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腰》 第1章 很会配合 南婠到浅水湾别墅时。 手机弹出一条信息:【接婉柔,今天不了】。 作为合格的床伴,每一次她都是提前到。 这次她包里还带了套新装备,上次那套小野猫装和女仆装不知道被丢哪去了,折腾得够呛的。 男人在那档子事上的小心思,无非就是那点趣味。 她看贺淮宴不在,闷热的天气身上黏了点汗渍,便干脆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披了件白色棉质的浴袍赤脚走出来,腰间的系带扎得很随意松散,露出冷白的薄肩和那双笔直的细长腿。 人不在,她穿得就比较随意,没换制服。 那些衣服一穿上就勒肉,南婠每次穿了都觉得自己像道名菜东坡肉。 卧室亮着昏黄的壁灯,她刚踩到柔软厚实的地毯一抬眸便猛地看见贺淮宴闲散地坐在皮质沙发上。 光影斑驳打在他清隽的侧颜,她恍惚间惊了一瞬,但很快扯出一抹酥笑,“贺先生~”。 不是发信息来说去机场接那位了? 男人目光灼灼由上到下注视着她,金丝框眼镜下的黑眸浸出很浓的欲念。 南婠的身段有种浑然天成的娇软,柔若无骨,该饱满的饱满,该纤细的纤细。 明明像个女妖精一样勾人得很,但配上她那张清冷漂亮的脸蛋,却没有半点俗媚,甚至沾了点仙。 南婠被他的眸子直勾勾地看得不自在,宛若被扒光了一样没有半点隐私,她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浴袍。 她十分清楚,那道灼热的眸光里,只有欲没有半分爱。 贺淮宴慢条斯理地把夹在指缝的烟辗灭在玻璃烟灰缸上,手指曲起,轻叩了几下茶几,略带笑意的嗓音发出,淡谑带哑。 “脱掉换了” 合着是让她换上那套带来的女仆装。 贺淮宴眸色冷沉盯着她,“南小姐总得让我尝点不一样的,否则男人很容易腻的” 明明是调侃的话,语调却压得很低,危险意味十足。 南婠手指揪着浴袍,视线朝他看去,听得出来他是不满她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来。 南婠面上依旧笑盈盈的,心里已经咬牙切齿骂了他一百遍的狗男人老色批。 真不愧是冷血重利的资本家,账算得门清,每次连本带利的要她还回来。 南婠呼吸一紧,唇瓣轻启:“今晚正常来” 简简单单来一次不搞花样不行吗,那些衣服实在过于拘束,到底有些放不开。 前几次的红痕太醒目又难消,为了遮住她可烦了。 下秒手腕就被男人用了点力拽住,浴袍从肩颈滑落到腰间,南婠顺势跌坐到他的腿面上。 贺淮宴闻着她身上萦绕的白茶淡香味吸了吸,扬眉轻笑了声:“吃不消了?” 南婠:“……” 明知故问。 皮带卡扣的声音随之发出,南婠低头瞟了一眼,这就敬礼了? 她一条手臂攀上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语气装嗔:“贺先生可真会为难我,是你太厉害了” 跟他的时间麻烦事倒是不多,就是那方面挺够她受累的! 贺淮宴眸底攒着汹涌的情潮,戏谑了一句:“南小姐也不差,很会配合” “哦” 南婠讪讪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再开口,男人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的腰肢用指腹在摩挲,另一只手掌压着她的后脑,顷刻间朝她的唇瓣相贴深吻。 似乎是隐忍了太久的欲念,贺淮宴并不像之前一样对南婠极有耐心的循序渐进,失控般掠夺。 还夹杂着一点她猜不透的愠怒。 空调室温开得很低了,南婠只觉得体温愈发攀升,身体逐渐发软,勾着他脖颈的双手更紧了些。 亲了半天后,疾风骤雨般的吻终于柔和了点,贺淮宴把眼镜摘下放到茶几,捞起她像抱小孩一样放到床边。 贺淮宴视线下垂,觑着她迷离的双眸,眼神带着压迫:“叫” 南婠红着脸喘气,自然明白要叫什么,指尖攥住床单,稍微恢复了点气息才出声:“淮宴哥哥” 当初她无意间听到过贺淮宴电话那头有甜美的女声喊他淮宴哥哥,想来就是谢婉柔?便索性学那个女人叫总没错。 贺淮宴眼尾发红,嗓音哑而沉:“难受就抓着我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南婠嗓子都微哑了,男人从浴室出来。 贺淮宴下半身围着白色长浴巾站在立镜前,准备换上新的衬衫西裤。 南婠躺在床上瞄过去看他,男人肌块分明的上半身滑落着还未擦干的水珠,她可没有心思欣赏他这副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 南婠道:“贺先生,我需要的东西呢?” 第2章 你找女人了? 贺淮宴刚系上第一颗衬衫扣,面色冷漠,凉薄地瞟了她一眼,缓缓系好所有袖扣才回话,“徐助把东西送到你旗袍店里了” 他转身去床头柜拿腕表,看到了南婠后背腰窝上的冰蓝色蝴蝶纹身,其实第一次做的时候,他看见那瞬便有些怔住,这不太符合她的气质。 南婠察觉到,主动开口,“贺先生对我的纹身感兴趣?” 见他不说话,南婠继续道:“大部分人都认为蝴蝶只是吸食露水和花蜜” “其实蝴蝶也会吸食血液,但蝴蝶本身并不具有划破皮肤吸血的能力,只是因为血液含有蝴蝶所需的丰富盐分和氨基酸,甚至汗液、眼泪、泥坑蝴蝶都可以吸食” 贺淮宴闻言微微停顿了半秒,深邃的眉眼直直朝她看去,薄唇溢出声音:“倒是符合南小姐的性子” 南婠当然听得出来他这句话暗讽她呢,不过无所谓,她又不是来和他谈恋爱的。 其实南婠后背腰窝上的那个蝴蝶纹身,除了是她喜欢蝴蝶的特殊含义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遮盖她的胎记。 贺淮宴淡淡瞥了她一眼。 “她要回来了,以后换个男人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物色?反正南小姐像蝴蝶,只要是你需要的,就不挑吃” 说实话,她早该料到的,从谢婉柔要回国的消息在港城传媒的各大头条造势了三天后,她就知道,该和贺淮宴结束了。 她盈盈一笑,“好啊,贺先生帮我物色物色” 虽然她十分清楚那不过是贺淮宴随口的说辞,真结束了,哪里还有闲心帮她物色下一位。 …… 南婠没在别墅多待,和贺淮宴差不多前后脚的时间走。 他不住这,她也不喜待在这里。 和他又不是谈情说爱的关系,这栋别墅说好听点不过是幽会地,每一次酣畅淋漓结束之后就该各回各家。 南婠直接开车回了旗袍店,刚推开门进去,苏丽秀的电话就打来。 苏丽秀:“婠婠,晚上回家住吗?” 南婠瞥了一眼木桌上醒目的橙红色精美纸盒,贺淮宴送的东西果然已经在那了,“丽秀姨,我晚上在店里赶客人的旗袍就不回了” 苏丽秀关心道:“那好,注意别熬太晚,早点关店” 南婠:“嗯嗯,您也早点休息,嘉文回家了吗?” 苏丽秀还没出声,南婠就听到电话那边的南嘉文嚷了一句,“妈,你让她别操心我的事了,她比你还烦还啰嗦” 苏丽秀重重拍打了他的肩,立马朝南嘉文训话,“你姐这是关心你” 南嘉文吃痛得连忙哀怨喊疼。 南婠举着手机在耳廓听见南嘉文的哀嚎,弯眸浅笑,“丽秀姨,你可得好好管管南嘉文,我先忙了” 挂了电话,南婠垂眸,打开微信和对方的聊天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发送:【晚安】。 她把手机放在木桌上随手拆开了那个橙红色的纸盒,里面是一个爱马仕birkin系列的新包。 她轻扫了一眼,兴趣似乎不大,伸手摸到包里那张金卡,才露出了笑意。 旗袍店外,朦胧路灯下,男人轮廓深邃的五官隐匿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S680车内。 贺淮宴微微侧目,车窗降下,他透过店外的玻璃橱窗看着里面的南婠,她的一举一动尽数纳入眼底。 他面露讥讽,这女人还真挺肤浅,好打发,一个包和一张高端美容卡,就满足了? 他没再看下去,冷声吩咐司机,“去尖沙咀的VK酒” 南婠把玩着那张金卡翻动,缄默沉思,她终于有机会可以接近那个人了——孟岚蕙。 孟岚蕙每个月十号下午三点必会出现在诗琳美容会所,这是她让人跟了很长时间才得知的行踪。 要是没有贺淮宴给的这张会员金卡,她还真的进不去。 这家高端美容会所只接待高级会员,而VIP会员都是圈子里互相推荐才可以得到名额,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进入。 虽然南婠不知道贺淮宴怎么弄到的金卡,但在港城,他可谓一手遮天。 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萦绕一股淡淡的沉香烟草味儿。 南婠闭眼,脑中反复划过那双手放在她肩头,往下,再停留在她腰间模样…… 车子缓缓行驶,贺淮宴闭眸倚靠在车背,此时手机在西装裤里震动,他以为是工作消息,拿出打开一看是池修齐在微信小群里@他。 池修齐:【贺三你找女人了?】。 贺淮宴:【?】。 第3章 不认识 池修齐是从自己助理那里得知,贺淮宴让徐助要了一张他母亲名下的那家美容会所的金卡,这种东西总不可能送男人? 好奇心作祟,他直接问了贺淮宴。 池修齐看他不打算说实话,决定不替他瞒着:【要美容卡的事我知道了,你是该找女人了,什么时候介绍给我们见见】。 贺淮宴蹙眉,回:【无聊,送客户的】。 贺淮宴回完直接息屏了。 池修齐才不信,贺淮宴什么时候对这种送礼的小事上心过,像这种事都是交待身边人去办的。 眸子狡黠眯了眯,他会心一笑,除非这个客户不是一般人…… 还是女人! 反正美容会所是他妈开的,而每张会员卡都有特殊标记,到时候想查是谁拿着这张卡来,那这个人必定就是贺淮宴的女人。 还愁见不到真人?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尤物能把贺淮宴拿下,毕竟这些年就没闻到他身边有过女人的味道。 一个念头冒出来,会不会是谢婉柔?贺淮宴只会对她态度稍微不一样点,但她还在国外,池修齐很快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池修齐这一问,群里炸了,都在聊这个重要客户是谁,什么离谱的话都往群里发。 贺淮宴扯了扯衬衫领子,嫌吵,拿手机解锁开了微信小群消息的免打扰。 南婠这种女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见光,至于后来睡了,他归咎为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有些食髓知味罢了。 翌日下午一点半。 南婠把客人定制的一条青黛色方襟旗袍裁剪初缝了大样后就关店了,估摸着晚上熬个夜赶赶工应该来得及交货。 她得早点去诗琳美容会所,掐点到可能会引起孟岚蕙的疑心。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去,虽然等到四点都没见到孟岚蕙,但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定制旗袍的订单。 漂亮明艳的女人不仅容易被男人盯上,还容易招女人注意。 她做完面部护理,去换衣间脱下美容会所里的浴裙,换上一条茶白色偏日常的曲襟改良旗袍一出现,就被几位年轻的富太贵妇频频注目。 “很少有年轻人穿旗袍了,还是在港城,美女你这是在哪买的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来美容,你皮肤真好,平时都去哪做美容啊,哪家千金?” “哎呦,人家美女说不定不是千金呢,会不会是哪个公子的女友” 南婠知道这些富太贵妇都是一个圈子的,说不定也认识孟蕙岚蕙,今天没等到人,或许先打入圈子也是一个收获。 南婠敛眸笑笑,“我叫南婠,这是我自己设计的旗袍,店在上环,店名也叫南婠” 几位富太贵妇都是三十岁左右,大都是豪门儿媳,和二十四岁的南婠热聊起来也没什么太大的沟通障碍。 女人初识聊起来无非就是那些打扮爱美的话题,拉着她去休息区用了下午茶,寒暄聊了半个小时,还加了微信。 南婠没想到这些年轻的富太和贵妇没端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 也对,能来这里做美容的,个个身份都不简单,南婠估计她们或许在猜测她背后的人。 只是这个人她不打算说,贺淮宴的名号在港城虽然响亮,但如今关系结束,该守的规则还是得遵守。 否则传到了他放在心尖儿上的谢婉柔那里,那贺淮宴指不定会怎么折磨自己。 南婠回去后一个个翻了她们的朋友圈,没找到和孟岚蕙有关系的照片,感到有些挫败。 孟岚蕙今天为什么没出现,她一点头绪都没有,烦躁得把手机仍在了一边。 苏丽秀端着保温盒推开店门进来,看到南婠坐在沙发上叹气撇嘴,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这丫头估计还在想法子接近孟岚蕙。 苏丽秀道:“婠婠,先过来吃饭” 南婠收起愁绪,冲苏丽秀甜甜笑道:“丽秀姨,还是你疼我,刚好饿了” 苏丽秀把保温盒一层层打开放到桌子上,还顺手帮她收拾了掉在地上的设计的旗袍画稿。 南婠尝了一口芥蓝炒牛肉,心满意足,“丽秀姨,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苏丽秀想了想,还是开了口询问,“婠婠,你还在查孟岚蕙吗?她当年……唉,你还是小心点,不然我对不起你妈” 南婠心里一沉,以前的回忆一股脑全涌了上来,喉间酸涩,眼里忍不住漫着水雾,“丽秀姨您放心,我有分寸” 她看苏丽秀也跟着情绪低落,开玩笑道:“好啦,丽秀姨,你这个红烧鱼做得不行啊,有点咸” 苏丽秀怔了怔,“啊?那婠婠你喝汤” 南婠故意扯开了话题,苏丽秀没有再想当年那些事。 …… 晚上八点,万峰集团大楼。 贺淮宴在总裁室专心分析几只港股走势,连池修齐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他都压根没察觉到。 池修齐拿着手机播放美容会所那个前台小妹发过来的视频,视频因为是偷拍的所以角度很刁钻,但依然能看出南婠的身段和侧颜。 冷艳清丽,入骨的娇媚,那股子气质勾魂撩人。 池修齐谈过的女人里,凭南婠这样的外貌条件,能排上TOP1。 他挑挑眉,道:“贺三,你这女客户长得可真绝,哪家合作商的,介绍我认识认识” 贺淮宴瞥了眼池修齐举着的手机屏幕,微信小视频里的南婠似乎在和几个打扮非富即贵的女人聊天。 这谄媚的样子,敢情她这是想混入豪门圈? 他平淡地收回视线,不带任何情绪道:“不认识” 池修齐就知道他在嘴硬,贺淮宴那不苟言笑的样子打趣下去也没意思,“行,你不认识,晚上陪我去一趟……” 池修齐的话还没有说完,贺淮宴就打断道:“没空” 池修齐不甘心请不动他,想继续开口的时候,微信弹出电影圈新晋小花约他的消息,他笑呵呵挥手转身走了。 贺淮宴随即把微信黑名单的一个人放出来,发了消息过去:【在哪】。 第4章 他看见了? 南婠看到贺淮宴那条微信的时候,已经过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平日里只要贺淮宴联系她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当然完事后就会拉黑她。 这种渣男式操作她一点都不在意,平时不联系的相处方式正合她意。 反正她需要什么想要什么,大都只需和徐助单方面联系,贺淮宴似乎也从不过问她的事,事后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 他这头一次正儿八经的问她在哪,还是在默认结束关系后隔了一天不到就给她发消息,属实有点诧异。 狗男人想那档子事了? 那晚没满足想讨回来? 南婠:【在店里,要我去别墅?】。 好家伙,一个红色感叹号,【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南婠:“……” 都分开了,就算是合格的前床伴也用不着消息秒回,他这是生气了? …… 南婠再见贺淮宴,是在一周后,她去给上次在美容会所认识的其中一位富太上门量身和挑选旗袍布料。 车子送去了4S店保养,她打了个车去,地址是在山顶豪宅别墅区,隐私度极高,计程车根本进不来,半道上卡着的时候还是富太安排的一辆观光车接她进来的。 佣人直接带她去了二楼,尺寸很快量完,富太还想留她喝下午茶,态度似乎很热情,南婠根本婉拒不了。 人有时候就是会特别点背。 去别墅后花园的时候,路过会客厅,南婠怎么也想不到贺淮宴会在这。 “刘总,安源医疗投资计划,融资项目一期出了点问题,看来要换方案” 贺淮宴背对着她,在和几个投行界的大佬谈话,嗓音清沉低磁。 这声音南婠再熟悉不过,嗡地一下,脑袋仿佛被木棍敲打了似,她倏地抬眸凝视前方那个背影。 贺淮宴怎么出现在这?在别人家还坐在主位,这么大架子? 不过看他矜贵冷淡的模样,视线根本没有回眸往她这边扫,想来是没有看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坐在副位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却注意到了南婠,微微眯眼瞧着她,目光丝毫不掩饰带着惊艳。 杯子里的龙井普洱见底,芝士蛋糕和马卡龙她也吃了大半,南婠有点坐不住了,富太旁敲侧击的在试探询问她背后的人。 贺淮宴本人就在这,她哪敢说,何况人家都撂话挑明结束了。 南婠借故喝了太多茶想上趟卫生间,拿了包起身,这时候会客厅空荡荡的,看来贺淮宴和那几个大佬应该早就谈完散局。 一楼客厅的卫生间内,中年男人把女人抵在门口,粗厚的手掌捂着女人的嘴巴。 “嘘,别出声,你是我太太带来的?叫什么名字,留个联系方式” 两分钟前,南婠刚抓住门把想关上,倏地有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速度极快,不由分说地捂着她的嘴巴。 南婠很快意识到这个老男人在背着那位富太勾搭她,此时贞淑烈女反倒不行,很可能闹大了男人还会倒打一耙说是她勾引的。 她好不容易牵线认识了点富太人脉,可不能从此把名声搞臭,否则想接近孟岚蕙无异于异想天开。 南婠用娇媚的眼神看着中年男人,无辜地眨眨眼,白皙的指尖轻拽开他的手臂,退后了点距离,嗲声道:“当然可以,您把我的妆都弄花了” 中年男人完全没想到南婠这么好搞定,看来她和以前那些花点小钱就能搞定的女人差不多,便直接塞了张名片到她细嫩的手中。 南婠隐忍着恶心收下,狠狠攥着那张名片,清媚的面容仍然挂着笑意。 “名片背面有写我私人的联系方式,记得找我啊” 男人话落还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南婠忍住呼一巴掌的冲动,“当然” 当然扔掉! 彼时外头有佣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响起,南婠怔了半秒,随即,笑着提醒那个男人,“这里实在不方便说话,我得先走了” 出来的时候,南婠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很特别的乌木沉香味。 熟悉的让她心尖一凉。 这是贺淮宴身上的味道,难道……他刚才看见也听见了? 第5章 你配吗 南婠很快朝富太打了招呼道别,匆匆忙忙坐了观光车离开。 只是刚出到别墅区百米外,一辆黑色迈巴赫稳稳地停驶在她面前,那醒目嚣张的车牌号,她再熟悉不过。 司机下车朝开观光车的男人塞了一沓港币,凑到那男人耳边说了点什么。 南婠瞥了眼看过去,这准是贺淮宴的意思,给封口费保密呢,她见不了光。 南婠捋了捋旗袍,弯腰坐进车后座,入目是男人熨烫得笔挺的黑色西裤,身上穿着奢牌的高端定制衬衫,气质矜贵禁欲。 车内一股淡雅香薰味,冷气开得很足。 但南婠如坐针毡,一想到刚刚那幕会不会被他看见了,就头皮发麻。 虽然她不在意贺淮宴把她当成物质低俗的女人,但做他的床伴除了不能见光,还得洁身自爱。 刚才在别墅那幕,想来他很难不会起疑她之前是不是不止有他一个男人。 毕竟圈子里约定俗成的规矩,她还是懂点的。 车子开了有几分钟,贺淮宴没有开口问她去哪,南婠心里忍不住嘀咕,不问问她要去哪,这是要回别墅的意思? 她这段时间忙着定制旗袍的事,没怎么看网上的消息,难道谢婉柔还没回来? 气氛静了半晌,她主动挑起话题,出声问:“贺先生这是……要载我去别墅?” 南婠很想反问他,不是都结束了,还要做? 但一想到那件事,只能打碎了咽下。 贺淮宴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只说了一个字,“嗯” 视线顺带面不改色地扫过她旗袍开衩下像打了高光一样白得发亮的长腿,喉结微滚了几下。 南婠看他的表情还算正常,莫名松了口气,或许他根本没听见她和那个中年男人的谈话。 就在她准备卸下绷紧的神经时,贺淮宴侧眸端倪她,眼神似淬了冰一样目光阴冷,“名片在哪” 南婠:“……” 狗东西真的偷看了! 她嗔道:“扔了呀,贺先生看见了都不救我,那个老男人动作太粗鲁了”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的表情似乎不相信,冷道:“南小姐似乎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你配吗” 一个俗物,还想他出头? 南婠闻言眼眸波澜不惊,他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但侮辱性极强,也罢,忍了忍了。 等那件事情结束了,他以后就是跪下痛哭流涕求着她当床伴,她都不带正眼看的! 南婠侧身对视上那双淡若无欲的深眸,抿抿唇,朝他笑,“我当然不配了,我庸俗,您高雅” 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等着他施与恩宠,使尽浑身招数就为了攀附顶端圈里一个摇尾乞怜的女人。 贺淮宴竟轻笑了一声,“拐着弯骂我呢?”,她这话怎么一股子阴阳怪气。 南婠:“我哪儿敢呀,瞧您说的” 就算她再庸俗,贺淮宴再高雅,那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从他对自己动了情欲的念头起,就再没有高低之分。 各取所需,又有谁比谁高贵,谁比谁轻贱。 话落,她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贺淮宴循着视线看过去,车窗折射入黄昏的斑驳光影,南婠的眼角泛着剔透的光,他喉咙顿时像卡了鱼刺似,这女人哭了? 南婠半晌都没有再吭声,从包里掏出手机给苏丽秀发了微信说晚上不用等她吃晚饭了也不用去店里给她送饭。 这去一趟别墅,估摸着以贺淮宴的需求,可能得凌晨才结束。 从车上下来一进浅水湾别墅的入户花园,就飘来一阵香味,南婠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今天吃的东西实在少,下午在富太那吃的那块芝士蛋糕和马卡龙算是她今天唯一的碳水。 贺淮宴在车上的时候就发信息叫徐助去芳园居那里请了星级厨师过来做晚饭。 她回眸看迈着长腿走来的贺淮宴,问他:“我们这是先吃了再做?” 贺淮宴:“……” 他淡道:“嗯” 南婠觉得他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之前那几次都没有和他一起吃过饭,都是进门直奔主题。 刚想开心的冲他回个媚笑的时候,贺淮宴沉声说:“把口罩戴上,里面人多眼杂,你先上三楼卧室” 自打和贺淮宴单独见面相处开始,口罩墨镜就是她的必需品,天天带在包里,整得跟个明星防偷拍似的。 南婠微笑:“好的,贺先生” 第6章 疯子 南婠上了三楼,贺淮宴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冷不丁的说道:“南小姐如果不当旗袍设计师去当演员,应该可以拿奖” 南婠:“……” 拿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 这是夸赞她演技好?他能猜出来她在那个老男人面前是演的了? 她摘了口罩和墨镜,回头半个身子看着站在楼道的贺淮宴。 顶头意式奢华水晶灯光下勾勒出他英俊的五官轮廓,身形颀长高挺。 贺淮宴停在原地,在意味不明的端倪她。 莫名的,南婠总觉得他的目光带着渗人的寒意。 她恍了一下神,贺淮宴眸光在她手里攥着的包一掠而过,径自越过她进了卧室门。 伴着淡淡的乌木沉香味钻入鼻息,她心跳微微紊乱,总觉得并不是她想的那么乐观。 刚转身踏入卧室,南婠就被贺淮宴牢牢锁住腕骨,漆黑的眸攫住她,“南小姐,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骗我” 南婠看着他,忽地有些怵,四目相对,他的气盛过于压迫,她下意识低垂了眸子。 南婠:“……” 他发什么神经。 她属实是一脸懵,轻吟道:“贺先生,人家跟您的时候您可是我第一个男人啊” 南婠以为他大概是认为她在那老男人面前娇嗔的模样游刃有余,估计误会当初攀上他的床笫时并不是初次。 贺淮宴眸光一沉,单手箍住她的后脖颈,凉凉地笑了,“所以为什么选了我” 南婠低垂眸子,往他的裤裆瞄了下,故意说:“那当然是因为您能满足我的需求呀” 顺带寻机接近孟岚蕙。 不然难道是什么狗屁的爱情吗? 谁会爱他这种变态的疯子。 这些年,外人只知港城政商界独一份的顶圈资本人物代表贺淮宴不近女色是忙于事业。 其实是他和老套路的狗血小说男主一样,心里有个得不到的白月光——谢婉柔。 那位他从小养大浇灌的菟丝花,已经盛放得明媚娇柔,心却独独不属于他。 重利的资本家,最是讲究利益结果,这明晃晃的吃了亏,就算是一份感情他也要夺回来。 据南婠所知,贺淮宴当年是动用了某些狠戾的手段,硬生生扼断了谢婉柔初绽的感情,强制安排了她出国深造。 也就是谢婉柔出国那晚,南婠伺机攀上他,那晚她看着双目猩红的贺淮宴,酒气浑浊的嘴里念着谢婉柔的名字…… “你真浪”,贺淮宴看着她讥讽,蹙眉道:“你去洗澡把妆卸了,身上沾了其他男人的味道我闻着恶心” 南婠道:“那您先松手呀,我这就去” 她揉了揉脖子,这狗男人的力度不小,想来是在谢婉柔那讨不到肉吃,才发泄在她身上。 毕竟男人骨子里自带的,心里有人也不妨碍在生理需求上头的时候找个人解决。 …… 南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淮宴已经不在卧室,估摸着他在楼下餐厅先吃上了。 手机正放着一首慵懒随性的英文歌,她洗澡的时候习惯单曲循环播放,解锁看到提示电量不足。 她便把手机放在了旁边充电。 倏地踩到一个硬质的塑料管,眼前的一幕顿时让她有些气躁。 包里的粉饼口红,还有旗袍布料的色卡、软卷尺,凌乱散了一地。 她一一拾掇起来,整个身子不知是饿还是气,微微发着抖。 合着她现在才想起来,贺淮宴那句不太喜欢别人骗他不是因为怀疑她那晚是不是初次,也不是怀疑她是不是入幕之宾的男人多。 而是怀疑她收了老男人那张名片并没有丢。 出来富太那栋别墅的时候她把那张名片攥得皱巴巴的放进了包里,想着出了别墅区再丢。 根本没料到贺淮宴会在半道上堵了她。 回浅水湾别墅的时候,她又把这茬事给忘了。 想来他是叫她去洗澡的空隙翻了她的包。 南婠忍不住骂了句:“靠!” 她没什么心情的下了楼,厨师佣人都不在了,餐桌摆了几道清淡口味的粤菜,偌大的一楼落针可闻。 贺淮宴人不在,南婠当然不会自信到觉得他这是因为她骗了他,而气得走人。 索性先解决了肚子再好好睡一觉才是正事。 彼时她充着电的手机收到四五条隐藏号码发来的新信息,均是关于孟岚蕙近期的行踪。 南婠隔天醒来后翻手机刷网上的热搜——港城艺术世家谢博亨遗孀唯一的孤女谢婉柔被神秘男子豪车接机回国。 她从媒体发布在网上打了马赛克车牌的照片一眼认了出来,这是贺淮宴最常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S680。 这才得知昨晚是谢婉柔真正回国的日子,贺淮宴去了机场给她接风洗尘。 第7章 血亏 南婠可以猜得到,谢婉柔回国的行程看来贺淮宴是一直在找人专门盯着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匆匆忙忙的临时赶过去。 毕竟他那会儿刚起了欲念要和她折腾,孰轻孰重,她心里门清。 而谢婉柔真正回国的时间想来也是打算先瞒着贺淮宴,否则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去,让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 贺淮宴的人出现在机场的时候,谢婉柔并不感到意外,似乎不出她所料贺淮宴肯定会来机场接机。 许是从小到大习惯了他一贯的独断和狠势,她面色很平淡的就上了那辆车。 男人周身矜贵的气质端坐在宽敞的车后座,指缝夹着根燃到半截的香烟,看到女人出现,下意识丢在脚下的毯子,皮鞋底踩上磨了磨。 贺淮宴看到她面上倒也没有太大的波动,神色如常,勾唇出声:“婉柔,你这次回国我在万峰给你安排了职位” 谢婉柔愣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微动,很甜糯的声线,“淮宴哥哥,不用了,我想凭自己的努力进万峰” 贺淮宴没有按照她的意思回话,侧眸盯着谢婉柔,“靠我的关系你很介意?” 谢婉柔摆摆手,“当然不是,淮宴哥哥对我这么好”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迎上他的目光,“淮宴哥哥,那我想去万峰的艺术投资营销部可以吗?” 贺淮宴笑了,“行,职位随你挑” 谢婉柔望向车窗外,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而此时,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下,有男人给她发来微信:【婉柔,你回国了吗?】。 …… 南婠一连几天都窝在旗袍店里,手上的定制单子有点多,店里就她一个人,手忙脚乱的,便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往返开车回家的路上。 那天她手机收到关于孟岚蕙行踪的信息,里面有提到孟岚蕙将会在明天出席画坛泰斗李老先生的《春秋》系列画展拍卖会,而承办方则是由万峰艺术投资营销部负责。 画展不对外公开,邀请的参展人员都是由李老先生的助理单独发出的邀请函,她要是想混进去,那就必须得是工作人员。 南婠依照惯例先发了微信问徐助,打算借一张万峰艺术投资部的员工证。 可徐助反常的没回她微信,她便只能试着发给贺淮宴,但消息发出依旧如石沉大海。 徐助那边应该是贺淮宴授意的,态度转变明显,有时候不回复也是一种回复。 南婠意识到这一点,仿佛被一种无力的混沌感笼罩。 苏丽秀见她这几天在店里熬心疼得不行,天天换着法的煲汤给她送过去。 前脚刚端着食盒走,一个男人从车里下来拎着不少的东西进来。 南婠听见脚步声以为是苏丽秀忘了拿东西,刚抬眸见到竟是徐助,怔愣了半晌,手里的裁缝剪刀都忘了放下。 她那个小尺寸的木桌此刻扎堆摆满了奢侈品。 LV系列的NANO/SPEEDY手袋、宝格丽的DIVAS/DREAM项链、百达翡丽的鹦鹉螺系列腕表还有YSL的OPYUM黑色尖头高跟鞋。 旁边还放了一把她店里的钥匙,那是以前她人不在店里的时候方便徐助送东西过来配给他的。 南婠十分诧异,“徐助,你家贺总是什么意思?” 她打量了一下,唯独缺了一张她十分需要的员工证,亏她还发了好几张搔首弄姿的大尺度自拍照来撩拨男人。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来明天她想去画展的事估摸着要打水漂了。 这波血亏啊! 第8章 威胁 徐助有点尴尬,他一个卑微的打工人,除了按照老板吩咐的意思做事,偶尔还要有点眼力劲的揣摩贺淮宴的想法。 彼时还是周六的晚上九点,得送了东西给南婠他才算正式下班。 虽然万峰的工作时间长,但给员工的年薪和福利待遇是港城同行业第一,所以很多人投简历,挤破了头想进万峰。 徐助:“南小姐,贺总说您很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钥匙我放下了,您继续忙,我不打扰了” 南婠思忖,贺淮宴肯定不是想和她接着那种各取所需的关系。 如果仅仅是封口费堵住她的嘴别在谢婉柔面前乱说。 那这也太……豪气了些。 以至于南婠觉得,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床伴贺淮宴都能这么大方,那是不是谢婉柔对着他撒撒娇,他就能把市值千亿的万峰集团拱手奉上。 可她眼下要的根本不是这一堆奢侈品。 徐助放下东西走后,南婠给贺淮宴发了微信:【贺先生,我要的万峰员工证呢?】。 消息发出她才想起,贺淮宴八成已经拉黑她了,没想到消息刚发过去,倒是没有出现红色感叹号。 过了会儿,那边还没有回复,她觉得许是上一条过于没有情调,男人不吃她这套。 随即又补了一条带着小视频的信息:【贺先生,这段视频要不要发给谢小姐观赏呢?】。 那段视频画面,主角自是她和他。 可她的脸部巧妙的被男人宽阔的脊背遮挡,只有贺淮宴在喘气的一张侧脸。 背景音是粗重的呼吸声。 紧密贴合的身体。 活色生香。 这是她的底牌,当初她也就偷偷拿手机录了这么一小段,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十几分钟后,南婠看到男人脚上那双意式手工皮鞋出现在她店里的时候,抬眸勾唇一笑。 贺淮宴虚眯了下眼,眸色阴恻恻的往下沉,“南小姐这么喜欢刺激,那怎么不多拍点留作纪念,露个脸” 别的女人对拍这种视频大都深恶痛绝,她倒好,自己先拍上了,不过她也算聪明,利用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南婠对上他凌厉的双眸,潋滟媚笑道:“贺先生,我知道谢小姐回国了,您放心,我要的东西到手后,这段视频自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瞬,男人修长的指骨掐着她的脖颈。 南婠怔住,按照贺淮宴的脾性来说,被激怒起燥意后,很有可能会现在就掐死她。 强烈的窒息感袭卷了她,贺淮宴冷道:“南小姐怕是不知道我除了不喜欢被骗,还不喜欢被威胁” 南婠还在寻思要不要有所动作反抗的时候,他的电话倏地响了起来。 贺淮宴单手从西裤里掏出瞥了眼,是谢婉柔的电话。 他睨着南婠,嗓音变得有些轻佻,“视频我有完整版,南小姐叫得这么好听,应该很多男人喜欢” 南婠纤长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难以置信。 我见犹怜的眸子里染了一丝慌乱。 居然被狗东西反威胁上了! 他什么时候在浅水湾那栋别墅里装了监控? 那浴室、沙发、衣帽间…… 贺淮宴寡冷淡薄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他左手拿着不断响着铃声的手机,像想到什么似,冷白的指节顷刻松开。 贺淮宴疾步转身走了出去上车里接电话。 他刚离开不到一个分钟,苏丽秀又匆匆折返回来,语气焦灼。 “婠婠,不好了,嘉文出事了” 第9章 选择 苏丽秀很急,连带着声线都有些颤。 “他在网和同学打架闹到了派出所,那个孩子是……季家的,在港城我们得罪不起,也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和解” 南婠猛地听见季家两个字,面色瞬间苍白,抿了抿唇,脑子里跳出:孟岚蕙的夫家就是姓季。 而在港城,得罪不起的季家没有第二个。 十分钟后,南婠开了车和苏丽秀赶到派出所。 苏丽秀拉着南婠的手,面色有些沉重,“婠婠,待会见到嘉文,你帮我好好说说他” 南婠:“放心,丽秀姨,嘉文也是我的弟弟” 她目光巡睃了一遍,看到南嘉文有些狼狈落魄的坐在长椅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眼角嘴角还有乌青的淤血。 往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颓废得犹如一只路边流浪的小狗。 “南嘉文!你怎么回事?”南婠疾步走过去,沉着脸问。 南嘉文抬头一看到她还有苏丽秀,瞥了几眼,嗤道:“没看见吗?打架了啊” 南婠咬咬牙,“南嘉文,你好好解释,为什么要打架,被你打的那位同学呢?” 南嘉文哼道:“他手脱臼了在医院,为什么打架那还不是因为……” 南婠看他没有继续解释下去,欲言又止的样子逼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事情已经发生,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出让对方满意的赔偿方案。 否则搞不好要是季家闹到学校那边,南嘉文在港城肯定没有学校会收。 那位孩子估计是季家的旁支,据她调查孟岚蕙这么长时间,只是隐约有查到她有一女一子,但鲜少有照片公开,年龄模样都很神秘。 细想年纪肯定已经二十出头,断然不会是南嘉文打的那位同学。 南婠:“我看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对方是什么家世吗?你刚成年!万一人家去告你,你以后的前途怎么办!” 南嘉文不想听南婠的教训和唠叨,捂着耳朵瞪了她一眼,“你又不是我亲姐,妈平时只会偏心你,有你给她养老送终,我还要什么前途”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打在了南嘉文的脸上。 是苏丽秀打的。 南婠和南嘉文面面相觑,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苏丽秀会气得动手。 苏丽秀双眼泛红,语气酸涩哽咽,“嘉文,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 南嘉文看苏丽秀落了泪,终归是小孩子脾气,顿时有些愧疚,态度软了下来,“我知道错了,妈” 此时跟着民警过来的,还有一个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套装,矜贵禁欲的模样,南婠乍一眼看过去,觉得倒是和贺淮宴很像。 近了才发现,他比贺淮宴身上多了一丝慵懒的清隽,少了几分矜冷,这样的人绝不会只是对方律师这种小角色。 民警单独找了作为家长的苏丽秀去了旁边谈话。 南婠先摆明了自己想好好解决的态度,主动朝男人伸出手。 “您好,我是南婠,关于这件事我们家深感抱歉,不管孩子之间是因为什么原因动的手,但我们一定会赔偿医药费和诚心的道歉” 男人没有握南婠伸出来那只手,反而说道:“南小姐,我认识你” 南婠尴尬得抓了抓空气,收回了手,诧异道:“你是?” 男人的目光朝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沉声道:“不知你是否认识贺先生” 贺先生指的是谁南婠心知肚明,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和贺淮宴的关系,除非这个人是贺淮宴身边的,沾亲带故那种。 南婠现在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矢口否认是最明智的决定。 “您是指哪位?我身边的朋友没有姓贺的,现在我们还是好好聊聊怎么解决孩子们的矛盾” 男人挑挑眉,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有些意外,顿了顿,道:“我们季家的人受了欺负,肯定是要讨个说法的” 南婠就知道这男人是个狠角色,“这是自然,您想怎么解决” 男人开口,“南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婠点点头,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到了没有人的楼道角落,“您开尊口” 男人轻笑了声,“不用这么称呼您您的,我叫季琛,你弟弟打的是我侄子,在季家年轻一辈里我说了算,现在给南小姐两个选择” 南婠心一沉,年轻一辈,难道他是孟岚蕙的儿子? 季琛挑明:“一是你可以去找贺三帮这个忙,二是在贺三面前与我演演亲密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哦,贺三就是贺淮宴” 季琛是在微信小群里看到池修齐发的那段美容会所小视频中见到的南婠,他不像池修齐一副吊儿郎当那样打趣贺淮宴。 而是找了人调查,知道南婠和贺淮宴是见不得光的关系,至于他为什么想让南婠配合演戏,是因为一个女人。 南婠笑了笑,她不傻,没必要再招惹贺淮宴,那会儿她能感觉到自己脖颈间凸起的青筋血管,差点被男人的指骨碾碎。 但南嘉文的事可大可小,况且如果答应了季琛,那借此机会接近孟岚蕙是不是容易很多…… 毕竟季琛和孟岚蕙的关系看来要比贺淮宴亲近许多。 况且依照贺淮宴的性子,就算她伏低做小去求了他,那这个人情债贺淮宴肯定不会施舍给她。 南婠微笑:“季先生,我选二” 第10章 纯了不少 南婠觉得季琛应该打错了算盘。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是想激起贺淮宴作为男人对自己所有物该有的占有欲。 但她只是一个满足贺淮宴情欲的床伴,甚至难听点算是谢婉柔的替代品。 别说占有欲了,怕是他对她连微薄的怜惜都没有。 否则也不会在那档子事上对她这么玩,结束关系后还说帮她物色下一位。 季琛见她答应得干脆,似笑非笑道:“南小姐很聪明,知道怎么选,先加个微信,需要的时候我找你”。 话落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让南婠扫。 南婠倒是不矫情,迅速扫了,本想可以试着从季琛的朋友圈找到关于孟岚蕙的信息。 可后来她打开看了看,季琛的朋友圈一直显示最近三天的状态,什么都没有。 “季先生这么做,是因为谢婉柔小姐吗?”南婠问了一句。 难道当年谢婉柔喜欢的是季琛?所以贺淮宴心有不甘拆散了人家? 毕竟这很符合贺淮宴的手段秉性。 季琛闻言有些意外,轻哂道:“南小姐果然不一般,难怪贺三让你陪了他这么久,你弟弟的事放心,不过只此一次” 季琛说完,阔步转身走了。 南婠不由得感叹谢婉柔这个女人很会拿捏男人,居然能把眼高于顶的贺淮宴和季琛都纳入鱼塘。 只是诧异谢婉柔为何在两个男人之间不做出明确的选择。 不过爱情这玩意儿,她现在并不太期盼,总归得先把那件事完成。 苏丽秀看到她回来,问了一句,“婠婠,那个男人找你谈什么了?嘉文的事对方怎么想的” 南婠:“放心,丽秀姨,嘉文的事解决了”,她扭头看着南嘉文,“你以后规矩点做人,否则将来只能自食其果” …… 南婠因为忙着处理南嘉文的事,加上和贺淮宴闹得不欢而散,明天去画展接近孟岚蕙的事只能就此搁下。 南嘉文打了季家旁支孩子这件事,南婠第二天就提着果篮去医院道了歉,当然季琛也在,不然她连病房门都进不去。 走的时候,竟然意外的撞见谢婉柔来了医院,身边倒是没有跟着贺淮宴,径直朝季琛在的病房推了门进去。 谢婉柔瞥见南婠从病房门出来,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错愕,眼神盯着她很微妙,那是来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凝视。 女人挺敏感的,这种复杂的凝视意味着什么南婠很快接收到,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想多了。 谢婉柔按道理来说应该没有见过她?那眼神怎么看着像早就认识她一样。 她第一次见谢婉柔的照片还是在贺淮宴的手机锁屏,不得不说,是挺美的,气质娇态温柔,和自己这么一对比,她就显得纯了不少。 也难怪贺淮宴惦记了这么久。 之后季家那边果然没有再追究,两个孩子也重新分了班,事情告了一段落之后,南婠没想到麻烦事接踵而来。 上次在富太别墅的那个中年男人,竟然找到她店里来了。 她店里的门一向都不会关,就算结束了营业,最多挂个牌子。 苏丽秀每次都念叨她没有防备心,但南婠都以自己会泰拳搪塞了过去。 她正画着给客人的旗袍设计稿时,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膜。 “南小姐,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南婠怔愣住,蹙眉看了过去。 她以为中年男人会把她给忘了,毕竟像这种婚内出轨成习惯的男人,又是富豪,肯定包着的女人好几个,哪里会记着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 南婠收起鄙夷,道:“是刘总啊,您太太怎么没有一起来” 中年男人油腻一笑,“南小姐明知故问,上次拿了我的名片怎么没有联系我,要不是我从我太太那里找了你店铺的地址,我怕是很难再见到你了” 南婠红唇微勾,“刘总,我太忙了,实在抱歉,改天我请您吃饭” 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接受她的解释,这女人在他面前眼笑嫣嫣的,媚人勾魂,却丝毫没有主动攀上来,挠得他心痒痒。 “南小姐,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南婠真想把她好几年没有发挥过的泰拳招式在中年男人身上用一遍,但不能冲动,不然…… 好在她已经提早做了准备,如果中年男人做得太过分,她就把东西拿出来。 “刘总,我今天要赶着做客人的旗袍,实在没空呢” 中年男人把她的话当耳边风,一双肥厚的手掌想摸她的臀部时,倏地右脸颊猛地一阵吃痛。 不过这一拳并不是南婠打的,而是曲甜,她当年在泰拳馆认识的好姐妹。 曲甜哼哼:“我警告你赶紧滚,不然吃了离婚官司,你的家产可就要分走不少钱了” 中年男人顿时脸色难看,骂咧咧的开车走了,只是刚到路口转弯处,一个辆黑色豪车挡了他的去路。 在南婠那里挨了巴掌受了气,这又莫名其妙被车拦下,一股火正攒着发,可下了车看清车上后位坐着的男人后,中年男人不寒而栗。 第11章 施展不开 南婠对曲甜刚才的举动拍手叫绝,倒了一杯玫瑰花茶递给她,“你怎么突然从巴塞罗那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曲甜是自由职业,这几年自媒体行业百花齐放,便做起了旅游博主,视频平台的粉丝达到八位数。 她偶尔接接广告,月收入不菲。 曲甜放了行李箱接过,“我说婠婠,你身上那股子狠劲哪去了,刚才那个老男人就差摸上你了,还忍着呢” 当时曲甜第一眼在泰拳馆见到南婠,就被她眼里的那股子狠劲吸引到了。 像是睚眦必报的狠女人,反差强,还带感! 长得美的女人很多,但极少像南婠这种穿上旗袍是一个样,打起泰拳来又是另一番模样的女人,几乎少见。 南婠敛眸,沉默了一瞬,认真道:“甜甜,我想快点查清孟岚蕙当年犯下的证据” 这么一说,曲甜完全明白了南婠刚刚为什么没有对那个老男人动手。 “婠婠,你别太心急,不过刚才你要是不动手万一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南婠莞尔一笑,把手机相册打开,里面是刚刚那个叫刘总的老男人与小三小四的亲密照,她提前攥着把柄呢。 曲甜冲她投去夸赞的眼神,“不愧是你” …… 彼时贺淮宴站在港城贺氏的货运码头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昏暗的码头灯下,眼神冷漠,面上也没什么情绪。 指缝夹着的那根香烟夜幕下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周遭的空气凝着一层意味不明的僵滞。 他不说话沉思的时候,一身的杀伐气此刻显露无疑,旁人也畏惧几分。 身旁跪着一个中年男人,便是刚刚骚扰南婠的刘总,朝他哀求道:“贺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南小姐是您的女人,还是她先勾引的我,在我家别墅那会儿您也在的啊” 言下之意是那会儿你都没有为她出头,现在这一出算几个意思。 贺淮宴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吐了口灰薄的烟雾,勾唇轻笑,“刘总说笑了,我想问问你和我比差了几个档次” 中年男人有些奇怪贺淮宴这么问,“那自然是比不上贺公子的” 几乎是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贺淮宴为什么这么问,敢情这是让贺淮宴掉价失了脸面。 可那个南婠,明明就是贺淮宴见不得光的一个女人,也值得他用手段警告自己? 贺淮宴夹着烟的那双手用修长的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转过身来盯着中年男人。 “那刘总知道该怎么做,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丢了的东西被低端的人捡走” 话落,烟蒂从他指缝中掉落,随即转身上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门关上,他给谢婉柔发了微信:【婉柔,上环那家甜品店关门了,我给你带其他的夜宵】。 那家甜品店离南婠的旗袍店不过一条街的距离,司机看前边有些塞车便换了这条道岔过去,贺淮宴坐在车上路过恰恰就见到了这一幕。 只是他不明白,南婠一副不拒绝也不接受样子,心里头打的是什么主意。 …… 曲甜不愿回家里住,她的继母是个两面派,从小在她面前就是一副刻薄样,宁愿和南婠挤在她店里的小房间凑合一晚。 晚上入睡的时候和南婠叽叽喳喳聊了好几个小时,摸到了她枕头底下的杜蕾斯,立刻八卦了起来。 曲甜:“这是给谁准备的啊?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有的男人” 南婠:“……” 这是当初她给贺淮宴备的,以为他哪天会突然来店里找她解决那档子事。 没想到这个男人倒是一次也没来过,每一次做都在浅水湾那栋别墅解决。 想来也对,贺淮宴这样身份的男人怎么看得上她这个小破地。 她下意识脑补了一下和贺淮宴躺在这里的姿势,好像……床位确实窄小,施展不开。 她一米七一,贺淮宴身姿高挺,估摸着也有一米九一这样。 这张单人床怎么可能让他好好发挥…… 南婠遮掩了过去,“曲甜小姐姐,你看看日期,都过期了” 曲甜翻了一下,印在包装上的日期有些模糊,仔细看也才过期了一天,“那我明早替你扔了” 说完,曲甜又给她塞回了枕头底。 第12章 有贺三的味道 第二天季琛发消息来说晚上要带南婠去VK酒的时候。 她人正在诗琳美容会所给那位富太送上次定制好的旗袍。 曲甜一早被她爸喊了回家,她从南婠的旗袍店关门走的时候,总觉得有件事忘了做……愣是没想起来。 富太约她到美容会所见的面,南婠没顾虑太多,路上塞车迟了一点点。 她人一到美容会所里的贵宾休息室,就被几个女人猛地按下。 南婠很快反应过来,那个中年男人骚扰自己的事八成富太已经知道了,但看样子富太并不了解实情。 那个老男人不可能傻到自投罗网,和自己太太坦白婚内出轨,那又是谁给富太透露的消息?还添油加醋了。 她心里突然冒出贺淮宴那张脸,难道是他?毕竟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南婠笑了笑,“刘总夫人,您抓错人了” 富太有些惊讶,“南小姐知道我约你的目的了?” 南婠抬眸看了看她的表情,淡道:“刘总是骚扰过我没错,但没得逞,而且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提前给您备了一份礼” 富太撇撇嘴,接着让按下南婠的那几个女保镖把她松开先出去,休息室里顿时只有她们两人在。 富太喝了口茶,开口,“说,你都知道什么” 南婠把手机解锁打开,递了过去,富太一看那几张照片,脸色倏地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南婠道:“刘总夫人,您先生出轨的对象好几个,每个月给她们花的钱比您这个正房太太还多,您肯定是不服气的” 她顿了顿,“而且我知道您早就知道了,您之所以一直没有和您的先生提出离婚,看来是您自己憋着大招,而且您自己也与您的专车司机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 南婠说到这里,富太的脸色像抹了碳似黑沉了下去。 “南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但你本事挺大,查出来不少东西” 南婠微微抿唇浅笑,“我只是未雨绸缪,不然您今天能放过我?” 说完,她把给富太的旗袍放下,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淡然自若的开了门出去。 门刚关上,一个痞帅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倚靠在墙边,用一种十分戏谑的眼神看着她。 随即语气很轻佻的开口,“南小姐办事的手段,有种贺三的味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池修齐,贺三的兄弟” 贺三贺三,又是认识贺淮宴的人。 南婠没搭理,径自走了出去美容会所的大门,上了车才看见季琛发来的微信,回了他:【几点】。 她笃定今晚季琛约她定会见到贺淮宴,倏地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分不清是忐忑还是紧张。 总之怪不舒服的。 男人死死掐着她的力度,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 池修齐把刚刚南婠和富太在房里谈话的那段录音私发到了贺淮宴的微信上,调侃了句,【你这位女客户不简单啊,贺三,你是不是也被她算计过】。 贺淮宴看到池修齐这条信息的时候,还在公司,他没点开那份录音文件,先看的文字。 谢婉柔本来想和他一起下班,刚好站在他身侧瞄了一眼,很快提取了关键词:女客户、算计。 贺淮宴没有当她的面立即回复,手机迅速息了屏,面不改色的问谢婉柔:“修齐发信息来说晚上攒了局去他的酒,你去吗?” 谢婉柔摇摇头,眨着无辜的杏眼很清澈,“那淮宴哥哥你们好好玩,我想去看看奶奶,怪想她老人家的” 虽然她不知道贺淮宴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但看来这个女客户和他关系匪浅。 贺淮宴点点头,“那我先送你去祠堂,陪你和奶奶吃了饭我再过去修齐那” …… 南婠晚上出发去酒前,给季琛发了很长一段文字,和他约法三章。 自己陪他演亲密戏刺激贺淮宴的行为里不包括陪睡、接吻。 她还提前言明贺淮宴肯定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浮动,甚至他还可能无动于衷。 南婠始终觉得季琛这么做就算是为了能和谢婉柔在一起,那这个工具人也不应该是她。 从她攀上贺淮宴那晚起,她就十分清楚的知道,能让他乱了分寸的人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谢婉柔。 那晚她精心打扮成谢婉柔平时的样子,进了贺淮宴的酒店房间,唇覆上去的时候,他并没有推开她,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由,这才顺理成章有了后面那些事。 季琛却只回了她四个字:【拭目以待】。 第13章 去勾谁? 贺淮宴从贺家祠堂走的时候,贺老太太拉着谢婉柔的手往前推了推,让她赶紧送送。 贺淮宴身边亲近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谢婉柔的态度不太一样,溢着丝偏爱。 贺老太太也打小喜欢养在身边的谢婉柔,明里暗里撮合过他们很多遍。 眼看着贺家的资产掌舵人年纪已经二十八还未成家,谢婉柔如今也回了国,得尽早让贺淮宴成家立业才算圆了她老人家的心愿。 谢婉柔脸有些红,举手投足娇滴滴的温柔,“淮宴哥哥再见,晚上我在祠堂陪奶奶住” 贺淮宴深邃的眸光看着她,勾唇道:“好,早点休息,明早我来接你” 黑色的迈巴赫已经消匿在夜幕下,贺老太太扭头对着谢婉柔颇有深意的一笑,“婉柔,你喜欢贺三吗?” 谢婉柔捂着嘴浅浅笑了笑,“我当然喜欢淮宴哥哥,他待我一直像亲妹妹一样好” 贺老太太噘噘嘴,说谢婉柔真是傻得可爱,但也没有表明贺淮宴的心思,撮合多了,便索性让他们顺其自然。 …… 南婠的车子还没来得及发动,就有人敲了敲她的车窗,她降下车窗正纳闷会不会是曲甜的时候,抬眼竟然看到是他。 僵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她以为一会儿会在酒见到的男人,无端端此刻出现,心里一万个问号。 贺淮宴没去酒来这找她干嘛? 彼时车里的音响播放着晚间新闻,机械甜美的女声播报着贺氏和季氏在港城东区地皮的招标项目达成战略合作,不日将举办商业晚宴。 贺淮宴此时自是不知道季琛与南婠认识,更不知道他们约了去VK酒,看到南婠惊讶张嘴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太久没见到自己很意外。 顷刻的怔愣后,南婠用可怜兮兮的美眸凝视他,“贺先生,我好想你啊” 刚才放的那段新闻,孟岚蕙作为季氏的董事夫人肯定会出席。 季琛虽然让她配合演戏,但肯定不会把她带到这种明面上的场合露脸,那贺淮宴就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贺淮宴眯起了眼,似是思忖她这句话是不是临场发挥的,含讥带讽道:“想我那你穿成这样出门,是要去勾谁?” 南婠低垂眼睫看了看自己这条吊带深V小黑裙,胸前有大片的肌肤晾着,她今晚又化了精致美艳的夜店妆,的确像是一副要出门钓男人的样子。 可这都是为了配合季琛做戏的要求啊! 南婠涂着殷红指甲油的指尖从车窗伸出,攥着贺淮宴的白衬衫,眼眸是风情万种的媚。 “贺先生要不要去我店里坐坐” 贺淮宴挑挑眉问她:“坐一坐,还是做一做” 南婠扬唇,“不都一个意思吗?” 的确是一个意思,不管是他进去里面坐还是发生点什么事,最终走向都是那档子事。 她和他之间就不是弯弯绕绕的纯情频道。 南婠把店里的电动卷帘按下开关,男人俯身贴近,灼热的气息在她耳廓递了过来。 看,他就是来找她解决的。 只是明明都结束了,贺淮宴怎么…… 难道狗男人心血来潮? 谢婉柔还端着不给碰? 除了那些时候,她从来就琢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贺淮宴倏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说,这次想要什么” 他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开口要点昂贵的奢侈品,没想到她竟回答要贺氏和季氏的晚宴入场邀请函。 贺淮宴眉头微挑,想到刚才听见她车里放的新闻,问:“你要这个做什么?” 南婠假意娇笑:“物色下一位啊,这多好的机会” 她的表情有模有样的认真,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别的心思。 话落还转过身子来双手缠住他劲瘦的腰身,声音像只小猫似的撒娇,“你会把邀请函给我的” 贺淮宴的嗓音沾了欲,溢出的声线有些出沉哑,“看你一会儿的表现” 到关键时候,南婠下意识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杜蕾斯,等撕开的时候才想起昨晚和曲甜聊的时候这个东西过期了。 贺淮宴全程都是蹙着眉,南婠知道他是嫌弃这个地方小。 唯一一次和他在酒店也就是攀上他的那晚。 但现下总不能去酒店,被拍到就麻烦了。 南婠道:“这个过期了,要不你等我去街尾711便利店那买一下?要么你叫外边的司机或者保镖去买回来” 贺淮宴一把勾住她纤细温软的腰肢,喉结轻滚了几下,眼里失了火,“直接来你很怕?” 南婠迎上他的眸子,“我怕什么,万一母凭子贵,该怕的是贺先生你~” 贺淮宴眸色一冷,眼里蒙上层戾气,“南小姐是聪明人,但别自作聪明” 第14章 忒抠门(3-13已修) 季琛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南婠,都是未接状态,贺淮宴也没来VK酒。 两个人的电话都是未接,季琛下意识怀疑他们两人现在在一块。 他从VK酒出来后直接开车去了南婠店铺的那条街头。 看到一辆豪车稳稳的停在她店外,外边还有保镖守着,顿时了然于心。 贺淮宴是结束后走的,走之前撂下话,“东西徐助到时候会给你” 南婠被折腾得没力气,闷哼应了几声,心里嘀咕总算结束了,快走。 贺淮宴看她没力气地躺在那,似乎是第一次认真的端详她的睡颜。 南婠轻阖着眼像是熟睡了一样,橘黄的灯光笼罩着她,敛了撩人的气息,安静得像法式油画的古典少女。 但眸里对她的欲念,此刻早已消失殆尽。 贺淮宴倏地很想去帮她捋一下那黏腻在脸颊的发丝,但这个念头闪得很快。 他修长而分明的指骨系好了衬衫扣,准备转身离开。 床头柜上南婠充着电的手机倏地响着突兀的声音,季琛此时弹了微信语音通话过来。 南婠拿起手机看到备注,才猛地想起答应季琛的事。 不过贺淮宴突然来找她,季琛肯定知道他没去VK酒,那这也不能怪她不配合。 现在大半夜打电话来,是几个意思? 南婠接起:“季先生抱歉,我晚上临时有点事情,没有过去找你” 季琛轻笑:“没事,南小姐要觉得抱歉的话,请我吃顿饭如何” 南婠:“当然没有问题,你选好餐厅告诉我” 挂了电话,她顿时怔愣住,贺淮宴怎么还站在那没走,那刚刚是不是听到她和男人打电话了? 贺淮宴盯着她的脸,挑眉轻哂道:“新物色的男人?” 南婠也不怕他误会,勾唇笑道:“不一样,这个是准男友” 说完,她继续倒头闭眼了,刚才那番可太累人了。 也没顾得上看贺淮宴的表情。 …… 早上七点的时候,南婠被一通电话吵醒。 困意搅散了大半,还没睡够五个小时,曲甜风风火火地打电话来约她去喝早茶。 南婠睡眼惺忪,“曲甜小姐姐,你自己去,我好困” 曲甜:“我就在你店外头,丽秀阿姨说你昨晚没有回家,你熬夜赶旗袍了?” 南婠懵了一瞬,贺淮宴应该没有留东西在这?顿了顿,“那你等我会儿” 她揉了揉眼,换好睡裙,粗略地扫了一遍这个小房间,很好,没有男人的东西在。 伸手去给曲甜开门的时候,握着门把瞥见右手腕骨上的浅红色印记。 糟糕! 这是贺淮宴昨晚拿着领带绑她留下的绑痕。 算了,如果曲甜问起来随便胡诌个理由。 南婠和曲甜说过孟岚蕙的事,但和贺淮宴的事她谁都没有说。 加上他这个人不喜别人知道他的私事,她也就一直瞒着。 曲甜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她右手腕骨上的绑痕,而是被她凌乱的发丝和那副没卸妆的面容惊讶到。 曲甜略微诧异,“你昨晚经历大战了?” 南婠轻蹙了一下纤眉,昨晚事后太累睡过头了,竟忘了卸妆,没回她便跑去卫生间挤了两泵卸妆油朝脸上搓起来。 曲甜觉得南婠的行为太反常,去了她房间,里面的味道不太对劲,淡淡的沉香味糅杂旖旎的味道。 她摸了摸枕头底,竟然摸出一条深灰色的阿玛尼男士领带,上次忘记扔的杜蕾斯也少了一盒。 这种情况成年人秒懂。 南婠洗漱完出来,右手腕骨那里绑了条扎着蝴蝶结的白色丝绸系带,用的是旗袍裁剪下来的边角料。 曲甜坐在床沿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南婠深呼吸一口气,贺淮宴的领带怎么在这?曲甜这是从哪翻出来的。 曲甜一副抓奸的样子,“说,那男的是谁?忒抠门了,酒店钟点房都不开来你这!这领带不会是A货,杜蕾斯也用过期的” 南婠有些尴尬,这不是太急没办法嘛,这东西过期个一两天,没事的? 南婠:“……”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遮掩了过去,曲甜还是半信半疑。 …… 谢婉柔一早化了清纯风的白开水妆容,贺淮宴偶尔开的那辆黑色宾利很快来了贺家祠堂外。 她欣喜的眸子在上了副驾驶后,闪过一丝失望。 徐助笑得很标准:“谢小姐早上好,请您系好安全带,贺总让我来接您出发去公司” 关于这个决定,贺淮宴昨晚就给徐助发了信息提前安排。 如果徐助在早上六点没有收到贺淮宴的通知,那便按照说好的去做。 贺淮宴从南婠的旗袍店出来后直接回了常住在中环半山的那栋别墅,结束后稍显疲倦,回去洗漱完便睡沉了过去。 工作日撞上塞车高峰期,那么去贺家祠堂就得比平时他早上出门的时间还要早一个小时。 他睡醒来时已经八点多,去贺家祠堂肯定是来不及了,而公司的周五例会在早上9点,他便又交代了一次,临时让徐助把例会推迟了到10点。 车子开了有一会儿,等红绿灯时,徐助的手机页面弹出贺淮宴要延迟今天公司例会时间的信息,属实惊了一下。 在贺淮宴身边当特助五年多,还是头一次见他要晚点到公司的情况。 谢婉柔抿抿唇,眉头微皱,问徐助,“淮宴哥哥是已经到公司了吗?” 昨晚上他明明说了早上来接她上班的。 过去的回忆倏地穿插在谢婉柔脑中不断播放。 贺淮宴对她失约不是第一次了…… 第15章 心黑(3-13已修) 徐助被谢婉柔倏然一问,微微怔了几秒,出于同是男人的直觉,他隐隐猜测贺淮宴延迟开例会的时间是和女人有关。 而这个女人,大概率就是南婠。 但贺淮宴不是都让他给南婠送了那堆豪礼…… 这俩人没有好聚好散? 徐助顿了顿,波澜不惊的回谢婉柔。 “贺总昨晚开了三个小时的国际会议,又连轴转审核了几套风控部递交过来的方案,很晚才睡,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到公司” 谢婉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变得有些艴然不悦。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尽管不在意,但也不想失去,她亦如此。 攥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白,倏地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她以为是贺淮宴发来的解释和早上的问候。 解锁看了却是季琛发来的,微拧的眉头随即很快舒展,【婉柔,晚上一起吃个饭吗?】。 谢婉柔没有秒回,瞥了一眼,脸上恢复了欣喜神色,备注那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季琛接着给她发:【我也约了贺三】。 谢婉柔怔了怔,不懂季琛为什么不是单独约的自己,片刻后才回复:【好,晚上见,阿琛,你最近还好吗?】。 季琛那边同样也给南婠发了信息,【南小姐答应请我吃饭弥补昨晚的失约,那就今晚,位置我发给你】。 …… 季琛要她请吃饭,南婠没想太多,一口答应了。 手机嗡嗡震了几下,她打开了链接,是季琛微信发来晚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一家人均五位数的老牌黑珍珠高级日料店。 这可都是金钱的味道啊,和贺淮宴一样万恶的资本家,这么有钱了还让她请客这么贵的饭。 南婠眉头一蹙,这一顿下来,她得熬夜赶好几条旗袍才能赚回来。 这些年贺淮宴虽然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可他送的那些奢侈品,她转手就发在二手平台卖了。 贺淮宴也从来不直接往她账户打钱,最财大气粗的一次大概就是送了她一辆保时捷卡宴。 她嫌太高调,于是转手卖了,换了一辆二十万左右的国产车。 旗袍店的生意虽然还不错,可港城的房租高昂,她赚得实在不多。 南婠转卖收入的费用大部分都用来贴补给私家侦探还有转给国外的一个男人。 为了查孟岚蕙,她这些年搭进去不少钱。 她一个学时装服侍设计的优秀生,当初大学还没毕业便推了国外某奢侈品服装设计师的offer。 一门心思要留在港城开旗袍店,也是查出来孟岚蕙这个人极其痴迷旗袍。 可钱虽然实打实的花出去了,调查进展一直停滞在原点,眼下她只能找机会接近她。 …… 南婠忙完了几条初稿的旗袍设计图,化了个淡妆换上件挂脖藕粉色暗纹花边旗袍才出的门,按照季琛说的时间地点准时到。 可刚被穿着和服的侍应生领进包厢门。 她就愣住了。 男人盘腿坐在日式矮桌前,穿着黑色的衬衫西裤,矜贵禁欲的气息淋漓尽致。 男人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处,露出健壮有力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握着急须壶往坐在旁边的女人的杯里倒茶。 贺淮宴在这她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谢婉柔这会儿也在。 季琛先一步站起来招呼南婠过来。 他径自走上前,手掌紧紧覆在她温软的细腰上,凑近她耳边低语,“南小姐,等会儿你可要好好演” 南婠不动声色的弯唇媚笑,演戏归演戏,可别让她结账就行。 瞧瞧着桌上的日料和那瓶酒,能把她的存款吃垮! 她主动勾上季琛的胳膊,嗔道:“阿琛,你怎么不告诉我今晚的约会你朋友也在,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打扮” 女人身上的白茶淡香味还有微热的触感倏地贴近,季琛恍惚了一瞬,她入戏倒快,“没事,你这样也很美” 南婠的视线一直偷偷瞄着贺淮宴,然而他只是略掀起眼皮,压根没往她这边看过来。 冷漠矜傲的表情没有惊起一丝波澜,仿佛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明明才一天不到,和她厮缠到凌晨结束的男人,现在这副寡淡清冷的样子。 果然男人床上床下是不同的物种,南婠甚至觉得贺淮宴比她还戏好。 盘腿坐好后,倒是谢婉柔先出声,“季琛哥哥,这位小姐姐是你朋友吗?” 她这话一出,南婠抿着口中的玄米茶咽下,替季琛开了口。 “是谢小姐,我叫南婠,经常听我家阿琛说起过你,刚从国外回港城吗?真漂亮,我是他女朋友” 谢婉柔微不可察的僵了下,随即很快抿嘴笑了笑,“哪有,南婠姐姐才漂亮” 贺淮宴闻言冷漠依旧,夹着碗里今早才空运过来的金枪鱼刺身,镜片下的眸子低垂,一语不发。 谢婉柔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贺淮宴的手臂,扯了扯嘴角,“淮宴哥哥,你看季琛哥哥的女朋友可真漂亮” 南婠闻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谢婉柔怎么对谁都喊哥哥姐姐,声音酥酥柔柔的。 有时候美女的确更爱欣赏美女,她一个女人都差点招架不住。 贺淮宴抬眸,但目光往丝毫没有往南婠身上瞟,揉了揉谢婉柔的脑袋,挑眉道:“婉柔,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谢婉柔似是想起什么,往后缩了缩,摆摆手弯唇道:“淮宴哥哥还是这么喜欢管着我” 贺淮宴刚才对谢婉柔的举动挺亲密的,南婠偷偷瞥了眼身侧的季琛,他的反应…… 第16章 想在这?(3-13已修) 季琛表情平静,勾唇笑了笑,手掌倏地揽着南婠的细肩挨近了点。 “贺三,你从小这么管婉柔,她以后还怎么交男朋友” 贺淮宴薄唇溢出淡笑,不答却反问季琛,“她男朋友不能是我?” 季琛敛眸,端起白瓷杯抿了几口日式清酒,语气有几分挑衅,道:“那得看婉柔她选不选你” 话落,季琛朝南婠的发丝轻轻吻了吻。 南婠抬眸眨眨眼,打趣了句,“阿琛,你们兄弟之间说话怎么一股火药味啊” 贺淮宴半眯着眸子,彼时还有点摸不清季琛这番话的深意。 他神色晦暗不明的盯了下南婠,眼神冷冽得像要把她看透。 南婠倒是很坦荡的迎上他的视线,只是她不确定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看,他怎么可能会对她存有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淡定得很! 季琛找她当工具人,摆明打错了如意算盘。 气氛僵滞了几秒。 谢婉柔弯眸笑了笑,出来打和。 “淮宴哥哥、季琛哥哥,你们干嘛拿我开刷,别冷落了南婠姐姐,快尝尝菜” 话落拿起公筷朝他们三人碗里各夹了块蓝鳍金枪鱼刺身。 谢婉柔倏地问她:“南婠姐姐,你和季琛哥哥在一起多久了” 南婠扬起红唇,“有些不好意思,阿琛其实追我挺长时间了,最近才答应的他” 谢婉柔托腮,眼里的艳羡不似假的,“季琛哥哥人很温柔,也绅士体贴,南婠姐姐你有福气” 话毕扭头看了看贺淮宴,叹道:“不像淮宴哥哥,太强势固执” 南婠倒是有些诧异她这么说,当年谢婉柔不是喜欢季琛的吗?怎么还羡慕自己有福气,难道是当着贺淮宴的面不敢吃醋? 南婠淡淡一笑,朝贺淮宴故意问道:“那贺先生,您这些年都是单身吗?不改改脾气小心谢小姐跟别人跑了哦” 贺淮宴嘴角压了压弧度,“怎么,南小姐喜欢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这么打听别的男人情感状况吗?” 南婠自然是不傻的,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暗指她来勾勾搭搭那一套。 季琛出来维护她,“贺三,婠婠没别的意思” 南婠委屈的蹭了蹭季琛的肩膀,“阿琛,是我多嘴了” 主厨这会儿敲门进来介绍新上的菜品,走了没多久,贺淮宴贴心的给谢婉柔夹菜。 那是南婠从未在贺淮宴身上体会过的,那种极其认真的专注,明显的偏爱。 席间吃到中途,南婠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女人是很敏感的生物,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 此刻她能感觉到小腿处有温热的触感游走。 坐她对面的只有贺淮宴这个狗男人,靠! 她微微瞪了一下面不改色夹着菜的男人,桌子底下调晴的把戏,他还挺游刃有余的。 南婠蹙眉,出声去趟洗手间,她不太喜欢这种生冷的食品,吃得胃不太舒服,脸色苍白了不少。 季琛把余光从谢婉柔那收回,侧目看着南婠,顷刻眉眼间都是担忧,“婠婠,需不需我先送你回去?” 南婠摇摇头,“不用了,我去补个妆就回来,你们先吃不用管我” 南婠一走,紧接着贺淮宴有个电话打进来,他微微颔首,出了外面接。 障子门一推上,整个包厢此时只剩下季琛和谢婉柔在。 谢婉柔:“阿琛,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玩一玩的?” 季琛笑容淡淡,反问:“那你呢,你回国是想和贺三在一起?还是说你心里始终犹豫你的选择” 谢婉柔略微僵了一下,抬眸怔怔看着季琛,那双眼始终无辜清澈,“我暂时不知道,但你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季琛略微苦涩一笑,“又是不知道” 他觉得谢婉柔的回答还是那么模棱两可,不免有些哽咽。 和南婠都演到这份上了,可还是摸不清面前的女人,心里究竟是在意还是强装镇定,倒了杯清酒一口闷了。 …… 这一层都被季琛包了,洗手间自然只有南婠一个人在。 她刚抹了口红,葱白的指尖往殷红的唇瓣抿了抿,倏地镜子映出一个颀长的人影。 还没转身,就被男人往旁边拽了过去,那双手扣着她的腕骨往大理石台面上压。 南婠觉得男人那双手的温度像是会烫人似的,可背后又贴着冰冷的石面,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总归是不舒服的。 僵硬的瓷砖抵着,她腰都快折了。 南婠慢悠悠道:“怎么,贺先生想在这来一次?” 贺淮宴眸光定定看着她,无形中有种压迫感,沉声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勾搭上季琛的?” 他脑里一闪而过上次在她店里,事后她接电话喊那头的男人季先生,想来就是那会儿已经勾上了。 如果换成别的男人,他半个字都不会问她,可季琛不一样,都是从小一个圈子里一起玩大的。 南婠这种心机深不可测的女人,无耻到把身体当筹码,当初要不是对他用了点手段,他也不至于稀里糊涂上了她。 再后来与她也不过是各取所需。 现在竟敢招惹他身边的人,他就不可能这么放过她。 南婠低垂如鸦的眼睫,叹了叹,俯身往他耳廓吹了几口热气,“就不能是阿琛勾上我吗” 贺淮宴嘲讽一笑,压着她腕骨的手更重了几分,“别发骚,就凭你还不配” 南婠刚才也喝了几口清酒,眼眸含着微醺的水色,直直对视着男人的深眸,“可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骚的” 又拒绝不了乖的。 贺淮宴虎口钳住她的下巴,周身散发着凛人的戾色。 朝她警告道:“叫阿琛叫得挺顺口的啊,你物色谁、攀上谁,随你的便,但不能是我身边的人,否则……” 南婠出声打断他,“哦,那我偏要他呢?” 第17章 弄死你(3-13已修) 就凭季琛和孟岚蕙的关系不简单,极有可能是母子关系,她就不会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接近他。 南婠不带情绪的轻笑,“贺先生,你觉得我对你是算计,那如果我对别的男人是真心呢” 贺淮宴神色阴沉,揶揄了一句,“你这样的女人会有真心?” 然而没等南婠回答,卫生间门外似乎有女人的声音透过缝隙钻进来,急切叫唤她的名字。 “南婠姐姐,你在里面吗?季琛哥哥喝醉了,你送他回去” “南婠姐姐……” 卫生间的大门早就被贺淮宴刚刚一脚踢上反锁了,她庆幸谢婉柔这时候来找了她。 此刻贺淮宴压着满腔浓烈的鄙夷和愠怒,虎口捏着她精致的下巴,那力度,分明想把她骨头掐碎。 他听到谢婉柔的声音怔愣了一下,有一瞬间的失神。 南婠的脊背紧紧抵在石面上,退无可退。 贺淮宴这个狗男人即使听见谢婉柔的声音也没有松开她,那双手依旧死死钳住她的下巴。 南婠:“贺先生,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谢小姐进来了,到时候她要是看到你在这,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贺淮宴神色冷漠,并未放过她半分,薄唇扯动:“希望南小姐好自为之,否则信不信我弄死你” 南婠顿了顿,嗓音微微泛着媚地笑。 “我信啊贺先生,不过以后你可弄不了我了,我如今是季琛的女人,你该不会要碰兄弟的女人” 贺淮宴胸膛压了下来,连带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乌木沉香气息也浓郁了点。 修长的指尖往她的旗袍开衩处摩挲了几下,不是调晴,反而带着威胁的意味。 贺淮宴:“我说的是弄死你,不是弄你” 南婠往他那儿瞥了几眼,真是嘴上一套身体又是一套,虚伪至极。 她抬手把旗袍开衩处撩起,堪堪只遮挡到白皙的腿根。 妩媚笑道:“那不知道以后贺先生对谢小姐在那事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对我一样食髓知味呢” 女人的视线在男人的皮带下方停留了半秒,指尖微蜷地抚摸他脸颊处的下颚线,隔着衬衫外沿着锁骨一路滑到男人的胸肌处打圈。 贺淮宴眸底藏着微妙的欲念,抬了抬眼,轻轻一哂,“你勾搭上了季琛,胆子倒是肆无忌惮大了不少” 下一瞬,他目光转冷,手指的力度像是蕴含着惩罚和凶狠的意味,把她的旗袍开衩处撕开了一点。 南婠知道他这个人向来是表面衣冠楚楚,私底下玩得花样百出。 可现在这种带着羞辱意味的玩弄,真够狗的! 南婠含讥带俏道:“贺先生,要玩就玩大的,你敢吗” 要是他敢来真的,大不了喊几声,在谢婉柔面前戳穿他伪装斯文儒雅的面孔。 贺淮宴嗤道:“你也不嫌这里脏” 卫生间外渐渐没了女人的声音,看来这会儿谢婉柔应该是走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里面自己和贺淮宴的谈话。 她猛地想起那次在医院过道,谢婉柔路过看她的眼神分明就像是认识她许久一样。 今天倒是装作和初见一样,实在匪夷所思。 南婠左手推了推他的胸肌,“那还请贺先生对我手下留情,我先回去照顾我男朋友了,谢小姐也等着你回去呢” …… 南婠先离开的卫生间,回了包厢,季琛已经醉得不成样了,这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道他闷了多少杯酒。 谢婉柔看见她进来,面色如常,甜糯的声音朝她道:“南婠姐姐,季琛哥哥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南婠点点头,谢婉柔竟没提刚才去卫生间找她的事。 她扶着季琛的腰,把他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慢慢走着,出来的时候,贺淮宴在过道边上漫不经心地抽了口烟。 视线往她这边挪过来的时候,谢婉柔的声音从她背后传了过来,“淮宴哥哥,你刚刚去哪了,我们也回家” 男人把烟用指腹掐灭,眯着眼往后睨了一下身后的南婠,随即搂着谢婉柔的肩,说了声:“好,走” …… 南婠把季琛送到日料店楼下,他的车离得不远,就停在马路对面,她招了招手,让季琛的司机过来帮忙搭把手扶上车。 季琛其实也没有多醉,刚才多半是演的,要不这会儿怎么在贺淮宴那辆车走后,还有心思调侃她。 季琛:“南小姐今晚的戏不错,贺三后头是不是去找你了” 南婠不咸不淡的点点头,走的时候侍应生把她喊住了,她结的账,贺淮宴走得可真快。 就这么着急和谢婉柔一起回家,俩人都同居了? 南婠道:“季先生记得给我报销” 季琛笑了笑,“应该的,我没有让女人付款的习惯” 话落季琛打开手机发到南婠的微信转了账。 南婠转身要走的时候,瞥见他的手机屏幕响了个电话。 季琛迅速挂了,屏幕闪得太快,但她还是看清了备注中有孟岚蕙三个字。 季琛问要不要顺带稍她一程,南婠摆摆手婉拒说自己开了车来的。 车走远后,她想事情想得太专注,倏地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惊得指尖都颤了一下。 第18章 亏空(3-13已修) 南婠回眸一看,是南嘉文这小子,莫名松了口气。 她蹙蹙眉,“你怎么在这?又去网打游戏了?” 南嘉文怀里抱着个篮球问她,“那个男人是不是上次在派出所找你那个?” 俩人几乎同时出声,南婠撇撇嘴,让他少打听她的事,专心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南婠怕南嘉文和上次一样又不安分的闹事,拽着他回了南家,苏丽秀见她难得回来,殷切地给她盛了碗热汤。 刚才南婠在日料店吃得一阵胃疼,这一口入肚舒服了不少。 她缓了缓,索性今晚住下明天再去店里,瞥见苏丽秀眸子绕着淡淡哀色,面容愁了不少。 她关心道:“丽秀姨,南叔他还没有回来吗?” 这些年,苏丽秀主内,照顾家里全部的大小杂事,南兴盛就专门打理一家港城的船务公司。 规模虽说不大也是小本生意,盯得劳心劳累,常住在码头边上风吹日晒。 按理南兴盛一周回家两次左右,可这一个月里,南婠几乎没怎么见过他回来。 苏丽秀摇摇头不肯说,南婠握着她的手,眼神恳切,“丽秀姨,你和南叔、嘉文都是我的家人,有什么事说出来我愿意和你们一起承担” 南婠一说完,南嘉文坐在沙发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关心家里,我爸公司都出事多久了,你现在才假惺惺来问,会不会太迟了” 南嘉文越说越激动,继续朝她嚷嚷:“你就知道和那些男人周旋,什么时候能把心思分点给我妈” 苏丽秀气得红了脸,当即怒呵道:“够了!嘉文,你姐的事情你不要多嘴,去房里睡觉!” 南嘉文扫了一眼南婠,翻了个白眼“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苏丽秀眼里蓄满了泪水,抿抿唇不知如何开口,南兴盛的船务公司出事有好几个月了。 行业萧条,港城大部分的优质客源都垄断在贺氏旗下的华邦货运物流公司,像他们这种小公司这些年接连倒下去的不少。 南兴盛顾念情谊,和这些船工又有交情在,给他们的薪资标准补贴都和大公司一样,账上逐渐捉襟见肘,他向银行申请的贷款也一直不通过。 合作的几家委托方公司又迟迟不肯付结算款,一直拖到合同的最后付款期限。 烂账拖了又拖,账务出了事来不及资金周转,工资发不出去,船工们便在南兴盛的船务公司堵着,人多势众闹了好几天。 这下闹的闹,停工的停工,耽误的租金一天天亏损下去。 南兴盛愁得这段时间都没有睡过一晚好觉,船工都以为他是中饱私囊手里攥着钱不肯掏,骂得十分难听,也寒了他的心。 南婠知道苏丽秀不打算开口让她帮忙,可她不能坐视不管,如果不是苏丽秀和南兴盛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早就没有家了。 她安抚好苏丽秀,直接去阳台打了电话给南兴盛,开门见山问:“南叔,我是小婠,我知道船务公司出事了,现在大概还需要多少钱填补上去?” 南兴盛深呼吸一口气,声音是疲劳过度的沙哑,“是小婠啊,南叔我还能撑下去,你就不用管我了,帮我照顾好你丽秀姨,放心” 南婠吸了吸鼻子,哽咽酸涩堵着在喉间,开玩笑道:“南叔,您是不是没把我当女儿,钱这方面我来想办法,您就告诉我需要多少钱” 南兴盛那边默了半晌,最后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满打满算,总费用也要四百五十万左右,才能等到和委托方公司那边签署合同的最后付款期限” 南婠闻言揉了揉太阳穴,还真不是笔小钱,怪头疼的,早知道当初贺淮宴给她的那辆保时捷卡宴不卖那么快就好了。 现在她的银行存款加上旗袍店里的流动资金也才不到八十万。 曲甜虽然十分愿意借钱给她,可这毕竟是她自己的家事,友情归友情,扯上太多金钱纠葛就变味了。 南兴盛顿了顿,“小婠,要不还是南叔来想法子” 南婠抿抿唇,道:“南叔,给我几天时间,您注意休息,丽秀姨很担心您” “好,小婠你也是” 挂了电话,南婠下意识想到了贺淮宴,可她不确定这个男人还会不会领她的情。 她想了想,没怎么犹豫,很快给他发了条微信,【贺先生,我答应你和季琛分手,但我需要一笔钱,您会给我的?】。 第19章 打扰了(3-13已修) 消息发出后贺淮宴并没有秒回。 南婠不意外,此时他还没拉黑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觉得无所谓,本来她和季琛的恋爱关系纯粹就是做戏给贺淮宴与谢婉柔看。 挂个名分而已,分不分的丝毫不影响她什么。 估摸贺淮宴现下还不清楚,如果能以此要到一笔钱,就算往后靠不了季琛挨孟岚蕙的身。 那她还有一个机会,便是两周后贺氏与季氏的商业晚宴,她必须铆足了劲。 彼时贺淮宴从浴室出来,赤着胸膛,劲瘦的腰间半系着白色浴巾,瞥见沙发上坐了个娇柔的女人,径直走了过去。 女人看到他肌块分明的半身,脸色涨得羞赧,猛地低垂下脸来,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谢婉柔低声道:“淮宴哥哥,我找你有点事” 她抬眸瞧见他宽阔的脊背有几道细微的划痕,蓦地僵住,脸上的羞意顿时淡得几乎没有了。 贺淮宴越过她拿起搭在旁边衣架上的那件长款浴袍披上,背着她扎好系带,淡声道:“说” 谢婉柔缓了缓,说:“我想搬出去住” 贺淮宴没有回答,坐在单人沙发上朝后仰了仰脖子,表情不辩喜怒,也就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转过脸看着她。 他道:“好,我帮你安排” 谢婉柔错愕了一下,没想到贺淮宴能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她以为,他至少会先摆出先前一贯的强势,再来妥协。 毕竟之前她要出国深造那会儿,他…… 谢婉柔回神,起身朝他弯眸露出一丝淡笑,“那就住万峰附近好了,方便上班,我先回房间了,淮宴哥哥晚安” 贺淮宴薄唇抿了下,像是有什么话要脱口而出,然而想了想,只说:“婉柔,谢谢你能回来,晚安” 谢婉柔从房间离开后,他拨了个电话给徐助,“帮我查一下……” …… 南婠等到消息发出的第三天,贺淮宴都没再回复,微信也没拉黑。 她在店里无精打采的裁剪了几条用来制作旗袍的云锦绸缎。 正想要不要继续给他发消息的时候,苏丽秀打来电话。 南兴盛挨了某个闹事的船工一刀,伤口离左心脏部位就差几厘米,情况紧急。 南兴盛当即倒地昏迷,被送去港安医院抢救手术中。 南婠挂了电话,锁了店门急匆匆就开了车去,港安医院是私人医院,上次季琛侄子住院便是在那。 纳闷南兴盛怎么会被送去那里做手术了? 南婠到医院待了有一个小时,揽着苏丽秀的肩膀安抚,默坐在外面的塑料长椅等手术室的指示灯灭掉。 南嘉文今天学校有考试,苏丽秀不想打扰他就没通知。 虽然她瞧着神色平平静静的,可南婠看得出来,她心里早就慌乱如麻了。 苏丽秀和南兴盛感情极好,从南兴盛白手起家便跟着到现在,几十年了,患难与共的夫妻关系。 南婠想,如果此时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还在世上,之前那一切没有发生,或许她也会一直拥有着安于现状的幸福。 倏地一阵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此时船务公司的财务张姐打来电话给苏丽秀。 “南夫人,不好了,几个船工不知道是不是听了谣言,说南总不行了,闯了进来搬公司的东西,还去了财务室这边闹,您看要不要过来一下” 南婠听见,二话不说接了苏丽秀的电话,镇定自若道:“我是南小姐,现在你们南总还在抢救中,闹事那几个人先让公司几个男同事按下,我这会儿赶过去” 苏丽秀感激地点点头。 南婠很快去了医院的停车场,一辆银色的雷克萨斯LC500驶到她面前停下。 驾驶位车窗降下,南婠定睛一看,开车的男人是季琛。 她蹙眉问道:“季先生有事?”,随后很快补了一句:“我有点急事现在,你有什么可以下次说吗?” 季琛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反问道:“你怎么来医院了?” 南婠看了一眼季琛,思忖起来。 贺淮宴不回她微信,现在她还得赶去船务公司,迫切需要有一个能震慑稳定人心的身份的人在。 季氏家族在港城地位虽然比贺氏差了点,但也是仅次于他的豪门大户,那季琛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 南婠把伸进包里拿车钥匙的手抽出,自顾地去开了季琛的副驾驶车门,浅笑道:“季先生,我车钥匙忘带了,能麻烦你送我到兴盛船务公司吗?” 季琛稍侧目盯着她,略微顿了顿,“那请南小姐把安全带扣上,其实如果你有什么事是可以直接找我帮忙的” 南婠朝他绵软一笑,“好啊,那谢谢季先生了” 季琛还想问她点别的,瞥见挂在车载手机支架上这会儿有电话打了过来,心里有了盘算。 他接起故意扬声说:“贺三,你这时候打电话来打扰我和婠婠约会了” 季琛朝南婠指了指手机屏幕,她很快意会到他暗指什么,顾不得那么多,她硬生生叫了出来。 熟悉且暧昧的喘息声贺淮宴很快听到了,这媚到入骨,缱绻、炽热过无数次他的感官。 默了几秒,他如玉的指骨捏着一只万宝龙钢笔,力度是他察觉不到的狠劲,嗓音漠然道:“嗯,打扰了,你们忙” 第20章 到账 贺淮宴说完便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 南婠缓了缓才出声,“季先生,可以出发了吗?” 她都叫虚哑了! 不过刚刚她那样,也不完全是为了配合季琛演戏,她更想刺激一下贺淮宴,谁叫这个狗男人三天了都不回她信息! 好歹拒绝也吱一声啊!漫无目的的等待最是折磨人。 季琛轻咳了几声,脸色有种不太自然的红,侧过身子伸出长臂往后座拿了件西装外套,搭在腿根部。 南婠瞥了眼,看得出来男人在挡什么,季琛的反应这么容易就…… 她尴尬得躲开了视线。 车子重新发动,调转了车头,方向是去港城码头那边。 季琛嗓音发沉带哑,“南小姐,你前面那里打开,有一瓶新的矿泉水可以喝,先润润嗓子” 南婠语塞,扯开话题,“季先生,待会还得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 另一边的万峰总裁休息室,贺淮宴打开专属的淋浴间花洒从上到下淋着冷水,试图浇灭体内那股莫名涌起又说不清的邪火。 …… 南婠刚到兴盛船务公司的大门,迎面砸来一只红色印章,好在她反应灵敏,并没有砸到脸上。 为首闹事的船工叫姓罗,刚才那枚印章就是他从财务室扔出去的。 瞥见来了个女人,没好气道:“呦,是南大小姐来了,说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钱” 南婠把地上的印章捡起,走过去递给张姐。 她敛眸厉色道:“大家都是图财,没必要闹出人命,捅刀子的现在早被警察带走关押了,怎么,你们也想被关进去?” 这一出声,几个船工面面相觑,话虽在理,可还是不服气。 南婠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这样,给我们一点时间筹钱,很快就会发给大家的,再稍微等等好吗,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几个船工并不打算卖这个面子给她,公司是南兴盛的。 他们只知道南婠是他的女儿,但她总共也没来过几次公司,和他们完全不熟悉。 “你就给我们几个船工一个准话,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吴工捅了南总也不是有意的,他家里的孩子有血液病,等着救命呢” “是啊,我们都是等着工资讨生活的人,南小姐,你就别给我们画饼了” 场面又继续吵吵嚷嚷下去,再次陷入混乱,南婠瞄到办公桌旁边的玻璃花瓶,正想走过去拿着往地上砸的时候。 有人敲了敲财务室的门,她回眸看过去,男人姿态慵懒地交叉着手臂,“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是不是有点仗势欺人了” 季琛继续道:“钱的事,我替这位小姐解决,五百万够吗?” 南婠有些诧异,怔了怔,算了,贺淮宴压根没打算把钱给她,季琛要帮忙再好不过。 她朝几个船工说道:“你们把手上的工资单和财务那边核算一下签个名,今天给你们打钱,不过,愿意与我们一起共度难关的,我们会在之后额外补偿三个月的工资给大家” 这话一出,几个船工都在心里嘀咕。 季琛走到南婠身侧,俯身低语,“南小姐这一招安抚不错,贺三教你的?” 南婠浅笑:“季先生觉得呢?” 贺淮宴在资本界上那些雷厉风行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教她,他只会在那些时候,教她姿势…… 季琛扬唇意味不明地一笑。 闹事的船工大部分都只想签了名拿钱,只有一少部分愿意等那三个月的补偿。 南婠此时盯着电脑看财务出账的款项,今天发给船工工资这一笔可是不少钱,之后还要付各种杂项。 她抬眸看着季琛,“季先生,这几百万就当我个人借你的,麻烦你现在把钱打到我账户上” 季琛盯着她面前的电子文档,眯了一下眼觉得不太对劲,问她:“南兴盛是你爸,公司财务这块是不是他一直没有怎么查过?” 南婠对外是南兴盛与苏丽秀的养女关系并没有直接表明过,季琛这么认为她也没有否认,点点头思忖起来。 南兴盛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船务公司招的人大多数是熟人介绍或者是身边的好友,看来越是熟人越坑自己人。 他继续说:“你这只能暂时帮他缓一下资金问题,以后还是会出现同样的状况” 南婠闻言正想开口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她垂眸瞟了眼,手机短信是银行发来的,跃入眼眸,提示她卡号到账了四百五十万。 是个私人账号转过来的,对方户名:贺淮宴。 他怎么知道她刚好需要四百五十万? 她发的给他的那条微信里并没有提多少钱啊,他这还是掐着点打过来的。 第21章 几次 贺淮宴从不直接往南婠的银行户头转账,这还是头一次。 南婠转念一想,他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需要这笔钱,还能精确到具体数额,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唯一能想到他能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发给他最后的那条微信起了作用。 不过这作用显然是延迟奏效的,估摸着是她和季琛在车上那通限制级的电话刺激到了他。 南婠顿了顿,抬眸朝季琛道:“季先生,钱的事解决了,你暂时不用给我转账,不过刚刚还是谢谢你出面帮了我” 季琛意味深长道:“看见了,贺三刚给你打钱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答应他什么了,他能把这笔钱给你” 季琛了解贺淮宴的性子,不会白白花钱在女人身上,况且南婠生得再漂亮,也仅仅是床伴关系。 男人对女人,是女朋友还是夫妻亦或床伴,心里给的身份是泾渭分明的。 该付出多少,从下定义那一刻起,就已经衡量了答案。 南婠浅笑:“季先生,人总得带点秘密在身上不是” 季琛挑挑眉梢,“也对,你先忙,我得走了,明天我找人来你爸公司协助处理一下这些账务问题” 适才谢婉柔给他发信息来问他在哪,让他晚点有空的话来趟她的新居,有东西要给他。 南婠:“拜拜季先生” …… 南婠从船务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瞥见曲甜开了车过来等她。 中途苏丽秀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说南兴盛的手术很顺利,人已经送去加护病房,曲甜也来过医院看望了。 她刚想打开车门坐上去的时候,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攥在掌心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一下。 是贺淮宴发来的微信,就三个字,【来别墅】。 曲甜看她盯着手机愣了半晌,问道:“还不上车?想啥呢” 南婠摇摇头,“没什么,太累了,送我去医院,我得把停在那的车开走” 她想顺便问问苏丽秀,南兴盛送去港安医院是谁安排的,私家医院的收费不低,光住一晚普通病房就要五位数的费用,更别说是加护病房了。 曲甜有些懵,“我送你去店里或者回家住一晚,明早去医院看南叔的时候,我再把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话落很快又问她,“刚才是男人给你发消息了?是不是上次那个抠门男叫你去找他” 南婠笑了声点点头,贺淮宴要是知道自己被人说是抠门男估计会气得不行。 曲甜对男人的认知观里,扣扣搜搜的男人是最让她吐槽的。 可她纳闷南婠不是那种倒贴的恋爱脑,怎么会对那个男人这么言听计从。 难道南婠被PUA了?没下载国家反诈APP? 南婠察觉到曲甜复杂疑惑的目光,看来她和贺淮宴的事是瞒不住了,只能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解释一番。 …… 南婠把停在医院的车开走后直接导航了去浅水湾别墅的路线。 曲甜突然接了个工作上推广的重要电话,便把她放在医院大门先离开了。 南婠本想去问问苏丽秀关于南兴盛住院的事,贺淮宴又发了信息过来。 字数倒是比上次还少,只有一个字,可明里暗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来】。 南婠深呼吸一口气,要是再不去,她很清楚男人有的是手段把打给她的那笔钱隔天就要回去。 她熟稔地输入了浅水湾别墅大门的密码,推门而入楼上的卧室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贺淮宴明显是等候多时,玻璃烟灰缸上灭了不少的烟头,熨烫得笔挺的衬衫西裤,许是坐久了看着有些发皱。 他修长冷白的指骨夹着一根烟,烟雾朦胧萦绕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南婠抬眸安安静静对视他的目光,“贺先生想了?” 贺淮宴薄唇似笑了笑,这个女人倒是比他还直白。 随即,沉声问她:“和季琛,第几次了” 是问第几次,而不是问她和季琛睡没睡,也对,那通电话里她都那样儿了,他能这么问挺正常。 南婠解开胸前的斜襟琵琶扣,旗袍沿着肩侧滑落到厚厚的地毯上。 贺淮宴幽暗的眸色深锁住眼前的尤物,明明挺有感觉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南婠向他走近,眨着那双蛊媚的眼,道:“不管几次,还是贺先生厉害点” 很快她就浸透在男人那股淡淡的乌木沉香味里,还夹杂着一丝烟草气息。 脖子处、肩膀处、后背处,哪哪都被男人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啃咬了一番。 呼吸像被掠夺得冻住了似的,磨扯不出半分的余气。 谁能想到这种事会突然戛然而止,贺淮宴前一秒接了通电话。 谢婉柔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淮宴哥哥,我们订婚好不好” 第22章 勾人 南婠左手腕圈住男人的脖子,右手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往他腹肌处画圈。 挠痒痒那种劲。 似清妩明艳的玫瑰,勾人潋滟得很! 许是她觉得这是最后一次和贺淮宴单独相处,肆意大胆了不少,刚刚还是她点的通话免提音。   第23章 起来,滚 打给南婠的那通电话只响了几秒对方便挂断了,她顿时松了口气。 否则眼前的男人肯定会把之前接电话在旁边搞动作那一套又用在她身上。 平时大多数情况下南婠都是和对方微信联系,只有极其特殊的情况对方才会突然打来电话。   第24章 不如成真 一周后,徐助把贺氏和季氏的商业晚宴邀请函亲自送到了南婠的店里。 已经有不少圈内媒体放出风,透露贺淮宴那天会带着谢婉柔出席,宣布两人订婚的事情。 半真半假的。 但也不有不少人信,可还是吃瓜的多。   第25章 放浪形骸 池修齐还想再问问南婠,究竟她是跟的贺淮宴还是季琛,可人已经被曲甜拽走得远远的了。 曲甜拉着南婠到角落边上,朝她微妙地眯了眼,“婠婠,你老实说,那个脏男怎么会认识你” 南婠思绪飘了一下,她自己都没搞懂池修齐怎么会认识她,季琛认识她是事出有因。   第26章 照片 南婠转过头,便看见季琛身穿一套深灰色的商务西装,身姿笔挺的,没撑伞站在她身后。 南婠诧异,“季先生你怎么在这?” 她打量了一下季琛的装扮,看样子像是刚结束工作。   第27章 必须要 赵贞韵先察觉到站在身后的南婠,眼底闪过轻微诧色,喃喃道:“小婠,你怎么来了?” 南婠很快面色如常,她干嘛紧张! 南婠上前挽着赵贞韵的手臂,像只乖巧漂亮的小奶猫一样亲密的蹭了蹭,撒娇道:“当然是想给师傅您一个惊喜啦!”   第28章 吊了几个 南婠垂眸看到贺淮宴的微信后,纤眉微微一皱,头疼得揉了揉太阳穴。 把手里的布料放到梨木箱里锁上,转身朝赵贞韵寻了个借口离开。 他的车子停在巷尾侧方最角落里面,位置不太好找。 几分钟后,南婠敲了敲车窗后把车门打开,倒是没有坐上去,定定站着在外面。   第29章 点到即止 贺淮宴到底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只是点到即止的行为。 南婠觉得他其实还是担忧谢婉柔会突然出现。 此时男人眼里的欲念消散,面上又恢复了生人勿进的疏离。 南婠感叹。   第30章 吵架了? 南婠怔住,谢婉柔这话问得挺耐人寻味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自己在季琛耳边说的那句晚上记得来她房间拿西装。 加上季琛从进门到现在的表现,对谢婉柔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气氛挺不对劲,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点什么。 两人吵架了?   第31章 吓懵了 季琛闻言眸色闪过一丝沉黯,唇角淡淡,没否认也没承认。 南婠看得出来,季琛是没打算谈论关于谢婉柔的事情,她随即扯了点别的话题。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倒也算不上冷。 刚走到民宿外面的巷口。   第32章 别这样对我 南婠看了一下手机,时间显示现在是晚上11点23分,贺淮宴此时不是应该待在公馆吗? 怎么从市区跑到她这个乡镇的小民宿上来了。 要是心脏不好,她是真的会吓晕过去。 长廊的木梁上吊着的油灯并不明亮,男人阴冷的视线攫住她,站在那宛若高高在上掌握厮杀的神明。   第33章 接近 谢婉柔离开酒店,也不过是和季琛前后脚的时间,左不过两分钟。 曲甜那会儿刚结束酒局回来,出电梯的时候先是瞥见季琛从酒店房间脸色阴沉的出来,她刚想打声招呼,可男人走得太匆忙。 紧接着她又瞧见同一间房里走出一位女人,低垂着脸,双眼微微红肿,明显是哭过。   第34章 深夜朋友圈 南婠还是第一次在季琛脸上看见冷得没有温度的表情。 但是似乎这种冷漠的态度并不是对她,反而像是针对孟岚蕙。 孟岚蕙看见季琛走近,雍容的脸上僵了僵,“小琛,你爸他……”   第35章 刷我的卡 南婠先点开周时川的对话框,他问她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做噩梦了,要不要唱歌哄她睡觉。 南婠发了个小猫咪吐舌头的可爱表情包,回:【时川哥,我已经长大了好嘛!】。 周时川笑笑,很快敲字回复:【好,我们婠婠长成大美女了,早点休息,我准备回诊室了】。   第36章 要当我姐夫了吗? 南婠还没出声回答,曲甜自顾的说着:“我懂了,你就是单纯的想气她们” 南婠一副你懂我的表情,不过她只是想气气季瑶,至于谢婉柔,那就与她无关了。 贺淮宴在南婠走后,收到了一条徐助发来的微信。   第37章 拉黑他 南婠正喝着水闻言猛地呛了好几口,捂着胸口一直咳嗽。 什么鬼! 南嘉文怎么会以为周时川是想当他姐夫的,太尴尬了! 关键周时川还顺着南嘉文的话接了下去,“你喜欢我当你姐夫吗?”   第38章 嫌脏 南婠呼吸一鲠。 狗男人竟然跟踪她和周时川,还发现她进了酒店,甚至早知道她拉黑他了! 贺淮宴看了她半晌,耐心告罄,沉声道:“说话” 南婠殷红的唇抿了抿,委委屈屈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直接窝在他怀里拱了拱,手指若有似无的蹭着男人喉结。   第39章 故意的 南婠吃完药,又把咖啡端上去的时候,瞥见贺淮宴已经躺在床上阖目闭眼了,呼吸平稳,看样子是睡熟了。 房间没开灯,昏暗的光线投入,中和了男人身上那股锋芒的戾气。 她打量了一下男人,其实贺淮宴在她对男人的审美看来,确实挺符合不少女人的择偶标准。   第40章 撞见 南婠到酒店后,刚停好车走到大堂等电梯,就瞥见从另一趟电梯口出来的季瑶。 她身边围着四五位千金名媛,看样子是刚从半岛酒店喝完下午茶出来。 半岛酒店的十八层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的海景,VIP会员制预约。 平时不少富家千金来这里打卡,能在这碰到季瑶,南婠不意外。   第41章 关机了 南婠出来酒店大堂后便往露天停车场走去,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盯着,提步跑了跑。 心里直嘀咕,这公共场合,怎么还有人跟踪! 难不成是孟岚蕙安排的? 她反侦察地回头扫了扫,只有行色匆匆的路人,难道是自己太敏感看花眼了?   第42章 别吵 徐助说完,眼角余光偷偷瞄着贺淮宴的反应。 该不会贺淮宴的感冒发烧是和南婠有关系? 卧室里极静,夜风拂着落地窗边的白纱。 贺淮宴敛眸,沉声道:“嗯,叫佣人收拾一下房间,载我回中环半山的别墅,婉柔那边呢?”   第43章 她有危险 季琛今晚在VK酒参加池修齐组的局。 这会儿还没到散局的点他就想走了。 打了招呼后他转身从VIP卡座去了趟酒的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竟在过道碰到了季瑶。 季瑶背着他在打电话,手指夹着根烟抽了口,缓缓吐气,动作很熟稔。   第44章 都急了 南婠是被一瓶冰冷的啤酒泼在脸上醒过来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着。 啤酒味浓重的液体沿着她精致的下颚线滑向锁骨。 周围昏昏暗暗的环境,夸张奢华的KTV包厢里,只有幕布亮着光,播放着古早的港曲,弥漫着一股作呕的烟酒味。   第45章 出事 南婠吃吃喝喝,总算满足了点口腹之欲。 虎爷这种酒色之徒本就眼馋南婠这种身材性感撩人,狐狸味很浓的女人。 看她吃得差不多,早就按捺不住想摸两把,刚想俯身伸出手指勾她的下巴,南婠往后偏了偏头。 “虎爷,别急嘛,我们聊聊天”   第46章 女主角不错 贺淮宴人赶到888包厢的时候,南婠正动作利落轻盈地用双肘朝男人的颈部打去。 看似招式简单,实则用劲非常具有杀伤力。 十分钟之前,那个虎爷狠狠拽着她的头发就差几厘米要砸到玻璃茶几上的时候。   第47章 我不想 南婠耳边荡着贺淮宴那句话,他低沉冷冽的嗓音,还有他那意味不明的漆眸。 他如果不是来救她的,又不肯放她回去,究竟是想干嘛,她真没力气琢磨他的想法了。 南婠讪讪笑道:“贺先生,我只是很困,又饿又累,想回去休息,不是见什么男人”   第48章 对我很了解吗? 南婠洗漱完,披了件裹胸的白色毛巾出来。 她刚才去衣帽间看了两眼,里面有不少女人的衣物,想来估计是谢婉柔的。 毕竟曾经贺淮宴和她同居住在这。 她不好挑来穿,谢婉柔的一双拖鞋,男人都冷冷的占有不许任何人碰。   第49章 特地来的 南婠揣摩了一下孟岚蕙的态度,掂量着应该不是生气。 她低声应道:“孟女士,我个人真的很欣赏您宣扬旗袍文化,所以对您本人的资料小小查了一下,抱歉,是我冒昧了”   第50章 祭拜周时语 “咳咳——” 谢婉柔脸色唰地一白,被贺淮宴突如其来的这番话微微僵住,嘴里尝着的杏仁糊卡在嗓子的喉管上。 贺淮宴瞧她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   第51章 鸿门宴 座机电话是兴盛船务公司的财务张姐打来的。 南兴盛上次出院康复后没多久便重新回去了兴盛船务公司打理上次遗留的烂摊子。 南婠给他的那笔钱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后来季琛又找了专业的人士去协助南兴盛整理公司账务。   第52章 卖惨 华灯初上,璀璨的霓虹广告牌浮光掠影,港城的夜晚处处纸醉金迷。 王经理在包间内端起两杯酒,顶头的水晶灯光晃过杯子里的液体闪了闪。 “南小姐,今晚这顿饭我们大家都吃得很开心,这最后一杯酒喝完,总得来点不一样的”   第53章 你这盘菜 南婠从酒楼前台那把手机拿走,纤细的手揉了揉胃部,刚才虽然没有喝太多,可胃隐隐泛着酸。 不知是不是吃了几道冷菜有关。 贺淮宴背着灯光站在前方徐徐走着,颀长宽阔的身影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港城闷热的夜晚,袭来一阵盛夏的凉风。   第54章 吃饱了吗? 季宏山其实一直都有收到关于季琛和南婠两人相处的视频和照片。 他对季琛从小的私生活和感情一向管得十分严格,就连当初在季琛年少时三番五次去贺家祠堂找谢婉柔都被训话过几次。 之前那段在网上传播了一段时间的八卦视频,他本来也不是很在意。   第55章 有问题吗? 周时川早上从半岛酒店出发去机场,是南婠和曲甜一道送的。 南婠和周时川谈不到半个小时,曲甜便被她喊来周时川的酒店房里一起商量事情。 曲甜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的夜宵过来,她估摸着是要聊通宵的节奏,准备了不少的热量炸弹。   第56章 过来 时值下午的黄昏时段,南婠坐在季琛的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的橘红天空。 刚才那场面,如果贺淮宴从车上走下来,谢婉柔也在,八成又是修罗场。 季琛侧目看她,温声道:“一块吃个晚饭,你有没有忌口的,喜欢什么菜系?”   第57章 伺候 南婠是第二次来中环半山的别墅。 贺淮宴在港城最常住的地方。 她进门后很识趣的打算换上次那双黑色拖鞋,打开鞋柜后目光下意识搜寻了一下谢婉柔那双藕粉色的拖鞋,却没有再看到。 难不成是被男人收走珍藏了?   第58章 气人 南婠是从中环半山别墅的厨房后门走的。 来找贺淮宴的人是白京雅——贺淮宴的母亲,她还带了一个年轻女人一道来。 当时她瞄了眼别墅门后的可视门铃屏幕,稍怔住,不免有点惴惴。   第59章 看见我是失望了? 南婠倒下去不到五分钟,别墅区巡逻的保安很快看见,瞥见地上的手机一直响,帮她接听了起来。 “您好,请问你是机主的朋友吗?她现在晕倒了,麻烦来中环半山别墅的3号保安室这里接一下人”   第60章 暗处 南婠回去后,这几天都专心在店里打版制作给孟岚蕙的那条旗袍。 虽然她清楚有人在跟踪她和季琛的一举一动。 可这背后是谁,她现在还不确定头绪。 这两天她明明单独待在店里,依然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偷拍她的日常行踪。   第61章 不巧 南婠回眸一看是许雯,面上略微紧张的情绪很快调整过来。 眨了眨眼道:“许小姐,请问这里的卫生间在哪啊,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还有孟女士去哪了,我找她有点事” 许雯眯了眯眼,她对南婠有疑虑不假,但也没有继续问。   第62章 换口味了? 南婠顿时有点无语,曲甜也是直接翻了白眼给池修齐。 池修齐身边的小美女见他去搭话,显然不乐意了,“池少,这两位美女是谁啊?”   第63章 在里面干嘛 贺淮宴的皮相和骨相都极其优越。 窗外淡淡的落日光线投射进来,投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流畅的面部线条仿佛渡了层金釉的晕影。 南婠有那么几秒晃了神,瓮声瓮气道:“我喜欢什么口味,您不是最清楚嘛~”   第64章 能不能蹭个车? 南婠刚把门开了点缝隙,在听到外头的脚步声后,嗓子眼顿时吊紧。 下一秒,外面有工作人员的声音喊了句:“谢小姐,您的手机刚落在射击场的桌子上,我给您送来了”   第65章 地下室 南婠根本没想到电话会是池修齐的助理打来的。 电话是在她准备挂断第三遍的时候才接起,对方态度很诚恳。 “南小姐,我是华瑞娱乐传媒影视公司的池总助理,那次在机场见过,不知您是否还有印象?”   第66章 给个机会 贺老太太闻言愣了一下,像是猜到了什么,嘟囔道:“怎么,你妈她要横插一脚?” 往年的确白京雅像是刻意避着老太太的寿辰,直接提前一周去国外处理生意,但今年怎么偏偏改了主意,贺淮宴并不清楚。 贺淮宴有点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开口。   第67章 双胞胎(重要) 姜安安是主动请缨要当贺淮宴的秘书,白京雅一开始很犹豫。 一方面是她用惯了姜安安在自己身边操心大小事,另一方面是担心贺淮宴那边不同意。 可她在姜安安的眼里看到了灼灼野心,她十分欣赏,一如当年她叱咤商界般的自信。   第68章 泼硫酸(重要) 在警察赶到民宿的时候,南婠已经把所有证据摊在桌子上了。 她没有选择便宜的那间,但贵的这间也并没有打消她出门在外一贯的安全意识,很快把门把上的插销反锁。 等她把行李收拾好,还有卸完妆只是单独洗了头没洗澡准备用吹风机的时候,赫然发现插座里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第69章 下楼 彼时万峰的总裁办。 贺淮宴坐在皮质沙发上正在打工作电话。 姜安安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就这么泼在了茶几上,溅了几滴到男人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上。 姜安安立刻抽起几张抽纸给男人擦拭,弯下腰的时候,衬衫裹着的沟壑格外明显。   第70章 跪地臣服 南婠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床上起来,去卧室飘窗那扒拉开窗帘往下看了看。 她怎么也想不到,凌晨一点,男人竟然会来小区楼下找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南婠打了个哈欠,随即道:“贺先生,这大半夜的我可不可以不下去”   第71章 不得而知 次日上午十点多。 南婠醒来懒绵绵地翻了个身,感觉小腹有点疼痛,但也没太在意。 她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点亮看了一下信息和时间,男人早就不在卧室了,这个点或许已经在万峰开着早会。 好在贺淮宴昨晚没有选择浅水湾的别墅,否则她得愁身上的睡衣拖鞋怎么出门见人。   第72章 学 南婠发了信息问男人,【您的女秘书什么时候走?我身体不适想回家了】。 贺淮宴十分钟都没回,她小腹还是隐隐地泛着疼。 她又接着发,【贺先生,要不我打扮成清洁佣人的模样和上次一样从厨房后门离开?保准外人认不出来】。   第73章 恼火 谢婉柔来南婠店里学习设计旗袍的第二天早上。 南婠上了港城新闻娱乐版的热搜,还是前三。 爆红的词条都是她与季琛挂钩,同框图很多。 很多网友评头论足她到底是季琛的正牌女友还是p友。   第74章 季琛表白 彼时穿着深灰色西装进来病房的男人替南婠说了话。 “贺三,你这么偏爱婉柔就不对了,明明是她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可别把气撒到我的婠婠身上啊” 顷刻间,谢婉柔看着季琛的手揽着南婠的腰肢,微僵了两秒。   第75章 怎么不通过我微信 姜安安原本是随着贺淮宴的车子一起来的港安医院,但她人没下车。 贺淮宴今天晌午的安排是需要去白京雅创立的雅禾资本开会的,中途在车上接到徐助的电话说南婠通知他谢婉柔手受伤去了急诊。 他这才吩咐司机调转方向临时来了港安医院,让姜安安在车上准备资料等他把人接下来。   第76章 慢走不送 南婠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二维码,不过不是添加好友的,是收付款。 “池少,加微信要一万块” 她本意是想为难池修齐,没想到男人还真的给她扫了一万。   第77章 晚晚 金音夜总会外,南嘉文跟着南婠到了检查口,纳闷她为什么这副打扮混了进去。 保安看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像刚毕业的学生,直接问道:“你找谁,这里不欢迎未满18岁的”   第78章 慢慢玩 南婠从五楼的那间包厢出来,打算去其他楼层找找的时候。 倏地有个女人把她拽到旁边没有人的空包厢里,手指迅速摘掉了她的口罩,上下打量着。 “我说你问我要了电子码也不当女公关,还要保洁阿姨的衣服,奇奇怪怪的”   第79章 疼就哭 南婠被贺淮宴吻得意识朦胧间,外头忽地有人连敲了好几声门。 “贺爷,那小子还是吵着要见他姐,砸坏了不少我的东西,您看要不要处理一下” 董老板急得手心出汗,实在忍不住进来发问,南嘉文砸的那些装饰物,还是专挑贵的砸,他心疼死了。   第80章 你也可以不洗 贺淮宴抱着南婠出的金音夜总会。 不过拿了件西装外套盖住了她的脸,加上身边围了一圈保镖,即使有不怕死的想偷拍,刁钻的角度也拍不到什么脸。 半小时后,男人抱着她下车,中环半山别墅的门打开,有家庭医生在里面候着了。   第81章 答案 贺淮宴走后,紧接着就有佣人上来给南婠换了衣服,搀扶着她去浴室泡了澡。 当她躺在他那张床上准备继续发信息问南嘉文去了哪的时候,手机页面倏地弹出贺氏老太太离世的讣告标题。 贺氏旗下的所有公司官博也都变成了黑白。 南婠想,也许贺淮宴神色匆匆的离开,便是因为这件事。   第82章 不伺候了! 南婠挂了和许雯的电话,便看到了季琛发来的那条微信。 她正犹豫着怎么回复的时候,就听见店门口传来一道浑不吝的声音,“我说过你迟早会答应的” 南婠顿住,微微一抬头,就看到池修齐单手插兜的走进来。   第83章 是不是吃醋? 贺淮宴的电话打过来,南婠倒没有挂掉,她故意的。 虽然有几分醉,可意识尚有七分的清醒在。 她的声音本就又娇又酥,掺了酒精,更加惑媚,笑着道:“贺先生,我说了我不去,您随便翻翻手机的通讯录,那不就跟皇上翻牌子似的,一堆妃子等着您宠幸”   第84章 随便你 贺淮宴只抱着南婠到了别墅里的沙发上,他眉峰一挑,冷笑道:“我看你没多晕,沈小姐不是还有精神选男模吗” 他自动忽略了南婠那句话的问题,直接把人往沙发一丢,随即拽了拽她脚上的高跟鞋避免弄脏。 屋里暖黄的灯亮着,南婠本就醉醺醺的晕糊,被头顶灯光晃得更眼沉。   第85章 乖一点 天还未亮,视野宽阔的落地窗拉了大半的厚实窗帘,隐隐有微光投射进来。 南婠只觉得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她缓不过气,昨晚她去衣帽间那扒了一件贺淮宴的衬衫换上,卸完妆洗漱后就直接倒头睡着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很快入睡,一整晚的睡眠质量都不错。   第86章 池少是想? 池修齐边开车边胡咧咧的说话,南婠嫌聒噪,正想怎么让他闭嘴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响了。 这会儿曲甜已经在机场了,临出发前给南婠打了电话。 虽说她是和南婠同一天出发,可目的地不同,她一大早就得飞新西兰。 南婠点了接听不小心触碰到扩音键。   第87章 走光 叶暮烟要来参加国风旗袍的直播节目,是池修齐一早就定下来的。 当初池修齐还没有和她分手,所以顺便邀请了她过来作为明星嘉宾打预热,合同也是早早签好的。 至于南婠那边,也是因为他后来打算追曲甜,才特意让助理去交涉的。   第88章 贺淮宴,你出去! 与此同时,季琛在季式集团大楼的办公室里看着手机里南婠因为直播走光出了事,紧张得心急如焚。 他立刻拨了电话给池修齐,可根本无人接听。 池修齐落地新西兰后,他没有让人刻意去查探曲甜的行程,为的就是看缘分能不能重新引导他再次遇见她。   第89章 无价 气氛沉默僵持了半晌。 南婠双唇紧抿微抖着,只能先假意顺势低头,眼底透着不爽,抬眸艳艳一笑道:“贺先生,您先松手嘛,万一被工作人员看到对您可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贺淮宴的嗓音又低又冷,拂过她的耳廓。   第90章 是你房间有男人吗? 敲门的是节目导演那边的工作人员,通知说晚上有饭局聚餐,在入住酒店的二楼,是投资人贺总请客。 叶暮烟闷哼了一声:“知道了” 人走后,她想要继续扇南婠巴掌的时候,结果被南婠遏制住手腕狠狠往后一扭。   第91章 又不是没看过,害羞? 南婠闻言一怔,气笑了,觉得十分无语但这又很符合贺淮宴的思维逻辑。 不避不让地抬眸,说:“是啊,所以贺先生别进来打扰了” 其实按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南婠认为贺淮宴这么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会死气白咧的还要进去。 气氛冷滞了一瞬。   第92章 有话说 曲甜带着十分戒备的眼神打量面前这个男人。 没有人知道她来了新西兰,就算是家里人她都没说,只有南婠知道。 看样子是那天的电话无意中被池修齐听见了。 池修齐端着吃的,目光始终定在她身上,挑挑眉说:“怎么能是跟踪呢,我就不能来新西兰旅游?”   第93章 拉黑 季琛是在南婠的直播出事后,立刻订了机票飞到苏城。 池修齐的电话根本没人接,他后来打给南婠亦是一样的状况,便想着先过去看看是什么回事。 酒店走廊的射灯光线,劈落在他身侧,南婠能感觉到季琛的温柔目光在自己身上笼罩。   第94章 是在季琛那求了? 贺淮宴看着那醒目的红色感叹号,无声地勾了勾唇,眸色骤冷。 他十分清楚南婠这次的拉黑和第一次拉黑他的意图不同。 徐助站在贺淮宴后面,微微屏住了呼吸,他眼神很好又不近视,自然瞄到了贺淮宴的微信聊天框页面,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第95章 试探 南婠把门打开,外头站着的女人她不认识,满脸疑惑,“您是?” 女人露出标准的职业化笑容,恭恭敬敬地说:“南小姐是,我是叶暮烟的经纪人” 叶暮烟犯浑害南婠这事,经纪人是从助理那得知的,毕竟事情瞒不住了,贺淮宴那边动作很快。   第96章 去哪 桌子上的是孟岚蕙的手机,电话不到两秒就挂断了,南婠还没来得及看清备注。 但她注意到屏幕亮着手机桌面不用解锁,倘若现在拿起这部手机随便翻翻,说不定可以查出很多东西。 况且此时身旁没有任何人,南婠犹豫了几秒,她下意识的虽然很想这么做,可细细一想觉得不对劲。   第97章 孟岚蕙身世 贺淮宴和谢婉柔从私房菜馆吃完饭出来,见她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夏末入了秋,晚上的气温便有点凉,他把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他问:“吃完饭还想去哪玩玩吗?” 贺淮宴看得出来她心里藏着事,吃饭点的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女人没夹几口。   第98章 别动心 季琛不清楚南婠的意图,所以在她对他说要坦白的那一刻,表情复杂的思考起来到底是什么。 南婠很清楚季琛是对自己动了真心,男人对女人的那点想法有时候是藏不住的。 确认了孟岚蕙的事后,她也或多或少的猜测出季琛对孟岚蕙的态度并不友善,甚至带着愤恨。   第99章 神经病吧! 曲甜只觉得池修齐是在发疯。 浪子永远只会是浪子,也许他们看到好看的风景会中途下车,但没多久浪子累了只会重新启程上路,寻找下一片留恋的风景。 逃不开新鲜感的定律。   第100章 以后有我 南婠气得有点抖,只觉得闷火,脸色迅速恢复平静,纤丽的眼眸幽幽地望了眼贺淮宴。 她道:“贺先生可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姓沈” 谢婉柔也是反应怔怔,不解道:“是啊淮宴哥哥,你怎么会这么说南婠姐姐?”   第101章 怎么遮! 贺淮宴迈步进了季琛的房间。 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目光盯着床上闭目横躺着玲珑身影的女人。 她看样子像是毫无防备的睡着了,身上的旗袍开衩因为侧躺微微露出雪白笔直的一截长腿。 卧室悬顶着橘黄柔和的光,落在他晦暗不明的眸底,喉结上下滚了滚。   第102章 想过吗? 季琛沉思了会儿,还没出声回答南婠的问题,门外再次有人敲门。 门没关,南婠循着声音看过去,是许雯。 心里暗暗一紧,她会不会听到了刚刚自己问季琛的话? 许雯面色平和,道:“南小姐,孟女士找您下楼和大家拍大合照”   第103章 季琛约贺三 南婠闻到那股似曾相识的香水味,还有女人脚上那双红底细高跟鞋,很快脑子里蹦出一个人。 她道:“您是贺先生的秘,请问有什么事?” 姜安安面露几分惊讶,“南小姐认识我?我叫姜安安,的确是贺总的秘书”   第104章 贺总在哪 南婠把贺淮宴的微信拉黑后,一直没有再拉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徐助因为这事联系了她,还牵扯上了南兴盛的船务公司。 “南小姐,贺总有意低价拿下您父亲的船务公司,他让我通知您一声,您知道的,在港城我们贺总想要什么是势在必得,而且轻而易举”   第105章 穿好衣服聊 简桐娜一怔,弯翘的睫毛轻轻一眨,心里思忖,以前在学校有传闻过季琛喜欢的女生是谢婉柔。 还有季琛之前和一个穿旗袍的女人上过热搜的事,难不成他要说的是这些? 简桐娜想了想,说:“你的那些事,我不介意”   第106章 看完了吗 贺淮宴高大劲瘦的身躯逐渐贴近,深眸低垂轻扫了南婠一眼。 漆沉的眼睛带着一股压迫人的狠劲,他披着半身的浴巾,欲气十足,侵略性也十足。 男人在她面前,似乎不在伪装于人前那般禁欲疏离的商务形象模样。   第107章 头绪 南婠正思忖得出神,猛地听见他的声音,大脑轰的一声怔住。 她转过身,面不改色地平缓着呼吸,语气有点微颤,道:“你都查出什么了” 她不确定贺淮宴书房的电脑是有意还是无意没关,才让她有机会看到。 男人盯着她稍显慌乱的一张脸,半晌都无言。   第108章 孟家的 南婠看着女人一副像抓奸的表情,微微怔了几秒。 简桐娜很快脸色恢复了云淡风轻,径自走过去朝季琛打招呼,“老同学,原来你在和美女约会啊,早知道我不应该进来打扰的”   第109章 要穿给哪个男人看? 港城的天气又闷热了不少,高温日头下。 南婠忍不住嘀咕,这都入了初秋,怎么还这么热。 她在店里刚裁剪了几条丝绸,曲甜打了电话过来,喊她去一趟酒店,说是给她带了不少东西。 曲甜前两天从新西兰回来,没回曲家直接去了酒店短租,刻意避着她的继母和那老顽固的父亲。   第110章 没礼貌 贺淮宴把那两条消息都在发出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点了撤回。 又再继续发了三个字,【好好挑】。 南婠没看到他撤回的是什么,只觉得好好挑这三个字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 她一想起男人之前威胁她的种种恶劣行径,油然生出一股恼意,索性已读不回了。   第111章 最黑的黑历史 南婠看到贺淮宴的那条微信,抿起唇角咬牙,忍不住朝他这边翻了个白眼! 贺淮宴深邃的眉目肆无忌惮地对视上她的目光,视线强烈扫了她好几圈。 南婠撩拨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到耳后,眼眸瞪了瞪他,回了男人一个‘无语’的表情包。   第112章 底气 沙滩弥散着流金铄石的闷热,烈阳当空。 南婠晕倒的时候觉得自己除了是被飞盘砸到额头的原因,她还恍惚间感觉自己中暑了。 脚下一软,眼皮缓缓闭上后,鼻息隐约闻到熟悉的乌木沉香气味。   第113章 真心话大冒险 听到烟火的声响,南婠抬眸,缤纷的光映入瞳孔。 曲甜同样抬眸望着夜空,盯着烟火盛放形成生日快乐的四个大字,微微错愕。 这画风八成是池修齐准备的。 南婠揽着曲甜的肩欣赏烟花秀,打量周围发现篝火旁边没几个人在。   第114章 贺三,别害羞 南婠觉得曲甜敢这么发问,九成九是因为喝了酒才敢说的胡话。 毕竟酒壮怂人胆。 池修齐右侧的人就贺淮宴,两个大男人怎么法式湿吻! 她微微扶额,余光瞥见男人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沉的。   第115章 还真是专一 谢婉柔在唐明舟走后,下意识低垂着视线,整个人都显得不太自然。 同事回来,好奇开口问她:“谢总监,刚刚那个坐在您对面的男人是谁啊?”   第116章 曲意逢迎 气氛死寂了半晌。 南婠被贺淮宴扳起下巴,迫使她直面看着男人,一如从前与他欢愉时,他要她顺从般。 此刻她是有那么一丝后悔懊恼的思绪闪过,算计了这个杀伐狠戾的男人,到头来惹了一身腥。 是不是那会儿自己在他面前好不容易硬气怼骂的时候,他心里就拿她当看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