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人后》 第1章 秘密 姐姐和贺家的婚事确定那天晚上,沈初在酒找乐子意外撞到了熟人。 不出意外的话,她得喊声未来姐夫的贺致洲。 刚回国,是个很有名气和才华的建筑设计师。 几杯酒下去,她晕乎乎的。 辨不清方向,无意跌入男人怀抱,一股清冽的气息凌饶周身,她茫然眨下眼。 “你想抱到什么时候?” 那人声线低沉微哑,没什么情绪。 沈初含糊不清:“抱歉,认错人了。” 稍微拉开距离,沈初勉强挺直腰身,那人松开手,一道低沉男人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可以松开手了。” 他声音暗哑低沉,落在她耳朵里,好听的好命。 沈初勉强站稳身子,松手,看清他的硬朗的五官,“唔……” “你喝多了。” “喝多了也能认出你,未来姐、夫。” 走廊下的冷气很低,沈初被冻的清醒了点,猫儿似的声音跟他撒娇:“我迷路了,未来姐夫,带我离开这好不好?” “去哪儿?” 沈初挽起颊边碎发,眼尾勾着,撩人于无形:“去哪里都好。” 他低头看怀里的人儿,黑发红唇,一袭青色旗袍勾勒出惹眼的腰臀比例,肤色白的让人晃眼,她有着一副和她姐姐八分相似的长相,行事作风却和她姐姐截然不同。 姐姐温温柔柔,矜持内敛,妹妹行事大胆,我行我素,私生活混乱,圈内出了名的。 跟她扯上关系,没什么好处。 “我叫司机送你。” 男人面色如常,没有情绪,往后拉开句,避嫌似的。 沈初嗓音温软绵嗲,“好呀,谢谢姐夫。” …… 某间包间。 贺致洲进来时,包间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男人,原本嘈杂的包间,顿时鸦雀无声。 “洲哥,祝贺你啊,听闻有好事将近了。” 说话的人叫魏滔,贺致洲的朋友。 其他人调侃:“魏滔你消息灵通啊,这都知道了。” “哪能不知道,都传开了,其他不多说,先道声喜。” 这圈子没什么秘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不到片刻功夫就传开了。 旁人聊些什么,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半闭目养神。 手机忽然响起,贺致洲慵懒睁眸,漫不经心扫了眼,接了电话。 手机那端响起一道娇软的女声:“姐夫,我是沈初。” “我刚下车,我有样东西掉你车里了,能不能帮我送回来?” 贺致洲缓慢开口:“什么东西。” 沈初压低声音,“我跟姐夫说了,姐夫可不能跟姐姐说,这是我跟姐夫的秘密。” 她语速慢腾腾的,还带着酒后的勾人的劲。 贺致洲耳朵微痒,表情深沉莫测。 沈初说:“蕾丝的裤裤。” 贺致洲顿了片刻,表情沉了下来,严厉了几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呀。” 沈初轻笑,俨然不像喝多的模样,声音清纯,“姐夫,你让我有了很世俗的想法。” “我姐姐的东西,我一向喜欢抢。” 贺致洲表面没有反应,声音却是沉了几分,严肃道:“你知不知羞。” 沈初还想说点什么,通话已经被挂断,一阵嘟嘟嘟地忙音传来。 此时在包间的贺知洲挂了电话,随意拨弄金属质地打火机,闭了闭眼,眉眼冷隽,没坐多久他就走了。 其他人没说什么。 走出包间,贺致洲拨通电话,司机已经回到会所。 贺致洲拿来钥匙,上车检查一圈,没发现什么东西。 手机振动一下,来了消息。 贺致洲面色冷淡拿出手机一看,是沈初发来的。 【对不起,姐夫,我今晚跟你开玩笑的。】 她开的这玩笑,可不只是玩笑,荒唐过界。 贺致洲有听过关于她的事,虽然不多,却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不自爱,勾搭到他头上来。 …… 再次见到贺致洲,是在姐姐的生日宴上。 沈初原本不打算来,想到也许能碰到贺致洲,便改变主意。 沈簌的生日宴办的十分隆重,沈家院门口停满了豪车,今天还有个特殊日子,要公开和贺家的婚事。 两家门当户对,甚至贺家还要高出一些,贺致洲虽然刚回国不久,还没正式经手家族生意,在圈子里已经有了名气,是圈子里大部分人都想攀附的对象。 楼下热闹非凡,宾客满座,她避开人多的地方,在后院找到了独自抽烟的贺致洲。 身后传来动静,贺致洲转身,看到沈初,眉头微不可察蹙了下。 沈初面露委屈:“我给你发的消息怎么不回。” 那天她撩拨贺致洲后,装模作样发了条道歉短信找补,等了一晚上,消息石沉大海。 一根烟燃尽,贺致洲颇有几分长辈教育的口吻道:“你一个女孩子,矜持点。” 沈初嘴上道歉,眼神却不太清白看着他。 他个子好高,宽肩窄腰,很适合穿衬衫西裤,气质矜贵又斯文。 她骨子里仿佛在疯狂叫嚣,想将他拽下神坛。 “对不起,我那天真喝多了,你可不可以别跟别人说。” 贺致洲微顿。 她很认真道歉,站在他面前乖巧顺从的模样跟那晚胆子极大撩拨他的模样不太一样。 那晚她应该是真喝多了,他权当无事发生,没再计较。 “下次别喝那么多。” 说完,贺致洲冷淡离开。 …… 接下来的时间,沈初见到贺致洲一直跟沈簌待在一块,两家长辈都在,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接近他。 贺致洲陪着沈簌站在宾客当中,享受旁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沈初明目张胆走出人群,来到贺致洲和沈簌跟前,扬起漂亮的下颌,“姐姐,生日快乐。” 沈簌微微一笑:“谢谢妹妹。” 沈初玩味勾唇,视线落在贺致洲脸上,又朝他靠近了一步,众目睽睽之下,跟他伸手:“姐夫,你是不是忘记了把东西还给我?” 沈簌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致洲拿你什么东西了?” 沈初的眼神说不出的媚人,好似勾子,“姐夫知道的。” 就连声音,都是媚的。 贺致洲不为所动,好似佛子入定:“我拿你什么东西?” 沈初余光扫到沈簌渐渐不满的神情,“姐夫知道的。那晚我喝醉了……姐夫不记得了吗?” 她的红唇微张,用唇形说了几个字。 ——裤裤。 第2章 睡了 沈簌察觉不对劲,奈何宾客们还在,小声问贺致洲:“致洲,你拿了我妹妹什么东西吗?” 旁人不清楚,贺致洲清楚,刚刚跟他装可怜道歉的沈初又一次原形毕露,而且是故意的,“没有。” 沈簌看向沈初:“初初,你是不是喝多了记错了。” 沈初歪了歪头:“有这个可能,抱歉哦姐夫,可能我真的记错了。” 贺致洲冷眼垂眸,眉梢处都是冷意,唇边勾了勾,没有笑意。 沈初视线收不住,从贺致洲的英挺的脸往下看,能看到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和喉结,欲的很,他今天正儿八经,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第一颗,身上那股欲劲,更浓烈了。 好想扒了他的衬衫。 沈初心里坏坏的想。 …… 生日会结束,沈初躲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宾客的车一辆辆离去。 贺致洲还没离开,他和沈簌并肩站着说话,不知道贺知洲跟沈簌说了什么,沈簌低头掩唇淡笑,两个人是怎么看怎么登对。 “我刚刚看到沈初偷偷摸摸和贺先生说话,你说她该不会对姐姐的未婚夫有什么想法?” “这可说不准,这沈初什么事做不出来,和她妈一个德行,有什么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有些东西是会遗传的。” “说的也是,就沈簌心地善良,不跟她计较,什么都让着她。” “要我说,男人可让不了。” 房间外响起佣人的对话,沈初勾着莫名的笑意。 佣人推开门房门进来,没料到沈初居然在,她该不会听到她们俩说的话了? “沈初,你怎么在这?刚刚夫人还在问你去哪里了。” 沈初一言不发,扬起漂亮高傲的下巴,从她们身边经过离开房间。 下楼时碰见了正要找她的沈夫人。 她和沈簌同父不同母,她从小在沈家过的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亲生父亲不喜欢她,毫无血缘关系的沈夫人更不喜欢她。 “站住。”沈夫人呵声道。 沈初站着,没动一下。 沈夫人当即给了她一巴掌,居高临下盯着她,眼神犹如毒蛇盯上了猎物,让人觉得寒冷无比:“谁准你接近你姐姐的男人,小贱人。” 沈初捂着脸,感受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疼,有一瞬间麻掉了,就连耳朵也是嗡嗡作响。 她侧头看着眼前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 “还敢瞪我,最近日子过的太好了,忘记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还敢在你姐姐生日这天出现。” 沈夫人最恨她这双眼睛,抬手又想动手,这次还没碰到她,就听到她回了一句:“打够没?” “你还敢顶嘴?骨头硬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夫人还没动手,楼下传来沈簌的声音。 “妈妈,别打她了。” 沈簌提着裙摆上楼来到沈初跟前,看到沈初脸上的巴掌印,跟沈夫人:“好了,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打她,要是被爸爸或者致洲看见怎么解释。” 沈夫人这才收手,姿态高高在上:“也就你好心肠,总护着这小贱人。” “好了,今天是我生日,别再打她了,您可答应过我的,不再动手,怎么说她都是我妹妹。” 沈夫人轻哼一声,只听亲生女儿的,再次拔高声音,跟在场佣人说:“家里的事要是我从先生、外人口中听到一句话传出去一句话,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好过。” 佣人连忙低下头,肯定不敢在外边乱说。 “初初,你还好吗?你的脸……” 在别人面前,沈簌就是知性又端庄,仿佛是世间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就连现在关心她的模样,也是那么善良温柔。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沈簌的真面目。 比如现在关心她时,眼里流露出一丝鄙夷,“初初,你也是,今天很不听话,以后不能这样了。” 说是关心提醒,其实话里藏话。 沈初配合笑着,扯了扯嘴角:“好,姐姐说的对。” 沈簌满意点点头,弯了弯眼眸,看起来仍然是善良无害:“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沈初抿紧唇,攥紧了手,随即松开,调整好情绪,“谢谢姐姐提醒。” “对了,你晚上要练舞吗?” “要。” “那你快收拾一下,脸蛋冰敷一下,等会我和致洲也要出去,搭你一程。” “好的。” 沈簌忽然想起来,又说:“对了,差点忘记了,过几天是你生日对不对?” 沈初脸色瞬间阴暗下来,眼里一闪即逝的阴霾,唇线崩的很紧。 “你的生日,也是周京的忌日呢。” …… 晚上十点多,沈初练完舞蹈,一块排练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就剩下沈初在舞蹈室。 “沈初你最后走记得关灯关门。” “恩。” 她就读的舞蹈学院是国内顶尖艺术学院,学费不低,艺术生的学费都不低,就是个费钱的行当,父亲甚至不愿意承担她的学费,当初她考上,父亲甚至不想供她上学,还是沈初求了父亲一夜,父亲才同意。 恩,她得求,她需要在父亲以及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兄友弟恭’。 沈初翻出沈簌的朋友圈看,两个小时前发了新的动态,正是今晚她和朋友们过生日在外边玩的照片。 最后一张是她和贺致洲的合照。 照片里的贺致洲没什么大的情绪,坐在那,没看镜头,却配合沈簌拍照。 每年沈簌的生日都很热闹,家里过完,还能出去和朋友一起过。 沈初转而拨通了贺致洲的手机号。 她有他的号码,想知道他的号码并不难,那晚喝醉跟他司机要的,还顺利加上他的微信。 铃声响了很久,贺致洲知道是她,故意不接电话。 沈初锲而不舍,微信上骚扰他。 【什么事?】 大约被搅的烦了,贺致洲回了消息。 沈初发的语音,刚跳完舞,气息微喘,【我刚下课,太晚了,叫不到车,致洲哥哥可以来接我吗?】 过了一两分钟,贺致洲才回复:【睡了。】 第3章 脸红心跳 这两个字尽显冷漠和疏离。 沈初自顾自发了定位,【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的话,我等你一晚上。】 沈初有自信,他会来的。 她穿着一袭青色旗袍,勾勒出惹眼的腰臀比例,学跳舞的身材都不会差,特别是她,按照家里佣人的说辞是,她和她妈妈一个轮廓印出来的,非传统意义的那类女人。 沈初站在路边,过了好一会儿,贺致洲还没来。 倒是有不怀好意的醉汉经过,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她。 危险逐渐逼近,沈初站了起来,盯着浑身邋遢的醉汉,学校附近的治安算好的,很少发生社会新闻。 醉汉打了个酒隔,嘿嘿一笑,“小美女,一个人?” 旁边有经过的路人,多半怕麻烦,很快走开。 沈初脊背涌起了一层冷汗,握紧了手机,准备走开,她调转步子,往门卫那边走去,男人跟了过来。 有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车窗落下,贺致洲赫然坐在主驾上,漫不经心看到了沈初。 以及跟在沈初后面鬼鬼祟祟的男人。 贺致洲启动车子,径直开了过去,打开远光灯,摁了喇叭。 突兀地一声,沈初回头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开着大灯,尾随过来的男人掉头走了,走的飞快。 沈初上了宾利的副驾,关上车门,声音柔弱:“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随即拿出手机,神态自若翻出微信给人转账。 不枉费她特地情人演这么一出戏给他看。 贺致洲的视线扫过她紧致白皙的小腿,收回视线,启动车子,走了。 沈初自顾自说:“还好你来了,刚刚吓死我了。” 贺致洲压了眉头,“我要是不来,你等一晚上?” “可你还是来了呀。”她声音甜蜜蜜的,眼睛透亮,跟夜幕上的星星一样。 贺致洲一向是个性子平和的人,没跟什么人黑脸过,除非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一般情况来说,也没什么人能触碰他的底线,今晚他却感觉自己被沈初触碰到了。 加上沈初喝醉那晚,她故意骗他说把内裤落他车里。 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沈初若有所思盯着看,那么好看的手应该很好用。 沈初问:“你真的要和我姐姐订婚吗?” “会。” “那你们会生小孩吗?” “……”贺致洲没回答。 沈初说:“怎么觉得你很尊重沈簌。” “我尊重她,她是我未婚妻。” 沈初锲而不舍:“你和她之前没有恋爱的氛围。你看她的眼神,什么都没有。” “那非得是她么?我不行?” 贺致洲眉头压着,漆黑的眼眸深邃,没那么好脾气的语气说:“沈初,这种话别让我再听见。她是你姐姐,希望你尊重她。” “我是救她,也救你,你们俩没有感情,难道你要娶一个木偶?她很保守的,那方面满足不了你。” 沈初不怕他生气,问若未闻,“以前我带她看小电影,光是接个吻,她羞的跟小白兔一样。” “适可而止。” 沈初偏不,胆大妄为。 白嫩的手往他那探过去,她的视线落在男人小腹。 第4章 越界 然而她的手还没碰到他,他目光严肃,垂眸瞥了一眼她不安分的手,不紧不慢却透着几分威严:“把手拿开。” 他正在开车,没有心情和她闹着玩。 沈初整个人往他那边倾斜,因为姿势关系,旗袍修身,将她侧面的腰臀曲线修饰的饱满丰腴,她双腿交叠,腰腹中间微微凹进去一小块。 她的手没有收回来,淡定摸向了前面置物盒,拿出一盒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外边的塑封膜还没拆开,全新的。 她玩味笑打量手里的小盒子:“这是姐夫的?” 贺致洲注意到她手里的盒子,眉头紧皱,并没有解释。 “总不能是我姐姐买的?” 贺致洲眉头紧皱,眸色深浓,语气仍然是严厉的:“放回去,车里的东西你别乱碰。” 沈初不以为意,“包装都没拆,被我说中了,你们俩什么都没做。” 她视线往他小腹那瞥,即便坐着,也能窥探出一亩三分地。 她乖巧顺从的形象再次被推翻,他没了耐心,眉眼愈发严肃,“沈初,自重。” 自重? 沈初拆开盒子外面一层的透明塑封,就在车里,甚至是在他面前,拆了包装,眉眼清纯又欲,“姐夫,这样,你喜欢吗?” 贺致洲绷紧全身,颈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扶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起,重重吸了口气,她的行为举止,不是一般的玩笑,而是越界。 “你知不知道羞。” 沈初抿唇笑,似乎惹怒他,她很开心,“姐夫,我跟你闹着玩的,别生我气。” 她变脸很快,反而是贺致洲猝不及防。 然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没再说话,沉默开车,很快看到燕大舞蹈学院的路口,他只把她送到路口,车子停稳,他声音冷硬:“到了。” 沈初解开安全带,视线往下挪几分,缓缓开口说:“你、起来了。” 是陈述句。 她在陈述事实。 贺致洲面色恢复往常的清冷,没有理会她说的话,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姿态:“再说这种话,别怪我不把你当沈簌的妹妹看待。” 沈初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他的冷漠决绝。 她端正态度,低了低头:“抱歉,我玩笑开大了。” 玩笑? 贺致洲冷笑一声,没有人敢跟他开这种玩笑。 她又换了态度,怯弱弱,犹如做错的事孩子一般:“我就是有点儿羡慕嫉妒姐姐,我、我想跟姐夫您拉近关系。” 贺致洲似乎没听见她苍白的解释,下了命令:“下车。” “刚刚就不该让你上车。” 他接着说。 沈初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收敛了所有气焰,乖乖下车。 前脚下了车,关上车门,他的车子便启动决然离开,消失在马路上,没了声息。 …… 第二天下午。 沈初刚下课跟班里同学出去吃饭。 她一路玩手机,等贺致洲的消息。 甚至把他的朋友圈视奸了一遍,这男人爱好未免太养生,一点年轻人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沈初,你看那是谁。” 第5章 不回消息 沈初顺着视线看过去,对面马路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站在车边的人正是沈簌,怀里捧着花,上了车。 那辆黑色宾利是贺致洲的车。 车子很快没入车流。 “那不是你姐姐么,沈初。” 一个女同学认出那是沈簌,提了一嘴。 沈簌在燕城有一定名气,她是学现代艺术的,在国外深造几年回来后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专门从事艺术领域这块,接受过不少媒体采访,知道她的人不算少。 沈初没记错的话,沈簌的工作室好像就开在附近最繁荣的地段中心。 手机没有新消息弹出来。 怪不得贺致洲不回她消息,原来和沈簌在一块。 …… 车里,沈簌略微恼怒说他:“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你妹妹住院的事,要不是我妈妈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妹妹住院了。” 她买的花正是去看望他妹妹用的。 贺致洲脸色温润,声线低缓,“小问题。” “那不行,你妹妹也是我妹妹,何况都住院了,哪里是小问题。你这个做哥哥的是一点都不上心。” 她装作凶他,娇嗔瞪了他一眼。 打情骂俏。 主要是一个氛围。 贺致洲没有回应,漫不经心的。 “这是什么?”沈簌忽然瞥到脚底有什么东西,她踩到了,挪开脚,便看到一个粉蓝色外形的tao子。 贺致洲:“什么?” “这是……” 沈簌一下子脸红了,不敢看他的模样,更不敢伸手捡起来,“致洲,你车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车子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刚好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贺致洲侧目看了过去,看到落在副驾下方的tao子,瞬间想起来那是昨晚沈初拆开的一片。 那一盒还被沈初拿走了,却留下一片在副驾。 昨晚回去很晚了,他没注意到。 “车子借给过朋友。”贺致洲面不改色,收回视线。 他和沈簌还远远没到能做的地步,他不是那种人,对这方面他有洁癖,没确认关系,或者感情上没到那一步,他不会乱来。 车子前几天刚借给过一个朋友,那一盒东西,并不是他买的。 “你朋友在你车里?”沈簌又羞又懊恼,小声说:“下次还是不要借了。” 贺致洲鼻音很轻应了声,“嗯。” 到了医院,沈簌见到了贺致洲的妹妹,他妹妹比他小六岁,和沈初同龄,前段时间跳舞扭伤了脚,在医院养着。 贺婉和沈簌见过几次,不太熟,打过招呼,她跟贺致洲撒娇:“哥哥,我想出院。” “不行。”贺致洲一口回绝,态度冷硬,没得商量的语气。 跟之前一样的态度,贺婉小脾气来了,心里不服气,又怕他,于是背过身自己生闷气。 贺致洲强调一遍:“没有医生同意,别想出院。” 沈簌见此,从中调解,“别生气,我跟她聊聊,你先出去,到门口等我。” 贺致洲便到病房门口等着,随意翻着手机,打开微信,跃入视线的是沈初发来的消息,他面无表情删掉,没有看她发的消息。 刚要关上手机,沈初又发了一条新消息。 【你再不回我消息,我给沈簌打电话了。】 第6章 不太好搞昂 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回复的沈初有点儿急了,坐不住。 贺致洲不太好搞昂。 可是贺致洲越是难搞,她越是有兴致。 好想看他跌落神坛是什么模样。 下午还有文化课,沈初旷了,没心情上课,她百般无聊,不在微信上骚扰贺致洲,骚扰了,他也不会回复,没把她拉黑,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沈初旷了两节课,傍晚就收到导员的电话,怪罪她的语气:“沈初,你是不是不想念了?你知不知道导师对你很有意见,你再旷下去,是想被辞退?” 学校管的严,特别她的导师还是出了名的魔鬼,偏偏她随心所欲,时不时旷课,被抓过很多次。 然而每次考试她的成绩永远都是前三,是导师嘴里老天喂饭的那种人,天生好条件,有灵华,悟性。 偏偏她很浪费自己,不珍惜羽翼。 导师对她是又爱又恨。 “沈初,你别整有的没的,再这样下去,你记录太多,我保不住你。” 大概是惜才,导员不忍心过多责备她。 “导员,贺婉之前腿受伤,她在哪家医院住院?” “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不是崴了脚吗,下个月的表演她不能参加,我去看看她。还有其他同学想去看看。” …… 去医院路上,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沈初没带伞,来到医院问了一圈,找到贺婉在的病房。 贺婉就一个人在,听到敲门声,抬头看一眼,微微诧异:“沈初?” 她们俩是一个班的,并不熟,只在上课的时候见过,贺婉看到沈初来难免有些诧异。 沈初弯唇,漆黑的眸子弯成月牙,眸底深处却没有一丝笑意。 她来的路上买了一大捧雏菊花,放在床头柜上。 “恢复怎么样?” 贺婉坐直了腰,很意外沈初来看她:“也就那样,下个月的表演我是参加不了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贺婉却是目光期待望着她:“下次我能不能和你一组跳?” 轮到沈初意外了:“你想跟我组队?” “恩!”贺婉很喜欢沈初身上独特的气质,何况她很有个性,就连严厉如魔鬼的导师都拿她没办法。 “好呀。”沈初挤出一丝笑意,打开手机再次给贺致洲发了消息。 【姐夫,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叫贺婉?我在医院看她昂。】 又聊了一会天,过了几分钟,沈初手机响了,她跟贺婉说了声,走到病房外接。 声音甜美嗲嗲地喊了声:“姐夫。” “沈初,你没玩够?” 贺致洲声音透着冷淡和沉着,语速并不快,咬字却很重。 沈初靠在墙上,一副天真无辜的口吻:“姐夫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我只是在看望同学。” 只是她的同学贺婉恰好是贺致洲的妹妹。 不就巧了么。 “你又想做什么。”贺致洲声线沉的厉害。 “姐夫,我没想做什么。”她软着嗓音,有一双漂亮会勾人的眼睛,闪着碎碎的光。 贺致洲并不信她,傻子才会继续上当。 他是真小看她了,以为她年纪小,不懂事,一次两次是意外,那么昨晚就是蓄意为之了。 第7章 暧昧缱绻 外边的雨势越来越大,整座城市陷入暴风雨里。 贺致洲坐在车里,刚送完沈簌回去,他晚上还有工作,正在回研究院的路上。 他脾气一向从容温和,却不适合用在沈初身上,他难得黑脸严肃警告她:“事不过三,没有下一次,你再拎不清,别怪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你姐姐,你父亲。” 沈初立刻服软:“姐夫,不要,我真的不敢了……我就是、就是想和你拉近关系,只是这样而已……” 她认错速度很快,一下子变得乖巧听话。 仿佛是他大惊小怪。 年纪上,她和贺婉差不多大,他也有个妹妹,心理上,他是准备把沈初当成自己亲妹妹对待的。 他不是喜欢玩的男人,骨子里很传统,跟原生家庭有关系。 他的父母年少相识,之后结婚生子,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也是如此,端庄大方,温婉知性,结婚后,可以操持家庭,之所以选择沈簌,因为她符合他的要求。 一旦认定了,他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而沈初大胆的行径,确实让他跌破眼镜。 “姐夫……对不起……”沈初再次道歉,声音听起来破碎不堪,“别跟姐姐和爸爸说,要是告诉他们,我……会身败名裂的。” “你既然知道,还敢惹我?” “……” 那边没声了,过了十几秒,响起了一阵哽咽的哭声。 贺致洲咽了咽喉咙,缓慢开口:“只要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行,别哭了。” 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她才犯错。 他说完,那边说:“姐夫,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说完,挂断电话。 贺致洲拧了拧眉头,想了想,给贺婉打了电话,问她:“有谁来看过你?” “有啊,同学,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班学霸。” “现在还在?”贺致洲想起来了,贺婉真提过她们班有个跳舞很有天赋的女生,没想到是沈初。 “走了。”贺婉喃喃道,“不过下好大雨啊,她好像没带伞,刚刚来的时候淋了一身。” 雨势确实不小。 贺致洲没说几句挂了电话,又拨了沈初手机,拨了三次,没接。 贺致洲在前面的路口调转车头,去了医院。 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经过医院门前的公交站时看到了蹲在站台上的一小团身影。 公交站前不能停车,贺致洲开远一点,找了地方停车,撑了把伞,朝公交站台走去。 雨水很快溅湿他的西装裤腿,后背衬衫更是湿了一大块。 沈初正蹲着呢,手机没电了,身上湿透,紧紧贴着身体曲线,脸颊旁湿漉漉的头发贴着,眉眼湿润,瞳色很黑,却很清澈,她垂着头,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皮鞋,她茫然抬头看到了贺致洲。 她脸上的水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眼角泛红,证明她刚哭过。 他眉眼清冷、深沉,身姿挺拔,身后是被氤氲在水汽中的车水马龙,一把黑伞高举在她身上,他弯下腰,朝她伸出骨节分明的手。 “走。” 他说。 …… 随后上了车,她浑身上下被雨浇透了,声音轻轻的:“姐夫,我会把你车子弄脏的。” 那两个字咬的很重,暧昧缱绻。 第8章 外套 贺致洲听到那两个字,敏感皱眉,随即面色又恢复往日清冷。 要不是她浑身湿漉漉的,白净的面庞上都是水珠子,眼尾还泛着红,瞳色漆黑发亮,有些拘谨和茫然望着他。 “我身上湿透了,把你车子弄的到处是水。” 她无辜解释。 贺致洲收回视线,“没事。” 她系上安全带,身上又湿又黏,还很冷,不太舒服。 他打开车内暖风,无意间瞥到她凹凸有致的轮廓,安全带贴着女孩湿透的身躯,压的曲线更加明显,他连忙收回视线,正人君子一般,非礼勿视, “你回哪里。” 沈初抬眸观察他的神色,斟酌回答:“回宿舍。”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似乎看多一眼,便会陷入她的背德游戏的旋涡里,车子开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朋友打来的。 他没接,关了静音。 沈初乖巧坐着,车内很暖,可她很冷,衣服湿哒哒沾着皮肤不太好受,“姐夫,你不接吗?” “不关你事。” “姐夫,你是怕我在你接电话时乱说话吗?” 贺致洲眉头压的很深,不回答,却是默认了。 沈初很伤心的模样说:“我不会,我很乖的。” 手机接着响起,贺致洲仍然没接。 沈初想了很久,说:“你接,我不会说话的。” 贺致洲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朋友打来的,他提醒沈初:“别说话。”这才接听。 沈初确实说到做到,她没说话,等他打完电话,她很乖,跟讨夸奖似的说:“我是不是很乖?” 贺致洲没有反应。 故意回避似的,不搭理她。 沈初落寞看向车窗外的雨景,一直回到宿舍,她都没说话。 抵达校门口,贺致洲没打算开车送她到宿舍楼下,在开车门之前,他还是把外套拿了过来,递给她,他没看她,说:“披上。” 她到底是个女生,穿着白色的衣服,淋了水后很透,可以看到里面内衣轮廓。 沈初嘴角扬了扬,解开安全带披上,“谢谢姐夫。” 他随即把伞给她,她接过来,“谢谢。” 贺致洲嗯了声,反应平静,打开车门让她下车。 沈初下了车,身上穿着他的外套,似乎还残留他身上的味道,怪好闻的,她朝他挥手,打着伞往学校里走。 贺致洲很快离开。 回到宿舍的沈初哼着歌儿,心情不错,虽然浑身湿透了。 室友见她披了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问她怎么了。 沈初站在落地镜子前打量,“没带伞,淋了一身雨。” “你的外套……” “不告诉你们。”沈初扬起好看的下巴,心想今天淋雨值了。 进了浴室,沈初脱下黏黏的衣服,穿上他的外套,仿佛没有任何遮挡被他抱在怀里。 …… 回到研究所,贺致洲衣服也湿透了,先去宿舍换身衣服,正在脱衬衫,沈簌的电话就来了。 沈簌问他:“下好大的雨,你回到研究所了吗?” “刚回到。” “不对,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堵车?” 他脱掉衣服,拿干毛巾擦了擦头发,“路上遇到你妹妹等公交,她淋了一身雨,我顺便送她回学校。” 第9章 排挤(修4-5) 沈簌刚到家,正在摆弄妈妈买来的昂贵首饰,没有女人不喜欢奢侈品的,她更是,当听到贺致洲说遇到了沈初,还送沈初回学校,她脸上笑容一瞬间消失,语气却是如常:“怎么这么巧?” “她和贺婉是同班同学。”但怎么这么巧遇上的,他没说,一笔带过。 沈簌捏紧手机,她问:“那沈初没跟你说什么?” “说什么。”他意味不明,声线清冷。 “她要生日了,我还不知道送她什么,你这个未来姐夫也是要送礼物的。” 他不太在意:“你决定。” 沈簌放松表情,说:“不过她的生日和我的不太一样,我爸爸出差,不在家,我们在家里给她办个生日宴,请几个朋友,好不好?” “都行,听你的安排。”他向来不管这些事,一副听沈簌的安排。 沈簌说好,随即甜甜唤他名字:“致洲。” “嗯?” 贺致洲声线低沉应了声。 “你想我们什么时候把订婚宴先办了?” 等订婚宴办了他们才是真正是的未婚夫妻,办了订婚宴,就离结婚不久了,她想快点儿和他确定关系,以免节外生枝。 贺致洲云淡风轻回她:“等我忙完这阵子,把婚房买了。” 沈簌是清楚的,他刚回来,很多事还是脱离不了家里,他不是个喜欢靠家里的人,他有野心,有欲望。 而且大环境对建筑业影响很大,风口时期已经过去,他需要找时机突破,如果不是真的热爱建筑这行,他不会花这么多心血出国深造后又回来国内发展。 这点,沈簌是知道的,她完全无条件支持他。 “好,我都听你的,致洲。” “嗯。” 聊完电话,沈簌没了心情欣赏这么多的首饰,叫来佣人吩咐道:“过几天沈初生日,你们把家里布置一遍,对了,以我的名义,请周叔过来参加。” “是的,大小姐。” …… 过了几天,沈初的生日到了,刚好是周六,不用上课,她一大早接到沈簌的微信回到沈家。 一进门便看到一屋子缤纷的气球和彩带,墙上还有生日快乐的字眼。 沈初面无表情经过上楼,手里提着一个纸袋子,刚上楼,沈簌从楼上下来。 “沈初,你回来了。” 沈初脸上堆笑,喊了声:“姐姐。” “怎么怎么早,生日宴还没开始呢。” 沈簌接着说:“你难得过生日,我和妈妈特地给你准备了惊喜,你先回房间换身衣服,衣服已经准备好了,你去看看,还有两个小时开始,等会我叫你。” 沈初甜甜一笑:“谢谢姐姐。” 佣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沈簌小姐,周叔到了。” 沈初闻声看过去,瞳孔不自觉放大,绷紧浑身神经,问沈簌:“你请了周叔?” “是呀,今天不止是你的生日,还是周京的忌日。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你过生日,周叔来出事的地方祭拜他的儿子,一举两得。” 沈簌打扮精致,妆容温婉明媚,唇角却勾着,透着一股子阴狠。 第10章 礼物(4-5修) 沈初朝贺致洲走过去,手里仍然提着一个袋子,沈簌便问她:“沈初,你手里提的什么东西?” 沈初莞尔一笑:“是姐夫的衣服。” 这话一出,其他人的表情和沈簌一样,讶异。只有贺致洲面色如常,没有任何反应。 “谢谢姐夫,衣服我洗干净了,还给你!”沈初上前伸手递上袋子。 沈初的视线对上贺致洲,贺致洲的瞳色漆黑浓稠,眼眸微垂,看到她双手递过来的袋子,他没有结接过,轻飘飘说了句:“可以丢了。”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神情各异看着沈初,又看贺致洲。 不明白贺致洲的衣服怎么在沈初那。 沈初还当着众人的面把衣服给他。 怎么想都觉得充满不同寻常。 沈初不在意其他人是什么视线,她的目光只有贺致洲一个人。 她说:“不能丢。” 沈簌绷着妆容精致的脸蛋,找回自己的场子:“沈初你怎么这么懂事,他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你以后别在我这里乱拿。” 这句话把贺致洲的嫌疑洗清,又将问题抛到沈初身上,是她乱拿贺致洲的衣服。 沈初说:“没有,姐姐,衣服是姐夫给我披的,那天下雨,我身上的衣服湿透了,他给我挡的。” 沈簌一下子就想起来,恍惚了一下,贺致洲跟她说过,“哦,是吗,我想起来了,致洲跟我说了,那衣服给我。” 沈初说好,把袋子给了沈簌,“谢谢姐姐了。” 短暂的闹剧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被沈簌圆过去了,于是继续玩,虽然说是给沈初办生日会,但其实更像是沈簌和他们朋友的聚会,没有人在意沈初,给她庆生,说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沈初什么都不提,而是跟家里的宠物狗在后院玩飞碟。顺便拨通了贺致洲的手机,他倒是接了。 她甜甜的笑:“姐夫,有准备礼物给我吗?” 贺致洲没说话,他走出后院,看到沈初在后院草坪上,正在跟他挥手,笑容甜美。 “没关系,我不要什么生日礼物,反而是我有礼物送给姐夫,就在那件外套里。” 说完,她挂断电话,抱着狗狗离开后院。 …… 楼上房间,沈簌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看,认真检查每一寸不放过,果然在衣服口袋里发现一条内裤。 不用想,就是沈初的。 沈簌气的脸色铁青,被狠狠膈应到了。 就在此时,贺致洲打来电话,她赶紧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似接电话:“致洲,怎么了?” “你在哪?” “房间,刚刚不小心把裙子弄脏了,我在换。” 贺致洲嗯了声,斟酌了会还是没问那件衣服的事,他只是说:“沈初还的那件外套你可以丢了。” 沈簌理所应当:“被弄脏了当然要丢。” …… 这几天下雨,草坪上积了不少水,沈初玩了会把鞋子弄脏了,抱了狗子,身上的衣服也脏了,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经过转弯角,有个人在打电话,还在抽烟,回头看到她,便挂断电话,视线上上下下打量她。 沈初冷了眼,准备走开。 “你叫沈初?” 那人却开口问她。 第11章 单独相处 贺致洲仍然面无表情,声线带着距离感,说:“沈簌会给你。” 她可怜兮兮说:“她没给我,她只顾着和她朋友聊天,没有人在意我今天生日,所有人都不喜欢我。” “那你得反思是不是你的问题。” 沈初松开他,站直了腰,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你也这样觉得?” 贺致洲眼神无波澜,神情更是冷淡,没有回答,在沈初看来,他心底是这样想的,是这样看待她的。他和那些人一样,都不喜欢她。 那又如何。 沈初忽然弯眸笑,情绪变化很快,跟翻书似的。 “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们,但是我喜欢你,姐夫,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很想得到你。” 她赤裸裸的表白,胆子很大,直接明了说想要得到他。 在贺致洲看来,这种话不是她这个年纪说的出来的,不害臊。 贺致洲直言拒绝:“我对你没想法。” “那是现在,以后说不准。”沈初很自信,扬了扬漂亮的下颌,露出天鹅颈般的颈部线条。 贺致洲不想跟她在建筑院门卫处纠缠,冷漠岔开话题:“沈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而且我是你姐夫,你喜欢我是不道德的,更不被允许,明白么?” 她歪头,笑容明媚,依旧理所应当的口吻:“我不明白。你们又没结婚。” “什么年代了,男未婚女未嫁,我有的是机会。” “你非要没皮没脸纠缠?”贺致洲语气很重,甚至用了这种措辞。 沈初笑容慢慢消失,嚣张自信的模样淡了下去,一双乌黑的眼眸望着他,很受伤似的。 刚好有熟人经过,和贺致洲打了声招呼,贺致洲礼貌点头回应,等那人走了,贺致洲回头盯着她说:“我叫车送你回家。” 沈初说:“好啊,回家我就跟姐姐说,你看了我的身体,那天下雨我们还在车里纠缠,你衣服还在我那。” “沈初。”贺致洲捏紧 手机,眼里氤氲怒意,耐心被耗尽。 她得意笑,仿佛很得意,炫耀似的说:“tao子和衣服都在我那,要不我帮姐夫还给姐姐。” 贺致洲挂断电话,冷漠转身往外走。 沈初跟了过去。 跟了一段路,进了一栋楼,好像是宿舍,门口有写南深建筑院宿舍楼,贺致洲刷了门禁卡,往后瞥了一眼,眼神更加冷漠,径直进了楼道。 沈初跟进他的宿舍,很好奇,左看右看:“姐夫,这是你住的地方吗?是你们单位分配的宿舍吗?” 她自来熟到处看看。 他住的地方好干净,东西没多少,一房一厅,一眼望到底,阳台上晾着衣服,还有男士内裤,是黑色的,她看了一眼,没有一件是属于女人用的东西,意思是沈簌没来过,只有他一个人住。 门关上,贺致洲点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看够了吗?” 沈初回头,双手背在腰后,点了下头,问他:“你带我来你的宿舍,是想做什么吗?” 贺致洲冷冷勾唇,嘲讽一句:“你胆子很大,敢跟一个成年男人单独相处。” 第12章 想要 “我可以更大胆,姐夫。” 沈初眉眼上挑,那双漆黑的眼睛无比勾人。 他神情依旧冷冷淡淡,听到她说:“姐夫,你是不是对我心动了,不然你怎么会带我来你的宿舍。” 接着眼神委屈兮兮的:“你答应给我的礼物没给我,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她理所应当的模样,丝毫不掩饰欲望。 贺致洲听到这话,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这么想要礼物?” “为什么不要,你答应我的。” “你想要什么?” 沈初朝他靠近,伸手勾上他的肩膀,俏皮一笑:“想、要、你。” 贺致洲盯着她许久,忽然朝她靠近,呼吸若有似无洒在她脸上,她以为有苗头,眼眸弯了弯,像极了逮到猎物的小狐狸,还没等她开心,他伸手扣住她下颌,眸子锐利, “挺好,我之所以忍你到现在,是因为沈簌。你要不是沈簌的妹妹,今天你就不会站在这里。” 说完随即松开手,他动作不温柔,几乎是甩开她。 沈初堪堪站稳,不生气,反而更来了意思:“那就走着瞧。” 贺致洲的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冷冷瞥她一眼,走到阳台去接。 沈初望着他的背影,揉了揉下巴,有点疼。 过了会,贺致洲接完电话,在一旁的柜子里抽出一叠资料,转身往外走,并且下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沈初没有纠缠:“那我走了,下次见,姐夫。” 片刻后,贺致洲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刚刚在门卫碰上的同事过来神秘兮兮问他:“贺工,刚刚那个是你妹妹么?” 贺致洲眼皮抬都没抬,心情写在英挺的脸上。 “你妹妹这么漂亮,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同事玩笑几句,看贺致洲脸色充满郁色,略微尴尬,没再调侃。 贺致洲的背景挺强的,还是被挖进来的,在建筑院里有点名声,做这行,主要还是看背景,有背景的话,升上去的机会更大些,即便自己升不了,站对队,也能分一杯羹。做项目有人带,不会吃冷板凳。 这是很现实的行业情况,贺致洲就是被攀附的存在。 哪一行都离不开人脉资源,牢牢抓准,才有机会出头。 下班后,贺致洲去接了沈簌,去了之前常去的餐厅吃饭。 沈簌和他聊着她工作室的事,他不是不懂,建筑学也有艺术美学,两个人在这方面算是有共同话题。 没多久贺致洲的手机又在震动,沈簌被打断,说:“是不是工作电话?你很忙?” 贺致洲看了眼屏幕,锁上:“骚扰电话。” “我还以为你又有工作,都是做建筑设计的,周翰森比你清闲多了,他们做直向的是不是都这样?” “是么。”贺致洲情绪淡淡,神情却是放松不少,语调懒洋洋:“最近手头刚好有新项目在招标,这阵子是有点忙。” “别哄我开心了,我知道的你们这行是特别卷,不卷的没工作,跟周翰森一样。” 贺致洲笑着:“抱歉,冷落你了。”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有事业心,我是很支持的。” 说着说着,贺致洲的手机又响起,沈簌看向他的手机,问:“是不是工作电话?” 贺致洲说:“抱歉,我去接下。” “没事,你去。” 贺致洲拿着手机起身走开,语气沉的不能再沉:“你又想做什么?” “姐夫,你的衣服我拿来还你,我在你宿舍楼下。” 第13章 勾人 “不用还了,衣服可以丢了。” 沈初说:“要是丢掉了,我怎么见你。” “你还要我说几遍,沈初,还要我把话说的更难听?” 他眉头皱着,犹如乌云压顶,布满怒意,声线更是低沉。 沈初置若未闻:“姐夫,你不在宿舍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我把衣服送到你那,你在哪?” 贺致洲自然不会告诉她在哪里,而是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告诉她:“我和沈簌在一块,今晚不回宿舍。” “凭什么。”沈初不悦了,嘟囔着,“你都没和我吃过饭。” 心里渐渐不平衡起来。 贺致洲没有理会她,“行了,你别再来找我,以后不要再私底下找我,你有什么事跟沈簌说,跟你父亲说。” 沈初抿着唇没有说话,听到他撂断通话,话筒里传来忙音。 餐厅里,沈簌在玩手机,等了好一会儿贺致洲才回来,等他坐下来,她托着腮问他:“谁的电话?” 贺致洲表情平常不过:“工作电话,抱歉。” “没关系,工作要紧。”沈簌温柔体贴,表示理解。 贺致洲嗯了声,拿起餐具切牛排,切好一盘先给沈簌吃,沈簌对他好感骤升,不得不说,他很有绅士风度,处处体贴细致,很会照顾人,各方面满足她对男朋友的所有要求。 吃完饭,时间还早,沈簌拉着贺致洲逛商场,像寻常的情侣,她挽着他的胳膊,他个子很高,气质清冷,五官硬朗,走到哪里都吸引眼球。 但是她总觉得他今晚不在状态。 沈簌心想大概他是最近工作太多,随便逛了会,就跟他说要回去了,也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贺致洲不知道怎么心里松了口气,说好。 开车送她回去后,他鬼使神差回了建筑院宿舍。 他下了车,往楼道里走,忽然瞥见旁边的墙角蹲着一个人,他步伐微微一滞,下一秒直接无视,径直往电梯走去。 摁了电梯,门缓缓打开,他走了进去,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目不斜视,神情没有一毫一厘变化,电梯门即将关上,她已经跟了进来,见他伸手摁了楼层,电梯门缓缓关上,空间密闭,只有他们两个人。 “姐夫……” 沈初声线娇软,好像被抛弃在路边的小猫咪,祈求有好心人路过带她回家。 她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子,敞开的缝隙里可见是一件黑色的衣服,正是上次下雨给她挡住身体的外套。 任由她怎么叫他,他眉头都没动过一下,周身气压低沉沉的,不太好惹的模样。 电梯到了,他一步跨出电梯,身后的人儿小碎步跟上,他腿太长了,走太快,他的一步,她得走好几步。 “姐夫……” 贺致洲开门,冷冷瞥她一眼:“衣服拿来。” 沈初递给他,物归原主。 “你可以走了。” “姐夫翻脸可真快。你不是说你今晚不回来吗?你被姐姐拒绝了?” 沈初笑容甜蜜:“没关系,姐夫,我可以做你和姐姐做不了的事。” 他低头,看到她的唇饱满,像蜜桃似的,无处不在撩拨人。 第14章 说不清了 进了宿舍,门关上。 她大胆将柔嫩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眼神无辜又撩人,上半身和他贴合,紧密无间,而他跟入定似的,不为所动,眸光微暗。 他没有反应。 沈初的视线落在他的下颌上,下颌和喉结线条冷硬分明,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特别性感,有男人味。 沈初忽然踮脚亲了亲他的喉结。 他还是不拒绝。 沈初还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他伸手拿开她的手腕往外一拽,她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才松手转而去接电话。 “我在宿舍,刚回来,有事么?” 沈初揉着泛红的手腕,这男人是一点都不怜惜她,使那么大的劲,她疼的厉害。 打电话过来的是贺夫人,关心问道:“最近和沈簌相处的怎么样?” “还好。”他平静回答。 “下周有时间吗?问问沈簌,要是有空,你们回来吃顿饭。” “不一定有时间,再说。” 沈初消停没多久,趁他讲电话又贴了上去,红唇微张,吻上他的喉结,她明显感觉到他喉部一紧,呼吸重了几分。 她心里没得意多久,肩头一紧,被他的手掌紧紧扣住,随即被压在门上,后背贴上冰冷的门,双手被反扣在腰后,腿被他用膝盖抵住,身份立场瞬间转变,她眼前一暗,抬眸对上他隐晦如深的眼眸。 他鼻梁高挺,唇很薄,呼吸却是炙热滚烫的。 心跳在这一刻加快,沈初视线往下,看着他愈发近距离的唇。 她还以为他会吻上来,然而距离还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停下来,唇角似乎带着嘲讽的弧度,手机里传来贺夫人的声音, “致洲,你在听吗?” 贺致洲没有应,而是摁断通话。 她的眼波潋滟,轻轻笑着。 “姐夫,你硌到我了。” 贺致洲似乎没听见,“沈初,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惹我,你是不怕你姐姐知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沈初挺了挺身体,眼尾勾着,无处不在撩拨他,“姐夫,我的行情也是很好的,我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清纯又坏的,没有男人例外。” 他眼里蕴藏的怒意被嘲讽取代,他说:“你缺男人,可以找别人,我告诉你,我对你没兴趣。” “你在撒谎,好几次了,你对我是有反应的,现在不就是,对吗?”她唇角上扬,傲娇得意:“不要自欺欺人了,姐夫,承认,你也为我动心,没有男人不喜欢我的,你也不例外。” 她扬起下巴,挑衅看着他,眼神张扬。 贺致洲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冷呵一声,松开钳着她的手掌,并且拉开距离,打开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沈初不知道他要打给谁,上前几步扫到了一眼屏幕,好像要打给她父亲,她有点紧张:“你真打给我爸?” “知道怕了。” 沈初不说话。 “你一个女孩子,不自爱,别人也不会珍惜你。还有,别再来找我。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贺致洲好话说尽,挂了电话,走到门边打开门,“出去。” 沈初不太甘心走出去,站在门口,眼睁睁看他关上门,将她赶出去。 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关上门后的贺致洲从袋子里拿出外套,有个粉色物体掉了出来,不用猜那是谁的,除了沈初能做出这种事来,没有其他人。 随后手机弹出一条微信,是沈初发的。 “姐夫,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这下子,我们俩说不清了。” 第15章 破碎 他能想象得到沈初此时此刻发微信时是什么表情,眼神轻佻透着自信,张扬又美丽。 像个猎手,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接着,沈初又发了几条新消息, “姐夫,是你先骗我的。明明答应陪我过生日,你又不做到。” “骗人是要割舌头的,我不要割你的舌头,我只要你。” 不管她发多少条,贺致洲一条都没有回复。 沈初回到学校宿舍,几个室友吓了一跳,以为查寝呢。 沈初问她们:“你们在做什么坏事,心虚什么。” “嘘,小点声。” 室友几个都在床上,“沈初,你要看不?” 另一个室友做贼似的,声音很小:“刚下的资源,再不看等会又被和谐了。” 沈初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在看小电影,她看不上,老司机的口吻说:“看小电影有什么意思,要么真枪实弹。” “就是不敢我们几个才看的。” 沈初不以为意:“有什么不敢的?” “听说很疼。” 沈初若有所思,目光微沉,唇角渐深,似乎想到了什么。 “沈初,你有男朋友吗?”室友目光好奇,看着沈初。 沈初在学校想来我行我素,跟她关系好的同学不多,几个室友不在当中,不知道她的感情生活。 沈初扬眉笑了笑:“男朋友有什么意思,要抢别人的男朋友才有意思。” …… 接下来几天,沈初没再去找贺致洲,她倒是回了沈家一次,进门就被沈夫人叫到杂物房,等她出来时,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走路更是一瘸一拐。 等她离开后,佣人问沈夫人:“夫人,这样打她会不会出事?要是沈簌小姐知道……” “知道又如何,我看她的脸就来气,还敢过生日,要不是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我会让她过什么生日?” 沈初带着一身的伤去了建筑院,天彻底黑了,她给贺致洲发消息,贺致洲都没回,她左等右等没等到贺致洲,倒是等到了她生日那天见过一次面的人。 是贺致洲的朋友周翰森。 “你是沈初?” 周翰森先认出的沈初,走到她身后叫了她一声。 沈初回头,眼神茫然:“你是?” 她认识也装不认识。 “不记得我了?你生日那天,我们见过,我叫周翰森。” 沈初没说话。 周翰森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摔了?” 她低了低头,掀起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手臂上出现大小不一的红痕,她没说话,她又掀开另一只手的手臂,露出已经红肿的伤。 周翰森倒吸了口凉气,“你被打了?” 沈初本来就瘦,长相也是偏小白花,楚楚可怜,加上胳膊上的伤,好像个问题少女。 周翰森说:“你被谁打的?报警啊。” 沈初抬起头,漂亮的脸蛋有种破碎感,“是我自找的。” “什么你自找的?” 沈初抿唇,肩头微微颤抖,“我是来跟姐夫道歉的,姐夫不愿意见我。” “你找致洲?” 风大,周翰森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你先别着急,发生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第16章 姐妹情深 沈初底下漂亮的脸蛋,不管周翰森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建筑院门口的人来来往往,不是说话的地方。 周翰森说:“你先别急,我给致洲打个电话。” 拨过去,却没人接。 “致洲可能在忙,没接到电话,要不这样,我先带你找个地方坐坐,先处理你胳膊上的伤。” 这大晚上的,她又是一个女生,浑身是伤,任谁见了都不能不管。 看她年纪不大,周翰森哄小朋友的语气说道:“你先跟我走?” “不要。”沈初拒绝。 “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姐和致洲的朋友。” 沈初没搭理,转身往对面马路走去。 周翰森不放心追了上去。 沈初猛地停下脚步,站在人行道上不走了,绿灯只剩几秒钟,她好像没看见似的,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开动,擦身而过,跟上来的周翰森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其他见机走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来到安全地方。 “你知不知道刚刚很危险。” 沈初抬头,问他:“你为什么要管我?” “肯定要管,刚刚那么危险。” “是吗。”沈初声线黏黏的,“那谢谢你。” “不用,你要去哪,我送你。” 刚好,周翰森的手机响了,是贺致洲打来的,他让沈初先别走,跟她说是致洲的电话,她眼睛一亮,定定盯着他看。 手机那头的贺致洲听周翰森说沈初跟他在一块,不咸不淡说了句:“所以?” “她身上都是伤,好像出了什么事,你要不过来看看。” 贺致洲当下第一感觉她又在玩把戏,不知道玩什么手段,还把周翰森扯了进来,他反问周翰森:“你什么时候跟她走这么近。” “没有,刚在你们建筑院门口撞见。她好像不太对劲,刚刚差点被车撞。” 周翰森觉得她好像问题少女,身上的伤很明显是被人打的,至于是谁,不知道,还能是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联系沈簌。”贺致洲简单明了,他不会管沈初,这事也轮不到他管。 “那你打个电话给沈簌,我先盯着她。” 贺致洲嗯了声,于是拨通了沈簌的手机。 …… 过了二十来分钟,沈簌到了建筑院附近的咖啡厅见到周翰森和沈初。 周翰森好不容易把沈初哄到咖啡厅,她乖巧坐在那,一言不发,在见到沈簌,她立刻站起来,柔弱喊了声:“姐姐。” 有别人在,沈簌只能配合沈初上演姐妹情深,“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初挽起袖子,把伤露给她看,蕴含水雾的眼眸下,其实机关算尽,“姐姐,阿姨又打我了。” 她当着周翰森的面说出来,沈簌脸色一惊,就连周翰森也是一样,吃了一惊。 沈初和沈簌不是亲姐妹,周翰森有所耳闻,所以知道沈初喊的阿姨是谁。 沈簌维持表面淡定,其实心里已经想把她的脸撕烂:“你说我妈?怎、怎么会呢,她为什么要打你?” 沈初眼泪挂在眼角,楚楚可怜,身子颤抖着,很害怕。 周翰森神色复杂。 第17章 擅作主张 “她可能是吓到了。”沈簌跟周翰森说,“我先带她回去处理身上的伤,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应该的。”周翰森笑笑,“你有开车么,要不,我开车送你们。” “不用了,我开车过来的。”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周翰森走之前深深看了沈初一眼,她也在看他,脸上表情让人看不懂,他心里有一瞬间感觉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就离开了。 等周翰森一走,沈簌变了个脸,笑了声,说:“妹妹,我看你啊最近又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只是个私生女,在这个圈子,你要是没有点本事,很难出头的。你怎么还有脸到处勾搭男人呢。” 沈初脸上泛着恐惧:“对不起姐姐……” “没有,你说的对,我妈是喜欢打你,你今天又挨她打了是,可你为什么要去找致洲?你觉得致洲能帮得了你?” 沈簌面若观音,温和笑着:“沈初,我警告过你的,不要肖想不该想的。” “你想要男人,可以找姐姐介绍。要不,你说刚刚那个怎么样?” 沈初垂眸没说话。 沈簌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微信已经给你了,你去,但致洲你就不要想了,你要不起。” 说完,沈簌拿起包包离开,一刻都没有逗留。 等沈簌离开,沈初拿出手机正在录音,已经录了半个多小时。 …… 周翰森回到建筑院,电话联系上了贺致洲,贺致洲刚好忙完出来,两个人碰上面,周翰森和他聊起了刚刚的事。 “沈初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贺致洲回答说:“不清楚。” “我刚遇到她,她说来找你,想跟你道歉,你怎么她了?”周翰森半开玩笑问道。 贺致洲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反问一句:“道什么歉。” “我也不知道,她没说。” 贺致洲没再聊沈初的事,他反问周翰森:“你找我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约你喝酒,就怕你跑了,亲自来逮你。” “不喝了,还有工作。” “诶,你没劲啊。” 话音说完,贺致洲的手机响了,是沈簌的电话,他给周翰森看了眼屏幕,“你去玩,我还有事。”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是个孤家寡人,就你有女朋友。” 贺致洲边走边接沈簌的电话,沈簌跟他说:“致洲,下班了吗?” “嗯。” “我送沈初回学校了,她不愿意回家,可能跟我妈妈有什么误会。”沈簌主动提起沈初的事,怕贺致洲起疑,先解释一番。 贺致洲语气清冷:“没事就行。” 他并不关心。 沈簌接着放软声线,“我刚看沈初好像对周翰森有意思,一直盯着他看,还问我要周翰森的联系方式,我已经给了沈初。” 贺致洲一听这话,语调沉了沉:“是么。” “是啊,周翰森好像没有女朋友,沈初今晚这样我不忍心拒绝,不能再刺激她,我擅作主张i就把联系方式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