾瑜坐在肖雨生的旁边,肖雨生看她上气不接下气,便倒一杯白开水递给她。 “谢谢。”林瑾瑜拿起水杯咕噜咕噜一口干掉。 “那快让他们上来。”华徐宁看着林瑾瑜,老狐狸神情疑惑,每个人如坐针毡。 “估计他们已经上来了……”林瑾瑜两手握着水杯一脸无奈,感觉已经无力回天了。 每个人静下来心来都能听见脚步的声音逐渐清晰,听起来似乎不单调,而且还有些重复回音,像是有两个人在走。推开门的声音,让室内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过去,每个人都带着好奇心的眼光落在大门。 “这里是破晓组织吗?”所有人一一看向门外,陈十寸说话的声音格外清澈,他和沈青端正地站在大门,两人并没有穿着西装革履的西服,脚穿皮鞋,甚至多姿多彩的温莎结都没有出现在这般场景上。两人都穿着很普通,衣服和昨天一样,因为压根没有换。沈青右手拿着特制的黑色箱子,手掌并没有很刻意去握着。 “你们是……”华徐宁缓缓起身,他的目光如龙,看着两个脸庞比他还青涩的年轻人,接着他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年轻人手里握着的箱子。 沈青和陈十寸从口袋里掏出职业身份证,华徐宁眼神稍微观察注意,以及莫菲其他人也注意观察。肖雨生他们看不懂职业身份证上的标志,但是华徐宁和莫菲不傻,他们两人依然记得那个所谓的标志性红色三杠。 “中央情报局?!”华徐宁和莫菲异口同声,神情异常惊愕,而肖雨生他们还傻愣愣地看着身份证。 “对的。”陈十寸点头,他把身份证放回口袋里,和沈青一同走过去。 陈十寸看着华徐宁颤抖的双手,他安慰华徐宁,“不要紧张嘛华先生,我们是中央情报局,不是中央十六局,干嘛看见我们像见鬼似的……” 莫菲起身,她率先开口,“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 孩子们看着两位青涩的年轻人,肖雨生他们作为后辈,长辈说话他们就得默不作声观看。 “是因为中央十六局吗?”华徐宁低声细语,他表示有一点点紧张,“还是……中央情报局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的吗?” 陈十寸微笑,“想多了,中央情报局没那么好心告诉你们实情。” “那你们大费周章跑来第一时空,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莫菲轻声询问。 沈青把黑色箱子放在桌面上,除了陈十寸和沈青,其余人的目光都看向这个箱子。 “这是什么?”华徐宁看着黑色特制箱子很一脸疑问,林瑾瑜头一回看见华徐宁如此不安,无论是他的语气,还是他的肢体语言,都把内心里的不安都展现得淋漓尽致。 “箱子啊!国产制造的防弹纤维箱子啊!”沈青两手放进口袋,他说的话简直让人无语。 “我说的是,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华徐宁两手撑在桌面,肖雨生他们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两个青涩的年轻人,中央情报局?他们从未听过这个组织,华徐宁也没有告诉过他们。还真是半点信息都不透露出来,就像是洗脑组织一样,告诉你这个世界存在着预言之子,他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们要找到他,还有你们的敌人是一个叫做红蜘蛛的组织,以后还得多多提防。 什么啊?就说了这些东西,还让人怎么信。其实也只不过是说浮夸了,华徐宁只不过是忘记告诉他们,就算是告诉他们,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全部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打开给他们看看。”陈十寸对嘱咐一旁的沈青,他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一名大哥。 沈青点头接旨,他把箱子正面对着华徐宁一等人,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似乎期待里面有什么好宝贝似的。华徐宁和莫菲两人目光,落在箱子一动不动。 他轻轻地扣开箱子的密码锁,就在这个时候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好奇心慢慢地被勾引起来,就像是海里的鱼儿被上钩一样,始终得靠岸。华徐宁和莫菲的脸色瞬间变了,瞳孔缓慢放大。华徐宁哑口无言,张大的嘴巴都快要把一头大象给吞进嘴里。 “这是…运转魔方格子?!” 华徐宁和莫菲再次异口同声,肖雨生他们也看见箱子里的东西,那个神似三阶魔方一样的玩意,通体都是紫色,每一个部位都是由魔方上的二十六个紫色小方块组成,像是能转动一样。紫色魔方的身体回光返照,能把每一个光源给折射回去。 迄今为止,华徐宁也只是听闻魔方格子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却没有想到如今平凡的一天,自己能亲眼看见存在于宇宙当中的神级物品。 “为什么这个运转魔方格子会在你们的手上?是中央情报局让我们保管的吗?”华徐宁问陈十寸和沈青,他似乎想去触碰那个魔方格子,他和格子距离不到一米,都能感觉到格子里有种蠢蠢欲动的能量,像是随时准备爆炸。 “这是一个月前,在第四时空里的活门要塞,中央情报局坐标计划工程小组高级调查人员,李预案一等人所发现的坐标能量体。很遗憾的是,他们找到的坐标信号是假的,但是格子却是真的,也就是说中央十六局他们利用真的运转魔方格子,来仿照上帝坐标的位置。” 陈十寸按照准备已久的台词,一字一句告诉华徐宁一等人。 他继续看着华徐宁一等人说,“谁知道刚把魔方格子取出来的时候,中央十六局就派人来抢,很遗憾李叔他们为了掩护我们俩离开山洞,就和其他三位调查员,一同葬身在整座山洞里。” “在此之前,李叔还嘱咐过我,一定要把运转魔方能量格子交给你,还说你会把格子交给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啊?”陈十寸说着说着就突然忘词了。 “诺亚方舟团队的裴元恩。”沈青在一旁提醒他。 “哦对,就是‘诺亚方舟’团队里的裴元恩。李叔说过,你会把格子交给裴元恩处理。”陈十寸露出尴尬的笑容。 第四十六章 预言少年(上) 中央大厅。 所有人聚在一起讨论运转魔方格子的事情。 “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就这样把运转魔方格子交给我,会不会过于草率了?”华徐宁冷静下来,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他看着陈十寸继续说,“你们至少给我个信息,我知道你们大老远的跑来这里很不容易,可是……” “可是什么?”沈青一脸疑惑看着华徐宁。 华徐宁细长的手指敲着光滑的桌面,他说:“你们两个都知道在活门要塞的时候,就遭到中央十六局派人袭击。你们还把这个玩意送过来,这不明显给我们惹麻烦嘛……为什么不送回你们那?或者交给神通局保管也行啊。” 陈十寸看得出来华徐宁并不是故意推卸责任,运转魔方格子说实在的,他和沈青也没见过格子的力量。但是单单在活门要塞的时候,运转魔方格子就发挥了它自身仿照上帝坐标信号的神秘力量,而中央十六局派人来抢回格子,在世人眼里确实如此,格子很危险,神秘力量更是让人猜不透。 他站在原地,咽下口水,抓了抓头发,有点不想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可是已经来到这里,干脆直接做完算了。他们只会把一堆烂摊子丢给别人去做,一群人很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吹着空调阅读法制日报。 “我知道,格子属实危险。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安全了,三个局都不肯收下格子。我也是没办法,直觉告诉我,它对你们会有帮助。”陈十寸唉声叹气,他一直恳求华徐宁能收下运转魔方格子,无比强悍的力量,着实让人望而却步。 “直觉?你以为你是女生吗?就算格子对我们有帮助,但是它也同时存在于危险当中啊!”华徐宁抓着这点戳着陈十寸小心脏。 老狐狸脸上写满了不负责任的表情,他继续说,“你以为我们这里是安全区吗?拜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预言之子,同时另一边又是阿卡莉集团随时盯着我们行动,你们现在又送来一个运转魔方格子,你让我们把这玩意怎么处理掉?你们中央情报局就这么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吗?” “抱歉,我没想到格子对你们来说是个大麻烦,我代替中央情报局向你们道歉!”陈十寸低头道歉,他鞠躬弯腰,语气无比响亮。这番行动让在座的各位感到不好意思,因为根本没必要把错误背负在独自一人身上。 “这…”华徐宁欲言又止,莫菲看着他们怪难为情的。 “别这样…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华徐宁安慰陈十寸,他说:“上面做事,下面只能乖乖服从命令,不管哪一边都是这样。我或许知道三个局不肯收下格子的原因,也许就是故意推给我们…哈哈哈这不废话吗!” “其实我也想不通,一群奇了怪了的人,像运转魔方格子如此厉害的东西,他们没理由不收下啊?”华徐宁百思不得其解,他对那三个局的做法,实在有点猜不透。 陈十寸和沈青站在原地沉默,他们一直微微低着头。 “破晓组织代替你们收下这个东西!”莫菲在一旁发声,她说话的方式如此温柔。 “真的吗?!”惊喜忽然来得太快了,让陈十寸和沈青有点不敢相信。 “那……还能怎么办?你们俩都已经把东西送上来了,哪有送上门的快递,还想着退货啊?是!”华徐宁言之有理微笑。 “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陈十寸心花怒放,沈青满怀笑容,两人弯腰鞠躬,两脚合并一起,双手紧紧贴紧裤兜边。 “哎哎哎哎受不起受不起,没必要没必要。”华徐宁走过去阻止他们再一次鞠躬,这种东西最多鞠躬两次就适可而止了,第三次的鞠躬感觉有点像升天。 陈十寸和沈青两人露出笑容,陈十寸走到华徐宁的面前,握住他双手再次感谢,“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你们能收下格子,那真是太好了。” “没事……感谢上帝。”华徐宁憨笑。 对他们而言,这样的结果至少没有辜负了李叔给予他们最后的嘱咐,倒是还有一项任务他们仍然没有忘记,那就是预言之子的事情。 “没事没事没事,这是破晓组织应该做的。”华徐宁点头憨笑,他能有如此洒脱答应对方的举动,那是因为他用旁观看到莫菲正在认真注意他,所以他要好好表现,万一气突然消了呢,这也是说不准的事。 能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那种洒脱自在的样子,又能豁达开朗,能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内心大度和宽容。可惜他不是如此完美主义者,不是头戴礼帽,身穿西服的绅士,只是一个上了岁数年纪的油腻大叔。只是偶尔会注意穿着打扮,脸面嘛……那就算了,只要长的帅,什么都不用往脸上涂,只要刮刮胡子就行了。 “对了,你们刚才所说的预言之子,你们找到他了?”陈十寸继续率先发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似乎很期待华徐宁的答复。陈十寸两眼满怀期待看着华徐宁,像是过生日的时候,问起父亲有没有买到今年新出的限量版变形金刚。 然而,父亲的回答总是让人失望。 老狐狸很尴尬地露出笑容,话也没说什么,就向陈十寸点头沉默。随之陈十寸和沈青两人目视相对,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那他现在在哪?”陈十寸和沈青异口同声,说话的语气几乎一模一样,就像一对模子刻出来的双胞胎一样。 “他现在…额……”华徐宁完全可以告诉陈十寸他们,预言之子的确找到了,只不过问题堆积如山一大堆,他又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说明具体情况,难道直接跟他们说,我们所找到的预言之子是一个完全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说好听点,是懵懂,以后可以慢慢解释清楚,要是说难听点,他是个白痴! 华徐宁两手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他还拱鼻子。他不会撒谎,一撒谎手脚就不自然,而且喜欢挠头发。他两手到处甩来甩去,然后把手腕位置甩向蒋懿薛他们那边,结果陈十寸和沈青误以为他们其中一个就是预言之子,简直笑死人了。 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按套路来出牌,华徐宁也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脑洞如此膨胀,想象力都是这么丰富的吗?那怎么不去写小说啊,至少写个短篇也行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陈十寸缓缓走过去,把眼光落在肖雨生一等人身上。孩子们蜷缩身子,谁知道一个年轻斯文的人,还有一脸猥琐笑容。 “他为什么要笑的看着我们?”蒋懿薛抱着肖雨生的小肚腩,吓得他魂飞魄散。陈十寸莫名其妙的笑着走过来,真的会吓到一些小朋友。 “我的妈啊,真的跟小说里的一模一样,这个世界真的有猥琐叔叔存在。”李落一紧紧抱住林瑾瑜的小蛮腰,林瑾瑜双手把李落一抱住,让她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的怀里。 “嘻嘻嘻嘻,哦豁豁豁。”他为什么还要笑,明明笑容已经够猥琐的了,加上笑声那不就是明摆的猥上加琐。什么是猥上加琐?谁知道呢,可能是猥琐加猥琐。 莫菲在一旁看着陈十寸步伐轻飘飘靠近蒋懿薛他们,她当然知道陈十寸是个好人啊。如果他是坏人,且容得他在这慢慢撒野?开什么玩笑的,除了熟人以外,一律平等照打。 陈十寸咳嗽几声,回到正常状态,他刚才可能没看清,而且有点近视。他注意李落一面熟的样貌,似乎在某段记忆里出现过。 “他为什么看着我?”李落一感觉越来越害怕了,林瑾瑜紧紧抱住李落一。 陈十寸缓缓走过去,用几乎平静如水的语气说出极为普通的中国话,“不好意思啊,这位姑娘……你……”他话还没说完,李落一突然大喊大叫,吓得林瑾瑜紧紧抱住李落一在自己温暖的怀抱里。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说里的猥琐坏蛋不要过来啊!”李落一闭眼大叫,小巫女彻底大喊,她说的话让陈十寸一脸懵逼,自己好像还没说话……想说的话全被大喊大叫给抹杀的一干二净。 陈十寸挠了挠头,他感觉很奇怪嘞,自己怎么变成了小说里的猥琐坏蛋?他满脸无语地看着华徐宁,而华徐宁也只是摊了摊手表示一概不知。面对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他一个中年大叔怎么知道。 “哎?不不不不不,很奇怪嘞,我还没说什么呢……嘘!安静!”陈十寸最后一个词铿锵有力,让李落一一下子顿时惊呆着默不作声。 “你们这些女孩子啊,少看点什么言情小说,特别是很虐的小说,像什么《恶魔少爷别吻我》啊,还有《霸道校草宠溺爱》、《腹黑殿下的迷糊未婚妻》、《恶魔的宠溺甜心》等等之类的小说,估计一包纸巾都不够你们用。”陈十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言情小说的名字。 “他为什么要说……我们?”蒋懿薛依旧抱着肖雨生的腰,似乎触碰到了四块腹肌。 “这个猥琐叔叔好奇怪嘞,他说的这些言情小说我都看过。”李落一咽口水,可能又想重温一遍虐杀的……言情。 陈十寸咳嗽几声,依然把目光放在李落一的身上,“你…叫李落一对吗?” 这一次,她并没有打断眼前莫名其妙怪叔叔说的话,而是很好奇试图猜测,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现在的长辈都这么厉害的吗?仅仅靠着一面之缘,就能猜出后辈的名字的吗?我的天,自己还是一脸懵逼的状态,对方的脑子就已经飞速运转。大脑里的cpu处理器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给点处理器差的人一点机会。 陈十寸见李落一迟迟未回复,两眼无神,便用粗糙的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我……没说错?嗯?”陈十寸的语气不管前后,都是如此疑问,看来他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这就好比你去动物园看动物的时候,觉得眼前的动物是一匹马,因为你已经不需要确认,相当于1加1等于2一样,不需要思考。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人跟你说,这个动物是只驴。刚开始你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你内心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答案。结果越来越多人跟风说这个动物是驴,你就慢慢开始产生怀疑,这个动物是不是马,还是驴呢。因为你受了他们的影响,自己也不确定,最后你也还是会被他们的观点给带走,说出了那个可笑又是错误的答案。 “不,你说错了!”李落一脱口而出,这让陈十寸顿时哑口无言,他记得完全没错啊,在他记忆当中,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张照片里的小女孩,虽然照片和现在有些差距,但也完全不可能差那么大的距离啊!能差到哪里去呢。 “错,错了?”陈十寸支支吾吾。 “对啊!错了!”李落一完全不犹豫,脸色有些傲娇,“你还没说出我的小名呢,所以……你说的话不可能是对的!” 这让一旁的蒋懿薛他们感觉奇怪,平时怎么都没听过那家伙还有小名这类话题。难道是那些什么萱萱,依依啊,奇怪点就是小妮子,小牛仔啊。 “让我想想!”陈十寸两指按住鼻梁,感觉脑袋很膨胀,什么几年前的事情,他一下子翻阅出来思考。就算是最高级的cpu,也不能一下子运转这么多程序,会烧坏主机的。 “想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你根本就是小说里的猥琐叔叔。”李落一似乎得意洋洋。 “我知道!”陈十寸龇牙咧嘴,他告诉李落一,“你的小名………叫落落!” 突然李落一的脸色骤然变天,惊愕的神情令在场的所有人感觉不安,除了陈十寸。自己小时候的名字,除了她的家人,谁也不知道,而且那个名字还是他父亲取的。 “啦啦啦啦,哈哈哈哈,被我说中了。”陈十寸的脸色更加得意,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李落一的脸色慢慢变得……气愤起来。 “混蛋!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李落一大喊,连一旁的蒋懿薛都被吓了一大跳,林瑾瑜抱着李落一,她也被那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呆了。 “啊?”陈十寸还没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他首先看着莫菲,然后看着华徐宁,最后看着沈青,全部都一概不知。 “你这个混蛋…除了我的家人,不可能有别人知道……”李落一的怒吼里夹着一道哭腔,眼睛湿润浸透晶状体,她继续说,“这个名字…是我父亲给我取得,不可能有其他外人知道!” 哎哎哎这就有点强行煽情了,说着说着,气氛变得安静下来。陈十寸觉得现在的孩子很奇怪,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为什么我说出来却变成我的错? “不哭不哭。”林瑾瑜摸了摸李落一的头发安慰她。 可能陈十寸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哭了,可能,她和其他孩子一样,太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所以一提到这个名字,她肯定会很不乐意。 哎,等等,好像是她先提起的,我只是负责答题,怎么搞得好像是我的错一样。明明是出题人出的一道题,答题人不会答,肯定很正常,要是你出题人不知道答案,难道你还要怪答题人吗? 可能是这样子,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答案,惹了不该惹的事。 “哦喔!那是因为局长告诉我的!”陈十寸露出天真的笑容。 “局长?我父亲吗?”李落一似乎听到相当感兴趣的东西,她和其他留守儿童一样,从小很少见过自己的父母,甚至自己的爷爷奶奶。在她印象当中,她记得非常清楚,她的爷爷奶奶对她相当严格,所以她非常向往纯粹的生活。 “我的天啊,你怎么和其他小伙伴一样,难道都不知道自己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吗?”陈十寸试问她。 “完全不知道,他们又没跟我说过。”李落一的语气变得平静多了。 “哦喔!也是,他们也很忙的,分分钟几百万啊。”陈十寸两手放在腰间盘,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些事情呢,都是青木局长告诉我的,我以前在他那里工作过,后来才调到中央情报局里做调查人员。” “我父亲是干什么的?”李落一满脸好奇。 “时空兵器局!”华徐宁一脸假惺惺严肃,陈十寸瞬间把头转过去怒视华徐宁。 “您能不能不要抢我的台词,接下来是我说的话,不是你啊。就不能留点机会给年轻人吗?”陈十寸感觉气愤扯开衣领,两手放进口袋里。 “我只是觉得说出这个名称的时候,感觉很爽。”华徐宁很尴尬露出笑容。 “爽个屁!”陈十寸感觉还是很气愤。 陈十寸把目光放在李落一的身上,他又咳嗽几声,“我们言归正传,其实时空兵器局的局长,说好听就是有个职位管理下属,说白了……就是个管兵器的,还不如那些制造兵器的人厉害。”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故意放低声音,这样显得自己很帅气一样。 “没事啊!我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做什么的,我只希望他有空回来看看我。”李落一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蒋懿薛一直盯着她。他知道自己父亲是做什么的,虽然没有李落一父亲的职位大,但也是一样,没有多余时间去陪伴他,每天为了工作都必须东跑西跑。 “哈哈哈,局长有你这么听话的女儿,他真的是很幸运啊!”陈十寸笑了笑,他说这话的时候,蒋懿薛又看着李落一一眼,听话?对方是哪里看出来的?无论咋看,感觉像是无理取闹似的,而且还有点凶。 “你们当中谁是预言之子?让我猜猜看。”陈十寸两指摸着下巴,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四个孩子。 “我想说的是……”华徐宁刚想开口,却被陈十寸给阻止。 “华先生您不用多说,让我慢慢猜。”陈十寸一脸认真,华徐宁和莫菲对他满脸无语,中情局里的人平均这么不喜欢听别人意见的吗? 他们四个人目视相对,觉得眼前的人脑子似乎有一些问题,可能是主板烧坏了,运行了太多程序。应该是,再强大cpu也会坏的,不可能有完美的cpu存在。 “局长的女儿,和那个抱着她的女生,两个人都是女孩子,女孩子应该会有一点第六感,虽然预言书里并没有说明预言之子是男是女,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两个,肯定不是!”陈十寸瞬间沉思,随后陈十寸的目光放在蒋懿薛的身上,他再一次学着福尔摩斯对待案发现场般一样稳重思考。 “那个标准的榴莲刺猬头,还有那一副衰样,绝对符合小说里的衰男主,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衰的人物了,应该就是他了,准没错的。”陈十寸看着蒋懿薛,微微点头沉默。而蒋懿薛被他全身打量,忽然莫名其妙的害怕,那副眼光为什么非得眯着看?还要盯着这么长时间看,再怎么看,还是个人样。 “你好你好,预言之子。”陈十寸把手伸过去,却发现手不够长,根本就够不着。 蒋懿薛一脸懵逼地看着林瑾瑜和李落一,“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一个这么帅气的称呼……” “不是他!”华徐宁在一旁开口,瞬间打破了陈十寸内心的选择。 “真是可惜了啊。”陈十寸伸起腰板,把手放回口袋里,丝毫不觉得尴尬。蒋懿薛看着他,有什么好可惜的,就知道会乱猜。一个调查员,你还想装福尔摩斯?怎么不去当福尔马林啊。 陈十寸把目光从蒋懿薛的身上移开,然后看着肖雨生,脸上再一次露出微笑,内心瞬间思考,“这个人,看上去不简单啊!如果他是预言之子,丝毫没有什么问题,长大后肯定必成大器的!” “难道你是预言之子?”陈十寸把手伸过去,换来却一副平淡的脸色。 “我也想我会是那个人物。”肖雨生语气很冷。 “我说十寸啊!你就不要再乱猜了,你们难道没见过预言之子吗?”华徐宁都被气得百年糊涂,一个调查员,有如此的高深莫测的智商,和他在一起的同伴,可真是不容易啊! “我没见过预言之子的样貌,但是我知道他的名字。”陈十寸转过头看着华徐宁。 “他叫什么?”即便他知道答案,老狐狸也还是想知道陈十寸说的名字是谁。 “楚榆楠!”陈十寸一脸平静答复,这一次被他说对了一次。 第四十七章 预言少年(下) “阿嚏!”楚榆楠忽然打喷嚏,陈韵寒看着他,阿楚马上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差点没把鼻子里的细菌都喷到她脸上,或者死的就很难看,棺材都来不及买。 “又感冒了?”陈韵寒终于良心一次慰问他,她两指夹着棋子,吃了对方的马。楚榆楠那边的红棋子已经所剩无几,差不多都被陈韵寒吃光了。那个女孩聪明的要死,就会先把别人能用的棋子都吃光,然后慢慢步步为营逼近你的主公,最后来个猝不及防。当你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你主公没了! “啧啧啧…没有啦,肯定是黄天那家伙在抱怨我,一定是我把兵器给了他。”楚榆楠抓了抓头发,两指夹着唯一一个能用的炮,不知道往哪走。 “哎哟,你能不能手下留情啊,只有两台兰博基尼都被你吃光了,五个兵被吃的只剩下两个,每次非得盯着我主公看。”楚榆楠吐槽陈韵寒没有人情味。 “略略略。”陈韵寒向他吐了吐舌头。 楚榆楠气得咬着手里的象棋,就算是没有办法,也一定有招式破解。他想着一定可以扭转乾坤,掰回一局。那家伙故意使用欲擒故纵,让你慢慢地放松警惕,最后把你杀的片甲不留,果然很恐怖。对方没有了兵,全都被吃掉。但是有了兵那又如何,这种炮灰级别的小兵最后只能沦为送死。 战略啊战略,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把她那该死的赤兔马给吃掉。每次都是她那小马宝莉突然闯入你家阵营,把你主公咔嚓地吃掉。我的天,对方就这么喜欢把人玩弄在手中的吗?心平气和,能观全局。不就是两匹破马嘛,待会把你俩马统统给吃掉。 “想好了没有?”陈韵寒似乎大权在握,她故意把目光放在自家兵营里的黑马身上。 “嘿嘿嘿。”楚榆楠露出笑容,两指紧紧夹着红色炮兵棋子,准备用尽最后一炮,把对方的马给炸死,“这次我赢定了。” “吃你马!” 气势汹汹的飞炮,穿过自家红兵的头上,越过楚河和汉界,无视着其他那些矮小没用的小兵,炸到敌方那只可恶又嚣张跋扈的黑马。随着,敌方突如其来的宝马,把这闯入正营的小炮弹,一击必杀。 “吃你的炮,哈哈哈。”陈韵寒大笑。 “怎么会这样,唯一的炮弹都没了。”楚榆楠刚才自信满满的脸色瞬间被泼上一层暗淡,他很不服气啃着手指头。 “去汗血宝马!”楚榆楠终于移动自己的宝马,只可惜大局已定,难以扭转乾坤。五个兵只剩下两个兵,唯一的炮兵也在刚才被吃掉了,自己的兰博基尼早在开局的时候,就已经浪费掉了。如今只剩下俩马、俩相、俩仕、还有一个主公。 “飞炮!”陈韵寒两指夹着炮兵,飞到对方的老相棋旁边,把他小马宝莉给吃掉。这个时候楚榆楠的正营,他的仕在主公的面前,挡住对方随时飞过来的马后炮。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敌方的车子随时吃掉我们的相,而对方的炮弹,一直虎视眈眈盯着我们的主公。 楚榆楠移动红马,跳到左边相棋的前面,马和相中间隔着一个空位。随之敌方的黑炮炸了过来,把我们年轻可爱的仕给淘汰,对方未免也太狠心了,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继续。”陈韵寒用手掌撑着下巴。 “大不了一起死呗,吃你炮!”楚榆楠夹着红马,吃掉了敌方的黑炮。他现在有些得意扬扬,不过他很纳闷对方为什么一直不动用右边相棋旁边的车子,难道她在等待一个机会? 陈韵寒把越过楚河的黑卒,移了一旁,现在敌方的将正对着我方的红马,楚榆楠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还在因为吃掉她一个炮兵在那傻笑。 “啧啧啧,你不醒目啊小寒寒,嘿嘿嘿嘿。”楚榆楠给予的称呼属实肉麻,陈韵寒瑟瑟发抖,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来。 “等你吃了我的相,我再把你车子吃掉……我先动用特种兵先。”楚榆楠移动正在对方阵营的红兵,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是吗?少年?那我就……吃你相!”陈韵寒移动车子,把楚榆楠的相棋给吃掉。如今两方的棋子都已经不多了,很快就会分出胜负。 “那我吃你车子!”楚榆楠夹着那个硬邦邦的棋子,把对方的车一脚踹飞。一场无聊到爆的象棋对战将在下一秒结束,楚榆楠面临败北都还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己的主公会突然死掉。 “飞将!” 对方的主公看上去很猛一样,竟然飞过来把楚榆楠的主公给斩杀。这让楚榆楠瞬间石化,一脸懵逼,可能自己的cpu处理器非常的低级,他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面对面的主公会飞过来。你想吃了我也不至于这么饥渴,还会飞?这未免也太厉害了。 他两指夹着败局已定的红棋,两指松开,cpu处理器可能烧坏了。 “你没事?”陈韵寒看着他,两个巴掌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不至于输了一场比赛就傻掉了? “我的主公没了……”楚榆楠吐出几个字,看上去很失望一样,他继续轻飘飘,“那就说明……” “怎么了?”陈韵寒一脸认真关心那个呆瓜。 “那就说明…我帅死了!哈哈哈哈,我帅死了。”楚榆楠突然笑道,让一旁认真关心他的陈韵寒瞬间无语。这想那想,却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会说出一番让人彻底无语的话。真的好想把他处理器和主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统统换掉,连显示屏也换掉得了。 “我的天……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家伙,为什么预言之子会是一个像二货一样的白痴?”陈韵寒失望低头,两指捏着鼻梁唉声叹气。 她重新抬起头,看着那个家伙,那白痴对她露出笑容的时候,牙齿细缝里还塞着昨晚吃饭时候剩下的青菜。他怎么会这样子?九年义务教育他是漏网之鱼吗?其他小说里的男主角最起码都要聪明啊,帅不帅先放在一边,得聪明啊!可是……她真的不想再吐槽了。 陈韵寒叹了口气,任务期限已经不多了,到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劝他加入组织,实在没辙到时候一棒子敲晕就行了。反正绑架良家少男不犯法,怕什么,到时候给他灌入一大堆无关紧要的思想,让他彻彻底底为组织效劳。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会不会有点残忍了?谁知道呢,反正能让他加入组织,一切都好说。 “哦对了。”楚榆楠忽然开口,他把桌上棋子收回盒子,“我准备加入……” 这句话的后半句,立即勾起陈韵寒的兴趣,她脸色缓和好多,就像是马上钓到大鱼一样,如此的期待。 “加入什么?”陈韵寒满脸期待,期待楚榆楠说出那四个字。就像是她暗恋一个女孩已久,女孩期待男孩能说出那句让人满心欢喜,而不是彻底无语。 “天绘画社!”突如其来从马背摔下,这个刹车来的猝不及防,让陈韵寒彻底失望透了。对,没错。那个暗恋别人的男孩是一个傻瓜,他只不过是想要你的热水卡,和饮水卡,从未说过会喜欢你。暗恋这个词,也只不过是你内心世界自作多情罢了。 总以为他会答应,这样子就不会白白浪费这几天时间。却没想到,她像个傻瓜一样,等待他说出那句简单明了的两个字,或者三个字。或许她真的想多了,那个男孩从未想过这些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说过要答应你。自始至终,只是你内心世界自欺欺人罢了。 “你同意我加入那个画社吗?”楚榆楠问陈韵寒,而陈韵寒的语气宛如棉花失重坠落地面。 “你喜欢就好……” 一个男孩宁愿参加他喜欢的社团,也不愿意加入一个能改变他人生命运的组织。可能,他现在还小,不懂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了解那个所谓的预言之子这个称呼。简简单单的预言之子这四个字,却让所有人对这个神秘人物惊叹至今,即使从未见过面。 他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就算是他坚持自己的选择,做一个出来只能打工拼人生的普通人,那也很不错,至少他敢于去奋斗,就怕他不敢去拼。时间,会慢慢地改变一个人的选择,因为他所面对的不单单是他自己,而是整个世界所有人的注视。 “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去参加那个画社?你会画画吗?”陈韵寒两眼直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兴趣,会让他如此的主动。 “不会啊,我根本就不会画画。”楚榆楠脱口而出,这让陈韵寒大吃一惊。不会画画?不会画画为什么非得加入一个和自己不搭边的社团?这不明摆着浪费时间吗? “你……不会画画?”陈韵寒再三确认,因为她昨天忘记清理耳朵了,可能有一点听不清楚。 “对啊!谁说我会画画的,我会画个火柴人都算不错的了。”楚榆楠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童话故事系列准备阅读,《皮皮鲁总动员》舒克贝塔系列第六本——《贝塔无敌软件》。 陈韵寒觉得,有时候不威胁别人一把,怕是不知道你注视深渊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推你一下去,直白点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不会画画……你为什么还要参加?闲自己时间多吗?”陈韵寒把楚榆楠手上的故事书给抢过来。 “谁说不会画画就不能去啊?天理何在?”楚榆楠又抢回故事书,他继续说,“更何况我女神还在里面呢,我一定要去看看,学习学习美术的知识,充当一个快乐的艺术家。” “你女神?谁啊?上次那个?”陈韵寒继续抢回故事书,她吐槽,“得了,我觉得你是没希望的,放弃。别参加那个社团了,我带你出去玩。” “为什么要放弃,谁说没希望的,我一定会参加的,而且还会把她追到手!”楚榆楠把故事书彻底抢回来,这一次陈韵寒并没有任何举动,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那个白痴。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男孩如此认真发誓,她当然知道那个所谓的屈梦橙不是什么好人。就上次的时候骗了楚榆楠的钱,她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以为说个明信片就能骗得了她吗?她只是不想理会罢了。一个女孩子喜欢小李子是没错,但是怎么可能会收集明信片啊! “哦。”陈韵寒缓缓点头敷衍他,“但愿……祝你好运。” 此时黄天和钟于,回归。三人无精打采地走进教室,就像是身体被掏空一样,两眼无神,四肢乏力。黑眼圈明显比昨天黑了许多,就像是熊猫一样,它们闭上眼睛你都不知道,实际上它们在色眯眯盯着你。 “嘿!你们……怎么了?”陈韵寒主动向他三打招呼,他们慢悠悠地走来,一到桌位就立马低头趴下。 “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一个字,就是困。”黄天有气无力开口,听他说话都是一种难受。 楚榆楠把书放下来,看着他们三人,同步动作趴在桌面上,一模一样的睡姿,阿楚问:“你们昨晚被查房了?还是宿管阿姨罚你们一晚上没睡觉?” “没有没有……”黄天缓缓抬头,他说:“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看‘巫师’职业联赛?” “没有。”楚榆楠摇头。 “哦对了,你不关心游戏的,问了也是白问。”黄天扭脖子,他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放松的,特别是大脑,感觉随时面临着崩塌。 “怎么了?游戏的职业联赛关你们睡觉有什么事啊?”楚榆楠继续问。 “是这样子的。”黄天叹了口气,他想耸耸肩,可却懒地动,他继续说,“昨天晚上,我和钟于回归他们拼完高达之后,就准备一起看16届《自由城区·巫师起源》游戏职业联赛,可却没有想到……si战队竟然会输给刚创立没多久的一个新队。最可气的是……他们赢了就赢了呗,干嘛还要嘲讽si战队操作垃圾啊?” “结果…然后呢?”楚榆楠捧着书听黄天说话。 黄天哈欠,他低头表明昨夜事情,“然后我们一个晚上都替si战队的粉丝骂对方,就这样两方实在是耗不够对方,就直接认输得了,然后就……四点钟才睡觉。一大早就被钟于的闹钟给吵醒了,你知道吗?我现在非常非常的累啊!我快要困死了。” “噗!”陈韵寒看着故事书,突然憋不住笑点,她转头看着黄天,“你们所说的那个游戏是什么啊?好玩吗?” “它不是好不好玩的问题,它是属于……很少见的问题。”回归抬头发言。 “哦喔!也没什么,近几年刚出的游戏,中国一家‘光客’音乐公司和‘自由’游戏公司一起联合创造的一款魔法大陆模拟生存游戏。”黄天轻轻地说,“我跟你说哦,这个游戏一般人玩不起的。” “为什么?难道是贵吗?”陈韵寒皱着眉头问。 “它不是贵不贵的问题,它是属于……很少见的问题。”钟于抬头发言。 这时候楚榆楠在一旁插话,“这不是贵的问题,而是一局游戏的时间非常长。知道这游戏为什么不出名吗?因为能真正玩起这个游戏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平日里特别闲的人。像那些读书人,工作人,一般都不敢玩这个游戏,因为这游戏一局至少三个小时起步。” “三个小时?!”陈韵寒吃惊难以相信,“这真的是游戏吗?一局都要耗三个小时,手机都得反复充电三四次了。” “谁跟你说玩这个游戏的必须是手机,你觉得那些手机带的动吗?”楚榆楠靠在背椅上,两腿搭在桌面。 “这不是手机问题,它是……我靠!我鞋子呢?!”黄天似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那……”陈韵寒欲言又止。 楚榆楠微笑点头,他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游戏操控!在市面上任何一家电脑都无法带动这款游戏,所以必须是他们自家发明特制的显卡——‘祖艾者之心’,以及主机里的所有配件,风暴雷霆stu6还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才可以运行。不过目前看来,他们所创造的游戏,在市面上还没有正式发布,因为他们的电脑都没有在市场上营销,怎么可能推出游戏。” “那……怎么会有人知道这种游戏的存在?那他们创造这个游戏意义何在?”陈韵寒一脸迷茫。 “内部消息!可能,他们也是一群闲的无聊没事做的人。”楚榆楠说,陈韵寒忽然一脸懵,感觉他对这方面好像很懂似的。 “那你们俩是怎么知道的?”陈韵寒问。 “内部消息!”两人异口同声。 “那好。”陈韵寒耸着肩膀继续问他们,“那个……所谓的游戏,是咋样的?” 黄天脸色缓和好多,他挠了挠黄发说话,“嗯……我没玩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我大概了解剧情,知道里面的一些内容。” “说来听听。”陈韵寒有些期待。 “在遥远的祀祖大陆上,生活着许多冒险者。魔法、炼金术、以及神秘的巫术,而魔法这一块是这个大陆上唯一的掌控。祀祖一百二十三年间,大陆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群自称‘始祖师’的神秘人。他们自称自己的祖先早在大陆上的以前,就已经生存过了。在最早的时候,祀祖大陆上唯一的秘术是巫术,而不是魔法与炼金术。” “是魔法的入侵者,把他们的祖先赶进尘埃森林里,那些恶魔霸占了整个祀祖大陆,还引进了炼金术那些人。随着诸多势力纷纷到来,大陆一分为五,魔法势力占一半。大陆上唯一一块古符,得到者!便可以掌控世界上十二个秘术,以及造世主的黄金血墓下落!” 第四十八章 孔雀眼 时间渐渐下去。 不同颜色的车影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高架桥上的石护栏两旁车水马龙,引擎低沉发动·,车轮急速转动带着车身穿越隧道。 每一辆车子如同脱绳的野马快速奔驰着步伐,灯火在昏暗的隧道里直视前方。一辆普通的别克英朗在群众野车里,缓慢踩着油门,宛如白色影子一样穿梭在青马隧道中。 似乎看不见的隧道尽头,如同大怪物里的深渊嘴巴一样,恐怖又恶心。两边快速擦过的灯火,让人眼花缭乱。在许多往返的车子里,唯有那辆普通的别克英朗最让人显眼。 “你别开这么快啊!!小心前面啊!”沈青坐在副驾驶上,系着安全带,双手紧紧抓着扶手。他脸色惊恐担忧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情况,内心恐惧是因为他害怕出车祸,脸色担忧是因为他害怕出车祸的那个人会是他。 他觉得有点想吐,就像是坐在赛车手旁边的领航员一样。你要准备一切,准备好路线,准备好备用心脏,准备好袋子,因为你不知道他的驾驶技术有多恶心。穿梭在山势陡峭的乌尔禾风城,或者瞻仰巴音布鲁克的九个太阳,蜿蜒下来的河流,即使再美丽的风景你也来不及欣赏。因为你的视线只有前方的道路,为驾驶员领航前方的终点。 这就是汽车拉力赛! 哦不,这不过是普通城市里正常驾驶的技术罢了,就像是科目三刚刚通过一样,你迫不及待驾驶心爱的别克英朗,接着像个疯子一样奔驰在道路上。 “我知道你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预言之子!可是完全不用着急!天色还早!咱们完全可以喝杯咖啡再过去!”沈青歇斯底里大喊,他觉得陈十寸的开车技术,远远超过其他职业赛车手,因为他的三魂七魄快要被甩出来了。 “shutup!”陈十寸两眼直视前方,一脸认真样子,紧紧握住方向盘一脚踩油门。 早在二十分钟前,华徐宁就告诉了陈十寸,预言之子就在老城区,能不能和你说话是一回事,能不能听你认真说完一些事情也是另一回事,因为那家伙防范意识特别高,总之那家伙很麻烦就对了。cpu处理器就像是地摊货里买回来一样,理解不了平常人说的话。 ……… “这一次被你猜对了,提前做过功课?”华徐宁坐在位子上,桌上的咖啡早已经凉透了,他继续说,“不过很可惜啊,他并不在这。” 陈十寸的脸色刚刚欣慰,一下子风云突变,被华徐宁抹上暗淡的色彩。 “啊?不在你们这?”陈十寸和沈青异口同声,两人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没有通知预言之子加入破晓组织吗?你们没跟他讨论这个世界的事情吗?你们是怎么对待这件事情的?你们……”沈青的三连问,让华徐宁猝不及防回答。 “哎哎哎,怎么搞得跟我们错了一样,就算是我们的错。我们也跟他说明这个世界的事情,我们也试图让他加入组织。可他就是不听啊,我还能怎么办?”华徐宁显得一脸无辜,一旁的莫菲无语看着他。 “啧啧啧。”陈十寸挠了挠下巴,似乎准备说出一番正经而可笑的话,“是你们没能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就是让预言之子加入你们组织嘛,让我和沈青去开导开导那家伙。我会让他知道,整个世界的责任,将背负在他的身上,让他清楚明白,他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存在是多么重要。” 陈十寸微笑看了一眼沈青,他们俩人把双手放在背后,看上去跟个神经病一样,并不是什么大师。 “好啊,那你们去。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回来告诉我。”华徐宁面带笑容,温柔细语,他把凉透的咖啡一口干,忽然发现冷咖啡也挺不错的。 “让你瞧瞧我们的厉害,我们会把预言之子带回来的。”陈十寸一脸傲娇,他抬起右手,拉开衣袖,发现手表并不在右手上,而是左手上。他看了看时间,发现时间已经一点多了。他好像并不在乎时间,而是故意露出那块昂贵的斯沃琪青春手表。 “祝你好运!”华徐宁挥了挥手。 “沈青,我们走!”陈十寸叫道一旁的沈青随从,像是古代美丽的妃子莞尔一笑命令身边的丫鬟。他两手放在背后,一脸傲娇看着桌上的箱子。 忽然他语重心长说出这句话,“格子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好好保管。世界已经度过了太平盛世,随时面临着崩溃,我……去去就回。” 他说话有些敷衍,刚来的时候还是很腼腆。现在晴转多云,可能是发神经,主板烧坏了,说话也是奇奇怪怪的。 他和沈青刚走没几步,华徐宁看着他俩背影,老狐狸问道:“你们知道预言之子在什么地方吗?” “……” 这一句话,让他们刚刚迈出大门的腿立马收回来。所谓覆水难收,伸腿易收。陈十寸转过身子,即使在尴尬的气氛下,也要表现得很傲娇,或者他怎么能在局里抬头见人。 “不知道。”陈十寸咽口水,沈青站在一旁,话语权难以掌握,留给身边的同伴多一点台词,爱说话就给他说,反正时间多得是。 “老城区!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华徐宁脱口答复,看着他们礼貌回复一句谢谢之后,立即丢下背影,缓缓走出大门。直到视线看不见他们的时候,他俩才开始撒腿就跑。步伐加速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出来,似乎还能听到有人脚滑的声音。 “他们……真的能完成吗?”李落一半信半疑,小小脑袋,大大疑惑。她对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的印象从此停留在这一刻,只能全怪眼前两人神经兮兮。 “但愿……听天由命。”华徐宁坐在位子上,莫菲沉默看着他。 车子快速从镜头擦过,像是从远方飞驰而来的野马,两眼灯光直视前方。一道白色的影子向前方的尽头冲去。如果高速公路会违法车辆行驶速度的话,那他们早就被贴罚单了。 沈青依旧抓着扶手,系着安全带的他,依然会担心撞上眼前的挡风玻璃。不过多余的担心就没必要涌上心头,只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没有这么多意外事故,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小概率发生。反正他刚刚从一辆大货车的边缘快速擦边而过,也就同等于从死亡边缘快速擦过。 快要马上疯掉,他保证以后不会再坐陈十寸开的车,特别是在重要的时刻。他现在的年纪已经不支持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刚刚越过二十九岁的年纪,都要半截入土了。如果继续疯狂的话,就真的要埋在土里。 南区。 “不是,你到底有没有问清楚?都说了半糖去冰,你们点的是全糖加冰啊?!这喝起来没有之前好喝,味道感觉怪怪的。”胖子拿着一瓶水果茶,喝了两口,脸色瞬间变了。 “不是和之前一样吗?只是换了一种水果啦。”小五拿着一瓶比例小一半的水果茶,他喝了一大口,脸色几乎没有变化,一切正常。 胖子感觉喝的不是水果茶,而是柠檬茶,涩涩发酸。每喝一口,感觉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你确定?你看看这一大块柠檬是怎么回事?”胖子拿着水果茶给小五看,的确如他所说,那块大柠檬沉下瓶底,所有冰块把那块柠檬给遮住,无法升天。几乎冰块和柠檬占了瓶子的一大半位置,而真正的水果茶也就二分之一。 “额……”小五无言以对,反正他的水果茶好喝就行,他告诉胖子,“没事,多吃柠檬,有助于身体健康。有位专家告诉我养生秘诀,喝完水果茶,再吃柠檬,必要时,冰块也可以吃完。嘎嘣脆的冰块,可以帮你降降火。” 小五轻轻地喝了一口水果茶,里面丰富的水果,就连冰块也十分小个。最重要的是红茶很有味道,里面掺入了许多果汁。搭配着每一步水果,轻轻地品尝一口,冷冰冰的水果红茶从口腔里回味,顺着喉咙下去,直至肠胃,整个人都快要升天了。胖子看着他的水果茶,价钱比他低一点,可是看上去比自己好太多了,简直用秀色可餐来形容。他的水果茶一大堆杂七杂八,还有一块仿佛冰山一角的大颗柠檬。 “我能不能喝你一口茶?”胖子嘟嘴亲吻空气。 小五一脸嫌弃用手挡住他那恶心的嘴脸,“不行啊冬哥!我这个人是有原则的,而且我还是有洁癖的,我特别不喜欢别人喝过的东西,我也不喜欢别人吃我的食物。不好意思了阿冬,我爱莫能助。” 他刚说完,紧接着喝了一口水果茶,表情看上去十分欠扁。 “那上次涂琳吃你的牛肉饭,你还如此乐意,这是为啥子?!”胖子生气,天崩地裂。 “女生就不一样了,女生的口……水,有……有……助于……于。”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是太恶心了,无法说出口。做人不能如此不要脸,但是有时候还可以抛开这些无关紧要的原则。 “说白了,你就是重色轻友。你这个色狼,你这个人渣!啊呸!”胖子向小五吐口水,结果吐在自己的衣服上。他拿着水果茶又喝了一口,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喝柠檬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柠檬的酸度。不过他如此大口地吸吮,瓶子剩下的只有冰块,还有泡在冰块里的柠檬。 “啧啧啧,你就是羡慕嫉妒恨。”小五似乎得意洋洋。 “你这小子,以前还很听话的,现在就变成了老大人了。唉……都怪我没把你教育,唉怪我啊。”胖子叹口气,像个老父亲一样失责教育,回想起小五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眼前,曾经那个男孩青涩腼腆。如今的他,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啊。”小五咬着吸管。 “切,没良心的家伙。”胖子瞥了一眼小五,扯着衣领缓和脾气。 “哈哈哈,呐!给你!”小五递给胖子自己的水果茶,这个突如其来的行为瞬间感动胖子内心的冰激凌,融化了,彻底融化了,好感动的感情啊! “你你你你……真的是……”胖子激动地说不出话,他准备接过小五手中的感天动地水果茶,却没想到那家伙一如既往的贱。 “哈哈哈!不给你!”小五收回动作,爱恨就在一瞬间,满脸贱笑的表情,而且胖子有点想打死他的冲动。两人非常的幼稚,小朋友和小朋友之间的玩耍。搞笑的很,幼稚的很。 “你这家伙,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才怪!”胖子话音刚落,身子立马扑过去,面饼般大的手掌弄乱了小五的头发,他用风筒吹了很久的发型,一下子就被胖子给践踏了。这时候刚从旅馆出来的黑旗,穿着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短袖配着墨绿色的外套,高挑的身子加上一本正经的样貌,让人误以为是哪个太阳之子遗落在人间。 黑旗两眼犀利,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简直不像话,结果自己也凑过去,表示加入这场游戏。 “啧啧啧,你们简直无聊到爆,玩相扑也不叫上我,好歹我也拿过日本相扑大赛的冠军啊!”黑旗两手搭在胖子和小五的肩膀上,左手搭在胖子的肩膀,右手搭在小五的肩膀上。有时候发现他们的兄弟情十分钢铁,有时候也会发现他们的性格非常幼稚。时间会慢慢地磨合所有人的感情,也会磨合一个集体的团结。或许因为互相,我们才能变得更美好。 是是,也许是。三个人的友谊即使再好,总有一个人要退出。三个人一起上楼梯的时候,刚刚好楼梯的位置只能够两个人一起上,所以其中一人会退出那一份友谊。 所谓三人行,必有人退出。只不过呢,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即使三个人挤不了同一个位置,但是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就算把你扛在肩上,也要带着你一起上。说起来还真是可笑,扛着你上楼,为什么不拖着你上楼呢? “咳咳……哎哎哎,你们干嘛呢?”涂琳从旅馆走了出来,站在门外,右手叉着腰间。两眼透露出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们。 “提醒一下,公共场所,不要这么猥琐地抱在一起,ok?” “ok……”黑旗点头,他和胖子小五一同站好,超级完美的军姿,三人以后必成大器。 “订好房间啦?平方多大?”胖子的头一句话,咋听起来像是开房一样?貌似在询问女朋友订好房间没有,位置多大?我们待会在房间里一边运动一边解锁新动作的时候,够不够塞下我身后的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 想什么呢?!肮脏的思想龌龊一边滚开去!一百零八位梁山好汉当然是分开玩游戏啊!有组织玩狼人杀、还有三国杀、还有大富翁、甚至还有飞行棋! “还行,先暂时住在这。”涂琳叉腰说话,语气很安静。 “有没有热水器?”黑旗清晰吐出六个字。 接着胖子怼他,“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这么大个旅馆你说有没有热水器?你应该说……有没有空调,我怕下个月气温会立即下降,我不想和他们睡在一起,我喜欢单独享受房间的寂静。” 胖子语气刚刚还很霸道,一下子就低声没尊严了。 “噢噢,所以你说的……哎!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不想和我们睡在一起?说的好像我和小五很乐意挨着你睡似的。”黑旗受不了侮辱,他有脾气怼回去,一句话不带脏字。 “麻烦你下次上床的时候,把你那臭脚丫洗干净再说!” “我?那好……是谁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梦游,好在当时我起床上厕所,不然你早就从五楼跳下去和阎罗王打牌去了!”胖子指责黑旗睡眠时候极其危险,我胖爷生气,简直天崩地裂啊! “等等等等等等,我先捋一捋。”黑旗思考,脑子里飞速运转。 “你想干吗?”胖子一脸好奇。 “所以……到底几间房?”黑旗问涂琳,这个问题是他们所有人都在意的问题。 涂琳忽然勉强露出微笑,她说:“不好意思哦,只有两间卧室,一个客厅!” “噢噢噢噢噢,两间卧室可以可以。”他们异口同声,似乎没有意识到涂琳的答案,不是没有意识到,只是脑子比较迟钝。 “啊?!两间卧室?!怎么搞得?我们又不缺钱,为什么不选多几间卧室看看?”三兄弟异口同声,思路一样,脾气一样,钱包也是一样。 “真的是不好意思哦。”涂琳微笑抱歉,她手掌合并面带笑容询问两人,“真的只有两间卧室了,怎么办呢?” “额……”三个人一瞬间石化。 “要不……你去跟她挤一挤,我和胖子睡一间卧室。”小五向黑旗提出建议。 “你不是开玩笑的……五哥?”黑旗站在原地没有多余的动作和思考,他只在乎房间的问题,和人身安全。 “你确定?小黑?”涂琳冷眼俯视黑旗,她的眼神非常的恐怖,似乎透出一股杀气和勾引。 黑旗经过短暂的想象,他站在原地发愣,假如跟她睡一间房,估计会被当沙包锻炼,万一哪一天心情不好,抓着你来磨刀,那岂不是每天都得死一回? “嘻嘻嘻嘻!我觉得……三个人睡在一起没什么问题。有什么困难不能一起解决呢?你说是不是呢胖子小五?哈哈哈哈哈哈哈。”黑旗把悬崖勒马的局面拉回来,他露出尴尬的笑容,一只只乌鸦从他头顶掠过,并且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额……你不要自欺欺人了。”胖子拆穿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小五点头赞同。没办法,他有其他选择权利吗?如果真的和涂琳睡在一间房,估计是死的死,惨的惨。难不成要睡在客厅里?那不行,马上就迎来冬季了,一个人睡在客厅里,会被活生生冻死的。不就是三个人嘛,挤一挤就是了。 “那好,你们把东西全部搬上去。”涂琳抛下一句话转身走进旅馆。 老城区,唯美的黄昏逐渐靠近他们。 又是楚榆楠和陈韵寒一起放学回家,貌似之前也是这样,两人一起回家多好,毕竟走在半路上被人打劫至少有人保护你。 不要说的这么奇怪,突然有人闯进你的世界里,难免一开始是有些不习惯的。不过都说时间会慢慢地磨合两个人的关系,现在的楚榆楠已经习惯陈韵寒的存在。 以前这个家伙都是一个人走回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糟糕的世界,会忽然被人破门而入,小小的世界,大大的烦恼。他现在习惯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舍不得。可笑,这个家伙还有舍不得的东西?除了那些高达,还有他爷爷之外,他从来没有说过会舍不得陈韵寒。但愿,莫名其妙的希望他会舍不得。 两人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陈韵寒在想着接下来的时间里,如何劝楚榆楠加入组织。而楚榆楠的脑袋里,却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如何赚生活费,但绝对不会去偷,去抢。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就算是给他十个胆,他也未必会这么做。 对他没意义的事情,他想都不会想。像那些数学啊,语文啊,英语啊,让他头疼的东西,一概抛到一边去。像高达这些玩具,还有音乐,以及小说的存在,他非常感兴趣。别问为什么,因为他就是这样。 突然一辆别克英朗冲杀过来,紧接着打转漂移停在楚榆楠和陈韵寒的面前,地上发出“滋”的声音。两人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车子,稍微懂车的人,一眼看懂车子的款式。而楚榆楠和陈韵寒两人瞬间分析车子的结构,楚榆楠记得没错的话,他在《汽车杂志》上看过这辆别克英朗。 眼前的英朗秉承了别克“动感流畅”的设计语言,汲取riviera概念车的经典元素,车身造型富有运动气息而不失稳重,呈现出全新英朗大气简约、优雅动感的风格。全新的飞翼式镀铬进气格栅,黑色钢琴竖格栅与高亮镀铬飞翼格栅的组合,让车头的视觉中心自然而然地聚焦于车标之上。同时飞翼格栅横向贯通至两侧车灯,加强了车头横向的视觉感受与整体感。 展翼型led自动感应大灯、展翼型led尾灯、车身双掠峰特征线、超大视野外后视镜、16寸双五辐豪华双色铝合金轮毂。不得不说,这辆车是年轻人的标配! “嗯……好车。”陈韵寒点头承认这辆别克英朗很完美。 “嘶……”楚榆楠有点牙疼,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似的。 车身两边走下两位年轻人,慢慢地向黄昏下的两人靠近,他们面带笑容,像是不怀好意的笑里藏刀。陈韵寒下意识问楚榆楠,“这两人是不是找你的?” 楚榆楠低声悄语反驳陈韵寒,“我还想问你呢……他们是不是你们派来的?” “不认识!没见过!”陈韵寒语气坚硬,很肯定自己的说法。 陈十寸走在楚榆楠的面前,因为华徐宁给他看过照片,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楚榆楠的样貌。只不过楚榆楠一脸纳闷地看着眼前两位年轻人,没有身穿西装,还是说又来上一次的套路?难不成这一次真的是人贩子? “您好预言之子!很高兴能见到你本人!”陈十寸微笑伸手,语气温柔,打招呼方式别有一番风味。传说中的预言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他无比激动,甚至忘记介绍自己的名字。 楚榆楠脑子里无时无刻充斥着懵逼,他真的不认识眼前的年轻人,但是乍眼一看确实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是说话奇奇怪怪的。预言之子这个身份,凭他的记忆力,早已经抛出后脑勺了,哪还记得事情啊。 但是陈韵寒不傻,对方竟然知道楚榆楠的身份,而且也没收到华徐宁的通知会安排人手过来。所以她猜测,对方绝对是红蜘蛛一方,他们肆无忌惮过来抢人! “阿楚!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陈韵寒两手张开,站到楚榆楠的面前,她出这话的时候,充满着爆炸性的责任感,只有楚榆楠一个人觉得很正常,因为他的脑子里就已经确定眼前的两人就是人贩子! 但是陈十寸和沈青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女孩会道出正义言词?而且眼前的女孩又是谁?从哪冒出来的小姑娘…… “你还不跑吗?”陈韵寒转头问楚榆楠,结果那家伙早在她说出那句正义言词的时候,就已经撒腿跑掉了,就已经屁颠屁颠地逃走了。 “真的是……那家伙,跑的比谁都快。” 她对那个男孩无话可说,走个路都没声音,逃跑的技术倒是挺厉害的。 “哎哎哎,他怎么走了?我还没说话呢。”沈青刚想跑过去,陈韵寒张开双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眼神无比犀利,女孩的气势无比凌厉。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找他?!”陈韵寒严厉的逼问他们,她着急地摸着后腰间,结果发现手枪压根就没带来,唯一能谈判的兵器都没有,简直完蛋了。 “完了……没带戈洛克。”她的内心瞬间变得弱小又无助。 “你又是谁?你跟预言之子是什么关系?”陈十寸站在陈韵寒的面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却没想到那个女孩如此恐怖。一转眼的功夫她掰住陈十寸的手臂,用膝盖压住他的背,使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求饶。 “哇呀呀呀痛痛痛痛痛啊!”陈十寸在黄昏下痛喊,他的手臂被陈韵寒贴紧后背掰着,只要稍微再用点力,估计他的手臂就得脱臼。要想重新恢复,就得打石膏过日子。 沈青见状陈十寸有事,他跑过去阻止,免得一趟下来,不仅预言之子没劝到,还白搭一个白痴兄弟进去。 “哎!你这家伙!住手……”沈青严肃阻止,陈韵寒二话不说一脚踹过去,可怜的沈青被陈韵寒给踹飞。 “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找预言之子?!”陈韵寒依旧用膝盖压着陈十寸的后背。 陈十寸缓缓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陈韵寒,他右手颤抖,脸色通红。陈韵寒接过陈十寸手里的身份证,直视身份证的信息,忽然她一下子松开手,放下嚣张跋扈的膝盖。 “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三七小组‘孔雀眼’!陈十寸!”陈韵寒一脸震惊,嘴里流畅念出这十九个字,基本带着疑问语气念出来,她着实害怕又紧张。陈韵寒立马扶起陈十寸,然后又跑过去搀扶着沈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韵寒向两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们是……红蜘蛛派来的。” 沈青搀着腰间,他说话显得无力又抱怨不公平,“我说小姑娘啊……你为何如此冲动啊?咱们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谈论,何必二话不说就把我一脚踹开。还别说……这一脚可真够狠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韵寒鞠躬道歉,她真的没有想到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她知道的话,下手肯定轻点,一个差点被她掰断手,另一个差点被她踢出人命。可真是够尴尬的,她站在原地挠头发憨笑。 第四十九章 黄昏 “真的是不好意思了两位叔叔,你们来找预言之子,应该先说好情况,我还以为你们是……你们……唉。”陈韵寒惭愧叹气。 她坐在长板凳中间位子,沈青和陈十寸坐在她两边,一辆别克英朗停靠在路边,真的是两股尴尬气氛合在一起。她真的是无话可说,刚才的确是粗鲁了一点。但是换个角度来看,至少证明了自己很成功的让预言之子逃走了。 很棒!值得表扬! “叔叔?”沈青感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长大了。 他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腩,他不想站起来说话,肚子那块位置,一个看似不大,但是很深的三十七码鞋印死死烙印在上面。隔着很薄的短袖,腹部彻底红了一大块,就差一点他得在路边呕吐了。 “我就说嘛,普通女生是不会如此冲动的,原来是破晓组织的队长啊!”陈十寸满怀笑容,他对待陈韵寒客客气气。刚才发生什么事他不想纠结,他只知道差点被陈韵寒把手臂搞脱臼。 所以这个道理很简单,女生一定要学习防身术,以便后面有用。 “真的真的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们按按摩?”陈韵寒再次道歉,勉强的笑容令人尴尬,她的魔爪试图触碰沈青和陈十寸的肩膀,结果两人一瞬间往边缘挪开。 远离陈韵寒,是对生命负责到底的义务。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会恢复,不用麻烦你了,呵呵呵……哈哈哈。”陈十寸也被传染露出尴尬微笑,他捏着右手,刚才的疼痛到现在还未彻底消散,所以尽量避免接触那个女孩。 这话说的,让陈韵寒有些难为情了,刚才的确是自己做错事了,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嫌弃?让人嫌弃距离被隔开,也难怪她刚才是有点冲动了,还没有问清对方任何状况就一脚踹过去,换做是谁肯定也不好受。 “对对对……呵呵呵。”沈青露出傻笑,他感觉自己的小肚腩被她临门一脚后彻底瘪了。他有点反胃,甚至想吐。刚刚坐车来的时候,就准备想吐了,结果现在的一脚踹飞,肚子真的彻底在翻滚。早上吃的三明治和牛奶,甚至是在路上不小心咽下去的口香糖,完全搅合在一起,想想都恶心。 “那好……”陈韵寒神情渐渐失色,她继续问,“哦对了,你们该不会就是来找预言之子这么简单的?” 陈十寸慷慨露出大白牙,他告诉陈韵寒,“当然不是啦,我们的事情绝非如此草率!只是我们把预言之子这件事情放在第一罢了。” “那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陈韵寒满脸问号。 “哈啊~”沈青伸了懒腰,哈了口气,享受第一时空的落日黄昏,无比惬意和舒适,他告诉陈韵寒,“当然是来第一时空游玩的啊,就是如此简单。” “啊?游……游玩?”陈韵寒有点懵,看着两位堂堂的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难道借机外出任务的时候趁机旅游? 好像……也不是不行哦,貌似大部分的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都是如此习以为常。 陈十寸站起来,面对陈韵寒,他说:“别听他胡言乱语!真以为我们每天都在游手好闲吗?我们是谁?我们可是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科组‘三七孔雀眼’啊!除了确保预言之子在第一时空安全之外,我们还得运送格子交给你们保管,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接受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和坐标调查科组的每个成员,一起到世界各地调查神秘坐标的事情。” “工作多,还不给加班费,身心疲惫也就不说了,我至今为止还是个单身……你说气不气人。”陈十寸叹了口气,抬头仰望黄昏的天空。 “额……”陈韵寒抿着嘴尴尬,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下一秒她忽然意识到陈十寸说的重要点,她抓着这个点问,“你们所说的格子和坐标,是什么东西啊?” “你们不知道?”沈青面对陈韵寒所问的问题表示很纳闷。 “什么叫做‘我们’不知道?是‘我’不知道,老狐狸根本就没告诉过我这些东西。”陈韵寒一脸委屈,她满嘴抱怨,“什么分身的事情,还有你们所说的格子以及坐标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提出来。” “可能…他忘了,毕竟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忘记东西。好比如我家的老爷子,近几年记性老差了,最近一次我回家看他的时候,他都忘记我是谁了!”沈青满脸无奈和心酸。 “忘了?”陈韵寒皱着眉头思考,她继续说,“我怎么感觉……他压根就不想说。” 陈十寸点头沉默,他走到陈韵寒的面前,本想拍她肩膀然后告诉她,“不必想那么多”,结果他下意识有些颤抖,心里上还是有些挥散不去的阴影,然后他把手收回去,觉得还是保持距离说话。 陈十寸说,“可能……他真的是故意的,他应该是等待预言之子的加入,再告诉你们事情。我觉得华先生他自有分寸,有自己的小算盘。在革命这方面上,全世界的革命家后代,以华先生为第一。哦对了,你们劝预言之子加入破晓组织,这项任务进展如何?他同意了没有?” 陈十寸满脸好奇,就像好奇宝宝一样。 “仍在努力中……”陈韵寒简单说出这一句话,却包含了种种辛酸和无奈。 “what?”沈青一脸疑惑。 “不可能……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啊?”陈十寸两指托着下巴问陈韵寒,“你们有没有跟他说明这个世界的事情啊?到底有没有告诉他,这个世界需要他背负啊?” 陈韵寒盘腿坐在长板凳上,弯曲着腰叹气,“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你们还想让我和他说什么?高达世界大战?还是世界末日?得了,那家伙就是死脑筋,说什么都不管用。满脑子除了高达还有小说,还有好基友。” 陈韵寒脸上变得黯然失色,彻底失望透了。 “不会?”沈青语气有些惊叹,他看着陈十寸说,“身为预言之子的他,竟然不相信这个世界?他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啊?” “我也觉得是这样……”陈韵寒赞同这个说法。 “有很大的概率可能是这样。”陈十寸缓缓点头,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和猜测,推出一系列观点。 他说,“亏我没白看这么多年的动漫,我觉得是这样子的,预言之子可能是因为某件事情导致脑子失忆了,所以他就记不清这个属于他的世界。所以我们要彻底唤醒他的记忆,让他成为真正的预言之子!要让他彻底明白,这个世界很重要,他要牢记自己的使命,去革命!去推翻!革命大业事关重大,他要背负在身上!” “嗯嗯!”沈青赞同陈十寸说的话,如此长篇大论,令人热血沸腾,关键是他的台词巨多,不得不让人佩服。 陈韵寒有点半信半疑,听着陈十寸说的话一半扯淡,一半赞同,可是失忆归失忆,不至于把智商降低。他确定能牢记革命大业?恐怕他连革命一词都不认识。 她微微摇了摇头,靠着背椅,她说:“我觉得不太可能,那家伙应该没失忆,我觉得他就是纯粹死不要脸不答应罢了。那家伙特爱面子,还死傲娇,我还是尽我所能,看看剩下几天时间能不能把他劝进来。实在不行,我一棒子敲晕他,我要把革命一词刻在他胸前上。” “咦……”沈青有点害怕,双手挡住自己的那里,他瑟瑟发抖,“你们女人真可怕,还要把革命一词刻在别人的那里,你就不能让他抄写革命一词几百遍吗?我觉得这样子效果更佳。” “……”陈韵寒一脸无语看着他,如此说法,是小时候留堂抄写古诗词已经习以为常,接着已经深入骨髓了吗? “好。”陈十寸点头,“只能这样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对了。”沈青继续发言,“你有见过预言之子的能力吗?是不是看上去很厉害的那种?至少飞檐走壁,徒手摘月亮都可以。”沈青说的这番话,让陈韵寒彻底无语没话说,为什么这男人总喜欢问一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且毫无智商的问题? 陈十寸反驳沈青说的话,“你神经病啊?人家是预言之子,不是什么侠之大者,最起码也要有预知能力。你说话能不能经过大脑?还飞檐走壁,你牛逼你去试试看呗。” “我……”沈青忽然无言以对。 “额……怎么说呢。”陈韵寒欲言又止,某个点忽然阻碍着她,她内心有答案,但是却憋着内心想说的那个答案,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在百般琢磨下,她告诉陈十寸和沈青。 “能力嘛,好像有,不过不是预知能力,看上去很奇怪,说不上是什么东西,我这样子解释你们听得懂吗?”陈韵寒说。 “额……”沈青挠头,忽然忘记怎么说话了。 “就是就是,就是那种……他的预知能力不是预知未来,他就是……看见已经发生过去的事。”陈韵寒再次解释。 陈十寸和沈青越听越懵懂,那到底是不是预知能力呢,她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能力呢,她也没有交代清楚。 “那到底是什么?”陈十寸皱着眉头问。 陈韵寒挠了挠头,思考了一会,终于把内心憋住的那句话给说出来,“我也梳理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已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情,他却是隔天早上才知道,而且还是通过梦里看见的……预知能力不是前提有个提示的吗?为什么他会隔了一天才知道?而且那件事情还是昨天发生的,看见过去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奇怪?”陈韵寒脸上写满“疑惑”两字。 “这就有点稀奇啊。”陈十寸两指托着下巴,不断思考这个问题。 “难不成是基因突变,变异了?!”沈青突然开口,他为何会说出变异这种说法?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预言之子又不是遗传的,何来变异说法。 “你想多了,不可能是基因突变。他们家又不是预言家族,只有楚榆楠拥有预言之子身份,也就说明他是拥有预知能力的。”陈十寸告诉沈青,他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的预知能力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忽然通过梦里看见,未免也太迟钝了?” “不过…”陈韵寒说话,两人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下一句话非常神秘莫测,就好比中央情报局局长明天会吃什么早餐一样。 “不过什么?”陈十寸和沈青异口同声,满脸好奇。 陈韵寒盘腿坐在位子上驼着背,她说:“你们俩说了半天的预言之子,到现在都还没告诉我格子和坐标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谁能跟我解释清楚?” “格子呢……”陈十寸清了清嗓子,扯开声带,他认真告诉陈韵寒,“我们通常叫它为格子,是因为它的全名叫做‘运转魔方能量格子’,就是存在于宇宙里的二十六块魔方能量晶体,宇宙万物的构造柱。它们早在宇宙第二次爆炸的时候,就跟随着一起诞生了。它们吸收了第二次宇宙爆炸的能量,然后把这些能量重新向四周扩散,我这么唐突跟你解释,听起来是有点扯。不过,万物就是这么开始诞生的,我们也不能不信啊。” 陈十寸继续说,陈韵寒盘腿坐着,一脸认真听讲陈十寸说话,“在一个月前的时候,中央情报局意外的发现第四时空存在着神秘坐标的信号,然后我们被派遣过去调查坐标信号,可谁知道坐标是假的,但是格子却是真的。在一番周折后,我们就把格子送到你们这里,让你们保管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开玩笑的。”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格子很重要,但是也不过如此。它只是存在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再怎么说它只是宇宙里的东西。”陈十寸看着陈韵寒说,“再重要的东西,那是它的事情。我们关心的是预言之子这个头号人物存在,你以为你们破晓组织如此绞尽脑汁劝他加入进来,是闹着玩的吗?都是有原因的。”陈十寸说的话,非常认真,句句真诚。 沈青在一旁哈了口气,躺在长椅上,背靠着黄昏似乎有点昏昏欲睡,听着听着就想睡觉。 陈十寸一脸严肃继续说,“不止是你们破晓组织的人在观察着预言之子存在,四大局的人,甚至是高层人物,都等待着预言之子的到来。一旦所谓的预言之子出现,似乎也就证明着坐标会出现在全世界的眼里。虽然我们看过预言书里的一点点内容,坐标和预言之子是真正有关系的。所以中央十六局搞那么多没用的坐标,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坐标。”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坐标是不是在预言之子身上,反正是上面的人告诉我的。”陈十寸说了这么多话,他的台词巨多,说话说的口干舌燥。他说的这些内容,让陈韵寒彻底对预言之子这个人物刷新的人设,她现在才知道,预言之子不是那么的单调,所有人都虎视眈眈注视着预言之子的存在,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说的四个大局……是哪四个?”陈韵寒问起,陈十寸本想开口告诉她,结果被沈青一下子抢去话筒。 “所谓的四大局,就是中央情报局、中央十六局、时空兵器局、以及神通局。”沈青闭着双眼,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吐露一番话,“反正以后华先生会慢慢告诉你的,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把坐标信息透露给你们,毕竟这是我们的任务。关于坐标这件事情,你们也没必要完全知道,自然有人去调查,那就是我们。以后,等坐标真的出现在全世界的眼里,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嗯……”陈韵寒点头。 “喂?你能不能把话让给我说啊?每次都抢我的台词,让人很恼火嘞。”陈十寸指着沈青骂道。 “我看你说话那么辛苦,就替你说呗。”沈青向陈十寸吐了吐舌头。 “那我们没必要知道坐标的事情,那……我们……”陈韵寒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只需要保护好预言之子就行了。”沈青站起来,左手搭在陈十寸的肩膀上,临走之前他告诉陈韵寒,“哦对了,我们过几天就会回去,在此之前我们还会来看望预言之子这个人物。” 说完,陈十寸和沈青走上车,陈十寸坐在驾驶座上,打开了车窗。 “今天的黄昏很美,我第一次在第一时空里看见如此美丽的日落,在五个时空里,就属你们第一时空稍微安静一点。这不是开玩笑的,等你见过别的时空就知道了,哈哈哈。”陈十寸拿起一片绿箭口香糖,伸出车窗递给陈韵寒,她站起身子走过去,接下那片口香糖。 陈十寸继续说,“让他加入组织这件事,慢慢来,不要着急。说实话,刚才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弟俩呢。有空我们再会,祝你好运。”陈十寸发动引擎,陈韵寒露出嘴角,向着陈十寸还有沈青挥了挥手告别。 “是,我也觉得自己挺像姐姐的。”陈韵寒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白色的车,慢慢地消失在眼前。 黄昏之中,别克英朗在公路上奔驰着,两边车窗都打开,所有迎面而来的秋风,吹的真是让人叫个爽。黄昏日落的最后阳光,洒脱在车上。他们经过业成区的时候,也没有停下,估计是不想进去,自己直接在外面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就行了。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沈青忽然问道。 “管他呢!”陈十寸专心开车,前方一处旅馆让车子驾驶前去,车速骤然停下来,别克英朗在一栋写着“木棉花旅馆”的门前面停下来。 “我们今晚就在这过夜。”陈十寸把发动机熄火,和沈青一起走下来。看着眼前的旅馆并不是很大,反而还有些简陋,这家旅馆坐落在静悄悄的街道。 “两间房!”陈十寸叫着服务生,那位年轻小姐姐面带微笑向他们走来,她身着黑色马甲配着白色衬衫的样子,显得是那么的年轻。旅馆内的装饰很单调,空气到处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广藿香的味道,沈青闻着这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他敲了敲用红檀木制作成的柜台,沉重的声音,他一下子就猜测出来这是实心。 “为什么要两间房?”沈青看着陈十寸,“一间房就够了。” “到底几间房啊?”年轻小姐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陈十寸和沈青,她手指头敲着桌面,感觉似乎有点不耐烦。 “随便随便,一间房。”陈十寸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的时候,一不小心顺带职业身份证掉在地上,他没发现,他只专注跟年轻小姐要价房间。 有人在他旁边,恰好看见。那个人就是涂琳,她拿起陈十寸的职业身份证,什么话也没有说,一脸平淡注视着职业身份证上的全部信息,然后简单地看了一眼,就递回陈十寸。 “你的职业身份证掉了。”涂琳的语气很平静。 陈十寸看了一眼涂琳,自己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这才发现口袋空荡荡。等脑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脸尴尬接过涂琳手中的职业身份证。 “谢谢!”陈十寸把职业身份证放回口袋里。 “很少有人比照片上还帅。”涂琳简单地夸了一句陈十寸,他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 “好了。”服务生递给陈十寸房卡。 “我们该走了。”陈十寸拿着房卡,看了一眼涂琳,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陈十寸和沈青坐着电梯上去。在电梯关门的一瞬间,两人目视相对,陈十寸依旧保持着微笑,而涂琳两眼冰冷地直视着对方,她的微笑和冰山一向如此的温度。格外的安静,有时候也是那么的可怕。 “老大,在看什么呢?”胖子走了过来,双手提着一大堆零食。 “未来几天时间里,你们尽量不要有大动作。”涂琳轻轻地说。 “哦,好的。”胖子应了一句,“你看我买了一堆零食,什么薯片啊、还有巧克力啊、还有啊,还有还有,太多东西了。” 第五十章 清风徐来 木棉花林凤凰道,陈红烈士陵园。 满是木棉花飘落的场景,气氛充斥着肃静。在一处种满木棉花林里的凤凰道,坐落着纪念人民英雄的陈红烈士陵园。那个地方奇怪的很,只要有人把死去的英雄安葬在烈士陵园里,周围种满的木棉花就会随风飘落。天上炽热的太阳,会永远照着安葬在土地里的那些人民英雄。冰冷的雨水,会洗刷他们墓碑上的污渍,不让他们触碰到一丝的肮脏。 人民,会永远记住那些英雄,因为他们付出宝贵的生命,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得到平静的生活。 木棉花为什么叫“英雄花”呢?因为木棉花自身开得红艳却又不媚俗,它有壮硕的身躯,顶天立地的姿态,英雄般的壮观,花葩的颜色红得犹如壮士的风骨,色彩就像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树梢。 五片拥有强劲曲线的花瓣,包围一束绵密的黄色花蕊,收束于紧实的花托,一朵朵都有饭碗那么大,迎着阳春自树顶端向下蔓延。连它的坠落也分外的豪气,从树上落下的时候,在空中仍保持原状,一路旋转而下,然后“啪”的一声落到地面上。 木棉花能代表着英雄魂魄的永垂不朽,英雄精神永远提醒着我们锲而不舍。 是啊,他们将永远安葬在这里,安静地沉睡下去,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安眠。就算是死去的一尘不染,也会有人记住他们,他们平凡的名字永远刻在墓碑上,可贵的精神值得我们倡导。他们或许是平凡的英雄,是不朽精神,但他们更像是烈火一样,一直燃烧着下去,照着前方的道路,把一切黑暗都驱除掉。 “很感谢你能来。”上次的那个白须警长,他拿着一束木棉花递给了肖雨生,他脸色看上去比上次憔悴了很多。很多警员的死去,让他一个当警长的压力瞬间负担了许多。面对那些死去警员的亲属,他不知道该如何一个个去安慰。有的直接跪下来,恳求警长把她的儿子还回来。这件事两方谁也没有错,谁都有压力。 “这是应该的。”肖雨生接过警长手中的木棉花,内心充满了愧疚。他始终觉得,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实力,才没能挽救那些无辜的警察。还有就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懂事,他们也不至于白白牺牲。真的是太对不起那些死去的警察,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一样安眠在土地里。 “他们睡在这里,就永远不会被人打扰了,这个地方多安静啊。”警长吹着扑面而来的清风。 “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挽救他们……对不起。”肖雨生低头说话,轻声细语。 警长拍了拍肖雨生的肩膀,用绝对清楚的声音告诉他,“旁人永远不会理解死去人的痛苦,但是……他们会因为离开自己最亲的人,而感到最痛的伤口。或许死去的那些人,是在一瞬间的去世,闭上眼睛,消失在人世间。痛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警长继续说,他的语气很平静,“而那些死者的家属,他们才是最难受的。他们要承受着比死亡还要大的痛苦,这些痛苦不是一瞬间就能化解的,也不是闭上眼睛就能一了百了。他们甚至要花上好几年的时间,慢慢地把痛苦给淡化掉,可是有谁能知道他们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有一种痛苦,叫做内心的撕心裂肺。嗓子都能喊哑,可这又有什么用。”警长把手上的木棉花,放在一个警员的墓碑上,墓碑上的警员照片看上去十分帅气,笑容宛如阳光明媚,一身正气的样子,墓碑上刻着“张阳”简单两字。 “嗯……”肖雨生应了一声,他手里拿着木棉花,微微颤抖。虽然说,在当时的时候,对方不是他彻底杀的,内心有种说不上的害怕,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炽热火焰中,完完全全被火烧成灰烬。对方就是如此的残忍,连自己人都能狠下心斩草除根。 “你也不要愧疚下去,老是停在原地,是不会有进步的。死者的那些家属,他们或许没有实力去报仇,但是你有实力。慢慢来,不用着急。练兵千日,用兵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警长轻轻地拍了拍肖雨生的后背,嘱咐他做事一定沉下心。 “要沉得住气,才能完成好每一件事的。”警长左手摘下警帽,靠在肚子前面,右手放在腰间背后,他继续说:“为那些英雄,送上最后一面。” 每一个警员,端正笔直站着。周围的气氛,自始至终都是那么的庄严肃静。比起昨天的人群,今天已经少了许多。昨天来的是那些死去警员的家属,今天站着的,都是一些年轻有为的警察,面对眼前死去的队友,他们为那些安葬的英雄,感到惋惜。 “你很有当警察的天赋。”警长似乎在夸他少年稚嫩的气质里散发着坚韧不拔的态度。 “是吗?我……嗯”他欲言又止,面对这份职业的时候,他是畏惧还是紧张,小时候憧憬的神圣职业,长大后才发现这项职业是那么的危险。他觉得自身就是个笑话,保护不了别人,如何当一名警察?真是让人可笑啊。 一眼看去,一排排墓碑规规矩矩对齐。每一个警察拿着手中的木棉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或许他们的尸体,会慢慢地被腐朽掉,但是他们的不朽精神,会永远万古长存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将他们抹灭掉,也没有人可以将他们玷污。他们死的一尘不染,来的时候一干二净。 “立正!敬礼!”每一个警察上体笔直,右手取捷径迅速抬起,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手腕挺直,右大臂略平,与两肩与两肩线一线,两眼同时注视着受礼者。肖雨生也跟随着一起敬礼,他两眼直视着前方,眼中透着一股尊重。 老城区。 “一句简单而又短暂的语言,胜过满是浮夸华丽的文字。虽然昨天我跑走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担心你的。你要相信我,我没说谎。你看我昨天一个晚上都没能安心睡眠,我昨晚非常担心你。”楚榆楠递给陈韵寒一瓶纯牛奶,包装看上去还挺新的。 陈韵寒一句话也没说,两眼直视着楚榆楠。这双目光令楚榆楠直冒冷汗,被人死死地盯着,就像是马戏团上的小丑,我拼命的逗你们笑,而你们却始终没有露出笑容,这就很尴尬了。这说明不尊重我的职业,还是你们笑点太高了? “额……你倒是说句话嘛,干嘛非得盯着我看,我长得也不帅啊。”楚榆楠就像是太阳里的焦点,快要热死了。 “所以……这就是你昨天一句话也没说,就跑掉的理由?”陈韵寒问他,楚榆楠闭着嘴巴充斥嘴里的气体,为什么非得抓着这点不放? “话也可以这么说,不是你叫我快点跑的吗?我只是遵循了你高贵的意见,不怪我。”楚榆楠坦白从宽,他拿着一瓶纯牛奶喝了一口。 “那你跑的未免也无声无息了……”陈韵寒低头叹气,抬眼看着楚榆楠那副嬉皮笑脸。 “是吗?可能是鞋子问题!回力鞋!你值得拥有。”楚榆楠满脸笑嘻嘻,他问陈韵寒,“这就是你今天的问题?这是你该问的吗?” “那我应该问什么?”陈韵寒忽然一脸懵。 楚榆楠不要脸告诉她,“你应该问我昨天有没有吃晚饭啊,晚上有没有睡好啊,现在肚子饿不饿啊?快乐的日子有没有过期啊,这些问题才是你应该问的。” “可我……完全不想问,我也不关心。”陈韵寒回答他。 “好。”楚榆楠彻底服了她,他继续喝着纯牛奶提问,“老实说,昨晚那两个人是谁啊?你该不会和他们打起来?后面谁赢了?你?还是他们?” “你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啊?!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真是服了你这个人!”陈韵寒把书本丢在他身上,吓的楚榆楠瑟瑟发抖,看来她今天的心情看似不太好。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你今天的脾气好像有点大嘞……”楚榆楠小心翼翼慰问,试图去触碰死亡的边缘,他觉得女生就是莫名其妙,时不时就生气,时不时就火山爆发。不过在他眼中,他好像头一回见到陈韵寒发脾气。对方生气了,他又不太会安慰女生。 “闭嘴。”陈韵寒低着头,双手撑着脑袋,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别惹我”的气息。她皱着眉头,脸上全贴满了不开心的表情。 “你要是肚子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多喝点热水啊?”楚榆楠抱着试问状态去安慰她,像阿楚这种常年单身的家伙,也就只能说出这种单调的关心,毕竟他每天和黄天一等人打交道,哪能了解女生这种奇怪的生物。 陈韵寒没有理会楚榆楠,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感觉随时抓着楚榆楠乱揍一顿。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陈韵寒掏出手机,二话不说走出室外。楚榆楠看着那个女孩走出去,像是憋住脾气一样,紧接着随便抓起路过同学乱打一顿。 “韵寒么?”电话里头传出华徐宁的声音。 “喂,老大?发生什么事了吗?”陈韵寒憋住即将爆发的脾气询问。 华徐宁告诉她,“昨天中央情报局的那两位调查人员跑去老城区寻找预言之子的踪迹,你们打过招呼了吗?” “嗯……确实打过了,也见过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红蜘蛛他们,所以我就让楚榆楠赶紧跑,后来才发现是中情局的人。怎么了老大?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陈韵寒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她只能压制着脾气爆发。 “噢噢没事没事,小事情啦。我好像……听你声音似乎有点烦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华徐宁顶着一副关心语气去问。 陈韵寒摇摇头,她坦白清楚,“没有没有,只不过……我觉得那家伙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总以为我和他开玩笑。他的气质,无论我怎么去看,我都觉得他特别不像预言之子。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劝他加入组织,万一他是废物呢?” “你们说得没错,他内心只不过是单纯了一点,可是除此之外,我就没发现别的东西了,和其他人根本就一个样,没什么区别。”陈韵寒说出心里话,脸色缓和好多了。 华徐宁笑了笑,“可能,他平凡的气质彻底掩盖了预言之子这个称呼。谁也没见过预言之子,所以这个人物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过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要白白浪费了这段时间,我们组织真的需要他。把他培养成精英一样,他才能独立起来。” “对了,下个星期四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你今年打算许什么愿望啊?”华徐宁说。 “哦!!”陈韵寒忽然提神百倍,“您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下个星期四是我生日,您瞧我这记性……”陈韵寒敲了敲脑袋,“我……忙着劝那家伙加入组织,我自己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哈哈哈哈,瞧你这记性,该记得的不记得,生日这么重要可不能忘记啊。”华徐宁笑了笑,虽然说,华徐宁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出生日期。但是以那封信里记载的生日来说,老狐狸遵循那天生日。 “唉~我的愿望啊,很简单,只希望他肯加入组织就行了。别的我不要求,我只希望那个家伙跟我一起回组织。”陈韵寒叹了口气,她不需要自己的愿望有多美好,就算是浪费一次七龙珠许愿的机会,她都想把它用在楚榆楠的身上,让他乖乖加入组织。今天还是一口牙咬定说好不答应,结果一觉醒来了就同意了,那该多好啊。 “慢慢来,给他一些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华徐宁轻轻地说,“我这边还有事,我等着你的消息。” “嗯……”说完,他便挂了。 她知道华徐宁也没能百分百保证成功劝楚榆楠同意,他说的最后一句,“我等着你的消息”,他自己都不知道陈韵寒能否成功。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那么他就会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但愿,陈韵寒希望自己的愿望能第一次实现成功,愿望成真这种可笑的话题,她第一次如此相信它。 楚榆楠露出一点点余光,他也不聋,外面的谈论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听的很明白电话里头是华徐宁的声音,说起下个星期四,他也没什么打算。什么特殊节日,什么情人节啊,万圣节啊,照样过的很开心。星期四就是星期四,平时怎么过就怎么过。反正他的生日是十二月份,过不过都无所谓了。 “生日啊……”楚榆楠看着陈韵寒站在外面,靠着栏杆上,电话明明已经挂掉了,她却没有进来。 “唉……反正我身上也没多少钱,我还要吃饭嘞。她的生日,自然有人送给她生日礼物。”楚榆楠低着头,嘴里细细自语。 他露开衣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黄天他们买个零食怎么这么久?真的是……” “哎!”陈韵寒靠着门边,一句话把楚榆楠吓了一跳。 “哇嘞嘞!你吓我一大跳,走路都没声音。”楚榆楠摸了摸胸口,吐出一口气。 “我……问你个问题啊。”陈韵寒轻声开口,这种前奏问题,让人听起来不断的往脑子里想各种答案。什么火箭大炮飞机,还是世界各地建筑物,各个国家的动漫生产。 “嗯。”楚榆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苏打饼,他不喜欢吃,主要是肚子饿。他至今记得台湾有个乐团也叫苏打饼,主唱叫青蜂侠,他老喜欢这支乐团了。 “你……是不是男的?”陈韵寒低声问。 楚榆楠咬了一口饼干,“看不出来吗?” 陈韵寒没有理会楚榆楠的答案,她两手继续放进口袋。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现在加入我们的组织,我们会把你培养成精英。第二个就是永远待在这里,继续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发誓再也不会打扰你!” 第五十一章 两个选择 楚榆楠面对陈韵寒的两个选择,就像是《黑客帝国》里的一样,虽然他没有完全看完这三部曲。但是同样的,他还是记得一点点剧情。 《黑客帝国》这部电影的故事其实是两个字:选择。 两种颜色的药丸放在尼奥(neo)的面前,一粒蓝色,一粒红色。说实话,他很想知道两粒药丸一起吃进去会怎么样? 戴着墨镜的墨菲斯(orphe)不动感情地说道:“这是你的最后机会。这以后,你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选择蓝色药丸,故事就此结束。你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继续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一切。如果你吃下红色药丸,你将留在奇境,我会让你看看兔子洞究竟有多深。” 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药丸呢? 如果他没有答应陈韵寒的选择,那他将会从明天醒来,继续过着他平凡的生活。如果他答应了陈韵寒的要求,他同意了,那他以后将会面对如何的生活,他什么都不知道,似乎命运被人操控一样。 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黑客帝国》给我们展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细思极恐的世界。 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开始广泛地应用人工智能机器。而随着机器的不断更新和进化,情况开始失控了。 21世纪初,机器开始和人类争夺控制权。人类战败,最后动用核武器遮蔽天空,切断机器的太阳能源供应。但是,机器棋高一着控制了地球,把全世界的人类饲养在一个个培养器里,成为电池,为机器的运转提供能源。 机器设计了一个异常庞大而复杂的系统,称为矩阵(atrix)。矩阵通过各种程序,借由和人体大脑神经连接的连接器,把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心理等讯号传递到人类大脑,为正在做电池的人类创造一个趋近真实的梦境世界。尽管世界已是2199年,但矩阵让每个人类感觉他们依旧生活在1999年,每天过着正常的生活。 就像我们现在每天的生活。 一个平凡的救世主。 小程序员安德森每天过着这样的生活。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另一个身份:在地下社会里,他是个骇客高手,代号尼奥。每天他都有种奇怪、而不能解释的感觉,一种庄周梦蝶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一个神秘女子崔妮蒂(trity),带着他见到了被政府通缉的罪犯墨菲尔斯。墨菲尔斯告诉了他关于矩阵的一切,给了他两粒不同颜色药片,让他选择是想继续呆在虚拟的世界里,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里。 尼奥选择了红色。 服药后,尼奥从培养器中醒来。一个光头、消瘦、全身无毛的尼奥被矩阵当作次品排异出来,进入真实世界。 有一点墨菲斯没有马上告诉尼奥。他信奉先知(oracle)的一个预言:他将在有生之年找到一个救世主,拯救人类脱离苦海。 他认为尼奥就是那个救世主。 或许楚榆楠就是这么觉得,他们相信我是个救世主,哪怕他们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给你两个选择,同意或者不同意。一个选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状况。或许,一个选择真的非常重要,你不要小看它,有可能就因为你的一句话,你脑袋里的整个世界都将会彻底改变。 你是很平凡,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难道别人也和你一样吗?为什么他们找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这个家伙。这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小,说明他们找到了你,说你是救世主,那你真的可以去买彩票了。 他面对陈韵寒的两个选择,就如同《黑客帝国》里的两个药丸。 “我……不知道嘞。”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陈韵寒对他所说的答案,彻底真的失望透了。 “你够狠!你可真是够厉害的。”陈韵寒拿着自己的书包,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走。楚榆楠也不知道她往哪边走,反正这时候已经上课了。 他靠在墙壁上,对的,他现在就是很苦恼。他曾经幻想着,突然有一天上课的时候,有好几个像《黑衣人》里的一样,闯进你的教室里,告诉你这个世界的另一面。班上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着你,你就像是全场的焦点,所有的聚光灯都照在你身上。 你的一句同意,便跟随着他们一起潇洒地走出教室外,去拯救这个面临危险的世界。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却没了那种感觉,反而很可笑。有什么可笑?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交给别人管理。自己的未来,自己最了解。 “我……真的不知道……”楚榆楠烦躁抓了抓头发。 “阿楚!”黄天和钟于,以及回归一起拿着一堆零食走了过来,楚榆楠靠在墙壁上,一副懒散的样子感觉快要散架了。他这副状态,如同失恋一样。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失恋啊?”黄天坐了下来,拿着一包薯片丢在楚榆楠的身上。 “你才失恋了,你全家都失恋了。”楚榆楠两腿搭在黄天的大腿上,没有理会他们吃着零食,看着漫画。一副死宅笨笨的样子,毫无出息,自己也是一样。光说别人,差点忘了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那你干嘛了?”黄天抓着一大把薯片往嘴里塞,钟于和回归在一旁看着爆笑校园,喝着可乐,吃着薯片,看着漫画,完全就是一副宅男的模样。 “心情不好。”楚榆楠坦白从宽,他也好意思说自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明明是别人。 “为什么心情不好?失恋啊?”黄天递给楚榆楠一瓶听装可乐,那家伙什么东西也不吃。 “你别张口闭口的失恋啊,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啊?”楚榆楠气急败坏,两腿搭在黄天的大腿。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失恋,因为他连女朋友都没有。 “额好好好好,那你怎么了?”黄天遵循他的意见。 “我惹了一个女孩生气。”楚榆楠的声音宛如小雨淅淅,他说话这么小声,黄天一下子就听出来。 “你女朋友啊?”黄天露出一脸坏笑,一旦涉及八卦事情,他就特别在意,毕竟人类最大特点就是爱八卦。 “不是!没女朋友,你想多了你!”楚榆楠气急都得跳墙,眼前黄毛实在是太烦人了。 “那……你说的那个女孩是谁啊?”黄天喝着听装百事可乐,冰镇过的可乐,一口就是爽! “不知道……”楚榆楠默默摇头,“你说……如果惹了一个女孩生气,那要如何才能让她开心呢?” “你去死。” “啊?!不至于?”楚榆楠抬起头看着黄天,发现他们几个叼毛却在玩游戏,根本就没听到他喃喃自语。 “你去死,这么简单都不会过,还想说自己是街机霸王?你叫霸王街机得了。”黄天拿着钟于的手机,他们三个轮流玩一款非常经典的游戏——超级玛丽! “先这样,然后这样,接着这样,最后这样……” “你们三个……”楚榆楠对他们无语了。 “去去去,一边玩去,哪里凉快哪里玩去!”黄天输了,他没有玩通过,他输了就得唾骂这款游戏毁他青春,或者说是手机有问题,妨碍他手感操作。 “你刚才在说什么啊?我没听到。”黄天拿着一盒巧克力挑选心爱的黑色或者白色,他吃巧克力还要看颜色的,他不爱吃白色巧克力,也不喜欢吃特别苦的巧克力,更不喜欢吃百分百甜的巧克力,更加不用说百分百纯巧克力,他完全吃不下。 “我说,如果惹到一个女孩生气了,那该怎么办?”楚榆楠学机器人说话,声音十分直。 “那就要看看对方生气到什么程度。”黄天吃着巧克力搭配可乐。 “如果……很严重很严重呢?就直接不理你的那种。”楚榆楠直冒冷汗问。 黄天抬头思考,接着他语重心长告诉楚榆楠,“那估计就得完蛋了,回去买副棺材料理后事。” 黄天微笑拍着楚榆楠的肩膀,“人固有一死,或死的草率,或死的体面。” 这并非空穴来风的话,让楚榆楠瑟瑟发抖。万一还赶上例假的话……估计真的如同黄天所说的那样,真的要去买副棺材料理后事了。但愿,希望没有亲戚的红海行动,也就没有世界大战的发生。否则她真的生气起来,估计宇宙又得重新大爆炸了。 “话说回来,那个女孩是谁啊?没想到还能被你惹生气,可以啊阿楚!”黄天还是一脸八卦的样子,叽里呱啦问个不停。 “关你屁事,吃你东西去!”楚榆楠朝他喊道,人急了,也会学狗急跳墙一样。 他倒是希望陈韵寒能快点原谅他,这样的话就不用花费心思去道歉了。原谅?中彩票的概率都这么小,从天而降的花盆被砸中的概率都看不见,你觉得还会有原谅这个概念?他倒是这么想的,如果能买一个小蛋糕作为赔偿解决生气问题的话,那真的是家和万事兴,睡觉都能笑着睡。 楚榆楠继续问,“黄天,如果有人邀请你加入一个神秘组织,你会和他们一起……一起……你直接跟我说,你会选择加入吗?” “当然,得加入啊!那是必需的!这么好的事情,是去拯救世界吗?”黄天眉开眼笑,他巴不得变成超级英雄拯救世界。 楚榆楠无奈地点点头,那个名叫“世界”的人可真衰啊!天天都需要别人来拯救你。动不动就去拯救世界,动不动就去毁灭世界。我就想说了,世界招惹你了吗?非得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出来,让人傻傻学着女娲去补天。人类的错你去收拾人类啊,关世界什么事?世界含辛茹苦培育你们成长,水电全免就不用说了,至少有个地方给你们住。真是奇了怪了一群人,一天天闲着没事做。 那些所谓的宇宙大魔王也真是有病,第一眼就要统治地球,说好听点就是看上地小姐,说不好听点就是死缠烂打,甩都甩不掉。 “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黄天一脸好奇地问,他脸上的表情真丰富,一会那,一会这。 “天地会铁血少年团!吃你零食去,一天天问这么多!”楚榆楠拿着一块面包塞进黄天的嘴里。 黄天拿着全麦面包缓缓咽进去,他一脸委屈,“明明就是你先问我的,真是奇怪……跟女生来例假一样。” “对了?你同桌呢?叫她过来吃零食啊,零食太多了吃不完啊……啊已经上课了……慢慢吃。” “她肚子痛,请假了。”楚榆楠一人沉默,回想陈韵寒拿着书包甩头就走,想都不用想,这是典型的逃课行为,小朋友们千万不要学哦。 “这样啊,太可惜了。”黄天继续喝着可乐,看着漫画。 楚榆楠看着他们三人,这样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就已经足够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毕业照还是个问题,但是能在一起混出一片生活,还是挺好的。身边的这些狐朋狗友,虽然靠不住,但是至少在你的世界里,陪你度过一小段时间。 他不知道自己始终不答应究竟是为了什么?朋友?还是吃饭?还是人生道路?他不知道到了冬季职业招聘实习期的时候,他将如何是好。 这个学校有点特殊,有两个社会实习期,一个夏季的,还有一个是冬季的。夏季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有人来学校招聘,那一天他被黄天叫去上网了,所以他就这样简单错过了。那家伙总是这样,错过的东西,就算了,反正还有下一次。 他总觉得自己的前方有样东西在等着他,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他希望去抓住它,是终点吗?是命运吗?还是人生的道路?他非常的迷茫,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这一天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反正还有明天呢,他是这么想的。对的,跟自由懒散的人一样。 黄昏时分。 他看着柜台上满是小蛋糕,各种各样的小蛋糕都有。他不知道陈韵寒喜欢吃水果小蛋糕,还是奶油蛋糕。反正他不是天秤座,随便买一样回去就得了。 “五十……这未免也太贵了。”楚榆楠拿着一块水果小蛋糕,上面的价格顿时让他慌了。 他捧着小蛋糕微微颤抖,“算了……贵就贵,只要能让她开心就好。” “老板,买单。”他语气里带有着不甘心。 一路上,他不断地想着,如果他把这蛋糕送给陈韵寒,那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希望是开心,然后就原谅他,再然后就圆满结尾。反正他是这么想的,但是能不能原谅他也不清楚。不过仅凭一个小蛋糕会不会单调了点?只买了一个小蛋糕送给她,那自己吃什么?他觉得自己瞬间笨死了,应该在学校的时候,把黄天的零食统统拿回家吃。反正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煮的咯,只能啃啃草了。 “我回来咯!”他推开门,对着客厅大喊,却发现没有人回应他。 他走进走廊,发现客厅的灯光还亮着,还很清楚地听到电视机播放声音,今天是星期五,有特别的综艺节目可以看。他漫步走进客厅,看着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换好的睡衣,桌上一堆吃剩的盒饭,还有饮料瓶。 “我给你带回来了小蛋糕哦。”楚榆楠坐在陈韵寒的旁边,拿着小蛋糕在陈韵寒面前晃来晃去,但是陈韵寒貌似没有理会他,依旧发呆看着电视。 “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饭哦,你要吃什么?我去点外卖。”楚榆楠问陈韵寒,两人就像是异世界的情侣一样,女方生气了,就故意赌气,男方就的花费心思去讨好她。 “你身上喷了什么啊?这么香!是六神吗?还是舒肤佳?”楚榆楠在陈韵寒耳边嗡嗡叨叨,尽管他说了那么多废话,陈韵寒依旧没有理会他,仍然面不改色。 楚榆楠把小蛋糕放在桌面上,吐了口气,自己躺在沙发上。刚躺下去,陈韵寒便起身就离开。要不要这么的嫌弃啊!他觉得,都是自己酿成的局面,作死呗!估计这寒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气消,说不定半截入土还在生气,心里依旧怀着一股怒气。 他看着陈韵寒走上楼,自己想着明天是个周末,看看能不能带她去游乐场玩玩,或许应该会消气。实在不行,买个灭火器往她身上一喷,绝对会没事的。 忽然上楼的陈韵寒又走回来,把桌上的小蛋糕给拿走了,楚榆楠一脸懵逼看着她又走回二楼。 她躲在房间里偷偷地欣喜,拿着小蛋糕,轻轻地品尝了一口,“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的,还会道歉。” 楚榆楠摊倒在沙发上,肚子饿的彻底咕咕叫,她是有饭吃,但是自己还没饭吃啊。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多买一份小蛋糕了。他抓了抓头发,一脚踢在桌面上。这时候两眼注意到桌上还有未打开的盒饭,上面贴着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字迹非常的好看。 “我给你买了份蛋炒饭,还热乎乎的,赶快吃。” 楚榆楠忽然满心欢喜,二话不说端起蛋炒饭解决个精光。的确,他饿成这样,就算是隔夜饭他也吃得下。不知道是谁从小告诉他,吃完饭的时候,碗里一粒米都不能剩下,不然长大娶媳妇的时候,会满脸麻子。结果他从小到大,吃的每一碗饭,都是干干净净的。 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家人,更加对得起袁爷爷。 第五十二章 游乐园 次日 天未亮,楚榆楠坐在沙发上抖腿,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慢悠悠地转动。他昨晚就定了隔日七点半的闹钟,还未日出江花红胜火他就满屋子跑。外面的街道夹着凌晨与阴凉,准时准点送牛奶的阿姨都未必起床。 他只是出于紧张的抖腿,头一次紧张的让人发麻。昨天晚上躲在卫生间里,憋了半个小时的酝酿,最后才厚着脸皮发了条信息给陈韵寒,说是明天一早带她去游乐园玩耍。信息发出去的那一秒,他紧张的要死,生怕对方会拒绝。 最后迟了一分钟的答复,对方发来一句ok。那一刻,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的想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一开心,在卫生间洗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热水澡,皮都洗脱一层。推开浴室门,全是浓烟滚滚。 闹钟还没有响他就起床了,坐在客厅傻傻等待人家起床,六点到七点半一眨眼过去,他坐在客厅看《飞天小猪奇遇记凌晨篇》,实在无聊他又不忍心叫醒人家。 “咦?醒啦?”楚榆楠看着陈韵寒迷迷糊糊走下来,顶着一头乱发,她睁不开眼的表情令人展露嘴角。 “你干嘛起这么早?今天又不用上学。”陈韵寒抓了抓头发,眼睛实在睁不开,她只看见阿楚无比端正坐在沙发上,穿着休闲外套,里头配着一件浅蓝色衬衫,他的头发没有糟糕,这一回有点像人样,还有点小帅气。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今天出去玩啊,你睡懵了?”楚榆楠两手握着马克杯,水温有点热,早上喝热水还是挺不错的。 “啊?”陈韵寒有点懵,还没等阿楚解释的时候,她立即反应过来,“哦对对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睡懵了。” 陈韵寒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 “记得换漂亮的衣服哦!”楚榆楠坐在沙发上偷笑。 打心底他就觉得,带女生出去游玩,去那些小孩子比较多的游乐园,甭管什么怒气,都会慢慢消掉。他觉得大多数的女生,肯定都喜欢旋转木马的,还有儿童过山车,以及射箭中娃娃这些比较简单的项目。因为他压根就不敢玩其他的游戏项目,像那些需要刺激心脏的项目,还是算了,感觉不太安全。 不过他还是头一回带别人出去玩,安慰女孩子的十八般方法,他一窍不通。像那些给你一块棒棒糖,然后乖乖跟我回家,那些男的直接乱棍打死算了,如此欺骗女孩的内心,小心她心肌梗死倒地不起。 陈韵寒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急忙跑回卧室换衣服。楚榆楠摊在沙发上逐渐发霉,谁让他一大早就起来呢。 他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去春游,他坐在一个女生的旁边。那时候他带了很多零食去,结果全被抢个精光,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的零食,都是别人不爱吃剩下的。他身旁的那个女生把自己的零食分享给阿楚,还把自己另一半的耳机给阿楚听。 两人一起听了一首又一首的歌,中途路上楚榆楠可能是忽然晕车,那个女生给了他一个袋子,他在那位女生的面前囧了一回。但是回学校的路上,可没那么好运。那个女生和自己的闺蜜坐在一起,楚榆楠也不好意思叫别人的名字,自己坐在车子最后面,被人挤在中间,看着他们不停吃零食,自己嘴里嚼着别人给的口香糖。 最后那名女生莫名其妙的转学了,从楚榆楠的世界彻底消失。他也就从那天开始,慢慢地忘记那名女生的样子。刚开始还尝试着用日历记着每一天,每天等着她回来,时间越久,他有时候忘记看日历,最后干脆放弃了。 “好了,走。”陈韵寒走下来,身上背着白色单肩包,包上印着一只简约猫的图案,头发扎着马尾辫,黑色白花纹的发带固定着头发,头上顶着草帽,帽托上还绑着粉红色的蝴蝶结带子。她穿着白色衬衫随意搭配着灰色薄外套,并且穿着黑色喇叭裤,脚底一双白色帆布鞋。 “还行吗?”陈韵寒挑了挑眉头,试图获取阿楚的赞美。 “还行啦,我不太懂你们女生的穿衣风格。哦对了,你为什么不穿裙子?裙子多好看啊。”楚榆楠站起来,两手放进外套口袋里。 “裙子?”陈韵寒噘嘴,她向楚榆楠解释清楚,“哪有人去游乐园是穿裙子去的啊?再说了,我不喜欢穿裙子,感觉怪怪的。” 陈韵寒感觉自个良好,非常完美。是啊,女生不穿裙子感觉怪怪的,难道说男孩子穿裙子就很正常吗?这番逻辑让那些异装癖的男孩情何以堪啊。 楚榆楠露出尬笑,他说:“哎拜托,你是女生,不是男生,女生穿裙子是一件无比正常的事情。” “哎咱们不在意这个问题,咱们出发,好好出去玩一整天!”楚榆楠提起背包,露出大白牙,与陈韵寒点头一同出门。 两人乘坐着大巴,去往东区天空烟火乐园。听说那里每时每刻都在热闹,有许多各种稀奇古怪的项目。而且夜晚的天空烟火乐园更加美丽,漫天璀璨的烟火铺成星河,足以让每个人难以忘怀。并且他还是第一次陪同女生去游乐园放松心情,黄天他们可没这种待遇,毕竟……跟着一群大老爷们去游乐园玩耍,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今天的天气依旧阳光明媚又灿烂,凉薄的云层把太阳光线给遮住。秋风的味道从街边吹来,路上的行人大手牵小手。与伙伴坐在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宜人,因为你啊,天气才会如此的风和日丽,因为你啊,或许世界就变得许久安静。 因为你啊,我的人生才变得更加有趣,何尝都不是因为你呢?谁知道呢。 天空烟火乐园男士洗手间,楚榆楠两手捧着水洗脸。或许他觉得这里有点过于热闹,才导致他心脏极速跳动,他该不会要在这里死掉?开什么玩笑,他只是有点紧张,一点小紧张罢了,面红耳赤没什么大不了。洗把脸冷静冷静。 “好了没有啊?”陈韵寒站在男士洗手间外,等待着一分一秒,那家伙待在洗手间迟迟未处理,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 “走。”楚榆楠从洗手间走出来,陈韵寒看着他满脸湿哒哒。 “你在里面洗了个澡吗?”陈韵寒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纸巾亲自擦干阿楚脸上的水,她说:“洗个脸也不至于把头发搞湿?真是完全不关心自己身体。” “哈哈哈,一贯作风。”楚榆楠傻笑。 “接下来我们准备玩哪个项目?旋转木马?还是夹娃娃?要不我们去玩儿童过山车?其实儿童过山车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项目可以送气球。”楚榆楠一直虎视眈眈儿童过山车,因为多姿多彩的气球无时无刻都在吸引阿楚。 陈韵寒思考,她说:“嗯……要不我们去玩木质过山车?看起来很刺激的样子。” 陈韵寒指着一处地方,有高高的过山车,连绵起伏的轨道,过山车转来转去,跌宕起伏颠簸回来,从高处一下子坠落深渊,然后又从深渊回归天堂。楚榆楠站在原地发愣,他搞不懂过山车有什么好玩的,他只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惊声尖叫。 “这个……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觉得还是算了,太危险了,谁也不能保证过山车不出现意外啊。说不定我们就在意外之中,我觉得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旋转木马比较适合我们。而且容易拍照留念,说不定咱俩某天分开后不能再见面,你可以拿着这张照片时常想念我啊,我也可以拿着这张照片来祭奠……额不是,也是满怀希望想念你啊!”楚榆楠站在原地满嘴跑火车,看着眼前的那条长龙来回游荡,阿楚觉得现在仍然有机会挽回局面。他能想象自己坐在过山车上,一副狗熊害怕人的样子。 “啧啧啧,照片我会拍摄的,而且旋转木马只适合小孩子玩,过山车才刺激!咱们坐在过山车上来回飞翔,你在一旁惊声尖叫,我在一旁拍摄照片!多美好啊!咱们的时光能永远保留在手机里!放心,未来五年不出意外我是不会换手机,即使换手机我也会把照片转移新的根据地。”陈韵寒一把挽住阿楚的肩膀,他想吐出“不要”这个词,只可惜还没吐出来就已经被拖走了。 “等等等等等等等,ちょっと待って!我们真的不考虑一下下吗?旋转木马虽然无聊又无趣,但是我们要享受孩童般的快乐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小丑回魂》同款气球吗?刚好儿童过山车可以送啊!咱们还是考虑去那里玩!”楚榆楠拼命挽回待定局面,他看着眼前一个个买票进去的人,就像是进入魔王肚子一样,楚榆楠感觉那个过山车就是地狱,哪有什么刺激啊! “你就陪我玩一次嘛,我保证让你觉得快乐无比。”陈韵寒把手搭在楚榆楠的肩膀,一瞬间觉得他忽然缩水。他一害怕,就把脖子缩下去,像个可爱的小乌龟一样,或者说是含羞草。 “快快快快快快,快乐?我怎么感觉好像要准备面临审判一样?你看他们一个个走出来的样子,哪一个脸上写着快乐两字?看上去像是虚脱似的。”楚榆楠双手颤抖,内心十分害怕,特别像小时候没交作业一样,等着一个一个被挨打的同学,然后马上轮到他,此刻心情就是如此。 “怕什么,有我坐在你旁边保护着你。”陈韵寒捏了捏楚榆楠的脸蛋。 “嘎姐啊!我求你了,要不咱们玩碰碰车?碰碰车也好玩啊!你撞我我撞你。”楚榆楠死到临头,仍然觉得还有挽回的机会。 “可是……我们都已经排到这里了,不能就此放弃啊。老板,两张成人票。”她去买了两张成人票回来。 “我答应你,等一下就去玩碰碰车。甭管你想玩什么,我都答应你。”陈韵寒拍着楚榆楠的肩膀她一脸坏笑,然后把他推进虎口里。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等一下嘛!我还没有准备好呢,ちょっと待って!” 两人坐在一起,虎口外的光明忽然变得神秘莫测,陈韵寒把阿楚的安全带给死死系上,然后再扣下牢固的东西,她的手法如此的熟练,平时一定没少来。楚榆楠的双手仍然颤抖,他看着陈韵寒一脸平淡的样子,丝毫不害怕。他就有点不太明白,玩个过山车为什么还得坐在龙头? 他看着台下那些一个个等候的玩家,每一个露出崭新期待的笑容。像是送别太空的宇航员一样,漫游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里,宇航员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真的是这样吗?反正他的内心似乎快要爆炸,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女生会玩一些旋转木马之类的项目,谁知道一上来就是如此刺激的项目! 坑爹啊!哪个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说的! “黄天你骗我!”楚榆楠仰天大喊,两手抓着扣在身上的护甲。 “嗯?关黄天什么事?”陈韵寒呼了口气,她的脸色逐渐开花,“准备咯……阿楚姑娘坐稳咯,出发咯!”工作人员拉下启动器,每一个人迎面而来的秋风,随着内心瞬间疯狂。 “死就死,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啊!!!”楚榆楠在风中大喊,“希瑞!赐予我力量!” 过山车从虎口突发出来,站在台下的每一个人投出羡慕的目光,上百个滚轮死死地扣在铁轨上发出机械的声音。一般来说,过山车项目先给你平淡的路线,然后让你猝不及防呐喊内心深处的尖叫。 大声的呐喊!铿锵有力的声音彻响整个游乐园!迎面而来的风,用那道声音穿透过去。抵达最高点的时候,每一个人的小心脏早已经抛锚在外,什么快不快乐的情绪,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随着大下坡一路冲下去,惊声尖叫无处不在。机械声伴随着每一个人的呐喊,真的是除了“啊”,再也没有别的台词。 楚榆楠无法睁开双眼,他哪有勇气去睁开炯炯有神的眼睛啊!在正常情况下,听着四周的尖叫,自己依旧保持良好心态下不去跟风已经算是烧香拜佛了,真的是一趟鬼门关过程下来,真是有惊无险,看来新闻里的事故都是骗人的。 “你没事?”陈韵寒拍了拍阿楚的后背,看他如此可怜巴巴,便递给他一瓶农夫山泉,“要不要喝口水冷静冷静?” “农夫三拳我的最爱,我还能活下来,感谢上帝与我同在。”楚榆楠冷静下来喘气,他感觉心脏正在剧烈跳动。 “玩个过山车不至于如此严重?”陈韵寒担心他小命不保。 “你确定是过山车?我怎么感觉像是地狱里的轮回探险?”楚榆楠喝了口水,然后又吐出来,“我觉得我不止快乐没有了,我身体里的魂魄也没了。” “我现在感觉我的脑子……好像在外太空漂流一样。”楚榆楠摇摇晃晃脑袋,确保脑袋是否还在。 陈韵寒眯着眼睛挑逗楚榆楠,阿楚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这双眼神下的计划正在蠢蠢欲动,这般情况只有坏,没有好。 “你想干吗?我可不想再去玩过山车了。”楚榆楠喝着水,他一口咬定打死自己也不玩过山车这类紧张又刺激的项目。 陈韵寒眉飞色舞,阿楚喝水差点要呛死了,那副眼神是怎么回事?那对眉毛又是怎么回事?。 “要不我们去鬼屋闯荡闯荡?正好训练你的胆量。”陈韵寒试图争取阿楚的同意,其实争取什么的压根不存在,她只是单纯问一下。 “啊?!”楚榆楠这下喝水真的被抢到,他一脸吃惊不敢相信,“你开玩笑的阿sir?”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陈韵寒两手叉腰,一脸傲娇地看着楚榆楠,“去还是不去?” 楚榆楠沉默了一会,抓了抓头发,他的内心百般折磨思考,只要能让她开心的话,去一趟鬼屋也不是不行。他把农夫山泉一口干,挺着胸膛喊道,“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区区一个鬼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 “我去……好可怕啊!!”楚榆楠捂着眼睛,他实在是不敢往前走,两腿颤抖压根就不听命令,阿楚抱怨四周,“为什么要让我走在最前面啊?!”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你后面保护着你,没事的哈。”陈韵寒推着楚榆楠一路走好,是,衰小孩的背后也能成为坚强的后盾。 “你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你躲在我的背后你保护个屁啊!你要不要试试看,一个人顶着这么多恐怖元素的东西,真的很害怕嘞!”楚榆楠咬牙坚定,这一次比过山车刺激多了,一大堆世界闻名的恐怖东西,一一出现在阿楚的眼前。他快要吓到腿软了,这一次是心惊胆跳,不是心惊肉跳。忽然他觉得躲在被窝里看喜羊羊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何必跑来游乐园受罪。 “快走快走,后面的人要跟上来了。”陈韵寒躲在楚榆楠的背后一直推着走。 “你放屁,他们明明一直跟着咱俩的屁股!你叫他们有本事跑上来,快来代替我的位子!”楚榆楠捂着眼睛,眼前花花绿绿的灯光闪烁,忽闪的灯光让他视线变得眼花缭乱,还有那些听着让人毛孔悚然的声音,要不要这么刺激啊! “啊!”突然有人在后面大喊。 “后面有无头僵尸啊!”后面人群突然乱了,一窝蜂地跑上来。 楚榆楠和陈韵寒两人看着后面一片漆黑,声音越来越大声,脚步的声音也随之复杂震动起来。一个个人从黑暗的洞口里跑出来,他们带着惊恐的表情,像是真的见到鬼一样。 一个没有头的僵尸,出现在楚榆楠和陈韵寒眼前。楚榆楠的脑子瞬间混乱,这算什么?清朝僵尸?头呢?为什么还会跳? “哇!!僵尸啊!还是无头的!”楚榆楠拉着陈韵寒的手,直接有路就跑,管他三七二十一,他不敢回头看,生怕无头僵尸一下子就追上来。不是说好所有僵尸都已经灭绝了嘛,怎么还有后代的啊?而且还是无头的,这是《生化危机》友情客串吗?打头就会死掉,这个家伙是不是丧尸他祖宗啊?一跳一跳的。 “快跑快跑!!”楚榆楠紧紧抓住陈韵寒的手,“你千万不要回头啊,不然你就出不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千与千寻》里的一个情节,赈早见琥珀主对千寻说:“一定。你去,记得别回头噢。” 琥珀川说,千万别回头看,小时候不懂,恋恋不舍人人都有的情节,为什么不可以回头看呢?他乞求汤婆婆送千寻出去,这么容易就可以离开,是不是进行了什么交易呢?所以不要回头看,看到他的样子,也可以忘记他的存在? 那个叫做琥珀川的少年啊,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了。琥珀川说,千万别回头看,你说……回头还可以看见他吗? 第五十三章 棉花糖 “不错,很大胆!”陈韵寒对着阿楚竖起大拇指,楚榆楠总感觉她的大拇指像是变相嘲讽。 “我觉得那无头僵尸打扮的……还不错,应该是小孩子假扮的。我觉得我学到一门好技术,万圣节的时候就拿这个去吓吓蒋懿薛。”陈韵寒两手叉腰坦白,楚榆楠一脸无语看着那姑娘,他觉得陈韵寒根本不怕鬼神传说,设计这么一出就是看别人的笑话。 这女孩……惹不起。 “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说风凉话?”楚榆楠满嘴抱怨,陈韵寒露出假惺惺的笑容安慰阿楚。楚榆楠当然知道那玩意是工作人员假扮的,目的就是为了吓你们二段跳。 “哎哟,有什么大不了,回头我请你吃雪糕。”陈韵寒嘴角上扬的微笑令人头皮发麻,为什么有些女生笑起来如此恐怖? “嘿小兄弟,不错嘛,胆子挺大的啊!”一位身穿褐色马甲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他夸赞阿楚胆子超乎常人,楚榆楠一脸懵逼看着他,东区人总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吗? 楚榆楠尴尬微笑,“彼此彼此,多谢多谢。” “你女朋友吗?”中年大叔看了一眼陈韵寒,他继续拍马屁,“还挺好看的啊,这年头的小姑娘一个个美若天仙。我不是故意要藤蔓翻墙,只能说明这年头的姑娘太有特色了。” “……”楚榆楠的网络断开连接,“why?” 陈韵寒满脸问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家伙的女朋友,拍马屁的同时也要看情况,什么都不清楚就乱说一通。 “不是不是,你搞错了,我和她只是同学一场,也可以说是单纯朋友。”楚榆楠马上缓解关系,他想和陈韵寒撇清男女关系,因为这种女生属实太危险了。 “哦喔。”中年大叔似懂非懂,他斜着眼歪着嘴,神经病的表情令人恶心,他继续说,“看着挺般配的嘛,没事小伙子,现在是同学一场,以后就说不定了。” 说完这话,中年大叔扭头就走。留下稀薄的空气令两人一头雾水,什么叫做以后就说不定了?阿楚最讨厌说话未完待续的人,还故意给你留个悬念,搞得好像很神秘似的。两人关系明明不合,你非得把两人凑在一起,不是同一块拼图就不要硬塞。 《七龙珠》的拼图始终没有《海绵宝宝》的拼图。 “莫名其妙的大叔,奇了怪了。”阿楚坐在陈韵寒一旁,气氛逐渐尴尬。 “好冷的笑话啊……”楚榆楠把外套拉上,视线一直盯着前方,连绵不绝的过山车传来一阵尖叫。 陈韵寒沉默半秒,她忽然开口,“我觉得……那大叔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咱们现在是同学朋友,或许以后还可以成为另外关系啊。” 陈韵寒把手放在大腿上,苍穹之上的阳光早已经被白云给遮蔽,没有太阳的普照大地,气温忽然微凉。 “啊?!”楚榆楠瞬间抖索,他支支吾吾开口,“那你说……咱们还能成为什么关系啊?” 陈韵寒挽着阿楚的肩膀,他差点倒在她怀里,陈韵寒把嘴凑在阿楚的耳旁,她轻说:“我们还可以成为……队友的嘛,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哈。” “呼……”楚榆楠缓回一口气,刚才太吓人了,未完待续的话真的是令人猜不透。 楚榆楠差点被她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对方会说,“我可以成为你姐姐的嘛。”若是幻想终究成为现实,那么每天的生活将会度日如年。要是真有这样蛮横无理的亲姐,阿楚做梦都会哭,估计短暂的童年已经体会什么是现实的挨打。你想过好每一次的生日?你想看《飞天小猪奇遇记》?你还是想想怎么过好每一天。 “队友?”楚榆楠吐出两字,队友对于他来说,十分陌生,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起成为队友。所谓的队友是不是一起出生入死呢?若是这样的话,他还是觉得算了,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做任务,属实不值得。 “我天生胆小,队友还是算了。”楚榆楠委婉拒绝陈韵寒的好意,他看着陈韵寒的脸色渐渐黯淡,微微张开的嘴唇,看似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但是只吐出一个词。 “好。”陈韵寒低头沉默,阿楚还以为她会像昨天一样生气呢,结果他想多了。 “你不生气吗?”他问陈韵寒。总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就好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打我? “你都不肯加入,我能有什么办法……”陈韵寒愁眉苦脸发呆。 楚榆楠忽然有点内疚,毕竟拒绝别人太多次了,按理来说应该会慢慢答应的,他是不是真的不要脸? “嗯……其实我有点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会一直劝我加入你们的组织?我身上到底哪样焦点吸引你们了?老狐狸是这样,莫菲阿姨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楚榆楠看着陈韵寒问。 陈韵寒张开嘴,她告诉阿楚,“我们把我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你说,要是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 “嗯……”楚榆楠咬着手指头,他问陈韵寒,“我想知道的是……这个世界真的如同你们所说的那样神秘莫测吗?” “真的!”陈韵寒回答。 “我真的是预言之子吗?”楚榆楠继续问,陈韵寒犹豫了一会。 “对!”她继续回答。 “那我……父亲叫什么名字?”楚榆楠长这么大,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也对,他从小没看过自己的父亲。 “楚澄风!”陈韵寒脱口而出。 “好难听的名字啊……”他还不忘损自己的父亲。 陈韵寒低着头,两脚落地踩着树叶,“你还想知道什么?” 楚榆楠抿着嘴思考,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老狐狸说过我有四个分身,你知道都是谁吗?” 他的脸色很奇怪,一脸期待的表情,他想知道自己所谓的四个分身,究竟是怎么样子。 只可惜陈韵寒摇头,她告诉阿楚,“很抱歉,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你有分身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或许等你入组织之后,老大应该会跟你坦白。” “唉,不知道也罢,我也不想认识他们。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有我另一个自己存在,太气人了。”楚榆楠仰天叹气,所谓不认识什么的都是假的,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憧憬那四个分身。毕竟人类天生好奇心重,世世代代无法改变。 “好好考虑,我不勉强你。”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了一下,虽然口头上说不勉强,心里还是觉得快点同意。早答应,早收工。 “嗯。”楚榆楠简单点头,他看得出来陈韵寒脸上写满了大大的悲伤。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拒绝什么,为什么会不答应。这里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好像没有? 那他为什么从头到尾都在拒绝?前方的道路到底有什么东西等待着他?模模糊糊一片迷茫。还是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把命运交给别人,或许,自己的未来,自己内心知道就好。 “走,我带你去中娃娃!”楚榆楠站起身子抓着陈韵寒的手腕。 “去哪啊?”陈韵寒莫名其妙被楚榆楠牵着手离开,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那家伙的手跟女孩子的手一样细,或者说比女生的手还要纤细,又白又嫩。这么好看的手,不去抄作业真的是可惜了。 “射箭中奖品?”陈韵寒看着告示牌,左侧墙上挂着一堆奖品,其中就有一个大娃娃。庞大的身躯挤满着棉花,毛茸茸的躯体让人就想陷进怀抱里。它的眼神像黑豆,鼻子是颗黑色爱心,没有嘴巴,或者说嘴巴被陷进去了。 “老板怎么个玩法?”楚榆楠双手撑着桌面,嘴里嚼着口香糖。那个看上去年过花甲的老板坐在摇椅上,起身朝着阿楚和陈韵寒走去。 “五块钱十发,玩法很简单,只要射中靶子中心点,就能拿走那个大娃娃。射中其他环的,你可以拿走奖品,或者继续玩。”花甲老板说。 楚榆楠微微点头,他觉得这很划算,即使十发都没射中靶芯,但是其他环依然有奖品啊。 “那就先来五块钱。”楚榆楠掏出五块钱递给花甲老板。老板给了他一个弓,还有十发贴着粘头的儿童箭。 “你确定可以?不行的话就换我来。”女孩怀疑男孩的实力,楚榆楠正准备开弓射箭,陈韵寒扯着阿楚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的动作停下来。 “你不相信我啊?”楚榆楠看着她天真的眼睛,他说:“我跟你说哦,我小时候可是儿童射箭锦标大赛的季军,你不要小瞧我哦,看我待会中个大公仔给你。” 楚榆楠嚼着口香糖,左眼闭着,另一只眼睛瞄准着前方靶子中心点。 “你就吹,还射箭锦标大赛,你怎么不说你是长跑冠军。”陈韵寒虽然很无语,但还是看着楚榆楠随时松开绳子的状态,一脸专注,他能获胜的概率是多少,只能听天由命 “不好意思,我从来都是打没有把握的战。”楚榆楠两指松开绳子,“嗖”的一声弓箭从他视线飞了出去。看着他射箭的样子很帅气,其实根本就没有中。 “啧啧啧,神箭手,你没有中嘞。”陈韵寒在一旁两手叉腰。 “成功人士有时候也会失误的,只要攀登着失败前进,成功便离你不远了。”他拿起另一支箭,准备上膛开弓,依旧左眼闭着,右眼瞄准前方,“不好意思了,这个公仔,我要定了。” 陈韵寒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输掉靶芯,可他为何还要继续赢那只公仔?只是一个公仔罢了,为何如此执着? “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嗖,嗖,嗖,嗖……” “很可惜哦,一发都没有中。”花甲老板很遗憾的告诉阿楚,他看着靶子上的箭,全部都射在环外边去了,没有一发能稍微偏中一点点红心。 “算了,我们去玩其他项目,这个公仔对你来说又不重要,干嘛费那么大力气?”陈韵寒拉住楚榆楠的手腕,他的手里揣着准备给出去的十块钱。 “不,很重要,我要把它赢下来,然后送给你,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十块钱哦!给我二十发!”楚榆楠把十块钱递给老板,换来二十发箭。 是的,他很吝啬,对自己很小气,对别人就不一样。凡是跟他待在一起久而久之的人,都会被他那副傻样给感动。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找不到任何光点,全身上下散发着衰小孩的气质。 “谢谢。”陈韵寒无比清晰说出这两字。 “谢什么谢啊真是一个个,动不动就开口说谢谢。我们是好朋友嘛,我说到就要做到,这个丑的要命的公仔,我一定会给你的!”楚榆楠义正词严遵守毫无存在感的誓约,他无比专注的状态,有点让人瞧不习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男孩,忽然认真起来,这绝对是在做梦! “看我后羿上身,嗖嗖嗖嗖嗖嗖……”他自带配音,看上去很搞笑。可搞笑的气氛仍然决定不了局势,输了就是输了。 一发又一发地送出去,不是没射中,就是脱靶飞外边去了。楚榆楠气得咬紧牙关,恨不得把弓箭给掰断,什么破东西啊,二十发的箭,没有一发能稍微偏中一点点靶子中心。 他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看着陈韵寒,“很抱歉,一发都没中。” 陈韵寒把手搭在阿楚的肩膀,“没事,你努力就行了。” “要不我直接把它买下来?” (“怎么可能的!那种东西是非卖品。”) 楚榆楠正准备掏出家当的时候,花甲老板跟他说话。 “小伙子啊,看你这么认真,我就把这个公仔送给你。”花甲老板抱着大公仔,直接塞进楚榆楠怀里。看他一脸开心的样子,花甲老板竟然如此好心。那个男孩直接对应一句话,“傻人有傻福。” “谢谢老板!”楚榆楠满怀笑容向花甲老板道谢,然后他微笑把公仔递给陈韵寒。陈韵寒被他所谓的幸运给惊呆了,幸运女神未免也太眷顾他,简直就是幸运女神的亲儿子啊! “我觉得这个公仔一定属于你们,你们两人的关系,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拼命追我的老伴,那个时候真的是花费心思才把她追到手。”花甲老板不知不觉回忆陈年往事,“两个人关系真的很奇妙,有种说不出的缘分。” 这个游乐园都是这样的吗?爱情游乐园?还是情侣游乐园?为什么这里每个人都是说出这种煽情的话,好好的故事就变成了爱情故事?这未免也太狗血了。 “哈哈哈,老板也太幽默了。”陈韵寒抱着大公仔,一脸尴尬微笑。 两人继续闲逛游乐场,陈韵寒抱不动了,阿楚把公仔背在身上,走没几步感觉实在是太重了。也难怪老板会把它送给别人,因为压根就没人要。谁会这么傻的中这种东西回家,拖着走吗?这么大的玩意,放在家里也不合适啊,供着烧香吗? “重吗?”陈韵寒问他,她看着阿楚背着大公仔慢悠悠走。 “还好,这个公仔身上的毛茸茸还挺舒服的。”阿楚傻笑,陈韵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为什么非得看中那玩意?这不是给自己添加麻烦吗?而且自己也没说过需要大公仔,他就是傻,花尽心思让别人开心。 就像是小丑一样,你开心了吗?你开心了我就开心了,笑容在我脸上我就要逗你笑,然后让每一个人笑。逗你们开心,这是我的责任。就像是圣诞老人一样,给每个人派送玩具。圣诞老人他会累吗?他当然也会累。小丑会不开心吗?他有时候当然也会不开心,脸上画着笑容,就算是哭了,别人看见的仍然是一个勉强的笑容。 “那里有哦!快去快去!”楚榆楠见到不远处的摊子,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老板,给我弄两个超级无敌宇宙世界第一大的!”他看着一丝丝的糖浆在制作的机器里,转来转去。 “你喜欢吃?”陈韵寒站在他身旁,稚嫩的侧脸保持着童心未泯,楚榆楠点头承认。 “当然,就像是开心果一样,吃了能让人开心。”楚榆楠胡编一通,也就陈韵寒相信他。说实在的,开心果不能让人开心,但是说不定真的能让人开心。 阿楚把最大的递给陈韵寒,五彩斑斓的,白里透着浅色彩虹,软揉揉的就像此时此刻的天空,将近夜色,傍晚前的最后一道风景留给远在天边的你,一望无际的绯红,不知何时吹起秋天的晚风。 我与你开始共进夜色,分享,此时有你,不再孤独。 “谢谢阿楚。”陈韵寒微笑感谢楚榆楠。 “哟哟哟,不要老是谢来谢去嘛,咱们是好朋友嘛!”楚榆楠笑呵呵吃着。 “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陈韵寒张开双手,抱住楚榆楠,阿楚一脸懵逼被抱住,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觉。 “我靠!快要掉了!”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感觉到甜蜜蜜的味道。是的,那个男孩绽开微笑,因为他看到那个女孩真正开心,露出甜美的笑容,就像和一样。 第五十四章 戏中人 她当然知道昨天那个二流魔术师表演的戏法都是假的,一切都是障眼法,为的就是博取观众的眼球。什么大变活人,还是三仙归洞,都是戏法。 而且那个二流魔术师的技术一看就是初出茅庐,中途表演的时候,有好几个魔术破绽被暴露,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昨天晚上的时候,蒋懿薛坐在最前排的位子看魔术表演,他一脸津津有味,他认为这世界上最伟大的技术,就是魔术这种障眼法东西。 当然,在魔术这块领域上除非你技术高超,简直到达炉火纯青地步。如果只是个三流不到的魔术,而且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一年资质都没有,你拿什么来掌控全场? “还不如在现场看水中逃脱魔术,这种变来变去的魔术有什么好看的。”李落一实事求是,她吃着谷物配着牛奶,营养价值高。 “你一个女孩懂个屁。”蒋懿薛认为她才疏学浅没见过世面,蒋少爷握着一杯热乎乎的纯牛奶继续说,“魔术这种东西要身临其境才好,你有没有看过《惊天魔盗团》?那种几乎身临其境的场景,刷新你世界观的魔术简直让人一脸惊呆。” “所以……惊天魔盗团就是个骗有钱人的组织?你是有钱人吗?我看你长得也不像有钱人。”李落一以治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蒋懿薛瞬间无言以对,他确实不是有钱人,那只说明他自己,家里的蒋老爹可有钱了。 “像昨日那个坑蒙拐骗的魔术师,额……不对,他不配称魔术师,说他是魔术师都诋毁魔术师称呼了。麻烦你正常点,多看《走近科学》对你有好处。”李落一一言一语刺进蒋懿薛的内心,她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拌着谷物和牛奶,“说不定被人一下子搜去钱财你都不知道,还傻愣愣在那鼓掌。” “不准你这么蛮横无理说我的偶像胡安迪!”蒋懿薛气急败坏,可是装腔作势的语气完全吓不到李落一。 “谁?”李落一忽然一脸茫然。那家伙怎么又多了个偶像?一会是某个知名的歌手,或者是某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否则就是某个平台上的网红。 蒋懿薛坦白告诉李落一,“就是昨天那个魔术师啊。” “你怎么知道人家叫胡安迪?难不成你还去……”李落一似乎猜到半成结果。 “对啊,散场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让他给我签名。”蒋懿薛点头承认,坦白从宽。李落一听得一清二楚,她搞不明白,一个三流不到的魔术师真有如此大的名气吗?还有傻子让他签名,是不是签名的时候还故作高冷? “唉……我勒个去。”李落一表示一脸无语,她告诉蒋懿薛,“一个二流魔术师的签名,就把你高兴成这样,那如果是胡迪尼的签名,那你岂不是要上天?” 李落一瞧见他一脸嘚瑟的表情,贱飞的表情让人想打他。 “胡迪尼谁啊?”蒋懿薛一脸懵,他停下嘚瑟的表情,忽然感觉有点熟悉,可能是某个网红主播的名字 “哈哈哈,胡迪尼你都不认识,亏你还是魔术领域的头号粉丝。”林瑾瑜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裹着粉红色凯蒂猫的围裙。 “所以……他到底是谁?很厉害吗?”蒋懿薛疑问,满脸问号挥散不去。 李落一腾出时间回复他的问题,“胡迪尼是享誉国际的脱逃艺术家,匈牙利裔美国魔术师,能在不可思议地解开绳索、脚镣及手铐中脱困,他同时也是以魔术方法戳穿所谓‘通灵术’的反伪科学先驱。” “哦喔!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蒋懿薛吃着吐司面包表情起飞。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本尊?”他拿着吐司面包蘸上美乃滋酱。 “我觉得你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林瑾瑜吃着原味吐司面包,不蘸任何酱。 “为什么?他很难见到吗?还是说不喜欢见外人?”蒋懿薛看着林瑾瑜和李落一两人。 “啧啧啧,你想见都见不到,人家在1926年10月31日万圣节前夕就去世了。”李落一喝着一杯纯牛奶,给蒋懿薛补充知识。 “好可惜哦……”他咬了一口吐司面包,脸上贴着大大的不开心。 …… 华徐宁在卧室穿着黑色西装,忽然一旁电话响起,华徐宁拿起电话发现,来电显示“楚澄风”两字。既不过节也不过年忽然打一通电话过来,难道神通局出事了?尽管华徐宁无数次猜测,但是猜测终究猜测,这通电话的背后一定有重要的事情。 华徐宁接通电话打开免提,一边忙着扭着衬衫扣子,一边打招呼,“今天为何如此有雅兴打电话过来?不会是神通局出事了?我的爱徒可是堂堂神通局代理局长,简直无所不能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哈哈哈,好久不见啊老师,最近过的怎么样?”对方传来笑呵呵的语气,看来不是神通局出事,今天仍然一如既往和平。 “还行,就是你儿子的事情搞得我有点头疼,阿楚那小子特别麻烦,不管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加入组织。”华徐宁扣上一个个纽扣,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或许头疼的是陈韵寒,他只是把烂摊子丢给别人。 “哈哈哈,阿楚那小子是有点麻烦,他是有点不听话,但是他心里还是挺善良的。”对方的语气忽然温柔,完全就像某个电台的客服。 “好好好好好……”华徐宁一概的答应,“就当我欠你们家的,有我在,准能把阿楚照顾妥妥当当。” “哈哈哈哈谢谢老师您了,有您在,第一时空就安全了。”对方忽然变得拍马屁。 “少来,第一时空现在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吗?”华徐宁拒绝对方的拍马屁,他继续说,“至少忙到年底才能把事情解决好,若是阿楚能早点加入组织,事情就能尽早解决。为什么破晓组织非得十月份出现在阿楚的世界里?” “因为……十月份是个特殊的日子,是阿楚母亲的生日……”对方的语气忽然变低。 “……”一旦聊天出现那个女人的身影,华徐宁也变得沉默。 “微妮……是组织里最伟大的贡献者。”华徐宁低声细语。 “嗯……”对方点头同意。 华徐宁拿着电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阿楚也算是我的徒孙,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倒是你,不要以为坐上神通局局长这个位子就很威风一样,你能成为代理局长还得多亏了你的分身。不要忘记你身为革命家的身份,也不要忘记历代局长最初的使命。” “嗯……我会遵从老师的嘱咐。”对方点头答应。 “阿楚……什么时候才能与你相见?”华徐宁轻声问对方。 对方沉默半秒,内心百般纠结的话最终吐出来,“可能……某年某月,我也不清楚。我无法独自去面对他,我做错太多事情了,微妮的死去,以至于我无法面对阿楚。十七年了,我还是无法面对那场事故,无法面对阿楚……或许某年某月里父子俩总能相见在一起。” “他是预言之子,所有机构都认同的预言之子,他身上背负着这个世界的使命,背负着所有人的革命,牺牲点家庭感情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他要面对的未知,远比现在困难一百倍。家庭的感情只会成为他的累赘,他是革命的代表,推翻中央十六局的工具。” “所以……你就这样抛弃阿楚?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孩,每天每夜里盼望着你们出现,他需要的不是被人保护,而是被人关怀,被家人关怀,需要父母的爱。”华徐宁苦口婆心劝道对方,可是他心知肚明这句话的结果。 “或许那场事故是命中注定,无法挽回的局面终将成为支离破碎的记忆。我到底是放下还是始终执着于过去?可能我执着的是不甘心,可是那场事故的结果,造成多少人的命运,小组解散,老师离开,阿楚失去微妮的爱。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如同预言书里每一页记载的所有事情。”对方仍然低声悄语躲避面对儿子的事情。 “人生何处不相逢,你们会见面的。”华徐宁坐在沙发上告诉对方。 “可能……一眨眼的事情。”对方语气很低。 就在对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华徐宁忽然询问,“我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华徐宁说,“那个徐……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您说的是‘湮灭’吗?”对方问。 “‘湮灭’?什么意思?”华徐宁忽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对方坦白告诉华徐宁,“您已经很多年没回神通局了,当年是您把那孩子介绍给我的,让他加入神通局十二生肖小组是您当年的意见,也是他对于自己人生转折点的选择。现如今那孩子已经成为了了不起的执法人员,很有老师您当年的风范。” “嗯……”华徐宁默默点头,多年的心结终于得到结果,他顿时松了口气。 “如果……阿楚有实力证明自己的话,是不是能得到所有分身的认可?”对方问。 “嗯,这个世界没有多少人能与分身达成一致,更何况还是如此多的分身。阿楚既然有四个分身的话,那将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因为他要应付不同分身的性格与特点。而且……在分身这方面上,也是和你一样,可是你却没有阿楚的能力,你没有继承……”华徐宁告诉对方。 “嗯……无所谓了,分身的事情只能看他自己了。”对方叹气,“好了,叙旧到处结束了,下次咱们再见面。” “很快了。”华徐宁微笑,随后两人挂断电话。 华徐宁摊在沙发上仰天叹气,“阿楚啊,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如此疼爱自己的孩子?而你却只有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的人生很奇怪,我们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上去,你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孩子,而不是所谓的救世主。希望你的命运,有所改变,而不是成为木偶。” 孤独的小孩,就像是天上的孤星一样,被黑夜包围着,放出微亮的星光。谁会认真的去注意它。天一亮,它就隐藏在天空里。我一直都在,只是你们没有看见罢了。强烈的光芒遮住我的光辉,天一黑,我就会出来,还是微弱的星光。 陈韵寒就像是烟火一样,去触碰那颗孤星,明明知道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实在是太遥远了。当黑夜里的花火升空时,亲吻着自在孤独的孤星,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寂夜里的孤星坠落时,拥抱着虚无缥缈的梦境。深夜啊,梦境被破灭了,零碎的记忆会试图拼上吗? …… 有人敲门,红木门的声音沉重响起,传达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阿楚和陈韵寒。楚榆楠起身开门,他的肩膀依旧痛得发酸,昨天的那只大公仔实在是太重了,差点就像五指山一样把他压扁。 他打开门,看见一脸平淡,抠抠鼻孔,三张奇怪的表情出现在阿楚的眼里,黄天和钟于,还有回归站在他家门前,忽然一脸欣喜的表情瞬间坠落。 “怎么?看见我们好像很不乐意似的,金屋藏娇啊?”黄天挤进去,还没等阿楚邀门请进,黄天已经进屋了,“你也太小气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半个同桌!哪有同桌来到家门前还哭丧着脸啊?” (“那另一半同桌是谁?”) (“可能是韵寒小姐……”) “你昨天跑哪去了?我们昨天上门拜访敲了半天都没人回应,还以为你出去鬼混了呢?说!是不是偷偷跑出去玩了?一个月差不多也就一个星期的双休日,你这家伙挺逍遥自在的啊。”黄天走进客厅,转头看着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看电视。这让黄天忽然不知所措,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跟班上的转学生几乎一模一样。 “啊,这这这这这这……”黄天紧张,立即口吃。 “你干嘛啊你?没事装什么口吃?”阿楚终于开口,他走过去拍黄天的屁股。 “咦?陈姐怎么在这?”钟于眯着眼注意,他看得挺仔细的,陈韵寒披头散发的样子都能被认出来。好,是个正常人都看出来,黄天只是不愿相信罢了。他绞尽脑汁想,怎么想都想不到楚榆楠确实金屋藏娇。 “哈喽咯!”陈韵寒向黄天打招呼,手势就像《超能陆战队》里的大白,招牌对拳手势,啦啦啦。 “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怎么会在你家?”黄天抓着楚榆楠一通乱问,阿楚想找个理由浑水摸鱼过去。 “她她她她她……”阿楚脑子九转十八弯,硬是找不出完美的借口,混淆黄天相信的理由。难不成告诉黄天,陈韵寒之所以会出现在家里,那是因为她没地方住……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怎么?你也口吃啊?”黄天捏着阿楚的嘴唇,“好好说话,不要学我口吃,我看你长得就像唐老鸭。” “我知道了!”回归在一旁开口,“一定是陈姐没地方住,所以才借住在阿楚同学家里,是不是这样阿楚?”回归看着楚榆楠,他嘴唇被黄天捏着,只能微微点头。 “早说嘛你,一句话的事情,非得搞得这么麻烦。”黄天松开手指,他走过去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阿楚坐在地板上两眼忽然发光发亮,“哎哟你来都来了,咱们都是老同学了,干嘛还带礼物来啊?” “是什么好吃的呀?”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脖子伸过去看。 “什么零食?我没带零食啊”黄天坐在地板上一脸懵逼。 “那你带了什么东西过来?”楚榆楠问。 “那当然是高达和飞行棋啦!”黄天满怀笑容,他拿出一盒高达和小盒飞行棋。钟于和回归坐在一旁,陈韵寒一脸平淡,原来不是什么好吃的,她把目光回到电视机上。反而阿楚的目光逐渐发光发亮,他注意那盒高达,没有理会飞行棋。是的,那盒高达一定是上次那家店铺买的,看包装就知道了,有点旧,而且还有灰尘。 网上店铺不会那么旧,就算有灰尘,都会给你擦掉。而实体店就不一样了,放置时间久了,自己都懒得去擦。 “哇哦,新高达嘞?你哪来的钱去买高达?”楚榆楠脸贴着高达盒子不停地蹭。 “切,我就喜欢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黄天把高达放在桌上,包装上的高达图案,别说是阿楚没见过了,自己也未必见过。 “我老妈今天心情好,她今天去打麻将赢了很多钱,运气嘛,你懂的,有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他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去潇洒,然后我就买了高达过来。” “五百块钱也很不错的了,够我活将近两个星期了。”楚榆楠嘴里嚼着口香糖,越嚼越没味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带飞行棋过去?”楚榆楠像个好奇宝宝问他。 “废话,当然拿来玩的啦。”黄天敲了敲阿楚的榆木脑袋,阿楚突然有点怀念黄天的一拳。 “可是我们这里有五个人嘞,飞行棋四个人怎么玩?”楚榆楠伸着懒腰,他看着陈韵寒,“要不你和他们一起玩飞行棋……我去拼高达,怎么样?” “想得美啊你,我才不玩。”陈韵寒对他吐了吐舌头。 “要不这样,咱们先拼高达,然后再玩飞行棋。”黄天施展计划,楚榆楠却板着脸,因为他今天的运气差到爆,原本美好的早餐却变成一塌糊涂,差点把厨房炸掉。像飞行棋这种纯粹靠运气的桌游,他从来不是拿运气去玩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运气。就算是有运气,早就在昨天已经用光了。 “好好好好好,可以可以,黄花大闺女说什么就什么。”阿楚无奈之下把包装盒打开来,里面有着好几片的零件,还有说明书,接触高达的人,一下子就看懂,刷刷两下就拼好。 楚榆楠刚开始也不懂高达,好奇嘛,跟积木似的,都是动手去拼。所以他就慢慢地爱上高达这种模型,也特地去了解高达动漫。说实在的,第一次拼的时候确实有点不耐烦,有些零件真的非常小。 “你弄错了!那是贴腿的,不是贴手的!” “等等等等,你把两个相同的零件按在一起干嘛啊?看说明书啊,上面有标示着零件的号数。” 陈韵寒在一旁看着电视,昨天一整天过去了,说明离任务期限又减少了一天。她感觉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只剩下六天时间。六天时间能干什么?跟他讲无关紧要的长篇大论吗?必须要让他亲口答应。剩下的时间,只能见机行事了。看情况,看老天爷怎么安排。 “搞错了!那是眼睛,你不要把眼睛给弄丢了!”黄天像个指挥官命令大家。 第五十五章 旁观者 “欢迎回来《南粤梁姐教做菜》,梁姐我呢……今天教大家做一道有名的粤菜,这道粤菜是清蒸石斑鱼。” “首先,石斑鱼肉中的蛋白质含量高于一般鱼类,除含人体所必须的各种氨基酸外,还含有无机盐、铁、钙、磷以及维生素等人体必需的营养物质。” “石斑鱼一举成为经济价值很高的鱼类,不仅出现在宴席上的佳肴,以及畅销港澳台的名贵海鲜。近年随着人工养殖技术的提高,石斑鱼也渐渐降下身价,走入寻常百姓家,以珍珠龙胆为例,市场价格可低至40元一斤左右。” “做这道菜前先准备好新鲜食材,石斑鱼一条、姜片数量可增加、两根葱、蒸鱼鼓油适量、食盐适量、料酒少量、盐少量。” …… “这道菜我早就会做了……”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两腿都麻痹没知觉,看他们拼一个小时高达,自己也就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一场拼装游戏,他们五人沉默寡言,非常专注拼装高达,搭配计划行云流水。 “好无聊啊你们……”陈韵寒双手捧着脸,她感觉无聊透了,浑浑噩噩的一天花在看电视上,以及看他们拼装高达,看着他们露出满意的笑容,不负众望,没有浪费多余的时间。所有行程挤在一起,安排的妥妥当当。 “帅帅帅帅帅,太帅了!”楚榆楠把武器配在高达身上,这副发光发亮的高达彻底帅出天际。 “要是我能驾驭如此厉害的高达,就算给黄天十个胆,他也不敢欺负我,哈哈哈哈。”楚榆楠满怀笑容,捧着高达在怀里。 “喂喂喂喂什么意思啊?就你驾驭高达,就我不是人是?那我喝西北风吗?”黄天把阿楚手里的高达给抢过来,他嘴里喃喃自语,“就你好人,我坏人是?” “不就是以前欺负你一下下嘛,至于记仇到现在吗?”黄天噘着嘴,感觉很奇怪。 阿楚苦笑,“你那么强壮,那么高大,那么的……帅气,当坏人最适合不过了。” “狗屁!谁规定的?谁说长的强壮,长的高大,长的帅气,就一定是坏人啊?什么逻辑啊?三观跟着五官走?”黄天不承认自己是坏人,但是承认自己是个帅哥。 “不过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特爱听,我也觉得我长得帅。” “不要脸。”楚榆楠向他吐了吐舌头。 “嗯……”回归点头,“他确实不要脸。” “嗯……我也觉得。”钟于点头同意。 “什么意思你们俩?说我坏话呢?”黄天眯着眼看着他俩。 “你们不是说要玩飞行棋的嘛?还说这么多废话啊?”陈韵寒关掉电视,凑到阿楚身旁。 “快点快点快点,快点拿出来,我先说明,我选蓝色!”楚榆楠像个包租婆正在催租。 紧接着回归从袋子里拿出一小盒飞行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盒子,实则里头内有乾坤。铺开的地图驾驭着不同颜色的飞机,明争暗斗,你死我活。 回归把地图摊开,漂洋过海翻山越岭隔海相望,四个不同颜色的领域,最终飞向中央的怀抱。 “我选蓝色!”楚榆楠把图纸倒过来,蓝色那一面对着自己。他拿起蓝色棋子放置在自家仓库里,他心中沉默,因为等一下就会爆发飞机大战。 “我红色。”钟于拿走红色棋子。 “那我就……绿色。”回归撇了撇嘴,拿起绿色飞行棋放置自家阵营。 “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好的颜色都被你们拿走了,那我选什么?”黄天坐在楚榆楠身旁,所有人都很清楚,剩下的棋子是什么颜色。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黄色咯,因为你姓黄啊。”楚榆楠露出一脸坏笑,单纯的少年一肚子坏水。 “……”黄天有点无语。 “这又是什么逻辑?”黄天看着没有人选的黄色棋子,就像是被人抛弃一样,显得孤苦伶仃。 “快点快点,别叽叽歪歪的。”回归语言凶猛,他想谋权篡位吗?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翅膀硬啦?小心我第一个吃了你。”黄天把黄色棋子放好,一切准备就绪。 “行行行行,那就看看谁吃谁咯。”回归一脸嘚瑟,眉头飞天。 “别废话了,猜拳按顺序。”钟于把骰子放在中间,“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有一个师傅告诉我,今天我的运气会不得了,你们最好小心点,别被我吃掉。” “哇哦……”陈韵寒有点佩服无中生有的师傅。 “师傅?开玩笑的,冒牌的是不是?小学毕业了没有?”阿楚不屑他口中的师傅,他盘腿坐着,他没注意到陈韵寒就坐在他身旁。 “我出剪刀,你们出布!”黄天说。 “剪刀石头布!” “你们耍赖!”阿楚一下子就懵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伸手不知觉就出剪刀,谁知道他们三个合伙出老千。 “骗子,骗子,骗子被火烧。”阿楚一开口就能证明他是派大星真爱粉。 “你还太嫩了阿楚。”黄天微笑嘚瑟。 “你怎么搞的啊?这么简单也会失误。”陈韵寒用手指头戳着阿楚的脑袋。 “啊啊啊啊,我彻底完蛋了!”他捂着脸庞,真想掘地三尺把自己埋进土里。 南区。 胖子透过门上的猫眼,偷窥对面房门。胖子左眼紧闭,右眼贴着猫眼,屁股翘的高高,像个专业偷窥狂一样。说起来也巧了,陈十寸和沈青就住在胖子一等人的对面,两家距离不到五米,每天一早就能瞧见对面邻居急匆匆上班。 他嘴里咀嚼口香糖,右眼透过猫眼这种东西,画质不是很清楚,不过偷窥嘛……能看见就行了。改日过去上门拜访,然后偷偷安装针孔摄像头,一切行云流水,老专业了。 “咦?怎么会有个大头?好像很丑的样子……”胖子身子紧贴着门,右眼和猫眼就差融为一体,他看见有一个人在外面晃来晃去,总之他觉得很丑就对了。 “啪”的一声,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房门是向内开的,一下子顶撞了胖子的头,差点把鼻梁给撞歪。 “胖子?你没事站在门后面干嘛?玩躲猫猫吗?我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你,我刚才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个门一下子变得难以推开,原来是胖子你啊,哈哈哈。”小五有点幸灾乐祸。 “玩个鬼的躲猫猫!我以为门外是派传单的小孩,谁知道会是你,而且还突然推门,我鼻子都要撞歪了。”胖子捂着鼻子告诉小五,他感觉鼻子好像……矮了一半。 “不行不行不行……要流鼻血了。” “你不知道门是朝内开的吗?”小五关上门,把钥匙丢在一旁。 “我不知道……我以为是向外开。”胖子抬着头,止住鼻血流出来。 小五问他,“那……你没事躲在门后面干嘛?给我惊喜吗?” “谁给你惊喜啊,我那是偷窥,你别自作多情啊小伙子。”胖子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张纸巾撕开两半,卷成束条状,然后塞进鼻孔里。 “那你没事偷窥什么?”小五继续问。 黑旗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放在胖子面前,“他神经病,一大早没事就透着门上的猫眼,一直偷窥对面。要是我有这样的邻居,我早就拿刀砍死他。” “我……我这不是侦查情况嘛,我想侦查他们一举一动,哪怕出个门倒垃圾,那也算是有举动啊,谁知道他们一个早上都没出来……”胖子端起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热水。 黑旗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他说:“我不跟你说了嘛,对面一大早就出去了,你还一直偷窥,真怀疑你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堵住。” “哈哈哈……”胖子傻笑,“可能……我没听到,毕竟嘛,全神贯注的偷窥,我很敬业的。”他把纸巾取下来,鼻子好像不流血了。 “你没事偷窥对面干嘛?对面是哪家美女啊?”小五两手叉腰。 “你不知道对面情况嘛?”胖子拿起杯子继续喝一口热水。 小五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对面住了人。” 黑旗靠在沙发上,端着报纸阅读,“废话一大堆,对面肯定是人啊,难不成是鬼啊?” 他特别喜欢怼人,不分场合,不分对象,见人就怼。 “那对面住了谁啊?福尔摩斯?”小五两手叉腰继续问。 “额……好像差不多”胖子咀嚼口香糖回答。 “真的假的?”小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若是对面是自己的偶像福尔摩斯先生的话,那他自己就去当华生,实在不行花生也可以。 “信他个鬼话,还福尔摩斯,福尔马林还差不多。”黑旗把报纸丢在桌上,服装杂志对他来说没有意思。 “嘿……差不多都是一个类型的,对面住着两名调查人员。”胖子坦白事实。 “调查人员?什么调查人员?该不会是卫生调查员?那我们赶紧收拾一下屋子,不然就得停电了。”看着急匆匆的孩子,手忙脚乱地拿起扫把和簸箕,潜意识的恐惧被唤醒了。 “哎,别扫了,对面的房客是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胖子嚼着口香糖告诉小五,这让一向胆小的小五更加慌张,比停电还要害怕。 “中央情报局的人?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该不会是来调查我们的?”小五停下手头的工作。 “不知道嘞,总之最近小心一点。”胖子叹气,他看着对坐黑旗正在抠鼻子。 …… 涂琳打开电脑,黑色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穿着阿迪达斯黑色运动女装,她打开电脑,联系着指示人,对面网络延迟了一下才正常联系。 “老大。”涂琳靠着背椅,两手放进口袋。 “有事吗涂琳?”指示人那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画面,声音也是安静的诡异。 涂琳点头,“有两名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来到第一时空这里,而且住在我们对面,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到我们行动。” “我知道情况,‘三七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你说的那两名调查员应该就是陈十寸和沈青。一个月前在第四时空的时候,就是他们负责调查坐标。现场的高级情报调查人员死后,就是由他们俩护送运转魔方格子来第一时空。”指示人安静告诉涂琳。 “那……”涂琳嘴唇张开来,想说话,却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就完全没必要问我,你自己会搞定。我以前就说过了,妨碍你们做事的,就解决掉。”指示人冷冷说话,语气像是从冰箱里冻过一样,“我不想重复这个问题,这只会让我烦躁。” “抱歉老大。”涂琳低头道歉。 “我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有些事情你得按照自己想法去行动。我的耐心不太好,上面也是一样,希望你能尽快的把预言之子抓捕回来。”对面依旧平静如水。 “明天一早有一批货会寄过去,像莲花一样的绽开。” “好……” …… “你们搞什么?好端端的扫什么地?”涂琳从房间走出来,看着小五拿着扫把和簸箕扫地,她说:“这么有空的话顺便帮我房间也扫一下呗。” “好的老大。”小五唯命是从,两手用扫把撑着身体,他看着涂琳外出,下一秒万万没想到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他的扫把,黑旗坐在沙发上“咻”的一声,就把小五的簸箕给抢走。搞什么?两人配合工作? “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们俩了,我小黑一个人就能完成。”黑旗拿着簸箕,朝着涂琳的房间冲去,胖子一下子扯住他的衣服。 “我怀疑你有点神经病,你拿着簸箕你扫个屁啊你,我劝你乖乖把簸箕交出来,你别不识好歹啊我警告你。”胖子抱住黑旗的将军肚。 “哎?小五?你要干什么?我劝你马上把扫把和簸箕放下来,不然我把你头塞进衣柜里。” “喂,你们俩!等一下我再进去。” ……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急急如律令!六六大顺!”阿楚抛出骰子,可是太上老君不愿意助他一臂之力,结果还是一样。 “唉……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钟于随手抛出骰子,一如既往的六。 “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黄天拿着骰子朝天抛开,落地后,六个点令他满意。 “唉……我命由我不由天。”回归抓起骰子,随手抛开,骰子落地旋转几圈停下,是个普通的六。 “……”阿楚有点无语了。 “六六六六六六,给我个六啊!!”阿楚双手捧着合上,骰子就在里头拼命摇。他家仓库没有一架飞机能顺利出仓,真的是运气衰到爆,别人的飞机都已经快到终点。只有他的飞机还在厂内待着不动,幸好他们三个人互相残杀,飞行棋的玩法就是,你炸我我炸你,互相炸飞机。 “你好了没有?快点扔,我都要睡着了。”回归无奈摇头,他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 “果然是衰神附体,你真是厉害啊,我们三个人的衰气加起来都没有你多。”黄天无奈叹气。 “六六大顺!”楚榆楠抛开骰子,满脸期待的表情,他多么希望会是个六啊,哪怕是个四也行啊。 “为什么是五?!”阿楚气急败坏抓着头发。 “你慢慢抛,我先走一步了。”钟于拿着骰子随便一抛就是个六,刚刚好,他最后一架红色飞机,站在自己家终点,六步到位。 轮到黄天拿着骰子,他两指拿着骰子,一本正经说话,“阿楚啊,不是我不想抛,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估计我也要先走一步了。” 他松开手指,骰子落在地上旋转了几圈,最终停下来,数字是个三。 三,刚刚好,不多不少,刚好三格,黄天手里拿着一架黄色飞机,一嗒一嗒地走。楚榆楠看着他们的飞机,成双成对地飞走。 “到我到我了。”回归拿着骰子捧在手心摇,抛开来是个一,刚刚好一步之遥的终点,飞机就到达停机场。 最终骰子在楚榆楠面前,他似乎有些犹豫。是的,他的运气就是这么差,就像是一次性的运气一样,用完就没了。骰子在他面前,他还是不敢去抛开,反正对他来说,还是一个样。 “我帮你抛!”陈韵寒拿起地上的骰子,那个玩意在她手心紧紧被握着。就像命运被抓住一样,掌控着,如同命运骰子般发生。她松开手掌,骰子在那一瞬间丢了出去,所有人都注视着骰子上的数字。 “六……真的是六。”阿楚内心在颤抖,他把空军一号放在出发口,他的第一架飞机真的如愿以偿起飞,终于可以飞出第一架飞机了。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陈韵寒。 “阿楚?” 醒醒孩子,不要被眼前的现象给蒙蔽了,开什么玩笑,还真以为那个六是他扔的?这只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画面罢了,陈韵寒早就回房间了。最终结果扔出来的还是五,妥妥的一个五数字。那家伙运气背的要死,要是去中彩票,绝对没希望。 不过陈韵寒真的帮他抛了一个六,在开局的时候,一个大大的六出现在楚榆楠的面前,不过还是被黄天给炸回去。像个可怜的孩子,无论你怎么努力,结果还是一样徒劳无功。 “你怎么了你,投个骰子还分神?”黄天挥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不知道……我还以为韵寒帮我扔了。”楚榆楠有点懵,他低声细语,“就像是命运被她抓住一样。” 第五十六章 虚幻的梦境 “阿楚,阿楚……”有人在一片黑暗里轻声呼喊。 “谁啊?!”楚榆楠回应四周,眼前的一片黑暗,让阿楚看不见任何方向。阿楚觉得那道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似乎感觉自己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心里莫名其妙的害怕。 “阿楚,阿楚……我们又见面了。”他又在喊,听起来很烦。 “又是你!”楚榆楠不耐烦的朝着黑暗骂道,周围一片漆黑,阿楚感觉黑暗就要撞在双眼上。 黑暗啊,阿楚又降临在这个地方,阿楚想起来了,上次莫名其妙地掉进这个地方,兜了一大圈子原来是一场梦,说不定这次也是一场梦,说不定呼喊阿楚的名字的人又是那个家伙。那个长得和阿楚一模一样的家伙,说话也是奇奇怪怪,阴阳怪气。 阿楚特别害怕黑暗,就像是无尽梦魇一样,孤独又无助。 “不要害怕……阿楚,我是来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那个人躲在黑暗里低语,有脚步声在黑暗中传开,慢慢的从四周走来。 “我不要你来保护我,我不需要………”阿楚轻声拒绝另一个自己的好意,两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蜷缩着身子,看上去孤苦伶仃,像个无人施舍的可怜小乞丐一样,在街道角落里独自一人面对寒风刺骨。与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着相同的命运,她在冬天寒夜里捧着一堆火柴,站在冰冷的街道等待群众来买她的火柴。 一根火柴能释放出暗淡的光芒和微弱的火焰,至少她还有火柴上的烛光。有火焰就有光芒,在黑暗里有光芒就有希望。可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敢浪费火柴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一根,因为这些火柴最终的归属是卖家,她想通过卖出火柴的钱用来泡个热水澡,仅此而已。 可是阿楚并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身上没有一根火柴,也没有火焰,没有火焰就没有光芒。没有了光芒在黑暗里,就没有了希望。 “你并不孤独,你也不应该被抛弃,你还有我呢。”有人坐在阿楚的身边,这时候黑暗里有着聚光灯正在照着他们。那个人抚摸着阿楚的头发,就像是哥哥安慰弟弟一样。 阿楚抬起头看着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第一次和自己零距离的接触,感觉非常奇怪。注视着那副熟悉的样貌,自己看着自己的样子,时间久了,也会觉得那副样貌很陌生,很奇怪。 “不要害怕……阿楚,我会保护你的。”他露出微笑,说话很温柔,“我就是光芒,你一直待在我身边,这样你就不会害怕黑暗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阿楚看着他,自己始终不愿相信平白无故的保护欲会出现在身边,何况还是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他摸了摸楚榆楠的头发,眼中透露出一丝的亲和力,他微笑告诉阿楚,“哈哈哈傻孩子,我就是你啊,上次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是遵从你内心想法的另一个自己,我会一直保护你的,永远……永远……” 他说话如此温柔,一点一点勾引着阿楚,楚榆楠不知为何,感觉可以敞开心扉和他交流。 “我会一直胆小下去吗?”阿楚问他,这个问题很可笑,就像是问对方你会一直胆小下去吗? “不会。”他摇头,他告诉阿楚,“不会的,你不会胆小下去的,有我在……你会变的无比强大。” 在黑暗的地方里,聚光灯照着的那块区域,两个男孩坐在一起聊天,很平静的气氛,这处黑暗就像是他们的秘密空间,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楚榆楠呵呵一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变得强大起来,我自己都不相信呢。”阿楚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肯定的把握,因为自己一向如此。 “不,你会的。你会强大起来,这个世界会是属于你的,到时候……你就不会孤独了。”他盘腿坐着,而楚榆楠却抱着双腿。 “孤独?”阿楚吐出这两字,孤独对于自己来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感觉到孤独吗?爷爷离开的那一天,自己孤独吗?如果陈韵寒任务到期了,也一走了之了,自己会孤独吗? 孤独这两字既熟悉,又陌生,就像坐在旁边的那个大男孩一样。虽然很少出现过,可是却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 “你需要我吗?”他突然问阿楚这个问题。 “啊?”阿楚有点懵,还没反应他在问什么。 他继续温柔地开口,“我说……你需要我保护你吗?”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阿楚的脸庞,他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让楚榆楠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楚榆楠不理解他说的话,“需要我保护你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代替自己的意思吗?如果自己被他代替了,会不会变成另一个人?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自己或许永远沉睡在这个永无止境的黑暗里,一直沉睡下去,宛如坠落看不见光芒的海底。 他微笑告诉阿楚,“你不要害怕,我说过了,我会遵从你内心的想法,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阿楚有点半信半疑,对方这一次竟然没有强迫自己选择,属实奇怪。 “真的吗?”阿楚也不确定自己需不需要被人保护,而且还是被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所保护。说起来也奇怪了,这算是双重人格吗?还是精神分裂症?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多出另一个自己?为什么他以前不出来?偏偏不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嗯嗯。”他轻轻点头。 “你来自哪里啊?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片黑暗里?”阿楚看着他低下头,有种难以开口的感觉。 可是他沉默了一会,下一秒用手指轻触阿楚的心脏,“可以这么说……我来自你的内心,但是我却一直被困在黑暗里,一直困在这里。你孤独,我就会孤独,你害怕……我就会害怕,你开心……我也开心。” 他继续说,“可是我不再懦弱了,我已经习惯漫无边际的黑暗。所以……阿楚,你……必须坚强起来,我会一直在你后面,一直保护你。” 楚榆楠有点瑟瑟发抖,浑身感觉毛骨悚然,这是打算拍恐怖片吗?为什么要说,“我会一直在你身后?”这是想随时准备吓我一大跳吗? “我很好奇,你是我的分身吗?”阿楚问他。 他摇摇头,他告诉阿楚,“不……我可比那四个呆瓜厉害多了。” “嗯哼?”阿楚似乎听见某个意思,他露出笑容,“这么说……你认识我的四个分身?” 可他还是摇摇头,“不认识,而且我并不关心你的分身。他们无法与你相比,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阿楚。” “可我总感觉你认识我的分身,但你又不告诉我。按你这么说,我是独一无二的阿楚,那你还冒充我?”阿楚拆他后台。 他露出看似微笑的表情,实则虚假,“我不是冒充,我就是你,就好比你面对镜子一样,哪有人会说镜子里的自己是冒充的啊。” “嗯……也是哦。”阿楚还傻愣愣赞同对方的说法。 “你……真的太单纯了。”他站起来,对楚榆楠伸出手,“我带你去另一个世界。” 楚榆楠抓着他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冷冰冰,毕竟一个人待在没有温度的黑暗,实在是太可怕了。等下一年清明节到来的时候,给自己烧一个小太阳。 “我们去哪啊?”阿楚看着他,看着自己一样高的男孩,他发现自己和他差距太大了。一个是那么的幼稚,另一个是那么的成熟。 他把手张开,面对着没有尽头的黑暗,他告诉阿楚,“一个……类似于现实世界。” 阿楚有点懵,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周围一片漆黑,忽然传出一声震动的声音,脚底踩着的黑暗,莫名其妙的裂开,像零零散散的黑色碎片一样坠落下去。从下面飞来的,是一块块木板,带有着卡通图像的铺垫,特别像自己房间里的地板铺垫一样。阿楚看着四周一切,飞来的桌子,还有床,甚至是一些自己房间里高达、积木、都一一飞来。 像个折纸物体一样,全都搭在一起,真是非常的奇妙,漆黑的黑暗里,呈现出的空间,就是自己的房间。阿楚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看见自己的房间。人们常说潜意识的代表,是平日里幻想的东西,难道自己平日里就喜欢幻想睡觉吗? “熟悉吗?”他看着阿楚,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障眼法,竟然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楚榆楠环顾四周,自己的房间再熟悉不过了,书桌上的东西,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高达,还有自己拼了一个月的乐高积木。 “这是你房间吗?我觉得不是。”他一脸严肃告诉阿楚,楚榆楠觉得很奇怪,继续听他胡言乱语,“这只是另一个世界而已,在这里,虽然有着和你相同的房间,但并不是你真正的房间。” “相同的房间?”阿楚满脸疑惑,自己缓缓靠近床边,刚才没有注意到,阿楚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睡觉,如假包换的自己,一模一样的睡姿,阿楚感觉十分奇怪,竟然有三个人出现在一起,一个在睡觉,一个在身旁,还有一个就是自己。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阿楚? “真的太像了,连睡觉的磨牙都学会。”楚榆楠触摸着那个人的脸庞,忽然发现自己睡觉的时候,仍然保持的衰样,“我还以为我死了呢……” 他两手放进口袋,他笑了笑,“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复存在,回到那个真正黑暗的地方。” 阿楚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自己依旧张望四周,这一切都是“他”创造出来的世界,包括睡在床上的阿楚,貌似这伦理关系有点复杂哦。难道老妈生了三胞胎吗?自己才是老妈的独宠,其他都是野花野草。 这时候陈韵寒开门走进卧室,阿楚下意识躲在凳子后面。 “放心,她看不见你的,在这里她也是被创造出来。”他靠着桌子,真的如同创造者一样厉害。 “是吗?”阿楚试图触碰陈韵寒,试图揪她头发,却没想到自己的头发直接穿过去,“好奇怪啊……如果是真的,那么她早就一拳给我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同世界的人,当然触碰不到,因为你根本就不存在他们的世界。”他向阿楚解释。 “不同世界?不同的人?”阿楚始终不了解他的话。 陈韵寒先是和善叫阿楚起床,结果半天没回应,最后索性操起厚重的抱枕一下子砸在阿楚的脸上,窒息的操作,看上去都很痛。 “哎,还睡啊?快点起床啊,不要再睡了。”陈韵寒坐在床头,她把被子掀起来,好在阿楚穿了一条奶牛短裤睡觉。 阿楚看着一旁的自己,自己有点纳闷,“这个陈韵寒好奇怪啊,一般她是不会叫我起床的。更何况,她也不敢掀我的被子,哈哈哈哈。” “那当然了,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陈韵寒,只是我创造出来的假象罢了。”他告诉阿楚。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楚榆楠问。 他笑了笑,“如果,你生活在这里,躺在床上的阿楚就会消失,而你从而代替了他,那我……就代替你。而你就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每天叫醒,何乐不为。” “什么?”阿楚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确切的说没听懂意思。 “谁说我喜欢她啊?你不要乱说哦。”阿楚反驳他,前言不搭后语,满口胡言乱语。 他宛如笑面虎,“你说你不喜欢她?那你为何还要带她去游乐园玩?难道就为了让她开心吗?然后原谅你?不会这么傻?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个屁啊?”阿楚挺起胸膛告诉他,“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而已,我带朋友去游乐园玩耍关你屁事啊。” 他坐在靠背椅,两腿搭在桌上,“嗯……朋友而已,不值得你花那么多心思去讨好。除非你真心喜欢她,我说过了,我是你内心的另一个自己,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楚有点无语,“麻烦你有屁快放,快点说完!我还要上学呢。” “别急嘛,时间还早呢,大不了不吃早餐呗。”他两手枕着后脑勺,不急不慢询问阿楚,“你真的打算加入破晓组织吗?你以为加入破晓组织就有未来吗?得了,未来不是说有就有的,凭什么把未来交给他们去掌控,你又不是他们的提线木偶,何必多此一举呢。” 对方卸下伪装,不像之前那般温柔。 “切,神经病你。”阿楚一脸无语,“我要不要加入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在这教导我。” 阿楚站起身子,抛下一句话就走向房门。 “唉……好,这话是你亲口说的,那我也没办法了。加不加入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没办法拉扯你。”他仰天叹气,似乎要把话说的很委婉一样,“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如果把自己的未来搞砸了,可就没有浪子回头了。” 他继续说,“走出房门,一切回到原来的样子。” 阿楚看着他始终以自己为中心点,始终没能理解他的话,“切,神经病一个。” 阿楚打开门,任何东西都消失不见,室外是一片黑暗,室内里的东西,一个个就像是灰飞烟灭一样,变成碎片也凭空消失。躺在床上的阿楚,还有那个陈韵寒,如同泡沫一样,该消失的也跟随消失。地板裂开,变成一块块破碎的拼图,坠落无尽深渊黑暗里。 他也跟随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一起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 “呆瓜,起床了,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玩具全部丢出去。”陈韵寒在一旁叫醒阿楚起床,那个家伙睡的跟猪一样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妈的,跟死猪一样。”陈韵寒握紧拳头,“真想把他的梦境给打破。” 她操起一个滑稽笑脸枕头,朝着阿楚的脸庞重砸下去,“起床了!!呆瓜!”她感觉还是不够用力,连续往他脸上使劲砸。 “吵什么呢?大周末的吵什么呢?”阿楚喃喃自语,陈韵寒搞不懂他在瞎喊什么。 “周末你个大头鬼,再不起床我们就得迟到,一迟到我们就得罚扫,那你代劳我罚扫咯?”陈韵寒拿着滑稽笑脸枕头,准备砸下去的时候,那家伙忽然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缓了口气,被这种家伙叫醒属实要命。 “很烦哦,一大早吵得要死。”他似乎还没有睁开眼睛,倒是嘴唇微微颤抖,“你快出去,我还要换衣服呢。” “哦。” 陈韵寒走出卧室随手把门关上。 她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一,也就是二十六号,那也就说明,麻雀计划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百分之四十靠自己劝导他,还有百分之六十听天由命。 第五十七章 提线木偶 “你在干嘛?”陈韵寒看着他在手机上搜索了一大堆关于纸箱人阿楞的图片,一个大男孩竟然会喜欢这种小玩意?他不应该是喜欢高达的吗? “搜索木偶的图片啊。”阿楚使用二十六键输入法重新搜索。 “木偶?纸箱人阿楞。”陈韵寒认得那个纸箱人。 陈韵寒两手放进口袋,她微笑说话,“没想到你也会看《四叶妹妹》这种治愈类型的漫画啊?还是说你是奔着人家的阿楞去的?” 一大早的气温挺冷的,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冷风,一阵凉飕飕。 楚榆楠把手机放回口袋,“怎么就不行啊?谁说男孩子就不可以看治愈系这种漫画啊?” 陈韵寒半讽刺嘲笑他,“得了你,你看的下吗?但凡你去看点热血漫画也不至于这么怂了。” “我……我看治愈系漫画怎么了?这跟我怂不怂有什么关系啊?这是与生俱来的个性!”阿楚义正词严地说出这一番话,他感觉一点也不害臊。 “是与生俱来的诅咒?”陈韵寒拆穿他的谎言,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你要是不知道有什么热血漫画,我可以告诉你的,绝对热血。” “不需要,完全不感兴趣。”他脸色显得如此理直气壮,语气一定肯定。 陈韵寒把手搭在阿楚的肩膀上,两人看上去像是好哥们一样,“拜托,多看热血漫画对你有帮助,至少能提升你的……一腔热血啊。” “……”楚榆楠有点无话可说,他从陈韵寒的身上丝毫看不出有女生那种温婉优雅的气质,也难怪黄天会怕她。 “有热血有什么用?我瘦的跟排骨一样,人家一拳过来,我还不是照样的飞走。说的好像有了热血,身体就会长肉似的。但凡你看点少女漫画,你也不至于整天霸道如母夜叉。”阿楚反驳陈韵寒,他竟然明目张胆指责陈韵寒是母夜叉。 “什么?我母夜叉?我很温柔的好不好。”陈韵寒两手叉腰,嘴里嚼着口香糖。楚榆楠站在原地看着她,真的丝毫看不出哪里温柔。 “难不成你一天到晚地看《海绵宝宝》,就能代表你依旧保持童心未泯的心态?”陈韵寒摊开双手,表示满脸疑惑,她继续告诉阿楚,“你只不过是觉得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有个相同的爱好,看一些幼稚的动画片,就跟童话里的故事一样,会有幸福美好的结局。” “谁谁谁说的?你不要乱说哦,我哪有喜欢的人,我只不过是回味童年罢了。更加没有憧憬童话故事的生活,我很现实的好不好?”阿楚说话变得吞吞吐吐,可能是陈韵寒被戳中了。 “所以你的童年只有海绵宝宝?猫和老鼠呢?”陈韵寒随口吐掉口香糖,三分吐进垃圾桶里。 阿楚耸耸肩,眼神四处打转,“猫和老鼠啊,好熟悉的名字哦,我好像没看过。” “什么?猫和老鼠你都没看过?你确定?这么经典的动画片你竟然没看过?”陈韵寒不敢相信,她继续询问阿楚,“里面的那只猫叫什么名字?还有那只老鼠。” 楚榆楠微微点头,“好像是汤姆和杰瑞。” 陈韵寒打个响指,“这不就对了嘛,你还说你没看过。” “我还知道那只灰色小老鼠叫泰菲,流浪猫铁三角:布奇、莱特宁、托普斯。”楚榆楠继续补充,“还有那两只狗,斯派克与泰克。” “还有还有,那个……杰瑞的叔叔,好像叫佩……佩克斯·佩斯特。”阿楚脑子里的硬盘,像是无限内存似的。 “啥?佩克斯·佩斯特?”陈韵寒有点懵,“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个人物。” 阿楚跟她解释,“就是那个灰色小老鼠,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高跟靴,脸上有两撇小胡子,爱唱歌。手拿一只有两根弦的吉他,弦断了就拔下猫的胡子当琴弦,手臂可以穿过电视屏幕拔下汤姆的胡须。就是那只老鼠啊,你你你你你不知道吗?” 陈韵寒尴尬地呵呵一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哈哈哈,有一点印象,就一点,记不太清楚了。” 陈韵寒似乎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玩法,她打算考验阿楚丰富的知识点,既然那家伙看过海绵宝宝,为何不考验他呢? 陈韵寒咳嗽几声,她问阿楚,“那你说……海绵宝宝里的那些海洋生物所在地方叫什么名字?你昨天晚上连看了两季,应该没白看?” “当然没有,我当然知道,比基尼海滩?”他看着陈韵寒的眼神觉得不太对劲,然后又换了一个答案。 “裤头村?” “比奇堡!”他发现陈韵寒的眉头始终皱着,“不对吗?我说的那三个答案都是对的啊!怎么就错了呢,只是各个地方叫法不同而已。” 陈韵寒摊开手表示无语,“我有说我不同意你的答案吗?我只是皱着眉头,干嘛老是抓着我眉头不放?” 楚榆楠更加无语,她的眉头永远藏着让人不可揣测的神态,有时候是在挑逗你,有时候则是皱着,有时候却是很生气,总之你永远猜不透她的眉头在想什么。 “我跟你说,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还知道凤梨屋,这是海绵宝宝的住处。”他告诉陈韵寒,可是陈韵寒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那不是菠萝屋吗?” “菠萝?那不是凤梨吗?菠萝和凤梨有什么区别?”阿楚感觉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对方的问题着实让阿楚无法回答。 陈韵寒向他科普,“凤梨比较高,菠萝比较矮。第一吃法不同,凤梨没有肉刺,在吃的时候无须剜掉肉刺。菠萝有肉吃,在吃的时候必须要剜掉肉刺才能够吃。第二口感不同,凤梨的口感比较清甜而且不需要泡盐水,反而菠萝通常吃起来,有点生涩或者容易‘烂嘴巴’。” “哇,你懂得真多啊。”阿楚为她鼓掌。 陈韵寒虚心接受,她说完抿嘴微笑,“网上都有答案,你少看点动画片。” “你继续,还有呢。”陈韵寒问。 “复活岛人像屋!章鱼哥的住处。”他一本正经地说,他把基本常识告诉陈韵寒,“还有派大星的石头屋。蟹老板和珍珍的家,船锚屋!” “圆顶树屋,珊迪的家。”他继续说着,掰着手指头算,“蟹堡王,海绵宝宝和章鱼哥工作的地方。海之霸,痞老板和凯伦开的快餐店。” “应该没了?”陈韵寒看他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口水机关枪吗? “不不不不不,还有呢。”阿楚抬头仰望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还有划浪学院,泡芙老师开的驾驶学校。‘酷乐湖’,比奇堡的海滩。‘水母田’,比奇堡的自然保护区。‘手套乐园’,比奇堡的游乐园。” “应该就这些了,没了。”他松了口气,他已经把海绵宝宝里的全部地点都说完了,应该是,就算是有,他也想不起来了。 “我怀疑你把海绵宝宝九季都看完了,你怎么这么幼稚?”陈韵寒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阿楚微微点头,“哈哈哈,对啊,九季我都看完了。” “幼稚幼稚,跟三岁小孩一样,干脆叫你楚三岁得了。”陈韵寒递给阿楚一块椰子糖,知道他不吃榴莲糖这种东西的,不然又得叽叽歪歪半天。 “麻烦你以后不要那么的幼稚,你应该成熟一点。你是大男孩了,不是小孩子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一个温柔的姐姐,阿楚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很幼稚,应该只是纯粹的无聊。或许,他找不到存在感,只能永远沉迷在动画片中。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韵寒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觉得自己孤独,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老是看动画片来消磨时光,你真的不是一个人活着,你还有我们呢。” 楚榆楠感觉一头雾水,他理解不了陈韵寒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会说你幼稚,一会又说你孤独。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真的不孤独,我也不幼稚,我只是无聊罢了。”阿楚低头走路,陈韵寒一路跟随,“开什么玩笑啊,我觉得我的人生很丰富,我感觉自己像个英雄!还很帅!” 陈韵寒觉得他还在硬撑着一种情绪,内心有很多话没说出来,只是喜欢把别人隔绝在外,像个傻子一样。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韵寒露出微笑,她递给阿楚一块没有任何包装图案的糖果,看上去普普通通。 “你吃一下这块糖果是什么味道的?”陈韵寒说。 阿楚微微点头,他接过陈韵寒手中的糖果,二话不说直接撕开糖纸,一口丢进嘴里。 “怎么样?糖果是什么味道的?”陈韵寒看着他嚼着糖果。 “甜的,然后呢?”阿楚不明白陈韵寒的意思,所有的糖果不都是甜的吗?难道还有苦辣?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是想灌心灵鸡汤? “糖果当然是甜的啦。”陈韵寒告诉他,她继续说,“因为你内心感觉开心的话,糖果就是甜的。如果你内心不开心的话,吃一块糖果就没事了。” “所以你内心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你自己最清楚,硬撑着情绪是没有用的。”陈韵寒认真看着楚榆楠,她知道阿楚是没那么容易被人说服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反正糖果好吃就行,管它是甜是苦。”阿楚摊开双手表示无聊,迈开步子继续走。 陈韵寒站在原地叹了口气,看着楚榆楠渐行渐远的背影,“笨蛋,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吃一块糖果,或许能把你内心不开心的事情,都洗刷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能是一大堆废话,麻雀计划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垂死挣扎或许有用的话,她也想尝试一下。如果强行灌入心灵鸡汤能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的话,就算死马也要当活马医。 少年啊,他才能何时长大啊? “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天绘画社?”屈梦橙坐在咖啡厅露天外,她递给楚榆楠一张社团名片。白色的名片上绘制着山水间图案,看上去很文艺。阿楚接过屈梦橙手中的名片,一脸专注站在原地看着名片。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邀请他加入社团,最近时来运转了吗? “好好想清楚哦小子,这可是我们屈小姐亲自邀请你的,机会难得,可就这么一次哦。”坐在一旁的女生开口,看着她打扮的浓妆艳丽,阿楚瞬间没心情了,反而想吐。如果社团都是这些家伙的话,该不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呢? 可是女神又在社团里,那只能硬着头皮加入咯。就算是一场群魔乱舞,也要变成群龙盛宴。 屈梦橙拿着一杯水果茶,摇摇晃晃的深棕红茶色,晶莹剔透的冰块沉浸在柠檬水里,她看着阿楚盯着一张名片盯了半天,看来还没作出任何决定。 “唉~”她失望地叹了口气,拿走阿楚手中的名片,“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哎哎哎哎,不不不不,等一下……好好好好好,我同意加入社团。”阿楚最终还是同意了屈梦橙的邀请,非常的毫无智商。如果陈韵寒就在身旁,肯定会被气死。她苦口婆心劝他加入组织,他理都不理。反而屈梦橙仅凭第一次还一副桀骜不驯的邀请,她甚至还没有劝,也没有花费第二次,那家伙竟然同意了!why?难道世界被颠倒了吗? “那好,社团位置在一号教学楼第二层楼二零五那,明天下午记得过来排练。”屈梦橙把名片还给楚榆楠。 “排练?什么排练?”楚榆楠问。 屈梦橙用轻飘飘的语气告诉他,“我们社团参加了这个星期周六晚上的默剧作品展览,所以我们社团要拍摄一部短视频默剧,并且要拿到第一名。” “可是……时间根本来不及嘞,我们是画社,为什么要拍摄默剧啊?”楚榆楠完全不明白拍摄默剧跟画社有何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 旁边的女生一巴掌拍桌面,吓的楚榆楠宛如狗急跳墙,她告诉阿楚,“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又不是叫你表演主角,你急什么?爱来不来,真的是没脑子的家伙。” 屈梦橙站起身子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她很温柔地说,“没事,到时候我们会分配一个简单的角色给你,你尽管去演。我们这是默剧,没有一句台词的。” 说完,她拿起书包看了楚榆楠一眼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明天见哦。” “好的,明天见。” 他站在原地,手里紧紧揣着那张名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他不会表演啊,万一拖累人家,甚至整个社团,会不会惹人家不开心呢?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明天下午无论如何都要准时到达社团。 “嘻嘻嘻,太好了。”阿楚看着女神的背影彻底消失眼前后,他还站在原地傻笑着。 “笑什么笑啊?白痴!人家都已经走了。”陈韵寒两手交叉靠在胸前,她走到楚榆楠的身旁,她脸色似乎不太对劲,貌似刚才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韵寒忍着脾气问阿楚,“为什么别人才邀请你一次,你就答应了。我劝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答应,你到底什么意思?” 陈韵寒看着阿楚手上的名片,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天绘画社”四个字,比起“破晓组织”这四个字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别这么说嘛,这件事情比较重要。”他故作没事点头,抿嘴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 “呵呵呵呵呵,重要?”陈韵寒无语摇头,“不好意思,我还真的看不出来哪里重要?一群人就只会在那里吹水,你也是!拜托!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要整天像一个弱智一样,有没有一点智商的?!”她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脾气瞬间爆发,眼睛跟着湿润。 陈韵寒继续指责阿楚,楚榆楠一句话也没说站在原地,他听着陈韵寒发泄脾气,“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天劝你加入组织是开玩笑的吗?我到底有没有浪费时间?我到底有没有认真劝你加入组织?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重视过这件事情?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就不会来这里管你这个傻逼了!我为何要浪费时间劝你加入组织,我还要看你的脸色,你以为我很容易吗?” “凭什么那个女的三言两语邀请你你就肯加入,而我费尽心思浪费时间劝你加入组织,从计划开始到现在,你始终没能给我满意的答复,凭什么!”陈韵寒雷霆大怒,阿楚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她继续发泄脾气,“我劝你我还不如劝黄天加入组织,至少黄天比你聪明,比你热血!人家有幻想,你有什么?你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如果没有这份狗屎运,你算什么啊楚榆楠!” 阿楚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小心翼翼看着陈韵寒渐渐平息怒气,喘气深呼吸。 “行……星期六……文艺晚会是吗?”陈韵寒深呼吸调整状态,她继续告诉阿楚。 “那天晚上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希望你能认真的好好考虑一下,别再因为这些事情而错过一个重要的机会。如果你仍然执迷不悟,真的参加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破默剧的话,拒绝了我最后一次给你的邀请,那不好意思了楚先生,我们就此别过。” 她抛下短短几句话就在阿楚的身边离开,就像上次那样。 “韵寒……陈韵寒……”他好像是第一次这样叫出她的名字,可是她没有回头,背影在他眼前慢慢消失,他甚至没有追上去。 第五十八章 浮花穿心莲 “这什么玩意?谁寄来的东西?”黑旗敲了敲箱子,白色封条包裹着箱子外部,像个木乃伊一样,上面连个编号信息什么都没有,十分神秘。他摸着箱子的外表平面,木头很粗糙,应该是免熏蒸木箱。 他敲着箱子,里面的回音很小,猜测应该是个大件东西 “这什么东西?棺材吗?”胖子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新鲜的红苹果,咬了一口全是肉汁,“棺材吗?大白天的寄个棺材是几个意思?太不吉利了!” 小五摇摇头咽口水,“升官发财……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家升官发财送棺材啊?”黑旗站起身子挠头发,他一头雾水。 “会不会是有人想故意堵我们的路,不让我们去买早餐?”小五单纯猜测。 “你想多了,要堵路你也找个大点的箱子啊,这都没一个小孩高,堵个屁!”胖子啃着苹果说话,他看着这个似棺材的东西就来气。 黑旗两指托着下巴露出邪恶笑容,“小五,这是不是你网上买来的充气娃娃?我看你最近都在网上逛拼多多,我严重怀疑这个东西是你的。” “快拿走快拿走,不要把这个东西放在门口碍位置,等一下涂琳回来把你这东西给扎破,我看你晚上如何发泄……心中不满!”黑旗抬起箱子底部,他想看看箱子底部会不会有信息,结果他发现这个东西一个人试图抬起来,确实有点重。 “开什么玩笑啊你,我一直都很洁身自爱的!”小五喝了一口纯净凉白开。 胖子忽然发现一个新的思路,“这该不会是定时炸弹?” 黑旗抬起箱子一角有点害怕,“你不要吓我喔,如果真的是定时炸弹,你们也跑不了。” “你抬着箱子干嘛?你想一个人抱着箱子去死啊?”胖子继续啃着苹果凑热闹。 “你才去死呢……”黑旗脸色快要憋红,不管他如何发力,箱子只能抬起一点点,他请求胖子和小五帮助,“说什么风凉话呢,你们两个还不快点帮忙……啊!” “看你样子真辛苦……好好好好好好,我胖爷助你一臂之力。”胖子来势汹汹,站在黑旗的对面,撸起袖子两手化身为举臂器 “你为什么要抬这个箱子?”胖子问黑旗。 黑旗喘气告诉他,“我想看看这个箱子背后,有没有写一些物品信息,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把这玩意丢到我们这边来?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是是,你说得都对,那快点快点。” 小五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抬起一个小箱子,这个箱子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尺寸就跟普通行李箱一样。能装什么东西进去,谁也不知道。就像是薛定谔的猫,完全就是同一个道理,未打开的箱子,你永远也不知道里面塞的是什么。 “这箱子不会藏尸?”胖子的脑子闪过一丝灵感。 “我靠……”黑旗有点慌,“你不要吓我喔,又是定时炸弹又是藏尸,难道是尸体炸弹?” “嗯……”胖子的表情就像便秘,“也不是没有这个道理。” “你到底有没有使劲的?快点抬起来啊!”黑旗催着胖子发力,他不枉自己昨天吃了五碗饭,是该派上用场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有发力吗?我怎么感觉就我一个人在发力,”胖子脸色通红,表情难堪。等他们彻底把箱子翻过来的时候,黑旗已经精疲力竭,他怀疑里面装的是大理石。 “这什么东西?”黑旗有点懵。 “what''sthis?”胖子气喘吁吁咳嗽。 胖子坐在地板上,发现箱子背后的白色封条上,有着一个红色玫瑰的图案标志,颜色暗淡,就像是用血抹上去一样。红玫瑰?搞艺术氛围?就算是搞艺术的拜托专业点?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有什么意义?换个颜色就变成蓝色妖姬,还是黑色曼陀罗比较押韵一点。 黑旗轻轻抚摸着那红玫瑰标志,那朵红色玫瑰看得让人觉得异常诡异,图案标志在箱子背部正中间,只有白色封条绑在图案标志那块区域是陷进去一点点的,其余都是凸出来。 “这是画上去的吗?”胖子问,他感觉像是画上去的,但又觉得不像,因为看不出来有一丝光泽。 “应该不是,就算是马克笔画出来的,也会有一点小反光,至少颜色不会那么的暗淡。”黑旗指着箱子上的玫瑰图案,“你看……箱子上的白色封条只有在图案标志那块区域是陷进去一点的,也就说明,图案是用机器印下去的,所以颜色就很暗淡,玫瑰周围的纹路一模一样。” 胖子和小五微微点头,他们不得不承认,学过艺术的就是不一样,仅凭这点就能盲猜出来。 “试想一下,你能做到画画两边的纹路毫无差错吗?”黑旗问胖子。 “不能。”胖子摊开双手摇摇头,“因为我不会画画。” “我们要不要打开来看看?至少探个究竟,没头没尾的,万一真是危险物品怎么办?”小五征求所有人的意见,他看着红玫瑰标志,着实很可怕,所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送人棺材,手有鲜血。 “万一真的是定时炸弹……那么我们三个都得死翘翘了。”胖子很害怕,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前半生活得窝窝囊囊,应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而不是在这里猜测薛定谔的猫。 “我听听里面有没有声音……是不是定时炸弹就知道了。”黑旗把耳朵贴在箱子上,心脏扑通扑通跳,箱子没有滴答滴答回应。他始终听不到箱子里有什么声音,没有滴答滴答的回应,只有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没声音……不是定时炸弹。”黑旗冒着冷汗解除危机。 小五紧紧抱着胖子,看着黑旗故作冷静的样子,他有言在先,“如果……不是定时炸弹的话……那有没有可能是遥控炸弹?别人有可能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然后按下遥控器,‘蹦’的一声我们仨就得上西天。” “嗯……言之有理。”胖子和黑旗两人赞同小五的观点。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她总喜欢一脚把门踹开,反正也不是自家的门,踹坏了也没事。如果大喊一声fbi!那一定很有意思,堪比东莞扫yellow。 “啊!” “你们干吗?没事堵在门口干吗?”涂琳看着黑旗坐在地上,额头冒汗,脸颊流汗。小五则紧紧抱着胖子,就像是不可分割的一双筷子一样。 “我们……嗯……我们在闲聊啊,哈哈哈哈。”胖子用尴尬的语气解决尴尬的气氛,反而更尴尬。 “这什么东西?你们谁的快递?”涂琳踢了踢眼前的箱子,“谁家快递用免熏蒸木箱啊?难道在网上就能提前定制棺材了?” “小五的!”黑旗把罪恶的源头指向小五,小五忽然一脸懵,还没开口人家就已经主宰战场了,“那家伙在网上买了个充气娃娃,你快把里面的东西给扎破,否则他就没心情工作。” 涂琳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小五,“你为什么不出去找个女朋友?以你的姿色……在大街上随便一找就是个美女,干嘛要在网上买这种东西?” “嗯……这句话我爱听!可我根本没有买充气娃娃,我是无辜的啊!”小五极力拒绝背锅这个身份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究竟是谁的东西?” (“不知道嘞?有可能是胖子的。”) (“放你娘的屁,我还怀疑是你的。”) 涂琳蹲下来,眉头逐渐皱起来,她看着箱子上的玫瑰图案,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标志。仔细一想,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指示人的身影。 “缪斯蒂莉红玫瑰?”涂琳缓缓吐出几个字。 “指示人……”涂琳站起身子,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待在指示人身边有过一段时间,这种红色玫瑰,被称为缪斯蒂莉红玫瑰!是指示人典型的标志性象征。也就是说,箱子上有这种标志,那就是她寄来的东西。 “这是指示人寄来的东西……”涂琳告诉他们,黑旗坐在地上啃着手指头,他在思考一件事情。 “她用的是顺丰还是中通?不会是京东?还得货到付款。” “……”涂琳满脸无语看着他,她差点忘记了这个红色玫瑰标志,仔细回忆,昨天指示人好像说过今天会有东西寄过来,毕竟快要三十而立,记性越来越不好。 涂琳把手上提着的午饭放到桌面上,黑旗一等人两眼发光发亮。真没想到像老大这种雌性动物,竟然会出去找吃的,真是活久见啊。 黑旗爬到桌子边缘,掏出一双筷子掰断两半,“哇哦!香喷喷的午饭嘞,老大你今天怎么会有雅兴出去买饭啊?这种粗话就交给我们好啦,我的美团上还有十块钱代金券没用呢。” “我还有五块代金券,不过……它是饿了么的代金券。”小五也准备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午饭。 胖子两手合掌夹着筷子,他貌似在感谢上帝,“感谢上苍、感谢老大、感谢飞天小猪、感谢tv赐予我们如此丰盛的午饭,阿门!” “阿门!”黑旗和小五也学胖子感恩。 “唉……我还指望你们去点外卖?又想和上次一样?点了一大堆红糖水?”涂琳两手叉腰抖着左腿。 三个火枪手沉默不语,他们埋头吃午饭,有温度的米饭就是不一样,就像是隔壁武术馆妈妈桑做的饭菜一样合口。店里的老板从小就耳目濡染,他们的儿子会刷锅洗碗,翻炒技术很了得。 胖子感谢上帝之后,是时候享受风和日丽下的午饭。清风徐来,阳光明媚,就连每一粒米饭都包含着始终不变的温度,肥而不腻的猪肉,仿佛生前的他,生来卑贱,被人圈养,可是流淌在血液里的天蓬元帅的血脉,就算是隔了十生十世,也不会被暗淡,不会被冲刷掉。 “午饭等一下再吃,先把箱子打开来。”涂琳两手叉腰,她在思考指示人会寄什么东西过来。 “老大,你知道这东西是哪来的吗?”胖子嘴里咀嚼着猪坚强的肉,他是荤食主义者,偶尔吃片叶子保持膳食平衡感。 涂琳咬着嘴唇微微点头,她告诉胖子,“这是指示人寄过来的东西,还没明确是什么东西,先打开箱子……我不是说等一下再吃吗?” 涂琳拿起《时尚杂志》丢给胖子,“快过来搭把手啊!” “okok,马上来!”胖子吞下猪肉唯命是从接受涂琳的指令。 “万一……”小五想说明箱子里面存在着未知东西,很可能是危险物品,可他又不敢完全开口,因为有什么东西能比在场的涂琳还要危险呢。 “你想说什么?”黑旗看着他欲言又止,脑子短路了吗? “没……吃饭……吃饭……”小五低头继续吃饭,顺便看着胖子徒手劈开箱子。 胖子把白色封条给撕下来,然后他抄起躲在门口角落的铁锹,二话不说,怼进箱子一角用力撬开空隙,剩下的三个角落同样撬开,胖子打开顶盖,忽然飘散着一种淡然芬芳的清香味道,就像是邮寄过来的莲花一样,仍然保持着香味。 “好香啊。”小五拱了拱鼻子,似乎也闻到了香味。 “这是……什么东西啊?”胖子皱着眉头表示疑惑,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东西。黑旗和小五也凑过去看。他们两人看见的不是炸弹,瞬间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闭合的莲花?”涂琳看着箱子里的金色莲花,周围涂着的金色油漆花瓣都紧紧闭合,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子弹一样。每一个铁花瓣都仿照着莲花闭合的样子去关闭。闭合莲花低口,有着一个很小的环扣,像是配合东西把它扣上去一样。除此之外,箱子里头还有一把枪,配着枪口式榴弹发射器。 涂琳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何关系,这时候涂琳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接听。 “涂琳,东西收到了吗?”对面传来指示人的声音。 “东西收到了……”涂琳微微点头,她问指示人,“老大……金色莲花和榴弹发射器……有什么关系吗?” 电话里头的指示人告诉涂琳,“那朵莲花叫浮花穿心莲,把它按在榴弹发射器的枪口里的扣环,它和莲花底部的扣环紧紧相扣。提前定位好目标,因为莲花发射出去是直线的。” “一旦射中目标,莲花就会穿过人的躯体,在那一瞬间里,莲花就会绽放开来。如果要扯下来,必须要莲花闭合。否则……就会被莲花死死扣住,然后一直拖着走。” 涂琳咽下口水,低声地问,“老大您的意思是……” “没有其他意思,科技部门最近研发出来的疯子兵器,给你尝试一下。”指示人的声音宛如千里冰封,万里飘雪,“我要你……把预言之子给我拖回来,让莲花……穿过他的心脏,像莲花一样绽放。” 对方哈口气,慵懒的状态下,是无情无义,她继续告诉涂琳,“啧啧啧……我知道你下不去手,毕竟他救过你,所以我就让许秋冬去,听见了没有许秋冬?” “听听听听听见了……老大!”胖子立正站好,认真接受指示人的命令。 “那就好。”对方靠在舒服的真皮靠背椅上,鲜红的指甲盖覆盖月牙,她继续说,“如果这一次失败了,你应该清楚后续,到时候就会由你来完成。软弱,是会成为你的累赘,别像小时候一样,眼泪是无法成为绝对防御,没有一个人会因为你的哭泣就心疼你,他们只会觉得你更容易被欺负,更加弱小的猎物,迟早被淘汰掉……” “知道……我会嘱咐胖子全力以赴对待这件事。”她微微点头,语气宛如稀松的空气。 “那就好……别让我失望……我的脾气可不太好,尽早完成任务,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的时间不多了,上面那位大人一直催我办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对方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 涂琳站在原地沉默很久,三个男人板着迷茫看着她。 试想一下,如果这一次胖子没有完成任务,那么这个莲花就得重新交到她手上,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明争暗斗。 “许秋冬!”涂琳喊道。 “在!”胖子立正站好。 涂琳严肃告诉他,“这一次,务必完成任务!” 第五十九章 夜晚对话 夜色温柔,黑幕上的月光皎洁明亮,对岸的城市灯光交错。这月二十三号的霜降已经过去,十月份的结尾还剩五天,心事重重的目标一直持续在心脏来回徘徊。 冷风包围着我们,抬头就可以看见那份纯净皎洁的月光,像块馍馍一样。 夜色宁静,思念如风飘散,华徐宁裹着黑色棉织物外套,里头打底一件白色衬衫,衣服有些地方掉毛,有些地方线条分叉。他独自一人站在岸边,两手靠在护栏上,对岸吹来的冷风把他头发吹乱,脸色无情,脑海里的思绪满天飞。 湖面依旧平静,没有任何的荡漾,也没有任何的波涛。它像个巨大的镜面,把对岸城市的所有灯光给倒影下去,黑幕上的月光也被它吸引进去,像一幅水中描绘的画。只要有足够的灯光,就可以在黑夜里的湖面,肆意的绘画。只要黑色夜空的星星够多,就可以想象把每一颗星星给串连起来,幻想在黑幕中作画。 华徐宁独自在岸边徘徊,时间对他来说看似很重要,一分一秒抓紧时间,时针追着分针走,星星追着月光跑。他站在岸边等待时间终点,等待月光穿透云雾,等待星星串联成北斗七星,等待某人到来。 “怎么还没来啊?”华徐宁低头发牢骚,他抓抓头发,抠抠鼻子,恨不得啃着手指头哼着摇篮曲。 岸上的道路没有路灯,可怜的只剩下黑暗,借着南坚果大楼的灯光,这条道路才不会孤苦伶仃。 他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以等待麻雀计划最后的终结,也可以等待这世间的一个革命机会,甚至可以等待《飞天小猪奇遇记》的最终完结篇,但是他无法再等待时间流逝离开,独自一人站在岸上吹着冷风,傻呵呵在岸边徘徊,像个傻子一样拥抱冷漠的晚风。 “你找我?”安静的夜晚,孤独的岸边终于不是一个人。她穿着长袖针织羊毛衫绿色裙子,只到膝盖水平,配着一条深色牛仔裤。她的长发往后向下扎了一个粗厚的马尾辫,这一次是用两条辫子交叉形成的马尾辫。 她站在华徐宁的身后,羞涩的微笑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趁着月光躲在黑色云雾后面,面对懵懂的爱情,活力满满的少女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约会。如果是十几年前的莫菲应该会保留着羞涩和可爱,不敢独自一人面对爱人。然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起初的少女已经长大了,像花儿一样灿烂的长大。 “莫菲……”华徐宁转过身子,他裹着黑色棉织物外套,两人站在对方面前,冷风穿透过去,两人同时瑟瑟发抖。 莫菲端着手臂,她有点后悔大晚上出来和白痴享受冷风,“大晚上的找我出来干吗?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讲吗?外面很冷嘞。” 莫菲的脸色在冷风的切割下显得很干燥,她没有化妆,也没有护肤,只有嘴唇有点光泽。同样华徐宁也是如此,不过他是个男人,他要不要脸都无所谓。 “嗯……不好意思啊,我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适合两人聊天而已。”华徐宁轻声细语,即使他的语气很轻,在室外大晚上如此安静的氛围,放个屁都无所遁形。 “到底什么事?还非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说……”莫菲走到护栏,她的羊毛衫不是特别厚,两手抱在一起,羊毛衫有些漏风。 华徐宁咽下口水,他和莫菲一起靠在护栏,享受今夜的冷态度,欣赏对岸城市的灯火通明。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紧张,两人相识的时间也不是一年半载了,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小紧张,还不是因为上一次莫菲生气,估计到现在还怀恨在心。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会持续冷战,说到底应该是不想原谅。 两人一同站在岸边,安静的气氛有冷风呼啸的声音,还有夜晚寒蝉鸣叫。 “你到底说不说?找别人出来一句话都不说的吗?想让别人和你一起吹冷风吗?”莫菲见他迟迟未开口,像个老男孩一样,青春与热血都没有了。 “我……我……”华徐宁不知何从说起,吞吞吐吐,完全找不到任何切入点。 “你不说的话……那我走了。”莫菲失望看了他一眼,接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开,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爱在心口难开的男人身上,因为他连感情都难以表达出来,说不定做其他事情也是畏畏缩缩。 “啊……等,等一下!等一下!”华徐宁豁出勇气劝住莫菲,老男孩也有老男孩的风范,莫菲停下脚步,一阵晚风从岸上穿过。 静谧的氛围只有华徐宁一人的声音,“嗯……能不能不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瞒住这件事情,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时间过去一分钟,莫菲等待华徐宁再次开口,结果对方已经说完了全部台词。 “没了?”莫菲转身看着他,他那咬嘴唇的动作,是想把话咽下去吗? 莫菲说,“华徐宁,你该不会找我来……就是为了道歉?会不会无聊了点?” “啊?这个……”华徐宁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心脏就像鱼儿一样,咬住诱饵被钓起来,好奇心也跟随上来。他不明白莫菲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需要去理解吗?需要去揣测吗?难道除了道歉,还有别的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莫菲,在百般磋磨下,硬是挤出短暂的一句话。 “哦对了,你今天很漂亮。”华徐宁微笑告诉莫菲,他认真的态度,认真的脸色,认真的语气,反而让莫菲更加无语。 莫菲一脸无语,难道昨天不漂亮吗?前天不漂亮吗?为什么就偏偏今天比较漂亮?或许她觉得,十个男人当中,至少有六个是直男。永远不会猜透女人内心想法到底是什么,也不会主动找话题。不过也是,男人永远猜不透女人内心的任何想法,简直就像太平洋一样,深不可测,广袤无垠、想找到藏在内心里的那个情绪,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莫菲说话干脆利落,她带着失望转身离开华徐宁。 华徐宁一脸懵站在原地,任凭冷风刺骨寒风切割,“为什么?我没说错啊,你今天确实很漂亮啊,我真的没骗你,我真没开玩笑。” “不会……这就走了?”华徐宁看着莫菲的身影走进中央大厅,无情的背影就像无情的脸色,他揣测,“难道是因为阿楚的事情?” 忽然他急躁地抓头发,“烦啊!还剩下五天时间……非得一棒子敲晕拖过来吗?烦!” 华徐宁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取一根老烟叼在嘴里。他用手掌包围着打火机,火焰瞬速上来点燃烟头。他抽一口老烟,一口无奈,一口辛酸,所有负能量的情绪随着烟气被风吹散。 第六十章 幻想白天 “没用啊,你给的那套a计划早就烂掉了,小蛋糕已经不起作用了。”阿楚拿起手机跟黄天通话,他心急如焚站在大院门口,趁着陈韵寒还在刷牙洗脸,他尽量拜托好兄弟给他想办法,否则就得半截入土英年早逝。 电话里头的黄天咀嚼某样有嚼劲的东西,“你没事惹人家生气干嘛?你是不是纯属缺心眼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阿楚急躁抓着头发跺脚,“我怎么知道她又生气了,我确实有点缺心眼!可是不完全都是我的错啊!你昨天没发现吗?她一整天都没有说话,板着一副苦瓜脸,我感觉这一次有点悬哦。” 黄天恍然大悟,“难怪……我还以为她例假来了呢,原来是生气了啊。” “话说回来,她是怎么生气的?你该不会趁她来例假的时候……惹她生气?我的天!罪该万死啊!”黄天隔岸观火幸灾乐祸,“估计这一次你死定了,买副棺材准备办理后事。每年清明节我会烧钱给你的,就是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高达……不知道富野由悠季还在不在世。” “……”阿楚满脸无语,一到关键时刻,办法没有,奇思妙想一大堆。 “狗屁啊你!人家还活得好好呢!”阿楚破口大喊,忽然他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屋内的陈韵寒听见,然后他压低声音告诉黄天,“要是我死了……你休想好过!我每天都会来找你的,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一直……看着……你!” “哎呀呀……我嘞个乖乖,我还怕你不来呢。”黄天满不在乎掏耳屎,他把沾在手指上的耳屎给吹走,“我姓黄,黄天厚土的黄,我怕什么?” “皇天后土不是那个黄,是那个皇!”阿楚帮他纠正清楚,他转头看着屋内一片祥和,估计陈韵寒还在磨蹭半天。 “啊?这样子的吗?慌黄簧潢……皇?……黄?”黄天正在纠结拼音声调。 “……”阿楚又是一脸无语,“别再纠结那个没必要的声调了!干脆跟我姓楚算了!” “好的褚先生。”黄天慷慨点头,正所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要兄弟一句话,自己立即从家谱抹去名字,从此跟随他人流浪天涯。 “是楚……不是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别乱说话,我知道事情已经够严重了。你说话她未必听,你不说话,反正也就跟空气一样。咱们步步为营,一步一步化解困难。女孩子嘛,最喜欢冷战了,短则一天半,长则一辈子。不过没事,女生和女人都是多愁善感的动物,她们在感情方面是特别脆弱的。所以只要再次讨好她,说不定就原谅你了。”黄天一本正经教导阿楚做事,看似认真的态度,谁知道电话里头的他正在抠脚趾头。 “嗯……我知道了,这就是你的b计划吗?”阿楚认真点头,甭管黄天给他出什么馊主意,现在只是有办法,他一定采纳。 黄天沉默半秒,他一会咳嗽,一会端庄态度,“嗯……并不是b计划,因为b计划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觉得……如果能……采取拍马屁的话,那也不错,这时候就不要考虑面子了,像个男朋友一样陪在她身边,全心全意安慰她!” “好……好……啊?什么鬼?什么男朋友?我和她只有纯粹的友谊!没有多余的关系!我打电话给你是让你想办法,不是让你凑热闹的!”阿楚雷霆暴躁,若是他有这份长久的脾气,那么他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纯粹的友谊?我懂我懂,男女之间的关系起初就像一张白纸一样,经历友情岁月,风霜雨雪,你觉得最后这张白纸还会像起初一样空白吗?别傻了我的兄弟,你们的生活点点滴滴会像蜡笔一样,在这张白纸上填满颜色,最后变得多姿多彩。”黄天发表长篇大论告诉阿楚,没想到这家伙还有文艺细胞。 “嗯……”阿楚一概沉默,可他还是想极力解释清楚,“真的……我和她只有空白的关系,很单调的!” “嗯哼!”黄天点头,一切在他意料之中,“我知道啊,我还没说完呢,即使多姿多彩的白纸它也很脆弱,你们的关系一旦破裂,这份白纸就会撕碎,难道你想用玻璃胶修复你们的关系吗?” “我可没这样子想过,一切都是你奇思妙想迸发出来的。”阿楚反驳他。 “哦……”黄天微微点头,“哦对了,她生日过了吗?” “嗯……”阿楚有点难以开口,可他不得不告诉黄天,“她的生日……就是这个星期四。” 黄天忽然被五雷轰顶,着实吓了一跳,“我嘞个乖乖啊!这未免也太巧了!” “太巧?你说清楚点,到底什么意思?”阿楚不懂黄天的意思,他的脑回路转不过来,此时陈韵寒还在屋内磋磨半天。 黄天端庄态度告诉阿楚,“意思很简单,她的生日是个好机会,给她一个惊喜,一定要让她无比开心,开心到爆炸的那种!她一开心,就自然会原谅你。顺便把表白的事给解决掉……哦豁哈哈哈哈,一石二鸟,顺水推舟,何乐不为呢。” “……”阿楚又是一脸无语,“你这家伙……想死啊!我刚才说话你没听懂是吗?我和她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没有多余的感情!更加没有表白!” 黄天掏耳屎显得满不在乎,“我说兄弟啊,你急什么啊?是她长得不好看?还是你根本不喜欢女的?友谊也能进化啊,没说感情不能升华啊,你没听过《感情进化论》吗?” “没……从未听过,一定是你瞎编的。”阿楚肯定这一点,突然跳出来一个《感情进化论》,这是基于达尔文进化论再创辉煌的支线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生日,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无比感动,一个连自己的生日都不在乎的人,竟然会去关心别人的生日,别说是她了,我都会感动。”黄天一边拍大腿,一边教导阿楚。 “说不定一感动……她以身相许怎么办?你有福了啊!”黄天还在蹦出奇怪想法。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自己的生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阿楚气急得炸毛。 黄天平静问他,“那你……今年的生日是哪天?” “嗯……”阿楚沉默思考,“嗯……四号?五号?好像是十一月份,又好像是十二月份,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晚,我忘了,反正就是今年某月某日。” “……”黄天无语了,看来他真的猜对了,一个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的人,竟然会去记住别人的生日,他的记忆是为别人诞生的吗? 黄天继续说,“你可别跟我装傻,我知道你清楚明白,我说的是对方的生日,我知道你肯定会安排。即使我不嘱咐你去做,你自己也会屁颠屁颠跑去举办生日派对,又或者偷偷跑出去买蛋糕买礼物。你就是这样的人,总是口是心非,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相反。” 阿楚死不承认,“你又不是我,你还能猜测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我我我我,我有自己的小算盘,哎算了……我自己解决,找你来简直浪费时间。” “嗯哼!”黄天微笑,他告诉阿楚,“大众的目光是雪亮的,你从小到大从未变过的一点就是……你不喜欢把在意的事情表达出来,所以你只能偷偷摸摸,每一次叫你去办事,你口头上不答应,结果比谁都认真,所以……你还想说什么?” “……”阿楚一时间沉默,这一点确实被黄天说对了。 “没钱!”阿楚拒绝干脆利落。 “……”黄天还想听听他的说法,“这就是你的借口吗?别拿借口当逃避,这不是一个男子汉的风格。” 阿楚坦白告诉黄天,“我真的没钱啊,去了一趟游乐园回来,我的身价归零啊!” 黄天撇嘴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星期六的时候,你带着韵寒小姐去天空烟火乐园游玩呢,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阿楚一脸懵,“哇……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跟踪我?” 黄天迷茫地坐在位子上,“喂喂喂喂,你别乱说啊,谁跟踪你啊,我和钟于回归他们一起游玩不行吗?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黄天继续说,“缘分让我们形影不离,那一天我就纳闷了,那个人的背影怎么会那么像你,果然没错……那就是你。你还跟我扯单纯关系?你家单纯关系是带女孩子去游乐园玩耍?一路上有说有笑、搂搂抱抱、勾肩搭背、行为艺术、属实可耻!” “这这这这这……那几天碰巧她心情不好,我带她出去玩耍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很正常啊!”阿楚极力狡辩,可事实就是这样。 “心情不好……带人去游乐园玩耍?”黄天感觉逻辑有点奇怪,他顺着这条逻辑告诉阿楚,“那好!下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也带我去游乐园玩耍,咱们也要有说有笑,搂搂抱抱勾肩搭背!” “嘶……你怎么那么不要脸?”阿楚服了这家伙。 黄天开免提吃早餐,“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切……莫名其妙。”阿楚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隐隐约约听见屋内传来脚步的声音,“那我先挂了。” “走走走走。”黄天催着他离开,一场通话不知消耗多少话费。 他看着陈韵寒背着单肩包从屋内走出来,脸色依旧冷态度,似乎毫无感情的样子。沉默的嘴脸,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阿楚的心脏,令他瑟瑟发抖。 “哦哈哟早上好,你今天好漂亮啊。”阿楚化身旋风管家绫崎飒,向陈韵寒大小姐标准九十度鞠躬。可她丝毫无动于衷,脸不改色嚼着口香糖就出门,没有理会一旁的阿楚。 可怜巴巴,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什么早餐?我去帮你买,包子还是煎饺?油条还是豆腐脑?甜的还是咸的?你喜欢喝什么牛奶呢?甜的还是酸的?还是纯的?”阿楚跟在陈韵寒的身边,烦躁的话在她耳边叽叽歪歪。 “哇,你今天好漂亮啊!你头上的蝴蝶结发带是什么时候买的?好漂亮啊!和你气质太配了,什么时候可以送我一个呢?”阿楚说了一大堆废话,陈韵寒始终没有回应他,尴尬的气氛等于无奈的语气。 “你喜不喜欢吃蛋糕?”阿楚露出嬉皮笑脸,看上去不怀好意,“水果蛋糕还是奶油蛋糕?你需要几磅的蛋糕?3磅还是4磅?” “提拉米苏喜不喜欢啊?巧克力呢?你喜欢白色巧克力还是黑色巧克力?你喜欢甜巧克力?还是苦巧克力?还是百分百纯巧克力?”阿楚逐渐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觉得我比较喜欢甜巧克力?不过太甜不好……很容易腻。”阿楚两指托着下巴渐渐发神经,“百分百纯巧克力吃过一次,黄天给我的,百分百的巧克力太纯了,咀嚼在嘴里有种想吐的感觉。” 忽然他发现陈韵寒戴着耳机听歌,压根没听见阿楚在说话。确实他眼瞎了,他光顾着讨好人家,嘴巴忽略了视线。他抿着嘴微笑,把一切尴尬的氛围含在嘴里咽下。 “我嘞个乖乖,你带耳机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阿楚无奈叹气,他驼着背走路,已经无力挺直腰板了。 陈韵寒把左耳的耳机摘下来,她一脸懵看着阿楚,“你刚才在和我说话吗?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叽叽歪歪呢?” 阿楚摊开双手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刚才没有说话,有只鹦鹉在唱歌,它在唱周董的《七里香》,头一句歌词里的麻雀就是它的朋友。” “噢噢。”陈韵寒似懂非懂应了一声,她把耳机戴上接着听音乐。 音乐是无处不在的跟踪狂,它和空气宛如合为一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人在,音乐就在。有可能在浴室,有可能在厨房,有可能在客厅,有时候洗澡就能遇见它,有时候做饭也会遇见它,有时候做家务也会遇见它。它就是这么不要脸,伴随在你的双耳之间来回徘徊。 陈韵寒忽然瞄到右边街道的玩具铺,就是上一次和阿楚一等人来这里发神经的地方。店面招牌写着五个大字“老锅玩具铺”。陈韵寒咽下口水,她把两边耳机扯下来,拉着阿楚的衣服,他停下脚步,看着陈韵寒站在原地。 “怎么了?是肚子饿了吗?还是肚子渴了?”阿楚现在对于陈韵寒的命令,只能唯命是从。 陈韵寒轻声温柔告诉阿楚,“你……先去学校,我得晚点到。” “啊?为什么?”阿楚不了解陈韵寒的嘱咐。忽然她脸色变化无情,冷漠的态度看着阿楚。令楚小孩瑟瑟发抖,碰巧有阵冷风躲进他的身体,在他全身角落挠痒痒。 “别问,你照办就是了。”陈韵寒告诉他。 “噢噢……好。”他点点头接受陈韵寒的命令,他看了一眼陈韵寒再转身离开,“你快点跟上,别迟到了。” 陈韵寒看着阿楚的背影从她视线离开后,她把目光放在玩具铺。什么也没多想,二话不说走进玩具铺。她扫视一圈屋内,随手拿起三盒高达走向前台。 “老板,买单!”陈韵寒从兜里掏出史迪仔联名钱包。 “一共四百五,姑娘。”老板啃着瓜子看着主流电视。 陈韵寒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老板,感觉就像史迪仔给她的钞票,“这里有五百块,不用找了。” 老板啃着瓜子坐在位子上发愣,电视里的主流综艺传出罐头笑声。老板踉踉跄跄站起身子,长满皱纹岁月痕迹的右手收下五百块人民币。 “姑娘,那我送你一个小高达,多余的五十块钱我就收下了。”老板递给陈韵寒包装较小的小高达,陈韵寒端着小高达微微一笑,划破天际的红色异端·改,没想到还有儿童版本。 “谢谢。”陈韵寒把四盒高达放进包里,跟老板告别之后就去上学。四盒高达塞进包里鼓鼓囊囊,她有预感,这些高达会派上用场。 第六十一章 你是少年 南区,某街边小摊。 暖洋洋的太阳悬挂在高空,软绵绵的白云紧贴着蓝天。慵懒的阳光魅力四射,和风穿透着白云,好似所有景物都在谈情说爱,两名调查人员站在广袤无垠的蓝天白云之下,手抓饼的味道飘散四周,舒适的气氛,懒散的时间都在慢悠悠地走。 “好了你的手抓饼,拿好哦,刚摊好有些烫。”摆摊老板娘温和细语,她递给陈十寸刚摊好的手抓饼,材料丰富,培根火腿芹菜鸡蛋两块脆饼,价格公道,估计七块钱左右。 沈青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却不自觉咽口水。他对人世间的美食不感兴趣,一生所爱,只有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鲁班锁、墨家机关术、木牛流马。 他故作冷静,高傲自在,咽口水的样子真可爱。 人的本质就是这样,自己明明不想吃,结果看别人捧着手抓饼自己就在咽口水。即使不动如山,守身如玉,手抓饼的味道仍然勾引着你的鼻子,勾引你在犯罪,去往美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在搞什么?”沈青一脸无语,看着陈十寸一脸贱样,拿着手抓饼不吃,在那一个劲地舔,他属变态吗? 陈十寸对沈青竖起大拇指,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冒牌美食家一样,正在评价手抓饼的美味,“你真的不尝试一下吗?这份手抓饼真的真的超级香哦!一口下去,人间没白来一场!” 摆摊老板娘站在摊子里一脸尴尬,她很难想象,一份手抓饼难道能抵上这世间所有烟火吗?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反正她觉得很普通,毕竟每天与手抓饼打交道,她早就习以为常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想尝试摆摊街边佛跳墙。 “真的非常¥……&&好吃!”陈十寸一口咬下手抓饼,两眼闪闪发光。 “你他丫……能不能先把东西吞进去再说话?鬼知道你在说什么啊!”沈青瞥了他一眼,满脸无语又嫌弃。那家伙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甚至连女人都不感兴趣,唯有预言之子和美食不可辜负。 上一次他如此热情向预言之子打招呼,对方有理会他吗?是啊!人家还以为他是个人贩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头都不扭一下。 陈十寸微笑拍了拍沈青的肩膀,接下来他将气死沈青,他拿着手抓饼在沈青面前晃来晃去。沈青不动声色,此时此刻他就像一座洁身自爱的冰山一样,保持自己的冷态度,与世隔绝,不与毫无智商的低等动物交流。 可他还是败北了,他实在是忍不住发泄脾气,因为眼前的家伙属实无语到家门口,如此欠扁,如此贱样,为何当初选队友,会抽到这个家伙?如果是命运的安排,他能接受,如果这一切是黑幕呢?他肯定要向组织投诉啊! “如果你依旧这样,我相信我真的会打死你的。你信不信我真的把四十四码的鞋子拍在你脸上?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鞋饼!滚!”沈青一把推开陈十寸,然后转身离开。 “哎!等一下!去哪啊!咱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陈十寸小跑过去,他把手搭在沈青的肩膀,沈青一脸不耐烦,这是打心底不耐烦。 “我们现在就找预言之子,嘱咐他一些事情后,再返回行程。”沈青调整好最佳状态,他可不想给预言之子留下差劲的印象,不过貌似已经留下了,就是人贩子的影响。 陈十寸点点头,“噢噢我的天啊,这么快就返回行程,我还没玩够呢。” “那你还想玩多久呢?大少爷!”沈青高挺身子两手放进口袋,步伐不逊,神情桀骜,感觉他更像一名玩世不恭纨绔子弟的大少爷。 陈十寸羞涩点头,“哈哈哈哈,没有多少天啦,也就一个星期……反正回到组织也是无所事事,干脆游玩几天再回去,你觉得怎么样呢亲?” 沈青呵呵一笑,“你让我觉得?呵!我觉得你还是留在破晓组织服务端茶倒水,我觉得他们很乐意招聘你。” “啊?不太好,我只是个调查人员。”陈十寸对自己的身份明明白白。 沈青无情看着他,“你还知道你是调查人员?那你还想着到处游玩?不知道工作最重要啊!等一下见到预言之子先别急着开口,否则又吓到人家。” “嗯……我知道了。”陈十寸抓着手抓饼认真点头,唯唯诺诺一点主见都没有。 沈青从他兜里掏出车钥匙,“我来开车。” “啊?为什么你来开车?我开车不好吗?我觉得还挺快的啊!唰唰几下就到。”陈十寸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只有脸皮厚。 沈青呵呵一笑,“嗯嗯……是挺快的,都快超速了。嗯……不对,是已经超速了。” “那……”他刚想说话,薄如纸的嘴唇立即被堵上。 “什么都别说,我来开车就对了,毕竟我还想再活五百年。”沈青打开车门,他抛着车钥匙对陈十寸说,“你滚到副驾驶座去,记得系上安全带。”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让陈十寸一时间无话可说。那个男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就连砍价也是对的。 “哦……好。”陈十寸只能唯命是从点头,他把手抓饼最后一点吃完,没有遗憾后丢进分类垃圾桶里。 沈青发动引擎,忽然陈十寸阻止了他,“等一下!” 沈青打开车窗露出头看着那家伙站在垃圾桶旁,像个呆瓜一样站在风雨无阻里。 “又怎么了伙计?你还想干吗?”沈青压抑脾气磨牙,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发动的引擎正准备出发,结果那家伙临时突变,他又想干吗?这个时候尿急吗?街头街尾哪来的公共厕所给他方便。 “我我我我我……”他的嘴唇拼了命颤抖,像是有什么废话要从里面迸发出来似的。 “赶紧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青暴躁如雷拍打方向盘,此时此刻特别像一个场景:傻不拉几的家伙已经买好车票准备上车了,结果他站在车门胡思乱想半天。英俊潇洒的服务员问他怎么了?最后他却说……肚子痛。 “我还想买杯奶茶喝,刚才吃了手抓饼,现在有点渴。”陈十寸坦白从宽,半句不假。沈青脸色无情看着他咽口水,没有丝毫假动作,语气诚恳,眼神坚定。 “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快去快回!顺便帮我买一瓶珍珠奶茶,正常冰!谢谢!”沈青看着他的身影以及步伐宛如敏捷的兔子飞奔离开,看来席梦思般的满腔热枕还在他的心里。 十分钟过去,那家伙收获满满回来。两手提着奶茶,一瓶大一瓶小,沈青眼神很尖锐,一眼戳中那小瓶奶茶,他不需要猜测,用臀部思考都知道,这瓶小奶茶就是他的,另外那瓶大奶茶就是他自己。如此看来,那家伙的攀比心理,已经深入骨髓了啊。 “给,你的奶茶。”陈十寸微笑流汗,沈青眼眯眯接过奶茶。 沈青拿着奶茶,包装设计墨绿色配着皎洁白色,瓶身写着“林深时见鹿,不曾见过你”十个楷体字,听上去还挺文艺范。顶盖还留下“鹿角巷”三个字,说不定是哪家不知名的品牌。 “为什么……你的奶茶比我大?我的就那么小?你纯粹故意的?”沈青百思不得其解,这般差距不是五厘米的事,是五厘米以上的事。 陈十寸吸吮一口奶茶,一脸美滋滋,脸色嘚瑟的样子挥散不去,“因为那家奶茶店的服务员小姐姐对我有意思,所以就给我一瓶大奶茶。” “真的假的?你是不是拿钱收买人心?你一副贱人陈的样子,谁信你啊。”沈青不愿相信他的假话,因为对方习惯性满嘴跑火车。他把奶茶放在一旁,挂挡踩油门出发寻找预言之子。 “唉你不相信也罢,事已至此,不必难过,我去买几个橘子回来。” “滚,闭上你的臭嘴!”陈十寸忽然抖索身子,他生怕沈青突然临门一脚踩下油门,宛如血压飙升的车速,金蝉脱壳的灵魂会弥留在车尾,躯体反而在安全带的保护下毫发无损。 “唉看看,就你那暴脾气的样子,谁会喜欢你啊。长得帅是没用的,咱们要心态好,要佛系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暴脾气,做人嘛开心就好了。”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 “好……” 老城区。 “你能不能不要再跺脚了,听起来很烦,你要是尿急就快去上厕所。”陈韵寒趴在桌面,两手端着童话故事书,而且还是《皮皮鲁总动员》系列故事,这一次她看的是野狼歌唱家,也就是《大灰狼罗克》系列。 “啊?有吗?哈哈哈,不跺了,不跺脚了,我一点都不幸福。”他憨笑,稀里糊涂说了一堆废话。 陈韵寒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看书。她知道那家伙是在等待下课时间,等待下午美丽的黄昏,跑去那个所谓的社团,和自己的女神在黄昏阶段共度美好的时间。真搞不懂那家伙为什么会参加一个毫不沾边的社团,明明自己不会画画,却偏偏死要面子参加。难道是鬼迷心窍了?还是被狐狸精蒙蔽了双眼?鬼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 阿楚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安然无恙的早上即将结束,一想到下午的赴约,想想就开心。陈韵寒希望他会被人拒之门外,好死了他那条咸鱼的心。 “阿楚……”黄天压低声音呼喊楚榆楠,阿楚一脸懵,完全没听清那家伙说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清楚,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阿楚回应黄天,他对黄天比划了一个大圈,意思让他说话调大音量键,放开声带。 陈韵寒戴着耳机看书,完全没听到两边白痴在讲话,但是能通过余光看见。一边不知道在干嘛,像个傻逼一样在比划圈圈,好似画个圈圈诅咒你,而另一边仿佛仙人指路,指鹿为马。 “生日……蛋糕,表白………原谅。”黄天压低声音继续呐喊,他独爱鲁迅先生的《呐喊》。他用手指指着陈韵寒的娇小身躯,阿楚看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很难受,喉咙像是被一包烟糟蹋过似的,根本听不清,满是沙哑声腔,他是准备模仿崔健的《假行僧》吗? “我嘞个乖乖?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我耳朵还有耳屎没掏干净呢。”阿楚脸上写满了表示“听不清楚”的无奈。 “我日………你就不会读唇语吗?”黄天快要气急败坏,他还不知道陈韵寒戴着耳机听歌,两个耳机都被长发挡住。他内心万般痛苦想去死,并且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下课铃一响,阿楚跑的比兔子还要快。陈韵寒摘下耳机,从口袋掏出绿箭口香糖丢进嘴里。黄天刚想走出教室找阿楚讨论今早的事情,结果陈韵寒却拉扯着他的裤子。这就有点紧张和害怕了,当众被女生赤裸裸调戏啊!人生最大巅峰啊!干脆改名叫黄巅峰算了。 黄天内心十分害怕,裤子……裤子快要被陈韵寒给扒下来,幸好有绳子绑着裤头,不然就囧大了。 “能不能不要扯我裤子……”黄天字正腔圆,一副可怜巴巴。 黄天紧张咽口水,“姑奶奶,放过我这条裤子,这条裤子是我最近才买的,原价六十,经过我不断努力的砍价,成功砍到十块钱,我求你放过我的裤子,他是无辜的。” 陈韵寒咀嚼着口香糖,看着黄天说,“坐下,有事拜托你们。” “什么事?”黄天立即坐下,端正姿态,严肃对待。 陈韵寒把单肩包从抽屉里拿了出来,鼓鼓囊囊的单肩包,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塞了几颗定时炸弹似的。她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三盒高达毫不犹豫地递给黄天。 钟于和回归坐在黄天身后,似乎闻到奶酪一样,不知不觉过来凑热闹,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天生就对高达有种灵敏的嗅觉。 “高……高高高高高高高高,高达?”黄天超级无敌紧张的口吃,高达拿在手上拼命颤抖,仍然有温度的高达就像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当然他更爱前者。他一紧张,就忘记陈韵寒先前和他说的话。 “不认识吗?”陈韵寒翘着二郎腿嚼着口香糖吹泡泡。 “认……认识,当然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哈哈哈哈。”黄天憨笑,他真的不敢相信如此贤惠优雅的韵寒小姐竟然会送他如此昂贵的礼物,难道自己的生日被发现了?可是自己的生日早就过了啊。 陈韵寒开始进入主题,“我想拜托你们仨一件事情,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咯。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只好把高达收回来了……” 陈韵寒温文尔雅微笑,她还没开始伸手收回高达,就听到三个火枪手异口同声。 “愿意!”突如其来的这两个字咬字清楚,无比清晰。像是婚礼殿堂上,毫不犹豫地答应对方,把自己的后半生愿意交给眼前的男人负责。可是哪有一场婚礼能促成三个人的成果,这不就是胡闹吗?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愿意。”陈韵寒笑了笑,“看来收买人心这招挺不错的,我喜欢。” “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钟于把脸靠在黄天的肩膀说话,另一边是回归。 “你们俩瞎凑什么热闹?!”黄高达轻轻抚摸两人的脸庞。 陈韵寒假装咳嗽几声,她把身子凑过去,黄天和身后的两个路人甲乙一同头凑过去,感觉像是宣布惊天大秘密似的。他们三人心里扑通扑通地跳,能用高达收买人心,可见这事不一般啊。难不成是去轰炸美国的五角大楼?这可是跨国际犯罪啊! “我……想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在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务必拦住阿楚去一号教学楼,不能让他去二楼二零五教室那里,知道了没有你们三个?”她说话很轻,一字一句黄天一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为,为什么?”回归眨了眨眼,他听得清楚,但是没听懂。 “难道那里举办victoria''ssecret?”没想到黄天也会关注国际品牌,为啥他不去关注都市丽人? “要是你们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这笔买卖我找别人去。”陈韵寒伸手过去,正准备收回黄天怀里的高达,结果那家伙立即把高达塞进衣服里。 “愿意!当然愿意,韵寒小姐出高价收买我们,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在所不惜!”黄天义正词严接受陈韵寒交代的事情,怀里塞着高达守住承诺,“甭管是多么艰难的任务,我们都会完成。仅仅只是拦住阿楚,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小儿科。再说了,在这里还有谁比我们更加热爱高达呢,我保证你找不到第四个!” 钟于挠着头发感觉有点奇怪,他告诉黄天,“嗯……别忘了,还有阿楚那个家伙。他比我们三个都热爱高达,简直要走火入魔了。” “噢噢。”黄天点点头,“那家伙不算,他简直就不是人。” “一句话,给我个回复。”陈韵寒似乎有点不耐烦,但是求人办事,必须得诚恳一点,口香糖在嘴里越嚼越没味,感觉像块白糖一样。 黄天信誓旦旦攥着拳头捶着胸口,“偌大江湖,武林险恶,我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为了高达,我可以插兄弟三刀。” “还有我。”回归忍不住偷笑,“我插四刀。” “那……照你们这么说,我是不是得插五刀?”钟于顺着逻辑一路往下走。 “不错不错。”陈韵寒微微一笑,事情和预料一样,总算是没有白费花掉三个高达,然后她从单肩包里拿出一个小高达递给黄天。 “把这个交给阿楚,相信他一定会用的。” 第六十二章 绽开的前兆 胖子坐在街边长椅吃鱼蛋,手提箱放在一旁,手机放在大腿上开免提,“boss,我已经来到老城区了,就在预言之子所在学校的门外。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就放学,我时刻准备着。” “嗯很好,这一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涂琳严厉嘱咐胖子。 胖子嚼着鱼蛋敬礼,“我知道了!我会雷厉风行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如果失败,我就马上回来,绝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嗯……”涂琳压根就没指望胖子能成功,只不过是指示人安排罢了。 “什么声音?你在干嘛?”她听见对面总是有咀嚼东西的声音。 “我在吃鱼蛋啊,味道还不错,要不我打包三份回来给你们?”胖子外出任务,享受生活,还不忘在家发牢骚的兄弟们。 “吃完就赶快行动……祝你成功。”涂琳最后的迟疑,以及违背心底的焦虑,给了胖子许多疑问。还没等胖子回复,涂琳便挂断电话。 “嗯……什么意思啊?”胖子看着通话页面切回联系人页面,碗里的鱼蛋只剩下最后一个。第一个出锅,最后一个解决。 他猜测,涂琳天命难违,尽管预言之子曾经救过她,可她作为黑暗中生根发芽的树叶,不能接触阳光与光明,她终究与正义的一方对峙,毕竟还有指示人掌控着她一举一动,两边都是不想得罪的人,可她又不得不做出选择。所以涂琳很矛盾,口头上明面嘱咐他人务必完成任务,可是心底却希望这一次的任务能以失败告终。 “女人心,猜不透。”胖子把空碗丢进垃圾桶,把手机放回口袋,站起身子提着箱子向路边小摊走去。 “老板,再来一份鱼蛋,这一次多放点番茄酱。”胖子从口袋掏出五块钱。 …… “不好意思了阿楚,今天可能没法让你过去,还请你体谅一下当兄弟的辛苦。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黄高达在此就算豁出尊严,也绝对不会让你过去。”黄天背负重任,脸色宛如雷公脸,身旁跟随着小仙也是信誓旦旦。 “不能让你过去!” “no让你过去!”钟于回归两人瞎起哄。 “黄高达?你什么时候改名了?你们几个发什么神经?没吃药是不是?”阿楚无语到家,真想随手操起一块板砖丢过去。他用脚趾都能想到,对面三个黄钟林肯定是故意的。 黄天挺起胸膛,胸口忽然有一道清风吹过,“在下黄天,字高达,号仙人居士,家住黄龙洞。平日里喜欢对弈喝茶,高山流水唯我所爱,阴阳乾坤唯我掌控。” “……”阿楚一脸懵站在原地,这家伙是从哪部小说偷来的台词。 “喂!我真的有急事,再不赶过去的话我就死定了。”阿楚脸上写满“焦急”两字,简直要火烧眉毛了。他感觉隐隐作痛的心脏被成千上万的蚂蚁啃咬。 “榆公!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快快束手就擒!你休想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但敢你有半点风吹草动,小心我仙人居士一巴掌呼死你。”黄天吐字清晰,台词离谱,张口就来。如果阿楚是愚公,那么黄天就是《愚公移山》里的一座万丈高山。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我一点都没听懂。”阿楚真是服了那家伙。 “哎嘿嘿嘿就是不给你过,就是不给你过。哎嘿嘿嘿略略略略略,过来打我呀,过来打我呀”他忽然犯贱,表情简直要贱飞。 “钟于回归!把守好岗位,绝不能让这家伙逃了,iknowno?(知道了没有?)”黄天飙出一句英语,口音夹着四川腔,即使这样依然标准。 “ok!”钟于回归两人此时此刻就像《封神榜》的哼哈二将。 “你们……”阿楚欲言又止,无话可说。三个人都挺贱的,简直就是低配版的三贱客。他很纳闷,为什么这三个人会无缘无故充当路障,平时没理由犯贱啊。 阿楚似乎想到什么,“啧啧啧……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吗?目的地你都知道,谁告诉你的?谁叫你来堵我路的?是不是陈韵寒?” 黄天忽然一脸吃惊又不敢相信,“这都被你发现,神啊!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丫的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一句话,到底给不给过?”阿楚气急败坏指着黄天。 “不行……”黄天摇摇头,“做人不能没有原则,毕竟答应了别人,就一定要做到。”黄天忽然认真起来,画风突变,感觉异常奇怪。 黄天深吸一口气,“我的忍道就是,以后有话我不会藏在心里,而是直说,并且要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说到做到的忍道,对没错,就是这样!” 七百多集的《火影忍者》一集都没落下,妥妥的忍者迷啊。 阿楚一脸懵,今天是见鬼了吗?前言不搭后语,牛头不对马嘴,说了一堆乱七八糟,拿错剧本了? “你是不是动漫看多了?你在说什么?”阿楚问。 黄天依旧沉迷自己的小世界无法自拔,“话说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答应别人作出承诺了。我一定要口说有凭,一定要履行承诺并且完成任务。”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黄天唉声叹气忧愁,“我比谁都清楚,神级怪人根本派不上用场。我比谁都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你,如果连我这宇宙霸主都倒下的话,那……又有谁来守护我身后的这片星海。” “话说,你到底看了多少动漫?”阿楚满脸生无可恋。看来今天对方确实没吃药。 “所以……接招琦榆(玉)!崩星——咆哮——炮!!”突然画风突变,一个二次元家伙可以入魔到什么程度?那就是合为一体了!!让自己化身为动漫人物!俗称魔怔!! “喂喂喂喂喂喂喂……你到底想干吗?你到底想干吗?!喂喂喂喂,不要冲动啊!你不会真想开炮?”阿楚手忙脚乱无处可逃,黄天像头公牛一样冲过去,一把抱住阿楚并且扛在肩上。 “钟于,回归!把这个家伙关到厕所去,不要让他出来!”黄天把阿楚扛在肩上,特别像拐卖懵懂小朋友一样。就像4399里的一款小游戏——狂扁小豆丁! “喂?喂?你们想干嘛啊?!快放我下来!快点啊……快要来不及了,我求求你们放我下来啊!”阿楚苦苦哀求着黄天,可是人家毕竟收了昂贵的劳务费。既然收了钱财,就要替人消灾。更何况还是以高达作为交易。试问当今天下,有哪个男孩能拒绝高达? 黄天把阿楚推进厕所,大门一关,全部希望灰飞烟灭。黄天把外面给锁了起来,尽管里面可以把门推开,但是以他小身板,能从里面翻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快点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喂?!”阿楚在厕所里头大喊。宛如厕所里的井底之蛙,仰望厕所外的渐变色的黄昏。 黄天帅气华丽转身,搓了搓手,然后对回归说,“把那盒小高达拿出来。” 回归从包里拿出小高达递给黄天。 “什,什么小高达?你们在说什么?喂?快点开门啊。”阿楚一巴掌两巴掌拍门,他的世界彻底被人铲平了。 “咳咳咳咳。”黄天假装咳嗽几声,义正词严开口,理由十分充当,“阿楚,我把我手上的小高达给你,等你在里面拼完了,我们也吃饱饭了。到时候就放你出来,非常适合。” 说完,他把小高达扔进去,差一点点就三分球,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能进入篮球校队。 “适合个鬼!快点放我出去!喂?有没有人在?”阿楚继续敲门,他看着垃圾桶里的小高达,难道他真的要在厕所里拼高达吗? “我们先出去吃个饭,不着急,半小时起步。我在家吃饭都是一个小时起步,主要是家常便饭好吃。”黄天双手搭在钟于和回归的肩上。 “我要吃牛肉盖饭!”回归开始嘴馋。 (“快点放我出去,听到了没有?!”) “好好好好好好,牛肉盖饭就牛肉盖饭。”黄天一脸疲惫。 (“有没有人啊?黄天?钟于?回归?”) “我突然有点想吃肯德基了,特别是炸鸡腿。”钟于也嘴馋了。 (“回归小哥哥?钟于大哥哥?救命啊!我给钱你们好不好?”) “肯德基不好吃,不新鲜。都是动过手术的鸡,毫无营养。”黄天化身专家解释。 (黄天!黄高达!黄天厚土!仙人居士!我错了……放我出去啊!) “可是你昨天才刚吃过呢,而且就你吃的最多。”钟于点明真相。 (“help,doesanyoneetosave?”) “闭嘴,肯德基就肯德基。”黄天死不承认。 (“救命啊!我真的错了,快点放我出去!”) “那牛肉盖饭怎么办?”回归担心晚餐会改变。 (“放我出去……”) “哎不担心,套餐里有牛肉饭。”钟于微笑解释。 “可是套餐只有牛肉饭。”回归错开区分。 “牛肉饭不就是牛肉盖饭吗?这孩子怎么那么挑食。”钟于有点大人的影子。 “他们家用的是东北大米。”回归摇头拒绝。 “你在歧视?”钟于有点火冒三丈。 “没有……随口说说。”回归张望四周。 ……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过今天下午要准时到吗?”屈梦橙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语气显得气愤,她抓着楚榆楠就是一顿教训。的确被人放鸽子不太好受,但这也不算是放鸽子,可能是放鸭子。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这不是没准时到,我是压根就没去,拜托你下次了解情况再说。迟到和没去是两回事,understand?”阿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已经不在乎地板是否干净,气愤和生无可恋的样子同时冲撞,他在忙手忙脚拼高达。 “你敢顶嘴啊你!你是不是不想来了?!”屈梦橙顿时暴脾气,反而阿楚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比较关心能不能出去还是另一回事。 阿楚享受独有的时间拼高达,“我可没说啊姑奶奶,我现在被关在厕所里头,你让我怎么出去?” “算了,就算你今天来了,也没有你什么事。”屈梦橙清了清嗓子,“我干脆告诉你得了。” “什么事?你不会是要结婚了?”阿楚半成品开玩笑,他喜欢拿别人寻欢作乐。 “你才结婚呢。”屈梦橙反驳阿楚。 屈梦橙告诉他,“你没来参加会议,那你自己一个人负责拍摄默剧,想怎么拍摄是你自己的事情,与社团无关。我们自己会搞定比赛项目的作品。如果你的作品稍微有点出色的话,或许可以考虑征用一下。到时候就给你颁发一个金鸡奖都行,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她直接挂断电话,干脆利落。 “什么?什么意思?喂?凭什么我自己一个人负责默剧,我……”他忽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了,所以他再怎么抱怨,都没人听见。 他靠在墙壁上,仰天叹气。他感觉报应来了,或许是衰神附体。不知道宠物店有没有百年中华龟可以养,电视上说养乌龟能好运,拜关二爷能保你平安无事。 他头一次拼高达拼到想吐,随时准备逃出生天。阿楚抬头看着厕所门顶,还有镶着瓷砖的墙壁。外头渐渐黄昏的天色,还有时间流逝离开,他对黄昏这个阶段有种说不清楚的缘分。 第六十三章 绽开的心脏 胖子喀喀几声表示有点反胃甚至想呕吐,头一回吃鱼蛋吃到想吐。蹲在路边过道,他的眼睛宛如广角镜头一样,扩大景物,锁定目标。 他只见过预言之子一面,仅仅一面之缘,总体来说还是深深刻在脑海里。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半,对方的身影仍然没有出现在广角镜头。并且胖子亲眼看着校门口敞开,无关紧要的目标他一扫而过,绝对不会有任何漏网之鱼。 胖子表示很纳闷,他校准时间走,他调查过了,这所学校的放学时间是五点十五分,预言之子是外校生,一个外校生到放学时间不回家还能干什么?他也调查过了,预言之子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只有几个好基友。外校生不回家还能在学校干吗?留堂玩飞行棋吗? “拿伊做脱。”胖子把叉子怼进塑料盒子,他的腮帮子全是鱼蛋,有生之年把鱼蛋生涯过完了,此生足矣不再后悔。 “孩子还要吗?还要吗孩子?”摆摊阿姨对着胖子说,阿姨脸上满脸和蔼,满怀微笑,估计是胖子承包了她一个下午的生意,这个月的业绩圆满达标。 胖子挥手拒绝,同时捂着嘴巴防止外气泄露,“不要了不要了,已经饱了。再吃下去,哪怕是一颗鱼蛋,我都想吐……” 接下来他两手捂着肚子,他感觉非常难受,肚子里全是未消化的鱼蛋在翻滚,他感觉自己要变成蛤蜊。 阿姨笑了笑,苹果肌撑起鱼尾纹,“哈哈哈哈很可惜啊,你想吃也吃不到了,所有的鱼蛋都被你吃光了,我一天的生计都被你照顾了,谢谢你啊小伙子。” “不客气阿姨哈哈哈哈哈……那真是谢天谢地了,隔~”他现在连口水都难以下咽,说话都颤颤巍巍。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样,吐出一个个豌豆,只不过他的是鱼蛋,附魔加伤害。 胖子蹲在地上继续等待目标出现,有苦说不出,因为这是纯粹自己作死。之所以一个下午忙着照顾阿姨的生意,还不是因为打发无聊时间。 “老板,来一碗鱼蛋。”黄天准时关顾阿姨的小摊生意,他迫不及待地搓手。胖子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是目标,只不过声音有点熟悉,他继续盯着校门口等待目标出现。 “我还是想吃牛肉饭,不想吃鱼蛋。” (“等会等会,着急啥呢。”) 阿姨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伙子,今天的鱼蛋已经卖完了。” “啊?怎么会这样?”黄天已经掏出五块钱,这个时候让他揣回去,让他脸面往哪搁? “不是……一般情况下不是很晚才卖完的吗?现在也不晚啊,才五点多……就卖完了?”黄天仍然搞不懂鱼蛋为什么会卖完。 阿姨跟他解释清楚,“所以今天不是一般情况,是特殊情况。今天遇到了一名大客户,全部鱼蛋都被承包了。” 阿姨把锅炉盖上,用抹布擦干大勺子就放回铁架。看来准备收摊了,天色不早,收摊回家看电视。 黄天又气又无奈,“大客户?我靠……还是来晚一步了,被那该死的大客户给抢走了。” “嗯……”阿姨一脸尴尬站在原地。 胖子潇洒蹲在地上,毕竟一人做事一人当,“承包鱼蛋的大客户就是我!怎样?有本事冲我来。” 黄天当头炮站过去,对方体型硕大无朋,黑色斗篷裹着庞大的身躯,蹲在地上宛如大黑耗子。气势凌厉,面容可爱,没有半点胡渣。钟于和回归站在黄天身后为他撑场面,阿姨站在原地一脸紧张,不会要因为一碗鱼蛋而发生争执? “老大,烟。”回归递给黄天一根中华,为他装腔作势。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不抽烟。”黄天不想理会他。 “大客户?”黄天理解阿姨使用大客户来形容对方,“看上去确实挺大的,不知道那方面行不行,说不定只是虚有其表。” “是不是虚有其表试试就知道了。”胖子站起身子,宛如万丈高楼似的。他比黄天高一点点,估测黄天的身高是一米八四,胖子应该是一米八九,瘦弱矮小的阿楚被关在厕所仍然未出来。 “老大……对方看上去比我们还要强壮,咱们还是先撤。”钟于嘱咐黄天别逞强了,逃命要紧。 黄天满不在乎,“我也很强壮啊。” 两人目视相对,眼神交流十分丰富。不断表现出任何情绪,歪嘴瞥眼,任何情绪在扭曲的脸上都难以展现出来。周边旁观者看的津津有味,就差一捧爆米花,只可惜阿姨的鱼蛋已经销售精光。两人谁也不服谁,简直水火不容,天地不合。 胖子咽下口水,表面静若处子,内心动若脱兔,表示慌得一批。 “不会……真的要打起来吗?我可是一个斯文人啊,谈情说爱才是我的风格,打架这种事情我可不擅长。如果能通过凭嘴相论解决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可是对方人高马大啊,这年头的小孩都吃牛魔王长大吗?读书人何必针对读书人呢,万一对方一拳挥在我的脸上,我许秋冬的脸以后往哪搁啊,我以后还怎么混啊。更何况我刚刚吃完一锅鱼蛋,现在浑身难受。天啊!怎么办啊!要不道个歉?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黄天攥着拳头瑟瑟发抖,冷汗直冒脸颊,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就像活泼可爱的小鹿在他心里乱跑乱撞。 “我嘞个乖乖……现在跑还来得及吗?我承认我平日里确实爱出风头,那只不过是平日里,现在是特殊情况,如果不协商好,那可会出人命的啊!对方长得那么强壮,他要是一拳打在我身上,我估计一行白鹭上青天啊!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还有很多大好时光,我还没买房结婚生子呢。” 这两人的内心戏神乎其神,然而周围的旁观者丝毫看不出任何风云变幻,阿姨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 “rry,iawrong,iwillpayattentionnextti”黄天用流利的英语道歉,他有可能是隐藏多年的英语课代表。 “ごめんなさい、あなたに谢罪するためにここにいます。”胖子在长崎学过一段时间的日语,条件反射的道歉,每次说出日语就总感觉要大爆炸。 搞了半天两人最后互相鞠躬道歉,语气诚恳,毫不怠慢。让人大跌眼镜的结局,白忙活一场心血来潮。 “走走走走……吃牛肉饭去。”黄天带着钟于和回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现在不走,等待何时。 “我现在又有点想吃鱼蛋了……我发现学校也有牛肉饭。” (“吃个鬼啊你,下一个路口也有鱼蛋,我们去那吃。”) 胖子看着他们彻底离开后,松了一口人为二氧化碳。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学生太有脾气了。他转头看着阿姨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观看不收费,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你还不收摊?天都快黑了,明天可没有这么好的生意了,因为明天我要飞回月球了。”他说了一大堆废话。 “好的好的。”阿姨微笑点点头,她赶紧收拾东西下班回家看电视。 胖子从口袋掏出一根烟,正在考虑要不要抽一口,毕竟为了那个女人戒烟多年了,但是偶尔也会抽上一两根。镜头忽然晃荡在校门口,阿楚鬼鬼祟祟出来,张望四周环境,确认安全之后,准备吃碗鱼蛋再回家。 “咦?”阿楚有点懵,他看着平日里关顾的小摊竟然多出一个外人,“难道是阿姨最近新招聘的员工?这身材未免也太强壮了,难道是为了混吃混喝?” 胖子抽着烟,他一直看着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排队搬家,忽然想起曹操起兵驰骋疆场,至于攻打某某某,应该是刘备了,反正他俩也是水火不容。 “阿姨,还有鱼蛋吗?”这道声音宛如清风吹过,穿透着烟气,在耳朵缓缓经过。熟悉的声音让胖子一下子愣住,这道声音就像是不久前的黄昏,那个人面带笑容,仅仅一面之缘。 胖子猛地嘬一口烟,他转头偷看。没想到无关紧要的人也来了,听闻不如见人,见人不如熟人。 “中央情报局……”胖子冷言感叹世界真小,哪里都能遇见熟人。如果对方是刘备阵营里的小兵,那么自己不就是曹操阵营里的许褚咯,毕竟自己也姓许。 他把剩下未吸完的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熄灭,右手提着箱子,跟阿姨告别之后朝着前方离开。 “阿姨我先走了,有空我再过来。”胖子说。 “好的好的,今天先谢谢你了。”阿姨拿起干净的抹布擦干双手。 “那个人是谁啊?您干儿子?”陈十寸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陌生人,背影很魁梧,肩膀很宽大。 阿姨笑了笑,“哈哈哈哈不是不是,一名大客户罢了。哦对了,不好意思啊,今天的所有鱼蛋都卖完了,明天能来吗?” 陈十寸挠了挠头,表示不甘心,“嘶……明天啊,今天晚上我就得回火星了。” 又是一句阿姨听不懂的话,什么月球火星,明明就是来的匆匆,去也匆匆。 “下次有时间我再来关顾。”陈十寸哈哈一笑,他看着阿姨微微点头,推着小车就离开了。陈十寸再次看着沈青,那家伙揉眼睛犯困,一犯困心情就不好。 “给韵寒小姐打个电话,问她预言之子还在不在学校?”陈十寸嘱咐沈青,自己在一旁玩起跳格子。 沈青不打算掏出手机浪费话费,“为什么要问?” 陈十寸满脸无语,“问一下会死啊?如果不在学校,我们还得询问预言之子的家里地址,快点快点,别婆婆妈妈了。” “嗯……我觉得没必要,要不你回头看一下?”沈青说话温柔,抿嘴微笑。 陈十寸有点急躁,“嗯什么?回头干嘛?又想骗我有ufo是吗?老子才不会上你的当。” 沈青无奈摊开双手,“可是……预言之子就在校门口蹲着玩手机啊。” “啊?”陈十寸发愣站在原地,他回头看着校门口,果真预言之子就蹲在校门口玩手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心没肺的家伙,撂下我就跑。电话也打不通,还把我关进厕所里,要不是老子能耐大,说不定就被人从厕所抬出来了。还有陈韵寒那家伙,幕后指示人就是她,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找她算账。”阿楚气急败坏,四个人的电话全部打不通,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切……谁没事会往校门口看,我又不是人贩子。”陈十寸脸色淡定,下一秒却像个神经病一样,撒腿就跑。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见到预言之子就像见到偶像一样,毕竟偶像就是预言之子,排名第二的偶像是中央情报局局长。 “哇哈哈哈哈哈哈!预言之子你好啊!哈哈哈哈哈嗝!我们又见面了!”陈十寸像个刚出院的神经病一样,也难怪上一次预言之子会误认为他是人贩子。 “我嘞个乖乖……怎么又是你?!”阿楚站起身子撒腿就跑,拖着麻痹的双腿依然像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他承认今天确实倒霉,先是被人堵路,然后关进厕所里。接着莫名其妙被人骂了一通,没头没尾忽然担起拍摄默剧的事情。刚从厕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来,一出校门就遇到神经病。真是没完没了的折腾是吗?难道今天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不认识你啊!你给我走开!”阿楚提着书包,快马加鞭回家。他不是嫌弃陈十寸,他只是认为今天已经够倒霉了。沈青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你追我赶,别有一番风味。 陈十寸拼了命追过去,他以为说服预言之子,世界就有希望,革命就有希望,推翻中央十六局就有希望。从小他就听过成人故事,预言之子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存在,人人仰慕的救世主,他会带领世界人民,走向繁荣昌盛的时代。 “别走嘛预言之子,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抓着阿楚的手臂,两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阿楚想摆脱倒霉的束缚,“我都不认识你,你干嘛要和我说话。快点松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等一下嘛……就一下下,说完我就走。不过……先让我喘口气。”陈十寸停下步伐喘气,阿楚有点担心出人命,他会不会说完就嗝屁,就像菲迪皮茨一样。 “好……”阿楚相信他说完就走,毕竟说再多也没用。 陈十寸站在阿楚面前,深情看着他的眼神,然而阿楚满脸不在乎,反而还有点不耐烦,因为他还得赶回家找人算账。他巴不得对方尽量把长篇大论压缩成一个句号,这样子就能快点回家,洗个热水澡摆脱今天的霉运。 陈十寸看着阿楚,“lookat” 阿楚记得那一句英语,小孩子都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看着你嘛,有什么好看的。 “嗯嗯嗯……好的好的我看着呢,你快说,我还得回家吃饭呢。”阿楚张望四周,就是不看陈十寸。 “预言之子,我希望你………小心!”陈十寸神情骤然一变,瞳孔瞬间放大,蓄谋已久的台词说到一半。什么希望你小心?希望你小心走路掉进下水道吗? “啥?你说什么?” …… “没错,像莲花一样的绽放。”胖子定准视角,托着浮华穿心莲扣在榴弹发射器,“一切区域位置定位完毕,左偏离一点三毫米,准星锁定成功。准备,发射。” “3,2,1……” “咻……蹦!” 金属莲花脱离发射器内口,沿着空中轨道飞快地冲过去。闭合的金属莲花在空中冲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子弹一样,铁链扣在莲花底部后尾,莲花发射出去后,铁链形成直线,丝毫不偏离轨道 与此同时的沈青,也发现巨大的子弹朝着预言之子和陈十寸,嘴里想喊出快逃,然而一瞬间的时间却被定格住了。 时间就像放慢了一样,无数个帧都分开来,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陈十寸紧紧抓着阿楚的手臂,把他往后拉扯,两人互换位子,自己背对子弹飞来的方向。阿楚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就因为自己有着特殊的称号吗?他想说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话都喊不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透过对方的眼睛里,晶状体部分,陈十寸舍生忘死,金属莲花在他的背后随时准备冲过来。一瞬间的时间,所有人都表现出不同的神色,不一样的眼神。 胖子的失望,错过了目标。沈青的惊呆,没有办法在一瞬间过去。阿楚的迷茫,为什么他会这么做。陈十寸的欣慰,他为预言之子挡住致命一击。 “咻!!” 金属莲花穿进陈十寸的心脏,一瞬间金属莲花连同心脏一起绽放。他满嘴都是鲜血,撑起无力的傻笑。阿楚倒在地上一脸吃惊却无能为力,他很害怕…… “预言之子……楚榆楠……我愿意把我的血肉之躯,在前方铺下一条正确的道路,请你……骄傲地……走下去!”他吐出一口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对于阿楚来说第一次见过。 这算什么?原始人大战?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得了!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推开别人,在他面前说了一句有内涵的话,什么骄傲地走下去?周杰伦的那首《霍元甲》里的骄傲地活下去吗?世界难道就是这样子吗?明明有秩序存在,为什么还会有人死亡? “死……死人了……啊啊啊!!!救命啊!!死人了!”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来,撒腿就跑。脸上全是慌张和惊讶的表情,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倒地身亡。 他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看。反而直接拿起书包转身就跑,很符合他一贯风格。陈十寸跪在地上,露出那依旧欣慰且无力的笑容。 “再见……预言之子。希望你能……初露锋芒。”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莲花瞬间闭合,从胸口缩合回去,重新按照轨道沿路返回榴弹发射器。金属的莲花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为金色外表涂上一层。 “陈十寸!!”沈青终于喊出那句话,可是不能时光倒流了。 “任务失败了……撤!”胖子放下定位区,看了一眼已经倒地身亡的陈十寸,他转身撤退离开。钻回车里,把手上的家伙丢进后座,系上安全带立刻发动引擎。 沈青看着胖子准备逃之夭夭,他试图追过去,“站住!”那辆无车牌的号码,在他面前已经打起轮胎就走了。沈青转过头,他跑过去,陈十寸早已经倒地了,血液从心脏流了出来,覆盖身子周边大半面积。 “陈十寸……”沈青跪在地上,搀扶着陈十寸,嘴唇没有任何光泽,瞬间苍白无力,鼻孔没有任何呼吸,“陈十寸……陈十寸……救命啊!有没有人!!” 他彻底痛哭一场,呐喊大哭。可是周围已经没人,没有人能帮助他。 第六十四章 命中死定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阿楚拼命地跑,惊慌失措的样子显得很狼狈。他一直顾着逃跑,没有回头,甚至不敢回头看那个年轻人最后一眼,他的脑袋一片混乱。 他怀里紧紧抱着书包,欲哭无泪的脸色,眼前忽闪忽过的身影,那个名叫陈十寸的年轻人在前方铺下一条正确的道路给他,让他骄傲地走下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的内涵他不想搞懂,他只是觉得今天倒霉透了,活生生害死一个拥有美好未来的年轻人,这算是间接性杀人吗? 阿楚停下脚步喘气,“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主动找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楚跪在地上,一旦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陈十寸在他面前死去的画面。以及那段让人一头雾水的遗言,还有那张奇怪的欣慰表情,为什么他要豁出性命来保护他人。 至于吗?他至于这么做吗?值得吗?他看上去才二十来岁,拥有大好时光和美好前程。为什么他要自私独挡致命一击?难道他想实现个人英雄主义?多做好事积点德,死后可以上天堂? 阿楚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身高是多少,三围是多少,血型是什么,星座是什么。所以他匆匆忙忙地离开,傻里傻气推开别人自己却葬送性命,意外来得太快,谁也没想到。 他缓缓站起来,两眼无神看上去空幽幽,嘴里仍然念念叨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路过的旁人,看着他没精打采的样子,宛如蒲公英坠落的步伐,总感觉轻飘飘,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被黑白无常勾走魂魄。 阿楚耷拉着脑袋,依然忘记不了那个画面,他试图用《飞天小猪奇遇记》的动画来铺盖记忆,到头来却徒劳无功。这件事情间接证明了一件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废物,如假包换的窝囊废。 别人死在他面前,他不报警也不呐喊,反而转身逃跑。或许这才是他?包的风格,如果让他攥着拳头去对抗敌人,那么他也会死在路边,并且这一次无人呐喊无人报警。 心脏突然爆开是什么概念?这种画面堪比温子仁导演拍摄的《电锯惊魂》还要残暴,直接被一朵金属莲花绽放。忽然他的心脏也剧烈疼痛,或许这是心理作怪。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慢慢黯淡不忍直视的记忆,他也想挽回局面。 好,他逃跑之后才想起来的。 他缓慢走在路上回家,内疚的状态像一条锋利无比的铁丝勒紧内心。意外来得太快,就像是《阿甘正传》里的那句话:“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他正在考虑是否买一束花送给那位年轻人,转念一想,他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一路……走好。”他轻声细语,这些年看过诸多的恐怖片,还不如一件亲身经历。 …… 救护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犹如通往天堂快车一样,每一辆轿车都纷纷让道给它。救护车的警笛声音忽高忽低,高音一秒,平音一秒,间隔一秒,循环反复。 救护车到来的时候,伴随着警笛声音,高速公路的每一个人都投去慌张的目光。对救护车上的病人和医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与死神争夺。 “兄弟,坚持住啊……一定要坚持住,你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们还得一起去找坐标呢。”沈青紧紧握着他的苍白冰冷的手,躺在病床上的陈十寸两眼紧闭,已无法再听见沈青的唠唠叨叨。 “主任,患者的心脏已经被穿破了……是不是就同等于………”坐在一旁的女护士难为开口,安静的车厢传来刺痛人心的话。沈青不愿接受事实,他相信当下的医学技术一定可以妙手回春,呆滞的表情充满无比心酸和不甘。 身穿白大褂的主任低头沉思,一脸沉默的样子给予了沈青很大失望,可是主任仍然没有开口回答,渺小的希望宛如濒临熄灭的火苗,在沈青的内心随之消失。 “医生……”沈青询问主任,渴望渺小的希望会浴火重生的眼神望着主任,“哈哈哈……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办法可以救的,是不是医生?你回答我啊医生。” 他故作冷静,强颜欢笑,虚假的表情流露着真情泪水,“你告诉我啊医生,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医生?如果重新换一颗心脏上去,能不能救活?” 沉默寡言的主任经过长达两分钟的思想准备之后,他才告诉沈青。 “以前在医学院的时候似乎听说过心脏停止搏动,脑部血液循环停止6秒钟后,你就会丧失意识,现在又有一个说法是10秒。在这10秒内你还是可以做些自救的,那就是深吸一口气,使劲咳嗽。剧烈咳嗽能够使得胸腔的压力产生一个波动,就像是在间接按压心脏,可以使心脏产生一定的输出量,给大脑补充血液和氧气,使患者保持清醒。同时维持心脏自身供血,为等待救护创造宝贵时间,增加生存机会。” 主任继续说,车厢一片安静,“如果没那么幸运已经晕过去了,那么缺血5分钟后就会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了。如果5分钟之内,有人能及时进行胸外按压甚至直接的心脏按压,也可能维持大脑的基本功能,也许还有救过来的希望。” “那……心脏破裂。”沈青试图去质问状况,他的心脏剧烈跳动。 主任喘口气回答,就连呼吸都是颤抖的,他不愿抬头看着沈青,“至于创伤引起的心脏破裂,如果破裂口很大,心脏没有有效输出了,那基本等同于心脏停搏。而且咳嗽也救不了命,也就是说最后的10秒钟之内,这时候你可能把自己的一生放在大脑中快速地回顾一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破裂口不是非常大,心脏也还在继续跳动,那么心脏或许还能产生一部分输出量。这时候能坚持多久主要取决于出血速度,出血到休克也就完结了,一般几分钟到数小时很难说。但如果出的血都漏到心包或纵隔里面去,则会造成急性心包填塞,这时在体外看不到太多的血,却会导致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心脏输出量为零,这时候就真正的离死亡不远了。” 沈青无奈靠在车厢,抬头闭眼满脑子沉浸在无尽思考里。自欺欺人没有用,果然还是医生说出来的话更加现实。 “最后的十秒钟里,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把你前半辈子的光辉事迹在脑海里回顾一遍?如果你没有死,你到底还想干嘛?到处吃东西?还是边玩边吃?你这家伙……呵,未免也太自私了。自己一个人就先走了,一句话也没跟我道别。你想怎么样……陈十寸。” …… “你死了?”有人问。 “我死了?也许是。” 他站在路边,看着这座城市忙碌的样子,我到底还在想什么?一切终究灰飞烟灭,万念俱灰。在尘埃落定之前,我要记住这座陌生的城市,方能安静入眠到达灵魂升华的天堂国度。 “不要堵在路边,知道没有?!” 周围的声音一瞬间万籁俱寂,刚才混乱的喧闹声呢?为什么一下子全没了?声音……被时间吞噬了,所有人都保持着准备下一秒的动作,就像一二三木头人一样。 物体诡异的停止,所有人停下自己的脚步,就连一滴水都悬停在半空中。似乎……时间好像也停止了,属于钟表的时间,时针和分针停在五点五十九分五十秒。 时间停止,只是给你一个思考的空间。假如时间继续流逝,生命也会为此在这十秒钟之后,就彻底停止。你没法前进,始终迈开不了第一步,因为不是属于你的时间,你的前方没有生命,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 “既然没有多余的时间,那我就利用仅剩的十秒钟时间,好好回想着短暂一生的光辉事迹。短促的十秒钟,对于我来说十分漫长。” 十秒钟计时开始,听着时间流逝的离开,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第六十五章 最后的十秒钟记忆 第10秒,这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结束的开始。 他在人群中倒退着走,明显突出的举止,高挑的身材,倒放的步伐。所有人的时间都是禁止流逝,唯独他的时间宛如沙漏般漫长流与落。 十秒钟相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什么概念?短暂的十秒钟幻想成为大富翁?喝口咖啡的一个动作?以及短跑记录?争分夺秒的救援时间? 如果把短暂的十秒钟时间解剖开来,相对来说会不会变得很漫长?如果被拉长的十秒钟只属于那个男人,那么在这十秒钟里,他会回忆什么事情? 朦朦胧胧的画面,听着急促的救护车声音断断续续入眠,回忆渐渐开始。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母从事的职业都是为人民服务。父亲是一名消防人员,在我看来,他是穿梭在人群里的逆行者,无所畏惧的烈火英雄,与同伴们一起冒着生命危险,冲进浓烟滚滚地狱般的火灾当中。 每一次救援行动就像是一场赌注,以生命作为筹码。他运气好,每次都能赢,但是谁能保证他每次都能逢赌必赢呢。 在我回忆当中,父亲的身影在我十岁那年的冬天就已经消失了。他的时间从来都是属于百姓与组织,即使是私人时间与节假日休闲时间,一旦救火命令下来,他又得化身人民英雄,穿上消防服,不得已抛弃妻儿去往火灾目的地。 他是个永远把集体视为最重要的人,就算家庭也是如此,可他的心里依然把集体放在最前面。尽管母亲苦口婆心劝告他,行动的时候小心谨慎,他每次表面微笑答应,可是行动时候比谁都认真。他知道火灾的时间慢慢被火焰吞噬,所以他要争分夺秒。 所以父亲每次半夜灰头土脸回家,先是被母亲挨一顿骂,然后母亲声泪俱下紧紧抱着父亲。 “要是你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你考虑他们就不用考虑我们吗?” “没事没事,有你的护身符在,一切都没事的,别哭了……” 隔着门缝中的画面,两人是那么的依依不舍。母亲眼里流露出真情泪水,脸色充满着无奈和心酸以及不舍,种种情绪包含在一滴眼泪里。父亲的脸色则是百般歉疚和不知所措,两边都很重要,他都不想放弃。每当母亲看见父亲平安无事回来后,她的心底那块沉重的大石头终于能放下,忍住哭泣不再伤心。 可惜好景不长,父亲也并不是每次都很幸运,他最终还是在火海丧失了性命。入土为安,忙碌了大半辈子,灵魂回归天堂开始下辈子的享福。 父亲去世后,母亲守寡了剩下的几十年,每年的清明扫墓都带着我来祭奠父亲,可我越长大越不懂事,不太孝顺母亲,不好好照顾她。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想去理会她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剩下的时间还是不愿看见她那一张充满岁月皱纹的脸。 “真是的,你就不能换一份工作吗?哪怕工资低也可以啊!” “你少管啊。” 就算自欺欺人,脸上故作不关心的样子,内心始终有一根绳子紧紧勒住心脏。或许我之所以拼命工作,是为了能给予母亲安享晚年,在生命就快凋零的前一刻,给予她任何愿望。可是我那个时候不懂事,以为金钱就能满足母亲心底的遗憾,后来渐渐发现,母亲想要的仅仅只是一份短暂陪伴。 话说母亲是小镇上的一名医生,两人的缘分真的很巧。父亲在一次救援行动中,被倒塌的木头给压断了左腿,导致左腿骨折,尽管修复了好几个月,可是左腿的旧伤仍然会复发。每次行动一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左腿复发旧伤,差点夺走父亲的性命。 父亲母亲两人恩恩爱爱的半辈子,我就像是多余的一个。每次情人节或者结婚纪念日,父亲都会悄悄给母亲一个惊喜。 第九秒…… “时空兵器局?!妈,妈!时空内的最大兵器管理库邀请我入职了!以后我们不愁吃喝了!”那个时候我开心的像个永远不会长大的小孩,手里紧紧揣着那份任职书。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情绪,总之很开心,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世上唯一的家人。 “是……李局长吗?”母亲摊在摇椅上,她年事已高,白发覆盖黑发往事的痕迹。她颤抖着手,原本青春年华的双手,变成岁月劳累的褶皱。她轻轻地触碰那份任职书,嘴里吐出那句简单感叹的话。 我点点头,“是的妈……就是李青木局长,我这一次能收到时空兵器局总部寄来的任职书,估计是兵器库内部大量缺乏人力。” 我握住母亲的手,亲吻着她褶皱的皮肤,“以后……我们母子俩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您也不再需要煎熬生活了。我会让您好好地安享晚年,让您不留遗憾过完剩下的日子。” “妈……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是一名正式禁卫兵了,我能执行任务了。我有出息了……你能听见吗?妈……” “妈……你安静地睡觉,与父亲在下面好好聊聊天。我每年会来看你们,今生无缘分,来世再报答您们二老。” 这一年,第四时空内发生混乱,北部城市出现大量的遗弃监狱犯人,时空兵器局·兵库一号管理区内部大量的兵器被盗窃。我以北部北莲区域三号禁卫兵小组名义,去调查兵器盗窃事件,并且抓捕一百多名时空犯人。 三年后,我被任命调去中央情报局,担任黑色记载书调查科组组长,我和沈青流浪世界各地,一起寻找黑色记载书的下落。 次年,坐标调查科小组“孔雀眼”成立,正式由中央情报局授命。我和沈青同时转科,到各个时空的角落调查神秘坐标信号。以及,传说中的运转魔方格子。 也是那一年,我的世界观出现预言之子这个神秘人物。对我而言,他是那么的伟大,可以领导世界人民走向繁荣昌盛的时代,带领我们一起革命! “你好,我叫陈十寸,以前是时空兵器局三号禁卫兵小组组长。” “哦喔喔,还行还行,可以可以,厉害厉害。”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沈青,我本来是黑色记载书调查科‘夜莺’小组的组长,结果你来了我就成副组长了。” “那……真不好意思了。” 我和他的默契从零到一百,一次比一次更加优秀。所谓的默契吻合都是假的,这只不过是已经习惯对方的身影罢了。行动任务的时候,存在着对方的声音,对方的身影,对方的味道,以及对方的话痨。听起来有点奇怪,可是证据就是这样。 第八秒…… 这一年冬天,第三时空寒蝉凄切,落雪融化。在我的脑海里,深深地刻着“楚榆楠”三个字。原来他就是预言之子,就算我从未见过他,我也会深深记住这个名字。他就是神通局局长楚澄风的儿子,兵器大师楚九张的孙子。尽管背景如此庞大,可他依然是这个世界的预言之子,那么我就要保护他,不被中央十六局所利用。 当我来到第一时空的时候,我被这座平凡的小城市所吸引。一草一木都显得一尘不染,平凡庸俗的生活才是革命家追求的未来。我第一眼看见预言之子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半信半疑,给我的第一感觉还以为是旁边的女孩。没想到传闻中的预言之子居然是一个?包男孩,逃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尽管事实就是如此,他就是传闻中的预言之子,那么我就要遵守我的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绝不让他落入坏人手中。 这十秒钟比想象中的还要漫长,我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这半辈子下来,没有传奇的事迹,也没有任何光辉岁月。如果非要说一件比较伟大的事情,那我为预言之子献出生命,算不算伟大? 哈哈哈够了,能被人记住其实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我只希望我死后,我的名字能被组织刻进红色名单里。请原谅我在心里唠叨几句,让剩下的时间赶快结束,痛苦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楚榆楠……很高兴认识你,我是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科‘孔雀眼’小组组长……陈十寸。或许你来不及记住我的名字,但是你应该能记住我的样貌,很抱歉吓到你了,但是我对你并无害处。我只是……想保护你,想劝你加入破晓组织,他们……能保护你周全。你是不平凡的预言之子,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救世主,请你不要浪费预言之子这个身份,它能带给你热血和革命。” “我知道你内心一定在害怕,我想去安慰你,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嗯……你还有一个称呼叫阿楚对,挺特别的称呼……很平凡。阿楚……你要学会勇敢起来,胆小是不能成就大事的,何况是革命大业。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另类的大英雄,窝囊废中的救世主。” “尽管你没有高超的技术,什么都不会,不会独门剑法,不会小说里的任何技能。但是你必须要拥有一颗勇敢的心,一个人的逆袭不是看他有多厉害,就算真的是这样的话……‘逆袭’两个字不适合你,‘成长’比较适合你。我希望你能成长起来,终有一日可以独当一面。” “哈哈哈,我到底还要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会说煽情的话,嗯……事情就到此为止。再说下去也没任何意义,英年早逝也挺不错的,至少我做出一件舍己为人的事情。就让我倒数剩下的时间,让它赶快在我身上消失。” “时间……快点走,带我……离开这个平凡的城市,我家人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 “阿楚……骄傲地活下去,你是勇敢的预言之子。” 时间如同镜子一样,瞬间支离破碎,魂魄回归现实世界,所有时间正常流逝。在那一声呐喊当中,生命就此坠落。凋零枯萎的花儿,就此完结它一生短暂的时光。很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十寸!”隐隐约约听见沈青在呐喊,无法妙手回春的生命,时间无力回天。 “唉……沈青,下辈子再与你结伴执行任务,这辈子就算了,很高兴认识你……” “七……六……五……四……三……二……一……零……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预言之子楚榆楠。” 手术室的挂灯瞬间暗淡,沈青坐在地上,脸色憔悴证明希望已经万念俱灰。看着“手术中”的三个字由绿变暗,是不是代表着希望从有到无,还是说从始至终希望就根本没有。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摘下口罩,犹豫的脸色终究吐出令人刺痛的话,“节哀顺变。” 沈青蜷缩在地上低头沉默,他没有半句怨言,医生也没多说一句话,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 “你……真是一个大傻瓜。” 第六十六章 黑夜中最亮的星 夜色降临,他坐在冰冷的白色瓷砖上。手术室上的三个字依然黯淡无光,室内一片昏暗低沉。整个走廊空荡荡无人,除他之外,无人问津的夜色,孤独的身影看上去可怜巴巴。 意外来的让人不知所措,他如何向上级领导交代?即使背负着狗血淋头的骂名,他还是觉得躺在病床上的会是自己。他不知如何是好,无力回天的结果,伤心欲绝的坏情绪。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回想起早上时候还活蹦乱跳,吃着手抓饼喝着奶茶,满怀阳光灿烂的微笑,看上去好像能活到一百岁似的。结果意外降临,那家伙献出生命拯救预言之子,一米八五的傻大个就这样躺在病床上。 果然命运不太好把握,谁也无法猜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 沈青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他知道自己从不吸烟,可他想把坏情绪通过烟气一起飘散,或许抽烟能缓解坏掉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一吸烟,陈十寸就会把他的烟给抢走,然后丢进垃圾桶。 他叼着烟,打火机点燃烟头,看着病房内的一片昏暗,沈青喃喃自语,“姓陈的,我在你面前抽烟,你有本事起来把我的烟给丢进垃圾桶里。” “你听到了没有……姓陈的?”他特别希望陈十寸能听见,并且走过来把他的烟丢进垃圾桶里。 “陈十寸!”他大喊,可是病床依旧安静无声。沈青最终死心承认,他的同伴彻底离开他,即使白费力气大喊,换来的结果依然是无声无语。 “这么快就天黑了……”他靠在墙壁上,侧头眺望着窗外的黑夜,上面挂着一颗又一颗的星星,像是一盘克拉洒在黑幕。他怀疑陈十寸是不是也化成一颗小克拉,然后挂在高高的夜空。那颗最亮,最耀眼的星星,可能就是他了。 “夜空中最亮的星,请指引我靠近你……”有人低声轻唱,声音很温柔,如果不转头看着她,听声分辨的话,还以为是从某个知名音乐学院毕业的。 莫菲和华徐宁走了过来,开口唱歌的莫菲,她随口唱了一句《夜空中最亮的星》的歌词。华徐宁双手捧着一束唐菖蒲,花朵的香味很淡雅。 “你们……怎么过来了?”沈青两指夹着烟,稍微松开,老烟掉在地上。 “你该不会是沉浸在痛苦当中?”华徐宁走到沈青的面前蹲了下来,“你刚刚打电话过来,发生那么大的事,早点通知我们嘛。” 沈青捡起地上的烟,叼在嘴里继续吸了一口,“那又怎样,他已经死了,难不成你们来了还能让他复活不成?” 莫菲一脸忧愁的脸色看着沈青,她语气很轻,“我们也不是神,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挽救。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不可避免的。” “呵呵呵,人死不复生……”他忽然傻笑,继续叼着那根快吸完的烟,“你们觉得……是太阳先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拥有两条性命?难道……死了……就得重来吗?生命就那么不堪一击吗?命运就那么喜欢捉弄别人吗?”沈青双手捂着脸,憔悴的脸色恨不得捏碎。 沈青双眼充满泪水,无数晶莹的泪光在打转,“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拿他生命开玩笑?我这辈子彻底失去一个同伴。” “你知道吗?!”沈青突然扯住华徐宁的衣领,对着他大喊,“你知道十寸是怎么死的吗?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预言之子!如果那些人又重新找上预言之子麻烦,那十寸不就白白浪费那条年轻的生命?!” “你除了待在屋子里,你还能做什么?!你说啊!”沈青的情绪逐渐激动,华徐宁一句话也没说,莫菲也没开口。 沈青一把将华徐宁推开,转身走到窗户,低头沉默。夜晚的凉风吹进来,充满着整个走廊。 “明天一早,我就带十寸回去。就算是要死要埋葬,他也不能死在这,不能埋葬在这个地方。”沈青把头靠在窗户,任由夜晚的凉风拍打脸色。所有酝酿好的情绪化为眼泪从脸颊流下,忽然发现夜空中闪耀的星星或许不是克拉,也许是某人不甘心流下的眼泪。 “十寸……他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他一定会保护好阿楚。相信他,他是那颗黑夜中最亮的孤星。”莫菲低声细语,沈青继续沉默保持轻声哭泣。 “是红蜘蛛吗?”华徐宁问。 莫菲用胳膊肘子顶撞华徐宁的身子,“你这不是废话嘛,除了他们,还有谁会动阿楚?” 沈青默默开口,“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胖子,目标只有一个,他是为了预言之子而来。十寸为了保护预言之子,自己独挡对方的子弹,然后心脏就被穿开。” “然后说了一大堆遗言,我本来想去追对方,但是想到十寸独自一人倒在地上,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等我跑到他身边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没有气了。” 沈青背对着莫菲和华徐宁,夜晚的凉风继续吹着。 “对方到底使用什么样的子弹?”莫菲皱着眉头询问。 沈青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的……子弹的绽开如同莲花一样。” “那……阿楚呢?”华徐宁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那家伙一点事都没有,跑得比兔子还快,果然是一个废物。”沈青必须承认这一点。 “嗯……是,英雄都是要觉醒的嘛。”华徐宁一脸尴尬。 沈青喘口气告诉他们,“你们……尽快把事情办好,尽快劝预言之子加入组织。谁知道红蜘蛛什么时候又会攻过来,我可不能保证。” “好的……我替阿楚那小子向十寸说句谢谢。”华徐宁点点头道谢。 “不用了,没那个必要。”沈青语气很冷,像冰箱吐出来的冷气一样。 莫菲皱着眉头,望着手术室内,那位年轻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现在只能用一句话来阐述发生过的事情,他为了别人死的很无辜。 孤星很耀眼,也很孤独。谁不承想去触碰他,他想说什么,为何如此耀眼。 第六十七章 夜的歌舞厅 夜晚八点。 “芹菜一斤、胡萝卜三根、鸡腿二十个、香菜两斤、木耳一斤。”陈韵寒拿着食物清单,左手提着食材,刚从上一个路口的格子市场走了出来。毕竟阿楚做的饭菜她已经吃腻了,自己要是再不下厨的话,厨艺就得生疏了。 “这些食材应该够了……反正那家伙吃不了那么多,好在他不挑食,随便吃点就可以填饱肚子。”陈韵寒提着食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是这么想的,不挑食的人是最容易养活。 “真搞不懂那家伙是什么体质,吃那么多都不会胖,那家伙属机器人吗?真是羡慕爱了。”陈韵寒从口袋掏出一张纸巾擦汗,忙碌了一个下午就是为了寻找新鲜食材。 “不过嘛,蔬菜和肉类都得平衡均匀,不能单吃另一方。”陈韵寒撅着嘴,左手攥着拳头捶肩膀。感觉自己双肩负担着一座五指山,累得跟头猪一样。 陈韵寒忽然急躁,“头都快要炸了,也不知道黄天他们有没有拖住阿楚。真希望老天爷能敲打他的榆木脑袋,让那家伙赶快醒悟。” 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来电响起,来电声音是陈粒的《走马》。陈韵寒希望不是推销或者诈骗电话,她讨厌这些毫无意义的电话,简直浪费话费。 来电显示是华徐宁。 陈韵寒猜测估计是为了麻雀计划的事情,她接通电话,有气无力开口,“喂老大……什么事啊?” 电话里头传来华徐宁急促的声音,“韵寒……阿楚有在你身边吗?” “嗯……这……”陈韵寒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华徐宁,“他……现在不在我身边,应该是跟朋友出去玩了,我也不太清楚……您找他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他。” 华徐宁沉默思考,“不在学校?可……沈青说过,陈十寸就是在阿楚的校门口被人杀害的。那也就是说,当时的现场除了沈青、陈十寸、还有对方,以及阿楚也在现场。所以陈十寸就替阿楚挡了一击,然后那小子就直接跑了,那他会跑去哪呢?” 华徐宁站在落地窗前继续保持沉默。 (“喂老大?你还在吗?”) 他知道陈韵寒肯定不在现场,否则第一时间她一定会告诉组织。 “陈十寸你认识吗?”华徐宁提高音量。 “认识啊,上次和阿楚见过面。”陈韵寒点点头,“他是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科组‘孔雀眼’成员对,身边有个同伴叫沈青。怎么了啦?您这么着急打电话过来为了什么事吗?难道是阿楚被他们带走了?” “嗯……”华徐宁忽然沉默。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别说到一半就闷声啊。快说啊,我还得回家做晚饭呢。如果您是为了麻雀计划的话,那我只好告诉您……差不多过几天就会出结果。”陈韵寒坐在街边长椅,看着对面诊所广告牌上的四个白光大字,亮得有些刺眼。 华徐宁开口告诉陈韵寒,“陈十寸……那位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他死了……” “什么!”陈韵寒的瞳孔几乎在颤抖,目视着广告牌上的刺眼亮字,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那位看似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未免也太可笑了,今天又不是愚人节,随便诅咒他人去世是很不吉利的! 可是这样的话从华徐宁的嘴里庄严说出来,让人不得不相信。陈韵寒发呆坐在长椅上,嘴里念念叨叨,“怎么……怎么会这样?” “呼~”华徐宁呼口气冷静,他告诉陈韵寒,“事发时间就在今天下午,也就是阿楚放学的时候,红蜘蛛的成员估计早已经守候在学校附近,等待阿楚上钩。他们的目标本应该是阿楚,结果陈十寸替阿楚挡住了对方的致命一击。心脏被穿开,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我才会找你问清楚阿楚他在哪。” 华徐宁继续说,“根据沈青的回忆,当时阿楚孤身一人出校门,所以根本没有其他同伴。事发过后,阿楚一个人逃跑了,真的搞不懂那家伙会跑哪去。” “他……”陈韵寒缓缓咽下口水,心情糟糕透了,她告诉华徐宁,“今天中午……我嘱咐阿楚的朋友,尽量拖住阿楚不要参加那个狗屁社团。您是不知道那家伙的性格有多倔,宁愿参加心目中的社团,也不愿意跟我走。所以我才叫人拖住他,然后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直接走了,我本想给他一个教训,我也没想到会酿成现在的结果……” “老大……我是不是做错了?”陈韵寒低头主动认错,“如果我一直待在阿楚身边,或许就不会造成那位调查人员去世了。我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劝导阿楚加入组织,现在离麻雀计划不到一个星期了,我要输了。” “嗯……”华徐宁温柔安慰陈韵寒,“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们谁也无法预料未来的事情,当然预言之子就可以,不过阿楚有没有预测到陈十寸去世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 华徐宁继续说,“至于麻雀计划的事情……慢慢来,这点完全看他个人,强迫他是没用的。我们需要让他全心全意加入组织,而不是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加入组织,只有强大的热血,才能革命。辛苦你了……韵寒,麻雀计划有你在……我可以放心,慢慢来。” “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我所能劝导他加入组织!”陈韵寒忽然充满力量。 华徐宁哈哈大笑,“哈哈哈不勉强,尽力而为!” “唉……”华徐宁忽然唉声叹气,“连沈青都说他是个废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我觉得阿楚完完全全就是个普通人,身上找不到任何闪光点。可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胜过任何人,他的性格很奇怪,有点像他母亲,也有点像他父亲。你待在阿楚身边这些天,你有什么发现吗?” “嗯……发现……”陈韵寒沉默半秒告诉华徐宁,“他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有点执着,当然也很倔强,他的热血都用在玩具上了,丝毫不关心加入组织的事情。我还是继续静观其变,说不定明天就想开了。” “嗯……”华徐宁点头,“依我看……接下来的时间红蜘蛛暂时不会行动,毕竟杀死一个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这件事非同小可。虽然中央情报局不会出面行动,但是会嘱咐我们全力对抗红蜘蛛,以及红蜘蛛背后的阿卡莉集团。” 华徐宁无奈叹气,“虽然说陈十寸在中央情报局里没什么威望,可他毕竟是坐标调查科组的成员,曾经又为时空兵器局效过力,最怕两方会同时怪罪下来,到时候我们也不好解释。总而言之,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多注意阿楚,我们这边也会紧盯红蜘蛛的一举一动。” “知道了老大,我会多注意阿楚的。”陈韵寒点点头清楚明白,她看着手机屏幕忽亮,直到华徐宁挂断电话才得以结束。 她点开拨号联系人页面,一直翻查下去,一直都没有找到黄天的联系记录,后来她反应过来,她压根就没有联系过黄天。存号码到现在,从未联系过,也许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只是为了在对方的联系人列表里吃灰尘。 陈韵寒拨开黄天的电话号码,通话过了十几秒,对方才接通。 “哪位?” “喂黄天?你们今天下午把阿楚拖到哪里去了?他有没有回家?”陈韵寒站起身子,提着一袋食材回家。 “谁?谁是阿楚?阿楚是谁?是梁凡那首《阿楚姑娘》吗?”黄天满脸醉醺醺稀里糊涂不在状态。 “……”陈韵寒一脸无语,她猜测对面一定出意外。 (“朱元璋是姓朱的,不是姓李的。你说的那人物是李元霸,你知道了没有?”) 陈韵寒满脸无语告诉黄天,“我说的是楚榆楠,你的好基友楚榆楠。” “啊……楚榆楠?楚榆楠……好耳熟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听过,梁凡有出这首歌吗?”黄天似乎还没反应过来,陈韵寒隐隐约约听见对面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似乎还有动感音乐的躁动,以及男女之间的狂欢尖叫。 “你是不是又喝断片了……”陈韵寒十分肯定加猜测,如果把阿楚拖到荒郊野外,说不定红蜘蛛就永远找不到他了。 “哎呀!”他突然大叫起来,“我……我好像把他关在厕所里了,我本来想着吃完饭就回去的,结果遇上老同学了,然后他就带我去地方浪,然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短短几句话,听起来不像是撒谎,更何况酒后吐真言,毕竟撒谎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可能真的如黄天所说,阿楚被黄天他们关在厕所里了,然后出来就遇见陈十寸和沈青。恰好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他差点就遭遇,最后可怜了陈十寸这个年轻人。 “唉……”陈韵寒无奈叹气,她不想继续问下去了,毫无意义的问题都是在浪费时间。 她警告黄天,“阿楚已经出来了,你不需要担心了。喝完酒早点回学校,最近人贩子特别多,特别喜欢拐卖你们这种五大三粗的小屁孩,别在那种场所浪了。听我一句劝,女装大佬特别多,你看到的未必是女生,有可能是你的哪个同班同学。” “明天见。”说完,她直接挂掉电话,一个字也没多说。陈韵寒可以确定一件事了,或许阿楚逃跑之后,已经回家了,说不定现在躺在沙发上看海绵宝宝。 黄天看着来电显示切回桌面,他发呆看着桌面,一个可爱到爆的女生壁纸霸占了整个屏幕,女生背后的场景就是一处氢弹爆炸试验场所。他还是记住了陈韵寒说的那句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虽然背景音乐听起来很动感,情不自禁抖腿,那些分不清男女的人妖站在舞台上翘着屁股卖弄风骚,看上去浓妆艳抹。如果真的如同陈韵寒所说那样,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女装大佬,估计隔夜饭都得吐出来。 “哈喽帅哥,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啊?一百块一个晚上哦!有没有兴趣参观花园宝宝啊?”一个前凸后翘的高龄女人走了过来,根本没有注意到黄天那副幼稚的外壳,看来牛高马大五大三粗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一个样。 她们?还是他们?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花园宝宝是什么东西?不是天线宝宝吗?虽然说一百块一个晚上不是很贵,只不过这种时候是不是得分清楚场合说话,这得喝多少娃哈哈才会醉啊? “什么?!一百块?全套服务还是只陪拼装高达?”钟于醉醺醺走过来,看他满脸通红,容光焕发,关二爷同款脸色。他想准备打醉拳吗?还是说他想准备躺在人家的被窝里睡觉? “我给你两百块!你陪我拼装一个晚上的高达!可不可以?!”钟于挽着人家的肩膀,看来是准备进攻敌方防御塔之类的意思。话说回来,拼装一个晚上的高达是什么鬼?不应该是玩一个晚上的飞行棋吗? “高达?那是什么东西?最近新出的词语吗?还是说……你想玩什么花样啊?”浓妆艳抹的女人挑逗着钟于,纤长的手指划过钟于的胸肌,“你喝醉酒的样子……好有魅力啊,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共度今宵呀……小帅哥?” 黄天站在一旁满脸难受,就像便秘一样。他是替钟于担心,千万不要掉入敌方的圈套。他一边忍住呕吐,一边学着便秘表情。他难以想象,如果把那些华丽的装饰品和白色粉底以及鲜艳口红都卸掉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试想一下一个满脸胡渣的大男人躺在你的怀里,抚摸着你的脸庞,跟你说着肉麻到死的话题。 “什么?!”钟于抓着那个女人的手,两人目视相对,“我不要和你共度今宵!”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黄天以为他终于觉醒了,两眼像是开了天眼一样,看透了一切天使的外表,恶魔隐藏在内心里各种想法,看透一干二净。 “好兄弟,你终于觉醒了,我挺你!”黄天紧紧握着杯子,双眼瞬间充满感动的泪水。他似乎看见钟于身上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气息,那股年少的热血,如同滔滔江水般涌动内心。 忽然,钟于挽着对方的肩膀,他把女人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对方着实被吓了一跳,突然整这么一出,是准备转变风格吗? “我不要跟你共度今宵。”钟于两眼充满深情,像个忧郁小王子一样,感情被伤害过,脑子在幻想着一个梦寐以求的女人,可以陪伴自己一生,一起孤独终老。 “我要和你……共度余生。”他温柔似水,含情脉脉表达自己的爱意。 女人靠在钟于的怀里忽然心动,颤抖着心跳,从未有过的感觉。女人一下子变得痴情痴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少年的雄性荷尔蒙爆发了吗?女人内心缺乏感情培养,像一株小树苗,正需要太阳的温暖阳光。 “钟于你……”黄天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风格忽然转变,他忽然不认识眼前的少年,那个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魅力四射的少年。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女人痴情看着钟于,感觉找到自己人生中的白马王子,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但是咋回事,这白马王子有点像唐三藏啊。 钟于甜蜜微笑,“那是当然的,youaretheostbeautifulwoanihaveeverseen” 他说出一句相当流利的英语,难道他是潜伏多年的英语课代表? “神经病!等一下你就晚节不保了,我看你还能不能活到明天!!”黄天抓着钟于的手,一把推开那个女人,两人转身冲出大门。像是拆散恩恩爱爱的情侣一样,在鹊桥上面,拆散了牛郎和织女。 “你放开我!!你不要阻挡我的爱情!放开我!!我要和她共度今宵,我要花园宝宝的陪伴,我要和她一起拼高达!!”他像只猛兽一样,面对爱情如潮水到来,他如饥似渴。似乎女人也念念不舍,不愿意分开钟于,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此飞走。 “拼你大头鬼啊拼!等一下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地狱了!!给我走!”黄天一把抱着钟于,冲出歌舞厅外。他应该算是拯救了钟于一回,否则接下来就惨不忍睹。 “真是的,这么大块的肥肉就这样没了。”那位女人本相毕露,似乎很不甘心,她拿起台上的酒杯直接干下去。 “小姐姐,有空吗?要不我们聊一聊?我家有很多高达哦!”回归走了过来,看他满脸通红宛如番茄成熟。 “好啊。”他笑了笑,露出那般甜蜜蜜的笑容,他看着回归趴在桌面上,矮脚杯里的葡萄酒被他喝得精光,嘴里还念念叨叨小姐姐小妹妹。 歌舞厅外如此的安静,北风吹起地上毫无意义的宣传单。歌舞厅里依旧热闹如狂潮般行动,动感的音乐像是麻醉剂一样,刺激人的大脑神经,让人不知不觉一起躁动。 不知道又有什么意外将会在这里开始,总而言之厅外风平浪静,厅内热闹如火。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第六十八章 夜 她走在回家路上,回想着阿楚和陈十寸的事情。她万万没想到红蜘蛛这一次行动如此突然,如果不是因为陈十寸替他挡住致命一击,说不定命丧黄泉的人是阿楚,如此伟大英明神武的预言之子就此堕落。 想到这,那个叫陈十寸的年轻人真是个大傻瓜,在风华正茂的年纪准备挥霍光辉岁月,年轻有为的心态忽然爆破,宛如一颗流星坠落此地。 因为这件事,阿楚本相毕露,把胆小鬼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说明他只是一个只会逃避的废物,这么一跑,所有人都认为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不负责任的家伙。预言之子这个头衔在他身上不同于其他光环,反而害了他。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两位调查人员心目中的预言之子居然是一个废物!传出去的话简直令人可笑。 “阿楚……你为什么是个窝囊废?你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陈韵寒无奈叹气,三岔路口的灯光永远暗淡,黑暗中的黄昏就是三岔路口的灯光。 她害怕黑暗,可是越害怕,你越是不愿面对它,它永远都在。所以她只能强忍害怕去面对黑暗,短暂十秒钟的黑暗在此过后,便迎来光明。 “呼~”她吐了口气,走出三岔路口。两边小路灯互相照映,玻璃里的灯光,像是充满了无数只萤火虫一样。她始终相信,有黑暗就必定有光芒。即使不是璀璨光明那般刺眼,但是也能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光,也能把人带出黑暗。 “你……真是一个傻瓜。”陈韵寒无奈摇头,“傻瓜”两字无比清晰。感觉毫无违和感,就像伴随着阿楚长大一样。 “阿嚏!”他朝着空气打喷嚏,差点把端在手上的泡面给洒了。这个喷嚏已经是今天第十八次了,与其说是感冒,倒不如说是有人默默诅咒他,因为他还能活蹦乱跳。 他蹲在沙发上端着泡面,观看他独爱的《飞天小猪奇遇记》第两千零二集。夜色茫茫,人生苦短,这漫长的一天真是衰到家了,回家的路上买了一根香喷喷的热狗,谁知吃到一半,老天无眼,结果被路边的一只野狗给叼走了。 他嗦一口红烧牛肉面,43英寸的长虹电视就在眼前,家家户户都在看的《飞天小猪奇遇记》从某年某月某日一直连播到现在,从未停止。 “我爱吃红烧牛肉面,老坛酸菜牛肉面,香菇牛肉面,牛肉面……肉面……面。” 总不可能和小狗讲道理?总不可能跟狗打起来?反正家里还屯着泡面,无伤大雅。不过想想看,野狗吃热狗,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面好吃,汤好喝,就是材料太少了……”他看着碗里的面条已经所剩无几,一桶泡面吃不饱,两桶泡面又太多。 假如他是一只小狗,一只到处流浪的小狗,每天东躲西藏。看见有好吃的就偷偷吃掉,看见别人吃剩下的残渣,也会毫不吝啬地吃掉。夏天就趴在阴凉的地方睡大觉,冬天就找一处温暖的地方过冬。 蹦蹦跳跳又是一年,当一只史努比小狗是无比享受,自由自在逍遥快活,不被人生束缚,不被命运束缚。你过你的木偶人生,我过我的自由狗生。 可他又想当好吃懒做的加菲猫,又想当性格多姿多彩的史努比。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他全都要。 “阿嚏!”他又打喷嚏,接着耸鼻子吸气。他真是受够了断断续续打喷嚏的一天,就不能来个痛快吗?感觉这就像是……一个诅咒!被人在背后不知捅了多少把刀似的。一定是某个仇家对他心生芥蒂,在背后默默诅咒他。 “唉……一定是黄天那帮家伙,一定是他们在骂我,改天找他们算账。”阿楚怀疑自家兄弟的理由很简单,纯粹记仇。 “没了,只剩下汤汁了……”阿楚拿着叉子在碗里翻来翻去,一些杂料他根本吃不到,只能连同汤汁一起喝下去。不能浪费,泡面的汤也是精华,喝汤也能喝饱 他的生活费彻底没了,所有口袋连同猪猪存钱罐都变得空空如也。饭都吃不起,还谈论什么生日礼物,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再不外出赚取生活费的话,过不了几日就要请人收拾尸体了,到时候又是一笔开销。 “怎么那家伙还没回来?都这么晚了还能在哪鬼混?我都被关在厕所半天了,她就倒好,在外面逍遥快活。”他蹲在沙发上百般聊赖失去对生活的热血,整个人都快空虚了。他看着墙上的钟表,两条时针和分针你追我赶。 “默剧……啥是默剧啊?”阿楚摊在沙发上,他好像记得有位世界喜剧大师,曾经演过默剧。在那个年代,无声电影横空出世,电影的声音在那个时候还没有用到,也许是技术限制。 他拿着手机打开百度浏览器,搜索“默片”这两个字,网页迅速打开来,顶部就有关于默片的资料。 “默片,或称‘无声电影’,是指没有任何配音、配乐或与画面协调的声音的电影。默片非常依赖大量的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好让观众知道和了解角色的内心思想。默片是对有声电影发明之前所有电影的统称。电影诞生之后,由于电影声音技术的局限,早期电影是有影像而无对白和声效的电影。为了解决这一局限,无声电影多采用单画面的字幕来表现重要对白和音效,故也称‘默片’。” “无声电影时期,诞生了一大批电影艺术大师,梅里爱、格里菲斯、卓别林、爱森斯坦、勒内·克莱尔、茂瑙等,他们在电影创作实践中已经积累和完善了一套成熟的影像蒙太奇艺术。” 阿楚对着手机上的词条认认真真地完整读下来,像是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朗读课文一样。 “哦喔……卓别林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还有巴斯特·基顿,他被称为‘冷面笑匠’。”阿楚咬着手指头似懂非懂。默剧讲究人物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利用这两点表演默剧的大师,让观众知道这部电影讲什么,剧情何从发展,人物的心理变化。 “真是厉害啊,可……我又不懂默剧,怎么拍摄啊?时间都没几天了……”他抓了抓头发,面对拍摄默剧这项技术,他一窍不通。 “你晚餐就吃泡面?”陈韵寒走进客厅,她回来了。她两眼直视阿楚,那家伙吃着泡面配着雪碧,这般小日子过得还挺潇洒的。 “我……我懒得做饭啊,干脆煮碗泡面吃,反正死不了。”阿楚把手机扔在一旁,摊在沙发上面朝天花板,“哎……不对啊,你怎么那么晚回来?是不是你让黄天把我关在厕所的?” 陈韵寒压根就不知道阿楚在说什么,她只嘱咐黄天一等人拖住阿楚别去社团,谁知道那家伙竟然想出这招。不过也好,反正顺利拖住了,剩下的事情也无关紧要了。 “别看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又不是我嘱咐他们把你关进厕所的。”陈韵寒满不在乎,她把菜放在桌上,准备坐下来喝口水。 阿楚指着陈韵寒说,“那你还嘱咐他们故意堵我路,害得我没能去社团,到头来反而被屈梦橙教训一顿。他们把拍摄默剧的事情交给我一个人负担,都是你的错。” “哦,是。”她微微点头,倒一杯白开水给自己喝。 “什么叫做哦?”阿楚不懂那女孩的意思,“我现在得负责整部默剧的事情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拍摄啊!我连一台摄影机都没有,何谈拍摄啊。都是你害的,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狼狈。” “嗯……都是我害的。”陈韵寒微微点头,握着半杯水的马克杯不知该说什么。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到如今还依旧关心社团的事情,陈十寸先生为了救他而失去性命,可是那家伙竟然半字不提这件事,连感激都没有,那家伙就这么无情无义吗? 陈韵寒看着阿楚,“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吗?” “啊?事情……什么事情?”阿楚假装不懂,“嗯……没有,没有其他事了,除了被关进厕所,还有什么事情啊,你真逗啊。” 陈韵寒没有拆穿他,那家伙什么都没说,可是眼神却出卖了他。陈韵寒什么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再问。 “我买了一些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陈韵寒收拾桌上的垃圾,把泡面盒子丢进垃圾桶里。阿楚看着袋子里满满的新鲜菜,不知从何开始,家里渐渐没有新鲜菜了。因为他懒得去买菜,其二他没钱。 “当然合胃口啊!反正比泡面好多了。”阿楚满脸笑嘻嘻,他好像还没尝过陈韵寒的厨艺。 “嗯……”陈韵寒微微点头,“那就好,就怕你吃不下。” 说完,她提着食材走进厨房。阿楚忽然神情失色,什么叫做就怕你吃不下?难道饭菜里有毒?这家伙准备谋害朕? 陈韵寒在厨房里洗菜,“你这个阶段的小孩,要多吃饭菜,少吃没营养的东西。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得吃,每一餐讲究平衡以及营养,营养最重要。从不挑食的小孩才能长高高,还能长胖。不吃饭,哪来力气革命。” “嗯……”阿楚有点赞同陈韵寒的三言两语,“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可他总感觉又不太对劲,他在想,为何那女孩会说出这一番话?难道只是出于纯粹的关心吗?可是这份关心未免也太诡异了?脸色无常,太过于安静的语气,就像是对方拿着一把冷刀子架在你脖子上劝你生活规律。 可是又有一种亲和力的感觉,有种像自家姐姐劝你少吃泡面多吃饭,难道她上辈子真是我姐姐? “难道她真的想通过晚饭来谋害朕?”阿楚忽然寒颤,莫名的阴风阵阵吹进每一个鸡皮疙瘩。他看着陈韵寒在厨房里忙来忙去,食材准备好,小火慢慢热锅。 忽然她站在原地拿着铲勺转头对你微笑,厨房右手边的洗手台,有一块透明玻璃正对着客厅。她那副不明不白的微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我想多了,那只是姐姐般甜蜜的微笑。”阿楚尽力安慰自己,他继续看《飞天小猪奇遇记》。 阿楚端正坐在椅子上,干枯的菊花没有人浇水,未见其人,先闻饭菜。陈韵寒端着两盘饭菜走了进来,阿楚耸耸鼻子,鼻孔就像打开闸门一样,扑鼻而来的饭菜味道,宛如妈妈做的家常便饭。虽然他没见过母亲做的饭菜,但是他就一概认为全天下母亲做的饭菜都是一样。 “鸡腿!香喷喷的鸡腿!真没想到你会做菜啊!”阿楚满心欢喜,他面对会做饭的女孩表示很喜欢。 “那是当然的,这年头谁不会做饭啊。”陈韵寒把菜放在桌面上,拿起陶瓷碗盛起半碗饭递给阿楚。 阿楚告诉陈韵寒,“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做饭,比如黄天,他就不会做饭。” “别废话了,快尝尝我的手艺。”陈韵寒坐下来,看着阿楚吃饭。 阿楚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腿大口咬下去。鲜肉多汁,口感极佳,属实人间上百种烟火其一啊,如此美味的食物,鸡腿的味道回荡在阿楚的味蕾里。 “真香啊!”阿楚啃着鸡骨头圆梦,他就像可可爱爱的小狗,终于尝到鸡腿了。 “看来我的厨艺还挺不错的,以后有机会比拼一下。”陈韵寒不敢多说其他事情,他看着阿楚沉浸在香喷喷的鸡腿里,貌似一切烦恼都阻挡在外。 陈韵寒抿着嘴沉默,她不愿跟阿楚讨论陈十寸的事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说。陈十寸的死去,与阿楚脱不了干系,毕竟陈十寸是为了阿楚而去世的。陈十寸先生壮烈牺牲,反而阿楚狼狈地逃跑,废物和窝囊废种种标签贴在他身上,不负责任四个字刻骨铭心。 “废物?窝囊废?不负责任?衰小子?还是……预言之子?”陈韵寒心烦意乱,谁也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突然。 或许这些无关紧要的词语连起来就是,“预言之子不负责任,废物衰小子窝囊废。” 陈韵寒渐渐发呆,“说你胆小如鼠呢?还是夸你勇敢逃跑呢?你只是一颗普通的星星,很孤独很暗淡。如果你是一颗流星,当流星划破夜空时,它会留下神秘的轨迹,这意味着什么?” “坠落!” “你看过流星吗?”陈韵寒询问阿楚。 阿楚咬着鸡腿摇摇头,“想看,但是看不到,估计这辈子是看不到流星的。我也想看流星,像什么流星雨啊,《圣斗士星矢》里的天马流星拳啊,还是《极度分裂》里的亚巴顿陨石啊,都可以。” 陈韵寒微笑,天真的小孩,就会有天真单纯的想法,她说:“璀璨光明,流星划破夜空,隐藏在绚丽光明之中,谁还会记住那道流星的轨迹。” “啥?你在说什么?”阿楚看着她喃喃自语,和他一样,总是喜欢自言自语。 “没事,你快点吃饭。”陈韵寒倒了一杯水递给阿楚,然后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不吃吗?”阿楚问。 “我吃过了。”她回复。 他看着陈韵寒站起身离开,抛下一句“我累了”,接着捶捶背就上楼休息了。阿楚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嘴里咀嚼着鸡肉,马克杯里的白开水没有一点荡漾。 或许她真的是累了,秋天快消失了,人们准备好冬眠,也难怪最近晚上她会早早入睡。别问他是怎么知道,房间就在隔壁,半点声音都没有,这不是睡觉这是干嘛。 “吃完刷牙,上床睡觉,一天过去,生活不易,辛辣填塞!”他收拾碗筷跟空气唠嗑。 陈韵寒靠着房门,听着阿楚在楼下唠唠叨叨,看来还是一个中二少年。中二病,就是动漫看多了。不然就是那些自我意识过盛、狂妄、又觉得不被理解、自觉不幸的人,尤其是那些“成形的价值观与尚未脱离的幼稚想法互相混杂”的成年人。 或许是,反正网上是这么说的。 第六十九章 回荡梦里 “没错,像莲花一样的绽放。”胖子定准视角,托着浮华穿心莲扣在榴弹发射器,“一切区域位置定位完毕,左偏离一点三毫米,准星锁定成功。准备,发射。” “3,2,1……” “咻……蹦!” 金属莲花脱离发射器内口,沿着空中轨道飞快地冲过去。闭合的金属莲花在空中冲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子弹一样,铁链扣在莲花底部后尾,莲花发射出去后,铁链形成直线,丝毫不偏离轨道 与此同时的沈青,也发现巨大的子弹朝着预言之子和陈十寸,嘴里想喊出快逃,然而一瞬间的时间却被定格住了。 时间就像放慢了一样,无数个帧都分开来,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陈十寸紧紧抓着阿楚的手臂,把他往后拉扯,两人互换位置,自己背对子弹飞来的方向。阿楚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就因为自己有着特殊的称号吗?他想说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话都喊不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透过对方的眼睛里,晶状体部分,陈十寸舍生忘死,金属莲花在他的背后随时准备冲过来。一瞬间的时间,所有人都表现出不同的神色,不一样的眼神。 胖子的失望,错过了目标。沈青的惊呆,没有办法在一瞬间过去。阿楚的迷茫,为什么他会这么做。陈十寸的欣慰,他为预言之子挡住致命一击。 “咻!!” 金属莲花穿进陈十寸的心脏,一瞬间金属莲花连同心脏一起绽放。他满嘴都是鲜血,撑起无力的傻笑。阿楚倒在地上一脸吃惊却无能为力,他很害怕…… “预言之子……楚榆楠……我愿意把我的血肉之躯,在前方铺下一条正确的道路,请你……骄傲地……走下去!”他吐出一口口鲜血,鲜红的血液对于阿楚来说第一次见过。 这算什么?原始人大战?还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得了!一个好端端的年轻人推开别人,在他面前说了一句有内涵的话,什么骄傲地走下去?周杰伦的那首《霍元甲》里的骄傲地活下去吗?世界难道就是这样子吗?明明有秩序存在,为什么还会有人死亡? “死……死人了……啊啊啊!!!救命啊!!死人了!”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又站起来,撒腿就跑。脸上全是慌张和惊讶的表情,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倒地身亡。 他没有回头,没有回头看。反而直接拿起书包转身就跑,很符合他一贯风格。陈十寸跪在地上,露出那依旧欣慰且无力的笑容。 “再见……预言之子。希望你能……初露锋芒。”他说出最后一句话,莲花瞬间闭合,从胸口缩合回去,重新按照轨道沿路返回榴弹发射器。金属的莲花沾满了鲜红的血液,为金色外表涂上一层。 “陈十寸!!”沈青终究喊出那句话,可是不能时光倒流了。 “任务失败了……撤!”胖子放下定位区,看了一眼已经倒地身亡的陈十寸,他转身撤退离开。钻回车里,把手上的家伙丢进后座,系上安全带立刻发动引擎。 沈青看着胖子准备逃之夭夭,他试图追过去,“站住!”那辆无车牌的号码,在他面前已经打起轮胎就走了。沈青转过头,此时陈十寸早已经倒地了,血液从心脏流了出来,覆盖身子周边大半面积。 “陈十寸……”沈青跑过去搀扶着陈十寸,那个男人的嘴唇没有任何光泽,瞬间苍白无力,鼻孔没有任何呼吸,“陈十寸……陈十寸……救命啊!有没有人!!” 他彻底地痛哭一场,放声的大哭着。但是四周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人能理他。 …… “该死!”他看着中央后视镜,后面的道路一片风平浪静,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 胖子握着方向盘,脚踩油门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对方是中央情报局的人,后台自然有整个中央情报局照顾着。如果事情被传出去,调查组的人来到第一时空意外死亡,那么中央情报局的高层家伙,难不成还坐视不管吗? 在太岁头上动土,就像意外错杀曹操手下一名士兵。如果曹操不采取任何行动,以后他如何让所有将士服从他的命令。当然曹操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小人物而兴师动众,中央情报局也是一样。平平无奇的调查人员意外死在第一时空,这个责任首先得落在破晓组织身上。 胖子连接蓝牙耳机,接通涂琳的电话号码。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黑色捷豹在街道上横冲直撞,他不想因为一条人命而迷失方向,更不想因为错杀一个人而丢失饭碗。 罪过!罪过!他也不是故意错杀调查人员的,谁知道那个调查人员忽然冒出来替预言之子舍生取义,浮华穿心莲中途又不能改变轨道。这下倒好,误杀一个调查人员了,上帝不会怪罪下来? “喂?喂?怎么没声音了?喂?!”胖子心烦意乱,他真想吐槽这副蓝牙耳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忽然涂琳的声音响起,“喂胖子?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任务失败了!”胖子大喊,他生怕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 “什么?!”涂琳的脸色骤然变天,她绝对没听错胖子说的话,这五个字如雷贯耳刺进涂琳的耳膜里。这句话对她来说是意料之中,可是听起来却是如此惊讶。 她有半成猜测胖子会失败,可她心里很矛盾,她希望胖子能完成任务,又不想看见预言之子伤痕累累的躯体。如果胖子真的完成任务,那么下一次她就不用亲自动手。反而胖子却失败了,预言之子幸运地躲过危机,可是下一次的行动,这把杀人兵器要交到她手上,她得亲自动手。 胖子向涂琳解释事情过程,“我真不是故意要失败的!我觉得我有八成概率能完成任务,谁知道中央情报局的人过来捣乱。当我发射莲花的时候,其中一个调查人员挡在预言之子的前面,所以莲花直接穿进他的心脏,而预言之子也为此躲过一劫。那个调查人员的同伴没有跟上来,没有尾巴,我现在返回南区……” “喂?你有没有在听的?喂?!靠!”胖子的情绪很急躁。 胖子一五一十告诉涂琳,涂琳站在原地发愣,听的清清楚楚。难道这一切都是老天爷的安排吗?就连侥幸躲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吗?那家伙未免也太幸运了?不会是幸运女神的亲儿子? 或许他命不该绝,或许他走狗屎运,或许那个调查人员的生命终点到站了。 “涂琳!你有没有在听的?我现在返回南区,那个意外死掉的调查人员该怎么办?”胖子真担心中央情报局会找上门来,他下半辈子该不会要在银山铁壁度过? “嗯……回来再说。”涂琳微微点头,她有点不在状态。 胖子已经挂断电话,她却还拿着手机贴着耳边发呆,来电显示已经切回桌面。她呆滞无神的样子别有一番风味,黑色发卡夹在头发左边,镜子里呈现出来是右边,不管哪一边,都显得很好看。 “他……躲过了,难道这就是天意吗?”涂琳长叹口气,无奈呵呵一笑,事到如今她只能去接受。难道仅仅一次救命之恩她就要铭记在心吗?如果自己作为普通人,她肯定得铭记在心,可她却是为杀人如麻的组织工作。铭记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多余的感情只会在行动任务的时候成为累赘。 黑旗从她房间外经过,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他看着涂琳在房间内低声呵笑,似乎故意压低声音。 “不会?不就是看了本搞笑漫画书吗,至于笑到现在吗?”黑旗握着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常温水,先是漱口然后吞下。 她笑着笑着就潸然泪下,双眼充满泪光。想哭却依然露出勉强的笑容,她相信天意,相信老天爷的安排,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自完成。 “她怎么了?是笑还是哭?”小五走了过来,他拿着一本旧版王泽着的《老夫子》递给黑旗。书籍封面铺满皱褶,封面右下角还缺了一角。就像小时候没有书套的课本,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得非常皱。 “不知道她,莫名其妙的。”黑旗接过小五手中的《老夫子》,然后继续喝一口温水。 小五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是亲戚来了,或者是肚子不舒服。女人嘛,一个月总有三四天是不正常的,习惯就好。你今天为什么总是喝热水?” 小五看着黑旗手中的杯子,上半个月不知道哪个小姑娘送给他的杯子,通体简约白色,杯子两边各有一只黑色小爪子,瓶口和盖子合在一起的裂缝,组成波浪线嘴巴,半圆盖子中间有两个黑点,其实也就是眼睛,看上去还挺可爱的。 “什么亲戚?谁说这是热水?谁说的?我这是温水!温水!warwater!”黑旗急了,他极力辩解,“你懂不懂科学的?多喝温水有助于身体健康。” 黑旗一口干温水,整个口腔充满鼓鼓囊囊,他干眼瞪着小五。 “谁像你,天天喝有色饮料,你不先死都说不过去。你看看你,舌头都变青了,现在回头是岸还有得救。”黑旗拿着《老夫子》走在单人沙发上躺下来。 “好好好,温水就温水。”小五敷衍点头,他看了一眼涂琳的房间后,他走到黑旗的身边。 “话说回来,老大怎么了?她到底是笑还是哭?我看她脸色多半是笑容,但是眼睛却湿润了。”小五想试图摸透女人的情绪,奈何女人的情绪宛如广东的天气变幻莫测。 黑旗捧着《老夫子》沉浸式阅读,“应该是笑到哭,很正常的啊,我有时候也经常笑到肚子痛,然后眼泪就出来了。” 小五还有点半信半疑,“还有这回事?这么牛逼!” “嗯哼。”黑旗点头,他认认真真观看《老夫子》故事,这部系列漫画作品内容健康,情节风趣幽默又能反应时弊,其中令人上进的元素和健康教育意义,在不知不觉会心一笑融入读者生活。 “噢噢~”小五倒了一杯水递给黑旗,“喝水,多喝水。” “好的。”黑旗点点头,他没有理会那么多,也没有注意到小五回房间。黑旗握着马克杯的握柄喝了一口来历不明的水,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书上,结果…… “啊!好烫!你奶奶的!这是开水!”黑旗感觉舌头要被烫麻痹了,以前总感觉每日每夜都有人谋害朕,结果幻想成为现实了。 黑旗转头看着小五躲在房门偷笑,他现在得意洋洋的表情就是你手机相册第四张照片的样子,他就喜欢故意捉弄别人,以此换取属于自己的开心。 “余小五!你死定了!你今晚睡地板去!”黑旗指着小五喊道,残留在裤裆上的渍痕,是刚才一不小心开水洒在裤裆上残留的渍痕,内部还隐隐作痛。 “哈哈哈哈哈哈嗝,活该。”小五嘚瑟的笑容,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多喝热水哦小姑娘。” 黑旗看着他明摆着一副欠揍的样子,有点忍不住一拳过去,把他当成每日每夜的沙包练。但是人要学会克制情绪,做一个宛如释迦牟尼佛的佛系青年。 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毫无存在感的门把手就像摆设品似的。胖子拖着沉重的身体摊在沙发上,手提箱倒在地上,黑旗见状有点惨不忍睹,就像刚从叙利亚回来一样,但是却没有伤痕累累,只有一副全身喘气的躯体。 “胖子你怎么了?”黑旗询问他任何状况,包括任务。 胖子摊在沙发随时准备进入休眠状态,“别提了,徒劳无功……” 小五从房间走出来,嘴角残留案发现场的辣椒油,他倒一杯清水递给胖子。 “喝水。”小五不知真假关心胖子。 “好……谢谢啊好兄弟。”胖子坐起来接过小五手中的马克杯,他有气无力的状态就连注意力都悄然消失。 “哎这水!”黑旗刚想开口阻止他,然而胖子已经咕噜咕噜喝下清水,就像无事人一样。事实证明,那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水,并无害处。 “啊?怎么了?”胖子并不懂黑旗什么意思。 “嗯……没事,没事。”黑旗尴尬坐在单人沙发上。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小五问胖子,只见胖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失败了。”胖子公布答案,所有人倒是不觉得奇怪。 黑旗比较在意一点,他问胖子,“任务失败很正常,有可能是破晓组织临场救人。可是你为何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难道打起来了?” “去去去,没有这回事。”胖子摇头叹气。 小五打开手提箱一看,他惊奇的发现,这把莲花弹头沾满了鲜红的血液,连同铁链一部分也都沾着血液。不管莲花穿进人体哪一部分,那个人必死无疑! 小五缓过神来询问胖子,“如果不是预言之子,那么被穿心莲刺进心脏的人会是谁?” 胖子沉默半秒告诉黑旗和小五,“是……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 “什么?!”黑旗和小五两人神情异色,为什么一场普通的任务会把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给牵扯进来?这下算是捅破天了,神仙来了都难以救命。 黑旗满脸疑惑看着胖子,“你怎么搞的?组织让你刺杀预言之子,你把中央情报局的调查人员牵扯进来干吗?你嫌事情不够热闹吗?” “这能怪得了我?”胖子摊开双手表示无辜,“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啊!当时那位调查人员和预言之子站在一起,我当时已经把子弹对准预言之子的时候,谁知道那位调查人员突然奋不顾身,一下子挡住穿心莲。任务失败后我就立马赶回来,你以为我容易吗?” “中央情报局不会就此罢休的,事情只会越来越严重,仇恨只会越来越深。大人物之间的战争,跟我们这些小人物关系不大,所以没必要为此担忧,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这次任务失败,下次再接再厉就是了。”涂琳站在门外,告诉其他人。 “可能这就是天意,预言之子必须由我来动手。”涂琳两手放进口袋,气质席卷开来。 胖子不忍心说实话,可他还是开口了,“你……下得去手吗?” 涂琳用眼神回复胖子,“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你是担心我仁慈?还是担心我不够狠心?” “没……都没有……”胖子不想跟她继续扯下去。 黑旗躺在沙发上摊开身子,“胖子说得没错,毕竟预言之子救过你一命。你心有顾虑很正常,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不过下一次这把杀人兵器就得交到你的手上,指示人对你非常有信心。希望莲花能沾满他的血液,并且带回预言之子。” “不用你多说我也知道。”涂琳扭头不逊。 小五想到一点,“假如预言之子没那么坚强,忽然失血过多死掉了,切记把尸体拖回来。” “你在教我做事?”涂琳瞥他一眼。 “没……不敢。”小五忽然像个小白兔一样耸着身子。 “无伤大雅,顺其自然。”胖子摊在沙发上指挥小五,“帮我点一份黑椒牛排饭,再加一个鸡蛋。” “好的。”小五点点头。 “是不是还有一个调查人员?”涂琳突然问道,胖子忽然抖索身子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你想干嘛?你该不会还想多杀一位调查人员?再多一条人命很难收拾的啊!我可不想我的下半辈子在银山铁壁度过。”胖子侧躺在沙发上,不想理会这群神经病。 “虽然我们是为阿卡莉集团卖命,可谁能保证指示人能帮我们抹掉痕迹,我劝你不要想了。”胖子义正词严地说,说的头头是道。 涂琳无奈地说,“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未必行动。” “而且……”涂琳补充一句,“你也未必能在银山铁壁度过下半生,除非你刺杀中央情报局局长。” “切,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胖子侧躺沙发拥抱枕头,“剩下的那位调查人员,我们绝对不能动。即使他带着尸体回去上报中央情报局,一时间中央情报局也不可能派人下来。” “如果……”小五推测一点,“如果……中央情报局下令神通局的那些家伙跑来这里调查,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嗯……”涂琳默默点头,“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神通局是中央情报局旗下的组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哈哈哈哈哈哈。”胖子忽然哈哈大笑,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我看你们多虑了,中央情报局与其找神通局办事,还不如自己亲自安排人手。传闻神通局那个慵懒的局长,办事效率特别慢。我估计就算是中央情报局局长亲自大驾光临,他都未必打招呼。” “所以啊,你们想多了,我们安心高枕无忧。”胖子把枕头枕着后脑勺,准备舒舒服服睡大觉。 他继续说,“顶多中央情报局安排葬礼给那位调查人员,无亲无故的人中央情报局才不会管那么多。我觉得啊,他们未必都是好人,好人未必真的好,坏人未必真的坏。” 胖子呵呵一笑,“还真以为高尚的人有多么的好,都是虚假吹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只有永久的利益,也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立场不同,想法不同罢了。” 胖子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向往都不同,所以立场就不同,想法也就不同。没有真正的好人,也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每个人所谓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 “嗯……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演绎的是坏人,中央情报局好不好关我们什么事?他们不管这件事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小五忽然茅塞顿开。 “也对………言之有理,每个人总会演绎不同的角色。有的人把握正面身份,有的人拥有反面身份。有的人是英雄,有的人是废材。总会有几个配角,是用来衬托出主角的。”胖子微微点头。 “死胖子!”黑旗忽然喊道。 “干嘛?没事不要叫我死胖子好不好?ok?”胖子表示很不喜欢这个绰号。 “死胖子,该起床了。”黑旗继续喊道。 “啥?起床?可是我还没有睡觉啊?”胖子忽然一脸懵。 黑旗攥着拳头朝着胖子挥过去,胖子下意识立即用手臂挡住,他瞬间哭爹喊娘。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死胖子!起床了!”胖子隐隐约约地听见黑旗在他耳边呼喊,难道真的被他一拳打晕了吗? “怎么回事我晕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脸蛋感觉不到疼痛?”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有弹性。 “死胖子!!起床了!!”黑旗拼命摇晃胖子的身体,那家伙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胖子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第一眼就看见模糊不清的黑旗,他在摇摇晃晃做甚呢。如果胖子再不起来,黑旗准备使用人工呼吸法来叫醒胖子了。 “许秋冬!起床了!!”黑旗朝天大喊,声音如雷贯耳抵达胖子的灵魂深处。 “好了好了你别叫了,我起来还不行嘛。”胖子按着太阳穴,表示睡了一觉感觉脑袋都要炸了。 “快点起床,我们等一下还得回一趟红得李司所。”黑旗站起身子,他看着胖子像一座巨大的山躺在白雪皑皑的平原上。 “为什么?”胖子问道。 “有一些东西忘拿了,得回去一趟。”黑旗拿着梳子,在飘逸的头发梳来梳去,看来佛系青年还很注重头发姿态,以及头发的任何摇摆。 “哦好的,我等一下就起床。”胖子抓了抓头发,他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感觉那一拳过来,既真实,又虚假。 他怀疑自己真的被打了一拳,虽然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第七十章 玄鹿乌稍 “阿楚,你昨晚有看见回归吗?”黄天满脸忧愁,“那家伙昨天一整晚没回宿舍,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跟人间蒸发似的。” 阿楚捧着一本《中国惊奇先生》漫画,他正在享受茅山道术的精华,“他是你舍友,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依旧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难以忘怀,昨天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被关在厕所喊破喉咙都没人回应,好不容易拼好的高达结果在回家路上搞不见了,就离谱。 “别嘛我美丽的阿楚姑娘,消消气消消气,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关进厕所的,我收人钱财就得替人消灾。你体谅一下我嘛,别生气别生气,喝杯可乐爽一爽!”黄天递给阿楚一杯听装百事可乐,就像是要讨好远方的姑娘一样。 好在陈韵寒不在身边,否则依照她的暴脾气,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阿楚满不在乎那杯百事可乐,他翘着二郎腿放下漫画书,“现在良心发现,昨天良心干嘛去了?连自家兄弟都坑,你真不是人我告诉你,以后再找你算账,现在别妨碍我看书。” “阿楚姑娘别生气嘛,我把我的高达借你几日看看可否?”黄天像个黏人的黏土一样搂着阿楚,他提出的要求诱惑性太低了,甚至还有点可笑。 阿楚毫不犹豫的拒绝,“你没病?我看你高达做甚?我要是想看的话,我直接在网上搜索图片不好吗?” “这不一样的嘛。”黄天对着阿楚撒娇,画面属实太美不忍直视,他继续忽悠阿楚,“你想想看嘛,图片上的高达和实物哪一个好看?” “对我来说差不多一样。”阿楚说。 黄天立即拍着阿楚的脑瓜子,用极其简单的方法向他阐述自己的观点,“猪!你可以这样子想想看,图片上的美女,和真实的美女哪一个比较有欲望?图片上的美女只能看不许摸。而真实的美女不仅可以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观看,甚至还可以去触摸。” “我这么一说,有没有恍然大悟啊?”他这种奇怪的比喻,让人不得不佩服。阿楚觉得自己有点被说服了,听他这么一说,貌似还挺有道理的。 “嗯……黄兄言之有理,可实物对我来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站在一旁看看就好了。再者,我对你的高达不太感兴趣,要质量没质量,要口感没口感。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三流产品。”阿楚叹口气谢绝,他就像一个年轻有为的专家一样,面对高达见多识广。 “这……”黄天有点无话可说,“谁说我的高达质量不好的?那可是妥妥的高质量高达!” “嗯哼?连贴纸都不送,这也叫高质量高达?别说贴纸了,连支架都没有,还得另外掏钱买支架,算了……以后有钱咱们自己制造高达。”阿楚实在不忍心拆穿黄天,可他说的是事实,他拍了拍黄天的肩膀表示无心拆穿。 “唉……”黄天无心反驳,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台词反驳阿楚。 “嗯……没事的,高达这种东西就像女人一样,以后有钱再换一个便是了。”阿楚拍着黄天的肩膀安慰他。 黄天瞥他一眼,“去去去,有毛病,老子对爱情可是一心一意的。” “嗯……一个女人一心一意,两个女人一心二意。我说的没错黄高达?以你的姿色,要多少有多少。”阿楚继续拍着黄天的肩膀像个烦人的苍蝇嗡嗡叫。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可是正经人,没你所说那么渣。反正老子对爱情确实一心一意,你爱信不信。”黄天急了,任何人都不能亵渎他对爱情的忠诚。 “好好好,你想怎么表达都行,但是我认为呢,你想拥有一份纯洁无瑕的爱情着实有点困难。”阿楚捧着漫画书继续沉浸,他继续说,“毕竟你长得如此帅气又迷人,身后跟着一群小迷妹,她们一个个如饥似渴像得到你,恨不得把你占为己有,嗯……好好把握,其实男人有三四个很正常的,咱们思想开放点,我们是现代人,要保留老祖宗自古以来的文化传统。” “……”黄天有点无话可说,他有点怀疑阿楚的脑子被人改造了。 阿楚摊开双手表示无辜,“我也就实话实话,你不喜欢听也无妨。” 黄天靠在背椅上慵懒摊开身子,“一个都难收拾还三四个?算了,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我还是比较喜欢缘分,若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那该多好啊。” 阿楚有点疑惑看着黄天,“真没想到你这种五大三粗但是偏偏长得意气风发的少年,居然会有这种少女思想?不会昨晚喝个酒都被调包了?我认识的黄天可是唯爱高达的啊,怎么可能对凡人动情。” “切!”黄天瞥他一眼,“那是你没了解透,我就是对爱情很专一的男人,要是以后有了美满家庭,我一定把我毕生所获得的高达传承给我子女,我要告诉他们,这是父亲一生的热血,也是年少不悔的青春。” “噢噢,也可以,就怕你的高达质量不好,传承了也是白传承。”阿楚总是拿别人的短处戳他人的肋骨。 “这这这这种事情以后再说,说不定以后我白捡了一个非常牛逼的高达,到时候一定亮翻全场。”黄天大白天就开始做梦了。 “但愿如此。”阿楚继续看书。 “别但愿如此了。”黄天欲哭无泪,“凡是所有但愿如此都是没有好结果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要不要我也加入你们的群聊?”陈韵寒走了进来,提着两份早餐递给黄天和阿楚。 黄天灵机一动告诉陈韵寒,“就随便聊聊,阿楚他说想找个姑娘一起度过下半辈子,一起共度余生。” “what?”阿楚不懂黄天的意思,自己啥时候要招亲娶媳妇了。 “我我我我,我咋不知道我有这回事呢,前半辈子都没过完,咋就考虑下半辈子……”阿楚有点懵,事情来的太突然了。 “女朋友?”陈韵寒凑过去挽着阿楚的肩膀,“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呢?阿楚姑娘请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阿楚瑟瑟发抖,抓着手中的豆沙包和豆浆,完全不敢想象这种女生作为女朋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情绪喜怒无常、性格霸气外露、说话蛮横无理、做事以暴制暴。若是陈府举办比武招亲,胜者就能迎娶陈小姐。恐怕……还没上台就已经败北了,陈小姐的气场令人望而却步。 “嗯……”阿楚正在措辞,他担心说不好会被揍。 “考虑一下呗。”陈韵寒对阿楚放电,妩媚的眼神正在挑逗阿楚,令阿楚坐在位子抖索身子。一旁的黄天自觉闪避,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能观看的画面。 阿楚在想,如果拒绝的话,会不会被揍成猪头脸。可是从小老师就教育过他,做人一定要坦诚相待,只见他抿着笑容微微摇头。 “我觉得……还是算了,我还小,毕竟还有打怪升级的空间,谈情说爱这种事情……以后再说。”阿楚委婉拒绝了陈韵寒,他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是开玩笑也得拒绝,并且干脆利落拒绝。因为他不想引火烧身,对面的女孩属实太恐怖了。 “……”陈韵寒无语看着他,阿楚躲在角落蜷缩着身子,继续捧着漫画书消磨时光。黄天坐在遥远的楚河汉界喝可乐,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黄天背对着身后两人,他不愿直视陈韵寒,他害怕连同一起遭罪。眼睛是用来看世界、看电影、看玩具、看美女,不是用来看暴力画面和少儿不宜的画面,以及惨不忍睹的画面。如果需要观看,必须得在家长的陪同下,方可观看,否则后果自负。 “你是不是不给我面子?”陈韵寒目光如刀瞪着他,那双眼睛化作一把利刃划破对方的视线,直冲堡垒。 “嗯……没有没有。”阿楚摇摇头,他否认陈韵寒的说法。 “你瞧不起我?”陈韵寒继续问。 阿楚继续摇头,“没有没有,怎么可能,你想象力比我还丰富,你别乱想哦。” “楚——榆——楠!”陈韵寒直呼阿楚的名字,她攥着拳头准备化身一拳超人。 阿楚尴尬回头,他满脸苦笑,“怎么啦?干嘛直呼我的名字?哇你干嘛啊!别冲动啊!别冲动!” 黄天背对着身后两人,他喝着可乐感叹,“一拳风雨息,四海无神明。” “去死!” 阿楚感觉自己脑袋昏沉沉的,满天星星围绕着小脑袋转,天旋地转,分不清东西南北。黄天感觉背后在发凉,那股气场强大到令你抖索身躯。宛如死神跟随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什么的。 “疼……”阿楚双手抱头,他隐隐约约感觉脑袋正在生根发芽长出小笼包。 陈韵寒坐在一旁,顺手抢走阿楚的《中国惊奇先生》。阿楚心生畏惧靠着墙壁,谁让他懦弱无能又没实力,连隔壁小学生都能随随便便欺负。当然这点存在一些虚假成分,不过他确实被小学生欺负过,谁知道那个小学生牛高马大,站起来比成年人还高。他那个时候时常怀疑,这年头的小孩都吃啥长大,一个比一个高。 言归正传,为啥陈韵寒会如此暴脾气?这是与生俱来的性格吗?还是老天爷恩赐她的武装色霸气?外表看上去温文尔雅、阳光灿烂、陈家淑女。 可是一旦敞开心扉,就像打开地狱门似的,各种各样的恶魔都跑出来,一肚子坏水,那个姑娘有绝对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实力,以及暴脾气。如果她是铃兰高中的学生,那么不出意外她绝对可以称霸整个铃兰。 阿楚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为什么会有如此暴躁的女生?就不能像个“正常”女孩子一样,安安静静地看书吗? 当然每个女孩都不一样,不一定非得按照他人的想法去改变,做好自己就可以,开心就好,没必要为了他人的眼光而改变自己。阿楚对天发誓,绝不是害怕得罪某些人才如此狡辩,确实每个女孩都不一样,犹如百花盛开。 “为什么不能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安静又温柔,还特别漂亮的那种,又有很多人喜欢。那姑娘不会是春野樱转世?可我喜欢的类型是日向雏田啊,那种柔情似水的女生啊。”阿楚靠着墙壁满脑子蹦出想法,满脑子想着最近的遭遇。自己的世界多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物,这是打算一起联机ecraft吗? “哪个傻子会要她啊,这么凶……”阿楚抿着嘴思考。 陈韵寒柔情似水拍着黄天的肩膀,“对了黄天,你们昨天去哪个酒浪啊?好玩吗?” 黄天端正坐好,他把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告诉陈韵寒,“听了大姐头的建议,我立马撤退,那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钟于和回归呢?”陈韵寒继续问。 黄天说,“钟于他请假了,现在待在宿舍。至于回归……昨天我忘记把他带出来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两个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反正他们鬼点子多,无伤大雅。”黄天摊在背椅上仰望着天花板。 “咦?你书包藏着什么小说?”阿楚忽然发现新大陆,他看见陈韵寒书包里塞着一本艺术封面的小说,封面装饰犹如毕加索艺术,看上去不像是玄幻小说,也不是恐怖小说和奇幻小说。 乱七八糟的封面对别人来说可能是艺术品,可是这种艺术品在阿楚的眼里简直一文不值。 “《辰光海浪》?青春小说?作者字逍遥?什么东西啊?”阿楚看着封面上四个大字,封面看不懂就算了,连标题都看不懂。 “你拿我小说干吗?你也看青春小说啊?”陈韵寒把阿楚手上的小说一把抢回来。 阿楚无情甩开,“切,我才不看这种小说呢,没意思……还不如看如何与小猪交流,《飞天小猪》都比这个好看。” “对!《飞天小猪》永远的神!”黄天赞同阿楚的观点。 “你懂什么?青春小说很好看的。认识郭妮吗?她就是写青春小说的。”陈韵寒气急了,压箱底都拿出来炫耀了。 “郭妮?还熟悉的名字啊,那不就是我每天念念不忘的女神嘛。”黄天忽然两眼发光。 “你确定我说的是哪个郭妮?”陈韵寒皱着眉头问。 黄天点点头,“我知道啊,就是写《麻雀要革命》的女作家啊,是?我没说错?” “嗯哼,算你聪明。”来自陈韵寒的认可,黄天颇有感动。 黄天继续补充,“可我还是觉得……青春小说没意思,还不如看《飞天小猪奇遇记》。” “哈哈哈哈哈哈嗝,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阿楚笑出猪声,陈韵寒看着他俩各自笑的那么难看,简直无言以对了。 “你们……”陈韵寒欲言又止。 “字逍遥?好难听的名字啊,没听过这个作家,还不如叫李逍遥呢。”阿楚趴着桌面,纯属没事找事,毕竟苦头尝过了,再尝一次又有何妨。 “楚——榆——楠!你想死吗?”陈韵寒两眼怒火燃烧,宛如镭射眼在世。 阿楚摊开双手表示无辜,“我说得没错,不信你问问黄天当立,是不是啊黄天当立,说你呢黄天当立。” 陈韵寒转头看着黄天,她的眼神正在扼杀黄毛少年的热血,但凡黄毛少年说错一句话,他有可能见不到明天美丽灿烂的太阳。如果不给自家兄弟面子,那就有可能见不到今天下午美丽灿烂的黄昏。这么一搞,两边都不好得罪,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唯唯诺诺了,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我觉得……额呢嗯哦啊咦哟,额饿鹅呃恶。”黄天抓了抓头发,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鬼东西。 “啊?什么意思?”陈韵寒表示听不懂外星语。 “你能不能说人话?”阿楚满脸问号。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能不能问一些有营养的问题?老是问一些弱智的问题,当我三岁小孩呢?”黄天傲娇拒绝回答所有问题,谁爱回答谁去回答。 陈韵寒继续瞪着阿楚,“反正那个作家就是比你好,至少他会写作。” 阿楚八字眉表示疑惑,“所以……这关我什么事?他是男是女也不关我事。我觉得一个一流作家都算不上,还能指望到哪里去。我估计那个作家一定是闲着没事做,才会去写小说的。反正我这辈子是不会写小说的,又辛苦又废脑子。谁爱去做谁去做,我宁愿修汽车都不写小说。” 古人有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 阿楚完美的阐述了什么叫做不到最后一步,坚决不放弃。 “你……”陈韵寒话还没说完,黄天便打断她说话。 “他们是不是来找你的?”黄天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指着站在窗户外边的两位年轻人。 “谁?”陈韵寒还没反应过来。 黄天继续说,“你自己看,为什么他们一直盯着你看?你认识他们?” 陈韵寒转头看着窗户,脸色很疑惑,“不认识啊。” “谁啊谁啊?”阿楚也想凑热闹。 陈韵寒站起身子,看着窗户外的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身着西装,面容端庄,十分陌生,从来没有见过。看这身打扮,难不成是某公司的推销人员?可这里是学校啊,打算推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是黄冈试卷全套啊? 陈韵寒走出室外,脸色依然挂着疑惑未知。对面两位年轻人贴着一副微笑,微表情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想法?女性年轻人身着黑色西装,脚踩白色高跟鞋,黑色长发扑在肩背上,白色发卡夹着半边刘海。男性年轻人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唯独那副令人尴尬的假笑。 两人走了过来,接着男性年轻人从口袋掏出职业证件递给陈韵寒看,他面带微笑开门见山。 “你好,我们是中央情报局格子调查组‘鹊寒灯’小组二级调查人员,我叫乌稍,初次见面。” “我旁边的是玄鹿小姐,和我一起过来的同伴,也是我的好友。” 女人开始自我介绍,“你好你好,我叫玄鹿。” 她继续说,“你是破晓组织队长陈韵寒对?我是接受坐标调查小组‘孔雀眼’调查人员沈青的命令,奉命来到第一时空接回陈十寸的尸体,顺便和你交代一些重要事情,不耽误你的时间?” 陈韵寒一脸懵逼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手里握着那张职业证件,证件照片里的人物露出令人尴尬的假笑。 第七十二章 蒋懿薛的烦恼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蒋懿薛拿着七阶魔方独自一人玩耍,整个人看上去和发牢骚没什么区别。 他似乎在想一些事情,皱着眉头玩着魔方已经将近十分钟了。除了发牢骚之外,他找不到其他办法来发泄心中郁闷的情绪。 “唉……烦。”他叹了口气,中央大厅只有他一人。他之所以玩转魔方,是因为他在发牢骚的时候,习惯性在手头上拿点东西,不然感觉两手空荡荡,说白了就是手指痒。有些人哭泣的时候不断抽纸巾,有些人伤心的时候不断撕纸巾,还不是因为手痒。 一大早独自一人坐在中央大厅里,还没刷牙洗脸,他以为自己睁开双眼就能忘记那件事。可是他一夜未睡,就是被一件事情给困扰许久,导致他躺在床上,看着未拉上窗帘户外的风景,心情平静许多了。 他看了一个晚上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从他眼前划过。不知为何,夜晚的思绪异常丰富。如果他是一名小说家,在深夜失眠状态下,他的灵感一定宛如瀑布爆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郁闷像个失恋人一样。 “二十八……星期三……”他缓缓咽下口水,他绝对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忘记自己的生日,他也不会忘记二十八这一天。 “真是的……上一年她不来,上个月她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她几个意思啊?回来整蛊我吗?”蒋懿薛心烦意乱抓头发。 他今早烦躁要死,头都快要炸了,因为他那位脾气暴躁的老姐从国外回来了。 两个月前…… 蒋懿薛待在卧室里遭罪,他蹲在电竞椅上双手抱腿,脸色无情,两眼空洞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通话。他戴着耳机与自家姐姐微信视频通话,之所以要戴耳机通话,那是因为他担心对方的声音过于暴躁如雷,大半夜的别人还要睡觉。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闹钟,忽然发现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小时,时间过去那么快,聊了什么都不知道。并且两人不在同一个地区,昼夜温差什么的都相差许多。 他敷衍回答一个字就可以了,听着姐姐唠叨半天,他却莫名其妙想睡觉,平时熬夜通宵打游戏跟打鸡血似的,然而这一次面对姐姐的唠叨却败北了。姐姐的每一句话包含着长篇大论,上一句话还没讲完,直接转移另外的话题。 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口水,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话讲,说话跟豌豆射手似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吗?大不了下半场接着说呗。 “知道嘛,我在国外一个电脑配件市场看到了你最喜欢的主板,是evga品牌。我知道你喜欢自己组装电脑,但是又找不到合适的电脑配件,所以我就托人从美国又带来一些性价比较高的配件。我还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就放长假了,到时候我这边事情解决好之后,我就回去看你。” 视频里的女生翻箱倒柜找东西,年纪看上去貌似在二十五岁左右,穿着李宁运动服,扎着黑色马尾辫,嘴里嚼着口香糖吹泡泡。弟弟的礼物有可能被淹没在众多衣服里,还有数不清的零食。三四个行李箱全部摊开,看上去手忙脚乱,无从下手。 她从堆积如山的衣服里找出键盘和鼠标,准备让蒋懿薛眼前一亮。 “你看,我在网上买来的罗技g710键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也不知道它好不好用,国内市场应该也有卖这个品牌的键盘?我不怎么了解电竞产品,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先凑合用着。还有这个会发光的鼠标,它是无声的,无线鼠标,应该也不错。哦对了我这里有好多吃的,你喜欢吃什么?巧克力还是薯片?饼干还是牛奶?” “嗯……都可以。”蒋懿薛不忍心拒绝姐姐的心意。 姐姐继续长篇大论,“键盘耳机鼠标零食衣服裤子电脑配件,这些东西我过几天托人送过去,那些生活用品你记得要去用哦。还有你也别光顾着玩游戏,要多读点书啊,你得学学雨生,人家多爱看书啊。我们是生长在祖国怀抱下的花朵,要多读书,要学以致用报效祖国。” “不知道这些年来组织有没有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你们这些可爱的孩子有没有长大,我看你就没长大,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老弟?老弟?我的傻老弟?” 蒋懿薛渐渐昏昏欲睡,感觉整个人快要陷入无尽梦境里,就差一步之遥踏入梦乡的时候,老姐使用惊天雷把他从梦境拉回来。柔情似水的老姐看着视频里的老弟不在状态,如果中间隔着一面玻璃,她一定会尝试敲击玻璃。 “蒋懿薛!”她忽然喊道,声音暴跳如雷。 “怎么了?!怎么了?!”蒋懿薛骤然惊起,他感觉有道声音直达他的灵魂深处,他把另一边耳机放下,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某个家伙拿着喇叭怼着他的耳朵喊道。 “老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睡觉了。”蒋懿薛蹲在电竞椅上抓挠乱蓬蓬的头发。 “你睡个屁!”老姐的语气像把利箭直戳老弟的心脏,“平日里不见你这么早睡,三更半夜还在发朋友圈,怎么跟我聊天就要去睡觉呢?嫌我烦啊?” “没……怎么可能嫌你烦呢,我有这个心都没这个胆。”蒋懿薛困得睁不开眼睛,沉重的眼皮令他随时随地进入梦乡。 蒋懿薛补充一句话,“我想说的是,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小声一点?或者温柔一点也好。” “我不温柔吗?我觉得我很柔情似水啊!”老姐极力维护自己的表面。 “是啊……在我印象中你从未柔情似水,就算你现在柔情似水,在我眼里这壶水就像烧开似的。”蒋懿薛迷迷糊糊说话。 “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别想睡觉!”老姐的脾气再一次暴跳如雷,她是雷震子转世吗? “啊?没没没没没,我的意思是老姐你很霸气,可是你太霸气了,导致你到现在都嫁不出去。”蒋懿薛依然实话实说,即使冒着被揍的风险。 老姐急了,“谁谁谁你说谁嫁不出去呢?我只不过是等待某个人的答复罢了,你真以为我没人要啊?你老姐我甩甩头发千军万马都得倒下。” “噢噢……”蒋懿薛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噢个屁啊你,小屁孩懂什么。”老姐说话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蒋懿薛问老姐,“你在等待谁的答复?男的女的?” “肯定是男的啊!你老姐我又不是那种人!”老姐快要气急败坏了。 蒋懿薛接着问,“那个男的是谁?” “关你毛事啊?一个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吗?作业写完了吗?游戏打完了吗?”老姐半点风声都不愿透露给自家老弟。 “我已经毕业了……什么都不跟我说,老爸老妈知道吗?”蒋懿薛依然好奇地问。 老姐咬着嘴唇压制怒火燃烧,显然她什么都不想说,“你觉得儿女情长的事情能瞒得住老爸老妈吗?他们当然知道啊,全家就你不知道而已。” “为什么?”蒋懿薛搞不懂为什么要区别对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废话,用得着你说啊,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识你。”老姐说话十分妥当,“小孩子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以后再告诉你也不迟。” “哦……”蒋懿薛微微点头。 “哦对了,你想不想我啊?想不想念你老姐做的饭菜啊?”老姐满怀期待老弟的满意答复。 蒋懿薛沉默几秒,他直白地告诉对方,“嗯……我都快四年没见你了,要不是今晚突然一个视频过来,我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说实在的,其实我根本就不想你,而且在我印象中,你也不会做菜。” “说想念,那是假的。说不想念,我每天盼望我们一家能团聚。你在我印象中虽然脾气暴躁了点,可你毕竟是我的老姐,我们的亲情血浓于水,我怎么可能不想你?只是偶尔想一下,毕竟我还要打游戏,老姐怎么可能比游戏还重要呢。” 对方沉默半秒,忽然鼓掌微笑,蒋懿薛可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老姐直言不讳告诉蒋懿薛,“真不愧是我老弟啊,知我者莫若老弟。这么多年不见,那张嘴巴还是一样的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想我,我老弟一定是被调包了。他可是一个整天都在玩游戏的人,性格大大咧咧,怎么可能会想念海外十万八千里的老姐呢?” “咱们姐弟俩除了姓氏相同,还有一点相同就是……咱们姐弟俩说话都很直接,有话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是我亲爱的老弟,老姐说得没错?”老姐露出甜蜜的微笑,某个暖色系的色号抹在嘴唇上留下光泽。 蒋懿薛低头微笑,一句话也没说。他有时候怀疑,咱们姐弟俩小时候心脏是不是互通?那为什么有时候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哈哈哈哈哈哈,你笑了,说明我说对了。” 蒋懿薛蹲在电竞椅上看着视频里的女生,不知该用女生形容她还是用女人形容她?反正她是我的老姐,永远是那个蛮横无理的姐姐,比我大七岁的姐姐,用拳头解决事情的姐姐。 “一晃七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现在回想起那段一九年的回忆,就像是昨天刚离别一样,感觉从未断过,回忆从未消失,她的样貌在我的脑海里从未离开。七年前的她脾气里带点羞涩,微笑里带点甜美,生气里带点倔强,拳头里带点怒火。七年后的她彻底冲破青春期的牢狱,可她七年前早就没有了青春期,或许越是成熟的她,脾气越是暴躁。” “我天真的以为七年过后她会变成温柔雅致的女人,幻想她在康桥里的长椅捧着《唐·吉坷德》回味无穷,幻想她在英国泰晤士河畔寻找英伦风的足迹,幻想她在大英博物馆感受全世界历史文化瑰宝的冲撞。没想到七年时间还不足以将她完全改变,如果她真的改变成我想象中的类型,到时候我还会认识她吗?我觉得或许不会,因为那个类型的女人,始终不是我的老姐。” “我的老姐,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人,她柔情似水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才怪!” “她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暴跳如雷暴躁如雷,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上得了天堂下得了地狱。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千万别被她外表所迷惑,她外表确实有点姿色,那只不过是有点姿色,她生气起来简直地动山摇,连自家亲弟弟一同挨打。” “她是我的老姐,她叫蒋秦菲。名字乍一看以为是《猫和老鼠》里的那只灰色小老鼠泰菲,实则不然,父母之所以取这个名字,纯粹是为了好听,他们以为会先生男孩,结果一个堪比超人的女孩子就此诞生。七年后我出生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可以欺负我了,完完全全压着我打,那般滋味绝对不好受。” “老弟啊,我先下线了。到时候我再回去看你,你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多多锻炼身体多多看书,在组织里要听话,不要惹麻烦哦。”老姐临走之前的嘱咐,刻在蒋懿薛的脑海里。 蒋懿薛微微点头,没有多说半句话,反正都是一些家常便饭的嘱咐,过一会就忘记。 “哦对了,我还有事没跟你说。”老姐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蒋懿薛蹲在电竞椅上抠脚指甲。 老姐憋住笑容对蒋懿薛说,“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位女生的照片,我觉得还不错,挺适合你的。老实说,什么时候追到手?我还等着回去吃喜糖呢。” 蒋懿薛表示一脸疑惑,“什么鬼?你在说什么?什么照片?我和你最近一次的聊天记录貌似是上个月?上个月我有给你发过女生照片吗?顶多就是一些吃吃喝喝的照片,还有我帅气迷人的照片,啥时候有女生照片了?我又不爱女装,而且那女的是谁?” 老姐呵呵一笑,“别激动嘛老弟,容我给你慢慢解释清楚。” 老姐开始长篇大论了,“确实不是上个月发的照片,好像是去年,去年冬至你发了一张女生照片给我,先不说是谁,反正你那个时候跟我说,你喜欢她,你要把她追到手,反正就是娶她为妻就对了。” “真的假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蒋懿薛不敢相信老姐的半句假话。 老姐极力反驳,“真的!谁跟你开玩笑啊,我话还没讲完呢,先听着。” 她继续说,“你忘了吗?好像是七年前你刚加入破晓组织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才十四岁左右,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你在组织遇见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她扎着灰色双马尾,板着冰山脸……” “等等!”蒋懿薛忽然发现重点。 “怎么了?”老姐一脸纳闷。 蒋懿薛小心翼翼询问老姐,“你说的是……扎着灰色双马尾的女生?” 老姐忽然呵呵一笑,“你好像已经猜出来了,我觉得我没必要接着说了。” 蒋懿薛再确认一点,“难道我给你发的照片也是她?” 老姐点点头,“那肯定啊,你喜欢她肯定发她的照片啊,不然你还想发泷泽萝拉的照片吗?” 蒋懿薛蹲在电竞椅上皮痒,“不不不,我的启蒙老师是三上悠亚。” “……”老姐一脸无语,甚至还想反驳他。 “我有说过这种话吗?我有发过她的照片给你吗?不可能?”蒋懿薛还有点不愿相信自己干过这么傻逼的事情,他极力狡辩,“我觉得我可能是喝酒了,一定是这样子,或者是打游戏太累了,精神有点失常,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此时此刻的海外十万八千里的老姐在宿舍公寓里一脸淡定喝着铁观音,“老弟冷静点,人之常情,感情这种东西凡人是把握不住的,你根本控制不了你喜欢谁。并且,我从你眼神中就能轻易猜透,你绝对喜欢她。并且是一生向她奔赴的喜欢,绝对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小巫女!”蒋懿薛把头埋进大腿里拒绝自己的内心。 老姐吃着乐事薯片思考,“让我猜猜看,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嗯……”老姐仍在思考。 蒋懿薛抬起头无语看着她,“能别说了行吗?” 老姐吃着薯片摇头拒绝,“不行!让我猜猜看嘛,反正无伤大雅。” 蒋懿薛满脸无语,“这种事情很尴尬的,我作为一个游戏少年,以后可是要在这个行业大展宏图的!” 老姐梳理思路告诉蒋懿薛,“你以后大展宏图跟你喜欢谁有关系吗?游戏照样打,喜欢的人照样追,一边打游戏一边亲吻喜欢的人,何乐不为?” “……”蒋懿薛彻底无语了,“你好像有个神经病。” “哎别搅乱我的思路,哪里凉快哪里待去。”老姐吃着薯片宛如母夜叉。 蒋懿薛叹了口气,他主动告诉老姐,“她叫李落一……俗称灰发小巫女,代号蓝鲸。” “哎对对对,没错了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女生,看来你还对她保留着一丝丝的爱慕,我很看好你哦老弟!”老姐看热闹不嫌事大。 “看好个毛线啊,她压根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照片给你。”蒋懿薛不想多说半句,聊天趁早结束趁早睡觉。 老姐也很懵懂,“我也不清楚你为什么会发照片给我,但是我相信自然有你的道理。加油老弟,等我回去,我一定要看见你们手牵手。早点休息老弟,爱你哟~” 最后一句爱你哟带有着波浪纹的八卦语气,微信通话结束后,她一定躺在堆积如山的衣服里偷笑。视频聊天页面切回英雄联盟游戏页面,此时的战场早已经变成了一盘败局,队友也不是很给力,十有八九会被队友举报,小概率被敌方夸奖。 蒋懿薛摊在电竞椅上,今晚大起大落的心态令他崩溃。他只知道酒后吐真言,没听说过童真吐傻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只希望那个女孩什么都不知道。 …… 蒋懿薛依旧独自一人在中央大厅享受清晨的宁静,手上的七阶魔方被他拧的不成样。窗外的麻雀站在电线杆上多嘴,窗外的白云淹没着阳光缓慢漂浮。蒋少爷坐在真皮沙发上玩转七阶魔方,或许他真的喜欢那个女孩,或许只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主要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发过照片给老姐,难道自己真的喝断片了?可他从来不主动喝酒的啊,平时也就喝点鸡尾酒过过瘾。 所以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喜欢灰发小巫女,即使存在着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他也要把这份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给埋藏在心底,绝不能让灰发小巫女知道。 “你怎么起那么早?你昨晚一夜没睡啊?”李落一走进中央大厅,说曹操到曹操就到。 “真不知道老姐为什么会觉得她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脾气相同吗?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那么在组织除了瑾瑜姐,剩下那两位女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难道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女生的脾气都这么暴躁的吗?难道只有瑾瑜姐才是正常女生吗?”蒋懿薛一脸苦笑,有些话在心底发言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 蒋懿薛满脑子想着吐槽,可是敢怒不敢言这就是他的性格。 “没有……只是单纯睡不着,然后就起来坐坐。”蒋懿薛低头玩魔方,此时李落一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你都没什么压力,怎么可能睡不着。也不知道寒姐的麻雀计划完成的怎么样,真希望那家伙能开窍一点,这样子寒姐就能早点回来了。”李落一坐在一旁还有点昏昏欲睡。 她忽然靠在蒋懿薛的肩膀上,小巫女的一袭灰色长发从他的脖子上扫过。没有任何剧本更加没有任何提示,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依靠。蒋懿薛也没多说什么,他也没听见李落一要说话,似乎靠在他的肩膀就睡着了。 蒋懿薛隐隐约约感觉那个女孩睡着了,轻微的呼吸声与宁静的气氛融为一体。蒋懿薛有点想吐槽这个女孩,没事起那么早干嘛,起这么早却又睡着,这不多此一举嘛。 “真是个傻子,没事那么早起床干嘛。睡得跟猪一样沉,干脆……以后叫你李猪一算了。这个绰号不错,比小巫女好多了。” 蒋懿薛抿嘴微笑,忽然感觉窗外的麻雀没那么多嘴了。 “李猪一早安~” 蒋懿薛小心翼翼把李落一抱起来,把她平躺放在沙发上。那个姑娘似乎睡得正香,也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脸上还挂着笑容。他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对于十月份末尾的早晨,气温还带着微凉的刺骨。蒋懿薛轻轻撩起她耳边的头发,不小心触碰她白嫩的皮肤。 “脸皮还挺厚的,平时真不要脸,什么东西都跟我抢。” 最后蒋懿薛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中央大厅,他随手把七阶魔方放在桌上,他不知道魔方的另一面是红色爱心。 “臭懿薛,不许偷吃我的零食,我警告你……要是你再敢偷吃我的零食,我就……揍死你。” 第七十一章 鹊寒灯 “玄鹿乌稍?”陈韵寒有点懵,她对这两个奇怪的名字感到陌生,从未听说过。如果听说过那就神奇了,因为华徐宁从未跟孩子们提起过有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信息。 “一种代号罢了,从外语的音译改成代号,或者名字的谐音。当然,自己想取什么代号都可以,上面没那么多约束,只要不是特别奇怪就可以。”乌稍向陈韵寒解释自身代号,他的尴尬笑容,以及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让陈韵寒不得不相信。 玄鹿告诉陈韵寒,“代号一旦定好,就会成为你终生的代号,上面会先审核你的代号,看你的代号合不合格,想必……你们破晓组织应该也有代号?” “嗯。”陈韵寒微微点头。 乌稍说,“其实你们的代号和我们的代号还是有区别的,你们只有执行任务的时候,才会用到代号。而我们却要一辈子顶着代号生活,无论是执行任务还是日常生活,代号就如同我们的名字,必须形影不离。” 陈韵寒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她听到乌稍这几句话,反而同情他们这些调查人员呢?一个平平无奇的代号,以及无人在意的名字,两者区别究竟是什么?代号比较重要,还是名字比较重要?前者为组织效劳,后者是家族根底。 “为什么会这样?”陈韵寒皱着眉头问。 “特殊原因!”玄鹿温柔地回复陈韵寒,“除了一些高级调查人员,还有高层领导,其他调查人员一律使用代号。” “没事的,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已,终究难免躲不了被人遗忘,代号也是如此。”她微笑地看着陈韵寒,这让陈韵寒感觉很奇怪,这些调查人员都如此奇怪吗?她就那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字吗? 有种猜测从陈韵寒的心底涌起,难道她的名字是因为太难听了?所以她才那么不在意?比如翠花红花张铁蛋,张三李四赵钱孙李。 “所以……你们就算在日常生活里,都是以代号相称对吗?”陈韵寒平静的心态发自内心同情这些调查人员。一辈子使用的代号像个烙印刻在心中,时间久了会不会忘记自己的原名? 乌稍无比坚硬点头,“对啊!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玄鹿的真名,我们俩人合作有十年多了,算是出生入死的队友,是不是很可笑?” 乌稍看了一眼身旁的玄鹿,男人哈哈大笑,肆无忌惮的笑容好比尴尬的亲和力。十多年的好队友,却连对方的真名都不知道,属实可笑。 “嗯……”陈韵寒沉默点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十寸和沈青他们……也是用代号吗?” 乌稍点点头回答陈韵寒的问题,“是的,他们也使用了代号,十寸的代号就是‘陈十寸’这三个字。他是从时空兵器局调过来的,个人资料存放在时空兵器局里,调任中央情报局之后,我们只知道他叫陈十寸。或许这就是他的原名,他无父无母,根本不怕个人资料会泄露。” 乌稍继续说,“沈青的代号就叫沈青,代号是从他的原名提取出来的。” 乌稍的脸色忽然严肃,他向陈韵寒解释一通中央情报局的规章制度,“我们的个人资料档案都是由上级某个部门秘密保管,从我们加入中央情报局的那一天,代号就与我们融为一体了。所以,我们不可能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以及任何资料。” “我们更加无权透露自己的任何资料,这是对自己人身安全的保障。所以在中情局里,除了上级部门,我们这些调查组人员,存在着谁也不信谁的情况。毕竟职场难免会有些冲突,何况现如今的世界那么混乱,说不定中央十六局的人鱼目混珠加入组织,万一搞事情就不好了。当然加入中央情报局调查组之前,会经过严密的筛选。” “根据调查组分配人员来讲,每个调查小组一共八个调查人员,每两个人为一队。我和玄鹿为一队,至于如何分配,还得在那间‘红房’选一个一生队友才能做决定。”乌稍一字不漏说完,坚决的态度和坚毅的眼神。 玄鹿看着乌稍,从第一天认识那家伙开始,从那间红房开始,那家伙有种与生俱来天然呆的性格,并且那家伙不擅长社交,也不爱笑,无法面对陌生人的款待。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尴尬,那是因为他不会笑,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很热血,他不会笑并不代表他冷漠。 …… 那间红房待满了所有入选的调查人员,胸口的名片就是他们的代号。红房的顾名思义,整间房子被涂满红色,像是年轻油漆工带着小孩来这间房子涂鸦,利用美术生的红色颜料涂满整间房子。房间中央坐落着小本钟,时间滴答滴答地走,所有待在红房的调查人员,必须在一刻钟之内找到队友,否则就当淘汰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去寻找自己的同伴?光坐在这有什么用?你以为坐在这里就会有人要你吗?”玄鹿看着乌稍蜷缩在地上,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乌稍包含着失望语气告诉玄鹿,“我……找不到合适自己的同伴,而且……他们不会要我的,我不会和他人交流,我就是一个呆瓜。我就坐在这里,十五分钟过后就会被淘汰。你赶紧去找你同伴,不然你也会被淘汰的……” 玄鹿双手叉腰站在他面前,她瞥了一眼小本钟,淘汰倒计时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还剩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些没能找到自己同伴的人,就会被淘汰,淘汰了也就意味着不能成为一名调查人员。尽管你来这里的目的地本就不单纯,或者本来就不想成为调查人员,但是被淘汰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万一淘汰之后被拉出去枪毙呢?你觉得你还有心思坐在角落等待淘汰降临吗? 玄鹿俯视他,“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剩余人员,即使坐在地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愿意寻找自己的同伴吗?” “为什么?”乌稍问。 玄鹿告诉他,“因为他们不够信任别人,不相信其他人,哪怕一点点怀疑都能摧毁同伴之间的信任。我们的资料之所以要被保管,是因为局长担心中央十六局的人会伤及我们的家人,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只会更加难受。局长之所以特地设立‘红房’,在没有任何条件下,仅仅只有一个代号和一张样貌,就要选出同伴。我相信局长的做法,他希望我们在陌生环境下,找到自己的同伴,绝不后悔!自己选择的同伴,就是一辈子的同伴,出生入死的同伴,在双方都不了解的情况下,慢慢磨合。” “没有人一出生就能交际,所有事情都有一个过渡期,人总要学会成长。即使双方都不了解对方,反正执行任务的时候总能凑合在一块,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有错,时间不多了……”玄鹿寒冷的眼光看着他,似乎要说出什么震撼的话。 “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同伴吗?我主动邀请你。” 一句话,让乌稍无法拒绝,毕竟是对方主动邀请,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女人,毕竟一旦选择,那就是一辈子了。既然对方说话不拐弯抹角,那就没必要犹豫下去了,毕竟他可是个男人,总不能拒绝女人的邀请,试问当今天下哪个男人会拒绝女人的邀请? “我愿意!”乌稍一口答应,这句话就像婚礼殿堂上“我愿意”三个无比深情的同意。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意味着一辈子的事情。 玄鹿笑了笑,“好!以后咱们就是同伴了!一辈子的同伴哦,希望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要给我丢脸哦。还有……记得多笑笑,像我一样,露出亲和力的微笑,不然板着一张脸太奇怪了。” “笑容?”乌稍有点懵,“是这样子吗?” 他勉强露出微笑,尴尬的笑容成功把玄鹿逗笑。 “对!要多笑!” ……… “你嘴巴干涸吗?”玄鹿异常反态关心乌稍。 “不干涸,我还能从白说到黑,从早说到晚,从南说到北。只要我还有一口水,我就能一直说下去。”乌稍胸前信誓旦旦,可他没能理解玄鹿的意思。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该休息一下了。”玄鹿柔情似水掐着乌稍的二头肌。 “哇嘞嘞!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好了好了不说了,该你说了。”乌稍收回手臂,快速摩擦手臂,快速消除疼痛感。 “你们……在干吗?”陈韵寒有点无法理解他俩,又是奇奇怪怪的一对同伴,跟陈十寸和沈青一样。难道所有调查人员都如此奇怪的吗? 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我这边差不多要上课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有!”玄鹿说。 “没有!”乌稍的声音明显比玄鹿大。 “你确定都说完了吗?”玄鹿看着他像是故意找茬。 乌稍摊开双手,“中央情报局的事情,我们多说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口水待会去卡拉ok唱歌。” “那你自己还说那么多废话,貌似这话题是你先挑起的。”玄鹿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陈韵寒有点不安分地露出尴尬笑容,“好了好了,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我们再聊便是了。” “如果你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说的话,请尽快说完,我还要上课呢。”陈韵寒两手放进口袋里。 乌稍从西装暗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陈韵寒。 “这是……”陈韵寒接过乌稍手中的照片,她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心头涌上不安的情绪。女人身穿白色军服,头上戴着一顶军帽,红发如维苏威火山般泄落。白色的帽托,黑色的帽檐,上面还有一个火烈鸟的标志。黑色的手袖套在胳膊上,脚上穿着白色长筒靴,仅仅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便能令人心生畏惧。 陈韵寒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对方的这身打扮越看越像日本动漫人物。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艾斯德斯”,令人闻风丧胆的超s战斗狂人。只可惜她的半张脸被黑色口罩遮住了,陈韵寒没能目睹这位女人的容貌。 玄鹿告诉陈韵寒,“她的代号叫‘缪斯计划’,是红蜘蛛背后的指示人,也就是阿卡莉集团的幕后黑手。” 她继续说,“这张照片是去年十一月份在第四时空拍摄的,照片里的地点是第四时空的海洋者码头。我们调查过了,当时的‘缪斯’在码头见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但是对方穿着斗篷并且戴着面具,我们无法得知是谁。我们调查小组只偷拍了‘缪斯’的照片,可是对方根本看不到。” “她的出面概率很少,她很少出现在大场所。现在的行动任务一般都是交给她旗下的红蜘蛛完成,‘缪斯’也是受上级的指示,来第一时空里夺取破晓蓝图。” 陈韵寒盯着手里的照片,她总感觉照片里的女人不简单。光是这张照片,就能感觉这女人杀气重重。 “我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感谢你们大老远跑来这里,辛苦了。”陈韵寒向两位调查人员道谢。 “这张照片我能拍下来吗?”她询问两人。 “可以,绝对没问题。”乌稍挠了挠头微笑。 “谢谢。”陈韵寒从口袋掏出手机,把这张照片完美复制在手机里。 “你知道陈十寸在哪家医院吗?”玄鹿问陈韵寒,她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原本的计划就是接回陈十寸的尸体。 “嗯……在东区新市医院,最好开车去,毕竟还是有点距离的。”陈韵寒拍完照片后,把照片还给乌稍。 “哦对了,你们之前所说的格子调查小组是什么意思啊?不会是运转魔方格子?”陈韵寒差点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 乌稍不急不慢告诉陈韵寒,“是的,没想到你知道,我猜测应该是陈十寸他们告诉你的?” “嗯嗯……”陈韵寒微微点头。 乌稍继续说,“我们是临时成立的调查小组,比坐标调查小组‘孔雀眼’晚成立两年。” “现在中央情报局里,目前一共有三个重要调查科组;分为‘坐标调查科组’、‘格子调查科组’、‘黑色记载书调查科组’。”乌稍说。 他台词很多,难怪玄鹿不让他说话,“根据现在的情况来说,‘坐标调查科组’的小组比较多,同样每一小组一共有八个人,最早的坐标调查小组是‘天眼通’、其次是‘碧螺春’、‘预兆’、‘台风眼’、最后才是‘孔雀眼’。” “原本跟坐标调查科组一起成立的‘预言之子调查科组’,结果你们先找到了预言之子,然后就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解散了。所以导致预言之子调查科组里的所有小组,全部归属到坐标调查科组,我估计下一个解散的调查科组会是记载书了……”乌稍叹了口气,无奈摊开双手。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陈韵寒笑了笑。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话不多说,我们得该走了,否则那边的尸体就得发臭了。”乌稍微笑向陈韵寒告别。 “下次我们再见面哦!”玄鹿转头对陈韵寒说。 第七十三章 谈判 “胖子!你好了没有?!你快点啊!时间不等人啊!再拖下去涂琳就要发火了啊!”黑旗站在公共厕所外,他端着一箱文件夹,他有点纳闷为什么文件夹没有被烧毁,他记得那栋大楼已经火光四射了。 并且在此之前完全有足够时间带走任何东西,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做?难道就想着执行任务吗?也许涂琳本人都忘记那些重要资料,一把火烧毁大楼转身潇洒离开,过几天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拿,返回旧据点的时候,所有物品都变成黑不溜秋的灰烬。警方看着大火慢慢吞噬整幢大楼,他们以为里面所有东西都烧没了,或许才放弃深入调查。 “胖子胖子!你好了没有?区区一个小便早点速战速决,时间真的不等人,你要是不快点出来你自己走路回家。”黑旗站在公共厕所门口大喊,显得他像个傻子一样。尽管如此大喊一声,他还是很愿意等待胖子出来,然后与小五合作一起暴打他一顿。 “别催了!我已经在努力了,奈何水闸不给力啊。再等等,再等一下就好了。”胖子在里面回应,他严重怀疑自己得了肾结石。 “嗯……快点快点,快点快点给我出来……”胖子使出全身力气开闸,奈何天意弄人,可能手头上的枪卡膛了。 “奶奶的……你倒是快点出来啊,总是待在里面干嘛呢,给爷出来啊。”胖子表示万般无奈,就像在战场上准备冲锋陷阵的时候,明明已经攒够了子弹,准备发射枪林弹雨,奈何关键时刻就卡膛。 “胖子快点!” “好了好了,我已经找到时机了!快了快了!”胖子咬紧牙关,一场简简单单的小便整的他热血沸腾,忽然他脑子里有飞箭而过,他感觉天时地利人和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需开闸。 “就是这个时候!开闸发射!” 黑旗站在门口,身子靠在贴满广告纸的墙壁,什么关于移动数据流量包月包年、专业疏通下水道、人才市场招聘网站。一大堆百年不变的广告,总是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走来走去,他有点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要是有路过的美女瞧一瞧看一看那还好,满足一下空虚寂寞难耐的小心脏。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好人做不成那就顺应时代潮流做个坏人呗。 他回想起上一次他蹲在街边看见一个过路的长发美女,天使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令黑旗口水直流三千尺,只可惜那个长发美女除了好看的皮囊以及完美的身材,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高傲自在目中无人。或许在她眼里,像黑旗这种光棍单身青年,无房无车无事业,蹲在路边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偶尔看看美女满足一下生活的空虚。 所以她才会如此高傲自在,认为这种男人不屑在她眼里出现,甚至还不如叼着骨头的拉布拉多,至少拉布拉多聪明能干。不过也有可能人家天生板着一张冰山脸,人家并无其他意思,只是不忍心看着三无产品的男人蹲在路边,可她又不好意思过去施舍,说不定人家是某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呢,蹲在路边只是为了体验生活。 黑旗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自己的样貌还不赖,至少能和一流小鲜肉切磋三四个回合。而且在气质这方面上,他也是训练过的,怎么说也是个反派组织的其中一员,蒙着黑色三孔头套,端着一把4卡兵枪,光是站着不动,就令人瑟瑟发抖。 “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他哼着小曲享受摸鱼时间。 “好了,总算解决好了,真是舒服啊。”胖子心满意得走出来,黑旗眼睛很犀利,他一眼就发现胖子的肚腩小了整整一圈。 “上个厕所不容易啊,答应我下次不要上厕所了。”黑旗微微点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好的。”胖子微笑点头。 “但是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谁知道这次撒泡尿这么不容易。”胖子端起地上的文件夹返回行程。 黑旗站在一旁呵呵一笑,“也是不能完全怪你,怪公共厕所不给力,毕竟你是个轻度洁癖的男人。” “你在嘲笑我对吗?”胖子一脸无语看着他。 黑旗摇摇头,“没有啊,我怎么敢嘲笑你呢。我有时候拉不出那个,我只能怪万有引力不给力。” “那个?哪个?”胖子一脸懵。 黑旗忽然感觉尴尬,“就是……那个。” “哪个啊?”胖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黑旗感觉无比尴尬的气氛包裹着他,“没事了……没事了……” “莫名其妙,说话不说重点,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胖子显得理直气壮,黑旗跟着他的步伐只能微微点头。 业成区,南坚果钟楼。 “她怎么躺在这里睡觉?”肖雨生走进中央大厅,他看见李落一侧躺在沙发上睡觉,却盖着蒋懿薛的外套,这算什么伦理关系? “不知道哦,我刚才进来递早餐的时候,就看见她躺在这里睡觉,还叫不醒。”林瑾瑜在一旁吃早餐,吐司面包搭配着纯牛奶。不一会她递给肖雨生一份肠粉,倒一杯蒙牛纯牛奶也递过去。 “她身上怎么盖着小懿的外套?好像是小懿的外套。”肖雨生有点不准确猜测。 “啊是吗?我不知道哦,毕竟他隔三差五就换一套新的衣服,他所有衣服加起来都可以开一家服装店了。”林瑾瑜继续吃早餐,面包表层蘸着花生酱,看上去有点诱人。 “我看着有点像他的外套,毕竟组织里只有他的穿衣风格很另类。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件外套还是和我一起逛街买的。”肖雨生缓缓喝一口纯牛奶。 “啊?”林瑾瑜有点懵,“你和他一起逛街买的?” 肖雨生跟她说明情况,“上次放假的时候恰好都有空,然后就出去逛逛,反正那天挺无聊的。一整天下来他到处买东买西,然后……他就没钱了。” “噢噢……”林瑾瑜似乎想起了什么,“难怪那一次他到处借钱维持生活,老大都不忍心再给他生活费了,怕他乱开销。” “话说回来小懿人呢,一大早不见人影,不会又跑出去玩了。”肖雨生一口掰断筷子开始吃广东肠粉。 林瑾瑜微微摇头,“应该是出去玩了,以他性格,组织封闭式生活关不住他。听说他老姐准备从英国回来,就在今天。” “今天?”肖雨生吃着肠粉有点懵,“我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是亲生的吗?” “是亲生的。”林瑾瑜点头继续说,“组织里除了韵寒和落一是独生女之外,我和你还有懿薛,都有其余亲人,就像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哥哥,你也不知道我还有弟弟妹妹啊。” “昨天我刚洗完澡出来,看见他坐在中央大厅闷闷不乐,我问她怎么了,他跟我说……他有个亲姐姐准备明天回来看他。”林瑾瑜说。 “回来看他不好吗?为什么还闷闷不乐?”肖雨生问。 林瑾瑜咀嚼着吐司面包缓缓吞下,手里握着一杯纯牛奶等会再喝,她告诉肖雨生,“昨天他跟我说过,他那位姐姐脾气非常暴躁,比韵寒和落一还要暴躁。这次回来看他,就相当于回来揍他一顿,毕竟姐弟俩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感情血浓于水啊。本人我很羡慕,我也想与我弟弟妹妹见面,想必你也想与你哥哥见面。” 肖雨生握着一杯纯牛奶微微点头,“还好……不至于狼狈到那种地步。” 林瑾瑜一口干掉一杯纯牛奶,肖雨生忽然想起一件事,“老大呢?一大早也不见人影,他也出去玩了?” 林瑾瑜摇摇头准备伸个懒腰,“不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总得有私人空间。” “菲姨呢?”肖雨生又问。 林瑾瑜继续摇头,“俺也不知道……可能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总得有私人空间。” “……”肖雨生有点无话可说,表示对于两位不称职的老大感到一言难尽。 …… “你们两个要是再晚点回来的话,你们只能坐公交车回去了。”涂琳靠着副驾驶座车门,她的谈吐十分贴近北极冰川。 “你好狠啊,让我们坐公交车回去?你瞧瞧这附近哪有公交车啊,距离最近的公交车终点站还得往下走,倒不如走路回去算了。”胖子心不甘情不愿被她欺负。 涂琳微笑点头,“那也不错,那你们走路回去,我和小五坐车回去等你们回来。” “……”胖子瞬间哑口无言。 黑旗赶紧挽回局势,趁着涂琳还没上车快点拉着她的手臂,趁着小五还没开火引擎他得赶紧拉下脸皮喊一声五哥。 “别别别别五哥先别着急嘛,先别开车,琳姐你别在意嘛,胖子他开玩笑的,毕竟上个厕所人都傻了,他的智商随着开闸奔向下水道去了。”黑旗嬉皮笑脸挽回局势,这种情况他做梦都能遇见。 “我没有要开车啊,我只不过是想拿瓶矿泉水喝,等了半天我都渴死了。”小五清澈的眼神充满天真单纯。 “额……好的五哥。”黑旗尴尬点头。 “我觉得不能完全怪我,要怪就怪胖子,他上厕所属实太慢了,有这功夫时间我早追完《飞天小猪》一集了,哪怕是半集我也乐意。”黑旗把锅完美甩给胖子。 小五喝农夫山泉告诉黑旗,“额……纠正一下,现在《飞天小猪奇遇记》大概每三天更新一集,每一集的时长改为半个小时,所以在这半个小时里撒泡尿的时间都还不够的话,胖子你可以去死了。” “……”胖子脸黑头重,感觉黑锅扣在他头上,黑炭抹在脸上。 “哈哈哈……”涂琳不由自主偷笑,“胖子你不会是肾结石?” “……”胖子有点无语到家了,为何所有人要联合起来欺负他? “老子没有肾结石!老子的身体还很健康!再战三四十年都没问题!只是……这一次有点出大问题,可能公共厕所里有监控,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出来,所以……才这么久。”胖子极力狡辩,他要为自己清白的身体讨回一个公道,一个天地良心的公道!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其实……肾结石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改天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说不定没有毛病。”黑旗安慰胖子不必难过,变相意思就是你很脆弱。 “有意思吗?这样子污蔑他人的身体,就不怕遭雷劈吗?”胖子感觉无语到宇宙了,漫无边际孤独的宇宙,他看见三颗巨大的海王星、天王星、以及土星。忽然这三颗行星变成了猥琐扭曲的笑脸,就是此时此刻这三人的笑脸,肆意妄为的笑容,不顾他人感受的笑容。 “怕……但是忍不住就想笑。”黑旗猖狂之极的笑声在胖子的耳边阵阵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嗝,虽然不想笑,但是很想笑。”小五的笑声更加猖狂,直接穿透半边天。 “虽然我不想揍你,但是我很想打你。”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涂琳用手捂住手掌下的笑容,她可不能在这些人的面前破相,万一她那高傲冰冷女神形象破碎了咋办? “奶奶的……今晚王者峡谷见,咋俩决一死战!”胖子揪起黑旗的领带,放狠话下战书。 “你是在挑战我吗?”黑旗用鼻孔瞪着胖子。 “嗯?气氛咋不对劲了?”小五忽然察觉情况转变成紧张又刺激的气氛。 涂琳说,“不对劲就没错了,暴风雨前的宁静都是这样。” “这个……”胖子还在犹豫的时候,黑旗已经替他答应了。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咱们今晚王者峡谷见!”黑旗表现得胸有成竹,他相信自己的实力,也相信胖子那般三脚猫功夫的游戏水平,连小学生都不如的战力,谈何对付曾经站在国服顶端的男人呢。 “你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机会了,今晚等着被我挨揍,让你尝一尝曾经霸服全国战力的滋味!”黑旗笑里藏刀,眼神里暗藏杀机。 “呵!”胖子不屑他那丁点名誉和头衔,“吹牛谁不会啊,我也会吹牛啊,但是吹牛的前提是要有一头牛啊,实力摆在眼前,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是那个天人。” “嗯哼?这么牛逼的吗?你混哪的啊?”黑旗呵呵一笑,完全不在意胖子的虚无缥缈的压迫感。 “我混……关你屁事啊,晚上等着一决胜负。”胖子松开黑旗的衣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必然会亲嘴。 “是不是要切磋啊?我也要加入,好歹我也是个至尊星耀五啊!”小五搓手表示乐意加入男人之间的战争,涂琳站在一旁无法融入这般集体,因为她压根不玩游戏。 “至尊星耀五?看不出来嘛五哥,闷声做大事!”黑旗夸赞小五。 胖子挽着小五的肩膀,他告诉黑旗,“我和小五两个打你一个!一名英姿飒爽的王者带着一位英明神武的星耀不过分?” 胖子挽着小五的脖子,把他靠在自己的身子上,“我和小五两个打你一个,现在小五还是黑耀,王者带一个黑耀公平?” “notatallexcessive(一点也不过分)。”黑旗满面春风摊开双手,“要是你们两个输了怎么办?怎么个惩罚?” “要是我们两个输了……要是输了……”胖子还没想好事情的后果,因为他脑子一热胡言乱语挑衅人家,至于惩罚什么的他完全不知道。 “要是我们两个输了,随你怎么使唤!”小五刚脱口而出,立即被胖子捂住嘴巴,一旁的涂琳都一脸懵,这小孩怎么什么话都说啊!喝农夫山泉喝醉了? “真的吗?”黑旗觉得这个条件很诱人,幻想一下自己的兄弟成为了自己的仆人,每天一早他们穿着女仆装来唤醒你起床,想想都开心。 可是……这个口味会不会有点太重了。 “假的假的,你听他乱讲话,他喝农夫山泉喝饱了……呵呵呵。”胖子赶紧把这不公平的条件立即收回,否则每天每夜会累的跟狗一样伺候他老人家。 “那到底是什么?快点决定好哦。我先说明我付出的代价,要是我输了,我就把你们两个每天的早餐都包了,你们想吃什么都可以,仅限于早餐。”黑旗两手揣进兜里,一副我很拽的模样。 忽然涂琳两只耳朵竖起来,两眼发光发亮,她似乎听见很诱人的条件。每天早餐被人承包,而且还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是什么样的神仙般享受啊。 “那我呢那我呢?还有我还有我,我的早餐呢?”涂琳指着自己,她表示自己不是一个漏网之鱼,不能把她排除在外。 “你?”黑旗满脸疑惑。 “你?”胖子和小五觉得很奇怪。 “老大你就别掺和,这是我们三个男人之间的战争,更何况你又不打游戏,你加入进来也没意义,你就当一个旁观者,坐山观虎斗。”小五紧紧抱着胖子,像个不要脸的树袋熊一样。 “谁说我要加入进去打游戏啊?我只想表明清楚,你们双方之间的赌注,顺便把我也算进去啊。”涂琳简单明了解释清楚。 “把你也算进去?怎么算进去?把你也当作赌注吗?承包每天早餐外加一个女仆吗?”黑旗满脸问号,这算哪门子的赌注? “外加一个女仆?哦豁哈哈哈哈,好像也挺不错的哦,这样子我连动筷子都不需要,就有人喂我吃饭了。不错不错,这个赌注我很喜欢。”胖子幻想那个画面心里都很激动,每天每夜日理万机的老大忽然摇身一变女仆,想想都很激动。 “……”涂琳满脸无语,她一脚踹在胖子屁股上,“妈的,你当我不存在是!说话这么大声!怕我听不见是!我把你做成女仆还差不多。” 涂琳继续跟他们解释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们双方之间,不管哪一方赢了,必须承包对方每天的早餐,顺便把我的早餐也承包进去。这很难理解吗?三个人的智商加起来还没有两位数,干脆去死了算了。” “额……原来如此。”胖子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黑旗呵呵一笑,他信誓旦旦拍打胸口,“不好意思各位菜鸟们,这场战争我小黑势在必得战胜你们。因为老子没那么多钱承包你们三位的早餐,如果你们两位输了,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要兑换赌注,我和老大的早餐就归你们承包了,记住哦……是一辈子的早餐。” “切!”胖子有点不服气,“还没开始就口出狂言,别到时候输的只剩下裤衩。” “我作为中间人,我谁也不祝福,你们尽管努力就好了,到时候我坐收渔翁之利,谢谢各位的关照。”涂琳最后说完还绽开笑容,看来她真的是不要脸。 黑旗与胖子目视相对,黑旗觉得自己必须赢下这场虚拟战争,并且赢得还很轻松。要问为什么,就由小黑来告诉你。胖子说他是个王者,可见他脸皮是多么厚。自从上个赛季结束后,黑旗从未见过胖子顺顺利利上过一颗星,上个星期他发现胖子还是星耀三,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晋升王者呢,这不合理。 虽然说,还是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但是以胖子的技术,确实不太可能。然后是小五,虽然小五的技术确实不赖,但是以目前情况来讲,小五的手机有点不太理想,带起游戏会有一定程度的卡,再加上网络的延迟,他分分钟坑队友。 “嘻嘻嘻嘿嘿嘿……老子赢定了。”黑旗莫名其妙地傻笑,像个白痴一样被白云砸晕了脑袋。 “他是不是有点过于高兴太早了?”胖子看透了黑旗的想法。 “我觉得晚上那局游戏,我们可能会吃点亏。”小五有点担心自己会拖胖子下水,他害怕自己的手机忽然爆炸。 “没事,我挺你们。不管你们哪一方赢了,我都替你们感到欣慰。”涂琳诚恳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反而胖子一脸无语看着她。 “你好像在说废话,不管我们哪一方谁赢了,你又不吃亏,还莫名其妙多了一辈子的早餐。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我早就……我早就想换个赌注了。”胖子满脸无语加无奈。 “哈哈哈哈,谁让你们要乱赌注。这可不是我让你们赌注的,是你们自己要赌注的。”涂琳有点理直气壮,毕竟在场三个男人联合起来都打不过她。 “可不是嘛,这是男人之间的较量。”胖子说。 “一局定胜负,一场定输赢。”黑旗说。 “老大……”小五忽然叫住涂琳,涂琳刚想转身打开车门的时候,一切动作被一声低喊给止住。 “还有事?”涂琳转头看着他。 “破晓组织的华徐宁来了,你看……”小五指着黑旗身后那辆雷克萨斯ux,华徐宁打开车门缓缓向涂琳一等人走来。 “大老远跑来这有何贵干啊华先生?”涂琳板着北极不融化的冰山脸看着华徐宁站在眼前。 “有事。”华徐宁说。 涂琳试图猜测,“如果你是为了那两名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才来这里的话……那真不好意思了,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情报透露给你,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有意要杀那位调查人员,一切皆是造化弄人。不过好在有他,预言之子才得以逃过一劫,让这场游戏才没这么快结束。否则……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就是预言之子?” “你们想用极端的方法来夺取预言之子?”华徐宁抓着涂琳的眼神询问,老狐狸的眼神相当凶狠,眼里透露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嗯哼,如果我不采取极端的方法来夺取预言之子,你会把预言之子拱手让给我们吗?”涂琳渐渐舒展的笑容令老狐狸难受。 “既然你不会把预言之子让给我,那我为什么不能采取极端的方式来夺取?我说的没错,这个逻辑应该没毛病。”涂琳有点佩服自己的思路。 华徐宁对涂琳说,“我确实不会拱手让给你们,因为他是属于热血革命家的。我告诉你,即便你们的背后是中央十六局在撑腰,我照样一律收拾。” “呵呵呵哈哈哈哈,你这个当老大的口气确实不小,难怪那位叫肖雨生的少年,说话的方式都和你一样,原来是你教导出来的。”涂琳呵呵一笑两手揣进口袋里。 “你有什么条件跟我谈判?仅凭你手中的蓝图吗?预言之子现在还不属于你们破晓组织,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收拾他。你不用嘚瑟了,预言之子和蓝图我都要了。”涂琳咬文嚼字告诉华徐宁。 “我下次会亲自去收拾他,用同样的方式,不管他是死是活,我会使用你想象中所谓的极端方式把他带回阿卡莉集团。”她冷眼无情寒气逼人,不愧是北极里万里挑一的一座冰山。 “话说……你手头上还剩几张王牌?该不会只有楚榆楠那个家伙?你们整个组织打算依靠他扭转乾坤吗?那家伙连自己的保护不了,拿什么来保护别人?你们破晓组织……该倒闭了。”涂琳完全不给华徐宁一点面子,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人十分不爽。 华徐宁很肯定的告诉涂琳,“我手上的王牌有很多,并且那孩子的潜力是你们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我们组织确实要倒闭,不过没那么快,有可能你们阿卡莉集团先倒闭也说不定。” “嗯……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千万别让我失望。希望这场游戏能持续一会,别开局就被淘汰。你们组织的运转魔方格子、还有破晓蓝图、以及最后的预言之子,我全部都收下,一个都不剩。”涂琳微笑微微点头。 “这么贪婪,不怕撑死啊?”华徐宁说。 涂琳理直气壮告诉华徐宁,“撑不撑死不重要,先吞进去再说。” 涂琳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绿箭口香糖递给华徐宁,可华徐宁久久未收下。 “放心没有毒,薄荷味的。”涂琳说。 华徐宁犹豫了一会才接过涂琳手中的口香糖,涂琳临走之前告诉华徐宁,“多吃口香糖,对口气有一定的帮助,至少嘴巴不会那么臭。但是口香糖也不能吃太多,对牙齿不太好。哈哈哈哈,再会。” 她抛下最后一句话,看了一眼华徐宁之后转身离开。老狐狸站在原地,手里抓着那片未剥开糖纸的口香糖。最后还是把口香糖咀嚼在嘴里,一股薄荷味弥漫在口腔里。 第七十四章 停尸房里的冰冷尸体 东区,新市医院。 乌稍和玄鹿两人按照陈韵寒指定的地址来到东区新市医院,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不算太远,至少有人陪伴有人唠嗑。 玄鹿咀嚼着炫迈口香糖,看着医院的顶楼挂着四个红色大字,“新市医院就是这,导航应该没错。” “反正这附近就这一家新市医院,想排除都难。”乌稍两手揣进兜里,口袋只有一包万宝路和一支普通打火机。 “那进去。”玄鹿正经起来和平时相比判若两人。 “嗯。”乌稍应了一声。 两人同时迈进医院大门,扑鼻而来的强烈药水味刺激大脑。玄鹿捏着鼻子宁愿窒息都不愿呼吸药水味,身旁的乌稍反而一脸淡定,似乎习惯了刺激的味道。 “你不觉得这些味道很刺激吗?”玄鹿有点佩服乌稍的鼻子。 乌稍一本正经地告诉玄鹿,“如果你曾经待过医疗部,你就不会觉得这些味道很刺激了。” 玄鹿忽然眼前一亮,“你曾经待过医疗部?” “不,不是这么回事。”乌稍摇摇头,“我只是那里的常客,我隔三差五就肚子痛,不是头晕眼花就是头重脚轻,常常躺在医疗部里的病床上欣赏那些穿白丝的护士小姐姐。” “……”玄鹿有点无语,“你好不要脸啊。” “别废话了,赶紧办事,晚点人家都下班了。”乌稍催着玄鹿快点开工,早点完事早点下班,腾出来的闲余时间还能吃点烧烤。 “噢噢……好的好的。”玄鹿傻愣愣点头,她蹦蹦跳跳跑到大厅柜台前。 乌稍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他大概估算了一下还剩余十三根烟,正当他嘴里叼着烟掏出打火机的时候,他忽然瞥了一眼垃圾桶上的告示牌,上面写着“禁止吸烟”四个字。然后他又把万宝路揣回兜里,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咳咳咳……”乌稍假装咳嗽,“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啊。” “小姐姐你好……”玄鹿面怀笑容询问护士小姐姐,她视线一扫而过,负责柜台工作的两位护士小姐姐,年龄大概二十岁。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其中一位扎着黑色马尾的女护士态度亲切,笑容甜美语气温柔。 玄鹿轻声问道,“帮我查一下,陈十寸的尸体现在存放在哪个地方?” 她可能猜不到,尸体一般停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少则待上两三天。原因是给予亲属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以确保死者不会突然复活,然后才落葬。 “太平间。”护士姐姐告诉玄鹿。 玄鹿尴尬地露出笑容,她这辈子就算是被人打断腿,都不可能独自一人去太平间那种阴凉诡异的地方,那里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难怪那些关于医院的恐怖片,一般都是太平间。 “哈哈哈太平间……能麻烦你带路吗?我不知道太平间咋个走。”玄鹿表现得很委婉。 “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护士姐姐爽快答应,毕竟上班期间能偷懒一会是一会。 “小惠你先看着柜台,我去去就回。”护士姐姐嘱咐身旁的女护士。 “好的梦姐。”另一个女护士玩着游戏回复她。 玄鹿跟着护士姐姐的步伐转头喊着乌稍,“走啦!还傻站着干啥!” 乌稍抿着嘴两手揣进口袋,他感觉十分尴尬,为什么有些女人的嗓子会如此野蛮?乌稍没有半点歧视,他只是不太理解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喊了一声傻子,他感觉自己有被侮辱到,或者这就是爱的专属称呼。 “走。”护士姐姐的语气依旧温柔似水,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 “好的好的。”玄鹿微笑点点头,乌稍跟在她们步伐后面,他一个一米八三的男子无法融进眼前两位女人之间。 狭窄的电梯一片沉默,乌稍和玄鹿站在护士姐姐的背后。电梯不断往下降,两颗心脏不断感受恐惧正在靠近。听护士姐姐说道,医院的太平间在地下停车场的下面,地下停车场一共三层,所以太平间也就是地下负四层。如此靠近地基的太平间,怎么会有人把太平间设计在负四层,是怕气氛不够安静吗?还是担心有人吵闹那些冰棍子尸体? 电梯不断下降气氛渐渐安静,第一层的人群喧闹早在负一层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电梯经过负三层的时候,气温忽然之间变得无比阴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电梯安装了空调似的,这个时候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玄鹿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低头沉默,身旁的乌稍已经察觉出来她的紧张和害怕。白天的太平间都如此阴凉诡异,更别说三更半夜的太平间了。 “叮!” 电梯最终在负四层停下,乌稍看着按键列表貌似不止负四层这么简单,还有另外两层楼隐藏在太平间下,乌稍满脸疑惑又不敢问护士姐姐。 电梯门敞开,玄鹿紧紧抓着乌稍的手,她作为一个三十而立的女人,害怕这些有的没的很正常,谁家女人不怕鬼啊。可她不敢说出那个字,心里只能念念叨叨上帝保佑我。护士姐姐平静如水走出电梯,玄鹿和乌稍两人待在电梯不敢动。 “你为什么不走?”玄鹿躲在乌稍背后问他。 乌稍从口袋里掏出万宝路,“我点烟呢,护士姐姐……这里能抽烟吗?” “嗯……应该可以,反正没人知道。”护士姐姐告诉他,“反正太平间抽烟也没人投诉,尽管抽。” “呵呵……好冷的笑话。”乌稍嘴里叼着烟,掏出打火机点燃烟头,他忽然感觉气氛没那么冰冷了。 “走走……你别拽着我的衣服,我衣服都快被你扯烂了。”乌稍感觉拖着一个累赘出来执行任务。 “我不我不……我害怕。”玄鹿躲在乌稍的背后像个黏人的树袋熊似的,甩都甩不掉。 “放心啦,现在的太平间还很安全。”护士姐姐面带笑容告诉乌稍和玄鹿。 “现在还很安全?”乌稍叼着万宝路琢磨对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晚点就不太平咯?” 护士姐姐耸肩摇头,“我可没怎么说……但也说不定。” “……”玄鹿感觉背后发凉,“姐姐……你别吓我,我昨晚才看了恐怖片。” “哈哈哈哈,逗你们玩的啦,晚点会有保安巡楼,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哪还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啊。走,我带你们进太平间。”这位护士姐姐貌似挺喜欢开玩笑的,不愧是九零后姐姐啊。 “瞧你那点出息,好歹你也是信仰伟大中央情报局,有着伟大局长的热血革命庇护着你,你害怕什么?”乌稍用手指戳她脑瓜子。 玄鹿颤颤巍巍告诉他,“我就是单纯的害怕……我就算是信仰伟大的中央情报局,就算有局长保佑着我,万一我出事他也不可能会第一时间过来救我,他都不知道咋个找我。” “他不会我会,我会保护着你。”乌稍作为玄鹿的保护伞,仅仅一句话便温暖玄鹿的心。 “真的假的……你会保护我?”玄鹿不敢相信眼前叼着万宝路的男人竟然会夸下海口,难道他终于开窍了? “假的……谁想保护你啊,我都懒得担任这份职责。”乌稍信口雌黄的态度令玄鹿无语。 “妈的……少说几句话会死啊!”玄鹿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乌稍的后脑勺上。 “嗯?发生什么事了?”护士姐姐转头一脸懵。 “没事……可能有个过路的老鼠施展了一招降龙十八掌,没事没事,您继续带路。”玄鹿一巴掌压着乌稍的脑袋,那位三十而立还无房无车的女人竟然会如此野蛮,就她这个态度她有什么资格害怕鬼? “噢噢……好的好的。”护士姐姐虽然一脸懵,但是面对这些小打小闹她早已经习惯了。 “我就说嘛,谁想保护你啊,你自己都可以单挑千军万马了,压根不需要我动手。”乌稍继续叼着万宝路跟着护士姐姐的步伐,他只觉得脑袋有点晕,除此之外一切良好。 “切,还好我练过。”玄鹿不再躲在乌稍的背后,她堂堂正正地走。 护士姐姐在前方忽然发话,“你们有听说过抛尸间吗?” “什么意思?”乌稍抽着万宝路不太懂,玄鹿又开始沉默了。 护士姐姐继续说,“那是医院秘密成立的,因为尸体太多了,太平间无处可放,加上又无人认领,医院不知道咋个处理,所以成立抛尸间来应付这些尸体。这些尸体待在抛尸间经过一个星期后,会送去火葬场统一焚烧。” “我又开始害怕了……”玄鹿开始瑟瑟发抖。 乌稍一把推开她,“你一边凉快去,哪里凉快哪里待去,我再信你一句话我是狗。” 护士姐姐说,“不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位名为陈十寸的尸体是否还在太平间,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疯子送进抛尸间,祈祷一下。距离下一次送去火葬场统一焚烧尸体的时间就在明天,又要开始忙活了。” “乌狗……等一下咱们去哪吃饭?”玄鹿挽着乌稍的胳膊,两人漫步走在灯光闪烁的楼道里。 乌稍吐出一口烟圈在玄鹿脸上,“你等一下喝西北风去。” “我……”玄鹿还没说完,护士姐姐从中插话。 “到了,这里就是停尸房了。”护士姐姐推开冰冷无情的房门,宛如南极洲·沃斯托克湖的风从停尸房里吹来,令站在原地的乌稍和玄鹿两人瑟瑟发抖。 “你不是不怕的吗?你抖什么啊?”玄鹿隐隐约约感觉乌稍全身颤抖。 乌稍一脸无语看着她,“我这是寒颤,不是颤抖……ok?” “ok……”玄鹿没话说,她继续挽着乌稍的胳膊。 乌稍和玄鹿与护士姐姐一同走进停尸房,他们看着躺在铁板上的尸体,盖着白色纯棉布的尸体,每一个铁板并排一起,每一具尸体露出左脚大拇指,上面挂着专属的编号。 “陈十寸……他的编号是2004。”护士姐姐打开文件夹翻阅资料告诉乌稍和玄鹿。 “好的好的……”乌稍嘴里叼着半根万宝路。 玄鹿裹紧外套,忽然她打喷嚏,“阿嚏!!” 一旁的乌稍隔岸观火,“哈哈哈哈,感冒了,让你多穿点衣服你不听,现在……啊嚏!” 他好像也感冒了,身旁的玄鹿哈哈大笑,护士姐姐站在原地没眼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男人?嘲笑自己的队友连自己都被嘲笑了。 两人开始找编号2004的尸体,玄鹿一边裹紧外套一边找,乌稍一边搓手一边找,他要让自己的身体每时每刻保持温度,否则他也要跟这些躺在铁板上的尸体一起变成冰棍子。 两人在停尸房里来回徘徊,他们看着尸体左脚大拇指的编号挂着一丝丝的冰霜,一串普通编号与数学课本没有什么不同。玄鹿最怕躺在铁板上的尸体忽然诈尸,吓得她措手不及。若是这样子的话,她得向组织申报这次任务的突发状况,必须得加工资。 “在哪呢……在哪呢2004?”玄鹿弯下腰寻找编号,她不敢想象纯白色棉布下的尸体到底长什么样,会不会是一言难尽满目疮痍?如果没有入殓师的化妆技术,他们很难恢复生前英俊的样貌。 “陈十寸……死于酒后车祸。”护士姐姐低声轻语看着手头上的资料,上面写着陈十寸的个人信息,配着一张四十多岁大叔的照片。 “找到了2004!玄鹿!这里!陈十寸的尸体就在这!”乌稍朝着对面一排铁板位置的玄鹿喊道,玄鹿耳闻听见立即赶过去,护士姐姐也凑过去。 乌稍站在编号2004尸体身边,他有点不敢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他害怕自己看见一张惨不忍睹的画面,他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弱,不像隔壁调查小组,什么场面都见过。 他缓缓咽下口水,始终不敢伸手掀开白布。玄鹿站在一旁紧紧挽着他的胳膊,这位叼着万宝路的人都不敢,她就更不用说了。 “婆婆妈妈的,让我来!”护士姐姐一夫当关凑过去,毫不犹豫掀开白布,吓得乌稍和玄鹿立即闭上双眼。 乌稍是一个爱幻想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他害怕眼前这具尸体真的惨不忍睹,或者少掉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甚至最离谱的画面他也能想象出来,毕竟他曾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白日小说家。 “你们闭着眼睛干嘛呢?”护士姐姐猜不透这两位胜似情侣的队友。 “你先帮我们看看这具尸体的容貌怎么样,会不会毁的很严重?”乌稍拜托护士姐姐成为他第二双眼睛。 “是滴是滴,先帮我们看看。”玄鹿挽着乌稍的胳膊瞎凑热闹。 “唉……就这胆子还当调查人员?现在招聘调查人员的门槛都这么低的吗?”护士姐姐无奈叹气,她先前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无意间听见什么情报局,所以护士姐姐肯定他们就是调查员。至于隶属于什么岗位的,她就不想知道了。 护士姐姐掀开白布,随后一脸淡定告诉乌稍和玄鹿,“这具尸体无伤大雅,没什么大碍,也就脸部被划破一条长长的伤口。” “嗯……真的吗?”乌稍担心护士姐姐骗他,他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着那具陌生的尸体。 “我骗你干嘛?骗你能加工资吗?”护士姐姐毫无兴趣捉弄他人取悦自己。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大碍?我读书少别骗我哦。”玄鹿还傻愣愣闭眼。 “玄鹿,把陈十寸的照片拿给我。”乌稍转头嘱咐玄鹿,那女人捂着眼睛仅凭感觉找到照片递给乌稍。 乌稍接过照片立即对比铁板上的尸体,可他发现铁板上的尸体压根就不是陈十寸本人!并不是那位中央情报局“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陈十寸。 “怎么了乌稍?有什么问题吗?”玄鹿问,一旁的护士姐姐还一脸懵,她并没有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乌稍失望摇头,他说:“这具尸体并不是陈十寸,我们搞错了……” 很快护士姐姐发现事情的端倪,她看着乌稍手中的照片,再对比资料上的大头照,很明显就是两个人。这完全就是天差地别,一个快要奔三的年轻人,另一个完完全全就是四十多岁的大叔。 “啊?!”玄鹿突然睁开眼睛,她被吓了一跳。她赶紧确认铁板上的尸体,对比乌稍手中的照片之后,她也心灰意冷了。 “怎么会这样?”玄鹿询问乌稍,然后又问护士姐姐,“这大叔是谁呀?” 护士姐姐尴尬地挠了挠头,她重新翻开资料对乌稍和玄鹿说,“不好意思两位,我还以为你们要找这具尸体,你们也没跟我说陈十寸是位年轻人。躺在铁板上的尸体,他生前也叫陈十寸。” “不好意思搞错了,没想到会重名,不好意思啊两位……”护士姐姐依旧感觉满满的尴尬充斥着整个停尸房,没想到这年头找具尸体都会重名。 “那真正的陈十寸在哪?”玄鹿问道。 “嗯……让我找找看,嗯……陈十寸。”护士姐姐端着文件夹继续翻阅资料,这貌似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之前玄鹿提供的资料太少了,仅仅一个名字让人怎么去找。 “噢找到了!”护士姐姐翻开属于真正陈十寸的那一页递给乌稍和玄鹿,“他的编号是2125,他的尸体存放在四号雪柜里,也就在你们的身后。” 乌稍和玄鹿转过身子面对满墙雪柜,两人的视线一扫而过,很快就找到四号雪柜。 “2125……陈十寸?”乌稍走到四号雪柜面前,看着标签上的基本信息。尸体编号被雪柜里的寒气冻僵,陈十寸三个字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玄鹿站在他身后,她看着乌稍抓着雪柜上的把手,下一秒他轻轻拉开雪柜里的铁板,一具铺着纯白色棉布的尸体静悄悄躺在铁板上。乌稍和玄鹿一同站在雪柜身旁,不管结果如何,不管尸体有多超乎想象,他们必须顶着责任掀开那张白色棉布,把陈十寸同志的尸体从冰冷的停尸房里带出来。 乌稍不再犹豫不再紧张,他二话不说掀开白布,与玄鹿站在原地看着那张陌生的面孔,从未见过的调查人员,只在刚才那张照片见过,平日里根本没机会见面。即使曾经在那间红房里擦肩而过,几年前的事情谁会记得,更何况又不是同一批调查人员进入红房。 苍白的面孔和冻僵的躯体出现在乌稍和玄鹿的视线里,玄鹿深吸一口冷气,事已至此她必须完成任务,完成那个男人嘱咐的任务。 护士姐姐站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乌稍继续把白布彻底掀开,他的躯体完美展露出来,鲜红的血液早已经把衣服给染红,现如今他的体内已经没有了作为革命家的热血,仅仅只有舍己为人的“冷血”。 “可怜……”乌稍无奈地摇头叹气,然后他看着身旁的玄鹿,乌稍的一个眼神玄鹿立即明白。 “我知道。”玄鹿点头秒懂,她从单肩背包里掏出一双白色医院手套。她把手套戴在手上伸手按压着尸体的胸口部位,身后的护士姐姐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可是又不敢问。 玄鹿两手按压尸体的胸腔,她的脸色一度忧愁,眉目之间充满伤心。 “怎么样?”乌稍问玄鹿。 玄鹿皱着眉头告诉乌稍,“果然如同华先生所说一样,他胸腔里的心脏彻底没了。胸口部位明显比周边要低,完全陷进去了。” 玄鹿触碰那块宛如盆地的胸口,她继续说,“你看……胸口周边的地方有着明显严重的螺旋痕迹,据我猜测……对方应该是使用某种兵器从背后攻击陈十寸的心脏,那种奇怪的兵器抵达陈十寸心脏的时候,又以某种方式绽开。” “听华先生说……原本对方的目标是预言之子,结果陈十寸替预言之子挡住了致命一击,所以才命丧黄泉。”玄鹿叹了口气把手套脱下放回包里。 乌稍也叹了口气,“可怜人……待会通知洛克小姐赶来这里,把陈十寸的尸体接回去……带他回家。” “嗯……”玄鹿微微点头。 乌稍转过身子面对护士姐姐,她呆呆站在原地啥也不知道,啥也没说。乌稍露出不再约束的笑容感谢护士姐姐,“谢谢你带路。”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护士姐姐微笑点头。 乌稍从口袋里掏出电话,从最近的联系人通话记录里找到华徐宁,他拨通华徐宁的电话,过了一会对面才接通。 “华先生,我和玄鹿在东区新市医院里找到了陈十寸的尸体。我会马上通知洛克小姐赶来第一时空,明天一早我们就返回第四时空了。” “辛苦你们了……谢谢。”华徐宁在电话里头万般感谢。 “不客气先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乌稍忽然一本正经,让身旁的玄鹿有点不太习惯。 “好的……那就麻烦你们把十寸的尸体带回去了,有空我们再见面。”华徐宁说。 “好。”乌稍点头。 “华先生!替我向莫菲姐姐问好!”玄鹿在一旁尽力抢个话语权,因为在她心目中,那位十二生肖未羊小组的莫菲,在她心里无比强大,简直就是她的第二信仰。 “哈哈哈!ok!我这就帮你向她问好!” 第七十五章 卓别林——《流浪汉》 楚榆楠端着手机走在路上,手机里播放着卓别林的电影——《流浪汉》。 难道学校没有教导学生们走路不能玩手机吗?就算是在人行道也不行,万一猫猫狗狗忽然窜出来碰瓷呢? 言归正传,陈韵寒因为种种原因早早回家了,女孩喜欢掩盖的事情男孩就不要随意揣测出来。楚榆楠在学校里看完了三部卓别林主演的电影;一部是《摩登时代》、还有《城市之光》、以及卓别林第一部有声电影《大独裁者》。 要在星期六之前独自一人拍摄一部默剧,这份宛如压力山大的工作,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摄影的白痴来说,简直毫无头绪,甚至比登天还难。他看了这么多部卓别林的电影,只不过是想彻底理解默剧的根本原因。 “烦啊烦啊烦啊,眼睛都快瞧瞎了。”楚榆楠揉揉眼睛,今天不仅废流量还废眼睛。 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默剧的事情先挪一步再说,拍摄默剧之前还有一件重大事情没有完成。这件事情令他彻夜难眠,自从那天下午他偷听之后,他的心至此久久未能平静。 “明天就是陈韵寒的生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呢?我也想送她礼物啊,可是我没钱啊。没钱难道就不能送礼物吗?也可以手工一个礼物送给她,可是我不会手工啊,那生日蛋糕咋办呢?”楚榆楠心烦意乱抓头发,他两只口袋空空如也立即打破他的幻想。 为什么别人生日要送礼物?自己生日的时候连根针线都没有。难道自己的人缘差到无话可说吗?他并不在意生日礼物,他只在意有没有人记得他,可他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得一干二净。其实说实在的,生日什么的并不重要,又不是过什么八十大寿。他幻想以后驾驭着高达拯救这个濒临灭绝的世界,即使幻想不存在,可是这个世界依然很危险。 “默剧默剧……到底怎么拍摄默剧呢?”楚榆楠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得不承认,涉及他知识范围外的专业,神仙来了都帮不了他。 他真的不了解电影这种行业,他甚至不知道拿什么来拍摄一部微视频默剧,并且要用更深层次的情节语言去表达这部默剧到底在讲什么,能不能一举夺魁一回事,能不能被入选也是另一回事。阿楚对待这件事情简直烦透了,最近运气差爆了,拍摄默剧根本就是宇宙级别的事情。让他去拍摄一部默剧并且夺奖,还不如让他拿起笔抄写弟子规,或者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去写小说。 尽管他从小想象力就丰富多彩天马行空,但是一码归一码,想象力好跟拍摄默剧有何关系?你只不过是充当一名编剧罢了,但是以目前情况来讲……他要当导演又要当编剧还要当演员,那些灯光组啊、道具组啊、化妆组啊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幕后工作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即使他现在有多余的分身都难以解决他拍摄默剧,因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智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平时也就是自拍啥的,没事就拍摄猫猫狗狗打架之类的视频。这一次竟然被他中奖了,他想开心都来不及,同样后悔也来不及,最近好事都赶在一块了。 楚榆楠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暂停手机里的视频,他反复咀嚼卓别林的样子。卓别林在这部电影中饰演一个名叫“查理”的流浪汉。因为此片的原因,卓别林凭借《卓别林》一片奠定了自己最经典的银幕形象。 黑色的高礼帽配着翘头的大皮鞋,一根小拐杖和一撮小胡子。这个极具亲和力的造型,迅速让观众喜欢上其貌不扬的卓别林。 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形象,会成为卓别林电影银幕里的最经典的形象。假如跟别人谈起卓别林这位演员的话,他们的第一印象可能会联想到《流浪汉》里的那位落魄绅士。就连小罗伯特·唐尼主演的《卓别林》这部电影,都是以《流浪汉》这部影片里的经典形象来拍摄。卓别林本人对于这个标志性的设计颇为满意,在日后许多作品中也延续了这个形象。 “像一出默剧,视线有雾气,试探的证据,暴晒很彻底,月光正坐下在祷告,乌鸦张开嘴巴……嘴巴……嘴巴。”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忽然唱歌令人无法理解。 回到家中,他发现陈韵寒独自一人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综艺节目。脸色无情,也不在意你已经回家了。 阿楚不想揣测女孩的想法,上一秒还开心下一秒就无情,女孩平均情绪都是喜怒无常吗?假如换位思考一下,以她角度来思考,或许她是因为每天无所事事,重复每日不变的看电视、看书、看电影,上学放学吃饭洗澡睡觉打苍蝇。她感觉自己快要成为第二个楚榆楠了,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颓废懒惰都是基本态度。 “晚上好啊小陈同志,在看什么呢?”阿楚凑过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陈韵寒缓缓挪开位子,她不想挨在阿楚身边,“不关你事,反正说了你也看不懂。” “我怎么会看不懂呢……”阿楚看着电视欲言又止,他得承认他确实看不懂,一群身穿睡衣的男女青年围在一起就是为了吹面粉,节目组如此安排的意义何在?教育电视机前的孩子们浪费面粉吗?还是说打着吹面粉的幌子,实际是为了举办睡衣派对? “额……”阿楚服了,“好我确实看不懂,甚至不知道意义何在。” “嗯……我喜欢看就行。”陈韵寒并没有在意阿楚的观点。 “好,那我上楼换衣服了,待会还要出去一趟,办点事情。不用等我回来,困了直接睡觉。”阿楚一气呵成的话究竟想表达什么?他也不知道。 “哦。”陈韵寒蜷缩蹲在沙发上,发呆看着电视。 阿楚尴尬地点头,或许他早就猜到陈韵寒的回答,如此无情无义的回答让人无话可说。他什么也没说就上楼换衣服了,他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在意那个女孩的情绪?只不过是简单的朋友关系罢了,没必要因为他人的情绪而毁了自己的状态。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仅仅只是朋友关系?如果只是朋友关系就花费心思和金钱带别人去游乐园玩?如果只是朋友关系那为什么彻夜难眠想着对方的生日礼物?如果只是朋友关系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对方的情绪?害怕她伤心难过,害怕她憋着坏情绪独自一人酝酿。 过了一会阿楚身穿黑色宽松西装,头戴高礼帽,穿着翘头大皮鞋手持一根小拐杖,鼻子下贴着一撮小胡子,他从楼下歪歪扭扭走下来。 他努力地学着电影《流浪汉》“查理”的鸭子步伐,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滑稽,他已经把最佳状态都奉献给行为艺术了。阿楚把高礼帽摘下,站在陈韵寒的面前以标准九十度弯腰向她鞠躬敬礼。 陈韵寒一脸懵看着阿楚一脸滑稽样,自己快要绷不住笑容了。为何他要如此糟蹋自己?他这般滑稽的模样就像一名行为艺术家。即使对方再搞笑再滑稽她也不能笑,如此严肃的场合,她要表现出一副冷酷无情的状态,毕竟先前她已经很无情了。 陈韵寒抿着嘴唇憋笑,“不行不行,我要忍住不能笑,如果就这样被那家伙给逗笑,我肯定会被他嘲笑一番,到时候一定很没面子,所以我不能笑……要忍住……忍住。” “不好看吗?”阿楚用拐杖撑着躯体,显摆自己的西服。 “什么叫好看?而且你干吗?为什么要穿……这么一套滑稽的装扮?你打算spy谁?”陈韵寒捂嘴说话,他看着阿楚鼻子下的一撮小胡子,就像日本太君一样。 “像不像?”楚榆楠把高礼帽戴在头上,手持着小拐杖配着鸭子般的舞蹈,就如同马戏团里的滑稽演员。 “像什么?”陈韵寒一脸懵。 “卓别林啊!”楚榆楠极力把偶像的样子打扮出来,对方既然看不懂,他要被气死了。 他继续说,“这套衣服和装备都是钟于借给我的,怎么样?像不像卓别林那一幕经典形象?” 阿楚头一回穿西服,竟然被他穿出滑稽又可笑的模样,他本想有人能夸他好看,但是以目前情况来说……估计没戏了。 “不像……完全不像。”陈韵寒摇摇头,她直白地说,“我觉得你更像企鹅人,要是你一瘸一拐的走路,那就更像了。” “……”阿楚无语了,“你说的是企鹅人?《哥谭》里冰山餐厅的老板企鹅人?那位怎么死都死不了的企鹅人?从第一季活到第五季的家伙,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夸我。噢我的上帝啊!谢谢你的甜言蜜语。”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我还有正事要办呢。”阿楚故作气愤的样子出门,头也不回眼神也不瞥。 陈韵寒看着他把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瞬间放松状态,憋了一口长久的笑容终于能发泄,“哈哈哈哈哈哈嗝笑死了企鹅人,穿西装的衰小鸭。” “穿上西装……还是一如既往的?包,你的?包气质为什么那么显眼?”陈韵寒叹口气,拿起遥控器换台,她最喜欢的《飞天小猪奇遇记》。 夜晚的街道充满宁静,清风穿梭在街上如同海水般涌动。十月金秋准备悄然离开,这一页将会成为历史被人翻走。四位不同志向的少年站在路灯下干着偷鸡摸狗的事,阿楚提着小拐杖就像是帮派为首的老大。 “没想到你们竟然为了我去翘课?好兄弟一辈子啊!我阿楚在这对你们的人情感激不尽!”阿楚从口袋掏出手帕擦干一把鼻涕一把泪。 “好兄弟无须多言,我黄某人什么都缺,缺德缺钱缺女人,但就是不缺情义,我黄某人身在江湖讲的就是义薄云天,对待兄弟重情重义。”黄天捂着胸口表达出他的赤胆忠心。 “好!好!好一个义薄云天!我楚某愿意肝胆相照!”阿楚说的话逐渐离谱。 回归不忍心拆穿黄天的真实想法,可是钟于却愿意接受这份重任,“别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你就是不想上晚修。” “额……好,我承认我的确不想上晚修,但是我对待阿楚确实重情重义。”黄天捶着胸口表示做兄弟在心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楚不想再听假话和真话串联在一起。 “我让你们带的东西呢?”阿楚期待的脸色被隐藏在一撮胡子下。 “我们办事你放心。”黄天相信兄弟之间的承诺,三人一起掀开用黑布裹住的东西,竟然是三台黑鸦摄像机!就像是每人怀里抱着一只黑青蛙似的。 “哇哦……漂亮。”阿楚假装认识摄像机品牌,他继续询问黄天一等人,“我……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各自为什么会有摄像机?” 回归坦白地说,“我家开摄影公司的,所以我有一台摄像机完全合理?” 一日未见,他的样子消瘦许多,脸色颇有憔悴。 “合……合理,完全合理。”阿楚尴尬点头,别人来技校纯粹是为了混日子的,以后可是要继承父母伟大事业的少年,现在攀好关系,以后拍婚纱照会不会便宜点? “那你呢钟于小同志?你家也是开摄影公司的吗?我记得……你好像是学画画的。”阿楚微笑看着钟于,他记得没错,钟于确实是学画画,人家的目标可是毕加索达·芬奇梵高之类的艺术大师。 “不是不是不是,我家不是开摄影公司的……”钟于委婉摇摇头。 “我就说嘛……不可能会这么……”阿楚话还没说完,钟于继续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学画画,但是不妨碍我学摄影,我叔叔就是开摄影公司的。”钟于诚恳点头,微笑里没有一丝丝伪装和虚假,看来他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总有些人说半句留半句?喜欢吊别人的胃口吗? 阿楚尴尬地点点头,“呵呵呵哈哈哈,那……那也挺不错的,祝你身体健康生日快乐哈……” 楚榆楠把目光转移到黄天身上,这一次他可以拿红色异端作为赌注,凭借他这么多年的深入了解,阿楚可以百分之一百的确定,黄天身边任何一个亲戚绝对没有碰摄像机。 “你……”阿楚的询问还没说完,黄天便快人一步发话。 “你别看着我,我家不是开摄影公司的,而且我的叔叔们早就去世了,不可能开摄影公司。”黄天直接坦白从宽,阿楚想问都难。 “啊这……”阿楚无话可说,“这……节哀顺变。” “好的嘞。”黄天点点头。 阿楚刚想走开可他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哎不对啊,那你的摄像机哪来的?” 黄天坦白告诉阿楚,“那肯定是花钱买来的啊!不然你以为是偷来的啊?我像那种人吗?” “像!”阿楚点头默认,回归和钟于也是如此。 “妈的……气死我了你们三个。”黄天想揍人的心都有了。 阿楚皱着眉头问,“你哪来那么多钱买的?” 阿楚想象不到一个热爱高达的人会去花钱买一个和自己完全不沾边的玩意。 黄天不好意思地说,他憋了半天才得以开口,“我还以为跆拳道社团会需要摄像机……因为社团团长是一位身材有点姿色的美女,我想着……买一台摄像机把她每天的训练拍摄下来,回家自己当作教学视频使用……当时我为了买这台摄像机,我大半学期都在省吃俭用啊!” 阿楚一脸懵地看着他,“谁在乎你省吃俭用啊,你还不是照样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 “好像跆拳道社团团长有男朋友了……”回归悄悄告诉黄天惊天大秘密。 “什么?!有男朋友了?谁啊?”黄天惊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有男朋友了,他对生活失去希望了。 回归告诉他,“好像是隔壁班的黄毛。” “妈的……气死人了,看见那个黄毛老子就来气。”黄天怒发冲冠,他的黄发在夜色下被清风微微吹动。 “你自己就是黄毛……”阿楚不忍心戳他。 “算了算,开始进入主题。话说回来,你们能为了我翘课出来,我楚某人在这感谢三位。”阿楚抱拳向黄天一等人表示感谢。 “不是说……有一碗炸洋芋作为回报吗?”钟于从早到晚一直惦记他的炸洋芋。 “啊?一碗炸洋芋?谁说的?”阿楚不知道自己提出过如此荒唐的回报,再怎么说都得两碗炸洋芋,一碗怎么够呢。 “黄天……”回归和钟于一同指向黄天,那家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哎算了算了,炸洋芋就炸洋芋。”阿楚持着小拐杖敲地板,他开始嘱咐大家,“开始工作!默剧拍摄就此开始!” “啊嚏!我好像有点小感冒了。”黄天拿出纸巾擦了擦鼻涕,“一定是隔壁班黄毛在背后偷偷骂我。” 第七十六章 蒋小姐归来 白色的飞机如同巨鸟一样,掠过南方城市的头顶。整个机身与黑夜融为一体,渐渐低空飞行的飞鸟,在机场跑道上根据地面指挥人员的指示,安全着陆。 “本次从英国伦敦飞往中国南市的航班已结束,感谢各位乘客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你旅途愉快,谢谢!theflightfrolondon,uktonanshi,chaiverthankyouforflygwithhaveaniceflight,thankyou!” 机场大厅内络绎不绝的人群东来西往,大厅里混杂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民,由于每个人来自的地区温差不同,因此他们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也不同。 一名年轻的女士拖着行李箱走到安检口,在传送带上提取行李之后,安检口伸手拦住年轻女士。 “请出示您的护照和身份证。”安检官平淡开口,只见那名年轻女士把护照和身份证递给安检官后,什么也没说。 “刚从英国伦敦回来?留学生吗?”安检官问年轻女士,他对比护照和身份证的信息。 “蒋秦菲,性别女,1994年8月4日出生于中国南市北区……” 年轻女士微笑摇摇头,“不是留学生……是大学老师,这次回来怀念家乡,顺便看看我那亲爱的老弟。” 蒋小姐语气温和笑容甜美,她扎着黑色高马尾,身材样貌完美符合亭亭玉立四字,看似才二十出头,实则是一位准备要奔三的女人。她身穿着一件卡其色大衣,里头配着一件纯白色短袖。她了解南市的天气变化,早在飞机抵达中国上空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大毛衣脱下来了,毕竟伦敦的气温没有一丝丝闷热。 “好的可以了,谢谢您的配合。”年轻的安检官把护照和身份证递回蒋小姐,以亲和力的笑容结束了这场短暂聊天。她拿回护照和身份证后,步伐轻慢地走向红色通道。 “女士,你有海关申报表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得开箱检查了。”海关官员对蒋小姐说。 “有。” 蒋小姐把夹在护照里的海关申报表递给那位海关官员,年轻帅气的海关官员接过蒋小姐手中的海关申报表,仔细看了上面的数据。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七年前自己独自一人飞往英国伦敦的时候,还没有一大堆琐事。一眨眼七年过去了,没想到回国比出国还要麻烦。若不是这次回来是因为任务,顺便看看自己亲爱的老弟,还有自己的情人,她还想窝在宿舍公寓里抱着一大碗薯片追剧。 “好了谢谢您的配合。”海关官员把海关申报表递回蒋小姐。 迎宾区有人举着写有名字的牌子在欢呼,可能是某个顶流明星刚下飞机。也有人手里捧着鲜花与爱人来个久违的拥抱,更多的还是不远万里来到机场接待亲人或朋友,他们有说有笑相互拥挤在狭窄的过道里。 夜晚的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蒋小姐拖着行李箱走在机场大厅。她没告诉破晓组织任何一人她今天从英国伦敦回来,除了她那位白痴弟弟才知道。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窝在家呼呼大睡。蒋秦菲拨通白痴老弟的电话,拨号页面一直持续对面仍未接通,心烦气躁的蒋秦菲恨不得一把摔碎手机。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敢不接我电话?回到组织我立即收拾他。”蒋秦菲把电话挂断,没有结果的通话只会白白浪费电量。 “算了……自己搭车回家。”蒋秦菲把手机放回口袋,接着检查外套另一边的口袋。她脸色不太对劲,继续检查口袋里东西,里面除了废纸和零钱之外,什么都没了。 “该死,竟然把项链给弄丢了。”蒋秦菲一脸失望继续托着行李箱,她记得明明在登机前把项链放进口袋里,难道一趟飞机下来……项链说不见就不见吗? 那条项链可是她的“情人”在七夕节送给她的,因为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三年前的七夕节。她的不靠谱“情人”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宝贵的物品,唯独一条从街边地摊买回来的廉价项链。蒋秦菲觉得项链的价值不在于价格,而是在于心意。虽然地摊货的心意也很廉价,但是她已经心满意足了,谁让她摊上这么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情人”呢。 她再一次无奈的叹气,轻捶肩膀放松身躯,在原地待了两分钟后,她挺直腰板托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她不能把狼狈的一面展现给破晓组织。 夜晚的街区秋风萧瑟,蒋小姐的卡其色大衣不止裹着温暖,还包容着一丝丝属于这座城市的平静。蒋秦菲的视线一扫而过,她轻声感叹,“相比之下伦敦的高楼大厦,还是家乡的传统风格比较习惯。” “太陌生了……我都快忘记这座城市原本的模样了。”蒋秦菲的眼神与这阵微凉的秋风渐渐融合,她披着黑色长发走在被风拥抱的路上,树叶摇摇摆摆互相碰撞,昏暗的路灯各自守着自己的领域。 她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白纸黑字,上面写着破晓组织的地址。那是七年前蒋秦菲出国留学的时候,华徐宁亲手写给她的地址。 记忆里的老大告诉她,这个地址永远不会变,即使长达七年的出国留学,组织也会永远等着她回来。那栋曾经充满回忆的大楼,就连大楼名字都是某个女孩现场瞎编的,不知道七年过后……那栋大楼会不会和这座城市一起变得很陌生。 “小姑娘去哪里?需不需要我送你一趟?”粗糙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一句话打破秋风的宁静。那道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一开始她没怎么注意,还以为是那些忙着赚钱养家的出租车司机呢。但是又有某种猜测从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图谋不轨的坏人会伪装成出租车司机,在夜晚出没,专挑那些独自一人回家的小姑娘,毕竟这种老套故事她在英国见多了。 “不需要。”蒋秦菲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是身后的“司机”仍然光明正大跟在蒋秦菲的步伐。 “真的不需要吗姑娘?这个点很难打车的。”粗糙的声音继续响起,蒋秦菲忽然止住脚步,这道声音忽然变得无比熟悉,似乎在哪听过一样。 蒋秦菲转过身子,熟悉的声音变成熟悉的样貌令她两眼闪过一丝的泪光,他的下颚充满扎人的黑胡须,就像是忘记剃掉似的,即使这样也挡不住他棱角分明的面孔。他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配着酒红色的马甲,他靠在车窗微笑看着窗外的女人,迷人的醉眼看上去颇有英国绅士的风范,不失庸俗却魅力大度。 “华,华先生……你怎么在这?”蒋秦菲一脸吃惊,也有点疑惑。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师,她仍然记得七年前自己离开破晓组织的时候,就是华徐宁亲自送她去机场。 “好久不见啊秦菲姑娘。”华徐宁露出微笑,“刚才我还在机场大厅满大圈找你,我还以为你被谁拐走了呢,没想到自己跑出来了,不想让我亲自接你吗?” “没……我没想到先生会亲自过来接我,我有点惊讶。”蒋秦菲抿着嘴,眼里流下意想不到的泪水。 华徐宁微笑,“那还不上车?你老弟还在组织等着你呢。把眼泪擦干,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嗯……” 夜色中的雷克萨斯ux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车子两侧灯火通明。蒋秦菲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飞来的一束束捕捉不到的灯光,令她眼花缭乱。雷克萨斯在公路上奔驰的冷风,把她黑色长发轻松撩起。 “是谁告诉您我今天回来的?”蒋秦菲依旧发呆看着窗外的风景。 华徐宁说,“除了你那位可爱的老弟,你觉得还会有谁告诉我?” “那家伙明知道他老姐今天回来,还不来接我……他眼里肯定没有我这亲姐,整天就知道打游戏和泡网,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他。”蒋秦菲满嘴抱怨,回想起自己在机场等候了些许时间,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被亲人或爱人接走,自己还独自站在原地傻傻等待。 “好好好好,回去收拾那家伙,带上我一起。”华徐宁两眼直视前方的道路。 华徐宁沉默一会再询问蒋秦菲,“嗯……这几年在英国伦敦待的怎么样?七年的异国他乡生活的还习惯吗?” 蒋秦菲说,“有什么事情是习惯不了的?慢慢适应就好了,只是时不时会想念组织的生活,想念昔日的伙伴和长辈。” 她把车窗关上,透过车窗她看见自己的样貌。长发披肩和无神的眼眸,抿着嘴憋着不甘的情绪,唯有一丝丝的温暖是华先生给予她的开心。她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或许她只是累了,这个点的伦敦或许才刚刚迎来早晨。 “辛苦了秦菲,但是你必须清楚一点,任何一名调查人员,都得对得起组织的栽培。即使身份不同职业不同,你我都一样,身怀热血革命和革命思想,势必与众多革命家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这才是我们身为革命家的使命。”华徐宁告诉蒋秦菲。 蒋秦菲问华徐宁,“革命……会成功吗?” 华徐宁肯定地告诉蒋秦菲,“会!我们会成功!” 蒋秦菲忽然想到一点,“我想起我七年前的任务,我被组织派去英国伦敦调查‘艾格尼斯之眼’,我放弃了我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可惜七年来的调查最终徒劳无功,但我还是相信自己,我还年轻,我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调查。” “有这觉悟就好,没必要把压力负担在一个人的身上。”华徐宁笑了笑,“要是你老弟有你一半觉悟那就好了……” “那家伙……别给我惹麻烦就不错了。”蒋秦菲太了解自己的老弟。 “可能……人总会成长的嘛,哈哈哈哈。”华徐宁呵呵一笑。 蒋秦菲发呆看着窗外,可笑的句子在她脑海里已经不管用了,或许说她已经听腻了。每天听着热血毒鸡汤,就像是每天都必须经历的早读。 老城区。 “错了错了,镜头错了!黄天你应该从左边角度拍摄,你不应该从右边拍摄。右边的角度是属于钟于的,他才应该从右边往下拍,然后把相机抬起对焦拍摄我侧面的角度……” 楚榆楠一脸认真,他专注起来颇有小导演的风范。他不知道该怎么指挥三人,让三人根据他口述的位置,从不同角度去拍摄他大脑里的场景镜头,真正实操起来可能有点困难,就连学霸回归都一脸懵。 “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啊,我都听不懂了。”黄天已经很认真赶上进度条了。 楚榆楠口述自己大脑中的步骤,“等一下我从街上走出来,默剧的第一个开始镜头就从我鞋底步伐开始拍摄,然后镜头转换到我背后。” 楚榆楠说,“我的背后就由黄天负责拍摄,你不需要把摄像机举太高。现在的任何一个角度,最低的镜头就是我的鞋底,最高的镜头就以黄天的身高做顶点。等一下黄天拍摄我背后的时候,我就得拿着小拐杖跳一支舞开始登场了。” “跳舞?什么舞?芭蕾舞还是爵士舞?”钟于忽然打断阿楚的台词。 阿楚扭扭捏捏一会告诉钟于,“嗯……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跳舞,就像迈克尔·杰克逊那种舞蹈一样,摸摸裤裆,甩甩手臂,总之看起来很帅但是又看不懂,必须用舞蹈来代替肢体语言,表现出默剧的剧情就可以了。” “噢噢原来是那种舞啊,那为什么不来一个太空步呢?直接太空步出场,绝对秒杀其他默剧。”钟于提出超级完美的意见,但是被阿楚驳回了。 “姐姐,我得会才行啊,我不会太空步我拿什么来秒杀其他默剧啊。更何况这又不是比拼舞蹈,是默剧啊各位姐姐。”阿楚头脑气炸。 “姐姐?”钟于一脸懵。 黄天赶紧圆场,“好了好了别姐姐妹妹了,你直接说默剧的大概。” 阿楚告诉三人,“记住了,我的默剧一开始都是黑白色,到后期的时候,也就是当小女孩递给楚先生一把雨伞的时候,这个黑白世界渐渐变得有颜色。” “我们上哪找小女孩给你递伞啊?现实点,小男孩不可以吗?”黄天搞不懂阿楚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钟于提议,“让回归扮成林妹妹,反正他有这份天赋。我上次瞧见他男扮女装偷偷跑去漫展,差点被我逮个正着。”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去过漫展了!你少在这污蔑他人的清白!”回归绝不允许有人玷污他的一身正气。 “好了好了别吵了……”阿楚看着卡通腕表上的时间,“现在九点三十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但愿它说得对。” 黄天似乎有点不太乐意,“啊……等一下还得淋雨啊?万一我的衣服被淋湿了怎么办?这可是我唯一一件在漫展抽奖获得的衣服,我可不想就此淋湿,我还得收藏呢。” “如果要收藏那你为什么还要穿出来?找个柜子封锁起来不好吗?”钟于问他。 “额……”黄天有些无话可说。 阿楚持着拐杖撑着身子,他看着黄天说,“你好像有点意见哦?你这不就是非卖品的衣服嘛,不过是在地摊货里随便一找,然后扣上自己的logo,放在会员抽奖里当成礼物抽出去,他的价值我估计……也就不过五十。” “那……那不过五十也有四十啊,四十块钱也是钱啊。”黄天反驳阿楚。 回归有个疑问,“我们上次不是去高达漫展吗?哪来的抽奖环节?” “你刚刚不是说你从不去漫展的吗?”阿楚比他还疑惑。 回归告诉阿楚,“我是不去漫展啊,我不去动漫spy的漫展,但是没说不去高达漫展啊。” “啊……还有这种说法?”阿楚服了。 阿楚用小拐杖戳了戳黄天的肚子,“你不知道动漫spy漫展里面雌雄难辨吗?虽然好看,但是每个搭讪的对象就跟抽盲盒似的,那么请问你遇到的那个对象是男是女?” 黄天毫不犹豫地告诉阿楚,“男的……行了。” 没想到他回复如此爽快,他继续说,“我们聊了差不多一个月,后来我才发现‘她’是男的,然后我就二话不说直接把他删除拉黑。谁知道没过几天他又加回来了,说什么想和我做朋友。” “然后呢?”阿楚一脸八卦样子。 黄天气急跺脚,“妈的你问的不是废话吗?我当然不理他啊,难不成真的和他做朋友?两个大男人怎么做朋友?两人手牵手走在大街上卿卿我我举高高吗?妈的你到底拍不拍默剧的?我们还得赶回学校呢。” 黄天要被气炸了,黄毛直接变成榴莲。 “我去……回归差不多都快要睡着了。”钟于发现身旁的回归正在昏昏欲睡,如果没有在乎他的话,他可能马上倒在路边直接进入梦乡。 “怎么了回归?”黄天忽然发现回归沉重的眼袋配着黑眼圈,就像是熬了好几个大夜。 “没……只是有点困,或者有点感冒。”回归端着摄像机,他张嘴哈欠,深渊巨口感觉能塞进一整个电灯泡。 “你脸色怎么变得那么憔悴?最近没休息好吗?”阿楚也凑进来关心回归,每个人都在关心回归,那个孩子就像是团宠一样。 回归摇摇头,“可能是……没吃饭,我一整天没吃饭了,毫无食欲……一看见那些香喷喷的饭我就想吐。” 钟于捂着嘴被吓了一跳,“你不会是怀孕了?通常怀孕的人都会面临呕吐。” “……”回归不知道咋个回答。 黄天反驳钟于,“你满脑子都是神经兮兮,怀孕都能想出来,要想怀孕那也是下辈子的事情。”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钟于挠了挠头。 黄天挽着回归的肩膀,他告诉回归,“没事!有我罩着,等一下想吃什么直接告诉我!” 回归满脸感动点头,“谢谢老大……” 黄天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嗝,我永远是你的老大!”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阿楚欣慰地点头,他继续说,“我们快点速战速决,尽量在十点半前搞定拍摄,然后咱们就去吃夜宵。” “好!为了炸洋芋!”钟于高举摄像机狂欢。 “为了马铃薯!”黄天也是如此 “为了土豆!”阿楚举着拐杖显得八面威风。 “话说回来……这三样为何区别?”回归一脸懵。 “谁知道呢,这三样不是三种不同食物吗?”黄天说。 “啊?”三人一脸懵。 业成区,南坚果。 “你一整天去哪了?”李落一不怀好意关心蒋懿薛,毕竟小巫女的关心不能随便接纳。 蒋懿薛耸耸肩告诉李落一,“在外面泡网,实在是没钱了才不得已回来。” 他趴在桌面,倒了一杯清水给自己喝。一旁的李落一在追剧,捧着ipad在追最新最火热的电视剧——《飞天小猪奇遇记真人版》。 李落一问蒋懿薛,“听说你老姐今天回来了,你不去机场接她吗?” “你怎么知道?”蒋懿薛一脸纳闷,他很好奇是谁把事情泄露出去的? 李落一叼着棒棒糖告诉蒋懿薛,“是瑾瑜姐说的,你也知道她看上去一副女神级别,其实她是名副其实的大喇叭,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所以如果你有任何的小秘密,最好告诉雨生,反正你俩是好兄弟。但是千万别告诉韵寒姐和瑾瑜姐,她俩一个是大嘴巴,一个只会嘲笑你的小秘密。” 蒋懿薛呆了,“我忘了……瑾瑜姐是大喇叭,说不定已经把事情昭告天下了。算了,反正我老姐还没回来,我先去洗个澡,等我老姐回来了再通知我一声。” 蒋懿薛站起来放松骨头,他感觉全身都快要散架了,真想一下子就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进入梦乡告别现实生活。 “你老姐在后面嘞。”李落一吓唬蒋懿薛。 “什么?!”蒋懿薛立即下意识回头,他差点被小巫女吓个半死,魂飞魄散惊魂未定。结果他发现背后只有静悄悄的空气,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影了。 “无不无聊啊你?这很好玩吗?”蒋懿薛对于小巫女的做法简直无语透了。 “略略略……”李落一朝他吐舌头。 “懿薛,你老姐回来了。”林瑾瑜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但是蒋懿薛依旧漠不关心,那种波涛汹涌的感觉从来没有发生过,毕竟他不是一名专业的水手。 蒋懿薛态度冷漠告诉在场所有人,然而他并没有回头,“听过《狼来了》没有?我是不会再上当的,这种傻逼事情我是不会相信的。你们也太无聊了,拿这种老套的欺骗说法来吓唬我?你们真的以为我蒋懿薛是吃素的吗?” “是吗?我亲爱的老弟……”蒋秦菲柔情似水把手搭在蒋懿薛的肩膀上,她纤长的手指从蒋懿薛的侧脸经过。 “吓!” 蒋懿薛的脸色骤然间变天,他满脸写着害怕两字。他感觉身后缓缓靠近一座即将苏醒的火山,可他该说什么?他想说什么?其实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面临众神之王的审判。 “哈哈哈,老……老姐好久不见啊,哈哈哈。”蒋懿薛忽然傻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横竖都是死。 蒋秦菲微笑点头,“亲爱的老弟,好久不见啊,老姐甚是想念你啊。” “受死臭小子!敢不接我的电话!”蒋秦菲攥着怒火拳头直接挨在蒋懿薛的脑袋上。 “啊!”中央大厅传出一声惨叫,华徐宁站在室外点燃一根老烟,陪同还有肖雨生,可他一脸沉默看着室内的姐弟俩在打打闹闹。暴力画面吓得李落一叼着的棒棒糖掉在地上,那就是他所谓的和蔼可亲、面带笑容、不失优雅的老姐? 阿楚回到家,屋内保留着微亮的光芒和一片安静,他知道陈韵寒睡觉的时候喜欢留一盏灯入睡,因为那个女孩害怕黑暗侵袭美梦。 “睡着了?”阿楚把高礼帽和小胡子摘下,缓缓坐在沙发上。 “怎么躺在沙发上睡着呢?有床不睡非得睡沙发……真是的。”阿楚看着陈韵寒蜷缩着像个小龙虾一样,穿着酒红色的卫衣光着脚入睡,就不怕着凉吗? 阿楚先把湿哒哒的外套脱下,他上楼拿被子下来,蓝色大海般的被子铺盖在陈韵寒身上。阿楚站在一旁看着陈韵寒喘着呼吸睡觉,他有点纳闷……为什么这个女孩睡觉要嘟着嘴? 桌上的一盏灯是屋内最温暖的光芒,外面下着小雨,阿楚渐渐困了。 “算我好心,晚安……小陈同志。” 阿楚刚转身走向卫生间,结果脚踩不倒翁一屁股摔在地上。 “我靠……谁在这里放个不倒翁?想害死我吗?”阿楚殊不知,不倒翁是陈韵寒放在地上特地做的预防坏人陷阱。 第七十七章 归宿感 次日八点,东区浮萍公园。 “你迟到了洛克小姐,尸体的保质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们必须尽快回到第四时空安葬陈十寸同志。”乌稍一脸严肃看着慢悠悠走来的中年女人。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草坪岸上,乌稍和玄鹿站在路边,还有一位背影充满落寞的年轻人坐在斜坡草坪上发呆。向他们缓缓走来的中年女人板着一张冰山脸,年纪看起来至少比乌稍和玄鹿有经验。 她身穿黑色女款西服,头发扎着粗马尾配着一条黑色喇叭裤,脚踩着漆黑光泽的高跟鞋,薄层粉底遮住她脸颊两边的雀斑,嘴唇一抹玫瑰色口红。身后跟随着两名一男一女的年轻人,看上去像是公职人员,三人的脖子各自挂着职业身份证。 洛克小姐的开场白很冷淡,“乌稍先生,你也是从第四时空过来的,想必你应该清楚漏洞的不稳定效果?更何况你何时嘱咐我早点过来?” 她继续说,“昨天打电话催我过来,怎么……难道就是为了抬一具尸体回去吗?你们调查组难道连一具尸体都搬不动吗?组织培养你们到底有何用处啊。” 乌稍冷静告诉对方,“洛克小姐,希望你对我们尊重一点。我们请你过来,是为了配合我们一起把陈十寸同志的尸体带回第四时空,而不是让你过来满口教训我们。” 玄鹿有点受不了那位中年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听说洛克小姐在组织里出了名的怪,她的脾气很古怪性格也很奇怪。因为迫不得已才请她过来,早知道她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讨厌,干脆两人直接把尸体抬回去得了。 “我可没有教训你们,千万不要想多。算了懒得跟你们计较,说多了也是浪费时间,就一具尸体吗?”洛克小姐两手叉腰,她的眼神无时无刻都在俯视乌稍和玄鹿。 “不然你还想要多少具尸体?”乌稍脸色无情看着他。 “开个玩笑,我就说说而已,你们年轻人真是难以沟通。”洛克小姐两手放进口袋,她忽然想到一点,“陈十寸……这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是坐标调查小组‘孔雀眼’里的调查人员。”她身后的男性公职人员提示她,她这才想起了。 洛克小姐微微点头,然而平静的脸色却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噢噢……原来是‘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我还以为是某个部门的小人物呢。” 乌稍压制着怒火爆发,身旁的玄鹿担心乌稍克制不住情绪,最终结果会顶撞洛克小姐。假如结果更加严重他采取暴力措施的话,那么无一例外乌稍将会被组织革职调查人员的身份。 “他不是小人物……他是英雄。洛克小姐,我希望你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尊敬死者,他是为预言之子而死的。你要是再敢这么放肆的话,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乌稍平静如水的话直达洛克小姐的耳朵,他眼神很坚毅,语气更加坚定无比,玄鹿相信那个男人超强的正义感能阻挡任何不公平。 洛克小姐呵呵一笑,“现在的年轻人都如此血气方刚吗?你要是有这态度你还当什么调查人员?直接参军得了,绝对能拿不少头衔。” 洛克小姐告诉乌稍,“我有说错话吗?难道他是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吗?他有辉煌的荣誉吗?不就是为了预言之子而死的嘛,他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调查人员,比他辛苦的人多得是。那些身在边境地区边疆领土的禁卫军有过任何抱怨吗?你们是为了组织去世界各地到处调查,可是那些禁卫军呢?他们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心思,必须常年奉献在所有时空的角落边缘。” 洛克小姐继续说,乌稍和玄鹿几乎没有想反驳的机会,“如果那些禁卫军出现意外该怎么办?谁来照顾他们?谁来给予他们阵亡抚恤金?麻烦你们告诉我……有谁能担保他们平平安安回来?难道是你们心中所信仰的局长吗?还是说这个责任得落在时空兵器局头上?他们愿意管理吗?神通局会接受这份活吗?那位代理局长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提什么阵亡抚恤金了。” “我也知道那家伙以前曾在时空兵器局里担任禁卫兵,虽然头衔并不是很大,但是我也很佩服。”洛克小姐的逻辑缜密,每一句话头头是道。 她说,“那我试问你们,那些披着战甲的禁卫军能过上好日子吗?那家伙后来不还是被调去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科,安安静静去世界各地调查坐标,不用那么辛苦,不用跟中央十六局的人打仗,这般待遇多好啊。” 洛克小姐所说的每一句话,让乌稍和玄鹿没有一丝丝想反驳的意思。正如洛克小姐所说,“那些常年在边境地区边疆领土的禁卫军们,每一个冒着生命危险去跟中央十六局的人打仗,有战争的地方必然有硝烟弥漫。”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指明禁卫军的地位比调查人员高,他们很伟大,保家卫国维护时空。奈何她的语气太过于傲慢,以至于听起来惹人讨厌。 “调查人员……区区调查人员就想攀高峰?这辈子妄想出头。”洛克小姐瞥了一眼乌稍和玄鹿,明明是自家人却要区别对待,她确实有点目中无人。 “你……”玄鹿气急败坏了,恨不得过去给那女人一巴掌。 洛克小姐告诉玄鹿,“我信奉的是中央情报局,但是不代表我的信仰就是时钟烁。听懂了吗小姑娘?我刚加入中央情报局的时候,你可能还在公园里玩泥巴呢。” “你你你……你别太过分啊。”玄鹿刚想冲过去,身旁的乌稍拦住了她,忽然一道声音从白色面包车的背后响起。 沈青从斜坡草坪站起,缓缓向洛克小姐走来,洛克小姐见到沈青,皱着眉头疑惑。 “十寸他虽然没有所谓的辉煌荣誉,没有光辉岁月的沉淀,能力也技不如人,并且有时候还笨头笨脑。但是……那家伙心地善良,一生愿意为人民服务,哪怕死在预言之子的前面。如果他有这个想法能提前告诉我,我肯定不同意,因为不愿意他这么做。虽然那家伙的脑子笨,但是行动能力快,我没能挽回他最后一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倒在我的面前。我想说的是……每一个守护边疆地区的禁卫军都有他生命价值,甚至是同等职业的禁卫兵,以及调查人员都有他所存在的价值。” “我尊敬禁卫军职业,他们在时空前线的战场拼死拼活的打仗,值得所有人去尊重。我也希望您也能尊敬我们调查人员,即使我们没能像他们一样,身披战甲站在凛冬之夜里守护最后一道防线,可我还是希望您能尊敬我们,别再侮辱我们调查人员。我们所有人都是信奉中央情报局,我们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完成革命大业,推翻中央十六局,我们为何不把多余的心思化为热血一致对外?” 沈青露出无力的笑容,他不希望自己的同伴连死后的最后尊严都没有,那样子太可悲了,那他曾经活着成为一名调查人员是为了什么?但是不管为了什么,总有人要站出来维护调查人员的尊严。这里并不是三六九等的封建社会,我们所有人都在局长的庇护下成长,一致对外的革命才是所有人的目标。 “你是……”洛克小姐询问沈青。 沈青心如止水告诉洛克小姐,“‘孔雀眼’坐标调查小组……沈青,陈十寸的同伴。” 沈青继续说,“早在组织内部听说过‘琦零司’医疗组的歇洛克小姐了,组织内部传闻洛克小姐医术高明,能把死去的人给复活。” 忽然沈青跪在洛克小姐面前,乌稍和玄鹿被沈青这一举动给吓到了,就连洛克小姐也被吓了一跳。她不明白眼前这家伙跪在地上想干嘛,他低头和下跪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看来他有很大的困难想请求洛克小姐帮助。 “沈青……”乌稍无奈的语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玄鹿站在一旁,两手抓着衣角,她为沈青感到伤心。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洛克小姐的一脸纳闷。 沈青低头跪拜,脑门磕在地上,他的语气无比坚定,“我这辈子从未给人下跪,甚至是我的父母。我这次下跪,我希望洛克小姐能妙手回春,给予十寸重生的机会。我不甘心我的同伴就这样白白牺牲,求求你了洛克小姐……我希望你能救救十寸,拜托了洛克小姐!” “拜托了,洛克小姐……拜托了。”沈青继续跪拜在地上,来来回回十多次的磕头,已经在他脑门间留下红色的印记。 洛克小姐站在原地一脸沉默,貌似不会轻易被沈青的举动给打动。乌稍和玄鹿无话可说,这不是他们所能主宰的话题,最终洛克小姐淡淡开口。 “我们所有人都存在于六道轮回之间,人生不过是一个回合,没有任何人能逃出六道之外。组织内部的传闻说我的医术能起死回生,那只不过是短暂的把人的灵魂从地狱招回来,也就是你们口中流传的‘招魂’。人死后有七天时间留在人间,七天过后灵魂必须回到他该去的地方,完成他的脱胎转世。” 洛克小姐蹲下身子,她拍着沈青的肩膀说,“人终究会死去,只不过有些人早……有些人晚。” 沈青缓缓站起,他黯然失色,沉默寡言的脸色说明了一切。他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可笑,但是即便很可笑的要求带着渺小的希望,他也要紧紧把握住。希望就像蜉蝣一样,短暂的生命它们也会把握,即使在黄昏后去世。希望也像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火焰会把它吞噬,但它还是义无反顾冲过去,因为它热爱光芒。 “带我去看尸体。”洛克小姐提出要求,沈青发懵看着她。 洛克小姐故作高冷,“别想太多,我只是单纯看一下尸体的伤口,未必能把他救活。” “噢噢……好的好的。”沈青点点头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边请……嘻嘻嘻。”玄鹿露出微笑,她觉得洛克小姐如果能抛开傲慢的外表,说不定她能收获一大批小迷妹。 洛克小姐跟随着玄鹿的步伐走到面包车的后备箱,尸体躺在铁架子上铺着纯白色棉布,洛克小姐在后备厢里的长椅坐下,她二话不说掀起白色棉布,躺在铁架子上的尸体依然苍白,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和墨绿色的衣服融为一体。沈青站在一旁看着洛克小姐正在观察尸体,乌稍一脸沉默,反而玄鹿一脸认真注视着洛克小姐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洛克小姐在组织里是一位很有名的医生,除了怪脾气之外,医术更是惊人。她曾在医疗组里待过一段时间,什么都没有学到,反而学会了如何观察尸体的伤口。 洛克小姐把手按在尸体的胸腔轻轻压下去,她的脸色立即不太对劲。似乎看出什么问题,她继续掀开白布,发现全身上下除了心脏部位有严重伤口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伤口能给予死者多余的伤害。 “一瞬间让心脏粉碎,这道致命一击没有半点拖延,对方究竟使用何等兵器……才能造成这般伤害?”洛克小姐眉头间充满疑惑。 “洛克小姐,你发现什么端倪了吗?”玄鹿问道。 “等会!”洛克小姐打断玄鹿的话,“我得看一下他死去前的回忆。” “死前回忆?那是什么意思?”沈青一脸吃惊,他从未听说过当医生的还能偷看死者的死前回忆。 “这是洛克小姐的‘窥视回忆’,能看出死者去世前的十分钟回忆。”站在沈青身旁的女性公职人员告诉他。 “嗯……偷看?这算哪门子技术?不是说洛克小姐的医术高明吗?为什么还要偷看别人的回忆?”沈青的内心全是吐槽,他忽然觉得洛克小姐的医术也就那样,早知道不跪了,还白白浪费了他十几个磕头,脑门子都磕红了。 洛克小姐把手放在尸体的头部,她双眼紧闭。两方的大脑就像是设备一样立即同步,海马体里的记忆只要还没受损的话,就可以长时间保存下去。 她的大脑貌似推开另一个记忆大门,犹如与尸体的记忆一起同步。洛克小姐的中枢神经系统接收了从尸体的大脑里的任何信息,仿佛两台设备传送资料一样,只需要一根数据线。大脑里的神经系统开始工作,发挥了它们各自的功能,画面一张张从她脑海里闪过,每一帧她都不能错过。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相对她来说,这一切只不过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再次回忆。 她支配着尸体的记忆,感觉身临其境一样,记忆里的事情就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皱着眉头回忆,脑海里的每一个场景被她完美解剖,用专业的技术持着手术刀解剖尸体的回忆。回忆闪过又倒放,一台高性能般的大脑正在运行。 忽然记忆断开,所有画面在她脑子里消失不见。她睁开眼睛,就像是看完美国大片似的惊讶,“莲花……他是被莲花一样的兵器杀死的,那朵莲花穿进他的心脏从中绽放,杀死他的人是一位胖子。” 沈青失望透了,他气急抓头发,“搞了半天你就看到这些?我还以为要干嘛呢,你想知道这些事情……我直接告诉你得了。” “像莲花一样的兵器……”乌稍一脸沉默。 “白水!黑鱼!马上返回行程,我们立即出发回到第四时空。”洛克小姐对着自己两位公职人员喊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洛克小姐走下来,两位公职人员把后备厢大门关上。就在那一刻,沈青总算能放松一口气。 “这一刻来了……我们回家了。”沈青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双喜,在外奔波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会了。 “这辆面包车归我管了,你们三坐我的车。顺便问一下,你们现在回去吗?”洛克小姐现在态度已经春暖花开了。 乌稍告诉洛克小姐,“我们待会再走,我们还得去破晓组织那里,打声招呼再离开。” “破晓组织……”洛克小姐有点懵,“那只老狐狸不会在那?” “是的,就是那位华先生。”玄鹿微笑纠正洛克小姐的口误。 洛克小姐满脸不在乎,“你们自己去,我替你们把尸体带回去,我不想看见有关于那只老狐狸的信息,我跟他不是特别熟……” “哈哈哈哈,是华先生哦。”玄鹿再次纠正洛克小姐的口误,而然洛克小姐还是满不在乎。 “关我什么事?论年纪他还要叫我一声姐呢!” “哈哈哈哈哈哈嗝。” 乌稍看着沈青,“沈青……你要和我们一起去破晓组织那边打声招呼吗?” “嗯……”沈青微微点头。 第七十八章 告别 “昨晚盖在我身上的被子是谁的?”陈韵寒问阿楚。 阿楚告诉她,“整个屋子就俩人,你觉得还会是谁的?那张海洋般的被子当然是我的啦,让你睡觉都能畅游大海,难道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陈韵寒摇摇头,忽然她关心阿楚,“哦对了……你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昨晚不冷吗?” 阿楚板着一张苦瓜脸,“废话……肯定冷啊,半夜冷得跟狗似的,至于我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睡觉,可能是因为楼上太热了,漆黑又安静……老子才不愿意上去睡觉呢。” 两人走在学校的路上,摇曳的枫叶缓缓飘落,街边的早餐店刚好蒸腾新鲜出炉的肉包子,忽然一阵秋风吹来划过你的容颜,枫叶就此随风飘荡,女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黑才不敢一个人上楼睡觉?”陈韵寒莫名开心。 阿楚继续板着一张丑陋的苦瓜脸,他无语看着陈韵寒,“你就这样子回报你的恩公?昨晚我担心你睡觉会着凉,特地从楼上拿张被子下来,你你你你你你现在嘲笑我?什么叫做我怕黑啊?老子已经习惯享受黑暗了,只是楼上太闷热罢了。” 陈韵寒点点头拍着阿楚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一切我都懂,好朋友之间无须解释。” 阿楚彻底无语了,果然做好事没有好结果,“早知道给你盖外套得了,被子归我管,哪有你这样子对待恩公?下次我睡沙发,你打地铺睡觉。” “我为什么要打地铺睡?我躺在舒舒服服的大床睡觉不好吗?”陈韵寒逻辑缜密,然而却被阿楚反驳。 “那你为什么还要睡沙发?”阿楚短短一句话让陈韵寒无话可说,阿楚继续说,“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也害怕黑暗,否则你怎么会开着灯睡觉呢。” “这……那是我看电视的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忘记关灯了。”陈韵寒极力解释。 阿楚摇摇头表示这般可笑的解释,太小儿科了,阿楚呵呵一笑,“嘿嘿嘿……头一次见到这种幼儿园般的解释,还……还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啊?那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电视机一片乌漆麻黑呢?” “那是……”陈韵寒顿了顿,然后告诉阿楚,“那是因为……我睡觉时候关的,我有梦游症。” “哟哟哟,还梦游症?”阿楚神经病又发作了,“梦游症都出来了?你没能耐了?是不是准备无话可说了?怕黑就直接说,不要绕那么大圈子。” 陈韵寒反驳阿楚,“你放屁,我怎么可能会怕黑,我真的是忘记关灯了,不然就是……我故意留一盏灯给你,要不然你黑灯瞎火怎么回家?” “我回家还需要你教啊?老子闭着眼睛都能摸得着路,就是有一个该死的不倒翁,不知道是谁放在地上,害我一屁股摔在地上,太可恶了这种人。”阿楚还在回味昨晚被不倒翁绊倒的事情。 陈韵寒瞬间沉默了,两手揣进口袋里走路。她瞥了一眼街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恰好经过一家席梦思,还看见一名六岁小女孩左手拿着,右手牵着大人走在路上。这些平平凡凡的画面足以让她忘记刚才的尴尬,甚至是昨天的防御坏人陷阱。 “下次最好别被我逮到,否则就一顿胖揍。”阿楚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接着小声阿嚏。 “可能没有下次了……”陈韵寒低头悄语。 阿楚悲哀地叹口气,“昨天晚上累死我了,一个狗屁默剧让我花费心思去完成,昨晚还淋着雨回来。那个非常傻逼的社长让我独自一人完成默剧,这怎么可能啊……这也太瞧得起我。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花了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把默剧拍摄完了,我太佩服我的能力了。” 阿楚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这种事情太累了,逞英雄的态度确实不是普通人能担负得了” 陈韵寒算是看透了他这个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怂嘴又贱,还喜欢逞英雄的小人物。在陌生人的眼里他是一个腼腆内向的男孩,在好朋友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就算是一张普通的白纸都有它的所在价值,但是阿楚身为一张水彩纸,他不仅没有发挥水彩纸的价值,而且还满脑子都是水。 “得了……你发誓都没用,还学人保证?谁让你一口答应了别人参加社团,现在知道错了?”陈韵寒瞥他一眼,那些喜欢逞强又不顾后果的人就是这种家伙。 阿楚跟陈韵寒解释清楚,“我可没说参加社团很累,我只是说拍摄默剧很累。不要搞混了,两者不一样。” “默剧?你们不是美术社团吗?为什么还有拍摄默剧这种活动?”陈韵寒有点懵,她十分好奇一个连火柴人都不会画的男生,竟然会拍摄默剧?她现在确实很好奇,很想一探究竟那家伙拍摄的默剧会是什么样的风格。 “好像是文艺晚会举办的活动,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所有社团都要参加活动,应该是学生会举办的。他们要求所有社团都要拍摄一部默剧出来,到时候进行评审出最佳默剧奖。我估计,这个奖项应该会被摄影社团给拿走,毕竟这是他们的专项。” 阿楚一言一语告诉陈韵寒,对于这种拍摄默剧,兴许还能拿奖项的活动,他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万一真的被他走狗屎运给拿到奖项了呢,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只要不是把他独自一人丢在舞台上表演唱歌之类的活动,他都可以接受。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这个星期六晚上,学校会举办文艺晚会吗?你忘记了吗?”阿楚问陈韵寒,看着她难言之隐的样子,或许忘记某件事情的是阿楚。 陈韵寒摇摇头,露出尴尬的笑容,她告诉阿楚,“没……没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哈哈哈哈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陈韵寒忽然变得小心翼翼问他,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狼狈?如果那家伙什么都记不得了,也许自己也没必要再跟他纠结那件事。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跟他说了上千万遍,他转头就会忘记。 阿楚一脸懵,“什么事情?重要吗?如果重要的话我拿本子记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陈韵寒无比心酸和伤心,有种从万丈高楼坠落的感觉,她的心彻底碎了。 “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你也不需要拿本子记下。如果……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生活的话,记得要开心。”陈韵寒的眼眸闪过湿润的眼神,她知道阿楚不加入组织的话,她就得以失败而告终了。 “到底还有没有希望啊……”她转身失望地离开,打算独自一人一走了之。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阿楚还没反应过来陈韵寒在说什么,“如果你要是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的话,那我肯定多多少少会伤心。” “话说你要回哪啊?火星还是木星?不会是赛博坦?”阿楚在她耳边叽叽歪歪,可是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会他这个白痴。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真是无语了,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揍我?难道这就是爱的拳头吗?别人家的姐弟一见面就相互拥抱,而我就要倒在地上陷入昏沉。说真的,她不去打拳击赛真的浪费这般好天赋,地下拳击场要失去一名天才拳击手,以及摇钱树的化身。”蒋懿薛说。 “我觉得……还挺好的。”肖雨生在一旁隔岸观火。 蒋懿薛拿着冰袋捂着后脑勺坐在位子上,有朝一日他会发现,女娲娘娘造小孩的时候,可能偏心了一点点,她担心自己的女娃会被欺负,所以就在黄泥里掺和了辣椒粉。久而久之,这个辣椒粉变成了一种热血,一种使人的怒气百倍增加,造就了后世子子孙孙的女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传闻穆桂英和樊梨花,花木兰和梁红玉,这些并称四大巾帼英雄的人物,身体流淌着热血,那种像是辣椒粉的热血,甭管是出征西夏还是平定西北边患,或者是替父从军还是平定苗傅叛乱。热血化为力量在战场上保家卫国,这些巾帼女英雄奠定了后世女性革命家的一腔热血。 “阿雨你要记住,自带暴戾的女生绝对不要去搭讪,就像我姐那样,以及陈韵寒和李落一这种女生,不然吃亏的就是你自己。”蒋懿薛摇身一变成为人生导师,教导肖雨生某些女生绝对不能碰。 肖雨生点点头,“我的心里只有韵寒,其他一律空气。并且我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何况暴力的女生有什么不好?” “你不想成为花心大萝卜?”蒋懿薛眼睛瞪大看着肖雨生,“那你成为花心大冬瓜,是谁之前拜托我写一封情书偷偷递给陈韵寒的?是不是你这个大冬瓜?还有还有,暴力的女生问题可大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还不能出去泡网,身上的零花钱还要交给她保管,感觉不像是找了一个女朋友,感觉就像是找了一个妈妈一样。” “妈妈一样的女朋友有什么不好?换个角度思考,至少还能照顾你的生活起居。”肖雨生有点懵,他理解不了蒋懿薛的奇怪比喻。 蒋懿薛呵呵一笑,“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 “嗯?”肖雨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蒋懿薛倒了一杯水就当漱口,那家伙就像是他的情感生活导师一样,有什么感情问题出现破裂的时候,肖雨生都会找他帮忙,但是无一例外,这个半吊子的人生导师每一次都是出馊主意,何况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教导别人修复感情? “话说回来,‘麻雀任务’已经第几天了?陈韵寒真的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吗?我还没见识过预言之子的能力呢。”蒋懿薛直呼陈韵寒的名字,他对谁都一样。 忽然肖雨生一脸沉默,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蒋懿薛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陈韵寒。他总是在半信半疑,每次陷入怀疑的时候,他告诉自己,陈韵寒一定能把预言之子带回来,可是这些天都了无音讯,没有任何关于预言之子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询问陈韵寒,所以一直把这件事搁在一旁、 “今天是星期四,‘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时间,糟糕!”突然,肖雨生的脸色骤然间变天,一脸惊慌失色。 “干嘛?鬼上身啦?”蒋懿薛直接损好兄弟。 肖雨生捂着额头,“我差点忘记了……今天是韵寒的生日。” “偶买噶……你这得去觳觫服罪啊。小事情,反正现在天还亮,时间还早着呢,挑选礼物还来得及。”蒋懿薛坐在一旁露出一脸坏笑,他也喜欢隔岸观火。 “这下乌龙大了……”肖雨生忽然一脸生无可恋,蒋懿薛也不见怪,毕竟他的心思全是陈韵寒。所以说感情容易让人冲昏头脑,也能让人忘记时间。 “我出去买礼物了!”肖雨生立即站起身子,健步如飞冲出中央大厅。蒋懿薛刚想安慰那家伙不必担心,区区一个礼物而已,毕竟现在人也不在组织。 “莫名其妙,反正我就不担心。”蒋懿薛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 “goodorng”李落一走进中央大厅,她只看见蒋懿薛独自一人坐在位子。 蒋懿薛从报纸架抽出一张报纸,他学华徐宁每天必做的事情,“睡到这个点才醒?你是猪吗?” “关你屁事,你没事看报纸干嘛?”李落一一大早火药味挺重的。 蒋懿薛也反驳她,“关你屁事,你吃早餐了吗?” “关你屁事,当然还没吃啊。”李落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一杯清水漱口。 蒋懿薛端着报纸懒得理她,此时此刻他就像是年少版本的老狐狸。 他们日复一日的牢笼生活令他们身心不仅疲倦,精神也逐渐崩溃。对他们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陈韵寒那边始终没有结果,十五天的“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阿楚没有加入组织,华徐宁不准孩子们私自行动,否则下场就像肖雨生一样,带着一堆破铜烂铁回来,人工智能“莫妮卡”沉睡在武装里,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主要负责人外出旅行将近半个月了,不然早就修复凯特骑士了。 华徐宁的意思并不是让陈韵寒回来才能修复凯特骑士,也不是只有她才知道武装的材料和能源。一个连技术还未学到家的小姑娘,能懂什么呢?如果非得修复凯特骑士的话,完全可以拜托“诺亚方舟”来处理。但是那些人实在是太忙了,任务以外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管。华徐宁的意思就想等陈韵寒把阿楚带回组织,再修复凯特骑士也不迟。 在阿楚还未加入组织之前,对于华徐宁来说有两种意思。第一是“诺亚方舟”那些人还在实验“空间跳跃技术”,压根没有时间去修复凯特骑士。第二是担心武装重新修复的话,那家伙恐怕又得找红蜘蛛麻烦。 “我刚刚看见雨生急匆匆跑出去了,他咋了?”李落一问蒋懿薛。 蒋懿薛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告诉她,“他就是个神经病,屁点事情都能放大,也难怪是个神经兮兮的孩子。今天是陈韵寒的生日,他出去挑选礼物了。” “原来今天是寒姐生日啊!难怪我一大早就感觉有事情要发生。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了,很快就能见到寒姐了。”李落一激动地搓手,感觉就像是快要见到偶像似的。 “雨生神经你也神经?”蒋懿薛诧异地看着李落一。 “你管我!略略略略略。”李落一向他吐舌头,“那我也要出去挑选礼物了,等寒姐回来我要亲自给她。” “那你打算送她什么礼物?”蒋懿薛一脸好奇。 李落一摇摇头,端着一杯白水缓缓喝下,“这就……不知道了,还没考虑好要送什么礼物,有太多太多太多好看的毛茸茸公仔,或者送给她一把黑铁重金属吉他。毕竟寒姐对于礼物这方面的口味……和我们这些普通女生是不太一样的。” “当她八岁的时候,同龄人还在玩芭比娃娃的时候,而她已经攥着扳手去维修电视机了。”李落一对于这点她记忆犹新,毕竟以前华徐宁告诉过她。 蒋懿薛放下报纸,整个人都傻了,“果然从小就与别人不一样,不愧是组织的扛把子。” “那你送寒姐什么礼物啊?”李落一一脸好奇看着蒋懿薛。 蒋懿薛端起报纸拒绝回答她的问题,李落一顿时就来气,“喂!我问你话呢!” 蒋懿薛一脸不耐烦告诉她,“我身上哪有钱送她礼物啊,何况她也不在乎我这个礼物,多一个或少一个都无所谓啦。并且上次我生日的时候,她送了我一个刚注册的赛尔号账号,你瞧瞧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这……”李落一有点无话可说,她顿了顿再次询问蒋懿薛,“上个月老大不是给了你零花钱吗?难道一下子就挥霍完了吗?” 蒋懿薛捂着眼眸欲哭无泪,“拜托姐姐,你也知道是上个月的零花钱,这个月的零花钱他还没给呢,我这个月用完上个月的零花钱合情合理啊。” “可是……也不可能一下子用光两千五?你吃龙虾鲍鱼啊?”李落一搞不懂男生平时的花销为什么比女生花销还大。 蒋懿薛端正坐好老老实实告诉李落一,“也没有餐餐大鱼大肉啊,偶尔泡网一整夜啊,请我的游戏兄弟们喝水吃宵夜啊,我觉得这并不亏,至少他们叫了我一声蒋少爷。” “……”李落一人都懵了,坐在位子一动不动,她为什么会认识如此不要脸的家伙? 李落一微笑鼓掌,“蒋少爷你这个月慢慢吃土,我看看你的游戏兄弟们还会不会喊你一声蒋少爷,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帮你。” 蒋懿薛坐在位子发愣,“不会这么严重……至少我还有一个家。” “要不你帮我付一下礼物的钱?等这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再还给你。礼物不需要太贵重,随便一点只要有心意就行了。”蒋懿薛不要脸求李落一办事。 一向高傲的李落一还是不忍心拒绝,她微微点头答应,“好……也只能这样了。” “太好了!不愧是我死党!”蒋懿薛开心鼓掌。 李落一瞥他一眼,“谁认识你啊,我只希望这个月发工资后你尽快还钱,否则我就得按照每秒五毛钱的利息滚上天。” “不会……姐姐?每秒五毛钱利息?你趁火打劫啊?”蒋懿薛裹着外套瑟瑟发抖。 李落一对他微微一笑,“你说呢蒋少爷?是你自己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死党,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何况是死党。” 蒋懿薛抱着双臂不敢多说话,他只能微微叹气,“恐怕……接下来没好日子过了。” 李落一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蒋懿薛,“哦对了你老姐呢?为什么一大早没瞧见她?” 蒋懿薛十指陷进头发挠头皮屑,“你都知道现在是一大早了,这个时间段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踪迹。她一般都是午夜两三点出现,一般这个情况都是找吃的。” “为什么要午夜两三点出现?”李落一有点懵。 “不知道……可能是在英国待久了。”蒋懿薛挠了挠脖子继续说,“可能刚回国她的生物钟还没调回来,即使你叫她起床都没用,她会睡得跟猪一样死。如果你真的打扰她睡觉,她会赏你一套睡梦罗汉拳,威力就像昨天一样,直接昏倒在地上,接下来就找人把你抬回房间。” “噢噢!”李落一两眼发光,内心涌上激动的情绪,“原来秦菲姐是这么有个性的人啊!我太喜欢她了!光是昨晚一拳给你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个女人的魅力深深吸引住了。” “呵呵呵……”蒋懿薛立即趴在桌面上,两手覆盖脑袋。 “谢谢你的夸奖,我也喜欢你这个小姑娘,嘻嘻嘻嘻。”李落一的背后传出熟悉的声音,小巫女猛然回头,竟然是蒋懿薛和蔼可亲柔情似水的老姐。 “老弟早上好啊。”蒋秦菲眯着眼睛微笑。 蒋懿薛站起身子捂着脑袋,“不好意思我肚子痛,先回避一下。” “你家肚子长在脑袋上的?”蒋秦菲两手叉腰,她站在李落一的背后就像一名安全感十足的保镖。 蒋懿薛点点头捂着肚子,“哦对对对肚子肚子,是肚子痛。” “那我先去上厕所了。”蒋懿薛一脸尴尬的九十度鞠躬,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立即被老姐拦住。 “站住!”蒋秦菲提高音量键,李落一坐在位子上不敢动,静悄悄端着一杯白开水看好戏。 蒋懿薛站在原地真就不动,老姐询问他,“昨天晚上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机场接我?” 面对老姐的问题,蒋少爷只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就像是被关押的犯人,你只能做到坦白从宽,或者坐以待毙。 “在外面泡网……”蒋懿薛卑微地低头。 “哇……你真诚实啊,但凡你撒个谎我都会帮你圆场,没想到你不撒谎,不愧是蒋少爷。”李落一真的对蒋懿薛刮目相看。 “哪里凉快哪里待去……这里没你事。”蒋懿薛赶紧催李落一离开现场,他话还没说完,老姐忽然张开双手抱住蒋懿薛,这让蒋懿薛和李落一都一脸懵,这要是闹哪一出? 蒋秦菲轻轻地说,“我的傻老弟,老姐怎么会责怪你呢。如果你真的来接我,可能……我反而会不太习惯,我的天真又可爱的傻弟弟,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说话也是从不拐弯抹角,脾气也和我很像。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不照顾你……谁来照顾你呢?我会永远照顾你的,偶尔包容你的无理取闹,但是也会赏你一拳。毕竟我是你的老姐,你是我的老弟。” 蒋懿薛一瞬间石化了,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一次温暖他的内心。他不记得距离最近一次的拥抱是曾几何时了,这下紧紧被抱住,让他一下子回想起那年夏天,父母把他送进破晓组织培养,短暂的几年后,唯一的亲人老姐也离开他,给予他最后的拥抱作为温暖,让他在这寒冷陌生的环境与集体一起成长。 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拥抱了,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拥抱打破了蒋懿薛固若金汤的堡垒。 “哇!太感人了!你们欺负人……”李落一欲哭无泪,她忽然发现自己就像空气一样,没有人在意她的存在。 ……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不多待几天再回去吗?”华徐宁两手揣进口袋,嘴里叼着一根老烟。他和乌稍玄鹿,以及沈青一同站在南坚果楼下。 这一次他看见沈青的脸色比上一次缓和了许多,可是依然能看见憔悴的痕迹。回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阳光灿烂,简直就是太阳的化身。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没能为十寸报仇,他的内心一定充满愧疚。 乌稍摇摇头,“不必了华先生,我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充裕,也不是来这里游玩的。昨天我和玄鹿在东区一家医院里把陈十寸同志的尸体带出来了,现在洛克小姐先带着陈十寸同志的尸体返回第四时空,我们继续待在这也毫无意义,恐怕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抽着万宝路的男人看了玄鹿一眼,他继续说,“我和玄鹿还要在世界各地调查格子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好,大家都有各自的岗位和责任,我继续挽留也没任何意义。”华徐宁向乌稍伸手。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尽己所能,珍惜这一趟珍贵的人生旅程。一路顺风!” “谢谢华先生!”乌稍与华徐宁紧紧握手,玄鹿露出微笑,似乎也想和华徐宁握手。而沈青站在乌稍和玄鹿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华先生,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玄鹿两手握着华徐宁的手,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看来她很崇拜华徐宁。 华徐宁微微一笑,接着松开玄鹿的手,他把目光落在沈青身上,并且向他走去。 “沈青……如果组织重新分配新同伴给你,我希望你一定要和新同伴好好相处,就像和十寸相处一样。”华徐宁拍了拍沈青的肩膀,他知道这位年轻人内心充满了许多不满和不甘。 “我……”沈青低头顿了顿,他告诉华徐宁,“我一定会记住华先生的嘱咐,好好跟新同伴相处,但是不代表我会忘记十寸那个白痴。” “好……”华徐宁看着他眼角里闪过一丝泪光,貌似所有不甘的心情就在一瞬间释放,有时候哭也是表达情绪的方式,只是年轻人太过于强硬了。永远把最坚强的一面展现出来,把软弱的一面永远隐藏在心底。 华徐宁把手搭在沈青的肩上,他告诉沈青,“男儿流血不流泪,何况你是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也是一名革命家。我们要把泪水化为子弹,一枪打在中央十六局每个人的身上。” “嗯嗯……”沈青缓缓点头,“如果阿楚加入组织后,切记告诉他……拥有一颗勇敢的心,胜过于所有招式。只要他能勇敢起来,十寸……就能安静的永远沉睡了,我也就欣慰了。” “好的,我会转告他的。”华徐宁两手放回口袋,“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等我们解决好事情后,我们就可以见面了。” “在走之前,还要再见孩子们一面吗?”华徐宁看着乌稍三人,除了沈青一人认识之外,乌稍和玄鹿根本就没见过,更别提什么“再见”两个字了。 “可以!”玄鹿一口答应,“我还没见过破晓组织的成员呢。” 乌稍也答应,“我也可以。” “那走。”华徐宁笑了笑。 中央大厅。 “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蒋秦菲一脸八卦,她坐在两人的对面,她极力帮自家老弟牵红线,自己当一回月老。 “死党!”两人异口同声,光是语气就一模一样,然而蒋秦菲却一脸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俩,对面两人保持同样的动作,抱着双臂靠着胸腔。 “你别学我说话!”李落一傲气的骨子里容不下别人模仿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语气。 蒋懿薛当场就反驳她,“中国来来回回也就几万多个字,平日里能用到的也就几千个字不到,你还好意思在这说我学你说话?你要不要脸?我还没说你正在模仿我的动作呢。” 蒋秦菲眼神十分尖锐,她不仅看见两人语气一样动作一样,就连耍脾气的性格也一样。 “最佳死党啊!”蒋秦菲满意的接受对面两人的变相撒狗粮,看来午饭都不用吃了。 “许嫂!”突然有人喊道,蒋秦菲有点愣住,她已经很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她之所以拥有这个称呼,是因为她的另一半姓许,所以自然而然就有了这个称呼。 蒋秦菲转头看见乌稍和玄鹿站在中央大厅门口,乌稍露出微笑,“好久不见啊许嫂!” 蒋秦菲真的一脸诧异,“乌稍先生?还有玄鹿小姐?没想到沈青同志也在啊。你们怎么会在这?组团旅游吗?” “哈哈哈哈过来办点事。”乌稍捧腹大笑,蒋秦菲站起身子,她向乌稍等人走去,熟悉的面孔让她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的中央情报局,虽然在国外生活,但是偶尔会回到另一个“组织”看望好友。 “我们等一下就回去了,很高兴在这遇见您。”乌稍微微点头。 “好……也没事啦。”蒋秦菲也微微点头,乌稍为首负责向所有人告别。 “破晓组织成员们很高兴见到你们,时间紧迫我就不废话了,有机会我们再见面。祝你们早日完成任务,我们所有人早日团聚。”乌稍彬彬有礼九十度鞠躬,站在身旁的玄鹿和沈青,也是如此。 蒋懿薛和李落一一脸懵逼坐在原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两位陌生人?除了沈青之外,他们压根就不认识其他两位调查人员。 第七十九章 情非得已 老城区。 “黄天这是你的煎饺和广东肠粉,还有一杯豆浆。”阿楚把早餐递给黄天,煎饺和肠粉放在一起,豆浆则单独一个塑料袋。 “谢谢阿楚姑娘,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黄天接过早餐,他打开广东肠粉和煎饺,早餐的味道充满南方城市早晨的气息,他爱死在这了。 阿楚张望教室四周,他把另一份早餐放在桌上,“钟于和回归呢?他们两个去哪了?我还买了他们两人的早餐,你看我多爱你们,我自己都舍不得买早餐吃呢。” 目光一转,阿楚发现黄天已经开始吃起广东肠粉了,一小盒酱油往上面一洒,咸味慢慢陷进整盒广东肠粉里。黄天埋头大口大口吃着广东肠粉,脸色早就显露出眉开眼笑的表情。 “果然人间美味不敌一份广东肠粉啊,还是学校外面的早餐比较香。”黄天三两下就已经把广东肠粉给解决完了。 “还是阿楚姑娘对我们比较好,你有没有兴趣包养我们三个败家子啊?”黄天端起一杯豆浆缓缓入口,他感觉豆浆没有广东肠粉那么美味,可能不是现磨的。 阿楚摇头拒绝,“没兴趣,我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养你们?拉倒,大白天的不要做那么多白日梦。” 黄天的视线随着阿楚坐在椅子上落下,看着他拿起一本童话故事书,身子靠着墙壁。黄天喝着豆浆开玩笑,“我发现你突然变帅了呢,你是不是去寺庙求佛了?让佛祖保佑你一夜之间变成大帅哥?” 阿楚呵呵一笑,“我这是衰不是帅,即使我去求佛保佑我变帅,你见过哪家寺庙这么不负责的?” 黄天喝着豆浆不再开玩笑,反而变得更加坚定,“我说真的,我突然发现你真的变帅了,气质更上一层楼了。” “不会?一份早餐就把你收买了?你有没有职业道德啊?”阿楚仍然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号外号外!v区战队输掉了咯!我们赢了!”钟于和回归跑进教室大声大喊,逮到一个路人就是亲脸亲手。两人就像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对于阿楚这种不玩游戏的家伙来说,他完全没听懂什么是v区战队。 “什么?!v区那帮孙子输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黄天激动地颤抖着豆浆,阿楚瞟了一眼那家伙,手里的豆浆都快要洒在裤裆上了,他仍然不在意。 钟于抓着头发身子扑在桌上,他的一举一动表现得很疯狂,他告诉黄天,“就在刚刚,我和回归上完厕所回来,就恰好听见隔壁班的黄毛那些家伙在讨论v区战队的事情。他们说v区在昨晚巫师职业竞赛中,彻底输给了前任巫师职业联赛的冠军‘deercanardlifts(鹿鼻儿)’。这下终于可以把那帮孙子的气势灭掉一干二净了!至少挽回si战队的一个颜面了。” 阿楚看见钟于欣慰地感叹道,如此浮夸的举动就差一滴眼泪了。只见黄天松了口气,内心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喝口豆浆缓解激动的情绪。果然风水轮流转,即使再嚣张跋扈的小屁孩们,最终还是会得到人外有人的惩罚。 黄天舒舒服服靠在背椅上,心满意足喝口豆浆,“真的太好了,就是要好好收拾一下v区那群小屁孩,不然他们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真心感谢‘鹿鼻儿’那些职业玩家们,我忽然发现外国其实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讨厌,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崇洋媚外,至少在游戏立场上,我们一致对外。至少他们帮助我们解决那些把‘日出’当作自己图腾的那些家伙,把他们打成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黄天此时的心情无比舒畅,忽然感觉世界变得美妙许多了,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起输掉职业联赛的v区战队还要感兴趣了。他现在幻想着v区那些小屁孩们输掉职业联赛的场景,一个个脸上挂着伤心失落以及被人羞辱的表情,想想都开心。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阿楚在一旁看着童话故事书,嘴里唠叨着儿歌。 阿楚一脸好奇,“你们所说的v区小屁孩是什么啊?厉害吗?又是上一次那个巫师游戏?” “对!就是上一次那群小屁孩!一群没大没小的小屁孩,必须得有人去治一治他们。”黄天双眼怒火燃烧,看来他与对面v区的小屁孩们有血海深仇。 “阿楚同学谢谢你帮我们带早餐。”钟于内心潜在的良好教育彻底大爆发。 “哈哈哈哈小意思小意思。”阿楚尴尬点头,毕竟好朋友之间无须感谢。 “咦?你同桌哪去了?”黄天张望四周,忽然发现陈韵寒不在教室。 阿楚告诉黄天,“她出去接电话了。” “哦对了黄天,我要拜托你一件事。”阿楚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放下书把身子凑过去。 “什么事?”黄天也凑过去,尽可能听清楚那家伙说什么,一旁的钟于和回归因为好奇心作怪,也凑过去听,感觉就像是秘密开会似的。 …… “寒姐,生日快乐!”李落一在电话里头祝贺陈韵寒生日快乐。 陈韵寒露出笑容,“谢谢落一,很开心听到你的祝福。要不是你们打电话过来,我都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 “哎哟我的寒姐啊,你兢兢业业为了任务,怎么能忘记自己生日如此重大的事情呢。”李落一假装教训陈韵寒。 陈韵寒微笑点点头,“其实忘不忘记都是一个样,只不过是一个生日罢了。” 从下课到现在,陈韵寒接到了肖雨生、林瑾瑜、蒋懿薛、莫菲阿姨一等人的祝福。但她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尽管有诸多祝福,有队友们期盼寿星早日完成任务回来,并且把礼物交到她手里。可她依旧开心不起来,被某件事情像石头一样压着心底。 “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啦,不许再让我听见这种垂头丧气的话。”李落一奶凶的警告陈韵寒。 “好好好好,不说那种丧气的话了。还是很开心能听到你们的祝福,特别是你这个小捣蛋的祝福。”陈韵寒无时无刻都在宠溺李落一。 “嘻嘻嘻嘻那当然啦,只有我对寒姐才是真心好,雨生都比不上我,哈哈哈哈哈哈。”李落一准备谋权篡位,这番话逗笑了陈韵寒。 李落一继续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开心心在一起。虽然今天你不在组织,我们无法为你举办生日派对,但是迟一点也无所谓,到时候你和预言之子一起回来的时候,我们再重新办个生日派对给你。哦对了,我送了一把黑铁重金属吉他给你,只可惜快递不愿帮我送,说什么距离太近了,完全没必要。不好意思哦寒姐,到时候你回来了我再亲自递给你。” “没关系没关系,到时候你再亲自递给我就行了。”陈韵寒微微点头,语气逐渐低声。 李落一把电话贴紧耳朵向陈韵寒抱怨,“寒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十几天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可想你了。你不在这些天里,臭蒋懿薛老是欺负我,好在他老姐昨天从国外回来了。” “嗯……”陈韵寒沉默半秒,她告诉李落一,“快了快了,过两天就回去,到时候我带着楚榆楠一起回组织,你们一定要举办隆重的回归仪式来迎接我们回来哦。” “好啊!我们等你回来!”李落一开心地跺脚,陈韵寒完全想象不到电话里头的李落一一副欣喜若狂的脸色。 “好……到时候再见。”陈韵寒挂断电话,她故作开心,毕竟今天是伟大的生辰她必须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不能板着一副苦瓜脸,不然在生日的时候许愿会完全失效。她不知道这话是谁告诉她的,总之她半信半疑。 阿楚坐在教室后门,他微微探出头,两只聪明的耳朵听得一清二楚。今天不仅仅只是个普通的星期四,还是一个对于某人来说的伟大日子。 “黄天,你听清楚了没有?这件事情你们必须准时到来,就算是逃课,也要给我出来!”阿楚一脸严肃告诉嘱咐黄天。 “清楚明白!”黄天点头敬礼。 “我们也是。”钟于和回归两人异口同声。 阿楚微微点头,“很好很好,今晚咱们不见不散。” 第八十章 红色信号 南坚果大楼,中央大厅。 华徐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报纸,寥寥无几的成员围在一起唠嗑。 “刚才那些人也是调查人员吗?我怎么记得上一次是有两位男性调查人员来送东西的。这一次……怎么变成了两男一女?”蒋懿薛对于上次的印象不太深刻,他只记得是两位男性调查人员,并且行为还特别艺术。 蒋懿薛倒了一杯水递给老姐,蒋秦菲坐在对面,她接过老弟手中的杯子,貌似那个杯子是蒋懿薛喝过的。 这个话题被蒋懿薛打开,李落一好像有点印象,因为上一次被其中一名调查人员戳中了乳名,整个大楼差点连地皮都被掀开。在一番折腾下才得以看到真相,真是有惊无险。 “好像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确实是两名男性调查人员,而且还很猥琐。”李落一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她的印象比蒋懿薛还要深刻。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吗?包打听啊?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蒋秦菲半点风声都不愿透露给自家老弟。 蒋懿薛无奈捂着额头,“不说我更不懂……” “另外两名一男一女也是调查人员吗?”李落一懵懵懂懂看着大家。 “是的,另外一男一女也是调查人员。”华徐宁喝口咖啡继续说,“他们也是信仰于中央情报局,男的叫乌稍,女的叫玄鹿,他们属于格子调查科组‘鹊寒灯’小组成员。职业和目的性质跟沈青和陈十寸一样,但是调查目标就不同了。一个是调查坐标,另一个是调查格子。” 蒋懿薛有点懵,“那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是已经把……那个长得像魔方一样的东西拜托给我们了吗?难道……他们这次来是反悔了?还想把魔方要回去?” 蒋懿薛的想法过于天真,华徐宁摇摇头,蒋秦菲完全不知情。 “魔方?难道是运转魔方格子?”蒋秦菲露出一脸惊讶,“运转魔方格子在这?!” 华徐宁微微点头,“嗯……之前沈青和陈十寸来这里,就是为了把运转魔方格子交给我们处理。一番折腾后,我们才愿意收下格子。” “并且……”华徐宁忽然沉默,咖啡杯停在嘴前未喝下,他告诉蒋懿薛,“乌稍和玄鹿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格子的事情,说多了……你们也不懂。” 看来华徐宁并不打算把陈十寸的事情告诉大家,蒋懿薛坐在位子宛如雷霆霹雳,整个人都麻木了,为什么该问都不说,该说的不问?都是一个集体为何还要隐瞒事情呢? “这……为什么又不说?我只想知道一点情况,否则我怎么为组织效力啊。”蒋懿薛摊开双手一脸无语,李落一叼着棒棒糖都看不下去了。 “你还想对孩子们隐瞒事情到什么时候?” 莫菲走进中央大厅,除了华徐宁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目光从报纸上落下,其他人一一把目光落在莫菲身上。 “菲姨!”蒋秦菲率先打招呼,从她脸色表现得很惊喜,她也很多年未见老师了。莫菲也注意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学生回来了,她微微一笑当做一场回礼。 其实她昨晚就已经听说过蒋秦菲从国外回来,但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解决完无法赶回业成区。所以她只能一大早从东区赶回业成区,现在看到学生,她倒不是很激动,因为当前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蒋秦菲。 “好久不见秦菲。”莫菲微笑开口。 蒋懿薛挠了挠头掰着手指头算,“我怎么感觉……两人的年纪看上去都差不多大,为什么一个口中要带着‘姨’?另一个却直呼其名?” 李落一满脸无语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掰着手指头口算数学题。她把身子凑过去,轻声告诉蒋懿薛,“你别算了,你在这算半天也算不出结果,我直接告诉你。” “啊……”蒋懿薛一脸懵,不知道该说啥。 李落一继续说,“菲姨是1985年8月25日出生的,今年刚好三十六岁。秦菲姐呢,是1994年8月4日出生的,现在差不多也就二十七岁,所以两人的年龄也就相差九岁,是九岁哦!不是十九岁哦!” 蒋懿薛懵了,有件事他忽然搞不懂,“你是怎么知道我姐是1994年出生的?我这个当弟弟的都不知道她的出生日期,你是从哪打听的?” 李落一向他吐舌头,“略略略略略,我无意间看到你姐的身份证,然后我就悄悄记下来了。” “噢噢,原来如此啊。”蒋懿薛恍然大悟,他问李落一,“那你知道我的出生日期吗?” 李落一一脸满不在乎,“我干嘛要记你的出生日期啊?谁在乎啊。” “噢噢……不在乎就行,我也不在乎。”蒋懿薛渐渐忘记重要事情了。 华徐宁继续和莫菲为了隐瞒的事情而逐渐吵架,说不上是吵架,只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服谁,双方都有各自的观点。 “就算是说了又有何妨?意义何在?相对而言,只会给孩子们带来负面影响,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让他们心里产生惧怕。他们现在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个人盲目冲动的话,最终的结果只会和雨生一样。所以现在必须培养他们一种团结的精神,我们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坐等韵寒带着阿楚回来。” 华徐宁把报纸放下,除了莫菲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莫菲看着他,自己陪伴了华徐宁这么多年,他的各种小心思自己还不清楚吗? “额……我们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脆弱,怎么可能会惧怕呢……”蒋懿薛尴尬发言。 “闭嘴。”华徐宁一双狐狸眼瞪着他。 “好嘞。”蒋懿薛点点头,接着他把头埋进胳膊里。 莫菲反驳他,“你口中的团结精神难道一朝一夕就能完成吗?孩子们之间当然能相处的很融洽,毕竟他们从小就待在一起,可是你有想过阿楚吗?你拿什么来训练团结精神?让他们互相打架吗?” “我觉得并不至于打架才能促进关系发展,毕竟上一次见过面了,我个人觉得我还是挺喜欢那位少年的……”蒋懿薛再一次尴尬发言。 “闭嘴。”莫菲也瞪着他。 “好嘞两位老大。”蒋懿薛尴尬微笑,他再一次把头埋进胳膊里。李落一叼着棒棒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何他还要说话? 莫菲继续说,“你隐瞒事情,只会破坏孩子们之间的团结,甚至会打断阿楚对于组织的向往,毕竟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关系。其次,如果韵寒任务失败带不回阿楚,你是不是打算坐在这一辈子干等着?如果红蜘蛛暗中执行任务的话,我们必须确保格子安全,还要保证蓝图不被抢走,更不能让红蜘蛛抓到阿楚!” “……”华徐宁一脸沉默,桌上的咖啡没有喝,报纸没有看。莫菲对待华徐宁就像是询问犯人一样,她的语气就像是严刑逼供。 “我告诉你华徐宁,如果韵寒没能把阿楚带回来,我不能指责韵寒,这一切并不怪她,只能说明你的计划有错误。到时候我自己去老城区劝导阿楚加入组织,哪怕是用上两个月时间,甚至一年或者赌上一辈子,我都必须确保他的安全。我宁愿自己去保护他,教导他如何做一个勇敢的英雄,也不需要你的那张嘴巴,苦口婆心说三道四教育别人大道理,你的革命思想哪去了?你现在的脑子只有心灵鸡汤吗?” 蒋懿薛凑到李落一身旁,他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怎么又吵架了?” 李落一摇摇头,“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按兵不动是现在唯一最好的办法!”华徐宁实在是不忍心反驳莫菲,可他必须跟莫菲说清楚,“我们现在还没揣摩出红蜘蛛下一步行动,如果我们继续盲目行动的话,我们会输的很惨。你以为我不担心阿楚吗?我相信韵寒才派她执行‘麻雀任务’,她是这场计划的引路人,负责引导阿楚加入组织,但是终究还是看阿楚的想法,我们需要阿楚自觉加入组织,真正意义上加入组织,而不是强迫他。” “既然你想把事情告诉孩子们,那你跟他们说,反正纸包不住火,事情憋着总有一天还是会说出来。”华徐宁没什么想说了,他一脸严肃低着头, 莫菲皱着眉头看着孩子们,她吐一口气,她的状态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好,这个女人总是多愁善感。 “菲姨……”蒋秦菲的脸色与莫菲一样,她已经忘记几年前的莫菲是什么样子了,她只知道记忆中的菲姨霸气里带点温柔,总是会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对待敌人绝不宽容。 莫菲两手揣进口袋里,她的目光落在蒋秦菲一等人身上,她说:“我想跟你们说的事情……非常严肃。” “怎么了菲姨?”李落一感觉事情不太对劲,今天心情有点不太平。 蒋懿薛大胆猜测,“不会是那位叫阿楚的同志忽然驾崩了?” “……”李落一一脸无语看着他,“你这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莫菲并没有理会蒋懿薛的奇怪想法,华徐宁坐在一旁安静地喝咖啡,莫菲继续说,“前日,老城区那边,红蜘蛛忽然派人来到阿楚所在的学校门口,他们盯紧了阿楚这个目标。根据他们的计划可以推测出来,他们要抓走阿楚。结果……陈十寸,也就是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 莫菲缓缓低下头,她无奈地叹气,“他替阿楚挡住了对方的致命一击,很遗憾他付出了年轻又昂贵的生命。” 一时间悄然安静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中央大厅,蒋懿薛和李落一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算太笨,脑海里仍然存在着两位年轻调查人员的印象,虽然有些猥琐甚至憨厚,但还是深深记住他们两人。 蒋懿薛之所以记得那位名叫陈十寸的调查人员,因为他是第一个说蒋懿薛比较符合预言之子的人,他为此还开心了短暂的半分钟。 “啊这……”蒋懿薛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李落一咬碎棒棒糖,她也为那位死去的调查人员感到可惜。 华徐宁忽然开口,“乌稍和玄鹿之所以来到第一时空,是因为他们接到沈青同志的电话,来到这里只不过是接回陈十寸同志的尸体,然后送回第四时空再安葬起来。” 莫菲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华徐宁,她看着华徐宁握着咖啡杯继续说,“这件事太突然了,我没想到红蜘蛛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法来抓走阿楚。若不是有十寸在,恐怕死去的人就是阿楚,同样我们因此失去了一名年轻的调查人员。所以……我们没有下次的侥幸机会了,十寸也好,阿楚也罢。如果红蜘蛛下一次继续重蹈覆辙的话,我们绝不允许他们完成任何目的!” “嗯……”莫菲微微点头,她还是比较喜欢华徐宁一脸认真的样子。她心知肚明,华徐宁比谁都看重这件事,比谁都内疚,比谁都担心阿楚,他只是喜欢把所有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 蒋懿薛和李落一也微微点头,他们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想打岔一下……”蒋秦菲举手发言,她询问大家,“你们口中的阿楚是谁啊?” 华徐宁告诉蒋秦菲,“他就是你的组织苦苦寻找多年的预言之子!他叫楚榆楠!你现在应该做的红蜘蛛为何要抓走预言之子?” “什么?!你们找到预言之子了!”蒋秦菲一脸懵逼的脸色里带点惊讶。 华徐宁无奈点头微笑,他告诉继续蒋秦菲,“组织在十三年前左右就已经找到预言之子了,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啊?”蒋秦菲又一次陷入懵逼状态,“你们在十三年就已经找到了预言之子?这件事隐瞒的也太深了?难道我被骗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预言之子还在世界某个角落里。” “唉……醒醒老姐,原来你才是那个迷茫的小羊羔。”蒋懿薛叹口气拍了拍老姐的肩膀。 “抱歉啊秦菲,这么多年为了不耽误你的任务,所以一直没告诉你,毕竟寻找预言之子的任务也不在你的任务管辖里。”华徐宁尴尬微笑,他抿一口咖啡缓解咖啡。 莫菲在一旁不忍心拆台,“我就说,你什么事情都隐瞒,总有一天都来不及收拾烂摊子。” “你们所说的‘麻雀计划’是什么?”蒋秦菲接着好奇地问。 华徐宁干脆统一告诉蒋秦菲,免得她再问东问西,“‘麻雀计划’只是一个简单的劝导预言之子加入组织的任务,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实现起来相当困难。因为预言之子的脾气比谁都倔,所以我就安排韵寒去阿楚所在的地方,跟他一个班级,甚至一个住宿,在这个月接下来的日子,韵寒要通过这些天不断的努力劝导阿楚加入组织。当然她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最终的选择权还得在阿楚手里。” 李落一撑着下巴叹气,“好在不是我去执行麻雀任务,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会疯掉。我相信,寒姐已经疯掉了。” “没想到事情已经进展这么快了,想必中央十六局那边也虎视眈眈这里。”蒋秦菲靠着背椅,她的脸色逐渐回转喜悦,“预言之子楚榆楠……我挺想与他见一面。” “麻雀任务还剩下两天了,华徐宁……这件事情你最清楚了,最后的结果你心里应该有个低。如果任务失败,我们就得重头再来了。但愿接下来的两天,韵寒能成功带着阿楚回来。” 莫菲抛下这句话,正当她转身迈开步伐离开中央大厅时候,她问华徐宁,“今天是韵寒的生日,你没忘记?” 华徐宁摇摇头喝着咖啡,“没忘记,一直记得。” “那就好。”莫菲微笑点头,她离开中央大厅。 李落一十指相扣祈祷麻雀任务顺利完成,她知道这个任务十分困难,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连个结果都没出来,难道真的要尽人事听天命吗? 老城区。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不服!我就不信了,打个牌都还打不过你们。”阿楚气急跳起来抓头发,像个穿衣服的狒狒,他指责黄天洗牌有问题。 “黄天!你能好好洗牌吗?你看你刚才发的什么牌给我?你让我怎么打啊?” 黄天把全部扑克牌收起来重新切牌,“我就正常洗牌啊,你不会以为我出老千?你自己运气差还怪我?咦……丢人哦。” “那那那那你把牌交给钟于来洗,我信不过你。”阿楚看着黄天手中流畅的切牌,生怕他把扑克牌偷偷藏在袖子里,那简直就是袖里藏牌,内有乾坤! “好好好好好,给钟于切牌。”黄天把手中的扑克牌又重新打乱一边,然后递给钟于。 钟于接过一叠扑克牌,他看着大家,“那我洗牌咯?待会谁要是输了,可别怪我哦?” 阿楚双手叉腰,“不怪你不怪你,你好好洗牌。换做是你洗牌的话,我要是输了我都心服口服。要是黄天洗牌的话,我要是输了,我就怀疑黄天在出老千。” “我去……”黄天顿时来气了,“姓楚的你什么意思啊?你信不过我?你自己手气差还怪我?” “没别的意思,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讲咯。”阿楚挑起眉头。 “发牌发牌发牌咯,人各有命上天注定!”钟于把手中的扑克牌一张张递出去,他只负责洗牌和发牌,真正坐在地上玩斗地主的其实就三人。 阿楚拿起属于自己那一份的扑克牌,藏在手中把牌遮的严严实实,生怕黄天偷看他的牌。 阿楚呵呵一笑,“我告诉你黄天,这一把老子要赢定了,老子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盘缠。” 黄天看见他上扬的嘴角,忽然心底有些不安,“那家伙到底拿了什么牌?不妙!刚才钟于随便洗牌,我根本没注意到他洗牌的动作,难道这一把我真的要输了吗?不过……我从来都是打没有把握的仗。” “谁当地主?”回归把牌展开扇形,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黄天嘴里叼着一根烟,阿楚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我当!我要一马当先!”阿楚愿意接受这份重活,他能想象自己头顶的乌纱帽比头还大。 阿楚询问两人,“你们抢不抢地主?” “不抢!”黄天和回归摇头拒绝,看来他们丝毫对地主这个头衔不感兴趣。 “那老子先出牌了。”阿楚含着棒棒糖说话,凡是出头鸟,死的就是最惨一个。 “三带一对!”他抽出手中五张牌,三张三两张四,狠狠砸在地上。黄天和回归各自看了一眼,他们再次异口同声。 “不出。” 阿楚微微点头,他看着手中的牌,从左向右划过,停留在一张老六身上,他把这张牌打出去。 “六!到你们了。” “九!”黄天抽出一张九,砸在阿楚的那张牌上。 “q。”回归见势行动,他一脸平静。 “2。”阿楚嘴不合拢叼着棒棒糖还要说话。 “要不起要不起,过过过过。”黄天和回归心静如水的心态出现波纹,黄天真担心阿楚会翻盘。 阿楚顺势而进,“那我……打个九!” “2。”黄天的脸色逐渐暗淡,他似乎看到了结局。 “不出。”回归低头捂着额头,心态慢慢没了。 “炸弹!”阿楚一炮而发,他掏出四张老k砸在地上,黄天和回归似乎闻到里地板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真要不起,过过过过。”黄天和回归颤抖着手中的扑克牌,难道真的要输成一败涂地吗? “三带一对!”他继续把手中的三张a和两张7打出去,黄天和回归看着阿楚手里还剩下三张牌。如果这三张牌还有用的话,估计得买棺材处理后事了。 “要不起……”回归叹气低头。 黄天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你赶紧把牌打完,我们还有下半场活动呢。”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阿楚还沉浸在喜悦里无法自拔,“j!” “a。”黄天最后无力挣扎,他打出一张a压着阿楚的小j。 “不出。”回归失去了热血,他发现手中的牌没什么可打的。一局下来,完全被阿楚的牌压着打。 “王炸!”阿楚最后把两张鬼抛出去彻底终结了这场斗地主,黄天和回归看着地板烧黑的牌,他们心灰意冷无法反驳。 “不好意思两位,我赢了。”阿楚叼着棒棒糖眉开眼笑。 “切……就赢了一把,有什么好嘚瑟的。”黄天瞥了一眼阿楚,他嘴里叼着烟,却不见他点烟,估计身上没有揣打火机。 阿楚咬着棒棒糖继续嘚瑟,“这是我的第一个,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见证今天的光辉时刻,这将会成为我的历史性一刻。” “你就继续嘚瑟,我看你明天还有没有好运气。”黄天看着那家伙始终合拢不上的笑容,真想拿着胶布把他嘴粘上。 “你要回家吗?” 阿楚看向门外,陈韵寒站在门口,他转头看着背后那位少女,门外的光芒太刺眼了,以至于她的身影是黑色的,就像黑人牙膏一样黑。 “怎么了有事吗?”阿楚似乎没听懂陈韵寒在说什么,难道他还沉浸在短暂的欢乐当中吗? “你要不要回家?”陈韵寒重复刚才说的话。 “哦。”阿楚转头拿起地上的扑克牌,“你先回去,我还要多玩一会。” “哦。”陈韵寒微微点头,“那我先走了。” 两人没有过多的交流,就连告别都是一闪而过。阿楚自己切牌,身旁的黄天一等人一脸沉默。两人似乎没有打算挽留对方,以至于对方离开,或者不理你,都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黄昏缓缓铺在整个天空,带动了苍穹之上的色彩,似乎就像艺术生拿起颜料一样,往天空泼洒,瞬间渲染了云端之间的绚丽。 很快夜幕降临,月亮小姐上班打卡还挺准时的,人们利用一顿晚饭的时间,整个天空被夜色所笼罩。城市的大楼被画上立体线,像个多姿多彩的立体方块一样。 陈韵寒坐在家门口,她宁可不要昏暗的光线也不愿被它所包围,烦人的蚊子在她眼前飞来飞去,手中的腕表显示着六点四十分,快要接近七点的节奏。 她看了一眼暗巷里的出口,乌漆嘛黑的暗巷始终没有一个人出来。那家伙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估计在回家的路上被谁拐走了。她是否担心那家伙的安全她也不清楚,或许她只想和他过一个简单的生日。 谁知道那家伙没有回来,可能跟黄天他们到处潇洒去了。 “唉……真是个笨蛋。”陈韵寒叹口气,她拿起身旁的一把戈洛克手枪,再从衣服里掏出一颗红色弹头子弹。她看着这颗红色弹头子弹,二话不说把子弹扣在弹匣里。 她回想起之前华徐宁交给她两颗子弹,一颗绿头子弹,另一颗红头子弹。两颗子弹的作用是应付任务的结果,假如任务一切顺利的话,就得用红头子弹作为暗号。反之,如果任务不顺利的话,就得用绿头子弹。 她不知道这样子自欺欺人的意义何在,她最后没多想握着枪柄,黑漆的枪口对准着头顶夜空,她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红头子弹从弹匣里脱离而出,划过枪膛直冲云端,那颗犹如拇指般大小的红头子弹,飞离于黑色夜空之上。 这是一把改良过的glk手枪,配上一颗独特的红头子弹。手枪强大的后座力,足以让这颗子弹暴露在漆黑的夜空彻底爆发出来,子弹里头无数颗粉末状态的红色荧光粉,渐渐在这片区域的天空缓缓扩散。 陈韵寒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华徐宁的电话号码。 她说,“白兔街枫林区域,红色信号。” 另一边华徐宁站在卧室落地窗前,他拿着手机贴着耳朵,他看着窗外另一端的风景,就像是早已经约定好时间一样。 “辛苦了韵寒……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华徐宁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谢谢老大……”陈韵寒微微点头,她很开心能听到亲人的祝福,然而这份祝福只是遥远的一场通话。 很快其中一边挂断电话,陈韵寒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她欺骗了自己,她发了一颗假的信号弹。 她还是不知道这样子的意义何在,或许只是纯粹的无聊罢了。 “生日快乐陈韵寒,十八岁的大姑娘。”她强颜欢笑祝自己生日快乐,忽然发现自己莫名神似那家伙。 话说回来,那家伙跑哪去了? 第八十一章 街头卖艺 老城区,透明街道和平鸽广场。 阿楚站在和平鸽广场中央,望着喧闹的人群,巨大的和平鸽耸立在广场中央,像是代表和平一样。今天就算是平常的星期四,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多。 你能看到的,只有流浪歌手互相切磋技巧。你能听到的,只有流浪歌手在歇斯底里呐喊。广场灯火通明,流浪歌手人来人往,我们流浪在灯火喧闹的广场。他没想到今晚的广场会如此多人,全市的流浪歌手统统跑来这里演唱歌曲吗?搞什么鬼?歌曲大比拼吗? 他吐一口气,今晚的内心格外紧张。或许他意识到今晚的重大事情,他必须全力以赴对待。他清楚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所以他才隐瞒所有人跑来这里独自战斗。 虽然他没学过专业的音乐知识,甚至分不清音乐有几个音调。但是凭借他多年在全民k歌里混过,他相信自己今晚必定盛大演出,并且赚个盆满钵满。 “赶紧楚榆楠,现在是七点十分,唱到十一点。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他喃喃自语,是不是所有幻想症的男孩都喜欢自言自语? 他已经把今晚的计划深深刻在脑海里,一句话概括全面意思,“他必须赶在今晚十一点之前赚钱买礼物送给陈韵寒!” 这个计划听起来汹涌澎湃,然而实现起来却相当困难,他甚至不知道何从下手。他在家思考要不要实现这个计划已经纠结了两天,最终一份友情战胜了现实,他鼓起勇气为自己接下这份重活。他现在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但是看他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他似乎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在四个小时之内能赚到多少钱,希望能遇上好心人。但是无论结局怎么样,嗓子都得唱沙哑。”阿楚把挂在肩膀上的黑色背包取下来,他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掏出bose音响、一个话筒、还有话筒支架、满格充电宝和数据线,以及大瓶保温杯。 保温杯里泡着菊花茶,他知道自己今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所以滋润喉咙的菊花茶必不可少。之前他还听别人说过,如果独自一人出去街头唱歌的话,要随身带一把小刀。阿楚并不知道带小刀的意义何在,难道是替别人削苹果吗? “你这是要唱歌吗?” 有人在说话,阿楚抬头看着对方,一位跟他同龄的女生走到他面前。他打量对方全身上下,穿着一件洛丽塔裙子,难以形容的颜色简直花里胡哨。 阿楚微微点头,“对的唱歌。” “那你现在能唱一首歌吗?”女生直白问他。 阿楚尴尬摇头,“额……我还没准备好。” “切,没准备好那你唱个屁啊,滚你。”女生本相毕露,她瞥了一眼阿楚便转身离开。 阿楚一脸懵站在原地,即使对方消失在人群里他也要损人家,“切,我就不唱歌给你听。” 可是过了一会他特别难过,因为他把今晚第一个顾客给赶走了,这让往后的剧情怎么接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他把u盘插在音响底座的b接口。这个u盘里面存了他前半生最喜欢的音乐,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国家艺术、不分宇宙星河。每次外出街头唱歌的时候,他都必须带着这个u盘行动,宛如他的神兵利器。u盘上面刻着“汤圆”两字,他爱死汤圆这个词语了,然而他并不喜欢吃无馅汤圆。 阿楚把话筒支架拉高,支架的高度停留在下巴就可以了。他把话筒扣在支架上,打开话筒开关,慢慢调节话筒的音量。他随便咳嗽几声,广场瞬间多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音乐音乐音乐,我的音乐。”他蹲下身子,此时的音响还没有开启,u盘也只是插进去。一旦音响开启,u盘里的音乐就会导入进去,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知道啊。 可是他的音响有个毛病,一旦开启音响后,就会自动播放音乐。像他这种极度内向的人绝不能把多余的音乐暴露在外,其实说白了他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所以他趁着音响开启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音响的暂停键。 忽然他发现一个问题,如果有人只听歌不给钱那怎么办? 他打开音响,一场开场白的音乐立即播放,《wheredidthepartygo》这首歌通过音响的扩音,在整个广场瞬间冲破云霄。他陷入音乐的狂欢当中,完全不想切换下一首歌。 他最喜欢的一支来自美国芝加哥的摇滚乐队“falloutboy!” “好了好了吵死人了,安静一会,该办正事了。”他划过音响按键,切换下一首音乐,许嵩的那首《有何不可自白版》。 他爱死许嵩的那首《有何不可》了,他的脸色又是一种喜悦,他喜欢各种音乐的态度表现得花心大萝卜。 熟悉的音乐伴奏缓缓响起,他握着话筒支架,嘴唇与话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大家好我是楚榆楠,这是我即将发表的首张,独创专辑自定义,里面的一首推荐曲目,词曲编曲都是我自己,希望这首歌曲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带给大家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绝不是有意要篡改别人的歌词,毕竟原版歌词就是这个样。你把vae改成自己的名字,后面的歌词就用不要脸的形式,大声地唱出来!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我会唱歌给你听,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阿楚认真唱歌,绝不嘻嘻哈哈。 歌词很简单,含义也很简单,就是希望你能每天快快乐乐。 “夏天快要过去,请你少买冰淇淋,天凉就别穿短裙,别再那么淘气,如果有时不那么开心,我愿意将格洛米借给你,你其实明白我心意。” 歌曲高潮开始,广场上的人群似乎被阿楚的歌声所吸引,真就像个阿楚姑娘似的。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为你辗转反侧,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夏末秋凉里带一点温热,有换季的颜色……” 四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仅仅只是一首歌的时间。他看着某些人光顾着听歌却不给钱,他知道自己的歌声很有魅力,可是再有魅力你也要给钱啊!天下哪有的音乐啊! 他忽然觉得在四个小时之内赚到一份礼物钱有点触不可及,太遥远了。 音响自动切换下一首歌,吴克群的《为你写诗》。他调整最佳状态继续唱歌,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起来,告诉内心的自己,你已经身处战场上了,战场上没有逃兵只有冲锋陷阵的排头兵,以及无人问津的尸体。 要么当一名排头兵,要么就躺在地上当一名死者。音乐前奏响起,那是《小星星》般慢节奏的钢琴声,阿楚张开嘴巴,他已经准备就绪了。 “爱情,是一种怪事,我开始全身不受控制。爱情,是一种本事,我开始连自己都不是。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为你写诗。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为你我学会弹琴写词,为你失去理智。为你写诗,为你静止,为你做不可能的事。为你弹奏所有情歌的句子,我忘了说,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他唱到最后一句,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个女孩的画面。她的样子隐隐约约浮现在阿楚的脑海里,阿楚渐渐走神,差点唱跑调了。不知道那家伙在家里干什么,可能独自一人拿着一根蜡烛插在小蛋糕上,对着小蛋糕许愿,心里却谩骂楚榆楠是个大混蛋!反正他现在忙得要死,有好几首歌要唱呢,随她骂道去,到时候再回个礼。 一首四分四十五的歌,被他不知不觉唱完了。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已经变成了七点五十五分了。紧接着他瞄了一眼地板上的铁罐子,里面有纸币还有硬币。 任务进展比想象中还要慢,过了这么久,铁罐子还没有被灌满金钱。本来他还想着拖个水桶过来的,不过看到现在这般情况,好在家里没有水桶。 他放松肩膀,音响又切换下一首歌,许嵩的《你若成风》。他老喜欢许嵩了,相比之下广场上其他流浪歌手,每一个都唱的热情似火。阿楚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唱啥,可能歌词有些烫嘴。 音乐伴奏响起,他绝不给自己喘气的机会,继续接着唱,看起来可怜又可悲。没有人知道他如此拼命唱歌是为了什么,反正绝不是热爱音乐就对了。 “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守护你身边,一笑为红颜。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爱锁在眉间,似水往昔浮流年。乖乖我的小乖乖,你的样子太可爱,追你的男生每个都超级厉害,我却在考虑怎么sayhi,害羞的我这样下去要怎么办,怎么办爱情甜又酸。” “我不是boss,没有超大的hoe,如果送你rose,可不可以给我chance,不想看时间这么一点一滴飞逝。” “老夫子带着假发,我不要三寸金莲胡话,想和你跳超短裙的恰恰,想带你回家见妈妈。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守护你身边,一笑为红颜,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爱锁在眉间,似水往昔浮流年……” “好好好好好,小伙子唱的不错!再来一首。”忽然周围多了一些群众,每个人脸上挂着笑容。阿楚看着地上的铁罐子,里面攒满了不少纸币。 “谢谢大家的支持……”阿楚忽然欲哭无泪,他的语气显得很悲哀,他暂停音乐,他假装哭丧的表情面对大众。 “实不相瞒各位,我女朋友一个月前得了癌症,现在急需用钱。我找了很多办法,但……就是攒不到钱,我把相信发布到网上,那些网上的热心人士都一一帮助我,然而现在的医药费还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阿楚天生一副贱人表情,以及浮夸的演技,要是真有人相信他鬼话连篇,那估计就是脑子锈透了。 “太可怜了小伙子啊,年纪轻轻女朋友就得了癌症,让我不经意想起了五年前去世的老伴啊,阿莲啊!”一位花甲老大爷竟然哭了起来,阿楚对天发誓,他绝不认识这位老大爷。 “所以……费用差多少呢?”有人在人群里开口。 阿楚捂着额头假装哭泣,“一千七百九十五块四毛一分……” 他竟然算的那么详细,零钱数字是他一瞬间想出来的。不知道这种谎言,会不会有人相信。 “哇!还真够详细的,不像是骗人哦。” “好!小伙子我挺你!我给五十块!毕竟我身上只有五十块。” “我给二十块!” “我给五块四毛一分!我要成为零头!” 周围的热心人士开始纷纷捐钱,他们每人从口袋里掏出钱往铁罐子里扔,阿楚头一回感觉到被钱扔在自己的铁罐子里是那么的美滋滋。 “慢着各位!”阿楚脸色一惊,那道声音是从人群里传出来的。他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如果是有人趁现在捣乱,那么他就前功尽弃,一切都得重新再来了。 人群里走出一位年轻人,看上去比阿楚大一两岁,个子也比阿楚高出两个脑袋,他穿着花衬衫嘴里叼着一根烟。阿楚压根不认识对方,那么同样的对方也不认识阿楚。既然两方都不认识,突然来这么一出,不是随和就是砸场子。 年轻人打量阿楚,看着他周围的音乐设备,然后年轻人转身面朝大众。 “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个骗子!他就想博取大家的同情心,来骗取大家的钱财!他不是流浪歌手,也不是街头艺人,他就是个骗子!他就想侮辱流浪歌手和街头艺人,大家快把铁罐子里的钱都拿回去,不要给这个骗子得到一丝丝机会!” “你……”阿楚很气愤,又感觉被人侮辱到,他指着年轻人说道,“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我?!” “对啊,我们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你这个骗子啊?”年轻人转头呵呵一笑。 “我不是骗子!”阿楚对着他大喊。 “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竟然是个骗子……” “我还以为他很爱自己的女友呢,没想到是个骗子……” “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小伙子……” 周围的人群开始人云亦云,全部一一指责阿楚是个骗子。阿楚当场就崩溃了,他想解释清楚都来不及了,他恨不得一拳挥在眼前的王八蛋脸上。 “你这个王八蛋!”阿楚恼羞成怒冲过去,真的一拳挥在年轻人的脸上,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是个冲动的魔鬼。 虽然他骗人不对,可他并不是有心欺骗群众,他这么做的原因是想尽快攒钱买礼物,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他已经先动手打人了,确确实实被扣上骗子的头衔了。 “骗子打人啦!骗子打人啦!”年轻人被一拳挥倒在地,阿楚两手死死掐着年轻人的脖子。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 周围的旁观者们没有一个上前劝架,他们靠着一张嘴,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一时间广场变得沸腾起来,所有人聚拢过去,人们纷纷过去围观。 那位年轻人的两位同伴挤进人群里,把阿楚拉扯起来,两人负责拉着阿楚的双手,试图把他拖出去。可是现在这个家伙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张从未停止的嘴巴怒骂年轻人。 “你这个王八蛋!去死你!” “妈的,你敢打我?”年轻人站起来走到阿楚的面前,上去就是一拳。 “骗子就是骗子,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年轻人继续一拳挥在阿楚的脸上,紧接着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你就是一个骗子!大骗子!大家快点把他铁罐子的钱全部拿走!那是他骗人钱财得来的!”年轻人转过身子对着周围群众大喊。 “你这个王八蛋!!我没有骗人!这是我辛辛苦苦唱歌赚来的!”阿楚的情绪抵达崩溃顶点。 “对啊,那小伙子说得没错,的确是他唱歌赚来的。我们都亲眼看着他唱歌,小伙子唱得还挺不错。”之前那位花甲老大爷站出来为阿楚解释,但是一张嘴巴怎么抵得上百张口。 然而这一次人们并没有和老大爷一起解释,年轻人面对老大爷的质疑,他立即重新整理思路,他告诉大家,“各位听我说!我们这些流浪歌手和街头艺人,都是凭借着技术和热爱音乐来这里为大家唱歌,我们也是人,也要吃饭。但我们决不允许这里出现冒充流浪歌手和街头艺人的骗子,打着我们的口号,去骗取大家的钱财!” “对!那家伙说得对!” “那家伙说的有道理。” 人们开始鹦鹉学舌,完全被年轻人说的话给带上同一轨道。阿楚彻底心累了,他跪在地上告诉大家,“我真的不是骗子,我没有骗大家……” 年轻人转过身子,轻藐的眼神看着阿楚,“那你告诉大家,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阿楚面对大众只能坦白从宽,“我来这里是为了赚钱,给我的一个朋友买生日礼物。” “谁信你啊!你这个骗子!谁会愿意和你这个骗子做朋友啊!”年轻人根本不在乎阿楚说什么,即使他说的是真话,年轻人也要混淆黑白。 “唉算了算了,这件事算了,不管是对是错,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人家只是打着虚假的背景出来唱歌赚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何必赶尽杀绝呢?” 那位花甲老大爷走出来,站在阿楚的面前,他伸手扶起阿楚,“起来孩子,受了不少苦?” 阿楚缓缓站起来,在他眼里,那位和蔼可亲的老大爷就像是自己的爷爷…… “对不起爷爷,我之前骗了你。但是我后面说的话真的不是说谎……我真的是为了朋友才出来唱歌。”阿楚两眼泪汪汪,情绪从最高点降到最低点。 老大爷微微点头,他告诉阿楚,“我相信你后面说的话,同时我也很抱歉啊孩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没有人能做到完美程度,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喜欢你。但你可以尽你所能,至少让每个人不那么讨厌你。加油孩子,你刚才冲动的时候差点吓到我了,从我眼中看到的样子,那是一个魔鬼。但是你唱歌的时候,却像一个温柔可爱的天使。” “让我猜猜看,你说的那位朋友应该是位女生?”老大爷露出有皱纹的笑容,在阿楚的眼里,老大爷似乎拥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嗯……”阿楚微微点头。 (“都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 “那个女孩真幸运,能交到你这个好朋友。”老大爷微笑抚摸着阿楚的头发。 “今天是她的生日,哈哈哈。”阿楚傻呵呵露出微笑。 老大爷笑了笑,他的微笑确实满脸慈祥,“哈哈哈,那替我跟她说声生日快乐。” “谢谢爷爷。”阿楚微笑点头。 老大爷最后嘱咐他几句话,“孩子啊,我再跟你唠叨几句话。一个人内心的平衡很重要,你不能保证哪一边倾倒,但是你必须保证绝不能倾倒于黑暗之处。有时候善良未必是件好处,有心计未必是件坏事。善良会使你生活带来麻烦,黑暗会让你变成麻烦,保持平衡当中就行。” “今天很开心能听到你唱歌,越看你的样子,就越像我那调皮的孙子。” 阿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老大爷对阿楚挥了挥手转身离开。阿楚看着老大爷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人山人海当中。手里忽然多出四百块钱,那是老大爷偷偷塞给他的。 他看着倒在地上囊空如洗的铁罐子,里面半分不剩,那些人真的是残忍。阿楚觉得这件事只能怪自己,怪自己长得帅唱歌又好听,还树大招风。 “八点五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当他抬头看着对面人群的时候,那位年轻人始终站在自己的阵营看着阿楚,他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卑鄙小人。 阿楚并没有理会他,他握着支架上的话筒,“还剩下几首歌还没唱呢,继续干活……” 第八十二章 少年如清水 “倒霉啊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今天就不应该出门,不应该唱歌,诸事不顺。”他叹口气挠了挠头发,他坐在广场长椅上休息。虽然他不太相信黄历的命运,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怀里抱着铁罐子,里面还剩下几个硬邦邦的硬币,他现在终于明白对方为何要砸场子了,他赚不到钱,你也别想赚到几分钱。他也终于意识到为何独自一人外出街头卖艺唱歌的时候,要随身携带一把小刀了。如果赚不到钱的话,或许还可以拿着小刀去打劫别人。 阿楚揣着老大爷给的四百块钱,和铁罐子里的几个硬币,全部加起来还不到四百一,买个大蛋糕的钱可能还不够,更别提什么生日礼物了。既然都说过生日嘛,那么就要过个无比隆重的生日啊。 “生日蛋糕,生日礼物。生日礼物,生日蛋糕。”阿楚抱着铁罐子,他看着铁罐子里的硬币陷入沉思。如果铁罐子忽然被灌满钱财那该多好啊,或者天上掉下一袋钱正好落进铁罐子里。果然爱幻想的男孩就是不一样,他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阿楚喃喃自语,“陈韵寒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千万别给我睡着了。无聊的话,就拿我小高达玩耍。十一点的时候,将会有个衰小子把礼物亲自交到你的手上,然后对你说,‘生日快乐小姑娘。’” 他提前准备好台词,否则到时候脑子一热一紧张,啥都不记得了。因为他就是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所以他比较喜欢有纽扣的衣服,因为有纽扣的衣服不会掉链子。 “想这么多也没用,还不如直接用实际行动去证明。”阿楚站起身子,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坚毅无比。他把铁罐子放在支架面前,他不敢把铁罐子放太远,以免被人一脚踹飞西天去。 他鼓励自己,“加油阿楚!你是最棒的!你是全力少年!” 他调整好话筒后,深吸一口气,拿起地上的音响切换歌曲,此时播放的是粤语歌,是beyond的《海阔天空》。然而他并不会粤语,所以他只能切换下一首歌。 现在音响里播放着陈奕迅的《淘汰》。 u盘里面的歌词歌曲他都记在脑海里,完全不需要对着歌词去唱。反而对着歌词来唱歌,会唱的不好。 “我说了所有的谎,你全都相信,简单的我爱你,你却老不信。你书里的剧情,我不想上演,因为我喜欢喜剧收尾。我试过完美放弃,的确很踏实,醒来了,梦散了,你我都走散了。情歌歌词何必押韵,就算我是k歌之王,也不见得把爱情唱得完美。” “只能说我输了,也许是你怕了,我们的回忆没有皱褶,你却用离开烫下句点,只能说我认了,你的不安赢得你信任,我却得到你安慰的淘汰……” 四分十五秒的歌很快就过去,阿楚看着铁罐子里始终不变,仍然没有人投钱进去,反而还被人拿走了一个硬币。真是过分,小孩子的钱都敢拿。 “唉还是放弃,再唱的话估计仅剩的硬币都要没了。”阿楚叹口气撑着支架,若不是心中有着信念撑着,他早就回家躺在床上睡大觉了。 这时候音响里自动切换下一首歌,是回音哥演唱的《海绵宝宝》。这首歌可是他的拿手曲,曾经他在文艺晚会演唱过这首歌,然而并没有人记住他。 “海绵宝宝海绵宝宝,请赐予我幸运!”他合掌祈祷自己的偶像,说不定一个卡通人物真的能赐予他幸运。 伴奏开始,他跟随着伴奏开始唱起来。只可惜他不会弹吉他,不然吉他配着伴奏一起弹奏演唱的话,准能吸引许多观众。 “我喜欢你冷冷态度,面对我的小招数,喜欢你说话语速,陪你逛街买衣服。我喜欢你的小糊涂,想要牵你过马路,不用走太多地图,下一站就叫幸福。” “眼睛瞪大在装无辜,原来最后于事无补,不知你卖什么葫芦心里没数,追你的竞争太残酷,都猜你心里的温度,你收的礼物都装满了一仓库,妈妈说有机会要紧握,我不会让你轻易挣脱,平时太沉默这次要突破,快使出海绵宝宝的幽默。” “我喜欢你冷冷态度,面对我的小招数,喜欢你说话语速,陪你逛街买衣服。我喜欢你的小糊涂,想要牵你过马路,不用走太多地图,下一站就叫幸福………” 他看了海绵宝宝这么多季,每一个海洋生物他都喜欢,但是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以及章鱼哥是他最喜欢的卡通人物。章鱼哥虽然不太喜欢海绵宝宝,甚至有时候还有点厌烦他。但就是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的海洋生物,能收集诸多人气。 派大星也不例外,一个傻不拉唧的家伙。他还记得派大星对海绵宝宝说过的话,真的是感动到他了。 海绵宝宝:“如果我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办?” 派大星:“我会不停地走。” 海绵宝宝:“为什么?” 派大星:“直到找到你为止。” 听到“直到找到你为止”这句话,整个人都要感动到哭。 海绵宝宝:“派大星,你为什么叫派大星?” 派大星:“因为我是上帝派来保护你的大星星。” 他还记得派大星说过一句话;“知识不能替代友谊,比起失去你,我宁愿做个白痴。” 他又想起了最经典的一句话。 派大星:“海绵宝宝我们一起去抓水母。” 海绵宝宝:“对不起派大星,今天我要去上课不能陪你去抓水母了。” 派大星:“那你不在我该做些什么阿?” 海绵宝宝:“我也不知道阿,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阿?” 派大星:“等你回来!” 紧接着他一口气唱了十几首歌,许嵩的《星座书上》、《想象之中》、《断桥残雪》、《千百度》、《灰色头像》、《清明雨上》、还有周杰伦的《简单爱》、《发如雪》,还有回音哥版本的《我想我不够好》。 以及苏打绿的《小情歌》、徐良的《坏女孩》、光良的《童话》。 他看着对面有些人拿着吉他弹奏陈粒的《奇妙能力歌》,也有些人拿着吉他弹奏许嵩的《七号公园》。他只有劣质的话筒,配一个较好的音响。 阿楚看着地上的铁罐子渐渐变得膨胀起来,他坐在长椅上数钱,“五张五块……三张十块,两张二十块,四张五十块,一张一百块。” 他数钱的时候特别认真,生怕少数了一张钱。他看见红色毛爷爷无比激动,原来世上有钱人也很好心的。 “加上之前的四百零六,一共……”他掰着手指头算,“一共……八百零一!” 顿时他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终于能短暂松口气喝杯水压压惊擦擦汗。他的笑容与汗水充满着欣慰和辛酸,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天爷还是挺宽容小孩的。他手里紧紧握着八百零一块钱,他还没把剩下几张五毛钱还有几块硬币算进去呢。 算了,固若金汤的堡垒已经筑成了,何必在乎几块砖瓦石砾呢。他现在似乎有点得意忘形,果然人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飘,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你太棒了楚榆楠,我为你感到骄傲。”阿楚亲吻那八百零一块钱,头一回见到自己如此用心过。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甚至拼命赚钱送人家生日礼物呢? 答案就是,“陪他度过这段时间的朋友。” “你现在还能唱歌吗?” 有道温柔似水的声音忽然响起,阿楚微微抬起头,有个女孩站在他面前,白色发卡夹着头发,她身穿着白色纯棉连衣裙,脚底穿着黑色凉鞋配着白色长袜,她黑色长发披肩,嘴唇一抹浅橘色的口红,脸色似乎贴着“伤心”的纸条,因为眉宇间的愁眉出卖了她。 阿楚猜测,可能对方刚刚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感情。 “能能能能!我还能再战!”阿楚咽下菊花茶开心起飞,好不容易有观众自动上门,傻子才拒绝呢。 正当阿楚握着话筒开唱的时候,女孩忽然发话,“我能自己点歌吗?” “啊?”阿楚一脸懵,自己什么时候成为点歌机了?如果女孩点的歌他一首都不会唱,那该怎么办?反正他是不会退钱的。 “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我点歌你来唱。”女孩的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阿楚,阿楚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什么叫做“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自己本来就不是卖身的,如果一首歌一百块的话,阿楚愿意心甘情愿卖艺,就算是卖身都不成问题。 “可以……可以,没问题啦哈哈哈哈。”阿楚忽然傻笑,然而女孩板着一张冰山脸看着他,这让阿楚太尴尬了。 “如果你要点的歌,我不会唱怎么办?”阿楚问女孩。 女孩告诉他,“我可以给你十分钟时间,记下整首歌,如果还是唱的不好,我就找人打你,不过分?” “……”阿楚站在原地人都傻了,看着她故作冷静的样子,说话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分不过分,你开心就好。”阿楚一脸尴尬苦笑,恐怕自己摊上一个失恋女孩了。 “那你现在要点什么歌?”阿楚继续问女孩,反正最后都要被人挨揍了,干脆来个痛苦点。 “我要点一首林宥嘉的《说谎》。”女孩轻轻地说。 “奈斯!”阿楚突然发神经跺脚,女孩一脸平静看着他。 “怎么了?”女孩似乎发现这个男孩有点神经兮兮。 “没事这首歌我会,我u盘里有这首歌。你先等一下哈,我去切歌。”阿楚露出贱人的笑容,还真的被他躲过一劫了。林宥嘉的这首《说谎》,他在初中的时候天天练着唱。虽然时隔两三年,但是多多少少还能记住个大概。 他拿起音响不断切歌,在他脑海里,他记得《说谎》这首歌就在《安徒生不后悔》的后面。一首又一首歌被切掉,女孩站在一旁静悄悄看着他。 “找到了!就是这首歌!”阿楚露出笑容,这时候响起《说谎》的音乐伴奏。他把音响放在地上,立即握着话筒准备进入一级作战状态,他甚至还不忘调戏人家。 女孩站在他面前听他唱歌,“是有过几个不错对象,说起来并不寂寞孤单,可能我浪荡让人家不安,才会结果都阵亡。我没有什么阴影魔障,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又不脆弱何况那算什么伤,反正爱情不就都这样。”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你懂我的我对你从来就不会假装,我哪有说谎,请别以为你有多难忘,笑是真的不是我逞强。” 他唱着唱着忽然跑调,他本以为在女孩面前出丑,女孩会责怪他。但是女孩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却微笑起来。 “你可真逗啊。”女孩或许笑他唱歌跑调,并不是笑他唱歌不好听。 阿楚向女孩躬身道歉,“不好意思……这首歌我太久没唱了,有点……不太记得曲调了。” “没关系,我们换一首歌唱。”女孩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愁眉苦脸,渐渐变得喜形于色。 “好好好我们换一首歌唱。”阿楚微微点头,忽然他发现事情不太对劲,“啊?我们……什么意思啊?” 女孩告诉他,“那当然是我们一起唱啊!怎么啦?你嫌弃我啊?”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我拖累你。”阿楚立即辩解,忽然他脸颊逐渐泛红,可能有些害羞。陌生女孩子和你说话,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或许是自然现象。 “没关系啊,反正我唱的也不怎么好。”女孩愿意包容阿楚任何缺点。 “那你想唱什么歌呢?”阿楚的声音也变得很温柔,他要是不神经还真不习惯。 “嗯……唱至上励合的《》?你会唱吗?”女孩的目光始终落在阿楚的脸上,这样子被人一直盯着看,脸色都无所遁形了。 阿楚搞不懂为什么要唱这种温柔又带着爱情的歌,这种歌最适合一男一女唱了。不过想了想,好像还挺正常的。 “嗯……我会唱,碰巧我u盘里有这首歌,碰巧下一首歌就是《》。”阿楚尴尬点头,所有事情都碰巧,难道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吗? 两人共用一个话筒,互相站在对方面前,音乐伴奏响起,女孩开口唱第一句。 “回忆着初次相遇坐在你身旁,是谁曾经说,太幸福会缺氧。爱情已种在心里,自由的生长。童话里的浪漫,需要用心去培养。”女孩开唱了第一段的歌词,她的歌声立即惊呆阿楚了。她的歌声很细腻,温柔甜美,就像是专业的音乐人士一样。 阿楚接下女孩未唱完的部分,“想带你一起流浪,沐浴阳光,去完成温暖的想象。喜欢你任性时候,可爱模样,好像失意时投下的阳光。” 阿楚强忍着头皮与女孩一起唱,“你就是我心中的,甜蜜的梦想,彼此牵起的双手,谁都不要放。去眺望,在远方,悉数快乐和希望,展开翅膀,我们自由飞翔。你就是我心中的,甜蜜的梦想,有你世界都变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这样,自由的去游荡。爱在我们心间,悄悄绽放,许下愿望。” 接下来的说唱部分,阿楚拼了命去吐出每一个字,还要保证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在寒冷时候,我们难免会彷徨。爱总会守在某个地方,建造起围墙。心需要更坚强,不退让不绝望。有时候等待,慢慢代替了感伤。需要去付出,多一些互相体谅。想一起去等待着,那道曙光。将风雨之中那盏烛火,慢慢点亮。未来的时光,有我的肩膀……” 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唱完这首歌,阿楚终于松口气。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微笑问阿楚,阿楚有点懵,是不是到了一定的环节,就让男生女生互相报出自己的名字? 阿楚毫不隐藏介绍自己,“我叫楚榆楠!你也可以叫我阿楚,梁凡的那首《阿楚姑娘》的阿楚。” “楚榆楠?我感觉这个名字好傻啊,楚榆楠……处于难,你是处于什么时候变得很难的啊?”女孩调侃阿楚的名字,阿楚站在原地呵呵一笑,第一次被人调侃名字,他还能怎么办?名字又不是他自己取的。 “哈哈哈……还好啦。”阿楚尴尬地笑了笑,若不是对方是个女孩子,他必须给人一拳。 “你好阿楚,我叫唐晓琳,很高兴认识你。”女孩向阿楚伸出手,两人握手言欢,她脸上的灰色表情已经随风飘逝了。 “唐晓琳,挺好听的一个名字哦。”阿楚不得不承认这个名字确实好听,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我……我还可以再点多一首歌吗?”女孩看着阿楚,他还得承认一点,他不太喜欢女孩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否则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可以可以。”阿楚微微点头。 “我想点一首许嵩的《幻听》。”女孩说。 阿楚难堪地捂着额头,又是许嵩的歌,他不知道今晚唱了多少首许嵩的歌。或许他太爱许嵩了,以至于他到处都能撞见许嵩的粉丝。 阿楚一脸苦笑,“好的好的,你太幸运了,我u盘里刚好有这首歌,刚好就在的下一首。” 音乐伴奏响起,女孩后退一步,她看着阿楚握着话筒开始唱歌。 “在远方的时候,又想你到泪流。这矫情的措辞结构,经历过的人会懂。那些不堪言的疼痛,也就是我自作自受。你没有装聋,你真没感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看你的微博。你转播的歌好耳熟,我们坐一起听过。当日嫌它的唱法做作,现在听起来竟然很生动,可能是时光让耳朵变得宽容。” “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失落,幻听你在我的耳边轻轻诉说,夜色多温柔,你有多爱我。如今一个人听歌总是会觉得难过,爱已不在这里我却还没走脱。列表里的歌,随过往流动。” 阿楚唱着《幻听》,女孩站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她两眼忽然湿润了。由于阿楚唱歌太入戏,完全没有理会到女孩流泪。 女孩捂着嘴巴哭泣,或许她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哭声影响到阿楚唱歌,然而英明神武伟大的阿楚已经发现了。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唱的太难听了?”看来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不关你的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罢了。今晚谢谢有你唱歌给我听,这是两百块钱你拿好,我们就此别过。”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阿楚。 “这……”阿楚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一开始从未打算要女孩的钱。 “再见。”女孩微微点头向阿楚告别,她转身离开。阿楚手里抓着两百块钱,感觉自己真的就像卖身一样。 “额……再见。”当阿楚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孩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了。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呀!十点了!这么快!还剩下一个小时就十一点了,不过也好,趁着这一个小时,去买生日蛋糕和生日礼物。” 他露出心酸的笑容,他把所有钱叠在一起重新数钱。 “要是每天晚上都能遇到这些突发情况就好了,两百一……四百二,八百五,一千一十一。”他算到最后,忽然发现多了一张十块钱,并不是女孩多给了十块钱,是他之前算少了一张十块钱。 “太粗心了,连十块钱都算少。”他把所有钱卷在一起,内心依然美滋滋。他站起身子准备收拾东西回家,怀揣着无比开心的状态去买生日蛋糕和礼物,看来老天爷还挺心疼衰小子的。 他看着广场上的人群越来越少,大部分流浪歌手和街头艺人都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忽然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第八十三章 风华正茂 “小子,今晚赚了不少钱?”那道熟悉的声音止住阿楚的步伐。 阿楚转头看着砸场子的年轻人又过来了,身后跟随着两位同伴。阿楚想都不用想,他们肯定想通过暴力方式不劳而获,难怪一个晚上没瞧见他们的踪影,原来他们想当黄雀在后啊。 “咳咳…”阿楚假装咳嗽几声,他把所有钱折叠起来揣进口袋里,口袋有拉链他立即封闭住,接下来将会是一番折腾。 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双喜站在阿楚的面前,他向阿楚坦白事实,“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嫉妒你有人气,看到这么多人围着你转,我就是不甘心,我就是要拆你的台。” 下一秒年轻人一把抓住阿楚的头发,他在狠狠地使劲拽阿楚的头发,然而阿楚却不打算反抗,他在担心什么? 年轻人拽着阿楚的头发告诉他,“你真是个傻子啊!女朋友得癌症住院需要费用,这种烂大街的理由你也想得出来?那些人恐怕也跟你一样傻,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阿楚并没有开口反驳,他只想听听年轻人还有什么能耐,语言刺激并不能伤害阿楚,只要把对方当作一只疯狗到处乱叫就行了。 年轻人凑到阿楚的耳边,一边拽着他的头发一边拍打他的左脸,“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有人比我厉害,比我有风头,你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大肆抢我风头,我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 “看来你的人生还挺自卑啊。”阿楚实在是忍不住嘲笑年轻人。 这句话戳中了年轻人人生中缺失的一角,他用力拽着阿楚的头发,怒目圆睁地告诉阿楚,“你以为你自己很优秀是吗?在群众眼里你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们宁愿把钱施舍给一个傻子都不愿给我,你和他们都是一个样。” 阿楚忽然呵呵一笑,“看来你连一个傻子都不如啊,哈哈哈哈。”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年轻人,可是阿楚丝毫不在意,他知道结果怎么样,他只不过是把进度条给加快罢了,“在我眼里,你连个小丑和傻子都不如,你就是社会底层的败类,你只会光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吗?” “你找死是?”年轻人忽然掐住阿楚的脖子,“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打成残废。” 阿楚用鼻孔瞪着年轻人,他还是一脸的平静,“别光说不动啊宝贝,年轻人要有点实际行动证明啊,区区三言两语我怎么会怕呢。” “妈的,你这家伙……”年轻人正准备一拳挥过去,忽然阿楚一脚踹在年轻人的腹部,眼看着年轻人捂着腹部后退一步,阿楚抓起背包转身就跑。 “给我拦住那家伙!然后给我使劲打!”年轻人缓缓站起身,他的脸色已经分不清是羞辱还是愤怒造成的脸红。 阿楚拿着背包赶快逃跑,他是那个瘦小的螳螂,身后跟着黄雀。一眨眼身后的两位年轻人成功追上阿楚,两人立即把他按在地上使劲用脚踹,丝毫不在乎他是不是小孩。 “给我踹死他!”年轻人捂着腹部走过去。 阿楚怀里抱着背包,口袋里揣着救命钱,两者都很重要,一个是吃饭的家伙,另一个是今晚用汗水挣来的成果。不管是哪一样他都不能把怀里的宝贝交给那群衣冠禽兽,他骨子里有大男子汉的气概,却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实力,只能被人傻傻用脚踹着不动。 或许他是这么想的,反正自己的身体扛着住,他们的力度还不如黄天的三分之一,甚至连黄天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等他们踹累了就不会管你了,但是口袋里的钱必须确保无误还在。如果没有这份钱,他不能买生日蛋糕和礼物,他就永远不能在那个女孩面前抬起头,这样子的话他就彻底沦为废物了。 年轻人走过去一脚踩住阿楚的脑袋,他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令人恨之入骨,他告诉阿楚,“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过来舔我鞋底,如果舔干净的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并且把你口袋里的钱交出来,或许我就会放你回家,让你回家看看自己的小女友,怎么样啊傻子?” 阿楚的半张脸被压在粗糙的地板上,他绝不屈服那个年轻人,“你好像在说废话,像我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我赚钱只不过是为了能潇洒生活,我这个人特别自私,我不仅想赚钱,我还想要别人的钱,要不你把钱给我,或许我可以不计前嫌。” “呵!还逞强?你以为故作冷静的样子我看不出来吗?”年轻人一眼看穿阿楚的伪装,他继续告诉阿楚,“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老实一点的话,把你口袋里的钱交出来,我现在就放你一马。” “呵呵呵哈哈哈哈。”阿楚忽然大笑起来。 年轻人一脸懵,他看不懂这家伙在笑什么,“你丫的在笑什么?!” 阿楚看着年轻人那张丑陋的嘴脸,他告诉年轻人,“你知道你和狗有什么区别吗?狗是说人话,只是它还会说个‘汪’字。而你只能说狗话,从始至终满嘴粗糙脏话。你在娘胎的时候是不是吸收营养太少了,导致你的脑子缺了个根筋。我介意你吃点脑残粉,缺哪补哪,顺便吃点狼心或狗肺,最适合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的败类了。” “你丫的再多说一句话试试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年轻人蹲下身子抓着阿楚的头发,然后把他脑门往地板砸,年轻人身后的两位同伴见状逐渐不对劲,他俩立即过去拦住年轻人。 “龙哥龙哥龙哥!再这样子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适可而止龙哥!”两个同伴拉着年轻人,把他从阿楚的身上拖走。 “放开我!大不了坐几年牢吃几年牢饭。”年轻人可能低估了国家的刑法。 “开什么玩笑啊龙哥!打死人是要判无期徒刑的,搞不好还要被枪毙!”他的同伴告诉他。 最后年轻人被他两位同伴给拖走了,成功帮他躲过即将发生的牢狱之灾。阿楚独自一人被抛在原地,广场上冷清清,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活人在飘荡。 晚风吹来,夜色流动。 冷飕飕的气温席卷着阿楚,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默默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块钱,他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看着一千块钱还是依然的崭新,就连味道都是那么的迷人。 “妈的疼死我了,一群有毛病的家伙光顾着打脸,不知道我是靠脸吃饭的啊?”阿楚重新点算一千块钱,接着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已经十点半了,该去买生日蛋糕和礼物了。”阿楚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他拿起背包走向广场的男士洗手间,他撒了泡尿洗了把脸。 阿楚站在洗手间镜子的面前,清凉的自来水泼在脸上,额头上的血迹一冲就没。阿楚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的愚蠢样貌,然后他露出一脸苦笑。 “楚榆楠你并不傻,你很聪明。你是我的幸运儿,我是你的护身符。今天你很厉害,我为你感到骄傲。” 他走出男士洗手间,他把背包挂在单肩上,回家的路上晚风一直吹着他,月亮一直跟着他,温柔的月光把他影子拉长。阿楚抱着双臂,灰色的休闲外套不能抵御夜晚的寒冷,但是有一份信仰在心中像篝火一样燃烧。 路过未打烊的蛋糕店,他停下步伐站在蛋糕店外。他看着店面牌匾发光刺眼大字“心有灵犀蛋糕店”,他在店外来回徘徊,店内每一个精致的蛋糕看上去都价格不菲。最终战胜犹豫之后,他还是走进那家蛋糕店。 阿楚看着像平原般的蛋糕在烤箱里慢慢烘焙膨胀起来,随着一股热能量那份蛋糕得以新鲜出炉,服务员打开烤箱拿出冒烟的蛋糕,阿楚站在原地也能感受那份不属于他的温暖。 阿楚张望四周,每个无比精致的蛋糕被放在玻璃柜子里,用冷气保存着最完美的状态。 他是这么想的,买个12寸的蛋糕回去一起吃,算上黄天一等人,刚刚好就五个人。五个人正好需要12寸蛋糕,反正所有人也吃不了那么多。阿楚能考虑到黄天的胃口,但是不至于他独自一人就把蛋糕解决掉? “先生,你需要什么样的蛋糕呢?”一位年轻女士服务员走来,对着阿楚微笑。 阿楚看着周围的蛋糕,各种各样款式的蛋糕让他不知道选哪个。他要是没记错,陈韵寒今年过完生日正好十八周岁。她是二零零二年十月出生的,距离下一年还有两个月,所以现在还是十八周岁。 “有没有顶层白色蛋糕?可以画图案上去的那种蛋糕?”阿楚轻声细语,他打算画一个小马宝莉上去,送给那位十八周岁的小姑娘。 “有的,你先等一下。”服务员微微点头,她转身到前台底下取蛋糕。阿楚站在原地很好奇,前台底下有什么玄机吗? 服务员端着一份蛋糕在桌面上,阿楚看着那份蛋糕除了顶层是白色,其余都是五彩缤纷。 “请递给我一支黑色奶油和红色奶油还有白色奶油。”阿楚对服务员说。 “好的。”服务员点头,她又是从前台底下拿出三支颜色的奶油笔递给阿楚。 阿楚接过三支奶油,先思考如何作画。他看着蛋糕的顶层,就是一张空白纸一样,他握着奶油笔就像彩色笔一样开始作画。若隐若现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想到了一匹马,那就是《神偷奶爸》里的独角兽。独角兽怎么说和马差不多,都是一个品种类型。 “好了,大功告成。”阿楚把三支奶油笔还给服务员姐姐。 “这个蛋糕多少钱?”阿楚问她。 “三百六!”服务员毫不吝啬回答阿楚。 阿楚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钱,“嗯……三百六就三百六,我有的是散钱。” 阿楚把散钱叠在一起递给服务员姐姐,貌似男生都不太喜欢砍价,看见什么就买什么,前提是真心喜欢。服务员姐姐收拾桌上的蛋糕,她用粉红色盒子盖住蛋糕,接着用粉红色绳子以蝴蝶结固定好蛋糕递给阿楚。 阿楚提着蛋糕走在街上,他看着腕表上的时间变成了十点四十五分了。他发现情况不太对劲,不知道买礼物的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他提着蛋糕跑在街道上,他最头疼的事情就是选礼物了。他没有天秤座的优点,但是有天秤座的缺点,貌似所有男生都有选择恐惧症。阿楚从不会挑选礼物送给别人,如果有机会选择礼物的话,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全买下来。 他快马加鞭回家,顺便看看回家的路上有没有礼品店。在下一个路口左转的时候,他看见前方有一家还未打烊的礼品店,还未打烊的意思就是还剩下一秒钟,正当老板走出店准备关门的时候,他跑过去阻止老板。 “老板等一下!等一下啊!我还需要买点礼物呢!老板老板!”阿楚拼了命大喊,生怕老板听不见似的。 “小伙子还需要买点什么礼物?”老板看着他气喘吁吁飞奔而来,目光敏锐的老板发现了一切。 “我能先去看看吗?”阿楚喘口气问老板。 “可以可以,进去。”老板推开门走进大厅,他打开室内大灯,阿楚张望四周,看着一屋子各种各样精美的礼物,满墙柜子摆放着小物品和大物品,他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人家。 上回在游乐场走了狗屎运,被他捡到一个大公仔。如果这一次继续送公仔的话,那就太没意义了。更何况还要背回家,恐怕还没回家就已经被公仔压死在半路上了。 他忽然看到眼前的柜台上摆放在一个水晶球,旁边还跟随着一个沙漏。他走过去仔细看,金色的长方形底座上压着两本书,顶层的书本展开书页放着一个圆形水晶球。而水晶球的另一边挂着一个像敲钟般的沙漏,他猜测沙漏里面装置着一些会发光的粉末状颗粒。 阿楚微微点头,他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因为他实在没辙,实在想不出送什么东西给陈韵寒。 “老板!我要这个!多少钱?” “小店不砍价,一百!” “好的打包带走!记得包装的漂漂亮亮!” 他提着礼物从礼品店跑出来,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他血洗礼品店呢。他奔跑回家的路上,左手提着生日蛋糕,右手提着生日礼物。 他独自穿过安静的街道,穿过三茶路口,穿过黑不溜秋的暗巷。 陈韵寒躺在沙发上,盖着依旧是阿楚的被子。她嘴上说着嫌弃,心里却依然盖着别人的被子难以入眠。她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毕竟阿楚至今还没回家,这让她脑海里产生无数幻想,那家伙该不会真的被人绑架了? 忽然她听见门外有人利用金属工具触碰门锁的声音,陈韵寒惊醒坐起来。 “难道是小偷?妈的这个时候进来打劫,无非就是自寻死路。上次的防小偷陷阱被阿楚一脚破坏,这一次我要依靠自己。”她心中被点燃火焰,她缓缓起身抄起地上的棒球棍,光着脚小心翼翼随着漆黑的视线走向红木门。 对方推开门,随着客厅的灯使两人眼前一亮,陈韵寒抄起棒球棍正准备一棒挥下,结果发现眼前的人竟然是阿楚! “哇啊啊啊啊啊!你想干吗?!”阿楚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若是这一棒直接挥下来的话。不用怀疑,直接送去南市第一人民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 “怎么会是你?”陈韵寒一脸纳闷看着阿楚,一个晚上都不在,怎么偏偏深夜里出现。 “为什么不能是我?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阿楚反问陈韵寒,“你拿着棒球棍想干嘛?谋财害命啊?” 陈韵寒把棒球棍放回角落,她转过身子坐在沙发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之前去哪了?”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地板,并没有发现阿楚手里提着两样东西,看着她撅起嘴巴的样子,看来是生气了。 阿楚走过去,他把生日蛋糕放在桌面上,他微笑告诉陈韵寒,“那肯定是完成大任务啦,十八岁生日快乐,小姑娘。” 陈韵寒一脸懵又一脸惊讶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紧接着她诧异地看着阿楚,那家伙何时记得自己的生日?她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过那家伙。陈韵寒忽然两眼湿润,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你……怎么知道?”陈韵寒一时间含泪询问。 阿楚露出微笑,“是不是很惊喜呢小姑娘?哈哈哈哈,难得我潇洒一次,这种时刻应该被铭记下来,我觉得应该拿着摄像机录下来,顺便录下你这张难得一见的表情。” “你哪来的钱去买蛋糕?”陈韵寒满脸疑惑问阿楚,她对于这家伙一整晚的行踪表示不止一点点怀疑。一个平日里都不舍得犒劳自己的家伙,竟然会去买一个生日蛋糕送给别人? 阿楚坐在一旁极力掩饰今晚的行踪,“你管我,反正我有能力赚钱。在我这你就不用担心生日啦,我阿楚会帮你一条龙服务的。”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呢?”陈韵寒依然搞不懂。 阿楚微笑说,“我这个人天生耳朵灵敏,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了我的双耳。” “你……”陈韵寒瞬间哑口无言。 “陈同学!生日快乐!”这时候黄天一等人走进客厅,他们带着生日礼物和沙县小吃走到陈韵寒的面前。 “你们……怎么也来了?”陈韵寒湿润的眼神看着平日里的同学,她坚强的内心一下子彻底融化了。她本以为自己的生日会在睡梦中度过,却没想到被一位叫楚榆楠的家伙彻底搅乱计划。 “阿楚告诉我们的,我们花了一个晚上去准备礼物,请笑纳。”黄天把礼物放在桌面上,估计四人当中,就他生日礼物包装最难看。 “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也请你笑纳!”回归把礼物也放在桌上,他的包装看上去非常精美,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是我的礼物,比他们两个昂贵多了。”钟于双手捧着礼物放在桌上。 “喂喂喂喂,这个时候还攀比?居心何在啊?” 陈韵寒看着桌上的生日蛋糕和礼物,她捂着半张脸忍着般的情绪。然而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欣喜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了。 五个人坐在一起吃着蛋糕和小吃,阿楚把叠纸皇冠拿出来,亲自戴在陈韵寒的头上。 “请陈韵寒女士接受我的加冕,以后你就是赛博坦星球第一任王妃了。我的女士别低头,皇冠会掉,请你抬头。”阿楚奇奇怪怪的台词成功把陈韵寒逗笑。 阿楚凑在她面前为她戴皇冠的时候,陈韵寒忽然注意到阿楚脸上的伤痕,还有额头浅淡的某种线条痕迹。 “你脸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痕?”被陈韵寒彻底注意到,阿楚立即低头沉默。 “啊?伤痕?什么伤痕?”黄天并没有看见阿楚脸上所谓伤痕,只看见他那帅气脸庞。 陈韵寒接着询问阿楚,她必须一探究竟,“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晚上去哪了?为什么脸上会有这么多伤痕?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可以啊阿楚!你学会打架了!”黄天调侃阿楚。 “我……”阿楚不知道咋个说,原本他只想简单赚个钱,然后买个生日蛋糕和礼物,谁知道会惹出这么多事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快说!”陈韵寒威武的语气强迫阿楚说出事实。 阿楚支支吾吾开口,“我这是……被人打的。” “谁这么大胆敢欺负我小弟啊?”黄天一巴掌拍着桌面。 回归在身旁窃窃私语告诉黄天,“你安静吃蛋糕,首先最佳嫌疑人就是你了。” “你傻啊!别人打你你还手啊!”陈韵寒用手指戳着阿楚的脑瓜子,“是谁打你?带我去找那个家伙,我帮你报仇。” 阿楚一脸尬笑,“别了,咱们别把事情闹大,反正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散。” “别人为什么打你?”陈韵寒一脸严肃问他。 阿楚嘴里叼着叉子,他把话憋了半天才告诉陈韵寒,“因为……对方要抢我的钱,那是我在和平鸽广场唱了一个晚上的歌……辛辛苦苦赚来的。” “那你把钱给他们不就没事咯,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呢……”陈韵寒话还没说完,阿楚接着说。 “不!”阿楚鼓起勇气告诉陈韵寒,“我绝不能让他们抢走我的钱,因为那不仅仅是我用汗水赚来的钱,也是用来买生日蛋糕和礼物的钱。如果没有生日蛋糕和礼物,我拿什么来送给你?没事的啦,我现在无伤大雅,就让我潇洒一次,我可是楚榆楠哦。” 陈韵寒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把别人的生日看得如此重要,为了一个普通的生日,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你是不是傻啊?”陈韵寒用手指继续戳他脑袋,“你要是……你要是被人打死了,你留着那些钱有什么用啊!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都重要……你是我不可抛弃的朋友。如果没有生命,我就没法把生日蛋糕和礼物送给你。如果有生命,但是没有钱,我还是没办法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你。”阿楚耸着肩膀低着头,可他看见陈韵寒忽然流泪,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陈韵寒眼角里的泪水。 那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包含着无比感动的情绪,是阿楚从未见过的泪水,透明的程度就像是一颗细小的钻石。 “傻瓜……为了一个生日你值得吗?”陈韵寒彻底湿润的双眼从始至终盯着阿楚,身旁的黄天一等人不敢出声。 阿楚微微点头,“我不是说过了嘛……就让我潇洒一次。” 他从背后拿出礼物递给陈韵寒,“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容我再重复一句,生日快乐啊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就随便买了一个,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阿楚话还没说完,陈韵寒一把抱住他,意味深长地告诉被拥抱的男孩,“谢谢,我超喜欢这个礼物。谢谢有你陪我度过这个不完美的生日,谢谢你……阿楚。” 陈韵寒没有想到今年的生日会由最初陌生的伙伴,紧接着变成最要好的朋友,为她举办这个不一样的生日。这是她前所未有的生日,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多姿多彩的气球。仅仅只有那份饱含浓浓心意的生日蛋糕,还有朋友花费心思准备的礼物,已经不太惹人注意的沙县小吃。 “哎……我们呢?我们也送了生日礼物啊!为什么我们就没有爱的拥抱?这不公平啊!”黄天一脸纳闷坐在位子,他的嘴角有奶油蛋糕的痕迹。自己好不容易挑选了一份较为满意的礼物,最后竟然得不到拥抱。 阿楚向他吐舌头,“吃你蛋糕去,略略略略略。” 第八十四章 太妃糖 林瑾瑜的白色毛衣配着一条粉红色围裙。 “下雨了……南市下雨了,是不是因为万圣节到来,所以就提前下雨了?”林瑾瑜两手端着白色陶瓷碗,碗里盛着白粥。她把两碗白粥放在桌上,转身又走进厨房。 一大早的中央大厅还很静悄悄,窗外落着小雨淅淅,室内一片鸦默雀静,唯有碎碎的脚步声从厨房响起。她一大早起来开始忙碌着做早餐,不知道情况的以为她是组织里的头牌厨师,包揽着组织上上下下的伙食,人们似乎忘记了这位成员原本的职务是作战辅助。 毕竟陈韵寒不在组织的这段时间,她开始掌管着厨房的使用权。每到晚上十二点过后厨房全部封闭,就连双开门冰箱都要关上,因为总有些人每到三更半夜都要偷偷溜进厨房找吃的,与耗子们一同出来觅食。 那么问题来了,林瑾瑜的年纪在五位成员里最大,那么她的工资是最多吗? 实则不然,她的工资与其他成员一样多,甚至有时候为了照顾其他成员,还要扣除林瑾瑜的工资给其他成员。但是林瑾瑜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有自己的小金库,而且她平日里也不怎么开销,还不如存钱到小金库里。 她端着大锅从厨房里走出来,锅里差不多有十根新鲜出炉的油条。 白粥配油条,生活美滋滋。看着如此寒酸的一份早餐,那么问题又来了,华徐宁给孩子们发工资,以及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部门,那谁给华徐宁和莫菲发工资呢?又是谁报销整个破晓组织的费用呢? 孩子们与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部门的工资,加上南坚果大楼的水电费,加上杂七杂八的费用,逢年过节加餐加新衣裳,偶尔出去旅游放松心情,甚至孩子们的生日以及员工福利,如此巨大的金额,当然不是华徐宁一个人就能承受。 他就算是再有钱他也不可能负担的起,仅凭他瑞士银行账户的钱来养活整个破晓组织吗?那当然不可能,破晓组织从成立到现在为止,经历了多少风霜雪雨。这些年如果仅凭一个瑞士银行账户来养活整个组织的话,未免有点贻笑大方了。 言归正传,破晓组织两位老大的工资究竟是谁给予? 破晓组织的上级领导是神通局,而神通局的上级领导是中央情报局,如果再往上一点就更加神秘了,那必然是中央政府。所以由中央情报局给予神通局薪酬,再由神通局给予破晓组织。中途或多或少有没有捞油水,这就没人知道了。 “瑾瑜,这么早就起来啦?”华徐宁嘴里叼着一根芙蓉王走进中央大厅,他身穿着一件卡其色呢子风衣,里头配着驼色马甲三件套,黑色长裤配着一双牛皮鞋,看来今天又是无比潇洒的一天。 “是啊,反正也习惯早起了。”林瑾瑜微微点头,她把棉手套脱下放在桌上,忽然她看见华徐宁一大早就抽烟,她忍不住教训他。 “老大你一大早就抽烟?这样子很不健康的,快点把烟掐掉。”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我这就把烟掐掉。”华徐宁在一番呵笑当中把半截老烟掐在烟灰缸里,他在林瑾瑜身上看见了那个女人的神似,曾经看不见那个女人从不轻易展现的温柔一面,却在她女儿身上看见了被继承的温柔体贴。 这份性格究竟像谁? 华徐宁看着桌上玄酒瓠脯般的早餐,他微微一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每天早上让你忙碌着做早餐。” “现在韵寒不在组织,我觉得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我应当做好。”林瑾瑜微笑点头,她为华徐宁盛一碗白粥。 华徐宁拿着勺子舀着白粥,“其实你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包揽在自己身上,你虽然是年纪最大的孩子,也是最懂事的一个,但是有时候也应该像孩子般一样玩耍,如果一味像大人一样的活着,我觉得那样子太辛苦了。” “可我已经十九岁了啦,老大您不觉得我应该为组织效力吗?像大人一样活着有什么不好吗?”林瑾瑜一脸苦笑,“我觉得……我作为年纪最大的一位,我应该照顾好弟弟妹妹,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作为大姐大的职责。” 华徐宁放下勺子告诉她,“有时候不用活着太累,也不需要太过于操心别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你辛辛苦苦为他们做早餐,可是他们有时候却不吃,所以我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没有做早餐,他们会怎么办?” “嗯……他们会下楼买早餐?”林瑾瑜一脸懵,“我觉得应该没这么严重?只是一份早餐而已,并无大碍。” 她微笑点头,“我明白老大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太过于照顾他们,担心我太宠爱他们了。可我觉得,我做这些事情我很开心,我很乐意照顾他们,谁让我是他们的大姐大呢,哈哈哈哈。” 林瑾瑜露出灿烂的微笑,让华徐宁无奈苦笑点头,所以说这个女孩的性格不知像谁。 “你这么快为他们盛白粥,可是他们还没醒来啊。”华徐宁喝粥白粥配着油条,他提醒林瑾瑜一点。 林瑾瑜忽然想到这点,“噢!我忘了他们还在睡觉,那……老大您快点趁热吃。” “唉……”华徐宁叹气,眼前的这个女孩忙到所有事情都忘记了。 “白粥配油条……让我想起以前在‘湮灭’小组工作的那段日子里,虽然每一次执行任务后都能赚个盆满钵满,但还是舍不得吃一份昂贵的早餐。”华徐宁拿着勺子顺时针舀着白粥。 林瑾瑜忽然化身一名记者开始采访华徐宁,“老大您以前是在‘湮灭’小组里工作的,那您是怎么认识菲姨的?后来为什么会突然来到破晓组织?还有您之前说过,自从‘替罪羊’事件发生过后,您就彻底消失在神通局的视线,最后还是由楚澄风局长拜托您担任破晓组织的老大。所以消失的那几年里……您去哪里了?” 华徐宁啃着油条微微点头,“你的问题真多啊,跟你文绉绉老爸一样。” “您认识我爸?”林瑾瑜眼前一亮,她继续问,“那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啊?” 华徐宁为了满足林瑾瑜的所有问题,他一一告诉林瑾瑜,“那肯定是好哥们关系啊,我和他的关系宛如钢铁般牢固,奈何你老妈不让我接近他,担心我带坏你老爸。我们有时候会一起抽烟喝咖啡,一起谈论革命大业。当初破晓组织刚成立的时候,你父母拜托我,把你送到组织培养,虽然你老妈有点不太同意的样子,但她还是相信我的为人处世。” “那个时候组织刚成立没多久,并不是特别多人,只有你和韵寒。韵寒一直随着我长大,成立破晓组织之前,我就已经考虑让她加入组织。成立组织之后,你父母就把你带来这里,接着是雨生,最后是落一和懿薛,他们俩是同一个月加入组织。” 华徐宁一边啃着老油条一边回忆着往事,林瑾瑜坐在一旁捧着脸,笑容甜蜜沉浸在故事里。 华徐宁继续说,“那个时候你们还属于小屁孩,我和莫菲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你们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简直一发不可收拾,我和莫菲得花各种各样的心思去哄你们。现在想想,白驹过隙,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他倒一杯白开水只为咽下油条,“以前是小屁孩,现在也是小屁孩,还是一如既往爱闹事。” “感谢老大这些年来的照顾,嘻嘻嘻嘻。”林瑾瑜露出微笑,所有孩子们在温暖的组织,宛如托儿所下成长。 “那我父母现在有跟你来往吗?”林瑾瑜忽然好奇这一点。 华徐宁喝着白开水缓缓点头,“一直都有,这份联系从未断过,其他人的父母也是一样。这些年一直保持着雁去鱼来,每个月都会写信寄来,有空我再给你们看。主要是我不知道把信件堆积在何处了,我这人容易忘事。” “哈哈哈哈没想到老大也会忘记事情啦?”林瑾瑜心目中无比完美的老狐狸瞬间崩塌。 华徐宁咀嚼老油条,“那肯定,我又不是超人。” 林瑾瑜点头同意这话,“我觉得老大有很严重的健忘症,因为我之前问的问题,老大还没告诉我。” “哦对对对,问题问题,差点就忘记了。”华徐宁敲了敲榆木脑袋,感觉上年纪了,记性就不太好了。 华徐宁告诉林瑾瑜,“二十年前由我带领的‘午马小组’和另一个小组‘未羊’,组成‘湮灭小组’。男女混合的组织,办事效率比较快嘛,这个计划是由神通局高层决定的。那个时候所有时空动荡不安,最后的战争迟早要到来。” “噢噢……”林瑾瑜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哈哈哈哈别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嘛,只要我们所有革命家团结起来,就没有攻克不了的问题!”华徐宁以尴尬的笑容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华徐宁继续说,“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很年轻,基本上都是怀着一腔热血的有志青年。我和莫菲是在组成后的‘湮灭’认识的,虽然之前有耳闻过,但是并不太了解。她和阿楚的母亲,还有你的老妈,以及其他女人,都是‘未羊’小组成员,这是一个专属女性的小组。有空我再慢慢解释,十二生肖小组有分男女。” “她们两人办事效率非常高,感情同舟共济,在组织里是出了名的‘任务狂魔’!”华徐宁拿起一张餐巾纸抹掉嘴唇光泽。 林瑾瑜一个劲点头,若是当下有本子和钢笔,她肯定一字不漏记下来。 华徐宁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继续告诉林瑾瑜,“其实那个时候你的菲姨并不能叫阿姨,应该叫做小姐姐,因为那个时候她才十九岁,比阿楚的母亲小一岁。” “那楚澄风局长是怎么和阿楚的母亲在一起的?”林瑾瑜端着好奇心问。 华徐宁呵呵一笑地说,“他现在只是一个代理局长,咱们用不着敬畏他。当时的澄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愣头青,跟现在的阿楚有的一拼。至于他是怎么和阿楚的母亲在一起的……我有点忘记了,我不太关注别人的私事,两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总不可能是血海深仇?” “哈哈哈哈。”林瑾瑜忍不住偷笑。 华徐宁说,“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现在‘湮灭’里,和莫菲、张微妮、以及其他十人,被称之为‘湮灭十三人’。” “里面有你吗?”林瑾瑜问。 华徐宁摇摇头说,“那个时候我很少出现在湮灭,有时候与曾经的同伴一起执行任务。” “为什么?”林瑾瑜眉头一皱。 “因为神通局高层把我调去影子部队,监视着‘湮灭’所有人。”华徐宁继续说,“那个时候有人说‘湮灭’小组里出现了走狗,所以必须大扫除。” “然后呢?”林瑾瑜很好奇接下来的事情,她看着华徐宁微微颤动的嘴唇,含在嘴里的一言一语始终没吐出来。 “然后……下次再告诉你!”华徐宁拿着老油条站起身子,“我先出去散散步,回头见。” “老大!您不能把话说一半就走!您不能这样!”林瑾瑜头发都要被气炸了,她看着华徐宁毫不留情叼着老油条走出中央大厅,这种分期付款的故事,真的是让人又气又急。 中央大厅只有林瑾瑜一人的身影,她喝口白粥啃着油条。她心目中华徐宁的形象就像是老男孩般活着,时而沉稳时而调皮。如果老狐狸胡子一刮,说不定能重回当年的风范。然而他现在并不在乎外表,每天活着只是为了一杯咖啡。 “万圣节快乐!”蒋懿薛走进中央大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丢给林瑾瑜。 林瑾瑜一把接住蒋懿薛给的太妃糖,这种糖果用红糖或糖蜜和奶油做成,口感硬而难嚼。他选择这种糖果给别人,估计是想用一颗糖来换取别人的十颗糖。 “万圣节不是明天吗?现在就可以派发糖果了吗?”林瑾瑜有点懵,“而且国外才有万圣节,咱们不过西方节日。” “咱们要与时俱进嘛,谁说只有万圣节当天才能派发糖果啊?春节前一天不就可以提起发红包嘛。”蒋懿薛一屁股坐在冰冷凳子上,他端着桌上的陶瓷碗抿了一口白粥。 “不是?粥还是凉的?虽然说我吃惯了粗茶淡饭,但是……喝凉粥会不会对胃有伤害?”蒋懿薛把碗放回桌上。 林瑾瑜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毕竟你平时喝的八宝粥就是冷的。” “也是……”蒋懿薛点头默认,他从大锅里拿出一根油条啃了一口,他感觉牙齿都要碎了,这玩意比太妃糖还要硬。 “不是?这根油条这么硬?想打死人啊?”蒋懿薛感觉手里攥着的不是一根油条,而是一根棒球棍。 “可能今天的油条卖的不好吃……要不我重新做点东西给你吃?”林瑾瑜正准备站起身子,蒋懿薛立即劝住她。 “不用忙活了,少吃一顿没什么大碍。”蒋懿薛站起身子说,“我得出去继续买太妃糖了,最近的开销有点大,还欠小巫女一屁股债。” “拜,回头见!”蒋懿薛扛着油条转身走出中央大厅。 “拜……”又是林瑾瑜一人独守中央大厅。 南区。 “林黑旗!你这家伙死哪去了?!我的早餐呢?!”胖子摊在沙发上大喊,他的声音如雷贯耳,小五坐在对面看着《巴黎时装周》。只要胖子一开口,他就得两指堵住耳朵。 胖子继续大喊,“林黑旗!我的早餐呢!” “胖子你能不能别喊了,小黑他会买早餐回来的。你就老老实实摊在沙发上,学我一样看看《巴黎时装周》。”小五摆着时尚杂志封面给胖子看,其实他最讨厌这个时间段别人打搅看杂志。 他继续说,“无聊的时候看看时装周上的各国美女,看着她们穿着华丽另类的衣服,站在t台上走秀。你要是觉得看杂志很无聊的话,你也可以去看视频。要是有钱的话,你可以飞去法国巴黎看现场版。” “……”胖子越听越想瞌睡,奈何小五还在叽叽歪歪。 “法国巴黎、美国纽约、意大利米兰、英国伦敦,这四大时装周你可以随便选一个,然后乘坐包机飞过去。但是能不能挤进现场看走秀我就不清楚了,他们好像有规定不能让外人看。”小五一本正经告诉胖子,然而胖子却丝毫不感兴趣。 “切,看她们走秀有什么好看的,倒不如看维多利亚的秘密。只不过我现在要吃早餐!我不要看什么巴黎时装周!”胖子有点急了,他摊在沙发上抓头发。 胖子看着墙上的挂钟,慢悠悠的时间仿佛纹丝不动,他猜测,“都已经十点了,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小五摇摇头,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不太清楚,可能是卡在半路上。” “我的天啊唉!”胖子叹口气,他慵懒的身子陷进沙发里。 “你这是为谁悲哀?”小五低头看杂志问他。 胖子仰天长叹地说,“我这是为他前天晚上打游戏败北而感到悲哀。” 胖子回想起前天晚上,那家伙在开局前还在为自己的实力表现信誓旦旦。结果开局不到十分钟,自家阵营被踏平不少防御塔和高地,中途被人送回家不知多少次,他差点一气之下把手机扔出窗外。 “你又嘲笑他?”小五看了胖子一眼 胖子憋笑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嘲笑他,只是回想起那件事……我就忍不住想笑。” “我觉得……正好对应两句古文。”胖子按捺不住内心的狂风般的喜悦。 “什么古文?你这家伙还懂古文?”小五准备擦亮眼睛洗耳恭听见识胖子口中的古文。 “让我想想……那句古文叫什么来着?好像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哈哈哈哈哈哈,那家伙自作聪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果要现在要承包我们三个人一辈子的早餐,我看那家伙受不受得了。”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彻底肆意妄为地哈哈大笑。 “……”小五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语,他堵住耳朵仍然听见胖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嗝,我要笑到肚子痛了,哈哈哈哈哈哈。还国服顶端最强王者?开局不到十分钟就被人打得屁滚尿流。”胖子摊在沙发上捧腹大笑,即使小五堵住耳朵依然听得见胖子猖狂之极的笑声。 “好笑吗?”黑旗站在沙发后面,他一脸严肃看着胖子哈哈大笑,看来这些天他委屈自己憋笑了。 “太好笑了!超级无敌宇宙第一螺旋起飞三百六十五度旋转究极搞笑!”胖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黑旗忽然站在他身后,此时此刻小黑的脸色宛如开封府的包青天。 胖子立即端正坐好,他一脸尴尬看着黑旗,“哈喽我的小黑哥,我的早餐呢?” 见状黑旗没有开口回答,胖子继续一脸尴尬问他,“哇你今天好帅啊!你头发用的是什么定型发胶啊?” 黑旗板着黑脸告诉他,“杰士派gatsby!要不要试一下?它能把你头发搞成刺猬头。” “哈哈哈哈,你好幽默啊,我好喜欢啊。”胖子站起身子拍了拍黑旗的肩膀。 黑旗仍然一脸无语看着胖子,但他还是把手上的早餐放在桌上,“我买了四盒广东肠粉和十二个豆沙包、九个糯米鸡、四杯豆浆。” “哇塞!你买这么多早餐干吗?我们是吃早餐,不是吃午餐,你买这么多早餐回来怎么吃得完啊?”小五把杂志放在一旁,就算他气吞山河也不可能把这些早餐吃完。 然而下一秒他却被黑旗打脸,“谁说吃不完?你看那家伙不就吃的挺开心的嘛” 黑旗指着胖子,那家伙还没开始感恩上帝,自己先动嘴了。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肚子太饿了,哈哈哈哈……这份广东肠粉味道好极了。”他唧唧一口肠粉一口糯米鸡,喝一口豆浆配着豆沙包。 “啊!不行!咽住了!救命……”他立即捶着胸口,难道是因为吃饭前没有感恩上帝吗? “五哥,救命……”胖子坐在地板上抱着小五的大腿,他的脸色一副便秘样子。 小五仰天大喊,“你不要在我腿上写个惨字啊!” 最后小五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否则那家伙就要驾鹤西去了,一份再正常不过的早餐就要变成最后的早餐了。事实证明,吃饭要细嚼慢咽,不要狼吞虎咽,否则后果自负。 “哦对了,我还买了一些糖果回来。”黑旗另一只手提着的大袋子往桌面一倒,一大堆糖果散落在桌面。各种各样的糖果,有太妃糖、牛轧糖、巧克力糖、酥糖、桂花糖、牛皮糖、大白兔奶糖。 “你买这么多糖果回来干嘛?”胖子一脸疑惑,他从桌上拿了一颗大白兔奶糖仔细琢磨。 “买回来肯定是吃啊,明天不是万圣节吗?买回来吃啊,我正愁晚上看《名侦探柯南》嘴里没东西嚼呢。”黑旗拿着一颗太妃糖,剥开糖纸往嘴里一扔,然后使劲咀嚼。 胖子观察着手里的糖果,“你确定这是大白兔奶糖?为什么我看着像是小白兔奶糖?这颗奶糖比我拇指还要小……” “可能是工厂偷工减料,哈哈哈哈。”小五看着黑旗嘴里嚼着这么有劲,自己也来尝一颗。 “你为什么没有买榴莲糖?”胖子问黑旗。 “因为我不喜欢吃榴莲糖啊。”黑旗耿直地告诉胖子。 胖子指责黑旗昏庸无能,“榴莲糖如此好吃你竟然不买?!没有榴莲糖的口臭,那么万圣节还有什么意义?” “额……”黑旗嚼着太妃糖瞬间无法反驳。 “对!我赞同胖子的说法,榴莲糖确实好吃。”小五点头认同。 胖子挽着小五的肩膀两人互相抛媚眼,“你看看,聪明人就是不同,聪明人都是吃榴莲糖长大的。” 这时候涂琳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他们三人各自嘴里一颗糖,她走过去一脸纳闷地询问。 “你们搞什么?开糖果派对啊?” “老大你要尝一颗小白兔奶糖吗?可好吃了。”胖子拿着奶糖试图诱惑涂琳。 涂琳摇头拒绝,“我不喜欢吃这种糖,有……榴莲糖吗?” “我忘买了。”黑旗说。 “那今天就算了,明天记得买榴莲糖回来,否则你死的很难看,”涂琳拍了拍黑旗的肩膀,她提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那份早餐,然后转身回房间。 “听到没有,明天记得买榴莲糖,不然你死得很难看。”胖子提醒着黑旗。 “又关我事?”黑旗无辜摊开双手。 第八十五章 走马 “来吃颗糖,开心开心。”陈韵寒剥开榴莲糖,试图喂阿楚。但是那家伙貌似不开心,口腔肿的跟塞了地雷似的。 “不吃,牙疼。”阿楚捂着嘴摇头拒绝,他得阻挡任何外来糖果。 “有点意思啊……”黄天看着阿楚口腔红肿,他忍不住伸手去碰。结果就像是触碰开关一样,阿楚差点疼到起飞。 “别,痛啊!”阿楚一脚把黄天踹开,“你是不是傻?我牙疼你还这样搞我?你不知道关爱病人吗?” “你指定有点毛病,小心我诅咒你也牙疼。”阿楚捂着嘴瞥了一眼黄天,露出一双无语的眼神。黄天躲在一旁偷笑,他看着阿楚一脸猪头样。 陈韵寒咀嚼着榴莲糖问阿楚,“话说回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蛀牙?” “额……”阿楚不好意思说明情况,一句话憋在心中许久才说出来。 “可能是……昨晚吃奶油蛋糕之后,睡觉前忘了刷牙。反正一觉醒来就牙疼,我真是服了……”阿楚忽然生无可恋。 “哈哈哈哈,吃奶油蛋糕蛀牙,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案例。”陈韵寒捂嘴偷笑,她的笑点比较低,或许是因为看到阿楚蛀牙她才偷笑。 阿楚一脸无语看着她,“喂喂喂喂……很好笑吗?好歹是我帮你举办生日派对的,你……就这样嘲笑你的恩人?”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陈韵寒与黄天捂嘴憋笑。 阿楚无奈叹气,“早知道就不买奶油蛋糕了……” “别担心阿楚,你生日的时候我们一定买水果蛋糕给你。”黄天板着一本正经的脸色拍着阿楚的肩膀。 阿楚凶神恶煞的眼神瞪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陈韵寒看着阿楚蛀牙,既可笑又可怜,也心疼还愧疚。毕竟是为了自己的生日所导致的,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有一半责任。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吃了奶油蛋糕啊!我回到宿舍也没有刷牙就上床睡觉,为什么我不会蛀牙?”黄天一脸懵逼摊开双手。 “这……”阿楚有点无言反驳。 “too”陈韵寒赞同黄天的说法,可能是表示自己躲过一劫。 “我们也是。”回归和钟于点头认同,他们在一旁看漫画书。 阿楚有点不甘心,“为什么就你们没事?老天爷故意针对我的?” “不想说话,喉咙也痛……昨天唱了一整晚的歌,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再去唱歌了。”阿楚无奈抚着额头,他感觉生活就像一把无情的刻刀,改变我们的模样,却把他改变成面目全非。 黄天拍着阿楚的肩膀,“兄弟没事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多喝热水,对喉咙有一定帮助。” “唉……哪里凉快你哪里待去,你别来打扰我,让我一个人静静。”阿楚顿时生无可恋,他严重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毁灭了地球,所以这辈子这么衰。 “要不……我请你吃?很软的,入口即化。”陈韵寒凑到一旁询问阿楚。 “……超市里的是不是用水100克、麦芽糖100克、白砂糖200克、葡萄糖100克、吉利丁片25克、白醋3克、再加上水4克、色素适量。这种凡是有糖分的东西,我都不想吃。” 阿楚一副懒洋洋般的状态告诉陈韵寒,为什么他对超市里的这么了解?或许是因为偶然记住的制作配方,以后有空做给自己吃。 (“嗯?不用糖分去制作,那还叫吗?”黄天有点懵。) “不不不不不,不是超市里的。”陈韵寒摇摇头,她向阿楚解释清楚,“你那个顶多叫麦芽糖,不叫。我说的,是街边那种,入口即化的,雪白蓬松的,像朵棉花的。” (“嗯?像朵棉花的是什么鬼东东?”黄天似乎有点融不进去。) 阿楚摇摇头拒绝陈韵寒的好意,“不了,还是算了,我现在有点避忌有关于糖分的东西。” 他继续说,“等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附近的寺庙,不知烧香拜佛能不能把我牙齿治好。” 阿楚从抽屉里找书,他那本最心爱的漫画书不知道去哪了。 “烧香拜佛有什么用啊?你得去牙科诊所看医生啊!”黄天告诉阿楚,这种答案连未出生的小孩都知道,牙痛自然找牙医啊。 “我不去!我不想去看医生。”阿楚继续摇头拒绝,他似乎对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产生悸动。 “可是你不去牙科诊所拔牙,你去到寺庙也没用啊,难不成你让和尚们帮你拔牙吗?”黄天一脸纳闷。 阿楚的嘴里就像是塞了一个兵乒球,他嘴里漏风告诉黄天,“你有没有听过……用意念拔牙?” “什么是意念拔牙?”黄天一头雾水,结果半路杀出陈韵寒。 陈韵寒捧着《阿衰》漫画告诉阿楚,“你《成龙历险记》看多了?若是真有意念拔牙,那还要牙医干吗?” “又被你发现了……”阿楚耸着肩膀像个缩头乌龟,他告诉各位,“反正我不管,我不想去拔牙,又贵又痛。” 黄天无奈摇头,“你现在知道世界爱牙日的重要性了?” 阿楚懒散靠着墙壁,他仰天长叹,“我才不管什么世界爱牙日,都是些无良商家想出来的节日,又不放假。” “错!”陈韵寒拿着漫画敲在阿楚的头上,她继续说,“世界爱牙日是让你明白牙齿的重要性,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让你以后不管是早晚,都必须养成刷牙习惯。让你从此以后早睡早起,不要老熬夜。你这个白痴!现在知道牙齿痛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刷牙就上床睡觉。” “我错了……我下次还敢。”阿楚严重犯贱。 他接着犯贱,“反正我有这么多牙齿,我不怕。” “我真想一本漫画敲死你。”陈韵寒快被这家伙给气死了,紧接着她恐吓阿楚,“你真以为牙齿坏了就可以重新长回来吗?像你这种年纪的家伙,再大一点的话,牙齿蛀牙不是说拔完牙以后就可以长回来这么简单。牙齿长不回来,那你得按一颗牙齿进去,严重的话你两排牙齿都得没有,到时候你只能喝白粥咯。” 被陈韵寒这么一说,阿楚有点害怕了。他能想象没有牙齿的话,那得多难受啊。 “没事的阿楚,喝皮蛋瘦肉粥,大不了我喂你喝。”黄天一旁隔岸观火,他愿意担起这份重任。 “怕的话就去拔牙,以后长点记性。”陈韵寒翘着二郎腿继续看漫画。 “可是……我更害怕拔牙啊,真的太痛又太贵了,一颗牙就要几百块钱。”阿楚托着下巴一脸病怏怏。 陈韵寒并没有理会阿楚,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钳子摆在阿楚面前。 “哇!你带把钳子来学校干吗?”黄天一脸惊又一脸懵。 “要不要这么狠啊?”阿楚咽下口水,他把桌上的钳子放回背包里。 陈韵寒说,“我身为一名汽修学生,我带把钳子过来上学很正常啊。” “额……很正常。”阿楚和黄天尴尬点头。 “吃大白兔奶糖吗?”黄天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桌上,阿楚酝酿了一下,最终还是狠心拒绝了那颗大白兔奶糖。 “算了,不吃了。”阿楚把大白兔奶糖递回黄天,在此之前,他还特地瞄了一眼那颗糖,看得出来他有点依依不舍。 “你真的不吃吗?童年回忆哦!”黄天一边尝着味道一边告诉阿楚。 阿楚依旧狠心摇头拒绝,“饶过我,你要是有点良心你资助我补牙。” 阿楚心烦意乱看着窗外下着小雨,谁能理解他的痛楚呢? “要不这样,我吃糖果,你吃那张纸,怎么样?”黄天厚着脸皮提出要求,陈韵寒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阿楚张着嘴一脸懵看着他,“你怎么好意思提出这要求的?” “那……”黄天不知道该怎么说,嘴里咀嚼着大白兔奶糖。 阿楚无奈叹气,“其实也不是不行……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咯。” “嘿!”黄天笑着点头,看来这份计划他蓄谋已久。黄天剥开糖纸,他把包裹在糖果外层的那张透明白纸递给阿楚。 阿楚拿着那张白纸,他一脸失落,没想到自己沦落到吃白纸的地步。他把透明白纸含在嘴里,直接入口即化。 “怎么样?有味道吗?”黄天舔着嘴唇,可能他也想尝一尝白纸的感觉。 阿楚唧几口后,白纸在嘴里早已经融化了,他告诉黄天,“还行……吃起来没什么感觉,不过还是有点奶香的味道。” “我兜里还有大白兔奶糖,我继续吃糖你吃白纸,o不ok?”黄天试图征求阿楚的同意,在一番沉默后,阿楚点头同意。 “行,苍蝇再小也是肉,那就吃点白纸垫垫肚子。”阿楚说。 他询问黄天,“你兜里还有多少颗大白兔奶糖?” 黄天继续剥开糖纸,把白纸递给阿楚,“不多,还剩下一百多颗,今天早上其他专业的女生送给我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太妃糖,但是我牙齿不太好,嚼不动。” “真好,我也希望有人送我糖果。”阿楚打心底羡慕黄天。 陈韵寒坐在一旁捧着漫画书看着他俩,一个天真的傻,一个傻的天真。就像是我吃瘦肉,你吃肥肉一样。 她拍着阿楚的肩膀,那家伙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陈韵寒问他,“你想不想听我小时候的故事?” “你小时候的故事?”阿楚觉得有点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给你讲故事。 “他不听我听!”黄天率先同意。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阿楚打算撵走黄天,那家伙太闲了。 阿楚也同意,“你愿意讲给我听,那我就愿意听你讲。不过我先把话搁在这,我是不会写四百字的听后感。” 陈韵寒微笑点头,“不会的不会的,顶多让你写个一千字听后感。咳咳……开玩笑的,我们言归正传。” 陈韵寒告诉他们,“我就长话短说,其实……我是个孤儿,在我五岁左右,就被华徐宁收养,然后一直抚养我长大。我的故事讲完了,就这样、” “……”阿楚和黄天还一脸懵没反应过来。 “没了?”黄天有点半信半疑。 “没啦。”陈韵寒露出微笑。 阿楚一脸尴尬地笑,“这故事……” “好听吗?”陈韵寒微笑看着他,似乎他说错一个字,就得乱棍打死的下场。 “好!太好听了!这是我见过最短的故事,不庸俗且磅礴大气!”黄天竖起大拇指昧着良心说。 “对!”阿楚跟随着黄天的思想,“长话短说浓缩了故事的精华,直接点明中心,戳中了故事的核心部分,表达了你是一个……孤儿,你是孤儿?” 阿楚忽然惊了,他逐渐意识到这个故事的严重性。 “话说,你故事里的那个名叫华徐宁的家伙,是谁啊?听名字感觉像是女人的名字。”黄天嚼着大白兔奶糖问陈韵寒。 陈韵寒告诉他,“没错,就是女人,我老妈!” 她把答案抛给黄天,把目光继续停留在阿楚身上,那家伙还在回味刚才的故事,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会是个孤儿。 “你……为什么会是一个孤儿?”他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陈韵寒摇摇头,“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我会是个孤儿,这种事情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这件事……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阿楚接着问。 陈韵寒说,“这种事情提它干嘛?又没意思。”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阿楚继续看着她。 “嗯……”陈韵寒一时间沉默,她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阿楚。 她措辞后继续说,“我看你坐着无聊,所以就告诉你呗。难道我讲个故事还要经过你的意见?” 阿楚没有回答,他看着手中的那颗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以为陈韵寒会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有个疼爱她关心她的父母,但是这些事情却变得触不可及。相比起来,看来自己活得还不错,至少有个从未见过的父亲。 “你……孤独吗?”阿楚直戳陈韵寒的痛处。 陈韵寒摇头告诉他,“不孤独啊,为什么会孤独呢?从小就被抛弃,你怎么会懂得亲情这种东西呢?是……别人只会告诉你,你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小孩,所以你必须比其他孩子更早习惯独立。所以这就是我的童年,一个完整无缺的童年。既然我已经不记得我五六岁之前的事情,那我为什么还要苦苦地寻找我的过去呢?做好现在的陈韵寒不好吗?” 听她这么一说,阿楚觉得自己活在蜜罐般的幸福当中,过的日子潇洒也舒适。一个连过去都不知道的人,也不愿意寻找过去的记忆,那她是以如何的方式忘掉以前的记忆?或许在她五六岁之前,遭遇了某些事情从而导致失忆?这种电视剧桥段,竟然会发生在周围朋友身上。 阿楚看着陈韵寒,她靠在墙上继续看漫画书。那个女孩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甚至一点微表情都没有,就像是一张白纸单调无比。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完全没有任何面具伪装自己,难道这就是自我吗?也许这只是暂时的自我。如果某一天她回想起曾经的记忆,那么她就不可能冷静了。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鄙人改名字了。”黄天忽然开口。 “嗯?你改名字了?”阿楚一脸懵看着他。 “对啊,改名字而已,有什么可惊讶的。”黄天伸着懒腰说。 “那你改什么名字了?”陈韵寒问黄天。 黄天挺起胸膛说,“黄少奇!怎么样?好听?” 阿楚一脸纳闷,“为什么会突然改名字了?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黄天告诉大家,“之所以改成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奶奶比较喜欢姓刘,名少奇的这位历史人物。加上这一年的变化,算命先生说我今年会有一劫。如果不改名字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算命先生的话你也信?”阿楚是个无神论者,因为他之前被算命先生骗了五块钱。 黄天耸耸肩说,“谁知道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黄天……额不对,少奇说得没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陈韵寒不太习惯这个文绉绉的新名字。 “那你之前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阿楚一头雾水。 黄天顿了顿,他告诉阿楚,“嗯……算命先生说我这个名字不太行,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天’字,而且我还姓黄。” “额……”阿楚还是一头雾水,他摸不着头脑,“有什么问题吗?有个‘天’字怎么了?还怕你触怒上天吗?” 黄天说,“算命先生跟我说了三句话,然后我奶奶回到家立即改名字。” “什么话?”阿楚眉头忽然皱起来。 黄天凑过去告诉阿楚,“大势已到,顺势而进。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你应该看过《三国演义》?” 阿楚点点头,“看过啊,可这又有什么含义呢?难不成怕你成立黄巾军造反吗?还是怕你谋权篡位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坑蒙拐骗呢?” “哎算了算了,反正黄天也改名字了,那我们以后就叫他……黄少奇。”陈韵寒拍着阿楚的肩膀。 “主要是我不太习惯叫这个名字,感觉怪怪的。”阿楚撅着嘴有点不甘心。 “没事,你可以继续叫我黄天。”黄毛少年呵呵一笑。 “那我……是不是也得改个新名字?改个霸气的名字。”阿楚两指托着下巴。 “什么名字?”黄天皱着眉头看着他。 “楚云飞!我偶像!”阿楚一脸坏笑,“或者叫楚中天也可以。” “哦豁!照你这么说,我黄天霸说话了吗?”黄天一脸嘚瑟。 “那我叫陈玄奘……不过分?”陈韵寒弱弱举手。 “不过分!” 黄天拍着阿楚的肩膀,“阿楚,等会向老师请假去拔牙,不然你以后吃饭都成问题。” “拔牙……好,那你陪我去拔牙。”阿楚满脸写着不高兴。 “ok,阿楚姑娘拔牙咯!” “安静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蛀牙啊?!” 第八十六章 南瓜灯 “万圣节快乐!happy halloween!”蒋少爷提着一大袋子的糖果走进中央大厅,看来他很喜欢这种奇奇怪怪的节日。 李落一吃着麦片配着鲜牛奶,“万圣节不是还没到吗?你怎么就提前庆祝起来了?” 蒋懿薛说,“这叫万圣节前夜,照样庆祝。” “你这身……万圣节服装从哪搞来的?”李落一看着他穿着打扮很另类,上身是一件黑白细条纹的燕尾服,前身较短,后身较长,下端分开就像燕子尾巴一样,却又像一副爪子。小腹部位置,他用黑色绳子紧紧束缚,目的为了到达百分之五十以上的相似度。 下半身配着一条黑白细条纹西裤,裤子低端略显宽松。西装里头搭配着一件纯白色衣服,驳头领口挂着小蝙蝠黑白条纹领带,只有脑袋没有四肢,翅膀向两边展开。 他铺着白色粉底配着黑眼圈,看上去就像熊猫一样。头上还戴着一副骷髅面具,脚底穿着发光发亮的皮鞋。 “这是我……找阿雨借了一些钱,好不容易从淘淘低价买来的衣服。”蒋懿薛原地转圈,“怎么样?好看吗?” “嗯呢……”林瑾瑜微微点头,“你打扮的是哪一个人物啊?” 蒋懿薛告诉她,“骷髅杰克!《圣诞夜惊魂》里的人物,虽然还差了一点火候,但是自我感觉还可以。” “我觉得相差太多了。”李落一毫不给面子。 蒋懿薛一脸无语看着她,“哪里差了?我总不能把动画片里的人物照搬过来……我是现实人物嘞。” 他只能表示自己能力有限,毕竟自己又不是专业的spy人士。 李落一开启毒舌模式,“你没有人家瘦,没有人家高,也没有人家帅,要是按照六分合格的话,我只能勉强给你两分。” 蒋懿薛彻底无语了,“两分……你也真是够给面子的啊,我谢谢你全家哈。” “不用谢!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小天使!”李落一微笑竖起大拇指。 “话说……你脸上的妆是怎么打扮的?”林瑾瑜端起马克杯一脸好奇。 “额……”蒋懿薛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脸上的粉底是偷偷从小巫女的房间拿的……我这是借用一下。” “什么!我的粉底?!”李落一顿时火冒三丈。 蒋懿薛立即狡辩,“我只用了一点点,你不用心急打死我!” “你很过分啊!”李落一撸起袖子两眼冒着怒火。 “我都说了,你不用心急打死我,大不了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我补偿一瓶粉底给你呗,多大点事啊……”蒋懿薛继续狡辩,林瑾瑜坐在一旁喝着白水看戏。 “多大点事?”李落一熊熊烈火瞪着他,“你用我粉底也就算了,你还进我房间?谁给你这个胆子的?蒋懿薛!谁批准你进我房间的?你不知道房间是女生的秘密空间吗?”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蒋懿薛毫不悔改。 “我真想……”李落一刚想一拳挥过去,林瑾瑜立即站起身子拦着她,这女孩冲动起来像头牛似的。 “哎哎哎哎,别冲动别冲动,万事好商量。”林瑾瑜挽着李落一的肩膀,大姐大的作用就是化解组织成员之间的纠葛。 “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一瓶粉底,不然你就死定了。”李落一视粉底如生命,这点让蒋懿薛有点害怕。 蒋懿薛无奈只能一口答应,“好好好好好,等我有钱了,我再送你一瓶粉底好。” “你知道我那瓶粉底有多贵吗?那可是雅诗兰黛限量版的粉底液,我平时都不舍得用。”李落一抬头看着他,她想试图用脚踹蒋懿薛,但是奈何腿短,压根踹不到。 “雅诗兰黛?好耳熟的名字啊。”蒋懿薛用小拇指掏耳屎,他告诉李落一,“限量版粉底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限量版之所以贵,那是因为有纪念价值,或者是在短时间内以一百瓶存货出售,毕竟物以稀为贵嘛。但是粉底这种东西到最后还得用完,何必收藏起来呢,你以为是红酒呢。” “那……那也是我用,不是你用。”李落一依然揪着粉底的事情不放。 “好好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请你吃颗糖。”蒋懿薛实在是受不了她的脾气,他从袋子掏出一颗太妃糖扔给李落一。 蒋懿薛继续说,“糖果店的老板告诉我,吃糖就会开心。不开心就要吃糖,开心更要吃糖。” “难怪今年的糖果销量这么高!”林瑾瑜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落一剥开糖纸一口咀嚼,结果她一脸痛苦,“什么糖啊?这么硬!” 蒋懿薛微笑告诉她,“这是太妃糖,牙齿不好就别吃。” “要你管。”李落一瞥他一眼。 李落一卷着双马尾转圈圈,“按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得穿一身哥特式风格的衣服,再画上烟熏妆,然后出去四处溜达?” 蒋懿薛咀嚼着榴莲糖一脸敷衍,“嗯……很不错的想法,祝你早日实现。” “那你陪我出去溜达好不好?跟我出去索要糖果,挨家挨户的去要糖果。”李落一主动开口,这算是邀请吗?万圣节跟一位神经兮兮的女士出去,仅仅只是为了索要糖果这么简单吗?反正蒋懿薛有点不太相信小巫女的一言一语,总觉得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criaster犯罪大师》软件即将上场新的案件,案件名称他都想好了,就叫“万圣节谋杀案”! 蒋懿薛摇头拒绝,“我不去,晚上我还要跟朋友出去玩呢,对你的邀请完全不感兴趣。” “你……”李落一又气又无语。 蒋懿薛继续补充,“我什么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出去。” “笨蛋,你身后有个闪闪发光的南瓜灯。”李落一直言不讳地说,在蒋懿薛的身后,确实有个南瓜灯在瞎晃,有人戴着一个南瓜头套,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山坡崛起,难道南瓜转世成女人了? 蒋懿薛毫不相信李落一的大实话,“骗谁啊你!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麻烦你下次找一个正当的谎言来骗我,这种老掉牙的谎言对我来说太小儿科了。” “懿薛……你背后真的有个南瓜灯,而且还一直盯着你。”林瑾瑜捂着嘴唇偷笑,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情绪。 “不是!瑾瑜姐你也学会骗人了!你在我心目中女神的形象全没了。”蒋懿薛于心不忍地开口,李落一站在一旁一脸纳闷。 “噢噢,我算是看出来了,瑾瑜姐在你心目中是女神形象,而我在你心目中是小巫女?”李落一无语看着蒋懿薛。 蒋懿薛无辜摊开双手,“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李落一彻底看透蒋懿薛。 “懿薛,我真没骗你,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林瑾瑜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但是蒋懿薛仍然不相信。 “得了,我知道这是你们合伙骗我的谎言。我才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小孩子说谎可是要掉大牙的。”蒋懿薛伸个懒腰转身离开,他一转身,就看见一个南瓜灯在他眼前瞎晃,还对他说了句英式英语。 “hello boy, do you eat pupk?” “切……”蒋懿薛故作冷静,他转头看着林瑾瑜和李落一,“南瓜灯都开口说话了,比起你们口中会飘忽的南瓜灯,这个会说话的南瓜灯……足以证明,会说话的南瓜灯就是一个好南瓜灯。” “你不怕?”李落一一脸惊讶,她想表扬蒋懿薛。 蒋懿薛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 他转头把目光落在眼前的南瓜灯,他继续说,“大冬瓜都没开口,还轮到你这个南瓜灯?还真是无稽之谈,还真是让人害怕……” 忽然他两腿一软,“扑腾”一下倒在地上。 李落一一脸懵站在原地,“原来……这家伙是反应迟钝啊,我还以为他真的不害怕呢。” 南瓜灯摘下头套,长发一甩,微笑绽开,竟然是秦菲老姐!果然有一句话老话说得好,损友不如亲生姐,害人不如害老弟。干了这杯热可可,来世再做姐弟俩。 这是什么鬼?!从未听过这句老话,一定是某个无能写手现场想出来的鬼话。 “秦菲姐?!”她们俩就像是吃瓜群众一样,两张吃惊的脸色。 蒋秦菲微微一笑,“哈喽小宝贝们,万圣节快乐啊。” 李落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告诉林瑾瑜,“我觉得蒋懿薛多半被吓到,不仅仅是强行恐吓这么简单,还有血脉压制这一点。” “嗯……所言极是。”林瑾瑜默默点头。 蒋秦菲把目光落在昏倒在地上的蒋懿薛,她一脸叹气,“看来他的胆量还是不行啊,这样子都会被南瓜灯吓到。本来我还想戴着史瑞克的头套来吓他的,看来我高估了他的胆量。我亲爱的老弟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继承家族的革命思想呢?” “额……”李落一尴尬地站在原地,“我觉得他就算是有胆量,未必能继承革命思想。” 蒋秦菲叹口气,脸色暗淡,内心却笑嘻嘻。 过了一会,蒋懿薛捂着脑袋昏沉沉地醒来,感觉像是被灌了好几瓶二锅头似的。他不是被吓到才昏晕过去,而是倒下的时候,脑袋直接撞在地板上,那地板跟花岗岩一样硬。 “需要送你去儿童医院吗?”蒋秦菲一边咀嚼着榴莲糖一边说。 “要是有的话……那也不错。”蒋懿薛按着晴明穴,他吃颗牛轧糖安慰自己。 “唉……”李落一唉声叹气,“真可怜啊,在万圣节前一天被南瓜灯吓晕过去,要是被你那群异性朋友知道,她们会怎么嘲笑你?” 蒋懿薛不想理会小巫女,反正那家伙一肚子坏水。 “你们知道南瓜灯的由来吗?”林瑾瑜忽然提起新话题。 “我知道!”蒋懿薛率先举手,他嘴里继续咀嚼着牛轧糖。 “哇哦,没想到我老弟竟然知道,我老弟太厉害了!”蒋秦菲鼓掌起来,场面一度尴尬。 蒋懿薛嚼着牛轧糖开口,“南瓜灯,是庆祝万圣节的标志物。传说有一个名叫杰克的人非常吝啬,因而死后不能进入天堂,而且因为他取笑魔鬼也不能进入地狱。所以,他只能提着灯笼四处游荡,直到审判日那天。后来人们为了在万圣节前夜吓走这些游魂,便用芜菁、甜菜或马铃薯雕刻成可怕的面孔来代表提着灯笼的杰克,这就是南瓜灯的由来。” “不错嘛,没想到蒋少爷还满腹经纶。来!奖励你一颗糖果庆祝一下。”李落一拿着一颗太妃糖,递给蒋懿薛。 “哈哈哈,那当然啦,刚刚查过资料的。”蒋懿薛憨笑挠着头发。 “那你们知道万圣节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南瓜做灯吗?”林瑾瑜继续问。 “不知道。”蒋秦菲故意摇头。 “为什么?”李落一一概不知。 “可能南瓜长得比较衰。”蒋懿薛说。 林瑾瑜摇身一变成为有模有样的学者,嘴里吐出的话,如同乌贼吐墨,“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地方,在还没有被外界挖掘之前,就能做到‘冷暖自知’,把自己照顾的妥妥帖帖,这个地方就是‘美洲大陆’!” 她继续说,“很久很久以前,美洲大陆宛如处子,它有着自己的秩序,靠原住民的双手培养了六十多种食材,其中就有救人于水火之中的‘南瓜’。” 他们静静听着林瑾瑜正在普及知识,“印第安原住民对南瓜有种割舍不掉的感情,在可可豆作为货币的时期,南瓜就有了不凡的价值。一个南瓜等于四个可可豆,二十五个南瓜则等于一个成年奴隶。他们还喜欢把南瓜根跟菜豆,以及玉米种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有多好看,而是因为三角形具有稳定性。” 林瑾瑜呵笑,“开个玩笑,是为了让他们生生不息。玉米等于天然棚架,菜豆等于天然肥料,吸引益虫和捕食害虫。南瓜可以保护土壤水分,和防止杂草乱生。” 忽然林瑾瑜一脸严肃地说,“1948年的一天,印第安人正在享用南瓜的时候,突然风云骤变。冷不丁的来了一个航海家,打破了原有的岁月静好,那个人就是哥伦布。饥肠辘辘的探险家们,看到金灿灿的南瓜,二话不说地抢过来就是啃。吃惯了马卡龙配红茶的绅士们,冷不丁的吃个南瓜,就好比外国人吃辣条一样。” “其实哥伦布去一趟美洲看看就算了,谁曾想到后面一众的航海家也跟风去了。从家里带点好吃好喝的当做伴手礼。热情的印第安人也把自家农产品往外送,这样一来二去就促成了史上最有名的‘哥伦布大交换’。” “后来欧洲人不满足于交换食物,干脆直接把自己交换过去了。就有这么一波爱尔兰人,他们喜欢在万圣节的时候,把萝卜挖空,在里面插根小蜡烛,装神弄鬼,四处整蛊。爱尔兰人来到美洲后,发现遍地都是南瓜。又好吃又好雕刻,一言不合就把习俗给改了,南瓜灯就正式上位。” “自从南瓜灯问世之后,上至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把南瓜当个宝。如此优秀的南瓜,一到万圣节前夕,销量就呈现出细胞分裂般速度增长。但是不要见到南瓜,就马上抱回家。因为不是所有南瓜都能做灯,南瓜种类繁多,但能做南瓜灯的就那么几种。最大的三个南瓜派分别是中国帮、印度帮、美洲帮。” 林瑾瑜很自觉地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说了这么多话,自己不口渴才怪。 “不是?做个南瓜灯都这么有讲究,所以……你前面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想让我们知道南瓜是来源于美洲?你直接从哥布林那里说起不就完了嘛,何必浪费自己的口水。”蒋懿薛无奈摇头。 “是哥伦布!”李落一纠正蒋懿薛的口误,蒋懿薛看着林瑾瑜手中的杯子没有水了,便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额……或许是。”林瑾瑜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应该从何说起,毕竟我是早上刚起床的时候,从中文维基百科上看见的,无聊的时候,就顺便背下来。” “真不愧是学霸……说背就背。”蒋懿薛感觉自己技不如人。 “还好啦。”林瑾瑜笑了笑。 “要是我弟弟能有你这么聪明那就好了,唉……”蒋秦菲叹口气,之前还欣喜若狂夸赞自家老弟,现在就立马转粉了。 老城区。 窗外的小雨渐渐停了,屋内的灯却还黑着。她依旧靠着墙壁,内心数着这段时间来,阿楚拒绝加入组织的次数。每一次拒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种冷漠。 她独自一人坐着,教室里空无一人,自己把玩着“寂寞”内心。 陈韵寒拿起电话试图拨通阿楚的手机号码,在此之前她犹豫一会,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家伙被黄天拉去附近牙科诊所拔牙了,临走之前还恳求陈韵寒打个电话给他。到最后,她还是没有拨通号码,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最近这几天因为担心他会再次拒绝加入组织,总是在三更半夜里醒来,吹着冷风熬夜数着羊,绵羊数着数着都跑了。 路人穿过街道,走过河边。好景似乎只有这一片刻,摄影机都抓不住它。就连森林里的木叶如同花儿一样凋落,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遗憾的。 风吹走云朵,你留给我的只有迷离扑朔的答案。岁月风干了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执着,我还是只能把它当成回忆来紧握着。回忆太多的散落,散落的让人好难过。 陈韵寒走在河岸边,她头一回在学校附近独自散步,没想到学校附近外还有一条小河。河流顺着学校南边往下流,看着河流蜿蜒的样子,似乎看不到最顶边。 惆怅无处的消磨,无聊伴随着生活。拒绝要是再一次过来,整个人变成了空荡荡的自我,内心莫名的焦灼。和那家伙待久了,感觉自己就像他一样。世界孤立我,任这个世界讥诮与怠慢。我只能保持我的沉默,明白什么才是好的坏的。华徐宁的话未必能让你感悟一生,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人民教师。 都散了,散了太多无关紧要。散了后我要是醒了,那家伙会答应吗? 陈韵寒低头走路,带着耳机听着陈粒的《走马》,一个电话过来,打断了音乐的进度。她把耳机扯了下来,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这是阿楚打过来的电话 “喂?怎么了?”她接通了号码。 “你抬起头来看,我在你的对岸。”阿楚说。 “到底什么事,直接在这里说不就好吗?为什么……还要抬起头来看你?”陈韵寒不愿面对那家伙。 “你抬起头来看嘛,有好事情。”阿楚的语气似乎变得欢乐许多,似乎他的牙齿已经好了。 “好……好。”陈韵寒点头答应 过了很久,她终于愿意抬起头来看,看着那家伙在对岸走着很慢。感觉自己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似乎有些想打盹。 “快过来啊!这条河里有很多鱼嘞,抓了这些鱼的话,咱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吃全鱼宴了!”阿楚对着陈韵寒大喊。 “傻瓜……”你就在对岸等着我的勇敢,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你说出同意的话,我们不仅是队友,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牙齿好了吗?!笨蛋!”陈韵寒也对着阿楚大喊。 “啊?!你说什么?我的牙齿有没有好?早已经好了!我现在可以吃糖果了!别说榴莲糖了,太妃糖我都可以吃了!” 陈韵寒看着他这么的开心,自己也缓缓露出笑容。 “万圣节快乐!笨蛋!” “你也是!我是说,你也是笨蛋!” 第八十七章 万圣节前夜 夜幕降临,南市被披上“万圣节”的主题,巫师骑着扫帚从月空中一闪而过,蝙蝠飞向月亮。大街小巷里随处可见的南瓜灯,两眼放光在黑暗里。街道上打扮的怪诞诡异风格,完全符合万圣节题材。 小孩和大人们打扮着各种各样的鬼怪,一同提着南瓜灯在街上游行,或者挨家挨户敲门要糖果,否则就捣蛋。传说这一晚,各种鬼怪也会装扮成小孩混入群众之中一起庆祝万圣节的来临,而人们为了让鬼怪更融洽才装扮成各种鬼怪。 街上两排的枫树,被铺上万圣节的风格,树身被烧成黑木,南瓜灯拥挤在地上,乌鸦落脚在树枝上,每根树枝被故意弯曲成方形钩子的样子,也不知道政府是怎么想出来的办法。 一眼望去整条街道,各种各样的鬼怪穿梭游行,给予南市另别有一番风味的今晚。似乎看到科学怪人跑到街上大喊大叫,也看到披着斗篷白面獠牙的德古拉伯爵,那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 有德古拉伯爵似乎就有范海辛的存在,电影《范海辛》里的着名怪物猎人,他是人类最勇敢的猎人,他机智锐利敏捷,孤身面对在黑夜里出没的怪物。身边跟随着情人兼得力帮手……安娜·维勒利斯!身份是吸血鬼女猎人。 就连《潘神的迷宫》里的法翁都出来了,那个人凭借自己天衣无缝的技巧打扮,把自己与电影里的法翁形象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这就是今晚南市“万圣节”主题,百鬼夜行般的场景。 “哇!外面好热闹啊!我都迫不及待出去玩耍了。”阿楚盘腿坐在沙发上搓手,他一脸无可挑剔的兴奋,足以证明他多么热爱这些奇奇怪怪的节日。 “你说会不会有人给我们糖果啊?”阿楚摊在沙发上仰天露出微笑,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西装、头戴高礼帽、熟悉的小拐杖、反光的小皮鞋,这是上一次拍摄默剧的卓别林打扮。但是却被陈韵寒嘲笑成企鹅人,阿楚觉得小丑既然能成为万圣节的打扮,同样企鹅人也可以。 “你怎么就穿着一件西装?你好歹打扮一下。”陈韵寒缓缓走下楼,阿楚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惊讶看着她。 她身穿一件纯白色的吊带裙,颜色洁白无瑕,裙摆长而蓬松。纯白色的裙摆被裁制成无数褶皱,一层轻纱柔柔的给褶皱的裙摆蒙上一层薄雾,袖口参差不齐的蕾丝花边显得很柔美。从肩头向下的螺旋点缀的花藤上,朵朵白色的玫瑰花宛如笑靥般绽开。剪裁得体的纱裙,蓬起的裙摆,让她如同触不可及的紫霞仙子,只羡鸳鸯不羡仙。吊带裙搭配着一件深灰色马海毛衣外套,头顶戴着巫师帽子,帽托摆放着南瓜灯的装饰品。 一抹淡红色的笑容,鼻头一点红色印记,那是她故意用口红涂抹的。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魔法杖,像是儿童玩具一样。 阿楚坐在沙发上两眼巴巴看着陈韵寒走下来,他张着嘴迟钝半秒,用尽简陋的词汇来形容仙子,“哇漂亮了,哇美丽了,哇太漂亮了!哇beautiful!” “我打扮的不好看吗?为什么你的表情很呆滞?”陈韵寒用魔法杖戳着阿楚的高礼帽。 阿楚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就是因为你好看所以我的表情才很呆滞,我完完全全被你吸引了知道不?” “油嘴滑舌。”陈韵寒懒得相信他的鬼话,她手指头沾着口红,下一秒走到阿楚面前。 阿楚连忙挥手挡住,“喂喂喂喂你想干吗?!我可是纯爷们嘞!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不屈也不能涂口红啊!” “别动!我在给你打扮呢,你不说这话我还以为你是小屁孩呢。”陈韵寒一声小吼,阿楚安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韵寒继续说说,“西装革履有什么用?你以为是参加婚礼啊?咱们要学会随机应变废物利用!” “额……口红是废物?”阿楚一脸懵。 “啧!”陈韵寒无语了,她一个眼神瞪着阿楚,阿楚瞬间闭嘴。趁着陈韵寒帮他打扮的时候,阿楚幻想人生,假如陈韵寒是他老姐,那么自己的人生多得糟糕啊! 陈韵寒的手指头沾着口红,在阿楚的嘴角两边画上月牙般的笑脸,最后红色点缀鼻头。阿楚好奇拿起桌上的镜子,原本想看看自己被画成什么鬼样,结果陈韵寒立即夺走镜子。 “你看什么?你还担心我在你脸上画个王八吗?”陈韵寒天生脾气压制着阿楚,如此霸道无理的女孩,阿楚怎敢有半点怨言。 “相信……我怎么敢不相信你呢,试问当今天下,有谁比我还相信你?”阿楚端正坐好,像个幼儿园等待放学的乖宝宝一样。 陈韵寒把口红盖上,“多得是呢,就比如破晓组织成员啊!” 阿楚缓缓点头,“噢噢,那些家伙啊,我怎么能跟他们相提并论呢,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可没有那么多机缘哦。”陈韵寒把口红揣回口袋里,她坐在桌子上看着阿楚。 阿楚有点懵,他告诉陈韵寒,“机缘?我哪来的机缘?顶多运气好而已。但是最近运气不太好,改天我去烧香拜佛,取点艾草洗个澡。” “话说……你为什么要穿这么一件漂亮的裙子?”阿楚点头咽口水,“今天是万圣节嘞,你穿这么好看,就不怕被鬼打劫吗?” “打劫?这年头还有人打劫?”陈韵寒还是有点天真,外面的世界总是磕磕碰碰。 阿楚点头微笑,“那当然,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韵寒凑过去拍着阿楚的肩膀,“不用担心的啦,毕竟我是练过跆拳道和截拳道的人,一般人是近不了我的身。” “呵呵……”阿楚尴尬地露出微笑,他心想,“得了……就算不是一般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你在想什么?”陈韵寒看他迟迟不说话。 阿楚抖着腿回复陈韵寒,“我在想……黄天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如果还没来的话,记得让他们带一些糖果过来,免得好端端走在路上,被人一洗而空。” “应该……不至于。”陈韵寒难以想象那种打劫糖果的画面。 阿楚忽然自言自语,“最好让他们多带点榴莲糖过来,因为根据南市糖果口味不完全统计数据分析:百分之一百的人喜欢吃大白兔奶糖、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喜欢吃口香糖、百分之四十以下的人喜欢吃太妃糖、停留在百分之十之间的人……喜欢吃榴莲糖。” 阿楚露出一脸坏笑,“所以……嘿嘿嘿,我们必须避开那些百分之十的家伙,最好不要遇到他们,我相信今晚我们的收获将会顺风顺水。” “真是无聊……”陈韵寒有点无话可说了。 “咚咚咚咚!”忽然有人走进院子采用摩斯密码般敲门,俗称乱敲门。 “嗯?这么快就来了吗?”阿楚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才七点不到。 他故作开心打开红木门,“黄高达啊,别来无恙啊!” 他打开门还没上前拥抱,便瞬间停下来。一位扎着双短马尾的小姑娘,配上小南瓜灯发卡,披着黑色斗篷,戴着粉红色的巫师帽,孤身一人站在阿楚家门口。看起来贱讨人喜欢,不敢半点驱赶。 “大哥哥……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糖果?不然我就导弹(捣蛋)你家。”这个还未脱离童颜的孩子,说着稚气的话,阿楚实在是不忍心对这孩子说三道四,毕竟还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如果不给糖果的话,说不定她真的发射洲际导弹炸过来。 “额……你刚才叫我什么啊?”阿楚心存童心看着眼前的小女孩。 小女孩睁开眼睛看着阿楚,“大哥哥啊!” 她两手端着南瓜灯碗,伸手摆放在阿楚面前,一直等待阿楚给她糖果,她才肯离开。 “嗯……看在你叫我大哥哥的份上,那我就给你糖果。你先在这等着哈,我去去就回。”阿楚的身影就像是一道清风极速离开。 过了一会,阿楚提着一小袋的糖果出来,他把糖果递给小女孩。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再见!”小女孩微笑对阿楚鞠躬,接着她捧着满满的糖果蹦蹦跳跳离开。 阿楚欣慰点头,“真是可爱到爆的小朋友啊,真羡慕他们无忧无虑地活着。” 他关上门,转身走没几步路后,红木门紧接着再一次响起敲门声。 “会不会是黄天?”陈韵寒坐在沙发上看书。 “谁知道呢,可能又是来要糖果的孩子。”阿楚耸着肩转身开门,这一次要糖果的居然是一个中年大叔! 全身上下绑着白色绷带却露出半张络腮胡的中年大叔,提着篮子般大小的南瓜灯碗,高挑魁梧般的身材耸立在阿楚家门口。那双神情自若的浓眉大眼被隐藏在半条绷带里,他光是站着不动,便让阿楚瑟瑟发抖。 阿楚猜测,恐怕没个三四袋糖果是打发不走…… “小朋友,给点糖果呗。”中年大叔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神,阿楚站在原地缓缓咽口水。 “好……”阿楚尬笑微微点头,他转身进屋拿糖果,不一会儿,他提着一袋子糖果出来,老老实实把糖果上缴给中年大叔。 “谢谢小孩,祝你龙马精神万事如意财源滚滚手到擒来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一山又比一山高。”中年大叔恭敬鞠躬后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阿楚一脸懵站在原地,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祝福啊。 阿楚满腔怒火关上门后,那道敲门声紧接着又追赶上来。阿楚听到这个声音就烦,正所谓事不过三啊,这次甭管是谁来要糖果,就算是市长大人亲自过来要糖果,也得拒之门外。 “老子现在心烦意乱,不便招待,快给我走!小心我半夜跑去你家吓你!”阿楚打开门闭着眼大喊! “你吃错糖果了?老子又招惹你了?”黄天一脸懵站在原地,他穿着打扮像个中世纪魔法师一样,要是留点长须的话,说不定像个甘道夫。就这么一袭黑袍,钟于和回归也是如此。 “噢噢原来是黄兄啊,别来无恙啊。”阿楚呵笑缓解尴尬。 黄天无奈叹气,“你指定是吃错糖果,一个小时前咱们还去过牙科诊所,这就闭上嘴巴不认人了?”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黄少爷请进请进。”阿楚化身管家邀请黄天一等人进屋。 “少来这套,等一下准备糖果整装待发,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黄天一等人走进客厅,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向他们打招呼。 “哈喽三位好友们,晚上好啊。”陈韵寒裹着马海毛外套微笑。 “晚上好啊,咦……”黄天开开心心回复,结果他发现不太对劲,“为什么你俩脸上的妆一样?谁抄袭谁的?” “仿妆怎么能叫抄袭呢?那叫借鉴!”阿楚耸着肩走进屋。 陈韵寒把《基督山伯爵》放在桌上,“我帮他画的,好看吗?” “那帮我也画一个!我要成为希斯·莱杰一样的男人!”黄天鼻孔吐气,内心怀着一腔热血躁动起来。 “还有我还有我!”钟于和回归异口同声举起手。 “好啊,化完妆我们就出去玩!” 第八十八章 糖果派对 “阿楚,你拔完牙过后有何感想?”钟于化身南方日报记者,采访阿楚这个不太专业的病人。 阿楚捂着嘴对他说,“如果你也有一颗坏掉的牙,那么你也会跟我一样,经历相同的遭遇。” “拔牙贵吗?”回归也来采访,他是南方日报二把手记者。 “哈哈哈哈……”阿楚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阿楚回想起下午去诊所拔牙的时候,那位身穿白大褂的牙医把笑容隐藏在口罩之下,和蔼地站在阿楚面前。经过简单一番交流之后,牙医得知阿楚吃了奶油蛋糕才蛀牙,虽然他没有偷笑,但是身旁的护士小姐姐却笑了,那副笑容简直与陈韵寒一模一样。 拔牙过程中,他在拔牙室里哭爹喊娘,黄天坐在客厅,清清楚楚听见那道杀猪般的声音。客厅里的每个小孩都一脸惊讶地看着里面,胆怯的脸色拥抱着老爸老妈。 最后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一颗蛀牙算上药钱,总共也就三四百。他辛辛苦苦唱歌赚来的钱,买了蛋糕和礼物,也就剩下几百块钱,就这么几百块钱都没了。他恨透自己为什么要买奶油蛋糕,付钱的时候他恨不得把牙根都咬碎。 “不……从客观上来讲,我的牙齿虽然被拔了,但是那个地方隐隐约约还痛,所以吃饭只能咀嚼另一边。”阿楚仰天长叹,他心疼自己的牙齿没能好好收藏,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掉进下水道了。 “知足,至少现在不会大哭小叫。”陈韵寒无奈摇头。 阿楚继续说,“是啊!但是不妨碍我吃糖果!只要不咀嚼坏掉的另一边,别说糖果了,神户牛肉我都能吃!” 话音刚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榴莲糖,现在他也成为榴莲糖的狂热粉丝。 “阿楚!给我来一颗榴莲糖!我要尝一尝榴莲糖的味道!”黄天气势如虹,鼻孔吐气眼神火辣。 “好样的黄天!我挺你!来!给你一颗榴莲糖尝尝!”阿楚开心递给黄天一颗榴莲糖,从包装上来看,似乎很诱人,隔着一层糖纸都能闻着榴莲糖的味道。 黄天接过阿楚手中的榴莲糖,那颗榴莲糖在他掌心中坠落。他死死盯着榴莲糖却未动口,缓缓咽下口水不知在做什么思想斗争。所有路人统一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他如何解决眼前的榴莲糖,那些路人可真够无聊的。 一个从未吃过榴莲糖的人,甚至厌恶榴莲这种奇奇怪怪的水果,平时都会退避三舍。现如今掌握着榴莲糖在手中,后方道路被人重重包围,前方又是万丈深渊,他感觉自己玩笑开大了! “他该不会是?包?别说榴莲糖了,我三岁都能吃下一整个榴莲了。” “咱们要不要赌一把?我猜他肯定不敢吃榴莲糖!酸奶你怎么看?” “关我屁事啊!他吃不吃榴莲糖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爱人,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吃榴莲糖?还有,不要再叫我酸奶,我叫陈奶酸!” “好的酸奶,知道了酸奶。” “……” 黄天感觉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干脆利落死得光荣伟大,反正咱黄家从古至今从未怕过,怎么可以因为一颗榴莲糖而退缩! 阿楚唯唯诺诺对他说,“黄天……我觉得还是算了,榴莲这种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合得来。不像白米饭一样,全国十四亿人口每天都在吃。所以……要不你把糖给我,我帮你吃。” “没想到连阿楚你都瞧不起我……就连你这个不喜欢吃榴莲糖的人,都变得喜爱榴莲糖,我可真没用啊……”黄天欲哭无泪,看来他的演技算得上奥斯卡水平。 阿楚有点懵,他都不知道黄天在说什么,“拜托,好像没有人瞧不起你嘞。只是一颗榴莲糖罢了,何必逞英雄呢。我只不过是受够榴莲糖的味道而已,这一切还得多亏了某人的恩赐。”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陈韵寒微微点头。 “不!我也要变强!我也要吃榴莲糖!我绝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我黄家从未怕过!我要直面恐惧!”他的眼神正在燃烧,他就像是站在高峰的小孩一样,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脚下的深渊。 (“我说过了,没人瞧不起你,只是你多虑罢了。”) 黄天把榴莲糖往嘴里一扔,整个人差点就要超凡脱俗了,快要升天似的。他感觉自己的口腔被塞进一个氢弹,已经爆炸了,然后一大股火药味掺杂着浓郁的榴莲味,在整个口腔挥散不去。 “哇,那帅哥吃了榴莲糖,他好厉害啊!我感觉自己快要爱上他了。” “原来他不是?包啊,是……是个傻子?” 陡然黄天“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色泡沫,倒在地上立即抽搐,吓得当场所有人一脸愕然发愣。 “啊啊啊啊啊!黄天倒下了!他该不会是对榴莲过敏?!”阿楚忽然大喊大叫。 “快!快拨打110!”钟于朝着四周人群大喊。 “嗯?110”陈韵寒有点懵。 阿楚跪在地上拼命摇晃黄天,“黄天!黄天!黄天当立!黄天厚土!黄花大闺女!黄少奇!黄天霸!黄高达!” “这么多绰号……确定都是来自同一个人?”有人在麇集里叽叽歪歪。 某种蝴蝶效应的画面从阿楚的脑海里像海水般涌动,如果在万圣节前夜闹出一场人命,仅仅只是因为吃了榴莲糖就嗝屁,同等于给予了那些“天下第一说”的人一则头条新闻。搞不好会说什么“吃了糖果之后,会导致年轻人就地死亡。” 随着百人百口百张嘴,一千个传播谣言的人就有一千个不同版本的谣言,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世界糖果公司倒闭,全球陷入一场巨大的危机。 每年万圣节,儿童节等节日因为没有糖果的存在,小孩发哭,大人发牢骚。整个世界因为吃不着糖果而发慌,随后就引来第三次世界大战,最后地球彻底完全崩溃。 这些无厘头的思路像一张张草稿一样,从他脑海里缓慢经过。这种世界危机对他来说,他实在是承担不起。要是因为一颗榴莲糖而引发蝴蝶效应,那他就是这场战争的头号罪人,他会被人关进监狱里。他的下半生只能在冰冷的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看着铁窗外人们为了争夺糖果而打起来,想一想……貌似有点可笑。 “黄天!黄天!你可千万别死在这啊!你不是说改了名字之后,就能度过一劫吗?为什么要黑发人送黑发人啊!你让我怎么跟你奶奶交代啊!说什么因为吃了糖果而死,那你未免死的也太伧俗了?” 阿楚跪在一旁跟哭爹喊娘没什么区别,就差钟于和回归两人往天上撒白纸了。陈韵寒喟然叹气,没想到眼前的黄毛少年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了。 “没死呢……还没死呢,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榴莲糖而死呢。老子可是要上战场的人,要保家卫国的死,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名扬天下。”黄天嘻哈告诉阿楚。 “切,我还以为有好戏看呢,把我整的热血沸腾似的。”周围人撂下脸离开现场。 阿楚把黄天扶起来,虽然虚惊一场,但还是彻底吓坏了阿楚。 “刚才你怎么就突然倒下了?我还以为你对榴莲糖过敏呢。要是死在大街上,还得麻烦别人把你抬进医院。而我又是递给你糖果的人,如此一来警察叔叔会顺藤摸瓜调查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我就得进监狱。” “那我的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了,然后看着窗外的战争,每个人会因为争夺糖果而打起来。那我又罪上加罪,是我引发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全球陷入没有糖果的危机当中。最后过了几百年后,人们通过历史书了解到那场战争的危险性,史称‘没有糖果的大战’!” 阿楚叹气把手搭在黄天的肩膀上,没有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他脸上写满快要疯掉的表情,“我差点就引发蝴蝶效应啊!到时候我就得遗臭万年!从此没有人记住我楚榆楠的正义形象,只知道一个长得傻不拉几但是很厉害的阿楚,你知道不?我差点就死翘翘了!” “额……”黄天一脸懵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绝对不会进监狱的,而且……你也没能力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既然没事的话那就站起来,今晚的活动还要继续呢。”陈韵寒说。 “噢耶!今宵尽兴不归眠!”回归开心举起双手。 黄天差可告慰告诉阿楚,“我刚才腿抽筋了,一不小心支撑不住我,碰巧我倒地的时候磕到头,然后就昏倒了。所以无伤大雅啦!活动还是要继续的!” “切,谁在乎你啊,我只是不想请人抬轿子罢了。”阿楚满不在乎。 “哈哈哈哈,刚才不知道是谁喊得最大声。”黄天捂嘴偷笑。 “滚你!继续吃榴莲糖你!” …… 陈韵寒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今晚很少开口。两手裹着深灰色马海毛衣,里头的白裙薄如纱一样。冷风无情穿透着人群,与每个人擦肩而过。 她其实没必要如此折腾自己,如果能放弃的话,她早就选择放弃了。也就不会等到最后一天,苦苦等待着那一句简单的同意,也就不会发射那一颗假的信号弹。 “明晚……你会同意吗?阿楚……”她满脸沉默忧愁,她害怕那家伙终究不同意,宁愿待在老城区里,都不会跟她一同进入一个神秘的组织。究竟有多神秘,她一句话也解释不清。 她沉默低头,左脚跺着地板,两手紧紧拥抱着外套,生怕一点冷风不经意之间吹进身体里。这短短的十几天里,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遥远,现在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那家伙,可笑又可怜,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陌生里带着熟悉的……靠近,像一条无形的线暗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每个人都像他,他有着每个人的性格。他会害怕、他会胆小、他也爱出风头、甚至为了那一丁点面子,独自一人跑去街头卖艺。喜欢买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有着童心未泯。有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傻傻乎乎总是不懂事,有时候内心突然一下子成长起来。他是个平凡的少年,虽然有着与众不同的能力,但是还未被开发。上学读书吃饭睡觉洗澡过日子,这就是他每天必须做的事情。如果有那么一天到来了,让他端着枪上战场打仗的话,那他一定怕的要死。 “或许现在的普通生活才适合他,那种充满热血的生活,似乎并不适合他,只会把他生活搞成一团糟。我当然希望他的人生能一直平凡下去,但是‘那些人’可不这么认为,何况阿楚难道也甘愿一直平凡吗?或许没有人愿意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总得给生活加点料,毕竟他是预言之子,一位传说中的救世主。” “救世主……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救世主?窝囊废大英雄?还是无能少年?这些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熟悉的标签,当他真的身披救世主光环面临整个世界的时候,那个时候……或许变得截然不同了。” 陈韵寒默默把话放在心里,站在原地看着阿楚。是不是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很完美?有朋友陪伴,有青春相随,不必为了一些因素而焦头烂额。 “你不要再吃榴莲糖了!等一下又倒下去!谁有空抬你回家啊!” “怕什么?尽兴就对了!” “阿楚!”陈韵寒突然叫道。 第八十九章 纽扣街 月光温柔地洒在南坚果大楼的天台上,从北方吹来的冷风,似乎隐藏着某种信号。它既不伟大,也不平凡,总有些人默默无闻在世界的另一边奉献革命精神。 漆黑的天台上站着长发飘飘的女人,她沉默地看着楼下门庭若市般的热闹,烧烤架上的煤炭被烧得只剩下半块,残留难以清洗的油垢在烧烤架里。楼下处处喧闹声充斥着节日的氛围,少男少女们撒野般享受着万圣节带来的快乐。 即使站在南坚果大楼的天台,还是能听见蒋懿薛的嗓门如同狮吼功般开口。 “太妃糖啊!榴莲糖啊!牛轧糖啊!吃完就蛀牙啊!”蒋懿薛在楼下大喊,他把肖雨生手上的糖果全部抢走。 “蒋懿薛!你小心蛀牙啊!还不赶快把糖果还给雨生!”李落一一声怒喊如惊天雷。 “我这是为了他好,不然他就得花三百块钱去补个牙。”蒋懿薛一脸讪笑,他把一切错误归咎于补牙。 李落一顿时来气,“等一下我就把你牙齿通通打掉,让你这辈子只能喝白粥!” “哈哈哈,我闪!” 这一幕幕画面如同电影里的桥段,记录在蒋秦菲的脑海里。她身披卡其色风衣,黑色长发随风飘荡,她的脸色如北极冰川般冷漠。烧烤过后,孩子们都下去庆祝万圣节了,两位老师的身影不知所踪,只有她一人独自站在天台上吹风。 她感觉有些遗憾……没能亲自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预言之子。 “今日错过……可能就要等到下一年的春天或者夏天了,预言之子楚榆楠……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让全世界都在虎视眈眈着你。”蒋秦菲喃喃自语。 蒋秦菲直视着前方,眺望着灯火通明如星海般美丽的街区,零零散散却有些模糊的璀璨,让人一而再地无奈叹气,“这熟悉的信号,这刺骨的冷风,看来小白他们已经行动了……” 阒然的气氛忽然被一道声音给打破,“这风吹得有些不爽啊,我今天没有涂大宝,使得我脸被风吹得有些干燥。还好我并不在乎脸面,所以无伤大雅啊!” 华徐宁穿着一件黑色绒毛大衣配着白衬衫,干燥的脸色却有一双犀利的眼神。 “华先生?”蒋秦菲回过头看着华徐宁走来。 华徐宁两手揣进口袋,一边开玩笑一边询问蒋秦菲,“这么快就回去吗?不打算多待一会?你老弟还舍不得你离开呢。” 蒋秦菲抿嘴一笑,“得了,他巴不得我离开呢。若是他真的舍不得我离开,估计早就别人调包了。” 华徐宁呵呵一笑,“哈哈哈,你们姐弟俩都是一个德性,不知遗传谁的性格。” 他继续说,“凡是所有离别都有他人的念念不舍,或许是他,或许是‘某个人’。这次如此唐突回去,是不是组织又有事情发生了?” 蒋秦菲微微点头,她冷静告诉华徐宁,“嗯……这一次并不是中央情报局来电,而是时空警局局长亲自告诉我。有人在第二时空的翡也娜找到了第三只眼,而且对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艾格尼丝!一旦让他们找到了三只眼,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是……”华徐宁心里有底。 蒋秦菲摇摇头,喟然叹息,“很遗憾……并不是中央十六局找到第三只眼,所以组织怀疑这次事件另有其人,并且还是一个身处暗地的组织。我们无法直接调查,此事悄然惊动了全世界,据说中央十六局和中央情报局都派人去调查了,但是无疑结果都音讯全无。” “看来世界的另一端很热闹啊,若不是你把此事告诉我,我还一头雾水。”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老烟,他微微叹气,“第一时空看似有预言之子存在,却无比风平浪静。中央十六局三年前派人在第一时空的新城区,成立阿卡莉集团,如此花费巨大金钱,就是为了阻碍我们。” 华徐宁继续说,“他们的规模很广泛,一边派人调查我们,一边又涌动不知多少计划。他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还真是让人猜不透啊。” “中央十六局每个人都在各怀鬼胎,所以……中央十六局局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蒋秦菲好奇地问。 华徐宁嘴里叼着烟头,一端明亮一端漆黑,他告诉蒋秦菲,“他是一位……一代枭雄般的革命家,又是一位狼子野心的中央十六局局长。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这个世界的面貌,就连你们的信仰,时钟烁局长都未必能比得上他,毕竟他十六岁就上台担任第五任中央情报局局长。在行政能力范围内,他略逊一筹,在革命思想范围里,简直毫无可比性。毕竟那个老家伙可是拥有七十年的革命生涯经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就是……真正的革命家吗?”蒋秦菲的脸色瞬间暗淡。 华徐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不必灰心,我们这边也不差,我们从来不缺革命家,但是却缺乏革命思想。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我们不能盲目行动,因为一旦失败,就永远输了。” “你应该知道你爷爷是上一任中央十六局局长?”华徐宁叼着烟问蒋秦菲。 “嗯嗯……怎么了?”蒋秦菲微微点头。 华徐宁接着问她,“既然你已经知道你爷爷是上一任的中央十六局局长,那他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人?” “他在我心中……就是一个很伟大的爷爷啊。”蒋秦菲一边回忆一边告诉华徐宁,“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但是他很疼爱我们姐弟俩。他绝不可能徇私舞弊,也绝不会利用老百姓来成就他的革命事业。” “所以……你觉得你爷爷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咯?”华徐宁问蒋秦菲,然而蒋秦菲却一脸沉默没有点头。 华徐宁继续说,“虽然他已经退休了,但是不排除他还在为中央十六局做事,或者他还在继续自己的革命生涯。你得清楚两点,中央十六局与中央情报局一同为中央政府效力,曾经一起守护着预言书。但是因为某些事情,从而导致内战发生,尽管时空内战的事情并不是你爷爷引起的,但是不排除他可能是幕后指示。” “最后一点……历任中央十六局局长向来的行事风格,权力霸道,骁悍雄杰。全部成为了过往云烟的一代枭雄革命家,包括你爷爷。”华徐宁拍了拍蒋秦菲的肩膀,看着她一脸沉默无话可说。 “……”蒋秦菲沉默低头,在万般措辞下,她终于开口,“如果真的像华先生所说一样,那我势必也要推翻这位革命家。” 华徐宁说,“不必把所有事情包揽在自己身上,家族分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要一个家族庞大,就会有不同的意见与观点,最后分裂。” “你希望你弟弟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华徐宁问蒋秦菲。 蒋秦菲思考着这个问题安静三秒,她说:“如果他变得心狠手辣,剥削百姓让人恨之入骨的话,那我宁愿让他成为一个废物,因为成为一个废物就没有人理他了。同时我也希望李落一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快快乐乐地长大。因为我看见她的脾气和性格,无时无刻都在贴近那个老人。” 华徐宁弹着烟灰,他看见蒋秦菲低头流下第一滴眼泪的时候,看得出来她很爱自己的亲弟弟。 “只要破晓组织还在,就没有人敢动我的成员。就算没有组织,我势必让他们成为每一个都能独当一面的孩子,这就是我职责所在。”华徐宁安慰蒋秦菲。 “嗯!多谢华先生!”蒋秦菲抹掉眼泪道谢。 华徐宁抽完最后一口烟说,“你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此着急离开,是怕赶不上最后一班客机吗?” 蒋秦菲微笑,华徐宁喟然叹气,“凌晨,等那帮孩子们睡着后,我和莫菲一起送你离开第一时空。有机会,我们再见面。” “凌晨……很孤独?”蒋秦菲问道。 华徐宁微微点头,他把半截老烟掐灭,“凌晨很孤单,同样也很安静,一个人独自享受整座城市的繁华美丽。” “对了,凯炎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华徐宁忽然问道。 蒋秦菲脸色微笑语气嘻哈地说,“哈哈哈哈,他现在已经成为了最年轻的北洋麒麟军首领了!” “喔唷!”华徐宁一脸吃惊,“北洋麒麟军首领许凯炎,头衔不小嘛。不过你真的考虑好嫁给他吗?谈婚论嫁,可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啊。” 蒋秦菲佝偻身子趴在栏杆上,她泛红的脸颊不知是脸色干燥还是心里羞涩,她告诉华徐宁,“当他还是一事无成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嫁给他了,因为他是我一生要追随的人。我不管他是现如今的北洋麒麟军首领,还是曾经默默无闻的小炮兵,他始终是我心中不变的情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华徐宁忽然被逗笑,“现在的年轻人都满嘴浪漫情话吗?” 他冷静下来,回味着上一个答案,他仔细琢磨了一下,老狐狸淡淡地说,“最年轻的禁卫军首领,如果俞洲成之子能够胜任许凯炎的话,那么下一个最年轻的禁卫军首领,就得换人了。” “俞洲成之子?我好像了解过一点,他真的是楚榆楠的分身吗?”蒋秦菲问道。 华徐宁认真点头,他说:“嗯嗯,他就是楚榆楠的分身,如假包换。嘶……让我猜猜看,那小子应该和楚榆楠一样,此时窝在家里睡大觉呢。” “楚榆楠……拥有四个分身的少年?”蒋秦菲忽然一脸兴奋。 华徐宁继续点头,“确实如此,四个分身的少年,每个分身都截然不同。然而我不能直接插手其他分身的事情,也就是说……我不能在其他时空成立组织像培养楚榆楠一样来帮助他的分身。破晓组织只有一个,而我只有一个。但是其他人可以依照这种方法,来培养楚榆楠的分身。我虽然不能直接插手,但是我能引导其他人来成立组织。” “为什么会这样?”蒋秦菲不是很懂。 华徐宁向她解释一点,“因为这是中央情报局的安排,我在第一时空成立破晓组织就是中央情报局的安排。所以其他组织也有其他安排,革命计划前期,任何一个组织不能同时出现‘废物’一样的分身,当然这一点是针对你们这些晚辈,跟我们这辈人毫无关系。”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担心废物聚在一起打起来。”华徐宁自觉赞同自己的观点。 华徐宁继续告诉蒋秦菲,“不过我能确保一件事,那就是其他时空的组织虽然与破晓组织不一样,但是与众不同,成立的目的也独一无二。并不是所有组织都得像破晓组织一样,破晓组织只不过是简单的一个后勤部罢了。所以培养楚榆楠的分身,自然有合适的人选。有可能现在已经成立组织,或者还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就像当初神通局局长大费周章来到第一时空,拜托我成立破晓组织一样,虽然我会拒绝,但终究会答应,因为这就是天意!” “楚榆楠这个人,就如同老大一样,只有老大先变强,才能保护好小弟。如果他承认自己是个废物的话,那么他的四个分身就不可能与他签订《影子契约》了。预言之子这个身份,再加上拥有四个分身,他真的不是一般人物啊。”华徐宁不经意感叹。 “楚榆楠……”蒋秦菲似乎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对了先生,如果中央十六局的人派人追杀楚榆楠的分身,那楚榆楠岂不是不能和分身签订《影子契约》?”蒋秦菲差点疏漏了这个重要问题。 “追杀?”华徐宁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他告诉蒋秦菲,“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分身没有变强之前,确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一般都会有一个跟随分身的人物,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保护着分身,直至分身变强之后。” “本体有吗?”蒋秦菲好奇地问。 华徐宁点点头,“也有,只不过很不明显,要是出现状况的话,就会和本体一样弱。不过任何事情都是命中注定,我们的所作所为,预言书都知道。如果违背预言书里的未来大事件的话,恐怕会牵连到所有时空的危机。” “我明白了先生,命已天造,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去改变,”蒋秦菲直视前方。 华徐宁抿嘴微笑,“只怕有些人不愿被命运压着,改变命运……那得花费多少力气啊。” 老城区,纽扣街。 “什么事?突然叫我什么事?”阿楚转头看着陈韵寒,他嘴里嚼着半天都没吞下的太妃糖。 陈韵寒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陡然喊出那个家伙的名字,完全没有任何指示啊!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气氛会不会略显尴尬啊。 “额……”陈韵寒站在原地讪笑半天,如果现实聊天有撤回功能的话,那她早就以闪电般的速度撤回了。 阿楚峭楞楞地看着她,那个女孩手脚不自然,眼神飘忽不定,难道她的魂魄被路过的小鬼给叼走了?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啊呸!不好意思我说错了。”陈韵寒双手捂着嘴巴,她的小脑瓜子一时间短路了。 黄天等人抱着好奇的心态把目光回转到陈韵寒身上,男生叫住女生的名字并不奇怪,而女生叫住男生的名字那就非常奇怪了。 “你怎么了?怎么会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我最近过得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阿楚先是一脸平淡,紧接着他表现出抓狂的样子。 “那……过得怎么样?好……或者不好?”陈韵寒还是想听听阿楚的想法。 “那当然过得很好啊!”阿楚露出微笑,他告诉陈韵寒,“这段时间我非常开心,从小到大以来,没有一个像样的朋友愿意陪伴着我,我很感谢你们能陪在我身边,特别是你……韵寒。” 他继续微笑,“谢谢你闯进我的生活,让我曾经伶俜的生活如今变得多姿多彩,我突然对这个世界满怀期待与热血沸腾,你……能永远一直做我的好朋友吗?” “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措辞呢,原来是提出好朋友条件啊!”黄天两手叉腰,神情自若地说,“阿楚有我们三个人就足够了,但是加上韵寒的话,那就更上一层楼。” “好朋友……”陈韵寒微微一笑,“好啊!那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咯!谁也不许反悔哦!” “谁先反悔谁是小狗!”阿楚开心跳起来。 “阿楚,你忘了屈梦橙了吗?”黄天忽然打破气氛。 阿楚一脸懵,“谁……谁是屈梦橙?” “就是……就是……我好像忘了谁是屈梦橙了,我忘记她长啥样了。”黄天一时间想不起那个女生的样貌,反正不在他审美范围里。 “哈哈哈……真是一群傻瓜。”陈韵寒微笑叹气,她内心沉默发言,“那些童心未泯的少年啊,如果哪一天他们不再喜欢高达了,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阿楚、黄天、钟于、回归,他们只不过是抱团取暖的少年,朋友两字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不可分割的四双筷子。” “阿楚!再给我来一颗榴莲糖,我要打败榴莲怪!男儿当自强,流血不流泪!”黄天又开始逞强了。 “好样的老大!我双手双脚支持你!”钟于在一旁煽风点火。 “算了……榴莲糖没了。”阿楚无奈摊开双手。 “what!whyistherenodurian?”黄天情绪一激动,说出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 “可能榴莲糖都不翼而飞了。”回归微微点头。 阿楚低头叹气,“是我失策了……” 黄天一脸懵看着他,“到底什么情况?难道这年头也有人打劫榴莲糖?” 阿楚摇摇头继续说,“我还以为吃榴莲糖的人很少,结果出门不到几分钟时间,他们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全部榴莲糖统统搜刮走了,简直太可恶了!我就不该相信那份《南市糖果口味不完全统计表》。” “噢噢……”黄天恍然大悟,“我还以为那群人是跑过来庆祝万圣节的,原来是抢榴莲糖的啊。靠!下次别被我逮到!” “你看的是多少年前的统计表?”陈韵寒问道。 阿楚扭扭捏捏告诉所有人,“好像是……三年前的统计表。” “三年前的统计表你都敢拿出来扰乱军心?或许在这三年时间里,喜爱榴莲糖的人一路飙升。”黄天又气又无奈。 “或许是……反正我身上已经没有榴莲糖了。”阿楚蹲下来画个圈圈,诅咒那些抢榴莲糖的人隔天一早牙齿掉光光。 “哟?这不是那位街头卖艺的小屁孩吗?这么有空出来闲逛啊?”熟悉的声音在阿楚耳边响起,这道声音令他毛孔悚然,众人回头一看,之前在和平鸽广场闹事的年轻人出现在阿楚的面前,他打扮得跟吸血鬼似的。 “小孩,我们可真有缘分啊!今天我不要你的糖果,我要钱,要oney!”年轻人站在阿楚面前,两眼俯视着他。 “哈哈哈……对啊,没想到能在纽扣街遇见,你说巧不巧?”阿楚露出一脸尴尬的笑容,这种九转十八弯的剧情,他本以为那个男人会从他世界消失不见,结果没想到对方还有剧情,难不成他是导演的亲家? “你谁啊?!”陈韵寒站在阿楚面前,两手揣进口袋里。黄天等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他们仨站在陈韵寒身后。 “哇哦,怎么还有一个小姑娘?长得还挺漂亮的,只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份白菜却被身后的几只猪给拱了。”年轻人眉飞色舞的目光落在陈韵寒的身上。 阿楚躲在黄天的身后,他这才意识到黄高达的身材无比坚强与魁梧。 “你说谁白菜呢?我们是土豆!”钟于稀里糊涂指责对方,“就算我们是可爱的小猪仔,也不会吃你给的白菜!” 黄天轻声纠正钟于,“他的意思是我们是猪,韵寒是白菜……” “噢噢……”钟于瞬间茅塞顿开。 “你就是打伤阿楚的那位年轻人?”陈韵寒的眉宇间带点些许怒气,然后她把目光落在黄天身后的阿楚,那家伙蹲在地上像只哑巴般的小白兔。 “阿楚?谁啊?是不是昨天被我打得半死的那家伙?”年轻人无时无刻都在挑衅陈韵寒一方,他继续说,“昨天要不是我两位兄弟拦着我,我早就把那家伙打死了。” “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看?”陈韵寒拉扯着外套,她把两个纽扣都扣上。 年轻人并没有在意陈韵寒说的话,他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上,眉飞色舞的神态,贼眉鼠眼的眼神,他告诉陈韵寒,“我就算是多说一句话又怎样?要不你考虑一下做我的小女朋友?哥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是吗?”陈韵寒对年轻人说,“你有没有听说过截拳道?” 第九十章 陈奶酸 “你会截拳道?别逗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截拳道。”年轻人撇嘴不信。 他继续说,“如果你会截拳道,那我岂不是会以色列马伽术咯?” 陈韵寒一脸沉默,内心无奈叹气,好端端的一个万圣节前夜却被某些贼眉鼠眼的家伙给打搅。 黄天一等人就像是三位保镖一样,站在陈韵寒的身后,唯有阿楚像是路边可爱的小狗,蹲在角落默不作声。 年轻人的眼神略显轻藐,他告诉陈韵寒,“说大话谁不会啊?凭你这小身板,你就算是学会了截拳道,也很难对付我啊。”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人身后的两位兄弟哈哈大笑。 陈韵寒除了看见他身上的嚣张跋扈的性格之外,还闻到他身上烟酒的味道。刚才他把身子凑过来的时候,刚好低着头,他的头发像是被浇灌一瓶白酒般洗头,发臭恶心难闻呛鼻。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对我而言,我只要学会基本防身术就可以了。对付你,轻而易举。”陈韵寒揣着口袋,马海毛衣略显一丝威风。 阿楚的狗鼻子嗅到空气中飘着浓重的火药味,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陈韵寒是否会截拳道,但是凭借普通的三脚猫功夫对付他完全绰绰有余。 言归正传,虽然论人头,我方比他们多两个人,但是我方其中一个是怕得要死的废物。提起打架他可能不在行,但是论起逃跑技术的话,他简直就是天才。 他现在无比烦躁,今夜的原本计划是把所有糖果吃个遍,吃到蛀牙为止。但是以目前情况来讲……貌似不太可能,如果他们能互相抛掷糖果的话,或许他可以当个中间人,坐收渔翁之利。 “小妹妹,你是不是真以为自己学会防身术就很了不起?你知道老子是练什么的吗?”年轻人露出狼尾巴,陈韵寒一等人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难道他练的是……芭蕾舞?”阿楚幻想着年轻人站在舞台上跳芭蕾舞。 “老子练的可是散打!”年轻人吼出一声,感觉很霸气似的。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很霸气。 “我还以为他练的是跌打呢。”黄天放松一口气。 “爹打?爹打很厉害吗?有妈打厉害吗?”钟于貌似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散打?”阿楚的内心立即涌起一大波百分百苦巧克力融化在心头,他全身上下各个器官为了打抱不平站出来呐喊,“他是不是真的以为自己是散打第一高手某某某啊?如果他没有骗人的话,那陈韵寒岂不是吃亏了?今天就不应该出门,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啊!!” 陈韵寒一脸淡定看着他,“散打?就是仅凭一人之力,对抗群殴吗?” “奈斯!你说对了,但是老子我不打女生,所以这一次就放过你……”年轻人话还没说完,陈韵寒两手抱住他的脑袋,她抬起右腿,利用坚硬无比的膝盖撞在年轻人的脑袋。 “啊!”年轻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鼻梁撞在铁一般的膝盖,差点没把鼻子给撞歪。 “龙哥!龙哥?!”两位青年人立即搀扶着他,黄天一等人见着年轻人捂着流血的鼻子,看来这一击成功让他锐气大减。 “龙哥!你流血了嘞,你还好吗?”小弟一脸关心问道。 年轻人抹掉鼻血,他说:“流点血没事,我hp值多得是。” 他明明两腿都站不稳,说话都不利落,为什么还要苦苦逞强?难道是因为一份男儿当自强的信念支撑着他吗? “好一招先发制人!”黄天咂嘴夸赞陈韵寒。 “好一招膝上顶!”钟于竖起大拇指。 “好一招漂亮!”回归一脸尴尬地笑。 “好一招……好!”阿楚实在是词穷匮乏。 陈韵寒拍了拍裙摆,她把目光继续落在年轻人身上,“衣服都被你弄脏了,这笔账怎么算?” “你这个臭婆娘,竟然敢打我!”年轻人恼羞成怒,他把手搭在同伴的双肩上,灭火器都救不了这场大火。 “法律有规定不能打你吗?并没有,所以我这是合法打你。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陈韵寒的话仿佛一道驱逐令。 她多么对方别再执迷不悟,毕竟继续折腾下去的话,恐怕不是一件乐观事情。如果非得继续折腾下去的话,狼人都得变回人类了,就怕他不甘心买了一个教训给自己。 “你谁啊那!这条街是你家开的啊!你说让我离开我就离开?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那家伙如同一头被皮鞭挨打过的公牛,脾气大的要死。 陈韵寒皱着眉头咬着下唇,她心想着,“这家伙的脸皮是铁做的吗?如果一直耗着的话,对于他们来说,好与坏我完全不关心。对于我们来说,恐怕不太好。如果破坏了今晚的气氛,只怕某人会不高兴,要是他不高兴,我的任务就得泡汤。这些家伙真会挑时间,好巧不巧,偏偏赶上我身体不舒服过来招惹阿楚,刚刚稍微用力,肚子就开始痛了。最后真的打起来的话,吃亏的只有我们几个……” 她转头看着阿楚,那家伙跟海里的乌龟没什么区别。前方一道道铜城铁壁保护着他,他就像是城堡里的小公主,什么事都不用做,只需要被人保护就可以了。 “她……怎么了?为什么她的脸色看上去有点难受?既然难受的话,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不直接放弃呢?” 双方用视线编织而成的轨道,传递着许多信息,陈韵寒回想起自己对阿楚说过的话,“你是不是傻啊?你要是……被人打死了,你留着那些钱有什么用啊!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那家伙却傻笑地说,“都重要……你是我不可抛弃的朋友。如果没有生命,我就没法把生日蛋糕和礼物送给你。如果有生命,但是没有钱,我还是没办法把这两样东西送给你。” “傻瓜,为了一个蛋糕值得吗?” “我不是说过嘛,就让我潇洒一次。” 陈韵寒对阿楚露出无力的笑容,那般的笑容令人愧疚,阿楚觉得很奇怪,她明明快要坚持不下去,却还要硬撑,这点莫名像他。像他那个时候傻傻的把钱保护在怀里,只为一个人的生日。 陈韵寒转头继续把目光落在年轻人,那个人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搞不好连同语言系统一起崩溃。 “黄天、钟于、回归、给我上!”陈韵寒两手伸出食指抛向对面三人,今晚限制她的东西太多了,连衣裙和例假,两样东西就像是枷锁般困住她的行动。 “好!”钟于回归两人点头。 “我……好像不会打架嘞。”黄天唯唯诺诺地说,本来以他那副高挑的身材,即便他不说话,别人也会默认他是个厉害的人物。结果他一开口,瞬间乱套了。 陈韵寒瞬间无语了,她侧头看着黄天,“你不是练过跆拳道的吗?上去随便踹几脚也行啊。” “噢噢噢对对对,我练过跆拳道的。我差点就忘记了,我是跆拳道学生,我是跆拳道学生,我不怕……”黄天喃喃自语,不断重复几句话,让内心彻底相信自己有着这么一个身份,可他确确实实是跆拳道学生啊。 “切,跆拳道有什么了不起,我是练散打的!有种你们一起上啊!老子不怕你们!”年轻人装腔作势,口气倒是不小,半个脚步都没挪过。 “额……不是我瞧不起练散打的,你既然都说了你自己是练散打的,那你好歹拿出一些真本事。让我看看你仅凭一人之力,究竟能打多少小豆丁。”黄天这是纯粹引火烧身,有时候沉默胜过于乱说话。 “那你们一起上啊!”年轻人大喊。 “由我代替他们上就可以了。”黄天抱拳迎战,他按住手指每一个关节嘎嘎作响。 “你们一起上啊!这样我才能展现出我练过散打的本事!一对一单挑,就显得我散打没有发挥余地!”年轻人依旧把手搭在同伴肩上,他的逻辑貌似被蜜罐给搅和了。 “我要打十个!”年轻人大喊。 “我这哪有十个人给你打啊,不过你放心,我一个人就顶十个人的量。”黄天上扬嘴角,陈韵寒站在后面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因为对方好像少了一个人。 黄天没头没脑冲过去,攥着拳头正准备挥过去的时候,年轻人撑着同伴的肩膀,一脚宛如变线踢般踹过去。黄天沙包般的拳头没有挥到对方的脸上,倒是差一点被人一脚踹在脸上。 黄天右手抓着对方的脚,左手伸出火箭般的拳头,反而这招被对方一巴掌抓住。他的双手形成交叉的样子,无形之中被束缚了,那家伙的每一招完全不经过大脑,简直胡来! “黄天!”他身后的人有点担心他的安危,这时候若是一脚被踹到脸上,重点不是输的问题,而是脸面的问题。 年轻人呵呵一笑,“你是不是练了个假的跆拳道?别人的跆拳道都是用腿的,你用手干嘛?还傻乎乎一记直拳过来,真以为我防不住啊?” “你管我!我拳脚了得碍你事了?”黄天还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啧啧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有没有听说过螳臂当车,黄雀在后啊?”年轻人露出讥笑 “什么?”黄天还一头雾水。 “小心啊黄天啊!” 黄天转头目睹,画面十分高清,那家伙的另一个同伴之所以会突然不见。原来是暗中找一个机会偷袭。他的同伴抄起一张折叠板凳,冲到黄天的身后。如果这一击顺利砸在黄天的脑袋,不用怀疑,他会当场送去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了,两手被固定住,没办法像斑马和羚羊一样,一招后踢高枕无忧。他现在有点后悔在跆拳道社团锻炼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腿部技能。 “啊打!”有人一脚踹开那张折叠板凳,他没有准备提膝关节的时候,就已经抬起腿部直接往上踢。当他冲到年轻人同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蓄力右腿了。 “中上踢?”陈韵寒一脸吃惊,如此完美的一招,她怀疑眼前的人在跆拳道领域已经到达炉火纯青地步。 那张板凳直接被踹飞,那个手持板凳的人,压根没有意识到周边的猎人朝他进攻。对方不止腿部力量惊人,就连速度简直像闪电般移形换影。 “陈奶酸!好样的!不愧是跆拳道的前任社长!” “怎么回事?跆拳道前任社长?”黄天转头一脸懵看着那名男子,那家伙穿着一条牛仔裤都能一脚踹那么高,难道不担心裤裆撕裂吗? “那小子真不是一般人,腿部力量都能踢那么高,那小子绝对是练家子。龙哥,咱们惹不起啊。”小弟心中充满胆怯,年轻人更是一脸沉默。 阿楚彻底懵了,他已经腿麻到站不起来。为什么在紧要关头的时候突然闯进一个陌生人,如此威风凛凛,而且还是跆拳道前任社长。他的内心瞬间暗淡,感觉所有人的光环都比他耀眼,自己却是一个早已经停电的灯泡。 “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哈哈哈哈。”那位名叫陈奶酸的人,一脸尴尬的讪笑。他的万圣节前夜的装扮,只有一张简单的小丑妆,配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这里不能打架哦,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要是你们在这打架的话,我这个月的工资就得扣一半了。”那家伙告诉所有人。 “那家伙是当地的保安吗?靠!真麻烦!”年轻人咬紧牙关,内心全是不服。 “噢噢原来是纽扣街的巡逻队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年轻人鞠躬道歉,弯腰下的那张脸,比谁都不服气。 “走走走走走……”年轻人告诉自己的同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坏蛋不吃眼前亏。” “哈哈哈哈,谢谢夸奖谢谢夸奖,我并不是巡逻……咦?这就走了?”陈奶酸一眨眼的功夫,那三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谢谢,你的那招中上踢很不错。”陈韵寒走过,不仅向他道谢,还诚恳的夸赞他。 “哈哈哈哈哈哈,谢谢谢谢谢,其实也就一般般啦。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跆拳道训练了,因为里面也就没有我可以能学习的技巧了,话说回来……你好漂亮啊。”陈奶酸脸颊泛红,忽然怦然心动。 糟糕!这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吗? “你就像是花海里的一朵奇葩……啊呸,是奇花!”陈奶酸目不转睛看着陈韵寒。 阿楚比年轻人还要不服气,感觉像是被人抢走蛋糕似的,光是抱怨又能怎么样?毕竟人家是跆拳道的前任社长,再怎么说是个练家子。 “哈哈哈,你可真幽默啊。”陈韵寒笑了,或许相比之下那位名叫陈奶酸的人,他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生,长得又帅,还很厉害,关键是人还很幽默。 阿楚无比委屈,貌似所有话语权都被抢走。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就像是在灿烂花灯中游行的鸳鸯般快活逍遥。 他低着头,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独自一人转身默默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啊?”陈奶酸脸色羞涩。 “陈韵寒。”她吐出三个字。 “哇!很好听嘛,跟我一样的姓氏。”陈奶酸似乎沉迷美色之中无法自拔,旁人的碎碎叨叨他压根听不见。 “现在有机会吗?我们一起逛逛纽扣街?” (“陈奶酸,我们该走了。”) “不了,我还有事。”陈韵寒委婉拒绝了对方的邀请。 “好……有点可惜了。”陈奶酸黯然失色,他有点不甘心就此错过难得一见钟情的女生。 “对了,你的朋友好像溜走了。”陈奶酸指了指后面,陈韵寒猛然回头。 (“好了好了,我们得该走了,其他的事情不关我们事。”) 第九十一章 时光巴士 他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脸上写满伤心两字,全身上下挥发着沮丧的气息,简直如衰神附体似的。不是别人抛弃了他,而是他放弃了他们。他觉得自己真的配不上陈韵寒这个朋友,那个名叫陈奶酸的家伙,全身上下散发着无比闪耀的闪光点。 他拿什么跟别人比?别人是跆拳道社团前任社长,自己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自己都这么认为。自己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当陈韵寒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却没有站出来。 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他人?无能为力的前提是对自己不自信。 他低头叹气,“楚榆楠……我是不是得给你来一拳呢?比你困难的人多得是,他们都努力不放弃,对抗不公平的天理与命运。而你……只是一个不愿努力又想出彩的家伙,你有什么理由赢别人?” “哈哈哈……活该你一辈子只能被人欺负,就算看那么多小说有什么用?要把切合实际的东西放在现实世界上,你不是大英雄……你不是称职的朋友。” 他忽然觉得心情一落千丈,他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他想起陈韵寒说过……不开心的时候就吃颗糖,开心的时候也要吃颗糖,这样就会一直开心下去。 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听来的冷笑话,这么幼稚的笑话都有人信。如果有人相信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个傻瓜。 “你还想跑哪去?” 没错,他就是傻瓜,他忽然开心。 糖果加傻瓜等于开心,阿楚转头发现陈韵寒就站在他身后,看着她气喘吁吁冒着冷汗,莫不是从他默默离开后,她就一直在人山人海的纽扣街寻找他的身影。 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寻找那个白痴? 或许那个白痴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整个组织都需要他。而且那个白痴是她最重要的朋友,她虽然口头上没有说,但是打心底承认,那个白痴就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你……怎么找到我的?”阿楚不知所措面对陈韵寒。 陈韵寒抓着他一顿教训,“你以为你能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吗?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你吗?你以为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能离开我吗?我告诉你,我可是如来佛祖,我会用五指山一直压着你,你休息离开我的身边!” “哈哈哈……”这是阿楚头一次听到最可笑的挽留,可他心底却很开心。因为有人承认他的存在,他不再是一个人了,不再是那个对着镜子笑呵呵的阿楚了,不再是那个伤心欲绝就找垃圾桶倾诉的阿楚了。 “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离开?”陈韵寒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再次从自己眼皮底下离开。 “嗯……问得好,这个嘛……”阿楚不知道怎么回答陈韵寒。 “马上给我回答!不准撒谎!”陈韵寒的话宛如雷声大作。 “可能是因为他的闪光点很耀眼……”阿楚的话仿佛蒙蒙细雨。 “谁?谁的闪光点很耀眼?”陈韵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排除黄天一等人之后,她才联想起那位跆拳道社团的前任社长。 “你说的是那位跆拳道社团的前任社长?”陈韵寒问他,阿楚默默点头。 陈韵寒一脸无语遮住眼睛,她告诉阿楚,“他闪光点耀眼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要找的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几分闪光点,但是都与我无关。反而是你,你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你没有闪光点,那么我的使命就是来挖掘你的闪光点,把你培养成比他还要耀眼的人物。” 阿楚一时间无话可说,站在原地傻愣愣看着陈韵寒,那个女孩为何会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 “我我我我我……”阿楚立即狡辩,“我可不是因为他我才离开,我……我只不过是想出来透透风散散步,看看纽扣街的景色。” 他死不承认,难道厚脸皮是每个男生的特点吗?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散步呢?是嫌我麻烦吗?”陈韵寒冷冰冰直视着他。 趁阿楚还没回答,陈韵寒立即纠正刚才的口误,“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散步?是怕我们打搅你老人家独自享受夜景吗?” 阿楚这回算是听明白了,他摇摇头,“不不不不不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们麻烦呢,你们不嫌弃我就已经很好了。” 陈韵寒点点头说,“既然你懂得这个道理,那你还敢一个人走?万一你独自一人走的时候,我们恰好不在你身边,之前那些家伙回来揍你怎么办?你准备祈求佛祖保佑你吗?” 阿楚一脸尬笑,话是这么说,可问题是能不能别老缠着那个话题不放,总觉得那话题一直过不去似的。 “你要是再有下一次偷偷溜走的话……你会被我弄死的。”陈韵寒和善把手搭在阿楚的肩上,阿楚愣住站在原地,他忽然想起刚才那招膝上顶。 “哈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哪敢啊。”阿楚用笑声掩盖瑟瑟发抖的身子。 “你……是不是吃醋了?”陈韵寒抿着有光泽的嘴唇询问阿楚。 “啊?不是……胡说!我才没有吃醋呢,我我我我我我为什么要吃醋啊?我们只是单纯的朋友,比一张a4纸还要空白,就像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一样的友谊关系。”阿楚支支吾吾极力狡辩。 “哈哈哈……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陈韵寒的笑容带点些许失色。 阿楚尖锐的眼神发现陈韵寒有点失落,所以他必须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才能让她开心。可是现在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玩呢?较好的地方都充满人山人海,就算两个人过去也只能充当人头。 但是就算绞尽脑汁,也要想出办法让她开心。 “你看着我干吗?”陈韵寒注意到阿楚的双眼不仅呆滞,而且还无神空洞。无论她在说什么,比划什么,阿楚仍然无动于衷。 忽然阿楚抓着陈韵寒的手,直接牵起她纤长温暖的手掌转身就跑。难道那家伙开窍了?一道灵光从天灵盖迸发出来?陈韵寒一头雾水看着他的背影,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生怕奔跑的途中突然断开。 “让开!让开让开!借过一下!借过一下!”阿楚面对汹涌的人潮拼命大喊。 她还没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周围路人一个个避开他,万一是个碰瓷的就完蛋了。 “那家伙怎么回事?”陈韵寒低声悄语,她的声音被路过的冷风轻松淹没。她总觉得很奇怪,就像是树上长南瓜一样奇怪。 “不好意思,让开让开!借过一下!”他依旧扯着嗓子大喊,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奔跑。 “你要带我去哪?”陈韵寒问。 阿楚转头告诉陈韵寒,她的长发正在随风飘荡,眼角闪过被冷风刺激的泪光,“你不是说我没带你出来散步吗?那我现在带着你跑步怎么样?不管我们去哪,只要一路狂跑就行了。不管终点在哪,直到跑累为止。” 陈韵寒彻底被那家伙的理由给征服了,这种奇怪且无语可笑的办法,也就只有那家伙想得出来。但是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还是别有用心。他只是不懂得怎么去讨好一个人,或许在此之前一个人孤独习惯了,或许从未和别人打过交道。 “真是个……傻瓜。”陈韵寒绽开笑容,他的背影像一阵清风般自由洒脱,他的手无比温暖,一点也不冰冷。 她似乎再也看不到阿楚身上的伶俜,渐渐有着……却是温柔与体贴。他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名中专生,向往着常人般的生活,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却又喜欢把这份带有热血的幻想埋葬在心底,不言不语默默的把这根独苗培养成长。 他身上的闪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仿佛像是天上的星星,大白天压根看不见,关上灯却又被皎洁的月光给掩盖,只能躲在一旁的空地独自发光。可是微光也是微光,再怎么被掩盖光芒,微光也能有一席之地。 或许……只要闪光点够多,成百上千的星星总有一天也能成为像月亮般的伟大,在人们急需光明的时候,照亮迷茫的人世间。 “好累……不跑了不跑了,彻底跑不动了。”他气喘吁吁停下步伐,腿部肌肉如同高速运动的引擎一样,瞬间停止。 两人停在一家“时光巴士”的餐厅门口,里头的装修风格不简单,说不定里面的食物价格不菲。 “知道累了?知道累了那你还跑这么快?想成为亚洲飞人呢?”陈韵寒万般无语搞不懂阿楚的做事风格。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太久没跑步了,只要我加强训练,我一定可以从街头跑到街尾。”阿楚死不承认自己的缺点被泄露、 “偶尔承认一下自己的缺点会死啊?还有……你到底还要牵多久?”陈韵寒举起被牵着的手。 “噢噢噢噢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阿楚立即松开,脸色一下子通红通红。 “你肚子饿吗?”陈韵寒问他。 阿楚摸着自己的小肚腩,“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饿。” “那我们进去吃饭?”陈韵寒把矛头指向眼前的“时光巴士”餐厅,四个发光发亮的艺术大字,早晚刺瞎人们的狗眼。 一眼看去,这家餐厅的风格都在贴合万圣节的气氛,有个骷髅人提着大提琴坐在露天院子,与其他骷髅人组成“骷髅乐队”。看上去有点滑稽,总感觉他们会弹奏出一首《蓝色多瑙河》。 “这间餐厅……”阿楚望而却步,他只能观看不敢进去。他想起上一次与华徐宁第一次见面,那只老狐狸就带他去一家价格昂贵的西餐厅。虽然自己有点没见过世面,但是不得不说,里面的东西是真的不错,当天晚上他还在回味那家餐厅的牛排。 “怎么了?”陈韵寒皱着眉头问他。 阿楚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这家餐厅看起来很贵啊,要不……咱们换一家?路边大排档也行,只要能吃饱就可以。” “没事,就算我们没钱,我们也可以去洗碗啊。大不了叫上黄天他们一起过来洗碗,总不可能有洗不完的碗?”陈韵寒两手揣进口袋,她兜里有一笔现金,这笔现金是华徐宁给她的,就是担心阿楚始终不答应,然后必要时用金钱诱惑他加入组织。 真是妙计啊! “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阿楚从兜里掏出电话,看着来电显示标注着“黄天”两字,他忽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喂黄天?你们跑哪去了?”阿楚连忙开口。 黄天在电话一头哭爹喊娘,“阿楚啊!我也想出去啊!可惜我身上没带够钱啊!微信也是空空如也,钟于和回归这两个家伙各自身上揣着一块五,不然就是一堆糖果。老板不让我们其中一个出去拿钱,又不肯让我们洗碗,江湖救急啊阿楚!” “而且还不能用糖果来抵债,如果非要用糖果的话,十颗糖果才等于一块钱。我们才点了几个菜就一百多了,这简直就是黑心餐厅啊!阿楚啊!你快过来!救兄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赶快和韵寒同志过来,叫上那家伙一起过来,说不定那家伙有钱!上次就是她收买人心!”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我坏话?”陈韵寒站在原地耳朵发痒。 “额……你们真是一群小机灵鬼。”阿楚有点无语了,他挠头发继续说,“你们在哪家餐厅呢?” “时光巴士餐厅!你快过来!不然老板就得报警了,阿楚啊!救命啊!楚高达!楚美人!阿楚姑娘!楚云飞!” “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再恶心人了。”阿楚挂掉电话,托着下巴思考,“时光巴士餐厅……好耳熟的名字啊,好像在哪听过似的。” “不就在你身边吗?”陈韵寒与他一起回头看。 “哦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臭小子,可别给我点些龙虾鲍鱼啊……我可负担不起。”阿楚与陈韵寒一同走进时光巴士餐厅。 “希望老天爷能保佑我……上帝保佑。” 第九十二章 TuLin邀请的晚餐 这座犹如其名的时光巴士餐厅,阿楚才反应过来,这座餐厅的外观设计,真的就是一辆有两层空间的巴士。这辆巴士坐落在两边商铺中间,就像是停在狭窄的车位,毫无违和感。 “时光巴士”四个字紧贴在第二层的玻璃窗外,餐厅的大门在巴士车尾,餐厅与巴士的风格巧妙的结合在一起,再搭配万圣节主题,就仿佛从万圣节世界缓缓行驶过来的时光巴士,接待人们来一场时光旅行。 巴士餐厅的外表刷着红漆,餐厅的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假人,他鞠躬微笑,迎接每一位顾客又是乘客。有串谁也看不懂的艺术英文刻在第一层的车身,感觉大概意思是…… “let''stakeatriithouthesitation(让我们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阿楚和陈韵寒一同走进时光巴士,两人张望四周,巴士餐厅的空间并不狭窄,并且利用巴士的每一行的座位设计成餐桌,而且设计的风格有点混搭。光洁的桃木长餐桌与双人座皮革沙发椅坐落每一行,地板采用黑桃木铺张而成,仿佛像是用巨大的黑巧克力制作地板。 旧时代的照片在平面相框里被挂在墙上,车头的驾驶座被改成复古柜台,无火香薰被正大光明放在柜台上。餐厅里放着一首《don''take》音乐,给餐厅带来了一种怪诞的气氛。人们可以听着歌,吃着饭,在休闲时光里,欣赏时光巴士餐厅外的风景。 拥有双重身份的顾客和乘客们,等待服务员端着一份牛排送到餐桌,那份牛排被浇上番茄酱,他们毫不畏惧动起刀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腥玛丽”? “看来黄天不在这,咱们上楼。”陈韵寒搜寻无果后,身旁的阿楚却有点反胃,难道这家伙怕血? “走走走走走上去,看到这些番茄酱我就想吐。”阿楚捂着嘴巴跟着陈韵寒一起上楼。 “黄天!黄天!塔台呼叫黄天!”阿楚的视线飞来飞去,他的呼叫声落在每个顾客的耳朵里。 “在这呢!阿楚!”黄天在角落起身举手。 阿楚张望四周,最终把目光落在一处角落,那家伙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叼着一根牙签,桌上也就几份家常小菜,还有三盒吃得干净利落的冰城黑巧克力奶油雪糕。那家伙看上去压根不慌张,根本就没有电话里头那种慌张感。 难道那家伙在骗人? 但是阿楚猜测,可以从黄天那张表情看得出来,那家伙貌似在阐述,“我的救星来了!我可以再点一些菜了!刚刚看见一份提拉米苏蛋糕好像好好吃的样子,我想尝一下!” 阿楚走过去,两手拍在桌上,两眼怒瞪黄天嘴角的奶油,却指着一旁的钟于教训,“你这家伙想找死啊?!跑到这种地方来吃饭,你真以为自己是暴发户啊?” 他一连串的话唧唧开口,不远处的餐桌有一位女人被这道声音给吸引,她的黑色长发披在肩上,没有鲜艳的颜色为嘴唇装饰,却有一双目光深邃的桃花眼,右眼下角有一颗泪痣,凭借素颜足以秒杀同龄美少女。 她端着一杯猩红的红酒转头看着阿楚,一起入帘的还有阿楚身旁的陈韵寒。女人翘着嘴角,接着抿一口红酒。 “老大,你在看什么呢?”坐在餐桌里头的黑旗问涂琳,他们一团人在这吃饭,看得出来反派也要过节日。 “有客到……不,应该算是老熟人了,我们还真有缘分啊。”涂琳微笑,高脚杯里的红酒微微摇晃。她惊讶的是预言之子就在身边,还有那位破晓组织队长陈韵寒。 “哦……”黑旗一等人探头观察。 “你先别说我了,先把饭钱付了。要是不付钱的话,我们三个就得被老板关押在这了。”黄天一边抱怨天理不公平,一边感叹世间的人间烟火,“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雪糕真的不错,你要不要来尝一口啊?” 话音刚落,黄天拿着勺子往雪糕杯里,把所剩无几的黑巧克力奶油粘在勺子上,他一嘴巴含住,瞬间整个味蕾仿佛冰天雪地般快乐。 “我嘞个乖乖!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雪糕?it''sdelicio!”黄天一脸幸福美满,“我觉得我就算是被关押在这,也死而无憾啊!” 阿楚一脸无语站在原地,他告诉陈韵寒,“我觉得我不应该来赎他的……” “too”陈韵寒点头同意。 “你们这一顿到底吃了多少钱?”阿楚两手揣进口袋,老实说他已经没多少钱了,但还是傻乎乎地过来。 钟于告诉阿楚,“一共三百五十五块四毛一!老板看我们年纪小,五块四毛一就不要了。” “我可真是谢谢他全家啊……”阿楚一脸尬笑。 回归立即把锅甩给黄天,“这些菜都是黄天一个人点的,也是他一个人吃完的。我和钟于就点了各自的雪糕,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这并不关我们事?我说得没错黄先生?” “你闭嘴,小心我把袜子塞进你嘴里。”黄天磨牙憋气。 阿楚叹口气挠头发,陈韵寒看着他从兜里掏出零钱,“一百……五十,五块一块,妈的……一共才一百五十六。” “我来付。”陈韵寒把手搭在阿楚的肩膀上,毕竟甘愿为兄弟们收拾烂摊子的傻瓜已经不多了,这种生物都快濒临灭绝了。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辛苦你的钱包了……”他话还没说完,有人抢走他的话筒。 “我来帮你们付,顺便还人情。”涂琳转过身子,她把右手搭在沙发上。 “许久不见啊小弟弟。”她微微一笑,阿楚一脸惊愕站在原地。 阿楚在脑海里寻找回忆,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付出一千多的医药费,他才不可能忘记那位女人,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这件事。 “涂……涂琳姐姐?”阿楚颤抖开口,黄天睁大眼睛打量那位女人。 “哇……好漂亮的姐姐啊,比韵寒同志还漂亮、”黄天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旁的陈韵寒瞪着他,本来已经想好帮他收拾烂摊子的,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因为这种人就应该抓起来饿几天,黄天自觉把嘴巴闭上,可是目光仍然抵不住女人的美貌。 陈韵寒继续把目光落在那位陌生女人,看起来才二十来岁。没想到平日里连半个异性朋友都没有的阿楚,竟然会认识这种……确实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难不成这位女人与阿楚有着匪夷所思的关系? 她不得不开始猜测,尽管万般猜测在脑海中一一浮现,可她还是想亲自询问。 “真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很不错。”阿楚缓和脸色,放松心情。 涂琳微笑点头,“我也没想到啊……” “waiter!”她叫服务生过来。 最近一桌的服务生把菜端在客人的桌上,随后走到涂琳一桌面前。年轻的服务生穿着一件纯白色衬衫,黑色领带系在领口上,衬衫衣摆塞进裤腰里,他左手贴背右手贴胸,并且彬彬有礼的鞠躬。 “女士,有什么需要吗?”服务生态度端着问道。 涂琳瞟一眼黄天一桌的消费,“他们那一桌由我来买单。” “好。”服务生微微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谢谢谢谢谢,万分感谢。”阿楚双手贴掌感谢涂琳,陈韵寒站在一旁感觉要被气炸了。如果自己有机会买单的话,是不是也能获得那家伙的一声感谢?但是这样或许有些狼狈了?既然有人帮他买单,那就万事大吉了,早点回家早点看电视。 今天晚上《飞天小猪奇遇记》出了一集新特别篇,叫做……《万圣节大捣乱》! 涂琳对阿楚说,“阿楚,嗯……那位小姑娘,你们吃饭了么?如果没吃的话,要不我们一起?不必跟我客气,毕竟我得还你一个人情。” 阿楚乐意接受,“当然当然,我……还没吃晚饭呢,肚子都快饿死了。” “哈哈哈哈,那咱们就拼桌一起吃饭。”涂琳呵笑点头,胖子坐在后面不敢出声。 先前的伏笔在陈韵寒的心中再次被挖掘,她注意到此人并不简单,陌生的感觉之中带点些许的熟悉气息,难道之前见过?可是记忆之中从未有过这个女人的样子啊。 同样,涂琳也注意到此时的陈韵寒也在注意她,只不过两人并没有太刻意表达目的罢了。 “又有饭吃嘞……我能蹭个饭吗?”黄天兴奋起身,搓手表示又得大展胃口了。 “你不是刚吃过饭吗?!怎么还吃啊?!”阿楚变相指责黄天的肚子就像无底洞一样。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有几颗榴莲糖,一起吃咯?”黄天嘻嘻哈哈从兜里掏出榴莲糖。 涂琳微笑地说,“没事,既然是阿楚的朋友,那我们就一起吃。” 胖子坐在外面,他一直低头吃饭不敢出声,甚至不敢正面直视阿楚,生怕那家伙一眼就认出他。他现在紧张得要死,内心希望那家伙不会跟他打招呼,甚至别跟他说句话,就自然而然把他当成空气一样完事。 可是……如此庞大的躯体就已经霸占了阿楚半个视线,不想看见都很难啊。 “哇!胖哥哥好壮啊!平时胖哥哥应该吃好多碗饭?”阿楚走过去拍着胖子的肩膀,差点让胖子被牛肉呛死。 胖子喝口水缓缓咽下,他发现阿楚就坐在身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坐在他身旁,那家伙是钟于,他和黄天跑过来一起蹭饭。 陈韵寒坐在涂琳的对面,黄天和回归坐在餐桌里头,与黑旗和小五一同挤在一起。黄天不停跟黑旗打招呼,可是黑旗一脸嫌弃那家伙,明显不想理会他。 “哈哈哈哈……”胖子用笑声掩盖尴尬的气氛,“还好,一顿也就吃三四碗饭。饭量大,体能也消耗的快,所以得多吃点。” “胖哥哥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阿楚挑起不必要的话题,吓得胖子端着水杯愣住了。 陈韵寒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风行者96狙击步枪,注意在场的涂琳一等人。黑旗缓缓咽下口水,小五两手托着下巴感觉气氛不妙,涂琳摇晃着红酒杯见机行事。 “阿楚,你是在哪里见过别人?”陈韵寒有心询问阿楚。 阿楚仔细回忆,沉默几秒后告诉陈韵寒,“嗯……好像是在学校门口见过胖哥哥一面,当时胖哥哥蹲在卖鱼蛋摊子的旁边。” “噢噢……我好像有印象了,当时还摩擦了一点小纠纷。”黄天挠着头发呵呵笑。 “哎,一点小事情罢了,不必在意。”胖子刚放下水杯,陈韵寒就穷追不舍地问道,“我想问一下,这位……胖哥哥先生,您怎么会出现在阿楚的学校门口呢?” “额……”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经过短暂的半分钟思考后,胖子向她解释,“那是因为……我在那所学校的门口,卖……卖鱼蛋呢。你知道不,在学校门口摆摊的,足以发家致富。” “啊?原来您是卖鱼蛋的啊?我一直以为你是来抢生意的。”黄天有点恍然大悟,记忆有点模糊不清,有点随风飘逝了。 “那胖哥哥最近为什么没有卖鱼蛋了呢?”阿楚继续问道。 胖子有点无话可说了,彻底佩服这家伙,哪来那么多问题问个遍啊,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似的。 但他还是像妈妈桑一样包容阿楚,“因为鱼蛋都卖完了啊,所以就没有鱼蛋可卖。” “胖哥哥除了卖鱼蛋,你以后还想干什么?”阿楚接着问道。 胖子端着水杯回答,“问得好,我还想跑去中东卖炸弹。” “话说回来,涂琳小姐的声音好耳熟啊,我是不是在哪听过?或许……我们是不是见过面?”陈韵寒彻底直视涂琳,两人目视相对,从气质上两人都不甘落后。 “你也认识涂琳姐姐吗?”阿楚问陈韵寒,然而陈韵寒并没有理会他。 “可能……是因为我做声优的缘故,你有看过《飞天小猪奇遇记》吗?”涂琳不慌不忙告诉陈韵寒。 “哇哇哇哇……”黄天忽然发神经,“没想到你为《飞天小猪奇遇记》配过音,我就觉得你的声音莫名像那只……花椰菜!” “花椰菜是谁?”阿楚有点懵。 黄天向他解释,“花椰菜就是那只绿色小猪仔啊,因为他爱吃花椰菜,所以他就叫花椰菜。”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真是久仰了。”陈韵寒露出些笑容,她心里或许有底了。 “你也真是的,别人好不容易请我们吃饭,你怎么老是怀疑别人的身份?”阿楚反过来指责陈韵寒,他继续说,“涂琳姐姐她是好人,绝对不是那种靠着美人计到处坑蒙拐骗的……美人。” “你到底是夸她还是诋毁她?”黄天有点没搞懂。 “好……怪我咯,不好意思涂琳小姐,我不该怀疑你的身份,最近狼人杀玩多了,每次都精准无缺杀死狼人。”陈韵寒举起酒杯,向涂琳致歉。 涂琳也举起酒杯,“无伤大雅,身份多,被怀疑的次数也多,习惯就好。” 两人举杯共饮,陈韵寒忽然想起一件事,她继续询问涂琳,“哦对了,冒昧地问一句,刚才听你说,你要还阿楚一个人情,这究竟什么意思啊?” 涂琳毫不遮掩向陈韵寒解释,“那是因为……最近一次我在老城区144街区透明街道受了伤,那时候碰巧遇到了阿楚,他像个天使一样带我去医院,并且帮我付了昂贵的医药费。所以……我必须无论如何都要还这个人情,不然就对不起人家。” “小事情小事情,我希望有位史官能记下我的光辉时刻。”阿楚捂不住绽开的笑容。 “噢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想不到普普通通的阿楚居然有这么个性,还帮人垫付医药费,难怪当时穷得连饭都吃不起。”陈韵寒伸手过去捏阿楚的脸。 “哎呀呀呀呀,别老是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咱们一起庆祝万圣节快乐!”阿楚举起酒杯率先带动气氛。 “好啊!”涂琳微笑,她也端着酒杯站起身子。 “一起庆祝万圣节快乐”陈韵寒露着甜蜜的微笑。 “庆祝万圣节快乐!!”所有人高举酒杯,相互碰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挂满了喜悦。鸡尾酒在高脚杯里摇摇晃晃,时光巴士餐厅里,记录了这一刻仿佛永恒不变的快乐时光。 “初次见面。”陈韵寒端着酒杯与涂琳相互碰撞。 “我也是。”涂琳点头。 这个夜晚悄然地离开,不认识的人相互走到一起认识,认识的人再次见面,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在不知不觉之中把所有人牵在一起。万圣节前夜,在时光巴士餐厅,暂时告别一小段落,但是最终会在阿楚的默剧里结束,他像个小丑一样去表演。 夜深人静,当人们入眠的时候,一架白色的波音106客机重新掠过南方城市的头顶,蒋小姐默默地离开这座城市,留下一封信给予破晓组织: “亲爱的破晓组织的所有人,包括还未加入的预言之子,原谅我这一次的不告而别。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没有时间去准备。在世界的另一端,我的同伴为了寻找神秘的东西,已经在前线的战争准备就绪。这个世界有太多未知因素等着我们去发现,我们每个人必须心怀热血,在蔚蓝的天空划破一道属于我们的天际线。以及预言之子楚榆楠,很遗憾我没能与你见一面,希望我能在下一年的夏天里,我在组织等着你的到来,希望到时候能见到不一样的你。话不多说,我得赶上最后一班客机了,再见我的伙伴们。” “2020年秋季末尾,致词:破晓组织。落款:中央情报局艾格尼丝调查科组,代号鸢尾花。” 第九十三章 想象之中 落地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一大早的中央大厅汇聚所有成员,仅仅只是一封信的缘故。 “他……还好吗?我感觉他有点备受打击,他不会有事?”林瑾瑜皱着眉头 “看样子……他有点不在状态,或许已经失态了。”李落一微微摇头。 “想必……他已经确定这不是一场梦了。”肖雨生缓缓点头。 孩子们在一旁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统一落在蒋懿薛的上半身,那家伙利用走神的状态坐在位子上,端着一封信仔细默读半天。这封信就像是摸金校尉手中的藏宝图,势必悟出旷世宝藏的下落。 毕竟姐弟俩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这一次如此唐突从海外回来,仅仅只是为了陪伴老弟度过万圣节前夜吗?然后紧接着又在万圣节的午夜独自一人默默离开,只留下一封让人捉摸不透的信。对于正常人来说,这消失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至少吃个宵夜再走也不迟嘛。 “让他一个人静静……”肖雨生两手揣着口袋,距离蒋懿薛不远处有一份凉透的肠粉,还有一杯白开水。 他重复一封信来来回回有了七次,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不能错过。他琢磨着信中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如他半分钟前所幻想一样,真的是黄金宝藏?而且一封信下来,没有留给他半句嘱咐,甚至就连最基本的“好好照顾自己”这种话都没有,并且特地多花墨水给予楚榆楠几句话,他怀疑自己的血脉是不是掺杂了黄桃果霸。 莫菲站在门口不忍直视这个孩子一脸憔悴的样子,她把一切责任怪罪在华徐宁身上,“你怎么搞的?你不是一直陪着秦菲吗?怎么还能让她一个人离开啊?一觉睡醒人都飞回英国去了。” 华徐宁靠在墙上耸着肩膀,他低着头接受爱人的批评,“我承认我有罪,但是这一切不能全怪我,只能怪我们太放松了,以至于秦菲给我们端茶倒水的时候,偷偷在水里掺杂了安眠药。难怪昨晚我一身困意,不仅睡得舒舒服服,还做了一场美梦,这笔交易不亏。” “你……”莫菲顿时无话可说,那家伙的脸皮厚的跟防弹玻璃似的。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他告诉莫菲,“也许这就是她的抉择,既然独自离开,那就说明她不想给我们留下多余的麻烦,有些人不愿意看到家人的流泪,这只会给予心脏一道伤痕。暂时的离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遇。” 莫菲微微点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必要继续指责了。华徐宁叼着一根烟,再从口袋里掏出zippo打火机,点燃烟头告诉蒋懿薛。 “小懿,很抱歉你姐这次回来只陪你过了一个万圣节前夜,但是你必须知道一点,你姐比你想象中还要忙。所谓的长假是假的,你姐在两年前就已经毕业了,只不过是在学校内部担任老师。这次回来,想必你已经在信中找出答案了。” 蒋懿薛抬头询问华徐宁,“信中写到的神秘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姐到底拥有什么身份?仅仅只是一个调查人员这么简单吗?” 华徐宁言简意赅回复蒋懿薛,“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信中所谓的神秘东西,因为这样东西不在你的认知范围里。另外……你姐不仅是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如此简单,她还是时空警局的一员,顺便一提……” 紧接着华徐宁的目光落在肖雨生的身上,“雨生的哥哥也是时空警局的一员。” “啊?!”肖雨生一脸惊讶,他从未听说过自己的哥哥拥有如此神秘的身份,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只不过是热血青年罢了。 “时空警局?”蒋懿薛一脸懵,他从未听过这个组织。 华徐宁板着一张严肃的脸告诉孩子们,“时空警局是由神通局前任局长寒鸦氏所成立,目的是维持第三时空秩序并且执行时空任务的组织,拥有安全顾问部门。他们无须听从神通局高层的安排,可自由行动,但是一切责任后果自负。有自主独立权力,所以不同于十二生肖小组和影子部队。” “这么快把这些事情告诉孩子们,行得通吗?”莫菲有点顾忌。 华徐宁吐出一口烟圈说,“迟早的事情而已,他们早晚要面对这些组织。” “好在我不用为了猜疑兄弟姐妹们的身份而忧愁,因为我是最大的一个。”林瑾瑜长松一口气。 李落一抿着嘴微笑,“按你这么说……我也不用猜疑兄弟姐妹们的身份,因为我是独生女咯。” “我姐这次回来……是为了预言之子?”蒋懿薛猜测,只见华徐宁微微点头。 “果然……”蒋懿薛叹口气,“他才是亲生的。” 华徐宁告诉蒋懿薛,“或许这是他们组织的安排,或许只是单纯的目睹这位传说中的救世主,但是不管因为什么缘故,你要知道……你姐真的很爱你,她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当然还有一个心中恋人,可能你在她心中排个……三四名。” 莫菲在一旁偷偷告诉他,“安慰别人的时候别揭人伤疤,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华徐宁呵呵一笑,“没有啦……还好啦,习惯就好。” 他继续说,“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的第一步计划还在进行中,就是等待明天‘麻雀计划’的结果。如果韵寒最终没能带回楚榆楠的话,那么我们将会白白浪费这段时间,这是一场徒劳无功的结果,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蒋懿薛默默低头盯着手中的信,他留意到信中最后一句话,“中央情报局艾格尼丝调查科组……” “艾格尼丝是什么东西?这就是所谓的神秘东西吗?”蒋懿薛皱着眉头问。 然而华徐宁却摇头,“并不是,这个世界并非你们想象中如此简单,你们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现在无法一次性告诉你们。想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那就努力一把走出第一时空。” 莫菲又偷偷问华徐宁,“为什么这一次却不打算把事情告诉孩子们?” 华徐宁抽着烟微笑,“别逗了,这些东西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 “要把伤心化为动力,而不是一味的憔悴,这可不是一名革命家的所作所为。”华徐宁说。 李落一认真地告诉蒋懿薛,“如果你还在伤心,我可以把我两米高的熊本熊借给你哭泣。但是哭完记得帮我清洗干净,我可不想在它身上看见你的眼泪。” 蒋懿薛无语地抬头,“你要是没事做你找个空地待着……”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李落一撅着嘴躲在林瑾瑜的身后。 “算了,我回房间睡觉了”蒋懿薛站起身子把手中的信丢在桌上,他继续说,“如果陈韵寒明天能把那家伙带回来,务必叫我出来。” “可是……你早餐还没吃呢。”林瑾瑜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蒋懿薛头也不甩地告诉她,“不吃了,就让精神和肚子空虚下去。” “可怜的娃……”华徐宁无奈叹气。 莫菲比较关心麻雀计划的结果,“明天……韵寒真的能把阿楚带回来吗?” “千万别事与愿违,我们可没时间再等待了。”华徐宁缓缓抽一口烟,所有人站在原地沉默。 “啊!!牙疼!!痛死啦!!”室外传来蒋懿薛的惨叫声。 “看来报应来了。”李落一脸色无情,心中却暗暗自喜。 老城区。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长发无比的凌乱,一脸沉默看着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画面一闪而过,她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紧接着把目光落在楼梯间,那家伙还没起床,估计还沉浸在睡梦中。 精神忽然恍惚,回想起昨晚万圣节前夜的结果…… “你是鸭子吗?”胖子搀扶着阿楚,两人喝得烂醉如泥,阿楚的重量在胖子的眼里,跟一张白纸没什么区别。他们身后跟随着黄天一等人、黑旗和小五、涂琳和陈韵寒一同在尾巴。 “不!我不是鸭子!我是企鹅,一只可爱的小企鹅!”阿楚脸色通红,眼神迷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会如此差劲,何况还是鸡尾酒。 “你是鸭子,我是企鹅?”胖子与阿楚的步伐踉踉跄跄,生怕胖子两脚站不稳,把阿楚压成肉饼。 “不不不不不,我才是企鹅,你是鸭子。你是一只可爱的大黄鸭,我是一只可爱的小企鹅。”阿楚说话稀里糊涂。 “既然你是企鹅……那我就是北极熊了,企鹅和北极熊天生一对!哈哈哈哈哈哈嗝。”胖子旋转着脚步,扭动的身躯,很难不看出来他是一名舞蹈家。 “我是企鹅!你是北极熊!我们是天生一对的好伙伴!哈哈哈哈嗝,”阿楚仰天长笑,与胖子一同走在大街上风光潇洒。 “我是北极熊……你是企鹅。” “企鹅和北极熊是好伙伴,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他们两个还真是傻的可爱啊。”涂琳露出笑容,陈韵寒微微点头。 陈韵寒两手揣着口袋,嘴里嚼着糖果,她想起一件事,“貌似……老城区和南区中间,隔着一条维立克港,反正把身子掩埋在海底就能躲过一劫,谁会发现呢?何况雨生也懒得继续追击。不过那一战过后,应该受了不小伤?” 涂琳微微点头,“确实受伤不小,不过死不了。多亏了那家伙,我才能活得逍遥自在。” “如此卖力的伪装身份,很累?”陈韵寒问。 涂琳接着点头,“确实有点累,不过再怎么伪装身份,终究逃不过你的发现。” 陈韵寒抿嘴微笑,“只是心中有疑点罢了,而且那家伙平日里就孤家寡人一个,他也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中专生,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种如此美丽的女人呢……是?” “哈哈哈哈,既然你如此夸我,那我就虚心接受咯。”涂琳微微一笑,她和陈韵寒漫步走在一起。 陈韵寒继续问她,“如果某天你的身份还是被他知道了,你会想让他怎么做?” 涂琳沉默半秒,接着她回答陈韵寒,“那就……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总有一天事情还是会败露的。我希望他……像个真正的英雄来击溃我,能败在他手下,或许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你觉得他能成为英雄?”陈韵寒对此有点疑惑不解。 涂琳反问她,“他为什么不能成为英雄?你难道不相信他吗?” “我相信他啊,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许多被淹没的闪光点,我只是……有点吃惊,没想到你会这么看重他。”陈韵寒说。 涂琳忽然放慢语速,“算不上看重,只不过是对敌欣赏罢了,也许……我看到了他心中那份纯真,还有……一丝火苗般的热血。” 她继续说,“他应该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有组织来改变他的命运,就像当初我也没想到会有人闯入我的世界,亲手改造了我的世界观,改变了我的命运。” “看来……你曾经不是‘现如今’这般人。”陈韵寒有点吃惊。 “对,不过对于我来说,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的性格从未改变,依然喜欢生性洒脱。”涂琳平静地告诉陈韵寒。 陈韵寒一脸惊讶,她从涂琳的眼中似乎看见不可描述的回忆。 “什么意思?”陈韵寒盯着她的眼神询问。 涂琳避开陈韵寒的视线,她说:“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份遗憾的过去罢了。如果我们是朋友,那么会好好叙旧。可惜我们不是,所以我们没必要说太多。” 涂琳继续说,“我现在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不是失望。那家伙是个好苗子,如果你们不好好爱惜他,我会替我上司做决定,把他揽入组织。不管是采用暴力方法,还是温柔行动,只要能让他加入我的组织,一切办法都是好办法,何况我的组织训练方式不比你们差劲。” “我……可不会让你失望的,明天……那家伙就归我们破晓组织管了。”陈韵寒信誓旦旦告诉涂琳。 然而涂琳压根不吃她这一套,“如果明天你能顺利完成任务的话,想必不用等到现在都毫无结果?” 陈韵寒一脸惊讶,什么时候自己的想法全被眼前的女人看穿了? “我说得没错?”涂琳凑到陈韵寒面前,冷漠无情的气息压着陈韵寒不敢动。 她继续说,“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看透?其实很简单,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千方百计融入他的生活,绝对是为了那家伙,总不可能是来放松心情的?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千万别让你的组织等太久。” 最后涂琳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老大!我们该回去了!”黑旗在前方大喊。 “好!”涂琳高举着左手。 “今晚很高兴能见到你,破晓组织队长。”涂琳向陈韵寒伸出手。 陈韵寒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握住她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红蜘蛛老大。” 一辆黑色捷豹停在路灯下,黑旗朝着涂琳继续大喊,“老大!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马上来!你和小五快去搀扶胖子,别让他倒在路边。” (真麻烦这家伙,明明不会喝酒,偏要装作酒神似的。喝醉酒就算了,身体还这么膨胀,怎么带回去啊?!) “再见,愿你今晚做个好梦。”涂琳告别陈韵寒之后,转身走向黑色捷豹。 陈韵寒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家伙上车之后,发动引擎打转轮胎就离开了。阿楚和黄天一等人坐在地上昏昏沉沉,显得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是一堆无人领取的流浪猫。 回到现在,陈韵寒摊在沙发不想动。 “十月三十一日……星期六。”她仍然记得这一天,不仅是十月份的最后一天,还是那家伙的文艺晚会。 “文艺晚会……”她烦躁叹口气,摊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一想到这件事,她的脑袋就得爆炸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要去参加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社团,并且还举办乱七八糟的文艺晚会,而且还是默剧大赛。 如果他参加文艺晚会,如愿以偿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那不就同等于他整个人生都与破晓组织擦肩而过,最后无忧无虑过上平凡农耕的生活。 “真让人头疼……他要是敢去参加文艺晚会,我保证会打断他的腿。”陈韵寒咬着牙关盯着天花板。 这段时间来,每天晚上带着同样的问题入睡,每次醒来带着同样的问题而烦恼。如果他能同意,自己也不会一直憋着一口气,像是喘不过气快要窒息。如果她能顺利把阿楚带回组织,那么回到组织的第一件事就是睡个安稳觉。 “妈呀……一觉睡醒牙又疼死了。”阿楚有气无力下楼,他捂着嘴又开始那一套哭爹喊娘。 陈韵寒啃着手指头疑惑,“你又牙疼?” “嗯,可我不想再去拔牙,我已经没钱了。”阿楚死了这颗拔牙的心,因为他已经身无分文了。 陈韵寒一脸无语,“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能不让人操心?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啊?你在说什么?”阿楚没听见。 “没事……你继续牙疼去。”陈韵寒低头叹气。 电视机里的节目,刚好讲到甲乙两人在一起的关系,由最初的陌生到如今成为最要好的朋友。但是最后乙要离开,在某天晚上不告而别,只留下一碗面。 甲吃着乙留下来的一碗面,一个人默默地哭。这是一件悲伤的故事,以悲伤的方式去落幕。如果能以戏剧的方式继续演下去,他们还会成为好朋友吗? 第九十四章 五叶草 阿楚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被黑衣人删除了记忆?” 他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事情,最终在绞尽脑汁的努力下,记忆不仅有着模糊不清的画面,还有乱七八糟的歌声。 “昨晚一切安好,只是你的酒量太差劲了,喝鸡尾酒也能醉。”陈韵寒百无聊赖,她的眼神与阿楚的目光如出一辙。 “昨晚是谁搀扶着我回来?”阿楚问陈韵寒。 陈韵寒张着嘴告诉他,“是黄天他们扶着你回家,你们四个人一路上互相勾肩搭背唱着《月亮代表我的心》。” “噢噢……原来如此。”阿楚忽然茅塞顿开,原来记忆里的歌声是自己和兄弟们。 他又一次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晚上睡觉冷,原来他们没给我盖被子,害我半夜起来到处找被子。”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学校了?”阿楚继续问。 陈韵寒摇摇头,她告诉阿楚,“他们没有回学校,我担心他们三个在回学校的路上会被人打劫,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睡在你爷爷的房间里。” 她继续说,“反正你爷爷的房间也是空的,他们睡在那里也无所谓。” “什么?他们竟然睡在我爷爷的房间?你怎么能安排他们睡在我爷爷的房间呢?”阿楚忽然情绪波动,这让陈韵寒有点疑惑不解。 “有什么问题吗?”陈韵寒问阿楚,“难不成你爷爷的房间有宝藏?” 阿楚焦头烂额地说,“屋子这么大……你让他们睡客厅都可以啊。” “你确定他们是你兄弟?”陈韵寒有点无语。 阿楚向陈韵寒解释,“不是这一回事,因为我爷爷有洁癖嘛,所以他的房间必须保持一尘不染,他可是处女座嘞。” “……”陈韵寒顿时无语了。 阿楚一脸尬笑,“真的……他可是九月份的处女座。” 陈韵寒还处于被五雷轰顶的状态,她对阿楚说,“既然……你爷爷是处女座,那你为什么这么邋遢?” “我……我哪里邋遢了?!”阿楚顿时来气,“我很干净的好不好,老子一天洗三次澡,一次半小时,我简直就是处女座的弟弟……处子座!” “哈哈哈,完全看不出来。”陈韵寒抿嘴微笑。 阿楚搓手一脸无奈,“唉……算了,不给你计较了,男儿邋遢点无伤大雅。” 陈韵寒低着头,双手握着遥控器,大拇指划着每一个按钮,她心中憋着一句话,事到如今很难不开口。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陈韵寒的长发遮住半张脸,细碎的发丝粘在嘴唇上。 阿楚蜷缩在沙发上挖鼻屎,“知道啊,今天是正式万圣节啊,而且还是星期六,有什么问题吗?” 陈韵寒含着半根头发试探阿楚,“你仔细想一下今天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有什么事情没完成?”阿楚啃着刚挖过鼻屎的手指头琢磨这句话。 “有什么事情没完成?”他还在琢磨,忽然他脸色一变,陈韵寒以为他开窍了。 然而他的脑神经跟生锈的铁丝似的,“噢噢!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还有文艺晚会!要不是你提醒我,否则我就忘记了。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谢谢哈!” 阿楚抱住陈韵寒,他贱飞的表情彻底掩盖陈韵寒生无可恋的脸色。 “呵呵……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陈韵寒两眼无神,甚至懒得反抗。 “晚上有空吗?”阿楚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膀上,她有点婴儿肥的脸被长发遮住两边。 “你想干吗?”陈韵寒皱着眉头有点不懂。 阿楚露出微笑,义正词严地告诉陈韵寒,“晚上来学校看我参加默剧大赛,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 “嗯……我考虑一下。”陈韵寒没有答应阿楚也没有拒绝他。 “好!晚上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阿楚一脸欣慰,然而陈韵寒的无情宛如一座被美工刀雕刻的北极冰川,她丝毫不在意这件事,就像阿楚丝毫不在意那件事。 “好……晚上我也等着你的好消息。”陈韵寒微微点头。 阿楚摊在沙发上开心搓手,“真希望晚上能快点到来!嘿嘿嘿,我要一举夺魁!” “你……”陈韵寒支支吾吾地开口。 “怎么了?”阿楚看着她像只海豹一样的坐姿。 “你……有没有想过你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陈韵寒临时改变问题。 “嗯……这个问题嘛,我想过一点点,或许他像是一位侠客,喜欢浪迹江湖。但是也不至于抛下孙子一走了之,这未免也太让人捉摸不透了。”阿楚的神奇思路超出了陈韵寒的意料之中。 陈韵寒告诉他,“或许你爷爷突然离家,只是去执行任务罢了。身负重任,军令如山。” “执行任务?”阿楚有点不解。 陈韵寒继续说,“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第一时空这么简单,还有其他时空存在,就像我们告诉你的世界观如此庞大,你懂吗?” 阿楚撕开乐事薯片,他一边点头一边吃着薯片,“我知道啊,这个世界存在五个时空,这个话题早在小学的时候,我语文老师就已经讲过了,我还以为是骗骗小孩子呢。” “呵呵……”陈韵寒无奈摇头,“如果像只井底之蛙一样,怎么能看到这个广阔无边的世界呢?所以你愿意吗?” “愿意什么?”阿楚没理解陈韵寒的意思。 陈韵寒直白告诉他,“我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等了,所以你愿意跟我回组织吗?” “这个……”阿楚低头咀嚼着薯片,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陈韵寒。 陈韵寒低头苦笑,反正都是意料之中的事,隔壁的小孩都已经悟出大道三千了,这个白痴事到如今都还在犹豫不决,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陈韵寒问阿楚。 “嗯……”阿楚嚼着薯片思考,陈韵寒坐在一旁耐心等他回答。 思考片刻后,他告诉陈韵寒,“做什么工作无所谓,只要快快乐乐就好,每天上班下班,跟同事们一起吃饭,有空大家一起出去旅行。然后立业成家,与妻子生个可爱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我的小女儿,把她当成我的小棉袄。” 阿楚继续说,陈韵寒继续听,“如果我和妻子都退休的话,我想带她一起去环游世界,与她在法国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看日落、与她在阿尔卑斯山下滑过白雪皑皑的柔情蜜意、与她在马尔代夫的海洋下手牵手,感受温柔漫溢的海水。与她看遍美丽的风景,与她走遍每个角落。只要有她在,我就在这里。” “嗯……听起来还不错嘛,有点被打动了。”陈韵寒微笑点头,她不得不承认,阿楚确实有几分口才。 “哈哈哈哈那当然啦!”阿楚毫不客气接受陈韵寒的夸赞。 陈韵寒看着他,“这该不会是你压箱底的搭讪?” “这怎么可能啊,我又不是那种人。”阿楚摊在沙发上继续嚼着薯片。 陈韵寒故意逗着他,“谁知道呢,说不定你哪天与漂亮妹妹搭讪,肯定深情饱满用这段台词告诉她。” “切,懒得理你。”阿楚转头不理她。 “这是狗不理吗?”陈韵寒继续逗他。 阿楚转头一脸懵,“你你你你骂谁呢?你才狗呢。”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陈韵寒彻底憋不住大笑,差点倒在阿楚的身子里。 “哎哎哎你干嘛呢?你别压着我啊!你不知道你像个海豹一样重吗?”阿楚继续蜷缩着身子。 “你说谁胖呢?”陈韵寒一秒钟变脸。 阿楚忽然怂得像只欧迪一样,“没……我说我胖得跟秤砣一样重。” 陈韵寒忽然问他,“如果你以后事与愿违,你妻子生了一个男孩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阿楚顺着这个逻辑回复陈韵寒,“那就让他提前知道社会的险恶,让他明白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之下。让他早日独立,早日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父亲对待你……会不会也是这个意思呢?”陈韵寒一步步套路阿楚。 “嗯……应该也是,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没见过我的父亲。管他什么意思,只要一见面,我就给他来一拳。”阿楚坚定心中不移的想法。 “好……你开心就好。”陈韵寒摊在沙发上,她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的天啊……好累啊,感觉全身上下被人揍了似的。”黄天蹒跚学步般下楼,他们互相搀扶,三个人摇摇晃晃,生怕他们一不留神就滚下楼。 阿楚就像土拨鼠般探出头,“早上好啊各位。” “好个屁……肚子都快要饿扁了。”黄天搓着腹部,唧着干燥的嘴唇。 “我在厨房留了一些……”陈韵寒提醒他厨房里有早餐,奈何那家伙把目光落在阿楚手中的薯片。 “薯片!我要吃薯片!我快饿死了!”黄天两眼发光,他调整状态冲向阿楚。 “啊?”阿楚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黄天迈开步伐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要吃薯片!我要吃薯片!”黄天彻底疯了,就像是发了疯的公牛似的。 “神经病?哪有人一大早就吃薯片的啊?”阿楚一边掖着薯片,一边捂着嘴巴,“你能不能先去刷牙啊?你嘴巴臭死了,实在是太臭了。要么别说话,要么刷牙去。” “薯片薯片,我要薯片,嘿呀嘿呀!”黄天抢着阿楚的薯片,嘴里喊着无产阶级的口号。 “救命啊!陈小姐!快救救我啊!这个人嘴巴实在是太臭了。”阿楚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陈韵寒身上,却没想到那家伙在看电视,头也不甩一下。至于钟于和回归两人,估计倒在厕所半天没回应。 陈韵寒站起身子,正准备从黄天身后出拳的时候,谁知道那家伙突然倒在地上,结果这拳就当作是赠礼送给了阿楚。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你对我有意见你跟我说嘛,干嘛要动手动脚呢……”阿楚捂着嘴巴,这下好了,原本蛀虫的牙齿彻底被击溃。 “不关我事,是你让我来救你的。”陈韵寒看着他缓缓闭上双眼。 “我感觉满天星在围绕着我转……一颗……两颗……三颗……”那家伙说话含糊不清,最后昏迷了。 陈韵寒看着黄天倒在地上,转头看着厕所,钟于和回归还没出来,只听见卫生间的清水潺潺流动。 她叹口气坐在沙发上,客厅瞬间安静许多,唯有电视机里继续播放着综艺节目,那场无聊到爆的综艺节目,十年不变的套路,依然有许多人买单。 “如花美眷,过景成空。过往云烟,皆成空幻。”她淡淡出声,突然想到白落梅的《世间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无须指天发誓,来生终会相逢,无须长跪不起,等待的人,有一天就会偶然出现在你身边。记住生命里每一次微笑,记住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背影,记住每一双眸子里忧郁的叹息。你是锦瑟,他为流年。你是婵娟,他为大雁。” 第九十五章 似水流年 肖雨生在房间里看书,一本《傲慢与偏见》让他沉迷于书海中。他必须赶在陈韵寒回来之前,把这本书看完。一旦那位姑娘问起书中某个段落的时候,他一概不知的话,肯定会被揍一顿。 他没有独特的爱好,平日里就喜欢看看书听听音乐。房间角落放着一把小溪吉他,可惜他的弹奏仍然有问题,所以无论他怎么弹奏,都始终弹不出属于自己心中的旋律。 他曾经看过一部v,叫做《sa’snd》,翻译过来就是“山姆的土地”。那部v还有人特地写了篇文章,视频文章他都看过,作者花费笔墨在文章中描述了视频的大概。 夕阳、流水和风车,这些都是《sa’snd》v里特有的场景。他还是忘不了文章里的一小段话:“这一生,有你陪你看日出、有人陪你看日落、有人只能陪你看月色、没能陪你等待明天的第一道曙光。” “然而,到了人生最后一抹黄昏,你念念不忘,始终牵挂着的,是那个陪你看日出日落,还是陪你看尽夜色的人呢?” 《sa’snd》v里,开头的第一个镜头,刺眼的日落贴紧镜头,风车在草坪上充当背景,年轻男人与女人站在一起演绎这首歌,男人单肩背着布鲁克吉他弹奏,女人用清亮的嗓子唱歌。 男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配着一条牛仔裤,手指在琴弦上来回弹奏。女人穿着一件宽松细条纹的连衣裙背对着日落,一边跳舞一边唱歌一边享受这场演奏。 “takeyhandi‘lltakeyoowherewhere,(牵着我的手,我会带你去任何地方。)”这是歌曲第一句歌词,由女人来唱。 夕阳西下、风车流水、幽雅闲致。你、我、吉他、这难道不是你我所向往的生活吗? “yourdreayul,(你的梦我的灵魂。)” 肖雨生把书放在一旁,端起吉他手指轻轻地刷在琴弦上。他之所以对吉他产生兴趣,是因为喜欢在琴弦之间弹奏一小曲,仿佛清风萧萧着枝枝柳叶、溪流潺潺着节节竹林、弹奏如惊鸿女子般绾发、前奏如山涧流水般涌动、间奏如四声杜鹃般洪亮、尾奏如天悬白练般落幕。 他哼着音调,食指加上中指和无名指按压着琴弦,来回切换并且不同手指压弦。零零散散的调子在安静的环境中扩散,在弹奏曲子的同时,他忽然想起日本一档短篇小故事节目,叫做《世界奇妙物语》,里面有一篇奇异小故事。 男主喜欢弹钢琴,有一天他捡到了一份神奇的谱子,但是这份谱子写着:如果弹错一个音阶的话,弹奏者就会死。如果能完整把谱子弹奏下来的话,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并且在弹奏过程中,周围一切的东西,包括时间都会停下来。 他继续弹着吉他,三指按压着琴弦,快速来回切换,吉他的速度明显增快许多。但是仍然跟不上心中的节奏,音调就在一瞬间犹如断掉的风筝。 “唉……”肖雨生一脸失望叹气,“功底还是太差了,还得多多练习啊。” “我觉得弹奏还挺好的,以入门和初级作为分界线的话,你的水平在初级阶段。你跟不上节奏,只是说明你缺乏了对吉他的掌控力,这种情况只要多多练习就好了。”林瑾瑜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卧室,浓郁的摩卡咖啡冒着一股热气。 “嗯……谢谢,”肖雨生微微点头,他很欣慰听到这句鼓励,或许这是目前练习吉他以来,听到最好的评价。 “先喝杯咖啡,最近天气下降了许多,得注意保暖了。”林瑾瑜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肖雨生。 “谢谢。”肖雨生接过咖啡道谢。 “哈哈哈,自家人不需要客气。”林瑾瑜坐在单人沙发上,抚摸着一旁的布鲁克吉他,她继续说,“我刚刚递给落一咖啡后,本来想把剩下泡好的热咖啡也递给懿薛,谁知道那家伙始终没开门,可能在睡觉。” 肖雨生注意到她换了一件浅色格子绒毛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纯棉连衣裙,双腿配着一双白色保暖丝袜。 “那家伙就是这样,你没必要关心他。”肖雨生说。 “嗯……习惯照顾大家了。”林瑾瑜抿了一口咖啡,她问肖雨生,“明天韵寒就回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她会带着那位预言之子一起回来,那位预言之子是叫楚榆楠对?” “是的。”肖雨生微微点头。 “那个少年看上去很单纯,像个稚气的小男孩一样。但是我从他眼中看见了一丝孤独,那种无助可怜的眼神,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林瑾瑜喟然叹息。 虽然卧室有着冷色系的色调,但是却有温暖的气氛,或许是因为那两杯热咖啡的缘故。 “坦白说,上次我还莫名其妙的讨厌他。但是后来想了想,他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罢了。”肖雨生抿了一口咖啡后露出笑容。 “哈哈哈……听起来像个冷笑话。”林瑾瑜放下咖啡杯,伸手抚摸着布鲁克吉他,“全实木的包边,弧度打磨的很到位。布鲁克吉他,一种态度。” 肖雨生一脸惊讶,只见林瑾瑜端起布鲁克吉他,纤长的三指在琴弦之间转变。 林瑾瑜告诉肖雨生,“你应该知道,以e大调和弦为例,标准的按弦方式是:开放式六弦、五弦2品、四弦2品、三弦1品以及开放式的二弦、一弦。” “把注意力集中在‘e’音上,在这个和弦内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三个不同八度的‘e’。音符排序的方式从下到上是‘ebegbe’,这是最基本的基础,无论是谁,都必须要懂得音符排序。” “e和弦的常见指法还有7品处的封闭式按法:食指于7品横按、无名指按住四弦、三弦以及二弦。音符排序的方式从下到上是‘bebegb’。同样的和弦,但是我们安排了不同的音符,用三个‘b’音来替代‘e音,因此提供了不同的声音。” 林瑾瑜在他面前示范弹奏吉他,肖雨生一脸惊,她就像是一名受过专业训练的吉他手,安排着不同的音符和音调,紧接着一小段曲子在肖雨生的耳边缓缓响起。 “其实……弹奏一首曲子很简单,那些音符刻在你的脑海里,你可以即兴弹奏,只要多多练习就可以,没有什么事情是学不会的。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有什么困难能阻碍我们前进。”她的微笑就像是浓郁的摩卡咖啡般一样甜蜜。 她继续说,“这种弹法是我在网上学的,我不会弹奏吉他。但是我喜欢各种乐器,我喜欢尝试着去练习。” “那也很不错了,比我厉害,哈哈哈哈……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肖雨生认真点头。 “那我……等着你哦。”林瑾瑜举着咖啡杯挑着眉头,肖雨生也是如此。 “你也喜欢看这些文学书吗?”林瑾瑜注意卧室里的书柜,上面次第着世界文学书籍。 肖雨生微微点头,“这得多亏了韵寒劝我看书,渐渐着就养成偶尔看书的习惯。” “那也挺不错的,至少有个良好的习惯。”林瑾瑜继续喝着咖啡,安静着卧室飘散着浓郁的咖啡味。 南区。 “阿嚏!”胖子裹着被单蹲在沙发上打出雷鸣般的喷嚏。 “看来固若金汤的胖子也有感冒的一天。”黑旗递给胖子一杯温水。 胖子寒颤着接过温水,“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的原因……多喝温水就可以了。” “但是话说回来,昨天晚上我居然会输给那小子,还和他在大街上买醉,简直糗大了!没想到英明神武的我竟然醉在餐桌上!该死!”胖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黑旗安慰他,“反正也是在大晚上耍酒疯,又没人看到你,过几天就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说的也是……反正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胖子双手握着马克杯感受一丝丝温暖。 “阿嚏!”紧接着他又打喷嚏,差点就把温水洒在地上。 “老大最近想到了一策招兵买马的办法,让我们和那些家伙一起对抗破晓组织。”小五告诉胖子。 “招兵买马?那些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胖子问小五。 小五继续说,“听说是一群流浪者,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她最近都得找这些流浪者汇聚庞大的力量。” “汇聚庞大的力量?”胖子有点不相信,“一群流浪者能有什么力量啊?” 黑旗告诉胖子,“我和小五怀疑她正在筹备一场惊天动地的秘密计划。” “什么计划?”涂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完全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简直人吓人吓死人。 “老老老老老老老大?!早早早早上好!”胖子吓得立即结巴。 “你们在聊什么呢?什么计划?说来听听呗。”涂琳双手交叉靠在胸腔下。 “没有没有,只是胖子他说从明天开始,要制定一套减肥计划,他要成为彭于晏一样的男人。”黑旗聪明绝顶,他在随机应变。 英明神武的胖子秒懂黑旗的意思,他点头承认,“对对对对对,是的没错,如他所说的一样,我从明天开始就要制定一套减肥计划,我要成为彭于晏那样的人!” 涂琳一脸懵看着他,“好端端的减什么肥?是没钱吃饭还是饭不好吃?我警告你不许减肥啊,就保持现在的状态!” “可是……”胖子想辩解,奈何涂琳动嘴太快。 “没有什么可是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少了一斤,我让你吃回十斤。”她说完,转身走进房间。 小五无动于衷坐在沙发上,他看着胖子,“貌似……她的命令比较有权威性,你还是保持现在的身材。” 黑旗安慰着胖子,“没事的,你要是没钱吃饭,还有我们在呢。” “被你们这样说,我忽然有点想减肥了……”胖子有点失落。 第九十六章 小镇青年 “你没事?要不要紧?需要去医院一趟吗?” 有人在说话,声音是女生,可下手的时候却如同喜马拉雅山一样,让你感受一下平均海拔七千米以上缺氧的魔法伤害。 阿楚感觉脑袋受到了一万斤的伤害,最后的堡垒彻底沦为泥巴城市。 除此之外他感觉不到牙齿的疼痛,只能感觉到脑袋昏沉沉,还有神经的沦陷。迷迷糊糊之间,总是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就像是舒克和贝塔相互呼叫一样。 “呼叫阿楚,呼叫阿楚。地面塔台呼叫阿楚,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几句呼喊在他耳边来回跳跃,如果对方是塔台的话,那么准是贝塔没错了。对方是贝塔的话,也就说明自己是舒克了。自己是开飞机的舒克,对方是开坦克的贝塔。 黄天想用钳子夹住阿楚的鼻毛,那根鼻毛正在蠢蠢欲动勾引着他。他站在阿楚的身边,拿着薯片与两位兄弟分享。 “阿楚不会是已经嗝屁了?我曾经看过一部小说,讲的就是主角被人一拳打晕然后立即归西。”钟于端正态度告诉大家。 忽然“啪”的一声,黄天一巴掌扇在钟于的后脑勺上,还揪起他的耳朵并且拉长。 黄天一本正经告诉钟于,“你能不能积德行善?一天到晚看什么没头没尾的小说,像我一样认真读书不好吗?将来出到社会为国家做贡献。” “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别再揪了,耳朵快要扯掉了!”钟于的耳朵通红通红,情急之下他把黑锅甩给回归。 “报告老大!我举报!是回归有事没事通通把小说递给我!上回是《天龙八部》,这回是《八部天龙》。”钟于呵笑试图瞒天过海。 黄天无语看着他,“有区别吗?你真以为我没看过金庸武侠小说吗?” “没想到……这都瞒不过你。”钟于无奈叹气。 回归站在一旁喝可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以为老大是傻子吗?虽然他平时是有点不醒目,还有点反应迟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不能文也不能武,唯独一张帅气的脸。” 黄天转头无语看着他,“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哈哈哈哈,那当然是夸你啦,我亲爱的老大!”回归立即三百六十五度变脸,看来他先前是趁机说内心的大实话。 “好了好了别再废话了,快点叫阿楚起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晕假晕。”陈韵寒板着一张冰山般的脸色,貌似在说明她压根不在乎阿楚的情况,而是在意他能不能“活着”同意。 而且她的内心又是另一种想法,“那家伙装死还挺有一套的。” 黄天提议告诉陈韵寒,“那还不简单嘛,直接拿走他房间里的零食,在他面前吃完这些零食,我就不信这家伙会不醒来。” “管用吗?”陈韵寒有点半信半疑。 “那一堆零食都快高于八二年了,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相信我的办法,绝对百试百灵!”他的口音忽然转变农村腔,他向陈韵寒竖起大拇指。 “那好,那也只能试试看了。反正也不是咱们的零食,就算是失败了咱们也不亏。”陈韵寒认同黄天的意见,她微微一笑就像是融化的冰山一角。 “那你们快去!”陈韵寒下达指令。 “gotit,sir!” 阿楚的小世界里,有一堆白色小人到处乱跑,就像是头皮屑演变而来的小人。它们生活在阿楚的脑子里,为幻想中的堡垒担任不同想法的指挥官。它们有着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情绪、不一样的高度、但是统一把目光投掷在外界,像是站在大脑的中央把外界的画面当作一场电影。 “他们几个到底想干吗?尤其是黄天,竟然把注意落在我的零食,他想与我作对吗?还是说……他早就虎视眈眈我的零食已经许久了,所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 “s!” 除了鼻孔的呼吸,其余的感官系统愕然停止。上百万个毛孔同时关闭,阿楚挺直腰板躺在沙发上,躺以待毙等待危险来临。 “theeneyisg,beonthefirstlevelofdefense!(敌人来了,做好一级防御状态!)”其中有一个会英语的小人率先下达指令。 头皮屑似的小兵活跃在大脑中央,一起手牵手维护脚下的堡垒,它们把命令从塔台里的信号发射器传达到感官系统,似乎告诉感官系统,做好防御准备,因为危险无处不在。 他的视野犹如广角镜头一样,大脑的控制权交给那些白色小人处理。这是他与生俱来的的本领,就像是挂机一样。 “阿楚姑娘,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房间里的零食统统吃光。现在只拿一点点,等一下我就拿全部。”黄天捧着一堆零食走下楼,阿楚依旧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大家敞开吃!管够!”黄天豪爽把零食分享给大家,唯独没有分享给阿楚,因为那家伙现在宛如一具尸体似的,试问当今天下,有哪具尸体会吃零食的啊? “好你个黄天,竟然敢拿我零食分享给别人?回头我一定把你房间里的高达收拾的一干二净!”阿楚忍气吞声,这份思想是某个白色小人想出来的。 “没想到阿楚居然能舍弃零食来成全我们,真是个伟人啊!”钟于一声感叹,眼泪饱满。 “看来阿楚已经晕了,咱们吃完零食送他去第一人民医院。”黄天撕开薯片,烧烤味的乐事薯片在他嘴里,如同一堆枯叶被踩在脚下。 陈韵寒也开始毫不吝啬吃起零食,不顾热量侵蚀身体的感受就是爽! “我的乐事我的最爱,你的乐事我的喜爱,他的乐事我们的欢快。”回归口吐文墨,一口一个薯片。 “话说回来,这麻辣小龙虾的薯片真美味啊!难怪阿楚不愿意跟我们分享,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我也要独自享受。”钟于站着说话不腰疼,吃着零食不害臊。 “嗯……我也觉得。”陈韵寒微微点头。 阿楚缓缓咽下口水,简简单单的一个小细节被陈韵寒尖锐的眼神给捕捉到了。那家伙的双眼是狙击步枪吗?潜伏在丛林的五十米开外一枪打死小白兔吗? “之前要不是为了减肥,我早就把蒋懿薛的零食统统吃光。”陈韵寒一边吃着薯片一边抱怨保持身材。 黄天一脸懵看着她,“蒋懿薛是谁?” “噢噢……那家伙啊。”陈韵寒向他解释,“那家伙纯属是个玩游戏的白痴,虽然人长得不赖,但是智商有点堪忧。” 黄天捧着薯片走到阿楚的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抄起薯片开吃。薯片嘎嘣脆的声音,以及诱人灵魂的味道,像是两个直冲前线的士兵,立即击溃鼻孔和耳朵两个战区,感官系统瞬间崩溃,他大脑里的堡垒就在一瞬间沦陷为废铁了。 “红色警报红色警报,第三级怪兽‘刀锋头’正在靠近塔台,所有感官系统已经崩溃,最高指挥官下达最后surrender(投降)指令。” “别别别别别投降,投降就输定了。” “看来连他最心爱的薯片都唤醒不了他,我觉得有必要立即送往人民医院一趟了。”黄天一边叹气一边吃着薯片。 陈韵寒貌似猜透了阿楚的想法,那家伙只不过是想让人楚楚可怜叫醒他,这样他才有面子醒来。 “嘶……脑袋有点痛,嘴里怎么会有股咸咸的味道?”阿楚假装一级病人醒来。 “呸!”他吐出一小块类似于石头的东西,“什么鬼东西在嘴里?” “牙齿?!”所有人都能清楚瞧见一颗智牙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血迹。黄天很难想象阿楚含着牙齿睡觉,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你饿到吃牙齿啊?”黄天小心翼翼把薯片递回给阿楚。 “我……”阿楚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感谢我,朋友一场,这是我应该做的。”陈韵寒微微一笑,阿楚傻愣着坐在沙发上。感谢她什么?感谢她成功打掉一颗智牙吗?感谢她技术比专业牙医还要厉害吗? “哈哈哈哈……真幽默这家伙。”阿楚一脸尬笑。 黄天忽然挽着阿楚的肩膀,“下回你再这样,干脆直接把你送进人民医院。” “真的有这么严重吗?”阿楚有点半信半疑。 黄天微笑看着他,“你可以再试试看。” “额……不了,这次就免了。”阿楚用笑声缓解尴尬。 钟于忽然打开新话题,“今天周末,不如我们出去玩?” “你想去哪玩?”回归一脸平静看着他。 钟于摊开双手一脸无情,“随便啦,你想去哪玩都可以,难道你想一个人在家看《海绵宝宝》吗?” “不!我想看《飞天小猪奇遇记》,今天周六,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更新了一集。”阿楚作为“飞猪记”的老粉,哪天更新他都一清二楚。 黄天慵懒地靠在阿楚的背上,“别了,自从我最喜欢的黑猪去世了之后,我再也不想追这部动画了。啊啊啊啊啊!!还我黑猪!” “要不咱们再去一次天空烟火乐园?”黄天一秒钟变回正常状态。 阿楚摇摇头拒绝,“算了,没那心思跑来跑去,主要是我没钱。你这家伙昨天晚上吃了那么昂贵的晚餐,是谁大老远跑过去为你收拾烂摊子的?” “是你……楚哥。”黄天含情脉脉地点头。 陈韵寒忽然拆穿阿楚,“你不是刚好路过那家餐厅的吗?” “啧……”阿楚无语转头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样?”阿楚问黄天。 黄天顿了顿,他告诉阿楚,“只要不花钱……什么都好。” 陈韵寒提议,“要不……我们所有人围在一起,讨论每个人的小人生,怎么样各位?” 她的这个建议让所有少年陷入短暂的十秒钟的沉思,每个人的脑子都展开了各自的想法,最后所有人的答案就像是早已经联机好一样,相当统一地回复。 “奈斯!很不错的一个建议!”他们都竖起大拇指,看来很给陈韵寒面子。 “阿楚,那你先来,我看你喊的最大声,你应该对自己的未来抱有一系列计划?”陈韵寒把箭头指向无辜的阿楚。 “为什么是我?我刚刚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的小人生没什么好讲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让avenrs(复仇者联盟)找我一起去打灭霸呢。能不能跳下一个啊?”阿楚满脸委屈,然而陈韵寒并没有在乎他的这份委屈。 他现在忙着一边剪脚指头,一边拒绝回答自己的人生,因为这样子只会显得自己的人生全是脚指头的味道,忽然想想觉得很恶心。 “不可以。”陈韵寒无情驳回阿楚的可怜,她继续说,“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了。” “好好,我先捋一捋。”阿楚托着下巴思考。 “我的小人生很平凡,你们愿听,我就愿讲。中途听到不耐烦的,一律不退票。” “快点!别废话,磨磨唧唧的,像个小女生似的。” 第九十七章 各论人生 “我的人生至今为止……过得一塌糊涂,每天重复吃喝拉撒睡,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如果说过得最有意义的一天,就是和你一起去天空烟火乐园玩耍,滑过山车、闯鬼屋、中奖品、吃。” “虽然那天的支出超出了我的预算,但是只要能让你开心,我觉得至少花的钱不会亏!”阿楚盘腿坐在地上,两眼目光落在陈韵寒的身上,那家伙怎么突然学会煽情了? 黄天捂着嘴假惺惺地流泪,“我靠……好感动啊!原来人间真的有真情在啊!我都快哭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孩子啊!” “额……不至于。”钟于不忍直视看着他。 黄天把手搭在阿楚的肩上,“阿楚,你愿不愿意包养我?一天三顿饭就可以了,宵夜的钱我自己额外付,不需要包住,你只需要每周带我去天空烟火乐园就可以了。” “楚哥,我能不能跟你混?”黄天继续缠着阿楚不放,就像是甩都甩不掉的影子。 陈韵寒内心一紧,被阿楚说的话给刺激到了,她盘腿坐在地板上心想,“他说话怎么莫名其妙的?难道仅仅是为了唯一的异性朋友吗?就宁愿自己挨饿,都不肯犒劳自己吗?那家伙是傻到天际了吗?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为什么……” 她的内心像是长满爬山虎般的想法,继续心想,“为什么之前那位名叫屈梦橙的女生,阿楚不愿‘这样子’去对待她?难道那家伙也懂得明辨是非?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参加社团?为什么还要去参加文艺晚会?至今为止都不肯加入一个能改变自己人生的组织?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滚滚滚滚,我没钱去包养你们。再说了,你们三个都是大男人,有手有脚就不能自己去打工吗?”阿楚无情的拒绝他们。 回归和钟于一脸懵盘腿坐在地上,他俩异口同声,“关我们俩什么事?又不是我们俩提出来的想法。” “额……不好意思,把你们俩算进去了。”阿楚尴尬道歉。 黄天忽然抱住阿楚的大腿,“别嘛楚哥!包养我一天三顿饭就可以了,我最近没钱吃饭了……你可怜可怜我,我的日子都快变成暮爨朝舂了。” “现在还能用四字词表达生活,说明还没饿到那种程度。”阿楚抬手掐住黄天的嘴脸。 “别嘛楚哥……我真的快要饿死了……”黄天继续把厚脸皮蹭进阿楚的怀抱里。 “阿楚!”陈韵寒突然叫道。 “嗯?什么事?”阿楚一脸懵转头看着她。 陈韵寒抛开多余的赘述询问阿楚,“你为什么始终不肯加入组织?你现在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什么组织?是epyo吗?(environntalprotectionyouthanization即:环保少年组织。)”黄天随口胡诌,瞎编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组织。 “不,是dg!(dawngroup即:破晓组织。)”陈韵寒把组织英文简称告诉黄天,反正那家伙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 “哇哦!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感觉。”黄天忽然瞎起哄,他就是不懂意思才表现得一副惊讶。 他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我勒个去! 黄天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他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可以啊阿楚!有组织邀请你加入,跟他们一起……一起……” 黄天忽然把话刹住了,他才刚想起了,自己还没搞清楚陈韵寒所说的dg组织是干什么,总不可能和他预想中的一样,真的去世界各地环保世界卫生? “对了,你们组织是干什么的?”黄天问陈韵寒,阿楚自觉看着陈韵寒,他一句话都没说。 陈韵寒言简意赅告诉黄天,“嗯……就跟avenrs一个性质的,复仇者联盟知道?我就是过来招揽英雄的。” “哇哦!去打紫薯精啊!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那我也能参加吗?我想跟着你们一起去打紫薯精。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们的,我学过五年的体操左右互博术,绝对一拳一个小紫薯。”黄天的情绪宛如滔滔江水般激动,他满怀期待着陈韵寒能给他满意的答复。 “我觉得老大如果要上战场的话,那绝对是妥妥的排头兵。”回归说。 “同意。”钟于点头。 阿楚有点疑惑看着黄天,这未免也太激动了?难道陈韵寒的某句话点燃了黄天心中的英雄梦? 陈韵寒一脸沉默的思考,她觉得完全不用主动邀请黄天,反正这家伙有着一腔热血,有召唤自然有归位,简直就像是果宝特攻般厉害。相比之下一旁挖鼻孔的阿楚,那家伙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害臊。 所以陈韵寒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真希望预言之子会是属于黄天,然后带着这位满腔热血的家伙去拯救世界。 “不可以哦……毕竟我老大说过,只能带阿楚回去,所以很抱歉黄天,你不能加入。”陈韵寒终究狠心拒绝了黄天,她看着黄天的脸色由盛转衰,世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孩子了。 陈韵寒不想欺骗黄天,总不能带他过去光是混日子?这样子会把他培养成第二个蒋懿薛的。至于阿楚嘛……他身上本来就有蒋懿薛的影子,只不过阿楚不太喜欢玩游戏罢了。 “唉……真是可惜了,或许这就是命运。”黄天仰天叹口气,看来以后得老老实实修车了。 或许每一个修车工人,心里都有一个高达梦。 “言归正传阿楚,你为什么不加入组织?”陈韵寒重新把矛头指向阿楚。 阿楚思索半天,黄天都替陈韵寒着急了 他顿了顿,他告诉陈韵寒,“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毕竟是件人生大事。我从来没有自己决定过人生,就连小学春游的时候,都是我爷爷替我决定的。” “你这家伙……”陈韵寒想教训他,但是却心有余力不足。 “春游还需要别人决定?这不是有钱就可以了吗?”钟于天真的想法宛如一张白纸。 回归看着钟于,“我……春夏秋冬都游过。” 黄天帮陈韵寒教训阿楚,“你是不是傻?给你一个拯救世界的组织,这么好的机会上哪找去?比中彩票还难,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拯救世界后,说不定可以被人们铭记在心中,那你就是人们口中的大英雄了。” “拯救世界哪有那么容易啊……稍不注意就死无全尸了,谁来给我交四金啊?”阿楚把头埋进膝盖上。 “唉……”黄天都替阿楚可惜了这个机会,这家伙的脑子锈透了。就像是好不容易捡到一张五十块钱的彩票,但是他觉得这张彩票是假的,然后就随手丢在地上,最后就白白错过了获得五十块钱的机会了。 某人说过,“机会给你了,但是你把握不了机会是你的问题。” “你能不能理性一点?”黄天无法看下去了。 “你……到底还想考虑多久?”陈韵寒皱着眉头看着阿楚,“再给你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或者一年?我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你担心自己的人生会毁在我们的手上,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人生我们掌控不了,我们只是给你指了一条明确的道路,而且我们组织……需要你。楚榆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嗯……”阿楚托着下巴思考,他告诉陈韵寒,“再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一下,就算你们真的是推销组织,把我骗进你们组织里推销,那我也乐意。就算是毁于一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阿楚……”黄天有点心酸。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白驹过隙,多少时光。”陈韵寒答应阿楚,“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今晚十二点过后,灰姑娘终究会变回灰姑娘,结局如何……是你自己的事情。” “好!”阿楚点头同意。 “下一个,该你了黄天,说说你的人生。”陈韵寒把光环落在黄天的头上。 这家伙虽然有点小恶霸的感觉,但是他真的充满热血。如果他能够加入组织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组织要的是楚榆楠这小子,势必按照任务把他带回去。 黄天躺在阿楚的怀里告诉大家,“啊哈……我的人生啊,说起来就和阿楚差不多了,但是我比较看不惯那些纨绔子弟,总是一副瞧不起人似的。但也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一个样,但是我能保证,他们都是很有心机的人。” “还有还有,我更讨厌那些欺负弱小的人,并且还抢走别人的钱,真是人渣败类!啊呸!”黄天一边骂道别人,一边连自己都骂。 “呵呵呵……他是在说自己吗?”钟于和回归不敢大声说话。 “我佛慈悲,你能改过自新就好。”阿楚像个男菩萨一样,感化黄天。那家伙已经洗心革面了,已经成为一名三好学生了,就差学校给他颁发锦旗了。 “嗯……确实。”陈韵寒微微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继续说,“那你是怎么认识钟于回归,还有阿楚?” “问得好!”黄天起身盘腿坐着,他告诉陈韵寒,“我们所有人都是从小到大相互认识的,虽然小时候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楚,但是不妨碍我们的友谊像钢铁一样牢固!像友谊的小船一样,晋升为泰坦尼克号!” “可是……泰坦尼克号最后的结局在北大西洋纽芬兰附近海域沉没,你也想我们在附近的公园湖边沉没吗?”钟于为大家科普历史。 “额……这样子啊,我忘记了泰坦尼克号会沉没,我只知道杰克和露丝的爱情很美好。”黄天尴尬一笑。 “你从小就认识阿楚?”陈韵寒有点懵。 “对啊!”黄天点点头继续说,“小时候我家就住在他家附近,后来我就搬家了。但是不妨碍我们的友谊日渐高升,那是一段风……” 黄天话还没说完,陈韵寒便插话,“那你还欺负阿楚?从小到大的伙伴竟然还欺负?” “我靠!你不会记仇到现在?我又不是故意要欺负他的,我们只是玩玩而已。”黄天赶紧撇清真相。 陈韵寒认真地说,“我又没说要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是问一问罢了。” “罢了罢了,反正这家伙改过自新了,咱们就放过他一马。”阿楚对陈韵寒说。 “还是楚哥宽宏大量!”黄天双手合十把阿楚当成菩萨一样供奉。 阿楚挠挠头露出微笑,“要是真想对我好……以后每个月自动上交五十块钱的香火。” “……”黄天忽然脸色全无。 “哈哈哈哈哈哈!”钟于和回归在一旁偷笑,钟于忍不住开口,“狮子大开口啊!要价比老大之前还要凶狠,每个月让他上交五十块钱的香火,那还不如要他命算了。” “……”黄天一脸无语看着钟于,钟于见状立即闭嘴。 “你是在变相说我穷哦?”黄天直勾勾盯着钟于。 “没……你听错了,我是在说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钟于摸摸下巴,光滑的下颚半点胡须都没有。 黄天说,“我一开始以为阿楚的家里是开彩票公司的,因为有人找他询问每期彩票的事情,虽然几率就百分之五十左右,但是足以让人飞黄腾达。然后我也抱着好奇的心理也去询问他,结果就输了…” “彩票?”陈韵寒心中忽然多了两个疑惑,她问阿楚,“你怎么知道每期彩票的号码?” 阿楚支支吾吾的说,“不知道嘞,偶尔做梦梦见的,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 陈韵寒继续问,“那你自己为什么不买彩票?” 阿楚继续说,“谁说我没有买过啊,我买了五块钱的彩票,但是我不敢买太高的,我怕一系列因素。” “好……”陈韵寒叹口气点头,她心中有所猜测,阿楚或许真的有预知能力,只不过是通过梦境的方式来预知未来。 “剩下两位不用我说,反正你们的人生都一样。”陈韵寒直接跳过钟于和回归。 钟于一脸失望,“我去……我好不容易在心中编织了五百字的台词,竟然不让我说?” “哎哎哎下次下次,下次你去学校舞台上自己一个人讲。”黄天给他建议。 “时间不早了,我得去做午饭了,要不你们留下来吃个饭?”陈韵寒低头试图征求他们的意见,结果这个意见抛出去不到三秒钟,直接被黄天同意。 “就等你这句话!”黄天开心搓手,他告诉陈韵寒,“白米饭煮的要有柔度,不要太硬也不要太黏稠稠,到达刚刚好的程度就可以。” “好。”陈韵寒起身走向厨房,接着在厨房大喊,“阿楚姑娘快来帮忙!你负责煮饭!” “为什么是我……”阿楚一脸委屈起身。 黄天摊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难得在阿楚家吃饭,还是韵寒同志下厨,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钟于!快去买瓶可乐回来,要百事可乐!” “糟糕!厨房没有酱油了,谁帮我买瓶酱油回来?阿楚你在吗?”陈韵寒在厨房忙着洗菜大喊。 “不要叫我!我忙着呢!”阿楚分身乏术。 黄天像位达令大人一样嘱咐回归,“亲爱的回归快去帮韵寒同志买瓶酱油回来!快去快回!” “谁来报销酱油的钱?” “不就是一瓶酱油钱嘛,回来我报销给你,快去!” “厨房又没盐了,谁帮我买盐回来!”陈韵寒又在厨房大喊。 黄天张望四周,阿楚去洗米了,钟于去买可乐了,回归也出去买酱油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仰天大喊。 “我去!” 第九十八章 溯 “supersuperan!” 五人聚在一起,唯独陈韵寒没有喊出那句听起来奇奇怪怪跟接头暗号似的。 玻璃杯里灌满百事可乐,一桌子饭菜都是由陈韵寒独自完成,看似山珍海味,实则家常便饭。陈韵寒巧夺天工般的技术,利用胡萝卜雕刻出波士顿龙虾,平凡无奇的白萝卜也能雕刻出悉尼歌剧院,马铃薯在青花白瓷碟上成为龙门石窟,一桌子饭菜宛如一座文化博物馆。 “你们说的那句……supersuperan,是什么意思?我感觉听起来怎么有点像超人的意思?”陈韵寒扫视一圈,她的英语听力不会差,因为每天早上林瑾瑜都会帮她学习英语。 “对啊!”阿楚点头,他像头河马般张嘴喝可乐,“一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超级超人。” “啊?什么超级超人?”陈韵寒有点没听懂。 黄天向陈韵寒解释,“这是我们四个人的暗号,要是以后谁有出息了,一定要用这个暗号去恭喜那个人。暗号的意思就是超越普通人,还要超越超人。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暗号,我翻阅了英语词典才找到这句话的意思。” “网上不是可以直接翻译吗?为什么还要翻阅英文词典?”陈韵寒理解不来黄天的种种行为。 黄天咀嚼着红烧肉说,“因为翻阅英文词典很有成就感,懂?” “额……”陈韵寒不知所措点头,她忽然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 “你看着我干吗?我脸上有米粒吗?”阿楚狼吞虎咽扒饭吃,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孩子。 “没有……”陈韵寒摇头,她喝一口可乐,“我就想看看你吃饭的样子……这么拙。” 她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眼前的白色陶瓷碟里的红烧肉,肥而不腻,肥皮嫩肉。一口咬下去味蕾直接爆炸,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精神错乱。毕竟这是她的拿手菜,那位老狐狸亲手教她的。结果这盘红烧肉被他们十面埋伏,只剩下一块红烧肉。 陈韵寒的筷子刚下去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四双筷子挡住了她的去路,八根天圆地方的细棍同一时间夹住了仅此一块的红烧肉。看来所有人的目标都落在这块宛如宝藏的红烧肉,他们所有人的眼神互相传递,似乎告诉对方谁也不让谁。 阿楚和回归坐一起,黄天和钟于坐在对面,而陈韵寒则单独坐在中间。这块红烧肉引来探险家们的争夺,他们先前就体会到了荣华富贵般的感觉,但是贪婪的欲望始终会让人再一次前来觅食。欲望和诱惑,驱使着探险家们势必夺取这块宝藏。 结果宝藏仍然落在自己主人的手上。 “全部撒开!”陈韵寒仅凭一双筷子就击退八根细棍,“也不看看谁是这块肉的主人。” 所有虎视眈眈的眼神只在一瞬间彻底没了,因为这块红烧肉的主人太恐怖了。她能伪装成探险家,也能伪装成猎人,甚至能伪装成岛屿上的屠杀者。 最后一块红烧肉落入陈韵寒的嘴里,她细嚼慢咽,其他人都在馋涎欲滴。阿楚嘬干净筷子上的油,然后继续扒饭。黄天心灰意冷只能夹起大白菜吃,钟于喝杯可乐压压惊,回归无奈之下只能啃着筷子发呆。 阿楚率先抱怨,“要不是你们阻碍着我的筷子,我早就夹到那块肉了。” 黄天像位铁面无私的法官驳回他的抱怨,“拜托,是我先夹到那块肉的好不好,搞清楚状况再来吃饭,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阿楚继续跟他辩论,“朋友之间餐桌上无规则,谁管你先来后到,要是按照你这说法,前天晚上我还摸过这块肉呢。” “你们不用争论了,我才是最有资格吃这块肉的人。”陈韵寒优雅地捧着碗吃饭。 阿楚不敢多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宇宙是她家都合情合理。 “咳咳咳……咳咳咳!”回归突然剧烈咳嗽,所有人停下筷子,阿楚看着回归用一张餐巾纸捂住嘴巴。 他把餐巾纸放下,那张餐巾纸上沾有红色黏液,吓得阿楚差点被口水呛住。怎么会有人吃饭吃着吃着就吐血了呢,难道饭里有毒?有人要谋害朕? “血?”黄天一脸惊,“回归,你怎么了?” 陈韵寒皱着眉头盯着那张沾有红色黏液的血,怎么看都觉得十分蹊跷,会不会是血液和痰融合一起?可是为什么好端端吃着饭就会吐血了呢?而且这份血液看上去……怎么有点像番茄酱似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韵寒问他。 回归立即把那张餐巾纸丢进垃圾桶里,他变脸缓和气氛,“没什么大事啦,这只不过是番茄酱而已,我被番茄酱呛住了。” “番茄酱?”钟于一脸疑惑。 回归继续说,“对对对,就是番茄酱,你们刚才是不是被吓了一跳呢?” “呼……”黄天吐口气,“真的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呢。” 黄天挽着回归的肩膀继续说,“要是你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我就把阿楚的器官捐献给你。” 陈韵寒被逗笑,阿楚一脸无语看着黄天,“你指定有点毛病,你怎么不说把你自己的器官捐献出去?” 黄天摊开双手说,“要是我英年早逝我肯定捐献出去啊,如果我活到一百岁,所有衰竭的器官谁还要啊。” “多吃蔬菜,有益健康。”陈韵寒夹起芹菜递给回归,这番举动让旁人好生羡慕。 “哦豁哈哈哈哈!韵寒同志夹菜给我吃,你们没有,哈哈哈哈。”回归一边吃着芹菜一边甩出嘚瑟的嘴脸,旁人把羡慕化为嫉妒到达顶点,如同一颗氢弹就在一瞬间爆炸。 陈韵寒也只是微微一笑,她继续吃饭,但是仍然把目光落在那张可疑的餐巾纸上。无论怎么观察,却找不到任何切入点说明那张餐巾纸的可疑性。 “呀呀呀,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吃个饭都堵不住你的嘴,看来我有必要使出我多年前练习的体操互博术了,看招!”黄天撸起袖子大展神威。 “阿楚!去锁住他的双手。钟于!去按住他的双脚!我要让他笑到生活不能自理。”黄天嘱咐两位兄弟,一切过程行云流水,陈韵寒坐在原位吃饭,这几个有毛病的小孩跟幼稚园孩童没什么区别。 黄天搓手,使出十指神通能力,挠住回归全身上下所有敏感到让人哈哈大笑的穴位。 “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哈哈哈哈哈哈放过我。”回归大笑着。 黄天不接受他的认错,“哪有人认错还笑得这么大声,你这分明就是知错不改,看我再惩罚你!” 回归继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不是废话嘛,你挠着我,我当然笑啊,不然还哭啊?哈哈哈哈哈哈……” “呀?还敢顶嘴?继续加大马力!”钟于融入癫狂状态。 “我告诉你们,我一定会报仇的!”回归含糊不清地说话。 “呀?还敢骂我?继续惩罚!”阿楚不知道是怎么听出来的。 陈韵寒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由第三幼稚园大班的孩子们特别演出的《哈哈哈哈》节目。如果他们能每天保持着如此乐观的心态去面对生活,那该多好啊。 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 楚榆楠家外,一辆海崖灰色的雪佛兰新科沃兹停靠在路边,它硬朗的家族式双格栅设计,赋予他它更加鲜明动感的运动外观。搭配横向的redlex炫红饰条,进一步的彰显了车子的动感风范和鲜明个性。家族式双格栅采用黑色哑光材质,将丰富的车型外面设计与独特的运动感融为一体,简直魅力卓群。 “我原本打算对他们手下留情的,不至于伤害到他们,可是我要把握这一次机会,要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我又得回到那个充满黑暗的地方了,那个地方太恐怖了。”坐在驾驶座上的神秘人,他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喝着一杯香浓的苦咖啡。他穿着一件蓝色花衬衫,里头配着一件纯白色背心。 “小心你的咖啡洒在车上,否则像上次一样,我们又得挨骂。”副驾驶上的神秘人一手挽着腰,一手捂着鼻子,似乎讨厌闻到咖啡的味道。 喝咖啡的人继续说,“我只是觉得这么简单的一件任务,调查一下就好了,可我总感觉要出大事,但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意味着与我预想中的事情一样的话,那我们会遇上大麻烦。” 另一个人把头看向窗外,“若‘他’真的像你说的一样疯狂的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冒这个险了,你可是louchloe的继承人,将来要接手她的工作。” “louchloe给的档案里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喝咖啡的人忽然询问。 另一个人照着先前准备好的台词告诉他,“黄天,与本体一样弱的人,他是预言之子楚榆楠的经纪人。如果他的潜能能开发到极限的话,估计所有经纪人里,他是最厉害的一个。” “最强的经纪人?有点意思,难怪louchloe会想要他。”喝咖啡的人有点吃惊。 另一个人关掉车窗,“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该回去了,不然那家伙又教训我们。她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但愿他能活到那一天,黄天……让我非常期待他的实力。” 雪佛兰新科沃兹发动引擎,男人踩下油门开车。正午时分,一切安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九十九章 七号公园 南坚果大楼,四楼图书室。 室内灯光落在酸枝木头书架上,空气中漂泊着稀薄的安静,书架里次第的书籍手指一抹都是灰尘,书籍陈旧的痕迹比书架还要年老。 华徐宁站在三号四列书架前面,他端着一本厚重的书籍正在目视。书籍侧面是用白线把百张枯木叶纸和封面连缝在一起,泛黄的书页被抹上岁月的历史感,黑色墨水的字迹在纸上龙飞凤舞,很难不看出来这个人的字迹十分潦草。 过眼云烟的画面在他眉宇间化为忧愁,他轻轻抚摸着枯木叶纸,暗淡的字迹说明了这本书籍被掩埋了多少风霜雪雨。 这只是一本普通的书籍,一本记载十二生肖小组之湮灭小组的书籍,是某人先用枯木叶纸写完后再串联起来。视线一扫而过,熟悉的信息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有关的画面。 华徐宁记得上一次他告诉林瑾瑜,“那个时候有人说‘湮灭’小组里出现了走狗,所以必须大扫除。” 后来发生了什么,“湮灭小组”会突然解散,林瑾瑜那个时候很好奇。其实华徐宁早已经给出答案了,只是没有告诉林瑾瑜罢了。 答案就在十月八号那天,他跟莫菲说的那些事情,那就是湮灭的结局。 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台电脑,找出了以往的视频画面。过去了多少年了,他还是没能忘记或者删除那些事情。湮灭的解散,以至于他突然消失在神通局的视线里。那些事情就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 华徐宁翻开下一页,手指触碰黄纸黑字,他一字不漏地看着上面的信息,瞬间勾起了他的回忆。 书中的记载,与他回忆中的画面完美融合。 “2007年4月14日晚上,第三时空。我们收到上级的命令,必须前往狮城避风港海关口,抓捕从遗弃监狱逃出来的时空罪犯。按照以往惯例,我们所有人都签订了保密协议,签订协议后,我们所有人都前往了海关口的路上。忽然中途遭遇了一群神秘人,他们拦截了我们的去路。” “对方打着时空警局的幌子来通缉我们,我们莫名其妙地成为‘替罪羊’。最后张微妮同志为了掩护我们全员离开,她牺牲了自己年轻宝贵的生命。” “最后经过神通局高层调查,我们被人给陷害。组织虽然保住了名声,可是仍然却换不回来张微妮同志的性命。” “事情的最后,我们因为这件事情,无法接受所有人的原谅,全员自愿退出湮灭小组。自此,湮灭小组将不复存在,十二生肖小组里的第一代‘午马’小组,和第一代‘未羊’小组被抹去。” “后来神通局重新成立第二代的‘午马’与‘未羊’,可是却没有重新成立‘湮灭’。” “神通局前任局长寒鸦氏,因为某种原因离开的局长位子。他把职位交给了年纪轻轻的楚澄风代理。现由楚澄风代理神通局的局长,直到寒鸦氏归来。” 华徐宁把书合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像是重温了一遍课本上的文章。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隐退的这几年时间里,像个逃避责任的孩子般每天忍受着愧疚的折磨。最后楚澄风找到他,有了新计划,这才有了现在的破晓组织。 “既然来了,那就说句话,”华徐宁把书放回书架上,莫菲躲在终点的书架,她走出来看着华徐宁。 “你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情?”莫菲问。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zippo打火机刷出火焰点燃烟头。 他缓缓开口,“不是我放不下,是你放不下。是你一直挂念着阿楚的母亲,这件事情我有一半的责任,毕竟那个时候我属于影子部队,我的资料由他们保管。所以我很惭愧,我很抱歉我没能把信息带给你们,甚至没能及时去援救你们,微妮的去世……我真的很抱歉。” “我……我的确是放不下微妮。”莫菲微微低头,“她死的太不值得了,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管是照顾阿楚,还是揪出那天拦截我们的神秘人也罢,我要把微妮未完成的事情给完成下去。” 华徐宁抽着烟忽然叫出她的名字。 “莫菲。” 莫菲不懂他的意思,华徐宁继续说,“我劝你还是放弃调查那些神秘人的事情,这不是我们能应付来的。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有些人死了……会有人记住她,有些人死了……却死不足惜。” “什么意思?”莫菲问他,可是华徐宁却没有回答。 莫菲抓着他这副懒散的状态询问他,“你是怕了吗?你是担心那些家伙的真面目吗?还是害怕他们背后的?你难道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吗?微妮她就不应该牺牲,我们也不应该被通缉,这一切明明都是我们纵容他们放肆,所以我们才被欺负。” “我们就是懦夫……微妮为了我们牺牲,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莫菲的情绪一瞬间崩塌,她回想起那天晚上,那具冰冷的尸体被山石掩埋在土地下,与所有泥土融为一体,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华徐宁继续抽着烟,一句话宛如微微细雨,“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害怕了,他们全部死在我的手上。” 老城区,白兔街七号公园。 “哇真没想到这个公园如此热闹,还新增了好几个体育设备,什么时候政府能把这里的环境重新翻修一下,那该多好啊。”黄天两手揣着口袋,脸上挂着微笑。 “这里没被拆掉就算不错的了,还想着翻修?你在想什么呢。”阿楚张望四周,他一眼就看见现如今的荡秋千似乎还存在童年里。 “这个地方不错,很适合放松心情。”陈韵寒对这个七号公园情有独钟。 “你……经常来这个地方散心吗?”陈韵寒问阿楚,那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个地方他很少来过,如果独自一个人来公园散心,那还不如坐在天台上吹冷风看夜色风景。 “嘻嘻嘻偶尔啦,以前偶尔来这里散心,吃饱饭就来这里散步。每到晚霞的时候,你与清风相互拥抱,我与日落相互靠近。清风不及日落美,日落不如清风凉。你不需要和我一样,我也不需要模仿你。我只想与你在日落之下吹着清风,美与凉就在共同之间,我和你的关系就在这一刻。”阿楚笑呵呵地说。 “哈哈哈有趣。”陈韵寒也微笑,“这么有文学涵养的话,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阿楚告诉她,“我现场编出来的,我厉不厉害?” 陈韵寒一边点头一边竖起大拇指,“厉害厉害,全宇宙就你最厉害。” 其实他欺骗了陈韵寒,因为越是长大,他就越是远离这个七号公园,渐渐的一个人再也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知道这里的晚霞有多美丽,不知道这里的清风有多凉爽。他只知道以前每天吃饱饭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客厅里看《飞天小猪奇遇记》。 或许那个女孩来到他的世界之后,他才知道外面世界的晚霞如此光彩夺目,身边的每一阵清风会是如此舒适。也许不止七号公园,每个地方的晚霞都很美丽,每一阵清风都很舒适,因为身边只要有重要的人陪伴,这个世界才会精彩。 “真好,我也喜欢这样的生活。”陈韵寒面带微笑看着四周。 “阿楚!快过来这里啊!这里有小时候玩过的荡秋千!快过来推我一把,我腿太长了。”黄天在不远处的榕树旁边的荡秋千,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嘻哈摇晃。 四周围观的孩子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怎么会有这种没头没脑的大哥哥跑来这里抢荡秋千?都二十一世纪了,这种抢夺的技术难道得永世长存吗? “快推快推,我要荡得高高,最好能脱离万有引力的那种。”黄天两手抓着两边的麻绳,他试图挪动屁股好让自己能晃起来。钟于和回归在他身后非常卖力推动他,谁知道那家伙重得跟头公牛似的,完全推不动。秋千两旁的麻绳系在榕树的宽厚的树枝上,那颗榕树看起来有十几年头了,以他雄厚的年纪应该能撑起黄天的体重。 “老大,我们俩实在是推不动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奈何你太膨胀了。”钟于全身乏力靠在黄天的背后,他就像块海绵一样,看似固若金汤,实则软绵绵。一旁的回归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已经开始喘气跪在地上了。 “你们俩没吃饭吗?两个人都推不动我?”黄天一脸暗淡,估计自己永远感受不到刺激的感觉。 黄天喊着阿楚过来,“阿楚阿楚!快过来!快过来推我上天!” 阿楚慢悠悠地走过去,他抬起头看着那颗高大威武的榕树,西风落叶,消瘦的人影担起推动公牛的责任。 “阿楚阿楚,别傻站着了,快过来推我上天。”那家伙继续大喊,屁股继续扭动。阿楚无动于衷站在原地,完全不想理会那家伙。 “疯了你……钟于和回归都帮不了你,凭我一个人的能力怎么可能推动你。”阿楚喟然叹气,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实力。 “让我来。”陈韵寒自愿接受这份责任。 “啊……你来凑什么热闹?你确定自己可以?要不咱俩一起推……”阿楚话还没说完,陈韵寒一把推开他。 “磨磨唧唧,该出手时就出手,哪来这么多废话。”陈韵寒像位闯九州的好汉,一身正气满腔热血。 黄天坐在秋千上有点紧张,他刚想站起来,陈韵寒一巴掌把他按在原位上无法动弹。 “韵……韵寒同志,要不你坐这?我推着你飞?”黄天吞口水冒冷汗,身旁的钟于和回归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立即闪躲。 陈韵寒微微一笑,“不用,你就乖乖坐在这里,我推着你飞就可以了,等一下好好享受脱离万有引力的感觉哦。” “哈哈哈哈……”黄天强颜欢笑,“好的好的,其实我觉得一个女孩子的力量能高到什么程度呢……啊啊啊啊啊!妈啊!我的妈啊!” “坐稳了,给我高高飞起来!!”陈韵寒双手贴在黄天的背上,随着她一声呐喊,力量猛然进攻,所有动能传达在荡秋千上。黄天两手紧紧抓着麻绳不敢松手,他闭上双眼感觉到了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阿楚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荡秋千顺时针旋转,旁边的小孩都看呆了。经过这件事,他明白了这个女孩天生自带暴戾和蛮力,两种不可思议的天赋出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身上,宛如猛虎下山豺狼出手。 陈韵寒站在原地看着荡秋千加速旋转,她自然开心的样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钟于和回归蜷缩在一起,或许他们俩终于明白陈韵寒为什么会来到汽修专业,因为别的专业不适合她。如果让她去幼师专业的话,以后当个幼师岂不是带着小朋友们去打仗? “太恐怖了,好在我之前并没有惹她生气。”阿楚拍拍胸口压压惊。 黄天从荡秋千上踉踉跄跄走下来,他的视线眼花缭乱,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像蚯蚓般扭动身躯。忽然一时间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呕吐。 “你们今晚要在阿楚家里吃饭吗?”陈韵寒询问黄天一等人。 黄天摇摇头说,“不了不了,今晚我要跑去美国过万圣节,你们别太想我哦,我很快就回来的。” “美国?”陈韵寒有点没听懂,她看着阿楚。 阿楚摊开双手地说,“很显然,他的脑子已经飞去美国了。” 陈韵寒本想借助黄天一等人拖住阿楚参加今晚的文艺晚会,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没有任何人能再帮助她了。 “钟于,回归,快把我送回家去,我要换件睡衣,然后赶去美国过万圣节。”黄天挽着钟于和回归,他的步伐宛如康复运动般离谱。 (“不会真的要跑去美国?美国有什么好玩的,走在大街上人心惶惶。”) “再见。”陈韵寒挥了挥手告别。 “韵寒同志再见,我们明天见。”钟于替黄天告别。 (“我还要去买一些糖果,毕竟美国那没有大白兔奶糖。”黄天如同一个醉人。) “明天……或许没有明天了。”陈韵寒提前遗憾点头。五叶草般的感情,一开始形同陌路,最后变得形影不离。 “阿楚!”陈韵寒突然喊道。 “嗯?怎么了?”阿楚一脸懵。 陈韵寒转过身子继续说,“你今晚想吃什么?是中午的红烧肉呢?还是西红柿炒鸡蛋?但是前提你得做饭。” 阿楚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晚上还要早点参加文艺晚会,你先吃。” “那怎么行,要不我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吃万圣节晚餐。再配上两根烛光,我敬你一杯可乐,你得敬我一杯酒。”陈韵寒特别执着于一顿晚饭,她看着阿楚迟迟未回复,担心那家伙会直接拒绝。 “嗯……行啊!咱俩必须得喝点酒。”阿楚同意了她的要求。 “ok,那我们现在就去买些新鲜的菜回来,然后我等你回来一起吃万圣节烛光晚餐。”陈韵寒伸出手,阿楚坐在草坪上抓住陈韵寒的手,他站起身子。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碎草,“听说最近白菊超市里的雪花牛肉大减价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听你的。” “咱们买一些鸡尾酒回来,一边看《飞天小猪奇遇记》一边喝酒。我记得我上一次买了一款赛车游戏,到时候我们吃完晚餐后,在客厅上玩游戏,反正明天不用上学,我们通宵玩游戏都行。” “嗯嗯,可以可以。” “嗯……再让我想想看,明天早上我们得去哪里玩呢?上一次去过了天空烟火乐园……要不我们这一次去晴天水湖公园?南区晴天水湖公园可有趣了,一大堆海鸥在那里飞来飞去。不过比较麻烦的是,那些海鸥喜欢拉屎。所以在那个地方最好不要吃雪糕,不然你吃到是雪糕还是屎,你可能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陈韵寒没想到那家伙把明早的行程都已经想好了,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变得这么靠谱了? 陈韵寒希望明天能如愿以偿和他一起去晴天水湖公园,但是她更希望今天晚上阿楚能同意加入组织。 有谁注意到他们俩是牵着手走路的,曾几何时他们不在乎近距离接触。两人手腕上有着相同的小恐龙发圈,阿楚是灰色,陈韵寒是卡其色。或许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发圈而已,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好朋友的象征。 朋友之上,恋人未满。两人从未说过那句话,一直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好朋友。 秋天的落日划过天边,十月份末尾的最后一天,就在今天晚上。 晚秋微凉,落叶无情。 “笨蛋,走错方向了!白菊超市在另一边。” “不对吗?我记得明明是北边的……还是说他们搬家了?” “搬个鬼啊!一直都是在南边啊。快过来啊,还傻站着干吗?再晚一点的话,超市就得关门了。” “噢噢噢噢,我来了我来了。” 第一百章 默剧 晚上,六点半。 “光盘,光盘,我的光盘去哪了?我的默剧大赛光盘去哪了啊!!”阿楚的声音在整个屋子炸开了锅。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她两指堵住耳朵,那家伙的声音实在是太吵了,他的身影在满屋子里跑来跑去。陈韵寒不想帮那家伙找什么光盘,甚至希望他的光盘能凭空消失,这样子他就没有作品可以参加默剧大赛了。 “我的光盘我的光盘我的光盘哪去了啊!!”阿楚焦心如焚翻箱倒柜找光盘,不知道情况的以为他就是贼。 “你找什么光盘?很重要吗?”陈韵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看着阿楚分身乏术,或许他的光盘就在某人的背后。 “光盘啊!默剧大赛的光盘啊!”阿楚向陈韵寒解释,“上次我和黄天等人拍摄完视频后,我们就把视频拿去做成dvd。现在光盘不见了,那我就没办法参赛了……” 陈韵寒完全搞不懂一个毫无意义的文艺晚会哪里重要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嘛,多大点事啊,反正那个文艺晚会对你来说毫无意义。”陈韵寒满不在乎地说,她并没有在意阿楚的意见,结果却引来那家伙的情绪波动。 阿楚走过去弯下腰,凑到陈韵寒的面前告诉她,“什么叫做不见就算了?那可是我精心准备的默剧大赛作品啊!要是不见了……我就没办法参加默剧大赛了,这也就意味着我没能给屈梦橙长脸了……” “啪!”一巴掌的声音,定住了时间。 陈韵寒忽然一巴掌扇在阿楚的脸上,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脸色宛如雷霆霹雳。陈韵寒心中憋着不满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那家伙还想着一个完全不在乎他的“朋友”。 “她到底有什么独特的魅力值得你去尊重?”陈韵寒冰冷地吐出这句话,阿楚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内心就像蹦极一样,从高处坠落下来。 陈韵寒提高音量开始教训他,“她到底对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你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一个完全不把你当成朋友的人?她是聂小倩,你是宁采臣吗?你们搞人鬼殊途吗?一个破文艺晚会真的就比你人生重要吗?这只不过是一笔下去的颜色罢了,你的未来还需要更多的颜色去添加。” 阿楚无话可说,他低头沉默。 “我这段时间来哪一天不是一直劝你加入组织的!你告诉我啊!我有闲过吗?!”陈韵寒扯着阿楚的衣领,她的情绪彻底崩溃,“这段时间我每天晚上入睡,我彻夜难眠啊!我怕我自己辛辛苦苦劝你加入组织,到头来徒劳无功啊!” 陈韵寒一把推开阿楚,她慢慢喘口气冷静下来继续说,“我已经没时间了……阿楚,人生就这么一次,想让自己活得风风光光,就必须努力。你不是想一直试图改变自己吗?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还不答应?” 她的眼角忽然多了几分泪光,这几天她一直处于感冒当中,她不愿去看医生,或许怕自己耽误了任务进程。 “我……”阿楚思考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也知道人生很重要,但是我想在加入组织之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是失败也好。” “失败?你之所以参加默剧大赛,是想证明给屈梦橙看,只有你的作品才能获得冠军?”陈韵寒试图猜测。 阿楚微微点头,他明面上没有直说,但是却被陈韵寒猜出来了。 陈韵寒盘腿坐在沙发上继续思索。 “如果失败了呢?”陈韵寒问他。 “如果失败……”阿楚纠结着这个问题在嘴边,沉默半分钟后他告诉陈韵寒,“如果失败了……那只能说明我就是个废物,我会永远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为什么非要在她面前抬起头?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你,从始至终只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陈韵寒皱着眉头说。 陈韵寒的直言不讳,阿楚沉默低头。 她继续说,“那好……如果幸运女神真的眷顾你了,你的作品获得了默剧大赛第一名,那么你会加入组织吗?立刻马上回答我!” “这……”阿楚仍然低头,他不敢把目光落在陈韵寒的脸色上。 气氛一瞬间变得僵硬,陈韵寒见他迟迟未回复,自己也低头沉默,她玩弄着手腕上的发圈。那家伙说过,小恐龙发圈会带来幸运。陈韵寒此时此刻希望幸运女神会偏爱她,哪怕是最后一次也罢。 她缓缓叹口气,或许她已经猜到结局了,感觉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做好失败的准备了。薄纱白裙铺盖在双腿上,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她从背后拿出一张光盘,阿楚一脸惊愕地看着那张光盘。自己一直没头没尾地找光盘,原来被陈韵寒给偷偷藏起来了。 “这张光盘怎么会在你手里?”阿楚一脸懵又一脸惊。 那张光盘上写着一串英文,“ynaischuan,iwork''lor''” “是不是感到很惊喜呢?”陈韵寒拿着光盘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命根子,“我以为我把它藏起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谁知道你这个家伙会为了一个文艺晚会,一整晚都在寻找这个光盘。”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盼望你能早点同意加入组织,我每天睡觉都在想着这件事,我连做梦都在头疼。黄天都觉得替你可惜,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你到底再犹豫什么?”陈韵寒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告诉阿楚。 “我……我只是不想有遗憾离开这里,我不想在别人眼里,一辈子都是废物……”阿楚低头轻说。 陈韵寒脸色无情对他说,“想听真话吗阿楚?我只能告诉你……你在屈梦橙的眼里,不管你做什么,你永远都是那个衰小孩。” “我……”阿楚一时间无话可说,可他依然想拿回光盘,“你快把光盘给我,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默剧大赛马上就要开始……”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个光盘给销毁?!” “快给我!!”阿楚对她大喊。 陈韵寒彻底伤心了,那家伙第二次对她发脾气。平时这家伙温柔如棉花,没想到会为了一张光盘而发脾气。 陈韵寒两眼充满泪水看着阿楚,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委屈心酸。阿楚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向陈韵寒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间有点冲动,所以就……”阿楚低头认错,嘴里重复着抱歉。 陈韵寒默默流泪低头抿着下唇,她看着光盘上的一串英文。这些天的不满和委屈化为一珠珠泪水滴在薄纱白裙上,阿楚坐在桌子上,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慰她,毕竟他的骨子里有着死脑筋的天赋。 她把光盘递给阿楚,“拿去,早点回来,我等你……回来吃饭。” 阿楚抬起头看着陈韵寒亲手把光盘递给他,他想都没想,接过光盘抄起公文包站起身子转身准备离开。正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陈韵寒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阿楚立即停下脚步。 他转头看着陈韵寒此时蹲在沙发上,左手抱住双腿,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她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安慰。 她告诉阿楚,“不要让我等太久,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阿楚微微点头,“放心,事成之后我马上回来。到时候我回来了,你可千万不要睡着了咯。要是你睡着了的话,记得要盖好被子,毕竟今晚会有点冷。” 阿楚看着陈韵寒始终抬起头,他已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撇下一句告别,“那就……再见,我……我先走了,待会见。” “再见……”陈韵寒松开了手,她彻底两手抱住双腿。阿楚看着她的长发劈头盖脸,长发里的脸色会是什么样? 阿楚戴上高礼帽,他把光盘放进公文包里,最后看了一眼陈韵寒后,他转身离开。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院子的大门也随之关上。客厅的气氛再一次沉默起来,等他走后,陈韵寒才把头抬起来,她的长发早已经凌乱,现在的她没有心思去打理。 白墙上的挂钟,悄然的时间已经七点十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阿楚回来。两人都是明白人,餐桌上根本没有食物。阿楚以为陈韵寒会在他走后去做饭,陈韵寒却认为那家伙会很晚回来,所以干脆就不做。 其实她特别愿意去做饭,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饭菜热乎乎之前,等到他回来。饭菜可以热无数次,但是内心就没办法等待无数次了 “阿楚……拜托你早点回来。”陈韵寒闭上双眼,客厅里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她的身子蜷缩到一团。 忽然一声来电响起,陈韵寒接通电话……是华徐宁打来的电话。 学校,联谊会大厅。 天花板上的四个聚光灯围绕着整个联谊会大厅循环,一条横批挂在舞台的高空,上面写着,“2020年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文艺晚会之默剧大赛。” 舞台背景是硕大的显示屏,无论是横批还是装饰,都非常的老套和单一。因为今天正好是万圣节,昨天万圣节前夜的装饰品还保留到今天,估计学生会懒得收拾,毕竟循环利用也就只有他们想得出来。反正没有人会发现舞台的天花板为什么会挂着南瓜灯,脚下还踩着沾着番茄酱的绷带,用来吓唬人的恐怖头套也被人遗弃在垃圾桶里。 台上渲染气氛,台下汇聚人群。 校领导和各科老师们,以及学长学姐学弟学妹统统聚过来,文艺晚会相当的热闹,舞台的聚光灯横七竖八,灯光在一瞬间转变赤橙黄绿青蓝紫。 联谊会大厅各个角落隐藏着音响,男女主持人在后台里准备好最佳状态,眼看着校领导们在前台位子上统一端正坐好,他俩必须把最灿烂的笑容献给台下的每一个人,甭管你看没看见,反正笑就完事了。 阿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联谊会大厅,在此之前他在学校找了大半圈,完全就没看见所谓的联谊会大厅在哪,结果联谊会大厅就在食堂背后。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从来不在食堂里吃饭,就算是一次两次那也是从来没有。 “哎!”有人拍他肩膀,吓得阿楚差点把手中的公文包给扔出去。 “你干嘛呢?”屈梦橙出现在他的身后,“鬼鬼祟祟干嘛呢?想爆破联谊会大厅吗?” “没,瞎转而已。”阿楚缩着身子挠挠头,他看着屈梦橙的打扮偏向于万圣节风格,反正今天是特殊日子,就算她光着身体也没有人管。 屈梦橙开门见山询问,“你的默剧作品准备好了没有?” 阿楚立即显摆出压箱底宝贝,屈梦橙看着他一脸贱飞的脸色,眉头都快如同螺旋桨起飞了。 阿楚拎着公文包说,“看到没?” 屈梦橙瞥一眼地说,“看到了,劣质公文包,上面还有灰尘,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这不是重点!”阿楚快气急败坏了,他告诉屈梦橙,“重点是公文包里的光盘,那就是我的默剧作品!” “噢噢……有点小期待呢。”屈梦橙拍了拍阿楚的肩膀,“我等待着你的默剧,咱们回头见。” 她抛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阿楚只能把话含在嘴里。 联谊会大厅的灯光同时聚在舞台的中心,男方和女方手牵着手走上来。女主持人穿着一件海蓝色的抹胸装,裙摆蓬松起来像个a字裙,裙褶铺盖着一层透明薄纱宛如一缕雾气。男主持人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里头配着一件纯白色衬衫,驳头领口上的猩红领带系着完美的温莎结,左胸口绣着一朵妖艳似火的红色玫瑰。 男主持人先开口,简单明了的开场白深入骨髓。 “欢迎大家来到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一年一度的学生文艺晚会,以及校内的默剧大赛。时间就是这么的充足,让学生们精心准备的默剧视频、和表演作品,全部都在舞台上一一奉献出来。首先让我们热烈欢迎各位校领导,以及教育部到来的老师们。” 台下一片热烈掌声,阿楚坐在最后一排位子,这种小场面他已经见过三回了,加上这一次,就刚刚好三回了。 “欢迎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的校长——罗展川!纪检部的部长裴安!财务部门的部长陈宁!后勤部门的部长李蓝!以及教育部到来的三位领导,刘建国、张建国、陈建国!” 阿楚无语摇头,这种老掉牙的名字,他有点怀疑是不是主办方临时找来的演员。 “让我们绽放青春的色彩,宣扬青春的动力,展现个人的魅力四射,让我们现在一起迎接文艺晚会的到来!” 阿楚又是无语摇头。 无论是文艺晚会、还是元旦晚会、还是校园十大歌手,基本上开场白都一模一样。阿楚都能倒背如流这些台词了,两人站在台上说着这种老掉牙的台词,他们不会笑场吗? “算了,我先睡一会,反正没那么快轮到我。”阿楚一手抱着公文包,另一只手枕着额头。 “现在让我们欢迎第一个默剧参赛作品,由滑板社团·滚轮天际的社长——叶舞!给我们带来无声默剧——《花火》!” 全场瞬间熄灯,舞台上的聚光灯消失于空气中,全场所有人屏息等待。像是观摩世界纪录片一样。还真是无声默剧,一点声音都没有。 “完了完了完了……”阿楚一个人在碎碎叨叨,他记得自己好像在视频上配了一首背景音乐。谁知道他会这么做,他脑子一热,告诉了老板配上一首他自己最喜欢的纯音乐。 但愿,傻人有傻福。 第一百零一章 《颜色》 舞台上硕大的显示屏播放着下一位选手的默剧视频。 黑白世界,黑白电影。 他从小巷子里奔跑出来,后面一群人追着他。他站在街道张望四周,他转头看着那一群人,忽然路过的老式的车子从他身边经过,他一把抓住车厢上的杆子,追着他的人继续追着他。 那辆老式的车子从两名警察身边经过,他松开手跳下来站在两名警察的面前。两名警察试图拔出警棍打他,紧接着他从两名警察的狭缝中穿过,两名警察手持着警棍互相打在对方的身上。两人瞬间晕倒,他觉得很奇怪,刚想迈出步伐就走,他发现前面有穷追不舍的那群人,他调头就跑。 他跑在大街上,后面的人继续追着他。时不时他还回头看着人群,忽然一辆老式巴士从他身边经过,他立即抓住落脚站台上的杆子,一边抓着一边在跑。 由于巴士的车速太快了,他的步伐渐渐加速。跑着跑着,他抓着杆子整个人飞了起来。然后他另一只手也抓着杆子,用尽力气把自己拉进站台里。 然后他站在站台上,他转过身子,面朝着那些人挥手告别。 “感谢舞蹈社团所有人给我们带来了一场默剧作品——《追逐》!第一轮最后一组社团的默剧已经展现完毕,让我们宣布第一轮五组社团的默剧作品评分!”女主持人站在发光的舞台上念着铿锵有力的台词。 男主持人端正姿态宣布一组组的结果,“首先第一轮第一组社团,滑板社团的默剧作品《花火》的最终得分为……七十六点五分!鼓掌!” 台下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气氛组照常烘烤气氛。阿楚觉得滑板社团的默剧作品从头到尾处理的相当不错,得分高在于人物善于表达肢体语言。 阿楚低头叹口气,他感觉越来越紧张了,只剩下最后一轮的五组了。 “老天爷啊……保佑我一切顺利。”阿楚抱着公文包祈祷自己能得到六十分及格。 男主持人继续说,“接下来四组社团的默剧作品得分,我们就不详细分析了,让我们开门见山。第二个跆拳道社团的默剧作品——《绽放》!最终得分为……八十五点五分!” 台下一片喧闹,舞台上的女主人接着说话。 “第三个文学社团的默剧作品——《夜色下的湖中城市》,最终得分为……八十九点九!” 气氛组继续凑热闹,男主持人接力宣布,“然后是第四个音乐社团,他们的默剧作品——《木偶的死亡舞步》。虽然利用到了背景音乐,算不上真正的默剧。但同样的利用人物的肢体语言,和诡异的音乐,两者相结合在一起,成为了不一样的默剧,表现得很好。” “但是结果怎么样,还得看各位领导的才行。所以他们最终得分为……九十四点六分!鼓掌!”男主持人总喜欢留点神秘感。 台下再一次地哄闹起来,还有人在人群里瞎喊。 女主持人继续说,“第一轮最后一组社团,舞蹈社团的默剧作品——《追逐》!相信大家也看见了,视频里的最后一段是致敬巴斯特·基顿的默剧电影《将军号》。完美的将电影里那经典桥段给重新的展现了出来,真的是让人不可思议,所以他们的最终得分是……” “九十六点九分!鼓掌!”女主持人也喜欢留点神秘感。 台下吃瓜群众一脸懵,巴斯特·基顿是谁?而且主办方不是说给予观众们评分权力的吗?权力哪去了?被吃掉了吗? “哇啊嘞嘞嘞,这都是些什么牛马鬼将?原来每个社团都有卧龙凤雏啊!原来这所学校卧虎藏龙啊!”阿楚双腿发抖,舞台上的评分一个比一个高,他的内心一次比一次更加紧张。 他紧紧抱住公文包,默默低下头。其实他内心根本没想过自己能把握默剧大赛的冠军,仅凭三部摄像机就想拍出大片?简直贻笑大方。或许内心早就默认结局了,他忽然想起了陈韵寒,那女孩一直以来辛辛苦苦,一切都是为了他。 两位主持人继续在舞台上活跃,女主持人继续说,“现在有请下一轮五组社团的默剧作品展现,第二轮第一组社团天绘画社,额……” 女主持人忽然欲言又止,可是为了进度条一切顺利,她硬着头皮说,“名单上他们写着代表人物是……17汽修专业一班的楚榆楠!虽然名单上没有写默剧作品,那就先让各位领导各位观众们拭目以待,我稍后去问一下。” 阿楚宛如站在大树底下被雷劈,什么时候名单被修改了?自己不是最后一组的选手吗? 女主持人一度陷入尴尬气氛当中,她手里拿着的是临时修改的名单。原本名单上代表天绘画社的人是屈梦橙,而且画社是最后一组。结果被屈梦橙临时换了,就像是狸猫换太子一样换成了楚榆楠。 “阿楚!阿楚!”有人在漆黑的人群里喊道。阿楚张望四周,他发现那道声音是从广播室里传出来,而且还是屈梦橙的声音。 阿楚把目光飞过去,屈梦橙在广播室的门口继续喊。 “阿楚快过来啊!该你出场了!”屈梦橙挥着手喊道,阿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拎着公文包小跑过去。 女主持人和男主持人尴尬地站在舞台上,因为没有人把参赛光盘交给她,所以她没办法进入下一个环节。 “光盘光盘光盘,快把光盘拿出来,人家一直等着你的作品呢。”屈梦橙催着阿楚。 阿楚完全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到底怎么一回事,他打开公文包伸手进去找出那张宛如薄饼的光盘。 “怎么回事?不是先你出场然后再轮到我吗?怎么我就成了社团代表人物了?”阿楚问屈梦橙。 “废话这么多干吗?让你出场你就去,磨磨唧唧还是不是男人了?”屈梦橙反驳阿楚。 “我……我肯定是男人啊!”阿楚掏出光盘给屈梦橙,在她临走之前也要澄清身为男儿的尊严。 屈梦橙转身跑到舞台上,把光盘交给享受尴尬许久的女主持人手上里。 阿楚回到座位,他比较喜欢坐在角落,假装一个人欣赏世纪大片。就像是国外的那些知名导演,一旦有新电影要在戛纳上首映,他们都会专注很投入。 联谊会大厅瞬间安静起来,舞台上的大屏幕开始播放着阿楚的默剧作品,所有人屏住呼吸,目光统一落在大屏幕上。 音乐响起,这是一个有声电影,黑白默剧。音乐由低到高,有鸟儿在叽叽喳喳,还有雨滴拍打地面,各种杂音混在一起。这首治愈的纯音乐《besky》,为这场黑白电影拉开序幕。 “sky!”有道女声忽然响起,音乐继续保持平衡,直到鼓子敲击的时候,所有杂音都消失了,黑白电影正式开始。 视角第一个镜头,黑白的街道上伴随着小雨淅淅,少年从镜头走出来,拿着一把未打开的雨伞作为拐杖。他身穿黑色西装头戴高礼帽,与黑白世界融为一体。 他在路上跳起舞,双脚踩踏着地上的积水。他不顾身子是否被淋湿,他依旧热爱自己的舞蹈。 “sky!”继续响起,音乐继续躁动。 “sky!”又响起,然后说了句含糊不清的英文。那句英文阿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找遍了网上所有信息,还是没能找到那句英文的意思。所以他编了一句英文,差不多意思和原句一样。 “icpurewordsbesky” 少年继续跳舞,完全不在意身上已经被淋湿。他一路走一路跳,像个丑小鸭一样地跳着不押韵的步伐。或许他是一个白痴,喜欢在无人的街道上跳舞,喜欢在下雨天把雨伞当成拐杖一样跳舞。 黑白的世界,黑白的少年。 音乐深入人心,那道女声接着响起,“icpurewordsbesky” 他来到公交车站,停下舞蹈,他看着一对母女共用着一把小雨伞。只见雨势越来越大,他走到小女孩面前,少年把手中的大雨伞递给她们。 女孩母亲接过少年的雨伞,她牵着小女孩转身就走。少年呆呆站在原地,他抬头享受着雨水滴在脸上,视线一片黑白,包括那对母女俩。 忽然那个小女孩重返回来,少年看着她,小女孩对少年露出微笑,她把自己手上的小雨伞递给少年。小女孩伸出大拇指弯曲两下,表示感谢那位少年。 音乐已经进入高潮,女声依旧唱着那句“sky”,还有那句神秘的英文。 少年接过小女孩手中的小雨伞,从他接过的一瞬间起,渐渐有了颜色。小雨伞被涂上黄色,肤色穿透着少年手中,蔓延在衣服上变成黑色。小女孩也看见自己的身上突然有了颜色,花花绿绿的连衣裙,粉红色的发卡,棕色的头发扎着两个马尾,这些颜色似乎是少年给予她的。 小女孩再一次感谢少年,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少年呆呆站在原地,他的视线一片刷新,世界忽然有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少年开心地打开小黄伞,他把雨伞举高高,撑在头顶上。雨势慢慢变小,少年撑着雨伞在无人的街道上继续跳舞。当他走过的每一段路后,地上被铺满了颜色。 音乐慢慢接近尾声,他向着黑白的世界走去他要用滑稽的舞蹈,让整个世界充满多姿多彩的颜色。 镜头以少年的背景结束,丑小鸭般的舞蹈,背后充满颜色,前方一片黑白。他保持着开心,世界如此美好,色彩如此美丽。谁不曾讨厌这个世界,但是谁又喜欢这个世界的色彩呢? 视频结束,三分多钟的视频以少年的背影拉下帷幕,只见黑色屏幕上出现歪歪扭扭的“end”三个字母。 全场一片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阿楚保持沉默,他看着漆黑的人群半点声音都没有,难道他们睡着了?还是因为视频太无聊,所以就懒得说话? 女主持人走上舞台取出光盘,她把光盘递回屈梦橙。女主持人站在舞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没有台词,她不敢在台上乱说话。 “嗯……”女主持人后背流着冷汗她最终开口,“这位17汽修专业一班的楚榆楠同学拍摄的默剧……我个人觉得还不错,镜头切入不错,视角转变不错,背景音乐很符合视频。我感觉看完这个视频后觉得寓意很深,我不是领导,所以还是交给领导们评分。” 女主持人继续说,“好了,接下来有请下一位滑轮社团的社长——高柏林!他们的默剧作品是《城市之光》!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的掌声一瞬间激烈起来,甚至还伴随着一阵阵尖叫声。学校的所有人都知道,滑轮社团的社长是一位纯天然的大帅哥,就连富家少女屈梦橙都被他吸引过去。 阿楚一瞬间失落沉重,有人生来的命运就相当富贵,一切完美的环境和机遇都成为了他的起跑线。 “阿楚!”屈梦橙微笑走来。 楚榆楠瞟一眼过去,漆黑的脸色刻画着一张笑嘻嘻的脸,难道她捡到钱了?或许她捡到钱都未必能开心,应该是滑轮社团的社长脑子锈透了向她表白。 “阿楚,你的默剧相当……”屈梦橙话还没说完,阿楚便从中插话。 “我知道我的默剧很烂,我知道自己拍得一塌糊涂。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没有高级摄影装备,也不知道怎么切换镜头,最可怜的是三台摄像机都是别人的,不然你以为我拿什么来拍摄视频啊。你尽管嘲笑,我乐意接受。”阿楚抱着公文包,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屈梦橙呆住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废话呢,我一句也听不懂。我只是想跟你说,你拍摄的默剧相当不错,非常适合当一名导演的天赋。” “啊?”阿楚一下子就愣住了。 屈梦橙继续说,“我觉得你拍摄的挺好,镜头转换的很好,剧情我很喜欢,整部剧情很有层次感,最后以少年的背景结束一场默剧。说实话,我挺喜欢这部默剧,虽然它不叫做默剧,但是不妨碍我喜欢它。” “哦……是吗?谢谢夸奖……哈哈哈。”阿楚强颜欢笑。 “剧情你是怎么想的?这么棒!是借鉴哪位大师吗?”屈梦橙问阿楚。 阿楚直白告诉屈梦橙,“应该不算是大师,我是看了《飞天小猪奇遇记》的那集……‘拯救黑白的世界’才突发灵感的。” 一时间屈梦橙恍然大悟,她拍掌竖起大拇指,“哇哦!难怪我看着这么熟悉,不过你也蛮厉害的。我觉得你不仅有导演的天分,还有表演的天分,你多才多艺啊!” “呵呵呵哈哈哈……谢谢夸奖。”阿楚依然接受不了如此奇怪的夸赞。 屈梦橙把手搭在阿楚的肩头上,“下星期你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参加南区落汤矶的帽子戏法舞会。不是学校举办的哦,是我个人亲自邀请你的哦,机会难得,所以你去不去呢?” “帽子戏法舞会?为什么你会邀请我参加舞会呢?”阿楚一脸懵。 屈梦橙笑着告诉他,“因为我们是朋友啊,好朋友嘛。” “好朋友?”阿楚怎么感觉这个称呼越来越奇怪了。 屈梦橙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邀请函递给阿楚,“这是帽子戏法舞会的入场券,帽子戏法舞会是由扑克夫妇在南区落汤矶的塔罗森殿堂举办的。这张邀请函很珍贵的,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阿楚看着那张入场券,金光闪闪确实相当的豪华。背景印着金碧辉煌的塔罗森殿堂,那两位年事已高的扑克夫妇打扮的像是世纪魔术师一样,红桃k与黑桃k飞在半空中,一整套扑克牌飘落在整个殿堂之上。 “具体时间我下个星期四之前一定告诉你,目前我还没收到具体时间。不过你可以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耍你,我这一次是认真的!”屈梦橙的语气很肯定,眼神很坚定。 天真的阿楚真的以为她没有在开玩笑,阿楚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接过那张昂贵的入场券。 “嗯……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一定准时到场。”阿楚轻声说。 “好!”屈梦橙微笑点头。 …… “阿楚……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等不下去了?”陈韵寒蹲在沙发上抱着双腿。 整个客厅是冷色系的,气氛是冰凉的。白墙上的挂钟,两兄弟你追我赶。 时间陷入九点半,越是等待,越是无奈。 她早已经收拾好行李,只差一个下定决心离开的指令。这段时间像是经历了短暂的小人生,让人喜怒哀乐变化莫测。 …… “现在宣布第二轮的默剧评价结果!”女主持人在舞台兴奋大喊。 “天绘画社的代表……17汽修专业1班的楚榆楠同学,感谢由他带来的默剧作品《颜色》,最终的评价的结果是……九十八点六!鼓掌!” 台下如雷贯耳的掌声振奋人心。 阿楚坐在位子上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默剧作品的得分会这么高。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都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主办方串通一起来骗他,像是做梦一样。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傻愣愣张望四周,忽然听见屈梦橙的大喊大叫。 “哇哦!阿楚你太棒了!九十八点六分嘞!默剧大赛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你好厉害啊!”屈梦橙激动得就像是自己得奖一样。 阿楚看着手腕上的小恐龙发圈,他怀疑是不是小恐龙发圈发挥了作用,为他带来了好运。她看着屈梦橙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不知不觉……已经快十点了。 “但愿那家伙还没睡觉……”阿楚抿着嘴低头保持冷静,身旁的屈梦橙开心得快要起飞。 …… 行李箱的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翻滚响起,她拉着行李箱走出大门。 忽然发现,室外的气温额外寒冷,她转头看着屋子,短暂的回忆被她一刀两断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宛如鲁伯特之泪坚强流下,院子的花朵日渐枯萎,门前的山茶花越来越难看。 陈韵寒拿起水壶为每一朵花都浇了一遍的水,每一朵花绽放的花季都不一样,每个人初露锋芒的日子也不一样。 院子大门彻底关上,可是屋内的灯光却还亮着。一个以为会等待着他一起吃晚餐,一个以为会就此放弃加入组织。 “阿楚……抱歉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原谅我这一次不辞而别。如果你考虑清楚了,我在组织等着你。我为你煮了一碗清汤面,请你……趁热吃。” “再见……阿楚。”夜色温柔,屋内空无一人。一封告别,一碗清汤面,一段小有遗憾的时光。 第一百零二章 夜深人静 陈韵寒低头沉默的离开,她再也没有回头。 黑夜中的暗巷令人更加心生恐惧,她拖着行李箱一步步走在暗巷里。一边走一边想,与其说一大堆废话,倒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去领悟。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未来的命运胜过于一切。 她想打开手机里的照明功能,却发现手机早就关机了。 “该死……忘记充电了,之前的几个小时都干嘛去了?”她不满的把手机放回包里,抱怨自己光顾着等待别人回来,连手机都忘记充。 前方三茶路口的灯光等待着她,陈韵寒走出暗巷,她本以为自己会和阿楚一起走出这个笼子,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永远都是这么一个道理。 泛黄的灯光像流水般的溶液渗透白裙,层层裙褶藏着昏晕的光芒。她像孤独的辛德瑞拉返回家乡,或者像非凡的公主希瑞,只有阿楚像个丑小鸭一样等待绽放。 夜已深,时间悄然离去,寒冷的晚风十面埋伏着孤单的女孩。 陈韵寒走出三茶路口,她站在稀少人群的街道上,并且朝着不远处灯光散落的车群伸出手,不一会儿一辆浅蓝色的出租车缓缓向陈韵寒身边停下。 出租车师傅打开车窗,陈韵寒凑过去询问师傅,“您好师傅,这里去金珠大道业成区七号街西米路二十三号南坚果大楼需要多少钱?” “我正好去那附近接我女儿回家,所以……顺路,不收你钱了,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上车。”出租车师傅慷慨地说,他一脸质朴敦厚。 “谢谢师傅!”陈韵寒一脸开心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她坐在后座,上车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三茶路口。 最后她钻进出租车,裹着马海外套感受着车内一丝温暖,突如其来有了困意。出租车开始去往业成区的路上,车载音响播放着一首安静的纯音乐,likpia的《晚秋》。 “这首纯音乐好听吗?”出租车师傅说。 “嗯……很好听,很安静。”陈韵寒刚闭上眼睛,一句话就被出租车给叫醒了。 出租车师傅告诉陈韵寒,“这首纯音乐是我小女儿最喜欢听的,虽然这小曲不热门,作者也不出门,但是又能怎么样呢?音乐不分热度,不分等级,只要能治愈心灵,只要让人听起来舒服,那就是一首好音乐。所以我的小女儿十分刻骨地学习乐器,因为音乐让她热爱生活,任何事物都一样,包括命运……” “是啊……若是不想被命运压下去,那就反抗命运。”陈韵寒低声悄语,她慢慢闭上眼睛,出租车师傅并没有听见。 陈韵寒靠在车窗下睡着,窗外的晚风戏耍着人群,夜晚的落叶如影子般埋葬在泥土里,出租车碰巧与路过的阿楚相反行驶 阿楚并没有意识到普普通通的一辆出租车有何蹊跷,他骑着共享单车一路飞驰回家。 两人的错过究竟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戏弄? 他踩踏着共享单车一路飞奔回来,如果此时还逗留在学校里无所事事的话,那么得耗到十一点才结束。 那帮人一群神经病,一大堆节目和比赛凑在晚上同一时间演出。 阿楚急促的呼吸,他之所以拼命地踩踏着共享单车回家,只想与那位女孩一起共进晚餐。他的脸色露出微笑,一阵冷风吹来宛如锋利的刀片切割在他的脸上,他保持着僵硬的微笑。 他已经不满足坐在车垫上踩踏着共享单车,阿楚站起身子拼命地踩踏着共享单车,此时此刻他如同一名孤独的骑手飞奔在沿海的道路上。 陈韵寒在车上睡着,出租车师傅把车载音乐换成一首又一首的温柔纯音乐。 蓝色的共享单车冲进三茶路口里,阿楚把暗巷的路线早就刻在脑海里。毫不夸张地说,他闭着眼睛都能把共享单车骑进暗巷里,甚至还能表演一套完整的驾驶技术。 “嘟嘟,到家咯。”阿楚把共享单车放在一旁,只要不把共享单车丢进臭水沟里,明天一早自然有人去收拾。 阿楚掏着钥匙走到院子大门,他发现院子大门已经被人上锁了。他有点纳闷,如果陈韵寒准备在客厅上睡觉,那她是怎么从院子外锁门的呢? 阿楚不想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那家伙一身子功夫,世上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一定是从院子外面锁门然后再翻墙进来,或者直接依靠梯云纵跳进来。 阿楚拿出钥匙打开院子大门,他走进院子,阿楚看见屋内的灯光还亮着,红木门也没有关。 “这家伙一点也不关心电费,这年头的电费多贵啊。”阿楚摇晃着一串钥匙走进屋内。 阿楚一路蹦蹦跳跳走进屋子,他还发现整个人屋子异常安静,所以他断定陈韵寒真的睡着了。 “你看看你,睡觉还开灯,你不知道这年头的电费多贵吗?一个月的电费都快赶上一年的水费了。要是到时候全球黑夜来临,我看所有人都得慌死。”阿楚一边换鞋子一边自言自语,结果他一抬头发现客厅没人。 “不在客厅?难道是在卧室?”阿楚把公文包连同钥匙一起丢在沙发上,他走上二楼最后一间卧室,他并没有注意到楼下餐桌上的一碗清汤面。 他推开卧室门,发现里面整洁干净,“卧室也不在?那家伙搞什么鬼啊?大扫除吗?” 他走进卧室扫视一圈,床上的被褥叠成了一整块海蓝色的豆腐,窗户拉上窗帘,桌上并排着文学书籍,整个房间实在是太干净了。 “人不在,行李也不见,这家伙到底想演哪一出啊?”阿楚话音刚落,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离家出走?”阿楚的眉宇间透着不安,他转身跑出房间紧接着跑出院子。 他喘着一口又一口的冷气站在自家门口,那家伙一句话也没留下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会不会有点无情无义了? 阿楚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页面,试图拨通陈韵寒的电话号码。他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离开了呢?不是说好一起共进万圣节晚餐的吗?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hello,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redial ter” 拨通页面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有人在接听,只有那道冰冷无情的人工语音正在打断他心中的挽留。 阿楚依旧不相信,他继续拨通电话,一个字站在原地,不舍的目光试图冲破暗巷深处。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hello,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redial ter” 那道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楚觉得彻底没戏,一瞬间心中的不舍化为愤怒。 他站在原地像个傻子大喊,“无情无义!好啊!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悲愤的声音打破四周的安静,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眼睛逐渐湿润,但就是哭不出眼泪。阿楚坐在冰冷的地板,蜷缩着身子两手抱住双腿,无助的目光落在暗巷里。他总感觉暗巷会走出来一个人,希望不是没有,只是不肯放弃罢了。 “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迟到的,下次我一定准时回来。我求求你了……快点出来,捉迷藏不好玩,我认输了……我认输了行!我求求你……快出来啊!”阿楚继续大喊,暗巷始终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回应他。 孤苦伶仃,生活又变成一个人了。 阿楚低头,嘴里低声细语,“你不是说你害怕暗巷里的老鼠吗?你不是害怕黑暗吗?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离开?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们……不是永远的好朋友吗?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拜托了……快出来。” 忽然他在默默哭泣,紧接着他抬起头大喊,“我知道你一直躲在里面,捉迷藏游戏到此结束了,我认输了,你能不能出来啊!陈韵寒!” 他喊出那个女孩的名字,忽然暗巷有点动静。轻微的步伐伴随着轮子的声音,阿楚立即站起身子,他死死盯着暗巷。 很快他一脸失落。 原来是夜晚回收垃圾的清洁工人,他的内心从高坠落在地。或许那个女孩再也不会出来了,或许她已经回家了,彻底从他世界消失了。阿楚从来就是一个不好好珍惜机会,失去机会就抱怨的人。所以他只能抱怨,抱怨这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从他身边经过。 什么人生道路、什么未来命运、什么永远的好朋友,都是假的。或许只有落汤矶帽子戏法舞会才是真的,邀请是真的、入场券也是真的。 他失落低头,转身走进院子。回到屋内,失望的目光扫视客厅曾经拥有的热闹。孤独永远像块烙印般刻在身上,你永远也摆脱不了孤独,你只能去习惯孤独。因为孤独是人生常有的事情,有时候人生像无边无际的大海,你驾驶着小船漂泊在海上。所以你在海上只能享受天然的孤独,或许有时候会有海鸥作伴,或许站在船上拥抱太阳与海风。 总有人在夜晚下低吟,流逝的时光再也一去不复返了。我们似乎能像个儿童般,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世界如此精彩,人生如此迷茫。我们依旧会向着前方进行,我的朋友,就在前方等着我…… 他看着餐桌上的一碗清汤面,他终于注意到这碗清汤面。 阿楚坐下来捧着陶瓷碗,他感觉不到这碗清汤面的热度,他傻笑,“一切……早已经凉了。” 他拿起筷子夹起粗面,他现在饿的慌,就算是一碗清汤寡水的粗面,他也能吃得下。 那个女孩担心阿楚吃不下硬邦邦的面条,所以她就把粗面彻底煮烂,好让他安心吃下一碗清汤面。 一碗清汤面终结了今晚的时光,阿楚捧着陶瓷碗,他似乎碰到碗底贴着一张小纸条。他放下筷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撕下碗底的小纸条。 他看着小纸条上的字迹,阿楚从未见过陈韵寒的自己,所以他认不出这是不是陈韵寒留下的字条。 纸条上写着简单的一句话,“抱歉阿楚,我先走了,我为你留下一碗清汤面,一定要趁热吃。” 阿楚觉得很奇怪,他翻过纸条背面,发现了一句短暂的英文。 “the right path” “莫名其妙,走都走了,还留下什么纸条嘛,这碗清汤面真难吃……真难吃。”阿楚把纸条揉成一团,往后丢在地上。 他端着陶瓷碗抄起筷子拼命吃,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急吃面,明明味道已经淡如水了,他却一口也不停下。越是吃面,他的眼睛越是湿润,最后流下一滴眼泪。 吃着吃着,他忽然哭了,眼泪瞬间脸颊落进碗里。 他已经不在乎吃相有多难看了,他必须把这碗清汤面给吃光。此时的情绪到达了崩溃,先前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一旦有半点情绪流露出来,这个气球就会漏气。 他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他明明知道这碗清汤面不好吃,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吃光。也许把这碗清汤面吃完,是对陈韵寒最好的交代。就像她刚来的时候,自己煮了一碗清汤面给她。 夜深人静,客厅只有他一个人。阿楚趴在桌上彻底大哭,整个客厅充满了他的哭声。 有时候哭泣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他伤心的不是因为错过改变人生的机会,他才不管自己的人生有多糟糕。他伤心的是,陪伴他度过短暂十五天的女孩,悄然离开。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小姑娘,到了。”出租车师傅叫醒陈韵寒。 出租车终于到达南坚果大楼,陈韵寒也回到了这片属于她的地方。她不知道该怎么交代阿楚的事情,她只知道现在累得要死,脑袋快要炸开似的。 南区,宁静路。 涂琳独自一人走在街上,这条街道上没有一个正常人。她穿着黑色衣服,衣帽掩盖脑袋,彻底与黑夜融为一体。她路过一位流浪汉的身边,涂琳直视他漆黑的目光。 流浪者汉并没有向涂琳求救,感觉这位流浪汉大叔并不简单,因为他顶着一头泡面般的长发。 涂琳对他说,“跟着我,我保你有饭吃,但是……必须为我效力!” 老城区。 阿楚躺在沙发睡着,整个哭到没有力气再哭。时间滴答滴答地走,小恐龙发圈并没有所谓的运气,这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第一百零四章 伪装的聚餐局面 阿楚慢慢地走进南厢609房间里,那些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到他的面前。他顿时哑口无言,他不是这场家庭聚餐的主宰者。反之,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兵。 “你小子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宁宁,你没告诉他准确时间吗?”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叼着古巴雪茄,摇晃着猩红的拉菲。他懒得把视线停在阿楚身上,目光转向餐桌右边的一名年轻肤白貌美的少女。 那位少女嘴里嚼着炫迈口香糖,怀里抱着一只可爱无比的美国卷毛猫。她的气质甩掉阿楚几十条步行街,其他人都是拥有着神兵利器,而阿楚只有一把从新手村拿出来的短剑。 “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是他自己不准时,关我什么事。”少女瞥一眼站在房门的阿楚,她继续抚摸着卷毛猫,吹着口香糖。暗蓝色的鸭舌帽戴在头上,黑色轻柔毛的卫衣打着冠军logo的标志,灰色的内衣毫不掩盖,浅蓝色的牛仔外套掩盖一切光环。她的下半身配着一条黑红格子短裙,配着一条白色保暖丝袜,裹着高筒黑牛皮兔毛鞋子。 阿楚反正也没想过要上台面,他看着腕表上的卡通手表,时间也就十二点四十分,卡通手表从来不会欺骗他。所以也就迟到了十分钟,仅仅只是十分钟而已,他们又不是高中老师,何必在乎流逝的十分钟呢。 “表弟!还傻站着干嘛呢?快过来坐啊!”有人坐在原位上高举手,叫他一声表弟的人,除了他的那位富贵逼人的表哥,还能有谁自然而然像命令自家仆人喊他呢。 阿楚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嗨……松柏表哥。” 接着阿楚有礼貌地向所有人打招呼,“大姨二姨三姨,大姨丈二姨丈三姨丈,中午好心妍表姐、宁宁表妹、清风和张辞表弟。好……好久不见,楚叔祖父,风铃叔祖母。” 结果没有人向他示意微笑点头,唯独他的风铃叔祖母向他打招呼。 “阿楚,这么多年了,你长高了哦。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慢慢长大成人了,最近过得还好吗?”开口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妇女,梳妆打扮的样子完全很朴素,没有太多华丽的貂皮大衣和翡翠项链。 阿楚看着那位中年妇女,脑海里的记忆立即涌向海平面。小时候唯一对他最好的亲人,就是他的风铃叔祖母。她与其他亲戚不一样,她是楚灼叔祖父的妻子,完全典型的贤妻良母。中年时候的韵味配着年轻时候的气质,四十多岁明明可以叫伯母,却偏偏要叫叔祖母,阿楚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辈分就摆在那里。 “啊哈!风铃叔祖母好啊!”阿楚顿时松了口气,因为有他风铃叔祖母在,一场家庭聚会就安稳了。 他继续说,“时间过得确实很快,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有滋味的,只要开心最重要。” 阿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把在场的风铃叔祖母逗笑了,其他人依旧面不改色,永远板着一张脸。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理会他人的存在,就像是无情的机器人一样。 “哈哈哈哈,对对对,开心最重要!”风铃叔祖母微笑,然后很快收回笑容,她一脸心酸看着阿楚。 “这些年委屈你了阿楚……”风铃叔祖母含蓄低声,“其实我有想过把你接到我这边生活,可……可是你爷爷偏偏不同意。你也了解你爷爷的性格,他是一个老顽固,他想独自一人把你抚养长大。如果我把你接到我这边生活,你就可以和你堂哥一起玩耍了,你也……不至于孤独的长大了。” 房间的气氛一下子降到零度,放个屁的声音都能如雷贯耳。阿楚呆呆坐在原位上,两手握着水杯一动不动,他不明白风铃叔祖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至于孤独的长大……”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侧面的暗示,我天生就得背负“孤独”两字吗? 风铃叔祖母继续说,“阿楚……我不是什么老大,我只是一名守在家的妻子,这些事情就算是我先提出来,也没有人会同意。原谅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时间去看你,所以我很愧疚,对你母亲的死……” “咳咳咳……”楚灼叔祖父一声咳嗽。 她刚想说最后一句话,结果却被身边的丈夫给打住了。这一声咳嗽,就像是暗示一样,风铃叔祖母转移话题了。 “哈……不好意思,你瞧我这记性,我昨晚没睡好,脑子有点不灵活……抱歉阿楚。”风铃叔祖母搞怪的扮鬼脸,就像阿楚的一样。 “没事啊风铃叔祖母,她的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早就放下了。”阿楚强颜微笑,没有人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对待自己母亲的事情,他绝对放不下,只不过是编织了一个谎言罢了。 “放下了……就好,就怕你一直追着这些事情……”风铃叔祖母细微低声,她锁着眉头,楚灼叔祖父在一旁发信息给她。 风铃叔祖母听见手机有信息提示的声音,她对阿楚微笑一会,然后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少在楚榆楠的面前提起他母亲的事情,一句也不能提出来。” 看完信息后,风铃叔祖母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难堪?阿楚注意到她的脸色有微微变化,可是他完全猜不透是怎么回事。 “阿楚表弟啊,你怎么穿着一件旧衣服过来?你没衣服穿吗?”松柏表哥的注意点与常人不一样,他们两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何况是拒之千里的张宁宁表妹。 “哈哈哈……”阿楚尴尬一笑,他回复松柏表哥,“衣服穿久了,自然就旧嘛,这很正常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买新衣服呢?你是没有钱吗?”松柏表哥接着问他,阿楚简直无语到家了,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嘛。 “哈哈哈哈哈哈!”张宁宁站在一旁哈哈大笑,另外两个稚嫩的小孩也在跟风呵笑,看似清纯无瑕疵的心妍表姐,她也在低头嘲笑。 这下阿楚不打算回复,他拿起水杯喝口水。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局势,他们想笑就让他们笑,等他们笑累了,自然没有人再嘲笑你了。 “风铃,回头带阿楚买几件新衣裳给他,然后再给他一些生活费。冬天快到了,千万别感冒。”楚灼叔祖父刷着手机上的绿油油的股价,他看似冷面冰心,实则仍然关心阿楚。 阿楚听到这句话,心底宛如冰激凌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融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风铃叔祖母估计还在生气,脸色没有一丝和蔼,或许全是因为那条信息给挥散。 可是阿楚又琢磨了一下,这算是可怜他吗?还是同情他?仅仅只是因为几件新衣裳的事情而大发慈悲吗?还是说变相嘲笑他没有钱?可是大人们怎么会计较小孩子有没有钱呢,或许真是纯粹的同情他,毕竟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楚家的血脉。 可他又想明白了,他真的没有钱给自己买新衣服。现在穿的衣服,都是以前缝缝补补剩下来的。或许楚灼叔祖父的关心,是真的可怜和同情他。但是他的可怜和同情都是对的,自己真的需要那些新衣服,需要大人们的可怜和施舍。 “谢谢叔祖父关心,但是我有衣服穿,所以不必麻烦你们了。”阿楚终究还是委婉拒绝了楚灼叔祖父的要求,他俩都被吓了一跳。 阿楚一直都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他什么都缺什么都想要。可是他为什么还是拒绝了自家人的心意呢?难道是打心底最后仅存的一丝丝尊严吗?但是尊严能当饭吃吗?现在所有人都在喝凉白开,包括他自己。 “阿楚,你千万别跟叔祖母客气,我们是一家人。我这些年对你亏欠太多了,几件新衣服根本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亏欠。”风铃叔祖母依旧热情的关心阿楚。 “切,谁跟他是一家人,我可是姓张,又不是姓楚。”张宁宁表妹毫不留情地说。 “宁宁!你怎么说话的?你外祖父还在这呢!你说话注意点,我们都是一家人。”她的母亲立即教训她。阿楚看了一眼她母亲的变脸,难得大姨能为他挽回一些脸面,估计是看在楚叔祖父的面子上。 她吐了吐舌头,然后瞟了一眼阿楚,反正阿楚也习以为常她那双傲慢无礼的眼神,如果她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才叫做奇怪。 “菜还没上来?都等了这么久了,再拖下去的话,太阳都落山了。要不是看在这家酒店有我朋友股份的话,我才不会来这里吃饭呢。”一位胖姨丈露出手腕上的纯金劳力士手表,他穿着一件白色花纹衬衫,挂着棕色条纹的披肩,犀利的目光扫着在场的所有人。 “再等等,说不定等一下就上菜了。”他妻子说道,也就是阿楚的二姨。 他是二姨的丈夫,姓刘名国生,阿楚的表姐刘心妍的父亲。工作是房地产生意,最近几年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地皮和房价炒的非常高。而且听说他近几个月在东区繁华一带,私吞了一块地皮,作为开发墓地。他猜测不久的将来,墓地高过于楼盘。 楚榆楠托着下巴,他把在场的每个人都分析一遍。 楚灼叔祖父和风铃叔祖母这两人没必要分析,因为他们两人的身份太神秘了,自己又不是福尔摩斯。听说他们每天都要坐一趟飞机,全球世界各地都要去一趟,光是每天坐飞机都会腻。 阿楚把目光落在右侧角落的男士,他西装革履,总是沉默不语,金丝眼镜的高度数镜片遮住他那双自视清高的眼神,他的每一步举止仿佛像是在法庭上呵斥原告。他是大姨丈,同样也是姓张,职业是一名律师,张宁宁和张清风以及张辞的父亲。 在法庭上,他全靠自己的唇枪舌剑和牙尖嘴利获得了富人的一致好评,而且他不会接受穷人的法律援助。 抽着古巴雪茄,喝着猩红拉菲的魁梧中年男士,他穿着棕色皮夹克,留着八字胡,还未吐出浓厚的烟气时,他一口喝下半杯红酒解闷。他是三姨丈,高松柏的父亲……名叫高农夫! 听说他当了八年的警察,才终于坐上副局长这个位子。而且不知从哪道听途说,他私底下还有贪钱,他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这个家伙的城府很深,掘地三千尺都未必能猜透。 阿楚喝口凉白开冷静,在场的每个人都很忙,风铃叔祖母和楚灼叔祖父看上去好像很忙似的。两人一直盯着同一个手机屏幕,仿佛股价的潮起潮落决定了大年三十的团圆饭。高松柏的父亲因为一个电话突然打过来,他急急忙忙出去接电话。 张宁宁的父亲捧着一堆资料,像是筹备一场重要的官司。至于……大姨丈,他似乎等不下去了,坐在位子逐渐打瞌睡。 “阿楚表弟,听说你喜欢高达是吗?”松柏表哥窃窃私语问他。 “嗯……我很喜欢!”阿楚没办法掩盖自己内心对待高达的炽烈热爱。 “我家有一米高的巴巴托斯,还有一些珍藏级别的高达,要不……回头我送你几个?你不需要跟我客气,我可是很大方的人。”高松柏或许只是想炫耀自己腰缠万贯。 张宁宁直接拆台,“切!你就少在这吹牛,一顿饭都不肯请,你这叫做大方?你就是吝啬鬼而已。” 高松柏无语看着她,眼前的女孩每次都不分场合的拆台,连自家人都是如此。 “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有问你吗?你很喜欢多管闲事吗?就你这副样子,活该你一辈子单身!”高松柏毫不留情教训张宁宁,阿楚坐在他俩中间,两人莫名其妙就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小孩子吵什么吵?”大姨站出来收拾局面。 张宁宁向高松柏吐舌头,“略略略略略,你管我?我猜你就想耍一下楚榆楠,好让他知道你是多么的有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能怎么样?我乐意啊!”高松柏继续反驳张宁宁。 阿楚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份,他的作用就是为了衬托他们是多么优秀,多么光鲜亮丽。 “你神经病,我才不跟你说话,你给我滚一边凉快去。”张宁宁翻个白眼给高松柏体会,她接着抚摸着卷毛猫。 “不好意思各位,我和风铃突然有事要离开,这场家庭聚餐你们先吃。很抱歉我们唐突离开,下一次我请回大家吃饭。”楚灼叔祖父站起身子把话告诉所有人。 风铃叔祖母也站起身子,她看着阿楚一脸惊又一脸失色,阿楚看着她完整的一张忧愁的脸,估计突然离开她有半分的不愿意。 没有如果,待会他风铃叔祖母离开了这场家庭聚餐,也就说明没有人给他撑腰,到时候这些人就会肆无忌惮的嘲笑他。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你得请回来啊。”高农夫走进房间,看样子他已经处理完事情了。 “嗯。”楚灼叔祖父点点头,然后他看向一旁的妻子,“我们得赶往最后一个航班了,不然就错过时间了。” “嗯……”风铃叔祖母的眉宇间透着万般无奈,楚灼叔祖父拿起公文包和妻子一同离开这场家庭聚餐。当风铃叔祖母经过阿楚身边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她从i女包里掏出一千块钱硬塞给阿楚,临走之前她还想跟阿楚多说几句话,“抱歉阿楚……这次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下次我们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吃海鲜、烧烤、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喜欢吃,我都愿意陪你去吃饭。所以……这一次很抱歉了,我得离开了。” “风铃叔祖母,我……我不能收下这份钱。”阿楚不忍心收下自家人的好意。 “切,假仁假义。”张宁宁喃喃自语,她抚摸着卷毛猫。 风铃叔祖母继续从i女包掏出一张写有联系方式的名片递给阿楚,“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在第一时间回复你。一千块钱是小小的心意,绝对不要亏待自己。” 那十张红色钞票卷在一起塞在阿楚的掌心里,最后风铃叔祖母抱住阿楚。 “再见……这次很高兴能见到你。” “风铃,我们得该走了,下次有时间再叙旧。”楚灼叔祖父催她。 阿楚的内心想喊出那句话,“不要走……不要走,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不要把我和这些人关在一起,不要把我抛弃在这里!” 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楚灼叔祖父和风铃叔祖母一同走出房门,没有人能给他撑腰了,只能被这些人给任人宰割。阿楚紧紧揣着一千块钱,他们的目光变本加厉的凶狠。 永远充满着鄙视的冷眼,肆无忌惮地嘲笑,他们就像是站在高层一样,把底层人士狠狠踩在脚下。 “菜来咯!”排队而来的女服务员端着特色的菜走进来。 阿楚保持沉默一动也不动。 “你还傻坐着干吗?还不快点盛汤给你姨丈们喝,真没礼貌,真不知道你爷爷平时怎么教育你的……” 他们,终于露出原本的人性,撕下伪装的面具,像披着羊皮的狼,脱下纯白柔毛的羊皮。 第一百零五章 命运荡然无存 “哎哎哎?怎么不在状态呢?都已经吃饭了还心不在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爱胡思乱想呢?”胖姨丈盛一碗花旗参乌鸡汤端在阿楚的面前。 “什么吃饭?我刚才不是在青青草原上吃草的吗?噢……我差点忘记现在是家庭聚餐的时间,还有……怎么会有一股花旗参的味道?所以说刚才的画面是一瞬间想起来的?压根就没有人披着羊皮,只是我想多罢了?” 阿楚回过神,他看到一碗花旗参乌鸡汤摆在面前,他捂着鼻子端起花旗参乌鸡汤。从小到大他最讨厌喝这种汤了,虽然这种汤清热解毒,但是他真的不喜欢花旗参的味道。 “这味道……够刺激。”阿楚吹着花旗参乌鸡汤上风平浪静,视线从餐桌一扫而过,他们每个人都毫不皱眉头一口喝完花旗参乌鸡汤。 阿楚看着张宁宁喝完第一碗汤后,她接着拿起汤勺给自己盛多一碗花旗参乌鸡汤。看样子她真的很喜欢清热解毒,补心益气的汤。 阿楚觉得她确实需要降降火了。 可是阿楚一口也喝不下花旗参乌鸡汤,如果不喝完又觉得太浪费了,而且还会招来亲戚们的指指点点,他们一定会觉得你从小娇生惯养。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喝完花旗参乌鸡汤,整个人确实精神焕发。 “够带劲……”阿楚抖抖身子,他拿起筷子刚想夹起摆在眼前的那块肥腻酥皮的脆皮鸭肉,想奖励自己一口喝完花旗参乌鸡汤。结果不知道哪个混蛋趁他眨眼睛的时候,把那块脆皮鸭肉给夹走了。等阿楚恢复视线后,那块脆皮鸭肉早就不翼而飞了。 虽然盘子上还有不同部位的脆皮鸭肉,有着不同的口感。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那块脆皮鸭肉是鸭子臀部的肉,肉量就不用说,口感就更加不用表明了,一整块吃下去简直飘飘欲仙。 阿楚看着旁边的高松柏表哥吃着脆皮鸭肉,发出猪一般的哼声。阿楚连脆皮鸭肉的滋味都没有尝到,想再一次尝一下脆皮鸭肉,忽然发现自己对肉的兴趣没了,那种狂热心态一瞬间消失不见。 餐桌上的气氛宛如墓地般死寂,没有一个人说话,难道他们吃饭的时候都不爱说话吗? 阿楚隐隐约约发现自己的脚踝部位,有毛茸茸的东西不停地转来转去。他低头看着脚踝,原来是张宁宁家的那只肥猫不停蹭他的脚踝,这只肥猫是有神经病吗? “元宝,我的元宝哪去了?”张宁宁放下筷子,忽然发现自家的卷毛猫不见了。上一秒还躺在怀里,下一秒连根毛都没看见。 “什么元宝,oney吗?”阿楚低头吃饭,结果被小魔女给怼了。 “关你屁事,吃你饭去。”张宁宁的火气还很大,看来两碗花旗参乌鸡汤并没有什么管用。阿楚继续低头吃饭,其实换个角度去想,她这么一说,其实还挺关心阿楚有没有吃饱,用逆向思维去理解这句话,瞬间心情就好多了。 张宁宁撩起头发到耳根,她低头寻找那只名为“元宝”的卷毛猫。结果就在阿楚脚踝附近。她误以为是阿楚拐走了她家的猫,不过她怎么猜测,不管阿楚怎么解释,反正总有一方要被骂一顿。 “楚榆楠!”张宁宁忽然喊道。 阿楚全身忽然抖索了一下,差点就魂飞魄散,“你干什么啊?我差点就被你吓死了。” 本来整个房间的气氛如太平间般安静,她还大声喊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阿楚得罪了她。 “你干嘛拐走我家元宝?你是不是爱上我家的卷毛猫了?”张宁宁先发制人说道,阿楚一口咬断嘴里的青菜,然后整理思路反攻小魔女。 “我拐走你家的猫?我还喜欢你家的卷毛猫?拜托你看清楚点,老子安安静静地吃饭,怎么拐走你家的猫吗?老子就算是喜欢一只哈士奇也不会喜欢你家的元宝。”阿楚说完,一脚把她的元宝给踹开。 “喵!”声音尖到极致就是刺耳,爱猫人士表示很愤怒。 “还给你,我还不稀罕呢。”阿楚继续咀嚼着嘴里的青菜,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匹傲气不羁的野马。 “你……”张宁宁把元宝抱在怀里,她想指责阿楚,却发现那家伙的脸皮如城墙厚重。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吵半天,有能耐上法庭吵去。”张律师一边吃饭,一边扫视着桌上的一堆文件夹资料。他如此繁忙,还要腾出时间把两人的吵架如鹊桥般拆散,不愧是张大律师。 张宁宁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盐焗鸡,她把一切不满的情绪发泄在食物上,这块盐焗鸡肉在她碗里真是晦气。 “咳咳咳,各位……我们聚在一起吃饭,今天的家庭聚餐活动正式开始,我在此先表率一下我们家的宁宁!”大姨举起高脚杯开口,看似准备发表长篇大论似的。 楚榆楠沉默吃饭,他竖起耳朵听,他还看见大姨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脸色。 大姨喝口红酒表达自己的心情,“首先我们家的宁宁小公主,在上个星期一收到了来自于全市最有名的李莲华大学。我们家的宁宁以七百七十六分的总成绩,考进了李莲华!再次,我要感谢在座的各位,一直以来承蒙各位的照顾,一直对我们家的宁宁默默支持。谢谢大家,我敬大家一杯酒!” 话音刚落,大姨端着高脚杯一口干下猩红的拉菲。随之一片掌声响起,每个人都为小魔女鼓掌,阿楚放下筷子也为小魔女鼓掌。 说真的,她是挺优秀的,就是脾气差了点,不然就堪称完美了。 “大家先别急着鼓掌,我还有事情要继续说。”大姨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来又得敬了,刚才只是开幕式,现在才是正片。 阿楚默默低头吃着红烧肉,他差点忘记了每次家庭聚餐的重要环节,看来今年的家庭聚餐也不例外。不得不说,嘴里的红烧肉还挺美味的,做这道菜的师傅是来自东北那旮旯的? 大姨继续满面春风,“另外我们家的两个可爱的儿子,清风和张辞。上个星期三的时候,清风获得了全市的王羲之书法大赛的第一名,获得了大赛奖品唐朝吴道子的《南岳画》!可惜我们家从不缺这些玩意。” 阿楚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故宫都得搬上来了。 大姨的一字一句如春风得意马蹄疾,“还有我们家的小帅哥张辞,他虽然长得很帅,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的才华横溢。张辞也是在上个星期三的时候,获得了全国原创机械师大赛的第二名,只可惜得了第二名,但是没关系,我们家的张辞长得帅就行了,反正以后靠脸吃饭也能活得潇潇洒洒。” 阿楚彻底无语麻木地坐在位子上,他算是看透了,他们家除了第一名就是第二名,在全市和全国之间来回反侧。 “我在此再敬大家一杯酒!”大姨说完,咕噜咕噜灌下12度的红酒,在场的所有人鼓起雷鸣般的掌声。 大姨坐下来,脸上的春风还没挥散,“只可惜我们家的大儿子楚河没有来,不然光是介绍他的光荣事迹……都得介绍大半天。” “嗯……你们家确实优秀了点,但是我们家也不赖啊。”胖姨丈摇着红酒,拿出自己的压箱底宝贝。 “心妍,告诉你的大姨,nu的录取通知书,和美国那张得克萨斯州的席德山机票,什么时候寄过来的?”胖姨丈一脸嘚瑟,阿楚嚼着牛板筋坐山观虎斗。 “就在昨天晚上。”刘心妍轻轻地说。 “nu?什么意思?”大姨一脸疑惑,胖姨丈看着她一脸问号的样子,心里爽歪歪。这叫做一山又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张宁宁皱着眉头告诉母亲,她抚摸着怀里的卷毛猫。 “妈,nu的意思就是northwooduniversity的简称,美国一所私立大学,中文名为诺斯伍德大学。得克萨斯州只不过是诺斯伍德大学的一个校区而已,这所大学还有其他两个校区,分别是密歇根州的米德兰市、还有佛罗里达州的西帕母滨海。” “你看看,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见识多广啊!”胖姨丈端着红酒递给大姨,“要不要我敬你一杯啊?” 大姨拿起酒杯,一脸不甘心与胖姨丈撞杯。阿楚嚼着香菜,这场攀比战争越来越有趣了。 “外国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家里有点银子嘛,我也可以把我们的宁宁送去国外留学啊。”大姨放下高脚杯,她把目光落在张宁宁身上。 “宁宁,你想去哈佛还是牛津?剑桥还是麻省?老妈现在就给你报名,咱们不去李莲华了,我们要把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大姨的攀比心如秤砣般沉重。 这让张宁宁有些难堪,哪有人刚刚兴致勃勃介绍完全市最有名的大学后,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有些短浅,然后又说什么出国留学深造。这让剑桥和牛津,以及哈佛和麻省都很没面子嘞。 “妈……你能不能别这样啊,国内大学也很好啊!干嘛非得出国留学啊?出国留学是为了什么?接受他们的西方教育吗?成为一个假品牌假身份的美国人吗?那你觉得把我送去国外任何一所知名大学我会快乐吗?我甚至觉得很伤心!”张宁宁叹口气向老妈分析。 阿楚嚼着鸡屁股赞同张宁宁的说法。 “宁宁不要担心,老妈有的是钱,老妈甚至可以陪你一起出国留学。”大姨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的妈啊!”张宁宁彻底无语了,她继续说,“谁跟你说任何一所知名大学的学位都可以用钱买来?谁跟你说国外的教育就很好?难道我飞去国外就是为了读书吗?就是为了接受他们的西方教育吗?然后获得知名大学的证书回到祖国难道就有面子吗?难道就高高在上吗?我在国内读书照样有前途,我又不是科学家,我又不需要学习国外的新技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在国内读书也可以前途似锦,出来工作后可以在上海买套房子,然后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的人生不应该由自己来掌控吗?” “goodgirl!”阿楚对张宁宁竖起大拇指,她小魔女说的话太棒了,但是刘心妍却无辜躺枪。 张宁宁瞥了一眼阿楚,“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吗?” 阿楚无言以对,他立即埋头吃饭。 “好,老妈坚持你的想法,国内大学也挺不错的。”大姨彻底被自己的女儿给说服了。 “话说,你家松柏怎么样了?有考上大学吗?”二姨把矛头指向高农夫,这下高松柏不妙了。笔直的一个人坐在原位上吃着鸡腿,结果有人把东风-41弹道导弹炸在他头上。 “额……”高松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问题应该由自己的父亲来回答。 “他没给我惹麻烦就算不错的了。”高农夫回复二姨。 “哈哈哈哈,农夫啊……你教育出来的孩子就这个样子吗?你至少给他上一所大学,否则他的人生就要提前落幕了。”二姨直言不讳,从不拐弯抹角。 “他是我的孩子,该怎么管教是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在这替我规划他的人生。”高农夫铁面冰山地说,“他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了一家游戏公司,听说还挺出名的。不管他以后做什么,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二姨无话可说,高农夫不愧是当警察的,嘴皮子功夫还挺厉害的。 高农夫替自己的孩子挽回颜面,高松柏头一回看见自己的父亲如此大气。他吃着饭,眼泪都要哗哗流下来了,一旁的阿楚看着有些疑惑。 “你怎么哭了?”阿楚问他。 高松柏一下子抹掉眼泪,他放下筷子告诉阿楚,“我……我哪里哭了?只不过是洋葱催泪罢了,我可没有哭。” “噢噢……可是我们并没有点洋葱嘞。”阿楚拆他的台阶。 高松柏反驳他,“你很多事嘞,你谁啊你,干嘛多管闲事,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到火星去?” “哦。”阿楚低头继续吃饭。 “你们在说什么?”张宁宁一脸好奇,结果没人理她,她尴尬的继续抚摸卷毛猫。 “什么游戏公司会聘用松柏这孩子?”大姨的台词貌似挺多的。 “嗯……好像是叫做‘光客’游戏公司,我对这些事情不清楚,反正好好活着就可以了。”高农夫一边说一边咀嚼着牛肉。 “光客游戏公司?”阿楚似乎在哪听过这家公司,他没想到玩游戏也有前途。他本以为松柏表哥会和他一样无所事事,谁知道人家也在步步高升。 果然,在场的每个人都不容小觑。 什么考进李莲华大学啊,还有王羲之书法大赛冠军和原创机械师比赛的第二名。甚至诺斯伍德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光客游戏公司的聘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道路,前途似锦,一片光明。 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羡慕别人的生活,坐在位子上笑呵呵,就连张宁宁怀里的卷毛猫活得都比我潇洒,我是不是该思考一下料理后事了? “你在老城区就读一所职业学校,学什么专业呢?”张律师忽然问道阿楚,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所有人把目光落在阿楚的身上,家庭聚餐该进入下一个环节了。 阿楚畏缩着身子,他支支吾吾地告诉大家,“汽……汽修专业。” 紧接着回复他的是一阵笑声,阿楚早就料到会是这般局势,所以他已经准备好最佳状态去防御了。但是刺耳的笑声令他实在是有点丢脸,甚至想把整个身子埋进桌子下。 “汽修专业?我没听错?”大姨呵呵一笑,她笑得面红耳赤,也许是红酒导致的。 “你瘦弱得像一根筷子一样,你确定你能搬得起轮胎?拿得起扳手吗?”大姨直面嘲笑阿楚。 “说不定连螺丝刀都拿不起来。”张宁宁随后补刀。 阿楚微微点头,他向大姨解释,“其实……我的技术问题确实存在有些逊色,但是我的理论知识在全班可是第一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宁宁和高松柏笑得最大声,长辈和晚辈一起笑。他们在笑什么?或许他们在笑某个小子在吹牛皮。 大姨摇晃着红酒杯告诉阿楚,“你都这么大了,让人省点心。你不好好努力,难道还想指望别人照顾你一辈子吗?你不要怪大姨说话难听,你长得普普通通,个子又不高,而且还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你以这种状态出去,注定一事无成的。” “要想步步高升,除非你有能力啊。不然一辈子都得被人踩在脚下,你甘愿做一辈子的蝼蚁吗?”大姨有话直说,她的一字一句如同利箭般刺进阿楚的内心。 现在该轮到他发言自己的人生,可是手头上的话语权早就被人抢走了,他该如何说起? “可是……我学汽修我骄傲啊!这跟我外表有啥子关系?”阿楚为自己辩解。 “哈哈哈哈哈哈表哥啊,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样子。又差劲、又衰、又怂、还惹人讨厌。”张宁宁在光天化日之下损人阿楚。 “哎张宁宁,你怎么能这样子说阿楚呢,好歹他是你表哥啊。你这样子损他,万一他丢脸躲在餐桌下怎么办呢?哈哈哈哈。”高松柏站在张宁宁一方,果然顶梁柱倒哪,他就站哪。 “噢噢好……对不起咯,不过他脸皮厚,多说句没事的,哈哈哈哈。”张宁宁也哈哈大笑。 阿楚忽然觉得自己很热,脸红得如同番茄一样。可事实就是这样,他们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他看着心妍表姐坐在对面,看着她微微露出嘴角。 那份嘴角带有着一丝哂笑的意思,就连温柔安静的表姐都在无奈地笑他,剩下的那两个表弟就更不用说了,脸上的不屑表情说明了一切。他们背负着神童的称号,从出生到现在,不仅含着金钥匙诞生,就连天赋都赢在起跑线上。 “来,吃个鸡屁股和鸡头,做事有头有尾。姨丈希望你好好学习,将来有出路。”胖姨丈把白切鸡的鸡屁股和鸡头都夹给阿楚,然后他把白切鸡的两只鸡腿给了清风和张辞,那两个神童般的天才。 “表弟多吃点肉,不要饿着了。”心妍表姐温柔地告诉他。 “谢……谢谢姨丈,谢谢心妍表姐关心。”阿楚尴尬点头,或许他的命运就是这个样 第一百零六章 我的人生我来做主 他仿佛看见自己的人生出现了十字路口,他在等待红绿灯,他在人行道徘徊。如果能下一场小雨来渲染气氛就再好不过,只可惜现在是大晴天,没有红绿灯、没有人行道、只有迷茫的十字路口,以及亲戚们的指指点点。 他们光鲜亮丽的羽毛象征着一种高贵的身份,卑微的草鸡怎么会在意羽毛是否完美,它只会在意不被人们送去宰割就行。 “我觉得既然选择了汽修专业这条道路,那就要好好对待这个专业的未来。没有一个人是天生的一事无成,这世上没有废人,只有懒惰的人,只是不肯努力罢了。”高农夫一脸严肃告诉阿楚。 他身上的压迫感,足以镇压在场的所有人。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说的头头是道,看样子还是挺为阿楚着想的。 “不努力,还想着丰收果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笑话,那些努力的人不就白费力气了?”高农夫板着一张红木头的脸色,“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比宁宁大一个月罢了,你该不会连一个女生都不如?” “没……”阿楚唯唯诺诺挽回颜面。 高农夫继续说,“你该不会想啃老?你想靠你爷爷活一辈子吗?难不成你想让他半截入土的时候,还养着你吗?把心思花在学习上,别一整天想着没用的东西。你说你除了浪费时间,你还能干什么?” “唉……多大人了,还不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想等着天上掉馅饼吗?就算是掉馅饼,你未必也能吃到。”大姨一脸失落。 “既没天赋也没特长,什么都不会,出道社会靠什么吃饭,靠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色吗?” “我们在跟你说话呢,你有听见吗?都十几岁的人了,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很重要吗?” 他们一人一句话,究竟是在操心还是在嘲笑,听起来像是操心他的未来,只是语气听起来有点像嘲笑罢了。 阿楚默默低头,他抿着嘴忍受尴尬的侵蚀。他没想到这些无情无义的人会为他着想未来,难道大晴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是毒药呢?毕竟人生就这么一次,草草率率交给别人操控的话,最后还是沦为失败者,他们只是你人生的引路人罢了。 引路人?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他们会不会把他引到悬崖去呢?这种事情也不好说,但是他们的心肠也没那么的黑暗,毕竟是自家亲戚嘛,多多少少还是会伸出援手的。 只是他们给予的道路,感觉像是虚无缥缈般不容易触摸。 大人们互相谈论安排着阿楚的未来,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他们激烈地说起来。阿楚头一次看见亲戚们为了他的未来,说的地动山摇,自己的内心颇为感动。 可他还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未来交给他们处理,就像是卖身契似的。 “哎哎哎哎。”张宁宁忽然一下子凑过来,她拍了拍阿楚的肩膀。 “有事吗大学生?”阿楚喝着水看着她,反正那家伙即将成为大学生了,现在改口也不迟。 张宁宁对他说,“要是你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你先白活三四年,撑过那三四年后,等我大学毕业出来成立公司的那个时候,我就邀请你来我公司上班,一个月五千月薪,你觉得怎么样?” 张宁宁很期待阿楚的回答,她两眼冒金光。阿楚喝着水在思考,真不愧是小魔女,还没上大学就已经考虑未来的公司了,她的格局蛮远的,如果她有宇航员的梦想,那么现在一定登上月球了? 阿楚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对方有头脑、有实力、有背景、还有钱,成立一家小公司完全不成问题。 “我先谢谢了……”阿楚重新端起水杯敬张宁宁。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记得来我公司上班哦,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会亏待你的。”张宁宁拍了拍阿楚的肩膀,阿楚记得先前她好像拒绝了“咱们是一家人”这句台词,怎么现在就变脸了呢? 高松柏凑到阿楚的左边,他挽着阿楚的肩膀说。他说话的时候,口气全是大蒜的味道,阿楚也没见到桌上有大蒜,难道大蒜是他自己带来的?这种高级酒店还能自带饮食? “你还真想去她未来公司上班吗?她连一间店铺都打理不好,还想开公司?我估计她的公司上市不到一个星期的话,就得面临倒闭了。”高松柏轻飘飘告诉阿楚,他的声音简直不到十分贝。 “我无所谓啦,反正都是这个样子了,去哪上班都是一个样,只要有钱赚就行了。”阿楚喝口凉水漱漱口。 阿楚的思想是不是停留在旧社会,猪肉是以分钱计算的吗?改革还没开放吗?都已经改革开放几十年了,现在的社会谁要是不努力,分分钟被淘汰,只是他没有尝到被淘汰的滋味。 “你这样子不行啊……以你这个状态,你怎么能在社会立足下去?现在的社会任何东西都是以物质为需求的,特别是婚礼,你没有钱谁会嫁给你啊,跟你吃苦一辈子吗?”高松柏比划了社会一大圈,一半都是沼泽般的地狱。 “嗯……”阿楚支支吾吾地说,“结婚未必需要钱啊,没钱也可以过一辈子啊,只要是两人相爱就好了,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就行咯。” 高松柏听完这句话一脸无语,看来阿楚的思想还停留在小学,也许他的思想还未开发。 “你以为你是老许吗?人家老许有老婆有孩子,那场革命后放弃到美国生活的机会,他留在祖国建设美好的家园。而你呢?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想跟着妻子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你没有钱谁跟你在一起啊?”高松柏字字戳阿楚的心。 他继续说,“以后两口子在一起不需要钱吗?吃饭不需要钱吗?买衣服不需要钱吗?以后的孩子需要的东西,奶粉钱、尿不湿、甚至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段时间的学费不需要钱吗?你想开开心心过一辈子,难道你的妻儿就不想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吗?没有钱怎么开开心心过一辈子?你拿什么来给予他们幸福?” 被高松柏这么一说,阿楚慢慢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能说明他现在还太年轻了,面对未来的问题都一窍不通。 “你知道刘心妍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有钱吗?”高松柏问他。 “不就是卖地皮,做房地产的吗?”阿楚傻愣愣挠头发。 “的确是做房地产,但是你以为单单做房地产能在一个月里赚到一百万吗?”高松柏挽着阿楚的肩膀轻飘飘告诉他。 “一……一百万?”阿楚懵了,平时一百块钱对他来说都是巨大金额,何况是平生从未见过的一百万天价数字。 高松柏继续给阿楚透露小道消息,“要是做房地产每个月都能赚到一百万的话,老子连游戏都不打,我也跑去做房地产。他还不是因为私吞上面的钱,并且不被发现,不然你以为刘心妍怎么会有钱跑去国外读大学吗?还不是因为家里资产雄厚。” “这……也太离谱了?我还以为这些剧情只会在电视剧里发生,没想到……人生处处有意外发现啊。”阿楚有些吃惊。 高松柏继续说,“现在的房价只会越炒越高,永远都不会低。并且以后还有可能到达一种天价的数字,以现在普通的就业人的一个月工资来算,我们以五千最低的工资来比较,你每个月减去伙食费、水电费、不买其他玩意的话,你一个月至少能花两千块。而房价是按每年来炒,一年比一年高。如果你打算每个月存三千块钱的话,在老城区买一套两栋楼层的房子,或许一年时间就够了。每个地区的房价都不一样。但如果你要在新城区里买一栋两层楼房的话,以你那每个月的三千块钱存下去,估计……” “估计什么?”阿楚皱着眉头说。 “估计你得花上半辈子的时间,现在新城区的房价,已经到达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高松柏拍了拍阿楚的肩膀,他继续说,“房子只不过是第一步,你还得结婚,送彩礼、买车子、这些东西都得花上钱。你……还真以为拿着五千块钱,就能安稳地过一辈子吗?就算是每月省吃俭用,生活上的物质只会越来越高。” 高松柏无奈地叹口气,“世态就是这个样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果人们赚钱这么容易的话,估计就连一根油条都能卖上五十万价格。” 阿楚默默低头,咽了口水。高松柏对他说的这些话,彻底刷新了他对这个社会的一切看法。所以他还太年轻了,什么都不懂。 “你们在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张宁宁有些小好奇。 “没事,我们只是在聊texaslogo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多管闲事干嘛?我们男生聊天你也要听吗?”高松柏抛出一堵墙挡住张宁宁。 “我……我我我我,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你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呗,谁稀罕啊。切,本小姐还不乐意听呢,”张宁宁撅着嘴巴生气。 “阿楚!”大姨突然叫道楚榆楠的名字。 楚榆楠刚想问怎么了,对方立即抢走他的话语权。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说什么。 “你要是真想为自己的未来做考虑准备的话,就听听你三位姨丈说的话。”大姨两手插在一起,靠在胸前下。 “如果是我的孩子,我肯定头疼死了……”最后她那句低声细语的话,阿楚还是听见了。 张律师率先开口,“我觉得让他当律师的话,他没有唇枪舌剑的能力,也不会辩解。想当律师的话,最起码要把基本的法律知识给熟读,不然一上台面,肯定会被人笑话。” “张红海啊!谁让你觉得啊?只是让你给点介意,不是让你觉得他能不能当律师,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大姨一脸无奈地说。 “噢噢……”张律师恍然大悟,“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肯定不能当律师的。” “废话,这不明摆着现实嘛,谁说他可以当律师的?高中都没上过,就还想着一飞冲天?简直贻笑大方。”三姨的话像把利剑刺进阿楚的小心脏。 自己无缘无故被扣上“律政先锋”的标签,自己何时开口啊?他们一人一句话都能没完没了。 “该我说了。”高农夫准备发言。 他说,“首先,阿楚完全不能当警察,他弱不禁风,身高也不行,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劲了。如果他能吃苦耐劳那就还好,恐怕……他习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 高农夫似乎也忘记了核心部分。 大姨无奈叹气,“农夫啊……你怎么也学红海一样?谁让你们讨论职业了?我是让你们安排一下阿楚的人生道路啊,看他以后能往哪个方面发展,好让他以后不至于连口饭都吃不起啊。” 圆桌上一片喧哗,阿楚低着头吃饭,自己的未来就像是排球一样,被他们抛来抛去。似乎大姨真的有点担心阿楚的未来,她最后一句话彻底感动阿楚。或许自己的母亲与她们有血浓于水的姐妹关系,仅凭这点她们才对阿楚好。 “那当然是继续往汽修这方面发展啊。”高农夫说。 “怎么发展?”大姨为了这件事操碎了心,“你有关系吗?你准备把他丢到哪个地方修车?” 高农夫告诉大姨,“我有一个朋友,在老城区的北海西风街维修车厂里上班,他在人事部工作,手上有点权力,应该可以把阿楚带进去工作。只不过是要已满十八岁,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十八岁?” 高农夫目光如刀的眼神盯着阿楚,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 “嗯……这个月的时候就满十八岁。”阿楚默默点头。 “不过……”他想继续说,结果却被打岔。 “嗯……”高农夫想说什么,但又不想说什么,最后憋了半天,只说出三个字。 “真麻烦。” 阿楚心生芥蒂,他知道麻烦别人安排自己的人生确实不应该,所以他真的不想一辈子活在他们的掌控下,自己的人生应该由自己来做主。 “等你从毕业后,去到那里上班,记得要遵守别人的规定。出到社会,可就和学校不一样了。犯错事情了,不要以为写个几百字的检讨书就能了之。轻则扣钱。重则开除。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再过一两个月你就成人,难道还想和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吗?”高农夫告诉阿楚,他半句不假,字句事实。 “该十八岁了,成熟一点,抱着狼子野心的状态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善良的羊羔,终究会被狼群吃掉。” “可是我真的……”阿楚又想说什么,结果又被人打岔。 “阿楚啊,姨丈送你一块劳力士手表。以后要是赚到钱了,记得来姨丈这里买房子哦。姨丈我会给你半折优惠,挑最好的风水宝地的房子给你。”胖姨丈拿出黑色磨砂手表盒,刚拿出来,二姨就教训他浪费东西。 阿楚默不作声,他低头没有回复胖姨丈。他深吸一口气,张宁宁在一旁看着他就像是蓄力待发,准备长篇大论。 “我……我不想去你们安排的维修厂上班,我不想当贪官,更不想当一名被贿赂的律师。我的未来,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阿楚终于呐喊自己的人生宣言。 可是又能怎么样? “贪官?” “贿赂?”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大姨丈和三姨丈一瞬间的内心波涛汹涌。 “那跟胖姨丈我一起做房地产?怎么样阿楚?”胖姨丈露出大白牙。 “不!我宁愿苟延残喘地活着,像狗一样苟且偷生,我都不会去私吞上面的钱!哪怕我连一口饭都吃不起,我都要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阿楚对着所有亲戚大喊,坐在对面的高农夫要被气死了,胖姨丈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立即把劳力士手表收回去。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大家这么良苦用心为你安排人生,难道你就以这副状态来报答我们吗?你这辈子就活该没出息!”张宁宁对他说。 大姨冷静地告诉他现如今的情况,“阿楚……你以为现在就业率很高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找不着工作而露宿街头,吃顿饭都成问题。你不喜欢我们给你安排工作吗?但是你也没有办法啊,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这样。至少还有一技之长,以后不至于连口饭都吃不起……” 大姨叹口气,“尊严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现在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以前吃饱喝好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呢……现在的这个社会已经变了,不要怪大姨说话难听。现在能记住曾经梦想的人,还有几个?最后还能坚持下来的人,还有几个?最后不都是被残酷的社会给打败,那些所谓的梦想,最后沦为美丽而遗憾的泡沫,一触就破。” 阿楚冷静下来,保持沉默。现在的大人们,都看不惯阿楚,因为这家伙捅了篓子。 高农夫率先开口,“你这家伙还想一步登天?先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你要是能像清风和张辞一样,还说得过去。可是你什么都不会,你除了游手好闲,你还会干什么?” 张宁宁抚摸着卷毛猫告诉阿楚,“咿咿呀呀,你要是像我一样好好学习就行了呗,至于现在这么多麻烦嘛。表哥啊,你还是先去那个维修厂上班,先熬过这几年,等我大学毕业出来后,我开家公司邀请你来上班。我们都是一家人,绝不会亏待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把刘心妍逗笑了。 “那……我想请问一下高农夫先生,你有什么资格操控我的未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同样贿赂的官员罢了。你光鲜亮丽的外表令人羡慕,而你不择手段的样子,让人觉得狼狈。” “你给我闭嘴!”高农夫要气炸了、 “阿楚你说什么?!快跟你三姨丈道歉!”大姨赶紧挽回面临崩溃的局势。 “我求你别说话了,再说的话……就出大事了。”高松柏快把餐巾纸给咬碎,他看着父亲的脸色宛如黑脸张飞。 “你小子还真有点狂妄自大。” 第一百零七章 正确的道路 “毛头小子,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做什么事都得不择手段。输了就要被淘汰,淘汰就等于你被这个社会给抛弃。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高农夫冷静下来告诉阿楚,高松柏以为自己的父亲会掏出一把枪吓唬阿楚,却没想到居然动口跟阿楚讲道理。 “所以……你就不择手段去贪污?去心甘情愿被贿赂?你可是一名官员,一名警察啊!”阿楚站起来指着他喊道,坐在一旁抚摸着卷毛猫的张宁宁,都看不下去了。 “够了!你小子说够了没有?!”高农夫板着一张黑脸张飞,他继续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子?我要是不赚这么多钱,我怎么养活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我每贪一次钱,我就可以少工作一年!” 高松柏继续告诉阿楚,“你小子懂个屁!你知道现在赚钱有多难吗?你口口声声跟我讲尊严,你知道尊严是什么吗?尊严只不过你的脸面,等你连口饭都吃不了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你所谓的尊严就会被人踩在脚下!” “你是人!不是神!更不是机器人!你也吃饭!你也得过上结婚的生活,你不赚更多的钱,你怎么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高农夫敲着桌面教训,整个桌子摇摇晃晃。 所有亲戚都在默不作声隔岸观火,或许他们不想引火烧身。 “赚钱的方法有很多,有合法、也有不合法、更有昧着良心。你要想赚更多的钱,除非是以上最后两条。如果这个社会的钱这么好赚的话,你觉得一碗饭还能便宜到哪里去?”高农夫告诉阿楚。 “可……”阿楚低着头,他在默默攥着拳头。 “以你现在这个状态,出到社会只有吃亏的份。我话讲到这里,该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别怪我没提醒你做事。”高农夫话音刚落,他瞥一眼阿楚,自己拿起桌上的中华,抽取一根烟叼在嘴里。 高松柏愣住坐在原位上,自己还是头一次看见父亲会说出诸多道理。也罢,他每天工作有时候就要面对一些难以撬口的犯人。 “可……可我还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最后……会得到报应。你们这些贪污、贿赂的家伙,等着吃牢饭!”阿楚拿去斜挎包挂在身上,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高松柏坐在一旁,看得急死人了,膀胱都要炸了。 “你小子说什么呢?!你是诅咒我坐牢吗?”高农夫站起身子,嘴里叼着中华,他的脾气快要怒火冲天点燃烟头。三姨赶紧拉住他的衣服,以免他控制不了情绪就给阿楚一拳。 “老子抓了这么多年的犯人,只有我把别人送进去,不可能会有人送我进去!”高农夫对着阿楚大喊,此时此刻他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的火爆辣椒。 “你冷静冷静,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计较什么呢。”三姨劝着丈夫。 “阿楚!快跟你三姨丈道歉!”大姨也站出来发言。 “表弟啊……快道歉,不然就惹出事情就麻烦了。”高松柏抓着桌上的丝绸台布,他的小心脏害怕到快要跳出来。 “你怎么回事?不像话,怎么能跟长辈吵架呢,快道歉!” “阿楚!快道歉!” 他们的声音是一致的,他们的灵魂是一样的肮脏,他们蛇鼠一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表面看上去光鲜亮丽,背后却互相藏污纳垢。自以为戴上善良的面具,披上纯洁无瑕的白衣,就以为自己是天使了? “狼狈为奸,我……我凭什么要道歉?我说错什么了吗?我明明就事论事,你们敢做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敢面对现实吗?想让我道歉,不可能……”阿楚大喊,结果却被张宁宁扇了一巴掌。 高松柏当场就愣住了,那位小魔女不仅学习有一套,嘴皮子也有一套,现在打人更有一套。 “废材,闭上你的嘴。”张宁宁脸色无情告诉阿楚,“你有赚过钱吗?你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吗?你什么都没经历,你凭什么指责我们?” 全场的气氛骤然间安静起来,每个人都能听见那道巴掌清脆的声音,也能听见张宁宁的一字一句。甚至听到某些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还有人啃着大蒜压压惊。 阿楚咽住口水,心脏急速跳动,他彻底被小魔女打败了。那个出其不意的一巴掌,阿楚根本没时间反应过来。 “应该很疼……”高松柏低声细语,他看着阿楚那副衰样,自己偷偷摸摸捂着脸庞感同身受。 “呵呵呵……什么样的人,就能生下什么样的女儿。真不愧是一家人,全部都是一个德性。”阿楚傻傻冷笑,所有人都不理解他。 “楚榆楠!你说什么呢?你爷爷没教过你说人话吗?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知道吗?”张律师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女儿。 一场家庭聚餐彻底乱了,全部犹如困在牢里的野兽,全部被释放出兽性。没有人站在阿楚这边,没有人替他辩护。他单枪匹马,光靠着一张嘴,绝对斗不过十一张嘴。每个人的一言一语,都能击溃阿楚。 “我说……和你们这些混蛋做亲人,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真不知道我母亲怎么活在你们的世界里,要想把我收入你们的囊中,想都不要想!”阿楚怀着怒气大喊。 “你小子怎么回事……”胖姨丈并没有表达过多的语言,他看着阿楚双手拍在桌上,撕心裂肺地怒喊。他的双眼充满血丝,泪光划过眼角,很清楚地看见……他哭了。 “说我不尊重你们,那你们有尊重过我吗?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一家人,多么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到头来你们有把我当成亲人吗?你们有把我当成‘人’看待吗?!” 这孩子哭了,彻底被逼到崩溃的状态,情绪聚积到极点,直接爆发出来。 “我知道你们非常优秀,有多么聪明、多么的有钱、多么的高尚无比。这一切都怪我,是我不配和你们做亲戚,是我的错……我没用、我废材、我一事无成、我游手好闲。算我求求你们了,别再逼我了,我不想再哭下去,我昨天已经哭过一次了,我真的不想再哭了……”阿楚用手抹掉眼泪,他控制不住情绪的波动,眼泪刷刷地流下。 他在亲戚们的面前哭泣,没有一个人去安慰他,除了胖姨丈对他说了句好话。 “别哭了阿楚,这么大个人哭鼻子就不好看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好好卖房地产,绝不做一些违法的事。”胖姨丈走过去,把之前包装好的劳力士手表递给阿楚。 “刘国生,你怎么还安慰他了?”二姨有些不耐烦,她瞟了一眼阿楚。 “谁年轻时候没犯错?只要知错能改就好了。我相信总有一天,雏鹰能比老鹰飞得更高更远。”胖姨丈抚摸着阿楚的头发,阿楚继续抹掉眼泪,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张宁宁不服气地说,“切!明明就是他的错,为什么搞得还像我们错了一样?废材就是废材,永远也不可能超越天才。我告诉你楚榆楠……你没有那份资格!” “任命楚榆楠!你永远只能待在维修车厂里过一辈子!这就是你的命运!你的人生!你的未来道路!”张宁宁忽然喊道,吓得怀里的卷毛猫直接窜逃。 “命运……人生……道路,好可笑的话题啊。你们凭什么把我困在那里?你们又不是如来佛祖,更不是老天爷,你们只是一群只会说笑的可怜人罢了。”阿楚慢慢后退,他看着这些人,他必须花上一瞬间,永远记住这些人的样貌。 这场家庭聚餐,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是多么的重要。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吵架吗?只会哭鼻子的家伙……”张宁宁撅着嘴巴,两眼瞪着阿楚。 阿楚深深吸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就当……这场家庭聚餐是我永远最难忘的一次,还有没有下次的聚餐活动我并不知道,能不能来还是一回事。但最起码……你们教会了我人生的道理,以及人生道路的意义。可惜很抱歉……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想成为你们的提线木偶,我不想在你们安排的舞台下演出,我不想去那间维修车厂里过一辈子。我觉得我的人生还很漫长,还有一些未知的东西等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至少……不是你们安排的人生计划就行。” “所以……再见了,你们这些可爱的家人,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但愿,有机会就再见,没机会就各自安好。”阿楚向亲戚们挥手告别,转身推开大门,留下语重心长的话。 一场家庭聚餐,就在此告别一段落了。 “楚榆楠!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这个样子,你一辈子都是这样子!认命臭家伙,我会让你知道,五年后的这场家庭聚餐,你会后悔当初没有选择我们的安排!你……等着后悔你!” 张宁宁在他背后大喊,可是阿楚已经消失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张宁宁的卷毛猫,再次爬在她怀里,整个房间异常安静。 一楼男士卫生间。 阿楚站在贴面镜前洗了把脸,清水扑在脸上,打湿了额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副衰样从始至终没有变,回想起三分钟前的事情。 超拽!让他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里,说话超有内涵。 可是他现在的心情又一次跌落谷底,就算是说了那些狠话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人生不会被改变,而且还错过赚钱的好机会。说实话,他之前确实有些心动那间维修车厂,只不过是赚钱少了点。但是如果一辈子都活在那里的话,应该很乏味。 其实他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未来交给那些人操控,那些人什么嘴脸什么德性,自己最清楚了。 阿楚坐在卫生间地板上,身子靠着墙壁,一个人又在发呆,或者思考人生。说句实在的,他连自己还能干什么都不知道,连最拿手的修汽车都不会,张宁宁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个废材。 可他还是不愿意被困在那座宛如五指山的维修车厂里,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缺少了某样东西存在。他不想自己的一了百了的落幕,可是想了半天,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自己都快被搞糊涂了。 他到底是憧憬神秘的未来?还是平淡的人生?如果选择平淡的人生,那他就得回到那间包厢里,跟随着那些人的意见,一辈子只能待在维修车厂里上班。可是他刚才已经抛下汹涌澎湃的告别,估计再一次回去的话,恐怕会被笑死。 如果是选择憧憬的未来,那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未来?人生道路充满着迷迷茫茫,阿楚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未来道路,变得一片模糊不清。但是已经有人给了他方向,可他还没有发现。 “要想不被人瞧不起,就必须凌驾于别人的头上。”这种充满着热血且中二的台词,在阿楚的脑海里慢慢浮现。 “破晓组织……”阿楚第一次主动说出那神秘组织的名称,脑海不知不觉给他提示。 “难道我一辈子只能当推销人员吗?”阿楚还没搞清楚那个组织到底是干什么。 或许,反正他的大脑已经给了他提示,他现在就处于悬崖勒马中,像条咸鱼一样准备翻身。 这个时候卫生间的大门被推开,阿楚转头看着门外走进一位中年阿姨,她提着水桶和拖把,看样子是保洁阿姨。 但是从她异样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她似乎在鄙视阿楚坐在地板上。 “让开让开,你坐在地板上我怎么清理这个卫生间?快走快走。”保洁阿姨试图轰走阿楚,可是那家伙正在发呆,没有理会保洁阿姨。 保洁拿着拖把走到阿楚的面前,看着那家伙依旧像块木头一动不动。 “小伙子,你是失恋吗?那你能不能到隔壁卫生间里发呆?你坐在这里只会妨碍我没法工作啊。”保洁阿姨左手叉腰,右手拿着拖把,宛如三国时期的吕布在世。当然,这只不过是阿楚的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而已。 “阿姨,你说……平淡的未来重要?还是神秘的未来重要?”阿楚问保洁阿姨,这让保洁阿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什么未来?我说小伙子啊,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啊,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小声的吗?算了,我拖地去了。”保洁阿姨没有回复阿楚,她拿着拖把,转身走到水桶面前,拖把塞进水桶里开始清理卫生间。 “人生的道路如此重要,那我应该选择哪一条?”阿楚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这句话保洁阿姨听到了,但是她没听懂阿楚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可能保洁阿姨觉得阿楚是面临大学问题的少年,现在苦思冥想考虑去哪所大学就读。 “我觉得……按道理来说,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好。”保洁阿姨回复阿楚。 阿楚抬头看着保洁阿姨,她的皱纹如此美丽,没有半点粉底铺在脸上。长发在下午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是那么的泛金色。 “难道我……”阿楚一下子锁着眉头,这跟心中的答案不一样。 “但是!”保洁阿姨继续说,“我觉得还是选择未知一点比较好。虽然前方一片神秘莫测,但是很刺激,非常有意思!” “平淡的生活只会让你过得很乏味,每一天就像是被安排好一样。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充满未知的生活。既然是未知,那么就要去追求刺激,追求神秘的未来,自己选择的道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保洁阿姨说。 “所以……您的意思?”阿楚慢慢露出一丝嘴角,他缓缓站起来。 “其实平淡和神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遵循你内心的选择,你内心最深处的答案,才是你要追求的正确的道路。就算前方一片刻苦,那你也得斩断荆棘寻找希望!” 当保洁阿姨转过身子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已经走了。 “没礼貌的家伙,连句谢谢都不说。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不知道感恩。”保洁阿姨不服气,她一把抓着水桶铺在地上。 …… “滴,共享单车支付成功。” 他骑着共享单车飞奔在路上,迎面而来的清风刮在脸上。即使狂风乱舞般的利刃冲杀过来,也抵挡不住他脸上展露的微笑,遮不住的嘴角、藏不住的喜悦、掩盖不了坚定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他满怀期待想去追求那所憧憬的地方,正如那位保洁阿姨所说,“其实平淡和神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遵循你内心的选择,你内心最深处的答案,才是你要追求的正确的道路。就算前方一片刻苦,那你也得斩断荆棘寻找希望!” 阿楚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道路终于尘埃落定了,希望那群人没有抛弃他。 这也许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破晓组织,等着我!”阿楚拼命踩踏着共享单车,像个疯子一样无所顾忌冲进红灯路口。所有车子极快刹车,然后他们大喊一声。 “有病?不知道现在是红灯吗?!” 别人已经等待他很久了,他不想再让别人一直等下去了。或许之前没有好好觉悟,但是现在的的他彻底更新了最完美的系统,整个人已经顿悟了! 他来到南坚果大楼,把共享单车丢在一旁,距离上一次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再次来到这里后,内心忽然紧张和期待。他喘口气调整好最佳状态,嘴里碎碎叨叨不知道什么,像是鼓励自己。 “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深呼吸阿楚,你可以的。这一次……就换做你来申请加入组织,他们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同意的。”阿楚默默点头,心脏再次极速跳动,他迈开步伐走进南坚果大楼里。 电梯不断往上升,他一路上安慰自己。他彻底想明白了,真正在前方等待他的神秘东西,就是那一群奇奇怪怪的人,那就是所谓的破晓组织! 十五天磨一剑,终于磨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剑! “叮!”电梯门打开,阿楚走出电梯,他看着前方的走廊,他缓缓移动步伐。此时此刻的心脏就像是做完两百个跳绳运动一样,心脏快要跳出宇宙了。 他记得没错的话,前面就是中央大厅。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在享受下午茶,阿楚慢慢地走过去,最终站在中央大厅的门前。或许推开这扇门,他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阿楚憋住一口气,两手贴紧大门,然后用力一推…… 结果中央大厅一个人都没有,干净的桌面,地板光滑的犹如镜面一样。他的脸色瞬间失望,或许这些人已经从他世界消失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吗? 果然,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悲剧。如果莎士比亚还活在世上的话,一定会找他续写《哈姆雷特》。 “想好了吗阿楚?”华徐宁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阿楚转过身子看着他。 他的未来队友此时此刻站在他的身后,华徐宁那只老狐狸,脸上的笑容比还阿楚还要开心。 “我……我可以加入破晓组织吗?”阿楚主动提出要求,真是让人意想不到,这家伙忽然之间就变了一个人。 “ofurseyoucan!”华徐宁开心地飙出一句美式英语。阿楚满怀笑容开心得像个一百二十斤的小屁孩,他激动到直接跳起来。 李落一脸色无情地说,“你比千年一回的爱情还要难等,你以为你是白素贞吗?唉……以后好好相处。” 林瑾瑜微笑告诉阿楚,“很高兴欢迎你的到来,我以后也可以叫你阿楚吗?” “可以……可以!”阿楚紧绷着一张开心的表情,此时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就是……大家庭吗?” “很高兴认识你,楚榆楠。”肖雨生露出冰山般的微笑,但是他的内心却热情似火。 “对了……韵寒呢?”阿楚忽然想起来还少了一个人。 “就知道你会记住她。”华徐宁让步腾出位子,陈韵寒站在老狐狸的身后,这个女孩再一次出现在衰小孩的面前。 阿楚重新见到陈韵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隔了一天不见,仿佛像是隔了一个世纪般遥远。 “好……好久不见。”阿楚顿时结巴,陈韵寒不愧是他的克星。 “我还以为你这个家伙再也不会来了呢,没想到……你居然不请自来了,难道是觉悟了吗?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来了就好。”陈韵寒微笑走过去。 “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等你加入组织之后,我们以后不仅是好朋友关系,我们还是……队友!” 肖雨生顿时松口气,差点千里来送情敌。 第一百零八章 第二次见面 下午四点五十分,南坚果大楼中央大厅。 华徐宁递给阿楚一杯香甜浓郁的摩卡咖啡,“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加入组织,这么一来……也算是给你母亲一个交代了。” 陈韵寒忽然咳嗽一下,华徐宁意识到那声咳嗽,他立即端正好态度。阿楚坐在位子上微微一笑,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腼腆了许多。 “没事啊,我已经不再介意这件事情了。”阿楚说。 他觉得有些事情死死地抓着,那还不如直接放下。就像是一盘散沙一样,永远都抓不完,人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 “不介意就好……”华徐宁一把冷汗流下,或许天气原因,晚上气温逐渐下降。每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全身在寒冷中被惊醒。 “我还有一样东西忘拿了,我去去就回。”华徐宁站起身子,喝了口冷咖啡转身就离开中央大厅。 现在的中央大厅鸦雀无声,只有沉默的几个人,板着手指头算,似乎还少了一个。 李落一坐在位子上,全身上下像是被蚂蚁啃咬了一样,令人瘙痒。她发呆默默地看着阿楚,让她感觉心底不安的是……她总觉得会出事。或许是一种心理在作怪,有着隐隐约约的预感,那家伙会遇上大麻烦。这只不过是一种微妙的预感罢了,她也不想当真。但是俗话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万一是真的怎么办呢? “阿嚏!”肖雨生的一声喷嚏,打破了沉默。 “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你刚才有哭过吗?”陈韵寒注意到阿楚的眼角微微通红,像是抹上红色眼影一样,看上去魅力十足。 “没有没有,我刚才哪有哭,只不过是昨天哭的太严重而已……嗝!”阿楚说话太快,舌头跟不上嘴巴,导致说漏什么秘密。 陈韵寒露出一脸坏笑,她凑到阿楚身旁,肖雨生用纸巾卷成一棒塞住鼻孔,并且他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俩。 “昨天你为什么要哭啊?”陈韵寒问他,她脸上内敛不了的坏笑,依旧挂着。 阿楚冷汗直冒下来,心脏极速跳动,每秒跳动一百下,汗毛竖立起来。看来陈韵寒不问出个水落石出,她是绝不罢休的。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昨天晚上看《飞天小猪奇遇记》看哭了,不行吗?”阿楚支支吾吾的语速,伴随着微微的理直气壮。 肖雨生忽然插话,“我有时候看《飞天小猪奇遇记》也看哭了,实在是太感人了。” 他用擦鼻涕的纸巾用来擦干眼泪,他那副阿尔卑斯山的形象在阿楚的心底瞬间崩塌。 “哈哈哈哈,我只有看韩剧的才会看哭。”林瑾瑜也凑热闹。 李落一摇摇头,“我就不一样了,我看言情小说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所有人都在无意之中帮阿楚解围,陈韵寒无奈地叹口气,“哦……原来这样子啊。” 陈韵寒继续硬着头皮问,“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的离开才哭呢。” 她用细长的手指缠绕着长发,瞟了一眼阿楚,几乎看不到那家伙的任何表情。究竟是紧张,还是腼腆,看上去差不多都一样。 阿楚咽下口水说话,“你……你离开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哭呢?我都说了……我是看《飞天小猪奇遇记》才哭的。” “噢噢,懂了懂了。”陈韵寒憋住笑容,她故作冷静。 “昨晚……你为什么一句话也没留下就离开?”阿楚微微低头,两手紧紧抓着裤子。 “哈哈哈,你现在担心我啦?”陈韵寒把手搭在阿楚的肩膀上,一旁的肖雨生全把心思放在桌上的《vogue》杂志。 “谁……谁担心你了?你别自作多情。”阿楚挪动身子,感觉如坐针毡。 “哈啊……我有点困了,我先走了。虽然很高兴你能加入组织,但是我想告诉你事实,高兴是假的。”李落一站起身子伸个懒腰,拉着林瑾瑜的手走出中央大厅。 现场莫名其妙的就剩下三个人,这是老天爷强行给予这三个人叙旧空间吗? “阿楚……”肖雨生忽然叫道,楚榆楠转头看着那张北极冰川的脸,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目视着那张男孩的脸,五官如此端正,朗目疏眉面如冠玉。简直就像是前世砣工利用砣具把一块羊脂白玉经过切、磋、琢、磨,一步一步雕刻而成。 “很高兴你能加入组织。”他的微笑,仿佛栩栩如生的玉石被世人锦上添花。 “还有……谢谢你。”肖雨生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阿楚皱着眉头表现的很疑惑,那句谢谢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有点奇怪,一句话非得断成五六截吗? “谢谢?为什么要谢谢我?”阿楚问他。 肖雨生露着微笑,“上次白桦码头的事情,我得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预知能力,我可能就找不到那个箱子。” “啥?什么白桦码头?什么预知能力?哪跟哪?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阿楚一下子就懵了,一下子灌入太多信息,根本就消化不了。 “雨生!你还敢提起白桦码头的事情?!”陈韵寒忽然大发雷霆,阿楚看着她的长发都直冒火山了。 “额……”肖雨生就尬住了,感觉自己麻烦大了。 陈韵寒继续指责他,“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曝光箱子的事情,才导致凯特骑士被损坏。在家里待着看《飞天小猪奇遇记》不好吗?非得去招惹红蜘蛛。” “凯特骑士?红蜘蛛……这个有点耳熟。”阿楚喃喃自语。 “我……我这不安然无恙嘛,只要有你在,凯特骑士受损多少次,反正你都能修复。”肖雨生欣慰地微笑,他发现陈韵寒开始在意他了。 “切……”陈韵寒懒得理他,“说的轻巧,修复凯特骑士不需要钱吗?而且修复凯特骑士又不是只有我一人,还有庀克大叔他们呢。” 阿楚慢慢发现,他们俩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似乎超出他想象中的范围。 肖雨生并没有说话,只是简单露出微笑。 “怎么一个个都让人这么不省心?”陈韵寒无奈叹气,她拿起桌上的咖啡,那是华徐宁递给阿楚的,结果阿楚一口也没喝。 蒋懿薛是时候加入群聊了。 “楚兄弟啊楚兄弟!你终于来了啊!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蒋懿薛推开大门,顶着鸡窝头,一副熊猫眼,满身臭味冲到阿楚的怀抱里。 陈韵寒快被那家伙给吓到了,那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从昨天她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没瞧见蒋懿薛的身影,她以为蒋懿薛早早就睡着了。结果这般鸡窝头像是被手榴弹炸过似的,加上一副熊猫眼,这哪是早早入睡,这分明就是通宵到天亮。 蒋懿薛抱住阿楚的腰,像是找到亲人一样。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确实像是亲兄弟,无论是性格还是举止,简直相似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但遗憾的是蒋懿薛的颜值略胜一筹。 “这……未免也太热情了?”阿楚完全就愣住了,这家伙怎么甩都甩不掉,如同魔术贴一样。 “哥啊!我姐说过让你以后照顾我,所以我的下半辈子就交给你了。”蒋懿薛死死搂住阿楚。 阿楚彻底懵了,“什么意思啊?他姐是谁啊?” 他看了一眼肖雨生,陈韵寒耸着肩膀把眼神瞥开,或许表示不清楚。反而肖雨生却完全呆住了,灵魂似乎脱离的躯壳。应该是网络断开连接了,等他重新加载的时候,就可以恢复正常聊天了。 “噢……没什么,只不过是他姐走了之后,留下来一封信,那封信有关于你,只是没说过让你照顾他。”肖雨生一脸诚实坦白。 他继续说,“不过也好,你照顾他的话……我们就安心了。” 肖雨生对阿楚竖起大拇指,“加油!” “额……谁要照顾他!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我还得养他?”阿楚试图甩开蒋懿薛,可是这家伙真的像个黏人小妖精一样,甩都甩不掉。 阿楚问肖雨生,“那我想问一下,谁来报销我的伙食费?” 肖雨生告诉阿楚,“我们这里是包吃包住,一个月有八天周末假期,每个月的月底还有零花钱,估计……每个人两到三千,可能有时候不一样。或许老狐狸一高兴,就给我们加工资。” 阿楚忽然双眼闪闪发光,两只眼睛贴着金钱的图案,他彻底被金钱遮蔽了双眼。 “不错嘞,一个月有八天休息日,月底还有零花钱,噢哈哈哈哈哈哈……”阿楚彻底被金钱迷失了自我,他继续问肖雨生,“那你们这里工资是多少?” “工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月底有两千或者三千的零花钱啊,所以零花钱就是工资啊。”肖雨生淡淡地告诉阿楚,陈韵寒无奈低头。 无论阿楚怎么想,他都感觉自己进入了传销组织。但是认真一想,其实还挺不错的,至少每个月还有八天的休息日。也就是说明,这和学校的放假时间一模一样,学校放假这里也就放假,更何况月底还有零花钱。 “我决定了!”阿楚一巴掌拍桌面,肖雨生和陈韵寒被他这举动整懵逼了。 阿楚大声宣示,“我以后就是这里的人了!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誓死扞卫这里!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我明天就把行李搬过来,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噢耶!”蒋懿薛激动鼓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场面极度尴尬,陈韵寒和肖雨生顿时松口气,还以为这家伙要反悔呢。 “笨蛋,就算是你不打算搬过来,我们也会把你拖到这里住……”陈韵寒一脸无奈。 华徐宁此时已加入聊天群。 华徐宁推开大门走进来,他面带笑容,两手放在背后。阿楚看着他那副狐狸般的笑容,得亏他是正面人物,如果他是反面人物的话……世界提前毁灭了。 他走过去把手放在桌上,阿楚听见他的手掌里有清脆的声音,华徐宁把手往阿楚那个方向一推,一片铁条被制作成勋章,停在阿楚的面前。他拿起勋章掂量在手上,感觉眼前的勋章还有一定的重量。 华徐宁忽然严肃告诉阿楚,“这是破晓勋章,代表着你以后就是破晓组织第六位成员。” 画风突变,阿楚认真看待手上的勋章,他拿起勋章咬了一口,“哇塞!这是纯金吗?” “应该算得上是纯金,经过提纯达到相当高的纯度金属。但我只能这么跟你说,纯金一般只达到996以上的成色黄金,100的纯金是不存在的。”华徐宁告诉阿楚。 他一开始以为这个勋章是塑料做的,阿楚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用纯金来制作如此昂贵的勋章,未免也太奢侈了?阿楚感觉把这个勋章扣在胸前出去吃饭,应该贼有面子。 破晓勋章的整体是一个“v”字形状,勋章正面镶着“破晓”两字,搭配着主金色和副猩红色,勋章背面镶着回旋针,勋章周围沾着钨金灯丝。 “嗯……莫菲阿姨呢?”阿楚忽然问道。 “对哦,怎么没见到菲姨?她去哪了?”陈韵寒也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华徐宁站在原地,他告诉孩子们,“或许……是因为我导致的。” 他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时候,夜已深了,陈韵寒刚刚从老城区回来。中央大厅里,华徐宁和莫菲聊天,但是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生气了。 昨夜十点,中央大厅。 “忽然叫韵寒回来……会不会有点失策了?如果阿楚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唯一的希望……不就沦为泡沫了。”莫菲皱着眉头看着华徐宁。 华徐宁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烟,吐了一口烟圈,“应该……” “什么意思?你所谓的应该是什么意思?”莫菲不懂,她继续说,“你最清楚‘麻雀计划’了,按照任务期限,韵寒是从明天回来,所以她要在今晚最后的时间里,务必劝阿楚加入组织。可是你如此唐突打电话给韵寒,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明明不在我们的计划范围里。” 莫菲低头叹气,“如果放弃的话,我们之前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就连去世的十寸也……白白牺牲了。” 华徐宁抽着烟告诉莫菲,“就算利用今晚所剩无几的时间,在他脑子里灌输大量的心灵鸡汤都没有用,因为这不是他真心的想加入组织,而我们需要的是他真心想加入组织,反而不是强迫他。我知道时间很紧迫,所以最后的办法……就是明天的家庭聚餐,我们必须要让他亲自同意加入组织。” “家庭聚餐?”莫菲不理解,她害怕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你想利用家庭聚餐让阿楚加入组织?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他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吗?” 华徐宁点头,“那可不是一般的家庭聚餐,阿楚的亲人,没有人比他更加懂得那些亲人的无情无义,高傲冷漠。如果他不想接受自家人的安排,不想成为他们的提线木偶,那他或许能理解自己的未来……是多么的重要。” “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华徐宁叹口气,“但愿那小子能理解自己的未来……” 莫菲点点头,“如果他不想被亲人操控人生,那他应该会选择我们这边?” “但愿如此,如他人提供的计划一样顺利。”华徐宁说。 “所以你一开始把韵寒安排到阿楚的身边,你早就知道韵寒根本不可能把阿楚带回来,所以你一直等待明天的家庭聚餐?”莫菲试图猜测华徐宁的城府。 华徐宁摇摇头,“我可没这么说,这只不过是你的观点罢了。我之所以知道明早的家庭聚餐,是因为有人提前告诉了我。” “谁?”莫菲问。 “楚灼!窃风铃!”华徐宁告诉莫菲,结果那个女人一脸吃惊。 “他们……怎么会帮我们?为什么会给我们提供信息?他们不应该是……阻止我们的计划吗?”莫菲不敢相信。 华徐宁叹口气抽烟,“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听见风铃恳求我照顾阿楚,还有她的一系列嘱咐,所以我能相信……他们是永远爱阿楚的,毕竟这是阿楚的直系亲属。” 回忆之中的回忆,华徐宁的回忆层层叠加。 两天前的晚上,室外晚风呵护着树叶,室内灯光拥抱着气氛,华徐宁在卧室里看报纸,桌上放着一杯蓝山咖啡。原本他看完这份报纸伴随着安静的气氛和浓郁香醇的蓝山咖啡味道就能入眠,结果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华徐宁拿起电话,来电显示是“楚灼”两字。他犹豫了很久,思考期间电话铃声不断重复。最终在万般纠结下,他还是选择接通电话。 “晚上好徐宁,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电话里头是女人的声音,华徐宁有点诧异,可他还是委婉的寒暄。 “别来无恙风铃督法,看来第五时空风平浪静啊。”华徐宁端起陶瓷杯喝一口蓝山咖啡。 电话里头的女人呵呵一笑,“呵呵哈哈哈……和平只是暂时的,很快战争就会爆发,到时候我们都得反抗。” 华徐宁抿一口咖啡微笑,“嗯哼?您的意思是我们身为革命家,去反抗中央十六局吗?” 忽然电话里头的女人一时间沉默,过了一会,华徐宁继续说,“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您,如果你们夫妻俩继续和中央十六局同流合污的话,恐怕到时候我们都得对峙了,我不想把刀刃架在自家人的脖子上,毕竟你们夫妻俩是阿楚的直系亲属,所以只怕到时候的局面很难看。” “嗯……”对方微微应声,她告诉华徐宁,“我们并没有为中央十六局做事,只不过是生意上的合作罢了。” “生意……”华徐宁不以为然,“如果你们把白纸黑字的战争合同送到我的面前,我也会把它当作一份生意。因为你们就是以战争为渠道,以百姓为资金链,在中央十六局的保护伞下牟取利益。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看在你们夫妻俩是阿楚的直系亲属,我才不愿以敌人方式来对待你们……” “够了!”对方打住华徐宁的针尖语气,她告诉华徐宁,“这次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谈论这些事情的……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嗯?什么事?”华徐宁把手机贴在耳边,他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对方敞开大门说,“我知道你在组织‘麻雀计划’,并且不太顺利。预言之子想加入你们破晓组织,其实并不难,只要给予他失望,再给予他希望,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加入破晓组织。”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华徐宁一脸惊,什么时候秘密计划都在走漏风声了? 对方继续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清楚一点就是……明天会有一场活动,阿楚的亲戚们会组织一场家庭聚餐,大部分都是张微妮的家人,以及我们夫妻俩还有阿楚。阿楚必定会去参加那场家庭聚餐,他没理由会拒绝亲戚们的邀请。到时候他来到我们布置的酒店后,我会和他寒暄,给予他短暂的安全感后,我和楚灼会因为工作原因离开现场,到时候留下阿楚和刁蛮的亲戚们。” “然后……就要看他造化了,那些刁蛮的亲戚们,没有人比阿楚更了解他们,我和楚灼能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了。”对方淡淡地说。 华徐宁思考一会,他问对方,“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对方也思考一会,她告诉华徐宁,“因为……我亏欠阿楚实在是太多了,其实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阿楚,我明白那场家庭聚餐只是蓄谋已久的计划,可我不得不利用这场计划去伤害他的内心。我会帮助你们完成前奏,我只希望……阿楚加入破晓组织后,你们能对他好,别再让他孤独了。” 华徐宁忽然沉默,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关心阿楚,难道自己看错人了? 回到现在。 华徐宁放松肩膀,“没想到他们会给我透露这些信息,一开始我觉得挺奇怪的。但是……我始终觉得那个女人是真的关心阿楚,虽然她得利用家庭聚餐去伤害阿楚,然后帮助我们完成麻雀计划,可她……终究是阿楚的家人。” “所以……你最后相信他们的话?”莫菲问。 华徐宁点点头,“是的,我觉得他们只要不活在中央十六局的保护伞下,或许未来我们还能一致对外。” “嗯……”莫菲忽然变得扭扭捏捏,她说出老狐狸的全名,“华徐宁!” “啊?怎么了?”华徐宁转头看着她。 “你……这么多年来,我们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你有没有什么话没有亲自对我讲?”莫菲微微低头,她凌乱的头发鬓乱钗横,羞涩的面孔泛着微微樱桃红。 “嗯?什么话?”华徐宁不懂莫菲的意思,“除了早上好还有晚上好,好像没有了?” “笨蛋……真的是笨蛋。”莫菲抿着浅红色的嘴唇,分叉的长发遮住她半张脸。 “啊?什么?你是肚子饿吗?”华徐宁一脸懵,“你说话能大声点吗?虽然那些小屁孩已经睡着了,但是说话大声点,是对人最起码的尊……” 他话还没说完,莫菲很快就插话,“睡你觉去,笨蛋!” 莫菲瞥了一眼华徐宁,转身就离开中央大厅,独留华徐宁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 华徐宁一脸懵站在原地,“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琢磨了一个晚上,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躺在床上一直思考着那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两人度过了多少春夏秋冬?他和莫菲在一起经历了多少日子?任何问题都迎刃而解,感情也一直慢慢培养起来,最后到达了顶峰的关系。 他一直没有对莫菲说出那句话,也就是那简单又有含义的三个字。 “我爱你!” 得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说出这种肉麻的话?还不如让他一头朝湖底游泳。 第一百零九章 告白之夜 傍晚五点,夜色准备降临。 “啥?!让你表白?” “什么?!老大要表白?!” “什么情况?我听到了什么?老大准备向菲姨表白?!” “我的天啊?!怎么回事?akc战队输了!” 蒋懿薛似乎与队友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当所有人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露出勉强的笑容,然后默默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故作满心欢喜地开口。 “哇哦,老大准备向菲姨表白了,这是件好事啊!”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毕竟现在全场的焦点是华徐宁,他才是今晚的主角。 华徐宁捏一把汗坐在位子上,陈韵寒为他倒了一杯凉水缓解紧张不安的心态。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林瑾瑜在厨房准备晚饭,她的耳朵比兔子还要灵通,烧着饭菜屁颠屁颠就出来了。李落一隔着三间卧室都能听见中央大厅的热闹,她立即抱着萝卜抱枕冲进中央大厅。 可是华徐宁一脸忧愁,他完全没有想好怎么开口。毕竟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让他说出这种肉麻的话,感觉浑身上下都皮痒痒。 孩子们统一把目光锁定在华徐宁身上,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他是今晚的男主角,莫菲就是今晚的女主角,孩子们都是鲜花树叶。 “老大别紧张,跟着我深呼吸……深呼吸。”陈韵寒跳着步伐表演深呼吸,她就像是脱兔般躁动。 “我觉得你们比我还紧张才对?”华徐宁端着凉白开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鲜艳的笑容。 “我们不紧张,我们只是激动而已。”林瑾瑜满怀笑容,她拿着锅铲随时都可以往他人的后脑勺一敲,但她不是那种人。 华徐宁告诉他们,“你们就算激动也没用啊,又不是你们表白。而且不就是一件告白的事情嘛,我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行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见。那三个既简单又平凡还很内涵的字,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太难了。他必须承认一点,他确实喜欢莫菲,所以他觉得自己心底对她有好感就可以了,没必要大声说出来。 “对待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呢,菲姨已经明示你了,您怎么到大半夜才琢磨出来啊?”陈韵寒搞不懂华徐宁的思路。 华徐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对待感情问题一窍不通。” “我觉得……你们替我说,我自己说……真的是太奇怪了,你们见过哪有人三十多岁了还说一些肉麻的话啊。”华徐宁耸着肩膀坐在位子上,他就像是被扣押的犯人,今晚的目的只有表白。 “有!”阿楚点头。 “谁?”华徐宁一脸懵看着他。 阿楚告诉他,“你今晚表白成功后,你就会成为你口中的那个人。” “……”华徐宁一脸无语。 李落一挤在人群里说,“不可以算了,我们女生最讨厌男生唯唯诺诺没有主见!菲姨都不介意你,难不成你还嫌弃菲姨吗?一声表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爱说出来,要向心爱的人表达自己对她的渴望,要一生一世去照顾她,这才是女生真正的想法。” “哇!没想到你这么懂。”蒋懿薛一脸惊,他万万没想到小巫女竟然是情感专家。 李落一对他抛媚眼,“那当然,我可是从言情小说里学到的。” “额……”蒋懿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觉得这种情感像泡沫般不靠谱。 肖雨生冷漠点头,“老大,这件事我们爱莫能助了,我们只能帮你争取鲜花和观众。” “鲜花在哪?”华徐宁皱着眉头问。 肖雨生摇头,“还没准备。” 华徐宁继续问,“观众在哪?” 肖雨生挽着阿楚和蒋懿薛的肩膀,陈韵寒挽着李落一和林瑾瑜的肩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可爱无比又像向日葵阳光灿烂的观众在这。” “嗯……还不赖,就是不知道出场费贵不贵。”华徐宁托着下巴点头。 “你怎么比我还怂啊?”阿楚明面指责华徐宁。 “你不要以为仗着自己刚加入组织就可以肆意妄为,我照样可以扣你零花钱。”华徐宁义正词严地告诉阿楚。 “所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说出口吗?”华徐宁问阿楚,其他人一律腾出位子给阿楚发言。 阿楚拿到话语权毫不犹豫告诉华徐宁,“要是给我摊上这种事情,那我肯定说出口啊!有什么不好意思?别人都不嫌弃你,难不成你还嫌弃别人吗?送上门的礼物哪能不收下啊,可我偏偏就是遇不到那能怎么办。” “老狐狸!”阿楚忽然叫道华徐宁的绰号。 华徐宁刚想反驳他,“你怎么跟你妈一个样……” 阿楚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华徐宁,他语重心长地说话,“既然你口口声声地说是我老大,那你就要拿出行动证明给我们看。我们的老大,破晓组织的老大,可不是一个?包,若是连一句表白都不敢说出来,他不配称呼自己为老大,老狐狸可不怕害羞的。” 华徐宁看呆了,那家伙瘦弱的背影竟如此神秘,跟那个男人一样。陈韵寒站在阿楚身后,她注意到阿楚似乎抓着什么东西,陈韵寒凑过去一看,那家伙两手抓着白纸黑字的小纸条。看来这家伙是因为照着台词念,才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 “你纸条哪来的?”陈韵寒问他。 阿楚嬉皮笑脸地说,“哈哈哈哈这本来是道歉信,然后给我改了一下。” “道歉信?什么道歉信?”陈韵寒一脸懵看着他,好端端怎么会有一封道歉信呢。 “没没没没没,写着玩而已。”阿楚立马把小纸条收回口袋里。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菲姨!”李落一雷厉风行,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着莫菲的电话号码。华徐宁紧张的无处可放的双手,不停揣着口袋是否还有烟。 “你们先别这么快给我定结论啊!我还得考虑一下……就一下下!”华徐宁试图阻止小巫女的干脆利落的行为,但他还是晚了一步,李落一已经拨通了电话号码。 “还考虑?你还想考虑多久?等你考虑完菲姨已经花落人家了。现在错过,等待何时?”陈韵寒两手揣着口袋,现在没有上下级关系,也没有父女关系。 仅仅有的,是孩子们一个个化身为恋爱大师,帮助华徐宁完成这一次表白。 “喂菲姨?您现在在哪呢?”李落一问道,全场屏息呼吸,华徐宁更是十指相扣双脚内八。 电话里头很快传来莫菲的声音,“我现在从东区江北赶回来,怎么了?是‘麻雀计划’有结果了吗?阿楚有加入组织吗?有的话让他跟我说一声。” “他在呢,您等会。”李落一把电话递给阿楚,“尽量长话短说。” 阿楚接过李落一的电话,他先是假装咳嗽一下,把自己的音色调整到最佳状态,然后温柔细腻地吐出一句话,“哈喽莫菲阿姨,我已经加入破晓组织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哈哈哈哈听这声音,果然是阿楚。我很快就回来,还有二十分钟,等我回去了我做好吃的给你。”莫菲笑了笑。 “谢谢莫菲阿姨!我跟你说个事哦,老狐狸今晚打算邀请您一起到湖边散步,他有一些憋在心底的话想跟您说。您一定要快点回来哦,不然他就紧张要死,他现在已经开始脸红了。”阿楚瞥了一眼华徐宁,那家伙已经如西红柿般熟透。 华徐宁完全不理解阿楚这是什么操作,这算是把他推向爱的殿堂吗?陈韵寒站在一旁微微点头,她觉得阿楚这次做法十分棒! “好,我马上就回去。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可别到时候一个人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先这样,回头见。”莫菲说。 “好的,回头见。”阿楚说完,电话“嘟”的一声就挂断。他把电话递回给李落一,然后继续看着华徐宁。 陈韵寒对华徐宁说,“需要我们帮您打扮一下吗?” “有懿薛在,我相信老大能华丽的摇身一变。”李落一把重大的责任交给蒋懿薛,她相信蒋懿薛的衣品风格,虽然平时不太注重着装,但是穿上正装的时候,然后再稍微打扮一下,整个人瞬间精神焕发。 蒋懿薛躲在后面,他默默地举手,“嗯……包在我身上,我会让这次的约会,以完美的形式落幕。” “嘶……怎么就成了约会了?”华徐宁不理解孩子们的做法。 肖雨生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同志们,二十分钟还来得及吗?” “够了!二十分钟足够了,我们现在开始行动!”蒋懿薛露出微笑,他潇洒起身。 “我们现在开始分工合作,阿楚和韵寒负责一捧九十九朵玫瑰花,我和雨生带着老大去服装店挑选西装,落一和瑾瑜待在组织等菲姨回来。”蒋懿薛开始指挥大家。 “我去!九十九朵玫瑰花?这得花多少钱啊?”阿楚表示自己的钱包担不起这么重要的责任。 “没事,我来报销玫瑰花钱,我决定了……我要给她一个难以忘怀的告白之夜。”华徐宁深吸一口气。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状态。现在开始行动,go,go,go,go!”蒋懿薛瞬间变成为总司令。 莫菲此时正从东区江北赶回来。 浅橘色的口红,淡红色的眼影,与最后的落日之下完美融合。她迷人的微笑,妩媚的眼神,过往的云烟都止住清风和落日亲吻着她。 她承认自己确实喜欢华徐宁,可她作为女子应该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可是那家伙活到三十而立,仍然没有对任何女子表达出自己的一片痴心,其中就包括莫菲。可是老狐狸又是属于那种死脑筋,一生只为了革命事业,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是忌讳一样,碰都不碰。所以他身边的女人都名花有主,自己却一直跟在老狐狸的背后,从他消失到现在,一直默默无闻陪伴着他。 一辆黑色路虎卫士停在一家女士服装店门前,莫菲熄火停车,她打开车门走进那家女士服装店内。 不到十分钟,莫菲拿着一件白色与浅粉红色混合交织的轻纱雪纺裙丢进后座里。她转身钻进驾驶座,二话不说发动引擎,轻踩油门,继续行驶在孤独的落日大道上。 那家女士服装店的服务员们,站在门前一脸懵又是一脸惊。她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顾客,连价格都不愿意看一眼。 第一百一十章 深情告白 安妮街红玫瑰路口13号,雅戈尔男士服装店。 华徐宁从试衣间里走出来,他身穿着一件漆黑的西装配着一件洁白无瑕的衬衫,西装的平驳领口紧贴着胸腔,白色衬衫的领口滚着黑色细线,每一个黑色细小的纽扣穿过狭缝,直至封闭锁骨,紧接着系上一个酒红色的蝴蝶结。 youngor的西装采用纯羊毛粗纺面料,质地厚实毛呢丰满,纹路隐藏在布料里,色光柔和手感舒服。这件西装是单排三粒扣,每一粒都镶有着金色边际的roosevelt纽扣。衬衣的袖口长出西服袖口两厘米,左手戴着银灰色美度指挥官手表。 他高挑的身材,提拔的肩膀,撑起这件80c尺码的西装。油腻的头发经过洗发液和护发液清洗过后,变得乌黑亮丽又干净。他把头发撩起来之后,有些分叉的头发无规则撇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利剑般的眉头,修长的眼睛里透着一道尖锐的目光。 华徐宁站在落地镜前距离五米,镜子里还有另外两道身影,那是蒋懿薛和肖雨生,他们脸上直挂着微笑。华徐宁穿着黑色牛皮鞋蹭着两脚,他张开双手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感觉怎么样?还可以吗?”华徐宁问道。 肖雨生脸色无情,倘若他是一座冰山,那么此时此刻必然散发着一股寒气逼人。他的眼光没有蒋懿薛那么高,他只感觉自我良好,平时邋里邋遢的一个人连胡须都不舍得刮。忽然光鲜亮丽,确实给人一种刷新感。 蒋懿薛两指托着下巴思考,眉头一会紧一会松,华徐宁完全猜不透蒋懿薛的想法。 “难道是黑色西装太平庸?换个鲜艳的颜色?”华徐宁试图猜测蒋懿薛的想法。 “是不是哪里差了点火候?”华徐宁见蒋懿薛迟迟未开口,直接问他。 蒋懿薛先是摇摇头,然后点头说话,“不不不不不,我的想法是……老大穿什么都好看,老大肩宽胸腔挺拔,高挑身子配上一副帅气的样貌,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衣架子啊!” 华徐宁有点懵,他没听懂蒋懿薛的意思,“什么是衣架子?模特吗?” 肖雨生向华徐宁解释清楚,“大概的意思就是……您就算是只穿一条内裤,那也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那不就是神经病吗?”华徐宁直言不讳地说。 “我可没这么说。”肖雨生摊开双手摇头。 华徐宁继续把目光落在蒋懿薛身上,继续问他,“这身打扮到底行得通吗?毕竟今晚可是重要时刻啊!我可不想丢脸啊!” “有这想法……那你之前早干嘛去了?”蒋懿薛理直气壮地说。 现在没有上下级关系,仅仅有的只不过是伪装成狐朋狗友的关系。华徐宁是狐狸,肖雨生有女朋友,他不属于单身狗,所以蒋懿薛就是那个狗友。 “可是……”华徐宁一时间结巴,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蒋懿薛直接拍着华徐宁的肩膀说道,“放心好了,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反正你们俩早已经确定好关系了,只不过是差一句话罢了。您只要大声地说出来,你们就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并且告诉所有人,你们属于情侣关系!” “情,情侣关系?为什么听起来有点变扭?”华徐宁紧张地搓着西装衣角。 蒋懿薛心中怒火燃烧告诉华徐宁,“你要绝对冷静啊老大!今晚的约会有鲜花和观众,美人与佳郎。您只要把爱大声说出来,莫菲阿姨就会欣然接受你的。你总不可能把这些话交给女人去说?你要掌握主动权啊!您身为一个男人,遇事不怂,逆水而上啊!你才是您的人生格言啊!” “可……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华徐宁逐渐听不懂蒋懿薛的话。 “哎呀!就当作你说过嘛。”蒋懿薛整理华徐宁西装上的平驳,“现在没有说过,不代表你以后不会说这种话。” “我发誓,我表示以后坚决不会说出这种话。”华徐宁一脸嫌弃伸出三根手指。 肖雨生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他告诉华徐宁和蒋懿薛,“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该回去了,也不知道阿楚和韵寒买了花没有。” “要不你们俩先回去,我去找他们,等会和他们一起回去。”肖雨生说。 “那也行,那我就和老大先回去了。你们得快点回来,不然就错过一场好戏了。”蒋懿薛告诉肖雨生。 “好的,那我先走了。”肖雨生点头,他对蒋懿薛和华徐宁挥手告别,随后转身跑出服装店外。 两人待在原地不动,两人目视相对,气氛忽然尴尬了不少。 华徐宁告诉蒋懿薛,“还不赶快去付钱,错过时间我就扣你工资。” “真不愧是老狐狸……”蒋懿薛沮丧着驼着背去付钱。 安娜街黑玫瑰路口12号。 阿楚捧着九十九朵红玫瑰和陈韵寒刚从四季花店离开,两人身影背对着日落,面孔朝着清风。他们脚下踩着的混泥土是安娜街的道路,业成区里最有名的姐妹街。 并非姐妹俩走在一起才叫做姐妹街,之所以把安娜街称之为姐妹街的原因,是因为上一个路口就是安妮街。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加入组织呢?是什么原因让你在短时间之内开窍呢?”陈韵寒把充满余晖的目光落在阿楚的脸上。 “嗯……就开窍了嘛,反正就突然想过来看看。”阿楚捧着鲜艳的红玫瑰慢悠悠地走。 他一句话里没有掺杂太多的干扰信息,简单的一句话反而让陈韵寒起了疑心。毕竟那家伙曾经说过,除非让他母亲活过来,否则一切免谈。这种充满蹊跷的事情让陈韵寒百思不得其解,就快以为希望要消失的时候,却没想到那家伙在第二天下午就突然跑过来。 “真的吗?”陈韵寒皱着眉头问他,她看着那张毫无说谎的侧脸,没有特意紧绷的脸色,也没有刻意去伪装的情绪,就像是提前模拟好台词一样。 “真的真的,我句句事实!你该不会是不喜欢我加入组织?”阿楚忽然反问她。 陈韵寒立即把目光避开,“我……我要是不喜欢你加入组织,那我之前为什么一直苦口婆心劝你加入组织呢?我闲着没事干吗?” “哈哈哈哈,或许你纯属闲着无聊。”他突然傻笑起来,陈韵寒没有理会他,很快的那家伙不笑了。 就这样两人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一直走到街尾。看着春夏秋冬四个不同季节的花店,贩卖着不同季节的花,心中不经意之间莫名凄凉。 夜晚降临,一阵晚风忽然吹来,两人同时感受到了凉飕飕。 陈韵寒穿得很少,她只有一件浅蓝色的薄布长袖,肩上系着绯红色的披肩。阿楚看着她不停搓着手掌,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他在一瞬间里想吐槽她,明知道怕冷还不多穿衣服。 “阿嚏!”陈韵寒打个喷嚏,她立即捂着鼻子。 “你看看,着凉了?谁让你穿得这么少?”阿楚隔岸观火,殊不知陈韵寒被冷的瑟瑟发抖。 “关你什么事?闭嘴你。”陈韵寒瞥他一眼,她两手抱在一起抵御寒冷。 萧瑟的冷风吹落着枫叶,她感觉坠落的枫叶都在嘲笑她。所以她要假装坚强地走下去,瘦弱的身影背对着冷风。 阿楚无奈叹口气,他把九十九朵红玫瑰递给陈韵寒。 “干吗?”陈韵寒一脸懵看着他。 “你先帮我拿着。”阿楚说。 虽然陈韵寒完全搞不懂那家伙想干嘛,总而言之先照着他的意思做呗。陈韵寒接过阿楚手中的玫瑰花,捧着在怀里,忽然一丝丝温暖席卷着全身,或许是因为玫瑰花昂贵的价格导致心里自我安慰。 阿楚把浅蓝色运动服脱下,试图披在陈韵寒的身上,结果那个女孩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给我停下!”陈韵寒呵斥着阿楚停止一切荒唐的行为,“你把衬衫给我了……那你怎么办?万一你又着凉了呢?” 阿楚一脸懵站在原地,他发愣着看着陈韵寒,“什么叫做‘又’?我何时在你面前感冒过?况且我不怕打针,吃点药就没事的。” 陈韵寒懒得理会阿楚,她继续后退一步,“我懒得跟你扯这么多,反正你绝不可以把外套给我。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都自身难保了,你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我……”阿楚想挽回余地,然而陈韵寒却捂住耳朵吵吵闹闹。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听不听阿楚叨叨。”陈韵寒堵住耳朵,感觉世界清静了许多。 “噢……”阿楚失色的穿回浅蓝色的外套。 “韵寒!”有人喊道陈韵寒的名字,陈韵寒停下脚步,捧着九十九朵红玫瑰转过身子看着向她奔跑而来的少年。 那是肖雨生的声音,阿楚站在原地不动,心底如绳索般勒住。 既心酸,又无奈。 肖雨生脱下灰色粗线大衣,灰色的大衣里是黑色的柔毛,无比温暖地披在陈韵寒的身上。比起自己身上的这件廉价的浅蓝色的运动服,那个女孩应该更喜欢那件让她温暖的大衣,看起来像是某知名品牌,而且价格也不菲。 “谢谢雨生。”陈韵寒露出微笑,肖雨生就算是把灰色大衣给了陈韵寒,自己也不会着凉,因为他还穿了一件白色高领羊毛卫衣。 “不必客气。”肖雨生也微笑,“天冷了,千万不要着凉了。” 肖雨生的一句话,胜过于阿楚的那句,“况且我不怕打针,吃点药没事的。” 这一刻,他的内心失落得如同崩塌的城市,变得暗无天日得不到超级英雄的救援。可是他看见那个女孩露出不属于他的笑容,自己仅凭一己之力重新建立新的城邦。就算得不到超级英雄的救援又如何,自己做自己的英雄不就可以了嘛。 他跟在他俩的身后,看着他俩靠在一起,陈韵寒挽着肖雨生的胳膊,肖雨生捧着鲜艳的玫瑰花,三人经过的路灯之下,红玫瑰更加妖艳,她的笑容更加甜美,某人的脸色更加沮丧。 就在他无地自容感觉到抱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们本来就是情侣,所以自己在抱怨什么? 夜色伴随着湖水滚滚而来,从北方吹来的冷风带走黑夜的悄然。云走光落风吹浪涌,某人某地此时此刻。她在低声悄语,他在暗中轻吟。她身姿妙曼,他西装革履。 她走在岸边,妩媚的目光勾引着躁动的湖水。从湖面翻滚而来的冷风掀起一片浪潮,飘动着莫菲的轻纱雪纺裙,从裙摆到裙带,浅粉红色转变为白色,像是月光穿透着乌云抵达着湖底,甚至偏心一点的月光照映在她一抹而过的淡红色口唇。 黑色的长发解开发圈的束缚,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广阔的草原上。她的步伐轻盈地落在地上,一眼望去的静心湖被冷风挥散走了不属于它的气氛。 蒋懿薛和华徐宁奔跑回来,他们第一批抵达现场。林瑾瑜和李落一聚集过去,莫菲独自一人走在最前方,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活跃,看来今晚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有意思。 “阿楚他们还没回来吗?”蒋懿薛气喘吁吁问李落一。 华徐宁呆呆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直视着走在前方的莫菲,看着她白如雪的背骨,轻纱的雪纺裙仿佛与她融为一体。可他却不知为何不敢走过去,就像是所有提前准备好的勇气,随着冷风飘散走了。 “我还想问你呢,阿楚和寒姐怎么没有回来?还有雨生呢?”李落一两手叉腰反问蒋懿薛。 “我……”蒋懿薛一时间无言以对,紧接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一等人的所有注意力。 “我们回来了!九十九朵红玫瑰在这!可以准备行动了!”阿楚忽然在黑暗里窜出来,只可惜那捧九十九朵红玫瑰并不在他手上。他跟在一对情侣后面,自己就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太好了!”蒋懿薛满怀笑容,他正准备冲过去的时候,李落一已经出现在肖雨生的面前了,那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瞬间移动的? 李落一接过肖雨生手中捧着的红玫瑰,就像是传递奥运火焰一样。小巫女捧着红玫瑰,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跑。 阿楚气喘吁吁跑过来,脸上直冒冷汗,所有人把注意力落在男主角和女主角身上。 华徐宁缓缓咽下口水,双手不停地颤抖。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的莫菲,可是莫菲却始终没有回头。 李落一走到华徐宁身边,把九十九朵红玫瑰交给了华徐宁,“老大!剩下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 华徐宁接过那捧妖艳似火的红玫瑰,并且看到小巫女对他竖起大拇指,老狐狸转头看着身后的几个小屁孩脸上挂着嬉皮笑脸。他紧紧捧着红玫瑰,无法迈出第一步,也无法说出那句话。 小屁孩们见他依旧无动于衷,他们最后助华徐宁一臂之力,把他推到更远的前哨战场上。 “你们……干什么啊?我能自己走路……”华徐宁被孩子们推得远远。 “再等下去天就亮了。” 华徐宁捧着红玫瑰,孩子们似乎把所有热闹都寄托在华徐宁身上,最后他下定决心大喊。 “莫菲!”华徐宁大喊,他喊出那个女人的名字,冷风就在这一刻更加猛烈地吹动。 “怎么了?”莫菲脸色无情回头,她看着华徐宁捧着红玫瑰忽然沉默,即使喊出她的名字,接下来又不表示,难道这一切就想化为乌有吗? 莫菲失色,见他迟迟未说话,自己先开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继续散步了,今晚的风景很不错。” 话音刚落,莫菲转身继续漫步在岸边。华徐宁想伸手挽回她的惊鸿一瞥,却发现太遥远了。身后的孩子们一个个渐渐失色,他们站在原地不停催着华徐宁。 “快行动啊!还愣着干嘛?吹冷风吗?!” 华徐宁喘着一口气,紧紧把红玫瑰捧在怀里,此时大脑给他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指令。他迈开第一步,说出那句这么多年来一直埋葬在心底的话。他终于在冷风呼啸下大声喊出来,也算是没有辜负莫菲的期盼。 “莫菲!我爱你!”这句话无比响亮,无比铿锵有力,甚至穿透着冷风。 莫菲停下脚步,长发披在肩上,遮住她半张侧脸。微微扬起的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这一刻她万般开心,莫菲转头看着华徐宁。 “你说什么?能否大声再说一遍,风太大了,我没听见!”莫菲在冷风的戏耍下调皮。 华徐宁不再害怕,他什么都不害怕了,他愿意把这么多年来被辜负的爱全部大声说出来。 他大喊,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内心的懦弱会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那份独有的爱情。这么多年了,两人都在等待一个宣泄爱情的机会。所以就在今天晚上,一次性说出来。月光是聚光灯,冷风是渲染热烈爱情的助手,鲜花与掌声,观众与爆米花。 “莫菲!我爱你!我一直都很爱你!我想一直照顾你!抱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说出这些话。所以……请原谅我,原谅我迟迟没有告诉你,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想永远照顾你!我真的很爱你莫菲!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莫菲流下晶莹的泪光,带有着感动的情绪她大喊回复华徐宁,“傻瓜……我愿意!” 仿佛这一刻被定格下来,华徐宁捧着玫瑰花跑过去,紧紧抱住莫菲,两人互相拥抱在一起。月光穿透云雾,冷风亲吻湖水。 夜色宁静,夜深爱情。 “我吃甜甜圈都没这么甜过,实在是让人感觉到太腻了。”蒋懿薛寒颤一下。 “太羡慕了。”林瑾瑜感叹起来,“太羡慕老大他们的爱情了。” “唉……今晚的好戏落幕了,说不定今晚睡觉都能睡得香香。”李落一两手揣着口袋,她看着蒋懿薛在抚摸着自己的小肚腩。 阿楚站在陈韵寒的身后,他看见陈韵寒一直把目光落在华徐宁和莫菲的身上。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陈韵寒跟林瑾瑜一样也是羡慕。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他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 “怎么了?”陈韵寒转头问他。 阿楚对她说,“想不想看烟花?我觉得今晚夜色很不错,很适合看烟花。” “烟花?” “什么?!烟花?” “啥?!akc又输了?!”貌似蒋懿薛又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对啊!你们想不想看烟花呢?”阿楚两手放进口袋,左脚跺着地板。 李落一无奈叹口气,“肯定想啊!可是你不知道业成区这里禁止放烟花吗?” 阿楚露出自信的微笑,“总之你们一句话,到底愿不愿意看烟花呢?反正我有的是办法。” “嗯……”李落一含蓄点头,“我的确想看,我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看过烟花。” “你真的有办法吗?”陈韵寒有点半信半疑。 “阿楚,你真的可以吗?”林瑾瑜皱着眉头问阿楚。 阿楚对大家竖起大拇指,“你们不相信我?我说过让你看到最美丽的烟花,我说到做到!” “那……我们去哪里放烟花呢?”肖雨生内心蠢蠢欲动。 阿楚指着对岸街区告诉大家,“当然是对岸啦!” “那你们怎么过去呢?”林瑾瑜问阿楚。 阿楚继续说,“肯定是开车啊!” “话说……你会开车吗?”李落一不太相信阿楚的车技。 “额……不会。”阿楚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们不会开车,我会开车!”蒋懿薛也凑进来,他一脸嘚瑟。 “你?”李落一有点疑惑看着蒋懿薛,“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蒋懿薛告诉她,“我从你打娘胎的时候我就已经考到驾照了。” 话音刚落,蒋懿薛从口袋里掏出雷克萨斯ux的车钥匙。 “车在哪?我们现在就出发!”阿楚热血满满,一旁的陈韵寒一脸担心阿楚因为放烟花反而被城管抓起来。但是有蒋懿薛和肖雨生在,应该没什么大碍。 “就在你身后。”蒋懿薛指着阿楚身后。 “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阿楚一把抓着肖雨生和蒋懿薛的手,转身跑去那辆雷克萨斯ux。 “他真的可以吗?”林瑾瑜看着阿楚一等人钻进车里,蒋懿薛坐在驾驶座发动引擎。 “嗯……”李落一露出微笑,“相信他,因为……他是预言之子啊!” 那辆雷克萨斯ux打转轮胎,打开车头大灯,蒋懿薛驾驶着这辆车,从三个女孩身边经过。阿楚坐在后座,隔着车窗,他告诉陈韵寒。 “放一百个心好了,等在这里看一场前所未有的烟花!我们的约定,我会承诺给你的!” 陈韵寒捂着鼻子,一阵莫名的感动涌上她的鼻头。华徐宁把西装披在莫菲身上,他忽然看见自己的雷克萨斯被人开走,他一脸懵逼看着陈韵寒一等人,却发现阿楚他们在,所以他就断定是男生惹的祸。 “他们去哪了?!”华徐宁喊道。 李落一回答道,“是蒋懿薛在开车,他们去对岸那里,准备……放烟花!” “放烟花?”华徐宁有点懵。 陈韵寒站在原地,她默默注视着对岸的天空,似乎会有一处绚丽的烟花从那边升空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树银花 黑夜追随着雷克萨斯ux,车子奔驰在青山大桥上,留给后面的人只有那贯穿式车尾灯,仅仅是那红光闪烁。 车内动感的音乐,身体跳动的细胞,大脑躁动的神经,令皮肤上的每一个疙瘩都在跳踢踏舞。蒋懿薛握紧着方向盘,轻踩着油门,并且随时做好急刹的准备。 阿楚的心脏由舒缓状态变为紧张状态,或许他头一次为了女孩去准备一场烟花,才会如此紧张。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作为热血好男儿的第一次风光时刻。 车内播发着g-dragon的?(少年呀)音乐。 阿楚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华徐宁的车载音响会有g-dragon潮流歌曲?可他看到蒋懿薛正在发神经开车,忽然他想明白了。 “等一下我们到对岸在哪里放烟花?”蒋懿薛透着中央后视镜问阿楚。 阿楚告诉蒋懿薛,“找一个正对着南坚果大楼的地方,咱们就在那里放烟花。但是必须要记住一点,放完烟花后我们就立即撤退,多待一会都不行。如果我们被城管缉捕的话,我们就立即跑,有多快跑多快!” 肖雨生微微点头,看来阿楚已经准备好全盘计划了。 “非常刺激,我很喜欢这个计划。”蒋懿薛赞同阿楚。 “烟花……很美?”肖雨生看着车窗外过往的浮光掠影,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难道你们没看过烟花吗?”阿楚简直难以置信。 “没有!”蒋懿薛和肖雨生两人异口同声。 阿楚无奈摊开双手,“好……真是可怜宝宝,像我这种人,每回逢年过节的时候,就能看到烟花在黑夜的天空绚丽升起,别提有多美了。” “话不多说,我们快点前往对岸,赶快买完烟花后准备实施‘火树银花计划’!”阿楚的胸腔燃烧着熊熊火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热血。 “火树银花计划?我喜欢这个行动。”蒋懿薛微笑,他握紧着方向盘告诉他们,“各位坐稳了,雷克萨斯要加速了!” 蒋懿薛一脚踩下油门,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ux在青山大桥里与其他车影突然穿梭而过。前大灯直视着前方,车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宛如黑暗中奔跑的黑豹一样,贯穿式车尾灯又仿佛像是黑暗中永不熄灭的红眼。 三位少年携手准备火树银花计划,伙伴们站在原地等待眼前的天空,上升绚丽的烟花。 今晚的主题由“爱情”转变为“烟花”,真是多姿多彩的一夜啊。 对岸,南坚果大楼。 “他们真的能完成吗?”林瑾瑜抱拳祈祷,与所有人一样站在原地吹着冷风。她裹着一件卡其色柔毛卫衣,配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 “我们能做到的,就是相信他们,也要相信那位楚榆楠。”李落一微笑,难得小巫女愿意把信任交给一个一回生二回熟的人。 陈韵寒点头,“落一说得没错,阿楚会证明给我们看的,因为我相信他,他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孩,从不轻易放弃承诺。” “徐宁……你觉得阿楚真的能放一场烟花吗?”莫菲裹着黑色西装,华徐宁站在一旁挽着她的肩膀。 华徐宁抽着老烟说,“既然他能夸下海口,那么肯定有把握完成这件事。” “嗯……”莫菲微微点头,可她还是一脸担忧。 华徐宁继续说,“明天庀克他们就回来了,过两天准备修复凯特骑士。我们组织的麻雀计划终于落幕了,上级领导成立的‘革命计划’第一阶段也算是完成了。” 老烟一端明亮一端漆黑,看不见的烟雾一瞬间飘散于空中,一阵冷风再次吹来,所有人瑟瑟发抖。 对岸,诺林金融街。 一辆雷克萨斯ux停靠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门前,阿楚一等人打开车门走下来,三人四处张望一整条诺林金融街。 “我勒个去……这里真繁华。”阿楚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楼层上的平面玻璃反映出另一座城市。错乱的灯光,眼花缭乱的颜色。 蒋懿薛给予阿楚一个忠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放烟花吗?这里可是业成区最有名的诺林金融街,六大金融街之一。如果我们被抓到,可不单单只是罚款这么简单。” “确实如此。”肖雨生认同蒋懿薛的说法,他看见阿楚正在皱着眉头,或许比他预想中还要困难。 “说不定现在回去还能赶上一顿宵夜。”蒋懿薛无奈叹气。 阿楚丝毫不甘心,“不……我们绝不能就这样放弃,绝不能让那些女生瞧不起我们。” 蒋懿薛再次变脸,“阿楚说得没错,现在回去必定会让她们嘲笑的……” “甚至会让她们伤心。”肖雨生一个人喃喃自语。 “我才不管这些六大金融街,老子就是要放烟花,高层来了都不好使。”阿楚的脾气像头牛一样倔。 阿楚转身告诉两人,“扭扭捏捏不是我们热血好男儿的作风,就算是罚款也好,还是被拘留也罢,我们今晚的目的就是放烟花!” “好兄弟!我支持你!大不了一起进拘留所。”蒋懿薛力挺阿楚,他俩的脑袋真的是木头做的吗? “嗯……算我一个。”肖雨生点头微笑。 “好样的各位!”阿楚露出笑容,看来除了黄天他们之外,他还是遇到了与他一样有热血心肠的人。 “那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蒋懿薛伸出手,接下来等待他们俩的同意。 “好!”阿楚也伸出手,肖雨生站在原地微笑,半秒之后他也伸出手。三个人的手背层层叠加,仿佛就像是他们的兄弟情一样牢固。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我们就是……就是……咦?咱们兄弟之间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呢?”蒋懿薛一时间脑子短路。 “要不……就叫破晓三兄弟?”阿楚提议,蒋懿薛点头采纳。 “好名字!阿楚的想法很不错,以后我们就叫破晓三兄弟了!哈哈哈哈哈哈!”蒋懿薛莫名呵笑,奇怪的是……阿楚也跟着傻笑。 肖雨生忽然有点后悔了。 镜头恍惚了一下,对着黑夜记录着星空。当镜头再次放下来的时候,阿楚一等人站在一家店铺门前,准备谈判一桩买卖。 “大叔,你到底卖不卖这四筒烟花的?价钱可以商量。”阿楚底气十足,这是因为他的口袋里揣着一千块钱。 “不行,金融街这片区域不允许买卖烟花。”大叔无情摇头,甚至都不愿意看阿楚一眼。 “不许卖烟花那你还摆什么摊?你这不明摆着虚假贩卖吗?”阿楚继续跟他讲道理。 “你管我,反正我就是不卖,哪里凉快你哪里待去。”大叔端着一张报纸瞥了一眼阿楚。 阿楚感觉要恼羞成怒了,“真是欺人太甚……瞧不起谁呢。” 肖雨生和蒋懿薛站在他身后,看着阿楚仿佛像烧开的热水壶一样,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了。 阿楚转身挽着兄弟俩的肩膀,他们一起蹲下,阿楚轻飘飘开口,生怕店铺老板听见他们的惊天大计划。 阿楚轻声说,“一会你们两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四筒烟花拿走,然后我就闪电不及闭眼之势把兜里的五百块钱丢给他,但是前提你们必须快点跑。”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肖雨生感觉有点违背道德。 阿楚无奈点头,“没办法了,事到如今……我们没得选择了,那个大叔又不肯卖,真是个有毛病的家伙,开张不做生意。” “我很喜欢这个计划,很刺激。”蒋懿薛认同阿楚的奇奇怪怪的计划。 阿楚嘱咐最后一点,“我数到321你们就快点拿,拿完就跑,不用管那么多。” “嗯!”两人点头。 阿楚深呼一口气,肖雨生和蒋懿薛等待阿楚发号施令。 “准备……三……二……” 还没等阿楚吐出最后一个数字的时候,肖雨生和蒋懿薛各自抱着两筒烟花转身就跑,头也不回撒腿就跑,完完全全符合阿楚的计划。 “呀?!我还没说完最后一个数字呢!”阿楚站起身子一脸懵。 “什么情况?你们敢偷东西?”大叔发现情况不对劲,放下报纸端着坐姿。他正准备伸出粗糙手臂的时候,阿楚后退好几步,把兜里的五百块钱砸在大叔的脸上。 这是楚榆楠有史以来的风光时刻,用钱解决的事情多潇洒啊! “快跑啊!还傻站着干嘛呢?!”蒋懿薛抱着两筒烟花飞快地跑。 “你们等等我啊!”阿楚迈开步伐跑过去,奈何他腿短,压根追不上脱缰的野马。 “不是你让我们跑快点的吗?”蒋懿薛跑在最前方大喊。 “没人追我们,我们还跑什么呢。”阿楚一边喘气一边大喊。 “咦?”肖雨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为什么那老板不追我们?” 阿楚跑到兄弟们的面前停下脚步,他喘口气告诉两位,“不太清楚,反正我把钱给了他之后。他就没有追上来。反正他只是个小老板,政府只规定居民不能放烟花,没规定居民不能买烟花。到时候放烟花的是我们,是我们的责任。怎么说都扯不上那位大叔。” 阿楚大口大口的喘气,快把周围的氧气给吸光。 “说的有道理,那我们现在在哪里放烟花呢?”蒋懿薛问阿楚。 阿楚咽下口水,他看着对岸安静如水的大楼,他告诉两位,“我们就算是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烟花升空的时候,会把这条金融街的所有人给吸引过来。纸永远包不住火,所以这是一场注意力极高的烟花,也是一场万人目睹的烟花。” “到时候烟花升空后,这里就热闹了,城管也会开始行动。放完烟花后,我们必须回到车里。”阿楚把目光落在蒋懿薛身上。 他继续说,“所以懿薛,你必须在车里等待着我们,随时准备做好逃跑计划。等我们放完烟花后,我们就会赶回车里,到时候就立即离开在这里。” “明白!”蒋懿薛伸出ok手势,他掏出车钥匙离开,他得绕过那家店铺才能回到车子。 蒋懿薛转身对肖雨生和阿楚说,“拜托你们了!” “ok!”阿楚回复他。 阿楚深呼一口气,他与肖雨生共同站在原地,“该轮到我们了。” “嗯。”肖雨生点头。 孤独又漆黑的夜空配合着宁静悄然的气氛,无情的冷风在湖上戏耍,穿透着每个人的肌肤。湖面灯光交错,夜空黯淡无光。 蒋懿薛坐在驾驶座,他一个人看着中央后视镜的自己,并且还喃喃自语。 “小巫女,准备好目睹今晚的烟花。” 对岸的南坚果大楼。 陈韵寒裹着灰色大衣站在原地,两手拥抱着身体。心底祈祷着对岸会有一朵烟花将在漆黑的天空绽放开来。她心底真的万般紧张,紧张到每一个鸡皮疙瘩都有着自己的意识。 “阿楚……加油。”陈韵寒默默祈祷着楚榆楠能完成。 “好冷啊……这风。”李落一穿着羽绒服仍然能感受到冷风的肆意妄为,他们站在南坚果大楼门前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他们还没好吗?”李落一皱着眉头担忧,她看着对岸的天空一直是如此的漆黑,毫无任何波澜。 隐隐约约,陈韵寒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阿楚”。这个时候异常安静的气氛,忽然被一声电话给打破,她的内心有点紧张。 陈韵寒滑过拨通按键,轻轻把手机贴在耳边,电话里头传来阿楚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说出blos,fireworks这句英文,待会你就会眼前一亮。”阿楚赐予陈韵寒奇怪的英语,就像是魔法咒语一样。 “啥?什么blos……什么意思啊?”陈韵寒一时间没听懂那句英语,而且还是一连串的英文,难道是召唤术吗? “别叽叽歪歪了,你就说出这句英语。快点快点,时间不等人。”阿楚急促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嗯……好好,我说我说。blos,fireworks……然后呢?”陈韵寒无奈之下,说出那句奇怪的英文。 “然后就好好欣赏烟花,回头见。”他说完便把电话挂断,然而陈韵寒还陷入那句奇怪的英文当中。 “喂?!喂?!人呢?”她听见电话里头传来“嘟”的声音,她看着手机来电页面切回桌面。所有应用排序在一起,桌面壁纸是简约的小猫。 渐渐的,她耳边传来烟花升空的声音,陈韵寒抬起头看,惊讶地注视着那片烟花。湿润的双眸,是期待已久的释放。抿着淡红色的嘴唇,是一片感动与不敢相信。烟花的闪烁,璀璨的光芒照映在她脸上。黑夜绽放的花火,绚丽的五彩斑斓,像是灿烂的花儿一样盛开。 “他……做到了。”陈韵寒盯着不远处的烟花。 “哇!烟花嘞!真的是烟花嘞!楚榆楠真的做到了!”李落一兴奋地喊出来,林瑾瑜露出甜美的微笑,她愿意把更多的时间记住在烟花上。 华徐宁和莫菲站在一起,他们着阵阵响起的烟花声,看着转瞬即逝又立即绽放的花火,把诺林金融街的天空办的热热闹闹。 黑暗中的花火,是最漂亮的。 陈韵寒彻底被那个家伙给感动了,也被那片无比漂亮的烟花给吸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烟花,她只想永远去记住它。 “火树银花不夜天,今宵尽兴不归眠。” 烟花很美,但是也很快就会消失。 诺林金融街的人们纷纷出来看,他们全部头顶上的烟花给吸引住了。天空到处都是烟花,快要把整个黑夜给撕开。 “谁谁放的烟花?!不知道这里是金融街吗?很危险的!”城管队的人走来,他们到处巡查。 忽然他们似乎发现草丛里有人影,阿楚和肖雨生立即逃跑。 “懿薛!快准备开车!”阿楚大喊。 “前面的人,给我站住!”城管大队一窝蜂冲过去。 “快跑快跑!”阿楚钻进后座,结果肖雨生早已经端正坐在副驾驶座上系着安全带。 阿楚关上车门,蒋懿薛立即打转方向盘,脚踩油门,前大灯亮起。留给城管大队的人们,只有那红光闪烁的车尾灯。 阿楚看着车后玻璃,那些人渐渐放弃追了,阿楚露出微笑。 “噢哟!我们太棒了!我们还是头一回这么干的,这是我过得最有意义的夜晚。”蒋懿薛掩盖不住脸上的微笑。 “我也是。”肖雨生微笑点头。 “烟花很美,但却永远也留不住。”阿楚一个人在后座不知道在说什么。 雷克萨斯ux往返南坚果大楼,陈韵寒一等人看完烟花后回到组织,毕竟屋外太冷了。 “谢谢你……阿楚。” 这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一场家庭聚餐改变了楚榆楠的人生。不管前方发生什么,他必须咬紧牙关走下去,毕竟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阿楚终于加入了破晓组织,华徐宁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爱,陈韵寒也如愿以偿看到了烟花。 他的加入,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位名叫楚榆楠的少年,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名中专生,所选汽修专业,身边围绕着一群狐朋狗友。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年,准备把人生一了百了解决完安稳过日子,可是却迎来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 他等了十七年,终于等来了革命。 平淡的破晓组织部门,一共六位成员,六位不一样的成员。 故事的开始,将在今晚拉开序幕。围绕在楚榆楠身边的事情慢慢浮现出来,另一边涌动在流浪者的计划,也将慢慢组织起来。 少年,走在这条披荆斩棘的道路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麻雀 室内一片昏暗,就算是拉开卧室里唯一的那套浅蓝色的碎花窗帘,也不见得有多少光线照射进来。因为窗外被一栋高耸的写字楼给遮挡了一大半的光芒,导致整个卧室从早到晚都是阴沉沉。 一眼望去的卧室到处充斥着恶心的气味,堆积如山的垃圾,鲜红的苹果啃到一半就丢在地上,结果坏掉了。整个卧室就像是小型垃圾场一样,恶心得让人头皮发麻。 回归上半身裸着皮包骨头的躯体,下半身穿着一条泛黄有褶皱的睡裤,头发乱成一团糟,像是好几天都没有清理头发似的。从头到脚所有能展现的骨头统统都暴露出来,细皮裹着骨头,身上没有半点瘦肉,就像是饿了好几天似的。 “追……”他连说话的一口气都没有,说出一个简单的字都如此费力。 镜头一转,他站在卫生间的贴面镜前,脸颊更加是向内收敛的如此恐怖,仿佛快要把整个颅骨都暴露出来。他眼圈发黑,双眼无神,整个人颓废的如同腐朽的木头。 他呵呵一笑,他的笑声苍白无力。此时此刻他精神萎靡流泪涕下、畏寒眩晕、恶心呕吐腹痛、四肢麻木抽搐、腰酸背痛、大汗淋漓视线模糊。 最后他洗了把脸,一处内寒席卷着全身上下,他终于吃力地吐出那两个字。 “追龙!” 老城区。 “今天之所以特定请一天假,就是为了跑回老城区准备收拾行李搬家?多费事啊,你直接跟我们说一声不就好了么,我们派一辆货车过去,把你家所有东西搬过来都没问题。”陈韵寒的声音在电话里头响起。 阿楚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毕竟以后很少回来,更何况我是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么一走……就像是脱笼的麻雀一样,飞去更远的地方。” 他严肃告诉陈韵寒,自己确实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陪伴了他这么多年,突然说走就走,难免有些不习惯。以后的日子在大家庭里度过,所有人其乐融融的生活。 “脱笼的麻雀……”陈韵寒呵呵一笑,那家伙真会定义自己,她告诉阿楚,“我们这个大家庭很和谐的,反正无聊的时候懿薛会陪你打游戏,要是早上想跑步的时候,瑾瑜会陪着你。以后想吃什么早餐,有我亲自下厨,反正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陈韵寒把组织待遇一一告诉阿楚,生怕那家伙临时反悔。昨天都差点热泪盈眶了,烟花也放了,老狐狸也表白了,若是这时候那家伙临时反悔,会不会有点神转折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还得请各位哥哥姐姐们多多关照小弟啊!”阿楚有点神经兮兮。 阿楚有点纳闷,“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读完书,跟着老狐狸混来混去,就不怕他心怀阴谋吗?莫菲阿姨就还好,看样子是不会骗人的。” “哈哈哈哈……有些事情总得付出一些代价的。”陈韵寒说。 阿楚有些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客厅静如止水,堆在门口的垃圾待会收拾掉,光滑的爱丽丝青瓷花岗岩地板亮如反光。整洁又干净的屋子就像是动画片里的特效一样,亮着闪闪发光,还有blgblg的声音。他把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阿楚盘腿坐着沙发,他向陈韵寒抱怨昨晚睡得一点也不舒服,“搞什么鬼,昨天晚上在你们那边睡了一个晚上的冰冷沙发,要不是半夜的时候莫菲阿姨送来被子,可能我就冻死在昨夜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懿薛一起睡?他都为你铺好被褥了,他又不介意,他还想和你一起通宵打游戏呢,说什么……和你一起玩《守望先锋》,我不太懂游戏,不知道叫什么。”陈韵寒轻声说。 “嗯……我知道那个游戏,《守望先锋》我是玩不起的,但是《元气骑士》我还是能陪他一起玩,说不定叫上雨生都可以!”阿楚一脸美滋滋,他能想象破晓三兄弟登录元气骑士沙漠关卡的时候各显神通! 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继续说,“时间不早了,我得继续收拾行李。不知道黄天他们有没有去上课,我刚刚发了一条信息给黄天,可是他没有回,发给钟于和回归,他们也是没有回。不知道他们三个在搞什么鬼,平时应该是秒回的。” 阿楚瞬间摊在沙发上,挠着令人发痒的头皮。 “可能……他们三个同时有事?”陈韵寒猜测。 阿楚叹口气说,“但愿……”他的语气似乎还隐藏着话,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他问陈韵寒,“杀死山海的人,是红蜘蛛组织?” 陈韵寒一脸惊,他没想到阿楚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她有些惭愧回复阿楚,“是的,他们是一群很可怕的家伙,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应付。” “那是因为他们没遇到我,要是遇到我了,我一拳一脚对付他们。”阿楚把腿搭在桌上开始吹牛逼,“我把他们踩成蜘蛛饼都可以!” 陈韵寒听不下去了,那家伙就是瞎扯淡,搞不清楚状况就瞎扯淡,甚至连红蜘蛛的人都没碰过面,怎么可能一拳一脚。若是他有这般功夫,那他以前还至于被黄天一等人欺负? “真是笨蛋……”陈韵寒低语,阿楚在电话里头自言自语,根本就没有听见陈韵寒说话。 他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窗外白光照射进客厅,他缓缓起身,“时间不早了,我继续收拾卧室了。等我把整个屋子打扫干净之后,我就赶过去。记得!留一个房间给我!至少能放一张大床的房间,我这个人睡觉很喜欢打功夫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婆婆妈妈的。我们会留个房间给你,不然我们费尽心思让你加入组织是为了让你看大门吗?那倒不至于,这份工作有人做了。”陈韵寒把脚搭在挡风玻璃后面,目光扫着窗外的清洁工。 “就算我们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也可以跟懿薛一起睡啊!”陈韵寒开个玩笑。 “额……还是算了,我还没跟男生睡过一张床。”阿楚内心愕然一下。 “哈哈哈哈,说说而已,待会我们再见面。”陈韵寒准备抛下最后一句话。 “昨天晚上的烟花……很精彩,谢谢你阿楚。”陈韵寒说了句谢谢,她昨晚真的感到一阵感动和欣慰。 “谢啥子哦,我们可是好朋友啊!革命友谊啊!”阿楚小脸泛红。 “对对对!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致伟大的革命友谊!”陈韵寒露出笑容。 “待会见。”阿楚说完,等陈韵寒挂断电话后,他才把手机息屏。 他深呼一口气,想用最后离别的时间记下眼前的一切画面。这里充满着太多的回忆,他的孤独就是在这里诞生。如果离开这个地方了,自己的孤独是不是就长眠在此? 他现在明白了,自己永远不可能只待在一个地方生活一辈子,必须得出去见见世面,看看这个世界了另一端。这个世界充满太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挖掘,所以自己怎么可能会虚度光阴呢。 阿楚走上楼,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把一切煽情的话都憋在心中。男子汉生于天地之间,且能郁郁寡欢。能记下来的就记下来,记不下来的就有空再回来看看。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屋子又不是要拆迁,自己只不过是搬新家罢了。 院子里的那些花,他已经托付给花店了。植物也是有生命,他不想让那些植物就这样悄然地离开。 阿楚站在爷爷的房间外,他张着嘴巴,说出一段语重心长的话,“爷爷……我走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您,我觉得您应该是去了某个神秘的地方,在那里等着我。您孙子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强,所以爷爷……我们应该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见面我会让您大吃一惊,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已经完全不同了。” “再见爷爷!咱们爷孙俩,有机会再见!” “等明年夏天的时候,爬山虎应该会爬满整个屋子?”阿楚呆呆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栋只有两层高的老旧式九十年代屋子,爬山虎长满屋子两端,按照爬山虎更新的速度,很快那些青涩绿枝的爬山虎会覆盖整个屋子。 院子外只手遮天的榕树,那颗常绿大乔木以“独木成林”而闻名。它的年龄应该很深远?榕树的枝头遮蔽着苍天,试图覆盖着楚榆楠家外的巷子。所以每到夏天来临的时候,阿楚都会躲在院子的角落,头顶一片绿枝树叶。然后坐在院子里的荡秋千,一个人在那随风飘飘荡荡。虽然那个荡秋千已经不在了,但是阿楚仍然记忆犹新,夏天的风吹来的时候,整个人凉爽舒适。 春天有它的温柔、夏天有它的张扬、秋天有它的萧瑟、冬天有它的傲骨。 不知度过多少春夏秋冬,不知离开多少岁月年华。榕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爬山虎试图铺满整个屋子。山茶花终于告别一切,它去往更加美好的地方。 金秋十月已经过去,在这仲冬十一月里,我该离开这个陪伴我多年的老地方。等秋天再次染红枫叶的时候,或许我就可以回到这个 楚榆楠推开院子大门,一辆橙红色的大货车停靠在他家门前,大货厢上写着一串英文“dawngroup”。第一感觉以为是哪家搬家公司呢,当然他当然知道那串英文是什么,他只是没有胃口去猜测,如此简单的英文宛如小学单词表。 车内播放着周杰伦的《将军》,坐在驾驶座的是一位青年小伙子,他身材魁梧,穿着深蓝色的吊带裤,配着一件白色长袖,并且戴着一顶标示着“冠军”logo的帽子,下巴的络腮胡里隐藏着一张亚洲脸。 此时陈韵寒坐在副驾驶座探出头,她向阿楚挥了挥手,“东西都拿完了吗?我们得该走了咯!这辆大货车只有两个座位,所以很抱歉……你只能坐在货厢里,不过你可以放心,大幕开车很安全的。没错,就是坐在驾驶座的这位小帅哥,工藤大幕!他是个日本人!” “额……”阿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陈韵寒一连串的话让他陷入无语。 看上去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身体流淌着或许是徐福的血液,他对阿楚说了句在场除了他谁也听不懂的日语。 “急いで乗ろう!” 阿楚有点想搭着出租车过去,至少出租车有舒适的皮革座位。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组织待遇 大货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阿楚和他的行李待在黑暗的货厢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不知道现在货车开在哪条路上,他只知道坐在货厢里感觉一阵晃荡。 话说回来整个货厢还挺宽敞的,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这么认为。除去杂物占位置之外,其余的空间可以让他整个人在货厢里滚来滚去,只要他想,整个货厢里的小空间都是属于他的。 他打开手机屏幕,一阵强光刺进他的眼睛里,视线忽然恍惚了一下,感觉眼睛都要瞧瞎了。 “奶奶的真亮……”等他眼睛适应强光之后,他立即把手机光度调暗,顺便开启护眼模式。 简约洁白的微信页面只有腾讯新闻冒着红泡,还有两个联系人被置顶聊天,那两个人就是陈韵寒和黄天。 他给黄天一等人发了同样的信息,从早到现在仍然没有回复。阿楚点进黄天的联系人页面,聊天背景是派大星。一系列下来的绿框黑字,以及最底部的一条一分钟的未接通微信电话。 微信的语音和视频他都试过了,手机号码也试过了,就连常年不用的qq也试过了,却没有一个可以联系得了他们。他气得都想准备使用飞鸽传书了,或者麻雀传书也可以。 “搞什么鬼?一个个都不回消息,手机都欠费了吗?”阿楚一脸失落,他息屏默默低头。 他之所以迫切的想得到回复,只是想告诉他们自己可能最近没时间去学校,而且有事没事不要往曾经那个老房子敲门,不然最后得到的回复必然是空气。 所以他并不是因为自己加入了破晓星才着急告诉他们,可能以后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就算告诉他们,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瞎起哄,搞不好还要死皮赖脸地参观组织基地。 可是……可是哪来的组织基地啊?只不过是一栋充满落地窗的传销大楼罢了。并且自己加入组织又不是什么天大事情,非得昭告天下吗?非得全球通报吗?难道组织基地得跟国外科幻片一样,组织基地就是一艘航空母舰吗?航空母舰游到哪,家就在哪,并且还能晒晒太阳看看风景捕捕海鲜。 只是他现在有些担心,恐怕黄天一等人真的如同陈韵寒所说一样,难道真的有事? “蓝莲……花!哎呀!”阿楚唱都没唱完,便以一句“哎呀”来结尾。货车莫名其妙就急刹,信号都不给他一个,好歹用手机发句“已经到了”。一点提示都没有,中华传统美德都没能继承下来,活着太失败了? 意外来得太突然,导致他直接撞在铁皮子大门上,差点把牙磕掉。 “我的天……怎么回事啊?”阿楚托着下巴矫正牙齿,感觉要变成地包天了。 货厢大门被打开,耀眼的光芒再次照进他狭窄的视野里。黑色魁梧的身影,阿楚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那般体重,或许这辈子都永远无法触及? 那位名为工藤大幕的日本人,打开货厢大门,阿楚彻底瞧见他吊带裤的口袋里揣着一本《普通话教学水平测试》。 他把大门打开后站在一旁,陈韵寒走了过来,她也和工藤大幕一样,穿着某种工作服,深蓝色的吊带裤和纯白色长袖。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帽子不同,陈韵寒戴着一顶普通的灰色帽子。 这算什么?组织员工服装吗?那自己加入组织之后,是不是也得穿这种丑不拉几的衣服? 阿楚呆呆看着陈韵寒走来,她把长发盘起隐藏在那顶灰色帽子下,清秀的面孔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咽下口水刚想开口,陈韵寒比他抢先一步,“还愣着干嘛?你想睡货厢吗?” 阿楚心想,也不是不行,要是能安装空调的话,或许他能一觉睡到新西伯利亚,吹着寒风刺骨的冷风。 “噢噢噢噢……现在下去现在下去。”阿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拿着白色斜挎包跳下货厢。 忽然觉得自己的视线一片刷新,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有湖有岸有树还有风,简直就是四位良好一体啊。 “等一下大幕会把你的行李统统搬上去,到时候你就住在懿薛房间……”陈韵寒话还没说完,阿楚猛然回头看着她。 “什么叫做到时候住在懿薛的房间?”他看着陈韵寒的嘴唇微微颤抖,应该还有话要说? 对方能给个清楚的解释吗?或许不能。 “的……旁边房间!我话还没说完你激动啥呢?我们这里又不是没有房间给你睡。”陈韵寒两手揣兜里,她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噢……”阿楚快要无语了,他急着抓着头发,“以后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这样子很会急死人的嘞!” 阿楚透过余光看见了工藤大幕把他行李扛着上楼,果然那副魁梧的身材不是白长的。 “是你自己反应大,我还以为你想干嘛呢。算了……咱们上楼,他们还等着我们呢。”陈韵寒挽着阿楚的肩膀,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份一下子降到弟弟了。 “我们?”阿楚有点没听懂。 陈韵寒刚反应过来,“噢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是他们等着你。毕竟今天是你加入组织的第一天算起,除去昨天不算。以后呢,你就是我们的成员了,我们会像哥哥姐姐一样照顾你的。” 她一边挽着阿楚一边忽悠。 阿楚想拒绝,可是他只能卑微点头,“行……反正有人照顾总比没有人照顾好。” “哈哈哈哈,反正我是你的队长,你必须听我的。”陈韵寒笑着,她之所以能轻松挽着阿楚的肩膀,只是因为阿楚佝偻着身子,卖相非常难看。 “队长?你是破晓组织的队长?那谁是副队长?”阿楚问她。 “雨生啊!他是破晓组织的副队长。”陈韵寒告诉阿楚,其实阿楚应该早就想到的,与陈韵寒最亲近的人,那不就是肖雨生咯,再怎么九转轮回都转不到他。 他们走进电梯,“叮”的一声电梯门关上。十秒钟的上升,阿楚紧张了十秒钟,他把帕金森的双手揣进口袋里,他就是这么一个爱紧张的宝宝。 “叮”的一声电梯门敞开,阿楚和陈韵寒一同走出去,两人有着不一样的状态,陈韵寒落拓不羁的状态,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感觉就像是走在国际t台一样。 反而阿楚耸着肩膀佝偻着身子,不知道情况的以为他是无脊椎动物。 “放轻松少年,今天你不是主角,没有人会盯着你。”陈韵寒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安抚他紧张的小心灵。 “那谁才是主角?”阿楚一脸好奇地问。 陈韵寒顿了顿告诉他,“嗯……每个人都是自己心目中的主角。” 她推开大门,摘下帽子一把丢在真皮沙发上,解开束缚的长发,她甩开黑色长发,拿着一根白色发圈扎着马尾辫。 “老大,人来了。”陈韵寒对着靠落地窗的位子看报纸的华徐宁说道。 阿楚呆呆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犯人一样被带到组织,而陈韵寒就是一个秘密特务,代号h。 华徐宁放下报纸,他把目光投在阿楚身上,脸色露出洋溢的笑容,不知道他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阿楚不敢相信他的一切表情,毕竟狐狸太狡猾了。 “阿楚过来坐,站在那里干嘛呢,多见外啊。”华徐宁起身倒了一杯摩卡咖啡放在桌上,阿楚点头缓缓走过去。 他看着在场的其他成员,他们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理会他这般宛如空气存在。昨晚的事情似乎谁也不记得了,就像是随风飘逝的回忆。肖雨生戴着耳机读着《第七天》,蒋懿薛在玩游戏,看游戏页面貌似是《王牌战士》。 李落一躲在角落里拿手机聊天,并且她还盈溢着微笑,难道是在跟帅哥聊天?最后的两名成员,陈韵寒忽然不知道跑哪去了,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而且也没瞧见林瑾瑜和莫菲的身影。 阿楚坐在蒋懿薛的旁边,他端着骨瓷杯喝一口摩卡咖啡,华徐宁就坐在对面。那家伙身上充满着烟味,阿楚不敢靠近他。 “东西都让大幕搬上来了吗?”华徐宁抽着一口烟问阿楚。 阿楚微微点头,“都搬上来了。” “那就好,以后你就睡在小懿房间的隔壁,有什么事情敲他房门就可以了,反正那家伙很晚才睡。”华徐宁把半截老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他把报纸叠起来后起身,然后放在报纸架里。 “你们这里……没有作息时间表吗?”阿楚问道,他想知道这里的生活会不会偏向于军式管理。 “没有。”华徐宁直接回复阿楚。 “噢……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阿楚喃喃自语,华徐宁坐在对面几乎听不见。 “先喝杯咖啡提提神,待会还要开会。”华徐宁一边看着腕表上时间一边说。 “噢……”阿楚被下指令一样端着骨瓷杯喝一口咖啡。华徐宁微笑看着他,身后的落地窗外的阳光照映在他青涩无瑕的面孔。 华徐宁刚想开口问他一些事,结果蒋懿薛忽然大叫了一下。 “什么队友啊?坑人的?!把老子推出去挡子弹?”蒋懿薛口沫四溅,唾液都飞到手机屏幕上了,忽然他发现阿楚就坐在身边。 他很快瞄了一眼阿楚,他一边操作一边跟阿楚说话。 “阿楚你来了啊!你先等会,等我打完这一把游戏,然后我们在一起玩。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我的技术可是杠杠的。哦对了,你玩不玩《王牌战士》?我可以带你哦。”蒋懿薛一心二用,接下来他又接着全神贯注投入游戏里。 “敢把老子困在角落里?等一下就让你尝尝我特斯拉的厉害!”他又在大喊大叫,屏幕都要被他戳爆了。 华徐宁无奈起身,他面对着落地窗外的灿烂光辉,他完全不懂年轻人的奇怪想法,更加不懂当下的潮流。李落一坐在角落瞪着蒋懿薛,她摘下耳机怒斥着蒋懿薛。 “蒋懿薛!你玩游戏的时候小声点,你吵到我了!” 有那么一瞬间,阿楚发现李落一的性格和张宁宁似乎一模一样。 蒋懿薛再次一心二用怼回李落一,“闭嘴小巫女,我玩我游戏关你什么事?” “所以你这么大声玩游戏还有理了?”李落一把另一边的耳机也扯下,她继续呵斥蒋懿薛,“你一天到晚玩游戏,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每次玩游戏都在那吵吵吵,” 蒋懿薛一边操作一边反驳李落一,“你管我?我玩游戏关你什么事?你自己光顾着说我,你不也是一天到晚跟别人聊天,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哥哥油嘴滑舌撩你,聊个天还笑呵呵的。” “蒋懿薛你……”李落一快要被气急败坏了,阿楚端着骨瓷杯犹豫着要不要喝。 刚加入组织的第一天就这么热闹,这算什么?小学生之间的吵闹吗?还是菜市场的唇枪舌剑? “行了!一天到晚都在吵,我耳朵都疼死了。”华徐宁一句话就结束了这场小儿科吵闹。 肖雨生摘下耳机环顾四周,然后他看着阿楚,“吃早餐了吗?” “吃了……”阿楚点点头,看来肖雨生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刚刚沉浸在《第七天》世界里。 “别理她,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我们都管她叫灰发小巫女,以后你得防着点她。”蒋懿薛退出游戏,他凑到阿楚身边轻声告诉他。 “噢……”阿楚微微点头。 华徐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这个时候她应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到?” “她”指的就是莫菲,华徐宁话音刚落,中央大厅门外传来莫菲的声音,脚步声有在重复,貌似有高跟鞋和帆布鞋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三个人。 “阿楚来了吗?”莫菲走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询问阿楚的事情。她上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休闲衣服,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着粗马尾,阿楚转头看着她。 她的身后跟着陈韵寒和林瑾瑜,陈韵寒换了一件黑色衬衣,一抹橙色的颜料像是落日的余晖在胸前划过,她配着一条三条杠的白色运动服。 阿楚还把注意力落在林瑾瑜的身上,卡其色的薄柔织线束缚衣服,里头配着一件暖色碎片茉莉花连衣裙,黑色长发用发圈捆住中间,就像是露出小尾巴一样,长发两端蓬松张开遮住耳朵。 “早上好啊菲姨,还有韵寒,以及瑾瑜姐姐。”阿楚向她们三个挥了挥手。 “准备好了吗?”莫菲问华徐宁。 “就等你们了。”华徐宁捧着咖啡杯转身。 陈韵寒和林瑾瑜挤进大圆桌,所有成员相互挨在一起。 肖雨生把书本合上,他微笑看着陈韵寒,“今天阳光真灿烂啊。” “是啊,《第七天》读得怎么样?”陈韵寒问他。 肖雨生点头,“快读完了。” 华徐宁站在大圆桌前,他面对着孩子们,看来准备发表长篇大论似的,就算没有事先准备好的稿子,他照样说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都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次全体会议。”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遥控钥匙,他摁着按钮,身后的天花板缓缓降落一张白色幕布。此时中央大厅的落地窗,快速关闭窗帘,全场瞬间漆黑起来。 在大圆桌的头顶挂着一台白色智能投影仪,短管镜头发出一束白色光芒照在白色幕布上。气氛变得安静又庄严起来,偏偏这个时候阿楚想放屁,但是他用力憋住了。 “会议,现在开始!”华徐宁一脸严肃说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华伦定义 中央大厅。 “在这里执行任务会不会很难?有没有照顾新手的任务?我怕我一个人应付不来。”阿楚相信自己的技术,那完全就是一团糟糕。 华徐宁告诉他,“放心好了,目前暂且不需要你执行任务,并且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行动。” “有我们在,可能还轮不到你执行任务。”陈韵寒轻声告诉阿楚。 阿楚一脸无语坐在冰冷的凳子上,“那我加入组织的意义何在啊?” 华徐宁说,“让你加入组织自然有我们的道理,也自然有你的用处,只是还不到那个时候。所以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培养你的实力,慢慢把你的潜能挖掘出来。” “噢……那我就放心了。”阿楚松口气点头,“那我们怎么样才能保护第一时空啊?” 华徐宁像公开课的老师欣慰点头,“我很高兴能听到你主动问起这个问题,要想保护第一时空,首先就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关键点。上次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存在着核心剧本,分为黑白两色。” 阿楚点头说道,“我记得……” “既然你知道,那你说说看,黑白两色的核心剧本分别叫什么名字?”华徐宁尖锐的目光穿透着阿楚弱不禁风的躯体。 “额……”阿楚一时间愣住,他呆住坐在凳子上,他思考了许久,然后告诉华徐宁。 “黑书白书?!” “错!”华徐宁驳回了阿楚空穴来风的答案。 李落一托着脸颊无奈叹气,她看着阿楚,“你加入组织是来活跃气氛的?” “哈哈哈哈哈哈。”林瑾瑜露出微笑。 “额……”阿楚尴尬地捂着脸,随后他张开手掌像花儿一样绽放,“老狐狸那你直接说嘛,干嘛还要把问题抛给我啊?” 华徐宁失落叹气,“我就想看你记不记得,但是很显然……你忘记得一干二净,你大脑每个星期都清理一次硬盘的?” 阿楚撅着嘴惭愧,“这都被你发现……” 华徐宁侧着身子,他拿着遥控器摁着向右按钮,白色屏幕毫无延迟的显示着黑白两色的核心剧本图片,并且搭配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两本书合为一体,它们身上冒着黑白两色的两团气体。黑色的那本书四周冒着浑浊的雾气,看上去颇有神秘感。白色的那本书冒着皎洁的气体,挥发在四周宛如液氮般极度冰冷。一黑一白,像水墨里的阴阳鱼互相围绕。 “这就是……世界核心剧本!”华徐宁面对着投影仪,他的脸上被沾着密密麻麻的字,以及光的反射。 他继续说,“看来我有必要给你们重新巩固这个世界的大概了,阿楚听好了,我现在再给你讲多一遍,还有你们后面的那几个,再次听我讲,就算明白也要温故而知新。” 华徐宁一手揣着口袋,一手拿着遥控器面对着孩子们和莫菲,他的声音无比宏亮,就像是昨天的肆无忌惮的告白一样,“黑色那本书名为‘黑色记载书’,记载着这个世界所有的历史。因为时空内战的原因,导致黑色记载书不见,至今下落不明,目前中央情报局的人正在满世界寻找黑色记载书。” 他继续说,“白色的预言书有着神秘莫测的力量,它可以预测未来所有大事件。目前中央情报局通过预言书得知了‘未来大事件’的其中一条,那就是第二时空会面临时空危机。至于是什么时空危机,中央情报局没有给出答案。” “噢……那完蛋了哦。”阿楚有点隔岸观火的状态。 华徐宁喘口气继续说,他今天的台词巨多,整个会议下来他的台词都能堪比一条满满的账单,“现在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关于‘五个时空之间的关系’,你们必须知道其中的重要一点,那就是所有时空都是互相联系的,并不是荒岛般存在,每个时空虽然是独立空间,但是都有一扇门通往另一个时空。五个时空都有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隧道,也就是原生态时空之门,我们俗称为‘漏洞’。” 阿楚认真听讲,这次全神贯注的状态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距离上一次认真听讲是初中的某次公开课,校长就坐在他旁边。 华徐宁继续用宏亮的声音告诉孩子们,“根据‘华伦定义’里的‘时空地区随机分配法’,每一个时空都能得到相应的地区数量。” “什么华伦定义?谁提出来的?”蒋懿薛抢走了阿楚想说的话。 华徐宁耸着肩膀告诉蒋懿薛,“既然都说华伦定义了,那么提出这个定义的人自然就是‘华伦’这个人啊,难不成是我啊?” 阿楚趴在桌上喃喃自语,“也不是不行……反正你也姓华。” “我在小学课本都没听过这个的华伦定义,所以这个所谓的华伦定义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楚举手发言,看样子是职业病犯了。 “咳咳咳……”华徐宁调整状态告诉大家,“这么跟你说,假如a区是某个时空,a区会以珠江为首和这块领域的所有地方被分为四份,像一块馕饼带着黑芝麻一样被切为四块,然后通过时空随机分配法,把这四份小区域分到其他四个时空的各个角落。至于馕饼里的黑芝麻会出现在哪个时空里,这就看天意了。” “所以也就是说,其他时空被分为四份,同样也会出现在别的时空里。”华徐宁说。 华徐宁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他走到圆桌那里,莫菲递给他一杯菊花茶。 阿楚觉得有些一头雾水没听懂,“我有点……没听懂,是我理解能力不够好吗?” “唉……”李落一叹口气,她向阿楚解释清楚,“其实很简单理解,第一时空里的法国有着巴黎铁塔,但是在别的时空却没有巴黎铁塔的存在。同样,第二时空有巴黎圣母院存在,那么第一时空里就没有巴黎圣母院的身影。” “噢!”阿楚瞬间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以后要去法国看巴黎圣母院,就要跑去别的时空咯?” “嗯嗯。”李落一微微点头,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会举一反三。 “那我想问一下……五个时空是怎么互相联系的?”阿楚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地问。 华徐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露出微笑,聪明伶俐的阿楚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不会……又是跟华伦定义有关系?”阿楚耸着肩膀,像个小乌龟一样。 “bgo!真聪明。”华徐宁露着笑容,阿楚彻底服了,感觉一切有关于时空的事情,都与华伦定义脱不了干系。 华徐宁告诉阿楚,包括大家,“还是那个套路,根据华伦定义里的‘循环时空线’来阐述;一个时空,是由两个时空线组成的。例如第一时空,是由本身的时空线,外加第四时空线组成。同样,第四时空是由第一时空线组成,所以两条时空线,组成了两个时空。另外,两个时空会有着不同颜色的时空线相互交叉,就像阿拉伯数字里的‘8’。” “根据华伦定义,每一条时空线都有对应的时空线组成,但是这个说法很快就被推翻,因为某个时空并没有对应的时空线。”华徐宁话音刚落,阿楚立即点头。 “噢……原来如此,我就说‘8’这个数字怎么那么像无限循环。”阿楚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体工学键盘 会议进行的如火如荼,将近一个小时。 “这个世界除了时空,以及核心剧本,还有什么东西存在?”阿楚问华徐宁。 阿楚觉得这场会议所讲述的东西还不如他第一次与华徐宁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华徐宁跟他讲的那些事情跟真的一样,当晚阿楚就梦见自己在太空中穿梭,并且还遇见了巴斯光年。 华徐宁告诉阿楚,“继续认真听,慢热型的会议就是一步一步来,就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也没用,因为你没有亲自经历这个世界的一切,所以我的口述在你眼里只不过是一张空白的a4纸罢了。” “额……好。”阿楚啃着手指头闭嘴。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是你们以后将要面对的常客,你们以后的未来不单仅限于破晓组织,也许会投入其他机构里工作。”华徐宁板着一张认真的脸色。 “老大想说的是……‘四大局’吗?”李落一皱着眉头看着华徐宁,她的灰色双马尾落在肩上。 “四大局?”阿楚有点没听懂,他怀疑所谓的四大局就是劳动局和公安局,供电局和消防局。 “阿楚……”华徐宁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他对阿楚说,“你以后要面对的四大局,他们会一直盯着你,就像是盘中餐一样。” “嗯……”阿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见他那张锁着眉头的脸。 华徐宁告诉大家,“所谓的四大局,就是中央情报局、中央十六局、时空兵器局、以及神通局。” “顺便告诉你阿楚,你父亲楚澄风就是现任神通局代理局长。”华徐宁高挑的身材站在原地就像是一根标枪似的,“而你爷爷楚九张,是时空兵器局里的兵器主要研发人员,被所有人称之为‘兵器大师’。你现在应该知道你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你了?那是因为他临时接到来自时空兵器局的信息,所以他不得不赶回组织。” “命运的变化或许是遗传,或许是环境的造就。”华徐宁说。 华徐宁说的每一句话不仅让阿楚有些哑口无言,也让陈韵寒一等人听得惊讶。信息就像一枚手榴弹在他们的脑海里炸开,莫菲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看着他默默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阿楚……”莫菲对阿楚说,“你父母,你爷爷,你们一家人都在为这个世界而工作,都在为组织而革命。所以他们才会考虑把你送到破晓组织里培养,让你成为一个起码能保护自己的人。组织无法给你提供永久的保护伞,但是我们可以把你培养成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 “如果你不好好保护自己,那么就会有不速之客来找你麻烦,毕竟你是预言之子,身上背负着太多未解之谜。”莫菲轻声地说。 “预言之子……你们口中所说的预言之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为什么就连上一次那个年轻人也这么跟我说?”阿楚口中指的那位年轻人就是陈十寸,现在他还挺愧疚的。 “他……莫名其妙的为了我,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那个时候真的挺没用的,只顾着逃跑……什么都做不了。”阿楚低着头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华徐宁走到他面前,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阿楚的头发,温柔的语气告诉他,“所以你不要辜负十寸的期望,你要努力起来。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好别人。预言之子的存在,就是带领我们所有人走向繁荣昌盛的时代,带领我们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这个时候李落一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我们组织的名称为什么要叫破晓组织吗?”华徐宁问阿楚,两人目视相对。 “因为……纯粹的好听?”阿楚反问他。 华徐宁微笑,“这也是其中一点,但并不是我取的名字。我的猜测,破晓能给我们带来光明,就像是希望一样。我们要赶在破晓前做好最有意义的事情,在黎明破晓后,找到属于我们的符号!” “x!”华徐宁用手指戳着阿楚的心脏,“这不仅是破晓组织的勋章,更是每个人的符号。没有一个人注定该渺小,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到时候全世界会为你尖叫。因为你就是……楚榆楠!你就是预言之子!麻雀虽小,但却有执着之心,总有一天短小的翅膀也能成为钢铁之翼,抵达无法超越的天际!” 全场成员露出微笑,莫菲也盈溢着笑容。阿楚眼睛里闪过着光芒,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着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这难道就是成功学大师的洗脑能力吗? “所以预言之子的用作就是领头鸟?”阿楚的思想一夜回到远古时代。 华徐宁抚着额头叹口气,他清了清嗓子彻彻底底告诉阿楚,“所谓的预言之子就是预言书里所记载的神秘人物,‘他’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并且还能知道上帝坐标的位置,带领着我们所有人走向更加繁华的时代。” “带领着我们所有人走向更加繁华的时代?”阿楚重复着华徐宁说的话,一句话都在细嚼慢咽,可他再一次皱着眉头,忽然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是这么多年来的与生俱来的的天赋,是碰巧还是意外? “你不会是不知道上帝坐标?”华徐宁提前预判了阿楚心中的问题。 阿楚傻愣愣地点头,“额……我确实不知道上帝坐标的位置,我从小就对数学一窍不通,什么坐标什么函数,我一头雾水。” “那你……”华徐宁刚想说话,阿楚立即插话。 “你是想问我的预知能力是否还存在吗?”阿楚预判了老狐狸心中的问题,华徐宁微微点头,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 他继续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纠结着一件事,要不是我记性时常短路,我还想问我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我的第六感会如此的强烈?难不成我真的是女生?” “你不会是想当女生想疯了?”李落一无情插刀。 陈韵寒开口,“上一次阿楚就是在梦里看见了白桦码头里的红蜘蛛一群人,但好像这个梦境不是预知梦,因为那个梦是在晚上发生的。而红蜘蛛的事情是在做梦之前的下午就已经发生了,两者前后相差了一天左右。然后我把这条信息告诉了雨生,他根据着阿楚梦中的场景找到了箱子。” 阿楚扭头看着她,没想到她的记性这么好,被她这么一说,阿楚渐渐有了印象,那天晚上确实做了非常奇怪的梦。 华徐宁两指托着下巴思考着问题,他看着莫菲,莫菲也在缩着眉头思考着问题。 “晚上的梦境看到了下午发生的事情?这算什么?延迟吗?”华徐宁的目光扫着一圈。 莫菲缓缓地说,“我觉得阿楚就是预言之子,他的预知能力应该还未开发到百分之一百,大脑的预知能力处于半封闭状态。所以他现在只有感知能力,暂且无法提前预知,就像一台电脑一样,通过某条数据线传输到梦境里。又或者……白天的阿楚没有睡觉,所以无法做预知梦,所以他在晚上睡觉的时候,预知梦才重复今天发生的事情。” “噢噢……这比西瓜田里长出哈密瓜还要神奇。”阿楚不得不相信莫菲说的话。 莫菲和华徐宁两人目视相对,两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虽然是在漆黑的室内里,但是闪烁的目光就像两台电报一样给出答案。 “但不管怎么说,阿楚已经具备预言之子的能力,我们暂且把坐标的事情放在一边,现在帮阿楚开发预知能力,或许电击疗法能刺激他的预知能力。”华徐宁一本正经地说,阿楚慌着坐在冰冷凳子上。 “电……电击疗法?还是算了。”阿楚瑟瑟发抖,他回想起上次被陈韵寒电得不省人事,自己感觉就像是皮卡丘似的,随时准备十万伏特。 “要是能用电击疗法那就好了,可是这种事情强求是没用的。”华徐宁无奈叹口气。 “话说回来,您之前提到的四大局都是干什么的?”阿楚怀着好奇心问。 “那我就认真告诉你。后面的几个都挺好了,说不定你们离开破晓组织之后,就得去中央情报局工作了。”华徐宁挺直腰板,勒出白色衬衣里的完美肌肉线条。 “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这两个古老的机构。”华徐宁调整好嗓子继续说,“这两个古老的机构都是由上级中央政府所成立,都是一同掌管世界的核心剧本而存在。在最早的时候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一起守护着核心剧本,但是不知道在某年某月里,中央十六局忽然叛变,想独自私吞整个核心剧本,当然中央情报局绝不允许把核心剧本就这样交给他们。然后两方就开始产生了分歧,他们意见不合思想也不合,然后就导致了时空内战的发生。” 华徐宁说着说着,阿楚忽然问华徐宁,“最后谁赢了?” “那当然是中央情报局啦!”华徐宁信誓旦旦地说,“不然你以为中央情报局里的白色预言书是从新华书店里购买的啊?不过正因为时空内战的原因,导致黑色记载书消失在所有时空的某个角落里,也正因为时空内战的原因,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至今还在对峙。” 华徐宁向孩子们讨论两局之间事情的时候,李落一一直皱着眉头。华徐宁特地瞄了她一眼,他知道李落一在想什么。 “唉……可惜啊!”阿楚无端端叹口气。华徐宁一脸懵看着他。 “可惜什么?”华徐宁问。 阿楚说,“好好的一本书被搞成两半,就像是两兄弟一样被拆散。现在还要满世界寻找黑色记载书的踪迹,唉……可惜啊!”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有人会去找他。”华徐宁说。 “谁?”阿楚瞪着眼睛问。 华徐宁微笑告诉他,“那当然是中央情报局那些可爱的调查人员啦!” 第一百一十六章 局势 “中央情报局?”阿楚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个机构的名称,他的目光继续落在白色屏幕上,华徐宁遥控投影仪,白色屏幕向左滑动。 此时白色屏幕上出现两方机构的标志,分别是中央情报局标志性的红横三杠,中央十六局标志性的蓝竖三杠。所有人端详,还能观察出来两方机构的代表动物。 中央情报局的代表动物是“和平鸽”,中央十六局的代表动物是“虎头海雕”。 “这就是区分两方机构的标志,你们只要记住一点,中央情报局是红色,中央十六局是蓝色就行了。”华徐宁认真地说。 孩子们微微点头,若是这时候他们每人手里都有笔记本和钢笔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会记录的满满当当。 “阿楚!”华徐宁忽然提高音量,他把目光锁定在阿楚身上,华徐宁告诉他,“拥有一颗坚强勇敢的心,胜过于任何招式。只要你能变得勇敢起来,十寸……就可以安静的沉睡下去了。” “啊?”阿楚有点没听懂老狐狸的意思。 华徐宁继续说,“这是沈青让我转告给你的,其实早在之前,你已经和中央情报局的人有过一次性的见面。” “一次性的见面?谁?”阿楚不懂。 “陈十寸和沈青!除了十寸,你觉得还会有谁为你献出生命?”华徐宁脸色严肃,丝毫不嘻嘻哈哈。 “额……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会愧疚死的。”阿楚默默低头,脑海里飞快的回忆那天黄昏的事情,每当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心疼又内疚。 “话说回来……那两个年轻人竟然是中央情报局的人,我完全看不出来,年纪轻轻就担任调查人员。”阿楚喟然叹气,所有人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跟颓废的失业人员有什么区别? 华徐宁继续说,“中央情报局是中央政府麾下的情报调查机构,专门搜集世界各地重要的信息,非常看重预言之子和上帝坐标这两件事情,白色预言书就是由中央情报局的高层掌管着。现任局长是时钟烁,是我们红色革命家心中的信仰,他从十六岁就开始上任了。” “而陈十寸和沈青是中央情报局坐标调查科组‘三七孔雀眼’的调查人员,在此之前,陈十寸还担任了时空兵器局三号禁卫兵小组组长,沈青则是以前黑色记载书调查科组的组长。”华徐宁说。 最后他补充一句,“阅历是很重要的,你可以没有实力,但是阅历必须有。” “那如果阅历和实力都没有呢?”蒋懿薛问。 华徐宁微笑看着他,“那就只好等着混吃等死。” “调查人员……”阿楚忽然萌生出想当调查人员的想法,毕竟可以满世界跑来跑去,就当作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咯。 “禁卫兵?”蒋懿薛表示从来没听过这种神秘的职业,可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追求感。 “老大,我想问一下禁卫兵是什么职业?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似的。”蒋懿薛举手发言。 华徐宁把话语权交给莫菲,“这个问题还是让你们的莫菲阿姨来说,她对这方面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就想找个机会休息,但是也好,反正他讲了差不多一天了。恐怕再讲下去的话,他的喉咙都得发烫。 莫菲自然站在白色屏幕前,她面对着孩子们怀着好奇心,她清着嗓子告诉大家,“所谓的禁卫兵,是为了保护时空而存在的职业,他们是由时空兵器局和军事联盟一同创立,但是他们的工作范围仅限于某些城市或者某个时空的城市。” 莫菲继续说,“禁卫兵分为两种;一种是职业兵团,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们的工作范围仅限于某些城市或者某个时空的城市。而另一种禁卫兵则是职业军团,是以军队号称的‘禁军团’,他们俗称‘禁卫兵军’或者‘禁卫军’!” “我靠我靠我靠!太帅了!”蒋懿薛瞬间热血沸腾,他对着所有人大喊,“我以后一定要当禁卫兵,我要参军!” 莫菲简单的微笑了一下,毕竟小孩子有热血之心很正常。虽然军事联盟每年都在招兵买马,但是真正能招揽的人才又有实力的人,真没几个。 “可……这么说来,时空兵器局有禁卫兵,中央情报局有调查人员,那神通局有什么啊?还有,我爸是怎么当上神通局的局长?”阿楚满脸疑惑问华徐宁。 华徐宁趴在桌上拒绝回答,“别问我,有什么事问你莫菲阿姨去。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 “额……”阿楚有点想锤死那只老狐狸。 莫菲和阿楚目视相对,莫菲知道他想问什么,不就是想套出他父亲的事情嘛。 “你父亲为什么会当上神通局的局长,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只是代理局长。不过他能坐上代理局长这个位子,多多少少都是因为‘替罪羊事件’。”莫菲轻轻地说。 “替罪羊事件?”阿楚又多了一个问题,这些问题真是来源不断啊。 莫菲继续说,“我和华徐宁,曾经都为神通局工作,后来就退出了。” “你们为神通局工作,那神通局为谁工作啊?”陈韵寒忽然问道。 “那当然是中央情报局啦!”华徐宁趴在桌上开口,他抬起头继续说,“神通局是中央情报局旗下的执法机构,不仅是用来维持时空秩序,更是用来对抗中央十六局的组织。神通局有属于自己的执法人员,也有自己的旗下组织,包括十二生肖小组、时空警局、以及后勤部门破晓组织。我和莫菲,以及你的父母,曾经都在十二生肖小组里工作。” 华徐宁不急不慢地说,不仅让阿楚听得入迷,也让林瑾瑜听得心无旁骛。 “十二生肖小组?”阿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楚看着华徐宁站起来,他面对着落地窗拉开窗帘,窗外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所有人一时间眯着眼,甚至有点眩晕。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芙蓉王叼在嘴里,zippo打火机唰出火焰点燃烟头。所有人看着他抽着烟,沉默几分钟后,他敞开嗓子继续说。 “现在的世界局势差不多分为两种,目前以我知道的情况来分析,第一个局势就是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之间的对峙,两方剑拔弩张,大战随时都会被触发。我们作为红色革命家,必须为组织献出热血与心脏,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但是真正要推翻的时候,怕是一场苦战,当今现任的中央十六局局长并非无能匹夫,他是枭雄般的革命家,中央十六局在他的执政之下披荆斩棘。” 华徐宁说到这,李落一脸色忽然难看,心里颤抖了一下。 华徐宁继续说,“甚至有一个说法,人们把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比喻成南北战争的局势,中央情报局代表南方,中央十六局代表北方。其实这个说法也说得通,在时空内战的时候,中央情报局就已经把总部地址转移到南方去了。” “随便引发战争……他是战争狂人吗?”蒋懿薛有点惊,坐在他身边的李落一锁着眉头抓着裙摆。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你说他是一头狼都没问题。”华徐宁抽着烟说话。 他继续说,“至于第二个局势,就是现在的支配时空权力。中央十六局的人派遣阿卡莉集团来第一时空,然后阿卡莉集团就让红蜘蛛来夺取破晓蓝图,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支配所有时空权力。” “阿卡莉集团?”阿楚有些不太明白。 “反正你以后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要面对他们,趁现在有时间,顺便告诉你,”华徐宁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把半截烟掐在烟灰缸里。 华徐宁再次关上窗帘。 “莫菲,把红蜘蛛的资料都展现出来。”华徐宁对莫菲说。 “嗯。”莫菲点头,她侧身遥控着投影仪,白色屏幕出现ppt资料。 白色屏幕上出现一位男性年轻人的照片,他站在荒无人烟的街上,身后的树木一棵棵都在枯萎。他手持着一把卡宾自动步枪,身穿着一身暗红色纤维衣服,胸腔到腹部之间附上一层黑甲,就像是专业的杀手般职业有素养,青涩的面孔带着浓重的冷气。 华徐宁靠着落地窗,他看着屏幕上照片对孩子们说道,“照片里的年轻人是红蜘蛛的一员,名叫林黑旗。根据我们的调查,他曾是北市黑城里的秃鹫雇佣军的一员,后来加入红蜘蛛,跟随着涂琳一起为阿卡莉集团卖命,是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 林瑾瑜看见照片里的人她顿时慌了。 “堂哥……”林瑾瑜的语气如坠落,一旁的陈韵寒光顾着看ppt的资料压根没听见。 阿楚觉得眼前的年轻人有点熟悉,似乎在某家餐厅见过面,可是却想不出来。 莫菲继续遥控着ppt资料,屏幕上换了一张照片,他身材偏瘦,身子高挑,样子有点黝黑,或许是茂密的树叶遮住他阳光帅气的样子。他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屑,他站在一家一所孤儿院的门前,像是被人抛弃似的。 华徐宁看屏幕上的照片继续说,“照片里的人叫余小五,红蜘蛛的成员。我们调查过了他的往事,他曾在东区一家福利院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加入红蜘蛛,与其他人一起为阿卡莉集团卖命。” 阿楚瞪着眼睛仔细观察照片里的人物,可是一时间无数想法从他脑海里涌出来,他没办法认出。熟悉的名字熟悉的样子,他真的好像在某个地方见到过,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自己在哪里见到过。 陈韵寒坐在后面,他看着绞尽脑汁的样子,有点可笑。虽然他现在想不出来,但是很快,很快他就会意识到屏幕上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 屏幕继续滑动下一张照片,这一次照片里的年轻人是一个胖子,阿楚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魁梧的身材,熟悉的面孔。但是唯一不同的是,照片里的胖子没有和蔼的笑容,仅仅有的是黑脸张飞般的脸色。 “这不是……上次在时光巴士餐厅里见到的那位胖哥哥吗?”阿楚当场指出来,华徐宁和莫菲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举止。 “他叫许秋冬,也是红蜘蛛的一员,一起与其他成员为阿卡莉集团卖命。既然你能认得他,那么你应该也能认出这个人。”华徐宁说完,莫菲便遥控下一张照片。 阿楚顿时惊了,他盯着照片里的女人,熟悉的面孔立即冲刷他的脑海,给予他的是涨潮般的回忆,黑色长发扎着高高的马尾落在肩上,消瘦的身材穿着暗红色的纤维衣服,配着一副黑甲。泪痣点缀在眼角之下,一副冰山般的脸色散发着寒气逼人,她手中握着一把戈洛克g26。本以为是善良的天使,却没想到是杀人如麻的恶魔。 阿楚转头看着陈韵寒面不改色坐在位子上,她一句话也没说,宛如端庄的木头人。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当时在时光巴士餐厅里,我们遇到的那些人是红蜘蛛?”阿楚清冷的面貌露着惊叹。 陈韵寒微微点头,可是阿楚却不敢相信。 他转头对华徐宁说,“她……涂琳姐姐怎么可能是红蜘蛛的人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那天万圣节前夜里,涂琳姐姐还请我和韵寒吃饭呢,涂琳姐姐绝不可能是……” “阿楚……”华徐宁轻声叫着他的名字,老狐狸告诉阿楚,“事实就是如此,涂琳不仅是红蜘蛛的成员,她还是红蜘蛛的老大。他们不可能会对你仁慈的,涂琳不会因为你的一句‘涂琳姐姐’而放过你。” “可是……什么叫做事实就是如此?”阿楚不愿面对真相。 莫菲开口,“杀死十寸的人是红蜘蛛的许秋冬,他们本来的目标是你,却没想到陈十寸为你挡下致命一击。最后你活下来了,可是陈十寸却死了。所以下一次就会轮到你,到时候有可能就是涂琳亲自出手了。” 阿楚把目光落在屏幕上,看来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一切真相。可他想起那位姐姐的笑容,非常的甜美,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刻意的去伪装,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肖雨生挺直腰板张着嘴,他手脚有点不自然,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华徐宁尖锐的眼神看穿了他,或许腼腆的孩子连话语权都不敢抢夺。 华徐宁问他,“阿雨有事吗?” 肖雨生说,“老大,凯特骑士的控制云端里,记录着上一次南区红蜘蛛的事情,不过现在凯特骑士还没有开始修复。” 华徐宁笑了笑,“小事情,凯特骑士会修复好的。这次会议就这样,解散!” 他话音刚落,白色屏幕升回天花板,圆桌上的投影仪关闭光束。整个中央大厅瞬间漆黑,紧接着室内的窗帘缓缓敞开,光明燃烧着黑暗。 “小懿,你先带阿楚整理卧室。”华徐宁对蒋懿薛说。 “好的老大。”蒋懿薛点头,然后他挽着阿楚的肩膀说,“走阿楚,要是你晚上遇到可怕的事情,记得来我房间敲三声房门,到时候我就会出来的。” “可怕的事情?什么可怕的事情?”阿楚内心有点害怕。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老鼠,或者是蟑螂。”蒋懿薛笑着逗他。 “对了阿楚!”华徐宁忽然叫住楚榆楠,可能他漏说了什么。阿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 “还有什么事?” 华徐宁说,“代号。” “代号?什么代号?”阿楚不懂。 “你自己慢慢想,等一下吃饭记得交上答卷就可以了。”华徐宁一脸不负责任的样子。 “切,老狐狸。”阿楚吐了吐舌头,他扭头就和蒋懿薛走出中央大厅。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巫女李落一 “莫名其妙……”这是来自阿楚内心深处的一句话,像是地下信号发射器一样,发射出一段谁也听不懂的话。 “人与人之间的见面,大脑会率先把目光落在对方的样貌上,在那一瞬间里,大脑会记住对方的表情。所以也就在那一瞬间里,那副巫女般的表情在我的脑海里挥散不去。所以这就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女孩的近距离印象,并且她还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 “灰发小巫女!” 阿楚和蒋懿薛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就因为阿楚问了一下不该知晓的问题,所以就惹恼了小巫女。那副如维苏威火山爆发的姿态,深深刻在阿楚的脑海里。 那家伙是吃火药长大的吗?肚子里全是黑火药,分分钟钟引爆全场。 “以后你绝不可以问我中央十六局局长是谁!就算你每天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绝不可能告诉你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就不要来问我,就这样拜拜!” 李落一拿着手机戳着阿楚的心脏,那女孩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像是一颗c4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让开!”李落一推开阿楚和蒋懿薛肩膀之间的空隙,头也不回就直接离开,小白裙薄纱的皱褶裙摆左右摇晃。 阿楚呆呆地站在原地,他想找蒋懿薛申诉委屈,但是这种小委屈就如尘埃里的灰尘般看不见,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务必要不拘小节嘛。蒋懿薛心知肚明李落一的性格,那女孩的性格确实有点小瑕疵,但是不代表她就是个不懂事的女孩。 “我……我就问了一个问题,一个问题也不行吗?”阿楚一脸委屈巴巴。 蒋懿薛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边走边告诉他,“阿楚啊,你只要明白一个道理就可以了。” “什么道理?”阿楚一脸好奇。 蒋懿薛微笑告诉他,“该吃吃该喝喝,凡事都不要去惹李落一和陈韵寒,相对来说林瑾瑜就很好,这么多年我从未看过她发脾气,她的温柔简直就像是清风般拂着你的面孔。” “噢噢……懂了懂了。”阿楚点头明了。 蒋懿薛继续说,“刚才你也目睹到了,李落一她的脾气特别古怪,有事没事就会发脾气,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她,否则不堪设想。” 阿楚继续点头,他很好奇蒋懿薛得经历多少次祸从天降才总结出这些经验的?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阿楚礼貌拱手,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啪”的一声,房门狠狠地甩上。他们俩路过李落一卧室门前的时候,还没准备偷瞄几眼的时候,李落一就把房门关上。 “她……”阿楚有点明白小巫女的所作所为。 “没事,她就是这么一个人,习惯就好。”蒋懿薛苦笑拍了拍阿楚的肩膀,然后他继续说,“现在先帮你整理一下房间的内务,那房间尘封很久了,灰尘一大堆,不过打扫一下就没事了。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挤一挤。” 阿楚傻愣着看着蒋懿薛,两人目视相对。 “开玩笑的,我睡觉的时候喜欢张开手臂。”蒋懿薛尴尬点头。 中央大厅。 华徐宁和莫菲两人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清风唰唰而过,树叶萧萧坠落。 “你刚才是想表明阿楚的预知能力很奇怪,是么?”华徐宁站在原地,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芙蓉王叼在嘴里,zippo打火机唰出火焰点燃烟头。 “对,当时我拆穿阿楚的预知能力有瑕疵,他一头雾水。他现在只知道自己的预知能力处于未开发的状态当中,其实那只不过是我编出来的噱头罢了,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未开发。他的预知能力一直都存在,只是他还没有真正展现出来而已。”莫菲轻声说道。 “他的预知能力很神奇,是我了解所有书籍里从未见过的能力。也许这是基因变异,但是阿楚是家里唯一有预知能力,并且拥有‘预言之子’头衔的人物,这种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就连他父亲都望尘莫及。”华徐宁抽口烟说道。 “有多神奇?能预知的未来是多少?”莫菲皱着眉头问华徐宁。 “不……应该是说能看到的范围是多少。”华徐宁不急不慢向莫菲解释,“他的预知能力真的相当奇怪,他必须通过某种媒介把外界的画面传达到自己的大脑里,或许他的第六感比别人突出?” 莫菲托着下巴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阿楚的预知能力有两种?一种是小范围预知未来,另一种是大范围看世界?” “大范围看世界?会不会有点夸张了?至少也得以一个城市为中心。”华徐宁抽着烟说。 华徐宁继续说,“先暂时排除阿楚有两种预知能力,我们先猜测阿楚是通过什么样的媒介把外界的信息传达到自己的大脑里,你觉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覆盖全世界?” “有什么东西可以覆盖全世界?”莫菲重复着华徐宁说的话,她继续琢磨,“会不会是……” “天!”华徐宁比莫菲抢先一步,他继续说,“是天眼无疑了,曾经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一同使用‘天眼卫星系统’来寻找预言之子的下落。之后中央十六局叛变,隐匿在世界皇冠区域角落里的‘天眼卫星系统’被中央十六局彻底销毁了。” “天眼……”莫菲深呼一口气,“他的预知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 “愿他能在这个乱世之中乘风破浪。”华徐宁抽完最后一口烟,他把烟头掐进烟灰缸里。 “嗯嗯。”莫菲微微点头,她对华徐宁,“我们得尽快修复凯特骑士,里面有着重要的资料。” …… “希望……不会很脏。”阿楚深吸一口气,也许是心里作怪,他站在门前都能闻到一股灰尘味道。 灰尘是什么味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总之吸进鼻孔有种窒息的感觉。 阿楚推开房门,蒋懿薛跟在他身后。忽然眼前的画面刷新两人的视野,整洁无比的房间就像是迪士尼公主的卧室,难道有两位海螺姑娘亲自来打扫房间? 阿楚和蒋懿薛两人目视相对,他们惊呆了下巴,简直太意外了,本以为要收拾半天,没想到海螺姑娘帮他们提前打扫好了房间。如果上学时候有海螺姑娘陪伴在身边,那么宿舍每个星期都能必得“文明宿舍奖”! “感谢海螺姑娘拔刀相助!”阿楚跪在地上叩拜随风而去的海螺姑娘。 蒋懿薛拉着他起身,他才不相信童话故事里的邪门歪道,“海什么螺什么姑什么娘啊!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两位老大亲自帮你收拾房间的,真是羡慕啊!” “羡慕?”阿楚看着他躺在床上,背后垫着阿楚从家里带来的柔棉大海洋床铺,躺在床上就像是仰泳在海洋里。 “我还羡慕你呢,有这么多好朋友,每天的生活一定要快乐?”阿楚也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快乐?谁跟你说我很快乐的?”蒋懿薛慢慢跟阿楚解释,“在你还未加入组织之前,我每天只能通过玩游戏来麻木自己。队友之间的相处太无趣了,雨生太闷骚,他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才能挥发自己的热血。陈韵寒太霸道了,跟她在一起跟东北爷们似的。李落一太无理取闹了,每次跟她相处,我都要心累好几天。至于瑾瑜姐嘛……她太温柔了,我都不忍心整蛊她。” “哇……你把每个队友的性格都了解透了。”阿楚不得不膜拜蒋懿薛。 “还好啦,日积月累而已。”蒋懿薛说。 “你在老城区那边有朋友吗?”蒋懿薛问他。 阿楚微微点头,“当然有啊!那些在老城区里的朋友,都是我的好朋友。我的日子就是有他们在,所以过得很快乐。虽然都是一些损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相处就是很开心。” “损友……我也想拥有一个损友。”蒋懿薛把手抬起来,试图触碰天花板的挂灯。 “我冒昧的问一句,小巫女的家庭是怎么样的?她是什么时候加入组织的?”阿楚忽然对那个女孩的背景很感兴趣。 “落一啊……其实她跟我们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很少与家人在一起的人。”蒋懿薛说。 “嗯?什么意思?”阿楚不懂。 蒋懿薛继续跟他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破晓组织这里。她的脾气,似乎不是后天性导致的,好像是家族遗传的。听说她的脾气是遗传她的爷爷,但我从未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爷爷。” “至于她的背景……”蒋懿薛想了下,他继续说,“她父亲是时空兵器局李青木局长,和你爷爷在同一个组织里工作。她母亲叫魏初夏,也是在时空兵器局里工作,只是很少露面。” “那她爷爷奶奶呢?”阿楚接着问。 蒋懿薛忽然沉默了一会,他咽下口水告诉阿楚,“这点我并不清楚,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其实那个女孩挺孤独的,虽然外表装作很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多么的不堪一击。” “这种人其实最需要陪伴和关心。”蒋懿薛闭着眼睛说话,阿楚躺在一旁沉默。 听了蒋懿薛说的那些话之后,他才明白所谓的灰发小巫女李落一,其实也和他一样,也是一个需要朋友相助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代号天眼 “老狐狸让我想一个代号,你知道代号是什么意思吗?”阿楚问蒋懿薛,他摇晃着双脚,脏兮兮的帆布鞋的贝壳头有着灰色岁月的痕迹。 蒋懿薛慵懒的姿态躺在舒服的被窝里,他告诉阿楚,“代号就是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一个称呼罢了。或者你也可以称之为组织代号,一般给自己取一个代号,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上次我们在冰窖执行任务的时候,几乎全员暴露了自己的信息,除了小巫女,上次她没有执行冰窖计划,所以红蜘蛛那帮人暂且不认识她,至于你嘛……” “我怎么了?”阿楚一脸懵。 蒋懿薛叹口气继续说,“你的名字已经被红蜘蛛全员都知晓了,不通缉你就算不错的了。所以你取一个代号,有没有都一个样。老狐狸让你取代号,应该是图个集体性。” “噢……”阿楚微微点头,他问蒋懿薛,“那我取什么样的代号比较好?” “随便,越简单越好,方便让敌方记住。”蒋懿薛半开玩笑说道。 阿楚总感觉怪怪的,但是说不通哪里怪。 “那我想问一下,你们的代号是什么?我想参考参考。”阿楚露出大白牙笑嘻嘻。 蒋懿薛双手枕着后脑勺告诉阿楚,“我的代号是‘惊雨’,是我四年前想出来的,并没有什么含义。当初取这个名字成为自己的代号,纯粹觉得好听。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中二要命。” “那韵寒的代号是什么呢?”阿楚接二连三地问。 蒋懿薛说,“她的代号是‘寒冰’,我搞不懂她为什么要以寒冰为自己的代号,或许像美国大片里的超级特工般威风凛凛。” 蒋懿薛继续说,“雨生的代号则是‘飞鸟’,或许这个含义是希望自己能展翅飞翔,现在听起来还不赖。瑾瑜姐的代号是‘曙光’,她的代号对应了组织的名称,‘破晓’与‘曙光’,反正这个代号是老大给予她的,也许是因为瑾瑜姐的年纪比较大,她常常照顾我们。” “至于小巫女嘛……她代号是‘蓝鲸’,真是奇了怪了。”蒋懿薛呵呵一笑。 “蓝鲸?这是什么意思?”阿楚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蒋懿薛微微摇头,他说:“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大海里的蓝鲸是自由的、富有追求感、也有勇往直前,同时也是独一无二的。大海里的蓝鲸,暗示着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阿楚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蒋懿薛会如此了解小巫女的代号? “寒冰……飞鸟?惊雨……蓝鲸?曙光……”阿楚嘴里念念叨叨队友之间的代号。 “我的代号是什么?”阿楚低声悄语。 忽然那家伙灵光一闪,灵感如弹指一挥间从脑海里涌现出来,不知道是哪条神经突然波动,像弹动琴弦似的,在阿楚的脑海里阵阵回荡。 阿楚猛然起身,蒋懿薛被那家伙吓了一跳。 “怎么了?尿急吗?”蒋懿薛一脸懵看着他呆呆站在原地如木头般一动不动。 他是被突如其来的灵感给塞住脑袋了吗?就像是卫生间的洗手台里被易拉罐堵住,怎么也通不走。说不定他是在想着某个影片里的某个桥段,或者回忆某个时间里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枫叶来来回回飘落在眼前,看着黄昏在眼前消失,看着黑夜在眼前降临,感叹世间多么的无常。 其实他只不过是单纯走神罢了。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阿楚重复着一句话,愣住的蒋懿薛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想到什么了?”蒋懿薛傻了眼问阿楚。 “我想到我的代号了。”阿楚一脸兴奋告诉蒋懿薛,那家伙像是打了鸡血般一样激动。 “代号?那你的代号叫什么?”蒋懿薛咽着口水问阿楚。 阿楚满怀笑容告诉蒋懿薛,“我的代号是……日不落!” “我还特务j呢!”蒋懿薛无语看着他,“别拿我偶像开玩笑!” 阿楚继续说,“要不叫阿凡达?骑鸟的阿凡达?” “我还阿凡提呢,骑驴的阿凡提呢。”蒋懿薛再一次无语。 阿楚瞬间失落坐在床尾,像是失恋三十三天的男孩一样,感觉人生处处都是下坡路。像蒋懿薛这样的人才,完全不会被失恋所打败,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至少有十个小时左右是沉迷在游戏世界里。当然,他的症状很正常,他不会因此迷失人生的热血,而且还不会中二,并且游戏里的用户名似乎叫做“阳光下安静的懒猫”。 “所以你刚才这么大的举动,就想了这些代号?”蒋懿薛腿伸直坐在床上,靠着有点脱粉的墙壁上。 “那当然不是啦。”阿楚摇摇头说,“我还想了好几个呢。” “说来听听。”蒋懿薛一脸好奇。 阿楚咳嗽几声,把嗓子调整到最佳状态,媲美于专业播音员的嗓音,“就比如……苍穹啊、烈火焚烧啊、雷霆风暴啊、美洲豹啊、龙图腾啊,或者阿楚觉醒啊,就像是《家庭教师》里的阿纲觉醒一样,你觉得都怎么样?” 阿楚满怀期待看着蒋懿薛能给出满意的答复。 “嗯……”蒋懿薛默默低头,“我能说都不行吗?” 渐渐的,阿楚的脸色披上一层灰纱,想代号什么的最头疼了,就好比你在游戏里想名字,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想出一个满意的名字,结果该称呼已经被占用,气得你当成心脏病发作。 “要不……你去四楼图书室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你想要找的答案?”蒋懿薛轻声地告诉阿楚。 “四楼图书室?”阿楚有点疑惑,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没认认真真看过一本完整的书,所以他对于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天生的排斥感。 “对啊!”蒋懿薛微笑点头,“图书室里有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书籍,还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可以去看看,待在书海里,好比待在电脑面前发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害臊。 四楼图书室。 阿楚嗅着图书室里的气味,有着优质老陈醋的高贵酸香味,甚至还带有着一种蔷薇的香气。 在他眼前的书架是整整齐齐般如军营驻扎原地,次第的书籍如军队般在高山盆地里沉默不语,纯天然的酸枝木头制作而成的书架经历了岁月的侵蚀。 阿楚穿过两排书架之中,像是潜入无穷无尽的书海里畅游知识的怀抱。书架堆着灰尘,这是风霜岁月给予图书室最陈旧的年纪。天花板落着黄昏的灯光,阿楚一扫而过,仿佛那些书籍向他招手。 阿楚站在四号五列的书架面前,从多米诺骨牌似的书籍里抽出一本较薄的书本,酒红色皮革的书套穿在书本外面,像是一件新衣裳似的,黑色线条系着书本,封面写着一串英文,翻译过来叫做“hello, n of prophecy!(你好,预言之子!)” 他解开绳子,翻开酒红色皮革封面,用手指轻轻滑过什么都没有写的第一页,阿楚继续翻开下一页,这时候第二页出现了十五个黑色墨水大字。 “预言之子调查科组,及坐标调查科组!” 这十五个大字阿楚轻轻念叨在嘴里,他继续翻开下一页,黑色墨水仿宋字体铺满整个纸上,页眉还标注着三个字。 “天眼通!” 阿楚粗略地看了一下第三页上记录,他大概猜出出来,天眼通是第一代预言之子调查小组。 “书上并没有详细记载‘天眼通’是何时成立的,只记录着二十几年前预言之子调查科组在正式成立。当初中央情报局成立第一代预言之子调查小组的时候,在全世界寻找了整整五年,可是并没有任何结果。” 阿楚继续翻开下一页,念叨着上面的字迹,“与此同时,中央情报局陆续成立了‘碧螺春’、‘预兆’、‘台风眼’,最后一个……‘孔雀眼’!” “孔雀眼……”阿楚感觉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他的心脏。 书上记载的这两个调查科组,除了台风眼和孔雀眼是隶属于坐标调查科组,其余的三个小组都是属于预言之子调查科组。 他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书架,黄昏的灯光落在他黑色头发上,阿楚两手端着那本书,嘴里喃喃自语。 “天眼通?天眼……” “哼哼哈兮。” 微信提示带着微丝震动,阿楚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点开微信页面,发现那条微信消息是由黄天发过来的,他点进联系人页面,对方发了一条长达四十八秒的语音。 他点开语音,图书室里有语音声音。 “阿楚……很抱歉啊,今天我没有去学校,因为我生病了。今年唯一一次的生病竟然是今天,实在是难受啊!而且我刚刚得知,钟于和回归都没有去学校,钟于是因为被我的感冒传染到的,至于回归嘛……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发个信息都没有回。阿嚏!好了好了,就这样了阿楚,反正没有我们仨的陪伴,这不还有韵寒同志嘛,你们俩的关系像铁哥们似的,我早发现你们俩的关系不一般,两人手腕都戴有着小恐龙发圈。好了就这样,我刚吃完药要去睡觉了。咱们明天见,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挺希望你能加入那个组织,因为你加入那个组织之后,你就可以保护好自己,再也不用被人欺负了。好了!咱们明天见!拜了个拜!” “滴!”四十八秒的语音就此完毕。 阿楚把头靠在书架上,他微微一笑,“我……已经加入组织了。” 中央大厅。 “你能少吃点吗?阿楚都没有来,你是不是想把全部饭菜吃完才肯罢休?”莫菲一脸无语看着华徐宁狼吞虎咽。 华徐宁咀嚼着红烧肉说话含糊不清,“我留了……三个鸡腿给他!” “阿楚应该还在图书室里。”蒋懿薛捧着碗吃着白米饭配榨菜。 “他去图书室干嘛?”陈韵寒嚼着青菜问道。 “为了能想出一个完美的代号。”蒋懿薛细嚼慢咽,像个优雅端庄的绅士。 “他还在纠结代号?”华徐宁不想多说什么,吃饭最重要。忽然阿楚推开大门,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阿楚快过来吃饭!我们给你留了三个鸡腿!”林瑾瑜向他招了招手。 “我……已经想好了。”阿楚轻声开口。 “什么想好了?”华徐宁和莫菲都不懂。 “不会又是那句话?”蒋懿薛有点小阴影。 阿楚面对所有人大喊,“我……代号天眼!” “代号天眼?!” 华徐宁放下筷子,他与莫菲目视相对微笑,“天眼通?代号天眼?有点意思啊。” “这个代号我给满分!”蒋懿薛第一个开心地举手。 李落一没有说话,她微笑地看着阿楚,然后继续吃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谎言 “滴!共享单车支付成功。”阿楚拿起手机扫码共享单车的二维码。 每次出行都支付共享单车,这是为了低碳行动吗?所以他昨晚睡觉的时候,给自己定了一个小目标。如果这个月的零花钱能顺利拿到的话,就给自己买一辆性价比中等的自行车,这样子就不至于每天花一两块钱去支付一辆共享单车,长久下来也不是个事。 他把共享单车拖出来,转头看着南坚果大楼并且站在落地窗背后的那道模糊人影,他有点近视,所以视线不是很清晰,那道模糊人影就是陈韵寒。 阿楚微笑看着她,然后骑着共享单车就走了。他左脚先踩着脚踏,然后助跑一会再骑上共享单车。这种古老的自行车骑法,在解放年代过后就已经失传了。 看着他屁颠屁颠骑着自行车往西边离开,陈韵寒站在落地窗前两手插着口袋,目光落在原地,直到阿楚消失在视线里。 一声来电响起,打破了中央大厅的安静。陈韵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二话不说就接通电话。 “喂庀克大叔?怎么了?”陈韵寒把手机贴在耳边轻声说道。 电话里头传来日本东京口音,但是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韵寒小姐,我们得开始工作了。凯特骑士所有预备材料已经妥善完成了,现在准备开始修复凯特骑士,你什么时候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庀克大叔,我现在就下去。”陈韵寒点头说道。 “好的。”对方说完便挂断电话,陈韵寒关掉手机屏幕,转身走出中央大厅。 陈韵寒走进电梯,楼层号数从五楼至负一楼,南坚果大楼最底层就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陈韵寒摁下负一楼按键,整个电梯微微震动,接着就缓缓下降。 电梯从五楼一直往下降,最终抵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后,“叮”的一声,冰冷的电梯门敞开,门外传来一声喧闹的声音,久别重逢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陈韵寒的视线里。 自己有多久没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工作了?掰着手指头算,差不多有半个月了?这些地下工程人员平日里又不喜欢上楼喝杯茶,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就像是他们的老巢一样,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 冰冷机械臂的声音,还有中央电脑“华丽丝娜”的声音,以及庀克大叔他们说着流利中文的声音。 陈韵寒走出电梯,“该工作了。” …… 阿楚优哉游哉骑着共享单车奔驰在路上,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老城区,毕竟自己的学业还没画上完美的句号,等冬季实习期到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毕业了。既不升学,也不出去找工作,留在组织里跟着那些人瞎混。 总不可能加入组织后就抛弃现有的学业?毕竟学费都交了,再怎么说都得把剩下的日子给读完。 他开始胡思乱想,“虽然执行任务不算是正经的工作,但是有正经的薪水。虽然到现在连份任务都没能执行,但是不妨碍我白领薪水啊!现在无比的美滋滋,还包吃包住,甚至还能包衣服穿,天底下去哪找这种好工作啊。” “而且昨晚老狐狸还给了我五百块钱,莫名其妙就有了五百块钱,这比在街头卖唱好多了。”阿楚脸上露着欣喜的笑容。 十一月份了,希望这个月能好运来。再过的一个月,他就正式成年了,到时候就彻底摆脱未成年了。 一转眼时间悄然离去,他到时候还清楚的记得十月的第一天,那个时候天气还没这么冷,至少还能在家里吹着空调喝着可乐三刷着《泰坦尼克号》。 忽然十月中旬的时候,有人告诉他是预言之子,要让他成为救世主般的大英雄,拯救世界这种艰难的责任就落在你肩上了,但是很显然华徐宁并没有这么告诉他,那只老狐狸一直都是话中有话。以前他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专生,哪能想到热血与革命会混在一起啊?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凡的过去,却没想到那帮人真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其实到现在他还很担忧自己的未来,把自己的未来如此草率的交给他们真的行得通吗?但是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怎么说都得咬紧牙关走下去。 共享单车从她身边经过,冷风撩起她的鬓角,她扎着丸子头,除了长须般的鬓角,其余原封不动。那个女人停下步伐转头看着阿楚,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 褪色的枫叶从树上飘落在她的肩上,黑色纯棉运动卫衣,胸前有着一跃而过的logo,里头配着一件白色背心。白嫩坚硬有力的锁骨像座洛阳桥般横跨洛阳江,她转头抿着嘴看着阿楚。 “阿楚?!”女人转头叫道楚榆楠,她的泪痣点缀在眼角下,纯天然的粉嫩色嘴唇,干净的皮肤只有冷汗往脸颊两边流下。 熟悉的声音止住阿楚停下共享单车,他转头看着她,很快他有点吃惊。 “涂琳……姐姐?!”阿楚吐出那颤抖着四个字。 “果然……真的是你这个家伙。”涂琳站在阿楚身后,她没有多余的表情,这一次她没有伪装。 阿楚把共享单车放在地上,他转过身子面对涂琳,可他不敢走过去,因为他已经知道涂琳的真实身份。自然而然……那个在他心目中的邻家姐姐也就不复存在。 “涂琳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阿楚紧张地抓着衣角,他不敢直视涂琳,不敢靠近她,就连她身上的汗香都不敢嗅闻。 “我……出来跑步啊,你呢……阿楚?”涂琳小心翼翼迈开一步,可是那家伙却下意识后退一步,这是本能的警惕吗? 他始终没有直视涂琳。 涂琳注意到他的后退,她皱着眉头看着阿楚,确实有点焕然一新。 “我……得去上课,我还没毕业呢。”阿楚含蓄说话,看上去像是腼腆。 “恩……”涂琳微微点头,然后轻声地问,“阿楚……你不是住在老城区的吗?你为什么要从业成区过来?你……是不是加入破晓组织了?他们……应该都把事情告诉你了?” 面对涂琳直面询问,阿楚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选择了更加的沉默。 “看着我阿楚。”涂琳温柔的语气一瞬间变得冰冷。 阿楚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他紧紧攥着两手,憋在心底的话终于在酝酿之后爆发出来。 “对不起涂琳姐姐,我无法接受你现在这个身份,我没想到你会是红蜘蛛的……老大。抱歉……在我心目中,从此没有涂琳姐姐,仅仅有的……是那作恶多端的红蜘蛛老大,涂琳!” 最后一句话阿楚大喊出来,说完他就转身扶起共享单车,然后骑着共享单车撒腿就跑。他把背影,还有那些话都留给了站在原地的涂琳。 “作恶多端……”涂琳站在原地反复琢磨着这四个字的意思,阿楚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作恶多端的恶魔,不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涂琳姐姐。 没有人能听见她心里的话如小草发芽般发言,“很抱歉阿楚,你是破晓组织的成员,我是红蜘蛛的老大,以后我们再见面,只有敌对关系,没有朋友,更加没有所谓的涂琳姐姐,同样在我眼里……没有阿楚,只有预言之子楚榆楠。” 褪色的枫叶,难以再上颜色。掉落的枫叶,难以再复合,宛如秋天季节的变化,两人陌生的关系随着秋天的昼夜起伏,最后早晚都得凉。 第一百二十章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南坚果大楼右边地下停车场,自家人称之为“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不仅是会议大厅,也是组织食堂、娱乐场所、篮球场、羽毛球、ktv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做不到的。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人工智能管家“华丽丝娜”,相当于一部拟人中央电脑,主要负责管理组织的网络安全,以及辅助地下工程人员修复武装。 茂密的绿荫大树遮住了停车场上的阳光,每回从不同方向吹来的清风唰唰着树叶。炽烈的阳光照在茂密的树叶,把如同网络支线状树叶的影子刻在地上。 南坚果大楼负一楼,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谁点的西兰花披萨?!还有四杯鹿角戏文艺版巧克力奶茶?!”有人提着一份西兰花披萨和四杯文艺版巧克力奶茶,他站在人群中大喊。 他戴着一顶黄色黑纹白边的帽子,穿着一件黄黑互相搭配的冲锋衣,里头配着一件纯白色t恤,典型的黑色工装裤,白色贝壳帆布鞋。重点落在他右手臂上用红色细线织成的红布,再用黑线编织四个大字“微团外卖”! “我的我的!我点的西兰花披萨!还有那四杯鹿角戏文艺版巧克力奶茶!”有人在人群里大喊。 那些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工作服,黑色冲锋衣配着一条黑色磨砂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全套装备包括帽子都有“ue”的logo标志,全称:undergroundengeer。(即:地下工程人员。) 那位高举着左手的中年大叔,在人群里走了出来。引人注目的高挺鼻子下有着一撮黑色浓密的八字胡须,像是贴上去似的。他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穿着全套工作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他一米九七的身高,加上魁梧的身材,那件普通廉价的黑色冲锋衣被他穿出高级货的样子。 他站在人群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只听人群里有人喊道他的名字。 “庀克!你不知道西兰花搭配着巧克力奶茶一起吃,会食物中毒吗?” “庀克,别听他瞎说,他就是纯粹惦记你的外卖,西兰花搭配奶茶怎么可能会中毒呢,我还天天混吃混喝呢。” “喂喂喂大树,要是我能骗到那四杯奶茶外加一份西兰花披萨,兴许我可以分你一半,结果你没有这个觉悟。” “切!别以为庀克是日本人你就整天欺负他,因为我也是日本人,何况我对西兰花披萨不感兴趣。” “你们日本人啥时候这么团结了?我怎么记得有个忍界大战就是你们村子搞出来的呢?何况我哪里有欺负他?他一米九七的身材不去打nba都浪费先天条件了。” 两人衣服胸口的工作标签,一个名为木誊大树,另一个是林黑铁生。 中年大叔并没有理会那两个人的叽里呱啦,他走到外卖小哥的面前,用纯正日本东京口音向他道谢。 “ありがとう!” 外卖小哥把手中提着的两份外卖递给中年大叔,他一脸辛苦和无奈。 “哪有人把地址写成地下停车场的啊?害我找了大半天。”外卖小哥辛酸叹气,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中年大叔,那简直就像是万丈高山啊。 “十分抱歉……”中年大叔弯腰低头道歉。 “算了,反正外卖都送到了。”外卖小哥抛下这句话转身走出地下停车场。 这位在工作期间点外卖的中年大叔是个日本人,和他另一位同事木誊大树一样,来自日本东京。也就是陈韵寒先前提起的庀克大叔,修复凯特骑士的重要人员。 他拿着外卖转过身子穿进人群,黑色冲锋衣胸口上的白色标签,写着四个黑色大字。 “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提着外卖走到人群的末尾,他站在陈韵寒的面前,把手中提着的四杯鹿角戏文艺版巧克力奶茶放到桌上,并且拿着一杯巧克力奶茶递给陈韵寒。 “韵寒小姐,先喝杯巧克力奶茶,这是鹿角戏这个月最新推出的‘仿古系列’代表作奶茶,非常好喝哦!”庀克大叔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他也喝着巧克力奶茶。 “谢谢庀克大叔。”陈韵寒微微点头,她拿着黑色配套吸管怼进奶茶杯里,然后轻轻吸吮了一口,随着她脸色绽放微笑。 “哇喔,还不错嘞!”陈韵寒彻底被这杯文艺版巧克力奶茶给征服了。 庀克大叔咬着吸管说话,“跟我甭客气,你是华先生的女儿,也是我们的同事,我肯定要好好照顾你啊,难不成让我照顾那些粗人?” 虽说他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但是他的流利中文证明了他超级热爱中国。 “喂喂喂庀克,你又在说我们的坏话?亏你好朋友大树还帮你说好话。”林黑铁生走了过来,他算是地下工程人员,毕竟有名有姓的工程人员并不多。 邋里邋遢的中分看上去像是好几天都没打理,廉价的黑色冲锋衣被他穿出一种流浪感。仔细一看,口袋还有黑色污渍,他两手抄进口袋里,就像是街头的小混混似的。 “别对号入座啊。”庀克大叔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打开西兰花披萨,西兰花的味道从盒子里扑鼻而来。 “还不赖……”庀克大叔嗅着西兰花一脸心满意足。 他把桌上剩下的两杯奶茶递给木誊大树和林黑铁生,“别说我没照顾你们。” “哇!还是白团子对我好!”木誊大树一脸兴奋,他立即冲出来接过工藤庀克手里的巧克力奶茶。 废话不多说,他直接拿着吸管怼进奶茶杯里,立即来了一个暴风吸吮。 林黑铁生站在原地有点迟疑,他并没有像大树那样热情满满,因为那家伙做事都是没脑子的,估计是在东京热习惯了。 “巧克力奶茶里没有下毒?”林黑铁生有点半信半疑。 “我去你大爷的,你到底要不要?”庀克大叔飚出一句脏话,或许他在街头学习中文的时候,顺便学习了国粹。 他继续说,“你要是不要的话,我给别人喝咯?” “要……天下的巧克力奶茶怎么会不要呢。”林黑铁生尴尬地笑了笑,他接过工藤庀克手中的奶茶。 庀克大叔什么也没说,他继续喝着巧克力奶茶,转眼之间,他忽然发现大树已经喝完了整杯巧克力奶茶,并且还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吃完了整盒西兰花披萨。 “我的披萨呢?”工藤庀克抓着他眼神询问。 大树抚着肚子笑了笑,“在我……胃里,还别说……还挺不错的。” “你不是不吃西兰花的吗?”林黑铁生一脸懵,那家伙说的话到底真不真实? 大树清清白白的解释,“我是不吃西兰花,但是我吃披萨啊!” “……”工藤庀克和林黑铁生两人瞬间无语,甚至想抄起桌上的扳手挥在他脑瓜子上。 “咱们……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呢,所以开始工作了兄弟们!”陈韵寒站在距离他们五米外的机械台附近大喊。 “啊对对对……还有重要的任务。”工藤庀克忽然想起了任务还在肩上。 “包子!把凯特骑士武装的所有受损零件都运过来!”工藤庀克转身大喊。 名为包子的年轻人驾驶着一辆小型室内运货车缓缓过来,车头的铁夹子固定着货架,里面堆着凯特骑士武装的所有受损零件。运货车开到工藤庀克一等人的面前,包子在驾驶舱内操控着运货车,车头的铁夹子缓缓下降。最后“砰”的一声,货架砸在地板上。 林黑铁生看见货架里的所有受损零件,还发现了武装头盔熄灭了冰冷光辉的眼睛,它们就像是一堆废品一样拥挤在一起。 工藤庀克一等人把货架里的受损零件一个个拿出来,按照人体结构摆放在桌面上。 “我去……怎么搞成这副鬼样?”林黑铁生拿着武装头盔,他一脸失色。毕竟制造凯特骑士武装的时候,自己也有参与自己,可如今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心底有些失落。 “是红蜘蛛。”陈韵寒站在原地开口,她的一句话引起了工藤庀克一等人的注意。 “红蜘蛛?就是先前提起过……阿卡莉集团旗下的组织?”工藤庀克问。 “嗯嗯。”陈韵寒微微点头。 “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般实力……”工藤庀克叹口气,他继续说,“那他们是用什么方式给凯特骑士造成严重伤害的?” “是涂琳吗?”木誊大树问。 陈韵寒摇摇头,“似乎不是涂琳,因为她使用的是不灭之火,她的攻击无法给凯特骑士造成物理伤害。反正都是红蜘蛛其中的一员,我们想要的答案都在凯特骑士的云端里,雨生已经把当时的画面都记录下来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林黑铁生咬着吸管问。 陈韵寒喟然叹气,“这得说来话长了,在冰窖计划过后,红蜘蛛在白桦码头接到了一批私货。那个时候雨生意气用事,等他赶过去的时候,红蜘蛛已经残忍的把那些送货人给斩草除根。然后涂琳引爆整个白桦码头,跳海逃走。” “之后雨生为了调查那些送货人的尸体,他再一次回到白桦码头。他想曝光红蜘蛛的所作所为,结果还没开始,南区警察比雨生抢先一步到达了红蜘蛛的所在地点。接着那些警察和红蜘蛛打起来了,雨生赶过去的时候就和红蜘蛛的一员在对抗。而凯特骑士武装就是在对抗过程中被损害的,听雨生说,对方代号‘七’,并且使用利爪,仅仅只是利爪就轻而易举伤害到凯特骑士,而且对方的速度相当快。” 陈韵寒认真地说,工藤庀克一等人认真地听。 “利爪?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爪把凯特骑士伤害到这种地步?”工藤庀克皱着眉头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问陈韵寒,“韵寒小姐你应该知道,凯特骑士武装是用什么材料制造的?” “知道。”陈韵寒点了点头,“首先是由风音钢和清风振,熔化并锻造为钢驱磨甲,作为武装内部紧贴身躯的附甲。然后用吐金材料和鱼鳞甲,制作武装的内壳。再由纯正陨石金来打造武装外部的防御外壳。” 陈韵寒继续说,“所以凯特骑士武装一共有三重防御,想要轻而易举伤害凯特骑士,我觉得很难。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我很纳闷……对方到底是利用什么样的金属作为利爪,一步一步击溃凯特骑士的?” “这也是我思考的问题。”工藤庀克深思熟虑,像名知识渊博的学者。 工藤庀克喃喃自语,“想要到达这种地步,除非是同等条件的金属材料,或者……他们的金属比我们技高一筹?” “不管是什么原因,事到如今……凯特骑士武装的所有金属材料必须要更新了。”林黑铁生说,此言一出,却遭到工藤庀克的反驳。 “未必。”工藤庀克对所有人说,“要换掉一部分材料,把风音钢和清风振换掉,保留陨石金,吐金材料待定。对方不仅在攻击上碾压凯特骑士,就连在速度上也同等虐待凯特骑士,看样子像是突破人类限制器啊。” 木誊大树皱着眉头叹气,“我比较好奇的是,凯特骑士与对方战斗的时候,他是如何战胜对方并且全身而退的?驱动火力都使出来了,这种大大降低武装能源的自杀招式竟然没能消灭对方,那对方到底怎么输给凯特骑士的?” 所有人的脸色被涂上暗色,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桌上散落的凯特骑士武装零件。 工藤庀克轻轻地说,“不仅走火推助器都严重受损,就连后肩引擎都被迫大幅度运行,武装中驱严重损坏。看来修复凯特骑士又是一项艰难的任务,我们得换一种新能源,这种能源必须提供武装长时间续航和战斗。” “我现在&真的很好奇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金属?”工藤庀克两眼盯着凯特骑士胸腔的三道裂痕。 陈韵寒无奈摇头,“好在莫妮卡拯救了他,不然他怎么死在南区里都没人知道。” “事不宜迟,开始工作。”工藤庀克伸个懒腰,所有人都听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流浪者的庇护所 老城区。 “阿楚啊!怎么办啊!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冬季实习期就来了,我肯定是上不了大专的,因为我家没有那么多钱支付我去读书。”黄天一副哭泣的样子,像极了在森林里找不到出口的迷茫孩子。 阿楚拍了拍黄天的肩膀,安抚他那脆弱的小心灵,“那不是挺好的吗?既然上不了大专,那就直接出来实习啊。反正实习三个月过后,就可以转正为正式员工了,这样子就可以赚钱养家糊口了啦,然后到二十七岁的时候就结婚生子。” “这辈子就算平平庸庸过完一辈子,不好吗?”阿楚说道,他看着黄天脸色暗淡的样子,似乎不满意未来平凡的生活。 “阿楚……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接受平淡无奇的生活吗?人生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光辉的色彩去填充美丽的一幅画,反正我不愿意,我不甘心就这么过完一辈子。”黄天的声音有点低沉,默默低头的样子看上去有点落寞。 “你……你有黎明集团的邀请,以后肯定不愁吃和穿,人生必定一片光明。”黄天说。 “啥?什么黎明集团?”阿楚有点听不懂黄天说的话,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冒出“黎明集团”四个字? 黄天直瞪着阿楚,“你还想继续瞒着我是么?” “额……”阿楚心虚地把身子往后退,“这个……我并没有打算想瞒着你……” 还没等阿楚说完,黄天抓着他一举一动说,“上次韵寒小姐都跟我们说过了,那所谓的‘dawngroup’翻译成中文就是‘黎明集团’啊!你小子竟然瞒我这么久了,太不够意思了!” “额……”阿楚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想到黄天竟然会上网查翻译。所以也就是说,黄天误以为阿楚被大公司的人给邀请进去,破晓组织和黎明集团的英文一模一样。 “阿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黄天继续盯着阿楚。 “啥?什么问题?”阿楚假装不知道。 黄天问他,“如果换做是你,你愿意接受平淡无奇的生活吗?” 面对这个问题,其实阿楚曾经思考过,如果他愿意接受平淡无奇的生活,那他就不会加入破晓组织,更加不会憧憬神秘的未来。如果他不愿意接受平淡无奇的生活,不愿意成为亲戚们的囊中之物,那他刚才劝黄天的那些话全部白费了,自己都不愿意向往平凡的生活,何必劝别人过上那种生活呢。 “我……我怎么跟你说呢。”阿楚两手握着听装可乐,铁罐子上的冰冷水滴滑落在他的掌心。 他们的四周都没有人,钟于和回归两天都没有来学校,钟于是被黄天的感冒给传染的,还在医院打点滴。至于回归那家伙,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学校。而且班里对于陈韵寒没有来学校的理由是,那个女孩忽然转学了。听到这个消息,整个班级瞬间死气沉沉,消息在一天之内传遍整个汽修专业。 “我知道你的答案……”黄天低头轻说,“你有黎明集团的邀请,自然不会向往平凡的生活,以后不再担心衣食住行。这个好日子啊……自然就上来了,恐怕你就会忘记我们这些好兄弟了。” “阿楚……我觉得你变了,不对……或许是我看透你了,你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变成了向往金钱生活的少年,其实所有人都爱钱,谁不爱呢……我也爱钱啊!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必须要有钱,哈哈哈哈哈哈。”黄天傻呵呵靠着背椅说了一大堆东倒西歪的话。 黄天抬头看着阿楚,“阿楚……你真的变了吗?” “黄天……其实没这么复杂的。”阿楚叹气地开口,因为他真的不认识什么黎明集团,而且他也不好跟黄天开口自己加入了破晓组织。 其实两者的性质都差不多一样,黎明集团就是破晓组织,破晓组织就等于黎明集团,两者都是能改变未来和命运的机构。 “别说了,你这家伙早就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了。你去过上有钱人的生活,我黄高达是不会要你的施舍的。”黄天瞥了一眼阿楚,那家伙说话都无情无义了。 阿楚不知道黄天为什么生气,难道在他眼里,那个热爱高达的少年已经回不去了?现在已经变成了成熟少年郎了?面对未来的时候,黄天就像是站在小高峰一样,未来就像是一座珠穆朗玛峰,无论他怎么去攀登,都无法攀登那座万丈高山的珠穆朗玛峰。 反而阿楚就不一样了,他遇到了命运飞机,带他去往珠穆朗玛峰的最顶端。站最高的山峰,眺望着最远的风景。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幕舞台剧一样,每个人扮演着不同角色。有人含着金钥匙成长,有人一出生就被赋予特殊身份,有的人一辈子都在为生活奔波。世界像是病态的社会,如果你是救世主,你就可以获得人们的崇拜。如果你不是救世主,那你只能被救世主给拯救。 “要不……我跟韵寒说一声,带你去破晓组织参观?”阿楚小心翼翼询问黄天。 “啊?破晓组织?不是黎明集团吗?”黄天皱着眉头一脸懵。 阿楚向他解释,“你可能搞错翻译了,dawngroup翻译不仅是黎明集团,还有破晓组织。韵寒劝我加入的就是破晓组织,并不是所谓的黎明集团。” “所以……你加入的破晓组织,不是赚大钱的组织?”黄天的脸色有点回转。 阿楚微微点头,“真不是用来赚大钱的,虽然每个月的工作或多或少足以过上白领的生活,但是组织真正的性质就跟avenrs一样,差不多是拯救世界。” “哇喔!”黄天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凑到阿楚身边。 “怎么样?想不想去参观参观?”阿楚对黄天微笑,他挑着眉头,就像是要把黄天拉进传销组织似的。 “额……”黄天微微摇头,“我还是觉得赚大钱比较重要,拯救世界什么的我不感兴趣。” 阿楚一时间懵了,这是黄天说的话吗?这家伙的热血哪去了?被金钱腐蚀了吗? 南区,木棉花旅馆。 涂琳站在卧室窗前拨通电话,简约的通话页面时间一点一点地变动,联系人是“许秋冬”。黑色天马碎星窗帘被未关上的窗户吹着飘荡,同时掀起涂琳长发的黑色马尾,换上干净的休闲装,没有半点运动完的汗香味。 “胖子,北区的猩红一区建设工程进展的如何?”涂琳轻声问,不一会对面传来清楚的声音。 胖子回答她,“已经由落日装修公司来主宰任务了,很快就能完成。” “很好,务必赶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完成好猩红一区。”涂琳点点头,她继续说,“尽快完成好三角区,滞留在南区收容所里的那些流浪者逐渐不耐烦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告诉装修公司们尽快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完成好猩红一区。”胖子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通话页面切回联系人页面,然后涂琳立即从联系人里找到小五的通话记录。她拨通小五的号码,五秒钟过去,对方才接通涂琳的电话。 “喂老大?有什么要嘱咐的吗?”小五慵懒地开口,像是没睡醒一样。 涂琳问他,“小五,东区的银红二区工程建设进展的如何?” “噢噢银红二区啊……很快就能完成,青山和北海两家装修公司轮流建设银红二区,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结果了。”小五喝着水告诉涂琳。 “很好,继续加油,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涂琳微笑点头。 “嗯好的。”小五点头挂断电话。 随后涂琳继续在联系人页面里找到林黑旗的通话记录,她拨通林黑旗的电话号码,很快那家伙就接通涂琳的来电。 “斐红三区的工作很快就能完成,不用着急,没必要一天三次电话打过来,同城话费也很贵的。”林黑旗直接开门见山。 “真聪明……我都还没说你就知道了。”涂琳一脸吃惊。 “废话……你每天都来监督我们,我能不知道嘛。”林黑旗看穿了涂琳每回来电的意思。 “很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涂琳轻说。 “呃呃呃……好的好的,那我继续忙了。”林黑旗已经迫不及待想挂断电话了。 “嘟”的一声,涂琳关掉手机屏幕,她把手机放回口袋,转头看着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电脑上的视频通话连接着指示人,对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三角区计划一切顺利,估计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就能完成,到时候这座城市的所有流浪者就为我们所用。”涂琳对指示人说。 指示人微微点头,“这个计划很不错,利用流浪者来为自己效劳,只需要管吃管住就行。那些所谓的流浪者不就是那些无家可归,甚至是没有身份的人嘛。我们只需要给他们一个新的住处,给予他们一个新的身份,他们就会成为我们的奴隶。” 指示人继续说,“过几天会有一批货寄过去,那些都是新一批的生化药剂,这批药剂胜过于代号‘七’的那两瓶药剂。但是你要记住,这些药剂你绝对不能注射,因为这不是为你而设计的。” “我知道了……老大。”涂琳弯腰点头。 指示人微笑,“那就好,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工藤庀克 肖雨生卧室。 “好的我知道了,我自己的生活我会管理好的,你只需要好好照顾我的爷爷奶奶就行了。记得早上给他们做早餐的时候,在麦片里加点热牛奶进去。最近气温下降,晚上的时候记得帮他们铺好被褥,千万别让他们着凉到了。”肖雨生嘱咐着管家。 他站在书柜前,每回这个时候都要嘱咐管家照顾好自己的爷爷奶奶。原本肖雨生的父亲想把两位老人家送进养老院里安度晚年,但是担心他们进入养老院后会永远看不见这座城市的任何风景。 所以就请了管家和五六个保姆,在家里照顾肖雨生的爷爷奶奶,闲暇的时候就带两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家们出去看看风景。 “知道了知道了,你已经嘱咐很多遍了,这点事情我会牢靠记住的。”对面一个劲点头明白,不管肖雨生说什么,对面只负责点头就可以了。 “知道就好,好好照顾我的爷爷奶奶,有什么事我会再嘱咐你。”肖雨生说。 “知道了少爷,那我先去忙了。”对面不敢有半点迟疑,等肖雨生应了一声后,对方才挂断电话。 肖雨生看着联系人页面最顶端的通话记录,有着“杨管家”三个字,通话时长二十分钟左右。有时候他没空去看望自己的爷爷奶奶的时候,他就会打电话询问管家。 他微微叹口气,视线扫着书柜上的书籍。 “雨生,在给家里人打电话吗?”林瑾瑜走了进来,她的步伐总是轻飘飘的。 肖雨生转头看着她,林瑾瑜身穿着一件卡其色绒毛低领卫衣,领口露出白色衬衫的衣领。最外面配着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紧身裤,绷紧的裤子束缚着她细长的萝卜头。林瑾瑜两手握着马克杯,肖雨生站在她面前闻到一股香浓的咖啡味。 “算是,嘱咐管家一些事。”肖雨生微微点头,窗外一片树叶遮住风景,炽烈的阳光照射进来都会被树叶给切割。 林瑾瑜把黑色马克杯递给肖雨生,“他们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肖雨生轻说,“还好……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也是……”林瑾瑜点头喝了一口咖啡,她继续说,“韵寒让我转告你,凯特骑士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接受修复。庀克大叔他们会完善凯特骑士的,他们的效率很快,应该在一天时间就能修复好武装。” 嗯……知道了。肖雨生微微点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是不闯祸,他们就很感激你了。”林瑾瑜说,这让肖雨生无可奈何的苦笑。 林瑾瑜望着窗外的树叶随风飘落,她细细说道,“阿楚这个时候在学校上课,有点想他了……”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华丽丝娜!控制三号机械臂,钢铁细珠轴承磨轮转换为华钢细珠,机械圆嘴钳转变为尖嘴钳!马上对准武装左边机械手臂,镶紧四号三角肌内部螺旋零件!黑铁生!尽快制作好武装机械手臂附身外壳!我们马上就得用到!” 工藤庀克对着林黑铁生大喊,还有中央电脑“华丽丝娜”。 “ilk,把音量调大声一点,没有狂躁的音乐我完全工作不起来。你放的这首歌太温和了,完全就像是哄小孩睡觉一样。我介意你马上换一首歌,换为fortor(黑暗堡垒)的那首reberthena(记住这个名字),快快快!没有音乐,工作就很枯燥!” 工藤庀克的一道指令下来,操控音乐系统的那位名为ilk的年轻人,马上就按照工藤庀克的意思,换了一首fortor的那首reberthena。 “韵寒小姐,武装的靶丸反应器就交给你了。”工藤庀克对陈韵寒说,她站在武装手术台原地。 陈韵寒早已脱下外套,牛仔吊带裤配着白色长袖,很有工作人员的范。 “乐意效劳。”陈韵寒微笑点头,然后她看着武装手术台上的靶丸反应器,残损的不堪入目。早在之前就从武装中驱里取出来,整个靶丸反应器冰冰凉凉。 凯特骑士正在一点一点的修复,工藤庀克一等人正在全力以赴。 “武装内部全身附身铁甲工程试验,桡侧指屈肌五号附身铁甲零件,得采用风音钢和清风振,同时得加入洛德铁,一起熔化制作成天性华钢驱磨甲。武装最内部的附身铁甲,要比第一代的附身铁甲还要坚硬。还得在武装内部加上‘恒温系统’,就算是深入大海底下,武装内部必须保持着恒温状态。”工藤庀克对所有人说。 “尺侧指屈肌三号零件也是一样吗?”木誊大树戴着一副防护面罩,一手拿着电磁火花尖角小型钻头,另一只手抓着武装尺侧指屈肌的三号零件。 工藤庀克告诉大树,“不需要再问多一遍,尺侧指屈肌也是一样,都说了是武装内部全身,都是天性华钢驱磨甲。你们都没学过《人体内部肌肉骨骼学》吗?这种降智商的问题无须再问多一遍!” 他就像是一名戴着官帽的司令,就连“华丽丝娜”都得听于工藤庀克的指挥。 木誊大树拿着电磁火花尖角小型钻头,透着防护面具,小型钻头快速转动并且触碰武装尺侧指屈肌三号零件表面。金属触碰金属,总会擦出璀璨的火花。犹如星光点缀的火花,从木誊大树的防护面罩划过。 火花稍微触碰到人体皮肤,都能轻易感觉到一阵灼烧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重金属的味道,吸入鼻孔里让人有点难受。 林黑铁生在地下厂房里工作,他负责武装零件的所有外壳。厂房里有着大型等离子切割机,林黑铁生准备使用等离子切割机,来完成新的武装所有外壳。 首先必须要用等离子切割机来切割新的武装材料,再用切割好的新材料,制作武装外壳。 等离子的切割过程大致如下:首先要将不锈钢板卷材按照顺序安装好、然后调整好各机构、启动电动机、实现整形、送料、到达要求长度时控制系统发出信号、切割头开始工作、同时收料机构开始动作、依靠传送带把切割好的盘料送出、转换到履带传动、到成品收集框后履带张开、成品依靠自重落入成品收集框。 整形机构和牵引装置辊轮间的间隙可调,以调整整形压力和牵引力的大小,适应不同厚度的板材切割。 地下厂房里,龙门式切割机摆放在林黑铁生的面前,纯正陨石金铺盖在切割机下。龙门式支承方式双向支撑,受力较均匀,设备刚性较好,可以实现较大的横向跨度,通常可达3~10。但设备安装要求高,结构相对较大,需占用较多的厂房面积。 龙门式切割机构,存在的驱动方式有单边驱动,和双边驱动之分。现正在切割纯正陨石金的龙门式切割机,是双边驱动同步运行。 双边驱动结构相对复杂,需要进行两边高精度的同步控制,可用于较大跨度,运动更平稳。 “华丽丝娜,准备好等离子切割机运行。”林黑铁生戴着蓝牙耳机说道,中央电脑的网络连接,布遍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林黑铁生的蓝牙耳机连接了“华丽丝娜”控制网络连接的通话系统。 冰冷机械女声回响在林黑铁生的耳边里,“等离子气体类型为氧气,等离子气体压力,试验5kg,运行48kg,保护气体类型为空气,保护气体压力5kg。” “割炬至工件的距离停在于4高度使用,引弧电流设置为245a,弧压设置为125v,运行速度3700~550\/,等离子气体入口压力85kg,保护气体入口压力65kg。” “正在把所有武装零件尺寸图形输入到cad里……正在生成切割机图形……正在生成切割机代码……已准备做好编译工艺。现在把武装尺寸图形,武装源代码,传输到数控切割机上。” “正在开始运行等离子切割机,双边驱动同步运行。割炬喷嘴至工件的切割高度距离为4,数控插补加工轨迹运动为武装手臂零件,机械三角肌四号零件外壳,机械肘关节八号零件外壳,机械手腕十一号零件外壳。” 割采用板材固定,割炬运动的方式进行。割炬需要能够沿3个方向移动横向、纵向和竖直方向,横向和纵向用于形成加工所需要的各种轨迹,竖直方向则是为了调整割炬至工件的距离,便于工艺参数优化调整。 在数控加工中,插补是形成工件加工轨迹必须的运动,即数控系统依据加工工件轮廓数据,运用一定的算法进行计算,根据计算的结果对相应的坐标轴发出进给指令,然后进给机构依据指令移动相应距离,从而形成工件的加工轮廓。 切割机割炬喷嘴刚触碰到纯正陨石金后,割炬运动便立马摩擦出大量火花出来,火花四溅四周,在绚丽的火花当中,割炬喷嘴里散发出蓝色刺眼光芒。它在切割纯正陨石金,两边同时驱动着割炬喷嘴。 切割机按照传输的图形和尺寸,以及数控插补加工轨迹运动,慢慢切割出有模有样的武装外壳零件,先从机械三角肌四号零件外壳制作起。 “准备好了吗?一起来,送给那些想知道我们的人,我们就像这样。” “百分之十的运气,百分之二十的技巧,百分之十五的集中注意力,百分之五的快乐,百分之五十的痛苦,和百分之百的理由记住这个名字。” “庀克,他不需要他的名字证明闪耀光芒,不管是频率还是机械风,他只希望他的作品能被世人给知晓。” “工藤庀克!”他的名字,代表了所有地下工程人员,所有工程计划的一个代名词。他的伟大不需要证明,他的存在就等于了所有证明。 第一百二十三章 青铜大剑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里,播放着dygaga的那首《pokerface》。 “iwannaholde''liketheydotexaspys。(我想要牵制他们,就像在德克萨斯赌场那样。)” “folde''lete''hitraiseitbabystaywithiloveit。(让他们注意到我,加注宝贝,和我待在一起。)” “所谓青铜大剑的材料,并非真的采用青铜金属来锻造,只不过是我们在使用万花铜钢铁之后,大剑的整体颜色偏向于青铜色,所以我们就取名为青铜大剑。并且每一种金属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所以万花铜钢铁的灵魂……是一只狂怒的狮子,至今没有人能发挥青铜大剑的实力,就连雨生都不能。”工藤庀克轻说。 他拿着污垢的抹布擦着武装零件,那些都是零件都是木誊大树制造出来的。武装附身铁甲零件,机械尺侧指屈肌三号零件。两人互相隔开一米多,工藤庀克也戴着一副防护面罩。木誊大树工作的时候,火花会四溅四周,庀克大叔远远躲开他。 有人问道,“你们取名都这么随便的吗?” 他对工藤庀克说,他也是穿着一套工作服,黑色冲锋衣配着磨砂裤,他胸口上的白色标签写着“罗红岩”三字。 “随便?我觉得还好,我得追随年轻人当下的思想,只要觉得好听就完事了,压根就不存在那么含义。就像是你父母给你取的名字,哪来那么多含义,顶多名字里带着一点意思就行了。”工藤庀克对继续擦着零件。 他继续说,“让我猜猜看,你父母为你取的‘红岩’两字,一定是在你出生前,你父母读过那本《红岩》小说?” 工藤庀克身前的男人,名为罗红岩的年轻人才三十岁左右,就算是一米八的身高在工藤庀克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对啊!”罗红岩点点头,他告诉工藤庀克,“我父母就是读了那本《红岩》小说才给我取的这么一个名字,他们一人读一部分。我父亲读上半部分,我母亲读下半部分,天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大胆猜测的呗!”工藤庀克微笑点头,“难不然我还能时光倒流不成?回到你小时候住的地方,亲眼目睹你父母给你取名字吗?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还不如穿越到1961年,把那些着名的超级英雄漫画人物,交给当时正在成立arvel(漫威)的斯坦·李,然后他一定会感谢我的。” 工藤庀克嚼着口香糖开玩笑,虽说他是一个纯正的日本人,但是他的言行举止就像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他继续说,“不过嘛……这些都是开玩笑的,我不可能穿越到那个时候,首先我没有那个能力,也没有那个资本。我喜欢别人欣赏我的作品,就像是我欣赏arvel公司一样。那些超级英雄我都喜欢,被人崇拜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但是首先你必须要有被人崇拜的能力,光有一副光鲜亮丽的躯壳是没用的。最终岁月会腐蚀掉那些光滑的脸蛋,但是永远也不可能吞噬你的才华和能力。” 罗红岩恍然大悟,他看着眼前来自日本东京的中年大叔,不仅在中国学到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还悟到了许多人生道理。在这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里,不分国籍、不分年纪大小,仅仅只有工作等级。 工作等级一共有四个:白马和黑马,白猫和黑猫。工藤庀克来得比较早,并且工作年龄也比较大,所以属于黑猫等级。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用万花铜钢铁来制造武装外壳?这样子不就可以大大减少武装受到的伤害吗?”罗红岩问他,原本工藤庀克准备回复他,结果却被木誊大树抢去了话筒。 木誊大树摘下防护面罩,他停下手头的工作,两眼目光落在罗红岩的身上。 “怎么了大树?有事吗?”罗红岩看着木誊大树,他的那副眼神就像是别人欠他好几百万似的。 “你有意见?”木誊大树冷言询问。 “没意见啊……”罗红岩摇摇头、 木誊大树继续问,“我是说,我用陨石金来制造武装外壳你有意见?” “没……没意见。”罗红岩卑微摇头,不过他耐不住好奇心继续问,“可是你为什么要采用陨石金来制造武装外壳呢?用万花铜钢铁不是干脆利落吗?坚硬又牢固,可以大大减少武装受到的伤害。” 木誊大树冷静向罗红岩解释道,“你没有操控过武装,你并不知道武装整体有多沉重。凯特骑士所有武装零件金属,基本上都是采用轻装简便的轻金属。一来,是为了让操控者更好的驾驭武装。二来,加上后肩引擎的驱动力,在战斗过程中会大大提高武装整体的速度以及攻击。” 木誊大树继续说,“何况像万花铜钢铁这种笨重的金属材料,不太适合作为武装整体材料。虽然有着更好的防御力,但是有利也有弊,不但不利于实战,更会在武装飞行过程中,降低武装的飞行速度。所以万花铜钢铁只能适合武器,就像是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那样。” “就以目前所使用的全部金属范围来分析,陨石金作为武装的材料绝对是毋庸置疑。像万花铜钢铁这种重金属,一般只用于重兵器或者重甲工程试验。这种材料在时空兵器局的库存里比较多,金属材料都是由他们管制。”木誊大树说。 “所以……凯特骑士就此被人轻轻松松用利爪伤害到崩溃程度?”罗红岩专门拆台。 “这个……”木誊大树有点无话可说,但是他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这个不太好说,毕竟青铜大剑的整体都是由万花铜钢铁锻造的。即使剑锋无比锋利,操控着持着青铜大剑也只能发挥出百分之五十的实力,除非能激发出万花铜钢铁里的灵魂。” 木誊大树告诉罗红岩,“就像是《神雕侠侣》的那样,杨过持着玄铁重剑,一开始完全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玄铁重剑在手里不也是顺畅无比嘛。” “可……这个完全不是同一个性质的啊,青铜大剑怎么能和玄铁重剑相提并论呢。”罗红岩无语了。 工藤庀克擦完桌上的武装内部零件后,他把抹布放在桌上,转头看着格落鸽武装台上的凯特骑士模型,类似于人体骷髅骨架那样,不同的就是模型是采用金属制造。 “凯特骑士不是无敌的,同样他也有缺点。”工藤庀克轻说,“就像是之前南区事件那样,能伤害凯特骑士的金属材料,只有同等材料,或者比陨石金还要高等。武装的性能,全在于武装驱动器,尽管武装材料很差劲,依靠武装驱动器也能反败为胜。” 工藤庀克继续说,“我和木头现在只能制造出中等的武装驱动器,而且利用惯性约束聚变制造出来的靶丸反应器,并不是很好掌控。不过话说回来,韵寒小姐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该不会是成功了?” “什么?!”木誊大树一脸吃惊。 “怎么了?”罗红岩一脸懵。 木誊大树并没有理会罗红岩,他两眼直视着工藤庀克,“你怎么能让韵寒小姐去制造靶丸反应器呢?你不知道惯性约束聚变的力量吗?如果失败的话,就相当于一个中型爆破炸弹,要是韵寒小姐出事了,你负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知道……”工藤庀克默默点头,“我当然知道做出一个完整的靶丸反应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就算是我们几个花上一整天的时间,也很费力。她要是一次失败,那也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一开始做出陌生的事情会顺风顺水的。” “如果我们这些老员工都离开了,没有人为破晓组织修复武装的话,那整个组织岂不是乱套了?”工藤庀克对木誊大树说,他的眼神无比坚定,语气无比诚恳,“所以我们必须要让韵寒小姐迈出这一步,让她独立完成所有武装工程。靶丸反应器是武装的核心部分,缺少了武装驱动器和靶丸反应器,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样,等于行尸走肉。” “可是……惯性约束聚变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木誊大树依旧一脸担心。 “所以我让她带着防爆盾进去了,没事的,顶多黑个脸。”工藤庀克认真说话,丝毫不像是开玩笑。 “防爆盾?你确定防爆盾能抵御中型爆破炸弹吗?”木誊大树皱着眉头。 忽然“蹦”的一声,巨响的爆炸声覆盖了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所有人都被爆炸声给吓住了,木誊大树的脸色更是转为紧张,唯有工藤庀克一个人淡定的两手揣口袋,仿佛见过大世面一样。 “什么情况?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遭到入侵了吗?”木誊大树下意识躲在桌底下。 “啊啊啊啊啊!爆炸啦!”罗红岩也躲在桌底下。 “怕什么,就算是组织遭到袭击,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里是第一个受害据点。”工藤庀克满脸不在乎地说道。 工藤庀克转头看着身后的仓库,嘴里低语,“看来失败了……” 爆炸声扩散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随后某个仓库里传来一股烟雾,仿佛科学实验大爆炸似的。标示着“一号仓库反应器试验据点”的铁仓库里,烟雾和爆炸声都是从里面传出来的。黑色烟雾飘散出来,路过的人都看呆了。 “还看什么呢,还不抓紧时间去工作。”工藤庀克对着一位不知名的路人甲工程人员说道。 随后他踹了木誊大树一脚,“赶紧出来啊!躲什么呢?你以为躲在桌底下就安全了吗?” “里面该不会出事了?”罗红岩在工藤庀克的耳边唠唠叨叨。 “很明显……已经出事了。”工藤庀克点头。 罗红岩继续说,“该不会是要出人命?” “闭上你的乌鸦嘴,万一出了什么幺蛾子由你来负责!”工藤庀克迈向仓库,但是仓库里头的烟雾太浓重了,他根本进不去。 “关我什么事?”罗红岩感觉很无辜。 “嘘!安静点。”工藤庀克用沾满机械油脂的手掌捂住罗红岩的嘴巴,那家伙一下子闻到了恶心的机械油脂的味道。 “咳咳咳……”仓库内传来一阵咳嗽声,隐隐约约从浓雾里走出一个人影,她身穿牛仔吊带裤,她是戴着牛仔帽的女孩 “不好意思……小型核聚变反应试验又失败了。这一次失败引来反应器爆炸,已经炸毁了好几个装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陈韵寒一脸失落。 她端着防爆盾出来,脸色一抹黑色的烟熏妆,让人不经意就联想起,这个女孩一定经历了二战。 工藤庀克走过去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他轻声安慰,“没事,失败很正常。先让安全措施小队进去收拾好残局,待会我陪你一起制造小型核聚变反应试验。要是我哪天不在了,修复武装的所有工程都得落在你肩上了。” “好的庀克大叔!”陈韵寒诚意点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她露出笑容,白色牙齿更加洁白。 第一百二十四章 靶丸反应器 “阿楚阿楚你知道吗?红花街那边新开了一家新华书店,里面推出了许多着名的热血小说,要不我们现在过去瞧一眼?或者我们顺便去采蝶轩买小蛋糕,一边看小说一边吃蛋糕多闲暇啊!” “你要是觉得渴的话,我们可以去蜜雪冰城买两杯柠檬水喝,一边看小说一边吃蛋糕一边喝柠檬水。坐在安静的书店里沉浸在书海里,想想都觉得很温馨,你觉得怎么样呢阿楚?”黄天的声音不停在阿楚耳边唠唠叨叨。 阿楚没有说话,黄天继续念叨,“你要是觉得看热血小说很枯燥的话,我可以推荐郭妮的现代青春文学小说给你看,比如《麻雀要革命》、《天使街23号》、《恶魔的法则》,我觉得这些小说一定符合你的胃口。” 黄天口中所说的那些现代青春文学小说,或许连他自己都没看过。但是阿楚能明确一点,那位名叫郭妮的女作家,是一名八零后美女,或许黄天只是纯粹贪图别人的美貌。 “你能不能安静一会?”阿楚转身用手指戳着黄天的心脏,“一路上你说了多少废话你知道吗?从航天人员给我扯到外天空,以及其他星系的问题,这是赛尔号吗?你打算跟着他们一起寻找无尽能源吗?然后再从外太空给我扯到会飞的巧克力,吃完会飞的巧克力,整个人都得上天了。” “然后又说什么红花街的新华书店,采蝶轩的小蛋糕,还有蜜雪冰城的柠檬水,甚至是现代青春文学小说。你觉得我会坐在冷得让人瑟瑟发抖的地方,吃着甜到发腻的小蛋糕,喝着酸不溜秋的柠檬水,看着一本女生爱看的现代青春文学作品吗?”阿楚也开始啰里啰嗦,仅凭一口气说完一篇长话。 他点头,“你说得没错,除了以上前三件事情我不会做之外,最后一件事情或许我可以考虑一下。” “可是……我真的很紧张啊!你知道的,我一紧张我就会不停说话,一说话就停不下来,其实我不是话痨,我只是太紧张了。”黄天抓着头发跺脚,就像是盛开在泥土里的含羞草一样。 阿楚点点头,“我知道,之前学校举行校园十大歌手的时候你就报名了,原本你唱的是周杰伦的《手写的从前》,结果硬生生给你唱成了《双截棍》。不过不得不说,你唱的很好,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听你唱过歌了,我以为你哑了呢。” “呵呵……”黄天尴尬一笑。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我不懂你为什么会紧张?咱们又不是参加联合国会议,你紧张什么啊?”阿楚一脸纳闷看着他,阿楚继续说,“你把这当作博物馆不就好了吗?你何必紧张呢?” “可能……这就是我和别人的区别。”黄天自豪夸赞自己。 “狗屎。”阿楚无情拆他台面,“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我说带你来这里参观参观,你还向我保证绝不会紧张,结果你从出校门开始,就是开始唠唠叨叨不停,你是怕以后说不了话吗?” “嗯……”黄天不知道说什么,他选择保持沉默。 阿楚无奈摇头,“算了,等一下进去之后,别说那么多废话,尽量把长话压缩在一起。” “要是做不到‘尽量’呢?”黄天好奇地问阿楚,他真的有那个念头吗? “尽量做不到的话你就永远别说话了。”阿楚转身面朝南坚果大楼,他继续说,“走,眼前就是南坚果大楼了,这就是破晓组织的总部,是不是很帅气呢?” “可是……这栋大楼一点也不像坚果啊,他们怎么会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呢?直接叫写字楼不好吗?”黄天问东问西,和阿楚一起走进南坚果大楼里。 “不知道,别问我。”阿楚无情甩开对方的问题。 “话说回来,你以后住这里了,那你在老城区的那栋房子该怎么办呢?”黄天继续问。 “还能咋办?就这样子呗,放置在那里又不会出事。”阿楚告诉黄天。 “我再嘱咐你一点,进去之后少说话,不要到处乱跑,里面的东西尽量不要触碰,万一摔碎哪个朝代的青花瓷就惨了。”阿楚就像是一名专业的导游,带着黄天去往不着名的博物馆。 “ok,没问题啦!”黄天微笑点头,天知道他能不能遵循。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号仓库反应器试验据点。 “实现惯性约束聚变的方法,是通过内爆对热核燃料进行压缩,使靶丸反应器里,达到高温高密度状态。在‘内爆运动’过程中,惯性约束下的实验,热核点火和燃烧,从而获取聚变能。” “在实现‘内爆运动’前,我们先进入第一步计划,那就是让驱动器提供能量。利用驱动器提供的能量使靶丸中的核聚变燃料,形成等离子体状态。在这些等离子体粒子,由于自身惯性的作用,还来不及向四周分散极短时间内,通过向靶丸反应器里的心爆聚被压缩到高温,以及高密度状态,从而发生核聚变反应。” 工藤庀克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陈韵寒就站在他身后,一脸认真地听讲。可能由于木誊大树早上没睡好的原因,在工藤庀克短短几分钟演讲过程中,他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几乎睁不开。站在最后面低头昏昏欲睡。 “所以把高温高密度状态的能源,都集中在靶丸反应器里,为……”工藤庀克忽然停止说话,他看着木誊大树没有反应站在原地,像是百年木头一样。 陈韵寒跟随着工藤庀克的目光转身瞥了一眼,木誊大树在工作期间打瞌睡,若是没有人吵醒他的话,他一定可以睡到下班。 “咳咳……抄家伙准备吃饭了。”工藤庀克仅仅依靠一句话,像是万能指令一样,唤醒了死猪般的木誊大树。 “吃饭吃饭!是土豆炒猪肉还是西红柿炒鸡蛋?”木誊大树两眼发光,他一抹唾液张望四周。 “很遗憾,现在还没下班。”工藤庀克告诉他,那家伙揉眼睛,嘴里在低语。 “唉……没辙了。” 工藤庀克转身面朝着大型的激光惯性约束聚变装置器,激光驱动器装置,装置标签写着:“神州七代激光聚变装置驱动器”。主机装置是个束组均实现基频光焦,三倍频光4520焦的能量输出。超高功率脉冲装置驱动柱形,金属铝合金丝阵负载,使其汽化并向轴心z箍缩。 他继续说,“所以把高温度以及高密度的能源,都集中在靶丸反应器里,为武装提供各个系统程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稍微不注意,整个反应器和驱动器都会爆炸。把大型惯性约束聚变装置,按照原型装置缩放成小型惯性约束聚变装置,这也就是所谓的靶丸反应器。” “同样的答案,没必要重复这么多遍。每次制造靶丸反应器的时候都得演讲一遍,听得我都会背了……才怪,谁会背这种无聊的东西啊。”木誊大树哈口冷气,甚至有点不耐烦。 “我怕你们忘记嘛,再说一遍也无妨。”工藤庀克呵呵一笑。 “我们为什么不用托卡马克来制造武装反应器呢?”陈韵寒提出一个问题。 “托卡马克?好耳熟的名字啊,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工藤庀克琢磨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技术。 木誊大树告诉他,“托卡马克是一种利用磁约束来实现受控核聚变的环形容器,在电影《钢铁侠》里的方舟反应炉,就是通过托卡马克进行改造的。” “噢噢,原来是那玩意啊,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工藤庀克瞬间秒懂,他才想起来三年前的时候,他飞去美国参加旧金山博览科技讲座的时候,有人讲解托卡马克这门技术的原理。 “那为什么不用托卡马克来制造武装反应器呢?”陈韵寒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只能继续问。 工藤庀克清着嗓子告诉她,“利用托卡马克来制造武装反应器也不是一件坏事,只不过想要完整把整个托卡马克……这种受控核聚变的环形容器,给缩放成小型托卡马克,就像是电影里《钢铁侠》的方舟反应炉。同样的,也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而且也未必适合作为武装驱动能源。” 工藤庀克继续说,“通过几十年间制造出的上百个托卡马克的数据,人们总结出来了一个规律,可以用来满足能量约束时间的经验规律。不过那个公式方程我已经忘了,在三年前去美国旧金山参加博览科技讲座的时候,就有一个科学家说过托比马克的技术原理,他也拿托比马克和方舟反应炉来相比较。” “至于想要实现方舟反应炉,就看你有没有那门技术了。根据人们总结出来的数据,托比马克技术原理公式方程。公式方程里的等式左边,是能量约束时间,r是托比马克的大半径,可知半径越大,能量约束性能越好。” 以上以下都是工藤庀克的演讲时间,陈韵寒依旧一脸认真地听,木誊大树又在打瞌睡,黑铁生不知道去哪了。罗红岩无聊到玩小游戏来打发时间,通关不了的心态,使他心情越来越烦躁。 “因此想要把装置尺寸缩小到好几个数量级,而且还得让聚变正常发生运行,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这也就是为什么越新越好的托卡马克,就做的越大。为了达到聚变发生条件,不得不如此这么做。甚至是公式里还有其他几项条件,例如电流i、密度n、磁场b等,可以通过提高这些量,来实现小型化的托卡马克吗?” “问题是,那些电流i,密度n越大,托卡马克内部的等离子体不稳定性就越强,电流太大则整个燃料可能会完全失去约束,然后炸坏装置。磁场b如果可以增大倒是最好不过了,可问题是,还是不能做到。” “现在人类能实现的最大稳态磁场也就是10特斯拉这个数量级,iter装置已经设计用这最大的磁场来做了,而且其装置的尺寸,还必须得做成10米高那么大。不过鉴于等离子体理论研究的不给力现况,全新的物理现象的发现完全是有可能的。” “就好比如说80年代,就在实验上首先发现了所谓的h-ode(高约束模式),一下子就把聚变难度降低了不少。” 工藤庀克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口水瞬间没了一大半。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两口水,解渴口干舌燥。 “哇,庀克大叔竟然懂这么多问题。”陈韵寒瞬间变成崇拜者。 “还好啦,美国旧金山一个专家告诉我的。”工藤庀克羞涩低头,一米九七的大个子,羞涩起来非常的别扭,那副魁梧严肃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 “好了,说了那么多,我们得开始工作了。我们的注意力不是在大型惯性约束聚变身上,而是靶丸反应器身上。等到所有的能源都集中在靶丸里,然后关闭反应器闸门。最后配上武装驱动器,驱动反应器里的能源,配置在凯特骑士的胸腔前。这种流水线工程,一步都不能漏过!”工藤庀克举手大喊。 南坚果大楼上。 “我们得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千万别被人发现我们的一举一动……”阿楚走在黄天的面前,他压低脚步,弯下身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贴着墙壁走,就像是《007》里的詹姆斯·邦德一样,配上电影里的经典背景音乐《jasbondthe》,感觉自己已经身临其境,四处都有人监控他,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谨慎的。 “阿楚,我们为什么非得这样?为什么不好好走路呢?这里又不是别人的家。”黄天跟在他身后,高挑的身材也弯躯,两人就像是行为艺术家似的。 “嘘,小声点黄天,现在是下午四点半,那些人还在睡午觉呢。我们不要吵到他们,不然咱们就死定了。”阿楚转头对黄天说。 或许总会有那么一部电影的剧情里,退役特工带着废材助理一同执行任务。 “啥?这个时间段睡午觉?”黄天有点搞不懂那些人的作息时间。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小声点就对了。等一下我带你去中央大厅看看,那里是我们开会和吃饭喝茶聊天的地方。”阿楚不仅把步伐压低,就连音量键都降到百分之十,重点是那家伙在嚼口香糖,谁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啊。 “你们干嘛呢?鬼鬼祟祟的想偷东西吗?”忽然有道声音伴随着远处的聚光灯直射过来,光线照在他们的身上,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外。 想象中的画面是圆形聚光灯照在身上,左手弯曲朝上,右手弯曲朝下,一个是退役的特工,詹姆斯·鸡腿。另一个是废材助理,詹姆斯·鸡翅。 李落一站在他俩的身后,她端着白色马克杯泡着香浓甜蜜的优乐美奶茶,裹着一件白色绒毛外套,戴着黑色编织毛线帽子,灰色双马尾落在肩上。 “没……我就是带朋友过来参观参观。”阿楚有话直说,毫不遮掩。 “叫什么名字?”李落一喝口优乐美问道。 “黄高达!”阿楚率先发言,他其实是帮黄天介绍自己,结果那家伙误以为阿楚是在代替他的身份,结果自己也反其道而行之。 “楚云飞!”黄天义正词严地说。 “什么?”李落一一脸懵,她端着白色马克杯贴在嘴唇前。 “好,我叫楚榆楠。”他低着头告诉李落一这种毫无意义的答案,生怕小巫女不知道似的。 “谁不知道你叫楚榆楠?我是在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李落一一脸无语,完全不知道咋跟那家伙聊天。 “噢……”阿楚默默有胳膊肘子顶着黄天,那家伙反应过来后向李落一介绍自己。 “我……我叫黄天,是阿楚的同学也是朋友,身高一米八三,巨蟹座,喜欢红色异端高达,爱看《知音漫客》,现在的恋爱状况属于单身。” “谁问你这些玩意了,人家只是问你名字而已,你别东倒西歪啊,人家说不定已经有男朋友了。”阿楚的一言一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扎进黄天的肾里,简直无情无义。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李落一一脸奇怪地看着阿楚,阿楚故意回避小巫女的目光,他挽着黄天的肩膀嘻嘻哈哈。 “好……我叫黄天,你也可以叫我黄高达,或者叫我黄天霸,其实‘黄桃果霸’这个绰号我也可以接受。”黄天微微点头,他到底哪来那么多绰号的? 李落一懒得理他,她看着阿楚,把一切根源问题落在阿楚的身上,“你带他来干嘛?你不知道组织不能有外人来吗?” “啊?我不知道啊,你们好像也没告诉我啊……”阿楚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他继续说,“再说了,黄天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兄弟啊!” “不管他是什么人,即使是你的好朋友也不例外。”李落一依然态度坚硬,这令阿楚无言以对。 “我……”黄天似乎想说什么,他张着嘴把话含在嘴里,结果他说了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 “我是北方人,不是南方人,虽然我爱吃甜豆腐脑,但是我却依然爱着南方……”他话音刚落,阿楚立即把话插进去。 “什么?!你居然爱吃甜豆腐脑?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喜欢吃咸豆腐脑的吗?你居然敢骗我?骗了我整整三年?”阿楚的情绪有些波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甜咸豆腐脑战争? 黄天态度认真告诉阿楚,“甜豆腐脑怎么了?甜豆腐脑很好吃啊。不好意思阿楚,以前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迁就着你,但是这一次……很抱歉了,我是甜豆腐脑保护主义者,其余口味的豆腐脑都不能击溃甜豆腐脑。” “你太让我伤心了……我真是看错你了。”阿楚抹掉伤心的眼泪,下一秒他端着态度告诉黄天,“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咱们在餐桌上再见,我会用咸豆腐脑砸死你的,让你见识一下咸豆腐脑的厉害!” 李落一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扯来扯去,她默默地喝着优乐美与世无争。 “小巫女,你来辩解一下,究竟是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阿楚直接叫出李落一的绰号至于后果怎么样他压根不担心,他现在只关心哪种豆腐脑比较好吃。 “你……叫我什么?”李落一给予阿楚重新整理语言的机会。 “当然是美旅啊!”黄天说出大多数女生都能接受的称呼。 “额……算了,我算不上美女。”李落一尴尬点头,这还不如小巫女称呼。 “我比较喜欢……麻婆豆腐。”李落一直白告诉他们,结果给予对方期待的时间都没有,她好歹钓一下别人的胃口嘛,她连卖关子都不给别人,就这样彻彻底底说出来,小巫女未免太豪爽了? “额……没想到会败在麻婆豆腐上,太猝不及防了。”阿楚低头失落。 黄天微微摇头,“太不甘心了,老子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会输给麻婆豆腐,这个麻婆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李落一喝着优乐美告诉他们,“别灰心,其实麻婆豆腐还挺不错的。” 阿楚抬起头看着她,李落一的身后出现了一位中年人,他白衬衫打底,黑色风衣修长着身子,毋庸置疑那就是华徐宁。 “你朋友?”华徐宁问阿楚,李落一走到一旁给老狐狸参与年轻人之间的活动。 阿楚乍一听,怎么感觉老狐狸是在说“女朋友”?难道是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了?他也没想到,他只能微微点头,剩下就交给黄天自己介绍了。 他立正站好向老狐狸介绍自己,“我叫黄天!第二个名字是黄少奇!绰号黄高达!我是阿楚的朋友,也是兄弟。很高兴见到您,您是……” “我是华徐宁,破晓组织老大,很高兴你能做客南坚果,之前就有劳你照顾阿楚了。”华徐宁微笑向他伸出手,他的个头比黄天高出一点点。 “哇喔!原来是您就是华徐宁先生啊!”黄天一脸激动,就像是见到大明星似的。 “你听说过我?阿楚告诉你的?”华徐宁一脸纳闷,自己何时这么出名了。 “不,那是韵寒小姐告诉我的。她之前提起过您,她说过您是一位女人,所以我也就一直以为您就是个女人。现在见到本尊,我才知道您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黄天说的话把华徐宁整懵了,一旁的李落一喝着优乐美偷笑着。 “我的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华徐宁扯着衣领缓口气,没想到头一回未见其人,先闻其名,而且还被误以为是女人,真是可悲啊。 “你笑什么?”阿楚看着李落一偷笑。 她马上冷漠起来,“没有……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事情?”阿楚问她。 “你管我。”李落一瞥他一眼。 “切,我还不稀罕呢。”阿楚向她翻白眼。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凯特骑士二世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号仓库反应器试验据点”。 “准备好等离子体离子源作为驱动源,实行脉冲式高强度能量提供,装填氘氚燃料,均匀地作用于微型球状靶丸外壳表面上。”工藤庀克在一旁指挥着陈韵寒,让陈韵寒亲自制造靶丸反应器。也许有工藤庀克在,靶丸反应器的失败率应该会降到百分之十五。 “好,正准备调节驱动源,对称多路激光,光束集中于靶丸反应器里。”陈韵寒调节着驱动器,在靶丸反应器上,小型激光驱动器装置:“神光二号激光器”,别名“小海浪”。一共有着六束激光器,每两束激光器对称发出的光束,集中于在靶丸反应器里。 她戴着一副防护面具,工藤庀克也是一样,负责制造靶丸反应器的那些人,都戴有着abckcat款式的防护面具。她穿着牛仔吊带裤,外套是一件用石棉纤维,碳纤维等材料制成的防火工作服。黑色防护面具,石棉纤维手套,以及ac\/dc的那首backdark背景音乐。摇滚音乐搭配着工作,身心一点也不疲劳。 陈韵寒之所以戴着防护面具,也是工藤庀克嘱咐着。激光束的那般耀眼的光芒,虽然不能一下子伤害眼睛,但是长时间盯着那道激光束和靶丸反应器里头,眼睛迟早会废掉。现在的陈韵寒,在等待工藤庀克的下一个指令。 这是机器人吗?不,她只是想按照工藤庀克给出的每一个指令去完成武装驱动器,毕竟一旁发黑的防爆盾是挡不住两个人的身体,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米九七的大个子,不炸他炸谁? “现在开始下一步,激光光束集中于靶丸里氘氚燃料。”工藤庀克给出下一步指令,陈韵寒投入百分百的工作状态。 “好。”陈韵寒应了一声后,便操控着激光器装置,小海浪的六束激光,每两束激光对称一起,六束激光互相对称着,它们在靶丸反应器上,光束能量集中于靶丸反应器里的氘氚燃料。 反应器里的靶丸淡如暗红色,不太明显的样子,在反应器里面深陷黑暗。它非常的小,用肉眼就能仔细地看到。用氘氚燃料制作成的靶丸,与驱动源的激光在一起反应变化,是用作于核聚变反应发生。 红色激光束,从激光器身上发射下去。让人不经意的联想到了那些切割机身上的割炬喷嘴,同样的光束,却有着不同的作用。红色光束照射在直径一毫米的靶丸上,在十亿分之一秒的时间里,那红色光束被靶丸瞬间吸收。 靶丸里的氘氚燃料降低了一部分特点,激光器也是如此。整个靶丸反应器,就是得按照大型惯性约束聚变缩放成等比例大小。所以制造靶丸反应器的燃料和驱动源也是如此,两者互相在一起形成的核聚变反应,也必须是同等大小规定。 如果得按照大型惯性约束聚变装置来制造靶丸反应器的话,实行试验国家点火工程实验那种程度,可能会到达几千万摄氏度的高温等离子,组成出来的冕区,发出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靶丸吸收激光能量后,靶丸外壳周围仅仅是形成三千多度的高温等离子体,组成出来的冕区。虽然很耀眼,但是在防护面具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暗淡。陈韵寒隔着防火工作服,能轻松地感觉到三千多度的高温,那种温度就相当于焊接试验用的乙炔火焰温度。 “关闭反应器闸门!”工藤庀克快速下指令给陈韵寒。 陈韵寒接收到指令后,把反应器外部的三重钠钙料玻璃“闸门”给瞬间关闭起来,靶丸反应器里头也就形成了封闭状态。 吸收热能量后,使靶丸大部分外层的镀膜靶材,受热向三重钠钙料玻璃喷射。好在提前关闭反应器闸门,不然又得跟之前一样。忘了关闭反应器闸门,导致激光驱动器被那些镀膜靶材喷射出来的热能量,给破坏的不堪一击。 陈韵寒退后了一步,看着从镀膜靶材喷射出来的热能量,试图突破反应器三重钠钙料玻璃,直到室内天花板上。她有点被吓了一跳。工藤庀克扶住她的背后,一副“有他在,就没有危险”的样子。 “没事,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工藤庀克对陈韵寒说。 “嗯。”陈韵寒很放心的应了一句,然后她又继续看着靶丸反应器里,继续工作。如果刚才的喷射能量是按照大型惯性约束聚变装置来进行的,可能估计刚才的热能量就不单单是三千多度那么简单了。那热度,会到达几千万摄氏度以上,相当于太阳的表层。 就连超高温的热能量都无法突破三重钠钙料玻璃,反应器“闸门”到反应器外表的镀膜靶材,有着非常短窄的距离,在短距离之间喷射,热能量可以在封闭状态里,原本高温提升到更加高温。 既然没有突破三重钠钙料玻璃,那就不要指望热能量会突破出来。要是从镀膜材料到三重钠钙料玻璃突破出来的话,不仅试验会失败,就连室内天花板都会严重受损。所以陈韵寒从不指望那热能量会在封闭室内里强行突破出来。 陈韵寒走了过去,看着靶丸反应器里的那些流水线工程。 由热能量撞到三重钠钙料玻璃上后,由于反冲力形成的聚心冲击波,冲击到反应器里的靶丸靶芯里,将靶芯成百上千的压缩起来,并产生超高温度。依靠聚心压缩的惯性,靶芯在尚未来得及分散前,发生了聚变。 “成,成功了吗?”陈韵寒看着关上闸门的靶丸反应器,那些浑浊的空气里,被暗红色的气体充满了整个反应器封闭室内里。 “不,还没有。”工藤庀克走了过去,继续说,“还差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哪最后一步?”陈韵寒摘下防护面具,工藤庀克也把防护面具也摘了下来。陈韵寒似乎还没有发现靶丸反应器里,三重钠钙料玻璃里,有着什么不同。她只看到钠钙料玻璃里充满着浑浊的暗红色雾气,并没有什么不同。 当她再次把视线转向反应器上,眉头皱着,脑袋一下子联想了之前的凯特骑士中驱上的反应器,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嗯……庀克大叔,为什么靶丸反应器里,会有着暗红色的浑浊雾气?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之前的凯特骑士中驱里,会有着金色光芒呢?”陈韵寒看着工藤庀克说。 “嘶……我哪知道啊……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喜欢问问题啊?要不是之前有米饭在,靶丸反应器的成功率,会到达百分之一百?虽说我已经学会了米饭的制造能力技术原理,但那些故障原因,以及为什么会有暗红色的雾气,我全部都哪知道啊。可怜的我啊,米饭回去了,独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和白痴大树在一起。” 工藤庀克把防护面具放在一旁,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其实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之前制造成功的靶丸反应器,那是因为有他助手在。而如今人家回日本去了,丢下来的那些一大堆问题,他哪知道怎么解释啊。 “这个……”工藤庀克出声,两个字拖了很久的声音,下一秒直接被木誊大树给拆了台面。 “算了,别问他了,他哪知道那些问题啊。之前要不是有米饭在,就凭他一个人的能力,不可能会制造出靶丸反应器。”木誊大树站在陈韵寒的身后,摘下面具放在一旁桌上。 “米……米饭?谁啊?”陈韵寒又继续问,就像是好奇宝宝一样。遇到不知道的问题,都一概问清楚再说。 “我和庀克之前的一个好伙伴,都是在日本一起长大的。她这个人没啥爱好,就喜欢吃白米饭,又喜欢搞工程试验。所以我们就给她取了个绰号,叫‘工程白米饭’,或者‘工程米饭’。不过她原名跟米饭也有着一点关联,我记得没错的话,她的原名好像是叫做……叫做。” 木誊大树对陈韵寒说着说着就卡顿了,唯独最后一句话,他估计是想不起来的。每次到关键问题就突然卡点了,让那些好奇宝宝真的是充满了火气。 “工事用米饭!就你那记性,过不了几年,自己名字都会忘记了。”工藤庀克替木誊大树说完下一句话。 “要你管,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就那些工程简单的问题,自己都没有尝试去解决,就跑去找米饭解决问题了。”木誊大树扒出工藤庀克的黑历史出来,果然是一生气,什么事情都曝光出来。 “要你管,反正那些都是很简单的工程问题,又不会难倒米饭。管这么多事,你以为你自己是管事婆吗?”工藤庀克怼回木誊大树。 陈韵寒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原来大人也会冒出小脾气的。而且跟小屁孩一样,也要用怼人的方法,来反驳人家。 “你这个槑头槑脑的家伙,连パンティー都不穿的家伙,迟早孤独终生你!”木誊大树指着对方骂道。 “你才孤独终生啊你,你才是连パンティー都不穿啊你,你才是槑头槑脑的家伙。我有米饭,你有嘛你,你什么都没有,你这条单身狗。”工藤庀克驳回对方。 “你有种就现在打电话问问米饭,看看米饭答不答应你这个傻憨憨的家伙。”木誊大树继续跟他扯到天荒地老。 “你让我打我就打?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凭什么要打电话给米饭,我和米饭的关系用得着你去衡量的吗?你这个傻愣愣的家伙。”工藤庀克底气十足。 “你傻憨憨啊你!” “你傻愣愣啊你!” 两个纯正日本人,用着一口纯腔中国话来吵架,这是有史以来最让人无语到激动的战争。 “各位……能不能先消停一会?”陈韵寒想试图阻止这场让人无语的战争。 “你傻憨憨。” “你傻愣愣。” “你傻憨憨。” “你傻愣愣。” “你再骂?!” 两人不停地吵,想吵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陈韵寒站在两人中间,她沉默不语,两指堵住耳朵,看着两人挪动着嘴皮子嘴里吐出千言万语。 更何况他们还用中国话来吵架,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家乡话来吵架呢?可能……用日语吵架没有那个味。 不过陈韵寒渐渐了解到“工程米饭”这个神秘人物,根据她空穴来风的猜测,那名所谓的工程米饭,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不然眼前的两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因此而吵架呢。 现在就等待两人吵架,一直等啊一直等。反正靶丸反应器就差一步就成功了,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就是颜色怪怪的。 问庀克大叔,他一概不知。问大树先生,他把问题扯到十万八千里。 “我的……妈妈咪呀。” 中央大厅。 “有一次阿楚上学迟到,被老师教训放学打扫卫生,那个时候的我洁白无瑕,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白莲花,反正总而言之就是和阿楚的关系还不是那么的铁。那次我抢了他的钱之后,还揍了他几拳。现在回想起来,愧疚无比啊。” 黄天端着一杯摩卡咖啡告诉华徐宁,“要是能重来,我绝对不会抢他的钱,要抢就抢高达,毕竟高达有纪念价值。” 他小脸一红,喝口摩卡咖啡压压惊。这种事情怎么能一下子就全说出来呢,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就算不是一家人,但至少是同校同班同桌,好兄弟的丑事怎么能告诉别人呢,何况对方还是组织老大。 阿楚两手托腮,他把头转向墙上的艺术壁画。果然猜得没错,带黄天来这里参观就是一件天大的错误。那家伙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尽管他说的都是事实,哪有怎样,照样乱说一通。 “哈哈哈哈,原来那次阿楚脸上的伤是被你打的啊,我还问了他好几遍,那家伙死活不告诉我。”华徐宁毫不遮掩微笑,这比八卦还有趣。 阿楚默默低头,“这种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面前的两人像是忘年交一样谈吐通畅,就差交杯酒作为结拜的入场券了。李落一独自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估计是在刷微博。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不然黄天会把阿楚的百年丑事都翻个底朝天。 “老大,其他人哪去了?”阿楚勉为其难叫华徐宁为老大,一般都是直呼老狐狸的。 华徐宁告诉他,“阿雨在卧室里练琴呢,瑾瑜在房间看书,小懿在打游戏,这点不用猜测。阿落在你身后玩手机,至于韵寒嘛……她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与其他工程人员修复凯特骑士。” “凯特骑士?”黄天琢磨着这个未知东西,听起来好像比高达更有意思。 “修复凯特骑士?什么意思啊?”阿楚不太懂,毕竟没有人告诉他凯特骑士是啥玩意。 华徐宁向他解释,“凯特骑士是雨生的武装,一般是用来执行任务的。我个人觉得依照韵寒的性格,她应该也会为你制造一副武装。” “武装?听起来还不错,可我觉得还不如高达。”阿楚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或许他还没见识过武装的威力,等他见识武装之后,他一定会被勾起满满的兴趣。 “哈哈哈哈……”华徐宁微微一笑,“你会需要武装的。” “不,我不需要,你只需要给我一把枪就可以了。”阿楚拒绝了华徐宁的好意。 黄天感觉越听越奇怪,什么武装什么抢?仿佛自己陷入了游戏世界一样,不是说中国禁枪令很严重的吗?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号仓库反应器试验据点”。 长达半个小时的口水战终于结束了。 “有种下次你别喝菊花茶,我看你还敢不敢跟我吵。”木誊大树嘴唇都开始脱皮了,显得一场干燥。 “你真是个傻逼,吵架都不喝菊花茶,真以为自己是豌豆射手啊?”工藤庀克把保温杯放在桌上,一脸天下无敌似的。 “好了好了两位,别再吵了,我听得都烦了。”陈韵寒是这场战争的唯一旁观者,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争由盛转衰。 “这次看在韵寒小姐的面子就放过你,下次你就没这好运了。”工藤庀克一副小人得志。 “切,谁怕你,有种下次再来呗。”木誊大树挺起胸膛在气势方面上绝对不能输。 “好了好了两位,不准再给我吵了,赶紧把剩下的工作都完成了,好不好?”陈韵寒用手掌压住食指,停住他们的话筒。 “好的,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 陈韵寒继续说,“那靶丸反应器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安装到武装驱动器里面吗?我总感觉还差点什么……” “当然还差了一样东西啊。”工藤庀克推着小推车过来,小推车上放着铝合金制作成的箱子,陈韵寒把目光瞥过去。 “这是什么?”陈韵寒问。 工藤庀克说,“打开就知道了。” 陈韵寒一脸疑惑站在小推车面前,他伸手打开铝合金箱子,黑暗中不仅发出沉默的金色光芒,还带有着一丝丝的威严。四支钢化玻璃瓶存储着金色雾气般的能源,陈韵寒不懂这是什么。 总之她只知道那四支钢化玻璃瓶里发出的刺眼光芒,在一群雾气里金色的光芒渗透出来,试图冲破钢化玻璃。 工藤庀克向她解释,“这是光能伏源,凯特骑士的特制专属能源,这四支钢化玻璃瓶插入靶丸反应器两端的注射孔里,可以和反应器里的燃料融合一起,为武装长时间提供能量。如果单纯放置武装的话,武装能源会维持半年,甚至更久,我们没有详细推测时间,总之很久很久就对了。” 工藤庀克继续说,“但是如果执行任务的话,武装能源肯定会耗损的。当然,这次的武装所有系统程序已经重新改良过了,所以能源这一部分也大大提高了。即使在使用多次的驱动火力之后,武装还能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能源提供飞行。我们会在武装执行任务的时候,给武装准备后背能源,也是四支光能伏源,有备无患。” “现在,准备注入光能伏源。靶丸反应器安装到武装驱动器里,完成好之后,就叫雨生下来准备开始附身武装过程。”这是工藤庀克给予陈韵寒最后一道指令。 “knightkateii,我竟然有点期待二世的效果。”工藤庀克递给陈韵寒四支钢化玻璃瓶,陈韵寒接过四支玻璃瓶后,转身面对着桌上的靶丸反应器。 “knightkateii,凯特骑士二世。”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青春文学小说 中央大厅。 “黄天,你还不回学校上晚自习吗?我好像听见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听说文学路那里新开了一家高达店,你不去看看吗?”阿楚想尽办法劝黄天回家,他果然猜得没错,他带黄天来这里就是一种错误。 不到半个小时里,黄天不停的和华徐宁聊天,明明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岁数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共同的话题可以聊? 阿楚说的话,黄天压根没听见,他继续和华徐宁聊天。 黄天提问,“话说华先生,你们组织平时干什么的?是对抗外太空外星生物吗?还是保卫世界和平存在?或者是探索远古生物?像什么神秘莫测的龙啊,明面上打着考古的幌子,其实背地里在秘密调查龙的存在。” 华徐宁无奈一笑,对抗外太空外星生物这种超“s”级任务,自然交给国际空间站去处理。至于保卫世界和平,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小小的后勤部去处理。最后一句探索龙的奥秘,估计那家伙小说看多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还不至于去对抗外星生物。不过探索龙的奥秘,这点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有事没事跑去世界各地挖掘龙骨,或者潜入海下三千多名去调查龙的遗迹,不过这应该交给中央情报局那班人去处理,因为他们最喜欢调查神秘莫测的东西了。”华徐宁微笑告诉黄天。 那家伙有没有听懂不重要,反正那家伙已经愣住了。 “那……你们组织主要做什么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成立,总得有个方向。”黄天继续问华徐宁,他就像是烦人的记者,不停地问来问去。 “黄天!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阿楚继续劝走黄天。 “不!我不饿!就算是我妈来了也没用,我就要一探究竟。”黄天像头倔强的公牛。 “你这家伙怎么那么倔强?问这么多又不关你的事……”阿楚拉着黄天的手臂尝试把他拖走,可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力量了,因为那家伙就是一块石头。 “要不你还是直接告诉他得了,不然这家伙死都不肯走……”阿楚彻底拿他没辙。 “告诉他什么?”华徐宁一头雾水,因为组织压根就没有秘密,或许组织最初成立的目的只是因为钱多罢了。 “微团外卖到了!” 中央大厅室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阿楚和黄天转头看着室外。一位穿着一件黄黑色互相搭配的风衣工作服,里头配着一件黑色衬衣,头上一顶黄色黑纹白边的棒球帽。典型的黑色工装裤,脚下是一双高帮纯白色空军一号。紧贴在胳膊的红色细线编织而成的红布,用黑色线条绣着“微团外卖”。 “外卖?”阿楚一脸懵,有谁会在组织里点外卖呢? 华徐宁举手,“木头,这里!” 外卖小哥把手中提着的外卖放在桌上,他看了一眼华徐宁,他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发现有陌生人在场,他不好意思开口。那个陌生人指的就是黄天,所以外卖小哥把话吞在嘴里。 华徐宁对外卖小哥说,“你先回去工作,有事我再叫你。” “好的华先生,那我先回去了。”等华徐宁应了一声后,外卖小哥转身走出中央大厅。 “这是啥子?”阿楚问华徐宁,他看见桌上放着四杯绿油油的奶茶,时不时还冒着白泡,看起来有点诱人。 应该很诱人,反正黄天咽口水了。 李落一躲在角落刷微博,她戴着耳机还能听见外界的动荡,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奶茶,仔细一看,感觉不太对劲,她对于这些奶茶貌似有点印象,好像在哪喝过似的。 反正她以嫌弃的眼神给瞥开了。 华徐宁拿出两杯奶茶分别递给黄天和阿楚。 黄天开心接下奶茶,“多谢华先生,没想到这也有我的份。” 华徐宁看着角落里的李落一蜷缩着像只小龙虾,他问李落一,“你要奶茶吗?” 李落一赶紧摇摇头,“算了,我刚喝过优乐美了,对于这种奶茶……一辈子喝一次就足够了。” “那好,剩下这杯奶茶就给瑾瑜。”华徐宁把最后一杯奶茶放回袋子里,等林瑾瑜来再给她。 阿楚在原位上喝着奶茶,他拿起桌上的订单一看,才发现自己喝的并不是普通的奶茶,反正黄天在一旁喝得挺美孜孜的。 “冬季茉香草原奶盖!”每喝一口,奶茶香气仿佛带有着青青草原的味道,还真被黄天说中了,真的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奶茶,阿楚还以为这是黄天糊口乱编罢了。 “他奶奶的,真的有这种奶茶。”阿楚有点不太相信,所以他决定再喝一口。 只不过他有点不太理解李落一说的那句话,为什么这辈子只喝一次就足够了?阿楚喝了那么多口奶茶,满满茉香味席卷着味蕾,难道小巫女不喜欢抹茶吗? 肖雨生卧室。 突如其来一声来电,打断了肖雨生正在默读《麻雀要革命》。 肖雨生拿起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陈韵寒打过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韵寒?” 电话里头很快就传来陈韵寒的声音,“雨生,马上到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庀克大叔他们已经把凯特骑士修复好了,现在等着你过来准备附身武装。”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肖雨生轻声回复。 “嗯。”陈韵寒应了一声后就挂断电话,随后肖雨生息屏手机,拿着那本未看完的《麻雀要革命》走出卧室。 …… “我们得下去了。”华徐宁打完电话走进中央大厅,他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对阿楚和黄天说道。 “去哪?”阿楚皱着眉头问。 华徐宁告诉阿楚,“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凯特骑士已经修复好了。”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武装附身?这就有点小期待了。”阿楚露着微笑,他还没去过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更加没见识过那所谓的凯特骑士。 他喝着奶茶转头问黄天,“你也要下去看吗?” 黄天咬着吸管一脸惊,“我……我也可以下去看吗?” “为什么不可以?有学生证就可以了。”华徐宁补充一句,“反正你又不是红蜘蛛的人。” 黄天坐在原位一脸懵,“红蜘蛛?这是变形金刚的人物吗?” “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呢,老狐狸说行就行。”阿楚扯着黄天起身,他俩跟着华徐宁走出中央大厅。 忽然在走廊上,阿楚发现肖雨生站在电梯门口,手里端着一本青春文学小说。为什么那孩子喜欢看青春文学小说?热血玄幻小说不好看吗? “《麻雀要革命》?”阿楚脸部神经抽搐一下。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诡异?先是冬季茉香草原奶盖,然后就是青春文学小说,那接下来会不会出现采蝶轩的小蛋糕呢? 天知道这些都是怎么回事,真被黄天给说中了。没能在新华书店实现愿望,就跑来南坚果实现愿望。那家伙不去买彩票真是可惜,预言之子这个称号非他莫属啊,也许他才是救世主啊。 “嗨雨生,看郭妮的小说呢?”阿楚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嗯。”肖雨生微微点头,然后他看着黄天,同样黄天也看着他,看着他手里捧着一本青春文学小说。 “阿楚阿楚,郭妮的《麻雀要革命》,你最喜欢看的小说。”黄天激动扯着阿楚的衣服。 阿楚甩开他的手臂,“如果我不瞎的话,我应该看得到。” 他们一等人走进电梯,气氛更加安静。 肖雨生问阿楚,“你也喜欢看青春文学?” 阿楚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他在措辞该怎么回复对方比较好。对方哪只耳朵听到自己喜欢看青春文学了?分明就是一旁的白痴胡言乱语。 “对对对对,我也挺喜欢看郭妮的青春文学小说,特别是《恶魔法则》,我超级喜欢看!”阿楚义正词严拍了拍肖雨生肩膀。 “《恶魔法则》?”肖雨生一脸懵,他话音刚落,语气停顿许久,所有人都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有问题吗?”阿楚话还没说完,肖雨生很快就抢走了他的话筒。 肖雨生跟阿楚解释,“《恶魔法则》是跳舞写的一本西方奇幻小说,郭妮写的是青春校园小说,《恶魔的法则》。” “哈!我知道我知道,这两本小说我都看过。”阿楚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两本小说他都没看过,他只是口误罢了,并且还死要面子。 “好的,我相信你。”肖雨生微笑点头。 其实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反而让阿楚觉得百般奇怪,难道他是昧着良心说出违背道德的话吗? “你叫什么名字?”肖雨生问黄天。 黄天爽快告诉他,“我有两个名字,我的第一个名字是叫黄天,另一个名字是叫黄少奇,我的绰号叫做黄高达,我在校园的称呼叫做黄天霸,所以你叫我黄天厚土我也觉得无所谓。” “噢。”肖雨生点头,他继续看书。 黄天感觉自己瞬间无语了,电梯里的气氛显得更加尴尬,那家伙堪称“尴尬制造者”。 第一百二十七章 附身武装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电梯门敞开,阿楚一等人跟随着华徐宁走出电梯。 阿楚和黄天张望着四周,仿佛进入新世界一样。 “我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这么……大!”阿楚咽住口水,最近扁桃体发炎,所以咽口水的时候跟吞刀片似的。 他和黄天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如果此时此刻有一台单反相机,那么他们会把单反相机像机关枪般操作,每秒三十张照片唰唰的出来。 “这里平时是用来修复武装,用途也有很多,也可以开会。”华徐宁转身告诉阿楚和黄天。 “武装?”阿楚再一次听到武装这个词,内心越来越期待了。 肖雨生走出电梯,直接往陈韵寒那个方向走去,他把手搭在陈韵寒的肩上,微笑向她道谢。 “辛苦了。”肖雨生对她说。 “喂喂喂喂?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我们不是人吗?我们不辛苦吗?是谁满头大汗为你修复武装?是谁连午饭都还没吃,直接跑来这里修复你的破铜烂铁?”工藤庀克一等人走来,说话的自然是木誊大树。 “哈哈哈……我当然还得感谢庀克大叔你们为我修复我们,辛苦你们了。”肖雨生露出尴尬的笑容 “算你小子还有点眼见。”木誊大树像是某地某街的地痞子。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工藤庀克一等人的帮助,凯特骑士也不可能会在一天之内就被修复。 阿楚和黄天走过去,那家伙一眼就看到工藤庀克站在陈韵寒的身后。阿楚长这么大以来,从未见过如此高大魁梧的男人。以他狭窄的视线,短浅的脑子,从前他以为一米八七就已经能顶天立地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哎?阿楚?!”陈韵寒转头就看见他站在华徐宁的身后,莫名的心灵相通。 “嘿,goodeveng!”阿楚向她挥了挥手,露出比肖雨生还要尴尬的笑容。 “咦?黄天也在?”陈韵寒忽然发现黄天的身影也出现在这,难道他是过来客串的? 黄天挽着阿楚的肩膀,他指着阿楚,“喏,阿楚带我来这里参观的。好久不见啊韵寒同志,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他露出大白牙,感觉每个人见到陈韵寒并且说完话,都得微笑。 “阿楚?楚榆楠?你就是预言之子?”工藤庀克一脸疑惑走过去,他站在阿楚的面前,他的身影像座高山般耸立在阿楚的跟前,阿楚必须抬起头看着他。 “他就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木誊大树一等人窃窃私语,仿佛全世界的人都认识预言之子,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们预言之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什么预言之子?”黄天有点没听懂,他尝试着去理解,可能意思是“乌鸦嘴之子”。 工藤庀克走过去,他向阿楚伸出手,“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工程人员,工藤庀克!主要负责修复武装的任务。” 阿楚没理由拒绝对方的打招呼,他也向工藤庀克伸出手。他注意到对方的名字,忽然一下子就联想到帮他搬行李的那位日本人,似乎叫做工藤大幕。 但是无论怎么看,这俩人压根不像啊,单从身高方面就可以否定两人是父子关系。 “你好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阿楚呵呵一笑,有点敷衍人家,但是对方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好了好了,想交朋友的话,等一下再结拜也不迟,先把附身武装的事情给完成。”华徐宁有点不耐烦了。 “好的。”工藤庀克点点头,他转身告诉伙伴们,“大树,铁生,红岩!武装所有预备零件准备好了吗?” 木誊大树一脸无语,“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就无须多问一遍,你自己检查的武装零件,你还要问我们?哎算了算了……你开心就好。” “没有什么问题,随时准备最后一步附身武装工程试验。”罗红岩告诉工藤庀克。 “好!现在开始附身武装!”工藤庀克说完接着告诉肖雨生,“你站在格落鸽武装台上,你应该知道哪个按钮是启动‘木头人’准备武装程序?” “知道。”肖雨生点头回复工藤庀克。 “那就好,那就快点站上去,让我们瞧瞧第二代的凯特骑士,究竟有多潇洒。”工藤庀克每一句话字正腔圆,他的中文发音已经到达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境界,阿楚站在他身旁,很难想象他是一名日本人。 肖雨生站在格落鸽武装台上,他转身面对着工藤庀克一等人,同样的严肃神情,标准的军姿站立,仿佛时间线被拉回十月份的时候,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状态,与凯特骑士合二为一的画面就像是昨天发生似的。 久别重逢的感觉,熟悉的机械声音,再一次回荡在他的耳边。 “ilk!换一首背景音乐,我想要激烈一点的音乐,就放skillet的那首《onster》!” 肖雨生摁下操控台上的红色按钮之前,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肖雨生的身上,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所有工程人员,他们放下手头工作,每个人都要目睹新一代的凯特骑士就此诞生。 他深呼一口气摁下红色按钮,然后笔直地站在格落鸽武装台上。冰冷细腻的声音出现在四周,回绕在肖雨生的身边。 “正在启动准备武装程序。” “检测武装各个程序,能源充足、驱动器正常、推助器正常、控制面板正常、正在连接系统……所有系统程序连接完毕,一切正常,开始附身武装。”木头人的声音清澈地响起,每个人屏住呼吸,生怕半点呼吸声会打搅到附身武装的进度。 格落鸽武装台的地板周围,启动上升着一圈圆形机械台。机械台上摆放着各种崭新的武装零件,这些零件经过二次加工,使得所有零件变得发光发亮。那些冰冷的机械臂,被输入控制指令之后,变得活灵活现,某个机械臂的外部华钢细珠轴承磨轮缓慢转动。 它们先是取出武装内部附身铁甲零件,安装到肖雨生的身上。同一时刻,不同号数的机械臂为下半身实现附身臀部武装零件。 机械臂带感的声音响彻四周,那些工程人员早已经耳闻目染了。 他站在武装脚部零件上,机械臂取出零件安装到肖雨生的脚下。紧接着武装二十六号大腿机械零件,镶边金色横纹,涂鸦银色工艺油漆。一整块完整的大腿铁甲零件,很轻松地附在肖雨生的大腿上。 机械铁甲骨架,按照《人体骨骼肌肉学》的模板来制造,除了脚掌部位,和手掌部位没有铁甲骨架之外,其余地方都附上一种银色哑光铁甲骨架,也就是武装最内部的附身铁甲。 “帅,怎么会有这么帅的家伙?这简直就是现实里的钢铁侠啊。”阿楚把内心想表达的情绪化为一言一语说出来,他完全被眼前的武装给吸引了,瞬间点燃了他心中的热血铁甲梦啊! 陈韵寒转头看着阿楚,他两眼目不转睛盯着附身武装试验工程,然后她问阿楚,“你想要这样子的武装吗?” 阿楚立即点头,“当然想要啊,哪个男孩子会拒绝这种科技满满的玩意啊。要是我有这种武装,我肯定能成为一名救世主。” “我可以制造,你相信我吗?我可是有参与修复和制造凯特骑士的工程哦。”陈韵寒一脸傲娇,她说得没错,她确实有参与,但仅仅只是参与罢了。 “我当然相信啊!我很需要这种武装!”阿楚像是水里吐泡泡的鱼儿,他被陈韵寒的鱼钩给钓起来了。 “那你求求我,你求求我的话,我就帮你制造属于你自己的武装。”陈韵寒两手揣兜里,她是真的不要脸。 “寒姐!我真的很需要这样子的武装,我求求你了!”阿楚双手合掌求着陈韵寒,他也是真的不要脸。 “ok,既然你这么有诚意的话,那我就帮你制造属于你自己的武装。”陈韵寒微笑,这话倒不假,她没必要去欺骗阿楚。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阿楚开心的直接跳起来。 黄天在一旁接电话,来电显示是“钟于”。黄天没有告诉阿楚,反而是转身匆匆忙忙走出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机械臂继续为肖雨生附身武装工程试验,从机械台上取出天性华钢驱磨甲安装到铁甲骨架,天性华钢驱磨甲的中驱部位四周,也就是整块胸腔,两边都安置着两根耐高温的绝缘防火透明管道,那是安装靶丸反应器的地方,四根管道是负责传输光能伏源,为武装全部系统程序提供能量。 这也是改良过的中驱,和第一代迥然不同。很快,下一秒机械臂就取出“未来驱动器”,凯特骑士的专属驱动器。未来驱动器的里面安装着靶丸反应器,驱动器整体偏长方体,整体向内弯曲,紧贴着整个胸腔。 未来驱动器紧贴着天性华钢驱磨甲,中驱两边的透明管道按扣在靶丸反应器两边的能源传输开关,与管道内部连通在一起。靶丸反应器开始传输能源,通过中驱两边的管道,直达武装全身。 妥善完成驱动器以及能源之后,机械臂准备实施第二步武装马甲试验,也就是武装中间的内壳。 机械臂取出武装马甲安装在天性华钢驱磨甲的外面,透过马甲中驱的倒三角玻璃,靶丸反应器里的能源光芒,是那么的如此耀眼。 接着镶紧每一个武装内部细小零件,螺丝轴承分别环环相扣,让武装之间的铁甲完美的附合在一起。 武装手臂铁甲零件早在前几秒就已经完成好了,尺侧指屈肌三号零件,桡侧指屈肌五号附身铁甲零件都紧贴在铁甲骨架上,这些附甲零件同等于内壳和外壳,机械三角肌四号零件内壳,同等零件武装外壳。机械肘关节八号零件内壳,也是同等零件外壳,以及机械手腕十一号零件内壳,也是同等零件外壳。 武装最外面保护胸腔的外壳,安装到马甲上。靶丸反应器里的光伏能源,透过三重钠钙料玻璃,再穿过马甲中驱的倒三角玻璃,最后冲出武装最外边保护胸腔的防弹玻璃,光伏能源的光芒,耀眼到直达天际。 此时格落鸽武装台上,机械臂完成最后一步,它们把凯特骑士第一代武装头盔安装到肖雨生的脑袋上。武装头盔没有太大的变化,也没有修改任何的程序。 随后机械臂取出头盔零件,环形的闭环项链零件扣在肖雨生的脖子。紧接着下一秒,紧紧地按在底下马甲锁骨部位的开关,两者之间环环相扣。机械臂拿出头盔下半部分的零件面具,按在闭环项链上,两者自动锁在一起。 肖雨生脸颊两侧的零件倾斜,蓝弧圆形感官零件按在耳朵上瞬间变蓝。机械臂取出头盔上半部分零件,盖在肖雨生的天灵盖上,两个头盔零件完美的合在一起。那双威严的眼睛渐渐发黄,金色光辉的眼睛,再一次凝重起来。 “正在启动莫妮卡指令系统!”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必须要用“久别重逢”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前置显示已启动,校准虚拟环境,检查控制面板,同步智能信息云端,连接中央电脑,正在检查武装所有程序……检查走火推助器、后肩引擎、风火喷射器。” “武装各个功能一切正常,正准备测试武装系统程序功能。好久不见肖,很高兴为你服务。”她的最后一句话刺进肖雨生的内心。 “好久不见……莫妮卡。”肖雨生面带泪光微笑。 “雨生!快准备测试武装功能!”陈韵寒在外面大喊,阿楚站在一旁,这娘们的嗓子如此宏亮。所有人都在等待凯特骑士二代的性能,是否能超越第一代。 武装同时展开走火推助器和风火喷射器,两道程序同一时间喷射气流,凯特骑士悬浮在格落鸽武装台上。阿楚更是惊呆了,没想到这玩意还能飞。 走火推助器和风火喷射器同一时间喷射气流,武装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冲出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工藤庀克一等人跑出外面。 凯特骑士控制气流,从南坚果大楼左边的地下停车场冲出来,声音响彻整个天空。 “什么声音?是谁在玩高达?”蒋懿薛在卧室里玩游戏,戴着耳机都能听见外面的动荡。 他摘下耳机,走向窗户拉开窗帘,他清楚地看见有个铁人飞向黑夜更高的云巅之上。气流追随着武装的屁股后面,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 “凯特骑士?修复成功了?” 阿楚他们来到南坚果门外,看着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从地面一飞冲天到黑夜云巅。躲避了星星,穿透了黑夜的云层,只为了追随那道触不可及的月光。 天空,黑夜,画上一道属于自己的符号。 “情况很明显,第二代妥善完成了,我也可以睡个好觉了。”工藤庀克伸个懒腰,转身走进地下停车场。 阿楚看了一眼工藤庀克后,他继续把目光投掷黑夜里的铁人,他一脸羡慕,嘴里念叨着一句话。 “武装……凯特骑士?我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武装。” 陈韵寒站在他身后,她听见了阿楚说的话,随后就微笑地走进南坚果大楼。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微团外卖 南区,木棉花旅馆。 “累死我了,昨天忙碌了一整天的事情,光是站着不动,双脚都得废了。搞不懂涂琳为什么要吩咐我们这么做,究竟意义何在?”胖子摊在沙发上,快变成了无脊椎动物了。 黑旗拿起一瓶红枣酸奶丢给胖子,“你该不会还不知道涂琳的计划?” 他接着把最后一瓶红枣酸奶丢给坐在一旁看《时尚杂志》的小五。 “谢谢。”小五礼貌道谢,然后继续埋头看书。 “啥计划?”胖子一脸懵,他问黑旗,“你们有告诉我计划的事情吗?那时候涂琳直接叫我去北区负责建设猩红一区的事情,她只是简单地告诉我建设所谓的‘流浪者的庇护所’,并没有详细告诉我计划的事情。” 胖子继续摊在沙发上,拿着酸奶正准备喝,结果发现没有吸管。 “吸管呢?没有吸管我怎么喝?”胖子问黑旗。 “麻烦,直接对嘴喝嘛。”黑旗从桌上杂七杂八的盒饭里找出吸管给胖子。 胖子拿着吸管怼进酸奶瓶盖,喝了一口后他继续说,“所以涂琳所说的计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嘱咐我们三个分别去北区、东区、以及西区?甚至是花费大量的金钱,就是为了建设一下没必要的‘庇护所’吗?” 胖子仰头抱怨,“钱难道不是钱吗?对你们来说不重要吗?我早跟你们说了,一旦发工资之后,就赶紧去挥霍,去红灯区闯一闯都没问题,反正你们也不缺那点钱。现在好了,红灯区不用闯了,现在连个屁都没有,全上缴给涂琳了。现在想买件心爱的衣服给自己都没得钱了,怎么办呢?你们告诉我,涂琳到底打什么算盘?” 小五没有理会他,他在认认真真地看《时尚杂志》。反而黑旗,似乎也不想回复胖子那一堆问题。 胖子说完,继续摊在沙发上咬着吸管,随即传来的声音,差点把胖子吓个半死。 “许秋冬?你对我有意见吗?”涂琳站在胖子坐着的沙发后面,神不知鬼不觉,半点脚步声都没有,她是轻飘飘过来的吗? 难怪黑旗不愿回复胖子,原来他早就得知涂琳来了。 “老老老老老老老老大?!”胖子由摊倒模式切换成挺直模式,他被吓得有些口吃,手里拿着的酸奶差点洒在裤裆上。 “您……您怎么在这啊?”胖子露出尴尬的笑容,气氛被烘烤到僵硬,黑旗站在热水壶面前距离不到一米,他拿着酸奶只咬吸管不喝里面的发酵奶,他只想看胖子被涂琳揍的场景。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里是你家开的吗?”涂琳两手搭在他肩膀上,她把头凑过去。她的样子清晰可见,就连细小的毛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倒不至于,我家里没有什么家产可以留给我。”胖子把头转开,撇开视线,反正就是不敢直视涂琳。 “上次我已经很清楚的跟你们说过了,难道你没听吗?”涂琳挺直腰板,她仍然把问题落在胖子的肩上。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我好像……有在听?”胖子连自己的话都开始半信半疑了。 “就十月份最后一天晚上啊。”黑旗喝着酸奶说,他看着胖子那双疑惑的眼神,黑旗在考虑要不要补充一句话。 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话,“你别告诉我你连十月份的最后一条都不知道?” 胖子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疑问,“三十二号?可我并不知道三十二号那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事啊!” 黑旗有点无语,可他还是强忍着万般无语告诉胖子,“是三十一号啊大哥!十月份哪来的三十二号?更何况在所有月份里哪有三十二号?你给我变出来吗?” “噢噢……原来是三十一号,难怪我的脑海里没有三十二号的画面,原来这天根本不存在。”胖子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 他继续说,“那三十一号那天晚上,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为毛我一点都记不清楚?” 黑旗把喝完的酸奶瓶子丢进垃圾桶里,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告诉胖子,“废话,你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可能听见我们在说话。” “我……我可能太累了,你得体谅一下无时无刻都在燃烧脂肪的人。”胖子的屁股挪来挪去,像是长了痔疮似的。 忽然涂琳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隔着一层外套都能感觉到那股寒冷。胖子一动不动像极了小白兔,随时都能被老虎吃掉。 涂琳告诉胖子,“我现在再讲一遍,你可别给我分神或者睡着,否则你就会像电视剧里的那场面一样,你是那只兔子,然后被老虎活生生吞进去。” 她的目光瞥向一旁的电视机,此时电视机正在播放着《动物世界》。 凶猛的老虎把可爱的小白兔一口生吞。 胖子咽下口水,涂琳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机,她清着嗓子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缴纳你们的工资吗?并且还在北区、东区、西区这三个地方建立‘特殊场所’吗?” “胖子你来回答这个问题。”涂琳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一脸懵,不是说好重复一遍开会的事情吗?怎么变成了答题环节了? 胖子想了一下,他不急不慢地告诉涂琳,“这个……好像是在这三个区域里建立‘流浪者的庇护所’,目的是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至于你为什么要缴纳我们的工资,可能是因为我们太有钱了。” 最后一句话胖子也说得出口,也不怕涂琳揍他。原本他还想拿着那些钱,给自己买一辆人生中的超跑,结果还没考虑好选择哪辆超跑之后,手头上的全部工资都被涂琳缴纳得一干二净。缴纳来得太快就像是一场龙卷风,太猝不及防了。 涂琳微微点头,“很好,看来你还不算是老糊涂。我之所以要缴纳你们的工资,那是因为建立‘庇护所’需要花费大量的资金,而且指示人也不肯赞助我们,所以我们只好依靠自己的全部家当,自己去建立。” 她继续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心思和金钱,在三角区域建立这些‘庇护所’吗?为什么还要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吗?” “这个……”胖子一下子就懵了,不仅胖子不知道,就连黑旗和小五都不知道。 “老大,你好像没告诉过我们这些事情?”黑旗问涂琳,他记得三十一号那天晚上,涂琳确确实实说了建立庇护所的事情,以及收容流浪者的事情,至于为什么要收容流浪者,她好像没有说,除非某些人忘记了。 “是吗?我没说过吗?”涂琳也有些忘记了,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只好假装冷静。 “那好,我也有点不记得了,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涂琳两手揣兜里。 她告诉三人,“建立庇护所,收容流浪者,最终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流浪者为我们效力。采取招兵买马来对付破晓组织,这一次务必利用流浪者的力量,击垮破晓组织,并且要夺取破晓蓝图和预言之子。” 小五看完《时尚杂志》,把杂志放在一旁,他继续竖起耳朵听着涂琳说话。 涂琳继续说,“首先‘流浪者’计划已经将近百分之五十,这座城市一大半的流浪者差不多归属我们管理,在东区、南区、西区、北区、老城区、业成区,这六个区域的流浪者,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无家可归,没有身份的人。特别是老城区那块地方存在的流浪者最多,新城区那里貌似没有,因为那里限制比较严,无家可归和没有身份的人,都会一律被赶出新城区。” “为什么会这样?”胖子不是很懂。 涂琳告诉所有人,“那就是新城区最近新颁布的‘大扫除’法令,不过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所以我们没必要担心。我每天东奔西跑各个区域,寻找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然后再把他们送去南区收容所,以现在目前情况来讲,收容所里的那些流浪者差不多一百五十多个。” 涂琳说,“然后在‘庇护所’计划里,北区的猩红一区、东区的银红二区、西区的斐红三区,全部都在建设中,我们务必赶在十一月中旬前,建立好所有庇护所,毕竟南区收容所里,能真正维持流浪者的那些生活资源,已经不多了,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打起来。” 她笑了笑,“人嘛,没点欲望怎敢活得下去?更何况还是那些流浪者,为了争夺一些食物,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不过……我要的就是这种野态度,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仅可以豁出性命,还能更加残暴。就像《动物世界》里的生存法则一样,弱肉强食,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能俯视那些卑微的弱者。” 她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机里的《动物世界》,蛇把兔子吃了,然后老鹰把蛇叼走了,最后老鹰被猎人一箭射死。 “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一点。”涂琳最后补充一句,“预言之子楚榆楠已经加入了破晓组织,所以我们以后要夺走预言之子,可能性会很小。毕竟破晓组织的那些人,会想尽办法把预言之子培养成一个大人物,到时候收拾起来会很麻烦。” “啊?已经加入了破晓组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胖子一脸懵,他手上的酸奶,从十几分钟前喝了第一口,到现在还没喝第二口。 涂琳微微摇头,“并不清楚,或许是十月份的最后几天。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华徐宁那家伙,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培养楚榆楠。” “那你把这件事告诉指示人了吗?”黑旗问。 “已经告诉过了,指示人让我按计划行事。不过得抓紧时间,至于为什么……她没说明。”涂琳轻说。 胖子替涂琳感到无语,“指示人就是这个样子,有时候说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没见过指示人的样子,她一直躲在视频后面指示我们,我还挺好奇指示人长什么样,你们说……她会不会是个美女啊?” “谁知道呢,万一是个丑八怪也说不定的事。”黑旗两腿搭在桌上,他这句话是开玩笑,毕竟他也没见过指示人。每次视频连接的时候,对面不是乌漆嘛黑,就是镜头只遮住下半身,脑袋都瞧不见。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每次和指示人视频联系的时候,总是看不清她的脸,可能是因为太丑的缘故,她不敢看我们。”胖子点头认同黑旗的说法。 “老大,你有见过指示人的样子吗?”小五问涂琳。 涂琳忽然沉默,双眼无神,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胖子他们叫了几声后,她才回过神。 “老大?老大?涂琳老大?” 过了一会,涂琳的脑海里浮现出戴面具的女人,她红发及腰,仅仅只是一瞬间。很快,她整个人反应过来,才发现胖子叫着她的名字。 “啊?指示人?你们问我有没有见过指示人?”涂琳有点懵,她想了想,“我记得好像没有,好像也有,但是我忘记了她的模样,我应该没见过她?即使待在她身边的那些人,都没看过她的样子,她成天戴着一副面具,谁能瞧得见。” 涂琳两指托着下巴,她这么一说,胖子立即断定指示人就是丑八怪。 “我可以确信指示人就是丑八怪了,就算待在家里都戴着一副面具,这不是丑八怪这是什么?perforanceartist?”胖子说。 “谁知道呢,人家戴面具也碍不着你。”黑旗反驳胖子。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除了胖子一人,其余下意识露出慌张的表情。生怕警察顺藤摸瓜抓到这里,就像是电影里的桥段一样,只不过电影里的警察通常会采取破门而入的方法来抓罪犯。 “谁?!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黑旗如坐针毡,门外依旧传来敲门声,停顿一会紧接着又猛烈敲打。 “房东吗?不可能……前几天不是刚交过房租吗?为什么又来一次?”小五把目光落在黑旗身上,结果黑旗反驳他。 “你看我干吗?又不是我去交房租的。”黑旗有自知之明,他看着胖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准备开门。 “胖子你干嘛去?”黑旗问胖子。 胖子告诉他,“拿外卖啊,不然还能干嘛去?不拿外卖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他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得到了安抚,早说不就完事了嘛,还傻愣愣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外卖小哥估计要被气死了。 “胖子我去拿外卖!”涂琳主动申请,胖子站在门口准备开门的时候,涂琳叫住他。 “为啥子?”胖子不懂,“我拿不就好了嘛,我都快开门了。” “没事没事,我去拿就好了,你先坐会。”涂琳走过去,柔情似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她忽然变得如此温柔,如此甜蜜可爱,难得淑女一次,这让胖子有点不太习惯。 “额……”胖子咽下口水,他没理由拒绝涂琳,毕竟她说什么就什么。 “那好。”胖子点头,他转身坐在沙发上。 涂琳二话不说打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对方瞬速把外卖递进来。 “我敲了半天的门为什么现在才回应?为什么现在才回应?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这些送外卖的人好欺负?老子都快把门给敲破,老子很生气!算了!赶紧把外卖拿走,我还有好几家外卖还没送呢,客人都在催呢。” 涂琳看不到对方的脸,被装有一堆盒饭的袋子给遮住了视线。当她接过外卖后,对方立即转身迈开步子就走,涂琳还没来得及瞧见对方样子,对方已经急匆匆下楼了。但是在对方伸手的一瞬间里,涂琳看见了对方手臂上有“微团外卖”四个字的标签。 涂琳站在门口,内心觉得很奇怪,对方半点外卖小哥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名调查人员。涂琳关门后,思考了一会,手中提着外卖,黑旗一等人看着涂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黑旗问道。 涂琳看着四周,她抿着嘴,很快她就告诉大家,“吃完中午饭我们得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胖子不懂,“吃完中午饭就走?走去哪?我们又要搬家?可是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在三角区还没建设成功之前,这里就是我们的安全屋啊。” 涂琳冷冷地说,“不,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刚才送外卖的,很有可能是破晓组织的人,一定是华徐宁派来调查我们的一举一动。” “那我们搬去哪?”黑旗问。 “只能先去南区收容所了。”涂琳说。 “啥?搬去那里?跟那些疯子待在一起?”胖子摊在沙发上,他抢了黑旗想说的话。 涂琳微微一笑,“那只是暂时的,我只是顺道看看我的老朋友。话不多说,赶紧吃饭,然后出发去收容所。” 第一百二十九章 林回归 老城区。 “回归……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天你为什么没来学校?”黄天把审讯般的目光落在回归身上,他接着问,“昨天晚上我去你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门?” 回归避开黄天的视线,他告诉黄天,“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就不能来学校。至于你昨天来我家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反正我早早就睡了,我老妈也没告诉我。黄天,你怎么老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我身体好没好你不关心一下吗?” “这不明摆的答案嘛,我都生病了我还能去哪?”回归一脸憔悴的样子,他裹着羽绒服像个粽子一样。 “你……叫我黄天?”他有点懵,不知何时起,他好像在那位少年身上看不见回归的影子,反而像个陌生人。 “不然叫你什么?少奇?还是老大?哈哈哈哈……”回归笑了,“你还是少看点《飞天小猪奇遇记》,至少能缓解你的智商,反正我已经不看了。” 黄天没有说话,他默默低头,眉宇间是犯罪现场般的猜疑,他忽然猜不透回归,那个少年仿佛戴上面具便换了一个人似的。 “莫名其妙。”回归嘴里叼着一根烟,打火机点燃烟头,他抽着烟问黄天,“昨天你找我干吗?” 黄天一五一十告诉他,“昨晚我接到钟于的电话,他说你出事了,你打电话找他帮忙,然后他就打电话找我帮忙。我一接到他电话就立马赶去你家,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回应,最后我才离开。” “噢……”回归眼神瞥向窗外,他点点头,像是故意隐瞒事情,“也没什么事,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帮我带份宵夜过来。” “回归,你……好像变陌生了?我渐渐看不透你了。”黄天皱着眉头问回归。 回归抽着烟说,“可能是最近睡不好吃不好,你也知道的,生病什么的最难受了,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整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继续说,“我觉得你是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会变陌生呢,一定是你的错觉。营养不良睡眠不足确实会让我憔悴,但也只是这几天罢了,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黄天审讯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回归,这让回归一把冷汗直冒下来。 “真的……真的,呵呵……”回归点点头,他感觉黄天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转头抽烟,但是通过余光,还是能看出来黄天依旧盯着他。 他眼神飘忽不定,眼神没有固定落眼的地方,时不时看向窗外的树叶,时不时看向室外路过的隔壁班女生。黄天转头一手托着下巴,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家伙绝对在隐瞒事情,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早餐来咯!”阿楚从后门进来,他站在黄天和回归两人中间,两人同时反方向转头,统一把目光落在阿楚提着的早餐。 “这份广东肠粉和红枣酸奶是黄天的。”阿楚把右手提着的早餐放在桌上。 有个问题来了,为什么一个外宿生要帮内宿生买早餐? “多谢多谢。”黄天双手合掌试图供奉阿楚。 “谢个锤子,你昨晚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赶着投胎啊?”阿楚把另一份递给回归,“这是你的早餐哦。” “谢谢阿楚。”回归微笑点头。 黄天摇头,“那倒不至于,我是有事情才离开,结果事情却没有解决,白忙一场。” “好,信你一回。”阿楚微微点头。 黄天喝着红枣酸奶,他注意到回归也喝红枣酸奶。他记得回归曾经说过,自己对红枣有很大的偏见,就像某些人(黄天)不喜欢榴莲一样。结果那家伙竟然毫不犹豫喝着红枣酸奶,吃着广东肠粉,难道那家伙被et拐走了? “阿楚,小卖部没有别的酸奶了吗?”回归把全部酱油灌进广东肠粉里,看起来非常咸,但是他吃着却面色不改。 阿楚摇摇头,“没有了,其他牛奶都卖完了,只剩下红枣酸奶了,你不喜欢喝红枣酸奶吗?” “额……也还好,我觉得还挺好喝的。”回归微微一笑,他继续吸吮一口红枣酸奶。 “签名签名,就剩下你们几个了。”高达班委走了过来,话不多说,他递给阿楚一份名单,名单上写满了鬼画符的字迹。 高达戴着一副卡西欧baby-g手表,穿着鬼冢虎中性xi66系列休闲鞋,酒红色冠军卫衣,里头配着一件杰尼亚品牌白花纹衬衫,耐克休闲黑裤。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货,加起来怎么说都有好几千了。 黄天把注意力集中在高达全身上下的奢侈品牌,那家伙还是一副春风得意般叉腰。 “这是什么?”阿楚问高达,他也注意到高达手腕的卡西欧手表,他摸摸头,摸摸胸前,无非就是把手表用低调方式炫耀出来。 他告诉阿楚一等人,“这是冬季实习名单,不上大专的人就出来实习三个月,三个月过后,这得看你表现,表现良好的话就能转为正式员工。” 他一手叉腰翘着屁股。 高达继续说,“你们这些毫无目标的人就去实习三个月,不过大公司肯不肯收留你们还不一定呢。” “什么意思?我们的工作岗位不是学校安排的吗?”黄天一脸懵。 “我怎么知道?这点你去问学校啊,你问我干吗?我又不是校长。”高达摊开双手一副自傲的样子,“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啊?赶快签,一会我还得把名单交给辅导员。” “嗯……就这样。”阿楚拿起黑色签字笔,在名单上找到一处空白位置,签下自己简陋的三个大字,然后他把名单交给黄天。 黄天咬着笔盖拔出笔头,他看着名单上全是鬼画符的字迹,各种书法都集中在一张纸上,他感觉有点无从落笔。 高达催他,“快点签快点签,顺便帮钟于签个名,他不是也要出去实习吗?顺便帮他签个名,我找了那家伙半天,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哦……”黄天点头,他在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有钟于的名字。 黄天把名单递给一旁喝红枣酸奶的回归,两人短暂目视相对,回归接过名单后,原本下意识用左手拿起钢笔,忽然一瞬间改为右手握着钢笔在名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点引起了黄天的注意,他记得回归以前是左撇子,那家伙什么时候变成右撇子了? 回归在名单上签完名字后,他把名单交给高达,然后低头继续吃早餐。 “阿楚,帮我买一包纸巾上来,等一下我要上厕所,顺便把早餐钱一起给你。”黄天嘱咐正在玩手机的阿楚。 “你想要什么纸巾?”阿楚问黄天。 “什么纸巾都可以,你快去。”黄天推着他走。 “噢噢噢那我马上回来。”阿楚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小跑出门,此时后座又剩下黄天和回归了。 黄天率先开口,打破安静的氛围,“回归,红枣酸奶好喝吗?” 回归微微点头,“还可以……” 黄天继续问,“右撇子写字怎么样?还习惯吗?” 被他这么一问,回归当场嘴里咽住蛋黄,过了一会才咽下去。他遮遮掩掩地把左手揣进卫衣口袋里,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回归喝着红枣酸奶说。 黄天把目光锁定在回归身上,他认真说道,“我记得你以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习惯性用左手,而你现在……却突然用右手签名?咱们讨论一下,下意识这种东西该怎么处理?”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回归背对着黄天,那家伙简直就是审讯室里的猎人。 黄天继续说,“下意识这种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因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即使你强迫自己用右手写字,但是左手仍然会蠢蠢欲动。这说明什么?说明了你一直在伪装,你一直在压制着习惯。你现在的营养充足吗?又是蛋白质又是维生素,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往日的正常,然后才不会被人发现出端倪。” 忽然黄天站起来把手搭在回归的肩膀,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回归……追龙好玩吗?”黄天抓起回归的左手,撸起袖子,他清楚看见回归的手臂上全是注射器针孔留下的痕迹。 回归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愣住了,仿佛一切都被暴露了,猎人凭借敏锐的目光发现了深陷沼泽的小白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都干了些什么,你要想去追龙?那我只好把你腿都打断,然后把你丢进戒毒所,直到把你的毒瘾戒掉为止!” 第一百三十章 三角区计划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中央大厅一片闲暇,华徐宁站在落地窗前抽着老烟,吐着烟圈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有好几只麻雀在窗外的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天空无暇的白云懒洋洋般的飘过,清澈的湖水里游荡着锦鲤。 思绪在放空,他想着红蜘蛛的行动为何如兵马俑般按兵不动?按理来说阿楚已经加入了组织有好几天了,对方应该会采取行动来着。 哪怕是半点风吹草动都行,然而这几天太过于平静了,像是暴风雨前般的平静。 根据上次谈判涂琳说过的话,她会使用同样的办法像对付陈十寸一样对付阿楚。说不定哪天他们偷偷摸摸暗地行动,神不知鬼不觉抓走阿楚。 所以真的是让人担忧啊,一百颗心底至少有九十九颗心是担忧的,还有一颗是特别担忧。 “徐宁,木头回来了。”忽然莫菲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正好抽完烟,转过身子把烟掐进烟灰缸里,看着莫菲带着木头走进中央大厅。 那位名为“柯木头”的年轻人就是今早给红蜘蛛送外卖的帅气小哥,脱下普通的微团外卖工作服,换上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冲锋衣,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木头请坐,最近调查的怎么样?他们那边有什么进展吗?”华徐宁吩咐木头坐下,他亲自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在他面前,莫菲则坐在华徐宁旁边,两人准备好听着木头的调查结果。 木头认真点头,他严肃告诉华徐宁和莫菲,“根据我这些天送外卖的情况来分析,他们平时点的外卖大多数都是红烧牛肉盖饭、青椒牛肉盖饭、茄子牛肉盖饭。我怀疑他们压根不爱吃面,因为我根本没见过他们点过面食,哪怕是红烧牛肉面都没有。还有一杯可乐的赔率非常严重!我不知道这种营销制度是哪个家伙想出来的,简直有毛病!” “额……”华徐宁和莫菲呆住了,好像跟预想中不太一样。 木头继续说道,“先不说他们爱不爱吃面食的问题,就单从送可乐的情况来讲,他们那里有四个人,我一次性要送四杯可乐,按照这几天算下去,我们这得亏多少杯可乐啊?!算下来的可乐费用,贵啊!比股市跌的还严重!” “……”莫菲尴尬地抚着额头一言难尽。 木头好像忘记自己是干啥的了,他的脑子里是被外卖订单给塞满了吗?他忘记自己是一名地下工程人员,兼调查人员了吗? “嗯……”华徐宁似乎有话要说,他看了一眼莫菲后,再看向木头。 木头两眼放光,“怎么样呢?我调查的怎么样?工资有得涨吗?” “我……涨你个头啊!”华徐宁最终憋个大招出来,“我让你调查红蜘蛛的行动进展,谁让你调查外卖订单数据啊?” 忽然他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他告诉木头,“下午把离职表给填了,从此你不再是调查人员了,你可以安心去送外卖……” 木头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他赶紧维护自己的宝贵工作,“哎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不想当调查人员呢,我就是为了调查人员而诞生的啊。我觉得我之所以能胜任这份工作,这得多亏了华先生的提拔啊!” 华徐宁翘着二郎腿靠着背椅,他说:“少在这拍马屁,言归正传,红蜘蛛那边的情况如何?有什么进展?” 莫菲抿嘴憋笑,她和华徐宁听着木头的调查结果,他告诉两位,“根据我这几日送外卖的调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两位,红蜘蛛那边暗地里正在筹备着一项巨大的计划,而且他们口中的计划一共分为两个部分。” 他终于一脸认真说道,“第一个计划就是‘流浪者计划’,红蜘蛛老大涂琳在南市各大区域里谋取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然后把那些流浪者送进收容所里照顾一段时间,这些流浪者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核心,没有流浪者就无法进行第二个计划。” “那……他们的第二个计划是什么?”莫菲问道。 木头喝口白开水继续说,“他们的第二个计划则是‘庇护所计划’,根据涂琳口中所说的庇护所意思,她想准备在三大区域里建立不同的‘流浪者的庇护所’,为流浪者提供生存的地方。等三个庇护所建立之后,涂琳就会把那些流浪者送去庇护所里,最后依靠那些流浪者的力量,来击垮我们。” “三大区域?哪三大区域?”莫菲接着问。 “北区、东区、西区,他们管这叫三角区,所有计划统称叫做‘三角区计划’。”木头说道。 忽然华徐宁有点发神经,“靠!竟然没有业成区?” “额……”木头有点被他的神经质给整懵了。 “她建立三角区然后呢?”莫菲问木头。 木头告诉她,“涂琳让自己的三个成员,许秋冬和林黑旗,以及余小五分别管理三大区域,他们花费重金在三大区域建立‘流浪者的庇护所’,我估摸着他们的第二个计划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以上了,有可能在一个星期后三个庇护所就能完美出现。” “那家伙太狠了,居然会想到使用流浪者的力量来为自己效力。”华徐宁终于看透了涂琳的惊天阴谋。 木头靠着背椅,他两手揣进口袋里,他说:“我觉得涂琳至少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给予他们生活,给他们最基本的伙食。至少,那些流浪者不会饿死在街头。” 莫菲点头认同,“我也觉得涂琳收留那些流浪者,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起码是对,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做过。但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才利用流浪者来击垮我们,” 华徐宁无心从口袋里掏出老烟,他说:“等以后他们像群疯子杀过来的时候,你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木头叹口气,“涂琳花费心思和金钱,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夺取蓝图和预言之子。”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淡淡说道,“她有她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不管来者是谁,统统买单招收!” 老城区。 回归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他没有回宿舍,他跟辅导员请了病假,再一次请假回家调养休息。然而他回家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或许只想回家睡个懒觉,但是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那个东西在侵蚀着他的意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小时前黄天对他说过的话,记忆清晰无可挑剔。他现在确实有点不想活下去了,除了把自己的梦想变成炮灰之后,他还能干什么?面对镜子里的自己,目光呆滞脸色憔悴,越是熟悉却是陌生。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黄天靠着厕所墙壁,左手揣着口袋,右手攥着拳头,随时都可以给眼前的家伙来一拳。 回归摇头晃脑,说话满不在乎,“十月份中旬……我记不太清楚了,就是我们去歌舞厅的时候,就是那个时候沾到的,” “你为什么要碰那个玩意?是谁给你这个胆子?你在学校都他妈白学了吗?你不知道那玩意一碰就会……上瘾吗?!”黄天对着回归大喊,他怒气没有消,回归很快给他火上浇油。 “怪我咯?怪我自己没控制好自己咯?”回归指责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黄天问他。 回归摊牌一切,他的目光只有黄天,眼里被点缀着泪光,“是谁带我和钟于去歌舞厅的?是不是你黄天?是你自己说要去那里好好放松放松,结果呢?结果你和钟于都走了,把我抛弃在那里啊!” 他眼里的泪光在打转,他哭着大喊,“追龙……我追你妈的龙去啊!他们下毒逼我喝下去,你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有多难受啊,我的身体全被毒瘾侵蚀着我的细胞,就连每一条神经都被毒瘾给感染,我唯一还保留着意识的大脑,是你告诉我做人最基本的道理,永远不能碰那玩意。” “那一秒,我只坚持了那一秒,可是那一秒过后你人呢?你人在哪里?!你他妈人不见了,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回归彻底崩溃指着黄天骂道,“黄天!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 “是你……是你把我的人生彻底给毁了!” 这一句话,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利箭刺进黄天的心脏里,湮灭了所有心怀热血的少年。 随后他冷静下来问黄天,“你……愿意和我一起追龙吗?” “够了!对不起回归……我不知道你的难受,对不起……”黄天双膝跪下,眼泪从眼角里流下,他知道自己说再多的抱歉都没用,都无法换回曾经的林回归。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我们可以……帮你戒掉毒瘾啊,你为什么……”黄天他的意思很明确,然而回归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平淡地说,毫无表情,却异常奇怪,“抱歉黄天,人总得要成长,或许我的成长方式就是这样。我感谢你成就了我的人生,曾经那个没用的回归再也一起不复返了。” 黄天继续跪在地上,说着废话,“我知道我已经挽留不住你了,你要是敢把这些玩意给阿楚和钟于的话,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双腿。我现在不报警,我给你三天时间去思考。如果你能回头,我们还是好朋友。” 忽然他眼神坚定直视着回归,“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我只好把你五花大绑丢进戒毒所里。” “黄天……你没权利跟我说这些话。你不是我,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痛楚……再见。” 这是回归临走之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非常冷静。黄天知道自己彻底害了回归,如果现在报警,或许还来得及,可他却没有那个冲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区收容所 镜头转向南区日不落大道。 一辆黑色捷豹xj奔驰在日不落大道上,车载音响播放着《sunny》,胖子的十指随着音乐在方向盘上敲动。 这条大道是在零七年时候由国家工程大队建设的,由当时的南区区长康健所命名,整条大道长度为1219千米,宽度为354米。日不落大道并非日不落,或许是寓意光芒永远存在,也有可能是当时的南区区长是蔡依林的粉丝。 胖子板着一副苦瓜脸,他在驾驶座负责开车,他的脸色与窗外的明媚阳光形成强烈的反差感。 他再三询问涂琳,“所以我们以后不能再吃微团饭店的饭菜咯?” “嗯。”涂琳应了一声,她两手交叉靠着胸腔,一束黑色高马尾紧贴着后颈,脸颊两边的鬓角撩到耳朵后边。 胖子满脸伤心,早知道是这般结果的话,早知道饭店和外卖有联系的话,早知道是破晓组织派来的间谍的话,干脆多点几份红烧牛肉盖饭算了,就当做是一场离别前的散伙饭。 “噢不我的上帝啊,我还没尝到他们家新出的山泉水饺就得离开了,我好难过啊……”胖子紧握着方向盘挤眉弄眼,眼泪硬是挤不出来。 涂琳坐在副驾驶座沉默寡言,她不想理会胖子。 “胖子你要死啦?不就是一份山泉水饺嘛,我去买四份回来给你都行。”黑旗坐在后座中间。 “你才要死呢。”胖子反驳他,自己摊牌身份,“我只是独恋他们家新出的山泉水饺罢了,而且他们家每次新出菜式,我都会去光顾一下。不信的话你去微团饭店打听打听,哪一个不认识我许秋冬?我都已经成为他们家万年老顾客了,终身权限你有吗?” 黑旗一脸无语,他这点屁事也得昭告天下?还一脸自豪告诉别人自己是老顾客?而且还有终身权限?那自己的网易云五十年的黑胶是不是也得全球通报? “我还真没有。”黑旗很诚实的回答。 “那胖子你以后去微团饭店恰饭是不是啊?”小五凑到黑旗身边,一个劲把黑旗撞到左边车门,然后独占座位。 “小五……你变坏了。”黑旗孤零零守着车门。 “那倒不至于……只是能提前尝到新菜罢了,哈哈哈哈。饭店老板吃饭都得给钱,何况我这种终身呢。”胖子呵呵一笑。 “说了半天,终生有个屁用啊。”黑旗彻底服了,“那你有见过涂琳吃饭给过钱吗?” “额……”胖子顿时无话可说,他握着方向盘瞥了一眼中央后视镜。 “咳咳,我听得到。”涂琳如蝉鸣般出声,她两腿搭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一本展开的《巴黎圣母院》遮住脸部。 胖子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再次上演,他打开车窗感受窗外阳光的拥抱,结果一阵冷风吹进来,还伴随着各种噪音,人流喧闹、汽车鸣笛、以及不远处传来的工业声音。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摸索着进入耳朵,把烦躁的心态一股气涌上心头。 他这番操作,副驾驶座的涂琳一脸不耐烦让他把车窗关上。 “啧……快给我把车窗关上!”涂琳有点心烦意乱,胖子撅着嘴巴默默地关上车窗。他没理由不服从涂琳的命令,气氛这么一弄,反而更尴尬了。 胖子切换音乐,是毛不易的那首《如果我有一天变得很有钱》。他随着歌曲开头的小曲调哼了起来,然后开始唱歌。 “如果我有一天变得很有钱,我的第一选择不是去环游世界,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软的沙发里,吃了就睡醒再吃先过一年。如果我有一天变得很有钱,我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边,每天快快乐乐吃吃喝喝聊聊天,不用担心关于明天或离别。” “变有钱,我变有钱,多少人没日没夜地浪费时间。变有钱,我变有钱,然后故作谦虚地说金钱不是一切。” 胖子唱着毛不易的歌,听起来好像还挺不错的,他的嗓子很有辨识度,有着一点点的磁性。果然验证了一句话,“胖子唱歌都很好听,每一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胖子,你唱歌还挺好听的嘛,你练过?”黑旗不但没有嫌弃胖子,反而还夸他。可能是出于良心爆发了,发现了胖子的特别优点了。 “那当然啦,我以前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全能小歌手啊,没有人不认识我冬哥。”胖子一脸得意洋洋,又是这句话,黑旗都听腻了。 黑旗托着下巴猜测,“你是全能小歌手我可能不相信,但是有人叫你冬哥或许我可以相信。你该不会在学校欺负别人?你的称呼不会是‘超级学校霸王’?” “是个屁!别人没欺负我算不错的了,我还欺负别人?开什么玩笑啊?我许秋冬像那种人吗?我顶多也就走路拽了一点,我人可是很好的!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你要是在这满口胡言乱语,我告你诽谤啊!我告你诽谤啊!”胖子极力为自己清白辩护,他绝不允许肮脏的东西玷污自己的清白。 “好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诽谤,我相信你可以了?犯得着这么激动吗?”黑旗点点头呵呵一笑。 “反正你不许玷污我的清白,我可是一个很清很白的人,要是我的清白没了,以后我咋去相亲啊?如果对面的姑娘看不上我,那一定就是我的清白出了问题,人家嫌弃我肮脏。所以我要保持我的清白,做一个像白纸一样的男人。”胖子说了一大堆废话,没一句重点。他就想维持自己清白身份,像一块白豆腐一样白。 黑旗头也不甩地告诉他,“好好好好清白清白,你要是能单手开法拉利,人家才你不管你清白咋样,你就算是一块臭豆腐都会有人跟你在一起。如果你要是能用金钱来衡量两人之间的关系,维持着永久不会过期的关系,你就算是个白痴,人家都愿意嫁给你。” 他的话貌似比胖子更加有含义,说白了就是想要维持着不会过期的爱情,就得用金钱来打好基础。但是黑旗心知肚明,并不是所有爱情都需要物质来衡量的,同样在所有物质面前都有着虚假的爱情。 从古至今,钱就是这么有价值性。在人性面前作出选择,倒不如在金钱面前做出抉择。起码金钱能给出最基本的物超所值,还能给予对方安全感,但是人性只能给出人性。在人性暴露之前,谁也不知道。在人性暴露之后,谁也猜不透。 被黑旗这么一说,胖子无话可说,原本内心憧憬美好的爱情却一下子被黑旗一把冷水给泼醒了。 “我觉得小黑说得对,牢固的爱情虽然坚不可摧,但必须经得起金钱地敲打。很多爱情都败在了金钱的腐蚀下,成为金钱的奴隶。”涂琳赞同黑旗的说法。 “老大,你不是睡着了吗?”胖子瞥她一眼。 涂琳说道,“我耳朵不聋,就算睡着了,你们的声音这么强烈,我很难听不见。” 涂琳继续说,“你们别聊这些有的没的,等你们有钱了,什么都好说,更别提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了。” “原本我还挺有钱的……谁知道被上缴了。”黑旗在后座与小五窃窃私语。 “是的,本来我也算个百万富翁什么的,结果一夜之间全没了。” “咳咳……我听得见。”涂琳应一声,黑旗和小五瞬间沉默。 涂琳告诉胖子,“你能不能开快点?半小时了还在日不落大道上,凉糕都凉了。” 胖子微微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加快速度……不过凉糕还有机会凉吗?” “啧……”涂琳有点不耐烦,“能少说点废话吗?” “好!俺这就闭嘴!”胖子乖乖坐好开车,他一脚油门下去,捷豹xj的车影如一道过往云烟般的时间飞逝。 “老大,我们这次去收容所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和那些疯子住在一起?”小五提问。 涂琳告诉他,包括其他人,“想哪里去了?就算把你们三个抛到那里去住,也没多余的床位给你们睡啊。这一次咱们先过去叙旧一下,然后我们得在收容所附近找一个住宿先待几天,等这段时间三角区建立完成之后,你们就分别待在各自的三角区。名义上让你们三个去管理那些流浪者,其实说白了就是帮我去监视他们。” “所有行动任务,必须是我下达的命令才能行动,否则后果自负。”说完,涂琳继续把目光投掷窗外的风景,视线追不上片刻的记忆。 “那老大你口中所说的老朋友是谁?他厉害吗?”小五扯下半只耳机。 涂琳沉默了一会才说,“厉不厉害我也不清楚,总之很残暴就对了。我手上的这份江米凉糕就是为他准备的,一个正宗的老北京人,我在南方小镇遇见了他。他是我第一个遇到的流浪者,全身上下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质。一位想把世界把弄在手中的人物,流浪者头号老大。” “那他叫什么名字?”黑旗问。 涂琳回答,“他叫……晁残豹!性格如其名。” “咱们到了滨海收容所。”胖子踩下刹车盘,一辆捷豹xj停在风和雨街外。 “下车。” 涂琳走在最前方,身后跟随着三位形影不离的保镖。 “滨海收容所!”五个字弯曲在门牌上,风和雨街十七号路口里席卷着一丝阴凉。有人群在院子里唱着《我们都是流浪者》,院子里的榕树探出树枝,试图与室外的电线杆握在一起。冰冷的铁门涂上黑漆,脚下的每一步都能感受阴风阵阵。 “涂琳,你终于来了,我的江米凉糕带了没有?”有人在低声细语,屋内一片漆黑,但至少还能看清他诡异的容貌。他听见屋外有铁门被推开的声音,高耸墙壁上的窗户被茂密的树叶给遮住。 为何把他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也许从他嘴角的血迹就看能懂什么,如果涂琳有先见之明,那么他的四肢就不会被铐上铁链,以至于他不能冲破这骄纵竖起的小黑屋。 有人在屋外大喊,“晁残豹!涂琳小姐来看你了,还带来了你最喜欢的江米凉糕。” 男人坐在凉透的地板上,他的嘴角翘起,血迹在嘴角两边划成月牙般的微笑。乌黑浓密且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肮脏的脸,只是露出一只空洞无神的眼睛。透过棕色的眼睛里,有人推开铁门,一束光芒照进来,并且向他缓缓靠近。 “残豹大叔,好久不见!” “涂琳小姐,好久不见!” 第一百三十二章 晁残豹 “别来无恙,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让我处理的吗?或者你只是单纯地过来送江米凉糕?”他坐姿端正,语气轻声,乌黑浓密泡面般的长发遮住半张脸。 涂琳没有很快就回复他的问题,反而是静静地看着晁残豹吃着江米凉糕,看着他多久未剃的胡须就像是渐渐发芽的小草似的。 他吃着黏黏糊糊的凉糕,吃完这种老北京小吃,必须得用凉水漱口,这是他吃江米凉糕的习惯。 “身为老北京人,没想到还能在南方小镇吃到老北京的小吃,真不错啊。”晁残豹轻说,他嘴里轻嚼着江米凉糕,细嚼慢咽能尝到凉糕的味道和细腻。 涂琳坐在晁残豹的对面,她身后站着胖子和黑旗,以及小五。三人分别用不同的眼神看着晁残豹,三人都有着共同的疑惑,共同的疑惑有着不同的想法。那就是搞不懂涂琳为什么要特意跑去东区,然后买一份江米凉糕送给一个流浪者。 当然这只是胖子个人的想法,一路上开车,他老是不经意之间把目光落在涂琳手中的江米凉糕。他还天真的以为那份江米凉糕是送给他吃的,结果是送给一个邋遢要命的流浪者。 现在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牙根咬碎。 过了几分钟,晁残豹把江米凉糕彻底解决完,然后拿起凉水漱口,接着再一饮而尽。他把重心放在涂琳身上,微笑看着她。 “江米凉糕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吗?”晁残豹冷静地问涂琳。 涂琳平静如水地征求他的意见,“如果是让你帮我杀人,你愿意做吗?” “愿意,为何不愿意呢?”晁残豹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答案没有经过大脑的审批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他继续说,“这些小事情,我不用睁眼就可以完成,我甚至可以不用动手就能杀死一个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你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一个住户、一个新身份。所以无论你向我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涂琳呵呵一笑,“哈哈哈哈……残豹大叔您客气了,想必你应该了解我的计划?我之所以会救你们,只是想依靠流浪者的力量来击垮破晓组织,救人……只是顺带的事情而已。” 她用手指头敲着桌面,每句话都异常冷静。 晁残豹微笑点头,“我认为你的做法胜过于那些慈善机构,他们光顾着怎么捞钱,却不曾想怎么去救人。我们这些流浪者,谁会关心我们的生活。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们的自食其果罢了,是我们无能为力,所以才没办法好好活下去。” 说着说着,他沉默了,突然回想起曾经坐在北风吹进的街道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北漂的生活都没有如此寒酸过。不过至少,在南方小镇上不会遇见无情的暴雪。 涂琳温柔地说道,“残豹大叔,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了,我们得把目光放在当下,现在不就有个可以改变你生活的机会吗?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的三角区计划,第三部分阶段,斐红三区的第十二号场所由你来管理,你觉得怎么样?” 她的最后一句话,引来黑旗的疑问。 “涂琳?!”黑旗刚想开口,涂琳立即让他闭嘴。 “闭嘴,待会再说。”涂琳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黑旗没有再询问意思,他知道涂琳这么说的意义,一定有她的意思。 涂琳继续言归正传,“残豹大叔你觉得怎么样?我给你一个场所管理,就相当于让你管理三个小庇护所。每个场所里都有着三个小庇护所存在,在猩红一区、银红二区、斐红三区之间,一共有十二个场所存在,每个场所的管理下,有三个小庇护所。” “三大区域、十二个场所、三十六个小庇护所。所以残豹大叔,只能委屈你一下,我想让你管理十二号场所,至于斐红三区的管理权,还是由黑旗管理。”涂琳两指按住茶杯口,往晁残豹的陶瓷杯里倒了一杯乌龙茶,也顺带为自己倒了一杯乌龙茶。 黑旗站在涂琳的身旁,他清楚地听见涂琳口中所说的意思,便明白了涂琳的良苦用心。她这么做,并没有撤职黑旗的位置,一切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看来他先前理解错了涂琳的意思,所以为什么不先前说好呢? 晁残豹喝了一口乌龙茶告诉涂琳,“虽然我听不太懂你的计划,但是我只要答应就可以了。毕竟我年纪大了,有点不太好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意思。不仅如此,我还能满足你三个愿望,无论你提出的愿望有多困难,我会全力以赴去完成。” 他伸出三根手指象征着三个愿望,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竟然有些浪漫。 胖子站在涂琳的身后露出一脸羡慕,“哇……三个愿望啊,这比召唤神龙还要划算啊。” 小五偷偷告诉他,“可是神龙可以复活人嘞。” 涂琳点点头接受了晁残豹的要求,“好啊,谢谢残豹大叔!” 她握着陶瓷杯伸手过去,“我的第一个愿望就是三角区计划能顺利完成,抓取预言之子,抢夺破晓蓝图,希望残豹大叔能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哈哈,这点小事就得浪费了一个愿望?太草率了?”晁残豹呵呵一笑,“但不管怎么说,是你向我提出的愿望,那我就全力以赴助你完成计划。” 他也握着茶杯并且伸手过去,两个陶瓷杯互相碰撞。 “谢谢残豹大叔!”涂琳露出甜蜜的笑容。 “甭客气,这是应该的。”晁残豹一口喝下乌龙茶,忽然注意到涂琳身后的三个大男人。 “你还没介绍你身后的同伴呢。”晁残豹扫视一眼,他们三个像信号般排列。 涂琳点点头说,“嗯嗯,他们是我的成员,红蜘蛛成员。平时对我还挺不错的,这一次的计划,他们为了赞助我,心甘情愿砸了许多资金才能提早完成计划。” “知道就好……上次万圣节聚餐最后还是我买的单。”黑旗喃喃自语,但还是被涂琳听见,一个眼神瞥过去。 “成员……伙伴,忽然让我想起了我曾经也有个同伴,我和他一起同甘共苦,但最后还是分裂了……”晁残豹淡淡地说,没有人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同伴是谁。 “对了,等三角区建立之后,接下来的计划又是什么?”晁残豹问涂琳。 涂琳冷静说道,“那就是把收容所里的所有流浪者都送去三角区,还有残豹大叔管理的十二号场所,这点不变,取余的十一个场所我还得另外找人管理。” 她想了想,晁残豹抿嘴微笑,忽然涂琳询问他,“残豹大叔,你身边有合适的人选吗?我想让他们和你一起管理十二个场所。” “你需要多少人?”晁残豹明知故问。 “除去你之外,当然是十一个啦!”涂琳有点无语,这种简单的问题,就连胖子都能算出来。 “噢不好意思,我从小数学就不好。”晁残豹尴尬点头,“十一个人啊……” “怎么了残豹大叔?有什么问题吗?”涂琳皱着眉头问他。 晁残豹点点头说,“没问题,我这里恰好有合适的十一个人,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涂琳竖起耳朵听,晁残豹不急不慢地说道。 他放下杯子,“我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另外的十一个人必须由我管理。他们不是普通人,不同于那些没用的流浪者。” 晁残豹继续说,“他们跟了我大约有九年时间了,只有我的话他们才肯听,自从在美国那边出了点意外,大家都被军队开除了军籍,先是在美国东北部布鲁克林区流浪了三年,后来才回到国内继续过着流浪生活。” “噢噢……原来如此。”涂琳似懂非懂点头。 “我的要求只有这些,如果没有我的话,他们不可能会来这里。”晁残豹的语气平静如水,他倒了一杯乌龙茶给涂琳,也倒了一杯给自己。 他看见涂琳的脸色有些难看,咬着嘴唇皱着眉头,一句话也没说,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都知道其余十一人只听从晁残豹的命令,这就同等于了有了第二份权力。 虽然三角区还是由三个人管理,但是眼下有一百多名流浪者,万一哪一天他们不顺,有可能会跟随着晁残豹一起造反。 晁残豹看得出来涂琳很难答应这个要求,他说的话很明确,三角区依旧由胖子他们管理,他们只负责管理十二个场所里的所有流浪者。而十二个场所却是由晁残豹他们管理,并且剩下的十一个流浪者还得听他的命令,也就说明三角区计划的权力,得分一半给他们。 “放心涂琳小姐,我的人只能听我的命令,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们都会听从你的安排。”晁残豹微微一笑,脸色没有任何的伪装。 涂琳思考些许时间,她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你,你的人自然由你来管理,不过我更希望三角区计划是由我们俩一起来完成,是不是呢残豹大叔?” “哈哈哈当然,我们一起来完成三角区计划。”晁残豹呵呵一笑。 “今天您有时间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参观三角区?”涂琳问晁残豹。 晁残豹摇摇头拒绝,“明天,今天我还有一些时间要处理,明天再和你们一起参观三角区。” “那好,我们明天再过来找您,我还会带江米凉糕给您吃的,今天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咯。我们也有点事,还得在附近找一处旅馆先定居下来。”涂琳起身说道,她伸出手握着晁残豹长满茧子的手。 “拜了残豹大叔!明天见!” 晁残豹挥了挥手告别,看着涂琳转身走出室外,胖子他们跟在涂琳的身后。他们走后,晁残豹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电话,在联系人页面里找出一名最近拨号的联系人“李红隼”! 他点开那位联系人的号码,联系人页面切换拨通页面,过了一会,号码终于拨通,晁残豹把手机贴在耳边,喝了一口乌龙茶告诉对方。 “红隼,马上找北野他们过来,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地点在滨海收容所,我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方小镇 夜晚八点半,阿楚独自一人推着共享单车走在路上。在冷风刺骨的街道上,伴随着安静如雪的气氛,他沉默的一言不发。 忽冷忽热的气温,像是对待情人般的态度,有时候气温一落千丈,像是情人般突然对你不闻不问。裹着羽绒服感受着阵阵刺骨的冷风席卷着体内,像是情人对你冷言冷语。 有时候气温突飞猛进,一下子上升好几度,像是情人般对你爱的抱抱。三更半夜穿着一件短袖出来,被屋里闷热的气温憋不住,站在阳台透透风,看着夜深人静的街道。 他推着共享单车走在街上,一路上总是心不在焉。满脑子想着毫无意义的东西,是在思考人生吗?还是奥数数学题?或者是今晚十点半准时准点官方独家播出的《飞天小猪奇遇记·番外篇》? 除了前两个都是毫无意义的问题之外,最后一个或许有点吸引力,毕竟他是多年不脱轨的飞猪粉。 街边药店的门匾写着二十四小时都在营业,以及“梨园药店”四个刺眼的大字照进无人问津的街道。没有人会关顾他们家的药店,因为附近的社区医院已经成为了一方独霸,社区医院旁边的良心诊所也是如此。 阿楚推着共享单车路过那家二十四小时都在打烊的药店,瞟了一眼药店里的环境。有三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护士,有的拿着手机刷视频,不然就是呵笑聊天。幻想一下她们的生活,一个月几千块钱的工资,有时候上班还没有病人,日子过得属实滋润啊。 “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阿楚推着共享单车停下脚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是陈韵寒打过来的。 他滑动拨通键,把手机贴在耳边,“有什么事吗?是想让我帮你们带宵夜吗?老规矩,先发钱,否则没门。” 电话里头很快传来陈韵寒的声音,让阿楚猝不及防闭上嘴,“宵夜个鬼啊!谁会没事做大晚上点宵夜吃啊?也就只有你们男生才这么无聊,我们女生要减肥,不可能吃宵夜。” “噢……我也就说说而已,你激动个啥?”阿楚一边推着共享单车一边接电话,“那你打电话过来干嘛?” “你现在在哪?”陈韵寒在电话里头问。 阿楚告诉她,“快到了,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然后他接着问,“你没什么事情要嘱咐的吗?” “没有啊,没什么事情要嘱咐的,你又不是我的仆人,我干嘛要嘱咐你做事?”陈韵寒摇摇头,然后她详细地告诉阿楚,“我刚才只是想问你放学了没有,既然你都说了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那就没事了。早点回来,晚上老大还有要事要讲,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快马加鞭回去的。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定不点宵夜?”阿楚想确认陈韵寒最后的决心,否则之前每天晚上冰箱里的那些奶酪为什么会莫名失踪呢? “恩……”陈韵寒忽然犹豫了,有人步步为营触碰她的决心,也就只有阿楚才会这么做。 这是一件值得深思熟虑的事,就等同于那些悬崖勒马要减肥的人,明知道吃奶油会肥胖,但就是耐不住嘴馋,最后分裂出两个人格。一个劝着不吃,一个喊着民以食为天,就这样思考了半天,肚子更加饿了。 陈韵寒就是最好的典例。 “好,竟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带四份广东肠粉,给我记住哦,是四份广东肠粉哦,少一份也不行。”陈韵寒温柔嘱咐阿楚,她败给了邪恶人格。 “十四份肠粉?你是无底洞吗?”阿楚一脸惊。 陈韵寒无语了,她贴着扬声器告诉阿楚,“是四份!不是十四份!我的普通话有这么烂吗?!” “噢噢,原来是四份啊……”阿楚早就把手机离的远远,因为他有先见之明。 阿楚接着问,“其他人也是一样吃广东肠粉吗?鸡蛋肠还是肉蛋肠?” “不不不不不你理解错了,不是其他人,是只有我一人,四份肉蛋肠。”陈韵寒冷静告诉阿楚,这让阿楚宛如遭雷劈般懵逼。 “什么?你一个人吃四份肠粉?你吃得完吗?”阿楚已经不是第一次质疑陈韵寒的胃口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质疑一下。 “你管我?你愿不愿意?”陈韵寒一副理直气壮。 “愿意!”阿楚勉为其难微笑点头同意,“我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一切包在我身上。” “阿楚阿楚……帮我也带一份宵夜!”电话里头突然传来蒋懿薛的声音,估计是陈韵寒的电话被抢走了。 他对着手机的扬声器大喊,“阿楚记住哦,一份香辣鸡腿堡、一份墨西哥鸡肉卷、还有一份炸鸡米花、外加一杯半冰去糖的可乐,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落一抢走了手机,“大晚上吃什么肯德基呢?就不能吃点养胃的吗?” 然后她很客气地告诉阿楚,“帮我带一份皮蛋瘦肉粥,我现在发钱给你!” 阿楚站在人行道上懵了,这算是哪门子的客气?她甚至不愿叫他一声为阿楚。李落一话音刚落,随后另一种声音上线,听起来温柔细腻,阿楚一下子就分辨出这是林瑾瑜的声音。 “阿楚,恩……”林瑾瑜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是第一次求别人办事,脸直接泛红成番茄。 她害羞地告诉阿楚,“阿楚,恩……帮我也点一份粥呗,帮我点一份栗子百合粥,最近肠胃不太好,得喝点温暖的粥保护肚子。” 阿楚立即点头同意,“好的瑾瑜姐!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本以为这一切该结束了,却没想到还有肖雨生。 肖雨生接过电话,冷静地告诉阿楚一连串的话,“阿楚还有我,没错……就是你的好兄弟!帮我点一份清汤瘦肉面。老大和菲姨让我转告给你,帮他们俩点一份麻辣烫,对的没错!就一份麻辣烫!麻辣烫的位置就是竹笋街十八号路口,最近新开的那家牛魔王麻辣烫店。” “切记!麻辣烫要多放香菜,能全部加进去就加进去,配菜什么的你看着点就可以了,咱们不差钱。然后就没什么要求了,我们等着你回来!”肖雨生一口气说完,然后把电话交给陈韵寒。 “阿楚,我们等着你回来!加油哦!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陈韵寒口中的鼓励,让人听起来有些别扭。 阿楚彻底相信一句话,那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光是四份肠粉外加两份粥就已经很难拿了。更何况还有一份麻辣烫,还有清汤瘦肉面,基本上全身汤汤水水,也就蒋懿薛的宵夜正常一点。 “嗯,包在我身上!”阿楚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样子,想用自己瘦小的腰板,痴心妄想顶天立地。听到陈韵寒应了一声后,他才把电话挂断。 他叹了口气,无奈之下挠了挠头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今夜的星星像钻石般铺在夜幕上,明早准是个大晴天。他把手机揣回口袋,继续推着共享单车走在街上,经过一家无人问津的五金店。 一路向前,站在十字路口的边缘,红绿灯次序进行。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上,阿楚头一次感受到了南方小镇的异常冷静。 冷色系的气氛,无声的四周,一切仿佛被冻结了一样,就连声音也被冻结了。从南边吹来的冷风,南风刮过的声音完全听不见,究竟是被人静音了?还是这个世界的声音被人偷窃了? 或许全世界的声音在坠落的一瞬间里,被人偷走了,全世界只剩下阿楚的声音还存在,以及另一个人的声音。 “阿楚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潜意识的那个“他”又出现了。 他的声音像只烦人的苍蝇在阿楚的耳边转来转去,“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加入破晓组织,真的是……让我太失望了。” 阿楚四顾,根本看不见周围有人,声音像是从空气里撕裂出来的。 “我做什么事情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你只不过是虚无的东西罢了。”阿楚一个人自言自语,周围没有其余的人,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假装哭哭啼啼说道,“阿楚……你说的这句话太让我伤心了,我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不可分割的朋友。如果不是我陪伴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可能你这些年……感受的孤独会比现在还要多。” 阿楚一脸不屑,“孤独?我觉得没有你在,我反而会更加快乐。并且我现在一点也不孤独,我有很多朋友,我有黄天和钟于回归,我加入破晓组织后,我拥有无比要好的队友。” 接着阿楚对着空气大喊,“我告诉你,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楚榆楠了,我是破晓组织的成员之一,我求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了!” 他桀桀笑了笑,“朋友……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老城区的那些朋友,很快就会离开你的身边。最后……只剩下你和破晓组织,成大事者,何须被私情给耽误。阿楚,你听我一句劝,你最好离黄天远一点,他因为不是你真正的朋友,而是……” 阿楚立即反驳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得离开黄天他们?为什么?他们可是我的好朋友啊!都是和破晓组织一样重要!” 他冷静告诉阿楚,“不,你说错了,不是你离开他们,而是他们离开你。让你离开黄天,是让你防着点他。阿楚,有件事情你必须得记住,凡是得到重要的东西,同样也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黄天和破晓组织终究不能在一起,我这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不要因为那点关系而毁了整个破晓组织。” “呵!你说完了没有?你说完了能不能离开这里?”阿楚完全不想再理会那家伙,“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许你利用我的样貌和声音,在这个世界上,楚榆楠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阿楚对着空气大喊,他怀疑对方是以老天爷的身份来出现。阿楚的声音似乎压制住了对方,以至于对方迟迟未回复。他本以为这样就完事,过了一会,对方才开口。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但是不代表我会就此消失。阿楚,在这最后一刻里,我想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以后在某一天,某一刻里,当你感受到全世界都抛弃你的时候,我会再次出现,我会成为你,你会成为我,我会协助你一起把这个世界踩在脚下,再见……阿楚。” “莫名其妙,一句话也没听懂。” 话音刚落,那个熟悉的声音随风飘逝,阿楚以为那家伙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说不定隔天就会再次出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股孤独感,好像那家伙真的消失了一样,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似的。 被偷窃掉的声音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安静的气氛忽然多了些许杂音。刚才那家伙说的那些话,听起来奇奇怪怪,但是每句话却刻在阿楚的脑海里。 一句阿楚,叫得如此亲切,真的就像是陪伴了十几年感情似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汇聚一堂 南区三角大楼的鸣钟响起,敲响子时的开始。人们早已经习惯了铿锵有力的钟声,就像是海上行驶的船舶一样,水手的耳畔传来各种船舶汽笛的声号。 镜头追随着一辆大众新高尔夫车尾,新高尔夫前车头整体融入了“x”主特征元素,车头一双全新的“l”造型车灯,两眼红光直视着前方,全系标配led日行灯,进气格栅的镀铬饰条贯穿品牌的logo,与日行灯融为一体,延伸了视觉效果。 一眼望去,新高尔夫的尾部线条非常流畅,尾灯使用了全新的矩阵式led,同时还配有流水式后转向灯,搭配连贯的镀铬双排气尾管,17寸十辐轮毂。 新高尔夫在三年前就已经上市了,它首次将“卡库金(kurkua)”引入国内,全新的车身颜色凸显出新高尔夫的时尚与活力。 车内前后排座椅表面,由皮质与alcantara材质组合而成。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两位年轻人正在交谈如何改善当今社会的环境变化。 “绿色,必须得绿色出行,绿色环保。”坐在驾驶座开车的年轻人,半句不离开绿色两字。两手很轻松地握着方向盘,夜晚开车使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愉悦。 乌绿色的连体工装服,再佩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周围滚着乌绿色线条,墨绿真是一种非常高雅的颜色,雅得高明,雅得富有生命力感。看着他那眼角长的下垂,显得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无神。高挺的鼻子,瘦窄的鼻翼总以为他是个俄罗斯人。 “绿色?你开什么玩笑,每天想做到绿色出行,你得有那个资金啊。你以为坐公交车不花钱啊?那不得两块钱两块钱的滚出去,迟早有一天会把车子的油费赚回来。虽然公交车便宜,但是……但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我上回坐公交车,吃个榴莲糖都被人骂的狗血淋头,我觉得咱们还是放弃绿色出行这个概念。” 说出一串废话的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年轻人,他也穿着一件乌绿色连体工装服,衣服没有品牌的标注,感觉就像是自家制造。这种衣服的存在,就像是某种工作服的意义。他戴着一顶白色绒毛线编织的帽子,下巴两边沿上的位置,长着两个月未剃的胡子。 副驾驶座上的年轻人,说话的腔调夹着东北旮旯的语气。他们俩的衣服虽然没有品牌标注,但是有着各自的名字,也许是担心洗衣服的时候混在一起,搞混了谁是谁的衣服。 负责开车的年轻人,他胸口上的个人标签写着“余文飞”三个字。而副驾驶座的年轻人,胸口上的个人标签,同样也是三个大字。 “唐川海!”这就是他的名字。 “我觉得那倒不至于,现在油费还不算太贵,反正我也不是经常开车溜达。既然讲到要绿色出行,那咱们还是选择步行出门,徒步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余文飞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挠着后颈发痒的部位。 唐川海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他说道:“徒步倒是没问题,就是有点消耗卡路里。我觉得徒步挺环保和绿色,就是有点废鞋子。上回我跟北野徒步爬山,还没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就毁掉了我一双特步,我服了……” 余文飞呵呵一笑,“早让你买鸿星尔克,你非不听。” “鸿星尔克……”唐川海认真琢磨着这个品牌,“我可以考虑一下,下次我就无条件支持国货,” “先甭管品牌了,当务之急得快点赶去收容所,也不知道北野在电话里头急急忙忙让我们赶过去是为了什么。”余文飞皱着眉头开车,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唐川海告诉他,“我刚才发信息问过修克了,他说这一次召集我们过去的是晁老大。老大让我们一起协助一个名为红蜘蛛的组织,具体什么原因,修克也没细说。” 他靠着车窗,窗外的场景眼花缭乱,花花绿绿的灯光从他眼中闪过。 “红蜘蛛?”余文飞有点不懂,“对方有什么能耐让我们这些流浪者帮助他们?” “听说滨海收容所就是红蜘蛛提供的,给我们这些流浪者提供吃的喝的住的。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了什么,我们这些流浪者一概不知,到时候到达收容所再询问老大原因。”唐川海话音刚落,车内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谁呀?谁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余文飞一下子把注意力集中在挂挡旁边的手机,他单手握着方向盘,腾出右手拿起手机。 “谁打过来的?”唐川海好奇地问。 余文飞接通电话,把手机贴在耳边说,“是北野打过来的。” “喂?北野?有什么事情吗?”余文飞靠着驾驶座皮质座椅,单手握着方向盘开车,脚底轻轻踩着油门。 电话里头很快传来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四十多岁的大叔,没有多余的赘述,重点内容全部直接说出来,有什么说什么。 “别去滨海收容所了,开会地点已经换了,老大担心收容所那些不法流浪者,会有企图贪婪之心,所以就把地址换在了南区百花大道七号路口涂鸦街三号仓库里,赶快过来,就等你们了。” 对方说完,就立刻把电话挂断,真的是没有多余的赘述细节。 余文飞息屏手机,脑子还没搞清楚对方这么着急的打电话过来,同时又那么着急的挂断电话是为了什么?他现在就想满嘴的辱骂对方。 余文飞立即踩住刹车,唐川海坐在一旁都被他举动给吓了一跳,“他什么意思啊?!耍我们的吗?就算是临时改变地址也应该早点打电话过来啊,我们现在都快到滨海收容所了,现在赶去三号仓库那里,这得花费多少时间啊?” 唐川海拍了拍余文飞的肩膀安慰他,“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他只是负责传达消息罢了。赶快让导航定位地址,现在赶快去或许还来得及。” 他看了一眼余文飞的那张飞脸,简直无处可发泄。 他看着余文飞一句话也没有开口,那个男人在手机导航里输入地址后,便摇动挂挡,打转方向盘。 “正在定位地方,终点百花大道七号路口涂鸦街三号仓库。” 灰色新高尔夫车子前两个17寸十辐轮毂,以及同时打转轮胎,双l型车灯如珠宝般璀璨。之前驾驶的方向是南方,现在改为北方路线。 轮胎极速转动,隐隐约约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新高尔夫往着北边奔驰而去。 一个小时后,百花大道七号路口涂鸦街三号仓库外。 车子开进暗巷里,巷子两边白色脱粉的墙壁上,用油漆涂鸦了许多令人毛骨悚然的画。每一幅画下面都写着同样的名字,“graffitiboy”,可能是这些涂鸦画的画者。 车子停靠在仓库外,缓慢的轮胎最终停了下来,熄火关闭引擎。 “到了,就是这。”余文飞和唐川海两人都把目光看向仓库大铁门上,看着红色油漆在铁门上写了个大大的“三”字。 “他们到了。”仓库内,站在晁残豹身边的年轻人不知道是谁,他的听觉看似非常灵敏,仓库外熄火的车子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开门。”这句话正是晁残豹本人说的。 三号仓库内,昏暗的光线照着整个仓库,仓库内的四周都摆放着大量的集装箱。 一共十二位流浪者,包括晁残豹本人,和他身旁站着的年轻人,以及站在灯光下的那些所谓流浪者,外加即将走进仓库内的余文飞和唐川海。 属于流浪者的号角,仿佛在涂鸦街外吹起。汇聚一堂的流浪者们,全部都身怀绝技,各路人马,神通广大。 用他们的经历述说一个属于流浪者的故事,阐述一个关于流浪者北方春天的故事。 仓库大门缓慢地升起,一股冷风从仓库外吹进,吹起其中唯一一位女性流浪者的长发。每个人的视线都瞥向余文飞和唐川海两人的身上,余文飞走进仓库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的家人,我甚是想念你们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流浪者们 “我们这些流浪者,有多久没有相聚了?”晁残豹问道,似乎他不说话,其他流浪者就没有权限发言。 站在晁残豹左肩的年轻人轻说,“自从我们在九年前被美国虎鲸突击队开除军籍之后,我们各自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流浪。而我一直跟随着老大在北方流浪了多年,算下来我们大家已经有九年七个月没有相聚了。最近一次的一个月里,我们才有机会再见面。” 他胸口的个人标签证明了他叫李红隼,他是晁残豹的左把手。在场的所有流浪者都穿上墨绿色的连体工装服,包括唯一一位的女性流浪者,她也不例外。 李红隼站在原地回到沉默状态,他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鼻梁贴着创可贴,他的外貌有好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而且在他喉结部位有一道细长结痂的伤痕,看上去像是痛苦的根源。他身材高挑,体型偏瘦,年纪看上去三十来岁,黑色长发盖住双耳,厚重的刘海快要把双眼遮住。 站在晁残豹右边的人物,他胸口个人标签写着“刘北野”,他是晁残豹的右把手。 一个特写过去,镜头随着他的个人标签往上移动,照着他偏黝黑的肤色,脸上多年留下的伤疤被黝黑的肤色给掩埋。乌黑浓密的头发,他把头发撩起来扎着宫本武藏般的发型。 晁残豹准备开口,在场的其余流浪者没有一个人敢插嘴。他坐在废弃的皮革沙发上伸着懒腰,时间越晚,状态越是不佳,可能这就是中年人的体质。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九年时间过去。想想当时被开除军籍的那一天,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一样。我和红隼前后几年转辗好几个地方,最终流浪到南市,并且苟且偷生地活着。本以为我们这辈子的生涯就此画上句号,结果红蜘蛛的老大出现在我和红隼的面前。” 晁残豹轻轻说道,他诉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表现的无比温柔,“那个场景在我脑海里永远挥散不去,我会永远记住的。四面八方吹来刺骨的冷风,穿进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她却像雅典娜女神般降临,给予了我和红隼一个重新活着的机会。看来老天爷还是挺眷顾我的,我的命不该就此完结。” 忽然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诡异,眼神充满着杀气,语气也变得寒冷,“我必须报仇,让我们这帮兄弟沦落到如此卑微的程度,让我们成为流浪者的那个人,我会亲手杀了他!虽然我已经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了,但是这些年他一直以模模糊糊的样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好像是个日本人,个子非常高,就是名字有点记不太清。人到中年,记忆力不太行了啊。” 晁残豹靠着皮革沙发背椅,他的手指在沙发上跳动,“庀克?那家伙叫什么庀克来着?哎算了不想了,一想到脑子就痛。一旦让我见到那个家伙,我一定会用我的‘阎王爷’,亲手送他去西天度假。” 晁残豹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他继续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入正题。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反正我是不会采纳的。我已经替你们答应了红蜘蛛那些人,帮他们管理一下场所,也就是为他们卖一下命,帮他们对付破晓组织就对了。” 他再说明一点,“还有,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准行动,你们都得听命于红蜘蛛老大的话。事成之后,你们每个人都能拿到五十万的现金。然后爱干嘛就干嘛去,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嗯。”十一个人的声音轻飘飘,还没有晁残豹的声音大。 “那就好,我不希望你们给我犯低级错误。”晁残豹站起身子,走向两排流浪者的中间,“我们始终是流浪者,现在是,以后也是,从我们被开除军籍的那一天起,我们就被贴上流浪者的标签。” 他淡淡说道,“你们给我摘下多余的身份,现在对我们而言的标签,只有唯一的流浪者称呼。只有这种不起眼的身份,才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我们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利刃,他们是暴露在光明中的花朵,让他们感受一下暗箭难防的滋味。” “记住,我们以后的目标就是击垮破晓组织,夺取破晓蓝图,抢走预言之子,我们的目标和红蜘蛛是一致的。虽然现在对你们而言,破晓组织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无关紧要!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他说的话让人听起来有点无语,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反驳,谁让他是老大呢。 余文飞和唐川海站在一起,听着晁老大叽里呱啦讲个不停,他渐渐走神了。其他流浪者同样也是没有说话,那么他俩就更没有发言权了。在十二位流浪者当中,他们俩的实力算得上是组合套餐。 因为余文飞有一把重达八百三十二公斤的大剑,相当于一个司母戊方鼎的重量。大剑两端的重刃极其锋利,出鞘必见血。 而唐川海有着最强防御的兵器,可攻可守。在余文飞的重刃之下,最强物理攻击和最强物理防御,成为了十二位流浪者当中的组合套餐。 余文飞注意到有人默默盯着他,对方的眼神瞥着像个神经病似的。那个人的身高只有一米五,瘦小的身材被两边的流浪者挤在中间。通过他的个人标签可以看得出来,他叫桃木栽。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哪个流浪者的孩子呢,桃木栽的发型如雷锋帽般遮住双耳,青涩稚嫩的面孔,很难看不出来他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双“x”的连体工装服,被他穿在身上跟睡袋似的。 那些流浪者身上穿的连体工装服的码数,最小的码数是根据流浪者团队里唯一的女性人物去设计的。那位唯一的女性流浪者,比桃木栽高一个头,黄金比例的身材,样貌简直无可挑剔。 她叫韩鱼,天使的样貌魔鬼的身材,简直和涂琳有的一拼。她就站在桃木栽的身边,两眼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晁残豹的身上。她的棕色短发显得很俏皮,一张厌世脸仿佛讨厌整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心上人。 “残豹!那个红蜘蛛的老大究竟是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韩鱼突然开口,她不问别的,只关心这个问题。 (“女的!她叫涂琳,还有三个成员。”晁残豹百无聊赖地回答。) “那家伙干嘛一直盯着你?”唐川海在余文飞的耳边絮絮叨叨,“从我们进来到现在,他就一直盯着你,那家伙该不会是暗恋你?我的雷迪嘎嘎!” (韩鱼顿时来气,“什么?女的?!凭什么啊?你是不是小孩她啊?”) (晁残豹瞬间无语,“你乱说什么呢?你能不能淑女一点?安静一会行不行?”) “放你奶奶的螺旋飞天双子结构重组基因屁屁!”余文飞立即撇清现实,“我咋知道他为什么要盯着我,身材小小,眼神倒是挺凶的,” 余文飞避开桃木栽的火辣辣眼神,快要被他眼神给灼烧了。 (“什么?你竟然嫌我烦?残豹!你变了!你变得无情无义了!”韩鱼开始无理取闹。) 余文飞对唐川海说,“那家伙知道我这一次肯定会回来,所以他应该是想找个时间,和我一决雌雄。” “可是……他是男的。”唐川海替他纠正口误。 (晁残豹感觉心好累,“拜托了韩鱼,你能不能安静一会?你要是吵到我休息,明早我就没时间和他们一起参观三角区了。”) “我知道啊,谁说男男的就不能一决雌雄?”余文飞认真告诉唐川海。 (“他们是谁?是那只小狐狸精和她三只黄鼠狼吗?”韩鱼必须问个底。) 余文飞向唐川海坦白,“他知道我的重刃先锋是以重攻出名的,所以想挑战一下,先前一直没机会。现在大家都聚在一起,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一样,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 (晁残豹摊在沙发上无力扯淡,“你能不能安静一会?你真的好吵啊……”) “可是那家伙为什么要挑战你的‘重剑’?他是吃饱了闲着没事做吗?”唐川海问余文飞。 两人挨在一起如课堂上的窃窃私语般讨论学术界上的未解之谜,余文飞问唐川海,“你知道那家伙的招牌兵器是什么吗?” (“你竟然说我吵?!残豹!你果然不喜欢我!”韩鱼开始不可理喻。) “他的招牌兵器是什么?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唐川海继续问。 (“你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晁残豹要撇清多余的关系。) 余文飞挽着唐川海的肩膀说,“我跟你讲,在十二位流浪者当中,使用重兵器的一共就两个人。一个是我的‘重刃先锋’,还有一个是桃木栽的‘斩首无双’。” (“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休想让我原谅你!”韩鱼大喊。) 余文飞继续说,“我的大剑重达八百三十二公斤,长达一米五,相当于一个司母戊方鼎的重量,一般人是拿不起来的。而桃木栽的‘斩首无双’,是一把长达一米七五的大刀,重达三百八十五公斤。所以我很肯定,那家伙就是要挑战我的重剑。” (“我现在只想躺一下,其他事情我不想管。”晁残豹昏昏欲睡。) 唐川海有点难以置信,“我觉得他没这么无聊?跟一个小孩子pk,传出去被人笑死了。” “他小孩子?”余文飞纠正唐川海的意思,“他打起来架来比谁都狠。” (“晁残豹!我诅咒你这辈子找不到另一半,你等着孤独终老!”韩鱼开始骂道,典型得不到就毁灭。) 余文飞告诉唐川海,“你要是再不努力点,你的排名估计要倒数第一。你以为这些人都是吃素的吗?他们一个个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实际情况谁又能猜测他们背地里是何等实力。” (“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大不了我找个男的过下半辈子不就行咯。”晁残豹反其道而行之。) (“啊这……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咦!”韩鱼开始嫌弃了。) 余文飞教育唐川海做事,就像是前辈教育晚辈。 “咱们所有人这么多年没见面,我都快忘记他们是谁了,你有兴趣帮我介绍他们的名字和特点吗?”唐川海用胳膊肘子撞了下余文飞,他瞥了一眼唐川海,表示不想浪费口水。 (“大惊小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晁残豹淡定优雅。) “不想……”余文飞爽快拒绝,可是他下一秒就撤回消息了。 (“残豹!”韩鱼简直怒发冲冠。) “真的是强行介绍人物……”余文飞低声细语,只可惜唐山海没听见。 (“我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晁残豹开始无赖。) “啊?你刚才在说什么啊?”唐川海问他。 (“残豹!”韩鱼接着大喊。) “没,我说你很帅。”余文飞呵呵一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很帅了。”晁残豹躺在沙发上用小拇指掏耳朵。) “哦……我也觉得,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帅了。”唐川海认真点头。 余文飞把目光投掷对面一排的那些流浪者,他向唐川海一一介绍清楚,“你给我听仔细了,我只说一遍,没听懂不关我事。对面一排的那些流浪者,我从左往右开始介绍。” 他正式进入主题,“对面最左边的那个人,他叫吴中怀,外号‘蛇指鬼影’。你看他那十指极其的长,即使每日每夜都戴着一副厚重的手套,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他那十根犹如细长小蛇般的十指。” 正如余文飞所说的一样,那位看似四十来岁的大叔,除了样貌身材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之外,就唯独他那双诡异般的手指,真的犹如十条细长灵活的小蛇正在蠢蠢欲动。 他用纱布缠着手掌,然后再戴上一副厚重的手套,把双手遮的严严实实。总感觉能在他身边嗅到一股杀气,一股杀人不眨眼的气息,在场的哪位流浪者不都是这样子。 余文飞继续说,“接着是第二位流浪者,他叫卫广森,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这件事情连我都难以置信。” “什么事情神神秘秘?”唐川海问道。 余文飞清着嗓子告诉他,“那个名叫卫广森的人物,听老大说过,那家伙拥有借阴兵的能力。不仅如此,他还能凭借一副躯壳做到借尸还魂。听闻他是和吴中怀一同从西关地区来的,没人知道他们的过去是什么样子,就连晁老大也不知道。” 那个相貌平平的中年大叔,沉默寡言,一副慵懒的样子,下颚的胡须都快接近青青草原了。 余文飞咽着口水说道,“紧接着是那位大喊大叫的女性流浪者,她叫韩鱼,她是咱们这里唯一的一位女性流浪者。别看她一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一旦她发起脾气……整个世界都得地动山摇。” 他继续说,“那个女人,明明可以凭借自己无可挑剔的美貌来吸引男性,可她却要凭借自己的‘魔音绕梁’来吸引那些贪财好色的男人,然后……就杀死他们!不过你大可放心,她对咱们这些三无产品的穷光蛋完全不感兴趣。” “额……”唐川海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没能成为猎物,还是该安慰自己是三无产品。 “然后……”余文飞把目光投掷下一个人,他挠了挠头发,表示不想再介绍那个无聊小孩。 “这个跳过,下一个。”他干脆利落说道。 余文飞继续说,“对面最右边的年轻人,他叫江潮徊。人家不仅有颜值有身材,还有实力。凭借一招小霸王回马枪就能横扫千军,当然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实水平,所以我也不敢立即断定。” 唐川海看着对面的江潮徊,确实长得帅,该不会追他的人从这里排到新西伯利亚去了?这年头连流浪者这份职业都开始内卷了,自己不好好努力,说不定真的要垫底了。 余文飞扫了一眼自己这一排的其他人,他只需要介绍两位就可以了。他把目光瞥向这一排最左边的人物,然后他跟唐川海唠叨介绍。 “咱们这边最左边的年轻人,他叫胡滨苍,平日里是个挺老实的小伙子。不过我得给你一个警告,你干什么都好,但是千万别惹到胡滨苍生气。惹他生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欺骗他,那家伙最讨厌别人骗他。一旦你惹他生气,后果不堪设想。” 他把脸凑到唐川海的面前,像个神经病似的。 “如果惹到那家伙生气了,那会怎么样?”唐山海好奇地问。 余文飞口水满天飞说道,“你知道吗?咱们这不仅有两个人是使用重兵器,还有另外两个人是召唤阴兵和影子的人。卫广森就是其中一个,他可以向地府借阴兵,你管他怎么借,反正他可以借到就行了。” 他继续说,“而另外一个召唤影子的人,就是胡滨苍。你记不记得晁老大曾经说过,有一种类似于借阴兵的秘术,使用者可以无时无刻召唤影子兵团,而胡滨苍那家伙,就拥有‘影子遣兵令’这种奇怪的秘术。” “所以你别招惹他就可以了,平时嘻哈还是可以的。”余文飞微笑拍了拍唐川海的肩膀。 “然后下一个……”余文飞话还没说完,唐川海就立即把话筒抢走。 “那个我认识我认识……”唐川海激动的像个一百多斤的小孩,余文飞见他如此激动,那就把这重要的压轴给他呗。 “既然你知道,那你说。”余文飞再一次拍了拍唐川海的肩膀。 有了话语权后,唐川海不急不慢地说,“那家伙叫张修克,天津南开区人,九年前在美国虎鲸突击队里,我们还是曾经的队友嘞。” “哟!记得还挺清楚的,不错不错。”余文飞微笑鼓掌。 “好,解散!咱们明天见!”晁残豹站起身子,挽着北野和红隼的肩膀,左拥右抱迈开步伐走出仓库。 看来他是真的有那啥癖好。 “晁残豹!你给我说清楚!”韩鱼开始慢慢怀疑,晁残豹是不是真的有点神经病。 “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才聊一会天,怎么就突然解散了?”余文飞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谁知道呢,回去……我困死了。”唐川海把手搭在他的肩膀。 其他流浪者有秩序的离场,余文飞正准备转身迈开步子的时候,他又发现那个桃木栽把凶神的目光锁定余文飞的身上。 “到底有完没完?” 不会他真的也有那啥癖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窦初开 竹笋街十八号路口,牛魔王麻辣烫店。 “记得早点回来哦。”这是陈韵寒十分钟发来的信息。 阿楚蹲在人家招牌门前,两手提着一大堆宵夜,没有一样宵夜是属于他的,他抬起沉重的左手只是为了看一眼手表里的时间。 “十二点半,对……十二点半了。”他自言自语,他估摸着自己肯定完成不了早点回去的任务。现在都已经十二点半了,已经没有挽回时间的余地了,难不成他叫时间“慢点慢点,你别跑那么快啊!” 或许怪自己没有一台飞行器,不然他一定可以在最短时间内买完全部宵夜。然而手上那么多宵夜,却没有一份是属于自己的。其实自己压根也不知道吃啥,正好肚子不饿,所以干脆省下一笔宵夜钱,明早又是灿烂的一天。 夜深如此宁静,嗅着店里传出来的麻辣烫香味。日复一日的人生,重复以往的习惯。他现在的内心居然有点想拥有不太平静的日子,什么时候自己的生活可以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爆炸。 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的生活是如此的无聊到极致。有事没事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三加三等于几,蹲在报刊店外欣赏麻雀往人家车上拉屎。曾经他坚信一句名言:“有钱没钱先活着,活着才能干一切事情。” “老板,还没好吗?”阿楚扭头催着老板。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会。”又是这句话,阿楚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每次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总以为真的快好了。结果时间悄然无声过去了十分钟,老板还是站在原地忙着新鲜出炉的麻辣烫。 他摆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脸色,继续欣赏夜晚的街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他就是纯粹的无聊,用无聊消磨无聊的时光是最无聊的事情。倒不如听听歌,吹吹风,闭目养神想着明天该如何继续无聊下去。 又一个十分钟过去了,阿楚终于等来那一刻到来。 “麻辣烫好了,小心拿好。”老板递给阿楚一份二十块钱分量的麻辣烫,里面有什么食材他也看不清。只看见一堆香菜浮在表面上。 “谢谢。”阿楚接过麻辣烫后转身就走,背后那家营业到十二点左右的麻辣烫店,也准备打烊了。 “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呢,我却有你的吻你的魂你的心,载着我飞呀飞呀飞越过了意义……” “你是我朝夕相伴触手可及的虚拟,陪着我像纸笔像自己像雨滴,看着我坠啊坠啊坠落到云里……” 阿楚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哼着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唱起陈粒的那首《虚拟》。是想依靠这首歌来融入周围的气氛吗?还是说想表达一些无法存在的事情? 总有镜头跟随着他,时不时给他一个特写。孤独的街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特写的镜头只属于他一个人,舞台的聚光灯也会落在他身上。旁观者的角度穿越悄无声息的黑暗,当局者的耳畔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 阿楚步行二十分钟后,回到了南坚果大楼。 他站在大楼门前,走进大厅之前他还看了一眼顶层的落地窗,依旧灯火通明,或许还不睡觉的原因仅仅只是等着各自的宵夜。 中央大厅。 气氛和平日里的晚上一样安静,成员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和其他人的交流简直断开了网络连接。整个室内的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花香里还掺杂着一股摩卡咖啡的味道。 茉莉花是莫菲放置的,摩卡咖啡是华徐宁喝的。莫菲在室内里放置茉莉花,想让整个中央大厅都充斥着茉莉花的香味,除非某人不喝香甜浓郁的摩卡咖啡。 华徐宁每天晚上都要喝一杯咖啡,但是不排除其他时间他就不喝。这种习惯早已经深入骨髓了,他没啥爱好,就喜欢抽烟和咖啡,以及看报纸。 他两手端着报纸,时不时看着腕表上的时间,确确实实一点钟了。 “都这个时间点了,阿楚怎么还没回来?”华徐宁有点担忧那孩子,毕竟那家伙出现被打劫的概率还挺大的。 “他该不会是迷路了?”陈韵寒用手指狂戳手机屏幕,天知道她在玩什么奇葩游戏,她继续说,“五十分钟前我发了信息给他,我让他早点回来,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信息。” “放心的啦,他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的。”李落一满脸自信满满,她摘下另一边耳机,手机上的微信页面切回qq音乐页面。坐在她一旁的蒋懿薛,还故意瞥了一眼李落一手机里的页面,小巫女在听周杰伦的《发如雪》。 蒋懿薛趴在桌上戴着耳机,在手机上观看《巫师起源·自由城区》的游戏视频。 他不太赞同小巫女说的话,“也说不准,万一阿楚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拐走了呢?现在的人贩子极其猖狂!” “有可能是被外星人拐走做实验了。”肖雨生作为一名吉他少年,他也不缺乏最基本的想象力。 “如果他看过《少年骇客》,那他就不会怕外星人了。”陈韵寒提出建议。 蒋懿薛摇摇头表示此言差矣,“看过也没用,阿楚又没有onitrix,怎么变成四手霸王?” “其实没有onitrix也不重要,只要阿楚看过《黑衣人》,像j一样潇洒的话就不怕外星人啦。”林瑾瑜也凑热闹。 蒋懿薛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这好像不是重点?” 华徐宁和莫菲有点懵,现在孩子们聊天都是如此跨时代的吗?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直接给阿楚打个电话问清楚不就行了吗?”莫菲的目光在周围扫着一圈,各个无动于衷,最后她把目光锁定在华徐宁的身上。 华徐宁喝口咖啡,他皱着八字眉看着莫菲。 “看我干嘛?”华徐宁问道。 莫菲告诉他,“赶快给阿楚打电话啊。” “我没手机啊。”华徐宁放下咖啡杯。 “你手机呢?”莫菲继续问道。 下一秒华徐宁给出的答案让人无话可说,不受手机和网络虚拟世界的控制,平日里少之又少使用手机。也不流浪在网络的虚假世界,不依赖手机,也不成为手机的奴隶。 “卖了,当成二手货卖了。”华徐宁平静如水地说出这句话。 “卖了?!”在场所有人都表现出一副遭雷劈般的脸色。就算你不喜欢智能手机,那你好歹需要一部小灵通,万一哪天出事了,喊佛祖救命都来不及。 华徐宁放下报纸,忽然他尬笑,“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我逗你们玩的。我怎么可能会把手机卖掉呢,手机在房间里睡觉呢。真是的一个个,这么大反应干嘛呢。” “你……”莫菲想揪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顿教训,但是想了想,孩子们还在身边,这种有损尊严的教训就算了,改天再把他一脚踹到西边去。 “哎算了算了,我服了你这个大冬瓜,还是我自己打电话给阿楚。”莫菲一脸无语,办点小事还得靠自己。 “你自己早打电话不就完事了嘛,干嘛非得让我打电话?”华徐宁端起咖啡杯,拿着汤勺顺时针搅拌咖啡。 莫菲没有理会华徐宁,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联系人页面。原本想找最近通话记录,忽然莫菲发现,自己从未打电话给阿楚,所以索性点,直接输入阿楚的电话号码。正当她准备拨通阿楚的电话号码时候,中央大厅门外传来清脆的脚步声,还有男孩自言自语的声音。 “各位,我回来了哦,记得给五星好评哦。”阿楚两手提着宵夜,走进中央大厅。 “噢噢噢噢我的好兄弟回来了哦!”蒋懿薛立即摘下耳机,露出开心的微笑。 “别说五星好评了,给你个十星好评都没问题。”陈韵寒放下手机,关掉屏幕,刚才玩的那些小游戏通通不在乎了。 “英雄回归!”小巫女亲自鼓掌,就差礼炮相助了。 “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华徐宁说完抿一口咖啡。 莫菲松口气,“我差点就要打电话出去找你了。” 阿楚呵呵一笑,“那不至于,我这个人还是蛮厉害的,至少我不是路痴。” 阿楚走过去把两手提着的宵夜放在桌上,准备开始派发宵夜了。像个可爱的圣诞老人,东奔西跑只为人民服务,只可惜今天不是圣诞节。 “吝啬,才十星好评?”蒋懿薛拿出自己那份肯德基宵夜。 陈韵寒叉着腰看着他,“那请问蒋少爷,给多少颗星才不算吝啬啊?” 蒋懿薛伸出十根手指,陈韵寒很快就猜出来蒋懿薛的意思。 “十颗的double?” “错,是十个的double!” “有区别吗?!不都是一个意思。”陈韵寒很纳闷自己说的意思,和蒋懿薛说的意思到底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区别,而且是很大的区别。你那十颗的double,只是单纯的加倍。而我这十个的double,是加倍的加倍。完全就是两个意思,可别搞混了。” 蒋懿薛脑子的思路很清晰,自己说的话只有自己听得懂,他拿着吸管插进可口可乐里,趁可乐的情绪还很冷漠,赶紧吸吮了第一口极致的冷。 “不懂,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思路。”陈韵寒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一到晚上某些人就跟着了魔似的。 “寒姐,跟那家伙较什么劲啊,那家伙的脑子和别人不一样。我们的大脑就是大脑,而他的大脑,就是一台主机,时常的短路。”李落一拿着勺子在塑料碗里顺时针搅拌,蒋懿薛坐在她旁边,都能闻到一股皮蛋的味道。 “我的大脑就算是主机,那也是顶配的。”蒋懿薛还很夸赞自己一波。 “切,无聊。”李落一瞟了一眼蒋懿薛,然后继续喝着自己的皮蛋瘦肉粥。 阿楚坐在华徐宁的旁边,而肖雨生和陈韵寒靠在一起,两人挨的很近。李落一和蒋懿薛两人坐着同一个方向,两人虽然靠的不是很近,但也相差不了多远。林瑾瑜的位子偏向莫菲一点点,就差一个拳头的位子两人就凑在一起了 “你怎么不吃宵夜?”华徐宁一边看着报纸一边问阿楚。 阿楚托着下巴懒洋洋般地说道,“今晚毫无胃口,还不如省点钱买高达。” 华徐宁告诉他,“无妨,反正等一下的录像会令人反胃,不吃也挺好的。” “嗯?”阿楚有点不太理解老狐狸说的话是啥意思,什么录像带会令人反胃?难道是贞子的诅咒录像带吗? 阿楚的目光扫着一圈,忽然他有点羡慕那些互相作伴的情侣。可他的心脏突然紧绷,为什么自己会羡慕这些男欢女爱?以前他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难道是说自己渐渐长大了?青春期的情窦初开要开始了吗?是不是该找一个伴侣一起迎接美好的未来了? 开什么玩笑啊?他堂堂预言之子怎么能考虑这种事情?可是他转念一想,难道预言之子就不能谈恋爱了吗?但是他觉得谈恋爱只会让人冲昏头脑,更何况他还从未遇见过让自己付出真心的女孩,没有一个女生能让他真正行动。所以他时常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出问题了,是不是跟那帮孙子待久了也会被掰弯。 但是有点奇怪,他和女生聊天不仅会脸红,也会让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感觉要喜欢上对方了,感觉谁跟他聊天他就喜欢谁的奇怪设定。 什么才是真正的心动?什么才是真正的喜欢? “哼哼哈兮。”阿楚的微信铃声响起,他打开屏幕一看消息,是小巫女发来的转账,还附带一条超可爱简直要爆炸的“谢谢”表情包。 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阿楚感觉要被五雷轰顶。难以置信小巫女竟然会说谢谢,可是让阿楚感到奇怪的时候,她为什么不亲口说谢谢?两人相隔的距离并不遥远,难道亲口说声谢谢很难吗? 阿楚傻愣愣看着小巫女,李落一喝着皮蛋瘦肉粥,超准的第六感告诉她,有家伙正在注意她,那家伙就是阿楚。 李落一皱着眉头表示不懂,那家伙是不是真的被外星人调包了? “看我干吗?”李落一问他,仅仅一句话就切断了阿楚的注意力,那家伙瞬间回到现实世界,差点就在虚假的世界里幻想美好的爱情。 “没,没事。”阿楚假装不在意挠了挠头发。 “哦。”李落一点头继续喝粥。 阿楚依旧挠着头发,时不时把目光瞥向小巫女。他简直像个二流子一样的猥琐,有事没事盯着别人看。李落一埋头喝着皮蛋瘦肉粥,她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她看着阿楚还在挤眉弄眼,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精神病发作了呢,吓得她立马埋头喝粥。 爱幻想其实是挺好的,但是过于痴心妄想就糟糕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邀请函的事情 冬夜的蝉鸣躲在树枝里叽叽喳喳,落地窗依旧透出灯火通明。孩子们饱餐一顿后有点想打旽了,各自靠在对方的肩膀昏昏欲睡。 “徐宁可以开始了,快点把事情讲完,早点让孩子们回去睡觉。”莫菲告诉华徐宁。 华徐宁把手伸进口袋到处找,结果口袋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然后他换另一边口袋,同样也是没有东西。随着他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莫菲感觉不太对劲。 “u盘忘带了。”华徐宁默默地从兜里掏出十元人民币,证明了他的口袋只有那张十块钱。 “……”莫菲一言不发看着他,华徐宁又默默地把十块钱揣回兜里。 “我现在回卧室拿……哈哈哈哈,我很快就会回来。”华徐宁尴尬起身,转身迈开步伐冲出中央大厅。 “懿薛,明天星期几?”阿楚靠在蒋懿薛的怀里看着他的死亡视角。 蒋懿薛喝着可乐说,“准确点,应该是说今天星期几,因为现在已经两点了,所以今天是星期四。” “星期四?嘶……糟糕了。”阿楚低声细语,神情慌张。 他现在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四,也就是说准备赴约了。之前毫无准备就答应了屈梦橙,答应和她一起参加帽子戏法舞会。古灵精怪的一个人,一份昂贵的邀请函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陈韵寒趴在桌上看着阿楚嘴里像念经似的,她好奇问道,“你在嘀嘀咕咕什么?” 阿楚起身看着她,他耸着肩靠着背椅,“没有……我可能在做唇部运动。” “哦。”陈韵寒对于那家伙的异常行为从不觉得奇怪。 “好困啊,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李落一眯着眼靠着林瑾瑜的怀里。 莫菲叹气,“谁让你们那不省心的老大连u盘都能忘掉。” “阿楚,从明天……今天开始,你的训练计划正式启动了。”莫菲突然告诉阿楚,这让阿楚觉得这就像是体育老师告诉学生们,从明天开始就要测试一千米了。 所以提前二十四小时心慌慌脚无力。 陈韵寒即使在犯困的状态下也要微笑,因为有好戏看了。 莫菲继续告诉他,“接下来一个月里,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把你培养成一个至少能保护自己的人。” 夜深人静的中央大厅,她说的话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样的训练计划?”阿楚有点不太懂这个组织会采取怎样的训练,不会是以色列格斗术? 莫菲认真告诉他,“接下来的一个月,每个星期的每天,都会有人负责训练你的体能和格斗术。星期一由韵寒训练你、星期二则是雨生训练你、星期三是瑾瑜、星期四是懿薛、星期五是落一、星期六和星期日则是我和徐宁训练你。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培养成能保护自己的人。” “先保护自己,才能保护他人。因为在以后的道路上,我们不可能会一直陪伴着你。但是只要我们还在,破晓组织就一直都在。”莫菲严肃地告诉阿楚,那些话就像是一把燃烧的利箭刺进阿楚的内心。 “嗯……我知道了菲姨,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因为我也是破晓组织的一员,我是预言之子!”阿楚起身告诉她,同样也是告诉大家。 在场的所有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像是成功的洗脑出一位看似不太聪明的小孩。 “u盘来了!咱们可以开始了!”华徐宁从室外跑进来。 “u盘?就是那个令人反胃的录像?”阿楚开始有点好奇了。 华徐宁点头说道,“未满十八岁的孩子,需要在大人的陪同下才能观看。” “哇哦……不会是那种片子?”蒋懿薛端正坐好,李落一奇怪地看着他。 “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奇怪内容?”李落一问他。 蒋懿薛说,“嗯……外星生物、世界末日、宇宙爆炸、阖家欢乐。” “……”李落一瞬间不想理他了。 “噢噢……”阿楚也开始似懂非懂了,即使他知道那是一部低于nc-17级,高于g级的影片,但还是没有人告诉他影片讲的是什么,所以他只能似懂非懂。 “u盘记录的,是上一次我在南区和红蜘蛛那些人的事情,也就是凯特骑士受损的那个时候。”肖雨生轻说。 “噢噢……原来是那个啊。”阿楚瞬间茅塞顿开。 “啊,原来是这个啊……”蒋懿薛有点失望。 “少安毋躁,开始观看。”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遥控器,操控白色屏幕缓缓下降。 晚上的好处就是不用关窗关门,只要熄灯就可以。前一秒还是灯火通明,后一秒就黑夜降临。借助窗外的月光洒脱进来,勉勉强强能看见自己的十根手指头。 华徐宁把u盘插进主机的接口,从凯特骑士的储存卡里提起出来的录像,如果当时还有多余的时间,就能让莫妮卡把信息上传到南坚果的中央系统。 那为什么当时没有这么做?可能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点。 投影仪照射出来的白光铺在白色大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录像了。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声音再次重现在肖雨生的目光里,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刻。 “莫妮卡,把他们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哦,是吗?然后呢?”涂琳三言两语很敷衍,她对代号“七”留下一句话,刚想转身离开,代号“七”却叫住她。 “我错了,我错了涂琳,求求你救救我,我求你了…”代号“七”依靠着一只手臂,爬到涂琳的脚下,死死地缠着涂琳的脚踝。 涂琳转头往下看着他,然后蹲下来,“代号‘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狼狈嘞,你不是很喜欢笑的吗?来……笑一个给我看!” “我是一条狗?那你是什么?你就是一个断了手臂,随时都会死的垃圾!你求我是没用的,想嘚瑟去阎王爷那里嘚瑟。”涂琳缓慢起身,而代号“七”却拉住涂琳的腿部。 涂琳一脚把他踢开,自己放开脚步,走没几步就停下来。 她转身看着代号“七”,准备就绪的不灭之火正在筹备着什么,涂琳开口,“哦对了,我会亲手送你去阎王爷那里的。在此,我会对你说一句话,一路走好。你放心地去,嘻嘻嘻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火焰包裹住了代号“七”,任由他在地上翻滚,火焰在他身上瞬间蔓延到全身,皮肉内外,慢慢地被烧焦,在凶猛的火焰里,传出那痛苦地叫声。 “涂琳!!!你不得好死!!!指示人她不会放过你的!!!” “嘻嘻嘻哈哈哈哈,将死之人了,废话一大堆,要说去跟阎王爷说。” 慢慢的他不会再挣扎了,火焰依旧在他尸体上燃烧,肖雨生两眼放大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东西,刚才那是惨叫吗?怎么听起来像是地狱里传出来的哀嚎。他们为什么会把自己人给杀死,难道这就是他们的行事风格? 肖雨生内心似乎承受不起这样的画面,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被活生生地烧死。 这时候涂琳注意到肖雨生还在一旁,她便捡起地上断掉的那只手臂。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呢……就大发慈悲放过你!那些警察的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管的,反正不关我们红蜘蛛的事。”涂琳对肖雨生说。 “你要记住,他们的死,都是因为你害的。今天你也尝到被挨打的滋味了,那么……再见了!”说完,她便拿着断掉的那只手臂和胖子一等人走了。 “我们走!!” 进度条到这就结束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受的脸色。灯光亮起,他们的脸色更加清楚。 莫菲率先开口,“涂琳的斩草除根,比我想象中还要残忍。不愧是阿卡莉集团培养的家伙,真不知道教导她出来的人,会是怎样的恶魔。” “想吐,刚吃的皮蛋瘦肉粥想一下子吐出来。”李落一皱着眉头捂着嘴巴。 华徐宁两手揣着口袋说道,“上一次他们放过雨生,十寸的事情也未能抓到阿楚,所以下一次他们绝对会旧账新账一起算。” “那些人……太可怕了。”陈韵寒的内心无比沉重,她看着阿楚沉默寡言,一句话也没说,像块木头坐在原位。 “散会!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备战,十二个小时后我们去一趟北区那边。”华徐宁关掉屏幕,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准备抽完烟再回去休息。 陈韵寒看着阿楚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出中央大厅,她也不好安慰他。或许那家伙睡一觉之后心情就好了,反正那家伙的心情调节器超厉害的。 陈韵寒刚迈出一步,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玄鹿乌稍找过她,给她看过一张红蜘蛛背后指示人的照片,她还拍下来了。 “老大!”陈韵寒转身叫道华徐宁。 …… 阿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挥散不去的画面,全是那个女人狰狞的嘴脸。或许他要重新忘掉那个女人的样子,就当对方从未来过他的世界。 “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阿楚接电话了……” 阿楚突然被这来电铃声吓了一跳,该不会是看完恐怖录像带后,贞子姐姐来找他麻烦了?大半夜还能有谁打电话过来啊?推销和诈骗都早早入睡了。 他看着来电显示,他真的被吓了一跳,比贞子姐姐还要可怕,对方竟然是屈梦橙! 他接通电话,“喂?这么晚不睡觉你想干嘛?” 电话里头很快传来声音,“睡不着,然后就打电话给你,你还记南区落汤矶帽子戏法舞会吗?” “记得,怎么了?”阿楚不敢说实话,这件事情他是忽然才想起来的。 对方继续说,“那就好,明天……额不对,今天就是明天,反正晚上八点半来南区灯光彩街熊本熊公园,我在那里等你。你绝对不许给我迟到,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迟到。记得带上帽子戏法舞会的入场券,我等你过来哦,晚点见。” “嗯……晚点见,晚安。” “晚安。” 两人各自晚安后便挂断电话,这下阿楚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他并不知道十二个小时后是他第一次的行动,他只知道自己要去应付神秘的帽子戏法魔术舞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戈洛克G26 中午十二点半。 “阿楚起床了,太阳要晒屁股了哦。”陈韵寒的声音出现在阿楚的重重梦境。 阿楚躺在床上赖床,或许是太晚睡的原因,直接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半,连早上的课程都忘记了。 “让我再多睡一会……我困死了,老狐狸两点才开会,搞得我三点钟才睡着。”阿楚一边磨牙一边迷迷糊糊地说话。 陈韵寒靠着背椅说道,“可是……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哦,你确定还不起床?” 她话音刚落,等窗外的麻雀停在电线杆上他才有所反应。 “什么?!”阿楚猛地一惊醒,“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陈韵寒微微点头,她看着书桌上的破裂小闹钟,她之前在阿楚的房间见过这个闹钟。玻璃损的犹如蜘蛛网,时针倒着跑,都已经坏成四手货了,没想到那家伙连搬家都把这破闹钟带上,该不会是初恋送的?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你忘记了吗?”阿楚起身连忙穿鞋,他知道陈韵寒了解上学时间,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点。 陈韵寒摇摇头,“我没有忘记,我就是故意不叫你起床。”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这段话,都显得无比的贱。 “啊?”阿楚有点没理解她的意思,反正当她是神经病就对了。他拿起充了一整夜外加一早上的手机,打开手机屏幕一看,一条微信信息都没有,全是广告推送和浏览器新闻。 “怎么一条微信信息都没呢?他们把我删了吗?”阿楚有点懵,那家伙的头发乱得一团糟,跟鸡窝头似的。 陈韵寒点点头,“这不是很正常嘛,没微信信息发过来就对了,我一觉睡醒也没有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每天早上给你发早安咯?” “额……谢谢哈。”阿楚呵呵一笑,“如果可以有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客气。”陈韵寒微笑点头,“请叫我活雷锋。” 随后阿楚快速变脸,“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没叫我起床?你没叫我起床这说得过去,毕竟平时都是我自觉起床,奇怪的是黄天那家伙竟然不发信息过来问个大概?我严重怀疑他把我删了。” 陈韵寒坐在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她拿着桌上一个瞬变高达,型号是gn-9999,身高共194。那个瞬变高达是阿楚第一个高达,他自己用过年压岁钱买的。 “你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的高达。”阿楚真害怕她的手脚不利索。 陈韵寒一边玩弄着高达一边告诉阿楚,“坦白跟你说,我已经帮你在学校请过假了,所以你今天不用上学。” “请假?什么时候请的假?为什么要帮我请假?”阿楚连问三个,陈韵寒压缩成一句话告诉他。 “今早帮你请的假,我们这么做的原因那当然是让你和我们一起行动啦。” “行动?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一下。”阿楚坐在床上顶着鸡窝头问陈韵寒,他一只脚穿了鞋,一只脚穿了袜子。 陈韵寒告诉他,“就是……十一个小时前,你没听老大说吗?十二个小时后我们就要去和红蜘蛛谈判了,现在看来……” 她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距离出发还有一个半小时,你还有半小时吃饭。” “……”阿楚瞬间懵了,他仔细回忆十一个小时前的事情,好像当时他没在状态,所以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我们为什么要跟红蜘蛛谈判?这次谈判会不会打架啊?”阿楚抱着海绵宝宝公仔问陈韵寒。 陈韵寒一边揪着高达的脑袋一边回答阿楚,“这次跟他们谈判主要是为了延缓双方的交战时间,把延缓出来的时间帮助你训练。” “延缓?可是对方凭什么要答应我们的无理要求?他们可是红蜘蛛啊!杀人不眨眼的红蜘蛛啊!”阿楚紧紧抱着海绵宝宝公仔。 陈韵寒想了想,她跟阿楚说道,“所以才要带着你谈判,如果你相信组织,组织就会给予你回报,你相信我们这次的谈判吗?” “嗯……”阿楚犹豫了一会,然后他告诉陈韵寒,“我相信,我无条件相信!” “可我总感觉你在隐瞒我事情,你有在隐瞒吗?”阿楚眯着眼紧紧盯着陈韵寒。 “啊?我有吗?”陈韵寒骤然变脸,“没有,我哪有事情瞒着你啊……哈哈哈哈。哦对了,你昨晚睡觉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 “什么奇怪的东西?你想让我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阿楚满脸问号。 “没……”陈韵寒一脸失色,虽然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但她还是再三确认,“你昨晚真的没看见任何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我昨晚睡得好好的,没有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阿楚认真的回答,他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听见奇怪的声音。” “听到奇怪的声音?什么奇怪的声音?”陈韵寒赶紧把身子凑过去。 阿楚凑过去偷偷告诉她,“我发现……我们这里有老鼠,而且不止一只,我昨晚就是听到有老鼠的声音,在走廊‘吱吱’的叫。” “额……”陈韵寒瞬间无语了,认识这家伙也有段时间了,没想到还是猜不出他的下半句。 真是无语和妈妈回家,简直无语到家了。 “算了,你赶紧去刷牙洗脸,中央大厅桌上有一份肠粉,吃完赶紧下来,我在下面等你。”陈韵寒站起身子,把瞬变高达抛给阿楚,那家伙一把接住。 “下哪?”阿楚明知故问。 陈韵寒转头告诉他,“当然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啊,不然你还想去哪?” 阿楚点头,“没……我就知道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阿楚心想,他天真的以为陈韵寒帮他制造好了武装,要快点下去测试武装的性能。可是他有一点纳闷,对方怎么了解他的腰围、身高、体重? “管他呢,反正他们神通广大。”又是一句来自阿楚心里话。 陈韵寒站在门口看着他在傻笑,她完全搞不懂那家伙在笑什么,她最后抛下一句话关门就走。 “记得早点下来,老大还有要事宣布。” “ok!” …… 阿楚站在电梯里,电梯缓缓下降,气氛异常安静。他在电梯里吃肠粉,可能是为了赶时间,或许只是为了快点见到属于自己的武装。 可是陈韵寒从未跟他提起过武装的事情,也没有告诉他武装已经制造好了。说不定他认为陈韵寒只想给他一个惊喜而已,一个把人吓死的惊喜。 所以有时候男孩子的想象力真的是很奇怪,你只要给他一个,他就能联想到一系列事情,甚至想到宇宙爆炸、银河系毁灭、世界末日、九块九蓝牙降噪耳机全场仅限一个名额。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电梯门缓缓打开,阿楚走出去,一分钟的时间他搞定了一盒肠粉。 很快他的耳畔传来相当躁动的音乐,就像是那些暴躁的音符击打着你的神经,他一点也不好奇那些工程人员为什么听着如此躁动的音乐工作,他不觉意外,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子。常常戴上耳机,听着热血歌单,然后投入工作拼装高达。 也许每个热血的男孩,内心都生活着属于自己的高达。 “韵寒!”阿楚喊出陈韵寒,他看着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胸前一抹泼橙,配着一条浅蓝色的西域野猫牛仔吊带裤,穿着典型原装帆布鞋,就差裤裆里塞着扳手了。 陈韵寒转头看着阿楚走来,那家伙一过来就问了让人听不懂话。 “我的武装在哪?”阿楚开开心心露出微笑。 然而陈韵寒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武装?” “啊?你叫我下来不就是为了测试武装的性能吗?”阿楚的脸色瞬间面如死灰。 陈韵寒无语抚着额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件事啊?我叫你下来是让你准备就绪,等一下就出发北区了,咱们调整好精神状态。” 她继续告诉阿楚,“再说了,前天为了修复雨生的凯特骑士,庀克大叔他们都快累死了,哪还有精力为你制造武装啊。” 她继续说,“而且……而且咱们还没想好你的武装材料,不知道该怎么去设计,还没灵感呢。所以再等等,咱们暂且等一下,等我们把武装材料全部找到后,我们一定会帮你制造属于你的武装,你相信我们不?” 她一口气说了一连串的话,阿楚很难不相信。 “我相信,我怕我不相信你就会打死我。”阿楚点点头。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陈韵寒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对了,来试一试这把戈洛克g26。”陈韵寒拿着一把戈洛克g26型号的手枪,并且拿着三颗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扣进33发大容量的弹匣,她没有拉动滑套,直接递给阿楚。 “真枪?”阿楚先问再拿,他怕那把枪会擦枪走火。 “肯定是真枪啊,难不成还假枪吗?别磨磨蹭蹭了,我觉得这把g26会适合你的。”陈韵寒见阿楚迟迟未伸手,她已经等不下去了,直接拉住他的手腕,把戈洛克g26硬塞给他。 “为,为什么要试枪?不是说好只是谈判吗?”阿楚又继续问,枪在他手里感觉像是一把活生生的小恐龙在嗷呜。 陈韵寒解释道,“确实不打架,那你想过万一要打架呢?至少你有把枪可以防身啊。” “防身?我感觉这次谈判十有八九会不妥。”阿楚心里渐渐不平衡。 “费什么话你赶紧试枪。”陈韵寒抚着额头不想再跟他较劲了,她嘴里嚼着口香糖,闻起来好像是草莓口味。 “我这……我这从来没有开枪,我连枪都没见过,不过话说回来,这把抢还挺帅的。”阿楚偷偷自喜,眼前这把戈洛克看起来就像是电影里威猛先生用的枪。 “快点!我们没多少时间了,快点给老子试枪!”陈韵寒大喊,她抓着阿楚的手,帮他往后拉动戈洛克手枪滑套。 陈韵寒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看清楚,对着你面前十米以外的靶子发射子弹就行,不用做其他事,不需要你做出枪斗术什么的,反正你也不会,而且我也不会。” “哦……”阿楚微微点头,他伸出笔直的手臂,停止在空气中的水平线。阿楚紧紧握着那把戈洛克g26,对准着前方十米以外的靶子。 他闭着一只眼睛,右手开始出汗,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深呼吸……深呼吸,吸气……吐气。”阿楚跟着陈韵寒一起深呼吸,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分娩的孕妇,她才是守在病床的丈夫。 “就是现在,发射!”陈韵寒下达命令,阿楚快速扣下扳机,子弹瞬速出膛。 一颗9的巴拉贝鲁姆手枪弹从戈洛克g26的枪膛里飞出去,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都能听见那道清脆的枪声。戈洛克g26的后坐力不足以让阿楚后退,即使手枪后坐力很大,站在阿楚的背后还有陈韵寒,那个强悍而伟大的女孩。 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沿着一条颤抖的水平线飞去,朝着十米以外的靶子远去。阿楚站在原地半闭着眼,他的右眼有点近视,所以他看不清子弹飞哪了。 “中了!”陈韵寒大喊,阿楚还有点懵她在说什么。 “什么中了?” “正中靶芯啊!可以啊阿楚,你挺有枪械天赋的。”陈韵寒夸赞阿楚,阿楚只觉得她有点吵闹,也不知道十米以外的靶子,那颗9的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是不是真的正中靶芯。 “好了,试枪完毕,这把戈洛克g26挺适合你的,等一下出发的时候就带上。现在赶紧穿上防弹衣,我们等一下就出去和老大他们集合。”陈韵寒扔给他一件防弹衣,转身就走。 “哦……好嘞,你说我要不要带护身符过去?” “随便你,我觉得我就是你的护身符。” “咦……你好肉麻啊。”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次行动 “阿楚?阿楚?”蒋懿薛试图叫醒楚榆楠,然而他却无动于衷。他把脸贴着车窗,姿势像是美人鱼般横坐。 蒋懿薛一脸懵看着陈韵寒,“他不是刚起床吗?怎么又睡着了?” 陈韵寒在副驾驶座嚼着口香糖说道,“谁知道他呢,可能有些人一上车就犯困,也许阿楚就是这种人。” “他是怎么做到把脸吸附在车窗的?他是吸盘魔偶吗?”蒋懿薛一脸佩服。他听了陈韵寒这么一说,自己假装有些困意,把脑袋靠着车窗,任由震动敲着脑瓜子。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强求不了,就好比如强迫自己睡觉。 华徐宁负责开车,按照计划他们四个先去北区谈判。一旦谈判真的不如意,那就迎接作战准备,反正援兵随时都可以登场。 “你有向阿楚告诉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吗?”华徐宁放轻松握着方向盘,他的白衬衫袖口太短,以至于露出他手腕的那块美度指挥官手表,估计是陈韵寒送的。 陈韵寒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看着窗外唰唰的树木,“我已经跟他坦白清楚,与其隐瞒着他,倒不如让他知道计划。” 华徐宁呵呵一笑,“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任何抱怨,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人总会变的嘛,我倒是挺期待他能成长,而且他对待枪械方面真的很有天赋。”陈韵寒夸赞阿楚。 华徐宁点点头,“会成长的,你们都会成长的,只怕我这把老骨头撑不到革命的那天。” 忽然陈韵寒一个眼神瞥过去,“你说什么呢?你以为很幽默吗?你快点把那句话收回去!”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真是怕了你。”华徐宁笑了笑,他没想到老陈的女儿这脾气竟然会像朝天椒般火辣。 “如果谈判不成功,我会第一时间保护好阿楚。”陈韵寒淡淡地说。 华徐宁告诉她,“无伤大雅,反正我会站在你们的前面,为你们遮风挡雨。” “哇!”忽然蒋懿薛在后座像个神经病一样鬼吼鬼叫,“太感动了啊,我的亲生父母都没这样子跟我说过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华徐宁笑了笑。 “有毛病……”陈韵寒懒得理他。 雷克萨斯ux奔驰在追风大道上,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般浪迹天涯。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百个反光玻璃窗户呈现出镜中的蓝天白云,以及城市轮廓的天际线。掠过苍穹云端的弧线,是某架波音客机留下的。 车载音乐的声音渐高渐低,从窗外路过的猫头鹰音乐传进耳畔里,并且还夹着细微的哭声,是哪家小孩成绩没考好?还是说错过了《飞天小猪奇遇记》大电影的首映? 他站在我的面前哭泣,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顶着呆毛头,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图案是笑脸,配着一条牛仔短裤。他两手不停揉着哭泣的眼睛,两人的之间相隔五米,阿楚还是能听见小孩的哭声。 “whatareyoudog?”阿楚说完这句洋文立即捂嘴,感觉洋墨水喝多了,自己就是个小洋人。 小孩没有理他,毕竟正常的五六岁小孩哪能听懂他说的广式英文啊。 阿楚继续问他,“你是谁?你怎么在我梦里哭泣?你快点出去哦,我没收你门票钱就已经很不错的了。隔壁体育中心都要十块钱的门票,我这里对外开放已经算是很良心了。” 小孩一边哭泣一边说道,“你为什么要欺负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哎哎哎哎你别毁谤我啊,我哪有欺负你啊?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收你钱好了!!”阿楚连忙道歉,毕竟小孩子是天底下最烦的顶级生物,让无数大人都臣服于他们的无理取闹之下。 阿楚本以为说说而已,没想到小孩真的不哭了。他放下稚嫩娇小的双手,站在阿楚的面前冷静地看着他。 “对啊……就像和你一样爱哭。”小孩低声细语。 “你……到底是谁?你是哪家的小孩?你想跑我这里找哥哥吗?”阿楚小心翼翼过去,他弯下身躯警惕的像只猴子。 “我叫阿楚。”小孩抬起头,娇嫩的面孔吓得阿楚脸色骤然大变,直接后退好几步。 阿楚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张人人见了都说“哇!这小孩好可爱啊!真的好可爱啊!简直可爱到爆!”的面孔。 “你……怎么长得跟我小时候那么像?”阿楚把身子凑过去仔细打量,确实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家伙穿了一条牛仔短裤。 他对此自己小时候从来不穿裤子的画面记忆犹新。 小孩冷静说道,“也许我就是小时候的你,你不要感到意外,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很正常。” “那你怎么会在这?这里又是哪?这里不就是我的梦境吗?”阿楚感觉要听不懂这个五六岁小孩说的话。 小孩点头告诉他,“你说得没错,这里就是梦境,超出任何维度,时空,甚至不归时间管理,而我就是证明你的梦境存在的人。” “嗯……”阿楚仔细琢磨他的最后一句话,他问道,“你的意思就是……你是房主咯?” “恩恩。”小孩点点头。 阿楚还是难以置信,他开始胡言乱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是我的梦,只有我才能管理,我才是房主!你信不信我把你踢出去?” 小孩冷静向他解释,“没用的阿楚,简单来说这不是普通的梦境,你无法掌控它。虽然它属于你精神里的世界,但还是不属于你的潜意识。换个角度来说,当你要准备预知大事情的时候,你就会开始做梦,梦见即将发生的事情,这属于你的第一种预知能力,我帮你称之为‘预知梦’!” “顺便一提,预知大事情的时候,你是无法做准备的,你随时都可以倒在地上睡着。”小孩的语气异常冷静。 阿楚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说……我醒来之后就会看见小时候的自己?” 小孩摇摇头说道,“不,预知梦还没开始,我只是借着预知梦来到这里。” 他迈开步伐向阿楚走去,结果却被阿楚立即阻止了。 “哎哎哎你别过来,你站在原地就可以了。”阿楚不想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凑在自己的面前。 “那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小孩乖乖站在原地问阿楚。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问题,阿楚站在原地思考。假如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跟小时候相处的机会,那你有什么话要对小时候的自己说吗? 阿楚托着下巴思考,小孩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家伙一脸认真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真的成长了。 “都怪你!”阿楚忽然开口,这让小孩一愣一愣。 阿楚继续说,“要不是因为你这么胆小,又怂又爱哭,我至于长这么大还被人欺负吗?” 这个回答让小孩感到意外。 小孩微笑看着他,“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一味抱怨别人,难怪你永远只能被人欺负……” “等等!”阿楚忽然茅塞顿开,这让小孩有点不知所措。 阿楚指着小孩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小孩微笑,“那你说说看,我是谁?” 阿楚说道,“又是你这个家伙!你还想怎么样?整天到晚故弄玄虚,你烦不烦?” “谁?”小孩不明白他到底说什么。 “别装了,我知道又是你,我就说,昨天刚劝走,今天就回来了。”阿楚两手揣着口袋,一副自以为说对了似的。 小孩被说的一愣一愣,但是很快他就整理了思路,他明白了阿楚说的是什么意思。一个看似五六岁的小孩,却有着成年人的思想。 “你……指的是那个‘怪物’?”小孩淡淡说道。 “怪物?对没错,那个家伙就是怪物。”阿楚点点头,“每天阴魂不散地跟着我,还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样。唯一和我不同的就是……他没我帅,我是正版,他顶多算个高仿。” 他太自恋了,简直自恋到不要脸。 等他说完这些话后,他又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哎?等等,你不就是那个‘怪物’吗?别以为你打扮成我小时候的样子,我就不认识你。老子可是有火眼金睛,你逃不出我的天眼!” 他太中二了,简直中二到无可挑剔。 “谁说我是那个怪物?你脑子被驴踢了?”小孩真的是服了那家伙,智商简直碎了一地。 “你真的不是那个家伙?”阿楚再三确认。 “不是。”小孩摇摇头,他继续说,“顺便提醒你,那个‘怪物’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要相信,因为他真的是怪物,只会忽悠别人,满嘴都是谎言。如果你相信了他的话,最后你都成为不了自己。” “噢噢……”阿楚似懂非懂,“好在昨天我已经把他赶走了。” 小孩缓缓向阿楚走去,两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哥哥弟弟。阿楚莫名害怕,却又想抚摸那张稚嫩的面孔。 他温柔地告诉阿楚,“你必须学会独立,担起责任心,你才能勇敢的走下去。你是男子汉,你不能永远依靠女孩子的背后活下去。如果你相信自己是预言之子,那么就请你看看身边的人,在你身上给予了多少希望和期待。你和我不一样,我只是一个过去的存在,孤独的回忆就让它随风飘逝。我们要迎接未来,成就崭新的自己。” 他微笑,这副笑容让阿楚感到心疼,他继续说,“我很开心你能拥有许多好伙伴,你要相信总有人会爱你的。其实你并不孤独,因为还有很多人陪伴在你身边。这些话不单单是对你说,其实也是对我说,只是对我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我看见了你的存在,就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回答了。如果当你觉得孤独的时候,你要记住还有许多伙伴陪着你,你们是一个组织,就像那个女人说的话一样,有些人在,破晓组织就在。” 他继续说,“如果那个‘怪物’再次找上你,你千万要记住,你绝对不可以被他附身。因为当你被他附身后,你就不再是楚榆楠了。哈哈哈哈当然,只有在你最孤独的时候,但全世界都抛弃你的时候,他才会重新来到你的身边。” 小孩说的这些长篇大论,就像是知识渊博的弟弟教育无所事事的哥哥。阿楚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捏着小孩的那张吹弹可破的肌肤,那感觉太熟悉了,感觉全天下小孩的肌肤都是一个样子。 小孩张开双手拥抱阿楚,这个举止太突如其来了。一时间让阿楚不知所措,所以他只能也抱着小孩。气氛很温馨,画面太美好。 “阿楚,你的预知梦要开始了……”小孩低声细语。 “嗯?什么预知梦?”阿楚还没反应过来。 “噗呲!”鲜红的血液从防弹衣里流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刺进阿楚的腹部里。骤然那家伙的脸色写满了痛苦,人生第一次被人拿刀捅进腹部,何况还是小时候的自己,换做是谁都不好受,搁这拍《咒怨》呢。 阿楚立即跪在地上,两手握着刀柄,慢慢的把整把刀刃拔出来。随之肚子里的血液也很快地流出来,地上染红了一大片。 “我靠……fk-1战术刀?要不要这么专业啊?”阿楚看着红成一片的刀刃,他曾在《军事杂志》上看过这把刀。这种战术刀属于警用多功能战术刀,他的硬度极高,刀身采用碳素钢制成。在切割无题,砍断钢索方面都相当优秀。小巧的刀身以及优异的刺穿性能让它受到了大量武警的喜爱,在全力一击下,这把刀甚至能刺穿3的合金钢板。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介绍战术刀的优势了! 他松手一放,刀子掉在地上,两手按住腹部流出的鲜血。一副痛苦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小孩,那个小孩诡异的安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梦境被小时候的自己捅了一刀,而且还是军事战术刀。 “我服了你这个大冬瓜……” 小孩站在阿楚的面前,他的异常冷静显得很诡异,面无表情让人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个面瘫脸。 骤然间黑色的雾气包裹着小孩,顺着天灵盖环绕往上。阿楚看着眼前的黑色雾气越来越高,仿佛准备雕刻出一个人形。结果不出所料,黑雾越来越薄,模样越来越清晰,能够完整地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身子也比之前高出一大截,看上去就是成年人的样子。 一位身穿墨绿色工装服的成年人站在阿楚的面前,他就是流浪者李红隼! 阿楚缓缓地站起来,他忍着剧痛,两眼目光直视着陌生人,陌生的面孔让他一下子忘记了之前的小孩。 “你是谁?” 阿楚突然弯下身躯,双手抱在一起,他的身体突然猛烈的剧痛,心脏极速跳动,痛感不断的加强,仿佛体内有千万把刀刃刺穿你的躯壳。 当他挺直腰板的时候,眼前的视线陡然黑了一片,脑子也短时间失去了连接。腹部被捅了一大窟窿,体内的血液从那个窟窿不断往外流,他感觉随时都可以死去。 他该不会要在梦中死去?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完成。 当视野和大脑重新恢复连接后,他的目光看着对方,忽然张大,不仅只有一位陌生人站在他面前,自己的四周还多了十一位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全部围绕在他身边,就像是举行某种仪式。 他惊呆了,瞬间无话可说,他无法面对周围的十二位陌生人。他们的眼神就像是漆黑里的猫头鹰正在紧盯着你,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你。 “红隼,杀了他。” 有人在讲话,声音是从七点钟方向传来的,他来不及回头,因为有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向他冲来。阿楚看着眼前的陌生人,那家伙瞬间拔出一把利剑,快剑出鞘,剑上附带着杀气,以及令人恶心的血腥味。 这是什么怪剑?那家伙什么时候出鞘?阿楚想说话,但是对方已经持着利剑出现在他的面前,用那把极其锋利无比的剑锋刺进他的喉咙,他无法开口。 噩梦惊醒,满头大汗! 第一百四十章 桃剃 三十分钟前!黑市,黑瑕疵酒馆。 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人群喧闹的声音从黑瑕疵酒馆里传出来,一座仅有二楼高的木质酒馆,西部牛仔风格,在黑市仅有这一家,它不仅是一座普通的酒馆,它还是地下赌博场,金钱的利益从两边源源不断滚在手上。 金属牛头挂在酒馆门牌上,两只尖锐的牛角朝着前方试图冲刺。 酒馆里,那些肌肉发达纹着刺青的大人们,一边抛着金币,一边握着大酒杯,灌满b ewi gdog品牌的啤酒,互相灌进对方的嘴里。 即使他们喝的满脸通红,醉意冲昏头脑,他们还是依旧大口大口喝着啤酒。 台一角,这家酒馆的主人拿着抹布擦着干净剔透的酒杯。桌上堆着十几个金币,捧在手心里就像是父爱般呵护。 他的大饼脸被隐藏在黑色络腮胡下,只露出一双小眼睛扫着酒馆的人群。帽子盖着脑袋,巨大的帽檐很适合来一个压帽杀。 他端起高脚杯左右摇晃,酒杯里灌着年份不小的猩红拉菲。猩红色液体在酒杯里打转,似乎想渗入高脚杯底下。半只眼看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红酒如排山倒海般落下,酒馆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全场安静如水,咽下在嘴里刺激的啤酒,停下多余的动作,所有人把目光看向酒馆大门。 酒馆门口站着一位青年人,高挑的身材用黑色斗篷裹着全身,连衣帽盖住脑袋,青涩的面孔露出好几道伤痕。 酒馆主人不敢说话,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看着眼前的青年人,熟悉的气息席卷而来,压住了猩红拉菲的味道。 “哎!!”酒馆里有人突然喊道,很明显是冲着青年人喊的。坐在酒馆角落的中年人站起身子,两手纹满花臂,全身上下肌肉发达,他满脸通红,醉意似乎还不清醒。 因为他的一声,站在走道上的青年人停下脚步。 “哪来的臭小子?你是来砸场子还是来喝酒的?要是给我喝酒那就乖乖坐好,你要是来砸场子……”他站在青年人的面前,还没说几句话,直接推了一下青年人的肩膀。 “我问你话呢,你听到了没有?!”中年人再一次推他的肩膀,他凑到青年人的面前弯下身躯,他清楚地瞧见帽子下的那张面孔,整张脸都是细长的剑痕。 “你的脸……怎么像是被大风切过似的?你不知道现在是看脸时代吗?”中年人用头部撞了一下青年人的脑袋。 他先是沉默,接着冷静告诉对方,“记住,不要随意招惹猎人。” “什么?”中年人似乎听不懂中年人说的话。 青年人不再说话,他立即两手抓住中年人的脑袋,用力往后一扭,脖子直接转到一命呜呼的程度。他两腿跪在地上,倒在了青年人的面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连桌上的啤酒都不敢喝了。酒馆主人站在台一角愣住了,两腿害怕到麻痹,哪也去不了。 青年人走向台,他摘下连衣帽,酒馆主人清清楚楚看到了青年人熟悉的样貌,脸上好几道剑痕,或许已经成为了他的特征。 “红,红隼先生?!”酒馆主人吃惊地开口,他左手紧紧握着金币不放。 “看来您还记得我啊,莱茵大叔。”李红隼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不知道红隼先生来酒馆这里……是为了什么事?”酒馆主人询问,他的脸色除了惊讶和紧张,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李红隼说道,“我来这里是为了取回我的东西。” 酒馆主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事情,对方来这里是为了取回四年前存放在这里的东西。 “桃剃?!”酒馆主人问,只见李红隼微微点头。 “明白,我这就去拿。” 过了一会,酒馆主人从地窖走了出来,只看见他手里端着一把用白布裹着严严实实的剑,灰尘沾染着白布,这把剑在地窖被尘封了四年时间,期间一定很想念他的主人。 全身岁月的痕迹,这把冷兵器象征着李红隼的名誉。酒馆主人两手握着剑,他把剑放在桌面上。李红隼的视野离不开台上的那把剑,这是属于他的象征,更是他的第二生命。 “这四年来,这把剑一直放在地窖里,就是灰尘有点多。”酒馆主人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 “好久不见……桃剃!”李红隼把裹在剑鞘的白布给扯了下来。铺盖在白布身上的灰尘,和沙子全都散落在地上。 解开白布的尘封,露出黑檀木制作成的剑鞘,木质加黑漆,鞘口和鞘顶用金属制造,同时加上暗红色漆。剑刃入鞘的时间足以用四年多证明,隔着厚重的剑鞘,酒馆主人都能感觉到那把剑的杀气重重。 李红隼拿着桃剃,往桌上放下一百块钱后转身走出酒馆。酒馆主人看着那张红色钞票,什么也没说。 南区,滨海收容所。 晁残豹独自坐在原位,桌上泡好的乌龙茶,像是等待谁的到来。 他手上拿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他触碰着这张照片粗糙的表面,照片没有年份日期,更没有具体时间。模糊不清的拍照效果,是这张照片唯一的特点。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照片,究竟能追溯到多少年前的回忆?到底能诉说什么样的故事?只见晁残豹专注看着这张照片,无比投入。 照片内容并排着十三位年轻人,其中包括一名女人。他们的面孔无比模糊,背对着炽烈的大阳光,影子在地上被拖着长长。 他把照片翻过来,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串流水的英文,“kille whalea dos!”他对这串流水英文相当的熟悉,几乎成为了他过去的一段重要的回忆。 那串英文的意思就是,虎鲸突击队!他在美国西南部内达华州雷诺城市那段时间里,所在的美军海下爆破特种部队的别称。 晁残豹拿起瓷杯喝了口乌龙茶,回忆如同被海上的狂风般淹没。即使那段时间在部队里过得很融洽,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所有人终究要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分道扬镳。 他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一点十分。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晁残豹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晁残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着来电显示是李红隼打来的。他接通电话,然后把手机贴在耳边。 “喂红隼,你们回来了吗?”晁残豹轻声问道。 李红隼说,“我们已经回来了,就在门口。” 晁残豹继续问,“你们的东西都拿回来了吗?” 李红隼点点头回答,“都拿回来了,真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他站在车子的后备厢,和他同坐一辆车的流浪者还有刘北野、卫广森、吴中怀、张修克。 李红隼继续说,“你的阎王爷我也带回来了,脾气还是一如既往暴躁,只有你的话才肯听。” “嗯,快进来,我们还有计划要商量。”晁残豹说完喝了一口乌龙茶。 “好的老大。”李红隼说完,等对方挂电话他才把手机放回口袋。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魔兵利器 李红隼打开后备厢,车尾的蓝色车牌号码粤a-b2048朝着天空。他的那把桃剃系在墨绿色工装服的腰带扣子,外面再套上一件纯黑色的斗篷。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手提刀匣子,那副刀匣子长九十厘米,宽三十厘米,高六厘米。刀匣子整体采用梨火哄制造,材质俗称梓木,通体涂上紫漆,整个刀匣子的做工光滑细致,匣子由老式皮箱锁封闭。纹路泛着红光的十字架被雕刻在盖子上,像是荧光粉般点缀。 他刚把后备箱合上后就看见余文飞的车子停靠在前方,他认得那辆新高尔夫。 “他们到了。”张修克站在原地伸个懒腰,李红隼和其他流浪者并没有下车后就走进收容所里。 新高尔夫熄火停车,负责开车的依然是余文飞,副驾驶座永远都是唐川海,后座是一言不发的江潮徊。 余文飞下车第一句话是询问李红隼,“你们不应该早就到了吗?” 李红隼在他面前提着刀匣子说道,“去了一趟黑市取回我的桃剃和老大的阎王爷。” “哦。”余文飞瞬间懂了,李红隼能把大致内容压缩成一句话告诉对方,余文飞表示很感动。 “那你们……”余文飞刚想继续问道,反而李红隼抢先一步。 “你们的东西拿到了没有?”李红隼问道。 余文飞感觉有些尴尬,不知为何,那个男人好像能看透一切似的。 唐川海替余文飞回答,“我们早就拿到了!就是回来的路上有点堵车,不然的话我们早就在收容所里等着你们回来。” 唐川海继续叽里呱啦说个不停,“我给你们说哦,老余跟你神经病似的,他取回魁北克的第一件事就是亲来亲去,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家伙有恋物癖呢。在我看来一个词,恶心!”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余文飞反驳唐川海,他接着狡辩,“我那是万般想念,我和魁北克的感情不是你们这种凡人所能理解的。” 余文飞一把推开唐川海,他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三样冷兵器摆在后备箱里。一样是大剑、另一样是长枪、最后一样是三角盾牌。这三样分别是余文飞的大剑、江潮徊的长枪、唐川海的三角盾牌,三样冷兵器同样都是用白布裹着全身,但仍然掩埋不了冷兵器的气息。 “快来拿你们的东西啊!”余文飞喊道他俩,李红隼一等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弯腰进后备箱,握住剑柄,然后一口气摆脱两样冷兵器的压制,依靠蛮力拖了出来。 “哎哎哎你小心点啊,别弄坏我和潮徊的兵器。”唐川海有点无语,因为那家伙的兵器最重,也是最大个的那种,所以自然而然把他兵器放在最下面,谁知道这家伙那么粗鲁。 白布缠绕着大剑,也是被余文飞依靠蛮力扯下来,他把大剑扛在肩上。一眼望去那把大剑光是剑刃就长达一米三,而剑柄估测也就二十厘米左右。之前就听余文飞说过,他的重刃先锋重达八百七十五公斤,相当于一个司母戊方鼎的重量,结果却被他一下子扛在肩上。可想而知,那家伙的胃口一定很大。 “北烟大剑·重刃先锋……‘魁北克’!”李红隼提着刀匣子,看着余文飞肩上的大剑。 余文飞笑了笑,“还是红隼了解我!哈哈哈哈!”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有兵器的绰号啊。”唐川海莫名嫉妒,也不知道他嫉妒个啥。 他从后备箱里取出自己的兵器,一种三角盾牌,他扯开白布,盾牌露出白色金属材质,还透着绿色微光。看上去不像是古老又神秘的冷兵器,反而更像是现代高科技兵器。他的三角盾牌用三只利刃所组成,每只利刃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方向。每只利刃都附着手指骨骼,金属科技感的骨骼,绿色微光就是从五只骨骼里透出来。 “怎么样?我的‘三利’还不错?哎顺便一提,我的三利可是拥有高科技的哦,可不是什么冷兵器。”唐川海一脸得意洋洋夸赞自己。 “切。”余文飞一脸不屑,他说道,“科技武器那又怎样?到时候没电了就跟冷兵器没什么区别。” 唐川海微笑摇摇头,“我的三利可是号称‘最强防御’的,你的魁北克对我一点伤害都没用。” 江潮徊握着枪杆,他扯下缠绕枪尖的白布,单个菱形,脊高刃薄头尖的枪头,用特殊金属材质锻造。枪头下的红缨用犀牛尾制造,即使过了许久的岁月,红缨里依然猩红如血。 他沉默不说话,反而继续看着这杆长枪。 “我们先进去。”李红隼说。 “不等韩鱼他们吗?”余文飞扫着四周,忽然少了三个人,没有桃木栽在他耳畔吵吵闹闹,反而有点不太习惯。好在那家伙跟韩鱼和胡滨苍同坐一辆车,否则跟那家伙待在一辆车里,一路上不得被烦死。 “我们先进去。”李红隼重复那句话。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余文飞没有办法奈何得了他。 八个人一同走进滨海收容所,在这八个人当中,有兵器在手的也就李红隼、余文飞、江潮徊和唐川海。剩下的四个人,刘北野一等人,不是没有兵器就是身怀绝技。 刘北野和卫广森这两人,一身衣着普普通通,身上没有揣着半点暗器,更没有袖箭隐藏在袖子里。只见吴中怀沉默寡言,他依然用纱布缠绕着双手,要不是因为他十指极长,正常情况下还看不出来。 只不过他的衣着有些膨胀,很难不想像他体内暗藏着各种暗器。他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高,再戴着一副墨镜,气质就像街边的算命先生。 他们刚走进收容所,韩鱼一等人就到了。那辆天山白的汽车,比亚迪-秦停靠在新高尔夫的车尾。大老远就能听见桃木栽的吵吵囔囔,很难不怀疑他的嘴巴是不是机关枪。 “滨苍啊!你下次开车能不能快一点?速度跟乌龟似的,要不是我考不到驾照,我开车肯定比赛车还快!还有你的车载音乐怎么都是一些老歌,难道没有流行音乐吗?”桃木栽在后座叽里呱啦, “好的,我下次开车肯定开快一点,并且把车载音乐换成潮流音乐。”胡滨苍点头答应桃木栽的要求。 韩鱼坐在副驾驶座看不下去了,她对胡滨苍说,“你别再宠那家伙了,都快宠出神经病似的。” “话说你为什么考不到驾照?”韩鱼问桃木栽。 桃木栽直言不讳回答韩鱼,“那个教练说我长得像儿童,所以不让我考驾照,反正我理解不了他的神奇思路,我明明那么帅,怎么像个小屁孩呢?虽然我小时候也很帅,但是……他说得没错。” “额……”韩鱼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车,他们还等着我们呢。记得在后备箱拿走你的‘四凤’。”韩鱼就像是个姐姐一样,管教蛮不讲理的弟弟,而胡滨苍像个温柔的哥哥,包容弟弟所有的无理取闹。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室内。 “老大,这是你的兵器。”李红隼进门率先开口,他把手里提着的刀匣子放在桌上,奇怪的是晁残豹看都不看一眼,完全不像是自己心爱的兵器。 晁残豹继续泡茶说道,“你们太慢了,我在这都喝完第三壶的乌龙茶了,我又得重新泡一遍了。” 他手表上的时间显示一点二十,不知道他又在等待谁的到来。 “抱歉,路程有些遥远,下次我会注意的。”李红隼鞠躬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很温柔,就连性格也很温柔。 晁残豹笑了笑,“我没怪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我们也是。”李红隼替所有人回答。 “红隼,刀匣子你先拿着,这东西放在桌上有点碍眼。”晁残豹喝着乌龙茶,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瞧着刀匣子一眼。 “您……不看一眼吗?”李红隼惊了,确定自己没拿错兵器? 晁残豹平静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恩恩,多谢老大的肯定。”李红隼微微点头,他拿起桌上的刀匣子。 在场的九位流浪者,唯有晁残豹和李红隼两人回合制聊天,不是其他人不说话,而是挤不进去,压根没有任何话语权。余文飞和唐川海还好说,他们两个可以互怼。其余的流浪者再沉默寡言的话,可能某些人就要忘记他们的存在了。 “韩鱼他们人呢?”晁残豹看着李红隼一等人问道。 “马上就到!”余文飞快速抢答,争取给自己露个镜头。 “话说有什么办法可以保修兵器?那个老板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帮我四凤保修一下,搞得我的四凤的刀刃到现在都生锈了一点点,回头我一定要宰了那老板,把他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过瘾。”桃木栽的声音在走廊响起。 余文飞的耳朵传来桃木栽的声音,那家伙说话比扩音器还要大声,并且那家伙一天到晚张口闭口就要宰了别人。好心劝他换句口头禅,他不仅不听,他还要骂人,还得宰了你,真是服了这些有素质有文化的人。 “是你自己让老板不要碰你的四凤,你反而指责别人?”韩鱼完全不给桃木栽台阶下。 “这……不管怎么说,宰他的计划还是不能变,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桃木栽一副理直气壮。 “懒得理你。”韩鱼瞥他一眼,优哉游哉走进室内。 余文飞刚松口气,他转头第一眼看见的不是韩鱼,而是桃木栽那小孩。那家伙的身后背着一把比人还高的大刀,刀是又高又重,人是又矮又瘦,真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使用这种毫无厘头的兵器,堂堂正正使用君子剑不好吗? 不过也算了,那家伙算不上君子。那家伙简直是李逵转世,脾气太冲动了。 同样,桃木栽进门第一眼就是余文飞,真的是自动无视其他流浪者咯?连老大都不放在眼里咯? “姓余的!敢不敢现在和我来一场决斗?!”桃木栽两眼怒火盯着余文飞,他握着身后三十厘米的刀柄,准备就绪拔出大刀。黑漆里泛着红光,刀柄采用黑铁制造,至于刀刃的材料,也许比黑铁更上一层楼。 刀锋直线弯曲直至刀尖上,极其锋利无比,也许一个腰斩下去,马儿都要分离。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余文飞竟然答应了桃木栽的邀请,“好啊,我早就想扁你了。” “我也是!”桃木栽上扬嘴角,他紧握着刀柄,其余流浪者一动不动。他看着余文飞也准备好了,那家伙握着剑柄。如果按照出招顺序,那家伙会拖着魁北克冲到桃木栽的面前。 “够了!”晁残豹突然喊道,两个字足以打破双方的决战。 他继续说,“我们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谁敢在我眼前闹事,格杀勿论。” 桃木栽刚想拔刀冲过去,结果却被身后的韩鱼拉出衣领。真的就像是啥也不懂整天却想着杀杀杀的小屁孩,年纪轻轻就血气方刚,长大还得了。 余文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微笑看着桃木栽,看来他早就预料事情的结果。 “你……”桃木栽明显不服气,他的到都快拔出来了,结果啥也没干成。 “我还以为能看一场战斗,结果什么也没有。”唐川海叹气,他对着身边的吴中怀说话,然而吴中怀只是微微点头。 晁残豹托着下巴问道大家,“你们的东西都取回来了没有?” “都带回来了。”其余十一个流浪者异口同声。 晁残豹的目光扫着所有人,他清着嗓子告诉所有人,“很好,那我现在就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为红蜘蛛效力。随后我们所有人等一下跟随着红蜘蛛,一同前往北区猩红一区,跟织的人谈判。事情谈判完之后就可以决战,反正你们不会无聊就对了。” “噢耶!我就知道有事情干!”桃木栽开心跺脚,也不知道他开心啥。 “猩红一区是什么?我待在南市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什么猩红一区。”韩鱼问道。 晁残豹跟她解释清楚,“所谓猩红一区,是红蜘蛛建立的流浪者的庇护所,一共有三个区域,分别是北区的猩红一区、东区的银红二区、西区的斐红三区。这三个区域都是由涂琳的三个手下管理,我们只负责区域下的十二个特殊场所就可以了。” 晁残豹继续说,“桃木栽、张修克、唐川海、余文飞,你们四个人分别管理猩红一区的四个特殊场所,桃木栽负责一号场所、张修克负责二号场所、唐川海负责三号场所、余文飞负责四号场所。” “那……这有什么用吗?”桃木栽一脸好奇,他替哥哥们询问。 “没什么用,就是让你纯粹的管理一下场所。”晁残豹无情回答,他继续说,“不过我听说每个场所里都有固定的流浪者,你们有权力指挥那些流浪者,就相当于给你一个干部,不过你们还是要听命涂琳的手下。” 桃木栽一脸无语,“我服了,我们自己就是流浪者,还要管理其他流浪者。” “老大你呢?”余文飞问道。 晁残豹还不掩饰地说,“我也是,我负责管理十二号场所。” “唉……”桃木栽一口叹气,“我堂堂斩首家族竟然沦落至此,竟然担任小小的干部。” “残豹大叔!我们到了的哦,你们的人到了没有?”涂琳的声音从室外的走廊响起。除了晁残豹一人,其余流浪者一一把目光投掷室外,韩鱼的目光更加犀利,她倒想看看传闻中的红蜘蛛老大究竟何等魅力。 室外走进四个人,涂琳的背后跟随着三个保镖,韩鱼的目光紧紧盯着涂琳。 “下午好涂琳小姐。”晁残豹微笑向她打声招呼,李红隼站在晁残豹的身边,他一眼就悄悄记住了对方的样貌,还有名字。 李红隼走过去鞠躬问好,“您好涂琳小姐,我是残豹老大的助手,我叫李红隼,初次见面。” 涂琳站在原地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哇喔,残豹大叔……你的人还挺有礼貌的,不错!” 刘北野看着李红隼主动向对方问好,自己也作为晁残豹另一个左膀右臂,那么他也不能落后。 “您好涂琳小姐,我叫刘北野,我也是残豹老大助手,以后请多多关照。”刘北野刻意压制成粗糙的嗓子,他没办法,毕竟他不能像李红隼那样有着天生温柔的嗓子。 “哈哈哈你好你好,长得还蛮帅的,身材也不错,比胖子好多了。”涂琳夸赞刘北野,可怜的胖子无辜躺枪。 然后一个个流浪者开始介绍自己。 “我叫余文飞,有空喝一杯。”这是余文飞的招牌打招呼方式。 “我叫唐川海,今年三十二岁,很高兴认识您涂琳小姐。”唐川海握着涂琳的手,他像个波兰绅士一样亲吻了一下涂琳的手背,这画面,胖子都看不下去。 “我叫张修克!我还单身哦!”张修克明目张胆的大声告诉别人,自己是一条单身狗,这种意思极其明显。 “我系胡滨苍!很高兴认识涂琳小姐!”胡滨苍的自我介绍相对来说,非常朴素,就是口音有点奇怪。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他还要简单。 “吴中怀。” “卫广森。” 他们两个懒得说一些废话,其他内容都不重要,名字才重要。两人说话的时候刻意把声音压重一点,就是为了让对方更好的记住自己的名字。 我叫韩鱼,我是晁残豹未来的老公。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再花任何心思在残豹的身上,因为他爱的是我,不是你。”韩鱼神经兮兮的自我介绍,涂琳听得有些懵。 “她在说什么?”涂琳看着晁残豹,然而晁残豹只是微笑摊开双手。 “我叫江潮徊。”他的自我介绍只能说自我感觉良好。 “我叫桃木栽,你可别看我个子小哦,我可是狠人!”桃木栽站在涂琳的面前,涂琳微微低头看着她。她没想到还有人比她还矮,自己一米六的身高已经算是普普通通了。不过言归正传,无论是从样貌还是性格以及语气,对方超级像个小机灵鬼。 “怎么还有儿童?”涂琳说出这番话,除了桃木栽,在场的流浪者都笑了。 余文飞笑的最大声,“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形容他的,涂琳小姐你说得没错,他就是个儿童!” “余文飞……你信不信我立即宰了你?”桃木栽感觉自己要被羞辱。 “这小孩的脾气还挺大的。”胖子笑着开口,他跟余文飞一样,你笑一句我笑一句。 桃木栽要无语死了,从小到大没被这么侮辱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接头人 他猛得一惊醒,整个人宛如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再回来。不知是防弹衣裹着太紧,还是刚才的噩梦太真实,以至于他全身冒冷汗,真实的梦境让他无法分辨现实。 “阿楚你怎么流汗了?很热吗?”蒋懿薛在一旁问道,他刚才在玩游戏,忽然阿楚被惊醒,吓得蒋懿薛操作失误,不过也无妨,反正那家伙玩的是《我的世界》。 “那我把空调搞到十六度。”陈韵寒正准备调温度,蒋懿薛赶紧劝阻她。 “别别别……你想冻死我们啊?”蒋懿薛赶快把手伸过去。 阿楚惊魂未定,他并没有理会其他人说的话,嘴里只能喃喃自语,“太真实了,太真实了,太真实了……” (“你不是说热吗?那我调到十六度你还阻止?”) (“谁说热了?我是看见阿楚满头大汗才说的,耳朵不要就捐了,一天天听不清似的。”)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他呆住看着窗外。 (“是你说话有问题还是我耳朵有问题?”) (“我觉得是你耳朵有问题。”)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依然跌宕起伏,至少他能确定一件事,他把恐惧带到现实世界。脑海不断重复着梦境的事情,但是很快只剩下模糊不清的画面,就连那个小孩和他说过的话,他都忘了一干二净。 “你是做噩梦了吗?”陈韵寒转头问他,并且看着他满头大汗。 “你确定不是热?”陈韵寒试问,她看着那家伙大汗淋漓,车内真的有这么热吗? “太真实了,太真实了……”阿楚嘴里不断重复这句话。 “什么太真实?”蒋懿薛一边问他一边退出游戏,并且切换微信页面,有好几个头像是可爱型的小姐姐发信息找他,那家伙日理万机,每一条信息都要用心去回复,还得扮演不同角色。 “伽椰子来找你吗?”华徐宁开车,老狐狸也来凑热闹。 阿楚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他告诉大家,“何止是椰子,粽子都来了,简直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真实了……太真实了,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最真实也是最可怕的噩梦。” 陈韵寒笑了笑,“你该不会是被椰子、粽子、包子、团子一起追杀?哈哈哈哈。” “不是被追杀……是已经被杀了,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然后……梦就醒了。”阿楚喝口农夫山泉,他现在严重脱水。 “那你有看到对方长什么样子吗?”华徐宁握着方向盘,他透着中央后视镜看着阿楚蜷缩成小龙虾。 陈韵寒掰着手指头算,“这哪需要说明,不就是披着长发在你面前摇头晃脑,而且还铺着厚重的的粉底,翻着白眼盯着你。很多女鬼都是这样子,像什么椰子贞子粽子包子团子,都是这样子。” “莫名的押韵……”蒋懿薛发现了盲点,很快他转移中心点,“你说的那些都是女鬼吗?包子是什么东西?你咋不说汤圆馄饨饺子呢?而且你还漏了一个楚人美。” “噢噢对对对……”陈韵寒点点头,她接着算,“还有美姨,差点就忘记了。” “可我……看见的是十二个人围绕在我身边。”阿楚低声细语。 “嗯?十二个人?可我总共才算了六个,另外六个女鬼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蒋懿薛?”陈韵寒又开始掰着手指头算,嘴里还念叨着柚子、肖子、蒋子。 “啊呸呸呸,你咋不说你自己?你不咋不说李落一?”蒋懿薛吐沫反弹对方的攻击,他不仅要拉着陈韵寒下水,还要拉着小巫女下水。 阿楚平静地说道,“我看见的是确确实实的十二个人,虽然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墨绿色的工装服配着黑色斗篷。并且我还听见有人叫道‘红隼’把我杀死,我来不及反抗,甚至是说不出话。” “我的喉咙被一把利剑刺进去,我现在对于那把利剑感到恐惧,那是一把浑身充满血与杀气的利剑。持剑的那个人,速度更是一瞬间。”阿楚说道。 车内一片安静,陈韵寒一等人听得一清二楚。 “红隼?这名字好熟悉啊……”蒋懿薛嘴里重复着“红隼”两字,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难道是……‘红隼武装组织’?!他们是不是要在新西兰附近的gaga群岛,修建一个发动异型侵略战争的基地?完了……看来世界要末日了。” 陈韵寒直接反驳他,“闭上你的嘴,魂斗罗玩多了你?阿楚说的‘红隼’是一个人,不是组织。” “红隼……充满血与杀气的剑?有点意思。”华徐宁握着方向盘,什么也没多想,打转方向盘开进下一个路口。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南区滨海收容所,红蜘蛛一等人和十二位流浪者已经准备就绪,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不懈的一天。 “我记住你了,你叫许秋冬,以后在猩红一区小心被瞧见,我的大刀可是不长眼的。”桃木栽瞪着胖子,他握着刀柄吓唬胖子。 胖子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丝毫感觉不可怕,反而觉得有点神经兮兮。胖子作为一个有教养的人,他选择不说话,微笑点头就足够了。 “木栽冷静点,许先生可是猩红一区的最高管理者,你以后在一号场所里,还得听人家的命令。”晁残豹的几句话直接搞垮了桃木栽。 桃木栽瞬间无话可说。 “啊呀!原来你是一号场所的干部啊?以后请多多关照。”胖子满怀微笑,他的笑容充满了杀伤力。 “我拿了很多枪械,一会分了。整装待发后我们就赶去北区,一切按计划行事。”涂琳话音刚落,她本想嘱咐胖子出去拿东西,但是晁残豹拒绝了。 “不需要枪械,我们也能赢。”晁残豹说道。 “赢?怎么赢?你们拿什么赢?”林黑旗站在小五身旁要个合理的解释。 晁残豹告诉他,“我们有魔兵利器,就算没有利器,我们还有绝技,照样碾压对方。” 他的长发遮住半张脸,平静里透着一股无形之中的杀气。林黑旗自然不敢多言,他说什么就什么呗,他长得帅他说话就有理呗。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谈判中的决斗……开始了!”涂琳开口,所有人点头走出室外。双方阵营一同前往北区猩红一区,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就像是涂琳所说的一样,谈判中的决斗。 另一边lex ux进入了凤凰大道下的九猫水煮鱼区域,猩红一区就建立在这里。远处的大型金色通宝建筑物别具一格,城市乡镇结合在一起,树木和工业的味道掺和一起。 “噢噢噢噢!这个金色通宝建筑物看上去跟真的似的!”阿楚把脸贴在车窗上喜出望外。 “唉……”陈韵寒替那家伙害臊,哪有人贴着车窗流口水的? 十分钟后,lex ux正式抵达九猫水煮鱼区域,周围十几栋金融大厦顶天立地,商业街的店铺反而一片休闲。城市不眠,是对繁华的尊重。也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说的,反正有钱人说话都对。 lex ux停靠在一家咖啡店门前,熄火停车,四个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四个拉风的人物,特别是那个把防弹衣当外套穿的少年。 “哇喔……原来北区还有如此繁华的商业街,上次咋没发现这里?”阿楚还敢提上次的事情,这家伙的记忆里异常离谱。 “老大,谈判地点是这吗?”陈韵寒站在华徐宁身旁问道,她张望四周,没有十面埋伏的杀气。 华徐宁点点头说道,“大致位置就在这,可是却不见红蜘蛛人影,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老狐狸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一边叼着烟一边从口袋里找着打火机。忽然阿楚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刚才没有人发现他不见吗? “这次行动只有我们四人吗?”阿楚嘴里嚼着三明治,左手提着一杯咖啡,四叶草品牌印在包装上。 陈韵寒摇摇头,她并没有回头,“不不不,还有瑾瑜和落一,菲姨也来了。只不过她们比较早到,提前埋伏在这。至于雨生他待会再来,毕竟他想帅气的登场。” 话音刚落她转身看着阿楚,她一脸懵。“你的三明治和咖啡哪来的?” 阿楚嚼着三明治告诉陈韵寒,“当然是从咖啡店里买的啊!中午我只吃了一份肠粉,你以为我的胃口只有小拇指那么丁点吗?都说是谈判了,当然得补充体力啊,万一谈判不成功……至少我还能跑。” “额……”陈韵寒瞬间无话可说,那家伙说啥都对。 华徐宁面对着前方的咖啡店,阿楚和蒋懿薛叽里呱啦讲个不停,陈韵寒站在原地当个闷油瓶。 (“我以为商业街的三明治会很好吃,但是也就那样,还不如我学校门口的肉夹馍。”) (“额……肉夹馍和三明治还是有区别的。”) (“嗯?是吗?不都是两块面包夹着肉吗?”) “啦啦巴拉……啦啦巴拉!”华徐宁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个未知号码,华徐宁犹豫了一下便接通电话。 “喂?” 很快,电话里头传来粗糙的声音,“华徐宁吗?我是这次谈判的接头人,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你们呢?” 电话一头是晁残豹,镜头转到咖啡店对面的休闲厅,两家店铺之间被一颗大榕树的茂密树叶给遮住,对面的休闲厅敞开的遮阳伞下,坐着一位中年人,黑色斗篷裹着全身,戴着一副墨镜,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喝着奶茶。他身后站着两位人物,他们的视野盯着对面的咖啡厅。 华徐宁一脸疑惑,粗糙的声音不像是涂琳的三位手下,这让华徐宁感到不安,即使他怀疑对方的身份他也要询问。 华徐宁说道,“我们也到达目的地了,你们在哪?” 语气停顿,他询问对方,“听声音……你不像是红蜘蛛的人?涂琳呢?你又是谁?” 晁残豹坐在大型遮阳伞下一身轻松,他告诉对方,“我说过了,我是负责这次谈判的接头人,涂琳有事,她让我接待贵客。你最好老实点,我可是一直盯着你。” 华徐宁一脸警惕,那根还未抽完的玉溪叼在嘴里。 “转头你就能看到。”晁残豹话音刚落,陈韵寒拍着华徐宁的肩膀。 “老大……”陈韵寒发现对面的休闲厅有三个可疑人员,华徐宁转头,他看到对面露天台有人向他挥了挥手,那个人裹着黑色斗篷,戴着一副墨镜,以至于很难看到对方的样子。 华徐宁挂断手机,他无话可说,对面三人的衣着打扮都一个样。陈韵寒一等人站在华徐宁的身后,统一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阿楚嘴里咀嚼着三明治不吞,看来只有他搞不懂情况。 “对面只有三个人?涂琳呢?”陈韵寒也感觉不太对劲。 华徐宁告诉她,“对面不是红蜘蛛全员,这三个人应该是涂琳派来负责谈判的。那家伙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总之一点见机行事。” 老狐狸说完,迈开步子向晁残豹等人走过去,陈韵寒他们也跟着华徐宁的步伐。 李红隼和刘北野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他的桃剃被隐藏在黑色斗篷里。他扫视着对面四人,从左往右,在扫视的过程中,唯独看着阿楚时间较长,或许那家伙与众不同,在这么严肃的场合里,竟然还嚼着三明治喝着咖啡。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临魔炮塔 华徐宁站在晁残豹的面前,两方之间距离不到五米。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上,总有人要破坏气氛,那家伙就是阿楚,嚼了半天的三明治还没吃完就很离谱。 他发现情况不太对劲,没有一个人说话,以至于衬托出他唧唧吃着三明治。无奈之下,他只好大口吃着三明治大口喝着咖啡。 “华徐宁?”晁残豹率先询问,只见华徐宁微微点头,接着晁残豹继续说道。 “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一点,涂琳小姐跟我说过,你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从不轻易露出实力,像个老狐狸一样,在稳重沉默中蓄力待发。可我觉得你像个书生一样,我是不是也该尊称你一声华先生?” 晁残豹大方夸赞对方,这让华徐宁感觉到一丝丝可笑,看来涂琳在他耳畔说了一大堆荒谬绝伦的话。 “呵呵呵哈哈哈,涂小姐当真如此说过?那真是过奖了,我年轻的时候确实读过几本书,不过我现在也年轻。但是……仅凭我们之间几次的见面,她还不能完全了解我,毕竟我是老狐狸,深藏不露,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狡猾得很。”华徐宁呵呵一笑,对方微微点头。 不过让华徐宁值得注意的是,对方的那句涂琳小姐,以小姐尊称,看来对方与涂琳的关系不一般。 “哈哈哈……阁下真幽默啊。”晁残豹笑了笑,他说这话的时候,华徐宁皱着眉头。 阿楚一等人站在华徐宁的身后,阿楚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气息围绕在四周。陈韵寒时刻警惕着对方,反而蒋懿薛就较为懒散。 华徐宁含蓄询问,“阁下称呼?” “鄙人残豹,晁残豹!”他起身摘下墨镜,华徐宁一等人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隐藏在墨镜下的那张面孔,或多或少让人忍不住猜测。 阿楚站在原地看着对方,那位大叔留着泡面般的头发,黑色长发遮住双耳,高挺的鹰钩鼻,深邃的眼眸里漆黑无比。他呆了,怎么会有这种无可挑剔的男人呢?根据那副样貌,阿楚猜测对方是北方人。 他打量晁残豹的时候,晁残豹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一会,脑海里浮现出先前涂琳给他的预言之子照片,他当场认出那孩子。 “想必他就是预言之子?”晁残豹问道,李红隼也在注意阿楚,他猜测着那所谓的预言之子,可是那家伙实在是太普通了,身上没有半点光环。 阿楚又呆住了,对方是怎么认出自己是预言之子的?那位大叔为什么不说蒋懿薛是预言之子呢?难道仅仅只是目视相对就乱猜吗?不过他确实猜对了。 “对,他就是预言之子,传说中的救世主。他是这场谈判中的王牌,也是唯一的赌注!”华徐宁挽着阿楚的肩膀,画面请同父子,老狐狸的最后一句话把阿楚吓了一跳。 “赌注?什么意思?”阿楚一脸懵又一脸惊。 “阿楚冷静点,听老大说完。”陈韵寒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阿楚转头看着那个女孩一脸认真,他也只好乖乖闭嘴 华徐宁一边挽着阿楚的肩膀,一边把话说清楚,“他是这场谈判中的唯一赌注,也是我们的王牌。我想跟你们延长游戏时间,什么样的游戏规则,想必涂琳已经告诉过你。” 他继续说,“我们想把延长出来的时间用来训练他,他是不是世界人民眼中的救世主 ,就得用他实力和勇气证明了。” “老狐狸……”阿楚有点无语,甚至有点气,可他看见了陈韵寒的一脸认真,所以他相信陈韵寒也相信华徐宁,更加相信破晓组织的每一个人对他的信任。 华徐宁微微一笑,他温柔地抚摸着阿楚的头发,他说:“准确的说是帮你争取训练时间,是整个破晓组织都在帮你争取,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大家对你的期望和信任哦。尽管你在组织里,年纪是小的一个,同时也是最让人操心。但你依然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王牌,因为你是……预言之子!” 阿楚看着华徐宁,自己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但是不说也罢,有些气氛不一定要靠语言来缓解,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能解决掉。他没想到老狐狸竟然会说出如此温馨的话,难怪那家伙年轻时候读过几本书。 他转头看着陈韵寒,还有懒散不自在的蒋懿薛,那家伙对他竖起大拇指。阿楚还记得自己加入组织的第一天,那家伙说过以后有人陪他打游戏了,别看那家伙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但是认真起来无人可挡。 他低头沉默,内心就像是和冰激凌般瞬间融化。 华徐宁继续抚摸着阿楚头发,那家伙的头发简直乱成一团糟,“好了好了,不许哭哦,男儿流血不流泪。” “阿楚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好你的。”蒋懿薛走过去拍着阿楚的肩膀,陈韵寒也凑过去来,完全无视了晁残豹等人的存在。 “男孩别哭,女孩会笑,不然我会让你囧一辈子。”这句话明显是陈韵寒说的 。 “你们还要继续谈判吗?”晁残豹已经等着不耐烦,不知不觉将近五分钟了。作为反派也是要尊严的,有必要现场煽情吗?同住一个屋檐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感情都要被叙述烂了。 华徐宁点头,“那肯定,谈判得继续,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这小子争取延缓游戏时间。” 阿楚到现在还没明白一场简单的谈判为什么要穿防弹衣。 “那你想延缓多少时间?”晁残豹问。 华徐宁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星期就够了。” 当华徐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仅阿楚表现得难以置信,就连蒋懿薛和陈韵寒都一脸惊。 “两个星期?两个星期……会不会有点紧了?够吗?”阿楚语气越来越低,几乎听不见了。 华徐宁告诉他,“那你还想争取多长时间?我所能争取的时间只有两个星期了。” 随后华徐宁问晁残豹,“你觉得怎么样?” 晁残豹思考一会,先前涂琳告诉他,他有权力主宰谈判的赌注,但是结果必须是给予对方时间。所以他答不答应都得给予破晓组织延缓期,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并不过分,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晁残豹直视着华徐宁继续说,“我凭什么要给你们两个星期?如果没有代价作为交换,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要求。” 陈韵寒一等人了失色,但是这却在华徐宁的意料之中。 “唉……我就知道对方是不会同意的。”阿楚一口叹气。 接着华徐宁做出惊人的决定,“我愿意用运转魔方格子作为这场谈判的代价!不知阁下意见如何?” “老大?!”陈韵寒和蒋懿薛异口同声,他俩一脸惊,只有阿楚傻傻的不知道格子是什么东西。 陈韵寒对华徐宁轻说,“老大,用运转魔方格子作为代价这未免也……太冒险了?毕竟这是十寸先生和沈青先生拼了命从活门要塞拿回来的,难道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华徐宁悄悄告诉陈韵寒,“蓝图和预言之子是绝不能落入对方手中,唯有格子可以牺牲一下,毕竟空间跳跃技术必须用到蓝图和格子,这两样缺一不可。” “可……就算是给了他们格子,那他们以后还是会抢夺蓝图和预言之子,这不明摆送给他们最重要的核心部分吗?”陈韵寒还是不赞同华徐宁的办法。 华徐宁无奈叹气,“没办法,只能先这样了。格子给了他们,他日还有办法抢回来。但是蓝图给了他们,就彻底麻烦了。现在重点是……我们还不清楚对方实力如何,如果待会打起来……这对我们很不利。” 陈韵寒也无奈叹气,她后退一步,她明白现在的状况,就算她尽全力挽回,也改变不了华徐宁的想法。 随后华徐宁询问晁残豹,“你考虑的怎么样?如果你答应,我们现在就去取……” 他话还没说完,晁残豹从中插话,“不同意!” 他慵懒地吐出三个字,这让华徐宁一脸惊,老狐狸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用魔方格子作为代价,难道涂琳没告诉晁残豹这些东西吗? 晁残豹伸个懒腰继续说,“我看你们窃窃私语商量半天,也不知道说啥。我不管那个什么魔方什么格子的东西有多厉害,要是不值钱我就不同意,你们还说换一个 条件。” “换一个?”华徐宁无比头疼,难道真的要用蓝图交换出去吗?可是对方如果连蓝图都不知道的话,那还谈什么?干脆直接打架得了。 “想好了没有?”晁残豹追问,他看着华徐宁眉宇间透出不安,一看就知道那家伙手足无措。 晁残豹提议,“如果你还没想好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办法,不知华先生你是否想听?” 华徐宁微微点头,晁残豹微笑张嘴说道,“既然你们想要延缓期,那你们就凭真本事来获得两个星期的延缓期。” “你的意思……”华徐宁大致猜出结果。 “非常简单。”晁残豹张开双手说道,“咱们来打一架,规则很简单,在太阳落山前,你们要是能坚持下来,就算你们争取到延缓期。如果坚持不下来……那我们只好把预言之子带回去作为交代。华先生,你觉得如何?” “完蛋了……”阿楚彻底失色了。 华徐宁攥着拳头点头同意,“我答应阁下的要求,要是我们都在太阳落山前坚持下来了,希望阁下言而有信。” 蒋懿薛喟然叹气,难怪一路上眼皮在跳,没想到真的跳出这般结果。 “虽然我没读什么书,但是请华先生尽管放心。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但……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撑到太阳落山前。”晁残豹微笑,他的一番话让华徐宁彻底放心。 “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是老大,那就由我代替孩子们完成要求。”华徐宁站在陈韵寒一等人面前,他高挑的身子尽显威风 阿楚发现老狐狸正气凛然,平日里虽然爱喝咖啡爱抽烟,一到关键时刻,比谁都认真。 “老大……”陈韵寒和蒋懿薛本想劝华徐宁,让他重新再考虑一下,但是他比谁都倔强。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晁残豹哈哈大笑突然鼓掌,“不愧是破晓组织的老大,但是华先生……这件事情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这么一说,华徐宁立即发现谈判中的端倪,暗藏杀机从字句里迸发出来。只见华徐宁的脸色骤然变了,他看着晁残豹笑里藏刀,底气十足的状态,整个谈判都被翻盘。 晁残豹立即吹哨,就像是一种神秘的暗号。华徐宁一等人后退,他们意识到危险要来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不知从何方向席卷过来。 九道黑色身影在天空中闪过,榕树的茂密树叶像是被一阵清风吹落。看来他们早已经在附近埋伏好,先前等待着晁残豹的口哨。 九位流浪者同时落地,把华徐宁一等人步步逼到商业街中央,然后包围在他们身边。老狐狸尖锐的目光扫着一圈,他们一等人背靠背,时刻注意着周围人群的进攻。 那些包围在他们身边的九位流浪者,全部身穿着黑色斗篷大衣。所以华徐宁猜测,他们很可能是同一路人,而且仅凭晁残豹的一声口哨就能把这些人召集过来,可见那位晁残豹的头衔不小。 “老大……看来对方早就策划好了。”陈韵寒背靠着阿楚的背,她立即从腰间掏出戈洛克手枪。而身后那家伙不停张望的四周,看来他没遇到过被人围剿的场景。 三人同时掏出戈洛克手枪,单凭三把改良过的戈洛克手枪,不足以灭掉对方的嚣张跋扈,更不可能在太阳落山前坚持下来。 “难怪他们敢毫无畏惧过来谈判,原来是有帮手。涂琳这家伙,好一招借刀杀人,竟然躲在这些人的背后,让别人出来谈判。”华徐宁握着枪柄,像个老手一样。 “我去……对方一共十二个人,无论怎么样的打法,根本毫无胜算啊。菲姨她们准备好了没有?她们要是不出手,我们全部就要埋葬在这里啊。”蒋懿薛两手紧握着戈洛克枪柄,视线盯着枪上的准星。 华徐宁不慌不忙地告诉他,“再等等,还不着急。” “啊?还等……”蒋懿薛大口喘气,自己该不会要在商业街葬身了? “那位穿着防弹衣的家伙,该不会是预言之子?”余文飞的声音在六点钟方向响起,他肩扛着魁北克,和对面的桃木栽一样。 桃木栽哈哈大笑,“预言之子?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他就是预言之子啊!我还担心找不到呢。看上去也没多威风啊,呆头呆脑的,真不知道涂小姐让我们抓他回去干吗?这种家伙活着毫无意义。” “小屁孩!给老子闭嘴!”蒋懿薛大喊,这家伙突然发火,怒气值一下子就满了,他对着桃木栽就是一顿开枪。 “冷静小懿!”华徐宁想劝住那家伙,可是那家伙倔得跟头牛一样。 枪管剧烈震动,子弹瞬间脱膛,随着视野的准星,子弹飞了出去。巨大的枪响声没有吓倒那些流浪者,反而吓倒了身旁的阿楚,面对飞来的子弹,桃木栽站在原地握住刀柄,在所有人眨眼的一瞬间里,利用刀背挡下了那些子弹。 “栋!” 坚硬无比的无双大刀挡住了子弹,这把兵器的力量仅次于余文飞的重刃先锋。桃木栽热血得跟头公牛似的,这家伙是不是在行动前灌了八瓶红牛? “怎么回事?”蒋懿薛惊呆了,不仅如此,陈韵寒和阿楚都哑口无言,对面那家伙简直跟怪物似的,他是怎么扛起比他重好几倍的大刀? “这小子绝对不简单,你们别再小看人家,这些人都来头不小。”华徐宁告诉其他三人。 桃木栽扛着无双大刀,对着眼前的人就是一波嘲讽,“我还以为破晓组织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三把戈洛克就想打倒我们?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笑话。让我们所有人出场,简直浪费我们的时间。顺便告诉你们,不要小瞧冷兵器的厉害,因为它们的力量,不是你们这些科技所能相提并论的。” 蒋懿薛握着枪柄,恨不得一口咬死那家伙,那家伙不仅人小鬼大,说话也是让人讨厌。 “桃木栽!别废话了,早打完早收工!我待会还得漂亮美女约会呢。”余文飞把双手当成扩音器,大声告诉桃木栽。 “哎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桃木栽扭着脖子,伸个懒腰,似乎准备大干一场。他握着刀柄把目光冲杀对方,嘴里还吐出极其嚣张的话。 “接下来,由我成全你们!” 话音刚落,蒋懿薛和阿楚也就是眨眼功夫,那家伙已经手持大刀冲了过来。他俩似乎隐隐约约地看见,那家伙的身后好像出现了一只凶猛的公牛,看见红色东西就眼红,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巨大的压迫感席卷着蒋懿薛一等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准备,那个家伙一跃而上,一把大刀准备重重落下。如果这一击被他实现了,那么这一切将要结束了。 在这一刻里,时间仿佛停止了。蒋懿薛愣住了,就算是时间不说话,他也能凭借记忆回想过去。那家伙就差一米的距离,就能顺利劈下人家的天灵盖。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小巫女,想着小巫女回来救他。虽然被女生营救是一件有点丢脸的事情,但是都要面临死亡了,丢不丢脸已经不重要了,能活下来就阿弥陀佛了。可是时间已经不够了,就算那家伙跑来营救……也无法挽回任何结局了。 “再见,落落……”蒋懿薛打算与世界告别,他已经等不到革命那天到来了,下辈子再快快乐乐的活着。 “敢动老娘的人,我看你是活腻了!给我滚!” “蹦”的一声,结局被反转。 红色的冲击波从南边的四角楼天台冲过来,这一巨响惊呆了在场的所有流浪者,在能目睹的所有范围里,几乎被那招红色冲击波激发的光芒彻底给掩盖住双眼。那样的光芒太刺眼了,以至于无法做准备。 蒋懿薛忽然睁开眼睛,他似乎听见李落一的声音。那个蛮横无理的小巫女真的来营救她了,如果再晚一秒钟的话,自己真的要与世界告别了。 桃木栽用无双大刀挡住对方的攻击,可是冲击波的力量是他意想不到的,他整个人倒退好几步。若不是有无双大刀的保护,他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他回过神的第一句话就是喊道,“唐川海!你干嘛不用三角盾牌保护我?!我差点就命丧黄泉了!” 然而唐川海还一脸懵逼,“啊?我……我忘了。” 等烟尘消散后,所有人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所有人都能听见那句野蛮的话,和难以忘怀的冲击波。他们都把目光望向南边的四角楼,露天台上站着三位英姿飒爽女人的身影,其中还有一位手持着小型炮塔的女生,估计刚才的冲击波就是从小型炮塔里发射出来的。 “蒋懿薛,你未免也太逊了?竟然被这种小屁孩给欺负?”李落一扛着炮塔俯视着蒋懿薛,她站在林瑾瑜和莫菲的中间。 站在楼下的蒋懿薛无话可说,他宁愿被李落一骂死,也不肯死在对方的刀下。 李落一的肩扛着小型炮塔,全身漆黑,边缘搭配着银铁色,这是一种科技枪械兵器。不像是巴猎特,更不像是突击步枪。枪型像剪刀另一半,因为枪膛下配着一把宽大的刺刀。枪身握柄设计成半圆,这是为了让持枪者更好的操控炮塔。 “这小姑娘使用的兵器很不错。”晁残豹被她手中炮塔也吓了一跳,但是与其说是吓一跳,倒不如说是欣赏。 “这小巫女使用的兵器是什么?那么厉害!”阿楚问蒋懿薛、 蒋懿薛的目光始终落在李落一的身上,他简单说道,“那是她的专属兵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专门为她设计的。临魔炮塔·魅影之魂!” 第一百四十四章 血气方刚 “嘶……”阿楚吸口冷气,他两眼望向四角楼露天台的莫菲一等人。 “临魔炮塔……魅影之魂?听起来超霸气!”阿楚立即对小巫女刮目相看,反正她们的闪光点在平日里都能熠熠生辉。 蒋懿薛向阿楚解释,“小巫女的兵器是由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工程人员专门为她设计的,那副炮塔的能量可以根据使用者的作战处境,以此来发挥能量的大小。处境越危险,炮塔的能量的就越大。呼……刚才就差一点点就命丧黄泉了。” 他虚惊一场,为自己捏把冷汗,在组织里他的地位跟后勤部没什么区别,真不知道某人把他送去破晓组织的意义何在。 “处境越危险?炮塔的能量就越大?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斩·赤红之瞳》里玛茵的南瓜?”阿楚记了一些不该记的东西,他的硬盘真是另类。 蒋懿薛点点头赞同他说的话,“对啊,说不定就是根据动漫改造出来的。反正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有什么东西是制造不出来的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十颗破防弹,扣进改良过的戈洛克的弹匣里。 “太好了,菲姨她们终于来了!”陈韵寒露出久违的微笑,她忘记小巫女有多久没有作战了,反正那家伙整天吵着闷死了。这次让她出来透口气,也算是满足她的小愿望。 “阿楚,贴着我的后背,你不要乱动,只要有我们在,我们就会保护你。”那个女孩说道,真是的有必要那么认真吗?认真能加薪吗? 阿楚被防弹衣勒着胸腔,感觉快要融为一体了。他看着身后的陈韵寒,她时时刻刻注意四周,手里紧握着戈洛克。不管她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关系而保护阿楚,阿楚都很开心。唯一自卑的一点就是……被女生保护。 华徐宁与露天台的莫菲目视相对,没有任何指示,更没有什么暗号。老狐狸从口袋里掏出玉溪掉在嘴里,打火机唰出火焰。 他嘴里叼着烟看着晁残豹,“你有你的十面埋伏,我有我的援兵之计。” 晁残豹不以为意说道,“华先生你会不会数数?我们这一共有十二个人,你们这就算来了三个援兵,加起来也就七个,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废物,七个还想无畏抵抗我们十二个人?华先生……你这未免有点异想天开了?” 华徐宁吐口烟气告诉他,“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会不行呢?你们队伍里的小屁孩也不怎么样啊,若不是他手中的那把大刀质量好点,估计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的话立即把桃木栽惹怒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特别容易来气。 “你说什么呢老家伙?你说谁小屁孩呢?!”桃木栽对着华徐宁喊道。 “木栽冷静点!”余文飞在对面喊道,反而被桃木栽反驳。 “冷什么静啊?!反正我们人多势众,我就不信我们所有人冲过去还能被反杀。”桃木栽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一言一语全是暴躁。 “别……”余文飞想再次劝他冷静点,然而那家伙已经冲上去了。 “唉……小孩就是小孩,根本不会看局势。”唐川海无奈摇头。 “我自己一个人也能把他们各个击破!”桃木栽握着刀柄,拖着无双大刀直接冲过去。 “一群乌合之众的家伙,受死!”桃木栽大喊,他挥舞着无双大刀,朝着华徐宁一等人重击下去。只见老狐狸的脸色没有变化,甚至小细节的动作都没有。桃木栽一时心血来潮,刀刃架在老狐狸的脑袋上,就在对方准备人头落地之前,一声巨大的枪声响起。 桃木栽通过余光发现一束红色冲击波向他杀来,就在他攻击华徐宁的一瞬间里,他能一百个肯定,又是那讨人厌的小姑娘。 桃木栽临时改变动作,他持着大刀用刀身挡住了冲击波。一声接着响起,即使一招平安无事,整个人又回到了原地。如果他不能临时转攻为守,真的有可能如华徐宁所说一样,他会在一瞬间灰飞烟灭,甚至还不能拿下华徐宁的人头。 “怎么又是她?这家伙烦不烦?”桃木栽抬头望着李落一等人,那个小姑娘手中持着炮塔,枪口正对准着桃木栽,枪口仍然冒着热气。 “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李落一俯视着桃木栽,炮塔的枪口单独照顾桃木栽,毕竟他特殊对待。 张修克站在桃木栽身后悄悄告诉他,“你冷静点,对方炮塔释放冲击波的威力不是你一个人能够应付的。待会我们只要派出三四个人近身对付她,就算她炮塔再厉害也不能以一敌百。” 桃木栽微微点头,张修克继续,“待会你跟余文飞,唐川海一起近身对方那家伙,魁北克和四凤,加上三角盾牌,我就不信她这样还能金蝉脱壳。” 李落一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张修克以为躲在桃木栽的小身板背后就隐身了,奈何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其实都无所谓了,他不在乎有没有被发现,反正他的招数能在一瞬间躲开任何物理攻击。 “要跟那家伙合作……真麻烦。”桃木栽一脸心不甘情不愿。 张修克拍着他的肩膀,“这时候就别闹矛盾了,战略合作才是最重要!” “好好……既然你都这样子说了,想必我多说也无益。”桃木栽微微点头答应了张修克,他继续说,“那我就勉为其难跟那家伙合作,合作嘛……团队作战才是最重要的。” 桃木栽软绵绵扛着无双大刀,刚才的一腔热血哪去了?他有点不太乐意的原因,他不太想跟余文飞合作。但是不合作的话又打不过对方,这就是最气人的一点。 “年轻人满腔热血我可以理解,毕竟我也年轻过,我也热血过。但是再怎么热血都比不上作战经验,如果你不是绝对力量上碾压对方的话,那么缺乏一定的作战经验还是会输的。” “作战经验……呵呵呵。”桃木栽呵呵一笑。 华徐宁一边低头说话,一边从西装暗袋各自掏出一只手套。那是一双看似诡异的手套,纯银白边亲吻着龙纹松紧带,漆黑的金属骨骼附在手套上,被雕刻出如同人体手指骨骼般蹊跷。被染成咖啡色的顶级山羊皮,主要覆盖手套大面积。手套的背面有三条金属神经,像是某种机械装置。 他默不作声缓缓戴上手套,站在对面的晁残豹直视着华徐宁,更加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副诡异的手套。从他戴上手套的那一刻,有种莫名的杀气腾空出现。 莫菲也看到华徐宁戴上那副手套,对她来说无比熟悉。相比之下自己手中的“容器”,华徐宁的手套更加特别。 眼前的老狐狸仿佛回来了。 莫菲微微一笑,“擒龙手鹤……没想到他竟然把这玩意带来了,这个老家伙我已经很多年没见着了。” “一副手套?”阿楚转头喵一眼,他看见华徐宁默默戴上手套,暂且不说这副手套有什么用,光从手套的外观上就已经把阿楚深深迷住。 “我从未见过老大使用这副手套,这还是第一次……”陈韵寒有点惊,看来华徐宁还是在孩子们的面前,第一次展现擒龙手鹤。 “我去……这手套也太帅了!”蒋懿薛瞬间化身为小迷妹。 “切,故弄玄虚。”桃木栽瞥了一眼老狐狸的那副手套。 “阁下……可以开始了吗?”华徐宁对晁残豹说,他的意思简单明了,就是指两方之间的战斗是否开始。说好听的就是团战,说难听点就是打群架。 “华先生,谈判不是一直在进行吗?”晁残豹微笑看着华徐宁。 骤然间一阵风吹过,大榕树的落叶出现在眼前。桃木栽故意挪动脚步,细小的动作还是被李落一给捕捉。当李落一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她和林瑾瑜还有莫菲都没有注意到……一道身影几乎悄无声息地闪过,他就是刘北野。 前一秒的时候还在晁残豹的身边站着不动,下一秒的一瞬间里就出现在李落一等人的身后,速度就在一刹那。 “什么时候的事……”李落一持着炮塔还没反应过来,刘北野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不仅如此,在楼下的华徐宁等人同样也是来不及做出判断,老狐狸明明紧盯着他们三个,可是就在一瞬间里,晁残豹左边的神秘人忽然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然后就出现在露天台上。 “魔术吗?那家伙是怎么上去的?”阿楚张着嘴惊呆,他还以为瞬间移动只能在电影里出现,没想到现实世界也有瞬间移动。 李落一神情慌张,林瑾瑜和莫菲惊叹无言,三人的网络应该2g,刘北野的网络应该是4g。当林瑾瑜和莫菲准备反抗的时候,一切的动作早已经被身后的刘北野给看穿了。刘北野的速度比她们还要快,在对方出招的一瞬间里,他当场就把两人拍打出去。 “菲姨?!瑾瑜姐?!”陈楚蒋三人喊道。 刘北野立即把目标锁定在李落一,小巫女手持着炮塔想在短距离之间释放冲击波,可是她压根来不及扣动扳机。就像华徐宁说的那样,她输在作战经验。结果刘北野一掌冲来的时候,李落一用炮塔挡住,但是无疑结果还是被击飞出去。 “落一?!” 三人从露天台掉下,林瑾瑜和莫菲下落时间较早,莫菲赶紧用蛟龙浴水从地面窜出一只手抓住两人。李落一用炮塔枪膛下的刺刀插进二楼玻璃,她往露天台上看了一眼刘北野后,再跳下地面,三人站在四角楼下准备迎战。 他们看着莫菲等人安全着陆之后便松口气。 “华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援兵吗?”晁残豹的语气明显嘲讽。 华徐宁看着他们毫发无损后安心松口气,他对晁残豹说,“我承认我小瞧你们了,不愧是涂琳找来的帮手,有点两下子。” 晁残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跟你介绍。刚才那位是我的助手,他叫刘北野。他这个人不太喜欢使用兵器,但不代表他不会使用兵器。尽管这样,他还是能成为我的助手,你知道为什么吗?” 华徐宁皱着眉头看着他,对方继续说,“因为他这个人有两绝,第一绝是鬼影迷踪,他这个人身法非常了得,能在一瞬间里移形换影。然后他的第二绝是擒拿遮天,能在一瞬间里接住子弹,我可没有夸大事实,你待会见识一下就知道了。” “难怪他能在一瞬间里出现在露天台,是我小瞧你们了。但是尽管这样……我们还是得拼尽全力,必须获得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华徐宁一脸严肃站在晁残豹的面前。 他无法想象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打算,看似全身破绽,但却无从下手。 晁残豹呵呵一笑,“华先生你要是能耐,现在就可以冲过来杀我。” 华徐宁攥着拳头观察对方,不管晁残豹做出怎样的打算,最后都是难以分辨的胜负。 他心想,“现在的局势超乎了我的预料,一旦决战爆发,那将会是一片散沙。并且那家伙身边的人不知实力如何,现在很难作出判断。与其在这无动于衷,倒不如痛快的作出决定。” “抱歉,多有得罪了。”华徐宁最终纠结下,他还想朝着晁残豹发起进攻。擒龙手鹤在他手中攥成拳头,一味地躲在迷雾里,还不如破开迷雾与对方拼死一搏。 晁残豹站在原地心满意足点头,“华先生,你还是上当了。” 他话音刚落,华徐宁一招过去直接穿透,他从晁残豹整个人的身体里穿过去,像是一团黑雾似的。猜不透也摸不透,宛如虚幻般存在。这让华徐宁大吃一惊,不仅如此就连身后的陈韵寒等人和莫菲等人都惊呆了。 “不……不见了?!”阿楚感觉自己就像是看科幻片一样。 “残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残影?”华徐宁神情慌张,他的这招引蛇出洞直接打空了,洞里压根没有蛇。他觉得异常奇怪,对方不是一直站在他面前吗?什么时候在他眼皮底下变成残影的? 华徐宁仔细回想起前几分钟,他转头看着露天台的时候,估计是那个时候晁残豹才得以顺利变成残影,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陷入对方的圈套了。 “看来一切都在对方的预算当中。”华徐宁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彻底糊涂。 “华先生,接下来的谈判作战就由我十一个兄弟来陪你。而我作为这场谈判的旁观者,我不会插手。在太阳落山前,能不能争取到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就看你们的了。现在……计时开始!” 晁残豹的声音从另一个顶楼上传来,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这场全局,他刚说完话,立即吹响口哨。在场的剩余十一位流浪者都得到了晁残豹的命令,就像是重新激活了的系统似的,各自都有自己的行动计划。 华徐宁见到情况不对劲,他对着身后的陈韵寒喊道,“韵寒!马上带阿楚离开这,我们会拖住这些人的!” 陈韵寒接到华徐宁的指示后,她立即拉住阿楚的手,两人先站在原地不动,等找个漏洞再冲出去,反正她是这么想的。蒋懿薛同时背靠着阿楚,他们都在保护着他。现在局势对他们而言,只能见机行事。 随后李红隼骤然间向华徐宁发起进攻,李红隼修长宽大的袖子里一把桃剃从中滑下来,原来他一直把桃剃隐藏在袖子里。但桃剃滑下来的时候,李红隼立即抓住桃剃的肩膀,利用剑鞘向华徐宁挥了一刃。 “这家伙……难道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华徐宁用擒龙手鹤挡住了李红隼的剑鞘攻击,他一手抓住剑鞘,一手抓住剑柄。 “先生,多有得罪了。”李红隼握紧着剑柄,把华徐宁逼到墙壁上,像是故意拖住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压轴戏 张修克对着余文飞大喊,“文飞!你和木栽还有川海一起对付那个持枪的小姑娘!” 桃木栽露出微笑,他觉得自己的报仇机会要来了,他要一雪前耻。 “我们得去帮忙!”林瑾瑜站在莫菲身旁,她迈出脚步,一把银漆的长枪从她眼前飞过,飞来的长枪尖头怼进墙壁里。林瑾瑜看得很仔细,枪头下的犀牛尾红缨,对方大致是个练家子,有人要拦住她。 林瑾瑜的视线随着飞来的枪尖向前看,丢出长枪的人就是江潮徊。 江潮徊向她缓缓走来,距离林瑾瑜五米,他说道:“小姑娘,你的对手是我。” “好啊,我愿意奉陪到底。”林瑾瑜紧握着手中的段截棍,论近战搏斗她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目视相对,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下一秒的江潮徊突然发起进攻,他迈开步伐向林瑾瑜冲去,他一招侧身翻踢,林瑾瑜挥舞着段截棍挡住江潮徊的攻击。 两人开始交手,林瑾瑜的劈挂挡刺全被江潮徊给躲过了。江潮徊左手抓着林瑾瑜的段截棍,右手抓住怼进墙壁的长枪铁杆。 “瑾瑜!”莫菲喊道。 骤然间,一道无形的切割伴随着小型气流从莫菲身边经过,这让莫菲立即止住脚步。莫菲看着一旁的咖啡店,被那道无形的切割破坏的难以收拾,咖啡店的玻璃当场碎了一地。 莫菲站着原地不动,她瞥着目光,原来那道无形的切割招式是由韩鱼释放出来的。只见韩鱼向她缓缓走来,一边迈着步伐一边持着一把银合金长笛,两条银蛇缠绕着长笛。看似一把普通的专业级别的长笛,在韩鱼的手中竟能发挥如此强悍诡异的招式。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目视相对里建立起交流。 “我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桃木栽紧握着无双大刀,并且说了句《英雄联盟》里蛮王的台词。 这位好似灌了八瓶红牛的家伙,拖着无比沉重的无双大刀朝着李落一冲过去。对面的李落一似乎做好了万全准备,她持着手中的炮塔对准着桃木栽。 她扣动扳机,一枪冲去,红色冲击波点燃了空气中的躁动。炮塔枪管瞬间发烫,然而下一秒却被突然出现的三角盾牌给挡住了。 两者科技兵器之间相互碰撞,产生强大的余波。李落一的炮塔能量被对方的三角盾牌给挡住了,使用这个科技兵器的无疑就是唐川海。 “该死……”李落一一脸不甘心。 “川海!准备盾牌!”桃木栽依然朝着李落一冲过去,一旁的唐川海无须提前明白桃木栽的暗示,他二话不说持着三角盾牌向桃木栽面前甩过去。 那副充满科技与远古相结合的三角盾牌快速旋转,在半空中被甩了出去。抵达桃木栽身前的时候,他拖着无双大刀一跃而上,踩着三角盾牌只为达到更好的出招效果。李落一看着眼前的家伙,持着百来斤的大刀,踩着几十多斤的盾牌腾跃半空中,旋转身躯紧握无双大刀向李落一挥去。 “呀啊——”桃木栽大喊,所有人都觉得这家伙肯定是疯了。 “栋!!!”刀刃砸裂混凝土地面,巨大的砸地声瞬间扩大数倍。李落一在对方挥舞大刀的时候,她一旁闪开。但是无双大刀砸地时候的余波威力过于强悍,以至于伤及到李落一的后背,直接把她胸腔上的黑甲给震碎。 “落一!”蒋懿薛对着摊到在地上的李落一大喊,看着她胸腔的黑甲几乎被粉碎,估计伤得很重。 “韵寒,你先保护好阿楚,我过去照顾落一。”蒋懿薛转头告诉陈韵寒。 “哎!”陈韵寒看着那家伙做出如此唐突的想法,想拦都拦不住。 蒋懿薛跑了过去,他搀扶着李落一,“你没事?”他注意到小巫女的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液。 “你说呢?你要不要试试看?”李落一吃力地说话。 “我,我真没用……我没办法保护好你。”蒋懿薛为自己的实力感到无语,一到关键时刻啥也没用,只能充当个人头。 “你别这么说,你保护好阿楚……你就可以了。快点,快点和韵寒姐带着阿楚离开这,我们会拼尽全力拖住这些人……在太阳落山前我们会坚持到最后。”李落一拍着蒋懿薛的肩膀,然后低头拿着炮塔,颤抖的手指伸进扳机前。 “你们说够了没有?烦到要死,一天叽里呱啦的,恐怕你们坚持不到太阳落山之后。唉……我为你们感到可惜,年纪轻轻就死在我的大刀下。”桃木栽扛着无双大刀缓缓想着李落一走去,余文飞站在桃木栽的身后,他感觉自己没必要出手,毕竟所有风头都被那家伙给抢了。 “小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李落一端起临魔炮塔,转头看着身后的桃木栽,她想等到那家伙走到一定距离里再扣动扳机。 桃木栽忽然表现的有些沉默,过了一会他才开口,“看来我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了。” 随后他拖着无双大刀再一次冲过去,“我现在就送你们下地狱!” “呵……可笑,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李落一暗暗自喜,“魅影之魂……好好发挥你的实力。” 她拍了拍炮塔枪身,骤然间下一秒里,她把蒋懿薛推开,转身单膝跪地,半只眼锁定在枪膛上的准星,朝着前方的桃木栽扣动扳机。 “咔”的一声,一股热能量从枪膛里迸发出来,汇聚着巨大的能量,在扳机被扣动的一瞬间里,红色冲击波从枪膛里喷发出来,巨大的枪响声震耳欲聋。 “木栽!小心点!”余文飞担心桃木栽招架不住对方的冲击波,而唐川海的三角盾牌也来不及过去支援。 “四凤……看你的了。”桃木栽的手掌贴着刀刃划开一道伤痕,鲜红的血液流向无双刀刃,很快血液越来越暗淡像是被刀刃吸收了,桃木栽挥舞着无双大刀面对着前方冲来的红色冲击波。 他握紧着无双大刀,刀刃正对着冲击波,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因为他相信四凤。在那看似的眼眸深处里,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破!” 一瞬间里光芒照进人的瞳孔里,感觉要瞎了一样。所有人都对这两人的作战方式感到叹为观止,两人几乎像疯子般存在。 李落一大口大口喘气,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恢复视线,她看见眼前的桃木栽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看来对方已经适应了炮塔冲击波的能量。 “我现在就解决掉你。”桃木栽拖着无双大刀继续走过去,“余文飞!准备跟我一起干掉她!” “现在趁人之危会不会有点……”余文飞感觉不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桃木栽反驳。 “我们是流浪者,不是慈善家,所以我们没有绝对的慈悲之心。”桃木栽内心异常平静,说起这番话的时候,感觉像个经历人生百态的成功人士。 “好……”余文飞觉得自己多说无益,他拔出背后的北烟大剑,顺利从空气剑鞘里拔出来,因为没有任何剑鞘能够跟他大剑相提并论。 余文飞握紧着北烟大剑与桃木栽一同走过去。 “懿薛快走……快带阿楚离开这。”李落一缓缓站起身,她利用炮塔枪膛下的刺刀撑着地面。 “不……你和阿楚我都必须要保护。”蒋懿薛握着戈洛克对准着桃木栽和余文飞,指令还未开始下达,手指就开始扣动扳机了。 他朝着前方开了五枪,却只有四颗破防弹脱膛而出。他不清楚想瞄准谁,反正在前方开了五枪就草草了事。结果四颗子弹全部飞去余文飞,他还没反应过来,那四颗子弹直接被唐川海的三角盾牌给挡住。 “小孩子随便玩枪的话……晚上睡觉会尿床的哦,哈哈哈哈哈哈。”唐川海忽然笑了笑,而且在场所有人只有他在笑,气氛略显尴尬。 蒋懿薛想继续开枪,结果戈洛克手枪却卡膛,偏偏这个时候掉链子。 “怎么回事……戈洛克卡膛了。”蒋懿薛彻底无语了,这个时候戈洛克手枪底火出现问题。 “卡膛了?那你还愣着干嘛?快走啊!”李落一担心自己连累蒋懿薛。 “一路走好!”桃木栽大喊,他与余文飞一起挥舞着兵器,一个人挥着大刀,另一个人举着大剑,同时向李落一和蒋懿薛重刃下去。 “落一!懿薛!”莫菲和瑾瑜彻底慌了,可是她们没有多余时间支援他俩。 “你们俩还傻站着干嘛?!快走啊!”陈韵寒大喊,她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快走,毕竟那两股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完了完了完了……”阿楚不想就此失去两个同伴,可他却无能为力。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去死!”蒋懿薛突然抱住李落一,紧紧抱着小巫女,他用自己的身子去保护她。蒋懿薛背对着桃木栽和余文飞,那家伙痴心妄想用自己的凡人之躯挡住两把重武器的威力。 “这家伙想干吗?”余文飞觉得那家伙怕不是个傻子?几百来斤的兵器不是说能抗就能抗的。 “管他呢,咱们直接成全他!”桃木栽和余文飞两人在半空中高举着兵器。 “懿薛……”李落一含泪说道。 骤然间紧张的气氛里,距离不远处的黑沙男士服装店的上空,有武装喷射气流的声音,武装渐渐靠近,声音越来越大声。他像一颗来自远方的救命彗星,带着救赎抵达地面。 “栋!!” “趴下!”凯特骑士赶到现场,肖雨生大喊,蒋懿薛还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李落一扑倒在地上。 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 彗星落地,凯特骑士驱动着后肩引擎,一瞬间从腰间迅速拔出青铜大剑,剑鞘从蒋懿薛的背上二十厘米距离划过。凯特骑士握着剑柄,剑身倾斜高出肩外。 “栋!!!” 桃木栽的无双大刀和余文飞的北烟大剑,在半空中重刃一击落在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只见凯特骑士单膝跪地,两边后肩引擎依旧持续驱动。 武装内的肖雨生能感觉到那两把重兵器的威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莫妮卡,加大后肩引擎驱动力!” 肖雨生话音刚落,莫妮卡立即给武装下达命令,后肩引擎给予武装强大马力,仅仅只是为了更好的挡住对方两人的攻击。 “怎么回事?他竟然仅凭一人之力就能轻松抗下我们俩的重刃?”余文飞感觉对方不太简单。 “可恶,根本压不下去……”桃木栽也感觉出来了,两把武器加在一起至少一千多斤,主要是对方还能与他俩僵持许久。 “呀啊……”凯特骑士握着剑身,直接把余文飞和桃木栽推开,然后利用强大的后肩引擎驱动力,旋转身躯握着剑柄,利用剑鞘向前一挥,单凭剑鞘就把余文飞和桃木栽两人给击退。 他就像是一场压轴戏般登场。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内华达州 “谁也不能伤害阿楚!”少年在说话。 地上有一滩猩红的鲜血,那是少年流下的热血,桃剃剑刃沾着属于少年的血迹,血液缓缓流动滑过剑身,很快被桃剃给吸收了。 站在阿楚面前的少年,他面容清秀,黑发榴莲头,身高一米七八。虽然是破晓组织里毫无实力的一位,但他仍然有保护他人的决心。他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在游戏上,沉迷在虚假又美好的游戏世界里。他认为游戏可以忘记所有烦恼的事情,比起借酒消愁,游戏简直好太多。 他仅仅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用凡人之躯去保护他人。 “懿薛!”破晓组织所有人喊道。 “蒋懿薛!”这一句则是由李落一喊出来,她的声音比其他人还要大声。 就在刚刚,李红隼准备持着桃剃刺向阿楚的时候,蒋懿薛用中指伸进戈洛克的扳机护圈里,转动整把枪身,随着枪膛朝下,枪柄朝上,中指伸出来,宽大细长的手掌抓着整把戈洛克,他露出一个细小的空间,那就是扳机护圈。 那家伙用戈洛克的扳机护圈挡住了李红隼的桃剃剑锋,剑上最细最尖的剑锋穿进扳机护圈里,然后刺向蒋懿薛的手掌。血液快速被李红隼的桃剃给吸收,像是给他的桃剃提供能量。 “小兄弟,无能为力就不要保护他人。”李红隼温柔地告诉蒋懿薛。 这句话蒋懿薛就不爱听了,他当场反驳李红隼,“谁说无能为力就不能保护别人?你规定的啊?” 李红隼微微点头,“小兄弟……多有得罪了。” 李红隼握紧着剑柄,剑锋早就刺进蒋懿薛的手掌里的血肉,李红隼只需要轻轻转动剑柄,剑锋在蒋懿薛的手掌血肉里翻滚,就像是在伤口上撒盐一样。不仅如此,李红隼手上的桃剃,不断地吸收蒋懿薛体内的血液。 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蒋懿薛不会死在疼痛上,反而是因为缺血而死。 “王八蛋!谁让你动他的?!你快给我滚!”李落一就算没有时间照顾自己和肖雨生,她还是要担心蒋懿薛的性命。 她立马端着手中的炮塔朝着李红隼开一发,红色冲击波朝着李红隼飞去。李红隼不得不拔出剑刃,鲜红的血液就像是从破洞的酒桶里一点点地漏出来。 陈韵寒和阿楚立即搀扶着蒋懿薛。 “他的那把剑,能吸人的血液,我感觉……我感觉我的血液要被他洗光了。”蒋懿薛嘴唇发白,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阿楚认真告诉他,“那咱们回去多吃点猪红,猪红补血。” “这一点都不好笑,我要吃肯德基……麦当劳。”蒋懿薛舔了舔嘴唇,嘴巴一下子鲜红了许多,这也许是玫瑰色号的口红。 “吃个屁的肯德基麦当劳,你都虚成这个样子了,回去多喝点十全大补汤。”陈韵寒轻轻拍着蒋懿薛的肩膀,她不敢太用力。 “喂!”桃木栽喊道,“和别人作战的时候可别分神啊!”他紧握着无双大刀向李落一冲去。 “烦人……”李落一懒得理会那家伙。 桃木栽挥舞无双大刀的同时,唐川海用三角盾牌作为掩护。因为他最不喜欢跟凯特骑士作战,又是物理攻击又是魔法伤害,简直很苦恼。大刀的重刃一瞬间挥在凯特骑士的青铜大剑之上,但是却被凯特骑士挡住了,好似阴魂不散的鬼魂无时无刻出现。 “川海!掩护改成进攻!文飞!别傻站着了,快去对付那个女的!”桃木栽对着身后两人大喊。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唐川海喊着回复,他把盾牌朝着凯特骑士丢去,三角盾牌被甩出去疯狂地旋转着三只利爪。因为旋转的原因,以至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陀螺,而唐川海就是陀螺人肉发射器。 “那只陀螺……额不对,那个盾牌打在对方的身上,可还是没能把对方的盔甲给撕裂,对方的盔甲真的是无比坚硬啊!”张修克很想为凯特骑士的盔甲点赞,同时他也很苦恼,唐川海的三角盾牌没能撕裂凯特骑士。 三角盾牌打在凯特骑士的腹部,盾牌疯狂地旋转着三只利爪,火花四溅,机械金属相互碰撞摩擦的声音,就像是用手指甲刮黑板的声音,让人感到刺耳难受。 “这副盔甲太厉害了,川海的盾牌居然没能在一瞬间里撕裂对方。”桃木栽不得不感叹一两句。 “这种程度的利爪,比我之前遇到对手的利爪……实在是太嫩了。”肖雨生必须感谢那个疯子,要不是因为他,武装也不会因此升级。 “实力加自信就是一把坚韧不摧的利剑,也是通往成功的船票,实力决定成败!”余文飞拖着沉重的北烟大剑朝着凯特骑士进攻。 对于他和桃木栽,李红隼这三人来说,不怕刀剑损坏,就怕刀剑生锈。就算是拥有绝对技术,拿到了一把生锈的刀剑,最后还是于事无补。 “切,这家伙老是喜欢抢风头。”桃木栽不知不觉之中也说明了自己。凯特骑士腾出右手,掌心里的驱动能对准着桃木栽的腹部。 “让你尝尝热能量的伤害。”肖雨生话音刚落,桃木栽瞳孔放大,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把对方的能源耗尽,不然这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战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比对方早死。 驱动能的短距离攻击,在一瞬间里给桃木栽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短短的一个下午茶的时间就已经挨了两次驱动能,那家伙没能用无双大刀防御,以前的作战经验他都忘了一干二净。 “木栽!”余文飞眼睁睁看着桃木栽从自己身边飞过,家伙直接被击退摊到在地上,乌黑浓密的头发染着全是灰尘,他不停喘气,看来苦苦的硬战真的耗了他许多体力。 凯特骑士握着剑柄,把三角盾牌插在地上,剑锋正准备触碰盾牌的时候,盾牌在一瞬间里分成三只利爪。肖雨生一脸惊,不仅是他,李落一也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兵器。 “缩头乌龟,看我怎么把你给撕碎开来!”余文飞大喊冲到凯特骑士面前。 肖雨生微微一笑,“上次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已经死的很凄凉。” 余文飞挥舞着北烟大剑先是一招重刃竖斩,凯特骑士紧握着青铜大剑快速挡住。接下来余文飞紧握着剑柄,划过对方的刀刃试图来一招腰斩,他与凯特骑士之间的差距就输在速度上。每一招都被对方躲过,余文飞不甘心继续朝着凯特骑士发起进攻。 李落一看着眼前的肖雨生对战余文飞,她想过去帮忙,结果却被飞来的利爪阻挡了前进的脚步。李落一的目光向左移动,她看着唐川海向她缓缓走来。面带笑容,步伐轻盈,一个大老爷们走路像个小女生似的,但是却莫名诡异、 “深渊之所以是深渊,因为它有着永无止境的探索,而人类往往满足不了自身的好奇心,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本性。好奇心越重,越想一探究竟。只有到达深渊低处,才能知道真相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都是由人类自己去探索,也是由自己造成灭亡。”唐川海轻声开口,全是听不懂的话。 李落一端着炮塔刚想朝着唐川海开枪,突然飞来的两只利爪让她不得不改变招式。如果一味着使用着同样的招式,不仅没有任何效果,还有可能被对方打败。 那只飞来的利爪像是从远方到来的利箭,有种穿透人体任何器官,然后再爆裂开来的感觉。李落一心知肚明,如果扣动扳机向这些飞来的利爪发射冲击波,不仅速度跟不上的同时,就已经被对方的利爪给穿透人体里的某个器官。 反正都是拖延时间,干脆用刺刀拼搏这些利爪。她抓着炮塔下的握柄,枪膛下的刺刀划破空气,光滑的银色金属材质在准备落日前,显得那么的沉默寡言。她准备就绪,迎接好这些飞来的利刃。 那两只利爪在空中旋转,看着让人眼花缭乱。李落一端着炮塔,那把刺刀永远都是对准着别人,现如今要改变规则了。李落一挡住其中一只利爪,思路加速运转,她还要顾上另一只利爪的攻击,薄弱的作战经验让她一个人吃不消。另一边蒋懿薛还受了伤,其余流浪者无时无刻紧盯着阿楚,她内心忙前忙后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伤害。 两只利爪围绕在李落一身边旋转,她一脸慌张,甚至顾不上说话。而唐川海站在原地像个无事人一样,依然面带笑容。李落一紧盯着唐川海,她觉得必须向唐川海发起进攻,与其被对方消耗体力,倒不如大胆一点决战,是死是活下一秒就知道了。 她甩开两只利爪的攻击,随后冲到唐川海的面前,用刺刀试图让他被开膛破肚。结果下一秒唐川海的另一只利爪挡住了李落一的攻击,他为自己留了一手,也难怪之前的另一只利爪哪去了,原来一直藏在唐川海的手里 李落一无话可说,现在或许只能拼力气了。可是之前的作战消耗了一半的体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拼得过对方。 “刺刀?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想当初我在内华达州的时候,遇到了一位爱玩刺刀的女生,我们俩情投意合,最终走在了一起,但是你猜结果怎么样?”唐川海留下疑问给李落一,但是李落一丝毫不想理会他。 突然那家伙笑了起来,有种可怕的感觉侵蚀着李落一。 “结果就是……她背叛了我,和另一个男人好上了。最后我拿着手头上的利爪,穿进她的身体里,直接把她腹部穿开。当时流了很多的血,她的所有血液染红了床单。”唐川海诡异的笑容让李落一毛骨悚然。 李落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忘记了还有另外两只利爪正在等着几乎下手。她立马脱身,身后飞来的两只利爪从李落一两肩擦身而过,利爪只是擦伤了双臂,皮肤跟随着衣袖裂开,流出鲜红的血液往手指流动。 李落一后退好几步,她想远离眼前的疯子。飞来的两只利爪回到了唐川海的手上,重新合成三角盾牌。 “落一!”肖雨生大喊,蒋懿薛也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李落一。小巫女又受伤了,可是他不能走过去保护他,这就很难受。 另一边躺在地上的桃木栽歪着脑袋看到了受伤的李落一,似乎报仇的机会又来了。他缓缓起身,握着刀柄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李落一冲过去。桃木栽把握在手里的无双大刀像丢沙包一样,整把大刀甩了出去。 唐川海站在原地像看杂技似的看着那把无双大刀在空中旋转,如果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小巫女会被斩成两半。 “落一小心!”肖雨生怒了,一个过腰斩出现在余文飞的面前,好在余文飞及时用魁北克挡住了这招凶猛的攻击。凯特骑士驱动着后肩引擎和风火喷射器,加快速度冲到李落一的身后。眼看着半空中的无双大刀即将落地,凯特骑士必须拼尽全力去救李落一。 彗星猛然落地,凯特骑士快出三秒到达地面,其中两秒钟里拔剑出鞘,剑刃划开空气,昏晕的阳光出现在剑身上,剑锋指着一个放下,他奇迹的把半空中的无双大刀给挡住了。就在拔剑出鞘的一瞬间里,他挡住了无双大刀。 而桃木栽的无双大刀被甩开了,直接插入墙壁里,坐在地板上的桃木栽整个人都傻了,见过厉害的,却没见过如此厉害到不要脸的。 蒋懿薛松口气,“不愧是好兄弟……晚上带你上战神。” “你们高兴太早了。”李红隼话音刚落,他持着桃剃缓缓向着陈韵寒等人走来。 “我去……差点把他给忘了。”蒋懿薛右手捂着左手,止住血液流出来。 “你们现在快走啊!”肖雨生大喊。 “韵寒!快点带阿楚和懿薛走!”华徐宁在另一边大喊。 “很抱歉,你们哪也去不了。”李红隼的剑刃彻底反映出快日落的场景,昏晕的阳光让人有点头昏眼花,刀光剑影,每个人都有点神经质。 “一旦剑出鞘,必然会见血。”李红隼说道,剑锋冲过去,在日落前的阳光下,剑身影子格外的长。 “住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氛围,李红隼停下脚步,剑锋距离蒋懿薛的喉咙也就二十厘米不到。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道声音,像是四十岁大叔的粗糙嗓子。他不是专业播音员,也不是电台主持人,他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地下工程人员,他是所有工程计划的代名词,“工藤庀克!” 镜头一转,工藤庀克穿着一双人字拖配着一件雏菊衬衫,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赶到了现场。车头的小蓝子放着一些蔬菜和果实,如果他能早一点到达现场,蒋懿薛就不会白白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华徐宁有点懵,压根没有人告诉他谈判地址啊,他是怎么做到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跑来这里的?老狐狸记得没错的话,工藤庀克的住址在业成区旧街路那里。 工藤庀克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们会出事,所以我一路跟踪你们来到这里,哎哟别提有多累,两腿蹬着脚踏车都快累死我了。” “工藤庀グラム?”李红隼说出一句日语,那是工藤庀克的日本名字。 “啊?红……红隼?你是李红隼?”工藤庀克瞬间懵了,突然下一秒,他的脸色更加惊呆到难以开口。 “这么说……”他话还没说完,有人抢走了他的话筒。 “庀克?原来是你啊,别来无恙……你是否还记得我?”晁残豹站在顶楼一脸惊喜,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工藤庀克。仔细一想,原来是昔日的队友。 “我说眼前的人为什么会熟悉,原来是曾经把我们抛弃地一干二净的工藤庀克先生啊。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我真是……无比开心。”晁残豹的语气逐渐冰冷,他的眼神也变了,目光一直锁定工藤庀克。久违的队友,让他此刻的内心难以冷静。 “残……残豹?!”工藤庀克认出那个男人。 “嗯?庀克大叔和对方的老大相互认识?”阿楚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要更新了。 “先别好奇这个了,快带我去医院,我快挺不住了……”蒋懿薛把手搭在阿楚的肩膀,那家伙虽然个子不高,但是肩膀却格外有力。 “也许。”陈韵寒不知道该说啥。 “工藤庀克?!”桃木栽忽然站起来,神情一片愤怒。感觉工藤庀克就像是在场流浪者的导火线,点燃每个人心中的怒火。 “木栽?!”工藤庀克也认得那个小孩,看来曾经的同伴都汇聚在这里。 “红隼……杀了他们!”晁残豹向李红隼发号施令。 “不许动!”桃木栽一声大喊,他看着眼前工藤庀克,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人看起来无比恼火。 他告诉李红隼,“红隼先生……让我宰了他!” 话音刚落,桃木栽跑到咖啡店旁边的墙壁,他想拿回自己的无双大刀,这熊孩子像是变了人似的。他两腿一跃弹跳力惊人,抓着插入墙壁里的无双大刀的刀柄,蹲在墙壁上,整个人九十度倒过来。如果说墙壁是上边的角,那他就是下边的一角。 “拔刀斩!”他握着刀柄两腿再次一跃,拔出整把无双大刀朝着工藤庀克飞去。 “快走工藤先生!带阿楚他们一起走!”莫菲甩开韩鱼的攻击,蛟龙浴水容器朝着桃木栽发起进攻,从地面涌上来的清水直接包裹住桃木栽整个人,他在水牢里挣扎,估计很快就能突破水牢的困住。 同时另一边的李红隼隐隐约约感觉到原地有动静,骤然间清水一下子窜出地面。不出所料,莫菲一下子困住桃木栽和李红隼两人。 “韵寒小姐!阿楚先生,蒋先生!你们三个快过来!”工藤庀克对着陈韵寒等人喊道。 “快走快走!”陈韵寒和阿楚带着蒋懿薛跟着工藤庀克逃出整片谈判区域。 “不许走!”桃木栽紧握着无双大刀劈开了莫菲的水牢,等他出来的时候,工藤庀克等人不见了。 “木栽你待在这,我负责去追他们。”这是李红隼临走前对桃木栽说的话。华徐宁见到局势已经被反转,他立即使用擒龙手鹤切断了吴中怀的铁线,转身就跑。 “分头行动!”华徐宁对着肖雨生等人喊道,随后吴中怀和卫广森两人看了一眼晁残豹后,便上前去一起追华徐宁。站在四角楼露天台上的刘北野也要出手了,他注意到了华徐宁的逃跑路线。 “雨生!落一交给你了,快带她走!”莫菲对着肖雨生喊道,随后她的目光一瞥,“瑾瑜,立即脱身,跟我走!” “好。”林瑾瑜点头,她持着手中的段截棍,既是攻击了江潮徊,也防御了自己,两三下子甩开了江潮徊的长枪招式,跟随着莫菲离开了谈判区域。 其余的流浪者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凯特骑士身上。 凯特骑士双肩里的小型发射器,发射出了八颗迷雾弹,瞬间遮住了四周所能看见的视野,红色的迷雾弹,味道甚是呛鼻,估计是用辣椒粉制作的迷雾弹。 趁着短暂时间里,凯特骑士把青铜大剑收回剑鞘里,带着李落一和她手中的炮塔一起离开了谈判区域。两人冲出了红色烟雾直奔天空,只给剩下的流浪者们留下了一条空中路线。 日落开始落幕!昏晕的光芒令人昏昏欲睡。晁残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当他放下手表后,楼下的那些流浪者早已经跟踪对方。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追逐 下午四点十分,四边桥街道。 金色光辉的阳光映入眼帘,从西北缓缓下降的阳光照映在整条四边桥街道。服装店外的玩偶模特身穿着白色羽绒服,亮面漆皮披着耀眼的光辉,远远看去着实刺眼。 整条四边桥街道的鸟瞰图,以上帝视角来观看这场宛如街道跑酷游戏,四人同行,三男一女,其中有一个人还受了伤。另外一个不惑之年的大叔身穿着雏菊衬衫,脚底踩着海滩派对的专用人字拖。如此闲暇又美好的沐浴阳光,怎么能不涂防晒霜呢。 “你们确定……不送我去医院?我感觉……我可能挺不过今晚了,说不定连黄昏都看不懂了……”蒋懿薛嘴唇发白,他被陈韵寒和阿楚两人给拖着走,脚底那双两千多的小麦皮蓬鞋都快磨出脚趾头了。 反观工藤庀克一个人骑着老式自行车有点找不着北,或许是太紧张的原因。 “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上哪找医院给你治疗?你先忍着点,我们女生来大姨妈的时候,那血液不都是哗啦哗啦的往外流,我们不照样完好无损挺过来,你一个大男人流点血怕啥?”陈韵寒认真告诉蒋懿薛。 蒋懿薛实在是无语,“哎拜托大姐,不要把所有女生都比喻成和你一个样,不是所有女生都跟你一样是超人!还有!一码归一码,我现在流着血真的很难走路,你们谁来背一下我?” “我要保护阿楚,我可能忙不过来。”陈韵寒完美的推卸这个责任,不愧是她。 “啊?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我也有保护阿楚的份,我这可是工伤啊,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啊。”蒋懿薛一脸可怜又无助。 “要不我来背,我觉得我可以背得动。”阿楚实在是于心不忍,蒋懿薛之所以这样还不是因为自己。 陈韵寒拦着他,“哎哎哎要是你来背的话,说不定还没走几步,就被后面那个人给追上来,然后咱们就功亏一篑了。再说了,就你那小身板……你能背得动吗?” 她最后一句话直接得罪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瘦弱如女生咯?” “你的意思是说我胖得跟猪一样咯?” 陈韵寒把目光瞥开,直接悄无声息终结了这个话题。她看着附近的共享单车,就算让蒋懿薛骑着共享单车回去,估计还没骑到一半就死在路上了。 忽然她灵光一闪,她转头看着工藤庀克蹲在草丛前,她差点就把这个至关重要的人物给忘记了。直接让工藤庀克带蒋懿薛回去不就得了么,如此简单的事情何必绕圈子。 “庀克大叔!”陈韵寒喊道。 “嗯?咋了?”工藤庀克玩弄着街边的花花草草,时不时还扯下几片绿叶。 陈韵寒走过去告诉工藤庀克,“我现在就把懿薛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千万不要让他冷着和饿着,他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防弹衣。” 蒋懿薛看着她认真的语气,和坚定不移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蒋懿薛感觉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你觉得呢亲?”陈韵寒微笑看着他,那一瞬间蒋懿薛明白了夜晚裹着被窝里看恐怖片的心情,因为被窝里随时都有一张恐怖的嘴脸。 “绑紧一点,就当安全带使用,在回去的路上免不了磕磕碰碰。如果加速会让你呕吐的话……那就对了,没呕吐说明你已经嗝屁了。”陈韵寒从老式自行车里找来一条黑色绳子,把蒋懿薛捆在自行车的后座。以防万一,她还让蒋懿薛挽着工藤庀克的将军肚,免得摔车的时候至少有个伴。 “我觉得我还是和庀克大叔搭车回去,钱不是问题,生命才是第一重要。”蒋懿薛觉得还有挽回的余地,他不关心工藤庀克的骑车技术有多好,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挺过今晚。 “没时间了,快点溜。”陈韵寒拍了拍蒋懿薛的肩膀,她一脸认真看着他,就像是所有事情都在她把握里。 随后她告诉工藤庀克,“庀克大叔,懿薛就拜托你了!” “好的,要相信我的骑车技术,那绝对是杠杠的。”只见他话音刚落,工藤庀克抓紧着车把,转向车身,快速踩踏着自行车,给陈韵寒和阿楚留下告别的背影,他俩就这样踏上回家的路。 “我们也该走了。”陈韵寒拉住阿楚的手,转身两人跑进人山人海的大街里。天真的以为躲在人群里就会隐身,殊不知这对李红隼来说并不算本事。 李红隼站在一家服装店的楼顶,他一直注视着陈韵寒等人,他的目光如山鹰般尖锐。观察和注视非常了得,在广阔的街道上,他的视野为他开通一条安全通道。 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凯特骑士抱着李落一先回到了南坚果大楼,武装如金色彗星般在门前落地。所有喷射器陡然停止,肖雨生把她放在地上,伴随她的还有临魔炮塔,一切看似都安然无恙。 “你先在家里好好待着,等一下莫妮卡会通知医疗部的人为你治疗。这次任务你退出,现在生命最重要。” 说完,肖雨生话音刚落,转身运行着后肩引擎和所有喷射器,一股气流从三个喷射器里迸发出来。他冲向光辉的云霄,留下李落一一个人在南坚果大楼门前坐着,她看着对岸的夕阳。 “时间快到了?”李落一喃喃自语,随后她缓缓站起来,拿起地上的临魔炮塔,捂着手臂的伤口,看来左手伤的比较严重。 她转身准备走进南坚果,一个镜头过去,在她的身后有一辆模糊不清的黑色轿车出现在南坚果的门前。镜头一推,原来是一辆黑色的红旗l5。 李落一突然停下脚步,她的眼神里无端端的恐慌和质疑。只见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究竟是伤势导致还是恐惧导致? 她张着发白的嘴唇颤抖,隐约着她听见背后有人在说话。 “这里就是破晓组织的大本营?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你先待在这,我跟我孙女说句话先。” “好的局长。” 镜头没有给出两位具体的样貌,前者说话是为老人,虽然他满头白发,但是隐隐约约能感觉他一身气宇轩昂。他打开车门下车,修长的西装没有半点褶皱,他扣着西装上的黑金纽扣,并且持着一副龙头拐杖。 李落一站在原地发愣,似乎不太敢动。她缓缓转头,这时候眼神没有了质疑,只剩下一双恐惧的目光。 对方站在她面前微微说道,“上次为什么不听你父亲的话乖乖回家吃饭?看看你这狼狈的样子,这就是破晓组织对你的待遇吗?” “爷爷……”李落一终究还是开口了。 依旧是北区,这场游戏被划分了四边,就在猩红一区以外的地方。四边桥街道区域,东西南北四条小街道。华徐宁之前就提出了分头行动,所以这就是让对方疏散势力。 华徐宁独自一人在东边小街对抗着吴中怀和卫广森,以及刘北野。莫菲和林瑾瑜在西边小街对抗着江潮徊和韩鱼两人,凯特骑士正赶往北边小街,而陈韵寒和阿楚在南边小街跑来跑去。 镜头一下子被切成四个画面,各自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定的时间。 东边小街,东街门清华石匾上写着四个“伏虎迎春”大字,雕刻出了气势山河。光是匾额四个字就吸引了无数游客,但是如今当下的全场焦点并不是匾额上的四个字,而是整条东街的热闹,全被华徐宁和三位流浪者给夺走了。 刘北野上来就是一脚,他喜欢沉默寡言,打起架比谁都狠,真是验证了那句“人狠话不多”。 他不仅拳头如花岗岩般坚硬,他的腿部力量更是惊人,攻击和防御以及速度都是全方位无可挑剔。刘北野不断的向华徐宁发起进攻,拳头的速度如子弹般疯狂冲击,华徐宁的那副擒龙手鹤挡住着刘北野的子弹式攻击。 华徐宁想试探刘北野的真实实力,据他猜测,那家伙大致是属于力量无上限。凭借一个人之力确实难以对付三位流浪者,毕竟很多年没有如此热身运动了,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整条东街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华徐宁等人,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群众一直都在,平日里只是一直潜伏在各个角落里。 “哇哦哦哦,有人打架了?!” “哎?!还真是嘞!” “哇靠,真厉害啊!一个打三!叶问后代啊?!” “那边有热闹可以看!走走走走走!” “靓仔,帮我买份奶茶过来!” 刘北野一拳过去,华徐宁抓着刘北野的手,还没等刘北野腾出另一只手的时候,华徐宁攥着拳头二话不说打在刘北野的腹部。那家伙吐口鲜血,直接被击退倒在身后的麦芽糖摊子。 华徐宁站在原地一脸警惕,骤然间一条铁线从华徐宁背后开始袭击,老狐狸立即察觉到危险靠近。他转身挡住吴中怀的铁线,紧接着三四条铁线从吴中怀的那宽大袖子里飞出来,缠绕着华徐宁的擒龙手鹤。 “铁线……果然是跟风铃一样兵器,八成就是绳魔缝线器。”华徐宁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太对劲。 华徐宁身后的卫广森早就找到下手的机会,他腾空一跃过去,握紧着拳头想给华徐宁的后脑勺来一招敲打。华徐宁微微一笑,突然他转动手腕,抓着对方的铁线,用力拉过来并且转身向后一甩,正准备就要撞着卫广森。如果吴中怀在这一刻不收回手中的铁线,那么他就会在半空中撞倒卫广森。 只见擒龙手鹤里的铁线被吴中怀收了回去,华徐宁腾空后跃,他看着吴中怀毫发无损地站在地上。而卫广森也只是捶了空气一拳,然后就站在地上。 “为什么不用那一招?”吴中怀站在卫广森后面轻说,他两手软绵绵往下垂,十指真的是极长。 卫广森回复吴中怀,“这里人多,不太好使用,而且……这里没有一具尸体,我没办法使用招式。” “没事,无所谓了,就算没有借尸还魂的力量,我们还是可以胜利的。那家伙一直都是在拖延时间并没有下重手,他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懦弱,我一直感觉他在隐藏实力。” 声音是从两人身后传来的,也就是躺倒在麦芽糖摊子上的刘北野。那家伙接了华徐宁的一拳后,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说话。 华徐宁站在原地不动,他年纪大了听不见对方在嘀咕什么。然后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折腾了那么一会,时间终于走了。但他却没注意到,此时的太阳已经缓缓下降。 夕阳,傍晚的太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夕阳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西边小街,莫菲和林瑾瑜一起对抗着两位流浪者,也就是江潮徊和韩鱼。 “凤鸣朝阳”是西边小街西门清华匾额上的迎门字,这四个字出自《诗经·大雅·卷阿》,意思是凤凰在早晨的阳光中鸣叫,比喻有高才的人得到发挥的机会。 街上的盘龙灯,底座八开棱角面对不同方向,宽大空心的鲜红笼筒,整体盘着一条龙。他面朝东阳,夕阳西下,灯笼筒里的白炽灯发出红光,随着天色越黑越红。这样的盘龙灯悬挂在街道两排的上空,站在西门一眼望去,盘龙灯就像是星火般可以燎原更亮。 林瑾瑜挥舞着段截棍挡着江潮徊的攻击,从她身上的伤痕累累来看,嘴角的一抹血迹,衣服整体甚至是莫代尔袖子都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并且露出皮肤擦伤的枪痕。严 第一百五十章 北方春天(上) 阿楚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投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也难怪整条街就他最独特,背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到处跑来跑去。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从哪偷来的女病人,正准备私奔呢。 那家伙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条红色长布,不是红领巾那种,只是一条简单的裹一岁到两岁小孩的红布。没错,那家伙用捡来的红布裹着背后的陈韵寒,然后把两边多余的部分系在腹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比奶妈还要专业。 正因为是红布的原因,陈韵寒背后的血液不是很明显,基本与红布融为一体。阿楚这么做的原因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既可以安全背着陈韵寒跑,还能止住她背后的血液。唯一的缺点就是红布看上去有点脏,可能是刚刚裹了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小孩。 “笨蛋,快放我下来,你这样迟早会累死的。”陈韵寒嘴唇发白,说话总是轻飘飘。 “啥?你说我迟早会累?那是不存在的事,我怎么可能会累呢。自打中学体育考试之后,我就再也没累过了。就这点小路程小重量,我还是可以接受的。莫得事啦,你要相信我哦。”阿楚也算是个奇才,一边跑步一边背着陈韵寒还大口喘气说话。 他哪来多余的肺活量支持他这么做?他口头上说着不会累,可是满头大汗已经出卖了他。他体力压根就支撑不下去了,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比身后的陈韵寒还要气喘吁吁。 “你看你,汗都流出来了。实在不行就别逞强了,你快放我下来,反正那家伙不会伤害我,你梦想有多远就跑多远。”陈韵寒贴在他背上说话,说实在的,这家伙的背后还挺结实的。 “啥?什么叫做梦想有多远我就跑多远?”阿楚有点没听懂,他继续说,“你还敢说那家伙没伤害你?背后都被捅出一个大篓子了,你还敢说没事?你就姑且相信我,我就不信那家伙一下子能追上来,闪电侠来了都没用!” 他背着陈韵寒的样子很帅气,大口喘气说话的样子却很狼狈。阿楚用事实告诉别人什么叫做乌鸦嘴,慢一秒到来都不行。 他话音刚落,李红隼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阿楚都快魂飞魄散。 “小兄弟,放弃无谓的挣扎。”李红隼拔出桃剃,手起刀落的一瞬间,阿楚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躺倒在地上,直接压着背后的陈韵寒。 “我靠……要不要这么快?闪电侠和快银的结合体啊?”阿楚看着眼前的李红隼一脸认真,这下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 (“哎呀你压到我了,我可是个一级伤者啊。”) 李红隼慢慢的向阿楚走过去,他持着桃剃,橙光照映在剑刃里。阿楚注意他手中的那把诡异的剑,在梦里就已经见识过了。现在这把剑已经伤害过蒋懿薛和陈韵寒,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他。 “等等……等等等等老哥!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阿楚吓得飚出一句日语,至少没白看这么多年的日漫。 李红隼停下脚步,他想知道阿楚究竟有什么办法救自己和同伴。 “老哥你先别激动,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不还没到捡空投嘛,你着什么急啊?我身上也没值钱的东西给你,你就算是杀了我也没用啊。还有……你成年了吗?成年杀人可是要坐牢的啊。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免得到时候为自己犯下的错而后悔。” 阿楚说了一大堆废话,到头来一点用处都没用。 “你跟他废话什么啊,人家又不听你的。”陈韵寒气昏了拍着阿楚的肩膀。 阿楚向她解释,“嘘,你懂个屁,这叫战术嘴遁。日本动漫《火影忍者》有没有看过?里面的主人公鸣人,就是靠着嘴遁来说服敌人的。” 阿楚自以为说得好有道理,只可惜他的嘴皮子不灵活,而且人家李红隼也不吃这一套。 “可是……”陈韵寒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命令,很抱歉了小兄弟,你今天必须死。”李红隼持着桃剃,剑锋指着眼前的阿楚。 阿楚又着急了,“哎哎哎哎,怎么又绕回来了?能别提杀和死这些字吗?你这么死板干嘛,命令又不是不能违抗。想当初我小时候在学校里读书,都是不听老师的命令,所以我的座位都在最后一排。说到最后一排,那就不得不提起我曾经的同桌了,想当初我的同桌是个风流倜傥英姿飒爽的帅哥。咱俩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春夏秋冬一起熬过来……现在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内心就痛苦起来……” 说着说着,那家伙就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这算是强行给自己加台词吗? “哎哎哎哎跑题了。”陈韵寒拍了下他的肩膀,也不知道那家伙在说些什么鬼,一句也听不懂。 “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伤心会。”阿楚挤着眼眶里的泪水,跟真的似的。 “抱歉了小兄弟,军令如山。”李红隼举着桃剃,挥舞着剑刃正准备砍向楚榆楠。谁知道那家伙跟头小狐狸似的,一大堆鬼点子。 “去你妈的。” 楚榆楠抓起一旁的沙子,直接往李红隼的眼睛投掷。丢完立即站起身子转身就跑,逃跑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嘲讽。至于为什么在繁茂的街道上会有沙子,可能是因为别人家孩子玩沙子堡垒所留下的遗物,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李红隼揉着眼睛,他真的没想到对方会使出这种阴招,早知道先前听他说些废话的时候就弄死他。要怪就怪自己太单纯了,还是头一次见到正派会耍些小阴招的。 当李红隼恢复视线的时候,人家早已经跑远了。两双通红的眼睛连个人影也不看到,刚才的沙子恰到好处丢进瞳孔里,眼睛没瞎已经算不错的了。 没办法,李红隼只能再次沿路返回。南街的后门,就是一条天马大道了。李红隼收回桃剃,继续追着目标。 镜头一转,就看见阿楚依旧背着陈韵寒往着南街后门跑。中途的路上,耳边传来一大堆噪音,有关于吃的喝的各占一半,甚至还传出街边纪念品的声音。这里又不是什么三星旅游地区,怎么会有纪念品这种东西? “快来看看啊,童年麦芽糖新鲜出炉啊!” 阿楚瞥了一眼感到不屑,“切,这种东西吃多了只会蛀牙。” (“对,会蛀牙。”陈韵寒出声。) “快来看看哦,新鲜出炉的冰糖葫芦哦!相传七个葫芦娃打败蛇精之后,他们七兄弟各自化成了一颗冰糖,最后就变成了冰糖葫芦。买一串冰糖葫芦,还送葫芦小金刚哦。” 阿楚一脸懵,感觉自己看了假的葫芦娃,“我嘞个乖乖,原来冰糖葫芦是这么来的啊。” (“对,会蛀牙。”) “快来瞧一瞧,皮影戏现在开始哦。上回讲到灭霸凭借一人之力,单挑整个复仇者联盟,并取得了六颗无限宝石,打了个响指,宇宙少了一大半人。这回咱们来讲一下灭霸退出战斗生涯后,独自一人回到老家,并开始了农民伯伯的生活。” 阿楚彻底遭雷劈般懵逼了,“我靠,复仇者联盟还有皮影戏版本的啊?” (“对,会蛀牙。”) “走过路过莫错过,g系列拼装模型,官方命运高达豪华版!不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也不要九百九十九,更没有九十九,只要九块九,现在购买立即带回家,并且还送件高达武器包!” 这短短几句话直接被阿楚捕捉到了,那家伙耳朵竖的比兔子还要高。速度赶往小摊老板面前,一脸期待的样子。老板见到阿楚如此感兴趣,眼睛比谁都要闪闪发光,他直接开门见山做生意,毕竟送上门的傻子谁会不要啊。 “老板,那官方命运高达豪华版真的只卖九块九吗?!”阿楚咬字吐词比谁都清楚,他竟然一丝丝的怀疑都没有,真的是被高达蒙蔽了双眼。 “真的,我与小兄弟这么有缘分,就按照九块九价格卖给你。我吃亏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兄弟开心就好。”小摊老板信口雌黄,阿楚不但没怀疑,还信以为真。 “哎?我们为什么不跑?你这家伙还有时间看高达?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陈韵寒敲了敲阿楚的猪头脑袋,只可惜那家伙已经被高达蒙蔽了双眼,甚至都堵上耳朵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高达,而且还是从未见过的高达。 阿楚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而且还是崭新的蓝色十块钱。他正准备把钱递给小摊老板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打破了这场猥琐交易。 整个小摊粉碎了一地,上面的高达更是犹如泡沫般的碎裂,或许真的是泡沫做的高达。小摊老板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抓着头发四顾周围。 “泡沫?!”陈韵寒和阿楚异口同声,他们俩人真的没想到高达这种东西还能用泡沫做的,说不定也能用胡萝卜雕刻出红色异端。 当阿楚回过神,他立即抓紧手中的十块钱揣回口袋里。然后揪起小摊老板的衣领,两人的脑袋直接零距离靠在一起。 “去你妈的,你敢骗我!你敢用泡沫做成高达来卖给我!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盗版商,更看不起侮辱高达的人。你好歹给我用胡萝卜雕刻出红色异端啊!泡沫是什么鬼?想让我花这些冤枉钱吗?!你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阿楚直接火冒三丈,语气完全不一样了。他可能看不惯自己心爱的物品被人这么糟蹋,陈韵寒想劝着阿楚,谁知道那家伙不听劝。 “对对对……对不起小哥,我不该骗你,我只是个做小本生意的人,你能不能宽容大量……别投诉我?”小摊老板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整个人直接慌了。 “我……”阿楚又想开口,但是却被陈韵寒给拦住了。 “阿楚阿楚,别再闹了,赶紧逃。”陈韵寒抓着阿楚的后颈晃来晃去,三人同步回头,看到的画面就是李红隼持着一把锋利的桃剃向他们缓缓走来。 “我尼玛,这家伙是吃豹子长大的吗?还是说他长翅膀了?会飞啊?!一眨眼的功夫,追得比谁都要快。”阿楚咽下口水,因为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小摊老板一脸懵逼,以为阿楚俩人和对方认识,可能还有点裙带关系,“你们……互相认识?那他为啥子攻击我的摊子?” “因为你黑心贩卖泡沫!”阿楚一把推开小摊老板,转身就往着南街后门奔跑。 李红隼见着,收取桃剃便快马加鞭追上去。 “谁能告诉我这个家伙怎么甩啊?!避弹系统和避雷针都对这种家伙毫无效果,扯淡的!”阿楚拼了命地狂跑,有那么一瞬间里,他回想起初中那三年的时候,把汗水和青春洒在操场上。真是一段小有遗憾的日子,谁年少时没有迷茫过。 可这跟李红隼有什么关系? “当爱情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甩都甩不掉……”陈韵寒在背后嘀嘀咕咕,声音越来越低。 “谁喜欢他啊,我就算是喜欢隔壁班的翠花,我都不会喜欢男生。啊——上帝啊!赐予我刘翔般的速度!”阿楚想爆发出小宇宙,奈何自己的小宇宙太小个了,几乎爆发不出来。 “阿楚……我好像快坚持不住了。怎么办阿楚?我好困啊,我先睡一会了……”陈韵寒低声细语,最终连个句号都悄无声息,吓得阿楚耸动肩膀。 “喂……韵寒?陈韵寒?你可千万别睡着啊,喂?!妈的……”阿楚叫了她几声后仍然无果,此刻他的内心瞬间心灰意冷,感觉脱落了什么东西。随着他加快步伐,冲出南街后门外面。 此刻阿楚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但他却没听见,因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陈韵寒。 那个电话是屈梦橙打来的,因为帽子戏法舞会的事情。屈梦橙早早就到达了南区落汤矶,一身精心打扮,全身名牌。五分钟过去,电话依旧正在拨通着,对面始终没人接电话。 过了会,屈梦橙心灰意冷地挂掉电话,脸色有些难看,她皱着眉头转身看着舞会殿堂。此时此刻的夕阳啊,越来越明显了。 “阿楚……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别让我失望……我会在这等着你到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北方春天(中) 天马大道,韩小姐服装店,三号女性更衣间。 阿楚在女性更衣间里大口喘气,背后的陈韵寒早已经昏迷过去了,一时半会叫不醒的。至于他为什么会躲在女性更衣间里,他也说不清楚,这大概是一种随机应变。跑着跑着就来到了一家女性服装店里,要不是之前有辆货拉拉帮他打掩护,他也不可能轻松甩掉李红隼。 说到底,还是得感谢货拉拉这种跑腿级别的货车,以现在处境来看,他觉得还是待在更衣间里比较妥当,不用跑来跑去,直到太阳落山之后就可以结束。真的就像是小时候玩耍的警察捉小偷一样,莫名其妙的刺激。 刺激个鬼,被人拿着剑到处追杀,追债也不至于这么执着。 阿楚待在女性更衣间里继续喘口气,他确定自己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自打初中体育考试之后就再也没这么累过了,近几年还是头一回的剧烈运动,看来往日还要多多锻炼身体。 “咚咚咚咚。”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并且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小姐你好了吗?还有客人等着换衣服呢。” “着什么急啊,这不还早着嘛,太阳落山之后再出去也不迟啊,你让她们去隔壁更衣间换衣服。我好不容易找到个歇脚的地方,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吗?累死了这一天天。” 三号女性更衣间里传出男孩子说话的声音,这让工作人员觉得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只是里面为什么会有激烈喘气的声音。这毕竟是她第一天上班,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男……男生?!”工作人员捂着嘴巴后退几步。 待在更衣间里阿楚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进入的是一家女性服装店,那么哪来的男性更衣间呢?他想伪音都来不及,已经没有办法挽回这尴尬的局面了。 他想解释,可是越解释就越糊涂,“额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说,这里不止我一个人,其实还有一个女生在这……” “女……女生?!”工作人员更是惊呆,刚上班就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果然是个良好的开端。 阿楚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然后闭着嘴巴不想开口,他怕说着说着连警察叔叔都不相信了。他只想找个歇脚的地方休息,没想到来到一家女性服装店,这传出去谁相信啊。 门外继续传来敲门声和工作人员的声音,“先生,请你必须离开这,否则我就报警了。” “好好好好好……我走我走,您别报警。” 过了一会阿楚推开更衣间的木门,卑微的探出一个脑袋。他没想到眼前的工作人员还在,一脸脾气又羞涩不知道搁哪比较好,阿楚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他只好露出几颗大白牙缓解尴尬。 “其实……我也是个可爱的女生啦?你相信我不?” 阿楚迈着小碎步走出女性服装店,至少没被人家一脚踹出店外就算不错的了,现在的人还蛮有素质的。 “奶奶的,平时的落日‘咻’的一声就不见。今儿这落日咋就比隔壁网络还要慢呢?搞什么鬼啊?加班上瘾了啊?”阿楚蹲在门口左看右看。 (“那个谁!别挡着门口!跟条狗似的。”) 阿楚张望四周,他发现李红隼不在这附近,可能人家已经下班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是个良好青年。说不定对方现在买菜回家做饭,然后摊在沙发上放下一身疲倦,打开电视看全民热爱的《飞天小猪奇遇记》。 阿楚继续走,不知道是往东还是往西,只管往前走就可以。话说回来,北区的日落风情太好看了,橙红的夕阳让人觉得无比发烫。 “阿楚……几点了?对方走了没有?现在日落了没有?”背后的陈韵寒忽然出声,奄奄一息的样子让人心疼。 “啊?你醒了啊?我还以为你驾鹤归西了呢……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的。现在是五点十五分,至于对方嘛,已经找不着人了,可能下班了,毕竟人家还是要吃饭的,咱们就放过人家,哈哈哈哈哈哈。”阿楚一边说说笑笑,一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未接的来电和垃圾广告一起被清除。 “别放松警惕,说不定对方还在暗处监视着我们……”陈韵寒不太相信对方就此草率离开。 阿楚现在满不在乎,“哎哟没事的啦,那家伙又不是职业杀手,看他的样子就是个奔波城市边缘的苦逼青年,人家哪有那么多时间管我们啊。五点钟都到了,估计对方早就回家收衣服准备晚餐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这一天天的累死了,也不知道庀克大叔和懿薛到家了没。” “阿楚……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保护我?”陈韵寒凑着他的后背轻声细语。 “这个啊……也没啥子重要原因,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啊,因为你们这么拼了命地保护我,当然我也要保护你们啦。我阿楚要变强,变得能单手单挑小学生,我要变得跟琦玉一样强。但是秃头就算了,本来长得就不咋滴,再秃头下去就可真的完蛋了。现在的小学生打架可真厉害,一人手里一块板砖,想当初我读小学的时候,天天被欺负,说来也惭愧。” “韵寒你肚子饿吗?要不咱俩现在去吃点东西?怎么样?还是带你去看一下伤口?小诊所应该能包扎伤口,大医院太贵了。” “韵寒?你有在听吗?韵寒?喂?该不会又睡着了?”阿楚说了一大堆话,没有得到回复,他耸着肩膀摇动。 “没……我身体好着呢,我一直都在听你说话。说实在的,我很喜欢靠着你的后背,让我觉得有一种安全感。你在私下该不会偷偷训练自己?”陈韵寒凑在他的后背,渐渐昏昏欲睡。 “哈哈哈,那当然咯!你才发现?我可是要成为琦玉……那样的男人。”他差点就说错话了,口误很严重的。 “哈哈哈……你真是个傻瓜。”陈韵寒露着无力的笑容,看着眼前的夕阳成为一道橙红线。 “乌龙大了!那家伙又回来了。”阿楚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青年,他闭着眼都能确定是谁。 李红隼站在他面前原地不动,两人目视相对一会,似乎在传达某种缘分。两人的缘分实在是太奇妙了,冥冥之中都能相遇。 “阿楚……快走,你斗不过他的。”陈韵寒劝着楚榆楠离开,可是这家伙貌似没有要逃跑的念头。 “今天就算是万夫当关,我也要一夫破开。就你叫李红隼是?你尽管放马过来,我楚榆楠不会再逃跑了!”阿楚两眼直视李红隼,他的眼神露出认真的情绪。此刻的陈韵寒看到了不一样的阿楚,没想到这家伙会说出这种话。 李红隼一句话也没有开口,他微微一笑,他感到有点欣慰,毕竟不用再追来追去了。他二话不说拔出桃剃,剑刃挺拔而出。 李红隼持着剑向阿楚缓缓走过去。 “哎哎哎哎,先别这么快啊,我还没说开始呢。先等会啊……你急什么啊?”阿楚立马叫住李红隼,他刚刚的那种认真去哪了? “先等一下,我先把人放下来再跟你决斗。”阿楚伸出手掌止住对方,他生怕李红隼会突然来个袭击。 阿楚蹲在一旁的比亚迪车头,解开腹部上的蝴蝶结,然后他把背后的陈韵寒放下来,让她靠在别人家车头前休息。 “你该不会真的要跟对方打?对方什么样的实力你没见过吗?连老大都跟他平分秋色,更何况是你。你还是直接跑,至少还能拖延一会。万一你跟他打,还没开始就……”陈韵寒满脸担心阿楚。 李红隼什么样的实力她也见过,可是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阿楚给打岔了。 “嘘……不管怎么样,继续逃避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是男孩子,我不能让别人看不起我。不管是死是活,我都要跟他决斗,莫得事啦,日落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他就不敢再杀我了。”阿楚冷静告诉陈韵寒,他为陈韵寒撩起她那凌乱的头发,顺便抚摸着她的脸。 “万一对方言而无信呢?”陈韵寒始终不相信对方的任何态度。 “事到如今,没别的办法了。如果我的生命受到威胁,到时候你就赶快跑,我让你跑你就得跑。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阿楚淡淡告诉她,加上周围的气氛,这让陈韵寒的内心不知所措。 “相信我啦,至少我还学过一两年的广播体操,对付那种呆头呆脑的家伙,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别哭……我解决他之后,很快就会回来的。”阿楚用大拇指抹掉陈韵寒眼角的泪珠。 然后他捡起一旁的扫把站起身子,面对着杀机四伏的李红隼,他确实有点害怕,但是再害怕他也要保护身后的人。虽然手头上的扫把不是一把好兵器,而且也称不上是兵器,不过也能拍晕对方。 “来将可留姓名?”阿楚对着李红隼大喊,一旁的陈韵寒听着有点懵。 (“你不是已经知道对方的名字了吗?”) 阿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噢对对对,我只是想融入气氛。” “流浪者李红隼。”他开口,对面的阿楚乱挥扫把装模作样比谁都专业。 阿楚义正词严告诉对方,“织第六位成员,代号天眼,楚榆楠!呀——拍死你!” 他大喊一声壮胆,紧握着扫把朝着李红隼冲过去,“就算是扫把也能拍死你!” 一眼望去,将军气势倒没有,炮灰的气质倒是挺多的。阿楚握着扫把朝着对方天灵盖挥过去,谁知道对方随便挥舞剑刃,直接把扫把头跟棍子一分两段。 扫把头当场掉在地上,阿楚地站在原地不动一脸尴尬。 “就算是棍子也要戳你。”楚榆楠紧握着棍子,往着李红隼的腹部捅去。却被李红隼一把抓住棍子前端,现在他随便挥着剑刃就能杀死楚榆楠,只要那家伙能懂得躲开就毫无大碍,但是李红隼稍微一认真,就能捏死楚榆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所以楚榆楠无论怎么做,都打败不了李红隼。就好比拿着鸡蛋去硬碰花岗岩,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李红隼收回桃剃,觉得根本就没必要拿着武器去杀死楚榆楠。楚榆楠傻愣愣看着人家,自己的下一步却不知道该干嘛。 李红隼用力抓着棍子前端,一把拉着楚榆楠过来,然后用力一拳撞在楚榆楠的腹部。然后再用手肘攻击楚榆楠的脖子,那家伙立马摊倒在地上。鲜血倒是没有吐出来,毕竟李红隼没有下重手。 “实力之间的悬殊你看不见吗?”李红隼踩着楚榆楠的胸腔轻说,他缓慢地再次拔出桃剃,用剑锋指着躺在地上的楚榆楠。 “你管我,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有枪啊。”楚榆楠掏出戈洛克g26,他拿着枪指着李红隼,“不好意思哦大叔,时代变了……现在打架都用枪了,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你真以为一把破枪就能打败我?”李红隼平息语气,桃剃的剑锋指着楚榆楠的喉咙。 “你可以试试看,看你剑快还是我枪快?”楚榆楠咽下口水,他的食指就在扳机前,却有些微微颤抖。如果他这一枪开下去,说不定对方就死了,对方要是死在路上,那他不就成了杀人犯。 他有点自大,真以为能一下子杀死李红隼。 “哈哈哈……小兄弟真会说笑。但你还是太高估这把枪的速度了,你手指有些颤抖,应该是第一次开枪。如果给你两秒钟时间开枪的话,你确实打死我。但是我杀死你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甚至更快。小兄弟是否要试一下?” 李红隼冷静地告诉楚榆楠,这让楚榆楠有点惊叹。 “你弄伤了我两个同伴,这一枪我会开的。”楚榆楠话是这么说,但食指却未扣动扳机。 此刻两人都能给对方造成致命一击,但是李红隼的胜率更大。他的实战经验比楚榆楠高出几百倍,而楚榆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不知道马路上不能睡觉吗?”李红隼的背后传来大爷的声音,镜头一转是位五十多岁的清洁工。 “砰!”巨大的枪响声突然刺激到清洁工大爷的耳畔里,吓得他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枪声是楚榆楠开的,那家伙最终还是开了枪。 但是子弹却没打中李红隼,李红隼只是侧身躲开了子弹。与其说躲开,倒不如直接点,是楚榆楠打偏了。 “凯特骑士来了!”楚榆楠大喊,李红隼立即转头,却发现背后除了坐在地板上的清洁工,还有周围一脸惊恐的路人。 楚榆楠借着漏洞赶紧脱身,滚到一边去。当李红隼再次回头的时候,楚榆楠再一次拿枪指着李红隼,两人相隔一段距离。李红隼再厉害也不可能瞬间过去杀死楚榆楠,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小兄弟,你的枪法貌似很烂。”李红隼吐槽楚榆楠在那么近的距离都能打偏,换做是谁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打准。 “我的枪法就算是再烂,也能一枪打死你。”楚榆楠握着枪柄,对准着眼前的李红隼,脑子里一想到蒋懿薛和陈韵寒为此受伤,心中的怒气值直接攒满。 “呀啊——”楚榆楠扣动六次扳机,9巴拉贝鲁姆手枪弹从戈洛克g26的枪膛里飞出去,沿着一条空中水平线,以李红隼为靶芯,那六颗9的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朝着李红隼飞去。 李红隼也不多说几句话,挥舞着桃剃,六颗子弹全打在剑刃边缘。可能是楚榆楠的运气太差了,或者是李红隼的技术太好了。 “我去……要不要这么衰?没有一枪能打中。”楚榆楠感觉一名入门级新手开枪都比他厉害。 李红隼二话不说,持着桃剃,冲向楚榆楠的面前,还没等楚榆楠举手开枪,那把锋利无比的桃剃剑锋就已经刺进楚榆楠的胸腔里,正中心脏部位。 楚榆楠手掌无力,戈洛克瞬间从手中脱落,防弹衣因为鲜红的液体一下子就染红了。 “啊!杀人啦!”周围人群一下子慌了,叫的一个比一个大声。 李红隼拔开剑锋,楚榆楠的心脏部位,有些许红色液体四溅而出,他晃晃悠悠看着眼前的李红隼,李红隼也在看着他,光是嘴唇在动,并没有听见声音。楚榆楠捂着胸口,疼痛一下子席卷全身。 他后退几步,退到比亚迪车边,然后就彻底躺倒在地上。他侧头看着靠在车头前的陈韵寒,那个女孩已经闭着眼了,一句话也没有说,是不是睡着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很快就要在另一个地方见面。 “韵寒……很抱歉,我输了……我彻底输了,我还是太弱了……我终究还是没能保护你,我……”楚榆楠无力睁开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已经不出声。 李红隼走了过去,确认楚榆楠没有呼吸后,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本想接通晁残豹的号码,结果被路人给阻止了。 “喂!我告诉你,我刚才已经拨通了当地警察,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当街杀人,至少无期徒刑起步!” 李红隼没空理会他们,扫视他们一眼,一个个拿着手机拍摄视频,或许通过这次事件,应该能为自己提升不少人气。光动嘴,不动手。这些人光是站在原地动着嘴皮子,吐出来的字都能淹没一个人了。 无关紧要了,反正任务也完成了。 李红隼收回桃剃,转身就迈开步伐离开这。他的背景一片模糊,周围的人群更是惊呆了,一个个眼神都呆住,嘴唇也不再颤动了。他们看到有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站了起来,拿着手枪,背着另一个模糊不清的人跑到往后的车辆躲起来。 李红隼忽然停下脚步,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当他转过身子的时候,眼前的地上只有少些的红色液体,之前的那位少年早已经不见了,甚至是那把戈洛克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李红隼严重的疏忽了对方的体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 “就算是人没死,你也要负责任!”人群中有人说话,李红隼转头看着那些吃瓜群众。 “没死?那他去哪了?” 人群忽然一片沉默,因为他们看到一双充满杀气的双眼!那双眼睛,估计看到后睡觉都会失眠。难以想象视野为什么会记录这个画面,该死的大脑不能删除记录,不能删除那双充满杀气眼睛的记录。 第一百五十二章 北方春天(下) “所有的衰小孩都有绽放的一天,像一株向日葵般面朝太阳。我不知道我所憧憬的未来到底在哪,踏上的道路是否正确?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依然要面对。” “我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管是为了谁,还是为了整个组织,我必须要全力以赴向前冲。在这个时代难免避不了鲜血四溅,我所能掌控的只有自己的命运,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活下去。游戏还没结束,我是不会认输的。” “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做《刺客联盟》。电影讲述的是一位青年韦斯利所遇到的麻烦事,他有一个令人生厌的老板和一位经常忽视他的女友,直到他遇到了杀手福克斯,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紧接着韦斯利的父亲就遭到了谋杀,福克斯招募他加入进了一个秘密组织……” “我感觉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之前谈判的时候你不来,现在却突然出现?你又想搞什么鬼?”华徐宁两手揣着口袋问她。 涂琳呵呵一笑,“北区那么大,我和我成员饭后出来散步不可以吗?谈判的时候我确实没来,但是已经有人代替我出面啊。怎么样?谈判还顺利?” 她靠着黑色捷豹的车头,右边站着黑旗和胖子,以及存在感极低的小五。其他流浪者纷纷来了,就唯独不见余文飞等人的身影,估计是在北区某个角落里吃晚饭。 随后晁残豹从一辆白色比亚迪走出来,他站在涂琳身边一句话也没说。涂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这一小举动被韩鱼看见了,真是有怒不敢言啊。 “你觉得呢?”华徐宁反问。 “我觉得?”涂琳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她告诉华徐宁,“那我就开门见山,要 第一百五十四章 阿楚训练 “阿楚,生日快乐!” 夜晚,中央大厅里。华徐宁递来一份蛋糕,大概有十二磅,反正看上去还是挺多的。那份蛋糕全是奶油,加上用巧克力做成的柏林墙。这样的蛋糕最少吃一半下去,不得肥胖十几斤才怪。 阿楚坐在位子上,等待着华徐宁把蛋糕送到他面前。他头戴塑料皇冠,看上去有那么一丝的可爱,所有人都在为阿楚庆祝十八岁生日。 这个时候,陈韵寒手里拿着一盒高达递给阿楚。阿楚接过陈韵寒手中的高达,微微的烛光照映着他的喜悦。 “哇高达!还是红色异端高达!太棒了!” 这个家伙,只顾着开心,没注意今天是什么月份,反正在梦里都是假的。对的,那家伙又在做梦,一个夜晚就做了这些梦。 “谢谢韵寒的生日礼物!” “谢谁啊?”李落一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衰小孩的成长 “我叫楚榆楠,人称阿楚,今年十七岁,过了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就正式十八岁了。我是破晓组织第六位成员,代号天眼。今年是二零二零年庚子年,十一月六日星期五。天气晴,早上七点十分,我现在从诺林金融街沿路返回。” 阿楚戴着耳机一边听音乐一边慢跑,两个耳朵都被塞住了,很清楚地听见自身气喘吁吁的声音,感觉耳朵都快要共鸣了。每次跑步的时候,累到真的难受,世界就突然少了某种声音。 “今天是我加入组织的第五天,第一次接受组织的奇怪训练。我并不清楚能否在短暂的两个星期内,成为一个自我保护的人。但最起码我得拼尽全力,拼尽全力就对了。就像是《家庭教师》里的阿纲一样,不过貌似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一样衰罢了。” “我的未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押韵冷陈 老城区,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就是爽歪歪!才离开一天,阿楚就甚是想念学校的生活。想念兄弟们,想念老梁,想念抽屉里的漫画书 。 阿楚来到学校门口,他把共享单车放到一旁。刚走进学校大门,就看见屈梦橙和姐妹们各自挽着手走进学校,有钱人都不喜欢住宿,这是自然规律。 两人仅仅只是擦肩而过,仿佛之间隔着巨大的不可飞跃的鸿沟。屈梦橙没有理会阿楚,只是把他当做空气罢了。要想问起原因,谁知道呢,不会去看前两章啊。 屈梦橙瞥了一眼阿楚,阿楚正好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一句话也没说。被人放鸽子这种灾难级的事情,屈梦橙是不可能原谅阿楚的,何况还是生平第一次,富家女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到达心心相印的地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叔 南坚果大楼,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工藤庀克?!工藤庀克你给我出来!工藤庀克?!” 华徐宁的声音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里炸开了锅,那些工程人员躲在被窝里睡大觉做春秋大梦,他可倒好,一大早跑到这里大吵大闹。 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四周环壁上都有设计成横梁那种支撑面,所有横梁连接在一起,裹着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横梁一共有四层,每层横梁里都有十二间住处,四层横梁就有四十八间住处,这些住处都是为了地下工程人员设计的,以此对外招聘组织提供的岗位包吃包住。 “工藤庀克?!工藤庀克?!”华徐宁依旧大喊,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都是他的声音。 “工藤庀克你给我出来!”华徐宁此时的情绪波涛汹涌,以此得出结论华徐宁的十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热可可 老城区。 “噢耶!终于放学了,累死我了!”阿楚伸个懒腰哈口气。 (“谁叫我?钟于愣了一下,他这名字纯属意外。”) 他和黄天看了一个上午的小说,脑袋昏沉沉,眼睛都快瞧瞎了,这就是沉浸在书海里的后果吗?阿楚靠着背椅,身子摇晃着椅子。他转头眺望着室外的远方,一阵冷风吹来,眼睛忽然湿润。 黄天不相信,“你就鬼扯,就你还累?你都看了一个上午的小说了,看小说这种事情怎么会累呢?写小说才会累,然而你又不是作家。哈……我好像也有点累,眼睛有点酸,一上午就把《贝塔无敌软件》给看完了。没意思……回去又要重刷一遍,我搞不懂这两只老鼠为啥这么聪明绝顶?” 黄天把舒克贝塔系列《贝塔无敌软件》给放进书包里,他也伸个懒腰 第一百六十章 追龙 十分钟前的老城区。 “黄天那家伙说好的去食堂,咋跑去小卖部了?”阿楚站在走廊,他看着楼下的黄天两腿撒快地跑去小卖部。他人高马大,在小卖部的人山人海里,他那股王者般的气质脱颖而出。 “啧啧啧……那家伙买什么呢?”阿楚眯着眼睛看着黄天走进零食区,楼下小卖部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 “阿楚,我有话要对你说。”忽然,回归的声音忽然响起。 阿楚转头一看,回归就距离他两米之外,他手里拿着那盒独角兽高达。他的眼神很暗淡,仿佛是融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了回归?你不是跟黄天钟于一起吃饭去了吗?”阿楚问道。 “阿楚……你能帮帮我吗?”回归淡淡地说,他嘴里吐出来的口气是某个hero的味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以暴制暴 一转眼下午四点十分,业成区南坚果大楼。 还没好好享受闲暇的下午茶时光,没能品尝着红茶吃着提拉米苏,就要跟随着太阳进入黄昏状态了。 中央大厅,陈韵寒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号码,那个号码是黑市私自贩卖津门钢铁的卖家。 电话“嘟”地响起,陈韵寒拿着手机贴着耳边。过了一会,电话才被接通。 “喂?是范特西先生吗?”陈韵寒温柔开口,这种经典的打招呼方式,一般都是询问你是否买房,或者是一些传销电话,可她好像把人家的名字给搞错了。 “啥?我不是周杰伦,你找错人了?”对方一脸懵。 “你不是黑市卖家吗?”陈韵寒问,她有点怀疑自己打错电话了。 对方传来声音,“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做那种工作的?你该不会是fbi?” 第一百六十二章 饭桌上说话 晚饭时间。 “吃饭咯!” “麻婆豆腐、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可乐鸡翅、番茄炒鸡蛋、葱香小芥兰、香辣莴苣丝、还有最后一道菜,懒人版叉烧肉!”林瑾瑜和陈韵寒把美味佳肴的菜式端上餐桌,每一碟菜都精致可口,在灯光的照映下显得无比鲜美。 咖啡色系的三号饭厅,地板采用番龙眼木材,这种木材具有红褐色光泽,木板纹理直,结构细致均匀。最大特点是不易翘,且耐腐及抗虫性强。而饭厅的灯光采用北美中欧式仿复古圆形艺术吊坠灯,暖光温度,吊坠灯就在饭厅正中央。 圆形转盘桌配着七把椅子,古典咖啡色真皮靠背椅,圆形真皮靠背和坐垫,皮革边缘滚着酒红色的缝制线。在饭厅不远处,有个小型休息区,配着三个意式极简科技布沙发,搭着大理石平滑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趣的故事 晚饭过后,中央大厅。 华徐宁在厕所撒了泡尿就回来,继续泡杯咖啡喝。他走进中央大厅里,一下子就注意到陈韵寒等人老早就坐在位子上,等着工藤庀克讲故事。 每人手里一本日记,外加一支钢笔。 这是什么意思?公司年度总结吗?这不还有一个月才年度总结嘛,难不成听个故事还要记笔记?上课不见得这么认真,这时候一副假正经的样子。都啥子年代了,还用本子来记事?我们都是新时代的天之骄子,当然是用录音笔啊!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个潮流的时代。 “你们几个干嘛?今晚只是听故事,又不是开会,不用这么认真。”华徐宁拿着骨瓷杯走到咖啡机面前,他饭没吃几口,咖啡倒是喝了不少杯。 “哦shet!没墨水。”阿楚甩了甩手里的钢笔,甩了半天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分身与经纪人 “什么事?”阿楚咬着笔盖一点也不嫌脏。 “不是说今晚只有听故事吗?难道老大你在骗我们?”陈韵寒看着华徐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卷起白色衬衫衣袖,看来准备发表长篇大论。 华徐宁说,“开会倒是没有,不过我要说的可是比开会还要重要的事情。所以赶紧拿起你们手中的钢笔,还有小本子,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是非常重要!” “好……”陈韵寒无奈叹口气,她用手掌托着下巴。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非常的重要,你们必须记住。特别是你阿楚!千万不要给我走神,也别错过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华徐宁指着阿楚说道。 老狐狸每次说出重要事情的时候,他都要看着阿楚,仿佛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与他有关系,谁让他是预言之子呢。当然得与众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少年的独白 阿楚独自一人待在卧室里,坐着靠背椅,面对着书桌,书桌后面还有一扇窗户,虽然能看见窗外的黑夜,但是却瞧不见淹没在黑夜里的星星。 他把高达零件全撒在桌上,那是他准备送给回归的高达,可是却被对方给拒绝了,着实让阿楚有些伤心,居然会有人拒绝高达,真是一个神奇的动物。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回归居然会去碰那种玩意,那可是害人的东西,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会就此堕落。 他默默地拼装着高达,熟悉的操作,可他却越来越想哭。不是因为高达太难拼装,而是因为自己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今天回归对他说的这些话,让他有了一些感触,当他不喜欢高达的时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成长了? 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成长?把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住处 南区,徐家宅十三号。 徐家宅坐落在洛阳街高飞路北侧,地处有些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作为匿藏的绝佳地点。涂琳一伙人再次转移了窝点,说白了就是第三次搬家。为什么上一个家好端端就不住了呢?或许因为是个租房,所以才少了家的氛围。 狗屁! 徐家宅的外观有点类似于九十年代西洋楼房风格,一共分为三栋楼房。西楼在左,东楼在右,中间的楼房较矮,估计一般都是作为中央休息区、招待区、或者存储室。左右两侧的楼房,一共有两层楼,卧室和书房都算进去了。中楼虽然也是两层楼,但是他的建筑就是比两边的楼房还要矮,三栋楼房以中楼为桥梁般相通。 徐家宅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甚至墙壁还长满了许多爬山虎,加上诡异的气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神威登场 业成区,辙时水广场。 “卖包子咯!新鲜出炉的包子咯!有豆沙包、莲蓉包、叉烧包、灌汤包、小笼包、蟹黄堡……啊呸,是蟹黄包。” “卖羊肉串咯!新疆正宗的羊肉串咯,吃一次保你上瘾一辈子!绝对正宗!绝对配方!无须去往新疆,正宗羊肉串就在眼前!你们还在等什么?现在购买一百支羊肉串,还赠送喜羊羊全村桶系列羊肉套餐,隔壁灰太狼都馋哭了。” “炸丸子哦!炸火腿肠哦!炸豆腐哦!炸地球哦!只要你给钱,煤气罐我都给你炸掉哦!” 周六,天清气朗,阳光明媚,又是放飞自我的一天。人间的烟火绝大一部分来源于街边小摊,早上或许有点冷淡,一旦披上黑夜的伪装,无论哪条美食街,热闹程度堪比鸟巢演唱会。 “香啊!” 阿楚站在新疆 第一百六十八章 特殊训练 南坚果,武道训练场。 “恭喜你提升了二十级烈焰之心,并解锁了主线新场所‘训练场’!以后您可以在这里训练各项技能,训练场还提供魔兽训练,方便你快速提升等级。你还在等什么?快点去训练!我的骑士,赛灵公主还等着您去营救呢!” “蒋懿薛!别玩游戏了!快点过来帮忙!” 蒋懿薛全神贯注看着游戏页面,他整个人都被游戏里的虚拟数据给夺走了魂魄。他所玩一款游戏是最近新推出的《骑灵》,其实说白了就是一款营救公主的游戏。剧情虽然老套,但是这款游戏最大的特点就在于里面的画风精美人物精致,女性人物制作得相当的漂亮,让人看着口水直流三千尺。 “蒋懿薛!你耳朵聋啦?!快点过来帮忙啊!!!” 李落一在训练场的中央对着坐在走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诺亚方舟 华徐宁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正对着落地窗,光线充足地照进玻璃碎片里,显得那么的晶莹剔透。他把玻璃碎片放在地上,站起身子叹口气,面对着这些琐事不仅要打扫还要重新装修。 他转身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这时候有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进中央大厅,他那雪白色的头发无规则凌乱,皎洁的白大褂里配着一件黑色马甲,质感看上去像是纯手工制作,他脸色端正庄重,身材高挑偏瘦。 “徐宁,蓝图给他们了吗?”裴元恩问道。 华徐宁站在原地微微点头,眼前的中年人正是空间跳跃技术蓝图的创造者,也是空间跳跃装置的参与人员之一,破晓组织科技部门诺亚方舟的负责人——裴元恩! 华徐宁喝口咖啡说道,“为了把蓝图送出去,我还损失了落地窗。” 第一百七十章 时空安检区 一至四时空隧道安检区。 莫菲所在的安检区坐标:第一时空南区澂山,第四时空北区符州,两时空交界线,一四至时空隧道安检区。 时空隧道仿佛是一条无尽的深渊,在这里没有和终点,只需要一路向前开就行。每月十三号时空隧道都禁止通行,这是由时空隧道安检区部门明令禁止的。因为这一天的时空隧道都极为不平静,所以早年间神通局就让诺亚方舟团队负责维修漏洞,直至今日,空间跳跃装置还未完成。 隧道之外是一片混沌,换个名称就是一片虚空,时空隧道宛如被一副木筒包裹在里面。虚空之地,四大局以及中央政府都无权干涉,那是禁止世界人民抵达的魔鬼区域。 隧道里,有两位年轻安检官坐在自带的小板凳,桌上摆着两个标注牌,一个叫“德华” 第一百七十一章 无题 涂琳独自一人驾驶着捷豹xj去往南区收容所,那些血融剂和强化剂都在车子后备厢里。她在想,等一下去哪家发廊染红发?反正是胖子的钱,哈哈哈……开玩笑的。 现在蓝图拿到手了,如果不直接交到指示人的手里,是不是同等于背叛?她不觉得这是背叛,她只是在害怕,害怕把蓝图交给指示人之后,自己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结局就像一颗棋子一样,被人玩弄直至抛弃。 至少现在手里有着蓝图,心里有了底气,有一张能挽救所有人的王牌。如果到了最后,非得把局面弄得那么僵硬,她至少可以拿出这张王牌跟指示人谈条件。 或许……但愿结局是圆满的。 二十分钟后,到达南区收容所。涂琳把车子停靠在收容所门前,她看着门前站着余文飞和唐川海两人,这 第一百七十二章 教唆 “什么?!蓝图被拿走了?!”众人脸色大吃一惊,异口同声,合不拢嘴。难以置信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剧情进展的太快了? 好像……一点也不快,都一百多章了,还搁这过家家呢?所以蓝图被拿走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给点反派们一些成就感嘛,老是原地踏步,观众不烦,导演都烦了。 华徐宁坐在位子微微点头,两指夹着一根烟,面对孩子们的疑问,他丝毫不慌。毕竟蓝图就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就像是覆水难收一样,哪能再要回来啊?过年过节送出去的礼物,你还有脸再要回来吗? “为什么要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陈韵寒走过去询问华徐宁,就像女儿询问老爹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丑陋? 华徐宁抽一口烟,接着吐出一口烟圈,他说:“没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蓝图哪去了 “hello, eve yo e!我回来了哦!” 窗外传来莫菲的声音,莫非是千里传音?武侠小说看多了?中央大厅里华徐宁一等人跑去阳台那,华徐宁俯视着楼下,莫菲站在大货车门前,对着华徐宁他们露出笑容,而副驾驶座上的司海,依旧摊在位子上,可能是因为长时间坐着,身体有点麻痹了。 “嗨……回来就好,路上还顺利吗?经过时空安检区的时候,有什么困难吗?”华徐宁露出尴尬的笑容,那些孩子被他挤在室内里,本来阳台就不大,还往死里挤,这不存心凑热闹嘛。 “还好,一切顺利。时空安检区上的人都认识我,可能我之前的身份太威名了。”莫菲靠在车门前,她说的这些话不是白吹的,毕竟是在神通局里出了名的头号女魔头,那个威名可是一般的厉害。 莫菲注意到华徐宁的脸色,发现那家伙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难道是组织出事了?!不可能?她才出现几天时间啊,总不能在这几天里,那群流浪者跑过来捣乱?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偶尔过来调戏一下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怎么了?怎么一个个脸色那么难看?家里出事啊?”莫菲问他们,他们似乎也没老实回答。 “没,家里一切正常!”华徐宁伸出ok手势。 “那么好,那我上去了。”莫菲看了眼华徐宁那难看的表情,转身敲了敲车门,跟司海说了句话,“阿海,上去,顺便叫一下阵临他们。” “嗯。”司海摊在位子上,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那我先上去了。”莫菲看着司海皱着眉头的表情,刚到业成区的时候,司海忽然变成这副模样。其实莫菲心里有些答案,八成是因为华徐宁。 那家伙,仇家满天飞。虽然名声很响,但也招惹了不少麻烦。 莫菲看了眼司海后,转身便走进南坚果。站在阳台上的华徐宁,注意到大货车副驾驶座上的人,他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司海。 司海摊在位子上,啥也没想,他只是不愿意看到曾经的莫菲那么辛苦,为了那些烂摊子忙的不像自己,并且这些烂摊子的所有源头,就是华徐宁。 看来这件事情没一两句是解决不了的。 司海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反正是看在莫菲的面子,他还能怎么办,顶多硬着头皮上咯。他走到大货车车厢后门那,打开车厢门,看着里头的人说了句。 “该下车了。” “哎呀妈呀,终于到了,这个车厢实在是太闷了,搞不懂菲姨为什么要把车子塞进这个车厢里,直接让跨时空快递公司送回来不行吗?整个车厢又是一大堆兵器,又是一大堆人物,外加两只叫了半天的鸟,和一部路虎。顶不住顶不住,我得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谁让你一路上唱个不停,本来车厢空气就不好,还拼命唱歌,真以为我是歌手啊?” “我这是活跃气氛,我要是不活跃气氛,我看你们一路上肯定尴尬要死。” “对,一路上就你唱歌,就你尴尬。” 抱怨车厢空气不好的,看似是个小孩子,看外表和桃木栽没什么区别,身材瘦小脾气还那么暴躁。其实年纪也有二十多了,可能是从小营养不足,个子才长了这么点,但就算是营养不足,脾气还是很暴躁,脾气这种东西有遗传,也有与生俱来。 他叫布鲁,没错!就是里约大冒险的男主角布鲁!一只来自里约热内卢的金刚蓝鹦鹉。开个玩笑,其实他就是个普通人,长着小学生的模样,但是脾气比谁都冲动,拥有一颗聪明的脑袋,他两手穿戴着机械臂,机械臂连着胸腔上的机械护甲,有点像穿着机械胸罩似的。 他两手机械臂,外表普普通通,没有把内部任何零件所展现出来。外表涂上酒红色喷漆,沿着胳膊到手腕上,有着三条白色横杠,看来是中央情报局的经典标志。或许是因为时空兵器局的标志太麻烦,不太好表达出来。 开个玩笑,时空兵器局的标志勋章就在布鲁的机械护甲上,正中间就是时空兵器局的标志, “你小子就是欠揍。”有人从车厢里走下来,一拳捶在布鲁的脑袋上。他就是与布鲁互怼的人,也是时空兵器局的人,名叫曹太阳,有种韩国欧巴的感觉,但人家确实是地地道道的纯种中国人。 有什么能证明?血脉就是最好的证明! “曹太阳!我看你就是找死!”布鲁发起火来,真的有种桃木栽的感觉。 “你这个家伙,人虽然小个点,但是脾气倒是不小。” 随后车厢里陆陆续续地走出四位大人物,有大叔型的,有邻家小哥哥型的,还有冷酷型,也有书香气息型的。 一眼看去,那些时空兵器局的大人物,简直就是亚洲男子天团,为毛还有个儿童?! “我们得上去了。”开口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他就是拥有书香气息型的小哥哥,名叫扶去病!他的右肩上还立着一只八哥,黑色的羽毛像个优雅的绅士,它的尖嘴白色,像个白色镰刀。八哥前额上有长而竖直三根羽簇,看上去特别喜感。 扶去病身旁的人,他给人有种邻家哥哥的感觉,他叫蓝光。而他左肩上,同样也立着一只鸟,不过看样子不是八哥,这只鸟通体白色,红润眼睛,头部与冠项为黄色,有点翘起,两眼后斜下的颊部,各有一块圆形红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玄凤鹦鹉。 但它有个霸气的名字,叫符州九爷。扶去病肩上的八哥,名叫白牙八哥。 另外两个还没介绍的,直接长话短说了。大叔型的那位叫柯阵临,冷酷型的那位叫阎罗。 “好的,上去上去,我感觉有点腰酸背痛了。”曹太阳伸起懒腰,挽着身旁小个子布鲁,布鲁想挣脱那家伙的束缚,奈何那家伙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可以随意欺负弱小儿童吗? 曹太阳一等人走进南坚果里,司海独留原地锁上车厢。检查大货车安全后,再走进南坚果里。 中央大厅里。 “菲姨!欢迎回来!”莫菲刚踏进中央大厅第一步,陈韵寒第一个上前去拥抱,可见她是多么想念莫菲,犹如亲生母亲啊。 “哈哈哈太热情了。”莫菲想抚摸陈韵寒的头发,像个母亲般的关爱,如果是在几年前的话,或许还能摸一摸头发,现在就不行了,现在一个个都变成大孩子了,时间过得不是一般的快。 “我感觉莫菲阿姨一天不见,似乎又变漂亮了。”楚榆楠什么时候学会说些甜言蜜语的话了?该不会是蒋懿薛教的? “油嘴滑舌,哈哈哈。”莫菲不太喜欢听些甜言蜜语,但是偶尔听一俩句还是能接受的。 华徐宁站在落地窗那,背对着冷风,他裹着黑色修长风衣,里头配着一件黑色休闲西装,打底白色马甲,白花纹的温莎结领带塞进驳头里。他每天的打扮都是这样,衣服全身上下的口袋包括暗袋都是放着各种牌子的烟。 黑色的修长风衣被冷风吹着飘啊飘,华徐宁有点瑟瑟发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冷风刮,任冷风吹。毕竟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怎么感觉室内有点冷?咋回事?没开暖气吗?”莫菲裹着卡其色大风衣,里头配着高领墨绿色毛衣还是顶不住室内平均九度。 虽然这种温度在北方地区不算什么,但这里是南方,南方有南方的特点,冬天也是如此。刚踏进十一月份没多久,不知为何,今年的冬天有点小冷。想握着一杯充满热气的热可可在手中,然后一群人围着坐在中央大厅里,吹着落地窗外的冷风。 “可,可能是暖气坏了……”蒋懿薛随口编出个理由,难不成直接告诉莫菲是落地窗没了的原因?她才出去几天时间啊?回个家连个窗户都没了?现在的贼都改行偷窗户了吗? “是吗?”莫菲有点不相信,她走到空调开关那,按下暖气开关,然后看了眼天花板正中间的空调,结果空调如往常一样正常开启,暖气从里头一点一点飘散出来。 “暖气很正常啊,哪里坏了?”莫菲很天真地看着蒋懿薛,所有人都看着他,蒋懿薛当场尴尬要死,他哪知道为什么啊,他就是随口编出来的谎言罢了。 “咦?原来在这啊!搞了半天原来在这。” 曹太阳一等人终于找中央大厅的位置,估计先前应该是在南坚果整栋楼乱走。 “你们未免也太慢了。”莫菲指责他们行动慢,其实真实原因,是忘了告诉他们位置在哪。她注意到,司海站在曹太阳一等人后面,果然他还是不愿意面对华徐宁吗? “您还好意思说,您上来也不告诉我们中央大厅位置在哪,所以我们只好一层楼一层楼的找。”曹太阳很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在整栋楼不高,也没那么难找。 楚榆楠一等人在室内坐着,他们很好奇莫菲找来的帮手都是些什么样子?会不会是超级英雄那种?还是x战警那种? “好了好了怪我了,快进来坐,外头冷。”莫菲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意义何在,外头冷?屋里更冷。 曹太阳一等人走进中央大厅里,楚榆楠他们也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其实也就和普通人一样,唯一的特点也就……长得比较帅气点。 “干,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帅。”楚榆楠羡慕嫉妒恨。 “哇,这里装修不错嘛,比起若琳的快乐屋,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有暖气,有咖啡机,还有书柜,还有……一群可爱的小朋友。” 曹太阳一进来就是满嘴夸赞,他的台词有点多,其他人不想说话的原因,不知道是不是没台词,还是太内向了。 “哎!华先生!好久不见。”曹太阳一等人同时开口,除了司海。 华徐宁靠在落地窗框边对着曹太阳他们笑了下,他一下子就注意到司海站在曹太阳一等人后面,脸色没表情,司海也注意到了华徐宁,估计现在司海的心情,恨不得上前就给那家伙一拳。 司海见到华徐宁,就像是见到仇家似的,怒气值直接飙到最高点。 “哎?为什么落地窗没窗户?开着暖气再开窗户?这是第一时空的生活特点吗?”布鲁有点好奇。 “哎对哦,为什么落地窗没窗户?窗户呢?”莫菲现在才注意到窗户不见了,难怪室内那么冷。 “这个……”华徐宁挠了挠鼻头,开始撒谎的习惯又来了,“那是因为……窗户到了维修期,所以……拿去重新维修了。” 司海看到华徐宁那细小的动作,内心一下子就猜测出那家伙在撒谎。 “是吗?”莫菲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她从来没听说过窗户还能维修的? “对对对对对!确实拿去维修了。”楚榆楠和蒋懿薛俩人帮华徐宁顺利圆谎,因为就他们俩说话最大声。可李落一和陈韵寒俩人很懵逼,窗户不是被流浪者给破坏了吗? “窗户嘛,有时候也该放松一下了,所以趁这个时间拿去维修,毕竟还有一两个月就快过年了嘛,给窗户添个新衣裳。” “对对对对,就像手机也要贴钢化膜,过年嘛,任何东西都要翻新,女朋友也一样。” “对对对……啊?女朋友?什么鬼?” 莫菲眉头有点皱,她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为什么华徐宁老是挠鼻头,而蒋懿薛和楚榆楠俩人拼命为这个慌圆个不停。 “哈哈哈,这俩个孩子真可爱。”曹太阳笑了笑。 “到底发生啥事?我觉得你们俩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组织出事情了?”莫菲询问他们俩,可他们俩还是不承认。 “没有啊,哪里有出事情,我现在不还是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说话。”楚榆楠勉强的露出微笑,他的脸色都开始冒冷汗了。 李落一和陈韵寒俩人在旁边,真搞不懂他们在搞什么鬼东西。 “对对对,没出事情,组织一切正常。”蒋懿薛伸出ok手势。 “流浪者来袭击了?”莫菲问。 只见蒋懿薛和楚榆楠两人摇了摇头,真是苦了他们俩,为了一个慌,真是花费了半天的口水。 “难道是格子不见了?”莫菲继续问,他俩还是继续摇头。 “是蓝图被拿走了!” 陈韵寒开口,华徐宁低头沉默不语,也不再继续挠鼻子,果然到最后还是栽在自己女儿手上。楚榆楠和蒋懿薛俩人无话可说,因为根本就没必要了,接下来只能看莫菲会表现出什么脸色了。 一旁的曹太阳他们始终一脸懵逼。 “什么蓝图被拿走了?!谁干的?怎么回事?”莫菲瞬间脾气上升,比海拔还要高。 只见楚榆楠他们伸手指向华徐宁,表示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家伙。 “你听我说莫菲……”华徐宁想开口解释,莫菲立马走过去,一把揪起华徐宁的耳朵,结果很明显,她不想听任何狡辩,任何的狡辩都是废话。 曹太阳一等人懵了?搞什么鬼?同事之间的暴力活动吗?对于楚榆楠他们来说,这是一场家暴现场。 “到底怎么回事?!说!”莫菲吼道,她的这一声吼,堪比张飞的长坂坡一声吼。 “这个……这个得说来话长……”华徐宁瞬间怂了,难道这家伙天生妻管严?可俩人关系也没到达那种地步啊,现在顶多算个小情侣。 “那就长话短说!”莫菲用力揪起华徐宁的耳朵,坐在一旁观看的楚榆楠他们,特别是男生们,总觉得自己耳朵也会痛,这难道是幻想身临其境? “啧啧啧,应该很痛。”曹太阳有点不忍直视。 “应该是……”布鲁也觉得。 “哎菲,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谈吗……恐怕再揪下去,徐宁的耳朵可能会变成精灵耳朵。”柯阵临有点担心他俩,不过比较担心华徐宁,可能担心他耳朵。 “闭嘴!我自有分寸!”莫菲眼睛发红光,特效都有了,果然很生气。布鲁在一旁咽口水,看来要比较脾气谁厉害,还是菲姐牛逼。 “好嘞,您继续。”柯阵临瞬间没尊严了。 “快说!蓝图哪去了?!”莫菲继续揪着华徐宁的耳朵。 “好好好好好,我说我说。”华徐宁两腿跪了下来,丝毫没点尊严,他已经顾不上耳朵的疼痛感了。 “蓝图在涂琳的手上,早上的时候涂琳派李红隼和余文飞俩人过来取蓝图。至于什么原因,是因为昨日涂琳打电话给我,让我把蓝图作为谈判的代价,反正他们已经把两个星期的延缓期给我们了,所以他们索要一副蓝图,其实也没多大事情。毕竟裴叔也说过,只是一副蓝图罢了,重点在格子身上。” 华徐宁一口气说完几句话,他并没有长话短说,因为他不会概括重点。其实重点就是,蓝图给了红蜘蛛,蓝图不重要,格子才重要。 “顺便一提,原图也被裴叔给销毁了。”华徐宁这时候补充一句,简直就是找死。 “什么?!原图也没有了?!那整个诺亚方舟拿什么来制造跳跃装置啊?”莫菲整个头发都气炸了,这句话真的是点燃了炸药桶。 “你听我说!你先别激动!”华徐宁比莫菲还紧张,“原图之所以会被销毁,是因为裴叔一贯作风,他不喜欢做事留下痕迹。不过你放心,跳跃装置整副构造图,裴叔已经把他记在脑子里了。所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莫菲继续揪起华徐宁的耳朵。 华徐宁说,“我只喝百年糊涂。” “啊呸!你多大年纪裴叔多大年纪?!他都快年逾半百的人了,你觉得以他现在的能力可以轻松记住一副蓝图吗?”莫菲真的快要被气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他俩,其他人都看呆了。 这哪是家暴现场,分明就是在秀恩爱。 “你在质疑他的能力?他可是诺亚方舟团队的核心啊!反正他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觉得以他现在能力,应该可以记住一副蓝图,应该……”华徐宁越说话越小声,似乎表现出未来的家庭地位。 “应该?你竟然会用应该这个词?华徐宁!我真的有时候觉得你所谓的计划就像三岁小孩一样,压根就没动过脑子,真不知道当年澄风为何找你成立织,还让你当组织老大?他脑子瓦特了吗?还是你脑子瓦特了?” 莫菲当着楚榆楠的面前损他父亲,他应该不会介意? “我……有拒绝过的……当还是同意了……”华徐宁小声发言。 “我……”莫菲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好。 “菲姨别生气,老大他知道错了,所以就原谅他……”李落一站出来求情。 “对对对对,菲姨大人有大量,这次就放过他。”陈韵寒也站出来求情,她可是第一个开口表面蓝图被拿走了。 “我们要不要也求情?”楚榆楠小声跟蒋懿薛说。 “我觉得还是算了,这种场合不太适合我们。”蒋懿薛已经见识过莫菲的脾气,好在被揪耳朵的人不是他。 莫菲忽然松了手,她看了楚榆楠他们一眼,全是可怜的表情,内心一下子就心软了。然后她再看着华徐宁,这只老狐狸还摆出一副小孩子求情的表情,看着就烦。 莫菲叹了口气,“唉,这次就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暂且放过你,要是你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小心我宰了你。” “好好好好,我保证没下次了。”华徐宁伸出三个手指。 “话说……你为什么会有涂琳的电话号码?你该不会看上人家?”莫菲拍了拍华徐宁的肩膀,一股杀气重新席卷上了。 “哇你别乱说话,这种玩笑开不得的!我哪知道对方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号码,可能被泄露了……或者他们组织那几个人找人要的,天知道。”华徐宁没心虚,电话号码很容易泄露的,快递上的订单稍微一点安全措施没做好,就会被人记住号码,然后发一大堆垃圾信息过来。 “哈哈哈,逗你玩的,瞧你这熊样。”莫菲笑着用手指戳着华徐宁的脸皮。 “呵呵哈哈哈……”华徐宁很尴尬地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苍穹奇兵 司海站在曹太阳的身后,他很好奇,莫菲和华徐宁这俩人的关系,啥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好了,各位小朋友们,我为你们介绍一下我从时空兵器局里带来的帮手……首先……”莫菲话没说完,楚榆楠便把话插进去。 “时空兵器局?菲姨!您有见到我爷爷吗?”楚榆楠一副激动的样子,他现在很想知道自己的爷爷过得好不好。 莫菲犹豫了会,但还是告诉了楚榆楠,“很抱歉阿楚,我去时空兵器局找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爷爷,他可能临时有事出去了……” “临时有事……好……”楚榆楠瞬间心情低落,脸色回归正常状态。蒋懿薛在一旁,安慰着阿楚,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心想,“很抱歉阿楚,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莫菲很无奈,因为她答应过楚榆楠爷爷,现在还不能透露半点关于他爷爷的事情。 华徐宁站起身子,继续靠在落地窗框边。 莫菲继续回到刚才话题,“好了,我得继续介绍咱们的帮手,他们在时空兵器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禁卫兵,很厉害的那种哦。” “禁卫兵!”只要莫菲一提到有关于禁卫兵的事情,蒋懿薛就很激动。看来这家伙以后的目标就是成为了最厉害的禁卫兵。 “对哦,是禁卫兵没错,不过……他们是属于职业兵团。如果是职业军团禁卫兵军的话,我可没权力请他们过来。上次我不是说过了嘛,职业兵团是替时空兵器局工作,虽然两者都一样,但是范围可就不一样了,职业兵团禁卫兵的工作范围只在第四时空里。而职业军团的工作范围则是各个时空的边境之地。understand?” 莫菲说的这些话,也就蒋懿薛一个人听的最认真。 “yes!那我以后要成为最厉害的职业军团禁卫兵军!”蒋懿薛两眼熊熊怒火燃烧,看来他很有目标啊。 “哈哈哈,加油哦少年!我很看好你!”曹太阳对蒋懿薛竖起大拇指。 “谢谢大叔的支持!”蒋懿薛感觉现在很有信心。 “大,大叔?”曹太阳瞬间懵了,没想到有生之年前半辈子竟然会被叫大叔? “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大叔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布鲁笑的已经不像个小孩了,像个猥琐少年。 “额……那么我就首先介绍这位大叔,他叫曹太阳,时空兵器局里一号禁卫兵小组后勤部队员。”莫菲开始介绍曹太阳,因为他是第一个被提起的。 “后勤部队员,为啥子?”楚榆楠问。 “他不是很厉害吗?”肖雨生终于发言了。 “额……”莫菲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们的问题。 曹太阳看着莫菲不太好意思告诉他们,干脆自己来回答算了,“因为我不太会格斗术,也不会使用武器,全身上下唯一的能力就是……我天生运气好……” “运气好?!”楚榆楠一等人异口同声,头一次听说过运气也是一门能力。 “所以啊,我也很无奈,所以只能被安排到后勤部里,不过没事,我运气好,不会出事,就算是在枪林弹雨之中,我也能全身而退!”曹太阳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哇酷!”楚榆楠瞬间成了小迷妹。 “去去去,就会糊弄小孩子。”柯阵临一巴掌把曹太阳给拍走。 “接下来该介绍……”莫菲看着他们一群人,真的是很头疼,每一个都要介绍,还要介绍特点。布鲁看着莫菲选人介绍,他激动要死,拼命暗示莫菲快来挑选他。莫菲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孩,搞什么鬼?发什么神经? “那就……”莫菲下一句话让布鲁很激动,他快要笑出声了。 “柯阵临!”莫菲没选布鲁,因为那家伙太多废话了。 莫菲挽着柯阵临的肩膀,俩人像个好兄弟似得,“他!柯阵临!我们都叫他柯老哥,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就是大叔级别了。别看阵临满脸胡子没刮,一旦他剃掉胡子,绝对迷死一大片妹子。重点!阵临是时空兵器局里三号禁卫兵小组的队长,也算是老学长了,作战经验较为丰富,他绝对能担任你们的组织老师。下一个!” 结果他一把推开柯阵临,拉着阎罗继续介绍,依旧错过布鲁。 阎罗就这样从人群里被拉扯出来,一脸腼腆样子,原来他之前不是冷酷啊,是腼腆啊!早说嘛!腼腆家冷酷,绝对有搞头! 莫菲挽着阎罗的肩膀向那些小朋友介绍,他们俩人站在一起,像个大学玩伴似得。 “他叫阎罗,是时空兵器局里四号禁卫兵小组的队长,而且阎罗曾经担任过禁卫兵军的救援小组的组长,至于曾经的辉煌战绩,我就不多说了,你们有空就去问问阎罗哈。” 莫菲最后一句话很有神秘感,瞧瞧勾起楚榆楠和蒋懿薛以及肖雨生的好奇心。 “下一个!”莫菲一把再次推开阎罗,往人群里拉扯出来一个人,那就是!蓝光! 莫菲挽着蓝光的肩膀,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弟似得。 莫菲向众人介绍蓝光,“他叫蓝光,曾经和我一起在神通局工作的同事,后来被调去时空兵器局里担任武器部门后勤技术人员。蓝光这个人平时虽然话少,但是他工作效率非常高,一个就可以顶你们几个仨。而且他的兵器更是千机百变,一个就可以顶你们几个仨。” “哇哦!”蒋懿薛和楚榆楠俩人瞎起哄。 “咦?鹦鹉?”林瑾瑜注意到蓝光的左肩上,立着一只鹦鹉,非常可爱。 “哇!好可爱啊!”李落一满是羡慕的眼神,她也想拥有一只鹦鹉。 蓝光开口说话,“它叫符州九爷,是时空兵器局里的军事动物,所谓的军事动物,是指那些能为组织效劳,或者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动物。而符州九爷,是四号禁卫兵小组的专属行走武器库。” “行走武器库?”楚榆楠有点不太懂,他很好奇一只小鸟能干什么? “所谓的行走武器库,是指任何地区,任何时空,只要军事动物能到达的地方,它们都能送到。不过军事动物要穿梭时空的话,必须要有组织证明才行。” “可……就算是所有条件都能证明的话,一只小小的鸟,能搬运多大的兵器啊?”蒋懿薛的问题戳中了重点。 “哈哈哈哈,这个你们就放心。军事动物可是比普通动物还要厉害的,毕竟是为国家机构效力,所以在特点上,也是相当不一样。当军事动物被派上用场的时候,它们会进化成特殊形态,不同种类动物有着不同特点。比如鸟类军事动物会进化成很大的鸟,为了能轻松搬运大型兵器,它们会受过严格的训练,即使在一些特殊地区,也能轻松越过。” “すごい!(厉害)”蒋懿薛和楚榆楠俩人飚出一句日语。 “好了下一个!”莫菲等蓝光讲完话,就把他推开,真的是无情啦。 莫菲从人群里拉扯出扶去病,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介绍机会的布鲁,有点心痛。他天真的以为,站在人群里,莫菲就会把他拉扯出来,所以他就站在司海的前面。 莫菲挽着扶去病的肩膀,俩人站在一起,就像卖煎饼果子的老板和顾客。 “他叫扶去病,是时空兵器局五号禁卫兵小组北门徒弟,至于谁是北门,说了你们也不懂。并且小病在这些人当中,是最聪明最有组织能力的人,所以在作战当中,小病可以当军师哦。” 莫菲继续说,“而且小病右肩上的鸟,是一只八哥,也是属于军事动物,叫白牙八哥,同样也是行走武器库。好了下一个!” 莫菲说完,便推开扶去病,真是一个个可怜啊。布鲁站在司海面前,就等着莫菲拉扯着他出去介绍。 结果莫菲直接开始介绍司海,根本就没空理会布鲁。 “他叫司海,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也是在神通局里认识的。而且我手头上的蛟龙浴水,也是司海的,他才是蛟龙浴水的真正主人。我以前跟阿楚说过,曾经的神通局里,有两位女强人,说的就是我和阿楚的母亲,也就是张微妮。” 莫菲继续说,“另外神通局里,曾经有号称‘五子棋’的五个人物。其中就包括肖雨生的父亲,肖辞世!蒋懿薛的父亲,蒋白鹤!林瑾瑜的父亲,林宇轩!还有你们的老大,华徐宁!以及司海!” “为毛没有阿楚的父亲?”蒋懿薛问。 莫菲告诉蒋懿薛,“因为当时的楚澄风才刚进入神通局,所以还算不上‘五子棋’,可能连飞行棋也算不上。” “没想到我父亲……”林瑾瑜有点惊讶。 “我也没想到……”肖雨生也是一样。 “我也……这不老正常的吗?谁家父亲不牛逼啊?”看来蒋懿薛是见过世面的人。 “好了,我介绍完了。”莫菲转过身子,小声跟司海说了句话,“给我个面子,去跟华徐宁打个招呼,之前的事情不能再提。” 司海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华徐宁站在落地窗框边,他知道莫菲想表明什么,猜测就是让司海过来打个招呼嘛。 可毕竟既来之,则安之嘛。哪有客人先打招呼的啊。 华徐宁走到司海面前,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司海。” 司海看着华徐宁,果然那家伙和十几年一样,还是没变,他犹豫了一会,但还是看在莫菲的面子上,还是走个流程。 “好久不见……华徐宁。”俩人对视了一会,眼里传达多年未表达的情绪。 莫菲伸了个懒腰,她忽然发现,布鲁还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知道漏了一个人。可她又懒得再介绍,口水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你……自己介绍,我休息会。”莫菲就这样轻松敷衍布鲁,可她真的渴了。 “好……”布鲁有点生无可恋。 布鲁开口,像个小学生在讲台发言一样,楚榆楠他们一下子就注意到布鲁两手机械臂,这不只有电影里才有的吗? “我叫布鲁,时空兵器局禁卫兵六号小组,属于冲锋陷阵的那种。看到我两手机械臂没有?这是我自己制造的,叫鬼影十六兵暗器,一只机械臂就集合了十六种暗……” “那另外一只手呢……”楚榆楠问。 “另外一只手也是!”布鲁有点无语了。 “布鲁……我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李落一似乎在哪听过这名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本大爷的名字响彻五个时空啊!”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 “那当然熟悉啊,毕竟是《里约大冒险》的男主角布鲁嘛,那只蓝色金刚鹦鹉,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是谁。”蒋懿薛无情插话,瞬间伤痛了布鲁的心。 “哈哈哈哈!” “哦对了,我这次回来,不仅带来了帮手,还有兵器哦!”莫菲站在咖啡机旁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兵器?”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兵利器(上) “哇!是专门送装备的吗?时空兵器局的兵器应该都很厉害?”瞧把蒋懿薛开心的,像个一百来斤的小孩子。 他感觉现在就像是打游戏似的,到了一定的游戏环节,比如等级提升,任务领取,然后通过各种渠道途径,就能获取装备。越是神秘莫测的武器,他越好奇。 “嗯嗯,当然很厉害啦,时空兵器局里大部分的兵器,都是由楚榆楠的爷爷主要研发的。”莫菲一不小心又提出楚爷爷,楚榆楠现在有点小烦躁,莫菲和华徐宁明明都知道楚爷爷的事情,但他们却一个字都不提。 “又是爷爷……”楚榆楠低着头,语气很轻,所有人都能猜测出他那想法。莫菲看着他,皱着眉头,如果告诉他太多事情,只会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如何面对这些事情。如果不告诉他,只会让他越来越担心。 哪怕是一句安慰也罢。 “阿楚!”莫菲忽然叫出楚榆楠,楚榆楠抬起头,一脸懵逼看着莫菲。 莫菲接着说,“你放心,你爷爷现在在时空兵器局里很好,他的职位可是仅次于局长哦!” “真,真的吗?”楚榆楠有点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啦!”莫菲走过去抚摸着那孩子的头发,“你虽然是组织里年纪最小的一位,可你是预言之子,你肩上背负着很多命运,所以你要努力起来,不能辜负你爷爷对你的期望,也不能辜负大家的期望。因为……你是预言之子。” “预言之子?!”曹太阳一等人都慌了,原来眼前的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竟然是预言之子?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救世主吗?唉呀妈呀,今天可算是见到大活人。 布鲁很激动,甚至想冲过去握个手,结果却被曹太阳抢先一步。 曹太阳冲到楚榆楠的面前,单膝跪下来,紧紧地握着楚榆楠的双手,这样子成何体统?跟个求婚似的。 “预言之子!您就是预言之子?!唉呀妈呀终于见到大活人了!您可是我们的救世主啊!你真的有预知能力吗?那我想问一下,下一期的彩票中奖号码是多少?我长这么大还没中过奖,要不你干脆点,直接把未来二十年的彩票中奖号码都告诉我。这样我就能成为一名身价上千万的大户了!哈哈哈哈哈嗝!” “死开点!(“哎呀!”)跟没见过人似的。”莫菲一脚把曹太阳给踹开,真够狠的。一旁的孩子们都看懵了,不会造成童年阴影? “没想到他竟然是预言之子……也罢……也难怪是楚澄风和张微妮的儿子。既然他是传说中的预言之子,那么他就会成为中央十六局的盘中餐,不仅如此……可能还会成为各方势力的头号人物。”司海心想着,面对着张微妮的儿子,他的内心竟然会有一点点的愧疚。 “哈哈哈哈,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激动,貌似所有人见到传说中的大人物,都会很激动啊~”柯阵临不由自主的发出感叹,他是替大家高兴啊,但是又替预言之子难过。 柯阵临走到楚榆楠的面前伸出手,楚榆楠愣了下,但还是伸出手。 “很高兴见到你,预言之子!” “i a al!”布鲁表示也是一样。不就是握手嘛,迟早的事情,以后找个机会补上去就可以了。 时空兵器局到来的人员,除了司海,都为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感到快乐。因为他们知道,这会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些长辈们说的话,不下二十遍,全是夸张的介绍,称赞传说中的预言之子有多厉害,但是却没有一个亲自见过。 他们只相信预言书里所记载的内容:“世界时空里隐藏着一个预言之子,在以后的未来里,他将会带领世界人们走向更完美的城市!那便是无限的希望!” 司海站在蓝光一等人的身后,他两手插在一起靠在胸腔下,看着眼前的楚榆楠多么受人欢迎,外表却是一副平凡的样貌,就连气质都跟他父亲年轻时候一样,平凡里透着无限的可能! “菲,这些孩子有跟红蜘蛛一等人决战过吗?”司海忽然开口,打破了愉快的氛围。 莫菲也不遮遮掩掩,她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有,只不过是跟流浪者一等人决斗,倒是红蜘蛛……没那机会……” “所以按照你们刚才的意思,你们为了争取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去跟红蜘蛛一等人谈判?然后流浪者的人来凑热闹,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争取了两个星期延缓期?”司海整理了一下思路,他觉得必须得知道破晓组织之前都干了些啥,这样才能方便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嗯……”莫菲点了点头。 “那这些孩子,都有什么武器?”司海继续问。 首先肖雨生回答,“我有凯特骑士武装。” 随后是李落一,“我有临魔炮塔。” 接着是林瑾瑜,“我……我只有段截棍。” “我什么也没有……不过我能参与武装的制造工程。”陈韵寒捂着嘴,感觉有点丢脸,身为队长,身上竟然没有像样点的兵器来防身?防狼喷雾? “我貌似是后勤部的……”蒋懿薛愣了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没兵器! 楚榆楠声音有点颤抖,“我有把g26……这算吗?” 司海听了这些孩子们的话,感觉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摩擦,这搞什么?安保组织吗?难道就打算拿着一把去打败对方? “除了肖雨生和李落一,以及林瑾瑜,其他人……不及格!”司海毫无脸色,楚榆楠一等人呆了,他确实说得对,至少肖雨生和李落一还有林瑾瑜这三人可以保护自己,毕竟在战场上,队友可顾不了你这么多的。 “菲……你……没给他们兵器吗?”司海想怪罪在莫菲身上,但是想了想,不应该怪罪在她的身上,应该怪罪在华徐宁身上,谁让他是破晓组织的老大呢。 莫菲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之前嘛……都是捉一些时空罪犯,谁知道咱们会对付那么厉害的组织,之前以为有个凯特骑士就足够了。毕竟……时代变了……” 司海无话可说了…… “唉算了……反正咱们也是来帮忙的,就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司海叹了口气,有点不忍直视当下的局势,他真纳闷这些人会如何对付阿卡莉集团。 “嘻嘻嘻嘻!有新兵器了。”楚榆楠搓了搓手掌,一股热气涌上心头。 “中央大厅太小了,咱们到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里去。司海!一会你们乘坐电梯下负一楼。”莫菲临走前喝了口白开水。 “哦豁,原来你们还有这种操作的啊?时空兵器局都没这种待遇。”曹太阳忽然有点想跳槽。 “你赶紧下去搬东西,顺便把我的车开到地下车库里,一天天废话这么多。” 中央大厅里所有人站起身子,有的人下去搬兵器,有的人乘坐电梯下负一楼,还有的人因为挤不进电梯里,所以只好等下一轮。 没错,那就是华徐宁和楚榆楠还有蒋懿薛,以及肖雨生! “搞什么鬼?为什么要我们这些男生等下一轮?搞人权主义啊?!”楚榆楠气得都能跳墙了,还在华徐宁在他身后拉扯着他衣领。 “没办法,谁让她们那么霸气侧漏呢。”华徐宁都没办法奈何她们。 “叮!”下一轮电梯到来,他们走进电梯里。楚榆楠在电梯里忽然寒颤了下,他想起电梯藏尸的剧情,接着又想起一道fbi经典的心理测试问题,也是有关于电梯的问题。 问:电梯可以乘坐十人,你刚好是第十个,走进电梯却超重,你只好走出来,电梯关上门后,你却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立刻报警,请问是怎么回事? 提示一:此时是夏天,电梯九人有男有女,没有胖子,没有宠物,也没有孕妇。 提示二:电梯没有坏,顶部也没有藏尸。 提示三:没有人携带拉杆箱藏尸之类可抛尸。 一等人到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后,便从电梯里走出来,楚榆楠从电梯走出来,感觉呼吸有点困难,他怕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工藤先生,木誊先生,好久不见。”莫菲走了过去,向俩人打招呼,奇奇怪怪的,前几天不是刚见过面吗? “啊?哦?菲sir你回来了,路程还顺利吗?”工藤庀克嘬一口奶茶,又一口华夫饼。满满的高脂肪涌上肚腩,反正吃了也不会胖,干脆借着这个缺点多吃自己喜欢的食物。 “嗯,还顺利。”莫菲走到工藤庀克的面前,看着他,工藤庀克一下子心慌慌。木誊大树在一旁瞅着这俩人,他最喜欢看戏了。 “你把你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了吗?” 工藤庀克点了点,“嗯,都告诉了。可……昨晚菲sir你不在……” “没事。”莫菲踮起脚拍了拍工藤庀克的肩膀,工藤庀克也很有理智的弯下身躯。 “今天多说一遍也不迟,反正今天有新人来。” “新人?该不会又是一群小屁孩?”工藤庀克以为莫菲跑去别的托儿所找帮手了。 莫菲告诉他,“那倒不至于,昨天我跑去第四时空里,向时空兵器局借来了几个帮手,都是老熟人。” “哦呜!菲sir牛逼!”工藤庀克竖起大拇指,这个日本人貌似没见过世面。 “哈哈哈哈,过奖啦。”莫菲虽然不太承认对方的夸赞,但还是虚心的接受了。反正别人是主动夸赞你的,又不是自恋狂表现。 “哦对了,过几天我有一个朋友要从日本过来,到时候她应该可以帮上组织一点忙。”工藤庀克貌似喜欢把烂摊子交给米饭处理,一旦有了麻烦,第一时间就是找米饭解决。 “哦?日本朋友?什么样子的啊?”莫菲有点好奇。 工藤庀克告诉莫菲,“嗯……人长的还挺高的,性子有点急,有点……大大咧咧,不过有一副漂亮的脸蛋,但是那家伙不太在乎自己的颜值,出门不太爱打扮。而且她非常喜欢中国,自学了一口中国话,但没有我说的那么流利,并且那家伙还特别爱钱。最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还是个工程狂魔……” “工程狂魔?”莫菲有点不太理解工藤庀克说的这句话。 莫菲身旁的陈韵寒一等人也凑过来听,特别是陈韵寒,简直入迷了,她特别想见见那位缺点比优点还要多的神仙姐姐。 工藤庀克解释,“工程狂魔,这个称号是我和大树在小时候就给她取好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身边的木誊大树,可木誊大树只在那喝奶茶。 楚榆楠一等人又凑过来,一个个好奇庀克大叔在说什么。 工藤庀克注意到华徐宁走了过来,便主动打个招呼,“华先生好。” 还别说,这个日本人还挺有礼貌的。华徐宁微笑地伸出手指摆了摆了。 工藤庀克继续说,“这个称号,简直就是非她莫属,为她量身打造的。” “为什么您俩会取一个奇怪的称号给人家?”陈韵寒问。 “因为……”工藤庀克回想起往事,回想起当年出租屋天天爆炸的场景,“因为那家伙……非常喜欢搞实验,特别是……工程试验!而且她的工程技术,不比我和大树差,她是我们三个人里的核心。” “那……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莫菲两指托着下巴问。 “女生?菲sir你竟然称呼她为女生?那家伙都快奔三的人了,菲sir你就别那么客气了。”工藤庀克完全不给自己的同伴一点面子。 “我记得没错的话,那位姐姐是不是叫工程米饭?”陈韵寒竟然还记得,果然对那个人物很感兴趣。 “姐姐?叫她大姐我都显老。”工藤庀克一个劲的损自己的伙伴,一旁的木誊大树都看不下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神兵利器(中) 倘若这个时候米饭在现场,那么她绝对会把这变成案发现场,准是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四十二码的脸上。 车子的引擎响起,随着一辆黑色路虎卫士开进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开着黑色路虎卫士的人是曹太阳,这家伙把车开进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之后,直接打转方向盘,给予在场的观众们一个惯性漂移,车子停靠在一旁空地。 他太帅了,堪比藤原阔海啊! 曹太阳下车,他立即夸赞这辆车有多牛逼,“菲姐,你这辆车性能不错啊,堪比夜照玉狮子啊。” “哦是吗?还好,哈哈哈哈。”莫菲害羞地笑了笑。 随后大货车的引擎传入每个人的耳边,所有人看着入口有一辆大货车缓缓开进来,车厢有着超大的时空兵器局标志,整个大货车的风格跟货拉拉没什么区别,或许就是货拉拉公司赞助时空兵器局。 “货拉拉?第四时空也有货拉拉?”阿楚觉得十分奇怪,他猜测货拉拉公司遍布所有时空,就像是段友遍布世界各地同一个道理。 “那当然,还有高达呢。”莫菲微笑说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阿楚一脸好奇。 “时空兵器局?”工藤庀克认得车厢的大标志,他好像在哪本杂志见过。 柯阵临从驾驶座跳下来,他向华徐宁等人打声招呼,然后走到车厢后门。司海从副驾驶座也下来,他向莫菲走去。 柯阵临打开车厢的门,他叫道里头的兄弟们出来。这些人是不是坐在车厢里习惯了? “有没有搞错?几步路的事情,为什么非得坐车厢?”布鲁一脸不解。 “是你自己钻进去的。”柯阵临一脸无语告诉他,这让布鲁一时间无话可说。 工藤庀克站在莫菲身旁,他一脸懵地看着一群陌生人,这些是新来的同伴吗?他手里紧握着奶茶,思考要不要当着他们的面喝一口。 蓝光环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他忽然觉得这里有着时空兵器局的氛围,恍惚间自己好像就在时空兵器局里。 蓝光左肩头的符州九爷,和扶去病的右肩头的白牙八哥,两只鸟挥动着翅膀,嘎嘎几声就飞起来了。他们貌似很喜欢地下武装控制中心这种大空间,他们畅游空中,到处飞来飞去,就像空袭似的。 “不用管这两只鸟吗?”蒋懿薛问道。 蓝光告诉他,“不用担心,它们飞累了就会自动回来。” “牛!”蒋懿薛竖起大拇指。 “菲sir,这就是你所说的帮手吗?”工藤庀克问莫菲。 莫菲点了点头,她踮起脚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用臀部想想都知道这两人是谁。 “工藤庀克,日本东京人,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主要负责人,也是所有工程计划的代名词。”莫菲微笑,认真说道。 工藤庀克感觉挺不好意思的,看来有些名誉从他人口中说起来,相比亲自坦白更加有荣誉感。 莫菲转头看着一旁的木誊大树,“先别喝奶茶了,ok?” 木誊大树微微点头,他把奶茶放在桌上,莫菲继续说,“他叫木誊大树,日本东京人,是跟随着工藤先生一起来到这里,凯特骑士武装工程试验,就是由工藤先生和木誊先生,以及韵寒他们三个一起完成的。” “哦豁!有点意思,比若琳那几个人厉害多了。”曹太阳一个劲点头。 “啊?若琳?”工藤庀克有点没听懂。 “啊?没事,哈哈哈哈。”曹太阳尴尬地笑了笑。 “华先生?!菲sir?!你们怎么在这?” 众人回头,一名身材高挑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向他们走来,那个人手里捧着一本《红岩》小说,没错!他就是罗红岩同志,没想到他还有戏份! “这位是……”曹太阳小心询问,他怎么感觉人越来越多了。 莫菲刚想开口,却被罗红岩抢走了话筒,“我叫罗红岩,地下工程人员,你们就是时空兵器局到来的贵客?” 罗红岩一眼就猜出来了,这曹太阳等人一脸吃惊。 废话,但凡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货车上的标志巨大,了解过兵器方面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很显然,说明罗红岩在时空兵器局里打过工,也有可能是个服务员,或者是清洁工。毕竟局里那么大个地方,总不可能就一两个清洁工,是? “能不能让我把话说话?”莫菲有点生气,她询问大家,“到底还有谁还没出现?” “谁?不知道,应该没了……”工藤庀克咬着手指头,他话是这么说,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莫菲扫视一圈清点人数,组织真的是越来越多人了,回想起十年前刚成立组织的时候,那会冷冷清清,就连成员都是一些小屁孩,就像附近居民所说的一家高端托儿所。一眨眼十年过去,孩子们都长大了,时代也该变了。 “好,咱们言归正传,我希望不会有人再抢我话筒。”莫菲清着嗓子准备说话。 “工藤先生,这位是……时空兵器局的曹太阳先……” “boss?!你们怎么在这?!”有人喊道。 “嗷呜!”有狗也在喊道。 “我服了哪个大冬瓜?!谁又抢我话筒?!”莫菲直接火冒三丈。 “菲sir冷静!”他们劝着莫菲冷静。 “菲姐,冷静点!” 众人的目光一一看向林黑铁生还有他怀里的博美犬,这到底要闹哪样?不过林黑铁生并不知情,这不他才刚加入群聊嘛。 “嗷呜~” “我真的是想一脚踹……”莫菲刚想冲过去,伸出左腿就差一脚下去。结果被身旁两位日本先生给拦住,要是没拦住,明天将会上头条。 “菲sir菲sir冷静冷静……” “哦?”曹太阳有点懵,他转头看着林黑铁生,他猜测那家伙该不会也是地下工程人员? “你是地下工程人员?”曹太阳试问对方。 林黑铁生点了点头,“是的,你们是……时空兵器局的人?” 这两人是福尔摩斯和福尔摩斯他哥?直觉这么准的吗? 曹太阳走过去主动介绍,“你好,我叫曹太阳,曹操的曹,太阳的太,阳光的阳。” 林黑铁生也不遮遮掩掩,他握住曹太阳的手说道,“我叫林黑铁生,森林的林,黑不溜秋的黑,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个钢,生生不息的生。” 莫菲愣着站在原地不动,她随手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那是谁的奶茶? 布鲁走过去向林黑铁生握手,“我叫布鲁,《里约大冒险》里的那只布鲁。” 他放弃挣扎了,他觉得这样反而让人更加能记住。 “狗狗很可爱嘛。”扶去病走过去抚摸了神威的绒毛,他继续说道,“你好林黑先生,我叫扶去病。” “我姓林……” “我叫柯阵临。”老柯站在工藤庀克的面前,他严肃的就像一道雷电。 “你好你好。”工藤庀克笑了笑。 “阎罗。”阎罗站在木誊大树的面前,大树忽然觉得一股冷气涌上心头。 “yesyesyes。”大树飚出一句英语,他耳朵有毛病? “yes你个头啊,阎罗又不是外国人。”莫菲怼他,此时的莫菲脾气有点暴躁。木誊大树转身拿着奶茶,香甜浓郁的奶茶一直都在。 场面一度混乱,就像是新生见面会一样,大家互相打招呼。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自报家门就可以了。 经过短暂的几分钟后,所有人大致了解对方的基本信息了。 “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加v?” “不好意思,我只用qq。” “瓦特?!” 这几句话是谁说的? “好可爱的狗狗啊~”李落一蹲下身子,博美犬在她脚踝蹭来蹭去,李落一轻轻抚摸着神威的脑袋。 “哇,小狗!”陈韵寒也凑过去。 “博美犬嘞。”林瑾瑜一眼就看出神威是啥品种的。 “哇咧!就是这只狗!早上还叼走我最后一块羊肉!”阿楚还记得早上的事情。 “楚哥楚哥,算了算了,一块羊肉罢了。”蒋懿薛挽着阿楚的肩膀,免得那家伙又闹出事情。 肖雨生看了一眼那只博美犬,但他的注意力却落在博美犬脖子上的奇怪铃铛。 孩子们在另一边遛狗,华徐宁走到木誊大树的身旁,他不靠近莫菲,或者是不靠近司海。大人有大人们的聊天室,孩子有孩子们的聊天室。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半空中,有两只小鸟在飞啊飞啊,它们很享受偌大的空中。两只鸟不停的兜圈子,速度越来越快,这是要闹哪样?合击绝技?流影电光闪? 神威在地上蹬来蹬去,脖子上的铃铛摇摇晃晃,发出沉重般的铃声。 “那个铃铛有点特别啊。”肖雨生站在阿楚旁边,他越看那个铃铛,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恐惧感。 “嗯,确实有点特别,跟喜羊羊和哆啦a梦是同款铃铛。”阿楚貌似理解错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那个铃铛有点诡异吗?”肖雨生像名年轻的学者发现了端倪。 “嗯,有点诡异,有点像古代的铃铛。”阿楚终于理解对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蒋懿薛凑过去,那两人窃窃私语是什么意思?两个大男人在谈情说爱吗? “没。”肖雨生微微摇头,蒋懿薛不解,但他也没多问。 “什么?竟然发生这种事情?”曹太阳一脸惊,好似听到了前所未有的八卦。 华徐宁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木誊大树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其余人都看着工藤庀克,莫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布鲁看着每个人的脸色都那么难看,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他长相稚嫩,仅凭这点就没什么话语权。 “切,又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要不是看在莫菲的面子,我绝对不会来。”司海对工藤庀克,时不时看了一眼华徐宁,他觉得这俩人的性格某种意义来说有些相似,那就是不负责任。 司海继续说说,“抛下队友不管,你这种人算什么朋友,即便你在机械方面有造诣,但在我看来,你跟一个普通坏人没什么区别。如果我是一名执法人员的话,我第一时间就把你抓进遗弃监狱里。像你这种人,我觉得根本没必要合作,如果哪天重蹈覆辙,抛弃队友呢?” “自作聪明有什么用?有点天赋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如果我是对方的头目,我可能也会和他一样,一辈子都恨死你。抛弃队友,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别人,很像某个人的特点。你……不配拥有朋友。”司海一言一语都针对着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确实无话可说,他确实该骂,他自己都承认昔日所犯下的错误,确实该乱棍打死。 司海瞥了一眼工藤庀克和华徐宁,转身走出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司海!”莫菲想叫住那家伙,但她知道,那家伙的脾气很倔,跟头牛一样。 所有人看着司海的背影渐行渐远,每人唉声叹气的样子真是有点可笑。 “ohoh~凉凉了,谁能把他给劝回来?”布鲁担心那家伙会横冲直撞的发泄脾气。 “貌似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晚上吃饭能同一桌吗?”曹太阳说话,但是没人理会。 第一百七十七章 神兵利器(下) 莫菲无比懊恼站在原地,她看着司海走出地下武装控制中心,自己一句话也没挽留。她知道劝司海冷静点相当难,倒不如让那个家伙一个人待会。 “让他一个人待会。”莫菲说道,她相信与司海多年的这份友情,她知道该怎么做。 “烦死了,那家伙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倔。以他这副性格,加入执行部绝对没问题。”布鲁随口说了句话,却被莫菲给反驳了。 “嘘!在这里不能说这种话。我们是红色革命家,和中央十六局那些家伙是完全不一样的。”莫菲纠正布鲁的口误。 “明白……”布鲁微微点头,像是被教训的小孩。 工藤庀克站在原地像块木头一样,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像是被灭族了一样。他觉得所有坏事的源头都来自他,自己就像是潘多拉宝盒一样打开了世间的一切罪恶。 “都是我的错……”工藤庀克低着头说道。 莫菲由于拍不到他的肩膀,只能拍着他的屁股安慰他,“知道就好,等决战日到来的时候拼命点就行了。” “司海老哥不会被人拐走?”布鲁竟然有那么一丝丝担心那家伙。 曹太阳敲着他的脑袋,“你想什么呢?那家伙别出什么幺蛾子就算不错的了。” “老柯,把东西都拿出来。”莫菲对柯阵临说道。 “好的。”柯阵临点点头,他拉着曹太阳一同走向大货车。 “拉我干嘛啊?”(“搭把手。”) “就算是搭把手叫上布鲁一起去也可以啊!” “韵寒!”莫菲叫道陈韵寒等人。 陈韵寒一等人走过去,神威依旧在地上蹬来蹬去,脖子上的铃铛阵阵响,八哥和九爷则在半空中继续飞翔。 “哟?开会呢?”林黑铁生一脸好奇,他也想凑热闹,自己很久没参加任何会议了,自从儿子高中毕业之后,自个就没参加过其他会议。 “对啊,林先生你也要来参加吗?加入我们一起对抗流浪者,年底组织还能分红哦。”莫菲拿着“分红”福利诱惑着林黑铁生。 “福利?啥子福利嘛?”阿楚不是很懂。 陈韵寒提出疑点,“可是林叔叔只是咱们的地下工程人员,他只会维修机械,应该不懂得打架之类的?” 反正陈韵寒没见过地下工程人员打架,总不能用扳手打架?像那帮汽修专业的小子丢扳手吗? “韵寒小姐说得没错,我确实不会打架,作为一个文明人,我有狗啊!我家神威可厉害了!它生气起来可是非常凶猛的。”林黑铁生告诉大家,莫名有种自豪感涌上心头,一个劲的夸神威有多厉害。 “狗?难道让神威去咬那群流浪者?就算不死不伤,顶多染上狂犬病,嗯……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阿楚自个在自言自语。 扶去病站出来说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条博美犬神威,应该也是属于军事动物。” 他一言既出,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啊?神威也是军事动物?”阿楚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一条小狗居然也是军事动物。 “那么既然是军事动物,神威也为组织效力,它和其他军事动物也是一样负责运送兵器吗?”李落一提出问题。 扶去病摇摇头,华徐宁忽然说话,“听说第四时空西部有一座无月岛,岛上有一座号称‘银山铁壁’的监狱,很少人能从监狱里逃走。即使出到监狱外壁,不是被动物追杀,就是被海下的鲨鱼吃掉。后来听说这座监狱向时空兵器局借来了一只军事动物,用来镇压监狱里的所有极度罪犯。自从这只军事动物的到来,这座监狱便不再出现罪犯逃跑事件,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惧怕那只军事动物。” “惧怕……” “镇压?!” “老大,你所说的那只军事动物,难道是……”陈韵寒有点半信半疑,她不敢直接说出口。 华徐宁点了点头,“没错,那只军事动物就是神威,而且无月岛上的监狱……就是遗弃监狱。” “为什么我想象不出来……神威镇压罪犯的画面?”蒋懿薛表示难以想象,他光看那只博美犬的可爱外表,就足以打破他的想象。 扶去病向大家解释,“那是当然的,每只军事动物都会有形态化,想当初时空兵器局为了驯服神威,那可是花费了相当多的人力。而且神威的暴走状态,足以毁灭半个时空。” “那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肖雨生问。 扶去病继续说,“你看他脖子上的铃铛就知道了,那是镇魂铃!时空兵器局专门制造的,专门压制那些凶狠的动物,所以强行把神威压制成博美犬,不过现在的神威脾气好了很多,特别的听话,就像是家养的一样。” “家养……”阿楚觉得扶去病的比喻有点毛病。 “用它来对抗流浪者足够了,哈哈哈哈哈哈嗝。”蒋懿薛开心地搓了搓手。 “恐怕很难。”林黑铁生说。 “为什么?!”阿楚和蒋懿薛两人异口同声。 林黑铁生继续说,“因为镇魂铃的原因,强行压制了神威的力量,所以只能每个星期形态化一次。” “啊?!还有这种操作?!” “那也就是说,不是形态化的神威,就跟普通博美犬一样?”林瑾瑜似乎心里有底。 “哎对!真聪明!”林黑铁生开心鼓掌。 瞬间,众人的脸色失去了光芒。 “嘿哟!莫得事啦!我有鬼影十六兵暗器,打得那些流浪者回去喊妈妈!嘻嘻嘻哈哈哈!”布鲁一个人在旁边自言自语,没人理会他吗? “那啥?你的鬼影十六兵暗器有啥暗器?”阿楚想知道那家伙的兵器如何施展。 布鲁用手指擦了擦唇沟,“先卖个关子,下次作战再告诉你们,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说,阿楚反而更没兴趣。 “红岩,一起加入我们对抗流浪者吗?”莫菲对罗红岩说道,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好啊。”罗红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你能先告诉我,你会什么吗?”莫菲问,罗红岩答,“我会freestyle。” “……”莫菲沉默不语,华徐宁沉默寡言,陈韵寒一等人无话可说,扶去病一等人无言以对。 “谁能告诉我,freestyle是什么?”布鲁举手发言,没人理会他。 “好好,我开个玩笑的,其实我会幻术。幻术哦!就是那种一下子就让你精神错乱的幻术哦!”罗红岩笑着一本正经开口。 “……”莫菲沉默不语,华徐宁沉默寡言,陈韵寒一等人无话可说,扶去病一等人无言以对。 “谁能告诉我,幻术是啥?”布鲁举脚发言,依旧没人理会他。 “真的真的!我真的会幻术!你们信我啊!我真的会幻术!”罗红岩强行为自己辩解。 “好好好好好,我信我信我信。”莫菲这句话相当的敷衍。 罗红岩感觉自己的心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但他又不能在家人们的面前施展幻术。 “老柯,兵器都拿过来了吗?”莫菲转头问老柯,柯阵临刚才一直站在旁边,从未说过一句话,存在感真的是一个比一个低。 老柯点了点头,他和曹太阳一起把手头上的大型箱子放在桌上,这个大箱子只有棺材的三分之一大,却把桌子的一半面积给占领。 “瑾瑜小姐先前提到的段截棍兵器,是不是三截每分两尺兵器?而且还能使出截魂秘术?”蓝光问林瑾瑜。 林瑾瑜点了点头,她皱着眉头说道,“嗯,确实是三截每分两尺,您是怎么知道段截棍还能使出截魂秘术的?” 林瑾瑜反问蓝光,蓝光呵呵一笑告诉林瑾瑜,“因为段截棍就是我发明的。” 他这么一说,确实让人一脸惊。 “啊?”林瑾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光继续说,“没必要吃惊,我比较好奇的是,你的棍法练的怎么样?” 林瑾瑜轻轻地告诉他,“嗯……我目前只会俞家棍里的其中一两式,并不是特别的厉害,而且截魂秘术也只是短暂性的使用。” “哈哈哈,没关系,往日可以练的,你想……使用弓箭吗?”蓝光继续问。 “弓箭?可是我从来没学过啊。”林瑾瑜坦白,她只表明自己会的东西。 蓝光伸手张开手掌,一股青烟靠近掌心,林瑾瑜惊呆了,阿楚站在一旁瞪着眼睛,这变魔术呢?还是搞杂技? 青烟有规律的凝固在一起,慢慢形成雏形,林瑾瑜注意到这似乎像一把弓。果然不出所料,青烟最终凝固成一把弓,一把青色反曲弓,奇怪的是这把弓居然没有弦! “这……”林瑾瑜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 蓝光微笑告诉她,“不用在意这些事情,以后你就会懂的,你现在回答我,你想不想使用弓箭?这把青燕反曲弓是不需要随身佩带箭矢的,而且表面看上去也没有弦,但是只要微微注入一点精神力,拉弦便有箭矢。虽然这把反曲弓比起你老爹老妈的弓箭,两者相比……这把弓确实弱点。但是没办法啊,毕竟你父母使用的弓箭还是情人节限量款,也就是情人节那天制造的,全球仅此一把。” 蓝光啦啦说个不停。 “我父母也是使用弓箭?”林瑾瑜一脸好奇,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了解过父母的事情。 蓝光微微点头说道,“对,你父母使用的弓箭特别神奇,你父亲使用的是弓,你母亲使用的是箭矢,两者一起使用,特别气人,打个架都黏在一起。” “哈哈哈哈……”林瑾瑜笑了,她笑是代表同意吗? 林瑾瑜想了想,然后她接过蓝光手中的青燕反曲弓,两手握着,弓身反光,没有弓弦也没有箭矢,只需要靠一点精神力就能拉弦就有箭矢,使用说明已经告诉她了,要是还不懂就是个傻子了。 忽然林瑾瑜用力紧握着青燕反曲弓,青烟飘散四周,她的心底有种随浪追逐的感觉,感觉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把反曲弓,而是一种生命,更是一种命运。 蓝光慌了,所有人看着林瑾瑜转身握着反曲弓,她伸出右手拉住空气中忽然出现的弦,拉弓必有箭矢,开弓必射箭。无名指和中指勾住青弦,有股力量聚集在反曲弓前头,那是一把青烟和清风聚集在一起的箭矢。 “咻!”的一声,林瑾瑜两指松开,那把箭矢就在一瞬间里飞了出去,一股力量向四周扩散。那女孩不是说过从来没使用过弓箭的吗?这算什么?学霸的天赋吗?难道是人民币玩家? “这技能也太过分了?她绝对氪金了!”那阵清风把蒋懿薛的头发吹得往后倒。 “果然……跟她父母一样聪明,宇轩,瑞香,你俩看到了吗?这就是天赋,即使有你们俩的血脉,她的天赋还是比你们强。”蓝光欣慰点头,总算是没辜负林瑾瑜父母的交代。 “王德发啊!这未免也太狠了。”阿楚呆住了,他看着对面的墙壁彻底被穿破一个洞,可想而知这个技能对建筑专业是多么有用。 好像有点扯远了? 林瑾瑜看着眼前的成果,似乎对这新武器还是挺满意的。 “预言之子,你希望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兵器?”蓝光问阿楚,他从阿楚的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是他母亲。不过现在看样子貌似更像楚澄风,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楚澄风。 阿楚想了想,所有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莫菲伸手拦住蓝光,她告诉蓝光,“不能把那东西给他。” “啊?啥……啥玩意?”蓝光一时间听不懂莫菲的意思。 “啥?什么东西?”阿楚也不懂。 “不好意思菲,那玩意我没带。”柯阵临在一旁插话,莫菲听到这句话瞬间放心了。 “啥?什么东西啊?说话能不能说重点啊?”阿楚急了,他最讨厌别人说话不说重点。当然,这些人除外。 “没,没事……你们继续聊天。”莫菲尴尬地笑了笑。 阿楚摊开双手说,“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兵器,刀剑棍棒啥的,我都不会,对面流浪者那么厉害,就算是拿枪指在他们头上,他们未必会害怕,所以……” 阿楚说着说着,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肖雨生,他告诉大家,“其实我更喜欢雨生这样的兵器,也就是武装!我感觉贼帅!就像是电影里的钢铁侠一样!哼哼哈兮!” 肖雨生在一旁羞涩笑了,蒋懿薛觉得阿楚说的好有道理。 “所以……”曹太阳挑起眉头问。 “所以武装这件事就包在我和庀克大叔还有木誊大叔身上啦!”陈韵寒挽着阿楚的肩膀,瞧她那一脸嘚瑟的样子。 “喂喂喂?没我吗?我也是一份子哦!”林黑铁生不服,他怀疑自己存在感就那么低吗? “我都没开口,你着急个啥?”罗红岩淡定地说。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有林叔叔和罗叔叔。”陈韵寒呵呵一笑,她尴尬地抓着阿楚的头发。 “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做。”蓝光松口气,感觉肩头的担子减了不少。 “到我了到我了!该到我了?”蒋懿薛像是打鸡血似的。 莫菲一手叉着腰问他,“你想要什么武器啊?” 蒋懿薛想了想,然后他告诉莫菲,“刚才我听了阿楚说的话,所以我决定我也想要一套附身武装!” 莫菲愣了,工藤庀克也愣了。 陈韵寒立即指着蒋懿薛骂道,“滚!之前我问你你又不要,现在又开口说需要,你当我这里是小卖铺吗?想买就买,不买就走吗?我是不会帮你制造的!两套武装啊大哥!给我八个分身我都不够用。” “年轻人真好,还可以吵架。”阎罗一脸小羡慕。 蒋懿薛冷静告诉陈韵寒,“哎拜托大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对我这么大的意见啊,我吃你早餐了吗?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一套类似于武装的附身铁甲,并没有说需要武装,因为……我穿武装显得我屁股翘啊!” “中国翘臀。”阿楚在一旁偷乐。 “啊?什么叫类似于武装的附身铁甲?还有这玩意吗?”陈韵寒满脸问号,她见识少,她不太懂,哪个好心人帮忙翻译下。 “有!有没有玩过《守望先锋》?里面的源氏就是身穿铁甲……额不是,是附甲……反正就是一种轻装简便但是又耐用还能派上用场的附甲。”蒋懿薛解释清楚,然而陈韵寒一句也没听懂。 “大哥……你说的是游戏,游戏怎么能和现实相比。”陈韵寒服了那家伙。 “这个附甲怎么有点像……”蓝光看着身旁的莫菲,莫菲在一旁思考,似乎想到了某样东西,她忽然开口。 “不!好像还真有这样的附甲哦!” 陈韵寒慌了,蒋懿薛先是吃惊然后开心起飞。 “蓝光,把那副蓝图拿过来。”莫菲嘱咐身旁的蓝光。 “好的。” 过了一会,蓝光拿着一幅蓝图走了过来,他把蓝图摊在桌上,一群人凑过去围观。 “这是什么?怎么有点像武装蓝图,但是某个点又不像。”工藤庀克看了看桌上的蓝图,这样的蓝图他还是第一次见过。 陈韵寒看着蓝图,整个人瞬间陷入沉思。而蒋懿薛看着蓝图,脑海里慢慢浮现出源氏的样子,这就是他心目中的附甲啊! 莫菲对着蒋懿薛说,“这是‘百乱系列战服’里的第六代战服——平衡百乱!是禁军团之一的时空禁卫军自主研发的百乱系列战服。战服所主要的特点就是跳跃力和敏捷,以及一击即中。当然,每一代的战服都有自己的特点。怎么样?是不是你心目中的源氏呢?” 蒋懿薛拿起桌上的蓝图,他看呆了,这幅蓝图简直神了!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源氏啊!他点了点头,都忘了咋说话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套战服目前除了时空兵器局,到现在还没有外人会制造,毕竟这是刚研发的……还没上市。”莫菲冷静说道,这个冷笑话根本不好笑,蒋懿薛拿着蓝图有点心灰意冷。 “嗯……我觉得有个人应该会制造。”工藤庀克开口。 “谁?” “我的好友,工程米饭。不过她的要价很高,你确定这么做吗?”工藤庀克看着蒋懿薛问道。 蒋懿薛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我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我要保护组织,尽可能凑到五子棋排名。” “哈哈哈哈哈哈嗝!”所有人笑了笑。 “跟他父母一个样。”莫菲对身旁的蓝光小声说道,“我早知道会这样,所以我就把这份蓝图给带过来。” “为什么不给他尝试第三代的战服?”蓝光问莫菲,他不是很懂。 莫菲告诉他,“你比谁都清楚百乱系列战服,战服不是越往后就越厉害,它是越靠前就越被禁止使用,你知道时空兵器局为什么会每年推出一套百乱系列战服吗?因为他们都想最新一代的战服能超越第一代。但即使尝试过多种办法,都无法超越第一代,所以这些年来推出的战服,也就只有平衡百乱能勉强排个名,其他没排名的……统统被淘汰。” “第一代……百乱?”蓝光有点慌了。 “这是时空禁卫军的最高机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莫菲嘱咐他听完记得闭嘴。 “你是怎么知道的?”蓝光问她。 莫菲跟他说,“我偷听的。” “……”蓝光瞬间无言以对。 莫菲走到大箱子面前,从箱子里头拿出一副白色附甲手套,她转身走到陈韵寒的面前,陈韵寒看着莫菲,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菲姨……” “果然……她把这个东西带来了。”华徐宁站在一旁无奈。 “莫菲?!”蓝光叫住莫菲,可他想了想,可能这是莫菲的意思。 莫菲握着陈韵寒的手,把手套交给陈韵寒,莫菲对她说,“这是我以前在神通局工作的时候,曾经使用的武器,名为‘王牌霸道’。手套背上的中心镶着的是紫金源,它能汇集强大的力量并且也能储存,以便下次作战的时候使用。现在……这个武器是你的了,华徐宁收养了你,所以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女儿咯,哈哈哈哈。” 莫菲抚摸着陈韵寒的头发,真像是母亲嘱咐女儿要好好照顾自己。 “太感动了,我都要哭了……”曹太阳抱着布鲁,画面有点违和感。 “为啥不是能源紫水晶?”阿楚都这个时候了还吐槽。 “好了,我话讲完了,武器也派发下去了,大家可以出去吃饭了。”莫菲话音刚落,转身便走。 “等一下大家在富州饭店集合,咱们去那吃饭,我现在出去找司海。” 陈韵寒愣了,这变脸未免也太快了,简直就是川剧变脸。李落一也愣了,简直太离谱了。 “没事,习惯就好。”蓝光呵笑。 第一百七十八章 红发 南区,徐家宅十三号。 “都这么久了,怎么老大还没回来?该不会被人拐走了?”小五猜测,他的猜测应该行不通,因为他不是乌鸦嘴。 “她没把对方打死都算不错的了。”黑旗一脸毫不在意,因为他了解涂琳。 胖子也凑热闹猜测,“她不会因为染红发然后觉得很难看,过于自卑不敢回家?” 他的猜测相对来说较为正常,因为有很多人剪头发不好看,回家通常戴着一顶帽子,就是为了掩盖那副看不下去的头发。 “这个……貌似有点道理。”林黑旗点点头赞同胖子的猜测,至少比小五的猜测好多了。 “那我们要不要打电话给老大?时间不早了,要是再不回来就……”小五忽然提心吊胆,每次说到重点就压低声音,他就是纯粹故意卖关子。 “就什么?”胖子和林黑旗一脸懵,他们想知道小五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会往那方面去想?不会?正经人谁会往那方面去想。 “就……没饭吃呗。”小五摊开双手说道,他一脸好奇看着胖子和黑旗,“你们以为我会说什么?” 下一秒小五同样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俩,“该不会你们俩真的往那方面去想?不是?你们俩怎么能这样!” “谁啊谁啊?什么叫我们俩想的?是你先卖关子的,如果你一句话说完,我们就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了,所以归根结底,一定是林黑旗!是他带动我的思想!”胖子情急之下,他把锅甩给林黑旗,林黑旗当场就懵了。 “王德发?什么叫我带动你的思想?我又不是马克思,别什么事都甩在我身上好不好?同样都是男人,我想什么,你肯定也在想什么。闭嘴!你少看点那些奇奇怪怪的视频就没那么多肮脏的思想了。”胖子想反驳,直接被林黑旗的一句话给打回原形。 “所以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小五问,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还是纯粹没话题? “嗯……”林黑旗避开小五视线,“我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小五看着胖子,胖子同样也是避开小五的视线,“俺也一样。” 最后黑旗冒出一句话,“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事情内心知道就好,别问。” “额……” 才三言两语,怎么聊着聊着就突然遇到死胡同了? 忽然大门被推开了,一位头戴黑色鸭舌帽的不男不女走了进来,说她是男生,样貌却过于清秀。说他是女生,气质却偏向于男生多一点。他走路低着头,把帽檐压着超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还是说纯属见光死。 见不到发色长什么样,感觉他就想单纯的把整个头塞进帽子里,然后表演一出帽子戏法。走路微微佝偻身子,两手左右摆动,这是准备来一首freestyle? 林黑旗和胖子,还有小五,就站在他面前,他们仨一眼就认出家伙是谁了,眼角边的泪痣,这不就是涂琳老大么,戴个帽子还以为是谁呢,不说话还以为是周杰伦来了呢。 周杰伦停下脚步,额不……涂琳停下脚步,她压低帽檐,咳嗽几声开口,“哎哟不错哦,真巧。” 好家伙,看来是老粉丝了。 “老大?你咋整的啊?戴个帽子你想作甚?你红发呢?”胖子一句句地问,他不光是问,他还注意涂琳头戴的鸭舌帽,上面还有某个明星的签名,jaychou?! “在……帽子里啊。”涂琳的语气十分卑微,似乎没有任何权力。 “把帽子摘下来给我们看看,快快快快。”林黑旗催着涂琳,他就想早点瞧瞧涂琳染红发的样子。 “对对对对对,把‘帽子’摘下来给我们看看。”胖子说的是同样的话,却是不同意思。 无奈之举,涂琳放下双肩,摘下帽子递给胖子,胖子拿着那顶鸭舌帽就像一名学者专研,上面的英文签名还真的是纠结伦啊! 给你们一张签名照拿去想象,或者一顶鸭舌帽拿去说唱。 摘下鸭舌帽后,涂琳轻松甩开发圈,丸子头瞬间松开,一头红发沿着万有引力飘散开来,从此她多了一个称号“红发涂琳!”或许这个称号有点可笑,毫无威慑力,倒不如《海贼王》里的红发香克斯。 但是这个称号或许能成为她的代表,提起绯红三角区,就能联想三角区的创始人,也就是红发涂琳。所以这一切的关联,最佳功劳都属于胖子啊!绯红三角区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涂琳染红发也是因为这个叼毛。 涂琳站在这仨人的面前,胖子在琢磨鸭舌帽上的签名,到底是不是印刷上去的。 涂琳的长发也不是特别的长,也就仅仅只有过肩距离,重点是她脸颊两边还有鬓角长发,不扎高马尾的时候,长鬓角加薄刘海,就显得很单纯的模样,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一旦扎上高马尾,露出长鬓角,薄刘海可有可无,气质依旧存在。 现在染成红发,气质更上一层楼。莫名其妙的有种感觉,红色和她有种与生俱来的相配。红蜘蛛、不灭之火、绯红三角区、红发。这辈子涂琳跟红色注定不平凡了。 “is酷!”林黑旗竖起大拇指,他真心觉得涂琳染成红发之后,气质提升了不少。 “哎哟还好啦,我感觉也就一般般的啦。”涂琳脸颊泛红,原来她也会害羞的啊。 “哇哦,酷啊!boss气质更上一层楼啊!以后顶着个红发,谁都认识你啦!”小五眼神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想什么呢?有三四个粉丝都算不错的了,还想人人都认识?我又不是rcha,还想曝光全世界?得了,平平凡凡一辈子就行了。”涂琳笑了笑说道。 “鸭舌帽哪买的?”胖子问,他琢磨了半天的鸭舌帽,发现鸭舌帽上的签名不是印刷上去的,就像是刚刚签上去的,他有点怀疑有些人模仿笔迹,然后自个签自个买。 涂琳微微摇头,她告诉胖子,“忘了,好像是在路边摊买的,然后我在一家奶茶店里坐着,忽然有人拿着我的鸭舌帽,二话不说就往上面签字。” “那……拿你帽子的那个人,他长什么样?”胖子继续问。 涂琳想了想,她继续说,“嗯……有点胖,他也戴着鸭舌帽,眼睛有点小小个,看上去还挺帅的。” 胖子彻底明白了,涂琳遇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是爱喝奶茶的纠结伦。 “羡慕。”胖子低头抿着嘴,把鸭舌帽还给涂琳。 “你羡慕啥?”涂琳有点懵逼,该不会是羡慕有奶茶喝。 “没,不要理解我说的话,把我当成空气。”胖子挠了挠头,他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我偶像是纠结伦?我羡慕你的鸭舌帽上有签名,我还羡慕你在奶茶店里遇见纠结论。 “莫名其妙嘞。”涂琳把鸭舌帽戴在头上,看着胖子心灰意冷的转过身子。 林黑旗和余小五两人原本以为自个会嘲笑一番涂琳,没想到那家伙染红发的样子会如此的好看,这算什么?翻车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往事如烟 夜晚,富州酒店。 三星级的酒店大厦从周围的低楼层高高耸立,夜色的黑云笼罩天空。天台竖立起来的四个霓虹大字,刺眼的发光发亮,在黑夜里总是那么明显。车水马龙来往环形路口,昏暗的路灯一排排而过。灯火通明,随风逐影。城市的灯光要么非常亮,要么就别开灯。 富州酒店第四层,南厢407包间,天花板透明翡翠吊灯直线半空中,灯光刺透翡翠出来的光芒是那么的昏晕,让人有点沉睡的感觉。红木圆桌披着金龙滚红线丝绸,旋转玻璃台距离桌面也就一个拇指范围。 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对自家人来说,也就是家常便饭,稍微摆盘高端一点,价格就会提升一倍。 “司海还没过来吗?你们有谁发信息给他?”蓝光问。 “信息就算了,那家伙总喜欢把手机调成静音,也难怪他每次手机不见了,找了半天才找到,结果就在自己的口袋里。”曹太阳居然知道司海这一小癖好。 “那打电话有用吗?”蓝光继续问。 “打电话要是有用的话,那他手机一下子就找到了,我看那家伙连震动也关闭了。”曹太阳看透司海了。 “那咋办,发信息也不行,打电话也不行,飞鸽传书吗?”蓝光着急了。 “我怎么知道他。”曹太阳一句话就此不认账。 “跟你一样。”莫菲看了一眼华徐宁,那家伙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然后又放了回去。 “咋跟我一样了?我姓华,他姓司。”华徐宁把烟盒放回口袋里,虽然嘴馋,可又能怎样,又不能抽烟,毕竟是公共场合,他拿起茶杯喝了口廉价的浓茶,仅仅一小口就能发现。 莫菲坐在他旁边,两人同步靠着背椅,莫菲跟他说,“就是跟你一样啊,做事风格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有独立思想,不喜欢按照上级命令去行动。当年一声不吭就消失在神通局的视线,一眨眼就是五年,电话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尝试各种方法都不行,就像是从此人间蒸发一样。” 华徐宁听了莫菲说的话,自己沉默了,他当年出于愧疚,总觉得对不起“那个人”,觉得消失神通局的视线,消失大家的视线里,或许还能弥补之前的错失。当年的他还是太天真了,他以为一走了之什么事情都可以随着时间被冲刷。但他却不知道,他消失的那五年里,有个人一直在找他,五年来不断在各个时空里,打听“银狐”的消息。而“她”也从未放弃过,因为在她的心中一直保持着那份独有的感情。 “你真是个混蛋,真是个大笨蛋……” “哈哈哈哈,莫菲……感谢一路有你陪伴……”华徐宁傻笑,伸手过去抓着莫菲的手,这小动作在桌上谁都能看着。 他们两人在小声嘀咕什么?似乎声音只属于他们俩。 莫菲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曾经拿着那张“银狐”的照片,到处寻人问道是否见过此人。一天没有任何线索,她就天天废寝忘食。有时候她真的很怀疑,那个人是不是已经不见了。可是只要她坚信那个人还存在这世上,自己保持着那份感情,她就继续到处寻人。 “你以后要是敢离开我的身边,有你好看。”莫菲转头避开华徐宁的视线,可是华徐宁却注意到莫菲的眼角,她的眼角有着泪光,她咬着嘴唇。莫菲当年找到华徐宁后,有很多情绪想表达出来,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啥,结果先是一巴掌打在那家伙的脸上,然后再拥抱上去。 “不会的,我不会再抛弃你了。”华徐宁依旧紧紧抓着莫菲的手。 “你俩在嘀咕啥半天了?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吗?还得说悄悄话?司海都还没来,你俩就聊上了?”曹太阳想拆台,但他下一秒发现他俩不太对劲。 “哎?不太对劲啊你俩……”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俩在一起了,唉……”柯阵临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扫了一眼桌上的美味佳肴,全部人都在等司海那家伙到来,这次的账单必须是那家伙买单,不然都说不过去。 “唉声叹气干嘛呢?又不关你事。”木誊大树拍了拍老柯的肩膀。 “我……”一时间柯阵临无言以对。 “在一起了?!”曹太阳和布鲁俩人脸色一惊,咋一看有点像亲兄弟似的。 “恭喜啊恭喜,啥时候请喝喜酒?我到时候随个份子钱就是了。”扶去病一同凑热闹。 “什么啊你们,咋扯到喝喜酒的事情了?我们俩只是单纯的普通小两口,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华徐宁懵了,是纯粹没话题才随便找个话题聊的吗?就像是逢年过节似的一个道理,孩子永远都是大人们餐桌上的话题,总之聊不完,一大堆的话题都能扯到孩子身上。 “普通小两口?”蓝光有点深信不疑,孩子们在一旁喝茶看戏。 华徐宁眼神眯着看着蓝光,这家伙不简单,毕竟曾经是同一支队伍里的伙伴,要是蓝光不高兴,说不定会爆出什么热门的料。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到蓝光身上,蓝光可没打算帮华徐宁解围,这个时候了,来点新鲜的话题可有意思了,一边吃饭一边聊八卦,就像看电影吃东西同一个道理。 蓝光继续说,“你们俩是普通小两口,你觉得我这个……曾经队友会相信吗?当初组织有段时间里,所有人都在互相凑cp,正好那个时候男女平均,也就是每个人都能凑到另一半,不多不少,反正刚刚好。” “蓝光别说了,吃饭吃饭。”华徐宁夹了一块鸡腿递给蓝光,可是蓝光貌似对鸡腿不感兴趣。 “别,现在大家都无聊着呢,不聊点事情怎么能对得起今晚呢,你说是不是呢银狐?”蓝光抛了个媚眼给华徐宁,“银狐”是华徐宁曾经的代号,也难怪他平时被称为老狐狸。 “银狐?!”孩子们都很疑惑,就唯独陈韵寒貌似知道这一点。 “银狐,是老大曾经在组织里的代号。”陈韵寒告诉他们,阿楚一等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纷纷看戏。 “这种事情还提它干嘛呢,多没趣啊。”华徐宁尴尬地呵笑,两手互相搓在一起。 “没事,我觉得挺好的。”莫菲微笑着拍了拍华徐宁的肩膀。 “所以那个时候老大和菲姨被凑到一起了?”陈韵寒忽然开口,下一秒华徐宁夹了一块猪肉塞进她嘴里。 “孩子,吃菜!” “这猪肉油腻死了,都说了不要点这猪肉了,您就是不听。”陈韵寒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吃的很香。 (“下次不会了。”) “对。”蓝光点了点头,“那个时候被凑到一起了,我只知道那个时候莫菲似乎喜欢华徐宁,可是却没开口表白,至于华徐宁那个时候是否也喜欢莫菲,这得就问他老人家了。” 蓝光端起茶杯,伸手敬了一杯华徐宁,今晚他是全程往华徐宁头上砸啊。 “喔噢!!原来菲姨早就喜欢老大,难怪一直等老大表白,菲姨真的很有耐心哦!”孩子们在瞎起哄,就属蒋懿薛和阿楚俩人说话最大声。 “那老大之前是否也喜欢菲姨呢?”李落一忽然八卦起来,原来人人都有八卦之心。 华徐宁抿着嘴,嘴角上扬却不敢开口。莫菲见他迟迟未说话,便用肩膀撞了撞他。 “孩子们问你话呢。”莫菲说实话,她也很期待。 “哎哟都十几年前的事了,谁记得啊。就不能把这份秘密埋在我心底吗?非得挖掘出来?感觉……怪害羞的。”华徐宁小脸通红,脸颊瞬间发烫。 “你也会害羞哦老人家?”莫菲凑到华徐宁的身旁,仔细一看,那家伙的脸真的通红通红了,比番茄还要红。 “都几岁人了,还聊这些小孩子的话题,幼稚。”华徐宁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出来,忽然被莫菲给拦截住了。 华徐宁慌了,这个时候就开始管理了吗? “噢哟!!不给抽是怎么回事?”蓝光一等人一脸坏笑。 华徐宁一脸懵地看着莫菲,莫菲也看着他,两人目视相对。这种距离,不是打起来就是亲起来,可毕竟是公共场合,两者都不应该成立 “我告诉你华徐宁,要是换做十三年前的我,我或许见到你我就小脸通红,我的内心小鹿乱撞。可现在是2020年,我已经成长了,所以我的内心也没必要面对一个喜欢的人,仍然害羞,并不是说对你没有感觉,你有见过哪家夫妻俩住在一起会整天因为见面而害羞的吗?所以……你懂我意思不?” 莫菲凑到华徐宁的面前,两人相隔的距离仅仅只有手掌宽度,华徐宁呆了,这是直接明示吗?这么直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没有人敢打断莫菲说的话。说真的,莫菲确实变化很大,十几年前的她,还在组织里,在张微妮的面前,她是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表面虽然很强劲,可面对喜欢的人,却一句话也不敢开口。 现在居然敢毫不害羞的靠近华徐宁,按照剧情发展,下一秒估计就得亲起来了,可在场还有儿童啊!付费观看啊! 华徐宁咽下口水,莫菲把那根烟塞进他嘴里,她挑了挑眉头,总是疯狂的暗示明示。 华徐宁忽然低着头,把老烟放回烟盒里,莫菲看着他,华徐宁有些沉默,是出于什么原因吗?所有人都看着华徐宁。忽然,华徐宁笑了。 “哈!一句话事情嘛,没必要整的那么麻烦,直接往重点开口嘛,都是老夫老妻了,还讲啥客气呢。”华徐宁重新抬起头看着莫菲,两人的视线似乎包含着满满的两情相悦。 “一句话,你愿意嫁给我吗?”华徐宁开口,莫菲的眉头忽然挑起,她有点怀疑这家伙吃错药了吗?之前让他表白都憋了十几年了,这次咋忽然变大胆了? “现在是不是该准备戒指啥的,要不凑合点,这顿饭就改成喜酒?”曹太阳靠着背椅蜷缩起来,布鲁在一旁看的有点懵,似乎年龄还未满,看的有点不太懂。 孩子们在一旁看得可热闹了,阿楚嚼着猪肉迟迟未吞下,恨不得把牙根咬碎,这纯属就是光明正大撒狗粮,搞什么啊?!说好的拯救世界组织,咋变成了两情相悦教人谈恋爱的组织了呢? “这个……考虑一下咯。”莫菲把视线移开,她靠着背椅洒着傲娇。咋了?不愿意?这让陈韵寒他们有点懵逼,刚才还不是说夫妻俩啥的吗?现在咋又不愿意了呢?果然大人的世界真的很难理解。 “啊?!这……”华徐宁张着嘴唇微微颤抖,这得咋整?是没准备戒指啥的吗?要不凑合点,拿一个罐装可乐的开罐当戒指? 莫菲看着华徐宁忽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真的很搞笑,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感情这种事,只会听取别人的意见,自己也毫无主动过。不过最近有所好转,他也慢慢学会怎么去把握爱情了,每天一大早起来做早餐,一个鸡蛋外加一根火腿,和两个培根,然后摆盘成一个笑脸。 “逗你的啦!傻子,瞧你那熊样。你向我求婚,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过……有谁会在吃饭时候求婚的啊?这次不算,下次再求婚,顺便把戒指准备好。”莫菲依旧喜欢开玩笑,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啊,心脏病不好的当场送去医院。 “哈?下次?下次什么时候啊?”华徐宁有点捉摸不透莫菲的想法。 “这就得……看你自己咯。”莫菲靠着背椅撅起嘴。 “好了好了,你俩撒狗粮适可而止了啊。”蓝光拿着筷子敲击碗。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题不还是你先引起的。”华徐宁再次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今晚他来来回回辗转反侧,总是没能抽上一口烟。 (“我只是大众的代表。”蓝光摊了摊手。) 结果一旁工藤庀克开口,“先生,能不抽烟吗?” 华徐宁看了他一眼,也罢,万一当场躺在地上吐白沫就完蛋了。 忽然,大门被推开,司海走进包间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在司海身上,搞得他以为走错包间了,一头雾水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至少他还记得这些熟悉的面孔,除了华徐宁,一副欠揍的样子。 “不好意思,来晚了。”司海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毕竟就剩下这么一个位子,就算是随便也是剩下的随便。 “刚给你打电话和发信息,你咋没反应?”蓝光问。 司海靠着背椅,喘了口气,身旁的扶去病给他倒了杯茶。 “没听到,手机调静音了。”司海拿出手机打开屏幕,二十多个未接电话,三四十条信息,最后一条信息是莫菲发的,显示的是:“如果你看到这条信息,就来飞鸽街富州酒店四楼南厢407。有什么不满吃完饭再说。” 果然,他还是比较在意莫菲的短信。 “果然,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手机欠话费了。”柯阵临无法想象司海手机欠话费的样子,那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能不会主动去充值话费,因为感觉没必要,要那玩意干嘛? 所以莫菲说得对,司海和华徐宁在某个点上会如此相似。 “你刚才没来,错过了有史以来最遗憾的话题。你要是把碗里的那块猪肉给我的话,我就告诉你。”布鲁在司海面前卖关子,纯粹就是找死的节奏。 结果曹太阳一把布鲁给拉扯过来,尴尬的露出笑容,“这家伙就是没吃饭,饿傻了……你搞什么鬼啊?桌上不都有吗?” “我看他那块肉比较香。”布鲁咽下口水。 “哦?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史以来遗憾啊?”司海一脸好奇。 扶去病一个劲地喝茶,热水壶里的茶泡了又泡,“是这样子的,华先生和莫菲准备结婚了。” “结婚?”司海嚼着嘴里的肉忽然停下口,“什么时候的事情?恭喜啊!啥时候办婚礼啊?我到时候好随份子钱。” “刚才也就是闹闹而已啦,下次再订婚也不迟,现在大局当势,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去完成,怎么可能结婚啊。”莫菲忽然板着一张严肃的脸,看来她还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情。她很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之前是什么状况。但是未来是什么状况,她却浑然不知。 “好……也对,只要那一天还没到,我们就不能放松任何状态。”司海继续嚼着嘴里的那块肉。 “你们俩的感情,可以说是在组织里,最拖延的。”司海夹起一块青菜放进碗里,“其他人不仅把感情填满,甚至都已经有了孩子。像瑾瑜、雨生、懿薛,他们的父母在一起恩恩爱爱,一句话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事情,没必要拖延到十几年后再开口。你们可想而知,十几年后再说出那些话,会有着怎样的心态。” 司海继续说,“但是你们俩最特别,明明两人喜欢对方,可却从未开口。至此,感情依旧保持在内心,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们俩,没想到能把感情保存那么久,你们俩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我和冰淇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虽然逃过政策规定日期生孩子,但还是过得很开心,所以有时候俩人该恩爱还是得去恩爱,一辈子很快就结束的。咱们不能像雏菊和雏鸟一样,那一次是意外,雏菊是我们组织里,最伟大的人,曾经……包括现在,在我们心目中,她是最伟大的人。” 司海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对桌的阿楚。 “那场意外,最伤心的人还是雏鸟,因为他失去了永远的爱人。”司海停下筷子,孩子们都是一脸懵,前面的话还能理解,忽然说着说着就突然高端起来了。 所有人都沉默,该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就安静吃饭。 …… 晚餐过后,大家沿路返回。莫菲脚踩影子回去,像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布鲁跟着肖雨生一等人,站在他们身旁,炫耀自己的鬼影十六兵暗器有多厉害,一旦提起暗器有哪些,他立马卖关子,等下次再说。 扶去病走在江边,一阵晚风吹来,他的过肩长发立即随风飘荡,连发圈都没用。从背影看起,修长的身影,挺直的身板,稍微不注意还以为是哪家岸边姑娘呢。 看着夜空中的符州九爷飞来,扶去病往天空伸出手,九爷停在去病的手臂上,乖乖收回翅膀。九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城市。 “那是我的鸟!去病!管好你家的八哥,别让它在空中搞空袭啊!”蓝光把衣服往头上一套,那只白牙八哥太没家教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哈哈哈哈,逗逗你家的九爷有啥问题?我的八哥很听话的,可能今晚没吃饭。”扶去病在一旁隔岸观火。 老柯和阎罗两人一起走,两人讨论到时候华徐宁和莫菲结婚的时候,自己该送啥比较好。要不干脆点,送点老烟给华徐宁,但就怕到时候莫菲不乐意。 司海和华徐宁这俩人走在一路,他们在最后面,是刻意放慢步伐,还是纯粹走的慢。目前为止,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好好聊过,就怕聊着聊着司海上去就给华徐宁一拳。 “来这里多久了?”司海忽然开口,华徐宁也没必要紧张,就当是平常的聊天以及老朋友叙叙旧罢了,只不过这个老朋友脸上写满了仇恨。 华徐宁思考了,忽然他有点吃惊,“喔唷,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三年了,真快啊。” 司海说,“我记得没错的话,零七年的时候,张微妮小姐去世后的三天,你就已经离开了第四时空。一声不吭,什么也没留下。” “确实没留下,走得太匆忙了。”华徐宁露出大白牙,司海没理会他。 司海继续说,“你离开的这五年里,莫菲一直在找你,一个时空一个时空地找。最后楚澄风告诉莫菲,说你在第一时空里隐匿了快五年,结果莫菲立马收拾行李,二话不说就奔去第一时空里。所以……你真不应该抛弃莫菲的。” 华徐宁沉默。 “那段时间里,莫菲为了忙于找你,她整个人废寝忘食,饭都吃不下,觉都睡不好。我这个当挚友的家伙,什么忙都帮不上,每天看着她出去找人。五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莫菲也被改变了,她变的独立起来,她不再是唯唯诺诺随便听从他人意见的人了。她希望听到的是你的告白,而不是告别。”司海说。 “你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喜欢把烂摊子交给别人处理。所以我有时候真的很恨你,恨不得上去就是给你一拳,但有时候却……你不负责任的样子让人很讨厌,但是默默付出的样子又让人猜不透,对面整个小组的人都被你给歼灭了,你永远都是不按照上级命令去行动的人。” 司海终于看了眼华徐宁,还是老样子。 “哪有啦,你听谁说的啊?凡事都要讲证据。”华徐宁很尴尬地露出笑容,挠了挠下巴。 “你撒谎总是习惯挠下巴,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想知道我是听谁说的吗?”司海看着华徐宁,两人的脚步忽然慢下来。 “谁?”华徐宁眉头皱紧。 司海脱口而出,“落文滨!” 华徐宁忽然惊了,“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 司海勉强一笑,他告诉华徐您,“确实,告诉我这些事情之后就死了。那天晚上,我还特地乔装他们组织里的人,到达现场后,基本上死了全部,全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说你下手真的很没分寸,也难怪,全把脾气发泄出去。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你一点,小心秩序部队长,毕竟你把他老弟给杀死,我看没有三言两语是解决不了。” “银狐……最响亮的代号。”司海看了眼华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唉……都过去了。”华徐宁低着头,迈开步子继续走。 第一百八十章 百步穿杨 在武道训练场上,烈阳当空,十一月份的气候把温度逐渐降低,拉闸关闭所有小太阳。放眼整个武道训练场上,高挑身材的女生站在训练场中央上,一股青烟聚集在她的手上,慢慢形成一把青燕反曲弓,烟气逐渐成为固体,这是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反曲弓整体像是用翡翠打造的,青绿里透着白色裂痕。 林瑾瑜握着反曲弓,两眼目视前方,大脑中枢集中注意力,蓝光所指的精神力量可能是某种意念,在现代科技时代,难道真的存在意念力?那不就同等于超能力咯? 假如作战的时候,精神力量不够用咋办?是不是吃块巧克力补一补?回一回头顶的p蓝条?顺带恢复血条hp?假如真有这种操作,那得随身带几块巧克力作战,过不了几年,巧克力都统统涨价,就连平时吃的普通巧克力价格都能赶上德芙和金莎。 反曲弓背后两端之间有一条浅蓝色的弦,林瑾瑜二话不说就两指拉着那根神秘的弦,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她把精神力灌入反曲弓里,青燕反曲弓就像是一只活着的燕子,嘴里贯穿着一把锋利无比且具有能力的箭矢。 燕子开口,吞下能量箭矢,距离前方五十米的靶芯,它似乎早已经准备好。只要它的主人松开弓背弦,那只仿佛神兽般的燕子就会吐出嘴里的箭矢,稍微对准靶芯,那股能量就会席卷过去,一把箭矢带有着巨大的精神力。 林瑾瑜目视着前方靶芯,身旁的蓝光和扶去病都看着他。这位高挑的女生似乎带有着与生俱来的的天赋,某种天赋。一把只用过一次的反曲弓,而且还是在昨天尝试了一小会,结果在短短的一个早上,就已经熟练到恐怖地步。 她两指松开弦,青燕开口,嘴里吐出箭矢,那股精神力量太大了,林瑾瑜没有把握分寸,灌入太多精神力,结果箭矢就好比一颗子弹,里面塞满了一堆火药,暴躁的燕子就像不愿被屈服的老鹰,开弓必射箭,不落靶芯不甘心。 那股精神力量冲向前方靶芯里,箭矢只在一瞬间就穿透了靶芯,与其说是穿透,倒不如说整个能量击溃了靶芯。五十米外开弓,五十米内席卷沙灰。 “噢耶!太棒了!”林瑾瑜朝着蓝光和扶去病一个微笑。 “她的天赋,太强悍了,比她父母还要厉害。”扶去病站在蓝光身旁,他都必须感叹,面对那股强大的精神力量,和超高熟练的技术,扶去病真的觉得林瑾瑜就是一个超级女强人。 “两个天赋异禀的人,生出一个满身天赋的人,简直不要太恐怖。我严重怀疑,瑾瑜不仅能在这块领域上完美掌握熟练度,她还能在其他领域上照样把握技术。”蓝光说话,立即引起了扶去病的注意。 “什么意思?”扶去病问。 蓝光告诉他,“瑾瑜的精神力量太强悍了,比普通人还要强几倍。在这块领域上,她用实际行动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以及天赋。我觉得……她更适合操控第四代百乱系列战服。” “第四代?!难道你所指的第四代是秦菲亚曾经使用的羽化百乱?!可你为什么还要让瑾瑜使用青燕反曲弓?”扶去病不是很懂蓝光的意思。 蓝光继续说,“所以我刚才就表明了,瑾瑜在各个领域上照样能把握技术。我之所以会让她使用青燕反曲弓,那是因为她父母都是使用弓箭的,一家下来,至少有完美的遗传。以后就说不定了……以后就看她自己选择了,至少现在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宇轩和瑞香的影子。有时候像他父亲一样聪明,有时候像她母亲一样沉重冷静,也难怪比同龄人的内心还要大人的思想。她的身体里,仿佛装进了两个大人的世界,真不愧是宇轩和瑞香的女儿。好在瑾瑜没有遗传她父亲的毛病,不然的话……就多了一个华徐宁了。” 蓝光两手插进口袋里,闭上眼睛一下子就想起了曾经湮灭小组的那段日子。最后被人出卖,至此湮灭生涯便画上句号了。他到现在都无法原谅那个出卖组织的人,那个中央十六局的走狗。 “所以……破晓组织真的很厉害,真不知道当初澄风为何找湮灭小组的后代加入破晓组织。也许是一个情怀,也许是为了纪念张微妮小姐的伟大。半个湮灭小组的后代基本都在破晓组织里……”蓝光微微露出笑容,扶去病看着他。 “湮灭……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扶去病看着蓝光问,蓝光曾经简单告诉过扶去病,湮灭的存在,是一种信仰,是十二生肖小组里的核心部分,这个组织的强悍,让人无法想象。 “那是一个平凡而又伟大的组织……如今的湮灭早已经灰飞烟灭,它曾经的存在,是给后人打下无法破灭的信仰。湮灭小组,缺一不可,少一个谁都不是湮灭,那个女人……是组织里最伟大的人……”蓝光两手贴着口袋,有点颤抖,他无法忘记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所说的组织里最伟大的女人,是张微妮小姐对?”扶去病看着蓝光,只见蓝光点了点头。 “瑾瑜!休息会!练了一个早上了,也该休息会了。”蓝光对着林瑾瑜喊道。 “好的!蓝光大叔!”林瑾瑜朝着蓝光扮了一个鬼脸,看来这个姑娘有时候还很俏皮。 “大叔……不知不觉我也变成大叔了……这个时代变化真快……”蓝光感叹世界更新太快了,说不定下一次自己就变成爷爷辈了。 蓝光闭着眼睛,脑子里忽然想起曾经的片刻,不知为何,他这几天不断地想起曾经的记忆,有时候记忆二话不说就试图冲出脑子,十三年如一日,这些年来,这些记忆不断地纠缠着他,困扰着他很多年。 他没有对不起谁,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天晚上的事情…… “你们当中谁能告诉我?十四号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场简单的缉捕任务会造成如此大的损失?!为什么只有你们回来了?而张微妮同志却去世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出来,你们所有人给我自愿解散湮灭!” “局长……我们被人出卖了,湮灭里出现了中央十六局的人,张微妮同志为了掩护我们全员离开,自己牺牲性命保护我们……” “中央十六局?是谁出卖了湮灭?” “是湮灭小组的负责人——骆滨·安泰!” “那个人现在在哪?” “从那天晚上开始,骆滨·安泰拿着钱就逃走了,自从替罪羊事件发生过后,就再也没看见骆滨·安泰的踪迹。我们怀疑他已经窜逃到别的时空里。” “马上调查骆滨·安泰所有时空入境记录,一定要给我找出那家伙!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专员,竟然敢擅自主张安排行动任务,连报告都不打一声,中央十六局……迟早推翻那个家伙的政权。” “华徐宁呢?那家伙为什么没来开会?” “报告局长,华徐宁已经离开湮灭了,至于他去了什么地方,他什么也没说……” “那家伙……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通知所有十二生肖小组成员,马上举办葬礼,为张微妮同志送上最后一程。” 司海站在卧室门口,看着莫菲独自一人靠着墙壁,看着窗户外的夜色,就连月光都不忍心洒脱在她脸上,那个女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憔悴,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伙伴,她不想再失去一个爱人了…… …… “哎?蓝光?你怎么了?怎么一愣一愣的?昨天没休息好吗?”扶去病摇了摇蓝光的肩膀,那家伙有时候不在状态很正常。 “啊?哦?额?应该是没睡好,我还没睡过地下车库呢,呵呵呵……”蓝光傻傻愣愣的样子,让人以为这个大叔的内心里也住着一个小孩。 “那你先回去休息,我看你这样子,随时都会倒下。”扶去病有点担心蓝光的身体,可能刚来第一时空,有点不太适应这个时空的气候。 “不了,过一会就好。别废话了,快点把你的捕风捉影拿出来,延缓期没多久了,把你毕生所学的战斗经验都教给瑾瑜。都站了半天了,还傻愣愣的。”蓝光莫名其妙地指责扶去病不太专业。 林瑾瑜走了过去,看着他俩从刚才就在叽叽歪歪,两个大男人能聊什么啊?吃的还是喝的?总不能聊点人生未来计划? “捕风捉影?那是什么啊?”林瑾瑜握着青燕反曲弓,那只燕子忽然的安静下来,让人有点不太习惯。 扶去病笑了笑,他很喜欢介绍自家兵器各项来历,“你听说过时空兵器局里的四大自然属性兵器吗?” 只见林瑾瑜摇了摇头,看来她一窍不通,上回在北区冰窖里她一定没听见莫菲和涂琳两人的交谈。 扶去病接着告诉她,“时空兵器局里的四大自然属性兵器,就是司海手头上的蛟龙浴水、老柯的雷霆驱尔、涂琳的不灭之火、还有我的捕风捉影弓。” “啊?没想到红蜘蛛的老大,竟然也使用时空兵器局的兵器啊?!”林瑾瑜有点不敢相信,不是说都是死对头吗?死对头怎么会使用敌方的兵器?帮他们验验货? 扶去病挺直腰间说,“谁知道呢。” 忽然一阵冷风悄然过去,吹向蓝光一等人,蓝光发觉事情不太对劲,反正他也习惯了,反而扶去病却是一脸坏笑,林瑾瑜裹紧外套,她感觉气温忽然降低了不少,这股冷风刺进骨子里,打算刻进dna吗? 只见她看着扶去病张开手掌,似乎要握紧什么似的,那阵冷风盘旋在他掌心上,他是想打算使用螺旋丸吗?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不,或许他只是想拿出兵器。这种另类的方式,一旁的蓝光早就看惯了。你说直接拿出来不好吗?非得化成一阵阴风?吹着让人瑟瑟发抖,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死神来了呢。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顺着他的心意,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倒是林瑾瑜真的很惊讶。 扶去病握着那股冷风,可林瑾瑜压根看不见他手头上的那把弓?难道捕风捉影弓是透明的?可他确确实实握着一样东西在手里,手掌表现出力度,但不至于青筋暴露开来。 林瑾瑜什么话也没说,而是两眼专注着扶去病。那股冷风确实被扶去病握在手里,他的过肩长发在往后飘荡,林瑾瑜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 “好了,别装神弄鬼了,快点。”一旁的蓝光有点不耐烦了。 “ok。”扶去病应了一声,然后看着林瑾瑜,“瑾瑜,把你的头稍微向左偏移一点。” “啊?”林瑾瑜有点不太懂,但还是照做了。 扶去病握着无形弓,拉着无形弦,两眼注视前方,忽然他下一秒两指松开来,一阵冷风吹了过去,与林瑾瑜擦肩而过,在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里,林瑾瑜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以及冷气,身上感觉更加寒凉。 “百步穿杨第一式·袭风!”他霸气地说出招式名,可没人理会他。 他的过肩长发停了下来,站在扶去病旁边的林瑾瑜,忽然感觉不冷了。难道在那一瞬间里,他把手里的那股冷风给拉扯出去吗? 林瑾瑜转头一看,脸色更加吃惊,身后的天香台阁被冷风吹的落叶落花,花中藏叶,花中藏花的台阁在空中分裂开来,整棵天香台阁没有了树叶,地面却是满堆金黄色的桂花。 “这难道就是捕风捉影弓?”林瑾瑜扭头看着扶去病,扶去病挠了挠头发告诉她。 “算是。”这让林瑾瑜有点疑惑,什么叫算是? 扶去病继续说,“我刚才只是使用捕风捉影弓的化形,所谓化形就是……利用风的存在,把它化作一把弓,可以像攻击一样使用出去。想当初时空兵器局的人,为了捕捉最完美的风,可算是费尽心思。” “捕捉最完美的风?” “嗯,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太懂,捕风捉影弓不止一把,人人都可以使用它,但是原型的捕风捉影弓却只有一把,我这么说能听懂吗?”扶去病说。 “这个……”林瑾瑜有点不太好意思说不懂。 扶去病刚想开口,蓝光却先发话,“其实说白了,想使用化形状态的捕风捉影弓,所有人都可以操控,只要有能力,无论是谁,都可以操控它。但是想使用原型的捕风捉影弓,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它只有一把,而且还要经过它的认同才行,所以……特别麻烦。” “认同?” “唉,”扶去病叹了口气,“说多了都是泪。” 林瑾瑜忽然瞧见扶去病的两手掌心上,都有细线痕迹,那是被绳子勒的吗?还是说……那是被风切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追龙少年 老城区,四文街莲蓬路四号。 冷风穿过街道上,寒冷的气温融入冷色系的气氛里,黑发鸟窝少年行走在人行道上,顶着一头炸毛,头发里隐藏着多少枚手榴弹即将等待爆炸。他眼袋很重,眼圈发黑,脸色憔悴,嘴唇发白。整个人无精打采,四肢无力,走起路轻飘飘,感觉一阵阴风经过。 林回归在冬天里裹着一件白色衬衫,里头打底xl南极人白色体恤,没有太多的装饰,浅蓝色的牛仔裤貌似回不去西部牛仔的生活,膝盖部位裂开巴掌大的洞口,这就是高街潮流吗?还是没钱导致的?还是生活所迫? 这位少年的身上从歌舞厅那一晚里,从此多了一个标签,追龙少年貌似听上去有点搞头,有点小热血。就像是日本动漫《蓝龙》里的修,只要他大喊一声,身后试图连接天空,就会出现一只无比寻常帅气的蓝龙,两人的灵魂感觉融为一体,只要蓝龙张开手臂,伸出利爪,就没人敢靠近修,但是在那个曾经拥有魔法和机械技术文明的世界,蓝龙般的影兽貌似人人都有。 林回归路过一家水果摊,他现在的肚子饥肠辘辘,感觉能一口吃下整个西瓜都不足过瘾。对啊,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追龙还要上瘾了,那条毒龙引导着他前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道路,前面即使是一片万丈悬崖,他也不清楚。 就算是那条毒龙不指引着他前进,他也会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一个人孤独地前进。没有人陪伴着他,因为这条道路是他被迫选择的,身后的兄弟们早在上一个十字路口就分开了。一旦分开,或许再也不能见面。 林回归站在水果摊面前,眼巴巴地看着摆摊上各种各样的水果,他咽住口水,不让口水吞下肚子里,或许不吞下口水,肚子就不会饿了,天知道他哪来的想法。大脑里隔三差五发神经,突如其来的癫狂让人有点无法理解。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随时准备扑上前去,一把抢走摊子里的其中一个红彤彤苹果。只要是能吃的食物,能让肚子里填饱,他都能吃下。什么样的滋味他都尝过,连hero这种极致恶心的药物他都一概买单,慢慢上瘾,自然慢慢习惯。 水果摊的老板见他半天没反应,呆呆站在摊子面前一动不动,老板准备要赶人走了。让对方长时间站在这里可不是个问题,会妨碍人家做生意的。 “哎哎哎哎?不买水果走人,别站在这里光看不买。像个神经病一样,瞅着就来气。” 水果摊老板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对了,光看着有错吗?说不定人家在纠结哪个苹果红彤彤,哪个香蕉新鲜,哪个西瓜保熟。怎么就成了神经病了?你心情不好别把脾气发泄别人身上,难不成你拉不出屎还怪马桶不给力? 林回归一句话也没说,看了最后一眼后就继续走在人行道上。他掏了掏口袋里,十分钟前他早就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现在他只不过是想再确认罢了,确认一下里面是否真的没钱,说不定下一秒里面腾空变出一张百元钞票。 他无奈地继续走在人行道上,外套只裹着一件三天未洗的白色衬衫,虽然没味道,但是衬衫不会平白无故给你多余的温暖,它只能保暖这种程度,所能给予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他不停地打寒颤,本来身体就虚弱,寒冷的天气让他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路人见着他,纷纷避开这位追龙少年,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少年是一位追龙十八级的少年郎,只知道他外表看上去有一丝的可怕,脸色如此的惨白显得无力回天,眼袋很沉重,黑眼圈比熊猫还要真实。 林回归看着周围的路人,每一个人都带有着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像是看神经病一样。这位曾经脸上有太阳的少年,邻家哥哥般的温柔,有时候耍小脾气。现在却如此的狼狈,试问还有谁能拯救这个快要面临死亡的少年? 路过年轻女士牵着自家小孩,女士身上穿着一件棕色修长风衣,裹着一条黑白格子围巾,就像是盘龙般缠绕着高山流水。深蓝色的牛仔裤紧紧贴身大长腿,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伴随着离子烫翻滚。 小孩穿着黑色大棉袄,领口露出衬衣领子,脚踩牛皮小靴子。左手拿着超级棒棒糖,右手握住他母亲的手,两人走在街上,即使冷风向着他们吹来,但是两人却很温暖地拥抱冷风。拥抱那阵向来刺骨人心的冷风,人心的温暖却像篝火一样燃烧天空,抵御寒冷。 “妈妈,那个大哥哥的脸色好惨白啊!像……”惨白两字从男孩的嘴里吐出来,字正腔圆,反而最后两个字被他妈用手掌捂住,故意不让他说出来,怕说出来会惹上一堆麻烦。 “小屁孩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他老妈带着小孩加快步伐就走,躲着某个人远远的。 现在的家长一般都有教育孩子打小告诉他们,什么东西不能碰,什么东西坚决不能碰,什么东西打死都不能碰,一旦你碰上那种玩意,你就毁了一辈子的人生,人生再完美,宛如唐朝繁荣时期,结果碰上那种玩意之后,一瞬间由盛转衰,从此毁于一旦,家破人亡,支离破碎。 不仅家庭的教育,学校也有教育孩子们,苦口婆心地告诉他们,出道社会,你们不能碰那些玩意,不能去奇怪的场所,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他们费尽心思在孩子们的大脑里灌输有用知识,即使是强迫他们认识从未碰过的东西,那也是对他们好。 换句话来说,假如从小就告诉那些孩子们,这些东西上瘾了就对大脑有帮助,对学习有帮助,估计那些孩子们拼了命都要抢购一波,然后注射在身体里。从此一命呜呼,一大批食死徒从此诞生。 即使学校和家庭的强力教育,都敌不过一群人强迫在你身体里灌输神秘的hero。让你跟他们一样,变成所谓的食死徒,为伏地魔效力,变成出卖灵魂的家伙。 林回归看着那年轻女士带着孩子急匆匆就走了,走进下一个路口里,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什么都没说,也不想说什么。他知道那男孩下一句话里隐藏着什么内容,他自己心知肚明。小孩子就是喜欢说大实话,即使大人们告诉小孩有些话不能在别人的面前里说出来,但有时候孩子们还是会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回归路过一家看似价格不菲的西餐厅,他现在捂着肚子,肚子咕咕地叫,两眼依旧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这家西餐厅里的活动,人们动着刀叉在七分熟的黑椒牛排上来回切割,那块黑椒牛排七分熟里透着暗红色的血迹,一口咬下去,搭配着某年代的红酒,与对面佳人朋友共享着休闲时刻。 人们花价钱来这里吃饭,并没有错误,任何人都可以享受休闲时刻,前提是你能完成生活里的各项事情,或者工作上的忙碌。当然,有头有脸的人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们只在意气氛上的烘烤,和红酒的浓度,牛排的鲜嫩,刀叉的锋利。 他站在西餐厅门前有了一会,抬头一望,“布鲁克林西餐厅”非常的显眼,头顶还有一处黑色棚子遮蔽着太阳,貌似他已经踏入人家的露天场所里。干脆一手做到底,对自己狠一点,对别人更要狠一点,反正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一叠厚如世界百科全书的宪法,他都不在乎了,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再说。 对的,他现在明确一件事,那就是打算吃霸王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餐厅。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绝对不能回头,也不能被别人给抓住,要是把他交给警察那就完了。他原本就是一个一级罪人,加上逃单霸王餐就更惨了。 林回归扯了扯衬衫,调整好最基本的状态走进那家西餐厅里,他本就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几天前的他还是个普通学生,现在或许只是一个街头流氓也说不定。 打开西餐厅的钢化玻璃大门,一股温暖的气温烘烤着气氛,他头一回感觉到暖气是如此的舒适,身上的寒冷一瞬间消失不见。人们坐在各自位子上吃着西餐厅特色的牛排,挥着银色刀叉在五种熟度的牛排上一刀下去,不管是黑椒还是沙朗,尽管是那份昂贵的惠灵顿牛排,人们也是照样熟练度满满,一刻怠慢下来,无比享受西餐厅上的休闲时光。 大厅播放着《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这首乐曲是由奥地利作曲家小约翰施特劳斯继圆舞曲“蓝色的多瑙河”之后又一部杰作。暖色系的灯光围绕着天花板凡尔赛宫画打转视线,花岗岩地板透着一处冰冷,但是被厨房里的烘烤机气氛所掩盖住,前台小姐打量着林回归全身上下,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很平凡,只是脸色更加憔悴。 前台小姐的第一眼,以为是某街某路的穷孩子,但是以“顾客至上”为规定头条,不能只靠外表就打发人家走,说不定人家只是简单来这里吃饭的。 这话有点毛病,来西餐厅不吃饭难道踢馆子?还是说来招牌?前台小姐并没有在意多少,反正人家已经进来了,不能白白让人家尴尬。 前台小姐走了过去,林回归扫了一眼那年轻女人,前台小姐上半身裹着一件妖艳似火的马甲,打底一件白色衬衫,红结领带系在衬衫领子上。下半身穿着一条以膝盖为水平线的黑色短裙,配着一条透明丝袜,把光鲜亮丽的大白腿完美地展现出来,最后配上十年不变的笑容。 “一个人来吗?”前台小姐两手放在腹部上,甜美的笑容对林回归说。 林回归点了点头,什么也不敢多说。 “这边请。”接着前台小姐把林回归带到一处角落位子里,林回归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然后前台小姐叫来服务员倒杯水给客人,再把手上的菜单递给客人。 林回归接过一叠有点厚的菜单,再打量一眼服务员,貌似和前台小姐的穿着打扮不一样。年纪偏向于三十多岁,身着黑色西装驳头领子展开深渊巨口,里头藏着白色蕾丝边背心,裹着突出的小山丘,半边江山只露出冰山一角,仅仅一点就很诱惑人。再来一抹春光泛滥的微笑,显得迷人骚气的笑容,随时都在勾引人的魂魄。 他没多想,咽下口水就看着菜单,只见服务员和前台小姐两人在窃窃私语啥的,反正林回归啥也没听清,他可能知道啥情况,但是当下填饱肚子最重要。最后他点了两份黑椒牛排和一份提拉米苏,就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再次鞠躬后转身就走近厨房里。 十分钟过后,服务员端着两份黑椒牛排和一份提拉米苏走了过来,林回归坐在位子上,两手各自紧紧握着银色刀叉,就像是一头饥饿的狼,等待着食物摆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表现出狼吞虎咽的模样,很可惜他压制着自己的内心,像有钱人家孩子一样,优雅从容脸色不变,对待这些食物,就如同白米饭似的。 服务员再一次鞠躬,说了句,“请慢用。”随后转身就走了,忙于帮别人服务。 左手持刀,右手持叉,三叉头怼着牛排,银色刀子划开黑椒牛排边缘,露出酒红色的血迹,他从容着像一名绅士一样,仿佛此刻就像华晨宇的那首《无聊人》的开头歌词,“我嚼着最贵的晚餐,可惜我无所谓应对这账单。” 林回归两手持着刀叉,细嚼慢咽地吃起黑椒牛排。不知是他天生的教育,还是刻意装扮成绅士模样,银色的刀叉餐具在他手上,却是意外的优雅,压根就不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流浪汉。 不一会儿,解决完两份黑椒牛排后,林回归继续持着油腻的叉子,在提拉米苏的悬崖边缘一叉子划下。把一块又一块的提拉米苏蛋糕吃进嘴里,他还是头一回吃这些玩意,感觉还不如街边的小蛋糕。 总而言之,比hero好太多了,至少还能填饱肚子。而那玩意只能填饱大脑的精神空虚。而且越来越上瘾,还对身体不好。 现在肚子倒是填饱了,水也喝够了,现在就思考着如何逃离西餐厅。虽然他的大脑被hero给麻痹过,但他不至于发起疯来在人家的西餐厅里发神经。 第一百八十二章 兄弟恩情 林回归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逃单了,他可不想被人抓去后厨重地,手洗堆积如山的碗筷。好歹他也是追过龙的人,就这么没颜面吗?不就是撒腿跑嘛,谁不会似的。 怎么说自己曾经也是短跑冠军啊,全校风光啊!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速度有没有减少。反正他现在内心挺紧张的,毕竟是头一次逃单,机会只有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是失败的话,就得去手洗碗筷了。 林回归吸了最后一口西餐厅暖气,好让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循环能顺利加速。他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西餐厅大门冲去,百米冲刺,所有人都看呆了,什么玩意儿一下子从眼前窜走? 服务员和前台小姐更是来不及做出反应。 “那家伙还没买单!” 服务员端着菜,正准备放在三号桌子,她慌张扭头往角落一看,桌上只剩下三份干干净净的盘子,还有银色刀叉被摆放着整整齐齐,柠檬水一滴不剩。桌上半张红色毛爷爷都没看见,更别说是什么一块钱硬币了。 “怎么回事?!那男孩没有买单?” 中年女士服务员先把手头上端着的菠萝鹅肝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周围的同龄服务员都跑出西餐厅大门,看着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人早就溜走了。 西餐厅经理从后厨走了出来,询问前台小姐什么情况,只见前台小姐一头雾水的跟餐厅经理解释。 “有人点了两份黑椒牛排和一份提拉米苏,结果吃完了,人也溜走了,账单还没付……” 餐厅经理听到这就来气,连忙指责前台小姐怎么做事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啊!在我们这逃单?你以为我们开的是一家慈善餐厅是吗?这就给人溜走了?你们不拦一下吗?!你什么都别说,那位客人点的东西都从你工资里扣,就这样。” 说完,餐厅经理抛下最后一句话就走。留给前台小姐一脸无辜和心酸,好在那位客人并没有点八二年的拉菲,否则真的就死定了。 镜头一转,林回归拼命地跑,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身后就出现一米八七的大个子把他扑倒在地上,然后拖回去严惩不贷。 但是他跑着跑着就停了下来,貌似已经跑不动了,身子喘气比哮喘还严重,吐出来的冷气,飘散于空中。他现在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短跑冠军的地位要不保了,跑没几步路口就停下来喘气,真的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更何况还是追龙过后的他,身子更加虚脱。他不知道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坚持多久,一年?还是一个月?或许一个星期过后他就死在某条街上,无人问津,死了都没有人管。 他这个角色生来就是悲催,他为什么要被特殊对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子惩罚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狼狈,很狼狈地活下去。明天是否还能见到太阳?他不知道,有可能明天是阴天也说不定。 他很怀念以前的日子,不久前的万圣节夜晚、甚至是偷偷摸摸看小说、吃零食、躲在后门看路过的美女。一起拼高达,一起凑钱买高达,是男人就玩高达,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跟他说的,反正他一生唯爱高达。 他曾经幻想着,假如世界末日了,他就驾驶着高达去拯救世界,自己化身成为机动战士。威风凛凛,霸气侧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血液染在高达身上,受损和伤害,是他和高达的一生荣耀象征。 冰冷的机械,与热血的心脏共同燃烧起来,每个年少无知的孩子,都幻想着自己拯救世界的白日梦。不管剧情多么的烂,多么的俗,结局是否英雄救美,还是一举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英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一起拯救世界。 而且拯救世界的原因也有很多,外星人入侵?还是对抗神秘大魔头?异次元危机?总之一千个白日梦的孩子,就有一千个热血的幻想。 他知道,曾经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怀念死去的青春,有关于曾经的热血幻想都被埋葬在青春回忆里。或许,我只能孤独地死去,一个人死在某条街某条路上,某个垃圾堆里……伴随着我的一切幻想,终将和我一起死去,永远被埋葬在我曾经那个年少无知的时代。 他扮演的这个角色真的是太凄凉了,他希望自己能像山海一样,壮烈的牺牲。却没想到,自己会染上奇怪的东西,他恨自己,恨自己就此堕落,成为他人故事里的坏人。 他继续走在街上,对以后的生活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样,某个国家爆发金融危机,还是政策不受百姓同意,或者是某个小国家长年来的战争,每天行驶枪林弹雨之间来回辗转反侧。 他都不在意,不在乎,都不关他事,他只要吃饱上顿想着下顿该怎么解决就行。 林回归路过一家玩具店,停下脚步,像个小孩子一样,小时候与老妈手牵手逛街,看到一家玩具店里塞满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具,不管说什么或者拉扯着他,小孩两眼目光始终锁定在玩具店里,被这个玩具星球给吸引了。 无论这个男孩成熟多少岁,只要心里依旧怀着一颗童心未泯,他都长不大,站在玩具店外两眼巴巴地看着里面,比平时看路过美女还要专注。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还未长大的小孩一样,他注意到了,玩具屋里不仅天花板悬挂着波音737、地上还有奔驰着坦克、鱼缸上漂浮着泰坦尼克号船模、蝙蝠侠与钢铁侠站在一起、美国队长和神奇女侠互相靠着背。史迪仔和史瑞克以及史努比躲在屋子里头喝茶、汤姆猫和加菲猫还有叮当猫躺在床上喝着牛奶看着电视吃着铜锣烧。 最显眼的,还是站在玩具屋中央的逆a高达,那气质碾压身边一切的玩具。一发技能众生皆灭,不分敌我尽化虚无。 玩具屋的老板坐在位子上,他看着林回归站在店外一动不动,两眼巴巴地看着屋子里头。他猜测,跟其他小孩一样,独钟玩具屋里的所有玩具,或许他只是看中最显眼的高达,试问哪个男孩不喜欢高达? 玩具屋老板想叫住林回归进来看看,可谁知那家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往前方走去。两手插进兜里,谁也不爱,谁也不管。 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他在网上搜索过,druge的人按照情况来分类,有些剂量大,时间长,估计会减少几十年寿命。如果说只是一阵子druge的话,很快就戒掉,那么对生命或许没什么影响,只是或许罢了,毕竟是网上的东西,半成不能相信。 人生有了污点,很难再去变白,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一旦碰上druge的话,如同一点墨水滴在这张白纸上,越陷druge越深,墨水就扩大散开,直到整张白纸都是墨水。 他叹了口气,这该如何是好啊,难道戒毒中心真的能帮人戒掉thedrug吗?他不太相信那些方法,或许可以,但过程很痛苦,上瘾来临时,你会生不如死,满脑子都是thedrug那种玩意。 不过对他来说,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永远摆脱thedrug的困扰,那就是下辈子再做个平凡的孩子。下辈子对他现在来说,似乎仅仅只是一步之遥,一步之遥就可以到达下辈子,那帮狐朋狗友,或许下辈子就没有了。黄泉路上……山海早已经走了,现在可能在某个家庭里出生,正在享受家庭的陪伴,含着奶嘴,慢慢地长大…… 他现在家也回不去,前天的时候,家里忽然闯进十几名警察,有人爆料这里有人druge,好在那天他并不在,看着家门口被三四辆警车给堵住门口,甚至是有人上传了他的资料,他现在被小范围通缉,很快就上明日头条。 因为有人爆料他druge的事情,警察根据线索追查到老城区一家歌舞厅里,同样的案件。 反正林回归知道,他之所以会染上thedrug的最主要原因,不仅仅是黄天,也是那些歌舞厅里的恶魔。他会想尽办法,去那里,找那些人算账,就算是仅凭一人之力,也要搞垮他们。 说起来也是天方夜谭的笑话,要是真有这个实力,当初就不会被人按在地上使劲往嘴里灌入一大堆的thedrug,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林回归与人擦肩而过,对方比他高出一个头,黄色榴莲头随风飘着懒懒散散的气息,他手里拿着一盒观星者高达,看起来貌似价格不菲。那个男孩穿着一件灰色运动服,两手边缘沿着三条白色横杆,里头打底一件白色长袖,下半身配着一条黑色运动裤,踩踏着一双黑色低帮万斯鞋子。 全身都很普通,就唯独那盒观星者高达很显眼。 黄发少年拦住林回归的去路,站在他面前,林回归抬头一看,原来是黄天那家伙,然后瞄了一眼他手里拿着一盒观星者高达,看来这家伙几日不见,貌似变有钱了。 “回归……马上跟我去戒毒所,现在,马上!”黄天一手抓着林回归的肩膀,一手拿着那盒高达。 林回归一句话也没说,从黄天的身边直接走过。 “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活下去了吗?”黄天背对着林回归问道。 林回归停下脚步,一句话憋了很久才开口,“对……我不想活下去了。如果哪天看见我的尸体流浪在角落里,请把我当成垃圾看待,我这种人,就算是死……也没有资格入土为安。” 林回归继续说,“我不想进入戒毒中心……我宁愿是死……我也不要进去,那地方太恐怖了。” “难道你这辈子就打算与那玩意过一生吗?”黄天转过身子看着林回归的背影。 林回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黄天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深奥,值得他去研究,只是恐怕研究的时间不长了。 “或许……或许也不是,或许很快就结束了,至于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去世……哈哈哈哈……”他呵呵一笑,这些天来他第一次再笑,只不过这个笑容很难再有阳光的温度了。 “是你报的警?”林回归问黄天。 只见黄天一脸懵逼,“报警?我什么时候有报警?难道是阿楚?!” 林回归也没多说什么,他相信阿楚这个人,所以在他心中又变更了答案,“应该是钟于……应该是他报的警。现在……也无关紧要了,就算是全城通缉,我依旧流浪所有街道,我不要进入冰冷的监狱,也不要进入戒毒中心。说不定某天在哪个角落的垃圾堆里看到我的尸体……那个时候我已经在黄泉路上,追随山海留下的足迹。” “不……回归……听我的,你现在马上戒掉那玩意,很快的,很快你就能摆脱那玩意的困扰,很快咱们就能重新在一起玩伴,一起上课看小说,一起拼高达。你现在……” 黄天的话还没说完,林回归便插话了,“黄天你还不明白吗?我的人生已经留下污点了,就算是戒掉那玩意,我的内心,依然有阴影存在,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会伴随着我的一生变化,唯独那段记忆永远不变。就让我……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程。” “很抱歉……那天我把话说狠了,我没有怪过你……其实只不过是我的命运作孽罢了。每个人的命运不同,生来不同,道路不同,能真正掌控在手里的命运,很少……压根抓不住。不知什么时候咱们还能再见面,害我的那些家伙……我会一一算清楚账单。就这样……再见黄天……” 说完,林回归转身就走,黄天再次叫住回归。 “回归!” 林回归停下脚步,转头看着黄天一个人站在原地,那家伙还想说什么煽情的话?两个大男人互相挽留吗? 黄天走过去,把手里的观星者高达交给回归手上,可那家伙并没有接受。是害羞吗?还是对高达这种玩意已经提不起兴趣了。 黄天说,“这高达你收着,这是我和阿楚还有钟于一起凑钱买的,我们所有人都从未抛弃你,我伤心,阿楚也伤心,钟于也是一样,咱们从未放弃过你……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弃自己,咱们可是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哪怕是天涯海角。” 他继续说,林回归一句话也没插嘴,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我黄天,会永远记住咱们所有人的恩情,这份兄弟恩情,我黄天会永远守护下去,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青春……你热血过,也幻想过,所有人都希望这个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太大,拥抱不住。所以我希望你……怀着高达热血的心态,坚持下去,不要被那玩意给打败。因为你是林回归,你家祖上可是在虎门销烟过,可不要给你们家祖上丢脸。” 黄天的脑子里一下子吐出许多话,气氛与话语慢慢融合起来,“你热爱高达,所有人都热爱高达,因为它是我们所有人的热血幻想。我们不仅仅只是拼装高达这么简单,我们不是幼稚。即使怀着童心未泯的状态,那也是热血,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幻想。所有人都幻想着拯救世界一回,所有人都想充当救世主这么简单,谁不想?我也想,我也想驾驶着高达去拯救世界,每个小孩都幻想着世界会沦陷,世界要我们拯救,哪怕仅仅只有一刻钟,沉迷于幻想世界也罢,但不是靠那种毒玩意让自己沉迷于虚假的世界里,大脑被麻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我不希望你的热血幻想被埋葬在土里,就算是你曾经幻想过,到头来还是个普通人,起码你的青春里充满着热血心态。” 林回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黄天,他看着黄天手里的高达,自己迟迟接下,他知道那份高达很昂贵,仅仅只是一份兄弟恩情这么简单。 “再说,下次咱们还能再见面,你再把这高达送给我。希望我那个时候,内心里仅存一点的热血,没有被抹灭掉。” 说完,林回归继续迈开步伐就走了,黄天站在原地,看着回归的背影渐行渐远,终将离他远去。不知这背影多远才会消失在眼前,不知这背影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这个孤独的男孩,是否能坚持下去。 继续怀着高达热血的心态,坚持下去,一个人战胜恶魔。即使一个人战胜不了,背后还有一帮兄弟啊。锋利耀眼的大剑,会把一切黑暗统统斩掉。驱除一切黑暗的怪物,光芒会再次照耀到人们的身上。 我,只是那个热爱高达的普通男孩而已。 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份 “啊~好白的云,好蓝的天空……” 阿楚站在武道训练场室内,挥舞着木剑,裹着一身二十五斤沙袋,在偌大的训练场室内里折返跑,木剑在手中,看似一把普通的木剑,实则就是一把普通的木剑。他没有习得任何剑法,什么玉女剑法、玉箫剑法、全真剑法、六脉神剑,什么都没有学会。 看了这么多年的金庸武侠小说,好歹学一招江湖防身术也行啊!在凶险的江湖武林里,难免会有些刀光剑影、血液四溅、敌我不分、拉拉扯扯、盘缠飞天,每天杀来杀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来杀去,总之跟着杀就对了。站错阵营无所谓,只要不尴尬就行。照样拿着剑,照样大喊一声“我是洪帮反贼!我要反清复明!” 很快,你就没了。 在江湖上,不管是哪个地方,怡红院、茶楼、还是茅厕,只要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爽,互相瞅着不顺心,那咋办?那就只能用手头上的武功互相切磋,打到对方一句话也不敢说为止。 反派狗仗人势看人低,结果被主角一招就秒了。主角顺风逆风看人低,还是把反派给秒了。 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不管在哪一部武侠小说里,多多少少都沾点恩恩情情,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她爱我,我又爱她。在整个武林里,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喝一杯过江酒,持着一把江湖剑,白衣裹身,我一人就能仗剑走天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句话听起来很有内涵,感觉从嘴里吐出来很牛逼的感觉,但是一问这句话什么意思,阿楚就很懵逼。 他只知道“情”字很难写,一共十一画,貌似可以从情字十一画里演化十一剑招式,一攻一守,一退一进,一挡一刺,一劈一斩,以退为进,以攻为守,搁这下象棋呢?要不三星连环炮也用上? 折返跑倒不是挺累的,只是背着一身二十五斤的沙袋,倒是挺累的,只不过习惯就好,恐怕习惯之后,就废了。 彻底活成了史上最衰的男主角。 “阿楚!接招!” 耳边传来一阵清风,身影伴随清风一闪而过,他持着木剑一招下去,当机立断抓准机会,一刻也不能怠慢。他目光如风,剑刃划开空气,这只不过是普通的一招,在他操控下变化无穷,这普通的招式里,似乎被拆开许多刀光剑影,令人头昏眼花,头皮发麻,很有可能是早上没洗头导致的。 是时候该用海飞丝了!从小以为海飞丝是飞轮海代言的,结果长大以后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肖雨生持着一把木剑朝着阿楚身后冲过去,他快如疾风,势如闪电。这家伙有点小恐怖,为了一个训练至于使出全力吗?不过用脑子想一想,或许还是情有可原,只要肖雨生使出全力,一招把阿楚打趴下,或许那家伙就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什么是问题的严重性?有可能以后买早餐得多买一份肖雨生的。可是这么一说,哪一次买早餐不都是一起买?上回买宵夜,整个组织成员都带了一遍,搞得好像自己是工具人似的。用工具人来形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俗话说得好,多做好事,死后能上天堂。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阿楚从小就听别人说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死后可不想下地狱,他想在天堂快活下半辈子。与上帝偶尔打篮球、唱粤语歌、跳舞蹈、一起拼高达,说不定还能一起共进天堂晚餐。 阿楚脑神经转动贼快,脑回路九转十八弯,他发现身后的肖雨生正冲着他过来,自己手中的木剑该如何接住肖雨生的招式?平时他也就看看电视剧或者功夫电影,说不上爱看,也就羡慕电影里会功夫的人,两三下子,左踹右踢,转动身子,扭转乾坤,十八般武艺,各有不同,不一样的霸气侧漏,不一样的威风凛凛。 阿楚托着沉重的二十五斤沙袋,持剑转身试图刺透肖雨生的光芒,身子如清风,那家伙速度太快了,同样是身上托着沉重的二十五斤沙袋,为什么他就那么潇洒?自己却是一身狼狈? 脑子倒是反应过来了,身子却迟钝了一会,就那么一会,被肖雨生早就抓住机会,从这个机会切进去,木剑刺向阿楚的心脏,刺着胸前的五斤裹胸沙袋。 阿楚倒不是很惊讶,如他预料之中。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手太短了,剑锋刺不到肖雨生的胸腔,反而被那家伙硬生生怼着胸口,要是木剑再锋利一点点,裹胸沙袋估计被刺穿了。沙袋一漏,陈韵寒又得骂人了,好端端的训练咋就把沙袋给刺破了? 先是投诉商家的豆腐渣衣服,然后再教训阿楚他们。其实阿楚也是担心过头,自从加入组织,就很少见到陈韵寒生气了,反而阴阳怪气不少,整天飘来飘去。 阿楚是不是幻想过头了?现在正训练呢,脑子不经意之间就飞去九霄云外了。 “阿楚,你……”肖雨生原本想吐槽阿楚反应如乌龟,但是那家伙总是不按套路出牌,下一秒甩开肖雨生的剑锋,打算肖雨生过上五五开回合。 刀剑无眼,剑刃之间划开局面,劈剑砍边斩首刺透扫刃划锋,阿楚神经病了,想怼着肖雨生的要害发起进攻,木剑锋刃不至于一招斩首,但是力度足够大,隔着头盔能把人拍晕。但是以阿楚的小身板和力气,他有足够能力一招拍晕肖雨生吗? 肖雨生可是驾驭过凯特骑士的少年郎,而阿楚只是一个刚踏入社会的苦逼青年,这种比喻不是说阿楚很弱鸡,只是他的运动天赋太浅了,浅到看不清,也没瞧不起他,就是纯粹的吐槽一下他。 但是咸鱼想翻身,加点酱油,两面油炸精华,有点诱人。只要阿楚肯用心训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先定个小目标,先与肖雨生五五开,然后逐渐各个击破。 肖雨生真的以退为进,转攻为守,他不是想挑逗阿楚,只是磨练阿楚某种性格。这个性格很一般,或许激发出来能让阿楚拥有战斗欲望,先承认自己实力与对方的差距,然后再不断地训练改进,毕竟他上次也见识过那群流浪者的实力。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见过穿军装的流浪者吗?德军都没这么时髦过。 但是光有战斗欲望也不行,欲望倒是有了,会逐渐变成急性子,动不动就干他丫的。打又打不过人家,光挑衅别人有什么用?在战场上谁会理会你的嘴皮子啊?人家一句话也不跟你多说半句,上来一招秒了你,到时候有什么话就在黄泉路上自个说去。 若是能像桃木栽一样,脾气暴躁,也有实力,底气足够强大,这样才能在战场上与别人平起平坐。但是那家伙唯一的缺点就是脾气太暴躁了,真的很冲动,稍不注意就吃亏。凡是战斗的时候带点脑子,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是有一说一,那小屁孩的实力真的很牛掰。扛着威风凛凛的无双大刀,眼神瞬间秒杀一切。 虽然肖雨生用武装来做自己的底气,似乎待在武装里无所不能,但是此言差矣,人家私底下的实力还是杠杠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与李红隼过上几个回合,毕竟李红隼这种人话少还有头脑的敌人,已经不少了,都快赶上灭绝了。 “我刺!”阿楚似乎看到了一个切入点,那是不是漏洞,还是肖雨生故意拉闸放水,阿楚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这一剑如果刺在肖雨生的胸腔上,那么他离成功就不远了。只可惜他的天赋不仅浅,还短!命运简直衰到家门口。 木剑沿着水平线过去,两把木剑擦身而过,肖雨生的那把木剑再一次刺在阿楚的胸口上,倒不是很痛,只是内心很无语,自己的手太短了,自己也不能把责任怪在木剑短了一尺身上。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也就这个毛样,有什么好叹气,习惯就好,慢慢进步就行。 或许有了武装之后,才能改变他的衰小子气质。只不过他能不能驾驭好武装,还得靠自己努力。 “唉,雨生兄果然厉害,我楚某人甘拜下风。”阿楚抱拳示意夸奖,一个劲地使劲夸,“我要是有雨生兄这般实力,我肯定匡扶正义,为民除害。” 他说这般话,莫名其妙像楚留香,不过自己也没看过楚留香是咋样的,有可能是风流潇洒,风度翩翩,应该是这样子。为什么要这样子形容?忽然有点像采花贼似的。 “阿楚过奖了,只不过是平日里多多训练罢了,和那些流浪者相比,我自己的实力不算什么。”肖雨生这话倒是没毛病。 比纯功夫的话,确实比不上,但是比科技的话,或许还能平起平坐。毕竟现在是科技时代,时代很快就变化。但是对这个世界来说,战斗方式不仅仅只有科技还有冷兵器,还有说学逗唱,捧哏与逗哏,吐槽和唾骂。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追上你们的脚步,唉~”阿楚一屁股坐在地板,木剑放在一旁,挠了挠头发。 “很快,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脚步,我们是一个集体,老大说过,要团结一致。只有团结起来,我们才能战胜那群流浪者。”肖雨生一本正经开口,这不像他平时说的话,难不成因为上一次南区事件,被华徐宁灌入鸡汤之后,整个人彻底觉悟了? 不会,曾经有点叛逆期的少年郎就这么不见了,成何体统啊。要是人人都有正义感,世界哪还需要拯救啊,干脆回家睡觉得了。 “嗯,团结、友爱、富强、民主、友善、和谐、自由……”阿楚想顺口溜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是说着说着,脑子就不记得了。 自从初中毕业之后,满脑子都是弟子规,这下子完蛋咯,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都不记得,成何体统啊,干脆罚抄算了。就像是中专生活一样,只要不听话,就罚你抄写弟子规,而且还是趴在地上抄。 “阿楚!”有人的声音在整个武道训练场内扩散,听声音像是蒋懿薛,貌似不用猜测也知道是他,他的声音辨识度还是很容易发现的。平时听声音还挺好听的,结果一到语音通话,就变了个人似的。 阿楚转头回看,肖雨生也注意,蒋懿薛向着他们俩人小跑过去,蓬松的头发像炸开了锅一样,“蹦”的一声整个人都乌烟瘴气。眉清目秀的他,要是化淡妆的话,保证比李落一还要清秀,只可惜他生来是男孩子,没有女儿身。 下辈子,下辈子投胎成女生算了。 阿楚坐在地上很懵逼,为什么他的头发总是一天比一天炸?那家伙睡觉是怎么睡的?头和身体是两种动物吗?阿楚似乎找到了高山流水,终于有人比他头发还要炸了,一个人是不是主角,就取决于他的头发炸不炸,有可能蒋懿薛是隐藏主角,一旦剧情反转,蒋懿薛的身价就瞬间翻开十倍。 不对,黄天的头发也炸,有可能他也是主角,或许肖雨生也是主角,瞧他一身聪明劲,要是某天世界反转,他也变成主角了。或者……人人都是主角,只不过是每个人的不一样罢了。 “主角”为什么叫主角?不是因为他有所谓的主角光环,而是因为他特殊,主角不一定要特别厉害,也不需要特别牛逼,所有人都可以比主角厉害。并不是故事的剧情中心点得围绕着主角转,每个人都应该有故事,也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台词,主角只是一个罢了,故事的,主角在所有人物里较为特殊。主角是推动剧情的一个工具罢了,其他人也可以推动剧情,不一定非得靠主角。别显摆着主角能秒天秒地的设定,这里又不是异世大陆,这里只是一个不平凡的世界。 其他人都能推动剧情,那为什么还要主角?如果阿楚不是预言之子的话,那他和其他配角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有他没他都无所谓。一个身份很重要,他之所以是因为主角,全靠他身上预言之子的标签,假如他预言之子的身份消失了,那他和其他配角一样,保护预言之子。 假如预言之子另有其人,或许是肖雨生、或许是蒋懿薛、可能是陈韵寒、可能是林瑾瑜、或者李落一、又或者是其他外人,那么中央情报局又得大费周章重新找人,世界局势可能会改变一点点,也会改变阿楚,局势改变,让他成为普通人,是否继续加入组织和其他人拯救世界?还是继续过平凡的生活?全靠他个人的想法去做。 “咋了懿薛?什么事吗?”阿楚坐在地上看着蒋懿薛走过来,身子莫名其妙抖了一下。 蒋懿薛走了过去,站在阿楚面前跟他说,“韵寒找你,在中央大厅等着你,好像是……因为战斗服装做好了,让你去试穿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战斗服装?是武装吗?”阿楚两眼发亮,他有点迫不及待去试穿武装了,可他比较纳闷的是,为啥子要在中央大厅里试穿?不应该是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吗? “武装?不是,只是平时普通作战服。”蒋懿薛先跟他解释清楚,免得到时候又是一脸灰心满满。 “啊?好,难怪她上次问我腰围多少,原来是制造作战服,我还以为是什么武装呢。唉~”阿楚提前失落,他等那个所谓的武装等了很久了,他也想像肖雨生那样,驾驭着武装一飞冲天,翱翔天空,漫游天际。 肖雨生走过去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跟他说,“放心阿楚,我预测,你的武装很快就制造好了。韵寒前几日在黑市里收购了一批武装材料,现在还得寻找武装驱动器,以及武装能源,等所有武装材料准备好后,不出一个星期,你的武装将大显神通,到时候和我一起并肩作战。有我在,你驾驭武装的熟练度会很快就提升。” 怎么搞的,你预测他也预测,人人都是预言之子吗?上一个预测某件事的人貌似已经死了。 “嗯,好。”阿楚点了点头,他相信肖雨生说的话,不知为什么,就单纯相信。那家伙应该不会骗人,读书人会骗人吗?应该会骗人,就像是华徐宁那样的读书人,套路一大堆,骗人技术了不得。 “走,上去。”蒋懿薛把阿楚拉扯起来,轻轻松松,他不在乎阿楚身上的二十五斤沙袋,看来蒋懿薛的力气还蛮大的,难道经常玩游戏也能提高力气。若是真有这回事,阿楚巴不得天天玩游戏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预感 中央大厅。 “听说家里养乌龟能招来运气,是不是真的?”陈韵寒端着一杯热可可,趁着还热乎乎,一口一口地喝。 李落一微微摇头,“算了,组织里已经够多动物了,两只鸟外加一条博美犬,要是到时候再出现一只乌龟的话,咱们这里可能就变成宠物店了。而且,不一定所有乌龟都能招来运气,好像是长寿龟才能招来运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钱人家里,都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坐在位子上刷手机,穿着一件酒红色卫衣,比八二年的拉菲还要酒红色,这是什么概念色?拿一件白色卫衣洒上拉菲吗?看上去更像是鲜血,有艺术天赋的人总是这么恐怖。小巫女的灰色马尾真是百年不变,也没见过她平时披着过肩长发,或许也就只有蒋懿薛见过。 “乌龟?”华徐宁坐在原位感觉一脸懵,他拿着一份报刊,看出版日期还是上个星期的,最近的报刊没什么好看,甚至有点无聊。咖啡杯在桌上,苦咖啡味道飘散空中,喝咖啡的人不一定都很优雅,但是优雅的人都喝咖啡,还有红酒。 他听到乌龟两字,莫名其妙地想起曾经的同伴。那女人也养着一只乌龟,而且还是巨龟。龟壳上扛着棺材似的匣子,匣子上封闭着十把剑,看上去像是十宗罪。而且华徐宁有时候很怀念那个女人泡的咖啡,想起曾经在组织里生活,每天都能喝到那个女人的咖啡。虽然现在已经物是人非了,偶尔想念一下曾经的咖啡味道,总是模仿,却始终不是那个味。 他记得没错的话,那个女人是司海的妻子,如果司海把她一同带来第一时空,那他就能整天喝咖啡了。现在的咖啡也不差,只是有更好的选择的话,肯定选最好的选择。 “其实不一定要养乌龟,只要心态好,运气自然好。”林瑾瑜说道,她换了一件衣服,日版冠军logo白色卫衣,胸前刺绣着冠军一串英文和图案。再戴着白色帽子,妥妥文艺气息和运动气质,把长发扎起,黑发鬓角两边撩到耳朵后面。 陈韵寒喝了一口热可可说,“当然啦,运气不好……哪来的心态?” 她这么一说,林瑾瑜就很尴尬。 忽然莫菲走进中央大厅,她第一眼就看华徐宁,那家伙很悠闲地坐在位子上,喝着咖啡看着报刊。一副世界局势与他无关的样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咖啡?是上辈子没喝过吗?或许是,或许是因为上辈子死的太匆忙了,来不及喝最后一口咖啡就嗝屁了。 “菲姨中午好!”陈韵寒一等人喊道,莫菲微笑点头。 莫菲朝着华徐宁走过去,把他的报纸扯了下来,一旁的陈韵寒和林瑾瑜继续讨论运气的事情。 “你怎么还有时间坐在这喝咖啡?都什么时候了还喝?不知道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够吗?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赶在两个星期内训练阿楚。更何况今天由你来训练阿楚,你倒好,把任务交给阿雨和小懿,你是怎么想的?有你这样子当老大的吗?”莫菲指责华徐宁做事太过于悠闲了。 莫菲说不上气愤,她只是搞不懂华徐宁一身优哉游哉,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或许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华徐宁那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表现出一副不慌张的样子,看样子大局掌握在手里,可是……要是输掉的话,就很尴尬了。 哪来那么多法子给你施展啊,那群流浪者可不是开玩笑的,上次成功完全是因为侥幸逃过,运气降临罢了。还有没有下回的运气,谁知道啊,老天爷可不承认运气这回事。你还想包年运气套餐啊?谁理你,一巴掌下去看你有没有本事还手。 “我知道,吃完饭我就带阿楚到黑市去见之前的老朋友。武装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尽快搞定。武装材料倒是解决了,还剩下能源以及驱动器。我的老朋友那边,已经帮我搞到了武装驱动器,对于现在的阿楚来说,再适合不过了。”华徐宁放下报刊,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武装驱动器?”陈韵寒似乎听到了感兴趣的内容。 “嗯。”华徐宁点了点头,陈韵寒接着问。 “那武装能源呢?” 华徐宁继续喝了口咖啡说,“武装能源我已经拜托工藤先生去处理了,等武装能源和武装驱动器,以及武装材料都凑齐之后,就等待工藤先生所说的那位朋友到来了。” “我知道,好像是叫工程米饭姐姐,听说是一位很厉害的工程人员。百闻不如一见,我真的很想见见那位工程米饭姐姐。”陈韵寒满脸期待,那位“神”一般的女人,何德何能让陈韵寒如此崇拜。 “或许,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华徐宁放下咖啡杯,莫菲一直盯着他看。 “你给我出来下。”莫菲一手指示着华徐宁,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 “啊?”华徐宁有点懵逼,他站起身子,什么也没多想,便跟随着莫菲的步伐走出中央大厅门口,两人站在门口窃窃私语,陈韵寒一等人有点搞不懂。 莫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室内的李落一,那女孩坐在位子上两手握着杯子,看着门外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她知道莫菲在注意她,那个眼神很紧张,像是为了某件事情而无奈。 莫菲告诉华徐宁,“上回‘那家伙’跑来第一时空里找落一,八成就是为了预言之子这件事而来的。一旦预言之子加入组织,那家伙就得利用落一来说服阿楚,一起加入中央十六局。搞不懂那家伙哪来的自信,或者……并不是利用落一来说服阿楚,总之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太过于密切。如果给阿楚知道落一的爷爷是中央十六局的局长,我觉得阿楚会疯掉。” 莫菲满脸忧愁,事情多到脑子都要炸开了。 “你的情报为什么比我还多?”华徐宁看着她,莫菲也看着他,跟他撇清一切。 “李青木刚才告诉我的,‘那个人’一早安排落一进入破晓组织就是为了阿楚。是欣赏,还是谋害,谁也说不清。如果你能把多余的时间利用在局势上,你就不至于一头雾水。”莫菲两手揣进口袋,卡其色大衣修长而下。 “还不是因为李青木告诉你的,为什么那家伙不告诉我?我和他难道没有交情吗?”华徐宁佝偻着身子,像个老爷爷一样。 “或许是。”莫菲把头探进中央大厅室内,继续看了一眼李落一,那女孩似乎在发呆,一句话也没说。林瑾瑜和陈韵寒两人依旧讨论运气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几乎把李落一给忘记了。 莫菲继续说,“我有不好的预感,‘那个人’似乎还在第一时空里。” “我也觉得。如果他真的要带走落一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拦不住。”华徐宁吐了一口冷气,热咖啡都拯救不了冷气冒出。 “不过……”华徐宁继续说,“他要是敢动组织里的任何人,我会跟他拼命一切。” 华徐宁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莫菲冷冷一笑,她太爱华徐宁的这句话了。 “莫菲阿姨中午好!”阿楚开口先向莫菲打招呼,毕竟女士优先,男士靠边,并且平日里也就只有莫菲对他好,当然先向莫菲打招呼啊。 “老狐狸中午好啊。”阿楚走了过去,向华徐宁挥了挥手,肖雨生和蒋懿薛真是一脸懵,这种话他都敢开口,有身份就了不起吗? 或许有身份真的就了不起。话音刚落,他们三人走进中央大厅里。 “中午好!” (“喔唷,这么晚才到,该不会迷路了。”) (“不可能,在自家地方迷路,怎么可能。”) 华徐宁站在原地,面前的莫菲似乎在偷笑。 “晚上好啊,老狐狸!”华徐宁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回想起曾经的湮灭生活,阿楚的母亲曾经也是这样子称呼他的。老狐狸这个称呼,就是阿楚母亲先开口的,这个称呼后来慢慢延续到今天,湮灭小组里的所有人都这样子称呼华徐宁。 “怎么跟他老妈一个样子?这就很头疼了。”华徐宁挠了挠头发。 “哈哈哈哈。”莫菲在一旁笑了笑,“有时候阿楚和他母亲一样调皮,我觉得阿楚的性格更偏向于他母亲。” “不,我倒是觉得更偏向于年轻时候的楚澄风。或许阿楚长大以后,能继承楚澄风的职位。”华徐宁高大的身子驼着背,两手插进口袋里,气质瞬间没了。 “嗯……什么都好,只要不背叛组织就行。”莫菲唉声叹气,华徐宁知道她在想什么,所有人都忘记不了那个曾经出卖组织的混蛋。 “阿楚,你试穿一下作战服,看看合不合身。”陈韵寒递给阿楚一件暗红色的作战服,看上去颇有某个英雄的风格。是不是穿上这件紧身衣,划破夜空中,提上爷爷的佐治刀,召唤猎车手和侠盗,画报封面的英雄在笑。 而我的代号直接改成魂斗罗算了,那个代号听上去比较威风点。 “那个是什么?”阿楚指着桌上的护甲,他什么也不懂,“护甲是用来干什么的,不会是用来防御的?” 这不明知故问吗?嫌自己的台词不够多吗? “快去快去。”陈韵寒把护甲递给阿楚,把他直接推进卫生间里,大门一关,霸气转身。 五分钟后,阿楚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的华徐宁和莫菲看着阿楚身穿暗红色的作战服,黑色护甲裹着胸腔,面无表情不破坏气质,真的要成为魂斗罗,给他一把佐治刀,让他召唤猎车手和侠盗,一个晚上去剿灭红隼武装部队。 作战服在他身上颇有感觉,有他父母当年的影子。华徐宁站在原地看着阿楚,那个少年向华徐宁和莫菲挑了眉头,然后走进中央大厅里。 “楚澄风……张微妮……那家伙到底继承了谁的影子?”华徐宁低声细语。 “不管是继承谁的影子,他始终都是楚澄风和微妮的孩子。有他老爸老妈当年一半的威风,就足以震撼全场了。”莫菲靠在墙壁,她微微一笑。 “喔唷,不错哦,气质提升了不少。怎么样?会不会有点紧?”陈韵寒看着阿楚,比起穿黑色西装的他,貌似作战服更加适合他。 “嗯……刚刚好,我感觉这件作战服还有点保暖,穿在身上一点寒冷都感觉不到。晚上我得穿着睡觉,太舒服了。”他露出大白牙,气质没有减少,反而还有点天真热血的少年,即将上战场,他一点也不慌。 “嗯哼,不错,有我当年的风度。”蒋懿薛笑了笑,他两手交叉靠着胸腔,李落一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怼他。 “你哪来的风度?阿楚可比你帅多了。”李落一还是第一次夸赞阿楚。 “虽然有点小伤心,但是你说的话我还是得赞同下。”蒋懿薛继续把目光看向阿楚。 陈韵寒向着阿楚的面前走了过去,跟他说,“你知道作战服胸前的白头海雕代表着哪个机构吗?” 阿楚摇了摇头,“中央情报局?还是时空兵器局?” 陈韵寒一概否决,继续说,“白头海雕是神通局标志性动物,手臂两边的红色三杠是中央情报局标志性之一的代表。” “哦喔。”阿楚低头看着胸腔的护甲,感觉有胸大肌的成就感。 “不错,气质有了,实力也要跟上。”陈韵寒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她忽然发现那家伙好像长高了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我可是有在训练的,我可没有偷懒。毕竟嘛……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就这么点,我得抓紧时间训练,然后一举打败那些流浪者。”阿楚信誓旦旦地说。 “很好,有这心态就行了。”陈韵寒微笑点头 李落一坐在原位,两眼目光看向阿楚,心中的预感又来了,又和上次一样。紧张得让人头皮发麻,阿楚看着她,李落一就把目光撇开。 第一百八十五章 首冲 南区某废墟。 摊倒的房子宛如积木般被五马分尸,一块块大石头就像是积木零件似的。在积木领域上,就算是被分解之后还能拼装回去。可是现实的废墟,早已经被人们遗忘了。 因为流浪者计划,大部分地方的流浪者都被涂琳送去神秘莫测的收容所。唯一的新城区,那个似乎如人间天堂一般的领域,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繁华到什么程度。所谓的“大扫除”法令,只不过是有钱人配合政界的议员一起推出来的政策罢了,或许从新城区被建立起,就已经存在着这种违背城市道德的法令。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所谓的“大扫除”法令也是有人性,反正新城区那种鬼地方也不是普通人待的。用特殊政权、用特殊政策、用特殊法令压榨底层人。那些流浪者被赶出新城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无比要好,在外任何一个地方睡觉都再也不会被人一脚踹出梦境。 废墟的地平线站着两人,男人与男孩,竞技场席卷垃圾,伴随着阴风阵阵,颇有画面感。要是把这段视频放在dy社交平台上,一定能首冲一波热度,成为今日最佳冠军。只可惜现在的dy视频冠军,始终是那“黑炭少年一人pk流浪者”,几乎霸屏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如果要超越那个冠军,要么比他还要火爆,要么比他还要黑,否则怎么能超越那个所谓的冠军呢。 话说回来。战场上敌人才不会管你年纪有没有成年,人家上去就是一刀砍在你脖子上,疯狂砍到直至你out为止。要是在一起战乱时代,无论男女老少,统统上战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黑云压城城欲摧,护城河咔嚓一断,瞬间掉入万丈深渊。 左边男人一袭黑袍,打底一件墨绿色的工装服,高挑的身材站在地平线上,阴风阵阵吹来,黑袍显得威风凛凛。他扛着大剑站在地平线一动不动,没准是腿麻了。黑发被吹得凌乱,也许是早上没洗头。 右边男孩也是一袭特大号黑袍,打底一件xxl墨绿色工装服。看他一脸不屑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底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大周末的不在家睡觉,跑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决斗,我看你脑子真的有问题!”余文飞开始破口大骂,他一定是《英雄联盟》祖安地区老玩家。 对面的桃木栽一言不发,他扛着无双大刀,两眼气势汹汹盯着余文飞。小孩子难免有脾气观众们是可以理解的,谁年少时不冲动呢?有钱人家的孩子少年时期更加冲动如路西法之子玛门。 “妈的,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余文飞有点搞不懂那家伙,他不想冲动,更不想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去决斗。他以为桃木栽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那家伙真的有这想法。他该不会老早之前就有想砍人的冲动?那家伙是刽子手转世吗?祖传的大刀和祖传的脾气,家训约法三章,章章都是砍人的技巧。 余文飞摇了摇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又是不平凡的一天。 一阵阴风吹来,余文飞知道今日的天气预报,今天倒不会下雨,只不过有点阴沉沉。可能是南区比较特殊,其他地方都烈日当空阳光明媚,心情好到舒舒服服。利用晒被子技术绞杀数以万计的害虫,接受太阳公公的拥抱。 反正他现在有点想打瞌睡,恐怕等一下就倒地睡着。 伴随着一阵阴风吹来,桃木栽拖着沉重的无双大刀,刀锋划在地平线上,他威风凛凛,他霸气侧漏。那把无双大刀就像一头公牛似的,在这片宛如罗马斗兽场里,公牛绕场奔腾,利用红袍逗引,刀剑嘶鸣全场热血沸腾。 大剑落地一瞬间,发出低沉的轰鸣,天空没有一道光芒落在剑刃上,那个男人挥舞着大剑,他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睡觉,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受老唐泡好的热可可,像个粽子一样一动也不动,冬天就应该这么过。而不是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无聊到两人一起决斗。 最可怜的还是全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半点观众,让这场原本热血沸腾的罗马角斗士变成两人互相逗引。原本想拉扯唐川海一起过来,但是那家伙赶上大姨夫做客,一个早上待在厕所里死也不出来,厕所是他家,文明就靠他。 余文飞呼了口冷气,在北烟大剑留下一口冷雾。剑刃挥在空中,那把沉重到极致的剑刃,压迫着气氛,就像是大气压似的。在它来临前,一切都是平静如止水,谁也不知道大气压的威力有多厉害。 不止余文飞的大剑发出低沉的轰鸣,貌似桃木栽的公牛也在轰鸣着,像两台发动机赶在收手前准备来一场收官之作。只可惜没挑到好日子,这种阴沉沉的天气,人们的心情难免有些悲哀。气氛是那么的凄凉,要是配上一首《死了都要爱》的bg,氛围别提有多合适,自己去听听看。 刀无剑嘶鸣,刀无剑光影,剑无刀出鞘,剑无刀出招。刀锋与剑锋触碰的那一瞬间里,就像公牛冲向斗牛士一样,两者必定其中一方败下阵。但是这种情况,貌似在这里不成立,只见他们两人的气势谁也不让谁。 斩首无双的霸气侧漏,重刃先锋的威风凛凛。罗马斗兽场与角斗士的哀鸣,热血沸腾终将以另一方的性命来落幕。 二十分钟前,小绵羊旅馆。 余文飞躲在被窝里睡觉,蓬松到爆炸的兔八哥被子压在身子上,裹着全身上下不漏出任何缝隙,像个粽子一样,屈原见了都爱上你。他把头捂在被子里,反正被子里面空间大,再塞一个进去都不成问题。 他戴着黑色织棉冒,火影忍者漩涡鸣人同款眼罩,圣诞老人同款红袜子,桌上依旧冒着100摄氏度的热可可,四面八方的窗户关着死死,窗帘拉上,只留下卧室角落的黄昏灯光,摇椅摆在那,一本《威尼斯的冬天》放在摩卡咖啡一旁,冬天就应该有冬天的样子。 梦里他在干什么?似乎追着雪宝在跑,回头看着艾莎对着他笑。隔着一层漩涡鸣人眼罩,半张脸露出猥琐的笑容。 忽然有人破门而入,一脚把门给踹开,年纪小小,脾气倒是挺大的。桃木栽冲到床上,他可不是想躲进被窝里闻着余文飞的臭袜子睡觉。他只是来喊人起床,公牛喊人起床却是挺奇怪的。 “余文飞!!!!” 桃木栽的声音在卧室里瞬间扩大,貌似到达了八十分贝,准备有希望突破九十分贝。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完成不了的。 余文飞藏在被窝里,并没有理会桃木栽的声音,猥琐笑容依旧很猥琐,雪宝始终是那个雪宝,艾莎始终是那个艾莎。梦境很美好,现实却很狼狈。 “余文飞余文飞余文飞余文飞……快起床了,咱们快去决斗!”桃木栽两手掐着余文飞的肩膀,使劲摇晃,试图用这种办法把余文飞拉出梦境。 很幸运,这个方法,貌似有点成功。 余文飞没有扯下眼罩,即使外界的动荡大过于梦境虚拟世界,他也要重新连接网络,继续追逐他的美梦,他的艾莎,他的冰雪奇缘。他也只不过是翻个身子,找个好点的角度继续睡觉。在梦里,他可以为所欲为,甚至可以扮演上帝。 只不过控制梦境很难,而且话说回来,为所欲为这个四字词为什么越听越猥琐? “你奶奶的还睡?”桃木栽刚表现得很开心,结果却是一脸失望。 “余文飞别睡觉了,起来和我决斗,快点快点。”桃木栽继续摇晃着余文飞的身子,只见余文飞嘴唇颤抖,含糊着不知道什么话。 “嗯……ok……嗯……好的……ok……” 梦里答应的事情,在现实里算不算真的?万一有人不买账呢? “那好,这可是你说的。等一下记得早点起来,来南区边缘废墟这里,到时候我们好好决一死战。”桃木栽跳下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继续睡觉的余文飞,他怕余文飞起来会忘记地点,结果桃木栽随手抄起一支笔和一张纸,在上面潦潦草草写下地点。 然后他把小纸条贴在余文飞的额头上,贴完就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嘲笑余文飞一波。在梦里,那家伙在冬天里,漫天飘雪的地方,依旧追逐着雪宝,追逐着艾莎,追逐着属于他的冰雪奇缘。 热可可保持着自己的温度,景色美妙的威尼斯冬天并不是伊甸园。黄昏灯光在角落里无处可藏,兔八哥隐藏在被窝里保护着独有温度,冬天就应该有冬天的样子。 回过神来,罗马斗兽场的比分是一比一,刀剑嘶鸣模拟出来的全场狂欢尖叫,热血沸腾的心态永不灭亡,余文飞角斗士抱着被动的心态,一招接过一招,剑锋与刀锋擦肩而过,两人绕场奔腾,桃木栽公牛一路冲刺,首冲斩杀那个所谓的角斗士。 无双大刀霸气的化身为一头西班牙公牛,任何事物都有想象力,那股霸道气息宛如西班牙公牛在大口喘气,怒瞪前方,两大角顶着天空,在红袍与未雨绸缪前的回合状态下,西班牙公牛做好了一切状态,前脚踩踏着地面,弯腰抬头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全场热血沸腾起来,阴沉的空气瞬间被撕裂,公牛开始冲刺,它这一生目标是红袍与荣耀,追求生命的敬畏,与不败的局面战上好几个回合。对面的角斗士也不甘落后,在阴沉气氛的反应下剑刃光芒,伴随着一阵气流奔腾而出的斗牛士,拿着一面用血液染成的红袍,逗引公牛前进。 马诺莱特的影子,西班牙的线条,竞技场上霸气侧漏。一边斗牛画面冲击视角,另一边刀剑刺透耳膜。那只西班牙公牛在无双大刀的指引下,奔腾来回,两者气势汹汹,魂与魂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是那一条连在一起的热血与敬畏。 斗牛士与角斗士的心态,为了这场回合的胜负,他们不甘落后,在竞技场上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长矛手卡准节奏,花镖手插上金钩,剑刃对准焦点爆发前奏。大剑气息一涌而上,那股成为全场焦点的光芒,太刺眼了。 面对那股强烈的气势,公牛四脚抓地不动,反而桃木栽却后退了好几步。要是没有无双大刀的支撑,没准他就被那股气势给吹走了。小身板确实不太适合战斗,只适合过家家。或许这样的嘲笑,能激发他体内的潜能。 桃木栽心知肚明,他非常了解余文飞的实力,那家伙平时就是懒了点,其他还好,各项技能都是满格,唯独懒到爆的性格,以及被动的心态。不把他逼到绝境,他是不会轻易展现实力的,更何况仅仅使用了八成,自己就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可能是因为早上没吃早餐的原因,毕竟早餐最重要。 “认输吗小老弟?要是现在认输的话,咱们就早点回家吃饭,你要是不想尽快认输的话……那就……”余文飞站在对面话还没说完,桃木栽便把话插进去。 “认输?开什么玩笑?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两个字。不就是实力嘛,说得好像我没有似的。”桃木栽两手握着刀柄,刀锋指向天空,绑定在刀柄尾巴的白条,随风飘动。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早点结束完早点回家……我没说你实力……”余文飞话还没说完,桃木栽又把话插进去。 “余文飞,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桃木栽的真正实力。” 真是的,小孩子总喜欢插话的吗?可能是熊孩子,可能是扛刀的熊孩子,可能是那个扛刀名叫桃木栽的熊孩子。 话音刚落,桃木栽咬着大拇指,轻轻就咬出血液,然后把血液涂抹在刀锋上,对面的余文飞看得一清二楚,眉头皱上天。 “搞什么鬼?那家伙该不会又要使用那一招?真是有病的,一场普通的决斗他至于吗?现在的熊孩子人心太浮躁了,一点意思也没有。”余文飞有点无语。 血液在刀锋上被划成月牙,慢慢地被吸入刀体内,随着沉重的气氛变化,公牛的眼睛充满血丝,怒瞪前方的斗牛士。只见无双大刀释放出一股浓重的杀气,血液在刀上滑落下来,刀竟然流血了?! 猩红的血液把无双大刀染成一把红刃,杀气越来越重,伴随着气氛进行,随处可见的刀影,公牛前脚拼命地踩踏着地面,它准备再一次冲刺前方命运的终点,去追随它对生命的敬畏和平等。 “斩首无双第一式·首冲斩杀!” 桃木栽心里喃喃自语自家传统的公牛斩法,那是一套特别另类的战斗决策,只有冲刺和追逐,没有退步以及认输,车到山前必有路,刀在跟头必落地。那个小孩两手紧紧握着刀柄,月牙般的刀锋在身后,准备下一秒试图划破这一切。 余文飞站在原地不想动,也不想打扰那家伙,施法招式总是这么慢,也不知道在蓄力啥。 “首冲!” 伴随着一声令下,公牛踏步前行,气势汹汹滚滚而来,牛气冲天,低沉轰鸣在狂暴吐着热气,照这架势,斗牛士压根就抵挡不住公牛一头两角顶天立地的威力,轰鸣持续进行,热气始终从鼻孔里冒出来。公牛都已经出发战场了,身后的牛魔王怎么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呢。 当然,他早就冲杀过去了,蓄力蛮久的,当然自身实力也就提高了一个档次。一瞬间的事情,一眨眼的功夫,桃木栽持着无双大刀秒闪在余文飞的身后。刀锋在余文飞的脖子边缘仅仅只有二十厘米,差点就人头落地了。 余文飞也就那么一会被惊呆,说实在的,他确实被惊讶到了。那小孩脾气上涨不少,实力提升了一个档次,速度也是如此,看来还是光靠那种方法,让自己的实力瞬间暴涨。这也就为什么那小孩能和其他十一人平起平坐,也不是没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这种方法也不是长久之计,使用多了,自然对身体不好。世上哪来的午餐,这种强行提升自己的实力,并且还得需要用血液做代价,不减寿命才怪,看来每天必须得吃猪红来维持生活了。 一刀直接落在余文飞的身上,结果却消失不见了,这让桃木栽有点懵逼。 “残影?什么时候的事?” 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两眼从始至终一直盯着余文飞看,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能一下子就化为残影?速度再快前提也得有个响应,这就悄无声息,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化为残影的,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佩服余文飞的实力。 公牛冲杀一切,斗牛士长矛手,和花镖手围困着西班牙公牛,长矛卡着公牛节奏,花镖插上金钩,随着那声低沉的轰鸣响起,公牛的暴躁似乎平息下来。热气不再从鼻孔里吐出来,血丝消失不见,公牛一瞬间变成了牛宝宝。 桃木栽四顾周围,却发现余文飞不在目前视线区域,那家伙还能隐身不成。但是他忽然瞧见地上的影子,他就发现这件事压根不简单。他抬头一看,果然那家伙在天空上挥舞着大剑,在剑刃重重落在地上的前一刻。 桃木栽没有决策,他的家训不准他后退,唯一的战略就是冲刺,以及最后的冲杀。 “那家伙怎么还不闪开?他是想找死吗?”余文飞在一刻里,担心掌控不好重刃先锋的威力,若是真的一招下去,地面直接粉身碎骨,那个小孩子就不用说了,直接在一瞬间里化为灰烬。 桃木栽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余文飞下来,自己手持大刀准备迎战这个回合。是死是活,等一下再说。作为一名战士,绝对不能犯下逃离战场的错误,热血沸腾在内心,即使全场荒无人烟,也得战死在战场上,这是对战斗的一种敬畏。 剑锋一瞬间里插入地面,余文飞从天而降,一招打破镜头画面直接黑屏。 画面重新一转,桃木栽已经倒在地上了,周围的公牛已经消失不见了,竞技场上没有万人目睹的举杯狂欢,随着刀剑嘶鸣停下,热血沸腾的尖叫声消失在天空中最后一角。余文飞收回北烟大剑和无双大刀,抱着倒在地上的桃木栽,转身走出废墟。 很明显,胜负已经决定了,谁赢谁输谁最清楚。 “真是个白痴,一场决斗就那么重要吗?算了……就当你这次赢。”余文飞站在原地,稍微留意他最后一个镜头,你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在微微翘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凛冬起舞 南区收容所。 余文飞和桃木栽呢?晁残豹问李红隼,他坐在冰冷的石凳,乌龙茶在瓷杯里就像是孤独的泛舟。 “他们两人一大早就出去决斗了。”李红隼回答。 晁残豹无奈摇头,“这两人一个脾气暴躁,一个喜欢被动。桃木栽的实力不可小觑,他能和我们这些人平起平坐,全靠他家族独有的技巧,无双大刀下无冤魂,他的那把无双大刀从古至今祖传到现在,据说是一名较出名的刽子手留下的。数不清的人头落地,擦不掉的血流成河。” “嗯……”李红隼话不多,他没跟其他流浪者决斗过,所以不太清楚真实实力,但是他明白老大的实力,那般实力宛如地狱归来的魔鬼代言人。 晁残豹继续说,“余文飞的实力……嘶……”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余文飞的实力,他只知道那家伙的实力很诡异,也很乱,从来不按照套路出招。 晁残豹告诉他人,“那家伙,持着一把‘重刃先锋·魁北克’就能纵横江湖,假设那家伙能浪子回头金不换,必然是个可靠人才。但是那家伙却偏偏喜欢和我们这些人待在一起,且毫无理由。当初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只是个街头痞子,但是街头痞子却拥有着一把魔兵利器这是最恐怖的一件事情。他从来不主动跟人决斗,不崇尚打架斗殴风格。” “曾经那家伙跟我说过,如果有那么一天到来了,遇到了让他实力强悍到紧张的时候,或许他真的会持着一把重刃先锋,去跟别人决斗,胜负不重要,重要在于决斗时候的过程。他享受决战过程,但是却慵懒到不主动发起挑战。” “或许与世无争的人更喜欢好战。”李红隼随口说了句话。 “与世无争……或许……”晁残豹握着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以战止战才是最好治理和平的办法。” “哦对了,刚才涂琳小姐打电话过来,绯红三角区已经建立完成了,等桃木栽和余文飞回来后,叫他们跟随着唐川海和张修克两人一起前往北区猩红一区管理四个场所。到那里之后,一切听从许先生的安排,切记冲动,我最担心的人……还是木栽那小孩。最怕他与对方产生冲突,这样子一搞,不仅丢我的脸,还丢涂琳小姐的脸。”晁残豹叹了口气。 一想到桃木栽那家伙,除了样貌看上去像个小孩一样,貌似内心也像个小孩,唯独力气大了点。晁残豹处处为桃木栽担心,老哥担心老弟很正常。就像曾经的虎鲸突击队,昔日事情,那个一米九的日本人也是很照顾桃木栽的。 往日归往日,现在是现在。往日恩情化为血海深仇,几年的兄弟恩情还不是照样一朝化为乌有。这能怪谁?怪天气吗?怪天气不给面子?如果那天海洋风暴没有到来,一切的黑海域海下爆破行动是不是照常进行? 当然如此,没有天气在作怪的话,不仅水下作业能正常进行,就连兄弟恩情也能继续维持下去。一切都那么的行云流水,没有当年事情发生的话,就没有现在的流浪者十二人,绯红三角区的实力可能会大大减弱,而破晓组织就会少一半的敌人。 所以一切的一切,还是得怪在海洋风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切都是天意。工藤庀克看着晁残豹深入大海的那一瞬间里,或许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再次见面的话,不是仇家就是塑料兄弟。当初的兄弟恩情有多深,那么现在的仇恨心里就有多重。 “工藤庀克……必须严惩不贷。我要让他回归那天的事情,当年说的话,我说到做到。”晁残豹拿着茶杯,忽然一下子捏碎了茶杯,乌龙茶像是在大坝后面爆破出来,李红隼在身旁一点脸色都没有,只是很安静地问了句。 “如果……工藤先生认错呢?” “认错?我看他完全是不知悔改。就他那副模样,能躲得远远地就躲开,完全没有面临错误的状态。就算是认错,我也要把这些年的仇恨发泄在他的身上,我说过了,如果我还活着……必然杀死那家伙。”晁残豹严肃地说道。 李红隼没有继续追问,他微微点头。忽然他看向外面,他的耳朵动弹了一下,总是隐隐约约听到外面的人吵吵闹闹,今天不过年不过节,按理来说平时吵闹并不过分,只不过这种吵闹有点像瞎起哄的感觉。旁人用喧闹的语气把气氛推向高处燃烧起来,这种场合必然有双方存在。 “外面怎么那么吵?”晁残豹也注意到了。 “我出去看看。”李红隼话音刚落,随后便迈开步伐走了出去。晁残豹坐在原位,没有任何劝住,因为他相信李红隼办事。 外面一群流浪汉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像水在锅里沸腾了一样,完全就压制不住。十人十口,百人百口,一人一句话,从早说到晚。强行的把气氛推向高潮,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瞎起哄也要看场合的,就这种场合举手宣示,半成就是有人要打架,或者一方看另一方不爽,我不爽自然就要打你。 旁人的喧闹都已经强烈沸腾开锅,总不能现在就反悔下台?多没面子啊。至少你打我一拳,我挨你一拳勉强才行。这样看来,总有人吃亏。而且吃亏还不看场合,也不看对方,蒙眼选敌人,三分看天意,七分看注定。 有人站在人群里,旁人围圈宛如罗马斗兽场,看来这里又得上演一场二十世纪最无聊最无语的决斗了。高挑身子的青年人披头散发,准是披头士乐队的粉丝。他裹着一件棕色格子马甲,里头配着一件有点脏的白色衣服,喇叭裤张开嘴巴。 他两手揣进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根烟,这哪里是流浪汉啊。这分明就是街头痞子,但是看样子貌似有点像个流氓。 他对面站着刘北野,身旁站着唐川海一等人,至于什么样的原因闹成这样的场面,还得从十分钟前开始说起。因为时间有限,旁白直接插入而过。也没必要浪费一大堆口水去诉说没必要的事情,总而言之的一句话就是…… 披头士男人看对面一群流浪者不爽,大家都是流浪者,都是一起从某条街道走过来的,凭什么就你一个人在室内里喝乌龙茶还吃江米凉糕,这样一搞的话,把其他流浪者当成什么样的人啊?都已经成为流浪者了,还搞特殊待遇啊?分什么样的三六九等? “喂!叫你们的老大出来!让他出来跟我决斗,凭什么他在里面舒舒服服喝茶?还他妈吃江米凉糕!还有没有人性了?!同样都是流浪者,我们在外面喝西北风,你们就在里面享受一切待遇,凭什么?” “就是!凭什么?!”周围的人群总是喜欢瞎起哄。男人说话超级嚣张。他叼着一根烟说话,总是担心他的那根烟会掉下来。 “要不是因为桃木栽不在,那家伙八成人头落地。”唐川海说道,他只是想简单明了的表示清楚,貌似除了桃木栽那个人,其他流浪者脾气都没有他暴躁,除了韩鱼。 “你再说一遍?!谁给你这勇气在这撒野的?!自己有手有脚不会出去买啊?搞得好像我们拥有享受上面待遇似的,就算是白白给我这些待遇老娘我还不要呢。”韩鱼站出来发话,脾气果然不同凡响,短短几句话就震撼全场。 “女人就是麻烦,没想到咱们这里还有女性流浪者,真是稀奇啊,哎呀呀……你们的老大难道只能躲在人群里不出声吗?真是废物一个。”男人笑了笑摊开双手,一脸欠揍的样子,完全不用刻意去表演,轻轻松松拥有着这么一副欠打模样,与生俱来的天赋啊。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看我不杀了你才怪。”韩鱼想冲上去,一旁的唐川海直接拉扯着韩鱼的手臂。要是真在这闹出人命,谁来负责啊?咱们可是遵纪守法的流浪者啊! 这个时候李红隼走了出来,男人注意到了李红隼的身影,很高挑,身子偏瘦,头发很长,脸上有几道痕迹,这是他在内心总结的几点。还别说,男人的观察力还挺强的。 唐川海一等人也注意到了李红隼,刘北野挪出一个位子给李红隼。他一出场,全场的人群莫名鸦雀无声,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就连对面的男人都无话可说。 “你对我们有意见?”李红隼轻声开口,他太温柔了,以至于让对面的男人更加嚣张跋扈,以为这样的家伙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对!我不仅对你们所有人有意见,我还对这个鬼地方有意见。”男人两手交叉靠着胸腔,叼着烟抖着腿。 李红隼继续说,“您如果真不喜欢这里,你完全可以离开,没有人强迫你留下。” 男人愣了下,然后开口,“你什么意思?老子爱在哪待就在哪待,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替你老大说话?废话不多说,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叫你们老大出来,老子一拳就ok他。在外面逞能,还想待在这里继续嘚瑟?” “我来代替,什么样的决斗你来规定就行。”李红隼告诉对方。他这句话一开口,便引来无数人的嘲讽,更是引来男人的讥笑。 男人抓住笑点,看着李红隼说,“什么?我没听错?我来规定?我跟你说,要是我来规定决斗的话,你会输得很惨的。” “没事。”李红隼毫不在意。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男人瞥了一眼对面的李红隼。 “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唐川海叹气,他们所有人都相信李红隼,这场决斗的胜负已经注定好了。就算是闭着眼睛看,那个男人会输得很惨,但是依照李红隼的性格,他肯定会给对方一些颜面。 “那我就直接简单明了咯,打败我就ok!什么也不必多说,只要把我……”男人话还没说完,李红隼便持剑冲去,快剑出鞘,只在一瞬间里。剑锋对准着男人的喉咙,那是一个目标,更是一个靶芯。 男人慌了,周围人都慌了,那家伙太恐怖了,速度快到看不见,拔剑速度更是一概不知。眼皮底下的小动作何时出现?大脑压根就反应不过来下一步打算,他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住了,没有任何指示的他,就像一根木头似的。 李红隼很聪明,并没有真的一剑刺进男人的喉咙里,反而偏移轨道,往着男人的腋下空隙刺进。一剑刺进,男人愣住,周围人愣住,唐川海一等人很平常的脸色看待一切。 “胜负已定,还请您别再追究责任。”李红隼话音刚落,他马上拔出剑锋收回剑鞘里,转身往着伙伴位子走去,仅仅只是一分钟的事情。不多不少,时间掐准节奏刚刚好。 男人咽下口水,一句话也没说。这时候晁残豹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站在最高的台阶上,看着三底层的流浪者说道。 “你们这些流浪者以后得归属于我们十二个人管理,谁不服从命令,杀无赦!”晁残豹冷静地告诉他们。所有流浪汉被吓了一跳,唯独男人还很懵逼,十二个人?这哪有十二个人啊?掰着手指头算都能算出来。 “另外两人呢?”男人问。 “在这!”余文飞抱着桃木栽走进院子,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余文飞还龇牙咧嘴。 他继续说,“我俩就是最后的两个流浪者,你们最好听话,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活着离开,谢谢理解。” 余文飞笑起来月牙般的双眼,看起来阳光可爱且杀气重重,此时此刻的桃木栽依旧昏迷不醒。晁残豹站在台阶上似乎看到了结果,始终还是余文飞可靠点。 徐家宅十三号。 火焰登场,烈焰不败的趋势燃烧着整个铁架子,一块块牛排在铁架子上慢烤为酥皮嫩肉。烈火燃烧,把握着每一步的节奏,掐着时间去算还有多少秒才能结束这场回合。油脂分泌出来,烘烤每一秒时间,大火兵临城下,洒上孜然般的小兵在这块嫩肉般的城池,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每一步都是仿照米其林餐厅厨师的手法,优雅从容且奢华而又低调。 仅仅只是一座城池,丰富的资源与美人般的脂肪都在里面,火焰燃烧着香气铺盖鼻孔大闸里,有人总喜欢闻一些油烟味,自以为这样就拥有厨师般的气质,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内心虚伪的向往。 四人同台,准备持着银色刀叉攻打这座常年盛旺的城池,一场胜利决定了下一场战争的开始,有始有终,有盛有衰。大火蔓延城池上下几百名黑芝麻百姓,痛苦只在一瞬间里,却没有任何一个黑芝麻大喊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火焰成功地把城池攻打下来,四人霸占着一座座城池,横扫千军,一统千秋。红酒骑士落在高脚杯里,银色刀叉划开牛排城池,伴随着黑芝麻百姓在口中,口感一瞬间上升云霄九外。肉质没得说,肥而不腻,而且还有嚼劲,真不愧是从西餐厅超市出来的新鲜货。 贵,有贵的一定道理。 “真不错,这牛排真好吃。加上不灭之火的燃烧威力,大大提升了这块牛排的价值性,即使是一块劣质的牛排,也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说了,先吃烧烤。”胖子话音刚落,便持着刀叉划开牛排,切出一块非常有规律线条的牛肉,一口咬下去,满脸欢喜。他可不想在享受美食的过程中,被自己说的话给打断过程。在这种神圣不可侵犯的过程,就要好好享受美食,享受不灭之火带来的待遇。 “确实,真的挺不错的,口感到达最佳。我估计啊,就连米其林餐厅里的厨师,都未必有老大做的好吃。”黑旗的夸赞,引来涂琳的微笑。 “油嘴滑舌,吃你牛排去。”涂琳憋住笑容,她话是这么说,但是内心还是很乐意接受别人的好评。 “老大要不以后考虑开一家西餐厅得了呗。”小五提出这个建议,涂琳坐在一旁咀嚼牛肉,这个建议值得考虑下。 “同意,我倒是觉得这个建议挺不错的。多好啊,下班了还能煎一块牛排给自己吃,多舒服啊。平凡而不庸俗,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生活。”胖子也赞同小五的建议,只见涂琳沉思在建议当中,一言不发。光嚼着牛肉不吞,看来她真的有在思考。 “嗯嗯,是挺不错的。如果你以后嫌请服务员麻烦的话,你可以请我们啊,咱们信任多好啊,咱们四个人一起合伙成立一家西餐厅,胖子和我一起在厨房里工作,小五负责前台,老大就负责服务端菜,虽然卑微了点,但是美丽的服务生总是能引来无数的顾客。照这趋势下去,咱们很快就能环游世界了。”黑旗的建议还挺丰富的,看来他曾经有这打算开一间西餐厅。 胖子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俩在厨房里干活?我做的牛排不好吃啊。只有老大做的牛排才好吃,我又不会掌控不灭之火。” 黑旗握着高脚杯碰了下胖子的高脚杯,跟他说,“不会可以学的嘛。” “老大你觉得呢?”小五看着涂琳一动也不动,貌似分神了。 “老大?”黑旗和胖子看着涂琳,那女生貌似游走了九霄云外。 “啊?我觉得……也挺不错的。”涂琳回过神来,嚼着的牛肉也吞下去了,“等咱们以后退休了,再出来合伙开一家西餐厅,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凛冬起舞西餐厅’。怎么样?名字好听吗?” 胖子嚼着牛肉,喝着红酒微微点头头,“好听,至少名字是自己起的。” “这个有什么含义吗?”黑旗问。 涂琳很快就回答,“当然有啊,而且含义很大。” “凛(琳)、冬、起(旗)、舞(五)。”涂琳首先指着自己说,然后一一指向胖子、黑旗、小五。 “嗯,那咱们就在此决定好,以后一定开一家西餐厅,先定个小目标,挣他一个亿。”小五嚼着牛肉,一把叉子怼进牛排里。 “那就这样子决定了,以后退休了谁也不许跑,统统给我留在南区这里开西餐厅。”涂琳拿着高脚杯,红酒骑士在滚着玻璃边界。 “来,干杯!” “耶!干杯!为了退休生活!” 四个高脚杯互相碰在一起,红酒骑士排山倒海,笑容有多甜,生活就有多美好。反派也有反派的思想,假如放下一切身份,大家不还是像个普通人一样照常生活。你过你的学生时代,我过我的苦逼生活。 业成区。 午饭过后,华徐宁带着阿楚去往黑市,听说是见一个老朋友。搞得阿楚有点懵逼,华徐宁的老朋友关自己什么事啊,又不是自己的老朋友。 天知道,反正阿楚一愣一愣地就钻进雷克萨斯ux里。一路上,有辆红旗l5一直紧跟着雷克萨斯ux。 第一百八十七章 清风驱动器 黑市。 阿楚第一次来到黑市,生怕老狐狸会把他卖进黑市里做奴隶,这么一想,忽然害怕了许多。感觉自己就像是游走在洛圣都的街道里,反正他兜里揣着五十元,即使被人打劫也不怕。 就怕对方是劫色。 可他好歹是国防时空调查团和平组织的成员之一,以后可是要保家卫国的,怎么能被人打劫呢。我们要学会反抗,必须反抗!只要学会反抗,人生就成功一大半! 什么狗屁歪道理,骗骗懵懂少年就行。 lexux打转方向盘停下四驱状态,坐在驾驶座的华徐宁看着中央后视镜里塞在角落的阿楚,那家伙死活不肯坐副驾驶座,生怕屁股长痔疮。 他看着窗外诡异的黑市,脑补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猜想待会有可能会被富兰克林追杀,他希望自己会是那个麦克,这样子的话就能和富兰克林一起抢劫银行了。 “下车,你应该从未来过这里?”华徐宁问他,阿楚摇了摇头,自己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从来没有,而且我对这个傻逼地方不感兴趣。”阿楚一脸不屑,他打开安全带,跟着华徐宁一起下车。 “tthefuckoutofherentallyretardedfuck!whydon''tyouaskhiifheknowsthefuckghoowner?orersherewhoaregogtostealthecar,noonewon''tknow” 华徐宁忽然发神经说了一连串的英文,阿楚看着华徐宁,他当然知道那一连串的英文是什么意思。 “你今早没吃药?”阿楚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根本不把华徐宁放在眼里,但是有可能是阿楚的眼睛小。 他知道华徐宁的英文非常流畅,毕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家伙是个读书人。不过奇怪的是,老狐狸居然也知道《侠盗猎车手》,难道那家伙也在追随时代的潮流?阿楚能想象得出来那种潮流,一定是美女和豪车如云,车库里必然有一辆古罗帝。即使游戏里再美好,他也尝不到洛圣都的咖啡。 华徐宁毫不在意,他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狠人的一面。自从上次骂了我几句之后,就再也没看过你发脾气了。” 他把车钥匙揣进口袋里,修长的西裤把他的大长腿展现出来,黑色马甲配着一件白色衬衫,外面配着一件黑色西装,就像是翻云覆雨之中的大衣。 “我肯定要狠啊,万一被你们欺负呢?我一个人容易嘛。”阿楚无奈摊开双手,他站在华徐宁的身旁。两人的身高一目了然,谁是小孩谁是大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是预言之子谁敢欺负你啊?我都不敢。”华徐宁告诉阿楚,反正他懒得理会那些拥有特殊身份的家伙,简直太恐怖了。 阿楚穿着一件印有海绵宝宝图案的白色t恤,那个黄色方块冲着镜头哈哈大笑,似乎告诉你要不要来一份蟹黄堡。 “也是哦。”阿楚微微点头,感觉老狐狸说的言之有理。 那是不是代表着拥有特殊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玉溪,正准备叼在嘴里的时候,一旁的阿楚就盯着他。 “你又在抽烟?你没看见这里还有未成年吗?”阿楚一副死鱼眼看着华徐宁。 “你管的很宽嘞。”华徐宁懒得理会阿楚,“我就抽一根,抽完就戒烟行吗?” 阿楚脸色无情,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一听就是假的。老烟枪会戒烟?那么隔壁母猪都会上树了。如果全世界的老烟枪都戒烟的话,那么烟厂早就倒闭了。就好比阿楚买了一次高达,转身告诉黄天,“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我就不会再买高达了。” 其实有没有下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次有没有零花钱。如果有零花钱那就说不定了,反正黄天也不会相信他的胡言乱语。 “信你个鬼。”阿楚懒得理他,然后他的身子抖索了一下,冷风如剑刺进身体里,令人防不胜防。他环顾四周,黑市的风格太像洛圣都了,某个珠宝店上演被抢劫的舞台剧,洛圣都一天美好的早晨就从抢劫珠宝店开始。红蓝灯光闪烁在福特维多利亚皇冠警车头顶,咬了一口的甜甜圈撒落在整条洛圣都。 阿楚问华徐宁,“老狐狸,咱们来这里干吗?为什么不在组织里训练?如果跑来这里瞎闹的话,莫菲阿姨会揍你的。”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他心知肚明莫菲不会揍他。确实,自从张微妮去世之后。莫菲关心的人不仅仅有华徐宁和组织里的成员,还有阿楚。特别是阿楚,那个女人估计想用余生的时间照顾阿楚,毕竟这是她答应微妮唯一能做到的一件事。 “为什么她不揍你?”华徐宁吐口烟圈问阿楚。 阿楚说,“因为莫菲阿姨从来不会揍我。” “呵呵呵……”华徐宁呵呵一笑,他告诉阿楚,“你还是太年轻了,假如莫菲真的生气,她会连你一块揍,因为她生气从来不在乎结果,也不在乎对方是谁。” “真的?”阿楚有点不相信。 “真的。”华徐宁微微点头,“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算了……我还是姑且相信。”阿楚只能默默点头。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酒馆?”阿楚有点不懂,两人站在黑瑕疵酒馆门前,阿楚一眼看去酒馆门牌的金属牛头对着他嘲笑,一座仅仅只有两层高的酒馆,颇有西部风格,真没想到这个号称小洛都的城市里,也会存在着西部风格的酒馆。 他越看那牛头就越不顺眼,貌似在嘲笑着他,“小屁孩不能喝酒就出去,这里不欢迎小孩子。” 他真想把那牛头拆下来挂在组织卫生间里,每一次便秘就看着他,结果……奋发图强不顺利,彻底爆发不出来,因为牛头无时无刻都在嘲笑着你。 “喝酒啊,不然你以为来干嘛?”华徐宁告诉他,一旁的阿楚又是一脸懵。 阿楚刚想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华徐宁很快就拉住阿楚的手臂,问他,“干嘛去?” 他告诉老狐狸,“我身份证落在组织里了,我回去取身份证再过来。” 这家伙会不会把酒馆当做一般夜店场所了?确实,有些夜店不让未成年进,即使成年了,也要带身份证进去。反正他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花天酒地的,灯光刺瞎狗眼,所有人围着五彩斑斓的小行星旋转。 “不是,我说错了,不是来喝酒的。”华徐宁最好要解释清楚,因为他说什么阿楚就相信什么。 “那咱们来干嘛?来酒馆不喝酒……指定有毛病。”阿楚有点发神经。 华徐宁坦白告诉他,“那当然是来取东西啊,为了制造属于你的武装还差几样材料,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取得武装驱动器,顺便……喝口小酒,哈哈哈哈哈哈。” “哦喔!这不还是喝酒吗?!我回去一定告诉莫菲阿姨!”阿楚想恶人先告状,但是华徐宁不吃这一套。 “我喝酒又不是你喝酒,如果你回去敢告诉她的话……这个月的薪水你一毛钱都别想得到!”华徐宁反客为主,这一招对一个未成年孩子的心理造成多大伤害啊。 “这……好,我一个字都不提……还请华先生能如期发薪水给我。”阿楚一百八十度川剧变脸,态度都变了,果然未成年的孩子对金钱还是很执着的。 “你要是好好配合,我不仅如期发薪水,我个人还加倍给你。”华徐宁一点点套路阿楚,真不愧是老狐狸。 阿楚伸出ok手势,一脸坏笑,“先生放心,我半字不提。” “那就好!走,进去。”华徐宁挽着阿楚的肩膀走进黑瑕疵酒馆里。 “哦对了,你先前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武装驱动器?你已经帮我找到了武装驱动器?!” “对。” “哦豁豁豁豁豁!华先生我爱你!” “咦……走开走开,鼻涕都流在我的西装了,我这件西装很贵的。” 大门被推开,耀眼的光芒照进酒馆里头。所有人看着那两道身影走进来,一高一低,颇为神秘感。阿楚走进酒馆里头就闻到一大堆啤酒的味道,属实太刺鼻了,对于他这种不爱喝酒的人来说,太难受了。 要是对于爱喝酒的人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只见华徐宁四顾着周围,他咽下口水,貌似已经迫不及待去品尝啤酒灌进喉咙里刺激胃部的滋味了。原来那家伙不仅爱喝咖啡、爱看报纸、爱抽烟、还爱喝酒。没一样有用的,除了爱看报纸,剩下的三个搞不好会教坏现在的小孩,未来祖国的花朵指定被那家伙给摧残。 “老狐狸,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看着我们俩?”阿楚耸着肩膀和华徐宁走向前台,他这样子贼滑稽,就像是可爱的小乌龟似的。 华徐宁纠正他问题,“不是看着我们俩,是看着你。这里可是禁止小孩进入,你能轻轻松松进来,还得多亏了我。” “那你还带我进来这里?我又不喝酒。”阿楚依然耸着肩膀扮演小乌龟。 华徐宁笑呵呵告诉他,“带你出来见见世面嘛。放松,别紧张,有我在,他们不会轻易过来的,除非真的喝懵逼了。” “可我感觉他们一个个都凶神恶煞像吃人似的,好可怕哦~”阿楚耸着肩膀瑟瑟发抖。路过一个个座位,大门距离台的位子并不远,一路上各种小心眼都有。一个个大汉目光如刀看着阿楚,握着杯子一口干掉啤酒进入胃部里持续狂欢一整夜。 华徐宁走到台前,他敲了敲桌面,一位大叔走了过来。看样子还是上次那个大叔,还给李红隼桃剃的那个大叔,是你是你还是你。巨大的帽檐遮蔽了半个脑袋,络腮胡子下的那张脸,是那么的成熟有魅力,他的酒吸引了无数顾客关顾,金币辉煌程度与红酒魅力成正比例。 莱茵大叔用手指顶了顶帽檐,露出一双眼睛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华徐宁。 “哟,这不是银狐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喝酒还是买卖啊?”莱茵大叔问道。 阿楚躲在华徐宁的身后,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负责看戏就对了。俗话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 华徐宁把身子靠着台,一眼扫过莱茵大叔身后的酒架子,他说道:“喝酒……还有买卖。先给我来一杯地狱龙舌兰,还有一杯龙舌兰日出给这位小孩。” “好。”莱茵大叔应了一声,便在一旁的调酒台里拿出玻璃杯,一片鲜柠檬,玻璃罐子里装有气泡酒,以及龙舌兰日出的调料配方,柳橙汁和红石榴糖浆,还是有鲜柠檬。貌似很多龙舌兰酒都离不开鲜柠檬和冰块。 那小孩指的就是阿楚,貌似在华徐宁的眼里,阿楚就是小孩。 “啊?可是我不会喝酒啊!”阿楚想不认账,他倒想知道这里有没有珍珠奶茶可以卖。华徐宁没有在意他的意见,只是对阿楚挑了挑眉头,轻轻地笑了下就继续扫着酒架子的美酒与佳人。 “这桩买卖,你喝了就给你想要的东西。”华徐宁只给出这么一句话让阿楚去理解。 “啊?”阿楚有点不太明白,感觉自己就像是陷入圈套的小羊羔。 不一会莱茵大叔走了过来,拿着两杯龙舌兰酒放在桌上,一杯地狱龙舌兰递给华徐宁,一杯龙舌兰日出递给阿楚。 “小孩,这是你的龙舌兰日出。”莱茵大叔并没有劝住阿楚禁止喝下那杯鸡尾酒,反而还很开心的样子。开心什么?开心所有人都能品尝到他的调酒技术吗? 华徐宁看着阿楚两眼巴巴注视眼前的龙舌兰酒,他什么也没说,自己把盐巴撒在手的虎口,握着一小杯纯龙舌兰酒,咬了一口柠檬片,再迅速舔一口盐巴,接着把酒一饮而下,再咬一口柠檬片,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一旁的阿楚看呆了。 “墨西哥传统喝法非常特别,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啊。”莱茵大叔络腮胡子下露出笑容。 “配着柠檬片的清爽和气泡酒的效果能让肺部灼热,有点难以适应。”华徐宁把杯子放在桌上,过了一会脸色缓和了很多。 阿楚有点懵,他还以为墨西哥不仅仅有鸡肉卷,没想到还有龙舌兰酒。真的是长见识了,看来以后得跟华徐宁多出去走走了。 阿楚看着眼前的龙舌兰日出,确实挺像日出的,墨西哥的朝霞。他并不知道龙舌兰酒里的日出形成,是因为红石榴糖浆沿着口杯滑落,慢慢形成一道独有的风景线,这个风景线叫做“teisunrise”也就是龙舌兰日出的意思。 他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龙舌兰酒,结果身子瑟瑟发抖,面部狰狞,翻白眼翻上天。龙舌兰从嘴里滑落喉咙,刺激整个口腔。太难受了,他感觉自己快要被西班牙公牛给顶上天空里,不仅仅见到了西班牙的朝霞,还见到了西班牙的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莱茵大叔和华徐宁都笑了笑。 “小伙子不错,我蛮喜欢的。”莱茵大叔很欣赏阿楚,一眼就看出这小孩很有潜质。如果把他培养成一个调酒师,说不定能继承自己的冠冕位置。 “对了莱茵,武装驱动器获取到了吗?”华徐宁终于进入正式话题,阿楚在一旁瑟瑟发抖地听。 莱茵大叔两手托着下巴说道,“你托我办事,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完成好。不过最近贩卖金属材料的卖家肆意妄为,一大批很好的材料都被拦截下来,在地下黑市里互相黑吃黑。驱动器也不例外,像这种高科技玩意,他们就喜欢骗有钱人。低价收购,高价卖出,不过很多金属材料价格都不菲,高价卖出也很正常。但是能不能买到真货,很难说的定。不过啦,谁敢贩卖我假货啊,他们敢贩卖我假货,我就请他们喝假酒。” “哈哈哈哈。”华徐宁笑了笑。 “你有托人买金属材料吗?”莱茵大叔问。 华徐宁很自然地回答道,“有,一家贩卖津门钢铁的卖家,名叫范海辛。” “哦喔,那家伙啊。那家伙小心眼很大,我不太清楚他会不会贩卖给你假货。”莱茵大叔很清楚华徐宁的名声。 “哈哈哈哈,还好啦。”华徐宁这一次很简单地喝了口纯龙舌兰酒。 “我先去拿驱动器过来。”莱茵大叔话音刚落,转身便走进地窖里。华徐宁点了点头,一旁的阿楚都听懵逼了。这年头,贩卖废铁还能搞出黑吃黑? “龙舌兰酒好喝吗?”华徐宁问道一旁的阿楚。 阿楚点了点头,“嗯……还不赖。” 说完,他喝了口龙舌兰酒,这一次他强制性硬撑了下来,忽然发现,好像还挺美味的。 过了一会,莱茵大叔从地窖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铝合金箱子,他把箱子放在桌上,阿楚看着箱子在脑补这个时候的场景,感觉像是电影里的黑帮交易。 莱茵大叔向华徐宁介绍箱子里头的东西,“清风驱动器,绿茵仙踪归来的引擎,六道变速齿轮和三道魔幻轴承,自带轮回转动和亚能源核心,能轻松驱动武装整体性能,但尽管驱动器再完美,没有反应器的帮助下,光有驱动器是没用的。”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组织里的人有能耐制造反应器。”华徐宁对这个驱动器很满意,不知身旁的阿楚有什么想法。 “那就好。”莱茵大叔吐了口气。 “我组织里还有点事,回头我把钱打在你账户里。”华徐宁让阿楚拿着手提箱准备离开酒馆。 莱茵大叔却拒绝华徐宁的好意,“不用,一杯酒的事情而已。” “要的嘛,我总不能白白赚你生意?就这样子了,有空我再过来喝酒。”华徐宁和阿楚走到大门,说了句再见,身旁的阿楚向莱茵大叔挥了挥手,看来他还蛮喜欢那个大叔的嘛。 “好好好好,有空再过来坐。再见银狐,再见小孩。”莱茵大叔也挥了挥手,然后看着他俩的背影走出大门外,酒馆再次热闹起来了。 阿楚提着箱子,貌似一点也不重,他并不知道箱子里头驱动器长啥样子,反正听那大叔介绍好像还蛮厉害的样子。 “嗯哼,驱动器得到了,我们回去。”华徐宁伸了下懒腰,感觉骨头有点散架。 “我有点饿了,我想吃冰激凌,你快去给我买。”阿楚抱着箱子咕咕叫。 华徐宁有点懵,“不会?我上哪找冰激凌给你吃啊?” “我不管,我就要吃。你不给我买,我回去向莫菲阿姨告发你今天喝酒。”阿楚有点小孩子气,重点他就是小孩子啊。 “好好好好好,真是怕你了。我先去上个厕所,回来再给你买冰激凌。”华徐宁捂着肚子,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去了,独留阿楚一个人站在原地。 阿楚往着长椅位子坐了下来,余光外的视线,有一辆红旗l5停在路边。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坐在位子上等待着华徐宁回来,殊不知有一个人找上门。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中央十六局 远方的肯德基二十四小时仍在营业中,港式茶餐厅里传来一阵香味。不远处有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很清脆,同时保持着节奏感。 黄昏下的场景,和阿楚默契地相遇在一起。阿楚独自一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他抱着铝合金箱子,乖乖地等着老狐狸回来。他希望老狐狸能带回来他最爱吃的巧克力冰淇淋,只不过临走前他忘记告诉华徐宁自己喜欢吃巧克力冰淇淋。 不过老狐狸很聪明,仅凭这点他就特别相信华徐宁 余光外的视线,有人向他步步靠近,阿楚没有理会,反而很安静着坐在长椅。但是那副拐杖的声音听得让人有点心跳复苏。仔细一听,还有点像雷鬼风格。 他越来越紧张,屁股挪来挪去,有点坐不住的感觉。紧张的让人害怕,他两手紧紧抱着怀里的铝合金箱子,保护里头的东西,那副清风驱动器是他保命玩意。但是光有驱动器也没用啊,这只是个驱动器,没有武装的加持,任何东西都没用。 对方该不会是来抢劫的?这个时候上演洛圣都电影,不去抢劫银行珠宝店,竟然跑来这里抢一个小孩子的东西?未免也太可笑了,富兰克林都没你这么威风。他现在脑补一切尽可能的画面等待上映,他倒是希望华徐宁能尽快回来,不然晚点回来就只剩下空空如也了。 那个人向他靠近,阿楚躲在长椅的角落边缘,再挪出去的话就一屁股落地了。他抱着铝合金箱子跺着脚,任何人上来搭话他都不理,老爸老妈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讲话,因为这是最基本的防范意识。虽然他没听过老爸老妈的话,但是他听过黄天老妈的话。 “孩子,我能坐这吗?”那个人站在阿楚的身旁轻声问道,阿楚一眼都没瞧见,他想拒绝,可是拒绝不了,这个长椅又不是他家制造的,他没理由拒绝。 你坐呗,谁碍着你啦?你想坐就坐呗,反正这个长椅又不是我家开的。他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么一想,紧张感提升了不少,最后只能委婉回复人家的问题。 “你坐嘛……”阿楚转头回复人家,一眼过去,他怂了,莫名其妙地压迫感冲过来。什么叫做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就是当你第一眼看向陌生人的时候,内心就有种害怕的心理正在挤压着你的心脏。 从未有过的心理,甚至是从未有过的害怕。面对流浪者的时候,内心都没这么害怕过。怎么回事?是因为大人不在身边吗? “谢谢。”老人微笑坐下。 阿楚注意到眼前的老人,虽是白发苍苍,身材却是魁梧,一身黑色修长西装,纽扣中的金色天际线在黄昏的照耀下是如此的耀眼,白色衬衫配着酒红色温莎结,下颚的白胡子就像是陡峭的悬崖里盛开的白色杜鹃花。他的气质不输任何一位年轻人,他持着手中的拐杖仅仅坐在长椅上便很优雅从容。 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瞳孔里暗藏着紫色火焰在慢慢燃烧,体内流淌着高贵的中华血脉,他不是外国人,阿楚第一眼以为是个外国老人。他错了,眼前的只是一位气宇轩昂的老人。霸气侧漏,全身上下散发着压迫感。 那根金色中华龙头拐杖,杖身雕刻着金色龙纹,盘旋着黑漆身子一并吞噬整个天空。什么样的人才能驾驭那根龙头拐杖?什么样的龙头拐杖才能被这样的人给驾驭? 老人坐在阿楚的身旁,一个在长椅最靠边的角落抱着铝合金箱子跺着脚,一个却很从容地坐在位子上,持着拐杖落地。黄昏下的光芒照在两人的背后,很有油画感的场面,那衰小孩跟谁坐在一起都像一家人。 阿楚一言不发,他想就这样等待着华徐宁回来。要是不出意外,这个小鬼点子就能顺利成立,可是好死不死,别人就喜欢跟他搭话,面对搭话的场面,他只能点头应一声,然后继续点头。 “现在的黄昏很美丽对?”老人靠着长椅上,享受吹来的清风。 阿楚点头说是,“嗯……是的” 老人继续说,“如果你等待不了日出的朝阳,但是可以见证黄昏下的夕阳,同样的美丽,不一样的心情罢了。” “为什么?”真是奇了怪了,阿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开口询问,话语权不由自主地被人控制了。 老人转头看着阿楚,清风吹起阿楚的呆毛,阿楚近距离地看着老人,对方轻轻一笑啊,其实也没有那么的严肃,还是蛮慈祥的。 老人说道,“有人起早贪黑的在破晓来临前,就是为了见证黑夜后的黎明,就像是希望来临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而有人在黄昏下等待夕阳落日,就是为了见证黑夜降临。一样的光明,结果却是前者破晓,后者则是黑夜降临在这座城市头上。” “有些组织喜欢在破晓前做好一切打算,在危险来临前成功挽回局面。而有些组织却喜欢在黑夜里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肆无忌惮的黑夜里,保护着这座城市。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某个组织全部都做到了。” 老人的长篇大论,阿楚一直在听,虽然听得有些懵逼,但是勉强还是能听出一两句。因为他只在意语句里的破晓两字,可能是天生敏感,对那两个字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伯伯你说的话好深奥啊,没有一句话我是能听懂的。”阿楚抱着箱子看着老人,一阵微风掠过他的头发。 老人笑了笑,“你长大以后就懂了,年少时的你,没必要纠结这些事情。” “对了……”老人补充一句,“你想吃冰激凌吗?我请你。” 阿楚两眼发光,他想答应,但是却考虑到陌生人之间的危机。他想拒绝,但是他真的想吃冰激凌,饿了就吃,就这么简单。所以他到底要不要答应老人的好意呢? 老人见他犹豫半天迟迟未给出答复,最后老人再次开口,“你在害怕对吗?” “嗯?”阿楚有点懵,对方怎么猜出他的想法的? 老人继续说,“这个时候害怕很有必要,没必要隐藏着。你我两人之间第一次见面,还未建立起沟通,面对陌生人的好意,一般的孩子都会想到坏人的点子。如果你真的害怕,直接拒绝就可以了,而我只是单纯请你吃冰激凌,顺便聊聊天。在美丽的黄昏下,一起吃冰激凌聊天,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你的意见如何?” “嗯……”阿楚再次犹豫,最后在口水和肚子的磋磨下,他还是答应了老人的好意,所谓不吃白不吃,天下没有的午餐,只有的晚餐,主动上门的冰激凌哪有人会拒绝啊?更何况还是个智商还未缴税的孩子。 而且……那老人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坏,反正到时候华徐宁就回来了,有他撑场,一切邪恶统统避开。 “好,我要吃……巧克力冰激凌,谢谢伯伯哦!”阿楚露出笑容,眼前的老人也笑了。 “坐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老人站起身子,走到不远处的冰激凌摊子,买了两份冰激凌就回来,一份是阿楚如愿以偿的巧克力冰激凌,另一份则是老人要的香草冰激凌。 “给。”老人递给阿楚巧克力冰激凌,自己坐在旁边吃着香草冰激凌,两人坐在长椅上,黄昏的场面越来越暗淡,马上面临黑夜到来。足够吃完一份冰激凌,以及短暂的聊天。 “谢谢伯伯。”阿楚低头吃冰激凌,身旁的老人翘着二郎腿,一手持着拐杖,一手拿着冰激凌,顺便欣赏第一时空的美景。 “第一时空的风景还蛮不错的,真想把这片风景给带回家,定格在我的脑海里。”老人轻轻地说。 阿楚吃着冰激凌看着老人,“嗯?听伯伯这么一说,伯伯不是本地人?” 只见老人点了点头,“我家在遥远的地方,遥远到触不可及。所谓的高山流水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怀念曾经的家庭,官帽虽大,却得不到孙女的温柔。” “嗯……伯伯这么一说,我感觉伯伯好可怜啊。你孙女几岁啊?还有伯伯平时是做什么的啊?”阿楚一个劲地问。 老人转头看着他,瞳孔里的紫色火焰似乎在慢慢燃烧,一种威严般的眼神渗透人心,“答案有人会给你,你很快就明白了。” “好。”阿楚嘟起嘴,然后接着吃冰激凌。 “你……还是学生吗?”老人问他。 阿楚点了点头,“对啊。” 结果他下一秒像发了神经似的,把自己的身份给暴露出去。 “伯伯你知道不,我不仅是一名普通学生,我还是破晓组织的成员哦。我可牛逼了,以后我要保护大家,有空我也保护你家孙女啊,哈哈哈哈。” “破晓组织……嗯嗯,好啊。”老人很温柔地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阿楚!楚楚可怜的楚,榆木脑袋的榆,楠竹山的楠。人称阿楚!喜欢高达,还有海绵宝宝。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伯伯请我吃冰激凌,嘻嘻嘻嘻,比那只老狐狸好多了。”此时阿楚还一脸天真。 老人想开口,却被人给抢走了话筒。老狐狸回来了,一个眼神就捕捉到眼前的老熟人。 “阿楚!” 阿楚回头,看着华徐宁走了过来,那只老狐狸是上厕所刚回来吗?阿楚想打招呼让华徐宁过来,刚准备开口就被华徐宁给一把抢走话语权。气氛变了,老人的脸色也变了,看着眼前的华先生一脸严肃的样子,阿楚也慌了。 “阿楚过来,站在我身后。”华徐宁说。 “啊?为……”阿楚不明白,那只老狐狸上完厕所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 “快过来!”华徐宁语气变了,吓得阿楚的冰激凌掉在地上,他有点不知所措,看了一眼身后的老人,然后自己抱着铝合金箱子站起身子,往华徐宁那个方向走去。 “怎么了……老狐狸?”阿楚轻声问道,他不敢大声开口。只见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lexux车钥匙,递给阿楚继续说。 “现在回到车子里,然后等我回来。” “啊?”阿楚接过车钥匙,他真的猜不透华徐宁此时此刻的想法。 “快去,等我回来。”华徐宁拍了拍阿楚的肩膀,然后把他拉到身后去。在华徐宁的背后里,阿楚看着老狐狸那道消瘦的身影,西装大衣被一阵清风吹来直接飘动。 “好。”阿楚应了一声后,转身迈开步伐跑去lexux那里,按住车钥匙,接着闪烁车灯,他打开车门直接钻进车子后座,抱着箱子看着眼前的老狐狸仍然站在原地不动,他搞不懂华徐宁为何让他这么做,但是他能肯定的一点就是,老狐狸让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不废话吗? 只见华徐宁站在原地,他看着眼前的老人坐在长椅,持着一根龙头拐杖,拿着一份香草冰激凌。老人脸色变了,眉宇间透着杀气,下颚的白胡子忽然像白色荼蘼般盛开在陡峭的悬崖,慈祥的脸色再也开满不出白色杜鹃,瞳孔里的紫色火焰逐渐暴躁起来。 在阿楚的眼里,他是和蔼慈祥的老人。在华徐宁的眼里,他是行事极端的革命家。 “你来这里干嘛?难道又是为了预言之子?还是说想把李落一带回家?”华徐宁率先开口,两人同样站在黄昏下,却有着不一样的气质。 老人把冰激凌丢进垃圾桶里,他站起身子面对着华徐宁,他的从容里透着杀机重重。 他说道,“天底下的人都有权利见一面你们口中的救世主。” “你到底想怎么样?”华徐宁有点着急。 老人板着严肃的脸看着华徐宁,“无能之辈,你父亲没教你跟长辈说话,语气要委婉,并且要用上‘您’。而不是像个狂妄之徒似的,自以为跟先辈平起平坐。” 华徐宁两手揣着口袋挺直腰板告诉老人,“我觉得我没必要遵循他们的想法,大家都很忙,我父亲也是一样。他只不过是跟你聊过两句,并不代表就是为你做事。所以别把我父亲代入你的思想里,他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伟大革命家。我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不管是为了预言之子还是李落一,总而言之就三个字……不可能。” 老人对此觉得很可笑,“呵,愚蠢的人总喜欢抱团取暖,这就是你父亲所教你的革命思想?华氏家族到你这一代,基本已经完蛋了,一代不如一代。你根本不配拥有你父亲的‘先生’两字,你只不过是……被愚蠢的人们捧上去的伪君子罢了。” 华徐宁有点生气,可他必须忍住,老人继续说,“只要我想,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孙女带走,并且连同预言之子一起带走。而你,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王牌直接飞走,甚至……也会波及整个破晓组织全员的性命,这就是违抗中央十六局的下场。” “你觉得……还有机会翻盘吗?”老人压倒性地问道华徐宁。 华徐宁的双手开始出汗,对面的老人是一代枭雄般的革命家,拥有大半辈子的革命生涯。自己……只不过是读过几年书的读书人罢了,他拿什么来反抗对方?可他不能就此退缩,因为他是孩子们心中的老大,背后有着一群阳光灿烂的孩子。 那些孩子,就是他心中的最强信仰。 华徐宁呵呵一笑,“赢……我可是从来不打没有机遇的仗,你以为我仅仅依靠阿楚吗?他确实有很大的潜质,可他现在只不过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不过不要紧,我们会把他培养成世界人民心中的救世主。而且我的王牌不仅只有阿楚,还有我的养女、肖辞世的儿子、林宇轩的女儿、蒋白鹤的儿子、以及……你的孙女。我相信你的孙女继承了你们家族的脾气,想必你应该见识过?光靠他们或许还不能挽回世界局势,但是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其他人一起联合对抗中央十六局。我们是伟大的红色革命家,有着红色信仰和红色革命思想。我相信……迟早有那么一天,我们所有人会推翻整个中央十六局,到时候……你就等着尝尝失败的滋味。” 老人没有立即反驳,他静静地听着华徐宁继续说,“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一声李局座,毕竟你是长辈。但是我不可能会敬畏你一辈子,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中央十六局能只手遮天又如何,我们就算是反抗这天,踩踏着地,我们势必会推翻中央十六局,包括你!你就算有着再大的权力,难道你还能比起先辈们流下的热血还要大吗?你大得过先辈们的脾气吗?我相信你根本做不到。” 老人仍然毫无脸色,内心没有被溅起涟漪,他告诉华徐宁,“废话确实不少,然而行动却一直是缩头乌龟。看来时钟烁那小子给你们灌了许多热血台词,所以才能成为你们心中的信仰。我等着你们推翻,别到时候空有一腔热血却无能为力。我倒想看看,是我先下台,还是你们先沦为丧家犬。” “就让预言之子先苟活在你们这里,反正那家伙现在还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很快……我们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会接回落一,你们休想再把她留在这个破地方。”说完,老人转身离开,他持着那根龙头拐杖朝着红旗l5走去,独留华徐宁一个人站在原地。 华徐宁顿时松了口气,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他可能还没出手就已经死了。好在对方是个聪明人,知道等待局势跌宕起伏。华徐宁转身往lexux走去,坐在后座的阿楚看得一脸懵。他只看到华徐宁的潇洒背影,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华徐宁钻进驾驶座里,阿楚把车钥匙还给他。老狐狸发动引擎,打转方向盘,挂挡踩油门就开车。 一路上华徐宁没有说话,他在专心开车,或许思考着某些事情。这让阿楚百思不得其解,从他上完厕所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然后跟老人不知道聊了什么,回到车里就一言不发。 最后阿楚实在是忍不住,他询问华徐宁,“老狐狸,你怎么了?刚才你和那个伯伯聊了什么?你们认识吗?” 华徐宁微微点头,“认识,简直是老相好,我们说了啥并不重要。你想知道他是谁,回去让落一告诉你,她对此非常清楚。” “小巫女?”阿楚有点懵。难道小巫女是那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女孩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巫女的感谢 一个小时后华徐宁和阿楚回到组织楼下,回来的路上阿楚在车里睡了一觉。没办法,一上车他就睡觉,谁也没办法阻止他。好在这一次没有什么预知梦,一切正常一切稳定。 还别说,华徐宁的lexux的真皮沙发还挺舒服的。只不过那家伙的脸色有点难看,应该是心情不太好。回来的路上他一直沉默,就连车载音乐也在沉默,看来他跟那个神秘的伯伯聊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下车后,阿楚跟着华徐宁的步伐走进南坚果大楼里。 走进中央大厅后,回来到现在为止阿楚才敢开口。 “我们回来了。” 林瑾瑜猛然回头,她一脸惊喜,“老大?阿楚?你们要是再晚点回来就不用吃饭了。” “华先生和预言之子晚上好啊。”曹太阳向华徐宁和阿楚打招呼。 华徐宁一脸不安走向自己的座位,他把西装外套脱下丢在沙发上,隐藏在背后的阿楚忽然蹦出来,他提着铝合金箱子面带笑容看着所有人。 “锵锵!我们顺利取到了清风驱动器了!”阿楚一脸笑嘻嘻,陈韵寒站在林瑾瑜的身旁,她两眼发光,立即放下手中的热可可,然后走到阿楚的面前想看看清风驱动器到底长啥样。 “让我看看” “好。” 阿楚把箱子递给陈韵寒,陈韵寒接过箱子后,先是手动测量了箱子的重量,貌似也不沉重。估计箱子的重量就占了一大半,她把箱子放在桌上准备打开来目睹,结果阿楚却闭着眼睛,喊着一句又一句我不看! “我不看我不看,我要对这驱动器保持着神秘感。” 陈韵寒一脸懵看着他,这只是一件普通的驱动器罢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好,我关掉箱子。”陈韵寒把箱子合上,然后补充一句,“这个驱动器不错,明天武装材料就到。等庀克大叔过几天带着武装能源回来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制造武装了。” 阿楚开心地点了点头,他竖起大拇指,“谢谢谢谢谢,万分感谢。” “怎么了徐宁?是遇上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身旁的莫菲早就注意到华徐宁的那份不安。 这个时候阿楚忽然插上短短的几句话,“我们取得驱动器后正准备离开,但是我想吃冰激凌,结果老狐狸先去上厕所了。然后我就坐在长椅等着他回来,等着等着,忽然有一位老人走了过来,他坐在我的旁边。然后那个老人……我应该称呼伯伯,反正看着挺气盛的,反正他请我吃了一份巧克力冰激凌,还和我聊天。结果老狐狸上厕所回来后,一把叫我离开这,赶紧让我跑进车子里头。自己却孤身一人和那个老人家不知道聊了什么,回到车子后到现在就一直是这副衰样。” “那个老人是谁?”陈韵寒问道。 阿楚摇了摇头,“不知道,老狐狸让我回来询问小巫女。” “吓……”只见,李落一坐在原位两手握着杯子,透明玻璃杯里灌满白开水,她脸色紧张和不安,0阿楚的一句话吓得李落一魂不守舍。 “那个伯伯有什么比较明显的特征吗?”林瑾瑜也很好奇。 阿楚想了想,回想起一个小时前黄昏下的场景,他缓缓地说,“嗯……他穿着黑色西装、系着酒红色的领带、西装有着黑金纽扣、他虽然白发苍苍却很气宇轩昂,并且手里还持着一根金色龙头拐杖。” “吓!”莫菲也被吓了一跳,神情变得惊恐,“那个人?!” “啊?谁?”阿楚有点没听懂。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不应该啊,按理来说,他要进入时空隧道安检区,就必须得有时空兵器局和神通局的联合证明才行。”蓝光对此有点疑惑。 曹太阳呵呵一笑,“笑话,他自身就是个局长,你觉得他进入时空隧道安检区还需要证明吗?组织联合神通局一起创立时空隧道安检区,不仅是为了提高警戒,二来也是方便知道‘那个人’的每一步行程。时空隧道安检区虽然是公平,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给予开放和通行。但是对于‘那个人’包括整个中央十六局,多少都会有点针对。” “局长?谁?你们在说什么?‘那个人’到底是谁?”阿楚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司海靠着书架,他看着华徐宁一言不发,莫菲递给他一杯咖啡他却没有喝。李落一坐在原位更是沉默不语,神情失色,两手紧握着杯子不放,她比在场的每个人更加清楚“那个人”的恐惧。就连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蒋懿薛也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或许他猜到了李落一的难受。 所有人都畏惧那个人,连华徐宁也是如此。陈韵寒靠着桌角,她皱着眉头告诉阿楚,“你所见到的那个老人,是落一的爷爷……” “啊?!小巫女的爷爷?!”阿楚有点难以置信,他站在原地一脸吃惊,脑子似乎短路了。 阿楚看着坐在原位的李落一,那个女孩有苦说不出,愀然作色的样子,隐藏在内心的任何情绪都无法发泄出来。阿楚张着嘴颤抖,两眼目光锁定着她,小巫女微微抬起头看着阿楚。这个时候小巫女两眼泪光,她咬着嘴唇下一秒对阿楚说。 “阿楚,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我爷爷会找上你。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小巫女哭泣地说,她两眼泪汪汪流下来,身后的蒋懿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他……是谁?”阿楚忽然冷静地问道,他的冷静让人害怕。 紧接着李落一缓缓咽下口水,一句话憋了很久她才告诉阿楚,“他是……中央十六局现任局长,他叫……李耀尘!”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见李落一说的话,无比清楚,那个名字再一次刻进每个人的脑海里,却是第一次出现在阿楚的世界观里。阿楚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小巫女。 他忽然有点像断开了网络,但是隐隐约约之中听见了小巫女不断说抱歉。她在抱歉什么?对不起阿楚吗?还是对不起所有人?很惭愧自己是中央十六局局长的孙女吗?那个与全世界为敌的局长,自己的孙女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全世界。 阿楚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开始整理自己的世界观了。华徐宁告诉过他,世界局势分为两种;一种是霸权全时空,另一种是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双方的对峙。他告诉过阿楚,以后可是要面临四大局的监视,并且有可能还得躲避中央十六局的追杀。 中央十六局是坏的,华徐宁如此简单地告诉阿楚。那个机构用极端的方法来伤害所有人。湮灭小组之所以解散,正是因为中央十六局,而且还是现任局长所布局的计划。 结果就在今天,他却撞上了中央十六局的局长,还请他吃巧克力冰激凌,还和他在黄昏下的场景聊天。他当时天真的以为那个老人只是普通的老人,再夸张点就是某集团的ceo,只是他没把格局放太远。 他万万没想到……李落一居然是他孙女,而且那个老人居然是中央十六局的现任局长!这样他以后该怎么面对小巫女?跟全世界为敌的局长的孙女每天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奇怪了点? 就在他梳理世界观再整理他和小巫女之间的关系之后,他忽然茅塞顿开。阿楚明白了一点,李耀尘是李耀尘,李落一是李落一。一个是中央十六局的现任局长,另一个则是织的成员,代号蓝鲸。既然是同伴或队友,那么他就要保护好小巫女,和大家一起保护好小巫女! 忽然阿楚两手拍在桌上,他两眼紧紧锁定着李落一,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华徐宁也被那家伙忽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毕竟那家伙的思路永远都是九转十八弯。李落一一脸紧张地看着阿楚,猜不透那家伙想干嘛。 李落一想说话,但是阿楚却抢先一步气势汹汹地告诉李落一,“小巫女,你不想跟你爷爷走对?不想回到那个家对?虽然我有点羡慕你,羡慕你可以回家,羡慕你可以跟家人生活在一起。但是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也是你的家人,我们这里也是大家庭。既然你不想回到那个家,那你就好好待在组织里跟我们一起生活,咱们这里有吃有喝,绝对不比那里差劲。” 阿楚继续说,“你爷爷虽然是现任的中央十六局局长,但是我不惧怕他!因为我可是预言之子啊!我说过了,老狐狸也跟我说过了,我要保护大家,大家里面也包括你。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你被人带走的,我会和整个织一起保护你,因为咱们是一个集体!因为……你可是织的成员啊,代号蓝鲸啊!你不能就此认输!我所认识的小巫女可是无理取闹,脾气暴躁,以暴制暴的小巫女哦!” 他口吐飞沫地继续说,“李耀尘是李耀尘,你是你,你是我们所有人眼中的小巫女。不管怎么,两者始终凑不到一块。即使卸下身份,你还是你,你不是那个中央十六局的孙女。我答应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因为……我可是预言之子!” 李落一彻底惊呆了,她发呆地看着阿楚,她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说出如此正义凛然的话,她还以为阿楚会不理她,瞧不起她,或者疏远她。没想到那家伙都不在意这些,反而义正词严地说出这些话。这家伙的脑袋是棉花做的吗?到处流露出甜蜜的气氛。 “对!阿楚说得没错!誓死扞卫小巫女!”蒋懿薛举起手大喊,他真的被阿楚说的话给感染了。 “嗯呢,咱们可是一个集体。阿楚,你说得很棒,去他妈的中央十六局局长,咱们什么都不怕。”陈韵寒向阿楚竖起大拇指。 “我挺你阿楚!你说得太棒了,我都被洗脑了。”肖雨生笑呵呵说道。 “难得这么开心,我今晚要多炒几个大菜给大家吃!”林瑾瑜准备大显身手。 华徐宁坐在原位笑了,他终于理解手中的王牌是什么了,这不仅仅是个人的力量,而是团结的力量,是一种汇聚燎原般的力量。每个人都是组织里的王牌,而楚榆楠那家伙,则是组织里的核心。不是所谓的核心力量,而是核心能源,他能给予成员们源源不断的热血。 正因为是他那份天真与善良。 莫菲默默转身擦着眼泪,内心碎碎念念某些话,“微妮……你看到了吗?阿楚……他长大了。” 一旁的华徐宁注意到了莫菲,他微笑着喝一口咖啡。所有人都被阿楚给感染了,司海靠着书架笑了笑。他不是嘲笑这些孩子年轻不懂事,而是欣慰地笑道他们年轻且能力,还有责任心。一个人在组织里不仅要有实力,还要保护组织里的其他人。因为团结就是力量,这种力量是不可想象的。 “织万岁!” “阿楚牛逼!”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还好啦。哎哟……肚子饿了,啥时候能开饭?” “现在就能开饭,咱们先去吃饭。” 中央大厅的气氛变得欢快许多,所有人聚在三号餐厅里共享晚餐。另一边那位中央十六局局长坐在红旗l5的后座,重新披上他的那件黑夜般的斗篷,他抬头一望,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已经降临在这座城市的头顶。徐恩私在驾驶座开车并且看着中央后视镜,他问道身后的局长。 “局长,下一步如何?” “让缪斯立刻返回行程。” “好。” 远方地平线的红旗l5,闪烁着红光消失在黑夜里,始终来无影去无踪。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时机未到,一切如中央十六局局长的计划正常进行。那个名叫楚榆楠的预言之子,他背负着重大使命,他要保护大家。他相信团结始终是力量,少年们的命运被牵扯在一起,紧紧相扣。 晚饭过后,阿楚在卧室里拼装高达,今天总算是过去了,过几天老狐狸就得如期派薪水了。这样一来他有能重新买高达了,他以后的梦想,可是要开一家全国连锁高达店啊! 取什么名字呢?要不就叫“天魔高达店”!贼霸气!这个名字是他在洗澡的时候想出来的,不问别的,就是单纯的霸气外露。 这个时候李落一站在房间门外,她轻轻地敲了敲房门。阿楚戴着耳机还能听见敲门声,他一边拼装着高达,一边听着音乐,顺便回应那道敲门声。 “请进。” 李落一推开房门,她走进阿楚的卧室,她是专程来感谢阿楚的。她递来一份水果捞在桌上,阿楚瞥了一眼那份酸奶水果捞。他有点懵,然后再看着身旁的李落一,他更加懵了。 他还没开口,李落一直接说,“谢谢你……为我说的那些话,我……感激不尽。这是我……做的水果捞,里面有红枣酸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记得早点休息,明早是韵寒姐负责训练你。祝你好运,晚安。” 说完,她走出卧室关上房门,阿楚坐在原位有点没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小巫女请吃水果捞?可是他从未见过小巫女下厨房啊,里面该不会是过期酸奶? 阿楚也没多想,他一边吃着水果捞、一边听着音乐、一边继续拼装着万代高达。还别说,这份水果捞还挺不错的,没想到小巫女的技术还有点两下子。 忽然陈韵寒敲门进来,阿楚差点被黄桃咽住,陈韵寒进来第一句话,“阿楚,刚才曹太阳叔叔点了好多外卖,还有最近新出的红枣酸奶水果捞,你要吃吗?” “啊?”阿楚有点懵,这么说来,这份水果捞不是小巫女做的? “嗯?你已经吃了呀?那没事了,吃完早点休息,明早我负责训练你。可别赖床哦,晚安。”说完,陈韵寒关上房门离开,阿楚彻底无语坐在原位,惊喜和惊讶反转得未免也太快了。 第一百九十章 热血梦想 老城区,实训楼。 前几日学校把美国肌肉车给撤走了,剩下的比亚迪似乎在寒风里哭泣。同样都是四个轮子,为什么还有三六九等之分?车子买来不就是开的吗?难不成是买来显赫? 是的,你猜对了,就是买来显赫的。有些人开这辆车,是他的荣耀。而有些人开这辆车,是这车的荣耀。同样都是四个轮子和一个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如果真要分出三六九等,那么是人的身份衬托出车子的高贵?还是车子的高贵显赫人的威风? 阿楚躺在地上拿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励志书钻研了半天,说实话,他从小就已经耳闻目睹过这本书,早就仰慕这本书已经很久了,那些威风凛凛的事迹就不需要再提了。从小到大,每次班级嘱咐每个同学都捐一本书的时候,必然有一个人捐出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它简直就是所有书籍的领先者,不过这样子比喻的话……那倒不至于,其他的书也有很好的价值性。 黄天在修比亚迪,轮胎爆胎换备胎,这是一项公路杀手的技术。学会这项技术,你就能成为公路杀手了,在一条漫无边际的公路大道上,一个人听着“后街男孩”的歌,一路上风景进入视线里刻在脑子里。 忽然,前方的卡罗拉突然停在路边,车子里头走下来一位婀娜多姿非常beautiful的女人,她站在路边挥手。这个时候你在驾驶座里头看着那位女人,肯定会被她的美貌给吸引,对方就像美杜莎等着你上钩。如果你真的停下车去救援她的话,下一秒你基本上会被砍死。 你以为你是公路杀手?不对,人家才是公路杀手,你有见过哪辆卡罗拉会坏在路边的吗?这就是卡罗拉的宣传广告,非常有创意。那个婀娜多姿非常beautiful的女人,其实是个男人。世上没有坏掉的车等着你去修,如果真有,那也轮不着你,早就被前方的哥们给修好了。 黄天的保温杯里泡枸杞,人啊到了一定年纪,也该学会养生了。不能老是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最近那家伙老是掉头发,迟早下去他会秃掉。 阿楚坐起来看书,他想领悟钢铁意志,不仅梦想成为像潘森一样的男人,还想成为托尼·斯塔克一样的救世主。虽然光是花花公子这一条门槛就把他给打败,但是想领悟钢铁意志,就必须啥也不能怕,像钢铁般去进攻。 又是平凡的一天啊,该吃吃该喝喝,打打游戏看看电视,上学下课没什么不好的。偶尔心怀着热血幻想,躺在床上看看漫画书,你年少时的青春,仅存一点热血就该去发展。毕竟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其实少年这个阶段还蛮热血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小说电视剧动漫电影漫画大部分都有关于少年时期如何成长,如何长大,如何拯救世界对抗大boss。再热血的时期,再热血的少年,即使在浴血奋战的剧情里,也得有个前铺后垫。暴风雨前的宁静,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或许某一天某一刻,全部人都打起来,阿楚也得扛枪上战场,大喊一声德玛西亚万岁!然后就英年早逝,光荣去世,光宗耀祖都不足为过。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命运,生来不同,命运也就不同。这个世界有点迷,蒙上一层黑雾,谁也无法猜透这个世界在想什么。打打杀杀恩恩爱爱,兄弟情义,家庭理论,面包店与隔壁蛋糕店的爱情。 什么叫做热血?是身体流淌着热能量的血液吗?什么叫做少年?是稚气未脱,初出茅庐,乳臭未干的少年吗?什么叫做青春?难道仅仅是看自己喜欢的动漫,幻想着拯救世界吗? 什么叫做世界? 你所在这个空间这个领域,抬头便可以一望无际的穹顶,脚踩漫无边际的大地,平凡而又神秘的所有地方,这就叫做世界。阿楚目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了解到百分之五,还有另外百分之九十五还等着他去挖掘。 钟于回家干大事了,反正那家伙也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道路喝自己的乌龙茶,看自己的小说画自己的漫画。回归那家伙始终没来上课,距离最后一次见面貌似是前几天某个时间段了。 阿楚仍然记得那个少年的孤独背影悄然离开。 原先的五叶草,有的先离开、有的去追龙、有的回家干大事、有的认真学好一切技术,希望以后能出人头地,有的……抱着热血幻想打算拯救世界。 “阿楚,下课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黄天走了过来,阿楚坐在地板上,看着黄天一脸脏兮兮,是不是所有修车的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成脏兮兮的模样? 其实也好,光鲜亮丽有点难以适应,男人不需要太白,没必要成为小白脸,脏点没什么不好。男人的脸上可以有迷彩和伤痕,绝不能有粉底和口红。热血男儿应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到底,拼的就是谁活到最后,而不是在灯光闪烁的舞台,谁跳到最后谁是vp。 阿楚站起身子把书本合上,“走。” “咱们去吃什么?”黄天把扳手放在一旁,总不能带着扳手去关顾小卖部? “嗯……都可以,面包啥的都可以。”阿楚和黄天缓缓走出去。 “吃啥子面包,咱们去吃龙虾鲍鱼!”黄天伸着懒腰,哈了口气,在修车的时候差点就在底盘睡着了。 阿楚有点懵,“咱们学校根本就没有龙虾和鲍鱼,或许……校长的办公室就有。” “那就吃辣条,我好久没吃辣条了。”黄天不自觉咽下口水。 “嗯……可以,我也好久没吃辣条了,但是我怕长痘。”阿楚也咽下口水,但是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皮肤,毕竟自己的皮肤不太好,热气一上来就容易长痘。 黄天不以为意地告诉他,“是男人就别怕长痘,怕长痘就不是男人。痘痘是青春期的象征,那是热血!” 阿楚一脸无语看着他,“你根本就不会长痘!你少在这隔岸观火!” 黄天笑嘻嘻地挠了挠头发,“哈哈哈,没有啦,最近熬夜有点多,我也长痘了。” “我信你个鬼。”阿楚懒得理会黄天。 在学校的港式茶餐厅门口的露天位子,两人面对面坐着。这家餐厅主打白粥,早上白粥配油条、中午白粥配榨菜、晚上白粥配鸡蛋,宵夜什么的就别想了。露天台的顶棚悬挂在空中,清澈的蓝天像是一幅油画,白云的肌肉线条露出暴力美学。明媚的阳光烘烤着气氛,舒适的清风穿透着校区。 吐司配着花生酱利用刀叉切出美观,艺术就在于边界线,差距仅仅只是那一毫米,美术生永远追求着完美的艺术,那究竟啥是完美的艺术? “我怎么知道?”黄天一脸无语,他继续说,“我一个学汽修的你问我完美艺术?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哦。”阿楚无奈地抚着额头,“我也只是问问看。” 黄天告诉阿楚,“但是我知道扳手的驾驭在于力度和把握,所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乱世出英雄,盛世出文人。当今天下,最缺的就是人才,所以我要成为这个世界的人才之一。” “人才?什么样的人才?”阿楚有点没听懂。 黄天想了想,他告诉阿楚,“什么样的人才都可以,只要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是人才。所以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进入那家阿卡莉集团公司上班。成就我一生的梦想,我要用自己的双脚,走上世界巅峰。” “阿卡莉集团?一生的梦想?什么样的梦想?为什么非得进入那家公司上班啊?”阿楚不是很懂,黄天把叉子怼进吐司里。 黄天一脸不甘地说,“怎么?瞧不起啊?你有组织邀请,难道就不允许我进入那家公司上班吗?拜托,给条活路让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生活。”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以你实力,到哪上班都能被人看中。”阿楚赶紧圆场,忽然越聊越不对劲。他没有告诉黄天阿卡莉集团的事实,不知道怎么跟那家伙说,阿卡莉集团其实是个幕后大boss。可是那家伙一腔热血,没准告诉他事实之后,他就单枪匹马冲杀过去。 万万不能这样啊,这就是阿楚最担心的地方,黄天要是有啥三长两短,他怎么跟那些在世的高达交代啊。 黄天耸了耸肩说,“但愿,借你吉言。” 黄天一手托着下巴继续说,“我想开一家全国连锁高达店,我要让全世界的男人都来我高达店买高达,不仅如此,我还要创造一款属于我自己的高达。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天神高达!” “喔唷!不错啊,跟我梦想一样,要不咱俩联合开一家高达店算了。”阿楚露出笑容。 黄天呵呵一笑点头,“嗯哼,趁咱俩还年轻,敢去拼搏,开一家全国最大高达店,你负责掌柜,我负责售卖高达。我要让所有心怀梦想的小孩,内心都保持着热血幻想。高达,是所有男孩子包括大人的最终幻想,拯救世界一刻都不能怠慢,就先从这里开始!” 他指着天空喊道,莫名中二,周围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但是因为他帅气的样貌,很多人都没有理会他。大多数的人觉得,这个帅哥可能是动漫社某个痴迷高达的孩子,男孩在年少时期,难免多多少少有热血荷尔蒙的气息涌上脑子,这很正常。要是换作阿楚的话,可能就会被嘲笑。 “嘿!那个dog,你过来下。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像二哈?” “滚!” 阿楚点了点头,他赞同黄天的说法,“对,奈斯!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建立一座乐高积木世界,直到我六岁那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款的高达。那个机甲战士出现在我整个世界观里,瞬间燃烧了我整个脑子,那个时候我连续发高烧一个星期,仅仅只是高达的一面之缘,我的热血蠢蠢欲动,我六岁开始便幻想着英雄救美,在世界崩溃边缘,末日倒塌下,我与伙伴驾驶着高达,去拯救世界危机。” “现在,我的梦想依旧存在,我还想考虑以后挣钱买乐高积木,按照自己的思想,拼装一个乐高高达。奈何钱包不够给力,连吃饭都成问题。”阿楚喟然叹气,他看着桌上的吐司面包的周围飘着两只有礼教的苍蝇。他倒想一步一步来,只怕到时候钱包有了足够能力,但是自己内心的热血却一去不复返了。 黄天微微点头,他想了想说道,“梦想倒是挺美好,现实却很残酷。阿楚……近日在破晓组织里可好?” 黄天抓起吐司一口咬进嘴里,他吃东西的时候偏偏爱说话,嘴里一边唧唧,一边说话含糊不清。 阿楚点了点头,“嗯,还好。昨天老狐狸带我去黑市逛了一圈,为我找到了武装驱动器,等所有材料都到齐了,就可以制造属于我的武装了。到时候我也能大显神通,威风凛凛了。” “挺不错的嘛……英雄……”黄天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有点心酸。 “英雄?我还称不上什么英雄。当英雄可是要坐享名誉和掌声,热血倒是挺热血,就是有点累。坐拥所有人的鼓掌,鲜花和掌声,倒是挺好的。就是……比起做一名机动战士,一腔热血的上战场,我还是觉得一时痛快比较好。战争结束了,所有的事情都和平了。而英雄……却还在继续工作。”阿楚胡言乱语一大堆。 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他现在又不是英雄,他也没必要为了这个称呼而去烦恼。更何况世上哪来机动战士啊?就算是某个机构有能力制造出高达,招募全世界机动战士,以他这个小身板,能进前十都算不错的了。 假如真的有一天到了,世界面临崩溃边缘,全世界都在奋战。到时候热血不再管用,所有人必须保卫家园而去战斗,这一代努力保家卫国,就是为了下一代的安宁。 “或许,每个人追求的生活都不同。我比较喜欢顺其自然,听天由命,该干嘛就干嘛。”黄天哈了口气,他倒是挺佛系的。 阿楚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询问黄天,“你有把那盒观星者高达交给回归吗?” 只见黄天摇了摇头说,“那家伙不愿意收下,说什么等下一次见面后……或许才肯收,那家伙……唉……” 阿楚什么也没说,也叹了口气。 “阿楚,上次你告诉我的啥……经纪人?什么意思啊?你的经纪人是谁啊?”黄天好奇地询问。 阿楚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啊,老狐狸也没告诉我,他自己都没调查过这件事。总之他说过一句话,经纪人的实力很强悍,有多强悍我也不清楚。如果我的经纪人真的存在第一时空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就把经纪人招募进组织,毕竟多一份经纪人的实力那是相当棒的!” “这也能加入组织?”黄天两眼发光,忽然脑子里出现了不知名的奇怪想法。 “嗯。”阿楚点了点头继续说,“我没见过那家伙,假如真的存在我身边,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相处,万一是个女的咋办?” “女的?”黄天冷冷一笑,“要是女的话,就拉过来当女朋友。” “让自己的经纪人当女朋友?听上去很有噱头哦。”阿楚默默竖起大拇指,黄天也竖起大拇指,两人的思想滑到某个角落里。 “别说女朋友了,为你结婚生子都可以了。”黄天露出笑容,他的笑容很阴险。 阿楚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半了。该回家准备吃饭了,下午有课程他也来不了,今天是陈韵寒的训练,早上负重五十公斤沙袋前行已经够呛了,比小巫女绕南市跑一圈还要猛。 陈韵寒和小巫女唯一不同的就是……小巫女上次也只是说说而已,而陈韵寒真的是让你负重前行,绝不跟你嘻嘻哈哈。 “我该回组织吃饭了,下午可能来不了学校,帮我跟老梁请个假。下午我要训练,韵寒今天负责训练我。保重黄天,待我成王,我封你为臣。”阿楚拿起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他向黄天敬礼。 黄天也向阿楚敬礼,“保重,兄弟。” “嗯。”阿楚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留下背影给黄天,气氛多了一份薄凉。黄天快要感动哭了,恨不得把叉子咬在嘴里。 开什么玩笑,他会感动?他转身走向穿着短裙配白色丝袜的小姐姐面前,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个人二维码,一脸深情看着对面小姐姐。 “落日朝夕的美,也比不过你内心那颗七彩玲珑心美丽。你闯入我的世界,你要对我负责任。”黄天撩起小姐姐的头发,那个小姐姐泛红小脸,内心扑通扑通地跳。 妈呀,这可是心肌梗塞的感觉啊,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津门钢铁 中央大厅。 陈韵寒站在落地窗前眼观八方窗外的风景,她一脸忧愁,“庀克大叔他们还没回来吗?” 华徐宁坐在原位两手端着报纸,“再等等。” 他嘴里叼着一根中华,桌上放在一杯刚泡好的美式咖啡。他微微摇头,烟灰差点掉在裤裆上,那可是西部野小子牛仔裤啊,很贵的嘞! “那……津门钢铁什么时候到?”陈韵寒接着问,她担心的不仅是武装材料的问题,还有训练问题。她昨天晚上苦思冥想整整一夜,她打算用王牌霸道训练阿楚,然后再让他负重前行五十公里。听起来似乎有点惨无人道,但这可是为他了好啊! “再等等。”华徐宁摇头重复那句话,他是只会说这句话吗? 他两眼目光扫着报纸上的内容。 《城市报刊》,每周更新一次,这次是独家大事件对内发售,也就是只有订阅《城市报刊》用户的人,才能享受这个待遇。而华徐宁不仅经常订阅《城市报刊》,而且还是内部的老了。 一大早莱茵大叔就从黑市寄来了美式咖啡豆给华徐宁,碰巧这个时候送报纸的人刚好到家门口,司海拿出一条中华给华徐宁,说什么是林宇轩拜托自己送给华徐宁的,说什么这么多年不见,麻烦转告给徐宁,以后有空喝一杯。 所以这不就巧了么,报纸和美式咖啡和烟都有了,趁着有时间就好好享受这一刻的休闲。 陈韵寒彻底无语了,她觉得自己没必要继续询问下去,问什么都没用,反正都得不到答案。她无奈地抚着额头,林瑾瑜等人在武道训练场训练,有着司海大叔他们帮助,准没错了。她倒是想尽快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女人,庀克大叔所说的神一般的女人,精通工程技术。 越是等待,越是好奇。 陈韵寒想跟那位姐姐学一点工程技术,这样即使庀克大叔他们不在身边,她自己也能维修武装。 “不着急,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根据墨菲定律,越是等待心目中的那样东西,就越是得不到。不过……我从不相信那玩意。我只相信‘莫菲’的定律,越是得不到的那样东西,那就抢过来,明白不?”华徐宁轻声说道。 陈韵寒微微点头,“懂,我八岁那年过生日您就已经告诉我了。我想要一把扳手,您说这是男孩子的东西,女孩子就应该玩芭比娃娃,结果我哭了很久,您实在是受不了,然后就带我去五金店买了一把银色烈焰纹鬼冢扳手。那天晚上我可开心死了,自此您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继续说,“女孩子有时候也比男孩子还要霸气,世态不同,造就的人才也不同。” 陈韵寒走回原位坐下,就在华徐宁的对面。她手里握着一杯白开水,并不打算喝,因为她十分钟前刚喝过一杯热可可,现在肚子里全是水。 华徐宁微微点头说道,“嗯……确实,女生独爱扳手其实也挺正常的,就像某些男孩子也喜欢芭比娃娃。” 华徐宁话音刚落,他想开口,张着嘴唇颤抖,然后想了想询问陈韵寒,“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在世?为什么我会抚养着你长大。” 陈韵寒愣了一下,她看着手中握着的杯子宛如内心心如止水。 她说,“想过……,你曾经告诉过我,我是直接被遗弃在您家门口的孩子,至于什么原因,你从未告诉过我,只跟我简单说明了你是我的养父,从小一直都是您和菲姨抚养着我长大,直到织成立,我遇到了大家。” 陈韵寒低头一脸忧愁说道,“我的亲生父母在不在这个世上,貌似与我无关,回头想想,好像也有点关系,毕竟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哪有当女儿的不想念自己的亲生父母?可是他们却抛弃了我。这些年音讯全无,基本上从我六岁那年就消失了,我的记忆从六岁那年从零开始,之前的记忆,一概不知,或许他们使用了某种办法,删除了我的六岁前的记忆。” “我不伤心,因为我没有之前的记忆,如果我的记忆还在的话,或许我会伤心。可是我伤心不起来,我没办法伤心。因为我根本想不起来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们的样貌我似乎从未见过似的。老大……我该怎么办?” 陈韵寒伤心地看着眼前的华徐宁,她只知道自己的养父是华徐宁,养母是莫菲,亲生父母是谁,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华徐宁放下报纸,他把中华放在烟灰缸上,他说:“韵寒,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天下的父母都很疼爱自己孩子,无不例外,你的父母也是。” “你认识我的父母?”陈韵寒紧盯着华徐宁问。 华徐宁一句话也没说,他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接着看报纸。 陈韵寒明白了华徐宁这一点,“好当我没问,我下楼了,我好像听见阿楚回来了。” 陈韵寒站起身子,转身走出中央大厅,一句话也没再留下。坐在原位的华徐宁叹了口气。或许现在告诉她,能让她开心点,只不过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这就很麻烦,毕竟华徐宁答应过那对夫妻俩。 他们不想让陈韵寒惹上麻烦,所以华徐宁只能保持沉默,这或许就是保护陈韵寒最好的办法。 莫菲走了进来,她看着华徐宁一脸黯淡,她早就站在门外听见了一切,陈韵寒走出中央大厅还撞见莫菲。只是以她那个心情,或许谁来了都不理会。 莫菲坐下询问华徐宁,“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韵寒事实?让她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也不过分。” 华徐宁放下咖啡杯说道,“你应该清楚得知那俩人的名字是什么样的代价,他们俩的名字直接被中央十六局给通缉,凡是跟那俩人有关系的,一律被通缉或追杀。即使有时钟烁的保护下,也很难逃脱中央十六局的追杀。” 他继续说,“为了能让韵寒平静度过这些年,他们把韵寒托付给我,我莫名其妙当上养父,一个小女孩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换作男孩子还好一点,女孩子……我确实没办法照顾,可能这就是天意。有了她的存在,我的生活变得快乐许多。自从替罪羊事件发生过后,我一直心怀愧疚,直到那孩子的笑容治愈了我。真的犹如她父亲所说,她的笑容很灿烂,很有治愈力。” 莫菲也想起以前的事情,她露着笑容说,“那个时候我得知你在第一时空里,我连忙赶去第一时空,我打开门突然看见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你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我第一反应还以为你……已经结婚了,后来才发现,那孩子只是你抚养的,原来她是那两个人的孩子。” 华徐宁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时候……你差点没把我给踢死。替罪羊事件过后,湮灭小组很多人都改变了。你变得不再唯唯诺诺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司海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蓝光和风凌一直挣扎于过去,直到两人结婚才能缓过来。澄风当上局长了,冰淇也是一言不发离开湮灭,听说这几年她开了家饮品店,有空我得去尝一下。” “白鹤和菲亚没能挽回局面,他们也很愧疚,都对不起微妮,也对不起阿楚。”莫菲低头说话,声音压着很低,“宇轩和雪俩人年纪轻轻就退休,中央情报局和时空兵器局同时邀请他们加入,可是他们都拒绝了,宇轩去当了一名老师,雪开了一家报刊公司。辞世和顾怡他们夫妻俩,近几年无影无踪。” 华徐宁仰天长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觉就过去十三年了。回想起当初的日子,喝着冰淇泡好的咖啡,与宇轩一起抽烟,结果却被雪骂了一顿。白鹤和菲亚两人整天拌嘴,澄风和微妮期待某个假期能回家看看阿楚。辞世和顾怡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能有一个兴趣爱好,结果不出所料,雨生的兴趣爱好就是弹吉他,偶尔看看书。” “那个时候,组织里除了我们俩没有结婚,还有就是蓝光与风凌,他们打算在下一年夏天里举办婚礼,结果那一年夏天发生了替罪羊事件。失去的东西,我会取得回来的。只要湮灭所有人还在,湮灭小组就永远存在。” 陈韵寒刚下楼就碰见阿楚回来了,那家伙把共享单车停在路边,卑微的中专生连一辆专属自行车都没有。或许考虑给那家伙送辆自行车,不然那家伙老是坐共享单车回家,这得花多少小钱啊? “放学啦?”陈韵寒看着阿楚走来,那个满怀热血幻想的少年,现在脸色却黯淡无光,该不会是骑共享单车回来摔了一跤? 阿楚两手揣着口袋走过去,斜挎包放在屁股后面,“明知故问,我不放学难道放假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给陈韵寒,陈韵寒问他哪来的。 “捡的。” 陈韵寒微笑点点头,“噢噢……” 然后她接过阿楚手中的棒棒糖,还是橙子味的,剥开糖纸,一口咬着棒棒糖在嘴里。 忽然一辆大货车开进小道,华徐宁站在中央大厅落地窗前,旁边是莫菲,两人看着那辆大货车,车厢还是货拉拉的标志,原来是加盟商啊! “津门钢铁?”莫菲问。 华徐宁点了点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阿楚和陈韵寒站在一起,阿楚注意到了陈韵寒穿着一件牛仔吊带裤,里头配着白色长袖,并且戴着浅蓝色的牛仔帽子,那女孩貌似对牛仔很感兴趣啊,而且隔三差五就穿吊带裤,是不是吊带裤前面的口袋刚好能放一把扳手,所以她才情有独钟? 或许,就像是侦探也喜欢穿吊带裤,因为前面口袋能放一把放大镜。 那辆大货车停在阿楚和陈韵寒两人的面前,货拉拉三个大字写在车厢。阿楚懵了,上回时空兵器局的货车也是货拉拉加盟,难道货拉拉对于全球送货公司都进行加盟了? 陈韵寒咬着棒棒糖,一句话也没开口。 车头的驾驶座有人打开车门跳下来,是一位年轻男子,他穿着一件黑色马甲配着一件格子衬衫外套,里头再配着一件保暖衣。头戴李宁帽子,黑色牛仔裤的裤脚盖住破洞袜,帆布鞋脏兮兮反而很有年代感。 他走过去打招呼,“您就是韵寒小姐?你好你好,我是津门钢铁的卖家,我叫范海辛,上次多有得罪了。” 阿楚有点懵,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一直纠结那辆货车为什么是货拉拉,而不是顺丰和申通。 陈韵寒咬着棒棒糖开口,“没事,还有劳你本人亲自送货。” 范海辛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没事没事,客气啥,能为织服务,这是我的荣幸。组织需要的津门钢铁材料我已经全部送过来了,全部都是真的,要是有一块是假的,我以人头落地作担保。” 他这一次的态度实在是好太多了,说实话陈韵寒有点不太习惯,她还是比较习惯那家伙一开始的蛮横无理。 阿楚忽然想起莱茵大叔说的话,最近有人贩卖的金属材料很多都是假的,特别是那个叫范海辛的家伙。但是莱茵大叔又说,有华徐宁在,那家伙不敢这么做。难道老狐狸的名声真的有那么强吗?就连地下黑市的所有人都避忌那家伙。 “好,还有劳麻烦你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材料取出来就可以了。”陈韵寒叼着棒棒糖说道,一旁的阿楚完全没有任何话语权。 “好。”范海辛话音刚落,便回到驾驶座,他发动引擎开车,驶入地下车库里。 陈韵寒告诉一旁的阿楚,“走,你的武装材料基本到齐了,现在就差武装能源了,还得看看庀克大叔什么时候回来了。” “哦喔。”阿楚不知道说啥,他只能不断感谢陈韵寒和这个万能组织。 两人走进地下车库,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片喧哗,所有工程人员都在忙于工作。那辆货车找到一处空地停下来,罗红岩和林黑铁生走到货车旁边,看着车厢上的货拉拉,他们有点怀疑这一次是不是时空兵器局又送社区福利了。 “这是啥?福利?”林黑铁生咬着手指头看着货车。 罗红岩告诉他,“八成是津门钢铁材料,上回就听他们说过,组织要为阿楚先生制造一套武装,不过还得等庀克的朋友过来才行。” “嗨红岩叔,嗨黑铁生大叔,中午好啊!”陈韵寒走了过来,嘴里的棒棒糖彻底被她咬碎吞下了。 “嗨韵寒小姐,还有预言之子!”罗红岩和林黑铁生同时打招呼。 范海辛打开车门跳下来,走到车厢后面打开大门,入眼帘视线的是一箱子津门钢铁材料,用桦木箱子包装着,外头贴着黑色封条,阿楚站在陈韵寒的身后,他似乎能感受到箱子里头的材料扑通扑通地跳,它在悲鸣着。 “ilk!过来下,把车厢里面的箱子搬出来!”罗红岩对着身后百米远的年轻人喊道。那个年轻人坐在平衡重式叉车里,一路听着音乐开车过来,音响放在叉车里,播放着一首摇滚音乐《ihateyselffo lovi gyou》,这首歌是美国费城的一支摇滚乐队琼·杰特所演唱的。 阿楚站在原地,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音乐摆动身体,太振奋人心了。 ilk开着平衡重式叉车过来,在车厢面前用抓斗抓着里头的桦木箱子,下一秒轻而易举地抓起来,然后抓斗降在台面上,桦木箱子平稳落地。 接着ilk没什么事了,他开着叉车听着音乐又走了。 “各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范海辛向所有人恭敬鞠躬。 “好。”陈韵寒点了点头,阿楚向范海辛挥了挥手,看着他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开着货车打转方向盘,开出地下车库外。 林黑铁生拿着铲刀走了过来,他看着各位说道,“现在开箱吗?” “开啊,干嘛不开?现在不开,等待何时?”陈韵寒准备拿出扳手,她想尝试开箱的快乐,但是看着林黑铁生已经准备好了,所以她只好等待下次某年某月了。 “我有点小激动。”罗红岩两腿发抖。 “我也是。”阿楚瑟瑟发抖,内心扑通扑通地跳。 林黑铁生看着各位已经准备好了,大势当头,全力一击,他点了点头,拿着铲刀怼进开口处,然后用力撬开桦木箱子,盖子翻天落地,所有人都凑近去看。 “喔唷!酷~”阿楚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咽下口水继续看着箱子里面的津门钢铁。 陈韵寒两指托着下巴,一句话也没说。林黑铁生和罗红岩看了一眼就走,边走边窃窃私语。 “我觉得还不错,龙门切割机能仿照图纸上的数据,完美切割外形,这个材料,完全符合现在的阿楚。只不过现在的重点就是……武装外貌还没解决好,咱们这里谁画画比较好?上回还是找隔壁画家画的,这回那个画家出国了,明年春天才回来。” “我看看,我回头找点资料看看。我试试能不能完成武装草稿。” “你能行吗?”林黑铁生对此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我?好歹我初中三年可是管理教室黑板报的!”罗红岩看着他。 林黑铁生立即伸出ok手势,“好的好的我相信我相信。” 阿楚站在原地,他看着箱子上的贴纸,上面写着:“津门钢铁,又名聚能钢铁,能吸收外界能量转换为动力。” 桦木箱子里的津门钢铁,通体漆黑,光滑如黑夜,他触碰着钢铁整体,透着一股冰凉,却点燃了阿楚内心的热血躁动。 “阿楚,咱们该继续训练了。”陈韵寒套着一副王牌霸道走了过来。 阿楚忽然寒颤了一下,他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第一百九十二章 钢铁训练 武道训练场。 陈韵寒一拳下来,阿楚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即使在偌大的武道训练场里,窜逃各个角落,影子被追着打,逮住影子就往死里打,一拳从天而降,霸道的气息铺盖而来,那女孩与生俱来的霸气,加上如此霸道的武器,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阿楚手持一把木剑,这就是他唯一的防身兵器,加上这些天的训练,他勉强能与陈韵寒平分秋色。不过这得取决于陈韵寒有没有放水,如果能放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就像上次和李红隼决斗一样,那位流浪者放了整片太平洋。 如果没有太平洋的庇护,人家闭着眼睛就能秒杀你,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阿楚不敢跑到角落里,像个无处可逃的小白兔一样,在八角笼里等着被斩杀。如果一味逃跑的话,不仅会消耗体力,反而会被对方玩弄在手里,一场场回合下来,决斗倒是没多少,倒是被羞辱了一番。 所以唯一的决策就是,硬碰硬,鸡蛋碰石头,即使不自量力,他也要勇往直前敌方的军营。孤军奋战,一个人独自深入虎穴,就算是狼中虎口,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必须做到!冲锋陷阵奔赴战场,像个盖伦一样,就算没有强悍的实力,也要有雄厚的血条。 时间不等人了,在黄昏落地前,一局定胜负。 他知道自己没有把握,运气也很差,但是他相信时间的磨炼,以及男孩子天生抗打的本事。 “德玛西亚之力!” 他手持木剑高举头顶,并且大喊了一声,感觉这一声怒吼,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中二气息。他没有玩过《英雄联盟》,只看过黄天玩了一把盖伦。他觉得那个英雄很强,血很厚。 陈韵寒站在对面看着阿楚一身气势汹汹,她找不到三国时期哪位将军来形容他了。实在没辙,蒋干也可以。 阿楚迈开五十时速冲过去,他所面对的不仅是一位普通小女生,而是一位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按在桌上宛如花木兰的女生。什么温柔贤惠,阳光活泼都是假的,只有海贼王的武装色霸气是真的。 他所能见到的霸气,是一道红色烈焰向他冲杀过来,威慑局面,压制着回合,一对一单挑显得这么狼狈,没有投降设置,也没有临阵逃走的规则,仅仅只有一战到底,时间化为攻击抹杀一切热血与幻想。 在战场上,光靠幻想是不足以消灭敌人,只有靠自己的所谓实力,才能让敌人心服口服的输,或者对方让你心服口服的输。 二选一,自己不想输,就让对方输。 木剑出鞘,划开空气,被冻结掉的气氛,在血液涌上心头的那一刻里,两人在下一秒已经准备就绪。氛围随着心跳扑通,什么武装色霸气都是幻想中的过往云烟,木剑是现实中的防身兵器,王牌霸道是击溃幻想的一拳。 红色的血液为幻想转化为动力,热能量在心头沸腾起来,木剑也不过如此,它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不足以斩杀任何魔兽,木剑不能发光发亮,只能在平时训练中,一步一步的提高水平,他发现自己的木剑越来越重,有人偷偷把他木剑换成了一把较重的木剑。 这把木剑有剑锋,有了剑锋的木剑,就像是有子弹的一把戈洛克。即使有了剑锋又如何?也还是很难战胜陈韵寒,王牌霸道宛如铜墙铁壁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是不是得靠着一把有锋刃的木剑去斩断这道铜城铁壁? 废话不多说,所有旁白自己知道就好。内心再多说也没用,实际行动最重要。 阿楚拿着开锋的木剑冲向眼前的陈韵寒,对面的陈韵寒似乎也恭候多时了,王牌霸道心中的紫金源汇聚高热度的能量,那道紫色天际线流于周围,蠢蠢欲动着,煽动着紫色火焰,点燃身边压抑的氛围。 他的木剑斩向陈韵寒,却被陈韵寒悄然躲过,那个女孩下一秒一拳挥在阿楚的脸上,这未免也太突然了?那道子弹般的拳头打在脸上,还带有着冷色火焰,倒不是挺热,还挺凉快的。她继续进攻,他也继续进攻。 木剑挥斩眼前的女生,拳头如子弹般九十时速飞向眼前的男孩脸上。他一边不断手持木剑斩着对方,她一边不断挥着拳头挡住木剑攻击,在下一秒的一瞬间里找到切入点,破绽阿楚的局势,一拳挥在他脸上。 “战斗的时候不要分神。”陈韵寒又一拳打在阿楚的肚子上,阿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真被那女孩说中了,那一刻他分神了,想着如何打倒陈韵寒,光是想着对方全身破绽和切入点,就已经占了他半个脑子。 阿楚很难相信那个女孩仅仅花了一个晚上,跟随着莫菲阿姨学了不为人知的技术,实力就逆天成长了?这也太霸道了!简直就是开挂式成长。 他又在分神,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陈韵寒就已经冲过来了,阿楚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还没反应过来,结果又挨了一拳。这时候身子像春卷般翻滚,差点撞倒后面的榕树。 “你在干什么?这个时候分神,要是在战场上的话,你已经死了。”陈韵寒对着阿楚说,那个男孩倒在大榕树脚下,脸朝地面,看起来应该很痛。 阿楚拿着木剑,缓慢站起身子,一句话也没说,脸部通红通红,鼻血流出来,他抹掉鼻血,看着眼前的陈韵寒。 陈韵寒继续跟他说,“想认输吗?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现在认输就给我滚去吃中午饭。不认输的话,午饭没得吃。现在开始,没有仁慈心,也没有宽容心,更没有所谓的包庇,仅仅只有训练场上的关系,打赢对方为止!” “训练场如战场,你应该知道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并不多,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训练成一个起码能保护自己的人。以后的道路,可能更加的危险,这个世界很神秘,谁也无法看透他。你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人,更加一头雾水。如果你以这种状态来面对世界的话,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出局。” “认输吗阿楚?现在认输,或许还能吃到香喷喷的鸡腿,不认输的话,连米饭都没有。”陈韵寒说话宛如利剑刺进阿楚的内心,阿楚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而是呆呆看着眼前的陈韵寒,那家伙该不会是撞傻了? 忽然,阿楚开口,“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我阿楚确实懦弱,但是我不想就此放弃,大不了不吃午饭得了呗,多大点事啊。我说过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战胜你,即使是一道铜墙铁壁,我也要击溃它。” “我的热血幻想很珍贵,我不想一辈子被你们保护,我可是预言之子啊,我相信只会躲在后方摇旗呐喊的人,注定不会有追随者。我要成为排头兵,成为奔赴战场的第一个烈士。我要把你给打倒,即使咱俩是朋友,是队友,在训练场上,我要战胜你,因为我是破晓组织的成员,你是队长,那你就使出全力,我要全力以赴的战胜你!” “呀啊——” 阿楚冲过去,持着木剑奔赴战场,刀剑无眼,乏味的木剑在气氛的压抑下,变得更加沉重一言不发。陈韵寒站在对面,露着嘴角。 “这就对了阿楚,我要得就是这份热血。” 陈韵寒握紧着王牌霸道,两道拳头冲杀阵营,紫色的火焰在空气中的穿梭留下一道尾线,宛如电光石火,木剑伴随着火焰,灼烧着剑锋,似乎变得更加凌厉。战场上,两人来无影去无踪,位置不定点,角落处的碾压,战场上的中心是胜利者的地盘。 蒋懿薛和肖雨生站在走廊看着他们俩,蒋懿薛不知道该说啥,那疯婆子在训练场上根本毫无人情,一点人情味也不给,这也太无情了。 “她……会不会把阿楚给打死啊?”蒋懿薛有点担心 肖雨生皱着眉头观局,“会,可能也不会,但是我觉得阿楚不会轻易认输的。他这一次比起上回,这一次他真的全力以赴。” “留点饭菜给阿楚和韵寒吗?”林瑾瑜走过来问。 “应该……但是我觉得他俩貌似没有吃饭的心情,要不要过去劝他们俩吃饭?”蒋懿薛真怕他们俩打着打着就晕倒。 “你觉得劝他俩吃饭他们会听吗?现在有谁能挤进去啊?咱们还是别打扰他们。”李落一看着眼前的两人,目光从陈韵寒转到阿楚。 那个少年真的为了一切去拼命。 他挥舞着木剑,横劈竖砍,直刺中央,剑走偏锋,从不按照对方套路出场,他主宰自己的思想,抗打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熟悉对方的招数。 陈韵寒想把阿楚逼到角落处,让他认输这场回合。但是很明显,阿楚并没有认输的状态,反而越战越勇。这已经不像曾经的阿楚了,那个只会一味逃避的家伙,做什么事都是无头无脑。现在的阿楚,是个拥有热血幻想转为动力的男孩,是个不认输的少年。 “我要保护的,不仅仅是组织与世界,我还想保护所有人,保护大家,保护我的朋友,保护我内心所拥有的幻想,我的热血,我不允许你就此将他给抹灭掉!我是少年,现在是,以后也是,因为我是预言之子啊!!” 阿楚一剑从天而降试图斩在陈韵寒的身上,陈韵寒用王牌霸道挡着阿楚的攻击,那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他刚才那个力度是全力一击吗?如果没有及时挡住的话,或许真的被那家伙一剑斩晕在地上。 陈韵寒似乎找到了破绽,一拳挥在阿楚的肚子上,但是那家伙没有后退,反而把攻击给硬抗下来,他想干什么?陈韵寒亲眼看着他流着一口鲜血,他拿着木剑打算近距离一剑斩杀自己吗? 那家伙疯了吗?他的眼神已经看不见然后瞳孔了,只有火焰在眼神燃烧着。血液在嘴角流下,他没有在意,他只在意眼前的陈韵寒和回合的胜负。 阿楚挥着剑锋从右边方向冲去,这一斩,如果木剑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大剑,对方没有及时挡住的话,半成人头落地,但这是少儿动画,哪来的血腥画面? 陈韵寒左手抓着冲来的剑锋,紫色火焰燃烧着剑锋,两人零距离靠在一起,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在近距离的局势里得先挣脱再决斗,不然光靠武装色霸气,很难压制着对方,除非你穿着一身榴莲铠甲。 女孩又是一拳挥在阿楚的肚子上,这时候阿楚后退了,倒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他彻底无力还击,木剑在一旁陪着他躺在地上,看着浅蓝色的天空带着白云一起旅行环游世界。 陈韵寒走了过去,蹲在地上,她用拳头指着阿楚,“热血少年,还继续吗?” 阿楚躺在地上嘴唇微微颤抖,“韵寒,我输了……” 陈韵寒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没有输,你在心理上彻底打败了我,你从始至终一直都想打败我,仅仅靠着你内心那热血幻想。阿楚……你很厉害,你的热血幻想很强大。” “是吗?可能……多看点高达就热血了。”阿楚躺在地上无力开口,眼睛忽然悄然闭上,陈韵寒跟他说话他也没听见。 “阿楚……我说真的,你真的长大了,不是说你最近看高达,你是真的长大了,特别是你昨天跟落一说的话,太负责任了。” “阿楚,你有听见吗?阿楚?阿楚?” 陈韵寒看着躺在地上的阿楚,忽然发现那家伙已经睡着了。难怪一句话都不吭,原来是太累了,在训练中睡着了。 蒋懿薛和肖雨生他们走了过来,蒋懿薛蹲在地上,用手指放在阿楚鼻孔前,忽然他发现还有气,还不至于被打死。 “嗯……还有气……阿楚挺厉害的。”蒋懿薛点了点头,确实很佩服阿楚的抗打能力。 “那你还不把他背回卧室。”陈韵寒向他挑了挑眉头,蒋懿薛发现事情不简单,什么粗话都是他来干,刚才打架挺猛的,怎么就没力气背人了。 蒋懿薛没敢拒绝陈韵寒,他把阿楚背起来,跟肖雨生先走回卧室。 “韵寒,你没事?”林瑾瑜一脸担心陈韵寒。 李落一对林瑾瑜说,“你不觉得有事的是阿楚吗?” “我没事啊……没事。”陈韵寒强颜欢笑,转身走没几步,忽然倒在地上。 李落一发现自己的判断错误了,“这下好了,两个人都有事。” 林瑾瑜叹了口气,走过去背起陈韵寒,她和李落一也走回卧室。回去的路上,还被蒋懿薛嘲笑了一番,难怪那女孩没力气背阿楚,原来她自己都需要人背。 夜晚,阿楚躺在卧室一觉睡到七点半,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快要散架了,骨子里透着寒冷,他们临走前都不帮忙盖被子的吗?好家伙,整个卧室一片漆黑,他一觉醒来,感觉世界抛弃了他,黑夜总是享受着孤独,耳机里的音乐悲伤地哭泣。 神经病啊,怕是没睡醒才这样子想! 他下床穿鞋出去吃饭,一头乱发,睡得有点懵。在梦里,他梦见自己开了一家高达店,和黄天一起在前台招待着顾客,全世界各地的人都来这家高达店买玩具。 在这家高达店里,不仅贩卖高达,还售卖热血与幻想。孩子们的童年,起源于一家高达店。 他肚子饿死了,彻底咕咕地叫,早上只吃了一块吐司,午饭没吃,所有力气花在训练上,他感觉自己这一天快要废了,见证了陈韵寒真正的霸气、 他走进三号餐厅里,发现所有人一起共享这一刻晚餐,司海大叔也在餐桌上吃饭,真是活久见。曹太阳和布鲁两人抢着同一块鸡腿而吵起来,华徐宁泡好咖啡在桌上,饭没吃两口,咖啡倒是喝了不少,一旁的莫菲阿姨嘱咐他多吃点饭。 陈韵寒坐在角落里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看来她也是饿极了。 “阿楚!吃饭了!”林瑾瑜坐在原位,向阿楚挥了挥手。 “快点快点,吃饭了吃饭了,今天晚上的饭菜很丰富。”蒋懿薛催着阿楚过来。 “还愣着干嘛,吃饭哦。”陈韵寒在角落处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开口。 “嗯!”阿楚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林瑾瑜帮他挪出位子,让他坐在自己的一旁。阿楚的对面就是陈韵寒,那个女孩嘴里塞满鸡腿,一个接着一个吃。 阿楚也拿起鸡腿开始吃起来,看着对面的陈韵寒不顾样子疯狂吃着食物,他也跟随着陈韵寒大开杀戒,一口又一口地吃掉鸡腿,所有人都看着他俩。 俩人对视了一会莫名其妙笑了,他们在笑什么?可能是在笑中午傻到没吃饭。 “阿楚韵寒你们俩慢点吃,不着急。”莫菲担心他俩吃着吃着就咽住。 “瞧瞧这俩孩子,跟几天没吃饭似的。”柯阵临咽下口水,看着他俩吃饭都饿了。 今天总算是过去了,等待明天的可能是不一样的训练计划。坐在陈韵寒旁边的肖雨生,为阿楚敬了一杯白开水,阿楚一脸懵地看着那少年。 为什么不是鸡尾酒龙舌兰日出的献礼?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青铜训练 阿楚拿着扳手站在原地,抖着腿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他急死了,恨不得一巴掌按住手表接着大喊一声“四手霸王!” 很可惜他这不是onitrix,不然得整个鬼影威风一下。以后拯救世界维护和平就得靠这位少年了,小小年纪所向披靡,脾气倒是不小。 最终,想象中的onitrix手表的时间刚刚到达十一点四十五分,他能成为四手霸王了!他要去拯救世界了!他要维护和平正义存在了!他拎起斜挎包,一把扳手丢在一旁,对着一旁修车的黄天大喊了一声。 “黄天再见!” 黄天刚从车子底盘钻出来,一脸懵地看着周围。他的黄毛彻底变成黑毛,脸上脏兮兮是他一生的荣耀。 “刚才谁在说话?”黄天有点懵,然后啥也不管,继续钻进车子底盘里,继续修车。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是生来就高贵热血的,有时候得靠自己去获取。 就比如这位黄天小同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拥有热血与幻想,梦想开一家高达店。为什么他就得不到破晓组织的邀请呢?因为他长得太他妈帅了。他要是加入破晓组织那还得了,身上的光环不仅盖过阿楚,还铺盖几百米周边如同巨大网络信号一样,全场爆掉! 阿楚骑着共享单车回组织,一路上奔驰,身上的斜挎包要飞天了。今天是雨生负责训练他,他准备好接受一切困难训练,哪怕是让他背着青铜大剑来回折返跑,他也接受。 因为他也是破晓组织的一员,他也想为组织效力,为组织献出一份力量。 回到组织楼下,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共享单车给归还,昨天就因为他忘记归还,一觉醒来被扣了两块四毛钱。 两块四毛钱是什么概念啊!!日积月累攒起来,都能买一个红色异端·改了。真是败家子,他恨就恨自己没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他倒是觉得,准备攒钱买一辆二手货山地,这样的话,出门就方便了。 可是一般出去做任务,都是坐老狐狸的车,也就只有上学回家才有自行车待遇。 苦恼,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回到组织楼下就看见陈韵寒站在大门口,一脸严肃样子,她这是一大早心情不好吗?还是说组织死人了? 啊呸!说点积德的话,应该说……今天谁又结婚了。这样才能为组织招来好运,组织一旦好起来,老狐狸就会开心派发薪水。这样一来,二手货单车的钱就攒到手了。 阿楚把手机塞进口袋里,从另一边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陈韵寒,陈韵寒接过棒棒糖,然后看着阿楚。 那女孩严肃说了句话,“areyouready?” “i''ready!”阿楚完美地接下陈韵寒的陈氏英语。 陈韵寒剥开糖纸,咬着棒棒糖继续跟阿楚说,“今天雨生负责训练你,我希望你能准备好满分状态,毕竟雨生第一次训练别人,可能会把握不好力度,上来就给你一脚。” “但是!”这女孩说话怎么有点神经兮兮的,她咬着棒棒糖拍了拍阿楚的肩膀,“我希望阿楚你能坚持下来,抱着昨天打死我的热血状态,以昨天那股劲,恨不得打死我,就靠着那份热血,去训练。areyouready?” “yes!”阿楚自信满满,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心。 “goon,goodboy!” “yes,capta!” 两个神经病在飚不知道哪个国家的英语,行为艺术家不仅行为很奇怪,就连语言都很奇怪。重点是……阿楚居然流利接下来了,难道这家伙是隐藏学霸? 是个鬼,他只不过是恰好认识那几个英语而已。隐藏学霸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肖雨生在武道训练场已经等候多时了。 阿楚和陈韵寒道别之后,阿楚冲进南坚果里,跑到后边森林的武道训练场。果不其然,肖雨生真的站在训练场中心,穿着凯特骑士武装等待着阿楚已经很久了。那少年扛着一把青铜大剑,阿楚两眼眯着。 是准备让他扛着青铜大剑来回折返跑吗? “阿楚!接剑!” “啊?”阿楚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见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一飞冲天,气流从身后喷发出来,朝着阿楚那个方向,一把青铜大剑丢在阿楚的命根子前。 那把大剑从天而降,向着阿楚冲杀过来,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斜挎包扔在一旁,大剑朝着地面怼进去,就差那么一点点,阿楚就要被斩掉命根子了。 阿楚有点懵,不明白肖雨生这么做的意义何在。难不成让他扛着青铜大剑,去跟肖雨生决斗? 肖雨生回到地面上,对着眼前的阿楚说,“阿楚,今天的训练方式,是让你使用青铜大剑来和我决斗,直到你认输为止。” 果不其然,真的被他给猜对了,真是对得起他这预言之子称呼。 等等!什么叫做直到我认输为止?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子,让人认输就这么有荣誉感吗?趁着阿楚分神的时候,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就已经冲过来了。 阿楚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铁人,他有点着急,“啊喂喂喂喂,我还没准备好啊!!” “阿楚!记住一点!敌人是不会给你多余时间去准备一切的!战场上争分夺秒,也许上一秒的你威风凛凛,下一秒就被人斩首示众!” “拿起青铜大剑!燃烧你的热血幻想!少年的你,就应该去奋斗!”肖雨生在武装内大喊着,他为了这句台词,准备了老长时间,他以为自己会说着说着就笑场。很显然,他完美的把这句台词给说完了,贼霸气! “好!就冲你最后一句话,我拼了!”阿楚站起身子,两手拔起青铜大剑,吃力的让他咬紧牙关。 这可不是昨天木剑能相提并论的,这可是真刀真枪的去跟别人干!戈洛克他上手了,现在轮到真剑了。剑气威风凛凛,青铜大剑已经出鞘,上膛的戈洛克,哪能不首发一波子弹。 对头,真的很贱。 阿楚咬紧牙关,两手握着青铜大剑,他能勉强举起来。挥着剑刃,让他更加吃力。 “生来联盟荣耀,即使万丈深渊,永垂不朽的我,愿为德玛西亚效力!勇往直前!杀!!”阿楚高举青铜大剑,他疯了,他神经病。单手高举青铜大剑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刚好对应了之前说的话,难不成组织要死人了? 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丢人哦,堂堂预言之子颜面何在啊。 阿楚持着青铜大剑冲过去,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冲过来。两人来势汹汹,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对方。只见大剑锋刃朝着凯特骑士划开,上去就来一招普通招式,他想施展月牙斩吗?但是没有魔法的辅助,谅你能耐再大,没有蓝条就等于没有魔法。 凯特骑士悄然躲过阿楚的攻击,运行着武装喷射器,一飞冲天。阿楚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凯特骑士在天空上打转,那少年想干嘛?不会是想一巴掌下来? 忽然,一束能量从天而降,太阳正当天空中心挂着,那家伙使用武装手掌中心的驱动能,朝着阿楚喷发而去。面对着那道能量束体,阿楚只好拿青铜大剑挡住那道能量束体。 有点刺眼,有点难受,有点吃力。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太阳公公向他吐口水呢。 阿楚硬撑下来,后退了好几步,有点吃不消这道能量束体。他现在能体会电影里钢铁侠的能量光波是多么强大了,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满大人,被钢铁侠吊起来打。 但是正能量的话他都说出来了,只要自己身怀正义之心,那么他自己就是正派。反正他是这么觉得的,他扛着青铜大剑,某一刻,他有点像桃木栽。 “有能耐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把你给劈死!” 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肖雨生真的下来,前脚刚落地面,下一秒驱动着武装喷射器冲到阿楚的面前,阿楚慌了!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闪躲。简直就像一道闪电冲到他面前,他能清楚感觉到这道闪电的威力和霸气。 竟然闪躲不了,那么他就只能再次硬抗下来,他一刻也不能怠慢。他只能跟随着武装的速度,去准备好一切。与昨日的训练完全不一样,今天不仅仅只是训练力量那么简单,还是对速度的考验。 速度快到阿楚来不及分辨哪一个才是真的凯特骑士,所有分身围绕着阿楚身边打转。前方刚踏入进来的攻击,阿楚快速接下来,下一秒后方又冲上一拳,阿楚用后背接了一招,每个方向都杀来招式,七八点钟方向,三四点钟方向,万万没想到十二点钟方向朝着阿楚的肚子上来一招肘子攻击。 机械肘子怼在阿楚的肚子上,所有分身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阿楚单膝跪在地板上,无力拿起青铜大剑做保护,他两手捂着肚子,今天第一口鲜血流出来,这对他来说可能是个良好的开端。 哪有打架会不流血的啊,除非你是特别牛逼的人物。 凯特骑士走了过来,看着阿楚单膝跪在地面上,肖雨生说,“阿楚,继续吗?” 阿楚一刻也没有怠慢,他回复肖雨生,“为什么不继续?是瞧不起我吗?我要打倒你,我要让你赤裸裸暴露在太阳光芒下。准备接招!我的青铜大剑,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又是一个被英雄联盟逼疯的少年,上回也有个小孩也是这么说,结果呢?结果他是真的牛逼,人家真的有实力。 “好。”凯特骑士驱动着后肩引擎,两手握紧,“我要让你趴在地上看日落。” “啊!!”阿楚冲了过去,牛不牛逼不知道,但是大喊一声就对了,只要声音响亮,老天爷说不定会赐予你超能力。 大剑在地面上划开一道地平线,剑锋斩向凯特骑士身上,初露锋芒,剑身照映出凯特骑士的金辉色的瞳孔,冰冷的眼神直视前方。阿楚狰狞的嘴脸,全神贯注把精神注入在青铜大剑身上。 他一剑斩向凯特骑士,没有击中,他接着发起进攻,肖雨生一起买单。阿楚挥舞着青铜大剑冲杀过去,他感觉自己手里握着的不是一把大剑,而是一头狮子,一头活着并且很凶猛的狮子。他想驾驭着这头狮子去斩杀一切他不顺眼的敌人、 等等!这样的话不就成为坏人了吗?管他的,有时候坏人也很热血啊。有时候还得分场合的,坏人也应当热血一下。 不能再分神了,他必须改掉这个坏习惯。作战时候分神,就同等于拼装高达时候分神,这样子就会失去整个过程的快乐。无论是作战,还是拼装,都理应当尊重这一切。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认输的!我绝对不会认输的!因为我是预言之子啊!”阿楚握着青铜大剑,剑气凛然展现出来,不管威风凛凛也好,还是霸气侧漏也罢,他只要提升自己每一步实力。 因为他想保护大家! 热血少年的幻想永不灭亡,内心里的小火苗会逐渐燃烧起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咬紧牙关,在冲杀与对决之间,即使对方在力量和速度上压制着他,但是这位少年郎脸上写着我不认输,因为他不认识这几个字。 凯特骑士驱动着后肩引擎,他尊重阿楚,尊重这场决斗,所以他要全力以赴对待这场训练。引擎的加护,让他行云流水穿梭在战场上,能量光束在驱动能力喷发出来,阿楚握着大剑,锋刃斩断能量光束,接着冲过去,哪怕是触碰凯特骑士怀里的光芒,这样的话,他或许能赢上那么一点点。 阿楚拖着青铜大剑冲过去,步伐不能慢下来,满怀热血的他,要以鲜血洒在训练场上化作为汗水。虽然他曾经很怂,但是他愿意接受曾经的自己,或许只有接受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才能迎来未来那个神秘般的我。 一剑出发不可收拾,少年挥舞着大剑,剑锋对准着凯特骑士心中光芒冲去,阿楚试图怼进去。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道残影,啥时候快到残影都出来了?难道是刚刚?还是早就准备好了? 他不甘心,凯特骑士从某个方向出现在阿楚的面前,握紧机械手掌,那一拳完全展现在阿楚的面前。阿楚拿着大剑挡住攻击,下一秒凯特骑士驱动着后肩引擎,子弹速度开到九十迈时速上,这真的就是子弹拳头了,真的不开玩笑。 要是某个拳头打在脸上,真的要变成猪头脸了。 阿楚忽然弯下身躯,压低身子拿着大剑划开空气撕裂氛围,正当压抑被爆发的时候,热血出现救援。上去来一个过腰斩,没有把握的胜算,阿楚早已经心知肚明,这场战斗他占不了多少胜算。 只是一个普通的训练,非得跟玩命似得。 凯特骑士驱动着风火喷射器,一飞冲天,冲到天空上。阿楚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上的凯特骑士,那家伙该不会还来那一招? “雨生他想干什么?”陈韵寒站在室内看着两人决斗到现在。 “完了,阿雨该不会想使用驱动火力?”蒋懿薛慌了。 “啊?驱动火力?他疯了吗?阿楚哪有能力接住驱动火力啊。”陈韵寒想上前劝阻肖雨生停止他那疯狂的行为,但是被李落一给拦住了。 “我相信阿楚,我相信他有能力接住那一招。”李落一对陈韵寒说。 “可是……驱动火力真的不开玩笑……”陈韵寒真的担心。 “我也相信阿楚,我相信他这些天来的实力。”林瑾瑜站在后面赞同李落一的说法。被他们这么一说,陈韵寒彻底被征服了。 蒋懿薛凑到她旁边跟她说,“别忘了,昨天你也是这么疯狂的。” “去去去,就你多嘴。” 阿楚抬头看着凯特骑士停留在空中一动不动,刺眼的光芒让他眯着眼看,他始终捉摸不透凯特骑士的想法。要是能让他驾驭凯特骑士一天,哪怕是一刻钟,那也不错。 “莫妮卡!驱动后肩引擎,使出驱动火力程序!” 肖雨生一声令下,凯特骑士武装后肩骤然发烫,烟气滚滚上天,金辉色的瞳孔锁定器瞄准着地面上的阿楚,两手合并张开手掌,驱动能里头的光芒越来越亮,里面似乎隐藏着某个小行星能力,汇聚行星能量的他,足以磨平整个训练场。 阿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感觉这一招有点懵,不像刚才那个能量光束上来就喷射爆发,并且还没有施展前奏。忽然阿楚脑子里被牛顿踹了一脚,这该不会是终极大招?难怪施展招式那么长时间。 忽然,驱动火力成功爆发出来,从天空上冲杀地面,那个巨大的能量光束彻底让阿楚慌了,是不是非得玩命啊?玩不起就别玩,这个大招有谁能接下啊?只见刺眼的天空上能量直冲下来,伴随着一阵电流如同盘龙在能量光束周边缠绕着。 一声巨响,周边百米远的地方都听见了,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屁孩在玩鱼雷呢。阿楚已经来不及闪躲了,这一刻逃走,不仅输了颜面,还输了热血。他要抱着热血状态,去迎战这道响彻云霄的巨大惊天冲击波。 阿楚二话不说直接扛着青铜大剑在头顶上,那道冲击波直接压在他剑身上,站在走廊的陈韵寒他们慌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肖雨生真的玩大了,老爸老妈要揍他屁股了。 “呀啊啊啊啊啊———”阿楚咬紧牙关,两手高举头顶,撑着青铜大剑顶着那道冲击波,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身子缓慢弯曲下来,两眼能直视的地方只有地面,他能清楚瞧见,地面上的蚂蚁扛着一块饼干碎回家。 就连蚂蚁都在拼命活着,阿楚他有什么理由活不下去?不就是一道冲击波吗?咬紧牙关坚持一下这道坎就过去了,有什么能耐在他眼中都化为乌有。 “阿楚!认输!驱动火力你坚持不下去的!”肖雨生在天空中大喊。 “阿楚!”陈韵寒在某个方向也大喊着,“别硬撑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没命的!” 蒋懿薛咬着嘴皮,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那道光芒亮瞎一切,唯一能看到的物体只有光芒中的黑点。那是阿楚的小身板,他还没有被光芒给抹灭掉,说明他还在坚持。 李落一也慌了,她才发现驱动火力威力这么大,她不应该那么早下结论。但是她相信阿楚那天说的话,那个男孩说过要保护她,保护组织,保护大家,保护他想保护的所有人。 因为他是……预言之子。 “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认输的,我不会认输的……我绝对不会认输的,因为我是预言之子啊!!”阿楚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在天空的肖雨生,听到了阿楚的呐喊。 那个少年怀着热血心态,仅凭小身板和青铜大剑,硬撑了他前所未有的攻击。他真的低估了阿楚的实力,自始至终,那个少年都在坚持,仅仅只是靠着内心那份热血与幻想。 少年的你,是否还保留着自己年少时的热血与幻想? 剑刃无眼,只有那头狮子的眼神很犀利,剑身低沉轰鸣,它似乎在咆哮着天空。阿楚感觉到了,他心脏跳动的同时,似乎感受到了狮子灵魂的呼吸,那道灵魂融入阿楚的心脏里,血液唤醒狮子,阿楚终于驾驭着青铜大剑,青铜大剑体内的狮子灵魂似乎认同了阿楚。 因为他内心坚持下来,面对强大的攻击都咬紧牙关。 “呀啊——” 随着一声怒吼,所有人都能清楚瞧见冲击波地下的金色光芒,那并不是冲击波的分支,在半空中的肖雨生也慌了,武装内的莫妮卡告诉着他。 “探测器监视到有热能量在躁动,是另一种能量。” “能量?”肖雨生有点迷。 当他双眼睁开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怒吼震天地,金碧辉煌的身子,四脚撑着地面,利爪划开地平线,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撑着冲击波,灵魂视线透着阿楚,两人灵魂相交在一起,热血与狂怒结合,幻想终究被实现。 此刻他就是青铜大剑,青铜大剑就是他。 狮子咆哮天空,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停止了驱动火力,他一飞冲天对岸,彗星落地站在对面,看着眼前的阿楚扛着青铜大剑一言不发,所有人终于瞧见那道金色光芒,原来是那头狮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仅仅只是灵魂。 “怎么会这样?”肖雨生有点懵,面对突如其来的狮子,他怕是有点招架不住。 莫妮卡告诉他,“也许是因为阿楚的信念,激发了青铜大剑体内的灵魂,每一个金属,都有着自己的思想,万花铜钢铁的思想,就是一头狂怒的狮子。” “这是……狮子?”陈韵寒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身旁的李落一他们不知道该说啥。 “嗯……”肖雨生应了一声,“那也就是说明训练到达了效果,看来阿楚天生与青铜大剑相配。” “呀啊——”阿楚拖着青铜大剑冲了过去,身后跟随着狮子,奔跑在训练场上,眼前的肖雨生驾驭着凯特骑士迎战这一切,毕竟这是阿楚馈赠的礼物,他一并买单。 凯特骑士再一次朝着阿楚施展驱动火力,他驱动着后肩引擎,两手合并一起面对着眼前的狮子与阿楚,光芒发光发亮,滚烫的烟气从引擎升腾,伴随着一声响起,驱动火力爆发热能量,体内的冲击波再一次出现在阿楚的面前。 阿楚挥舞着青铜大剑,剑气拉扯着狮子灵魂,化为最后一击,最后的见面是那怒吼与低沉轰鸣,金色光芒缠绕着剑锋,阿楚握着剑柄,操控着青铜大剑,剑锋指向前方,锋刃划开局面。 他斩向肆无忌惮过来的冲击波,气势铺盖全场,席卷沙灰,所有人都想目睹最后一刻是谁屹立原地。刺眼的光芒消失在无影无踪,当所有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那个少年跪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一句话也没说。他已经花上所有力气了,所剩无几的力气使他看着眼前的肖雨生始终站在原地。他笑了笑,松开手里的青铜大剑,最终倒在地上。 “阿楚!”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无所谓了,他太累了。 “阿楚,这场决斗,你彻底征服了我,没想到你会激发出青铜大剑体内的狮子灵魂,太让我震惊了。所以……你做的很棒。” 肖雨生走了过去,他说的这些话,阿楚有没有听见貌似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蒋懿薛过来抱着阿楚送回卧室。 又是这样子,他简直就是医护兵。什么时候他也能像阿楚一样大展身手,威风凛凛。刚才那一击太帅了,只可惜没能拍摄下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乘风训练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阿楚站在原地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在跑,一手拿着扳手抖着腿,又是他妈的训练一天,真是奇了怪了,昨天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差点就出人命了,今天却是生龙活虎,难道他的抗打体质真的被强了? 无所谓啦,今天是瑾瑜姐负责训练,可能训练程度会放松一些。他满脸期待这一天的训练,脸上的喜悦都露出来,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捡到钱了。真怕他扳手没抓稳,一手丢出去。 两兄弟刚踏入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界线,他把扳手往外一扔,拎起斜挎包转身就走。临走时还不忘跟黄天告别,真他妈是好兄弟。 “黄天再见!” 黄天在车子底盘挪着屁股出来,又是一脸灰,头发脏兮兮,他一脸懵逼看着周围,然后看着身旁有一份三明治和纯牛奶还有牛肉盖饭等待着他,这是哪位高人留下的遗物? “刚才又是谁在叫我?”黄天一头雾水。 哎?他为什么要说又? 他仔细一想,难道这份爱心便当是那天小姐姐送的?他一脸坏笑,拿着扳手傻呵呵看着别人。原来他黄天也能得到小姐姐的宠爱啊,可是他长得本来就帅啊,刚进入中专的时候差点没被人扒掉衣服拉去模特社里任人观赏。 阿楚一路上踩踏着共享单车回组织,他老是关顾别人的共享单车,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共享单车的终生。或许,他太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每天靠骑行回家,回到家还得挨打,日渐身体慢慢习惯挨打,抗打体质越来越厉害。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必须改掉分神的状态,每一次训练的时候,都在分神,太大意了。导致吃了不少苦头。趁分神的时候,他把共享单车停靠在路边,看着陈韵寒站在大楼下一动不动,一脸严肃看着阿楚走过来。 阿楚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陈韵寒,那是一根橙子味棒棒糖,陈韵寒接过棒棒糖剥开糖纸咬在嘴里,面对着阿楚说。 “阿楚,今天又是训练的一天,准备好抱着必死状态去训练吗?” 阿楚疯狂点头说yes,陈韵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给他灌热血。 “今天即使是瑾瑜负责训练你,你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刻也不能怠慢。瑾瑜虽然在平时中温柔了点,但是一到了重要时刻,她就会非常认真对待这件事。你的训练也不例外,她会认真对你负责。” “啊?”阿楚有点懵,“对我负责?” 陈韵寒一把推他进去,再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别废话了,快进去,谁对谁负责都是一样的。” “噢噢噢噢,okok。”阿楚丝毫感觉不到这一脚的威力,可能是陈韵寒没使出全力,又或者说他真的变耐打了。 他跑进南坚果里,莫名有点小紧张,他实在想不出林瑾瑜会如何训练他。该不会也是上来一拳?不不不不不,他觉得应该是让他继续接受全组织人的挨打。 阿楚来到武道训练场,放下斜挎包走在训练场中心。 “没人?”阿楚有点懵,整个武道训练场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吹过来,阿楚有点瑟瑟发抖。 不会?林瑾瑜没有来?那这一天的训练咋办?难道让他去休息一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训练都没训练好,不可能去睡觉,死不瞑目都不可能。平日里温柔贤惠的林瑾瑜任劳任怨,难道那个女孩睡过头了? 大中午的太阳挂在头顶上,应该不可能。她每天都很早起床做早餐,然后出门跑步。阿楚站在原地呆呆思考着,全部有可能的意外他都想过了,可所有意外都不成立。 简直太不可能了。 阿楚站在原地被冷风吹着凉飕飕,这阵冷风有点诡异,它会捉摸着你的思想,穿透你的脑海里,在你不经意的一刻里,骤然攻击你的心脏。 太突然了!从天而降的段截棍落入地面,阿楚一把接住段截棍划开冷风,又是不一样的训练,每天匪夷所思,看着那女孩走了过来,拿着一把青燕反曲弓,阿楚打娘胎的那一刻里就准备好了。 “瑾瑜姐,你可算来了,开始训练。不管今天的训练方式有多困难,我统统买单!”阿楚架着段截棍,某一刻有点像齐天大圣的影子。 林瑾瑜站在阿楚的对面,长发飘荡着,高挑的身子握着一把青燕反曲弓,她对阿楚说,“阿楚,接下来的训练可能很残酷,但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你的实力,原谅我。我必须全力以赴,希望你能坚持下来,因为你是预言之子。” 哎等等,怎么抢台词了?这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吗?好好,其实谁说都一个样,只不过是换了个角度罢了。被她这么一说,阿楚莫名热血。 每天一句热血话提醒自己,让自己永远精神饱满,活得精彩。 “对啊,因为我是预言之子。你全力以赴的训练我,所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回报你的态度!” 话音刚落,阿楚架着段截棍朝着林瑾瑜冲了过去。刀枪棍棒他都耍的有模有样,大脑永远在提醒他,战斗的时候决策就重要,而他的决策,只需要打败对方就可以了。听起来有点可笑,他日后是一个战斗辅助的,要什么决策? 林瑾瑜站在原地,一脸从容,持着青燕反曲弓,那把反曲弓龙头对着阿楚,精神力灌入反曲弓上,无形之中拉扯着弓弦,汇聚着能量,下一秒手指松开,一阵清风吹向阿楚身上,那不是普通的清风,而是由清风化作一把利箭,席卷全场,七十分贝的声音在敲打耳膜。 阿楚忽然停下脚步,他冲不过去,转攻为守,刘海直接被撩上天,一步都挪不开,无法前进,两脚如果放松的话,他会被吹到身后的大榕树头上,以他那副小身板,被刮上天空都不成问题。 重点是,他如何前进啊? 阿楚眯着眼,隐隐约约看到眼前的利箭直冲过来,他觉得自己不能原地不动啥也干不了,必须做出什么。他手持着段截棍怼着眼前的清风,力度不够用,把握不好方向,稍不注意,棍子和整个人都被吹上外太空了。 看着利箭冲杀过来,快到一瞬间,一秒钟,直接从阿楚的身边擦身而过。大风刮过后,身后的榕树叶子落在一地,阿楚站在原地弯曲着身子,林瑾瑜没有刻意攻击阿楚,只是让他感受一下反曲弓威力的程度。 太难受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被瞧不起,连攻击都偏移,这不是小瞧这是什么? 林瑾瑜站在对面一脸担心阿楚,她话是这么说,说什么全力以赴训练阿楚,结果下一秒把攻击偏移开来,所以她打心底真的不忍心,说到底她不忍心看到阿楚受伤,这些天看着阿楚训练太辛苦了,受伤程度一天比一天高。 昨天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半夜起来偷偷跑去三号餐厅找吃的。别问林瑾瑜怎么知道,她昨天一整夜没睡,都是想着阿楚的伤势,她还把饭菜留下来,装进盒子里趁着阿楚昏迷的时候,放在他书桌上。 至于为什么半夜还起来吃东西,可能是太饿了。 “阿楚……”林瑾瑜皱着眉头,没有继续进攻。 “搞什么啊瑾瑜?为什么要把攻击偏移啊?”陈韵寒站在室内看着那姑娘,放水太明显了,是个明白人都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在放水。 “完了,瑾瑜姐不忍心对阿楚进攻。”蒋懿薛一脸失望,他知道林瑾瑜心地善良,可没想到能善良到这样子。 肖雨生站在一旁一句话没有说,他所认识的林瑾瑜,是仁慈善良。所以她这么做,肖雨生能明白。只不过对面那家伙貌似就不乐意了,因为那家伙不想被人瞧不起。 阿楚扛着段截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林瑾瑜,他缓慢说话,“瑾瑜姐……不要小瞧我的实力,你说过要全力以赴的训练我,所以……我要认真负责你的态度,我是个不容易被打败的小强。我的热血,在源源不断给我提供动力,你的训练……很有意思。” 站在对面的林瑾瑜忽然心脏颤抖了下,是莫名的感觉。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因为那个男孩负责任的态度吗? “阿楚……”林瑾瑜咬着嘴唇,她不想辜负阿楚的信任,所以她必须下定决心,去训练阿楚,忍着那份善良,在训练上没有包庇,只有至死的决心。 “阿楚……我要进攻了,你准备接受!”林瑾瑜抬起青燕反曲弓,瞬速拉扯着弓弦,精神力灌入的同时,两眼直视前方,她依旧咬着嘴唇,眼神始终落在阿楚的身上不转移。 她松开弓弦,箭矢冲杀过去,声音撕裂恶魔,所有人都目睹着那道箭矢如同燕子出场似的,挥舞着翅膀,准备绞杀一切。 阿楚站在原地上,那道攻击又冲过来了,他不能怠慢脚步,即使前方是无尽深渊,他也要击溃黑暗,迎接光明的到来。他手持着段截棍冲过去,挥舞着棍子,那道利箭伴随着大风刮过来,阿楚再一次被困在原地。 他仿佛所有行为都被大风给操控着,难以挪动脚步。非常的吃力行走,甚至是抬起段截棍都无力抬举。大风穿梭他衣服,箭矢击中他的身体,痛感在一瞬间上升,他能清楚感觉到那是被风切的。 一刀下去,干净利落,那个女孩还在保存实力嘛?阿楚一概不知,光是击溃身体程度的利箭,差点让他摊到在周边大风的怀抱里。林瑾瑜继续拉着弓弦释放箭矢,青燕吞噬沙灰,挥着翅膀再次席卷过来。 又是一道大风刮来,简直就是源源不断的牢狱困住他行动。脸部彻底干燥,他无法直视前方,两手挡住脸部,能勉强看清对面的林瑾瑜,以及利箭化为青燕在无形大风之中,向他冲来,快速划开他膝盖,裤子破了一个洞,伤口沿着小腿流出血液。 下一秒,血液很快被风干在大风之中。阿楚差点跪倒在地上,对面的林瑾瑜又慌了。 “继续!”阿楚身陷大风牢狱中对着林瑾瑜大喊。 林瑾瑜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不忍心看着阿楚这般模样。 风一样的勇士,勇往直前奔赴战场,站在室内的蒋懿薛握紧着拳头,看着训练场上的阿楚被风划着身体,衣服上已经破开好几道伤口了。一旁的陈韵寒两手抱拳在一起,祈祷阿楚能坚持下来。 忽然,阿楚伤口瞬间疼痛起来,被某个角度冲来的风切给刮着膝盖,再一次往着伤口攻击,阿楚两脚站不住,随着一道利箭击溃他的身体,阿楚被眼前仿佛百米冲来的火车头撞着身子,一路上沿着水平线飞去,下一秒狠狠地撞在身后的榕树上。 “啊!”阿楚腰板差点被撞断,紧贴榕树身子的时候,风切依旧进攻,彻底刮着他的脸,他脸上瞬间多了好几道细线痕迹。 “阿楚!”林瑾瑜终于忍不住了,她朝着阿楚跑去。站在室内的所有人都慌了,陈韵寒刚想迈开脚步跑出去,结果却被一旁的肖雨生给拦住。 陈韵寒很疑惑地看着肖雨生,反而肖雨生却告诉她,“现在过去,会打扰到他们的训练,阿楚不会就此认输的。” 林瑾瑜跑了过去搀扶着阿楚,看着阿楚一身子都是伤,膝盖被风切划开一道很深的伤口,不止这个部位,胸口和腹部,甚至是脸上,都有风切的痕迹。林瑾瑜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绷带,先为阿楚的膝盖做包扎,防止血液流出来。 那些较浅的伤口,她手指轻轻一抹,血液不再流下。她忽然有点对不住阿楚,她想立刻停止训练,忽然阿楚抓着林瑾瑜的手,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她。 “我的腰,我似乎感觉不到我的腰板存在了……瑾瑜姐的训练很不错,我蛮喜欢的。”阿楚躺在林瑾瑜的怀里对着她笑。 林瑾瑜却跟他说,“阿楚……要不结束训练?” 只见阿楚摇了摇头,“不……不能结束训练,不能……因为我是……预言之子啊。” 果然,有些话还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比较好。 “可是……”林瑾瑜一再担心阿楚的身子,结果阿楚却插话。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必须要在两个星期的延缓期里,成为一个起码能保护自己的少年,我要保护自己,保护大家。放心,瑾瑜姐,我的身体很抗打的,相信我。” 这些话明明很严肃,他却嬉皮笑脸地跟林瑾瑜说,可能是为了不让林瑾瑜如此压抑,刻意把话说得温馨一点。 林瑾瑜一句话也没说,两眼看着阿楚。那家伙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痕迹,彻底破相了,但是莫名其妙,就是很帅。林瑾瑜只能咬着嘴唇,答应了阿楚的要求。 “好……”这句话,她说得多么无力。 两人回到各自的位子上,阿楚站在原地,经过刚才那几次的苦头,他现在能勉强接受台风般的攻击。林瑾瑜站在对面上,看着眼前的阿楚,她呼了口气,即使心里多么不忍心,她还是要忍下来。 龙头对焦,弓弦在后,七十分贝弦音撕裂全场,青燕趋势着局面,两翼铺盖在地面,划开地平线上的爆发,燕子咆哮着天空,对面的阿楚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了。 他往后撒腿绕场跑开,那只燕子一路追随着他,阿楚往着林瑾瑜方向跑去,持着手头上的段截棍,一棍怼着眼前的林瑾瑜。那女孩用反曲弓挡着攻击,论近身贴战,林瑾瑜并不差,弓背划着段截棍边缘走去。 两人拉开距离,林瑾瑜快速拉开弓弦,飞出箭矢奔腾远去,阿楚挥舞着段截棍挡掉攻击,下一秒再次飞来的箭矢直冲远方,阿楚侧身躲开,他有点幸运,老天爷开始眷顾他了。但是作为普通人,万事不能太得意。 林瑾瑜继续拉开弓弦,阿楚身后的燕子开始朝着他进攻,身前便是万道箭矢,身后是一只巨大的青燕。阿楚挥着段截棍,往着周边方向奔腾。青燕跟随着阿楚,箭矢穿透燕子身子飞去榕树头上。 剩下一半的箭矢,阿楚来不及闪躲,他挥着段截棍化为圆形防御,结果一阵清风过来,那是燕子嘴里吐出来的清风,朝着阿楚席卷过去,所有奔去阿楚的箭矢,全部化为乌有,下一秒燕子化作一道大风,冲向阿楚的身上。 阿楚身处大风的怀抱里,他直接被刮上天空之上,站在地面上林瑾瑜慌了。她没法把握燕子的力度,眼看着阿楚摊倒在大风的怀抱里,身子随着风旋转,下一秒大风忽然停下,阿楚在半空中坠落下来。 “阿楚!” “啊!”阿楚在半空中大喊。林瑾瑜朝着阿楚那个方向奔去,站在室内的所有人都按耐不住了,所有人都跑去室外。 林瑾瑜咬着嘴唇,拿着反曲弓,想再次利用清风的力量接住阿楚。她只能把握好力度,精神力灌入反曲弓上,内心对着自己说把握好力度。 随着她一把拉开弓弦,对准着阿楚那个位置,她两指松开,一阵风吹过。清风朝着阿楚奔去,阿楚落入一阵风的怀抱里,缓慢降下来,站在原地上的林瑾瑜露着嘴角。 忽然清风消失不见,阿楚再次掉下来,一下子坠落在地面上,彻底昏晕过去。林瑾瑜慌了,二话不说跑到阿楚的旁边,搀扶着阿楚。 “阿楚……阿楚……阿楚……”林瑾瑜抱着阿楚,阿楚躺在林瑾瑜的怀抱里一句话也没说,高度倒不是挺高,快到地面的时候,谁知道这阵清风不给力。只能接住阿楚一会,林瑾瑜力度把握不够,没能算清这阵清风能坚持多久。 林瑾瑜愧疚死了,抱着阿楚站起身子送回卧室。 “瑾瑜?”陈韵寒刚跑过去,林瑾瑜便抱着阿楚就走了。 “阿楚不会有事?”蒋懿薛有点担心。所有人一句话也没说,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游戏训练 黄天从车子底盘钻出来,看着周围没有爱心便当,也没有任何人的呼唤。他一脸脏兮兮,这几天已经够黑了。简直拿灰尘当粉底,反正他觉得也无所谓,洗把脸就可以了。 他看着周围始终没有阿楚的影子,那家伙一个早上都没来。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近几天那家伙神神秘秘的,刚到放学时间,整个人拎起斜挎包就走。似乎背地里筹备着某个计划进行,或许只是回家吃个饭,但是吃个饭至于连下午的课程都不来吗? 他当然知道昨天的爱心便当是阿楚放下来的,也就那个家伙搞特殊。 他也没多想,不管那家伙做什么,他都支持。 接着他钻回车子底盘下,继续修车,他以后可是要开一家高达店的,修车只是副业。人的一生不能只盯着一件事做,偶尔换换口味,也是挺不错的。 他记得有那么一句话解释起来还挺不错的,知己三两;爱人一枚;善心一颗。此生,足矣! 南坚果大楼,蒋懿薛卧室。 白色背景墙壁上贴着魂斗罗海报,两位英雄比尔·雷泽和兰斯·比恩持着轻型机关枪,背对着一片“红隼”武装组织,世界需要被救援,他们就是这场救援的支援者,一触即发的战争,仅仅只是下一秒钟。对面画报的蜘蛛侠穿梭在黑夜里的城市,吐出白丝,玩转整个城市击溃敌人。 合金弹头永远是热潮上的一把火,马尔克·罗西跟随着队友塔马·罗槟上刀山,下火海。两人在游戏虽然憨批,卡在高空边缘流鼻涕,一到关键时刻枪杀敌人、斩杀木乃伊、猎杀僵尸、击败外星人、打倒莫登司令。 少年的内心总是留着一份空位给游戏关顾,同样的热血与幻想,只是展现方式不同罢了。 两位少年坐在床尾上,疯狂玩游戏,面对着戴尔27系列曲面游戏显示器-s2721hgf,感受身临其境畅游显示器画面体验,手指在金士顿品牌的游戏键盘alloyo igi s起源rgb型号上敲打,完美诠释了红轴人体工程学机械键盘,热感传达手指骨骼。 主机里头的华硕散热,rog龙神,360一体式水冷,配着cpu英特尔十核,灯光闪艳,九州风神魔影风扇,风声追耳。华硕主板,芝奇内存,三星固态,华硕显卡和电源电箱,线材lianl,霓彩线2代,太阳神机箱。 本以为在高配置的电脑下,任何游戏都不成问题,以为他们会玩刺客信条、只狼,没想到他们竟然在玩恐龙快打。 两位少年敲打着红轴机械键盘,视线在曲面游戏显示屏上丝毫不动,页面上确确实实是恐龙快打,曾风靡八十年代一时的一款游戏,是八零后的童年回忆。却没想到被这两个少年给挖掘出来了,真是个盗墓贼。 蒋懿薛仅仅靠着单手就玩虐阿楚,还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单手操控着游戏里的杰克·特里克。等等,这又不是什么街头霸王,没有玩虐对方的说法,只有两人一起靠着默契,打败游戏里的敌人,击杀每一关的大boos大人儿。 抢人头,给我抢人头,阿楚拼命地敲打键盘,上下左右,加持跳跃起飞任何攻击包括合体技,敌人倒是没杀多少,口香糖巧克力牛角包甜甜圈汉堡包却吃了一大堆。每一关打败最终大人儿的时候,他却躲在角落里原地打转。 他认为躲在角落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处,但是这个办法对于合金弹头来说,完全不管用,无论你在地面或者海底或者天空,甚至是外太空,外星人飞艇,角落里总是能杀出攻击出来,大boos眼花缭乱的技能,霸屏威风凛凛,击溃他十多分钟。 疯狂复活投金币,热血就对了。 “阿楚,攻击啊!不要只按四个键,那是负责移动的,不要怂阿楚,直接上去干他丫的!咱们不能害怕!咱们必须打败邪恶博士!” “呀呀呀呀呀呀,冲!”阿楚疯狂敲打键盘,蒋懿薛并不心疼他的键盘受损,他只害怕等一下阿楚情绪一激动,会不会把他电脑砸了。 阿楚脸上贴着创可贴,有两个在脸颊两边,还有一个在鼻头上,袖子里裹着绷带,膝盖上的伤口也有绷带裹着,只差一点点,他就变成阿木木了。昨天晚上的时候,阿楚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期间林瑾瑜过来探望阿楚。 为他包扎伤口,为他用热毛巾敷脸,林瑾瑜每隔半个小时都要热一下菜,就怕阿楚忽然起床的时候,只能吃冷饭。 “懿薛,咱们一个早上都在玩游戏,会不会被韵寒教训啊?”阿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早上八点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他没忘记今天是蒋懿薛的训练,所以他现在就在训练啊。 “怕什么,咱们现在就在训练。利用游戏,好好训练一波。昨天你的伤势太严重了,今天一大早韵寒帮你请过假了。我的训练,很轻松的,可不像他们一样,拼了命地决斗,流血流泪,伤口一大堆。” 蒋懿薛貌似不担心结果,他只担心阿楚的伤势,恐怕再折腾下去,阿楚就得废了。 “可是……咱们如果不好好训练的话,真的会被韵寒给教训的,只怕到时候连累你……”阿楚始终担心蒋懿薛会被陈韵寒给教训。 蒋懿薛摇了摇头,单手操控着键盘,击杀敌人,“不必担心阿楚,太过于训练,没什么用,反而会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咱们得劳逸结合。咱们今天的训练计划很轻松,玩会游戏就去学一些防身技巧,学完之后,接着玩游戏。” “防身技巧?”阿楚有点懵,该不会是近战防身术? 忽然,蒋懿薛的碉堡大门被人一脚给踹开,阿楚当场停下任何动作,抱头投降,反而身旁的蒋懿薛却一脸淡定。少了队友的帮助,他依旧能单杀全场,成为独自享受这场游戏的玩家。 陈韵寒走了进来,她看着两人在玩游戏,还是一大早起来就玩游戏的那种。阿楚七点钟起来刷牙洗脸准备上学,结果被蒋懿薛拉去房间玩游戏。她不想把脾气洒在阿楚的身上,毕竟他也很无辜。 “咳咳咳,懿薛,之前说好的你训练计划呢?哪去了?为什么一大早就带阿楚玩游戏?”陈韵寒两手叉腰,看着眼前的蒋懿薛从容不慌,操作上行云流水,机枪哒哒哒的响。 “这不训练着嘛,我的训练计划就是带阿楚玩游戏,然后教他防身技巧,就这么简单。”蒋懿薛两眼目光盯着眼前的曲面游戏显示屏看,奶茶嘬了一个早上还没喝完。 “这……哪是训练计划啊?哪有你这样子训练阿楚的啊?我们都让阿楚拼命去决斗,目的就是能在短时间内提升阿楚的实力,你倒好,让他玩游戏,这不明摆害了阿楚吗?”陈韵寒看着蒋懿薛说,目光没有瞥着阿楚一眼。 阿楚显得很无辜,可是这不能完全怪蒋懿薛啊。 “韵寒,这事不能怪懿薛,是我主动要玩游戏的……”阿楚低声细语,陈韵寒丝毫没有理会他。 蒋懿薛吸吮一口奶茶说,“对,照你们所有人的训练计划进行,阿楚估计撑不到两个星期延缓期后就没命了。你们是打算训练他实力?还是训练他抗打体质?” “你……”陈韵寒有点无话可说。 蒋懿薛接着告诉陈韵寒,“今天是由我负责训练阿楚,就应该按照我的训练计划进行。貌似你训练的时候,我没插手。所以我希望,你也别插手我的训练。” 气死人了,陈韵寒被气得哑口无言,瞪了一眼蒋懿薛后,她转身就走了。 “她……不会生气了?”阿楚问,他有点担心陈韵寒会大发雷霆,至于能干出什么事来,无人知晓。 蒋懿薛把奶茶丢进垃圾桶里,关闭所有页面,退出电脑后台所有应用,qq音乐和暴风影音,他告诉阿楚不必慌张,也不必担心。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会眷顾善良小孩的。 “走,咱们去训练了。”蒋懿薛站起身子,伸个懒腰。一个早上都在驼着背玩游戏,迟早有一天会失去腰板的支撑,变成一个腰间盘突出的家伙。 陈韵寒在走廊上埋头走路,一脸鼓气的样子,她很不服气被蒋懿薛说的话给反驳。那家伙凭什么理直气壮地怼人家,她说的确实没错,要是想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就得吃点苦头啊。 再说了,阿楚昏迷期间,她也有照顾啊,她多么盼望着阿楚能快快长大起来,起码能保护自己。结果却被蒋懿薛那家伙给怼着无法无天,她始终咽不下这口气,真想一脚把他卧室大门给踹破。 陈韵寒在下一个拐角遇到了肖雨生,肖雨生捧着一杯热可可递给陈韵寒对她说,“庀克大叔和木誊大叔带着能源回来了,就等你商量制造武装事情。还有一件事,近几天红岩大叔在赶稿,终于在今天设计出了阿楚武装的草稿。我刚刚看过了那份草稿,我觉得还不错。” 陈韵寒有点懵,但是又很开心,“可是……米饭姐姐还没过来,怎么制造?” 肖雨生回复陈韵寒,“那位姐姐是负责平衡百乱的制造,你和庀克大叔他们只需要制造武装就可以了。毕竟没多少时间了,尽量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来,好让阿楚能流畅驾驭武装,我好负责训练他武装操控。” 肖雨生的意思可能是指尽量把两件事分工合作,如果全部堆积在一起的话,不仅忙不过来,还得多一份宵夜。 “好,我这就下去。”陈韵寒捧着热可可,与肖雨生道别后就进电梯了。 武道训练场上,两人站在一起。今天的风吹起来有点舒适,却让阿楚有点瑟瑟发抖,他可能对任何风有了阴影,甚至包括高空坠落。他昨天掉下去昏迷之后,就彻底忘了一切事情,他只知道林瑾瑜很愧疚,愧疚他的伤势。 甚至在昨天晚上昏迷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可能是某个女孩的呼唤。 “阿楚,咱们今天只需要训练一招踢月腿就可以了,希望你能学以致用。”蒋懿薛的语气像个教官一样,让阿楚颇有紧张感。 “踢月腿?”阿楚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蒋懿薛接着向阿楚解释清楚,“踢月腿是一招空中翻身踢,比较适用于偷袭。可能……有时候没什么用处,但……我只会这一招,而且我不太会教别人。我不想让你在韵寒的面前难堪,所以我就说一堆有的没的,不过以你现在的伤势来看,我也不想让你过多激烈运动,今天就算是放松一天。” “不过嘛……训练还是得正常进行的。”蒋懿薛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确实爱出风头,要面子,但也是为了阿楚着想的。 “没事,我相信懿薛的能力!我觉得我学会这一招后,我就牛逼大了!”阿楚露出笑容,对蒋懿薛竖起大拇指。 蒋懿薛也笑了笑,接着拍了拍阿楚的肩膀,“好,阿楚!我不会让你辜负我的期望!加油!” “加油!”两人跟打了鸡血似得,今天总感觉怪怪的,身份是不是互换了? 蒋懿薛一边说一边示范,“首先踢月腿第一步,三角步!两腿沿着三角边缘走,最后一步跨大一点!第二步,把三角步走顺点,最后一步踢起来带手。第三步,踢腿时候踢一圈,找到踢月的踢腿惯性,然后摆出雏形动作。第四步,踢腿做雏形。” 蒋懿薛示范完所有四步,站在阿楚的面前腾空起来翻身侧踢。阿楚有点懵,刚才趁蒋懿薛示范解说的时候,好像走神了,怎么忽然一下子就腾空起来了? “好了,阿楚,该你了。”蒋懿薛把衣服往下拉挡住自己的小肚腩。 阿楚咬着手指头,有点怀疑自己的实力,让他真刀真枪出去干,他勉强还行。让他展现那些飞天遁地的动作,他好像真做不出来。 蒋懿薛看出阿楚一脸委婉的样子,他便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跟阿楚说,“没事的阿楚,咱们一步一步来。” 阿楚点了点头,“嗯……好一步一步来。” 李落一和林瑾瑜站在走廊,看着训练场上的两人搂搂抱抱,有点神神秘秘奇奇怪怪。 “行得通吗?只不过是一招普通踢月腿而已。看来那场赌注,懿薛要输定了。”李落一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蒋懿薛会输的那么彻底。 林瑾瑜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阿楚按照蒋懿薛的套路,去练习踢月腿。 傍晚,中央大厅。 “okok我输了……我所谓的训练计划不起作用,只有一招普通踢月腿,按照赌注结局,我应该在剩下的一个月半里请你吃早餐。”蒋懿薛两手插进口袋里,磨牙看窗户外视线。 他没有不服气,确实输了,他的那套训练计划不成立,不起作用。按照赌注结果,确实该认输。 蒋懿薛看了眼身旁的阿楚,他的声音很低,“对不起……阿楚,我没能好好训练你……” 阿楚似乎明白了他和韵寒之间的事情,什么所谓的赌注,就是让他快快成长变得强大起来,可阿楚有点不甘心看着蒋懿薛沦落如此这般狼狈模样。 阿楚对着陈韵寒说,“我觉得懿薛的训练计划挺有用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陈韵寒就看着他,“那你一个下午学会踢月腿了吗?” 阿楚顿时无话可说,他承认自己没能在一个下午训练好踢月腿,可这并不能怪蒋懿薛啊。要怪只能怪自己没认真去学,没有好好按照蒋懿薛的套路去学习,搞得让蒋懿薛不仅颜面难看,还输掉了赌注。 “我……这不能怪懿薛,只能怪我……没有认真去学习……”阿楚低下头来,蒋懿薛看着他,陈韵寒也看着他,所有人都看着他。 蒋懿薛走过去安慰他,“阿楚,我输了就是输了,只是一场赌注罢了,没必要去担心而难怪。是我的训练计划不起作用,并不怪你。所有人都在拼命努力的时候,咱们也要努力起来,我陪你一起努力,咱们互相加油。” 蒋懿薛伸出拳头,阿楚看着他,于是两人的拳头互相碰撞一起,大拳头触碰小拳头。这画面非常温馨,陈韵寒低头微笑,李落一看着他俩宛如亲兄弟,林瑾瑜也露着笑容,肖雨生的冰山脸彻底融化了。 陈韵寒站起身子,声音有点扭扭捏捏,“嗯……一场赌注罢了,反正也无所谓,趁着还有点时间就赶紧训练,我并不在意结局,早餐什么的……我自己还有点钱,我自己买,我比较喜欢自己买早餐吃。训练计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陪伴着你一起训练,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晚饭时刻再叫我。” 那女孩表现出一副傲娇模样,留着短短几句话就走出中央大厅,所有人站在原地都愣了。蒋懿薛笑了,阿楚露出大白牙。 “走,咱们继续玩恐龙快打。” “ok!” 李落一叹了口气,“难以想象,这俩人的训练会如何进行。” “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林瑾瑜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 炮塔训练 “嗯?” “嗯?” “嗯?”黄天有点小疑惑,满脸问号,他看着阿楚一脸伤势,创可贴很有hellokitty风格,粉红色的少年心,热血被粉红色给感染了。袖子里隐藏着绷带,这让黄天不得不怀疑那家伙去工地打架了。 他拿着扳手坐不住了,必须得问个究竟,不然他一个早上修车都不安心。看着阿楚一脸伤势,昨天还莫名其妙地没来上课,八成是打架去了,那家伙最近的行踪神神秘秘,像筹备大计划似的。 “阿楚。”黄天盘腿坐在地上,弯着腰拿着扳手,阿楚坐在一旁愣着看着黄天。 “嗯?怎么了?”阿楚问。 黄天对他眨了眨眼睛,阿楚有点懵。那家伙是眼皮子发痒吗?还是眼睛有毛病?发生这种状况不用多想,直接用莎普爱思滴一滴,立马见效。 阿楚眉头一皱看着黄天,接着问,“干嘛?” 黄天不眨眼了,他开口说话,“你最近该不会打架去了?工地有活干?是不是光站着大声喊,壮壮自家气势,就有五十块拿?还是说真的动手打架?这样的话,应该能赚不少钱。” 阿楚听到这,瞥了一眼黄天,“你才打架去了呢,我有病我,没事去打架干嘛?活着不好吗?” “那你这伤是哪来的?”黄天满脸好奇,像个好奇宝宝一样。 阿楚盘腿坐着驼着背告诉他,“训练。” 他短短几句话回复黄天,“训练导致的,最近这几天训练有点猛,不是挨打就是落地摔。我感觉自己不是提升实力,而是提升抗打体质。几天下来,实力似乎没什么变化,倒是身体变强壮了,只不过有点累。很神奇的一件事,经过前几天的挨打,我只隐隐约约感觉身体有点累,丝毫感觉不到酸痛感,真不知道他们趁我昏迷的时候,给我敷了什么药,怪神奇的。” 阿楚发现自己不能再驼背下去了,不然晚年时候,就变成驼背老公公了。怪难看,他要成为一个走在时尚潮流顶尖的老爷爷,就像葫芦娃爷爷戴着墨镜一手捂着耳机,一手搓着电音狂欢整座山。 黄天无话可说,他两指托着下巴,两眼眯着看阿楚,有点猥琐,这家伙该不会男女通吃?黄天整理下思路,这么说明,阿楚确确实实提升了抗打体质咯。他的坏思想,从脑中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滑出来。 阿楚有点慌,立马裹紧外套,咽下口水,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可爱的小绵羊,对方就是无比凶狠的大灰狼。 时间一到,两针到达十一点四十分。阿楚看着手表上的时间,立马站起身子,拎起斜挎包看着黄天,“还有事吗?没事的话那我走咯?我回去还得接着训练呢。今天是由小巫女训练我,我估计,她会拿炮塔怼我屁股。” 黄天一句话也没说,抿着嘴唇笑,他向着阿楚挥了挥手指,那笑容,那眼神,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嘲笑你。他在嘲笑什么?难道嘲笑阿楚逐渐成长吗?还是说他单纯地想笑一笑?可为什么这个笑容有点怪。 总觉得这个笑容暗藏着某种杀机。 阿楚有点迷,但他不想多说什么,他看了眼黄天转身就走了。因为他还得赶时间,昨天小巫女就叮嘱过他,明天的训练不能迟到,今天迟一秒到达训练场的话,她真的会拿炮塔怼你屁股。 他冲出室外,飞一般的速度赶回去。黄天依旧坐在原位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奇怪的想法忽然蹦出来。他可能要去试探一下阿楚的实力,可能,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他也就是想想而已,有这个想法不代表真的去做。黄天坐在原位上,忽然收到一条信息,是微信提示音,他打开手机进入微信页面,他瞬间懵了。 阿楚一路驾驶的共享单车飞回南坚果,熟悉的道路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顺利回去。他每次回到组织,都把共享单车放在一个特殊的地方,不是最左边就是最右边,这样好提醒自己下一次使用的时候,还是那辆共享单车。 为了防止认不出来,他偷偷在单车上喷点红漆。虽然有点缺德,但是为了驾驶同一辆单车,有点安全感和熟悉感,他也只好这么做了,神奇的一件事就是,那辆红漆共享单车,竟然没被人拿走。 奇了怪了。 他把共享单车放在一旁,看着陈韵寒站在南坚果门口等着他,阿楚解决完流程后,二话不说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根橙子味真知棒递给陈韵寒。他以为所有带根子的糖果,都叫棒棒糖,今天才发现球形棒棒糖,叫做真知棒。 太尴尬了,真的很尴尬。 “准备はできましたか?”陈韵寒说出一句日语,意思问他准备好了没有。可阿楚听着有点愣,然后说了句yes。 “准备はできました、小巫女の悪魔の训练を受けに行きましょう!”陈韵寒咬着真知棒说,她的日语很流畅,可能是跟庀克大叔学的。 “yes!”阿楚不会说日语,会的也用不了。 “加油哦。”陈韵寒给阿楚加油打气,每天热血一回,人不仅疲惫,精神都坚持不住了。 “ok!”阿楚两手举高,现在尽管热血下去,等一下就直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转过身子走进南坚果,陈韵寒站在原地咬着真知棒,然后什么也没多想,往地下车库方向走去。 阿楚把斜挎包放下来,然后走进武道训练场内,看着训练场的中央,有个梅花桩耸立在那,顶部有个小铃铛,这该不会是神威脖子上的铃铛?梅花桩面前插着一把青铜大剑,阿楚对这把剑记忆犹新。 阿楚有点懵,梅花桩就一个,他以为小巫女会让他背着青铜大剑在梅花桩上行走,像那些习武人一样。可是梅花桩只有一个,而且顶部还有个小铃铛,这是准备闹哪一出? 他走过去拔起青铜大剑,忽然感觉轻了很多,是自己习惯了?还是青铜大剑漏气了?下一秒他正准备伸手过去拿着梅花桩上的小铃铛,忽然感觉一阵杀气奔腾过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太没礼貌了,换作是别人,阿楚早就破口而出。 但是对面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小巫女,不打招呼很正常,打招呼才不正常。 阿楚拿着青铜大剑来不及伸手抓住那个小铃铛,他必须用剑身挡住炮塔的冲击波,否则下一秒就化为灰飞烟灭,红光冲杀过来,顶着青铜大剑的他,一瞬间感觉威力不比凯特骑士差。 那又如何,他可是预言之子啊,吃个饭都打九折。 冲击波消失后,阿楚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小巫女持着临魔炮塔走过来,阿楚一句话也没说,他想听听小巫女的训练方式。 “阿楚。”李落一看着阿楚说,“今天的训练很简单,就是训练你躲过冲击波,并且拿到梅花桩上的小铃铛,这就是这一天的训练。” 阿楚拿着青铜大剑撑着地面,思考着小巫女的训练方式,其实倒不是挺过分。只要躲过冲击波,顺利拿到小铃铛就万事大吉了。 可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依照小巫女的习惯,她不会让你顺利拿到铃铛的。可是人品摆在那,她有什么理由不让你拿铃铛啊?顶多挨几个冲击波过去,坚持到梅花桩面前,或许能拿到小铃铛。 他不是不相信小巫女说的话,能拿到铃铛是好事,但是问题能不能拿到铃铛就是一回事了。他估计,等会小巫女会拼劲全力,使出冲击波往目标死里冲杀,就是不想让阿楚拿到铃铛。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拿到铃铛确实很棒,比真知棒还要棒。 “准备好了吗阿楚?”李落一在对面问,她已经持着临魔炮塔准备好下一秒攻击了。 阿楚咬着嘴唇,这么多天都坚持过来了,他可不能在这就倒下啊,他可是预言之子啊,不能怂啊。大不了拼命点,从阎罗王那边喝杯茶,聊聊天,再回来呗。反正这群人神通广大,趁他昏迷的时候,总能把他给叫醒。 “ok……”阿楚挺直腰板,把青铜大剑扛在身上。 “那好,我得进攻了。”李落一话音刚落,没有给阿楚多余的准备,她抬着临魔炮塔以枪管子对准着阿楚,扣动扳机后,能量汇集在枪管上,训练一触即发,一道红色冲击波随着地平线飞腾过去。 阿楚面对突如其来的冲击波,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小巫女的训练,他必须认真对待。即使在强势上压制着阿楚,但衰小孩的气势绝不能输,他也要气势汹汹,他也要石破天惊。 他持着青铜大剑冲过去,疯子永远做出疯子的行为,他想仅凭一人一剑之力,斩断冲击波的威力。剑锋凌厉出刃,面对强悍而来的冲击波,阿楚也只能屏住呼吸,咬紧牙关,在热血的驱使下,他勇往直前,大剑的气息化为屏障使他穿越在冲击波的灼热猎杀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落一可没打算就此放过阿楚,紧接着小巫女继续扣动扳机,炮塔对准着阿楚,猎杀时刻到了,只要逮捕到任何一个漏洞,这场训练就能很快评判胜负。一道冲击波接着冲杀过去,来势汹汹,试图把阿楚吞噬在里头。 阿楚划着剑锋,托着青铜大剑,看似平稳的局面,暗地深渊各自涌着不服输的心态,全力以赴的状态,使全力少年的他们,为了一场训练奉献出他们热血与桀骜不驯。 青铜大剑融入冲击波里头,沸腾的气息灼热着阿楚的内心,什么样的热血就有什么的热度,他咬紧牙关接受小巫女给予的礼物,他也不能吝啬,他也要馈赠给小巫女一份礼物,一份包含着热血少年的心态,青铜大剑的灵魂。 狮子在咆哮,少年在呐喊。灵魂与灵魂之间的传达,没有任何鸿沟,飞跃对方的潜意识,仅仅只是内心那份独一无二的青春与幻想,热血与少年。他不想让小巫女失望,那天黄昏他说过一切,他要保护小巫女,保护大家,保护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正值少年时期的你,难免有时候懵懵懂懂,迷迷茫茫。无论是谁,何时何地,保持着耸立山峰的心态,你永远是少年,永远是那全力少年。 有时候热血的话说多了也会烦,不能光想着却不去做,光说不动的人,没有任何成就。正如《高达》里的迪兰达尔所言,“只会躲在后方摇旗呐喊的人,注定不会有追随者。” 阿楚带着狮子斩杀这一切,不能对不起小巫女的给予,就要全力以赴向前冲。狮子第一个奔腾远去,李落一扣动着扳机,释放无比强大的冲击波,朝着狮子远方冲杀。一边阿楚持着青铜大剑跑向梅花桩上,试图夺取铃铛判定训练场上的输赢。 就差一步决定胜负的时候,被小巫女的一道冲击波给打断了任何希望。也许是因为小巫女不想那么快结束训练,枪管子还没开始暴躁起来,任何人都没权利阻止这一切训练。今天是由她来主宰训练场,她有的是权力。 阿楚面对空中飞来的冲击波,从梅花桩上擦肩而过,小巫女的枪法还挺准的,偏差一毫米她都算在里面。阿楚立马驾驭着青铜大剑挡住冲击波的攻击,下一秒一招倒在地上撞在大榕树上滚在地面。 狮子的灵魂越来越黯淡,几乎接近透明了。似乎没有阿楚的信念与热血支撑着,狮子无法存活在世上哪怕是一分钟。 “阿楚!站起来。你可不能就此放弃!听到了没有?”李落一桀骜不驯的语气,真的很符合她的性格。 阿楚缓慢站起来,用青铜大剑撑着地面,一边的狮子依旧在咆哮,冲击波对他无碍。这可是关于如何教你躲过冲击波的训练,核心部分还是拿到铃铛才完事。小巫女说得对,他不能就此放弃,那天黄昏都已经说过了,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大家。 仅凭这点实力就想保护大家?真是贻笑大方,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难道就想靠这点实力去跟李耀尘拼命吗?估计战上三四个回合就被人一脚踹下台面。 “不不不不不不,我可没说要放弃,小巫女啊,你可别小看我。”阿楚扛着青铜大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李落一,李落一站在原地,当了四天的旁观者,终于轮到她倾听那个男孩说的热血鸡汤了。 “我说过了,我要保护好你,保护好大家,即使重复的话再重复一遍又有何妨,这样才能提醒自己,无论何时何地,才能记住自己想做什么。世界不断在更新换代,我们得追上世界的脚步,我们是少年少女,有的是时间,世界终究属于我们。不仅仅如此,我们还要推翻中央十六局,打倒那个可恶的极端的分子,保护大家,是我的职责,为人民服务,也是我的职责,因为我是……预言之子!” 李落一站在原地愣了,果然得当一回当局者,才能听到那少年说的话。她真的很好奇,那男孩每天说的热血鸡汤,究竟是从何而来?仅凭这点,李落一就很佩服。 “记下来记下来,以后有用。”蒋懿薛拿个小本子在记这些热血鸡汤。 陈韵寒在一旁瞥了一眼蒋懿薛,这玩意还需要记本子上?直接记在脑海里不就可以吗? “好阿楚,全力以赴。”李落一露出笑容看着阿楚,对面站着阿楚被李落一的笑容给感染了,其实那女孩平时不板着一个冰山脸的话,多笑笑,其实真的挺温柔的。只可惜那个性格有点桀骜不驯。 “好!梅花桩上的铃铛我拿定了!”阿楚自信满满。 他拖着青铜大剑冲向梅花桩那,李落一在对面已经驾驭着临魔炮塔恭候多时了,炮头对准着阿楚,一枪扳机扣动下来,红色冲击波一瞬间飞出去,热气沸腾灼烧着空气,毫无偏差,毫无留情,每一秒都算在沸腾的时间里。 阿楚什么苦都能吃下,在海绵宝宝战神附体下,他越战越勇,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梅花桩上的铃铛,他势在必得,不管是哆啦a梦的小铃铛,还是喜羊羊的万能铃铛,还是神威的镇魂铃,甚至是歌手叮当,他统统买单,他就是这么贪心,人就是要贪心一点点。 红色冲击波冲杀过来,把阿楚吞噬在里面,关键时刻,信念涌上心头,狮子再一次出现在沸腾气氛里,维护着阿楚。一阵咆哮天空,吞并冲击波,它把无比强大冲击波一口吞下,仰望天空,金碧辉煌的身子,闪耀发光。 紧接着下一秒,它对准着李落一,张口把吞来的冲击波一并释放,红色的光芒亮瞎一切,冲杀在地面,翻滚着远去。李落一面对着自家攻击,她没有一丝慌张,在魅影之魂的眼皮底下,任何攻击都能转化为防御。 红色光芒的终点,前进一点点就是紫色的领域,打不破的蜂窝防御,强烈的紫色光芒席卷氛围,阿楚在一旁隐隐约约看见有只狐狸眼睛盯着他目不转睛,巨大的紫色蜂窝防御,把眼前的那道红色冲击波挡住,慢慢地吸收冲击波的能量,来扩建自己的防御领域。 阿楚一刻也不能怠慢,他必须马上冲到眼前的梅花桩,争取一瞬间里,夺取小铃铛定胜负。计划的每一步她都算在心里,就连每一秒呼吸,她都一清二楚,她能感觉到阿楚的频繁呼吸,这也是她的策略一部分。 阿楚托着青铜大剑冲过去,伸手过去拿取眼前的小铃铛,越来越近了,只差一步之遥,他就能定胜负。 李落一在蜂窝防御的庇护下,持着临魔炮塔追杀着阿楚,即使亲姐弟也要明算账,亲队友也不例外。她扣动扳机,炮塔发射强悍的冲击波能量,奔腾在水平线上,阿楚预感到危机到来,但是他不能就此放弃。 他把青铜大剑抛向过去,试图挡住冲击波的攻势,但是他太低估临魔炮塔的威力了,下一秒青铜大剑直接被淹没在冲击波的灼烧海洋里,继续朝着阿楚冲去。 阿楚没有后退,没有停下,唯一的策略就是眼前的小铃铛。对面的李落一愣了,她很好奇阿楚为什么不改变轨道?为什么一直往眼前的梅花桩冲去。如果此时此刻他不改变策略的话,那么他就会被冲击波给灼烧成灰烬,甚至灰飞烟灭。 为了一个铃铛他至于这么拼命吗? “阿楚!” 那道红色冲击波把阿楚吞噬在里面,狮子咆哮天空,那一刻李落一以为阿楚真的要没了。待烟尘消散后,她隐隐约约看见一位少年在狮子的保护下,手里怀着一个小铃铛,伸出来,盘腿坐在梅花桩上,对着眼前的李落一露着笑容。 “小巫女!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李落一松了口气,那男孩做事都是没头没脑的吗?差点为了一个铃铛就牺牲性命了,承诺啥的真就一瞬间化为泡沫了。 好在那家伙运气好,狮子在一瞬间赶到了现场。 阿楚盘腿坐在梅花桩上,看着一旁的青铜大剑插在地面上,没有一点损伤,质量太好了。他看着李落一坐在原地,可能为了他那无厘头的策略给吓了一跳。陈韵寒一等人走了过来,蒋懿薛抛给阿楚一杯可口可乐。 “真不错,难得今天训练不昏迷,今晚好好通宵一波只狼!”蒋懿薛龇牙咧嘴地笑。 “你疯了?明早是菲姨训练阿楚,今晚让阿楚好好休息。”陈韵寒反驳蒋懿薛的计划。 “嗯……”蒋懿薛一瞬间无话可说。 肖雨生对着阿楚说,“阿楚,这一次你做的很棒。现在的青铜大剑狮子,都听命于你的话了。我倒是觉得,我应该把青铜大剑交给你,因为它比我,更适合你。” “啊?真的吗雨生?真是太感谢了。”阿楚拿着小铃铛露着笑容合拢不上嘴。 肖雨生点了点头,“他本就属于你。” “你小子疯了啊?刚才不要命了啊?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啊?要是没有狮子的庇护下,你早就灰飞烟灭了,哪还有时间在这嘻嘻哈哈。”李落一走过去拿炮头怼着阿楚。 “额……这不没事嘛,下次我注意就好了。”阿楚傻呵呵地笑。 “呵!”李落一话没多说,转身就走了。 阿楚一脸懵逼坐在梅花桩上,蒋懿薛跟他说,“没事,习惯就好。” 阿楚记忆犹新,这句话是蒋懿薛第一次和他见面说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非常训练 中央大厅。 “大周末的穿件短袖到处跑,不给广东面子至少给冬天面子啊!你这样子什么意思啊?显得自己很威风是吗?”李落一吃着香草甜筒对着蒋懿薛喊道,跟他爷爷一个样,都是爱吃香草味的李家人。 蒋懿薛热得发慌,拿着一把“自在逍遥”的扇子,试图为自己营造台风般的天气。 “姑奶奶,你自己都吃冰激凌了……还说我?广东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状况,忽冷忽热,今天是热得要命,明天就冷得要死,招呼都不打一声,见鬼了今天。搞得我都想吃冰激凌缓解气氛了,热热热热热……热死了。”蒋懿薛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今天温度三十度。这个温度倒是挺正常的,放在十一月份就不正常了。 “我我我我我……”李落一有点支支吾吾,她为自己辩解,“今天刚好想吃冰激凌咋了?你不允许啊?” “没,你喜欢吃什么都不关我事。不过嘛……还是少吃点冷饮食品比较好,你肠胃受不了冷,否则肚子就痛。”蒋懿薛把扇子合上,任他再怎么努力,天气还是很热,身体里像是着火般燃烧五脏六腑。 李落一小心脏忽然升空,真被蒋懿薛那家伙给说中了,她不爱吃冷饮食品是因为肚子受不了冷温度,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子。 “你咋知道的?你该不会……”李落一她想说什么。蒋懿薛立马让她住嘴。 “闭嘴,我猜的!”蒋懿薛站起身子,拿着扇子指着李落一,真怕那姑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不跟你扯了,我去看阿楚训练了。”蒋懿薛把话抛下,转身走出中央大厅,背后的李落一跟随着他的步伐。 “我也去!” “大姐,你先把冰激凌吃完再去。” “说谁大姐呢?” “没……” “问你话呢,说谁大姐呢?哎哎哎哎,等我一下。”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いつ来るの?”工藤庀克距离陈韵寒他们十米之外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不能光明正大说?还得躲着远远的?是日本那边的小情人吗?还是日本打电话过来催债? 电话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不温柔,上来就是一句粗话,“乾他嬢の、税関のほうから、违法なものを持っていって、飞行机に乗せてくれないって。朝の航空券が忙しくて今までずっと飞行机に乗れなかったので、スパナを落として、中国に行ってまた买ってこよう。” “うん……”工藤庀克有点无话可说。 “いかんいかん、私はまだ日本で処理することがあって、数日後に行きましょう、主に税関のほうが面倒で、また私に密航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ません。面倒くさい!腹が立って,どんなスパナで飞行机を持たせないのか?” 女人的声音始终很霸气,还没等工藤庀克做出回复,女人的声音继续在电话里头如雷贯耳,像炸开一样。 “いいやつだよ、面倒なことになったら俺に?私をあなたのお姉さんだと思っているの?実の姉もこんなに凸凹したことはないよ。私が向こうへ行くのを待って,私が上がったら君に足を与えるよ。” “抱歉啊米饭,我也不想这样子……”工藤庀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什么叫做不想这样?哎?你中文水平进步不少哦,挺流利的。”电话里头的女人心情忽然平息下来。 工藤庀克一副炫耀自己中文过十级的样子,“那当然啦,全世界准备普及中国话了,现在不学习,等待何时。” “你好像很嘚瑟嘞?别忘了,你的中文还是我教的呢。”电话里头的女人此话一出,工藤庀克拉着脸皮低头。说实话,女人的中文水平比工藤庀克还要流利,听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日本人。 “是是是是,米饭无所不能。”工藤庀克不得不承认这句话,那个女人确实无所不能。 “不说了,我继续收拾东西了,被海关拒绝好几回了,下次再过去还拒绝我的话,我一把大火烧了他整个机场,都别活了。”女人说的话很霸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好,那你先忙。”工藤庀克说完这句话,对方直接挂掉电话,连道别都不说,果然三十多年的感情摆在那。 工藤庀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入乡随俗,他的手机是华为荣耀。不说别的,直接牛逼。反正他心里承认这部手机性价比很高,如果坏了的话,他还能自己修。 “电话打完了啊?说什么悄悄话啊?”陈韵寒一脸八怪去问,天下所有新鲜的事情,她都要好奇问问。 “哪有悄悄话啊,就正常对话,你听得懂日语?”工藤庀克咽下口水,他确实教过陈韵寒日语,那也是几句日语而已。 陈韵寒背带裤面前揣着扳手,她摊了摊手,“一点点,不会是米饭姐?” 工藤庀克脸色一惊,有这么明显吗?他脸上有写任何提示吗?为什么那个女孩一下子就能猜到?他想开口询问,但是总有些女孩就喜欢抢话筒。 “别问,猜的。”陈韵寒挑了挑眉头,这猜测能力也太厉害了。 “你推测的。”工藤庀克还是比较相信这一点。 “对,推测的。我看了这么多年的名侦探柯南,至少还能猜测一会。所以米饭姐啥时候来?”陈韵寒说。 工藤庀克稍微摇了摇头,“不清楚,她只说明过几天,能不能顺利通过海关检查还是一回事。” 陈韵寒一脸失色,越是见不到心目中的女神,她就越好奇。 “还聊?工作啦!”罗红岩拿着一副草图过来,工藤庀克挺直腰板,耸动肩膀。 “对,该工作了。话说红岩,前天的那份草图样板不太行,我第一眼看去,以为是假面骑士。你该不会是仿照龙骑修改的?”工藤庀克问。 罗红岩有点慌,“你咋知道的?” 工藤庀克看着他,“废话,我一个日本人看不出假面骑士?不行不行,这样子不太好。” “铠甲勇士o不ok?我感觉驮拏多很符合清风驱动器,而且他的样子在全系列里是最接近假面骑士的。”罗红岩想得到工藤庀克的肯定,奈何工藤庀克一脸无语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很久很久,漫长的岁月里仅仅只是一分钟。 武道训练场。 训练场中心的紧张气氛,观众席上的握拳等待局势,蒋懿薛的“自在逍遥”扇子,就像煽风点火一样闹事,大热天下冰激凌都会融化掉,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大人的训练方式,往往是最残酷的。 即使亲闺蜜的儿子也不例外,要以最残酷的方法来训练最单纯的内心。莫菲展开攻击,长枪在手,变幻无穷,两人在阳光的暴露下,所有行动都捕风捉影。汗毛竖起,汗水流向身子,三十度的温度准能要人命。 影子跟随着身子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冲,长枪向前怼刺,阿楚扛着青铜大剑,以这些天的训练馈赠莫菲。 两人直冲对方面前,阿楚挥舞着青铜大剑,剑身映照出橙色光芒流淌出全身上下的汗水与热血。他朝着莫菲攻击,剑刃在空中划开光芒,那是少年内心独有的信念。斩击为重,凌厉的剑锋暴躁狂吐怒气。 莫菲一眼就看穿了阿楚的攻击,少年的攻击永远带有着稚嫩的招式,只有慢慢成长才能改变稚嫩的性质,后天的经验会弥补先天的不足。长枪龙头撕裂空气,游龙身子,带动所有气氛推向狂热的高潮。 他在挡住攻击,闪躲局面,一步一步向后退。即使青铜大剑在手,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能较好给他两者领域,在战场上才有底气。 莫菲没有停下攻击,反而越来越强势,长枪龙头带着光辉般的闪耀,与橙色光芒融为一体。锋利!且无比寻常厉害。 阿楚转攻为守,只能靠着青铜大剑身子抵挡外来攻击,但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因为防御是死的,攻击是灵活百变的。下一秒莫菲持着长枪,枪头怼着地面,一路冲刺着走。 阿楚加快步伐后退,两腿向外撇开,像个直立行走的王八。莫菲持着长枪朝天攻击,龙头一跃而出,冲出地面撕咬猎物,阿楚的脑子下达命令,他两腿跳起来形成一字马,青铜大剑插在地上,人在半空中看着龙头依旧朝天。 貌似盯着他的命根子不放,阿楚在半空中脱离轨道,抓着长枪龙头,试图按压下去,却发现龙头像是着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手掌,神经带给他的只有疼痛感。 他脱离轨道落在地面,弯下身躯,来不及抓着剑柄,只好靠着小笼包般的拳头怼着莫菲的肚子。结果莫菲侧着身子,换位到阿楚的身后,而阿楚瞬速拔出青铜大剑,迎来莫菲的一招霸王回马枪。 长枪刺在青铜大剑的身上,龙头的狂怒般咆哮,冲杀所有热血,把阿楚直逼无路可走,一招从龙头里释放出来,即使有青铜大剑保护着,阿楚也能清楚感觉到,那一招非常狠,连自家人都不留情面。 阿楚后退了二十米余远,看着眼前的莫菲,这可不像平日里温柔贤惠的莫菲阿姨。训练场上的菲姨,是无情无义,但是很霸气,为了他人的训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阿楚心想着,对方的长枪这么厉害,该怎么去进攻。即使青铜大剑有着完美力量压制着,但是速度跟不上,他不能像凯特骑士一样,驱动后肩引擎,加快速度玩转战场。对方的那把长枪,真的就像一条小白龙一样,游动身子漂洋四海。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战略什么的,都不存在,力量才是霸道。”阿楚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短袖,配着一条黑色短裤,短袖基本湿透了,好在他是男孩子,压根就不怕什么走光。 “冲啊!德玛西亚之力!”阿楚扛着大剑就冲过去了。 挥汗如雨的训练场,令人头皮发麻。 一眨眼下午日落五点四十分,最后的余晖晚霞沿着天际线淡淡消失,那是艺术生用画笔在天空画报上留下最后的足迹。海绵宝宝联名款的白色短袖湿透成触手可及,全身上下散发着汗水般的臭味。 那是青春的味道,什么狗屁歪道理。那就是说三四天不洗澡,也算是青春咯。 “呼~终于可以吃饭了。”阿楚坐在武道训练场室内,看着天空周边最后的余晖。 “哈哈哈哈,今天晚上要吃饱饱哦。”莫菲抚摸着阿楚的头发,打乱他的鸡窝头。 “那当然啦,今天晚上我要多吃两碗饭。”阿楚坐在莫菲旁边,与这位女人再一次见证天空日落痕迹。 “那个……莫菲阿姨。”阿楚声音有点支支吾吾,一般情况下,这种语气算是请求人家,或者询问别人。 莫菲看着他,“怎么了阿楚?” 阿楚身子有点不自然,扭扭捏捏,他说:“莫菲阿姨……我想问一下,我母亲曾经在湮灭小组的时候,使用什么兵器啊?”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了,莫菲有点招架不住。 “嗯……你母亲有两样独一无二的兵器,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莫菲告诉阿楚,阿楚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兵器让人闻风丧胆。 “哪两样?” “勇气与爱心!”莫菲微笑着告诉阿楚,“勇者无惧般的爱心,成就了独一无二的张微妮,她是组织的骄傲,所有人都敬佩的对象。” “张微妮……”阿楚吐出自己母亲的名字,却无比的陌生。 “阿楚……”莫菲两眼看着阿楚,并且摸着他的头发,“我会像你母亲一样,永远照顾着你。好啦!咱们吃饭去,晚点就没菜了。” 那女人,忽然又变得温柔贤惠了。让阿楚的内心,一下子像冰激凌一样,融化掉。 第一百九十八章 狐狸训练 武道训练场。 “周日了……这个星期总算是坚持过来了。呼~真不知道老狐狸该怎么训练我,不会真让我背着一堆咖啡豆来回折返跑?但愿不是这样……我比较喜欢轰轰烈烈的训练,就像喜欢轰轰烈烈的爱情……哦豁哈哈哈哈嗝。” 阿楚独自一人坐在训练场走廊边缘,坚硬的实心木板在冷屁股下贴着,裹着一件黑色织棉长袖,胸前一抹而过的日落光辉是那么的明显,身子摇摇晃晃被风吹着,顶着鸡窝头像炸开锅一样。 所以说广东天气真的变幻莫测,不过他看了天气预报,未来的三四个月内,天气会逐渐下降,要是再不降温的话就万物复苏了。 “老狐狸还没有过来,搞什么鬼啊那家伙?不会是睡着了?”他四顾周围,一个鬼影都没有,其他成员也没有来,可能是忙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 总不可能所有人都看着他训练?那不行,其他人也有要事忙,比如做饭洗衣服买菜打扫卫生啊。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也要训练,不仅仅只有他要训练这么简单,所有人能在两个星期内都训练起来,努力起来,跟着大部队走,总能得到繁荣光华的荣誉。 阿楚瞧见华徐宁走了过来,那家伙叼着一根烟,走得很潇洒,他是打算把训练场当成t台走吗?那家伙有着高挑的身子,总喜欢白衬衫配着一件黑马甲,然后套着一件黑色大件西装,然后叼着一根烟,可潇洒了。 气质这一块被老狐狸拿捏的死死,他要是不当破晓组织老大的话,或许还能当一回模特。以他的姿态,至少能冲进亚洲排行榜前十名。 “你迟到了老狐狸。”阿楚看着他,华徐宁站在他面前,彻底挡住了让他惬意的阳光。 “有吗?”老狐狸不承认。 华徐宁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指挥官告诉他,现在才十点十分还不算晚,应该等到吃完午饭过后再来训练的,谁知道那家伙一大早就坐在训练场上,一个人傻傻地等待。 真不知道这种自杀式训练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更加身心疲惫,接着无心训练。但是这家伙最近几天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的训练,手头上的青铜大剑被他运用的熟练起来,就像亲兄弟似的。 每天晚上抱着青铜大剑入睡,半夜怕它着凉还给它盖被子,一把青铜大剑就在身旁,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入侵那小孩的美梦。 阿楚无语了,有些大人做错事了就喜欢不承认。 “可以开始了吗老狐狸?”阿楚站起身子,手头上的那把青铜大剑似乎蠢蠢欲动着。 “嗯,开始。”华徐宁伸了个懒腰,哈了口气,这是没睡醒的前奏吗? 阿楚有点不放心老狐狸的训练,总感觉那家伙不靠谱。但毕竟是组织的老大,多多少少还是信任他点。 这算哪门子的逻辑?就因为他是老大就得信任他?某些人可能会仗着自己的权位,获取组织成员的信任,结果差点一锅端了整个组织。 两人站在互相对面,阿楚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了,一腔热血的他,去迎接老狐狸的任何阴谋诡计。反而对面的老狐狸却无动于衷,丝毫不把这件事给放在眼里,叼着一根烟傻站在原地上。 “拿出你全部实力,让我看看你这些天来的训练,能不能敌过我一根手指头。”华徐宁叼着烟说话,语气相当的平静且嚣张,对面的阿楚听着一肚子火。 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很强?万一那家伙说不定真的很强怎么办?那岂不是输定了?他的一根手指头威力究竟有多强?等一下试试就知道呗。 “哈哈哈老狐狸,说狠话谁不会啊,等一下你要是输了,记得请我吃冰激凌哦。”阿楚满脸笑嘻嘻,丝毫不明白现在状况已经被华徐宁给掌控着。 华徐宁一句话也没说,看着眼前的阿楚架着完美战斗姿态,试图冲破一切他不服输的局面。青铜大剑在他手上,像是一把狂暴利器,暴躁的狮子,只有战斗下来获得胜利才能安静下来。 阿楚拖着青铜大剑冲过去,任何招式在华徐宁眼里都是无动于衷,大剑凌厉冲杀,配着少年的呐喊,他狂妄着像个二战士兵一样,在漫无边际的战场上只有勇往直前,后退的时刻,是属于胜利者征服以及满载而归。 华徐宁一步也没有离开原地,他抬起擒龙手鹤,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眼前的阿楚,骤然火苗在指尖上打转,平时的他都是用这小火苗来点烟,现在的火苗逐渐燃烧起来,足以对抗眼前的势力。 接着火焰在一瞬间里窜出去,有着华徐宁的思想,阴谋诡计什么的全被火焰给包含了。水平线上的画面,阿楚瞧着火焰冲过来,这几天他可吃了不少苦,什么样的攻击他没见过?统统买单。 他试图朝着火焰斩杀过去,却忽然发现眼前的火焰在一刻距离里神秘消失!仿佛被空气给吞噬掉了。当他一头雾水站在原地的时候,火焰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像个调皮的火焰小精灵一样,有着自己和老狐狸的思想。 火焰朝着阿楚攻击,发出子弹般的攻击,多个火焰形影不离在一起,嘲笑的声音在空中散开,阿楚拿着青铜大剑挡住攻击,火焰撕咬着大剑,讥笑无处不在。 “烦死了!”阿楚持着青铜大剑,怒气值全部满上,这种烦人的小妖精打又打不着,还发出嘲讽般的笑声围着你身边打转,就像是无时无刻告诉着你。 “你就是个垃圾!” “给我滚开!”阿楚一把青铜大剑插在地面上,气势汹汹,那股能量来自他内心的怒气值,一阵强风把周边的火焰给消失的无影无踪。讥笑没了,嘲笑没了,嘲讽更没了。 他站在原地,像个狂妄者一样赢得这场回合的一半。 “老狐狸,怎么样?”阿楚原本想得到华徐宁的认可,却没想到换来一副沉默不语。 华徐宁没说话,他重新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用小火苗点燃了烟头,烟气飘飘升天,快活逍遥由他掌控。阿楚看着眼前的华徐宁,这未免也太不尊重晚辈了?好歹他也是读过书的人,就这沉默不语,不回复别人是几个意思? 老狐狸忽然开口看着他,“想得到我的认可,就全力以赴打败我,否则……免谈。” 气死人了,阿楚快要被气死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是跟谁学的?难不成是陈韵寒教他的?可平日里的华徐宁不是这个样子啊,难道这老狐狸还真没睡醒? 阿楚满脑子想着如何吐槽,却没有那种心思,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训练,想着该如何打败华徐宁。 华徐宁叼着烟继续说,“听说青铜大剑的狮子挺厉害的,那就让我瞧瞧看。或许……你还能勉强撑到第二个回合。” “老狐狸,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无情咯!别说什么撑到第二回合了,我就在第二回合打倒你。”阿楚形势汹汹,一把大剑怼在地面上,摆出帅气的姿势,在少年的大喊之间,狮子的灵魂仿佛撕开空气穿梭到他的面前。呐喊与咆哮的陪伴,像是灵魂与热血的寄托。 他现在能随意呼唤出狮子灵魂作伴了,眼前的华徐宁站在原地,看着那金碧辉煌的狮子闪闪发光,托着一股虚无缥缈的存在。与少年一样执着于战斗的输赢,在咆哮彻底停下来之后,战斗才刚刚开始。 他与狮子冲向远方,打响今天第一炮弹。大剑驱使着狮子前进,即使拥有自主意识的它,还是寄托着阿楚的信念与热血,那是少年怀着青春仅有的热血,孤独不再出现,青春是最完美的时期,拥有许多热血的少年们,都可以幻想一次拯救世界的白日梦。 狮子朝着华徐宁前进,在它眼里,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它张开嘴,并不是要吞噬眼前的老狐狸,而是释放无比强大的能量,伴随着咆哮响起,口中的能量汇聚起来,四脚抓着地面,弯下身躯喷发出冲击波席卷战场。 一路冲向远方的时候,另一边的阿楚也不能怠慢下来,有着老伙计打掩护,他也要向华徐宁展现自己这些天来的成果,努力永远不会辜负所有人。 大剑挥在空中,少年一发不可收拾,凌厉的气氛里透着一股认真。华徐宁站在原地上,眼前的视觉冲击感快要冲破画面了,他咬着嘴里的老烟,准备好迎来阿楚奉献的成果了。 两手擒龙手鹤做好一切作战状态,备好无所畏惧的心态,他终于迈出第一步,冲向眼前的冲击波,他的内心操控着擒龙手鹤,心灵相通,何况是自家兵器,指示老伙计转变属性,华徐宁依旧咬着老烟,两手按在地上。 属性出现,那是沉默不语的土,地面撕裂开来,张大嘴巴,从地面直冲云霄耸立起一座高大坚硬的墙,从空往下的视线当作鸟瞰图,半个区域的武道训练场都被那堵墙给霸占了。面对强悍的冲击波,华徐宁没有半成把握,只不过是为了一时的拖延。 冲击波直冲前方,直接撞在那堵厚重高耸的墙上,只留下小坑在墙上,也就说明那堵墙彻底挡住了冲击波的攻击。一边的阿楚不甘落后,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所谓的墙,直接撞烂不就完事了咯。 少年永远保存着可笑至极的想法。 狮子继续冲向远方,阿楚持着大剑奔跑在战场上。华徐宁两手操控着局面,他是这场回合的主宰者,能引导回合的胜负输赢。只要他想,这场训练就能很快结束。 华徐宁操控着土属性,那堵高耸在武道训练场的墙瞬间破碎,在空中变幻成陨石般砸落地面。渺小身影的阿楚,站在地面仰望天空的石头如陨石般坠落下来。他持着大剑锋利划开擦肩而过的石头,一击两半,越战越勇,斩无边际。 接着华徐宁转变属性,桀骜不驯的木头出现在阿楚和狮子的眼前。大自然的藤条宛如锁链一样,缉捕甚至困住敌人任何行动。巨大的石头在狮子身上直接穿过去,灵魂状态的它,基本在战场上无敌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突然出现的藤条缠绕着狮子的四肢,锁住了狮子任何行动,任由他再怎么怒吼咆哮,都始终挣脱不了藤条的困牢。 “你不知道……木头能压制着任何灵魂吗?”华徐宁告诉阿楚,即使这样,阿楚也不愿放弃他的伙伴。他冲过去扛着青铜大剑斩向那些藤条,一根又一根斩断。 “没事的老伙计,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阿楚披荆斩棘的状态入眼华徐宁的视线,那小子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学会保护同伴了。 但是学会保护同伴的前提,是拥有实力。就像当日李红隼说的一样,没有实力怎么保护他人? 阿楚拼命地斩断藤条,却发现藤条无数地生长,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地斩断藤条,那些掉落的藤条,甚至缠绕在身上的藤条,都会一一生长,这样下去只会更多。他的卖命在华徐宁的眼里显得很狼狈,这就是差距。 忽然身后出现一道藤条追击的阿楚的背影,阿楚躲开攻击,斩断任何蛛丝马迹。却没想到脚下的足迹,有着老狐狸的埋伏,十面埋伏冲杀过来,藤条缠绕着身子无法行动,他就这样被华徐宁给困住了,胜负就这样评判了吗? “可恶……”阿楚看着地面的青铜大剑,以及身旁的老伙计,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何况去拯救他的老伙计。 “阿楚……你输了。你的这般实力……让我很失望,这就是你这些天来的成果?以你这般状态,你如何成为预言之子来拯救世界,保护大家,保护你心目中想保护的人?”华徐宁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阿楚苦苦挣扎着藤条的束缚。 “不……我还没输呢,你现在放了我,我马上展现实力给你看……这些天我的训练确实日渐增长,我没有输!”阿楚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些天的努力,这几天来,他确实很拼命,身上的伤痕,都是证明。 “输了就是输了,如果现在是战场,你已经死了……被李红隼或者其他人斩首示众,这就是你所谓的实力?你所谓的努力?你……根本不配拥有预言之子这个称呼……”华徐宁依旧用冷语伤害阿楚,可阿楚却始终不相信。 “不……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有努力……这些天我真的有努力!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能证明自己我的实力有所长进!是您告诉我,我就是预言之子的!那么,我就要对得起这个头衔和身份,我是预言之子,我才是预言之子……我要保护所有人,保护大家,保护我心目中想保护的人,我是少年,我拥有热血与幻想!自甘堕落什么的,都不存在!区区藤条休想把我束缚在这!” 少年满腔热血不愿被打倒,任何势力都不能将他内心的热血足以抹灭掉。他要向所有人证明,曾经的衰小孩已经走了,现在是破晓组织成员的阿楚,命运从来都是掌控在手里,他就是预言之子,一个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所有人的预言之子。 忽然,华徐宁发觉事情的进展过于蹊跷,他看着旁边的藤条束缚着狮子已经不见了,丝毫没有挣脱的痕迹,那么那个狮子是如何消失的? “狮子……就是我内心的热血与幻想,我的信念,只要我保持着那份心态,怀着满腔热血,无论世界如何崩塌,局面多么的危险,它永远和我一起勇往直前,披荆斩棘。在破晓来临前,我们都会做好一切打算,击溃黑夜的前奏,保护所有人,与所有人一起分享光明的到来。” “它从未消失不见,它只是回到我的身体,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我们将要扭转乾坤!” 华徐宁叼着老烟仰望头顶的苍穹,开始变天了,乌云汇聚在武道训练场这一块,雷鸣暗藏在乌云夹缝中隐隐作响,它准备大发雷霆了。阿楚被藤条缠绕着不再挣扎,因为他准备好接受狮子给予他的力量。 “怎么回事?”华徐宁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状况,难道那家伙还能操控天气不成?这么说的话……比他的擒龙手鹤还牛逼。 骤然一道雷电直劈下来,破碎的少年拥有两个灵魂去作战这一切,华徐宁转变属性,孤傲不羁的雷电却无法融入这变天的雷霆,这种情况华徐宁还是头一回见,束缚在阿楚身上藤条瞬间全部裂开。 少年夺回行动权力,他拿起地上的青铜大剑冲向华徐宁的面前,与心中的狮子作伴战斗,是他一生的荣耀。他现在不在乎输赢了,胜负决定如何,看天命。 画面一转,阿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闭着,看来已经昏过去了。华徐宁站在他面前,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他挠了挠头发。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呢,结果还是拿着剑无脑向前冲,真对得起之前说的那么热血……” “但是不得不承认,少年时的你……颇有楚澄风的影子。” 这时候下雨了,雨滴慢慢落下,华徐宁看着天空的雨滴落在脸上,原来刚才不是什么力量,只是碰巧赶上坏天气罢了。至于为什么操控不了天气的雷,有可能是因为雷电太过于孤傲,毕竟大自然的力量很难想象。 他把阿楚抬起来,背回训练场室内。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好心作废 黄天递给阿楚一瓶乳酸菌,阿楚撕开纸盖,咕噜咕噜地就喝完了。在实习维修车间里,两人互相对视着,两人的视线目不转睛,死死盯死对方。很可惜其中一方不是镭射眼萨默斯,不然的话直接一个冲击波能力怼死你。 气氛有点尴尬,但是仍然继续发展。 “你看什么?”阿楚问。 “你又看什么?”黄天反问他。 “我问你看什么?”阿楚接着问他。 “我问你又看什么?”黄天故伎重施。 “我看你帅。”阿楚好言相待。 “我看你衰。”黄天坦白事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阿楚不想跟那家伙继续聊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嗝,开玩笑的啦。”黄天笑着解释。 阿楚也不在意,他当然知道那是黄天的玩笑,偶尔开开玩笑还是可以的。只不过那家伙的黑眼圈有些重,可能是最近比较晚睡。毕竟两个最好的伙伴都离他而去,宿舍里慌凉凉的,和其他人也聊不来,一个人在学校里独来独往。 是吗?真有这么回事?独来独往的可能性貌似不太大哦。顶着一副帅气般的模样,高挑的身材,两者结合在一起,还以为是哪家模特社跑出来的帅哥呢。没有束缚的野兽,只会更加的自由。 “对了阿楚,你最近训练怎么样?有没有变强?能不能打过隔壁班黄毛?”黄天递给阿楚一副扳手,两人走到比亚迪车前,准备维修、 阿楚接过扳手,思考了下,“嗯……怎么说呢?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黄天愣了一下,“这个……先听真话。” 阿楚告诉他,“真话就是,近些天的训练成果很不错,有快速飞涨。” “那假话呢?”黄天问。 阿楚继续告诉他,“假话就是,刚才的真话是假的。” “那这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黄天有点懵,思路有点运转不过来。 “我不知道啊,所以才问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阿楚的思维稀里糊涂,他拿着扳手扭开轮胎内部螺丝。黄天打开发动机盖,里面的内部构造十分清楚,上过两年课程的他,能真正听懂老梁的课,再加上实习维修,实际上并不多。 但是他天赋异禀,天生脑瓜子就很聪明,短短几节课有认真听讲,他就突然悟到了。 黄天看着发动机盖内部构造,从助力转向油罐,到机油加注口,再到点火线圈。简直跟书上一模一样,貌似不是这样比喻的,是书上跟现实车子一模一样。 黄天有点看懂了,拿起工具直接维修,另一边传来阿楚的声音,两人一个维修车头,一个维修车尾。 “黄天,你以后出来打算做什么啊?” 黄天了解到点火线圈出了点问题,必须得解决掉这个毛病,火花塞故障发电不出电火花。他挠了挠头发,回复阿楚,“不知道啊,可能,可能也不是。或者直接开一家高达店,这辈子简简单单过就可以了。” “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做人,堂堂正正做人就可以了。唉……无所谓啦,我不要求多大的财富降临在我的身边,我只求我身边的人平平安安生活就可以了。对阿楚,平平安安就可以了。” 黄天探个头出来,看着阿楚蹲在地板上拆轮胎,那轮胎估计比他身子还重,或者没有这个可能,但是两个轮胎的重量肯定比他还重。 “啊?对……没错。”阿楚愣了一下,然后傻笑,“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哈哈哈哈。” 黄天有点不太明白他傻笑什么,他挑了个眉头,埋头在车盖里工作,“阿楚……说实话,这些天训练累不累?” “累啊,肯定累啊,每天训练都不一样,结局也不一样。每次都累的半死不活状态下,躺在床上就是一整夜。好在他们手下留情,没有下重手,或者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不过说实话,我觉得我的实力变了一个档次了,虽然累,虽然现在也腰酸背痛,但是我觉得我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已经不是曾经的阿楚了。” 阿楚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沉思,他能向自己证明,自己确实付出了努力和汗水,每次怀着热血心态去训练,以躺在地板上而告终,除了有那么几次侥幸逃过了摊倒在地板的机会。但是他心里能肯定自己,自己确实努力了,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懵懵懂懂,啥也不会的阿楚了。 现在或许不能直接单挑那群流浪者,但是嘛,说不定能单挑隔壁班的黄毛也不一定。 “黄天,我能保护好自己了……”阿楚拿着扳手,低着头,他说出一句话,是不是说明了自己不需要被人保护了。 黄天一句话也没说,他躲在发动机盖下,他笑了,他为阿楚说出这句话而笑了。就像哥哥听到弟弟说出那句话“我能保护好自己了。”莫名的感到欣慰,或许这就是当长辈的思想,永远替孩子感到担心。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没必要的担心显得就很多余了。 怎么莫名其妙变成长辈了?大一岁或者大一天,大一个星期或者大一个月也能叫做长辈?可能,大一秒钟也能叫做长辈,只要脸皮厚就可以。 踩点放学后,阿楚拎起斜挎包就走。既然做不了第一个早到生,那就做第一个离校生。阿楚跟黄天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学校,步伐显得很吊儿郎当。 “黄天,我走了,下午还有训练计划。” 黄天看着阿楚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黄天始终一句话也没能挽留。看着那孤单的背影,融入人群里,显得那么的凄凉。黄天露出笑容,这个笑容八成概率是不怀好意。他的脑子里多了奇奇怪怪的想法,不知道把思想滑到某个角落里。 “喂?绿毛,帮我办点事。”黄天接通电话,对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路程并不是很远,半个小时的路程,听听音乐就到。结果谁知半路杀出程咬金,拦截伟大的预言之子。这是哪家不长眼的家伙,预言之子且是你尔等小人能够拦截的?真以为自己是360杀毒软件啊? 很幽默?头戴三孔针织帽准备洗劫一波?好,眼前的四个家伙压根连针织帽都不打算戴,连最基本的口罩都不戴,等着被通缉。 为首的那家伙,脚踩万斯,身穿冠军,头戴耐克。一副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时尚倒是挺时尚,就是个子有点矮。连同身边三个跟随人员,身上潮流一波,什么品牌什么款式都穿戴在身上,唯一的缺点就是矮了一点,矮阿楚一点点。 不会是哪家小学生准备起义?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自己个子也不高,所以也不能说别矮。而且有句古话说的话“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这四个是大学生呢?或者是常年在半路经营洛都风格的小混混呢? 现在戈洛克不在手上,没法扮成富兰克林。阿楚坐在共享单车上,看着眼前的家伙。说实话哦,他现在有点慌,很慌等一下被眼前的四个人打成猪头脸。全身上下一毛钱都没有,万一对方红了眼,连同人一起洗劫怎么办? 那岂不是囧大了?好歹他也是预言之子啊。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个时候被人打劫,以后传出去他怎么在这个世界混下去。 “打劫?”阿楚首先取得发言权。 为首老大点了点头,“识相点把钱交出来……” “然后放了我?”阿楚继续取得发言权。 为首老大有点无语,他看着阿楚,真想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我说话了吗?我没说话你问个屁啊。” “哦。”阿楚挠了挠眉头。 为首老大继续说话,“我们是来打劫的,你最好识相点,把钱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种超级经典且不过时的反派套路话,最适合在儿童频道播出了。 阿楚直接坦白,“没钱。” “好嘞。”为首老大弯下身躯鞠躬,显得非常有礼貌和教养,一看就是受到高等教育,出入上流社会。行千里,读万书。 就当为首老大转身准备离开告别阿楚的时候,身旁穿着李宁的那个年轻人忽然发话。 “老大,我们是来抢劫的,即使抢不了钱,咱们也能抢一些值钱的东西啊。咱们不能白来一趟啊,至少拿点东西回去啊。这个月的业绩没有上个月好,就是因为咱们没能抢到一个富家子弟。我看啊,那小子准时富家子弟没错了。” 为首老大听到这句话,忽然感觉还挺有道理的。当他转身准备再次洗劫的时候,阿楚发话。 “我不是富家子弟,我只是平民老百姓。” 为首老大有点懵,他看着阿楚,“你刚才听到我们说话?” 阿楚稍微点了点头,很勉强地点头,“嗯……说实话,你们刚才说话还挺大声的。” “噢shit!”为首老大气急败坏一脚跺地,阿楚看得有点懵,这个老大怎么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行为总是猜不透。 为首老大指着阿楚说,他脸色变了,气氛也变了,天色也变了,路边的告示牌也变了,被换成下个星期肯德基十周年活动大促销,肯德基老爷爷对着镜头露出白色牙齿。 “you完了,todaywe……要……抢劫……you……the……oneyyes!youtheoney!”为首老大的散装式英语,估计是路边超市买来半斤八两的。 阿楚听得有些着急,恨不得咬紧牙关替他说完接下来的话。反正想说的话就那么几句意思,难不成你还能改套路不成? “你想要抢劫我的oney?”阿楚昧着良心问。 “yes!”为首老大点了点头。 阿楚跟他再三解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没钱啊!” 为首老大有点懵,他咬着手指头,心想,“不会我的天,好不容易说出那么一句流利顺畅的抢劫英语,这个时候跟我说没钱,这……其他英语我也不会说啊。” “额……”为首老大似乎想说什么,可他不会再说英语,“你身上有什么贵重物品,最好全部交出来。” 阿楚听到这句话,看了看自己的共享单车,然后再看了看眼前的为首老大。貌似他那件冠军也挺不错的,鞋子也可以。没有人会在意品牌的二手是否再次廉价,他们只会买来再次清洗,比新的还新。 不对,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新了。 “没有,我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就一辆共享单车,你要不要?”阿楚问他,很显然这是一笔间接交易。 为首老大也看着他,两人互相对视,一脸懵逼对着一脸懵逼,气氛相当的尴尬。要是谁也不说话,那就无人终结这场眼神交流。 “不行。”为首老大开口,终结了这场眼神交流。阿楚把身子靠在车头,这么一说,算那家伙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不做没有利益的买卖。 为首老大继续说,“因为那辆共享单车不属于我,所以我不要。而且……你的共享单车看上去又旧又破,送给我,我都不要呢。” 他是想表示他刚才准备收购那辆共享单车吗? “额……”阿楚有点无言以对。 “我要抢劫你,你准备好上明日头条。”为首老大两手叉腰,估计等一下他一声令下,身旁的跟随人员就会冲上来,扒光阿楚的衣服,顺走他的共享单车。 阿楚暗藏心里的内心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会,好歹我也是破晓组织成员啊,代号天眼啊,预言之子啊。怎么说我也是预言之子啊,怎么可能被人抢劫呢?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被人抢劫。怎么说我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怎么样的妖魔鬼怪我都可以独当一面!” “冲!洗劫他!” 南坚果。 “呜呜呜~我今天被人抢劫了,好歹我也是预言之子啊。怎么说我可以独当一面,受过专业训练的我,竟然打不过他们。”阿楚坐在位子上,像个可怜的小孩,招来所有人关心。 “怎么搞的?不会这么衰?我们教给你的技巧,和战斗方式呢?可是你这些天都很厉害啊。连凯特骑士都能五五开,怎么可能打不过那几个小混混。”陈韵寒走过来,看着这小孩泪流满面,无法切入关心他。 阿楚哭着跟陈韵寒说,“那你得给我一把兵器才行啊,训练什么样的待遇你不知道吗?我被人抢劫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共享单车和我,他们有四个人。我们训练的时候,都是一对一单挑的,哪有说群殴这种说法的啊。” “太囧了,我还记得昨天训练的时候,他还气势汹汹。一道闪电直劈下来,别提有多威风。”华徐宁在一旁看热闹,他要在这个时候忍住不能笑,不然会被那家伙给骂死。 那小孩脾气可大了。 “不会……连一招都没使出来?”陈韵寒问他,那家伙不可能傻到直接被揍成猪头脸。多多少少还会防御啥的,训练的时候,别提有多猛,光是那眼神就能杀人。 “有。”阿楚告诉陈韵寒。 阿楚继续说,“我当时快被揍成猪头脸的时候,使出一招踢月腿,那四个家伙被我这招踢月腿给吓住了。” “哦豁哈哈哈哈。”蒋懿薛笑出猪声,他凑到陈韵寒侧脸,看着那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嗝,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我的踢月腿牛逼。” 陈韵寒一脸无语看着他,“很好笑吗?” “然后呢?”李落一问阿楚。 阿楚接着说,“当然是跑啊!我立马骑着共享单车跑啊。” “那你为什么一身脏兮兮?”李落一继续问。 阿楚看了自身衣服,然后告诉李落一,“骑到半路上,忽然掉进下水道里。” 李落一两指掐着鼻梁,别提有多无语了,那家伙的思路总是那么的九转十八弯。 忽然,陈韵寒拉着阿楚起身,拖着他出去中央大厅。 “喂喂喂喂?干嘛呢?干嘛拉着我的衣服?” “我觉得训练还是不够强大,接着训练!” “先等等,先等等啊,我喝口水先啊!” 第两百章 我与你同在 北区,九猫水煮鱼区域。 绯红三角区真正的成立,是对织最终的挑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无论是两个星期后的大规模决斗,还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双方战争,涂琳的行为始终不罢休,第一步破晓蓝图获取到了,接下来可能是预言之子或者是运转魔方格子也不一定。 她背后的指示人,在涂琳的记忆中永远是那么的神秘莫测,让人猜不透的眼神和笑容,暗藏在黑夜中的红发,熊熊烈火般永远不灭亡的瞳孔,令涂琳一次又一次瑟瑟发抖。她没有任何底牌,她清楚自己是一颗棋子,随时都会被弃掉,所以她才把破晓蓝图偷偷藏起来,哪怕有一天真的被遗弃了,反正她有蓝图作为筹码,跟指示人讲没有道理的道理。 熙来攘往的人群穿梭在九猫水煮鱼区域,他们在街上大包小裹,有人加快步伐,有人加慢步伐,有人则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拿起单反相机配着24的焦段,小广角镜头对准着高楼大厦,飞鸟掠过高空,刺眼的光芒在镜头面前折返,快门“咔嚓”一声,这份画面永远被定格在胶片里。 一条街下来,无边无际的人影,在灿烂晴空的包容下,没必要躲躲藏藏,周二的特色在北区的早茶会便宜点,一笼十二个的小笼包,中等大小,薄皮多汁多肉,在今天周二中午十二点之前,它的身价会变成八元一笼。十二点过后,它的身价又会变成十元一笼。 当然,也没必要纠结小笼包这一块,买份猪肉灌汤包和一根油条外加一杯豆浆基本上就足够了,也没必要吃太饱,你想吃的好一点,偶尔潇洒一回犒劳自己,点一笼虾饺来尝尝,开不开心取决你吃得过不过瘾。 猩红一区四个场所隐藏在九猫水煮鱼这片区域里,谁能想到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观众的眼光,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只要别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就行了,赚点小钱当作兼职其实也很ok,毕竟生活所迫,没个一两百万怕是生活不下去。 其中一条步行街名为“概念”,有个奶茶店坐落在街尾角落里,显得很可怜,它与其他吃喝玩乐的商铺看上去不太一样,它是……打着奶茶的名义来买玩具的。 瓦特?不会是在四季珍珠奶茶里塞一个高达? 并且,一号场所就是桃木栽负责管理的,桃先生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管理这么低级的场所,连个头衔都没有,只能充其量当个干部,其实说白了,还是没用。 他非常不乐意极了,反驳了一个晚上还是被驳回,律师法师在红发涂魔鬼面前,一律统统斩杀掉。没办法,他只能听从晁老大的安排,还是乖乖跑去管理一号场所,每天受着许先生的嘲笑声从睡梦中被惊醒。 他感觉自己的身心快要被折磨掉了。 他伟大而又霸气的无双大刀只能沦落到天山斩猪肉,好歹从外观上也是黑崎一护“斩月”的亲戚啊,怎么能斩猪肉呢?他全身上下威风凛凛和霸气侧漏的气质全被淹没在这家奶茶店里了,无人问津的奶茶店,街尾角落的影子,试问谁能看透? “唉……”桃木栽坐在门口托腮看着人群,别人家的店铺即使没有大声大喊,依然有顾客来关顾,而且还有回头客。自己坐在门口一上午了,别说什么回头客了,看都不看一眼,连条狗关顾都不可能。 未免太悲哀了?他这个干部有点衰啊。经营什么玩意他一窍不通,还是打架对他来说有意思点。 “什么玩意,一个顾客都没有?那女人不会是骗我的?”桃木栽坐在门口前台阶发呆,陷入了万丈深渊的沉思里。 店内走出一位员工,是流浪者无疑了,因为连顾客都很难把握住,更别说什么招聘员工来帮忙工作了。那位年轻员工裹着一件黑色围裙,头发是那么的金灿灿,有点像榴莲酥啊。高挑的身高站在桃木栽的身后,就像是父与子。 “boss,wehave octo sallo i ga ewegoi gtogooutofbi ess……”好家伙,上来就是一连串英语。可他英语就算连续十级,依旧不是流浪者。 “说人话。”桃木栽托腮无语。 “好的。”年轻员工点了点头,调整好最佳的中文状态,他咳嗽几声,准备发音了,韵母声母开始工作了,“老板,一早上都没顾客,我们会破产吗?” “去你妈的,就不能盼点好的啊?”桃木栽斜眼看着那家伙,事实证明高挑身材并不是很有用。 桃木栽继续说,“有没有顾客我也很难说的定,但是我能肯定一件事。” “什么事?”年轻员工把头凑过去听。 桃木栽压低声音,电冰箱似的说话,“如果一直到今天下午四点还没有顾客光临的话,你们每个人都会人头落地,我能保证一刀下去痛快凌厉,但是我不能保证血液不沾,血液飞溅。” “哇啊哇啊哇啊啊啊啊啊!”年轻员工被吓得后退好几步。 “boss,你不是开玩笑的?”年轻员工带着惊慌表情问。 桃木栽站起身子,转头冰山脸看着他,“你觉得呢……亲?” “真的吗?”年轻员工再三确认。 桃木栽有点不耐烦了,“你要是再多废话,你现在就人头落地。” “哇啊哇啊哇啊啊啊啊啊!”年轻员工大叫起来,像是杀猪般的惨叫。 桃木栽抄起塑料凳子扔过去,“还不赶快给我出去派传单!你想一整天都无人问津吗?!” “okokok……”年轻员工把塑料红色凳子放在地板上,拿起一叠厚重的传单,跟随着其他员工出去派发传单了。 “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追求都那么弱,以后怎么成大业?”桃木栽唉声叹气地走进店铺内,像极了一名资深多年的老者,可他才二十多岁啊! 桃木栽有些百无聊赖地回到前台上,看着收银台一分钱都没进账,这怎么对得起这个月的业绩啊。虽然说他是一名流浪者,首要的目标是阻止织前进的道路。但是现在他是一名奶茶店的老板,而老板的目标就是经营一家奶茶店的活动,然后赚钱搞钱。 可是现在,现在的状况就是一分钱没进账。空空如也的收银台,和空荡荡的奶茶店。如果现在是夏天,他一定会拿苍蝇拍去打一堆蚊子,然后整个奶茶店噼里啪啦的响。可是现在是冬天,冬天没有蚊子,也没有苍蝇拍,所以他只能坐在前台面前发呆,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就是不进入他的餐厅。 他有点气愤,为什么会这样子?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定是少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穿着旗袍的美眉站在门前扭着屁股说着欢迎光临之类的话,总之开张大吉,就要喜庆点。 可是除了老城区,其余之外的六个区,都不准放鞭炮,或者按违法处理。 好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漂亮的美眉都在灵光一闪之后都灰飞烟灭了。彻底没救了,这个业绩不达标的话,一定会被那个红发涂魔鬼给屠宰一顿,一定会拿着他的无双大刀像宰小猪仔一样,宰他个十次八次。 嗷嗷大叫的声音会从某个地方里传出来,下个月金华火腿会隆重上市,一定会吸引一大堆顾客来品尝。想想都恐怖,一定很“馋”忍。 “唉……寥寥无几啊……”桃木栽抓了抓头发,快要把假发给揪下来了,他才二十多岁啊。 “哟呵,桃先生为何如此堕落啊?开门还不做生意啊?”余文飞站在门口,满心欢喜地笑容总感觉是在嘲笑。 桃木栽看向门外,不再托腮的他变成无语脸,“你是来嘲笑我的吗?如果是的话,我会让你立马滚蛋。” “噢我的老友,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咱们可是好朋友啊!我是来帮你的啊。”余文飞走进店内,一屁股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面对着前台的桃木栽。两人互相对视着,厨房里的无双大刀正在蠢蠢欲动。 “你信不信我现在跑去厨房拿着我的无双大刀宰你一百遍,我相信用你的肉做出来的小笼包一定很美味。还有,咱们不是朋友,是死对头!”桃木栽坐在高椅上,两脚悬在半空中。他如果真的跑去厨房的话,第一步就是先跳下高椅。 “哦不,你不能这样子对待我,你说的话太让我伤心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不是朋友,我……我……太伤心了……呜呜呜呜……”余文飞欲哭无泪,太有金猪奖的风格了。 “滚蛋,谁认识你啊。还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听的让我浑身发麻。”桃木栽两手靠在桌面上,死死瞪着眼前的余文飞。 “唉……没想到啊,我在你心目中竟然如此的卑微,太让我伤心了。”余文飞低着头摇了摇,偷偷摸摸地伸出手指扣鼻孔。 桃木栽什么话也没说,也不想理会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就坐在高椅上,两手靠在胸前,扭头不理。 余文飞忽然站起身子,桃木栽也忽然看着他。那家伙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掏出手机?!难道他要…… 好,他在打电话。 “喂,王姐吗?是我文飞老弟,我在文化路口步行街街尾角落里,找到了一家还不错的早茶,是我朋友开的,你过来尝尝,带上你的兄弟姐妹们,尽管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着,记住……我……与你同在!” 说完,电话一挂,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桃木栽坐在位子上懵了,眼巴巴看着眼前的余文飞,这是他所认识的混蛋余文飞吗?难道他之前真的做错了吗?这个才是真正的余文飞?还是说他脑子锈透了。 “你……”桃木栽刚想开口,余文飞便插话。 “嘘……”那个男人在奶茶店门口站着,背对着桃木栽,男人扭头,两眼都不眨一下,他细长的手指在薄唇前,忽然映红,他的声音很低,就像是《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所憧憬眼前的露丝一样,好像没什么关系嘞,总之他很帅就对了。 他的背影,在这一刻里,深深刻在桃木栽的脑海里,忽然心动,膨胀跳动。 那个男人说,“请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会一直陪伴着你,无论海枯石烂,无论天涯海角,即使岁月的摧残下,时间的磨蚀掉,我……与你同在!” 男人的步伐轻轻地走出奶茶店门外,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飞进桃木栽的瞳孔里,那个孩子他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外一顿喧闹。年轻员工派发传单回来后,像群被人追杀的可怜孩子。 他们滑入奶茶店内,有人带头说话,“boss,外面有一群人朝我们这边冲过来。” “什么?!是织的那些人吗?!”桃木栽站在高椅上问道。 “不是,是一群普通大妈和年轻女士,她们大包小裹地冲杀过来,整条街上都是她们的影子,保安都拦不住她们。”那个人慌张的脸色,满头大汗,衣冠不整,半成是被那些无情的屠宰者给强暴一顿。 “那还不赶快开工!准备迎客啊!”桃木栽大喊。 那是撒哈拉沙漠般的狂野行动,就像是那些动物成群结队从一个地方迁徙到另一个地方,那是如此庞大的规模运动。又像是曹操出征带兵打仗,八十多万身穿铁甲的勇士,漫漫长夜,那是何等壮观。 桃木栽慌了,他真的慌了,面对这么多人群,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人群。他咽下口水,聆听这些人的喧闹。 “喂,这里是文飞老弟推荐的奶茶店吗?我们特地从各大地区赶过来,为了给文飞老弟面子,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都推荐上来,反正咱们不差钱。” 桃木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自己的员工,一个眼神过去,那些年轻员工都懂了。这是一个不眠之夜,这将会是首次开业以来,最辉煌的开头炮。 “恕瑞玛,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第两百零一章 绯红三角区 南区收容所。 “距离决战日到来,还有……六天……不知六天里,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训练那位预言之子。其实……说实话,我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距离上次谈判也有段时间了,现在过去那么多天,不知为何,有点想念那家伙了。” 涂琳翘着二郎腿,手指卷弄着红发鬓角。桌上青瓷茶杯泡着铁观音,冒着热气,直接扑在胖子的脸上,有点折腾还烦人。他走到涂琳身后,跨姿站立,就像一名专业保镖一样,谁也不能靠近boss。 “你想念那小孩?”晁残豹握着茶杯问,真怕他忽然捏碎茶杯,等于“摔杯为号”。 “别误会,我是说,我有点想念破晓组织了。似乎不与他们作战,我有点浑身难受。那是一个有趣的组织,有趣的成员。不过决战日迟早会到来的,我要得到的东西,必然属于我。无论是格子,还是预言之子,甚至我的底牌,在我不会被抛弃之前,我会尽我所能,保留我最后的尊严。” 涂琳不再卷弄红发鬓角,她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杯里的铁观音。身后三位保镖一动不动,晁残豹身后的七位流浪者,也是一动不动。难道是队友不动我不动?队友一动我先动? “说说你上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反正现在也挺无聊的。”晁残豹自动找话题,他不想干坐在位子上,啥也没做,大眼瞪小眼,茶杯对茶杯。 涂琳握着茶杯,沉默了许久,她说:“她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女人,永远暗藏在黑暗里,我只见过她一次面,仅仅一次,我就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力量在压着我。我无法猜测我还有多少时间被利用,至少……有了蓝图,现在还是安全的。” “我不敢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私自完成计划,就连三角区计划都是在她眼皮底下完成的。”涂琳声音很低,脑子想着指示人那朦胧的样貌。 “她知道有十二位流浪者存在吗?”晁残豹接着问。 “这个……不太好说,毕竟是我主动找你的,而其他人却是你的。她应该不关心这些事情,毕竟她也很忙的。只要你们的行动不要太过于张扬,事情不会传进新城区里,一切都放心。现如今新城区就像是一座与‘市’隔绝的孤岛,暗中独立发展,里面任何事情都不会泄露出去。而外面的事情也很难传进新城区里,毕竟……无关紧要的事情新闻社不会报道。” “不过嘛,只要她想调查,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们只要待在收容所内,行动低调点,就连破晓组织都不知道你们的行踪。当然,私下时间我无权指挥,你们想干嘛都ok。只要低调,低调就行。”涂琳靠在背椅上,翘着二郎腿,黑色皮裤贴紧着大腿,红发马尾在后颈摇摆。 “一整天待在收容所内,不就成了犯人吗?”韩鱼两手叉腰看着涂琳说。 涂琳摊了摊手,“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私下的时间我无权管理啊,我说话很难听懂吗?胖子,很难听懂吗?” 涂琳扭头看着胖子,给他一个眼神。胖子也真是够无辜的,站着不说话也能挨刀。 胖子点了点头,“嗯……我觉得很好理解。”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还站在这?你现在不应该在猩红一区的吗?”涂琳接着问,胖子接着答。 “额……”胖子有点懵,忽然有点无言以对了。 涂琳咬着嘴唇看着他,跟他眼神提示。胖子挠了挠头发,始终不明白涂琳的意思。最后涂琳耐不住时间,开口告诉那家伙。 “许先生,请你快去猩红一区那里,毕竟你身为猩红一区管理员,你现在偷懒的话,可是会被我捶的哦。”涂琳一副很客气的语气,面对着胖子。 而胖子却还一脸懵逼地站着,他看着黑旗和小五。他们两人无视胖子,显得一副不关他们的事,似乎这样子的说法也成立,确实不关他们的事。 涂琳见他无动于衷,自己都快要冒脾气了。 “你……还不赶快去猩红一区!还傻站着?!快去啊!”涂琳直接一声吼,确实很牛逼。 “okok,马上去马上去!”胖子抬手敬礼,接着撒腿就跑,屁颠屁颠就走了。身旁的黑旗和小五哈哈大笑,就喜欢隔岸观火的他们,坐山观虎斗的滋味确实很爽。 “唉~现在的年轻人……”涂琳叹了口气,拿起茶杯正准备喝一口铁观音,晁残豹忽然开口。 “你就不怕破晓组织他们会找帮手吗?” 涂琳停下一切动作,茶杯停在嘴唇前,热气飘上来,扑腾她的鼻子,她陷入了思考了。这个问题确实刺进了她的心脏,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她看了眼身前的残豹大叔,还有身边其他七位流浪者,以及身处在猩红一区的四位流浪者。 她能明白一件事。 “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就这么简单。他们要是真的找来帮手,我也很兴奋。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实力,现在的破晓组织,除了华徐宁和莫菲,这两人有实力之外,其他成员,很难说的定,毕竟都是些小屁孩。”涂琳喝口茶说。 “还有……工藤庀克,那家伙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晁残豹补充。 “哦豁,那也算上他一个咯。”涂琳摊了摊手。 “你还真会给我们找麻烦,我们的实力确实厉害了点,但如果对方人数太多的话,我们真有十二位流浪者,外加你们四位,你觉得我们有多少胜算?嗯哼?”韩鱼又开口说话。 涂琳继续手中卷弄着红发鬓角,撅起嘴,“嗯……貌似这个话题不是我引起的哦。所以我只是简单阐述了一下,他们要是真的找来帮手,那就互相硬碰硬啊。总不可能中央情报局和神通局都调兵遣将给破晓组织?” “还有时空兵器局。”黑旗站在身后补充一点。 “哦对对对对,还有时空兵器局。”涂琳骤然大悟,“如果破晓组织真的向这三个局搬来救兵的话,我觉得嘛,我们的胜算也是挺大的,顶多五五开,毕竟对方还有六个小屁孩。” “你很不看好那些孩子?”晁残豹问,“我觉得他们的潜力还蛮大的。” 涂琳翘着二郎腿跟晁残豹说,“残豹大叔你也说了嘛,毕竟是潜力,还未开发的话就永远深埋在内心里,有实力早就开发了啊。我估摸着,破晓组织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开发预言之子,可能磨炼他也说不定。” “再者,破晓组织不会向中央情报局搬救兵的,那些调查人员有什么用啊?穿着西装挂着工作证打架?”涂琳一波嘲讽真的很黑。 黑旗站在后面稍微摇了摇头,“也不一定,我们又不是他们那边的阵营,真就调查人员的话,我们也捉摸不透,万一那些调查人员很厉害呢?” “你到底站哪一边的?你是我们的人吗?能不能盼点好的?”涂琳转头瞪他一眼。 黑旗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所以,尽管没有中央情报局的帮助,至少还有时空兵器局和神通局帮忙,有这两个局为他们撑腰,我很难想象,他们的帮手会是些什么样的人。”晁残豹握着茶杯,看着杯里的铁观音缓缓腾起热气。 “你害怕了残豹大叔?”涂琳大眼瞪小眼试问。 “哼。”韩鱼在一旁叉腰,“开玩笑的你?我家的残豹可不会害怕的哦。他只是担心杀戮太多,无法面对老天爷罢了。” “哦喔~”涂琳似懂非懂,难不成眼前的残豹大叔还是个信佛的人物?偶尔烧香拜佛,保佑子子孙孙平平安安。 晁残豹握着茶杯沉思,“我比较担心的是,工藤庀克那家伙……会重操旧业,他的那把刀,会非常恐怖。” “恐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涂琳皱着眉头问。 晁残豹忽然露着笑容接着说,“如果,你问的是九年前工藤庀克的话,我会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他是一个为了生命会随时抛弃伙伴的人物。当然,这得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般时候他还能跟你嘻嘻哈哈。” “如果是现在的工藤庀克……我也很难猜透,毕竟他已经跟他长时间没联系了。我要让他道歉,为了九年前那件事情道歉。” 忽然晁残豹沉默了,涂琳也沉默了。黑旗和小五更是一脸懵逼,谁知道九年前的那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两个又不是上帝。他们两个要是能巩固往事的话,也不至于还傻乎乎站在这,大眼瞪小眼。 “好了,这些事情到时候见面再说。反正……那家伙也跑不了。是?我觉得……破晓组织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他们是正派,我们是反派。按理来说,我们应该把事情闹大才对,但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也想要老天爷崇拜我。” 涂琳一口喝完铁观音,她站起身子,两手插进口袋里,她说:“即使我们是最坏的坏蛋,我们也要做坏蛋里的好人。我可不想就这样被抛弃掉,你们和工藤庀克的事情我无权管理,就算是真的管理起来我也一头雾水,我这个人不喜欢充当和事佬,反正该干嘛就该干嘛。能尽量用打架解决的问题,那就用打架解决!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而且还啰嗦,说了还不听。” “总而言之,残豹大叔你不是希望工藤庀克道歉吗?如果那家伙还不知悔改,那你就用魔兵利器解决掉他呗。把他打哭了,他自然就知错了,说不定还会给你十万八万请你吃顿饭。我觉得我有点啰嗦过头了,我似乎有点越界了,我不应该说这么多话的。” 涂琳挠了挠下巴,气氛有点尴尬,自己似乎在自言自语。 “嗯……就这样,今天的茶聊就到此为止,咱们很快会再见面,到时候再见面……可能就是和破晓组织一起决战了,想想都兴奋……哈哈哈哈哈哈嗝。”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到此为止了,整个茶会厅都是你的声音。”黑旗站在后面对涂琳说,那家伙有时候话实在是太多了。 “哦。”涂琳撅起嘴,然后看着晁残豹一等人,“再会!” 她挥了挥手,转身走出茶会厅。晁残豹一等人有点懵,那女人总是神经兮兮的,就连韩鱼都不得不佩服那女人,确实有点风格,八成脑子不太好使。 “我靠!我的车呢?!我的捷豹呢?!”大门外传来涂琳的声音,晁残豹坐在位子上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跟一旁的李红隼说。 “麻烦送一下涂琳小姐。” “好的。”李红隼点头。 站在大门的涂琳火冒三丈,看着门外空荡荡的一片,她记得来的时候在这里停着一辆黑色捷豹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难道最近的小偷竟如此猖狂且小人! “是不是胖子把车开走了?”黑旗猜测,他的猜测一向都很准,因为除了那家伙八成没了别人会这么做,敢去偷涂琳的车。 “许秋冬!!”涂琳简直火烧红发了,握紧拳头随时准备给路人甲来一拳。 “我送你们。”李红隼走了出来,抛着车钥匙。 涂琳咬着嘴唇看着他,真的实在没辙,只好让别人送一下。 “ok……麻烦你了。”涂琳点了点头,两手继续插进口袋里。 “好的。”李红隼微笑,他抛着车钥匙,向着自家车子新高尔夫走去,站在原地的涂琳呢喃唾骂着胖子。 “回头必须教训那家伙。” “呵呵呵……呵呵呵……”黑旗和小五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 路上,胖子开着属于他的黑色捷豹一路狂欢,果然没有老大和白痴的束缚,一个人开车果然无比舒适,别提有多爽了。车载音乐开到最大声,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全身上下细胞都在跳动,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知道在干嘛。 可能在开车的时候开车,甭管他,反正一个人在车里,谁知道他在干嘛。或许是在开车呢,可他就在开车啊。别多想,他就在开车,没别的事。 忽然,胖子路过一家戏曲院,他偷偷瞄了几眼后,接着开车就走了。看着那些身穿戏服,各自扮演着生旦净丑的人物,确实让胖子有点小好奇,毕竟长这么大以来,还没好好看过戏曲表演,有机会得看一下新鲜玩意。 “春夏!该你上场了!” 看着那位扮演着旦角色身着青衣的女子,走进戏曲梨花院里,青衣戏服甩水袖,眼角旁的淡妆粉末,以及眼睛里的神韵。 第两百零二章 不正常的阿楚 武道训练场,阿楚在走廊的边缘坐着思考人生。享受东西南北吹来的风,怪舒适的。训练刚结束,天空还未落日,晚饭还没做好,人生还在继续,心脏仍然跳动,神经病又在胡思乱想。 他轻轻地抚摸着青铜大剑的剑身,光滑而冰冷,它似乎也在享受着吹风。可它没办法言语,冷兵器孤零零地待在世上,只有奔赴战场的时候才能发挥用武之地。就像训练的时候,它的咆哮,它的温度,它金碧辉煌的身影。 可阿楚有一事始终没能弄清楚,为什么他能召唤出青铜大剑里的狮子?就像电影里的某种超能力一样,动漫里的某种异能魔法似的,感觉特别拉风。 他只是一介凡人,只是有特别奇怪而且无法解释的预知能力罢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没有其他设定才对的啊。难道是老天爷看他可怜,赐予他某种超凡能力,预言之子身份技多不压身,反正都要拯救世界的,何必担忧生命。你是主角,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把你青春里最骄傲的热血奉献出去,世界需要一个人去拯救,而你恰好是所有人的替死鬼。英雄里程碑最终会成为你棺材上的墓碑,上面仅仅刻着简单一句话。 “预言之子楚榆楠,壮烈牺牲。” 听起来感觉有点伟大,可他还不想英年早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什么事情呢?就比如未收藏的高达要尽快去收藏、未拼装的积木要尽快去拼装、未完成的事情就去完成、未告白的人就大声告诉她。 巴黎铁塔的日落、塞纳河畔的风景、埃及金字塔的风尘沙土、富士山的樱花树、祖国的大江南北大好河山,还有好多好多从未见过的风景,都要在短暂的人生里去欣赏。或许,拯救世界后就把剩下的时间花在环球旅行上,跟最爱的人一起关顾世界的原本一面。 等等,貌似先解决第一时空的事情才可以。第一时空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哪也去不了。所谓的红蜘蛛啊、阿卡莉集团啊、流浪者啊,一大堆烦恼的事情像座五指山一样压在他身上。 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这个世界的样子,也许会吓他一大跳,也许……会非常恐怖。这个世界就像老狐狸所说一样,要等待我们去挖掘,这个世界拥有太多未知的事情了。 他们口中的中央十六局,那位神秘莫测的李耀尘,都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把预言之子推向浪尖的高潮。是救世主,还是仅仅一介凡夫俗子? “唉……”阿楚坐在地板上叹口气,抬头仰望天空,白云飘来飘去,就像白日梦一样无法捕捉。 “叹什么气呢一天天?做好六天后迎战的准备。”陈韵寒走了过来,拿着一瓶听装可口可乐递给阿楚。 阿楚接过可乐,更加叹气了,“唉……六天后,两个星期的延缓期要截止了。就像是我的b站会员一样,也要马上过期了,唉……还得充。” 阿楚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陈韵寒都看不下去了。坐在他的旁边,陪他一起喝可乐看风景,看着白云慢悠悠飘着,思绪感觉要被卷入空中了。 陈韵寒戳了一下阿楚的脑袋,跟他说,“以你这副状态,六天后的战斗咱们指定输。” “输?”阿楚有点疑惑看着她,“不是还有你们在嘛,再说了,咱们也有帮手啊,怎么就输定啊。” 陈韵寒喝着可乐跟他解释,“因为你扰乱军心,正所谓一鼓作气势如虎,以你这副快死的状态,我怕其他人也会被你传染,毕竟你是预言之子,多多少少会带点气氛。所以你要坚强点,拿出你训练时候的状态。” “嗦嘎。”阿楚似懂非懂,感觉悟到了,“所以……到时候我第一个冲上去?” “可以啊。”陈韵寒笑了笑,“反正我会跟在你身后,万一你败下阵来了呢。” 阿楚瞬间无语了,“你刚才还鼓励我坚强点,这时候还诅咒我败下阵,你到底站哪边的?” “嗯……”陈韵寒逻辑崩塌,竟然被那家伙反咬一口,那她就不要脸坦白,“我……我是站着艾欧尼亚阵营的。” “惭愧,我是德玛西亚阵营的。不过咱俩都是友善关系,只要不是诺克萨斯就ok了。”阿楚淡淡地说,真不明白像阿楚这种不爱玩游戏的,竟然会知道英雄联盟阵营之间关系。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阿楚仰望着天空回想事情。 “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别乱来哦。你要是这么说……雨生会揍你的。”陈韵寒假装预判一波,她把听装可乐放在地上,她不知道阿楚想问什么问题,还没开始就答非所问。 “你神经病?谁问你这个问题了?”阿楚一脸无语看着她。 陈韵寒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哦……那你想问什么?” 阿楚忽然低头,然后看着陈韵寒,“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陈韵寒有点不太明白阿楚说的话。 阿楚继续说,“我总感觉……我好像在哪见过你,可我……回想不起来小时候有些发生的事情,我只记得我小时候有黄天他们陪我作伴,还有……一个小姑娘出现在我的模糊脑海里,我好像……还送过她一个小小的乐高积木。但是从那以后就很少再见面,之后……她就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就像从未来过。” 陈韵寒沉默不语看着阿楚,脑海里闪过微妙的模糊画面,是一个小男孩开怀大笑站在她面前,送给她一个乐高积木,那天的阳光很温柔地洒在两人的身上。话不多,但是两人却很开心。 “真是奇了怪了。”阿楚咬着手指头看着天空,努力回想着以前事情,“为什么我对她的记忆如此的模糊不清,难道我真的在做一个漫长已久的梦吗?” “可能……”陈韵寒有话说,她告诉阿楚,“你真的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或者是……你自己忽然编造出一个虚假的童年回忆。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有机会可以去写小说,我一定去捧场。” 阿楚叹了口气低着头,“难道……真是如此吗?” “哎哟,不要想那么多嘛。”陈韵寒摸了摸阿楚的头发,“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嘛,反正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珍惜眼前当下的事情就好啦。” “不是……”阿楚貌似有点不太甘心,他说:“我只是想……如果还能再遇见她的话,我想跟她说……” “说什么?”陈韵寒有点紧张,她睁大眼睛看着阿楚。 阿楚张着嘴微微颤抖,下半句话真的很吸引人,他继续开口,“我想跟她说……让她把乐高积木还给我,我已经没有乐高可以收藏了。” 真不愧是你,这句话也只有你才能说出来了,真不愧是钢铁侠侄子。 陈韵寒真的是被他这句话给气死了,她马上变脸无语加气愤,“滚你,晚饭别吃了。” 她站起来转身就走,头也不回,阿楚一脸懵坐在地上。 “她……有点莫名其妙嘞。”阿楚不了解那个女孩的所作所为。 阿楚又是独自一个人坐在地上,成功的把一个人给气走了,这样子的功成名就实属难得。他喝着可乐仰望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天空啊天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阿楚,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啊?”蒋懿薛走了过来,看着阿楚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难道是训练过度,脑子瘫痪? 蒋懿薛坐在他旁边,阿楚转眼看着蒋懿薛,问他一个问题。 “懿薛,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蒋懿薛一脸懵看着他,被他这个问题给整懵了,今天这家伙咋回事?难道真的是训练过度脑子瘫痪?但是他转念一想,可能是阿楚新想出来的一个语言游戏。两人靠着想象力交流虚假的共同语言,实则看谁最能编。 蒋懿薛忽然觉得阿楚的想象力很丰富,是个天才!他是天才! “是的阿楚,咱俩以前确实见过面,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却分开了,说来也惭愧。唉……”蒋懿薛没头没脑地说,为了配合阿楚的语言游戏,他不惜一切脑细胞,想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回忆。 “嗦嘎!” “哟西。” 蒋懿薛开始胡编乱扯,“那是一个月黑风高、风雪交加、鸡犬不宁、双月同天的夜晚……我们为了寻找神秘钥匙黄金左轮,奔赴遥远的北方极寒之地……莫赛娜!全副武装的我们,代号魂斗罗,组织一边支援我们,一边暗中观察我们,其实一切一切的黑暗发生,都是组织在作怪……特别是组织里的灰发小魔女,她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特别自恋,自以为我喜欢她,其实……我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自由……是我的最终归宿。” “有意思吗?在这忽悠阿楚,还恶意诋毁我?谁自恋了?谁喜欢你?我就算是没人要,我也不会喜欢你。”李落一站在后面叉腰听着一清二楚,脾气快要爆炸了。 “哇咧,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我我我在跟阿楚讲故事呢,谁说灰发小魔女是你啊?你别自恋了。”蒋懿薛试图挽回局面,但是为时已晚。李落一准备就绪一拳挥在他脸上。 “那好,我这里也有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看?”李落一双拳抱住,气势汹汹,眼神犀利,简直来者不善。 “切,你逮到我再说。”蒋懿薛丝毫不屑,还带有嘲笑语气,他站起身来,转头撒腿就跑,李落一立马追过去,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你别想跑!!” 又是阿楚一个人坐在地上,肖雨生悄悄走了过来,还没开口,阿楚就先说话了。 “雨生,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肖雨生有点懵,他说:“没有,我是来通知你一声,准备吃饭了。还有,少看点言情小说,不适合你。” …… 陈韵寒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像是闭目养神,也有可能是……回想起事情。摆在桌上角落里的小乐高积木,就一辆普通赛车,上面坐着积木小人,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埋葬在心里,本以为会永远尘封在脑海里某个深渊,却没想到被那家伙再一次的挖掘出来。 那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陈韵寒躺在床上闭眼微笑,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可清楚了,某人某事,从被收养的那天开始,记忆就像从零开始,六岁前发生什么了,她一概不知,总感觉像是被偷走了一样。 可她记忆里,不止出现过小时候的阿楚,好像还出现过其他人。他的样貌模糊不清,是个大哥哥。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屁孩,啥也不懂,但是那个哥哥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之后也从未听见华徐宁提起过。 那个时候的大家……都在干什么,除了华徐宁照顾着她这些年,之后出现莫菲阿姨,还有其他零零散散的人物。看来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貌似挺有趣的。 夜晚时分,晚餐时间。 “瑾瑜姐,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面?”阿楚吃着肉丸子,问着林瑾瑜无关紧要的问题。 “啊?”林瑾瑜一脸懵看着他。 “你不要再问这个问题啊!谁理你啊。”陈韵寒不耐烦地看着阿楚,那家伙今天脑子短路了吗?接错线是吗?为什么就那么喜欢执着于过去的事情? “哦。”阿楚继续吃着肉丸子,餐桌上挤满了人,全部人围在一起。像是过感恩节似的,在这一天里,感恩食物,吃着火鸡感谢佛祖赐予的火鸡。司海他们也在餐桌上吃饭,毕竟都是一家人,同是组织人,何必在乎细节。 “可能……我以前真的见过阿楚。”林瑾瑜不在乎阿楚的问题有多智障,只要有人跟她说话,她都很乐意回答。 “瑾瑜,不要理会那家伙,那家伙今天脑子有问题。”陈韵寒夹起蔬菜给林瑾瑜。 “万一阿楚说的都是真的呢……”林瑾瑜还是很在意阿楚的问题。 “没有万一,只有脑子不正常。”陈韵寒坚持自己的观点。 “知道了……”林瑾瑜勉强笑起,她忽然注意到蒋懿薛脸上有点伤,那家伙为什么总是把自己搞成一副狼狈样子。 “懿薛,你脸怎么了?”林瑾瑜关心问。 蒋懿薛忽然愣了下,他张着嘴巴有气无力说,“没事……刚才摔了一跤。” “活该。”坐在他旁边的李落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谁让你没事诋毁别人。” 蒋懿薛力不从心夹起猪肉,“我怎么不清楚我诋毁别人了?” “你怎么不问我小时候有没有见过我?”华徐宁露着笑容问阿楚。 阿楚看了他一眼,满脸无语,“你小时候我都没出生,我怎么见过你?” “……”华徐宁有点无话可说,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言整理错误了。 “噗呲!”所有人都笑了笑,差点没把饭给喷出来。 “有毛病。”阿楚吃菜看着他们在笑。 华徐宁重新再问多一遍,刚才确实没问对,他再次开口问,“我是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以前有没有见过我呢。” 阿楚看着他继续说,“没必要了,我有没有见过你都无所谓啦。” “噗呲!”所有人又笑了一声,华徐宁坐在位子感觉无比尴尬。这孩子,真是一年比一年欠打,他还清楚的记得十几年前的时候,那个时候阳光还很明媚、猪肉也没有涨价、天空还是白里透蓝、河水是那么的清澈,所有人都是有梦想的孩子。 “吃菜。”莫菲夹起肉丸子给华徐宁。 “老大,我小时候是不是还见过其他人?好像是一个大哥哥。”陈韵寒问起这个问题,华徐宁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莫菲,莫菲抿着嘴看着华徐宁,两眼传达的信息,华徐宁放下筷子,脸色忽然变了。 “嗯……这个……”华徐宁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哦豁!没想到你小时候就出轨,好家伙,你这样子对得起雨生吗?”阿楚坐在对面隔岸观火,气氛瞬间被点燃了,华徐宁都懵了。 “我出你大爷啊!吃个饭话还那么多,肉丸子都没能堵住你的嘴。”陈韵寒简直火冒三丈,真想一把拉开他的嘴巴,把所有肉丸子都塞进他嘴巴里。 “啧啧啧,生气了,说明小时候真的出轨了。雨生,你要坚强点。”阿楚夹起绿色蔬菜给肖雨生,肖雨生一脸懵看着他,今天这家伙确实有点不太一样。 “其实,我也有点好奇那个人会是谁。”肖雨生勉强苦笑。 阿楚摊在靠背椅上,“不是,这点破屁新闻也要挖?” 华徐宁放下筷子,拿起一块白布擦了擦嘴,他说:“确实有这个人。” 陈韵寒一等人都惊了,曹太阳他们吃饭顺便听点新鲜事。一边使劲吞饭,一边竖着耳朵听。 华徐宁继续说,“那是我当年在一所中学担任语文老师的时候,遇见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人物。他后来人称徐学长,是一个在未来至关重要的人物,携手和我们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那他现在人在哪?”陈韵寒问。 “现在……”华徐宁话还没说完,就被别人给抢了话筒。 阿楚有点猴急了,“哎哎哎哎,别问了,你好歹考虑一下雨生的感受。” “关你什么事?”陈韵寒瞪他一眼,“老大都说了,他是一个在未来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以和我们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这不很好吗?你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东西啊?我发现你今天特别不正常,总喜欢问东问西,总喜欢拆别人的台,还喜欢执着于过去的事情,那我也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不可以吗?” “你跟我说……如果还能再次遇到小时候的那个女孩,你竟然……跟她说让她把乐高积木还给你……你是不是有病?真不知道你满脑子都想些什么。”陈韵寒站起身子对阿楚说,她的脾气貌似有点爆发了,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哎哎哎哎……怎么了?冷静点冷静点。”华徐宁发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瞬间和事佬化身。 “没事……”陈韵寒缓回脾气,坐在位子上喝了口水。阿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句话不发,他知道那个女孩生气了。 餐桌上气氛忽然显得很尴尬,一片沉重的气氛冻结了周边的空气。没有人再次开口,没有人开口的话僵局的画面就会持续下去,这样子只会越来越尴尬。为了打破这个僵局的画面,蒋懿薛率先发表话题,带领所有人走向不尴尬的场面。 “那个所谓的徐学长,他现在人在哪?”蒋懿薛问。 华徐宁告诉所有人,“他现在……估计在第三时空里,我记得当时我给他一封信,让他把信封交给神通局局长楚澄风,信封中写道,我拜托楚澄风安排个职位给他,谁知道……楚澄风竟然让他加入新一代的午马小组。那家伙是能继承我衣钵的人物,是个必成大器的人。” “那……什么时候能遇到他?”蒋懿薛继续问。 华徐宁笑了笑,“在未来……我们就能遇到他,到时候就是推翻中央十六局的时刻了。十几年前的他,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才十四岁左右,跟你姐差不多同年纪。现在……各有各的道路,未来如何,真是让人期待啊。” “嗦嘎,确实让人期待见一面。老大,你现在没见过他吗?”蒋懿薛为了打破尴尬,真是煞费苦心。 华徐宁叹了口气摇摇头,“从那天的日落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你这么一说,我是有点期待他。想看看……他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孩子,有何不同。” “嗯……”蒋懿薛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气氛又尴尬起来了。 他……已经尽力了。 第两百零三章 照片 晚饭过后,室外的夜晚凉风如此舒适。岸边的湖面平静的没有涟漪,黑色的湖水与黑夜相互连接。陈韵寒一个人站在岸边,看着对岸的金融街,吹来的凉风拼劲砸在她脸上,分叉的长发飘荡在空中,她轻轻呼了口气,又悄悄吐了口气。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如此的复杂,刚才对阿楚说的话是不是过于太重了?那家伙会不会伤心啊?搞不好跳楼都说不定。那家伙的心理素质应该没那么差?转念一想,这一整天下来至少被那家伙气得不少于两遍。 说的话都是奇奇怪怪,压根就不在同一个频道。 她究竟为什么会对那家伙发脾气?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想要执着于过去吗?还是说要问清脑海里那位模糊不清的徐学长吗? 能继承老大衣钵,应该是位了不起的人物?跟蒋懿薛的姐姐差不多同个年纪,那现在应该二十多岁了。陈韵寒心底想着事情,即使推测出对方的年纪,但是对方的样貌还是记不清。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是脑海里还记得对方曾经的样子…… 现在……也早已经变样了。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对阿楚发脾气,她想了一个晚上,是那句“如果再次遇见她,我想跟她说,让她把乐高积木还给我。” 是这句话吗?如果不是这句话,那刚才为什么会发脾气?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如果一直都是这样子的话,不就和那家伙一个样子。脑子不太正常,总爱说些稀里糊涂的话。 阿楚从南坚果走了出来,两手揣着口袋,耸着肩像个可爱的小乌龟。他抿着嘴,看着陈韵寒独自一人站在岸边吹风,他不敢过去跟她打声招呼。但是如果不及时认错的话,怕是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他踉踉跄跄走了过去,站在陈韵寒的身边,陈韵寒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看他一眼。阿楚呼了口气,一句话憋了很久。 他挠了挠头发说,“对……对不起……我这一天有点不太正常……请你原谅。” 陈韵寒两手靠着栅栏,低头看着平静的湖面,她说:“你又没做错事情,干嘛对不起?” 阿楚也看着湖面,气氛如同平静的湖面一样静悄悄,但是阿楚的心脏却每秒跳动五十下,说是紧张,也没有到达那个地步。他只是觉得又回到老城区的那段时光,隔三差五就惹陈韵寒生气。 加入组织后,就很少看见她生气。他本以为他加入组织,陈韵寒就不怎么生气了。但是情感这种东西是最麻烦的,是无法猜透的。或许加入组织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难免在一起有些磕磕碰碰,多多少少会出现任何情绪发生。 所以……他再一次看到那个女孩生气了。罪过啊罪过,今天确实没吃药,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 “如果再次能遇见那个女孩,让她把乐高积木还给我,这句话其实是开玩笑的……”阿楚低头轻声细语,陈韵寒站在他身旁听他说。 阿楚两手靠着栅栏,手掌紧紧抱在一起,他是有点紧张,眼神看着湖面直至黑夜,他继续说,“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我能再次遇见那个女孩,我会送她最大最完美的乐高积木,以及保护她一辈子。” “小的时候不懂事,总喜欢胡言乱语。现在长大了,却有点想念曾经的事情。她是闯入我世界的第一个女孩,很开心那个时候能遇见她,现在也是。”阿楚语气很轻,忽然抿着嘴,一旁的陈韵寒没有打断他说的话。 阿楚咽下口水继续说,“我喜欢执着于过去的小时候,是因为那段时光很美好。无忧无虑,快快乐乐。有黄天他们陪伴,还有那个女孩陪伴,确实蛮不赖的。其实我对破晓组织……有着陌生且熟悉的感觉。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小姑娘来到我家里。” “我爷爷沏茶给男人,他们一起喝茶聊天,而我和那个小姑娘一起玩玩具,我把我所有最珍贵的玩具都奉献出来。那天中午的阳光很明媚,我和她有说有笑,我听见楼下他们在聊天,忽然传来‘破晓组织’这四个字,我以为他们是在商量拍电影的事情呢。” “最后离别……我送给那个女孩一份乐高积木,一辆普通小赛车,车上坐着乐高小人。临走的时候,她转身向我挥手,灿烂无比的笑容犹如阳光明媚。” 陈韵寒站在阿楚的旁边,她的眼角里闪过一丝丝泪光。听着阿楚诉说曾经的内容,陈韵寒同步着回忆起往事那段小有遗憾的时光。她转头看着身旁的阿楚,那家伙仰望着黑夜,夜晚凉风扑在他脸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是那个曾经喜欢把玩具分享给别人的阿楚。 “你说……你会保护那个女孩一辈子?你怎么保护?”陈韵寒露着泪光问道。 阿楚大大咧咧地说,“就……这样保护啊。就像上次谈判的时候,仅凭一把戈洛克,挑战差距远如银河系的流浪者,我相信……我以后也能保护她,因为……我是预言之子。” 他的声音忽然低声下来,低头看着湖面。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子说啊?上回是落一,这回是……那个女孩,那下回……是不是轮到瑾瑜啊?”陈韵寒撅着嘴把眼神瞥向一边。 “嗯……说不定是懿薛和雨生。”阿楚一脸严肃地说。 “我觉得……”陈韵寒呼了口气两手抓着栅栏,她轻轻地说,阿楚站在一旁看着她。 “你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背负在身上,你不是神,更不是机器人。你是你,即使你是所谓的预言之子,你也没必要把拯救世界的事情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样子太累了,你只是一个少年……你是破晓组织的成员,你还有我们大家,你不应该一个人承担一切。” “你放心地走在前面,我们会永远跟在你的身后,你无须害怕,你也无须孤单。你有我们大家,你是代号天眼,你是破晓组织的成员,你是……阿楚,你是我们所有人的阿楚姑娘。” 陈韵寒看着阿楚,两人目视相对,阿楚忽然冷静下来,听着陈韵寒说出这么一番话,确实有些被感动了。大晚上的,说些煽情的话,有点不太合适,吃饭的时候还暴跳如雷,现在却心如止水。 真不愧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陈韵寒…… “好啦好啦,再说。我们一起拯救世界,拯救世界完后,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旅行。去世界各地,去法国巴黎、去日本东京、去英国伦敦、去大好山河,去……世界原本的一面。”阿楚伸起懒腰,看着前方一片明亮的金融街。 “嗯呢。”陈韵寒在一旁点头答应。 “哦对了,你不是想看看曾经的徐学长是什么样子吗?刚才老狐狸给了我一张照片,上面有他们几个人的样貌,甚至还有你的样子,肥肥胖胖像个太阳似的。”阿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还没递给陈韵寒,却被先教训一顿。 “你说谁胖呢?!”陈韵寒揪起阿楚的耳朵,那家伙痛的呱呱叫。 “我我我我,我胖……别别别别揪了,再揪下去耳朵就要掉了。”阿楚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把照片递给陈韵寒,陈韵寒接过照片后,依然揪着阿楚的耳朵。 那张照片的像素显得有点模模糊糊,但还是能看到每个人的样貌,照片一共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其中还有一小女孩。照片的背影是寒冬的夜里,静悄悄的街道上无雪无雨,黑色夜空打上绚丽的烟火,五个人挤在狭窄的画面里面对着镜头微笑。 “c位上的男人是老狐狸,十三年前的老狐狸,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帅,至少比现在帅气不少。他身前开怀大笑的女孩是……”阿楚想解说清楚,陈韵寒忽然开口。 “我知道……那个女孩是我。”陈韵寒认出十三年前的自己,即使在寒冬的夜里,那个笑容依旧很灿烂。 “嗯。”阿楚点头,他看着陈韵寒轻轻抚摸着照片里的自己,有点久违的重逢。 阿楚继续说,“身后的那三个人,男生那位就是徐学长,头发有些非主流,刘海比我还要长,他身旁两位,一个是他同学,另一个是隔壁班的人……你认识的。” “我认识?”陈韵寒皱着眉头看着阿楚。 阿楚纠正清楚,“应该是说……我们都认识。照片后面有名字,自己看。” 陈韵寒翻过照片背后,她看着上面的名字:华徐宁、小韵寒、程文玉、涂琳……还有一个名字看不懂,简直鬼画符。 “你别问我,我也看不懂,我问老狐狸,老狐狸也不肯说,跟国家机密似的。”阿楚双手放进口袋里,他继续说,“你和老狐狸其实从小就认识红蜘蛛的涂琳了,因为那个时候业成区还未开发,所以原先名字叫做平民区。” 他继续说,“而老狐狸在平民区的一所平民学校里担任语文老师,徐学长和程文玉这两人是他班级里的学生,而涂琳是隔壁班的人。因为阴差阳错,两人相遇,那个时候的涂琳常常被人欺负,而老狐狸恰好路过帮助了她,之后……每年重要节日的时候,老狐狸都会带学生来家里吃饭,包括涂琳。之后,大家都毕业了,涂琳也在那段时间消失了,再见的时候她就成为红蜘蛛的老大。” “其实学生来家里吃饭也不多,只有三人,徐学长和程文玉,还有涂琳。那个时候的你还小,但是很欢迎他们的光顾。这张照片是在零八年的寒冬小年时候拍的,差不多是十三年前。至于照片里为什么会没有莫菲阿姨,老狐狸说过,那个时候的莫菲阿姨还未来到第一时空,还在其他时空寻找老狐狸的踪影,唉……” 陈韵寒一句话没说,呆呆地盯着照片看,原来她早就认识涂琳了…… 阿楚忽然哈了口气,他说:“放心,山水有相逢,未来皆可期,我们和徐学长他们一定会相遇的。” “那个时候你的父母……”陈韵寒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阿楚毫不隐藏任何事情,他说:“我母亲在零七年四月份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那一年被称为替罪羊事件,导致湮灭小组就此解散。那个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知道。” “阿楚……”陈韵寒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楚露着勉强的笑容,看着陈韵寒说,“你根本不用担心你父母,老狐狸跟我说了,你父母这些年一直躲起来,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和你见面,其实他们还在世上。所以……你也不用太伤心难过,总有一天,你们会再见面的。” “至于我母亲……”阿楚从口袋里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内容有很多人,有华徐宁一等人存在,貌似是湮灭小组全员照片。他看着照片里的其中一个女人笑了笑,苦涩的笑容看起来有心无力,他抚摸着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很漂亮,很年轻,他无法形容女人身上任何一切特征,她具有所有母亲的性格。 她只是一位平凡的母亲…… 阿楚轻轻地说,“这张照片是司海叔叔给我的,他觉得我更需要这张照片,坐在老狐狸身旁的男人,是我的父亲,我父亲身旁的女人,是我的母亲。这是我唯一能清楚瞧见她样子的照片,家里的那张照片太模糊了,模糊到以为是别人家的照片……” “我从司海叔叔口中得知零七年的替罪羊事件经过,我母亲为了掩护全员离开……就此牺牲自己……她太愚蠢了……其实莫菲阿姨早在之前就告诉过我了,我却像个傻子一样啥也不相信。”阿楚叹了口气,照片背后有全员名字,他一下子就找到自己母亲的名字。 “张微妮……” 阿楚继续说,“我曾以为他们抛弃我,是因为单纯不要我,把我一个人抛给爷爷抚养。后来我得知,他们为了能得到美好的假期,任务做了一遍又一遍,错过再错过。最后却没想到,会被自己组织的负责人给出卖……” “湮灭小组……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组织啊。蓝光叔叔笑着和我说,破晓组织……其实是第二个湮灭小组,这里有湮灭小组一半的后代,加上老狐狸和莫菲阿姨,还有重归回来的司海叔叔和蓝光叔叔……”阿楚吹着凉风看着夜色说,露出无力笑容。 “世界那么危险,我们却安静过着每一天,原来他们一直在前方默默无闻保护着我们大家……所以,不管是为了大家,还是为了你的父母,请你骄傲地活下去,我们会在背后默默守护着你……”陈韵寒拍着阿楚的肩膀跟他说。 阿楚微微一笑,有些熟悉的话,今夜煽情不止一次了。 南区,徐家宅十三号。 卧室,涂琳坐在梳妆台前,夜已深,她拿着两张照片看了很长时间,楼下胖子叫她出来吃宵夜,她没有回答,直到胖子亲自过来敲门的时候,她才拒绝。 那两张像素很差的照片,是她这些年藏在怀里的珍贵回忆。一张是十三年前的深夜寒冬,她跟其他人拍了一张属于他们回忆的照片,照片里有五个人,两男三女,她微笑着站在男人的身后,那一刻,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她回想起曾经读初中的那些年,常常被人欺负。莫名其妙就被欺负,在回家的半路时候,被人堵在巷子里殴打…… 有一天,她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西装革履,叼着一根烟走了过来,把那些恶魔都赶走了。那个人笑着对她说,“你没事?” 涂琳一直深刻着记住了那天的场景,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她仍然记得那天时候被人救了一命,这份记忆一直埋葬于她的内心,或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那个人或许已经忘记了。 那个人就是华徐宁。 第二张照片的内容就是华徐宁模糊的身影,她在十三年前偷偷躲在街道的某个角落拍的。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每当回想起那件事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微笑。 此时涂琳,拿着那张照片微笑起来。 “喂boss,你确定不吃宵夜?黑旗和小五真的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吃,你不考虑下?减肥什么的以后再看看啦,先吃饱再说。”胖子敲门进来,他必须再次确认涂琳是否真的不吃宵夜,要是真的不吃,等会好瓜分。 “我……等会再下去,你们先吃。”涂琳低头看照片说。 “嗯好,快点下来哦,免得到时候全被黑旗吃光了。”胖子最后再嘱咐涂琳一次。 “好。”涂琳点头。胖子看了她一眼,转身关门出去了。 涂琳看着照片陷入了无比深远的沉思回忆里,但是过去了终究是过去式,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变成敌人关系了。她把照片放回抽屉里,面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她整理了一下红发,起身走出卧室。 “别抢别抢,猴急什么?猪腰子你也抢?你肾虚啊?”黑旗无法统一自己的大秦帝国,他们实在是太变态了。 “我不肾虚也能吃啊。”胖子沾沾自喜,“我肾好的很。” “哟西,红灯区没少逛啊。”小五表扬胖子。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常客。”胖子挑起眉头,任何表扬他都接受。 “还常客?你等着被通缉,到时候我在你坟前插满红灯。”黑旗拿出几串猪腰子给胖子,给他补补肾。 “哟呵,晚上好各位。”涂琳揣着口袋走了下来,看着他们宵夜很丰富,她露着笑容。 “嘿boss,一起吃宵夜,有很多好吃的,还有猪腰子呢。”黑旗递给涂琳一杯听装百事可乐,桌上狼藉一片,不知道有什么跟什么。 “你看我像是需要补肾的人吗?”涂琳接过可乐,挑着眉头露着笑容,很邪恶。 “不需要,对方需要,哈哈哈哈。”小五满脸笑嘻嘻。 “不要开车好不好?咱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胖子警告他。 “是是是是,就你最守法。”小五赶紧表扬他。 “吃宵夜,别废话了,吃完赶紧睡觉。哦对了,记得刷牙。”涂琳吃着羊肉串配着可乐。 “听boss的。”他们异口同声,成功把涂琳逗笑了。 第两百零四章 回归雨水 雨天的早晨,是最麻烦的一件事,一大早就要顶着一把雨伞到处跑,脚踩的不是雨水,就是泥巴,更是藏污纳垢的黑暗。一大片乌云在头顶上,阴风阵阵,雨落狂舞似的冲动,今天身穿什么样的颜色衣服,就决定什么样的心情。 如果我身穿黑色外套,配着我的黑色t恤,裹着一件黑色雨衣,顶着一把黑色雨伞,那是不是等于我准备去赴葬啊?或者只是单纯没有衣服穿,只有一套黑不溜秋的全身黑暗系服装。 真是见鬼了,每次下雨都没有好事情。昨天还是万里晴空,夜晚还是能瞧见星空的黑夜,结果今天就下了一场大暴雨,浓重的乌云一瞬间铺盖在天空,来无影去无踪,为这座五彩缤纷的城市添加一道灰色的空间感,美术生见了都手痒。 距离上一次下大暴雨不知何时了,反正那一天也有乌云、有葬礼、有人献花、有人落幕。 雨夹风奔赴南市,街道上的雨水哗啦啦地流进下水道里,汇聚一块的乌云就像大水闸一样拼了命的落雨,下水道来不及清理污水,与雨水浑浊在一起。晶莹剔透的水滴似珍珠,从百米的高空坠落砸在地上,砸在天台上,顶棚上,无所遁形的角落上,就连夹在巷子里的垃圾堆也有雨的痕迹。 一大早这个时候,原先的太阳缓慢升起,今天却被一脚踹开,早餐铺的老板都会蹲点等待着平民百姓过来关顾小本生意,今天因为下大暴雨,生意迟迟未来,老板与老板娘只能坐在位子上,看着外面下雨,蒸笼里冒着热气,他们两人在位子上互相斗地主,输的人决定今天谁做饭。 市政清运车冲进雨雾里,在整座城市里来回穿梭回收垃圾,保持城市的干净和美化,为了确保城市的最佳状态,市政府都会花费人力资源去整理城市。早餐铺老板看着那辆市政清运车在大雨天气里工作,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把腿搭在前面,百无聊赖地听歌哼曲,只有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专心致志开车,前方暴雨起雾,车速徘徊在二十左右。 清运车回收停靠在特定地方的垃圾站,但总有些人喜欢把垃圾丢在自家门口距离附近,少走几步都不行,但凡有一个地方垃圾堆满了,有人就会跟随大众步伐,也把垃圾丢过去,这就是狗屁群众力量。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车外的起雾雨天,车子缓慢减速,清运车路过一条小巷子,每次路过,那条巷子入口都会堆满垃圾,男人无语瞧着那边,车子停靠在巷子入口外,叫醒副驾驶座上的男人。 “喂喂喂,别休息了,干不好这个月的工资又被扣。”男人叫醒男人起床,副驾驶座上的男人缓慢起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车外薄雾里下着雨,但他还是认出那条以往来过的小巷子。 他不耐烦地吐槽,“神经病的他们,上次不是警告过他们了吗?明明上个路口就有垃圾站,他们还得把垃圾丢在这里,虽说我们无权管理巷子,但是他们这样子做有意思吗?多走几步会死吗?” 男人吐槽归吐槽,但他还是裹紧雨衣开门下车,在驾驶座的男人替他苦笑。男人二号裹着雨衣在身怀薄雾里冲进大雨天气,在这种两眼瞧不清的薄雾时刻,还得披上大雨的宠溺,真是要死人的节奏啊,他每走一步就寒颤一下,脑海里闪过辞职的念头。 如果他有钱,或者某一天中奖五百万的话,他一定气势汹汹走到领导面前,把手上的辞职信甩在他脸上,跟他说一声,“老子我不干了。” 但是幻想终究在大雨天里被浸泡在福尔马林成为标板,让人观赏的幻想就像无法实现的梦想,无法实现的梦想就像是触不可及的最终白日梦,最终白日梦会在一瞬间里灰飞烟灭,留下来的只有骨灰般的回忆。 男人二号走到巷子入口,看着一大堆垃圾堆积如山,他的警告是那么的不被成立,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结果左耳听,右耳出。说了也白说,没什么用。男人二号拿起两袋垃圾,左提一袋,右提一袋,他转身正准备走,忽然看见垃圾堆里有只伤痕累累的手臂。 男人二号有些愣住,他放下手中的垃圾堆缓缓走过去,看着那只被垃圾堆掩埋的手臂,男人二号翻开垃圾堆,结果发现了一具被雨水冲刷的尸体,整具尸体暴露在大雨天下,视线充满着薄雾感,周边充斥着垃圾堆和尸体腐臭的味道。 他愣了,他撒腿转身就跑,连忙告诉自己的同伴。 “铃薯,铃薯……那垃圾堆里有具尸体!” 掩埋在垃圾堆里的尸体,正是林回归!他脸色惨白,两眼睁着,全身伤痕累累,已经无法形容他现在任何状态了,他已经……死了。那个曾经身怀热血少年的男孩,在那段时间离开后的短暂几天里,就遭遇里不知名的待遇。 大雨天铺盖在他脸上,晶莹剔透的雨滴在空中坠落下来,熄灭了少年心中的那份热血,他的青春就到此为止了,如今的你,是否还记得年少时的自己,那般青涩的面孔,那段五彩缤纷的回忆,那个冰冷的高达,那份孤独的热血…… 你……永远是少年。 …… 很快,当地警方在第一时间里封锁了案发现场,法医在大雨滂沱的天气下勘察尸体,警方确定死者身份后,再调查走访的知情人士。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警方无法驱赶群众再调查,早餐铺的老板也过来围观,他看着摊在垃圾堆里的尸体,便一眼认出了之前关顾小店的那个少年。 助手小李走了过来,对着余队通报自己所调查的情报,“余队,死者名为林回归,男性,年龄大约在十八岁左右,就读于南市老城区职业技术学校。根据法医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在去世前被人残虐过,最后一刀致命于腹部,直接死亡。我们还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吸入大量的雪山,根据勘察现场来看,这里是第一抛尸现场,死者死亡时间约三天左右,法医调查了尸者身上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只有外套表面被淋湿,前些天并没有下雨,而且附近居民每天都在这条巷子里堆积垃圾,所以死者大概是在两天前就被抛弃在这里。” “嗯。”余队点了点头。 助手小李继续说,“我们还在死者身上发现了字条,内容大概是他身前的遗言。” 小李把字条递给余队,余队接过字条,打开字条看,十二列格式的信封纸被雨水淋湿了半张面积,但是内容还是清晰可见。 “能通知他的父母吗?”余队问。 助手小李摇了摇头,“通知不了,无人接。” “那你去学校调查,通知信封上的这两个人。”余队继续说。 “好的。”助手小李点了点头。 四天前。 老城区,夜的歌舞厅。 在白昼的幻想下,歌舞厅看似一家普通的酒馆,实则与夜晚的气氛相差没多少。夜晚经营着狂欢一整夜的酒水派对和灯光闪烁的氛围。到了白天的时候,里面是一家普通酒馆,但地下却暗藏着喧闹满天飞的赌场。 藏污纳垢的黑暗,人们抛着手中的筹码,向着更高的欲望走去。 他站在原地上,他愣了?还是魂魄都飞走了?他手上紧紧握着一枚筹码,这是他最后的赌注。这一枚下去,赌成功了,那他将是荣华富贵,人生将迎来最高峰。那么,如果输了怎么办?如果他赌输了,他将会身败名裂,妻离子散,或者更严重。 赌场上喧闹的声音从他耳边穿过,却没有到达他灵魂深处。他们拥有着丑陋的嘴脸,抛着手中的筹码,赌了一次又一次。胜利的成果吸引他们再一次赌注,再一次献出灵魂做赌注。赌徒的心脏徘徊在灵魂边缘,脚下就是无尽深渊。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伸缩,冷汗滑下粗糙的肌肤,手中紧紧握着的筹码,快要把唯一的希望给握碎。 他为何这么做?为何采取赌注的方式去赢得钱?也许想第一时间就成为百万富翁,想坐拥千万资产,身边美女如云,豪车无数,这或许是每个赌徒最想拥有的幻想,想凭借手上的筹码去赢得一切。 但有时候“赌”!也是需要靠运气的。 他很清醒,如果他这一枚筹码下去赌输了,那他所有的幻想就彻底破灭,甚至……更加严重,不仅没了希望,有可能……连生存下去的权利都没有……一辈子被关押在赌场上,任人宰割…… 他,就是赌场上每个赌徒的化身,有的很清醒,知道自己见好就收,再赌下去就没那么好运了。有的一而再,再而三继续抛出筹码,双眼彻底被欲望蒙蔽住,在死神镰刀的收割下,灵魂随时被夺走,空有一副躯壳没什么用,依旧会跟个行尸走肉一样,继续赌注。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如此,想一举成名天下知,腰缠万贯满载而归。想用最快的捷径赢得人生第一桶金,光凭这笔第一桶金,后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当然万事都有幻想的一面,幻想能被实现就不再是白日梦了,梦想成真,睡觉都能笑醒。如果没有被实现,再多白日梦也没用,终究变成最美丽的泡沫,一触就破。 林回归站在地下赌场里,提着汽油桶,他两眼扫着一圈整个地下赌场,他眼窝深色,脸色苍白,他已经无力再回头触碰那些美好的事情了,他一转身,把过去的大门永久锁上,独自一人背负着一切,他前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触碰不到的黑色,无法点燃的内心,热血在内心里慢慢被熄灭。 他不是来这里赌注的,他是来这里算账的,他已经没有筹码可以赌注了,唯有灵魂可以去拼一把,拿自己的生命去拼,他简直不要命了。 他为何要这样子?去申请救赎不可以吗?活着不好吗?感受太阳的拥抱不可以吗?不不不不……他已经回不去了,他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去戒毒中心拯救自己?还是找害他的那些人算账?他宁愿选择后者,都不要去戒毒中心。 反正他已经命不久矣了,干脆在死之前,再热血一把,把自己所仅剩的热血去肆意挥霍,他不想在临走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做到,还要背负着懦夫标签,吸毒者标签。他想重新做回那个一身正气的男孩,满怀热血的少年,青春无悔的他。 百家乐梭哈在他眼里就是一张空白的纸,所有人在台上拼了命地去赌注,今天他就算是一把大火烧掉这里,与灵魂共同作伴,与死神共舞,他也要让眼前的恶魔一起同归于尽,青春在这一刻成为他最后的盾牌。 他找来一个路人问了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你会怎么办?” 路人喝着啤酒告诉他,“那我肯定要好好赌注啊,反正都最后一天了,现在不赌注,难道死了再赌吗?呵!哎哎哎让开让开,别挡着我玩百家乐。” 路人撞着林回归的肩膀过去,林回归站在原地露着笑容。眼前的美丽荷官在发牌,肮脏的赌徒在发财,而此时此刻的自己在发火。他光明正大地把手中的汽油桶倒在地上,喧闹的声音没有人理会他,但还是引来看场子的人注意。 “喂!你干嘛!” 林回归看着他,他提着油桶后退到大门,他堵住了最后的通道,这里是地下赌场,可没有那么多的逃生通道给你,但他不了解地下赌场的结构,有些人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逃生通道往往连接下水道。这点只有知情人士才知道,外行人除了过来赌注,哪能知道那么多秘密。 此时的林回归主宰赌场,他把汽油桶倒在地上,堵住了他们唯一的后路。他掏出汽油打火机,火焰随时待命,只要他把汽油打火机丢在地上,火焰瞬速蔓延。现在的赌场氛围一团糟,他们不再赌注,停下手中的百家乐和梭哈,恳求林回归不要乱来。 这一刻里,林回归忽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像上帝一样主宰他们的命运。 “喂喂喂喂!你小子干嘛呢,不要乱来啊!” “这个人是神经病吗?追龙上头了?” “外面有没有人?!赌场有个神经病在捣乱!” 他们的话七嘴八舌缠在一起,不怕舌头打结,就怕疯子做出疯狂的事情。林回归冷笑看着他们,他冷冷说了句话。 “这么爱赌,那你们就尽情在更下面的地方赌注。我是疯子,我追龙上瘾了,你们都去死。”林回归把手中的汽油打火机丢在地上,火焰落在地上,瞬间点燃了汽油,直接蔓延周围,火光四射,人群恐慌,林回归嘲笑地看着那些被火焰困住的赌徒,他撒腿转身就跑,奔赴有光芒的通道。 忽然他撞见一个巨大的身影,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林回归望着光芒的通道被那道黑影给挡住,无比巨大的身子堵住了门口,林回归慌了。跟随着巨大黑影身后的,还有几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经理,像是保镖一样,尾随黑影身后。 那道黑影看着地下赌场的出口被火焰锁住了,里面传来赌徒与荷官的呐喊求救声,黑影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对我的赌场干了什么?!”黑影扯住林回归的衣领,高高把他举起。两人靠近,林回归终于看清了黑影长什么样子了,那凶神恶煞的脸,全身无比强大的肌肉,巨大的身子充斥着暴躁的气息,他没有任何头发,光泽的脑袋,本该让人觉得可笑,可是他却无比凶狠,膨胀的身子撑着整件白色西装,嘴里叼着一根雪茄在燃烧。 林回归慌了,那个身子无比巨大的男人正掐着他的脖子。 下一刻,他忽然昏迷了,上一秒眼前的人突然一拳过来,他视线立刻一片黑。他们把林回归推进小房间里,先是暴打一顿,接着再踹几脚。当他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小木屋里,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他摸着自己的脸,鼻血流着满嘴都是,感觉自己被揍得鼻青脸肿,不忍直视,看来他是遇见了地下赌场包括歌舞厅的幕后老板了。 他的视野模模糊糊,那个身材巨大的男人就站在门外看着他,露着笑容,他很乐意欣赏别人被揍的样子,嘴里叼着的雪茄在燃烧着生命,白色的西装皎洁明亮,唯有光头比西装还要光鲜亮丽。 “老板,还要继续揍这小子吗?”身边经理走过去问道,老板两指夹着雪茄嘴里吐口烟气在经理脸上,跟他说。 “你说呢?如果你把我的地下赌场烧了一半,你看我揍不揍你。” 经理咽下口水,明白老板的示意,他转身指示所有人继续殴打眼前的小子。老板堵在门外抽着雪茄满脸笑意看着眼前的小子被人打,肚子一下子撑起西装。忽然有位经理走到他身边,拿着文件夹走来,他对老板说。 “老板,这小子一个月前在我们歌舞厅里关顾了一个晚上,接着被我们的人给投毒。他是由吕薙负责,半个月来,吕薙给了这小子不少雪山(白面代号),近几个星期吕薙忽然消失,没人负责给这小子饲养,我猜测,这是吕薙的一部分计划。谁知道这小子竟然想报复我们,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活不久了。” 老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手下先退下。 “原来是客户啊,真是罪过。我真没想到吕薙会照顾你,那女人从来不听从我的安排,总有自己的想法,年轻人嘛,爱思考,这就是我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的理由。在阴谋与谋杀面前,我通常会给自己两个选择,你猜一下,我会选择哪个?”老板抽着雪茄看着满是伤痕累累的林回归问。 林回归眼里疲倦不堪,他喘着口气说,“我觉得……你像个大傻逼,跟那女人一样,总喜欢强迫他人做事。是你们把我给害了,是你们让我失去了人生。你们会得到……” “噗嗤!”老板掏出一把56式三棱角刺刀先捂住林回归的嘴,接着二话不说持着那把刺刀怼进林回归的腹部里,老板微笑看着林回归,眼前的少年拼命挣扎,周围的经理按住他的四肢,他在挣扎,他在拼命挣扎,最后他无力挣扎,他两眼目光看着老板,自己的眼睛充满血丝,眼窝深色,脸色苍白,嘴里吐出鲜红的血液。 老板站起身子,拿着一块白布擦干刺刀上的血液,他走到洗手台边,洗干净左上的血迹。接着打开柜台,从里取出高脚杯,再拿出一瓶红酒,老板往高脚杯里倒一小半红酒,然后走到林回归的面前,蹲下身子,握着手中的高脚杯,伸到他嘴边,林回归嘴里的血液流进高脚杯里的红酒,红色染在一起,两者混合在一起,鲜红的颜色更加腥风血雨。 老板轻轻摇了摇高脚杯,晃荡着红酒,他品尝了一小口,老板微笑满意。身边的经理站着不动,看着老板品尝着那杯八二年的拉菲与十八岁的血液混合,味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把尸体抛到文巷路口那里,那条巷子入口有个垃圾堆,把尸体塞进垃圾堆里再走。”老板说。 “知道。”经理们都清楚明白。 五小时前。 林回归路过一家早餐铺,他望着早餐铺里的门面蒸笼冒着热气,里面有着新鲜出炉的热腾腾包子,有着冬天的温暖、秋天的痕迹、夏天的拥抱、春天的洗礼。少年抬头一望无垠的蓝色天空,夹着几朵白云奔腾我的世界,在我的天空之上畅游世界。 少年肚子咕咕叫,没钱解决温饱,更别谈什么畅游世界了,接受大海的宠溺都没有,站在无人地平线上,他就像一处可怜没人吸入的空气,就像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二氧化碳,一张被人遗弃的报纸,喝完冰可乐的听装瓶。 他看了最后一眼那家早餐铺,林回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继续往前他的迷茫道路。忽然早餐铺老板叫了他一声,林回归转身看着老板。 “你肚子饿吗?我这里刚好有没卖出去的包子,你要吗?”早餐铺老板说。 林回归点了点头,他坐在早餐铺门前吃着老板给予他的几个包子,鱼香肉丝包,还有他最爱的酸菜包。他掏出电话,在联系人页面里找到了黄天的通话记录,他想拨通号码,但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状态去面对他,因为他今天要处理一件事情,他要报复那些伤害他的人。 拨通号码的想法在林回归的脑子里滚来滚去,最后还是觉得算了,那家伙一定会说些一大堆挽留的话,他受不了煽情的画面。最后还是选择用微信语音来告诉黄天,就当做是最后的遗言。 至于阿楚……他无法面对阿楚,他差点害了阿楚,现在无法面对他。反正告诉黄天后,黄天也会转告给阿楚的,就让他们担心,担心也好,至少在他们的内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存在。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活下去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对不起黄天,阿楚,还有钟于,你们还好吗?我现在一个人过得……一点也不好,我想你们了,我时常怀念我们所有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起拼装高达,一起怀念即将过去的青春,对不起……” “我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能和你们打拼属于我们的未来,我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感到抱歉,对不起……兄弟没办法陪你们一起迎接未来……我……我的青春就到此为止了,感谢一路有你们陪伴着我,我很开心,有你们陪伴着我,我的青春才不会荒唐过去,我的热血……一直身怀内心里,永远保持下去,希望你们也能继续保持着热血,因为我们是……super superan!” “再见黄天,再见阿楚,再见钟于……我先走一步了,我们曾经的兄弟山海在等着我……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了……我的热血,再见了……所有大家,谢谢你们一直陪伴着我。” 林回归把这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发给了黄天,接着他关闭了网络,拔出手机卡,删除了微信,把手机交给了早餐铺老板,少年眼角里有泪光,他对着老板微笑说了句话。 “老板,我没钱给你,这部手机给你。用的时候记得恢复出厂设置,里面垃圾太多,但是里面有着属于我和兄弟的青春时刻……那是一段小有遗憾的回忆……” 林回归独自一人走在街上,两手插进口袋里,面朝着前方阳光明媚的道路,一阵微风吹来,吹动少年的黑发,繁华的风景在他视野里久久停留,年少时的迷茫,换来只有更加珍惜青春的时间,他长大了,那个少年他长大了,他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第两百零五章 随我 “该死的下雨天,把我鞋子都弄湿了。”阿楚撑着小黄伞来到学校,因为雨天缘故,气温大幅度下降,阿楚一路上骑着共享单车整个人都傻了,雨伞差点随风旅游。无语的脸被无数的雨滴使劲砸,视线一片薄雾。 他寒颤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怜,手中的小黄伞是陈韵寒借给他的,他自己的那把堪比上古神器的遮天伞不知哪去了。 忽然他觉得老狐狸无情无义,甚至一想到那家伙就来气,那家伙一大早在中央大厅悠闲地喝咖啡,并且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如此闲暇,居然不开车送阿楚去学校,难道他打算把雷克萨斯ux放在停车场里等着发霉吗? 阿楚收起小黄伞,抖了抖,陈韵寒的这把折骨小黄伞,貌似买小了一个型号,只能撑一个人的位子,而且还是勉勉强强,完全就是小孩子需要的雨天屏障。无所谓啦,有伞好比没有伞,他二话不说就上楼去。 他坐在后座位子,看着室外的天空哗啦啦地下雨,老天爷此时的心情有点不太好,整个气氛都是阴沉沉的,像是某个人走了一样,又得让老天爷为他送别。黄天靠着背椅,两腿搭在桌上,歪着脑袋看着室外的银灰色风景,一点也不好看。 回想起曾经的时光,那是多么的有趣,大家围在一起看小说,互相调侃,上课时候令人百无聊赖,但是看着身边的同伴,内心忽然活跃了起来,你说我笑,每天都是谈笑风生,偶尔吃零食,今天喝百事,明天喝可口。 一个又一个接着走啊,韵寒是织的人,她之所以来到学校是为了劝阿楚加入组织,现如今阿楚已经加入了组织,她也没必要来学校上课了,可惜的一个女生,竟然在汽修班级待了短短的十五天。 那十五天,貌似过的很快,貌似也很慢,只有身处当时美好时光的人,才能记住那个时候的快乐。那一页就当是翻篇过去的回忆,书写人也累了,下一页如何,是否还有更美好的回忆,没人知道,只有更加珍惜当下的时间,以及猜不完的未来。 黄天脑海里想着四天前的那段语音记录,是回归发过来的,之后就了无音讯。电话也打不通,任何联系方式都无用,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他想把这件事告诉阿楚,可为了不打扰阿楚训练,他还是把事情隐瞒了下去,这些天试着寻找回归的踪迹,结果都是无影无踪。四天很快就过去,在四天里到处打听回归的消息,可他的身影,就像是在那天最后见面一样,消失不见了。 黄天叹着口气,看着室外的阴沉沉风景,宛如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一样沉重。阿楚从后门走进来,跟黄天打声招呼。 “黄天,早上好。” “阿楚,早上好。” 两人坐在后座,一个人翘着二郎腿看书,另一个人把腿搭在桌上想着事情。课室后门被他们两个人把守着,大门敞开着,外头的冷风呼啸进来,凉飕飕的温度,阴沉沉的气氛,让人觉得今天非常诡异,心情一下子从百米高空坠落下来。 “这几天有回归的消息吗?”阿楚看着小说询问。 黄天沉默了一会,他说:“嗯……其实在四天前的时候,回归发来一条语音过来,之后就再无消息了。” “语音?四天前?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即便忘了,这几天你完全可以找个时间告诉我啊。”阿楚合上小说,两眼目光盯着黄天。那家伙低头沉默,眼神瞥开不知何处。 “你在隐瞒对吗?为什么?”阿楚直接戳中了黄天的内心想法,只见黄天点了点头,阿楚瞬间明白了。 黄天开口说话,“我怕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之后,会打扰到你训练。所以……为了不打扰你训练,我这些天一直把事情隐瞒了下来。得知他向我们告别后,这几天里我一直寻找回归的身影,可是……结果都是一个样,毫无头绪的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似的。” “你……你怕打扰到我训练?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会拖累你是吗?咱们完全可以一起找到的。”阿楚看着黄天说,阿楚完全不知道黄天在想什么玩意,关于回归的事情是件大事,可黄天却一个人隐瞒了下来,这是谁的错? “黄天……”阿楚继续说,“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从小到大在一起,那是铁打的感情,最钢铁的兄弟,回归失踪……也有我的责任,你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加伤心,我也想出一份力,我也想保护我身边的人,因为……我们是兄弟啊。” 黄天微微点了点头,他靠着背椅低头难过,阿楚在他旁边拍了拍黄天的肩膀,两人的兄弟恩情是那么的坚硬。 “那条语音说了什么?”阿楚问。 黄天轻声细语地说,“他向我们所有人告别,他说……他一直想念我们曾经的回忆,曾经的青春热血,他不能和我们一起打拼未来了……他可能要离开这个世界,这家伙……总是把一切事情背负在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不能一起解决吗?非要独自一人承受。” “我……我真没用,这些天我一直寻找他的影子,可是……可是无论我如何寻找他,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我找不到他……我找不到他……他在我们的世界消失了……”黄天趴在桌上哭喊起来,阿楚在一旁看着都难过。 “黄天……”阿楚坐在一旁安慰黄天,自己的脸色犹如天气一样暗淡,“或许回归只是离开去别的城市了,可能在东市,或者北市,又或者离开这个时空了。你应该知道的,咱们的世界有好多时空存在,或许回归去别的时空生活了。” 阿楚后半句话强颜欢笑,他想逗一逗黄天开心点,可是那家伙始终微笑不起来。确实心情如天气变化一样,从早失色暗淡到黑,他不知如何再去安慰他。自己的心情也很糟糕,他也想告诉自己不必担心,可如何才能不担心呢?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不见了,没理由的啊。 难道……阿楚看着室外的天气,雷电一闪而过,从空中的乌云里的夹缝穿过,惊响整个黑漆漆天空,阿楚被吓了一跳,隐隐约约的,忽然听到天空里传来一声哭泣,听声音,是少年在哭泣,脑海里出现一连帧的画面,他看到少年站在雨中哭泣,雨下的很大,还有垃圾堆里隐藏着躯体,画面模糊不清,马上要看清样貌的时候,接着一声外界呼喊把阿楚来回现实世界。 “阿楚……阿楚……阿楚!” 阿楚身子一愣,他看着眼前的黄天,自己冷汗下来,两眼目光盯着黄天不放,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也是被黄天的呼喊给吓了一跳。刚刚发生什么事?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了?”阿楚发愣地问。 黄天用手背贴着阿楚的额头,他说:“你在流冷汗嘞,你怎么了?刚才一直叫你你都不应,不会是被雷吓到了?” “没有……刚才在想些事情。”阿楚有点懵,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回复黄天。 “什么事情?”黄天追问。 阿楚身子寒颤了下,他说:“你……有没有尝试猜测,或许回归已经……” “谁是黄天和阿楚?”一句话,打破了上一个话题。黄天和阿楚看着窗外站着一个人,电闪雷鸣从她身后划过,吓得黄天和阿楚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俩还以为古俄罗斯传说里的雅加婆婆来抓他们呢。 “哇嘞嘞嘞!雅加婆婆来了!”两兄弟吓得抱在一起,就差融化一滩没用的冰激凌了。 “什么鬼?我只是想问一下,谁是黄天和阿楚?你们俩童话故事看多了。”窗外站着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着黑色警服,胸前配着一级警员警衔标志,缀钉二枚四角星花。她把头发藏在警帽里,腰间挺直站在黄天和阿楚两人面前。 女人出示警员工作证,黄天和阿楚透着黑灯瞎火的环境看着那张警员工作证,他俩故作冷静,一个个心虚起来。一个之前故意损坏共享单车,因为那辆共享单车毛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就踹了一脚。另一个随意在街上吐痰,然后用脚把痰挪走,因为这下就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了。 “警……警官,找我们何事啊?”黄天故作严肃样子看着她。 女警官直接开门见山告诉他们,“你们俩认识林回归吗?” 对方一提到林回归这三个字,黄天认真起来了,他不再故作严肃或心虚,他只想好好了解清楚任何有关于回归的消息。阿楚也放下虚假状态,可能对方真不是来追究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 两人点了点头,“认识。” 黄天问,“怎么了?回归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因为一些事情……被警方抓到了?还是……因为他吸毒……” 女警官摇了摇头,“他吸毒的事情我们之前没有发现,如果有发现,我们会在第一时间去抓捕他。但是今天我来告诉你们的是……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黄天慌了,阿楚搀扶着黄天,他自己都懵逼了,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就去世了呢?其实他也有所猜测,本来想直接告诉黄天的,谁知道中途过来一个女警官。让女警官来开口,或者更有说服力。 “不可能……不可能啊警官,怎么可能,他是我的兄弟,他怎么可能就突然去世呢。”黄天假装冷静下来,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身旁的阿楚,他笑了笑,他的笑容很奇怪,像是特别假装上去的。 “是不是阿楚,回归是我们的兄弟,他不可能就此去世的,他一定是离开去别的城市生活了,或者他是去戒毒中心了,一定是这样子的,不然为什么会人间蒸发呢,等他出来后,咱们一定要让回归风风光光地活着。” “事到如此,不必怀疑。”女警官告诉他,却没想到黄天的反应忽然激动起来。 “你闭嘴!他不可能会去世的!因为他是我的兄弟!不可能的!” “黄天……”阿楚开口,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说,“其实刚才我就想告诉你的,回归这些天不见,加上最后留给我们的语音遗言,我猜测……他可能真的去世了。” 黄天不愿意相信,他扯着阿楚的衣领跟他说,“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诅咒回归吗?你那滴眼泪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如果你真是我的兄弟那你就应该相信他还活在世上!而不是满口胡言乱语说他去世了!那不是语音遗言……那只是暂时告别……那只是告别……” “黄天!”阿楚对着黄天喊了一声,他推开黄天,跟他讲明事情,“麻烦你理智一点可不可以?过去这么多天了,从那天开始就已经了无音讯,难道你从来没想过这个原因吗?你以为我不伤心吗?你真以为我能快乐地活着吗?!” “我也伤心难过啊,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我根本就不配当他兄弟……”阿楚哭喊出来,黄天站在他面前低头沉默,他的内心或许冷静下来了,女警官站在一旁显得尴尬。 她说,“今天早上大约九点十分,市政清运车按例在城市里回收垃圾,他们经过文巷路口的时候,正准备回收堆积在巷子入口的垃圾堆,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忽然发现垃圾堆埋葬着尸体,后经调查,是你们学校的人,也就是林回归。我们法医尸检过,他的死亡时间大约四天前。” “四天前……那不就是回归发给我语音的那天嘛……”黄天站在原地丢失了魂魄。 “黄天……”阿楚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想试图安慰他。但是这个时候的安慰,都是没用的。 女警官继续说,“这个时候现场还保护着,你们需要过去看吗?” 两人沉默了一会,脑海里的想法九转十八弯折磨着,最后两人点头同意。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比天气还要难看,显然还是不愿意面对真相,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发生。但女警官都来通知了,所有证据摆放在眼前,还能有理由不相信吗? “走,我车在下面,我送你们一程。”女警官微笑。 黄天一脸懵逼看着她,“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什么叫送我们一程?” “那……”女警官尴尬扶正帽子,她说:“我送你们一趟。” “什么叫送我们一趟啊?”阿楚也无语了。 女警官彻底被他们两个给膜拜了,大雨天说什么话都感觉要死人的节奏。她只能微笑来一句,“没什么时间了,快点上车。” 警车在雨雾里奔驰着,黄天和阿楚两人坐在后座上,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太有感觉了,简直跟电视剧里的一模一样,他俩还是头一回坐警车观光雨天的风景,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有一份沉重的内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内心无法挣扎。 黄天侧头看着左车窗,阿楚侧头看着右车窗,雨水划过车窗,留下痕迹犹如坠落。画面前的薄雾越来越透明,视线也变得开阔起来,只有雨水独自在下,路上的行人撑伞路过,所有人踩着一滩滩水在十字路口来回折返。 快到文巷路口的时候,黄天就已经注意到了附近居民在撑伞交头接耳,这里的一片多色的雨伞合为一起仿佛搭起距离不远的彩虹桥。警车挤进人群里,女警官熄火停车,黄天和阿楚两人开门下车,着实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阿楚的第一反应是打开雨伞走到黄天的身边,为他撑伞,那家伙的目光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进去,黄天的表情很呆滞,步伐感觉轻飘飘,所有人围观人群搭配看着他,阿楚站在黄天身后在他头顶撑着小黄伞。 “黄天……小心雨……” 他走进人群最终角落里,周边群众围成一圈,在中央地面上,黄天两眼眺望过去,少年笔直躺在软骨架上一动不动。黄天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眼泪瞬间从脸颊两边滑落下来,他的泪水与天上的雨水融为一体,痛苦的表情他在哭泣着,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少年惨白的脸庞。 黄天跪在地上,抚摸着回归的脸庞在哭泣,阿楚站在一旁为黄天撑伞,他低头看着回归,他无言无语,内心一瞬间从百米高空坠落下来。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他不会死去的……他不可能会死去的……因为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对不起……对不起……”黄天两腿跪在地上,与雨水触碰一起,他抓着回归的双手低头抱歉。 “对不起……是我无能为力去救你……对不起回归……对不起……” “黄天……”阿楚叹了口气,他轻轻拍了拍黄天的肩膀,两个人这般状态让人觉得无比可怜,黄天低头哭泣抱歉,他内心愧疚至死,想拼命拉扯回归最后的踪影,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发现那只是一道破碎的痕迹,灰色的空间,他独自一人站在地上,眼前的回归向他挥了挥手,转身独自一人离开,他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从他身上发现一封信,你们看看。”余队走过来,递给黄天之前的一封信。黄天颤抖地接过那封信,阿楚蹲下身子,和黄天看着这封信内容。 信中写道: “黄天,阿楚,钟于,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去世了,很遗憾,我没能和你们一起迎接新的未来,我的青春与热血就到此结束了,你们上次给我的观星者高达,我没有收下,先放你们那。咱们下辈子接着当兄弟,到时候……你们再交给我。这辈子能认识你们,是我三生有幸,青春有限,热血还在,你们……一定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风景,一定要走到最后,我们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第两百零六章 灰色空间 阿楚回到南坚果大楼,他的眼神黯淡无光,他独自一人站在电梯里,电梯缓缓上升直至中央大厅。他想说什么?他不想说什么。他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不想回忆那些灰色的记忆。 “哎哎哎等一下阿楚先生!我还要进来!”庀克大叔在电梯门外一路小跑过来,他两手提着一大袋奶茶。 阿楚站在电梯里没有理会庀克大叔,自己沉思在无尽的回忆里。他低头沉默,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去拦住电梯门关上。现在的他,跟一个无意识的人有什么不同?庀克大叔以最快的速度拦下电梯门关闭的最后一瞬间,他那修长且强而有力的肌肉大腿被电梯门夹住。然后电梯门又缓缓张开,他终于如愿以偿与预言之子站在电梯里讨论人生。 “早上好啊预言之子,外面的雨下得可真大啊。我拼了命跑出好几条街区,就是为了买一大袋奶茶回来。昨天晚上我跟他们打扑克输了,我一共输了一百六十块五毛七角,外加一个服务代价,我认赌服输,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冒雨跑出去,找到我心爱的奶茶店,好在今天的顾客不是特别多,我很快就买到了奶茶。”庀克大叔啦啦讲个不停。 他继续说,“今天他们推出一款雨天热可可,下雨天喝热可可是最舒服了,我相信韵寒小姐应该很喜欢喝。华先生喜欢喝咖啡,所以我带回来一款意式拉花,虽然他们家的咖啡对我来说还算不错,但是华先生对咖啡的要求太高了,我怕他不喜欢喝。” “阿楚先生喜欢喝什么?我这里有摩卡咖啡、香浓奶茶、还有烧仙草、活力养乐多你喜欢喝吗?”庀克大叔在一旁叽叽歪歪,他看着手提的满袋各种款式奶茶饮品,忽然他陷入了万般沉思,自己明明点了二十份饮品,为什么看上去只有十五份?难道是那家黑心老板少给了另外五份? 后来他想了想,另外五份由老板亲自送,因为他在奶茶店点了太多饮品了,一瞬间被提升一级会员了。为了赶时间,他只能先把十五份奶茶先带回家,其实老板愿意帮他把所有饮品送过去的,可庀克大叔死活不同意,生怕自己手中的冬季抹茶奶盖会被受损。 与他做生意,真是有赚无亏。 阿楚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眼神非常黯淡,他看着地板开始发呆了,一旦发呆,就会进入思考状态里,拉扯出前半个小时的回忆。他在思考着一件事情,一件让他迷茫且害怕的事情,好友的去世,让他心情一下子堕入低谷,最后的那封信中内容。 他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能站在一旁安慰着黄天不要再伤心难过,可是自己却比他还要伤心。 “财狼帮?”阿楚低声悄语,一旁的庀克大叔琢磨着奶茶的分量,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 …… 余队把事情告诉给黄天和阿楚,“你们的朋友身体里染了一大堆雪山,你们不会不知道?如果纯粹包庇他人吸毒是绝对犯法的。” “我们都知道。”黄天立即无畏承认,“但也劝过他好多次回头是岸,我们也尝试过报警……但近日来,他的行踪总是猜不透,忽然间就消失,再次看见,就已经离我们而去了……” “警长,如果我有罪,那请你逮捕我……”黄天伸出双手,示意对方拿出手铐把他逮捕走。阿楚看到这幕,想跟警长解释清楚,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就此白白浪费一大半青春。 他连忙解释清楚,“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子的,黄天没有犯罪……我们没有包庇……只是……只是我们不想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难受,对不起……实在是抱歉……” 一旁的警长听得一脸懵,眼前的家伙说了些一大堆逻辑不通的话,什么跟什么,一点也听不懂。 警长跟黄天和阿楚继续说,“你们的关系在我眼里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跟你们说,我们怀疑你们的朋友跟当地贩毒组织‘财狼帮’有联系。你们知道‘财狼帮’所在的据点吗?” “财狼帮?”阿楚皱着眉头,不太懂警长说的话。 “怎么可能,回归怎么可能跟贩毒组织有关系,你们会不会弄错了。”黄天为自己死去的兄弟辩解。 警长接着说,“弄错那倒不至于,但是你想想看,谁会无缘无故去碰毒品啊。而且在当地贩毒组织最为广泛的团伙,就属财狼帮最大。我们暗中一直调查财狼帮的据点,但是都杳无音信。最近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是自己的朋友染上了吸毒,请求警方去抓捕他,当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那个家伙早已经逃之夭夭,若是能抓捕到,说不定能摸清路线,顺着蛛丝马迹找到财狼帮的据点。” “财狼帮的地下活动一直以来都是暗渡陈仓,夸大自己的商业活动,实则迷惑警方。我们一直暗中调查财狼帮的活动,除了一些酒水活动,以及虚假的慈善活动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线索了。” “那财狼帮的老大是谁?”黄天抓着线索尾巴问。 遗憾的是,警长并没有告诉黄天和阿楚,“抱歉,你们无权知道。这是涉密问题,我们没办法告诉你们。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早点回家,你们好朋友的尸体我们必须带回去,还得进一步调查。这封信,你们好好保管。” “收队!”余队对着所有警员喊道。 阿楚和黄天两人站在原地不动,黄天抓着那封信,看着回归的尸体被送上救护车里,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一旁的阿楚站在他身边,为他撑伞。其实也没必要撑伞了,反正两人早已经淋湿了,撑伞又是为何,只不过是图个过程罢了。 雨滴顺着轨迹流落下来,湿透了少年的热血心脏,往日恩情会跟随着骨灰被洒在某处大地上,终究逃不过土地的怀抱。他是笑还是哭?是伤心还是气愤?全部情绪化为一滴眼泪跟着雨水铺在地面上。 …… “阿楚先生……电梯到了哦。阿楚先生?阿楚先生?”庀克大叔拍了拍阿楚的肩膀,那家伙从进电梯开始就变得跟木头人似的,一句话也没说,眼神也很空洞,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感情的男孩。 “阿楚先生?”庀克大叔继续拍着阿楚的肩膀,电梯门已经开了,他们俩就站着电梯里不动,是阿楚一动不动,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回忆里走出来。忽然庀克大叔大喊一声,彻底把阿楚从回忆里拉扯出来! “阿楚先生!!” “啊!发生什么了?”阿楚骤然回神,眼神有了色彩,像是灵魂重回躯壳。 “阿楚先生你怎么了?刚才喊你半天都没回应,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庀克大叔关心他。 阿楚踉踉跄跄走出电梯,似乎还没缓过神,“没事……我很好。” 庀克大叔站在电梯里看着阿楚的背影在走廊有些落寞,他也没多想,他不敢随意揣测年轻人的内心想法。他提着一大袋奶茶饮品跟着阿楚的步伐走了出去,走在他的背影,看着他的身影,大叔与少年的搭配,出于意料的默契,大叔看着少年的背影,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少年身后跟随着大叔,幻想着未来的自己。 两人走进中央大厅,庀克大叔一下子就注意到桌上另外五份的饮品,看来奶茶店老板还挺准时送达,一点也不延迟。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为什么你全身湿哒哒的?我不是给你一把伞了吗?”陈韵寒上来就是三连问,她比谁都更加快注意到阿楚,阿楚没有理会陈韵寒,这让陈韵寒觉得有些奇怪。 庀克大叔把剩下十五份饮品放在桌面上,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各自忙自己的,阿楚进来找了个位子就坐下来,心不在焉,他不去理会庀克大叔买来的奶茶有多好喝,有多吸引人,他现在就像个失败的戴夫一样,被僵尸吃掉了脑子。 “来来来来,人人有份哦。” (“哇哦,奶茶嘞。”) (“有咖啡吗?”) (“有的,先生。这是我特地为你点的意式拉花,他们家的咖啡还挺不错,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 (“韵寒姐,你在想什么呢?这里有你喜欢的热可可哦。”) 陈韵寒坐在原位,拿着一杯热可可转头看着阿楚独自一人坐在书架旁的小凳子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是风雨中被人抛弃。陈韵寒扫了一圈桌上的奶茶,她挑了一杯烧仙草给阿楚,她走过去站在阿楚面前。 她说,“加入组织后,就不要整天垂头丧气,快乐点。咱们都是集体,你这副表情会把我们组织平均态度给拉低的,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吗?” 阿楚坐在小凳子上,看着陈韵寒递给他一杯烧仙草,阿楚一句话也没说,呆呆地看着陈韵寒。 “对啊阿楚先生,遇到困难可以和我们说啊,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庀克大叔拿着一杯雨季温暖巧克力款式奶茶喝。 “不会是这个月的零花钱又没了?”华徐宁坐在位子上拿着一份《城市报刊》,他把意式拉花倒进咖啡杯里,再用小勺子轻轻划了一圈。 莫菲坐在一旁,喝着西米露甜品,她像个妈妈一样的语气说话,“小孩子不要给他们那么多零花钱需用,要克制点。” “应该不止是阿楚,我觉得我的零花钱也快没有了。”蒋懿薛吸吮一口抹茶奶盖,他趴在桌上把奶盖夹在两臂里,双手发挥超高水平操作游戏,面色简直飞天。 “你还好意思说,才过了几天零花钱又没了,你的零花钱是按斤花的吗?”李落一在一旁拆蒋懿薛的台,自己在喝红茶。 “切,那还不是因为……”蒋懿薛忽然欲言又止,他看了眼李落一后,便继续操作游戏。 “啊?”李落一没听清那家伙说什么。 “没事……”蒋懿薛 陈韵寒站在阿楚的面前看着他,“怎么了阿楚?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你怎么搞得一身湿?还有……你这时候不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吗?怎么跑回来了?是发生什么事吗?” 阿楚抬起头看着陈韵寒,用无神的眼光进入陈韵寒的视野里,他轻轻地说,“林回归你认识吗?” 陈韵寒并没有忘记那几个人,她回答阿楚,“认识啊,黄天身边的小弟啊……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阿楚从中插话,“他死了。” 很平静,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异常的平静,也很突然,这让陈韵寒一下子不知所措,毕竟她跟那几个男孩不是特别熟悉,但是也让她心情很复杂,该不该伤心难过?该不该祭奠一下?一切随缘,她比较在意阿楚的想法。 可她装作很在乎,她问,“这么突然……什么时候发生的?” 阿楚冷静地告诉她,“尸体是在今天早上被人发现的,警方推测,他是在四天前去世。我和黄天本来好好上着课,却突然闯进一位女警,她告诉我们,回归去世了……他被人杀死了,他不是死于雪山,他是彻彻底底被人杀死,被人抛弃到垃圾堆里的!” 他忽然情绪波动,引来中央大厅所有人的观察,让陈韵寒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不动。 “阿楚……节哀顺变……”陈韵寒低头抱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蒋懿薛把游戏页面退出,他化身和事佬去问。华徐宁放下报纸,喝了口意式拉花,他再一次看见那家伙的小脾气了。 “然后呢?我们该怎么办?不对……是我该怎么办?”阿楚抓着陈韵寒的视野说,他的眼里忽然闪过泪光,他强忍着泪水流下。 “听说过财狼帮吗?是他们害了回归去世的,我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可我……可我却无能为力。”阿楚默默地低头。 他抓着头发低头,“你们所有人都告诉过我……我是预言之子,我也确信我就是预言之子,我的职责是保护所有人,保护我身边所有人。现在……我的好朋友离我而去,而我却无能为力坐在这里叹气,我没办法找到财狼帮,我没办法追击财狼帮的所在地点,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进救护车里,我……到底该如何是好?” “你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是好?韵寒……你不是最了解我的吗?我是否还能坚持下去?我是否还能成为预言之子?”阿楚盯着陈韵寒的满眼宇宙说话,他或许哭了,或许在发泄不必要的情绪。 “……”陈韵寒微微点头,她眼里的泪花在转动。 “可我连自己的朋友都无法保护,我还谈什么预言之子……”阿楚站起身子,把手中的烧仙草放在桌上,他从陈韵寒的身边擦肩而过。 “阿楚你去哪?”林瑾瑜看着阿楚迈出脚步逃离灰色空间。 “接着训练……”阿楚的语气显得很无力,就像他的状态一样,跟雨天心连心在一起。 “可是外面在下大雨啊!”林瑾瑜告诉他,这句话人人都知道,但她还是警惕阿楚不要再沉迷祭奠的状态里,落地窗外的雨水贴在玻璃上,华徐宁靠着背椅,他转头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又是雨天,每次下雨都没有好事情发生。替罪羊事件发生也是在平静过后的黑色雨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挽回局面,只能站在黑夜下的大雨默默祭奠。 “我知道,我现在很清醒我在干什么。下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阿楚站在大门背对着所有人。 “可是……万一感冒了呢?训练也不差这一天啊……”林瑾瑜还是很担心阿楚一时冲动而做出一些傻事。 “那不行,按照计划……今天也是要训练,无论刮风下雨,我都必须训练。想当初我军训的时候,也是下大雨,我们全体成员照样挺过来。下雨而已,男儿的胸膛和肩膀是很坚硬的,可别小瞧我们哦。”阿楚站在原地,转头强颜微笑对林瑾瑜说。 “让他去……”陈韵寒靠在书架轻轻地说。 阿楚看着她,他露着笑容说,“谢谢……” 正当阿楚走出中央大厅后,陈韵寒说了句话,“我相信……你才是最了不起的预言之子。” 特写在阿楚的脸部,双眼的局部位置一片漆黑,但是却给了他的微笑一个镜头,他一句话也没多说,迈开脚步继续走。 “老大,你不管管吗?”林瑾瑜满脸焦虑对华徐宁说。 华徐宁拿起报纸笑了笑,“这有什么好管理的,就随他去,雨天训练反而更加有利提升信念。” “我们需要调查那帮人吗?”莫菲看着华徐宁说。 华徐宁在一旁看报纸,他说:“需要就调查,不需要就不调查呗。” “嗯。”莫菲轻轻点头。 肖雨生把未喝完的奶茶放在桌面上,他站起身子离开中央大厅,林瑾瑜捕捉他的背影询问他,“雨生,你去哪?” 肖雨生告诉林瑾瑜,“负责帮助阿楚训练。” 他话音刚落,便走出中央大厅,再停留一刻,恐怕多问几句没必要的话。 这让林瑾瑜一脸懵,她来不及慰问人就已经溜走了。蒋懿薛站起身子,他拍了拍林瑾瑜的肩膀说,“瑾瑜姐啊,你就别再问了,我们男孩子做事是需要大度的,区区雨天奈何不了我们。不说了,我也下去了,训练需要他人来记录,我就是那个记录者。” 他说完一大堆废话,拿着抹茶奶盖就走出中央大厅,这让林瑾瑜来不及回答任何问题。 “一群神经病。”李落一坐在位子上吐槽那些疯子。 第两百零七章 武装 青铜大剑划开雨水屏障,斩断停留在半空中雨滴充斥的小宇宙,来不及砸在地面就被那把无比锋利的剑刃一剑斩断,一连串的雨滴四分五裂,留下的痕迹只在剑刃的光滑表面上。 雨幕无情,大雨滂沱坠落下来,少年在武道训练场上发了疯的训练,他被淋成落汤鸡,他披着沉重的马甲沙袋,被束缚着难以行动。牛仔外套被雨水浸泡着湿哒哒,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湿的,脚踩着湿透的袜子和鞋子,顶着一头海藻般的头发,雨水从他视线前经过,从头发,到眼睫毛,直至坠落下来。 他唯独咬紧牙关,配合着心脏跳动规律呼吸,他时不时打寒颤,时不时把视野抛向远方,时不时握紧剑柄,时不时挥向雨幕。眼前的铁皮子正看着他,凯特骑士悬浮半空中,大雨滴滴打在金属上,腰间喷射器和风火喷射器在不断喷射气流,保持最佳状态。 对阿楚来说没有什么可言,大雨滂沱下的训练场不说话也能正常训练,不一定非得靠一副喊破天的嗓子就能赢。废话少说,多拿行动来证明自己,手头上的青铜大剑与遥远的战斗变得触手可及了。 就在眼前的当下,去把剑刃挥在雨幕中,发泄心中任何不满。所有困难都将在眼中化为灰烬,击溃他黑暗中的软肋,青铜不败,热血也不灭亡,青春没有尽头,我想保护的所有人,我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阿楚拖着青铜大剑,把目光抛向半空中的凯特骑士,目标一旦锁定,就必须斩断为止。在咬着牙关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赴战的准备。握紧剑柄,挥向雨幕里的水滴,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向雨幕中的他。 他的身影,仍然历历在目。 “已经炉火纯青了吗?都能轻松施展剑气了……”肖雨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那把青铜大剑在阿楚的手里,更加能发挥实力余地。 “肖,小心!” “好。” 凯特骑士手掌向前张开,轻松聚集能量,朝着雨幕里飞来的剑气发射一束冲击波。两者飞快的速度互相撞在一起,一阵爆炸声过后,薄雾出现,两边不甘示弱,再次迎面而上,对敌施展招式,滂沱下的两道身影,一边占据天空优势,广阔的天际成为他主宰的战场。可是阿楚不会飞,他只能站在地面仰望天上的那道铁皮子身影,仍然在他脑海里历历在目。 没有过多的语言激烈,两边直接发起进攻。凯特骑士双手张开手掌,掌心里的聚集能量,二话不说直接发射冲击波,穿过雨幕中的焦点,直达阿楚视野距离。 阿楚握着剑柄,用力向前一挥,无形般的剑气带着一股力量试图击溃那两道冲击波,就在两方抵达一起的时候,剑气忽然消失不见,阿楚脸色骤然一惊,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剑气为何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两道冲击波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阿楚立即拿着剑身挡住那两道冲击波,他两脚贴着湿哒哒的地面后退,直接出现了两道直线痕迹,要不是因为鞋子专注打滑设计,说不定他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翻来滚去,像是在泥地跳舞的蚯蚓一样。 他不能再后退了,一步也不能后退,他不甘示弱再向肖雨生发起进攻。 下一秒阿楚冲锋陷阵,挥舞着青铜大剑,先是一剑挥在风雨中,剑气凌厉出现,书写一字斩,使人振聋发聩不再麻木下去,接着阿楚纵横一跃,身体拖着沉重的马甲沙袋,他咬着牙关跳跃起来,重剑砸在凯特骑士方向那,又是一击剑气,与先前的一字斩合为一起,变成了无形之中的十字。 他根本就不懂得作战方式,如何像一名战士去决斗。只要他想到什么就施展什么招式,看似花里胡哨,实则漏洞百出,在身经百战的肖雨生眼里,采用各个角度去击破,完全轻松碾碎眼前的阿楚。 凯特骑士扭转身躯,驱动后肩引擎,十字斩向他飞来,他的风火喷射器带动气流一脚踹飞十字斩,接着他伸出双手,手掌同时张开,快速聚集能量,透过武装内的前置视野,一下子就锁定住了站在地面的阿楚。 阿楚似乎察觉到肖雨生的动机了,他撒腿就跑,绕场拖着青铜大剑。在天空上以凯特骑士为中心点,凯特骑士随时都能找到角度去击溃阿楚,任何漏网之鱼的角落都逃不过武装内的莫妮卡。 凯特骑士当机立断发射冲击波,朝着阿楚的身影冲杀过去,一道道冲击波落在阿楚的周围,甚至与他擦肩而过。在阿楚的眼里,这些冲击波忽然缓慢而行,是自己速度变快了?还是时间被拉长了?短短一分钟的画面,无数帧被解剖开来,阿楚能清楚瞧见那些冲击波怀里的小宇宙正在爆发。 “阿楚小心!”是谁在提醒他?貌似是蒋懿薛在说话。 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画面,在电影院里目睹的3d电影都比不上现在所看见的一切。冲击波就在眼前,瞬间都能感觉到眼睫毛要被烧掉,停留在半空中的雨滴被蒸发的无影无踪,身边的气氛骤然烧灼,空气被撕裂开来,体内的小心脏仿佛一台雪佛兰引擎正在冲杀终点的尽头。已经无法再用言语来描述眼前所捕捉的一切,时间会流逝掉,近在咫尺的危机重重,会把你淹没在滂沱下的烈焰环境里瞬间灼烧。 你只能在危险降临前,做好一切准备,马甲沙袋可能会帮你挡住最为普通一击的冲击波,但是挡不住连续攻击的冲击波,你的心脏可能会立即休克,甚至死亡。训练场犹如战场,你不尝试一下死亡的滋味,到时候可能连死亡都没办法瞧见,直接被人一击斩杀。 多么脆弱,多么可怜,娇小的生命在他人眼里就像随时凋零的花朵一样,轻轻一掰就死去。手中持着的青铜大剑,划过的痕迹,是它留下的足迹一样,任人寻找。它随时都在战斗着,无时无刻都在抗争。 青铜大剑蠢蠢欲动的心态,包裹着你的热血,你无法逃离冲击波的淹没。但是你能迎面而上,或许很疼,或许全身皮肤都能感觉到一阵灼烧滋味,每个肌肤、每个毛孔、每个鸡皮疙瘩,都在燃烧着每一瞬间。 冲击波坠落下来,阿楚一剑挥斩,紧接着又有一道冲击波与他擦肩而过,试想一下被冲击波粉身碎骨的感觉是如何,只要他站着不动,任由冲击波肆虐屠杀,那么他体内的每一寸骨骼,外表每一层肌肤,都将万劫不复被毁灭。 但他不想品尝冲击波的滋味,嘴角边缘有着雨水嗅着臭氧层的气味,训练结束,他还想品尝庀克大叔带回来的奶茶饮品,那么他绝不能在训练场上倒下,在战场倒下可没有人理会你,没有后勤人员,也没有医务部人员,仅仅只有硝烟弥漫的战火,以及滚滚发烫的金属,随处可见的尸体,视野充斥的腥风血雨,敌人那双犀利凶狠的眼神,在你青涩的脸庞用剑锋划下记号。 重剑冲锋,当头十字斩,去把你心中所有不满化为动力,在战场上发泄它。眼神锁定目标,骨骼转换为机械零件,此时此刻的你,就是一台杀虐机器,无情无义,无言无语,呆滞白痴的想法在战场上没有人会容纳你的。战场要的是怒火,和热血,甚至一马当先,最激烈的排头兵。 他手持青铜大剑,去斩断这片天,和平会重生,前提是战争会结束。冲击波就在眼前降落,他一马当先冲上去,雨水冲刷他的视线,四周狂风呼啸,歇斯底里的呐喊,少年拖着沉重的青铜大剑,面对着训练场百战不殆的肖雨生,阿楚必须保持着执着不败的内心,稳重才能更好的去战斗。 少年挥舞着剑刃,划过一层层雨幕,先是击溃冲击波的嚣张跋扈,接着纵横一跃,负重前行丝毫不累,只会更加熟悉对方的招式套路,三言两语寂灭,三招两式重复,在冲击波重新坠落在地面上,阿楚转身抓紧时间流逝,持着剑柄回眸目标,海藻般的头发甩开,剑刃落在地上,再次朝天冲击,狮子指向空间消失的镜头,呐喊咆哮声,并不是虚无缥缈,而是真实存在。 近在咫尺的危机到来,凯特骑士运行所有指令,瞄准屏幕前的狮子,它朝着猎物冲来,金碧辉煌的身影,触不可及的灵魂,随时都能吞噬一切事物。 凯特骑士瞄准好它,两手笔直向前方,冲击波随时待命,指令正在运行,所有帧数都将在一秒钟后进行,这不过是雨滴坠落的一瞬间,闭眼再眨眼,冲击波就已经出发,虐杀他永远看不惯的一切世态。 冲击波怀里的小宇宙在爆发,包裹着停留半空中的狮子,强大的热度灼烧狮子的灵魂,却无法撕裂狮子的痛感,因为它只不过是一种灵魂状态罢了,一道阿楚施展的狮子斩罢了。咆哮仍然持续,呐喊直达天际,与天上的雷鸣并肩呼啸。 大雨滂沱仍然爆发,眼前的雨幕越来越浓重,雨水哗啦啦滴在刚刚发烫的金属手臂上,熄灭武装内的运行指令。狮子没有退缩,冲击波在半空中驻留一会后,便向四处爆发小宇宙能量。阿楚站在地面仿佛较小的塔台一样,指挥空中作战的狮子。 凯特骑士不再继续保持一贯的作战方式,没必要待在半空中不动。肖雨生倒想尝试一下阿楚近日来的成果,看得出来他的近战格斗有所长进。 一眨眼而过,凯特骑士冲到阿楚的面前,上前就是飞身踢,强而有力的金属大腿让阿楚一下子猝不及防的应付危机,一脚把阿楚踹飞天,从他的下巴开始进攻。阿楚在半空中的雨幕里看着那家伙就站在面前,自己白白吃了对方一脚。 可不能就这样子认输,就快全身触碰地面的时候,阿楚用剑锋怼着地面,两脚扎在地上,不算完美落地,只能说他还有点随机应变的能力。 看着眼前的铁皮子站在滂沱雨幕中一句话也没说,大雨淋在他发烫的金属上,瞬间把周边的空气给蒸发掉。 “呵!”阿楚浑身抖索,可能是站在大雨下太久了,身子有些扛不住。但他还是在寒颤过后咬紧牙关,冲上前去与凯特骑士切磋上百个回合。 阿楚握紧剑柄,纵横挥剑如雨,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低沉呼吸,没有侠客江湖情义。只有成千上万的雨滴化作一招一式,挥舞着剑刃斩断雨滴,击溃在凯特骑士身上,无数雨滴砸在铁皮子的外壳上。 武装内,莫妮卡正在分析最佳作战方式,但是却被肖雨生给制止了。在这样子的场合,完全没必要分析,不是说看不起阿楚,他只是想更好的了解阿楚的能力,与阿楚一样,做什么事都迎面而上,像那个少年一样怀着内心的热血战斗。 凯特骑士冲过去,一招铁拳挥在狂风泛滥之中,两眼冒着青光,阿楚用剑身挡住铁拳重击,紧接着凯特骑士再次上前飞身踢,这一次阿楚能亲眼目睹危机到来,他有充足的时间去防御,或者转守为攻。 但是阿楚再次用剑身挡住对方飞身踢,凯特骑士两脚踩着剑身,驱动风火喷射器,向后一跃,阿楚后退,对方却像个猛虎下山一样,再次发起进攻,猛然落地后,下一秒直线冲击,驱动后肩引擎,铁拳打在无数雨滴上,像无数子弹朝着阿楚飞来。 阿楚没办法转守为攻,他只能一味保持自己的防御,所有子弹铁拳打在剑身上,发出激烈的声音,金属互相触碰。他慢慢后退,一步一步后退,看着凯特骑士的攻击势如黑熊一样,每一击铁拳都重力挥在青铜大剑身上。 阿楚咬紧牙关坚持,左脚在后面支撑,右脚抬着前方扎在地上,剑身就像一道盾牌一样,铜墙铁壁挡住了子弹铁拳的追击。但是这个战术没办法持续下去,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人类,体力会随着时间慢慢消耗掉,而对方还有接连不断的能源在快马加鞭的释放。 阿楚下定决心转守为攻,他快速弯下身躯,大剑从头顶划过,朝着凯特骑士一个腰斩,那锋利无比的剑刃堪比国王断头台,凯特骑士分析出这把招式的力度,能轻松驾驭,但是也要采取措施防御。 凯特骑士立即抬起手臂挡住那招气贯长虹的剑刃,重刃挥在对方的铁甲手臂上,阿楚脸色早已经骤然变天了,凯特骑士有些把持不住力度,莫妮卡骗了他一回,系统分析出来的结果告诉他,这把力度能轻松用手臂挡住,结果他差点被打倒在地。 “为什么骗我?” “这样的结局对阿楚来说,是挺不错的选择。天冷了,室外温度为十度,大雨将在十分钟后渐小。目前阿楚的身体状况很差,随时都有可能感冒。” “嗯……我知道了。” 蒋懿薛一直站在室内走廊上观摩这场训练,暴雨狂风的天气让他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大风刮过,让他凉飕飕站在原地裹紧外套,左手上挽着一条白色浴巾,那是特地为阿楚准备的。看着阿楚拖着青铜大剑一步一步走进室内,蒋懿薛把白色浴巾披在他身上。 “谢谢……懿薛。”阿楚裹着浴巾仍然瑟瑟发抖。 蒋懿薛笑了笑,“客气啥,咱们是兄弟嘞。一会还有瑾瑜姐会送来热乎乎的姜茶,喝点呗,别感冒了。” “我觉得我已经感冒了……”阿楚全身抖索,打寒颤的样子让人心疼。 蒋懿薛愣了,“偶买噶,那似乎姜茶不管用了,那应该得喝小柴胡了。” “没事,一会就好。”阿楚很有信心相信自己的体质。 肖雨生脱掉凯特骑士武装走过来,武装内一直保持着恒温状态,所以他不会感冒。他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他全身变成落汤鸡了,肖雨生慰问他。 “阿楚,身体还好吗?” 阿楚瑟瑟发抖点了点头,“还好,死不了,还能多跑几圈。” 楚氏冷笑话让肖雨生和蒋懿薛两人都无心微笑,那个男孩总是喜欢拿自己开玩笑,即使身体状态处于感冒边缘,他也会像个没事人一样,给大家说句冷笑话听听。可是这样真的很好吗?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故作冷静,一种逞能罢了。 这时候华徐宁走了进来,端着三杯姜茶,这是准备祭天啊。 “孩子们,喝点姜茶咯。”老狐狸就站在三个孩子旁边,他端庄优雅的姿态,上辈子是个服务员。 蒋懿薛拿起两杯姜茶递给阿楚和肖雨生,自己拿起最后一杯姜茶先是吹了一口气,然后悠哉悠哉地喝。阿楚裹着浴巾,顶着一头海藻般的头发,站在室内走廊上,吹着从各个角度过来的冷风,喝着林瑾瑜煮好的姜茶。 肖雨生拿着那杯姜茶陷入沉思,他以为只有女孩子才有机会去喝姜茶,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会栽倒林瑾瑜的姜茶上。因为之前他都是拜托别人煮姜茶给感冒的陈韵寒喝,自己只能在一旁像个木头人观看。 华徐宁看着肖雨生身后的凯特骑士武装,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们知道武装的由来吗?” “嗯?”三个人一时间懵逼,喝着热乎乎的姜茶有点烫嘴。 华徐宁拿着端盘放在腰间盘上,他说:“时空兵器局在2015年的时候,推出一套以禁卫兵规格的武装‘一代赫尔墨斯型号’。这套武装讲究行动任务的时候敏捷,且具有速度力和防御力,在北门司徒的驾驭下,这套武装被展现出淋漓尽致,最有极限状态,击溃了一百多名时空罪犯,这就是凯特骑士的前身。” “我们采用禁卫兵武装的技术,研发了凯特骑士。在武装上,会稍微改变一点点,但是唯一不变的,是武装内的驱动器,所以这就是武装和战服的区别。雨生和阿楚驾驭武装,懿薛驾驭战服,时代变迁,很多事物都不是原来的事物了。” 说完,华徐宁转身就走。 “咱们上去,这里冷。” 阿楚一等人不太理解老狐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他们跟华徐宁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但是前半句话很容易让人理解,所以织剽窃了时空兵器局的技术?那有没有上交版权费啊? 第两百零八章 明争暗斗 “我心情不好……” 黄天在不开灯的卧室里,坐在椅子上,后背靠着白色墙壁,墙粉粘在墨绿色的外套上他不想理会,窗外下着大雨他也不想理会,灰色的天空渲染漆黑的房间,一片死寂的气氛唯有楼下老妈喊着吃饭。他撸起袖子两手无力放下,有种割腕的节奏。 他真的不愿接受回归去世的消息,可事实就摆放在眼前,两眼清清楚楚看见回归躺在硬骨架上一动不动,腹部的血迹染红了白色衣服,嘴唇惨白犹如死掉的天空,再也没有人愿意去爱他,不再跳动的心脏说明了他的青春走向死亡尽头。 如果那一天能挽留回归下来,这一切会不会被改变?相对而言,他是安全的,至少他不用受到临死前的折磨。黄天两手握紧拳头,现在伤心到极致就是愤怒,他想亲手宰了那些王八蛋,那些藏污纳垢的王八蛋。 可他又能做什么? 他连那些家伙都不知道,怎么为死去的回归报仇泄恨?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冲进敌方阵营杀个你死我活吗?对……就是仅凭一人之力,他不能把阿楚和钟于拖下水,因为他们是自己心里最后的底线。 看着桌面上那款万代bandai高达模型g1\/100seed,嫣红强袭凤装备!黄天把目光落在那款高达身上,接着再把视线转移窗外的大雨,渐渐陷入了一片沉思里。 隐隐约约听见楼下老妈在喊道…… “天儿!吃饭了!” 接着又是电话响起,铃声扰乱了黄天的思路,使他重回孤独的现实。黄天眼神打转,一下子忘了手机被他放在某个地方,他抚摸着外套口袋,最后才得以在暗袋里掏出手机。 他掏出电话,来电显示是钟于,他接通电话贴在耳边,对面很快传来声音,上来就是一句抱歉。 “抱歉黄天……我没能赶去现场目睹回归最后一眼……”他的情绪从未停止,语气在省略号后继续蔓延。 黄天低头说话,看着右手青筋暴露出来,“没事……没事……是我对不起才对,我没能保护我们的兄弟,我这个当老大有些失败,我不配当你们的老大……” 是啊,他不配当他们的老大,那谁更适合呢?没人比黄天更适合了,因为他最照顾自己的兄弟,最愿无偿保护自己的兄弟。那份兄弟恩情,像株根茎从小慢慢培养。忽然某天见到兄弟去世了,他才发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世界是那么的危险,事发状况比谁都突然。 “老大……你永远是我的老大,我永远是你的小弟。我的老大,永远是黄天,所有人都没资格做我老大,唯独你……”钟于确实打心底承认,这句话不假。 黄天低头沉默,眼角里的泪水在打转,慢慢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真的很开心能听到钟于说出这句话。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大,但是他愿意拼尽全力去保护自己的兄弟。 “记住……我会永远保护你和阿楚……这些事情让我一个人来对付,你和阿楚都不准介入!听明白了没有?”黄天强忍泪水流下,他嘱咐钟于。 “什么?你打算一个人承担这些事情?你……疯了吗?财狼帮很危险的,我们连对方老大是谁都不知道。要不这样……我们请求阿楚他们组织帮忙,或许他们有能力搞定这些事情,他们不是破晓组织吗?他们应该有能……” 钟于话还没说完,黄天把泪水擦干告诉他,“我只相信我自己的能力,我不想拜托阿楚……尽管他是我的兄弟,任何组织在我眼里都是徒劳无功。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行,你不准介入此事,你也不准告诉阿楚……否则别怪我翻脸了。” “黄天……”钟于想劝住黄天别那么冲动,但他明白黄天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连累大家受害。 “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外出,不要去那家歌舞厅,不要被那些人发现。听我的……不要再与我联系……”黄天憋出最后一句话,说完便挂断电话,楼下老妈仍然喊着他吃饭。 他不知道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他只知道内心的想法,他想把所有事情独自一人承担。真是傻到无药可救,一只小小蚂蚁如何对抗食蚁兽,他与对方的实力差距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黄天坐在小凳子上思考了一会,再次看着那款高达最后一眼时,他心底似乎做好万全准备了,只是调查对方而已,又不是真的杀入敌营。他拿起一旁的黑色高尔夫雨伞,黄天走出卧室直接下楼,亲爱的老妈依旧喊着吃饭。 “天儿,吃饭了哦。” 黄天走下楼,看着老妈在客厅餐桌上摆放着菜式,六点多吃晚餐其实也不晚了。他走了过去,老妈转身正准备进厨房端起糖醋排骨,忽然就贴在黄天面前,看着自家儿子高出自己两个头,当妈的当然是开心啊,说明养的很充裕啊。 “天儿,吃饭了哦,老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今晚多吃两碗饭。”老妈站在儿子面前说话,自己裹着粉红色的围裙。 黄天露着笑容,一句话也没说,把老妈的棕色鬓角撩到耳朵后面。老妈忽然注意到黄天手上拿着雨伞,老妈便询问。 “天儿,你准备去哪啊?” 还没等儿子的回复,黄天一下子抱住老妈,轻轻地说,“去去就回。”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黑白抗争电视,让她觉得津津有味,她最喜欢那个姓刘名少奇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了。她听到孙子在说话,奶奶吃着雪梨对孙子开口。 “少奇要出去吗?外面下雨记得带伞。” “好的奶奶。”黄天走过去,站在沙发背后弯下身躯对奶奶说,“奶奶要好好吃饭,不要吃那么多雪梨。” “我的孙子真可爱,白白胖胖。”奶奶抬起头捏了捏黄天的脸。 “我先走了。”黄天对老妈说了句再见,转身走出大门,高挑的身子给人一种安全感。 “路上慢点!”老妈最后嘱咐,可是黄天已经出门了。老妈猜测,他可能是找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去玩了。 那些小伙伴无非就是阿楚、钟于、回归、山海。 路上积水重重,下了一整天的雨,从清晨到傍晚,雨逐渐变小,中途根本没有停过。好想抬起头迎接雨水的洗礼,可是早上已经尝试过了,这种滋味不太好受,容易感冒。耳畔听见无数雨滴砸在伞的头顶,抖一抖,挂在伞边缘的雨滴会坠落下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霓虹灯逐渐模糊,不是视野故意把霓虹灯虚化,是它们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虚无缥缈的霓虹灯海洋。黄天走在路上,寒冷的风夹雨水吹来,再迈向一个路口,再进入拐角,就真的步入那家夜的歌舞厅了。 他站在原地琢磨半天…… 一辆奔驰glc300l4atic从他身边经过,速度飞驰穿越红灯,溅起水花在黄天的裤脚上,那家伙琢磨了半分钟后,决定像个正常人一样路过那家歌舞厅看看。十字路口的绿灯错过,只能等待半分钟后的绿灯到来,他看着前方的那辆奔驰扬长而去,车牌是粤a。他并没有把过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辆奔驰,对他来说,那只是一辆普通的奔驰。 他以后要是有钱,一定买一辆比奔驰还要贵的车。 可他却不知,害死回归的财狼帮老大,就坐在那辆奔驰里喝着八二年的红酒,全身肌肉充斥着西装膨胀起来,一个人占满了后座,甚至有点不够容纳他,只要他稍微用点力气,奔驰的车顶就会被他掀飞。 奔驰glc到达歌舞厅门前,经理先下车,走到后座为老板开门,老板在车里轻微动荡一下,整个奔驰摇摇晃晃,老板下车站在歌舞厅门前,扣上白色西装腹部纽扣。老板的笑容撑起墨镜不会掉落,他站在经理面前,全身肌肉以及魁梧的身躯,完全像一座铜墙铁壁似的。 “老板,吕薙在下面等你。” “那女人找我干吗?” “不清楚,她没跟我说。” “麻烦。” 老板走进歌舞厅里,身后的经理跟着老板的脚步,那座铜墙铁壁直接挡住了经理的视线。此时黄天站在拐角处撑着黑色雨伞窥视着那些人,他心里似乎有底了。 “那些人是谁?难道财狼帮的老大是那个胖子?”黄天不敢随意猜测,必须亲眼见证才能获取答案。 “osw,给我盯住入口,不要让其他外人进来。你不认识的,一律撵走!”老板路过台,把话传达给台负责人,那个长得像莫斯科的人,下巴全是棕色络腮胡子,他拿着白布擦干高脚杯里的污渍,点头应了老板的话。 经理跟着老板一同走进地下赌场,大老远就能听见赌场内的人群在宣泄罪与罚,老板露着满意的笑容,他爱死自己的赌场了。脑海里回想起四天前那小子的无脑行为,赌场差点因为他一个人而走向灭亡。 反正成为过去式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流逝的时间一文不值。 “老板来了。”土相经理站着小木屋门前,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小木屋里穿黑色西装的是经理,有两位经理,其他四位穿便装的都是财狼帮成员,有位女人靠在墙壁上,穿着黑色超短裙随时都能瞧见白三角,她两手交叉一起,靠在胸腔下,黄昏般的光芒给了女人阴影特写。 貌似她就是吕薙,其他人介不介绍都无所谓,反正女士优先。 老板走进来,所有人都在打招呼,唯有吕薙一人靠在墙壁不说话。很有个性,可惜是个反派,但凡五官端正点,所谓三观都立即作废。做人最基本道理,就是不要脸,不要脸就能天下无敌。 “你说是不,吕薙老婆。” “不。” …… 黄天走进歌舞厅,收起雨伞,视线扫了一圈整个歌舞厅,与上次来的不一样。这里貌似整改了一些变化,没有灯光闪烁的舞台、没有酒池里泡着美女、没有喧闹的人群在呐喊、更加没有美女两腿夹着钢杆跳舞。 这里反而成为了“正经”的酒馆,有些人坐在位子上点杯干邑闲聊聚会。没有人在酒馆闹事,大厅播放着休闲音乐,台负责人拿着白布擦干高脚杯的污渍,身后一面墙都是干邑和拉菲。 负责人注意到黄天走了进来,回想着老板说过的话,不能让外人进来,更何况还是不认识的外人。所以按照规则,必须撵走那家伙。 “哎那小子干嘛呢?这里不让未成年进。”负责人拿出法律条款告诉他。 黄天一愣一愣站在原地,他记得没错的话,他已经满十八岁了。所以按照法律条款的话,他是有权进入正规酒馆闲聊聚会,只要不做违法的事情,你在酒馆喝到吐都没人管你。只要你不怕肠胃会掀起一股热潮,那么你就无所畏惧,反正你都十八岁了,未成年保护法对你没用了,早点步入社会,早点成家立业。 “可我十八岁了。”黄天告诉台负责人。 负责人也一脸懵,但还是想办法撵他走,“十八岁又怎么了?我这里规定还是不让进,赶紧走,这里不是你这种小屁孩待的地方。” 这句话负责人说对了,只是黄天一时间没有领悟到。 “为什么?那多少岁才能进入这家酒馆?”黄天接着问。 “不让进就不让进,哪来那么多废话。”负责人挥了挥手,示意黄天赶紧滚出酒馆。 实在没辙,黄天说再多没用。但他还是冒着尝试的心态,询问台负责人这里的老板是谁。 他走了过去,询问负责人“大叔,这家酒馆的负责人是谁啊?” “我是负责人,那你觉得这家酒馆的老板会是谁?”负责人告诉他,这句话对于负责人来说是一句玩笑,但在黄天的眼里成为了半真半假。 “嗯……”黄天点了点头,临走前说了句,“抱歉,打扰了。” 接着他转身走出歌舞厅,打开雨伞,独自一人走在雨幕里。走出拐角的时候,忽然撞见隔壁班的黄毛,那家伙脸色意气风发,看来最近小日子过得还挺不错,穿着打扮都往国际范靠拢了。 “黄天?” “王德发?额不对,王蔓延?你怎么会在这?” 黄毛王蔓延两手放进口袋里,他一句话告诉黄天,“废话,我家在附近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 “嗯……”黄天无话可说,接着被王蔓延反问。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家压根不在这片区域,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附近歌舞厅喝酒的?”王蔓延一下子就把黄天的行踪给猜测出来了。 “关你什么事?”黄天倒不是看不起王蔓延,毕竟自己都跟他差距半斤八两。 “确实不关我事,我只是嘱咐你一下,没事别去那家歌舞厅喝酒,过来人警告。”王蔓延站在黄天面前,对他露着笑容。 “你对那家歌舞厅很熟悉?”黄天好奇地问。 王蔓延插口袋耸了耸肩,“嗯哼~还好,鄙人不巧,刚好去过一回。那里的酒不仅难喝,还很贵。所以我劝你想喝酒的话,另找别家。” 黄天无语翻白眼,还以为对方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没想到是这种无聊的琐事。正当黄天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王蔓延接着开口。 “那家歌舞厅不单单经营着酒水活动,地下还隐藏着赌场。”王蔓延呵呵一笑,黄天听到这话,脚步止住,但是想了想,貌似跟他没什么关系。 “哦。”黄天继续迈着步子离开王蔓延身边。 王蔓延站在原地笑了笑,转过身子对黄天说,他的这句话就像挽留一样,彻底把黄天留在身边。 “你想知道的是财狼帮对?” 黄天这一次真的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眼前的王蔓延,他右手一时间无力抓着伞杆,雨伞掉在地上,他伸手去捡雨伞。 “你知道财狼帮?”黄天皱着眉头询问。 王蔓延笑了笑,“鄙人不才,恰好手头上有着财狼帮的资料。你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得支付五块钱的情报费用……” “我给你一百!” “爽快!黄老板就是大方。”王蔓延态度立马三百六十五度转变,对黄天现在的影响变得马首是瞻,“我知道一家酒馆的酒特别好喝,而且还便宜,咱们去那里聊聊。” 王蔓延挽着黄天的肩膀为他带路。 …… “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老板拿着高脚杯,打开一瓶干邑白兰地,倒了两三口葡萄酒在高脚杯的深处里。 吕薙靠着墙壁对老板说,“老板你是否有点过分?你未经过我的允许,私自把我的客户杀害。现在我的客户暴露在警方的视野下,你让我情何以堪?客户没了,你想让我帮你赚钱?我上哪找摇钱树给你?” “就这?”老板虚惊一场,貌似也没多大点事,还没一瓶白兰地过期严重。 “那您觉得什么事情严重?歌舞厅被整改?还是地下赌场准备被查封?”吕薙右脚踩在墙壁上,身子向前倾斜,所有人都在注意吕薙和老板的对话,组织里就唯有吕薙一人敢跟老板发火,因为她是唯一的女性。 吕薙继续说,“我客户没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上哪找新的客户给你赚钱?这几个月来,我给他雪山,就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您可倒好,二话不说就把我的客户一刀至死,您有没有事先问过我这个‘主子’?” “主子?”老板轻轻摇晃高脚杯,看着杯里的干邑逆时针旋转,老板走到吕薙面前,所有经理和成员都看过去。 老板告诉吕薙,“你觉得我这个老板最大,还是你这个主子最大?” 忽然老板一下子碾碎高脚杯,吓得吕薙脸色惨白,一句话也不敢说。玻璃碎裂一地,干邑流在老板的手掌上,身旁的经理递来一张白布,老板亲自擦干手上的干邑。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私下干了什么!就你那点破事,我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风声依旧传到我的耳边,被我逮到,可是直接杀死!”老板掐着吕薙的脖子,一把举起吕薙,把女人贴在高高的墙壁上。她挣扎全身,两脚不停颤动,可以看见白三角露出来。 “我不管!”吕薙反驳老板,“你把我客户弄没了,无论如何,你都必须赔偿我一个客户。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判条件吗?吕薙?”老板用力掐着吕薙的脖子,在场所有人都慌了。 吕薙吃力地笑了笑,“呵呵……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注射了药剂。就你那点破事,但凡有耳朵的人都能听见风声,药剂能使你变得更加强大,充斥全身肌肉,让你力大无穷。但同样拥有副作用,你……命不久矣!” “你?!”老板慌了!这么说的话,吕薙也注射了药剂?! “想尝尝看我的药剂力量吗?”吕薙对着老板说。 老板眉头倒三角直立,老板生气了,用力握紧拳头,一拳挥在吕薙脸上。但是不妙,被吕薙一下子闪过,拳头砸碎墙壁。 吕薙冷冷一笑,抓着老板的手臂,扭转身躯一脚踹在老板的脸上。老板无力松手,整个人直接倒在一旁的酒柜上。柜子上的干邑和拉菲摔在老板的身上,所有经理都看呆了。老板竟如此狼狈被吕薙击败,身份互转,谁是谁的老板? “金毕,你真以为我不发火……你就觉得我没有能耐是吗?”吕薙走了过去,踩在老板的身上。老板一句话也没说,拼了命地喘气,全身上下都是酒水干邑和拉菲的味道,这都是上世纪保存下来的气味。 “我只想知道,谁给你的药剂?”老板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吕薙告诉他,“你管不着,反正都是一路人。你马上给我找下一个客户,否则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嗯……”老板卑微点头。 …… 王蔓延和黄天从一家酒馆走了出来,王蔓延笑了笑,“黄天,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作为死党我得嘱咐你一句,千万不要招惹财狼帮那些人。就这样,再见。” 黄天看着王蔓延踉踉跄跄的背影,那家伙生平怕不是没喝过酒似的,一个劲灌醉自己。黄天站在原地,如今情报获取到了,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第两百零九章 背大包的女人 波音客机007从日本东京掠过隔海相望的国家,穿过东海上空,行程大约29035公里,四个小时的空中旅程,根据北京时间早上九点三十五分二十四秒终于抵达中国南市。 “本次从日本东京飞往中国南市的航班已结束,感谢各位乘客乘坐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theflightfrotokyojapantouthchaiverthankyouforflygwithenjoyyourflight” 飞机场内熙来攘往,有负责接机的人四个小时前就站在这里吃汉堡包,等待目标出现。还有人负责推着行李箱走出飞机场,你以为这是男朋友的责任?不,这是飞机场内工作人员的兼职,每天赚点小费,来来回回绕着大厅跑,一个月下来又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摄像师怼着机场大厅捕捉目标出现,别看了,人家一下飞机早就屁颠屁颠背着大包跑出机场大厅。没有人站在大厅负责接待她,也没有人负责帮她推着行李箱走,也没有人奉献九十朵玫瑰花给她,因为她根本不需要这一切。 拥抱和掌声,鲜花和接机只会拖延她办事的效率。 她走出机场,奔赴遥远的那条美食街。路人的眼光异常诡异,摄像师终于捕捉到她的画面,却是一片黑暗,难道东京出现九个太阳?也不是不可能,电影里经常介绍日本天天发生人为灾害,自然灾害,隔壁房间每天大半夜摇摇晃晃令人睡不着。 那片黑暗只不过是女人背负大包的颜色,乌漆嘛黑,没有大包小裹,没有行李箱,更加没有登山背包,仅仅只有仅凭一人之力背负着日本使命的黑色大包。她貌似把坂田银时的万事屋给背负过来,大包里隐藏平底锅、电饭煲、《海贼王》全套漫画书、以及深不可测的一大堆东西、貌似还露出一把剑柄。 她满怀笑容张开双手,面对着灿烂无比的南市天空大喊一声。 “我终于来了!哦豁!” 周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位神经兮兮的女人身上,这位从日本东京来的朋友,很喜欢中国南市的特色。或许,她喜欢的是整个美丽中国,那份执着的心态,如今苏醒的巨龙。五星红旗绽放的是所有人的革命,用热血染红旌旗飘扬。 女人先把事情抛在后脑勺,先吃喝玩乐再说。她背着大包冲向遥远的美食街,地图刻在她的脑海里,来南市之前,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首先把南市的地图深深记在海马体,甚至把不必要的东西搁在家。 初来乍到,入乡随俗,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名热血的中华儿女,语言方面她有刻苦去学习,她非常热爱中国文化,张望四周万丈高楼平地起,入帘视线是一道道异乡的风味,摄影师跟随着女人的脚步,特写在她脸上,她承包了所有镜头。 “なるほど、これがニラの箱ですね。”女人一激动,家乡话出来了。 “这韭菜盒子好香啊。”女人鼻子嗅着北方地区特色小吃,她四顾周围,对眼前一切非常好奇。以前没有机会出来玩,现在有机会,也踏入他乡异土,怎么说也得先吃喝玩乐犒劳自己这么多年辛苦的汗水。 女人背着大包游街长龙,一条连绵不绝没有尽头的美食街,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女人站在人群里十分显眼,只因为她肩上背负着巨大无比的大包。就像摆脱万有引力似的,大包不会坠落,女人不会漂浮。 “看一看,瞧一瞧哦,新鲜出炉的小笼包哦,一定合你口味。” “走过路过莫错过,热乎乎的鸡蛋饼,传统手艺制作手抓饼,瞧一瞧看一看。” “煎饺五块钱十个,汤圆十块钱一碗十二个,馄饨十块钱一碗七个。” “喔唷,没想到这里也有雪媚娘和大福,太神奇了。我太爱中国了,初来乍到就看见这么多好吃。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定居在这里,死也埋在这里。” 女人走在街上,行走的焦点令人目不转睛,天知道她的大包里都装些什么东西。她的行踪被人注意,步步为营,当街地痞子对这位外来女子产生了一见钟情、一针见血、一剑封喉、一键三连。 小女子长得挺不错的,就是有点神经兮兮,背着棺材到处跑。地痞子只是个身份,真实的称呼是华仔和阿祖。两人站在串串香门前,抽着双喜盯住路过的美女,今天的收获倒不少,美食街搭配美女如云,街外豪车万数,兄弟们计划里应外合。 a队兄弟们在街外扫着一圈围绕美食街广场的豪车,兰博基尼充斥着嚣张跋扈的气质,上千万的引擎等着主人驾驭它驰骋沙场。保时捷卡宴在蓝天白云下,它那骄傲的姿态分明就是桀骜不驯,为什么这些豪华车子都跟某些人似的? 唯有比亚迪挤在腰缠万贯的权力里熄火停车。 “姑娘,来一份煎饺吗?” 女人经过一家煎饺店铺,肩上扛着黑色大包遮住了老爷爷门前的大太阳。女人停下脚步,看着老爷爷的店铺来往顾客稀少,寥寥无几的流量。女人决定帮助老爷爷一把,她正愁没饭吃,十几盒煎饺就是她中午与下午茶的粮食。 “老爷爷,给我来二十盒煎饺!”女人虎口大开,吓得老爷爷魂飞魄散,大白天人吓人吓死人。 有人悄悄跟在女人身边,观察她是否一个人行动,经过长达一路尾随的时间,得出结论这女人完完全全就是个外地人,而且还是个土包子。她扛着大包里一定有价值的东西,没准轻松搜刮,半年伙食不用愁。 老爷爷确实年纪大了,有时会听错话,可他确确实实听到女人需要二十盒煎饺,问了三四遍,结果还是一样,这年头年轻人的胃口都这么大吗?也难怪眼前的姑娘能轻松扛着大包到处游街。 “好……好的……姑娘先等会,我去准备二十盒煎饺回来。”老爷爷站起身子,挪动缓慢步伐走进店内,收拾二十盒煎饺递给店外的姑娘。 女人站在原地一身轻松,感觉世界和平了,初来乍到就做了件好事,解决了一次金融危机,她可真是个英雄啊,还很帅。 华仔嘴里叼着烟,琢磨女人会把钱包放在哪里,或者一同把手机顺手牵羊出来。他们采用声东击西办法,阿祖负责吸引女人的视线,而华仔则负责掏出女人身上所有价值东西,可大包实在是太高了,他完全够不着,只能先把女人随身携带的东西统统搜刮出来。 搜刮,就得在悄无声息下把他人身上隐藏价值统统搜刮出来。 “嘿美女,你一个人来美食街吗?”阿祖叼着烟吸引女人的视线,乍一看,女人颇有几分姿色,唯独一点不好就是雌雄难辨,女人黑色短发配着黑色红条纹冲锋衣,剩下的样貌由自己人介绍。 “はい!”女人点头。 阿祖懵了,还是个日本女人,这咋办?如果根据日本电影的话,顺势剧情下去……当然是一起啦,泡着泡着就生米煮熟饭了。 “嘿,哟西,你看起来大大滴漂亮,是我见过日本女演员里穿着衣服还能认识出来的美女!”阿祖满口胡言乱语。 “我特别喜欢你们国家的特产,特别是电影这方面,还有动漫,我喜欢动漫。” 一边阿祖在拼尽全力吸引女人的注意力,一边华仔寻找女人身上的钱包和手机,可他找了半天,钱包和手机压根就不在女人的身上,两个口袋空空,只有一张波塞冬游泳健身传单。这令华仔无比头疼,他站在女人身后向同伴摊着手,示意劳而无功。 阿祖无语了,废了那么大力气,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注意女人身上的大包,他怀疑一切东西会不会在大包里,他试着去询问女人。 “你身上背负着大包是干吗的?”阿祖问。 女人告诉他,“我的全身家当啊。” “全身家当?”阿祖两眼金光闪闪,脑海里飞跃无数金银财宝。 这时华仔抽出小刀,试图划破女人背负着大包,他轻轻怼着大包似气球似煤球似一颗燃烧的炸弹。结果他发现,小刀根本怼不进去,一开始他以为力气没有使出来,当他拼尽全力的时候,小刀仍然怼不进大包外表层面,就像一道无法击溃的铜墙铁壁。 华仔实在不想白费力气了,他把小刀放回去,对阿祖摇了摇头。 是时候煎饺店铺老板走出来,递给女人二十盒煎饺。 “姑娘,这是你要的煎饺,请拿好。”老爷爷嘱咐她,那可是二十盒煎饺啊,光是提着游街就很累。华仔和阿祖甚至老爷爷都认为她会提着二十盒煎饺离开店铺,没想到那女人把二十盒煎饺装进同一个大袋子里,二话不说就抛在空中。 “八卦!接住!一会再吃!” 华仔和阿祖以及老爷爷,看着女人把二十盒煎饺抛在空中的时候,黑色大包里伸出一只触手把二十盒煎饺塞进包里,那是什么样的怪物?章鱼吗?但是章鱼能待在陆地存活那么长时间吗?解释起来不科学啊。 “老爷爷,一共多少钱?”女人问。 老爷爷颤颤巍巍说话,“五十……” “好的。”女人微笑点头,她轻轻拍掌,不一会黑色大包里伸出先前的触手,丢下五十块钱落在女人手上,女人拿着五十块钱毛爷爷双手递给老爷爷。 老爷爷颤颤巍巍接过五十块钱后,他说了句谢谢,女人微笑回复老人。华仔和阿祖两人站在一旁看得一脸懵,先不说咋回事,为什么她的大包里会有章鱼?这是一件纠结半个世纪仍然困惑比二元一次方程都要难以解答的问题。 女人转身接着逛街,还有很多风景还没来得及欣赏呢。她的黑色大包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宇宙一样。 第两百一十章 工程米饭 黑色大包就像深山里的宝藏一样,神秘既无法猜透,吸引着两位年轻且热血的冒险家去探索黑色大包里的真相。双喜在自燃发烫,烟气消散于树叶茂林的人山人海里,两位年轻人的视野在逐渐开阔起来,锁定眼前的目标正在慢悠悠移动。 这次的探索计划为,“黑色大包宝藏”! 翻山越岭不在话下,飞檐走壁不值一提,一飞冲天不在眼里。目中无武林高手、无名小卒、无名小辈、无耻之徒。任何情况在眼里化为乌有,弹指一挥间,百年多病独登台,若是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年过花甲仍然怀念死去的热血在脑海里一丝颤动。 脚下踩着半截入土的双喜,黑发里夹着几根金灿灿的金发。算命先生说阿祖今年必成大器,华仔独登高台,黄袍加身,每餐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美味佳肴。 他们两人站在原地直视前方的女人走进人群里,两人心里拧成麻花一股劲,是时候准备行动了,去探索属于两人以及组织未来的金银财宝了。 “小伙子,来点煎饺吗?”老爷爷在店铺里看着两位年轻人寸步不离饺子店,难道是在考虑等下来五十份煎饺? 阿祖吸口人为二氧化碳,身旁的华仔已经准备就绪,万事俱备,只欠东西南北风。 “老头,你觉得我们两人能成功吗?”阿祖问老爷爷。 老爷爷沉思一会,掐指一算,他说:“时来运转,未必成功。时机未到,未必失败。” “好,我知道了。”阿祖与华仔掀起外套一股狂风躁动,他们两人迈开步伐,融进来往人群里,去探索那份神秘莫测的宝藏了。 女人背着大包四处闲逛,左看看,右看看。她依旧是人群里闪闪发光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黑色大包遮蔽半个身子,她被大包淹没在山下,娇小的身子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位从日本远道而来的朋友,丝毫不害臊,不害羞,不腼腆。 她有一颗热血的心,她对苏醒的巨龙充满无数的好奇和求学。无论奇数等于偶数还是一大堆二次元方程式,一切统统抛开,人体工程学在平面图在cad在3dax里成为一道防线。 “哇!好多好吃的啊!改天让庀克带我来吃饭!” “哇!麻花!” “哇!冰糖葫芦!” “哇!飞机掠过我的脑袋上!” 女人停在一家串串香上,一根金华火腿被划上三条痕迹,丢进油锅里油炸它无法逃出生天。紧接着娃娃菜串连一起,并肩与蟹棒、油豆腐、羊肉串、腐竹包裹着金针菇和香菜一并丢进油锅里热炸几分钟的热火朝天。 女人站在这家店面门前,狗鼻子嗅着味道,回想着曾经在东京不太热的地方里,挤在狭窄的单间卧室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一部老电视剧《自恋刑警》。幻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也能身穿白色西装成为一名人见人爱的刑警,走出那桀骜不驯、放荡不羁、英姿飒爽的步伐。 听装可口可乐在冰箱里保持一贯作风,等你准备上膛作战,喝着一股冷冰冰的碳酸饮料流进肠胃山河腰间里,吃着一串串油炸好几分钟且高热量的食物,肠胃一律买单,全部收账。 幻想与回想从脑海里像条河流走过你的左脑子和右脑子,正所谓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间阴阳人。 串串香就在客栈底下,龙门客栈四个字就刻在门店青铜牌匾上,江湖恩恩怨怨,刀剑来往,腥风血雨在官场上明争暗斗,唯独串串香保持自己不忘初心,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只管勇往直前,把店面开在大陆四面八方上,江湖身影、朝廷分店、边关代理、国外连锁店。 “来一串吗姑娘?”老板娘嘻哈笑脸,店内一阵过堂风吹来,女人站在原地不动,她的钱包准备好了,肠胃准备好了,思想也准备好了,一切就绪,所以还在想什么呢?没在想什么,只是单纯发呆而已。 女人点头微笑,“好的老板,给我来一份三十串火腿肠,二十份娃娃菜,五份油豆腐和五份蟹棒,二十份羊肉串,全部打包。” 女人嘴巴没有就此停下,仍在蠢蠢欲动,似乎她还有什么话没讲完。 “嘻嘻嘻嘻,再给我来二十份羊肉串,就地吃。” “啊?刚才是打包……”老板娘懵了,为什么又打包又就地吃? 女人点头,“说不定家里人还没吃饭呢,没事哈,家里人多势众。” 她的中文水平几乎毫无瑕疵,只要能想出四字词,她当场就地正法。 华仔和阿祖站在客栈二楼上,没有什么风景好过目不忘的,因为是二楼,想观看风景还得继续往上跑。站在二楼客栈只能扫一圈人山人海的游客,以及喧闹的分贝试图破百。两人站在楼台把视线抛在下面,寻找目标就在眼前,黑色大包像巨大的煤球一样,遮住一大半人群的戏份。 就此成败,在此一举。 华仔帮阿祖束缚好绳子,一头固定在客栈楼台上,另一头缠在阿祖的腰上,捆得死死,麻绳最大用处就是不易摩擦,绑在阿祖身上简直天生一对。眼下的女人站在串串香门前吃着羊肉串,看似美味,实则更有味道。 不出意外的话,女人吃着二十份羊肉串会花上一定时间,一时半会她不会离开原地。那万一她边走边吃呢? 这是一个来自雅思托福的问题,值得让人深思熟虑。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就非得相信女人会站在原地吃着羊肉串,等你把她一切金银财宝统统偷走。 反正就这样,女人还真就站在原地吃羊肉串,面前老板娘就算是一整天油炸上千份油炸食品她都不会咽口水,她都不会感觉到一丝丝饥饿。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女人吃羊肉串,她竟然觉得饥饿了。 这难道是人传人现象吗? 阿祖在半空中两手张开,像只悬浮半空中的青蛙一样,如同《碟中谍》电影里一样,大战皇家赌场高墙百米坠落地面一瞬间里忽然停住,脸贴地面仅仅只差五厘米,不仅自救能力和心理素质超乎常人水平,队友站在高墙另一边也很给力。 “阿祖,别着急,先探清楚再说。”华仔在楼台嘱咐,阿祖在楼下空中点头明白。 “好。” 阿祖的身子离黑色大包仅仅相差半米,他可以瞧见黑色大包开口里的酒红色钱包,一台蜜语红华为nova7在息屏状态下,一条突如其来的信息点燃了屏幕,阿祖悬浮半空中愣了,看着那台华为手机锁屏壁纸,竟然是木村拓哉。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包和手机,以及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 正当阿祖伸手进黑色大包万丈深渊空间里的时候,他忽然瞧见眼下两条红溜溜的触手,拿着酒红色钱包,取出百来块钱抛出黑色大包,在半空中的阿祖无法伸手触碰那张红色毛爷爷,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坠落在地面上,女人一把接住那张红色人民币,接着递给老板娘。 “给。” “好的谢谢。” “阿祖……快点!没时间了!” “催你妈呢催,你行你来啊。”阿祖在半空中满头大汗,麻绳束缚着他的将军肚,使他肠胃难以收缩,也使他在空中难以呼吸吞咽下去。 他也没有过多思考决策,一夫当关就是最好的决策。他正准备伸手进黑色大包开口里的时候,下一秒他直接慌了,他瞧见一只奇丑无比的章鱼正在凶神恶煞看着他,八只滑溜溜的触手撑着地面,它探出头直视眼前的阿祖。 阿祖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想离开这,他想立刻躲避章鱼的视线,他不想在它面前发愣像个傻子一样。 “华华华华华华仔……快快快快快拉我上去……”阿祖转头看着楼台的华仔,那家伙抽着双喜看风景。华仔视线左瞥右瞥,终于瞥到阿祖身上,看着那家伙在半空中慌慌张张哪也去不了,整个人挂在半空中摇摇晃晃,但是注意力在章鱼身上,那只章鱼准备狮子大开口,吞并阿祖年轻的躯壳。 “兄弟别慌,我来救你了。”华仔抓着麻绳,使出拔河之力,拉扯着阿祖上来。 就在阿祖离开章鱼面前一步之遥的时候,章鱼二话不说朝着阿祖吐出墨汁,黑色墨汁粘在阿祖的脸上,视线一片漆黑,那家伙本来就心慌慌,雪上加霜使他更加慌张到惊魂失魄。他摇晃的身子,在半空中像大摆锤一样。 “兄弟别乱动,我正在救你呢。”华仔吃奶力气都使出来,最后在老天爷的拜托下,幸运女神的眷顾下,他才把阿祖给拉上来,那只章鱼接着回到黑色大包里。 “什么声音?”老板娘在店内似乎听到有人在乱喊。 “可能是附近活动。”女人吃着羊肉串微笑,最后一根羊肉串吃完,她把二十根串子丢进垃圾桶,对老板娘说了句多谢款待。 “ごちそうさま!” “嘿!” 女人转身离开,她依旧走进人群里,六点钟方向的客栈楼台上,阿祖捂脸恸哭,一旁的华仔昧着良心安慰他。那家伙觉得这是工伤,其实压根就没事,墨汁在脸上拿毛巾擦掉就可以,可阿祖觉得这就是工伤,还得向组织赔偿医药费。 “我的青春一去不回来!” “没事的……多大点事啊,不就是墨汁嘛,擦掉就好了。”华仔对于这家伙无话可说。 “华仔,你得帮我作证,我这是工伤,工伤!” “……” “要不咱们换一个目标……我觉得……那个姑娘有点危险,特别是她的黑色大包,太危险了。” “我也这么觉得……”华仔点头示意同意,“其实我一早就觉得换一个轻松的目标,你不听。” “你何时告诉我?” “我忘了,好像就在你下海的那一刻。” “你他妈的……” 女人穿梭在人群茫茫里,从头走到尾,她是移动显眼,移动焦点。她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十点半了,再溜达一会就得回家了。哪里是她家?哪个天南地北是她家? 破晓组织就是她第二个家,别人还没同意她就事先决定下来。盲猜,他们是一群好客热情的家人们。她心里倒是觉得,如果见面第一眼就看到工藤庀克那家伙的话,应该微笑给他一拳,因为那家伙实在是太欠扁了。 当她迈开步伐继续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人群里撕开分贝大喊。 “抢劫啦!有人抢劫啊!” 两道身影从女人身边擦肩而过,主脑开着一辆铃木摩托车,奔腾的身影在眼前化为一道模糊不清的画面,女人来不及捕捉画面,副手坐在后座戴着一副漆黑的头盔,转头看着女人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铃木穿梭在人群里,所有人都避位移开,免得惹火烧身。 大妈气喘吁吁跟在铃木屁股后面,以她年纪和体力,根本追不上那辆风驰电逝的铃木。大妈拖着累赘的身子,站在女人的身边,身子吁吁,看着眼前的铃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没希望了,她彻底没希望了,手头上的现金彻底飞走了。 “阿姨,需要帮忙吗?”女人问她,其实女人相信当地公安效率,她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忙,说不定人家正需要呢。 大妈点头,握住女人的两手,大妈含泪对女人说,“姑娘,你能帮我把一千块钱现金追回来吗?如果可以的话,大妈会好好报答你的。” 女人微笑,“没事的大妈,包在我身上,我不需要报答,我只需要一个字正腔圆的谢谢。” 大妈有点理解不懂女人的意思,但她还是字正腔圆说了句,“谢谢!” 女人点头,随着大妈眨眼一瞬间,女人消失在原地,大妈四顾周围,忽然瞧见女人飞檐走壁在客栈上,踩踏着琉璃瓦身子如同飞燕般一样,在众目睽睽视线下,女人大显身手,即使背负着黑色大包,她的行动不亚于历史上任何一位轻功高手。 黑色的身影在四处客栈来回反侧,人群张望周围,抬头仰望天空就能看到一道黑色身影从头顶划过,就像一道加粗的黑色闪电,在半空中飞翔甚至被人群误以为表演特技,缠着钢丝在美食街头顶表演吊威亚。 可是女人没有太在乎人群的眼光,她继续踩踏着每一块琉璃瓦缉捕正在逃之夭夭的抢劫犯。目标已经锁定,计划准备就绪,身在五点钟方向的她,把视野扩散到奔赴在十二点方向的那两位抢劫犯身上。 “八卦,准备就绪,出发!” 女人一声令下,黑色大包里窜出一只红色滑溜溜的八爪章鱼,仿佛躲进大炮里,瞄准碉楼位置,大炮发射迫击炮,此时此刻那只章鱼就如同一颗正在燃烧的炮弹一样,冲向驾驶铃木的两位年轻人身上,八只触手包裹着主脑头盔。 “哎哎哎哎,什么情况?什么东西?!”主脑正在恼火,他没办法挪开双手。 副手坐在后座看着华仔的头盔,有只章鱼正在包裹着头盔,还怒视盯着副手。副手瞬间慌张害怕起来,因为他就是被章鱼遮蔽了双眼,工伤必须加倍奉还。 “啊啊啊!!章鱼!章鱼保罗来了!” “阿祖!快把章鱼从头盔上拿开!我看不见路了!”华仔下达指令,可阿祖依旧害怕。 “我不敢,我害怕章鱼!”阿祖畏畏缩缩,可能是因为被章鱼伤害过一次,就彻底害怕章鱼了。 忽然章鱼朝着阿祖吐出一脸墨汁,墨汁粘在头盔上,效果不佳,可仍然伤害了阿祖的小心脏。吓得他哇哇大叫,周边人群一脸懵逼把目光注意到他们两个特技人员身上。 “啊啊啊啊啊!!墨汁!工伤绝对要加倍!” “别工伤了!快把章鱼从我头盔上拿开!”华仔也害怕要死,因为他看不见路,随时把铃木撞出去。 接着章鱼也朝着华仔头盔上喷出一脸墨汁,随即它立即躲开,因为它意识到危险到来。身后美食街指示牌,被铃木摩托车撞得一杆夭折,牌子砸在两人头盔上,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满天星围绕着两个头盔打转,周边人群停下脚步时刻注意着他们。 那只章鱼回到女人的背包上,女人站在他们面前早就恭候多时,章鱼从背包里扔出一把打刀,女人一把接住打刀后,握着刀柄用刀鞘对准着眼前两位抢劫犯,她轻声开口。 “把抢劫过来的东西还给大家。” 华仔和阿祖摘下头盔,眼前视线一片模糊,等视线恢复后,才能正眼看到女人就在面前,还是先前那位背着黑色大包的姑娘。 “啊?是你!”华仔和阿祖慌了。 女人呵呵一笑,“早就猜到是你们两人在暗中作事了。” 大妈终于追上女人的脚步,她看到已经收拾的局面,她和人群一样一脸懵,紧接着又很开心。女人把一千块现金还给大妈,大妈赶紧向女人道谢。 “谢谢,谢谢姑娘!” “嘻嘻嘻,不客气阿姨。” 人群一片鼓掌,这份掌声是献给那位见义勇为的女人,那位从日本远道而来的姑娘。她是一位热爱机械和追剧的女人,喜欢宅在家里躲猫猫,爱吃的点心是三色团子,喜欢乌冬面。梦想是和偶像木村拓哉见一面,幻想成为像滨崎步一样的女歌手 工事用米饭,别名工程米饭,三十岁日本东京女人,热爱机械和追剧。其余绰号为工程狂魔、工程白米饭、米饭姬、绿团子。 一个星期前左右,接到工藤庀克的求救,米饭“微笑”答应。 “白团子粉团子,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工程米饭微笑四顾人群。 第两百一十一章 地下工程十二人 阿楚坐在南坚果大楼门前吃热干面,纯粹没事做。偶尔坐在门前观赏一日复一日的风景,有生之年能做一回乞丐的滋味也挺不错。以天为被,以地为垫。倒头就睡,抬头就醒,还有路过的美女能满足眼睛的疲倦。 武汉热干面才正宗,他就爱那个味,如果有机会一定去那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走一回,听说楚河汉街还挺不错的。有钱就旅行,没钱只能网上欣赏。 当他吃了一口接一口的热干面时候,有人开口问他。 “这里是破晓组织吗?” 女人声音?阿楚没听清,他扭头一看,一个背着黑色大包的神秘女人站在他面前,黑色口罩蒙着半张脸,一身黑色系服装,唯有白色短袖在暗中作怪,一把打刀冷兵器缠在腰间。 阿楚有点懵,他没反应过来,神秘女人脱下黑色大包,立即戴着刀鞘的打刀冲杀眼前的阿楚。阿楚现在有反应了,此时大脑告诉他,眼前的神秘来客八成是流浪者。 “流浪者?” 阿楚把手头尚未吃完的热干面丢过去,神秘女人侧身躲开,她握着刀柄,用刀鞘攻击阿楚,阿楚立即抬起胳膊挡住对方的攻击。 “你是流浪者吗?”阿楚问她。 神秘女人默不作声,一脚把阿楚踹出十米远,阿楚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女人继续进攻,从天而降刀鞘剑锋怼着地面,阿楚滚着身子躲开,他拼命大喊求救。 “救命啊!流浪者来了啊!救命啊!” 六楼的中央大厅华徐宁一等人听见窗外有人呐喊,华徐宁放下报纸,莫菲停下手头工作,陈韵寒抬头看着落地窗,她跑过去站在落地窗前,看到楼下有神秘人正在攻击阿楚。 “怎么回事?哪来的声音?”蒋懿薛退出微信页面。 “不好了!有人攻击阿楚!”陈韵寒看着楼下的阿楚慌张四处逃跑,一边求救一边撒腿就跑,对面的神秘人不断追击阿楚,像闹着玩似的。 “是流浪者吗?”肖雨生站起身子问。 陈韵寒不知点头摇头,她说:“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但是对方使用的是刀剑冷兵器。” “那八成就是李红隼了。”华徐宁编织谎言。 “他们的行动未免也太张狂了?”莫菲啃着手指头担心,她和华徐宁仍然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事不宜迟,我们快去救阿楚。”林瑾瑜右手凝聚精神力,空中窜出一阵风吹在林瑾瑜的手上,形成一把青燕反曲弓。陈韵寒打开落地窗,林瑾瑜冲过去直接跳窗下去。 蒋懿薛坐在位子上看懵了,“要不要这么夸张?” “还玩游戏呢?还不快去救阿楚!”李落一对蒋懿薛说,小巫女话音刚落,转身带着临魔炮塔也跳出窗外。 这时候肖雨生已经冲到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汇报蓝光叔叔一等人,流浪者人员到来了。陈韵寒套着王牌霸道走进中央大厅,她对蒋懿薛说。 “你是组织里无法击溃的幸运星。” 说完,她也毫不犹豫跳出窗外,留下蒋懿薛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他尴尬的面对华徐宁和莫菲两人。 华徐宁告诉他,“其实……有时候幸运星也会变成北斗星,你听说过北斗神拳吗?” 蒋懿薛眼前忽然一亮,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站起身子冲出中央大厅。彻底留下华莫夫妇坐在位子上,莫菲皱着眉头对华徐宁说。 “我们不去帮忙吗?” 华徐宁喝着美式咖啡告诉莫菲,“有客到,应当让孩子们去迎接客人,我们作为长辈,重头戏在后半场。” 莫菲不理解华徐宁的意思,事先通知压根没告诉莫菲,所以莫菲才一头雾水。 南坚果门前一片狼藉,群魔乱舞各显神通,所有组织成员前往没有硝烟的战场迎接神秘来客。林瑾瑜单手握着青燕反曲弓,一瞬间对准神秘人的时候,她拉扯无形之中出来的弓弦,一把开弓箭矢冲向神秘人面前。 神秘人拔开刀鞘,锋利无比的刀刃显露出来,她握着刀柄,用刀刃划开正比例的箭矢一分为二,清风从神秘人身边穿过,她无视清风力度。紧接着李落一持着临魔炮塔发射冲击波,红光闪烁正面击杀神秘人。 神秘人两腿一蹬,跳跃二米高,轻松躲过红色冲击波。接着下一秒,陈韵寒在半空中操控着王牌霸道重拳出击,一拳挥在神秘人身上,拳风交叉,霸气侧漏。神秘人立即用刀鞘挡住攻击,她在坠落后进攻。 与陈韵寒战上十来回合,刀刃顺着趋势攻击,王牌霸道汇聚能量,试图击溃眼前的神秘来客,林瑾瑜和李落一已经瞄准目标,青燕和红龙准备就绪,冲杀一切苍白死寂的空气。神秘人一把抓住陈韵寒的手臂,甩开一旁,自己独自拔开刀鞘,挥舞着刀刃,斩断交叉合在一起的青燕和红龙。 陈韵寒被甩开一旁,差点被扔进湖里,好在观战的阿楚顺利接住她。 “多谢。”陈韵寒向阿楚道谢。 阿楚微笑回复,“我觉得你该减肥了。” “嗯?”陈韵寒不懂他的意思。 “阿楚!接剑!”肖雨生在大喊,他驾驭着凯特骑士过来,朝着阿楚丢去青铜大剑,阿楚把陈韵寒放倒在地上,人家直接摔了一跤。 阿楚跳跃接住青铜大剑,剑锋怼进地面,他看着眼前的神秘人喃喃自语,“我的剑刃,早已蠢蠢欲动了。” 为什么上战场的时候,非得抛出中二话?难道这样子能提升特性吗?也许这只是纯粹的礼貌性开场白。 阿楚跟随着凯特骑士去援助林瑾瑜和李落一,阿楚挥舞着青铜大剑,朝着神秘人斩击过去,剑刃划在神秘人身上,她弯腰躲过,在她眼里,对方攻击速度缓慢如乌龟。 神秘人用刀鞘撑着地面,她一脚抬起踹在阿楚的脸上,又是一击,阿楚准备毁容了。凯特骑士驱动着火力,面对着神秘人释放能量光束,那道冲击波瞬间飞过,神秘人瞥了一眼,持着刀柄斩断那道冲击波,她飞跃到凯特骑士面前。 她拿着刀刃劈在凯特骑士外壳上,紧接着凯特骑士驱动后肩引擎一拳攻击,神秘人一把抓住凯特骑士的拳头,两方就这样僵持着。 随后四面八方冲杀过来的攻击,有着林瑾瑜的青燕、陈韵寒的重拳、李落一的虐杀、阿楚的重刃,随即到来的攻击一同而上,面对这样子无死角的攻击,压根就无法防御且还击。 神秘人无需闭眼就能环顾四周危机到来,口罩遮住她的神情异色,神秘人两眼盯住眼前的凯特骑士。武装内的莫妮卡,关注对方一举一动,丝毫没有半点动机再次冲杀。 “很奇怪,我检测不了对方的力量。”莫妮卡说。 “怎么回事?”肖雨生觉得很奇怪。 莫妮卡告诉肖雨生,“对方全身充满缺点,但无处都在防御。像是等待猎杀的猛兽一样,与他(她)靠近很危险。” 周边四面八方的攻击席卷而来,宛如十面埋伏,林瑾瑜和李落一在神秘人背后偷袭,陈韵寒和阿楚两面夹击神秘人,所有人都觉得能轻而易举翻盘局面,殊不知,被反杀的却是他们。 神秘人握紧刀柄劈在凯特骑士外壳已久,两人迟迟未出现下一个动作。骤然手表上的时间停留在此刻的十一时辰十九分,刀锋出现,寒气顺着局势发展瞬速,一股零下十度的冰天雪地氛围席卷战场,雪尘飞扬,呼啸四周,十面埋伏的危机立即终止。 阿楚持着剑锋怼着地面,寸步难行,他无法穿越短暂距离的大雪飘扬。千里冰封如似虎,陈韵寒停下脚步,她两手拥抱着自己,她在一瞬间里打寒颤,四季变化宛如北方冬天,所有人都无法面对被反杀的局面,只能任由寒风刺骨拍打在粗糙的脸上。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变冷了?”李落一把临魔炮塔上的刺刀插入雪地,她把外套裹紧,一个十八岁正值春回大地的女生,将面临严寒拷打,林瑾瑜也是如此,她也无法忍受气温一瞬间下降十几度。 “冷死了……冷死了……”阿楚不断颤抖全身。 “肖,目前室外摄氏度为零下十度,韵寒他们长时间在外受着严寒攻击,很快就会因为体内血液不流通而倒下,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莫妮卡说。 “好。”肖雨生一切明白。 凯特骑士继续加把劲驱动后肩引擎,他抬起头试图踢向对方,神秘人向后一跃,她在严寒下的气温活跃的像只兔子一样,丝毫感觉不到冷。凯特骑士快马加鞭进攻,驱动后肩引擎加速,子弹全飞速而过,神秘人面朝攻击。 她一概买单,挥舞刀刃横劈竖砍,一瞬间里成百上千的刀刃挥在凯特骑士的子弹拳上,越是攻击,两边越是越战越勇。武装与人在冰天雪地里怒斩攻击,回挡防御。神秘人快刀坠落在每一发铁甲拳头上,她看得一清二楚。 而肖雨生需要依靠武装内的自动锁定来追踪神秘人的一招一式,他不得不承认,李红隼的实力确实强大。上一次在谈判的时候无法与对方交手,现在有机会了,他必须战胜对方,并且缉捕他。 “李红隼实在是太恐怖了,没想到他还能释放冰天雪地般的招式。阿楚,上一次你能侥幸战胜他,真是纯粹意外啊。”陈韵寒在一旁感慨阿楚幸运。 “嗯?李红隼?对方是李红隼?”阿楚有点懵,打了半天才发现是李红隼。可他记得李红隼的冷兵器是一把剑啊,对方八竿子都凑不到一起,怎么会是李红隼呢。 “不对吗?”陈韵寒皱着眉头。 阿楚告诉她,“等等,我怎么记得……李红隼使用的冷兵器是一把剑,可对方却使用刀。你可别跟我说你刀剑不分,对方的冷兵器明显是一把刀,而且……” “而且什么?”陈韵寒看着他。 阿楚盯着那位神秘人久久停留,“而且……我可不觉得他是李红隼,因为……我能察觉到李红隼身上一股杀气,可对方没有,所以他不是李红隼。” “那对方是谁?”陈韵寒一脸懵。 蒋懿薛跑出南坚果,一个滑铲他直接倒在雪地里,他站起身子抖着身子打寒颤,他本来是救援的,可他感受了一波严寒的氛围,他忽然想放弃了。 “怎么会那么冷?搞什么鬼啊这天气?有病?”蒋懿薛啰嗦半天仍然抖索。 “笨蛋……他没事出来干吗?”李落一站在原地担心蒋懿薛。 蒋懿薛咬牙抖索,全身拼命颤抖,他费劲力气呐喊在冰天雪地里,“兄弟姐妹们……不要怕,狭路相逢勇者胜……咱们宁愿战死……也不要冻冻冻冻冻冻死……” “他是傻了吗?有谁能劝他回去?”李落一无奈低头叹气。 林瑾瑜在一旁忍着寒冷偷笑,“我觉得……只有落一你能劝他回去。” “嗯?我?关我什么事……”李落一羞涩避开林瑾瑜的视线,林瑾瑜一句话也没说,抿着嘴微笑看着李落一那泛红的苹果肌。 “是谁大闹天宫?!反了嘛这是?”工藤庀克走出来,协同一群地下工程人员走出冰天雪地的舞台。刚踏出南坚果大门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令他瑟瑟发抖。就像在夏威夷晒太阳抹着润滑油的时候,忽然变天如南极狂躁一样,猝不及防。 “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冷?老天爷生病了吗?”工藤庀克全身瑟瑟发抖,距离他五米远外的蒋懿薛也是如此,两人神同步,如同父子。 “有点不太对劲。”蓝光察觉问题严重性。 “有人似乎在动用秘术。”司海单薄一件外套配着衬衫,丝毫感觉不到冷。身旁抖索成哈巴狗的布鲁就凄凉了,他体内没那么多脂肪,小孩子嘛,难免缺点一大堆。 “我觉得这更像是幻术。”罗红岩猜测。 “冷冷冷冷冷冷……冷到我好想吃火锅。”布鲁拼命抖着牙齿颤动,他裹紧外套,双手抱紧自己,凑到曹太阳的身边,寒风已经席卷他身上。 “亏你叫曹太阳,你一点也不阳光,”布鲁躲进曹太阳的怀里,曹太阳也是如此,大人会怕冷,大人嘛,难免缺点一大堆。 “这雪花飘落,这寒冷的气息,似曾相识。”木誊大树站在工藤庀克身旁,他伸手即可触碰雪花坠落在掌心融化。 “难道是她……”工藤庀克忽然不冷了,他两眼发愣看着前方站在雪地的女人,一眼就认出她。 “雨生!立即停止攻击!”工藤庀克大声嘱咐肖雨生。 肖雨生先是愣了一会,接着他停止后肩引擎,看着眼前神秘人向后一跃,她也停止进攻。凯特骑士走到陈韵寒和阿楚身边,搀扶着两人腿脚不利索,随时都能倒下。 “多谢兄弟,爱你哟。”阿楚嘴唇发白,无论情况多艰难,他总爱开玩笑,一旁的陈韵寒都懵了。肖雨生在武装内,无奈地憋笑。 蒋懿薛拖着累赘颤抖的身子走向李落一和林瑾瑜面前,他先对李落一说,“没事的巫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李落一站在他面前,一脸无语,明明他看起来更加害怕寒冷,为什么还要关心别人?林瑾瑜在一旁偷笑,这两口子确实让人感到意外。 “那个人是谁?”林黑铁生遛狗出来闲逛。 “老朋友。”工藤庀克和木誊大树两人异口同声。 工藤庀克站出去,站在神秘女人的面前,工藤庀克不敢多说半句话,身后的木誊大树替伙伴感到着急,若是掰着手指头算,怎么说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再次见面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处理烂摊子。 “私がここ数年どうやって来たか知っていますか?”神秘人抛出日语问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点头,他用日语回复对方,“剧を追い、机械を修理し、街を歩く。” 周边人群一脸懵,阿楚听不懂这纯正日语,看来他有必要回去补番了。 神秘女人也点头,这一次她用中文告诉庀克,“看来这么多年不见,你仍然记住我的一切爱好。我依旧不能忘记的是……那次离别在富士山脚下,满街樱花树都在感叹你的离开,你如此狠心,如此自私,转身二话不说就离开我三年。” “工藤庀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把烂摊子交给别人处理。不知这次让我过来……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了?”神秘女人摘下帽子,脱下口罩,她的样貌展露所有人的视线前。 肖雨生愣了,眼前的人竟然不是李红隼!阿楚暗中自喜,果真被他猜对了,还真不是李红隼,狗鼻子嗅一嗅就能闻出来。 “好久不见……米饭。”工藤庀克露出微笑,老朋友之间再次相见,那是多么的羞涩。 “嘻嘻嘻嘻,好久不见啊绿团子!哦不对,我还是称你为……工程米饭!”木誊大树傻笑,他故意把声音抬高,就是为了让陈韵寒听见那个彻响日本东京机械修理大师的名字。 工程米饭! “啊?”陈韵寒眼神呆滞看着眼前清秀的女人,黑色短发,年纪貌似三十岁左右,没想到她就是日盼月盼终于等来的偶像,传闻神一般的女人。 “你就是米饭姐姐?”陈韵寒按捺不住内心激动,她继续说,“我常常听见庀克大叔提起你的往事,你是一位机械修理大师,通晓各项机械原理。” 蒋懿薛也把目光落在工程米饭身上,他很开心,因为他也能成为一名战士了。 “这么说,我的平衡百乱有希望被制造出来了?哦豁!太好了!”蒋懿薛开心跳起来,踩踏在雪地上,一旁李落一一脸懵逼看着他,那家伙总喜欢神经兮兮。 工程米饭点头微笑,“正是在下,终于庐山真面目,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想我会是破晓组织地下工程人员的最后一位英雄了?” 她看着工藤庀克身后的十位工程人员,包括木誊大树,工程米饭微微一笑。 “欢迎加入破晓组织,米饭姬。”华徐宁走出来,他轻轻打响指,周边雪地消失不见,气温恢复正常室外温度,阿楚看着脚下踩着的不是雪地,而是混凝土。一下子不会寒冷了,真像变戏法一样。 “还真是幻象啊。”司海两手放进口袋里,这项能力他确实比不过华徐宁。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对方是自己人?害我白担心一场。”莫菲气急败坏出来,抱怨华徐宁不把真相告诉她。 华徐宁露出笑容看着她,“你一向不都如此担忧的吗?担忧一会也没事啊,配合孩子们出演。” “你可真是个老狐狸。”莫菲撅着嘴巴踩着地板。 “你……就是华先生,初次见面,多多指教。”工程米饭把打刀收回刀鞘里。 “はい!”华徐宁点头答应。 第两百一十二章 绯月四季 中央大厅挤满了工程人员和破晓组织成员。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四顾中央大厅逐渐积累的人群,他喝着咖啡考虑是否叫“扳手”过来重新装修中央大厅。因为所有人一直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不是很好,不仅闷热……还没有隐私感。 倒杯咖啡的功夫还得挤来挤去,干脆所有人都集合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算了,可是总得先关顾一下日常开会场所。 “嗦嘎,这里就是中央大厅啊,很不错嘞,比起我在日本东京那家二十平方的维修屋好太多了。”工程米饭放下黑色大包,直接占满中央大厅一半位子。 “工程小姐平时除了维修机械……一般还做什么?”曹太阳发起申请好友,试图添加工程米饭为好友。 工程米饭莞尔一笑,“这个问题我今天已经解释很多遍了,不过你们听不懂日语,所以……不妨我再多说一遍。其实也没什么,我平时除了维修机械,还有日常追剧,我喜欢追剧,特别是老电视剧。” “除了追剧我还喜欢宅在家发牢骚,我这个人很无聊,妥妥的宅女。”工程米饭扳手指头算清楚。 曹太阳点头,布鲁点头,扶去病也点头,就连阎罗和柯阵临也点头。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喝咖啡,莫菲在一旁注意那位来自日本东京的女人,一睹她的芳容。陈韵寒坐在桌上,满心欢喜崇拜偶像的实力,蒋懿薛站在阿楚身边,仍然瑟瑟发抖,寒气依旧挥散不去。 “嗯……”布鲁似乎有话说,还没等他开口,曹太阳把话插进去。 “这不就是翻版若琳吗?” “嗯?若琳?她是谁?”工程米饭问。 曹太阳和布鲁赶紧摇头,“没事没事,今天天气真不错,也不知道那家伙在干嘛。” “估计在睡懒觉。” 陈韵寒跳下桌子,她走过去伸手,向工程米饭打招呼,“嘿米饭姐姐,我叫陈韵寒,破晓组织队长,很高兴你能加入组织,我想跟你学习机械技术,希望你能跟我们一同对抗流浪者。” “嗯哼,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小姑娘。只要有我在,我把我毕生所学的机械技术统统传授给你。至于流浪者,虽然我没听懂,但是都无关紧要。只要有我在,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工程米饭邪魅一笑,满满的包容充斥着陈韵寒的小心脏。 陈韵寒真就要被眼前的女人给吸引了。 “嘿,米饭姐,我叫李落一,虽然我对机械不太感兴趣,但是我仍然爱你哦。我超喜欢你的霸气,实在是太帅了。”李落一也是一副小迷妹样子,一旁的蒋懿薛莫名吃醋,头一回因为女人而吃醋,太羞耻了。 “我叫林瑾瑜,我……我也是。”林瑾瑜脸色泛红。身旁的三个男生有点恼羞成怒,自己颜面何在?尊严何在? “哈哈哈哈哈哈,谢谢谢谢。”工程米饭哈哈大笑,她一个接一个握手,她完全不客气的接受女孩们的喜爱。 阿楚有点站不住了,他必须做点什么,比如介绍自己,但是下马威什么的趁早消失在脑海里,刚刚都快冻成狗了,被冰封的滋味还没享受够吗? 阿楚先是来个托马斯回旋,紧接着大显身手的styleove,最后咸鱼翻身的鲤鱼打挺。这种毫无道德底线的想法被他抛在九霄云外,他又在走神,随时随地都在走神,他伸出手,若无其事站在工程米饭面前。 工程米饭看着他,阿楚愣了会,接着他发言,“你好米饭姐,我叫楚榆楠,你也可以叫我阿楚,或者小榆小楠都可以。实不相瞒……其实我是预言之子。” 实不相瞒却坦白告诉别人,非得昭告天下似的。他的声音比谁都宏亮,他丝毫就没打算隐瞒身份,倒是小心思还挺多的,遇见陌生人就暴露身份,他是暴露狂吗? “预言之子?”工程米饭有点懵,中央大厅一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向工程米饭解释清楚。 “你不认识吗?”阿楚问她。 紧接着陈韵寒一脚踹在阿楚的屁股上,她说:“你是不是非得告诉别人你是预言之子?” 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说:“我不告诉米饭姐,我怎么拯救世界?” 陈韵寒一脸无语,当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工程米饭恍然大悟。 “哦喔,我知道预言之子,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过。当时我还一脸懵逼,捧着爆米花的我,还有一瓶听装可乐,但是我并没有过度注意这个预言之子。” 阿楚迷之微笑,“原来我这么出名的吗?” “米饭姐是在电视哪里看见预言之子的?”陈韵寒问。 工程米饭思考了会,接着她对陈韵寒包括所有人说,“火影忍者!” “そうですか,原来我长得像鸣人啊,难怪我这么牛逼。”阿楚站起身子,毫不羞耻与动漫人物比较。 “其实我更喜欢鸣人他老婆。” 中央大厅所有人都很懵逼,除了工程米饭和阿楚,其他上了岁数的人,根本不知道《火影忍者》是什么意思。他们只能用简单的思想去理解火影和忍者有什么关系,就好比麻辣烫和飞天小猪有何关系。 “嗯……火影忍者。”陈韵寒无话可说,总感觉米饭姐的思想与阿楚的思想是同一个厂家出售的。而工程米饭还若无其事站在原地,好像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事,以后可以慢慢理解,世界之大,任何新鲜事物都得善于去发现。预言之子这个名号,将会彻响整个世界。”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喝咖啡,一旁的莫菲注意到桌上的《城市报刊》,那是一份杂乱无规则且密密麻麻的报纸。 阿楚傻眼看着华徐宁,忽然认为他说的话超级帅。 “嗯。”工程米饭点头。 “说起来就头疼,我以为我也是预言之子。可惜我已经离我青春十万八千里了,一起不复返。”工藤庀克叹气,工程米饭看他假惺惺的可怜。 “唉……我曾以为我们都是预言之子。”蒋懿薛叹气,一旁的李落一瞥他一眼。 蒋懿薛走过去,站在工程米饭面前,他伸出手打招呼,“你好米饭姐,我叫蒋懿薛,我是一个爱玩游戏的男生,所属破晓组织后勤人员。我日盼月盼终于等到你,希望你能帮我制造战服,我也想替组织尽一份微薄之力。” “叮咚。”他手机响起。 蒋懿薛拿起手机一看,“我靠,胡歌更新微博了。” 工程米饭微笑把手搭在他肩膀对他说,“我的要价很高哦,不过嘛,庀克有钱,我可以找他索要费用,就当作是他这些年抛弃我的费用。” “谢谢!”蒋懿薛握住工程米饭的双手,弯腰鞠躬,他含泪感谢,“米饭姐大恩大德,我蒋懿薛这辈子永远不能忘记,我定会把你供起来,烧香拜佛!” “……”工程米饭委婉拒绝,“烧香拜佛就算了,感谢就可以了。” 这时候肖雨生站出来,他冷说个人介绍,其实他只不过是有些腼腆,因为他错把米饭姐当成李红隼,本以为是一场杀虐的逆天局势,却没想到自己就像新鲜出炉的憨批乌龟。 “我叫肖雨生,很高兴认识米饭姐,一开始误认为米饭姐是流浪者了,抱歉。”他含蓄说话,陈韵寒实在看不下去。 “哦豁没事没事,我可比流浪者厉害多哦。”工程米饭自卖自夸。 “话说回来米饭姐的实力很厉害,冒昧的问一句,米饭姐是在哪里练习一身功夫的?”肖雨生好奇地问,不止是他,其他孩子也很好奇,大人们就觉得无所谓了。 工程米饭一身轻松回答,“富士山。” “富士山?” “嗯,就在富士山。”工程米饭点头,她继续说,“在上面待了一个月就习得‘富士雪流剑法’。比工藤庀克的剑法还要低一点,我说的是知名度。实力就不知道了,没打过,有机会切磋一下。” “嗦嘎斯内,改天我带着黄天一起去富士山练习剑法。”阿楚迷之微笑又出现。 “这么说……工藤先生也会剑术?”司海似乎在蠢蠢欲动着某个想法。 工程米饭摇头,“不是剑术,是刀法。” “刀法……那也有意思。”司海点头答应。 工藤庀克挤在人群中像个愣头青一样,“不关我事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是练家子,我只是一个维修工。” “工藤先生,我想和你切磋几个回合,你看行吗?”司海走出来,两手交叉靠在胸腔下。如果有多余动作的话,他一定拍着工藤庀克肩膀说道,奈何这个大厅就他最高。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他眼里就像磨人小妖精一样,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能拒绝吗?”工藤庀克吸吮冬季奶茶,他害怕。 “不能。”司海直接驳回他的理由。 工程米饭忽然哈哈大笑,她解开黑色大包,从包裹里掏出一把红色太刀,她把太刀丢给工藤庀克,所有人都注意到那把太刀细节。那是一把包含四季变化的冷兵器,刀鞘通体红色,血漆涂满刀身,一种暗暗低沉的气息从刀刃里挥发出来,金辉色月圆镶在刀鞘每一寸角落,酒吞童子的血迹染在刀鞘刀刃刀柄每个细节里。 无法被抹灭的刀魂,永远隐藏在刀刃深渊中,工藤庀克握着属于他的太刀,在刀鞘里,刻着这把太刀的名字。 绯月四季。 属于这把刀的名字。 司海的目光落在工藤庀克手上的太刀上,他在时空兵器局待久了,能感觉兵器的气息。所以他能感觉到,工藤庀克手中的那把太刀非同一般。 “大树,你的兵器我一会再拿给你,因为实在是太大了,不好拿出来。”工程米饭对木誊大树说。 只见木誊大树点头,“没事米饭。” “那个……米饭姐姐,你的黑色大包里还藏些什么东西啊?”阿楚指着黑色大包说,其实他很好奇,一个女人背着大包到处跑,不累吗? 工程米饭笑了笑,“都是一些生活日常用品。” 工程米饭把黑色大包彻底解开,堆积如山的东西全部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工藤庀克见多了,习以为常啦,认识久了就知道这家伙满脑子都是神经兮兮。 蒋懿薛看到掉在地上的海贼王全册,他拿起一看,还是珍藏版哦。这一套估计下来……应该价格不菲。 陈韵寒看到电冰箱头上顶着电视机,电视机旁边还有微波炉,微波炉里面还塞着一块面包。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堆积如山般的珠穆朗玛峰头顶上竟然屹立不倒一座鱼缸,并且鱼缸里灌满清澈见底的水,还有珊瑚、还有海藻、还有石头、还有……一只正在睡觉的章鱼。 阿楚凑过去看着泡在鱼缸里的章鱼,他呆了!他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见过活章鱼。 “这是章鱼哥吗?”阿楚问。 工程米饭点头,“是的,同一个品种。它叫章鱼八卦,两年前我在日本静冈县的滨名湖里遇见的,我这只章鱼可是活灵活现哦,平时充当我的助手,不仅帮我一起维修机械,它还能下厨房。它无所不能,平时别看它小小个,一旦它真正发脾气,它的体型能变得巨大起来。” “酷!”阿楚感觉好帅。 “这就有点类似于超级动物。”阎罗猜测。 蒋懿薛问,“超级动物?与军事动物同一个等级吗?” 阎罗点头,他告诉蒋懿薛,“有一些超级动物是不被时空兵器局收容的,它们可以到处流浪在野外。又或者待在时空兵器局里的军事动物忽然逃出来,也不排除一些贩卖动物的卖家。” “啊?这么说我的八卦也是超级动物咯?”工程米饭有点开心。 忽然泡在鱼缸里的章鱼八卦窜出水面,所有人都看着它飞跃半空中,准备一飞冲天似的。明明是海底生物,为什么搞得跟飞天动物似的,还能陆地呼吸,这就很离谱。它跳在阿楚的头上,迟迟未离开,似乎爱上阿楚的脑袋。 “啊啊啊啊啊!”只见阿楚一声呐喊加救命,“我的天!章鱼啊!章鱼跑我头上来了!谁能帮我把它给移开!” “这个……”陈韵寒感觉到一丝丝的可笑,不是她有意隔岸观火,是因为阿楚的造型实在是太搞笑了,章鱼八条爪子在他头上,莫名滑稽,忽然有点像红发版本的战栗的龙卷。 “噗呲,对不起啊阿楚,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陈韵寒在偷笑,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阿楚一脸无语看着她,“你明明一直在笑你根本都没停过!” “对不起对不起阿楚,我也忍不住了。”李落一捂嘴偷笑。 “阿楚,我觉得我也忍不住了。”蒋懿薛憋笑很辛苦,脸都憋红了,工程米饭在一旁开心地看着他们。 “我觉得……八卦应该很喜欢你,它从不喜欢待在别人的脑袋。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八卦爱上你。阿楚,你很有魅力。”工程米饭夸赞阿楚。 阿楚仍然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不想有魅力,我也不想让动物爱上我,我只想让它离开我的脑袋。” “我觉得因为你是预言之子。”陈韵寒茅塞顿开。 “此言差矣?”阿楚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陈韵寒向他解释,“你没听说过章鱼保罗吗?” “章鱼保罗?” 陈韵寒继续说,“最着名的事件就是章鱼保罗预测世界杯,它也被称之为‘预言帝’!所以阿楚,你是被章鱼八卦接受的预言之子,我很看好你哦。” “神经。”阿楚瞥她一眼。 “哈哈哈哈,そうですか!”工程米饭赞同陈韵寒的说法。 忽然,一群动物跑进中央大厅,神威进来了,九爷也进来了,八哥也进来了,整个中央大厅一团糟糕。工程米饭满脸开心瞧着这么多可爱的动物,难道破晓组织副业是动物园吗? 坐在位子上的华徐宁一头迷茫,“我的中央大厅要变成动物园了……” “嘎——嘎——嘎!”八哥在叫,它绕着中央大厅天花板环绕四周,屁股后面跟着九爷。神威博美犬在地上窜来窜去,待在阿楚头上的八卦忽然跳下来,它面对神威转来转去,追来追去,像一群没吃药的可爱神经病但是却很疯狂的孩子一样。 “唉……”阿楚摊在座位上。 “工藤先生,该我们上场了。”司海对工藤庀克说。 工藤庀克耸着肩膀叹气,反正事已至此,既然对方要求切磋几个回合那就陪他开心呗。 “好。”工藤庀克点头。 第两百一十三章 绯月拔刀流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所有成员汇聚在这目睹两位大神之间的决斗。一个维修工与一名痞子的较量,谁也无法猜测谁能获胜。 “米饭姐姐,你觉得庀克大叔的获胜几率是多少?”陈韵寒问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沉默了一会,在陈韵寒的目光中注视,她告诉陈韵寒,“估计这场较量会对半开,我也很难猜测。可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是五年前的工藤庀克,那么司海就无法获胜。但是我并不清楚司海的实力,所以我也不能贸然定论。” “那现在庀克大叔的实力会退步吗?”陈韵寒接着问。 工程米饭微微摇头,她看着工藤庀克和司海站在腾出来的切磋台上,两方在气质上试图压制着对方。一边司海手中的蛟龙浴水,一边工藤庀克手里的绯月四季。兵器明显不同,作战方式也截然不同。 她说,“现在的工藤庀克,是一个整天喝奶茶的家伙,好在那家伙身体没有肥胖。如果他能像五年前一样,甚至再把时间线推前一点,他那副英俊潇洒的身材和样貌,实力更上一层楼。现在……我估计他拿把刀都颤抖,更别提实力是否退步。因为……他在这方面,根本没有退步的空间,就像他热爱机械和奶茶一样。” 在场所有人员把目光落在切磋台,围观的其余工程人员在环形走廊观摩技术,有捧着爆米花赌注某方能赢,某方会输。听装百事和可口在娱乐场所不分敌对关系,都是同样举杯欢乐。 阿楚站在大树身边,他啃着手指头眺望远方的战场上雄狮之间的决斗。他很紧张,他无时无刻都在紧张。 “华丽丝娜,麻烦你记录一下这场决斗。”华徐宁站在莫菲身边对着空气开口。 忽然,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传来温柔女人的声音,“好的,华先生。” “酷,这就是中央电脑系统吗?”工程米饭两眼发金光。 华徐宁对工程米饭说,“华丽丝娜主要负责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整体安全,以及三色支线系统,防止被人入侵。” “三色支线系统?”工程米饭头一回在技术上陷入困扰。 华徐宁接着告诉她,“所谓的三色支线系统是指‘白色网络系统’、‘黑色暗网系统’、‘红色情报系统’。白系统主要负责南坚果和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无线网络,甚至云端控制、程序运用。” “黑系统主要负责组织上上下下所有成员的个人档案,秘密空间……你懂的。而红系统主要负责搜集情报,刺探秘密,这个系统很少用,因为我们手头上能掌握的情报全部都浮出水面,所以基本刺探不了。” 他继续说,“三色支线系统是微缩版蜘蛛丝,它是仿造中央情报局‘三十六路蜘蛛丝系统’而改版。我觉得……中央情报局并不适合你,虽然能到处世界各地,但相对来说……还是时空兵器局比较适合你,有空我把名片给你,你自己考虑下。” “好的先生。”工程米饭微笑点头。 “海老哥不会败下阵?”布鲁希望他赢,也希望对面高个子赢。他很纠结,因为两边都是他不能得罪的人物。 曹太阳挽着布鲁的肩膀告诉他,“司海他不会轻易认输,我相信工藤先生也是如此,他们会较量上百个回合,谁也不服谁……这便是地下工程人员。” 重金属渲染气氛,华丽丝娜控制娱乐模式,播放一首《wolvesatthedoo 》劲爆歌曲,地下武装控制中心3d环绕音效,从机械零件擦肩而过、从微风穿梭、从奶茶经过、从每个人的耳边留下一道躁动与热血的音效。 在每个人的目光注视下,工藤庀克拔刀出鞘,绯月四季登场,这是织所有成员认识工藤庀克以来,头一次持刀上战场。平日里那家伙每天捧着一杯奶茶,口袋里揣着一把扳手,他是曾经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头号人物,名字就是任何工程代号。 现在的他,是刽子手工藤先生吗?红差身份很不错,但他更喜欢自己是一名工程人员。拔刀绯月,出鞘必见血,四季随风而过,春夏秋冬随着轮回循环。刀刃划破空中的重金属气氛,一股清风扑面而来。 是青燕反曲弓吗?司海猜测,可他亲眼所见,那股清风是从工藤庀克的刀刃中所散发出来的。他套着蛟龙浴水,全面击溃,龙纹条理流着滔滔江水般的力量。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不想被人遗忘,像翻飞的浪花一样消逝,就得全力以赴抗战。 司海踏步冲去,只见眼前的工藤庀克持刀斩杀。蛟龙浴水冲出地面,一条条水柱宛如万丈高楼平地起,可工藤庀克没有惧怕的神色,他一概冲刺,挥舞刀刃穿进水柱,转身旋转斩断水柱栋梁,其他没有存在感的水柱他不在乎。 他的眼前只有司海一人,当司海再次攻击工藤庀克时,水龙头从地面窜出,一口张开试图吞噬渺小的工藤庀克,旁观者都很担心他。 “庀克大叔小心!”陈韵寒站在观众范围大喊。 只见工藤庀克握刀嘴角微笑,面对着凶狠撕咬空气的水龙头,他手上有招式迎接它。 他低声悄语,“拔刀变式一法·春,三式·立春!斩!” 宛如今年二月份四号的立春再次到来,大地回春,工藤庀克挥舞刀刃斩杀铺天盖地的水龙头,春风席卷过去,刀刃凌厉穿进水龙头,它在悲鸣咆哮,工藤庀克顺着趋势再次进攻,一刀解决水龙头之后,他把刀锋头指向司海。 如他所愿,必须拿出真本事出来,不然会被人认为整天到晚只会维修屁事点没用的废物,奶茶在心中,拔刀出鞘只在一瞬间,回春旋转,春风拂起衣裳。春天的色彩就是令人相爱的颜色,一旦翻脸,骄阳似火,春天的脾气顺着暴风雨来临,人海潮涌,无处可逃,工藤庀克站在大海浪下,渺小的如同鱼儿一样,本应该独自享受阳光的眷恋,骤然的变天,令他头皮发麻,吐泡泡发泄心中的不满。 “脉络遁天·龙门浴水术第一式·沧海神明!” 大海伴随海上龙卷风席卷暴风雨,回旋水柱龙头飞天,若在室外,这番场景必定突破天际九霄云外,工藤庀克这只鱼儿一瞬间愣了,他从未看过如此壮观的场景,记事以来,唯有十二年前的黑海域那场水下爆破行动令他瑟瑟发抖。 他站在大自然的面前,独自一人漂泊在海上无处可逃,面对巨大海水形成的神明,深蓝色附甲坚硬无比,山字头盔遮蔽无情神色,神明握着拔海而起的三叉戟,随时捕捉眼下渺小的鱼儿,那是亚特兰蒂斯般的海神波塞冬吗?这才是真正的蛟龙浴水吗? “又是这头牌招式……”蓝光看不下去了,他仍然记得十三年前司海这招被神秘人破防,所有人都惨不忍睹。 “久违的龙门浴水,我还以为司海把这秘术给忘记呢。”华徐宁露出欣慰的笑容,身旁的孩子们眼巴巴看着3d般画面的场景,无比壮观,感觉海浪随时拍打过来。 “这就是……真正的蛟龙浴水吗?”陈韵寒一脸吃惊问莫菲。 莫菲点头,“是的,这才是真正的蛟龙浴水,我根本发挥不出蛟龙浴水的实力,是因为我掌控不了这般大自然的实力,而且我不会龙门浴水术。” “脉络遁天跟龙门浴水术有何关系啊?”陈韵寒接着问。 莫菲告诉她,包括所有人,工程米饭在一旁认真听讲,“脉络遁天,据上一辈人说,这是一种全身血脉体术,依靠体内的全身经络来提升实力。所谓的脉络遁天术,就是恢复人体内部全身上下系统,使人体恢复阴平阳秘的和谐状态。” “而龙门浴水术,是名副其实的浇火灭技,是由司家老祖宗所创造的秘术,听起来是有点可笑,但是在巅峰状态下的龙门浴水,是无法被摧毁的,就连不灭之火完全体都无法摧毁它。蛟龙浴水,也就是‘龙门浴水术’的别称,是浴水第三式。若是要完全使用龙门浴水术,必须先学会脉络遁天。” “那一定很厉害!”阿楚惊叹。 莫菲微笑,“可能,如果工藤先生能有更厉害的招式,或许真的能跟司海切磋数百回合。” “我相信他。”工程米饭在一旁开口。 只见切磋场上风云突变,海神正在持着三叉戟攻击工藤庀克,海浪席卷暴雨,工藤庀克身陷四周海水难以行动,可司海并没有留给工藤庀克一丝喘气的机会,他轻抬起手便是翻云覆雨,搭配着海神攻击,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海神持着三叉戟怼进海底,随着掀起巨浪压迫工藤庀克,那男人踩踏海水,拖着累赘身体行动。海浪拍打过来,工藤庀克持刀挥斩,紧接着一边水龙头再次冲杀过来,庀克逃出巨浪的捕捉,面对先前的水龙头,庀克再次施展拔刀变式一法·春。 “三式·立春!斩!” 春风穿梭水龙头上,回春大海,工藤庀克溅起涟漪,持刀斩断水龙头、忽然海神掀起惊天巨浪,彻底包裹着工藤庀克渺小的鱼儿,巨浪拍打下去,男人身陷海底,身处观众台的旁观者们,一个个目睹这场海上绞杀。 所有人都在为工藤庀克担心,他的局势,估计难以回天。他仍然陷入海底,慢慢沉下去,看着海上的波浪纹理向四周移开,海神持着三叉戟怼进海底,司海抬举手臂,只见他挥手再次排山倒海,从三叉戟里释放无比强大的力量,冲进深渊海底一举绞杀工藤庀克。 “庀克大叔小心!”孩子们都在大喊,他们担心工藤庀克会被葬在海底,他要是死了,谁来制造武装和战服?光靠工程米饭也不行啊。 工程米饭站在原地低头微笑,大树也是如此,华徐宁站在莫菲身旁看着这场被人围观的切磋,他不是街头算命,他无法猜测工藤庀克的实力,他只知道,工藤庀克是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头号人物,任何工程的代号。 海底,无尽深渊的黑暗,漂浮的冲锋衣,他手中握着绯月四季,嘴里在念叨一句话。 “拔刀变式一法·春,八式·谷雨。” 海面本是一片祥和宁静,司海原以为结束了这一切,他击溃了工藤庀克,可以回家睡大觉。忽然,海底冲出水柱抵达天际,打破了一切安静。重金属在燃烧,机械在呐喊,血液里流淌着四季如春,雨生百谷,第一候萍始生。 司海脸色惊叹,他看着海面忽然多出浮萍科漂浮植物,浮莲水藻槐叶萍全部出现在海面上,见着如此大面积的漂浮植物,却不见工藤庀克的身影,司海操控着海神持着三叉戟怼着海底,大海捞针找出工藤庀克的身影,他不可能凭空消失在深渊。 他隐隐约约听见海底有心跳在躁动的声音,像是重金属在敲打机械师的生命,声音越来越响,警报声回荡在整个漫无边际的海面,司海两眼目光锁定在浮萍上,那个男人从海底窜出来,持着手中的那把绯月四季,他踩踏着海面的漂浮植物冲杀过来。 第二候鸣鸠拂其羽,由海水化成的布谷鸟飞翔在工藤庀克身边,男人踩踏着漂浮植物,冲杀海面上,刀刃直线前方,他挥舞刀刃斩杀神明三叉戟,躲过三叉戟攻击,穿梭巨浪的捕捉,在布谷鸟的指引下,切入最佳攻击角度。 防御,既是最佳攻击。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刀不离身,鞘不离刀,身不离魂,机不离械。他就是工藤庀克,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头号人物,任何工程的代号。 工藤庀克穿越在三叉戟底下,持剑纵横,步伐在海神的手臂上直冲,快刀利落,任何雨水拍打过来,他一一斩杀,跟着布谷鸟走,目标就在海神的大脑上。 司海两眼无动于衷跟随着工藤庀克的行踪,他猜测,对方想斩首海神的脑袋,击溃神明。可他太小瞧龙门浴水了,只见司海伸手海底,拔海而出利剑,剑刃冲锋,剑指南山,听风十里笑。 他尾随工藤庀克足迹,司海持剑攻击,划剑出击,雨水月牙直冲前方。工藤庀克察觉到,危险近在咫尺,他转身划刀回攻,雨水分散成利箭,击溃对方的雨水月牙般攻击,两方冲突在半空中,一瞬间撞击后消失在空中无影无踪。 紧接着工藤庀克转身继续跟随着布谷鸟前进。 “工程小姐,还没听你讲解工藤先生的刀术呢。不妨你讲解一下,工藤先生所习得的刀术。”莫菲转头对工程米饭说,孩子们也很好奇,他们亲眼目睹庀克大叔在海底扭转乾坤,那么习得的刀术应该很厉害,就像浪客剑心一样,飞天御剑流。 “嗯哼,好啊。”工程米饭点头,她对所有在场的人说。 “工藤庀克所习得的刀术,是《绯月拔刀流》。在日本,我们不区分刀与剑。剑既是刀,相反,刀既是剑。而绯月拔刀流,是日本江户时代绯月剑客家族二把手,绯月村雨所创造出来的一种形式多变剑术法。一招变化两招,两招变化四招,剑术奥秘变化多端,与刀光剑影融为一体,作战时挥剑如雨,剑法如同大自然一样无穷变化。” “绯月拔刀流是绯月村雨领悟大自然的奥秘,经过长达二十余年的岁月不断练习以及修改,最后创造出形式多变剑术法,这便是绯月拔刀流!” 所有人听完工程米饭所讲解的剑术,他们再一次把目光落在切磋场上,司海仍然乘风追击。工藤庀克挥舞刀刃,一招里唐突出现第二把刀刃,司海注意发现,对方快刀利落仍然让人猜不透,招式变化多端,花里胡哨跟蓝光一个样。 “是时候该结束这场回合了。”司海告诉工藤庀克。 “是的,由我来结束。”工藤庀克持刀微笑。 司海注意到那男人的脸色,丝毫不慌张,从一开始的战斗,他摆着嘴脸微笑,明显对自己的剑术很有自信。 “是吗?工藤先生?”司海学他露出笑容,两人对视微笑,眼神里含情脉脉,气氛有点不对劲。 “脉络遁天,龙门浴水术第二式·翻腾覆雨。” 惊涛骇浪从海面席卷上来,这番场景与力量,足以把万丈高楼拍打成粉身碎骨。工藤庀克朝着司海挥剑如雨,数百滴雨水在空中冲去,司海画地为盾,纵横交错的雨滴融入水盾里,司海转守为攻,水盾顺着趋势变成一把巨大的利剑朝着工藤庀克攻击。 一边巨浪弯腰试图抵达天际,彻底遮蔽观众视线,翻飞的浪花向四周散开,当工藤庀克仅一步之遥斩首海神的脑袋时,司海操控,海神一发不可收拾,它忽然自爆身体,成千上万的雨水朝着四周扩散,无辜群众受伤,华徐宁不知从哪找来的雨伞,为莫菲和自己遮蔽雨水。 “老狐狸……你真不是人。”阿楚一瞬间成为落汤鸡,仍然吐槽华徐宁没有人情味。 华徐宁苦笑,“没办法,爱人最重要。” 两人在高空坠落,底下便是万丈深渊的海底。同时面临惊涛巨浪的拍打,这一击下来,就算没有粉身碎骨,也会被淹死。 “我喜欢畅游大海,所以身陷海底,我也会觉得这是一份享受。”司海对工藤庀克说。 工藤庀克不认同他的说法,“那是你自己,我可不喜欢,因为我有深海恐惧症,掉入海底时,我会感觉到无比孤独,甚至曾经同伴的嘴脸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这是一份折磨,也是一种痛苦的根源。” “你很强,你的剑术令我很满意,是我小看你了。”司海微笑,他认可工藤庀克的实力。 工藤庀克哈哈大笑,“谢谢,我也蛮喜欢你的招数,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特别的招式。我觉得……你还有更厉害的底牌。” “你不也是如此。”司海说。 “喂!你们两个不要再商业互吹了!赶快想办法怎么脱身!”工程米饭大喊,她对两人无语死了,在半空中仍然说话。 “哈哈哈,简单啊。”司海微笑,他抬手面对着巨浪,蛟龙浴水闪烁着白光,司海低语。 “收!” 在高空准备就绪坠落下来的惊涛骇浪,以及底下万丈深渊的海水,统统被收回在蛟龙浴水里,一旁的工藤庀克都懵了,还有这种操作,简直是回收大自然的馈赠啊。 “哈哈哈,这真是个好办法。所有水都收回了,那问题来了……我们怎么降落?”工藤庀克一脸憨笑,眼前的司海顿时沉默。 “他们两个为什么还要自然下落?底下可是硬邦邦的地面啊。”布鲁一脸纳闷。 第两百一十四章 革命思想 “华先生,楼下有人送外卖。对方只备注我们这的地址,并没有标明谁的外卖。”曹太阳走进中央大厅告诉华徐宁,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还看见曹太阳手中抓着街头煎饼果子。 “外卖?”华徐宁一如既往坐在位子上喝咖啡,他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一般组织都有负责人员送外卖,潜伏南市各地。所以组织需要点外卖,一般都是自家人送外卖,根本凑不到外行人进来管事。 即使是自家人送外卖,也无需站在楼下等人亲自过来取,直接上楼就可以。所以经过种种猜测,楼下送外卖的并不是自家人,也不是外行人,也不是流浪者,因为流浪者没必要小心翼翼伪装成外卖小哥,他们完全可以凭借实力突破第一道防线。 所以,楼下的那个人,应该是财狼帮派来刺探组织一举一动。恰好莫菲今早刚把消息告诉华徐宁,老狐狸完全掌握财狼帮等人的资料,需不需要告诉阿楚,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 “谁会点外卖?蒋懿薛是你吗?”李落一第一时间怀疑蒋懿薛。 蒋懿薛啃着蜜汁鸡翅,显得一脸无辜,他满嘴油光发亮,“为什么你会猜测是我妈?而不是我爸?” “我……”李落一顿时无语,她开口解释,字正腔圆,生怕那家伙听不清楚,“我说的是你!” “哦哦。”蒋懿薛点头恍然大悟,“你看我像点外卖的人吗?” 李落一耸肩嘟嘴,“谁知道你。” “会不会是送错地方了?这种意外也很常见啊,总有傻逼点错地址。”蒋懿薛在这方面很了解,因为他半夜打游戏常常感到饥饿,抄起手机点开美团立即下单。可是地址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号码半天不响,最后发现,他点错地址了,他用的是老姐身在英国伦敦的地址。 “也有可能。”李落一赞同蒋懿薛的说法。 “所以楼下的外卖小哥……”陈韵寒故意把语气拉长,她就想知道楼下是谁。 “不速之客,随便打发走就可以了。”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喝咖啡,话音刚落,他站起身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曹太阳。 曹太阳发愣接过华徐宁手中的红色钞票,他颤抖问,“先生这是为何?” 华徐宁告诉他,“打发那家伙。” “华先生……你就不怕我把这张百元大钞卷走吗?”曹太阳吐露心底真话。 华徐宁笑了笑,“如果你真想卷走这张百元大钞,完全没必要告诉我,你转身走出中央大厅后,就可以塞进口袋里,而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掏出五块钱给楼下外卖小哥,而这张百元大钞就顺理成章进入你的口袋。甚至,你什么都不给那家伙,一句话就赶他走,反正到头来这张红色钞票终究归属你。” “先生,神啊。”曹太阳膜拜华徐宁的思想,感觉任何行踪都在他的布局下。 “哈哈哈。”华徐宁拿起咖啡杯准备喝一口,他先说话,“那你还不赶快去打发楼下那家伙?” “好的先生!”曹太阳立正敬礼,真是个乖巧的小太阳。所有人看着他屁颠屁颠跑出中央大厅,口袋里塞着那张百元大钞,脸色别提有多高兴。 “所以楼下的外卖小哥到底是谁?”林瑾瑜问。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告诉孩子们,“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员罢了,不值得我们去关心,不过我得嘱咐你。” 老狐狸把目光落在阿楚身上,那家伙和蒋懿薛在啃蜜汁鸡翅,阿楚吐出骨头一脸懵四顾周围,好像自己做错事一样。 “我咋了?”阿楚嘬着鸡翅问。 华徐宁跟他说明情况,“阿楚,楼下那个人是财狼帮派来调查你,目的就是为了试图刺探你一举一动,可能是因为你跟雨天死去的少年有关系,所以财狼帮才派人过来。我估计……他们想把你拉下水,跟你口头所说的那位少年一样。” 阿楚愣了,他放下骨头,吐出骨头,吞下蜜汁鸡肉,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摊上大事。 “那……没事啊,反正我对青铜大剑已经掌握炉火纯青了,区区的一个调查兵不值一提。”阿楚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以防万一,必须有人暗中保护你。”华徐宁脸色严肃起来,咖啡杯冒着热气,他很看重这件事。还没等阿楚再次发问,华徐宁继续开口说话。 “这样,分工合作。”华徐宁目光扫视成员,“落一和瑾瑜白天保护阿楚,韵寒和雨生晚上保护阿楚,直到与财狼帮那家伙脱离关系。” “直接灭掉那帮家伙不好吗?”陈韵寒直戳主题。 华徐宁告诉她,“我们不是警察,黑帮活动不关我们事,这得交给警方管理。除非,危及到组织利益或安全,否则……还真不关我们事。没办法,当局之下最重要的还是流浪者与红蜘蛛,他们仍然按兵不动,看来还真是等到延缓期结束那天才出兵。” “老狐狸……能告诉我财狼帮那些家伙都有谁?我要为回归报仇。”阿楚不再啃蜜汁鸡翅,透明手套全是油汁。他眼神坚定看着华徐宁,可华徐宁却一副不想告诉他的脸色。 华徐宁摇头,“你只需要安全就行,其余事情,你无需管理。” “可……”阿楚想辩解,他想挽回套路。 华徐宁接着说,“如果你非得独自一人对抗财狼帮,我可以视而不见,那这样的话,你跟逞英雄有何不同,盲目为了报仇。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死人,一边中央十六局,一边革命,一边战争随时爆发。我为你死去的伙伴感到抱歉,可是阿楚,我只想让你知道,革命家的眼里只有革命与推翻,其余的事情,就当过往云烟随他飘散,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阿楚摇头摘下手套,他的目光仍然落在华徐宁的身上,那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为何有这种人存在? “可他是我的伙伴……我不能视而不见,我知道所有人都在革命,我们也在革命。可我要对得起我这预言之子的身份,保护我身边的人,我既然有实力了,那我为何不去报仇?为何不去击溃那些害群之马的家伙?”阿楚对华徐宁说。 他接着开口,“我觉得……破晓组织最初的成立,不只是为了等待我的加入,而是保护第一时空的平民百姓,救民于水火之中,所谓侠之大者为民为国。我无法挽回伙伴的性命,当我知道财狼帮找上门的时候,我不能坐在这里啃鸡翅,有实力为何不去报仇?难道要让那些家伙继续危害社会吗?” 华徐宁低头沉默,看着咖啡杯冒烟,在场所有人都听见阿楚讲出一番热血话,陈韵寒不敢插话,现在的交流完全是华徐宁和阿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辩不停。 “你真不愧是革命家后代,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未曾把革命思想传授于你,而你却悟到这个世界的革命思想,你成功说服了我。”华徐宁露出笑容拿起咖啡杯。 他接着说,“世界都在抗战,每个人都在拼命革命,我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推翻中央十六局。身边的一个个伙伴都在死去,而我们却只能傻站在原地,表现得无能为力。你眼中的报仇,只是击溃当地黑帮势力的存在,你殊不知,在这个世界上,仍然有很多黑色势力存在藏污纳垢的角落里,你无法将他们全部消灭,因为他们会随着新一轮的黑暗再次诞生。” “而纵容放肆他们行动的机构,就是中央十六局,旗下支线组织,作为黑帮背后的靠山,他们存在于世上,黑帮就无法被消灭,黑暗……就会永远存在。”华徐宁喝了一口咖啡说,阿楚坐在位子上愣了。 “可是黑暗再辽阔,仍然有光明一席之地,你心中所谓的热血与希望,就是把黑暗撕裂开来。破晓,便会出现,这就是破晓组织成立的初衷。曾经的我也把所谓侠之大者为民为国挂在嘴边,结果呢,并没有什么用。口头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用,只有革命思想和实力,才能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阿楚瞬间沉默了,他坐在位子上无话可说,可他真的很想为兄弟报仇,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财狼帮那些家伙,接着用手上的青铜大剑一个个击溃他们,可是却被华徐宁的长篇大论给斩断思路。 老狐狸说得没错,这个世界正在慢慢改变,所有人都在革命,父母也在革命,同龄人也在革命。但就算完成革命大业的同时,也不能忘记伙伴的危机,一个个死去的伙伴在前方铺下一道血路,照亮革命家们前进。 同伴死去的仇,注定会报复的,只不过不是这个时候,可能明天,可能后天。他明白华徐宁的意思,在无脑情况下行动,纯粹落入对方的陷阱里。在对方的监视下一举一动,殊不知,自己早已经成为盘中餐的羔羊,他无法为伙伴报仇,稍不注意,可能会被反将军。 阿楚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也没说,蜜汁鸡翅的味道从鼻孔划过,夹层中还有咖啡味。华徐宁举杯问话,他的心思埋葬在最底下。 “还继续报仇吗?”华徐宁问。 阿楚看着他说,“会的,此仇不报,我绝非预言之子。只是……不是现在,我也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机会,我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训练,赶在延缓期结束时候,我必须成为一个自我保护的家伙。” “嗯哼,看来你领悟到我的思维了,好样的。”华徐宁微笑,举杯喝咖啡。 “那我先去训练了。”阿楚起身,那家伙的脸色从头到尾从未笑过,陈韵寒一旁看着他很难受的样子,喜欢独自一人把事情扛在肩上。 “阿楚,我跟你一起训练!”林瑾瑜也站起身子,她跟着阿楚的步伐走出去。 “老大……”李落一皱着眉头想问什么,可她也不知道。 华徐宁耸肩叹气,他起身,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后,他对所有人说,“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工程小姐准备制造平衡百乱,我们先过去看看,阿楚这边有瑾瑜看管着。其实……我之所以不答应他随意出行,我是担心以他性格,可能还没踏入敌方阵营就被捕捉。” “光有实力并不可靠,还得有策略。在仇恨蒙蔽双眼前,人类很难保持理性,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有在吸取教训后,才能卓越成长,人类才能进步。我们不是原始人,我们有独立思想,有超高思维与逻辑,这才是独一无二的我们。” 说完,华徐宁穿上西装外套走出中央大厅。留下剩余孩子们坐在位子上,唯有蒋懿薛独自一人啃着蜜汁鸡翅半天还没啃完,源源不断的食物迟早撑死人。 “听君长篇大论,胜过雅思托福。”李落一点头。 “我们先下去,目睹平衡百乱。”肖雨生站起身子。 “好,走。”陈韵寒两手放进口袋里,跟着肖雨生和李落一走出中央大厅,唯有蒋懿薛一人坐在位子上啃着蜜汁鸡翅。 他仍然停留几分钟前的那个话题,他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不能保护阿楚。 “好家伙,我连被提名资格都没有。蒋懿薛啊,你可真是个废物。阿楚都在成长,你凭什么不劳而获?我也是革命家后代,我也要努力,话不多说,这蜜汁鸡翅有点咸,下回不点这家吃。”蒋懿薛站起身子,嘬干手指头的油汁走出中央大厅。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米饭,喝口奶茶吗?这家奶茶超好喝的,不信你尝尝看。”工藤庀克拿着一杯超级无敌冬季茉香巧克力奶茶在工程米饭面晃来晃去,像个神经病苍蝇一样,一直嗡嗡叫。 工程米饭真想一巴掌挥在他脸上,让他丑陋十几年的嘴脸尝一下痛苦的滋味。 “你……是不是有病?”工程米饭对他翻白眼,“昨天我还没跟你正式算账呢,你这些年抛弃我,就是跑到中国喝奶茶是吗?” 工藤庀克嘬一口奶茶,他摇头,“并不是哦,还有蛋糕、还有友仔、还有美女与风景、野兽与城市。” “得了,就你这副样子,还想成大事,算了。”工程米饭拿出百乱六代战服蓝图,她把蓝图摊开在桌面上,目光扫视一圈,她慌了。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能成大事?”工藤庀克好奇地问。 工程米饭告诉他,“如果你能成大事的话,麻烦你过来帮忙。” “好嘞。”工藤庀克凑到米饭身后,试图挽着工程米饭的小蛮腰,结果被米饭一脚踹飞,他嘴里流着奶茶液体,他大喊痛苦。 “死性不改,你最好换个脑子再过来,否则直接用实力来征服我。”工程米饭捏起桌上一旁的乐事薯片,一口咬碎吞进嘴里。 “没意思,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工藤庀克跺脚缓解疼痛,木誊大树在他身后,一副讥笑的样子,令人头皮发麻,悄无声息的步伐,跟贞子似的。 “笑什么?很好笑吗?”工藤庀克看着他。 木誊大树耸肩摊手,“你知道的,我是乐天派,做人要开心点,反正踹的不是我。” “切,没义气,你趁早给我滚进富士山里。”工藤庀克走到米饭身旁,与她同步看着桌上摊开的蓝图,大树也是如此,站在米饭左边,简直就是左青龙,右白虎。 “这就是百乱系列战服,第六代的平衡百乱。”工程米饭很吃惊,她头一回见到如此艰难的机械工程,“这副蓝图……不,这套战服采用传统兵器局的机械师技术,令人头皮发麻的技术原理,我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见这技术,没想到第一天加入组织就遇到……手工活。” “什么是机械师技术?”木誊大树在一旁问。 工程米饭告诉他,“所谓的机械师技术,就是采用大量金属材料,依靠防弹纤维作为内服甲,外壳由重金属打造的坚硬外甲,就跟武装最表层的附身铁甲一样。战服跟武装区别在于驱动器和反应器,在战服身上,完全不需要,只需要最完美的金属和机械原理应用到战服上,便可以制造出这套六代战服。” “那不……很简单,无需惯性约束聚变、无需靶丸反应器、无需引爆、无需动感音乐、就可以制造出战服,看来……轻而易举啊。”工藤庀克在一旁傻笑,眼前的工程米饭一脸无语看着他。 “简单?要不你来?”工程米饭冷冷语气地说,“战服身上的金属,是靠纯手工打造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到这种金属。” “什么金属找不到?”这时候华徐宁走过来,他带领一帮小孩过来围观。 “华先生。”工程米饭向华徐宁打声招呼,她说:“根据六代蓝图上所列表的金属材料,一共需要鬼冰铁、魔音幻影、吐金材料、平衡金属、白月光金属,最后一种是仿生金属。” “这些材料,除了吐金材料,其余听都没听过。”陈韵寒一时间懵逼。 “那是当然的,因为这些金属都是受时空兵器局管制,也只有在时空兵器局里才能找到,目前市面上,甚至黑市都无法找到这些金属的踪迹。”华徐宁说。 “那怎么办?”工程米饭问,蒋懿薛躲在人群后面,他没有出声,他看着所有人都在为平衡百乱效力想策略,他内心像麻花一个劲拧开。 华徐宁沉默一会,他说:“我对金属这方面不是特别了解,这样,联系时空兵器局兵器大师问问看。” “兵器大师?”所有人都疑惑。 “那不是……阿楚的爷爷吗?”李落一记住上一次的话题。 华徐宁点头,“是的,现在这个点他们应该在休闲区喝茶,不妨联系看看。” “徐宁。”莫菲走过来,身后跟着司海一等人,她抿着嘴不好意思开口,一句话憋在嘴里才勉强说话,“你……还记得楚伯的电话号码吗?” 华徐宁叹气对她说,“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有保存楚伯的联系方式,需要通过加密方式才能连通电话,跨时空通话。说实在的,我并不想花费金钱去通话,短短几分钟就能产生大量的话费被扣,所以我一般不喜欢与跨时空人群聊天。” “好了好了,别说了,赶紧通话。”莫菲催他。 华徐宁点头,转身对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空气大喊,“华丽丝娜!接通时空兵器局兵器大师投屏对话!” “好的先生!正在加密通话……”华丽丝娜控制系统,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偌大的中央投屏上,上百条蓝色代码直冲云霄刷屏,渐渐地在数百条的代码里连成一串数字加id;stob0404。 “这串id和数字是什么意思?”肖雨生今天终于发话,他的台词逐渐变少。 莫菲告诉他们,“‘stob’是时空兵器局缩写,后面数字是兵器大师的数字id。” “原来如此。”肖雨生点头。 所有人目睹中央投屏上,看着无数代码形成数字与id之后,画面骤然一亮,成百上千的代码消失在投屏里,出现在所有人视线的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年迈老人,他拿着扳手坐在休闲区的位子上,露天帐篷正在野外烧烤,他们在休闲区里喝着红茶享受别有一番的风味。年轻人与中年人还有老人不能一味投入工作里折磨精神,有时候依靠休息时间,享受天伦之乐,红茶里的冰块在融化,时空兵器局特有的下午茶就是奢侈,只是老年人不太喜欢甜食。 “这是……兵器大师吗?”孩子们惊呆,大师正坐在白色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红茶,晒着太阳。 “嘿!我亲爱的革命家后代们!下午好啊!工作刚结束,趁着漫长的休息时间,我和我的团队们在马儿高尔夫享受夏维尼的阳光。咦?破晓组织和地下武装控制中心越来越大,很不错!很有前途!”楚伯举杯欢乐,看来第四时空很安全。 “嗯……楚伯,第四时空还好吗?”华徐宁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楚伯告诉华徐宁,“一切安全,危机刚结束,李耀尘协同他的妻子刚经过第四时空,拜访时空兵器局,主要是来见证他亲家儿子。你知道的,青木虽然是时空兵器局局长,但是论技术,还是得交给我们这些老年人啊!” “李耀尘没有任何计划吗?”华徐宁问。 楚伯喝了一口红茶说,“嗯……最近他在第四时空南部城市收购一块地皮,可能是用来开发游乐园。你也知道他的为人,虽然他的脾气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他仍然独爱自己的孙女,我和他的关系早年间一般般,捞不到任何好处,但也无法被占便宜。我非常清楚他的个性,他在这个世上最疼爱的人只有孙女,听过收购那块地皮,建立游乐园,就是为了给孙女这个月的生日礼物,我记得没错是在感恩节左右。” “我知道他前一个星期还跑去第一时空光临你们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为了他的孙女。李耀尘这个人物,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孙女,同时这也是他最强大的底线。破晓组织从一一年成立,李家小女也从那几年左右时间被李青木夫妇送进组织培养。性格孤僻,脾气暴躁,全部继承他的爷爷……这也是一种革命思想的继承方式。” “落落,你要记住,你是家族里唯一能继承我革命思想的人物。”李落一忽然想起爷爷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第两百一十五章 机械师技术 “落一,你怎么了?”陈韵寒在一旁挽着李落一的肩膀,她见着李落一发愣的样子,是在走神吗? “啊?”李落一回神,她四顾周围的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屏幕上仍然是楚爷爷在发话,站在原地的所有人都认真听讲楚爷爷长篇大论似的革命宣言。李落一之所以会发呆,是因为楚爷爷所说的那番话,令李落一陷入沉思。 爷爷总是花费心思,大费周章的想办法,甚至花费人力和金钱,想尽一切办法让孙女能露出开扇般的笑容。爷爷曾经说过,自己是唯一在家族里,能继承他革命思想的女性人物。因为他就这么一位孙女,他觉得女性也能继承中央十六局未来局长的位子。女性掌握权力,宛如武则天一样。 所有人站在原地瞧着李落一呆滞的表情,每次提到关于她爷爷的话题,她不是走神就是惊慌与害怕。总感觉跟见着哥斯拉似的,明明是自己的爷爷,从小就疼爱这位霸道的小公主,把革命思想传授给她。甚至为了能瞧见孙女的笑容,爷爷大费周章跑去第四时空买下一块地皮,就是为了建立游乐园,换回孙女的笑容。 “落。”楚爷爷在屏幕里的休闲区,握着红茶跨时空对李落一说道,“你应该最清楚,你是唯一能继承你爷爷的革命思想,以他性格,将来的中央十六局局长的位子,可能会交给你继承。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将会是历任以来,唯一的中央十六局女性局长。继承他的职位与权力,甚至黑匣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有何看法?你想成为你爷爷那般一代枭雄的革命家吗?你要记住一点,你是革命家后代,李家在全时空上,甚至放眼历史,都是妥妥的革命先驱。你们先辈开辟了时空三大势力,就是现如今的中央掌权政府,中央情报局和中央十六局,你可以继承任何一个位子,只要你有足够强大的革命思想,引导所有人走向辉煌,不负众望,也算没辜负先辈们的夙愿。” “但是……”楚爷爷的语气忽变,站在李落一身旁的蒋懿薛,都感觉不安。 楚爷爷继续说,“如果你一味学习你爷爷行政生涯的话,那般极端行事风格,为了成就革命大业,不惜一切百姓生命,掌握大权在手里,天下两分有一半在手上,你想知道你爷爷一共杀害多少人吗?” 李落一站在原地抖索身体,她害怕,她紧张,她不敢再听从楚爷爷任何一句话,陈韵寒挽着李落一的肩膀,不断安慰李落一。 楚爷爷语气变低,他放下手中的红茶,“世上的革命家,包括阿楚的母亲也是死在中央十六局的手下,零七年的替罪羊事件,虽然我不是当局者,可我亲眼看着神通局派人过来,捧着白色箱子,他们告诉我,张微妮战死在沙场上,原因就是为了掩护队友离开。” “我并不是责怪你,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落一,如果你真的继承中央十六局的话,千万不要走向你爷爷的风格,一代枭雄只会毁了你,俗话说乱世出英雄,枭雄也是英雄,关键在于你如何看待局势。” “你有何看法?落一?”楚爷爷最后问一句。 李落一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身子瑟瑟发抖,那是惊慌加紧张,甚至害怕到无法说话,身旁陈韵寒一直安慰她。 “没事的……有我们在……没事的。” “我……”李落一咽下口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楚爷爷的问题,她很紧张,也很害怕,害怕到躲进陈韵寒的怀里,躲在人群后面的蒋懿薛看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夹在眼角里的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疼。 可是在内心百般磋磨下,她含泪回答楚爷爷,“我……我想跟着组织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那个只会霸道行事的中央十六局局长,不是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是一直疼爱我长大,从小就关心我,喜欢带我去游乐园游玩的老人。” “我会继承我爷爷的革命思想,但我不会继承他的飞扬跋扈。我会跟着破晓组织,跟着老大,跟着菲姨,跟着我的伙伴们,以及全世界的革命家后代,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不管我以后是否会成为中央十六局下一任局长,我为破晓组织,甚至全世界,竭智尽力,赴汤蹈火。” 这就是李落一回答楚爷爷的一份答卷,所有人都沉默,这番话从小巫女口中说出,令人振奋人心,这就是灰发小巫女,那个平日里有些傲慢的家伙,时常神经兮兮,但是有时候义气忽然爆表,救场蒋懿薛和阿楚,就是这么一个女生,心怀革命,才能看清世界真面目。 楚爷爷点头,他再次拿起红茶喝了一口,他微笑告诉所有人,“这番话,很热血。如果全世界革命家后代都能团结起来,那必定是一支强势进攻的军队。不败而胜,我们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推翻中央十六局的机会。” “落一,你将来不比你爷爷差,革命思想会随着世界变化,人也是如此,希望你能保持初心,无论是一代枭雄,还是成为武则天那般留名史册的人物。你只要记住一点,革命不仅仅是推翻,它也能用作于引导世界进步,关键在于你如何革命。” 楚爷爷嘱咐李落一最后一点,他并不讨厌李落一,一个小姑娘为何去厌恨她呢?没必要,战争会连累孩子们一起受伤,孩子们是无辜的。一切的罪恶根源,都是来自那个嚣张跋扈的枭雄人物。 “是的,正如阿楚刚才跟我说的一样,所谓侠之大者为民为国,他的那番话,也把我热血起来。”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他本能反应递给屏幕里的楚爷爷,可他才发现过来,两方之间的距离跨越整整一个时空。 他尴尬的把老烟放回口袋里,毕竟当着孩子们面前抽烟不好。 他继续说,“年轻的革命家们都在长大,我们这些老牌革命家快要跟不上世界的脚步,一眨眼时间飞逝,我们心怀的机会何时才能出现。” 华徐宁点头沉默,他心中的那把火焰,燃烧大半人生的岁月留情。很快,他也要见证年轻的革命家们,替前辈引导世界时光飞絮。 “是啊,年轻的革命家们。”楚爷爷也为自己的年纪而担心。 工程米饭站在一旁快要站不住了,她忍不住举手发问,“那个……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听起来很热血,也很迷茫。可是屏幕里的老爷爷,你为什么总是指责灰色双马尾姑娘呢?人家年纪还小,你为什么总是指责她呢?” “我……”楚爷爷懵了,他不认识眼前来自日本东京的女人。 华徐宁苦口婆心向工程米饭解释清楚,以免误导楚爷爷,不然以为对方是来自阿卡莉集团的卧底,正在调查一项具有挑战性的任务。 他说,“工程小姐,屏幕里的老人是时空兵器局的兵器大师,就是专门研制科技兵器和冷兵器,你不是要询问金属问题吗?你现在就可以提问啊。” 华徐宁说出这番话,工程米饭一愣一愣,她是得罪大人物了吗? “すみません!刚才失礼了。”工程米饭弯腰认错,礼仪相当拘谨。 “哈哈哈哈哈。”楚爷爷忽然笑起来,他对工程米饭说,“我可没指责落一,我只是在教导她如何控制自己的革命思想,规划未来算不上,毕竟每个人的道路都不一样。” “嗦嘎。”工程米饭似懂非懂点头,毕竟她刚才一直在走神,听了上半句漏了下半句,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木村拓哉何时过来娶她。 “你是新加入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人物吗?你叫什么名字?”楚爷爷问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立即站好,她对楚爷爷说,“我叫工程米饭,来自日本东京,目前刚加入破晓组织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人物,喜欢机械和追剧。现在受华先生嘱咐,必须完成一项机械工程,制造出百乱系列战服第六代平衡百乱。但是在金属方面上遇到了难题,蓝图所列表的金属,第一时空并没有贩卖,听华先生所说,只有时空兵器局才有,所以……才与大师联系,没想到开场时候,话题没有被引出来。” 所有人沉默尴尬,这个话题确实没被引出来,谁知道一上来就扯一大堆革命思想,真的是让人无法插话啊。俗话说,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凉快去。 楚爷爷明白了,他跟工程米饭说,“你知道制造出平衡百乱的技术吗?” 工程米饭点头,“需要用到机械师技术,所谓的机械师技术,就是采用大量金属材料,依靠防弹纤维作为内服甲,外壳由重金属打造的坚硬外甲,就跟武装最表层的附身铁甲一样。战服跟武装区别在于驱动器和反应器,在战服身上,完全不需要,只需要最完美的金属和机械原理应用到战服上,便可以制造出这套六代战服。” “你很聪明,一眼就能看出蓝图需要应用的机械技术,等第一时空解决危机后,希望你能加入时空兵器局,我们这里在吃的方面上,特别讲究,我们从来不拖延工资以及压榨员工的休息时间,朝九晚五,下班时间可以回家休息。”楚爷爷直接表明公司的伟大之处。 “是的。”工程米饭点头。 楚爷爷继续说,“在金属方面上,蓝图所列表的金属确实受时空兵器局管制。开头所介绍的金属,可以找其他金属代替。” “我记得没错的话,开头需要的金属是鬼冰铁、魔音幻钢、吐金材料、平衡金属、白月光金属。这些金属除了吐金材料,剩余金属可以找其他金属代替。鬼冰铁可以找洛德铁代替,魔音幻钢可以找清风振代替,平衡金属可以找万花铜钢铁代替,白月光可以找津门钢铁代替。” “那仿生金属呢?”工程米饭问。 “仿生金属……”楚爷爷拿起红茶喝了一口,“仿生金属是近几年提出的新技术,它是依照仿生学里的穿山甲来奠定基础的天工开物。也就是说,仿生金属并不存在于任何市面上,甚至地下黑市,它是需要被打造出来的,它的所在价值关键在于金属融合。” “打造仿生金属,需要熔化其他金属,既然没有原本的金属材料,那就另找金属来代替原本材料,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用洛德铁、清风振、万花铜钢铁、津门钢铁,把他们融合在一起,用融合金属花费三天三夜来打造仿生金属。最后……需要你们依靠机械技术来制造平衡百乱,即使没有先前的材料,也能制造出数一数二的平衡百乱。这套第六代,是在所有失败品里,灰烬重生,拿得出来比较满意的作品。” “原来如此。”工程米饭点头,可她马上就意识到问题所在。 “我不太喜欢锻造金属,这种力气活,实在是太难受了。”工程米饭把目光看向工藤庀克上,示意把这种粗话交给他处理。 “我?你打算找我来锻造仿生金属吗?”工藤庀克还有点半信半疑。 工程米饭告诉他,“不是你,还有谁?你也是这场工程计划的参与者之一,而且你牛高马大,我觉得你比较适合胜任这份粗活。” “不太好……锻造金属……我感觉……”工藤庀克有点想推辞这个活动,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可他话还没完,便有人从中插话。 “我来。”这是一个少年说出来的话,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人群后面,能提出这种无厘头的要求,也就只有那个不要命的少年。 “懿薛?!”李落一慌了,她没想到是蒋懿薛提出同意。 “懿薛……”陈韵寒想阻止那家伙不要提出荒唐的同意,毕竟锻造金属不是一个少年就能完成的。 “虽然我很不乐意自己接受这份粗活,但我还是想告诉你,锻造金属是把所有金属熔化成一起,接着再把那些熔化金属慢慢锻造起来,过程需要花费三天三夜,你确定你想这么做?我承认我很懒,但我身为男人我还是必须得接受。”工藤庀克花费大量口水告诉他。 可蒋懿薛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点头依旧保持初心,“我同意,我来接受这份活。” “你是不是疯了?你去锻造仿生金属?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把这个活交给庀克大叔他们就可以啊,在场所有地下工程人员都有资格胜任你这份能力,所以你……”李落一气急败坏指着蒋懿薛教训,可话还没说完,蒋懿薛走过来跟她说。 “你也觉得我很没用是吗?”蒋懿薛问她。 “我……”李落一一时间无话可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懿薛……” 蒋懿薛继续告诉她,“我凭什么没有资格去锻造仿生金属?大家都在为战服绞尽脑汁去定制计划,而我却还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我也是破晓组织一员,我为何不能去锻造仿生金属?麻烦你也给我一个答复?” “懿薛……”李落一站在他面前,小巫女抿着嘴皱着眉头看着他,霸气全没了。 “你说的这番话,只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是,我确实一无是处,连阿楚都在努力,我蒋懿薛凭什么站在原地不努力?我也想替组织出一份力量,就像你所说的话,我当竭智尽力,赴汤蹈火。所以……我也想努力。” 蒋懿薛把目光落在李落一的脸上,小巫女一直看着他,倾听蒋懿薛继续说话,“现如今有一份任务能证明我的存在,我觉得……我比在场所有人都有资格锻造仿生金属,大家都在为我制造平衡百乱,我是它的主人,我想和你们一起目睹它诞生。就从我开始锻造金属开始,我相信我能胜任这份工作。” “唉,死性不改,无法劝他啊。”工藤庀克叹口气。 工程米饭跟他说,“对啊,死性不改,就跟你一样。” 接着她对蒋懿薛说,“从明天开始,仿生金属由你来锻造,我和庀克还有大树负责战服机械技术。根据蓝图上另外指出的两把冷兵器,刀与剑,我看看何时有机会,去地下黑市寻找兵器的踪影。” “嗯……谢谢。”蒋懿薛点头道谢,工程米饭无情脸色把目光落在工藤庀克身上。 “没事,到时候我让工藤庀克支付五万块钱人民币给我,外加一瓶可乐。” “我也很无奈哦。”工藤庀克摊了摊手。 “爷爷?!” “咦?是谁在喊道我小学三年级的外号?”工藤庀克掏耳屎,总感觉声音在哪听过似的。 “阿楚……”楚爷爷在屏幕里,看着眼前的男孩站在人群后面把目光眺望在屏幕上。久违的面孔,隔着屏幕溢出爷孙之间的感情,即使跨越时空都无法阻止爷孙俩见面。 楚榆楠站在人群后面,他两眼始终锁定在屏幕上,看着熟悉的面孔,听着熟悉的声音,他在离别后的重逢,终于瞧见爷爷一面,虽然隔着屏幕,但远比空着脑袋去幻想魂牵梦萦思念家人,面对着屏幕,偌大的屏幕画面,足以他再次记住爷爷的样子。 “阿楚……好久不见。”楚爷爷低声悄语,握着半天还没喝完的红茶,身在半天还在休息的休闲区里。 所有人沉默,看着阿楚与自家爷爷隔着屏幕相见,要不是因为屏幕悬挂在高空,他肯定冲过去拥抱屏幕。 “爷爷,你现在在哪里?”楚榆楠迫不及待询问,显然他忘记了上一次莫菲告诉他的重点。 楚爷爷说,“我现在在第四时空里,为时空兵器局效力。阿楚,我很高兴能看见你加入破晓组织,我没办法见证你的成长,但是组织所有人都能见证你的成长,你是预言之子,将来的你是要改革世界变化。” “我还有事情要忙,下一次咱们爷孙俩见面的时候,可能就是明年初始了。很快,这一年很快就会过去,我没办法为你庆祝下个月的生日,但是破晓组织可以,我提前在这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十八岁了,意味着你将成为大人了。有些事情要学会承担,保护组织,保护他人。阿楚……再会。” 楚爷爷说完这些话,便关闭通话联系,悬挂在高空的屏幕瞬间漆黑。楚榆楠站在原地,还没好好与爷爷畅聊几句话便挂断了,可能真的如爷爷所说的那样,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明年初始了。 “其实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加入组织以来,你们都不用这个通话与我爷爷联系?为什么?”楚榆楠看着所有人问。 华徐宁忽然发话,他说:“因为跨时空话费很贵的,一分钟通话都要十块钱,我舍不得花钱联系他们啊,反正也没啥事,就这样搁着呗。” “该死,跨时空快递和跨时空移动什么时候扩展到如此强大?话费每时每刻都在燃烧金钱,早知道飞鸽传书算了。”华徐宁走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他背对着所有人自言自语。 第两百一十六章 十一月风 楼下外卖小哥不厌其烦踹开路边铁罐,此情此景对应皇后乐队里的一首歌其中一句歌词,《we will rock you 》,纯粹摇滚音乐。 you got ud on yo'' face(你搞得灰头土脸) you big disgrace(狼狈至极) kick'' your can all over the pce(把铁罐到处踢来踢去) 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未受过像刚才嘲讽般的羞辱。对方竟然掏出五毛钱来打发人家离开,其实说实在的,五毛钱完全没必要,完全没必要用金钱来代替管制刀具,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可以了,很委婉地告诉对方。 “不好意思,这份地址确实不是我们这边的。”即使在南市地图上,确确实实标注南坚果的地址就在外卖小哥的脚下,可对方不承认也就算了,一份空穴来风的外卖罢了。反正对方也不是真的外卖小哥,其实他只不过是大内密探联合詹姆士·邦德,代号零零七发。 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被羞辱的怒气在肠子里回荡。手中捧着某家外卖,是替人代理和宣传,没想到会被这些人给拒之门外,连根毛都没看见,耸立的高楼大厦隐藏着什么样的核心部分。他记住了这个地址,可是却没什么用,人家又不让你进。 那些人的内心冷酷无情,就像手中捧着的外卖一样,变得早已凉透了。他只能站在人行道上,任由冷风拍打他高挑身子。他默默掏出电话,拨通老大号码,视线眺望远方,想一口吃掉外卖,两腿一蹬跳进湖里。 “老大,任务失败,对方根本不让我进入,甚至还被他们的保安拿五毛钱给羞辱了一顿。”年轻人嘴里含着百般无奈的语气,以及无法发泄的情绪。 “那又怎样,反正那小子迟早会出来。到时候再对他动手,区区一个小屁孩罢了,难道你也害怕吗?”老大说。 年轻人摇头,“不是,并不害怕。” “你先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等那小子出来再解决。反正我们背后有人撑腰,他们反抗,我们就动手。”老大继续嘱咐小弟。 年轻人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我们这边有人继续盯住其他人,听说是名叫钟于的少年,把这些人抓过来培养成摇钱树。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就这样,等那小子出来,你自己就可以行动,无需听从我的安排。”老大说完,便把电话挂断。 年轻人看着息屏的手机,再看了一眼身后神秘莫测的大楼。他明白自己干什么,下一步计划如何去完成,他的脑子里已经构成一份清晰可见的计划,望眼十一月的风从江水头上掠过,手上提着那份凉透的外卖,扔掉多可惜,拿回家里放进微波炉热一热就好了,这样子就省下一份早餐钱了。 …… 黄天家里,老妈睡过头了,昨天晚上追剧到深夜仍然不眠不困,韩剧的力量就是强大,今早正午起来忙里忙外,先是把洗衣机泡了一个晚上的衣服拿出来晒,先脱水,再把一件件衣服晾在阳台,背负着正午阳光的虐杀。晒完衣服后,老妈习惯站在阳台跟楼下邻居打招呼,午候的阳光炽烈天空,十一月份的气候仍然保持在温和水平线上。 老妈一个人撑起整个家的责任,丈夫常年在外,却把心思寄托给家里,每年三月份,和九月份都会在海外异乡打电话过来保平安。最近一次的联系是在九月份十号,身在海外异乡漂泊的丈夫每次都支支吾吾开口,总觉得他对不起这个家似的,掰着手指头算有多少年没回家照顾家人了,自家的儿子长大成人,曾经稚嫩的面貌仍然留在男人的心中。 男人殊不知,儿子现如今拥有高挑的身材,帅气的面孔继承他老爸的颜值,祖传的黄色闪光发型。他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千军万马里的名将,高山流水里的知己,某条街的霸主。 “何妨让我倚靠在你身边,缠绵梦里痴心永远。明晨若要分手带走伤感,无畏让这初恋留恨……”老妈在客厅唱歌,裹着粉红色围裙走进厨房准备好午饭。 奶奶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背对着厨房,厨房和客厅之间只隔着一个玄关。老妈在厨房里打开油烟机做饭菜,奶奶在客厅笑呵呵看电视,她爱看主流电视,就是不需要用脑子思考剧情就能看懂的电视剧。 “书君,今天中午做份糖醋排骨,想吃了。”奶奶摊在沙发看电视,嘱咐身在厨房浓烟滚滚的儿媳妇。 老妈一头雾水探出头,炒菜声音大,有点没听清,但是她大概猜出是什么意思。想吃糖醋排骨了嘛,可她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甜类食物还是少吃比较好。 “妈,你不能吃糖醋排骨,对你身体不好。”老妈拒绝奶奶的嘱咐,可奶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意思。 “少奇想吃糖醋排骨,我替孙子说的。”奶奶这一招丢锅技术,非常不得了。每次想吃自己喜欢食物的时候,如果老妈能同意,奶奶就不会打着孙子想吃这类食物的幌子,浑水摸鱼过去。如果老妈不同意,就像刚才那样,奶奶就会利用孙子想吃糖醋排骨的幌子,实则自己就想吃糖醋排骨。 老妈呵呵一笑点头同意,她见多了,自己儿子想吃什么她难道不清楚吗?当妈最清楚了,喜欢某条街的凉拌菜,某家店烧鸭腿,老妈都一清二楚。 “好的……妈。”老妈点头,她转身走进厨房继续炒菜。糖醋排骨是一道新手不宜制作的一道菜,特别是在炒糖色上,大多数新手都不会炒糖色。炒糖色宁愿小火慢炒,也不要大火炒糊,否则就会发苦。 黄天在卧室里闷声发呆,桌面上的白纸黑字,前天晚上从王蔓延嘴里套出来的情报,财狼帮的全员名字都写在一张白纸上,黑色签字笔在五指之间天旋地转,九转十八弯。 “财狼帮……”黄天嘴里念念叨叨,他在考虑是否把这份情报告诉阿楚。如果告诉他,那家伙的想法有何作为。会像他一样,跟头牛一样去闯进敌方阵营吗? 两兄弟的除暴安良幻想就像魂斗罗一样,想靠三十条生命打完全部关卡boss吗?黄天知道阿楚会有行动,自己也是如此,现在的三个人都想独自一人背负这一切。阿楚也是如此,黄天也是一个样,钟于也不例外。 是想逞英雄吗?独自一人获得警方给予的三好市民旌旗吗?如果真的能活到最后,撑到最后一刻,哪怕是人群的掌声,已经消失的声音,付出的汗水和努力都算是没白费。只是,真的能独自一人撑到最后吗? 财狼帮那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物?普通黑帮就能占据一方势力,警方始终没能捕捉到他们的行动,那家被整改的歌舞厅,仍然很可疑。 昨夜,明日酒馆。 “他们为首的老大,叫做金毕。是一个大胖子,身材高达一米九五,体重估计三百斤左右。传闻有人见过他徒手轻松打死一头牛,他在财狼帮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王蔓延捧着一杯清爽可口的鸡尾酒,他与黄天面对面坐,位子靠在落地窗旁。窗外的霓虹灯变得模糊不清,隔着厚重玻璃,仍然听见窗外汽车鸣笛的声音。 黄天点头,拿着黑色签字笔在白纸上记录“金币”。 王蔓延喝着鸡尾酒瞥了一眼过去,他发现黄天写错名字了,“哎哎哎哎,写错了,不是这个币。” “那是哪个币?”黄天问。 “哪个币啊……”王蔓延思考,那个字他好像没办法组词,他语文不好,唯一能提示给黄天的信息,唯有活版印刷术发明者。 “是毕昇的毕。”王蔓延说。 “哦哦。”黄天点头,他划一笔,重新写上“毕”这个字。 黄天接着问,“其他成员叫什么名字?” 王蔓延告诉他,“四个经理,四个干部。经理分别是木童、水须、火池、土相。干部分别是吕薙、熊介、游马、牵驹。” “金木水火土?”黄天发现了一个没必要的重点。 王蔓延点头,他继续喝鸡尾酒,黄天却点了一杯白开水,很显然他不想为自己的休闲时间花钱。两人坐在酒馆也有许久时间了,王蔓延的鸡尾酒喝了只剩半杯,黄天的白开水一杯接一杯,的白开水前提是消费金额。 王蔓延继续告诉黄天,“最近一个星期里,他们那家歌舞厅遭到整改,一大批‘舞媚娘’离开歌舞厅。金毕把明面的歌舞厅整改成小酒馆,把权力交给一个脸上长满络腮胡的中年人,他叫osw,也是金毕的手下,但是不参与财狼帮任何行动。” “虽然酒馆看似被经营的很不错,每天都有生意,但是金毕一直在暗中偷偷营业地下赌场。财狼帮涉及的商业领域有慈善酒水活动,地下赌场活动,贩卖雪山活动,原本的舞媚娘活动也是其中之一,最后被剿灭了。” “黄赌毒领域全被财狼帮给霸占了,就像金毕的肚子一样,他想一口吞并所有领域。黑道上有这么一句话;‘黑暗的万丈深渊,都不及金毕的肚子,他的胃口就像无底洞一样,吞并银河系甚至黑洞。’” 黄天点头,可他不明白的一点就是,他听不懂王蔓延所说的暗语。 “雪山是什么?舞媚娘又是什么?武则天吗?”黄天问。 王蔓延无语摇头,看来一百块钱给的还是有点少了,他向黄天解释,“雪山是毒的代号,舞媚娘是曾经歌舞厅里的舞女,并不是什么武则天。” 黄天点头明白,他放下签字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缓缓咽下。他把事情梳理清楚,那就是一群危害社会的组织,乌烟瘴气的一群家伙。他确实有些害怕,毕竟他是一个即将放飞梦想的少年,过几天就要引来人生一个转折点。那个传闻徒手打死一头牛的家伙,黄天很好奇,他究竟如何害死回归的。 可对方就算如此强大到令人闻风丧胆,可他依旧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是他害了回归,他就不该带回归去那家歌舞厅。他为他所放下的错误,感到愧疚。 “你调查这些信息干吗?”王蔓延舔着口杯问他。 黄天沉默,他没告诉王蔓延真相,自己是一个快要去赴死的少年,下次还能不能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看天意。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可他就是这么一个不愿服从天命的人。 “没,纯粹调查好玩。最近构思一部犯罪小说,想征集一些黑道素材。”黄天喝着白开水告诉王蔓延,他的这个理由就连路过的柯基都不相信。 王蔓延噗呲一笑,差点没把口水全部喷在黄天脸上,他说:“不是?就你?就你那点文化水平你能写小说吗?” “怎么不能?”黄天看着他,“我的文化水平怎么了?即使我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但是我的思想成熟,我知道如何去构思一部小说,如何去安排人物设定,出场顺序,以及故事情节梳理。” “说的头头是道,如果你真的想征集黑道素材,我推荐你去看《哥谭》、《浴血黑帮》、《传奇》、以及《教父》三部曲。”王蔓延靠在真皮沙发上,把目光穿透落地窗外的霓虹灯街景。 “嗯……”黄天点头,就这样两人沉默了一分钟,随后两人缓缓起身,走出酒馆。 “黄天,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自己看着办。但是作为死党我得嘱咐你一句,千万不要招惹财狼帮那些人。就这样,再见。” 黄天看着王蔓延的背影消失在霓虹灯街区中,穿进人群里,背影消失无影无踪。他点头,转身与王蔓延反方向回家。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听见楼下老妈在喊吃饭。 第两百一十七章 钟于热血 “天儿,吃饭了。”老妈在楼下喊着吃饭,贴心的老妈永远是孩子们的良好教育。黄天走出卧室,一边下楼一边试图拨通号码。 是钟于的电话号码,黄天想把财狼帮的事情告诉钟于,可是那家伙没有第一时间接通号码,可能在忙一些事情。 耳边传来人工服务的声音,“你好,你拨打的号码未响铃,请稍后再拨……” 冰冷,麻木,没有半点感情,女人的声音如此无情无义。黄天退出拨通号码页面,等会再拨。他走下楼,看着老妈准备一桌子午餐,远远就看到满桌美味佳肴里摆放着一份糖醋排骨。一定是奶奶提出来的糖醋排骨,奶奶每次想吃糖醋排骨,都不敢明说,而是拐弯抹角,或者利用亲孙子说。 老妈看到黄天走下楼,老妈微笑,沾满油烟的双手擦在粉红色的围裙上。老妈把昨天深夜追完的韩剧分享给自家亲儿子,相信他一定会喜欢韩剧的内涵。 “天儿啊,你有看过《听见你的声音》这部电视剧吗?”老妈露出期待的表情,希望能听到儿子满意的回答,即使没看过,那也没关系,老妈逻辑缜密,能完美接下任何不在计划中的回答。 黄天摇头,拿出手机想再次拨通号码,他先回答老妈的问题,“没看过,哪个国家的?” “韩国!”老妈脱口而出。 黄天抬头思考,在脑容量里搜索自己在过去的十八年间里是否看过这部韩国电影,可是最终长达一秒钟的搜索后,黄天对老妈说,自己不仅没看过,也没听过这部电影。 这个回答栽倒在老妈的逻辑缜密里,老妈依旧按照思路告诉亲儿子,“没看过不要紧,儿子有听过这么一位韩国明星吗?” “谁?”黄天放下手机,有那么一瞬间黄天脑海里飘过林允儿的画面,可他还是想听听老妈口中所说的那位明星会是谁? “李钟硕!”老妈再次脱口而出。 黄天点头,这么一提示他有印象了,他记得曾经在课堂上,听过阿楚那家伙所说,自己喜欢一位韩国男明星,貌似就叫李钟硕,因为他就认识韩国两位姓李的明星,另一位是李敏镐。 “有印象有印象,我听过我听过,就是那个……拥有大长腿的明星对?还很帅?”黄天后半句话在瞎扯,其实他不认识所谓的韩国明星,他只是凭借多年对韩国明星态度和样貌得出一个结论,韩国男明星拥有大长腿和帅气的样貌。 “对对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老妈很激动,年过三十,仍然犯花痴,这让长年在外的丈夫情何以堪? 黄天点头,他见多老妈犯花痴的表情,今天喜欢这位韩国明星李钟硕,明天就喜欢美国明星小罗伯特·唐尼,接着后天就喜欢中国帅气的彭于晏,至于大后天嘛……可能就是日本帅气美男子木村拓哉了。 “好的好的,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看那部《听见你的声音》。”黄天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页面,再次拨通号码。 “好好好好,咋不着急,先吃饭。”老妈推开位子,让儿子坐在中央位子上吃饭,奶奶老早坐在自己专属的位子上等待筷子落下,其实奶奶在纠结自己要不要吃糖醋排骨,心底在打结,即使年过花甲,奶奶也会像个小孩一样,面对爱吃的食物,也会嘴馋。 黄天拿起手机等待接通,一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奶奶碗上。 “没事的奶奶,糖醋排骨可以吃,只不过要少吃。”黄天说。 奶奶开心握着筷子,开心的像个小孩一样,她吃着糖醋排骨,夸赞儿子对她好,“还是少奇对我好。” 通话页面仍然处于未响铃,黄天坐在位子上看着眼前的满桌美味佳肴,老妈在厨房端着排骨汤出来,通话里的人工服务始终保持着一副冰冷无情般女人的声音,劝退黄天离开。 “在跟谁打电话啊?”老妈把排骨汤放在桌上,所有菜式都上齐了,这就是今天中午的家常饭。 “一个朋友。”黄天拿起筷子,却没有夹菜。 “是山海吗?我好像很久都没看见那小孩了。”老妈问,老妈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在黄天的碗里。 黄天摇头,他看着碗里的糖醋排骨说,“另一个。” “是回归吗?”老妈继续问,她盛着一碗排骨汤放在奶奶旁边。 “不是。”黄天摇头,他夹着碗里的糖醋排骨,听着人工服务从字正腔圆的中文转变卷着舌头发音的英语。 “我知道了。”老妈再次猜测,“是钟于对?” “嗯。”黄天点头,他看着拨通页面被强制性推出桌面,看来对方仍然没有接通号码,是在忙事情吗?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上,等待对方能趁他吃饭时候拨通过来。 “我很久没看到那三个小孩了,你们还在同一个班是吗?我还记得清清楚楚,阿楚也在你们班对?前年我还参加过你们学校的家长会,那个时候的场景我至今历历在目。”老妈先盛碗排骨汤喝,黄天吃一口饭配着一个糖醋排骨。 黄天点头,他不敢再去回想曾经的事情,他只能隐瞒这段时间的事情,欺骗老妈,“一直都很好,过几天我们就要去参加冬季实习,顺利的话……就能度过实习期,我可以挣钱养你和奶奶。” “没事没事,天儿不要给自己太有压力,尽力而为就好。”老妈很开心,能听到儿子说出这么尽孝心的话。 “我家少奇很厉害的,什么实习僧都可以顺利度过。”奶奶不懂公司里的职务,她说错话很正常。 “嗯嗯……”黄天点头,他一边吃饭一边等待钟于拨通回来的号码。 “来,天儿多吃点菜。”老妈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塞进黄天碗里,紧接着又是一块红烧肉,又是煎蛋。来自老妈的关心,不可拒绝。也不可辜负,满满一碗饭,加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定要统统解决掉。 忽然,黄天手机响起,黄天停下筷子,黄天看着手机来电信息,是钟于回拨过来的号码。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接通号码,一个人听着电话里头传来的声音。老妈和奶奶在吃饭,没有过多在意黄天的小秘密,只是注意到黄天的脸色骤然变脸,像着了火一样。 黄天愣住坐在位子上,他在听,他认真在听。 “老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财狼帮的人找上我,他们……在我体内注射了药剂……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快要撑不住了。” 声音到此,电话就挂断了,黄天如同丢失魂魄一样,愣着坐在位子上循环一遍又一遍前一秒的那句话。钟于出事了,他出事了,没想到财狼帮的人竟然朝着他朋友伸出魔爪,黄天一刻也坐不住,他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老妈见他神情慌张,询问他发生什么事,“怎么了天儿?” 黄天继续欺骗老妈,继续隐瞒事情,“没……没事,我先出门,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回来。” 老妈和奶奶看着黄天慌慌张张带着手机冲出大门,只留下简简单单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句话。 “怎么了少奇?他饭还没吃完呢。”奶奶注意到黄天的碗里,还留下半碗饭,半口煎蛋和一块红烧肉。 黄天奔去钟于家的方向,中途上他联系阿楚过来,他不想让悲剧再次发生在他朋友身上,钟于是个可爱小孩,他心底善良,他不该承受这样子的事情,财狼帮的人就不应该找他犯罪。 “黄天……发生什么事了?” “阿楚……钟于出事了,你快过来,财狼帮的人……找到他,在他体内注射了药剂。我现在去往钟于的家,你快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等着我!” 两个少年如约而至,在不相同的地区奔腾相同的方向。听到钟于咽哽说出那些令人害怕的话,黄天一瞬间五雷轰顶,一万匹脱缰的野马奔腾在他的脑子里。他真的不希望悲剧发生在钟于身上,包括他其余的伙伴,那些可恨的财狼帮没想到会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利用完回归,再次利用他身边的人。 “钟于……等我。” 二十分钟后,黄天来到钟于的家,他心情急切打开门,可他更加慌了,他看着钟于抽搐在地上,全身上下在颤抖,嘴唇苍白,脸色没有红润,眼窝在黯然失色,他倒在地上抽搐身体,左手手腕有被刀子划过的痕迹,血液留在地上,两眼目光没有半点情绪落在黄天身上。 “钟于……” 黄天踉踉跄跄走过去,他不忍心接受这一切事情发生,这时候阿楚也来了,他出现在充满光芒的大门,可他看到眼前注定好的局面,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咽下恐惧,保持气喘吁吁的状态,站在光芒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黄天走过去,让钟于躺在他的怀里,记住眼前的老大,这幅画面和这份记忆,会随着他死去,被埋葬在心里。 钟于躺在黄天的怀里,颤抖着握着黄天的手,他说…… “刚才财狼帮的人闯入我家,一群人把我按在地上,有人拿出针筒,在我体内注射了雪山,可我不害怕……我没妥协……” “老大……我等你来了,我……我没有屈服于黑暗,我没有认输,我没有败在他们手下,我赢了……我终于赢了。我用光明击溃黑暗,我用热血打败财狼帮。我割腕……只是因为我不想让毒品侵蚀我的身体,我的热血,我的高达,我……年少的青春。” 清澈的语气话音刚落,钟于的左手无力抬起、坠落、倒地,手腕的热血依旧不停流淌在黄天的内心。阿楚站在身后,他害怕面对这一切的群星坠落,他不忍心看到一颗冉冉升起的红星坠落在地平线上。 又得哭,又得鼓起勇气面对所发生的一切,阿楚他就是这么一个胆小怕死的人?钟于死在他眼前,躺在黄天的怀里悄然离去,可他却没有任何计划,去击溃那些乌烟瘴气的家伙,之前的热血呢?之前的信心满满呢?所谓的侠之大者为民为国呢? 原来他只是一个爱装腔作势的小人物罢了,他愧对于预言之子这个身份。 “他走了……而我却无能为力。我还想着嘱咐钟于,小心财狼帮那些家伙,可没想到……那些家伙竟如此……卑鄙。阿楚,我该怎么办?我不配拥有老大这个身份,我……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我……对不起山海,对不起回归,对不起钟于……” 黄天开始哭泣,不同场景不同时刻再次上演悲鸣的诉苦,阿楚站在他身旁,想安慰他,可他不知如何去安慰黄天,此时此刻,如同那天雨幕下的我们一样,雨水淋湿少年们热血的心脏,眼泪与雨水融为一体包含着情绪坠落在地。 现在,看着钟于脸色全无,闭上永远不会再睁开的双眼,躺在黄天的怀里悄然离开,手腕的热血沾在地上难以擦干。黄天伸手触碰那鲜红的血液,仍然有热度,与少年生前一样保持着温度,和他平时阳光态度一样,依旧一贯不变的风度。 “黄天……”阿楚低头沉默,忽然脑海里闪过一帧帧画面,他看到钟于生前的画面,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那般人如何闯入钟于的家?他的家人们呢? …… 钟于在房间里预感到危机到来,他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一丝细缝里的窗户,一群神秘人闯入他家楼下,钟于猜测,那帮人就是黄天口中所说的财狼帮。不速之客到场,八成没有好事情。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父母因为有事外地离开。 钟于收拾简单的行李,正准备离开这,当他打开门的时候,财狼帮的人员就已经降临,经理一脚把他踹在地上,钟于倒在地上,看着眼前财狼帮的人员堵在他家门口,钟于站起身子转身逃跑,却被财狼帮的给扯住身子。 “把他按在地上。”经理指示干部行动。 四个干部冲过去,把钟于按在地上难以动弹,经理递给其中一个干部一支针筒,指示她开始先前的计划。这时候钟于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可他无能为力接通电话。 干部接过针筒,她还没开始行动,她先摘下口罩,让钟于认清了她的样貌。 “见鬼,你没事摘口罩干吗?等一下他过来报复你就完了。”经理指责女人做事没脑子。 女人拿着针筒微笑,她说:“没事的,我的摇钱树,我来决定好生死路线。你好小屁孩,我叫吕薙,很高兴认识你。之前你有一位朋友叫林回归对,他受过我的照顾,现在他不在了,就由我来照顾你。” “放心,一切疼痛感,将在冷笑话中随风飘逝。”吕薙拿着针筒告诉钟于。 “熊介,讲个冷笑话给他听听。” “嗯。”另一位干部点头,他说:“从前有一只小熊,它去森林采果子吃,忽然它碰上一位醉醺醺的猎人。猎人拿枪指着小熊说,你讲个冷笑话给我听听,我觉得好笑的话,我就放过你。小熊信以为真,它就开始讲冷笑话,它的冷笑话是……” “从前有一只小熊,它去森林采果子吃,忽然它碰上一位醉醺醺的猎人,还没等猎人开口,小熊就死了,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吕薙问。 干部告诉她,“因为在小熊讲故事的时候,猎人就已经开枪打死它了,后面的故事都是猎人在幻想。” “哦不,真可怜。你这不是冷笑话,是鬼故事。”吕薙拆穿他,熊介干部点头。 “这个冷笑话好笑吗?”吕薙拿着针筒问钟于。 钟于朝着吕薙吐口水,“我觉得……你不穿衣服在街上扭动屁股摆弄身子更是让人可笑!” “……”吕薙无语了,她好心好意问人家冷笑话好不好笑,结果被人喷口水。她究竟得罪谁了?现在的年轻小孩都这么狂的吗? “话不多说,让你感受一下雪山的滋味。”吕薙微笑,她拿着针筒扎在钟于的手臂上,钟于拼尽全力试图挣脱,可他亲眼看着那副针筒扎入他的血管里,亲眼看着里面的白色粉末被注入在血管流动全身上下。 钟于不甘心,他不想就此被人推入深渊,他不能就此堕落。急忙之中,他看到身旁的一把小刀子,他下定决心一个计划,让自身热血打败黑暗,用少年流动的青春血液,去击溃乌烟瘴气的追龙。他立马操起小刀子划破左手手腕,血液流出,惊呆眼前的吕薙和干部,经理站着大门都如此慌张。 “靠!这家伙疯了吗?!”吕薙站起身子,一脚踹在钟于身上。 “马上撤退!”经理告诉他们,吕薙把针筒丢下,临走时候不忘再次一脚踹在钟于的身上,就此离开。房间里只留下钟于一人抽搐躺在地板上,鲜血的血液流在地上,他默默哭泣掏出手机,拨通黄天的手机号码。 …… 房间依旧沉默。 无言无语的死寂充斥着房间,腥风血雨的味道在鼻腔里回荡。他这几天训练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发自内心问问自己,他对得起预言之子这个身份吗?口口声声说道侠之大者为民为国,可他却无动于衷的计划,令人觉得他就是一个胆小鬼。 “阿楚……” 第两百一十八章 铩羽而归 “阿楚,其实我是一个胆小鬼,彻头彻尾的胆小鬼。从来没有所谓的老大,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我一个人无法拥有安全感,只有山海、回归、钟于,他们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拥有安全感。我害怕失去他们,害怕一个人生活,不愿面对他人,我是爱逞强的假小子,喜欢装腔作势的虚伪男孩。” “口口声声为了朋友替他们报仇,直到现在,我依旧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我而去,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不配当他们的老大,我无法保护他们……”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黄天坐在地上蜷缩着,像个躲在街边角落里的可怜小孩一样,无人心疼他,无人救援他,眼睁睁看着这个高挑男孩蜷缩在角落里,哪怕是施舍他最起码的勇气,给予他最美好的希望,至此都无人经过。 唯有阿楚站在他面前,终于看透黄天内心真实的世界,原来他是一个如此不愿意拥抱世界的男孩,不愿意向这个世界敞开心扉,宁愿躲在被窝里哭泣,也不愿在多姿多彩的世界开怀大笑。他内心的世界是那么的透明洁白,为何他如此害怕世界? 可他有勇气去保护小弟,为何没有勇气去面对世界?山海和回归以及钟于走了之后,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了,似乎少了他们存在,黄天失去了保护色,没有了安全感。 “黄天……你一直都很勇敢,一向如此的坚强。你并不脆弱,你也……不必把所有事情都背负在独自一人身上,那样子太累了,太辛苦了。”楚榆楠低头心酸看着他,很累,看他那副样子都感觉很累,感觉心底被大石头压死一样。 黄天有气无力告诉他,“可……如果不把这些事情背负在身上的话,谁为他们报仇?谁为他们安葬?谁来除暴安良?” 阿楚扭扭捏捏开口,“其实……我也可以出一份力量的啊,我和你一起来扫除黑势力啊。咱们是兄弟,我当然要帮忙啊。不仅仅只有我们,咱们还可以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啊,他们最近不是一直在暗中调查财狼帮的事情吗?现在财狼帮的行动已经露出马脚,加上我背后的破晓组织,我们所有人一起强强联合,一定可以击溃那些财狼帮。” “对啊……还有警察,还有你所说的破晓组织,他们的力量……一定很强悍。”黄天脸色缓和很多。 阿楚点头,“是嘛,所有人一起团结起来,分分钟灭掉财狼帮。所以你不要老是把事情都独揽一个人身上,那样子太累了。” 黄天缓缓起身,室内安静,空气漂泊四周。黄天想通了,为何要把事情背负在身上,这个世界又不止他一个人担当英雄,还有其他人一起陪同这个世界来除暴安良。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可成群结队的力量可以编织成无法破灭的力量,足以将世界上所有黑暗就此剿灭。 阿楚接着开口,“咱们先回破晓组织,我征求老狐狸的意见,然后咱们再去警察局报案,我们所有人一起强强联合,打败财狼帮。” “嗯。”黄天点头。 当他们两人达成一致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与阿楚脑海里的那阵声音几乎接近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贝,同样的场景,同样的空气,同样的阳光与罪恶。阿楚站在原地某个声音在蠢蠢欲动,黄天也是如此。楚榆楠转身跑去窗台,看到楼下有一群蒙面人往脚下大楼鬼祟进入。 楚榆楠似乎认得他们,就是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些人物,间接杀害钟于的那些人。 “怎么了阿楚?”黄天看他行动奇奇怪怪。 阿楚转身对黄天说,“不好,财狼帮的那些人重回这里。” “什么?”黄天愣了,可他毫无准备就要马上面对财狼帮那些人吗? “咱们快点跳窗下去,二楼离地面距离并不是很高,咱们可以借用棚子分为两个阶段跳。我们速度要快,他们到达这个房间只需要一分钟,我们只有十秒钟离开这里,快!”阿楚头一次对黄天发号施令,他这一刻颇有大将之风。 “好。”黄天只顾着点头,他没在意楼层距离地面的高度,可他走到窗台面前,把视线抛在下面,他有点后悔点头答应了。 实不相瞒,其实他有恐高症,他曾经在睡梦中说过,梦见自己在高楼大厦唱情歌喝可乐。 “阿楚……我害怕,我害怕跳下去,我有恐高症。”黄天这一刻怂了,变得跟小男孩一样,死都不愿意去鬼屋探望一会风景。 “啊?恐高症?”楚榆楠头一回听他说过自己有恐高症,他有点半信半疑。长得高的男生都有恐高症吗?那长得帅的男生岂不是患有心肌梗塞?一见到自己的样貌就立即死亡。 “可没时间了,再不跳下去咋俩都要被财狼帮的人给抓走。”阿楚催他两眼一闭就跳下去,可黄天死活都不敢,此时此刻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露丝和杰克一样。 youjup,ijup “要不我先跳?我在下面接应你?”阿楚看着他的意见,正当黄天还在犹豫的时候,财狼帮的人员就已经冲上来了,两人坐在窗台你问我答,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跳不跳的问题就纠结半天。当然纠结跳下楼的是黄天,阿楚可以毫不犹豫跳下去,毕竟他是受过训练的少年。 “whoareyoudog?”女干部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坐在窗台貌似在享受东南风转向西北风,再转向新西伯利亚风。当然,女人就是吕薙,财狼帮唯一的女性,她花钱从导演里买来大量戏份。 “财狼帮?!”阿楚和黄天坐在窗台慌了,慌张到想两腿一蹬,两眼一闭就跳楼。可黄天依旧把这个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行动塞进自己屁股里,跟着放屁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你们是谁?”吕薙问,身后的熊介干部已经准备好冷笑话,给孩子们讲睡前故事,可能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天方夜谭的鬼故事,那也无妨,鬼故事也好,睡觉能安稳。 “这两人貌似与‘摇钱树’有关,根据早上火池的调查,左边男孩叫楚榆楠,右边那个叫黄天,是摇钱树的朋友。说不定老大会喜欢他们,这一次带两个摇钱树回去,搞不好我们还能重重有赏。”经理在吕薙身后怂恿她行动。 “你教我做事?”吕薙瞥眼看着他,经理一个屁都不敢放,他亲眼见证老大都被她一脚踹在酒柜上,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不敢。”经理低头回避,即使卑微,他也要从容离开。 “快跳快跳,再不跳就来不及了。”阿楚催着黄天跳楼,头一次如此想跳楼去死……不要脸的世界看看大好山河,大江南北,大道三千。 “可我还是不敢啊,我真的有恐高症啊,我怕我腿一软,没准头先着地呢?”黄天依旧不敢。他害怕,他害怕刚送走钟于就要再见钟于。 “小朋友们要去哪呢?等等姐姐好吗?”吕薙变脸,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姐姐,谁能想象这个大姐姐睡觉放屁都是香的。 阿楚辨认出吕薙的声音,脑海里模糊不清的画面,含糊不清的声音,但他还是能认出眼前的吕薙,毕竟在他脑海里只出现过一位女性人物,必然是眼前的女人。 “你就是吕薙?”阿楚问她。 吕薙呵呵一笑,“嗯哼?你认识我?摇钱树告诉你的吗?还是我本来就很出名?不会是十三年前那个小丫头告诉你的?哈哈哈,开个玩笑,那个小丫头早就不在了。” “她就是吕薙?”黄天没见过吕薙真正样貌,他只从王蔓延口中得知吕薙是财狼帮中的干部。 “你怎么知道她是吕薙的?”黄天问阿楚,他很好奇。 阿楚悄声告诉黄天,“我用侧写般的能力看到钟于被这些人杀死,反正我能看到半个小时前这里的画面,我有点解释不清楚。” 黄天懵逼,对方一句话他半句都没听不懂。吕薙站在原地听他们悄声发言,她站不住了,她要主动勾搭少年们热血小心脏了。 “弟弟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姐姐能听吗?” 阿楚大声密谋,“咱们还是快点跳窗,我现在没有武器,压根保护不了你,咱们只能先撤退,来日方长,再作打算。” “嘿!”黄天点头,他只知道点头,现如今阿楚说啥都是对的。他说去死,咋就去死,刻不容迟,死亡伴随疾风等待杀虐来临。 “跳窗?”吕薙有点迷,她猜测,“你们想跳窗离开这?是吗?” 两人乖巧点头没有回答吕薙的话。 “我可以说不吗?”吕薙问。 两人诚实摇头依旧没有回答吕薙的话。 “你们觉得能离开这吗?”吕薙接着问。 “不清楚,我有恐高症,我不敢跳,但是我兄弟敢跳。但他会在下面接应我,所以我不害怕,因为我相信我的兄弟。”黄天微笑向对方坦白从宽,自己那无处可藏的小秘密。 “呵呵……”吕薙觉得这很可笑,她从未见过智商如此无限下降的少年,虽然人高马大,但是在智商这方面,吕薙有点后悔把这傻大个奉献给口头上的老大。现在还有时间,或许还有救,傻大个身旁的少年看上去还挺不赖,就是身子瘦小,除此之外,一切安康。 “你笑什么?瞧不起我们是吗?我告诉你,你让我先撤退,等我有空我就过来报仇,你等着嘛你,你躲在窝点别走嘛你,我带着警察一举剿灭你的老巢。”黄天如此单纯,身旁的阿楚只能微微一笑。 吕薙再度可笑,她觉得没必要再把时间浪费下去了,就算是傻大个那也有他的用处,反正执行黑势力这些见不得人的任务,又不需要智商,你只需要胆子大,警局来回走。 “抓人。”吕薙说。 两边干部冲过去试图抓住阿楚和黄天,情急一下,阿楚把黄天推下去,那家伙真的两眼一闭,在半空中蜷缩成小龙虾似的,摔在棚子上,然后滚出边缘,就在坠落地面的时候,恰好被路过大货车上的席梦思床垫给接住。他缓过两个阶段,可阿楚就在跳楼的时候,被身后的干部给抓住外套领子,使他悬空在窗户外。 “阿楚!”黄天坐在席梦思床垫上看着楚榆楠被人抓着外套领子,整个身体暴露在窗户外无法行动。 “快把那家伙给我抓回来!”吕薙大喊。 阿楚试图挣脱身子可却徒劳无功,正被拉回室内的时候,楚榆楠把外套脱下,他成功坠落在棚子上缓冲第一阶段,然后再跳下棚子,追赶眼前的大货车。 当他回过头看着那些财狼帮人员站在窗台无可奈何的时候,他才发现,钟于的尸体还在那里!对方铩羽而归,准备着手摇钱树的时候,那两个没脑子的家伙跳窗下去,吕薙从业两年,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家伙。 第两百一十九章 天与楠 “老大,那两个家伙顺利逃走了。”两个干部转身一脸失望,就像准备抓住活灵活现的摇钱树时候,结果他们神奇般飞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藐视,这是最气人的操作,赤裸裸的嘲笑财狼帮一等人无能为力。 吕薙点头,她并不瞎,她没有出手帮助两个干部一起抓捕最后一个摇钱树,她以为干部能顺利完成,她万万没想到两个干部的实力竟如此差劲。差劲到如此无法直视,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也难怪,毕竟自己是注射药剂过的女人,就连金毕都一起踩在脚下。她亲自出来行动,只是心甘情愿帮金毕做事,不代表她潜意识害怕金毕。 “这两个小孩出乎意料的顽强。”经理走过来拍着吕薙的肩膀开口,吕薙看着他,经理卑微放手离开。 吕薙开口,“人总有一两天是幸运的,没有人会一直顺风顺水。捕捉他们,是迟早的事情,摇钱树终究是我们,就让他们嘚瑟几天。” 女人话音刚落,她转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她想起一部电影里说过的话。 死人远比活人有用!虽然不知道用处在哪,可女人第六感告诉吕薙,死人会有用处,仍然有价值被利用,有条件之后,水到渠成。 “尸体带回去,先撤。下回再做打算,这几天就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吕薙轻说,身旁的干部和经理点头明白。 …… 眼前的大货车早已经无影无踪了,前一秒还在视线范围内,下一秒就走进拐角处。楚榆楠跟在大货车的屁股,看着黄天坐在席梦思床垫上。无论他花费多少力气,都永远追不上眼前的大货车。因为组织没有让他训练如何追上一辆大货车,而且还是运载席梦思床垫的大货车。 他有病,一路小跑变大跑追着大货车,可他只是一个处于青春期正在发芽的少年,两腿活力运动仍然追不上大货车的尾巴,就这样在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他与大货车断掉联系。 阿楚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站在原地等待呼吸救援。他把背影放心交给空气代理,因为那帮人没必要追上他,铩羽而归后只能以失败告终。回去禀报财狼帮老大,说什么这次任务失败了,或者回家路上买一瓶奶茶安慰一下小心情烦躁。 阿楚撑腰仍然气喘吁吁,为何体力会如此差劲?是早上没吃饭吗?还是鞋子碍于跑步加速?可是扯那么多又有何用?大货车早已经消失无影无踪,他连个车尾灯都没能看见,站在原地等待大货车回来接他吗? 没办法,阿楚缓慢行走,即使没能追上那辆粤牌的大货车,咱们也能追上下一班公交车。忽然,就在阿楚走进拐角处的时候,黄天突然窜出来,吓得阿楚连忙一脚踹在他某个部位上,那个能传宗接代,香火传承子嗣的某个部位上。 “啊痛痛痛痛啊!!”黄天捂着那个部位仰天大喊大叫,潜意识在狂叫,灵魂在爆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眼泪在眼角里打转不停,呐喊过后无法再呐喊,最后只能咽气吞声把这悲哀含进嘴里消化。 “不好意思啊黄天……你没事?”阿楚昧着良心内疚问他,面对兄弟含蓄慰问,黄天只能故作冷静,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 “没事……没事……我刚才只是有点发神经。”黄天勉强微笑,他捂着下部,两腿内八显得是那么格外魅力四射。 “你确定没事吗?我怎么看你……表情有点痛苦?真的没事吗?”阿楚还是不愿相信他故作冷静的态度。 黄天点头保持初心,可脸上的痛苦表情出卖了他,“真的真的……我真的没事……相信我。我很坚强,我是一个坚强的小天。” “嗯……”阿楚不知道该如何再慰问他,那家伙貌似不需要被安慰,在这方面上不需要被精神安慰,也不需要被肉体安慰。如果能用一款高达来抚慰他那脆弱的小心灵,和遭受外界打击的某个部位。那么这款高达一定是鼎鼎大名的高达,究竟哪一款才是鼎鼎大名的高达,阿楚也不清楚。 他土包子,他没见过世面。 “没事的阿楚……咱们先回织,请求他们帮助。”黄天两腿内八手挽着楚榆楠。 “如果他们不答应呢?”阿楚冒着失败结局问黄天,很可能他知道华徐宁一等人相同的想法。 黄天忽然沉默,“嗯……我相信他们,我觉得这些超正义感的组织,一定会给予我们力量,作为我们最坚强的后盾。所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黄天零污染的内心就像一张新鲜出炉的白纸一样,太天真了,他又不是织的成员,为何有如此单纯的想法?他拿什么来相信织?仅仅只是上一次的一面之缘吗?所谓傻人有傻福,或许依靠黄天那种天真无邪的想法,能感动织那一帮人。 “咱们走!”还没等阿楚回复,黄天挽着他的肩膀就走。他们把悲伤的情绪隐藏在内心最深渊里,黄天知道光靠哭爹喊娘是打动不了那些家伙的。必须要义正词严,信誓旦旦说出令人热血的一番长篇大论,就像马丁路德金一样,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发表纪念性演讲——《我有一个梦想》。 一番时间后,来到南坚果楼下,黄天循环呼吸告诉自己冷静点,自己不是马丁路德·金,不是伟大演讲家,没必要那么紧张,自己只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即将放飞梦想,燃烧青春的少年罢了。 楚榆楠在一旁看着他那颤抖的双手,两眼沉默注视着地板空荡荡的一切画面,咽口水冒冷汗,这家伙究竟腼腆到什么程度?不会是对人群有恐惧症? “黄天……你在紧张什么?”阿楚问他。 黄天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是害怕那些人会把他给五花大绑然后丢进大海里吗?为什么青春期的少年总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压根不存在的事情非得在脑海里实现是吗? “阿楚……我有点后悔了……咱们还是找警察叔叔帮忙好吗?”黄天站在人家楼下,结果却不想进去。楚榆楠对他奇怪想法感到猜不透,哪有准备就绪站在虎口的猎人忽然蹦出不想猎杀的心态,上膛的子弹早已做好准备,作战前喝下一碗雄黄酒,怀着一腔热血告诉自己不必害怕,结果你这个时候忽然反悔? 这让睡梦中的老虎情何以堪?人家等着你来猎杀它,而不是它苏醒时候看着一个慌张的猎人回头奔跑,留下一道狼狈不堪的背影。 “没事的黄天……他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再说了,上次你不是来过嘛,所以你不用害怕,咱们都是一家人。”阿楚拍着黄天的肩膀安慰他那小小心灵。 “嗯……”黄天没意见点头,他跟着楚榆楠步伐走进南坚果。 中央大厅。 “涂琳那边有消息过来吗?”莫菲坐立不安,几天时间过去,对面仍然按兵不动,让人内心感觉无处不在的可疑。 华徐宁端着报纸摇头,“没,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方不会是想要暗中行动?这几天故意让我们松懈,结果突然蹦出一个流浪者,这样的话……”莫菲未说完,华徐宁从中插话。 “即使这样的话,我们仍然有实力对抗。”华徐宁端着报纸说,“他们在暗处,我们也在暗处,我们也在按兵不动。这几天时间就当所有人都在享受天伦之乐,有何不可?不过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发起进攻,我们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寂静的等待,只会无处可逃。” “过不了多久,延缓期截止后,他们本相毕露,那天夜里就会掀起一场大乱斗。有可能……这场乱斗会提前到来,他们有权掌握时间,我们有权掌握战场。”华徐宁放下报纸,端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我感觉还是不妥……”莫菲仍然担心,她嘱咐华徐宁,“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打个电话给涂琳,两方制定好同一时间同一战场,免得到时候延缓期截止,两方一头雾水相聚在南市上,谁也找不到谁,就像捉迷藏一样……” “这样子不也挺好的嘛。”华徐宁开玩笑,“这样子才有意思,巨大的捉迷藏才能配得上这场决斗。何况他们是为了蓝图和格子,以及预言之子,成立了相当广阔的绯红三角区。信守承诺,给了我们足够训练阿楚的延缓期。我从未见过如此有个性的反派,所以……即使他们真的不知不觉冲杀到自家门口,我也会为他们敞开大门,反正……咱们也有实力对抗。” “你到底是哪边的?我们敞开大门让流浪者们一把抓走阿楚吗?就算没必要打电话给涂琳,我们至少也得知道延缓期后的决战时间啊,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我闭眼都在担心,他们会无时无刻冲杀过来。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莫菲真是佩服华徐宁那副与世隔绝的心态,总感觉导火线不会燃烧在他的脚下。华徐宁喝咖啡后微笑,他告诉莫菲。 “你就是过于焦虑了,如果你真的相信织的实力,你就不会为此担心一切事情的发生。把心思放在组织上,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有人力资源,我们有互相信任。即使我们坐以待毙,我们也能扭转乾坤。因为我们足够团结强大,我们也互相信任对方,成员的背后,是最好的靠山。”华徐宁把咖啡杯放在桌上,一旁的莫菲认真在听,可她坐立不安真的被华徐宁给猜透了。 “难道你还在为替罪羊事件感到可惜吗?”华徐宁问她,莫菲没有回应,而是沉默。 华徐宁继续说,“那只是一次意外,让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意外。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放下心中的愧疚,大家也逐渐接受世态发生。楚澄风也慢慢接受,可依旧默默无闻探索‘心脏’的下落。可他心知肚明,守住神通局大家,维持时空秩序,比找回‘心脏’还要重要。珍惜当下,也要不忘过去的耻辱。” “就连阿楚也放下不必要的仇恨,他得愧对于大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头衔身份。他知道报仇很重要,可仇人无法出现在眼前,大人们都在等待,他也只能等待,等待那个机会降临在眼前。所以他必须做好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解决好第一时空的事情,找到爷爷的身影,之后的事情,顺其自然。” “所以……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还是无法放下心中的伤痕吗?”华徐宁看着她问,莫菲仍然默不作声,她没有注意华徐宁的视线,没有注意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或许……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微妮就这样死去。”莫菲终究吐出这么一句话。 “嗯……”华徐宁沉默,他没有理会莫菲说的话,而是继续喝咖啡。 这时候阿楚和黄天小心翼翼走进中央大厅,忽然发现华徐宁和莫菲在大厅守候着,阿楚挽着黄天的肩膀,带他出门躲避尴尬的局面发生,可他再自作聪明的行动仍然被华徐宁给发现。 “既来之,则安之。匆匆忙忙出门,有什么事情要向我汇报的吗?”华徐宁托着下巴看着询问楚榆楠。 “阿楚,你回来啦。”莫菲脸色缓和很多。 楚榆楠尴尬转身,拎着黄天转身面朝华徐宁和莫菲,这对夫妻俩坐在位子上,阿楚和黄天站在原地摆弄手指头,画面莫名奇怪,总感觉像是隐瞒他们偷偷溜出门上网去了。可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苟且偷生的事情不应该是交给蒋懿薛去做吗?他比较爱去上网,可最近他的行踪一直停留在组织,或许手头不宽裕。 “没……我没什么事情要向您汇报的。如果有,应该就是街头那边的咖啡店涨价了,呵呵呵……”楚榆楠尴尬露出笑容,机智的华莫夫妇早已发现异常事态。 “让我猜猜看,你带黄天回来组织,应该是为了财狼帮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就街头咖啡店涨价。”华徐宁把桌上报纸叠好,放在一旁报纸架上,一系列的《城市报刊》。 “哇神啊华先生,这都被你发现了。”黄天感觉得跪在他面前,膜拜他聪明机智的精神领袖。 楚榆楠捂着脸叹气,事情已经图穷匕见了,真相都已经逐渐浮出水面,看来半成计划早已经被老狐狸给看透了。所以他再怎么隐瞒事情,自作聪明的伪装真相,就算拿着街头咖啡涨价做幌子,关公面前耍大刀,简直不自量力。 任何小心思在华徐宁的面前将会无所遁形,那个老狐狸的眼睛贼犀利,他能看透对方的心思在思考什么。如此恐怖,如此让人憋屈气愤。 “说,什么事情让你大费周章跑出去,还带着黄天小朋友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麻烦?”华徐宁接着说接着问。 “嗯……”阿楚有点沉默不语,可他不回答的话,这个问题将会落在黄天头上。 “我又有个朋友去世了……是被财狼帮害的,我无法忍受财狼帮他们一个个将我朋友杀害。所以……我要报仇,我要一举剿灭财狼帮他们,可人力不够,光靠我和黄天,还有暗中调查财狼帮那些警察是不够用。所以我想请求组织帮助,帮助我和黄天一起剿灭财狼帮……” 楚榆楠站在华徐宁和莫菲面前发自内心告诉他们,可华徐宁无动于衷,莫菲想率先发言,结果却被一旁的华徐宁给拦住了,楚榆楠一脸懵,黄天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话语权。 “徐宁你……”莫菲询问状况,华徐宁没有理会她,他告诉阿楚。 “我拒绝,我拒绝这份交易。” “啊?”楚榆楠有点不太理解华徐宁的内容,阿楚辩解,“这不是交易……我只是想请求组织帮助我……” 华徐宁告诉他,“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笔交易,消灭财狼帮后,我们有何收获?获得警方提供给我们的一面旌旗吗?还是人群的掌声与鲜花?你根究到底,还是想报仇,你对他们的了解有多少?他们组织有几个人,窝点在哪你知道吗?” “我……我想知道可你却不告诉我……”阿楚反驳,黄天接着发话。 “我知道财狼帮的人员,也知道他们的窝点在哪,如果我们与警方合作,我们可以提供信息。至于消灭财狼帮后有何收获,我不清楚……我只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黄天语气逐渐低声。 “那阿楚你呢?你想剿灭财狼帮一等人也是想为了死去的兄弟报仇吗?还是想逞英雄?当一下被人捧成英雄的滋味。”华徐宁问他,楚榆楠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比较关心一点,就是华徐宁是否答应帮助他。 “我不在乎。”楚榆楠说,“我不在乎你说什么,什么逞英雄也罢,被人捧上天也好,我只在乎一点就是,您是否答应帮助我们?” 华徐宁呵呵一笑,“如果我依旧拒绝呢?” “那就没得谈咯?”楚榆楠站在他面前抓住老狐狸的视线。 黄天和莫菲似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们赶紧拉回缓和的局面。 “冷静点冷静点,多大点事呢,没必要破坏组织之间的关系。”莫菲尴尬露出笑容。 “这件事情对于我和黄天来说非常巨大!”楚榆楠大喊,莫菲被吓了一跳,她听着阿楚继续说,“你有所不知菲姨,财狼帮他们已经伤害了我两个兄弟了,如果继续下去,我和黄天都会受到牵连。” “有我们保护着你,你无须担心这点。”华徐宁说。 “保护我?”楚榆楠有点迷茫,为什么他的内容只能指向单独一个人,而不是人群。 “那黄天呢?你们保护黄天吗?”楚榆楠继续问,华徐宁没有回答阿楚问题,一旁的莫菲不敢回答阿楚。 站在阿楚身后的黄天强颜欢笑,他告诉阿楚,“没事的阿楚,不用担心我,即使组织不愿帮助我,我也可以和警方一起合作,也能剿灭财狼帮。” 楚榆楠心酸看着黄天,黄天忽然发现阿楚的眼角里有泪光,他怎么了?黄天听着楚榆楠颤抖的语气,说出违心的话。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用处?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为什么不肯带上我?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独自一人背负在身上?我是不是你的兄弟?如果我是你兄弟的话,那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帮助你的机会?为什么要把对抗财狼帮的事情背负在肩上?我告诉你黄天,即使没有织的帮助,我和你,还有警方,也能一起消灭财狼帮的存在!” “谢谢……”黄天轻声道谢。 楚榆楠当着华徐宁和莫菲的面前,说出令人伤心的话,他总喜欢说一些言出必行的话,强制让自己保持一种热血状态,可这一次他竟然间接说出有所损害组织的话。这种年纪,叛逆期也该过去。 “阿楚……我们的想法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莫菲赶紧挽回局面,尽管她再努力,也无法把局面拉回最初上。 “为什么你总是不喜欢帮助我们消灭财狼帮的存在?”楚榆楠走过去问华徐宁,他继续说,“你给我一个理由,即使不是为了我和黄天死去的兄弟们,那你应该也要为南市百姓们思考?如果你连这点都无心帮助,那你为什么资格担任织的老大?” “还是说……你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几天后的决战?这些事情明明可以一起解决,为什么你偏要对待红蜘蛛,难道就永远不管财狼帮吗?”楚榆楠抓着华徐宁的眼神地问。 “有何收获?你想得到盆满钵满的利益?你想得到一大笔钱?这就是你的目的?”楚榆楠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华徐宁抬眼看着他。 “莫菲,先把黄天同志送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对阿楚说。”华徐宁托着下巴嘱咐莫菲,眼神却注视着阿楚。 “好的……”莫菲缓缓起身,她走到黄天的面前,有点难以开口却不得不送走黄天。 “黄天,你先走。”莫菲带着黄天走出中央大厅,只留下华徐宁和楚榆楠待在中央大厅里,享受着死寂的氛围。 …… “华先生……他为何一概坚持自己的观点,为何不愿帮助我们?”黄天问莫菲。 “其实……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他这么做的意义,一定有他道理。”莫菲只能如此简单告诉黄天。 “好。”黄天点头,他也没有过多追问。 “不好意思,织无法给予你帮助。”莫菲皱着眉头抱歉,她不愿猜测,这个打击会给眼前的少年造成多大的伤害。 “没事……”黄天强颜欢笑,他继续说,“我先走了,莫菲女士。” “嗯。”莫菲点头,她看着黄天的身影走出南坚果。有点孤单独自背负一切的场景,可她又能做什么。当她回到中央大厅的时候,她看着阿楚默不作声走出中央大厅,没有理会莫菲,没有理会身边的空气。他没有走出南坚果,他或许在这座大楼来回徘徊,或者去往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或者武道训练场,或者回到房间躲进被窝里睡大觉。 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帮不了黄天…… 第两百二十章 生活大爆炸 一号场所,奶茶店。 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桃木栽伪装成博士站在红色凳子上发表长篇大论,他是在教育员工们如何制作一杯吸引顾客且回头率高达百分之一百程度。 “四季茶,顾名思义;就是拥有四季的味道,分别是春夏秋冬。如果我们能制作出如此美味且爆发力极其高深莫测的奶茶的话,我们就能一战成名,功成名就并且赚个盆满钵满!”桃木栽戴着一副黑色框框眼镜,黑色西装配着红色领带,他站在红色凳子上伪装博士般发表世纪论文,他是奶茶界的爱因斯坦,吹牛界的梅菲斯特。 “好!” “老大牛逼!” “老大帅气!” “verygood!” 桃木栽在红色凳子上享受着渺小的名誉和掌声,他很开心,他很愉悦,且有点神经兮兮。台下一片掌声和喧哗,台上一副满怀笑容和贱飞的表情。 “boss!”有人举手发言,他代表全体伪装学者举手发言,“可是四季茶如何制作?您并没有教会我们如何制作四季茶。” “是啊……” “对啊……” “啊~” “这个问题问得好!”桃木栽鼓掌,奶茶店大门挂牌显示着“休息中”,这个充裕的时间足够给这些伪装博士和学者们讨论如何吸引顾客,如何制作出一杯独特的奶茶。 桃木栽继续说,“四季茶嘛,那么就要有四季的风格,如何制作出一杯融合了四季的味道与风格,且不庸俗,现在我就与大家一起来探究这个问题,咱们现在就要发明出这杯四季茶,它的配方,将会超越可口可乐,甚至超越蟹黄堡的配方!” “好!” “可以可以!” “老大牛逼!” “好啦好啦,一般般啦,也没那么牛逼啦。”桃木栽虚心接受大家给予他的赞美和热爱。 “大家对于四季茶有何看法,有何建议要发表的吗?”桃木栽问他们,台下先是一片沉默,接着有人举手回答。 “报告老大,我觉得四季茶必然是以春天为主要代表,正所谓大地回春,万物复苏。顾客们喝下第一口奶茶,应该给予春天的味道。迎春季节,是人们恋爱的时刻。喝下那一口淡然芬芳的春天,嘴里与恋人相交在一起含情脉脉,属于他们的爱情就从春天开始,所以我推荐春天为代表的植物是梨花!因为梨花具有降低血压、清肺止咳、养胃护肝的作用。” 这位看上去发型有点飘逸的年轻人,嘴里炮塔吐出一大堆不知从哪学来的伪医学和伪爱情,即使这样仍然把桃木栽给说服了。 桃木栽点头赞同,“嗯……有道理,既然这样的话,春天为代表的植物就以梨花为排头兵,各位还有其他建议吗?” “我有建议!”另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年轻人举手发言。 “报告老大,春天过后就是夏天,这个时候人们会在空调房下安静度过夏天闷热的姿态。可我不想与懒惰的人们去放纵自己,与其在海洋上畅游大海,或者在参天大树的保护伞下安静发呆,都不能把自己肮脏的身体泡在空调房里任其穿透你的灵魂。夏天就应该有夏天的风格,人们就应该把青春的汗水,和年少时的悔恨发泄在闷热的夏天狂欢上。而不是像个无所事事的废物,躲在房间里卷起短裤,吹着空调玩着电脑,看着漂亮美女直播,虽然我有时候也是如此……” “但是!现在的我彻底改变了!我们要为自己的青春而买单,而不是为了自己的懒惰而付钱。我喜欢站在夏天底下吹着夏天的风,躺在夏天的床上听着夏天的风。所以我推荐夏天为代表的植物是金莲花!因为金莲花的功效具有消炎止渴、清热解毒、排毒养颜、清喉利咽一系列作用!” “嗯……非常棒,春天……额不是,是夏天就应该这样来放肆自己的热血,爆发小宇宙在闷热的夏天苍穹下,享受无边无际吹来的夏天的风、”桃木栽也认同这位年轻人的建议。 “还有下一个建议吗?”桃木栽接着问。 另一个年轻人举手发言,他英姿飒爽,玉树临风,话不多说直接发表毕业论文,“报告老大,秋天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季节,秋高气爽,硕果累累。秋风从街道吹向我枯燥的内心,北方荒凉,南方凄清。红枫从天而落,坠落在我的掌心上,我怀念那死去的青春、死去的爱情、死去的回忆埋葬在我的心底默默生根发芽,秋天独有的风味从初至末。即使秋天自带悲凉的气氛,可是人们依然喜欢秋天这个季节,” “金秋十月,七月流火,告别夏天之后,我们享受秋天带给我们的洗礼,独木不成林的秋风往往独自一人享受。与重归的爱情祈祷满载而归的心情,与重归的热血盼望青春的滑轮总有一天会到来,与铸成的钢铁回忆暗藏在深渊小宇宙里独自发芽。秋天是一个从头到尾都在凉凉的季节,不仅仅只是享受秋风与晚风这么简单,是看着黄昏介于傍晚时刻,那一刹那的风景,消失在眼前。” “所以我推荐秋天为代表的植物是桂花!因为桂花具有提神醒脑、清除口臭、止咳化痰的作用。”年轻人满满哈佛般的毕业论文令桃木栽五体投地。 “可以可以,没想到你们竟然有如此庞大的文艺系统,先前真是白看你们了。”桃木栽鼓掌,他不得不佩服这些人,这些令他头皮发麻的家伙。 “下一个。”桃木栽说。 “报告老大!”最后一位年轻人举手发言,“四季茶最后一个季节就是冬天,以寒霜结束,以立春开始,自始至终四季是一个轮回,是一个连绵不绝的死循环。十二个月包含着四季,人们可以回味无穷四季的味道,可以怀念四季停留在心中等待下一班列车来临。时间就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声招呼不打就降临在身边,最后一声招呼不再告别却悄然离去。” “我时常怀念那座城市的灯火通明,寒冬的夜里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我幻想着北方冬天大雪皑皑包裹着我,融化我热血的心脏,这样我就不会时常回忆那座城市的死夜。至今过去十年,仍然灯火通明,仍然有人在流浪,有人在相爱,有人在这座城市死去。可没人会记得我曾经来过这座城市的冬天,寒霜腊月时刻,所有人都在团聚,所有人相聚在一起。四季是个轮回,可是人生没有轮回,直到最后一站列车来临时,所有人都在下车,而你只能回头观望人生那短短几十年的岁月留情。这辈子总会辜负那么几个人,错过那么几个人。” “下车,人生结束,伴随着冬天最后一份坚强与傲气凛然结束这场人生。所以我推荐冬天为代表的植物是菊花,因为菊花具有散风清热、清肝明目、解毒消炎的作用。” 桃木栽鼓掌,没人比他更加懂得珍惜才子了,没想到自己一个个手下竟如此有文学有涵养,隔壁清华毕业是吗?跑来这里就是为了体验人生的快感?还是想体会一下打工人的乐趣? “非常棒极了,你们是我带过就完美一届的员工,希望你们能做到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本事。”桃木栽夸赞自己的员工,同时也夸赞自己才华横溢。 “现在着手准备材料,咱们来制作一杯独有风味的四季茶。如果这次四季茶能顺利推广,那咱们以后就推出四季茶系列,分别是四季奶茶、四季春奶茶、四季夏奶茶、四季秋奶茶、四季冬奶茶……还有四季红茶,四季绿茶……咱们要做到完美与极致,成为全球最大的奶茶品牌!” “好的boss!” 桃木栽看着自己的员工如此热血沸腾,自己也满脸笑容,他似乎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本来的目的是如何进行的。他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一名流浪者吗?还是说他已经忘记自己是一名流浪者了,从而化身变成一名兢兢业业的奶茶店老板了。 二号场所,图书馆。 安静惬意的图书馆是最能让人放松灵魂状态得以解脱升天,捧着一本永远看不懂并且非得钻牛角尖的书,躲在角落里,身旁唯有一盏提灯在昏暗发光。你在阅读书中的内容、你在理解书中的意思、你在领悟书中的内涵、你在评阅书中的涵养、你在享受书中的知识、你在漫无边际的知识海洋里学习蛙泳。 某人云,字会说话,此言差矣,其实说话的是你内心。当你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你感觉书中的人物活灵活现,会在说话,会在放屁,实则放屁的是你自己,你在默读这本书,你的内心正在率先发言。 当然,这些功成名就必然关系到作者的厉害之处,他们仅仅用短浅的文笔来塑造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的人物,让读者们买单阅读,身为作者的他们内心必然感到欣慰。不仅有钱赚,还能获得读者们的欢喜。 看这作者那贱飞的表情,肯定坐在电脑前暗暗自喜,自己有何成就自己心底最清楚。一天天无所事事,创造出来的东西狗屁不通,一定是没头没脑八成出生没睡醒到现在。 张修克坐在前台,靠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这个时候他是最舒服了,不用为战争感到烦恼,不用为爱情冲昏头脑,不用为楼下大妈之间的争吵感到头痛。 捧着一本从未阅读过的书,那是一本相夫教子的书籍,及《论语》。张修克正在细细阅读书中无穷无尽的涵养,以及高深莫测的思想。 一个早上,他领悟到书中的政治主张、伦理道德、道德观念。他感觉自己快要升华了,解脱累赘的身子,放空灵魂,任由思想冲破天际。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一名非常有思想的人物,教育自己的子子孙孙好好做人,天天向上。做个俗人,不忘初心。 三号场所,茶餐厅。 “催你妈呢催,一天天催来催去,有能耐你来做啊!长前手不长后脚,有缸粗没缸高,除了肚子全是腰。你不知道我一天天要整理多少食物吗?管理后厨又管理前台,我一个人顶十个人的效率啊!你催你妈呢催,你信不信老子等一下过去砍死你啊!” “你一个做餐饮的如此霸道?以后谁还敢来你家吃饭啊?”对面抱怨唐川海没人性化。 唐川海继续骂喊,“我做餐饮怎么了?我做餐饮我骄傲啊!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催来催去,下单没十分钟就打电话过来催,我前脚刚踏入后厨准备忙这忙那,你就打电话过来催什么时候送过来,你没脑子思考的吗?我哪有时间给你腾出来做外卖啊!” “等一下会死吗?!我已经重复上百遍了,我这里还没扩展外卖这个服务,你非得让我把外卖送给你,我上哪找电驴送给你啊?你自己没脚过来拿餐饮吗?老子脾气就是如此暴躁,怎么样?看不起你给我走开,老子不差你这么一个顾客,滚!” 唐川海一肚子脾气终于发泄出来,太爽了,从未如此爽过,简直快要舒服死人节奏。他冷静点喝口红茶,看着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茶餐厅,他感到一阵欣慰。 生活如此美好,世界如此多姿多彩,我们何乐不为? 四号场所,星妈克。 “咱们在这方面上要扩展一系列家庭套餐,我听说桃木栽那边最近准备推出四季茶系列。我们可不能输,我们在经营这方面上绝对不能输给那个小屁孩。上次给他介绍了资源,他越来越嘚瑟,越来越得寸进尺。他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他敢拿四季茶系列与我针锋相对?他怕是不知道我余文飞打小就经营着上百家奶茶店,从小喝奶茶长大,我知道这方面的任何弊端,任何存在的利益价值。” “我们要做就要做到最大,做到极致,做到全世界目睹我们品牌逐渐走向巅峰!”余文飞摊在柔软沙发上对着少女们义正词严。少女们并不是被他义正词严的长篇大论给吸引,也不是被他才华横溢,魅力四射给吸引,是被他仅有的容貌和帅气给吸引的神魂颠倒。 “文飞哥哥好帅啊!我爱死你了文飞哥哥!”少女们一片喧哗爱慕,余文飞丝毫不能接受自己的员工如此庸俗。 “可恶,你们竟然贪恋我的容貌,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我的容貌是虚假的,而我的才华才是真的。在才华这条道路上,我说第四,没人敢说一二三。你们……还是好好爱慕我的才华,毕竟像我这种优秀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 自恋成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他一定是《自恋神探》看多了。 “好的文飞哥哥,我们一定会好好爱慕你的才华和容貌的!我们要雨露均沾!”少女们一片花痴,这让余文飞感到一丝丝羞耻。 余文飞告诉少女们,“星妈克奶茶店,是我们面朝国际巅峰趋势的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正所谓,运筹帷幄,掌控未来,我们要一步一步走向世界,靠拢国际商业大佬们一起发展经济。迟早有那么一天会到来,我会让他们喝着属于我的品牌奶茶,和我一起讨论明日几时有。” 余文飞继续说,“而星妈克是我们家庭套餐系列的第一步,我们要做到像辛普森一家如此庞大,推出grandothersandgrandfathers,othersandbrothersandsisters” “少女们,开启咱们今日宣传第一步,街边奶茶调查!大数据调查现在普遍人群的口味如何发展。少女们,出发!” “yes,sir!” 第两百二十一章 红色轨迹 南区收容所的一处地平线,两人在交谈私心,不灭之火的释放,在地上形成一条红色轨迹,火焰熊熊燃烧,红色轨迹的道路,为绯红三角区开阔短暂的未来。 “把那些药剂交给余文飞他们管理,让他们散播出去,真的好吗?”晁残豹问涂琳。 涂琳告诉他,“流浪者的计划就是如此,制造慌乱,让织无时无刻都在工作。如何安排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管坐在家里享受休闲时刻就可以了。” “嗯……”晁残豹点头。 “还剩几天?”晁残豹问涂琳,他的意思是指延缓期还剩几天截止。 涂琳仰天思考,火焰在地上背对着她燃烧,“嗯……好像是三天,你突然提醒我,我也有点忘记时间了。不过没事,织的那只老狐狸他记得时间,他知道就好,我们无须担心,延缓期截止后,将会是一场掠杀降临在这座城市头上。” “嗯……有点中二的感觉,我尽量让自己活得更像一个反派,不然这样的话……我无法在指示人的面前抬起头,我一点尊严都没有,我很难活下去。”涂琳身前随手一挥,火焰瞬速前进,突击地上的地平线猛然灼烧。 “活得更像一个反派?”晁残豹不懂她的意思。 涂琳点头,“对啊,难道我长得不像一个坏人吗?我的红发,我的魅力,我的权威,我的不灭之火,这些不足以我成为一个坏人吗?” 晁残豹微笑,他告诉涂琳,“很难……你很难成为一个坏人,我的意思是……你很难成为你心目中的那个‘坏人’,你想成为你口中所说的指示人那样的人物对?” “这都被你发现,你怎么猜测的?”涂琳看着他,她很好奇眼前中年大叔的心思如何发展。 晁残豹坦白从宽,“我也只是随口说说,但是不难看出来,你背后的指示人是个女人,多多少少会带给手下一点点的影响,你只能被她影响,她丝毫不会被你给影响。” “嗯……说的也是哦,我待在她身边,总是被她身上的气质给吸引过去,虽然从未见过样貌,可不知为何,我很想成为她那样的人物存在这世间上。不管是权力还是威严,单单是实力,即使不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别人也会对我避而远之。”涂琳发呆,她在幻想总有一天,自己会替代指示人一切。 “很不错的想法,祝你早日实现。”晁残豹微笑祝福涂琳。 “得了,我没那命运,现在就挺不错的,有绯红三角区,有流浪者,还有我的成员陪伴着我,我觉得挺好的。”涂琳缓缓坐在凳子上,仰望天空四周云彩。 她继续说,“至少现在的我,拥有权力,不是呼风唤雨的权力,是触手可及就能看见现实的权力。安宁的生活,时而暴躁,时而威风,时而像个小女孩一样腼腆小时候的回忆。” “小时候的回忆?”晁残豹不懂这个意思,他继续问,“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我的过去?”涂琳有点迷,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残豹大叔自己的过去是如此悲哀。 “算了。”涂琳叹气,她说:“没人想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就像是一道黑颜料的色彩,除此之外,别无彩色。” “可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我想知道过去的你,是个怎样的女孩。现在威风凛凛的绯红三角区老大,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晁残豹坐下,他在涂琳身旁,那个大叔的身上,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一股安全感包裹着涂琳。 涂琳撅着嘴问晁残豹,“你是准备取笑我吗?” “没有,怎么可能。”晁残豹微笑摇头,他被涂琳逗笑,这点就能说明,她真的很担心自己的过去会被人嘲笑,可在晁残豹眼中,所有人的过去,并没有高低贫贱之分,任何人都应该被尊重。 接着涂琳叹气,“算了,不妨就告诉你听,我的过去是如何的悲催。” “嗯。”晁残豹点头。 涂琳一路顺畅开口跟残豹大叔坦白过去的自己,“认真听好了,我只讲一遍,没听见不关我事。” “嗯。”晁残豹点头明白。 涂琳继续说,“在我初中时候,那是一段对我来说非常黑暗的时光,遇见那个男人之前,我每天在乌烟瘴气的学校生活,被那些伤风败俗的家伙霸凌整整一段时间,我从小如此的懦弱,我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 “我记得……好像有个男生先闯入我的世界……” …… 无名男生走了过去,越是靠近四班位置,那道好似被伤害的声音是从施暴者的身边传来的,间奏带点小语哭泣,无名男生推测,可能是校园欺凌。他站在课室窗户外,半张窗帘挡住了他的身子,隔着一条细缝,他清楚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一个女孩被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欺负!无名男生被吓了一跳,他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画面,也从未面对过眼前的事情。校园欺凌……为什么会发生在这里? “我上次就跟你说了,如果你整天摆出一副冰山脸的样子,我看到很不爽,像死了妈一样,感觉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似的。这次被我逮到,我看你还能去哪。” 花裤花臂染发的女生嘴唇上涂着黑巧克力色的痕迹,看上去有点恶心,但是对她来说或许非常主流化。她一把用力揪起眼前女孩的长发,女孩两手抱着书包,强忍不哭。围绕在女孩身边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染发的、纹身的、抽烟的、烫头的。 原本力学笃行的学风一下子被搞的乌烟瘴气,成何体统。还校园欺凌,更加气愤。无名男生站在窗外,躲在半张窗帘后不敢出声,看着室内一清二楚,为止现在那些人还没做出比较出格的事情,他只能见机行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女孩一脸委屈,抱着书包被揪着头发。 “还敢反驳我?”花臂女生一把掐住女孩的脸,看着她那张委屈却不敢反抗的样子,真是让人感觉到可笑又心疼。 “我说有就有,你反驳什么?有能耐的话就反抗啊,看你这副贱样,一定被不少人泡过?”花臂女生一边揪着女孩头发,一边掐着女孩的脸,最后一句话引来身边人的嘲笑。 “哈哈哈哈,吕薙,你真会说话,真不愧是我们当中的毒舌。不过像她这种人,倒贴给我我都不要。没意思,要身材没身材,一副丧葬脸,站在她身边我都觉得晦气。” “可不是嘛,要我说,她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不然为什么一整天都挂着一副冰山脸。我曾以为冰山脸是形容那些冷漠无情的人,不过在我看来,更适合形容你这样子无亲无故的人。” 他们是在嘲笑她被人当成茶水一样泡着吗?茶余饭后的讨论,喝完就丢掉。还是被他们嘲笑懦弱无能,一直以来被人欺负欺凌,无法反抗的虚假命运…… 她究竟该怎么办? “我有爸妈的……”女孩小声说道,她的眼角边有泪痣,眼泪从脸颊两边缓慢流下,可是嘲笑声却无处不在。每一句话都刺进女孩的内心,像把利剑一样,刺穿女孩的心脏。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哟,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原来有爸妈的啊?谁啊?是我们大家吗?” “哎哎哎哎,你话可不要乱说哦,我可不想当她妈妈,跟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如果我真有这样子的女儿,我干脆把她丢在那个卖猪肉的家里,让那个猪肉佬抚养她,省的以后费钱费精力。” “哈哈哈哈哈,有道理哦,听说那个猪肉佬一直没有结婚,还没有家人。说不定把这女的丢给他,我们还能换来猪肉吃呢。” “哎哎哎哎,怎么样?要不跟你家人商量下,让他们把你卖给学校附近的那个猪肉佬,说不定我们有肉吃,你家人也有钱赚,最主要的,你还能吃上肉,你看看你瘦不拉几的,跟那个猪肉佬一起生活,说不定被养的白白胖胖,晚上只要好好伺候那个猪肉佬就行了。” 花臂女生掐着女孩的脸说一大堆废话,两人目光对视,女孩流下眼泪,眼泪不是她最佳的防身武器,是她最弱的软肋。 “哟哟哟哟,她哭了。” “让你说话轻点,你看看,惹人哭了。” “你何时让我说话轻点?说我最毒舌,你自己比我还毒舌。” “哎算了算了,赶紧搜刮完就走,我爸还得让我回家看场子呢,晚点回去还得挨骂。”抽烟的男生嘴里叼着烟,左耳上还夹着一支烟。乱七八糟的颜色染在一起,最后烫头大爆炸。 “原来你还怕你老爸啊?”另一个花臂染发女生嘲笑他。 “不然呢?”抽烟男生不屑看着她。 “喂喂喂喂,你身上有多少钱?全部拿出来用用。”花臂女生扯着女孩的头发跟她说,女孩轻声告诉她。 “我……我没钱……” “没钱?”花臂女生不相信她说的话,一把抓着她的书包试图过来,女孩紧紧抱着书包不放手,很拼命地保护它,不管里面是否有钱,都不能把书包交给别人。 女孩一句话也不说,只管保护着自己的书包。无名男生站在窗外,躲在半张窗帘后面,他一直小心翼翼注视着里面一切,准备就绪行动,不太像他平时作风。一般来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才是他的风格。 他跟那个女孩完全不熟,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按理来说没必要去管。但是围绕她身边的那些人,早在初一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都是一些喜欢欺凌弱小的坏人物。这种烂大街的传统没想到至今还保留着,真是稀奇。 “这么顽强?”花臂女生有点抓不住她的书包,叫来身边的人一起帮忙,“你们都过来帮忙啊,傻站着干嘛啊。” 有人把烟掐在地上,有人撸起袖子,露着花臂过去帮忙,女孩被那些人抢书包,她紧紧抱着书包一句话也没说,反而眼泪却流了下来。其实只要把书包交给他们就可以了,那么她就可以放学回家,该干嘛就干嘛,可是她却像块石头一样佁然不动,双手抱着书包在怀里,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无名男生有点站不住了,他敲了敲窗户,室内所有人都看着他,女孩也看着他。花臂女孩们有点懵,抽烟烫头男孩有点愣,心想那家伙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啊? “你谁啊你?”花臂女孩大喊。 无名男生站在窗外拉开窗帘看着他们说,“教导主任马上就过来巡查了,我劝你们赶快走。” 他们有些愣,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无名男生说的话。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会骗我们?”花臂女生说。 无名男生继续跟他们扯,“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教导主任马上就过来了,你们还有时间走。” 所有人看着他那安静冷漠的态度,不像是说假话,但真是说假也猜不出来,万一是真的呢?现在也只能半信半疑,最该死的是他那异常冷静的态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谁也无法猜测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这个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 “切,先走,要是被教导主任逮到,又是麻烦事情。”男生把烟掐在地上,拿起书包看着无名男生。他的眼神很奇怪,想冲上去给无名男生一拳。反而无名男生冷静地看着他,无神冷漠。简直是冰山脸的进化版,阿尔卑斯雪山脸。 “这次就先放过你。”花臂女生松开双手,眼神里透出一股杀气,但她又没办法再去打扰女孩。面对半信半疑的信息,花臂女生只能跟随着大众想法去走,他们相信,她也相信。 她看了眼站在窗外的无名男生,她记住那家伙了。无名男生也看着她,不单单是她,还有她身边的那群人。日后麻烦,日后再说。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走的时候还不忘脱口粗鄙之语几句。 无名男生看着课室内坐在原位的女孩,她抱着书包,一脸懵看着无名男生。 “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回家。”无名男生对她说,接着他转身回教室取书包回家。他潇潇洒洒离开,背影应该让人觉得很帅。其实也没有人注意他。他这么做的原因,其实也没什么,碰巧路过罢了。 真的是路过吗?自欺欺人真的很好吗? …… “我才发现,原来最早拯救我的人,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男生。”涂琳似乎解开多年后的困扰。 “什么意思?什么男人和男生?”晁残豹一头雾水,他只是单调的旁观者,并不是那年的当局者。 涂琳跟他解释清楚,“因为……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又被那些人给欺负,逼到小巷子里正准备霸凌我。就在那个时候,有人出来拯救,是个男人,是个帅气的男人,他二话不说帮我赶走围绕在我身边的恶魔,并且劝告那些人,不准再靠近我,否则会让他们尝尝社会的险恶。” “那个男人是谁?”晁残豹问。 涂琳直白告诉晁残豹,“那个男人是……织的老大,华徐宁!如今多年过去,不知他是否还记得那件事,那些年他陪伴着我,和另外两人,还有个小女孩。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黑暗被拨开,我看见了一丝光明在照耀我身上。” “华徐宁……”晁残豹无意吐出老狐狸的名字,可他还有一个问题,另一个男生是谁。 “那个男生又是谁?”晁残豹继续问。 忽然涂琳皱着眉头,“嗯……我好像忘了,我忘了他的名字,也忘了他的样子。他就像……从我的记忆里彻底消失一样,从未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如果他在某个地方生活的话,我猜……他应该跟我一样大,或者比我大。” “第一时空里的所有老熟人我几乎都忘记了,包括他……除了华徐宁,说起来也很可笑,为什么我只偏偏记得华徐宁?从而忘记所有人,难道华徐宁在我心底如此重要吗?就像无法消失的痕迹一样,烙印在我的心底。” “这么说来,那段时光很美好?”晁残豹看着涂琳仰望着抬头云彩。 涂琳点头,“嗯……很美好,是我最深刻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段回忆。这么多年过去,我仍然回味那段时光的事情。实在……无法忘记,也不忍心抹去那段记忆,因为太美好了。” “嗯……”晁残豹也轻轻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我也有。这么说的话,你初中的时候是零八年,这个时间段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在内华达州的虎鲸突击队里生活。” “那也是一段小有遗憾的时光,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相聚就得离别。”晁残豹说。 “但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人与人总是有机会再见面。”涂琳微笑接下这句话,她看着晁残豹说,“就好比我,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却再次遇见那个男人,只可惜彼此身处立场不同,没办法再挽回那段时光里的关系。他是织的老大,我是红蜘蛛的老大。” “就好比你,十九年的黑海域海下爆破事件过后,时隔今日,你再次与工藤庀克相见。可他是织地下工程人员,而你是绯红三角区的的流浪者。” “嗯……”晁残豹不知为何点头,可能是怀念过去。 “三天后的决战,我们做好打算,我很期待与那小家伙来一场决斗。”涂琳缓缓起身,一路走去眼前的法国梧桐。 “恐怕,我们很难靠近那家伙,有织一等人在,恐怕没那么简单。特别是他们的老大,那个叫华徐宁的家伙,那家伙的实力,不止这么简单,上次谈判时候,他肯定保留了一大半的实力,完全就是跟我简单耍耍。”晁残豹承认这点,没必要咽着。 “而且……近几日这段时间里,我让李红隼帮我刺探织的情况,他汇报给我的信息……织似乎真的找来了各路人马。所以三天后的决战,并不简单。”晁残豹把事情告诉涂琳,察言观色等待涂琳的语言。 “难道……他们真的找来神通局的人帮忙?”涂琳有点担心这点。 “神通局?”晁残豹不懂意思。 涂琳看着法国梧桐树,开始脱落的树叶,来年再次回春重生,她告诉残豹大叔,“神通局可是中央情报局创立的支线组织,也是唯一有权力掌控时空秩序的组织。他被成立的初衷,就是用来对抗中央十六局,并且维护各个时空秩序。” “在神通局前任局长寒鸦氏的管理下,整个神通局被管理成规规矩矩,并且他自主成立专门执行缉捕时空罪犯的组织——‘十二生肖小组’!曾经的华徐宁也是十二生肖小组之一的成员,所属小组是湮灭小组。只可惜这个小组好景不长,因为一场替罪羊事件就此解散。” “所以……如果织真的找来十二生肖小组任何一个小组织作为帮手,我不敢保证三天后的决战会发生什么事,我只知道,整座城市会乱成一团糟。”涂琳说。 “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即使所谓的十二生肖小组,我们也能切磋上百个回合。”晁残豹并不是撒谎安慰涂琳,这句话打心底就是一句真诚的话,没点实力他不敢随意向涂琳坦白情况。 “嗯。”涂琳点头,“谢谢。” 晁残豹愣了,为何她会说出这句道谢? 第两百二十二章 财狼帮 隔天一早,酒负责人osw开门营业,他今天的工作是负责监视酒,他是眼线,金毕手下的独有眼线,作用就是站在台把风。 他为自己倒上一杯朗姆酒,这是一种以甘蔗糖蜜为原料生产的一种蒸馏酒,也称为糖酒。一杯金朗姆倒在酒杯,半杯刚刚好,顺时针旋转,酒色如金铜般的琥珀形成,酒味略甜,香味较浓。 osw握着充满琥珀朗姆的酒杯一口缓缓咽下,放眼望去整个酒馆里,渐渐顾客到来酒休闲聊天。有人点一杯威士忌,osw毫不遮掩,拿出事先冷藏好的矮脚杯放在桌上,他在台下夹出三块冰块丢进矮脚杯里,接着他转身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缓缓倒酒进杯,稍后是苏打水也缓入杯里,他们之间的比例约1:3。 最后osw夹着一块柠檬片放进杯里,最后把这杯威士忌递给眼前的顾客。 “谢谢。”顾客轻声道谢,osw微笑点头。然后这位眉清目秀的顾客拿着一杯威士忌找到一处角落坐下来,与对面的女同事喝酒闲聊。两人握杯碰撞,微笑感叹休闲的一天到来。男人喝一小口威士忌,他想逐渐感受威士忌的快乐。 喝完酒,他喵一眼通向地下赌场的入口,对面的女同事也是如此。台负责人osw随手拿出高脚杯习惯性擦干透明污渍,整个酒馆充斥着愉悦的气氛,人群的喧闹高高低低。 角落里的男人与女人很自然的闲聊,一共三个动作,喝酒、聊天、观察。威士忌和鸡尾酒情趣碰撞,两人深情对视,假装百日夫妻来到酒馆为生活添加乐趣。第二个动作聊天,按照计划中的台词两人互相飙戏。 “我问你,上个星期一晚上八点你在何处?”女人问男人,男人有点懵。女人暗棕色长发扎成高马尾,韩式女款西装包裹着里头纯棉高领毛衣,淡妆冷漠,铁面冰山,目光如龙。 男人愣了会,他思考突如其来的问话,男人紧张喝了口威士忌假装冷静,他支支吾吾告诉女人实情,“上个星期一……让我想想,上个星期一我在公司上班啊,那天晚上公司要求加班,我一直忙到深夜才回来。回来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我累到洗完澡才入睡,倒头就睡,隔天起来继续上班。而且那天早上我还做了份早餐给你,你看我对你多好。” “对我好?煎糊的鸡蛋和过期的牛奶就是你对我表达的爱意?”女人目光如龙看着男人,男人握着矮脚杯抿嘴心虚,女人继续追问,“而且你那天晚上加班回来,洗完澡然后睡着,我可没睡,我偷偷起来去观察你的衣服,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了一根黑色长发,并且你西装还有一股香水味,我细闻,还是纪梵希品牌的香水。” “老实交代,那天晚上你去哪了,不要逼我把真相暴露出来。”女人气势凌厉,喝着蓝色夏威夷自己就像一名逐渐起步的侦探一样。 男人咽口水心虚,即使他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还是会被妻子所发现,这就是天意吗? 男人开始狡辩,“不关我的事,是公司里的财务部一女的勾搭我,我本来保持初心,不会被她牵着走。可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迷人了,我被她迷着神魂颠倒。最后实在没辙,我跟她出去吃个饭,谁知道吃着吃着就到酒店逍遥快活了。” “该死,有病的后勤部,怎么会设计这么一出情外出轨的戏?后勤部那些家伙主流电视看多了吗?”男人心底抱怨这场戏实在是令他不满,他讨厌这种戏,他讨厌出轨,他讨厌香水味,他更加讨厌后勤部那些家伙。可是为了任务,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 女人握着矮脚杯逐渐暴躁,胸腔火焰渐渐燃烧,她头一次看见出轨还这么嘚瑟,女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她说:“是家里的饭不够好吃吗?” 男人摇头,“不是……” 女人抿嘴微笑,故作冷静,“是我身上的香水味不够奢侈吗?” 男人依旧摇头,“不是……” 忽然女人脾气一瞬间迸发出来,头顶火冒三丈,此时此刻她就像苏醒的维苏威火山一样,势必审判男人不可饶恕的罪名,女人大喊,“我看你是活腻了?!敢在我眼皮底下出轨?!百日夫妻是不是不够意思?不能胜过一见钟情的暧昧?还……还保持初心?你说这话谁相信?” 酒馆其余顾客被那股暴躁如雷的声音给吸引,怎么回事?吵架吵到酒馆来了?台负责人拿着抹布擦高脚杯,他也被吸引过去,一大早就这么热闹,今天必须赚个盆满钵满。 女人继续教训男人,“听你说这话就感到恶心,她身上的香水味实在是太迷人,你咋不跟她香水味过去,你去死你,看到你就恶心。你马上把那件西装给我丢掉,我不允许家里出现那股味道,一闻到那女人的气息,我就恶心,我就想吐。你就跟她一个样,都是不要脸的家伙。” “好了好了,够了够了,适可而止了……一场戏罢了,别入戏太深。”男人趴在桌面上,悄声嘱咐女人尽快逃出这场戏,可女人不想理会她,结果变本加厉,入戏简直着魔了。 “字逍遥!你什么意思啊你?你出轨就算了,你还不承认?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女人指着男人胡言乱语,这句台词在原本戏里根本没有,女人临场想出来,看来她真的着魔了。 “什么?咱们不是说好在外不要提起我的笔名的吗?你能不能冷静点?咱们就在演戏,不是真的出轨,你着魔了?有病的不是你,是后勤部那些家伙,你冷静点好吗?”男人试图安慰女人情绪颠簸的状态,可入戏太深的女人,压根听不见。 “演戏?呵呵……你说我在演戏?那我们的夫妻生活也在演戏对吗?你和那女人吃饭也是演戏对吗?我们的人生彻底都在演戏对吗?”女人泪光在打转,她若不是一名演员,那演艺圈真的损失一名人才了。 “陈楉陎你冷静点好吗?咱们……真的没必要这样。”男人直呼女人名字,他的声音缓缓安静,他把身子凑到女人面前,他说:“咱们是来调查财狼帮的事情,你可别把事情给搞砸了,安静好吗?” “我不想听你鬼话,你和那女人过去,你和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过去。李城攻……我真后悔遇见你,咋俩就此别过。”女人喝下最后一口蓝色夏威夷,她的脸色写满了委屈和心酸,男人坐在位子上懵了,后勤部的人就这样设计台词的吗? 现在好了,还没开始调查财狼帮的事情,就搞砸了一段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 “喂喂喂喂陈楉陎,你冷静点好吗?”男人看着女人缓缓起身正准备离开酒馆,忽然男人瞧见有一等人往地下赌场入口进去,男人想开始调查财狼帮的事情,但是又得挽回入戏太深的女友。 台负责人向吕薙打声招呼,“吕老板早上好。” 吕薙点头,“嗯,金毕来了没有?” osw摇头,“还没,他今天不会从‘虎口’进入。” “嗯……”吕薙似乎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你先忙。” “好的老板。”osw弯腰点头。 角落里的男人挽着女友的肩膀,女友试图挣脱,她还在撒脾气,男人看着吕薙一等人走进地下赌场入口,她身后跟随着三个年轻男子。男人猜测,那一等人估计是财狼帮的成员,或者内部高层。 吕薙走进地下赌场,今日的地下赌场顾客有点稀少,距离地面半米才能听见赌徒传来的喧闹。吕薙放眼整个地下赌场,如往常一样,他们正在参与任何赌博游戏,漂亮的荷官穿着黑丝侧躺在台上发牌,赌徒们坐在位子上如命悬一线等待荷官发牌,抽烟的功夫,手中握着开扇般的扑克牌,目光如龙扫视整个百家乐。 “老板好。”看场子的人朝吕薙打招呼,吕薙点头,之前的风头全被金毕一人给霸占了,所有人看他巨大的体型和霸气的姿态,远远见着他都得躲开。 “嗯。”吕薙微笑点头,看似今天的心情还挺不错。 “牵驹,马上打电话给金毕,让那家伙快点过来,商量下一步计划。”吕薙嘱咐身旁的年轻男人,那人叫牵驹,看似在二十来岁左右。 牵驹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给金毕的时候,他们一等人走进小木屋,推开门一看,金毕就在室内握着高脚杯,品尝着香榭丽舍,君度与香槟的交融,轻微一口,就让你感觉纵身法国巴黎。 “哟,金先生来得这么早啊。”吕薙呵呵一笑,牵驹觉得没必要了,准备拨通的号码,被他退回页面。金毕捧着香榭丽舍转身看着吕薙,那女人找到一处位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轻视金毕,她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今天的她穿着超短裙,超过绝对领域,稍微注视,就能看到中心粉红三角区。吕薙脸颊泛红,可能是涂抹了腮红。 “我还是不能原谅你把我的摇钱树给杀死。”吕薙仍然耿耿于怀这件事,金毕呵笑,摇晃着高脚杯的香榭丽舍,他对吕薙说。 “如果我不帮他杀死,我一手经营的地下赌场就得毁于他的手上。你没脑子的吗?地下赌场没了我拿什么来赚钱?靠你那肮脏的身体?” 吕薙抿嘴微笑,她看着金毕,膨胀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膨胀,感觉随时随地爆炸似的。 “我没脑子,就你有脑子,你只会靠蛮力行事。如果有一天警方冲上家门了,你打算仅凭一人之力对抗他们吗?嗯……也不是不行,你这么强壮,肯定可以把他们打跑。但你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毕竟拥有一个凡胎肉体,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一枪子弹的激射?” 金毕没有回答吕薙的问题,那女人说话总是奇奇怪怪,吕薙继续说,“金毕,咱们完全可以一起联手,没必要你争我抢。我有渠道获得药剂,你有资源获得雪山,咱们可以把财狼帮逐渐扩大,到时候一手遮天都不成问题。” “只是……”吕薙忽然停顿,金毕喝口香榭丽舍看着她,吕薙呵呵一笑继续说,“只是人心不齐,财狼帮群龙无首,很难发展前途。你的位子只是暂时的,我可不怕你,你喜欢当老大就给你当咯,我只是比较喜欢自在逍遥。如果我真的想当老大,我能易如反掌……把你踹走。” 吕薙冷视眼前的金毕,金毕站在她面前,手握着高脚杯随时破裂,他很生气,可再生气还是压制着怒火燃烧。 金毕终于开口,“那当然,你说什么就什么,组织还得依靠你发展。强强联手确实很不错,可按你说法,你有何渠道获得药剂?” 吕薙抬头望着泛黄天花板,她说:“猩红一区四大干部你听过没?鄙人不巧,刚好认识他们,做过一桩买卖,我的药剂就是从他们手上获取过来的。” “我可非常崇拜他们,希望我能有幸目睹他们幕后老大,那是一个如此庞大的人物,掌管着南市所有黑道活动。”吕薙一脸花痴看着天花板,脸颊泛红,原来不是腮红导致的。 “……”金毕没有开口,而是盯着地板发呆。 “无所谓啦,我倒是觉得摇钱树身旁两人还挺不错的,改天把他们拐过来,为组织效力。”吕薙翘着二郎腿,手指卷着鬓角喃喃自语。 金毕问她,“柜子里的尸体是你带回来的?” “嗯,是啊,怎么了?”吕薙点头。 金毕有点无语了,他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带尸体回来想惹火上身吗?”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你还怕他诈尸不成?”吕薙开句玩笑,金毕没有理会她的玩笑,金毕继续说。 “这几天我们的行动过于张扬,警方一直盯着我们。我让osw盯住酒馆第一道防线,稍有不对劲,立即向我汇报。而你们却跑去别人家里强行注射雪山,人死了就算了,还给我带回来?你就不怕尸体待在柜子里会发臭吗?” “嗯……”吕薙不知说什么,只听见金毕唠唠叨叨。 “找个时间马上把尸体丢出去,免得惹来麻烦。” “可我总觉得尸体有用,但是不知道用处何在。”吕薙纠结这个问题一个晚上了。 金毕告诉她,“尸体不会有利用价值的,仅仅只能当做挡箭牌,仅此而已。” “找个时间把尸体丢出去,你可别像个疯子一样,大摇大摆从警察局楼顶把尸体丢下。你想惹人注目不关我事,可是你一旦损害组织利益,我肯定会跟你拼命。”金毕看着吕薙说。 吕薙微笑,“你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想法?这也太神奇了!” 金毕不想理会那女人,没脑子的家伙,行动的时候总喜欢嘻嘻哈哈。 …… “你看看,我让你演戏我让你入戏太深,现在好了,就因为咋俩在酒馆大吵大闹,被人家直接撵出来。现在咋办?我们如何调查财狼帮的事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尽心尽力表演给别人看,计划终究功亏一篑。”男人抱怨事情结果,不甘心计划就此没了。 “我错了嘛,我真的知道错了啊。”女人牵着男人的手,楚楚可怜向男人认错。 “现在认错有何用?回去等着写报告。”男人转身离开,女人跟着男人一起走。 “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入戏太深,都怪后勤部的那些人,设计出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回去我要投诉他们。”女人噘嘴抱怨。 “你等着回去写报告。” “我不要写报告……我真的错了。” 业成区,南坚果。 武道训练场里,楚榆楠抱着青铜大剑发呆,今天似乎是蒋懿薛负责训练他,可蒋懿薛去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忙于仿生金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听从华徐宁意见,他该不该把心思一分为二,或者真的把重点落在三天后的决战,财狼帮的事情,他真的得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 回想起昨天与老狐狸对话,他很苦恼……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拒绝你去帮助黄天和警方剿灭财狼帮吗?”华徐宁两手托着下巴询问阿楚。 阿楚站在原地先说明,“你别用那种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我说话就行。” “好。”华徐宁微笑点头。 “为什么要拒绝我?”楚榆楠问。 华徐宁告诉他,“因为对方身在暗处,你们在明处。如果你们这次行动,加上组织的人力,必然会形成大动干戈的势力。” “这样不挺好的么,我们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有力量就击溃他们啊,为何要躲躲藏藏行动?”楚榆楠脑子里充满单纯的想法。 华徐宁不认为他说法对,老狐狸跟他解释,“剿灭黑帮的行动上,在警方的眼里,或许真的没有躲躲藏藏,但是有必胜的心态。如果我们加入行动,不仅打草惊蛇,最后依然是徒劳无功的下场。你真的以为财狼帮那些人是没脑子的家伙吗?我猜测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眼线,外面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财狼帮的所有人注意着这点风声,并且……消失在窝点里。” “我本想暗中派人探入财狼帮的内部,可他们的阵营属实难进,贼心很大,他们的老大做事很细腻,恐怕这几天他们都不会向外营业。” “而且……他们的力量,一直是一个迷。如果他们拥有绝对力量反杀局势,这对我们这边非常不利。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到时候警方和组织一窝蜂冲进去,果真被财狼帮反杀的话,我们可以自保,那警方呢?我们还得顾及他们的安全。最后我们不仅输掉这次行动,可能还会漏走财狼帮那些人,他们经过这次事件一定会长记性。” “隐藏或者反击,是他们下一次的打算。我并不是说警方会拖累我们,事实就是如此,到时候乱成一锅粥,我们完全有实力自保,可警方是群普通人啊,你想逞英雄去保护他们吗?更何况还有你的兄弟黄天,他也是个普通人,到时候我们全部人和财狼帮杀起来,即使两方损失惨重,也依然有人会在这场行动里去世,有可能是你的兄弟呢?你拿什么来保护他?一时快意?一腔热血?” “本来财狼帮就归属警方管理,扫除黑帮势力是他们的职责,他们有他们的责任,我们有我们的责任。三天后我们还要面临一群流浪者的对抗,你觉得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在哪?”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并不是说你有了力量之后,就可以扫除一切黑暗势力,这个得慢慢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这边黑暗被击溃,紧接着又有黑暗再次滋生发芽,黑暗是永远扫除不完的。如果真的全被你打败的话,那我们可以光荣退休了,该干嘛就干嘛。你不是一直想看看这个世界吗?等我们推翻中央十六局之后,你就可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面貌了,或者真正的世界,更加黑暗呢?你是不是得一直抗战到底?” “我……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这样……”楚榆楠认输了。 华徐宁安慰他,“我知道你想尽力,但这种事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利益你才拒绝我们的吗?”楚榆楠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华徐宁跟他坦白,“我说这话你也信?那我说我喜欢看《飞天小猪》你信吗?” “信……”楚榆楠点头。 华徐宁服气了,“这都被你发现……不愧是我的爱徒。” “我只能嘱咐你最后一句,你不许参与警方的行动,也不能劝黄天参与。水到渠成,必然完事。”华徐宁嘱咐楚榆楠,仅仅就是因为这句话,让现在的阿楚不知所措。 第两百二十三章 仿生金属 陈韵寒看着阿楚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抱着青铜大剑仰天叹气,他在发呆,或者在思考,或者一个人在发牢骚。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走进他的心扉安慰他,陈韵寒愿意成为他的倾述对象。 “阿楚,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训练?”陈韵寒走过去,递给阿楚一瓶听装可口可乐。似曾相识的场景,相同的时间点,却不会再犯同样错误的事情。 阿楚接过陈韵寒递给他的可乐,他苦笑难看,可乐可乐,俗称可怜巴巴的可乐。他没有直接告诉陈韵寒事情,只是用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来表达他现在的处境。 陈韵寒也坐在台阶上,在他身边走进他的心扉,她问:“你到底怎么了?最近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因为财狼帮的事情吗?” 阿楚点头,依旧没有开口。握着那瓶听装可口可乐,蓝色包装,某个明星代言,一波流量扑通扑通往上涨。 “可是……”陈韵寒说话,忽然停顿,接着她继续说,“你应该把重心放在三天后的决战,让流浪者一群人和红蜘蛛一等人见证你这些天训练的成果。” “嗯。”阿楚点头,他说:“老狐狸也是这么跟我说,所以我很纠结,我到底该不该管理财狼帮的事情,我也知道三天后的决战很重要。可是……可是我很难不管理这些事情,我知道财狼帮的事情本身就归属警方管理,可我……还是忍不住去回想钟于在我眼前死去的画面,我和黄天一样难受。我是坐视不管?还是除暴安良?” “啊?钟于……他也去世了?”陈韵寒一脸懵,她与那些少年彻底分开后,就基本没有联系。最近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从阿楚口中诉说才得以知道,可她还是不敢相信人命就此坠落。 她安慰阿楚,“阿楚……你别难过……” 这是一句冷笑话,阿楚怎么能不难过?如果陈韵寒也是当时的见证者,她也会因为一条性命消失在眼前而感到苦恼。虽然关系微薄,互不相干的联系,可她是个女孩啊,女孩是个多愁善感的动物,她会不知所措,不知从何伤心,从何难过。 “我不难过……这是一件虚假的事情。”阿楚低头发呆,张口呆呆说话,“我不难过,可黄天他非常难过,一个个兄弟从他身边彻底消失,我可以坐视不管,我可以无情无义。但是黄天不可以这么做,因为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兄弟,而我呢?” “我连一句谎言都无法开口,我打心底问问自己,回归钟于是否与我相干,是不是我真正的兄弟。我自始至终都无法明白,或许我真的是自欺欺人,真的想逞英雄罢了。” 阿楚叹气,他说:“老狐狸说得没错,黑暗是无法消灭完整的,它会随着新一轮的黑暗再次诞生。而我们真正能做到的除暴安良,又有几分何德何能?”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很想知道,我很想看清这个世界真正的样貌,即使令我害怕,我也会去接受它,毕竟真实的世界才能让我安心活着。” “嗯……”陈韵寒点头,她不想说什么,她只是纯粹听着阿楚倾述事情。 他继续说,“其实我很好奇,我这个预言之子究竟为了什么而活下去?世界?还是预言书?还是神秘莫测的坐标?或者对于革命家而言,是为了推翻中央十六局而活下去?如果预言之子并没有想象中如此伟大,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那么世界人民是否还会崇拜他?” “嗯……至少对我而言,我很崇拜那位预言之子。”陈韵寒抬头看着阿楚,两人目视相对,阿楚张口愣了。 陈韵寒告诉他,“因为我认识的那位预言之子,不仅仅为了世界和平而活下去,他会逐渐变得强大起来,保护所有人,保护他心目中的所有人。他不仅仅只是一位预言之子,也是一名伟大的革命家后代。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能带领我们所有人,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阿楚内心忽然汹涌澎湃,他迷茫地看着陈韵寒,询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想?”陈韵寒露出微笑,“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天才’。” “天才?”阿楚不明白天才一词为何会出现他身上,她是变相说法,说他卧龙凤雏吗? 陈韵寒跟他解释清楚,“因为你是个天才,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喜欢出风头,喜欢逞能。明明做不到的事情你非得你去完成,喜欢迎难而上。就好比与雨生对抗一样,明明存在大量危及生命的做法,你明明可以逃走,你却依旧像个傻子一样硬抗驱动火力。” “你说……你是不是傻?” “嗯……可能,可能我真是预言之子。所以这些悟性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全部灌入我的脑海里。”阿楚终于莞尔一笑。 “对啊。”陈韵寒点头,“因为……你就是预言之子啊。” “财狼帮的事情顺其自然,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比较喜欢听天由命。”陈韵寒缓缓起身,她向阿楚伸手,“走,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热闹的很,咱们去目睹仿生金属的制造过程。多见见世面,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可是……我还要训练呢。”阿楚握着陈韵寒的手起身。 陈韵寒用手指头戳着他的榆木脑袋,“你这几天训练入魔了?三天后就面临决战了,你不保存体力,不好好爱惜身体你拿什么来对抗流浪者?” “可是时间紧迫……”阿楚想狡辩,可是任何狡辩在陈韵寒的眼里都化为乌有。 “你想表达什么?你想拼命训练然后一举击溃流浪者吗?” “没……” “就你那点想法我还不清楚?得了,好歹我也算是比较了解你的人,你最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抛开,现在不要想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越是面临紧要关头,就得放松心态。晚上洗个热水澡,喝杯热牛奶,咱们大家坐在一起看《飞天小猪奇遇记》,多么惬意啊!” “嗯……”阿楚有点懵。 陈韵寒忽然盯着他,“你想拒绝我们的热情?你最好别告诉我,你对《飞天小猪》不感兴趣。” “不是……不是……”阿楚连忙摇头。 “那就好,晚上八点十分不见不散。最好准备爆米花和热可可,因为飞天小猪是一部家庭亲子乐动画片。” “我知道啊,我看过啊。”阿楚点头承认他曾经深夜爬起来就是为了看重播剧场的《飞天小猪奇遇记特别篇:我和我的家庭》 “嗯,那就好。”陈韵寒挽着阿楚的肩膀,“走,咱们去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瞧一瞧咱们蒋先生大有作为。”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纯粹打造仿生金属,需要准备大量的思想作业,依靠你一个人是无法制造仿生金属的。”工藤庀克对蒋懿薛说,“你的作用,是单纯锻造仿生金属的雏形,至于前奏和下半场的作业,需要依靠机械还有我。” “这么跟你说,先打造仿生金属,得先熔化合成金属,昨天大家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所以如何熔化合成金属你知道吗?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工程来完成这项作业你知道吗?”工藤庀克问蒋懿薛。 蒋懿薛沉默半秒,接着他不急不慢回答这些问题,“需要运用到熔炼炉技术,大概步骤分为依靠熔炼炉技术、接着熔化合金、然后是形成仿生金属材料、最后经过锻造技术打造出仿生金属的雏形。”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但是真正做起来,可不单单只有这些步骤,仅凭一个熔炼炉技术,详细规划细节,就足以让你够呛了。”工藤庀克坐在冰冷工作台上,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人群寥寥无几,大家都在为三天后的决战做准备,他们也不例外。 “嗯……”蒋懿薛点头叹气。 工藤庀克看着他,脸色很忧愁,就像没有把握完成事情一样,庀克大叔微笑,“别担心,有我在,这项任务很快就能完成,关键时刻我还是挺靠谱的。你也要相信米饭他们,他们一定会找到两把神兵利器回来。” “我们……真的能打造出仿生金属吗?”蒋懿薛不愿相信自己的实力,他继续说,“就连时空兵器局的人,都未曾尝试过用其他材料制造出平衡百乱,我们真的可以吗?如果失败了呢?” “失败?”工藤庀克忽然听到违禁的词,“不好意思,在我工藤庀克的字典里,从未有过失败两字。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就继续努力,直到成功为止。” “还有,我很不喜欢看到你唉声叹气的样子,如果你一味认为这些事情比登天还难,那你……没有资格驾驭六代平衡百乱。”工藤庀克的语气忽然严肃低沉,蒋懿薛站在原地内心宛如刀子插进心脏般难受。 工藤庀克告诉他,“你知道平衡百乱成立的初衷是什么吗?” “不知道。”蒋懿薛摇头。 工藤庀克告诉他原因,“平衡百乱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超越历代以来的战服,可即使六代平衡百乱从众多废品里重生,可它依然超越不了历任战服。但是六代有六代的魅力,第六代平衡百乱是给予新生代希望与热血,让那些奔赴前程却无能为力的家伙,给予一道光芒。” “你若是真想为组织献出一份力量,保护内心那位女孩,你最好给我拿出男子汉的气概。而不是像个病恹恹的家伙一样,还没开始尝试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完成。我很讨厌这样子的家伙,跟我以前一样,所以我很讨厌曾经的自己。” “所以……懿薛,你无须担心,你也无须害怕。有我在,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打造出仿生金属。我们所有人会拼尽全力制造六代平衡百乱,在你眼前诞生出来,而你是最有资格驾驭这套战服的人。因为这套战服流淌着属于你的热血和向往,愿你附身战服,前程披荆斩棘。” “嗯……我知道了,谢谢庀克大叔。”蒋懿薛低声道谢,他这个样子,忽然沉稳严肃。 “不需要谢谢我,这是组织力所能及给你的帮助,因为你是破晓组织里的一员,我们所有人不会扁担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弃每个人。”工藤庀克意味深长说出这些话,令蒋懿薛内心忽然热血沸腾。 “我知道了庀克大叔,我不会让组织失望的!”蒋懿薛握紧拳头,两眼怒火熊熊燃烧。 “嗯,孺子可教。”工藤庀克微笑点头,总觉得挽救了一个在生活上迷茫的少年,身为长辈的他,感到欣慰。 随后两人转身走进一件偌大的房间里,工藤庀克带路,蒋懿薛一头雾水,他头一回参与工程有关的任务。蒋懿薛站在房间面前,抬头一望,一间标示着“二号仓库金属熔炼据点”的房间。他忽然葛然回首,那女孩没有下来,可能在楼上待在房间看电视。 他脸色失落,一句话也没抱怨。可一旁的庀克大叔一眼看穿蒋懿薛内心的想法,他是过来人,蒋懿薛那点小想法在工藤庀克的眼里,几乎就像跃水鱼儿一样容易捕捉。 “想着那女孩为什么没下来是吗?”工藤庀克问他。 蒋懿薛看着他,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没有把想法写在脸上,为何对方三言两语就能看透别人的世界? “你知道是谁?”蒋懿薛试探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微笑点头,“我当然知道,小巫女是,不然你也不会因为她献出微薄力量主动提出打造仿生金属。看来那个女孩在你心里如此重要,相比……你在她心里也是如此。” “你不要试图揣测别人的想法好不好?”蒋懿薛故作冷静,“我可没有因为她一人而打造仿生金属,我这是为组织献出力量,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不能老是接受女孩的保护。她虽然强势,但我也想保护……” “保护她是吗?”工藤庀克露出八卦笑容。 “……”蒋懿薛一脸无语看着他,为什么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所有人都如此八卦? 工藤庀克向他坦白,“我可没有揣测你的想法,我只是待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多年了,为破晓组织效力不知何时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一眼就能看懂,你们平日里的生活互动,我很难不看见,也很难不想了解。”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彼此在互相的心里地位从未变过。”工藤庀克告诉蒋懿薛。 蒋懿薛微微点头,假装听没听见他也不清楚,那个大叔很烦人,像个情感专家一样教导他人拥有触手可及的感情。蒋懿薛在这方面上,不喜欢听从他人的安排,他喜欢按照自己想法行动。 这就是所谓的“暗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再说就烦了,咱们先进去。”工藤庀克微笑拍了拍蒋懿薛的肩膀,随后他推开仓库大门,蒋懿薛走进二号仓库金属熔炼据点,这个名字听起来拽爆! 整个仓库单调设计,地板是百炼不侵的浅灰色细粒结构花岗岩。电焊侵蚀不了它,酸性物质难以腐蚀它。灰色空间风格,仓库正中央摆放着一台真空感应熔炼炉,操作前准备好的材料都摆放在工作台上,比如石墨坩埚、石墨槽、钳夹、头盔手套等一系列工具。 还有需要熔炼的金属材料也都摆放在另一个工作台上,上次楚爷爷就提过原先金属材料被其他金属材料而代替,原材料被代替,分别列举出来:“洛德铁、清风振、万花铜钢铁、津门钢铁、吐金材料。”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蒋懿薛问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走到工作台前戴上石棉纤维手套,他说:“现在就可以开始,这台真空感应熔炼炉采用感应加热,设备熔炼温度可达到2000c。采用不锈钢冰冷腔体,可以通过石英观察窗观测样品熔炼情况,事不宜迟,我们行动。” “好的。”蒋懿薛点头。 中央大厅。 “先喝口水,然后再下去,咱们不着急。”阿楚握着黑色马克杯,杯子印着一连串金色英文,翻译过来也许是“与你相见”。 “那你快点哦,等一下热闹就结束咯。”陈韵寒催他,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的热闹会结束?那里不是一天到晚都在发神经的吗? “什么?”阿楚喝口白开水停顿,“什么什么热闹结束?你以为是游园会吗?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那可是妥妥一整夜都在狂欢,除了工作日。” “那你快点好不好,我还想瞧一瞧蒋懿薛如何制作仿生金属呢,也许他半途而废呢?”陈韵寒奇怪的想法又迸发出来,她的鼓励没一句好话,全是诅咒他人,也许这才是她独有风格。 “半途而废?你能不能盼点好的?”阿楚说。 “盼点好的?那就不是半途而废……”陈韵寒聪明过人,天资聪慧,阿楚欣慰点头。 可她下一秒又被打回原形,“那家伙一定会徒劳无功!竹篮打水一场空!功亏一篑!” “……”阿楚握着马克杯无动于衷看着那家伙,她的汇词量就这些?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说不定你不说话,懿薛就成功了。”阿楚点头认同自己的说法。 “走走,咱们赶紧下去瞧一瞧仿生金属治金过程。”陈韵寒搓手表示迫不及待了。 “嗯……但愿如此简单。”阿楚把马克杯盖上,放在桌面上,他和陈韵寒随即转身,结果碰上一天无所事事的华徐宁。 华徐宁闭眼微笑,一副贱样神情自若,他说:“我的小宝贝们,你们准备去哪呢?” “去观看仿生金属治金过程。”陈韵寒坦白从宽。 阿楚点头承认,华徐宁狠心拒绝,“不好意思我的小宝贝们,你们不可以去观看治金过程。” “为什么?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碍事。”陈韵寒跟老狐狸讲道理。 “我就说嘛,现在训练才是唯一消磨无聊的办法。”阿楚彻底爱上训练了。 华徐宁微笑告诉她,“你的观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碍事。” “什么意思?” “你看着看着就会胡言乱语、口出狂言、满嘴胡话、总而言之就是……你很吵。”华徐宁列举这些缺点指向陈韵寒。 陈韵寒站在原地懵了,一旁的阿楚点头承认老狐狸说的话非常棒!isverygood! “……”陈韵寒气急败坏,一句话也无法开口。她怒视汹汹看着华徐宁,可华徐宁依旧微笑,宛如笑面狐狸,狡猾的很。 “切,不理你们。”陈韵寒心情复杂走出中央大厅,临走时候华徐宁还特地嘱咐她不要偷偷溜进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偷看。结果陈韵寒回头扮鬼脸敷衍华徐宁,她的脾气依旧跟十三年前一样。 华徐宁回头看着阿楚,两人站在中央大厅略显尴尬。 阿楚苦笑,“嗯哼?我可没说要去看,我我我我……我可以去训练。” “免了,这几天好好休息,没必要因为三天后的决战而搞垮身子。”华徐宁说。 “那……我回房间看看《飞天小猪》的重播剧场,听说新出了一个特别篇,很不错。”阿楚违心开口,抿嘴尬笑。其实没有什么重播剧场,他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罢了。毕竟两个男性人物待在一起,天知道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先等一下。”阿楚刚迈出脚步,华徐宁伸手拦着他,两人目视相对,接着华徐宁从档案里拿出一张白纸黑字的个人资料递给阿楚。 阿楚接过那张表格,他简单从上而下扫视整张纸,这张表格介绍了需要本人填写基本信息。标题十个大字,深深吸引着阿楚——“破晓组织成员个人信息”。 华徐宁告诉他,“这份表格需要你本人填写,填写完之后,也算是正式加入破晓组织了。你也算是真正破晓组织的成员之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么说……”阿楚盯着表格发呆,他说:“这么说的话,我之前都是实习期?” “嗯?”华徐宁没听懂他的意思,“嗯……实习期?嗯……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这么认为。”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楚更加听不懂华徐宁的矛盾。 华徐宁沉默半秒,他委婉开口,“其实……之所以今天才把这份表格递给你,是因为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你有一份入组织资料未填。所以……不好意思啊阿楚,本来这份入组织资料是你在加入组织的那天晚上,就应该交给你填写,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忘记了,后来又因为流浪者的事情,这件事情被我逐渐抛在十万八千里外。” “所以……你快填写,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我就在中央大厅喝咖啡,顺便看看你所说的重播剧场和特别篇。”华徐宁点头,他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转身朝着咖啡机准备今天第一杯咖啡。 “哦对了,所获荣誉可以先不填写,这个可以迟一点。等第一时空解决好之后,我相信那项空白格子应该会被填满。现任职务填写行动辅助和作战辅助,健康状况填写良好,嗯……就这些了,其他你自己填。” “哦……”阿楚点头,他缓缓走出中央大厅。 第两百二十四章 触不可及 阿楚待在房间填写那张表格,落笔一瞬间,他缓缓抬头思考,嘴里喃喃自语。 “楚榆楠……性别男,年龄十七岁……嗯,马上就十八岁了,所以现在应该是填写实际年龄,我现在就是十七岁,还没到十二月,所以我是十七岁。管他呢,反正也就是一张表格。” 阿楚思考完后继续落笔,他的字迹潦潦草草,简直一笔带过,“出生年月,肯定是零二年十二月三日啊,身高……一米七三……” 他不好意思填写这项格子,在身高方面是硬伤啊,即使他多写两厘米,那也才一米七三,减去两厘米,变回妥妥一米七一了,他怎么长那么矮啊?可能是从小营养不好,那也没办法,顺其自然。说不定那天一觉睡醒,身高突飞猛进,直接两米八巨人! 他把所有基本信息填写完之后,发现还有家人信息,这下怎么办? “嗯……”阿楚抓着一撮头发缠绕着手指头思考,他盯着这项格子发呆,家人信息啊,他有多久没见到爷爷了?更别说什么父母信息如何填写,电话号码之类什么的从未出现他的记忆里。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触不可及,太遥远了,遥远到无法触碰,即使越过鸿沟,越过星河,也无法触碰那两人的身影,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远在别处时空。是否还能有机会见到那两人的身影,或许他只能把这种天真的想法独自藏在内心里。 只有那张照片才能满足他的一切幻想,照片里的漂亮女人,和微笑的男人。 在百般纠结后,他终究落笔。 “楚九张……爷孙关系,电话号码未知,工作单位……时空兵器局武器研发人员。” “楚澄风……父子关系,电话号码未知,工作单位……神通局代理局长。” “张微妮……母子关系,电话号码未知,工作单位……湮灭小组成员。” 他看着字迹潦草,简单明了的介绍,然后填写最后一项表格,那是个人简历,意思就是过去十二年的职业生涯里,就读过的任何学校,从小到大读过的学校都一一写上。阿楚写到这忽然停笔,继续抓着一撮毛发思考,他怀疑这张表格并不是入党资料,而是求职表格。 但是为了应付一下,他还是敷衍几笔,写上过去十二年的职业生涯里,那些曾经培养他伟大思想且不庸俗的学校名称。 “2009年9月——2014年6月,南市走马小学,职务学生。” “2014年9月——2017年6月,南市走马中学,职务学生。” “2017年9月——2020年11月,南市理工职业技术学校,植物学生。”忽然他发现写错了一个词,直接划笔修改。 “2020年11月1日,破晓组织,职务成员。” 他看着满意的答卷,虽然过去的十二年职业生涯里,从未担任过任何有牌面的老大。但是过去是过去,将来的某一天可能会把身体发扬光大,成为万人吹捧的老大! 确认无误后,他准备把这份入党资料递交给华徐宁。 中央大厅。 华徐宁端着一杯咖啡杯,桌上摆放着联想小新pro14平板电脑,隐约听见扬声器里传出一阵猪哼,并且说着一腔地道中国话。 “总有一天我会与天相比,与皎洁的月光肩并肩,与自由自在的小鸟共同飞翔!” “可你是一只猪,猪怎么会飞呢?别做梦了,咱们吃吃喝喝就过去,安心过完这辈子,下辈子投胎成小鸟得了。” “不,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成为这世间最伟大的飞天小猪!” “唉……不可理喻,猪怎么可能会飞。” “对啊,猪怎么可能会飞,顶多一飞冲天。”华徐宁乐在其中,他把自己比喻成动画片里的智叟。 正当他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阿楚走进中央大厅,华徐宁笑呵呵盯着屏幕,阿楚一脸懵走过去,询问他为何发神经。 “老狐狸,你干嘛了?” 华徐宁捧着咖啡杯傻笑,他忽然抬起头发现阿楚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他立马把屏幕盖上,缓缓喝下咖啡,他的神色变得端庄起来,举止如此优雅,把咖啡杯放在桌上,他故作冷静,抬头看着阿楚。 “我?我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综艺节目啊,最近新出了一档综艺节目《我与我的家人们生活在如此融洽的城市里》,不知你有没有看过。”华徐宁冷静如雪,尺寸刚好的衬衫包裹着他穿衣显瘦的身材。 阿楚点头,“看过一集然后就没看了,我没会员。” “哦小事,回头我借你。”华徐宁显得落落大方。 “哦谢谢哈。”阿楚傻愣愣道谢。 “没事,小事情,身为老大的我,应该为组员提供微不足道的,你还需要什么会员尽管开口,我这个老大必当全力以赴提供给你。”华徐宁语气如此大气,举止如此自然。 “嗯……你有哔哩哔哩会员吗?”阿楚问他。 “啊?哔哩哔哩会员?这是什么东西?”华徐宁身为八零后头牌代言人,他并不知道晚辈里近几年流行的玩意,所以很正常。 “这个怎么跟你解释啊……”阿楚对此很苦恼,说这是一个播放器,它确实是播放器。说它是个购物应用,它确实可以从会员购里购买商品。说它是个漫画应用,它也可以观看漫画。 “没事,我回头去冲个年会。”华徐宁说出这话如此霸气,阿楚站在原地都傻眼了。 “其实没必要充那么长时间,几个月就可以了,我把一些还没追完的动漫继续追就可以了。”阿楚口中所说还没追完的动漫,或许是指哆啦a梦。 “没事,小事情。”华徐宁看着咖啡杯冒着热气,息屏状态下的平板电脑悄无声息。 “还有事吗?”华徐宁问他。 阿楚把手头上的入党资料递给华徐宁,“我填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华徐宁接过阿楚手中的入党资料,他扫一圈,白纸黑字他看的一清二楚,然后他说,“没问题了,填的很完美,等一下去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拍个大头照,再递给我就可以了。” “哦哦。”阿楚点头,他没想到地下武装控制中心还有这种服务。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咯?”阿楚指着大门看着华徐宁是否还有话要说。 华徐宁点头,“嗯,你去。” 阿楚缓缓点头,转身走出中央大厅。室内华徐宁独自坐在位子上,捧着一杯咖啡杯喝了一口。华徐宁看着家庭信息项目里的最后一条,阿楚确实把母亲也写在上面,可他却在母亲名字后面用括号概述母亲已去世。 他对待这件事情仍然没有保留的余地,他很清楚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他不奢求任何事情会从他身边发生,比如另一个漂亮女人会成为他的后妈,他不敢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因为他这辈子只认同他的亲生母亲,即使没能陪伴他过去的童年,以及未来。 所以他只愿把亲生老妈的样貌永远刻在内心里,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以及对她仅有的思念。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钢的淬火是指将钢加热到临界温度‘亚共析钢’,或者‘过共析钢’以上温度。保温一段时间后,使之全部或部分奥氏体化,然后以大于临界冷却速度的冷速快冷到s以下,进行马氏体或贝氏体转变热处理工艺。” “通常也将铝合金、铜合金、钛合金、钢化玻璃等材料的固溶处理,或带有快速冷却过程的热处理工艺称为淬火。”工藤庀克为蒋懿薛讲解下一步行动。 “这么麻烦?”蒋懿薛有点愣,他承认他一句也没听懂。 工藤庀克微笑,两手很自然放在屁股上,“那当然啊,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对于治金过程肯定一窍不通啊。我也只能略懂一二,正所谓送佛送到西天,帮人帮到底,这份买卖我收下了。” “啊?”蒋懿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工藤庀克耸着肩顿了顿,“我们来采用退火工艺,将工件加热到适当温度,根据材料和工件尺寸采用不同的保温时间,然后进行缓慢冷却,目的是使金属内部组织达到或抵达平衡状态,获得良好的工艺性能和使用性能。” 他继续说,“退火目的,降低金属硬度,改善切削加工性。后续形成金属雏形的时候,由你来锻造。” “嗯。”蒋懿薛点头答应。 他们看着合成金属熔水被放置在石墨坩埚里,准备实施下一步退火行动。说实在的蒋懿薛看着工藤庀克操作大半天了,他仍然一头雾水。看来他真的没有治金天赋,说不定他有锻造天赋。 阿楚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闲逛,他很好奇,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哪里能拍摄大头照。他张望四周,始终没能瞧见某个地方可以拍摄大头照,这里全是机械为伴的生活,哪怕是一台拍立得照相机也没有。 他有点怀疑,老狐狸是不是在骗他? 而且他本想顺道过来看看蒋懿薛的仿生金属是否一切顺利,可是……可是他瞧不见他们人在哪,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静悄悄,难道今天是休息日? 司海叔叔他们平时不都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闲聊的吗?今天怎么一眨眼全不见了?难道他们暗中出去对抗流浪者了? 哦老天爷,放过这孩子,他满脑子全是奇怪的幻想,他只是想简单拍摄一张大头照,可是连个摄像师和拍摄棚都没能找到。 忽然他看见林黑铁生叔叔走了过来,他立即挥手。 “嘿林叔叔!” “嗯?阿楚先生?”林黑铁生两眼发亮,看着活脱脱的预言之子就站在他面前,并且还很客气向他挥手,简直三生有幸,开心起飞。 林黑铁生走了过去,询问阿楚,“怎么了阿楚先生?” 阿楚支支吾吾开口,“为什么今天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那么冷清?其他工作人员呢?司海叔叔他们呢?” 林黑铁生告诉阿楚,“今天休息日,其他工作人员回家休息了,司海他们今早出门了。” “出门?”阿楚心里有底,“难道他们出去对抗流浪者了?” “不是。”林黑铁生告诉他,“他们只是出去买菜了,等一下就回来。” “买菜?”阿楚有点懵,出去买菜非得一群人吗?不过也罢,至少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哦对了阿楚先生,你跑来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做什么?”林黑铁生问他。 阿楚尴尬露出笑容,“我是来拍摄大头照的,顺道来看看懿薛和庀克大叔制作仿生金属是否一切顺利,可我找不着拍摄大头照的地方,也找不到他们在哪制作仿生金属。” “哦哦。”林黑铁生点头明白,他说:“他们在二号仓库金属熔炼据点里制作仿生金属,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的,至于拍摄大头照嘛……” “嗯?”阿楚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说什么,随着林黑铁生顺手拿起一旁工作台上一台数码相机。 他说,“现在就可以拍摄大头照。” “嗯?现在?”阿楚有点懵,他张望四周,也没见到哪里可以拍摄大头照。他可能没听懂林黑铁生的意思,毕竟这种奇怪做法也就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帮疯子才能做出来。 林黑铁生微笑向阿楚解释,“就是站在原地拍摄大头照啊。” “啊?站在原地拍摄大头照?”阿楚彻底懵了,他继续说,“可是……可是这里哪有白幕啊。” “哦哦……这个白幕后期可以利用抠图配合上去。”林黑铁生继续跟阿楚扯淡,“哦对了阿楚先生,你想拍摄什么样风格的大头照?” “什么样风格的大头照?”阿楚站在原地沉默半秒,随后他低声悄语,“可是……大头照不都是立正站在原地,端庄姿态,刘海不能过眉,而且还得面带笑容的吗?” 也就阿楚这种人才能永远做个三好学生,可能他还没从技校生活走出来,他的思想太单纯了。 “哈哈哈哈。”林黑铁生忽然哈哈大笑,他说:“阿楚先生啊,那是在学校或者在外拍摄身份证大头照才需要保持这般作风。可我们是什么啊?我们是破晓组织啊,生来就得与众不同,就连拍摄大头照也不例外。” 林黑铁生继续说,“你需要什么样的风格?朋克风?还是赛博朋克?蒸汽朋克?嘻哈风格?文艺少年?” “嗯……”阿楚站在原地一句话很难说出口,对方说出这些风格他一句也没听懂,只有文艺少年他才能听懂。其实所谓的文艺少年就是充其量的另类伤感罢了,天生自带一种忧愁气氛,嘴里吐出一大堆文学涵养,其实说白了就是假小子,虚伪少年罢了。 但也不排除一些具备有文学知识的文艺少年,这些人会逐渐走向另一条不归路,往游戏方面发展,毕竟文艺少年与网瘾少年是同个首字母。 “嗯……不不不不必了,简单拍摄一下就可以了。”阿楚保持初心,或许他对自己的样貌很有自信心。 “好的阿楚先生。”林黑铁生点头,阿楚立即站好,他准备用最佳状态面对大头照拍摄的时候,他面带笑容,还没等第一口气喘下的时候,林黑铁生就已经拍摄好了。 “咔嚓”一声,任务完成。 “好了,拍摄好了。”林黑铁生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满意,站在原地的阿楚懵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对方只不过是拿着数码相机举手拍摄,轻松按下快门就完事了? “完……完了?”阿楚仍然半信半疑。 林黑铁生告诉他,“完啦,一瞬间的事情。放心阿楚先生,我对自己的拍摄技术非常有自信心,你要相信我,给我一个信任。这张大头照是有史以来最帅气的一张,就连懿薛和雨生都没你帅气。” “算了算了……我跟他们相比?得了,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阿楚耸肩叹气,不过他还是要谢谢林黑铁生,以最快速度帮他完成了大头照拍摄。 “谢谢了林叔叔。”阿楚微笑道谢。 “不客气阿楚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直白说话?气氛忽然略显尴尬。 第两百二十五章 吕薙 吕薙开着奔驰glc前往北区九猫水煮鱼区域,也就是所谓的猩红一区。这台奔驰glc是金毕的车,可见她与金毕的关系非同一般。 蓝色粤a车牌在熙来攘往的车辆里不太显眼,这台奔驰glc唯有吕薙一人在掌控,女人的开车技术十分了得,在极其狭窄的过道里,女人握着方向盘,车头校准过道,随着打转轮胎,轻松漂移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行云如水。 她奉命行事,前往北区猩红一区通过渠道获得一堆药剂。所谓的命令就是听从自己的安排,也就唯独自己能安排自己,那个壮如头牛,膨胀气球般的男人哪有资格命令她行动。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半句,只能喝着上世纪红酒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金毕,你可瞧好了,我吕薙可不是那种一事无成的女人。”女人自言自语,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自己,扬嘴微笑,那双如桃花瓣的眼睛始终在勾引人。 半个小时后,吕薙终于来到北区的猩红一区。按照先前的地址,她这一次得从一家星巴克着手资源。她忘记了上一次的药剂是从哪里获得的,总之就是猩红一区对了。 “嗯……星妈克?有这品牌奶茶吗?”吕薙拿着用便签写好的地址站在原地发愣,她怀疑上一次供货人给了个假地址。放眼整个概念街,光是品牌奶茶店就数不胜数,她上哪找星妈克奶茶店啊? 而且……而且有这品牌奶茶吗?不是星巴克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就在吕薙一头雾水找不着办法的时候,她转身拿着便签准备询问路人,她忽然抬起头一看,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所谓的“星妈克”奶茶店就在她眼前。原来有时候找不着路,换个方向就可以了。 “这就是……星妈克奶茶店?” 吕薙看着巨大的“星妈克”三个字镶在牌匾上,即使有顾虑她也要进去,毕竟这是唯一能获得药剂的渠道。她看了一眼奔驰glc停在街边,两手放进口袋朝着星妈克奶茶店走去。奶茶店门前散落着一地礼花,红色地毯铺盖在正门中间。 两位年轻礼仪小姐恭敬站在门外,骄阳似火般的红色马甲裹着皎洁明亮的衬衫,配着越过膝盖水平线的短裙,肉色丝袜紧绷着强而有力的美腿,踩着黑色平底鞋。一眼望去,嘴唇一抹珠光草莓色口红,暖色系色调妆容,顺滑的长发扎起来成高马尾。 习惯性的礼仪微笑,永远面朝顾客保持尊敬。吕薙冷静走过去,那两位礼仪小姐弯腰欢迎吕薙大驾光临来到寒舍。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嗯……”吕薙点头略显尴尬,这些有品牌的奶茶店都如此热情欢迎顾客到来的吗? 吕薙彻底走进所谓的星妈克奶茶店,没什么与众不同,天花板眼花缭乱的欧式壁画,上演着什么样的诸神黄昏,脚踩踏着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地板,还有那软绵绵的羊毛沙发,总感觉一陷进去就无法自拔,无法从软绵绵的沙发里走出来。 大厅里播放着某古典音乐,钢琴键位随时弹奏,吕薙站在原地四顾周围,忽然走来一位超级年轻的礼仪小姐,她面带微笑,两手放在腹部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几乎嫩出水来。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一片星河在黑夜里铺开,礼仪小姐轻声开口。 “您好,需要点餐吗?” 吕薙摇头,“不……我不需要,我只是来找人。” “找谁?”礼仪小姐问。 吕薙说,“找余文飞,听说他在这。” “余文飞?他是我们这的老板,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礼仪小姐继续问。 吕薙没把真相告诉礼仪小姐,只是简单明了说是商务合作,她说:“我来找他是因为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还请你们这的老板帮助一下。” “噢噢。”礼仪小姐点头明白,她继续问,“那你有预约吗?” “预约?”吕薙慌了,她跑来这里就是直接找老板,哪有什么时间预约啊。 “没有……”吕薙摇头,她面对这些事情,还是坦白清楚比较好。 礼仪小姐告诉她,“没有预约的话,你无法见我们的老板。” “那有什么办法能通融一下吗?”吕薙问礼仪小姐。 礼仪小姐沉默半秒,接着她说,“嗯……我去跟我们老板说一下,你在这等会。” “好的。”吕薙微笑点头。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礼仪小姐问她。 “吕薙。”女人轻声开口。 “好的。” 吕薙看着礼仪小姐恭敬点头后,转身往二楼走去,她找了一处位子坐下,一屁股坐在羊毛沙发上,看着桌上菜单,吕薙随手翻开菜单一看,上面清清楚楚介绍了星妈克特色奶茶,以及招牌奶茶,看来这里的老板真的是有心有意对待眼下的品牌。 …… “老板,楼下有人找你。”礼仪小姐敲门进来,此时此刻的余文飞把腿搭在桌面上,喝着属于自己的品牌奶茶,在这闲暇时光里看《飞天小猪奇遇记》最新一集,节日特别篇——《奶茶万圣节》。 如此惬意,如此休闲,星妈克的奶茶如此美味,口感非常棒。 当他盯着电视笑呵呵发呆的时候,眼前的礼仪小姐继续喊他,“老板?老板?老板!!” “什么事什么事?”余文飞摊在靠背椅上,手掌一用力,紧握着奶茶溅他一身高脂肪牛奶。当他回过神的时候,礼仪小姐就站在他面前,撇嘴生气。 “什么事?”余文飞看着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发脾气。 礼仪小姐说,“楼下有人找你谈论商务合作。” “谁?” 礼仪小姐继续说,“那人叫吕薙,长得还挺漂亮的。” “那就美女咯?快快快快快,快叫她上来,本王要见见这个吕小姐如何漂亮法。”余文飞紧握奶茶两眼发光,听到这话,礼仪小姐更加不开心了。 “哼,文飞哥哥好讨厌,不是说只愿意独宠我一个人的吗?怎么老是喜欢路边野花啊?”礼仪小姐一不开心就跺脚,噘嘴生气的样子令人目不转睛。 “什么鬼啊你,一天天的发神经似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宠你啦?我有说过吗?你摸摸自己的左心房看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愿宠你。”余文飞气势凌厉,女人站在原地哑口无言。 “说话啊,哑巴啦?”余文飞的嘴巴真的毒。 礼仪小姐噘嘴缓缓开口,“那……为什么文飞哥哥会如此想见楼下小姐呢?” 余文飞说她神经,“你神经病?她不是来找我谈论商务合作吗?我不赚钱我拿什么来独宠你?你喝西北风是不是?” “不是……”礼仪小姐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 “不是的话那你还傻站着原地不动?”余文飞口齿伶俐,毒舌如妇,女人一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缓缓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等礼仪小姐走后,余文飞继续喝着奶茶观看他最为喜欢的一档合家欢动画片。三分钟后,正当他沉迷于飞天小猪无法自拔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敲门。余文飞摊在靠背椅上脸色回转,咬着吸管目光落在大门。 “请进。” 吕薙打开门缓缓走进来,一眼瞧见那个男人忽然端正坐在靠背椅上,笔下游走龙蛇签合同,星妈克品牌奶茶放在桌面上,男人的背后品牌标志是巨大的海神波塞冬。男人神情严肃,举着优雅,白色衬衫修长裹着身子,忽然他目光如龙,看着女人站在眼前。 男人开口,“你就是吕薙?” 吕薙点头,“你是余文飞。” 余文飞微笑缓缓点头,“正是在下,听我助手口中诉说,你是一位仅仅一面之缘就能确定花容月貌的女人,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我能瞧见姑娘的样貌,真是三生有幸,比文字表达出来更为惊叹。” 吕薙羞涩低头,开奶茶店的男人说话都这么油嘴滑舌的吗?余文飞放下派克钢笔,两手托着下巴,他痴呆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笑的真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吕薙抿嘴微笑,她直接开门见山,恐怕继续无聊下去总会把事情拖延到猴年马月。 “我来找你有事。” “嗯?”余文飞纳闷,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眼前的美女如此大驾光临寒舍。 “什么事?”余文飞问。 吕薙开门见山,“为了药剂的事情。” “药剂?”余文飞脸色忽然不对劲,“什么药剂?” 吕薙说,“一种能提升人体实力的药剂,俗称狂暴强化剂。” “……”余文飞忽然沉默,他摊在靠背椅上,拿起桌上的奶茶喝了一口,在这沉默十秒钟里,吕薙站在原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这种东西。”余文飞开口,却不是吕薙想要的答案。 “没有这东西?怎么可能……那个人向我保证你这里绝对有狂暴强化剂,你在骗我对吗?”吕薙半信半疑,她不能仅仅凭借第一眼就揣测男人的想法。 余文飞忽然一笑,令吕薙不懂意思,他告诉吕薙,“你还真说对了,我这里确实有狂暴强化剂,但是没那么多,就三瓶。而且我比较好奇的是,告诉你我这里有资源的是何人?” “嗯……”吕薙思考,翻箱倒柜找出上一个供货人的名字,“嗯……他好像叫唐川海。” “我敲,我就知道是那个家伙,也就只有那个家伙才这么多嘴。”余文飞无语了,为什么他立即联想唐川海这个人物如此多嘴,是因为其他两人根本不会无聊到随随便便散播强化剂有多牛逼。桃木栽一直忙于四季茶的事情,根本没空搭理别人。张修克更加不用说了,他是个变态……度异常奇怪的人,陷入书海无法自拔。 “嗯?怎么了?”吕薙看他神经兮兮,开奶茶店的男人都这样的吗? “没事……只是……我没理由给你强化剂,我给你了,我很容易被上面的给怪罪。你是不知道,我的上司是如此恐怖的女人,红发魔女似的。”余文飞耸耸肩,一想到那女人的样貌,他就瑟瑟发抖。 “可是……这三瓶强化剂我必须要。”吕薙态度坚韧不拔。 “嘶……你注射过强化剂吗?”余文飞问她,吕薙点头。 余文飞继续说,“要不……你凭本事拿这三瓶强化剂咯?” 吕薙沉默许久,握紧拳头目光如龙,就在余文飞微笑眨眼的一瞬间里,吕薙徒手劈开桌子,巨大的裂缝宛如东非大裂谷爆发似的,那道力度开天辟地,楼下礼仪小姐抬头看着天花板摇摇晃晃,难道楼上在搞装修吗?那么大动静。 “……”余文飞愣住坐在真皮靠椅上,他保持着上一秒的状态,两手停在半空中托着下巴。正当吕薙准备一巴掌过来的时候,余文飞立即叫住女人立刻停止鲁莽的行动。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下)”吓得余文飞飚出一口大板口音,他两手挡住前方,吕薙立刻停下行动,站在他面前收回女超人的做法。 吕薙说,“不是你让我凭本事拿这三瓶强化剂的吗?” 余文飞缓缓放下手臂,他无语开口,“我是让你说些甜言蜜语的话来逗我开心,我可没让你直接用手刀劈开我心爱的桌子,懂不?” “嗯……”吕薙缓缓点头,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这种凭本事获得药剂谁听见都误以为要开打。 “说,说一两句甜言蜜语的话来逗我开心。”看着余文飞一脸贱样,吕薙能猜出进门那一瞬间看他海澜之家般的优雅男人是装作出来的。 吕薙沉默许久,明显是不乐意装扮假惺惺女人,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简直是太恶心了。余文飞靠在背椅上看着吕薙保持自己独有风格,他微微一笑。 “很好,你的冷态度我很喜欢,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冷女人,就像一座冰山一样。”余文飞微笑夸赞吕薙。 “冰山?”吕薙站在原地对着冰山一词忽然感觉到熟悉,就像……她曾经也对一个女孩也说过冰山一词。 “谢谢……”吕薙微微道谢。 地下黑市。 两位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站在北斗广场七点钟方向,金桐色的半人马座雕塑伫立在广场正中央上,他仰天直视,前方马蹄高举起来,两臂充满肌肉的手张开试图拥抱太阳,络腮胡遮挡半张脸,他一直直视天空某个星星。 “地下黑市?我还是头一次来这种不需要身份证就能进来的地方,比夜店好多了。”木誊大树裹着一件黑色斗篷故作神秘莫测的高人。 “少废话,正事要紧。”工程米饭军令如山。 “是的长官!”木誊大树敬礼直视眼前的半人马座雕塑。 第两百二十六章 红尘飞雪 “这里真的有兵器可以贩卖?”木誊大树一脸疑惑。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地下黑市能贩卖兵器。之前我给过韵寒小姐一份贩卖津门钢铁的地址,就在地下黑市。可是……这里真的行得通吗?我总觉得怪怪的。”木誊大树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他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嘴炮机关枪。 “……”工程米饭站在一旁脑子都要炸了,她宛如清风说道,“你能不能安静点?把嘴巴给我闭上行不行?” “嗯!”木誊大树认真点头,他找来黑色叉叉胶布贴住自己的嘴巴。他害怕极了,他可不敢惹怒眼前的女人。 工程米饭张望四周黑市,他们走进北斗广场西侧古铜街,工程米饭人生地不熟,她从未听过南市还存在着地下黑市这么一说法。 地下黑市并非真的是存在地底,“地下”这种称呼是对黑市另一种敬畏,因为黑市并不存在南市地图上,而且它的占地面积也就只有一个长隆乐园那么大。如果真的要在大海茫茫这种条件下寻找贩卖冷兵器的卖家,即使环绕整个地下黑市都难以寻找。 工程米饭转头冷眼看着木誊大树,米饭想说什么大树立马知道。 “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来地下黑市闲逛的。”木誊大树把黑色叉叉胶布撕下,他又重新掌握话语权,他继续说,“实在不行的话……我找贩卖津门钢铁的卖家问问看?或许他知道哪里可以贩卖冷兵器。” “嗯。”工程米饭点头,木誊大树看着那个女人的脸色缓和好多,他才得以松口气。按照木誊大树指定的方向和路线,两人往东方寻找目标,踏上寻找贩卖冷兵器的卖家。长路漫漫伴你闯,带一身胆色与热肠。寻自我觅真情,停步处视作家乡。 “投入命运万劫火,那得失怎么去量,驰马荡江湖……谁为往事再紧张。”忽然有人唱起《长路漫漫伴你闯》。怎么回事?难道出现幻听了吗?这条东方道路非比寻常,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炽热的大地煎烤着两个行走的肉排,男人背着女人一步步向前方走去,敢问目标路在何方?在脚下吗?脚下就是无比炽热的大地,头顶是一轮发红的太阳,发烫的气氛在空气中燃烧起来。男人冒汗如雨,他咬紧牙关背着女人一步一步走向东方,终点一直等待他们到来。 忽然寒风如雪,冬至降临,呼啸的冰风从东方吹来。这让男人全身寒颤抖索,女人靠在男人的背上昏昏欲睡,坚硬的步伐踩踏着冰面如镜的大地。男人抖着牙齿用那道目光如刀的视线抛向远方,他心中怀着一腔热血,微妙的火苗在心胸燃烧起来,凭借这份信念他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坚持,他不害怕,唱着长路漫漫伴你闯,他是江湖里漂泊四海的无名小卒。 目光如龙的视线被风尘沙土给遮蔽,黄沙满天飞,大漠边疆让他逍遥自在。即使眼前充满危机,他披着斗篷穿越这片无人越过的沙海,女人靠在男人的钢铁肩膀陷入了一阵睡眠,男人一声仰天呐喊后,他变得更加有动力,万物有灵陪伴着他,高山流水给予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耳边依旧传来长路漫漫伴你闯,铿锵有力的声音深入他无止境的精神,唤醒他沉默已久的魂魄,视线变得更加集中,步伐一步比一步有力,踩踏着黄沙、冰地、炽热大地、黑色沼泽、丛林危机。天色微亮,男人带着困意翻山越岭,漂洋过海越过大洋洲。一座又一座孤城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尽头的海洋从他眼前游荡,男人眼里只有目标与终点,疲倦不堪的他依旧背负着女人勇往直前。 东方终点正在等着他,所谓的希望就在眼前,马上就要触手可及了。 有道细细的声音忽远忽近,像一根秀发穿进男人的耳朵里令他发痒,这道声音逐渐靠近耳膜,比铿锵有力的歌声还要震耳欲聋。 她大喊,“木誊大树!!又走神了是不是?!” 男人猛得一惊醒,他发现自己身在地下黑市里无法逃出生天,难道刚才一切艰难路程都只是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幻想吗?没有黄沙和冰地,没有炽热大地和黑色沼泽,也没有丛林危机和一座又一座孤城,更加没有无止境的海洋从眼前飘荡。 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幻想罢了。 幻想?难道他刚才一直都在梦游吗? “嗯……好像是。”木誊大树点头,他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老毛病过去多年了,仍然无法修改,就像是深入骨髓似的病毒。 工程米饭一脸无语,“我真是服了你了,好端端的走个路你都能走神……而且还是梦游般的走神。说,梦见什么了?” “嗯……”木誊大树缓缓开口,“英勇无敌的我背着一命呜呼的你去往东方道路寻找目标。” “……”工程米饭沉默许久,木誊大树站在原地无处可逃,就像他刚才所幻想的一样,身在地下黑市里仍然无法逃出生天。 铿锵有力的声音随着一声呐喊所爆发出来。 “嘶……啊!!” 工程米饭一招天残脚踩在木誊大树的发光发亮的皮鞋上,确认无误,那道呐喊就是他的声音,如假不换的嗓子,也就只有这个来自日本东京的男人才能如此有魅力发出爱与和平的呐喊。 鬼扯!我们只知道日本东京不太热。 “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喜欢和你闲逛樱花街吗?”工程米饭轻声问他。 木誊大树缓缓点头,“因为我常常逛街都会走神,而且还很严重。” 看来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样子,孺子可教啊。 “嗯嗯,看来你还挺了解自己的嘛。”工程米饭假面微笑,她的声音仅仅一秒钟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走路还走神?!好在你梦游的时候……指定的路线和方向不假,如果真是走错方向的话,你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我不姓工程!”工程米饭声音暴跳如雷。 木誊大树站在原地一愣一愣,他纠正问题,“可你本来就不姓工程,你姓工事……” 工程米饭怒视瞪他,木誊大树站在原地一脸委屈,为什么现在的女人脾气一个比一个还要暴躁?难道都相互传染了吗?跨越大西洋,再跨太平洋? “算了,懒得跟你鬼扯,你所说的贩卖津门钢铁卖家在这里是?”工程米饭问他,木誊大树点头,一点尊严都没有。 “走,进去问问看。”两人走进一家钢铁店铺,里面摆放的钢铁规规矩矩,似乎拥有着自己的想法,店铺老板坐在真皮椅子上把腿搭在桌面,他戴着一副墨镜,沉默不语的呼吸让人以为他是不是死掉了。可哪有人会这样子猜测,顶多无声无息就休克,很快就会醒来。 还没等木誊大树过去询问,老板自然开口,“随便看看,小店招呼不周,茶水自己服务。” 工程米饭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眼前的老板不是戴着一副墨镜睡觉的吗?为何他会察觉到有客人关顾?难道他仅凭一双听声辩位的超凡绝技就能察觉有客到? 佩服,不得不佩服,这个确实牛逼。 木誊大树开门见山问他,“冒昧的问一句,这里有谁是贩卖冷兵器的?” 老板很自然告诉他,“出门右转,一直往下走,这条街尾最后一家店铺就是贩卖冷兵器的。” “叫什么名字?” “天字第一号!” 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两人目视相对,这不鬼扯的吗?哪有贩卖冷兵器会取天字第一号为店名啊?但是他们终究也没多想,按照老板的地址他们出门右转,一直沿着一路店铺往街尾走去,不过十分钟,他们来到了一家看似破破烂烂的店铺。 “天字第一号”五个字深深刻在红木牌匾,华文楷体字,一气呵成的书法令人汹涌澎湃。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站在门前先是酝酿一会,调整好最佳状态,万一老板是个无赖怎么办呢? 若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工程米饭先是第一时间拿起春雨一刀劈死那家伙。 “进去,见机行事再说。”工程米饭说,木誊大树点头。两人步伐轻松走进天字第一号,看着店内十八般兵器放在架子上,沉默一片,锈迹斑驳的颜色沾染在冷兵器身上。工程米饭随手拿起一把冷兵器长枪,生锈的铁杆,无锋利刃的三尖两戟,暗红脱毛的红缨,死掉的魂魄从中迸发出来。 它在哀悼自己在这个时代脱轨的心酸,无法跟上时代的脚步,它终究会被淘汰掉。 “这里确实天字第一号,可是老板人呢?”工程米饭张望四周,并没有瞧见老板的影子在何处。 “不知道,可能拉屎去了。”木誊大树大胆猜测,因为他有时候也是这样,别人找他他就在厕所蹲坑。 “看来人不在,我们走……”工程米饭一脸失望,正准备她和木誊大树转身离开店铺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沙哑涩涩的声音,宛如一声千里传音,大厅十里君莫愁。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站在原地听着声音逐渐靠近,本是一道诡异的声音因为壮词而画上神秘的色彩。是哪位世外高人在使用千里传音?忽然清风吹来,眼前一片模糊,正当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竟出现一位年迈老者!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年过花甲的老者心胸澎湃,气势凌厉,即使白发苍苍,他也仍然不服输。 “whoareyou?”工程米饭不知为何,用英语做开头炮。 老者豪迈一笑,有言在先,“我是天字第一号的老板,也就是你们年轻人口中的boss。我一手操起这家天字第一号冷兵器店铺,时隔多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上门找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对面略显尴尬,おじいさん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故作年轻人嘛,谁年少时不轻狂啊,但是老了就老了,还是乖乖安享晚年。 “……”工程米饭不知如何开口,她一把推木誊大树上前去问道,这种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处理。 “大爷,你们这有厉害的冷兵器吗?”木誊大树问老者。 结果老者虎视瞪他,吓得木誊大树后退两三步,工程米饭一巴掌把他再次推去前方。老者一手撩起白色长须,他心胸如此豪迈,却容不下简单的称呼。 “大爷?你得称呼我一声道前辈!我可是深居梅花山野林洞穴并且修炼长达二十年的世外高人!道友行!” “嗯……嗯……”木誊大树尴尬点头,他勉强呵呵一笑,“好的道前辈……” “你刚才想问什么问题来着?”道前辈抚摸着白色长须一脸傲娇。 木誊大树低声悄语,“道前辈,你这里是否有厉害的冷兵器?” “哼?就这?我这里可是天字第一号,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冷兵器宝藏库!小伙子,你尽管开口,只要我道友行拿的出手的冷兵器,我必定让你大开眼界!”前辈的声音如雷贯耳,气势汹汹,他真的是年过花甲的老者吗? “嗯……我想要一把剑,能配得上强者的一把剑。”木誊大树把要求降到最低,他怕老者会给他那一把生锈不堪,锈迹斑驳的剑。 “好,如你所愿,你在此别动,我去去就回。”老者拂动两袖清风,转身潇洒走进储物室。 工程米饭站在原地忽然发话,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她说:“嗯……这个老头怎么感觉有点神经兮兮的样子,他真的靠谱吗?” “嗯……我也不清楚。”木誊大树摇头,天知道那位老人家会拿出什么样的冷兵器出来。 五分钟后,老者从储物室走出来,他拿着一把用暗铜色的丝绸包裹住的冷兵器,他站在木誊大树和工程米饭的面前,老者简单明了介绍手头上的冷兵器。 他把丝绸掀开一角,露出斑驳痕迹的剑柄,他说:“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君王剑,虽然时隔多年再次重见天日,可是这把君王剑从未断过一缕魂魄。” 说着说着,老者握着剑柄,从整段丝绸划开剑锋,君王挥剑,无锋难攻,老者在两人面前挥舞粗糙的剑术,工程米饭躲在木誊大树的身后,生怕那把随时发出破伤风招式的君王剑斩断她的秀发。老者的剑术在两人的眼里漏洞百出,可还是依旧作为旁观者来捧场。 “好!道前辈的剑法可谓是天下无双!”木誊大树鼓掌吹捧,老者满心欢喜把君王剑递给木誊大树。 “来,小伙子试一下,给你尝一下削铁如泥的宝剑如何施法灵魂。” “好。”木誊大树天真点头,他接过老者手中的宝剑,五指缓慢握住剑柄,忽然他感觉一阵心血来潮的力量涌进他的内心,木誊大树感觉自己握着一份无比强悍的力量,随时随地撕裂空气,斩断黑暗。 “试试看小伙子!发挥你的力量来操控这把君王剑!”老者抚摸着长须气宇轩昂。 “好!”木誊大树点头,他已经等不及挥斩君王剑的威力了,一旁的工程米饭躲的远远,生怕那家伙剑刃不长眼,斩断她的秀发工程米饭会跟他玩命的。 “我勒个去!!”木誊大树握着剑柄,挥舞剑刃,手中无穷无尽的力量正在空气中被挥发,忽然他感觉不对劲,有股力量正在外泄,突然他向前一挥,剑刃在半空中一分为二。 “我勒个去!!!” 工程米饭在一旁看懵了,这就是所谓的削铁如泥君王剑? “……”老者在一旁沉默许久,木誊大树连忙拿起断掉的剑刃向老者道歉,可是老者收回裂开的君王剑一脸平淡地说。 “这把剑不适合你们……我再去换一把。”话音刚落,老者转身再次进入储物室。站在原地的木誊大树一脸无辜的样子,可他真的不是故意把君王剑给挥断的,他哪里知道君王剑的剑刃如此脆弱。 “哎哟不错哦,剑术挺有天赋的哦。”一旁的工程米饭变相夸他。 “唉……”木誊大树唉声叹气,可他确实无辜。 又是五分钟后,老者再次从储物室走出来,这一次他提着两个冷兵器匣子,递给木誊大树和工程米饭一人一个。桂花瓣的条纹刻在匣子上,与梅花瓣的条纹相比,一个洁身自爱,一个傲气凛然。 老者缓慢说道,“这两把刀剑,曾与干将莫邪相提并论,是现代手工锻造技术的巅峰之作。今日今时,我与你有缘,这两把冷兵器送给你们。就当作是……一份见面礼。” 他们想打开匣子,看看匣子里面存放的冷兵器究竟是什么样,却被老者一把阻止。 “记住,现在不许打开,时机未到,不可打开观看,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红尘飞雪,就是这两把刀剑的名字,正所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当木誊大树和工程米饭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老者忽然不见了,他们站在原地目视相对。看着匣子上各个名字,确实如同老者所说一样。 红尘飞雪。 第两百二十七章 捕狼行动 老城区警察局。 黄天在警察局门口来回徘徊,他不知道该如何进去报案说明情况,他在语言交流这方面略逊一筹。 好,其实他知道该怎么跟警察沟通,这并不难,大家都是中国人,都用中国话交流,怎么就语言障碍了。难不成他还有社交恐惧症?得了,他只是在做报案前的思想斗争。酝酿一下状态,等一下好好跟警察叔叔们沟通。 在此之前,他做了一个晚上的思考,昨日久久未能入眠,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如何对抗财狼帮。可凭他一人单薄的力量,压根掰不动财狼帮冰山一角,破晓组织又不肯帮忙,唯有眼下的警察们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可能是他助警察们一臂之力,只有他一人,本该放飞梦想的少年,过几天就参加那个所谓冬季实习期,可……他现在满脑子想着如何报仇,如何为兄弟们报仇,即使没有破晓组织的帮助,他也要搞垮财狼帮一等人。 因为……这是他为死去的兄弟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只有万分之一希望,他也要揣紧这份渺小的希望去搞垮财狼帮。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可以继续胆小,继续躲躲藏藏下去,他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隔岸观火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他可以自欺欺人,站在镜子前告诉自己,从来只有一个人生活,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兄弟,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他黄天不需要朋友,独来独往是他最大的孤僻性格。 可他做不到,做不到如此无耻,他亲眼看着钟于死在他的怀里,看着回归留下的那封信,看着身边的伙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从他眼前消失,触手可及的感情就在眼前飘散如烟。 黄天坐在台阶上,他正在犹豫,俗话说犹豫就会败北,他必须打心底承认一件事,他确实胆小,这份胆小性格就像腼腆一样,他害怕面对大众目光,他宁愿深呼一口气求助警察帮忙,也不愿蒙上面罩低头去求助警察叔叔们助他一臂之力。 正当他坐在台阶上还在犹豫做思想斗争的时候,忽然局里传来一阵喧闹,像是行动任务前警司给每个警员灌入超强正义感,行动前的正义宣言,一个个警员整装待发,准备就绪的热血沸腾,每个警员目光如龙,黑色防弹衣下的凡夫俗子,提枪者的英雄,用红色血液染成的编码,一步步紧逼危险靠近,范围线外的群众,一个个把希望寄托他们身上的平民老百姓。 警局门口牌匾上的五个力道宛如山河崩裂的大字——“为人民服务!” 他们牢记使命,深刻正义宣言,记住这一次的行动代号——“捕狼行动!” 眼前一辆辆警车停靠在警察局门口,黄天坐在台阶上愣了,警方的行动如此瞬速的吗?简直犹如雷霆行动啊,黄天再次把眼光落在警察局内,一个个身负武装的警员们端着aug突击步枪,黑色枪身躯体宛如虎鲸般出动。 他们的眼神真的目光如龙,每一步举止仿佛指令般进行,一刻也不能怠慢,没有多余的动作,机械零件般的骨骼,沉默不语的他们,所有人跟随着前面步伐一个个上车,密切的脚步,人群的目光,红色编号警惕着所有警员严肃对待这次任务,他们回想起就在刚刚警司嘱咐过他们的话。 那道如雷贯耳的声音,振聋发聩,使他们不再麻木,使他们清醒过来…… “时至今日,我们掌握了财狼帮大量证据,是时候把他们一锅端了。我们绝不能再让这些危害社会的组织存在世上,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所有二级警员随我出动,端起你们手中的枪,拿起你们的防爆盾,穿上保护你们的防弹衣,立刻给我出动!” “是!” …… 队列有序,无规矩不成方圆,黄天看着一个个警员上车,此时此刻他的内心似乎在涌动某种情绪,他也想跟随着英雄去作战,去剿灭财狼帮,可他并不是警察,他只是一个普通少年罢了,与其他群众一样,把希望和目光寄托在英雄身上,等待他们战胜而回,谓之凯旋。 忽然队伍里有位负责守屁股的警员停下脚步,他端着aug突击步枪站在黄天面前,黄天缓缓抬头看着他。 那个男人说,“咦小朋友?你坐在这里干吗?” “小朋友?”黄天没有开口,他只是一脸纳闷,难道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不过也是,他才十八十九岁,正值青春少年郎呢。 端着aug突击步枪,红色编号为的男人,貌似就是上一次在酒馆与女人吵架的李城攻同志。他意气风发,春风笑意,忽然下一秒他目光如刀,语言冰冷。 “小朋友,马上回家,外面危险,因为我们要剿灭一群不法分子。你在家等待我们这一次凯旋,我们会把最为平静的生活带给你们的。” 男人点头,随后他步伐极快,跳上车子坐在位子上,与身边同志去往战场。警车从人群目光里离开,另一个视角群众把每一辆警车送走,黄天坐在位子上发愣,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天把酝酿已久的状态爆发出来,他也跟随着警车去往那家夜的歌舞厅,他认识路,所以即使被警车甩掉尾巴后,黄天依然能找到方向。那家酒馆地址被他深深刻在脑海里,记忆犹新,每次想行动却始终望而却步。 王蔓延嘱咐过他不要招惹财狼帮一等人,黄天明面答应王蔓延自己会做一个乖宝宝,认真读书认真找工作,以后出道社会报效祖国,做祖国未来栋梁。可他不得不亲手报仇,有些事情还是亲自解决比较好。 换个角度,如果死去的人是王蔓延,嘱咐他的人是钟于和回归,结果也是一样,黄天依旧会去报仇。过程不变,结局也是一样,就像不可违背的命运似的,黄天终究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南坚果大楼。 莫菲走进中央大厅,告诉华徐宁情况,“米饭和大树准备从黑市回来,他们已经找到为平衡百乱适合作战的兵器,庀克和小懿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为仿生金属的下一阶段做准备。” 莫菲坐在位子上,与华徐宁面对面,她笑着说,“最近一切顺利,自从米饭小姐加入组织后,所有事情变得如此简单,为我们组织如虎添翼啊。” 华徐宁两手托着下巴,他一句话也没说,两眼盯着桌面发呆。莫菲看着他如此沉默,难道有心事? “徐宁你怎么了?”莫菲慰问他。 华徐宁继续沉默半秒,然后他告诉莫菲,“你有听过吕薙这个人吗?” “吕薙?”莫菲不懂,她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人物,她就问华徐宁,“这个人是谁?重要吗?” 华徐宁喝了一口咖啡说,“倒也不是挺重要,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与‘吕薙’有关系。” 他继续告诉莫菲,“吕薙是财狼帮的一员,虽说是金毕的手下,可她却与金毕平起平坐。这女人心思缜密,根据调查她的实力不比金毕弱,有可能会超越金毕。” “嗯……”莫菲顿了顿,她缓缓开口,“你不是嘱咐阿楚不要关心财狼帮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还要继续调查财狼帮?” 华徐宁放下咖啡杯说,“没什么……无聊罢了。” “无聊?其中是不是有猫腻?”莫菲问他。 华徐宁忽然沉默,莫菲一下子就看出来,财狼帮的事情绝非简单,否则华徐宁也不会再延缓期前花费人力去调查财狼帮。 “嗯……”华徐宁缓缓点头,坦白从宽告诉莫菲,“吕薙这个人物,我从十三年前就从一个女孩口中得知过了,吕薙和其他男孩一同霸凌一个女孩,这个被霸凌的女孩……就是涂琳。那个时候你还没来第一时空,所以这些事情在你来到第一时空之前,我全解决好了。” “那个时候在我看来,这就是小事情。的确,我出面解决后,那些人再也没有欺负过涂琳,就这样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度过了初中最后一年。自此,有人考上高中,有人消失不见,涂琳似乎从初中毕业之后,我就再也没听到有关于她任何风声,有人跟我说,她好像搬家了,之后就在另一座城市生活。” “之后……你来了,和我一起抚养着韵寒长大,直到破晓组织成立。那一年,有人离开第一时空,成为未来至关重要的人物。”华徐宁语气很轻,宛如棉花坠落地面,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莫菲坐在对面听他诉说曾经的事情。 华徐宁继续说,“我本以为吕薙这个人物会再也不见,谁知十三年后的今天,她竟然是财狼帮的一员。嗯……说实在的,经过调查得知她是曾经那帮人的其中一员,其实也不是特别惊讶,曾经她就是这副模样,未来也是一样,她从未改变过自己,也难怪会成为财狼帮的一员。” “你想知道这次调查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华徐宁问莫菲。 莫菲皱着眉头问,“什么最重要?” 华徐宁告诉她,“财狼帮幕后组织,是绯红三角区,而绯红三角区的幕后老大就是红蜘蛛。有人在财狼帮背后给他们提供神秘药剂,这种药剂能使人变得强大,所以我估计,金毕和吕薙之所以如此强大,都是注射过药剂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莫菲忽然想到什么。 “嗯……”华徐宁缓缓点头,“如果吕薙和涂琳再次相遇,你尝试猜测一下……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莫菲猜测,“我觉得……她们俩应该会打起来,以涂琳现在的实力,吕薙完全打不过涂琳。而且涂琳现在有组织和人力,完全可以轻松把财狼帮给剿灭掉,只要她想,财狼帮很快就会不复存在,完全不需要我们出手。” “对啊,确实不需要我们出手,毕竟吕薙和涂琳曾经有过节。”华徐宁赞同莫菲的猜测,可他又说了一些话。 “但你觉得涂琳会帮我们一起剿灭财狼帮吗?两方本来就对峙着,很快就面临两天后的决战,他们不打算和财狼帮一同对抗我们已经算是幸运了。不过我比较在乎的一点是……涂琳是否发现眼下的组织与财狼帮有来往。” “真的很难想象,她们俩如果真的见面后,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以涂琳的性格,她确实会报复曾经欺凌她的女孩,可……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了,涂琳会记得吕薙吗?”华徐宁忽然纠结这个问题,他有时候就像陈韵寒一样,喜欢纠结过去的事情。 “这些事情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如果阿楚得知财狼帮的幕后老大有红蜘蛛作为背景,而阿楚的那位朋友黄天,正要和老城区警察对抗财狼帮,你觉得阿楚会怎么想?”莫菲一脸不安,如坐针毡的他不敢想象阿楚得知全部真相。 “那就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情……”华徐宁脸色严肃,对面的莫菲仍然觉得不妥。 “可是……隐瞒阿楚这些事情真的好吗?如果他的朋友也……”莫菲忽悠哑口无言,沉默了半秒后她才开口,“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拼尽全力一同对抗财狼帮和红蜘蛛,这样阿楚也不必伤心难过,间接他可以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这件事,我们干涉不了,谁也没有资格替他报仇。我说的是黄天,不是阿楚,我总感觉……黄天这个人物,并不简单。”华徐宁两手托着下巴低声细语。 “可是那个孩子看上去还挺善良的啊。”莫菲说。 “我并不是说他的为人,我是说他的身份,”华徐宁回答莫菲。 “身份……”莫菲不懂华徐宁说的话。 “阿楚先生?你怎么站在门外不进去?” 华徐宁和莫菲忽然脸色惊愕看着中央大厅外的影子在蠢蠢欲动,楚榆楠确实躲在门边偷听了老狐狸和莫菲之间的对话。 林黑铁生一脸懵,他继续说,“阿楚先生你要的大头照已经裁剪出来了……” “阿楚!” 楚榆楠转身撒腿就跑,从林黑铁生身边擦肩而过,莫菲跑出中央大厅,她看着楚榆楠的背景急匆匆往楼梯间奔跑。 莫菲接着大喊,“阿楚!” 然而楚榆楠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他的步伐更加急促。林黑铁生站在原地一脸懵,他手里拿着大头照使他面对眼前的事情感到一头雾水。华徐宁坐在位子上一句话也没说,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反而一脸平淡看着咖啡杯缓缓冒烟。 “怎么办?”莫菲走进中央大厅问华徐宁。 华徐宁顿了顿,他说:“那家伙一向如此,谁也拦不住。算了,随他去,让他尝试一下保护他人是什么样的感受,替警方做事是什么样的滋味。” “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吗?要不派落一和瑾瑜过去支援阿楚……”莫菲试图征求华徐宁的意见,只见老狐狸一句话也没说,他缓缓点头。 林黑铁生一脸懵的走进中央大厅,听着华徐宁和莫菲两人说些神不知鬼不觉的话,难道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角色扮演? “额……华先生,这是阿楚的大头照。”林黑铁生把照片放在桌面上,他一头雾水站在原地。 第两百二十八章 行动如下 蓬莱路,十二号。 当黄天一路跟着警车尾巴来到酒馆的时候,这里早已变得人声鼎沸,警方立即疏散人群,范围线外的群众一脸好奇又惊慌看着那座酒馆被警方彻底包围。蓬莱路口被警车堵住,凡是出口和入口都被警车和警察设下的范围线给一刀划开宛如结界禁止出入。 刚刚从天天超市买来的西冷牛排不幸掉在地上被路边的野狗一口叼走,三块左右一斤的白菜和三根胡萝卜准备在夜晚烛光晚餐上,做一道美味佳肴的蔬菜拼盘。即使少了六百克左右的西冷牛排也不碍事,因为女主人全神贯注看着那家酒馆被警方包围着,随时准备破门而入抓人。 她翻开历史找回记忆,她记得曾经某段时光里,她也去过那家酒馆喝酒,并且还有段时间她主宰过舞台上一切的聚光灯,她是钢管舞的排头兵,光滑白嫩的美腿令每个顾客口水直流三千尺,疑是美眉在眼前。 黑色武装,目光如龙,冷眼视线,aug突击步枪和防爆盾,红色编码以及无名代号。警惕的步伐带着急促的呼吸,端着突击步枪的他们,把目光眺望在酒馆上,只要随着那名男人的一声令下,他们便冲进酒馆缉捕头号人物,剿灭黑帮组织。 范围线外的人群熙来攘往,所有人停下多余的动作,眼看红灯转变绿灯,他们依旧站在原地不动,拿起手机拍照或录视频,即使警方已经疏散周边人群,他们还是屁颠屁颠站在五十米外远的咖啡厅坐落观察。 余队警司的声音宛如雷声大作,在一片黑色海洋里脱颖而出。 “一号小组包围西侧!快!速度!” “二号小组包围东侧!三号小组盯住出口,其他人没有命令不许进去!” “四号小组和五号小组准备就绪,等下随我进去!” “李城攻,带着你的人给我再次疏散人群,无关紧要的人物给我撤退百米之外。” 黑色武装海洋里有位男人点头接旨,他举起手臂,呼唤手下跟随着他一起疏散人群,他的小女友在某个方向转头注意着他。幻想中用扁鹊编织而成的鹊桥在一瞬间天崩地裂,他们似乎分道扬镳,任务没有把他们凑在一起。 男人往五十米以外的咖啡厅疏散人群,高挑的身子,黑色的全副武装,很难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这里没有无脑群众,他们理智的离开酒馆附近,反正视频和照片都存储在手机里了,过一会就发个朋友圈骗取点赞和热度。 男人目光如龙的视线扫荡渐渐疏散的人群,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个黄发少年躲在咖啡厅里遮遮掩掩,那个人正是黄天,他好不容易打入内部,可不能就此被人赶走。男人确定人群完全疏散后,他转身离开。 黄天把目光落在一片黑色武装海洋上,难以把目光穿越黑色海洋。他看不着酒馆位置在哪,就算他想过去帮忙,但是这种天真想法早就被扼杀在九霄云外。有哪个警队会邀请他这种黄毛小子一同作战啊? 就算是,那也是童子军。也有可能是陈近南总舵主组织的天地会铁血少年团。 “这么多人……怎么混进去啊?”黄天唯唯诺诺,就像是个做贼心虚的小屁孩一样。 “哎哎哎哎搞什么啊你们?把我顾客全吓跑了,我这酒馆做正经生意呢,你们不会还来整改我们这?上个月就被你们整改成酒馆也就不说,现在还来?你们别太过分啊,我也是有脾气的人。”osw被警察拖出来,他是酒馆台负责人,他有动静,那么大的风声,自然落在地下负责人的耳朵里。 osw一脸无奈和无辜,他只是个台负责人,前几分钟还在台里负责招待顾客,有人点了一杯龙舌兰的日出,他前脚刚制造龙舌兰,后脚转身眼睁睁看着顾客全跑了,接着忽然闯进两位身穿黑色制服的年轻人把他拖出店外,osw能怎么办,他只能喊天喊地哭冤啊,他的顾客全部落荒而逃,账单还没开始算清,这就变相喝霸王酒? “冤枉啊!我只是个台负责人啊,你们不能欺负我这普通老百姓的头上来啊,权力再大也不能乱使用啊。”osw一脸无辜,他低头哭泣,趴在地上哽咽成可怜巴巴。 “莫斯科,你可知道金毕在哪?”余队警司走过来询问osw,意气风发的余队蹲下身子,osw假哭泣渐渐消失,他看着眼前的余队思考着如何编织谎言。 “嗯……不知道哦长官,我只是一个负责掌柜的,金毕是谁……你能告诉我吗?”osw虚假笑容,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气死余队。 osw继续说,“要不这样,我看大家也挺忙的,要不我进去倒腾几杯龙舌兰给你们喝?你们喜欢喝什么酒?干邑还是茅台?” 余队扯着osw的衣领目光如龙看着他,“你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你想故意拖延时间是吗?我告诉你,我必将会把金毕给绳之以法。而你,作为他的眼线,依照法律,你就是同流合污,你也一样要坐牢!” osw呵呵一笑,似乎没有害怕余队,“我好怕怕哦长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替他把风的啊?左眼还是右眼?我都跟你讲明白了,我只是个负责台的掌柜,平日里没事就负责给顾客调酒,金毕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余队一句话也没说,扯着osw的衣领目光如刀看着他,osw假惺惺的笑容令人气愤。 “你们真的不考虑一下下……我调酒技术可是一流的哦。”osw变相嘲讽余队办事效率也就那样,随风逐浪,唯唯诺诺一点大男子主见都没有。 “城攻!替我看好他!四号小组和五号小组随我进去抓人!其余警员,守在岗位上重兵把守!”余队发号施令,被提名的警员们准备就绪,那个男人从人群里走出来,代替余队负责看管osw。 随后四号小组和五号小组的警员们,端枪跟随着余队的步伐,冲进酒馆抓人,osw坐在地上显得无能为力,他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关他事了。李城攻站在原地看着余队的身影消失在酒馆里,被黑色武装海洋淹没在内。 酒馆内一片死寂,业余警员端枪小心翼翼张望四处,看着酒柜上一览无余的法国葡萄酒和干邑白兰地,两个小组四处分开寻找被隐藏的雪山。桌上高脚杯里还有未喝完的螺丝起子,金灿灿的马天尼足以证明那位osw调酒师的技术。 “四号小组待在上面搜查雪山,五号小组跟着我到地下寻找其余人员踪迹。”余队施展计划,所有人点头同意。 下一秒余队带着五号小组警员去往地下赌场寻找其余人员的踪迹,能否找到金毕的身影,余队不知,他只知道务必小心就是,警惕所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刻也不能松懈。 地下赌场的入口一片黑暗,起初入口的宽度只能容纳两个人的身子,渐渐往下,宽度逐渐开阔,隐隐约约听见黑暗的尽头有人群喧闹。余队和警员们保持警惕,两手紧握着aug突击步枪,他们的步伐一点一点踩踏,看着前方的光度逐渐刺眼,他们成功穿越黑暗后,抵达光明。 余队一群人顺利来到地下赌场后,立即实施抓捕在场的所有赌徒。他们看着眼前的赌徒优哉游哉地坐在位子上,抽着烟营造乌烟瘴气的气氛,秀色可餐的荷官趴在桌上负责发牌。紧接着下一秒,他们听到看到警方一窝蜂冲进地下赌场抓人,他们张皇失措逃跑。 没人提供逃跑通道可以给他们离开这个缉捕,被警方逼到角落后,这些赌徒抱头蹲下只能乖乖接受事实,因为没人能敌过眼前突击步枪的威力,以及人多势众的力量。 “全部抱头蹲好!”警员们的声音震耳欲聋,紧张的心态对得起红色编号的身份。 余队站在原地环顾地下赌场四周,他忽然发现还有间小木屋没人调查,无时无刻都在充斥着可疑的气氛。 余队一边嘱咐警员们看管赌徒,以免他们忽然暴乱,接着又嘱咐其余警员搜查地下赌场附近是否存在雪山,下一秒他派人过去调查小木屋里面的情况。所有命令行云流水,余队威严霸气,那些被逼到角落无处可逃的赌徒们表现得无能为力,脸色复杂,前几分钟的时候,就差一张牌能扭转乾坤,结果警方忽然闯进来打搅他们之间的百家乐,促使这场百家乐天崩地裂。 警员走到小木屋门前,握着门把手推开大门,警员冷眼扫视,发现有具被黑色袋子裹住的躯体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警员走过去掀开袋子,他脸色先是惊愕,随后他通报余队进来命令。 “余队!这里有具尸体!” 余队听到警员传达的通知后,他嘱咐所有人继续工作,他步伐加快跑进小木屋。蹲在角落的赌徒们把目光一一落在小木屋里,他们没想到地下赌场会有具尸体,搞了半天的百家乐,没想到是在死人的监控下进行,细思极恐啊! 余队跑进小木屋,眼前画面如警员所说一样,坐在椅子上被黑色袋子裹着的尸体,掀开一角,一副脸色苍白的少年深深冲进余队的视觉里,脸色没有一点红润,尸体逐渐发臭,无名的尸体在警方眼里需要展开调查,可当务之急,必须找到财狼帮和金毕。 余队猜测,金毕一等人应该是接到眼线的风声后,从地下赌场的秘密通道逃走了。可秘密通道在哪?在地下赌场大厅从未找到半点蛛丝马迹,警员在大厅也没有找到雪山的存在,难道金毕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一同把雪山一起带走? 所有疑点和猜测从余队的脑海里涌出,他必须亲自调查,他嘱咐警员把尸体带出小木屋,他亲自调查小木屋里的任何蛛丝马迹,也许金毕在这里留下一点点信息。 余队在小木屋里四处调查,张望任何角落,前脚刚落地,他便踩到玻璃碎片。余队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注意眼下的玻璃碎片,是玻璃针管注射器。被人摔在地上后,彻底四分五裂,针筒离开,药筒被粉碎。 他看着地上至少有三瓶药剂被摔在地上,余队猜测,他们利用针管注射器灌入雪山,接着再注射体内。可是雪山在哪,半点身影他都没看见。 “……”余队忽然沉默,他继续观察小木屋四周,下一秒他听见室外的警员传来答复。 “余队!在百家乐台下搜查到每包六百克雪山,一共十包!” “余队!地板上搜查到每包一千克的雪山,一共五包!” “好!继续调查!” 余队不甘示弱,他也要调查,他四顾周围,可无一结果之后,他正准备踏步出门,忽然他看到身旁的柜子,奇怪的是他先前没注意到柜子的存在,颜色渐变与小木屋几乎合为一体,而且这副柜子还没有把手。 余队站在柜子面前,他敲了敲柜子,一共有两面,一边空荡荡,一边很难传出回音。接着余队用手肘撞开柜子,里面存放着大量雪山。紧接着他又撞开另一边柜子,里面没有雪山,反而一片漆黑。余队继续撞开柜子,彻底把柜子撞破后,他发现,原来秘密通道就在这个柜子里。 看来财狼帮一等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先把当场堆积如山的雪山给处理。余队站在原地嘱咐警员进来收拾柜子里的雪山,他走出小木屋,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他在思考,这人是谁? 第两百二十九章 强化剂 一个小时前,酒馆。 吕薙从秘密通道进来,一脚把柜子大门踹开,她把奔驰glc停在离酒馆百米以外的天天超市门口,之后步行两分钟找到秘密通道,像马里奥一样跳进下水道,仿佛来到神秘世界。 “我的眼线告诉我,过不了多久,警方就会包围这里,酒馆和地下赌场马上被扫荡清空。我们必须马上转移窝点,雪山能带走就尽量带走,我可不想一手操起的资源全毁在警方手里。”金毕捧着高脚杯喝着红酒,无比膨胀的家伙一到关键时刻总喜欢喝酒酝酿气氛。 “那是你的事情,这不关我事。”吕薙表示不想为他收拾烂摊子。 “你什么意思?”金毕怒视着她。 吕薙靠着一旁墙壁,两手揣着口袋抬头仰望天花板,她问金毕,“不懂吗?那我就告诉你,你柜子里储存的雪山堆积如山,你如何赶在警方来到酒馆之前把雪山带走?不如听我意见,把雪山抛弃得了,咱们来日方长再做打算。” “抛弃?我重新上哪找那么多雪山给你?”金毕心态逐渐崩坏,随时随地碾碎高脚杯。 吕薙沉默半秒,她说:“你……不是有很多资源吗?区区一点雪山在你眼里也不过如此。如果你无法获取雪山,那你干脆别当老大了,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凭什么一手遮天掌控整个黑帮,就凭你力气大?” 金毕恼羞成怒,恨不得马上掐死眼前的女人,他告诉吕薙,“你以为重新获取雪山很容易吗?想一步登天?我这些年的积蓄都花在资源上,一步一步创立酒馆和地下赌场,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 “你为财狼帮做过什么贡献?!你打算怎么回报早年的救命之恩?”金毕一气之下把高脚杯摔在地上,吓得吕薙的嚣张跋扈消失于空气。 金毕继续告诉她,“确实,我现在无法掌控你,你有实力了,也有渠道获得药剂了,你完全可以出师成立新的帮派。” “真是服了你了,有必要扒出陈年往事吗?谁说我没回报你的救命之恩?这些年我也帮你赚了几百万啊,钱都给你拿得一干二净,你有给我留什么吗?”吕薙怼回金毕,两方继续僵持着,其余干部和经理站着原地眼巴巴看着。 “唉算了,懒得跟你扯,你爱走不走,到时候警方来了吃亏的是你,反正雪山我是带不走的。药剂我给你一瓶,你自己看着办。”吕薙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药剂递给金毕,奈何那家伙不愿接受。 金毕看着她,“就一瓶?” 吕薙摇头,“不,一共就三瓶药剂,我总不能把所有药剂都给你,那我手下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样?留下两瓶药剂给你手下吗?”金毕问她,还没等吕薙开口,金毕忽然想到点子,他继续说,“也是,让你手下拖住警方,反正药剂能使人强大,两名干部就足以干掉警方,前提是聪明点。虽说药剂能改变人体极限,但并不代表能让人刀枪不入,免得到时候被警方一枪击毙就显得可笑了。” “等等,凭什么让我手下去拖住警方?”吕薙不理解。 金毕直白告诉她,“你拥有两瓶药剂,按照刚才你的意思,你不是想让自己手下获得力量吗?既然这样的话,注射药剂后,为何不去实践一下成果,释放一下药剂的力量。” “可……”吕薙无言反驳,金毕继续说,“区区警方而已,两瓶药剂就足以反抗他们,实在不行的话。我派火池祝你们一臂之力,你尽快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警方很快就会包围这里,我可以放弃一些雪山,但我必须得带走四包雪山作为备用。” “……”吕薙沉默,她无法给出答复。不知为何,她始终不忍心让自己手下去拖住警方。 熊介和牵驹主动提出同意。 熊介微笑拍着吕薙的肩膀告诉她,“我愿意去拖住警方,这件事放心的交给我,我和牵驹会圆满完成任务的。” 牵驹点头告诉吕薙,“我想试试看药剂的力量,希望药剂能给予我强大的力量,让那些条子大吃一惊。” “嗯……”吕薙听取这两人的意见,她才勉强点头同意。 “火池,你也跟他们一起拖住警方,完事之后按照我指定的地方回来。”金毕把药剂交给火池。 “保证完成任务。”火池语气坚定。 …… 余队一等人出来,带着九千克的雪山堆在众人面前,所有警员都看呆了,没想到搜查出来的雪山数量如此庞大,那些黑帮组织真不是人,简直丧心病狂。有两位警员负责抬尸体出来,把尸体放置在九千克的雪山旁边,下一秒余队发号施令。 “经过我们搜查,财狼帮一等人早已经逃之夭夭,我们无法缉捕他们的踪迹,但是我们搜查到这帮家伙犯罪的证据。下一次,我们定能抓捕财狼帮!所有人准备就绪,带着这些雪山去往龙门销烟!” “是!” osw趴在地上无话可说,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资源,他叹气都显得无力,他无法成为一名良好的调酒师,或许在牢里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才调酒师。不知金毕有没有给他留下一笔昂贵的慰问金,如果金毕良心迸发,派人过来救援他,那么osw还能在现实里继续担任调酒师职位。 李城攻对osw说,“你的主子已经跑路了,谁还记得你这个眼线啊。” “切,关你屁事。”osw懒得理会他。 “余队,这具尸体怎么处理?”有位警员走过去问余队长。 余队转身看着放置在地上的尸体,被黑色袋子完全封闭,要想调查清楚,只能带回局里询问法医。 他说,“先带回局里,桃子对这行比较清楚。” “好的。”警员点头明白。 正当所有人准备返回行程的时候,黑色武装海洋里传出有人破口辩解自己不是财狼帮一员,声音颇为熟悉,音色辨识度极高,黑色海洋里出现黄发飘动,余队的目光瞥过去,有位少年被两位警员夹臂带来,一路上少年维护自己清白。 此人正是黄天,唯唯诺诺没有尊严躲在一处角落忽然被人发现,以为是财狼帮的人,警惕性极高的警员立即冲过去把黄天逮捕过来 “我真的不是财狼帮的人啊!我是清白的啊!我只是路过的群众,虽然群众都跑了,但我只是个路人甲啊!我承认我只是个漏网之鱼,但我绝不是财狼帮的人!你们要相信我啊!”黄天哭爹喊娘的语气是黑色海洋里的焦点。 两位警员把黄天带到余队的面前,让黄天抱头蹲下,黄天照做便是。 “我真不是财狼帮的人……你们要相信我啊。”黄天继续维护自己的清白。 “闭嘴!”警员拿枪怼着黄天的后脑勺。稍有不慎,一旦擦枪走火,黄天就英年早逝。 余队站在黄天的面前,看他一头黄发,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直觉告诉余队,反正他从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但是从未见过如此自然的黄发,感觉不像是染上去,难道是某家发廊技术升级了? “叫什么名字?”余队客气问他。 黄天乖巧答复,“姓黄名天,字高达,号随意仙人。” 他想这么回复警官,可他经过长达两秒钟的深思熟虑,觉得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就没必要开玩笑了。看着眼前警官的脸色宛如黑脸包公,黄天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怕多有得罪啊。 “黄天……”他低声细语。 “你是财狼帮的人吗?”余队目光如龙问他,黄天蹲在地上不敢出声,可即使他十分害怕,他也要为自己辩解清楚,自己是一名正值青春期的少年。 “不是,我真的不是财狼帮的人,我只是一名学生,我有学生证,不信你看。”黄天说完,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学生证递给余队。 余队接过学生证,翻开观察,上面详细记录眼前的少年是一名学生,而且还是汽修专业的学生,照片一对比,确实一模一样,没有修改痕迹。 “那你没事来这里干吗?”余队严厉问他,接着他又询问李城攻,“我不是让你疏散人群吗?怎么还有一个?” “我……”黄天正准备开口,却被身旁的男人抢去话筒。 “嗯……”李城攻也辩解,“我确实疏散了人群,但我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李城攻看着黄天,忽然男人眉头一紧,眼前的少年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见过。男人从回忆里翻出答案,他努力思考,昨天?前天?早上?早上不是跟陈楉陎演一场戏的嘛,演到最后被老板直接轰出门。说什么太吵了,影响顾客品尝美酒。 “嘶……他到底是谁啊。”李城攻始终找不到答案。 osw趴在地上也注意黄天,调酒师眉头一紧,眼前的叼毛如此熟悉,总感觉出现在回忆里。调酒师从回忆里翻箱倒柜找出答案,他仔细思考,今天?昨天?前天?好像是大前天,那天下微微细雨,有个少年打把雨伞进来,他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给撵走。 “哎哎哎,我好像见过你。”osw仍然有发言权,所有人看着他,他继续说,“我记得在大前天的时候,你来过酒馆,但是我把你撵走了。” “原来你真的是财狼帮的人?”李城攻看着黄天,男人不敢相信眼前风华正茂的少年竟然为财狼帮卖命,可惜啊!太可惜了!损失一名未来大有作为的优秀警员啊! “瓦特?什么鬼啊?我都说了我不是财狼帮的人,你们怎么还不相信我啊!我只是一名学生,妥妥的学生,马上就要面临实习期了!”黄天极力为自己辩解,恐怕继续扯下去,他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财狼帮的人。 “那你大前天来这家酒馆干嘛?是替金毕搜集情报吗?”余队冷眼俯视他,寒气逼人,杀气凝重,令黄天瑟瑟发抖。 “这……都说了是酒馆咯,那我来这家酒馆自然是喝酒咯!就这么简单,但是酒都没喝成……我就被这家伙给赶出去了。”黄天把一切责任怪在osw身上。 “喝酒?你有十八岁了吗?”李城攻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有了,早就满十八岁了。”) (“哎哎哎,怎么又怪我?”osw显得一脸无辜。) 黄天喷他,“喂大叔,当时赶我出去的人是你,现在污蔑我的人也是你,你想怎么样?” osw一脸懵逼看着他,调酒师一时间难以回复,可他沉默半秒后,发现了一个核心问题,那就是他何时污蔑那少年了? “拜托,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你听到我那句话污蔑你了?我只表明我见过你,我从未说过你是财狼帮的人,而且……你不配!”osw逻辑缜密,一人一张嘴,把李城攻和余队都搞懵了。 “……”黄天感觉身心遭到巨大的侮辱,他反驳对方,“老子还不稀罕你这个狗屁组织呢!” “切,懒得理你。”osw气愤扭头,他不想继续理会眼前小屁孩。 余队把学生证还给黄天,继续询问他,“既然你不是财狼帮的人,那你没事跑来这里干嘛?疏散人群的时候,你为何不走?” “嗯……为警方效力。”黄天低声细语,余队皱着眉头看着他,说实在的,他似乎也见过这位少年,感觉也出现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在某个下雨天里,你是死者的同伴。”余队问他。 “嗯……是,那就是我。”黄天点头承认。 “你说你要为警方效力,如何效力?我们又不缺人,根本用不着你这孩子,而且还是个学生。”余队蹲下身子看着黄天,两人目视相对,某一刻,那个男人的眼神异常温柔。 黄天直白告诉余队,“我为警方效力,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个人利益!我不想除暴安良,不想为民除害。简单来说,我想和你们一起铲除财狼帮,只是为了简单报仇,为了我死去的兄弟报仇。” “就这样?” “嗯。” “有点意思啊。”余队露出微笑。 第两百三十章 秉公执法 “不过很可惜啊,我们并不需要你来帮助我们。我们有一套行动计划,按照计划我们很快就能缉捕金毕,完全不需要靠小屁孩帮忙。你朋友的死去,是财狼帮导致的,警方会替你剿灭财狼帮,定将金毕绳之以法。所以……这里不需要你的存在,你可以回去了。” 余队的声音忽然细腻温柔,可是眼神却依旧冰冷无情,他秉公执法的性格令人佩服,不徇私情,严惩不贷。黄天蹲在地上不愿多说半句话,在人家执法地方,他没有任何决定权,就像是第二句话末尾一样,完全不需要靠小屁孩帮忙。 他承认,他在某方能力上确实犹如小屁孩似的,不太成熟,可他真的想融入警方,跟他们一起剿灭财狼帮。但是却没有半点能力,只知道耍嘴皮子。 “我……”黄天不知道说什么,他忘记台词了。 余队继续告诉他,“待在犯罪现场无非就三种人,一种是警方,一种是犯人,还有一种就是尸体。你作为群众,凑热闹这种事情就等我们大获全胜再过来,在此之前,你就得待在家里时刻关注新闻联播,或者在学校里好好读书,而不是跑到犯罪现场拖延警方的时间。” “我没有拖延警方的时间!我真的想为警方出一份力,我真的想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黄天对着余队大喊,他的声音如雷贯耳,一片黑色海洋听得一清二楚。 “……”余队沉默,他没回复黄天,而是指示李城攻。 “城攻,把人赶出去,立刻!” 李城攻蹲在密封尸体旁边,他缓缓应了一声,可他没有任何行动,他小心翼翼划开黑色袋子拉链,看着黑色袋子开封一角,露出脸色惨白的样貌,李城攻注意到了尸体,一旁的黄天也注意到了尸体,可他脸色却是惊愕。 黄天冲过去一把推开李城攻,他跪在地上看着黑色袋子里的尸体,他认得这副样貌,青涩天真的面孔变得如此凄凉不堪,沉默不语的尸体无法再呐喊,黄天瞬间哽咽,他跪在地上身处灿烂无比的阳间,与世隔绝的灵魂重回九霄云外,人与灵魂隔海相望,各自站在原地谁也无法触碰对方,仿佛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把阴阳两界切割分离。 “你认识这具尸体?”李城攻一脸懵逼问黄天,他没想到少年的情绪如此激动。 黄天哭泣告诉他们,“他是我的伙伴,包括那个时候的下雨天,死去的少年也是我的伙伴……为什么钟于的尸体会出现在这?” “这具尸体……是在酒馆地下赌场发现的,估计是被财狼帮的人遗弃在这,至于为什么会死在财狼帮的手里……我们还没调查清楚。”余队声音温柔,目光冰冷。 “财狼帮……”那个可怕的黑帮组织名字再次出现在黄天的耳朵里,他神情慌张,语气却坚韧不拔回复所有人,“没错……就是财狼帮!就是财狼帮害死了回归和钟于!是他们把我的伙伴给夺走的!我要报仇!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他大喊,情绪如此激动,黑色海洋里一片沉默,余队站在原地也是沉默,唯有李城攻劝他冷静点。 “小兄弟,你冷静点,你这副状态怎么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更何况你手无寸铁,你拿什么来剿灭财狼帮?”李城攻一言一语告诉黄天,男人说得没错,他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拿什么来剿灭财狼帮,何况他现在情绪如此激动,脑子里只想着报仇,再无别事。 “财狼帮的事情……还有报仇的事情,交给我们警方,警方一定会将他们绳之以法的!”李城攻拍了拍黄天的肩膀,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是坚定不移。 黄天低头沉默,他没有默认,也没有回复李城攻。 这时候余队嘱咐大家,“准备就绪,马上返回行程!” 他的声音宛如严厉雷霆,就像一道闪电直劈下来,他看着黄天告诉他,“尸体我们必须带回去做尸检,有任何情况我们会告诉你。你可以回家了,但是务必清楚一点,财狼帮的事情你不能插手,也别给我耍小聪明,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在私下给我偷偷行动,如果出现任何意外,导致财狼帮偏移行程,或者你出现任何性命问题,我们可无权负担。” “嗯……”黄天点头答应。 正当余队带领黑色武装海洋返回行程的时候,李城攻负责收拾尸体,也负责带走酒馆负责人osw离开现场。忽然距离酒馆外的街道响起一阵超越九十分贝的声音,震耳欲聋,所有人神情异色,余队组织所有人保持冷静,在这一刻,他嘱咐李城攻保护好黄天。 “外面怎么回事?!” “报告余队!有人闯入现场试图闹事!” “难道是财狼帮?所有人,给我进入作战准备!”余队保持着警惕状态,并且命令所有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警惕防备以应不测。 余队转头再次嘱咐李城攻,“保护好他。” “嗯。”李城攻点头,黄天在一旁看着两个男人散发着魅力四射,如此有男人味,待在他们身边,安全感就像防弹衣一样紧紧包裹住他。 aug突击步枪和防爆盾准备就绪,上膛的子弹在蓄力待发,胸口里怀着一腔热血,警员们的眼神再一次目光如龙,全场屏息下来,气氛忽然被引爆,在这一刻里,警员们的内心万分警惕,看着树叶归根在眼前,从天而降的汽车砸在地上,一片黑色海洋四处躲避。 “躲开!” 黑色武装海洋如肢解般被拆散,警员们在躲避的一瞬间里看见汽车重重砸在地上,余队和李城攻一等人也瞬速躲开,李城攻第一时间护住黄天,也顺道护住osw。眼前刷新一辆丰田卡罗拉,d-4t车型,大气优雅的白色,忽然在前一秒里从天而降重砸在地上。 警员们恐慌,他们等待余队下一秒的指令行动。黑色武装海洋被瓜分成四面八方,其中余队和李城攻一等人,包括小部分的警员被困在酒馆里头,另外一半警员被放置在酒馆的街道外,只因隔着一辆丰田卡罗拉,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无法猜测对方何时冲杀上来。 李城攻一边保护黄天和osw,一边开始担心女友的安危。 “外面的警员你们没事?!”余队隔着空气大喊,他只能对着眼前的卡罗拉喊道。 外面的警员有人接头呼应,“放心余队!我们没事!” “嗯……”余队点头,他们现在身陷处境十分不安全,看着那辆白色卡罗拉的油箱慢慢溢流出来,一旦摩擦半点火花,整个卡罗拉便会翻天爆炸!那番场景必定很壮观,烧掉整个车身,变为一堆破铜烂铁。 “哇靠……怎么会有车子从天砸地?是谁怎么狠心对待自己的爱车?”黄天蹲在地上懵逼了,前一刻大惊失色,现在缓和很多,他只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把车子往地上扔,而且……这种违背常理的做法是如何做到的?这不科学啊! “是财狼帮的人吗?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把车子抛在地面上的?这附近方圆百里的天空都未曾出现过直升机的踪迹,他们……”李城攻也是一脸懵逼,他的想法也和黄天一样,两个人都无法想象这番操作是怎么实现的。 “马上告诉我,财狼帮是如何做到的?”余队抓着osw问。 osw神情失色,他支支吾吾告诉余队,“拜托长官,我怎么知道啊!我只是一个负责调酒的普通人罢了,像这种从天降落的汽车我怎么会知道,别说是你们无法想象了,我也不敢相信啊!” 余队无话可说,即使他再逼问下去也无法套出任何答案,看来对方真的是不知道。 “当局之下,先跟外面的警员会合,我们所有人不能分开,这场战斗所有人必须团结在一起。”李城攻言之有理,余队点头默认。 “可是……我总感觉有不好预感……要发生……”黄天乌鸦嘴,osw的灵敏鼻子嗅嗅空气,这位号称天才调酒师的大叔嗅到空气里夹着逐渐浓重的车用汽油,挥发的液体燃料属实难闻,他闻过上百种蒸馏酒的味道,对待乙醇和酒精,他一嗅便知真假。 可是面对石油炼制成的液体燃料,他一刻也不想继续闻,他想马上憋气自杀,或者马上去死! “我也觉得有不好预感要发生……我们面对着随时爆炸的定时炸弹,你们……真的无动于衷吗?”osw看着余队和李城攻两人站在原地思考,半点行动都没施行,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一整套计划吗? osw见状他们还没行动,他喊道,“喂!你们两个倒是行动啊!待在原地算什么本事啊?” “你想把我们全部人拖下水?”余队斜眼看着他,osw一瞬间感觉冤枉涌上心头,他好心好意劝他们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结果反被咬了一口。 “切……谁理你们啊,你们的生死我才不管呢,别波及我就行。”osw一脸满不在乎,他只是不想和那些条子打交道,这番关系无论横竖都合不来。 黄天独自一人沉默,他看着那辆白色卡罗拉的油箱慢慢溢流出来的车用汽油,那股气味充斥着整个氛围,空气里弥漫着点燃就爆炸的液体燃料。黄天两眼注视着油箱,汽油一滴一滴从中缓慢流出,就像一条停留半空中的导火线一样,一旦有人煽动火苗,整个卡罗拉便会翻天覆地。 他时刻注视油箱,全员按兵不动,对方躲在暗中悄然出现。从十点钟方向飞来的利箭揣着火焰在空中摩擦降临,冲向导火线的箭头骤然爆发,火焰点燃汽油,随着路线蔓延飞天。 引爆!全场! “全员躲开!” 这道严厉的命令赶在爆炸的前一秒从中绽放,警员们移动僵持的骨骼和缓慢的步伐远离起火点,白色丰田卡罗拉在一瞬间里翻天覆地,爆炸声彻响四周,一片黑色武装海洋变得支离破碎,火焰焚烧着空气,试图直冲云霄,余波威力波及四面八方。 余队一等人带领警员后退百米,他们没办法猜测另一边的警员是否安全,所有人听见看见甚至闻见这场爆炸画面。黄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出他所料,白色卡罗拉真的爆炸了,他没看清那辆丰田是如何爆炸,他只知道爆炸场景很壮观,吓坏他天真单纯的小心脏。 “我就说嘛,车子会爆炸会爆炸,你们还不下令行动,这下好了,吓死我了……”osw抱怨余队的行动风格异常奇怪,比他制造的龙舌兰日出还要奇怪。 余队彻底无语了,他抓着osw询问他,“财狼帮的人到底在哪?!我可亲眼看见是一把利箭把油箱点燃的!” “你神经病!”osw一把推开余队,“汽车爆炸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个负责调酒的,财狼帮的行动我怎么会知道!你有能耐你去抓他们啊!在这怨天怨地有什么用?” “你一定在暗中搭桥联系!”余队怒了,一旁的李城攻挽着余队鲁莽的行动。 osw继续指责他无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暗中联系财狼帮了?拜托长官,污蔑人也要讲证据的,你这样子随口冤枉他人可是犯法的!”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赶紧想想办法下一步计划!”李城攻和善缓和气氛。 osw翻脸不认账,“制订计划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警方随从,我只是一个调酒师,顶多……算个财狼帮的走狗可以,所谓天下黑白合不来,哪有让走狗和警方一起制订计划的啊。” “你……”李城攻也开始气急败坏了。 “嘘!外面有风吹草动!”黄天警惕所有人。 “啊!” 隔着燃烧的黑色卡罗拉,外面传来一声喊叫,所有人把目光眺望过去,李城攻耳闻听见,他分辨半空中的那道音色,随着他脸色惊愕,他立刻冲出去。 “不好!是楉陎的声音!” 第两百三十一章 黑色武装海洋 李城攻冲锋陷阵,穿越肢解般分散的黑色武装海洋,他端着aug突击步枪救下女友陈楉陎。他亲眼所见,眼前的敌人无比强大,可人数只有两人,李城攻一时顾虑不了太多,扣着突击步枪的扳机,发烫的枪膛冒着白光,一梭子弹飞跃空中,三十发子弹在一瞬间里脱膛耗光。 “给我躲一边去!”李城攻拉着女友离开敌人的战斗范围,整片黑色武装海洋重新汇聚力量,他们持枪攻击十二点方向,敌人隐藏在神秘里。 “李城攻!”女友在黑色海洋里大喊。 李城攻推开女友,还未等待女友的阻止,男人再一次换匣上膛子弹。弹无虚发的枪术对准着一片硝烟,这一刻男人无比严肃,目光如龙的眼神穿透烟雾,每个人手里持着黑色aug突击步枪,感觉又幻化成黑豹出动,来无影去无踪,钢铁般的攻击落在十二点方向。 无止境的每一梭子弹在落地一瞬间又重新换匣上膛,黑色武装海洋里冒着重重白光,巨大的枪声试图抵达天际,黄天躲在黑色海洋深处,他是被人群保护的花朵,裹上厚重的防弹衣般的安全感,无人能穿越那片黑色武装海洋。 “火力全开!”余队发出最高指令,在此之前,所有警员早已做好万全准备。所有警员包括余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前哨,无人管理后方,以至于有人趁着这段时间悄无声息离开现场。 “小兄弟,我先走了,有机会来我新开的酒馆喝酒,我给你半折优惠。”osw拍着黄天的肩膀试图蛊惑这家伙。 黄天在一片枪声里听懂大叔的意思,黄天迷茫,他问大叔,“咱们不去帮忙吗?而且你现在偷偷离开现场,可是会被定为逃犯的啊。” “切。”osw不屑那点通缉令,他在紧张的氛围里告诉黄天,“他们作战关我屁事啊,我只是个调酒师,又不是天地会的人,惩恶扬善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他们处理,我这种小人物做个旁观者就行了。” “可是……你现在逃走的话,一定会罪加一等的,倒不如将功补过,说不定他们会从轻处罚。”黄天劝道,osw一句也没听进,他表现得百无聊赖,令人无语。 “罪加一等?关我什么事啊,我只是个调酒师,顶多在金毕经营的酒馆工作,我做错什么了吗?我也要生活赚钱,我不赚钱我拿什么来环游世界啊?”osw忽然认真告诉黄天。 他继续说,“更何况我只是个小人物,我一个小人物我能帮什么忙?听我的,快点走,免得战斗到高潮的时候,想走都来不及了。” 黄天沉默半秒后,他认真回答osw,“不,我要留下来跟警方一起击溃财狼帮!” “……”osw一脸无语,他搞不懂现在的小孩都喜欢逞英雄吗?想学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拯救世界和平吗? 拜托啦!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就想充当白日梦英雄?仅凭自己的超强正义感吗?还是正义铁拳?没看见眼前火力全开吗?敌方身处暗中慢慢等待警方们消耗火力资源,到时候扭转乾坤,所有人都得命悬一线! “唉……”osw叹气,为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材感到可惜,他告诉黄天,“你们真以为财狼帮是吃素的吗?我刚刚目睹对方的架势,一定是金毕或者吕薙派人过来拖延警方人力,他们会趁着这段时间转移窝点,至于第二个窝点在哪,不好意思,我并不清楚。” osw继续说,“你不逃走随便你,这是你的权力,我可不想累赘你,毕竟你开心就好。或许除暴安良是你的兴趣,惩恶扬善是你的责任,这都不关我事。如果你加入那场战斗后,经过短暂的目睹,你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你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小屁孩。” “一个小屁孩能发挥什么样的力量来帮助警方脱离危险呢?你知道吗?反正我是不知道的。你最好保持着你那份正义感,千万别湮灭在黑暗里。”osw自言自语,自问自答,黄天站在原地听他说话。 大叔声音低沉,台词巨多,他继续告诉黄天,“如果你能活着在未来某一天里继续生存下去,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来我的酒馆喝酒,我会给你半折优惠。希望你所崇拜的正义感能助你一臂之力,打败黑势力!” “拜了个拜!再见小子!”osw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黄天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虽然调酒师大叔有点神经兮兮,虽然他是财狼帮的眼线,但是大叔说的话句句刺进人心,黄天牢记大叔的话,可他必须行动。 警方的攻击依旧火力全开,被上百个子弹穿透的十二点方向,敌人隐藏在暗中,黑色武装海洋里闪烁着一片白光,刺眼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很快,火力停止,所有警员包括余队都一度认为敌方已经被消灭成不复存在。 所有警员沉默,停下火力,注视着前方暂且结果,那家西式咖啡厅已经变成马蜂窝般的废区,地上堆着无数金灿灿的弹壳,每个警员手里摩擦出汗,黄天站在最后面,他似乎无法融入这般集体。 余队站在黑色海洋中心,李城攻站在前哨战场上,他的小女友在安全感的襁褓下注视着李城攻的背影,余队派人过去调查,在面对强大且无法压制的火力全开,对方没有理由能活下来。 三位年轻警员点头,他们意气风发,弯躯身子缓慢步伐,端着aug突击步枪前去废区调查敌人的尸体,他们小心翼翼行动,前方的废区似乎隐藏着一片深渊,脚下踩着用子弹壳铺成的道路。 他们无比专注,时刻保持着警惕。 忽然,他们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速扑杀过来!三位警员清楚瞧见黑暗里透露出两双直冒红光的眼睛,无法猜测的压迫感像巨大的手掌压制着三位警员寸步难移。 “怎么回事?!”李城攻喊道。 “这……”三位警员欲言又止,他们无法呐喊,黑暗里令他们可怕的画面止住他们行动。那两双红光眼睛渗透他们心脏,警员们无法控制扳机,aug突击步枪忽然不听使唤,李城攻正准备过去支援他们,紧接着三位警员同时扣下扳机,朝着神秘黑暗一通直射。 枪膛发烫,枪口冒着白光在黑暗入口徘徊,一梭子弹飞进马蜂窝般的废区,在半空中被不知名的利刃给拦截。是谁在操控警员开枪直射黑暗?又是谁用利刃拦截子弹? 一切真相根源,都在黑暗深渊里逐渐被人知晓。 李城攻站在后方,看着三位警员诡异的动作,他没能瞧见他们的脸色变得不堪入目,令人害怕到极致。如果他能清楚目睹三位警员的脸色在一瞬间里翻天覆地,不仅动作诡异,神情也是不由自主被人掌控,这些足以说明三位警员看见了有生以来最害怕的画面。 “怎么回事?喂!你们怎么了?!”李城攻大声问道,他刚想迈开步伐冲过去。忽然一股强风从废区里袭击出来,行踪无影,所有人清楚瞧见,黑暗里冲杀的利刃瞬间刺穿三位警员的心脏。 所有人神情惊愕,大惊失色,紧张的内心变得十分害怕,部分警员吓得后退几步。看着鲜红的血液四溅在地上,爆炸的心脏就在一瞬间被利刃绽放开来,不仅余队都吓懵了,黄天站在人群后方吓得两腿麻痹,寸步难移,他想起osw大叔说的话,如果他融入这场战斗,必定会后悔。 黄天看着眼前这番血腥的画面,他开始害怕和后悔了。 “这……三个人瞬间死了?”黄天害怕到开始结巴,他眼神在颤抖,手脚保持着同一个方位。 “子辉!交通!路况!” 李城攻奔过去大喊,看着眼前三名警员倒地奄奄一息,余队对着所有人发号施令。 “所有人掩护伤员!随时保持着警惕!” “城攻!”陈楉陎被涌上的黑色海洋无法移动,可她依然担心男友也会受伤。 李城攻奔跑到危险区域,蹲下身子,看着受伤的警员就快挺不住了,他们的胸前一片红花,颤抖的手臂试图阻止李城攻进入那片黑暗深处。 “副队……你们快走,里面的家伙根本不是普通人……快走!”用尽最后一口气的警员把危险告诉李城攻一等人,嘱咐他们放弃任务,远离那片黑暗。 李城攻身后的黑色武装海洋包围着马蜂窝废区,所有人准备冲进瞧不见踪影的黑暗里抓人,忽然,所有人隐隐约约听见那片黑暗里传出脚步哒哒的声音。废区外的光明,重新上膛的枪管全部对准几步距离的黑暗,一刻也不怠慢。 李城攻把受伤的三位警员拉回黑色武装海洋里,用武装海洋般的防弹衣保护他们仅有的最后一口气,黄天站在后面,愣住在原地,血液四溅的画面令他难以忘记。 “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奉命行事,拖住警方的行动,这下该轮到我们俩开始反击了。” 黑暗里传出清澈的声音,外面的枪管子对准着黑暗出口,一旦里面的人踏出一步,上百个金灿灿的子弹一瞬间穿透他们的身体,致使他们变成千疮百孔般的尸体。 一片黑色武装海洋目光如龙,端着黑色躯体的aug突击步枪,似乎幻化成黑豹一样猎守在外面,等待猎物进入圈套。 殊不知,真正的陷阱在外面,所有人脚下踩着才是真正的陷阱,圈套般的领域。猎物化身成为猎人,诱人安静的猎物往往最能吸引猎人的扼杀。 第两百三十二章 强化人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致使仿生金属诞生!这是一项不可跳过的项目,人为锻造的金属是最强大的!加油少年!用尽你全部力量,灌入你前所未有的热血,去锻造仿生金属!我会在一旁播放超级带感的音乐来助你一臂之力!需要饮品,立刻嘱咐我!不用害羞,反正是的。” “我好像在说废话……不过少年你不需要担心!有什么意外,立刻叫我!嫌我麻烦的话,我可以现在滚出去!” 工藤庀克站在一旁叽里呱啦讲个不停,高挑的身子试图顶破天,为什么他那么喜欢说废话?难道身子高挑的人都是话痨吗? 蒋懿薛紧握着铁锤深吸一口氧气,为接下来的锻造金属准备强大的后台支撑。他微不足道的力量要敲打多少次千锤百炼,才能致使仿生金属诞生? 多少次都无关紧要了,只要能仅凭力量锻造仿生金属诞生的话,他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眠不夜,也要把仿生金属给锻造出来。因为……这是制造平衡百乱最重要的一部分。 “嗯……庀克大叔,您先出去,我需要在安静的氛围下打造仿生金属。”蒋懿薛低声细语,他只想把所有力气都用在锻造金属上。 “好!我现在滚出去!有什么事记得嘱咐我!我就在外面等着你!”工藤庀克立正敬礼,他转身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他回头告诉蒋懿薛。 忽然他脸色严肃,他说:“记住一点,千万别硬撑,实在挺不住的话,换我来锻造。没必要为了一时面子而付出代价,我猜测,那个女孩也不希望你出事。” 蒋懿薛沉默许久,才回复庀克大叔,“我知道了……悉听尊便。” “好,一会见。”工藤庀克点头,这才走出室外,留下蒋懿薛独自一人待在仓库里。少年的目光无比坚定,紧握着铁锤重重敲打在金属上!紧接着一击又一击的捶打重重砸在金属上,工藤庀克站在仓库外,听着仓库内的捶打声音越来越激烈。 果然与猜测一样,他为了能在短时间内锻造出仿生金属,他肯定会拼命。 工藤庀克站在原地抬头一看,发现李落一站在电梯门口顾虑等待,李落一单肩背着临魔炮塔被工藤庀克发现,看来待会有所行动。可她为何要站在电梯门口傻傻盯着仓库不放?难道仓库里面有她担心的事情吗? 她听着仓库里面发出的铁锤敲打金属的声音,李落一一句话也没说,最终皱着眉头离开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工藤庀克考虑着该不该把事情告诉李落一,告诉她仓库里面一切正常,可告诉她又有何妨,她已经带着顾虑离开地下武装控制中心。看来在她心里,她仍然会像个温柔的女孩担心心上人,可她却不愿把这份温柔给表达出来,就像是习惯性对待他人的温柔喜欢埋葬在心里一样。 她的性格,是她表达温柔最大的障碍。 她离开后,仓库里依然传出铁锤敲打金属的重重声音,工藤庀克站在原地靠着墙壁一脸沉默。 …… 蓬莱路十二号变成犯罪现场,这个区域变得一团糟糕,附近的居民撤离到百米之外的小金山公园,没有留下任何担心给予警方,也没有留下多余的保护围绕在警方身边默默支撑他们,这份保护显得碍事,反而没了那些群众,警方的一整套作战计划显得行云流水。 只是这一次的作战截然不同,敌方是财狼帮的人,这帮犯罪团伙早就被记录在警方的档案里。按照档案里的资料,财狼帮那些家伙只是一群普通人,也就金毕这个壮如蛮牛般的家伙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 他的个人信息被记录在犯罪档案里,警方为了暗中调查那个家伙,可花费了不少蛛丝马迹。 可是眼前能在一瞬间制造大量混乱的家伙是谁?难道是金毕亲自出手了吗?可是隐隐约约,所有人看见一片浓雾里出现三个人的身影,他们站在原地准备肆意妄为,先前受伤的兄弟们倒地不起,对方踩踏着一片金灿灿的子弹壳一路走来,利刃蓄势待发,火焰穿透浓雾,强大的蛮力举起巨大的石块抛向前方。 紧张的警员们拼命颤抖着身子,扣下aug突击步枪的扳机,古铜色的子弹飞向空中,划过空气里紧张不安的气氛,余队想阻止大家不要荒唐麻木行动,可是子弹不听命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它有自己的想法,冒着白光的枪膛发射一片淹没浓雾的子弹。 浓雾里有人冲出身影,推着巨大的石块挡住前方霸屏的子弹雨,三个人躲在巨大石块的后面,等待枪林弹雨消失后,仅仅三秒钟的时间给予警员们换匣再次上膛作战的时候,对面忽然发起进攻。 从浓雾里冲杀出来的利刃刺穿排头兵的警员,仅仅一瞬间,所有人都瞧不见利刃的踪影,但是他们能清晰可见黑色利刃刺破心脏的画面,这一次血液没有四溅出来,反而沾染在黑色利刃上。警员们的目光沿着长长的黑色利刃过去,两把黑色利刃从浓雾里冲杀出来,就像是对方持着神秘诡异的兵器,令人害怕到极致甚至想逃离犯罪现场。 “司空!见贯!”李城攻被黑色武装海洋包围,他作为副队,他想保护自己的伙伴,可余队却嘱咐其余警员看管李城攻任何行动,陈楉陎待在后方注视着这场战斗,黄天也是如此,担惊受怕的他一下子不知所措。 两位倒地的警员立即死去,血液染成的红花慢慢浸透胸前的红色编码,他们的灵魂在这场战斗回归天堂,沉默的aug突击步枪咽哽着呼吸,所有人看着眼前的黑色利刃回到浓雾深处,这般浓雾就像一道浓墨的色彩一样,给这场战斗画上神秘莫测的痕迹。 “看来高估你们所有人的实力了,战斗水平也就那样,我觉得只需要一个人对付你们就绰绰有余。完全没必要大动干戈,这场战斗令警方损失惨重,我感到十分抱歉。哈哈哈哈哈哈哈,头一回以压倒性的局面来战胜你们,我很开心啊!” 浓雾里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余队的视线试图穿透浓雾,渐渐地,他看见有人从浓雾里缓缓走出来,孤身一人的身影变成三道身影,下一秒他懵了,眼前三个人没有携带任何枪支,仅凭双手就把这场战斗酿成翻天覆地。 火池站在所有警员的面前,他手无寸铁,却没有一个警员敢开枪。他的身后站着牵驹和熊介,三人面带微笑,似乎嘲笑这场战斗如通关游戏般简直无趣,让人提不起任何兴趣,脚下踩着金灿灿的子弹壳,隔着鞋底,脚板也能感觉很硌脚。 余队注意眼前三人,他曾经调查过财狼帮全员信息,所以他认得眼前三人的样貌,也能说出这三人的名字。 余队站在黑色武装海洋中央,他看着眼前三人询问他们,“你们三人……其中一位是火池干部?另外两人是牵驹和熊介?” 三人点头承认,面带笑容看似很乐意自己的身份被警方曝光,丝毫不遮遮掩掩,他们敢于面对事实暴露在空气中,别人识破身份,让这场战斗变得更加有趣。他们估摸着,这场战斗过后,财狼帮犯罪团伙的大名就会彻响整个南市,接着逐渐扩张到全世界。 “余警官认识我们啊,看来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既然都是老熟人的话,就让这场战斗快点结束,我早上还没吃早餐呢,我等着回去吃午饭呢。”火池干部嬉皮笑脸,压根就没把这场战斗放在心上,那些黑色武装海洋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充当人头,在镜头面前露出几份紧张感表情的路人甲,不足以害怕。 余队直视火池,他的目光直接越过周边的警员,直达火池身上。 “是不是金毕派你们来这里拖延警方的?”余队问他。 火池似点头似摇头,总之脖子复杂的扭动,他笑嘻嘻地回复余队,“既然余警官都知道事实如此,你就不要在这明知故问啦!早点战斗早点完事,你们警方损失惨重我实在是抱歉,因为我也没想到我的力量会如此强大,实在是抱歉哈。” 余队脸色沉重,他继续问火池,“金毕在哪?” “嗯?”火池有点懵,他继续说,“余警官是想抓着这条尾巴不放吗?如果你想继续追问下去的话,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余队脸色变天,黑乎乎一片,他继续问火池,这一次他的语气更加坚定,“我再问你一遍,金毕在哪?!” “……”火池沉默,他站在原地看着余队,他心知肚明呵呵一笑,“看来余警官是想认真对待这件事啊,你的冷态度着实让人佩服。可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能耐大你去调查啊。” “哦不不不不不,貌似余警官……你好像没有下次调查财狼帮的机会哦。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在这场战斗里壮烈牺牲。”火池的态度一脸认真,牵驹和熊介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说。 余队很生气,双眼忽然变得狭窄,一条直线只存在着眼前的敌人。 “开火!” 余队一声令下,所有警员在同一秒里扣动扳机,黑色aug突击步枪发了疯地发射子弹,突击步枪出膛的声音哒哒地响,震耳欲聋,一片白光再次蒙蔽他人的视线。 一片子弹把空气穿透成满目疮痍,三人站在原地不动,等待数百发子弹从他们身子经过。即使他们想逃都已经来不及了,危险近在咫尺,就在眨眼一瞬间里,子弹距离他们也就短短一米,时间仿佛被放慢,所有警员的神经反应速度也是如此,只有火池三人能清楚看见子弹飞来的画面,是如此的清晰。 忽然牵驹的双手化为黑色利刃,冲到火池面前仅仅依靠枯叶飘落半空中的时间,一双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色利刃斩断弥漫半空中的子弹,所有子弹被一分为二,被肢解成两个部分,弹头和弹尾,黑色火药从中泄露。 牵驹回到原位,火池抬手张开手掌,大量的火焰从掌心被释放出来,引爆空中泄露的火药,一瞬间,引爆全场,气氛被炸裂。 当爆炸声传入每个警员的耳朵里,他们才反应过来,局势被撂倒,所有警员看着对方完好无损站在原地面带笑容,几乎纹丝不动站立原地。 “怎……怎么会这样?子弹完全不管用吗?”警员不敢相信眼前的敌人是何等实力存在,他们真的是普通人吗? 火池微笑告诉他们,“嘿嘿嘿,还真被你说对了,子弹真就伤害不了我们,只能说……子弹速度太慢了,我所看见的子弹飞来,就像平日里看电视剧一样,遇到精彩部分我就调整缓慢速度,然后我就慢慢欣赏。” “有没有搞错,你拿这个比喻?真以为对方是三岁小孩?”熊介在一旁损火池。 “我觉得我这个比喻很正常啊。”火池一本正经告诉他。 “够了……”余队忽然开口,火池三人看着他从黑色武装海洋里缓缓走出来,他继续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还是嗑药导致你们拥有如此实力,我们警方,一定会拼劲全力将你们缉捕归案!” “嗯嗯……”火池莫名点头,他告诉熊介,“你来对付他们,毕竟我和牵驹的杀伤力太恐怖了,我怕一不小心就把他们送去西天。” “啊这……还有这种说法的?”熊介满脸无语,无心吐槽。 “算了算了,你们躲到一边凉快去,麻烦的事情还得交给我处理。”熊介无奈点头,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的,交给你咯兄弟。”火池微笑点头,他拍了拍熊介的肩膀夸赞他勇气可嘉。火池和牵驹转身离开,找一处阴凉的角落观看战斗发展。余队以为他们要撤退,他大喊阻止火池三人。 “不许走!” “我在呢我在呢,你说话的声音别一惊一乍行不行?太吵了。”熊介掏耳朵走过去,他使用蛮力二话不说抓起一旁的石块丢过去,警方一瞬间被肢解分散。紧接着熊介再次扛起巨大的石头丢过去,四处分散的警员看着那块大石头从天而降,他们的内心无比紧张和害怕。 眼看着那块大石头就要砸在黄天的身上,黄天竟然没有逃跑,而是两腿麻痹站在原地,没想到这家伙一旦关键时刻竟然临危不乱,属实勇气可嘉啊! “臭小子快跑!”余队大喊劝他跑,可黄天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他真的害怕到极致跑不掉了,两腿直接被麻痹,他这属于站以待砸,等待下一秒被砸成肉饼。 “我我我我我……我走不动了……”黄天支支吾吾求救,可是谁会在紧要关头来救他? “给——我——走!” 那个男人冲锋陷阵,抱住黄天以冲刺的速度躲开大石头的压制,男人钢铁般的身体包裹住黄天,两人滚到一旁地上,可是男人却死死保护着黄天,保护着祖国未来的栋梁之材,国泰民安的钢铁之躯。 此人就是李城攻! 两人倒地沉默半会,等黄天反应过来,眼前的大石头已经重重砸地,自己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这一切得多亏了那个男人。 “大……大叔?”黄天发现李城攻救了他,从始至终一直被这个男人保护着。 “李城攻!你不想活了吗?!”陈楉陎在另一边变相傲娇担心男友的安危,自己的男友实在是太冲动了。 “这也能躲?”熊介站在原地不得不佩服那位副队的实力。 李城攻感觉脑袋有点昏沉,他回过神第一句话就是关心黄天,“你这个叼毛是不是不想活了?那么大块的石头你都不想躲,你想死啊?” 明显李城攻的关心更加傲娇,黄天一脸懵,他告诉李城攻,“额……大叔,你是广东人?” “不,我不是。”李城攻摇头,他继续说,“我是广西人。” “……”黄天有点无语了,即使背后拥抱的是恩公,他也要无语。 “喂!你们两个!快走啊!还有心情在这聊天!不要命啦!”陈楉陎破口大喊,她怀疑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差距只有年龄,思想什么的无论多少岁都是一个样,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喂小孩,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六块腹肌,可以啊。”李城攻夸赞黄天。 黄天苦笑,他说:“彼此彼此,大叔也不赖嘛,八块腹肌嘞。” “他们两个到底在干吗?”余队猜不透眼前倒地的两人,危险就在眼前,他们还要雅致在这闲聊,内心真的是豁达啊。 “熊介,你继续进攻,不用理会他们。”火池在一旁角落嘱咐他。 “好的。”熊介点头,下一秒的他,继续操起一块大石头抛向远方的他们,这块大石头比之前还要巨大,即使对方四处逃散,也无法躲避大石头的压制。 “哦不……”黄天看着天上的大石头马上就要坠落在眼前,这一击重重砸在地上的话,所有人都会被压成肉饼。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互相在劫难逃的时候……他们似乎看见死神降临在身边,死亡渐渐靠近。 “不准伤害我的朋友!也不准伤害保护平民百姓的人民警察!” 忽然有一道凌厉的声音传达到每个人的耳边,宛如一道雷霆劈下来,所有人把目光落在那个持剑少年身上,他的身影如此清晰可见,他在高空举着一把大剑直面眼前的大石头,拼尽全力的表情势必斩断大石头。 “阿楚?!”黄天满脸惊愕,他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跑来救他,而且还是举着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剑,三招两式就把准备坠落的大石头给分解成零零碎碎。 楚榆楠持剑落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可他眼里只有黄天那家伙,再者就是人民警察。 “阿楚!”黄天脸色缓和喜出望外。 “这是你兄弟?哎呦不错哦。”李城攻夸赞祖国未来栋梁之材必成大器。 “黄高达……看来你遇难了啊。各位警察叔叔们,请允许我祝你们一臂之力,剿灭财狼帮!”阿楚的声音振聋发聩,使整个局面不再麻木。 第两百三十三章 扭转乾坤 “这闹哪样?场外援助吗?”熊介站在原地一脸懵,所有在场警员看着天空坠落的石块。如果手中有一把雨伞,他们一定撑伞躲避石块的砸击。 即使受过训练的家伙,看见巨大的石头从天空中坠落,就算是他手拿兵器,稳重的心态也不支持他进攻,也不至于三招两式就把石头劈开,这也不科学啊! “甭管,继续进攻。你来负责对付那家伙,我和牵驹负责拖住警方。”火池嘱咐熊介。 “好!”熊介一口答应下来,毫不犹豫。 一边警方成功躲避巨大石块重砸,他们想反击,协同持剑少年与敌方作斗争,他们的运气就此结束。一边火池和牵驹站起身子,错开的时间安排每个人的行动计划,让每个人都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目标。 “黄天……你真不应该独自一人行动,如果你发生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阿楚冰冷的眼神看着一旁发愣的黄天,语气也是如此的冰冷,不像是开玩笑。 “阿楚……”黄天不知如何安慰阿楚,他只知道低头沉默知错就是了。 “好了好了,短时间叙旧一边玩去,咱们还有远大的敌人要消灭!”李城攻站起身子,挺拔身子站在楚榆楠的面前,他从腰间掏出黑色戈洛克g19,转头对楚榆楠说。 “小兄弟,我看你很有实力,咱们一起并肩作战。” “嗯……”楚榆楠傻愣愣点头,男人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 “余队!咱们开始!”李城攻向对面的余队喊道,开始什么谁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个计划在暗中进行。 余队站在原地无话可说,他小声低喃,“你这家伙,就不能安静一会吗?非得大喊大叫。” “唉……真不知道他在兴奋什么……”身为女友的陈楉陎,简直没眼看自己的男友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喊大叫。 “来,小兄弟,咱们一起上。”李城攻似乎成功主宰着阿楚听命于他任何指令,太恐怖了这人,总喜欢命令他人,平日里生活日常的他也喜欢命令他人买杯咖啡回来? “嗯……”楚榆楠不想多说什么,他只知道与男人一起站着略显尴尬。 熊介站在原地按捺不住寂寞,“你们叽叽歪歪什么呢?有什么话就不能说出来吗?” 忽然一梭子弹飞过去,突击步枪哒哒响,有人忍不住扣动扳机,他觉得趁着这段闲聊时间,足以歼灭敌方,可他永远低估敌方的超乎常人的反应能力。 熊介感觉到那梭子弹从三点半方向飞来,他能做到的是躲避子弹,以及反击。火池和牵驹看着熊介轻松躲避子弹后,那家伙迈开步伐,冲杀朝他开枪的警员,那名开枪警员脸色慌张,所有警员准备端枪开枪的时候,一个个发现弹匣里的子弹全部耗为精光。 唯有余队掏出戈洛克g26朝着熊介一枪直射,三十发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在一瞬间里全部打发出去,毫不吝啬,也毫不留情。只可惜普通子弹的速度在强化人的面前几乎不复存在,缓慢的宛如水平线飞翔的乌龟。 三十发巴拉贝鲁姆手枪弹在熊介的身边擦身而过,他能预感每颗子弹最终的方向,所以他只需要调节身躯就能轻松躲避子弹的追杀。 势在必得的警员是他虐杀的目标,要怪就怪这位开枪的警员趁他闲聊的时候,开枪射他,属实没礼貌,而且还不道德。虽然自己也不礼貌,而且也不道德,谁让他是反派呢。身为反派何必在乎人生价值观,并且还得遵循坏蛋的资本主义。 在警员的一脸慌张下,熊介的脸色变得猖狂之极,他的行为越来越肆意妄为。在力大无穷下,本以为这位年轻的警员会丧失性命,本以为其他警员会保护,结果所有警员站在原地哪也不去,耗光的弹匣等待着下一轮子弹的整装待发。 “给我去死!”惊声尖叫的魅力从中释放,熊介高举手臂,弱不禁风的胳膊能释放出无比强大的蛮力。在强化剂的帮助下,把他潜在的蛮力开发到极致,强化剂就是他崇拜伟大力量的捷径。 他能轻松躲避子弹,也能轻松高举巨大的石头,虐杀一个小小的警员简直易如反掌,就在他准备杀死警员的时候,阿楚赶来救场,从天降临的青铜大剑挡住熊介前进扼杀的道路,意气风发的少年出现在警员的面前,出现在熊介的面前。 两人脸色一同惊慌,阿楚大喊持剑! “趴下!” 警员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他只能唯命是从,按照阿楚的要求他立即趴下,他身后的警员也是一同趴下,阿楚立即拔剑出地,熊介一时间顾不了那么多,谁挡住他的目标他就杀谁。两手看似弱不禁风的胳膊重重砸在青铜大剑身上,熊介本以为阿楚就此会认输,结果没想到那家伙完好无损站在原地偷笑,他居心叵测啊! 如此单纯的少年为何露出一脸坏笑,谁教他啊! “你的力量太弱了,比起训练的攻击,你的力量弱到犹如一只蝼蚁!”楚榆楠终于威风一次,他嘲笑熊介的力量比不上地上的任何一只蝼蚁。 “闭嘴!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熊介蓄力进攻,来无影去无踪的拳头敲打在青铜大剑身上,阿楚的脸色丝毫不改,不是他无动于衷,只是对方的实力属实太弱,弱到无须评测。 黄天站在一旁傻愣愣看着阿楚,那是自己平日里认识的兄弟吗?为何他会变成如此强大的男孩?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他人,甚至还能与对方切磋回合且占据上风。 他真的是阿楚吗? “噢哟噢哟。”李城攻在一旁观摩战斗,恐怕他神经病又发作了,“你这兄弟不错啊,几岁啊?有没有女朋友啊?这般实力有一说一,不是一般人能媲美的。而且这也不像外面武术培训班训练的痕迹,不像跆拳道,也不像空手道。这……看起来很杂,感觉像是依靠那把大剑,但是又能把大剑展现的行云流水,不会是辟邪剑法?” 黄天没有理会李城攻的自言自语,他只知道自己的兄弟变强了,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阿楚了。 “阿楚……你究竟在破晓组织里经历什么?我很欣慰,为你感到开心,你有真正实力了,永远不再被人欺负了。”黄天内心沉默,他打心底为自己兄弟感到开心,只是他觉得忽然与兄弟的距离渐行渐远,有点追不上阿楚的身影。 每一拳的力道足以粉碎身躯的蛮力,在青铜大剑的面前渺小到几乎接近虚无缥缈,阿楚压根感觉不到对方使出全力,甚至感觉这道力量宛如软绵绵。 “喂,你没吃饭吗?你的攻击真的很像棉花嘞,你真的是财狼帮派来绝技反击的吗?我怎么感觉你像是马戏团派来宣传活动的?”阿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嘲笑彻底激怒了熊介。 “你丫的给我闭嘴!”熊介再次蓄力攻击,挥起拳头砸在青铜大剑身上,他想找到切入点彻底击败对方,奈何对方的防御从头到尾从未变过。 “怎么回事?熊介那家伙怎么打不过那小孩?”牵驹站在原地观战一脸懵,得出结论的他认为熊介没有发挥全力。他不是熊介,所以他不懂熊介有没有彻底发挥实力,有没有保留余地。实际情况就是,熊介已经拼尽全力对待阿楚,只不过上百个回合下来,熊介仍然没有胜算。 “我已经使出全力了,为何还是不能战胜这小孩?他的这把大剑究竟隐藏着什么力量?”熊介沉默的声音令他无比专注,每一击认真的对待,每一拳挥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只不过在青铜大剑的面前,这种小程度的力量连凯特骑士的万分之一的力量都比不上。 为什么要跟凯特骑士比较?为什么不跟隔壁妈妈桑比较?还有是谁在说话?青铜大剑吗?那头狮子整天在想些什么玩意?他也会思考的吗?那他吃饭吗? 熊介大喊,他气急败坏,恨不得立即杀死阿楚。楚榆楠忽然一脚踹在熊介的腹部上,紧接着他握住剑柄,转身用力操控青铜大剑,带鞘的剑刃重重击溃在熊介的腹部上,致使他全身后退。 所有人目睹这一击,这招力道堪比神明一巴掌扇在你脸上。 熊介倒在废区上,吐了一大口鲜血,无力的身躯很难站起身子反击。火池和牵驹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着他,没有人去搀扶他起立,败北的一兵一卒不足以上战场扭转乾坤。 “真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拥有这般实力,看来计划有变,我们必须对付那小孩。”火池对牵驹说。 牵驹点头,他同意火池的计划。 “噢耶,你这小兄弟实力还挺强的,我还以为他要使用变线踢呢,没想到只是单纯一脚。”李城攻化身小迷妹,对面的女友陈楉陎无语叹气。 忽然一梭金灿灿的子弹朝着火池和牵驹两人进攻,又是哪个耐不住寂寞的警员开枪发射?子弹距离两人一米不到的时候,火池化身火焰消失不见,牵驹的右手一瞬间转变利刃切断三十发子弹。 “利刃?火焰?”楚榆楠有点迷惑,他感觉不太对劲。 “咦?有个家伙变成火焰消失不见了。”黄天一眨眼,火池那家伙化身火焰消失在空气中。 “这是魔术吗?”李城攻忽然冷静下来,他眼巴巴看着牵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他的右手变成黑色利刃,同时斩断三十发子弹。余队皱着眉头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动,普通戈洛克和突击步枪都奈何不了敌方,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独自抗战吗? 楚榆楠站在原地观望四周,只有眼前右手长着利刃的家伙站在原地按兵不动,另一个人去哪了?随着一梭子弹飞来,那家伙变成火焰消散于空气,这些人的绝技如此奇怪。 楚榆楠一直不明白一件事,为何这些家伙的实力如此奇怪,有人力大无穷,有人的手臂能变成利刃,有人能跟火焰融为一体,这些人真的是财狼帮的人吗? 骤然一道凶猛的气势冲杀过来,空白的画面忽然出现火焰,一招大火腿准备踹在楚榆楠身上,阿楚立即依靠青铜大剑挡住攻击。随着时间的雕刻,火池的身影慢慢从火焰里浮现出来,他看了阿楚一眼,果真是调查中的那个男孩,实力不同凡响。 阿楚剑刃如飞,挥斩在火池身上,腰斩身躯,他化身火焰再次消失于空气,紧接着牵驹立即冲杀过来,两臂转变黑色利刃朝着阿楚不断进攻。伸缩自如的黑色利刃不断预判阿楚躲避的位置,蓄势待发,猛烈的攻击令旁观者皱紧眉头担心。 “阿楚小心!”黄天大喊,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不断成长的男孩正在试图保护所有人。 “不妙啊。”李城攻严肃端庄的脸色,说明了这场局势渐渐走下滑坡。 阿楚不断切换位置,眼看着被黑色利刃逮捕的机会,他手持着青铜大剑发起进攻,忽然那道火焰的身躯再次出现在阿楚的身前,试图一脚踹飞阿楚,但他的招式远远不止这些。 完美的身影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双手汇聚着无比热烈的火焰,每一击都施展在阿楚身上,在场的所有旁观者都目睹着双方的每一步行动,黄天无时无刻都在担心阿楚。 阿楚持着青铜大剑挥斩着训练以来的成果,他的经验逐渐爆发,每一击攻击都逐步提高。带鞘的青铜大剑杀死不了任何一个人,但他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败北在青铜大剑下。火池正在试探阿楚的每一寸攻击,他能感觉出来,看似疯狂的反击实际稚嫩无比,就像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一样,没有半点杀虐。 对方害怕犯罪,害怕杀死在场的施暴者,结果得到法律的制裁。果然天真单纯的善良摧毁了他的行动,他的任何一步行动都带着犹豫,即使强悍的大剑能扭转乾坤,能代替在场所有人扳回一局。但是归根结底,依然是单纯毁坏了他的攻击。 火池和阿楚的互相攻击宛如齿轮之间相互碰撞擦出火花,纯净炽热的火焰从青铜大剑划过,紧接着牵驹再次踏步而来,两臂黑色利刃如同橡胶般冲杀过去,看似软绵绵如橡胶般任意伸缩,实则猛烈的攻击如同钢铁般锻造。 每一击重刃砸在地上,利刃的边缘锋利无比,穿越蓄势的火焰,直面突击阿楚。发了疯的黑色利刃不断突击阿楚手中的青铜大剑,攻击突突地响,像是在敲打键盘一样。阿楚转攻为守的防御持续不了多久,迟早会被这两人给破防。 火池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阿楚的身后,楚榆楠一时间疏忽大意,把背影交给危险人物,前方又是猛烈不断进攻的利刃,身后随时准备捅你一刀的敌人,阿楚该如何化险为夷? “阿楚!” 黄天随手抄起一块木板丢过去,十分朴素的攻击,伤害才百分之一,火池一把抓住木板,瞬速的火焰燃烧着木板,他嬉皮笑脸看着黄天。 “好好看着……我如何把你朋友杀害。” “废话真多!”楚榆楠握紧青铜大剑转身霸王回转剑,再一次的腰斩把火焰一分为二,可对方再一次利用火焰消失于空气。结果阿楚把背影暴露给牵驹,牵驹的黑色利刃突击阿楚的背后。 瞬速的回转身躯,擦伤的痕迹,利刃从阿楚的手臂从中擦过,可是阿楚不再防御,转守为攻的青铜大剑变得更加暴躁,汇聚无比强悍的力量,一剑斩断其中一只黑色利刃。 这把断掉的黑色利刃,从手腕脱落,掉在地上隐隐约约变成漆黑的手掌。结果牵驹不为断掉的利刃感到叹息,因为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实力,不像熊介那般如此单调的力大无穷。牵驹伸出断掉利刃的手腕,所有人看着他,阿楚也看着那家伙。 牵驹微微一笑,那只没有利刃的手腕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长出新的黑色利刃,阿楚站在原地顿时慌张了,从未见过的另类模式,这般操作是在模仿章鱼吗? “小朋友,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实力,但是你再有实力,以你单薄的力量如何抵挡我们两人?而且我的利刃拥有着再生能力,只要我死不了,我的利刃就能源源不断复活。并且至今为止,你仍然伤害不了我兄弟半分寒毛,你确定你能赢吗?” 牵驹告诉阿楚,本来一头雾水的楚榆楠忽然茅塞顿开。 “我懂了,只要把你彻底杀死,你就无法重新长出新的利刃。”阿楚扛着大剑重复牵驹的意思。 “嗯哼。”牵驹点头。 楚榆楠抬头微笑,他说:“挺简单的啊,杀死你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先前我害怕伤害到你们一分一毫,我始终不敢迈出第一步。” “我可以杀死他们吗?” 忽然楚榆楠转头询问余队,其实他并不知道余队是谁,他只是随便问一个警员,结果余队回答他。 “可以!但是尽量留一口气,我们还得顺藤摸瓜找出金毕的踪迹!” “ok!”楚榆楠爽快答应余队的要求。 牵驹站在原地忽然感觉不太对劲,他的脸色不再有笑容,反而一脸严肃看着阿楚。牵驹不再发话,他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两臂转变黑色利刃飞快的追杀阿楚,牵驹已经锁定阿楚了,无论他切换的位置在哪,黑色利刃始终能突击他。 可阿楚并没有打算躲避,他用一概的策略来战胜牵驹,那就是正面冲杀他。眼看着黑色利刃从头顶掠过,狂妄的行为包裹住阿楚的行动范围。楚榆楠握紧青铜大剑会长剑刃,三招两式破开黑色利刃的包裹,紧接着他冲杀牵驹。 阿楚挥着大剑,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牵驹站在原地,沉重的剑鞘一把拍晕牵驹,致使他倒在废区里丧失行动能力和意识。 “成功了?”李城攻不敢相信这番局势竟然扭转乾坤,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点,敌方还有一人隐藏在某个角落。 那人就是火池!仍然像个即将被点燃的天然气隐藏在空气里,暗中观察着局势跌宕起伏。 第两百三十四章 听风吹草动 “还有一人,打败他就彻底结束这场战斗,可是那个人总是消失在空气中,阿楚根本无法捕捉他。”黄天站在原地替兄弟担忧,他不懂战斗,可他知道对方利用随时随地就能脱身的技术,一直玩弄这场战斗。 “所以很头痛啊,我都替小孩担心了。孩子你说,对方有没有可能已经跑回家吃饭了?”李城攻大胆猜测,他和黄天的关系在这场任务蹭蹭的往上涨。 黄天没有说话,他看着阿楚独自一人站在广场中央,张望四周的环境,利用极高的警惕性观察敌人的暗中行动。所有警员也一同观察四周,目光落在每一个都有可能行动的角落,大家一起听风吹草动,注意空气中细微的变化。 糟糕的现场,本是一场普通的捕狼行动,结果酿成双方惨败的战斗,并且战斗还没结束,对方还剩下一人,有可能扳回一局,有可能早已经落荒而逃。昏倒在地的牵驹和熊介会被警方抓捕回去,利用手段,逼出金毕的下落,追踪财狼帮下一个所在据点。 所有人冒着冷汗,如此紧张的心态,无比安静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火池彻底消失现场后,所有人放松警惕性,准备收拾现场结束任务。 “阿楚……” 逐渐喧闹的现场忽然蹦出黄天的声音,阿楚回头一看,竟然发现火池就在黄天的背后!握着一把刀子掐着黄天的喉咙,黄天成了对方的筹码。不仅如此,李城攻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因为他也成为对方的筹码,两人终究在劫难逃,一起共患难。 “囧大了啊!我是真没想到我会栽倒你这家伙手上!”李城攻一脸不甘心以及全身不敢动,背后感觉凉飕飕,被人拿着刀子怼着腰板,李城攻高大英明神武的人设瞬间崩塌。 “好歹我也是警校十二强小组毕业的啊!上刀山下火海什么场面我没见过!” “闭嘴!” “好,得嘞!” 李城攻卑微点头,站在对面的小女友陈楉陎完全看不下去,为什么会找到如此神经兮兮的男友?如果时间能重来,她选择单身。 “你想干吗?”余队缓慢前去试图谈判,余队冰冷威严的碾压全场,只可惜上膛的戈洛克永远卡膛。 “哎哎哎余警官别动哦。”火池命令余队止住脚步,他继续说,“谁不知道你在准备小心思啊,作为警长的你,随机应变的能力应该是你的强项。” 余队慢慢点头。 “其实……随机应变的能力也是我的强项。”李城攻默默发言。 楚榆楠站在余队身后见机行事,他经验不足,不敢轻易行动,只能看着余队与火池继续谈判。 余队说,“那你想怎么样?” 火池呵呵一笑告诉余队,“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只想逃离现场,并且还得带走我两位受伤的成员。” 这个男人永远保持着警惕性,他知道对面的黑色武装海洋正在端起瞄准他,可他就是不要脸躲在黄天和李城攻的身后,使用两个年轻有为的挡箭牌再好不过了。 “只能带走一个。”余队回复他。 “哈哈哈哈哈!”火池哈哈大笑,李城攻想捂住耳朵躲避这音调拔高的笑声,属实太吵了。 火池告诉余队,“余警官,你觉得你有条件跟我谈判吗?你手头上没有任何筹码,你输定了……” “可是你两个受伤的成员仍然倒在废区里,我可以利用他们作为筹码。”余队的语气信誓旦旦,可他确实疏忽了背后的情况,全场的焦点都在火池身上。 “筹码?可是这份筹码并不在你的手上啊,你想如何利用我的成员作为筹码?他们可是活蹦乱跳的哦。”火池的语气更胜一筹,他感觉自己已经大权在握。 余队忽然感觉不太对劲,阿楚也是一样,两人一同转身,忽然突如其来的黑色利刃瞬息冲杀过来!阿楚挡在余队的面前斩杀利刃,挥舞剑刃,仍然三招两式,但是另一边的黑色武装海洋面临着困难,熊介站在废区扛着巨大石头朝着黑色武装海洋抛过去,普通的子弹奈何不了他,原来他一早就不怕子弹,钢铁般的身躯比防弹衣还要牢固。 警员端枪发射数十发子弹却徒劳无功,没有任何效果。阿楚忙于对付牵驹来不及脱身,余队对着所有警员大喊。 “快走!”紧接着他拔起戈洛克g19开枪对付熊介,射程在规定范围内仍然有用,余队枪法高明,巴拉贝鲁姆手枪弹打在熊介的身上感觉挠痒痒。 分散的黑色武装海洋躲过了巨大石块的碾压,可是熊介不想就此结束,全场乱成一锅粥,火池挟制着两位人质站在一旁隔岸观火,李城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可他喜欢偷偷摸摸做大事。 蠢蠢欲动的左手正在小心翼翼从大腿外侧掏出一把警用匕首,李城攻与黄天谈话,让火池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个点上。 “嘶……他们打的好激烈啊。”李城攻把头凑到黄天的身旁,黄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嗯?什么?” 李城攻继续说,“我说,这场战斗如此激烈,你觉得哪一方会赢呢?” “嗯……”黄天忽然沉默,他看着阿楚正在拼命对付牵驹和熊介,他在保护大家,所以这场局势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火池把话插进来,“那当然是我们赢啦!你们两个都被我挟制住,你们的伙伴正在陷入火海之中,他们有什么能耐扭转乾坤?” “嗯……”李城攻默默点头,一边缓缓掏出警用匕首,他说:“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哦,可我们这边扛剑的少年实力强大啊!足以打败你们啊!” “哈哈哈哈。”火池忽然哈哈大笑,他告诉李城攻,“他?我不得不说他确实有点实力,可是毕竟只有他一人能应付我们,光靠他一个人很难扭转乾坤,毕竟只是个小孩罢了。” “嗯……”李城攻再次默默点头,一边已经掏出完整警用匕首,他继续说,“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可是……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正所谓邪不胜正啊!所以无论这场局势如何发展,你们终究会面临惨败,胜利将属于我们正义一方!” “……”黄天一脸沉默看着李城攻,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他是如何做到把正义感展现的淋漓尽致的?这话说出来并不别扭,但是……就是很奇怪嘞。 “哈哈哈哈,好一个邪不胜正!”火池哈哈大笑,他对李城攻说,“那你就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你口中所说的正义将是如何沦为丧家之犬的!” “嗯!奥特曼万岁!” “嗯?” “趴下!”李城攻抓住火池的右手,那正是用冰冷刀子掐着黄天脖子的右手,也是在深夜里释放能量的右手,更加是《寄生兽》里的小右。 黄天一脸懵,但他也没多想,随着李城攻的嘱咐,他立即趴下。等火池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黄天蹲在地上像个无脊椎动物似的。火池只能把一切攻击发泄在李城攻身上,还有一把刀子正在李城攻的背后,男人来不及躲,因为他已经做好受伤甚至牺牲的状态。 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那把冰冷的刀子捅进李城攻的腰板,李城攻忍着剧痛,抓着火池的右手,依靠单臂力量施展过肩摔。火池松开左手,那把刀子已经深深捅进李城攻的腰板,与此同时的时候,李城攻把匕首扎进火池的心脏里,火池无法化身火焰离开男人,因为他的心脏被匕首刺穿,一旦被某个固体锁定住,火焰便无法金蝉脱壳。 火池瞬间倒地逐渐陷入昏迷,心中的匕首无法离开身体,李城攻紧接着掏出手铐把火池反手拷住,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也算是没白白浪费挨了一刀。 “哇,你流血了!”黄天注意到李城攻的背后正在流血,就像大坝裂开,血液不断往外流。 “没事……小意思啦。”李城攻缓缓站起身子,他告诉黄天,“我们……很快就能赢。” 另一边牵驹持续猛烈的向阿楚进攻,黑色利刃没有间断着敲打青铜大剑,阿楚的身影不断切换,斩断一个接一个的利刃。很快牵驹发现,火池经理败北在李城攻手下,那家伙如此霸道的技能,随时随地化身火焰消失在空气中,竟然会输给一个小小的刑警? “那家伙……竟然输了……”牵驹一脸不耐烦,火池已经败下阵,只剩下他和熊介很难扭转乾坤。而且他还不清楚眼前扛着大剑的少年到底有没有隐藏实力,几个回合旋转下来,他无疑是最清楚牵驹招数的人。 阿楚也注意到对方其中一人倒在李城攻和黄天的手下,看着黄天蹲在地上与李城攻窃窃私语,估摸着火池就是李城攻解决的。若是黄天有解决火池的能力,那么他就是消防员的化身。 “搞什么鬼啊!那家伙怎么会输给条子啊!”熊介见状跑到牵驹身边,他力大无穷的能力,确实比不上火池的化身为火,如此特殊的能力还没三招两式上场就败北了?他在挂机吗? “你们……输定了!”楚榆楠剑指敌方,所有警员聚在一起,李城攻和黄天把火池的尸体拖到广场中央,看来皆大欢喜的结局人人都喜欢。 牵驹什么话也没说,合伙实力还战胜不了这群人,回去怎么交代金毕和吕薙啊。这就熊介准备出手的时候,他正准备扛起巨大的石头碾死这群乌合之众,忽然他的心脏一瞬间被红色光束穿透,所有人都惊呆。 牵驹一脸惊慌和紧张,看着熊介倒地丧失意识,他把利刃指向警方一等人,不管他们采用什么样的方式夺取熊介的性命,他势在必得杀死这群人。 牵驹怒火燃烧,黑色利刃四处展开,阿楚准备迎接对方的攻击。就在牵驹冲杀过来的时候,又是一道红色光束穿透牵驹的心脏,所有人看着牵驹大声惨叫跪倒在地。对方全员败北,这场战斗属于警方和正义! “赢了?”李城攻仍然一头雾水站在原地,他看不懂这般结局,觉得有点草率。 “红色光束?”阿楚似乎在哪见过这一招。 “怎么回事啊?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啊?”黄天误以为是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一招秒杀敌人,可是世外高人在哪呢? “阿楚,对付这些小喽啰都如此费劲,看来你这些天的训练都白费了。” 有道女声从某个方向传来,黄天站在原地张望四周,难道真的是世外高人?哪位高人在千里传音啊!听声音还是位年轻的女孩,难道世外高人是女孩? 不不不不不,黄天觉得自己想多了,也许勇者是女孩。这部漫画他老喜欢了,他曾经也幻想自己也是个女孩,就好比自己也是个勇者。 当阿楚注意到十一点方向有两道身影的时候,那两道漆黑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紧接着两道身影来无影去无踪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阿楚懵了也惊了,没想到竟然是李落一和林瑾瑜前来支援他。是谁如此大胆下命令?楚榆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谁,无疑是老狐狸那家伙。 “咦?这两人?”黄天见过这俩女孩,仅仅一面之缘,便深深刻在黄天的脑海里。 “她们是谁啊?看起来好像很牛逼似的。”李城攻搀扶着腰板问黄天,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伤势,就连二十多天认识的女朋友也丝毫不关心他,简直猖狂之极! “落一……瑾瑜?你们怎么来了?”阿楚细微问道,唯唯诺诺丝毫没有任何大男子主见。 李落一持着临魔炮塔告诉楚榆楠,“是老大派我们来支援你的,担心你出事,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对付不了财狼帮的人,看来回去你还得多多训练啊。” “嗯……”楚榆楠缓缓点头,果真猜得没错,还真是老狐狸派来的。 “你们是谁?”余队问李落一和林瑾瑜。 林瑾瑜微笑回答,可欲言又止,“我们……额……” 李落一见林瑾瑜不知如何开口,她告诉余队,“我们是天地会铁血少年团的成员,保护群众是我们职责。” “……”警员们一片沉默,李城攻忍不住发声,即使受伤的他,也要解释天地会的由来。 “哎哎哎,你糊弄我呢,你真以为我不看《鹿鼎记》啊?天地会明明就是陈近南组织的秘密结社,口号反清复明。”李城攻反驳李落一说的话,短短几句话就能证明他是金庸武侠小说头号粉丝。 “……”李落一无言以对,一旁的林瑾瑜一脸尴尬缓解,“哈哈哈哈,其实我们只是个三流不到的组织,最主要的还是保护群众安全。” “噢噢,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这位小兄弟也是你们组织的?”李城攻指楚榆楠。 “嗯嗯。”林瑾瑜点头,面对大众挖地三尺的情况,曾经在组织训练过,任何刁钻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すごい!难怪小兄弟这么厉害!”李城攻发自内心夸赞阿楚。 “哈哈哈……”楚榆楠表现得一脸尴尬,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大众,之所以会傻乎乎跑来这里,纯粹脑子有病。 …… “感谢你们帮助警方一起解决财狼帮的成员,我余镍在此深深感谢你们。这些家伙我们警方会带走他们,财狼帮其余的成员,包括金毕,我们会拼尽全力解决他们,还给大家一个平静的生活。”余队向李落一和林瑾瑜感谢。 “嗯呢,好的。”林瑾瑜微笑接受余队的感谢。 另一边李城攻跟黄天说话,“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和你兄弟,多亏你们俩,我们才能轻而易举解决这三人。” “哈哈哈哈,都是阿楚的功劳,我什么也没干。”黄天真诚坦白,他确实什么也没干,站在一旁见证这场战斗由衰转盛。 李城攻继续说,“我们从酒柜搜查出来的雪山,会在明日午时,在业成区落阳山龙门海滩进行龙门销烟,有空的话,你可以过来见证仿佛如同历史般的虎门销烟再次上演。” “嗯,我会过去见证的。”黄天点头答应。 “那好,再会。”李城攻微微点头,向黄天告别后,警方收拾东西便离开现场。 第两百三十五章 经纪人 “阿楚……”黄天微笑看着楚榆楠。 “黄天……”楚榆楠微笑看着黄天。 “阿楚……” “黄天……”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不要再心心相印看着对方好不好?真的很恶心嘞。我能接受《撒野》的剧情出现我的面前,但我不能接受我的伙伴是《撒野》里的某个人,我不管你们谁是蒋丞谁是顾飞,有话就好好说,别一副含情脉脉誓死追随对方天涯海角的样子。”李落一暴脾气上来了,因为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人互相喊出对方名字,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眼神中包含着无比强烈的激情。如果按照剧情发展下去的话,就得付费了。 “……”阿楚一脸茫然看着李落一,“你说的《撒野》我没看过……” “我也是。”黄天点头加一。 阿楚继续补充,“但是《撒野》这首歌我听过,还别说,还挺好听的。” “我也是。”黄天点头加二。 “……”李落一一脸无语,站在一旁的林瑾瑜忽然想到了什么。 “嗯……蒋丞?”林瑾瑜对这名字既陌生又熟悉,因为她不爱看小说,但却喜欢查阅资料,虽然小说没看过,但是小说里的人物她还是一清二楚的。 “落一啊,你说……懿薛会不会也像蒋丞那般如此有魅力的人啊?”林瑾瑜问李落一,结果李落一一口咬定否决。 “不,不可能。瑾瑜啊,并不是所有姓蒋的都叫蒋丞,而且蒋懿薛他不姓蒋,他姓薛!”李落一气糊涂了,那家伙怎么可能和小说人物相提并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啊?姓薛?”林瑾瑜有点懵。 楚榆楠忽然插话,“对啊,懿薛老哥他不是姓薛吗?我一直以为他姓薛,天天蒋懿薛蒋懿薛蒋懿薛,我有一段时间真的以为他姓薛。蒋薛两字我都快搞糊涂了,为什么会有人取这么奇怪的名字,叫蒋之谦不好吗?” “我也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千万别掺杂姓氏,或者会让人误以为你有两个姓氏。像我一样,叫黄天多普通啊!简单容易记,而且还霸气。”黄天变相夸赞自己。 阿楚反驳他,“你不是叫黄少奇吗?” “嗯……”黄天沉默半秒,他说:“那也可以,只不过在不同场合使用不同名字来应付各种场景。” “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阿楚问他,黄天告诉他。 “黄天!” “那有何区别?”阿楚一脸无语。 黄天强颜欢笑,“对啊!没区别啊!是你自己要明知故问的!” “……”楚榆楠忽然想挥起拳头揍他,“那按你这么说,一个名字掺杂其他姓氏的话,会让人误以为有多重姓氏,这么说的话……老狐狸不就有三个姓氏咯?” (“老狐狸是谁?是那家福星高照餐厅的厨师吗?”) “好了好了,我今天已经够烦的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纠结姓氏或者名字了?ok?”李落一劝道两位少年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ok……” 李落一继续开口,“既然警方的事情已经解决好了,也不会有下次辅助行动了。咱们……分道扬镳。” “嗯?分道扬镳?我去哪?”阿楚被吓一跳,魂飞魄散。 “你去哪?你去哪你心里不清楚吗?你混哪的?”李落一问他。 阿楚支支吾吾开口,“我……我混dg的……” “知道的话,那你还不跟我们一起走?”李落一捕捉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是在做贼心虚吗?难道他暗中偷偷加入其他组织? “哦……”阿楚没有尊严,尊严有何用?反正也不能当饭吃。 楚榆楠站在原地准备跟黄天道别,两人依依不舍的画面,就像是被拆散的鸳鸯,被支离破碎的鹊桥,这画面有够恶心让人呕吐了,深情饱满的眼神全是想象中迸发出来的。灰发小巫女的想象力不亚于阿楚的白日梦,两个处于青春期魅力四射的少年在她眼里变成了挂在门店的两只烧鸭。 真实的画面就是两个少年在分道扬镳的岔口挥手告别。 “黄天再见,有空来组织喝杯茶聊聊天。”阿楚微笑向黄天挥手再见。 黄天露出无力的笑容,他向阿楚告别,“好的阿楚,有机会我一定去。在破晓组织要好好待着,听各位前辈的话,遵循华先生的安排,一定要好好训练。我所认识的阿楚……终于长大了,他变成能保护他人的少年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跟老狐狸一样啰嗦?好好好好,我听你的,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再见!黄高达!等我处理某些事情后,我陪你一起参加实习期!”阿楚用拳头锤锤胸口,表示做兄弟在心中。 “嗯……好的。”黄天点头,看着阿楚露着最后的微笑,转身跟随着两位姑娘消失在街道里。他站在原地喃喃自语,“阿楚……可能……没有下次了。很高兴,还能与你闲聊,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去解决,就不……麻烦你了。” …… “我告诉你,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告诉你。瑾瑜告诉他,他死定了!”李落一一个人在囔囔半天,阿楚一句话也没听懂,怎么就莫名其妙死定了?有没有正常人可以解释一下?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死定了?”阿楚问她,李落一的眼神很凶,斜眼过来轻松秒杀你。 “你心知肚明。”李落一简单开口。 “什么?”阿楚一脸懵。 “嗯……落一,有话就直说,其实我也不懂。”林瑾瑜强颜欢笑,毕竟不懂就要问嘛。 “对啊,有话就直说嘛,直接开门见山就得了呗,何必二环十三郎呢?你说话凑字数呢?”阿楚赞同林瑾瑜的观点,因为总有些人喜欢说一大堆废话,说废话的原因纯粹就是凑字数。 李落一只对楚榆楠解释,“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阿楚一脸无语,对方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 “啊这……不是……你……我……他?你到底想说啥?”阿楚被她搞懵了。 “我想说的是……”李落一刚想开口,阿楚便从中插话。 阿楚低头说话,“你不会已经发现……懿薛教唆我偷偷溜进你房间的事情?”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李落一忽然发现新大陆。 阿楚好像说漏嘴,他哼哼两句歌词,“额……嗯……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闭嘴!”李落一的生气值逐渐无双,“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耳边哼唱奶茶伦的歌,还哼的不好听。我们言归正传,蒋懿薛什么时候怂恿你进我房间的?你们想干嘛?” 林瑾瑜站在一旁傻笑,阿楚显得一脸无辜,“什么什么怂恿?你不要乱说哦,怂恿他人做事可是犯法的哦,而且还是溜进女生的房间,我阿楚像是那种人吗?你少在这揣摩他人的想法啦,你不要一天天的胡思乱想。女生有想法是好事,可是想象力不能太过于丰富多彩啊,否则很容易出事的啊。” “……”李落一吐气平息怒气,她看着阿楚,阿楚感觉事情似乎没那么快草率完结。 “嗯哼?”阿楚故作冷静,一脸难堪微笑,“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李落一冷静下来告诉阿楚,“你可以不说,反正到时候受罪的是蒋懿薛,你自己想想看。至于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就是……你今天偷偷跑出行动,招呼都不打一声,让老大和菲姨满脸担忧,怕你出事,所以你回到组织……老大说了,家法伺候。” “什……什么?家法伺候?这个年代还有家法伺候?好端端的一个组织怎么会有家法这种东西呢?”阿楚一脸懵逼,他担心,他害怕,他忽然有点后悔跑出去行动了。 “谁让你跑出去行动的?万事付出都有代价。没事哈,咱们会轻点的。”李落一露出温馨的笑容,令阿楚寒颤的内心一把火灼烧。 “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 “嗯……应该不行。因为不是我制定的家法,所以我做不了主,我也不是老大。你别看老大平日里嬉皮笑脸,他生气起来可凶了,你等一下做好心理准备。” “可……可我这是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啊!” “少来这套,你为国就算了,还没到为国捐躯的时候呢。英雄没有过不去的坎,侠之大者也会遵循家法伺候,等家法伺候完毕之后,我会为你刺上‘精忠报国’四个字的。以此证明,你就是一个侠之大者的人。” “别说了……我现在就害怕。” 南坚果,四楼图书室。 华徐宁闲逛在图书室里,本该出去散步的他,不知不觉走进图书室里仰躺在知识海洋的怀抱里。其实他也不知为何会来到图书室,但是有种感觉,图书室有他想要的答案。 嘴里叼着的老烟,烟草的烟气弥漫在整个图书室里,那究竟什么样的答案需要来到图书室获取? 华徐宁从未了解过分身与经纪人这件事,有关于分身与经纪人的略懂一二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自己从未了解过这两样深不可测的事情,他有分身和经纪人,可却把他们抛弃在别的时空,自己却守在第一时空里担任默默无名的破晓组织老大。 对于分身这件事情,华徐宁已经了解到阿楚拥有四个分身,而且还知道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时空上惬意生活。时间会给予我们答案,但有时候还得我们主动去获取答案,有些事情不会浮现在表面上,你看到的表面,或许只是某块冰山的冰山一角罢了。 所以还得挖地三尺深究结果,他想知道阿楚的经纪人会是谁。按理来说,分身和本体都拥有着经纪人。经纪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分身和本体。 “经纪人……”华徐宁走在四壁围绕着图书架的路上。他在找有关经纪人的资料,偌大的图书室,书架并列不是他设计的,在南坚果大楼成立之后的三个月,中央情报局局长时钟烁寄来成百上千的书籍送给华徐宁。 其实华徐宁并不缺书,家里有的是书籍。可是礼轻情意重的一片好心华徐宁还是收下了,最后找人过来设计图书室。 现在看来,他对于这间图书室的风格有点迷茫,为什么会有人把图书室的风格设计成环形方式?像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样。风格与方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料。 当华徐宁走过一排排书架,嘴里叼着的老烟已经只剩半截,他葛然回首,那本有关于经纪人的书籍被夹在其他书籍里。 华徐宁站在这排书架面前,抽出那本书籍,漆黑的封面书套绑着红色绳子,没有任何图案,只有眼前的一片漆黑,以及简单的书名。 “ant!(经纪人)” 华徐宁打开这本书,他并没有念念叨叨,严肃的神态看着书上所介绍的每一行字。 (“1;经纪人:既保护本体与分身而存在,他们是特殊人群,不分男女,至死永远守护在本体与分身身边。经纪人会一直陪伴着本体或分身长大,他们是本体与分身从小最亲的外人,不排除家属也是经纪人。经纪人与本体或分身会有天生的共鸣,既无论本体与分身身处何时何地,经纪人永远能找到‘主子’的踪影。”) (“2;经纪人的能力向来都是神秘的,他们能精通秘术、古魔法、或现魔法、以及科技与冷兵器的结合,前提是开发经纪人体内的潜力。”) (“3;经纪人的由来没有人能解释,无人能知晓经纪人从何诞生。有人猜测,经纪人是与分身一同被创造出来,可分身又是从何而来。有人推测是基因遗传,从某个年代开始遗传下来,这个观点并没有在预言书里出现,所以被广大群众暂时认可。”) (“4;经纪人与分身的区别在于特殊标志,两者身上的特殊标志完全不同,但是结合起来又是某个标志。本体没有标志,但是不排除某些人天生的胎记和特殊标志长成一致。”) …… 华徐宁合并书籍,放回书架里,梳理有关于经纪人的知识后,他好像悟到了什么……如果黄天真的陪伴着阿楚长大至今,那么黄天有可能就是阿楚的经纪人! 华徐宁什么也没再想,转身走出图书室,隐隐约约,他似乎听见六楼传来喧闹声,是阿楚的声音。 中央大厅。 “苍天啊!大地啊!我是无辜的啊!有没有人能懂我啊!”阿楚在中央大厅里哭爹喊娘,苍天是他父亲,大地是他母亲,正所谓苍穹老天爷,大地之母盖亚! “我懂你兄弟!”被告蒋懿薛无条件支持阿楚,可他精疲力尽趴在桌面上。 “你自己都有罪,你还懂人家?是不是你教唆阿楚进我房间的?”李落一一巴掌拍在桌上,丧失力气的蒋懿薛无力跟她拌嘴。 他直接坦白,“不是我教唆阿楚溜进你的房间……” “嗯?”李落一没有听到满意答案。 蒋懿薛继续说,“是我自己主动要溜进你房间的。” “嗯?你有病的?你不知道女生的闺房是不准让外人进的吗?”李落一准备开始揍他,可是看他一脸精疲力尽的样子,她又冷静下来询问,阿楚坐在一旁一脸懵逼。 “你没事进我房间干嘛?”李落一红着脸问他。 蒋懿薛事到如此,不得不坦白从宽了,他说:“那肯定是溜进你的房间偷偷安装针孔摄像机,然后看你睡觉跟猪一样的样子啊。” “……”李落一一脸无语,并且更加气愤。 阿楚坐在位子上仍然一脸懵,他低语,“嘶……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你又知道什么?”陈韵寒站在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说话。 (“蒋懿薛!”) “没……我只知道我好像犯罪并不大。”阿楚嘻嘻哈哈回复陈韵寒。 陈韵寒告诉他,“你确定?还罪不当诛吗?菲姨都快担心死你了……看菲姨一脸担忧的样子,你等着买保险……” “啊?”阿楚慌了,他坐在位子上,转头看着莫菲坐在位子两手搀着脑袋低头,阿楚似乎能看出低头下的表情绝对是忧愁。 阿楚赶紧道歉,从一脚抬入中央大厅后,他就没听见莫菲说过一句话,一直保持不变的动作就是低头沉默。 “菲菲菲菲菲菲……菲姨,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我……我错了,我不该冲动的。”阿楚玩弄着手指,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非他莫属,忽然全场安静下来,蒋懿薛趴在桌面上抬头看着阿楚。 “一会再找你算账。”李落一告诉蒋懿薛,可蒋懿薛也只是脸色微颤一下。 阿楚咽着口水看着莫菲,他很害怕莫菲忽然生气,但是仔细想一想,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年少轻狂不懂事就冲动,万一出事了谁来弥补这个后果,莫菲可是第一负责人啊。 只见莫菲微微叹气,“阿楚……实在是抱歉……我不该没有给予你帮助。” “啊?菲菲菲菲菲姨……你明明有给予我帮助啊!小巫女和瑾瑜姐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啊!如果没有她们前来支援我,可能我……都不该怎么办。”阿楚挠挠耳朵,他没想到莫菲会是第一个开口抱歉的人,作为晚辈的他属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菲继续低声告诉阿楚,“阿楚……我的意思是我没能给予你最大的支持,作为长辈,当你面对困难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唯唯诺诺的人。财狼帮确实与我们无关,可毕竟你的朋友惨死在财狼帮的手下,而你的朋友黄天也是个一心想报仇的人,我能理解你们的感受。我早该想到的,这些天你异常反态,每天想着如何解决财狼帮的事情……我……我很抱歉,我没能支持你,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向你母亲交代。” “这……”阿楚真的感觉自己做错事了,他看着莫菲低头唉声叹气,瞧不见她的脸色,她的眼神,但是能从语气里听出来,那个女人无比关切阿楚。 “菲姨我没事啦!你看我不还是好好活着吗?我得证明我这些天的训练啊!我不能老让你们担心我啊,我可是预言之子啊,保护他人我有职责啊!”他还傻愣愣的一如既往说出这种傻话,阿楚站起身子,走到莫菲身旁,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他安慰莫菲不要再担忧了,因为那个男孩已经长大了。 “菲姨……没事的……”阿楚小心翼翼帮莫菲按摩,所有人看着他那羞涩的表情,像个含羞草一样合并表情,莫菲抬起头看着阿楚,露出久违不见的笑容。 “呐!笑起来多好看啊!何必挂着担忧的表情。”楚榆楠也露出微笑,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我还以为你们要家法伺候我呢……”阿楚担惊受怕这个环节。 “家法伺候?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组织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个玩意。”蒋懿薛一脸懵逼,短暂的锻造活动让他全身散架,现在由庀克大叔负责接力。 “估计……是某人提出来的玩笑。”肖雨生喝凉水拆穿小巫女的玩笑。 “玩笑?”阿楚看着李落一,结果李落一躲避他的视线,就像做错事了一样。 “啊这,原来没有家法伺候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傻逼相信一个小巫女随口的开玩笑?”阿楚感觉这十七年都白活了,这么轻易就被人耍,看着小巫女向他吐吐舌头,他也只能无奈尬笑。 “开饭了宝贝们。”华徐宁走进中央大厅,鼓掌喊道大家,“闲聊时间到此结束,该吃饭了。” 老狐狸犀利的目光一下子捕捉到阿楚,阿楚同时也看着他,忽然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一会再找你算账。” 第两百三十六章 读书人 三号餐厅,餐桌上所有人汇聚一堂。破晓组织八人加上地下工程人员十二人,原本普普通通的圆形餐桌被挤的满满,它似乎在哭笑不得,华徐宁坐在位子上也哭笑不得,看着这张圆桌宛如正月十五的月亮圆又圆。 “我这……圆桌还不错?”华徐宁露出尴尬的笑容,若不是与莫菲坐在一旁,他早就滚到小角落独自享受午餐了。 “嗯……”所有人默认点头。 有何意义?意义何在?他只是想说明他从乘龙家具城专门定制的1800毫米的家用餐桌,不仅质量不错,美观也不错,价格也就……比市场价格贵出一倍。但是耐用嘛,作为吃饭的家伙肯定要好好对待。 “看来……又得重新定制桌子了……”华徐宁一个人喃喃自语,看着孩子们和队友们吃着快乐的中午饭,他不经意流下感动的眼泪。 “嗯?”莫菲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所有人吃饭唧唧的声音太吵了。莫菲夹起一块清蒸石斑鱼肉放在华徐宁的碗里,瞬时引来众人的羡慕。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华徐宁拿起筷子顺道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莫菲的碗里,阿楚坐在一旁,看着心里凉飕飕,他继续埋头吃饭。 “哇哦,都老夫老妻了,还夹菜给对方吃呢?”陈韵寒作为当头炮她率先发言。 蒋懿薛喝口凉水告诉她,“你都知道这是老夫老妻了,老夫老妻夹菜给对方吃怎么了?这能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啊。” “嗯……”陈韵寒只能点头认同,她本以为坐在一旁的肖雨生会夹菜给她,结果那家伙没有夹菜,自己吃饭可专注了,一块红烧肉搭配半碗白米饭。 “来,吃菜哈!多吃点。”蒋懿薛和蔼可亲给对方夹菜,他也想与对方促进社会和谐发展。 李落一被挤在中间看着青椒炒牛肉从她眼前飞过,这并不是夹给她的,她嘴里还未咽下的白米饭使她一脸懵逼。 没想到蒋懿薛竟然夹菜给肖雨生!原本专注吃饭的肖雨生放下筷子喝口凉水冷静下来,因为气氛属实有点燃烧起来。 “你恶不恶心?”李落一一脸嫌弃看着蒋懿薛,隔着一个位子吃饭的阿楚继续埋头苦干,林瑾瑜看着阿楚吃饭可开心了,这孩子的伙食就是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瞧不见脸。 “我咋了?我正常夹菜给雨生啊,你有意见?”蒋懿薛丝毫不认错,因为他觉得自己压根没做错。兄弟之间夹菜嘛,难不成把菜夹给关系还未确定,结果却在大喊大叫的女性朋友吗? “人家有手有脚还需要你夹菜吗?”李落一嚼着白米饭怼着蒋懿薛。 蒋懿薛的表情逐渐起飞,他撅起嘴把筷子伸进红烧肉里,轻轻夹起这块红烧肉然后放进李落一的碗里。 他说,“安静吃饭,ok?” “……”李落一忽然无言以对了。 “我也想有人夹菜给我吃……”工程米饭坐在位子上发呆,许久未动的筷子,呆滞的眼神,她羡慕的是有人自然而然夹菜给她,虽然自己也有手有脚。但是嘛,人总是喜欢这些猝不及防的举动。 “吃菜!我跟你讲哦,这清蒸石斑鱼可好吃了,不信你尝尝看。”工藤庀克夹起一块清蒸石斑鱼肉配着香菜放置在工程米饭的碗里。 另一边木誊大树夹起一块原本属于自己的红烧肉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把这块红烧肉递给工程米饭。他没说什么,他只是想好好吃个饭。 所以那么大张的桌子只有红烧肉和清蒸石斑鱼俩菜? 工程米饭无神吃着白米饭配着红烧肉和清蒸石斑鱼肉,忽然她眼前一亮,食物的味道瞬间颠覆工程米饭的味觉,中国大江南北的特色食物融合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汇聚了时间的流逝,岁月的证明。 “嗯!好吃!清蒸石斑鱼肉好吃!红烧肉也好吃!”工程米饭夸赞某个人的厨艺简直出神入化。 陈韵寒坐在位子微微一笑,喝着凉白开水就当漱口,“低调低调,也没那么好啦。主要是食材好,司海叔叔买回来的石斑鱼确实不赖,我也只不过是偷学了某个人的厨艺啦。” “哦?偷学?谁的厨艺这么厉害还需要你偷学啊?”布鲁一脸惊呆,他看着陈韵寒,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做出清蒸石斑鱼,而且味道极佳,那么被偷学厨艺的那个人难道更上一层楼? 陈韵寒微笑,“你猜。” “……”布鲁有点无语了,为什么老喜欢让别人猜测,直接说出来不好吗? “难道是菲姐?”曹太阳主动猜测,很可惜陈韵寒摇头。 莫菲坐在位子上哈哈一笑,“我的厨艺可没有那个人好哦。” “这么厉害的吗?”李落一忽然感觉这般事情不简单。 “啊?不是菲姨?怎么可能啊,组织里除了菲姨,还有谁能教你厨艺啊?”阿楚满嘴米粒,一旁的林瑾瑜递给他一张纸巾擦嘴。 “咳咳咳……”华徐宁捂嘴咳嗽,可能被鱼肉呛到了。 “难不成……是莫妮卡教你的?”蒋懿薛紧跟其上也猜测,但是陈韵寒依旧摇头。 肖雨生大口扒饭,“莫妮卡……确实厨艺好,但毕竟她……只是个虚拟人物,只需要输入数据她就无所不能了……” “……” “你先把饭吞了再说……”陈韵寒倒一杯凉白开水给他。 “谢谢哈。” 工藤庀克沉默思考,可他还是想得到答案,“韵寒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会是谁?他是这个组织的人吗?” “咳咳咳……”华徐宁再次捂嘴咳嗽,红烧肉实在是太咸了。 陈韵寒点头,“是的。” “他是个人吗?”柯阵临问出脑残问题。 陈韵寒再次点头,“是的……” “他是男是女?”阎罗问。 陈韵寒说,“男的……” “男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大口扒饭,大口喝水。 “怎么了吗?男的也能做饭啊!”华徐宁认同男人做饭会加分这个观点。 阿楚忽然沉默,他放下筷子,吐出意味深长的一句话,“难道……是我?各位别再猜了,我承认,是我教会了韵寒神乎其神的厨艺。” “……” 肖雨生继续扒饭,“阿楚牛逼啊!” 陈韵寒立即怼回阿楚,“放屁你,你会做清蒸石斑鱼吗?我承认,你确实有三脚猫功夫的厨艺。但是与我相比起来,你还嫩了点,我可是从小学做饭的啊!” 阿楚拿着纸巾擦嘴,“我不会做但是我可以学啊!而且我也是从小学做菜的啊!我还是跟我爷爷学做菜的呢,有空要不要比试比试啊?” “切,比就比!我就不信我的厨艺还比不过你。”陈韵寒对自己的厨艺信誓旦旦。 阿楚十指相扣微笑,“如果大家想看我和她比试厨艺的话,请举手,下一章咱们直接介绍有史以来的‘厨王争霸赛’!” 全场一片喧哗,几乎除了他俩之外,所有人举起高高的手。 阿楚依旧满怀微笑,他看着陈韵寒一脸不爽,“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切……得了,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字。”陈韵寒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清蒸石斑鱼肉,味道简直美味。 “咳咳咳……”华徐宁捂嘴咳嗽,一旁莫菲关心他,“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吗?” “没……韵寒做的饭菜我都吃腻了,什么样的口味我都试过。只是……回想起了某年某月的事情了,算了吃饭。”华徐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随手夹起一块牛肉放置在莫菲的碗里,再夹起一块青椒自己一口咀嚼。 莫菲跟他轻说,“你觉得谁会赢?” 华徐宁满脸不关心,“两个小屁孩的过家家罢了,不过……阿楚的厨艺应该略胜一筹。” “为什么?”莫菲疑惑。 华徐宁上扬嘴角,“纯粹猜测。” “哦对了阿楚,你与财狼帮的人决斗时,有什么异常吗?”华徐宁把一块青椒放到阿楚的碗里,自己吃那块肥而不腻的牛肉。 阿楚把青椒偷偷摸摸递给林瑾瑜,他告诉华徐宁,“异常……有很大的异常,我与财狼帮对战三人,三个人的实力还算可以。” “说这么多废话,另外两人照样被我一招秒杀。”李落一把青椒传给肖雨生,肖雨生把青椒当作白米饭一口吞下。 “有何异常?”华徐宁继续问。 阿楚接着告诉老狐狸,“异常就是……这三人有着奇怪的实力,有人能把双手变成黑色利刃,能伸缩自如。有人力大无穷,不费力气就能扛起大石头。还有人能化身火焰,消失在空气里。财狼帮的人都这么奇怪的吗?这是我认识的黑帮组织吗?” “我记得你说过,这是药剂问题,什么药剂?”阿楚问华徐宁。 华徐宁喝口凉水坦白情况,“什么药剂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这种药剂能强化人的实力,可是根据你口中所说,这药剂不单单能强化人的实力,还能改变人的能力。” “所以暗中掌控财狼帮的组织是红蜘蛛?”阿楚脸色黑天。 华徐宁微微摇头,他说:“准确的说……应该是绯红三角区在掌控财狼帮,红蜘蛛让手下的流浪者在各个街道派发药剂,迫使他们造成混乱,财狼帮就是其中一点,我估计……往日还会再来。” “这都能猜测……”曹太阳服了眼前的读书人。 “那这样的话……黄天真的很危险,他老是想着报仇,那我是不是随时随地保护着他?”阿楚看着华徐宁,结果华徐宁没有理会他,紧接着他扫视一圈,又没人理会他,最后他尴尬埋头吃饭。 “阿楚,我问你个问题。”华徐宁的眼神抬起,阿楚抬头愣了,老狐狸的眼神何时变得这么犀利? “嗯……”阿楚点头,“你问,我知道的话我都告诉你……” 华徐宁开口问阿楚,“你和黄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阿楚停下多余动作,他掰着手指头算,“也就……从小啦,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啦,小时候他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我和他是邻居。然后……他就搬家了,不过也挺近的,几步路的事情。我和他不仅从小认识,还和回归、钟于、山海、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被誉为‘五个小霸王’!” “从小……”华徐宁托着下巴思考。 “对啊。”阿楚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华徐宁问最后一个问题,“黄天他家的地址在哪?” “嗯?问这个干嘛?”阿楚一脸懵,全场早就安静下来。 老城区。 华徐宁把雷克萨斯ux停靠在路边,熄火下车,距离上一次来老城区关顾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那个时候的阿楚仍在老城区生活,现在已经成为一名野小子了。 他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指路牌竖立在一颗魁梧大树的腋下,被穿透的阳光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变成零零散散的阳光,仍然保留着该有的温度。华徐宁走进文字路口4号巷子里,耳边传来十几年不变的招聘广告。 按照地址,华徐宁来到一家14号门牌的小型两层房子,他站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他听见屋内有人靠近大门,大门朝内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子,裹着灰色围裙,盘着黑色长发,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左手的腕上系着红色绳子,里头串着一个小鱼头。 女人面怀笑容看着华徐宁,她两手放进围裙口袋里,里面放着两三颗太妃糖,那是万圣节残留下来的余党,防止有些小孩过来倒腾四周邻居。 “你是?”女人轻声问道。 华徐宁微笑,梳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他不慌不忙开口,“这里是黄天同学的家吗?我是黄天同学所在班级的辅导员,我姓华,名徐宁。” “噢噢,华老师啊,难得有老师过来家访,可惜那小子仍在学校上课,快快快,快进来。”女人露出微笑,嘴角边的酒窝令人过目不忘。 “我知道我知道,过几天就是冬季实习期了,马上就要出去实习了,我相信黄天同学的能力,他在学校可认真了。”华徐宁与女人一同走进屋内。 女人哈哈一笑,“哎哟老师客气了,我家儿子哪有这么优秀啊,他不给我闯祸就行了。” 华徐宁和女人走进屋内,客厅里传来某个综艺节目的哈哈大笑,厨房里微微躁动的高压锅正在炖着排骨。十一月的气候,屋内一片温暖,奶奶摊在沙发上看电视,桌上的假牡丹花充其量当作摆设。阳台上晒着三人的衣服,某个相框里藏着的照片被挂在白墙上。 “华老师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女人热情招待华徐宁,华徐宁傻呵呵接纳,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随便找了张椅子。 女人递给华徐宁一杯白开水,华徐宁微笑感谢,他看着女人走进厨房继续忙着午餐。 “书君啊,是谁来了啊?”奶奶摊在沙发上问道,华徐宁张望四周,也没找到这道声音出自哪里,他只听见电视机里的综艺节目的声音,还有厨房里高压锅的声音。 女人在厨房回复,“妈,有客到啊,少奇在校的老师过来家访啊。” “少奇?”华徐宁有点懵,他转身环顾客厅,他注意到挂在墙上的相框,也看见相框里的照片,背景是一片红花湖,一家人面对镜头微笑,很正常的一张照片。 忽然奶奶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静悄悄走到华徐宁的身边,此时的华徐宁还在注意厨房里的高压锅,忽然奶奶拍着华徐宁的肩膀,吓得华徐宁转头失去颜色。 “喝!喔……老人家……您好……”华徐宁流出冷汗,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奶奶露出少数牙齿的笑容,她坐在一旁,看着华徐宁的样子,文绉绉的气质,读书人的样貌,还有无处不在的尴尬笑容,华徐宁握着杯子傻呵呵地笑。 “我家少奇在学校还好吗?”奶奶问。 “啊?少奇?他是黄天的弟弟还是哥哥啊?”华徐宁真的有点懵,在厨房里头忙着做菜的女人向华徐宁解释。 “啊华老师,不好意思啊,忘了跟你说了,少奇是黄天的另一个名字,叫黄少奇,这个名字是他奶奶取的。” “噢噢。”华徐宁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一个人啊,难怪他在照片里找不到另一个少年。 “少奇在学校很好,学习成绩很棒,是个很听话的学生。”华徐宁尴尬开口,他拿着杯子喝了一口凉白开水。 奶奶继续抓着华徐宁的样貌,继续看着他,奶奶说道,“你……” “嗯?怎么了奶奶?”华徐宁放下杯子,在老人家的面前端正态度。 奶奶继续说道,“你长得好像那位读书人的后代啊……” “哦?是吗?哈哈哈……可能是,不过我只能算……半个读书人,哈哈哈哈。”华徐宁毫不掩饰笑容。 “是……那位先生的样貌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说实在的,看见你……我有点想念他了,不知那位先生过得怎么样。”奶奶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泪光,从她晶莹的泪光中,仿佛出现了一位捧着书籍面朝春暖花开的先生,站在街上独自一人走去,他修长的背影永远留在昔日女人的记忆中。 “秋华……再见。” …… “你认识那位先生?”华徐宁放松状态去问。 奶奶微微点头,“他年纪比我大,我是组织里年纪最小的成员,是那位先生教会了我……革命!他永远站在我们的面前,似乎躲在他的背后,我们……就无法被伤害。那段记忆有关于他,也有关于组织,还有漫无边际的……黑夜。” “嗯……我明白了。”华徐宁点头。 等女人从厨房忙完后走出来,她发现华徐宁已经不在客厅了,奶奶摊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第两百三十七章 据点 南区,白桦码头。 维立克港上的海风从北方尽头吹来,直到南方的终点也未停止过,喋喋不休的货船鸣笛穿透着海风的呼啸,岸上的集装箱互相紧贴着,不同颜色的都有,看来政府有计划重新开发白桦码头的利益渠道。 集装箱,不仅能作为反复使用的货物运输装货容器,如果能装修好,设计好,集装箱还能作为房屋出租,简直就是多元素化的结合体。财狼帮的第二个据点就在岸上某个集装箱里,如果一个个找,简直就是把针抛进维立克港里,纵使货船来回经过都发现不了。 蓝色集装箱,光滑的表面简直一尘不染,集装箱里传来唠唠叨叨的声音,某个组织正在非法聚会,躲在集装箱里开会,逃避警方的缉捕,他们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无力反抗。 “牵驹死了……熊介也死了……”吕薙靠在角落发呆,唯一的光源是从敞开的大门铺盖进来。游马站在身边不知如何安慰吕薙,他也是一脸沉默。 金毕看着她,他把带来的雪山藏在西装暗袋里,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我的手下难道就不是人吗?火池也死了,难道他不值得被祭奠吗?”金毕问吕薙。 吕薙两眼无神回应金毕,“计划是谁规定的?是不是你提出来让我们派人出去拖住警方?现在牵驹和熊介都死了,这笔账该怎么算?” “怪我?”金毕满脸无语,他反驳吕薙,“那好……那么我跟你好好算这笔账,我手下也死了该怎么办?” “这关我什么事?明明就是你派他出去协助牵驹和熊介一起拖住警方,他的死关我什么事?你损失了一条人命,而我呢?我损失了两名手下啊!”吕薙指着金毕教训,“他们不仅是我的手下,更是我的伙伴,你拿什么来赔偿我?” “呵呵呵……厉害……现在反咬我一口,那你当时拒绝就好了,何必酿成现在的局面。强化剂是你带回来的,我只不过是提出计划罢了,是你自己两位手下主动提出来拖住警方,他们死了,关我什么事?”金毕摊了摊手,表示不认账。 “你……”吕薙被气上心头,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连自己属下都不关心。 金毕继续指责吕薙,“那么……这一切该怪罪在谁的身上?强化剂既然是你带回来的,那么你就有权负责任,三个人都死在警方的手里,事实证明,你带回来的强化剂有问题。为何火池一等人会惨败,就连区区警方都奈何不了,还白白葬送性命,所以这一切都得怪罪在你自己身上,怪不了别人。是你的犹豫间接害死了你的伙伴,如果你一早拒绝我的计划,那么就不会酿成现在如此尴尬的局面。” “难道……真的是我害死了牵驹和熊介?”吕薙心头发凉,颤抖的双手捂着脸,指缝里流露出晶莹剔透的泪水。 “你在颠倒是非!”游马站不住了,他指着金毕骂道,“分明就是你害了大家!” “哦?我害死了大家?”金毕故作迷茫,他摊开双手询问游马,“那我做错了什么吗?计划是我提出来的没错,我承认我害死了火池,那火池为什么会惨败这怪谁?怪谁?明明三个人都注射了强化剂,按理来说强化剂会赐予他们无比强大的力量,那为什么连警方都打不过?难道有人协助警方?” “……”游马忽然沉默,他没有继续反驳。 金毕抓着某个点继续问他,“你在现场吗?如果你不在现场的话,那你就不要乱说话。我可没有强制性要求牵驹和熊介去拖住警方,是他们自己主动要求拖住警方,如果你们一早能拒绝我的计划,我们可能会从长计议,大不了躲避警方就是了,找到新的据点重新制定计划。” “你们没有,你们的老大在犹豫,犹豫的这段时间给予了牵驹和熊介更加明确自己的目的。”金毕说的头头是道,吕薙蹲在角落默默哭泣。 “所以这并不能全怪我,我也没有颠倒是非,我只是实事求是。强化剂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们算账呢,三瓶强化剂都是吕薙找来的,从何找来的我们都不清楚,只有她自己知道。”金毕最终把责任怪罪在吕薙身上。 “看来……真的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大家……”吕薙最终无力反驳金毕,躲在角落里留着泪水。 游马蹲下身子安慰吕薙,“不,这不是你的错是,都是这个家伙提出来的计划。” 他指的是金毕,然而金毕一脸微笑。 “好好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承认我害死了大家,我的计划有问题,你们快来指责我。但是我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金毕的一言一语显得她非常幼稚,让人恨之入骨的贱令人磨牙难受。 “你够了!”游马受过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他站起身子立即一拳挥过去,反而被金毕一拳打在腹部上。 “游马!”吕薙关心游马的伤势,金毕的力度不高,没有一击致命。 “啧啧啧……”金毕无奈地摇头,“如果你也能注射药剂,那么你也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可惜啊,你的主子并不看重你,所以你只能被她一直保护在怀里。其实被女人保护在怀里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至少能成为她的囊中之物,挺好的。” “我没事……”游马告诉吕薙不必再关心他了,吕薙缓缓站起身子,泪干的双眼变得逐渐气愤,她看着金毕自始至终都在嘲笑他人。 “你什么意思?”吕薙问他。 金毕耸耸肩,撇嘴一笑,“我觉得……你们也不过如此,财狼帮有你们存在,简直就是拉低财狼帮的实力。” “你什么意思?”吕薙再次问他。 金毕忽然哈哈大笑,“你还没听懂吗?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太弱了。” 骤然间吕薙一招变线踢出现在金毕的脑袋上,这招又名巴西蹴的招式,是极真空手道的纵蹴,是利用髋关节和膝关节的柔韧性,由中段提膝直接变为高段扫腿,从上外侧绕过对方手臂防御,利用足背或胫骨打击对方颈部。 紧接着的金毕一把抓住吕薙的脚踝,吕薙立即腾空身子抬起左腿膝盖,准备正面击打在金毕的脸上,谁知金毕用粗糙的手掌挡住吕薙的膝关节攻击,随后把吕薙重重摔在集装箱上,一把掐住吕薙的脖子,整个过程下来丝毫没有怠慢。 “老大……”游马担心吕薙的安全。 金毕用力掐住吕薙的脖子,这样很容易造成吕薙机械式窒息。其实窒息完全可以排除掉,因为金毕完全可以把吕薙的脖子给掐断。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吗?”金毕怒视看着吕薙,游马坐在角落捂着腹部,看着吕薙如此难堪,这很明显她已经输了。 吕薙不断挣扎,这和上次不一样,这一次她完全挣脱不了,完全死死被掐住。 “原来……你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吕薙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金毕,金毕不以为然露出笑容。 “不。”金毕摇头,他告诉吕薙,“我从未说过我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我只不过是不愿招惹你们女人罢了,而你却三番两次触犯我的底线,如果我继续躲避下去,我无法想象你会如何造反,你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吗?吕薙。” “你……”吕薙拼尽全力咽下口水,等她不再挣扎的时候,金毕忽然松开双手。吕薙从鬼门关捡回一条性命,仅仅差一秒钟,吕薙立刻窒息至死。 “留你这条性命,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得清楚,财狼帮谁是老大。”金毕的脸色变了,宛如集装箱外的变天一样。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金毕问她。 吕薙跪在地上不断喘气,她捂着胸口感受心脏正在剧烈跳动,她抬起目光看着金毕,“我以为……你只是一个纸老虎,没想到你还有男人的底气,不错……” 金毕默不作声,无动于衷,整个集装箱里只有他们三人,金毕派其他经理出去调查昨天警方的事情。 很快,三位经理从早上的调查到现在,时间将近三个小时,三人一同回来。 木童经理走到金毕身旁,他告诉金毕,“我们三人找到osw,他现在在一家酒馆躲避警方的缉捕,我们询问他昨天的过程,他告诉我们,昨天那场双方对峙里,除了火池一等人和警方除外,还有一个人在现场。” “谁?”金毕眉头一皱。 木童告诉金毕,“那人叫黄天,只是一名普通少年,根据osw的口述,黄天是一名南市职业技术学校的学生,所修汽修专业。” “……”金毕沉默一会,他告诉木童,“事情绝非如此简单,如果他真的是一名普通少年,那么除了警方和他之外,还会有谁在现场一同协助警方击溃火池一等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名叫黄天的家伙绝对不简单,马上派人去调查黄天,他的一举一动,我必须清楚。” “黄天……”吕薙似乎对这名字感到熟悉,忽然吕薙捂着胸口感觉心脏正在发烫,脑袋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心脏剧烈疼痛,让她彻底蜷缩身子,紧闭牙关,感觉整个心脏就要爆炸了。 金毕俯视着吕薙,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告诉吕薙,“看来你的药剂副作用已经开始发作了,没想到你会如此卑微,立刻消失在我眼前,趁现在我还不想杀你,马上消失。” 吕薙有点不甘心,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力,她缓缓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是非之地的集装箱。 “老大,我陪你一起离开。”游马有着誓死追随吕薙的决心。 吕薙看着他,露出苦笑,“你待在这,等我找到底牌马上回来。” “可是……”游马不忍心吕薙一个人流浪在外。 吕薙依然露出勉强的微笑对游马说,“听话,你是我唯一的伙伴了,我不想再失去你……” “嗯……”游马无奈点头答应了吕薙的要求,看着那个女人缓慢走出集装箱外。 猩红一区四号场所,星妈克。 “老板,有人找你。”礼仪小姐走进来,面容焕发,永远灿烂的微笑,哑光口红的颜色使妆容整体干净利落,自然流畅的美丽,搭配着骄阳似火般的马甲,礼仪小姐无时无刻散发着魅力,她微微一笑,眼角突出的卧蚕,感觉她的眼睛正在微笑。 “谁?不会又是昨天那个吕小姐?”余文飞两腿搭在桌面上,一本无比厚重的《世界百科全书》摊在他的脸上,在如此大好时光的年华下,他在睡觉。 “嗯……不是。”礼仪小姐摇头,她继续说,“是一位名叫涂琳的小姐想找你。” “什么?!”余文飞慌张从靠背椅上惊醒,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继续询问礼仪小姐,“你确定对方名叫涂琳?你确定?” “嗯,对方确实就叫涂琳。”礼仪小姐再三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你先出去,快让那个女人上来。”余文飞坐在靠背椅上,忽然觉得靠背椅其实并不舒服,还不如冷冰冰的石凳。 “好的。”礼仪小姐点头后,便走出室外。 “奇怪……那娘们没事跑来干嘛……”余文飞两手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怀疑涂琳之所以过来,是想调查各家场所营业季度。 等他还在陷入无尽深渊般的思考时候,有人敲门进来,余文飞抬眼目光,看着涂琳走过来,他竟然有一丝害怕,难道现在是处于上下级关系?她是董事会派来的调查员,而他……只是一个每天生活都在浑浑噩噩的上班青年罢了。 “咦?红娘……额不对,超级老大你怎么来了?”余文飞摆出礼仪小姐般的习惯性微笑。 涂琳张望四周,她有点懵,“什么超级老大?你正常点行不?” 余文飞跟她解释清楚,“所谓超级老大,就是比老大还要老大的……老大,你是我们家晁老大的老大,所以我就管你叫超级老大。” “……”涂琳有点无语,这年头还有区分老大与老大之间的关系?如果按照那家伙的思路,自己的上司指示人不就是……终极老大咯? “正常点,我来是询问你一件事。”涂琳两手放进口袋里,她脸色紧绷,异常冷静。 余文飞忽然一脸坏笑,“什么事情还得让您特地跑来一趟啊?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在电话上说嘛,还得让您跑来一趟,真的是辛苦你了哈……” “……”涂琳默不作声的无语,她在思考,这家伙虽然实力强悍,但是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有病。 “正常点,我生气的话你这里恐怕会烧着。”涂琳冷静的状态令周边气温下降一度。 “好,我正常点。”余文飞继续两手托着下巴,“你说,什么事情?” 涂琳欣慰点头,终于绕回正常话题,她问余文飞,“关于药剂的事情……是不是你把其他药剂送给别人。” “嗯?”余文飞皱着眉头看着涂琳,他说:“这怎么能叫送呢,这顶多叫把商品赠予他人,不能叫送。” 两人目视相对,余文飞始终拗不过涂琳的冷眼逼人。 “好我承认,我确实把药剂送给他人。”余文飞点头坦白,“不过……不是你嘱咐我们,把这些药剂派发给那些……内心存在着黑暗的人吗?为什么你还得问我药剂事情?” “没,我只是得知道这些药剂的来去,不能存在疑点。”涂琳说。 “那为什么你要来问我?为什么不去问其他三人?他们同样也是人啊。”余文飞比较在意这点。 涂琳告诉他,“因为有人告诉我,是你把药剂给了其他人,是你负责提供药剂的渠道。” “what?”余文飞有点懵,他告诉涂琳,“我手头上一共就三瓶药剂,就这三瓶药剂在昨天时候就已经给了别人,我何德何能成立药剂渠道啊,我现在的工作我还忙不过来呢。” 他嘬一口奶茶继续问涂琳,“你口中的‘有人’告诉你,是不是唐川海?” “嗯。”涂琳毫不犹豫点头。 “唉……就知道是那个家伙。”余文飞无语了。 涂琳继续说,“来路不明的某些人,最好防着点,免得引火烧身。” “好的知道了。”余文飞撑着脑袋点头。 涂琳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余文飞忽然告诉她,“昨天有个叫吕薙的女人找我获得药剂,然后我就把这三瓶药剂给了她,有名有姓的人,应该不算来路不明?” 涂琳忽然停下脚步,她转身疑惑看着余文飞,“她叫什么名字?” “吕薙啊,这女人还挺漂亮的。”余文飞坦白从宽。 “那你知道她在哪吗?”涂琳继续抓着余文飞的目光询问。 余文飞摇头,“不知道啊,我又不是她的爱人。” 涂琳缓回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脸色变得舒张,坐在靠背椅的余文飞有点懵,余文飞问她,“你怎么了?” 涂琳抿嘴微笑,“没事……一个很久之前的老朋友罢了。” “噢噢,原来认识啊,难怪两人都如此漂亮。”余文飞无时无刻都在垂涎两人的美貌,当他重新抬眼的时候,涂琳已经走出室外。 “虽然两人都很漂亮,不过我更喜欢清纯小妹妹。” 第两百三十八章 如梦 涂琳开着捷豹去往南区收容所,提醒残豹大叔一等人,后天二十二号就是决战日了,所以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如此简单,干净利落。 其实她比较在意的事情,居然是曾经的仇家出现在她的世界,曾以为那个女孩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后,便不会再出现了,又或者说她从别人的世界一走了之,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没必要担心未来会不会见面。曾经伤害自己的人,把自己的世界变得一团糟糕,为何还要在意? 曾经嚣张跋扈的女孩,如今变成女人了,涂琳依旧回忆着往事,回忆起被他们欺负的场景,被他们凌辱的时候,自己只能吞声饮泣。 …… “吕薙,你怎么又欺负涂琳?” “哎哎等等,什么叫做我欺负她?我只是陪她玩玩呢,这算不上欺负?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啊?更何况每天放学我陪你们一起去打游戏,我的人生除了电玩,难道没了别的爱好吗?所以我就找人发泄发泄我心中不耐烦的情绪咯,我们亲爱的涂妹妹正好也无聊,一个人在教室里读书,我可不忍心让咱们的涂妹妹如此落寞啊,所以我得陪伴我的涂妹妹啊。” “你就喜欢逮着别人不放。” “嗯……没办法,咱们大家涂琳妹妹如此可爱,白嫩嫩的皮肤令人目不转睛,在学校里应该有很多男生追?只可惜拥有天生丽质的美貌,却有孤僻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心疼啊,咱们就大发慈悲,陪伴涂琳妹妹度过短暂的初中生活咯。能为妹妹效劳,我义不容辞啊。” “哎少来这套,考试不见你发挥正常水平,一到教唆他人就变得不一样。” “彼此彼此,你们也是一个样,我们都是半斤八两。” “哎哎哎,她哭了?” “啊哟喂,我们的涂妹妹哭了啊,真是让人心疼啊。” …… 或许她现在没必要再害怕了,现在她有权有势力,完全可以捏死曾经伤害她的人,就像捏死一只蝼蚁一样。逐渐长大的勇敢随着这些年的岁月,变得能独自一人承担责任,说起来还得多亏了指示人。 因为指示人,她才有今天的成就和势力,多亏了那位女人,才足以帮她磨灭掉那些年的恐惧,以及残留在潜意识的阴影。 作为上司又是恩人,其实涂琳打心底一直视指示人为偶像,并非追星的偶像,是崇拜和佩服的偶像,想成为指示人那样拥有权力的大人。 可她心知肚明,自己只不过是指示人手下的一颗棋子,随时被遗弃的棋子,所以她才把蓝图偷偷藏起来,拥有蓝图作为底牌,她相信自己还能被利用一段时间,因为背后的女人实在是恐怖极致,无时无刻散发着令人颤抖的气息。 很快,她来到南区收容所,三十公里的路程大概花掉四十分钟的时间,熄火停车,她自然地走进收容所里。 “涂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大驾光临寒舍?”胡滨苍蹲在门口喝可乐,他无人闲聊,其他流浪者压根不喜欢聊天,还有个女人就算了,简直蛮横无理,难不成他找老大喝茶聊天吗? 涂琳走过去询问她:“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其他人呢?” 胡滨苍告诉涂琳,“其他人在屋内啊,至于我为什么蹲在门口喝可乐,想必涂小姐应该最清楚了。” “我?”涂琳有点懵,“这关我什么事?” 胡滨苍继续告诉她,“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最好的四位基友都拉去管理猩红一区了,我一个人无聊啊,其他流浪者又不喜欢聊天,韩鱼是个奇怪的女人,我跟她合不来,难不成你让我跟晁老大聊天?我觉得还是独自一人喝可乐算了,外面风景挺不错的。” “呵呵……”涂琳尴尬地露出笑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明明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聊天很正常啊,难不成还分等级层次? “那我先进去找残豹大叔讨论事情,你一个人在这慢慢欣赏风景。”涂琳委婉点头,两手放进口袋低头走进室内。 胡滨苍露出笑容挥手,“好!得嘞!” “这杯白桃乌龙茶,制作方法很简单,只需一颗白桃切成四份薄片,然后乌龙茶叶一汤匙,冰糖适量。首先第一步,白桃切成薄片,这样更容易萃取蜜桃的香甜,容器里放入一汤匙的乌龙茶叶、适量冰糖、冲入凉白开、最后把白桃乌龙茶放置在冰箱里制冷半个小时,直到茶色变成深棕红色就可以饮用了。” 李红隼站在一旁,彬彬有礼的三言两语就像高档茶餐厅的服务员一样,把最为简单的白桃乌龙茶配方介绍的头头是道。 晁残豹嘬一口白桃乌龙茶,深棕红的茶色,在圆筒塑料杯里就像定格上千年的琥珀一样,深棕红的茶色仿佛如同松柏科植物的树脂滴落在土里,淹埋在地下上千万年,薄如雾的白桃片就如小昆虫一样,茶色的流动就跟最初树脂流动时产生的纹路一样,稀松的深棕红色薄雾在茶色里扩散。 “嗯……”晁残豹似乎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是不好喝吗?”李红隼一脸仆人关心。 “嗯……不是,只是不需要麻烦,毕竟年纪大了,喝点甜的饮品就发病,下次只需要普通乌龙茶就可以了。”晁残豹调侃自己人到中年就容易得病,毕竟曾经的辉煌年纪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养生的年纪了。 “好的。”李红隼点头。 “为什么你会记住这么清楚?”韩鱼一脸好奇,身为顾客不应该是站在一旁等待吗? 李红隼告诉韩鱼,“因为光顾着等待很无聊,所以我就把服务员制作白桃乌龙茶的过程给记下来,反正很容易。” “很容易?”韩鱼忽然尴尬,她微笑回复李红隼,“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容易很多。” “也不知道文飞一等人在猩红一区待着怎么样?”晁残豹一脸关心自家孩子的神色。 李红隼微笑回复晁残豹,“承蒙涂小姐的关照,文飞一等人在猩红一区待着很好,业绩一天比一天高。” 韩鱼有点懵,她把疑惑含在嘴里,沉默半秒过后开口,“这……不就是替别人打工吗?还承蒙涂小姐关照?说得好像我们很乐意帮她管理绯红三角区似的。” 涂琳距离室内还有一米,她忽然停下脚步,躲在一旁听着韩鱼对她的意见。 韩鱼放开抱怨个人意见,“我们又不是找不到工作,何来需要她的关照,说白了就是欠她一个人情罢了。帮她管理绯红三角区也就算了,每天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真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很威风?” “够了韩鱼!我们能有今天的生活,还得多亏了涂琳小姐,无论怎么说,涂琳小姐始终是我的救命恩人。”晁残豹试图阻止韩鱼的肆意妄为。 韩鱼虽然语气变弱许多,可她还是低声细语抱怨,“那是当然的,我们能成她的傀儡,当然多亏了你口中所谓的涂琳小姐,要不是因为一份人情,我们说不定能过上好日子,虽然不是每餐大鱼大肉,但至少能安心吃顿家常便饭,反正每天不用看她的脸色行事。” “看来……你对涂小姐有很大意见啊。”李红隼忍不住发话。 “嗯,对!确实有很大意见!”韩鱼毫不遮掩自己的脾气,她对李红隼说,“如果你不是因为跟着残豹到处浪迹天涯,说不定……你现在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李红隼告诉韩鱼,“我跟着老大,是因为我承认老大的实力,也是佩服老大的领袖能力,绝不是我的个人私情。” “你确定不是个人私情?”韩鱼继续问,忽然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李红隼不太懂她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韩鱼对李红隼说,“如果当年你的妻子没有去世的话,那么你就不会跟随残豹一起从北方流浪到南方,你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每天守着桃剃思念已故妻子。” “……”李红隼无话可说,咽下口水紧握着手中的桃剃。 “好了韩鱼!红隼跟我这么多年,我清楚,他也清楚,确实是我当年邀请红隼跟着我。”晁残豹放下白桃乌龙茶,仅仅一言一语就结束双方尴尬的谈话。 韩鱼没有继续发话,挤在所有人中间沉默。 忽然涂琳抿着笑容走进室内,所有人看着她,晁残豹更是站起身子向她伸手。 “涂琳小姐好久不见,请坐。” “哈哈哈残豹大叔很幽默哦,前天中午咱们还聊天呢。”涂琳板着笑容握着晁残豹的手,两方坐下来,李红隼站在一旁沉默,韩鱼挤在所有人的中间一句话也没说,故意避开涂琳的目光。 “我刚才一路走来,貌似听到某人对我有很大意见嘞。”涂琳翘着二郎腿,扎着红色马尾紧贴着腰板。 晁残豹坐在位子上替韩鱼感到羞愧,他向涂琳道歉,“涂琳小姐,我替韩鱼向你道歉,是我教导无方,是我的过错,我在这向你真诚道歉。” 韩鱼挤在人群间一脸不爽,自己明明一点也没说错,为何晁残豹还要向对面女人低声下气道歉?当年的大将风范呢?难道流浪几年后就被洗礼成一干二净吗?脱变成谦谦君子的中年大叔吗? 涂琳抿嘴微笑,她告诉晁残豹,“没事的残豹大叔,你不必向我道歉,反正也不是你的过错,我知道有人对我确实不爽,嗯……习惯就好。” “切……”韩鱼瞥了一眼涂琳,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涂琳那副弱势力的样貌。结果所有人看着她,韩鱼无处可藏。 “我回避。”韩鱼故作冷静,她走出室外估计发泄脾气了。 晁残豹十指相扣,他告诉涂琳,“涂琳小姐,韩鱼她就是这样,希望你不要见怪。” “嗯。”涂琳点头。 “不知……涂琳小姐来这……是为了何事?”晁残豹问涂琳,他猜测,涂琳肯定有事,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跑来破破烂烂的寒舍就是为了听取别人对她的意见。 涂琳直白告诉晁残豹,“嗯……也没什么,就是过来提醒你们做好迎战准备,两天后就是决战日了。我相信……破晓组织肯定找来帮手,而且还是很厉害的帮手,所以这一次不容小觑,我一定要全力以赴。” “嗯嗯……言之有理。”晁残豹赞同涂琳的意见。 “今日过后还有两天,我们还能做好准备。放心,我们不会输的。”刘北野告诉涂琳。 “嗯呢,我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最厉害的流浪者。”涂琳露出微笑。 …… 涂琳走出室外,看到韩鱼抢走胡滨苍的可乐,一脚把他踹到凉快地方,两人目视相对,谁也不服谁,简直水火不容,天地不合。 韩鱼咬着吸管,两眼冒着火气仰视着涂琳,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在晁残豹一等人眼前的时候,从未有好事情发生过,任何命令都得唯命是从,感觉世界就是她的,所有人都得围绕着她转。 “要喝你自己买去。”胡滨苍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韩鱼面前。 韩鱼咬着吸管告诉他,“滚,一边凉快去。” 胡滨苍咀嚼着不甘心吞下口水,“滚就滚,大不了我重新买。” (“老子才不在乎一瓶可乐,老子有的是钱,搞得好像我很稀罕似的……”) 胡滨苍走进室内,留下韩鱼一人蹲在门口,胸腔里依旧怀着怒气看着涂琳走出收容所。涂琳驾驶着捷豹准备返回徐家宅,中途回家的路上,一路风景尽收眼帘。忽然她撞见老朋友,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裹着墨绿色轻薄型大衣的女人走在街上,枯燥的落叶从她长发经过,涂琳熄火停车,尾随着女人的背影,她试喊出女人的名字。 “吕薙?” 女人转头,随即转身。她看着涂琳,忽然脑海里闪过那个懦弱无能女孩的画面,清晰可见,记忆浮现在女人的脑海里,女人心底颤抖一下。两人身前的泛黄枯燥的落叶伴随清风飘落在地,行人路过的咳嗽,小孩经过的嬉笑,以及两个女人之间的目视相对。 “涂琳?” 时光咖啡厅。 “嗯……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吕薙坐在软沙发位子,泛红的脸色貌似对于当年的事情感到惭愧,两人一同坐在靠窗位子,落下的风琴帘通过街外的阳光变成落幕的屏障,窗外路过的群众经过风琴帘,有影子的屏障,就像是上演戏剧化的独角戏。 涂琳微笑,桌上两杯常温的意式咖啡点缀着白色爱心,闲暇的咖啡厅里充斥着温暖的气氛,就像是热可可一样,好似温柔如夏天的棉花般坠落,在掌心盘旋,微风一吹,棉花伴随着蒲公英环游世界各地。 “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这么多年不见,你……”涂琳拿起意式咖啡贴着嘴唇,吕薙脸色终究泛红,她听着涂琳说出最后一句话。 她说,“你越来越漂亮了,是个成熟的女人,比起当年那个爱闹事的女孩,现在的你……真的很成熟,唯一不变的叛逆的美,还是和以前一样。” “嗯……”吕薙羞涩点头,涂琳喝着意式咖啡享受着惬意的时光,忽然世界和平,不再考虑为明天的事情感到担忧,顺其自然,随俗浮沉。 “嗯……涂琳,真的好久不见啊。”吕薙羞涩的神态宛如十岁小女孩面对未知的世界感到迷茫,第一次面对偶像感到怦然心动,她抿一口意式咖啡,嘴唇有光泽,泛红的苹果肌,这让涂琳难以想象这是当年那个欺负自己的女生吗? 确实变化很大,难道她在故作另一面吗? “是啊,好久不见,你有话要对我说的吗?”涂琳端起咖啡杯与吕薙轻碰。 吕薙沉默半秒,她微微点头,“那个……很抱歉当年的事情,我的恶劣语言以及行为,对你造成巨大的伤害,真的……实在是抱歉。” “嗯……没事咯。”涂琳挑着眉头,端着咖啡杯停在嘴唇边缘,她继续说,“如此委婉的道歉,有点不像曾经那个猖狂霸道的你,真的很难想象。” “嗯……”吕薙不知道说什么。 涂琳微笑,“你不会在刻意隐瞒性格?” “啊?”吕薙有点懵,她连忙喝口咖啡冷静,“没有没有,只是愧对于当年的你,当年真的不好意思,那时候还小,太鲁莽了。” “哈哈哈哈,谢谢啊,其实也没啥,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早就忘记一干二净了。现在的生活就挺好的,你是你,我是我,何必纠结过去的事情呢。”涂琳哈哈一笑,这让对面的吕薙有点不懂她在笑什么。 “嗯嗯……”吕薙只顾点头,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隔多年,再次遇见你,就像是一场如梦一样,仿佛如梦如幻,这感觉就像虚无缥缈,比白日梦还要虚假,可眼前就是事实,我能亲眼捕捉你的目光,所以这一次就是真的,”涂琳微微细语,吕薙默默点头。 “好有文学涵养哦。”吕薙夸赞涂琳。 涂琳微笑,“我最近有在读文学书,不过有点难懂。” “这么多年……你有找男朋友吗?”吕薙问。 涂琳摇摇头,“没有……太难找,也不想找,一个理想型的也没有。” “那你的理想型的男友是什么样子?”吕薙一脸好奇。 涂琳沉默一会,她告诉吕薙,“其实很简单啦,只要能包容我的脾气就可以啦,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带我去梦寐以求的法国巴黎就可以啦。” 吕薙秒懂,“那还不简单嘛,你的脾气温柔似水,而且美若天仙,找另一半很快啊。” 涂琳一口叹气,她告诉吕薙,“我现在的脾气简直如火如荼,每时每刻都在火冒三丈,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人嘛,总会改变一些小脾气的,而我呢,我就增加了脾气。” “哈哈哈,看不出来嘛。” “那是当然的,我不也是没看出来。” 第两百三十九章 浑然 南坚果大楼,中央大厅。 华徐宁坐在位子上端着报纸,一扫而过,桌上泡着美式咖啡,咖啡颜色宛如光滑的龟苓膏,落地窗外的天空清澈如水,形状不一的白云紧贴在一起,安静的中央大厅只有华徐宁一人。 他手头上端着今日份的《城市报刊》,只有和老顾客专属享受,也就是说今天最有影响力的大事件新闻,被报刊公司印刷成上千份紧接着派送出去,落在每一个老顾客手上。当然,除此之外,宣传方式也可以通过各大平台以及新闻频道,报刊公司的做法纯粹满足那些不爱看电视机的怪人。 灰白色的报纸集中着密密麻麻的字,只有一张图片挤在中间,图片内容表达的是所有警察集合在一起,九千克的雪山准备销毁,报纸标题一连串黑色楷体字,吸引着所有顾客目不转睛。 “南市最高人民警察公安局于今日正午十二点在业成区落阳山龙门部署‘龙门销烟’行动!” 标题看上去振奋人心,报纸内容大概了解清楚,也就是说今天会有一场无比热血的销毒行动,扫黑除恶专项斗争。落阳山的龙门海滩,一定会汇聚广大人民群众围观这场龙门销烟,这场行动将会证明给所有平民百姓,国家复兴,不许有任何社会污垢沾染国家。 华徐宁一手端着美式咖啡喝了一口,难得一件为民除害,保护社会的行动,必须得跑去现场感受身临其境,历史上的虎门销烟没能亲眼见证,只能在课本上想象这场无比震撼的销烟行动。如今就有一场龙门销烟,为何不去参观呢。 革命不仅只是推翻某场运动如此简单,革命是一种精神,它是反抗,它也是保护。反抗社会里的污渍,保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若是当年高考作文能写得如此淋漓尽致,那也不至于只差一分,整个人生就与清华擦肩而过。 华徐宁继续喝着咖啡默读这份报纸。 忽然室外陆陆续续的成员走进中央大厅,打破这片祥和的宁静。华徐宁放下咖啡杯,抬眼看成员们和孩子们挥手打招呼,随后找个位子坐下。莫菲坐在一旁,看着那份报纸背后的《父与子》。 “老大,早上好啊!” “华先生早上好!” 华徐宁拿着铁汤匙往咖啡杯顺时针旋转,“今天的天气很晴朗,风和日丽,白云软绵绵,阳光很灿烂,天空很清澈。” 阿楚坐在位子上,看着老狐狸手中端着的报纸,背后的《父与子》插图使他目不转睛。他猜测,下一期的报纸将以《老夫子》作为临场漫画一起销售,读完报纸再看漫画,一举两得,不仅能吸收新闻,还能看看漫画,岂不美哉! “老大想说什么?全员出去兜风吗?”陈韵寒端着一杯凉白开,正准备漱口。 工藤庀克站在落地窗前,一扫而过的风景使人心情愉悦,他说:“让我猜猜看,华先生应该想去落阳山的龙门海滩和群众一起参观警方这次举办的龙门销烟行动?” “龙门销烟?”李落一没听懂。 只见华徐宁抿嘴微笑,可他没有点头,蒋懿薛掏出手机打开《每天一报》,点击最近浏览的新闻,摆在李落一的面前给她看。 “你不看新闻的吗?今天的头条全被霸屏了,早上九点十分,南市最高人民警察公安局官方账号第一时间推出的有关文章,仅仅一分钟就突破上亿,转发各大平台上千万,评论人员数不胜数,评论区里简直深不见底。”蒋懿薛说。 李落一微微点头,“噢噢这样啊,难怪今早全部平台都给我推送同一条新闻,我还以为是恶作剧新闻呢。” “看来落阳山的龙门海滩很热闹了。”林瑾瑜两指托着下巴,她欣慰地微笑。 “我……”工程米饭似乎有话要说,她仔细想了想,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她,工程米饭在大家的揣摩之下,把话告诉所有人。 “我好像记得中国近代历史上,就有关于一场销烟的行动,好像是叫……虎门销烟!我在东京中文补习班里学过这篇课文,我对这篇课文影响很深,牢牢记住了中国近代历史的虎门销烟行动。” “嗯,近代有虎门销烟的爱国行动,现代有龙门销烟的扫黑除恶。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侠之小者自强不息。”华徐宁把报纸叠好,放在一旁。 楚榆楠瞅着老狐狸不顺眼,“切,这是我的台词!” “嗯哼?”华徐宁看着他,“你也爱看金庸武侠小说?” 楚榆楠摇头,“我喜欢看快餐文……不过看多了感觉很枯燥。” “现在的网络铺天盖地,像龙门销烟这种爆火的新闻,手机各大平台都可以看,何必买份报纸看呢,嫌钱多啊?”莫菲把桌上的报纸收回报刊架子里,一系列的《城市报刊》,足以陪伴某人的青春。 华徐宁微笑抓着莫菲的手,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我说过了,我不做手机的奴隶,而且看报纸多好啊,我还能收藏,我能一边看报纸一边喝咖啡,还能与爱人共同享受惬意的时光,岂不美哉?” “美哉美哉,你说的都对,等你某天不看报纸了,我把你这些年收藏的报纸统统拿去卖了,正好南坚果附近有专门收垃圾的地方,这些报纸卖出去的话……估计也有五块钱?”莫菲虎视眈眈报刊架子里的一系列报纸,看来她早有预谋了。 “对,拿去卖了!”阿楚在一旁瞎凑热闹,“卖出去的钱请大家喝蜜雪冰城。” 华徐宁强颜欢笑喝着美式咖啡,“唉……老了老了,你们合伙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木誊大树微微点头,“我倒是挺佩服华先生的爱好,爱看报纸是一件好事,例如爱看书,现在的年轻人都逐流电子产品,潜伏各大网络平台,自从电子书问世之后,貌似很少人喜欢接触实体书了。” “看来还是有人懂我的哈。”华徐宁一脸嘚瑟端着咖啡杯在莫菲面前摆出贱飞表情。 阿楚举手发言,“我挺喜欢实体书的,因为实体书读起来……有感觉,反之……电子书没有感觉。而且实体书还能收藏,电子书……收藏个屁啊!” “我也是。”肖雨生赞同阿楚的说法,“我也喜欢实体书,而且实体书的系列小说,收藏起来很有意义。” “呐呐呐,孩子们都认同爱看报纸和爱看书的习惯,说明我这个长辈做好了孩子们心目中的典范,宣传爱读书文化,人人有责。”华徐宁逐渐露出狐狸尾,他快要膨胀飞天。 “嗯嗯……你说得对。”莫菲无言以对。 “对……爱看书和爱看报纸是好事情,但是爱抽烟就是个错误了。”司海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是专门拆穿老狐狸的下台阶。 他继续说,“你是孩子们心目中的典范,因为你爱看报纸,所以孩子们也爱看书,可是你爱抽烟啊,难不成也要让孩子们学你抽烟吗?” “额……”华徐宁有点无话可说。 “对对对对,你的爱好就是双刃剑,有利也有弊。”莫菲站在司海一方反驳华徐宁。 华徐宁摊了摊手表示有点懵,他假笑,“其实……也可以抽雪茄嘛,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啊,我开玩笑的,孩子们不要学我啊。” 忽然华徐宁一脸认真,他端起美式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孩子们以后的生活我们无权掌管,他们有权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自己喜欢的爱好,人们常说,人生漫漫,有很多路可以走,一路风景沿着海岸,伴随着夕阳或晚霞,总有一条路是属于你,总有一道风景可以令你欣赏。人们又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人生就这么点时间,光是大起大落就将近半辈子,所以珍惜眼前当下,把握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嗯呢,我们有权利过自己的生活,不必成为他人的提线木偶。”工程米饭啃着苹果说话。 司海两手交叉靠在胸腔下,“珍惜眼前当下,把握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当年的你没有如此鲁莽,或许……就没有今天的华徐宁了。不过……既然你选择了背井离乡,不告而别,那也是当年的老天爷安排。选择是自己的想法,命运是无法改变的过程和结果。” 司海把话说完,转身走出中央大厅,这让所有人感觉一头雾水。 “他在说什么啊?说的话比我考中文还要难懂。”工程米饭问题就举手发言。 华徐宁耸肩摇头,“谁知道呢。” “看来我也要多读点书,即使成为不了文绉绉的读书人,那也能成为潜伏评论区的……小喷菇。”阿楚趴在桌面上,看上去十分慵懒。 “那我就成为大喷菇。”蒋懿薛两手竖起大拇指。 陈韵寒十指相扣放在桌上,她看着蒋懿薛,“我觉得……你应该成为胆小菇。” “去去去,你才胆小菇呢。” “甭管你成为什么菇,只要不给我惹祸就行。”华徐宁站起身子,端着咖啡杯走向洗手台。阿楚趴在桌上一脸无辜,莫名被人冤枉是就难受的。 “我可没有闯祸,我很听话的。” 工程米饭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华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证龙门销烟啊?” 华徐宁在洗手台洗咖啡杯,他背对着所有人说,“我可没有说要去参观龙门销烟,只是你们觉得罢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明天一早,新闻会重播,大不了我再买份报纸重新阅读就是了。” “啊……还有这种说法?”工程米饭有点理解不了华徐宁的思想。 莫菲耸肩叹气,她告诉工程米饭,“工程小姐别见怪,那家伙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那……既然这样的话,华先生不去……那我们自己去咯?”工程米饭试图征求所有人的意见。 工藤庀克两手叉腰告诉工程米饭,“人家龙门销烟关你什么事?你好好待在房间看电视剧得了呗。” 工程米饭一时间无语,她指着工藤庀克说道,“怎么就不关我事?好歹我也是……我也是一名热爱中国文化的学生啊,怎么就不关我事,既然我来了中国生活,那么我就得入乡随俗,好不容易等来一场一件振奋人心的销烟行动,怎么说我得……凑凑热闹。” 工藤庀克顿了顿,他说:“你就承认你过去只是为了凑热闹,并不是所谓的热爱中国文化。” 工程米饭点头承认前者,后者她就不承认,“但是我确实热爱中国文化啊,我来到南市也有小段时间了,你还没带我出去玩呢。” “?”工藤庀克想听听她的意见,工程米饭站在原地有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看着他俩互相怼,简直就是蒋懿薛和李落一的长大版本。 华徐宁洗完咖啡杯转身告诉他俩,“听说过几天全市会举办一整日的逛花市,到时候你们三个可以协同出去游玩。” “噢耶,逛花市听起来很不错。”工程米饭开心鼓掌。 阿楚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陈韵寒也有所发觉。 “逛花市……不是春节的活动吗?现在离春节还早着呢,我生日都没到,怎么可能逛花市。”阿楚并不清楚自己的生日是在哪一天,但是他知道春节是哪天,全国人民都知道春节的日子,就连隔壁牙牙学语的小孩都知道。 华徐宁微笑告诉他,“提前嘛,反正到时候也会举办的。” “好日子都赶在一块了。”阿楚抓着头发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宜人,中央大厅瞬间沉默。 徐家宅。 “今天各大平台的热搜就像被一枚核弹击中似的,所有平台瞬间瘫痪,评论区更是被强制关闭,太暴躁了,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头条。‘龙门销烟’四个大字足以抹灭所有新闻,这条新闻简直就是食物链的顶端,至高无比神圣的上帝啊!” 胖子的心情无比激动,他的言论就像是马丁路德·金站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一样,发表朗诵《我有一个梦想》。 黑旗两腿搭在桌上,他的胸腔躺着一本《芭莎男士》杂志,他对胖子说,“你说了这么多,这里面有你什么事?” 胖子尴尬,他啃着手指头解决尴尬,“没事……只是……比较热血罢了。” 小五靠在背椅上,仰天陷入思考,他一个人忽然念念叨叨,“没想到会有人抢我们的风头,财狼帮?从未听过这个黑帮组织,是我们见识短?还是说我们压根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也不打听打听,就连隔壁四十多岁的大妈都知道,南市最有权威的黑帮组织,肯定是属于我们红蜘蛛啊!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龙门很热闹了。”黑旗压着下巴,把视线压着最低,看着胸腔上的杂志。 “性质都不同,你拿什么来比较?他们是纯粹的黑帮组织,angs,以后是走国际路线的。而我们呢?我们是坏蛋组织,制造混乱是我们的职责,打败破晓组织是我们的目标,understand?”胖子啃着苹果补充维生素c。 “嗯……言之有理。”小五微微点头。 涂琳坐在一旁端着报纸,也是《城市报刊》所属系列的报纸,她注意到这场龙门销烟并非表面上看上去如此简单,海下所隐藏的东西有很多,包括财狼帮。龙门销烟行动,就是给予财狼帮一个警告,这个警告过后,迟早会击溃财狼帮全员。 包括她的老朋友,吕薙! 涂琳一扫而过报纸的内容,她发现,看来那家伙过了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梦想还有性格,都将把吕薙推往犯罪的深渊。 第两百四十章 销烟 业成区,落阳山龙门海滩。 万众目睹的龙门销烟就此进行,围观群众高达三十万人,全场喧哗,为销烟行动的呐喊就此开始。警方在落阳山的龙门海滩中央,掘地四面方正的池子,宽度为二十米深度为五米,池底铺石,为了防止雪山外泄,警方在池子的四周打上钉板,再挖一水沟,龙门销烟就此开始。 一边群众无时无刻都在喧哗情绪,目睹虎门销烟的历史再次上演,另一边警方安排销烟行动开始,一边安置群众的情绪。 阿楚一等人跟着工藤庀克一方来到龙门现场目睹销烟过程,身临其境的画面,比语文课本还要真实。 工程米饭忍不住情绪激动,她念念叨叨,“根据历史上的虎门销烟过程,林大人销烟的办法,先是撒下盐巴,再把收缴来的鸦片抛入池子,然后把一担担生石灰倒下去。顿时,销烟池子里像开了锅一样,‘咕噜咕噜’的直冒泡,散发出股股难闻的气味。” “看来警方的销毁雪山的办法也是如此。”林瑾瑜把目光抛向远方的龙门海滩中央。 工藤庀克掏出手机,“如此重要的过程,必须得记录下来。” 阿楚一脸沉默地看着警方开始销毁雪山。 他们把九千克的雪山倒入池子里,随后又倒入相同数量的生石灰,紧接着一群警员围绕着池子边缘拿着长棍搅拌,池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三十万人的群众目睹九千克的雪山被警方销毁,铁面无私,秉公执法,这就是南市所有人民警察的钢铁纪律。 “壮观,震撼!”蒋懿薛情不自禁地点头。 “干得漂亮,干净利落!”胖子的声音在人山人海里传出,四周喧闹,人群习以为常,可是阿楚一等人觉得有点耳熟。他们张望四周,没想到红蜘蛛一等人也来到了现场。 胖子拿着手机记录龙门销烟过程。 “红蜘蛛?!”陈韵寒脸色惊愕。 “谁?是谁呼唤我们神圣不可侵犯的名字?”胖子四顾周边,忽然他发现了破晓组织一等人也来到现场。 “我勒个去!破晓组织?!” 涂琳躲在胖子和林黑旗的身后,两肩的距离,她看见了破晓组织。 胖子有点懵,却很惊讶,“有没有搞错,现场三十万的人群啊!这也能相遇?缘分让我们相依为命,形影不离啊!” 工程米饭有点一头雾水,“他们就是流浪者?” 陈韵寒跟她解释,“他们是流浪者的幕后指示人,也就是红蜘蛛,与我们破晓组织是死对头,老坏老坏了。” 胖子似乎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喂,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你在说我们坏话是不是?小心我告你们毁坏我们组织的名誉!” 陈韵寒向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我实事求是。” “快走,对面新来的那个女人看似不一般。”涂琳站在背后指示他们。 “嗯。”胖子点头,随后红蜘蛛一等人转身就跑,挤进人山人海,逃离不必要的争执。 “噢!米饭姐姐!他们逃了!咱们快追!”陈韵寒在人群里大喊。 龙门海滩汇聚了三十万人群集体喧闹,为销烟行动画上完美的逗号,表示仍然会有下一次行动,并且严惩不贷,绝不宽恕。 黄天赴约来到了现场,这场龙门销烟行动,令他内心产生了消灭财狼帮的决心。他清楚财狼帮如今剩下寥寥无几的成员,可是并不代表财狼帮就能轻易消灭,金毕的踪影无人知道,警方还在调查财狼帮的第二个据点。 龙门销烟只是销毁了财狼帮的雪山,黑色势力仍然根深蒂固,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所以在未雨绸缪前,我们就得做好绝地反击。消灭黑色势力,消灭藏污纳垢的黑暗。 “呜!呜!呜!呜!呜!” 黄天张望四周,他隐隐约约听见人群里,有人学猴子叫,难道是太过于激动了?不过不足以奇怪,毕竟龙门海滩汇聚了三十万人,一些哗众取宠的人总是能混进来。黄天也没太在意那道猴子般的叫声,他继续严肃注视着九千克雪山慢慢被销毁。 “呜!呜!呜!呜!呜!快走!真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破晓组织,我们何德何能啊!”林黑旗手舞足蹈跑路,他逃跑的姿态真奇怪。 “不不不不不,我们出现在这才奇怪,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跑啊?我们什么也没干啊!”小五顺撇跑步,他是如何做到同手同脚? 林黑旗大喘气告诉他,“废话,什么也没干更要跑!万一被警方误会我们就是制造雪山的团伙,到时候全体坐牢算了!” “可我们压根就不会制造雪山啊,何来误会?”小五一脸天真。 林黑旗一脸无语,“你觉得我们跟财狼帮有何不同?不都是犯罪组织嘛!你忘记凤凰大道的事情吗?你忘记我们先前的据点是如何被烧毁了吗?” “凤凰大道的事情我可以承认,那只是单纯给破晓组织下马威。可我不承认先前的据点被烧毁,因为那不是我干的!后来还屁颠屁颠跑回去拿资料!”小五边跑边呐喊。 小五继续狡辩,“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何必惧怕被人误会!” 林黑旗呵呵一笑,“哈哈哈,那你现在可以掉头回去,不过我相信,破晓组织一定会抓你回去严刑逼问,到时候你别出卖我就行,我不认识你。” “我去……你好不要脸啊!咱们好歹也是一条裤子两人穿的啊,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小五撅嘴不服气。 “哎纠正一下,是一条裤子三人穿。”胖子终于赶上大部队的步伐,他一边跑路一边刷手机。 “哦豁哈哈哈哈哈!”胖子忽然神经失常,“我刚刚拍摄的视频上传到dy平台里,仅仅五分钟就收获一千多万点赞,四百多万评论,我实在是太厉害了!” “一千多万点赞?”林黑旗有点懵。 “四百多万评论?”小五有点迷茫,“点赞和评论无法成正比例啊,你确定你没花钱雇水军?” 胖子满脸无语告诉小五,“你才花钱雇水军,我这是妥妥的纯数据ok?” “嗯……ok,估计有人多点几万下。” 胖子忽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一条有趣的评论,“喔唷!有人评论说我的拍摄视频画质不错,哈哈哈哈,那肯定的啊!我的vivox60tpro深海蓝,超感光微云台双主摄,蔡司联合影像系统!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啊!” “我怀疑你在打广告……”小五一脸严肃。 “我也觉得。”林黑旗点头同意。 忽然,涂琳转头发现那些家伙消失踪影,她跟上胖子一等人步伐,“废话少说,我们兵分四路。” “啥?兵分四路?即使对方也兵分四路,那么每一路至少都有三个人,你有不灭之火,压根就不惧怕,那我们呢?你得考虑一下我们啊。”胖子开始废话连篇,他一边回评论一边告诉涂琳。 涂琳没有理会他太多,“那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抗打。” 说完,涂琳往右侧两点钟方向奔去。 “嗯……确实,反正你抗打,死不了的。”余小五微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随后他往右边三点钟方向奔去。 “什么?什么意思啊喂?!”胖子一脸心酸站在原地,他看着林黑旗往左边九点钟方向跑去,他刚想抬腿奔跑,结果林黑旗转身告诉他。 “别跟着我!自己找逃跑路线去!多听听逃跑计划说不定就可以了!” “……”胖子一脸无语,即使分道扬镳,对方也要吐槽,随后胖子往左侧十一点钟方向奔去。很快,破晓组织一等人跟上来,面对四个有可能的岔口,他们开始分头行动。 “要不是因为半路被一堆莫名其妙的人给围堵,说不定我们早就追上红蜘蛛了。”李落一把这一切怪罪在蒋懿薛身上。 蒋懿薛一脸懵逼摊开手,“怪我咯?我有魅力怪我咯?那你为什么不怪雨生?他也被人围堵啊。” “……”肖雨生站在一旁无话可说,阿楚站在原地有点羡慕。 工程米饭看着前方的四个岔口,她告诉所有人,“我们必须分头行动,前方四个岔口都有红蜘蛛的味道。” “这也能闻到?”蒋懿薛挺佩服那女人的鼻子。 “米饭姐,那我们如何分配人数?”陈韵寒问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告诉她,包括所有人,“所有女生跟我前往右侧两点钟方向的岔口,所有男孩去往左侧十一点钟方向岔口,剩下的人自行分配。” “男孩?”阿楚有点懵。 布鲁咳嗽一声,“其实……实不相瞒,我今年才十四岁,我还是未成年男……哎哎哎!别揪我头发!” 曹太阳一把揪起布鲁的头发,“你是未成年?那我刚出生不过分?你算哪门子的未成年?你顶多人小鬼大,二十四岁还差不多。” “喂!曹太阳!别揪我头发!”布鲁一个劲挣扎。 曹太阳挽着布鲁的脖子,他嘻嘻哈哈告诉大家,“各位,小弟我先走一步,咱们就去……三点钟方向的岔口,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比较安全。” “哎……我也想去!”阿楚刚迈出一脚,一旁的陈韵寒把他拦住。 “按照米饭姐的计划,你们三个去十一点钟方向。”陈韵寒告诉阿楚,委屈巴巴的楚榆楠只能乖乖点头。 “那我们四个……”木誊大树站在原地,他看着身旁的工藤庀克、柯阵临、阎罗。无法安排的结果,只能唯命是从硬着头皮完成。 “你们只好去左侧九点钟方向咯。”工程米饭单手叉腰,然后她告诉女孩们,“higirls!咱们出发咯!” “ok!”三个女孩开开心心跟着工程米饭前往两点钟方向,那是涂琳的逃跑路线。 “唉……”阿楚叹口气,“那咱们也出发。” 工藤庀克站在原地,十指相扣放在腹部上,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其实……”工藤庀克开口。 木誊大树看着他,“你又想说什么?” 工藤庀克露出笑容,“其实我的内心还存在着童心未泯的小孩,别看我一副大叔般的模样,其实我的内心还是挺可爱的。所以我跟着阿楚先生一起前往十一点方向!拜拜了各位!” “……”木誊大树满脸无语站在原地,就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眼看着那家伙跟着阿楚一等人步伐潇洒离开。 “阿楚先生!等等我!” “嗯,那咱们出发。”柯阵临勉强微笑。 “唉……好的。”木誊大树无奈之下,跟着柯阵临和阎罗前往九点钟方向。 …… 胖子一边逃跑一边回复评论,他能有雅致回复评论,看来他压根不担心后路追兵跟上来,并且他很热爱广大群众评论他发布的视频,一个个夸赞视频画质很高,胖子满脸微笑回复这些评论,他开心要死,并且逐渐忘记后路追兵慢慢靠近。 “哈哈哈哈,我爱死你们了!”胖子哈哈大笑,奔跑的步伐丝毫不影响他打字的速度。 “前面的胖子!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快快束手就擒!”蒋懿薛追上胖子的踪影,肖雨生紧跟其后,阿楚搀扶着庀克大叔缓缓跟上。 “唉……唉……人老了,心有力而力不足啊。”工藤庀克缓缓喘气,看来他不适合剧烈运动。 “没事的庀克大叔,实在不行,我可以背你啊。”阿楚傻呵呵微笑,他是怎么想出这个决策的? 工藤庀克忽然内心感动,就像草莓冰激凌瞬间融化一样,他握住阿楚的手,流泪满面感谢楚榆楠,“呜呜呜啊啊啊啊啊,阿楚先生啊,感谢你如此温柔对待我!我太感动了!我生活在破晓组织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人温柔对待我!我太感动了!” “嗯……不客气。”阿楚尴尬抿嘴微笑。 胖子一路逃跑,他没有理会后面的杂声,蒋懿薛继续对他大喊。 “死胖子!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快快束手就擒!” 忽然,胖子停下脚步,所有人都停下脚步,蒋懿薛和肖雨生看着胖子缓缓转身,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他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强颜欢笑,好像又是恼羞成怒,可是又有一丝丝的百般无奈。 “我……说错什么了吗?”蒋懿薛紧张后退一步,他挽着肖雨生的胳膊。 胖子摊开手,“你是在歧视胖子群体吗?喊胖子就胖子,别在胖子面前加一个死字,还有!我有名字的,老子叫许秋冬!ok?” “好的……胖子。”肖雨生点头。 “ok……胖子,束手就擒胖子。”蒋懿薛挽着肖雨生的胳膊瑟瑟发抖。 “……”胖子满脸无语,甚至想锤死眼前两个小毛孩,现在的零零后都如此猖狂之极了吗? “你们太过分了啊。”胖子脸色全变,只有一整块黑不溜秋的表情,“胖爷我不发飙,真以为我是病猫是?” “哎哎哎哎,你别乱来啊,我学过三个月的咏春的啊。”蒋懿薛摆出咏春预备姿势,还挺标准的,平时一定没少看《叶问》。 “切,我一个大人还怕你们不成?”胖子对自己的身份信誓旦旦,回想起初中那段小有遗憾的时光,他常常欺负低年级的学生,特别是家里有钱的学生。 “我们也有大人!”阿楚霸气侧漏站出来,他的背后站着庀克大叔,高大的身材,彻底挡住蒋懿薛和肖雨生。 胖子又是懵逼又是惊讶站在原地,“我嘞个乖乖啊,这副身材是要顶破天啊,这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工藤庀克羞涩点头,“我在日本生活的时候,平时也就……吃一些三文鱼、还有三明治、还有三色丸子。” “庀克大叔别跟他废话了,咱们把他抓回去,说不定还能加工资。”蒋懿薛势在必得带走胖子,只要庀克大叔在,万事困难都迎刃而解。 “好,包在我身上。”庀克大叔点头。 胖子紧张后退几步,他害怕眼前的大家伙会扛着他回去,“喂喂喂喂喂喂喂,你别过来啊,我告你非法逮捕未成年。” 忽然,一招凌空飞脚从天而降,工藤庀克立即拉扯着阿楚后退,自己抬手挡住那一招,可他第一时间担心的是孩子们,他猛然后退,两手张开大喊。 “所有人背靠背!”四个人互相贴紧着后背,站在前方的工藤庀克终于看到眼前的敌人。原来是昔日的队友,今日的敌人,十二流浪者其中三位。 刘北野从容落地,他站在胖子一旁,左边的江潮徊沉默寡言,中间缓缓走来的李红隼,提着桃剃,全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好久不见,工藤先生。”李红隼微笑点头。 “是你们……”工藤庀克痛心咬着嘴唇。 “啊?是谁?”阿楚探出头,他站在最后面,两边是蒋懿薛和肖雨生,忽然他看到李红隼的样貌,以及那股杀气,顿时他大惊失色。 “哇哇哇哇哇靠,流浪者李红隼!”阿楚仍然记得李红隼的名字,光是看见他那副样貌,全身便鸡皮疙瘩起来。回想起上一次和李红隼战斗,虽然侥幸胜过,可是被人压制着呼吸,令人难受。 “小兄弟,好久不见。”李红隼微笑看着楚榆楠,他也记得阿楚。 “谁认识你啊,你别那么客气好不好,搞得咋俩很熟悉似的。”阿楚瑟瑟发抖,虽然吸取上一次的战斗,经过后来的训练,实力日渐提升,可是不知为何,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浑然无力,甚至害怕那个男人再次拔剑出鞘。 “许先生,你先走,这里有我们在。”李红隼告诉胖子。 “噢噢噢噢好的好的。”胖子微微点头,随后他屁颠屁颠转身就跑,工藤庀克一等人想上前去追,已经很难了。 第两百四十一章 未雨绸缪 南坚果大楼。 华徐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无所事事的一天,每天除了喝咖啡还有看报纸,真的找不到任何事情做了,仿佛时间回到十几年前的时候,那一年离开神通局,那一年整个人生变得浑浑噩噩,那一年变得狼狈不堪,那一年度日如年。 即使漫漫长夜里借酒消愁,可他还是挺过来了,时间回到现在,所有事物都在慢慢变化,包括他自己。他时常想起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到底存在着什么,我们到底因为什么而活着,站在每一寸土地上,告诉自己需要革命,需要带领其他革命家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这就是他的使命,永远不变的革命。 华徐宁从暗袋里掏出一根老烟,他把烟叼在嘴里,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烟头,烟气弥漫在落地窗上,逐渐包裹着冷漠无情的空气,沉默寡言的气氛最终被一声脚步给打扰。 “你不跟孩子们一起去观看销烟过程吗?”莫菲走进中央大厅,看着华徐宁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看风景,生活很惬意。 华徐宁摇摇头,“不了……说说而已罢了,我出去了,谁来看家?哈哈哈哈。” “看家?”莫菲知道华徐宁在开玩笑,她说:“你忘了南坚果大楼还有防御系统吗?” “防御系统?”华徐宁弹烟进烟灰缸里,他站在莫菲面前沉默半秒,“我都快忘记南坚果还有防御系统了,几时建立的系统我也忘记了,起初建立防御系统只是为了单纯防御小偷,现在看来,不知道能不能防御流浪者。” “嗯……”莫菲无奈摇摇头,她坐在下来看着华徐宁,“你还在担心流浪者吗?” “……”华徐宁忽然沉默,他转身面对落地窗,“流浪者这件事并不简单,上一次的粗略交手,我能隐约感觉他们的实力,可以和十二生肖小组的每个成员抗衡。如果以十二生肖小组来做实力的水平线,这条线可以是高等,甚至再高一等,看每个成员,每个小组,各有不同。” 华徐宁继续说,“所以流浪者……他们并非简单,我们跟他们交手,很难猜测结果。” “嗯……”莫菲多愁善感点头,她的情绪很容易写在脸上。 “没事的……”华徐宁忽然发话,他继续说,“若是一道铜墙铁壁,我们也要冲破,只有打倒这道铜墙铁壁,我们才能看见世界。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孩子们还年轻啊,这应该是……织第一次遇到如此强悍的敌人,红蜘蛛和流浪者,都是要打败的对象。” “如果连他们都打倒不了,以后怎么面对这个危险的世界?中央十六局旗下可是有很多王牌的。我们也要培养王牌,培养强悍的战士,才能正面对抗中央十六局。”华徐宁背对着莫菲,那道挺拔有力的背影,深深刻在莫菲的脑海里。 “徐宁……你不必担心,孩子们都有潜力,年轻有为,战胜流浪者是迟早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我们在啊。”莫菲轻声说出老狐狸的名字。 “是的,年轻有为。”华徐宁点头赞同这个成语。 “你有了解经纪人这件事情吗?”华徐宁忽然问莫菲这个问题,这让莫菲有点不知所措。 “经纪人?”莫菲有点迷茫,可她毕竟也是在神通局待过的人,多多少少也了解过,莫菲思考了会,她告诉华徐宁。 “我已经很久没听见经纪人这个身份了,我跟你也一样,把经纪人和分身抛在别的时空,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 华徐宁转身弹烟灰,“啊?跟我一样?关我什么事?” 莫菲露出微笑,“那请问,你的经纪人和分身都在哪?” “嚯,他们啊……他们也在别的时空啊,总不能老是待在我身边?”华徐宁坐下来,优雅翘着二郎腿抽烟,“至于他们会去哪……这就不关我事了,我给予他们自由的权利,他们爱去哪就去哪,反正与我无关。” “嗯哼,那我也和你一样,把经纪人和分身抛弃在别的时空,也不至于整天待在我的身边。”莫菲微笑告诉华徐宁。 “是啊。”华徐宁点头,“整天待在身边就很烦啦。” 莫菲抿嘴微笑看着他,“那我呢?” 华徐宁立即端正坐好,他弹烟灰后把滤嘴怼着嘴唇,“当然不会烦啦,有你陪伴在我身边,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也是……”莫菲微微点头,他两手托着下巴,“如果你下次再玩人间蒸发的话……我就派经纪人去追杀你,我就懒得找你了,我相信……经纪人寻找每个人的踪迹,是最强悍的,也是最有能耐的。无论你在天涯海角,经纪人都能找到你。” “哈哈哈哈,好冷啊。”华徐宁尴尬一笑,他继续抽着烟冷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开玩笑了,我哪能抛弃你啊,我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现在不是……未必以后不是,以后不是,不代表曾经不是。”莫菲撅着嘴两眼目光落在华徐宁身上。 华徐宁忽然抖索一下,“哎哟我已经改变啦,我现在是超级负责任的人啦,不然十几年前我怎么能一手带大韵寒呢。” “在这方面上,我也有份。”莫菲表示论功劳,她也有权力发言。 “是是是是,一男一女,不仅抚养一个小女孩长大,还成立了织以及南坚果大楼。以后有空,我一定得找神通局报销劳务费。”华徐宁把半截老烟掐灭,放进烟灰缸里。 “天涯海角……怎么那么像某个组织的风格?”华徐宁纠结上一个问题。 “如果……”华徐宁张口说话,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菲有点疑惑。 华徐宁十指相扣托着下巴,侧脸很沉稳,他继续说,“如果……那孩子是阿楚的经纪人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谁?” “黄天。”华徐宁说。 “啊?那孩子?!”莫菲一脸惊讶,“那孩子怎么会是经纪人呢?你有没有搞清楚啊?陪伴在阿楚身边的不止黄天一人,还有其他小伙伴啊,你不能因为黄天从小陪伴着阿楚就……就贸然定论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去家访。”华徐宁一脸安静。 莫菲皱着眉头看着他,“那你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华徐宁咬文嚼字,“我发现……他们家可能并不简单,应该也是革命家族。” “有什么说明吗?”莫菲继续问他。 华徐宁微微点头,“嗯……黄天的奶奶,应该认识我的爷爷,但是不能仅凭这点就能确定他们一家就是革命家族。所以我现在就很怀疑,黄天到底是不是阿楚的经纪人。” “嗯……”莫菲也是一脸沉默,长达三秒沉默后,她问华徐宁,“那好,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黄天真是阿楚的经纪人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该接纳黄天进织?” 华徐宁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反而一脸沉默。两人僵持半分钟后,华徐宁才开始回答。 “你应该了解经纪人的体质,他们和普通人以及分身是有所不同的。在经纪人的体内里,蕴含着无比强大的潜力,如果能成功开发经纪人的潜力,那将会是一件雁过留声。如果我们真的能开发经纪人体内的潜力,那么离革命就不远了。” “但是你别忘了……”华徐宁继续说,“这个世界不仅只有我们才拥有经纪人,世界是公平对待每个人的,中央十六局一定也会想方设法收纳所有经纪人,并且开发他们。” “但愿我们能比中央十六局快一步。”莫菲无奈点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接纳黄天加入织吗?”莫菲问华徐宁,“可是我们这没有开发经纪人潜力的设备啊,光是依靠单纯训练,恐怕很难开发潜力。” “嗯……见机行事,该来的总会来的,反正黄天在我们的视线内,不会出任何状况。等第一时空解决完后,到时候我们把黄天带去神通局,是不是经纪人,一测便知。如果不是,那也无所谓,留在神通局效力,或者加入十二生肖小组。”华徐宁淡淡地说。 “那好……”莫菲只能先听从华徐宁的意见,“普通人也可以加入十二生肖小组?” “可以啊。”华徐宁微笑,“曾经那孩子也是个普通人,无分身无经纪人,但他也加入了十二生肖小组,并且通过了考验,现在……非常了不起。” “那孩子……就是继承你衣钵的少年。”莫菲也记得他。 “嗯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小的第一时空,却是我重新出道的地方。那孩子,我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确定他是我的继承人,日后必成大器,徐……”华徐宁发呆看着桌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徐什么?”莫菲看着他有点不在状态。 “没事,未来的某一天会相遇的,我们期待那天到来。”华徐宁站起身子面对着落地窗。 “若是幻想终将成为现实,那么热血必定会推翻一场巨大的革命。少年们怀着满腔热血,才能融化这个冰冷无情的世界,推翻那个行事极端的机构。”华徐宁面对着落地窗自言自语。 “革命?”莫菲有点理解不了华徐宁的话。 华徐宁转身告诉她,那一刹那,刺眼的身影令人眯着眼注视,“你要记住一点,这个世界不止只有我们在革命,中央十六局也在革命,只是革命方式都不同,除此之外,李耀尘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培养众多的革命家后代,去推翻……中央十六局!” “在未雨绸缪前做好反抗的准备,生于麻雀,怀鸿鹄之志!满腔热血,展骐骥一跃!” …… “余先生,你可以先走。”余文飞嘱咐余小五赶快跑路,免得等一下打起来就伤及无辜。 “好的,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余小五铿锵有力说出这话,随后转身撒腿就跑。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结果被叫到这里,唉……这个得加工资啊。”桃木栽有点不甘心自己的黄金时间被泡汤。 余文飞有点懵,“谁给我们加工资?我们就是自己赚工资啊。” “噢噢……”桃木栽点点头恍然大悟。 曹太阳和布鲁站在一起,面对眼前的敌人,他们有点不知所措。 “等一下打起来记得保护我,我躲在一旁给你喊加油。”曹太阳挽着布鲁的肩膀告诉他。 “为什么?”布鲁有点无语。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余文飞站在原地一脸懵,脸色呆滞,“对面那个矮子跟你一样嘞。” “什么矮子?你拿他跟我相比?”桃木栽暴脾气立即上来。 “嗯哼!”余文飞微笑点头。 (“我不会打架啊!”曹太阳表示无能为力,“我要是会打架我还让你保护我?”) (“去你大爷的,你不是有曹家护身符吗?”布鲁表示有点压力山大。) “他跟我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你怎么能拿他跟我相比。”桃木栽受不了被人侮辱,并且还是对面三寸钉的家伙。 “为什么……我感觉你俩有点像双胞胎似的?不会是你亲哥哥?”余文飞的玩笑越来越大。 (“我只是运气好,不代表我会打架啊,你不会是害怕了?”曹太阳呵呵一笑。) “余文飞!你给我闭嘴!” (“曹太阳!你给我闭嘴!”) “好好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余文飞尴尬一笑,他不想招惹这种脾气暴躁的小孩,“开个玩笑都不行……唉……没意思。” (“好好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曹太阳强颜欢笑,他不想引火烧身,“开个玩笑都不行,唉……还不如若琳。”) 忽然双方目视相对,气氛略显尴尬。纯净的空气比喜马拉雅山的稀薄空气好太多,就是有点尴尬,头上乌鸦一掠而过,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双方都在咽口水,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地响。 “这个时候是不是得说什么?”余文飞低声悄语问桃木栽。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桃木栽表示一概不知。 “我们是不是该说什么?”曹太阳轻声问布鲁。 布鲁微微摇头,“别问我,你自己看着办。” “如果接下来打起来怎么办?”桃木栽问余文飞。 余文飞故作冷静的表情实则大汗淋漓,“那就跑呗。” “逃跑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桃木栽戳他脊梁骨。 余文飞满脸无语,“这个时候还需要什么面子,你想跟他们打,那你自己上,反正我不想扯上麻烦,并且……对方看上去并非简单,来者不善啊。” “你有病?”桃木栽一动不动宛如木头人,“我们才是来者啊,我们才是堵路的家伙。” 余文飞咽下口水,“那怎么办?” “见机行事呗,还能怎么办。”桃木栽很肯定地点头。 “好。”余文飞点头答应。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布鲁有点懵。 曹太阳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慌,因为我是最没实力的家伙。” “可是你腿长啊,万一逃跑,估计就你跑的最快。”布鲁相信曹太阳的逃跑技术。 曹太阳有点无语,他告诉布鲁,“你神经病?逃跑计划听多了?我从高中毕业我就没跑步了,咱们不能策划逃跑计划,咱们得解决现在的僵持局面。” 布鲁呵呵一笑,“那请问曹仙人你如何解决现在僵持的局面?” “很简单,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咱们就先跑,管他三七二十一,跑就对了。”曹太阳很肯定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好,我听你的。”布鲁把一百颗心交给曹太阳,因为他相信曹太阳。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余文飞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桃木栽猜测,“他们估计也在部署计划,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我们……”余文飞忽然抖索身子,“那我们就……反着来,并且要比他们更快一步。他们一秒,我们就001秒。” “好!”桃木栽点头,“我姑且相信你余大仙。”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将近十分钟,路过的行人从未见过如此无聊到爆的人才,竟然在街边玩一二三木头人,这是打算重回童年乐趣吗? 忽然,天上掉下花盆砸在双方中间,破碎的花盆打破了这场僵局的话。 “我靠!快跑!”曹太阳颤抖身子立即背起布鲁转身撒腿就跑。 “靠靠靠靠!咱们要快!001秒啊!”余文飞趴在桃木栽的背上,让桃木栽快马加鞭逃离现场。 “好样的曹太阳!第一时间没有忘记我!晚上请你喝星巴克!”布鲁满脸欣慰。 桃木栽仰天抱怨,“你有没有搞错?你趴在我身上你几个意思?我哪有力气背着你跑啊!” “别废话了,赶紧跑!咱们要快啊!”余文飞什么也没多想,一切只是本能反应。 第两百四十二章 对手 “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意义何在?”韩鱼四处抱怨,本来好好的休息时间,一声令下跑来这里充当红发女人的保镖。她心里有股怒气一直发泄不了,恨不得咬碎牙关锤死一旁的张修克。 张修克无奈摊开双手,“貌似是晁老大让我们来这里的哦,你开心点嘛,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老是待在室内多闷啊。” “开心……我很开心,开心极了!”韩鱼攥着拳头,忍着怒气回荡在腹部里。她知道那个红发女人就站在身后,也许在嘲笑她,嘲笑她是个唯命是从的家伙。 “怎么办米饭姐?我们该进攻吗?对方可是有流浪者庇护着,我们很难采取行动。”陈韵寒告诉工程米饭,并且征求她的意见,似乎所有女孩都在告诉工程米饭流浪者很危险,所以我们是不是得跑回家收衣服? “米饭姐,流浪者很危险哦。”李落一告诉她。 “米饭姐姐,流浪者很危险,我们得小心。”林瑾瑜嘱咐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没必要在我耳边重复同一个危险讯号。”工程米饭的耳朵有点不耐烦了,是个人都会疯掉,她告诉女孩们,“那就小心,见机行事。” 涂琳满怀微笑从流浪者背后走出来,她轻轻拍了拍张修克的肩膀,“这里交给你们哦,回头我给你加工资。” 张修克两眼发光,一旁的吴中怀默不作声,对面的韩鱼看似便秘的脸色实则憋着脾气,不知何时女人就像维苏威火山一样,随时准备爆发。 “好的,这里放心交给我们,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张修克认真点头,看来涂琳的随便一句,在他眼里就是军令如山的吩咐。 吴中怀依旧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他不喜欢说话,可是韩鱼就要爆发了,张修克看着涂琳转身离开,红发的背影就像是秋天的红枫一样,根深蒂固,归根结底,你的背影和落叶一样好看,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爱幻想的青年已经在脑海里构思出一场人生,尽管外界风吹草动,青年仍然站在原地傻呵呵笑着。 (“怎么办?涂琳走了嘞。”陈韵寒有点着急,可是却触及不了那个女人。) (“看来无法和她交手了。”工程米饭失望叹口气。) “喂?你没必要这样子?有意思吗?”韩鱼一拳落在张修克的脑袋上,把他构思的一场人生彻底打碎。 “嗯?他们在干吗?”陈韵寒完全不懂敌人的行为艺术。 张修克回过神,张望四周,只见韩鱼无言无语看着他,他一脸懵,“怎么了?干吗这样子看着我?” 韩鱼脸色无情,她告诉张修克,“我还想问你呢,你不会喜欢那红发女人?” “啊?很明显吗?”张修克整理自己的刘海,调整脸色。 韩鱼呵呵一笑,“呵呵呵呵,非常……明显。就像是一条蹲在路边的野狗一样,看着路过的美女,时不时摇晃着尾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张修克满脸无语,“喂,有你这种比喻人的吗?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 “嗯哼,没有啊。”韩鱼耸耸肩,强颜欢笑,“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讲呗。” 张修克更加无语了,“哪有人会喜欢这种比喻的啊,有空多,改天我去书店拿几本非常有涵养的书籍给你,一定要看,不要辜负我的……” “闭嘴,我们还有要事解决。”韩鱼捏住张修克的嘴巴,强制性打断他说话。韩鱼转头看着对面的对手,其他三位女孩貌似上一次见过面,那个不男不女的人,难道是新来的成员?难不成织的招兵买马已经扩展到泰国了吗? “喂,你谁啊?上一次谈判我怎么没见过你。”韩鱼主动问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微笑点点头,“我是织新招聘的员工,也是地下工程十二人员之一,初次见面,多多包涵。” 陈韵寒站在一旁拉扯着工程米饭的衣服,她笑声告诉工程米饭,“喂……米饭姐,咱们不需要跟她客气,他们可是流浪者啊,未来在战场上一起交手的敌人啊。” “没事,我自有分寸。”工程米饭一脸认真,她相信自己的态度。 “哇哦……”韩鱼有点惊讶,“原来是女人啊,我以为你是个男人呢,不好意思哦,你这不男不女的打扮,着实让我猜不透。” 张修克忽然插话,“真他妈漂亮,你是哪里人啊?” 工程米饭抿着嘴忍受尴尬,毕竟家常便饭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微笑告诉张修克,“我是日本东京人,刚来到中国,以后多多包涵。” 忽然张修克眼前又是发光发亮,“哇塞!日本人啊!日本妹妹好看啊!哎平时我也看过日本动漫,我对日本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文化,哦哈哟!空你几哇!” 韩鱼有点无语,身旁为什么会有这种跟对手套近乎的家伙?韩鱼一脚踩在张修克的帆布鞋,使劲踩踏,恨不得把他的帆布鞋给踩破。 “我……日!” “人家日本人关你什么事?你一边凉快去。”韩鱼的暴脾气彻底压制着张修克。 张修克抬脚看看自己的帆布鞋有没有破损,他觉得韩鱼纯粹就是个蛮横无理的家伙,“你看看你,你哪里像个女人啊?你分明就是个男人,我跟日本妹妹打招呼关你什么事?你就不能学学我们吴同志吗?到现在为止他从未说过一句话,麻烦你以后少说话,还有多学学女人味,别整天像个男人一样雷厉风行,以后谁还要你啊?” “什么?”韩鱼无法相信耳边传来的秽语,“你什么意思?我哪里不像女人了?” “你哪里像女人啊?” “我哪里不像女人啊?” “哎算了懒得跟你扯,跟你这种人扯简直浪费我的口水。”张修克转身叹气,他无法面对那个宛如男人般狂躁的女人。 “你……”韩鱼止住杀气,悬崖勒马的怒气立即拉扯回来,否则一条人命就会出现在今晚街头。 “嗯……我们该怎么办?”李落一无法独自一人承受尴尬的局面。 陈韵寒看着吴中怀站在原地沉默寡言,可她依然能感觉出来,那家伙随时准备都在备战,很强大的杀气,身旁的工程米饭也感觉到了。 “那家伙……到底隐藏着什么?”工程米饭咬着嘴唇思考。 …… “如果我跟余文飞一组,我一定会被气死,还好我身边有你。”唐川海满怀甜蜜的笑容挽着身旁的卫广森,他爱死这个台词不多的男人了。 “嗯……”卫广森轻松点头。 “你们……谁派来的?”林黑旗有点懵,他记得跑着跑着,身边忽然多出两个人,两人从天而降,完美落地,就像是不要命的天使挥着翅膀降临在你的身边,轻轻告诉你,你该交房租了。 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丢在一旁,他又不是那个男孩,又不是张修克,又不是黄毛小子,哪来那么多的幻想。他应该幻想自己走在国际t台上,灯光照在他身上显得耀武扬威,高挑的身子撑起模特圈子一片天,他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多种风格都能驾驭的天才,同时他也是神经病。原因就是他长得有几分姿色,骚话连篇,脑子缺几根电线。 “晁老大派我们来的啊。”唐川海微笑告诉他,看来他今天心情很不错,与顾客相处的很融洽。 “嗯……就是那个残豹?”林黑旗记不太清那个人的名字。 “是的!”唐川海点头。 “我们……该怎么办?”木誊大树咽下口水,他有点害怕,毕竟兵器没带出来,如果待会真的打起来的话,他是否能报警求救。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柯阵临一身正气,霸气侧漏。 “好!”木誊大树敬他是条汉子,“等一下你帮我挡住他们,我报警求救。” “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可以走了?”林黑旗询问唐川海和他身边的小伙伴。 “嗯嗯,是的呢亲……额不对,是的。”唐川海感觉自己有点毛病,可能是职业病犯了。 “噢噢,多谢,改日再拜访,告辞!”林黑旗抱拳告别唐川海和卫广森,紧接着他转身屁颠屁颠就跑走了。 唐川海一眼望去他那黑色夹克的背影,模特圈子未来的希望啊。 “那个人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木誊大树试图征求其他两人的意见。 “穷寇莫追。”阎罗告诉他。 木誊大树微微点头,“嗯……我确实挺穷的……最近开销有点大。” “先解决当下敌人再说。”柯阵临的意见比较认真。 “好的……你们……上!”木誊大树后退一小步,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不是因为他害怕,是因为他今天状态不太好,忘记刮胡子这很影响战斗力的! “嗯哼?这是准备开打了吗?”唐川海蠢蠢欲动的战斗欲望,就在此刻爆发。 …… “看来你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纯粹的拖延时间啊。”工藤庀克化身名侦探柯南指出对方的目的,“到现在为止,你们仍然不进攻。” 李红隼点头,“是的,就是拖延时间,而且我们不发生争执。” “那也就是说……这次不打架咯?”阿楚把头探出来,他好像有点开心。 “嗯嗯,是的。”李红隼继续点头。 肖雨生有点疑惑,他问李红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不止是拖延我们这么简单?难道你们派了其他流浪者去攻击织?” “我的天,你们太狠毒了!竟然调虎离山!”蒋懿薛大吃一惊,脸色蜕变,画风变成线稿。 李红隼摇摇头,“并不是,其他流浪者也在拖延你们的人,没有人会去织。” “也在拖延其他人?”工藤庀克感到一阵奇怪,“难道你们只是拖住我们,好让红蜘蛛的人顺利逃走?就是这么简单?” “是的。”李红隼微笑点头。 “不会有人这么无聊?”阿楚无奈叹气,“我们哪能追上那个胖子啊,他跑的可快了。” “那其他三路,都有哪些流浪者存在?”肖雨生想套出李红隼的答案,可他还是太年轻了。 李红隼摇摇头,“不好意思,不清楚。” 蒋懿薛仰天发牢骚,“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他是不可能告诉我们的。” 李红隼告诉他们,“其实并不是所有流浪者都出动,还有一人待在收容所里,他是嘱咐我们出动的人,也是你的心腹之患。” 他最后一句话指的是工藤庀克。 “残豹?”工藤庀克咽下紧张的口水,只见李红隼微微点头。 …… “你不会真的要跟对方打?对方四个女性人物啊!所谓四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一场战争啊!”张修克变相劝住韩鱼三思而后行。 “要不你上?”韩鱼给他一个眼神体会。 张修克立即拒绝韩鱼的好意,“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你要跟她们打?万一闹出事啦,谁来负责?警察就在附近啊,你想全城被通缉吗?” “可我们……为什么要怕他们?”韩鱼摊开双手表示懵懂,她问张修克,“你不是信仰红蜘蛛的吗?那你还怕警察干吗?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有了开头,就算是被全城通缉,那也是凭实力被通缉。我们是流浪者,到处流浪是我们天性啊,你有见过被关在屋子的流浪者吗?” 张修克摇摇头,“没见过,不过……我们本来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给其他四位老大逃走啊,干嘛要闹事?反正过几天就是决战日,到时候互相切磋,你还怕织不来吗?” “嗯……好像也有道理。”韩鱼点点头,认同张修克的说法。 “那咱们回收容所啊,还站在这里干吗?”张修克挽着吴中怀的肩膀,傲娇的脸色摆给韩鱼看。 “吴同志,咱们走!”韩鱼站在原地一脸懵,那家伙的性取向很特别啊。 工程米饭一等人站在原地更是一头雾水,看来猫捉老鼠,老鼠跑了,半路杀出来的斯派克也跑了,只剩下汤姆一猫站在原地发愣。 第两百四十三章 走为上策 “唉……追了这么久,到头来一无所获白忙一场,早知道待在现场算了。我怀疑这一场造化弄人的陷阱,也就只有老天爷才能做出来。”蒋懿薛仰天叹气,抱怨老天爷捉弄他,可是老天爷哪有空啊,全球那么大,一个个轮着也要等下个世纪。 “不知道其他三路的情况如何,我们要不要帮忙?”阿楚征求大家的意见,结果一个个都不在状态,没有人理会他。 肖雨生想着陈韵寒的安全,蒋懿薛想着命运如何掌握在手里,顺便想着小巫女现在的状况,她的脾气那么暴躁,应该不至于败北下来。工藤庀克想着一系列流浪者的事情,就像李红隼所说,他的心腹之患,就是埋藏在心底的回忆,那场无法救援的行动,深不可测的海水,甚至暴风骤雨的天气,都将出现在他的回忆里,以及那段他永远不能忘记的对话。 “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也必须因为我结束。”工藤庀克脸色愁眉,心情低落,一米九的大男孩带领三个儿童街头闲逛。 “嗯……说得有道理。”阿楚微微点头。 “嗯,此言极对。”蒋懿薛高挺身材,步伐轻佻,举止滑稽,就像是潜伏在低年级阵营的老大。 “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对待,两个星期的延缓期即将结束了,我相信那群流浪者已经安耐不住欲望了。”肖雨生冷静说话,他可以想象宁静的夜晚,会充斥着腥风血雨。 蒋懿薛满脸不在乎局势,“哎哟雨老弟,放一百个心啦,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的凯特骑士这么厉害,加上阿楚的武装,还有我的战服,甚至有米饭姐坐镇,我们也有帮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武装?可是我到现在连根毛都没看见,他长啥样我都不知道。”阿楚心情失落,叹气的字句充满心酸。 工藤庀克拍他肩膀,“阿楚先生,武装的事情我们已经妥善完成了,你尽管放心,我们会让你威风凛凛登场的。” 阿楚忽然两眼发光,满眼亮晶晶,“真的吗?哇喔,我真的很期待我的武装长啥样,会不会比雨生还要帅气啊?” 肖雨生站在一旁有点无辜,他无话可说,毕竟接下来他没有台词。 工藤庀克勉强点头,宠溺阿楚的语气十分明显,“当然啦我的阿楚先生,你的武装可是经过千头万绪的计划,删选许多草图,费尽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能创造出来,他的诞生,将会是破晓组织的荣耀!” “哇哦!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他见面了,我的武装叫什么名字啊?”阿楚两眼闪闪发光,如果他有狗尾巴,那么他现在一定激动地摇尾巴。 “我怎么感觉我有点被鄙视了……”肖雨生一脸无辜却不敢反驳。 蒋懿薛作为好兄弟拍他肩膀并且安慰,“雨兄弟,别介意,毕竟阿楚作为组织的核心部分,我们要迁就他。但是无论如何,凯特骑士永远是最帅气的武装,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 肖雨生有点懵,他茫然看着蒋懿薛,“你是在哄我开心吗?” “嗯哼!”蒋懿薛挑了挑眉。 工藤庀克有点难以开口,他答应过陈韵寒,时机未到之前,还不能透露武装的事情给阿楚。至于为什么要隐瞒武装的事情,陈韵寒也没说,好像是暂且隐瞒,让阿楚全心全意练习青铜大剑。 “嗯……”工藤庀克随口告诉阿楚,“好像是叫马克·吐温一代。” “啊?马克·吐温一代?什么鬼?”阿楚一脸懵,这份灵感是借鉴《百万英镑》的作者吗? 工藤庀克挽着阿楚的肩膀,边走边跟他解释清楚,“为什么叫马克·吐温呢?因为这是借鉴了《钢铁侠》系列的战甲,看过钢铁侠没有?” “嗯嗯……”阿楚傻愣愣点头,工藤庀克继续说,“众所周知,托尼·史塔克的钢铁侠系列战甲叫做ark。所以你的武装,是借鉴了托尼·史塔克的第三代战甲——ark 3。可别小瞧ark 3,这可是托尼·史塔克使用最多的战甲,想当初托尼就是穿着这套战甲,去打击恐怖家伙。” “噢噢,原来如此。”阿楚忽然茅塞顿开。 肖雨生和蒋懿薛跟在身后,聪明绝顶的蒋懿薛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虚假的谎言。就像是当年在学校,老师苦口婆心劝导大家购买牛奶,天真单纯的蒋懿薛那个时候还很懵懂,像花儿一样刚刚绽放,回到组织死皮赖脸劝了华徐宁整整一个晚上,最后华徐宁实在是忍不住才同意他购买,毕竟是自己掏腰包付钱。 牛奶最后买回来,可他一瓶都没有喝,全部都被小巫女抢走了。这个案例告诉我们,多喝牛奶,有益健康。 “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庀克大叔正在隐瞒武装的事情,难道阿楚没发现吗?”蒋懿薛有点无奈。 肖雨生两指托着下巴,“或许……阿楚是在装作不知情,表面一无所知,实则他早就猜到庀克大叔在说谎。” “我的天,太恐怖了。”蒋懿薛寒颤一会。 阿楚面含微笑问工藤庀克,“庀克大叔,你觉得是先有马克·吐温,还是先有马克杯?” 工藤庀克索性回答,“我觉得是先有马克·吐温,再有马克杯。我猜测,一定是马克·吐温使用的杯子,被后人叫做马克杯。” “那为什么不叫吐温杯呢?”阿楚一定吃了《十万个为什么》。 工藤庀克告诉他,“因为……吐温杯不存在,这是一种敬酒仪式。想当初马克·吐温写完《百万英镑》的时候,他端起一杯酒,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敬酒,他大喊一声‘为马克·吐温干杯!’所以渐渐的,人们把吐温干杯简称为吐温杯,这是一种庆祝自己获得了成果,汗水与劳动之后的成果,是每日每夜的付出,不负众望,砥砺前行,未来可期!” “……”肖雨生和蒋懿薛一脸懵站在原地,蒋懿薛从口袋掏出手帕为自己擦汗,也为肖雨生擦汗,“我嘞个乖乖,这也太会编了,马克·吐温要是还在世的话,他一定会被活活气死。” “哇喔!学到了活到老!”阿楚满脸开心。 工藤庀克挽着阿楚的肩膀,继续跟他扯,“你知道保温杯的由来吗?也是马克·吐温发明的,因为吐温吐温,吐出来的温度,由杯子保存温度,所以就叫保温杯。” “走,咱们回组织,我继续跟你讲解高脚杯的由来。” 南坚果大楼。 “我们回来啦!”工藤庀克一等人走进中央大厅,蒋懿薛为首开心大喊。庀克大叔一路上给阿楚讲解高脚杯的由来,以及矮脚杯的历史。 “哟嚯?这么久才回来,难道你们引火烧身?”陈韵寒裹着围裙,看来是准备亲自下厨。中央大厅有莫菲的身影,她坐在位子一脸忧愁,却不见华徐宁。米饭姐一等人早就回来了,否则李落一又要抱怨对方打扰她的黄金时间。 柯叔叔一等人也回来,脸色无情,看来没遇上什么麻烦。曹太阳和布鲁也回来了,只是他们的脸色有点奇怪,惊魂未定,自相惊扰。 “才没有呢,我们安全的很。”蒋懿薛自信心满满。 “不是引火烧身,难道是被狗纠缠?”李落一拿着指甲钳磨指甲。 “也不是,你们就不能往好方面想吗?庀克大叔可是和我们一路,你觉得我们还能出什么意外?”蒋懿薛的大拇指瞥向身后的工藤庀克,表示我有靠谱的外挂神器。 阿楚环视中央大厅一圈,各自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莫菲阿姨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动作,脸色写满了多愁善感,陈韵寒喝口凉水准备下厨房,肖雨生走进中央大厅第一件事就是安慰陈韵寒,两人血浓于水,卿卿我我。李落一独自一人磨指甲,蒋懿薛过去打搅小巫女,瑾瑜姐可能在厨房忙着前戏。庀克大叔驼着背一脸失落找米饭姐安慰,木誊大叔也是如此,两人坐在米饭姐身旁,只为寻求青梅竹马的安慰。 曹太阳叔叔和布鲁小朋友两人背靠背,满头大汗,估计是一路奔跑回来。柯叔叔和阎罗叔叔安静地坐在位子,等待午饭时间到来。还有其他五位工程人员不见身影,可能是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打网球呢。 老狐狸呢? “回家的路上我想到有趣的回忆,想不想听听?”蒋懿薛满脸贱样问李落一。 李落一抬眼无情看着蒋懿薛,小巫女的眼角画了淡淡的黑色眼线,难道最近风格变了?变成小魔女了? “你要是有雅致你就说,没必要经过我的意见。”李落一最后给他一个眼神体会万般情绪。 蒋懿薛翘着二郎腿把身子凑过去,他哈哈大笑,“嘻嘻哈哈哈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偷喝我整箱牛奶吗?” “嗯?偷喝你整箱牛奶?”李落一忽然有点懵,有点没听懂那家伙在说什么。 “嗯哼?你忘记了吗?”蒋懿薛微笑挑了挑眉,眼神不断提示给李落一。 李落一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哪箱牛奶?” “……”忽然蒋懿薛的笑容黯然失色,“你还不止一次?” “嗯……”李落一低头承认过去犯下的错误,她继续磨指甲,忽然气氛略显尴尬,蒋懿薛似乎明白了什么。 “菲姨,老狐狸去哪了啊?”阿楚坐在莫菲一旁,他倒了一杯凉水递给莫菲。 莫菲抬头看着阿楚,她的脸色很失落,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变化糟糕的情绪,她告诉阿楚,“他在卧室……我劝你还是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流浪者过来入侵了?”阿楚问。 莫菲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华徐宁卧室。 书架上次第排列的书籍一扫而过,没有一道空气能穿透缝隙,黑漆光泽的钢笔落在泛黄的日记本,安静的卧室只有华徐宁一人的呼吸声,还有间隔停顿地敲桌面。冒着热气的摩卡咖啡飘散着浓郁香味,沉默不语的氛围,令华徐宁回想起不久前的一通电话。 …… “你电话响了,你不接?”莫菲犀利的眼神叮嘱他一举一动。 华徐宁猜测,他掰着手指头算,“可能是房地产中介打来的,最近推销电话太多了,外卖推销、房地产推销、坟墓推销、汽车推销、就连育儿计划推销都有。” 莫菲一脸无语,“就算是推销电话,先接通再说,万一是阿楚他们呢?” 华徐宁点头明白,“有道理,可能是诈骗电话!” “……”莫菲属实无话可说,她看着华徐宁嬉皮笑脸掏出电话,随后他脸色忽然变得严肃。 “怎么了?”莫菲问。 华徐宁告诉莫菲,“是……是一通未知电话,从未见过的电话号码,难道是有人偷偷调查我?谁这么不要脸啊?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获取我的联系方式嘛,哈哈哈哈。”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电话响铃都快一分钟了。”莫菲脸色暗淡,显然她已经没有任何状态。 “好的好的,现在接通。”华徐宁点头,他接通电话,开免提后放在桌上。 电话里头传来女人清晰的声音,“您好华老师……嗯……不对,我应该称呼你为华先生。” 华徐宁和莫菲两人顿时觉得奇怪,脸色变天,两人目视相对,接着全神贯注继续听电话里头的女人说话。一段令两人感觉诧异的开场白过后,女人开始进入主题。 “华先生好久不见啊,你觉得你能骗得了我吗?许久未见,你还是很以前一样幼稚,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也不想知道,我已经退出组织了,所以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天儿的事情你最好别参与,我不想让天儿卷入这场战争。” “你是……黄天的母亲?”华徐宁脸色吃惊询问对方。 对方微笑点点头,“是啊,这么快就忘记我的声音啦?昨天你还过来家访呢。” 华徐宁继续问,莫菲坐在位子一脸沉默,却皱着眉头担忧,“你说你已经退出了组织?什么组织?难道你曾经是神通局的人?” “嗯……不好意思,无可奉告,我不想提起过去,我现在已经是为人父母了,做一个家庭主妇照顾家人是我的责任,平平凡凡何乐不为呢。”对方温柔告诉华徐宁。 她继续说,“我记得……你好像已经退出神通局了,嗯……不对,让我想想。噢噢,你不是退出神通局,你是消失在神通局的视线,这并不算是退出,只是暂且离开,毕竟辞职信都没有写,寒鸦氏局长怎么可能让你离开组织。更何况像你这种彻响代号的人,实力又强大,寒鸦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你离开。” 华徐宁脸色紧张,可他至少确定了一点,“你果然是神通局的人,你隶属于哪个部门?” “嗯……让我想想看。”对方并没有故弄玄虚,实事回答,“好像是丙组冰与火。” 华徐宁一脸沉默,与莫菲一样,紧绷着情绪,“丙组冰与火?这可是影子部队的小组,你是影子部队的人?” 对方不耐烦地告诉华徐宁,“喂喂喂,适可而止好,你又不是调查人员,你凭什么调查我的底细?” 华徐宁安静告诉对方,“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是经纪人?他可是预言之子的经纪人,如果被预言之子知道情况该怎么办?如果被黄天知道了真相怎么办?” “够了!”对方忽然喊道,“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引导天儿?他是我的儿子,他不是你们组织推翻中央十六局的工具。经纪人又何妨,预言之子又如何,他是预言之子的经纪人我并不在乎,我只希望他平平凡凡过好每一天就行,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个世界的战争,我只想让他做一个平凡人!” 华徐宁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告诉对方,“他……不仅仅是经纪人如此简单,他还是革命家的后代。有种热血革命会继承在子嗣后代上,无法抹灭掉的血脉,会引导革命家后代去推翻这个世界,你想阻止这份力量吗?” “革命家……革命家……”对方欲哭无泪,继续说话,“我了解过你的底细,你是伟大革命家的后代,拥有强大的革命思想。既然你如此伟大,那你就寻找其他革命家,带领诸多革命家去推翻这个世界,去推翻中央十六局,那你还找我们干吗?” “我已经退出组织了,请你别再纠缠我们母子俩了。”对方万般难受说出这句话。 华徐宁沉默半秒,他问对方,“如果黄天有一份热血革命的思想呢?” “……”对方没有说话,反而沉默。 华徐宁继续问,“那你还想继续阻止他心怀的热血吗?” 对方依然默不作声,华徐宁继续说,“这个世界需要我们,革命需要我们,我们是革命家,我们的职责就是推翻中央十六局,既然作为革命家的后代,那我们更应该担起责任,教育后代拥有先辈的思想,只有推翻中央十六局,我们才能拥有长久的平凡,而不是苟且偷生的活着。” “这是我的家事,还请华先生不要多管闲事,多谢华先生关心,有空替我向组织说声抱歉。如果你还是执着经纪人的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为了天儿,我会追杀一个万人瞩目的革命家。”对方轻轻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第两百四十四章 黑梦 黑色的梦包围着阿楚,迷路少年身陷重重迷雾,无尽深渊宛如层层地狱。少年在黑色森林里迷失方向,他在寻找出口,可是急促的呼吸声证明他被困扰在森林里些许时间。 又是奇怪的梦,今天的主题是黑色吗? 阿楚在紧张和不安的情绪之间来回徘徊,他在森林里奔跑起来,快马加鞭寻找出口。每一口急促的呼吸寒颤着身体,周边的参天大树遮蔽着黑夜,茂密聚集的树叶屏蔽着月光,他无法依靠月亮的位置寻找出口。 重重的迷雾包裹着死寂的气氛,前方的尽头究竟是一场地狱还是一场深渊?深陷其中的诡异环境究竟是一场黑梦?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编织的困境? 无法逃出生天,仰天旋转画面,天旋地转,颠倒乾坤。感觉每一个出口都在试图修改,每一条路线都在重回轨道,似乎有人正在操控梦境,他躲在暗中监视这场森林监狱。 “……”阿楚停下脚步,喘着呼吸,他已经无法再奔跑了。他渐渐发现,无论他奔去某个方向,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 他转头诧异看着那棵枫树,从始至终的枫叶都是黑色。阿楚先前用红色绳子系在树枝上,作为位置。可他接下来奔跑在偌大无边的森林里,将近一个小时。无论他奔跑哪个方向,东西南北他都尝试过,可是最终还是回到原点。 他猜测,他身陷自己的梦境里,遭遇到鬼打墙了!可是梦境是自己创造的,却不是自己来操控。 阿楚不想再奔跑了,既然森林的出口千变万化,每一条路线宛如风云莫测,他干脆坐等外界一系列因素叫醒他。 “这到底是梦?还是幻术啊?”阿楚躺在一堆黑色树叶上,他猜测,“如果这是普通梦境,那么我早就醒来了,而且……我不应该在梦境里有意识的,所以这是一场非比寻常的梦境。如果这是一场预知梦,那么这场梦境将会预言什么?我除了看见黑色的森林,还有稀薄的空气,仅此而已。” “如果这是一场幻术,那个家伙编织的空间,并且这般风格与那家伙如此相似。”阿楚躺在黑色树叶上继续思考,“可是……那个家伙已经消失不见了,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我就再也没看见他出现我的内心了。” 阿楚有点急躁,“这究竟是幻术还是梦境?我到底还能不能出去?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唉……肚子好饿啊。” 森林里悄无声息的风声穿透着迷雾,有道声音呼喊着楚榆楠。 “阿楚……阿楚……” “谁?!”阿楚猛地坐起,他瞬速张望四周,他无法分辨这道声音出自哪里,周边仍然有静悄悄的清风,眼前的重重迷雾覆盖着声音的出处。 忽然阿楚灵光一闪,他猜测又是那个怪物回来找他,梦境的一切都是怪物安排的,并且这道声音也是怪物在呼喊。 “阿楚……阿楚……”烦人的声音继续出现,这一次阿楚仔细听辨,他眉头一紧,感觉这道声音有点熟悉,不像是怪物的音色,反而有点像……黄天的声音! 阿楚抬头看着前方,迷雾里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对方继续呼喊,“阿楚……阿楚……我可能也要离你而去了。” “黄天?你是黄天?”阿楚认出迷雾里的身影,以及那道重复许久的声音。 “阿楚……再见。” “什么?什么意思?喂黄天!你什么意思?!”阿楚连忙从黑色树叶里爬起来,只见迷雾里的人影转身离开,阿楚大喊阻止他。 “黄天!别走!” 人影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转身消失在迷雾里,阿楚撒开步伐追过去,冲进迷雾找回黄天的身影。人影就在阿楚眼前与他渐行渐远,时常消失时常出现,断断续续的距离,阿楚永远追不上黄天。 阿楚不敢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黄天,可他确实分辨出黄天的声音,这般高挑的身材,即使他的心里仍然有半点质疑,可他必须追到人影才能确定真相。 “黄天!给我站住!” 另外,阿楚不敢相信在自己的梦境竟然会遇见黄天,并且是有意识的梦境。有意识的梦境分为两种;一种是预知梦、另一种是怪物编织的空间。 可是怪物编织的空间从未出现第三者,并且这个“第三者”不会主动与人交流,也看不见阿楚和怪物。因为这一切都是怪物编织出来的,空间连同第三者都是虚假的。 那么就有可能是预知梦,阿楚担心预知梦的趋势。假如真的是预知梦,黄天出现在预知梦里,那么现实世界的黄天一定会遇上大麻烦,否则预知梦怎么能出现黄天的身影。加上梦境的渲染,这般黑色的风格,阿楚担心这次预知梦不简单,所以他势必追到黄天。 “黄天!黄天!你给我站住!” 前方的人影没有停下,阿楚仍然追着人影,迷雾渐渐淹没四肢,清风没有呼啸,始终触不可及。尽管阿楚拼尽全力追赶他,可是到最后逐渐拉开距离,眼前一道白光吞没了人影,阿楚用手掌挡住刺眼的白光继续奔跑。 “黄天!”在那一声呐喊之后,那道人影彻底消失在白光当中。 阿楚义无反顾冲进白光之中,没有人影,没有迷雾,没有黑色森林,一切编织而成的梦境忽然消失不见。白光的背后竟然出现白桦码头的场景,港上的海风在黑夜里呼啸,货船行驶在黑色港湾中孤独的鸣笛。集装箱的背后,身影高挑的少年面对着身材膨胀的大人。 阿楚眼神注视,他觉得那道背影很熟悉,黑夜中暗淡的黄发,挺拔姿态的背影,让他不经意想起一个人,他的好兄弟黄天。 “黄天?”阿楚刚迈出一步确认。 忽然那个身材膨胀的大人靠近少年,从腰间掏出一把利器,干脆利落的动作捅进少年的腹部里,动作结束后他转身离开。阿楚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看着那道挺拔的身材忽然跪地,他捂着腹部,接着倒地喘着呼吸。 “黄天!”阿楚撒腿跑过去,紧接着梦境破碎,就在确认无误之后,他猛然惊醒。 大梦初醒,阿楚坐在床上流着冷汗。安静的房间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音,心脏还在剧烈跳动,他拿起手机打开屏幕,发现时间显示七点二十,锁屏一大堆新闻推送,中间还掺杂着一条微信信息。大梦初醒惊魂未定,阿楚坐在床上回忆着一分钟前破碎的梦。 破碎的梦宛如一条连接风筝的线,在阴天搁浅下忽然却断了。 阿楚点开微信信息,页面自动跳转到蒋懿薛的微信,昨晚凌晨三点他发来拼多多商品砍价。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 真是够无聊的。 大梦一场过后,阿楚无心再入眠,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那般迷离扑朔的预知梦。他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或许在害怕,或许在失落,那般感觉就像从高空坠落却平安无事。 他拿着手机正在考虑是否给黄天打一通微信电话,就在犹豫半分钟后,他还是拨通微信电话。 “……” “喂……阿楚?什么事?”黄天躺在床上埋在被窝里艰难出声。 阿楚说,“黄天……你干嘛呢?” “我在睡觉啊!现在才多少点啊……才七点多钟!你找我什么事?”黄天十分无语,毕竟睡觉被打扰,神仙来了照样怼。 “嗯……”阿楚沉默半秒,他继续说,“你吃早餐了吗?” “……”黄天埋在被窝里不想回答。 “你是不是存心打扰我睡觉的?”黄天从被窝探出头怼着电话告诉阿楚。 阿楚连忙回答,“没没没,既然你没事的话……那你继续睡觉,起床记得吃早饭哦。” “嗯……” “哦对了,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昨天晚上睡觉有做梦吗?”阿楚问黄天。 黄天沉默了半分钟才回答阿楚,“有……我昨晚梦见我与桥本环奈共进晚餐。” “然后呢?” “没了……” “好……那你继续睡觉。”阿楚无话可说了,总不可能一个晚上都在共进晚餐,就算他有质疑,但他还是把质疑保留起来。 微信电话挂断后,阿楚准备起身洗漱,拉开窗帘,冬天的凌晨还很迷醉,天微亮的起雾还很朦胧。渐渐地,那段梦境回忆沉入海底,阿楚开始忘记那段梦境了,不太记得那段梦境发生什么事了。 阿楚走出卧室,他挨个贴紧房门偷听声音,看来同伴们还没起床,他暗中偷笑。 “没想到嘛,原来我也有早起的一天,嘿嘿嘿。乌拉!吃早餐去咯。”阿楚伸个懒腰,下一步刷牙洗脸。 经过中央大厅,暗蓝色的流水铺盖在走廊上,那般冷色系的色温是室外的微光折射到落地窗,最终落进中央大厅。本来一路通畅走进卫生间,可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中央大厅室内,结果发现中央大厅里坐在一位黑不溜秋的神秘人! “哇靠!你谁啊?”阿楚满脸惊慌站在原地颤抖,落地窗外的微光折射进来,导致背对落地窗的神秘人全身乌漆麻黑。 “是我……”神秘人低声悄语,声音熟悉,极其容易分辨,阿楚仔细一听,有点像老狐狸的声音。 他走进一看,果真是华徐宁!老狐狸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坐姿懒散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两眼空洞,口干舌燥,阿楚头一次看见老狐狸如此狼狈的样子,百年难得一见啊。 “你一大早坐在这里干嘛?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对劲哦……你不会一夜没睡?”阿楚像个小大人一样关心华徐宁。 华徐宁微微点头,一句话也没说。 阿楚两手叉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睡觉?” 华徐宁看着阿楚,可他一句话也没说,阿楚似乎明白了一点点,他也没多问。 “好……”阿楚准备回避,“我去刷牙洗脸。” 华徐宁开口,“帮我倒杯水……” “嗯哼,好的。”阿楚对老狐狸挑了挑眉头,他任何时候都很淘气。他倒杯凉白开给华徐宁之后,阿楚正准备离开中央大厅,忽然华徐宁告诉他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你想知道你的经纪人是谁吗?” 阿楚停下脚步转身,表现一脸疑惑,“谁?不会是你?” 华徐宁喝口水一脸严肃告诉他,“你猜猜看,你的经纪人和你特别熟悉,并且从小陪伴着你长大。想一下,答案绝非容易” 阿楚开始思考,一脸沉默,他在慢慢删选一个个不在问题范围内的人物。根据老狐狸的思路,经纪人和自己特别熟悉,并且从小陪伴着长大。 阿楚咽下口水,告诉华徐宁,“难道是……黄天?” 华徐宁微笑轻轻点头,“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一点,没错……你的经纪人就是黄天。” 阿楚愣住站在原地。 第两百四十五章 实习期 阿楚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老狐狸。 中央大厅充满暗蓝色的色温,华徐宁摊在沙发上看着阿楚不知所措,他早就猜到得知真相的阿楚会是这个反应。就像当初他得知经纪人是自己的大学同桌时,也是这个反应,宛如晴天霹雳。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华徐宁问阿楚。 阿楚抓着衣角不放,脸色复杂,低头沉默不语,他不想回答华徐宁的问题,更加不想得知经纪人的真相。这个真相对他来说简直太突然了,因为他从未想过黄天会是自己的经纪人。 现在恍然大悟也不迟,那他该如何面对黄天? 难道亲口告诉他,“黄天……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其实你是我的经纪人。” “啊?阿楚,你什么时候成明星了?演员还是歌手?” 如果告诉黄天他是经纪人,那他该怎么办?他会接受这个身份吗?阿楚满头顾虑,他担心黄天不愿接受,又或者阿楚担心黄天以为他在开玩笑。总之说不定的事情太多了,也许黄天以为阿楚还没睡醒呢,经纪人什么的对黄天来说,还不如高达。 “嗯……您再告诉我一遍经纪人的存在。”阿楚犹豫了半天,询问华徐宁这个问题。 华徐宁十指相扣托着下巴,微笑点头,“嗯哼好啊,经纪人的存在,简单来说就是为了保护分身和本体,不被他人伤害。一般来说,经纪人都是分身和本体身边最亲的人,或者陪伴着你长大的人,不排除家属。他们不分男女,一旦开发体内的潜力,经纪人的实力将会无比强大。” “您是说……黄天可以开发体内的潜力,他也会变强?”阿楚似懂非懂疑问。 华徐宁点头,“是的,不过目前组织还没有……可以开发经纪人体内潜力的设备,所以……暂时考虑是否让黄天加入组织。” “嗯……”阿楚点点头明白。 华徐宁继续告诉他,“我倒是觉得,先解决好第一时空的事情,等第一时空风平浪静过后,我可以带黄天去神通局,是不是经纪人一测便知。” “如果黄天不是经纪人呢?你会不会消除他的记忆?就像《黑衣人》那样,消除平民百姓的记忆。”阿楚担心这点,毕竟他科幻电影看多了。 华徐宁呵呵一笑,“哈哈哈,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没必要消除他的记忆,而且……我们也没有消除记忆的道具。如果有,我们会拿它用来审问间谍,毕竟中央十六局的间谍太不像人了,他们简直就是伪装者。” “嗯……”阿楚再次点头,他还是一头雾水接受事实。 华徐宁继续说,“你可以放心,如果黄天不是经纪人,我们有权让他加入神通局十二生肖小组,让他为革命家效力。” “等等,为什么是你带黄天去神通局?那我呢?”阿楚不明白这点。 华徐宁摊开双手告诉他,“你知道神通局地址在哪吗?” 阿楚支支吾吾开口,“嗯……第三时空。” 华徐宁满脸无语,“那只是时空位置,我说的是可以送外卖的地址,也就是总部的意思!你以为第三时空真有巴掌大小啊?” “哦……”阿楚有点无话可说。 华徐宁继续告诉他,“到时候第一时空解决后,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如果护送黄天去神通局的话,肯定交给我和莫菲,还有韵寒。” “我?”阿楚不明白这个意思,“我有什么事情要做啊?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们行动啊?” 华徐宁一脸无语瞧着他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他说:“天机不可泄露,ok?” “ok……”阿楚卑微点头。 “那我现在要不要告诉他真相啊?”阿楚一脸尴尬微笑。 华徐宁不动声色看着阿楚,这让阿楚一脸茫然,有话就直说嘛,何必目视相对,搞得大眼瞪小眼。 “嗯……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华徐宁惭愧开口。 阿楚眼前一亮,“是关于我四个分身的事情吗?” “不是。”华徐宁无情摇头。 “好……”阿楚再一次失望,一大早心情就大起大落,“说,什么事啊?今年的股票又要跌了?还是美国又竞选新总统了?” 华徐宁对他有点无语,“你炒股?美国竞选总统关你屁事,也关我屁事。” “哦……问问而已啦,干嘛那么激动。”阿楚站着腿酸,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看着落地窗外的薄雾散开,潜伏在地平线的日出渐渐升起,天初晨人未醒,鸟鸣叫叽喳喳。 “嗯……”华徐宁沉默一会,他告诉阿楚,“这件事就是……黄天的母亲,也许也是革命家。并且,她不太赞同黄天成为经纪人,尽管是预言之子的经纪人,她照样翻脸。” “啊?为什么会这样?这世界也太小了,身边到处都是革命家。”阿楚忍不住吐槽,可他还是有点失望。 “那咋办老狐狸?总不能让这件事情搁着一旁,你作为组织老大,你得表率啊!”阿楚纯粹隔岸观火。 华徐宁一脸平淡看着他,“废话,你坐着说话不腰疼,到时候人家是找我麻烦,又不是找你。要不你跟黄天母亲商量一下?毕竟你和黄天又是同学又是朋友,而且还是从小耍到大的兄弟。我相信,黄天母亲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你斤斤计较,也不会追杀你。” “算了……我担当不了这个责任。”阿楚怂得耸拉着脑袋。 “那就不要废话,我还以为你有勇有谋。”华徐宁摊在沙发上叹气,“这件事有待商榷,先搁着一旁,反正黄天待在第一时空又飞不走,有着时空安检区监管着,他还能跑哪去?是!” “嗯……”阿楚轻轻点头,“那我刷牙洗脸去了,然后做份早餐吃。” “等一下帮我泡杯咖啡,要现磨咖啡。我要一份双煎培根,一个荷包蛋,还有一根火腿肠。”华徐宁开始嘱咐阿楚替他效劳。 “哦。”阿楚点头明白。 “去goodboy!”华徐宁一脸慈父微笑,他看着阿楚顶着满脸复杂的表情,转身走出中央大厅。老狐狸摊在沙发上,低头昏昏欲睡,闭上眼睛立即入眠。 徐家宅。 红蜘蛛一等人围绕在圆桌啃着红富士苹果,鲜肉多汁,通红甜美,形态圆如棒球般大。 网上说,早晨空腹吃苹果,果糖很快转化为葡萄糖,有利于人体吸收。因为人体从昨晚十点吃完宵夜到隔天一早八点,超过八个小时未进食,体内肝糖基本耗尽,早晨会感到疲劳。吃完苹果后,约半个小时后就会感觉精神充沛。 当然每个人的宵夜时间基本不一样,并且有人也不吃宵夜,努力减肥锻炼。 胖子啃着苹果忽然寒颤,硕大的身体颤抖着冷态度,他只裹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打底一件白色t恤,图案甚至是兔八哥的微笑。他张望四周,以为是从某个方向偷偷溜进来的阴风。 “你干嘛?感冒啊?”难得黑旗关心胖子,胖子应该感到开心才对,回头请他吃猪脚饭。 “感冒应该不太可能,我身体好着呢。”胖子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他继续啃着苹果。 黑旗摇头不认为,“啧啧啧……让你穿多点衣服嘛,仲冬十一月份也很冷的,整天穿着一件单薄外套,很威风啊?” “没有啊,我只是感觉今天有点不太对劲。”胖子相信突如其来的寒颤不会骗人,一定是第六感来临。 “今天不太对劲?今天有什么不对劲?很正常的一天啊,该吃吃该喝喝,何乐不为?”黑旗貌似挺享受这样子的生活。 小五赞同黑旗的观点,“人生一辈子,吃喝拉撒睡。” “对。”黑旗点头,涂琳坐在圆桌中间沉默看书,胖子在左边,黑旗和小五在右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胖子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今天好像是个特殊日子。” “什么特殊日子?”黑旗和小五异口同声。 “你生日?”黑旗问,胖子摇摇头,小五接力猜测。 “你妈妈生日吗?那我应该准备什么礼物给伯母,周六福珠宝可不可以?” “……”胖子不想解释了。 涂琳啃着苹果开口,“今天的特殊日子是指决战日。” “嗯嗯!对!就是决战日!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来,我总感觉今天非比寻常,原来是决战日!”胖子激动举起双手。 “决战日?”黑旗和小五异口同声。 黑旗愣了一会,“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 “哇喔……时间过得真快。”小五靠在背椅上发愣,“这么说……我们今天要与破晓组织正式决斗了,那我们赶紧通知那些流浪者赶快行动!” “不急,时间还早着呢。”涂琳丝毫不慌啃着苹果看书。 “啊?为什么?这个延缓期不是你规定的吗?时期已到了,为何还不行动?”小五忽然端庄起来。 “其实……”涂琳一脸尴尬放下《艾伦·图灵传》,她支支吾吾开口,“最近我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所以就把延缓期给忘记了。虽然嘴上整天挂在延缓期什么什么,可是我的内心从未想过这件事。” “……”小五满脸无语,“老大,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是纯粹忘记了延缓期?” “嗯……都一样,差不多都是这个意思。”涂琳尴尬点头。 “那我们需要通知那些流浪者展开行动吗?”胖子问。 涂琳沉默半秒,嘴里轻轻咀嚼着苹果,“应该……应该要行动。” “什么叫做应该?老大你在犹豫什么?我们拥有强悍的流浪者实力,根本无须惧怕破晓组织,你是在担心预言之子吗?”小五的某句话戳中了涂琳的内心。 “怎么可能!”涂琳立即反驳小五,“我怎么可能会担心预言之子,我还想会会预言之子的实力呢!” “噢噢!懂了懂了,明白明白。”小五一副贱样点头。 “……”涂琳一脸无语。 “理解理解。”胖子也点头。 “知道知道。”黑旗也凑热闹。 “一群神经病。”涂琳的手机忽然响起,她瞥了一眼猪一样的队友,她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指示人”。 “指示人来电,你们给我安分点。”涂琳伸出食指表示立刻闭嘴,三人闭上嘴巴点点头。 涂琳接通指示人的电话,“喂老大,有什么事情嘱咐吗?” 电话里头传来指示人的声音,“涂琳,你们四个来一趟集团,我有事情要跟你们正面讨论。” “啊?我们四个去……去集团?”涂琳一脸懵和惊讶,她说的话被其他三人也听见,三人的脸色一模一样。 “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来集团一趟嘛。又不是解雇你们,只是找你们商量一些事情罢了。”指示人认真告诉涂琳。 “可是……”涂琳还是有点不太理解,“可是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啊?” 指示人继续告诉涂琳,“在电话里说的话就不重要啊,重要的事情自然要面对面说啊。好了就这样,等一下过来。” “嘟……” 涂琳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 “怎么了老大?指示人有说为什么要让我们过去吗?”小五疑问。 涂琳摇摇头,“没有……她只简单说是重要事情,至于什么重要事情她没有说,等一下让我们过去。” “不会是蓝图事情……”胖子开始担心这点。 黑旗迷迷茫茫点头,“我觉得有可能是蓝图,估计指示人已经发现了。” “那我们要不要上交蓝图啊?”小五问大家。 胖子心烦意乱,“如果这次草率把蓝图交给那个女人,我们唯一的底牌就没了,什么时候被抛弃还说不定。” “那怎么办?”小五开始烦躁,“如果不把蓝图交给指示人,说不定我们会面临惩罚。” “够了,暂且闭嘴。”涂琳一巴掌拍在桌面,“是不是蓝图的事情还说不定,有可能是其他要事宣布,先……过去。” “嗯……”三人默默点头。 “那与破晓组织决战的事情怎么办?”小五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先……拖一天,明天再说。”涂琳无奈点头。 “我能说这是巧合吗?好端端的决战日,结果一个电话打来,让我们去一趟集团,最后决战日还得拖延一天,这让流浪者和破晓组织怎么想?说我们不负责任吗?”小五有点被气糊涂了。 胖子唉声叹气,“闭嘴你,话这么多。” “我……”小五有点懵,“我只是实事求是啦。” 南坚果大楼。 “老大……老大……老大!”有人断断续续呼喊,声音逐渐急躁。细腻的少女声音在华徐宁的梦境持续回荡,华徐宁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模糊的重影让他分不清眼前是否存在一个人。 “嗯……”华徐宁低声回应,摇头晃脑让自己清醒过来。 “老大……你怎么在中央大厅睡着了?”李落一呼喊着老狐狸起床,身旁围绕着陈韵寒一等人,蒋懿薛端着手机傻眼了,没想到准时上床睡觉的老大也会通宵一回。 “我的天,老大你怎么了?没事通宵干嘛啊?”蒋懿薛也凑过去询问个状况。 “通宵滋味还不错,见证凌晨七点的太阳升起。”莫菲两手交叉靠在胸前。 “嗯……还好没事,只是纯粹睡不着。”华徐宁含糊不清说话。 “睡不着那也不能在客厅里待着,万一感冒了呢。”林瑾瑜担心这点。 华徐宁摊在沙发上耸耸肩,“没事啊……这不挺好的么,就是困了点。” 莫菲唉声叹气,“你在卧室担心就好了,你跑到中央大厅担心干嘛?苦思冥想一个晚上?有何成果?” “嗯……毫无头绪。”华徐宁叹气摇头。 “什么担心?发生什么了?”肖雨生问。 “难道是阿楚?”陈韵寒的直觉很灵。 “……”华徐宁默不作声,莫菲替他回答,“差不多……你们记得阿楚有个朋友叫黄天吗?” “知道,我再清楚不过了。”陈韵寒两手叉腰,一脸得意。 李落一点点头,“那个高个子黄毛啊,怎么了啦?” 莫菲沉默了半秒,她告诉孩子们,“我们猜测,黄天有可能是阿楚的经纪人。” “什么?!”所有孩子异口同声并且大惊失色,陈韵寒最为严重。 陈韵寒皱着眉头沉思,她的脸色与阿楚一模一样,得知真相不愿相信,黄天怎么可能是经纪人呢?但是转念一想,阿楚是预言之子,黄天是他的经纪人也不过分,可是无论怎么想,黄天都不像经纪人。 “怎么可能呢……”陈韵寒喃喃自语,“那家伙竟然是经纪人,阿楚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对了……阿楚呢?我让他帮我泡咖啡,咖啡呢?早餐呢?”华徐宁回过神来,早餐和咖啡都没了。 “阿楚他出来了。”林瑾瑜说。 “出去了?去哪?”华徐宁仍然不知情。 陈韵寒两手放进口袋,她告诉老狐狸,“您忘了吗?今天是阿楚的实习期啊!阿楚今天得去新城区的阿卡莉集团。” “噢噢,我差点睡糊涂了。”华徐宁恍然大悟,“我让你准备给阿楚的东西呢……你有给他吗?” “什么东西啊?我好像听不懂。”蒋懿薛有点像旁观者。 陈韵寒点头,“当然,他现在估计一头雾水,应该猜不出来那是什么玩意。” “喂喂喂?有没有人能跟我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蒋懿薛两眼晕圈。 莫菲缓缓点头,“阿楚初露锋芒,首次登场的武装,应该会大有作为。只可惜阿楚还不会熟练武装,恐怕……很难驾驭。” “武装?阿楚的武装制造好了?”蒋懿薛满怀微笑。 “哇,这么说来,我有点小期待嘞。”林瑾瑜一脸期待的表情。 李落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嗯……那家伙终于不是拖油瓶了。” 肖雨生说,“只要有莫妮卡在,短暂驾驭武装不成问题。” 陈韵寒微笑两指托着下巴,“现在那家伙……应该去往新城区的路上,到达阿卡莉集团后,武装可以帮我们收集信息。” “哇!好狠毒啊!这是谁制定的计划啊?”蒋懿薛感觉自己身陷狐狸窝。 “不关我事,这是老大……”陈韵寒一脸无辜,她指向华徐宁,没想到老狐狸摊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唉……让他睡。”莫菲心疼又无奈。 “嘿各位大家早上好!”工藤庀克端着早餐进来,三明治加一杯热牛奶。 “咦……华先生怎么还没醒啊?昨晚有球赛吗?”工藤庀克忽然黯然失色、 李落一摇头,“昨晚没有球赛,只有一片孤单寂寞的星河,伴随着刺透人心的晚风,穿过你我之间的森林。” “你少看点言情小说好不好?迟早出事的!”蒋懿薛警告她不良行为。 “关你屁事!” 第两百四十六章 阿卡莉集团 半个小时前,南坚果。 “同志们我出门了,中午不需要煮我那份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晚上才回来,也有可能是傍晚。”阿楚背上cal i klel 黑色双肩包,里面存放着个人档案、还有充电宝、还有保温杯。 “祝你旗开得胜。”这句话来自小巫女李落一的祝福,直白点就是祝阿楚一切顺利。 “好的!”阿楚点头。 蒋懿薛两手叉腰看着阿楚的背包,“嗯哼……看来我的背包搭配在阿楚身上,还挺合适的。阿楚眼光不错,一眼就选中千万书包的其中一个品牌。” “……”李落一有点无语,“你少炫耀会死啊?” “阿楚加油哦!”林瑾瑜诚恳祝阿楚顺风顺水。 “嘿!我会加油的!”阿楚竖起大拇指点点头。 肖雨生走过去拍着阿楚的肩膀,“加油阿楚,不用紧张。” “放心,我会用最佳状态去面试的!我可是预言之子!”阿楚只记得今天是实习期,然而去往阿卡莉集团真正的目的,他一概不知。 “嗯……”李落一失望摇头,她告诉阿楚,“你不会真的要面试?你忘了原来的计划吗?” “啊?什么计划?今天不是实习期吗?我去阿卡莉集团不就是为了面试吗?难道还有别的任务?”阿楚一头雾水,疑惑让他摸不着头脑。 “唉……”李落一继续叹气摇头。 蒋懿薛反驳李落一,“你别一天到晚就唉声叹气,阿楚哪里知道计划啊,我们压根就没告诉过阿楚。” 阿楚满脸问号,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一天了。 林瑾瑜告诉楚榆楠,“阿楚,你今天是借用实习期去往新城区的阿卡莉集团,但是真正的目的并非面试,而是帮助组织调查阿卡莉集团内部的情况,这才是你的计划。” “什么?调查阿卡莉集团内部的情况?就我一人?”阿楚有点不愿相信。 “不然……让蒋懿薛陪你去?”李落一试图争取蒋懿薛的意见。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蒋懿薛一脸不耐烦。 肖雨生告诉阿楚,“这个任务……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完成,因为这是你的实习期,你有资格进入阿卡莉集团内部,即使红蜘蛛幕后指示人有所察觉,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会对你一个实习员工出手的。” “是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任务有很多漏洞?”阿楚快要无语了,“你们当中有人去过阿卡莉集团吗?有了解过内部情况吗?” 他们摇摇头表示没有。 阿楚继续说,“既然没有的话,你们哪来自信心肯定我不会出事?我这是深入虎穴啊!我进入他们的阵营后,他们在内部弄死我也没人知道,更何况红蜘蛛幕后指示人在阿卡莉集团只手遮天,到时候出事我怎么逃跑?你们有想过给予我逃跑计划吗?我不要逃跑计划组合,我只要正儿八经的逃跑计划。” “所以……这才拜托你进入阿卡莉集团了解内部情况,你可是预言之子啊!”李落一逐渐煽风点火,火势越来越大。 阿楚脸色充满无语,“平时逞英雄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场?更何况我拿什么来了解阿卡莉集团的内部情况?用手机拍摄吗?这样子直接在网上搜索阿卡莉集团的信息就可以啊,多此一举。” 肖雨生告诉阿楚,“阿卡莉集团是不会对外公布集团内部的一切信息,仅仅有的……只是一些简单的信息。我们需要的是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这样子我们才能了解阿卡莉集团的情况。” “可是……我们连红蜘蛛幕后指示人都不知道,难道得到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就能知道幕后指示人吗?我能不能见到老板还说不定呢,也许一下子就被扫地出门,怎么得到全息图?”阿楚仍然担心千万中的意外。 “犹豫就会败北,这可不像是预言之子的风格。”陈韵寒提着白色绿边纹箱子走进中央大厅。 阿楚单手叉腰看着陈韵寒,“要不你替我去?” 陈韵寒直接拒绝,“不行,我可没那心思参观阿卡莉集团,更何况这是你的任务,如此光荣重大的任务应该由你来完成,在场各位成员都没有你适合。” “嗯嗯,所言极是。”蒋懿薛点点头承认,他对阿楚说,“好兄弟,加油!单枪匹马杀进敌方阵营!” “……”阿楚无语摊开双手,“今天到底有没有一个正常人?我拿什么来单枪匹马?你给我的cal i klel 背包?难道这个背包能伸出千机百变?” 陈韵寒提着箱子走过去,“或许书包不可以,但是箱子可以。” 陈韵寒把箱子交给阿楚妥善保管,在场所有人都满怀微笑,唯有阿楚一个人仍然一头雾水。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是正常人,就他一个神经病。 “这是什么?公文包吗?我有书包就足够了,再加一个公文包我负担不起,到时候提着箱子逃跑还来不及。”阿楚犹豫了一会再接过箱子,陈韵寒优雅露着微笑。 “哇靠!这什么啊!这么重!里面放了什么东西啊?咦……拉链呢?这个公文包怎么没有拉链?外表还会发光的哦,这么神奇……哪个品牌的啊?贵不贵啊?到时候我被人追杀能不能拿这个防御子弹,就像那些特工一样,提着箱子防御子弹,必要时还能掏出一把戈洛克。哦对了,你们得给我一把戈洛克啊,没有戈洛克我很害怕啊!” 阿楚说了一大堆废话,有的没的他全说。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赶紧出发,去去去!祝你好运!”陈韵寒推着阿楚走出中央大厅,阿楚还在犹豫半天计划到底成不成功。 “这个箱子没拉链啊!到时候我怎么掏出戈洛克!”阿楚仍然纠结这个问题。 陈韵寒告诉他,“这个箱子不需要拉链,看到箱子中间发绿光的部位没有?那是用于指纹解锁,用你指纹解锁就可以了。” “噢噢……厉害啊!我以为只有手机才可以指纹解锁,你们什么时候采取我的指纹?这个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安不安全啊?不会是定时炸弹?”阿楚还是担心来历不明的东西,他忽然想到,某些组织研发出来的新产品,一般都会交给新人去使用。 “这是秘密武器!” “什么秘密武器啊?” “秘密武器就是秘密武器,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陈韵寒最终一脚把阿楚踹进电梯。 “我还想问个……”阿楚的下半句话被关门给淹没了,陈韵寒站在电梯外祝阿楚好运。 陈韵寒走回中央大厅,大家重新讨论另一个话题。 “其实我有一个问题,你这样子盲目把武装交给阿楚,他会使用吗?”蒋懿薛问陈韵寒。 陈韵寒微微点头,“应该,很简单的啊,我在武装内设置初始系统,也就是说明书,莫妮卡会教他的。” “恐怕……阿楚还没来得及驾驭武装,就败北了。”蒋懿薛叹口气坐下来,喝口水冷静。 李落一有点难言之隐,“不会……这么衰。” 林瑾瑜好奇问陈韵寒,“为什么雨生的武装与阿楚不一样?一个是通过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驾驭武装,另一个是箱子携带的武装。” 陈韵寒说,“其实两者武装都是一样的,雨生的武装也可以设置成携带式武装。我给阿楚携带式武装,是让他方便携带武装到达阿卡莉集团。当然,一旦召唤武装,就很难再次变回箱子,所以携带式武装一般都是一次性的。如果还需要的话,那只能回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重新设置。” “初露锋芒……”肖雨生淡淡开口。 “短时间内驾驭武装……就算是有说明书在,仅凭阿楚的天赋,一时半会都不可能一飞冲天。”蒋懿薛担心这点。 “嗯……那就看他自己咯,是死是活,他自己把握。”陈韵寒丝毫不关心。 “狠!”蒋懿薛咬着这字表示同情阿楚。 …… 三十三座的大型公共汽车容纳了三十一名学生,还有司机与辅导员。车内一片安静,阿楚与黄天坐在倒数第三排左边,阿楚负责靠窗,黄天负责过道。窗外的蓝天白云配合着阳光明媚,今天将会是一个好日子。 四十岁不惑之年的司机熟练地开车,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离开老城区已经很远了,孩子们怀着满腔热枕去往新城区的阿卡莉集团,谁也没见识过生在繁华城区的阿卡莉集团,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阿楚靠窗发呆,他在担心阿卡莉集团会对所有实习学生不利,包括黄天。如果这是一场鸿门宴,那么他将如何脱身?如果红蜘蛛幕后指示人待在阿卡莉集团守株待兔,只是为了预言之子,其他人可有可无,那么结果可以有所好转。 就怕……挟天子以令诸侯……阿楚觉得自己想多了,只是一场简单的面试,就算到时候乱成一锅粥,他也可以第一时间带着黄天突出重围。 “阿楚,你在想什么呢?外面风景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一起来看美女,我手机存了好多美女的照片,一起看看,比高达可有意思了。”黄天满脸笑嘻嘻刷手机,眉头都快飞天了。 “黄天……如果你成为我的经纪人,你该怎么办?”阿楚靠窗问黄天。 “啊?经纪人?什么意思?”黄天不懂,他反问阿楚,“是替明星处理不妥事情的高端人物吗?” 阿楚没有回答黄天问题,黄天思考了一会,他告诉阿楚,“如果我成为你的经纪人,这是不可避免事情的话,我不会拒绝,相反我会很乐意为你效劳。因为咱们是好兄弟啊,我已经失去山海、回归、钟于……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嗯……为什么不拒绝呢?假如经纪人是一份很危险的身份呢,你还愿意效劳吗?”阿楚不懂黄天的思路。 黄天关掉屏幕告诉阿楚,“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呢?假如经纪人是一份为某个人赴汤蹈火,我觉得还挺不错的,很有气质。” “如果经纪人是为了保护某个人而存在的,你还愿意吗?”阿楚继续问。 黄天微微点头,“愿意,那就更不错了,只需要保护某人就可以,就像保镖一样。当然啦这得看保护谁啊,保护家人我愿意,保护朋友我愿意,保护我的兄弟我也愿意,还有保护你……我也愿意。” “嗯……真是理解不了你的思路……”阿楚低声悄语靠在车窗。 “啊?你在说什么啊?咱们别看风景,一起来看美女。” “你的心底就像杳冥般与天空一样辽阔……”阿楚盯着窗外风景渐渐昏昏欲睡,在无尽猜测里,阿楚睡着了。 醒来梦散,他发现自己已经到达了新城区,阿卡莉集团! “阿楚……阿楚……醒来咯!我们已经到达阿卡莉集团了!”隐隐约约中,短暂的睡眠里,阿楚听见黄天在迷糊中呼喊。 阿楚缓缓睁开眼睛,先前靠着车窗睡着,当他睁开眼睛却看见了繁华新城区的样貌,顿时哑口无言。万丈高楼平地起,绿树成荫遍地花。路上行人衣着光鲜亮丽,每人挂着一副喜形于色。高耸入云的大厦令人望而却步,黄天和阿楚下车张望四周。 明明其他区也有高楼大厦,为何新城区的高楼大厦令人心生畏惧?明明新城区是一块工业发达的区域,这里却没有乌烟瘴气的天空,没有随处可见的工厂。反而街边绿树成荫,天空清澈蔚蓝,高楼大厦无惧无畏,行人桀骜不驯。 新城区的平民百姓生活在快节奏的时代,每人奔腾前方的身影,这里人们所向往的生活不过是灯红酒绿的日子罢了。只要不被“生活”给淘汰,他们甘愿沦为野兽,沦为被秩序束缚的野兽。如果不能为了生活而奉献一切,就会变成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 大扫除法令过后,新城区将近一半的“垃圾”沦为丧家犬,沦为流浪者。这些人被撵走在外,他们无家可归,无处投靠。唯一的栖身之地就在南区收容所,只要能活下去,成为他人的傀儡又何妨。 每次在天桥上眺望着新城区中央领域的阿卡莉集团大厦,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踏入那个地方,哪怕看一眼又何妨,最终无缘又何妨,那里只不过是所有底层人士包括无业游民的向往天堂罢了。那些大人物每天沉迷腐朽享乐和纸醉金迷的生活,把那些底层人士驯服为有意识的野兽。 “阿卡莉……集团?”阿楚站在高耸入云的大厦脚下,他有点踌躇不前,就像当初迈进南坚果大楼一样。 “哇塞,不愧是大集团,连门前的两盆桔梗花都如此漂亮。”黄天搓手表示激动,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 阿楚告诉他,“黄天,那是花店的门口,这边才是集团的大门。” 阿楚指向阿卡莉集团的大门,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还有打扮漂漂亮亮的年轻阿姨一起携手进出。气氛格外严肃,他听不到中央大厅播放任何一首纯音乐,他以为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来面试保洁员的。 这些天真可爱像花儿一样绽放的实习学生们排列一起,听着辅导员的指示,待会他们即将进入宛如新手屠宰场的面试房间。 “黄天……我有点紧张怎么办?”阿楚瑟瑟发抖,抱着白色手提箱准备缩成一团。 黄天咽口水点头加一,“我也是,我也有点小紧张。” 黄天看着阿楚怀里的白色箱子,在来的路上他就想问了,那个到底是个啥玩意,跟个炸药包似的。 “阿楚,你怀里的白色箱子是什么东西?”黄天忍不住询问。 阿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哦,韵寒给我的,她也没告诉我这个是什么东西,她只跟我说……这个是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黄天一脸懵,他猜测这个白色箱子应该是对付面试官刁钻问题的秘密武器! “嗦嘎,那应该很厉害。”黄天有点迫不及待见识这个秘密武器了。 “你觉得我们待会谁先进去?”黄天问。 阿楚摇摇头,“应该是我……或者是你,我只是来面试保洁员的。” “要不咋俩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先进去。”黄天提出秉公办理的方法。 “好主意,我也是这么想的。”阿楚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那就……石头……剪刀……布……等等!”黄天忽然停止行动,那只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手势的手,在一瞬间缩回口袋里。 “怎么了?”阿楚一脸懵。 黄天支支吾吾说,“我还没准备好……让我酝酿一下。” “酝酿?那你先酝酿。”阿楚无奈叹气。 过了一会长达半分钟的酝酿之后,黄天再次进入状态,“现在可以了,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嗯……”阿楚点头沉默。 黄天发号施令,“石头……剪刀……布阿嚏!” “发生什么了?” “你好像输了……” …… 一辆黑色捷豹xj早在半个小时前停靠在阿卡莉集团楼下,黑色挺拔的身躯,沉重的目光直视阿卡莉集团大楼。 第两百四十七章 瓮中捉鳖 余文飞把新高尔夫停靠在路边,身着墨绿色羽绒服像一副坚硬无比的盔甲裹住身体。高挑的身子以及细长的大长腿,就像是专业的模特一样随时准备走在t台上。 走进南区收容所,第一眼就看见唐川海站在室外抽烟,那家伙喜欢抽玉溪烟和五叶神。主要是中华太贵了,平日里都不舍得抽上几根,何况是递给他人抽。香烟就像是儿时童年的零食一样,中华是非常奢侈的零食,只有在适当场合才舍得拿出来分享。一般情况下,都得拿花花绿绿的抹布裹着这条中华香烟,然后藏在枕头底下。 唐川海叼着玉溪烟站在门口,一手叉腰一手叼根烟,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没有战斗的生活是如此惬意,生疏的战斗技巧都得发霉。放下战士的身份,当一个每天为生意操劳的小人物,偶尔抽根老烟负担压力山大。 余文飞走到他面前,“有事?” 唐川海吐口烟气告诉他,“没事就不能找你?” 余文飞叉腰无语,“我的意思是今天有事情要宣布?昨天涂琳在电话里头告诉我,说什么……今天一大早所有流浪者来收容所集合,她有事情要宣布,至于什么事情……她没跟我讲清楚。所以我才问你,到底什么事?” “嗯……我也不知道啊,她也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现在也一头雾水。”唐川海摇摇头抽烟。 余文飞满脸无语,“那你出来抽烟干嘛?” 唐川海吐口烟气告诉余文飞,“闲得无聊啊,待在室内太无语了,所有人都不说话。” “真的假的?桃木栽那家伙也不说话吗?平日里就他话最多。”余文飞不太相信那小孩不属话痨,一定是没台词了。 唐川海摇摇头,“不知道,看他那副苦瓜脸,应该是失恋了。” “就他那身材,应该是早恋。” 唐川海把半截烟头踩在脚下,与余文飞一同走进室内。脚步声大过于任何一切杂音,室外吵吵囔囔,为了一块采蝶轩面包都可以打起来。室内较为安静,分贝甚至低于三十度,忽高忽低的因为室外太吵了,说不定隔壁书店过一会就来投诉扰民。 “怎么没人说话?都被禁言了吗?”余文飞扫视所有人,在他心目中神圣不可侵犯的晁老大坐在位子喝口乌龙茶颇为雅致。 桃木栽瞪着余文飞,“讲讲讲,讲个屁啊讲,有什么好讲的。” “呦呵,你小子今天吃药了?忽然变得正常我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余文飞呵呵一笑,感觉所有人就他不正常。 “你才吃药了,我好得很。”桃木栽反驳余文飞。 晁残豹放下茶杯发言,“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今天所有流浪者汇聚一起,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单纯和红蜘蛛合个影。” “拍照?”余文飞扯了扯衣领,他表示拍照什么的自己最上镜了。 韩鱼表示不懂,“好端端的拍什么照?而且干嘛要和那些家伙拍照?留着纪念吗?反正我不会和那个红发女人共用同一个镜头,谁爱去谁去。” “我去!”张修克率先表示。 韩鱼无语看着他,“她记得你的名字吗?” 张修克点点头说,“我觉得她已经牢牢记住我的名字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她还亲切叫我老张。” “……”韩鱼无话可说了。 “真的要一起合影吗?”唐川海挠下巴有点半信半疑,“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准备,至少……早点在电话里头说清楚嘛,我好去剪个头发做个护理,我可不想活在别人的合影里是如此狼狈猥琐,我一定要帅气的刻在每个人的合影上。” “……”韩鱼有点理解不了这位唐先生的思想。 “嗯……”余文飞两指托着下巴赞同唐川海的意见,“我也是这么认为。” “what?”韩鱼感觉这两人是走美男子路线。 “唐兄所言极是,我胡某人双脚赞同。”胡滨苍五体投地佩服唐川海。 “……”韩鱼懵了,“你是不是……没吃药?” “如果真的有充足时间的话,我想把我头发染成红色!再搞一个莫西干头,那简直就是完美!妥妥欧洲杯男子!”张修克双手合掌夹着头发,试图现场搓出鸡冠头。 “……”韩鱼不知道该怎么跟精神病人打交道,“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嗯……那我一定要穿一身汉服再来合影,可惜没时间了……”江潮徊无奈摇头。 韩鱼满脸问号,“什么没时间?现在还早啊。” 吴中怀伸出十指,“我是不是得给我的手部做个护理?最近有家广告公司邀请我,让我的双手出个镜,为他们家的品牌做个代言。” “什么广告公司会邀请你啊?钢琴公司吗?”韩鱼忽然联想到《诡案组》蛇指影魔那一篇章。 “嗯……”卫广森花了半分钟措辞,“我觉得我还是洗把脸再来合影。” “去,待会我跟你一起去。”刘北野拍了拍卫广森的肩膀,乍看两人宛如亲兄弟。 “……”韩鱼真的无语至极了。 忽然她发现李红隼还未发言,看来在场唯一的正常人就是李红隼了。韩鱼有点高兴,毕竟有个正常人在身边,至少不会被周边神经病给带偏。 “红隼……”韩鱼的话还未说完,李红隼问大家。 “谁有西装?这次合影需不需要盛装出席?” “……”韩鱼感觉周边所有人彻底废了,这般结果她不得不接受。 晁残豹再次放下茶杯发言,“你们高兴太早了,合影取消了。” “为什么?!”男性角色异口同声,唯有韩鱼躲在角落偷乐。 晁残豹告诉他们,“我话都还没说完,你们一个接一个发言,我哪有发言的余地。至于合影为什么取消,涂琳小姐他们一方今天有事,所以今天的合影暂时被取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应该就能合影。” “额……看来我还是有时间准备的。”唐川海呵呵一笑。 “哟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余文飞与唐川海合掌欢乐。 “go,go,go!我要把我的头发染成红色!然后莫西干头!”张修克挽着桃木栽的肩膀冲出室外。 “哎哎哎哎?你拉着我干嘛啊?我又不做莫西干头,喂喂喂喂!” “那我去准备一套汉服再回来!”江潮徊豁然开朗,他一生坚持传统文化。 “走!咱们出去洗把脸,顺便做个护肤按摩!”刘北野拉着卫广森直接冲出室外。 “红隼!我的店里有套西装!要不要过来看看啊!”余文飞怂恿着李红隼一同外出。 “好的。”李红隼微笑点头。 吴中怀站在原地,“我发现我还没吃午饭,我得出去一趟了。” “嗯……”韩鱼站在原地无话可说,感觉自己存在这里只是为了凑个人数。 晁残豹喝口乌龙茶告诉韩鱼,“没必要为了点小事而生气。” “没啊,我没生气啊,我很好啊。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总不能强迫别人改变想法。”韩鱼摊开双手表示无辜。 晁残豹抿一口乌龙茶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心里始终容纳不了涂琳小姐是。” 韩鱼撅着嘴默不作声,一旦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话题,她拒绝回答。晁残豹似乎猜透了韩鱼的想法,他放下茶杯告诉韩鱼。 “人家对我和红隼有救命之恩,给予我们栖息的地方,尽管这是一场等价交换,那又如何。世上没有不存在的利益关系,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所谓的好友长情都是虚假的。一旦遇到危险,有几个‘长情’能一起共患难?在巨大危险面前,人心是脆弱的,而人性是丑陋的。” 南坚果大楼,武道训练场。 陈韵寒一招翻身踢踹在蒋懿薛的胳膊上,棕色织棉衣袖染上一堆灰尘,隔着两层外套下的胳膊通红通红,剧烈的疼痛感传达到全身上下。蒋懿薛无从下手,可他不能一直死防御,面对眼前彪悍如壮牛的女孩,蒋懿薛最终在思想斗争下,打算绝地反击。 “喂喂喂喂,过分了啊,我跟你闹着玩,你却跟我来真的。你几个意思啊?想谋财害命吗?我刚买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全是灰尘!这笔账该怎么算?你至少得给我一个解释,没有解释你今天别想跑。”蒋懿薛撸起袖子打算依靠嘴皮子打败陈韵寒。 陈韵寒站在原地两手叉腰,面对蒋懿薛的咄咄逼人她不想多说任何一句话,“喂蒋少爷,你没听过训练场如战场吗?到时候上战场谁会在意你的光鲜亮丽的衣服啊,到时候硝烟弥漫你还依旧在乎自己新买的衣服吗?命重要还是衣服重要?” 蒋懿薛沉默半秒,他告诉陈韵寒,“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衣服重要。更何况像我这种体弱多病的人,我觉得我应该会在后勤部被派上用场。” 蒋懿薛继续说,“不过这得一码归一码,衣服归衣服,战场归战场,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不一定。但是你确实过分了啊,我这衣服很难洗的,你待会给我送去干洗店啊,否则我也要踹你一脚。” “踹我一脚?你有这个能耐吗?”陈韵寒变相嘲讽蒋懿薛,她继续说,“我感觉肉搏没什么意思,要不……咱们各自使用兵器来切磋一下?” “你想干嘛?把你那坏思想给我清理掉。”蒋懿薛感觉事情不太妙。 陈韵寒抿嘴一笑,蒋懿薛站在原地忽然寒颤,某个方向吹来的阴风穿进棕色织棉衣里,打底白色长袖也能感觉一丝寒冷。 陈韵寒对蒋懿薛说,“你用你的平衡百乱,我用我的王牌霸道,咱们切磋一下,怎么样?” 蒋懿薛并没有回答,他在沉默思考。 “我知道你想尝试平衡百乱的实力,但是没有老大的命令,你不敢随意使用平衡百乱。是?我的猜测对吗?”陈韵寒抿嘴微笑,她真是一肚子坏水。 蒋懿薛挠头发表示无奈,“你真是个小机灵鬼,什么都被你猜出来。是又怎样,我们都没有权力获得权限,现在平衡百乱被锁在屏障里,有着华丽丝娜看管着,你觉得你说服得了一个人工智能吗?” “哎哎早点洗洗睡,等阿楚回来还要合影呢,我去换套干净的衣服了。”蒋懿薛唉声叹气从陈韵寒身边走过。 “真是晦气,刚买的衣服就这样脏了,你不知道我是处女座吗?回去赶紧换套衣服,难得集体一起合影,可别给组织丢脸。” 陈韵寒站在原地沉默,什么时候蒋少爷开始变得叽叽歪歪了? 新城区,阿卡莉集团。 阿楚站在干净到反光的地板上,十分钟前四十多岁的保洁阿姨刚拖完地,十分钟后十八岁的有志青年站在反光地板上,等待电梯缓缓下降,金色地板砖把他忽高忽低的颜值照映出来,死亡视角难以形容。 黄天站在一旁有心思哼曲,而且还是美国儿歌《a yhadalittleb》,翻译过来就是玛丽有只小羊羔。那家伙仍有雅兴哼曲,说明这家伙压根就不慌,对待这场面试简直易如反掌。 反而一旁的阿楚心急如焚,琢磨着如何潜入这家公司。 可他已经光明正大进来了啊! 打着实习生的幌子进入这家公司,明面是一名正儿八经的实习生,实际却是某个秘密组织的不靠谱特工。这么一想,貌似还挺刺激的,扮演着一名不太靠谱的特工,获取这家公司的全息地图,这不就是某个电影里的桥段吗? 至于是什么电影他忘记了,也许不存在。 可是重点他该如何脱离黄天的视线?在他眼皮底下玩消失的话,除非他暂时性眼瞎。否则那家伙会从始至终盯着你看,直到面试结束,直到回家,直到世界面临崩溃。 “叮!” 电梯落下,电梯门敞开,最后一批实习学生走进狭窄的电梯里。相互拥挤的环境令人感到无比压抑,阿楚被挤在角落感觉无法喘息,属实太难受了。贵公司为何不把乘客电梯设计大一点,至少每个人都有落脚的空间啊。 无比狭窄的电梯挤满最后一批实习学生,阿楚不得不踮起脚尖扶着墙壁。 第两百四十八章 潜伏 阿卡莉集团大厦。 这栋大厦扼杀了多少年轻人向往热血的道路,高耸大楼暗藏杀机,无数年轻人因为追梦而败北在大厦门槛上,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又因为“大扫除法令”而被扫地出门。究竟是新城区成就阿卡莉集团?还是阿卡莉集团造就新城区? 后现代风格的走廊充满荆棘,涂琳一等人穿梭在这条艺术夸张到极致的走廊,地板的白瓷砖被艺术家设计成无尽深渊,一脚踩空就能堕入万丈深渊里。后现代风格讲究夸张的艺术,融入大量稀奇古怪元素。胖子低头走路,看着脚下破碎的玻璃掉入城市,感觉自己就像站在百米高空上的玻璃桥一样,上回去张家界的玻璃栈道有惊无险走完一趟,全程下来他不敢睁开眼睛。 小五胆小如鼠挽着黑旗的胳膊颤颤巍巍地走路,他没见过什么世面,不懂得什么叫做“后现代风格”。在他眼里,风格只有两种,那就是东方传统风格和西方传统艺术。 他好奇环顾四周,那些充满惊悚、诡异、可爱、卡通、热血、青春的风格都汇聚在墙壁上,甚至怪力乱神般的风格都能出现在天花板上。 小五瞧了一眼两边墙壁,有出现在迈阿密海滩的大白鲨、还有隐藏在神农架里的野人、传闻出没在喜马拉雅山里的雪人、以及出现在汉普郡的麦田怪圈。太多神秘色彩充斥在走廊上,小五忽然精神恍惚,他以为自己身处乔治·蓬皮杜国家艺术中心。 “干什么哇?挽着这么紧,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性取向有问题呢。”黑旗立即撒开手臂,然而路过的漂亮美女用手捂住掩盖的笑容,胖子看见美女紧绷的黑丝,心情忽然好了许多,感觉百米高空也没什么可怕。 “为什么一家不正常的公司要设计这种风格?”小五顶着满脑子问号表示不懂。 黑旗告诉他,“你都知道这是一家‘不正常’的公司咯,那么在设计方面肯定也不正常啊。” 胖子直视前方的道路不肯低头,“我感觉我的恐高症要犯病了。” “瞧你们这点出息,一会见到指示人别说认识我。”涂琳表示不想摊上这几个猪队友。 黑旗摊开双手一本正经地说,“哎哎哎,别一下子概括所有人啊,我可没害怕。老子可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仅仅这种后现代风格怎么能吓到我呢,开玩笑,只不过把风格夸大罢了,还不如隔壁的克苏鲁风格,那才叫真正的刺激。” “切。”涂琳满脸无语。 “啥叫克苏鲁?”胖子凑过去问。 黑旗直白告诉胖子,“克苏鲁就是……某天你走在街上,忽然被巨人一脚踩死,那个巨人长得张牙舞爪,神似你家附近的路灯,那就是克苏鲁。” “噢噢……”胖子似懂非懂,“那不就是另类《进击的巨人》吗?” “嗯……”黑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 “一会见到指示人,少说话,别给我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涂琳转身嘱咐三个猪队友。 小五伸出ok手势,“我给您添加防腐剂。” 涂琳无语看着他,小五大概能从涂琳的眼神里猜出她想说的话,她大概意思应该是……“你觉得你很幽默是?” “嗯……好的我闭嘴。”小五尴尬躲在黑旗的身后。 胖子说,“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你添加不必要的麻烦呢。好歹咱们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同伴之间要讲信任啊,你得给予我们最起码的信任,我们才能回你最有价值的信赖。” “喔唷!不愧是胖爷,满腹经纶头头是道啊!”黑旗夸赞胖子读书当饭吃。 胖子咂嘴啧啧,“那当然,也不看看我胖爷的肚子装的是什么,那可是满肚子文化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涂琳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商业互吹,她继续说,“好……我信任你们,一会见到指示人不要出幺蛾子,就当指示人是一道透明的空气。” “为什么?”黑旗不懂涂琳的意思,“我们仨的眼睛可是雪亮的,怎么能把指示人当作一道透明的空气呢。” 涂琳告诉他们,“我怕……你们仨见到指示人的时候,会把持不住……” “呵!”胖子表示不服。 “切!”黑旗明显不服,“我小黑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我还把持不住?除非指示人长在我的审美上,除非她是我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女人!不然我不可能把持不住,除非我已经十几年没见过女人,不然不可能如此狼狈。” “黑哥我支持你!”小五在背后戳黑旗的肾。 胖子同意黑旗的说法,“我也不可能把持不住,我喜欢的那个女人还没出现在我的面前。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了好了,进去。”涂琳受够了他们麻雀般的叽叽喳喳。 大门推开,白光绽放,四人走进偌大的总裁办公室里。室内循环着莫扎特的《小夜曲》,曲风优美柔和且富有斗志,温柔动听还能点燃人生斗志。光滑的地板照映出四张不同脸色的嘴脸,眼前的半边墙是落地窗,红发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她拈着一支极其鲜红的玫瑰,随手掰掉一片红玫瑰花瓣,手指搓着花瓣,随即花瓣燃烧自焚。 “既来之,则安之。在我这不必约束,放心坐下,或者与我站在落地窗前眺望新城区的风景。高楼大厦本身就是一道工业风景,可它也能用作于眺望台,白天没什么风景,夜晚灯火通明,满城灯火才能彰显出这片区域的繁华。” 涂琳一等人不敢多言,四人站在原地同时沉默。涂琳内心涌上紧张的心态,距离上一次与指示人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平时都是以视频电话出面。涂琳担心指示人已经猜出她私藏蓝图的事情,否则为什么会如此唐突叫他们过来。不管结局如何,涂琳心甘情愿接受。 “你们不打算坐着?”红发女人转头看着涂琳一等人,涂琳没有说话,她点头默认。 红发女人微笑说道,“没事,站着也可以,年轻人要多多站着。” 涂琳站在原地缓缓咽下口水,她不敢抬头直视指示人。黑旗简单瞄了一眼指示人的样貌,那一卷红发隐藏在军帽里,白色的军服裹着挺拔的身姿,她的眼眸盈盈秋水,笑靥如手中绽开的红色玫瑰花般美丽。他的内心一下子就软了,可他不敢有太多眼神情绪泄露在外。保持沉默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地板发光发亮那张扭曲的嘴脸。 红发女人微微一笑,她似乎看透了什么。指示人在黑旗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改变,他曾经以为指示人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外表肯定很丑陋,并且脾气肯定很暴躁。现如今初次见面,他才知道那些罪恶滔天的坏人也有一张与天上仙女肩并肩的样貌。可是他不能被一张极致美丽的样貌给诱惑,因为那些善于伪装的坏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如此突然叫你们过来吗?”红发女人忽然一脸严肃询问涂琳一等人。 涂琳作为老大自然由她发言,“是……因为预言之子的事情吗?” “嗯哼。”红发女人微笑点头,“真聪明,不愧是我得力手下。” 红发女人转身把红玫瑰放在桌上,涂琳抬眼看着前方,那张桌子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烈火鸟”标志,巨大的标志占满半个墙壁。涂琳心底猜测,难道那个烈火鸟标志就是阿卡莉集团的象征吗?尽管只是个猜测,涂琳还是记住眼前的烈火鸟标志。 她拿起桌上一张关于楚榆楠的照片,旁边放着一把87式刺刀,这是一把全长30刃长17合金钢刀。照片里的楚榆楠在某个地点被人偷拍,照片里的他与其他小伙伴待在一家玩具店里放开微笑,看情况他毫无察觉已经被人偷拍。 红发女人拿着照片告诉涂琳,“其实蓝图在我们的整个计划当中并不重要,夺取蓝图只是为了拖延破晓组织的计划。他们一定会采用空间跳跃技术来修复‘漏洞’,而我们的计划就是在他们修复漏洞之后,再破坏漏洞。当然并不是破坏所有漏洞,我们会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漏洞当作陷阱让他们任意一个进去,我猜测那个人会是预言之子。” “空间跳跃技术?”涂琳不是很懂某个领域的专业技术。 涂琳一脸纳闷询问指示人,“我们为什么要等他们修复完漏洞之后再破坏?我们直截了当去阻止他们修复漏洞不就可以吗?既然我们知道破晓组织会采取空间跳跃技术来修复漏洞,我们为何不这么做?” 红发女人呵呵一笑告诉涂琳,“看来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们的使命并不是修复漏洞,而是破坏漏洞。但是我们并不知道破晓组织会修复哪几个漏洞,所以还得夺取蓝图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并且我们直截了当去阻止破晓组织修复漏洞,这样子对两方都不好,我们的计划就是留下完好无损的漏洞当作陷进让他们任意一个进去,打乱预言书的全盘未来。” “额……漏洞是什么?”胖子唯唯诺诺开口。 “嘘!”涂琳用胳膊肘子顶撞胖子,“少说话……” “哈哈哈没事,不懂就问很正常,我再告诉你们也无妨。”红发女人坐在牛皮革靠背椅上继续说,“所谓的漏洞就是所有时空的原生态时空之门,但是漏洞存在着不稳定状态,会有时空裂缝的爆发。破晓组织采取空间跳跃技术来修复漏洞,必然就是修复时空裂缝。” “噢噢……原来如此。”胖子茅塞顿开,他以为的漏洞真就漏洞。 红发女人说,“你们有意见可以提出来,我是一个比较喜欢采纳意见的人,并不是你们所想象那种古板的女人。” “没没没没,我们没意见……”胖子忽然一下子怂了。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破晓组织会几时修复漏洞呢?”涂琳一脸纳闷。 红发女人告诉涂琳,“那一天会来的,如此庞大的计划,必然会惊动整个时空。等你们夺取破晓蓝图之后,你一切就会明白。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我们是去破坏漏洞,然后再阻止破晓组织修复漏洞,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只留下一个完好无损的漏洞。这个漏洞……会打乱预言书里的未来,包括他们的革命计划。” “嗯……我知道了,我会势必夺取蓝图。”涂琳微微点头。 红发女人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色,“涂琳……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的计划必须顺势而进。你的绯红三角区让这盘游戏延长了一段时间,但是你要清楚,游戏最终还是会被判决胜负。” “那……预言之子呢?”涂琳小心翼翼地开口。 红发女人告诉她,“预言之子也很重要,我的上司看中预言之子这个人,以及他的能力。他是作为两方推动革命计划的重大工具,在革命道路上,他必然是所有革命家缺一不可的利器。不管你到最后有没有夺取预言之子,反正我们的计划也能顺利进行。” “好的……我明白了。”涂琳弯腰点头。 “我忽然发现,你跟我染了一模一样的红发。”红发女人站起身子露出微笑,漫步走到涂琳的面前,轻轻撩起涂琳的红发。 红发女人问她,“你打算走在我的道路上吗?” “不敢……”涂琳轻声低语。 “最好……没有这个想法,我不想有第二个‘我’出现,因为这样只会让你成为我的替代品。成为他人的替代品,一辈子只能走在别人的阴影下,沦为……影子。”红发女人的纤长手指穿进涂琳的红发,那双手指温柔地滑过上万根红发编织而成的瀑布。 红发女人继续说,“这就是我对待分身的看法,我认为分身就是本体的影子,一辈子只能跟在本体屁股后面,永远上不了台面,成不了大事。我希望你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做完最后一单,我会给予你们想要的自由。” “嗯……多谢老大。”涂琳不敢多说半句话。 “其实……你染红发也挺好看的,我从你身上看见曾经的我,那个时候我还很懵懂,面对爱情……以为只有单方面的喜欢就能拥有双方爱情,但是爱情并不是我喜欢你就有结果,并不是所有的付出就会有回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先来后到就能判定结果,并不是我晚点遇见你,就没有资格喜欢你。喜欢一个人讲究的因素太多了,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没有什么太多的道理。”红发女人转身走在落地窗前,眺望白天的新城区。 “喜欢一个人就去追,即使最后没能在一起,但至少心底没有遗憾。”红发女人说。 “好……”涂琳只能点头,她现在这个年纪,她也不知道该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好像把话题给扯远了,但是无伤大雅,我们言归正传。”红发女人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她继续说,“你们知道预言之子已经来到这家公司吗?” “嗯?什么时候的事?”涂琳并不知情。 红发女人呵呵一笑,“看来你还不清楚情况啊,今天是各大职校的顶岗实习,也就是说有些学校会去各别公司面试实习生职位。而预言之子所在的学校就来到这家公司面试实习生,我猜测……面试已经开始了。以预言之子背后的组织来看,他们必定让预言之子有目的性来参加实习。” “目的性?什么样的目的?”涂琳忽然不知所措。 红发女人嘱咐涂琳,“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们处理。” “好!”红蜘蛛四人异口同声。 红发女人继续说,“预言之子已经潜伏在我精心编织的虎穴里,那就上演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面试大厅在这栋大楼第四层,你们去寻找预言之子的时候不要大动干戈,毕竟还有其他可爱的学生也在面试呢。” “好。”涂琳点头答应。 “去,晚点面试就结束了,好好享受这场追逐打闹。”红发女人转头微笑,正当涂琳一等人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的时候,红发女人再询问涂琳一件事。 “你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吗?” 涂琳咽下口水沉默半秒,最终她告诉指示人,“没有。” 红发女人脸色无情,“那就好,我不喜欢我的手下隐瞒我,因为这会让我觉得这是一件背叛。” “不会,我绝对不会背叛老大的。”涂琳露出诚恳的眼神,红发女人看见涂琳那双好似不会说谎的眼眸。 “哈哈哈,气氛没必要搞得这么压抑,你们先去。”红发女人微微一笑缓解气氛的凝固,涂琳一等人点头之后走出办公室。 红发女人站在落地窗前沉默许久,直到有人从桌子身后的侧门走出来,他拿起桌上那把87式刺刀怼进楚榆楠照片。男人身着黑色皮夹克,里头配着一件黑色羊毛衫,棕色四六分短烫,宽肩的背影铺上神秘莫测的色彩,他坐在桌上与红发女人一起眺望窗外的风景。 “您明明知道那家伙私藏蓝图,可是您为什么不明说?”男人问红发女人。 红发女人告诉他,“如果什么事情都明说的话那就不好玩了,留点神秘感给对方,更何况她还有利用价值,我不得不承认绯红三角区确实是很好的计划,废物利用这点她都能想出来,她很容易就能超越我。” “不过很可惜啊……”红发女人无奈叹气,“多愁善感是女人最大的弱点,我也不例外。感情用事很容易落下一身狼狈,到最后输的彻底没有尊严。我知道她对待预言之子仍然有一丝丝的不忍心,这就是她做事最大的败笔。” 红发女人继续说,“我还是希望她能继承我的衣钵,因为……我真的在她身上看见我曾经的影子。” “影子?”男人试图理解,“就是您还未背叛神通局之前的影子?” 红发女人微微点头,男人继续说,“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场?我不想看见那个女人走在我的面前,说真的……红蜘蛛的实力实在是太差劲了,我真的搞不懂您为什么会派红蜘蛛来对抗破晓组织,红蜘蛛的全员实力只有涂琳一人在线,还是您给予她的不灭之火,其他三人简直每日每夜在划水。” 男人说,“就……您所说的绯红三角区有用处,我得承认一点,绯红三角区的十二位流浪者确实厉害,可破晓组织也有帮手啊。” 红发女人没有理会他太多疑点,“安静等待局势,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你欠我的人情,以后再还。” 男人默默点头,“我还是想再次感谢您……谢谢您把我从那个黑暗的地方带出来。” 红发女人冷漠无情地说,“没必要说谢谢,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嗯……”男人微微点头,他默默地看着红发女人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的爱慕。 第四层面试大厅。 这层楼汇聚了太多顶岗实习的学生,热爱工作的祖国花朵们祈祷上天能保佑他们面试通过,像这家贵公司在整个南市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名列前茅的公司在面试方面一定要严重把关,因为他们只招牌有能力的人才,拒绝垃圾入内。 人山人海的实习生占满第四层,猫捉老鼠游戏要在整栋大楼进行,放眼整个人群一下子就找到黄天飘逸的黄毛,身旁站着踮起脚尖的阿楚。 “黄天,你有没有信心通过面试?”阿楚严肃询问黄天。 黄天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告诉阿楚,“刚才还有点紧张,撒了泡尿之后就不紧张了,我觉得我有信心通过面试,并且一举夺魁!” “好!作为兄弟我挺你!”阿楚拍着黄天的肩膀,表示给予他最感动的加油。 阿楚继续补充,“你先帮我看着背包,我去上一趟卫生间。” “啊?”黄天忽然一脸懵,“上卫生间?大的还是小的?” 阿楚花了一秒钟措辞,“嗯……应该是一起进行。” “那你快去,等一下要轮到我们面试了。”黄天接过阿楚的背包,他继续说,“背包里面有什么?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楚告诉他,“就简单一些东西,充电宝、保温杯、还有个人档案。” 黄天微微点头,“那就好……我怕我搞不见贵重物品我负担不起啊。” “没有没有……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去上厕所了。”阿楚把背包交给黄天保管,自己提着“秘密武器”转身融入一大片人山人海里。 黄天站在原地一脸纳闷,“为什么上个厕所还要提着箱子?” 第两百四十九章 猫捉老鼠 阿楚的身影穿梭在阿卡莉集团大厦第四层,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詹姆斯·邦德的化身。 他路过一面落地镜,他提着白色箱子华丽转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是谁?” “邦德,詹姆斯·邦德。摇勺,不要搅拌。” 如果他平时来到阿卡莉集团参观闲逛的话,那么他的心情将会无比激动,没想到自己能踏入南市前三强的企业,白天的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就连北区中华博物馆的门票都要二十块钱,阿卡莉集团已经把良心做到极致,对外开放,对待祖国的花儿更是热情满满。 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他有重大的任务背负在肩上,华丽转身之后他又得穿梭在每一层楼里。他不知道如何获取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如果时间紧迫实在没办法的话,他只能端着手机一层一层地录视频。 俗话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最简单的方法,他转身刚迈出左脚他才发现,他手机像素貌似不太行…… 话说陈韵寒给的秘密武器到底是什么? 阿楚端着白色箱子瞬间沉思在无尽幻想里,难不成这是飞天推助器?还是防弹纤维箱?尽管这个秘密武器很神秘,阿楚还是不指望秘密武器能派上用场。因为他不希望危险能降临,顺顺利利获取个全息图和黄天回家吃饭去。 “嗯……但愿,我可是最年轻的007。”阿楚相信自己的实力,想当初他和黄天一等人在教室里看《007:大战皇家赌场》,虽然剧情很刺激、音乐很带感、詹姆斯·邦德很帅,但还是不及隔壁《碟中谍》。 “开始工作了宝贝,我才是组织里最骄傲的豌豆射手。”阿楚亲吻白色箱子,一股臭咸鱼的味道,真不知道陈韵寒从哪里找来的秘密武器。 阿楚正准备迈开步伐冲刺,忽然一通电话从口袋里响起,他掏出电话发现来电显示是陈韵寒。他想都没想就接通电话,阿楚猜测这通电话是来询问他任务情况。 “喂啥事?别催了,正在执行任务呢,进度条还没赶上一半呢。”阿楚的话宛如一面墙挡在陈韵寒的前面。 陈韵寒抿嘴一笑,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变聪明了。可是流程还是要继续进行,她询问阿楚,“没有……我就想问问你,面试怎么样了?一切顺利吗?” “啊?”阿楚直接跪倒在地,对方一句话直接破防。 他告诉陈韵寒,“任务事关重大,我怎么敢面试呢,我保证顺利获取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然后交给组织。” “嗯嗯,很有觉悟,但是光有觉悟还不够,你知道怎么获取全息图吗?”陈韵寒问阿楚。 阿楚待在原地愣了半天,愣是不知道怎么回复陈韵寒,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嗯……我可以拿着手机拍摄视频给你们,但是我的手机像素不太好,你们改天得报销啊,给我换一台新手机啊!” “你是不是傻?你有秘密武器你拿手机拍摄视频干嘛?你脑子退化到石器时代啊?”陈韵寒真想戳他脑袋,敲醒他的榆木脑袋。 阿楚心急站在原地跺脚,“可是我不知道咋用秘密武器啊!你也没告诉我怎么用,连说明书都没有,我还不如拿手机拍摄视频,简单又方便。” 陈韵寒叹口气问他,“如果任务中途出现意外,你怎么逃?即便你口中所说的拿手机拍摄视频也罢,拍照也好。如果到时候你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人追杀,你打算怎么逃离阿卡莉集团?” “啊……”阿楚懵了,“你的意思是这场任务有危险?” “嗯哼,每一场任务都会有危险。”陈韵寒点头。 阿楚无语了,“你们也没告诉我这场任务有危险啊!你们所有人硬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想拒绝都难啊!那我怎么办啊?!” 陈韵寒劝他别急,“嘘……嘘……冷静点阿楚,这不我给了你秘密武器嘛,你有秘密武器你怕什么?” 阿楚无语站在原地,“可是……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秘密武器怎么用,你倒是说啊。” 陈韵寒说,“你刚才又没问,刚开始你可以直说啊,我时间很闲的,我可以帮你解决任何问题。” “……”阿楚更加无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喂姐姐,从你递给我秘密武器的时候……我就问你咋个使用,可是你一直重复秘密武器就是秘密,半字不提还把我推走,你确定你是我的队友?” “我确定!”陈韵寒伸出三根手指发誓,“骗你我是小狗,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想着给你保留一点神秘感嘛,我怕你到处跟别人说,哦对了黄天在你身边吗?” 阿楚摇摇头,“他不在我身边,他在面试厅里,我找了个借口出来,否则黄天会死死盯着我,我寸步难行无法执行任务,好在我聪明机智英明神武……” “好了好了别废话,你给我认真听好了,我只重复一遍,没听见不关我事。”陈韵寒直白地说。 “好的好的,我会竖起耳朵听的。”阿楚真的把耳朵拉高高。 陈韵寒告诉他,“你手头上的白色箱子是属于你的武装,也就是我口中的‘秘密武器’。” “武武武武……武装?”阿楚懵了,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陈韵寒继续说,“嘘……别激动,我知道你一直想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武装,这不就来了嘛。这套武装可是费劲我们所有人九牛二虎之力,你可要好好珍惜好好把握哦,给老娘初露锋芒大展神威!让他们瞧瞧看咱们织的厉害!” “好的姐!”阿楚点头兴奋,他继续说,“那……这套武装怎么使用?一个小小的箱子确定能变身武装吗?” 陈韵寒肯定点头,“那当然啊!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啊?我是为了方便你携带,不然我不会费劲心思把武装做成一个箱子,谁爱做谁去做,麻烦死了。” “呵呵呵哈哈哈……辛苦了寒姐。”阿楚拉下脸皮喊她一声寒姐,毕竟他在组织的年纪是最小的。 “那……怎么使用?开关在哪?”阿楚继续问。 陈韵寒告诉他,“指纹解锁啊,用你的指纹解锁,好像虹膜识别也可以,反正到时候你把大拇指往那一按,武装就会自动附身在你的身上。超帅的哦,当时我在现场目睹这个猎物……这套武装诞生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超级帅!” “噢噢噢……猎什么?”阿楚没听到那句被淹没在省略号里的字。 “没事……没事。”陈韵寒摇摇头,她告诉阿楚,“接下来一切靠你了,你附身武装之后,武装会自动获取阿卡莉集团大厦的全息图,获取全息图之后你就可以返回组织。” “嗯……加油阿楚,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们在组织等你回来。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不要紧张不要害怕,放开去执行,加油……天眼!” “嘟……”对方话音刚落,电话便挂断了。 阿楚站在原地看着通话页面切回桌面,他看着手中的白色箱子,不知为何……有股热血在他心底涌上心头。 阿卡莉集团大厦的第四层属于面试大厅,在这汇聚了来自全市的顶岗实习学生,熙来攘往的人群慢慢拥挤,阿楚这颗挂着“无名小卒”标签的棋子,站在原地距离楚河和汉界不到一个拇指。面试大厅的鸟瞰图铺开,仿佛一场象棋般的战争即将爆发。 阿楚是红方,也是站在前哨战场的无名小卒,只不过他这个无名小卒有点与众不同。他能携带炮兵出发,也能驾驭车兵一路向前。他既是主公也是战士,甚至拥有红方所有身份。只要他无所畏惧,即便跨越楚河和汉界,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也在所不惜。 虽然他略懂象棋,但还是输给了陈韵寒,那家伙才是主宰象棋的神。无视规则无视套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切幻想,终究回到少年的大脑里。 此时黑方阵营的涂琳一等人在面试大厅边缘,他们刚从八楼下来,走出电梯立即寻找预言之子的踪迹。就算他们自带老鹰般的视线,在面试大厅左右拥挤的上百名顶岗实习学生里,也很难找到预言之子的身影。 “我滴个娘啊!这咋找?在上百名的学生里找到预言之子的身影,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胖子感觉自己压力山大,更何况他眼神不太好使。 “把你手机拿来。”涂琳朝胖子伸手,胖子并不知道涂琳想表达什么。 胖子满脸疑惑,“干嘛?要我手机干嘛?我手机又没什么好看的……你不会真的觉得每个男人的手机里都有十几g的视频?” “……”涂琳一脸无语看着他。 “才十几g?我光是一个浏览器就占了手机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内存了,唉……真烦,又得换手机了。”黑旗无奈摇头。 “黑哥牛逼!”小五对待黑旗五体投地,“有空把学习资料传给我。” “好嘞我的老宝贝。”黑旗伸出ok手势。 胖子最终还是乖乖把手机交给涂琳,“尽管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还是相信你,因为咱们是一个tea。” 涂琳没有理会他这么多,接过胖子手机后,涂琳看见桌面壁纸是一位前凸后翘的美女躺在沙发上,伸出大长腿展现出她那双油光发亮的黑丝。涂琳脸色无情看着胖子,胖子就像是做错事一样低着头。 “纯粹个人爱好,你……你别乱翻相册啊,我的相册可是禁止开放的。”胖子尴尬搓手,周边没有一个人理他。 涂琳拿着胖子手机滑动窗口,在第五个窗口最终停下,只有一个孤单没有图案的软件霸占了第五个窗口。 “咦?怎么会多出了一个窗口?怎么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我什么时候下载的?”胖子满脸疑惑不解,自己的手机落入他人手里,奇迹般像魔术一样变出多余窗口和软件,难道涂琳的真实身份是魔术师吗? “在你睡觉时候下载的。”涂琳说。 “嗯?”胖子感觉有点懵,他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手机何时落入他人手里? 涂琳二话不说点开那个没有图案没有名字的软件,只有简单三个数字“404”。软件打开,漆黑的页面瞬速刷新,接着出现阿卡莉集团大厦第四层面试大厅的画面,上百名顶岗实习学生还在拥挤,画面自动锁定人群里一位提着白色箱子的少年。 “哟哟哟,这不就是预言之子吗?”胖子似乎发现新大陆,“为什么我的手机能锁定预言之子的画面?你们到底在我手机植入什么鬼马程序?” 涂琳告诉他,“你的手机与阿卡莉集团大厦所有监控连接在一起,只需要在手机上进入这个‘特殊软件’,就能看见监控范围内的目标。只要预言之子身处阿卡莉集团内,我们就不愁找不到他。” “厉害!”黑旗夸赞。 “果然科技才是通往成功的捷径!”小五暗暗自喜。 胖子脸上笑开花,“厉害厉害,不愧是高科技啊!但我还是不明白我的手机啥时候出现这个‘特殊软件’?应用商店能下载吗?” “不能。”涂琳摇摇头,“至于什么时候下载的我也不知道,废话不多说,赶紧行动。” 胖子端着手机沉思,“为啥预言之子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他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远程遥控炸弹吗?” “别管他是什么了,赶紧兵分四路包抄预言之子!我就不信他还能躲避重重监控不成。”涂琳布置计划展开行动。 “说不定他还真能躲避监控……”黑旗忽然说漏嘴。 涂琳无语看着他,“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算了算了,指望你们完成任务等于败北。” 涂琳前脚刚踏步后脚被人拦住,胖子拉住涂琳的手臂,询问她一件事,“你……打算以什么样的称呼来抓捕预言之子?” “就……预言之子啊,不然你还想让我称呼他什么?”涂琳一脸懵看着他。 胖子英明神武的大脑蹦出一个好玩意,“不不不不不,咱们不能直接称呼他预言之子,既然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行动,那么自然而然肯定要以猎物来称呼啊。” “你的意思是……”涂琳拿出鱼钩引出他的下半句。 “我感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嘞……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小五啃着手指头陷入沉思。 胖子露出一脸坏笑,“既然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预言之子是老鼠,咱们是猫。那你们觉得……我们该以什么样的称呼来命名这只老鼠呢?” “杰瑞!作为老鼠的代表形象必然是杰瑞!”小五举手发言。 “我不服!我米老鼠表示不服,论出生日期米老鼠比杰瑞大了整整十二年!”黑旗反驳小五。 “妈的,这也反驳,咱们就不能一致对外吗?”小五气急败坏。 黑旗无奈摊开手,“一码归一码,我不想看见有人踩着米老鼠登顶。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行,绝对不行!” “你觉得呢老大?你有什么想法吗?”胖子问涂琳。 涂琳冷冰冰看着他,“我觉得你有病,明摆着称呼不用,却偏偏要想一些有的没的,你是打算拖延时间吗?我们已经成功拖延了将近十五分钟了,你确定你不是织备用成员?” “我不是……我是地地道道红蜘蛛的成员。”胖子卑微低头。 涂琳最后告诉他,“咱们要是再不行动,我们等着被解雇。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把那些歪主意统统抛开,听到了没有?” 胖子点头默认。 “听懂了就给我松手,你已经占我便宜有五分钟了。要是搁以前我的脾气,你已经成为杨过了。”涂琳铁面冰山的脸色透着一丝丝一本正经,她已经很努力憋笑。 “其实成为杨过什么的也不是不行,身为一代大侠身边还有诸多妹子的爱慕。我要是杨过,我再断一只手臂又有何妨。”黑旗的思路明确清晰。 “你们还有问题吗?”涂琳询问大家是否还有意见。 “没问题了,时刻准备着。”三个火枪手异口同声。 “那好……开始行动。”涂琳迈开步伐,按照“特殊软件”的指示,他们融进一片学生构造的海洋当中。 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各自在怀里揣着一把银色黑漆的捷克cz83型手枪,每人的口袋里准备好三种不同子弹,分别是765毫米勃朗宁枪弹、9毫米勃朗宁短弹、苏联马卡洛夫步枪弹。任何人体工程学在实战面前完全派不上用场,如果场面一度混乱他们也掌控不住,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伪装成大型活动现场,没有彩排的活动才是最佳决策。 三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就像保安一样深入学生们的面试环节里,三名火枪手外加一名火箭筒,涂琳为首就是那名霸气侧漏的火箭筒。“特殊软件”的画面,预言之子站在原地张望四周,环境决定因素,他无法在普通人里的打开箱子,太引人注目的武装,会引来一片喧哗。 可是如果不使用武装就无法获取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唯有办法只能偷偷潜入卫生间里打开箱子。如果有黑色斗篷遮住武装,他相信这是不错的选择。可惜没有斗篷,他更加不知道偌大的阿卡莉集团里男士卫生间在哪。 “小弗兰克·阿巴格诺!”胖子捕捉到预言之子的身影,他可能还沉迷于《猫鼠游戏》无法自拔。 “我靠!这么快就赶来吗?我还没开始行动呢……”阿楚提着箱子一步步后退,他原地打转,他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跑。 “给我抓住他!”涂琳指示三位手下前去抓捕阿楚。 “yes!”三名男人似保安又像spy某个制服人物,他们撒开脚步准备包抄预言之子,来一招十拿九稳的瓮中捉鳖。 “我去……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阿楚提着箱子转身就跑,他奔腾的身影在广阔的面试大厅里肆意挥霍无限体力。宛如一个足球场的面试大厅,任由少年和三名男人互相追逐打闹,属于他们的猫捉老鼠已经暗中进行。 第两百五十章 清风影子 “小孩别跑!我们只想找你合作!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你是逃不了的!”胖子跟在阿楚的屁股后面,一个大男人还追不上一个小孩。阿卡莉集团的训练都是广播体操吗?红蜘蛛是从童子营出来的吗? “放屁!哪有求人合作腰里还揣着一把枪的啊?”阿楚一个劲逃跑,他不想听见三十岁的男人编织谎言。 胖子脸色一惊,“我靠,这都被你发现,那就更不能让你出去了。” “小孩赶紧放弃!匪民合作才能促进社会和谐发展。”胖子的忽悠能力一天比一天强。 阿楚仰天大喊,“你少在这忽悠我!我虽然读书少,但是我不傻!就算把我打死我也不会跟你们合作!痴心妄想!” “好!”胖子点头同意,“那就把你打死!小五黑旗!快点拦路!” 阿楚拥进人群里,忽然眼前窜出两位身材高挑的男人,他们西装配着皮鞋,估计怀里也是揣着一把枪。阿楚被红蜘蛛三人三角形包围,阿楚站在原地感觉插翅难逃。 “我们的胜利就从今天抓捕预言之子开始。”小五露出微笑,忽然大权在握,天下我有。 “没想到这个任务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何必按照监控来追捕你呢。”黑旗瞬间没心情,他以为可以畅快淋漓地追捕预言之子,结果出场不到五分钟就包围了目标。 “我说过了,匪民合作对你我之间都有好处,何必多此一举到处跑呢。”胖子无奈摊开双手。 阿楚站在原地张望四周,“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这就是你们红蜘蛛的作风?” “说得好像你们破晓组织不是一样,人多势众不就是你们破晓组织的作风吗?何必在这商业互吹呢,早点束手就擒早点完事,你们破晓组织这次输定了。”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胖子嘴里叼着烟,点火抽烟开始进入主题,“你来阿卡莉集团有什么目的?” 阿楚告诉他,“今天是各大技校的顶岗实习,我来阿卡莉集团肯定是为了面试啊。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贵公司为了欢迎我,还特地大动干戈派来三名英姿飒爽的保安来抓我。不过不用你们操心,我知道面试大厅怎么走。” “哈哈哈哈英姿飒爽这句话我爱听!”小五开心的笑开花,黑旗站在原地不明白他笑啥。 胖子忽然一脸严肃看着阿楚,“面试?我觉得没这么简单,想必你背后的组织可没这么想的,华徐宁那只老狐狸肯定会嘱咐你办事,毕竟借助顶岗实习来混进阿卡莉集团,也就只有他想得出来。” “……”阿楚一脸沉默,真的所有想法都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 胖子抽烟继续询问阿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手中提着的白色箱子又是什么?” 阿楚满脸无语回复胖子,“我刚才说的很明确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面试,仅此而已。我知道贵公司招聘人才的门槛很高,但是不至于排斥新人?你想知道我手中的白色箱子是什么吗?” “它就是一个普通箱子,你想看吗?万一爆炸呢?”阿楚吓唬胖子和在场的其余两位人员。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的……才会如此无所畏惧,你的组织不在你身边,他们拿什么来保护你?仅凭你手中的箱子吗?”胖子抽着好日子板着一张严肃的脸。 阿楚微笑点头,“你说的没错,就是我手中的箱子。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有备而来的,那我就不可能会输了。” 胖子呵呵一笑,“趁现在的闲余时间,我告诉你一件事。” 阿楚眉头一皱,事情绝非他想象中简单。 胖子学着某个人的冷冰冰语气说,“想必你应该认识上次那位中央情报局调查人员……” “什么意思?”阿楚问。 胖子告诉他,“你还记得他死在你面前时候的场景吗?你有看见那朵金属莲花从他胸口绽开吗?我能想象的到那位调查人员死在你面前的画面,那般无能为力却要舍己救人的记忆深深刻在你的脑海里。” “是你……是你杀了陈十寸?”阿楚站在原地懵了。 胖子点点头承认,“是的没错,就是我亲手开枪杀死他的,原来他的名字叫做陈十寸啊……噢噢我才知道。” 阿楚揣着拳头逐渐发怒。 胖子一点一点折磨阿楚,“你得感谢那位调查人员,如果没有他,你现在不可能完好无损站在我面前说话,更加没有机会参加这场面试。如果你现在憎恨我,那就请你为他报仇,我就站在你面前,机会仅此一次。” 胖子张开手臂,嘴里叼着好日子,眼前的阿楚眼眶里充满红丝和泪光。黑旗和小五不明白胖子这么做的意义何在,是为了击打预言之子的信念吗? “你这个混蛋!”阿楚朝着胖子怒吼,“亏我把你当成学校门口贩卖鱼蛋的大哥哥,你竟然杀死我不认识的朋友,你良心何在啊!” “我这……完了我被破防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胖子一下子绷不住了。 小五看着他,“你刚才不是很拽的吗?还模仿涂琳的语气,你不怕被挨揍啊?” 胖子掏出一根烟丢给小五,“你才被挨揍,我刚才这么拽是因为我作为一名坏人,那么自然要坏到让人恨之入骨,可我没想到我在预言之子的心里会是如此重要。” 小五嘴里叼烟,“你别说了,你身上背负着人命,而且还是调查人员,你这辈子休想洗白。” “我……”胖子无力反驳。 黑旗站在三人身后喊话,“喂胖子!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完事赶紧收工,回头还要去吃猪脚饭呢。” “好的好的,真是啰里啰嗦。”胖子叼着烟从怀里准备掏枪。 阿楚忽然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这场任务只有我一个人来?” “你什么意思?”小五一脸纳闷。 胖子皱着眉头看着阿楚,“你的意思是……破晓组织其他人也在这?可是监控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员的身影?你在骗我对吗?小孩子说谎可是要掉大牙的。” 阿楚抿嘴微笑,“信不信由你,我把话搁在这了,至于怎么办……你们来决定。” “切,你小子绝对唬我,我才不会上你当呢。”胖子不敢相信一个小屁孩的空穴来风。 小五嘱咐胖子行动,“胖子赶紧行动,区区一个小毛孩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你为什么不上?”胖子问他。 黑旗站在原地无话可说,因为这场聊天他压根挤不进去。 “喂!你们别废话了,赶紧行动,不然老大又要生气了。”黑旗的台词逐渐变少。 “我……”小五无语了,“我给你机会升职啊,你不懂把握机会是?” 胖子继续问他,“那为什么不一起上?” 小五顿了顿,“也行……到时候功劳对半分。” 胖子和小五正准备掏出怀里的捷克cz83型手枪,阿楚忽然叫住他俩,“等……等一下!” “我问你们一件事。”阿楚抓着衣角表现得很紧张。 “什么事?”小五想知道预言之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楚说,“你们谁认识符山海?” “谁?”胖子一脸懵。 阿楚继续说,“就是那位被你们杀死,尸体抛在我学校门口的那位少年。” “抛在你学校门口的少年?”胖子仍然一脸懵。 小五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好像有点印象,胖子你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们抓到的少年,当天我们逼问他预言之子的下落,然后涂琳嘱咐我们把他尸体抛在预言之子学校门口。” “噢噢,我好像记起来了,原来是他啊。”胖子有印象了。 “你们谁杀了他?”阿楚抓着每个人的眼神询问。 小五拒绝背锅,“不是我!是胖子!” 胖子一脸懵又吃惊,“什么?不是我啊,是黑旗啊!” 胖子把箭头指向一旁无辜的黑旗,黑旗不太知情,“什么鬼?你们别乱指责我啊,杀人这种事情我怎么会做出来呢,我敢肯定是小五!” 黑锅又落在小五头上,小五继续狡辩,“喂喂喂喂,没有能耐就不要乱说话,乱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只负责抛尸,杀人这种事情胖子最擅长了,毕竟他身上背负了不少人命。” “你们过分了啊,别什么罪名都往我头上扣,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胖子想证明自己一身清白。 “到底是谁杀的?”阿楚抓着每个人询问。 “反正不是我就对了。”小五拒绝背锅,他叼着好日子低头沉默。 “也不是我。”黑旗站的远远,以免引火烧身。 最终阿楚的目光落在胖子的身上,阿楚一脸严肃询问胖子,“这里貌似就你有最大嫌疑,毕竟那位调查人员就死在你手里,你快点承认。” “对啊,快点承认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小五隔岸观火不嫌事大。 胖子无语了,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背锅,他努力挽回自己豆腐般的清白,“真的不是我啊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那个时候还好心好意为他擦头发,我怕他感冒我还心疼他,我怎么可能会杀他呢。” “除了你还会有谁杀了他?”阿楚一概认定胖子就是凶手。 胖子顿了顿,“嗯……可能是代号‘七’,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现在死无对证。” “既然死无对证,那么你就是第二凶手。”小五也认定胖子就是凶手。 胖子彻底服了,“你站哪边的?” 小五叼着好日子说,“我站正义一方。” 黑旗给出伟大的答案,“不会是涂琳下狠手?我记得她一枪打死那位少年,然后嘱咐我们仨把尸体抛在预言之子的校门口。” 阿楚眉头一皱,转头看着黑旗,“真的吗?” “他说的是真的吗?”阿楚再次看着胖子和小五。 小五微微点头,“事实就是如此……” “妈的,你知道为什么不早说?还玷污我一身清白。”胖子想想就气。 小五顿了顿,“额……这不刚想起来嘛,人总有些记忆会忘记。” 阿楚沉默低头,“没想到……杀死山海的人竟然是涂琳姐姐。” 阿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兄弟的死去,他势必要报仇。他以为那位温柔甜美的姐姐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结果他得知红蜘蛛的老大就是那位姐姐,并且曾经还杀害他的伙伴。一切美好的印象瞬间沦为泡沫般消失,残留在脑海里的记忆只有杀人如麻的红蜘蛛老大。 “我就说嘛,那个家伙是个疯子……” “就算是疯子你不也是一路追随。” “谁追随她了,我加入红蜘蛛是为了做兼职,我以前是学室内设计的。” 涂琳站在某个方向的人群里盯着预言之子,她无动于衷,这场猫鼠游戏的第一规则由她掌控。 “预言之子束手就擒,不要等我们动手你才肯罢休。”胖子准备从怀里掏出捷克cz83型手枪,阿楚忽然开口。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嗯?什么意思?他说的话什么意思?”小五没听懂。 胖子刚想询问他,阿楚却从中插话,“老狐狸你终于来了……” “什么什么老狐狸?破晓组织的老狐狸吗?难道华徐宁也来阿卡莉集团?”胖子连忙转头,小五也是一脸惊慌失措转头,阿楚趁机逃走。 黑旗从发呆状态中回过神,他发现预言之子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哇预言之子逃跑了!他骗我们!”黑旗大喊,但是已经为时已晚,预言之子宛如一阵清风随即逃走了。 “什么?!”胖子回头张望四周,附近人群已经发现不到预言之子的身影。 “你站在后面是干嘛的?你不会发现老狐狸的身影吗?你明明知道这是一场谎言你为什么不早点拆穿?”小五变相指责黑旗无能。 黑旗无辜认错,“关我屁事啊,我站在原地我哪能看见前方的情况啊,更何况胖子的身子这么膨胀,我能看到的画面都被他挡住了。” “怪我咯?怪我身材宽哦?”胖子摊开双手认错。 “肯定怪你宽啊,平时没事吃那么多有何用处啊,一到关键时刻掉链子。”黑旗反过来指责胖子。 “妈的,你自己不也是,你怪我有什么用,你自己无能还怪我?”胖子气急败坏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 “吵什么吵?人都已经跑了,还不去追?”涂琳走过去无语看着三个火枪手。 “嗯……”胖子一等人默默点头。 阿楚继续逃跑,拥挤的人群令他的步伐逐渐放慢,他抬起头看见远方的大屏幕上挂着一台监控摄像头,忽然他想起胖子一等人的话。 “没想到这个任务比我想象中还要简单,何必按照监控来追捕你呢……” “你的意思是……破晓组织其他人也在这?可是监控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员的身影?你在骗我对吗?小孩子说谎可是要掉大牙的……” 阿楚冷静下来思考,如果所有监控都在无时无刻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那么自己不就陷入一场巨大的牢笼里!无论他逃跑何处,自己的踪影总是会暴露在监控之下,在监控的眼里难以窜逃,就像是一场有预谋的安排,反派给予你逃跑路线,但是这条逃跑路线就在他们的范围下。 那完犊子了,这下他该怎么跑?难不成跑进男士卫生间吗? 隐隐约约,他在背后听见胖子的声音。 “小弗兰克·阿巴格诺!别跑了!别白费力气了!快快束手就擒!” 阿楚没有任何的法子,心烦意乱张望四周,可他不能待在原地被人任人宰割,所以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 黄天站在原地等待许久,他看漆黑腕表上的时间,“阿楚到底去哪了?上个厕所这么久的吗?他有带纸巾吗?像这种大公司……卫生间一般都有纸巾的。” 黄天急躁地跺脚,“面试快轮到阿楚了,他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在上厕所的时候出现意外了?那我要不要去看他?可是我的面试也快开始了。” 黄天站在原地自言自语,他拿出手机给阿楚发了一条信息。 黄天微信:“阿楚快点,面试快开始了。” 过了一会,阿楚回复他,“我这里出现一点状况,你先面试,如果面试结束我还没回去,你带着我的书包先回家。” 黄天回复:“什么状况?严不严重?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阿楚回复,“没事……一点小事情,这个集团ceo邀请我喝茶。” 黄天两眼发光,“哇喔!不愧是阿楚,果然牛逼。先不说了,我去面试了。” 阿楚发来一个沙雕表情包回复黄天,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嘟”的一声,黄天的手机提示电量还剩下百分之十,属于电量的小框框只有半点红色的血液。黄天无奈叹气,周围人群各自都在低头玩手机。 “妈的……垃圾手机,这么快就没电……不知道阿楚的包里有没有充电宝。” 黄天翻找阿楚的背包,结果他找出一张照片和一个勋章。金色v字勋章扣着“破晓”两字,黄天把目光落在照片身上,一位灰发双马尾的女生站在阳光底下灿烂微笑,背景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洛丽塔风格的裙子被她轻松驾驭,裙摆在适当的气氛旋转。 黄天似乎在哪见过这位女生,感觉很熟悉。 “这是……阿楚的女朋友吗?还挺漂亮的,真不愧是阿楚,隐藏还挺深的。” 第两百五十一章 随影疾风 阿楚一屁股坐在卫生间角落,头顶是风干机,身旁是两个人头高的垃圾桶。阿楚看着手机屏幕,微信聊天页面正是黄天,他发出一个沙雕表情包后就没有下文了,毕竟只有一个表情包让人难以回复。 “黄天……很抱歉,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完成。”阿楚默默低头。 阿楚把手机放回口袋,他坐在地板端着白色箱子陷入沉思,是时候该行动了?万一引起群众的喧哗该怎么办?他们会以为某个神经病穿着塑料盔甲从厕所里窜出来,好端端的一锅白粥却出现一颗老鼠屎,主办方会怎么想?忽然被黄天看见的话,那家伙会怎么想? 估计依照他的想法,那个穿着塑料盔甲的神经病跟他兄弟一个德性,两人都是畏畏缩缩的样子,貌似穿着塑料盔甲的神经病更加胆怯。如此全体喧哗,更何况还是在名列前茅的贵公司闹出好戏,明天肯定登顶《南方日报》。 阿楚忽然从无尽沉思里惊醒,诸多幻想在他脑子里炸开锅,头发都要炸毛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任务,获得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根据陈韵寒的说法,只要穿上武装,武装就会自动获取全息图,如此高科技的技术,阿楚还是头一回听说。 “妈的……被当成神经病就神经病,反正穿着武装也瞧不着我的脸,我就算是再猥琐也没有人会认出我。”阿楚深吸一口气,准备解锁武装,正当他准备用大拇指解锁武装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任何行动。 “哇?这里不是女厕所吗?” “啊?”阿楚一脸懵抬头,他看见一位年轻的小姐姐也是一脸懵看着阿楚,她身穿黑色西装制服,胸前挂着工作牌,大概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包臀裙裹着丰满的臀部,再配上一双黑不溜秋的丝袜,她的眼神就像浴火般的诱惑焚烧阿楚脆弱的小心脏,青春懵懂爱幻想以及身怀热血的少年也会流口水。 “啊啊?这……这里是女厕所?这里不是男厕所吗?”阿楚还不承认自己走错卫生间,五分钟前他为了躲避红蜘蛛的追捕,他一头乱窜跑进卫生间,还没来得及看标志,他以为左边的卫生间就是男士卫生间,因为他从小到大去到任何地方甚至是电影院,一般男士卫生间都在左边,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年轻小姐姐一脸懵,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她出门反复确认,可是带回来的结果无疑就是女士卫生间。 “你是变态吗?这里是女士卫生间,谁告诉你这是男士卫生间?你是变态吗?你要是变态的话我就叫保安过来了。”年轻小姐姐不断重复变态两字直戳阿楚的心脏,短短两字就造成阿楚久久未能平复的心态。 他一脸纳闷,他什么时候就成变态了?进错卫生间怎么就成变态了? 年轻小姐姐看着阿楚傻愣愣坐在地板上无动于衷,她生气了,“保安!” 阿楚立即站起身子,“别别别别我错了!我不是变态啊!我真的不是变态啊!” “保安!”年轻小姐姐懒得理会他。 “我我我我我我我现在就走!但我真的不是变态!我真的不是变态!”阿楚立即撒腿跑出女士卫生间,但是在此之前他还要维护自己的一身清白,他绝不允许自己在别人的印象里活成一位变态。 他冲出女士卫生间之后用手捂住半张脸,生怕被人认出那张偷鸡摸狗的样子。他张望四周人群,有三道高挑的黑色身影站在人群里锁定他,那就是胖子一等人,他们一早就在外守株待兔了。 “我发现了!杰瑞他在那!”小五指着阿楚大喊。阿楚无语瞥了一眼他们,这三人就那么的死缠烂打都不放手的吗?职业道德就那么的重要吗? “是我先发现的!我第一时间发现了预言之子。”胖子挽着小五的肩膀忽悠他。 小五松开身子,他反驳胖子,“你少在这忽悠我,你的眼神刚刚看美女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才是第一时间发现预言之子的男人!” 阿楚看着他们扯来扯去,趁着闲余时间他赶紧逃。谁知道黑旗眼疾手快,独自一人跟着阿楚的步伐,他才是最聪明的男人,懂得顺势而进。 “我发现的!你是不是想单挑啊?”小五用瘦弱的身子顶撞胖子。 胖子压根就不怕他,“谁怕谁啊!但我还是想声明,我才是第一时间发现预言之子的男人!” 黑旗健步如飞跟着阿楚的身影,顺便回头嘲讽胖子和小五,“你们俩慢慢扯!聪明的我已经出发了!” “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小五不甘心跺脚,结果身旁的胖子也立即追赶过去。 “哈哈哈哈,你慢慢抱怨,聪明的我已经出发了!”胖子回头嘲笑小五。 “靠!你个死胖子!”小五咬着牙关咽下怒气,可他依然跟着两位不靠谱的同伴一起追捕预言之子。 阿楚跑到电梯门口,拼命按下电梯键,甭管是上升或者是下降,只要能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就算是通往天国的道路他也要去。 阿楚眼看着电梯始终没能敞开大门,后面又是死缠烂打的追兵,甩都甩不掉,他整个人心急如焚焦急万分,为何贵公司的电梯不仅空间小,电梯门敞开时间还慢?如果他能顺利逃离出去,一定要找个时间去劳动局投诉这家贵公司。 “米老鼠!你是跑不了的!快快束手就擒!”黑旗朝着预言之子大喊,如果他能顺利抓到预言之子,那么升职加薪都不成问题了。 “他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胖子从中插入,他两眼怒火燃烧,看来他势在必得。 小五一个劲冲过去,他对着两位同伴说道,“放弃,老子在高中的时候可是被赐予‘小猎豹’的称呼,无论是长跑还是短跑,你们都无法战胜我。” “切!谁理你啊!”胖子和黑旗满不在乎。 阿楚拼了命戳爆电梯键,可是电梯就是不给他面子,就是不敞开大门。 “妈的……贵公司的电梯不仅空间小,电梯门敞开还慢,还区别对待,来日方长必定投诉贵公司!还是走楼梯!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阿楚转身往楼梯间跑,他改变逃跑路线,如果再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毫无脑子的电梯身上,他迟早被人抓。 当他跑进楼梯间的时候,身后的电梯缓缓敞开大门,从中走出四五个年轻小伙,其中一个帅气的小伙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刚才电梯不开门?偏偏这个时候开门?” “他往楼梯间跑了!快追!这是一项体力活,他跑不了多久的。”胖子心知肚明,毕竟成年人在楼梯间跑上跑下就够呛了,何况是提着白色箱子的小孩。 忽然胖子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即止住步伐。 “怎么了?”小五一脸纳闷看着他停下步伐。 胖子掏出手机告诉他,“我……我手机好像响了,好像是有人打电话给我。” “谁打电话给你?”黑旗问他。 胖子摇摇头,“可能是……推销买房的。” 胖子看着来电显示,他瞬间懵了,是涂琳打电话给他,他带着疑惑接通了涂琳的电话。 “什么事老大?”胖子满脸疑问。 涂琳在电话里头说,“把预言之子逼上天台,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什么?”胖子又懵了,身旁的小五和黑旗也听得一清二楚。 胖子问涂琳,“你老糊涂了吗?把他逼上天台干吗?闹出一条人命吗?还是说一把推他跳楼?如果有人在阿卡莉集团大厦跳楼,不出意外明天一定登顶《南方日报》。” 涂琳懒得跟他扯那么多,“别废话了,要想赶紧结束任务,按我计划进行,快去行动。” “可是……可是该怎么把他逼上天台?或者……该怎么让他自觉跑去天台?”胖子问涂琳。 涂琳告诉他,“安排所有巡楼保安在大楼出口,告诉他们禁止一位身穿灰色外套提着白色箱子的少年踏出阿卡莉集团大厦。我已经通知所有保洁员,让她们立刻维修所有男女卫生间,预言之子不可能会躲进卫生间。你们继续跟踪预言之子见机行事,务必让他自觉上天台。” “好……”胖子虽然听着一头雾水,可他还是按照涂琳的计划行事。 电话挂断,胖子拨通阿卡莉集团保安大队负责人的电话,“喂!小强!马上通知你所有保安兄弟,立刻到一楼大厅封闭大楼出口,禁止让一位身穿灰色外套提着白色箱子的少年踏出阿卡莉集团半步!马上行动!” 电话里头传来沉重的声音,“是胖爷!” “咱们继续行动。”胖子对身旁的两位同伴说道,小五和黑旗微微点头。胖子端着手机,“特殊软件”里的预言之子此时此刻正在楼梯间穿梭身影,他以为自己能躲过红蜘蛛的追捕,和阿卡莉集团的所有监控,奈何他一直在东道主的圈套里。 阿楚一切顺利跑到第二层,这里貌似是财务大厅,所有身穿制服的男女工作人员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着敲键盘和算流水账。阿楚小心翼翼张望四周,生怕红蜘蛛那帮人会一瞬间跟上来。他看着上百名不分男女的工作人员,在财务大厅里认真投入工作。 他忙着环顾四周找男士卫生间,这一次他要确确实实找到男士卫生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他立刻找到了男士卫生间,但是他看见卫生间的门口放着一个告示牌。 上面写着:“卫生间维修中。” 短短几个字立即打破阿楚所有计划,好端端的卫生间怎么会突然维修?难道是哪位天才小哥吃快餐吃多了,把卫生间给堵爆了吗? 他走过去询问保洁阿姨,“阿姨您好,为什么卫生间要维修?” 保洁阿姨告诉他,“有人抱怨贵公司的卫生间太单调了,负责人下令卫生间要进行维修。我们准备在卫生间重新铺上蒙娜丽莎瓷砖,在卫生间大厅安上奢华翡翠吊灯,每个单间都包含着按摩浴缸和康佳私人订制液晶电视,我们的宗旨就是让这里的每一位顾客都爱上贵公司的卫生间。” “额……”阿楚懵了,这哪是维修卫生间啊,这分明就是给自家牌面挂上纯金牌匾。 阿楚苦笑鼓掌,“真不愧是贵公司啊,就连一间卫生间都如此豁达。” “那肯定。”保洁阿姨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在这里做了三年的保洁员,我已经有三套汤臣一品了,还有一辆法拉利ferrari。” “啊……”阿楚又懵了,他啃着手指头发懵,“我就说嘛……我是来应聘保洁员的,他们非不信还要嘲笑我。” 保洁阿姨拍了拍阿楚的肩膀,义正辞严告诉阿楚,“小伙子你不要在意他人的任何眼光,想做什么就去做,趁年轻快去拼,年轻人有的是时间!” “好!”阿楚坚定的眼神攥着拳头,上一个给予他热血的阿姨还是在十月岁末。 “泰菲!你已经无路可走了!快快束手就擒!”胖子逮捕到预言之子的身影,冲着他大喊。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抬头一脸懵,哪个家伙的嗓门这么大?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我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阿楚不得不佩服对面三个大男人的逮捕技术。 “额……”小五有点不忍心拆穿胖子,他告诉胖子,“咱们换句台词,快快束手就擒已经说多了,压根起不了任何威慑力。” “那你说咋办?我的语文水平只能支撑到我这般地步。”胖子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那就……”小五低头沉思,忽然他灵光一现指着预言之子,“那就自投罗网!” 无疑的结果就是预言之子早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前,宛如一阵清风悄然离开。三个火枪手待在原地瞬间石化,五十岁知命之年的保洁阿姨拿着拖把从胖子等人身边擦肩而过。 “人呢……怎么就不见了?”胖子人都傻了,半点步伐的声音都没有透露出来。 阿楚在一楼大厅四处打转,他看见大厅的出口被一群保安给团团围住。难道有人走漏风声?仅仅只是困住他这么简单吗?他始终不敢断定结论,可是他又不敢过去,万一想象中的结论是真的怎么办?被一群牛高马大的保安按在地上,然后等待红蜘蛛到来的审判吗? 那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狼狈的结局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怎么说至少派一名路人过去探路,确保前方一路平安。 就在阿楚毫无头绪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位身穿灰色休闲外套提着白色公文包的少年缓缓走向大厅出口。阿楚躲在高大的招财树后面观察,那位少年有二分之一像自己,特别是那个鸡窝头,完全一模一样。 如何称呼那位少年?姑且叫做黄焖鸡,至少阿楚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昨天晚饭就吃黄焖鸡。 言归正传,镜头一转年轻又帅气的黄焖鸡提着白色公文包缓缓走向大厅出口,他平静如水的一举一动引起了保安大队负责人强哥的注意。此时此刻的黄焖鸡并不知道他成为了救世主的替代品,淡定又从容的他幻想着待会的午饭就吃黄焖鸡。 奈何天意弄人,老天爷不想让这位名为“黄焖鸡”的少年去吃香喷喷的黄焖鸡米饭。 黄焖鸡走进保安大队负责人强哥的视线内,英明神武的强哥回想起十分钟前胖爷嘱咐他的指示,绝不能让身穿灰色外套提着白色箱子的少年踏出阿卡莉集团,公文包应该也算箱子? 至少在强哥看来,公文包也算箱子,随即强哥召集所有保安兄弟,立刻把黄焖鸡团团围住。十几个牛高马大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保安帅哥把黄焖鸡围在中心点,此时此刻的黄焖鸡并不知情,并不知道自己成为了某个人的替代品。 他只想老老实实走出阿卡莉集团找一家正宗的黄焖鸡米饭店吃顿午饭,他有何错?他到底错在哪里?或许他错在今天不该穿灰色衣服,不该提着白色公文包出门。可是这些种种原因完全不能怪他啊!所有衣服全被老妈丢进该死的洗衣机全套清洗,就连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显摆的louisvuitton(路易威登)黑色公文包都被表弟借走,拿去装笔记本电脑泡妹子了。 “喂喂喂喂?你们干嘛啊?”黄焖鸡被十几个保安帅哥按在地上无法自拔。 保安大队负责人强哥走在他面前告诉他,“没错了,就是你……身穿灰色外套提着白色箱子的少年就是你了。” 黄焖鸡一脸懵,他看着自己的白色公文包,他告诉强哥,“你看清楚了!白色公文包也叫箱子?你以为我今天很想穿灰色衣服出来吗?我都是迫不得已的!你以为我今天很想提着白色公文包出来吗?我都是别无选择的!” 黄焖鸡继续告诉保安大队负责人强哥,“还有!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负责的岗位是电力维修!我有工作证!我叫李德发!” 保安大队负责人没有理会他这么多,只是简单地告诉这位名叫李德发的少年,“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接到上级嘱咐,绝不能让一位身穿灰色外套提着白色箱子的人踏出大门,直到这条嘱咐被撤回。” “我我我我我……”李德发满脸无语,十几个保安帅哥压在他身上令他喘不过气,他继续告诉保安大队负责人,“你有见过二十五岁的人叫少年吗?我叫李德发!不叫那个少年!我只想出去吃个黄焖鸡米饭!我有什么错?” 阿楚躲在招财树背后泪流满面,“好的……我记住了你,你叫黄焖鸡……改天我会向组织申报,表彰你的个人荣誉,谢谢你替我被十几个保安按在地上无法自拔,谢谢你黄焖鸡。” “喂喂喂喂!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啊!我叫李德发啊!我只想出去去个黄焖鸡米饭啊!” “把他带走,交给胖爷处理。” “喂喂喂喂,你们干嘛啊!你们这是压榨员工!你们这是压榨员工!” 第两百五十二章 麻雀的视线 胖子站在二楼透过玻璃护栏不忍直视这番画面,他万万没想到预言之子的运气竟如此好,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跟他撞衫,简直找了个替代品帮他度过危机。可他还是躲在招财树后面无动于衷,看来他的小心思算得很缜密。 阿楚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大厅门口仍然有保安来回徘徊,先前那位黄焖鸡的少年被保安带走了,可怜的他连口黄焖鸡米饭都没能吃到。 阿楚抬头张望,忽然看见有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玻璃护栏前,可他有点近视,看不清那道熟悉的身影,只能看出个膨胀的身影。站在二楼的胖子立即躲在垃圾桶后面,黑旗和小五也随即蹲下,现在的决策就是见机行事,绝不能让预言之子发现有人在监视他。 “我们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这里明明是我们的地盘,咱们冲下去把预言之子抓住不就好了吗?”小五询问胖子。 胖子告诉他,“你懂什么?这叫按兵不动,并且涂琳说过了,必须把预言之子逼上天台,或者让他自觉上天台。” “噢噢,那你想到办法让预言之子上天台吗?”小五问胖子。 胖子摇摇头,“还没想到……” 黑旗提议,“照我说……我们三个在大厅堵住门口,并且再次封闭所有电梯,所有通往每一层楼的大门都锁上,完美腾出一条直达天台的路线,咱们就此把预言之子彻底逼上天台,这样子不好吗?为什么还要等他自觉上天台呢?” “嗯嗯……小黑所言极是。”小五点头同意黑旗的想法,“我觉得与其在这干等着,倒不如按照小黑的办法,早点把预言之子逼上天台,否则晚点涂琳又得催我们。” “好……”胖子也点头同意,可是有一件事令他一直疑惑不解。 胖子问两人,“我搞不懂涂琳为何要把预言之子逼上天台,难道她要在天台上解决预言之子吗?” 小五顿了顿,“嗯……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是指示人亲自下指令,她没理由会拒绝。” “也有可能是……涂琳之所以这么做,估计是想躲开指示人的视线,然后故意放走预言之子。”黑旗大胆猜测。 “嗯……”胖子和小五微微点头,“也不是没有这可能。” 阿楚蹲在招财树的背后,怀里抱着白色箱子。若不是因为那位黄焖鸡少年出手相救,估计他现在早就被那群保安帅哥给带走了。阿楚闭上眼睛想办法如何逃离这家贵公司,获取全息图什么的先搁在一旁,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再晚点别说黄焖鸡米饭了,连沙县小吃都没了。 “该死该死该死……难道真的要在大众目光下打开武装吗?我是个内向男孩啊!”阿楚心烦意乱抓头发,他一屁股坐在冰凉地板上,抬头看着纵横交错的栋梁,忽然有一只麻雀落在玻璃护栏上,它的视线四处飞转,阿楚不小心与它目视相对,虽然他有点近视,但是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出来,那只麻雀也在看他。 骤然一阵锣鼓声传进大厅,受到惊吓的麻雀展开翅膀四处徘徊在大厅的半空中。阿楚并没有太在意那只麻雀,当他再次闭上眼睛尝试思考某样东西的时候,忽然他的脑海里缓缓飘过鸟瞰图的视角,并且是第一人称的鸟瞰图视角。他再次看见第二层的财务大厅,那些不分男女的工作人员忙着手头上的工作,手头上的流水账宛如河边小溪缓缓流动。 他感觉自己就像那只受到惊吓的麻雀一样,徘徊飞翔在大厅的半空中,他能看见财务大厅方兴未艾的全员工作,也能看见阒然的卫生间被打上维修的告示牌,还能看见三名身穿西装的男人从左侧楼梯步履蹒跚下楼。 这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却一拥而上,就像自己真的看到一样,只不过是有人偷偷用数据线把这些图像传输在他脑海里。但是那个负责传输图像的并不是人,或许是一只受到惊吓的麻雀。 阿楚忽然睁开眼睛,一切浮现在脑海里的画面瞬间消失,他惊慌失措张望四周,他看见那群保安帅哥再次围在一起,阿楚能隐隐约约看见有只黑不溜秋的东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或许那只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是掉落的麻雀。 阿楚一脸懵,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能看见二楼的财务大厅?自己不是坐在招财树的背后吗?虽然阿楚不知所措,可是刚才的画面仍然刻在阿楚的脑海里。 阿楚提着白色箱子站起来,他转头一看,果不其然那三个大男人真的从左侧楼梯下来,虽然他们的步伐很小心翼翼,但还是惊扰了五十米外站在招财树背后的阿楚,还没等对面三个大男人行动,阿楚转身往电梯跑去,结果发现电梯门上贴着“维修”两字。 “靠!贵公司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好端端的维修什么电梯啊?难道要在电梯里摆放棺材吗?”气急败坏的阿楚改变逃跑路线,他往右侧楼梯间跑去。 一气呵成的行动,惊呆了胖子一等人。 “他怎么知道我们从这边下来?难道他预判了我们的行动?”小五表示一脸懵。 “不愧是预言之子,如果能把他挖掘过来,以后我们光是买彩票都能成为亿万富翁了。”胖子一脸苦笑鼓掌。 “先别想亿万富翁了,赶紧把人逼上天台,不然涂琳又得揍人了。”黑旗不敢得罪那位红发女魔头。 小五耸耸肩呵呵一笑,“怕什么?反正所有电梯都在维修,每一层楼都封锁了大厅,只有通畅无阻的楼梯间还在,咱们只要跟在预言之子的屁股后面,难道还担忧他直接跳楼梯不成?” “那还不走?早点完事早点收工不好吗?”黑旗看着小五。 小五微微点头,“好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 阿楚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奔跑,当他跑到第二层财务大厅门前的时候,他看着封锁的大门,上面贴着一张白纸黑字,上面简单地写着七个字,“吃饭时间,休息中。” 阿楚顿时站在原地一脸无语,这一天天都经历了什么?偌大的贵公司为什么还有这种奇葩的做法?员工吃饭关休息什么事?即使休息为什么还要把大门关上?生怕某些人偷偷潜入财务大厅把那些不重要的流水账统统偷光吗? “靠!任务结束我一定要去劳动局投诉这家贵公司!”阿楚恼羞成怒一脚踹在大门上,随即身后传来声音和步伐。 “预言之子!你跑不了了!快快束手就擒!”胖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喊道阿楚的鼎鼎大名了。 “妈的……这三人不去追债可惜了天赋。”阿楚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没辙他只能继续往上跑。一层又一层的大厅被关上大门贴上白纸黑字,无疑的结果都是吃饭去了,彻底气急败坏的阿楚终于在第六层放声大喊。 “凭什么!凭什么吃饭去!老子连早餐都还没吃就跑来这里参加实习!老子有空的话一定要投诉这家贵公司!太惨无人道了!啊!!” 在第五层楼梯间的胖子一等人听见那道宛如荡气回肠的声音,胖子都不忍心再追下去了。奈何任务如同一座五指山压在身上,他们不得不听从命令继续把预言之子逼上天台。身在第六层又更上一层楼的阿楚似乎发现了端倪,他发现每一层楼的大厅都故意打上白纸黑字,难道有人故意在搞鬼? “难道……”阿楚托着下巴猜测,“难道……今天是超市大减价?雪花牛肉有优惠了?靠!又错过一笔划算的交易了。这些员工不好好工作,搞什么白纸黑字,一定是偷偷溜出公司买雪花牛肉了。” 阿楚抬头看着头顶还有好几层楼,若是接着再往上跑的话就要抵达天台了。他攥紧白色箱子,直接一鼓作气跑上天台。 “与其在大厅到处流浪,倒不如在天台上想办法。” 躲在第六层楼梯间的胖子一等人在监控死角下隐藏身子,胖子感动流泪,“这孩子……终于开窍了,太感动了……太感动了,咱们终于不用拼死拼活地追了,先抽根烟喘口气,我真的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能跑,难道破晓组织的训练比我们还强?” “谁知道呢……可能是。”小五掏出一根好日子。 “不知道……预言之子在天台上遇见涂琳会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黑旗担心这点。 “可能会直接跳楼。”胖子嘴里叼着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但愿涂琳能善待预言之子……”小五合掌祈祷上天能公平点,黑旗在一旁猜不透这两人在想什么。 阿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抵达天台,通往天台的道路无比顺畅,中途没有胖子一等人的打扰,一度让阿楚以为他们到点下班了,只不过让阿楚有点疑惑不解的是……为何将近半天的折腾,却始终瞧不见涂琳的身影,那女人去哪了? 就在阿楚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看见有位红发女人站在天台上,面朝着对面b栋大楼,他并不知道阿卡莉集团大厦是两座大楼互通的。他缓缓靠近女人的周围,熟悉的背影让他不经意想起一个人。还没等阿楚发问,红发女人便开口了。 她转过身子微笑看着阿楚,“你终于来了……预言之子。” 熟悉的样貌让阿楚一脸吃惊,他顿时说话都吞吞吐吐,“涂……涂琳姐姐?” 涂琳微笑点头,“很高兴还能在这听见你称呼我涂琳姐姐,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涂琳姐姐了……一直都不是。你已经踏入阿卡莉集团大厦内部了,按照我的计划,我必须要把你带走。是你自己主动……还是想逼我出手?” 阿楚脸色无情地看着涂琳,“是你……杀死山海的人就是你,我要为他报仇。” “哈哈哈哈……真可笑。”涂琳呵呵一笑,“你知道吗阿楚?死在我手上的人非常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你不愿乖乖屈服我,那我只能采取暴力手段了。” “……”阿楚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涂琳采取某种暴力手段对付他。 涂琳注意到阿楚手中的白色箱子,她询问道:“你手中的白色箱子是什么?破晓组织给予你的秘密武器吗?能让我见识一下吗?” 阿楚没有回答涂琳的问题,他选择默不作声。 “哈哈哈哈……你真可爱。”涂琳再次呵呵一笑,她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色黑漆的捷克cz83型手枪,765毫米勃朗宁枪弹被漆黑的枪膛推出。阿楚瞳孔放大,他马上提着白色箱子防御子弹,那颗金灿灿的勃朗宁枪弹划过空中,涂琳连开四枪,四颗子弹朝着阿楚飞去。 “砰!砰!砰!砰!” 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十分入耳,阿楚成功用白色箱子抵御子弹的穿梭,他抱着白色箱子大喊,“果不其然!这就是防弹箱子!这哪是秘密武器啊!” 忽然阿楚来不及看路,直接踩到香蕉皮摔在地上。偏偏这个时候涂琳的捷克cz83型手枪打完子弹,涂琳准备换弹匣的时候,胖子一等人也终于抵达到天台。胖子抓紧时间环顾四周,他看着地上掉落的空弹壳,还有预言之子摔在地上仍然抱着白色箱子,看来一出好戏已经开始了。 胖子一脸懵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涂琳看着他们三人,“还不快点行动?” 胖子傻愣愣点头,他和黑旗以及小五同时掏出捷克cz83型手枪,不同的子弹展现出不同的程度,9毫米勃朗宁短弹给予了手枪08千克,这颗短弹打在白色箱子一层层的打击令阿楚节节败退,胖子一等人却步步逼近。 “你们眼瞎吗?往白色箱子打干吗?”涂琳呵斥他们愚笨,其实她自己也是如此。 胖子抓抓头发苦笑,“额……我也没想到他的箱子这么耐打。” “别怪我,我的枪法有点退步了。”小五嘴里叼着还未抽完的好日子。 “唉……”黑旗无奈叹气。 阿楚被逼无奈他瞬速躲在一旁的贮水箱附近,他已经无路可走了,贮水箱的背后就是半米高的护栏,站在天台边缘一眼往下街区,十六层高的阿卡莉集团大厦足以让普通人望而生畏。 “等一下!先等一下!我们有事好商量!干嘛动手动脚呢。”阿楚靠着贮水箱尽量拖延没必要的闲余时间。 胖子一等人放下手枪,涂琳看着阿楚微微探出头,可他还是用白色箱子挡住头部,涂琳问他,“你还想商量什么?难道你想自觉跟我们走吗?” 阿楚摇摇头,“不不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么拼命干嘛?你们一个月才拿那点死工资,干嘛这么拼命啊。” 小五噗呲一笑,他告诉阿楚,“预言之子你可能搞错了,我们并不是拿一个月的死工资,我们是按照每一单的任务以此获得酬劳,也就……几十万。” “什么?!几十万?”阿楚懵了,这年头做反派赚的钱都比正派多吗? “别跟他废话了,快去把他抓过来。”涂琳已经看穿阿楚的歪想法,她已经套着不灭之火准备行动,尽管结局并不需要火焰来收场。 胖子拱了拱鼻子,他似乎嗅到有什么东西在烧焦的味道。结果他往下一看,没想到自己的半边外套正在燃烧,难怪刚才莫名其妙感觉一阵火热热的温度在靠近身体。 “我靠!我的外套啊!涂琳你的不灭之火把我外套烧着了啊!”胖子脱下外套,他抓着外套一角甩在地上,尽量把火焰压到最低。 涂琳抿着嘴站在原地,“怪我咯?是你自己要站在我身旁的。” 阿楚见此局势有点奇葩,可是仍然腾不出时间给他逃跑,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白色箱子身上了。 涂琳告诉阿楚,“预言之子……你还想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吗?念在昔日旧情……我可以……” 涂琳话还没说完,阿楚从中插话,“是不是念在昔日旧情,你可以放我一马?” “不是。”涂琳无情拒绝了他的无理要求,“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请你吃顿午饭再把你带走,至少不会让你饿着。” “切!”阿楚不屑于她的那顿午饭,“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要求呢,原来是这个……谁知道这顿午饭会不会是最后的午饭呢。” “那就是没得商量?”涂琳问他。 阿楚躲在白色箱子背后点点头,“是的!我宁愿跳楼下去,我都不会跟你去吃午饭!” “动手。”涂琳攥紧不灭之火,身旁的胖子彻底解决完火焰后,他重新穿上破烂的外套加入这场战斗。神奇的是不灭之火在他外套竟然会消失不见,随便甩甩两下就没了。 “要开始了吗?”胖子喘口气,身旁的小五和黑旗微微点头。 涂琳施展火焰直接朝着贮水箱进攻,阿楚瞬速抬着白色箱子在角落里躲好,猛烈的火焰把贮水箱爆破,将近一吨的自来水在贮水箱里瞬间爆炸,自来水在高楼大厦的天台上四处飞射,站在街区的平民百姓以为天上下雨了,倒塌的贮水箱压在阿楚的身上,直接把他盖在角落里。 “快给我出来预言之子!”涂琳看着坍塌的贮水箱一脸严肃。 胖子劝涂琳别着急,“你这么凶他肯定不会出来啊,再说了……贮水箱坍塌这么严重,你觉得他还能活吗?” “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小五呆住了。 黑旗站在原地叹气,“堂堂预言之子就这样没了……我们是不是该下班了?” 涂琳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头看着一片狼藉的贮水箱,她内心确信……预言之子一定还活着。 第两百五十三章 猎户座 阿楚倒在一片湿哒哒的地板上彻底昏沉,灰色外套彻底被自来水给浸泡湿透。冰凉的水珠在铁杆上滴落在他的脸颊,也顺势滑进锁骨里。一番外界震动后,头顶晶莹剔透的水珠瀖泋拍打在瘦弱的身躯,也拍打在白色箱子上。 隐隐约约,他听见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阿楚……阿楚……你醒醒,你醒醒啊。”模糊不清的人影在他朦朦胧胧的视线晃来晃去,是男是女他都分不清,可他却被这道声音给吵醒,也被头顶的水珠彻底打扰了短暂的昏沉。 阿楚缓缓挪动身躯,他发现自己的右腿被沉重的铁架子给压住,如果不能及时拖出右腿,恐怕会成为最终的累赘。他咬紧牙关慢慢把右腿给拖出来,一番折腾后,右腿有惊无险的获得救援。 然而当务之急是离开贮水箱的困牢,以及摆脱红蜘蛛的追捕,并且获得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看似有规则的行动计划,但是行动起来却十分麻烦。 “你力气比较大,你过去看看。” “凭什么是我?我不敢过去……万一预言之子从里面开枪怎么办?我没穿防弹衣啊!你让小五去。” “我我我我我我也不去,我力气小,我一个人搬不动贮水箱,你让黑旗去。”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之前杀人的黑锅也是扯到我身上,你们是不是男子汉?是男子汉的话就勇于承担责任!” “一群废物……” “那你自己咋不去?” “你教我做事?” 阿楚听见外界传来的声音,看来一时半会还能休息一会,但是短暂的休息不能成为长久之计,过不了多久这里便会重见天日,到时候自己手无寸铁一定会被那些人抓走,事到如今……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白色箱子身上了。 阿楚把箱子放在地上,他合掌跪拜白色箱子,“小祖宗啊,我能不能逃出去全看你的了,求求你带我出去。” 阿楚深吸一口气,他的大拇指已经准备就绪了,没有旁观者的喧哗,没有多余的视角,安静的氛围让我彻底思考,你们猜不到退缩绝不是我的计划。阿楚把大拇指轻放在白色箱子指纹解锁上,刺眼的绿光条纹沿着箱子边缘,一阵动荡和一束绿光彻底结束后,阿楚的武装开始了他的初露锋芒。 宛如一阵清风吹过,钢铁护甲附在身上。 清风影子,钢铁身影! 清风驱动器的声音在胸腔前缓缓响起。 胖子蹲在地上抽着好日子,他始终不愿过去一探究竟。可是贮水箱里传出微微的响声,让所有人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涂琳皱着眉头半步后退,小五沉重的脸色不敢靠近贮水箱。 “他在里面搞什么鬼?”胖子叼着烟站起身子。 “胖子,你去看看。”涂琳嘱咐他过去刺探情况,然而胖子回头看着她的时候,那女人躲得远远的,身旁各自站着黑旗和小五。 “……”胖子一脸无语,任务结束后他一定要向组织申报奖励。 “一个个神经病……”胖子抽完最后一口烟缓缓向贮水箱走去,胖子持着捷克cz83型手枪放慢脚步,他重新换弹匣,十发苏联马卡洛夫枪弹并列在弹匣里。 “小心啊胖子……”小五站在后方轻声呼喊。 本来就不紧张也不害怕的胖子,被各种因素烘托出紧张又不安的心态,他持着捷克cz83型手枪弯下身躯,专注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前方坍塌的贮水箱。 忽然前方高能! 坍塌的贮水箱忽然一阵颤动,有道钢铁身影冲出贮水箱。午时已到,此时灿烂无比的阳光照耀天台,所有人都能清楚瞧见那道白色钢铁身躯熠熠生辉的样子,甚至还有人听见某个驱动器极速转动的声音,站在前方保持原地不动的铁人吓坏了胖子。 “这……这什么东西啊?”胖子一瞬间懵了。 “胖子!快开枪!”涂琳立即嘱咐胖子赶快行动。 胖子也没多说任何一句话,他立即扣动捷克cz83型手枪的扳机,十发苏联马卡洛夫枪弹从漆黑的枪口直冲,十发子弹全部精准打在铁人身上,铁人下意识的用手臂挡住,然而普通的子弹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甚至擦破不了金属的伤痕。 胖子懵了,他转过身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我去……这啥玩意啊?破晓组织不是只有一套武装吗?”小五又惊讶又惊喜。 涂琳淡淡地说,“或许……这就是破晓组织给予预言之子的‘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黑旗对于这个秘密概念不太熟悉。 铁人绝不打算浪费时间在天台上,他直冲前方天台的边缘,他准备纵身一跃跳到对面大楼,稍有不慎就从万丈高楼摔在地上,即使钢铁不屈的武装也会摔个稀巴烂。在场的红蜘蛛全员都目睹他荒唐可笑的举止,他真的要纵身一跃吗? 那道钢铁身影划破空中,他就像一道清风停留在两栋大楼之间,武装之下是令人头昏眼花的车水马龙街区,刹那间他回想起三分钟的事情…… 阿楚环顾四周,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附上了一层厚重的机械与金属,掌心还有个像灶眼一样的东西。武装内的控制面板出现在阿楚的视线内,他看见自己的血压缓缓下降,心跳持续上升,忽然有道温柔细腻的女声回荡在阿楚的双耳里。 “前置显示已启动,校准虚拟环境,检查控制面板,正在检查武装各个部分功能程序……检查走火推助器、后肩引擎、风火喷射器、驱动火力……所有程序检查完毕,准备启动虹膜识别程序……” “啊?谁在说话?”阿楚一脸懵,结果下一秒前方的控制面板出现一束红光直射他的瞳孔,紧接着那道女声继续响起。 “楚榆楠……身份已确认,破晓组织第六位成员……代号天眼。猎户座武装已成功激活,准备展开行动。” “猎户座?”阿楚嘴里重复这几个字。 “阿楚你好,我是你的武装作战系统‘莫妮卡’。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人工智能莫妮卡亲切向阿楚打招呼。 “啊……莫妮卡?”阿楚有点懵,他询问莫妮卡,“雨生的凯特骑士也拥有武装作战系统吗?” “是的,两套武装共用一个作战系统,由我负责辅助你们的行动。考虑到你是第一次驾驭武装,还没学会如何驾驭武装各个程序,接下来就由我来操控就行了。”莫妮卡告诉阿楚。 “这都可以吗?”阿楚不太相信这个人工智能。 莫妮卡告诉阿楚,“放心好了,我经验丰富,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我们势在必得。” “哇……这都被你发现,你提前做好攻略的?”阿楚着实佩服这位人工智能女士。 “是的呢,还未来到阿卡莉集团的时候,组织已经把这次行动计划传输在我的系统里。如果你能早点激活武装,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完成计划了,说不定在某家饭店吃着香喷喷的猪脚饭了。”莫妮卡一本正经告诉阿楚。 阿楚有点无话可说,这个另类的语言程序……不会是陈韵寒设计的? “话不多说,等一下我们直接冲出去。”莫妮卡的语气坚定无比。 “好!”阿楚点头答应,结果下一秒他发现不太对劲,“可是……我们现在身处天台,我们还能冲去哪?难不成你想一脚飞去对面大楼吗?” 阿楚并没有戳中莫妮卡的想法,她告诉阿楚,“当然不是啦,以你现在的水平,你很难驾驭走火推助器。所以我的想法是,咱们先是助跑,然后一脚跳跃到对面大楼。” “什……什么?跳跃过去?你不会是开玩笑的?我初中跳远最多也就两米三,天台离对面大楼……怎么说都有个十米,我拿什么来跳过去啊。”阿楚慌了,这个人工智能指定有点毛病。 莫妮卡严肃告诉阿楚,“我们人工智能不会开玩笑的,我说跳就跳,待会我开启鹰眼视觉后,不出所料的话,你就会看见红蜘蛛那些人逐渐靠近这里。并且就在这个时候,我会利用鹰眼视觉获取阿卡莉集团的全息图。” “鹰眼视觉?那是什么?”阿楚一脸懵,听起来有点像是《刺客信条》里的主动技能。 莫妮卡向阿楚解释,“‘鹰眼视觉’是武装潜伏模式的一种感官透视,开启鹰眼视觉后能对外界一切因素产生人以群分,当执行任务的时候,物以类聚的目标就会以红色记号作为标记,并且也会分析出高楼大厦一层层场所。” “玩过《刺客信条》没有?”莫妮卡问阿楚。 阿楚点点头,“玩过……只玩过《自由呐喊》,没想到武装还有这种牛逼的技能,这技能太棒了!” “那我们开始。”莫妮卡说。 她不需要说话,她直接开启武装鹰眼视觉,武装前置显示的画面变成一片蓝色涌动的海洋,坍塌的贮水箱变成透明模型,阿楚看见贮水箱外有个体型膨胀的男人正在缓缓靠近。阿楚张望四周,忽然脚下的地板变成了用蓝色线条编织而成的网格,他还能看见对面大楼也是如此,难道莫妮卡正在获取阿卡莉集团大厦的全息图吗? 阿楚看着武装前置显示的画面,指定的b栋大楼和脚下的a栋大楼被人工智能分析以及一层层拆解,然后就像一堆蓝色线条编织而成的图层被统一装进文件夹里,莫妮卡给文件夹命名为“akali” “阿卡莉集团大厦的全息图已经上传到组织的中央电脑,我们任务已经完成了。”莫妮卡一本正经告诉阿楚。 阿楚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这就……完了?” “对啊,已经完成了。我都说了,如果你一早激活武装,说不定咱们现在已经吃完猪脚饭了。”莫妮卡赋有超强安全感的气质令阿楚跟不上这个时代。 莫妮卡顺便推测出天台离b栋大楼之间的距离,“这里距离对面大楼有十一米,依靠单纯的跳跃很难成功。” “我就说嘛,这种想法不成立……”他话还没说完,莫妮卡继续说。 “但是武装在半空中的时候,我会开启后肩引擎助你一臂之力,让你顺利跳跃过去。” “不是……你的脑子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阿楚服了这个人工智能。 “话不多说,咱们直接冲出去。”莫妮卡操控猎户座武装,阿楚还没反应过来,两脚不自觉站起,钢铁般的身躯撞出贮水箱,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他那耀眼的身影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你什么也别管,直接冲过去就对了,我就像是武装的灵魂帮你成功跳跃大楼,顺便帮你放一首背景音乐作为你的开场白。”莫妮卡流利的中文就像一名大学教授。 阿楚彻底服了那位人工智能,“待会放音乐的时候,能不能放打倒男孩的歌?我也喜欢打倒男孩!”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开始跳跃过去,那道钢铁身影停留在天台与大楼之间。不出所料,莫妮卡真的播放一首“falloutboy(打倒男孩)”的《wheredidthepartygo》。 “没错没错!就是这首歌!你怎么知道我超喜欢这首歌?!”阿楚顿时欣喜若狂。 莫妮卡向他解释,“因为韵寒小姐告诉我,你每天晚上洗澡的时候,都会播放这首歌。” “我靠!这都被她发现了!”阿楚又是懵逼又是惊讶。 “不会……这是超人吗?”胖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个铁人像个跳远高手一样,纵横一跃飞越黄河又是长江。 阿楚听见猎户座武装的后肩引擎缓缓驱动气流,让这道真的如同清风一样,又像钢铁一般无坚不摧的身子撞碎大楼的钢化玻璃,对面第十五层楼的工作人员们待在办公室里一脸惊讶,有人泡着咖啡还没来得及喝、有人攥着刚复印好的文件还没开始上交、有人趁着摸鱼时间玩扫雷、所有人都被落地窗外的一幕给震惊到无话可说。 当他们缓过神的时候,那道身影已经紧紧贴近钢化玻璃了,所有工作人员惊慌失措逃离现场,一阵破碎的声音跟随着玻璃四溅空中,猎户座成功飞越大楼,安全着落后先是翻滚身躯,紧接着一脚冲出办公室外猛烈地撞到墙壁。 “我嘞个乖乖,有点过瘾啊!”阿楚还在回味刚才的举动。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莫妮卡嘱咐他。 “好好好好……那就快点离开。”阿楚踉踉跄跄继续迈开步伐。 “哇哇哇哇,他他他他冲过去了?他冲过去了?”胖子满脸惊讶转头看着大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有秘密武器我们现在该怎么抓他?” “不如……早点收摊各回各家?”小五的想法很天真。 “你想得倒美……”黑旗无奈叹气。 涂琳淡淡地说,“只要他还在阿卡莉集团大厦内,我们就要继续行动。依照他的性格,他绝对不敢长时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里,他肯定会寻找出口。” “出口?”胖子试图猜测涂琳的想法,“b栋大楼的出口不就是在漫步街吗?那里更加人山人海,难道我们要在那里守株待兔?” “你只说对了一半,但并不是我守株待兔,也不是在漫步街守株待兔。是你们在中央大道守株待兔,那里才是你们的行动。”涂琳告诉他。 涂琳继续说,“我也想守株待兔,可是我现在做不到。我的时间比预言之子还要少,我只能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预言之子身上。待会我下楼前去b栋继续追捕预言之子,胖子帮我准备摩托车,然后你跟着小五和黑旗开着捷豹前往中央大道,毕竟那里是离开新城区的唯一出口。” “好!” 猎户座奔跑在b栋大楼第十五层安全生产部门,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位貌似spy的家伙,在安全生产部门大厅横冲直撞。他们误以为是这家公司老董的儿子,痴迷二次元以及spy无法自拔,脑子断了某根筋,在公司里像个神经病一样到处横行无忌。 紧接着猎户座飞快的身影撞倒路过的工作人员,他留着地中海发型,手里端着一箱文件夹和日常用品,初步推测估计是刚刚被革职,他一屁股摔在地上立即骂道看不清的身影。 “你以为你是谁啊!撞了人也不认错!小心我投诉你啊!” “i''rry!”阿楚一声大喊后继续奔跑。 第两百五十四章 暴雪红狼 南坚果中央大厅。 “我似乎能听见猎户座的声音在呼喊……”陈韵寒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远处风景。 蒋懿薛端起咖啡杯一脸懵,“不会……这都能听见?顺风耳都没你厉害啊,我觉得你可能是幻听了,哪有什么猎户座的声音,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叽叽喳喳。” 陈韵寒保持沉默,她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没有在欺骗蒋懿薛,猎户座的声音在她心中呼喊。那般感觉就像是心灵感应一样,就像是她真的活在猎户座武装内。 “坐会,你都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你就算是再担心阿楚,那也是多余的。”蒋懿薛抿一口咖啡告诉陈韵寒,他继续说,“如果你相信莫妮卡,那么你应该清楚莫妮卡辅助阿楚,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任何困难都游刃有余。” “我相信莫妮卡,也相信阿楚。”陈韵寒默默点头。 “那就对了嘛,既然信心满满,那就坐下来喝杯咖啡。我泡的咖啡很好喝哦,绝不比老大泡的咖啡差。”蒋懿薛举着咖啡杯似乎庆祝自己的技术日渐提高。 忽然林瑾瑜跑进中央大厅大喊,“阿楚已经把阿卡莉集团大厦的全息图上传到组织的中央电脑了!” 陈韵寒猛然转身,缓和一张紧绷的脸色,看来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若是在莫妮卡的帮助下还是没能获取全息图,那只能说明他的白色箱子被人调包了。 蒋懿薛喝着咖啡与阿楚同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办事爽快!就是效率有点慢……现在还没回家。” “那我们现在下去看看全息图。”陈韵寒与林瑾瑜走出中央大厅,留下被浓郁咖啡束缚的蒋懿薛。 “喂!等一下我啊!我咖啡还没喝完呢!”蒋懿薛实在没辙,端着咖啡杯走出中央大厅。 阿卡莉集团大厦。 面试结束后,黄天背着书包四处瞎转,他被贵公司另类的风格给吸引了,初来乍到的黄毛少年就像是第一次进入无比繁华的大城市,他感觉自己不是身处全市前三强的大公司,反而更像是游逛一家诞生全世界文化瑰宝的艺术馆。 他不得不点头感叹这家贵公司的狂热心态,为了招揽天下人才,贵公司还特地设计了两栋大楼。不仅a栋大楼有面试大厅,就连b栋大楼也有面试大厅。 不愧是全市前三强的企业,在招聘人才这一方面都技高一筹,甚至连集团都与别人不一样,这是打算效仿北京lg双子座大厦吗? 黄天左顾右看,他感觉自己好像迷路了,周围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搅人家工作。但是他猜测,自己估计在第二层,因为他看见楼下大厅有位年轻有为的保安冲他微笑。 忽然他寒颤身子默默离开那位保安的视线。 贵公司不仅设计风格很另类,就连招聘的员工也很另类。 黄天在原地打转,他掏出手机拨通阿楚的电话号码…… 此时阿楚陷入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局势。附上武装的他此时此刻热血沸腾,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狂奔在第十层人力资源大厅,飞快的白色身影掠过每个工作人员的眼前,疾风般的速度卷起桌上堆积如山的白纸黑字。 紧接着武装内的前置显示忽然弹出一通电话,阿楚一脸懵看着黄天突然来电。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楚带着疑惑询问莫妮卡。 莫妮卡告诉他,“这是智能现象,武装会自动连接你手机里的蓝牙,你把武装当作智能轿车就行了,请问需要接通电话吗?” “接通!”阿楚点头。 “好的。”莫妮卡无须任何指令,她就像是伸出无形的手指滑动前置显示,电话被接通,对方的声音出现在武装内。 “怎么了黄天?”阿楚先询问。 黄天原地跺脚问对方,“阿楚你还在公司吗?” “额……”阿楚支支吾吾地说,“额……对,我还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喝茶,对方太粘我了。我想回家吃饭他都不愿意,真是有毛病的这个人。” “哈哈哈哈,那就太好了,说明阿楚你很被看重啊!”黄天单手叉腰仰天一笑。 “哎哪里哪里,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阿楚抿嘴憋笑,他最喜欢听夸赞的话了。 阿楚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黄天,你面试的怎么样?” 黄天微微点头,“还行啊,面试一切顺利。我当时面试的时候别提有多紧张了,两腿一直在抖。” “然后呢?”阿楚问。 黄天继续告诉他,“然后……然后面试官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他让我回去等通知,我觉得……八成有戏了。” “是的呢,说不定面试官看你长得比较帅,以后由你来负责公司形象代言。”阿楚一本正经告诉黄天。 “嗯哼!”黄天一副眉开眼笑,“阿楚言之有理啊!以后我光是靠脸吃饭都能撑死。” “以后有出息了不要忘记兄弟我啊,我现在可以保护你了,你来养我就可以了,哈哈哈哈哈哈。”阿楚与黄天聊天,似乎忘记了莫妮卡的存在。 黄天似乎有点不愿意,“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让你保护我,上次被你救驾纯粹是意外。不行不行,说好由我来当你的经纪人,那么就由我负责保护你。” “可是……经纪人的负担很大的哦。”阿楚忽然变得畏畏缩缩。 黄天一口咬定这个身份,“就这样决定了!从此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 “额……那行。”阿楚尴尬点头。 “为什么你那边这么吵?”黄天一脸纳闷,从打电话到现在他一直听到对面有“哐当”的声音。 “额……这个,那是电视机的声音,这家公司的老董超喜欢《复仇者联盟》,所以才这么吵。”阿楚继续编织谎言忽悠黄天。 黄天茅塞顿开,“噢噢原来如此,不过你这小子太不厚道了,竟然敢隐瞒我重大事情!” “啊?我隐瞒重大事情?”阿楚直冒冷汗,他忽然停下步伐,猎户座的白色钢铁身影被路过的工作人员偷笑。 “什么重大事情?我没有隐瞒你重大事情啊。”阿楚仍然心虚,难道编织的谎言被黄天看穿了? 黄天告诉他,“你还继续装?你有女朋友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啊?女女女女女朋友?我啥时候有女朋友了?”阿楚一脸懵,他不记得自己有交往过对象啊。 黄天继续说,“你还装?你就坦白从宽,我在你背包里发现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内容是一位穿着洛丽塔服装灰发双马尾的女孩。长得还不错,确实有几分姿色,竟然被你这小子好上了!你小子竟然敢隐瞒我,原来你早已经有女朋友了!” “穿着洛丽塔……灰发双马尾的女孩?”阿楚虽然一脸懵,但是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小巫女的画面。虽然他没见过小巫女穿洛丽塔的样子,但是小巫女的灰发他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额……这个……我觉得这是一场误会,毕竟书包不是我的……”阿楚尴尬解释,然而黄天已经不闻不问了。 “我还有事,我先回家了,改天有空我再把书包还给你。” “好……”阿楚看着前置显示短暂三分钟的通话就此结束。 这时候莫妮卡忽然出声,“对方本来就是你的经纪人,为何要委婉拒绝?” “不是?这件事情你都知道?”阿楚一脸吃惊,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小秘密,在这位人工智能的眼里都无所遁形。 “有关于你的所有资料,华先生已经把信息上传到组织的中央电脑,我可以从中央电脑获取信息,一秒钟的事。”莫妮卡说。 “额……这个老狐狸,回去我要好好收拾他。”阿楚心不甘情不愿。 “有炽热能量正在靠近!”莫妮卡忽然大喊。 “啊?什么热能量?”阿楚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莫妮卡率先操控着猎户座武装躲避那股热能量。 强大的火焰靠近猎户座的一刹那,莫妮卡操控着武装闪避在一旁,火焰顺势铺张扬厉,它过分绚丽的火苗点燃了白纸黑字,人力资源大厅成百上千的合同在一瞬间里被燃烧。工作人员赶紧抄起厚重的书本扑灭火焰,大厅天花板的顶丝喷头没有人触发火灾报警,说明工作人员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继续工作。”涂琳嘱咐所有工作人员。 猎户座缓缓站起身子,武装前置显示自动锁定眼前的红发年轻女人,阿楚一脸忧愁,他不敢相信曾经温文尔雅的涂琳姐姐竟然对他下死手。可是在天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那位涂琳姐姐把他一步步逼近角落,脸色丝毫不留情。 “又是你……”阿楚看着昔日温柔的女人一百八十度变天,或许她本来就是这样。 “预言之子,你还想逃到哪里去?”涂琳睥睨的眼神盯着那套武装。 她继续说,“你的‘秘密武器’很不错,我必须表扬你几句,没想到能在我眼皮底下跳到这栋大楼,然而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是吗?”此时此刻的阿楚与猎户座融为一体,他告诉涂琳,“你想把我困在这?貌似行不通啊涂琳姐姐。” 他言简意赅地说,“只要我想逃离阿卡莉集团,任何人都拦不住我。” “呵呵呵哈哈哈……”涂琳单手叉腰呵呵一笑,“看来你加入了破晓组织之后,口气倒是不小啊。” 阿楚肯定地告诉涂琳,“他们教会了我革命,给予了我勇气,所以我不再是曾经那个阿楚了。” 涂琳微笑点头,周围的工作人员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仿佛这场一出好戏属于他们。 “我得告诉你一点,纸上谈兵是很难获得胜利的。真正的勇者敢于面对自己,尤其是在真相残酷的时候。”涂琳微笑地告诉阿楚。 “……”阿楚忽然沉默,莫妮卡没有下达任何指令,这场短暂的聊天只能靠他自己。 “我知道……”阿楚继续说,“我知道真相很残酷,当我知道你是红蜘蛛老大的时候,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我不得不选择相信。因为我死去的伙伴,那位死去的调查人员,都与你有关。所以我必须接受现实,我得告诉自己,从此没有涂琳姐姐,只有……红蜘蛛老大,涂琳!” 涂琳沉默低头,或许她也得告诫自己,眼前的阿楚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阿楚了,他是身披白色武装的少年了。 “只要你还在阿卡莉集团内,甚至还在新城区内,我都有权主动抓捕你。”涂琳冷眼直视着那套武装,如同直视着武装内的少年。 “那就来!我已经成功在你眼皮底下逃跑,说明我还能如出一辙。”他的眼神仿佛灌入熊熊火焰,与武装同框出演,半张猎户座的冰冷脸色,半个弱冠少年的炽热眼神。 涂琳露出微笑,她攥紧手中的不灭之火,“预言之子,即使你有武装的加持,你也很难从我手中逃离。” “那就试试看!”猎户座转身奔跑,留下一道钢铁不屈的身影似乎在嘲笑涂琳。然而涂琳不以为意,她的火焰随后紧跟,尾随着猎户座貌似想把他再次一步步逼近角落,可是前方是悬崖般的玻璃护栏,第十层的人力资源大厅距离一楼中央大厅隔着七十米。 难道他又想像个疯子一样纵横一跃吗? 果不其然,他似乎喜欢上这种刺激又疯狂的行动,某个脱离族群的火花躲进插座里独自潇洒,仅凭一人之力点燃插座的路线,瞬间像导火线般引爆全场。 巨大的爆炸声惊动整个人力资源大厅,甚至扩散到一楼的中央大厅。天花板的顶丝喷头再也忍不住了,接连不断的顶丝喷头洒水浇火。与此同时,猎户座在爆炸声中纵横一跃,钢铁般的身躯笔直下降,半米高的玻璃护栏瞬间粉碎一地,晶莹剔透的玻璃渣子撒落半空中,仿佛如流星般坠落。 涂琳冲出火焰的重围,她站在空架子的护栏,踩着洒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看着缓缓下降的猎户座张开手掌试图拥抱大理石地板。 她忽然发现一楼中央大厅有道红色的横幅直挂着两岸,就像一座红色桥梁通往两岸各个层楼。她毫不犹豫地纵横一跃,跳下第十层人力资源大厅,她瘦小的身影穿梭在每一层楼。 猎户座就快抵达中央大厅后,莫妮卡驱动着后肩引擎,加速猎户座落地的时间。 猎户座成功落地后,他张望四周喧哗的人群,他的一举一动也引来保安的巡查。 “喂!那家伙干啥的!有钱也不能这么躁啊!” 黄天刚好乘着电梯来到一楼中央大厅,他碰巧看到像高达般的铁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人群个个都在拍照录视频。 “哇?拍电影吗?”黄天一脸懵又一脸惊,接着他不得不承认,“还别说,这个铁人还挺帅的,赶紧拍个照给阿楚看看。” 他掏出手机拍照,前方的猎户座张望四周,殊不知好兄弟也在人群里。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过度引起喧哗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莫妮卡告诉阿楚。 阿楚点头答应,“好!” 就在猎户座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涂琳的身影出现在大厅的半空中,她一把抓住横幅用不灭之火点燃末端的绳扣。横幅末端断开,也因此向着另一端垂直钟摆运动。 阿楚看着她如此疯狂的行动,他不经意感叹,“不是!比我还刺激!” 红色横幅写着老掉牙的欢迎致词,就在横幅往着另一边紧贴的时候,涂琳松开手,矮小的高度让她轻而易举落地。 涂琳转身看着猎户座,“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 “那就试试看!”猎户座抬起掌心中灶眼般的驱动能,一束白色光波击中涂琳身前的大理石地板,如此突兀的行动让她后退几步,等待眼前弥漫的硝烟散开后,猎户座早已经冲出阿卡莉集团大厦。 涂琳不甘心就这样放走预言之子,按照原计划她继续追赶预言之子。 “哇……难道真的是在拍电影吗?”黄天一脸懵站在原地,“不过话说回来,我好像听到熟悉的声音?难道是某个顶流明星吗?” 猎户座冲出阿卡莉集团大厦,忽然一份新城区地图出现在前置显示,紧接着莫妮卡告诉他。 “红色标点代表着我们现在身处阿卡莉集团的位置,我们接下来还要完成一段路程。漫步街就是现在的位置,新城区的出口在中央大道,距离中央大道如果步行的话,预计要花上两个小时,甚至更漫长。” “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飞回去?”阿楚迫在眉睫的状态令人可笑。 莫妮卡继续说,“我还有更刺激的方案,胜过飞行。” “那是什么?”阿楚一头雾水。 莫妮卡告诉他,“你的脚下安装了轮滑部件,这个功能得感谢韵寒小姐。” “可是我不会轮滑啊……”阿楚终于承认自己是个啥也不会的废物,可他话还没说完,莫妮卡率先帮他开启滚轴溜冰模式。 “咱们话不多说,跟着地图走,轮滑这种运动只要有脑子就行。”莫妮卡就像是唠唠叨叨的妈妈桑一样,阿楚有点不太适应轮滑鞋,他踉踉跄跄走几步,可是已经没有多余时间让他适应轮滑运动了,后面的追兵已经赶上来了。 “哇!她好烦啊!她又追上来了!”阿楚着急大喊,莫妮卡又助他一臂之力,猎户座武装的风火喷射器忽然开启,轮滑极速转动,猎户座迎着风冲出人山人海。 涂琳站在原地直视对方疯疯癫癫的身影,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这个时候胖子应该准备好了。 果不其然,胖子推着一辆摩托车停在涂琳身边。 “接下来该怎么办?”胖子问涂琳。 涂琳抱起全黑的头盔,她告诉胖子,“按原计划行事!” 话音刚落,她戴上头盔一举抬腿坐上摩托车的座椅,这是一辆bwf900xr摩托车,通红的外壳覆盖着油箱,主颜色的黑漆蔓延着身影,双缸发动机在低沉轰鸣,车头仿佛是猫头鹰正在直视前方,霸道无比的轮胎碾压着地上的混凝土,它就像是一只红狼匍匐前进。 它的价格令人望而却步,油箱刻着四个字:“暴雪红狼。” 涂琳俯卧着身躯握着把手,双缸发动机逐渐轰鸣,紧接着扭转把手之下,波纹轮胎掠过混凝土,漆黑的身影冲进人群。 胖子站在原地看着涂琳已经离他而去,他掏出一根好日子叼在嘴里,“看来我也要行动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高光时刻 是谁播放ac\/dc的《backbck》?是谁在远方的采蝶轩门口呐喊?是谁一把抢走路边小孩的红色气球? 种种迹象就能看出来,没错!就是那位英明神武而不平凡却伟大的预言之子,并且还是猎户座! 他疾风般的身影,他潇洒般的轮滑步伐,他神经兮兮的状态,吸引每一个路过的群众,他简直就是哗众取宠的代言人。 “哇!看到这个红色气球就想到《小丑回魂》里的潘尼怀斯,每次他一出场就用红色气球引诱小孩上当。”阿楚忽然毛骨悚然,猎户座左右轮滑。 《小丑回魂》剧中那个白面獠牙的小丑形象,深深刻在阿楚的脑海里,但是回头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那么恐怖。因为潘尼怀斯的主要目标是孩子们,阿楚的青春期都过了,已经不是死小孩啦,所以不再惧怕所谓的潘尼怀斯,更何况现在有猎户座武装。 “阿楚,不要掉以轻心,后方继续追赶我们。”莫妮卡告诫阿楚。 “不是?还在追赶吗?这么死缠烂打的吗?”阿楚彻底服了那位女人,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人如此执着到家。 陈韵寒面对麻雀计划也很执着啊,可她是个女孩! 暴雪红狼的车影继续穿梭在人群,涂琳瘦小的身躯俯卧着这头红狼。波纹轮胎碾压过的道路,是暴雪红狼留下的足迹。她仍然追赶着预言之子,她享受这场追逐,也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猎户座左右轮滑,abec-9的轮滑轴承在风火喷射器的推助力下,轴承极速转动,白色钢铁身影潇洒般的姿态,如同白色清风一阵吹过,全副武装就像职业轮滑一样,吸引过路的轮滑爱好者一脸羡慕。 他弯躯身子冲破阻力,阿楚告诉莫妮卡,“我觉得我们不能光顾着轮滑!太无趣了!我又不是为轮滑诞生,我们应该采取绝地反击!反其道而行之!” “行!你终于有男子气概了。”莫妮卡夸赞阿楚。 阿楚酣畅大笑,“哦豁豁哈哈哈哈,那当然啦!我当然有男子……哎?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猎户座忽然转过身子面朝涂琳,他抬起手张开手掌,灶眼般的驱动能像之前一样瞄准着涂琳,紧接着发射一道白色光束冲向对方。涂琳驾驶着暴雪红狼敏捷地躲开攻击,那道白色光束落在地上瞬间爆炸,引来群众一片喧哗。 涂琳继续追赶预言之子,猎户座依然左右轮滑,他侧着身子朝着涂琳连发好几道白色光束,但是无一例外最后被对方躲开。 “我服了我自己!没有一道攻击是成功的!”阿楚气急大喊大叫。 莫妮卡安慰他,“或许是因为对方驾驶技术比较好。” 暴雪红狼的前端刹车盘上安装了轻武器长管枪膛,如此高端技术还得佩服阿卡莉集团的技术部门。红色按钮被一触即发,两发小型追踪热弹脱离枪膛。 “小心!有危险正在靠近!”莫妮卡忽然提醒阿楚。 “危险在哪?”阿楚张望四周,结果他转头发现有两颗热弹向他飞快靠近。 阿楚一脸吃惊,“不是!她的摩托车还能发射子弹的?!” 莫妮卡继续提醒他,“小心对方的热弹,系统检测到这两颗热弹具有定位跟踪,并且威力巨大,小心被击中。” “你就不要在这说风凉话了!赶快想想办法!”阿楚拼命左右轮滑,可是身后的两颗热弹仍然跟踪他的身影。闪着红光的尖头半截长的热弹,一边冒着热气一边红光闪烁,脸上似乎挂着嘲笑般的神情。 猎户座踩着轴承继续轮滑,风火喷射器为他加速,经过一家露天咖啡厅的时候,在外的白色圆桌暴露在阳光之下,猎户座立即抓起圆桌凭借武装强大的臂力,转身朝着半空中飞快靠近的两颗热弹,白色圆桌击中热弹,目标被销毁,紧接着一阵爆炸声伴随着硝烟在空中嘶吼。 “奈斯!看来不堪一击啊!”阿楚欣喜若狂,然而莫妮卡没有理会这份突如其来的安全。 “我们小心为妙。”莫妮卡嘱咐他。 暴雪红狼继续发起进攻,涂琳连续触碰红色按钮三次,她沉默寡言的态度,令人无法猜透的想法,极其恐怖。 随后六颗小型跟踪热弹脱离枪膛,朝着远去的目标渐渐靠近。响彻街道的尾随声音,嗡嗡嗡嗡乱叫,六颗热弹像六只无头苍蝇在街道上肆无忌惮乱窜。 远方的白色钢铁身影翘着屁股左右反复轮滑,阿楚看着渐渐靠近的热弹忽然增加了一倍数量,他一脸无奈想着办法。 “救命啊!莫妮卡阿姨!我的身后跟着六颗热弹啊!”阿楚赶紧向莫妮卡寻求帮助。 莫妮卡告诉他,“如果被六颗热弹击中,虽然对武装外壳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但是有可能会破坏武装的外在程序,比如轮滑模式和风火喷射器。严重的话,甚至会波及你。我们现在身处新城区,仍在对方的区域。如果我们被热弹击中造成昏迷,八成几率会被抓住。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最好躲过六颗热弹。” “可是……道理我都懂,问题是怎么躲啊!”阿楚像个可怜无助的小孩一身无策。 “接下来就由我操控。”莫妮卡一脸严肃告诉阿楚,这句话无比温暖,让阿楚感觉这个女人全身上下充满着安全感。 紧接着猎户座飞速轮滑,他侧身抬手瞄准定位其中两颗嚣张跋扈的热弹,灶眼的驱动能发射白色光束,一束冲天击溃热弹。败北的两颗热弹化为一堆废铁掉在地上,其余的热弹继续进攻,后方的暴雪红狼保持着铁轨般的路线。 “我躲!我躲!我躲躲躲!”阿楚像个旁观者一样吵吵闹闹,莫妮卡全神贯注帮他操控猎户座武装。 “看来日后有必要为你加强武装训练啊。”莫妮卡说。 “额……”阿楚感觉自己摊上大事了。 从街尾追到街头,这段过程的群众各种各样,从一开始抢走路过小孩的红色气球,直到现在那个小孩还在原地大哭。如今四颗热弹飞翔于半空中,发出的声音嗡嗡叫。没有第四者知道这里发生什么,反正他们早已经习以为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楚忽然呐喊。 “风来屏障火来水灭!”莫妮卡接下半句话。 阿楚一脸惊,“哇哦,不错嘛……但是这句话存在吗?” “管他存不存在,押韵就完事了。”莫妮卡说。 “我觉得还是由我来操控,老是让你麻烦不太好。”阿楚一脸苦笑。 莫妮卡温柔细腻的声音告诉他,“你不必把事情放在心上,因为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我是为了组织效力而诞生的,所以我一生只奉献破晓组织。” “哇哦……我都要哭了。”阿楚欲哭无泪。 忽然四颗热弹靠近猎户座的时候,目标近在咫尺,结果猎户座就像一名优秀的体操运动员,姿态身影一瞬间变得优雅,伸出双手撑着身体越过白色圆桌,其中有两颗热弹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击中在白色圆桌上。 爆炸!碎裂! 有点莫名心疼露天的桌椅。 “我觉得我有当体操运动员的天赋啊!”阿楚暗中自喜。 “还不错,有冯敬千分之一的水平,继续努力。”莫妮卡夸赞阿楚,但是这份夸赞让阿楚一头雾水。 “只剩下两颗热弹了,我感觉我闭着眼睛都能躲过。”阿楚相信自己的实力。 “好,这就满足你。”莫妮卡说。 “什么满足我?”阿楚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突然武装内的前置显示一片漆黑,风火喷射器也骤然停下。只剩下轮滑缓缓转动,然而阿楚还在一脸懵逼。 后方的涂琳皱着眉头试图猜测预言之子的行动。 “怎么了?武装被入侵了吗?”阿楚张望四周,可是眼前一片漆黑,他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莫妮卡告诉他,“武装并没有被入侵,我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既然你相信自己的实力,闭着眼睛都能躲过热弹,那就……如你所愿咯。” “……”阿楚一脸无语,这个人工智能似乎有个大病。 阿楚大喊,“你神经病啊!搞什么鬼啊!快点给我开灯啊!我开玩笑你也相信?我要是真能闭着眼睛躲开热弹,我还用得着你?” 然而莫妮卡并没有理会他,阿楚在一片漆黑的视线里,感觉到热弹逐渐靠近,可惜已经来不及躲开了。下一秒两颗热弹成功击中猎户座武装,周围弥漫着硝烟,猎户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涂琳驾驶着暴雪红狼一脸懵,她猜不透预言之子为什么要站在原地傻乎乎被热弹击中。她停下暴雪红狼,在原地观察许久后,发现猎户座完全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真的昏迷了?”涂琳心想。 百般纠结后,涂琳决定下车走过去一探究竟。当她缓缓靠近猎户座的时候,此时不灭之火正在准备就绪。忽然猎户座一震惊醒,涂琳攥着火焰一拳捶在武装,猎户座赶紧打滚离开起身。 武装重新恢复前置显示,猎户座瞬间锁定眼前的涂琳。 “看来你无时无刻都在留一手啊。”猎户座说话。 涂琳呵呵一笑,“对待你们,我必须无时无刻保持警惕,你的小聪明在我这并不管用。即使你有高科技武装,但是你缺乏战斗技巧,你始终很难战胜我。” “是吗?那就……切磋一下哦?”猎户座进入作战状态。 涂琳微笑点头,“正有此意。” 猎户座一拳挥过去,画面漆黑,镜头一转,胖子一等人在中央大道等待已久了。小五坐在驾驶座无聊抠鼻屎,黑旗坐在副驾驶座看着窗外穿着包臀裙的美女,胖子在后座无聊抽烟,他彻底上瘾了。 “到现在还没看见预言之子的身影,不会是已经飞走了?”胖子问两位兄弟。 黑旗摇摇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回家吃饭了。” “那两人真是磨磨唧唧,赶紧完事赶紧收工不好吗?难道老大还有恻隐之心?”小五有点等不及了,屁股都坐麻了。 胖子抽着烟说,“也不是没有这可能,但是我看她一脸严肃对待这件事,应该……不会。” “谁知道呢,说不定两人开房去了。”黑旗伸个懒腰说。 胖子叼着烟顿时懵了,“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哦,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此时的天色渐渐黄昏,中央大道的两端是一条波光粼粼的湖,这条湖的终点最终流向汪洋大海。天边的晚霞在潋滟的湖面留下痕迹,黑色的捷豹背对着余晖,三个大男人在车里各自发牢骚,有人抠鼻屎、有人看美女、有人抽烟。 镜头再次一转,远方的肯德基传来一番风味,爆炸头的小孩一口咬下两层高的汉堡包。就在他回味无穷,咀嚼汉堡包的时候,他看见窗外有人在打斗,吓得他瞬间石化。 两人拳打脚踢,猎户座的钢铁拳头相交在涂琳面前。涂琳一一闪过,曾经她在红色八角笼里接受过魔鬼战斗,最终活下来的,才有资格留在指示人的身边。八角笼不仅严格还残酷,当你踏进八角笼后,所有规则将成为白纸般被无视掉。 猎户座的拳头硬度如同钢铁一样沉重,拳头的速度宛如子弹般飞快经过。可是他无论怎么专注对付眼前的女人,每一招都被看透,这些招数在涂琳的眼里被瞬间拆解,她很巧妙地侧身躲过猎户座的一拳又一拳。 紧接着她攥着不灭之火手套,这份礼物还给猎户座,一拳从猎户座的下颚挥上。很快她又一脚踹在猎户座身上,下一秒这个女人像是发了疯似的,一拳又一拳飞快地打在猎户座武装的外壳。 猎户座体内的少年本能反应用双臂挡住攻击,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占据上风,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如此厉害,原来自始至终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是涂琳! “预言之子!光顾着防御是奈何不了敌人的!”涂琳告诫阿楚,“我现在就教教你,对待敌人绝不能有喘气的机会!也不能仁慈!” 涂琳的右拳是熊熊火焰般的威力,每一拳重重砸在猎户座身上,她绝不能浪费每一秒,同样也不浪费每一秒的攻击。 “救命啊!莫妮卡阿姨!”阿楚大喊,涂琳虽然一脸懵,但是她仍然继续进攻,从未放弃过。 “太猖狂了这女人!让我来!”莫妮卡决定亲自领教这个戴着头盔的女人。 忽然猎户座一个脑袋撞在涂琳的头盔,短短的几秒钟涂琳又站起身子继续进攻。但是这一次猎户座不再包容她任何小脾气,即使对方是一座维苏威火山,猎户座照样冲锋陷阵。 涂琳攥着拳头释放炽热的火焰,火光在拳头里四射,猎户座站在原地一脸惊,看来对方已经魔怔了。猎户座也毫不吝啬,在莫妮卡的操控下,猎户座武装发挥出百分之二十的实力。 “别觳觫,看我怎么消灭这女人的怒气!”莫妮卡再次给予阿楚无比温暖的安全感,眼看着涂琳带着怒气且火焰巨大的拳头正在靠近,猎户座也握紧钢铁拳头,两人朝着中央飞去。 下一秒! 肯德基里的男孩睁大了眼睛,忽然嘴里的汉堡包不香了。 两人同一时间挥出拳头,貌似一拳定胜负。一边火光四射的拳头冲杀过来,一边钢铁沉重的拳头也冲杀过来,伴随着一阵清风吹来,两个拳头撞在一起,紧接着那股神秘力量波及四周,周围各个商铺的玻璃一震碎裂。 “不跟你玩耍了!老子要回家吃饭了!”阿楚大喊,莫妮卡操控着武装开启风火喷射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离现场。 很快,涂琳驾驶着暴雪红狼继续追赶预言之子。 “距离中央大道还有多远啊!我真的快要累死了!今天的体力真的是超负荷了……”阿楚感觉自己快要累倒在路边。 “再坚持一下,马上快到了。”莫妮卡说。 阿楚微微点头,“是啊,对方也快追上来了。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她喜欢我呢,追我追到天涯海角。” 忽然风火喷射器忽然提速,猎户座更加极速左右轮滑。后方的涂琳驾驶着暴雪红狼也不甘示弱,她也提速追赶预言之子。 二十分钟后,穿过最后一个十字路口,阿楚终于瞧见中央大道了,那是新城区的出口,也是噩梦的出口。 “中中中中中中中央大道!”阿楚欣喜若狂,武装内的前置显示上的红点缓缓靠近中央大道。 可是他看见有一辆捷豹停在路边,这让他有点疑惑不解。 小五坐在驾驶座彻底无语了,车载音响已经循环了一遍周杰伦的大半个专辑了,忽然他看见前方有道白色身影正在靠近,他仔细一看,居然是预言之子! 他连忙告诉大家,“喂喂喂喂看前面啊!是预言之子啊!是预言之子来了啊!” “预言之子在哪?预言之子在哪?”胖子凑过去看,他有点近视,他瞧了半天才终于看清。 “哇!真的是预言之子啊!他终于来了啊!”胖子开心起飞。 黑旗伸个懒腰说,“大惊小怪,那就按计划行事。” “计划……根据计划我们该怎么办?涂琳好像只让我们守在这里……”小五支支吾吾地说。 “额……”黑旗有点无话可说了。 “那就……拦住他呗。”胖子提议。 小五一脸懵,“你拿什么拦预言之子?拿这辆捷豹拦住预言之子吗?” 胖子尴尬点头,“也不是……不可以嘛。” 阿楚看着熟悉的车子,他似乎在哪见过,“我好像在哪见过这辆车,不会是……红蜘蛛的?” “有可能他们守在中央大道等你过来。”莫妮卡说。 顿时阿楚恍然大悟,“噢噢!难怪刚才折腾了半天,自始至终都没看见其他人的身影,原来是躲在这啊!好过分啊他们!” “他不会要撞过来?”胖子一脸担心。 黑旗靠着背椅一脸懒散,“怕什么,大不了一死。” “你能盼点好的吗?”胖子无语看着他。 忽然前方有一辆席梦思大货车冲过来,比暴雪红狼快一步,甚至超越了猎户座的身影。那辆大货车响着鸣笛,铜铃般的车灯打着远光灯,这般举动吓坏了胖子一等人。 “喂喂喂喂喂喂喂大货车过来了啊!快点挪开位子啊!”胖子赶紧嘱咐小五打转方向盘,否则所有人和车子一起撞个稀巴烂。 黑旗一脸平静,“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呗。” 胖子扯着他的衣领,“老子还没结婚呢!我不想就这样死掉!” 小五连忙打转方向盘,以粗糙生疏的车技在短暂的时间内挪开位子给大货车通过,紧接着这辆捷豹再一次侧身挡住预言之子的道路。 然而猎户座做出高光时刻,他纵横一跃跳过黑色捷豹的车顶,他优雅的身影仿佛像是一名专业的体操运动员,最后完美落在大货车的车厢上的席梦思床垫。 涂琳驾驶着暴雪红狼侧身停车,她看着预言之子离她而去,看着他坐起来挥着双手,他在黄昏落日下大喊。 “哈哈哈哈哈哈!涂琳姐姐!我先回家吃饭咯!哈哈哈哈!” 那般肆无忌惮的笑声真的是发自内心呐喊,涂琳摘下头盔微笑,半张脸下的笑容用尽余晖来点缀。最终大货车离开了新城区出口,阿楚躺在舒舒服服的床垫上喘口气。 “我去……这算是任务失败吗?”胖子看着两位兄弟。 “你说呢……小老弟?”黑旗转头看着他。 第两百五十六章 合影 夕阳西下的湖面波光粼粼,下午黄昏最后半刻之间,大合影留给余晖落幕的时间不多了。南坚果大楼外缓缓汇聚着所有破晓组织的成员,以及地下工程人员,所有人站在岸上眺望着远在天边的最后一抹落日。 “阿楚怎么还不回来?都快要合影了……”林瑾瑜万分焦虑与所有人一同等待阿楚回来。 李落一皱着眉头猜测,“不会出事?以他那副性格,即使有武装也下不去手啊。” 蒋懿薛呵呵一笑摊开双手,“姑娘们,你们多虑了啊,阿楚已经把全息图上传到组织的中央电脑,说明他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可能在外面潇洒呢。毕竟我们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今天下午要全体合影,这责任……怪谁?” 蒋懿薛转头瞥着陈韵寒,李落一抓着他询问,“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怪寒姐没能即使告诉阿楚要合影咯?” 她继续说,“寒姐这么做的原因还不是为了阿楚,为了让他在执行任务中不能分神。” 蒋懿薛摇摇头,“喂喂喂……我可没怪她啊,更何况阿楚有武装,何必担心分神呢。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纯粹忘记了。”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情而已,别吵了。”林瑾瑜走过来劝架,工藤庀克端着相机与工程米饭站在一起,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肖雨生站在陈韵寒身旁,挂着笑容问她,“没事?” 陈韵寒微微摇头,“我还好,莫妮卡应该告诉阿楚了,他们或许在回来的路上。” “别太在意小懿的话,他这人就是有话直说。”肖雨生安慰陈韵寒。 陈韵寒咂嘴微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大家都相处这么多年了,难道仅仅一句话就能破裂关系吗?” “嗯……也是哦。”肖雨生赞成陈韵寒说的话。 陈韵寒继续说,“我们所有人的关系息息相关,包括阿楚,咱们必须拿着一条铁链捆住大家,钢铁般的关系永远最牢固,成员之间心连心,我说得没错?” “嗯……”肖雨生微笑同意。 “是的话你还不点头?哈哈哈哈。”陈韵寒攥着拳头轻轻触碰他的胸口,她在肖雨生面前就像个小女孩一样,让这阳光少年彻底包容她。 华徐宁与莫菲站在一起,他们的视线如出一辙,眼前的日落独属于破晓组织。一刻之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趁着天黑之前捕捉一张阳光灿烂的合影。 “今天的落日很美啊,清风也很舒适。”华徐宁微笑说道。 莫菲挽着华徐宁的胳膊,身后的影子融为一体,“是啊……好久没看见如此美丽的落日了,可是阿楚还没回来……” 华徐宁告诉她,“不需要担心,英雄是磨炼出来的,何况有莫妮卡在,不会出事的。或许真的犹如懿薛所说,他在外面潇洒呢。” “嗯……”莫菲微微点头。 “喂喂喂曹太阳!你站着别动,此时此刻你就像是太阳的化身!哈哈哈哈哈哈!”布鲁哈哈大笑,他很喜欢开玩笑。 曹太阳追着他屁股后面,“你这小子又皮痒了是!” “哈哈哈哈来追我啊!”布鲁像个神经病一样扭着屁股翘着臀。 “唉……两个跟小孩子似的。”扶去病叹气,他的肩上落着一只白牙八哥。符州九爷盘旋在天边,一声啭啭地叫之后,白牙八哥挥动着翅膀,在日落跟前低空飞行。 “习惯就好……他们可是组织出了名的捣蛋鬼。”老柯无奈拍着扶去病,与他一同站在夕阳西下。 “神威!别乱跑啊!快给我回来!”林黑铁生追着神威的屁股后面,就像是曹太阳追着布鲁。 “一群烦人的家伙!”司海一巴掌拍在栏杆上,他貌似一刻钟都待不下去。 蓝光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哈哈……习惯就好。” “快点拍日落啊!否则就要下山了!”工程米饭嘱咐着工藤庀克捕捉日落。 “好的好的,包在我身上!”工藤庀克唯命是从端着单反相机“咔嚓”一声,一张唯美的照片刻在胶卷上。 “先让我和米饭拍一张照片作为留念!”木誊大树大言不惭说出这种话,结果招来米饭一巴掌作为奖励。 “你才留念了!老娘还没死留什么念啊!”工程米饭忽然变成了爆米花了。 “额……”工藤庀克端着相机愣了,“让你多嘴……” “你在看什么书呢?”阎罗走罗红岩身旁,看着他捧着一本书傻傻站在原地,貌似与所有人格格不入。 罗红岩捧着书告诉他,“《红岩》!” 阎罗微微点头,“这是一本好书,红岩精神是强大的革命精神,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推翻中央十六局。” “是啊,到时候……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为组织奉献一份力。”罗红岩合上书,他看着眼前的落日缓缓下降。 忽然有一辆席梦思大货车停靠在路边,它熄火停车,所有人把目光落在大货车身上,唯有蒋懿薛的情绪最激动 他率先冲过去大喊,“哇!我的席梦思床垫终于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那家伙何时又买床垫了?”李落一一脸疑惑。 林瑾瑜尴尬的猜测,“可能他晚上打游戏一激动,把床垫坐烂了。” 蒋懿薛面怀笑容冲到大货车面前,看着司机打开车门拿着快递单走下来,蒋懿薛搓着手接过快递单,黑色签字笔在落款一处留下他的名字,完事之后交还给司机。紧接着大货车的车厢上跳下来一位白色钢铁身影的家伙,众人一脸懵看着他。 “咦?阿楚?”蒋懿薛没见过猎户座武装,但是他猜测眼前的家伙就是阿楚! 阿楚一脸懵张望四周,“哎?这里……我?大货车怎么把我送回来了?” 司机更加是一脸懵,“你这家伙怎么在车厢上?” 这下陷入三角形尴尬的局势,就在所有人为阿楚想办法辩解的时候,阿楚凭借自己的口舌能力,成功浑水摸鱼。 他直接吊儿郎当告诉司机,“你管我?你没见过天降奇兵吗?我就是那个家伙!” 说完,他摆出老鹰展翅的姿势,司机一脸无语离开。 “阿楚!我先把床垫扛进去……晚上咱们再打游戏,阿雨!快过来帮忙啊!床垫好重啊!”蒋懿薛找人求救,他一个人苦苦扛着床垫,稍不注意就会被压成肉饼。 阿楚不忍心看他受苦,他凭着武装的力量,把蒋懿薛的床垫扛进南坚果大楼室内。 “阿楚牛逼啊!”蒋懿薛站在原地两眼发光。 “额……”肖雨生有点尴尬,他印象中的武装貌似不是这样。 陈韵寒叹气摇头,“妈的……武装在他手里变成了帮家小能手了。” “阿楚!快点哦!咱们要合影了!”林瑾瑜背对着落日大喊。 “阿楚先生!时间不等人了!”工藤庀克端着单反相机大喊。 阿楚走出室外,他扫视着所有人,“合影?现在吗?” “不然呢?”华徐宁转身看着他,“你也可以半夜出来合影,至于……跟谁合影,这就说不定了。” “可我身穿着武装啊,要合影也得等我脱了武装再说。”阿楚打量自己全身上下金光闪闪。 “不用这么麻烦,一个指令而已。”工程米饭站出来,她微笑打响指,“莫妮卡小姐,辛苦你了,先休息。” 一个响指代表一个指令后,武装内的莫妮卡出声,“很高兴为你服务,期待我们下次见面。” 紧接着武装被瞬速分解,一个个零件像是着了魔一样,冲进地下武装控制中心。阿楚感觉自己像是被拔了毛的光秃秃老鹰似的,害羞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的南区收容所,也在进行同样的任务。 “没想到你还不忘过来拍照,我以为你一心只为了预言之子呢。”胖子一路跟在涂琳身后,一路上他不停的叽叽歪歪。 涂琳转身瞪着他,“你再敢废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胖子立即捂着嘴巴,他微微点头随后沉默。身旁的黑旗和小五各自挽着他的肩膀,看来好兄弟就要一起同甘共苦。 “我觉得不说话还挺好的,少说话,多做事。”小五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无语看着他。 “沉默寡言,是吸引女人的其中一部分魅力。”黑旗点点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胖子也是无语看着他,然而没出声。 四人走进南区收容所室内,当眼前的一幕画面入帘之后,四个人都懵逼了。有人顶着红色莫西干头绽放着微笑、有人身穿黑色西装革履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色、有人身穿汉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有人勾肩搭背扯着衣领、有人十指相扣只为了露出纤长的十指、还有的人坐在位子上喝着浓郁飘香的铁观音。 “涂琳小姐,我们恭候多时了。”张修克撩起自己的红色莫西干头,仿佛就像是欧洲杯的闪耀星星。 “额……”涂琳尴尬的后退,抵御怪人这种事情交给身后的男人就行了。 唐川海抚摸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他告诉涂琳,“你知道吗……为了这次合影,我们全员花费了多少精力和时间,你至少得给个反应啊,你后退是啥意思?” “额……”涂琳尴尬点头,她与身后的三个大男人一起竖起大拇指,她告诉所有流浪者,“好……非常好!” 晁残豹放下茶杯,他问涂琳,“合影什么时候开始?” 涂琳走过去说,“现在就可以开始!” 一旁的韩鱼唉声叹气,“虽然……不是特别想,但是没办法,合个影就当作是纪念。我事先声明哦,至少要美颜哦,我可没时间去做护肤。” “好!”涂琳微笑点头。 最后一分钟前的日落被成功捕捉,破晓组织全员包括地下工程十二人员,他们在南坚果大楼外挨在一起合影。身后的夕阳终于西下,每个人的脸上挂着灿烂微笑,全员二十人在一张十五寸规格的照片拥挤。 “123……茄子!” 今日,完美落幕。 “喂喂喂喂,看镜头看镜头……” “老张!你的红色莫西干头挡到我了!”红蜘蛛一方与十二位流浪者也成功合影,所有巧合貌似是命中注定的。 一张合影,一份回忆,一抹过去的落日。清风需要柳絮,夕阳需要滟潋,清晨需要朝露,而我需要一个有你的未来。 第两百五十七章 浮光掠影 老城区,永安海鲜市场。 从五湖四海航运过来的海鲜,一部分留在永安海鲜市场出售,一部分继续运输别的海鲜市场。 早晨的海水拥有着日出第一缕阳光,海面浮光掠影,海鸥逐流清波,黑白相间的羽毛穿过航行之间的鸣笛。水天一色相连接,鱼儿飞鸟共天宇。海鸥好似在水里游行,鱼儿好似在水中天空翱翔。 泡沫箱里的海鲜活灵活现,一眨眼的工夫有好几只大虾差点跃然纸上。早晨的海鲜市场汇聚着热闹人群,日出的太阳终于缓缓上升。 “老张!我的龙胆石斑到了没有?!我这里有位大厨正需要龙胆石斑啊!” “好了好了,早就到了,就等着您过来收货。” …… “我们要把海鲜餐厅扩大!把澎湖湾的鱼都抓个遍,到时候……嘿嘿嘿嘿,我们就能吃上真正的澎鱼宴了!” “你好像有个大病……” 熙来攘往和喧闹从来都是所有市场的特色,不管是人才市场还是海鲜市场,就连班级比喻成菜市场,人山人海必定会喧闹,这一特点从始至终走向顶尖浪潮。与菜市场相比,海鲜市场更加重兵热闹,貌似就连仰躺在水池里的海鲜都在吐泡泡代表说话。 “砍价不代表减少本身价值,低价卖出不代表失去所在价值,看似昂贵的龙胆石斑即使高价卖出,你不好好使用,把它提升价值,那份昂贵的价格也会被你糟蹋成废物。所以一份较为普通的海鲜砍价成十几块钱一斤,并不代表它彻底失去价值,换到五星级大厨手上,照样满血复活!” 一位黄色头发的少年在阳光地照射下发光发亮,他唇枪舌剑的能力与海鲜老板争辩个你死我活。他左手提着一斤螃蟹两斤花甲三斤大虾四条鲜鱼,右手提着五斤田螺六斤鱼肠七斤扇贝八斤海藻菜。不用在乎他的穿着打扮,也不用在意他的眉清目秀,只要记住他的名字。 他就是……王蔓延! “小孩,你挺猖狂的啊。我见过把龙胆石斑砍成六十块钱,也见过砍成四十块钱,二十块钱我也见过,毕竟都是从我手里买出去。你小子一上来还没跟我打声招呼,竟然敢跟我叫板!还敢把我的龙胆石斑砍成十五块钱!谁给你的勇气啊!”海鲜摊位老板一边叼着芙蓉王,一边骂道王蔓延。 “额……是梁静茹给我的勇气。”王蔓延尴尬一笑。 海鲜老板继续呵斥他,“那我要不要送你龙胆石斑啊!” “那得多不好意思啊,但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送给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哦。”王蔓延呵呵一笑。 “你小子还挺上道的啊!”海鲜老板叼着芙蓉王继续说,“我这条龙胆石斑可是一百五十元进的货,芋泥游园,那就七十五卖给你了!” “啊……芋泥游园?”王蔓延一脸懵,他有点没听懂。 海鲜老板忽然小脸一红,“哎哟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嘛,我知道我的普通话很烂,既然与你有缘,那我就大发慈悲以七十五块钱低价卖给你!” “额……”王蔓延尴尬地站在原地,“七十五块钱算是低价?” 海鲜老板忽然把脸凑到他面前,叽里呱啦跟他解释一通,“你可别小瞧我这条龙胆石斑哦,它可是从澳洲海域航运过来的,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啊!每次送来就这么几条龙胆石斑,多少人要我还不给呢。” “何况我芋泥游园……额呸!我与你有缘,索性点一口价……七十五!”海鲜老板叼着芙蓉王越来越激动。 王蔓延站在原地愣住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他告诉海鲜老板,“其实……我不是特别需要龙胆石斑。” “不需要?”海鲜老板眼珠子瞪大看着他,嘴里的芙蓉王差点掉在地上,“你不需要龙胆石斑那你还在我这唠叨半天,你以为我这里是咖啡厅啊!” “我我我我我……”王蔓延尴尬的解释,“我确实不需要龙胆石斑,但是不代表别人不需要啊,我只是替别人买菜的一小伙,我充其量混口饭吃。” “噢噢,原来是跑腿啊。”海鲜老板把烟灰弹在地上。 王蔓延微微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的腿比较长,所以我是跑长腿。” “唉算了……”海鲜老板叹口气,“看你这么可怜,那就五十块钱卖给你了。” 王蔓延呵呵一笑,“其实二十块钱卖给我我也能接受,哈哈哈哈。” 海鲜老板气急了揪着他的衣领,“你小子还得寸进尺了是!你要不要?!” “要要要要,当然要啊。”王蔓延连忙点头答应。 …… 王蔓延满载而归回家,如此诸多的海鲜食材,今晚势必做一道海鲜宴。他没有出去顶岗实习,反而每天外出买菜,饱餐一顿过后在篮球场上洒下汗水和青春。生活之所以美滋滋,这一切还得多亏了自身有个还算富裕的家庭。 忽然前方左侧巷子走出一位身材突出的女人,黑色皮夹克裹着曼妙的身姿,紧贴大腿肌肉的黑色紧身裤,配上一双漆黑的高靴,流水线般的高马尾扎着一节又一节的麻花。她嘴里咀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寒霜似的眼神正在直视猎物。 女人就是吕薙,黑色皮夹克是上个月买的,高靴是去年买的,口香糖是十分钟前从便利店买的,麻花般的头发是两个小时前村口师傅烫的。 “嗯?”王蔓延感觉不太对劲停下脚步,因为眼前的女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那副身材简直就是魔鬼般的辣。 “你姓黄?”吕薙问王蔓延,可能距离之间有点远,王蔓延没听清读音。 王蔓延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吕薙呵呵一笑,“看来没错了,黄色头发,姓黄的少年,就是你了。” 或许吕薙早已经忘记那个少年的样貌了,她只能大概记住模糊不清的样子,以及发光发亮的黄毛。 王蔓延一脸懵地看着她,“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一上来就这样打招呼的吗?染黄色头发又不止我一个人,而且姓王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人,我还认识一个名叫王阳明的人呢,你咋不去找他?” 吕薙并没有理会他这么多,反而一脸平静告诉他,“你是打算跟我回去……还是被我就地解决?” 王蔓延更加懵了,他一头雾水看着吕薙,他心中猜测难道是之前在学校沾花惹草留下的祸害?或许是某些狂热的爱慕者多少有点中二病,把自己幻想成高大上的女王,忽然跑到你的面前阴阳怪气地告诉你,“是否跟我回家?否则被我一棒子敲晕。” 可是重点他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人啊!眼前的女人至少二十来岁,他怎么可能会认识与自己相差鸿沟般的女人呢! “喂喂喂喂,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还让我跟你回去?如果我不跟你回去呢,你能拿我怎么样?”王蔓延想彻底挖掘出对方的城府到底有多深,可他还是太天真了。 吕薙向他坦白,“跟我回财狼帮,我可以让你过上大鱼大肉的生活。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会死的很惨。” 王蔓延骤然脸色变天,“什么!财财财财财财财财财狼帮?!” “可是我已经过上大鱼大肉的生活了。”王蔓延提起满袋海鲜给她看。 吕薙问他,“你是不打算跟我回去?” 王蔓延点头地说,“我肯定不跟你回去啊!我跟你们财狼帮无冤无仇,你何必来找我麻烦呢,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做个俗人,贪财好色,两袖清风,一身正气!” 吕薙露出微笑看着他,“那我只好强迫让你回去了。” …… “别别别别我错了!别追我了行不行啊?!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啊!我就出来买个菜,我回家还要吃饭呢!”王蔓延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路短跑变长跑,后面的吕薙也是穷追不舍。 吕薙奔跑着问他,“三天前你是否与警方一起行动!你是否出现在蓬莱路口那家酒馆的附近?!” 王蔓延一边逃跑一边回应她,“我压根就没有和警方行动啊!三天前我在家里玩游戏呢!我怎么可能会跑去蓬莱路口的那家酒馆,更何况我已经不去那家酒馆喝酒了!我现在都开始养生了!” 王蔓延继续大喊,“姐姐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啦?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那个家伙啊!姓王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染黄色头发的也不止我一个人啊!” 吕薙对于他的话存在半信半疑之间,她接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王蔓延大声告诉他,“我叫王蔓延啊!” 忽然吕薙停下脚步,她懵了,记忆中的那个名字貌似是两个字。 “王蔓延?”吕薙感觉一股错误涌上心头。 王蔓延停下脚步喘口气,他转头告诉吕薙,“你是不是找错人了?老子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有人与我同名同姓还同张脸。” “你不是姓黄?”吕薙皱着眉头问他。 王蔓延眼神呆滞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姓黄了?” 吕薙说,“一开始我问你姓什么,你自己亲口跟我说你姓黄,不对吗?” 王蔓延忽然感觉到万般无语落在头上,他告诉对方,“老子姓王,王老吉的王!不是黄!不是那个黄花大闺女的黄!” “既然……是我搞错名字了,那你跑什么?”吕薙继续问他。 王蔓延彻底无语了,他站在原地傻笑,“哈哈哈哈哈哈,废话!你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一拳紧接着又是一脚,我为什么不跑?我想解释清楚都来不及啊姐姐!” “噢噢,看来是我搞错了,嗯……”吕薙尴尬点头。 “你嗯什么?你好歹认个错啊!”王蔓延真想抓起龙胆石斑鱼挥在她脸上,让她感受一下七十五块钱的威力。 王蔓延好奇地问,“你到底找谁?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吕薙摇摇头,“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我只记得他姓黄,只有两个字。他和你差不多一样,个子跟你差不多高,长得和你一样帅,跟你一样黄色头发。” 王蔓延感觉越来越无语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跟我长得一样帅,我这张脸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帅气啊。” 忽然他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脑海中闪过那个家伙的样子,他仍然记得那家伙之前去过一趟那家酒馆,还调查过财狼帮的信息。 “难道是他?”王蔓延心中感觉不安。 吕薙继续问王蔓延,“你有什么线索吗?” 王蔓延沉默半秒,接着他呵呵一笑,“你要找的人是叫黄天吗?” “嗯……”吕薙缓缓点头,因为她不太确定,“好像是……叫黄天,你认识他?” 王蔓延转眼之间就翻脸不认人,“不认识!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随便推测一下,黄天这种名字简直烂大街,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啊!我家的狗都不用这种名字。” “那好……”吕薙叹口气,“问了也是白问,今天就当对不起了。” “没事啊,赔点医药费就行了……”王蔓延撅着嘴,然而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 吕薙再次问他,“你确定真的不加入我们?我们的福利可是很好的哦。” 王蔓延摇头拒绝,“不了不了,我可没兴趣,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坐牢。” “话说……你找那个家伙究竟什么事?难道他得罪你们?”王蔓延反问吕薙。 吕薙沉默地说,“我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总之……很不安全就对了。” 说完,她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这不关你事,你早点回家就是了。” 王蔓延傻傻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景,他放下满袋海鲜食材,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黄天的电话号码。即使是死对头,互相的电话簿里依旧保存着对方的电话号码。 “喂,什么事?”黄天在另一头喝着皮蛋瘦肉粥询问。 王蔓延直接骂他,“快给我滚出来!老地方见!” 第两百五十八章 弥漫 梦境在呼唤,烟尘在弥漫。 穷途末路的阿楚被困在巷子里,他记得刚才明明在做春秋大梦,结果梦境就像是切换频道一样,忽然画风突变,眼前的小妹妹和高达全部化为灰烬。 紧接着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巷子,从未来过的街道,四周贴满垃圾小广告,以及站在巷子入口的神秘人,阿楚初步猜测,那个人就是流浪者李红隼! 因为他拿着一把透着寒光凛凛的剑,熟悉的杀气再一次冲进梦境里。天空不见月光,黑夜不见星河,只有黑色的窗帘被统一关闭。梦境没有呼吸声,现场没有心跳声,只有黑色的人影在缓慢猎杀。 “又是你!你以为我的梦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至少付个门票钱啊!”阿楚朝着李红隼大喊,然而梦境里的李红隼是被编织的对象,根本就不会回应人。 “不说话?”阿楚愣了,他站在原地陷入思考,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肯定,眼前的一切画面,又是狗屁预知梦突然来了。 就好比如你在少儿频道看《飞天小猪奇遇记》,突然插播一条紧急新闻:“米国向全世界宣布,他要把国家领土以及资源分享给全世界,永远退出超级大国第一称呼!” 当然你真的看到这般紧急新闻的时候,你肯定笑开花。但是当你玩英雄联盟的时候,战斗正准备进入高潮,突然网络断开,你重新进入游戏之后,画面却是可爱无比的奥比岛。 “……”阿楚一脸沉默,他该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一般预知梦发生的事情会对应现实,然而上一次的预知梦过后,现实世界一点海浪都没溅起,无比的风平浪静。 所以这一次的预知梦到底会影响到现实世界多少关系?阿楚忽然想起决战日的到来,难道这一次的预知梦跟决战日有联系吗?尽管只是猜测,仅凭这一点就让自己心生芥蒂。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哑巴了吗?”阿楚对着李红隼大喊,但是李红隼依然没有回应他,持着手中的桃剃,透着一束寒光,缓缓向阿楚靠近。 “喂喂喂喂,你别乱来啊!你在梦境中是杀不死我的,你一剑杀我只会让我从梦境醒来。”阿楚连忙退步,紧贴背后的墙壁。 李红隼依然沉默,寒光剑影的桃剃照映在阿楚惊慌的脸色。 阿楚重新梳理思路,“咦?既然我在梦境中死不了,那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忽然怀里的神威陡然窜出来,瘦小的身子挡在阿楚的面前。阿楚浑然不知,自己的怀里怎么突然多了一只神威?为什么这一次的梦境如此奇奇怪怪? “神威?”阿楚迷茫的双眼落在这只博美犬身上,它在伸出舌头蹬着小腿到处跑来跑去。 阿楚真想拿出一根金华火腿肠溜着它走,可惜现在别说金华火腿肠了,连根牙签都没有,拿什么来遛狗啊。 “神威……快回来啊,前面很危险啊。对面那个家伙简直不是人,他很凶的啊。”阿楚蹲在地上,小声呼叫神威赶紧回头是岸,现在回来或许还有火腿肠吃。毕竟在梦境中,有什么不能凭空创造呢。 然而神威并没有理会他,它依然吐着舌头蹬着短腿到处跳来跳去。此时对面的李红隼已经冲杀过来了,他的剑锋随时随地落在神威身上。 “神威!快跑啊!”阿楚大喊。 骤然神威一阵咆哮声冲破天际,黑色的幕布被撕碎,隐隐约约皎洁的月光弥漫着四周。阿楚站在它的身后,他看见李红隼在后退,也看见神威俯卧着身躯在咆哮,它脖子系着镇魂铃在剧烈摇晃。 四周席卷着一尘灰土,有股红色的力量围绕着神威,像是数不清的恶魔正在张牙舞爪慢慢吞噬着这只博美犬。李红隼被逼出巷子出口,他双手挡住半张脸,月光的落下照出他那张愕然的脸色。 飞扬的尘土伴随着红色能力缠绕在一起,那道撕裂天空的咆哮声持续抵达天际。此时阿楚被逼近角落无法动弹,他张开手掌挡住一线天的视线。隐约之中,他看见那股红色的能量像是动物的血肉之躯包裹着神威,慢慢着重新孵化新的躯体。 “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楚咬着牙关,他猜不透好好的一只博美犬怎么突然暴走。 他想起华徐宁和扶去病说过的话,“第四时空西部有一座无月岛,岛上有一座号称‘银山铁壁’的监狱。很少人能从监狱里逃走,即使出到监狱外壁,不是被动物追杀,就是被海下的鲨鱼吃掉。后来听说这座监狱向时空兵器局借来了一只军事动物,用来镇压监狱里的所有极度罪犯。自从这只军事动物的到来,这座监狱便不再出现罪犯逃跑事件,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惧怕那只军事动物!” “你看他脖子上的铃铛就知道了,那是镇魂铃!时空兵器局制造的,专门压制那些凶狠的动物,所以强行把神威压制成博美犬。不过现在的神威脾气好了很多,特别的听话,就像是家养的一样。” “镇魂铃……难道失效了吗?”阿楚被强大的风波困在角落里,眼前的红光彻底融入神威,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铃声剧烈摇晃,最后一阵破碎!咆哮声拖着刺耳的长音消失于天际。 紧接着强大的能量波及四周,阿楚蹲在地上被撩起头发,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神威彻底化为一只凶兽。它四爪碾碎地面,灰白色的毛伴随着暗红色的能量纠缠不清,时不时胸腔中的怒火正在低吼,当神威转头怒视阿楚的时候,阿楚直接被吓傻了。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不见瞳孔,不见任何眼神以及情绪的流露,那双仿佛如黑洞般的眼眸无时无刻都在吞噬着你,獠牙尖齿流着口水,或许青涩的少年在它眼里就像是香喷喷的热狗。 李红隼站在巷子入口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也搞不懂为什么一只普通的博美犬会变得如此凶神恶煞。 神威朝着阿楚一声怒吼,吓得阿楚紧贴角落瑟瑟发抖。 “喂喂喂喂喂喂喂神威啊!我不是食物啊!虽然我看起来比热狗好吃,但是不代表我就是热狗啊!”阿楚两腿发软,如此庞大的凶兽在眼前怒吼,就算是一名成年男子也会吓得魂飞魄散。 “要不你在这等着我,我去买金华火腿肠给你吃?”阿楚试图争取这位凶兽大哥的意见。 然而神威并没有理会他,依旧朝着他咆哮,紧接着下一秒神威把头凑过去,立即把阿楚撩在天上。在半空中翻跟斗的阿楚又是害怕又是紧张,生怕神威张嘴把他一口吞下。 结果阿楚落在神威的头上,就像是进入了一架异端高达红色机的驾驶舱里。 “哎……这是怎么回事?”阿楚张望四周,屁股下毛茸茸的坐垫比组织的羊毛毯好太多了。 “难道……你想让我驾驭着你?”阿楚脸色逐渐缓和。 随后神威仰天怒吼,汇聚天地间的自然力量含在口中,仿佛如同一只貔貅般口若日月,那股自然力量慢慢化为一颗黑色的珠子,这颗珠子不断被灌输外界力量缓缓扩大。阿楚抓着神威头顶一撮皮毛,他感觉神威口中含着不仅仅只是一股能量,看上去更像是一颗即将爆炸的行星。 很快神威朝着李红隼咆哮,口中含着的能量肆无忌惮地冲杀,忽然一阵破碎,梦境被打破了! 阿楚猛然地惊醒,窗外的麻雀忽然起飞,树叶落在地上,湖面微微荡漾。屋外风和日丽,室内一片狼藉。 他发愣坐在床上,干巴巴张着嘴,不知道想说什么,他只知道刚才模糊不清的梦境很真实,也很紧张。以至于现在仍然惊魂未定,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我去……未免也太刺激了。”阿楚傻愣愣地不知所措,他发呆看着窗外的阳光洒进桌上。他不知道该去刷牙还是先去吃早餐,或许先下床。 中央大厅。 阿楚嘴里叼着一块面包四处溜达,他看见整个中央大厅空无一人,难道今天放假?或者全员偷偷跑出去玩了?把他一个人搁下组织不管。 “人呢?”阿楚走进中央大厅,无时无刻都在热闹的中央大厅忽然变得异常冷清,让他一下子有点不太习惯。 他看着桌上有五杯白开水未喝完,还有余温的咖啡杯贴紧着折叠的报纸。阿楚思索了一下,随后叼着面包走出中央大厅,或许他们此时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开晨会呢。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有人把两桌机械台凑在一起变成乒乓球台,拿着代替乒乓球拍的扳手,挥着重力打出矢量的乒乓球,如此酷炫的招式仿佛一道火球飞跃球网,对手也不甘示弱,他用尽全力握着扳手反弹那道火球。双方来回击打乒乓球,场面一度激烈。 阿楚揣着口袋走进稀疏的人群,一大早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就如此热闹,让他不经意联想起初中早晨的大课间。 他看见前方有陈韵寒的背影,以及其他笔直的身子,和魁梧的身材,阿楚缓缓走过去。 “开会呢?开会都不叫上我?”阿楚乐呵呵挤进人群。 陈韵寒说,“你睡得跟猪一样死,怎么叫都不醒。” “噢?我有吗?可能梦的世界很美好,哈哈哈哈。”阿楚呵呵一笑,陈韵寒没有继续理会他,可能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生气。 华丽丝娜打开中央电脑“akali”文件夹,随后前方中央投屏出现蓝色的阿卡莉集团大厦的全息图,这份全息图入帘所有人的视线。用蓝色网格编织而成的阿卡莉集团大厦,看似不堪一击,实则固若金汤。所有人站在一起通过华丽丝娜一层层分析出阿卡莉集团大厦,华徐宁站在原地仔细注视着全息图。 “你知不知道你昨晚的行为很危险?”陈韵寒实在是憋不住,她必须教训阿楚。 阿楚茫然点头,“我怎么了哦?我不就是和雨生一起训练嘛,一个简单的训练出了一点点故障而已,你至于揪着我不放吗?” 蒋懿薛站出来缓解僵局的气氛,“你看阿楚现在不是挺健在的嘛,你就不要一天天瞎操心啦。” 陈韵寒转头反驳他,“万一阿楚有个三长两短,你来负责?” 李落一缓缓摇头,他不赞同蒋懿薛的说法,“寒姐关心阿楚,你懂什么?” 蒋懿薛一时间无话可说,他闭上嘴巴躲在肖雨生背后。 林瑾瑜站在原地抿嘴一笑,“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情啦,反正阿楚现在生龙活虎。何况我觉得昨天并不算意外,训练嘛……有点意外很正常的。” 肖雨生告诉陈韵寒,“昨晚我教阿楚驾驭武装,我确实有点心急,这件事上是我不对。” 阿楚一脸讪笑,他必须说点什么终结这场战争,“其实……这确实是一件小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 陈韵寒瞪着阿楚,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阿楚尴尬地站在原地,他一脸懵看着蒋懿薛和肖雨生。 蒋懿薛叹气告诉他,“习惯就好……可能是例假来了。” “唉……”肖雨生喟然叹息,转头看着陈韵寒在一旁机械台上倒弄零件。 阿楚心累把身子靠在庀克大叔身旁,这么一搞,他回想起昨晚的事情…… 昨夜九点半,武道训练场。 看不见的晚风掀起树木一片萧瑟,晚饭过后,肖雨生和阿楚身穿着各自的武装站在武道训练场的中央,凯特骑士与猎户座的冰冷眼神目视双方。 在晚风酝酿的一片沉默后,肖雨生开口,“阿楚,想必你已经猜出今晚的目的?” 阿楚思索一会,他告诉肖雨生,“难道要打架?可是刚吃饱嘞,我怕我的胃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运动。” 肖雨生微笑,他说:“差不多,不过在此之前得教会你如何武装飞行,你对飞行有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阿楚纠结这个问题半天不回答,最终在乌鸦嘎嘎叫过后,他告诉肖雨生,“貌似没什么概念,因为我没有翅膀,虽然我曾经幻想着像鸟儿一样飞翔,但仅仅只是幻想。而且我有点恐高症,我站在五米楼层往下看,我都会开始眩晕……我感觉我的废话好像有点多……” “有点。”肖雨生直言不讳点头,他继续说,“话不多说,我们现在开始训练,掌握飞行能力的前提是掌握平衡,你的内心必须像一碗水般平静。” “噢噢……”阿楚似懂非懂,他问肖雨生,“也就是说掌握飞行能力之后,就可以胡思乱想咯?” “嗯……”肖雨生一时间默不作声,话虽如此,可是哪有人会在战斗中胡思乱想啊。 “好了好了我不继续问了,咱们开始!”阿楚好像意识到肖雨生开始不耐烦了。 “我我我我我我再问一个问题……”阿楚继续话痨,肖雨生微微点头。 阿楚问肖雨生,“为什么不直接依靠莫妮卡来操控武装飞行?我觉得莫妮卡亲自操控武装飞行的话,胜过我的技术。” 肖雨生早就料到阿楚会这么问,所以他提前准备好了答案,他告诉阿楚,“武装‘飞行’能力是最基本的技术,试问一下,你平时走路也是需要依靠他人吗?” 阿楚摇头,“那倒不至于……我平时走得挺欢快的。” 肖雨生继续说,“莫妮卡并不是万能的,有时候过于依赖莫妮卡反而是一件坏事。如果没有莫妮卡指令,是不是代表着就无法行动?我有时候也会因为冲动而造成鲁莽,也会过分依赖莫妮卡,但这并不是长久打算。莫妮卡会在关键时刻救你一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所以你要在每次战斗中吸取教训,扎实的经验胜过于任何指令。虽然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经验教给你,但是我们可以一起成长。” “嗯嗯!我们一起成长!”阿楚滚烫的眼神点燃心中火焰。 “好啊,你在光明正大说我坏话,下一次我就不帮助你们了。”莫妮卡的声音在两套武装内响起。 “额……没有,你听错了。”肖雨生坚决不承认。 “算了,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继续训练,反正有我没我都一个样。”莫妮卡生气离开,阿楚似乎能想象到莫妮卡撅着嘴的样子。 阿楚摊开手说,“我们不用管她吗?” 肖雨生摇头,“不用管她,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我们继续训练,首先驱动风火喷射器。”肖雨生话音刚落,莫妮卡暗中操控凯特骑士驱动风火喷射器。虽然那个女人一脸满不在乎,但还是暗中参与这场训练,毕竟武装不能没有她。 肖雨生说,“风火喷射器在脚后跟部位,单靠风火喷射器就能让武装悬浮空中。如果要一飞冲天的话,就驱动另外的走火推助器。” “走火推助器在于你的腰间部位,在需要它的时候,武装会展开外壳,以此提供强大的气流加速飞行。”凯特骑士此时悬浮空中,紧接着走火推助器开启,武装在阿楚的眼皮底下一飞冲天。 “哇哦!我可以实现飞行梦想了!”阿楚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 肖雨生在空中告诉阿楚,“如果在飞行过程中你嫌武装速度慢,你可以继续更上一层楼,那就是开启后肩引擎!后肩引擎在武装双肩后面,开启后肩引擎不仅可以在飞行过程中提供速度,还能在实战中提供强大的力量!” “阿楚!你现在尝试驱动风火喷射器,注意把握好平衡力!”肖雨生告诉他。 “好!”阿楚一个劲点头,他嘱咐莫妮卡开启风火喷射器,紧接着武装的脚后跟喷射一股短暂的气流,阿楚在半空中踉踉跄跄。 肖雨生继续告诉他,“注意把握好平衡力!” 阿楚不寒而栗地说,“我觉得我已经把握好平衡力了,奈何这股气流我把握不了啊!” “想要气流减少早说嘛,我帮你搞定。”莫妮卡躲在武装某处角落说,她一句话的工夫,猎户座武装减少了风火喷射器的气流。 莫妮卡得意洋洋地说,“所以说啊,关键时刻还得需要我这个人工智能。” 肖雨生默不作声悬浮半空中,他看着阿楚驾驭着猎户座武装,慢慢适应着两股气流围绕着脚后跟。 阿楚在半空中踩踏着飘忽不定的气流,仿佛自己在海底漂浮着。看着他如此开心脱离地面许久,肖雨生在一旁都实在是不忍心打搅他。 “莫妮卡!加大马力,开启走火推助器!我要感受一飞冲天的滋味。”阿楚命令莫妮卡如此疯狂的举动。 “好!如你所愿!”莫妮卡乐意接旨。 “喂?你们疯了吗?!”肖雨生一脸惊慌。 莫妮卡告诉他,“有时候还未学习走路的时候就得学习飞行,人们必须逐步成长,学习飞行之后就更要一飞冲天,这样子进步才快。” “可是阿楚才刚掌握飞行不久,如此过于疯狂未免也太鲁莽了?”肖雨生一脸担心。 “有我在,无须担心。”莫妮卡说。 话音刚落,肖雨生眼看着阿楚驾驭着猎户座一飞冲天,白色钢铁身影直冲云霄。肖雨生耐不住等待跟随着猎户座一起飞行,两道钢铁身影伴随着强大的气流,就像是两颗洲际导弹般轰炸黑夜。雷鸣般的气流惊动南坚果大楼的所有人,蒋懿薛待在卧室摘下耳机把头探出窗外。 “喂!搞什么飞机啊!” 林瑾瑜跑到中央大厅落地窗前,她看着两道闪电在黑夜的空中互相穿梭。 “他们在搞什么啊?”李落一皱着眉头猜不透。 “真是疯子!”陈韵寒咬着嘴唇转身跑出中央大厅。 华徐宁待在卧室看着报纸,他转头看着窗外的两道身影如高光笔般划过痕迹,他见怪不怪。莫菲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卧室,她盘着长发卸下妆容抹掉口红身披大衣,浓郁的咖啡缓缓飘散。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莫菲问华徐宁。 华徐宁说,“孩子们的小打小闹罢了,并不是长征五号发射。” 陈韵寒冲出室外,那两道气流宛如交响曲般奏乐,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是某些家伙在夜晚放风筝呢。 陈韵寒朝着他们大喊,“喂!你们两个!快给我停下!” 她的声音连气流的三分之一的分贝都没到达,一阵清风经过就能轻而易举掩盖她的声音。林瑾瑜和李落一也冲出室外,她们只能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 “阿楚!快给我停下!”肖雨生呵斥他赶快停止。 阿楚并没有理会肖雨生,他问莫妮卡,“武装最高飞行记录是多少?” 莫妮卡告诉他,“猎户座的最高飞行记录目前还未有结果,但是凯特骑士的最高飞行记录是2286千米,你要打破这项纪录吗?” 阿楚点头,“当然!纪录是用来打破的!那我们就为猎户座最高飞行记录画上逗号!” 紧接着他嘱咐莫妮卡,“给我加大马力,全力加速,直冲云霄!” “是!”莫妮卡着了魔跟着阿楚一起疯。 猎户座驱动所有外界飞行引擎,强大的气流如同雷霆般响起,白色钢铁身影一瞬间化为一道青色彗星冲向黑夜。 “他……他在干吗啊?”陈韵寒懵了,她看见阿楚不仅没有停下手中的举动,反而变本加厉。 “阿楚!快停下!武装到达一定高度会停止系统的!”肖雨生大喊,然而阿楚还在沉迷着飞行无法自拔。 只见猎户座仍然缓缓上空,到达一百九十八千米的时候,武装外壳开始结冰,气流开始变得不稳定,但是却不影响猎户座继续升天。最终猎户座抵达两百二十九千米的时候,武装蓦然停止了系统,发光的冰冷眼神忽然熄灭,莫妮卡也在熄灯中陷入沉睡。 “哎哎哎哎……哎哎哎怎么回事?莫妮卡?莫小姐?哎哎哎哎……救命啊!”阿楚在千米高空大喊,可是有谁理会他啊。 猎户座武装猛然下降,如此高空坠落,必然会连同武装一起摔个粉身碎骨。 “阿楚!”陈韵寒大喊,林瑾瑜和李落一捂着惊愕的脸色。 就在紧要关头时候,凯特骑士划破天际,他冲向猎户座身旁,一把抱住阿楚,可是却来不及安全落地,以至于两套武装在肉眼可见的范围里同时坠落在地。 陈韵寒怒发冲冠跑过去,肖雨生和阿楚摘下头盔喘口气,两人目视相对呵呵一笑。 “哈哈哈哈!太刺激了。”阿楚还在回味着千米高空的风景。 但是肖雨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紧绷,因为他看见陈韵寒怒气冲冲跑过来。 “很好玩是?谁让你们一下子飞那么高的?出了事谁来负责啊?”陈韵寒立即教训两人,紧接着她瞪着阿楚。 “特别是你,楚榆楠!飞那么高很爽是?要是没有雨生在,我看你摔在地上更爽。”陈韵寒两手叉腰,两边都应该教训一通。 “今晚你们别想吃宵夜了!两人给我洗澡去!下一次没有我的指令,谁也别想碰武装!”陈韵寒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肖雨生和阿楚傻了眼坐在地上还一脸懵。 尽管挨骂之后,他们还是傻呵呵大笑。 第两百五十九章 防龙控计 回到现在,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我还以为阿卡莉集团的老巢有多隐蔽呢,原来就在市中心啊。”蒋懿薛一脸惊,跟他预想中的不一样。 莫菲告诉他,“阿卡莉集团作为新城区的中心大厦,是新城区所有上等市民的信仰。往日如果要推翻阿卡莉集团的话,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推翻?为什么要推翻阿卡莉集团?”林瑾瑜不解。 这时候华徐宁开口,“准确的说,并不是推翻阿卡莉集团这个机构,而是推翻红蜘蛛的幕后指示人,也就是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她的代号‘缪斯计划’。只要有她在,我们就无法完成革命计划第一阶段。并且不能彻底高枕无忧离开第一时空,必须推翻她!” “像无产阶级一样推翻资本家吗?”布鲁不懂就问。 “我觉得这更像是陈胜吴广起义。”曹太阳告诉布鲁。 工程米饭率先举手,她询问华徐宁,“华先生,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推翻了阿卡莉集团,那么这家公司里的员工岂不是一夜之间就成为无业游民咯?” 工藤庀克纠正工程米饭的错误,他说:“你没听懂华先生的意思吗?我们只需要推翻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并不是推翻这家公司?你猪脑子能不能聪明点?” 华徐宁继续说,“阿卡莉集团确实能带动新城区的经济,有这家公司在,新城区会一直无比的繁荣。奈何这是一家‘反革命’机构,并且对我们不利,阿卡莉集团一开始成立的目的就很不单纯。只要我们在第一时空,同样……阿卡莉集团也会在,并且只能有一个人存在。” “如果那个‘人’不是我,那将会是‘她’。”华徐宁微微低头。 “我怎么感觉有点听不懂了,华先生你能说的明白点吗?”工藤庀克忍不住发问。 一旁的工程米饭笑他,“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猪脑子。” “老大,你能说的直白点吗?”陈韵寒也不懂。 肖雨生说,“老大的意思是第一时空只能有一个革命组织在?” 华徐宁微微摇头,“说对一半,还有一半呢?” “这……”肖雨生一瞬间默不作声,阿楚在一旁仔细听他们讨论。 这时候莫菲继续开口,“他的意思很简单,破晓组织的老大和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只能有一个待在第一时空,这两人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对峙。” “啊?!”孩子们脸色一惊。 “这么说……华先生认识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木誊大树皱着眉头问。 华徐宁微微点头,“何止认识,简直就是老相好。” “所以……我们只需要推翻阿卡莉集团的负责人,不仅可以高枕无忧地离开,还能确保阿卡莉集团的下一任负责人带动新城区的经济,甚至废除‘大扫除’法令。”林黑铁生初步估测。 罗红岩挽着他的肩膀,“没想到你也看《城市报刊》啊。” “去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我看的是《儿童新闻大典》。”林黑铁生懒得理他。 莫菲呵笑看着华徐宁,“我觉得……不需要推翻,只要某人离开第一时空,某人就跟去哪,是?” 华徐宁没有回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老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 “我怎么感觉一头雾水?”布鲁开始头晕了。 “我也是。”曹太阳点头同意。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推翻阿卡莉集团?一会这一会那?孩子们听得都犯困了。”工藤庀克开始急了。 阿楚开始头目眩晕,“当初我上数学课的时候还没这般犯困……” 华徐宁顿了顿,他说:“先把红蜘蛛解决完再说,晚上的决战对于各位来说,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我们现在的进度条是一边蓄力待发,一边暗中执行‘空间跳跃’计划。” “我有预感,施行‘空间跳跃’计划的那一天,必然会引发喧哗。”华徐宁说完,点燃烟头看着眼前的全息图。 工程米饭继续问,“那我们今晚该怎么安排计划?一窝蜂上吗?我们全员出去对抗红蜘蛛和流浪者,那组织会不会有危险?” 工程米饭把一系列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通通想到。 华徐宁说,“我自有安排。” “阿楚,你今晚不必驾驭猎户座去对抗流浪者,你只需要带一把青铜大剑就可以了。”华徐宁告诉阿楚。 阿楚一脸失望,“啊?为什么啊?我还想驾驭着猎户座威风凛凛登场呢。” “没事……阿楚,我有平衡百乱,跟着我打野就可以了。”蒋懿薛信誓旦旦挽着阿楚的肩膀。 “想必……红蜘蛛一方已经开始布局计划了?”扶去病问。 华徐宁点头吐烟圈。 南区,徐家宅十三号。 “请问许先生,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吗?”小五拿着马桶刷子化身人民记者采访胖子。 “安排?”胖子撩起乌黑亮丽的头发告诉小五,“我的信仰说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你是知识青年?”小五半信半疑。 “你瞧不起我?”胖子步步逼近这位半吊子记者,“怎么说老子好歹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只是农村教育,但是农村的教育足以把我培养成一名知识青年。我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额……你说的这些只是把你培育成为人,为人处世和知识方面有着一定的区别。”小五记者替他分析。 “是吗?”胖子有点懵,“怎么说?” 小五询问他,“既然你是知识青年,那你知道高斯数学吗?” “什么?什么高斯数学?”胖子有点迷,“我只知道高斯奥特曼,高斯数学是什么?” “嗯……看来你还不算是一名知识青年,下辈子努力。”小五微笑,拿着马桶刷子转身向黑旗走去。 “黑先生,请问你今晚有什么安排呢?”小五好言好语问道。 黑旗一脸懵看着他,“我姓林,双木林。” “好的黑先生,知道了黑先生,所以你今晚的安排是什么呢?”小五继续问道。 黑旗抓着镜头告诉小五,“什么安排?那当然是把破晓组织那些家伙通通逼上梁山。做坏人,咱们要做最大,做个心狠手辣的坏人,例如抢走小孩子的棒棒糖、抢走小妹妹的气球、抢走老奶奶的牙套、抢走情窦初开少女的怦然心动、抢走划过天际的那道流星、抢走人们在流星前许下的愿望、抢走被外国人抢走属于我们中华的历史瑰宝。” 他继续说,“然后咱们再重新做一次好人,利用偷天换日,送给小孩子一支超级棒棒糖、送给小妹妹一架热气球、送给老奶奶一副金刚牙套、送给少女一场热恋、送给天际与流星一场邂逅、送给人们的愿望通通实现、送给历史的瑰宝能再次回到祖国的怀抱。” “哇……佩服佩服,你才是那位知识青年啊。”小五感觉自己要五体投地。 黑旗撩起头发,“小意思小意思,多看点《儿童杂志》就可以了。下一个明日之星,就是你!” 小五拿着马桶刷子向涂琳走去,涂琳看着那支马桶刷子正在向自己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 “把那玩意给我拿走!你恶不恶心?”涂琳像个正常人嫌弃好似话筒的马桶刷子。 “这是刚买的,并不是厕所那个马桶刷子,这很干净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小五拿着马桶刷子挥来挥去,涂琳一脸无语看着他。 小五告诉她,“也许你内心肮脏,所以你看待所有事情都是肮脏。如果你内心干净,哪怕它是一支刚刷过厕所的马桶刷子,你也不会觉得它脏,因为你内心干净。” “……”涂琳一脸沉默,小五笑嘻嘻比个耶,“如果我说得对的话,请给我点个赞。” “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把这马桶刷子塞进你嘴里!”涂琳跺着脚冲着他大喊。 “好好好好好,我正经点。”小五后退五米。 胖子挽着他肩膀告诉他,“这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她说把马桶刷子塞进你嘴里就真的塞,不跟你开玩笑。” “有……这么恐怖吗?”小五挑着眉半信半疑。 胖子点点头,“你可以试试看。” 黑旗走过去说,“你可以把你嘴巴当成厕所给她刷,虽然这有点……重口味,但是你想试一下嘛,我可以理解。” “我没说过啊。”小五一脸懵。 “哎懒得理你,我去收拾东西了。”胖子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 黑旗同样也是,“我也懒得理你了,我去看会杂志了。” 小五对于他们的话不以为然,都是一个组织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自家人何必为难自家人呢。 小五走过去距离涂琳之间仍然有五米远,他觉得这段距离就足够采访了,“请问红小姐,你对于今晚的决战日有什么安排呢?” “今晚的决战日?”涂琳反复咀嚼这段话,她微笑看着单纯的小五,“决战日不应该是一整天吗?对于我来说有什么安排?安排就是……防龙控计!” “防龙控计?”小五有点没听懂。 坐在私人沙发的黑旗端着一本《财经杂志》,他也感到一头雾水,“这不会是你现场编出来的新四字词?” 胖子啃着红苹果告诉黑旗,“你干嘛要怀疑呢?这本来就是新四字词,老子走南闯北都没听过什么防龙控计,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就是老大现场编的。” 涂琳坐在楼梯无话可说,无论她说什么,这群笨蛋都是一窝蜂挤上来反驳。 “这位……知识青年好像满腹经纶哦?”黑旗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神落在胖子的鼓鼓囊囊的腹部。 胖子啃着苹果继续说,“你干嘛要怀疑呢?我本来就是满腹经纶的胖子、才华横溢的胖子、英姿飒爽的胖子……” “而且还是一个不要脸的胖子。”小五站在原地补刀。 胖子看着他,“你是在嫉妒我的才华吗?老子好歹也是个……” 他话还没说完,紧接着眼前突然窜出一阵火焰落在他的脚下。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这道火焰是从小五的屁股迸发出来。 “这这这这这……烤鸡翅呢。”胖子连忙后退,一旁的黑旗偷偷自喜。 “让你说些废话,这下把老大惹火了。”黑旗翘着二郎腿似乎闻到一股糊了的味道。 涂琳站起身子,她告诉所有人,“我不说话是不是跟透明人一样?” “难道就没人好奇防龙控计的意思吗?”涂琳皱着眉头看着所有人,这个新四字词被三个猪队友逐渐抛在九霄云外。 小五试图猜测,“额……这个……难道是控制计划生育?” “……”涂琳把无语的脸色甩给他看。 涂琳见状所有人都一概不知,她向大家解释,“这个意思很简单,防龙控计就是今晚的计划。防龙,就是防御华徐宁。控计,控制他们的计划。” “噢噢,老大聪明盖世不可一世!”小五率先拍马屁。 胖子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防龙,就是防御华徐宁?可是华徐宁的绰号不是老狐狸吗?不应该是防狐控计吗?” 涂琳再次无语看着他,胖子意识到情况又不对劲,他自觉把苹果堵住嘴巴,双手抱头蹲下。 “要不要把这计划告诉流浪者们?”小五问涂琳。 涂琳摇摇头,“完全不需要,他们会明白的,这只不过是人人皆知的一种思路罢了,相信破晓组织那边也是如此。” 第两百六十章 信仰 老城区,斜坡咖啡厅。 落地窗外有路人甲的影子,大片落叶撒在街边,两层高的咖啡厅坐落在斜坡顶端,穿着i的女士撩起石油般的长发路过咖啡厅,室内泛黄的灯光落在胡桃木桌上,黑色骨瓷杯里泡着浓郁香醇的蓝山咖啡,白色陶瓷杯里泡着香甜醇美的卡布奇诺。 一杯是王蔓延的蓝山咖啡,一杯是黄天的卡布奇诺。 王蔓延端起骨瓷杯喝了一口,脸色不经意透出微微喜悦,“这蓝山咖啡真好喝啊,就是贵了点。一杯三四十块的蓝山咖啡,足够我吃两顿晚饭了。” 黄天端着陶瓷杯喝卡布奇诺,“偶尔享受一下好日子也是挺不错的,在这闲暇的时光里喝咖啡,有种让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王蔓延放下骨瓷杯抿着嘴,黄天看着他脸上多了几块伤,曾经威风凛凛的校园小霸王也会被人骑在头上撒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天必须一探究竟。 “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都坐在这里喝昂贵的咖啡了,赶紧说。”黄天询问他。 王蔓延拿着勺子顺时针旋转骨瓷杯里的蓝山咖啡,他喟然叹气地开口,“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早上老子去海鲜市场买食材,回家的路上被一个飒气十足的女人堵路。结果她误以为我是你,然后追着我打,经过一番沟通后,她才发现自己找错人了,所以……” “所以什么?”黄天凑过去听。 忽然王蔓延情绪一激动,“所以你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人啊!凭什么你惹的事情让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我?”黄天缩回身子,那家伙把脸色暴露在外,脑门上的几条青筋清晰可见,看来他对于今早的事情很愤怒。 黄天挠着下巴说,“最近我挺安分守己的啊,昨天还去参加顶岗实习,虽然结局很显然没通过,但是我确实从三好学生晋升为三好市民啊,我哪里惹事了?” “你确定?我敢肯定,你绝对惹上大麻烦了。”王蔓延直勾勾看着黄天。 “没没没没没,我没惹事,一定是有人跟我长得太相似了,或者是名字相同罢了”黄天端着陶瓷杯喝口卡布奇诺。 “今早找我的人就是财狼帮,很显然那个人就是吕薙,你确定你没惹上大麻烦?”王蔓延平静地说,忽然黄天被卡布奇诺呛到。 “啊……财狼帮?吕薙?”黄天瞬间懵了,他张着嘴微微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蔓延继续说,“你别跟我提什么长得相似名字相同,因为是我把财狼帮的情报提供给你,难不成还有第三方吗?” “嗯……第三方?”黄天扭扭捏捏的样子,就像是屁股长了痔疮似的,“警察叔叔们算是第三方吗?” “警察叔叔?”王蔓延懵了,“你参与了警方行动?” 黄天喝口卡布奇诺压压惊,“也不算是参与,准确来说是偷偷溜进去,最后他们也还是答应我一起帮助警方扫黑除恶。” “你帮助警方扫黑除恶?”王蔓延一脸不敢相信,黄天秒速淡定从容喝着卡布奇诺。 “怎么了?有问题吗?我现在不还是毫发无损坐在这里与你喝咖啡,不是么?”黄天把问题抛给王蔓延,那小孩坐在红色皮革沙发上宛如五雷轰顶般失态。 “难怪财狼帮里的吕薙会来找你……”王蔓延细嚼慢咽地说。 “她找我干吗?”黄天问他,王蔓延摇摇头说,“她没有告诉我,临走之前还劝我要不要加入财狼帮,说什么可以保我荣华富贵什么的。” “那你有同意吗?”黄天继续问。 王蔓延一脸无语告诉他,“废话!肯定没有同意啊!我要是同意了的话……那我还坐在这里跟你喝什么咖啡啊,我早就跟着财狼帮的人过来抓你了。你也不用你的猪脑子想一想,我王蔓延是什么人,我可是祖国怀抱下的光荣向日葵啊!” “噢……看不出来嘛,你也是热血分子啊。”黄天端起陶瓷杯打算敬王蔓延。 “那肯定,老子虽然是校园小霸王,但还是懂得明辨是非的。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平时也就跟你这种呆头呆脑的家伙斗一斗智商。”王蔓延也端起骨瓷杯敬回黄天。 黄天点点头说,“能和我这种呆头呆脑的人比智商,你也是够厉害的。” “那这次和警方参与了行动之后,有什么发现吗?”王蔓延好奇地问。 黄天顿了顿,他放下陶瓷杯缓缓地说,“因为财狼帮,我一共失去了两名伙伴,所以我才要暗中私自调查财狼帮的一切行动,那次与警方一起行动,我们正面围剿酒馆,警方因此在酒馆发现了九千克雪山,紧接着我们被财狼帮的人袭击,最后还是被我们打败了。只不过依然没有金毕的下落,根据猜测,金毕和其他成员应该是转移了窝点。” “只是……恐怕警方不会再让我参与行动了,上次只不过是侥幸罢了。有惊无险,好在有贵人相助。”黄天叹口气,中途若不是有阿楚拔刀相助,或许他已经在某块墓地躺着了。 “所以你还要继续调查金毕的下落是吗?”王蔓延抓着他的眼神询问,那家伙眉宇间透着忧愁,可是眼神却无比坚定。 黄天点点头回答,“是的,我必须要调查金毕的下落,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我必须代替警方们将他绳之以法!” 王蔓延抚着额头无奈叹气,看着骨瓷杯里的蓝山咖啡,漆黑的光泽就像是隔壁凉茶店的龟苓膏。 “好好,随你便,反正这是你的事情,生死有命掌握在你的手里。”王蔓延已经无权劝他回头是岸了,但是作为昔日的死对头,他还是嘱咐黄天几句。 “但是你不要忘了,虽然现在财狼帮变得摧枯拉朽,但是金毕还在,仅凭你一个人单薄的力量,还是很难摧毁财狼帮的。所以如果你遇到了财狼帮某个人,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几日就待在家里避风头,或者打电话叫警察叔叔来帮忙,毕竟警察叔叔们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嗯……”黄天微微点头,端着陶瓷杯喝口卡布奇诺,他两眼无神,不知王蔓延说的话有没有听进去。 “所以……祝你好运,兄弟没了还可以再找,命没了……可就真的没了。”王蔓延喝完最后一口蓝山咖啡起身,“像我这种孤家寡人,没什么精神寄托,也没什么信仰,所以我不必担心软肋会受到伤害,话说……你的信仰是什么?” 黄天猛然抬头看着王蔓延,“信仰?” 王蔓延懒得理他,转身挥手离开,“记得帮我买单,我先走了!” 黄天回味着刚才的问题,自己心中的信仰究竟是什么?是摆在货架上的高达吗?还是《飞天小猪奇遇记》里行侠仗义的黑猪?或者是拔刀相助的阿楚?说起来那个家伙自从加入破晓组织之后,变化宛如神舟十一号般提升,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人欺负的阿楚了。 阿楚能以一敌三并且保护他人,自己无能为力还到处拖后腿,不知为何……他感觉渐渐追不上阿楚的脚步了,仿佛一转身,背后埋葬着青春与回忆,不再过问曾经的时光,瘦弱的肩膀必须担起责任,前方是神秘的未来,是未知的世界,怀着满腔热血去战斗,做一个生于天地间的大男子汉。 过去的是非成为序章,未来的无常是不确定的篇章。 南区收容所。 室外的场地汇聚着许多无名无姓的流浪者,他们围成一个圈,统一把目光落在中央上的两位流浪者。四周的呼声跌宕起伏,看别人打架是这里唯一的乐趣。如果他们身上揣着几分钱,那么肯定用来赌注。 场地中央上的两位流浪者目视相对,两人各自长得不同,左边的中年人身材魁梧,单薄的白色背心配上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皮夹克,乌黑浓密的头发就像是被手榴弹炸过似的,但是仍然掩埋不了头发下的犀利的眼神。 右边年轻人长着一张文质彬彬读书人的样貌,颇有一张徐志摩的面孔,他上身是一件皱巴巴的暗蓝色卫衣,下身是深蓝色的牛仔裤,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流落街头。假设有丰富的知识既不劳动也不创业,即使你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得混口饭吃,否则就得饿死他乡。 “又来?又没赌注,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打架。”唐川海一脸百无聊赖,甚至昏昏欲睡。 余文飞挽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哎体谅一下现在的流浪者嘛,无房无车无事业无家庭,如果能凭借药剂的力量在地下拳击场获得比赛胜利的话,我相信他们每个人都是人生赢家。” 唐川海疑惑不解问他,“所以……地下拳击场在哪?” “这个啊……可能在某个地下,也许就在你家下面,也许在我家下面。”余文飞微微点头,“或者在收容所下面也说不定。” 桃木栽坐在台阶上望着人群中的呼喊,他双手托腮脸色无情,“又是这种无聊的打架,而且还不赌注。不赌注的打架等于吃炸鸡不配大蒜,简直没有灵魂!” 场地中央的两位流浪者早已经动手了,两人的双手同时化为黑色利刃相互进攻。飞来的攻击纵横交错,双方的一招一式仿佛像是同一个人,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宛如照镜子般无可挑剔。 隔壁公园里的榕树,节节树枝长在收容所的头上,狭椭圆形的树叶被路过的清风带到空中玩耍。像稚气孩童般的树叶是深绿色,它们跟随着清风围绕在两位流浪者的身边,充当无形之中的八角笼。反而大人般的树叶是微红色或黄色,他们像是一片片落叶般的利箭互相攻击对方。 两位流浪者没有太多的战斗经验,只能凭借脑海中曾经看过的动作电影,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中年人与年轻人立即转变招式,两人各自展开不同的技巧,粗略的身影搭配着粗糙的攻击,看来是某家劣质的电影公司拍摄出来的烂片。 两人并没有太专注防御,只是一味的进攻再进攻,黑色的利刃飞快而过,穿梭时间击打地面。四周的呼喊声从始至终没有停过半秒,若是他们手中能捧着爆米花,那他们的呼喊声绝对比天还高,比海洋还要辽阔。 “就这叫做打架?完全就是过家家?你推我让的,有什么好玩?”韩鱼看不下去了,她必须吐槽点什么。 张修克反驳她,“你别一副站在喜马拉雅山看人低好不好?” “我怎么了我?我实话实话而已,他们的战斗本来就粗糙,我家隔壁孩子小打小闹都比他们强。”韩鱼撅着嘴不服气。 张修克板着一张学者的脸继续说,“毕竟咱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们确实不可能会超越我们。但是做人嘛,不要太孤傲,你看看你整天像一座冰山似的,谁愿意接触你啊?难道是北极考察队吗?” 韩鱼一脸懵看着他,“喂喂喂,干嘛扯到我性格了,我像冰山有错吗?何况我哪里像冰山了?我很热情似火的好不好?” 张修克低头轻说,“完全看不出来……” 晁残豹坐在一张略微陈旧的红木椅子上,李红隼站在一旁端着一杯铁观音,刘北野杵在原地眼观八方,流浪者们的日子过得比普通人还要潇洒,每天醒来就是吃吃喝喝,饭后还有节目可以看,简直快活似神仙啊。 “今天是决战日?”晁残豹出声。 李红隼微微点头,“是的,就在今天,涂琳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晁残豹把目光落在场地的中央,他说:“时间过得可真慢,我以为是一眨眼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如此怠慢。” “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我们做的吗?”李红隼弯腰询问。 晁残豹摇头,“没有,如往常一样就可以,今晚将会是一个盛大的节目。” 第两百六十一章 雁去鱼来的信 中央大厅。 阿楚和陈韵寒在玩五子棋,白棋已经被十面埋伏,黑棋只需要一步就能绝杀白棋。如此看来,白棋就是阿楚,黑棋是陈韵寒。 “该你了。”陈韵寒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享受追杀猎物的过程。 阿楚两指搓着白棋,看着大局已定的棋盘,他眉头皱得如同一把金刚锁似的,简直无从下手啊。他回想起之前跟陈韵寒玩象棋,也是毫无悬念就被杀死,那家伙是天生主公吗?怎么操作一盘天下在手的局势? 陈韵寒见他迟迟未落子,她一边喝着热可可一边说,“怎么样?还没考虑好从哪里围剿我吗?” “嘘你别吵,我正在分析局势呢。”阿楚的目光直落在棋盘上,他仿佛听见这些白棋在沙场上祈祷神的降临。 陈韵寒微微叹气,她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盘棋局我已经赢了,除非你现在有藤原佐为的帮助,否则你休想赢我。” 阿楚不屑她这点吓唬,“哎哟哟,你吓我啊?就算我没有藤原佐为的帮助,我也能凭借自己的实力赢你。” “嗯嗯,好的好的。”陈韵寒不多说废话,她微笑点头。 蒋懿薛抿着嘴捧着一杯热咖啡走过来,他把热咖啡递给阿楚,他站在一旁像个深山老人般观测天下大局。 “阿楚,你今天早上已经输给了陈韵寒第十把棋局了,你确定你还要继续跟她玩下去?跟她玩简直没有规则,她的规则就是规则,还不如跟我一起玩魂斗罗。你要养精蓄锐啊!今天晚上是咱们重要时刻啊!”蒋懿薛在阿楚身旁叽里呱啦讲个不停。 陈韵寒受不了他,她指着蒋懿薛说,“哎喂喂喂喂,你消停一会好不好?这里哪有你什么事?阿楚愿意跟我玩五子棋……你在这凑什么热闹?” “我在这……”蒋懿薛一时间无法反驳,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在这……观天下大局帮白棋扭转乾坤啊!我可是游戏界的诸葛亮啊!虽然我不是藤原佐为,但我是樱木花道啊!我也很厉害的好不好?我玩红警的时候也是要动脑筋的。” 阿楚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思考如何着重落子。 “去去去去,你一边凉快去,这里没有你的事。”陈韵寒赶紧让他走,那家伙太烦人了。 蒋懿薛站在阿楚的身后扭着屁股说,“你管我,我的腿长在我的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我!” “……”陈韵寒一时间语塞,那家伙的脸皮比铜墙铁壁还要厚。 李落一躲在书柜旁的角落上,一个人霸占了单人沙发,她把腿搭在落脚高枕上,一边刷着手机的微博,一边跟蒋懿薛说话。 “蒋少爷!你就别在那凑热闹了,要不你过来帮我捏捏脚?晚上决战的时候,我兴许能保护你。”李落一探出头把话抛过去。 蒋懿薛转身两手叉腰看着她,那个猪婆一个人霸占了沙发,何时才能转手把她卖给二手市场啊? “算了,今晚谁照应谁还不一定呢。”蒋懿薛毫不在意她的保护伞。 “你确定?机会难得,考虑一下哦?”李落一继续忽悠他。 蒋懿薛摇摇头拒绝,“你就想让我帮你捏脚,何必拐弯抹角呢。” “哈哈哈哈哈哈!被你发现了。”李落一躺在沙发上捧腹大笑。 “神经病一个。”蒋懿薛懒得理她,他转身继续看阿楚下棋。 肖雨生拿着小板凳坐在落地窗前,他享受午时阳光的洒脱,金灿灿的光芒照在慵懒的身躯。他一手端着吉他一手扫着和弦,轻柔的节奏回荡在整个中央大厅。林瑾瑜坐在一旁挤进阳光的怀抱,她捧着一本《夏目友人帐》的漫画,感觉自己就像猫咪老师般招财进宝。 闲暇的中央大厅有人在互相下棋、有人在弹吉他、有人在看漫画、有人在刷微博、有人在叉腰扭屁股。 忽然华徐宁捧着一箱子的信封走进中央大厅,身后跟随着莫菲。 “孩子们,有好东西要跟你们分享哦!”华徐宁呵笑。 “什么好东西?”蒋懿薛转头抛视线,他看见一箱子满满都是各种各样的信封。 “哇!这么多信!”李落一凑过去,她随手抓起一封信,这封信上盖着像是火炬般的邮戳,她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林瑾瑜合上漫画书走过去,“老大,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信的?” 华徐宁微笑向孩子们解释,“这些信……是三年前你们父母寄到织这里,由我替你们保管,然后久而久之,我就忘记给你们了。反正你们父母写了很多信,有小懿的父母、还有瑾瑜的父母、落一的父母、还有雨生的父母。” “信?”肖雨生放下吉他走过去,他皱着眉头看着满箱信封就像海鸥背负着愿望,它必须把愿望送往世界各地的港口。 阿楚傻愣愣转头看着箱子里堆积如山的信,陈韵寒用手指戳他脑袋。 “别看了,没咱俩的事。”陈韵寒完全心知肚明。 “这是小懿的信,另外还有五个月前寄来的录音笔,也是给你的。”华徐宁把一叠十厘米厚的信封交给蒋懿薛。 “录音笔?”蒋懿薛有点懵,“五个月前寄来的录音笔,现在早就没电了?” 华徐宁告诉他,“放心,我帮你充满电了。” “哦……”蒋懿薛接过一叠信封和一支录音笔。 阿楚点头叹气,“真羡慕啊,我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还在世,可他却没有给我音讯。” 陈韵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可能你的父亲也有自己的苦衷,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会再见面的。” 阿楚抬头看着她甜美的微笑,“嗯……总有一天我们所有人会相遇的!” “这是落一的信,虽然不多,但是足以证明你的父母还是很关心你的。因为大部分的信都被你爷爷在海外拦截下来了,不过你也别怪你的爷爷,他也是为了你的好。”华徐宁把一封泛黄的信交给了李落一。 李落一接过信封没敢抱怨太多,反而她看着信封上的邮戳,一把大剑配着一个盾牌。紧接着她看着蒋懿薛的信封上的邮戳,是火炬发着烛光。 她忍不住好奇心迸发就去询问华徐宁,“老大……为什么这些信封上的邮戳都不一样的?” “这都被你发现了,挺聪明啊。”莫菲微笑抚摸着李落一的头发。 华徐宁向她直白解释,“每个机构使用的邮戳都不一样,例如中央十六局的邮戳是‘海浪港风的邮戳’、中央情报局使用的邮戳是‘火炬烛光的邮戳’、时空兵器局使用的邮戳是‘大剑盾牌的邮戳’、神通局使用的邮戳是‘红色枫叶的邮戳’。” “噢噢,原来如此。”李落一点头明白,她拿着信封回到书柜旁的角落,坐在单人沙发上拆开信封。 忽然蒋懿薛的信封在落地窗前像炸开了锅似的,那支录音笔搭配着其中一封信,简直宛如预言家日报。 “懿仔!吃饭了么?洗澡了吗?在干嘛呢?是不是又在玩游戏呢?要多出去走走,不要老是关在小房间里,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给其他成员添加麻烦,要听两位老大的话,不要总是闯祸,你知道了吗?你姐也不在你身边所以你要自力更生,你要好好努力,继承你们蒋家的革命思想!哎哎哎……我话还没说完,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快把录音笔给我!我要为儿子留句忠告!”) “不行不行……我还要继续说呢,你等一下再说也不迟……”(“你都快讲了十分钟了,你赶紧去做饭……”) 华徐宁把所有信封派发完后,他站在大厅门口抽烟,“菲亚变得唠叨起来了,白鹤依旧没能拗得过她。” “是啊……好多人都变了,或许有了家庭才有了顾忌,不过正是因为有了家庭才有了后盾。”莫菲扫视着中央大厅所有人。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莫菲锁着眉头问他。 华徐宁抽着烟说,“不着急,等一下再给也不迟。” “为什么他的信会说话?难道是预言家日报?”阿楚是一名资深的哈利波特粉丝。 “不管他们了,咱们继续下棋。”陈韵寒相信一句话,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她的内心依旧很糟糕,她看着除了阿楚之外,其他成员各自有着父母寄来的信封,每人分散开来心里默读着信中内容。 说实在的,她太羡慕了,羡慕他们有信。父母明面上不打电话过来,背地里却偷偷写信寄来。这种默默无闻关心孩子生活起居的情节,她太需要了。她连自己父母在何处,生死未卜都不知道,她只能又是担心又是不愉快,心中的情绪如同五味杂陈。 肖雨生坐在小板凳上,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信纸上,黑色轻描淡写的字迹组成浓厚的爱,进入肖雨生的内心里。 “雨生,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需要父母的操心了。当初以学业为重,现在以革命为重,父母身为革命家,所以你要继承我们的革命思想。现在的天下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时代,总有一天你要凭借自己的实力,以革命思想气贯长虹,以热血之心划破长空。生于春风下,我们是伟大的革命家后代。” 到此,信中全部内容就结尾了。他挑选了一封重中之重的信,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以革命思想气贯长虹,以热血之心划破长空……”肖雨生嘴里念念叨叨父母留给他的话。 林瑾瑜也在默读信中的内容,她的父母似乎没有过多交代她任务。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将来会是一个很出色的革命家,巾帼不让须眉,红颜更胜儿郎。 “阿楚!”华徐宁忽然喊道他的名字,“这里有一封你父亲三个月前寄给你的信。” “啊?”阿楚一脸懵转头,他的两指一松,白棋掉在棋盘上。 陈韵寒不满的一脚踹在桌腿上,“好,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 华徐宁走过去,从西装的暗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阿楚,那是一封盖着神通局红色枫叶的邮戳的信。 阿楚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接过那封信,因为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为什么好端端会寄一封信过来,而且还是三个月前,难道是那个男人一早就能预料现在的结果? 陈韵寒坐在对面无奈的催他,“收下那封信,说不定那封信里面塞了几百块钱给你。若是这样子的话,等一下记得请我喝蜜雪冰城。” “额……”阿楚微微点头,他手指颤抖地夹着那封信。如华徐宁刚才所说,每个机构都有属于自己的邮戳。既然自己的父亲是神通局的代理局长,那么写信寄过来自然用到自家邮戳。 纯白的信封上盖着红色枫叶的邮戳,阿楚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一张正16开的信纸写着短暂的几句话。 “阿楚,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加入织了。这么多年来,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从你出生到现在,我每天都希望与你相见,我们父子俩从来没有好好在一起过,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谈话都没有。请你不要责怪父亲,我在第三时空无法离开,身为局长的我,虽然是个代理,但是仍然有许多工作。等你解决第一时空出来后,或许我们就能见面了。” 一封信花上十几秒的时间就能读完,阿楚却回味着信中内容,就像……一封会说话的预言家日报,手中的信仿佛如同真人般亲口告诉他。虽然他没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却莫名有感触。 陈韵寒右手撑着脑袋,左手端着热可可,她感觉现在的心情落差太大了,每个人都能被家里人记得,唯独自己被家里人遗忘十几年,到现在连一封信都没寄来。 阿楚拿着信封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出中央大厅,陈韵寒也没挽留他把最后一步棋给落下,反正那家伙看完那封信之后,短短几秒钟就跟被雷劈了似的。 “好啊好啊……妙啊妙啊。”陈韵寒唉声叹气,她已经没心情下棋。 忽然华徐宁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他扫视棋盘上的大局,随后拿起白棋落在一个谁也看不出来的至关重要的位置。 “哈哈哈哈,我赢了。”华徐宁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 陈韵寒并没有在意这盘棋,她撅着嘴真想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做春秋大梦,至少梦里有天马行空的世界。 “老大……我的父母一封信都没寄给我,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陈韵寒问华徐宁,此时此刻华徐宁是她唯一能倾诉的人,也是唯一能明白她内心世界的人。 华徐宁不摇头,也不说话,而是默默再从暗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陈韵寒。 “这是……”陈韵寒一脸惊,刚遇到瓶颈的时候就有答案,这上坡路和下坡路挨在一起也太近了? “这是我父母写给我信?”陈韵寒继续问。 华徐宁摇摇头,“并不是。” 陈韵寒立即一脸失落,“那这是……” 华徐宁抬起手掌,他微微点头,“先不用着急,你先听我说。这封信是写给我的,当年你父母把你寄托给我,他们在信中提到自己遇到了困难,他们为了躲避中央十六局的追杀,所以不得不把你交给我抚养,所以这么一养……就是十几年。” 华徐宁继续说,陈韵寒认真听,“所以我觉得现在把这封信交给你,至少给你心底有个安慰。其实他们特别希望与你相见,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原来他们一直过得很苦……”陈韵寒默默低头,她看着桌上那封泛黄的信,上面盖着不像是任何一个机构的邮戳,反而有点像按手印的印泥。 “这是什么东西?”陈韵寒指着信封中间的红色印记。 华徐宁向她解释道,“这是‘红色鸢尾花的火漆印章’,是中央情报局象征性物品。只有中央情报局的高层,或者具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使用火漆印章。” “所以……我的父母是中央情报局的人?”陈韵寒皱着眉头问。 华徐宁耸耸肩说,“或许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至少能确定一点的就是……他们是伟大的革命家!而你,是伟大革命家的后代!” “我是伟大革命家的后代……”陈韵寒低头碎碎叨叨,她看着泛黄的信封,心里如麻花般拧在一起。 华徐宁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封信你慢慢看,这算是……物归原主了。” “嗯……”陈韵寒微微点头,华徐宁转身离开,此时他看见李落一坐在书柜的角落,默默地哭泣。 这些信带给孩子们有着不一样的情绪,有利也有弊。孩子们聚在一起抱团取暖,他们不是无亲无故的人,只是他们的家人背负着沉重的使命,为孩子们在前方的道路斩断一切荆棘,以高温的火焰燃烧一切黑暗。 十分钟后,中央大厅只有陈韵寒一人,她还在琢磨信中的内容。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那句话……“若是长大以后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希望她的笑容能依旧灿烂,她笑起来可好看了。” 陈韵寒低头沉默,如果以后能再见到父母的话,或许她会哭着微笑。 忽然阿楚走进中央大厅,他看着陈韵寒独自一人坐在位子上,她手里的一封信都快被她抓着皱巴巴了。 “你父母写给你的信?”阿楚走过去找个凳子坐下来。 陈韵寒摇摇头,“并不是……是我父母十几年前写给老大的,让他抚养我长大。” “噢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阿楚微微点头,他挠着下巴思考一下,他说:“那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看完这封信有什么感想吗?” “嗯……”陈韵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或许……他们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等着我,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们是伟大的革命家,我是他们的后代,所以我也要成为伟大的革命家!” “哇哦,这么快就定下远大的志向啊。”阿楚呵笑。 陈韵寒问他,“那你看完那封信之后,你有什么感想吗?” 阿楚告诉她,“能有什么感想啊,我可能比你好点,我的父亲在第三时空,所以我可以有目标的找他。只是我不知道先去第四时空,还是先去第三时空比较好,两边都有家人。” “你就好了……你的爷爷和父亲都有具体位置,我这里就麻烦了。”陈韵寒失落地低头。 阿楚看不下去她那张垂头丧气的脸色,他站起来说,“不准灰心!只要坚持不懈,就能找到他们!”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咕咕叫,阿楚拉起嬉皮笑脸,“哈哈哈哈,当前重要事情……先吃饭。” “哈哈哈哈哈哈。”陈韵寒微笑点头。 第两百六十二章 旋风螳螂 黄天又一次来到那家酒馆。 蓬莱路这里变得百孔千疮,附近的居民纷纷搬家了,所有的店铺早早关门了。一时间这里人烟稀少,仿佛像是废区般无人问津。 这里和荒无人烟的废区有什么区别?半个身影都没能瞧见,方圆百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在这片被人遗忘的街区里,就算是脱光衣服跳托马斯回旋都没有人在意。 “真冷清啊……比三更半夜的街区都要冷清,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活人存在。”黄天自言自语,四处张望,想找个鬼聊天都不行。 黄天算是孤军奋战了,他心知肚明,这场与黑暗作斗争的游戏,必须由自己终结。那为什么不找阿楚帮忙呢?阿楚确实有实力,可是他背后的组织不同意那也没办法。并且他不想把阿楚牵扯进来,他傻傻的认为仅凭自己的力量就能搞垮财狼帮,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天真想法。 经过上一次与警方合作一起对抗财狼帮的强化人之后,他确实有点心生畏惧,那帮人的实力简直超乎普通人的想象,有火焰人、有力大无穷的人、有双手变成黑色利刃的人,这是真人版的《少年骇客》吗? 他当然喜欢《ben10》啊!他超爱里面的四手霸王,假如他能得到onitrix,他一定要选择四手霸王,然后去击溃整个财狼帮都不成问题。 年轻人爱幻想很正常,首先得考虑实际问题,没有onitrix就变成不了四手霸王,变成不了四手霸王就单挑不了整个财狼帮,那这样子贸然去财狼帮的老巢的话,必然会被大卸八块,到时候就真的得英年早逝了。 “有没有搞错……一个鬼影都没有哦,说不定被人打劫都不知道。”黄天揣着口袋,空空如也的钱包,以及零开头的微信零钱,他毫不担心会被人打劫。 他四处张望周边的房屋,他很好奇会不会因为上次的“捕狼行动”,这些房屋因此降价啊。那这样子就再好不过了,因为以后落脚的地方就不愁没地方买了。 黄天小心翼翼来到那家酒馆的门口,他像个入门级的小偷正在抛目光,很可惜他想要观众能注意他挺拔的背影都没能实现,因为四周实在是太死寂了,连头顶上的乌鸦都懒得“嘎嘎”叫。 拥有昔日的顾客如潮水般涌动的酒馆,每天都能赚得盆满钵满,现如今却一瞬间销声匿迹。荒废的痕迹让人以为这家酒馆被恐怖家伙一扫而空,可怜酒馆必有可恨之处。 黄天放慢步伐走进酒馆,面目全非的场景,让他喘口冷气都不足以冷静下来。这里仍然有着曾经酒水的味道,有蒸馏酒伴随着硝烟弥漫空中。此时酒馆外不远处的洋槐树下,站着一个暗中注意黄天的女人,她的双眼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沉默的素养像是专业的狗仔。 黄天观察酒馆四周,他感觉自己游荡在一片墓地里,所有能吃能喝的东西都跟随着孤魂野鬼一起下地府去了。忽然他瞧见前方有个漆黑的通道,仿佛就像是黑洞般吸引着黄天进去一探究竟。 他作为热血好男儿,生来就喜欢探索一切未知因素,所以他毫不犹豫就提着熊心豹子胆进去漆黑的通道里。正所谓螳螂摸索,黄雀在后。 身后的女人悄然地跟着黄天一同进入漆黑的通道,而黄天却浑然不知,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就是这片区域唯一的“活人”。 步伐轻飘飘的在漆黑的通道里响起,黄天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前方一片微亮。黄天看过许多盗墓小说,这下身处前不着路,后不着尾的通道里,恍惚之下,感觉自己探索某朝代君主的墓穴,自己摇身一变摸金校尉。 “这么黑的路……到底怎么走啊?”黄天变相抱怨自己有夜盲症,可能是缺少维生素a而导致的。 “可以开灯啊。”有人在他背后说话,她话音刚落,漆黑的通道亮起光明。 “哦?谢谢,没想到这里还有光。”黄天看着前方的道路一瞬间刺瞎他的狗眼,但是很快他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他转头一看,没想到吕薙居然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 “啊!是你!”黄天一下子就认出吕薙。 “嗯哼!没错……就是我!”吕薙一脸微笑。 “你你你你你……”黄天一时间慌张到控制不住双腿,脚底站在楼梯上打滑,结果他就像金灿灿的麻花一样滚了下去。 “哟哟哟哟,小心点哦,地板很滑的哟。”吕薙慢慢地走下来,她看着黄天仿佛如春卷般滚动着身子旋转好几圈后彻底撞到桌子下。 等黄天回过神的时候,此时吕薙已经站在他面前。这个无时无刻都在耍心机的女人,黄天必须远离她。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天一身子颤颤巍巍,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吕薙慢悠悠走来。 吕薙反问他,“我倒想问你这个家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天缓缓起身,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吕薙自己的目的,他随口撒个谎,“我……我来这里买菜啊!” “呵呵呵……”吕薙呵呵一笑,“你这个谎言太没有水平了,我从你的眼神已经看穿了目的,你是来这里调查财狼帮的新据点的?” 黄天没有回答,他选择默不作声,然而吕薙却强势追问。 “你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还重新返回这家酒馆调查情况,你不会是来追杀金毕的?”吕薙一眼就看穿了黄天的目的。 黄天慌了,他选择再次默不作声,为什么眼前的女人如此恐怖?难道她的双眼能看透正常人的心底想法吗?吕薙老实站在原地看着黄天不知所措的样子,回答也不是,继续撒谎也不行,所以他的下一步动作估计就是坦白。 “我承认,我就是来这里调查财狼帮的事情。”黄天向吕薙坦白。 吕薙呵呵一笑,为诚实乖巧的孩子感到欣慰,黄天继续说,“并且我要亲手杀死金毕!” “哦?”吕薙对此有点疑惑不解,想杀金毕的人多得是,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也无所谓,但是至少给予理由啊,好让金毕死得明明白白啊。 “为什么呢?”吕薙问他。 黄天告诉吕薙,“我兄弟的死去,是金毕一手造成的,我必须要亲手摧毁他的一切!包括财狼帮!还有你!” “哦喔……看来我也在你的暗杀名单里啊。”吕薙这下松口气了,她还以为自己是被正义缉捕的漏网之鱼。 吕薙冷静告诉黄天,“既然你想为了你的兄弟而报仇,那我同样也要为了我死去的伙伴而报仇。上次警方突击酒馆,我和金毕以及残留的成员提前离开了酒馆,并且派出三名经理和干部拖延警方,结果他们三个全死了。” 黄天没有说话,他知道吕薙的意思,可他继续听吕薙说话。 “你知道吗?那三个人注射的药剂才会变得如此强大,所以仅凭警方的实力压根打败不了那三个人……”吕薙的语气忽然变得寒冷,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对劲。 “药剂……”黄天皱着眉头,他并不知道那三个人是因为注射了神秘药剂才会如此厉害。这下回想起来,那天那三个人的实力确实有点异常恐怖,警方火力全开都压制不住那三个人,原来是注射了药剂才变得如此厉害……但是财狼帮的计划事与愿违,那三个人最终还是被阿楚解决掉了。 吕薙继续说,“我没想到看似普通的你,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实力,是你打败那三个人的?” “啊?其实我……”黄天想解释,吕薙很快就插话。 “其实你不用解释,那天警方已经疏散了人群,而你却在现场安然无恙,并且除了酒馆负责人和你之外,不可能还有第三者的外人,所以……就是你打败那三个人的?!”吕薙最终把矛头指向黄天。 “额……”黄天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一脸尬笑,“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你果然承认了。”吕薙板着一张诡异的笑脸看着他。 “额……算是。”黄天强颜欢笑地点头,“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算是不承认都感觉对不起你。” “呵呵呵……那就搏斗,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给你提供金毕的下落。”吕薙一边说话,一边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军用95式刺刀。 “那如果我输了呢?”黄天好奇地问。 吕薙握着军用95式刺刀微笑看着他,“如果你输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回财狼帮,我得把你交给金毕听候发落。” “所以无论我输赢,我都可以见到金毕是?”黄天继续问。 吕薙微微点头,“对,只是结局不一样罢了。你可以考虑一下,现在跟我回去见金毕,还是你继续调查?” 黄天忽然沉默,他看着吕薙手里握着那把透着寒光的军用95式刺刀,他不一定有把握能战胜吕薙,而且他也不想成为那些人的傀儡。 吕薙继续告诉他,“只要你能从我这里接过十招,我一定给你提供信息。” “十招?”黄天心底有点不安,或许他运气好,能接过吕薙的十招。毕竟这是他唯一能调查财狼帮的下落,而且还拥有自由的权力。 黄天告诉吕薙,“我是一个不愿被束缚的人,所以我愿意接受你的十招,我只希望你能言出必行。” 吕薙微笑,“你的口气还不小,你能接得住我的十招再说。” “哈哈哈……开玩笑,好歹我也是练过跆拳道的人……”黄天自认为练过跆拳道之后就天下无敌,结果下一秒吕薙握着95式刺刀怼在黄天的面前。 黄天睁大眼睛,他以在学校多年练就而成的闪避技术,躲开了吕薙的危险一击。这得多亏了老梁,若不是她每天上课的时候往废材区投掷粉笔,黄天和阿楚也不可能练成这般盖世武功。 “哇靠!你来真的啊!”黄天顿时慌了。 “你说呢宝贝?”吕薙继续发起进攻,透着寒光无情的95式刺刀朝着黄天继续爱的“亲吻”。黄天两手抓住吕薙的双手,她手里握着那把95式刺刀,刀尖只差三厘米就能刺进他的喉咙里,他能不能在晚上吃顿炸鸡就靠现在的命运了。 黄天脸色憋红,就像是熟透的西红柿一样。吕薙抓着刺刀用尽全力试图刺进黄天的喉咙里,黄天拼尽全力阻止吕薙酿成血淋淋的局势。 他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快要奔三的女人力气竟然会如此野蛮,她确定没有去泰国变性?当然黄天并不是贬低女人的力气,他只是有点纳闷,自己正值十九岁热血好男儿的年华,按理来说自己身高一米八四,体重一百二十七斤,完全可以跟一个成年男性切磋十来回合,而且还是毫不吹灰之力。所以对付眼前的女人,他应该也能占据上风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点还手的力气却没有? 黄天整张脸宛如关公在世,眼前的那把95式刺刀缓缓靠近,吕薙微笑看着黄天。 “你是不是很纳闷我为什么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跟你僵持到现在呢?”吕薙问黄天,那家伙皱着眉头听。 吕薙告诉黄天,“因为我同样也注射了药剂,所以在力量方面上,你我之间产生了悬殊。所以单纯依靠力量搏斗的话,你完全没有胜算。” “切!”黄天不屑于她口中的药剂,“老子从来不信邪!老子凭借信仰也能打倒你!” 吕薙二话不说抬起膝盖试图踹到黄天的命根子上,黄天抬起大腿盖挡住了吕薙的攻击,不然他就断掉香火了。黄天立即腾出右手,一拳打在吕薙的腹部上,这拳下去足以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 吕薙一时间招架不住,她后退几步蹲在地上,黄天爬到桌上观察着吕薙,以免那家伙又像个疯牛一样到处横冲直撞。 “看来……你对女人下手真重。”吕薙捂着腹部喘口气。 黄天站在桌子上告诉吕薙,“你也可以不把自己当成女人,危急关头的时候,我必须自保……这算是接住一招吗?” 吕薙点头,她立即冲上百家乐桌台,持着95式刺刀怼着黄天,紧接着两人三招两式,你进攻我闪避,黄天也终于发挥出跆拳道的作用,一脚踹得老高。他使出埋葬多年的旋风螳螂十八腿,一踢二踹三鞭腿,他的腿法来无影去无踪,那条一米六长的腿就像是黑色鞭子一样强而有力。 确定他是跆拳道的学生?怎么总感觉他学习的是北方少林金刚腿。 吕薙不甘示弱,既然对方已经使出杀手锏,那么她也要拿出压箱底的功夫,那就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心慌慌面青青的无情无义刺身刀法。 她把黄天当作新鲜的金枪鱼刺身寿司,她一把扔出95式军刀,黄天看着那把刺刀往着自身飞来,随时把他劈成两半。 情急之下,黄天使出黑色鞭腿一脚把半空中飞来的刺刀踹到一旁,紧接着他摆出一副李小龙同款的姿势。如果此时此刻有观众,必然有鲜花和掌声,以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聚光灯。 吕薙呵呵一笑,“算了……不玩了,和你这种小屁孩玩真没意思。” “哦?”黄天一脸懵,“那这算是我赢了吗?” 吕薙点头。 第两百六十三章 决战日 夜色降临,黑色的帷幕被掀开。 晚上七点半。 晚饭过后,所有人都在准备今晚决战的事情。华徐宁捧着咖啡杯起身,面对着落地窗外的朦胧身影,他挺拔的姿态被刻在镜子里并且露出一张严肃端庄的脸色。 华徐宁缓缓喝口摩卡咖啡,“决战……开始了。” 此时司海出现在中央大厅门口,他背靠着门窗,两手揣着口袋,室内昏暗的灯光为他的脸色画上阴暗面。 “好久没有一起并肩作战了,不是么?”司海告诉华徐宁,“自从那件事过后,你离开了神通局,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你出手。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你的技术有没有退步,我更加不知道昔日的‘银狐’能不能回到巅峰状态?或者……未来才是你巅峰?” 华徐宁喝口咖啡微微一笑,“没有所谓的巅峰,只是遇到的人都不一样罢了。如果你把那年那天的黑色雨夜里的事情,当作我的巅峰状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从来就没有认真看待那件事情,我只是替同伴报仇罢了。” 他继续说,“我只是一名革命家,不是战士。论战斗,我确实不如你们,但是论革命思想,或许我技高一筹。” 司海露出嘴角,“你这是在谦虚?” 华徐宁默不作声喝着咖啡,司海继续说,“你可是凭借一人之力灭掉了整个通缉部,上次我就跟你说了,你杀死了‘那个人’的弟弟,他迟早会找你麻烦。只要你踏出第一时空一步,或许你就遇到飞来横祸,你怕不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华徐宁端着咖啡问他。 司海微微摇头,“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我们不主动反击的话,我们终究会重蹈覆辙。你没有跟我们遭遇那件事,你只是后来者,你没有目睹那场战斗的开始与过程。我和蓝光都目睹了那场战斗,可是又能如何?最后还是沦为丧家之犬。” “如果我们能未雨绸缪,说不定就能提早反转局势,微妮也不至于死去……”司海忽然低声,他微微点头,华徐宁面对着落地窗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华徐宁告诉司海,“以前我们不能预知未来,但是现在我们或许可以。我们拥有预言之子,这是我们红方最强大的王牌!” “预言之子?”司海忽然皱着眉头,“你亲眼看过那家伙的预知能力?” 华徐宁转身微微摇头,“没有……可他确实是毋庸置疑的预言之子,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全时空,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 华徐宁继续说,“我们掌握着未来,也必须学会反抗,在败北的局势下成长。麻雀虽小,但却怀鸿鹄之志。满腔热血,红星照耀。” “嗯……”司海微微点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推翻中央十六局?这个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华徐宁看着眼前的司海,他说:“机会我们从来都不缺,但是我们缺乏人力与经验。如果我们一旦失败,那将是功亏一篑。现在的局势对于双方来说都是安全的,但是一旦导火线被点燃,我们所有人都得上战场。” “唉……”华徐宁喟然叹气,他把咖啡杯放在桌上,他告诉司海,“我们现在无法得知李耀尘的全盘计划,组织仍然调查他的一举一动。可他却像个无事人一样,但是背地里却精打细算。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真的施行推翻行动,恐怕……我们会输的一败涂地。” “难道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司海问他。 华徐宁沉默半秒,他告诉司海,“或许……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意思?”司海不懂华徐宁说的话。 华徐宁微笑摇头,“现在尚且解释不清楚,以后遇到更多的革命家,到时候再商量对策。现在先解决好当下的事情,我们还有一堆麻烦的敌人要解决呢。” 司海一脸不以为意,“那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华徐宁说,“或许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在黑暗中行动,敌方在明,我们在暗。也许两方的计划都一样,这也是说不定的事情。我们这边必须分成四批队伍,我和莫菲带着阿楚、韵寒、瑾瑜、落一,正面的跟红蜘蛛对抗,紧接着雨生和小懿为一队随后而上。” “庀克和米饭、大树为一队,他们必须把流浪者一方的主要战力给引开,因为流浪者的人与庀克有纠葛,所以我们必须把战火拉扯开来。”华徐宁详细的把临时计划告诉司海。 “那我们呢?”司海问。 华徐宁笑了笑,“不用着急,等庀克一等人把流浪者一方的主要战力给引开后,你们就从中捣鬼,反正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今晚决战日的输赢并不重要,只不过是双方的打打闹闹罢了。” “嗯……好久没热闹了。”司海微微点头,“现在准备出发吗?” 华徐宁看着美度指挥官腕表上的时间,他告诉司海,“现在七点四十五分,让孩子们准备一下。你告诉他们计划,粗略地概括一下就行了。” “决战地点在哪?”司海忽然发现核心问题。 华徐宁刚想起一件事,“噢噢……我忘了告诉你们决战地点了,其实决战地点就是这座城市,但是主要是范围是在银河大道附近。” “银河大道?”司海有点吃惊,“那里可是通往东市的道路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怎么打?” 华徐宁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好的?人多才热闹,有节目必须要有观众嘛。反正我们已经对外宣称,今晚准备在银河大道表演《冷兵器与火器的搏斗》。我相信如果能对此收费的话,我们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额……”司海一时间无语了,他有点怀疑老狐狸的另一个身份是不是商人? “快去准备,我等一下就出发了。”华徐宁微笑告诉司海。 “嗯。”司海点头,他转身离开中央大厅。华徐宁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他转身面对着落地窗,嘴里喃喃自语。 “黑夜……是最好的伪装。” 徐家宅十三号。 红木云纹长桌铺着一张鲜红色的桌布,桌沿泥鳅背式,上下饰单线。桌上的篮子里拥挤着五个鲜艳的红富士苹果,左侧摆放着一瓶拉菲,右侧摆着一个人类的颅骨。仿佛接下来是美术生的专场,一份背景成为一副油画。 涂琳从中央楼梯走下来,脚踩着黑色皮革高靴,配着一条反光的白色皮裤,这条皮裤以至于把她的o型腿勒得紧紧。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衫,外套是一件超级拉风的卡其色大衣。 她现在就差一副墨镜和直线的t台。 “喔……酷!”胖子投去羡慕的眼光,原来平时的一个死板女人也会向往着世界模特的心。 “你这风衣哪买的?”黑旗的注意力永远与常人不一样。 涂琳微笑告诉他,“隔壁步行街大妈常光顾的一家二手店里买的,这件风衣也不贵,才九十块钱。” “喔!”胖子再次投去羡慕的阳光,“清仓大甩卖啊!” “那你这条白色皮裤也是那里买的?”小五怀着好奇心问涂琳。 涂琳摇摇头,他告诉小五,“不不不不不,这条皮裤是我去年生日我老妈送的。” “啊这……”小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老妈的眼光……还真不错啊。” “去年的皮裤你都能穿得下?!”胖子有点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皮裤是一次性裤子。 涂琳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穿不下?” “这说明什么?”黑旗忽然发问,这个问题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说明什么?”小五的大眼瞪着黑旗的小眼,黑旗并没有回答他。 涂琳回复所有人,“说明我从去年到现在一直保持着良好的身材,我比去年的我更加完美。所以下一年我要再接再厉,这条皮裤我就留到下一年冬天再穿,希望到时候我能依旧完美。” “你确定这条皮裤没有缩水?”胖子依然难以置信。 涂琳瞥他白眼,“你家皮裤缩水能增大腰围?” “这倒没有……”胖子耸着肩膀低头,“因为我不爱穿皮裤,我不会唱摇滚。” “我这里有一副墨镜,你需要吗?”小五问涂琳,碰巧自己的口袋里揣着一副墨镜,简直天助大家。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墨镜呢?”涂琳脸色惊讶又开心。 小五叹气,“我从你的穿着打扮上来看……我很难不知道你需要墨镜。” 他从口袋里掏出墨镜递给涂琳。 “说什么呢,我完全听不懂。”涂琳接过小五手中的墨镜,那是一副四四方方的黑色框框墨镜,看起来像是电影院里的专用眼镜。 “你这墨镜哪来的?我怎么瞅着有点熟悉?”胖子啃着手指头思考。 小五告诉他,“当然熟悉啊,因为这是百花影院的3d眼镜啊!我昨天去看《侏罗纪世界》顺手带回来的。” “……”除了小五这块木头,其他人一律无言以对。 涂琳戴上墨镜环顾四周,她问胖子,“今天晚上计划的事情告诉残豹大叔他们了没有?” “已经告诉他们了。”胖子点头。 涂琳微微点头,“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阿楚用抹布擦着青铜大剑上的污渍,他绝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大宝剑沾上半点灰尘。擦了将近五分钟后,大宝剑上的剑身发光发亮,照映着阿楚扭曲的嘴脸。 “呼……真干净啊!”阿楚心满意足地看着青铜大剑闪闪发光的痕迹,感觉都比自己的脸皮或者口袋干净。 陈韵寒两手套着王牌霸道走来,阿楚坐在地板上感觉有一阵英姿飒爽的清风吹来,他抬起头来看,原来是那个神似张喜燕的女孩。她两手庞大的拳套,感觉一拳都能捶爆地球。 阿楚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擦着青铜大剑。 “晚上需不需要我保护?”陈韵寒投去假意轻藐的目光。 阿楚抬头看着她,“怎么个价钱?” 陈韵寒微笑告诉阿楚,“咱俩都这么熟了,就算你十块钱一个钟,而且还得请我吃顿宵夜。” “十块钱一个钟头……”阿楚放下抹布,他掰着手指头算,“今天晚上最少要十一点才能回来,就算它八点钟出发,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哇……四十块钱啊!而且还要请你吃顿宵夜。” “怎么样?考虑一下呗。”陈韵寒怀着假面骑士w打败怪人之后的笑脸。 阿楚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算了,我还是请懿薛保护我,他可热情似火了。他跟我说今天晚上躲在他身后就可以了,非得给我展示平衡百乱的实力。我没瞧见过第六代百乱战服的威力,所以我还是有点小期待的。” “是吗?好……”陈韵寒有点失色,她继续告诉阿楚,“那我不收你保护费了,你直接请我吃顿宵夜怎么样?” 阿楚有点无语看着她,他好像猜透了陈韵寒的心思,“你就是想讹我一顿宵夜钱是?” “哈哈哈哈哈哈!”陈韵寒忍不住大笑,“你怎么知道的?” 阿楚说,“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猜不透?” 陈韵寒卸下伪装抛着媚眼看着阿楚,“那你……要不要请我吃顿宵夜啊?反正你有这么多零花钱。” “啊这……谁说零花钱多就得请客?”阿楚有点拗不过她,最后他善心大爆发,他还是答应了陈韵寒,“好……请就请,就凭老子今天高兴!” “噢耶!感谢阿楚同志!”陈韵寒开心得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阿楚无奈摇头,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老好人一样。他环顾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四周,其余队友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就绪,另外地下工程人员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慌不忙地打桌球。 看来有时候丰富的战斗经验就像是满腹经纶一样,走到哪里都能巧妙地吐墨。 林瑾瑜不需要自带兵器,因为青燕反曲弓就存在她体内,需要的时候她就能凭空召唤出来,就像是刘谦变戏法一样。 李落一单肩扛着临魔炮塔,她找了个休闲位子坐下来刷微博,看来她也是不慌不忙。或许是因为她的爷爷是中央十六局局长,或许她继承了她爷爷枭雄般的雄心壮志,或许这仅仅只是家族遗传的热血。 肖雨生站在凯特骑士面前,这副武装被六根缆线固定着身后,看来冰冷的武装也在热血沸腾。 陈韵寒走在肖雨生的身边,他们俩在窃窃私语,距离阿楚二十多米远,阿楚压根听不见,反而听见布鲁与曹太阳在打桌球的声音。 “太阳公公!给我看好了!我的这招麒麟落地直接扣杀你!”布鲁握着球拍在大喊大叫。 曹太阳不以为意,“臭小子别口出狂言!你打的是桌球,不是网球!你是不是《网球王子》看多了?” 阿楚忽然低头沉默,他好像想起了黄天。不知为何,他加入破晓组织之后,与黄天的联系就像是若有若无。自从曾经的朋友一个个去世后,他与黄天之间的关系变得很隐秘,变成了不可分割的一双筷子。 倘若这双筷子用颜色来区分,一支筷子是黄色,另一支筷子是红色,简直就像是《爆笑虫子》里的“小黄”和“小红”。可是红色那支筷子找到了一个大家庭,反而那支黄色的筷子失去了一个个伙伴。 阿楚想起了那个“怪物”跟他说过的话,“黄天和破晓组织终究不能在一起”,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阿楚无聊的时候都会琢磨这句话,自己已经成为了破晓组织的成员了,是不是说明自己会渐渐疏远黄天?这份隐秘的关系最后会破碎,无人知晓无人得知。 阿楚不得不承认一点,自从他加入了破晓组织之后,以后的生活起居都在南坚果大楼,所以他与黄天的见面变得少之又少。如果自己不主动去找黄天的话,那平时简直根本见不到面。大不了微信上唠嗑几句话,或者微信电话哈喽几下。 他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总感觉会出事,那天晚上有关于黄天的梦境到底是什么意思?至今他无法猜出结果,现实世界太过于风平浪静了。可他又不能无时无刻盯住黄天的一举一动,自己又不是他的妈妈桑。所以也没必要每时每刻关注他,何况那个一米八四的少年完全有自主能力,并且还练习了多年的旋风螳螂十八腿,对付平凡人简直绰绰有余。 所以总而言之,可能是自己焦虑过多了,一会担心这一会担心那,快要把自己逼出神经病了。 “呼……”阿楚喘口气,调整好最佳状态迎接战斗。 这个时候蒋懿薛走来,他跟阿楚打招呼,“晚上好啊阿楚。” “晚上好懿薛。”阿楚微笑抬起头回礼。 蒋懿薛尖锐的眼神立即发现阿楚的脸色不太对劲,细心的他赶紧询问阿楚,“你怎么了?我看你有点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阿楚苦笑摇摇头,“没有……可能我天生就长着一副苦瓜脸。” “你可不要骗我哦,我可是很擅长察言观色的。”蒋懿薛走过去坐在阿楚的身旁,两人一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楚沉默一会,在百般纠结下,他还是向蒋懿薛坦白,“嗯……前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的一个朋友离我而去,最后他被人一刀刺死,然后我就大梦初醒了。” “哪个朋友啊?男的女的?”蒋懿薛问他。 阿楚告诉蒋懿薛,“男的……他叫黄天,是我在老城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也算是兄弟。只是我加入了组织之后,我没法让他也加入组织。所以我很担心那场梦境会对他造成不利,可是现实世界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我也很焦虑。” “嗯……”蒋懿薛思考着阿楚的疑难杂症的问题,一分钟后他不急不慢告诉阿楚,“也许那只是一场普通的梦境,人们常说:‘梦境与现实世界是相反的,’比如我在梦境里丢钱,那我有可能就在现实世界捡到钱,但是也不一定。我觉得梦境里发生的坏事,那么在现实世界必然是好事。” 蒋懿薛继续说,“并且人们做梦的时候,只会梦见熟悉的人,会看见他熟悉的样貌,一般不会梦见陌生人,而且也不会看见陌生人的样貌,只会看见对方模糊不清的样子。” “可是……”阿楚想补充什么,但是又怕蒋懿薛完全听不懂。他想向蒋懿薛解释,自己一般遇到的这种梦境的时候,一般统称为“预知梦”。 可他担心蒋懿薛一头雾水。 “或许……真的是我太焦虑了。”阿楚无力苦笑。 蒋懿薛挽着阿楚的肩膀,微笑告诉他,“阿楚没事的,如果你遇到任何困难,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有我们在,我们会陪你到最后的。” “嗯呢。”阿楚微笑点头。 忽然华徐宁叼着一根芙蓉王走到阿楚面前,感觉阿楚就像是游戏世界里的npc(非玩家),每个人路过都要和他交流几次。 华徐宁告诉他,“阿楚,今天晚上你不需要身穿猎户座武装过去,你只需要带一把青铜大剑就可以了。” “啊?可是早上你已经说过了。”阿楚一脸失色,他原本想附身猎户座武装大显神通的,结果老狐狸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他的幻想。 “哈哈哈哈没事的阿楚!”蒋懿薛一脸得意洋洋,他告诉阿楚,“今天晚上就靠我平衡百乱出场,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额……好。”阿楚一时间生无可恋,感觉世界没爱了。 华徐宁把目光落在蒋懿薛身上,他告诉蒋懿薛,“小懿你待会晚点行动。” “晚点?”蒋懿薛听不懂老狐狸的意思,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两百六十四章 雷克萨斯 雷克萨斯ux奔驰在康庄大道上,路过的霓虹灯区把自身发光的字体照映在lexux的车影,黑夜下的这辆车子身披着飞舞的流光,就像是穿梭世界尽头探索宇宙的奥秘。 因为lexux是五座紧凑型,华徐宁负责开车,莫菲坐在副驾驶座,女孩们在后座闲聊,可怜的阿楚被塞进后备厢里与骚扰电话斗智斗勇。 “我都说了我不办卡!我现在一共就两张卡,电信和联通。并且我的电信还是副卡,所以我每个月只需要支付联通卡就可以,何况我每个月用联通卡也不怎么耗流量,老子又不喜欢刷视频,所以基本上一个月下来也就使用了20g。” 阿楚的脸色气急败坏,他蜷缩在后备箱里大喊大叫。女孩们在后座上听着一脸爽,果然隔岸观火才是最有意思的行动。 对方不甘示弱,他凭借自己多年来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夫,与阿楚辩论到底,“小兄弟你听我说,我建议你把那张电信副卡给丢掉,并且不要用那张号码去绑定你需要的应用,例如微信、qq、哔哩哔哩等等一大堆。如果到时候那张副卡出现意外需要注销的话,我估计你得因为换手机号码忙着焦头烂额。” 华徐宁在驾驶座似乎听到有损他的名誉,“那小子对我副卡有意见?” 陈韵寒躺在林瑾瑜的怀里一脸纳闷,“原来阿楚的那张电信副卡是你办理的啊?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那家伙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手机号码。” “哈哈哈哈是的是的。”华徐宁一脸呵笑,“没错就是我,我上个星期去办理新号码业务,电信公司给我推荐了较为良好的套餐,反正多了一张副卡,我寻思不能浪费。所以索性点把这张副卡给了阿楚,那家伙可高兴了。” “额……”陈韵寒有点无话可说,“那家伙一般都来者不拒。” 阿楚继续与对方吵个天荒地老,“你少在这忽悠我!就算你说的是事实,老子也不会听你的意见!老子爱怎么用就怎么用,老子有权力!那张副卡是我老大给的,我会一直用到进棺材为止!” “呜呜呜呜……”华徐宁默默流泪,“好徒弟,太让我感动了,平时没白疼这小子。” 莫菲在副驾驶一脸无语看着华徐宁,“好好开车,不要暴露多余的情绪。” “好的。”华徐宁微笑点头,此时他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司机。 对方继续与阿楚扯淡,“臭小子别不知好歹啊!不听帅哥话,吃亏在眼前啊!反正到时候你那张副卡要注销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了!” 阿楚懒得理会对方,“老子的那张副卡就算是要注销的时候,老子还有备用卡!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在这忽悠我!” “你后悔你!” “哪里凉快你哪里待去!老子要去打架没空理你!” 阿楚终于把怒火发泄出去的时候,他立即挂断电话。来电页面立即切回哔哩哔哩视频,此时手机正在播放着《飞天小猪奇遇记》。 “气死我了这家伙,老子好端端看着动画突然就打电话过来。”阿楚躺在一堆广东香肠上,他侧躺蜷缩着身子,“不知道老子在看动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搅吗?” “我知道!”陈韵寒在后座自觉回答,“所以我一般都是关掉电视。” 华徐宁说,“之前我也遇到过类似的骚扰电话,对方每天打电话给我,从早到晚我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也是流量套餐服务吗?”李落一问。 华徐宁摇头告诉她,“并不是流量套餐,只是单纯的问我要不要在市中心买一套房。” “然后呢?”李落一接着问,但是她大概猜出结果了。 华徐宁告诉她,“然后我实在是受不了,我就托人帮我在市中心买了一套房。从此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我电话也就清静了许多。” “额……果然是好办法。”李落一瞬间无话可说。 “那套房子在哪?”林瑾瑜问华徐宁。 华徐宁思考了一会,他告诉林瑾瑜,“好像是在第五时空。” “这么远?!”林瑾瑜一脸惊。 陈韵寒也凑热闹,“从第五时空打过来的电话,应该……耗了不少话费?” 华徐宁点头,“那肯定啊!一通电话就是两块钱,并且是每个时空的话费都不一样。例如距离我们最近的第四时空,从第四时空打电话过来,那么收取的话费也就五毛钱。其他时空距离我们较远,有可能是一块五或者两块钱。” “噢噢……懂了懂了。”陈韵寒点头恍然大悟,然而这都是一些没用的知识。 陈韵寒的目光看着窗外的黑色重叠的影子,有些影子是彩色的、有些影子是暗淡的、有些影子是模糊不清的、甚至有些影子是张牙舞爪的,这令她感到很奇怪。 可她喜欢发呆地看着窗外,这些奇奇怪怪的影子并没有溅起她心中的好奇。或许只是某个地方到处折射的光芒以至于产生影子? 雷克萨斯ux里的车载音响播放着bernardherrann的《atitle》。 陈韵寒熟悉这首曲子,这是美国电影《杀死比尔》里的一首口哨曲子,电影里的桥段是致命毒蛇暗杀组织成员艾儿德莱佛,她代号“加州山毒山蛇”吹着口哨出现在医院里,原本想用药剂给睡梦中的“血溅五步新娘”一个悄然的死去,结果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致命毒蛇暗杀组织的幕后老大给取消了任务,因此“血溅五步新娘”逃过一劫。 伴随着这首曲子,窗外一阵狂风吹过,lexux的车速开到每小时七十迈。窗外的那阵狂风还在持续呼啸,华徐宁踩着油门把车速往顺时针方向提高。 “怎么了?”林瑾瑜担心出问题。 莫菲看着lexux右边的后视镜,一辆新高尔夫缓缓向他们靠近,朦胧的挡风玻璃根本看不清前排两座的人员。华徐宁锁着眉头打着方向盘,他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对方左右来回,却不是变道超车,反而一直故意紧跟着lexux的车尾。 “到底怎么了?”陈韵寒问道。 “有人要超车吗?”李落一转头看着尾随的新高尔夫,她注意到对方的车牌号是粤a—b2048,并且那辆新高尔夫的车头还安装了防撞钢梁。 华徐宁压着目光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后视镜的新高尔夫迟迟未变道超车,华徐宁腾出空间给对方超车,然而对方却没有这么做。 “看来并不是。”华徐宁猜不透对方的套路,但是他有个不好的预感。 “小心为妙。”莫菲嘱咐华徐宁保持警惕。 “嗯。”华徐宁点头。 忽然尾随的新高尔夫加速撞向lexux,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向前磕撞,关在后备箱里的阿楚更加痛苦,一阵剧烈的撞击在外响起,阿楚来不及猜测就在后备箱里四处打滚。 “啊!怎么回事啊?!”阿楚被撞得头昏眼花,视线一片漆黑,手机不知道滚去哪个角落,后备箱里传来《飞天小猪奇遇记》的声音。 (“哈哈哈哈,我橙猪会一飞冲天,我要让所有猪仔都能看到我骄傲的身影!”) “没事各位?”华徐宁咬着牙根关心女孩们,除了阿楚。 “没事……”陈韵寒感觉脑袋天旋地转,在副驾驶座的莫菲缓冲着模糊的视线。 华徐宁磕撞之后立即调整好状态,油门快踩到底,熟练的驾驶技术逐渐与新高尔夫拉开距离,后视镜里的那辆车影打着远光灯追着lexux,女孩们在后座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莫菲在副驾驶座看着右边后视镜被强烈的白光遮住。 “我们被劫车了吗?!”阿楚在后备厢里不知情,他只看见某个角落里有微微光芒。 林瑾瑜在后座被身旁两人挤在中间,就像是肉夹馍一样,刚才被新高尔夫撞了一下车尾后,两个猪一样的女孩立即倒在林瑾瑜的怀里,她的怀抱就像是海纳百川一样,有容乃大。 “对方为什么要撞我们?”林瑾瑜问华徐宁,陈韵寒缓过神后,她转头观察那辆尾随的车,刺眼的远光灯让陈韵寒眯着眼,但是她隐隐约约看出那辆车并不是红蜘蛛的捷豹。 “那辆车不是红蜘蛛的捷豹?除了他们,还会有谁撞我们呢?”陈韵寒一脸纳闷。 华徐宁大概知道了答案,他告诉大家,“很显然,对方是流浪者,看来他们的计划与我们如出一辙。” 李落一抚着昏沉的脑袋问道,“这车有保险吗?” “放心,就算是车被撞得面目全非,我们的医药费也是由公司出。”莫菲说。 “额……”李落一尬笑,“但愿不需要这份保险。” 阿楚在后备箱里大喊,“有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好端端看着《飞天小猪奇遇记》,忽然外面就被撞了一下,我好害怕这个后备箱会塌下来啊!哎?我手机呢?我手机哪去了?有谁看到我手机哪去了?” 陈韵寒一拳捶着车窗,“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孩子们坐稳了,接下来就上演‘狂野飙车’!”华徐宁把不安的局势化为一场科目三的考试。 忽然后备箱再次传来阿楚的声音,“我玩过那个游戏!超级好玩!我开车从来都是不走寻常路,我一般都是飞过去的!” 陈韵寒再次捶着车窗,“给我安静点!” 黑夜下的lexux奔驰着车影,引擎如狮子般的轰鸣,米其林priacy四轮毂如锋利的利爪掠过地面,瑰丽的流光在纺锤形格栅的轮廓上跳舞,不同角度的白光映射出车身原有的“紫水晶”车漆,并且勾勒出车身的曲线,弧度的流光飞影像是敦煌飞天里的西域女子般翩翩起舞。 lexux概念车穿透着疾风,狭长的日间行车灯像一块冰锥一样透着寒光。周边的树木唰唰而过,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广阔的康庄大道来往着车辆。 尾随的新高尔夫不甘示弱,某位流浪者踩着油门,他的目光锁定着lexux,他侠盗猎车手般的技术在道路上横冲直撞,他邪魅的笑容被电子警察给记录。 “文飞!开慢点啊!刚才你一句话也不哼一声,直接把车撞过去,我差点就呕吐了你知道不?”副驾驶座的唐川海张大着嘴巴,他抓着扶手快要一口吞下挡风玻璃。 余文飞藐视着他,“没用的废物,坐个车都害怕成小孩,下回你滚去坐李红隼的车,他开车四平八稳,跟新手似的。” 唐川海不理解开车四平八稳为什么会被定义成新手。 他反驳余文飞,“狗屁!人家只是热爱遵守交通规则罢了。谁像你啊!开车横七竖八,跟玩赛车似的,你是在玩‘狂野飙车’真人版吗?” 余文飞摇头,他告诉唐川海,“不是狂野飙车,是暴力赛车!”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唐川海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不仅开车偏向于暴力美学,而且连首音乐都没能播放,简直太惨无人道了。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跟娘们唧唧似的。”余文飞大喊,他踩着油门势必要追上那辆lexux。 唐川海无奈抱怨,“你以为我想的吗?老大把我安排和你一组,不然我早就和张修克他们一起行动了。” “话说张修克他们人呢?他们不是已经行动了吗?”唐川海问余文飞。 他回想起十五分钟前,所有人都在收容所门口集合的时候,唐川海一眨眼的工夫周围的人都不见了,身边只剩下余文飞这个愣头青。 余文飞很快的瞥了一眼窗外,他告诉唐川海,“窗外路过的影子就是他们。” “胡滨苍的影子遣兵令……以及张修克的幻化为影?”唐川海默默地掏出一根玉溪,廉价的打火机快速点燃烟头,车里很快充斥着烟味。 “黑夜是最佳的夜行衣。”唐川海抽着一口玉溪,他看着窗外贴在高楼大厦的影子在飞来飞去。 “给我来一根烟!妈的,对方的马力这么强!车技还那么好!专业拉力赛的高手?”余文飞快要气急败坏,方向盘在他手里转来转去。 唐川海一脸无语,他掏出一根玉溪塞进余文飞的嘴里,“自己技不如人就直说,别在这夸赞对方。不过说实在的,对方的技术确实比你好,或许人家真的是专业赛车手。” “你给我闭嘴!你吵死了。”余文飞抽着一口烟为新高尔夫加速。 唐川海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几句就急了,这人禁不起玩笑。” 第两百六十五章 影 黑夜里的影子若隐若现。 他们把影子隐藏在黑暗里,他们的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刀子,仿佛潜伏在草丛里蓄力待发。车窗外有璀璨的光芒像是珠宝店里的珍珠项链般闪闪发光,黑色的影子像是江洋大盗般把这些耀眼的珠光统统偷走。 lexux继续奔驰在康庄大道上,车尾紧紧跟随着新高尔夫。陈韵寒发呆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一不留神那些美丽烟火般的灯光就被黑色海水般涌来的影子给熄灭了,陈韵寒忽然瞪大眼睛,她看着窗外悄然的黑暗,仿佛lexux开进了永无尽头的黑暗隧道。 “怎么一下子就漆黑了?”华徐宁已经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了,可他必须保持着现有的车速。 “有点蹊跷。”莫菲看着后视镜里的远光灯已经不见了,窗外有她的影子,却没有多余的光芒,甚至还有一张扭曲的嘴脸。 “所有人保持警惕!”华徐宁给孩子们下达指令。 陈韵寒继续看着窗外,此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就像是热气腾腾的黑色雾气笼罩着lexux的身边。窗外那些美丽却可惜的灯光已经被黑暗吞噬了,接下来就要吞噬lexux了。 刻印在窗外里的另一个世界的影子,她的影子倒映在车窗里,陈韵寒看着她皱着的眉头,神情不安的脸色,隐隐约约有一张丑陋的嘴脸慢慢从海底般浮现出来,最终霸占了陈韵寒的影子。 陈韵寒被吓了一跳,她看见窗外里的影子已经不是她的影子,那是一道冒着红光眼神满嘴獠牙的黑影,仿佛要把lexux里的所有人都给吞噬。 她想准备开窗用王牌霸道把它击退,但是却被华徐宁给阻止了。 “不准开窗!”华徐宁大喊,莫菲转头看着窗外那张扭曲的嘴脸,仿佛它的那张脸被高速路口上的疾风给掠过。 “我们遭遇了什么?”李落一躲进林瑾瑜的怀抱里,她也看见了窗外那张歇斯底里的嘴脸。 华徐宁轻说,“看来我们已经遭遇了对方的暗算,窗外铺天盖地的影子看来像是某种秘术导致的,我们已经陷入了圈套了。” “啊?怎么会这样?”陈韵寒一脸不安。 林瑾瑜告诉华徐宁,“我有一招击退影子的招数!我可以使用吗?” “慢着……”莫菲阻止她,她继续说,“这些丑陋的影子看样子不好对付,你的那招截魂秘术或许派不上用场。” “那怎么办?总得试一下?”林瑾瑜试图征求莫菲的意见。 莫菲告诉她,“有些秘术召唤出来的影子是不一样的,有些大量影子像丧尸般围攻过来,它们没有意识,普通攻击对付他们没有效果,所以借助截魂秘术的兴师动众,利用强烈的光芒就能轻而易举把它们击退。但是如果我们碰上有意识的影子,他们本身就自带攻击力,并且还无法用光芒击退,那我们就如同笼中鸟般坐以待毙了。” “啊?”李落一一脸担忧,“那我们岂不是完蛋了?” “那窗外是哪种……”林瑾瑜刚想说话,紧接着窗外传来一阵阵剧烈敲打lexux车皮的声音,并且还有几道黑色影子攻击车窗。 陈韵寒和李落一躲在林瑾瑜的怀抱,那些影子仿佛如噩梦般席卷进来,侵蚀着孩子们的美梦。 阿楚在后备箱里大喊,“又怎么了?!为什么外面那么吵啊?有鸟儿啄我们的车子吗?” “很显然……窗外那些影子具有攻击力。”华徐宁说。 “我们能停下车子吗?”李落一害怕的瑟瑟发抖。 华徐宁皱着眉头,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方向盘,脚下缓缓松开油门,坐在副驾驶座的莫菲一脸惊看着他。 “你干什么徐宁?现在可是高速路……”莫菲的话还没说完,她却看着华徐宁一脸淡定地把目光落在窗外的漆黑。 “怎么了?”莫菲继续问。 过了一会,华徐宁告诉她,“是不是感觉很蹊跷?明明我没有踩油门,反而车子却一直在行驶。所以很显然,窗外那帮家伙推动着车子,看来直到把雷克萨斯的车皮啃掉为止啊。” “有什么办法能让窗外的那些影子不再缠绕着我们吗?”莫菲问他。 华徐宁微笑告诉她,“这些影子没什么能耐的,一把火就可以把它们烧毁。” “用火焰燃烧?”莫菲不敢相信,“这些影子不是无法触摸的吗?” 华徐宁静下心来告诉莫菲,“有些影子进化到一定程度,会有人类的躯壳,也有人类的意识,但是意识却不完全,就像是傀儡般任由主人摆布,我们称之为‘影傀儡’。这些影傀儡之所以攻击我们,必然是那群流浪者!所以既然是有躯壳的影子,那么就是妥妥的实物,一块实物利用火焰就能被燃烧殆尽。” “噢……原来如此。”莫菲缓缓点头。 “如果阎罗在这的话,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些影子。”华徐宁看着中央后视镜里的孩子们蜷缩在一起抱团取暖。 “戴上擒龙手鹤。”华徐宁把黑色皮革背包里的右套擒龙手鹤递给莫菲,他继续说,“等一下我打开天窗,你以最快的速度释放火焰。” “嗯!”莫菲点头,她套着擒龙手鹤看着窗外龇牙咧嘴的影子,他们像是嘲笑车里所有人的无能。 莫菲缓缓站起身子,她弯着腰等着天窗打开,此时窗外传来狂风乱舞般的袭击。孩子们在后座害怕得瑟瑟发抖,陈韵寒和李落一抱着林瑾瑜的小蛮腰,阿楚在后备箱里有点无声无息,像是在噩梦来临前睡着了一样。 “准备好了吗?”华徐宁问她,莫菲轻轻点头。 在天窗打开之前,华徐宁告诉莫菲,“不用害怕,它们没有能耐打败我们,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嗯……”莫菲微微点头。 随后华徐宁摁下按钮,天窗缓缓打开,车外传来黑色影子们嘶吼的声音,像是超市大减价般疯狂购物的人们,莫菲已经套着擒龙手鹤准备就绪,黑色影子们汇聚在天窗之上,擒龙手鹤暴露在外,像是野外诱饵一样勾引出猎物,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响指在漆黑的夜里宛如戈洛克扣动扳机,炽热的火光迸发四周,熊熊火焰灼烧着那些傀儡般的黑色影子,它们发出痛苦般的嘶吼。 强烈的橙红色的光芒刺进余文飞的眼里,他踩着刹车键新高尔夫的轮胎左右打滑。一瞬间漆黑的夜里灯火通明,那些璀璨如珠宝的光芒回到高楼大厦。 lexux车外那些歇斯底里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陈韵寒缓缓睁开眼睛,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有美丽的灯火,有不同颜色的灯光在远处闪烁,还有倒映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影子正在看着她。 “孩子们,危险已经解决好了!”莫菲坐回副驾驶座,她摘下擒龙手鹤放回黑色皮革背包里。 “呼……”李落一喘口气,她虚惊一场,“我还以为要翻车呢。” 莫菲看着后视镜里重回的远光灯,她告诉华徐宁,“对方还在追着我们。” 华徐宁打着方向盘继续驾驶着lexux,他说:“不必理会他们,我们保持自己的计划就行。” “嗯……”莫菲微微点头,话是这么说,可她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新高尔夫打着远光灯横冲直撞,余文飞的驾驶技术有可能是从圣安地列斯里学的。 “那些影子对他们没用啊,一大堆影子冲过去还不是被一把大火给燃烧了。”唐川海心急如焚,他坐在副驾驶座里什么也干不了。 余文飞告诉他,“别急嘛,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我们的满汉全席准备上桌了。” “破晓组织不是请来了帮手吗?总不可能全部人都待在一辆车里?”唐川海一脸纳闷。 反而余文飞不以为意,“管他请来什么帮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真的假的?别到时候临阵脱逃啊。”唐川海开玩笑。 余文飞没有看着他,他继续踩着油门直追lexux,“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开始躁动了。” 华徐宁踩着油门加速,忽然前方出现三道人影,使得华徐宁打转方向盘踩下刹车键,lexux侧身急刹,莫菲看着窗外站在天桥下的三道熟悉人影。 “是流浪者。”莫菲说。 后座孩子们挤在一起把目光投出窗外,阿楚在后备箱里大喊,“又怎么了啦?!交警查酒驾吗?” 华徐宁熄火停车,他说:“开始工作了孩子们。” 张修克挽着胡滨苍的肩膀,身边陪同着刘北野,原本计划中他们想拉风的出场,想从天桥上一跃而下,谁知道胡滨苍有恐高症,他光是站在天桥上就已经瑟瑟发抖。所以实在没辙就临时改变了计划,反正站在原地也能守株待兔。 华徐宁一等人纷纷下车,莫菲看着其中两名的流浪者在嬉皮笑脸。李落一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她看见阿楚在后备箱里蜷缩得像只龙虾似的。 “咦?到站了?”阿楚看着小巫女无情的脸色。 李落一对他说,“你快点出来,你挡住我的匣子了。” “匣子?”阿楚左看右看,然后发现身后有一副一米六长的匣子,他尴尬地笑了笑,“噢噢……原来匣子在这啊,我就说嘛……刚才躺着的时候总感觉背后硬邦邦。” 他在李落一的目视下走出后备箱,然后张望四周,也发现所有人都下车了。 此时阿楚身后的远光灯越来越亮,阿楚转身眯着眼,那盏远光灯快要刺瞎他的眼睛。新高尔夫熄火停车,余文飞和唐川海走下来。 “流浪者?”阿楚认得他俩。 “你们的老大没有来吗?”华徐宁抽着一口烟问对方。 余文飞率先反问,“你们的帮手没有来吗?” 华徐宁抽着烟看着他,“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我们这些老油条不够你对付?” “被影子纠缠的滋味好受吗?”胡滨苍对林瑾瑜说。 林瑾瑜想出手对方眼前的家伙,却被身旁的莫菲一手拦住。 “也就是一把大火的事情,你们流浪者只会虚张声势?”莫菲呵呵一笑,这个女人强势的气质压垮着胡滨苍。 “要开始决斗了吗?”阿楚问陈韵寒,他稍不注意就发现陈韵寒双手套着王牌霸道像洛奇般准备就绪。 陈韵寒对他挑眉,“现在想交保护费了?” 阿楚微微摇头地说,“我的保护费你就妄想得到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像个爷们一样去决斗。” 陈韵寒继续说,“可是你的青铜大剑不在身边,武装也不在身边,你怎么打?” “额……”阿楚一时间无言以对,随后他整理思路反驳陈韵寒,“要不是车子放不下青铜大剑,你觉得我会两手空空来这里吗?” “所以……你要交保护费吗?”陈韵寒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阿楚无奈点头,“好……你要是有多余时间就顺便照顾我的人身安全。” “这就对嘛!”陈韵寒开心挽着阿楚的肩膀。 阿楚生无可恋地转头看着身后的李落一,那个小巫女想说什么?她张着绯红的嘴唇,是想表达什么吗? “要不你也在我这里交保护费?”李落一露着微笑。 “……”阿楚瞬间无语了,这些家伙满脑子都只有钱钱钱吗?虽然自己也很爱钱,但是也不至于深入骨髓的贪恋钱财?伙伴之间的钱财都要挣,这就是所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余文飞站在新高尔夫车尾,他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三角盾牌丢给唐川海。 “喂你小心点啊!你直接递给我会死吗?非得丢过来?万一把我盾牌摔碎了呢?”唐川海心不甘情不愿接下自己的“三利”。 余文飞瞥他一眼,“你的盾牌不是号称‘最强防御’的吗?难道最强防御的材料也会摔碎?” 唐川海翻个白眼,“想象一下啦。” 阿楚拍了拍陈韵寒的肩膀,“我先闪一边去了,记得保护好我。” “嗯?”陈韵寒不理解他临阵脱逃的行为,阿楚向她解释,“以我的格斗肯定是对付不了这些人的,所以我只能等待我的兵器到来。” “让他一个人站在路边吹冷风。”李落一走过来,她放下背后的匣子,打开匣子从里面端出临魔炮塔。银色寒光的刺刀从扳机身边扣出枪膛,李落一背着临魔炮塔与陈韵寒一同站在原地。 “喂!老家伙!还抽烟呢?小心得肺癌啊!”胡滨苍嘲笑华徐宁肺无能。 “闭嘴!”林瑾瑜可容不下这口气。 “让他们先肆意纵容,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华徐宁抽着一口烟,火苗在烟草里燃烧起来,擒龙手鹤在路灯地照耀下显得那么的沉默。 “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余文飞眼神尖锐,他从后备箱里掏出北烟大剑直视着华徐宁。 第两百六十六章 蜂窝防御 李落一的身影如落叶般飘过,她看着陈韵寒已经像个拳击手一样冲过去了。手中的王牌霸道挥出猛烈的一拳,紫金源在路灯地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余文飞双手持着北烟大剑挡下那招猛烈的攻击,紧接着那个女孩像是发了疯似的陆续挥出钢铁拳头。一拳又一拳打在北烟大剑上,一声接一声响在路边上,阿楚蹲在草坪上观察那名女孩舞动着妙曼的身姿,眼神如豺狼般杀死敌人,拳头如陨石般坠落。 虽然他没见过陨石,而且他也没见过豺狼,所以他心中想了一大堆废物画面。 “我嘞个乖乖啊……她是纽梅·兰卡吗?怎么感觉她的一招一式都有点偏向于女格斗家?难道她也玩《地下城与勇士》?”阿楚的猜测满天飞。 “喔……战斗这么激烈的吗?”华徐宁抽着烟感叹老陈的女儿有出息了,希望眼前的女孩能在未来的某一刻一拳击溃中央十六局。 “余老弟招架的住吗?他不会要输给一个女孩?”胡滨苍两手插口袋,他开始担心余文飞了。 张修克咬着嘴唇拍了拍胡滨苍的肩膀,“咱们还是别看了,任务要紧。” 余文飞持着北烟大剑挡住对方台风般的攻击,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在后退,心中发言,“这家伙这么猛的吗?她是母老虎吗?还是母夜叉啊?” 王牌霸道在空中擦出火焰,巨大的力量源自手套中心的紫金源,一拳又一拳打在北烟大剑上。不变的是战斗的姿态,以及渴望胜利的眼神。 “哇喔……寒姐真厉害!”李落一有点喜出望外。 “喂小姑娘!看啥呢!怎么又是你!”唐川海认得眼前扎着双马尾的女孩。 李落一左肩扛着临魔炮塔,她向唐川海微笑,“哟!大叔,你还认得我啊?我也很纳闷啊,怎么又是你啊?” “大叔?”唐川海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他向李落一申诉,“什么大叔?老子今年才十九岁,正值热血青春期呢!” “十……十九岁?”李落一有点傻了眼,她看了看蹲在草坪上的阿楚,那家伙抱着腹部左看右看,那家伙才是正值热血青春期。 “废话不多说大叔,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你的。”李落一从左肩拿下临魔炮塔,透着银色光辉的刺刀和冰凉的炮口瞄准着对方。 唐川海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三角盾牌,他不以为意,“小姑娘有点口出狂言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这个男人话音刚落,紧接着前方冲来一道红色光束湮灭着他的身躯,一声巨响之后,微尘散开,朦胧的迷雾中出现黑色的身影,他端着三角盾牌轻松挡下了小巫女的攻击。 “就这?你是来过家家的吗?”唐川海满嘴戏谑的语气嘲笑李落一。 李落一保持着自己的冷态度,“好戏才真正开始呢。” 随之红色光束再次迸发,画面转到林瑾瑜的跟前,她手持着青燕反曲弓对付着张修克,那家伙有点随风飘散,每一阵疾风化为一把利箭穿过他的身躯,接着他绽放笑声消失在黑暗里,就像影子融入黑暗般不复存在一样。 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是从路灯庇护下的影子快速出现,他的身影捉不透也摸不透,但是他的攻击却无比真实。 林瑾瑜清楚瞧见,黑色影子持着一把匕首向她冲来,划过她飘扬在空中的黑色长发。发丝断落在地上,弓弦在指尖拉开,湖蓝色的利箭由过往的疾风轻而易举的锻造,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指尖松开,利箭飞出,疾风如旋涡般席卷着他的身子,可他再次像只镰鼬般随着疾风消失在黑暗里。 “麻烦!”林瑾瑜有点气急败坏。 “略略略略略!打不着我,哈哈哈哈哈哈!”对方的姿态像个幼齿的小孩似的,他的笑声隐藏在某片黑暗里。 华徐宁站在阿楚身边抽烟,他显得不慌不忙,仿佛整个计划把握在手中。当刘北野一脚从天而下的时候,老狐狸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切细节。 “老狐狸小心啊!”单纯的阿楚真以为华徐宁会受伤,结果他想多了,他还不如把这份多余的担忧放在在场的每个女孩上。 一道敏锐的雷电从擒龙手鹤中肆意妄为,仿佛蓝色的电流在他手中会跳舞一样。刹那间,那道雷电出现在刘北野的左腿,如同火花四射的雷电瞬速缠绕在刘北野的双腿之中。电流从一开始就“吱吱”地响,慢慢麻痹刘北野的双腿。 他大喊一声,阿楚清晰地听见那道喊叫,仿佛像是策马奔腾般的双腿忽然遭雷劈似的。阿楚有点心疼那家伙,可是那家伙是流浪者,所以心疼只是暂时的。 如火如荼的战斗从四面八方响起,莫菲持着暮光长枪如常山赵子龙在世般骁勇善战,刺透光锐的长枪击溃着黑暗,遁迹在黑暗里的胡滨苍观察着局势跌宕起伏。他嘴里念念叨叨着某种乱七八糟的语言,像是圣朝的僧人吟诵着佛经赞美释迦牟尼的伟大 就是因为这种奇怪的吟诵,导致四周再次迎来影子狂潮般的洗礼。它们从各个黑暗中滋生发芽,也有从熄灯的服装店里窜出来,龇牙咧嘴的影子从模特的身躯里蹦出来,像是模特的灵魂四周冲刺。 黑雾再次包围着所有人,大家都在迷雾之中战斗,隐约有红光闪烁,也有紫金源的光芒飘散在雾里。大家都在沉浸于战斗之中,唯有阿楚在大喊大叫。 他的声音试图冲破黑雾,“啊!啊!漆黑的四周啊!世界要毁灭了啊!” “啊!啊!世界树要倒了啊!诸神黄昏要来了啊!”他跑来跑去大喊大叫,贼烦人。 “怕什么,也就是一把火的事情。”华徐宁不慌不忙抬起擒龙手鹤,他严肃冷漠的神态被黑雾淹没在其中,一阵狂风像狮吼功般从擒龙手鹤里迸发出来,肆虐着倾倒着黑雾。紧接着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那道狂风一起席卷着黑雾,四周以华徐宁为中心,旋涡般的火龙卷风燃烧着黑雾,那些张牙舞爪的黑色影子再次以败北的结局退出战场。 华徐宁尖锐的目光立即捕捉到了消散黑雾后的端倪,他从路灯下的黑圈揪出一道黑色影子,他有普通人正常的轮廓,华徐宁随即掐住他的脖子。黑色影子渐渐褪色,很快就露出常人的姿态,他作为草丛里的潜伏者被猎人捕捉后露出不屑的表情。 “躲猫猫很好玩吗?”华徐宁看着他。 胡滨苍表示不服,“切!就这点能耐?” 华徐宁呵笑,“你现在被我束缚,你觉得呢?” “我觉得……一切正常,因为你中了我的圈套。”胡滨苍抿嘴微笑,华徐宁眉头一皱,瞬间身后出现黑色影子靠近的危机感。 阿楚对他大喊,“老狐狸小心!” 华徐宁的手刀瞬间燃烧着火焰,他徒手一斩,堪比斩马刀威力的手刀把黑色影子斩成两半,随即黑色影子随风飘逝。 “哇……这么厉害?”阿楚一脸吃惊,他不敢置信老狐狸的实力会如此强悍。 胡滨苍锁着眉头开始害怕华徐宁,他心想,“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如何预判我的计划的?” 刘北野恢复好双腿知觉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华徐宁进攻。华徐宁拉着胡滨苍的衣领站起身子,一把推开胡滨苍,刘北野纵横一跳跃过胡滨苍的头顶。他在空中旋转,陀螺般的身躯忽然伸出强而有力的右腿,一脚踹在华徐宁的双臂上。 紧接着野兽般的攻击持续过来,华徐宁贴身与刘北野决斗,阿楚站在一旁观察,他不得不承认,老狐狸的体术还是可以的。 另一边陈韵寒与余文飞的战斗变得热火朝天,余文飞延迟的招式在陈韵寒的眼里就像是狗熊扛着一棵树。陈韵寒贴身虚晃,一拳打在余文飞的下颚,差点把那家伙的下颚给打脱臼。 余文飞托着下巴后退,渐渐嘴里溢出酒红色的血液,他看着陈韵寒气势凌厉,完全不像是电视剧里邻家女孩般甜美可爱,反而更像是地下拳击手忽然遭雷劈,然后灵魂寄宿在女孩体内。 “你……成功点燃了我的怒火。”余文飞纠正着下巴告诉陈韵寒,“本来我一开始只是单纯跟你耍耍,没想到你来真的,看来我有必要拿出真实力了。” “嗯哼?来!让我看看你的真实力!”陈韵寒一瞬间的神态宛如纽梅·兰卡附身。 忽然余文飞举着北烟大剑大喊,“希瑞!请赐予我力量!” 阿楚懵了,难道那家伙也看《非凡的公主希瑞》吗?但是眼前身高八尺的男人无论咋看,都不像是幼齿的男孩,怎么会喜欢非凡的公主希瑞呢?他不是应该向往德玛西亚之力盖伦吗? “额……”陈韵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懵了,这是召唤力量的某种台词吗? 还没等陈韵寒继续琢磨的时候,他的北烟大剑蓄力进攻,他隔空腰斩,隐藏在剑锋里的剑气冲向陈韵寒,灰色月牙的剑气宛如月球吐一口无引力的飞沫。陈韵寒招架不住,她双臂挡住攻击冲杀过来,直接让她后退十米,好在阿楚及时搀扶着她的后背。 “你……”陈韵寒想问他为什么这么闲,阿楚无奈叹气。 “保护费好像有点不值啊?要不你给我转个服务费?”阿楚惦记陈韵寒口袋里的红色钞票。 “你……想得美!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我还能继续打。”陈韵寒一脸逞强。 “噢……那他朝这边过来了,你继续跟他打,我站在一旁继续看风景了。”阿楚一把推走陈韵寒,自己转身蹲在草坪上。 临魔炮塔的刺刀与三角盾牌的边缘利刃疯狂互怼,刺耳的金属碰撞的声音跌宕起伏,紧接着李落一扣动扳机,炮塔发射红色激光,唐川海以最快速度挡住小巫女的攻击。 “嘿大叔!早点退休,或许现在退休还有养老金可以拿。”李落一嘲笑唐川海。 唐川海无奈摇头,“我说过了,我现在正值热血青春期,一句话还要我说几遍?” 李落一持着炮塔闪动着身影,像是在酒里跳舞的女孩,她的背影妩媚妖娆,银灰色的双马尾像是翅膀扇动着飞翔。炮塔张着嘴口若红珠,发烫的炮管为红色激光持续发力。紧接着李落一扣动扳机发射红色激光,直冲的红龙撕咬着空气,唐川海站在原地不动,照常利用三利抵挡住小巫女的攻击。 “切……只会当缩头乌龟吗?”李落一非常讨厌对方的乌龟壳。 唐川海告诉她,“我不防御……难道让你活生生炸死吗?你除了一味的进攻,难道没有别的法子吗?” “我进不进攻关你什么事?这跟你有关系吗?”李落一的话就像是黑寡妇蜘蛛般恶毒。 “切,我迟早要撕烂你的嘴。”唐川海受够了她那股比天好高的气势。 唐川海抓着三利的握把,仿佛接下来这把武器会像陀螺般进攻,他嘴里轻轻说话,“我可是还有别的招数,小姑娘……我会让你感受二次败北的滋味。” “嗯?”李落一忽然警惕起来,她感觉对方有点精神失常。 唐川海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盾牌上的三把利刃快速旋转,他紧抓着盾牌中间的握把,二话不说直接把整个三利甩出去。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童年,与儿时伙伴一起斗陀螺。他自做的飞天玄武混沌大地螺旋八角棱光疾风煞气陀螺,曾独霸一方将近一年光辉。 三利瞬间靠近李落一,三把利刃顺时针旋转,撕破空气的声音刺穿耳膜,李落一站在原地毫无畏惧,仿佛她的底牌足以撑起她那股嚣张跋扈。 唐川海眉头一皱,他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眼看着三利冲杀过去,对方没有抬起武器防御,反而一身轻松地无所顾忌。 忽然他听见一道声音,三利触碰到坚硬无比东西的声音,像是铜墙铁壁。可是唐川海眼巴巴看着,他只看见三利悬浮在半空中,距离李落一不到一米,到底是什么样的无形东西阻挡了三利的攻击? 李落一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很诡异,像是蜂巢女王的嘲笑。所有对她不利的攻击都被阻挡在蜂窝防御外,紫色隐隐约约舞动的光芒,把三利掐在半空中。 “这是什么玩意?”唐川海一脸懵,他从未见过紫色的蜂巢,这种高级特效他还是头一回见识。 “真没想到你还能可攻可守,有点能耐啊小姑娘。”唐川海为小巫女点个赞。 李落一虚心接受,“多谢了大叔,不过你很快就败下阵,感觉认输你,现在认输还能体面一回。” “啧啧啧……我受不了你的目中无人,你真不会以为仅凭蜂巢般的防御就能固若金汤?这世上还没有我不能击碎的东西。”唐川海收回三利,重组三角盾牌。 李落一满不在乎,“这可不是一般的防御哦,你该涨涨见识了大叔。” “切……真是傲慢的女孩,这要是我闺女,我早就一番军式教育了。”唐川海佝偻着身子,仿佛下一秒要化身为匍匐前进的野狼。 李落一讥笑,“你是无聊日子过久了吗?怎么萌生出想当父亲的念头了?你还是抱着幻想去认输。我对你,不感兴趣。” 她话音刚落,仅仅只是眨眼一瞬间,下一秒唐川海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利刃撞在蜂窝防御上。紧接着他二话不说继续猛烈的攻击,紫色的蜂窝包裹着小巫女,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从未见过蜂窝防御破碎的时候。 有两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天桥上,不知何时,华徐宁和刘北野在天桥上搏斗,他们的身影乌漆麻黑,一时间难以分辨。蹲在路灯下草坪的阿楚凭借锐利的目光,他看见其中一道身影嘴里叼着芙蓉王,他立即断定那就是老狐狸! 其实他也不确定,他不清楚对面那个大叔会不会抽烟。但是能从他沉默寡言的面相推断出他是个好男人,至少阿楚是这么认为的。 并且华徐宁与刘北野搏斗的时候,老狐狸并没有使用擒龙手鹤任何一种元素,这是两位对于搏斗一种至高无上的尊重吗? 胡滨苍的肚子全是怒气无处可泄,没想到自己也会像马儿一样被人屈服的时候,简直太羞耻了。他看着北野兄在天桥上与对方的头儿一决胜负,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转头便看见一位青春期的男孩正蹲在草坪上充当一名旁观者。 “呵,我奈何不了你们的老大,我还奈何不了你吗?”胡滨苍一脸猥琐,他缓缓向阿楚靠近。 阿楚的鼻子似乎嗅到有猎人靠近的气息,他转头一看,没想到有位流浪者正在猎捕他!没想到自己变成了无人照顾的小羊羔! “我的妈呀!又是你!”阿楚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胡滨苍坦白告诉阿楚,“刚才被你们的老大一顿蒙羞,我现在火气很大!” 阿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他告诉胡滨苍,“又不是我羞辱你,你找我干啥子呢?我跟你讲哦,我可是会功夫的哦,你别惹我哦。” 胡滨苍并没有在意阿楚的童言无忌,他怒气冲冲向阿楚奔赴过去。如果他是一名可爱俏皮的女孩,飘荡着白色蕾丝的裙摆,兴许阿楚能开心一整天,并且能泛红脸蛋和心动热血。但是现实很残酷,对方并没有穿颜色交织的洛丽塔,头发没有扎着大红花,并且他还凶神恶煞,让健身俱乐部的教练看见都得退避三舍。 忽然一把长枪从他脸颊划过,细长的伤痕里微微溅出血液,他的愤怒随着血液的溅出赫然惊讶,枪头照映着他的嘴脸,胡滨苍清楚看见脸颊上的那道伤痕,是无法预判的结果。 他停下脚步,那位英姿飒爽的女人持着长枪在一瞬间里阻止他前进。 “我看谁敢动他!”莫菲说道。 这句话超霸气! 阿楚心底瞬间融化,莫菲阿姨就像是一名霸道总裁对小混混警告,谁敢动她的小棉袄,否则就格杀勿论。 “其实……我有办法解决的。”阿楚用小拇指扣扣鼻孔。 第两百六十七章 白马夜总会 夜晚九点十分,西区北三环长平街明玉路。 灯火通明的福运酒店二楼,落地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西装革履的男人优雅地手持刀叉,切割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对桌的女人身穿白色雪纺裙,她一口牛肉一口红茶。酒店二楼的开放式酒水大厅静如小溪,容纳着享受闲暇时光的人们在这吃饭喝茶。 窗外长平街一路挂着彩灯,繁华的街区貌似照映着灯红酒绿,男人切割一块牛肉一口咀嚼,不经意之间把目光瞥向窗外对面的白马会所。 男人和女人都沉默,两人没有说话,他们安静吃着牛排喝着红茶。一场饭桌上的交流都没有,好似除了吃饭就观察着窗外白马会所的风吹草动。 忽然有一辆宾利缓缓开进长平街,停在白马会所的门口。男人停下刀叉,敏锐的眼神立即投掷窗外楼下的那辆白色宾利。女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目光也看着窗外楼下的白马会所,以及至关重要的人物是否在白色宾利里。 白马会所的大门口并排着两队礼仪小姐,她们的樱桃小嘴抹着鲜艳的口红,盘着黑色长发扎着金银色的簪子。皎洁明亮的旗袍绣着傲霜凌雪的梅花,妖媚的眼神伴随着勾魂的笑靥,在女经理的挥手下,男服务生打开宾利后座的车门,从中走下一位身材膨胀的人,此人正是金毕!正副驾驶座也走下两位人员,分别是水须和木童。 礼仪小姐们满怀微笑喊道,“金老板晚上好!” 酒店二楼靠窗的男女两人不以为意,女人放下刀叉说道,“果然是他,情报没错了,金毕失去酒馆和地下赌场后,必定会来白马会所联合其他老大重整旗鼓。” 李城攻拿着餐巾纸抹掉嘴上的油汁,对桌的陈楉陎一边托着下巴一边看着楼下的那些礼仪小姐毫无形象。窗外的笑声一路高升,肯定是那身材膨胀的胖子笑得如此大声。 “继续观察。”李城攻喝着红茶嘱咐着陈楉陎。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杨经理,近日过得怎么样?”金毕的四周拥挤着礼仪小姐,女经理点头微笑。 “之前托金老板的福,会所得以赚的盆满钵满,可我听说金老板的酒馆和地下赌场被警方围剿得一干二净,恐怕金老板的货已经……”女经理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好继续说下去。 金毕收回笑容,他看着女经理说,“你是在怀疑我没有存货了吗?”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女经理赶紧解释。 金毕一边抱着礼仪小姐一边告诉她,“供货源就是我自己,我可以凭双手制造雪山,你们想要多少我就制造多少。但是我的行踪太暴露,警方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我……” 他话还没说完,他张望四周观察附近有没有警方的眼线,李城攻和陈楉陎立即避开他的目光。稍后金毕继续说,“我必须找人联合一起对抗警方,我怀疑有人暗中帮助警方做事。” “谁?”女经理问。 金毕摇摇头,“一时间不好说清楚。” “好……”女经理不好继续问。 金毕问她,“万金油在里面吗?” 女经理点点头回道,“万老板他在这呢,知道你要来会所,特地在豪华包厢里等着你来。” “好,进去。”金毕点点头,他左拥右抱着礼仪小姐,水须和木童没有说话,他们跟着女经理一起走进白马会所。 富丽堂皇的大厅如宫殿般金碧辉煌,耀眼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如天边的黄昏般美丽。金箔壁画里镶着一副五岳山川,服务大堂里响着朱塞佩·威尔第的那首《弄臣》。 “他进去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吗?”陈楉陎问李城攻。 李城攻毫不犹豫地说,“不必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他就算是联合其他老大,一时间也难以掀起波浪。不过也好,我们可以通过金毕这个‘诱饵’来找到其他相关人员。” “先待一会,再看看情况如何。”李城攻一边喝红茶,一边看着窗外的白马会所,忽然渐渐走神。 陈楉陎托着下巴也把目光投掷窗外,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白马会所的门口,他往着夜总会里面左看右看,像是观察敌方阵营是否安全。 “城攻……城攻,是那个小孩。”陈楉陎连忙叫着对坐的男人,李城攻忽然回神,白瓷杯里的红茶差点洒在裤裆上。 “怎么了?”李城攻问陈楉陎。 陈楉陎指着窗外站在白马会所门口的那道身影说道,“你看……是之前和我们一起作战的那个小孩,他也来到白马会所了。” 李城攻放下白瓷杯,他凑前仔细观察,那引人注目的黄色头发,高挑的身材熟悉的背影,确实是那个小孩。 “没错,是他。”李城攻认出黄天。 黄天站在白马会所的门口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根据吕薙的指示,金毕今晚会去白马会所找其他帮派的老大。可是他只有一人,贸然地闯入敌方的阵营属实无脑,如果打电话给阿楚兴许还有希望。 他掏出手机看着阿楚的联系人页面,前不久他刚刚打电话给阿楚,但是对方却没有接通,也许是在忙,也许是手机欠费。 “他来白马会所干嘛?”陈楉陎问李城攻。 李城攻很快就告诉陈楉陎,“很简单,那家伙是来找金毕麻烦的。金毕杀害了他的朋友,所以他想借此机会来除掉金毕。” “可是他只有一人啊,他的同伴这一次没有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草率的行动肯定要出事的。”陈楉陎一脸担心,然而李城攻却毫无脸色。 “别急,他能一个人来这里肯定有自己的心思,我们先观察。”李城攻说道,他和陈楉陎看着窗外的黄天最终还是走进白马会所。 黄天走在白马会所的大堂里张望着四周,他瞠目结舌不敢说话,金灿灿的地面简直比某些夜总会豪华一百倍。别说他这个土包子了,就连正常人都很少出入夜总会,何况是他这种根本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金毕等人跟随着杨经理走进313豪华包厢里,杨经理推门进去,震耳欲聋的高噪声无规则入射,错乱的灯光交叉着颜色,大屏幕播放着刘德华的《我恨我痴心》,桌上摆着不同季节的水果拼盘,还有三瓶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特殊阶层的人士不在于饮酒,而在于酒的质量和谈判的过程。 “老板,金先生来了。”杨经理的笑容红而艳丽,金毕站在杨经理的身后扫视着包厢里的所有人,其中有位穿红色西装的男人嘴里叼着古巴雪茄,左拥右抱着婀娜多姿的小姐,看似花心大萝卜,实则潇洒过人。 金毕认得那家伙,他就是江湖人称“万百万”——万金油老板! “其他人都出去。”杨经理让包厢里的所有女人都出去,包括她自己。 “哟?这不是金老板吗?几日不见,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万金油嘴里叼着古巴雪茄调侃着金毕,其实金毕的体型已经挡住包厢的双层门,他的身高都快抵达天花板。 金毕呵呵一笑,“饮食方面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能一口吞下就再好不过。但是目前有道墙壁阻碍了我的前进,我很难静下心享受每一顿佳肴。” “哦?还有这事?”万金油摊在沙发的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他两指夹着古巴雪茄询问金毕,“难不成是货源出了问题?还是说你自己消化不良?吃不了那么多就别吃,非得硬撑。有道墙壁就去击溃,别在这杞人忧天。” 金毕走过去坐着红皮革沙发,他拿起桌上的透明高脚杯,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抓着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缓缓被倒进高脚杯里,如洪水般涌入小镇。他拿起半杯红葡萄酒敬万金油,万金油微微一笑,他也拿起半杯红葡萄酒回敬金毕。 两人一口干掉红葡萄酒之后,水须和木童站在一旁选择沉默寡言,金毕告诉万金油,“我相信这几天你也看到新闻了,警方把我的酒馆连同地下赌场剿得一干二净。我被迫转换了新据点,同时警方一直留意我的踪迹,只要抓到我的把柄,随时都可以抓我回牢里。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我可以忍得了一时的卑躬屈膝,但我决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我必须卷土重来,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夺回来!” “嗯哼?”万金油微微点头,他摇晃着红酒杯说道:“我一般不太关注新闻,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小弟告诉我的。不过我不想知道都很难,毕竟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深山老林的野人都有可能知道了。” “所以你有什么解决方案吗?”万金油问金毕。 金毕点头告诉万金油,“我们一起联手,我负责提供货源,你负责出售。我可以隐藏在黑暗里,只要能永远的心安理得地活着,苟且偷生什么的都不重要。” “哈!”万金油呼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联手对抗警方呢,吓我一跳呢,别到时候连累我进去蹲局子就行了。” 万金油继续说,“可你不是有属于自己的财狼帮吗?咋了?该不会也被警方剿灭了?” 金毕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是损失了三名干部罢了。” 万金油一脸不屑,“哼,你那财狼帮全员加起来不过十人,还没有台湾雷霆小组的成员多。你拿什么来对抗警方?你拿什么来卷土重来?你仅仅有供货源有什么用?我随时都可以一脚把你踹出局,或者我可以向警方举报你人在这,说不定我还能立大功,警方赏我一面锦旗什么的都可以。” “你觉得呢金毕?”万金油笑里藏刀问金毕。 金毕对此不以为意,他告诉万金油,“你要是有能耐你可以瓮中捉鳖,你要是没有能耐你就会变成引狼入室。你自己都在警方的视线里,你拿什么身份向警方举报?三好市民吗?我看你三无市民还差不多。” 万金油没有立即反驳,他选择继续听金毕说,“另外,我不是只有供货源如此简单,我还有实力。” 话音刚落,金毕一拳捶在桌上,瞬间桌子多出了一条裂缝,桌上的果盘和三瓶罗曼尼康帝浪费的掉在地上,酒瓶摔在地上流露出鲜血似的酒。这一刻万金油看呆了,拿着高脚杯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知道金毕的体型很庞大,但是哪知道那家伙不仅体型膨胀力量还如此巨大。 曾经他还以为金毕只是虚胖而已,就像是气球里面被充斥气体一样。 万金油尴尬地摊在沙发的角落里,气氛忽然安静许多了,金毕坐在原位一言不发。 “我靠!”万金油回过神,他一脸伤心,“你知不知道这三瓶罗曼尼康帝很贵的?我知道你要过来,我特意从酒窖里拿出珍藏多年的红葡萄酒,你就这样把我的红葡萄酒摔碎?你居心何在啊?” “额……”金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这样子解释,“是红酒自己掉在地上摔碎的,我只是捶爆了桌子罢了。” 万金油无语了,“那你没事捶什么桌子啊?你不知道这张桌子是从意大利手工坊里空运过来的吗?这下好了,不仅桌子没了,三瓶罗曼尼康帝也没了。” “这不……展现自己的实力嘛,不然你以为我空有一副躯壳吗?我还是有实力的。”金毕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我服了……你长这么大个,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你是练家子。就算不是练家子,以你这般体格捶死一头牛都可以。”万金油无奈的抚着额头。 “呵呵哈哈哈,过奖过奖。”金毕尴尬地笑了笑。 他问万金油,“难道果盘不值钱吗?” 万金油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也还好,反正是从伊旬园水果山庄里空运过来的。” “噢噢,不愧是有钱人。”金毕不得不佩服眼前的“万百万”。 万金油把高脚杯丢在地上,反正地上一片狼藉,多加几块碎片也无所谓。 他问金毕,“好了言归正传,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联手?我不能保证每次出售都能顺利进行,而且我这个人胆小怕死。所以如果警方追查到我们,我会丢下烂摊子给你,并且转头就不认识你。” 金毕微微一笑,他告诉万金油,“无妨,白马夜总会这么大个,我相信你不可能会丢下白马夜总会自己跑路。如果警方追查到我们,我会替你出场。但是你敢背叛,我相信你的下场会和三瓶罗曼尼康帝一样,碎裂后流出鲜红的血。” “以我的力量,我觉得可以一拳置你于死地。”金毕满怀笑容,他的笑容里就像是隐藏了一把刀子,随时准备捅万金油的腰子。 “额……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你有幻想症是不?开什么国际玩笑。”万金油摊在沙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放心,我有好东西,我绝不会亏待你。”金毕认真告诉万金油。 万金油一脸懵,“好东西?” 金毕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我不会亏待你就是了,你先好好经营你的白马会所,有计划我会再过来通知你。” “好的,那我就不送了,我还要收拾这些烂摊子呢。”万金油摊在沙发的角落百无聊赖。 水须和木童推开双层门,金毕侧着身子走出包厢。那些婀娜多姿的小姐和杨经理站在门外,小姐们微笑着鞠躬,杨经理领着金毕出门。 “这就走啦?不多喝几杯酒吗?”杨经理问道。 金毕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三瓶罗曼尼康帝都摔碎了。” “额?”杨经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包厢里的战况如此激烈的吗? 金毕等人占着整条走廊缓缓走出大厅,有位黄发少年蹲在假山流水喷泉鱼池的旁边,他两手端着报纸左看右看。鱼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假山洞穴里的水哗啦哗啦地流下。他假装阅读,实则竖起耳朵听着金毕等人路过的窃窃私语。 “老大,如果吕薙没找到那个名叫黄天的少年,那怎么办?”木童问道。 金毕不以为意,“没找到就继续让她找,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就不信那个家伙会一直躲着。” 那家伙确实不太会躲着,因为他此时此刻就蹲在假山流水喷泉鱼池的旁边。 第两百六十七章 白马夜总会 夜晚九点十分,西区北三环长平街明玉路。 灯火通明的福运酒店二楼,落地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西装革履的男人优雅地手持刀叉,切割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对桌的女人身穿白色雪纺裙,她一口牛肉一口红茶。酒店二楼的开放式酒水大厅静如小溪,容纳着享受闲暇时光的人们在这吃饭喝茶。 窗外长平街一路挂着彩灯,繁华的街区貌似照映着灯红酒绿,男人切割一块牛肉一口咀嚼,不经意之间把目光瞥向窗外对面的白马会所。 男人和女人都沉默,两人没有说话,他们安静吃着牛排喝着红茶。一场饭桌上的交流都没有,好似除了吃饭就观察着窗外白马会所的风吹草动。 忽然有一辆宾利缓缓开进长平街,停在白马会所的门口。男人停下刀叉,敏锐的眼神立即投掷窗外楼下的那辆白色宾利。女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目光也看着窗外楼下的白马会所,以及至关重要的人物是否在白色宾利里。 白马会所的大门口并排着两队礼仪小姐,她们的樱桃小嘴抹着鲜艳的口红,盘着黑色长发扎着金银色的簪子。皎洁明亮的旗袍绣着傲霜凌雪的梅花,妖媚的眼神伴随着勾魂的笑靥,在女经理的挥手下,男服务生打开宾利后座的车门,从中走下一位身材膨胀的人,此人正是金毕!正副驾驶座也走下两位人员,分别是水须和木童。 礼仪小姐们满怀微笑喊道,“金老板晚上好!” 酒店二楼靠窗的男女两人不以为意,女人放下刀叉说道,“果然是他,情报没错了,金毕失去酒馆和地下赌场后,必定会来白马会所联合其他老大重整旗鼓。” 李城攻拿着餐巾纸抹掉嘴上的油汁,对桌的陈楉陎一边托着下巴一边看着楼下的那些礼仪小姐毫无形象。窗外的笑声一路高升,肯定是那身材膨胀的胖子笑得如此大声。 “继续观察。”李城攻喝着红茶嘱咐着陈楉陎。 “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杨经理,近日过得怎么样?”金毕的四周拥挤着礼仪小姐,女经理点头微笑。 “之前托金老板的福,会所得以赚的盆满钵满,可我听说金老板的酒馆和地下赌场被警方围剿得一干二净,恐怕金老板的货已经……”女经理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好继续说下去。 金毕收回笑容,他看着女经理说,“你是在怀疑我没有存货了吗?”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女经理赶紧解释。 金毕一边抱着礼仪小姐一边告诉她,“供货源就是我自己,我可以凭双手制造雪山,你们想要多少我就制造多少。但是我的行踪太暴露,警方无时无刻都在监视着我……” 他话还没说完,他张望四周观察附近有没有警方的眼线,李城攻和陈楉陎立即避开他的目光。稍后金毕继续说,“我必须找人联合一起对抗警方,我怀疑有人暗中帮助警方做事。” “谁?”女经理问。 金毕摇摇头,“一时间不好说清楚。” “好……”女经理不好继续问。 金毕问她,“万金油在里面吗?” 女经理点点头回道,“万老板他在这呢,知道你要来会所,特地在豪华包厢里等着你来。” “好,进去。”金毕点点头,他左拥右抱着礼仪小姐,水须和木童没有说话,他们跟着女经理一起走进白马会所。 富丽堂皇的大厅如宫殿般金碧辉煌,耀眼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如天边的黄昏般美丽。金箔壁画里镶着一副五岳山川,服务大堂里响着朱塞佩·威尔第的那首《弄臣》。 “他进去了,我们还要继续调查吗?”陈楉陎问李城攻。 李城攻毫不犹豫地说,“不必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他就算是联合其他老大,一时间也难以掀起波浪。不过也好,我们可以通过金毕这个‘诱饵’来找到其他相关人员。” “先待一会,再看看情况如何。”李城攻一边喝红茶,一边看着窗外的白马会所,忽然渐渐走神。 陈楉陎托着下巴也把目光投掷窗外,忽然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白马会所的门口,他往着夜总会里面左看右看,像是观察敌方阵营是否安全。 “城攻……城攻,是那个小孩。”陈楉陎连忙叫着对坐的男人,李城攻忽然回神,白瓷杯里的红茶差点洒在裤裆上。 “怎么了?”李城攻问陈楉陎。 陈楉陎指着窗外站在白马会所门口的那道身影说道,“你看……是之前和我们一起作战的那个小孩,他也来到白马会所了。” 李城攻放下白瓷杯,他凑前仔细观察,那引人注目的黄色头发,高挑的身材熟悉的背影,确实是那个小孩。 “没错,是他。”李城攻认出黄天。 黄天站在白马会所的门口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根据吕薙的指示,金毕今晚会去白马会所找其他帮派的老大。可是他只有一人,贸然地闯入敌方的阵营属实无脑,如果打电话给阿楚兴许还有希望。 他掏出手机看着阿楚的联系人页面,前不久他刚刚打电话给阿楚,但是对方却没有接通,也许是在忙,也许是手机欠费。 “他来白马会所干嘛?”陈楉陎问李城攻。 李城攻很快就告诉陈楉陎,“很简单,那家伙是来找金毕麻烦的。金毕杀害了他的朋友,所以他想借此机会来除掉金毕。” “可是他只有一人啊,他的同伴这一次没有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草率的行动肯定要出事的。”陈楉陎一脸担心,然而李城攻却毫无脸色。 “别急,他能一个人来这里肯定有自己的心思,我们先观察。”李城攻说道,他和陈楉陎看着窗外的黄天最终还是走进白马会所。 黄天走在白马会所的大堂里张望着四周,他瞠目结舌不敢说话,金灿灿的地面简直比某些夜总会豪华一百倍。别说他这个土包子了,就连正常人都很少出入夜总会,何况是他这种根本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金毕等人跟随着杨经理走进313豪华包厢里,杨经理推门进去,震耳欲聋的高噪声无规则入射,错乱的灯光交叉着颜色,大屏幕播放着刘德华的《我恨我痴心》,桌上摆着不同季节的水果拼盘,还有三瓶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特殊阶层的人士不在于饮酒,而在于酒的质量和谈判的过程。 “老板,金先生来了。”杨经理的笑容红而艳丽,金毕站在杨经理的身后扫视着包厢里的所有人,其中有位穿红色西装的男人嘴里叼着古巴雪茄,左拥右抱着婀娜多姿的小姐,看似花心大萝卜,实则潇洒过人。 金毕认得那家伙,他就是江湖人称“万百万”——万金油老板! “其他人都出去。”杨经理让包厢里的所有女人都出去,包括她自己。 “哟?这不是金老板吗?几日不见,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万金油嘴里叼着古巴雪茄调侃着金毕,其实金毕的体型已经挡住包厢的双层门,他的身高都快抵达天花板。 金毕呵呵一笑,“饮食方面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能一口吞下就再好不过。但是目前有道墙壁阻碍了我的前进,我很难静下心享受每一顿佳肴。” “哦?还有这事?”万金油摊在沙发的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他两指夹着古巴雪茄询问金毕,“难不成是货源出了问题?还是说你自己消化不良?吃不了那么多就别吃,非得硬撑。有道墙壁就去击溃,别在这杞人忧天。” 金毕走过去坐着红皮革沙发,他拿起桌上的透明高脚杯,一手握着杯子一手抓着罗曼尼康帝,红葡萄酒缓缓被倒进高脚杯里,如洪水般涌入小镇。他拿起半杯红葡萄酒敬万金油,万金油微微一笑,他也拿起半杯红葡萄酒回敬金毕。 两人一口干掉红葡萄酒之后,水须和木童站在一旁选择沉默寡言,金毕告诉万金油,“我相信这几天你也看到新闻了,警方把我的酒馆连同地下赌场剿得一干二净。我被迫转换了新据点,同时警方一直留意我的踪迹,只要抓到我的把柄,随时都可以抓我回牢里。可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打败,我可以忍得了一时的卑躬屈膝,但我决不能一辈子就这样。我必须卷土重来,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夺回来!” “嗯哼?”万金油微微点头,他摇晃着红酒杯说道:“我一般不太关注新闻,所以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小弟告诉我的。不过我不想知道都很难,毕竟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深山老林的野人都有可能知道了。” “所以你有什么解决方案吗?”万金油问金毕。 金毕点头告诉万金油,“我们一起联手,我负责提供货源,你负责出售。我可以隐藏在黑暗里,只要能永远的心安理得地活着,苟且偷生什么的都不重要。” “哈!”万金油呼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一起联手对抗警方呢,吓我一跳呢,别到时候连累我进去蹲局子就行了。” 万金油继续说,“可你不是有属于自己的财狼帮吗?咋了?该不会也被警方剿灭了?” 金毕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是损失了三名干部罢了。” 万金油一脸不屑,“哼,你那财狼帮全员加起来不过十人,还没有台湾雷霆小组的成员多。你拿什么来对抗警方?你拿什么来卷土重来?你仅仅有供货源有什么用?我随时都可以一脚把你踹出局,或者我可以向警方举报你人在这,说不定我还能立大功,警方赏我一面锦旗什么的都可以。” “你觉得呢金毕?”万金油笑里藏刀问金毕。 金毕对此不以为意,他告诉万金油,“你要是有能耐你可以瓮中捉鳖,你要是没有能耐你就会变成引狼入室。你自己都在警方的视线里,你拿什么身份向警方举报?三好市民吗?我看你三无市民还差不多。” 万金油没有立即反驳,他选择继续听金毕说,“另外,我不是只有供货源如此简单,我还有实力。” 话音刚落,金毕一拳捶在桌上,瞬间桌子多出了一条裂缝,桌上的果盘和三瓶罗曼尼康帝浪费的掉在地上,酒瓶摔在地上流露出鲜血似的酒。这一刻万金油看呆了,拿着高脚杯一时间不知所措。他知道金毕的体型很庞大,但是哪知道那家伙不仅体型膨胀力量还如此巨大。 曾经他还以为金毕只是虚胖而已,就像是气球里面被充斥气体一样。 万金油尴尬地摊在沙发的角落里,气氛忽然安静许多了,金毕坐在原位一言不发。 “我靠!”万金油回过神,他一脸伤心,“你知不知道这三瓶罗曼尼康帝很贵的?我知道你要过来,我特意从酒窖里拿出珍藏多年的红葡萄酒,你就这样把我的红葡萄酒摔碎?你居心何在啊?” “额……”金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只能这样子解释,“是红酒自己掉在地上摔碎的,我只是捶爆了桌子罢了。” 万金油无语了,“那你没事捶什么桌子啊?你不知道这张桌子是从意大利手工坊里空运过来的吗?这下好了,不仅桌子没了,三瓶罗曼尼康帝也没了。” “这不……展现自己的实力嘛,不然你以为我空有一副躯壳吗?我还是有实力的。”金毕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我服了……你长这么大个,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你是练家子。就算不是练家子,以你这般体格捶死一头牛都可以。”万金油无奈的抚着额头。 “呵呵哈哈哈,过奖过奖。”金毕尴尬地笑了笑。 他问万金油,“难道果盘不值钱吗?” 万金油有气无力地告诉他,“也还好,反正是从伊旬园水果山庄里空运过来的。” “噢噢,不愧是有钱人。”金毕不得不佩服眼前的“万百万”。 万金油把高脚杯丢在地上,反正地上一片狼藉,多加几块碎片也无所谓。 他问金毕,“好了言归正传,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联手?我不能保证每次出售都能顺利进行,而且我这个人胆小怕死。所以如果警方追查到我们,我会丢下烂摊子给你,并且转头就不认识你。” 金毕微微一笑,他告诉万金油,“无妨,白马夜总会这么大个,我相信你不可能会丢下白马夜总会自己跑路。如果警方追查到我们,我会替你出场。但是你敢背叛,我相信你的下场会和三瓶罗曼尼康帝一样,碎裂后流出鲜红的血。” “以我的力量,我觉得可以一拳置你于死地。”金毕满怀笑容,他的笑容里就像是隐藏了一把刀子,随时准备捅万金油的腰子。 “额……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你有幻想症是不?开什么国际玩笑。”万金油摊在沙发角落里蜷缩成一团。 “放心,我有好东西,我绝不会亏待你。”金毕认真告诉万金油。 万金油一脸懵,“好东西?” 金毕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我不会亏待你就是了,你先好好经营你的白马会所,有计划我会再过来通知你。” “好的,那我就不送了,我还要收拾这些烂摊子呢。”万金油摊在沙发的角落百无聊赖。 水须和木童推开双层门,金毕侧着身子走出包厢。那些婀娜多姿的小姐和杨经理站在门外,小姐们微笑着鞠躬,杨经理领着金毕出门。 “这就走啦?不多喝几杯酒吗?”杨经理问道。 金毕直言不讳地告诉她,“三瓶罗曼尼康帝都摔碎了。” “额?”杨经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包厢里的战况如此激烈的吗? 金毕等人占着整条走廊缓缓走出大厅,有位黄发少年蹲在假山流水喷泉鱼池的旁边,他两手端着报纸左看右看。鱼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假山洞穴里的水哗啦哗啦地流下。他假装阅读,实则竖起耳朵听着金毕等人路过的窃窃私语。 “老大,如果吕薙没找到那个名叫黄天的少年,那怎么办?”木童问道。 金毕不以为意,“没找到就继续让她找,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就不信那个家伙会一直躲着。” 那家伙确实不太会躲着,因为他此时此刻就蹲在假山流水喷泉鱼池的旁边。 第两百六十八章 行走的武器库 回到现在,璀璨灯火,某路灯下的双方各自决斗。 阿楚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好像有个巨大生物的身影正在向他缓缓飞来。 黑色的庞然大物在夜空挥着遮天蔽月的翅膀,它无须咆哮,人们就无须惊叹。它巨大的身影却悄然地掠过人们的头顶,仿佛隐形战斗机般躲过雷达的追踪。它每挥动一次翅膀,便席卷地上无数尘埃,单纯的人们以为这是路过的疾风。 它的眼眸是纯粹的漆黑,如黑洞般吸食着万物,从它的眼眸里根本看不见这座城市的璀璨。它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抓着青铜大剑,光滑的剑身照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白牙八哥化身为巨大的黑化般迦楼罗,它不是神明的坐骑,它也无须与大鹏金翅鸟相提并论,它只是奉命行事的军事动物,组织的行走武器库。 天上有万里无云的苍穹与皓月,地下有璀璨的灯火与百姓。激烈的战斗敲响下一刻的时钟,神色的飞舞刻在每个人的脸上。阿楚蹲在草坪拔起绿油油的小草,他一松手,手中的小草如发丝般飞逝。 那是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在作怪,阿楚抬起头看见巨大的怪鸟盘旋在漆黑的天空。疾风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有人在风中翩翩起舞,双马尾像是摇摆的双手。有人在风中屹立不倒,坚定的眼神滚烫着火焰。 还有的人在风中抽烟,潇洒的姿态同时面对着两位流浪者,跳动的雷霆缠绕着两人的双腿与双手。陈韵寒顶着凌乱的长发抬起头,她尖锐的目光看到了白牙八哥带着青铜大剑飞来。 “是八哥来了!”陈韵寒一脸喜出望外。 “什么?”余文飞有点没听懂,他只知道现在有点冷飕飕。 “我去!这什么东西啊?”胡滨苍一脸惊,他猛然抬头看见有一只巨大的怪鸟在他头上盘旋不走,它还在挥着翅膀,难怪有着突如其来的疾风,他还以为对方有着直升机的救援。 “这是嘛呀?”张修克顶着一阵怪风抬起头,他还没好好端详头上那只怪鸟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忽然身边也传来一阵风,与头上的那阵怪风截然不同,身边传来的那阵风是那么的温和且凌厉。完全就是一把活脱脱的利箭,那个小姑娘怎么没完没了啊?不知道什么叫做中场休息吗? 张修克迅速地遁入路灯下,他化为一滩烂泥般的影子再次消失不见。林瑾瑜见此无可奈何,那家伙太赖皮了,一旦对方变成影子隐藏在黑暗里,接着会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再次窜出来。 这就是对方的高明战术吗?没头没尾的窜来窜去。林瑾瑜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四周随时突然出现的攻击。 白牙八哥“嘎嘎”几声过后,它松开两只锋利的爪子,青铜大剑从天坠落。余文飞清晰地看见那把沉重无比的大剑,曾几何时在某人的手里用来对抗他和桃木栽。即使他和桃木栽两人使出全力,都未能伤及对方一根寒毛。 可是如今那个人没来到现场,这是对方老狐狸指定的战术吗?余文飞可没那么聪明,他只在乎那把大剑在谁手里,那么他就要跟那个人决一死战。听起来像是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抄起棍棒就要抗战,流血流泪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青铜大剑如巨大的坟墓般落地,直线坠落重重的降临在阿楚的面前。光滑的剑身照映着他瘦弱的身躯和青涩的面孔,余文飞露出微笑,他心里坚信那个少年就是继承者,好似继承某人的兵器发扬光大。 陈韵寒没有犹豫,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过去,谁知眼前的余文飞居然随风消失!活脱脱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陈韵寒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那一瞬间的一帧画面她没能捕捉。 陈韵寒赶紧环顾四周,忽然李落一大喊。 “阿楚!” 莫菲持着暮光长枪回头,那个如饥似渴仿佛找到猎物的男人正冲向阿楚,陈韵寒也回头,余文飞此时把目标转移到阿楚,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余文飞露出月牙般的笑容,他是多么的饥渴难耐?还是纯属的变态?撑开的笑容都快抵达双耳了,可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有人只见他紧握着魁北克,重达八百三十二公斤的北烟大剑正准备朝着阿楚腰斩过去。 就在所有成员紧绷神情的时候,阿楚迅速地拔剑而起,他反握着剑柄,与其几乎相同重量的剑身彻底挡住了对方全力一击的腰斩。两把大剑谁也不让谁,此时不仅比拼着自身的力气,还比拼着大剑的质量,质量不好的早就被淘汰了。 一阵余波过后,余文飞的笑容依然存在,然而阿楚却是一脸吃力。毕竟他只是个接受了短暂训练的孩子,像余文飞这种有着扎实的战斗经验和多年训练的技巧,他对付阿楚就像是捏死蝼蚁般易如反掌。 正当陈韵寒想过去帮忙的时候,忽然眼前有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正是桃木栽!一把无双大刀从天坠落,宽大的刀身仿佛是一道铜墙铁壁阻挡了陈韵寒前进的脚步。陈韵寒抬起头看着那个瘦小的男人两脚踮在刀柄,他的平衡力超强,以至于他能弯下身躯的同时伸出右腿。陈韵寒迅速抓着他的右腿,与此同时,桃木栽快速握住左脚之下的刀柄,他单手举起无双大刀朝着陈韵寒准备横斩过去。 陈韵寒腾出另一只手抓着飞来的刀锋,好在王牌霸道是采用特殊金属打造的。虽然无双大刀没能一击之下斩断对方的手套,但是强大的力量能让陈韵寒感到吃力。 桃木栽咬着嘴唇微笑,对方的双手被他束缚了,他伸出左腿凌空一脚踹在陈韵寒的腹部,紧接着右手挥着一拳打在陈韵寒的左脸。 “寒姐!”李落一担心着大喊,可是她也身陷困难之中。 唐川海不断找她麻烦,旋转的利刃飞去攻击着蜂窝防御,虽然由魅影之魂一手建造的蜂窝防御固若金汤,但是再强大的防御也会有它的死穴,蜂窝防御也是如此…… 忽然身后有道凌厉的攻击试图冲破蜂窝防御,李落一转头一看,她不认得眼前的流浪者,那家伙耍着一把长枪,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枪尖里刺着蜂窝防御。 陈韵寒又是被一脚踹飞又是被一拳挥走,她分不清哪个部位比较痛,好像摔在地上比较痛,主要是后脑勺落地。对方小儿科般的攻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躺在地上起身,头顶上的星星格外耀眼。 桃木栽再次气势汹汹冲来,他一边喊道一边冲向陈韵寒,“文飞老哥!记得给我留个补刀啊!” “呵……”余文飞懒得理他,“等你有空再说。” 他看着阿楚满头大汗,流着的是冰凉的汗珠,他知道这家伙很快就要败下阵了。他本想好好戏耍一下这位预言之子,没想到预言之子会是如此软弱无力,余文飞有点伤心,他还以为能畅快淋漓的打一仗呢,但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趁机嘲笑阿楚,“你是软脚虾吗?你的组织究竟是怎样培养你的?说实话,当我看到你持着这把大剑的时候,确实让我眼前一亮,我以为能好好战斗一番。但是当我看到你如此累,忽然我觉得你还是和初次见面一样,那么的……弱。” “我……这不是累!”阿楚咬着牙关反驳他。 余文飞有点疑惑,“那你为什么会流汗?” 阿楚义正辞严告诉他,“我这是热,是我心中熊熊怒火正在燃烧!” “啊?”余文飞有点没听懂,这是哪个垃圾堆捡来的烂台词?听起来……好像有点振奋人心。 阿楚大喊一声紧握着剑柄向前一推,他挥斩着剑锋,蠢蠢欲动的狮子已经睁开双眼了。空气中涌动着金辉色的光芒冲杀着余文飞,余文飞的目光被放大,他一脸惊,对方怎么还有这种招式?上回怎么没见过那个人使用过? 余文飞紧握着北烟大剑挡住了那道耀眼的光芒,桃木栽在百米外也目睹了这番场景,他对此有些疑惑,直到陈韵寒告诉流浪者。 “阿楚可不弱,他有着无限的潜力。”陈韵寒微笑着握紧着双拳。 “切。”桃木栽一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烂大街的招式我几年前就会了。” 陈韵寒微笑告诉他,“可是阿楚比你厉害,你不知道后生可畏吗?” “……”桃木栽无法反驳,他扛着无双大刀盯着陈韵寒,他警告对方,“你少说两句,在我眼里只有男女平等,所以别妄想我会放过你,我会狠狠的宰你一顿。” “噢……是吗?”陈韵寒一脸惊喜,她也告诉对方,“碰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担心你不会使出全力呢。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终于不用背负着欺负小孩子的骂名了,不然不知道情况的观众还以为我欺负一个小屁孩呢。” “……”桃木栽再次无语,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冲过去怒斩陈韵寒。 “去死!” 陈韵寒攥紧着王牌霸道,提前蓄力一拳,空气中缥缈着紫色羽纱般的微光,那是从紫金源里散发出来的。就在桃木栽紧握着无双大刀冲过来的时候,陈韵寒目光如龙,汇聚着爆发力极高的一拳,在一刹那里……挥出的拳风席卷着地上的尘土。 四面八方拉开战斗,阿楚有着狮子附体,他越战越勇,再也看不见棕色眼瞳里的那份懦弱,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懈的努力。薄如蝉翼的剑锋挥斩出势均力敌的剑气,余文飞急忙躲开,疯子才无脑的一个劲硬接对方的招式。 刘北野的一脚宛如野蛮的树根挥在华徐宁的左侧,老狐狸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腿,紧接着旋转一圈把对方甩出去。紧跟其后的还有那孤傲不羁的雷电,“吱吱”的电流像是凋零的树枝跟踪着被甩飞的刘北野。 就在雷电抵达目标的时候,忽然有道漆黑的身躯仅凭一人就抵挡了雷电。华徐宁尖锐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对方的四肢无比僵硬,仿佛如木偶般无情无义。刚才的雷电被它一人给抵挡了,就在华徐宁小心翼翼的时候,对方从漆黑的天桥另一端冲过来。经过路灯的时候,华徐宁彻底看见了对方的全身裹着绷带,身后还隐藏着一个人影,距离它百米之外。 那个人在天桥的另一端原地不动,但是他却摆动着双手,仿佛是他操控着“木偶”。华徐宁准备招待对方,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出现了炽热的火焰,就在对方伸出缠满绷带右手的时候,华徐宁站在原地看着它被火焰灼烧。 只要是木头制造的木偶,就会被火焰烧得干干净净。火克木,隔壁幼儿园小孩都知道这个相生相克的道理。就在华徐宁觉得胜负已分的时候,忽然他的神色变得一脸惊。 “木偶”并没有随着火焰被烧得干干净净,反而烧掉了缠满它全身的绷带,随着白色绷带的掉落,华徐宁看到眼前这般场景,他被吓了一跳。那显然不是无情无义的木偶,反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华徐宁一脸惊,为什么对方会操控一具尸体来战斗? 忽然,那具冒着熊熊火焰的尸体居然开口说话了,“吾要称汝为奴,汝要称吾为天!”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中二病的尸体! 另一边,莫菲和林瑾瑜背靠着背,胡滨苍和张修克极为胆大包天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胡滨苍递给张修克一把匕首,漆黑无光泽,仿佛是从黑暗里打造的。 张修克直握着匕首,他笑嘻嘻地说道,“小弟我没什么能力,只能幻化为影。” 说完,他话音刚落便遁入路灯下的一块影子里,像一滩黑水般消失在地面。莫菲和林瑾瑜立即警惕,紧接着胡滨苍也告诉她们。 “我也没什么能力,只能召唤一些影子对付你们,所以你们好好享受我的招待。”胡滨苍微笑,伴随着他的笑声,他站在天桥底下被墙壁里的一双黑手给拉进去。随之出来的是漆黑的身影,它们没有完整的一张脸,只有发着红光的眼神。它们在黑暗里注视着猎物,沉默着一言不发。 “影傀儡?”莫菲皱着眉头持着暮光长枪,闪着光锐的枪尖对准着前方的影傀儡。 随之,如黑水般的影傀儡一窝蜂地涌过来,其中有着完整的一张脸的影子混入其中,莫菲尖锐的目光捕捉到那个影子。林瑾瑜二话不说紧握着青燕反曲弓,她两指拉着弓弦同时带动着箭矢,一箭出发,却有着强大的狂风撕裂着那些影傀儡。 那个特殊影子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潜形匿迹的行踪令人咬牙切齿,必须得用卑鄙无耻四个字来形容对方。但是对方如果光明磊落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既然对方能幻化为影,那么他为什么要堂堂正正跟你打? 一切的思路在莫菲的脑海里被梳理的井然有序,对方不是那种热血沸腾的家伙,不像另外两位扛着重兵器的流浪者那样,有着可攻可守的技巧。相反,张修克只能隐匿在黑暗里蓄力待机,他的影子和他的真身与黑暗融为一体。 莫菲的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被拉长,不一会那些影傀儡再次从漆黑的角落里窜出来。林瑾瑜一招袭风瞬间撕裂那些影傀儡,干脆利落与毫不吹灰之力,但是过于轻松的秒杀让两人同时感到疑惑。 “菲姨,这些影傀儡未免也太简单就被秒杀了?”林瑾瑜一脸不安,她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莫菲微微点头,“我也觉得,小心为妙。” 她们小心翼翼走进天桥底下,外面路灯的光芒照不进去,以至于一亮一暗的同一条路却像是两个世界。莫菲环顾四周,她确信那两位流浪者还隐藏在附近的黑暗。她不敢松懈,一旦有着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趁机暗杀。 忽然有道刺耳难听的魔音在她俩的耳畔左右徘徊,令莫菲和林瑾瑜两人感觉耳朵好似瘙痒难受。莫菲看着前方,有道纤细的身影向她缓缓走来,让她和林瑾瑜感觉到不安的声音就是从对方手中的笛子传出来的。 “是她?”莫菲好像能认出对面的流浪者。 她说,“今宵如此激烈,怎能没有魔音相伴。” 紧接着左边墙壁有道刺眼的白光冲过来,莫菲和林瑾瑜两人抬手遮住白光,隐约中莫菲看见胡滨苍被镶在墙壁里一动不动,是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莫菲和林瑾瑜。 此时图穷匕见,胡滨苍不再隐藏,他告诉对方,“欢迎你们来到黑暗的圈套,黑夜,是隐匿者最好的伪装。” 莫菲和林瑾瑜对此疑惑不解,还没等她们做出任何行动的时候,她们背后墙壁上的影子正在被人盯上,仿佛像是皮影戏般上演图穷匕见。有道高挑般的影子握着匕首走进银幕里,他二话不说直接在对方两人的手腕划开两道伤口。 与此同时,莫菲和林瑾瑜两人脸色一惊,她们感觉到各自的手腕忽然多了一道伤口,细长的伤口里流出鲜红的血液。她们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受到伤害都完全不知。 “哎呀呀呀,受伤了?要不要我吹奏一曲安慰一下你们啊?”韩鱼笑容满面,看来她今晚心情不错。 莫菲又气愤又疑惑,她直视着眼前的白光询问胡滨苍,“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胡滨苍冷冷告诉她,“我只是履行自己的任务罢了,至于我的任务是什么?很简单……就是杀了你们。” 他继续说,“张老弟,动手!” 莫菲和林瑾瑜同时一脸惊,她们转头看着墙上那道高挑的影子握着匕首准备下死手。只见对方握着匕首对其中的影子一刀划开,莫菲和林瑾瑜连忙逃出天桥底下,莫菲的腹部被划开了十厘米的口子,好在身穿着低领毛衣比较厚实。 “影子杀人……”莫菲终于得知了对方的底牌。 第两百六十八章 行走的武器库 回到现在,璀璨灯火,某路灯下的双方各自决斗。 阿楚遥望着远方的天空,好像有个巨大生物的身影正在向他缓缓飞来。 黑色的庞然大物在夜空挥着遮天蔽月的翅膀,它无须咆哮,人们就无须惊叹。它巨大的身影却悄然地掠过人们的头顶,仿佛隐形战斗机般躲过雷达的追踪。它每挥动一次翅膀,便席卷地上无数尘埃,单纯的人们以为这是路过的疾风。 它的眼眸是纯粹的漆黑,如黑洞般吸食着万物,从它的眼眸里根本看不见这座城市的璀璨。它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抓着青铜大剑,光滑的剑身照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白牙八哥化身为巨大的黑化般迦楼罗,它不是神明的坐骑,它也无须与大鹏金翅鸟相提并论,它只是奉命行事的军事动物,组织的行走武器库。 天上有万里无云的苍穹与皓月,地下有璀璨的灯火与百姓。激烈的战斗敲响下一刻的时钟,神色的飞舞刻在每个人的脸上。阿楚蹲在草坪拔起绿油油的小草,他一松手,手中的小草如发丝般飞逝。 那是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在作怪,阿楚抬起头看见巨大的怪鸟盘旋在漆黑的天空。疾风围绕在每个人的身边,有人在风中翩翩起舞,双马尾像是摇摆的双手。有人在风中屹立不倒,坚定的眼神滚烫着火焰。 还有的人在风中抽烟,潇洒的姿态同时面对着两位流浪者,跳动的雷霆缠绕着两人的双腿与双手。陈韵寒顶着凌乱的长发抬起头,她尖锐的目光看到了白牙八哥带着青铜大剑飞来。 “是八哥来了!”陈韵寒一脸喜出望外。 “什么?”余文飞有点没听懂,他只知道现在有点冷飕飕。 “我去!这什么东西啊?”胡滨苍一脸惊,他猛然抬头看见有一只巨大的怪鸟在他头上盘旋不走,它还在挥着翅膀,难怪有着突如其来的疾风,他还以为对方有着直升机的救援。 “这是嘛呀?”张修克顶着一阵怪风抬起头,他还没好好端详头上那只怪鸟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忽然身边也传来一阵风,与头上的那阵怪风截然不同,身边传来的那阵风是那么的温和且凌厉。完全就是一把活脱脱的利箭,那个小姑娘怎么没完没了啊?不知道什么叫做中场休息吗? 张修克迅速地遁入路灯下,他化为一滩烂泥般的影子再次消失不见。林瑾瑜见此无可奈何,那家伙太赖皮了,一旦对方变成影子隐藏在黑暗里,接着会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再次窜出来。 这就是对方的高明战术吗?没头没尾的窜来窜去。林瑾瑜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四周随时突然出现的攻击。 白牙八哥“嘎嘎”几声过后,它松开两只锋利的爪子,青铜大剑从天坠落。余文飞清晰地看见那把沉重无比的大剑,曾几何时在某人的手里用来对抗他和桃木栽。即使他和桃木栽两人使出全力,都未能伤及对方一根寒毛。 可是如今那个人没来到现场,这是对方老狐狸指定的战术吗?余文飞可没那么聪明,他只在乎那把大剑在谁手里,那么他就要跟那个人决一死战。听起来像是孩子们之间的打打闹闹,抄起棍棒就要抗战,流血流泪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青铜大剑如巨大的坟墓般落地,直线坠落重重的降临在阿楚的面前。光滑的剑身照映着他瘦弱的身躯和青涩的面孔,余文飞露出微笑,他心里坚信那个少年就是继承者,好似继承某人的兵器发扬光大。 陈韵寒没有犹豫,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过去,谁知眼前的余文飞居然随风消失!活脱脱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她的眼前,陈韵寒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那一瞬间的一帧画面她没能捕捉。 陈韵寒赶紧环顾四周,忽然李落一大喊。 “阿楚!” 莫菲持着暮光长枪回头,那个如饥似渴仿佛找到猎物的男人正冲向阿楚,陈韵寒也回头,余文飞此时把目标转移到阿楚,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余文飞露出月牙般的笑容,他是多么的饥渴难耐?还是纯属的变态?撑开的笑容都快抵达双耳了,可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有人只见他紧握着魁北克,重达八百三十二公斤的北烟大剑正准备朝着阿楚腰斩过去。 就在所有成员紧绷神情的时候,阿楚迅速地拔剑而起,他反握着剑柄,与其几乎相同重量的剑身彻底挡住了对方全力一击的腰斩。两把大剑谁也不让谁,此时不仅比拼着自身的力气,还比拼着大剑的质量,质量不好的早就被淘汰了。 一阵余波过后,余文飞的笑容依然存在,然而阿楚却是一脸吃力。毕竟他只是个接受了短暂训练的孩子,像余文飞这种有着扎实的战斗经验和多年训练的技巧,他对付阿楚就像是捏死蝼蚁般易如反掌。 正当陈韵寒想过去帮忙的时候,忽然眼前有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正是桃木栽!一把无双大刀从天坠落,宽大的刀身仿佛是一道铜墙铁壁阻挡了陈韵寒前进的脚步。陈韵寒抬起头看着那个瘦小的男人两脚踮在刀柄,他的平衡力超强,以至于他能弯下身躯的同时伸出右腿。陈韵寒迅速抓着他的右腿,与此同时,桃木栽快速握住左脚之下的刀柄,他单手举起无双大刀朝着陈韵寒准备横斩过去。 陈韵寒腾出另一只手抓着飞来的刀锋,好在王牌霸道是采用特殊金属打造的。虽然无双大刀没能一击之下斩断对方的手套,但是强大的力量能让陈韵寒感到吃力。 桃木栽咬着嘴唇微笑,对方的双手被他束缚了,他伸出左腿凌空一脚踹在陈韵寒的腹部,紧接着右手挥着一拳打在陈韵寒的左脸。 “寒姐!”李落一担心着大喊,可是她也身陷困难之中。 唐川海不断找她麻烦,旋转的利刃飞去攻击着蜂窝防御,虽然由魅影之魂一手建造的蜂窝防御固若金汤,但是再强大的防御也会有它的死穴,蜂窝防御也是如此…… 忽然身后有道凌厉的攻击试图冲破蜂窝防御,李落一转头一看,她不认得眼前的流浪者,那家伙耍着一把长枪,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有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枪尖里刺着蜂窝防御。 陈韵寒又是被一脚踹飞又是被一拳挥走,她分不清哪个部位比较痛,好像摔在地上比较痛,主要是后脑勺落地。对方小儿科般的攻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躺在地上起身,头顶上的星星格外耀眼。 桃木栽再次气势汹汹冲来,他一边喊道一边冲向陈韵寒,“文飞老哥!记得给我留个补刀啊!” “呵……”余文飞懒得理他,“等你有空再说。” 他看着阿楚满头大汗,流着的是冰凉的汗珠,他知道这家伙很快就要败下阵了。他本想好好戏耍一下这位预言之子,没想到预言之子会是如此软弱无力,余文飞有点伤心,他还以为能畅快淋漓的打一仗呢,但是事情往往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他趁机嘲笑阿楚,“你是软脚虾吗?你的组织究竟是怎样培养你的?说实话,当我看到你持着这把大剑的时候,确实让我眼前一亮,我以为能好好战斗一番。但是当我看到你如此累,忽然我觉得你还是和初次见面一样,那么的……弱。” “我……这不是累!”阿楚咬着牙关反驳他。 余文飞有点疑惑,“那你为什么会流汗?” 阿楚义正辞严告诉他,“我这是热,是我心中熊熊怒火正在燃烧!” “啊?”余文飞有点没听懂,这是哪个垃圾堆捡来的烂台词?听起来……好像有点振奋人心。 阿楚大喊一声紧握着剑柄向前一推,他挥斩着剑锋,蠢蠢欲动的狮子已经睁开双眼了。空气中涌动着金辉色的光芒冲杀着余文飞,余文飞的目光被放大,他一脸惊,对方怎么还有这种招式?上回怎么没见过那个人使用过? 余文飞紧握着北烟大剑挡住了那道耀眼的光芒,桃木栽在百米外也目睹了这番场景,他对此有些疑惑,直到陈韵寒告诉流浪者。 “阿楚可不弱,他有着无限的潜力。”陈韵寒微笑着握紧着双拳。 “切。”桃木栽一脸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烂大街的招式我几年前就会了。” 陈韵寒微笑告诉他,“可是阿楚比你厉害,你不知道后生可畏吗?” “……”桃木栽无法反驳,他扛着无双大刀盯着陈韵寒,他警告对方,“你少说两句,在我眼里只有男女平等,所以别妄想我会放过你,我会狠狠的宰你一顿。” “噢……是吗?”陈韵寒一脸惊喜,她也告诉对方,“碰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担心你不会使出全力呢。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我终于不用背负着欺负小孩子的骂名了,不然不知道情况的观众还以为我欺负一个小屁孩呢。” “……”桃木栽再次无语,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冲过去怒斩陈韵寒。 “去死!” 陈韵寒攥紧着王牌霸道,提前蓄力一拳,空气中缥缈着紫色羽纱般的微光,那是从紫金源里散发出来的。就在桃木栽紧握着无双大刀冲过来的时候,陈韵寒目光如龙,汇聚着爆发力极高的一拳,在一刹那里……挥出的拳风席卷着地上的尘土。 四面八方拉开战斗,阿楚有着狮子附体,他越战越勇,再也看不见棕色眼瞳里的那份懦弱,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懈的努力。薄如蝉翼的剑锋挥斩出势均力敌的剑气,余文飞急忙躲开,疯子才无脑的一个劲硬接对方的招式。 刘北野的一脚宛如野蛮的树根挥在华徐宁的左侧,老狐狸一把抓住对方的右腿,紧接着旋转一圈把对方甩出去。紧跟其后的还有那孤傲不羁的雷电,“吱吱”的电流像是凋零的树枝跟踪着被甩飞的刘北野。 就在雷电抵达目标的时候,忽然有道漆黑的身躯仅凭一人就抵挡了雷电。华徐宁尖锐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对方的四肢无比僵硬,仿佛如木偶般无情无义。刚才的雷电被它一人给抵挡了,就在华徐宁小心翼翼的时候,对方从漆黑的天桥另一端冲过来。经过路灯的时候,华徐宁彻底看见了对方的全身裹着绷带,身后还隐藏着一个人影,距离它百米之外。 那个人在天桥的另一端原地不动,但是他却摆动着双手,仿佛是他操控着“木偶”。华徐宁准备招待对方,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出现了炽热的火焰,就在对方伸出缠满绷带右手的时候,华徐宁站在原地看着它被火焰灼烧。 只要是木头制造的木偶,就会被火焰烧得干干净净。火克木,隔壁幼儿园小孩都知道这个相生相克的道理。就在华徐宁觉得胜负已分的时候,忽然他的神色变得一脸惊。 “木偶”并没有随着火焰被烧得干干净净,反而烧掉了缠满它全身的绷带,随着白色绷带的掉落,华徐宁看到眼前这般场景,他被吓了一跳。那显然不是无情无义的木偶,反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华徐宁一脸惊,为什么对方会操控一具尸体来战斗? 忽然,那具冒着熊熊火焰的尸体居然开口说话了,“吾要称汝为奴,汝要称吾为天!”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中二病的尸体! 另一边,莫菲和林瑾瑜背靠着背,胡滨苍和张修克极为胆大包天出现在她们的面前,胡滨苍递给张修克一把匕首,漆黑无光泽,仿佛是从黑暗里打造的。 张修克直握着匕首,他笑嘻嘻地说道,“小弟我没什么能力,只能幻化为影。” 说完,他话音刚落便遁入路灯下的一块影子里,像一滩黑水般消失在地面。莫菲和林瑾瑜立即警惕,紧接着胡滨苍也告诉她们。 “我也没什么能力,只能召唤一些影子对付你们,所以你们好好享受我的招待。”胡滨苍微笑,伴随着他的笑声,他站在天桥底下被墙壁里的一双黑手给拉进去。随之出来的是漆黑的身影,它们没有完整的一张脸,只有发着红光的眼神。它们在黑暗里注视着猎物,沉默着一言不发。 “影傀儡?”莫菲皱着眉头持着暮光长枪,闪着光锐的枪尖对准着前方的影傀儡。 随之,如黑水般的影傀儡一窝蜂地涌过来,其中有着完整的一张脸的影子混入其中,莫菲尖锐的目光捕捉到那个影子。林瑾瑜二话不说紧握着青燕反曲弓,她两指拉着弓弦同时带动着箭矢,一箭出发,却有着强大的狂风撕裂着那些影傀儡。 那个特殊影子不知道消失在哪个角落里,潜形匿迹的行踪令人咬牙切齿,必须得用卑鄙无耻四个字来形容对方。但是对方如果光明磊落的话,那就太不正常了。既然对方能幻化为影,那么他为什么要堂堂正正跟你打? 一切的思路在莫菲的脑海里被梳理的井然有序,对方不是那种热血沸腾的家伙,不像另外两位扛着重兵器的流浪者那样,有着可攻可守的技巧。相反,张修克只能隐匿在黑暗里蓄力待机,他的影子和他的真身与黑暗融为一体。 莫菲的影子在路灯的照耀下被拉长,不一会那些影傀儡再次从漆黑的角落里窜出来。林瑾瑜一招袭风瞬间撕裂那些影傀儡,干脆利落与毫不吹灰之力,但是过于轻松的秒杀让两人同时感到疑惑。 “菲姨,这些影傀儡未免也太简单就被秒杀了?”林瑾瑜一脸不安,她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莫菲微微点头,“我也觉得,小心为妙。” 她们小心翼翼走进天桥底下,外面路灯的光芒照不进去,以至于一亮一暗的同一条路却像是两个世界。莫菲环顾四周,她确信那两位流浪者还隐藏在附近的黑暗。她不敢松懈,一旦有着稍不注意,就会被对方趁机暗杀。 忽然有道刺耳难听的魔音在她俩的耳畔左右徘徊,令莫菲和林瑾瑜两人感觉耳朵好似瘙痒难受。莫菲看着前方,有道纤细的身影向她缓缓走来,让她和林瑾瑜感觉到不安的声音就是从对方手中的笛子传出来的。 “是她?”莫菲好像能认出对面的流浪者。 她说,“今宵如此激烈,怎能没有魔音相伴。” 紧接着左边墙壁有道刺眼的白光冲过来,莫菲和林瑾瑜两人抬手遮住白光,隐约中莫菲看见胡滨苍被镶在墙壁里一动不动,是他用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莫菲和林瑾瑜。 此时图穷匕见,胡滨苍不再隐藏,他告诉对方,“欢迎你们来到黑暗的圈套,黑夜,是隐匿者最好的伪装。” 莫菲和林瑾瑜对此疑惑不解,还没等她们做出任何行动的时候,她们背后墙壁上的影子正在被人盯上,仿佛像是皮影戏般上演图穷匕见。有道高挑般的影子握着匕首走进银幕里,他二话不说直接在对方两人的手腕划开两道伤口。 与此同时,莫菲和林瑾瑜两人脸色一惊,她们感觉到各自的手腕忽然多了一道伤口,细长的伤口里流出鲜红的血液。她们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受到伤害都完全不知。 “哎呀呀呀,受伤了?要不要我吹奏一曲安慰一下你们啊?”韩鱼笑容满面,看来她今晚心情不错。 莫菲又气愤又疑惑,她直视着眼前的白光询问胡滨苍,“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胡滨苍冷冷告诉她,“我只是履行自己的任务罢了,至于我的任务是什么?很简单……就是杀了你们。” 他继续说,“张老弟,动手!” 莫菲和林瑾瑜同时一脸惊,她们转头看着墙上那道高挑的影子握着匕首准备下死手。只见对方握着匕首对其中的影子一刀划开,莫菲和林瑾瑜连忙逃出天桥底下,莫菲的腹部被划开了十厘米的口子,好在身穿着低领毛衣比较厚实。 “影子杀人……”莫菲终于得知了对方的底牌。 第两百六十九章 尸偶 他的步伐轻盈,隐藏在朦胧里的铁线被固定在他的十根手指头,只要他微微动弹手指,被称之为“尸偶”的杀人兵器就会攻击对方。虽然那具尸偶已经失去了生前的热血,但是它的瞳孔里仍然有杀人又放火的眼神。 华徐宁目前还无法得知这种尸体般的木偶人是如何复活的,但是能让尸体复活的人……必然不简单。虽然复活尸体的人是流浪者,可是华徐宁仍然不知道是哪位流浪者,难不成是眼前的那个人吗? 是他在操控尸体,难道也是他复活尸体吗? 早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华徐宁就与对方交手过,他当场认出对方使用的兵器是绳魔缝线器。这是一种手套类兵器,是由时空兵器局在2000年的时候制造出来。通常绳魔缝线器的铁线是采用马龙尼尔材料所制造,这种材料能压到最细,并且还能坚硬无比。 技术高超的人使用绳魔缝线器能利用本身的铁线缠绕并且杀死敌方,如果手指灵活的话,还能结合民间特殊手法“操纵术”,古代的悬丝傀儡就是最好的例子,艺人利用线牵引木偶表演动作。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会被演变成一种杀人手法。 传统文化是一种艺术,但是在心术不正的人的手里就是杀人兵器。 华徐宁现在只知道对方的兵器和杀人手法,但是他仍然理解不了一具尸体是怎么被复活的?这种东西太违背天理了,他本人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说法,即使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虾兵蟹将罢了。 他坚信一点,要想知道真相,那就只能一探究竟。华徐宁看见对方的十指在黑暗中灵活操纵尸偶,他很难靠近对方,因为有一具无情无义不怕死的尸偶作为他的挡箭牌或是杀人兵器。这种毫无感情的杀人兵器最恐怖了,因为它只会听从主人的指令,并且做事干脆利落。 如果这种无情的生物被当代资本家牢牢掌握,那么朝九晚五的制度从此被废除。 华徐宁不再多想,他再次使用火焰试探对方的进攻,下一秒果然不出所料,那具尸偶身披着熊熊烈火冲了过来。那番画面,仿佛像是从地狱里踏着火焰杀过来的恶灵骑士。它的十指被火焰烧焦得如同漆黑的利爪,看似脆弱实则强而有力。 尸偶挥着漆黑的利爪攻击华徐宁,它身披着火焰马甲,优雅的像一名死去的绅士。它嘴里碎碎念念着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尼伯龙根里的死人的哀嚎,又或者是课堂上的窃窃私语。 华徐宁一步步后退,他绝不能与这种毫无感情的家伙贴身近战。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上还有着火焰的加持,更多的原因在于对方的身上还有恶心的尸臭味。 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找来的尸体,但凡去太平间挑一具较为新鲜的尸体……老狐狸都能接受。华徐宁目光敏锐观察着对方的一招一式,尸偶本身就没什么攻击力,一切的行云流水招式都是由“操纵人”赐予的。 他看着尸偶高挑的身子,清晰可见的肋骨证明他生前不是一名练家子,有可能是一名奔波劳累的上班青年。忽然眼前的尸偶龇牙咧嘴,它睁大发着红光的眼睛,像一头饿狼扑了过来! 白牙八哥依旧盘旋在天空,流浪者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防着它,生怕那只庞然大物忽然发起进攻。假如这种无脑的庞然大物发起进攻的话,真的是抵挡不住,因为已经超出了流浪者们的能力的范畴。谁会没事做对着一只金刚大猩猩训练自己的身体素质啊,这就是纯属的脑子有病。 “怎么那只怪鸟还在啊?”桃木栽一脸担心,他一边防御陈韵寒的进攻,一边观察着怪鸟的一举一动。 虽然那只怪鸟到现在还没做出任何举动,但是桃木栽有巨物恐惧症啊!怪鸟光是挂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就足以让桃木栽心生胆怯。 他脑海里幻想着那只怪鸟会从嘴里吐出火焰,就像是丹妮莉丝饲养的三条龙,在城堡上空飞来飞去,火焰从天而降,简直不要太恐怖。 桃木栽心想,但愿那只怪鸟不会吐出猛烈炽热的火焰,他可不想被烫成火烧鸡。 “烦死了,到底有完没完啊?适可而止了!”桃木栽心烦意乱,他真的是受够了这种战斗,一边要顾及对方疯子般的攻击,另一边还要提心吊胆提防着那只怪鸟突然的偷袭。 他就算是有三心二意也无法三头六臂啊。 陈韵寒挥着霸道的拳头穿越着疾风,线性般的紫色光芒在疾风里缭乱,强大的拳风霸占着疾风的领域,一招定风拳彻底平息了四周拔地而起的疾风。盘旋在半空中的白牙八哥忽然消失了身影,谁也没看到它飞去哪里。 “嗯?那只怪鸟呢?怎么不见了?”桃木栽一眨眼的功夫发现那只怪鸟居然不见了。 这种庞然大物还能飞去哪?飞去动物园环游一圈吗?去瞧一瞧棕熊抱着算盘数着可乐瓶子吗?还是说目睹大猩猩学着人类穿衣服的样子? “叽叽歪歪的……能不能好好打一架?!”陈韵寒无所顾忌地冲过来一拳挥过去,真是个疯婆子啊。 反正桃木栽是这么定义她的。 桃木栽也没多想,老样子继续靠着无双大刀挡住对方的攻击,但是他感觉这一击忽然变得沉重,难道对方的力量又更上一层楼?那家伙是越战越勇吗? “这家伙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桃木栽被击打着一步步后退,虚无缥缈的紫色光芒在他眼前不停地闪烁。 大家都知道今晚的决战都是随便耍一耍,就当作是促进两方之间关系的活动,没人会认真的……或者说是没有人会全力以赴的对待,也不可能会下死手。当然难免避不了会有血液与伤痕,正是因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实力,所以今晚的决战大家都平分秋色。 难道就桃木栽一人把今晚的决战当作儿戏吗?出发前晁老大还特地嘱咐过他,今晚的决战不用投入太多热血,就当作是大型的文艺晚会表演就行了。 他在想……其他人会不会是入戏太深了?就比如眼前的疯婆子,她仍然在狂风乱舞般的进攻,完全不顾自己原有淑女般的姿态。 “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桃木栽转守为攻,他觉得再不进攻就有损男子汉的身份。 “呦呵?终于知道反攻了啊?”陈韵寒趁机嘲笑他。 桃木栽一肚子恼火,“要不是我老大嘱咐过我随便耍耍,我早就三下五除二干掉你了!” “别空口说大话啊,你得拿出行动证明给我看。”陈韵寒一言一语刺激着桃木栽,疯狂的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桃木栽冷静下来深呼吸,他告诉陈韵寒,“我本来不想亮出我的底牌,但是你实在是太猖狂了,猖狂到一度让我认为你脑子有毛病。” (“你脑子才有毛病,我这是认真对待生活。”陈韵寒反驳他。) “所以……我不得不使出我的招式了。”桃木栽扛着无双大刀看着陈韵寒,他的大刀寒光凛凛,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他整个人忽然变得意气风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格似的,那家伙有精神分裂症吗? “请接招!”桃木栽正准备挥刀冲过去,忽然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再次席卷过来。他抬头一看,那只乌漆麻黑的怪鸟又出现了! 吓得他立马止住脚步,结果一个不留神左脚绊右脚,直接让他摔倒在陈韵寒的面前。陈韵寒顿时惊呆了,距离大年初一还早着呢,这就……提前拜年了?待会要不要封个利是给他? 紧接着某个方向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陈韵寒转头一看,居然是李落一的蜂窝防御被击溃了!那个号称最强的蜂窝防御居然被流浪者给一枪刺破了。 闪耀着紫色光芒的蜂窝瞬间四分五裂,每个防御都有一个脆弱点,也就是所谓的“死点”,也许江潮徊是看穿了蜂窝防御的死点,所以依靠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攻击蜂窝防御的某个死点。 蜂窝防御在空中破碎,江潮徊持着追红缨在李落一的背后,他微微一笑,正如他内心想的一样。那个女孩的蜂窝防御固然坚硬,但是建造如此坚硬的防御必然需要强大的力量,江潮徊并不知道眼前的蜂窝防御是从何而来,也许是女孩手中的炮塔。 如果是她手中的炮塔建造蜂窝防御的话,那么维持整个防御的能量就会供应不过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需要依靠炮塔一边作战一边防御。炮塔里的能量不可能建造固若金汤的防御,所以因此就会出现“死点”。如果炮塔里的能量可以集中一个点的话,那么这个点就会变成最强防御。只可惜分散的能量会让蜂窝防御变得纸糊般脆弱,但是再脆弱的蜂窝也能算得上一流的防御。 李落一赶紧调整状态转守为攻,一招红色冲击波从枪口里迸发而出,江潮徊持着追红缨一招小霸王回马枪穿透红色冲击波。唐川海抓紧机会,三把利刃正在步步靠近李落一,飞来的利刃透着寒光,唰唰的声音划破空气。 小巫女投入紧绷的状态,炮塔的刺刀对抗迎面而上的利刃,三把无比锋利的利刃好似凶猛饥渴饿狼的利爪,单手石破天惊的力量正中李落一。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在风中响起,紧接着江潮徊从尘埃里冲出来,他耍着一套完美的花枪,红缨在半空中旋转,炮塔的刺刀把利刃抵挡回去,接着李落一转身对付江潮徊,刺刀划过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旋转的红缨让李落一眼花缭乱。 她忙前忙后对付两位流浪者,仅仅依靠着炮塔的刺刀在两位流浪者之间反复跳跃,银白的刺刀透着一束寒光,漆黑的枪口滚烫着能量。小巫女两手抓着握把一刀划开三把飞掣而来的利刃,紧接着江潮徊抓紧机会进攻。 比刺刀更加银白的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随着江潮徊的旋转,化为风龙般的金刚钻,隐约之中,李落一似乎能听到一阵咆哮的声音,她没有多想,抬举炮塔在一瞬间里汇聚能量,她带着有所顾忌的状态扣下扳机,随着一道强大的红色冲击波直冲前方,彻底淹没了江潮徊的身影。 李落一本以为解决掉了眼前的刺头,可是却没想到江潮徊从尘埃里冲出来,红色冲击波被他四周的旋涡给化解消失,看来这招强悍的招式既是攻击又是无形之中的防御。 紧接着唐川海把三利合为一体,像对待儿时同伴玩耍一样,巨大的陀螺被甩出去之后疯狂的旋转,彻底把李落一夹在中间无法自拔,两面夹击让李落一一时间招架不住。 所有人都在忙着焦头烂额无法顾及他人,就在李落一抬头望着天空的时候,白牙八哥低空飞行,李落一眼前一亮,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掌把她托了起来,两位流浪者一脸惊,他们眼睁睁看着小巫女忽然腾空了起来。 她一个翻身落在了白牙八哥的背上,两眼目光俯视着地上的流浪者,小巫女二话不说抬举着炮塔,漆黑的枪口对准着那些肆无忌惮的流浪者。 桃木栽一脸惊,他指着半空中的怪鸟和小巫女,他支支吾吾地说,“哇哇……哇哇哇,飞起来了啊?!她飞起来了啊!” 陈韵寒转头看着不远处半空中的战略合作伙伴,她微微一笑对桃木栽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新战术……移动的炮塔!” “移动的……炮塔?”桃木栽对此一脸不懂。 一道红光从天空坠落,重重的砸在流浪者的跟前,李落一不多说废话,扳机一秒接着下一秒的扣动,红光一道接着下一道的迸发。唐川海和江潮徊转攻为守,原本还想站在原地思考着如何进攻,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人类怎么可能会飞呢。 更何况那个小巫女属实太惨无人道了,盯住着每一个流浪者不放,红光落在他们的跟前烫他们的屁股。 “哇!要死啦要死啦!”桃木栽赶紧逃跑,刚才要是跑慢点一秒,自己的屁股就要没得了。 余文飞停下任何进攻招式,他抬起头一看,他原以为是那只怪鸟在发起进攻,结果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扛着炮塔的小姑娘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招式?”余文飞从业生涯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人类站在怪鸟上大肆攻击。人类疯狂的行为他见多了,主要是那只怪鸟太霸道了,简直就是跨越界门纲目科属种。 “哇哦,小巫女真帅气。”阿楚站在原地看着小巫女站在白牙八哥的背上英姿飒爽,高空的疾风撩起她的灰发双马尾。 “切,就算她脱离地面,我照样能把她打下来。”余文飞自信满满告诉阿楚。 反而阿楚不以为意,“额……我不信。” 余文飞攥着拳头睁大眼睛告诉阿楚,“你别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你看,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一流的剑法!” 阿楚摸摸下巴微微点头,他什么话也没说。 余文飞紧握着北烟大剑,原地腾空一跃两米,还没到达目标的时候,被白牙八哥一双巨大的翅膀煽动的疾风给砸在地上。余文飞摔在地上,北烟大剑在空中旋转几周后插在他跟前,就像坟墓似的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额……”阿楚想走过去安慰他,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慰问余文飞,“大叔你还好吗?要不还是算了,人怎么可能会飞呢。” 余文飞听到这句话里带有着明显的嘲讽,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对他嘲笑。余文飞站起身子拔起大剑,他告诉阿楚,“你瞧不起谁呢?我虽然不能在半空中击溃她,但是我能在地上发起进攻啊,我人送外号‘地上地头蛇’!” “额……”阿楚有点无语。 紧接着余文飞再次紧握着大剑,朝着半空中的怪鸟和小巫女一顿挥砍,剑气涌动着疾风,围绕着所有人身边的那阵疾风像波浪般涌动,一道道剑气飞向空中,还没等余文飞露出微笑的时候,白牙八哥立即把剑气馈送给余文飞。 余文飞的脸色一百八十度转变,送出去的剑气一下子就折返回来,他立即躲开,巨大的剑气落在地上给地面划开一道伤痕。 “我靠!这怎么打?凡人怎么可能与怪物相提并论。”余文飞彻底服了。 阿楚呵呵一笑,“所以我说嘛,要不还是算了,你非但不听,还要逞强。” 余文飞指着阿楚骂道,“要不你来啊臭小子!” 阿楚抠着鼻孔告诉他,“我又不是她的敌人,我们是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战略啊你懂不懂战略啊。” “你……”余文飞要被气死了,这种愣头青当救世主确定能拯救世界? 华徐宁在天桥上与尸偶拉开一定的距离,物理攻击和元素伤害都无法给尸偶造成致命一击,普通攻击对于尸偶来说简直不痛不痒,因为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所以它不会觉得痛。至于元素伤害,火焰在它身上已经是常客了,即使尸偶被烧焦成黑炭,可它依然伫立在黑暗里蓄力待发。 就在华徐宁攥紧擒龙手鹤转变属性的时候,他看见天空上的白牙八哥乘载着李落一,小巫女把目标转移到天桥上的尸偶和流浪者,一束红光从高空坠落,重重的砸在尸偶身上,接着她看见尸偶毫无反应,受到冲击波一击后仍然站起来。 李落一对此一脸惊,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全身乌漆麻黑没有面孔,只有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神。 “移动炮塔?真是神奇的组合。”华徐宁站在原地微笑。 吴中怀抬头看着高空,他的手法诡异,操控着尸偶朝着小巫女袭击,数十根马龙尼尔线分布在尸偶的全身,尸偶两腿一蹬腾空五米,它在半空中伸出利爪的时候被一阵袭来的疾风砸回地上,紧接着一束红光又砸它身上。 尽管李落一对尸偶施展多次冲击波,可是尸偶却毫无反应,甚至不会喊一声痛,比起那位大喊大叫的流浪者好多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李落一表示疑惑不解。 天桥底下,莫菲和林瑾瑜背靠着背,黑暗的伪装让那些流浪者变得更加肆意妄为。莫菲看着前方的韩鱼缓缓向她走来,她也隐匿在黑暗里,接着一声笛音从中响起,莫菲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她让林瑾瑜瞬速拉起弓弦。 一阵凌厉的清风化为一支箭矢冲向天桥里抵挡住了那道风切,那些流浪者不知道隐匿在黑暗中的哪个角落里,反正过了许久都没听见里面传出任何声音。 “只要不把影子暴露在外,影子杀人就不成立。”莫菲告诉林瑾瑜。 林瑾瑜皱着眉头问莫菲,“难道就方法可以对付影子杀人吗?” “有……不过得依靠阎罗,他有最好的方法来对付影子杀人,包括影子一类的秘术。”莫菲轻轻回复林瑾瑜。 莫菲继续说,“暮光长枪可以给影子造成一定的伤害,可是他们太狡猾了,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 林瑾瑜没有多说,而是默默盯着天桥里的深邃的黑暗。 李落一继续在白牙八哥的背上眼观八方,地上四处逃窜的流浪者让她尝到了狩猎的滋味,忽然觉得当一名猎人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陈韵寒和阿楚站在一起,阿楚问陈韵寒,“这里好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要不我们过去支援瑾瑜姐和菲姨?” 陈韵寒微笑着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再等等,说不定这里局势被扭转了嘞。” “额……你是不相信小巫女的技术吗?”阿楚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陈韵寒忽然板着一张脸告诉他,“重头戏在后面呢,他们的老大还没出来呢。” “啊?这都被你发现,你眼睛是监控啊?”阿楚不得不佩服陈韵寒的眼神确实好。 一束束红光追着那些流浪者的屁股,貌似小巫女很喜欢这种追逐战,就像是猎人端着猎枪追杀可爱的小白兔。 “要不是她有着怪鸟撑腰,以至于我们奈何不了她,我早就一刀解决那只怪鸟包括那个疯子。”余文飞一边喘气一边跑。 桃木栽拼尽全力跟上他的步伐,他告诉余文飞,“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吹牛了!我要是能飞,我也能一刀解决那只怪鸟和那个疯子。”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们的身边唰唰而过,余文飞立即停下脚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转身回头一看,李红隼身披黑色斗篷已经腾空在半空中,李落一顿时一脸惊,眼前什么时候出现流浪者? 白牙八哥立即挥着遮天蔽月的翅膀,李红隼一手持着桃剃一手挡住疾风的袭击,他无视疾风穿梭而过,一脚踩在白牙八哥的头上,正当李落一抬举炮塔的时候,李红隼紧握着连同剑鞘的桃剃用力斩击,李落一来不及扣动扳机只能挡住对方攻击。 但是她低估了李红隼一瞬间的威力,她被斩击出去,从二十米空中瞬速坠落,陈韵寒和阿楚顿时慌了,赶紧连忙跑过去接住李落一,与此同时余文飞一等人拦截了阿楚和陈韵寒的去路。 “那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以为自己是压轴戏啊?”余文飞想吐槽那家伙的所作所为。 “完了!落一有事!”林瑾瑜转头一看,李落一正在坠落的过程中,见此情况她也想过去帮忙。但是这个时候天桥里忽然有动静,一大群黑色影子一窝蜂冲过来,伴随着刺耳的笑声,数十个影子有着数倍利爪正在朝着她们进攻。 白牙八哥被李红隼一脚踩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远处赶来的白色身影以最快的速度飞跃在半空中,在此之前他在各栋楼顶之间来回跳跃,战服主要的特点就是跳跃力和敏捷,他的身影划过皎洁的圆月,并且勾勒出漆黑潇洒的姿态。 眨眼的一瞬间里,他出现在李落一的身边,一把抱住小巫女紧接着落在路灯上。地上的流浪者都在看着他,阿楚和陈韵寒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家伙,算是初次登场。 李落一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面具之下,少年神情自若。原来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是这个样子,有着帅气的姿态和冷酷的表情。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李落一的幻想,“有没有搞错你这个家伙,从高空坠落下来想当蜘蛛侠啊?要不是我及时接住你,我看你不摔成肉饼都算你皮糙肉厚了。” 李落一瞬间无语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蒋懿薛毫不在意,他告诉李落一,“你得感谢我,晚上请我吃夜宵。” “这是什么玩意?”余文飞一脸疑惑,为什么这个组织整天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桃木栽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这是英雄救美,下回我也对你这样。” 余文飞无语地看着他,“你那瘦小的身子能抱得动我吗?” 桃木栽立即点头,“怎么抱不动?我连无双大刀都能扛起来,对付你……绰绰有余啦。” “切,回家多吃几碗饭。”余文飞一脸不屑。 阿楚站在原地一脸羡慕看着蒋懿薛的新装备,他两眼发光,“这也太帅了!” 陈韵寒微笑地说,“这就是……第六代的平衡百乱!” 第两百六十九章 尸偶 他的步伐轻盈,隐藏在朦胧里的铁线被固定在他的十根手指头,只要他微微动弹手指,被称之为“尸偶”的杀人兵器就会攻击对方。虽然那具尸偶已经失去了生前的热血,但是它的瞳孔里仍然有杀人又放火的眼神。 华徐宁目前还无法得知这种尸体般的木偶人是如何复活的,但是能让尸体复活的人……必然不简单。虽然复活尸体的人是流浪者,可是华徐宁仍然不知道是哪位流浪者,难不成是眼前的那个人吗? 是他在操控尸体,难道也是他复活尸体吗? 早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华徐宁就与对方交手过,他当场认出对方使用的兵器是绳魔缝线器。这是一种手套类兵器,是由时空兵器局在2000年的时候制造出来。通常绳魔缝线器的铁线是采用马龙尼尔材料所制造,这种材料能压到最细,并且还能坚硬无比。 技术高超的人使用绳魔缝线器能利用本身的铁线缠绕并且杀死敌方,如果手指灵活的话,还能结合民间特殊手法“操纵术”,古代的悬丝傀儡就是最好的例子,艺人利用线牵引木偶表演动作。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会被演变成一种杀人手法。 传统文化是一种艺术,但是在心术不正的人的手里就是杀人兵器。 华徐宁现在只知道对方的兵器和杀人手法,但是他仍然理解不了一具尸体是怎么被复活的?这种东西太违背天理了,他本人是无神论者,从不相信鬼神说法,即使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虾兵蟹将罢了。 他坚信一点,要想知道真相,那就只能一探究竟。华徐宁看见对方的十指在黑暗中灵活操纵尸偶,他很难靠近对方,因为有一具无情无义不怕死的尸偶作为他的挡箭牌或是杀人兵器。这种毫无感情的杀人兵器最恐怖了,因为它只会听从主人的指令,并且做事干脆利落。 如果这种无情的生物被当代资本家牢牢掌握,那么朝九晚五的制度从此被废除。 华徐宁不再多想,他再次使用火焰试探对方的进攻,下一秒果然不出所料,那具尸偶身披着熊熊烈火冲了过来。那番画面,仿佛像是从地狱里踏着火焰杀过来的恶灵骑士。它的十指被火焰烧焦得如同漆黑的利爪,看似脆弱实则强而有力。 尸偶挥着漆黑的利爪攻击华徐宁,它身披着火焰马甲,优雅的像一名死去的绅士。它嘴里碎碎念念着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尼伯龙根里的死人的哀嚎,又或者是课堂上的窃窃私语。 华徐宁一步步后退,他绝不能与这种毫无感情的家伙贴身近战。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上还有着火焰的加持,更多的原因在于对方的身上还有恶心的尸臭味。 真不知道对方是从哪找来的尸体,但凡去太平间挑一具较为新鲜的尸体……老狐狸都能接受。华徐宁目光敏锐观察着对方的一招一式,尸偶本身就没什么攻击力,一切的行云流水招式都是由“操纵人”赐予的。 他看着尸偶高挑的身子,清晰可见的肋骨证明他生前不是一名练家子,有可能是一名奔波劳累的上班青年。忽然眼前的尸偶龇牙咧嘴,它睁大发着红光的眼睛,像一头饿狼扑了过来! 白牙八哥依旧盘旋在天空,流浪者们无时无刻都在提防着它,生怕那只庞然大物忽然发起进攻。假如这种无脑的庞然大物发起进攻的话,真的是抵挡不住,因为已经超出了流浪者们的能力的范畴。谁会没事做对着一只金刚大猩猩训练自己的身体素质啊,这就是纯属的脑子有病。 “怎么那只怪鸟还在啊?”桃木栽一脸担心,他一边防御陈韵寒的进攻,一边观察着怪鸟的一举一动。 虽然那只怪鸟到现在还没做出任何举动,但是桃木栽有巨物恐惧症啊!怪鸟光是挂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就足以让桃木栽心生胆怯。 他脑海里幻想着那只怪鸟会从嘴里吐出火焰,就像是丹妮莉丝饲养的三条龙,在城堡上空飞来飞去,火焰从天而降,简直不要太恐怖。 桃木栽心想,但愿那只怪鸟不会吐出猛烈炽热的火焰,他可不想被烫成火烧鸡。 “烦死了,到底有完没完啊?适可而止了!”桃木栽心烦意乱,他真的是受够了这种战斗,一边要顾及对方疯子般的攻击,另一边还要提心吊胆提防着那只怪鸟突然的偷袭。 他就算是有三心二意也无法三头六臂啊。 陈韵寒挥着霸道的拳头穿越着疾风,线性般的紫色光芒在疾风里缭乱,强大的拳风霸占着疾风的领域,一招定风拳彻底平息了四周拔地而起的疾风。盘旋在半空中的白牙八哥忽然消失了身影,谁也没看到它飞去哪里。 “嗯?那只怪鸟呢?怎么不见了?”桃木栽一眨眼的功夫发现那只怪鸟居然不见了。 这种庞然大物还能飞去哪?飞去动物园环游一圈吗?去瞧一瞧棕熊抱着算盘数着可乐瓶子吗?还是说目睹大猩猩学着人类穿衣服的样子? “叽叽歪歪的……能不能好好打一架?!”陈韵寒无所顾忌地冲过来一拳挥过去,真是个疯婆子啊。 反正桃木栽是这么定义她的。 桃木栽也没多想,老样子继续靠着无双大刀挡住对方的攻击,但是他感觉这一击忽然变得沉重,难道对方的力量又更上一层楼?那家伙是越战越勇吗? “这家伙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桃木栽被击打着一步步后退,虚无缥缈的紫色光芒在他眼前不停地闪烁。 大家都知道今晚的决战都是随便耍一耍,就当作是促进两方之间关系的活动,没人会认真的……或者说是没有人会全力以赴的对待,也不可能会下死手。当然难免避不了会有血液与伤痕,正是因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实力,所以今晚的决战大家都平分秋色。 难道就桃木栽一人把今晚的决战当作儿戏吗?出发前晁老大还特地嘱咐过他,今晚的决战不用投入太多热血,就当作是大型的文艺晚会表演就行了。 他在想……其他人会不会是入戏太深了?就比如眼前的疯婆子,她仍然在狂风乱舞般的进攻,完全不顾自己原有淑女般的姿态。 “欺人太甚,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桃木栽转守为攻,他觉得再不进攻就有损男子汉的身份。 “呦呵?终于知道反攻了啊?”陈韵寒趁机嘲笑他。 桃木栽一肚子恼火,“要不是我老大嘱咐过我随便耍耍,我早就三下五除二干掉你了!” “别空口说大话啊,你得拿出行动证明给我看。”陈韵寒一言一语刺激着桃木栽,疯狂的点燃他心中的怒火。 桃木栽冷静下来深呼吸,他告诉陈韵寒,“我本来不想亮出我的底牌,但是你实在是太猖狂了,猖狂到一度让我认为你脑子有毛病。” (“你脑子才有毛病,我这是认真对待生活。”陈韵寒反驳他。) “所以……我不得不使出我的招式了。”桃木栽扛着无双大刀看着陈韵寒,他的大刀寒光凛凛,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他整个人忽然变得意气风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格似的,那家伙有精神分裂症吗? “请接招!”桃木栽正准备挥刀冲过去,忽然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再次席卷过来。他抬头一看,那只乌漆麻黑的怪鸟又出现了! 吓得他立马止住脚步,结果一个不留神左脚绊右脚,直接让他摔倒在陈韵寒的面前。陈韵寒顿时惊呆了,距离大年初一还早着呢,这就……提前拜年了?待会要不要封个利是给他? 紧接着某个方向传来一阵破碎的声音,陈韵寒转头一看,居然是李落一的蜂窝防御被击溃了!那个号称最强的蜂窝防御居然被流浪者给一枪刺破了。 闪耀着紫色光芒的蜂窝瞬间四分五裂,每个防御都有一个脆弱点,也就是所谓的“死点”,也许江潮徊是看穿了蜂窝防御的死点,所以依靠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攻击蜂窝防御的某个死点。 蜂窝防御在空中破碎,江潮徊持着追红缨在李落一的背后,他微微一笑,正如他内心想的一样。那个女孩的蜂窝防御固然坚硬,但是建造如此坚硬的防御必然需要强大的力量,江潮徊并不知道眼前的蜂窝防御是从何而来,也许是女孩手中的炮塔。 如果是她手中的炮塔建造蜂窝防御的话,那么维持整个防御的能量就会供应不过来,也就是说那个女孩需要依靠炮塔一边作战一边防御。炮塔里的能量不可能建造固若金汤的防御,所以因此就会出现“死点”。如果炮塔里的能量可以集中一个点的话,那么这个点就会变成最强防御。只可惜分散的能量会让蜂窝防御变得纸糊般脆弱,但是再脆弱的蜂窝也能算得上一流的防御。 李落一赶紧调整状态转守为攻,一招红色冲击波从枪口里迸发而出,江潮徊持着追红缨一招小霸王回马枪穿透红色冲击波。唐川海抓紧机会,三把利刃正在步步靠近李落一,飞来的利刃透着寒光,唰唰的声音划破空气。 小巫女投入紧绷的状态,炮塔的刺刀对抗迎面而上的利刃,三把无比锋利的利刃好似凶猛饥渴饿狼的利爪,单手石破天惊的力量正中李落一。金属之间碰撞的声音在风中响起,紧接着江潮徊从尘埃里冲出来,他耍着一套完美的花枪,红缨在半空中旋转,炮塔的刺刀把利刃抵挡回去,接着李落一转身对付江潮徊,刺刀划过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旋转的红缨让李落一眼花缭乱。 她忙前忙后对付两位流浪者,仅仅依靠着炮塔的刺刀在两位流浪者之间反复跳跃,银白的刺刀透着一束寒光,漆黑的枪口滚烫着能量。小巫女两手抓着握把一刀划开三把飞掣而来的利刃,紧接着江潮徊抓紧机会进攻。 比刺刀更加银白的单菱形脊高刃薄尖枪头随着江潮徊的旋转,化为风龙般的金刚钻,隐约之中,李落一似乎能听到一阵咆哮的声音,她没有多想,抬举炮塔在一瞬间里汇聚能量,她带着有所顾忌的状态扣下扳机,随着一道强大的红色冲击波直冲前方,彻底淹没了江潮徊的身影。 李落一本以为解决掉了眼前的刺头,可是却没想到江潮徊从尘埃里冲出来,红色冲击波被他四周的旋涡给化解消失,看来这招强悍的招式既是攻击又是无形之中的防御。 紧接着唐川海把三利合为一体,像对待儿时同伴玩耍一样,巨大的陀螺被甩出去之后疯狂的旋转,彻底把李落一夹在中间无法自拔,两面夹击让李落一一时间招架不住。 所有人都在忙着焦头烂额无法顾及他人,就在李落一抬头望着天空的时候,白牙八哥低空飞行,李落一眼前一亮,一阵拔地而起的疾风像一双无形的手掌把她托了起来,两位流浪者一脸惊,他们眼睁睁看着小巫女忽然腾空了起来。 她一个翻身落在了白牙八哥的背上,两眼目光俯视着地上的流浪者,小巫女二话不说抬举着炮塔,漆黑的枪口对准着那些肆无忌惮的流浪者。 桃木栽一脸惊,他指着半空中的怪鸟和小巫女,他支支吾吾地说,“哇哇……哇哇哇,飞起来了啊?!她飞起来了啊!” 陈韵寒转头看着不远处半空中的战略合作伙伴,她微微一笑对桃木栽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新战术……移动的炮塔!” “移动的……炮塔?”桃木栽对此一脸不懂。 一道红光从天空坠落,重重的砸在流浪者的跟前,李落一不多说废话,扳机一秒接着下一秒的扣动,红光一道接着下一道的迸发。唐川海和江潮徊转攻为守,原本还想站在原地思考着如何进攻,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人类怎么可能会飞呢。 更何况那个小巫女属实太惨无人道了,盯住着每一个流浪者不放,红光落在他们的跟前烫他们的屁股。 “哇!要死啦要死啦!”桃木栽赶紧逃跑,刚才要是跑慢点一秒,自己的屁股就要没得了。 余文飞停下任何进攻招式,他抬起头一看,他原以为是那只怪鸟在发起进攻,结果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扛着炮塔的小姑娘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配招式?”余文飞从业生涯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到人类站在怪鸟上大肆攻击。人类疯狂的行为他见多了,主要是那只怪鸟太霸道了,简直就是跨越界门纲目科属种。 “哇哦,小巫女真帅气。”阿楚站在原地看着小巫女站在白牙八哥的背上英姿飒爽,高空的疾风撩起她的灰发双马尾。 “切,就算她脱离地面,我照样能把她打下来。”余文飞自信满满告诉阿楚。 反而阿楚不以为意,“额……我不信。” 余文飞攥着拳头睁大眼睛告诉阿楚,“你别不信,我现在就打给你看,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一流的剑法!” 阿楚摸摸下巴微微点头,他什么话也没说。 余文飞紧握着北烟大剑,原地腾空一跃两米,还没到达目标的时候,被白牙八哥一双巨大的翅膀煽动的疾风给砸在地上。余文飞摔在地上,北烟大剑在空中旋转几周后插在他跟前,就像坟墓似的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额……”阿楚想走过去安慰他,但他还是站在原地慰问余文飞,“大叔你还好吗?要不还是算了,人怎么可能会飞呢。” 余文飞听到这句话里带有着明显的嘲讽,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对他嘲笑。余文飞站起身子拔起大剑,他告诉阿楚,“你瞧不起谁呢?我虽然不能在半空中击溃她,但是我能在地上发起进攻啊,我人送外号‘地上地头蛇’!” “额……”阿楚有点无语。 紧接着余文飞再次紧握着大剑,朝着半空中的怪鸟和小巫女一顿挥砍,剑气涌动着疾风,围绕着所有人身边的那阵疾风像波浪般涌动,一道道剑气飞向空中,还没等余文飞露出微笑的时候,白牙八哥立即把剑气馈送给余文飞。 余文飞的脸色一百八十度转变,送出去的剑气一下子就折返回来,他立即躲开,巨大的剑气落在地上给地面划开一道伤痕。 “我靠!这怎么打?凡人怎么可能与怪物相提并论。”余文飞彻底服了。 阿楚呵呵一笑,“所以我说嘛,要不还是算了,你非但不听,还要逞强。” 余文飞指着阿楚骂道,“要不你来啊臭小子!” 阿楚抠着鼻孔告诉他,“我又不是她的敌人,我们是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战略啊你懂不懂战略啊。” “你……”余文飞要被气死了,这种愣头青当救世主确定能拯救世界? 华徐宁在天桥上与尸偶拉开一定的距离,物理攻击和元素伤害都无法给尸偶造成致命一击,普通攻击对于尸偶来说简直不痛不痒,因为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所以它不会觉得痛。至于元素伤害,火焰在它身上已经是常客了,即使尸偶被烧焦成黑炭,可它依然伫立在黑暗里蓄力待发。 就在华徐宁攥紧擒龙手鹤转变属性的时候,他看见天空上的白牙八哥乘载着李落一,小巫女把目标转移到天桥上的尸偶和流浪者,一束红光从高空坠落,重重的砸在尸偶身上,接着她看见尸偶毫无反应,受到冲击波一击后仍然站起来。 李落一对此一脸惊,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生物?全身乌漆麻黑没有面孔,只有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神。 “移动炮塔?真是神奇的组合。”华徐宁站在原地微笑。 吴中怀抬头看着高空,他的手法诡异,操控着尸偶朝着小巫女袭击,数十根马龙尼尔线分布在尸偶的全身,尸偶两腿一蹬腾空五米,它在半空中伸出利爪的时候被一阵袭来的疾风砸回地上,紧接着一束红光又砸它身上。 尽管李落一对尸偶施展多次冲击波,可是尸偶却毫无反应,甚至不会喊一声痛,比起那位大喊大叫的流浪者好多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李落一表示疑惑不解。 天桥底下,莫菲和林瑾瑜背靠着背,黑暗的伪装让那些流浪者变得更加肆意妄为。莫菲看着前方的韩鱼缓缓向她走来,她也隐匿在黑暗里,接着一声笛音从中响起,莫菲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她让林瑾瑜瞬速拉起弓弦。 一阵凌厉的清风化为一支箭矢冲向天桥里抵挡住了那道风切,那些流浪者不知道隐匿在黑暗中的哪个角落里,反正过了许久都没听见里面传出任何声音。 “只要不把影子暴露在外,影子杀人就不成立。”莫菲告诉林瑾瑜。 林瑾瑜皱着眉头问莫菲,“难道就方法可以对付影子杀人吗?” “有……不过得依靠阎罗,他有最好的方法来对付影子杀人,包括影子一类的秘术。”莫菲轻轻回复林瑾瑜。 莫菲继续说,“暮光长枪可以给影子造成一定的伤害,可是他们太狡猾了,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身影。” 林瑾瑜没有多说,而是默默盯着天桥里的深邃的黑暗。 李落一继续在白牙八哥的背上眼观八方,地上四处逃窜的流浪者让她尝到了狩猎的滋味,忽然觉得当一名猎人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陈韵寒和阿楚站在一起,阿楚问陈韵寒,“这里好像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要不我们过去支援瑾瑜姐和菲姨?” 陈韵寒微笑着摸着他的头发说道,“再等等,说不定这里局势被扭转了嘞。” “额……你是不相信小巫女的技术吗?”阿楚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陈韵寒忽然板着一张脸告诉他,“重头戏在后面呢,他们的老大还没出来呢。” “啊?这都被你发现,你眼睛是监控啊?”阿楚不得不佩服陈韵寒的眼神确实好。 一束束红光追着那些流浪者的屁股,貌似小巫女很喜欢这种追逐战,就像是猎人端着猎枪追杀可爱的小白兔。 “要不是她有着怪鸟撑腰,以至于我们奈何不了她,我早就一刀解决那只怪鸟包括那个疯子。”余文飞一边喘气一边跑。 桃木栽拼尽全力跟上他的步伐,他告诉余文飞,“这个时候你就别再吹牛了!我要是能飞,我也能一刀解决那只怪鸟和那个疯子。” 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们的身边唰唰而过,余文飞立即停下脚步,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转身回头一看,李红隼身披黑色斗篷已经腾空在半空中,李落一顿时一脸惊,眼前什么时候出现流浪者? 白牙八哥立即挥着遮天蔽月的翅膀,李红隼一手持着桃剃一手挡住疾风的袭击,他无视疾风穿梭而过,一脚踩在白牙八哥的头上,正当李落一抬举炮塔的时候,李红隼紧握着连同剑鞘的桃剃用力斩击,李落一来不及扣动扳机只能挡住对方攻击。 但是她低估了李红隼一瞬间的威力,她被斩击出去,从二十米空中瞬速坠落,陈韵寒和阿楚顿时慌了,赶紧连忙跑过去接住李落一,与此同时余文飞一等人拦截了阿楚和陈韵寒的去路。 “那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以为自己是压轴戏啊?”余文飞想吐槽那家伙的所作所为。 “完了!落一有事!”林瑾瑜转头一看,李落一正在坠落的过程中,见此情况她也想过去帮忙。但是这个时候天桥里忽然有动静,一大群黑色影子一窝蜂冲过来,伴随着刺耳的笑声,数十个影子有着数倍利爪正在朝着她们进攻。 白牙八哥被李红隼一脚踩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远处赶来的白色身影以最快的速度飞跃在半空中,在此之前他在各栋楼顶之间来回跳跃,战服主要的特点就是跳跃力和敏捷,他的身影划过皎洁的圆月,并且勾勒出漆黑潇洒的姿态。 眨眼的一瞬间里,他出现在李落一的身边,一把抱住小巫女紧接着落在路灯上。地上的流浪者都在看着他,阿楚和陈韵寒也是第一次瞧见这个家伙,算是初次登场。 李落一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面具之下,少年神情自若。原来幻想中的白马王子是这个样子,有着帅气的姿态和冷酷的表情。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李落一的幻想,“有没有搞错你这个家伙,从高空坠落下来想当蜘蛛侠啊?要不是我及时接住你,我看你不摔成肉饼都算你皮糙肉厚了。” 李落一瞬间无语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蒋懿薛毫不在意,他告诉李落一,“你得感谢我,晚上请我吃夜宵。” “这是什么玩意?”余文飞一脸疑惑,为什么这个组织整天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桃木栽走到他身边告诉他,“这是英雄救美,下回我也对你这样。” 余文飞无语地看着他,“你那瘦小的身子能抱得动我吗?” 桃木栽立即点头,“怎么抱不动?我连无双大刀都能扛起来,对付你……绰绰有余啦。” “切,回家多吃几碗饭。”余文飞一脸不屑。 阿楚站在原地一脸羡慕看着蒋懿薛的新装备,他两眼发光,“这也太帅了!” 陈韵寒微笑地说,“这就是……第六代的平衡百乱!” 第两百七十章 平衡百乱 半个小时前,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肖雨生全副武装站在三号仓库卷帘门前,里面传出缓缓震动的声音,看来室内所有的程序都在工作。凯特骑士的面具严肃冰冷,肖雨生泰然自若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没错,他再一次作为压轴戏出场,每回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这样子。 朝九晚七的工作制,时间一到,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纷纷回到宿舍,或者约上好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门把酒言欢。今晚组织有特殊情况,所以地下工作人员都提早下班回宿舍,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就干嘛,卸下一天的疲惫躺在床上刷会电视剧,或者换个地方再战三百回合。 华丽丝娜在系统某个角落里酣然入梦,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片安静,除了三号仓库传来缓缓震动的声音。 肖雨生像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其他地下工程人员早早就出发了,他也只不过是按计划行事,协同蒋懿薛一起作为底牌出场。 其实他很好奇一点,但是又不能当面询问,为什么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得最后一个出场?自己又不是主角,最后一个出场又不能独享聚光灯,也不会有掌声和鲜花,反而最后一个出场还要收拾烂摊子。 组织给他定义的职位明明是前线作战,结果莫名其妙变成了前线辅助。可是有再多的疑惑肖雨生都不能抱怨,不管后勤还是前线也罢,只要能为组织效劳就是最好的职位,早出场或者晚出场都一样。也许对方也是一样,把所有底牌都晾在最后再出场。 三号仓库,作为平衡百乱附身战服的“更衣间”,原本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杂物室,然后被地下工程人员改造成平衡百乱专属的“更衣间”。 不仅实惠,还能节省空间。之所以平衡百乱不能像其他武装一样,光明正大的放置在格落鸽武装台,那是因为战服有着两个因素,防弹纤维战服和外壳,也就是所谓的内服和外壳甲。外壳包裹着防弹纤维,一套流程下来,也就一分钟时间,比起武装有着杂七杂八的零件,以目前来说,组织还未研发出悬浮零件搭配人工智能,所以零件不能自己动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堆积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腾不出空地再造一个格落鸽武装台。反正有些仓库一年四季从头到尾都没被使用过,干脆改造成更衣间算了。 三号仓库缓缓升起卷帘门,平衡百乱背对着一片白光,肖雨生也在此目睹了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皎洁的外壳甲攻不可破,明亮的光泽仿佛光明磊落,紫蓝色的防弹纤维战服就像是璀璨繁星般令人陶醉。他的眼眸像是一颗天青色的冰种,从他眼中能感觉到一望无垠的天空万里无云,滂沱大雨过后把任何污渍一碧如洗。 他是令人窒息的战士,同时也是圆月下纯粹的希望。他的腰间交叉系着两把刀剑,一把是斩马刀·红尘,另一把则是八面汉剑·飞雪。战服并没有像武装那样有着躁动的驱动器,但是他有着与凡人一样的热血心脏。 蒋懿薛迈出步伐走到肖雨生的面前,他摊开双手想得到肖雨生的赞美,“怎么样?帅不帅?” 肖雨生微微点头,“很帅,这套战服很适合你,因为我没看过其他人穿过。” “……”蒋懿薛有点无语,他告诉肖雨生,“那肯定啊,毕竟这套战服属于新款式,像我这种聪明绝顶的帅小伙才有机会穿。” “嗯嗯。”肖雨生继续点头,“那就出发,让我见识一下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的厉害,还有……” 肖雨生拖着语气,他看着平衡百乱腰间系着两把刀剑,他继续说,“顺便看看红尘飞雪究竟有多厉害。” 蒋懿薛呵呵一笑双手搓着背后的刀剑镦尾,他告诉肖雨生,“能配上平衡百乱的兵器,肯定不一般啊,虽然我也没看过……至今为止我还没拔出过刀剑。但是!今晚有的是你目睹,你就擦亮眼睛看看我如何靓翻全场。” “走。”肖雨生没多说,他转身驱动着风火喷射器,一下子冲往出口。蒋懿薛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毕竟战服在性能方面比不上武装,但是战服讲究跳跃力啊!只要跳的高,就算不能飞行那也能看到亮丽的风景。 远方的新世界商场的霓虹灯静止的像黑暗中的涂鸦,街道的车水马龙的灯光像流动的珠宝。斑驳的夜幕有着白色的月光,漫无边际的整个夜空荟萃着一克拉般的星星。一道银色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曾几何时,人们不再羡慕鸳鸯也不羡仙。 平衡百乱拔出刀刃与李红隼过上几招,刀与剑碰撞的声音和光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蒋懿薛的技术比李红隼差远了,虽然有着战服和神兵利器的加持,但是三个回合下来,李红隼一直占上风。肉眼可见的差距,证明了经验老到的技术远远胜于花里胡哨的装备。 斩马刀·红尘紧贴着秦剑·桃剃,由于斩马刀有着硕大的刀刃,能将力度均匀的分配在整个刀锋,以至于能抵抗魔兵利器般的桃剃。 但是蒋懿薛在与李红隼对抗过程中,蒋懿薛能感觉到对方使用的兵器绝不简单,似乎有种杀气在压制着他。那种杀气仿佛是从烧红的铁剑在沸腾的池子里被蒸发出来,铁剑溢出的血液让整个池子变得滚烫,溅到皮肤能灼烧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蒋懿薛忽然不寒而栗,此时他很好奇一点,究竟是世间哪位锻剑师能铸造出如此恐怖的魔兵利器。 李红隼挥舞着秦剑,桃剃剑影在空中如落叶般来去自如,同时坚硬无比的剑锋擦亮着寒光响亮着名声,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兵器。 阿楚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蒋懿薛独自一人对抗李红隼,虽然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很厉害,但是遇上如此强悍的对手,战斗经验不足一百的蒋懿薛怎么可能战胜李红隼。 当然,作为他的好兄弟……阿楚当然希望蒋懿薛能战胜李红隼,但是这种天方夜谭的笑话说出来可能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也跟李红隼交战过。那家伙的实力太恐怖了,戈洛克都压制不住他,何况跟他贴身近战。 这不明摆着让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去对抗石破天惊的大棕熊嘛。 “各位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光站着不动?纵使懿薛有着第六代战服,但是对方可是李红隼啊!满级大佬屠宰新手村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阿楚想征求两位姑娘的意见。 李落一无语看着他,“你到底希望谁赢?” 阿楚义正辞严告诉她,“那当然是我的好兄弟赢啦!” 然后他继续婆婆妈妈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我还是想帮我好兄弟一把,毕竟对方可是非同凡响的流浪者。我们单独一个人去对抗他,绝对毫无胜算!实力悬殊从我家到银河系,真的不跟你们开玩笑……我说真的!上次我就跟他单挑过,要不是因为对方放了太平洋般的海水,可能我已经归西了。” “额……我们有你想象中那么差劲吗?不至于?”李落一觉得阿楚有点夸大其辞。 “阿楚说得没错,对方李红隼确实不一般,他是一个心思细腻,做事干脆利落的流浪者。”陈韵寒也告诉李落一。 “对啊!他就是这么一个家伙。”阿楚跺着脚咬着嘴唇。 “好……”李落一只好点头认同,等她仔细一想,貌似真的像阿楚所说的一样,那位李红隼果真不一般,自己毫无察觉被李红隼击溃坠落,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十五个回合内还未能分出胜负,蒋懿薛顽强的向李红隼抗争到底,他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一刀划开的,只要心中信念无比的强大,给予他的力量就会不断增加,到时候就能一刀划破长空。 蒋懿薛渐渐适应了李红隼的神乎其技的招式,看似一把猩红的秦剑在空中作战,然而在蒋懿薛的眼里却是无数道的剑影正在缭乱。蒋懿薛凭借学艺不精的技术硬生生与李红隼切磋了十五个回合,毕竟他不是一名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他只是一名热爱生活的阳光少年罢了。 渐渐地,战服开始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蒋懿薛的刀光从李红隼的视线掠过,李红隼的一招一式都能被对方接住,说明了蒋懿薛不仅适应了李红隼的招式,还能猜出李红隼下一步的动作。 速度和力量,蒋懿薛都能跟上李红隼这尊大佛,这得多亏了平衡百乱给予他的信心。战服并没有强大的后肩引擎为他提供力量,也没有像武装那样拥有着坚如磐石的外壳,更没有武装那样闪电般的速度。 战服仅仅只有简单的外壳和防弹纤维战服,以及自身的超强跳跃能力,简单的冲天炮都能给战服造成巨大的伤害。如果没有强大的防御,那就转守为攻,最好的防御就是躲避和进攻。 战服可以依靠自身的优点,敏捷的身法加上超强的跳跃能力,可以随时准备突击并且一击斩杀对方。皎洁的身影仿佛如月光照亮着身躯,平衡百乱紧握着斩马刀·红尘,硕大的刀锋划过跟前的剑刃,银白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仅仅一瞬间就擦出火花。 李红隼缓缓后退几步,紧接着跟随其来的还有那道红色的弦月。李红隼紧绷着神情,握紧着剑柄一剑划开身前的弦月。李红隼知道那只不过是缥缈的刀锋之气,而弦月之所以是红色的,也许是那把斩马刀特殊。可能锻造那把刀的过程中,与自己的桃剃几乎一样。 “不错,小兄弟你有所长进,跟初次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了。”李红隼淡淡地夸赞蒋懿薛。 蒋懿薛也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夸赞而放松状态,他仍然一脸认真,他告诉李红隼,“那当然了,我们每天都在训练!” “额……他啥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训练了?”阿楚一脸懵,自己不是核心人物吗? 李落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可能……他玩的是体感游戏。” 李红隼的手掌轻轻划着银白的剑刃,他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把这当作一场儿戏了。” 蒋懿薛皱着眉头看着他,对方口中的儿戏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的十五个回合对方根本都没放在眼里吗?忽然一道猩红的弦月瞬速的飞来,蒋懿薛能感觉到一股杀气腾腾,他握紧斩马刀·红尘一刀劈开弦月。 眨眼间,李红隼居然出现在蒋懿薛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一脸吃惊,除了蛇鼠一窝的流浪者们习以为常。李红隼以极快的速度紧握着秦剑·桃剃斩向平衡百乱,蒋懿薛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剑刃已经划过外壳,好在坚硬无比的外壳并没有受损。 但是对方接连进攻,蒋懿薛不能傻站着原地不动被人打,他握紧着斩马刀·红尘挡下一剑凌厉的进攻。忽然间,他感觉此时的刀锋承受着泰山压顶般的力量,那是一股令人咬紧牙关的压力,对方一下子变得力大无穷,细长的剑刃压得蒋懿薛差点喘不了一口气。 “我靠……对方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这是吃了菠菜吗?”蒋懿薛的内心有一万匹脱缰的野马在呐喊。 “难道对方一直在克制着力量?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蒋懿薛恨不得咬碎牙根,他握紧着刀柄憋红了整张脸,感觉像是吃了朝天椒似的。 李红隼率先发起进攻,忽然一道银亮的剑影从天而降,那是李红隼向前划开的一剑,平衡百乱一步步后退。李红隼无情的继续进攻,黑色斗篷在风中飘动,他单手持剑见招拆招,一招修长的鞭腿从边缘突击。平衡百乱立即一把抓住对方的小腿,忽然李红隼腾空而起,一招膝上顶正面迎击蒋懿薛。 这些流浪者都喜欢用这招吗?如此近距离的进攻,平衡百乱自然不能放过,他握紧着斩马刀·红尘准备一刀刺穿对方的腹部,对方不仅右腿进攻还右手持剑,那把秦剑·桃剃一瞬间挡住斩马刀,并且用力向一旁移开,与此同时李红隼伸出左手一把掐住蒋懿薛的喉咙,并且一招膝上顶正中蒋懿薛的腹部。如此奇奇怪怪的招式居然被他一瞬间完成,并且完美无瑕。 “懿薛!”阿楚喊出好兄弟名字,他整颗心仿佛提在半空中被风晾着。 小巫女皱紧眉头也在担心蒋懿薛,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去对抗经验老到的家伙,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平衡百乱一时间招架不住,他松开对方的小腿之后接连后退,三秒过后他调整状态握着刀柄利用刀尖撑着地面,眼看着李红隼再次挥舞着秦剑随风而来,蒋懿薛不再犹豫地拔出八面汉剑·飞雪。 银亮而细长的剑刃一下子刷新了李红隼的目光,那是一把历史渊源的汉剑,因剑身长而窄,分八面研磨,故有“八面汉剑”一说。 平衡百乱手持一刀一剑冲向李红隼,刀在乱舞剑已出鞘,一刀斩断缱绻,一剑踏雪寻梅。红色的刀锋一马当先,银白的剑刃紧跟其后,一刀一剑两面夹击着李红隼。 李红隼凭借高超的技术一剑抵抗两样冷兵器,他单手持剑出神入化变幻莫测,蒋懿薛一时间很难占上风,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流浪者确实厉害。 “八面汉剑……有点意思。”李红隼默默点头。 蒋懿薛不知道对方在嘀嘀咕咕什么,原本他想找对方的破绽,可是根本找不到,甚至在他身上没有破绽这一说法,仿佛固若金汤。 蒋懿薛犹豫再三后进攻,刀与剑交叉斩击,红色的刀锋之气化为弦月,雪白的剑锋紧贴而行。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看着,李红隼并没有选择躲避,反而正面迎接对方的攻击。 银白的剑刃忽然变红,滚烫的剑身沸腾着空气,仿佛手里抓着的不是一把秦剑,而是从铸剑池里苏醒的灵魂。烧红的铁剑与血肉之躯融为一体,不死不灭的灵魂永远封存在秦剑里。 李红隼微微一笑,“你……一直都在。” 紧接着李红隼蓄力一斩,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仿佛有那个人陪伴着他,一切狂风骤雨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斩断。巨大的红色弦月切断了刀剑之气,并且继续朝着平衡百乱冲去,蒋懿薛不打算躲避,他也要迎接对方的攻击。但是巨大的红色弦月彻底把他吓傻了,感觉像是天空的皓月从天坠落似的。 蒋懿薛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螳臂当车的时候,紫色的蜂窝防御为他挡住了一招,把一切另类的红色给拒之门外。 “这么大的攻击都不躲,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少年小英雄哪吒啊?”李落一变相说他无脑行事。 “我以为……”蒋懿薛想解释,奈何李落一什么都不听。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穿个战服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你以为战服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啊?有你这么行事的吗?穿个战服拿着刀剑就冲来冲去,这要是一场游戏你早就被淘汰了。”李落一巴拉巴拉教训个不停,蒋懿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待整个蜂窝防御褪去之后,阿楚站在蒋懿薛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还有我们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韵寒也走了过来,她说道:“我这个人呢……喜欢凑热闹,所以打架别忘了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没跟我们一起来,那个时候我可是全场焦点哦。” 蒋懿薛感动的抿着嘴,他微笑地点头,阿楚一脸纳闷问陈韵寒,“我好像才是全场焦点?” “哦?是吗?那我忘记了,反正我这边打的热火朝天,哈哈哈哈。”陈韵寒尴尬地挽着阿楚的肩膀。 李落一也拍着蒋懿薛的肩膀,并且微笑着告诉他,“我们是一个团队,所以你不用那么的拼命,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真的很棒,确实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蒋懿薛转头看着她,天青色的眼眸清澈无比,但是蒋懿薛的双眸已经湿润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双手握紧着刀与剑,重新抬起头看着李红隼。 “有首歌叫团结就是力量,那咱们也手拉手团结。”余文飞缓缓走在李红隼的身旁,桃木栽拖着沉重的无双大刀看着眼前的小孩站成一排。 桃木栽告诉他,“我的双手只能奉献给我的大刀,所以我不牵男人的手。” 余文飞一脸不屑,“切,母胎lo的家伙,至今为止都没牵过女人的手,活该一辈子只能摸摸冰冷的铁。” 几句话顿时让桃木栽火冒三丈,“你说是母胎lo呢?老子读大学的时候就牵过一个女孩的手,并且还是攥得紧紧的!” “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你还读大学?你还是去摸冰冷的铁。”余文飞阴阳怪气告诉他。 “你……”桃木栽想伸出短腿踹他一脚,但是被一旁的唐川海给拦住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何必跟那家伙争辩呢,反正那家伙也没上过大学。”唐川海嬉皮笑脸劝着他。 桃木栽瞪他一眼,“可我真的上过大学!” 唐川海呵呵一笑点点头,“好的好的上过大学,清华北大都可以。” 流浪者们也站成一排面对着蒋懿薛为首等人,忽然一道白色的气流从天空掠过,他如彗星落地,全副武装的肖雨生也抵达了现场,其实他刚才在某个楼顶一直观察着平衡百乱,这家伙太狡猾了,就一直在袖手旁观。 “你跑哪去了?你比我早出发,你还能比我晚到吗?”蒋懿薛一脸疑惑的质问他。 肖雨生直言不讳告诉他,“我在不远处观察你的战斗。” “……”蒋懿薛懵了,还有天底下还有这种良心兄弟吗? “我都快被打成狗了,你在袖手旁观?你好意思吗?”蒋懿薛真是要被气炸了。 肖雨生继续说,“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技术和战服,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就会激发出无比强大的潜力。你刚才的战斗很不错,只差一步就能独当一面了。” “哪一步?”蒋懿薛不是很懂。 肖雨生告诉他两字,“绝境。” “……”蒋懿薛彻底无语了。 陈韵寒忍不住发话,“你别挡住我们的镜头好不好?快过来跟我们站在一起。” “不用了,很快我们就会各自分散战斗了。”肖雨生淡淡地说。 莫菲和林瑾瑜肩并肩站在一起,她们听到有道气流喷射的声音,所以她们立即断定肖雨生也来了。 “雨生也来了,很快这场游戏会变得更加热闹,我们的帮手埋伏在四周随时突击。”莫菲一脸春风得意,似乎所有进展都在老狐狸的意料之中。 天桥底下,悄无声息的路口被一片漆黑的迷雾给遮住,仔细一看,那并不是缥缈的迷雾,而是龇牙咧嘴的影傀儡。它们缓缓张开嘴巴,睁开双眼的同时冒着一抹红光。对于旁人的无声呐喊,在莫菲和林瑾瑜的耳畔里,那是撕裂空气的噪音。 “你也听到了?”莫菲问林瑾瑜。 林瑾瑜默默点头应了一声,“嗯……很难听。” 莫菲微微一笑,“看来你的精神力挺强大的,这种声音都能捕捉到,回头跟阎罗学一学怎么对付影子。” 那些群魔乱舞的影傀儡伸出利爪,正准备一窝蜂冲过来的时候,一瞬间整个夜色变了天,像是末日到来的毁灭。这里的时间是被禁止向前走的,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月光和普照,末日的崩塌会擦掉所有历史和文明。在这的影傀儡被暴露无遗,它们的声音会变得无比宏亮,嘶吼会更加的猖狂。它们整个群体堆积成山,势必要吞噬掉眼前两个普通人。 这像是另一个图层被蒙版隔绝分开,现实世界风平浪静,图层世界却犹如地狱般烈火焚烧。在她们的眼里,那些影傀儡如波涛汹涌般进攻,同时伴随着刺耳的噪音。 可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耳朵里,他能看到听到不一样的东西,去掉蒙版之后的另一个图层,真的就是人间地狱。 阎罗轻声说道,“御法景魂·掠影……无踪。” 第两百七十章 平衡百乱 半个小时前,地下武装控制中心。 肖雨生全副武装站在三号仓库卷帘门前,里面传出缓缓震动的声音,看来室内所有的程序都在工作。凯特骑士的面具严肃冰冷,肖雨生泰然自若的神色说明了一切。 没错,他再一次作为压轴戏出场,每回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这样子。 朝九晚七的工作制,时间一到,大部分工作人员都纷纷回到宿舍,或者约上好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出门把酒言欢。今晚组织有特殊情况,所以地下工作人员都提早下班回宿舍,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就干嘛,卸下一天的疲惫躺在床上刷会电视剧,或者换个地方再战三百回合。 华丽丝娜在系统某个角落里酣然入梦,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一片安静,除了三号仓库传来缓缓震动的声音。 肖雨生像块木头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其他地下工程人员早早就出发了,他也只不过是按计划行事,协同蒋懿薛一起作为底牌出场。 其实他很好奇一点,但是又不能当面询问,为什么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都得最后一个出场?自己又不是主角,最后一个出场又不能独享聚光灯,也不会有掌声和鲜花,反而最后一个出场还要收拾烂摊子。 组织给他定义的职位明明是前线作战,结果莫名其妙变成了前线辅助。可是有再多的疑惑肖雨生都不能抱怨,不管后勤还是前线也罢,只要能为组织效劳就是最好的职位,早出场或者晚出场都一样。也许对方也是一样,把所有底牌都晾在最后再出场。 三号仓库,作为平衡百乱附身战服的“更衣间”,原本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杂物室,然后被地下工程人员改造成平衡百乱专属的“更衣间”。 不仅实惠,还能节省空间。之所以平衡百乱不能像其他武装一样,光明正大的放置在格落鸽武装台,那是因为战服有着两个因素,防弹纤维战服和外壳,也就是所谓的内服和外壳甲。外壳包裹着防弹纤维,一套流程下来,也就一分钟时间,比起武装有着杂七杂八的零件,以目前来说,组织还未研发出悬浮零件搭配人工智能,所以零件不能自己动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整个地下武装控制中心堆积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腾不出空地再造一个格落鸽武装台。反正有些仓库一年四季从头到尾都没被使用过,干脆改造成更衣间算了。 三号仓库缓缓升起卷帘门,平衡百乱背对着一片白光,肖雨生也在此目睹了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皎洁的外壳甲攻不可破,明亮的光泽仿佛光明磊落,紫蓝色的防弹纤维战服就像是璀璨繁星般令人陶醉。他的眼眸像是一颗天青色的冰种,从他眼中能感觉到一望无垠的天空万里无云,滂沱大雨过后把任何污渍一碧如洗。 他是令人窒息的战士,同时也是圆月下纯粹的希望。他的腰间交叉系着两把刀剑,一把是斩马刀·红尘,另一把则是八面汉剑·飞雪。战服并没有像武装那样有着躁动的驱动器,但是他有着与凡人一样的热血心脏。 蒋懿薛迈出步伐走到肖雨生的面前,他摊开双手想得到肖雨生的赞美,“怎么样?帅不帅?” 肖雨生微微点头,“很帅,这套战服很适合你,因为我没看过其他人穿过。” “……”蒋懿薛有点无语,他告诉肖雨生,“那肯定啊,毕竟这套战服属于新款式,像我这种聪明绝顶的帅小伙才有机会穿。” “嗯嗯。”肖雨生继续点头,“那就出发,让我见识一下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的厉害,还有……” 肖雨生拖着语气,他看着平衡百乱腰间系着两把刀剑,他继续说,“顺便看看红尘飞雪究竟有多厉害。” 蒋懿薛呵呵一笑双手搓着背后的刀剑镦尾,他告诉肖雨生,“能配上平衡百乱的兵器,肯定不一般啊,虽然我也没看过……至今为止我还没拔出过刀剑。但是!今晚有的是你目睹,你就擦亮眼睛看看我如何靓翻全场。” “走。”肖雨生没多说,他转身驱动着风火喷射器,一下子冲往出口。蒋懿薛赶紧跟上他的步伐,毕竟战服在性能方面比不上武装,但是战服讲究跳跃力啊!只要跳的高,就算不能飞行那也能看到亮丽的风景。 远方的新世界商场的霓虹灯静止的像黑暗中的涂鸦,街道的车水马龙的灯光像流动的珠宝。斑驳的夜幕有着白色的月光,漫无边际的整个夜空荟萃着一克拉般的星星。一道银色身影如流星般划过天际,曾几何时,人们不再羡慕鸳鸯也不羡仙。 平衡百乱拔出刀刃与李红隼过上几招,刀与剑碰撞的声音和光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蒋懿薛的技术比李红隼差远了,虽然有着战服和神兵利器的加持,但是三个回合下来,李红隼一直占上风。肉眼可见的差距,证明了经验老到的技术远远胜于花里胡哨的装备。 斩马刀·红尘紧贴着秦剑·桃剃,由于斩马刀有着硕大的刀刃,能将力度均匀的分配在整个刀锋,以至于能抵抗魔兵利器般的桃剃。 但是蒋懿薛在与李红隼对抗过程中,蒋懿薛能感觉到对方使用的兵器绝不简单,似乎有种杀气在压制着他。那种杀气仿佛是从烧红的铁剑在沸腾的池子里被蒸发出来,铁剑溢出的血液让整个池子变得滚烫,溅到皮肤能灼烧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蒋懿薛忽然不寒而栗,此时他很好奇一点,究竟是世间哪位锻剑师能铸造出如此恐怖的魔兵利器。 李红隼挥舞着秦剑,桃剃剑影在空中如落叶般来去自如,同时坚硬无比的剑锋擦亮着寒光响亮着名声,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兵器。 阿楚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蒋懿薛独自一人对抗李红隼,虽然第六代百乱系列战服很厉害,但是遇上如此强悍的对手,战斗经验不足一百的蒋懿薛怎么可能战胜李红隼。 当然,作为他的好兄弟……阿楚当然希望蒋懿薛能战胜李红隼,但是这种天方夜谭的笑话说出来可能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也跟李红隼交战过。那家伙的实力太恐怖了,戈洛克都压制不住他,何况跟他贴身近战。 这不明摆着让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去对抗石破天惊的大棕熊嘛。 “各位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光站着不动?纵使懿薛有着第六代战服,但是对方可是李红隼啊!满级大佬屠宰新手村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阿楚想征求两位姑娘的意见。 李落一无语看着他,“你到底希望谁赢?” 阿楚义正辞严告诉她,“那当然是我的好兄弟赢啦!” 然后他继续婆婆妈妈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但我还是想帮我好兄弟一把,毕竟对方可是非同凡响的流浪者。我们单独一个人去对抗他,绝对毫无胜算!实力悬殊从我家到银河系,真的不跟你们开玩笑……我说真的!上次我就跟他单挑过,要不是因为对方放了太平洋般的海水,可能我已经归西了。” “额……我们有你想象中那么差劲吗?不至于?”李落一觉得阿楚有点夸大其辞。 “阿楚说得没错,对方李红隼确实不一般,他是一个心思细腻,做事干脆利落的流浪者。”陈韵寒也告诉李落一。 “对啊!他就是这么一个家伙。”阿楚跺着脚咬着嘴唇。 “好……”李落一只好点头认同,等她仔细一想,貌似真的像阿楚所说的一样,那位李红隼果真不一般,自己毫无察觉被李红隼击溃坠落,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 十五个回合内还未能分出胜负,蒋懿薛顽强的向李红隼抗争到底,他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一刀划开的,只要心中信念无比的强大,给予他的力量就会不断增加,到时候就能一刀划破长空。 蒋懿薛渐渐适应了李红隼的神乎其技的招式,看似一把猩红的秦剑在空中作战,然而在蒋懿薛的眼里却是无数道的剑影正在缭乱。蒋懿薛凭借学艺不精的技术硬生生与李红隼切磋了十五个回合,毕竟他不是一名仗剑走天涯的侠客,他只是一名热爱生活的阳光少年罢了。 渐渐地,战服开始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蒋懿薛的刀光从李红隼的视线掠过,李红隼的一招一式都能被对方接住,说明了蒋懿薛不仅适应了李红隼的招式,还能猜出李红隼下一步的动作。 速度和力量,蒋懿薛都能跟上李红隼这尊大佛,这得多亏了平衡百乱给予他的信心。战服并没有强大的后肩引擎为他提供力量,也没有像武装那样拥有着坚如磐石的外壳,更没有武装那样闪电般的速度。 战服仅仅只有简单的外壳和防弹纤维战服,以及自身的超强跳跃能力,简单的冲天炮都能给战服造成巨大的伤害。如果没有强大的防御,那就转守为攻,最好的防御就是躲避和进攻。 战服可以依靠自身的优点,敏捷的身法加上超强的跳跃能力,可以随时准备突击并且一击斩杀对方。皎洁的身影仿佛如月光照亮着身躯,平衡百乱紧握着斩马刀·红尘,硕大的刀锋划过跟前的剑刃,银白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仅仅一瞬间就擦出火花。 李红隼缓缓后退几步,紧接着跟随其来的还有那道红色的弦月。李红隼紧绷着神情,握紧着剑柄一剑划开身前的弦月。李红隼知道那只不过是缥缈的刀锋之气,而弦月之所以是红色的,也许是那把斩马刀特殊。可能锻造那把刀的过程中,与自己的桃剃几乎一样。 “不错,小兄弟你有所长进,跟初次见面的时候截然不同了。”李红隼淡淡地夸赞蒋懿薛。 蒋懿薛也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夸赞而放松状态,他仍然一脸认真,他告诉李红隼,“那当然了,我们每天都在训练!” “额……他啥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训练了?”阿楚一脸懵,自己不是核心人物吗? 李落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可能……他玩的是体感游戏。” 李红隼的手掌轻轻划着银白的剑刃,他微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必把这当作一场儿戏了。” 蒋懿薛皱着眉头看着他,对方口中的儿戏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的十五个回合对方根本都没放在眼里吗?忽然一道猩红的弦月瞬速的飞来,蒋懿薛能感觉到一股杀气腾腾,他握紧斩马刀·红尘一刀劈开弦月。 眨眼间,李红隼居然出现在蒋懿薛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一脸吃惊,除了蛇鼠一窝的流浪者们习以为常。李红隼以极快的速度紧握着秦剑·桃剃斩向平衡百乱,蒋懿薛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剑刃已经划过外壳,好在坚硬无比的外壳并没有受损。 但是对方接连进攻,蒋懿薛不能傻站着原地不动被人打,他握紧着斩马刀·红尘挡下一剑凌厉的进攻。忽然间,他感觉此时的刀锋承受着泰山压顶般的力量,那是一股令人咬紧牙关的压力,对方一下子变得力大无穷,细长的剑刃压得蒋懿薛差点喘不了一口气。 “我靠……对方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这是吃了菠菜吗?”蒋懿薛的内心有一万匹脱缰的野马在呐喊。 “难道对方一直在克制着力量?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蒋懿薛恨不得咬碎牙根,他握紧着刀柄憋红了整张脸,感觉像是吃了朝天椒似的。 李红隼率先发起进攻,忽然一道银亮的剑影从天而降,那是李红隼向前划开的一剑,平衡百乱一步步后退。李红隼无情的继续进攻,黑色斗篷在风中飘动,他单手持剑见招拆招,一招修长的鞭腿从边缘突击。平衡百乱立即一把抓住对方的小腿,忽然李红隼腾空而起,一招膝上顶正面迎击蒋懿薛。 这些流浪者都喜欢用这招吗?如此近距离的进攻,平衡百乱自然不能放过,他握紧着斩马刀·红尘准备一刀刺穿对方的腹部,对方不仅右腿进攻还右手持剑,那把秦剑·桃剃一瞬间挡住斩马刀,并且用力向一旁移开,与此同时李红隼伸出左手一把掐住蒋懿薛的喉咙,并且一招膝上顶正中蒋懿薛的腹部。如此奇奇怪怪的招式居然被他一瞬间完成,并且完美无瑕。 “懿薛!”阿楚喊出好兄弟名字,他整颗心仿佛提在半空中被风晾着。 小巫女皱紧眉头也在担心蒋懿薛,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去对抗经验老到的家伙,确实有点为难他了。 平衡百乱一时间招架不住,他松开对方的小腿之后接连后退,三秒过后他调整状态握着刀柄利用刀尖撑着地面,眼看着李红隼再次挥舞着秦剑随风而来,蒋懿薛不再犹豫地拔出八面汉剑·飞雪。 银亮而细长的剑刃一下子刷新了李红隼的目光,那是一把历史渊源的汉剑,因剑身长而窄,分八面研磨,故有“八面汉剑”一说。 平衡百乱手持一刀一剑冲向李红隼,刀在乱舞剑已出鞘,一刀斩断缱绻,一剑踏雪寻梅。红色的刀锋一马当先,银白的剑刃紧跟其后,一刀一剑两面夹击着李红隼。 李红隼凭借高超的技术一剑抵抗两样冷兵器,他单手持剑出神入化变幻莫测,蒋懿薛一时间很难占上风,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流浪者确实厉害。 “八面汉剑……有点意思。”李红隼默默点头。 蒋懿薛不知道对方在嘀嘀咕咕什么,原本他想找对方的破绽,可是根本找不到,甚至在他身上没有破绽这一说法,仿佛固若金汤。 蒋懿薛犹豫再三后进攻,刀与剑交叉斩击,红色的刀锋之气化为弦月,雪白的剑锋紧贴而行。所有人都在眼巴巴看着,李红隼并没有选择躲避,反而正面迎接对方的攻击。 银白的剑刃忽然变红,滚烫的剑身沸腾着空气,仿佛手里抓着的不是一把秦剑,而是从铸剑池里苏醒的灵魂。烧红的铁剑与血肉之躯融为一体,不死不灭的灵魂永远封存在秦剑里。 李红隼微微一笑,“你……一直都在。” 紧接着李红隼蓄力一斩,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毅,仿佛有那个人陪伴着他,一切狂风骤雨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斩断。巨大的红色弦月切断了刀剑之气,并且继续朝着平衡百乱冲去,蒋懿薛不打算躲避,他也要迎接对方的攻击。但是巨大的红色弦月彻底把他吓傻了,感觉像是天空的皓月从天坠落似的。 蒋懿薛天真的以为自己能螳臂当车的时候,紫色的蜂窝防御为他挡住了一招,把一切另类的红色给拒之门外。 “这么大的攻击都不躲,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少年小英雄哪吒啊?”李落一变相说他无脑行事。 “我以为……”蒋懿薛想解释,奈何李落一什么都不听。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穿个战服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你以为战服就是金钟罩铁布衫啊?有你这么行事的吗?穿个战服拿着刀剑就冲来冲去,这要是一场游戏你早就被淘汰了。”李落一巴拉巴拉教训个不停,蒋懿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待整个蜂窝防御褪去之后,阿楚站在蒋懿薛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还有我们呢,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陈韵寒也走了过来,她说道:“我这个人呢……喜欢凑热闹,所以打架别忘了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你没跟我们一起来,那个时候我可是全场焦点哦。” 蒋懿薛感动的抿着嘴,他微笑地点头,阿楚一脸纳闷问陈韵寒,“我好像才是全场焦点?” “哦?是吗?那我忘记了,反正我这边打的热火朝天,哈哈哈哈。”陈韵寒尴尬地挽着阿楚的肩膀。 李落一也拍着蒋懿薛的肩膀,并且微笑着告诉他,“我们是一个团队,所以你不用那么的拼命,你刚才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你……真的很棒,确实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蒋懿薛转头看着她,天青色的眼眸清澈无比,但是蒋懿薛的双眸已经湿润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双手握紧着刀与剑,重新抬起头看着李红隼。 “有首歌叫团结就是力量,那咱们也手拉手团结。”余文飞缓缓走在李红隼的身旁,桃木栽拖着沉重的无双大刀看着眼前的小孩站成一排。 桃木栽告诉他,“我的双手只能奉献给我的大刀,所以我不牵男人的手。” 余文飞一脸不屑,“切,母胎lo的家伙,至今为止都没牵过女人的手,活该一辈子只能摸摸冰冷的铁。” 几句话顿时让桃木栽火冒三丈,“你说是母胎lo呢?老子读大学的时候就牵过一个女孩的手,并且还是攥得紧紧的!” “一加一等于几都不知道,你还读大学?你还是去摸冰冷的铁。”余文飞阴阳怪气告诉他。 “你……”桃木栽想伸出短腿踹他一脚,但是被一旁的唐川海给拦住了。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何必跟那家伙争辩呢,反正那家伙也没上过大学。”唐川海嬉皮笑脸劝着他。 桃木栽瞪他一眼,“可我真的上过大学!” 唐川海呵呵一笑点点头,“好的好的上过大学,清华北大都可以。” 流浪者们也站成一排面对着蒋懿薛为首等人,忽然一道白色的气流从天空掠过,他如彗星落地,全副武装的肖雨生也抵达了现场,其实他刚才在某个楼顶一直观察着平衡百乱,这家伙太狡猾了,就一直在袖手旁观。 “你跑哪去了?你比我早出发,你还能比我晚到吗?”蒋懿薛一脸疑惑的质问他。 肖雨生直言不讳告诉他,“我在不远处观察你的战斗。” “……”蒋懿薛懵了,还有天底下还有这种良心兄弟吗? “我都快被打成狗了,你在袖手旁观?你好意思吗?”蒋懿薛真是要被气炸了。 肖雨生继续说,“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技术和战服,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就会激发出无比强大的潜力。你刚才的战斗很不错,只差一步就能独当一面了。” “哪一步?”蒋懿薛不是很懂。 肖雨生告诉他两字,“绝境。” “……”蒋懿薛彻底无语了。 陈韵寒忍不住发话,“你别挡住我们的镜头好不好?快过来跟我们站在一起。” “不用了,很快我们就会各自分散战斗了。”肖雨生淡淡地说。 莫菲和林瑾瑜肩并肩站在一起,她们听到有道气流喷射的声音,所以她们立即断定肖雨生也来了。 “雨生也来了,很快这场游戏会变得更加热闹,我们的帮手埋伏在四周随时突击。”莫菲一脸春风得意,似乎所有进展都在老狐狸的意料之中。 天桥底下,悄无声息的路口被一片漆黑的迷雾给遮住,仔细一看,那并不是缥缈的迷雾,而是龇牙咧嘴的影傀儡。它们缓缓张开嘴巴,睁开双眼的同时冒着一抹红光。对于旁人的无声呐喊,在莫菲和林瑾瑜的耳畔里,那是撕裂空气的噪音。 “你也听到了?”莫菲问林瑾瑜。 林瑾瑜默默点头应了一声,“嗯……很难听。” 莫菲微微一笑,“看来你的精神力挺强大的,这种声音都能捕捉到,回头跟阎罗学一学怎么对付影子。” 那些群魔乱舞的影傀儡伸出利爪,正准备一窝蜂冲过来的时候,一瞬间整个夜色变了天,像是末日到来的毁灭。这里的时间是被禁止向前走的,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月光和普照,末日的崩塌会擦掉所有历史和文明。在这的影傀儡被暴露无遗,它们的声音会变得无比宏亮,嘶吼会更加的猖狂。它们整个群体堆积成山,势必要吞噬掉眼前两个普通人。 这像是另一个图层被蒙版隔绝分开,现实世界风平浪静,图层世界却犹如地狱般烈火焚烧。在她们的眼里,那些影傀儡如波涛汹涌般进攻,同时伴随着刺耳的噪音。 可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耳朵里,他能看到听到不一样的东西,去掉蒙版之后的另一个图层,真的就是人间地狱。 阎罗轻声说道,“御法景魂·掠影……无踪。” 第两百七十一章 地下工程人员与流浪者 图层世界一片狼藉,悬挂在琥珀天空的血红色月亮正在崩塌,大地如松露巧克力般四分五裂,伴随着一道道刺耳的嘶吼,它们的躯体渐渐扭曲在一起,如麻花形态般的纠缠,某种无形的力量把它们挤压在一起。 远处的风景在悄然失色,黄昏的琥珀天空随着血红色月亮的崩塌,它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融化一地。天空暴露出无穷无尽的黑暗,那些影傀儡纠缠在一起被撕碎,无论是图层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它们扭曲的形态令人作呕,就像是被石油浇灌的木偶人,整个躯壳伴随着石油流进黑暗里。 黑夜重回现实世界,一克拉般的星星隐藏在黑幕里,皎洁的圆月洁白无瑕。里世界的天崩地裂,对于表世界的人们来说,那是时间不流通,末日看不到的存在。 莫菲和林瑾瑜眼睁睁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影傀儡忽然行为怪异,它们沾在一起像恶心的黏液,流进黑暗后那些嘶吼的声音也随之不见了。 林瑾瑜对此一脸疑惑,因为她不知道是谁一举消灭了那些影傀儡,反而莫菲却一脸淡定。紧接着天桥底下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随之一股狂风冲了出来,立即吹散了黑暗与迷雾。 目光清晰可见,那股狂风是从扶去病手里的捕风捉影弓释放出来的,站在他身旁的还有阎罗。莫菲知道,那些影傀儡之所以莫名扭曲在一起,一定是阎罗的杰作。这个男人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是做起事来心狠手辣。 韩鱼前后查看,她攥着手中的“琳琅”长笛询问莫菲,“这就是你们的援兵?” 莫菲微笑告诉她,“很给力对?” 韩鱼呵呵一笑,“不过如此……我跟你单打独斗已经腻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请来的猴子救兵……能有多厉害。” 莫菲继续告诉她,“你可以大胆去试,我不会插手的。” 胡滨苍凑到韩鱼耳边说道,“我们得赶紧脱身与红隼他们会和,在这狭窄的地方对我们极其不利。” 韩鱼不耐烦的把胡滨苍推开,“怕死给我躲一边去,跟那家伙一样躲在黑暗里。” “我……”胡滨苍有点无语,“我这是好心劝你,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韩鱼怒瞪着胡滨苍,一双能杀人的眼神随时都能宰割掉眼前的家伙,好在韩鱼没有披头散发,或者就更加让人心生胆怯了。 胡滨苍点点头,“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就蹲在一旁看着你们切磋。” 韩鱼的目光随着那家伙移动,他两只袖口揣在一起就像是老北京小贩一样吆喝。天桥底下一前一后四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俩拌嘴,真是有趣的化学反应。 韩鱼转头看着扶去病和阎罗两人,她先询问对方,“怎么称呼?” 扶去病先开口,接着是阎罗,两人的自我介绍凑不出十个字,面对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两人的内心毫无波澜,这要是能心动就见鬼了。 韩鱼一边从地上捡起被狂风吹掉的发圈,一边看着眼前有点小帅的两位年轻人,她缓缓说道,“我叫韩鱼,流浪者成员。虽然我很不喜欢以流浪者自我介绍,但是托那个女人的福,我才能见到两位阁下。” 扶去病和阎罗一边听,韩鱼扎着头发接着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对我手下留情?” 扶去病和阎罗两人默不作声没有回答,韩鱼微笑点头,“希望不会,因为我很讨厌装作绅士的男人,男女自始至终都享受着平等的关系。所以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希望你们也要全力以赴。” “好的,如你所愿。”扶去病点点头,阎罗的目光扫着一圈,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东西。 胡滨苍的两只袖口揣在一起整个人蹲在一旁观摩这场战斗,可是他想出去与红隼等人会和,再也不想待在这狭窄的天桥底下,太闷了……但是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尿急。 此时有个家伙在耍无赖,他也看着这场战斗。 莫菲松口气,她告诉林瑾瑜,“咱俩终于能歇会了。” 林瑾瑜一脸疑惑地问莫菲,“刚才那些影傀儡都是阎罗大叔消灭的吗?” 莫菲微微点头,“是的,他的御法景魂是相当厉害的秘术,你所使用的截魂秘术就是御法景魂的分支。使用御法景魂的人可以看到有关于影傀儡存在的里世界,并且从里世界消灭它们的根源。” “那……”林瑾瑜提出疑问,“那消灭了影傀儡的根源,以后就再也没有影傀儡了是吗?” 莫菲摇摇头,她告诉林瑾瑜,“很难说,影傀儡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但是如何创造影傀儡不是我们所能知晓的。那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貌似很懂得召唤影傀儡的秘术。” “好……”林瑾瑜微微点头,她又获得了无关紧要的知识了。 一个身材高挑挺拔胸腔的男人忽然站在莫菲的身旁,他身穿着一件黑色涤纶化纤面料工装服,里头配着一件纯褐色衬衫,他的左肩扛着一台小型炮塔,这台隐隐约约有着紫色微光的炮塔没有尖锐的刺刀,只有漆黑的枪管,还有如雷霆经过黑云般的纹路。 雷霆·驱尔。 “布鲁吵吵囔囔要赶过来协助你们一起战斗,那家伙整个晚上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动来动去。”柯阵临轻声开口,虽然他的语气如小雨淅淅,但还是把莫菲吓了一跳。 莫菲吓一跳转头看着他,同时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老柯啊……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说话的声音如同一阵风吹到我耳边,很诡异嘞!” 林瑾瑜也转头看着柯阵临,老柯笑了笑,“那阵风可不是从我嘴里吹出来的,是扶去病的捕风捉影弓。” 他指了指前方的激烈战斗,有个神似二哈身影的人蹲在地上,可怜又无助。 此时华徐宁站在天桥上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自家援兵抵达现场,却不见另外三人的身影,以及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人物也没到达现场,一定是躲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游戏。老套路了,华徐宁习以为常。涂琳总喜欢把一群流浪者推往前线,而自己却躲在黑暗里注视一切。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她是整个绯红三角区的幕后老大,哪有老大亲自出场呢,这可是有损风格的事情啊。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啊!我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终于能大显神通了!”布鲁的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你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大喊大叫?”曹太阳受不了这个神经病。 “我这哪是吵?我这是热血沸腾啊你懂不懂?你这啥也不会的家伙,等下别指望我保护你。”布鲁瞪着曹太阳。 “什么叫做我啥也不会?老子运气很好也算是一种能力啊,在来的路上我还捡到一百块钱呢。”曹太阳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甩在布鲁的脸上。 布鲁懒得理他,“啊对对对,狗屎运也是运气,狗屎运也是一种能力,你以后就指望狗屎运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难怪你在一号禁卫兵小组里是后勤部,活该你一辈子待在后勤部里。” “啊喂喂喂,你瞧不起后勤部是?后勤部也能出一份力啊,我不做饭给前线的队友们补充能量,他们吃什么?吃空气是?”曹太阳揪着布鲁衣领和他讲道理。 布鲁有点懵,他问道:“额……做饭不是炊事部门的吗?你一个后勤部瞎凑什么热闹?” 曹太阳瞬间无话可说了,两人僵持一会之后,曹太阳理直气壮告诉布鲁,“我我我……我喜欢做饭不行吗?谁说后勤部不能做饭啊?我们后勤部什么都会做!” “额……”布鲁瞬间服了,那家伙的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我很好奇一点,他们从相识到现在,都是这样子每天拌嘴的吗?”阿楚发自内心问道。 “谁知道呢,有可能打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拌嘴了。”李落一直言不讳地说道。 “冷知识,其实我的年龄比他大一岁。”布鲁双手交叉说道,他一脸骄傲,像是光宗耀祖似的。 “啊?!”众人一脸懵,包括一旁的林黑铁生和罗红岩。 阿楚一脸吃惊,“相差一岁差距就这么大吗?” 布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差距哪里大了?我还是他的兄长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小时候挑食罢了,所以导致发育不良长不高。”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就不能打开麦克风一起交流吗?”余文飞耳朵发痒,他用小拇指扣扣耳朵。 “看到那个矮冬瓜就来气。”桃木栽两眼紧盯着对面的布鲁。 “人家招惹你了?”余文飞好奇问道。 桃木栽摇摇头,“没。” 余文飞对此一脸可笑,“人家没招惹你,那你干嘛看到对方就来气?你天生被害妄想症啊?” 桃木栽无话可说,余文飞乘胜追击,“再说了,你别一口一口叫人家矮冬瓜,你自己也是个三寸钉。” “哈哈哈哈,文飞啊,今晚的夜光好白啊,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脸色吓白了一样。”唐川海头也不回准能猜到下一秒发生什么事。 桃木栽怒瞪着余文飞,“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我是三寸钉?” 余文飞赶紧摆摆双手解释道,“你不是三寸钉,你……你是矮冬瓜?” “你大爷!”桃木栽刚想一脚踹过去,结果被身后的江潮徊拦住。虽然他话不多,但是他很热爱这个团队,就像是热爱手中“追红缨”一样。 李红隼认真地扫视一圈,除了两点钟传来战斗的声音,还有天桥上那位先生之外,始终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没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此重要的活动,那个男人没理由不来,难道是躲在某个方向观察着流浪者一方的一举一动吗? 还是说……他在等某人出现? 林黑铁生怀里抱着神威,那只博美犬嗷嗷的乱叫,先前受了伤的白牙八哥缩回原本的形态,它早在李红隼和平衡百乱决斗的时候就飞走了,有可能是藏在黑夜里,有可能是停在路灯上伪装成摄像头,总之偌大的天空能让它自由自在的飞翔。 罗红岩拿着一本小说想插句话,但是他不知道想说什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华徐宁在天桥上又是松一口气,因为他的同伴已经来了,原本独自一人的身影转眼间变成了三人。司海和蓝光站在华徐宁的左右,久违的同伴,就像是久违的湮灭小组再次从黑色雨夜中苏醒。 “并肩的感觉太熟悉了,我们有多久没站在一起作战了?”蓝光的右手拿着一个白色魔方,纯粹的只有一种颜色。 “都还没开始打呢,哪来的熟悉感?”司海无情地拆蓝光的台,他这家伙确实不太会聊天,他扯着白色铁手套。 华徐宁说道,“也就一眨眼的时间过去,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呢,革命大业不能停下。还有……有没有熟悉感我不清楚,但是你们俩能不能别往我这挤?” “额?哈哈哈哈不自觉就靠近了。”蓝光呵呵一笑。 “一人挤一边让我喘口气都不行,我今晚很累的。”华徐宁张开双手为自己腾出空地。 “老毛病,谁乐意跟你待在一起。”司海不屑跟老狐狸站在一起。 吴中怀站在原地收回尸偶,此时他背后的黑暗缓缓走出两人,一个是刘北野,另一个是卫广森。所有马龙尼尔铁线一瞬间回到吴中怀的指尖里,三个流浪者面对三个裨将。 “那个家伙的实力不简单,另外两人的实力目前还不清楚。”刘北野第一句话指的是华徐宁,论近身格斗他不及对方,论其他方面更不及老狐狸。 “晁老大什么时候来?”吴中怀问他俩。 卫广森说道,“他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原来如此。”吴中怀瞬间明白了。 司海眼前一亮,他呵呵一笑,“有点意思啊……没想到还能在这看到绳魔缝线器。喂蓝光,这你熟悉,这个流浪者交给你处理。” 蓝光一脸懵看着他,“为什么交给我?什么叫做我熟悉?我又不是使用绳魔缝线器的。” 司海告诉他,“对啊,你不是使用绳魔缝线器,但是你的妻子使用绳魔缝线器啊,这没错啊!难道你想否认风凌的存在吗?” “啊这……啊是是是是,我熟悉我熟悉,我来处理。”蓝光点点头同意,他懒得跟那家伙扯来扯去。 司海看着眼前三个流浪者,他问华徐宁,“中间那个使用的是绳魔缝线器,另外两人是什么个情况?” 华徐宁淡淡说道,“左边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的技术是双手和双腿,近身格斗是他的优势,同时他的力量也挺强大的。总而言之,他的进攻和速度都能到达一定的优势。右边那个没什么印象,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他身旁的尸体是怎么活动的?难道这就是那家伙的能力?” 华徐宁继续说,“那个尸体的进攻是随着另一个流浪者的‘操纵术’而进攻的,也就是那个使用绳魔缝线器的家伙。任何物理和元素攻击都无法给他造成伤害,简直就是固若金汤。” “呵呵……”司海不屑地笑了笑,“那就说明你的攻击还不足以给他造成伤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行不行啊?你别连一具尸体都搞不定。”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司海,“我知道你有踏平凌霄宝殿的能耐,那待会由你来收拾那具尸体。” “切。”司海拿着华徐宁递来的烟,“我来就我来,区区一具尸体我还能怕他不成?” 蓝光告诉同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右边那个流浪者……他的身后好像背着一个人。” “说不定又是一具尸体。”华徐宁说。 司海完全不担心,“管他是一具还是两具,死了就该埋葬在地里。尘归尘,土归土。死了还出来造孽,那就该遭到天谴。” 忽然地面传来一声巨响,华徐宁赶紧瞥一眼,原来是布鲁那小子率先发起进攻。当然说他是当头炮完全不严谨,因为天桥底下一直传来激烈的声音,搞得整个天桥微微震动。 布鲁抬起胳膊肘子瞄准着前方的流浪者,刚才的一炮被桃木栽给挡住了,这只是开胃小菜,布鲁在试探对方的底牌。这家伙有着小小的身躯,却有大大的鬼点子。 “哇哦……这是啥?”阿楚惊喜若狂,所有小孩都一脸惊喜。 布鲁一脸春风得意,显然他很喜欢这种被人们簇拥的感觉,他告诉阿楚,“这是鬼影十六兵其中一种暗器,叫手肘大炮,发射出来的是电磁炮,也能给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大炮也能算是暗器?”阿楚有点捋不清暗器和正面刚的区别。 布鲁继续说,“那当然啦,谁说刺客就得偷偷摸摸的行动?谁说暗器就得像袖箭一样?你没玩过《刺客信条·自由呐喊》吗?” 蒋懿薛点点头,“他这么一说,我瞬间茅塞顿开了。” “那么……战斗开始!”布鲁掌掴着拳头,他内心热血燃烧,按捺已久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终于要登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攻击?这是《某科学的超电磁炮》吗?”桃木栽收回无双大刀,要是他晚点出招,可能刚才的那一招电磁炮……就得被余文飞给挡住了。 余文飞不经意的感叹,“你们俩不仅在身高上相似,就连性格都一样,都一样没头没脑啊!哈哈哈哈哈哈!” 桃木栽无语看着他,“你笑个屁,他没资格和我肩并肩。” 余文飞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是哦,说不定你还矮人家一截,嘿嘿嘿哈哈哈哈,说不定人家也觉得你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余……文飞!”桃木栽刚想一脚踹过去,结果又被江潮徊给拦住了。 “算了算了,保存体力待会大杀四方。”江潮徊凑到他耳边告诉他。 天桥底下,扶去病一把拉住弓弦,两指松开后一阵清风般的箭矢冲了出去,从韩鱼的左耳经过,一瞬间把韩鱼的发圈给吹落,并且缭乱她的短发和心情。 箭矢在莫菲等人的面前立即消散,真就一阵风吹过,扶去病不仅那把控风的力度和箭矢的准度,他还能听到风的声音。 韩鱼微微一笑看着他,“风一样的男子,你是在小瞧我吗?两三次都是从我耳边经过,你是想看我短发不被束缚的样子吗?” 扶去病认真告诉她,“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场游戏,我会让你赢。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场战斗,我不会对你下死手。当然,我不会故意伤害你,你也不可能会伤害到我。” 韩鱼顿时感到无语,她翻白眼后说道,“所以说我很讨厌装作绅士的男人,你就是我讨厌的人。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把这当作过家家是?我们这些女人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是?什么叫做这是一场游戏你会让我赢?难道我连玩游戏的过程都没资格吗?凭什么你要让我赢?凭什么你觉得我会输?既然你不会对我下死手,也不会伤害到我,那你干脆回家睡觉啊。反正我都伤害不了你,而且自始至终你根本就没用心。” “……”扶去病没说话,而是冷静地看着韩鱼。 忽然墙壁有道影子在闪动,阎罗敏锐的目光立即发现了端倪,他冲过去把墙壁上的影子给揪了出来。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韩鱼和胡滨苍,这是什么破次元操作? 张修克狠狠地摔在地上,阎罗回到原位保持沉默。张修克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阎罗,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很恐怖,从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存在。 阎罗微微点头,“基本操作,别紧张。” 张修克憋了一会才把话说出口,“牛逼……” 言归正传,韩鱼和扶去病两人目视相对,现在也没话说了,韩鱼也没兴趣跟那个虚伪的男人决斗了。 “虚伪,说一套做一套。”韩鱼凶狠狠地看着他,反而那家伙的脸色如捉摸不透的风一样让人猜不透。 “那个……”曹太阳有话要说,布鲁转头看着他,“干嘛?想拉屎啊?” 曹太阳酝酿了一下后告诉布鲁和其他人,“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长战斗,我全身上下唯独运气好,所以……这里就交给你,我找个地方喝茶……嘻嘻哈哈哈。” 布鲁瞬间懵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临阵脱逃是?” 曹太阳赶紧挥挥手解释,“哎哎哎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叫做临阵脱逃,我这是把有限的资源交给有用的人。你不是说太久没运动吗?所以就让你一次性运动个够,我会把我的运气分你一半。” 布鲁无语了,他现在才知道有人的脸皮堪比地壳。 “行行行行,要滚赶紧滚,别在这碍手碍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布鲁一脚把曹太阳踹走。 临走之前曹太阳应了一声,“得嘞!” “啥也不会的家伙。”布鲁真是要被气死了。 阿楚等人眼睁睁看着援兵走了一个,李红隼等人也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了一个人,那家伙确定不是来勘察现场的? 林黑铁生嬉皮笑脸走到布鲁的身边,布鲁既害怕又疑惑地看着他,“干嘛?” 林黑铁生直言不讳地说,“我呢……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程人员,所以我全身上下的家当就只有神威。反正我是不会战斗的,能帮你们的只有这只神威了,它会替我帮助你们打倒帝国主义。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们,我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你们一起吃宵夜。” 说完,他把神威塞给布鲁之后,他也屁颠屁颠走了。布鲁整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是个什么情况?加入地下工程人难道没有门槛的吗? 阿楚看到神威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梦,梦中有它有自己,还有对面的李红隼,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 正当布鲁转身想询问各位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候罗红岩也走了过来,他告诉布鲁,“我的绝招在这不合适,而且我不是战斗型工程人员,我没办法像你们这样打打杀杀。” 布鲁无语问他,“那你属于什么类型?” 罗红岩告诉他,“我……我觉得我是辅助型,但是我又不太能辅助队友……” “好好好行了行了……”布鲁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脸无奈地告诉罗红岩,“走走,想干嘛就干嘛去。” “好嘞!”罗红岩跺个脚开心的转身就走,布鲁怀里抱着神威,无语地蹲在地上。阿楚等人走过去安慰他,总不能让他蹲在地上像个哭泣的小孩。 “布鲁……没事的,你还有我们……”陈韵寒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结果他忽然蹦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把神威抛给阿楚。 他大喊大叫,“哈哈哈哈,我一个人终于能发挥用武之地了!” “额……”所有人都一脸懵,李落一好奇地提一句,“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第两百七十一章 地下工程人员与流浪者 图层世界一片狼藉,悬挂在琥珀天空的血红色月亮正在崩塌,大地如松露巧克力般四分五裂,伴随着一道道刺耳的嘶吼,它们的躯体渐渐扭曲在一起,如麻花形态般的纠缠,某种无形的力量把它们挤压在一起。 远处的风景在悄然失色,黄昏的琥珀天空随着血红色月亮的崩塌,它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融化一地。天空暴露出无穷无尽的黑暗,那些影傀儡纠缠在一起被撕碎,无论是图层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它们扭曲的形态令人作呕,就像是被石油浇灌的木偶人,整个躯壳伴随着石油流进黑暗里。 黑夜重回现实世界,一克拉般的星星隐藏在黑幕里,皎洁的圆月洁白无瑕。里世界的天崩地裂,对于表世界的人们来说,那是时间不流通,末日看不到的存在。 莫菲和林瑾瑜眼睁睁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影傀儡忽然行为怪异,它们沾在一起像恶心的黏液,流进黑暗后那些嘶吼的声音也随之不见了。 林瑾瑜对此一脸疑惑,因为她不知道是谁一举消灭了那些影傀儡,反而莫菲却一脸淡定。紧接着天桥底下的黑暗深处,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随之一股狂风冲了出来,立即吹散了黑暗与迷雾。 目光清晰可见,那股狂风是从扶去病手里的捕风捉影弓释放出来的,站在他身旁的还有阎罗。莫菲知道,那些影傀儡之所以莫名扭曲在一起,一定是阎罗的杰作。这个男人平日里虽然话不多,但是做起事来心狠手辣。 韩鱼前后查看,她攥着手中的“琳琅”长笛询问莫菲,“这就是你们的援兵?” 莫菲微笑告诉她,“很给力对?” 韩鱼呵呵一笑,“不过如此……我跟你单打独斗已经腻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请来的猴子救兵……能有多厉害。” 莫菲继续告诉她,“你可以大胆去试,我不会插手的。” 胡滨苍凑到韩鱼耳边说道,“我们得赶紧脱身与红隼他们会和,在这狭窄的地方对我们极其不利。” 韩鱼不耐烦的把胡滨苍推开,“怕死给我躲一边去,跟那家伙一样躲在黑暗里。” “我……”胡滨苍有点无语,“我这是好心劝你,你别不识好人心啊。” 韩鱼怒瞪着胡滨苍,一双能杀人的眼神随时都能宰割掉眼前的家伙,好在韩鱼没有披头散发,或者就更加让人心生胆怯了。 胡滨苍点点头,“行,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就蹲在一旁看着你们切磋。” 韩鱼的目光随着那家伙移动,他两只袖口揣在一起就像是老北京小贩一样吆喝。天桥底下一前一后四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俩拌嘴,真是有趣的化学反应。 韩鱼转头看着扶去病和阎罗两人,她先询问对方,“怎么称呼?” 扶去病先开口,接着是阎罗,两人的自我介绍凑不出十个字,面对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两人的内心毫无波澜,这要是能心动就见鬼了。 韩鱼一边从地上捡起被狂风吹掉的发圈,一边看着眼前有点小帅的两位年轻人,她缓缓说道,“我叫韩鱼,流浪者成员。虽然我很不喜欢以流浪者自我介绍,但是托那个女人的福,我才能见到两位阁下。” 扶去病和阎罗一边听,韩鱼扎着头发接着说,“你们不会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对我手下留情?” 扶去病和阎罗两人默不作声没有回答,韩鱼微笑点头,“希望不会,因为我很讨厌装作绅士的男人,男女自始至终都享受着平等的关系。所以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希望你们也要全力以赴。” “好的,如你所愿。”扶去病点点头,阎罗的目光扫着一圈,他发现了一个异常的东西。 胡滨苍的两只袖口揣在一起整个人蹲在一旁观摩这场战斗,可是他想出去与红隼等人会和,再也不想待在这狭窄的天桥底下,太闷了……但是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尿急。 此时有个家伙在耍无赖,他也看着这场战斗。 莫菲松口气,她告诉林瑾瑜,“咱俩终于能歇会了。” 林瑾瑜一脸疑惑地问莫菲,“刚才那些影傀儡都是阎罗大叔消灭的吗?” 莫菲微微点头,“是的,他的御法景魂是相当厉害的秘术,你所使用的截魂秘术就是御法景魂的分支。使用御法景魂的人可以看到有关于影傀儡存在的里世界,并且从里世界消灭它们的根源。” “那……”林瑾瑜提出疑问,“那消灭了影傀儡的根源,以后就再也没有影傀儡了是吗?” 莫菲摇摇头,她告诉林瑾瑜,“很难说,影傀儡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但是如何创造影傀儡不是我们所能知晓的。那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貌似很懂得召唤影傀儡的秘术。” “好……”林瑾瑜微微点头,她又获得了无关紧要的知识了。 一个身材高挑挺拔胸腔的男人忽然站在莫菲的身旁,他身穿着一件黑色涤纶化纤面料工装服,里头配着一件纯褐色衬衫,他的左肩扛着一台小型炮塔,这台隐隐约约有着紫色微光的炮塔没有尖锐的刺刀,只有漆黑的枪管,还有如雷霆经过黑云般的纹路。 雷霆·驱尔。 “布鲁吵吵囔囔要赶过来协助你们一起战斗,那家伙整个晚上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直动来动去。”柯阵临轻声开口,虽然他的语气如小雨淅淅,但还是把莫菲吓了一跳。 莫菲吓一跳转头看着他,同时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老柯啊……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说话的声音如同一阵风吹到我耳边,很诡异嘞!” 林瑾瑜也转头看着柯阵临,老柯笑了笑,“那阵风可不是从我嘴里吹出来的,是扶去病的捕风捉影弓。” 他指了指前方的激烈战斗,有个神似二哈身影的人蹲在地上,可怜又无助。 此时华徐宁站在天桥上深吸一口气,他看着自家援兵抵达现场,却不见另外三人的身影,以及对方还有更重要的人物也没到达现场,一定是躲在暗中观察着这场游戏。老套路了,华徐宁习以为常。涂琳总喜欢把一群流浪者推往前线,而自己却躲在黑暗里注视一切。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她是整个绯红三角区的幕后老大,哪有老大亲自出场呢,这可是有损风格的事情啊。 “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啊!我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终于能大显神通了!”布鲁的声音大到所有人都能听见。 “你吵死了,你能不能安静点?哪有人像你这样子大喊大叫?”曹太阳受不了这个神经病。 “我这哪是吵?我这是热血沸腾啊你懂不懂?你这啥也不会的家伙,等下别指望我保护你。”布鲁瞪着曹太阳。 “什么叫做我啥也不会?老子运气很好也算是一种能力啊,在来的路上我还捡到一百块钱呢。”曹太阳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甩在布鲁的脸上。 布鲁懒得理他,“啊对对对,狗屎运也是运气,狗屎运也是一种能力,你以后就指望狗屎运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难怪你在一号禁卫兵小组里是后勤部,活该你一辈子待在后勤部里。” “啊喂喂喂,你瞧不起后勤部是?后勤部也能出一份力啊,我不做饭给前线的队友们补充能量,他们吃什么?吃空气是?”曹太阳揪着布鲁衣领和他讲道理。 布鲁有点懵,他问道:“额……做饭不是炊事部门的吗?你一个后勤部瞎凑什么热闹?” 曹太阳瞬间无话可说了,两人僵持一会之后,曹太阳理直气壮告诉布鲁,“我我我……我喜欢做饭不行吗?谁说后勤部不能做饭啊?我们后勤部什么都会做!” “额……”布鲁瞬间服了,那家伙的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我很好奇一点,他们从相识到现在,都是这样子每天拌嘴的吗?”阿楚发自内心问道。 “谁知道呢,有可能打娘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拌嘴了。”李落一直言不讳地说道。 “冷知识,其实我的年龄比他大一岁。”布鲁双手交叉说道,他一脸骄傲,像是光宗耀祖似的。 “啊?!”众人一脸懵,包括一旁的林黑铁生和罗红岩。 阿楚一脸吃惊,“相差一岁差距就这么大吗?” 布鲁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差距哪里大了?我还是他的兄长好不好?我只不过是小时候挑食罢了,所以导致发育不良长不高。” “他们在叽叽歪歪什么?就不能打开麦克风一起交流吗?”余文飞耳朵发痒,他用小拇指扣扣耳朵。 “看到那个矮冬瓜就来气。”桃木栽两眼紧盯着对面的布鲁。 “人家招惹你了?”余文飞好奇问道。 桃木栽摇摇头,“没。” 余文飞对此一脸可笑,“人家没招惹你,那你干嘛看到对方就来气?你天生被害妄想症啊?” 桃木栽无话可说,余文飞乘胜追击,“再说了,你别一口一口叫人家矮冬瓜,你自己也是个三寸钉。” “哈哈哈哈,文飞啊,今晚的夜光好白啊,就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脸色吓白了一样。”唐川海头也不回准能猜到下一秒发生什么事。 桃木栽怒瞪着余文飞,“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句我是三寸钉?” 余文飞赶紧摆摆双手解释道,“你不是三寸钉,你……你是矮冬瓜?” “你大爷!”桃木栽刚想一脚踹过去,结果被身后的江潮徊拦住。虽然他话不多,但是他很热爱这个团队,就像是热爱手中“追红缨”一样。 李红隼认真地扫视一圈,除了两点钟传来战斗的声音,还有天桥上那位先生之外,始终没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也没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如此重要的活动,那个男人没理由不来,难道是躲在某个方向观察着流浪者一方的一举一动吗? 还是说……他在等某人出现? 林黑铁生怀里抱着神威,那只博美犬嗷嗷的乱叫,先前受了伤的白牙八哥缩回原本的形态,它早在李红隼和平衡百乱决斗的时候就飞走了,有可能是藏在黑夜里,有可能是停在路灯上伪装成摄像头,总之偌大的天空能让它自由自在的飞翔。 罗红岩拿着一本小说想插句话,但是他不知道想说什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华徐宁在天桥上又是松一口气,因为他的同伴已经来了,原本独自一人的身影转眼间变成了三人。司海和蓝光站在华徐宁的左右,久违的同伴,就像是久违的湮灭小组再次从黑色雨夜中苏醒。 “并肩的感觉太熟悉了,我们有多久没站在一起作战了?”蓝光的右手拿着一个白色魔方,纯粹的只有一种颜色。 “都还没开始打呢,哪来的熟悉感?”司海无情地拆蓝光的台,他这家伙确实不太会聊天,他扯着白色铁手套。 华徐宁说道,“也就一眨眼的时间过去,我们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呢,革命大业不能停下。还有……有没有熟悉感我不清楚,但是你们俩能不能别往我这挤?” “额?哈哈哈哈不自觉就靠近了。”蓝光呵呵一笑。 “一人挤一边让我喘口气都不行,我今晚很累的。”华徐宁张开双手为自己腾出空地。 “老毛病,谁乐意跟你待在一起。”司海不屑跟老狐狸站在一起。 吴中怀站在原地收回尸偶,此时他背后的黑暗缓缓走出两人,一个是刘北野,另一个是卫广森。所有马龙尼尔铁线一瞬间回到吴中怀的指尖里,三个流浪者面对三个裨将。 “那个家伙的实力不简单,另外两人的实力目前还不清楚。”刘北野第一句话指的是华徐宁,论近身格斗他不及对方,论其他方面更不及老狐狸。 “晁老大什么时候来?”吴中怀问他俩。 卫广森说道,“他一直都在看着我们。” “原来如此。”吴中怀瞬间明白了。 司海眼前一亮,他呵呵一笑,“有点意思啊……没想到还能在这看到绳魔缝线器。喂蓝光,这你熟悉,这个流浪者交给你处理。” 蓝光一脸懵看着他,“为什么交给我?什么叫做我熟悉?我又不是使用绳魔缝线器的。” 司海告诉他,“对啊,你不是使用绳魔缝线器,但是你的妻子使用绳魔缝线器啊,这没错啊!难道你想否认风凌的存在吗?” “啊这……啊是是是是,我熟悉我熟悉,我来处理。”蓝光点点头同意,他懒得跟那家伙扯来扯去。 司海看着眼前三个流浪者,他问华徐宁,“中间那个使用的是绳魔缝线器,另外两人是什么个情况?” 华徐宁淡淡说道,“左边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他的技术是双手和双腿,近身格斗是他的优势,同时他的力量也挺强大的。总而言之,他的进攻和速度都能到达一定的优势。右边那个没什么印象,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他身旁的尸体是怎么活动的?难道这就是那家伙的能力?” 华徐宁继续说,“那个尸体的进攻是随着另一个流浪者的‘操纵术’而进攻的,也就是那个使用绳魔缝线器的家伙。任何物理和元素攻击都无法给他造成伤害,简直就是固若金汤。” “呵呵……”司海不屑地笑了笑,“那就说明你的攻击还不足以给他造成伤害,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行不行啊?你别连一具尸体都搞不定。”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司海,“我知道你有踏平凌霄宝殿的能耐,那待会由你来收拾那具尸体。” “切。”司海拿着华徐宁递来的烟,“我来就我来,区区一具尸体我还能怕他不成?” 蓝光告诉同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右边那个流浪者……他的身后好像背着一个人。” “说不定又是一具尸体。”华徐宁说。 司海完全不担心,“管他是一具还是两具,死了就该埋葬在地里。尘归尘,土归土。死了还出来造孽,那就该遭到天谴。” 忽然地面传来一声巨响,华徐宁赶紧瞥一眼,原来是布鲁那小子率先发起进攻。当然说他是当头炮完全不严谨,因为天桥底下一直传来激烈的声音,搞得整个天桥微微震动。 布鲁抬起胳膊肘子瞄准着前方的流浪者,刚才的一炮被桃木栽给挡住了,这只是开胃小菜,布鲁在试探对方的底牌。这家伙有着小小的身躯,却有大大的鬼点子。 “哇哦……这是啥?”阿楚惊喜若狂,所有小孩都一脸惊喜。 布鲁一脸春风得意,显然他很喜欢这种被人们簇拥的感觉,他告诉阿楚,“这是鬼影十六兵其中一种暗器,叫手肘大炮,发射出来的是电磁炮,也能给人造成一定的伤害。” “大炮也能算是暗器?”阿楚有点捋不清暗器和正面刚的区别。 布鲁继续说,“那当然啦,谁说刺客就得偷偷摸摸的行动?谁说暗器就得像袖箭一样?你没玩过《刺客信条·自由呐喊》吗?” 蒋懿薛点点头,“他这么一说,我瞬间茅塞顿开了。” “那么……战斗开始!”布鲁掌掴着拳头,他内心热血燃烧,按捺已久的鬼影十六兵暗器终于要登场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攻击?这是《某科学的超电磁炮》吗?”桃木栽收回无双大刀,要是他晚点出招,可能刚才的那一招电磁炮……就得被余文飞给挡住了。 余文飞不经意的感叹,“你们俩不仅在身高上相似,就连性格都一样,都一样没头没脑啊!哈哈哈哈哈哈!” 桃木栽无语看着他,“你笑个屁,他没资格和我肩并肩。” 余文飞微微点头,“你说的也是哦,说不定你还矮人家一截,嘿嘿嘿哈哈哈哈,说不定人家也觉得你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余……文飞!”桃木栽刚想一脚踹过去,结果又被江潮徊给拦住了。 “算了算了,保存体力待会大杀四方。”江潮徊凑到他耳边告诉他。 天桥底下,扶去病一把拉住弓弦,两指松开后一阵清风般的箭矢冲了出去,从韩鱼的左耳经过,一瞬间把韩鱼的发圈给吹落,并且缭乱她的短发和心情。 箭矢在莫菲等人的面前立即消散,真就一阵风吹过,扶去病不仅那把控风的力度和箭矢的准度,他还能听到风的声音。 韩鱼微微一笑看着他,“风一样的男子,你是在小瞧我吗?两三次都是从我耳边经过,你是想看我短发不被束缚的样子吗?” 扶去病认真告诉她,“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场游戏,我会让你赢。如果你认为这是一场战斗,我不会对你下死手。当然,我不会故意伤害你,你也不可能会伤害到我。” 韩鱼顿时感到无语,她翻白眼后说道,“所以说我很讨厌装作绅士的男人,你就是我讨厌的人。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把这当作过家家是?我们这些女人在你眼里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是?什么叫做这是一场游戏你会让我赢?难道我连玩游戏的过程都没资格吗?凭什么你要让我赢?凭什么你觉得我会输?既然你不会对我下死手,也不会伤害到我,那你干脆回家睡觉啊。反正我都伤害不了你,而且自始至终你根本就没用心。” “……”扶去病没说话,而是冷静地看着韩鱼。 忽然墙壁有道影子在闪动,阎罗敏锐的目光立即发现了端倪,他冲过去把墙壁上的影子给揪了出来。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韩鱼和胡滨苍,这是什么破次元操作? 张修克狠狠地摔在地上,阎罗回到原位保持沉默。张修克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阎罗,他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他,眼前的男人很恐怖,从一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存在。 阎罗微微点头,“基本操作,别紧张。” 张修克憋了一会才把话说出口,“牛逼……” 言归正传,韩鱼和扶去病两人目视相对,现在也没话说了,韩鱼也没兴趣跟那个虚伪的男人决斗了。 “虚伪,说一套做一套。”韩鱼凶狠狠地看着他,反而那家伙的脸色如捉摸不透的风一样让人猜不透。 “那个……”曹太阳有话要说,布鲁转头看着他,“干嘛?想拉屎啊?” 曹太阳酝酿了一下后告诉布鲁和其他人,“你也知道的,我不擅长战斗,我全身上下唯独运气好,所以……这里就交给你,我找个地方喝茶……嘻嘻哈哈哈。” 布鲁瞬间懵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临阵脱逃是?” 曹太阳赶紧挥挥手解释,“哎哎哎别说的这么难听,我这不叫做临阵脱逃,我这是把有限的资源交给有用的人。你不是说太久没运动吗?所以就让你一次性运动个够,我会把我的运气分你一半。” 布鲁无语了,他现在才知道有人的脸皮堪比地壳。 “行行行行,要滚赶紧滚,别在这碍手碍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布鲁一脚把曹太阳踹走。 临走之前曹太阳应了一声,“得嘞!” “啥也不会的家伙。”布鲁真是要被气死了。 阿楚等人眼睁睁看着援兵走了一个,李红隼等人也眼睁睁看着对方走了一个人,那家伙确定不是来勘察现场的? 林黑铁生嬉皮笑脸走到布鲁的身边,布鲁既害怕又疑惑地看着他,“干嘛?” 林黑铁生直言不讳地说,“我呢……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工程人员,所以我全身上下的家当就只有神威。反正我是不会战斗的,能帮你们的只有这只神威了,它会替我帮助你们打倒帝国主义。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们,我在下一个路口等着你们一起吃宵夜。” 说完,他把神威塞给布鲁之后,他也屁颠屁颠走了。布鲁整个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这是个什么情况?加入地下工程人难道没有门槛的吗? 阿楚看到神威忽然想起了昨晚的梦,梦中有它有自己,还有对面的李红隼,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 正当布鲁转身想询问各位该怎么办的时候,这时候罗红岩也走了过来,他告诉布鲁,“我的绝招在这不合适,而且我不是战斗型工程人员,我没办法像你们这样打打杀杀。” 布鲁无语问他,“那你属于什么类型?” 罗红岩告诉他,“我……我觉得我是辅助型,但是我又不太能辅助队友……” “好好好行了行了……”布鲁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一脸无奈地告诉罗红岩,“走走,想干嘛就干嘛去。” “好嘞!”罗红岩跺个脚开心的转身就走,布鲁怀里抱着神威,无语地蹲在地上。阿楚等人走过去安慰他,总不能让他蹲在地上像个哭泣的小孩。 “布鲁……没事的,你还有我们……”陈韵寒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结果他忽然蹦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把神威抛给阿楚。 他大喊大叫,“哈哈哈哈,我一个人终于能发挥用武之地了!” “额……”所有人都一脸懵,李落一好奇地提一句,“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第两百七十二章 刀舞春秋 刘北野二话不说直冲过去,他前倾身子就像是一枚穿破空间的人肉导弹。没有尾随的烟火,只有火箭冲刺般的姿态。华徐宁等人注视着他仿佛是一道魁梧的闪电并且带着疾风席卷而来,他们已经准备就绪,投入了万分认真的状态。 “就这样冲过来,他以为自己是斗战胜佛吗?”司海站在原地呵呵一笑,他感叹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事不是一般的粗犷。 华徐宁笑着拍了拍司海的肩膀,“那你去跟他切磋几招,别丢组织的脸……让人一脚踹下来了。” “切。”司海一脸不屑,“谁踹谁还不一定呢。” 华徐宁如狐狸眯眼笑,他把司海推出去,“那就不要废话,赶紧上。” 司海被一把推出去,本来他想再拖着一会,但是眼看着对方凌空飞舞,潇洒的姿态伴随着一道凌厉的攻势。他抱拳挥下,像是一把钢铁榔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司海瞬速地闪躲,他转头一看,那两个老家伙居然躲在十米开外抽烟聊天。 “妈的……这两人真是无情无义。”司海对于那两个人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语,华徐宁还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向司海挥手示好。 司海懒得理他,他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流浪者。那家伙魁梧的身躯穿着一件面料粗硬的墨绿色工装服,里头配着一件薄如面纱的白色背心。他面容硬朗,皮肤小麦色,下颚有些许胡渣。如此阳刚有魅力的男人,司海必然要全力以赴,毕竟他懒得跟那些娘炮过家家。 “你叫什么?”司海问他。 对方认真地回答司海,“刘北野。” 司海点点头,他撩起刘海微笑说道,“我叫风流倜傥的男人……司海,有空请多指教。” 刘北野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会。天桥上的冷风呼啸而过,满天星河只有月亮在流浪。最终尴尬的聊天由司海结束,他讨厌无果的聊天,你哪怕是发个表情包都可以啊。 司海扯着白色铁右手套,他告诉刘北野,“我是不会放水的,因为我会释放一片大海。” 刘北野对他说的这句话感到疑惑,就在他正准备一手掐住对方脖子的时候,自己忽然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快要窒息至死的感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敌人就在面前,却无法奈何他。 流动的海水仿佛千斤般的重量束缚着他一切行动,刘北野一脸惊讶,自己什么时候陷入对方的圈套?难道就在一瞬间吗?一瞬间的一瞬间,比自己还要快一步。 司海微笑看着对方无法动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现如今成为笼中之鸟,可笑的让人心疼。刘北野仍然在水牢里吃力的挣扎,身为曾经的虎鲸突击队的成员之一,在憋气方面必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所以即使身陷水牢的他,也得冷静下来挣脱四周的千斤之重。司海放下心无所顾忌地站在原地,这就轻轻松松把对方打败了,未免也太无趣了? 司海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地过去,四分钟的时间对方还在水牢里挣扎。但是该说不说,对方的肺活量还挺强的。 吴中怀和卫广森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着刘北野身陷水牢,对面另外两人可能也在按兵不动。吴中怀和卫广森两人心底已经打好算盘,一旦刘北野挣脱水牢后,战斗就一触即发。他们俩深知刘北野的实力,憋气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有着“水下掠杀者”之称的他,怎么可能会就此败北。无情的时间会冲刷掉沙滩上有足迹的痛苦,沉入海底的记忆,会再一次被打捞上来。魁梧的背影沉入深渊的海底,无尽的黑暗与窒息的记忆,那是刘北野内心深处的枷锁,仿佛一条条沉重的铁链把他拖入深渊。 当曾经的痛苦再次涌入脑海里,极度缺氧的大脑会扼杀一切过不去的坎。心脏缓慢地跳动,刘北野在流动的海水里放下双手,他的双眼已经闭上,像是在无尽的海底里沉睡了过去。就在司海认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对面忽然扭转乾坤。 华徐宁和蓝光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观察着一切,他们俩的神情忽然变色。 司海脸色一惊,刘北野突然睁开双眼,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是在海底苏醒的引擎,过去的记忆给予他无比强大的力量,千斤之重的水牢一瞬间松垮。刘北野冲破水牢之后立即向司海发起进攻,凌厉的攻势打得司海措手不及。 狩猎般的进攻让司海一时间招架不住,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对方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他的进攻方式像是豺狼虎豹般凶狠,无情无义一心只想要狩猎对方。看似缭乱的攻击实则井然有序,一招紧接着一招进攻着司海。 司海心知肚明,论贴身格斗必然会输给对方,所以必须得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否则像这种树袋熊般的攻击,一直死死地黏着你,就算不会被打死也会被烦死。 “上!”吴中怀率先而上,卫广森紧跟其后。华徐宁看到对方终于出手了,他丢下半截烟头一脚踩灭。 刘北野腾空飞踢,司海一把抓住对方的左腿,还没来得及把对方甩出去的时候,刘北野利用右腿膝盖正面撞击司海。从未见过如此奇怪招式的司海一脸惊,他左手张开掌掴着对方直冲过来的膝盖,结果对方利用高空抱拳挥下,直接重重砸在司海的后背。 强大的重击让司海一时间两腿发软,华徐宁立即过来营救,突如其来的藤蔓缠住了刘北野,司海才得以与对方拉开距离。经过刚才一击之后,司海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必须与对方保持距离。虽说对方没有兵器,但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置人于死地的兵器。如果刚才的力度再大一点,司海有可能会当场昏迷过去。 “没事?”华徐宁过来关心他。 司海耸着肩膀告诉华徐宁,“还行,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缠。” 华徐宁笑了笑,“所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儿戏,因为对方是流浪者们,完全不比我们曾经遇到的敌人差劲。” 司海一脸不屑,“那也仅此而已,我刚才只不过是在试探他的力度” 华徐宁一脸无奈,“真是嘴硬……” 刘北野被四周拔地而起的藤蔓缠在半空中,两位队友立即过来救驾,吴中怀利用马龙尼尔铁线瞬间切断那些藤蔓,刘北野落地耸着肩膀准备再战。卫广森背着一具包裹着纱布的尸体走了过来,他双手紧握着两把锋利的短刀。真正的手法不是那两把短刀,而是他与尸体之间的配合。 华徐宁和司海肩并肩站着,擒龙手鹤在转变属性,炽热的火焰从五指尖里迸发而出,大面积的火焰朝着流浪者覆盖过去。耀眼的光芒照在华徐宁等人的脸色,随之从火焰的中心里冲出一位漆黑的身影。 那是吴中怀重新操纵尸偶再次向对方发起进攻,紧跟其后的是刘北野。司海决定再战那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紧接着从白色铁右手套释放出来的水形成一面清澈的镜子作为盾牌抵挡刘北野。结果刘北野根本就没把这招放在眼里,他在半空中蜷缩着身子直接撞穿了那面水之镜,反光的水滴像是锋利的碎片落了一地。 另一边漆黑的尸偶在吴中怀出神入化的操纵之下,冲出火焰重围之后,细长的黑色利爪就像是魔爪一样直逼华徐宁。老狐狸一步步后退,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擒龙手鹤转变属性,坚韧极长的藤蔑从地面窜出,老狐狸的手里也出现一条藤条。 前方的藤蔑试图缠绕着尸偶,奈何尸偶的速度无比的灵活,这得多亏了它背后的“主子”。吴中怀十指灵活的操纵尸偶,帮它躲过一条又一条的藤蔑。临近目标的时候,华徐宁立即用手中的藤条鞭打尸偶,并且束缚对方的行动,紧接着先前的藤蔑从尸偶的背后缠着它的躯体,尸偶被华徐宁手中的藤条束缚了行动,吴中怀一时间难以帮尸偶脱身。 紧接着擒龙手鹤再次转变属性,炽热的火焰燃烧着藤蔑,然后通过藤蔑一步步灼烧着尸偶和体内的灵魂。随着尸偶一声哀嚎,华徐宁露出微笑,尸偶的体内果然有灵魂。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办法来达到借尸还魂这种地步,但是总有办法能对付“灵魂”这种东西。 没有了灵魂,这下尸偶失去了生机勃勃的动力,彻底沦为了傀儡。原本尸偶就是通过死人的尸体复活的,不同的躯体不一样的灵魂。有了灵魂的尸体,即使有意识那也是模糊的。 华徐宁猜测,灵魂能给予躯体类似于金钟罩的防御,先前用火焰灼烧尸偶,即使尸偶被燃烧得像一块黑炭,但是仍然摧毁不了尸偶的根本。因为尸偶的灵魂还在,但是火焰又不能直接燃烧灵魂。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尸偶就到达一种不死不灭的状态。因为尸偶本身就是通过死人复活的,即使有了灵魂之后,它的意识也是模糊的。所以利用高温度的火焰燃烧它的躯体,它也不会感到痛楚,只会无脑的进攻。 所以依照这条线索继续猜测的话,那么对付灵魂体的办法就是使用“木元素”。在五大元素里,有一种属性特别的脑残,那就是木元素。木元素能锁住灵魂体,也能给灵魂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华徐宁才通过藤蔑这个“直达车”燃烧尸偶的本体和灵魂。 华徐宁站在原地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吴中怀收回马龙尼尔铁线,眼前的尸偶跪倒在地上,随着火焰的燃烧,它最后彻底随风消失。 另一边卫广森背着一具尸体迎接对面到来的敌人,蓝光忽然感觉自己意气风发,就像是回到当初的样子。无论是曾经的白天与黑夜,久违的战斗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千机百变第一式·枪出如龙。” 白色的零件瞬间分解再重组,逆天的科学兵器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围观的群众之下诞生出来。白色长枪仿佛小白龙出场,白色龙须就像是红缨般令人眼花缭乱。卫广森二话不说迎战对方,短刀在手中反转,背后还有着一具尸体在辅助。 他伸出长枪试探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短刀紧贴着长枪一路滑过去,卫广森佝偻着身子反转短刀正面刺过去,蓝光本想枪扎一线,结果却被对方背上的尸体给挡住了,并且灵活的使用短刀挡住蓝光的长枪。 卫广森佝偻着身子继续紧握着短刀进攻蓝光,背上还有着尸体挡着蓝光的长枪,使得对方一步步后退,卫广森才得以一步步前进。 这种无比阴间的招式蓝光还是头一回见到,他没想到会有人利用尸体配合操作,简直就是攻守一体。 蓝光有点难以捉摸对方匪夷所思的进攻,可能他得像司海一样,跟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牌之前,贴身近战无疑是送死。蓝光大步后退,长枪在前保持着战斗状态,就在对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时候,银边辉煌的枪头忽然变得凌厉,蓝光的双手一前一后紧握着长枪并且转动,螺旋的攻击直冲对方仿佛要扭转整个空间。 忽然卫广森转身背对着蓝光,利用尸体挡住对方的攻击。蓝光顿时一脸惊,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攻击直冲过去,撞在那具尸体之后就消失了,对方和尸体都毫发无损。蓝光还是头一次看见利用尸体战斗,还能利用尸体作为挡箭牌。 另一边张修克和胡滨苍从天桥底下狼狈地逃出来,张修克不满的向老天爷抱怨,“妈呀,这都是些什么牛马蛇神啊?还能把我从黑暗里揪出来,我以为我已经躲开他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他的眼睛是夜视仪吗?” 胡滨苍推张修克一把,他大喊,“别说了!快跑!赶紧跑到红隼的身边,好让他能保护咱俩。咱们一没体术二没兵器,拿什么跟对方决斗啊?咱们好不容易有一招冷门的技能,结果还被对方压着打,咱们还是回家洗洗睡。” 张修克撒开腿跑,“我现在看到那个家伙我就有阴影,当他发现我贴在墙上的时候,我内心顿时慌得一批。” “我们不管韩鱼吗?”胡滨苍问张修克。 张修克满不在乎地告诉他,“放心,就算我们有事她都不一定有事,你还不相信那个女人的实力吗?” 他这么一说,胡滨苍恍然大悟,“也是哦,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她不成?反正她一个人单挑两个人毫无问题。” 张修克呵呵一笑,“这就对嘛,待会我们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溜走,找个地方好好撮一顿。” “行啊!”胡滨苍豁然开朗,“我要吃顿好的,晚饭我都没吃就出来了,我现在饿得要死。” “说得好像我吃了晚饭再出来似的。”张修克表示很难受,现在的肚子空荡荡。 忽然前方有人在堵路,两道笔直的身影站在一起,远看他俩的身高似乎是肩并肩。张修克和胡滨苍停下脚步,距离对方还有十米的空间,这种距离丢个手榴弹都能误伤自己。 莫菲率先开口,“我们之间的决斗还未分出胜负,要不再来一局?” 柯阵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张修克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他说道:“为什么非得要分出个胜负?你是巨蟹座吗?咱们就到此为止,我们俩还得找个地方撮一顿呢。” 莫菲微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其他人都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可不能偷懒!” “我真是服了……”张修克抚着额头一脸无语,“我都考虑好待会找个大排档好好吃一顿的。” “唉……看来又得拖延了。”胡滨苍一脸失色。 张修克把手搭在胡滨苍的左肩,一脸深情地告诉胡滨苍,“我们兄弟俩有多久没有好好叙叙旧了?有多久没有一起喝酒吃烧烤了?有多久没有一起喝到烂醉如泥了?” 然后他看着莫菲继续说,“难道这些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们吗?难道你就那么的狠心看着我们遭罪吗?你们不是名门正派吗?如果你们很正义的话,那就放我们离开,这样子对大家都好。” “额……”莫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柯阵临都选择沉默了。 与此同时,阿楚等人和流浪者一方打得方兴未艾,布鲁的手肘大炮从头到尾轰炸着全场,差点连自家人都遭殃。这个看似只有三寸钉的家伙敞开胸怀的战斗,真的是杀红了眼,队友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都能听见远处传来手肘大炮释放电磁炮的声音,性格相似的人总是能不知不觉混在一起。俗话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有时候同性未必会相斥,也会不约而同的相吸在一起。桃木栽托着沉重的无双大刀势必要把对方给斩落于马下,不为别的也不为自己的名誉,就是纯粹的替天行道,反正看见那家伙就来气,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布鲁抓准时机立即朝着桃木栽发起进攻,他伸出十根手指头对准桃木栽,紧接着细小的矛头飞镖从指尖飞出来攻击着桃木栽,这就是鬼影十六兵暗器之一的指尖飞镖。 闪着银色光辉的矛头形状的飞镖划过空中,桃木栽抬起刀刃挡住了飞来的指尖飞镖。忽然爆炸声一阵阵响起,桃木栽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些飞镖具有爆炸作用。 好家伙,都开始玩这么狠的了,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爆炸声过后桃木栽回过神,耳朵差点没被炸聋,下一秒布鲁张开手掌向前,他再次把十指对准桃木栽,同样的动作这一次桃木栽绝不会犯错了,他已经预判对方的攻击了。 布鲁张开手掌,忽然从十指之间的指缝里冲出八条铁线立即缠住了桃木栽的刀刃,布鲁微微一笑,“你有能耐就给我再次挡!” 桃木栽顿时惊了,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指尖飞镖,十几个闪着银色光辉的指尖飞镖朝着身为靶子的自己冲来。但是桃木栽压根就不慌张,在指尖飞镖到来之前,他还有一瞬间可以松口气。因为他有值得信赖的队友,即使自己站在原地成为靶子被人瞄准,这样的靶子也是有着防御的靶子。 飞来的三角盾牌赶在飞镖击中目标之前,彻底挡在了桃木栽的跟前,随着一阵阵爆炸声响起。余文飞甩开陈韵寒的尾随,他扛着北烟大剑一招斩断了两人之间恶心的同性相吸,铁丝断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指缝里。 布鲁后退几步,他差一点就能拿下本场第一个人头,都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怎么这么招人厌?个个都想干掉你,你天生欠打的是吗?”余文飞走过去询问桃木栽。 桃木栽无语地看着他,“你才招人厌,你才欠打呢。” 余文飞懒得跟他废话,“待会按计划行事,一人对付一个,除了那个预言之子,然后等晁老大出场。” “怎么一人一个啊?”桃木栽指着对面一群人说道“对面七个人嘞,我们只有五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余文飞把手搭在他的右肩说道,“那你就勉为其难的对付两个人嘛,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都可以,随便你挑。” 桃木栽无语了,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家伙。李红隼等人回到队伍,除了其他分身乏术的人没办法之外,流浪者这边只剩下“王牌”还没登场,对面也是如此。 对面把c位让给布鲁,所有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的考虑,把如此重要的位子让给他再合适不过了,伟大的预言之子都没有这种特殊待遇。 “他们并排着干嘛?难道想群体作战吗?”李落一左肩扛着炮塔说道。 蒋懿薛告诉她,“我们一直都在群体作战的好不好?你看看有谁在偷懒啊?除了那三个临阵脱逃的大叔之外。” 布鲁抱拳说道,“管他们并排干嘛,就算他们抱在一起取暖我们也会更加炽热!” “说得好!我们会烧得发光发亮!”阿楚举起手喊道。 陈韵寒在一旁目光斜着,“没头没脑,你这样子会烧得一干二净,最后只有光秃秃的身体。”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肖雨生有个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林瑾瑜问他。 肖雨生微微摇头,“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难不成你也是预言之子不成?你也有第六感?哈哈哈哈哈哈。”陈韵寒笑他。 阿楚微微点头,“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预言之子,只不过我比较英明神武罢了。” “吁……你好不要脸啊。”陈韵寒变相说他脸皮厚。 李红隼用衣角擦干净剑刃,目光敏锐地看着前方,他甩开斗篷之后立即地冲过去,潇洒的姿态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只乌鸦。蒋懿薛自觉的迎战,一刀一剑瞬速的出鞘,交叉的斩击干脆利落的抵挡李红隼的进攻。凯特骑士驱动后肩引擎冲过去,谁知前方迎来的是桃木栽和余文飞,一把大刀和一把大剑画地为牢困住了凯特骑士。 布鲁再次操作手肘大炮轰炸前哨,忽然飞来的三角盾牌挡住电磁炮过后分散为三把利爪。闪耀着光辉的利爪冲向布鲁,李落一与林瑾瑜同时拉弓和扣动扳机,红光的箭矢像是绚丽的烟花爆竹般令人陶醉。 江潮徊紧握着追红缨在手中,耍着武旦的花枪鲜艳的红缨在空中飘舞,陈韵寒把阿楚推开一旁的空地。 “我来对付他!你一边凉快去!”陈韵寒气势汹汹,她握紧着拳套直接与江潮徊正面对决。 阿楚还傻愣愣站在原地,“啊?我也可以对付的好不好?我一个晚上都没有闲着。” 布鲁为全场开礼炮,附在手掌上的细小炮孔亮着白光冒着白烟,紧接着一声声响起,从细小的炮孔里冲出来的炮弹珠从天坠落,漆黑的炮弹珠从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一旦落在地上就立即爆炸。桃木栽一不小心踩到某颗炮弹珠,直接把鞋底炸穿了一个洞,他现在恨不得宰了那个家伙。 “我的鞋子啊!” 就在所有人都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阿楚站在原地心底忽然抖索,似乎就像肖雨生说的那样感觉不太对劲。一阵阴凉的风迎面吹来,阿楚惊愕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视线被锁定肢体被固定,一切都动弹不得。 一道漆黑的身影在前方的人群里穿梭而过,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真的就像是一阵阴凉的风吹来。尖锐的刀锋闪耀着光芒直冲阿楚,有点弧度的居合刀无比的锋利,并且略有死人之气,仿佛从地狱里拔地而起。 他正准备一刀划开清风一刀斩断阿楚的时候,此时那位少年的脸色是那么的惊恐和无助。因为他的同伴分身乏术赶不过来救他,唯一能自救的只有抬起手中的青铜大剑,可是他现在无法动弹,连深呼吸都没办法进行。 阿楚的瞳孔逐渐放大,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锐利的刀锋像是要刺破他的眼眸。就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有道魁梧的背影出现在跟前,他瞬速地拔出太刀,月牙般的刀刃划出一道绚丽的色彩。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傲雪凌霜的女人,打刀与太刀同一时间出鞘。 目光坚定,如龙直视。拔刀出鞘,春秋乱舞! 三把刀正面撞击的一瞬间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交点之处向四周扩散。连同周围的所有人都被波及,阿楚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到地上,直接四脚朝天,青铜大剑差一点就作为自己的墓碑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刀舞春秋 刘北野二话不说直冲过去,他前倾身子就像是一枚穿破空间的人肉导弹。没有尾随的烟火,只有火箭冲刺般的姿态。华徐宁等人注视着他仿佛是一道魁梧的闪电并且带着疾风席卷而来,他们已经准备就绪,投入了万分认真的状态。 “就这样冲过来,他以为自己是斗战胜佛吗?”司海站在原地呵呵一笑,他感叹眼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做事不是一般的粗犷。 华徐宁笑着拍了拍司海的肩膀,“那你去跟他切磋几招,别丢组织的脸……让人一脚踹下来了。” “切。”司海一脸不屑,“谁踹谁还不一定呢。” 华徐宁如狐狸眯眼笑,他把司海推出去,“那就不要废话,赶紧上。” 司海被一把推出去,本来他想再拖着一会,但是眼看着对方凌空飞舞,潇洒的姿态伴随着一道凌厉的攻势。他抱拳挥下,像是一把钢铁榔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司海瞬速地闪躲,他转头一看,那两个老家伙居然躲在十米开外抽烟聊天。 “妈的……这两人真是无情无义。”司海对于那两个人的所作所为感到无语,华徐宁还在十米开外的地方向司海挥手示好。 司海懒得理他,他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流浪者。那家伙魁梧的身躯穿着一件面料粗硬的墨绿色工装服,里头配着一件薄如面纱的白色背心。他面容硬朗,皮肤小麦色,下颚有些许胡渣。如此阳刚有魅力的男人,司海必然要全力以赴,毕竟他懒得跟那些娘炮过家家。 “你叫什么?”司海问他。 对方认真地回答司海,“刘北野。” 司海点点头,他撩起刘海微笑说道,“我叫风流倜傥的男人……司海,有空请多指教。” 刘北野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就这样两人僵持了一会。天桥上的冷风呼啸而过,满天星河只有月亮在流浪。最终尴尬的聊天由司海结束,他讨厌无果的聊天,你哪怕是发个表情包都可以啊。 司海扯着白色铁右手套,他告诉刘北野,“我是不会放水的,因为我会释放一片大海。” 刘北野对他说的这句话感到疑惑,就在他正准备一手掐住对方脖子的时候,自己忽然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快要窒息至死的感觉。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敌人就在面前,却无法奈何他。 流动的海水仿佛千斤般的重量束缚着他一切行动,刘北野一脸惊讶,自己什么时候陷入对方的圈套?难道就在一瞬间吗?一瞬间的一瞬间,比自己还要快一步。 司海微笑看着对方无法动弹,想挣扎却无能为力,现如今成为笼中之鸟,可笑的让人心疼。刘北野仍然在水牢里吃力的挣扎,身为曾经的虎鲸突击队的成员之一,在憋气方面必然受过严格的训练。 所以即使身陷水牢的他,也得冷静下来挣脱四周的千斤之重。司海放下心无所顾忌地站在原地,这就轻轻松松把对方打败了,未免也太无趣了? 司海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地过去,四分钟的时间对方还在水牢里挣扎。但是该说不说,对方的肺活量还挺强的。 吴中怀和卫广森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着刘北野身陷水牢,对面另外两人可能也在按兵不动。吴中怀和卫广森两人心底已经打好算盘,一旦刘北野挣脱水牢后,战斗就一触即发。他们俩深知刘北野的实力,憋气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有着“水下掠杀者”之称的他,怎么可能会就此败北。无情的时间会冲刷掉沙滩上有足迹的痛苦,沉入海底的记忆,会再一次被打捞上来。魁梧的背影沉入深渊的海底,无尽的黑暗与窒息的记忆,那是刘北野内心深处的枷锁,仿佛一条条沉重的铁链把他拖入深渊。 当曾经的痛苦再次涌入脑海里,极度缺氧的大脑会扼杀一切过不去的坎。心脏缓慢地跳动,刘北野在流动的海水里放下双手,他的双眼已经闭上,像是在无尽的海底里沉睡了过去。就在司海认为一切已经结束的时候,对面忽然扭转乾坤。 华徐宁和蓝光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观察着一切,他们俩的神情忽然变色。 司海脸色一惊,刘北野突然睁开双眼,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是在海底苏醒的引擎,过去的记忆给予他无比强大的力量,千斤之重的水牢一瞬间松垮。刘北野冲破水牢之后立即向司海发起进攻,凌厉的攻势打得司海措手不及。 狩猎般的进攻让司海一时间招架不住,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对方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他的进攻方式像是豺狼虎豹般凶狠,无情无义一心只想要狩猎对方。看似缭乱的攻击实则井然有序,一招紧接着一招进攻着司海。 司海心知肚明,论贴身格斗必然会输给对方,所以必须得与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否则像这种树袋熊般的攻击,一直死死地黏着你,就算不会被打死也会被烦死。 “上!”吴中怀率先而上,卫广森紧跟其后。华徐宁看到对方终于出手了,他丢下半截烟头一脚踩灭。 刘北野腾空飞踢,司海一把抓住对方的左腿,还没来得及把对方甩出去的时候,刘北野利用右腿膝盖正面撞击司海。从未见过如此奇怪招式的司海一脸惊,他左手张开掌掴着对方直冲过来的膝盖,结果对方利用高空抱拳挥下,直接重重砸在司海的后背。 强大的重击让司海一时间两腿发软,华徐宁立即过来营救,突如其来的藤蔓缠住了刘北野,司海才得以与对方拉开距离。经过刚才一击之后,司海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必须与对方保持距离。虽说对方没有兵器,但是他全身上下都是置人于死地的兵器。如果刚才的力度再大一点,司海有可能会当场昏迷过去。 “没事?”华徐宁过来关心他。 司海耸着肩膀告诉华徐宁,“还行,比我想象中还要难缠。” 华徐宁笑了笑,“所以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儿戏,因为对方是流浪者们,完全不比我们曾经遇到的敌人差劲。” 司海一脸不屑,“那也仅此而已,我刚才只不过是在试探他的力度” 华徐宁一脸无奈,“真是嘴硬……” 刘北野被四周拔地而起的藤蔓缠在半空中,两位队友立即过来救驾,吴中怀利用马龙尼尔铁线瞬间切断那些藤蔓,刘北野落地耸着肩膀准备再战。卫广森背着一具包裹着纱布的尸体走了过来,他双手紧握着两把锋利的短刀。真正的手法不是那两把短刀,而是他与尸体之间的配合。 华徐宁和司海肩并肩站着,擒龙手鹤在转变属性,炽热的火焰从五指尖里迸发而出,大面积的火焰朝着流浪者覆盖过去。耀眼的光芒照在华徐宁等人的脸色,随之从火焰的中心里冲出一位漆黑的身影。 那是吴中怀重新操纵尸偶再次向对方发起进攻,紧跟其后的是刘北野。司海决定再战那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紧接着从白色铁右手套释放出来的水形成一面清澈的镜子作为盾牌抵挡刘北野。结果刘北野根本就没把这招放在眼里,他在半空中蜷缩着身子直接撞穿了那面水之镜,反光的水滴像是锋利的碎片落了一地。 另一边漆黑的尸偶在吴中怀出神入化的操纵之下,冲出火焰重围之后,细长的黑色利爪就像是魔爪一样直逼华徐宁。老狐狸一步步后退,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擒龙手鹤转变属性,坚韧极长的藤蔑从地面窜出,老狐狸的手里也出现一条藤条。 前方的藤蔑试图缠绕着尸偶,奈何尸偶的速度无比的灵活,这得多亏了它背后的“主子”。吴中怀十指灵活的操纵尸偶,帮它躲过一条又一条的藤蔑。临近目标的时候,华徐宁立即用手中的藤条鞭打尸偶,并且束缚对方的行动,紧接着先前的藤蔑从尸偶的背后缠着它的躯体,尸偶被华徐宁手中的藤条束缚了行动,吴中怀一时间难以帮尸偶脱身。 紧接着擒龙手鹤再次转变属性,炽热的火焰燃烧着藤蔑,然后通过藤蔑一步步灼烧着尸偶和体内的灵魂。随着尸偶一声哀嚎,华徐宁露出微笑,尸偶的体内果然有灵魂。虽然他并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办法来达到借尸还魂这种地步,但是总有办法能对付“灵魂”这种东西。 没有了灵魂,这下尸偶失去了生机勃勃的动力,彻底沦为了傀儡。原本尸偶就是通过死人的尸体复活的,不同的躯体不一样的灵魂。有了灵魂的尸体,即使有意识那也是模糊的。 华徐宁猜测,灵魂能给予躯体类似于金钟罩的防御,先前用火焰灼烧尸偶,即使尸偶被燃烧得像一块黑炭,但是仍然摧毁不了尸偶的根本。因为尸偶的灵魂还在,但是火焰又不能直接燃烧灵魂。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尸偶就到达一种不死不灭的状态。因为尸偶本身就是通过死人复活的,即使有了灵魂之后,它的意识也是模糊的。所以利用高温度的火焰燃烧它的躯体,它也不会感到痛楚,只会无脑的进攻。 所以依照这条线索继续猜测的话,那么对付灵魂体的办法就是使用“木元素”。在五大元素里,有一种属性特别的脑残,那就是木元素。木元素能锁住灵魂体,也能给灵魂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华徐宁才通过藤蔑这个“直达车”燃烧尸偶的本体和灵魂。 华徐宁站在原地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吴中怀收回马龙尼尔铁线,眼前的尸偶跪倒在地上,随着火焰的燃烧,它最后彻底随风消失。 另一边卫广森背着一具尸体迎接对面到来的敌人,蓝光忽然感觉自己意气风发,就像是回到当初的样子。无论是曾经的白天与黑夜,久违的战斗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千机百变第一式·枪出如龙。” 白色的零件瞬间分解再重组,逆天的科学兵器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围观的群众之下诞生出来。白色长枪仿佛小白龙出场,白色龙须就像是红缨般令人眼花缭乱。卫广森二话不说迎战对方,短刀在手中反转,背后还有着一具尸体在辅助。 他伸出长枪试探对方的一举一动,但是对方压根不吃这一套。短刀紧贴着长枪一路滑过去,卫广森佝偻着身子反转短刀正面刺过去,蓝光本想枪扎一线,结果却被对方背上的尸体给挡住了,并且灵活的使用短刀挡住蓝光的长枪。 卫广森佝偻着身子继续紧握着短刀进攻蓝光,背上还有着尸体挡着蓝光的长枪,使得对方一步步后退,卫广森才得以一步步前进。 这种无比阴间的招式蓝光还是头一回见到,他没想到会有人利用尸体配合操作,简直就是攻守一体。 蓝光有点难以捉摸对方匪夷所思的进攻,可能他得像司海一样,跟对方拉开一段距离,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底牌之前,贴身近战无疑是送死。蓝光大步后退,长枪在前保持着战斗状态,就在对方气势汹汹冲过来的时候,银边辉煌的枪头忽然变得凌厉,蓝光的双手一前一后紧握着长枪并且转动,螺旋的攻击直冲对方仿佛要扭转整个空间。 忽然卫广森转身背对着蓝光,利用尸体挡住对方的攻击。蓝光顿时一脸惊,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攻击直冲过去,撞在那具尸体之后就消失了,对方和尸体都毫发无损。蓝光还是头一次看见利用尸体战斗,还能利用尸体作为挡箭牌。 另一边张修克和胡滨苍从天桥底下狼狈地逃出来,张修克不满的向老天爷抱怨,“妈呀,这都是些什么牛马蛇神啊?还能把我从黑暗里揪出来,我以为我已经躲开他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他的眼睛是夜视仪吗?” 胡滨苍推张修克一把,他大喊,“别说了!快跑!赶紧跑到红隼的身边,好让他能保护咱俩。咱们一没体术二没兵器,拿什么跟对方决斗啊?咱们好不容易有一招冷门的技能,结果还被对方压着打,咱们还是回家洗洗睡。” 张修克撒开腿跑,“我现在看到那个家伙我就有阴影,当他发现我贴在墙上的时候,我内心顿时慌得一批。” “我们不管韩鱼吗?”胡滨苍问张修克。 张修克满不在乎地告诉他,“放心,就算我们有事她都不一定有事,你还不相信那个女人的实力吗?” 他这么一说,胡滨苍恍然大悟,“也是哦,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她不成?反正她一个人单挑两个人毫无问题。” 张修克呵呵一笑,“这就对嘛,待会我们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溜走,找个地方好好撮一顿。” “行啊!”胡滨苍豁然开朗,“我要吃顿好的,晚饭我都没吃就出来了,我现在饿得要死。” “说得好像我吃了晚饭再出来似的。”张修克表示很难受,现在的肚子空荡荡。 忽然前方有人在堵路,两道笔直的身影站在一起,远看他俩的身高似乎是肩并肩。张修克和胡滨苍停下脚步,距离对方还有十米的空间,这种距离丢个手榴弹都能误伤自己。 莫菲率先开口,“我们之间的决斗还未分出胜负,要不再来一局?” 柯阵临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张修克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头发,他说道:“为什么非得要分出个胜负?你是巨蟹座吗?咱们就到此为止,我们俩还得找个地方撮一顿呢。” 莫菲微笑着摇摇头,“那可不行,其他人都打得热火朝天,我们可不能偷懒!” “我真是服了……”张修克抚着额头一脸无语,“我都考虑好待会找个大排档好好吃一顿的。” “唉……看来又得拖延了。”胡滨苍一脸失色。 张修克把手搭在胡滨苍的左肩,一脸深情地告诉胡滨苍,“我们兄弟俩有多久没有好好叙叙旧了?有多久没有一起喝酒吃烧烤了?有多久没有一起喝到烂醉如泥了?” 然后他看着莫菲继续说,“难道这些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们吗?难道你就那么的狠心看着我们遭罪吗?你们不是名门正派吗?如果你们很正义的话,那就放我们离开,这样子对大家都好。” “额……”莫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柯阵临都选择沉默了。 与此同时,阿楚等人和流浪者一方打得方兴未艾,布鲁的手肘大炮从头到尾轰炸着全场,差点连自家人都遭殃。这个看似只有三寸钉的家伙敞开胸怀的战斗,真的是杀红了眼,队友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都能听见远处传来手肘大炮释放电磁炮的声音,性格相似的人总是能不知不觉混在一起。俗话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有时候同性未必会相斥,也会不约而同的相吸在一起。桃木栽托着沉重的无双大刀势必要把对方给斩落于马下,不为别的也不为自己的名誉,就是纯粹的替天行道,反正看见那家伙就来气,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布鲁抓准时机立即朝着桃木栽发起进攻,他伸出十根手指头对准桃木栽,紧接着细小的矛头飞镖从指尖飞出来攻击着桃木栽,这就是鬼影十六兵暗器之一的指尖飞镖。 闪着银色光辉的矛头形状的飞镖划过空中,桃木栽抬起刀刃挡住了飞来的指尖飞镖。忽然爆炸声一阵阵响起,桃木栽被吓了一跳,原来这些飞镖具有爆炸作用。 好家伙,都开始玩这么狠的了,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爆炸声过后桃木栽回过神,耳朵差点没被炸聋,下一秒布鲁张开手掌向前,他再次把十指对准桃木栽,同样的动作这一次桃木栽绝不会犯错了,他已经预判对方的攻击了。 布鲁张开手掌,忽然从十指之间的指缝里冲出八条铁线立即缠住了桃木栽的刀刃,布鲁微微一笑,“你有能耐就给我再次挡!” 桃木栽顿时惊了,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指尖飞镖,十几个闪着银色光辉的指尖飞镖朝着身为靶子的自己冲来。但是桃木栽压根就不慌张,在指尖飞镖到来之前,他还有一瞬间可以松口气。因为他有值得信赖的队友,即使自己站在原地成为靶子被人瞄准,这样的靶子也是有着防御的靶子。 飞来的三角盾牌赶在飞镖击中目标之前,彻底挡在了桃木栽的跟前,随着一阵阵爆炸声响起。余文飞甩开陈韵寒的尾随,他扛着北烟大剑一招斩断了两人之间恶心的同性相吸,铁丝断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指缝里。 布鲁后退几步,他差一点就能拿下本场第一个人头,都怪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你怎么这么招人厌?个个都想干掉你,你天生欠打的是吗?”余文飞走过去询问桃木栽。 桃木栽无语地看着他,“你才招人厌,你才欠打呢。” 余文飞懒得跟他废话,“待会按计划行事,一人对付一个,除了那个预言之子,然后等晁老大出场。” “怎么一人一个啊?”桃木栽指着对面一群人说道“对面七个人嘞,我们只有五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余文飞把手搭在他的右肩说道,“那你就勉为其难的对付两个人嘛,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都可以,随便你挑。” 桃木栽无语了,从来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家伙。李红隼等人回到队伍,除了其他分身乏术的人没办法之外,流浪者这边只剩下“王牌”还没登场,对面也是如此。 对面把c位让给布鲁,所有人出于人道主义精神的考虑,把如此重要的位子让给他再合适不过了,伟大的预言之子都没有这种特殊待遇。 “他们并排着干嘛?难道想群体作战吗?”李落一左肩扛着炮塔说道。 蒋懿薛告诉她,“我们一直都在群体作战的好不好?你看看有谁在偷懒啊?除了那三个临阵脱逃的大叔之外。” 布鲁抱拳说道,“管他们并排干嘛,就算他们抱在一起取暖我们也会更加炽热!” “说得好!我们会烧得发光发亮!”阿楚举起手喊道。 陈韵寒在一旁目光斜着,“没头没脑,你这样子会烧得一干二净,最后只有光秃秃的身体。” “我总感觉不太对劲。”肖雨生有个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林瑾瑜问他。 肖雨生微微摇头,“说不出来……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难不成你也是预言之子不成?你也有第六感?哈哈哈哈哈哈。”陈韵寒笑他。 阿楚微微点头,“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预言之子,只不过我比较英明神武罢了。” “吁……你好不要脸啊。”陈韵寒变相说他脸皮厚。 李红隼用衣角擦干净剑刃,目光敏锐地看着前方,他甩开斗篷之后立即地冲过去,潇洒的姿态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只乌鸦。蒋懿薛自觉的迎战,一刀一剑瞬速的出鞘,交叉的斩击干脆利落的抵挡李红隼的进攻。凯特骑士驱动后肩引擎冲过去,谁知前方迎来的是桃木栽和余文飞,一把大刀和一把大剑画地为牢困住了凯特骑士。 布鲁再次操作手肘大炮轰炸前哨,忽然飞来的三角盾牌挡住电磁炮过后分散为三把利爪。闪耀着光辉的利爪冲向布鲁,李落一与林瑾瑜同时拉弓和扣动扳机,红光的箭矢像是绚丽的烟花爆竹般令人陶醉。 江潮徊紧握着追红缨在手中,耍着武旦的花枪鲜艳的红缨在空中飘舞,陈韵寒把阿楚推开一旁的空地。 “我来对付他!你一边凉快去!”陈韵寒气势汹汹,她握紧着拳套直接与江潮徊正面对决。 阿楚还傻愣愣站在原地,“啊?我也可以对付的好不好?我一个晚上都没有闲着。” 布鲁为全场开礼炮,附在手掌上的细小炮孔亮着白光冒着白烟,紧接着一声声响起,从细小的炮孔里冲出来的炮弹珠从天坠落,漆黑的炮弹珠从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一旦落在地上就立即爆炸。桃木栽一不小心踩到某颗炮弹珠,直接把鞋底炸穿了一个洞,他现在恨不得宰了那个家伙。 “我的鞋子啊!” 就在所有人都打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阿楚站在原地心底忽然抖索,似乎就像肖雨生说的那样感觉不太对劲。一阵阴凉的风迎面吹来,阿楚惊愕的目光直视前方,仿佛视线被锁定肢体被固定,一切都动弹不得。 一道漆黑的身影在前方的人群里穿梭而过,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真的就像是一阵阴凉的风吹来。尖锐的刀锋闪耀着光芒直冲阿楚,有点弧度的居合刀无比的锋利,并且略有死人之气,仿佛从地狱里拔地而起。 他正准备一刀划开清风一刀斩断阿楚的时候,此时那位少年的脸色是那么的惊恐和无助。因为他的同伴分身乏术赶不过来救他,唯一能自救的只有抬起手中的青铜大剑,可是他现在无法动弹,连深呼吸都没办法进行。 阿楚的瞳孔逐渐放大,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锐利的刀锋像是要刺破他的眼眸。就在紧要关头的时候,有道魁梧的背影出现在跟前,他瞬速地拔出太刀,月牙般的刀刃划出一道绚丽的色彩。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傲雪凌霜的女人,打刀与太刀同一时间出鞘。 目光坚定,如龙直视。拔刀出鞘,春秋乱舞! 三把刀正面撞击的一瞬间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交点之处向四周扩散。连同周围的所有人都被波及,阿楚也被那股强大的力量震到地上,直接四脚朝天,青铜大剑差一点就作为自己的墓碑了。 第两百七十三章 城市大乱斗 “阿楚!”陈韵寒第一时间担心那家伙,毕竟青铜大剑差一点就断送了阿楚的革命生涯,还没踏上革命的道路就得结束,肠子里的蛔虫都看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能清晰可见,三把刀刃的交点之处,有着不同颜色的刀锋之气正在缭乱。有穿过四季的颜色在变化莫测,万物的气息是最自然的。也有蓝色与白色相交的刀锋之气,仿佛是冰雪女王吐出来的气息。甚至也有暗紫色的刀锋之气像是死人堆里的骷髅……咽不下的最后一口怨气。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并肩作战,两人一起对抗流浪者晁残豹。对于工藤庀克来说,对方曾经是自己的队友兼挚友,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把一份厚重的友谊给沉入海底。现在的对方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如果能弥补曾经的过错,工藤庀克愿意承担一切。但是现在是为组织效力,工藤庀克还是得全力以赴。 或许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自己才有资格赎罪。 孩子们一脸吃惊地观战,这是何等的神仙战斗啊!不仅空气中有着烈火焚烧的气息,就连他们的目光都是炽热的火辣! 华徐宁在天桥上瞥了一眼地面的战斗,他深知那个叫晁残豹的家伙绝非等闲之辈。上一次的谈判他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罢了,因为他从未把对面的所有人放在眼里。如此的傲慢自大,这让华徐宁头一回想了解对方的城府。 居合刀的刀刃落下,缥缈的暗紫色刀锋之气一瞬间变得凌厉,名为“阎王爷”的居合刀斩断两人目光中的炽热。躲在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身后的阿楚,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刀锋之气是那么的滚烫,仿佛要灼烧体内的灵魂。 晁残豹潇洒地挥舞着居合刀,紫黑色的刀刃在两人的面前狂风乱舞。工藤庀克紧握着刀柄招架着对方的攻击,绯月四季的刀刃穿梭而过,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四季的颜色正在变化莫测。一旁的工程米饭同样也不甘示弱,手中的打刀“春雨”迎面而击。 三把刀刃相互碰撞的声音频频响起,双方贴身近战过后拉开一段距离,晁残豹反握着刀柄挥舞着刀刃,一抹纯粹的暗紫色月牙从中迸发,这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攻击,阿楚躲在两人的背后都在瑟瑟发抖。 但是……在他俩铁壁铜墙般的后背,阿楚感受到了固若金汤般的安全感,仿佛只要躲在他俩的背后,一切危机都会被拒之门外。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肩并肩紧握着刀柄,太刀与打刀的灵魂相约而上,刻在骨子里的剑道精神会给予无所畏惧的勇气抵挡一切。富士山的雪伴随着漫天的樱花雨盘旋缠绕着打刀,与此同时一阵春风从太刀里释放出来,冰凉的白色雪花晶体协同着迷人粉红的樱花,随着春风吹来两个季节相交在一起,樱花与雪花落在一起伴随着春风席卷过去。 两股强大的能量相互碰撞,烟尘四起过后,晁残豹再次发起进攻。他直握着刀柄,耍着行云流水的刀法之后,紧接着挥斩着刀刃,缥缈的暗紫色气息缠绕着刀锋,隐约着有道白色骷髅的身影出现在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的眼前。它穿着银黑色的甲胄双手紧握着一柄薙刀,身高七尺左右,全身弥漫着浓重的紫黑色的烟雾。它面无表情地冲过来,没有瞳孔的双眼是那么的深渊般的漆黑,它挥舞着闪着银边的薙刀,势必一刀斩落敌人的首级。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一脸无所畏惧,两人共同击退来自地狱的甲胄之士,绯月四季率先而上,紧跟其后的是春雨。六尺的红色太刀闪亮着光辉,刀锋染着酒吞童子的血液,使得这把太刀和他的主人变得更加的狂妄。 “绯月拔刀斩七式·七月流火。” 红色的刀刃瞬间起火,酒吞童子的血液仿佛是燃油般让刀刃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的猛烈,流动的火焰飞过去斩碎了白色骷髅的甲胄。紧接着工程米饭的左手两指划过春雨的刀刃,很快银白的刀刃瞬间结冰,工程米饭挥斩着寒霜的刀刃一击斩灭了白色骷髅。 随着白色骷髅的消失,貌似事情暂停了一段落。 晁残豹收回居合刀,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尤其是那个黑色短发女人,他微笑道:“这就是你曾经提过的爱人?” “嗯?”工程米饭一脸懵。 工藤庀克笑了笑,“爱人算不上,只能说是……好友。”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没资格做你的爱人呗?是这个意思吗?”工程米饭默默地收回打刀,此时刀刃朝上。 工藤庀克也收回太刀,反而是刀刃朝下,他跟工程米饭解释,“那如果我说是的呢,那你肯定会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爱人?然后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工藤庀克奇怪的语气让工程米饭有点懵,他继续说,“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事先声明我可没说你无理取闹哦。” 工程米饭一脸不屑,“切,我可不会无理取闹,而且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我是不婚主义者!” “我才懒得管你结不结婚。”工藤庀克毫不在乎。 阿楚松口气,“结束了?” 天空掠过三道身影,是刘北野等人,他们三个在半空中翻滚着潇洒的姿态然后落在晁残豹的身边,刘北野恭敬说道。 “老大。” 晁残豹微微点头,李红隼收回桃剃走过去,流浪者们不约而同地站一起,还有从天桥底下狼狈跑出来的张修克和胡滨苍两人,韩鱼则是慢悠悠的散步,她双手交叉一脸高傲的从莫菲身边走过,两人目视相对擦出电光石火,为什么女人非得为难女人? 破晓组织一方和地下工程人员站在一起,华徐宁等人在天桥一跃而下。两方面对面对峙,仿佛像是不同帮派只为占领同一块风水宝地。 华徐宁站在最前方面对着晁残豹,“今晚的决战还满意吗?” 晁残豹扶着刀柄说道,“还不错,我看孩子们玩得还挺开心的。比上一次初次见面好多了,这一次你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实力,至少不用光站着不动啥也干不了。” 阿楚被挤在人群里啥也不说,他知道对方说的这句话是在暗示自己懦弱无能。一旁的蒋懿薛也有这种感觉,他知道对方说的这句话是在明示自己无能为力。 “烦死了!”桃木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他紧握着刀柄一刀挥斩过去,孩子们一脸惊,中场休息还能无视规则攻击的吗?这不给予红牌警告? 华徐宁站着不动,不用他出手也会有人替他招架。就在孩子们想要从中插手的时候,果不其然,有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他高举着一把漆黑的大尺挡住了桃木栽的攻击。桃木栽顿时一脸惊,仿佛被雷劈似的,怎么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挡住他的攻击,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吗? “哈哈哈……你不行啊!你赶紧退休。”余文飞在一旁嘲笑他。 桃木栽欲哭无泪,“看来……我真的要退休了。” 木誊大树完美落地,他扛着大尺笑道,“我终于出场了,憋死我了。” 阿楚在人群里好奇地问道,“哇……这是什么奇怪兵器啊?看上去……比我的青铜大剑重多了,而且还无比的厚重。” 工程米饭竖着耳朵听到了,她转头告诉阿楚,其他人也在听,“这是‘极道玄勾尺’,特殊材料打造的,无锋无刃,其实说白了就是墓碑罢了。这种兵器十分的笨重,操作起来很难行动,也只有奇怪的人才有使用奇怪的兵器。没什么攻击力,但是也能轻松把人拍死。” “额……那有什么作用吗?”阿楚替所有人问道。 工程米饭继续说,“作用嘛……能无视一切物理和魔法伤害。” “好像……但凡坚硬点的兵器……也能做到这种效果?青铜大剑好像就可以。”蒋懿薛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的呢。”工程米饭转头微笑,她告诉孩子们,“所以别在他面前诋毁他的兵器,因为他这人容不下任何不满,他爱自己的兵器胜过于爱我。” “啊?爱你?”孩子们有点没听懂。 工程米饭呵呵一笑,“我魅力比较大,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陈韵寒竖起大拇指,“我倒是觉得米饭姐姐魅力四射。” “哈哈哈哈低调低调。”工程米饭羞涩点头。 李落一赞同陈韵寒的说法,“咱们童言无忌,绝不骗人!骗人是小狗!” “哈哈哈谢谢孩子们,爱你们哟!”工程米饭为她们比个心。 “我感觉我在组织团宠的位子不保了。”蒋懿薛开始慌了。 “你什么时候有团宠的?”肖雨生一脸懵。 “阿楚都不好意思说这句话,你好意思?”陈韵寒瞥他一眼。 林瑾瑜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哈,团宠不应该是组织里小动物吗?” “小动物?”蒋懿薛似乎不太赞同“小动物”这个说法,他告诉林瑾瑜,“应该是大动物,你看八哥飞得多潇洒啊,差点就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了。” “啊?好像也是哦,哈哈哈哈。”林瑾瑜笑了笑。 华徐宁问晁残豹,“所以……今晚的决战到此为止了吗?” 晁残豹毫不犹豫地告诉华徐宁,“结不结束我说了不算,得我的主子说了才算。” “主子?”华徐宁皱着眉头,他心底有了答案,对方口中的主子必然是涂琳,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才能一手掌控整个绯红三角区。 华徐宁继续问,“一个晚上都没见你主子出来,是她要求的决战,可是她却不出来……难道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吗?” 晁残豹笑了笑,“这点她倒是没跟我说过,我猜……说不定她正在拆你们组织的堡垒。你们全员都在这,这个时候的组织应该变得……空荡荡?”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后叼在嘴里,他自信满满地告诉晁残豹,“放心好了,没点准备,我们怎么敢放心全员出门呢。” “嗯?”晁残豹对此疑惑不解。 南坚果大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捷豹xj,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在丛林里匍匐观察的黑豹。皎洁的夜光照在它漆黑亚光的皮毛,剔透的车灯直射着白光照亮前方的黑暗。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坐在驾驶座嘴里叼着好日子,这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 此时车载音乐播放着一首火星哥的歌曲名《uptownfunk(explicit)》,胖子一边听一边打着节拍。 涂琳坐在车头看着高高耸立的南坚果大楼,她真的穿那件超级拉风的卡其色大衣出来兜风,反光的白色皮裤勒住她的o型腿。虽然涂琳并不高,但是她身材比例好,仰视的角度能拍出她有一双大长腿。 林黑旗靠着后座车门,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烟,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街溜子似的。相比之下一旁的小五就比较正经,但也仅此而已。伴随着车载音乐的持续响起,他们观察着南坚果大楼已经许久了。最终随着音乐结束,黑旗忍不住开口。 “你们……不说句话吗?我们已经有三分钟没有开口了。”林黑旗看着四周同伴。 胖子坐在驾驶座告诉他,“胡说!明明就是四分钟二十九秒,这首歌就这么长。再者,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干嘛让我们先开口啊?你有社交恐惧症啊?” “没……我只是接受不了沉默的尴尬。”林黑旗解释道。 涂琳依旧看着南坚果大楼,从地基往楼顶看,再从天空往地面看。整栋大楼空无一人,灯光熄灭就像是沉静的无声对白。他们敢放心的全员出去,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看似跟烂尾楼般的空房,实则固若金汤。 许多猜测在涂琳的心底一一漂浮,她犹豫了很久都不敢硬闯破晓组织的总部。毕竟像老狐狸那样心思缜密的家伙,他必定会在整栋大楼附近布局陷阱。稍不注意……便会全军覆没。 “老大,你要不说句话?要不然黑旗那家伙浑身难受。”胖子探出头告诉涂琳。 黑旗一脸惊,他指着胖子问道,“什么叫做我会浑身难受?” 胖子一脸天真无邪告诉他,“你不是一天不听老大的声音……一天浑身难受吗?” “听了难受一天是?”小五从中插话。 黑旗懵了,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无风起浪的话就不要乱说了。” “切。”胖子看不下去了,“嘴硬的家伙,给你机会你都不把握。” 涂琳在百般酝酿之后,她告诉其他人,“为了确认他们有没有在组织布局陷阱,你们谁去试探一下?” “额……”三个人哑口无言,毕竟这种玩意可不兴试探啊,万一他们在附近布下地雷怎么办?一瞬间就会被炸得四分五裂,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凑不了,那样子未免太可怜也太恐怖了,小朋友看了晚上都得做噩梦。 “为什么要去试探?”小五举起手问道,他告诉涂琳,“这不明摆着他们挖好坑等着我们跳进去嘛,我们才没那么傻!” “是的,我们才不去试探,这一看就重重危机。”胖子赞同小五的说法。 涂琳微微点头,“行,那就把后备箱的火箭筒拿出来,我们来轰炸他们的总部。” 她话音刚落黑旗立即问道,“先打住,我们什么时候带来火箭筒?” 涂琳告诉他,“就……出发前啊,你们上厕所的时候,我自己把火箭筒搬上去的。我寻思……今晚的决战应该会用的上。” “谁决战用火箭筒?而且火箭筒对他们造不成危险……”黑旗一脸平淡说道。 涂琳反驳他,“怎么会用不上?开场前先来一发礼炮,结束后再来一发礼炮。你是在小瞧火箭筒的威力吗?你要不要站在原地我用火箭筒轰炸你?” 涂琳继续说,“别废话了,赶紧把火箭筒搬出来,先轰炸他们的总部。管他什么固若金汤碉楼,先来一发礼炮再说。” 黑旗和小五打开后备箱搬出火箭筒,这是一种便携式反坦克武器,主要发射火箭破甲弹,也能发射火箭榴弹。他俩把火箭破甲弹装进发射筒,黑旗扛在肩上准备就绪,一旁的小五搀扶着他,毕竟火箭筒的后坐力不容小觑。 “事先声明,炸坏建筑我可不赔偿。”黑旗对涂琳说。 涂琳也看着他,“你对我说干嘛?我又不是这的主人。再说了,就是你把这夷为平地都不关我们的事,毕竟我们和破晓组织又不熟。” “额……好不要脸啊。”胖子偷偷地说,但还是被涂琳听到了,涂琳转头瞪着他。 黑旗还是有所顾忌,他问涂琳,“万一吵到街坊邻居怎么办?我们会被投诉的。” 涂琳一脸无语看着他,“你住这?” 黑旗摇摇头,“不是啊,我家住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二号楼一零零一室。” “那你说个鸡毛啊!我以为你住这呢。”涂琳瞬间炸毛。 “我就想确认一下这里有没有街坊邻居,毕竟大晚上的发射火箭炮,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外星人来了呢。”黑旗尴尬地笑了笑。 涂琳拍了拍他的屁股,“没事的小伙子,他们会以为这是发烟花。” 黑旗立即回道,“谁家烟花只有一发啊?!” “嗯~”涂琳意味深长笑了笑,“怎么会没有呢?胖子家的烟花就是一发啊,全部合为一体,只为登峰造极!” “额……”小五有点无语,“说不定他家的烟花是盗版的。” 胖子急了探出头反驳,“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改装?我这叫做一飞冲天一发入魂!全城独一无二的烟花,因为是老子自己制造的。” “快点,别磨磨唧唧了。”涂琳催他快点扣动扳机。 “行行行行,别催呢……我正瞄准角度呢。”林黑旗肩扛着火箭筒毫不费力,一发火箭破甲弹就在眼前。 “好兄弟,发射!”小五把手搭在他左肩。 “发射!”林黑旗点头,同时他也扣动扳机,一发后坐力超强的火箭破甲弹直冲南坚果大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火箭破甲弹被拒之门外,爆炸声响彻周边,烟尘和冲击波一并出现。紧接着一层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火箭破甲弹就是被蓝色屏障阻挡在外面。 “哇哦……果然他们留了一手。”胖子倒不是很吃惊,毕竟他平时出门都会在门前放一个捕兽夹。 “啊哦……”林黑旗傻愣着站在原地。 小五微微点头,“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谁家出门不安装个防御系统呢?是?哈哈哈哈……” 涂琳松口气,“和预想中一样。” 林黑旗看着她说道,“这……压根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不会傻愣愣敞开大门欢迎我们进来,他们不在组织里安装机枪塔就算不错的了。” “行。”涂琳也不多说,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 胖子问她,“那我们还要继续强攻进去吗?” 涂琳对他说,“你想怎么强攻进去?你用铁头功把他们的屏障撞碎吗?” “额……那算了,我们还是去观摩他们的战斗。”胖子尴尬的呵呵一笑。 “嗯嗯,今晚的决战可不能错过。”涂琳微微点头。 林黑旗一脸无奈,“我觉得……我们已经错过上半场了,要是还错过下半场就不好了。” “嗯?是吗?那我们还不赶紧出发。”涂琳忽然茅塞顿开,她连忙回到副驾驶座催促着胖子,“开车开车开车!快点赶过去!” 胖子一脸着急,“现在赶过去?说不定他们已经握手言欢一起吃宵夜呢。” “那就快马加鞭过去!”涂琳催着他把油门踩到底。 另一边皎洁的圆月之下,战斗再次被四分五裂。决斗台从窄小的银河大道变成整座城市,两方人员混在一起,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一场城市大乱斗就此开始。 第两百七十三章 城市大乱斗 “阿楚!”陈韵寒第一时间担心那家伙,毕竟青铜大剑差一点就断送了阿楚的革命生涯,还没踏上革命的道路就得结束,肠子里的蛔虫都看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能清晰可见,三把刀刃的交点之处,有着不同颜色的刀锋之气正在缭乱。有穿过四季的颜色在变化莫测,万物的气息是最自然的。也有蓝色与白色相交的刀锋之气,仿佛是冰雪女王吐出来的气息。甚至也有暗紫色的刀锋之气像是死人堆里的骷髅……咽不下的最后一口怨气。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并肩作战,两人一起对抗流浪者晁残豹。对于工藤庀克来说,对方曾经是自己的队友兼挚友,只不过因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把一份厚重的友谊给沉入海底。现在的对方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敌人,如果能弥补曾经的过错,工藤庀克愿意承担一切。但是现在是为组织效力,工藤庀克还是得全力以赴。 或许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自己才有资格赎罪。 孩子们一脸吃惊地观战,这是何等的神仙战斗啊!不仅空气中有着烈火焚烧的气息,就连他们的目光都是炽热的火辣! 华徐宁在天桥上瞥了一眼地面的战斗,他深知那个叫晁残豹的家伙绝非等闲之辈。上一次的谈判他只不过是试探性的攻击罢了,因为他从未把对面的所有人放在眼里。如此的傲慢自大,这让华徐宁头一回想了解对方的城府。 居合刀的刀刃落下,缥缈的暗紫色刀锋之气一瞬间变得凌厉,名为“阎王爷”的居合刀斩断两人目光中的炽热。躲在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身后的阿楚,也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刀锋之气是那么的滚烫,仿佛要灼烧体内的灵魂。 晁残豹潇洒地挥舞着居合刀,紫黑色的刀刃在两人的面前狂风乱舞。工藤庀克紧握着刀柄招架着对方的攻击,绯月四季的刀刃穿梭而过,来无影去无踪,就像是四季的颜色正在变化莫测。一旁的工程米饭同样也不甘示弱,手中的打刀“春雨”迎面而击。 三把刀刃相互碰撞的声音频频响起,双方贴身近战过后拉开一段距离,晁残豹反握着刀柄挥舞着刀刃,一抹纯粹的暗紫色月牙从中迸发,这是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攻击,阿楚躲在两人的背后都在瑟瑟发抖。 但是……在他俩铁壁铜墙般的后背,阿楚感受到了固若金汤般的安全感,仿佛只要躲在他俩的背后,一切危机都会被拒之门外。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肩并肩紧握着刀柄,太刀与打刀的灵魂相约而上,刻在骨子里的剑道精神会给予无所畏惧的勇气抵挡一切。富士山的雪伴随着漫天的樱花雨盘旋缠绕着打刀,与此同时一阵春风从太刀里释放出来,冰凉的白色雪花晶体协同着迷人粉红的樱花,随着春风吹来两个季节相交在一起,樱花与雪花落在一起伴随着春风席卷过去。 两股强大的能量相互碰撞,烟尘四起过后,晁残豹再次发起进攻。他直握着刀柄,耍着行云流水的刀法之后,紧接着挥斩着刀刃,缥缈的暗紫色气息缠绕着刀锋,隐约着有道白色骷髅的身影出现在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的眼前。它穿着银黑色的甲胄双手紧握着一柄薙刀,身高七尺左右,全身弥漫着浓重的紫黑色的烟雾。它面无表情地冲过来,没有瞳孔的双眼是那么的深渊般的漆黑,它挥舞着闪着银边的薙刀,势必一刀斩落敌人的首级。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一脸无所畏惧,两人共同击退来自地狱的甲胄之士,绯月四季率先而上,紧跟其后的是春雨。六尺的红色太刀闪亮着光辉,刀锋染着酒吞童子的血液,使得这把太刀和他的主人变得更加的狂妄。 “绯月拔刀斩七式·七月流火。” 红色的刀刃瞬间起火,酒吞童子的血液仿佛是燃油般让刀刃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的猛烈,流动的火焰飞过去斩碎了白色骷髅的甲胄。紧接着工程米饭的左手两指划过春雨的刀刃,很快银白的刀刃瞬间结冰,工程米饭挥斩着寒霜的刀刃一击斩灭了白色骷髅。 随着白色骷髅的消失,貌似事情暂停了一段落。 晁残豹收回居合刀,他看着眼前的两人,尤其是那个黑色短发女人,他微笑道:“这就是你曾经提过的爱人?” “嗯?”工程米饭一脸懵。 工藤庀克笑了笑,“爱人算不上,只能说是……好友。”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没资格做你的爱人呗?是这个意思吗?”工程米饭默默地收回打刀,此时刀刃朝上。 工藤庀克也收回太刀,反而是刀刃朝下,他跟工程米饭解释,“那如果我说是的呢,那你肯定会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爱人?然后就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工藤庀克奇怪的语气让工程米饭有点懵,他继续说,“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事先声明我可没说你无理取闹哦。” 工程米饭一脸不屑,“切,我可不会无理取闹,而且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的,我是不婚主义者!” “我才懒得管你结不结婚。”工藤庀克毫不在乎。 阿楚松口气,“结束了?” 天空掠过三道身影,是刘北野等人,他们三个在半空中翻滚着潇洒的姿态然后落在晁残豹的身边,刘北野恭敬说道。 “老大。” 晁残豹微微点头,李红隼收回桃剃走过去,流浪者们不约而同地站一起,还有从天桥底下狼狈跑出来的张修克和胡滨苍两人,韩鱼则是慢悠悠的散步,她双手交叉一脸高傲的从莫菲身边走过,两人目视相对擦出电光石火,为什么女人非得为难女人? 破晓组织一方和地下工程人员站在一起,华徐宁等人在天桥一跃而下。两方面对面对峙,仿佛像是不同帮派只为占领同一块风水宝地。 华徐宁站在最前方面对着晁残豹,“今晚的决战还满意吗?” 晁残豹扶着刀柄说道,“还不错,我看孩子们玩得还挺开心的。比上一次初次见面好多了,这一次你们每个人都能发挥实力,至少不用光站着不动啥也干不了。” 阿楚被挤在人群里啥也不说,他知道对方说的这句话是在暗示自己懦弱无能。一旁的蒋懿薛也有这种感觉,他知道对方说的这句话是在明示自己无能为力。 “烦死了!”桃木栽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他紧握着刀柄一刀挥斩过去,孩子们一脸惊,中场休息还能无视规则攻击的吗?这不给予红牌警告? 华徐宁站着不动,不用他出手也会有人替他招架。就在孩子们想要从中插手的时候,果不其然,有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他高举着一把漆黑的大尺挡住了桃木栽的攻击。桃木栽顿时一脸惊,仿佛被雷劈似的,怎么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挡住他的攻击,难道真的是自己老了吗? “哈哈哈……你不行啊!你赶紧退休。”余文飞在一旁嘲笑他。 桃木栽欲哭无泪,“看来……我真的要退休了。” 木誊大树完美落地,他扛着大尺笑道,“我终于出场了,憋死我了。” 阿楚在人群里好奇地问道,“哇……这是什么奇怪兵器啊?看上去……比我的青铜大剑重多了,而且还无比的厚重。” 工程米饭竖着耳朵听到了,她转头告诉阿楚,其他人也在听,“这是‘极道玄勾尺’,特殊材料打造的,无锋无刃,其实说白了就是墓碑罢了。这种兵器十分的笨重,操作起来很难行动,也只有奇怪的人才有使用奇怪的兵器。没什么攻击力,但是也能轻松把人拍死。” “额……那有什么作用吗?”阿楚替所有人问道。 工程米饭继续说,“作用嘛……能无视一切物理和魔法伤害。” “好像……但凡坚硬点的兵器……也能做到这种效果?青铜大剑好像就可以。”蒋懿薛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的呢。”工程米饭转头微笑,她告诉孩子们,“所以别在他面前诋毁他的兵器,因为他这人容不下任何不满,他爱自己的兵器胜过于爱我。” “啊?爱你?”孩子们有点没听懂。 工程米饭呵呵一笑,“我魅力比较大,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陈韵寒竖起大拇指,“我倒是觉得米饭姐姐魅力四射。” “哈哈哈哈低调低调。”工程米饭羞涩点头。 李落一赞同陈韵寒的说法,“咱们童言无忌,绝不骗人!骗人是小狗!” “哈哈哈谢谢孩子们,爱你们哟!”工程米饭为她们比个心。 “我感觉我在组织团宠的位子不保了。”蒋懿薛开始慌了。 “你什么时候有团宠的?”肖雨生一脸懵。 “阿楚都不好意思说这句话,你好意思?”陈韵寒瞥他一眼。 林瑾瑜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哈,团宠不应该是组织里小动物吗?” “小动物?”蒋懿薛似乎不太赞同“小动物”这个说法,他告诉林瑾瑜,“应该是大动物,你看八哥飞得多潇洒啊,差点就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了。” “啊?好像也是哦,哈哈哈哈。”林瑾瑜笑了笑。 华徐宁问晁残豹,“所以……今晚的决战到此为止了吗?” 晁残豹毫不犹豫地告诉华徐宁,“结不结束我说了不算,得我的主子说了才算。” “主子?”华徐宁皱着眉头,他心底有了答案,对方口中的主子必然是涂琳,也就只有那个女人才能一手掌控整个绯红三角区。 华徐宁继续问,“一个晚上都没见你主子出来,是她要求的决战,可是她却不出来……难道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吗?” 晁残豹笑了笑,“这点她倒是没跟我说过,我猜……说不定她正在拆你们组织的堡垒。你们全员都在这,这个时候的组织应该变得……空荡荡?” 华徐宁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烟后叼在嘴里,他自信满满地告诉晁残豹,“放心好了,没点准备,我们怎么敢放心全员出门呢。” “嗯?”晁残豹对此疑惑不解。 南坚果大楼门前,停着一辆黑色捷豹xj,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在丛林里匍匐观察的黑豹。皎洁的夜光照在它漆黑亚光的皮毛,剔透的车灯直射着白光照亮前方的黑暗。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坐在驾驶座嘴里叼着好日子,这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胖子。 此时车载音乐播放着一首火星哥的歌曲名《uptownfunk(explicit)》,胖子一边听一边打着节拍。 涂琳坐在车头看着高高耸立的南坚果大楼,她真的穿那件超级拉风的卡其色大衣出来兜风,反光的白色皮裤勒住她的o型腿。虽然涂琳并不高,但是她身材比例好,仰视的角度能拍出她有一双大长腿。 林黑旗靠着后座车门,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烟,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街溜子似的。相比之下一旁的小五就比较正经,但也仅此而已。伴随着车载音乐的持续响起,他们观察着南坚果大楼已经许久了。最终随着音乐结束,黑旗忍不住开口。 “你们……不说句话吗?我们已经有三分钟没有开口了。”林黑旗看着四周同伴。 胖子坐在驾驶座告诉他,“胡说!明明就是四分钟二十九秒,这首歌就这么长。再者,你想说什么就说啊,干嘛让我们先开口啊?你有社交恐惧症啊?” “没……我只是接受不了沉默的尴尬。”林黑旗解释道。 涂琳依旧看着南坚果大楼,从地基往楼顶看,再从天空往地面看。整栋大楼空无一人,灯光熄灭就像是沉静的无声对白。他们敢放心的全员出去,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看似跟烂尾楼般的空房,实则固若金汤。 许多猜测在涂琳的心底一一漂浮,她犹豫了很久都不敢硬闯破晓组织的总部。毕竟像老狐狸那样心思缜密的家伙,他必定会在整栋大楼附近布局陷阱。稍不注意……便会全军覆没。 “老大,你要不说句话?要不然黑旗那家伙浑身难受。”胖子探出头告诉涂琳。 黑旗一脸惊,他指着胖子问道,“什么叫做我会浑身难受?” 胖子一脸天真无邪告诉他,“你不是一天不听老大的声音……一天浑身难受吗?” “听了难受一天是?”小五从中插话。 黑旗懵了,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这回事,无风起浪的话就不要乱说了。” “切。”胖子看不下去了,“嘴硬的家伙,给你机会你都不把握。” 涂琳在百般酝酿之后,她告诉其他人,“为了确认他们有没有在组织布局陷阱,你们谁去试探一下?” “额……”三个人哑口无言,毕竟这种玩意可不兴试探啊,万一他们在附近布下地雷怎么办?一瞬间就会被炸得四分五裂,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凑不了,那样子未免太可怜也太恐怖了,小朋友看了晚上都得做噩梦。 “为什么要去试探?”小五举起手问道,他告诉涂琳,“这不明摆着他们挖好坑等着我们跳进去嘛,我们才没那么傻!” “是的,我们才不去试探,这一看就重重危机。”胖子赞同小五的说法。 涂琳微微点头,“行,那就把后备箱的火箭筒拿出来,我们来轰炸他们的总部。” 她话音刚落黑旗立即问道,“先打住,我们什么时候带来火箭筒?” 涂琳告诉他,“就……出发前啊,你们上厕所的时候,我自己把火箭筒搬上去的。我寻思……今晚的决战应该会用的上。” “谁决战用火箭筒?而且火箭筒对他们造不成危险……”黑旗一脸平淡说道。 涂琳反驳他,“怎么会用不上?开场前先来一发礼炮,结束后再来一发礼炮。你是在小瞧火箭筒的威力吗?你要不要站在原地我用火箭筒轰炸你?” 涂琳继续说,“别废话了,赶紧把火箭筒搬出来,先轰炸他们的总部。管他什么固若金汤碉楼,先来一发礼炮再说。” 黑旗和小五打开后备箱搬出火箭筒,这是一种便携式反坦克武器,主要发射火箭破甲弹,也能发射火箭榴弹。他俩把火箭破甲弹装进发射筒,黑旗扛在肩上准备就绪,一旁的小五搀扶着他,毕竟火箭筒的后坐力不容小觑。 “事先声明,炸坏建筑我可不赔偿。”黑旗对涂琳说。 涂琳也看着他,“你对我说干嘛?我又不是这的主人。再说了,就是你把这夷为平地都不关我们的事,毕竟我们和破晓组织又不熟。” “额……好不要脸啊。”胖子偷偷地说,但还是被涂琳听到了,涂琳转头瞪着他。 黑旗还是有所顾忌,他问涂琳,“万一吵到街坊邻居怎么办?我们会被投诉的。” 涂琳一脸无语看着他,“你住这?” 黑旗摇摇头,“不是啊,我家住在翻斗大街翻斗花园二号楼一零零一室。” “那你说个鸡毛啊!我以为你住这呢。”涂琳瞬间炸毛。 “我就想确认一下这里有没有街坊邻居,毕竟大晚上的发射火箭炮,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外星人来了呢。”黑旗尴尬地笑了笑。 涂琳拍了拍他的屁股,“没事的小伙子,他们会以为这是发烟花。” 黑旗立即回道,“谁家烟花只有一发啊?!” “嗯~”涂琳意味深长笑了笑,“怎么会没有呢?胖子家的烟花就是一发啊,全部合为一体,只为登峰造极!” “额……”小五有点无语,“说不定他家的烟花是盗版的。” 胖子急了探出头反驳,“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改装?我这叫做一飞冲天一发入魂!全城独一无二的烟花,因为是老子自己制造的。” “快点,别磨磨唧唧了。”涂琳催他快点扣动扳机。 “行行行行,别催呢……我正瞄准角度呢。”林黑旗肩扛着火箭筒毫不费力,一发火箭破甲弹就在眼前。 “好兄弟,发射!”小五把手搭在他左肩。 “发射!”林黑旗点头,同时他也扣动扳机,一发后坐力超强的火箭破甲弹直冲南坚果大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火箭破甲弹被拒之门外,爆炸声响彻周边,烟尘和冲击波一并出现。紧接着一层蓝色的屏障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火箭破甲弹就是被蓝色屏障阻挡在外面。 “哇哦……果然他们留了一手。”胖子倒不是很吃惊,毕竟他平时出门都会在门前放一个捕兽夹。 “啊哦……”林黑旗傻愣着站在原地。 小五微微点头,“其实……这是很正常的现象,谁家出门不安装个防御系统呢?是?哈哈哈哈……” 涂琳松口气,“和预想中一样。” 林黑旗看着她说道,“这……压根不用想就知道,他们不会傻愣愣敞开大门欢迎我们进来,他们不在组织里安装机枪塔就算不错的了。” “行。”涂琳也不多说,她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 胖子问她,“那我们还要继续强攻进去吗?” 涂琳对他说,“你想怎么强攻进去?你用铁头功把他们的屏障撞碎吗?” “额……那算了,我们还是去观摩他们的战斗。”胖子尴尬的呵呵一笑。 “嗯嗯,今晚的决战可不能错过。”涂琳微微点头。 林黑旗一脸无奈,“我觉得……我们已经错过上半场了,要是还错过下半场就不好了。” “嗯?是吗?那我们还不赶紧出发。”涂琳忽然茅塞顿开,她连忙回到副驾驶座催促着胖子,“开车开车开车!快点赶过去!” 胖子一脸着急,“现在赶过去?说不定他们已经握手言欢一起吃宵夜呢。” “那就快马加鞭过去!”涂琳催着他把油门踩到底。 另一边皎洁的圆月之下,战斗再次被四分五裂。决斗台从窄小的银河大道变成整座城市,两方人员混在一起,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一场城市大乱斗就此开始。 第两百七十四章 群英盛宴 风生水起的夜店隐藏在叶桂街路口里招揽着生意,闪烁的灯光像是活跃的精灵正在活蹦乱跳。 城市的热情喧嚣着开场,群英的盛筵举杯着狂欢。黑色的夜空推开着帷幕,皎洁的月光追随着角色。纷乱的人群穿梭着舞台,未知的观众等待着演出。 不远处的交叉路口的电子警察抓拍着每一辆疑似违规的小轿车,任何违法的记录都逃不过电子警察的监控之下。它们就像是电线杆上的麻雀并排在一起东张西望,真正的麻雀会多嘴,然而电子警察依然保持沉默和严肃。 今夜的“百乐门”演出在市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不是造成严重的交通瘫痪,或者给整座城市带来灭绝的危机,就算纵容这些人把整座城市当作游乐园都无所谓。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良好的待遇,就连市长都得给他们面子,这还得多亏了破晓组织这张“百夫长卡”! 仿佛黑洞深邃般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停靠在一家淘金书店的门口,坐在驾驶座的父亲递给后座的儿子一桶翅根和鸡腿,儿子毫不犹豫的接下十分钟前新鲜出炉的肯德基套餐。他随手拿起翅根啃了几口,一边望着窗外令人陶醉的灯光,一边打下车窗准备把骨头扔出窗外。他的动作优雅从容,这一幕就像是《绿皮书》电影里钢琴家唐把鸡骨头和自身的束缚一并丢出窗外。当男孩准备把骨头丢出窗外的时候,却遭到父亲的呵斥,男孩只能嘴嘟嘟的把骨头装进塑料袋里。 随着男孩继续看着窗外的任何事物,对面的男孩也靠着车窗,他本想炫耀自己的肯德基,忽然有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两个男孩只能坐在后座眼巴巴看着那个长发女孩继续奔向前方的路口。 她像是女版侠盗罗宾汉从舍伍德森林里出来,绿林好汉般的身影穿梭在车水马龙,她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青燕反曲弓蓄力一击。银白色的箭矢在弓弦拉开之前就已经准备就绪,林瑾瑜两指松开弓弦,一支极具有攻击力的风之箭矢掠过一辆白色宝马x1的车顶,差点掀翻宝马的天灵盖。 银白色的箭矢像是追风的矛隼从一辆辆汽车直冲前方的交叉路口,红灯转变,引擎轰响,不同车道的汽车驶向不同的方向。他站在交叉路口,直行的汽车纷纷绕开他,白色的海东青向他冲来,江潮徊手中紧握着追红缨一枪击溃银白色的箭矢,分散的一阵风吹起他的黑袍之后就消逝了。 林瑾瑜毫不犹豫地追过去,她正准备踏入交叉路口的时候,红灯来临,一辆大货车从右侧车道直冲进来,如此的庞然大物阻挡着林瑾瑜前进,等大货车离开之后,眼前的江潮徊早已经不见踪影。 绿色的人行灯亮起,路人走过人行横道,迷茫的林瑾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黑色长发在黑夜之下随风飘零。林瑾瑜望着另一边充斥着灯火的大厦,貌似有道白色的身影追击着另一道黑色的身影。 平衡百乱纵身跃过灯火大厦,对面大楼的天台亮着“中国农业银行”六个大字的霓虹灯。他像是披着白袍的刺客坠叶般落地,他立即拔出捆绑在腰间的两把刀剑,一把斩马刀“红尘”与另一把八面汉剑“飞雪”。 闪着银光的八面汉剑“飞雪”率先出场,对方犀利的眼神捕捉到背后的杀机,他怀里抱着的是入鞘的北烟大剑。当蒋懿薛手里紧握着八面汉剑像一条虬龙进攻的时候,余文飞一手抓住剑鞘,一手果断地拔出封印在剑鞘里的北烟大剑。 明亮的剑刃像一面镜子一样一边照映着平衡百乱冷漠无情的面罩,一边刻着自身坚定不拔的嘴脸。细长的八面汉剑划过对方的剑刃,与此同时另一把斩马刀“红尘”也紧跟其后,蒋懿薛反手紧握着刀柄,一招腰斩横冲余文飞的腹部,余文飞利用剑鞘耸立在地面挡住斩马刀的进攻。 两人僵持一会后,蒋懿薛转换进攻方式,两把刀与剑轮番的朝着北烟大剑进攻,三把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在满天星河之下响起。 蒋懿薛极快地挥舞着刀与剑,飞快的两把兵器无形之中成为了蒋懿薛的双手,他像是螳螂般进攻固若金汤的敌人。 余文飞不动如山,任由对方敲打着他的剑刃。北烟大剑的剑锷看似薄如蝉翼,实则坚如磐石。既长又宽的大剑就像是一块“磨刀石”般磨去对方手中刀与剑的挫折,一刀一剑划下去,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 当蒋懿薛沉浸在一步步攻克对方防御的时候,忽然有六把利刃直飞过来。其实余文飞完全不想理会他,对付这种只知道一股脑冲过来乱砍的人,跟街边疯子有什么区别?但是余文飞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这种人吗?那个预言之子的战斗风格也是一股脑乱砍,所以自己跟这类人好像没什么区别,四舍五入自己也是街边疯子咯? 十面埋伏的危机感迅速包围着蒋懿薛,在三把兵器互相碰撞之下的声音还夹着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各个方向都有这种声音存在。即使声音之间特别的混杂,蒋懿薛还是从中捕捉到了那道声音,并且是距离他最近的声音,那是金属撕裂空气的声音。 蒋懿薛握紧斩马刀抬起刀刃朝着八点钟方向横劈,具有超强旋转力的利刃此时就像是爆发力极高的陀螺面对斩马刀视死如归。蒋懿薛放弃与余文飞贴身近战,反正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在认真的决斗。 他果断的与余文飞拉开一段距离,紧接着他把视野扩散,就像是注意力分散到各个角落,四面八方直飞过来的利刃逮住囊中之物的蒋懿薛。对于余文飞和唐川海来说,蒋懿薛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困兽犹斗的猎物。 那些飞来的利刃进入了蒋懿薛的视野,整个天台都成为了平衡百乱的领域。蒋懿薛玩过上百种类型的游戏,对于这种身陷囹圄的情况,格斗游戏会给予他答案。他在格斗游戏中已经攻略了将近完美的成绩,堪比教科书的玩法,蒋懿薛的头脑和操作像是风暴般摧毁一切能拔地而起的事物。 在游戏里,他是突发情况,他是灾难等级,他是末日降临。但是在现实里,他是时常被人不信任的队友,经常以不靠谱的标签绑定在身上,就连暗恋的女生都能给予他浓重的失望。但是又怎样,难道一辈子甘愿成为吊车尾吗?游戏里刷出再完美的成绩那也是一串数据罢了,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生活里。 之前不努力是因为习惯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但凡生活中掀起一点波浪都不乐意。总是觉得组织里有其他人撑着就足够了,天真的以为熟悉一些枪械就能保护他人。但是没想到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何谈保护他人?游戏里他可是能大杀四方的魔鬼,可是在现实里他连单挑流浪者的实力都没有。 或许……生活早就该改变了,不能再游戏里继续颓废下去了。这是一个革命的世界,我们都是革命家的后代。在黑暗弥漫的世界里,用一腔热血照亮新时代。 战服能给予我勇气,红尘飞雪能让我斩断阻挡前进的荆棘。 两道银色光辉的利刃刷新敌人泰然自若的目光,银白的刀光剑影照映在他们冷静的脸色,想必这种小场面他们见多了。斩马刀之刃就像白雪皑皑的山脊般锋利,并且坚不可摧。八面汉剑是最高的山峰也是最尖端的剑锋,从大地之间屹立在云端之上。铸造“刀与剑”的前辈有着巧夺天工的技术堪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近代的“红尘飞雪”媲美春秋的“干将莫邪”。 飞舞的利刃像是奔腾而来的树叶,叶脉的纹路像是线路板的电子元件。科技与冷兵器的结合,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六把利刃围绕在蒋懿薛的身边,埋伏在黑暗里就像尖兵般突袭,锋利无比的利刃必定撕碎眼前的猎物。 其中一把利刃直冲过来,蒋懿薛挥起斩马刀之刃亮着银白的偏锋,野蛮的刀刃挥斩在利刃之上响起白马的嘶鸣。八面汉剑不甘示弱,如细雨般的剑刃攻克着迎面而来的利刃。很快其余的利刃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蒋懿薛进攻,刀与剑在蒋懿薛的手中被挥舞出“莫比乌斯环”般的姿态。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天台响起,紧接着唐川海踩踏着盾牌出现在半空中,六把利刃飞回盾牌里,在三的基础上加以三,他把拥有六只利刃的盾牌朝着蒋懿薛狠狠地丢过去。盾牌就像玄武般有着超高的防御力和攻击力,高速旋转的盾牌致使六只利刃更为猖獗。 转守为攻的时候,它就是所有人的天谴,既是海洋的漩涡也是苍穹的风暴。当转攻为守的时候,它是世间不可击溃的铜墙铁壁,也是牢不可破的罗生门。 余文飞待在原地观察着蒋懿薛的一举一动,他绝不会搞偷袭那一套,他只不过是想看看那家伙会如何迎接唐川海的攻击。当他看到蒋懿薛收回八面汉剑的时候,藏锋收笔般入鞘锋芒不外露,那一刻的余文飞恍然大悟。 蒋懿薛两手紧握着斩马刀,书法的一撇豪迈的偏锋,绝无停顿的痕迹,一气呵成直至结束。浓墨的偏锋就像利刃一样可以划破宣纸,锋利的刀刃也能像藏锋起笔般气吞山河。刀锋所指向的目标,是从未战胜的敌人。 战服的姿态就像是侠客的背影,明亮的刀刃充满着红色的光辉。金属之间互相碰撞的声音就像陡峭的山崖般跌宕起伏,每一次斩马刀·红尘抵挡六只利刃旋转的进攻,那道清脆的声音仿佛从高空坠落又从原地爆炸。 蒋懿薛想把这无比牢固的东西击飞回去,奈何这个东西太沉重了,以斩马刀的威力和自身的实力还不足以把这东西送回老巢。并且这个东西完全就是巨大的陀螺以超高的速度正在旋转,斩马刀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被对方的旋转轻而易举的卸力。 他一边还要提防背后的余文飞,一边还要面对陀螺般的攻击,更要注意时刻准备进攻的唐川海,蒋懿薛就算是三头六臂都难以招架他俩的十面埋伏。 蒋懿薛缄默不言的陷入沉思,短暂的一秒钟里他回想起当初拿下最终boss首杀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屏幕。那是一个凌晨两点半的不眠之夜,其他人早在深夜之前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但是这位号称“电竞天才”的少年为了拿下全区的首杀,在此准备了三个月的寒窗苦练。当然他房间里的窗户相当的华丽,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凤凰酒店。 一个数据构成的boss都能让他准备三个月的攻略,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斩杀了一连串的数据罢了。等风波一过,下一个boss接任,谁还记得他的完美首杀。随之而来的还有排行榜的刷新,比他更厉害更有天赋的热血少年接踵而来。 在游戏世界里他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成为全区的巅峰,那也只不过是游戏公司后台的数据罢了。倒不如在现实世界里成为某人心中的“至尊宝”,利用多年来积攒的游戏攻略,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赋,很快就能找到一套“斩杀”方案。 忽然一阵迷雾弥漫着四周,余文飞和唐川海一脸懵,六只利刃结为一体的盾牌潜入迷雾之后,烦躁的声音跟随着蒋懿薛的人影一起消失。 突如其来的大雾仿佛舞台的干冰为这座城市添加些许迷幻,轿车的危险报警闪光灯在迷雾里闪烁。朦胧的画面就像是桑拿房的蒸汽,奔跑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陈韵寒穿梭在人行横道,前方的“酷女孩”服装店门口站着高挑的模特,她抬起右手拎着皮革包包,举起左手仿佛是在告诉陈韵寒这里就是终点。 然而陈韵寒并没有靠近她就此停下,因为以这座城市为八角笼的决斗是没有终点的。陈韵寒急促的呼吸说明了她长跑有段时间了,大汗淋漓的她想停下来在附近的便利店买瓶电解水补充能量。 她回想起初中测试八百米的时候,那是一段记忆犹新的噩梦。虽然自己天性调皮,也有天生蛮力,仅凭一人之力就把全班男生的手腕掰倒在地上,连同失去的颜面都被踩碎。所以在初中生涯里就拥有“斯巴达勇士”绰号的她,基本上走路都能横着走。 但是……面对八百米测试的时候,她害怕了,她利用例假为借口暂时逃过一劫。但也仅仅只是暂时逃过,所以两个星期过后,她独自一人测试八百米。 陈韵寒始终坚信一点,自己不善于长跑。她能从街头跑到街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从侧面来讲,她已经战胜自己了。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用刀刃挡住了她,那人就是桃木栽。 桃木栽扛起大刀在肩膀说道,“跑什么跑?你还想跑哪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追到你。” “想吐……”陈韵寒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桃木栽继续说,“我们之间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呢。” 陈韵寒极其敷衍的点点头,她停顿一会,想起一件事后询问桃木栽,“你为什么不追其他人?” 桃木栽气的骂道,“废话!你没脑子吗?他们跑进地铁我追得了吗?我这么大把的管制刀具能进地铁就奇怪了。” “说得好像……你们老大能进地铁似的。”陈韵寒心不在焉地说。 桃木栽笑了笑,“你就大胆的放心,那种粗话自然有人干,反正不是我就对了。” 忽然路过的群众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精神焕发的男子一脸开心地盯着桃木栽手中的无双大刀,身为资深动漫迷的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偶遇灭却师黑崎一护……手中的“斩月”。 很显然他遇到了,只不过不是黑崎一护,是身材矮小又狂妄的小屁孩。 “干啥?”桃木栽轻蔑地抬头看着他。 男子开心的问桃木栽,“我能不能跟你……还有你手中的那把大刀合个影?” “合影?”桃木栽前一秒冷漠无情,下一秒他热情似火,“那当然可以啊!合影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记得帮我上传的dy哦!” “好!” 男子拿出手机弯下身躯尽可能的靠近无双大刀,小屁孩什么的不重要,那把漆黑的大刀才重要。桃木栽开心的露出大白牙,与此同时陈韵寒悄悄溜走了,桃木栽还沉浸在合影当中。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凑过来拍照,男子切换超广角镜头直接容纳所有人。 “123,茄子!” 当桃木栽笑呵呵张望四周的时候,此时的陈韵寒早已经不见踪影。 “人呢?”桃木栽满脸问号,他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黄昏色的路灯洒在柏油路和人行道,三号线地铁站的出口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忙碌了一天的地铁在嘉禾公园停下,可这里并不是终点站。地铁的车厢门缓缓地打开,从中走出稀少的群众乘着电梯去找出口。 静谧辽阔的月台站着两位男人,他们没有选择进入地铁,直到地铁关闭车厢门并且行驶下一站,他们仍然站在原地谁也不出声,直至西装革履的男人率先开口。 “最后一趟末班地铁从第一站到这需要十五分钟,如果前面五站有点情况会延迟一会的话,那么我们至少有十七分钟的时间可以决斗。所以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一决胜负,你觉得如何?”华徐宁转头看着刘北野,他沉稳的声音穿梭在宽敞的月台。 刘北野没什么意见,他告诉华徐宁:“可以,但是我觉得最好以纯粹的体术搏斗,你觉得呢?” 华徐宁笑了笑说道,“行,那我就不用手套了,各自拿出压箱底的绝招。” 他摘下手套放入西装的暗袋里,最后一趟的地铁到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但是在这仿佛被放慢了十倍。两边漆黑的地铁隧道万籁俱寂,他们站在月台一步一步的靠近对方。镜头移动,一根柱子闪过,两边同时出手了。 第两百七十四章 群英盛宴 风生水起的夜店隐藏在叶桂街路口里招揽着生意,闪烁的灯光像是活跃的精灵正在活蹦乱跳。 城市的热情喧嚣着开场,群英的盛筵举杯着狂欢。黑色的夜空推开着帷幕,皎洁的月光追随着角色。纷乱的人群穿梭着舞台,未知的观众等待着演出。 不远处的交叉路口的电子警察抓拍着每一辆疑似违规的小轿车,任何违法的记录都逃不过电子警察的监控之下。它们就像是电线杆上的麻雀并排在一起东张西望,真正的麻雀会多嘴,然而电子警察依然保持沉默和严肃。 今夜的“百乐门”演出在市长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不是造成严重的交通瘫痪,或者给整座城市带来灭绝的危机,就算纵容这些人把整座城市当作游乐园都无所谓。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良好的待遇,就连市长都得给他们面子,这还得多亏了破晓组织这张“百夫长卡”! 仿佛黑洞深邃般的黑色保时捷卡宴停靠在一家淘金书店的门口,坐在驾驶座的父亲递给后座的儿子一桶翅根和鸡腿,儿子毫不犹豫的接下十分钟前新鲜出炉的肯德基套餐。他随手拿起翅根啃了几口,一边望着窗外令人陶醉的灯光,一边打下车窗准备把骨头扔出窗外。他的动作优雅从容,这一幕就像是《绿皮书》电影里钢琴家唐把鸡骨头和自身的束缚一并丢出窗外。当男孩准备把骨头丢出窗外的时候,却遭到父亲的呵斥,男孩只能嘴嘟嘟的把骨头装进塑料袋里。 随着男孩继续看着窗外的任何事物,对面的男孩也靠着车窗,他本想炫耀自己的肯德基,忽然有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两个男孩只能坐在后座眼巴巴看着那个长发女孩继续奔向前方的路口。 她像是女版侠盗罗宾汉从舍伍德森林里出来,绿林好汉般的身影穿梭在车水马龙,她目光坚定,手中紧握着青燕反曲弓蓄力一击。银白色的箭矢在弓弦拉开之前就已经准备就绪,林瑾瑜两指松开弓弦,一支极具有攻击力的风之箭矢掠过一辆白色宝马x1的车顶,差点掀翻宝马的天灵盖。 银白色的箭矢像是追风的矛隼从一辆辆汽车直冲前方的交叉路口,红灯转变,引擎轰响,不同车道的汽车驶向不同的方向。他站在交叉路口,直行的汽车纷纷绕开他,白色的海东青向他冲来,江潮徊手中紧握着追红缨一枪击溃银白色的箭矢,分散的一阵风吹起他的黑袍之后就消逝了。 林瑾瑜毫不犹豫地追过去,她正准备踏入交叉路口的时候,红灯来临,一辆大货车从右侧车道直冲进来,如此的庞然大物阻挡着林瑾瑜前进,等大货车离开之后,眼前的江潮徊早已经不见踪影。 绿色的人行灯亮起,路人走过人行横道,迷茫的林瑾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黑色长发在黑夜之下随风飘零。林瑾瑜望着另一边充斥着灯火的大厦,貌似有道白色的身影追击着另一道黑色的身影。 平衡百乱纵身跃过灯火大厦,对面大楼的天台亮着“中国农业银行”六个大字的霓虹灯。他像是披着白袍的刺客坠叶般落地,他立即拔出捆绑在腰间的两把刀剑,一把斩马刀“红尘”与另一把八面汉剑“飞雪”。 闪着银光的八面汉剑“飞雪”率先出场,对方犀利的眼神捕捉到背后的杀机,他怀里抱着的是入鞘的北烟大剑。当蒋懿薛手里紧握着八面汉剑像一条虬龙进攻的时候,余文飞一手抓住剑鞘,一手果断地拔出封印在剑鞘里的北烟大剑。 明亮的剑刃像一面镜子一样一边照映着平衡百乱冷漠无情的面罩,一边刻着自身坚定不拔的嘴脸。细长的八面汉剑划过对方的剑刃,与此同时另一把斩马刀“红尘”也紧跟其后,蒋懿薛反手紧握着刀柄,一招腰斩横冲余文飞的腹部,余文飞利用剑鞘耸立在地面挡住斩马刀的进攻。 两人僵持一会后,蒋懿薛转换进攻方式,两把刀与剑轮番的朝着北烟大剑进攻,三把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在满天星河之下响起。 蒋懿薛极快地挥舞着刀与剑,飞快的两把兵器无形之中成为了蒋懿薛的双手,他像是螳螂般进攻固若金汤的敌人。 余文飞不动如山,任由对方敲打着他的剑刃。北烟大剑的剑锷看似薄如蝉翼,实则坚如磐石。既长又宽的大剑就像是一块“磨刀石”般磨去对方手中刀与剑的挫折,一刀一剑划下去,清脆的声音接连响起。 当蒋懿薛沉浸在一步步攻克对方防御的时候,忽然有六把利刃直飞过来。其实余文飞完全不想理会他,对付这种只知道一股脑冲过来乱砍的人,跟街边疯子有什么区别?但是余文飞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这种人吗?那个预言之子的战斗风格也是一股脑乱砍,所以自己跟这类人好像没什么区别,四舍五入自己也是街边疯子咯? 十面埋伏的危机感迅速包围着蒋懿薛,在三把兵器互相碰撞之下的声音还夹着另一种奇怪的声音,各个方向都有这种声音存在。即使声音之间特别的混杂,蒋懿薛还是从中捕捉到了那道声音,并且是距离他最近的声音,那是金属撕裂空气的声音。 蒋懿薛握紧斩马刀抬起刀刃朝着八点钟方向横劈,具有超强旋转力的利刃此时就像是爆发力极高的陀螺面对斩马刀视死如归。蒋懿薛放弃与余文飞贴身近战,反正那家伙从一开始就没在认真的决斗。 他果断的与余文飞拉开一段距离,紧接着他把视野扩散,就像是注意力分散到各个角落,四面八方直飞过来的利刃逮住囊中之物的蒋懿薛。对于余文飞和唐川海来说,蒋懿薛在他们的眼里就像是困兽犹斗的猎物。 那些飞来的利刃进入了蒋懿薛的视野,整个天台都成为了平衡百乱的领域。蒋懿薛玩过上百种类型的游戏,对于这种身陷囹圄的情况,格斗游戏会给予他答案。他在格斗游戏中已经攻略了将近完美的成绩,堪比教科书的玩法,蒋懿薛的头脑和操作像是风暴般摧毁一切能拔地而起的事物。 在游戏里,他是突发情况,他是灾难等级,他是末日降临。但是在现实里,他是时常被人不信任的队友,经常以不靠谱的标签绑定在身上,就连暗恋的女生都能给予他浓重的失望。但是又怎样,难道一辈子甘愿成为吊车尾吗?游戏里刷出再完美的成绩那也是一串数据罢了,最终还是要回归到现实生活里。 之前不努力是因为习惯了百无聊赖的生活,但凡生活中掀起一点波浪都不乐意。总是觉得组织里有其他人撑着就足够了,天真的以为熟悉一些枪械就能保护他人。但是没想到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何谈保护他人?游戏里他可是能大杀四方的魔鬼,可是在现实里他连单挑流浪者的实力都没有。 或许……生活早就该改变了,不能再游戏里继续颓废下去了。这是一个革命的世界,我们都是革命家的后代。在黑暗弥漫的世界里,用一腔热血照亮新时代。 战服能给予我勇气,红尘飞雪能让我斩断阻挡前进的荆棘。 两道银色光辉的利刃刷新敌人泰然自若的目光,银白的刀光剑影照映在他们冷静的脸色,想必这种小场面他们见多了。斩马刀之刃就像白雪皑皑的山脊般锋利,并且坚不可摧。八面汉剑是最高的山峰也是最尖端的剑锋,从大地之间屹立在云端之上。铸造“刀与剑”的前辈有着巧夺天工的技术堪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近代的“红尘飞雪”媲美春秋的“干将莫邪”。 飞舞的利刃像是奔腾而来的树叶,叶脉的纹路像是线路板的电子元件。科技与冷兵器的结合,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六把利刃围绕在蒋懿薛的身边,埋伏在黑暗里就像尖兵般突袭,锋利无比的利刃必定撕碎眼前的猎物。 其中一把利刃直冲过来,蒋懿薛挥起斩马刀之刃亮着银白的偏锋,野蛮的刀刃挥斩在利刃之上响起白马的嘶鸣。八面汉剑不甘示弱,如细雨般的剑刃攻克着迎面而来的利刃。很快其余的利刃从不同的方向朝着蒋懿薛进攻,刀与剑在蒋懿薛的手中被挥舞出“莫比乌斯环”般的姿态。 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天台响起,紧接着唐川海踩踏着盾牌出现在半空中,六把利刃飞回盾牌里,在三的基础上加以三,他把拥有六只利刃的盾牌朝着蒋懿薛狠狠地丢过去。盾牌就像玄武般有着超高的防御力和攻击力,高速旋转的盾牌致使六只利刃更为猖獗。 转守为攻的时候,它就是所有人的天谴,既是海洋的漩涡也是苍穹的风暴。当转攻为守的时候,它是世间不可击溃的铜墙铁壁,也是牢不可破的罗生门。 余文飞待在原地观察着蒋懿薛的一举一动,他绝不会搞偷袭那一套,他只不过是想看看那家伙会如何迎接唐川海的攻击。当他看到蒋懿薛收回八面汉剑的时候,藏锋收笔般入鞘锋芒不外露,那一刻的余文飞恍然大悟。 蒋懿薛两手紧握着斩马刀,书法的一撇豪迈的偏锋,绝无停顿的痕迹,一气呵成直至结束。浓墨的偏锋就像利刃一样可以划破宣纸,锋利的刀刃也能像藏锋起笔般气吞山河。刀锋所指向的目标,是从未战胜的敌人。 战服的姿态就像是侠客的背影,明亮的刀刃充满着红色的光辉。金属之间互相碰撞的声音就像陡峭的山崖般跌宕起伏,每一次斩马刀·红尘抵挡六只利刃旋转的进攻,那道清脆的声音仿佛从高空坠落又从原地爆炸。 蒋懿薛想把这无比牢固的东西击飞回去,奈何这个东西太沉重了,以斩马刀的威力和自身的实力还不足以把这东西送回老巢。并且这个东西完全就是巨大的陀螺以超高的速度正在旋转,斩马刀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被对方的旋转轻而易举的卸力。 他一边还要提防背后的余文飞,一边还要面对陀螺般的攻击,更要注意时刻准备进攻的唐川海,蒋懿薛就算是三头六臂都难以招架他俩的十面埋伏。 蒋懿薛缄默不言的陷入沉思,短暂的一秒钟里他回想起当初拿下最终boss首杀的时候,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屏幕。那是一个凌晨两点半的不眠之夜,其他人早在深夜之前就已经进入梦乡了。但是这位号称“电竞天才”的少年为了拿下全区的首杀,在此准备了三个月的寒窗苦练。当然他房间里的窗户相当的华丽,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凤凰酒店。 一个数据构成的boss都能让他准备三个月的攻略,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斩杀了一连串的数据罢了。等风波一过,下一个boss接任,谁还记得他的完美首杀。随之而来的还有排行榜的刷新,比他更厉害更有天赋的热血少年接踵而来。 在游戏世界里他已经无所谓了,就算是成为全区的巅峰,那也只不过是游戏公司后台的数据罢了。倒不如在现实世界里成为某人心中的“至尊宝”,利用多年来积攒的游戏攻略,他相信以自己的天赋,很快就能找到一套“斩杀”方案。 忽然一阵迷雾弥漫着四周,余文飞和唐川海一脸懵,六只利刃结为一体的盾牌潜入迷雾之后,烦躁的声音跟随着蒋懿薛的人影一起消失。 突如其来的大雾仿佛舞台的干冰为这座城市添加些许迷幻,轿车的危险报警闪光灯在迷雾里闪烁。朦胧的画面就像是桑拿房的蒸汽,奔跑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陈韵寒穿梭在人行横道,前方的“酷女孩”服装店门口站着高挑的模特,她抬起右手拎着皮革包包,举起左手仿佛是在告诉陈韵寒这里就是终点。 然而陈韵寒并没有靠近她就此停下,因为以这座城市为八角笼的决斗是没有终点的。陈韵寒急促的呼吸说明了她长跑有段时间了,大汗淋漓的她想停下来在附近的便利店买瓶电解水补充能量。 她回想起初中测试八百米的时候,那是一段记忆犹新的噩梦。虽然自己天性调皮,也有天生蛮力,仅凭一人之力就把全班男生的手腕掰倒在地上,连同失去的颜面都被踩碎。所以在初中生涯里就拥有“斯巴达勇士”绰号的她,基本上走路都能横着走。 但是……面对八百米测试的时候,她害怕了,她利用例假为借口暂时逃过一劫。但也仅仅只是暂时逃过,所以两个星期过后,她独自一人测试八百米。 陈韵寒始终坚信一点,自己不善于长跑。她能从街头跑到街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从侧面来讲,她已经战胜自己了。可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人用刀刃挡住了她,那人就是桃木栽。 桃木栽扛起大刀在肩膀说道,“跑什么跑?你还想跑哪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能追到你。” “想吐……”陈韵寒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桃木栽继续说,“我们之间的决斗还没分出胜负呢。” 陈韵寒极其敷衍的点点头,她停顿一会,想起一件事后询问桃木栽,“你为什么不追其他人?” 桃木栽气的骂道,“废话!你没脑子吗?他们跑进地铁我追得了吗?我这么大把的管制刀具能进地铁就奇怪了。” “说得好像……你们老大能进地铁似的。”陈韵寒心不在焉地说。 桃木栽笑了笑,“你就大胆的放心,那种粗话自然有人干,反正不是我就对了。” 忽然路过的群众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精神焕发的男子一脸开心地盯着桃木栽手中的无双大刀,身为资深动漫迷的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偶遇灭却师黑崎一护……手中的“斩月”。 很显然他遇到了,只不过不是黑崎一护,是身材矮小又狂妄的小屁孩。 “干啥?”桃木栽轻蔑地抬头看着他。 男子开心的问桃木栽,“我能不能跟你……还有你手中的那把大刀合个影?” “合影?”桃木栽前一秒冷漠无情,下一秒他热情似火,“那当然可以啊!合影什么的我最喜欢了,记得帮我上传的dy哦!” “好!” 男子拿出手机弯下身躯尽可能的靠近无双大刀,小屁孩什么的不重要,那把漆黑的大刀才重要。桃木栽开心的露出大白牙,与此同时陈韵寒悄悄溜走了,桃木栽还沉浸在合影当中。一些不明所以的群众纷纷凑过来拍照,男子切换超广角镜头直接容纳所有人。 “123,茄子!” 当桃木栽笑呵呵张望四周的时候,此时的陈韵寒早已经不见踪影。 “人呢?”桃木栽满脸问号,他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黄昏色的路灯洒在柏油路和人行道,三号线地铁站的出口有人陆陆续续出来,忙碌了一天的地铁在嘉禾公园停下,可这里并不是终点站。地铁的车厢门缓缓地打开,从中走出稀少的群众乘着电梯去找出口。 静谧辽阔的月台站着两位男人,他们没有选择进入地铁,直到地铁关闭车厢门并且行驶下一站,他们仍然站在原地谁也不出声,直至西装革履的男人率先开口。 “最后一趟末班地铁从第一站到这需要十五分钟,如果前面五站有点情况会延迟一会的话,那么我们至少有十七分钟的时间可以决斗。所以我们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一决胜负,你觉得如何?”华徐宁转头看着刘北野,他沉稳的声音穿梭在宽敞的月台。 刘北野没什么意见,他告诉华徐宁:“可以,但是我觉得最好以纯粹的体术搏斗,你觉得呢?” 华徐宁笑了笑说道,“行,那我就不用手套了,各自拿出压箱底的绝招。” 他摘下手套放入西装的暗袋里,最后一趟的地铁到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但是在这仿佛被放慢了十倍。两边漆黑的地铁隧道万籁俱寂,他们站在月台一步一步的靠近对方。镜头移动,一根柱子闪过,两边同时出手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 萝莉GO! 小巫女独自一人在步行街闲逛,灰色的双马尾左右摇晃,右肩扛着炮塔引人注目。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四串签子都是鱼豆腐,她比较爱吃豆制品,所以平日里点麻辣烫的时候豆制品大于荤素类。悠哉的步伐搭配着细嚼慢咽,无神的目光扫视着人群。 她身穿着一件哥特式风格的连衣裙,并且套着一件雪白色的针织罩衫,玫瑰图案的蕾丝裙摆遮住被冷风亲吻的膝盖,外面还披着一层与衣襟一样的黑色薄纱,朦胧不清的薄纱就像是皎洁的月光渗透着乌云,中世纪布朗古堡的黑夜伴随着扑朔迷离的闪电编织了黑色花纹的薄纱,黑色的皮靴为哥特式少女的无情添加了几分飒爽。 路过的群众好奇的打量她的装扮,识相的小伙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在借鉴《gosick》动漫里的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的装扮,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之外,相同的哥特式风格裙子就像是同一个厂家熬夜生产的。 李落一右肩扛着炮塔仿佛是整条步行街的焦点,不知道情况的人们还以为她刚从漫展回来呢。可她确实是全场的焦点,但是这份焦点很快就被人瓜分了一半。 黑色皮靴的步伐在干燥的柏油路停下,眼前出现一个棕色短发的女人,在路灯的渲染下,她的头发显然变成红褐色。她身穿白色皮夹克,衣袖偏长,里头搭配着是一件淡紫色蕾丝花边的全棉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紧绷着她细长的xo型腿。 韩鱼右手拿着银合金长笛“琳琅”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老奸巨猾的家伙等待一个进攻的机会。她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比周边的冷风让人更加胆怯。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是一只落单的兔子哦,落单的兔子是很容易被猎人给捕猎的哟。”韩鱼笑里藏着尼泊尔军刀地告诉李落一。 李落一继续吃着关东煮回答韩鱼,“谁是兔子谁是猎人现在还言之过甚,说不定你才是那只落单的兔子。” 韩鱼呵呵一笑,“现在的小姑娘未免也太趾高气扬了?我就算是兔子我也能一口咬死你,而你是兔子的话只有乖乖被狩猎的份。” “切,未必。”李落一完全不把韩鱼放在眼里,或许是因为她那独一无二的性格和背景,所以她才能如此的飞扬跋扈。 韩鱼继续告诉李落一,“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现在叫救援还来得及。你不是有个小男朋友吗?叫他过来帮你啊。哦……我差点忘记了,你那小男朋友是个窝囊废,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会来帮你。说实在的,你的眼光太低了,你怎么会看上他这种毫无用处的家伙?养一条导盲犬都比他有用。” “说别人的时候先捋清楚自己的地位。”李落一冷清清地告诉韩鱼,“你只不过是一个流浪者,一旦你背后的整个绯红三角区坍塌的时候,你就会像垃圾一样被人抛弃。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回你那深渊般的海底里。” 最后李落一说出利箭般的话语,戳中了韩鱼的痛楚,“似乎……某人被抛弃过,说不定还会被抛弃第二次。” 韩鱼攥着拳头盯着李落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傲气的姑娘……但也仅此而已。人有傲气是最好,但千万别光有傲气却空无实力。” “试一试不就知道有没有实力了。”李落一话音刚落,她把吃剩的关东煮扔进垃圾桶里。 “我会打到你哭着喊妈妈。”韩鱼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长笛旋转在手指间,随着韩鱼的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光波冲了过来,韩鱼立即侧着身子躲过红色光波。她转头的同时棕色的短发正在飘荡,起了杀心的眼神死死盯着李落一。 小巫女在短时间内脱下右肩的炮塔,又在短时间之内开枪攻击着韩鱼。周边的人群一下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有人已经惶恐地逃跑了、有的人还傻站着原地不动、还有的人已经掏出手机拍个视频蹭个热度。 韩鱼观察着李落一手中漆黑的兵器,她告诉李落一,“远程攻击没什么不好的,主要是远程攻击过后还能贴身近战……那才是最棒的girl。我看你这兵器如此的笨拙,想要发挥出灵活的招式想必很难?” 李落一轻蔑的微笑告诉韩鱼,“我说过了,你可以试试看,试一试也无妨。” 韩鱼没有回答,她迈出一步,随之而来的是那道炽热的冲击波,韩鱼吹奏着长笛,刺耳的长音在空中像拉面一样被拉长,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切开了眼前的红色光波。 李落一一脸吃惊,对方仅仅只是吹奏着长笛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红色光波一切两半,被分开的红色光波很快就消散在空中,留下的只有存活在空气中的炽热的温度。 “这……”李落一还没来得及作答,接踵而来的声波朝着她进攻。李落一立即躲闪,无形的声波攻击切断了她一丝秀发。李落一看着自己那一丝比生命还要昂贵的秀发掉落在地上,她恨不得马上把眼前的女人给扼杀在步行街里。 “哟,掉发了嘞,以后少熬夜。”韩鱼呵笑一边叉着腰说道,这一荒唐的举止引来李落一的气愤。 李落一拍了拍裙摆的灰尘告诉韩鱼,“我也会让你掉一撮头发的。” 韩鱼笑里藏着剃刀地说道,“除了理发师,没有人能让我掉一撮头发。” 漆黑的炮塔发起进攻,发烫的枪膛汇聚着炽热的能量,仅仅只是片刻时间,一道红色的光波迸发出去。韩鱼放开姿态的开战,一道接着一道的红色光波朝着她攻击,她敏捷的身姿像是活跃的白兔蹦来蹦去。正在躲闪的同时,韩鱼也不忘记进攻,樱桃小嘴涂抹着哑光口红吹奏着银合金长笛。极致的音波穿透着周边每个人的鼓膜,但凡这道音波的分贝再高一点,尖锐的音波就能刺破在场所有人的鼓膜,除了韩鱼本人。 李落一皱眉忍耐,这道噪音比蒋懿薛打游戏的噪音还要难听,如果不收拾眼前的局势,恐怕再僵持一会耳朵就要爆炸。李落一找准时间就扣动扳机,连续十发光波横冲直撞,打搅了韩鱼的作战计划。 小巫女打断了韩鱼吹奏的音波,周边的围观群众趁着这小小的空隙连忙地逃离现场,这鬼地方谁愿意再待下去啊,再待下去的话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你到底有没有音乐天赋的?吹的这么难听,你是哪家学校毕业的?”李落一实在是受不了对面疯女人吹奏的“阴间音乐”。 对方吹奏的音乐就像是一只野鸡沙哑着嗓子拼了命都要打鸣,奇怪的是“它”以为自己的声音如听仙乐耳暂明,实则是鬼哭狼嚎。 韩鱼毫不在意李落一的诋毁,反而她还很自信地告诉李落一,“我还需要学吗?像我这种这么有天赋的人,任何乐器对我来说都是易如反掌。” 李落一一脸无语,“我家的猪打鼾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猪?”韩鱼一时间没听懂李落一的意思。 原本喧嚣的街道随着旧时间的减少变得越发的安静,黄昏的路灯指引夜归人回家,寒夜的冷风牵着树叶在空中飘扬。两道成年的身影各自背负着新的尸偶奔跑在大街上,尸偶缠绕着绷带绝不暴露在普通人的眼里。 吴中怀和卫广森赶忙着逃跑,因为有个恐怖的铁人一直隐藏在黑暗里跟踪他俩。虽然他们平时话不多,但是逃跑的技术丝毫不输给那几个话痨的家伙。 他们看着前方的右边有个不太明亮的胡同,吴中怀和卫广森一句话也没说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直接进入胡同里,结果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条胡同居然是死胡同。已经没有前进的道路他们自然停下脚步,其实死胡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少许黑暗的地方才能让他们施展身手。 紧接着银灰色的铁人从天而降,胸腔的靶丸反应器发亮着金辉色的光芒,冷漠的青蓝色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两位流浪者,武装内的莫妮卡已经在悄然的记录两位流浪者的作战数据,这些数据会上传到组织的云端里。 两方话不多说直接开战,吴中怀把身后的尸偶拉倒跟前,在它的四肢以及各个关节里注入马龙尼尔铁线,必要时可以多加铁线以便提升灵活性。而卫广森背着尸偶佝偻着身子,他从两边衣袖抽出两把匕首,通体漆黑毫无光泽。 他们依然没有说话,仿佛被沉默封住了嘴巴。吴中怀率先发起进攻,缠着白色绷带的尸偶在吴中怀的操纵之下,像是身经百战的士卒准备在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是现在根本没有百万大军,只有敌将一人站在军营里。 凯特骑士在沉默中反击,掌心的驱动能发光发亮朝着前方的尸偶迸发出金色光束,结果对方不痛不痒继续进攻。与此同时卫广森背着尸偶一起进攻,他与吴中怀夹击着凯特骑士。 当然,凯特骑士并不是所谓的靶子一动不动,莫妮卡驱动着武装的走火推助器,短暂的喷射让武装脱离地面一段距离,一招侧身踢把吴中怀的尸偶踢倒在地上,紧接着凯特骑士在半空中朝着另一边的卫广森发射金色光束,然而那家伙利用背后的尸偶抵挡攻击。 然后凯特骑士落地之后,吴中怀操纵着尸偶立即进攻,绝不喘一口气,简直比机器人还要无赖。匍匐在地上前行的卫广森抓到了一个机会,立即起身佝偻着身躯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凯特骑士进攻。凯特骑士面对两位流浪者左右夹击,他根本就不慌张。 原本他想先对付卫广森,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背上的尸偶也能攻击敌人,像是把学弟学妹背在肩上一起参加军训似的。同样的是,他背上的尸偶也手持着两把匕首。一个在上攻击着敌人的上三路,一个在下专攻敌人的下三路。 他简直就是个死变态! 这一时间让凯特骑士有点招架不住,肖雨生连忙后退,忽然右边冲过来的尸偶一下子抱住了凯特骑士,像是粉丝见面会有部分的粉丝控制不住情绪结果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偶像。很显然肖雨生就是那个偶像,无脑粉丝就是那个尸偶。 凯特骑士一时间挣脱不了尸偶爱的抱抱,利用驱动能的金色光束打在它身上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对方也不会因此哭爹喊娘。还没能解决尸偶的束缚……结果随之而来的是眼前狂风乱舞般的攻击,一边是尸偶攻击的上三路,一边是卫广森攻击的下三路。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穿着百炼成钢的武装,说不定早就被两位流浪者轮番的攻击给解决掉了。卫广森眼见着自己和尸偶的攻击对铁人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甚至连个刮痕都没有,接下来他采取另一个措施,只见他反握着匕首用力的试图刺裂凯特骑士中驱的靶丸反应器。 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毫无伤害,还把自己的匕首给掰断了,卫广森顿时懵了。他想着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握在手中也没有用,因为对方全身上下的金属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金属。 凯特骑士受够了这两位流浪者的贴身近战,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贴身近战,一个是疯子般的抱抱,另一个是无脑的进攻。但是也不能说他们的进攻毫无用处,对于没有武装的人来说,光是卫广森和他的尸偶就能对普通人造成天大的伤害。 若是他不能立即的挣脱尸偶的束缚,恐怕今晚哪也去不了。他临门一脚把尸偶给踹飞,紧接着补上蓄力一炮。接着他抓起卫广森的双手,把他从佝偻状态变成笔直状态,仅仅只是为了方便一招提膝顶正中他的腹部。 可想而知坚硬无比的金属包裹着的膝盖正中普通人的腹部,究竟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恐怕这得询问趴在地上差点昏迷过去的卫广森了。 吴中怀见此局势已经偏向对方了,他操纵着尸偶攻击凯特骑士,仿佛入魔的凯特骑士一把抓住尸偶的头部,紧接着如陨石坠落般把它摁在地上,吴中怀想收回尸偶根本无计可施。着火般的凯特骑士攥着钢铁拳头,一拳毁天灭地重重的砸在尸偶的胸腔,一瞬间整个尸偶的躯壳直接被粉碎。 被粉碎的尸偶已经无法容纳躯壳里的灵魂,漆黑的灵魂在一声哀嚎中四处逃窜,凯特骑士站在原地张望着飘来飘去的灵魂,他和吴中怀都无法拿捏灵魂,毕竟这种事情还得交给术业有专攻的家伙。 趴在地上的卫广森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提膝顶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小的一击,如果对方再用力一点的话,恐怕他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卫广森看着无处可去的灵魂在半空中哀嚎,他本想使用秘术招回灵魂,结果灵魂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给招走了。 漆黑的灵魂像是阴鱼般游动着身子,忽然有了线路却不再四处飘来飘去,最后一点一点变成烟雾的状态弥漫在阎罗的手里。抱成一团的烟雾在阎罗的手里哪也去不了,最后阎罗一巴掌拍在地上,随之消失的只有那可悲的灵魂。 两位流浪者和肖雨生都傻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逆天操作,天真单纯的阎罗站在原地微微一笑。 …… 另一边有道瘦弱的青少年背影奔跑在人行道,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博美犬,阿楚想把神威转移到安全地带,因为他总感觉有个不好的预感要发生了。 该不会噩梦要成真了?倘若神威真的变成龇牙咧嘴的怪兽,那就不可爱了呀!没有人会喜欢青面獠牙的怪兽,并且还流着一嘴的哈喇子。 “能不能别追我了啊!”阿楚仰天大喊,怀里的博美犬左顾右盼。他的青铜大剑已经拜托白牙八哥送回组织了,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局势可以不需要青铜大剑,有神威这种逆天神兽在,他绝对是天下第一。 他时不时回头观望,结果发现那位不太爱说话的流浪者一路追着他,并且还是第二回了。那位流浪者就是李红隼,看来他对于破晓组织所有成员来说,只唯爱阿楚一人。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阿楚彻底服了,他对着老天爷抱怨,“上回就是你追我追了一路,这回又是你,你喜欢我你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机会。” 李红隼并没有理会他那种奇形怪状的想法,青少年就是喜欢幻想别人暗恋他,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人暗恋就行。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大波中年妇女戴着遮阳帽摇晃着“南山旅游团”的旗子,花花绿绿的字样随风飘荡仿佛是波浪的涌动。她们跟着稍微有点年轻的女导游不规则地走在人行道,直接把路过的阿楚给淹没了,李红隼见到阿楚的身影直接消失在眼前,他整个人顿时慌了。 女导游倒退着走,她对着跟前的中年阿姨说着下一个打卡景点,然后按照多年来的职业操作,正常吹嘘这个景点有多美丽有多美好。 李红隼本想一股脑直接从一群中年阿姨的身边穿过去,但是奈何他的身材还算魁梧,他被挤在中间哪也去不了,周边的一群阿姨张望着四周灯红酒绿的建筑。因为附近有个碉楼的遗址,应该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所以政府连同碉楼遗址周边的建筑进行小小的开发。 女导游倒退着慢悠悠地走,中年阿姨们也是在慢悠悠的闲逛,以至于李红隼能错觉的以为她们压根就没在走路。反正李红隼抬头一看,那个少年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跟前。 第两百七十五章 萝莉GO! 小巫女独自一人在步行街闲逛,灰色的双马尾左右摇晃,右肩扛着炮塔引人注目。她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四串签子都是鱼豆腐,她比较爱吃豆制品,所以平日里点麻辣烫的时候豆制品大于荤素类。悠哉的步伐搭配着细嚼慢咽,无神的目光扫视着人群。 她身穿着一件哥特式风格的连衣裙,并且套着一件雪白色的针织罩衫,玫瑰图案的蕾丝裙摆遮住被冷风亲吻的膝盖,外面还披着一层与衣襟一样的黑色薄纱,朦胧不清的薄纱就像是皎洁的月光渗透着乌云,中世纪布朗古堡的黑夜伴随着扑朔迷离的闪电编织了黑色花纹的薄纱,黑色的皮靴为哥特式少女的无情添加了几分飒爽。 路过的群众好奇的打量她的装扮,识相的小伙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在借鉴《gosick》动漫里的维多利加·德·布洛瓦的装扮,除了头发的颜色不同之外,相同的哥特式风格裙子就像是同一个厂家熬夜生产的。 李落一右肩扛着炮塔仿佛是整条步行街的焦点,不知道情况的人们还以为她刚从漫展回来呢。可她确实是全场的焦点,但是这份焦点很快就被人瓜分了一半。 黑色皮靴的步伐在干燥的柏油路停下,眼前出现一个棕色短发的女人,在路灯的渲染下,她的头发显然变成红褐色。她身穿白色皮夹克,衣袖偏长,里头搭配着是一件淡紫色蕾丝花边的全棉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紧绷着她细长的xo型腿。 韩鱼右手拿着银合金长笛“琳琅”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老奸巨猾的家伙等待一个进攻的机会。她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比周边的冷风让人更加胆怯。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是一只落单的兔子哦,落单的兔子是很容易被猎人给捕猎的哟。”韩鱼笑里藏着尼泊尔军刀地告诉李落一。 李落一继续吃着关东煮回答韩鱼,“谁是兔子谁是猎人现在还言之过甚,说不定你才是那只落单的兔子。” 韩鱼呵呵一笑,“现在的小姑娘未免也太趾高气扬了?我就算是兔子我也能一口咬死你,而你是兔子的话只有乖乖被狩猎的份。” “切,未必。”李落一完全不把韩鱼放在眼里,或许是因为她那独一无二的性格和背景,所以她才能如此的飞扬跋扈。 韩鱼继续告诉李落一,“你还是想想自己的后路,现在叫救援还来得及。你不是有个小男朋友吗?叫他过来帮你啊。哦……我差点忘记了,你那小男朋友是个窝囊废,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可能会来帮你。说实在的,你的眼光太低了,你怎么会看上他这种毫无用处的家伙?养一条导盲犬都比他有用。” “说别人的时候先捋清楚自己的地位。”李落一冷清清地告诉韩鱼,“你只不过是一个流浪者,一旦你背后的整个绯红三角区坍塌的时候,你就会像垃圾一样被人抛弃。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回你那深渊般的海底里。” 最后李落一说出利箭般的话语,戳中了韩鱼的痛楚,“似乎……某人被抛弃过,说不定还会被抛弃第二次。” 韩鱼攥着拳头盯着李落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最有傲气的姑娘……但也仅此而已。人有傲气是最好,但千万别光有傲气却空无实力。” “试一试不就知道有没有实力了。”李落一话音刚落,她把吃剩的关东煮扔进垃圾桶里。 “我会打到你哭着喊妈妈。”韩鱼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长笛旋转在手指间,随着韩鱼的话音刚落,一道红色的光波冲了过来,韩鱼立即侧着身子躲过红色光波。她转头的同时棕色的短发正在飘荡,起了杀心的眼神死死盯着李落一。 小巫女在短时间内脱下右肩的炮塔,又在短时间之内开枪攻击着韩鱼。周边的人群一下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有人已经惶恐地逃跑了、有的人还傻站着原地不动、还有的人已经掏出手机拍个视频蹭个热度。 韩鱼观察着李落一手中漆黑的兵器,她告诉李落一,“远程攻击没什么不好的,主要是远程攻击过后还能贴身近战……那才是最棒的girl。我看你这兵器如此的笨拙,想要发挥出灵活的招式想必很难?” 李落一轻蔑的微笑告诉韩鱼,“我说过了,你可以试试看,试一试也无妨。” 韩鱼没有回答,她迈出一步,随之而来的是那道炽热的冲击波,韩鱼吹奏着长笛,刺耳的长音在空中像拉面一样被拉长,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利刃切开了眼前的红色光波。 李落一一脸吃惊,对方仅仅只是吹奏着长笛就能轻而易举的把红色光波一切两半,被分开的红色光波很快就消散在空中,留下的只有存活在空气中的炽热的温度。 “这……”李落一还没来得及作答,接踵而来的声波朝着她进攻。李落一立即躲闪,无形的声波攻击切断了她一丝秀发。李落一看着自己那一丝比生命还要昂贵的秀发掉落在地上,她恨不得马上把眼前的女人给扼杀在步行街里。 “哟,掉发了嘞,以后少熬夜。”韩鱼呵笑一边叉着腰说道,这一荒唐的举止引来李落一的气愤。 李落一拍了拍裙摆的灰尘告诉韩鱼,“我也会让你掉一撮头发的。” 韩鱼笑里藏着剃刀地说道,“除了理发师,没有人能让我掉一撮头发。” 漆黑的炮塔发起进攻,发烫的枪膛汇聚着炽热的能量,仅仅只是片刻时间,一道红色的光波迸发出去。韩鱼放开姿态的开战,一道接着一道的红色光波朝着她攻击,她敏捷的身姿像是活跃的白兔蹦来蹦去。正在躲闪的同时,韩鱼也不忘记进攻,樱桃小嘴涂抹着哑光口红吹奏着银合金长笛。极致的音波穿透着周边每个人的鼓膜,但凡这道音波的分贝再高一点,尖锐的音波就能刺破在场所有人的鼓膜,除了韩鱼本人。 李落一皱眉忍耐,这道噪音比蒋懿薛打游戏的噪音还要难听,如果不收拾眼前的局势,恐怕再僵持一会耳朵就要爆炸。李落一找准时间就扣动扳机,连续十发光波横冲直撞,打搅了韩鱼的作战计划。 小巫女打断了韩鱼吹奏的音波,周边的围观群众趁着这小小的空隙连忙地逃离现场,这鬼地方谁愿意再待下去啊,再待下去的话整个人都要疯掉了! “你到底有没有音乐天赋的?吹的这么难听,你是哪家学校毕业的?”李落一实在是受不了对面疯女人吹奏的“阴间音乐”。 对方吹奏的音乐就像是一只野鸡沙哑着嗓子拼了命都要打鸣,奇怪的是“它”以为自己的声音如听仙乐耳暂明,实则是鬼哭狼嚎。 韩鱼毫不在意李落一的诋毁,反而她还很自信地告诉李落一,“我还需要学吗?像我这种这么有天赋的人,任何乐器对我来说都是易如反掌。” 李落一一脸无语,“我家的猪打鼾的声音都比你好听。” “猪?”韩鱼一时间没听懂李落一的意思。 原本喧嚣的街道随着旧时间的减少变得越发的安静,黄昏的路灯指引夜归人回家,寒夜的冷风牵着树叶在空中飘扬。两道成年的身影各自背负着新的尸偶奔跑在大街上,尸偶缠绕着绷带绝不暴露在普通人的眼里。 吴中怀和卫广森赶忙着逃跑,因为有个恐怖的铁人一直隐藏在黑暗里跟踪他俩。虽然他们平时话不多,但是逃跑的技术丝毫不输给那几个话痨的家伙。 他们看着前方的右边有个不太明亮的胡同,吴中怀和卫广森一句话也没说仿佛是心有灵犀一样直接进入胡同里,结果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这条胡同居然是死胡同。已经没有前进的道路他们自然停下脚步,其实死胡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少许黑暗的地方才能让他们施展身手。 紧接着银灰色的铁人从天而降,胸腔的靶丸反应器发亮着金辉色的光芒,冷漠的青蓝色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两位流浪者,武装内的莫妮卡已经在悄然的记录两位流浪者的作战数据,这些数据会上传到组织的云端里。 两方话不多说直接开战,吴中怀把身后的尸偶拉倒跟前,在它的四肢以及各个关节里注入马龙尼尔铁线,必要时可以多加铁线以便提升灵活性。而卫广森背着尸偶佝偻着身子,他从两边衣袖抽出两把匕首,通体漆黑毫无光泽。 他们依然没有说话,仿佛被沉默封住了嘴巴。吴中怀率先发起进攻,缠着白色绷带的尸偶在吴中怀的操纵之下,像是身经百战的士卒准备在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但是现在根本没有百万大军,只有敌将一人站在军营里。 凯特骑士在沉默中反击,掌心的驱动能发光发亮朝着前方的尸偶迸发出金色光束,结果对方不痛不痒继续进攻。与此同时卫广森背着尸偶一起进攻,他与吴中怀夹击着凯特骑士。 当然,凯特骑士并不是所谓的靶子一动不动,莫妮卡驱动着武装的走火推助器,短暂的喷射让武装脱离地面一段距离,一招侧身踢把吴中怀的尸偶踢倒在地上,紧接着凯特骑士在半空中朝着另一边的卫广森发射金色光束,然而那家伙利用背后的尸偶抵挡攻击。 然后凯特骑士落地之后,吴中怀操纵着尸偶立即进攻,绝不喘一口气,简直比机器人还要无赖。匍匐在地上前行的卫广森抓到了一个机会,立即起身佝偻着身躯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着凯特骑士进攻。凯特骑士面对两位流浪者左右夹击,他根本就不慌张。 原本他想先对付卫广森,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他背上的尸偶也能攻击敌人,像是把学弟学妹背在肩上一起参加军训似的。同样的是,他背上的尸偶也手持着两把匕首。一个在上攻击着敌人的上三路,一个在下专攻敌人的下三路。 他简直就是个死变态! 这一时间让凯特骑士有点招架不住,肖雨生连忙后退,忽然右边冲过来的尸偶一下子抱住了凯特骑士,像是粉丝见面会有部分的粉丝控制不住情绪结果一下子冲上去抱住了偶像。很显然肖雨生就是那个偶像,无脑粉丝就是那个尸偶。 凯特骑士一时间挣脱不了尸偶爱的抱抱,利用驱动能的金色光束打在它身上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对方也不会因此哭爹喊娘。还没能解决尸偶的束缚……结果随之而来的是眼前狂风乱舞般的攻击,一边是尸偶攻击的上三路,一边是卫广森攻击的下三路。 若不是因为自己身穿着百炼成钢的武装,说不定早就被两位流浪者轮番的攻击给解决掉了。卫广森眼见着自己和尸偶的攻击对铁人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甚至连个刮痕都没有,接下来他采取另一个措施,只见他反握着匕首用力的试图刺裂凯特骑士中驱的靶丸反应器。 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毫无伤害,还把自己的匕首给掰断了,卫广森顿时懵了。他想着就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握在手中也没有用,因为对方全身上下的金属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金属。 凯特骑士受够了这两位流浪者的贴身近战,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贴身近战,一个是疯子般的抱抱,另一个是无脑的进攻。但是也不能说他们的进攻毫无用处,对于没有武装的人来说,光是卫广森和他的尸偶就能对普通人造成天大的伤害。 若是他不能立即的挣脱尸偶的束缚,恐怕今晚哪也去不了。他临门一脚把尸偶给踹飞,紧接着补上蓄力一炮。接着他抓起卫广森的双手,把他从佝偻状态变成笔直状态,仅仅只是为了方便一招提膝顶正中他的腹部。 可想而知坚硬无比的金属包裹着的膝盖正中普通人的腹部,究竟能造成多大的伤害,恐怕这得询问趴在地上差点昏迷过去的卫广森了。 吴中怀见此局势已经偏向对方了,他操纵着尸偶攻击凯特骑士,仿佛入魔的凯特骑士一把抓住尸偶的头部,紧接着如陨石坠落般把它摁在地上,吴中怀想收回尸偶根本无计可施。着火般的凯特骑士攥着钢铁拳头,一拳毁天灭地重重的砸在尸偶的胸腔,一瞬间整个尸偶的躯壳直接被粉碎。 被粉碎的尸偶已经无法容纳躯壳里的灵魂,漆黑的灵魂在一声哀嚎中四处逃窜,凯特骑士站在原地张望着飘来飘去的灵魂,他和吴中怀都无法拿捏灵魂,毕竟这种事情还得交给术业有专攻的家伙。 趴在地上的卫广森喘着上气不接下气,刚才的提膝顶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小的一击,如果对方再用力一点的话,恐怕他这把老骨头就要散架了。卫广森看着无处可去的灵魂在半空中哀嚎,他本想使用秘术招回灵魂,结果灵魂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给招走了。 漆黑的灵魂像是阴鱼般游动着身子,忽然有了线路却不再四处飘来飘去,最后一点一点变成烟雾的状态弥漫在阎罗的手里。抱成一团的烟雾在阎罗的手里哪也去不了,最后阎罗一巴掌拍在地上,随之消失的只有那可悲的灵魂。 两位流浪者和肖雨生都傻了,没想到还有这种逆天操作,天真单纯的阎罗站在原地微微一笑。 …… 另一边有道瘦弱的青少年背影奔跑在人行道,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博美犬,阿楚想把神威转移到安全地带,因为他总感觉有个不好的预感要发生了。 该不会噩梦要成真了?倘若神威真的变成龇牙咧嘴的怪兽,那就不可爱了呀!没有人会喜欢青面獠牙的怪兽,并且还流着一嘴的哈喇子。 “能不能别追我了啊!”阿楚仰天大喊,怀里的博美犬左顾右盼。他的青铜大剑已经拜托白牙八哥送回组织了,因为他觉得现在的局势可以不需要青铜大剑,有神威这种逆天神兽在,他绝对是天下第一。 他时不时回头观望,结果发现那位不太爱说话的流浪者一路追着他,并且还是第二回了。那位流浪者就是李红隼,看来他对于破晓组织所有成员来说,只唯爱阿楚一人。 “你是不是暗恋我啊?”阿楚彻底服了,他对着老天爷抱怨,“上回就是你追我追了一路,这回又是你,你喜欢我你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给你机会。” 李红隼并没有理会他那种奇形怪状的想法,青少年就是喜欢幻想别人暗恋他,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有人暗恋就行。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大波中年妇女戴着遮阳帽摇晃着“南山旅游团”的旗子,花花绿绿的字样随风飘荡仿佛是波浪的涌动。她们跟着稍微有点年轻的女导游不规则地走在人行道,直接把路过的阿楚给淹没了,李红隼见到阿楚的身影直接消失在眼前,他整个人顿时慌了。 女导游倒退着走,她对着跟前的中年阿姨说着下一个打卡景点,然后按照多年来的职业操作,正常吹嘘这个景点有多美丽有多美好。 李红隼本想一股脑直接从一群中年阿姨的身边穿过去,但是奈何他的身材还算魁梧,他被挤在中间哪也去不了,周边的一群阿姨张望着四周灯红酒绿的建筑。因为附近有个碉楼的遗址,应该是民国时期留下来的,所以政府连同碉楼遗址周边的建筑进行小小的开发。 女导游倒退着慢悠悠地走,中年阿姨们也是在慢悠悠的闲逛,以至于李红隼能错觉的以为她们压根就没在走路。反正李红隼抬头一看,那个少年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跟前。 第两百七十六章 逆天神威 盐东市场的入口停靠着一辆健硕的轿车,它如魅影般妖孽,仿佛不是五菱宏光的概念版,有可能是基于五菱宏光为原型进行改装。对面营业了一天的美宜佳换老板接手下半夜的生意,整个盐东市场早在十点左右就已经收摊。唯独门口那些大排档还在继续营业,仿佛夜晚的生意更加火爆,如同炒粉店的老板翻炒牛河的火候。 炒粉店老板大汗淋漓的翻炒着牛河,翻滚的大火如同惊涛骇浪,他家门口摆着十桌八桌,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其中挨着盐东市场入口的那一桌只坐了三人,但是他仨的热情不输于其他人。 老板把刚刚翻炒好的牛河端上来,就摆在炒田螺和炒花甲的中间。三人不抽烟不喝酒,点三瓶冰镇过的柠檬茶坐在一起闲聊吃宵夜,可谓是居家好男人。 曹太阳夹起一筷子的炒粉放在碗中,他说道:“那些流浪者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估计……只要我们手刃他们的老大,那些流浪者就会乖乖解散。” 林黑铁生嘬着炒田螺有点疑惑,“他们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我们说他们是乌合之众,那到底哪一方才是乌合之众?” 罗红岩吃着炒花甲告诉他,“反正我们不是乌合之众,只要信仰红色革命家的……就是精锐之师。” “确实,我们是铁甲兵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曹太阳喝口柠檬茶说道,他觉得干炒牛河没什么味,索性点就加了一勺蒜蓉辣椒酱进去。 林黑铁生好奇地问他,“那你作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甲兵团的一员,刚才为什么要临阵脱逃呢?” “问得好啊!”曹太阳喝口柠檬茶吃口炒粉回答林黑铁生的问题,“我是后勤部的,我肯定得先活下来啊,我要是战死在沙场了,谁来给你们做饭?谁来给你们加油打气?” “额……”罗红岩和林黑铁生有点无话可说。 “可是……就算你能侥幸的活下,做饭和加油打气这两件事也不是你的业务范畴啊,平日里也没见过你做饭,你顶多也就运气好点。”罗红岩咬着吸管告诉曹太阳。 曹太阳微笑点头,“你说对了,我全身上下也就运气好点,运气好到爆的那种。” “既然你运气能好到爆,那刚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冲锋陷阵?”罗红岩天真地问他。 曹太阳一脸苦笑地看着他,“我只是运气好,不是钢筋铁骨。”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战斗?你也是运气好吗?”罗红岩问林黑铁生。 林黑铁生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是运气好……上个星期就不至于掉五十块钱了,我只不过是一个遛狗人士罢了。” 罗红岩好奇地询问,“你的那只博美犬神威……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林黑铁生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只是厉害,而且还恐怖!” “你见过?”曹太阳疑惑地问道。 林黑铁生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从它前任主人听说的。就算是再深奥的文字也难以形容‘神威’的恐怖,必须要亲眼见过才能了解传说中的那般如地狱的恶魔。” 罗红岩咬着筷子在发愣,他一边盯着干炒牛河发呆,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话,“倘若神威真的能变成巨大的‘怪兽’,那整个第一时空都得遭殃啊,神通局肯定得介入此事啊。” 曹太阳端起柠檬茶对罗红岩说,“何止神通局,动物派出所都得出面。” “啊?还有这般组织?”罗红岩根本没听过什么动物派出所。 曹太阳继续说,“怎么会没有,不然你以为抓狗大队和抓猫大队是从哪来的啊?” 罗红岩一时间沉默不言,他感觉曹太阳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林黑铁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也从未见过神威爆发的那一刻,它的前任主人说过,系在神威脖子的镇魂铃能起到压制它体内力量的作用,但是镇魂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压制会变得越来越弱,总有一天神威会摆脱镇魂铃的束缚。 …… 扶去病早在十分钟前赶来李落一这边支援,虽然李落一有个万般的不情愿,但是转念一想,有个的打手,自己坐在一旁充当一名客官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李落一坐在冰冷的石凳,炮塔依靠着背后的栅栏,身后的瑞幸咖啡还在营业。她回想起上次蒋懿薛点了杯瑞幸的厚乳拿铁,她一把抢过来喝了一口,结果齁甜。没想到那家伙每天摄入的糖分比天还高,那家伙迟早会得糖尿病。 灰色的头发被风掠起,小巫女无聊的嘟着嘴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的pk。 无形的风在空中翩翩起舞,被席卷的黑色塑料袋就像是抹胸裙包裹着看不见的风,以此来判断它的身姿。飞扬的尘土在风的中心打转,一只娇小的脚印在尘土里踮起脚尖旋转,很难想象它是如此的妖娆鬼魅。 扶去病左手紧握着捕风捉影弓直视着前方的韩鱼,那个女人平静的脸色像极了家中靠在窗前发呆的狸花猫。若隐若现的人影朝着韩鱼冲去,无形的风旋转着四周的寒冷,变得干燥的风吹起韩鱼的短发,她的脸颊逐渐泛红,像是有一双长满茧子的手触碰着她的面孔。 韩鱼不紧不慢的吹起笛子,曼妙的声音就像韩鱼设想风的形象一样,她也是一个有着曼妙身姿的女人。忽然笛子的声音变得极具的刺耳,就像一杆长枪直接从风的中间穿过,被撕裂的黑色塑料袋变得一块又一块的无法为风遮掩身躯。 那杆长枪没有被风阻止,穿透风过后继续前进,扶去病貌似能看到那杆银亮的长枪。扶去病二话不说抬起捕风捉影弓释放出一支极具有穿透力的箭矢,他能控制风的力度,一支箭矢能有多大的穿透力就取决于风的力度。 旋转的箭矢仿佛如毒龙钻般与银亮的长枪正面相撞,消逝的清风与扩散的笛音相交在一起,宛如天籁之音在狂风乱舞里奏响。紧接着扶去病连发好几支箭矢,以韩鱼为靶心,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她从容地吹奏着笛音。声音以刀剑的形式凌厉的出现,极具刺耳的声音就像是锋利无比的刀与剑,横冲直撞的朝着箭矢冲去。 这一次的笛音比刚才还要凶猛,宛如遮天蔽日的潮水冲破了扶去病的箭矢,其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剑锋刺穿了旋转的箭矢,一分为二,消散的清风无所遁形。扶去病见此情况已经被扭转,他蓄力拉弓,在高手的眼里,所有的攻击都是那么的缓慢。如果放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没等他二次拉弓,就已经被对方的刀剑般的笛音给分尸了。 扶去病蓄力三秒,那些刀剑般的笛音迫在眉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扶去病的身体穿过,但这也仅仅只是韩鱼脑海里的设想。因为扶去病已经蓄力完毕,两指松开的弦,带过去的是强大到让人寒颤的狂风,那些近在眼前的刀剑一瞬间被吹散,连同韩鱼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她立即挽着路灯自己就像鲤鱼旗那样晃来晃去,她要是不挽着路灯怕是要被吹回内华达州了。 韩鱼挽着路灯悬挂在半空中被风涌动着娇小的身躯,她的短发往后倒了好几厘米,感觉要把自己的发际线给提高一个手指的宽度。 李落一逐渐走神,忽然想起蒋懿薛,她有点好奇……那家伙此时在干吗?一个人还挺得住吗?如果在今晚挂了的话,那她顶多伤心三秒钟,然后就开心。因为她就可以肆意妄为的霸占蒋懿薛的电脑了,每回用他电脑登陆qq的时候,那家伙总是一副狗急跳墙似的。 …… 北烟大剑从天坠落,像猛犸象的獠牙妄想刺穿蒋懿薛的战服。在不太光明的天台之上,远处的灯光只能充当背景,平衡百乱一刀一剑势必要把局势扭转回来。他躲过刚才的一击,紧接着飞来的六把利刃暗中偷袭。蒋懿薛挥舞着刀与剑,六把利刃被弹开,接着余文飞拔起北烟大剑又杀了过来,对方这是要把他逼上梁山啊。 余文飞挥舞着北烟大剑像是驻扎在边疆的士兵一样无所畏惧的冲过去,他的勇气比蒋懿薛还要恐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奔着决斗去的,而是反抗恶龙的压迫,而他作为最后一名屠龙战士,势必要斩杀恶龙还给世界人民一个平安……好像有点串台了。这是余文飞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剧情,热血少年总是喜欢爱幻想,即使已经三十而立的年纪也依然爱幻想。 银亮的剑锋就像是和谐号电力动车组般高速的冲过去,正面冲撞了蒋懿薛的胸口。即使蒋懿薛利用刀与剑交叉格挡,但是那般火箭一样的剑锋仍然从中穿过,像头公牛的顶天立地的牛角撞击了战服的外壳。 蒋懿薛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就算有着战服外壳的保护,刚才那一击的直撞险些没让他吐一口鲜血。他立即甩开余文飞的攻击领域,结果下一秒他仿佛掉进了唐川海的陷阱,飞来的利刃像是泼妇骂街抨击着蒋懿薛的脑袋。 蒋懿薛一把剑锋顶着地面撑着身子,此时他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响。他晃晃悠悠着身子,双手紧握着刀剑。白色的月光宛如食盐般洒在蒋懿薛的痛楚,在游戏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二打一的不公平。 但是在现实世界里,对于所有人而言,只要能战胜对方……即使是二打一这种不公平的打法,只要能置对方于一败涂地,就算是在背后暗中偷袭也都是基本操作。 但是蒋懿薛相信自己,也相信平衡百乱,他始终贯彻着无所畏惧的精神就能在危险的游戏世界里乱跑。游戏世界又如何,现实世界又怎样呢?我能在游戏世界里快刀斩乱麻,同样我也能在现实世界里一举夺魁。要相信自己有这份实力和不服输的精神,你可以在游戏里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个人,你也能在现实里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每个人出生的各项指数都不一样,性格不同,以后选择的职业也不同,结局也不同。你可以智商高或者武力高、你可以敏捷或抗揍、你可以文武双修、你也可以功防一体。先天的不足,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的,相信自己就是对了。 蒋懿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唐川海有点疑惑,他不敢轻举妄动的进攻,但是对面的余文飞可就没那么的冷静,人家可是妥妥的急性子,拖着沉重的北烟大剑率先进攻。 锋利的剑刃就像是清一色的海平面,剑刃熠熠生辉着橙色光芒,就像是在海平面日落而息的余晖。余文飞紧握着把柄,蒋懿薛站在原地仿佛能看到远处的余晖正在靠近,他左手抬起的斩马刀·红尘斩断了耀眼的光芒,格挡下来的只有对方的冷冰冰的剑刃。 唐川海不再顾虑,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小孩根本没什么逆天能力。六把利刃从黑暗中突袭,就在靠近蒋懿薛背后的时候,蒋懿薛的右手立即抬起八面汉剑·飞雪,以杂耍的技术把三支利刃在剑刃之间环绕旋转。 蒋懿薛一脚踹开余文飞,分开一段距离之后,蒋懿薛把环绕在剑刃之间的利刃甩去余文飞的方向。唐川海顿时惊了,余文飞利用宽大的剑身抵挡同伴的利刃。 当余文飞放下剑身的时候,眼前的蒋懿薛已经奔去唐川海那里。蒋懿薛双手交叉刀与剑,红蓝两色的刀剑之气以相交的形式朝着唐川海冲过去。唐川海一时间有点慌只能用盾牌挡住,可他发现对方的攻击完全软绵绵无力,像是逗小孩似的,结果他放下盾牌的时候,蒋懿薛已经出现在眼前。当唐川海再一次想用盾牌格挡对方狂风乱舞般的攻击的时候,结果蒋懿薛踩着他的盾牌后仰跳跃。 他的目标仍然是余文飞,在半空中的蒋懿薛同时也是那个初露锋芒的平衡百乱,白色的战士在漆黑的夜空旋转着身子。蒋懿薛从天落地,双手的刀与剑重重的砸在余文飞的北烟大剑,紧接着蒋懿薛挥舞着刀剑,开始他狂风乱舞的攻击。 余文飞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耳畔传来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不断重复的节奏简直要把耳膜给撕碎。唐川海回收六把利刃,陀螺般的盾牌就像是白垩纪的三角龙一样,凶猛的进攻同样也有着超高的防御。所以唐川海亲自上阵,他打算一招击溃蒋懿薛。 错乱的刀剑划下复杂的线条在宽大的剑身留下细长的痕迹,刀剑敲打的声音丁零当啷响个不停。余文飞猜测跟前的小子多半是失恋了,否则他的各项指数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飙升,除非对方磕兴奋剂。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他顶多打鸡血,他敲打的频率逐渐高升,仿佛玩节奏大师似的。 唐川海抓紧机会冲过去,他身子挨着盾牌以一种较为圆滚滚的方式冲过去。可能在旁人的角度来看有点傻,但是他觉得这种攻击方式就很不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至少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当然不出意外的话多半要出意外了。 就在他要正面撞击蒋懿薛的时候,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察觉到,何况是有感知能力的蒋懿薛。其实说白了就是有着战服的加持,战服有着感应周围的能力,从而做出判断。战服不像武装那样有着强大的作战系统,如果危险来临,系统会在面板通知驾驭者。但是战服也有着自己的“系统”,只是这种系统不像武装那么方便。战服的头盔有着神经感应,只要危险靠近,或者周边的因素会影响到驾驭者,头盔的神经感应会以一种“特殊方式”直接影响到驾驭者的大脑,以此来变相的告知驾驭者。 一阵怪风吹来,余文飞感觉不太对劲,貌似有个三角龙正在杀过来。就在唐川海临近蒋懿薛没多少距离的时候,忽然蒋懿薛消失不见,余文飞顿时惊了。上一秒对方还在凌厉的攻击,下一秒人就不见了,对方这是有类似闪现的技能吗? 然而唐川海还一概不知,他还以为蒋懿薛正在心无旁骛的攻击,殊不知他待会撞击的是自己的同伴。余文飞想连忙叫停猪队友停下那个恐龙般的撞击,但是他很快的想了一下,与其叫他停下,倒不如自己硬接对方的进攻,说不定自己喊半天,喊到口干舌燥对方都听不见。 余文飞一手紧握着把柄,一手紧贴着剑身,果不其然同伴的撞击宛如惊涛骇浪般拍打过来。余文飞咬紧牙关后退十来米,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大喊让同伴停下。否则以对方这般冲击力,非得把他撞出天台。 “停下!快停下你这个呆子!自己同伴你也撞,你猪脑子是!” 余文飞后背贴着围墙,他的上本身后仰在围墙之外,唐川海是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才停下的。当他放下盾牌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余文飞的时候,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唉?怎么会是你?”唐川海一脸懵。 余文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猪脑子是?敌我不分就乱撞,我差点被你撞出天台了,保险费你陪是?” 唐川海想解释,“我怎么知道会是你,如果我早知道是你……那我就不撞。” 余文飞气急败坏的告诉他,“麻烦你下次看清点再进攻,跟头牛似的横冲直撞。你要是去踢足球,三十来个球都是踢进自家门口的。” 唐川海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那倒不至于,我不会踢足球,我只会打排球。” “一边凉快去!”余文飞一巴掌把他拍开,因为挡住自己的视线了。他看见蒋懿薛提着刀剑站在自己的眼前,那家伙沉默的就像是不会说话的木偶。 正当蒋懿薛迈开步伐走来的时候,余文飞伸出手连忙喊停,“哎哎哎哎停停停!不打了可以吗?我认输了行吗?打了一晚上你不累吗?你不累我累啊,我现在肚子饿的要死,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我知道有家烧烤店还蛮不错的,价格也优惠,主要是停车。” “他不去我去!”唐川海伸出手。 余文飞瞥他一眼,“谁问你了?你的回答很重要吗?刚才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待会吃宵夜你来买单。” 唐川海有点无语,奈何自知理亏,他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表示同样,“行行行行我买单就买单。” 蒋懿薛依然默不作声,接着他下一秒松口气,把刀剑收回鞘里。 “今晚的战斗打得畅快淋漓,感谢两位叔叔的陪练。”蒋懿薛诚恳的说道。 余文飞和唐川海两人有点懵,“啊?叔叔?” 唐川海想解释,他小声嘀咕,“可是我去年刚收了一个小孩的红包,我应该不算是叔叔?” 正当蒋懿薛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和对面两人都听到楼下的街道传来的声音十分嘈杂。这种感觉就像是下一个路口的鸡排店新开张,每人限量一份,然后周边的人不约而同的冲过去。 但是仔细一听,楼下的声音夹杂着一种恐慌,以及汽车鸣笛的声音。他和两位流浪者同时探出围墙查看,结果三个人不同的面孔有着同一种脸色,他们惊讶的看到……有个巨大的生物正在楼下的街道狂跑。 …… 十分钟前,阿楚抱着神威一路小跑到某个不知名的路口,因为他从来不看路牌,加上他有着路痴的设定,所以他经常会跑着跑着就会迷失方向。 他转头环顾四周,他发现李红隼没有追上来,但是他又不敢松口气,因为他怕就怕在下一秒又会看到李红隼那张冰山般的面孔。 阿楚一边喘口气一边安抚着神威,“那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啊!一直死盯着我,如果她是个女孩那还好说,被女孩追一路倒也说得过去。可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啊!他挺直腰板子估计都有个一米九,加上他那不太友善的眼神,谁会愿意被他追杀啊。” “我怎么感觉我天生招引同性追踪呢?”阿楚对此有点疑惑,但是他不敢认真想,因为再往那方面想,鸡皮疙瘩都得起来。 阿楚摸了摸神威雪白的皮毛,他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一路上他嘀嘀咕咕,“今天晚上算是够累的,也是够呛的,是谁发明决斗日这种无聊到爆的日子?你说是神威,你也觉得发明决斗日的人也很无聊是?我也是这么觉得,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 经过一个漆黑巷子的时候,忽然神威像是寒颤了一下,它哆嗦着身子从阿楚的怀里跳下去。阿楚见此神威要跑来跑去,他想把神威再次抱在怀里,然而神威直接跑进漆黑的巷子里犬吠了几声。 阿楚喊着它赶快回来,“啊喂喂喂神威,喂好兄弟,你快回来啊,你别乱跑啊。” 然而神威并没有从漆黑的巷子里出来,阿楚站在巷子外头,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熟悉的场景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心中的不安很快变成胆怯和害怕。他目光不变的直视着巷子里的深处,紧接着里面继续传出几声犬吠。 皎洁的圆月被突如其来的乌云给遮住,夜空的繁星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给掩盖。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慢慢渗透着这座城市,阿楚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他最近有在吃胡萝卜,补充了大量的维生素a,所以他看到了那张隐藏在漆黑之下的面孔。 周围狂风四起,即使要被拔地而起阿楚也不敢轻举妄动。它的咆哮震耳欲聋,相比之下在梦中的场景,现在的真实感受更加能触目惊心。那种惊恐的感觉一点一点从你的脚指头到你的天灵盖侵蚀着你,就算梦中再怎么真实,那也只不过是一场梦。真正能让人恐惧到哪怕是过了一个星期,回想起来还是能让人头皮发麻,那才是真的身临其境。 如同梦境一样,红色的力量像是数不尽的恶魔正在张牙舞爪的包裹着神威,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能量穿透着浓重的乌云降临在巷子里。刮起的狂风差点没把阿楚掀走,他只能站在原地祈祷神威一会别把他吃了。 接着一阵咆哮声响彻天空,神威低头碰着阿楚把他掠到头顶,阿楚在半空中旋转几周后完美的落在神威的脑袋上。阿楚趴在神威的皮毛之上,仿佛要陷进它那毛茸茸的皮毛里。 神威迈开步伐冲出巷子,一不小心掀翻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接着它一个健步如飞奔跑在路上。在汽车里面等待红绿灯的帅哥美女们见此情况简直翻天覆地,他们一个个探出头查看,神威奔跑在路上,庞然大物的身躯却十分敏捷,一路的奔跑没有一辆车被碾压成薄饼。 李红隼在反方向看到了前方的神威,他二话不说站在道路中心,正面拦截着神威。他立即拔出桃剃想迎战神威,可是当神威越来越靠近李红隼的时候,李红隼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难道只是单纯面对庞然大物而感觉到恐惧吗? 很显然李红隼觉得不是,他觉得是一种强大的气势正在压迫着他。可是李红隼什么也没说就摆出格挡的姿势,结果神威迈开步伐从他的头顶掠过,李红隼不自觉的低头。 李红隼松口气,他转头看着那个庞然大物继续朝着前方奔跑。 此时整个道路的交通直接瘫痪……明早阿楚要登上头条了。 第两百七十六章 逆天神威 盐东市场的入口停靠着一辆健硕的轿车,它如魅影般妖孽,仿佛不是五菱宏光的概念版,有可能是基于五菱宏光为原型进行改装。对面营业了一天的美宜佳换老板接手下半夜的生意,整个盐东市场早在十点左右就已经收摊。唯独门口那些大排档还在继续营业,仿佛夜晚的生意更加火爆,如同炒粉店的老板翻炒牛河的火候。 炒粉店老板大汗淋漓的翻炒着牛河,翻滚的大火如同惊涛骇浪,他家门口摆着十桌八桌,每一桌都坐满了人,其中挨着盐东市场入口的那一桌只坐了三人,但是他仨的热情不输于其他人。 老板把刚刚翻炒好的牛河端上来,就摆在炒田螺和炒花甲的中间。三人不抽烟不喝酒,点三瓶冰镇过的柠檬茶坐在一起闲聊吃宵夜,可谓是居家好男人。 曹太阳夹起一筷子的炒粉放在碗中,他说道:“那些流浪者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估计……只要我们手刃他们的老大,那些流浪者就会乖乖解散。” 林黑铁生嘬着炒田螺有点疑惑,“他们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我们说他们是乌合之众,那到底哪一方才是乌合之众?” 罗红岩吃着炒花甲告诉他,“反正我们不是乌合之众,只要信仰红色革命家的……就是精锐之师。” “确实,我们是铁甲兵团,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曹太阳喝口柠檬茶说道,他觉得干炒牛河没什么味,索性点就加了一勺蒜蓉辣椒酱进去。 林黑铁生好奇地问他,“那你作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铁甲兵团的一员,刚才为什么要临阵脱逃呢?” “问得好啊!”曹太阳喝口柠檬茶吃口炒粉回答林黑铁生的问题,“我是后勤部的,我肯定得先活下来啊,我要是战死在沙场了,谁来给你们做饭?谁来给你们加油打气?” “额……”罗红岩和林黑铁生有点无话可说。 “可是……就算你能侥幸的活下,做饭和加油打气这两件事也不是你的业务范畴啊,平日里也没见过你做饭,你顶多也就运气好点。”罗红岩咬着吸管告诉曹太阳。 曹太阳微笑点头,“你说对了,我全身上下也就运气好点,运气好到爆的那种。” “既然你运气能好到爆,那刚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冲锋陷阵?”罗红岩天真地问他。 曹太阳一脸苦笑地看着他,“我只是运气好,不是钢筋铁骨。”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一起去战斗?你也是运气好吗?”罗红岩问林黑铁生。 林黑铁生摆了摆手说道,“我要是运气好……上个星期就不至于掉五十块钱了,我只不过是一个遛狗人士罢了。” 罗红岩好奇地询问,“你的那只博美犬神威……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林黑铁生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只是厉害,而且还恐怖!” “你见过?”曹太阳疑惑地问道。 林黑铁生摇了摇头,“没有,我是从它前任主人听说的。就算是再深奥的文字也难以形容‘神威’的恐怖,必须要亲眼见过才能了解传说中的那般如地狱的恶魔。” 罗红岩咬着筷子在发愣,他一边盯着干炒牛河发呆,一边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话,“倘若神威真的能变成巨大的‘怪兽’,那整个第一时空都得遭殃啊,神通局肯定得介入此事啊。” 曹太阳端起柠檬茶对罗红岩说,“何止神通局,动物派出所都得出面。” “啊?还有这般组织?”罗红岩根本没听过什么动物派出所。 曹太阳继续说,“怎么会没有,不然你以为抓狗大队和抓猫大队是从哪来的啊?” 罗红岩一时间沉默不言,他感觉曹太阳说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林黑铁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实在的,他也从未见过神威爆发的那一刻,它的前任主人说过,系在神威脖子的镇魂铃能起到压制它体内力量的作用,但是镇魂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压制会变得越来越弱,总有一天神威会摆脱镇魂铃的束缚。 …… 扶去病早在十分钟前赶来李落一这边支援,虽然李落一有个万般的不情愿,但是转念一想,有个的打手,自己坐在一旁充当一名客官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 李落一坐在冰冷的石凳,炮塔依靠着背后的栅栏,身后的瑞幸咖啡还在营业。她回想起上次蒋懿薛点了杯瑞幸的厚乳拿铁,她一把抢过来喝了一口,结果齁甜。没想到那家伙每天摄入的糖分比天还高,那家伙迟早会得糖尿病。 灰色的头发被风掠起,小巫女无聊的嘟着嘴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的pk。 无形的风在空中翩翩起舞,被席卷的黑色塑料袋就像是抹胸裙包裹着看不见的风,以此来判断它的身姿。飞扬的尘土在风的中心打转,一只娇小的脚印在尘土里踮起脚尖旋转,很难想象它是如此的妖娆鬼魅。 扶去病左手紧握着捕风捉影弓直视着前方的韩鱼,那个女人平静的脸色像极了家中靠在窗前发呆的狸花猫。若隐若现的人影朝着韩鱼冲去,无形的风旋转着四周的寒冷,变得干燥的风吹起韩鱼的短发,她的脸颊逐渐泛红,像是有一双长满茧子的手触碰着她的面孔。 韩鱼不紧不慢的吹起笛子,曼妙的声音就像韩鱼设想风的形象一样,她也是一个有着曼妙身姿的女人。忽然笛子的声音变得极具的刺耳,就像一杆长枪直接从风的中间穿过,被撕裂的黑色塑料袋变得一块又一块的无法为风遮掩身躯。 那杆长枪没有被风阻止,穿透风过后继续前进,扶去病貌似能看到那杆银亮的长枪。扶去病二话不说抬起捕风捉影弓释放出一支极具有穿透力的箭矢,他能控制风的力度,一支箭矢能有多大的穿透力就取决于风的力度。 旋转的箭矢仿佛如毒龙钻般与银亮的长枪正面相撞,消逝的清风与扩散的笛音相交在一起,宛如天籁之音在狂风乱舞里奏响。紧接着扶去病连发好几支箭矢,以韩鱼为靶心,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她从容地吹奏着笛音。声音以刀剑的形式凌厉的出现,极具刺耳的声音就像是锋利无比的刀与剑,横冲直撞的朝着箭矢冲去。 这一次的笛音比刚才还要凶猛,宛如遮天蔽日的潮水冲破了扶去病的箭矢,其中一把寒光凛凛的剑锋刺穿了旋转的箭矢,一分为二,消散的清风无所遁形。扶去病见此情况已经被扭转,他蓄力拉弓,在高手的眼里,所有的攻击都是那么的缓慢。如果放在普通人的眼里,还没等他二次拉弓,就已经被对方的刀剑般的笛音给分尸了。 扶去病蓄力三秒,那些刀剑般的笛音迫在眉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扶去病的身体穿过,但这也仅仅只是韩鱼脑海里的设想。因为扶去病已经蓄力完毕,两指松开的弦,带过去的是强大到让人寒颤的狂风,那些近在眼前的刀剑一瞬间被吹散,连同韩鱼整个人都摇摇晃晃。她立即挽着路灯自己就像鲤鱼旗那样晃来晃去,她要是不挽着路灯怕是要被吹回内华达州了。 韩鱼挽着路灯悬挂在半空中被风涌动着娇小的身躯,她的短发往后倒了好几厘米,感觉要把自己的发际线给提高一个手指的宽度。 李落一逐渐走神,忽然想起蒋懿薛,她有点好奇……那家伙此时在干吗?一个人还挺得住吗?如果在今晚挂了的话,那她顶多伤心三秒钟,然后就开心。因为她就可以肆意妄为的霸占蒋懿薛的电脑了,每回用他电脑登陆qq的时候,那家伙总是一副狗急跳墙似的。 …… 北烟大剑从天坠落,像猛犸象的獠牙妄想刺穿蒋懿薛的战服。在不太光明的天台之上,远处的灯光只能充当背景,平衡百乱一刀一剑势必要把局势扭转回来。他躲过刚才的一击,紧接着飞来的六把利刃暗中偷袭。蒋懿薛挥舞着刀与剑,六把利刃被弹开,接着余文飞拔起北烟大剑又杀了过来,对方这是要把他逼上梁山啊。 余文飞挥舞着北烟大剑像是驻扎在边疆的士兵一样无所畏惧的冲过去,他的勇气比蒋懿薛还要恐怖,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奔着决斗去的,而是反抗恶龙的压迫,而他作为最后一名屠龙战士,势必要斩杀恶龙还给世界人民一个平安……好像有点串台了。这是余文飞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剧情,热血少年总是喜欢爱幻想,即使已经三十而立的年纪也依然爱幻想。 银亮的剑锋就像是和谐号电力动车组般高速的冲过去,正面冲撞了蒋懿薛的胸口。即使蒋懿薛利用刀与剑交叉格挡,但是那般火箭一样的剑锋仍然从中穿过,像头公牛的顶天立地的牛角撞击了战服的外壳。 蒋懿薛感觉到胸口隐隐作痛,就算有着战服外壳的保护,刚才那一击的直撞险些没让他吐一口鲜血。他立即甩开余文飞的攻击领域,结果下一秒他仿佛掉进了唐川海的陷阱,飞来的利刃像是泼妇骂街抨击着蒋懿薛的脑袋。 蒋懿薛一把剑锋顶着地面撑着身子,此时他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响。他晃晃悠悠着身子,双手紧握着刀剑。白色的月光宛如食盐般洒在蒋懿薛的痛楚,在游戏世界里根本不存在二打一的不公平。 但是在现实世界里,对于所有人而言,只要能战胜对方……即使是二打一这种不公平的打法,只要能置对方于一败涂地,就算是在背后暗中偷袭也都是基本操作。 但是蒋懿薛相信自己,也相信平衡百乱,他始终贯彻着无所畏惧的精神就能在危险的游戏世界里乱跑。游戏世界又如何,现实世界又怎样呢?我能在游戏世界里快刀斩乱麻,同样我也能在现实世界里一举夺魁。要相信自己有这份实力和不服输的精神,你可以在游戏里成为你想要成为的那个人,你也能在现实里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那个人。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每个人出生的各项指数都不一样,性格不同,以后选择的职业也不同,结局也不同。你可以智商高或者武力高、你可以敏捷或抗揍、你可以文武双修、你也可以功防一体。先天的不足,后天的努力可以弥补的,相信自己就是对了。 蒋懿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唐川海有点疑惑,他不敢轻举妄动的进攻,但是对面的余文飞可就没那么的冷静,人家可是妥妥的急性子,拖着沉重的北烟大剑率先进攻。 锋利的剑刃就像是清一色的海平面,剑刃熠熠生辉着橙色光芒,就像是在海平面日落而息的余晖。余文飞紧握着把柄,蒋懿薛站在原地仿佛能看到远处的余晖正在靠近,他左手抬起的斩马刀·红尘斩断了耀眼的光芒,格挡下来的只有对方的冷冰冰的剑刃。 唐川海不再顾虑,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个小孩根本没什么逆天能力。六把利刃从黑暗中突袭,就在靠近蒋懿薛背后的时候,蒋懿薛的右手立即抬起八面汉剑·飞雪,以杂耍的技术把三支利刃在剑刃之间环绕旋转。 蒋懿薛一脚踹开余文飞,分开一段距离之后,蒋懿薛把环绕在剑刃之间的利刃甩去余文飞的方向。唐川海顿时惊了,余文飞利用宽大的剑身抵挡同伴的利刃。 当余文飞放下剑身的时候,眼前的蒋懿薛已经奔去唐川海那里。蒋懿薛双手交叉刀与剑,红蓝两色的刀剑之气以相交的形式朝着唐川海冲过去。唐川海一时间有点慌只能用盾牌挡住,可他发现对方的攻击完全软绵绵无力,像是逗小孩似的,结果他放下盾牌的时候,蒋懿薛已经出现在眼前。当唐川海再一次想用盾牌格挡对方狂风乱舞般的攻击的时候,结果蒋懿薛踩着他的盾牌后仰跳跃。 他的目标仍然是余文飞,在半空中的蒋懿薛同时也是那个初露锋芒的平衡百乱,白色的战士在漆黑的夜空旋转着身子。蒋懿薛从天落地,双手的刀与剑重重的砸在余文飞的北烟大剑,紧接着蒋懿薛挥舞着刀剑,开始他狂风乱舞的攻击。 余文飞有点招架不住,他的耳畔传来金属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不断重复的节奏简直要把耳膜给撕碎。唐川海回收六把利刃,陀螺般的盾牌就像是白垩纪的三角龙一样,凶猛的进攻同样也有着超高的防御。所以唐川海亲自上阵,他打算一招击溃蒋懿薛。 错乱的刀剑划下复杂的线条在宽大的剑身留下细长的痕迹,刀剑敲打的声音丁零当啷响个不停。余文飞猜测跟前的小子多半是失恋了,否则他的各项指数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飙升,除非对方磕兴奋剂。 不过以目前情况来看,他顶多打鸡血,他敲打的频率逐渐高升,仿佛玩节奏大师似的。 唐川海抓紧机会冲过去,他身子挨着盾牌以一种较为圆滚滚的方式冲过去。可能在旁人的角度来看有点傻,但是他觉得这种攻击方式就很不错。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的话,至少自己不会受到伤害,当然不出意外的话多半要出意外了。 就在他要正面撞击蒋懿薛的时候,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即使是一个普通人也能察觉到,何况是有感知能力的蒋懿薛。其实说白了就是有着战服的加持,战服有着感应周围的能力,从而做出判断。战服不像武装那样有着强大的作战系统,如果危险来临,系统会在面板通知驾驭者。但是战服也有着自己的“系统”,只是这种系统不像武装那么方便。战服的头盔有着神经感应,只要危险靠近,或者周边的因素会影响到驾驭者,头盔的神经感应会以一种“特殊方式”直接影响到驾驭者的大脑,以此来变相的告知驾驭者。 一阵怪风吹来,余文飞感觉不太对劲,貌似有个三角龙正在杀过来。就在唐川海临近蒋懿薛没多少距离的时候,忽然蒋懿薛消失不见,余文飞顿时惊了。上一秒对方还在凌厉的攻击,下一秒人就不见了,对方这是有类似闪现的技能吗? 然而唐川海还一概不知,他还以为蒋懿薛正在心无旁骛的攻击,殊不知他待会撞击的是自己的同伴。余文飞想连忙叫停猪队友停下那个恐龙般的撞击,但是他很快的想了一下,与其叫他停下,倒不如自己硬接对方的进攻,说不定自己喊半天,喊到口干舌燥对方都听不见。 余文飞一手紧握着把柄,一手紧贴着剑身,果不其然同伴的撞击宛如惊涛骇浪般拍打过来。余文飞咬紧牙关后退十来米,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大喊让同伴停下。否则以对方这般冲击力,非得把他撞出天台。 “停下!快停下你这个呆子!自己同伴你也撞,你猪脑子是!” 余文飞后背贴着围墙,他的上本身后仰在围墙之外,唐川海是听到有人在说话他才停下的。当他放下盾牌看到眼前的人居然是余文飞的时候,他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唉?怎么会是你?”唐川海一脸懵。 余文飞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猪脑子是?敌我不分就乱撞,我差点被你撞出天台了,保险费你陪是?” 唐川海想解释,“我怎么知道会是你,如果我早知道是你……那我就不撞。” 余文飞气急败坏的告诉他,“麻烦你下次看清点再进攻,跟头牛似的横冲直撞。你要是去踢足球,三十来个球都是踢进自家门口的。” 唐川海尴尬的笑了笑,“哈哈哈……那倒不至于,我不会踢足球,我只会打排球。” “一边凉快去!”余文飞一巴掌把他拍开,因为挡住自己的视线了。他看见蒋懿薛提着刀剑站在自己的眼前,那家伙沉默的就像是不会说话的木偶。 正当蒋懿薛迈开步伐走来的时候,余文飞伸出手连忙喊停,“哎哎哎哎停停停!不打了可以吗?我认输了行吗?打了一晚上你不累吗?你不累我累啊,我现在肚子饿的要死,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宵夜?我知道有家烧烤店还蛮不错的,价格也优惠,主要是停车。” “他不去我去!”唐川海伸出手。 余文飞瞥他一眼,“谁问你了?你的回答很重要吗?刚才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待会吃宵夜你来买单。” 唐川海有点无语,奈何自知理亏,他只能尴尬的点点头表示同样,“行行行行我买单就买单。” 蒋懿薛依然默不作声,接着他下一秒松口气,把刀剑收回鞘里。 “今晚的战斗打得畅快淋漓,感谢两位叔叔的陪练。”蒋懿薛诚恳的说道。 余文飞和唐川海两人有点懵,“啊?叔叔?” 唐川海想解释,他小声嘀咕,“可是我去年刚收了一个小孩的红包,我应该不算是叔叔?” 正当蒋懿薛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和对面两人都听到楼下的街道传来的声音十分嘈杂。这种感觉就像是下一个路口的鸡排店新开张,每人限量一份,然后周边的人不约而同的冲过去。 但是仔细一听,楼下的声音夹杂着一种恐慌,以及汽车鸣笛的声音。他和两位流浪者同时探出围墙查看,结果三个人不同的面孔有着同一种脸色,他们惊讶的看到……有个巨大的生物正在楼下的街道狂跑。 …… 十分钟前,阿楚抱着神威一路小跑到某个不知名的路口,因为他从来不看路牌,加上他有着路痴的设定,所以他经常会跑着跑着就会迷失方向。 他转头环顾四周,他发现李红隼没有追上来,但是他又不敢松口气,因为他怕就怕在下一秒又会看到李红隼那张冰山般的面孔。 阿楚一边喘口气一边安抚着神威,“那家伙真的是阴魂不散啊!一直死盯着我,如果她是个女孩那还好说,被女孩追一路倒也说得过去。可他是个正儿八经的爷们啊!他挺直腰板子估计都有个一米九,加上他那不太友善的眼神,谁会愿意被他追杀啊。” “我怎么感觉我天生招引同性追踪呢?”阿楚对此有点疑惑,但是他不敢认真想,因为再往那方面想,鸡皮疙瘩都得起来。 阿楚摸了摸神威雪白的皮毛,他慢悠悠的走在人行道上,一路上他嘀嘀咕咕,“今天晚上算是够累的,也是够呛的,是谁发明决斗日这种无聊到爆的日子?你说是神威,你也觉得发明决斗日的人也很无聊是?我也是这么觉得,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啊。” 经过一个漆黑巷子的时候,忽然神威像是寒颤了一下,它哆嗦着身子从阿楚的怀里跳下去。阿楚见此神威要跑来跑去,他想把神威再次抱在怀里,然而神威直接跑进漆黑的巷子里犬吠了几声。 阿楚喊着它赶快回来,“啊喂喂喂神威,喂好兄弟,你快回来啊,你别乱跑啊。” 然而神威并没有从漆黑的巷子里出来,阿楚站在巷子外头,他忽然感觉不太对劲。熟悉的场景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心中的不安很快变成胆怯和害怕。他目光不变的直视着巷子里的深处,紧接着里面继续传出几声犬吠。 皎洁的圆月被突如其来的乌云给遮住,夜空的繁星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给掩盖。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慢慢渗透着这座城市,阿楚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他最近有在吃胡萝卜,补充了大量的维生素a,所以他看到了那张隐藏在漆黑之下的面孔。 周围狂风四起,即使要被拔地而起阿楚也不敢轻举妄动。它的咆哮震耳欲聋,相比之下在梦中的场景,现在的真实感受更加能触目惊心。那种惊恐的感觉一点一点从你的脚指头到你的天灵盖侵蚀着你,就算梦中再怎么真实,那也只不过是一场梦。真正能让人恐惧到哪怕是过了一个星期,回想起来还是能让人头皮发麻,那才是真的身临其境。 如同梦境一样,红色的力量像是数不尽的恶魔正在张牙舞爪的包裹着神威,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能量穿透着浓重的乌云降临在巷子里。刮起的狂风差点没把阿楚掀走,他只能站在原地祈祷神威一会别把他吃了。 接着一阵咆哮声响彻天空,神威低头碰着阿楚把他掠到头顶,阿楚在半空中旋转几周后完美的落在神威的脑袋上。阿楚趴在神威的皮毛之上,仿佛要陷进它那毛茸茸的皮毛里。 神威迈开步伐冲出巷子,一不小心掀翻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接着它一个健步如飞奔跑在路上。在汽车里面等待红绿灯的帅哥美女们见此情况简直翻天覆地,他们一个个探出头查看,神威奔跑在路上,庞然大物的身躯却十分敏捷,一路的奔跑没有一辆车被碾压成薄饼。 李红隼在反方向看到了前方的神威,他二话不说站在道路中心,正面拦截着神威。他立即拔出桃剃想迎战神威,可是当神威越来越靠近李红隼的时候,李红隼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难道只是单纯面对庞然大物而感觉到恐惧吗? 很显然李红隼觉得不是,他觉得是一种强大的气势正在压迫着他。可是李红隼什么也没说就摆出格挡的姿势,结果神威迈开步伐从他的头顶掠过,李红隼不自觉的低头。 李红隼松口气,他转头看着那个庞然大物继续朝着前方奔跑。 此时整个道路的交通直接瘫痪……明早阿楚要登上头条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 罗生门 飒爽的神威奔跑在道路上,白雪皑皑的皮毛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厚实的脚爪踩在地上留下漆黑的爪印,一脸惊讶的路人看着地上的爪印就像是四朵黑色花瓣在花蕊里绽放。 虽然博美犬是一种身材短背、紧凑、腿短的家伙,但是它十分的活跃,平日里都能上蹿下跳,解开镇魂铃之后让它的内心更加的狂热,在这座城市里一路狂奔。即使它的四肢变大之后仍然很短,但是它照样能一脚踩碎一辆小轿车。 似乎它没有众人所说的那样恐怖,反而让阿楚能感觉到神威对这座城市憧憬着美好,阿楚趴在它的头顶领略着阵阵风吹来的清爽。这比开着敞篷车还要舒服,虽然他没有开过敞篷车,但是他能通过游戏、电影、电视剧得知敞篷车的好处。当然有好处自然有坏处,敞篷车唯一的坏处就是“脑洞大开”。 神威跃过一辆辆轿车,什么宝马丰田保时捷,就算是再昂贵的汽车也容易遭到庞然大物一脚爪的碾压。但是神威非常的聪明,除了开场一不小心掀翻了路边的汽车,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它都在避开汽车,为的就是不让组织早点破产。 “呦吼!”阿楚大喊一声,像个神经病似的。从这一刻开始,他萌生出了伟大的想法,他要驾驭组织里的所有动物,甭管是天上飞的陆地跑的,还是海底游的他都统统征服,争取获得一个海陆空大将的头衔。 神威继续肆无忌惮地奔跑,穿梭在这广阔喧嚣的城市里。此刻它暂时不是别人怀里的吉祥物,而是没有束缚的脱缰野马。 与此同时的嘉禾公园的露天篮球场里面,有四个人对立地站着,十点左右就锁门的篮球场此时没有那些一米八的男生挥洒着汗水。所以篮球场里面的那四个人一定是翻越围栏进去的,空旷的篮球场没有多余的声音,谁的目光谁的刀剑都能一目了然。 篮球场的照明灯少了一半,只有中间那块区域的篮球场还亮着两盏灯。工藤庀克站在c位面对着晁残豹,此刻他面无表情,像是强迫开机脑袋空空的早八宝宝。 工藤庀克率先发言,“打篮球哦?貌似现在不行哦,你一个人怎么能单挑我们三个人呢。我们三个可是明治大学的校队啊!” “我和大树是男子校队,她是……女子校队。”工藤庀克指了指左边的木誊大树,接着又指向右边的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双手交叉靠着胸腔,她低着头说话,“貌似你们的男子校队连八强赛都没有进哦。”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寒光凌厉的剑戳中了工藤庀克和木誊大树的腰间盘,那般无情的语气又像是美杜莎的眼睛瞬间石化了两位东京热血好男儿。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不要脸吗?“工藤庀克怀疑那些陈年旧事都尘封在工程米饭的脑海里。 “我实事求是而已。”工程米饭丝毫不在乎他的面子,因为他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工程米饭继续说,“所以后来你们就退出男子校队了?” 工藤庀克本想思考一番再解释,结果木誊大树快人一步,他直接把实话说出来,“不,不是退出校队,而是被校队踢出来。因为教练觉得我俩连后补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上场那也是给对方得分的傻大个。” 晁残豹静静地听着他们陈述着“东京往事”,他沉默的就像是某个万籁俱寂的夜晚。 “所以后来……”工程米饭看着他俩,“你们被踢出校队之后干嘛去了?” 木誊大树刚想张嘴结果被工藤庀克一巴掌捂住嘴巴,工藤庀克告诉米饭姬,“那自然是加入潜水社啦,入团的当天还被灌了两升的乌龙茶,差点没缓过去。” “额……”工程米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晁残豹开口,他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台词,“人们总喜欢怀念过去,同时也在假想未来的美好,多半是现在的生活过得不太如意。” 工程米饭点了点头,她看着工藤庀克,“说你呢,你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过得不太如意?” “切。”工藤庀克撇嘴不屑,他解释说道,“怎么可能过得不如意呢,我在组织有五保一金的,每月一万的薪资,周末双休,这生活过得可滋润了。” “俺也一样。”木誊大树呵呵笑地举手。 “哇塞……”工程米饭一脸吃惊地拍拍手,“没想到你也能混个一万薪资的工作,凭什么我才五千?” 工藤庀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告诉她,“怎么说我也是组织的高级工程师啊,虽然你也是高级工程师,可是你刚来组织的时间不长啊,有五千的薪资都是看在我的面子。” “噢……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咯?是这个意思吗?”米饭姬盯着工藤庀克那双会说谎的眼睛,总感觉他说话的水分很多。 工藤庀克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他挽着米饭姬的肩膀说道,“也不用特别感谢我,有空请我喝早茶就可以了。” “滚你,谁理你啊,说不定是你把我另一半的工钱给吞掉了。“米饭姬甩开工藤庀克的勾肩搭背,工藤庀克和木誊大树两人脸色一惊。米饭姬殊不知,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恰好是真相。 木誊大树注意到晁残豹站在原地不说话,他就像是风中不动的柳絮,水中不变的圆月。如此安静的美男子,木誊大树以为只能在漫画或是小说中才能看到。 “你俩别再唠嗑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没处理呢。”木誊大树对着俩人说道。 工程米饭立即端正姿态,工藤庀克转头看着晁残豹,他重新紧握着刀柄,因为他知道如果切磋起来必定是一场硬仗。他深知晁残豹手中居合刀的恐怖,因为他亲眼见过那把居合刀从地狱里拔地而起。 工程米饭棕色的瞳孔观察着晁残豹左手握着的居合刀,紫色涂漆的刀鞘有着金色龙纹的痕迹,沉默的杀气一点一点从鞘口里泄露。熟悉的外观加上先前的切磋,工程米饭似乎在某本古老的书籍里阅读过。仅仅只是猜测就让工程米饭有着想立即断案的感觉,如果那把居合刀真是古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它将会是一件被尘封在地狱里的邪秽兵器。 “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手里的那把居合刀……是村正刀吗?”工程米饭怀着好奇询问晁残豹。 晁残豹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阎王爷”,接着他笑了笑地看着工程米饭,“您不是日本人吗?您应该很清楚这把刀的来历。” “嗯?您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我可没跟您说过我是日本人啊。”工程米饭有点疑惑,她以为对方是从她的东京口音里猜出来的。 晁残豹告诉她,“因为之前某人跟我说过,他有一位爱他爱到不行的伙伴。” “嗯?”工程米饭顿时懵了,身边的工藤庀克捂着眼眸靠在木誊大树的肩膀。米饭姬转头看着工藤庀克,不到三秒的时间她就知道晁残豹口中的“某人”是谁。 工程米饭一脚踹在工藤庀克的臀部,她询问工藤庀克,“是不是你造的谣?” “没有~”工藤庀克的话如同波浪般翻滚到米饭姬的心头,这让工程米饭更加恼火了。 工藤庀克抬起头背对着工程米饭说道,“你设想一下嘛,假如你不承认自己是‘谣言’中的伙伴,那么你就不是谣言中的‘伙伴’啊!清者自清嘛,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么呢?” 这一套又一套的忽悠差点没把工程米饭忽悠过去,工程米饭继续一脚踹在工藤庀克的屁股,她反驳道:“你放屁!如果我不是‘谣言’中的伙伴,那么谁是谣言中的‘伙伴’?难道是大树吗?” 听到这句话木誊大树吓得一哆嗦,他连忙撇清关系,“别乱说啊!无中生有的谣言会断送他人的前程啊!” “你知道这个道理,那你又纵容他到处造谣?”工程米饭探出头告诉大树。 大树一脸无辜地回答,“什么叫纵容啊?那个时候我又不在他的身边,而且那些年一直是我陪在你的身边,难道你忘了吗?” “噢!”米饭姬瞬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我记得你还陪我去看演唱会呢。” “喔!”大树拍了拍手发神经的叫了一声,接着他说道,“好嘛好嘛……鱼的记忆。” 工藤庀克嬉皮笑脸安抚着工程米饭的小情绪,“别生气嘛,改天请你吃早茶。” 听到这句话工程米饭的脸色缓和了好多,她指着工藤庀克说道,“这是你说的啊,你要是忘记了我就找人扁你。” “呵呵呵……”工藤庀克尴尬的笑了笑,他小声嘀咕,“一只章鱼都能揍死我了。” 晁残豹微笑的看着眼前三人,他温柔着说道,“看着三位的聊天,比《歌剧魅影》还有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身负重任,我一定从现在听到早上。” “哎哎哎okok……”工程米饭伸出手打住,“我们可没那么多口水从晚上讲到早上。” 工程米饭走到一旁一边说道,“言归正传,你手头上的那把居合刀……又称‘村正刀’,是日本村正家族所锻造的一种刀。” “那么……何为村正刀?”晁残豹故作不知情。 工程米饭一脸严肃看着那个男人说道,“只要是村正家族锻造的刀……均为村正刀,我知道你清楚村正刀的由来,你是在试探我。” 晁残豹没有回答,他微笑地看着手中的居合刀,然后看着工程米饭……以及身边的两人。木誊大树不敢大口喘气,因为此时的气氛极为冰冷,仿佛是在企鹅人的冰山餐厅里谈判。工藤庀克看着那个黑色短发女人,她的严肃脸色说变就变,根本不给你预兆。 工程米饭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把村正刀,但是我想提醒你一点,那就是……村正刀到了江户时代之后,就被冠名‘邪刀’、‘妖刀’的称号,然后被世人避忌。因为它的存在……就是诅咒,只要被村正刀缠上,那就是同等于恶鬼缠身。” 晁残豹一边听着工程米饭说的话,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居合刀陷入霎时间的沉思。 她继续冷冷地说,“据我所知,上一个拥有村正刀的人叫‘富川丽江’,她在2000年的2月份被人发现死在高尾山的半山腰。她的死因不仅离奇古怪,还有她随身的村正刀也因此消失不见。我听庀克说过,他早年间跟着一个中国人去美国内华达州参军,几年后他狼狈的回来。想必你和他应该是在参军前认识的,而你应该是在2000年的时候来到日本。” “你很聪明,然而还有太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看来工藤庀克对你也并不是全心全意。”晁残豹一边说话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擦亮着刀鞘。 工程米饭转头瞪着工藤庀克,训斥般地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嗯……”工藤庀克扭扭捏捏的憋不出一句话,工程米饭看他这样子懒得理他。 “以后再找你慢慢算账。”工程米饭皱着眉头瞥他一眼。 工程米饭看着晁残豹继续说,“过去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村正居合道’了?手头上的这把村正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先前的那一招是?”工程米饭试问晁残豹。 晁残豹没有说话,反而是工藤庀克回答,“甲胄之士。” 米饭姬一脸无语地看着工藤庀克,“看来你很了解嘛,要不要你来当解说员啊?” 工藤庀克连忙拒绝,“算了算了,我说话都不利索。” “知我者莫若庀克。”晁残豹呵呵一笑,接着他问工藤庀克,“那么你一定知道我的第二招是什么?” 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同时看着那家伙,工藤庀克不再扭扭捏捏,他冷静地吐出三个字。 “罗生门。” “是的,看来你还很清楚。”晁残豹微笑地点头。 “罗生门?”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有点疑惑,虽然“罗生门”这个词语在日本家喻户晓,但是作为一招一式的话完全想象不出来。 晁残豹慢慢地握着刀柄,工藤庀克等人见此情况立即作出迎战的准备,他看着对面三人说道,“‘罗生门’一词对于你们日本人来说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它后来借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事实与假想之别。所以接下来你们会面临一场硬仗,若是成功……就算你们赢。若是失败,那么很遗憾……你们将永远被困在罗生门里。吾友,祝你们好运。” 篮球场上仅剩的两盏照明灯瞬间熄灭,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漆黑的环境里如此的清脆,晁残豹整个人被淹没在黑暗里消失不见,他并没有拔刀出鞘。工藤庀克等人环顾四周,他们的眼眸仿佛被一块黑布给遮蔽了炽热的目光。无法分清的东西南北,摸不着的方向,究竟是幻术还是虚假的空间工藤庀克等人都无法确定。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先后的拔刀亮剑,大树双手紧握着极道玄勾尺在跟前,他们三人背靠着背组成牢不可破的三角形原地转圈的观察着四周。 “这是幻境吗?那我们的肉体在现世不就有危险了?”工程米饭询问身后的两个男人,她左看看右看看,她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几乎从未挪过。 工藤庀克告诉她,他的声音从工程米饭的左耳响起,“这就是罗生门里的世界,是幻境但不是普通的环境,因为你切切实实的来到了地狱,跨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那么你离死亡就不远了,除非打破罗生门里的世界。” “你怎么那么懂?你在网上找过攻略吗?”工程米饭好奇地问他。 工藤庀克坦白地告诉米饭姬,“早年间我跟残豹切磋过,也就是那个时候领教过他的第二招罗生门。” 工程米饭彻底无语,她在黑暗里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你有事隐瞒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反正现在都快死了,干脆直接告诉我,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应该没了……”工藤庀克扭着脖子“咯咯”响,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工程米饭,“如果说非要挤出一件破事向你坦白的话……好,确实还有其他事情。” “纳尼?”工程米饭看着左边漆黑的躯体。 “不会是小圆百合惠子那件事?”木誊大树的声音在工程米饭右耳响起。 工程米饭一脸懵,“谁是小圆百合惠子?” 忽然木誊大树选择闭嘴,他这个做法简直就像是你在海边钓鱼,用一个极其有诱惑力的诱饵把鱼儿钓上来了,然后你把鱼儿从鱼钩取下来,你提着水桶拿着鱼竿转身就走。你并没有把鱼儿带回家,也没有把它放回海里,而是把它留在沙滩上让它慢慢缺氧死亡。 这种人就是神经病。 “瓦特?你说话啊?”工程米饭转头看着右边,接着她又看着左边,她骂骂咧咧地说道,“都选择沉默是,等一下战斗的时候各自安好。” “小圆百合惠子是我在大学时候暗恋的女生。”忽然工藤庀克开口说话。 “暗恋的女生?”工程米饭并不是不相信,毕竟谁在大学的时候没暗恋过某女某男呢。如果都没有暗恋,那么只能说明这种人把重心放在学业或是其他事情上。 工程米饭说道,“所以呢?有什么好隐瞒的吗?你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暗恋她而已,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如果你跟她能长长久久走下去的话,说不定我早就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很可惜你们并没有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程米饭最后一句话貌似有点得意忘形,她到底是希望工藤庀克能如愿以偿的跟暗恋的女生走下去?还是不愿意他俩走下去?谁知道呢,她说的话只有她自己能懂。 “我们还是先好好处理眼下的事情,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你们人在哪,但是你们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是超准的。”工程米饭伸出手摸索着身边两人的身体。 忽然所有人眼前一亮,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三人有点难以置信。映入眼帘的是新宿的街头,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和零零散散的灯光紧贴着摩天大楼和一幢幢房子以及店铺。工藤庀克等人不再背靠着背,他们并排在一起张望着四周无人的新宿街头。 木誊大树印象中自己来过新宿,他记得再往前方走几步就是歌舞伎町,并且他注意到前方的天空有着一轮白光的太阳,他转头一看,身后的天空悬挂着缺了一角的圆月。 “日月同步?”木誊大树想掐自己一脸,这般幻境比梦境还要恐怖。 “这就是……罗生门里的世界?”工程米饭看着四周的建筑,她一脸吃惊地说道,“我们来到了罗生门创造的新宿街头?这里就是地狱?” 工程米饭看着工藤庀克,急忙地问他,“你说过你早些年的时候初次领教过罗生门,那个时候你也是进入现在的新宿吗?” 只见工藤庀克摇摇头说道,“不,我进入的是涩谷。” “那你是怎么打破罗生门的世界?”工程米饭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我去……”木誊大树的目光明显有一丝的慌张,他看到了一个怪物。 工藤庀克指着前方说道,“只要打败‘断臂的茨木童子’,整个虚假的新宿街头就会崩塌,我们就能逃出罗生门。” “断臂的茨木童子?”工程米饭慌了,超强的第六感告诉她接下来会变得十分的不安,她转头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那是一位高达两米被称之为“罗生门之鬼”的茨木童子正在朝着工藤庀克等人缓缓走来。披散的白色毛发就像是玉藻前的九根尾巴朝着不同的方向,它身材魁梧腰间系着一条暗淡的红绸缎,仿佛是用鲜血染上去的,时间久了就变得暗淡。它有一半的躯体是穿着日式和服,然而左边的衣袖却少了一截,明显的注意到和服遮住了它残缺的左臂,唯有右手是光着膀子露出来的,和服迷乱的花纹仿佛是穷凶极恶的百鬼正在张牙舞爪。它的右脸戴着半边般若面具,左脸是半张狰狞丑陋的嘴脸,并且它还拖着一柄长薙刀,锋利的刀刃划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话说……当年你是怎么打败茨木童子的?”工程米饭颤抖的手掌拍着工藤庀克的手臂。 “那肯定是拼刀啊!”工藤庀克直白地告诉她。 第两百七十七章 罗生门 飒爽的神威奔跑在道路上,白雪皑皑的皮毛在路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厚实的脚爪踩在地上留下漆黑的爪印,一脸惊讶的路人看着地上的爪印就像是四朵黑色花瓣在花蕊里绽放。 虽然博美犬是一种身材短背、紧凑、腿短的家伙,但是它十分的活跃,平日里都能上蹿下跳,解开镇魂铃之后让它的内心更加的狂热,在这座城市里一路狂奔。即使它的四肢变大之后仍然很短,但是它照样能一脚踩碎一辆小轿车。 似乎它没有众人所说的那样恐怖,反而让阿楚能感觉到神威对这座城市憧憬着美好,阿楚趴在它的头顶领略着阵阵风吹来的清爽。这比开着敞篷车还要舒服,虽然他没有开过敞篷车,但是他能通过游戏、电影、电视剧得知敞篷车的好处。当然有好处自然有坏处,敞篷车唯一的坏处就是“脑洞大开”。 神威跃过一辆辆轿车,什么宝马丰田保时捷,就算是再昂贵的汽车也容易遭到庞然大物一脚爪的碾压。但是神威非常的聪明,除了开场一不小心掀翻了路边的汽车,接下来的每分每秒它都在避开汽车,为的就是不让组织早点破产。 “呦吼!”阿楚大喊一声,像个神经病似的。从这一刻开始,他萌生出了伟大的想法,他要驾驭组织里的所有动物,甭管是天上飞的陆地跑的,还是海底游的他都统统征服,争取获得一个海陆空大将的头衔。 神威继续肆无忌惮地奔跑,穿梭在这广阔喧嚣的城市里。此刻它暂时不是别人怀里的吉祥物,而是没有束缚的脱缰野马。 与此同时的嘉禾公园的露天篮球场里面,有四个人对立地站着,十点左右就锁门的篮球场此时没有那些一米八的男生挥洒着汗水。所以篮球场里面的那四个人一定是翻越围栏进去的,空旷的篮球场没有多余的声音,谁的目光谁的刀剑都能一目了然。 篮球场的照明灯少了一半,只有中间那块区域的篮球场还亮着两盏灯。工藤庀克站在c位面对着晁残豹,此刻他面无表情,像是强迫开机脑袋空空的早八宝宝。 工藤庀克率先发言,“打篮球哦?貌似现在不行哦,你一个人怎么能单挑我们三个人呢。我们三个可是明治大学的校队啊!” “我和大树是男子校队,她是……女子校队。”工藤庀克指了指左边的木誊大树,接着又指向右边的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双手交叉靠着胸腔,她低着头说话,“貌似你们的男子校队连八强赛都没有进哦。”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寒光凌厉的剑戳中了工藤庀克和木誊大树的腰间盘,那般无情的语气又像是美杜莎的眼睛瞬间石化了两位东京热血好男儿。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不要脸吗?“工藤庀克怀疑那些陈年旧事都尘封在工程米饭的脑海里。 “我实事求是而已。”工程米饭丝毫不在乎他的面子,因为他的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工程米饭继续说,“所以后来你们就退出男子校队了?” 工藤庀克本想思考一番再解释,结果木誊大树快人一步,他直接把实话说出来,“不,不是退出校队,而是被校队踢出来。因为教练觉得我俩连后补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是上场那也是给对方得分的傻大个。” 晁残豹静静地听着他们陈述着“东京往事”,他沉默的就像是某个万籁俱寂的夜晚。 “所以后来……”工程米饭看着他俩,“你们被踢出校队之后干嘛去了?” 木誊大树刚想张嘴结果被工藤庀克一巴掌捂住嘴巴,工藤庀克告诉米饭姬,“那自然是加入潜水社啦,入团的当天还被灌了两升的乌龙茶,差点没缓过去。” “额……”工程米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忽然晁残豹开口,他说了一段意味深长的台词,“人们总喜欢怀念过去,同时也在假想未来的美好,多半是现在的生活过得不太如意。” 工程米饭点了点头,她看着工藤庀克,“说你呢,你现在的生活是不是过得不太如意?” “切。”工藤庀克撇嘴不屑,他解释说道,“怎么可能过得不如意呢,我在组织有五保一金的,每月一万的薪资,周末双休,这生活过得可滋润了。” “俺也一样。”木誊大树呵呵笑地举手。 “哇塞……”工程米饭一脸吃惊地拍拍手,“没想到你也能混个一万薪资的工作,凭什么我才五千?” 工藤庀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告诉她,“怎么说我也是组织的高级工程师啊,虽然你也是高级工程师,可是你刚来组织的时间不长啊,有五千的薪资都是看在我的面子。” “噢……所以我还得谢谢你咯?是这个意思吗?”米饭姬盯着工藤庀克那双会说谎的眼睛,总感觉他说话的水分很多。 工藤庀克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他挽着米饭姬的肩膀说道,“也不用特别感谢我,有空请我喝早茶就可以了。” “滚你,谁理你啊,说不定是你把我另一半的工钱给吞掉了。“米饭姬甩开工藤庀克的勾肩搭背,工藤庀克和木誊大树两人脸色一惊。米饭姬殊不知,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恰好是真相。 木誊大树注意到晁残豹站在原地不说话,他就像是风中不动的柳絮,水中不变的圆月。如此安静的美男子,木誊大树以为只能在漫画或是小说中才能看到。 “你俩别再唠嗑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还没处理呢。”木誊大树对着俩人说道。 工程米饭立即端正姿态,工藤庀克转头看着晁残豹,他重新紧握着刀柄,因为他知道如果切磋起来必定是一场硬仗。他深知晁残豹手中居合刀的恐怖,因为他亲眼见过那把居合刀从地狱里拔地而起。 工程米饭棕色的瞳孔观察着晁残豹左手握着的居合刀,紫色涂漆的刀鞘有着金色龙纹的痕迹,沉默的杀气一点一点从鞘口里泄露。熟悉的外观加上先前的切磋,工程米饭似乎在某本古老的书籍里阅读过。仅仅只是猜测就让工程米饭有着想立即断案的感觉,如果那把居合刀真是古书里记载的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它将会是一件被尘封在地狱里的邪秽兵器。 “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手里的那把居合刀……是村正刀吗?”工程米饭怀着好奇询问晁残豹。 晁残豹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阎王爷”,接着他笑了笑地看着工程米饭,“您不是日本人吗?您应该很清楚这把刀的来历。” “嗯?您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我可没跟您说过我是日本人啊。”工程米饭有点疑惑,她以为对方是从她的东京口音里猜出来的。 晁残豹告诉她,“因为之前某人跟我说过,他有一位爱他爱到不行的伙伴。” “嗯?”工程米饭顿时懵了,身边的工藤庀克捂着眼眸靠在木誊大树的肩膀。米饭姬转头看着工藤庀克,不到三秒的时间她就知道晁残豹口中的“某人”是谁。 工程米饭一脚踹在工藤庀克的臀部,她询问工藤庀克,“是不是你造的谣?” “没有~”工藤庀克的话如同波浪般翻滚到米饭姬的心头,这让工程米饭更加恼火了。 工藤庀克抬起头背对着工程米饭说道,“你设想一下嘛,假如你不承认自己是‘谣言’中的伙伴,那么你就不是谣言中的‘伙伴’啊!清者自清嘛,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么呢?” 这一套又一套的忽悠差点没把工程米饭忽悠过去,工程米饭继续一脚踹在工藤庀克的屁股,她反驳道:“你放屁!如果我不是‘谣言’中的伙伴,那么谁是谣言中的‘伙伴’?难道是大树吗?” 听到这句话木誊大树吓得一哆嗦,他连忙撇清关系,“别乱说啊!无中生有的谣言会断送他人的前程啊!” “你知道这个道理,那你又纵容他到处造谣?”工程米饭探出头告诉大树。 大树一脸无辜地回答,“什么叫纵容啊?那个时候我又不在他的身边,而且那些年一直是我陪在你的身边,难道你忘了吗?” “噢!”米饭姬瞬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刚想起来,我记得你还陪我去看演唱会呢。” “喔!”大树拍了拍手发神经的叫了一声,接着他说道,“好嘛好嘛……鱼的记忆。” 工藤庀克嬉皮笑脸安抚着工程米饭的小情绪,“别生气嘛,改天请你吃早茶。” 听到这句话工程米饭的脸色缓和了好多,她指着工藤庀克说道,“这是你说的啊,你要是忘记了我就找人扁你。” “呵呵呵……”工藤庀克尴尬的笑了笑,他小声嘀咕,“一只章鱼都能揍死我了。” 晁残豹微笑的看着眼前三人,他温柔着说道,“看着三位的聊天,比《歌剧魅影》还有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身负重任,我一定从现在听到早上。” “哎哎哎okok……”工程米饭伸出手打住,“我们可没那么多口水从晚上讲到早上。” 工程米饭走到一旁一边说道,“言归正传,你手头上的那把居合刀……又称‘村正刀’,是日本村正家族所锻造的一种刀。” “那么……何为村正刀?”晁残豹故作不知情。 工程米饭一脸严肃看着那个男人说道,“只要是村正家族锻造的刀……均为村正刀,我知道你清楚村正刀的由来,你是在试探我。” 晁残豹没有回答,他微笑地看着手中的居合刀,然后看着工程米饭……以及身边的两人。木誊大树不敢大口喘气,因为此时的气氛极为冰冷,仿佛是在企鹅人的冰山餐厅里谈判。工藤庀克看着那个黑色短发女人,她的严肃脸色说变就变,根本不给你预兆。 工程米饭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把村正刀,但是我想提醒你一点,那就是……村正刀到了江户时代之后,就被冠名‘邪刀’、‘妖刀’的称号,然后被世人避忌。因为它的存在……就是诅咒,只要被村正刀缠上,那就是同等于恶鬼缠身。” 晁残豹一边听着工程米饭说的话,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居合刀陷入霎时间的沉思。 她继续冷冷地说,“据我所知,上一个拥有村正刀的人叫‘富川丽江’,她在2000年的2月份被人发现死在高尾山的半山腰。她的死因不仅离奇古怪,还有她随身的村正刀也因此消失不见。我听庀克说过,他早年间跟着一个中国人去美国内华达州参军,几年后他狼狈的回来。想必你和他应该是在参军前认识的,而你应该是在2000年的时候来到日本。” “你很聪明,然而还有太多的事情你并不知道,看来工藤庀克对你也并不是全心全意。”晁残豹一边说话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擦亮着刀鞘。 工程米饭转头瞪着工藤庀克,训斥般地问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我?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嗯……”工藤庀克扭扭捏捏的憋不出一句话,工程米饭看他这样子懒得理他。 “以后再找你慢慢算账。”工程米饭皱着眉头瞥他一眼。 工程米饭看着晁残豹继续说,“过去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村正居合道’了?手头上的这把村正刀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先前的那一招是?”工程米饭试问晁残豹。 晁残豹没有说话,反而是工藤庀克回答,“甲胄之士。” 米饭姬一脸无语地看着工藤庀克,“看来你很了解嘛,要不要你来当解说员啊?” 工藤庀克连忙拒绝,“算了算了,我说话都不利索。” “知我者莫若庀克。”晁残豹呵呵一笑,接着他问工藤庀克,“那么你一定知道我的第二招是什么?” 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同时看着那家伙,工藤庀克不再扭扭捏捏,他冷静地吐出三个字。 “罗生门。” “是的,看来你还很清楚。”晁残豹微笑地点头。 “罗生门?”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有点疑惑,虽然“罗生门”这个词语在日本家喻户晓,但是作为一招一式的话完全想象不出来。 晁残豹慢慢地握着刀柄,工藤庀克等人见此情况立即作出迎战的准备,他看着对面三人说道,“‘罗生门’一词对于你们日本人来说应该再熟悉不过了,它后来借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事实与假想之别。所以接下来你们会面临一场硬仗,若是成功……就算你们赢。若是失败,那么很遗憾……你们将永远被困在罗生门里。吾友,祝你们好运。” 篮球场上仅剩的两盏照明灯瞬间熄灭,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漆黑的环境里如此的清脆,晁残豹整个人被淹没在黑暗里消失不见,他并没有拔刀出鞘。工藤庀克等人环顾四周,他们的眼眸仿佛被一块黑布给遮蔽了炽热的目光。无法分清的东西南北,摸不着的方向,究竟是幻术还是虚假的空间工藤庀克等人都无法确定。 工藤庀克和工程米饭先后的拔刀亮剑,大树双手紧握着极道玄勾尺在跟前,他们三人背靠着背组成牢不可破的三角形原地转圈的观察着四周。 “这是幻境吗?那我们的肉体在现世不就有危险了?”工程米饭询问身后的两个男人,她左看看右看看,她的步伐小心翼翼的几乎从未挪过。 工藤庀克告诉她,他的声音从工程米饭的左耳响起,“这就是罗生门里的世界,是幻境但不是普通的环境,因为你切切实实的来到了地狱,跨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那么你离死亡就不远了,除非打破罗生门里的世界。” “你怎么那么懂?你在网上找过攻略吗?”工程米饭好奇地问他。 工藤庀克坦白地告诉米饭姬,“早年间我跟残豹切磋过,也就是那个时候领教过他的第二招罗生门。” 工程米饭彻底无语,她在黑暗里大喊大叫,“我就知道你有事隐瞒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反正现在都快死了,干脆直接告诉我,让我死个明明白白!” “应该没了……”工藤庀克扭着脖子“咯咯”响,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工程米饭,“如果说非要挤出一件破事向你坦白的话……好,确实还有其他事情。” “纳尼?”工程米饭看着左边漆黑的躯体。 “不会是小圆百合惠子那件事?”木誊大树的声音在工程米饭右耳响起。 工程米饭一脸懵,“谁是小圆百合惠子?” 忽然木誊大树选择闭嘴,他这个做法简直就像是你在海边钓鱼,用一个极其有诱惑力的诱饵把鱼儿钓上来了,然后你把鱼儿从鱼钩取下来,你提着水桶拿着鱼竿转身就走。你并没有把鱼儿带回家,也没有把它放回海里,而是把它留在沙滩上让它慢慢缺氧死亡。 这种人就是神经病。 “瓦特?你说话啊?”工程米饭转头看着右边,接着她又看着左边,她骂骂咧咧地说道,“都选择沉默是,等一下战斗的时候各自安好。” “小圆百合惠子是我在大学时候暗恋的女生。”忽然工藤庀克开口说话。 “暗恋的女生?”工程米饭并不是不相信,毕竟谁在大学的时候没暗恋过某女某男呢。如果都没有暗恋,那么只能说明这种人把重心放在学业或是其他事情上。 工程米饭说道,“所以呢?有什么好隐瞒的吗?你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暗恋她而已,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了,都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了。如果你跟她能长长久久走下去的话,说不定我早就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很可惜你们并没有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工程米饭最后一句话貌似有点得意忘形,她到底是希望工藤庀克能如愿以偿的跟暗恋的女生走下去?还是不愿意他俩走下去?谁知道呢,她说的话只有她自己能懂。 “我们还是先好好处理眼下的事情,虽然我现在看不到你们人在哪,但是你们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是超准的。”工程米饭伸出手摸索着身边两人的身体。 忽然所有人眼前一亮,突如其来的画面让三人有点难以置信。映入眼帘的是新宿的街头,各种各样的广告牌和零零散散的灯光紧贴着摩天大楼和一幢幢房子以及店铺。工藤庀克等人不再背靠着背,他们并排在一起张望着四周无人的新宿街头。 木誊大树印象中自己来过新宿,他记得再往前方走几步就是歌舞伎町,并且他注意到前方的天空有着一轮白光的太阳,他转头一看,身后的天空悬挂着缺了一角的圆月。 “日月同步?”木誊大树想掐自己一脸,这般幻境比梦境还要恐怖。 “这就是……罗生门里的世界?”工程米饭看着四周的建筑,她一脸吃惊地说道,“我们来到了罗生门创造的新宿街头?这里就是地狱?” 工程米饭看着工藤庀克,急忙地问他,“你说过你早些年的时候初次领教过罗生门,那个时候你也是进入现在的新宿吗?” 只见工藤庀克摇摇头说道,“不,我进入的是涩谷。” “那你是怎么打破罗生门的世界?”工程米饭比较在意这个问题。 “我去……”木誊大树的目光明显有一丝的慌张,他看到了一个怪物。 工藤庀克指着前方说道,“只要打败‘断臂的茨木童子’,整个虚假的新宿街头就会崩塌,我们就能逃出罗生门。” “断臂的茨木童子?”工程米饭慌了,超强的第六感告诉她接下来会变得十分的不安,她转头看着前方的十字路口,那是一位高达两米被称之为“罗生门之鬼”的茨木童子正在朝着工藤庀克等人缓缓走来。披散的白色毛发就像是玉藻前的九根尾巴朝着不同的方向,它身材魁梧腰间系着一条暗淡的红绸缎,仿佛是用鲜血染上去的,时间久了就变得暗淡。它有一半的躯体是穿着日式和服,然而左边的衣袖却少了一截,明显的注意到和服遮住了它残缺的左臂,唯有右手是光着膀子露出来的,和服迷乱的花纹仿佛是穷凶极恶的百鬼正在张牙舞爪。它的右脸戴着半边般若面具,左脸是半张狰狞丑陋的嘴脸,并且它还拖着一柄长薙刀,锋利的刀刃划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话说……当年你是怎么打败茨木童子的?”工程米饭颤抖的手掌拍着工藤庀克的手臂。 “那肯定是拼刀啊!”工藤庀克直白地告诉她。 第两百七十八章 断臂的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迈开步伐拖着薙刀在新宿的街头冲向工藤庀克等人,它的每一步都那么的强而有力,咆哮的嗓子恐吓着目标。茨木童子高举着薙刀,冠落造的刀刃准备砍向目标。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迅速的分开,独留工藤庀克一人在原地迎接茨木童子的攻击。 他弯着腰右手紧握着刀柄,就在茨木童子的刀刃重重砸下来的时候,他拔刀出鞘,银亮的太刀锋刃挡住了茨木童子的薙刀,战斗一触即发。 刀刃之间的碰撞传来的震荡让工藤庀克一时间有点招架不住,久别重逢的茨木童子,工藤庀克早已经忘记了当年是怎么打败这个“罗生门之鬼”。薙刀的冠落造锋刃顺势的砸在地上,在此之前工藤庀克迅速的躲开,很快的茨木童子一刀过来,在比拼力量有着很大的悬殊,这种情况的话一定要采取技巧来战胜对方,盲目的冲动只会造成没必要的伤痕累累。工藤庀克把刀刃的一面朝着茨木童子,紧接着他划开一刀,从对方的刀锋擦肩而过,短时间内靠近茨木童子,正是因为茨木童子有着庞大的身躯才让它反应迟钝,工藤庀克一刀砍向茨木童子的胳膊,奈何那家伙皮糙肉厚,普通的攻击对它来说只能算是挠痒痒。 工藤庀克尖锐的目光观察着茨木童子的全身,一共有四处进攻点能击退茨木童子,最后一点能一刀致命茨木童子。分别是脚筋手筋和心脏,但是想正面致命它的心脏,除非让它手无寸铁。 诡计多端的工藤庀克注意到茨木童子的双脚,无需多言的他把刀锋指向茨木童子,无所顾忌的步伐哒哒的响,茨木童子高举着薙刀落下,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工藤庀克的步伐没有减速,反而因此的加快,就在茨木童子的薙刀挥过来的时候,工藤庀克一个滑铲从茨木童子的胯下穿过,紧接着工藤庀克手握着太刀,朝着茨木童子的右脚的那根筋一刀痛快划过。 听着茨木童子嘶吼一声,工藤庀克赶紧转移方向,因为此时的工程米饭出现在自己的头顶,黑色短发女人手持着春雨刀,潇洒的一刀给茨木童子的背后造成凌厉的一击。茨木童子又是嘶吼的一声,工程米饭转移方向,正当茨木童子手握薙刀转身回斩的时候。此时木誊大树出现在茨木童子的跟前,那家伙双手紧握着极道玄勾尺,霸道又沉重的尺子能抵挡一切物理攻击,一人一怪物正面对抗,薙刀的锋刃横向的攻击,无锋无刃的尺子纵向格挡。 两把冷兵器正面交锋,就在碰撞的一刹那,强大的风波向四周扩散,茨木童子只有一臂之力进攻木誊大树,结果变成了木誊大树进攻茨木童子。无比霸道的极道玄勾尺重重的把茨木童子给击退,木誊大树都要忍不住讥笑了。 茨木童子倒退几米,它用薙刀刮着地面缓冲倒退的速度。它开始喘气,血液在体内开始急速流动。 “罗生门之鬼也没那么恐怖啊,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应付它。”工程米饭忽然有点失望了,杀伐果断的茨木童子在她心里的形象彻底坍塌。 米饭姬问工藤庀克,“你当初解决茨木童子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 工藤庀克没有说话,反而是微笑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分钟?”工程米饭有点不敢相信。 木誊大树转头告诉米饭姬,“也有可能是五秒钟,当然我这是在开玩笑,就算他看攻略也不可能这么快。” 工藤庀克笑了笑拍着米饭姬的肩膀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现在打的茨木童子只是第一阶段而已,等它变成第二阶段的时候……你绝对会眼前一亮。更何况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如果我们败给茨木童子,那么我们的灵魂就会被茨木童子给吞噬。” “什么?”工程米饭顿时懵了,“茨木童子还有第二阶段?可是谣曲《罗生门》和《戻桥》都没有介绍过茨木童子的第二阶段啊。” 工藤庀克叹口气地告诉米饭姬,“谣曲毕竟是谣曲,谁能真正见过茨木童子呢?就算见到茨木童子又有几个能活下来呢?你以为人人都是渡边纲吗?” 工藤庀克继续说,“游戏打过吗?一般boss都会有阶段分层的。” 木誊大树在前方胸有成竹的喊道,“问题不大!只要它敢亮血条,我就敢宰了它!”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工藤庀克反应过来接着告诉工程米饭,“当你们把茨木童子打得开始喘气的时候,就说明它正在从第一阶段变成第二阶段。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们没把茨木童子打败,让它无法有行动力,那么它就会一直……类似于‘进化’那种,也就是说它会一直不断的变强。” “啊?!”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顿时惊呆了。 米饭姬一脚踢在工藤庀克的屁股,她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你又不早说?每回都把至关重要的信息给隐瞒起来!现在怎么办?” “现在……”木誊大树慌张的转头告诉米饭姬,“现在的茨木童子貌似开始第二阶段了……” 工藤庀克一脸淡定的跟工程米饭说,“没事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再说了,茨木童子再怎么强大,它也只是罗生门之鬼。” 米饭姬一把推开工藤庀克,“滚开!你都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可不想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 茨木童子继续喘气,工藤庀克等人的闲聊让茨木童子有了脱变第二阶段的机会。它的皮肤开始泛红,像是体内的血液开始膨胀,青色的血管紧贴着皮肤暴露在外。炽热的血液仿佛是燃油在它体内燃烧,它喘着一口热气,滚烫的皮肤慢慢的蜕掉,气息蒸发的痕迹在它全身上下开始弥漫,层层脱掉的皮肤直至整副血肉之躯彻底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除了工藤庀克,木誊大树和工程米饭两人都懵了,他们哪有见过如此离奇古怪的画面。皮肤之下血淋淋的肉,让工程米饭有点反胃,差点没把昨天吃的雪花牛肉给吐出来。 “我受不了,看到这就恶心。”木誊大树扛着极道玄勾尺直接冲过去,厚重的尺子朝着茨木童子的跟前迎面一击。单纯的大树以为打茨木童子就像是拍苍蝇一样简单,他殊不知第二阶段的茨木童子与初次见面的茨木童子简直天差地别。 茨木童子感应到危机近在咫尺,它抬起薙刀向右旋转把刀刃面朝木誊大树,黑曜般的刀刃重重的砸在极道玄勾尺之上,木誊大树差点跪在地上,这份力道比刚才的力道还要沉重。 木誊大树双手持着极道玄勾尺硬抗着茨木童子的攻击,他连忙喊着救命,“你们别傻站着啊!快过来帮忙啊!” 工程米饭收到指示,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个时候的茨木童子又在她心中树立了杀伐果断的形象。其实说实在的,工程米饭有点害怕,她见不得沾有血肉的躯体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春雨刀的锋刃指向前方,她本来想着打个茨木童子会用不上绝招,但是面临现在的状况,她也不得不拿出毕生所学了。 “千冰锥刺。” 上千个的冰锥从工程米饭的头顶掠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前方的茨木童子。剔透晶莹的冰锥凭借着庞大的数量朝着茨木童子进攻,无比尖锐的冰锥往茨木童子高大的身躯砸去。茨木童子单手握着薙刀交叉的抵挡成百上千的冰锥,但是冰锥的数量过于密集,接连二三的攻击让茨木童子抵挡不住,随后让它步步后退,全身的蒸汽差点没被冰锥给熄灭。 木誊大树跪在地上松口气,“我……我勒个去,这什么玩意啊?我们国家怎么会如此恶心的家伙?它真的是活该被渡边纲给斩断一条手臂。” 工程米饭跃过木誊大树的头顶,随着冰锥的进攻之后,工程米饭单手握着春雨刀砍向茨木童子,那家伙的反应忽然变得很快,薙刀在它手里就像是活跃的小泥鳅。在三个回合以内,春雨刀和薙刀之间相互对抗,横劈竖砍接连用上。忽然薙刀的锋刃从三米高的距离从天砸下,工程米饭赶紧双手持刀,就在薙刀砸下来的时候,木誊大树在关键时刻站在米饭姬的身后,祝她两臂之力的极道玄勾尺高过于春雨刀。 木誊大树说她无脑,“你是不是不会躲?你以为你能硬抗茨木童子的攻击吗?这真要是砸下来,你的刀刃都得断两半。” “我以为……”工程米饭瞬间无话可说,正当茨木童子的薙刀砸在大树的极道玄勾尺之上,工程米饭趁着这个时候立即给茨木童子造成痛快的一击,她的刀刃砍向茨木童子的右腿,正是因为茨木童子少了皮糙肉厚,蜕皮之后的血肉之躯大大折扣了防御,不过比较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砍断茨木童子的脚筋。 “你砍它的小腿干吗?你砍它的脚筋啊!这样子它就无法行动了。”木誊大树要被气死了。 “啊?我忘了。”工程米饭没想到这茬。 木誊大树被她的清澈的愚蠢给整无语了,可能是因为初次面临非人非怪物的原因。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续的下坠,木誊大树感觉自己又要跪在地上了,这难道就是自己身为日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的原因吗? “后面的日本人别薄情寡义了,快过来帮忙啊!”木誊大树喊着自己多年的“塑料”兄弟,然而工藤庀克却站在原地就像梅花桩般一动不动。但是他悄悄的弹开刀镡,随之刀鞘露出半点锋刃光芒,工藤庀克低声细语。 “拔刀七式·清明。” 工藤庀克接着大喊,“大树!你先拖住茨木童子!拖到它暴露弱点就行了!” “什么?!”木誊大树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薄情寡义的话,忽然脚下四周的沥青地面碎裂,从中窜出来的藤蔓像是麻绳般牢固,四周的藤蔓兵分两路,先是缠绕了茨木童子的双腿,让它无法行动,然后再缠绕着木誊大树的右腿,让他和茨木童子像是亲子般绑定在一起。 “啊这?什么情况啊这是?”木誊大树顿时一脸懵,他现在走不开,茨木童子也无法行动,所以茨木童子只能紧握着手中的薙刀对他一个人输出。 “我去砍它的脚筋!”工程米饭正准备出击,同一时间的茨木童子单手握着的薙刀还在用力的砸在极道玄勾尺,若不是因为极道玄勾尺有着超高的防御和超耐砸的材质,要是换做普通材料的话早就被砸成二向箔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你快走……恐怕这家伙非要跟我死磕到底。”木誊大树咬着牙关硬抗着茨木童子的威压苦苦撑了半分钟,他已经单膝跪地了,剩下的一只单膝是他最后的尊严。 米饭姬转头看着工藤庀克,她眼含着泪光大喊,“快过来帮忙啊!” 工藤庀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眼前两个伙伴的性命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在等什么?入鞘的刀刃就像是没有扣动扳机的glock,在关键时刻会掉链子,除非他能在一瞬间里拔刀出鞘。 “大树,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去砍掉它的……”工程米饭话还没说完,木誊大树一把抓住米饭姬的衣领,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甩出危险地带。在他心目中,绿团子(工程米饭的外号,取自日本三色团子。)永远无法被人替代。 工程米饭被一把甩出,大树一时心急没把握好力度,以至于米饭姬摔在地上又滚了几米。可是工程米饭不在乎这点疼痛,她只在乎大树被迫面临着紧急情况。茨木童子锋利的刀刃紧贴着极道玄勾尺,木誊大树一脸狰狞,自己的嘴脸都快要变成丑陋的妖怪了。 “大树!”工程米饭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她站起来大喊,身旁的工藤庀克仍然无动于衷。 工程米饭抓着右手的胳膊转头看着工藤庀克,她生气呵斥着工藤庀克,“你快去帮忙啊!你还傻站着干嘛?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吗?你不是说你解决过茨木童子吗?那你快去解决掉它!” “别急,再等等。”工藤庀克冷静的回答。 工程米饭被他这句话给整懵了,如果她现在手头上有一盆冷水,那么她绝对会把这盆冷水泼在他的脑袋上。看看是他说的话冰冷,还是这盆冷水无情。 工藤庀克继续对她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先出手,当然我相信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战胜茨木童子。” 工程米饭没有说话,她看着工藤庀克的时候,她的前方的画面渐渐虚化,那是木誊大树苦苦硬撑茨木童子的攻击。米饭姬深邃漆黑的眼眸死盯着工藤庀克刀锋般的侧脸,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的疑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稳?而且他真的有一击必杀茨木童子的招式吗?她都忘了绯月拔刀流的一招一式了。 “快帮忙啊!”木誊大树狰狞的大喊,此时他的脸色如同上厕所的时候便秘了半天。 茨木童子的全身泛起的血管清晰可见,仅有的右臂紧握着刀柄像是粗壮的树干缠绕着接连在一起的树枝,细长的青色血管仿佛是树干的纹路正在流动着血液为整只右臂提供强大的力量。灰白的九根藤条白发在风中微微飘荡,茨木童子血色狰狞的嘴脸被般若面具遮挡了半边。木誊大树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茨木童子居高临下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阳光幼儿园啥也不懂的小屁孩。 但是换个角度去想,假如现在是婚礼殿堂,深蓝的灯光如同璀璨的星辰正在漫天照耀,有着aroon 5的音乐当伴奏,同时天花板慢悠悠坠落的大片樱花夹杂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她”令人迷醉的微笑就像是桌上那瓶香醇的美酒,雪白的婚纱有着层层蓬松的裙摆就像是柔软到让人陷进去的。我单膝下跪牵起她纤长的右手,为她戴上一生至死不渝的戒指,在众多来宾的见证下,我和她相拥在璀璨星河、玫瑰樱花雨、掌声雷鸣之下。 如此美好的画面一定要写进书里,奈何自己不是一名小说家,唯一写得好的一篇作文还是在小学时候。然而他在台上心情忐忑演讲作文的时候,自己暗恋的姑娘在台下和身边的男同桌窃窃私语。他的心情如同破碎的玻璃割裂了弱小的心脏,五百字左右的作文让他在台上傻站了两分钟。虽然他赢得了十秒钟的掌声,但是却失去了一生要追随的女孩。 回到现在,木誊大树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的茨木童子,他很难把眼前的画面代入到刚才想象的故事里。因为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更何况它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续的砸在极道玄勾尺之上,它的右臂充满着膨胀的血液,仿佛下一秒要爆炸似的,木誊大树把极道玄勾尺高举在肩头。 “我快……坚持不住了。”木誊大树咬着锃亮的牙关都快碎掉了,工藤庀克尖锐的目光直戳茨木童子心脏的部位。 “就是现在!”工藤庀克的大拇指弹出刀镡,他立即拔刀出鞘再次亮出刀刃。 “绯月拔刀斩七式·七月流火。” 他那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穿梭在每个人的耳畔,黑色的身影“唰”的一下就原地消失,仿佛是一枚原地发射的洲际导弹即将正中靶心。细长的黑色身影手中紧握着太刀·绯月四季的刀刃忽然燃烧,银亮的太刀锋刃化作一道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黑色身影正朝着茨木童子的心脏冲去。黑色的身影宛如城市的轮廓,燃烧的锋刃是明亮的日出,两者结合在一起是贯穿苍穹的天际线。 就是这道天际线从茨木童子的心脏穿过,缺失心脏的部位犹如中旬的圆月那般轮廓,深邃的空心一眼望去能看到茨木童子背后的工藤庀克缓缓收回被熄灭的刀刃。 忽然茨木童子的心中绽开一朵自焚的红玫瑰,地上的所有藤蔓都缠绕着茨木童子,木誊大树立即站起身后退,他和工程米饭站在一起看着茨木童子被结束这戏剧性的一幕。茨木童子心中的红玫瑰绽放着绚丽的火焰迅速的蔓延全身,它手握着薙刀仰天嘶吼,它想切断束缚自由的藤蔓,可是那些藤蔓却坚固无比,并且全身上下的火焰变得猛烈起来,灼烧着茨木童子的血肉之躯。 随着火焰的燃烧殆尽,高大且魁梧的“罗生门之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得连灰烬都没有,它身穿的服饰和面具甚至就连把薙刀都被当作可燃物统统烧掉。 木誊大树站在原地用尺子撑着疲倦的身子,他感觉今日过后要多加训练了,否则以后再碰到这种无厘头的怪物,想跑都来不及跑。 “就这……没了?”木誊大树不敢相信折腾了大半天的茨木童子被一把大火给烧没了,那先前的时候干嘛去了? 工藤庀克微笑地点点头,他说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当然我这火焰能烧的顺顺利利还得多亏了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替我们拖住茨木童子,我想……我没有能耐烧掉这家伙。”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舒服呢?”木誊大树的脸色忽然缓和了许多,身旁的工程米饭被他的变脸给折服了。 木誊大树继续说,“可是……这也太草率了,搞得茨木童子很鸡肋似的。” 工藤庀克告诉他,“茨木童子本来就没多强啊,是你们在心中把它夸大了,要不然渡边纲怎么能砍断它的手臂呢?你说是。当然了,幻境中的茨木童子确实多了一份能耐,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吞噬了。” 工程米饭微微点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木誊大树皱着眉头感觉这有点儿戏了,他宁可相信茨木童子很厉害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强大。 工藤庀克走过去说道,“你们两个都有战胜茨木童子的实力,只不过久违的团队作战我们有点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也许是这样,单挑的话我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木誊大树没想到这句话会波及到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是在变相说我累赘吗?” “啊?不不不不不不我说的是我累赘,不能一尺子拍死茨木童子。”木誊大树连忙解释,他可不想摊上比茨木童子还要可怕的家伙。 工程米饭张望四周,这里的一切除了安静点,跟现实的日本新宿没什么两样,现实该有的东西幻境里都一一复刻了。可是这里毕竟是幻境,只不过是披上新宿街头的幻境罢了,等擦亮眼睛一看,这里不再是新宿或是涩谷,或是东京以及横滨,这里只是空荡荡的地狱。 “唉,好久没去新宿了,这里虽然很真实,但都是假的。”工程米饭一脸失落。 木誊大树不怀好意地问她,“你是想念新宿的三丁目吗?” 工程米饭瞪着他,“那你是怀念新宿的二丁目吗?” “额……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木誊大树赶紧躲避工程米饭那双令人灼热的目光。 “他没有我有。”工藤庀克毫无意义的救场让身旁的两人变得有些散失反应。 “咦……”工程米饭一脸嫌弃的远离工藤庀克,“这么多年你都没向我告白,原来你是……” “……”工藤庀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得好像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似的。” 工程米饭连忙回答他,“但是可我以考虑啊!你连表白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答应呢?” 忽然工藤庀克眼前一亮,“那我现在就……” 工程米饭伸出手指贴在他的嘴唇,“打住,这话在这说不得,谁家告白是在幻境中举行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也是,”工藤庀克微微点头,“那就选一个黄道吉日和风水宝地。” “你俩直接在星期一的时候去小学表白得了,那里的孩子天真可爱,就连祝福都是那么的纯真无邪。”木誊大树给的意见真是史无前例。 工藤庀克向他竖起大拇指,“搜嘎斯内!但是我觉得星期一不是一个很好的黄道吉日。” “怎么说?”木誊大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工藤庀克跟他解释,“因为星期一是上学的第一天,也是最煎熬的第一天,毕竟孩子们昨天刚休息,隔天一早就上学,我觉得……戾气很重啊。” “也是。”木誊大树微微点头,自己居然疏忽了这一点,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就把时间改为星期五,我相信没有哪个学生能拒绝得了星期五的下午。” “哇哦!”工程米饭眉头跳起,“这个时间好,我也喜欢星期五的下午,因为我可以在家躺着追剧,而且还不用为明天的事情烦恼。” 三个人谈笑间的时候,梦幻般的新宿早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实世界的黑夜比幻境里的白日还要温暖,毕竟幻境缺失了现实世界万物堆积的嘈杂的声音。晁残豹站在原地已经等待了十来分钟,看见他们凯旋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微笑。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迷失在罗生门里。”晁残豹说。 木誊大树伸懒腰哈欠完说道,“迷失倒也不至于,不过想逛街看看新宿的风景。” “新宿……”晁残豹微微点头。 “我们赢了,茨木童子已经被我们打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工程米饭已经迫切的想回家睡觉了。 “可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晁残豹轻说。 工程米饭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晁残豹微笑说道,“要不咱俩再切磋一下?” “算了,我没那心情。”工程米饭说完转头就走,她拉着木誊大树离开,“走了走了,这一天天累的半死。” 工藤庀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着晁残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自己或多或少也有难言之隐,可是两人对视了一会之后还是没说话,最终工藤庀克也转身离开,独留晁残豹一个人站在原地。 第两百七十八章 断臂的茨木童子 茨木童子迈开步伐拖着薙刀在新宿的街头冲向工藤庀克等人,它的每一步都那么的强而有力,咆哮的嗓子恐吓着目标。茨木童子高举着薙刀,冠落造的刀刃准备砍向目标。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迅速的分开,独留工藤庀克一人在原地迎接茨木童子的攻击。 他弯着腰右手紧握着刀柄,就在茨木童子的刀刃重重砸下来的时候,他拔刀出鞘,银亮的太刀锋刃挡住了茨木童子的薙刀,战斗一触即发。 刀刃之间的碰撞传来的震荡让工藤庀克一时间有点招架不住,久别重逢的茨木童子,工藤庀克早已经忘记了当年是怎么打败这个“罗生门之鬼”。薙刀的冠落造锋刃顺势的砸在地上,在此之前工藤庀克迅速的躲开,很快的茨木童子一刀过来,在比拼力量有着很大的悬殊,这种情况的话一定要采取技巧来战胜对方,盲目的冲动只会造成没必要的伤痕累累。工藤庀克把刀刃的一面朝着茨木童子,紧接着他划开一刀,从对方的刀锋擦肩而过,短时间内靠近茨木童子,正是因为茨木童子有着庞大的身躯才让它反应迟钝,工藤庀克一刀砍向茨木童子的胳膊,奈何那家伙皮糙肉厚,普通的攻击对它来说只能算是挠痒痒。 工藤庀克尖锐的目光观察着茨木童子的全身,一共有四处进攻点能击退茨木童子,最后一点能一刀致命茨木童子。分别是脚筋手筋和心脏,但是想正面致命它的心脏,除非让它手无寸铁。 诡计多端的工藤庀克注意到茨木童子的双脚,无需多言的他把刀锋指向茨木童子,无所顾忌的步伐哒哒的响,茨木童子高举着薙刀落下,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工藤庀克的步伐没有减速,反而因此的加快,就在茨木童子的薙刀挥过来的时候,工藤庀克一个滑铲从茨木童子的胯下穿过,紧接着工藤庀克手握着太刀,朝着茨木童子的右脚的那根筋一刀痛快划过。 听着茨木童子嘶吼一声,工藤庀克赶紧转移方向,因为此时的工程米饭出现在自己的头顶,黑色短发女人手持着春雨刀,潇洒的一刀给茨木童子的背后造成凌厉的一击。茨木童子又是嘶吼的一声,工程米饭转移方向,正当茨木童子手握薙刀转身回斩的时候。此时木誊大树出现在茨木童子的跟前,那家伙双手紧握着极道玄勾尺,霸道又沉重的尺子能抵挡一切物理攻击,一人一怪物正面对抗,薙刀的锋刃横向的攻击,无锋无刃的尺子纵向格挡。 两把冷兵器正面交锋,就在碰撞的一刹那,强大的风波向四周扩散,茨木童子只有一臂之力进攻木誊大树,结果变成了木誊大树进攻茨木童子。无比霸道的极道玄勾尺重重的把茨木童子给击退,木誊大树都要忍不住讥笑了。 茨木童子倒退几米,它用薙刀刮着地面缓冲倒退的速度。它开始喘气,血液在体内开始急速流动。 “罗生门之鬼也没那么恐怖啊,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应付它。”工程米饭忽然有点失望了,杀伐果断的茨木童子在她心里的形象彻底坍塌。 米饭姬问工藤庀克,“你当初解决茨木童子的时候花了多长时间?” 工藤庀克没有说话,反而是微笑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分钟?”工程米饭有点不敢相信。 木誊大树转头告诉米饭姬,“也有可能是五秒钟,当然我这是在开玩笑,就算他看攻略也不可能这么快。” 工藤庀克笑了笑拍着米饭姬的肩膀说道,“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现在打的茨木童子只是第一阶段而已,等它变成第二阶段的时候……你绝对会眼前一亮。更何况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如果我们败给茨木童子,那么我们的灵魂就会被茨木童子给吞噬。” “什么?”工程米饭顿时懵了,“茨木童子还有第二阶段?可是谣曲《罗生门》和《戻桥》都没有介绍过茨木童子的第二阶段啊。” 工藤庀克叹口气地告诉米饭姬,“谣曲毕竟是谣曲,谁能真正见过茨木童子呢?就算见到茨木童子又有几个能活下来呢?你以为人人都是渡边纲吗?” 工藤庀克继续说,“游戏打过吗?一般boss都会有阶段分层的。” 木誊大树在前方胸有成竹的喊道,“问题不大!只要它敢亮血条,我就敢宰了它!”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工藤庀克反应过来接着告诉工程米饭,“当你们把茨木童子打得开始喘气的时候,就说明它正在从第一阶段变成第二阶段。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你们没把茨木童子打败,让它无法有行动力,那么它就会一直……类似于‘进化’那种,也就是说它会一直不断的变强。” “啊?!”工程米饭和木誊大树顿时惊呆了。 米饭姬一脚踢在工藤庀克的屁股,她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你又不早说?每回都把至关重要的信息给隐瞒起来!现在怎么办?” “现在……”木誊大树慌张的转头告诉米饭姬,“现在的茨木童子貌似开始第二阶段了……” 工藤庀克一脸淡定的跟工程米饭说,“没事的,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再说了,茨木童子再怎么强大,它也只是罗生门之鬼。” 米饭姬一把推开工藤庀克,“滚开!你都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可不想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 茨木童子继续喘气,工藤庀克等人的闲聊让茨木童子有了脱变第二阶段的机会。它的皮肤开始泛红,像是体内的血液开始膨胀,青色的血管紧贴着皮肤暴露在外。炽热的血液仿佛是燃油在它体内燃烧,它喘着一口热气,滚烫的皮肤慢慢的蜕掉,气息蒸发的痕迹在它全身上下开始弥漫,层层脱掉的皮肤直至整副血肉之躯彻底的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除了工藤庀克,木誊大树和工程米饭两人都懵了,他们哪有见过如此离奇古怪的画面。皮肤之下血淋淋的肉,让工程米饭有点反胃,差点没把昨天吃的雪花牛肉给吐出来。 “我受不了,看到这就恶心。”木誊大树扛着极道玄勾尺直接冲过去,厚重的尺子朝着茨木童子的跟前迎面一击。单纯的大树以为打茨木童子就像是拍苍蝇一样简单,他殊不知第二阶段的茨木童子与初次见面的茨木童子简直天差地别。 茨木童子感应到危机近在咫尺,它抬起薙刀向右旋转把刀刃面朝木誊大树,黑曜般的刀刃重重的砸在极道玄勾尺之上,木誊大树差点跪在地上,这份力道比刚才的力道还要沉重。 木誊大树双手持着极道玄勾尺硬抗着茨木童子的攻击,他连忙喊着救命,“你们别傻站着啊!快过来帮忙啊!” 工程米饭收到指示,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收回刚才的话,这个时候的茨木童子又在她心中树立了杀伐果断的形象。其实说实在的,工程米饭有点害怕,她见不得沾有血肉的躯体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春雨刀的锋刃指向前方,她本来想着打个茨木童子会用不上绝招,但是面临现在的状况,她也不得不拿出毕生所学了。 “千冰锥刺。” 上千个的冰锥从工程米饭的头顶掠过,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前方的茨木童子。剔透晶莹的冰锥凭借着庞大的数量朝着茨木童子进攻,无比尖锐的冰锥往茨木童子高大的身躯砸去。茨木童子单手握着薙刀交叉的抵挡成百上千的冰锥,但是冰锥的数量过于密集,接连二三的攻击让茨木童子抵挡不住,随后让它步步后退,全身的蒸汽差点没被冰锥给熄灭。 木誊大树跪在地上松口气,“我……我勒个去,这什么玩意啊?我们国家怎么会如此恶心的家伙?它真的是活该被渡边纲给斩断一条手臂。” 工程米饭跃过木誊大树的头顶,随着冰锥的进攻之后,工程米饭单手握着春雨刀砍向茨木童子,那家伙的反应忽然变得很快,薙刀在它手里就像是活跃的小泥鳅。在三个回合以内,春雨刀和薙刀之间相互对抗,横劈竖砍接连用上。忽然薙刀的锋刃从三米高的距离从天砸下,工程米饭赶紧双手持刀,就在薙刀砸下来的时候,木誊大树在关键时刻站在米饭姬的身后,祝她两臂之力的极道玄勾尺高过于春雨刀。 木誊大树说她无脑,“你是不是不会躲?你以为你能硬抗茨木童子的攻击吗?这真要是砸下来,你的刀刃都得断两半。” “我以为……”工程米饭瞬间无话可说,正当茨木童子的薙刀砸在大树的极道玄勾尺之上,工程米饭趁着这个时候立即给茨木童子造成痛快的一击,她的刀刃砍向茨木童子的右腿,正是因为茨木童子少了皮糙肉厚,蜕皮之后的血肉之躯大大折扣了防御,不过比较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砍断茨木童子的脚筋。 “你砍它的小腿干吗?你砍它的脚筋啊!这样子它就无法行动了。”木誊大树要被气死了。 “啊?我忘了。”工程米饭没想到这茬。 木誊大树被她的清澈的愚蠢给整无语了,可能是因为初次面临非人非怪物的原因。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续的下坠,木誊大树感觉自己又要跪在地上了,这难道就是自己身为日本人知小礼而无大义的原因吗? “后面的日本人别薄情寡义了,快过来帮忙啊!”木誊大树喊着自己多年的“塑料”兄弟,然而工藤庀克却站在原地就像梅花桩般一动不动。但是他悄悄的弹开刀镡,随之刀鞘露出半点锋刃光芒,工藤庀克低声细语。 “拔刀七式·清明。” 工藤庀克接着大喊,“大树!你先拖住茨木童子!拖到它暴露弱点就行了!” “什么?!”木誊大树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薄情寡义的话,忽然脚下四周的沥青地面碎裂,从中窜出来的藤蔓像是麻绳般牢固,四周的藤蔓兵分两路,先是缠绕了茨木童子的双腿,让它无法行动,然后再缠绕着木誊大树的右腿,让他和茨木童子像是亲子般绑定在一起。 “啊这?什么情况啊这是?”木誊大树顿时一脸懵,他现在走不开,茨木童子也无法行动,所以茨木童子只能紧握着手中的薙刀对他一个人输出。 “我去砍它的脚筋!”工程米饭正准备出击,同一时间的茨木童子单手握着的薙刀还在用力的砸在极道玄勾尺,若不是因为极道玄勾尺有着超高的防御和超耐砸的材质,要是换做普通材料的话早就被砸成二向箔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你快走……恐怕这家伙非要跟我死磕到底。”木誊大树咬着牙关硬抗着茨木童子的威压苦苦撑了半分钟,他已经单膝跪地了,剩下的一只单膝是他最后的尊严。 米饭姬转头看着工藤庀克,她眼含着泪光大喊,“快过来帮忙啊!” 工藤庀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眼前两个伙伴的性命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在等什么?入鞘的刀刃就像是没有扣动扳机的glock,在关键时刻会掉链子,除非他能在一瞬间里拔刀出鞘。 “大树,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去砍掉它的……”工程米饭话还没说完,木誊大树一把抓住米饭姬的衣领,二话不说直接把她甩出危险地带。在他心目中,绿团子(工程米饭的外号,取自日本三色团子。)永远无法被人替代。 工程米饭被一把甩出,大树一时心急没把握好力度,以至于米饭姬摔在地上又滚了几米。可是工程米饭不在乎这点疼痛,她只在乎大树被迫面临着紧急情况。茨木童子锋利的刀刃紧贴着极道玄勾尺,木誊大树一脸狰狞,自己的嘴脸都快要变成丑陋的妖怪了。 “大树!”工程米饭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她站起来大喊,身旁的工藤庀克仍然无动于衷。 工程米饭抓着右手的胳膊转头看着工藤庀克,她生气呵斥着工藤庀克,“你快去帮忙啊!你还傻站着干嘛?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做吗?你不是说你解决过茨木童子吗?那你快去解决掉它!” “别急,再等等。”工藤庀克冷静的回答。 工程米饭被他这句话给整懵了,如果她现在手头上有一盆冷水,那么她绝对会把这盆冷水泼在他的脑袋上。看看是他说的话冰冷,还是这盆冷水无情。 工藤庀克继续对她说,“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先出手,当然我相信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战胜茨木童子。” 工程米饭没有说话,她看着工藤庀克的时候,她的前方的画面渐渐虚化,那是木誊大树苦苦硬撑茨木童子的攻击。米饭姬深邃漆黑的眼眸死盯着工藤庀克刀锋般的侧脸,这个时候她不由自主的疑惑,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稳?而且他真的有一击必杀茨木童子的招式吗?她都忘了绯月拔刀流的一招一式了。 “快帮忙啊!”木誊大树狰狞的大喊,此时他的脸色如同上厕所的时候便秘了半天。 茨木童子的全身泛起的血管清晰可见,仅有的右臂紧握着刀柄像是粗壮的树干缠绕着接连在一起的树枝,细长的青色血管仿佛是树干的纹路正在流动着血液为整只右臂提供强大的力量。灰白的九根藤条白发在风中微微飘荡,茨木童子血色狰狞的嘴脸被般若面具遮挡了半边。木誊大树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茨木童子居高临下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阳光幼儿园啥也不懂的小屁孩。 但是换个角度去想,假如现在是婚礼殿堂,深蓝的灯光如同璀璨的星辰正在漫天照耀,有着aroon 5的音乐当伴奏,同时天花板慢悠悠坠落的大片樱花夹杂着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她”令人迷醉的微笑就像是桌上那瓶香醇的美酒,雪白的婚纱有着层层蓬松的裙摆就像是柔软到让人陷进去的。我单膝下跪牵起她纤长的右手,为她戴上一生至死不渝的戒指,在众多来宾的见证下,我和她相拥在璀璨星河、玫瑰樱花雨、掌声雷鸣之下。 如此美好的画面一定要写进书里,奈何自己不是一名小说家,唯一写得好的一篇作文还是在小学时候。然而他在台上心情忐忑演讲作文的时候,自己暗恋的姑娘在台下和身边的男同桌窃窃私语。他的心情如同破碎的玻璃割裂了弱小的心脏,五百字左右的作文让他在台上傻站了两分钟。虽然他赢得了十秒钟的掌声,但是却失去了一生要追随的女孩。 回到现在,木誊大树睁开眼睛,他看着眼前的茨木童子,他很难把眼前的画面代入到刚才想象的故事里。因为眼前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更何况它连一个“人”都算不上! 茨木童子的薙刀持续的砸在极道玄勾尺之上,它的右臂充满着膨胀的血液,仿佛下一秒要爆炸似的,木誊大树把极道玄勾尺高举在肩头。 “我快……坚持不住了。”木誊大树咬着锃亮的牙关都快碎掉了,工藤庀克尖锐的目光直戳茨木童子心脏的部位。 “就是现在!”工藤庀克的大拇指弹出刀镡,他立即拔刀出鞘再次亮出刀刃。 “绯月拔刀斩七式·七月流火。” 他那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穿梭在每个人的耳畔,黑色的身影“唰”的一下就原地消失,仿佛是一枚原地发射的洲际导弹即将正中靶心。细长的黑色身影手中紧握着太刀·绯月四季的刀刃忽然燃烧,银亮的太刀锋刃化作一道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黑色身影正朝着茨木童子的心脏冲去。黑色的身影宛如城市的轮廓,燃烧的锋刃是明亮的日出,两者结合在一起是贯穿苍穹的天际线。 就是这道天际线从茨木童子的心脏穿过,缺失心脏的部位犹如中旬的圆月那般轮廓,深邃的空心一眼望去能看到茨木童子背后的工藤庀克缓缓收回被熄灭的刀刃。 忽然茨木童子的心中绽开一朵自焚的红玫瑰,地上的所有藤蔓都缠绕着茨木童子,木誊大树立即站起身后退,他和工程米饭站在一起看着茨木童子被结束这戏剧性的一幕。茨木童子心中的红玫瑰绽放着绚丽的火焰迅速的蔓延全身,它手握着薙刀仰天嘶吼,它想切断束缚自由的藤蔓,可是那些藤蔓却坚固无比,并且全身上下的火焰变得猛烈起来,灼烧着茨木童子的血肉之躯。 随着火焰的燃烧殆尽,高大且魁梧的“罗生门之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得连灰烬都没有,它身穿的服饰和面具甚至就连把薙刀都被当作可燃物统统烧掉。 木誊大树站在原地用尺子撑着疲倦的身子,他感觉今日过后要多加训练了,否则以后再碰到这种无厘头的怪物,想跑都来不及跑。 “就这……没了?”木誊大树不敢相信折腾了大半天的茨木童子被一把大火给烧没了,那先前的时候干嘛去了? 工藤庀克微笑地点点头,他说道:“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当然我这火焰能烧的顺顺利利还得多亏了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替我们拖住茨木童子,我想……我没有能耐烧掉这家伙。”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舒服呢?”木誊大树的脸色忽然缓和了许多,身旁的工程米饭被他的变脸给折服了。 木誊大树继续说,“可是……这也太草率了,搞得茨木童子很鸡肋似的。” 工藤庀克告诉他,“茨木童子本来就没多强啊,是你们在心中把它夸大了,要不然渡边纲怎么能砍断它的手臂呢?你说是。当然了,幻境中的茨木童子确实多了一份能耐,换做是普通人的话早就被吞噬了。” 工程米饭微微点头,“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木誊大树皱着眉头感觉这有点儿戏了,他宁可相信茨木童子很厉害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强大。 工藤庀克走过去说道,“你们两个都有战胜茨木童子的实力,只不过久违的团队作战我们有点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也许是这样,单挑的话我就不用顾及那么多了。”木誊大树没想到这句话会波及到工程米饭。 工程米饭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你是在变相说我累赘吗?” “啊?不不不不不不我说的是我累赘,不能一尺子拍死茨木童子。”木誊大树连忙解释,他可不想摊上比茨木童子还要可怕的家伙。 工程米饭张望四周,这里的一切除了安静点,跟现实的日本新宿没什么两样,现实该有的东西幻境里都一一复刻了。可是这里毕竟是幻境,只不过是披上新宿街头的幻境罢了,等擦亮眼睛一看,这里不再是新宿或是涩谷,或是东京以及横滨,这里只是空荡荡的地狱。 “唉,好久没去新宿了,这里虽然很真实,但都是假的。”工程米饭一脸失落。 木誊大树不怀好意地问她,“你是想念新宿的三丁目吗?” 工程米饭瞪着他,“那你是怀念新宿的二丁目吗?” “额……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木誊大树赶紧躲避工程米饭那双令人灼热的目光。 “他没有我有。”工藤庀克毫无意义的救场让身旁的两人变得有些散失反应。 “咦……”工程米饭一脸嫌弃的远离工藤庀克,“这么多年你都没向我告白,原来你是……” “……”工藤庀克一脸无语地看着她,“说得好像我向你表白你会答应似的。” 工程米饭连忙回答他,“但是可我以考虑啊!你连表白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答应呢?” 忽然工藤庀克眼前一亮,“那我现在就……” 工程米饭伸出手指贴在他的嘴唇,“打住,这话在这说不得,谁家告白是在幻境中举行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也是,”工藤庀克微微点头,“那就选一个黄道吉日和风水宝地。” “你俩直接在星期一的时候去小学表白得了,那里的孩子天真可爱,就连祝福都是那么的纯真无邪。”木誊大树给的意见真是史无前例。 工藤庀克向他竖起大拇指,“搜嘎斯内!但是我觉得星期一不是一个很好的黄道吉日。” “怎么说?”木誊大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工藤庀克跟他解释,“因为星期一是上学的第一天,也是最煎熬的第一天,毕竟孩子们昨天刚休息,隔天一早就上学,我觉得……戾气很重啊。” “也是。”木誊大树微微点头,自己居然疏忽了这一点,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就把时间改为星期五,我相信没有哪个学生能拒绝得了星期五的下午。” “哇哦!”工程米饭眉头跳起,“这个时间好,我也喜欢星期五的下午,因为我可以在家躺着追剧,而且还不用为明天的事情烦恼。” 三个人谈笑间的时候,梦幻般的新宿早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实世界的黑夜比幻境里的白日还要温暖,毕竟幻境缺失了现实世界万物堆积的嘈杂的声音。晁残豹站在原地已经等待了十来分钟,看见他们凯旋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微笑。 “我还以为你们已经迷失在罗生门里。”晁残豹说。 木誊大树伸懒腰哈欠完说道,“迷失倒也不至于,不过想逛街看看新宿的风景。” “新宿……”晁残豹微微点头。 “我们赢了,茨木童子已经被我们打败了,我们可以走了吗?”工程米饭已经迫切的想回家睡觉了。 “可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晁残豹轻说。 工程米饭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晁残豹微笑说道,“要不咱俩再切磋一下?” “算了,我没那心情。”工程米饭说完转头就走,她拉着木誊大树离开,“走了走了,这一天天累的半死。” 工藤庀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看着晁残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他自己或多或少也有难言之隐,可是两人对视了一会之后还是没说话,最终工藤庀克也转身离开,独留晁残豹一个人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