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忆录》


 前言

    初恋:
    暗恋是初恋的敲门砖，一人沉迷与情难以自拔。
    初恋是难忘且真心的，或许不懂付出就必须要有回报，更或许只是单纯的迷恋。喜欢静静的看着她，认真的记录着她的喜怒哀乐。
    暗恋，注定没有结果，故而，伤心了许久。感觉天昏地暗，更不知以后自己是否会如此痴迷与一人。
    欣赏且彼此陪伴:
    初恋的痛，总会有人陪你一起度过。在你的身边安慰你，鼓励你向前看。不知不觉彼此欣赏，且一起远离熟悉的城市去投奔老同学。然而愿望总是美好的，可现实却告诉我们何为人生。一起走过难忘且艰难的岁月，可终将有人会选择离开。不是爱情更不是友情，更像是人生中一同旅途的伴侣。缘尽之时便已是到站之日，看着她结婚的请帖，才终于明白何为过客。
    彼此的欣赏只是旅途中相互鼓励与支持的动力，可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到站下车，去面对自己的人生和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相爱容易相处难:
    人生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可能是伴侣，或许终归是路人。
    相爱，多么令人向往且羡慕。可当爱情来临之时却不懂珍惜，总会天真的认为彼此相爱便不会有离别。然而相处却困难重重，彼此缺乏信任与安全感便会彼此猜疑直到消耗掉对彼此的爱和耐心，原本的相爱变得一文不值。剩下的只有彼此的折磨与相互的争吵，渐渐的渐行渐远形同陌路。
    伴侣，陪伴身边的人。或许不懂安全感为何物，更不懂女人想要的幸福。虽彼此陪伴同床共枕，却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不是不爱，而是不懂如何相处。
    最想守护一生的人:
    她总会出现，她来陪你一起吃苦。给你她全部的爱和她能给予的幸福，可却败给了残忍的现实。彼此畅想过以后的生活，畅想过如何孝敬彼此的父母。甚至彼此都认定对方是此生的唯一，然而还是败给了现实与长辈的反对。或许此生注定孤独，亦或是此时不配拥有幸福。不后悔曾经爱过与付出，只是遗憾不能相守相伴。感恩每段过往，更祝愿幸福安康。感谢你们的陪伴，感谢回忆。
    人生历经四个不同的阶段，可依旧未能改变自己。不知是执著，还是不懂变通。
    如今依旧是孤家寡人，依旧是独自面对自己的人生。时至今日，有过后悔，有过追忆。可如今看待这一切，犹如一场梦。梦里有多么幸福，现实就会有多狼狈。转眼间人生已走过三十三个春夏秋冬，可唯独没有一人能长相厮守，所谓的幸福更是遥不可及……
    曾几何时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情是那么的珍贵，可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自我感动罢了。我们都向往幸福，可幸福真的来临时，我们却都擦肩而过。
    《启忆录》一个新的故事，又曾经过往的追忆。仿佛一切发生在昨日，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庞从脑海中浮现……

 第一章：留级生

    夜幕降临，初夏已至。
    在西北某个不起眼的农户家里，一个调皮的男孩正拿食物喂狗。他叫萧宇轩，今年十二岁。学习成绩差，年年倒数第一。
    “萧宇轩，快来写作业。再不写作业，明天就不能报名了。”
    此时一位三十二岁的妇女进入萧宇轩的视线，他知道此时妈妈很着急。可萧宇轩自己却依旧无动于衷，依旧在喂狗。
    “萧宇轩，叫你你听到没？”
    “哼，就知道是你告状的。不然妈妈怎么会催我去写字？”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只有好好学习。你才能长大后有出息，才能撑起一片天。”
    “话说的好听，可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已经写完作业了呀！谁像你，懒人做事屎尿多。”
    “呵，你聪明、你能干行了！”
    “必须的，天老大、地老二、我就是老三。怎么不服，我们比比？”
    “老三就是牛，行了！惹不起，我躲的起！”
    老三是萧宇轩的三姐，萧宇轩姐弟四人三女一男。萧宇轩最小，故而父母更为疼爱，再加上重男轻女的思想加持下，萧宇轩更是被父母溺爱惯了。从小很少下地干活，一来是因为年纪小，二来是父母不愿意让萧宇轩吃苦。或许就是从小的溺爱，让长大后的萧宇轩依旧贪玩。
    萧宇轩离开了小黄，不情愿的回到屋里写作业。
    “写字，好痛苦。要是能有帮自己写就好了。”
    突然，萧宇轩灵机一动。他想到自己书包里还存留着之前同班同学的作业，索性不如拿它们顶顶？萧宇轩左思右想，又恐被妈妈发现。虽然妈妈很少打自己，可是父亲却打的很凶。
    “怎么，写字就那么难？”
    “是呀！犹如抽骨剥皮一般，真的不喜欢写字。”
    “哈哈，不想写也要写。不然老师不给你报名，你就不能读书了。”
    “人为什么要读书？为了父母的面子，还是为了长大？”
    “读书为了改变命运，更为了将来能吃一口容易饭。到时候不再为吃喝发愁，更可以买很多新衣服。”
    “可我，不喜欢写字。更不喜欢上学，谁能救救我”
    “放弃幻想，老实写作业！”
    “额……，好！”
    大姐走后萧宇轩开始写作业，他虽然很讨厌写字，但对于老大的话还是不敢不听的。
    夜幕渐渐降落了下来，而父母依旧没有回家。老大和老二开始准备晚饭，而老三则负责监督萧宇轩。
    “姐，今天做什么？”
    “做筋皮撵，你想吃吗？”
    “吃，好久都没吃了。”
    “那就好好写作业，不然不给你吃。”
    “哼，又吓唬我。”
    “不是吓唬，而是现实。父母不在家，一切都要听老大的。”
    “唔……，不要。我既要吃嘛！”
    “好好写字，不然……”
    “爸妈，你们回来了？”
    “嗯”，不情愿的说道。
    “这是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聪明的老三赶紧去给爸妈倒水洗手，而老大老二依旧准备的晚餐。
    萧宇轩依旧写着作业，直到饭熟的那一刻他才赶完了暑假作业。或许作业本身不躲，或许年代久远……
    老大招呼大家吃饭，可是父母两人像是闹了别扭似的谁都不理谁。这顿饭吃的有些沉重，更吃的有些憋屈。
    晚饭后父母早早的便去睡觉，而至于萧宇轩则更想陪陪小黄。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小黄，而是小黄陪伴了自己好久。有时萧宇轩会带着小黄一起去玩耍，有时小黄会默默的陪着萧宇轩。似乎彼此之间更像是朋友，而非狗与主人之分。
    老大走厨房门，看到萧宇轩和狗玩的很开心并没有打扰……
    次日上午是新学期开学的日子，萧宇轩依旧赖床不起。直到老三穿好衣服后，萧宇轩才慢悠悠的起床。
    “快点，都快迟到了。”
    “今天不是开学，又不是上课。去那么早干嘛？”
    “我要给你报名，当然要早咯！还有别废话，装好自己的作业，别让老师找我麻烦。”
    “好，知道了。”
    萧宇轩低声应答着，可他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不是爸妈给自己报名，而是三姐给自己报名？
    这个疑惑困扰了萧宇轩许久，直到到了学校萧宇轩才明白了。
    “萧宇轩，你作业写完了没？”
    “老师，他写完了。”
    “没问你，萧玉。我问的是萧宇轩，让他自己说。”
    “好的，老师。”
    老三拉拉萧宇轩的衣服，示意让萧宇轩自己说。
    “老师，作业写完了。”
    “好，既然你说写完了。那我就信你一次，不过因为你成绩年年垫底，故而学校决定让你留级复读一年。”
    “我，复读？”
    “对，复读留级。我想你应该不会有意见的，毕竟以你的成绩继续升学有点费劲。”
    “老师，您没搞错！”
    “没有，不会错的。”
    “三姐，这可怎么办？我怎么跟爸妈交代，多读一年也就意味着多花一年的钱。”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父母问起来，你就实话实说咯！再说了，每年都有人留级，又不光你一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我记得我是倒数第二。要留也应该是倒数第一留才对呀！”
    “对呀！老师，不应该是第一留嘛？”
    “怎么，你们对学校和老师的决定有意见。想读书就复读，不想读书可以不用报名。”
    此时众人围着萧宇轩姐弟二人，萧玉感到害怕和担忧。如今之际只能先报名再说，至于留级还是交给父母去处理！
    萧玉拿出了报名费一块二，然后带着萧宇轩便离开了报名处。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两姐弟措手不及，除了担忧父母的责怪更担留级生对萧宇轩个人的影响。当然，小孩子无非就是适应新同学。至于学习，应该会好的！
    萧玉不能肯定，留级对萧宇轩学习是否有帮助，但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被父母责骂。
    萧玉让萧宇轩在校门口等候，而萧玉独自一人去给自己报名。萧玉的报名很是顺利，毕竟学习比萧宇轩好，而且老师和同学都比较喜欢萧玉。

 第二章：重男轻女

    萧宇轩在校门口等着三姐，可他不知这次留级对他来说意味什么？
    萧宇轩内心无比的失落，可事实已经注定。他已无力改变，此时萧宇轩似乎在祈祷：希望父母不要责怪自己，毕竟留级不是他能左右的。
    萧玉走出的学校，看着萧宇轩心情沉重。故上前安慰……
    “小弟今天怎么这么乖，平日里那股贪玩的劲去哪了？”
    “说我贪玩，好像你自己不贪玩似的。不知是谁因为贪玩而被爸妈打，更不知……”
    “住嘴，你以为你很光荣呀！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不是给你点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呀！”
    “我可没有，还不是你。”
    “我什么，原本是想着安慰安慰你。可你呢？”
    姐弟二人谁也不在说什么，或许是萧宇轩自己小肚鸡肠了，故而误会了萧玉的好意。
    姐弟二人谁也没理谁，只是一前一后的回家去了。
    初秋的天气让人琢磨不透，就如老三的脾气一样时冷时暖。看着沿道飞驰而过的列车，萧宇轩心情并没有好点……
    学校的报名还在进行，对班主任来说开学是复杂的工作。既要负责查验学生暑假作业，还要负责收取学杂费及报名费。虽然只有一块二毛钱，可这些钱最后还是要交给学校。不能马虎，更不能掉以轻心。
    回想起当年，对留级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成绩不好，可留级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对家长而言：不仅仅要多付一年的学杂费，更主要的是留级让家长很没面子。而萧宇轩却是留级学生中的一名，而对于他来说留级代表父母的责骂，更有可能换来一顿毒打。
    回到家的萧宇轩独自待着房间里，可不论他怎么躲，他都知道父母那关自己始终要面对。因为全家六口人只能挤在一个不足三十平的小房里，而所谓的厨房和卧室其实是同一间房子。
    炊烟袅袅升起，各家院里都开始做午饭。只有萧宇轩和萧玉，他们依旧四目相对无言以对。
    自行车的声音渐渐清晰，萧宇轩知道父亲就要进门了。而他即将迎来此生第一次黑暗时刻：留级的惩罚与责骂！
    萧父走进家门，看到家里只有萧宇轩和萧玉二人，便追问：
    “萧玉，你怎么不做饭呢？”
    “爸，我才多大。那会坐饭，要不您歇会？”
    行！那你去拿材，我去做饭。
    “好，我这就去。”
    萧父并没有过问萧宇轩，因为他不指望萧宇轩能帮自己做家务。只要学习能提上去就可以了。可谁能想到：曾经多次名列第一的三好学生，如今却要留级。这种意外情况，估计是人都难以接受。
    “萧宇轩，你今天报名可曾顺利？”
    “报名挺顺利的，就是有个坏消息，您要不要听？”
    该来的总会来，与其被动面对不如主动承担。或许，这次让父母失望了。但萧宇轩此时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勇敢面对，即便是责骂和毒打都是自己应得的。
    “哦，什么坏消息？难道是你又没写完作业？”
    “不是作业，而是我被留级了。”
    “什么，留级。”
    “是的，张老师特意当着我的面说的。”
    “萧玉，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家长没去报名，所以，他才要被留级的？”
    “跟你们去不去没关系，我们班也有被留级的学生。好像每个班都有一个名额，具体是谁留级好像有班主任决定。”
    “留级，哎……。你呀你，让你好好学习。可你一回来就看电视，要不是我买这台电视，估计你学习成绩不可能一降再降。”
    “爸，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喜欢写字，所以才……”
    “我就不知道，写字有难么难嘛！想当年我也是读到高中，要不是自己没考上大学，我们家也不至于如此境地。”
    “那又不能怪你，你是考上大学而没钱读书的。”
    “行了，多说无益。既然学校决定了，那就这样！”
    “爸，您……”
    “想开点，留级又不是留你一个人。我们谁都不能改变，听天由命！”
    萧父继续开始做饭，而旁边的萧玉心里不满。因为萧玉知道，若留级的是自己。爸妈肯定不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挨打或许是轻的，最坏的可能自己就不能读书了。
    是的，这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男孩子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原谅，而女孩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起眼的错误换来的不只是毒打，更有甚者可能与学校无缘。
    不知那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可正是因为这句话，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孩子求学的机会，更让多少才女黯然失色。
    萧父做好了饭菜，而此时萧母和老大老二一起回来了。
    “都来吃饭！吃完了该包书的包书，该去地里的继续去干活。”
    萧父：嗜酒如命，喝醉酒后经常家暴孩子和妻子。有时甚至搞不懂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大男子主义？
    萧母并没有应答，只是低着头开始吃饭。
    “对了，萧宇轩今年留级。我们可能又要多出一年的学费咯！”
    “留级……，是什么？”
    “妈，就是在复读一年。”
    “哦，复读就复读。反正我又没钱，学费的事你爸说了算。”
    “留级很正常，好像小柳也被留级了。”
    “小柳，二爷家的那个。经常跟宇轩一起玩，被宇轩叫猴子的那个。”
    “什么猴子，他只是瘦而已。他是你的二叔，别瞎起外号。”
    “知道了。”
    “宇轩，你的书交给你大姐包。等明天你们都去学校了，这个家就有清净了。”
    “妈，您是不是嫌我们吵。”
    “知道就行，最不省心的就是你萧宇轩。”
    “我……，又是我。呜呜……”
    “哭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要知足，你留级我们都没有责骂你，更没有打你。要是换了你那三个姐姐，她们估计早就拖一层皮了。”
    萧宇轩不敢出声，只能继续低着头吃饭。萧母看着宇轩，心想：还不是你自己不争气，不好好学习惹的祸。

 第三章：留级生的相遇

    一场轰动萧宇轩家人的留级事件得以平息，从萧父母的表现不难看出重男轻女的思想尤为严重。或许他们希望养儿不防老，亦或许萧宇轩肩负血脉传承。可他们忽略了，或许正是父母对萧宇轩的宠爱，让萧宇轩以后的人生经历更大的挫折。爱孩子的方式有很多，一味的宠爱未必真的是对孩子好。重男轻女更不可取，毕竟女儿也是血脉传承。
    午饭吃的异常惊心动魄，或许老大和老二并没有感觉。但老三因为话多，显得有点里外不是人。
    萧宇轩放下碗筷便去看电视，而老大和老二去做家务。
    萧父转身离开了家，依旧去车站做装卸工。为了生活和孩子们能上学，萧父白天做装卸工晚上去车站烧锅炉。虽然现在不用烧，但晚上卸车回来本来就很晚了。而萧母短暂休息后便去地里，忙着除草忙着农活……
    “宇轩，我们去地里帮妈妈干活去，你要不要一起？
    “我……，不想去。”
    “必须去，敢不去就打屁股。”
    “萧玉，又是你说的！是不是特看不惯我在家看电视？”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就说明你坏，不是那就是我误会你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就看不惯你。凭什么父母只宠你一个人，我不服！”
    “好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你们两个生肖是合的，又不像鸡和犬似的。”
    “大姐，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们，快点收拾。你看老二，已经离开家去地里了。”
    “二姐勤快，所以就……”
    “萧宇轩，好了没？”
    “好了，我们走！”
    萧宇轩本身是不想去的，但是背不住自己今天犯了错，要是自己一意孤行，恐怕萧玉会告诉爸妈自己偷看电视的事。
    “哎……”
    萧宇轩随着大姐和萧玉一起去了地里，名其名曰是去帮忙，实则是去玩耍。
    初秋的中午犹如夏天一样炎热，似乎让人感觉不到秋天的凉爽。不知是因为西北的天气变化莫测，还是萧宇轩自己火气大。
    到了地里，干农活的始终只有老大和老二。而萧玉和萧宇轩早已跑去玩耍，至于萧母依旧认真干活……
    时间转眼间已到傍晚，萧母带着老大和老二一起回家，至于另外二人她们并没有在意。毕竟让萧宇轩干活犹如痴人说梦，倒不如随他去！
    晚饭吃的是中午的剩饭，而萧父依旧没有回家。
    “我们吃饭，不等你爸了。吃完后老大、老二、老三继续包书，而萧宇轩去睡觉！”
    “妈，我想玩。”
    “天黑了，都别出门。外面有狼，夜里出去不安全。谁要是还是不听劝告，出事了什么承担后果。”
    “好！不出去了。我吃完饭就去睡觉！”
    “这才对嘛！你们相互监督，谁要是自行出去，都可以来叫我。”
    四个孩子都没有搭话，不是不想彼此监督。而是，老二怕老大报复，老三又怕老大和老二。而萧宇轩是都怕，即怕三个姐姐又怕父亲的皮鞭。
    天空已经披上黑色服装，这里虽然处于西北铁路沿线。但是这里的夜与别处并无区别，毕竟那时候山上确实有狼的存在。每当夜里都会传来狼叫的声音，虽然见过狼的人不多，但它确实存在……。
    次日凌晨六点，老大和老二已经起床。因为老大读初三，而老二读初一。他们需要早去，毕竟她们一个在镇初中上学，而另一个却在乡里初中。成绩似乎不相上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老大和老二一同出门，她们都先去找同校的学生，然后大家在一起去学校，而萧宇轩和萧玉此时也已经起床了。虽然他们离学校不太远，但也不太近。走路需要二十分钟，而且是不贪专心走路的情况下。每次他们上学都会穿过铁轨，因为学校就在铁轨的另一侧。年纪小的有家里的哥哥姐姐带着上学，至于家长要么忙着打工，要么忙着种地。总之一家人是在一起吃饭睡觉的，虽然日子苦但心是暖的……
    学校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老师和同学陆续的来到学校。至于，留级生一般都会先在原来班里待一个自习。毕竟班主任和班主任之间要做短暂的沟通，留级生说白了就是差生。要么调皮捣蛋的孩子，要么学习成绩垫底的。要是班主任喜欢这个孩子，又怎能会让他留级呢？
    萧宇轩回到教室，他刚进教室便看到二爷家的猴子叔。他好奇的走过去，心想：他怎么会被分到我们班呢？
    “小柳，你怎么在这里？”
    “明知顾问，我留级了。”
    “哦，那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上学了。”
    “一起上学，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也留级了呀！怎么又忘了？”
    “哎，看来还是无缘做同学。不过我可以给介绍几个我的好伙伴。”
    “你说的是小凡他们？我们已经是伙伴了，就不麻烦你介绍了。对了，你坐了哪里？”
    “我……，估计没我的位置了。要不，我们两个挤挤！”
    “也好……”
    “萧宇轩来了没？”
    “老师，我来了。”
    “来了跟我走，这里不适合你。”
    “我能问一句：要带我去哪里嘛？”
    “明知故问，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不然，我请你吃饭？”
    萧宇轩急忙摇摇头，他不敢再问了。和陪伴五年的同学告别，既然这么匆匆，没有正式的告别，只有狼狈的离开。
    萧宇轩心里不服，不服的还有萧父。昨天下午萧父特意来到学校，找班主任问清缘由。虽然萧父极力争取，但依旧没有改变萧宇轩留级的事实。为此萧父找了校长，原本以为老同学会给自己面子。可现实却又给了萧父狠狠的一记耳光，让萧父明白了同学情只存在于学校。萧父离开时，校长答应照顾萧宇轩。但至于是那种照顾，谁又能知道呢？
    萧父失落的离开了，为了孩子他可以不要脸面的去求老同学，也可以部分黑白昼夜的干活，这就是父亲……

 第四章：适应新同学

    老师带着萧宇轩走到二班的教室门口，于是便与二班班主任宋老师商议萧宇轩留级二班的事情。
    “宋老师，今年留级的学生给你带来了。他叫萧宇轩，以后就由你费心了。”
    “萧宇轩……，是不是那个因为贪玩而摔断左手胳膊又办理休学一学期的的那个？”
    “是的，小孩贪玩是本性。我们做老师的，也不能过度干预不是。”
    “昨天大闹你办公室的也是他父亲！”
    “嗯，家长对留级人员有异议。我们做班主任的总是要耐心讲解清楚，总不能敷衍了事对！”
    “对，你说的都很对。但抱歉，本年度我们班不接收留级生。”
    “这可由不得你！宋老师这可是学校规定的，您总不能说不接收就不接受！”
    “我说了不接收就不接收，只要我还是这班的班主任。”
    “可……”
    没等话说完，宋老师便转身回教室了。
    安静的走廊里只有萧宇轩和原班主任，事情发展到现在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此时萧宇轩心里很高兴，因为他知道自己又可以回去和熟悉的同学一起玩耍了。
    班任心里非常郁闷，原本以为留级生交接会很顺利。可谁知宋老师就是不接收萧宇轩，这可着实让班主任有些尴尬。
    留级生的交接还得继续，班主任只好带着萧宇轩暂时回到了教室。萧宇轩是回去了，可是他的座位在哪里？
    “哎……，让你们平时好好学习。可你们都不听，现在好了留级生都没人接收。这不是给老师我又找工作嘛！”
    “老师，是不是萧宇轩可以不用留级了。”
    说话的是萧宇轩的好伙伴小凡，他们经常一起玩耍。
    “小凡，既然你这么不希望萧宇轩留级，那就由你代替他留级。”
    “老师，我错了。”
    “错了有用吗？”
    “老师……”
    “闭嘴，萧宇轩。你现在开始别说话，还有你做最后一排。”
    “老师，没有桌椅，没有课本我……”
    “没有桌椅就站着，没课本就听。反正你也待不了多久，要什么课本桌椅。”
    教室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大口喘气。教室里静的很，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班主任离开了教室后同学们才敢喘气，有同学说：都是因为萧宇轩才让老师那么生气的，还有点说：老师就喜欢吓唬我们。
    萧宇轩独立一人站在后面，没有同学敢去打招呼，更没有同学找萧宇轩玩。孤立就这样形成了，或许正如班主任所说那样，萧宇轩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个班。这个班已经没有萧宇轩的位置，更不会早有萧宇轩这个人了……
    班主任离开了教室，去了校长办公室。对于留级生的问题，何校长自有打算。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班主任，可何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也不清楚。
    萧宇轩离开了教室，他不知道何处才能容下自己，更不知道接下自己会发生什么……
    一班的教室里气氛融洽，由于是新学年的开始。新来的杨老师首次担任班主任，他和同学们友好的互动和熟悉中。
    “我们接下来要选班长，你们有没有人可以毛遂自荐一下的。”
    “班长毛遂自荐……，不懂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说：我们都是第一次见面。大家报名的时候我还没来，所以学校安排的别的老师。而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对大家了解有限。所以，有意愿当班长的人请举手。”
    “杨老师，我可以吗？”
    一个声音让全班都安静了下来，他精神萎靡只想找个适合自己学习的地方。
    “这位同学面生，你是？”
    “大家好，我叫萧宇轩。是今年的留级生。”
    “留级生，几班的？”
    “二班”
    “孩子，你应该去二班报道而这里是一班的教室。”
    “老师，我去不了二班。”
    “哦，那这样。班长你就先别当，毕竟你还不是一班的学生。等我开完班会了，我再去了解一下情况。”
    “老师，我能暂时待在一班吗？”
    “可以，你和小鹏坐在一起。”
    “谢谢！”
    “好了，去！小鹏，你接一下新同桌。”
    一个长得肥胖的男孩起身相迎，萧宇轩看到小鹏的第一眼，便感觉像财神圆不隆冬的。
    “萧宇轩，你好。我是你的新同桌，我叫小鹏。”
    “小鹏好，谢谢你。”
    “好了，意外的插曲便结束了。我们继续我们班长选举。”
    “杨老师，我想报名。”
    “不好意思，同学有点多还不熟。你怎么称呼呢？”
    “我叫小雪，前语文课代表。”
    小雪，人如其名。肤白貌美，清晰脱俗、短发、带有三分男性的果敢。像极了现在的女汉子，可却又宛如淑女。
    “小雪，第一个。还有没有第二个？”
    “萧宇轩，你觉得我去参选如何？”
    “你当然可以了，再说不是想选的都可以吗？”
    小鹏不确定的眼神看着萧宇轩，似乎不敢相信萧宇轩说的。
    “萧宇轩，你确定？”
    “确定。”
    “老师，我也要选。”
    “哦，小鹏。很好嘛，这都第二个了。”
    小鹏看着很紧张，便想着和萧宇轩多说话。可是萧宇轩心里有事，却不想多言。毕竟，老师在场自己又是新人。
    小鹏见状便安静了下来，而对于这位新同学。小鹏觉得穿着朴素，似乎有点寒碜。
    选举在继续，可结果萧宇轩并不在意。毕竟对于他来说首先要让自己能留在一班，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继续上学。而至于别的，对萧宇轩来说不太重要。
    班主任返回教室却没看到萧宇轩，她询问学生，可却无人注意萧宇轩是何时离开的。
    说悲哀，有感觉不是。说难过，有不伤心。相处四五年说断就断，说不在意不在关注就不在关注。可笑！萧宇轩为了没有正式告别而难受，而如今他似乎犹如空气……
    班主任离开了教室，刚要去留级的二班去寻找，却无意间看到萧宇轩在一班的讲台上计票。班主任感到疑惑，更疑惑的还在后面……

 第五章：见校长

    班主任很好奇，不知萧宇轩为何会在教室里。
    班主任轻轻敲了几下门，萧宇轩回头一看竟是班主任，故紧张的把粉笔都折断了。杨老师抬头一看，便好奇地问道：
    “您找谁？”
    “我找萧宇轩，就是讲台上的这位同学。”
    “哦，你们是何关系？找他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嘛？”
    “我找他没事，只是校长找萧宇轩。我过来传个话，同时也希望能请您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您稍等。我这边马上结束！”
    “好，不急。你们继续！”
    萧宇轩是何人，怎么校长怎么会找他？这个疑问不仅杨老师有，就连刚认识不久的小鹏也有此一问。
    唱票环节还在继续，而萧宇轩心不在意的计票着。是呀！校长找自己，这更像是做梦。自己和校长并不熟悉，只是偶然会碰到。有时会打招呼，而有时却不会。毕竟全校几百人，自己在校长面前又算的了什么呢？
    下课的铃声响起，这场班会就这样结束了。班长是小强、小鹏卫生委员、小雪纪律委员兼语文课代表。至于其他成员，姑且不一一介绍。
    大家都跑去恭喜小强、小鹏和小雪，而对于计票员萧宇轩却无人过问。
    “萧宇轩，我们一起走。”
    “杨老师，要不我自己去！”
    “无法，传话人说了让我们一起去。”
    “杨老师，您真不认识刚刚传话的老师？”
    “不认识，刚来。还没见过校长，正好一起去。”
    “好！”
    心中的疑惑谁也没有说出来，或许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校园里同学们就像是被放开笼子的鸟，他们都在自由的玩耍。而萧玉却在无意间看到萧宇轩和某个老师一起走着，她心里突然一紧张。于是便偷偷的跟在后面想听听萧宇轩再说什么，萧玉跟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们进了校长办公室便去找自己的好朋友何洁。
    何校长看到一个陌生的孩子和以为中年男人走进自己的房间，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你们找谁？”
    “何校长，您好。我是新来的班主任叫杨咏。”
    “杨咏，市报社过来的？”
    “是的，初来乍到。请何校长以后多多关照！”
    “杨老师您客气了，您是文人具有较高的创作水平。我还希望您的到来能提高孩子们的写作能力。”
    “何校长，您的太高看我了。”
    “哎，杨老师。您是不知道，我们这所学校师资力量有限。能交教学生的东西不多，我们真诚的希望您能多教学生一些创作技巧和写作方式。毕竟，我们学校里也有喜欢写作的学生。”
    “两位，要实在没什么说的。就不如说点正事，比如萧宇轩的问题。”
    突然，这句话打断了何校长和杨老师的吹捧。说这句话三十余岁卷发头，像是一位家庭主妇。
    “来，杨老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内人萧娟，全职太大。”
    “和夫人好，我是新来的老师杨咏。”
    “欢迎杨老师的到来，同时也恭喜你担任四年级一班的班主任。”
    “谢谢！”
    “客气话我们就不说了，我们来说正事！”
    “好，请校长指示。”
    “指示，不敢。只是希望萧宇轩留在贵班，他或许不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孩子，但至少……”
    “何校长的意思我明白，我原本也想让这个孩子到我们班。只是我不知道为何他会没人要？”
    “不是没人要，而是我希望他能在你手里培养写作。对，写作。”
    “那我……，姑且……，收了！”
    “好，收了就行。”
    正在此时何洁突然破门而入，看到爸妈在和其他老师再谈话便渐渐的动作轻了不少。
    “何洁，过来。”
    “哦……”
    何洁，十三岁五年级二班学生。即是萧玉的好朋友，又是同班同学。
    “老爸，您有在凶谁。”
    “我没凶谁，你别岔开话题。你回来做什么，马上都快上课了。”
    “我……，饿了。回来拿东西吃，渴了，来喝水。”
    “拿就赶紧拿，赶紧去回教室。”
    “知道了，对了，你就是萧宇轩？”
    萧宇轩点点头，似乎有意……
    “好了，快去。”
    何洁匆忙离开，对于萧宇轩何洁应该不太陌生。毕竟经常听萧玉提起，以前或许只闻其人，而今天却看到活的萧宇轩心里难免有落差感。
    “杨老师，萧宇轩就叫给您了。”
    “行，我尽力而为。”
    “好，既然这样您先回去，我和萧宇轩再聊聊。”
    “行，萧宇轩。记得聊完后找我一趟，来领书本。”
    “好，杨老师。”
    杨咏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自己的办公室去备课了。
    “萧宇轩，坐！”
    “何校长，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叫你坐就坐。”
    “好……”
    萧宇轩刚坐下来，就看到何校长点了根烟。
    “别紧张，桌上有水果自行拿。”
    萧宇轩不懂何校长此番意欲何为，颤抖的手抓起一个苹果就往嘴里送。
    “看着孩子紧张的，我不会训你的。放心吃！”
    萧娟再次走出来，看到杨咏已走便又坐了过去。
    “老何，感觉新来的老师怎么样？”
    “那还用说肯定好嘛，只是欠点味道。”
    “什么意思？”
    “杨老师，人应该可以。只是他缺少教学经验，可能杨老师更善于写作，而教学不好说。”
    “那不简单嘛，去听一节课就知道了。”
    “是要听的，他可是上面挖来的人才。”
    “去，拿个鸡蛋过来。”
    “你什么年纪了，还要吃鸡蛋的呀！”
    “不是我吃，而是给萧宇轩吃的。”
    “何校长，我不吃了。我已经饱了，要不您还是说说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是见见你。看看老同学的孩子长什么样，这是你萧姨也是你爸的同学。”
    “萧姨好，校长那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毕竟已经上课了，而我……”
    “也好，拿鸡蛋回教室吃。”
    何校长微微一笑，似乎很满意。萧娟看着萧宇轩离开的背影，不仅的感叹一句：“真像……”

 第六章：融入新班级

    “萧娟，什么真像。”
    “没什么，对了。你找萧宇轩所谓何事？”
    “我想和他做朋友，忘年之交的那种。”
    “为什么，因为他是老同学的儿子？”
    “不是，天机不可泄露。”
    “切，看你能的。还不可泄露，你倒不如说是你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孩子。”
    “你别说，我就是感觉和这个孩子有缘。”
    “呵，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好了，我去备课了。你自己出去转转！”
    “行，不打扰你备课了。我去看看今天有没有韭菜盒子，买两个回来。”
    “去……”
    萧宇轩拿着鸡蛋，慢悠悠的在校园里游荡。他想去找杨老师，可是却不知该去何处？
    萧娟刚出门便看到萧宇轩，她觉得好奇萧宇轩为何一直游荡？
    萧娟走了过去，而萧宇轩却并没有多在意。
    “萧宇轩，你这是在干嘛？”
    “我再找杨老师的宿舍，可是好像找不到。”
    “宿舍，就在前面直走。”
    “谢谢！”
    “好了，快去！以后别太客气，多去找你何叔玩。”
    “可我们毕竟身份不同，恐怕日后还是……。”
    “小屁孩，想那么多干嘛。他都不在意，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道理是没错，但是毕竟校长和学生走的太近恐影响不好。或许放到现在不可能会有，但那个年代师生打成一片其乐融融。没有家教，但却有无偿的补课。没有校外培训机构，但却有兴趣爱好小组。一切都尊重孩子的选择，一切都为了教书育人而非赚钱……
    萧宇轩与萧娟寒暄几句便去找杨咏报道，从此刻起萧宇轩正式成为留级生。庆幸的是他遇到了杨咏，一个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班主任。或许他初出茅庐，或许他怀有一腔热血投身教育事业。但并非所有留级生都能遇到肯接受自己的班主任，他们多数要么退学，从此与学校无缘与知识无缘。要么被打回原班级被老师嫌弃，被同学嘲讽和戏弄。
    “报告！”
    “进……”
    萧宇轩走进办公室，之见杨咏还在收拾行李。看到萧宇轩到来，杨咏停下了手里的活。
    “随便做，我这也是趁着空隙时间收拾收拾。”
    “杨老师，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可能……”
    “别说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你没必要介怀，向前看可好？”
    “好，杨老师。”
    萧宇轩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稍作放松了，毕竟这个早上过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萧宇轩，老师问个题外话。”
    “您说”
    “你觉得学习为了什么？”
    “为了虚度光阴，为了长大！”
    “那如果是你，你长大后想做什么？”
    “我相当军人或者警察，可是我的眼睛恐怕不行。”
    “地上原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变成了路。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不要轻易否定自己，更不要看轻自己。”
    “老师，我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有道理！”
    “好了，不为难你了。你的书本我已经让小鹏替你拿到教室了，之所以叫你过来其实只想告诉你：在我的眼里没有所谓好学生和坏学生，只有主动学习知识的学生和被动学习知识的学生。只要你想学，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不论你留级是因为成绩还是贪玩，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千万不能放弃自己，更不能让老师也放弃你。”
    “杨老师，谢谢！”
    “好了，谢倒不必。快回教室去！”
    “可……”
    “怎么，你还有想要说的？”
    “我……，没有。”
    此时萧宇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单纯的谢谢恐怕有点轻描淡写。说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恐怕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就真的能爱上学习。想想自己小时候，当时也不过只有三四岁。二姐报名的时候，萧宇轩以为是给自己报名心里既开心又激动。一年级的时候刚学数学，一个长辈也曾出题考过自己，可自己能对答如流。而如今，因为不喜欢写字而厌恶学习。从而成绩一降再降，直到今天留级的地步。
    萧宇轩离开了杨咏的办公室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股清风袭来，似乎再告诉萧宇轩努力……
    (当时的条件有限，老师所谓的办公室也是宿舍。想当年能有宿舍住的，要么是离家很远的老师，要么就是夫妻同时在学校任教。)
    “萧玉，你怎么在这里？”
    “问你呀！”
    “我……？”
    萧宇轩感到困惑，自己又怎么招惹萧玉了。
    “行了，别想了。我不是来找你的，你放心！”
    “你吓死我了。”
    “怎么样，留级办好了？”
    “那当然，我是谁。太阳小能嘛！”
    “还在吹呀！你怎么不说你是玉皇大帝呀！”
    “切……”
    “这次可要好好学习，要是再被留级估计神也保不了你。”
    “知道了。”
    “萧宇轩，又见面了。”
    “何洁，你们？”
    “我们是替老师来拿作业的，你姐是课代表嘛！”
    “那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帮你姐来拿作业咯！不然，还能是为了见你？”
    “哈哈，开个玩笑。”
    “走！没时间陪你聊了。”
    萧玉狠狠的看了萧宇轩一眼，姐弟二人并没再说什么了。
    萧宇轩刚要进教室，下课铃声便响了。或许是天意，不想让萧宇轩上开学的第一节课。
    老师走出教室，看到萧宇轩在门口并多在意。
    刚下课的同学又恢复了活力，开始玩耍、打闹和上厕所。而萧宇轩回到座位却没有见到小鹏，萧宇轩心想：我的书本呢？
    “小雪，我还没有恭喜你当选班委呢？”
    “我干嘛要你恭喜，再说我当选跟你有什么关系？”
    “别这么说嘛！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本家。你当选我们当然脸上有光呀！”
    “马明，你是不是有皮痒了。敢调戏班花？”
    “哟，这位又是谁呀！”
    “我是你祖宗，马王爷。”
    萧宇轩这句话一出，引的班里同学哈哈大笑。
    “这不是萧宇轩嘛，你怎么也在这里。”
    “”

 第七章：逞强的代价

    “你知道我？”
    “当然，谁不知道你呀！你和你们班的小凡，还有那个谁来着。不是并称什么三杰嘛！”
    “哟！知道的还挺多，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
    “当然知道，不过这好像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恐怕轮不到你出面！”
    “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萧宇轩现在是我们班的人。至于所谓的三杰，早已名存实亡了。”
    “小鹏，你又想出风头？”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你们给我等着。”
    “哈哈，等着就等着。不一定谁怕谁！”
    马明灰溜溜的走出了教室，而萧宇轩和小鹏彼此对视着。
    “萧兄，你不仗义。有事也不跟我讲，还拿我当同桌了。”
    “怪我，不过当时你也不在教室。找你恐远水解不了近渴，故而自行解决咯！”
    “行！这次姑且这样。不过，下次你可不能不叫我。”
    萧宇轩明显的感觉到小鹏的不满，毕竟以前这个班里有小鹏。而如今，萧宇轩确实有点强龙要压地头蛇的味道。
    “好，下次再也不敢造次。”
    小鹏并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心中的不愤而回到了座位上。
    萧宇轩转眼看了一眼小雪，而小雪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萧宇轩有些失落，但感觉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是同班同学，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管！
    萧宇轩回到座位，看到生气的小鹏突然感觉到很可爱。
    “小鹏，你要是个女生多好！”
    “女生？”
    小鹏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有人会说自己是女生，这让原本生气的小鹏足以气炸了。
    “萧宇轩，我见你是个好人。可你却说我是女生。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啊……”
    “别生气嘛！我是想说你生气的时候特像女生，怎么哄都哄不好。就像……”
    “就想什么，快说！”
    “想知道？”
    “废话，不然呢？”
    萧宇轩深吸一口气，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也不在故弄玄虚了，毕竟小鹏是什么人自己还不太清楚。
    “就像我姐一样，她生气的时候我就怎么也哄不好。”
    “好小子，敢拿我打趣是！”
    “我没有……”
    小鹏刚要站起来便看到老师进教室了，只好匆忙间坐了下来。
    “好了，都安静下来。上课了都不知道擦黑板，你们这个班呀！”
    “老师，今天我们还没有排值日生。所以……”
    “班长是哪个，快上来擦。这虽然是个小事，但是足以看出班长的能力不足。看来我是该找你们班的班主任2。好好讨论讨论管理问题了。”
    来上课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萧宇轩原班主任。
    “萧宇轩，既然已经留级了。你就好好的学。。习，不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现任班主任添堵。”
    “老师的教诲我定当铭记，不过我有一问不知该不该讲。”
    “既然知道不该讲，你又何必多次一问。自讨没趣！”
    “好了，我们上课。请打开英语书，第一课。”
    萧宇轩不情愿的打开了英语书，对于他来说英语可有可无。反正萧宇轩不太喜欢英语，故而对英语这门课几乎是放弃的态度。
    课还在继续而萧宇轩却听不进去，他一直有个疑问：中国人问什么要学英语，而且还是主课……
    一节课只有四十五分，老师在讲台上认真的授课，而学生则有不同的表现。有些则认真听讲，有点只记不听，当然也有既不记又不听还睡觉的。比如：小鹏就是其中之一，而萧宇轩是不记不听但不睡觉。
    下课铃响了，却没能吵醒小鹏。老师离开教室是愤怒的眼神，让萧宇轩此生难忘。
    萧宇轩并没有去打扰小鹏，只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教室。两节课已经结束了，而对于萧宇轩来说毫无收获。他在去上厕所的路上，再次遇到马明。
    “萧宇轩，胆挺肥呀！”
    “有吗？我怎么感觉没有呀！”
    “没有嘛，你是不是健忘呀！”
    “可能！估计最近没休息好，不知你找我何事？”
    “不对，刚才的气焰去哪儿了。不是喜欢逞强嘛，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马王爷。”
    “哈……”
    萧宇轩还没有笑出声，就被马明等人开揍了。至于过程那是相当精彩，一个只负责打而另一个只负责抗揍。
    “你们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马明急忙停住了手。乐呵呵的转过身来，腚眼一看居然是小雪。
    “哟！小妹怎么来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在干嘛？”
    “当然是揍人咯！不然呢？”
    “萧宇轩，你……，你们。”
    “小妹，我们玩玩而已。没事的，快回去！”
    马明转身继续揍萧宇轩，而萧宇轩似乎也开始还了。随后传来马明的惨叫声，小雪见状便去拉起萧宇轩。
    “你做什么？”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然呢？真以为我们三杰是闹着玩的，居然还敢找回来。”
    “好了，都走！这件事情就这样！”
    “什么意思，我挨打你看着，他挨打你就让我住手？”
    “我跟你不熟，而马明是我邻居。”
    “好，是我多管闲事。”
    萧宇轩愤怒的离开了，而小雪却并没有多做解释。或许在小雪心里：萧宇轩只是同学，而马明至少是邻居是伙伴。或许，换做任何人都会向着邻居而不是同学。
    萧宇轩找了个地方重新洗了把脸，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却也不是很生气了。自己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那个多余的人呢？
    原本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可快到上课的时候何校长却来到教室。
    “萧宇轩、小雪，你们去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都自习，这节课你们的老师请假了。”
    自习，同学们开心坏了。自习课又可以好好玩了。看着学生们难以压抑的喜悦，何校长又返回了教室。
    “纪律委员，要负起责任来。全班要安静学习，要认真写作业。”
    “哦……”
    萧宇轩转身离开，而小雪却楞在原地。

 第八章：挨批

    萧宇轩和小雪还在外面等着何校长，而何校长似乎不是很生气。
    “你们两个先去办公室，我等会来。”
    “校长，不知我们是因为何事才……”
    萧宇轩并没有往下说，眼睛却一直看着何校长。总感觉他跟早上那会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你们会不知？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才对，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话忘了。”
    何校长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得是用气愤的口气说出来的，这足以说明这不是一件好事。
    萧宇轩低下了头，似乎再回想着什么。
    “难道是因为马明。”
    萧宇轩突然感觉到此事似乎并没有结束，可又是谁告的密呢？他一时半会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谁会打小报告。而且不找班主任，而是专门找校长……
    “你们还不快去，怎么要等我请人抬你们过去？”
    “不敢，不敢。”
    话刚说完萧宇轩和小雪一起离开了走廊，何校长看着他们心里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萧宇轩和小雪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他们彼此都在怀疑对方。但谁也没有质问对方。
    风吹动着小雪的头发，犹如一个仙女行走于人世界。她不谙世事一尘不染的走着，萧宇轩用余光看着。他心里不太相信是小雪告的密。毕竟，像小雪这样的人又怎屑于告密？
    校园的景色突然变得那么的迷人，就像是星辰大海让人留恋。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美好的臆想。是小雪她在敲校长室的门，萧宇轩感到好奇：小雪为何不打报告而是要敲门……
    “哟，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快进门！”
    萧娟热情的招呼着小雪和萧宇轩，似乎不像是对待普通的学生，更像是对待晚辈。让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之前的顾虑与担忧，瞬间让人很亲近。
    “萧老师，我们是来受罚的。”
    “受罚？为什么，老何没说呀！”
    “可能……”
    萧宇轩心中的疑惑顿时起来，小雪叫萧姨为萧老师，可从萧姨的表情上看的出来她们的关系远比师生之情更亲近，倒像是亲戚或者母女。
    “好了，先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的。都先坐！我们不急，等老何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好。”
    小雪率先坐下了，而萧宇轩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着。
    “怎么，你不想坐？”
    小雪突然问道：
    “我为什么不坐，我肯定要坐的。”
    “爱坐不坐不坐拉到，谁管你呀！”
    小雪的话似乎在激将萧宇轩，而萧宇轩却不吃这一套。他靠着小雪坐了下来，似乎就是想告诉小雪：我不光要坐，还要挨着你坐怎么滴！
    小雪撇了一眼，她似乎很不喜欢有人挨自己那么近。
    萧娟依旧忙碌着，至于忙什么谁也不知道。毕竟她在内屋忙，而小雪和萧宇轩在真正的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办公室是由两间房打通而改建的，外面的一间用来办公，而里面的房间便是他们的宿舍。一家三口人在哪里生活、做饭和休息，虽然房间不太大，但是这已经是这个学校里做好的房间了。至于别的老师，只有一间房子。既是办公又是宿舍，可想他们当时的环境如何。
    何校长推门进入办公室，看到小雪和萧宇轩紧紧挨着。
    “你们还有脸坐？都给我站起来尤其是你萧宇轩。”
    “校长，我们错了。”
    萧宇轩和小雪急忙站起来，而里面忙碌的萧娟听到动静后也匆忙赶了出来。
    “怎么了，老何。小孩子不懂事，你多担待点就是了。干嘛要冲他们发火呀！”
    “他们不懂事？一个受了欺负不说，另一个爱出风头强出头。结果呢？一个被按在地上摩擦，而另一个却无力阻止。”
    “啊……，谁受欺负了呀！受伤的又是谁呀！说话别大喘气行吗？”
    “谁大喘气了，你怎么问问他们。”
    “小雪、萧宇轩，你们说！”
    “萧……”
    萧宇轩和小雪异口同声的刚说出了个萧字，当听到对方要说的时候却又一起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又停了？”
    萧宇轩看了看小雪，而小雪却低着头扣着手指。萧宇轩知道小雪不敢说，毕竟他们是老师和校长。
    “我说！是小雪被欺负，而我就是拿个爱出风头的人。”
    “小雪……，你没事！谁欺负了你，跟我说我找他们家长去。”
    “行了，就你的身体还去找家长。拉倒！”
    何校长不屑一顾的说道：
    “何世清，就你行。那你去找去！”
    “何世清，这是校长的名字？”萧宇轩心里静静的想着。
    “我已经找了，很快就来学校了。别急，我不该那样说你。”
    何校长看到妻子发怒，他瞬间软了下来。微笑着说道：
    “你还好意思笑，真没良心！”
    何校长闭口不言，他也很委屈的。要不是小强跟自己说，怎么又怎么会知道呢？
    “走，小雪我们去里面。我去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我们不怕的。”
    小雪并萧娟半拖半拽的拉进了内屋，而萧宇轩和何校长依旧在办公室里。
    何校长看到她们关上了门，才敢开口说话。
    “萧宇轩呀萧宇轩，你真不让人省心。你说我该怎么说你，自己说说。”
    “何校长，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这一次！就看在我是为了保护同学的份上？”
    萧宇轩有意试探，因为他不知道这件事学校会怎么处理。
    “饶了你……，想的美。这样，你回去写个保证书。保证书里我要看到你对这个事承认错误的态度，还有你的反省，最后才是保证。”
    “好的，我这就去写。”
    “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呢？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说也不要瞎传更不瞎说。”
    “好的，我都听您的。”
    “哼，听我的。说的好听，要不是看在你父亲是我老同学的面上，我完全可以让你回家种地去。”
    “怪我，都怪我。您老别生气了！”
    “”

 第九章：据为己有

    “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我要是生气，早就被你们给气死咯！”
    “不生气就好，那我回去了？”
    “急什么，我来看看你的伤。要不然你中午回去怎么跟你家里人说，我们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萧宇轩深吸一口气，他不敢再多言了。
    何校长差看着萧宇轩的伤势，而萧娟在内屋问事情的经过。小雪并没有隐瞒，将整个过程都说了一遍。当然，对于是向着同学还是邻居的这段没说。
    萧娟听的很认真，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紧张。
    其实对于这件事，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欺负同学的事情在小学阶段压根都没有发生过，故而他们一时半会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好在彼此都没有受很重的伤，这件事情还可以私下处理。毕竟，这件事对谁都不好。
    萧娟静静的看着小学，她不知是应该替小雪高兴还是担忧。高兴是因为小雪气质和美貌周边很少有，担忧是因为她今后又不知会经历什么。学校只能护她一时，而护不了一辈子。当小雪步入社会，她又该如何应对世间的男人……
    “以后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这一次有萧宇轩强出头。可下次就未必能有这样的人了，你要格外小心。是男人就不是好东西，他们只贪恋美色，而不会真正的心疼一个女人。”
    萧娟的话似乎是在说自己，美色男人确实不会拒绝。可是珍惜和疼爱，可能谁也没有办法做到长久。毕竟，男人是下半身动物。
    小雪频频点头，但却什么都没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如何。至于萧娟后面说的，她听不懂。
    何校长看完萧宇轩的伤口，发现并不严重便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至于如何跟萧宇轩家人交代，他一时半会不知道。
    萧娟陪着小雪走出了内屋，而何校长看到后便匆忙结束了伤口处理。
    “您终于肯出来了？”
    “不然呢？我老死在房间里？”
    “没有，不敢。欢迎您出来，光临鄙舍！”
    “一边去，就知道会这样敷衍我。说的好像这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似的。”
    “当然不是，这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也包括你和我的。”
    “切，就嘴甜。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校长。你们平时应该都没见过这一面的校长！”
    萧宇轩和小雪摇摇头，谁也不敢参与大人的事。毕竟他们看不懂，此时的他们也不需要懂。
    “宇轩的伤怎么样？”
    “还好，没事不严重。”
    何校长表情严肃的说道，这是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问题。
    “那行！让他们回去！要不然他们又赶不上上课了，你也是非要占用他们上课时间。”
    “他们班没老师，姜老师不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呢？”
    “今早，找人带话过来说的。”
    “他不是在……”
    萧娟并没有往下说，或许是亦是到了萧宇轩和小雪还在！
    “你们回去！这边没你们什么事了。”
    萧娟说道：
    “好的，老师、校长再见！”
    萧宇轩和小雪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他们依旧一前一后的走着。
    “姜老师，是哪个？”
    萧宇轩突然开口，吓的小雪全身一震。
    “姜老师是叫数学的，他今年应该六十多了。上学期的时候就说过他可能带不了我们毕业了，可能我们是他有生以来带的最差的一届！”
    小雪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或许她听懂了何校长说的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姜老师从清末年间就已经开始在私塾教书了，只是当时教的是八股文。为了能为国家培养人才，他寻遍大江南北的名师。来教他意大利语、俄语和法语及数学等等，后来有人问姜老师：您学了那么多为何不学日语？姜老师回答道：日本亡我之心不死，自己岂会与虎谋皮？
    萧宇轩看着小雪再哭，他拿出了自己的手帕提给了小雪。或许萧宇轩不知道小雪为何而哭，但他觉得有必要给小雪方便。
    小雪拿着手帕轻轻的擦着眼泪，她知道自己的眼泪不是因为受欺负，而是为了将一生献给教育事业的姜老师。眼泪好擦，可心里的那种难受却一时半会没法抹去。萧宇轩慢慢的放慢了脚步，静静的观察着小雪的状态。
    一段路一个人是走，一群人陪着也是走。姜老师虽然没有功名傍身，但他的桃李满天下。受姜老师帮助的人很多，在他们的心中会默默的致哀……
    手帕上沾满了小雪的眼泪，也沾满了小雪的鼻涕。她看着手中的手帕，突然才发现那不是自己的。
    “这……，是你的。”
    “是呀！不然还是你的呀！”
    “也对，那本来就是我的。”
    小雪收起了手帕，她知道这手帕是谁的就行了。
    “哎，你怎么不还给我呀！”
    “你都说了是我的，我干嘛要还。再说了这上面有我的鼻涕和眼泪，要还也要等我洗了之后再还呗！”
    “你会洗衣服？”
    “这话说的，好像你不会洗似的。我是家里的老大，我不洗衣服还能让谁洗。”
    “可以让阿姨洗，这样你就可以更好的学习了。”
    “洗衣服我可以玩，干嘛非要学习呢？”
    “也对，我们都贪玩。”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但你说话方式，我不太喜欢。”
    “谢就不必了，不如……”
    小雪等着萧宇轩的不如，可萧宇轩故意不说。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哼……”
    小雪做了个鬼脸便离开了，而萧宇轩觉得小雪越来越有意思了。
    萧宇轩和小雪一前一后的回到了教室，而从小雪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泪痕和不悦。同学们都在猜猜，是不是因为校长只惩罚了萧宇轩时，萧宇轩也随后回到了教室。
    “两个人都没有被惩罚，怎么可能？”
    小强小声的说道：
    是呀！都没有受到大家想象的惩罚，不是因为校长仁慈而是……
    “好了，既然都回来了。那我们就做调整！”
    突然杨咏出现在教室里，这个声音吓到了一半以上的学生。

 第十章：偏爱

    “杨老师，您何时来的？”
    大家心里都在犯嘀咕，可却没人敢说出来。
    “杨老师，要做什么调整？”
    小鹏有嘴无心的说道：
    “调整座位，你们这个座位应该还是之前的坐次！”
    “是的，杨老师。这还是去年调整的座位，不过现在不也挺好的吗？”
    “好是好，但是不公平。好学生三五成群，而学习不好的和爱玩的放在最后。这样的安排，不好不好。”
    “哦……”
    “好了，现在重新来分座位。”
    杨咏念着学生的名字，点到名的依次而排。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让大家意识到：杨老师，会盯紧大家的。
    调整后的座位比之前好了很多，至少从心里上来说给所有学生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在这里不再以成绩作为唯一衡量标准，而是以公平为原则。当然，所谓的公平每个人理解不同。想要做到公平，就必须毫无私心。可生而为人的我们，又怎么可能做到真正的公平呢？
    下课的铃声响起，预示着学生终于可以回家吃饭了。中午的两个小时看似很长，然对于步行回家的孩子却很短。短到当他们回家吃完饭后便要马不停蹄的赶回学校，短到孩子们疲于奔命却无暇休息。短到让孩子们没时间和父母细说学校的趣事，短到让孩子觉得他们一直在走路走路！
    萧宇轩回到家里，却看到萧玉早已回家。这让他恐惑不已，觉得不可思议。
    “萧玉，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
    “鄙人自有法宝，还有下次要记得叫三姐。”
    “哦，三姐。你怎么会这么快，说说敲门呗！”
    “哈哈，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诉你吗？”
    “那不然呢？”
    “什么不然，赶紧吃饭！”
    萧母做好了酸面，萧宇轩定眼一看便感觉到不好吃。
    “怎么，又不想吃？”
    “是呀！没有营养，也没有肉。”
    “想吃肉，简单呀！等你长大之后自个买去。”
    “妈，我是说……”
    萧宇轩不情愿的拿起来筷子，对于酸饭。他极度不喜欢，他更喜欢吃肉。
    萧宇轩刚拿起筷子，便看到父亲回来了。看到父亲疲惫的眼神，萧宇轩突然觉得酸饭也挺好的。
    “爸，快来吃饭！”
    “叫什么爸，叫达。不知道从哪里学的叫爸的，居然还没完了。”
    “哦……”
    萧玉并没有往下说，无非就是想说：学校要普及普通话了，她只是想先试试。
    可现实情况却是在方言面前，所谓的普通话并不普通。毕竟在这个十里一方言的西北，普通话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或许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南方，会去大江南北。而如今，心有多大你就可以去多大。故而普通话，便成了一门谋生的手艺和基础语言。
    “萧宇轩，你留级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我已经开始上课了。”
    “那就行，这次可要好好学。要是再留级，小心皮开肉绽知道了没？”
    “知道了。”
    不知何时，萧宇轩和父亲的对话越来越少。要么一问一答，要么干脆一起沉默。父亲忙于生计无暇关心子女，而子女却因为心中的那份畏惧而渐渐离父亲越来越远……
    简短的几句话，说的萧父有气无力。他艰难的吃着碗里的饭，给人感觉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或许他的苦无人能懂，或许他活的比谁都累。可如今既然有了家庭和孩子，他必须全力以赴的赚钱。为了改善生活，既为了孩子能上学。或许，他希望教育能改变子女的命运。可他知道：一切皆有天定，半点不由人。
    萧玉吃完了饭，便去写作业。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和萧宇轩一起离开家，那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萧宇轩慢悠悠的吃着碗里的饭，他一根一根的吃着。可他并不知道就这面，还是舅爷从家里带来的半袋。
    “萧宇轩，你吃饭快点行不行？”
    “我也想吃快，可是我吃不了呀！毕竟，我一直都是这样吃的。”
    萧玉听到萧宇轩这样说，心里很是不爽。毕竟时间有限，谁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等他不是。
    “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萧玉，别急等会嘛！”
    “等什么呀！你是不急，可我却要迟到了。”
    “迟到？怎么可能？”
    “跟你说不明白，你就会墨迹。”
    萧玉明显的生气了，她觉得萧宇轩是故意在拖延时间。而萧父萧母并没有理会，似乎再说：你们姐弟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萧宇轩放下碗筷，飞快的背起书包。
    萧玉看着萧宇轩这么的异常，总觉得萧宇轩有事瞒着。
    “爸妈，我们走了。”
    话音刚落，萧宇轩一个急速飞奔便跑出了家门。而萧玉被这一切操作弄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你还有事？”
    萧母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萧玉，而萧玉也是突然转念过来。
    “好你个萧宇轩，居然在戏弄我。等会有你好受的，哼……”
    萧玉露出邪恶的表情，似乎再用表情发泄着自己对萧宇轩的不满。
    “萧玉，萧玉……。哎，这孩子又怎么了，怎么还……。”
    “皮痒了呗！”
    萧父的话吓到了萧玉，萧玉急忙转身冲出家门。可一不留神却被小黄的绳索给拌了一下，差一点点就和地面来个热吻。
    “走路急急忙忙的，做事又慢慢悠悠的。你是做什么什么都不行，就知道欺负你弟弟。”
    萧父怒气冲冲的说道：
    萧玉心里很委屈，明明是萧宇轩故意，可现在犯错的人却是自己。她知道父母更偏爱萧宇轩，可是也没必要凡事都跟自己扯上关系！毕竟，自己也是他们的女儿呀！
    萧玉留着泪走出了家门，而院里传来萧父萧母的争吵声。萧玉低着头静静的走着，她不知道父亲为何会一直袒护萧宇轩，更不知道萧宇轩为何会这样有恃无恐。
    风吹动着路面上的尘土，天空犹如被黄色的烟雾缭绕。沙尘暴正在席卷着这片土地，作为在黄土高坡上生活的人来说，这一切早已习惯了。

 第十一章：告密者

    风沙击打着萧玉的身躯，犹如随风飘荡的树枝左右摇摆着、晃动着。萧玉的心情从晴空万里到阴雨绵绵，而作为这一切始作俑者的萧宇轩却丝毫没有感觉。萧玉感觉世界对自己不公，父母对自己也不公……
    边走边想，边想边气。萧玉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不知道父母是不疼爱自己，还是父母爱她的方式与对萧宇轩的疼爱方式不一样。
    萧玉走了一路，也哭了一路。她掉出来了眼泪打湿了飞舞的尘土，也打湿了自己的衣袖。眼眸中带着泪花，更带着对世间不公的愤恨。没有人关注萧玉，就如没有人在意何为公平一样。心中的狠与不愿只能藏在心里，刻在她那幼小的心灵里。
    萧宇轩回到教室，听着同学们的讨论。告密者是谁，是班上同学还是其他人。这个疑虑一直困扰着萧宇轩，小鹏突然来到萧宇轩身边，打断了萧宇轩的猜忌。
    “小朋友，干嘛呢？傻傻的在哪里沉思什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萧宇轩有口无心的说着，对他来说找出告密者才是关键。可关键问题是会是谁呢？
    “哟，这人就是不一样。以前做同桌的时候什么都说，现在和小雪成同桌了就变得陌生了。”
    “小雪……，谁和小雪是同桌？”
    “明知故问，除了你还能有谁呀！对了说说，和我们班班花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班花，是什么？”
    “又装糊涂，班花都不知道？”
    “知道有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切，没趣。说说感受，也好让我们也能畅想一下嘛！”
    “畅想个鬼呀！回自己座位去，别打扰我的畅想。”
    “哈哈，小孩有长进。终于要开窍了，不容易呀！”
    萧宇轩没有理会小鹏，更没有理会小鹏的冷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上课铃声响了。可依旧没有见到小雪，更没有见到小强。
    音乐老师走进了教室，他拿着粉笔写着音符。
    “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音符。有谁知道音符的作用？”
    全班顿时鸦雀无声，音符为何物大家都不知道，更别提作用了。
    “好！还是我自来讲，你们来记！”
    同学们纷纷拿出纸笔，而音乐老师也清清嗓子。
    “音符……”
    “报告！”
    “进”
    音乐老师放下了手，似乎对于打断他思绪的人极为不满。
    小雪推门而进，小强紧跟其后。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是有多么不喜欢我的音乐课呀！每次都是在我的课上迟到，来说说！”
    “老师，我们不是不喜欢音乐课。而是家里有事，所以来晚了。”
    小雪小心翼翼的说着，而小强却面不改色。
    “你是家里有事，小强你又是什么理由。”
    “我……，帮妈妈收摊，所以晚了。”
    “哟，看不出来。我们班里还有小老板呀！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都不是你们迟到的理由。你说说你们两个，离学校是最近的，可你们却……”
    “老师，他们情况特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们呗！”
    小雪的死党笑笑说着：
    “今天我可以放过他们，明天我也可以放过他们。以后呢？谁放过你们，谁会给你们这么多机会。”
    “老师，你说的没错。他们也没有错，错的是身份。”
    萧宇轩的话引的同学们讨论，身份多么刺眼的字眼。
    “你又是谁？”
    音乐老师看着萧宇轩，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又是哪个爱管闲事的人，故意说这话刺激学生和老师的关系。
    “我是谁不重要，他们为什么迟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师是怎么想的，重要的是迟到是否能被原谅。”
    音乐老师愤怒的朝着萧宇轩扔过粉笔，重重的达到了萧宇轩的额头上。
    “你们是来学习知识的，不是来跟老师置气的。要搞清楚你们的目的，要端正你们的态度。尊师重道是传统，它更是我们的美德。”
    “老师，您的意思是我们不尊重您。还是说他们迟到的行为不尊重您？”
    “你……，出去。”
    “我可以出去，但他们两个必须回到座位继续学习。”
    “哟，你以为你是谁。你们三个都出去，不遵重我劳动成果的人，不配听我的课。”
    小雪和小强转身退出了教室，而萧宇轩傻傻的站在原地。
    “为什么，犯错的都是学生。为什么老师就不能大度点……”
    “你……，滚出去。”
    音乐老师嘶吼着，他的愤怒达到极致。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是对他人最起码的尊重。尊重他人时，他人也需尊重你。单方面的尊重不是尊重，而是……
    萧宇轩被迫离开了教室，但他觉得自己没错。而老师自有思量，不愿多言……
    “你，怎么敢顶撞老师？”
    小雪看着萧宇轩，心里不由的疑惑。
    “是啊！为什么？”
    萧宇轩自己也不清楚，也许只是顺嘴一说？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自己后怕！”
    “我怕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顶撞老师而已。”
    “不知道？怎么可能……”
    小雪满脸疑问，小强静静的在思考着什么。
    “我真不知道，可能忘了。”
    “好！不过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
    “嗯……，谢你就谢你。哪有为什么。”
    “哦……”
    “怎么，有点失落。是不是觉得帮了人还没有……”
    “哪有，同学之间帮助是应该的。只是我不知道高密者是谁，感觉好神秘。”
    “过去的就过去！你又何必纠结呢？”
    “我不是纠结，而是……”
    “是我，是我找校长告的密。”
    萧宇轩和小雪满脸惊讶，目光不自觉的投向了小强。
    小强清清嗓子，又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要告密？”
    小雪愤怒的说着，似乎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他。
    “谁让你在家族里那么受重视，难道就因为你们是长子长孙。我就是不服，我就是想出气。”
    “这……，也能成为理由？你这是什么逻辑呀！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告密害死多少人呀！”

 第十二章：归还手帕

    小雪怒了，她想不明白小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小强的说法却让人难以接受。
    “你可以愤怒，也可以说我不择手段。可是我，并没有做错。”
    小雪愤怒的看着小强，她多想冲上去收撕了小强。可她不能，毕竟是本家人。若真的……
    萧宇轩冲了上去，给小强一记耳光。
    啪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似乎能震倒整座教学楼。
    小强直勾勾的看着萧宇轩，心想：我和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然，小强不敢说出口。他知道萧宇轩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不是善茬。
    小雪的眼泪掉下来了，她是那么的无奈与纠结。告密者原本不可恨，可恨的是小强的动机。为了挑拨小雪和邻居不和，小强可谓用计险恶。怪不得中午马明的父母来到家里，跟小雪的父母说那些奇怪的话。
    萧宇轩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继续。他不知道小雪为何迟到，更不知小雪为何流泪。
    实事早已注定，结果也如小强所言那样。
    马明……，因为这件事被学校记过。而小雪家和邻居的关系形同水火，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小强。他终于如愿了，小雪家因为此事而受到村民的议论。而族内的声音也逐渐的转向了小强家……
    铃声响起，可小雪依旧沉浸在伤心中。音乐老师从他们身边经过，也并没有正眼直视他们。
    小雪走进了教室，萧宇轩则因为内急而去了厕所。在走廊处碰到了萧玉和何洁，萧宇轩匆忙转身离开，却又被何洁叫住。
    “哟，怎么了。做贼心虚呀！见了我们就跑，是不是？”
    “何大小姐，怎敢。”
    萧宇轩乐呵呵的说道：
    “还有你不敢的，你说为什么要欺负我好姐妹。”
    萧宇轩看看萧玉，却发现她脸上有泪痕。
    “姐姐，您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去……”
    萧玉并没有说什么，或许她不想和萧宇轩说话。
    何洁看着萧宇轩继续表演，继续看他如何掩饰。
    “怎么，您贵人多忘事？还是小儿健忘症犯了。”
    “大小姐，请明言。若小弟有错，定痛改前非。”
    “好呀！你现在想萧玉道歉！”
    何洁故意将道歉二字拉的很长，似有再说：就是你错了。
    “道歉可以，可是……”
    “道歉就道歉，没必要说可是。那都是借口，做错事的人就要付出代价。懂吗？”
    萧宇轩内急的厉害，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拖延时间了。而且也快上课了，倒不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我道歉。对不起，萧玉。”
    “额，萧玉？萧玉是你叫的嘛，该怎么叫还要我教你？”
    “对不起，姐姐。是我错了。”
    “这会到乖了，早这样多好。不然也不会耽误我们的正事，真是一个害人不浅的家伙。”
    何洁越想越气，感觉不应该这样轻易的放过萧宇轩。不然谁又能保证没有下一次呢？
    “萧宇轩，我要你……”
    何洁话没说完，萧宇轩便早已飞奔跑去厕所了。
    何洁满脸疑惑的看着萧玉，又看着萧宇轩小跑的身影。
    “我没说他可以走了呀！他怎么就跑了呢？”
    “哎，内急！”
    “啊……，原来。”
    何洁笑出了声，看着萧宇轩急匆匆的动作，何洁越想越开心。
    “好了，走！我们该上课了。”
    “也是，这次就便宜萧宇轩了。不然……，哼有他好看的。”
    萧玉不想多言，心里的怨气并没有因为一句道歉而消散。
    萧宇轩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却发现老师早已在上课。他悄悄的从后门钻了进去，特意压低了身形慢慢的往前挪动。小鹏看到萧宇轩后刚要问，就被萧宇轩捂住了嘴。
    “别说话，安静。”
    小鹏点点头，示意让萧宇轩放手。萧宇轩刚一松手，小鹏这边就站了起来。
    “你干嘛，要害死我吗？”
    萧宇轩低声的说道，但他确保小鹏能够听到。
    “哼”
    小鹏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似乎再说：跟我有何关系。
    “老师，我要上厕所。”
    小鹏的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而就在这是小鹏也示意萧宇轩快走。萧宇轩快速挪到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老师依旧没有理会小鹏的请求。
    “好了，有什么好笑的。懒人上磨屎尿多，一上课就能看出谁成绩好，谁成绩不好。”
    “老师，您说说。”
    “说什么，说你们的成绩？”
    “是呀！老生常谈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讲课，那谁你想去就去。没人拦你，要不然尿在裤子里，我可不负责给你找裤子。”
    “哈哈哈……”
    “老师算了。我还是可以忍忍的。”
    “别勉强自己，好我们上课。”
    萧宇轩看看小雪，总感觉小雪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冰冷，十分的冷漠。
    萧宇轩打开了课本，心不在焉的听着老师的授课。
    初秋，一个落叶归根的季节。一个让人充满伤感的时光，犹如随风飘荡的树叶，犹如无家可归的路人。它让人向往切迷恋，给人惊喜却让人难过。它又是个收获的季节，预示着一年忙碌的终结。
    学校里随处可见的落叶是学生对苦恼的，因为打扫卫生时的不易，因为落叶的繁琐……
    铃声敲响了同学们的快乐，同时也敲响了同学们的烦恼。若烦恼少数人能快乐大家还好，但若是快乐的亦是少数人呢？
    下课后同学们忙着打扫卫生，而萧宇轩刚要找小鹏去玩，却被小雪给拽住。
    “额……，这是？”
    “跟我出来，我有事找你。”
    “找我？”
    萧宇轩大感吃惊，小雪找自己？莫非是自己知道太多……，萧宇轩摇摇头。
    小雪在前，萧宇轩在后。他们谁也没有搭理谁，谁也没有再问谁。他们走出了学校，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小雪四处打量，发现并没有人时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
    “咯，给你。”
    “啊，就为了这个？”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没……，我想多了。”
    “你不会以为……，我要把你给灭口！”
    “怎么可能。”

 第十三章：失去旧友

    萧宇轩说完心里紧张急了，因为他也不能确定。毕竟小雪是女中男儿，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呢？
    “瞧，把你吓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怕老师不怕男生，为什么就会怕我这个弱女子。”
    萧宇轩咽了几口唾沫，紧张的说道：
    “我听老人说女人都是老虎，惹急了可是会吃人的。所以，我怕女人怕老虎。”
    “可我不是女人，也不是老虎呀！”
    小雪满脸疑惑的看着萧宇轩，似乎再说：必须说清楚，不然我吃了你。
    萧宇轩看到小雪的表情不对，他瞬间害怕起来。
    “我……，我知道你不是老虎，也不是女人。但是你是女……，女孩嘛，也就是小老虎了。我能不怕吗？”
    小雪感觉萧宇轩说的有道理，便放松了许多。
    “不是，你怕就怕，怎么还结巴了呢？”
    “我不是结巴，我是紧张。”
    萧宇轩紧紧的盯着小雪，生怕那句话说的不对便有惹怒了小雪。不过就但凭这点来说，小强比萧宇轩强。至少他能面不改色的说完，也能不惧声色的正视小雪的眼神。单就这点来说，萧宇轩绝对不敢。因为女人的眼神能杀人，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好了，回！”
    小雪离开了，而萧宇轩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这或许就是他为什么会惧怕何洁的原因，可为何不怕萧玉这只虎呢？
    萧宇轩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僻静之处。这里原来是片树林，相传在左宗棠收复时，曾在这里命人种的。至于真假无从考证，毕竟这个故事也是从老辈口里传下来的。
    小雪刚要进学校，就碰到了何校长和萧娟夫妇二人。
    小雪急忙打招呼，就怕被指责。
    “校长好，萧老师好！”
    “小雪呀！你不地道，小强告状是为了你们好。可你却……，萧宇轩你跑出去干嘛去了？”
    “何叔，我……。”
    “叫校长，你个小兔崽。又不老实了？”
    “我可没有，我是去上厕所了。”
    “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到几时。”
    “我……”
    “校长，萧宇轩是陪我一起出去的。我去替奶奶收摊，所以萧宇轩是帮我的。”
    “哦，既然这样你回去！对了，别早恋。学校是不允许的，家长亦是如此。”
    “早恋，是什么？”
    “哎，你看。他开始装糊涂了，都说……”
    “好了，回去！你们两个下不为例，不许再私自跑出学校了。”
    “好的。”
    萧宇轩和小雪一起回到了学校，可是谁也不知道早恋为何物，更不知为何萧老师会这么说？
    “小雪，早恋是什么？”
    “我不知道，应该是贬义词！”
    “哦，好！虽然听不懂，但还是不问了。”
    “爱问不问，不问拉到。好了，我回教室了，你自己玩去。”
    萧宇轩并没有搭理小雪，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女人是虎，发怒的老虎最不好惹。萧宇轩知道小雪心情不好，自己又何必踩雷呢？
    萧宇轩刚要去操场，便碰到了小凡和小柳他们。似乎从他们几个人的表情上能看出来，小柳和他们已经玩到一起去了。而萧宇轩和小凡他们的交际越来越远，他们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
    谁也没有上前打招呼，犹如陌生人从身边经过似的。没有问候，更没有关心和话题。不是留级拆散了他们，而是年龄和处境改变了彼此。萧宇轩有了小鹏他们，而小凡他们也有了小柳作为新成员。或许没有所谓的伙伴，有点只有新鲜感和陪伴。兴趣相投的人相处容易，而短暂的拥有注定会曲尽人散。这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改变不了。
    小鹏的出现化解了萧宇轩的尴尬，他拍拍萧宇轩的身体。让萧宇轩从尴尬中缓了过来。
    “走，一起去玩呗。”
    “好，我们走！”
    或许小凡也察觉了萧宇轩的反常举动，刚要过去打招呼却看到萧宇轩早已离开。
    小凡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相处。毕竟他们还在同一所学校，毕竟彼此都还要见面。
    萧宇轩和小鹏来到操场，看到他们正在打球。对于打球一窍不通的他，如今只能跟着小鹏他们学习打球。
    快乐是短暂的，也注定是难忘的。萧宇轩和小鹏配合默契，他们最终赢了求。
    小鹏突然感慨：若是早有萧宇轩的加入，他们也不会场场输球。
    萧宇轩闭口不言，对他来说没什么是值得高兴的。毕竟他失去了最好的伙伴，也失去了属于他们的那段美好的岁月。看着小柳和他们有说有笑，萧宇轩或许明白：了没什么是不可以被代替的。或许是自己不够优秀，或许是自己不够吸引人……
    回到教室的萧宇轩并没有再去找小鹏，毕竟他要改变自己。
    小雪回到了座位，看着萧宇轩无精打采的样子。突然，感觉萧宇轩也是个正常人。
    “不开心就说出来，这样可以好受点。”
    小雪随口一说，她不确定萧宇轩会不会说。
    “你看出不开心了？”
    “是呀！脸上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
    “有嘛，在哪呢？”
    小雪一边看指一边说，萧宇轩静静的受着。
    “好了，我知道了。是我不开心，好！”
    “嗯”
    小雪并没有追问下去，萧宇轩也并没有在说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又一次走进教室。
    “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讲……”
    突然，校长推门而入，而老师也停止了讲课。
    “同学们，打扰大家几分钟时间。我来是说一件事，说完就走。”
    老师自觉的让出了讲台，而何校长并没有上去。
    “你们的姜老师明天盖棺，我希望你们能选出几个代表，能替大家去送姜老师最后一程。你们是姜老师所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你们应该去为他送行。当然为了不耽误你们的学业，我和你们带课老师商议过了。明早的两节课改为体育课，其他不去的学生自由活动。由纪律委员负责班里的纪律，不可以影响其他班同学和老师正常上课。”

 第十四章：争取机会

    “何校长，我们找谁报名？”
    “找你们的班长，班长要带头参加。纪律委员要负起责任来，听到了没？”
    台下鸦雀无声，同学们沉浸在悲伤之中。姜老师，多么一位和蔼可亲的好老师，如今却天人永隔。教室里瞬间传来一阵啼哭，引的众人难以掩饰内心的悲痛。
    何校长见状开始安慰，可依旧难以控制。
    杨咏眼角带着泪花的走进了教室，他不明白校长为何会在此时宣读这个消息。这种事完全可以明早通知，可校长却……
    萧宇轩再度将手帕递给了小雪，而小雪却并没有接受。她只是低着头一直流泪，或许姜老师是全班同学最尊敬的老师。
    萧宇轩看着小雪，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或许这个消息小雪早就知道，可却没想到当再次听到时依旧那么伤心。
    何校长和两位老师退出了教室，他们谁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静静的守候在教室外面。他们通过窗户观察着同学们，看着他们……。
    “何校长，您的做法是不是有点欠妥。”
    “杨老师，我欠不欠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该去送送他们的恩师，这是他们该做的，懂吗？”
    “那也没必要说的这么早，毕竟明天的事，您今天通知？”
    “孩子们不懂，难道你也不懂。不早点通知他们，他们依旧会穿的跟今天一样，那时候他们该如何？”
    “孝重在心而不在行，尊师应该去完成恩师没完成的心愿而不是见最后一面。”
    “二位，要不……，你们打一架！我们没那么多讲究，凭本事说话行不？”
    “你……，闭嘴。”
    “行，我走。真有意思，一个占用别人的授课时间，而另一个假惺惺的作态，有意思吗？”
    “你说谁呢？”
    “我说你呀！新来的。你认识姜老师嘛你就流泪，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
    “你什么，你不知道。何校长，你也不知道。”
    外面的争吵引起同学们的关注，大家纷纷收起了眼泪。小雪拿走了萧宇轩的手帕，而萧宇轩却感到诧异。心想：给的时候不要，要的时候却不说自己倒拿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用你自己的东西呢？
    小强上了讲台，他擦掉了眼泪。
    “我们开始选代表！”
    一瞬间全班同学都举手了，谁也不想留在学校。既然改为体育课，所谓的代表就没有必要在选了。毕竟大家都能去，能代表自己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你们这让我很难办呀！要不留一个？”
    “要留你留，我们不留。”
    “对呀，班长带头留下就可以了。”
    “你们……”
    “我们怎么了，你怎么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你要没能力，就换个人做班长。”
    小强知道自己的班长不能丢，毕竟爸妈以他能班长为荣。若自己弄丢班长，那父母那边没法交代。
    “好，我去说。”
    小强硬着头皮走出了教室，看到校长和两位老师都吵红了脸，便又偷偷的缩回了教室。
    “怎么回来了，老师怎么说。”
    “老师没说，我也没敢去说。”
    “切，胆小鬼。我们换人！”
    小鹏冷嘲热讽的说道：
    “换谁呀！”
    同学们议论着，教室瞬间热闹起来。
    “好了，别想了。让小雪和萧宇轩去！”
    “为什么是他们呀！”
    “小雪是姜老师生前的课代表，现在又是班委成员和课代表。而萧宇轩胆大，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更合适的。”
    “好，我同意。”
    小强笑着说道：
    “你同不同意谁在意，在意的是他们愿不愿意。”
    “是哦”
    同学们一阵唏嘘，说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去。
    此时笑笑来到了小雪的课桌前，她半蹲着身躯说道：
    “小雪，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们争取到名额，我们真的都想去。”
    小雪抬起了那双哭红的双眼，直视着笑笑的眼神。她知道眼神是骗不了大家的，故而她看的很仔细。
    “既然你们都让我们去，那我们一定去争取。我只是希望你们是真的去看姜老师最后一面，而不是利用这个时间来玩耍的就行。”
    “我们肯定不是去玩的，毕竟姜老师带我们这么多年，我们不去说不过去。”
    “好，既然大家出于真心。那我和萧宇轩就去争取，但……”
    小雪并没有说下去，毕竟后面的话不好听。
    小雪拉着萧宇轩离开了座位，她并没有在意萧宇轩是如何想的，她只要萧宇轩能办成此事即可。
    “小雪，别急。让我自己走，好吗？”
    “你会自己走嘛？”
    说着说着小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不知道是怕萧宇轩不去，还是没有走出悲伤。
    “我会，会的。”
    小雪放开了萧宇轩，萧宇轩刚站稳就被小雪一把推出了教室。
    “抱歉了，让你吃点苦头了。”小雪心里这样想着，但却并没有说出口。
    校长和两位老师听到响动后，纷纷转头看向了萧宇轩。
    “你这孩子，这是干嘛呢？”
    “校长，我们选出代表了”
    “哦，是谁？”
    “全班所有人都去……”
    三个人吃惊的看着萧宇轩，或许这个结果谁也没有想到。
    “全部？”
    何校长疑惑的问道，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是的，全部一个不少，一个也不多。当然，要是非要留一个人在校，那就是班长小强。”
    “这……”
    小雪静静的听着，她并没有走出教室。而是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再出面，只有那样才有可能让老师和学校同意。
    “你先回去，我们想想。”
    “那您可要快点咯！因为已经快下课了，倒时候我们就都回家了。”
    “行，我们马上。”
    萧宇轩回到了教室，他看到小雪的眼神里带着失落，便不敢再直视小雪了。
    小雪走出了教室，关上了教室门。谁也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什么，但小雪却带来了好消息，那就是大家都可以去了。
    这个消息让大家振奋了许久，终于不再为谁去谁留而苦恼了。
    放学的铃声响起……

 第十五章：如愿以偿

    放学，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可如今对于萧宇轩和小雪来说却不太愉快，不是他们不喜欢放学，而是他们在担心他们的请求能否被学校批准。
    学生们蜂蛹而出，放学的气氛围绕着整座学校。学生早已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当然也有一些学生喜欢在学校逗留。不是他们不想回家，而是他们的父母在地里干活，此时他们回去家里依旧进不去。这或许是八零九零固有的一段往事，想到这里不免令人悲伤。作为家长依旧为生计而奔波劳累，作为孩子他们是这个时代经历最多苦难的人。或许相比于六零七零后的人来说，他们已经很幸福了。但与零零后和一零后相比，他们确实受了很多苦……
    走廊里的何校长和杨咏依旧再商议，对他们来说多大的困难就是：如何能安全的带回学生。这个问题不仅他们要考虑，就连家长也会由此顾虑。
    “何校长，我们明天再议！”
    “明天？”
    何校长哈哈一笑，笑的那么猥琐和放荡。杨咏不懂，何校长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挠挠头，表情异常郁闷。
    “何校长，您……”
    “我没事，你说明天讨论不是不行。但你看看你们班的同学，再说这话不迟。”
    杨咏恍然大悟，他透过窗户看到教室里的学生依旧整整齐齐。似乎比上课都认真，杨咏明白这是学生的期待。
    “那何校长，您说！”
    “顺学意，听天命。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防护，避免过激行为发生。我不是担心学校名誉问题，而是担心孩子们的安全。”
    杨咏知道何校长说的是对的，至少学生们是这样期待的。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千斤重担压在肩头。全班四十二人，他要保证这四十二个学生安全的去，安全的回来。
    何校长轻轻拍拍杨咏的肩，笑着说：
    “杨老师，明天我会协助你的。你也别太过紧张，毕竟全校要去的人预计有七十余人。十几个老师照看五十几个学生应该问题不大，放心安心！”
    何校长扬长而去，留下杨咏一人独自面对学生那一双双期待许久的眼神。似乎校长将决定交于杨咏，告不告知学生有杨咏自行决定。
    杨咏深吸许久，他知道该面对的依旧要面对。于是推门进入教室，慢慢的走上了讲台。
    “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很期待这个结果。但做班主任的，考虑最多的是你们的安全问题。虽然校长同意了你们的请求，但我……”
    “学校同意了……”
    全班同学都欣喜若狂，有的学生敲打着课桌，有的学生彼此相拥庆祝这场胜利。当然也有像萧宇轩和小雪那样彼此拍手庆贺的，也有人面无表情的。
    这个消息比他们是全班第一都重要，毕竟谁也不想让自己以后回想起感到惭愧。姜老师，一个将永远活在他们心里的师者。或许必将在未来指引他们，即便日后遇到再大的挫折时，他们也会想起自己最尊敬的姜老师。
    杨咏看着学生很开心，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是学生们的选择，或许如校长所言：顺学意，未必不是另一种选择。
    教室的逐渐安静下来，就如这座学校一样。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声音传来，而大部分学生早已开始收拾书包了。
    杨咏看着大家兴奋的劲总算过去，他也可以继续说别的了。
    “你们边收拾，我便说。既然你们选择了去，那就不要穿太艳丽的衣服。毕竟明天是去送别，所以衣着方面越朴素越好……”
    杨咏说着注意事项，而学生们早已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们能听进去的人不多，或许只有少数人能认真听杨咏把话说完的。
    萧宇轩看着小雪脸上带着笑容，感觉自己也很开心。只是越接触越觉得小雪人不坏，越觉得和小雪玩会更有趣。
    小雪递过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两字“谢谢！”
    萧宇轩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好像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无非就是说了几句话，做了一点点而已。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杨咏的话也说完了。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只是不同的是人依旧没变……
    乡间的小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有干完农活回家的，有放学晚回家晚的学生，亦有忙碌了一天匆忙归家的路人，也有因为老师要求背书而不会背晚归的学子。或许他们的理由各有不同，但他们的重点只有一个：回家。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一天农活，结束了一天的学业，结束了即难忘而又惊心动魄的一天。晚归的人显得很疲惫，脚步拖沓行动缓慢。但他们的心是愉悦的，毕竟有家人的地方才最温暖。
    萧宇轩和小雪作别后加快了步伐，对于他来说走夜路是最害怕的。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那种恐惧是一生难以治愈的。
    或许，萧宇轩也很胆小。或许，萧宇轩害怕黑夜。但不论他如何害怕，至少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值得的。
    萧宇轩刚穿过铁轨就看到老大在前面，他急忙跑了几步便因为路不平而摔倒。
    老大听到后面有动静原本想回头去看，但又想到父母常说的走夜路不要回头而就此作罢！
    萧宇轩赶紧起身，他顾不得去查看自己是否受伤，便小跑追上了老大。
    “哟，这不是萧宇轩嘛！你怎么也这么晚回家，是不是老师又留你在学校写作业了。”
    萧宇轩摇摇头，看着老大那惊讶的表情。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毕竟萧宇轩被老师留校写作业不是一次两次了。
    萧宇轩继续低头走路，他并没有接任何人的话。对萧宇轩来说此时不用害怕，毕竟有老大和其他村里的高年级学生在。他是安全的，也是最安心的。
    老大和别人有说有笑，而对萧宇轩并没有理会。不是老大不想，而是觉得萧宇轩挺失败的。学习学习学不好，写字写的很难看。或许萧宇轩就不适合学习，更适合当废物。

 第十六章：温馨一家人

    黑夜之中的行走，犹如幽灵一般。伴随着恐惧与对黑夜传说，让人们总是会有各种顾虑。或许这种情况不止有萧宇轩一人有此念头，可能大多数人都会遇到。黑夜中摔了跟头，自己却不敢也来不及去查看。
    终于，回家了。一个房间里，靠着一个十瓦的小灯泡支撑的房间里，哪里便是萧宇轩一家人的栖身之所。算不上富丽堂皇，只能作为避风的港湾。在这里，见证了萧宇轩的成长，也见证了这个家的变迁与壮大。从四口之家变成了如今的六口之家，从六口之家见证了萧宇轩的降生与成长。这里没有精装的耀眼，但却承载着这个家的祥和。
    回家之后的萧宇轩并没有马上去写作业，而是去从他那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选朴素的衣服。萧玉看着萧宇轩异常的举动，她并没有参与而是默默的看着。
    “萧宇轩，回来了没？”
    屋外传来了萧父的声音，他回家关注的不是饭好了没，而是萧宇轩是否回家。
    “回来了，已经在房间里。”
    老大的应答让萧父终于放下了顾虑，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萧宇轩若没回来，自己还要去学校领萧宇轩回来。这是萧父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论中午或是晚上。他首先要确定萧宇轩是否正常回家，若没有那必是留在学校补作业。
    萧父带着疲惫走进了屋，他看着萧宇轩在翻找着什么。原本很想制止的萧父，如今却早已没了那份精力。萧母推着小推车回到了家里，车上装着喂猪的野菜。要不是萧宇轩当年为了一个猪的尿盆，而在寒冬腊月的天气站了三四个小时。萧母或许不会给自己添加负担去养猪，毕竟这是额外的劳作，比种地更累更忙的活。可为了孩子，为了过年时一家人能有肉吃。她只能辛苦自己，每天去地里找菜喂猪。
    疲惫的身影让人看了都心疼，而萧父已经靠着墙已经睡着了。他睡的那么香，似乎没什么能比他睡觉更重要了。
    老二也回到了家里，看到母亲在收拾野菜。连书包都没放便去帮助母亲，老二是家里最勤快的一个。她经常会帮妈妈去地里干活，也会帮家里分担家务。而其他三个要么忙着玩耍，要么忙着学习、要么就忙着吩咐老二干活。这家人虽然过得很清苦，但他们却似乎很快乐。
    萧宇轩找到了衣服，他将衣服放在书包里，便去帮忙收拾野菜去了，他不是想去帮忙，而是为了不想写字而去找借口罢了。或许他动机不纯，但至少有他的加入干活速度快了许多。
    老大做好了饭菜，便叫醒了萧父。萧父一睁眼没看到萧宇轩，便想着要去找找。毕竟在萧父的眼里，萧宇轩是最贪玩的哪个。
    萧父走出了房门，嘴里打着哈欠心里却想着萧宇轩。当他要出门寻找时，才看到萧宇轩在帮忙。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和感慨，感觉萧宇轩终于长大了，知道给家里分担了。
    萧父便去帮忙，一家六口人分工不同。但却能齐心为了这个家贡献着自己的力量，或许看似微不足道。但至少他们是开心和幸福的……
    夜空中残留着几个星星，犹如萧宇轩他们似的。它们各自转动着，但却又向着太阳。月亮在今夜显得是那么的苍白，微弱的月光不足以为人照亮。但它却依旧存在着……
    一家人终于可以吃饭了，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他们却吃的那么开心和幸福。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的，极其温馨。
    萧玉似乎忘记了白天的不公，大口吃饭大声欢笑。谁也不知萧玉下午的心酸，但似乎和父母相比，那点心酸似乎又算不了什么。
    简陋的房间里一家六口欢声笑语，此时的他们没有离别之苦，更没有相思与牵挂。虽然他们会像生计低头，但他们依旧可以笑着继续生活。
    清苦，有时也是一种幸福。或许没有丰富的物质，但却又丰富的精神相伴。没有什么能比一家开开心心生活更重要的，也没有什么能胜过亲情。
    吃完饭后，萧母去洗锅刷碗。而老大他们四人，终于可以安心写作业了。
    写作业，别人可以。但萧宇轩或许不太情愿，他又看看老大老二，又看看萧玉。他夹在他们中间，即便想逃也逃不了。
    萧宇轩拿起纸笔，终于落笔了。虽然在写，但没有用心，而是在完任务似的画着。
    萧母洗完了锅碗，便去切菜喂猪。这是她的日常生活之一，也是她必须要做的。
    很快老大老二写完了作业，而萧玉也早已写完。她之所以在，是为了监督萧宇轩。
    萧父早已睡觉，而他们一家人一天的忙碌也渐渐收尾。只有萧宇轩一人，依旧奋笔疾书。可他至少还有萧玉在陪着他，至少还有母亲好没有忙完。
    萧宇轩的画完了作业，刚要收拾便看到萧玉的眼神。
    “姐，今天就不检查了呗！”
    “哈，想的美。”
    萧玉夺过萧宇轩的作业，看着萧宇轩的字她也头疼。
    “额……，好！今天就放你一次，但明天你要把字写好。至少我要能认识才行！”
    萧宇轩无奈的摇摇头，心想：事真多，写完不就行了嘛！
    萧母进了房间，锁好了门窗后便上炕睡觉。而萧宇轩也开始收拾书包，预示着今天终于可以结束了。
    房间的灯熄灭了，他们终于可以休息了。忙碌了一天，谁也过得不轻松。可至少他们还有盼头和希望，那就是孩子。
    不知何时月亮恢复了精神，光辉照亮了大地。可此时的人们早已入睡，或许人们已经不在需要了，也或许，自从通了电之后，人们就不太在意月亮了。
    秋风吹动着黄土高坡，夜空下的它依旧多彩多姿。虽然尘土依旧飞扬，但是这里毕竟是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他们的根在这里，不论这里多么荒凉。这里依旧会是他们最难忘的故乡，有他们最牵挂的人……

 第十七章：院门难锁

    清晨的风如波动琴弦般，发出动人的声音。天空微微露出曙光时，人们已经开始苏醒，这是新的开始，又是新的希望……
    农家庭院里灯火通明，在此时此刻。萧宇轩也被老大他们起床的声音而吵醒，他愤怒的看着老大他们，却不敢言语。
    “看什么看，起床。”
    萧玉的话打断了萧宇轩的愤怒，他稍微平复了心情。便用力的把被子给掀开，他不敢乱说话。毕竟……
    “额，爸妈呢？”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会享福呀！他们很早就已经出门了，谁像你一样的。”
    “额……，好！”
    此时萧宇轩心情才有所平复，看到自己是家里最后一个起的，心里的愤怒也随之消散。
    “你们慢慢收拾，我先走了。盆里有熟面，你们自己拿点充饥！”
    话刚说完，老大和老二便匆匆离开了家门。连多余的话也没说，或许只是叮嘱。
    萧玉看着萧宇轩，她心里在想：
    “为什么要我做最后的扫尾，为什么萧宇轩不能自己主动的起床一次。自己何时不再为萧宇轩收拾烂摊子就好了，可……”
    萧宇轩穿好了衣服，他没敢多看萧玉一看。萧宇轩知道：现在这个家里萧玉是老大，自己又何必招惹呢？
    一身素衣、一个尼龙袋改的小提包、一包用书本包装的熟面，这三样东西是萧宇四姐妹的标配。家境不好的他们已经很知足，毕竟这时他们还能“吃饱”。
    萧玉背起小提包，她觉得今天萧宇轩显得格外的精神。不知是因为有素衣的承托，还是自己并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的弟弟。总感觉他的到来，抢走了那份原属于自己的宠爱。
    “走！”
    萧宇轩弱弱的说了一句，眼睛却一直盯着萧玉。他害怕自己又不知如何招惹到萧玉，他更不知道会不会萧玉……
    “走，记得锁门。”
    萧玉说完便转身离开，至于萧宇轩如何想，萧玉并不在乎。
    萧宇轩离开了房间，他慢悠悠的锁好了房门。可当他要缩院门的时候却犯了难，萧宇轩看着院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锁门。
    萧玉并没有走远，她远远的看着萧宇轩。她知道萧宇轩不会锁院门，但她就是要让萧宇轩自己去经历。毕竟，往后的余生里。他们不能一直陪着萧宇轩，有些事情需要自己独立面对。萧玉不想一直宠着萧宇轩，这是对他人生的不负责，更是自己的一种负累。
    萧宇轩很想找人去帮忙，可眼下自己又能去哪里找人呢？心里正在犯着嘀咕，萧玉就出现了。
    “怎么，锁个门都不会？”
    萧宇轩看着萧玉，心里不禁的在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我什么时候锁过院门呀！
    萧玉看着萧宇轩不可一世的样子总算被压了下去，心里不禁的欣喜。
    “哎，小屁孩做啥啥不会，居然还有勇气愤怒？”
    萧宇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自己没做好事，又怎能怨恨萧玉说话难听呢？
    萧玉锁好了院门，萧宇轩静静的看着。他心想：自己一定不能出两次一样的丑，下一次我一定要锁好院门给萧玉看看。
    萧玉并没有跟萧宇轩纠缠，毕竟，快要上课咯！
    秋风凉爽，落叶飘零。
    清晨的地里已经布满了庄稼人，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沿袭千年。而千百年的历史大变迁中都少不了他们的身影，虽然他们世代以务农为生，但他们不仅见证过历史的兴盛与衰弱，更见证过这片土地上百年之耻辱。
    他们虽为农人、庄稼人、农民，但他们更是子民、老百姓、公民。不论历史如何变，不论称呼如何改。他们依旧延续旧习，以地为天……
    路上的风景，沿途的乡邻。他们辛苦的收拾着自己的庄稼，秋季对他们来说是丰收季。
    萧宇轩一路走着，他心里依旧再想另一件事：告别。
    告别或许对萧宇轩来说不难，而难的是如何不让小雪那么难受才是关键。或许，萧宇轩自己也很好奇：小雪是否悲伤，与自己有何干系。
    这个疑问，萧宇轩并没有深究。或许只是出于同学之情、同桌之义，亦或是小孩子的真诚。更或许，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校园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早到学校的学生早已在校园里开始玩耍。而对于萧宇轩他们班的学生而言，今天注定是悲伤的。
    教室里的学生早早的就已经开始等待，他们期待这次别。或许他们不知生离死别的痛苦，但他们如今即将经历属于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送别。
    杨咏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他为了防止学生有过激的举动。可当他来教室后才发现，是自己过滤了。
    萧宇轩来到教室，他看到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已开始等待。他并没有多做什么，他只想……
    小雪走进了教室，她看着萧宇轩。心里有种莫名想笑，不知为何？
    “好，既然都来了。那我们来说说，今天的章程。”
    杨咏终于忍不住了，他是想说：
    “老师，我们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既然学校特意调成体育课，那为何还要让学生留守？岂不是有种：脱裤子放屁的嫌疑吗？”
    班上的同学心想：这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说的，居然……。
    “笑笑？怎么可能是……。”
    大家惊讶的看着笑笑，而笑笑面无表情。既没有很紧张，也没有担忧什么。似乎就像是普通的交流似的，可……
    “笑笑，昨天求我去说的人是你。今天发难的也是你，你到底在想啥呢？”
    小雪显得有点生气，看到前后矛盾的笑笑。小雪自己也不敢肯定，到底哪个是笑笑的想法。
    “雪，我只是不明白而已。并没有发难，更没有前后矛盾。”
    显然笑笑听出了小雪的弦外之音，不懂就要问大概便是如此！
    小雪看着笑笑，而笑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而已。

 第十八章：笑笑反常

    杨咏看到学生们起了纷争，他狠狠的敲敲桌子。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而小雪和笑笑并没有继续。
    “留校，是为了选出代表。而如今你们既然都要去，那就没必要留校了。”
    杨咏看着台下的学生，他似乎觉得有点看不懂。昨天还是一团和气的学生，如今却能因为这种小事而发生争执。他似乎意识到：想要带好一个班，要比自己做采访写文章更难。可既然做了班主任，自己就要尽快适应新环境和新的工作职责。
    萧宇轩看着小雪，他觉得今天的小雪与昨日不同。虽然今日身穿素衣，可小雪的美依旧是那么耀眼。
    “我们长话短说，吊唁是从八点半到十点。我们八点从学校出发，你们要排队出行。所有人都不要左顾右盼，因为你们代表的是这个学校的形象。我希望你们不掉队、不乱跑、不捣乱，所有的班委成员要负起责任来。班长负责队列，纪律委员负责队列纪律，其他班委负责同学的安全。我们必须要保证带出去多少人，就要带回来多少人。”
    杨咏说着注意事项和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为了这次告别杨咏昨夜彻夜不眠。对班主任来说，如何能让学生既安全又一个不少的回来是这次外出活动的重点。为此，他有一套较为完整的应急预案。可这些预案毕竟只是纸上谈兵，至于实际情况如何，谁也难以预料。
    何校长来到了教室，他一边听着杨咏激情的演讲，何校长只是摇摇头。并不是他不认可杨咏的预案，而是废话太多。何校长并没有去打断杨咏，毕竟作为班主任和校长的职责不同，所考虑事情的角度亦是不同而已。
    杨咏忠于说完了，整个过程就像是在听天书。不是学生不懂，而是杨咏讲了许多所谓的新名词。学生一时半会难以领悟，就如：三岁孩童听红楼梦，字未必都能认全，又谈何领悟……
    八点转眼间便到了，学生经过杨咏的洗礼，逐渐的对这次外出产生了质疑。如今看来这次告别并没有这么容易……
    “都来排队，我们可以出发了。”
    随着小强一声呐喊，同学们开始了排队。
    萧宇轩紧随小雪身后，他并没有可以打扰。毕竟今天对于这个班的同学来说是难忘的，可即便如此总有人不愿配合。
    笑笑依旧坐在座位上，对于小强的呐喊置若罔闻。杨咏见状便上前去询问缘由，可不问还好一问反而……
    “杨老师，您说过我们可以选择留守学校。那我就不去了，这样不就好了。”
    杨咏一时搞不懂，便想继续追问。可笑笑却不耐烦……
    众人见状一时半会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总感觉笑笑今天极度反常。不知是因为和小雪突然交恶，还是另有别的隐情。
    何校长来到教室，他看到学生都排好了队。于是诧异的问道：
    “你们怎么还不走，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你们吗？”
    杨咏无奈的摇摇头，见校长在催促，只好暂时作罢劝说与追问。
    “好了，我们走！既然笑笑不去，那就让她留守学校好了。”
    众人没有回应，似乎在用眼神对笑笑说：真扫兴，居然不知道团结……
    众人如何想笑笑不在意，她或许只想知道小强是怎么想的。毕竟自己和小强一起长大，看到众人向小强发难，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之所以向小雪求助，也许是不想让小强太过难堪。可如今小强的困境已经解决，而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向大家施压。毕竟当时他们就得用这种方式来向小强施压的……
    看着同学一个个的离开了教室，笑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重要。原本想要威胁，而如今却成了小丑。笑笑左右为难，而她的内心里其实是很想去送别与老师的，可……
    突然笑笑急哭了，杨咏听到笑笑的哭啼，便又一次来到笑笑的身边。
    “怎么了，笑笑？”
    “杨老师，我……”
    笑笑感觉自己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哭啼来回应杨咏。
    而小雪见状便来到笑笑身边，毕竟她们是好朋友。自己总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争吵而故意冷落笑笑，可能她之所以会这么反常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雪跟杨咏嘀咕了几句之后，杨咏便转身离开了。至于她们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萧宇轩跟随大部队走出了学校的大门，他原本很想去帮小雪。但奈何自己找不到很好的借口，只能跟随大部队。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学校，而负责他们安全和队容的不只有班委成员，就连平日里上课的老师似乎也有不同的分工。作为学生代表的不只有萧宇轩他们一个班，还有其他班的几个同学。只是与萧宇轩他们班相比，他们人员更加精简而已。
    萧宇轩刚跟随大部队没走多久便又被何校长叫了出去。
    萧宇轩疑惑的看着何校长，而何校长似乎不太着急。
    “何校长，我们是在等什么人吗？”
    萧宇轩弱弱问了一句，而何校长并没有理会。
    萧宇轩见状，只能傻傻的待在原地。
    他们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小雪和笑笑。此时萧宇轩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在等小雪和小雪，可是为何会是校长而不是班主任，对于这点萧宇轩始终不太明白……
    “何校长，好！”
    “好，我们走！就等你们两个了。”
    “好……”
    小雪说完便又拉着笑笑的手，只是萧宇轩不懂为何要自己等，而不是其他同学……
    萧宇轩紧随其后，他和校长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
    “萧宇轩，你可知为何我要单独叫你出来？”
    “我……，不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我说的。”
    “好，我知道了。”
    何校长说了一些，至于为何要独留萧宇轩他心里自有打算。毕竟自己不能时常陪着小雪和笑笑，而萧宇轩在至少能帮自己分担一点照顾他们的琐事。

 第十九章：送别

    萧宇轩频频点头，只是他只关注小雪。至于笑笑，他似乎并不注意。
    何校长边走边说，也并没有在意萧宇轩是否再认真的听……
    大部队很快就来到了姜老师的家里，门口早已摆满了姜老师学生送来的花圈。前来帮忙的村民各司其职，他们虽然分工不同，但他们都是出于真心前来送别这位为教育事业献出一生的老者。
    十里八村前来吊唁姜老师的人群从姜老师家门口排到了村门口，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来吊唁姜老师，不仅仅因为他为教育事业付出一生，而是有许多村民都受过姜老师的恩惠。或许，姜老师酬劳并不多。但他每年都会资助一些因家贫而无法上学的学生，他们通过姜老师资助完成了学业，也因此改变了他们自己和家人的命运。姜老师一生虽然只做了一件事，但他却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践行自己作为师者的荣耀与责任。或许他们家人来说：姜老师未必会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但对于学生对于学校而言，姜老师的离开是重大的损失……
    “请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今天人比较多，所以照顾不周还请谅解！”
    “我们是姜老师的同事，这些是学生代表。他们都想来送姜老师最后一程，所以……”
    哭声已经盖过了他们的交流，同学们一时间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故而从小声啼哭到如今盖过大人的交流，他们不是有意为之。而是难以控制……
    “这样，你们稍等。我去和里面协调一下，毕竟孩子们还要回去上学，而你们也要回去上课。”
    “好，麻烦您了。”
    “不麻烦，只是刚刚有几个教委的工作人员刚进去。里面的空间有限，所以还请稍等。”
    那人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而此时其他老师也开始安慰哭啼的孩子们……
    一路上他们四个各走各的，谁也没有多问多说。萧宇轩和何校长紧随其后，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眼看着他们跟上了大部门，何校长却默默地离开了。
    萧宇轩感到困惑，不是说好的要照顾小雪她们嘛，怎么就……。
    萧宇轩并没有继续想下去，既然校长离开了。那自己就必须要担负起照顾小雪和笑笑的责任，只有这样萧宇轩才能安心……。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毛病，只是萧宇轩自己真正在想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至于为什么用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或许就是想堵住悠悠众口！当然，此时没人会注意萧宇轩在打什么算盘。但未免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万一他们问起来……
    真是乌鸦嘴，萧宇轩在想什么，别人似乎都能看透似的……
    “萧宇轩，你紧跟着两位美女心里有什么企图？”
    萧宇轩的思绪被小鹏给打断了，或许只是男孩子了解男孩子？不……，不会！
    “我是根据校长指示，紧随其后是为了照顾好我们的同学。至于你说的企图？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宇轩表现的很淡定，毕竟这个自己刚刚想好应对之策。
    “呀！怎么可能。你确定？”
    小鹏似乎不太相信萧宇轩的说辞，但他还是想听小雪的说辞。毕竟，萧宇轩这个，他看不透猜不出来。
    “确定，不然。还能有什么呢？”
    萧宇轩说的很平淡，但心里其实慌的很。毕竟这个理由说出去，自己都不信，更别提小鹏那么精明的人。
    小雪没有搭理萧宇轩和小鹏，她现在只想好好送别姜老师。至于别的，对小雪来说可有可无……
    村里帮忙的人来到他们面前，跟他们简短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了。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萧宇轩并没有听清楚。只是对于他们来说，送别的场景更艰难些。
    “同学们，我们我们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我们等会就要去送别你们敬爱的姜老师，请大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给姜老师丢人，也不要让老师为难。”
    杨咏动情的说着，他不希望学生太过悲伤。毕竟……
    小雪认真的收拾着自己的仪容仪表，而笑笑却一直盯着小强。似乎她很关注小强的举动，有种过度关注的错觉……
    一首葬曲送故人，
    十里八乡来吊唁。
    姜师一生心教育，
    晚年坚守不离岗。
    “今，清末举人，姓:姜、名:赢、字拙，于辛丑年八月二十日驾鹤西去……”
    讣告写的有点草率，但似乎谁也没有在意。毕竟撰稿人能力有限，故而谁也不太在意写了什么。在葬礼面前，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反而就会忽略一些。就算是写的再好，能认识讣告上面内容的人并不多。
    院内的葬礼曲让人听着都感觉悲伤，更何况是失去亲人的家属和前来吊唁的学子。或许，姜老师在世时也曾给他们留下过很美好的回忆，亦或许他们之间本身就有许多开心的场景。学子落泪痛哭，以此来惋惜和怀念自己心中那个最尊敬的师者。他们久久徘徊不肯离去，更不舍与姜老师匆匆一别。
    他们被迫离开了姜老师的遗体，或许就连多看一眼都是奢望。可毕竟前来吊唁的人众多，能给他们在看姜老师遗容的时间不多。
    葬曲送别前来吊唁的人，而下一批吊唁者又会跟随葬曲进入灵棚吊唁和遗体观摩。依次重复着，依次送别。
    “好了，大家准备好，该到我们了。”
    不知是谁喊的，更不知是谁主持的。该来的送别还是来了，如今一别便是永别。从此世上再无姜老师，更无这位老者的身影。
    何校长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菊花，他组织老师们分发给在场的学生。小雪看着菊花，眼泪瞬间掉下来。菊花代表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萧宇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再一次的递给了小雪。只是这一次小雪并没有收，或许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谢谢。
    葬曲送别了上一批前来吊唁的人，他们或许是姜老师的学生，或许是姜老师的旧友……

 第二十章：吊唁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悲伤之中。
    葬曲迎着小雪他们进入灵堂，亲属跪于棺木两侧。最中间放着姜老师的手画遗像，两边放着长生灯……
    “跪……，来者吊唁。”
    何校长上前取三炷香，用火柴点着之后，将香放入香烛中。
    “一叩首，送恩师。”
    众人将菊花举过头顶，然后又跪下磕头。
    “二叩首，送师驾鹤归。”
    ……
    “三叩首，向家属致哀！”
    “家属还礼，瞻仰遗体，献菊花默哀。”
    小雪与众多学生依旧久跪不起，而萧宇轩前去搀扶，却遭小雪婉拒。
    瞻仰遗体，是何等残忍。它不仅代表最后的告别，更代表着此后人间再无这人。不论他身前身份如何，在这一刻他们都是一具尸体。没有知觉，更没有任何交流。对于死者而言，他即将入土为安。此后世间繁华，在与他们无关。不论他们多贪恋人间，不论他们多么牵挂亲人，不论他们释怀，从此时此刻起，他们无需挂念。
    繁花落尽秋叶落，
    一世浮华一朝清。
    魂归地府今世消，
    从此世间无此人。
    众人见状便都来搀扶久跪不起的学生，对于常在葬礼出没的人们来说习以为常。只是今天长跪不起的人是学生，而不是常见的子女或亲戚。
    萧宇轩和笑笑一起将小雪搀扶起来，只是小雪哭的跟泪人似的，已经无法正常行走。
    笑笑刚松开了小雪，便又看到小强去搀扶别的同学。于是便又一次的搀扶起小雪……
    何校长带领老师前去瞻仰遗体，来送昔日的同事姜老师。至于学生他们并没有机会一一送别，毕竟灵棚面积有限。若他们一一送别，估计一个上午都未必能结束。
    小雪突然手指遗体处，她很想去送别姜老师。萧宇轩似乎明白了小雪的意图，他将小雪托付给笑笑。便转身去找和校长。或许萧宇轩心里没有把握，自己只是想去试试。即便自己无法说服何校长，至少自己努力过，不后悔……
    小雪依旧泪流满面，而其他同学谁又不是呢？要说另类的，或许只有萧宇轩一人。并非萧宇轩不悲伤，而是他对于悲伤或许理解不同。
    何校长瞻仰完遗体，刚要去慰问家属。便觉得身后有人在拍自己，他转过身来，定眼一看是萧宇轩时感到惊讶。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去照顾小雪和笑笑吗？”
    “何校长，我是来问问：能不能让小雪也来见姜老师最后一面，毕竟她是姜老师身前最后一个课代表。和姜老师的感情肯定要比其他同学更深，所以请您能允许。”
    萧宇轩弱弱的说着，自己的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何校长看着萧宇轩，又转身看了看依旧失去行动能力的小雪。他犹豫了许久，萧宇轩却在焦急等待。因为他知道若是校长都不能允许，那小雪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若我不允许岂不显得我很不近人情。你带她过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小雪出了什么事，你我都难逃干系。你自己要想好，自己能否承担起这个后果。”
    何校长意味深长的说着，他知道以小雪目前的状态不太适合瞻仰遗体。但若是真的不允许，又显得过于冷血。自己虽然左右为难，但又不想让小雪留有遗憾。只能用言语来试探萧宇轩，看他是否能为自己行为负责。
    萧宇轩看看小雪，似乎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与不舍。若自己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又谈何……
    萧宇轩转过身来，向着何校长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便转身去搀扶小雪，而何校长似乎心里很满意萧宇轩的选择。
    “我和校长说了，可以过去见姜老师最后一面。不过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别让姜老师心里难受。”
    萧宇轩故意这样说，是不想小雪因为情绪失控而做出过激行为。毕竟这件事自己是第一责任人，不论是否顺利自己都是要担责的。
    小雪停止了哭啼，她让笑笑帮自己收拾仪容仪表。她不想让姜老师难受，更不想让自己用这样憔悴且蓬头垢面的样子去见姜老师最后一面。不然自己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萧宇轩为自己极力争取见姜老师最后一面的机会。
    笑笑整理的很认真，或许她明白这对于小雪有重要的意义。
    萧宇轩递过手帕，示意让小雪擦掉眼角的泪水。可小雪接过手帕后，并没有马上去擦泪水。而是先去擦拭了自己手，最后才擦掉泪水。
    萧宇轩虽然很是不解，但并没有过度追问。或许每个人都习惯不同，亦或是小雪另有用意。
    葬曲继续演奏着，对于亲人来说是何等的悲伤。可毕竟逝者已故，再无生还之可能。
    萧宇轩看着小雪整理好仪容仪表，便搀扶小雪前往遗体停放处。这是他们师生最后一面，故而很多人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小路。
    菊花盖遗体，
    师生将永别。
    挥泪送师去，
    何言报春晖。
    逝者过奈何，
    孟婆赠汤喝。
    忘却今生事，
    来世再渡劫。
    恩师且慢行，
    待雪看一眼。
    从此师藏心，
    清明来祭奠。
    小雪在校宇轩的陪同下来看姜老师最后一眼，小雪初见姜老师遗容时心里有些害怕。她不自觉的狠狠的抓了萧宇轩一下，萧宇轩并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此时小雪心里肯定有点紧张，对于小孩而言，初见遗体怎会不紧张不害怕呢？
    小雪盯着遗体看了许久，从起初的害怕到后来的感觉亲切，从亲切又到依依不舍。她看着姜老师依旧如此熟悉，她心里多希望世间能定格在此，不要流失更不要遗忘。
    何校长过来扶走了小雪，而萧宇轩则注视着姜老师遗体许久。直到下一个来瞻仰遗体，萧宇轩才深鞠一躬后转身离开。
    何校长带着小雪刚要离开，便被姜老师家属给拦住。
    “请问，你是否是小雪？”
    小雪点点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第二十一章：纪念品

    “请二位稍后，家父有东西留给小雪。”
    小雪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便早已转身离开。不知何时有人递给了小雪一个凳子，示意让小雪坐下来等候。
    萧宇轩来到小雪身边，他满脸疑惑的看着小雪。何校长却又悄悄的叫走了萧宇轩……
    “你先照看小雪，我去去就回。记住，不论小雪拿到什么，都不许看不许问。”
    萧宇轩刚要追问，何校长却早已离开。萧宇轩无奈的回来小雪身边，默默的等待着。
    一个身穿孝服的男子双手捧着一个盒子来到小雪身边，将盒子双手递给了小雪。小雪看着盒子，她心里明白了。
    小雪起身接过盒子，便深深的鞠了一躬。而眼神却一直盯着姜老师遗体的方向，迟迟不愿离开。
    小雪在萧宇轩的搀扶下离开了灵堂，而当他们在回过头去找其他同学时，他们早已没了踪影。
    他们没走多远，小雪便打开了盒子。她知道这个盒子意义不同，她更知道这个礼物的分量有多重。盒子里装着一张小雪和姜老师的照片，里面放着一本看似很古老的古书。至于是什么名字，萧宇轩并没有看清楚。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当着你的面，在离姜老师遗体不远的地方打开这个盒子吗？”
    萧宇轩摇摇头，他不懂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讲究。他更不懂为什么小雪会，将姜老师赠予自己的遗物，要当着自己的面打开。
    “这是今年我们学习组织春游时我和姜老师一起拍的，当时一起拍照的人很多，大家都想定格那个时候彼此的笑容。那天姜老师虽然带的胶卷有限，但我们都玩的很开心。也是因为那一次，我们才知道何为春游。”
    萧宇轩静静地听着小雪的讲述，从小雪的表情和眼神里能看出，那次春游是他们最幸福快乐的回忆。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谢谢你。不论是昨天的争取机会，还是今天的替我争取见姜老师最后一面。在我的心里，我都很想感谢你。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故而只能跟你分享姜老师赠予我的礼物。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论未来我们是否依旧还是同桌。我都希望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必须发誓。”
    萧宇轩没有多想，他也不想多想。随后便发了誓：
    “我萧宇轩，对天起誓：我绝不向任何人泄露小雪的秘密，更不会拿此事要挟小雪。否则我……”
    “够了，起誓只是为了防君子。至于小人别说起誓了，就算是让他肝肠寸断也是无用的。”
    小雪收起了盒子，而萧宇轩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小雪紧紧的抱着盒子，似乎就像姜老师就在身边似的。他们走了一路，彼此只是低头前行。至于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何校长远远的看着萧宇轩和小雪，他就是想知道单凭萧宇轩一个人。他能否承担起因自己行为，而承担起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他虽然并没有出现，但他们就在他们的身后。
    何校长看似用心良苦，可能是为了教会小雪和萧宇轩成长！
    同学们安全的回到了教室，当他们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两个。杨咏满面愁容的看着大家，心想：这两个人到底丢在哪里了呢？
    杨咏仔细的回想着，他始终想不起来。于是便将笑笑叫了出去，想单独问问。
    “杨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小雪和萧宇轩去了哪里，我看到你和他们两个在一起。”
    “他们……，他们去找校长了。至于去做什么了，我不太清楚。”
    笑笑并没有告诉杨咏，或许她觉得有些话不能说。
    “校长……，他们和校长在一起？”
    杨咏疑惑的闻道：
    “是的，我看到他们是去找校长了。至于别的，我不太清楚。”
    “行，你回去！让大家平复一下心情，好准备上接下来的课。”
    “知道了，我去说。”
    笑笑匆忙离开，而杨咏则离开了教室。
    萧宇轩和小雪并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小雪的家里。他们刚来到小雪家门口，便看到门口已经上了锁。小雪唉声叹气道：
    “真是服了，这个时候居然会没有人在家。”
    萧宇轩并没有打断小雪，或许在他看来远门上锁很正常。毕竟自己早上就是因为不会锁院门才……
    “你在这路等着，我去趟我奶奶家。这个盒子不能拿回教室，更不能让别的同学看到。”
    萧宇轩点点头，而小雪也并没有等待。她转身走进小巷里，去了一户人家。
    萧宇轩着急的等待着，他害怕上课迟到。毕竟接下来是何校长的课，自己不敢旷课。或许换成别的老师萧宇轩都不会这么急，可校长他不敢……
    何校长来到萧宇轩面前，轻轻的拍了一下萧宇轩。
    “呀！这么快？”
    “说谁呢？”
    萧宇轩听着声音不像小雪的声音，于是转头一看。
    “校长，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小样，你以为你们能逃过我的眼睛。”
    “何校长，我们不是故意不回学校的。我们……”
    萧宇轩着急的解释着，而何校长却似乎不太着急。
    “你们回不回学校的无所谓，是要你们安全就好。我并不会抓着这点小事来跟你们计较，只是你们这样私自脱离其他同学时很危险的。”
    “何校长，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擅离队伍了。”
    “行，下不为例。你继续等小雪，务必要安全返校。”
    “知道了，何校长。”
    “我先走一步，提前回去备课了。这里离学校不远，你们应该不会有事的。”
    “嗯，是的。”
    萧宇轩随声附和道：
    何校长离开了，而属于萧宇轩的等待并没有结束。不知还要等小雪多久，更不知道其他同学是否早已安全到校。或许萧宇轩的担心是多余的，或许是萧宇轩多想了！
    小巷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有些人似乎刚刚起床，而有些人从地里刚回来。他们身上的尘土依旧那么明显，他们的眼神依旧那么疲倦……

 第二十二章：追忆姜老师

    校园里上课铃声早已敲响，许多来不及上厕所的学生回到了教室。他们多希望能多玩一会，这样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光会多一点。
    幻想终归是美好的，可现实终究是残忍的。不论休息时间延长多久，他们依旧还是会抱怨不够玩耍。贪玩，或许是他们的天性。而学习，是他们这个年纪必须要做的事。
    何校长已经走进了教室，他手里拿着课本，但眼神中似乎带着别的意味。
    “好，我们开始上课。”
    “起立！”
    同学们刚要起立，而校长示意坐下。
    “我们今天讲的内容叫……”
    何校长拿出粉笔，写下了四个大字：尊师重教。
    同学们满脸疑惑的看着彼此，尊师重教是何用意？同学们一时半会谁也弄不明白只是盯着黑板，期待着何校长能答疑解惑。
    “报告！”
    门外的萧宇轩和小雪也回到了学校，只是他们回来时学校里早已开始上课。在校门口等待许久的杨咏见到他们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杨咏并没有指责萧宇轩和小雪擅自离队，只是简单的提醒他们已经上课咯！
    萧宇轩和小雪鞠躬致谢，至于对错是非，谁也并没有纠结。
    “进……”
    萧宇轩和小雪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或许同学们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只是感觉小雪似乎不那么悲伤。
    “你们两个回来了？”
    “是的，何校长。”
    “既然回来了，你们来说说：何为尊师重教”
    萧宇轩和小雪站在门口，像极了两个犯错的学生在等待老师的批评。
    “尊师，是尊重师长。重教，是重视教育。”
    萧宇轩的发言让同学们哈哈大笑，或许大家在想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雪，你来说说。”
    ““尊师重教”出自《礼记·学记》，是中国古代也是世界上最早的一篇专门论述教育、教学问题的论著。是中国古代一部典章制度专著《礼记》中的一篇，写作于战国晚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之一。”
    “小雪说的不错，只是没说到重点。有谁能继续补充，你们回座位去！”
    萧宇轩和小雪回到了座位，而何校长继续讲解着。
    何校长为何要讲尊师重教，或许对于他来说另有用意。
    “尊师重教，出自《礼记.学记》第十四卷，我们先来看看原文。”
    何校长在黑板上写上了：“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道尊然后民知敬学。是故君之所不臣于其臣者二：当其为尸，则弗臣也；当其为师，则弗臣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
    同学们看着黑板上的文章，满脸疑惑的看着。
    萧宇轩也是满脸疑惑，这不应该是思想品德课吗？怎么又开始上语文……
    “好，我们开始。这是尊师重教的原文，我们先自己默读几分钟。”
    何校长似乎有意故弄玄虚，原本说好的要开始讲解可却突然停止。
    萧宇轩盯着黑板，他脑海里想的并不是尊师重教，而是……
    “好了，我们开始。尊师重教的出处和大意萧宇轩和小雪都已说了，在这里我不想多重复。今天之所以要跟你们讲尊师重教，是因为你们身上已经有所体会。想想你们的姜老师，想想你们对他的尊敬与爱戴。”
    同学们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突然又变得难受了，可大家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走出悲伤。与其长痛的左右难受，倒不如让他们将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出来。或许何校长做事有点欠妥，但毕竟这是一记猛药。
    “好了，收起你们的悲伤，我们来上课。”
    何校长讲解着原文的意思，而同学们却一直听的很认真。不是因为他们不明白，而是他们想到姜老师。
    尊师重教，说简单点就是：尊重师长，重视师长的教诲。当然还有另一种解释：尊敬老师，重视应该遵循的道理。至于原文，就只有慢慢体会和领悟了……
    “今天跟你们讲的就这么多，我要讲的也就这么多。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讲这些嘛，那是因为你们做的还不够好。我希望你们能自我反省，能更好的去尊重你们的老师。”
    “何校长，您……”
    “我不需要你们提问，我只给你们所有学生一个作业。那就是写一篇追忆姜老师的文章，文体不限、字数不限。”
    “何校长，这个不能称为作业！应该是……”
    小鹏并没有说下去，似乎在观察着何校长的表情与心情。
    “对，这不是作业。这应该算是一篇追忆性文章，文章你们可以用任何词语、用任何语言，但我只要求你们一点：真实。”
    或许正如何校长说的，他不需要要求学生文体与字数。这是需要他们用真实情实感去追忆，追忆姜老师的过往，追忆姜老师生前的点点滴滴。
    下课铃声响起，何校长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并没有那么期待这次课间休息时间，他们似乎更希望何校长能多说一些。不是他们不懂，而是他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追忆，谈何容易，更何况是对姜老师的追忆。或许他们这个年纪真是贪玩爱玩的时代，让他们去追忆或许是很难为他们……。
    何校长并不是不清楚，但他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祭奠姜老师。
    课间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对于萧宇轩他们来说谁也无心去玩耍。或许他们还处于悲伤之中，或许他们已经不觉得今天玩耍不那么重要了。
    上课，犹如一个崭新的开始。他们必须要收起悲伤，化悲愤为学习的动力。不论他们心里有多么不情愿，而别的老师可不会给他们机会去悲伤。
    杨咏走进了教室，看到学生疲惫不堪，心里多少有点于心不忍。可他知道必须要让学生尽快走出悲伤的阴影里……
    “上课”
    “起立……”
    同学们缓缓起身，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对着杨咏说：
    “老师好！”
    “好，大家都坐！”

 第二十三章：不愿离开

    “今天，我们依旧来讲上节课剩下的内容。请同学们打开课本，我们接着欣赏。”
    萧宇轩深吸一口凉气，打开课本不难。难得是他又要写字，课堂笔记要及时记录。正如那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所言，对于他们来说上课认真听讲是完全不够用的。毕竟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就算记性再好的人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在听讲三节课后，他能依旧还能记住老师所讲的知识点和终点内容。更何况，他们今早刚经历过难忘且悲伤的送别之后。他们是没有办法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杨咏并没有太多关注学生的反应，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忘记早上的悲伤，又何况对姜老师感情那么深的学生们呢。
    上课的进度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只是在节奏方面稍微放慢了一点。
    同学们无精打采的听着杨咏的课，可他们之间彼此心知肚明，谁也不愿不想去捅破。或许杨咏和何校长的教育方式不同，何校长喜欢下猛药，对于悲伤中的学生来说可能过程有些残忍。但或许这样才能尽快的，让学生从悲伤中走出来。而杨咏则是温水煮青蛙，他更希望时间能冲淡学生的悲伤。而他所做的只是希望学生能尽快恢复上课的状态。毕竟悲伤不能帮助他们学习，只有学习才能让学生的人生增加更多的可能性。
    四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即逝，下课铃声依旧正常响起。而对于刚经历过送别的他们来说，似乎放学都不是他们最希望的事。他们或许更希望姜老师能再给他们讲课，能再一次聆听姜老师对他们的教诲。可他们在没有机会了，更没有机会能和姜老师一起春游了……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杨咏刚要转身离开，可他看到学生们依旧纹丝不动的坐着。杨咏摇摇头，心里清楚学生为何不愿离开。因为这里有姜老师的身影，就如传说一样。或许姜老师灵魂会回到他身前所带的学生身边，来看看孩子们最后一眼。可传说终归是传说，至于会不会发生谁都知道不会发生。
    “我知道大家舍不得离开，或许你们都希望姜老师能来看看大家。可是以大家现在的状态，真的适合见姜老师吗？”
    台下的学生依旧纹丝不动，似乎杨咏的话并没有说服学生离开。
    “我记得，这个传说好像是说人死后第的七天才能重返阳间。不论今天你们怎么等，都是无用的。”
    杨咏故意将三日还魂的说法改成七日，是他希望学生能有希望。不论是三日还魂，还是七日重返都无人见过……
    “老师，您说错了。是三日还魂，而不是七日。”
    小鹏及时纠正杨咏的错误，但这正是杨咏所希望看到听到的。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证明学生依旧还有独立的思考能力，能分辨是非对错。至少可以证明他们都在思考……
    “是，老师可能记错了。你们要向小鹏多学习，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独立思考能力，更不能放弃纠正对错的机会。你们是学生，要学正确的人生观，要学正确的知识。如老师刚讲的传说，它处于对错之间。没有人会说它一定是错的，也没有人干肯定它一定是错的。因为这就是科学和迷信之间的不同，也是你们未来需要探明的真相。等你们有一天知道真相了，别忘了跟老师来封信，也让老师知道何为对错，好不好？”
    杨咏的破局之道很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对学生来说他们此时不愿区分对错。而他们真正想要的，莫过于……
    “杨老师，你什么情况。已经放学半个小时了，你们难道还在上课？”
    何校长突然走进教室，看到他们班的学生还在教室里。心里不免感到惊讶与疑惑，当他看到杨咏还在讲台上时，似乎觉得杨咏在故意拖延学生午休时间，故而上前询问一番。
    “何校长，不是上课。而是……”
    杨咏小心翼翼的说着，他觉得校长不应该这么严肃。
    “别废话，赶紧让学生回家吃饭。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不让学生吃饭的理由。所有人，一份之内全部离开教室，不然我会体罚你们全班所有带课老师和你们所有学生。”
    学生看到校长发火，说也不敢继续逗留。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校长发火，而是他们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而去连累其他的带课老师。至于体罚学生，似乎很常见。有时是为了处罚犯错的学生，有时只是为了加强学生体质。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体罚的实质是不会变的。
    何校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看到学生们都离开了教室。
    “何校长，我觉得您不应该恐吓学生。毕竟他们还小，会对他们身心造成伤害。”
    “杨老师，温水煮青蛙不适合他们。他们需要重拳出击，更需要一记猛药。要是都像你这样，那他们明天都未必会离开。到时候是你去跟家长解释，还是由我出面说明情况？”
    “可这也……”
    “太残忍？这才哪到哪。以后多学点，不是所有温和的方式都有用的。”
    何校长离开了教室，而杨咏则似乎不太认同。
    空挡的教室里只有杨咏一人，看着台下空空的座位。杨咏似乎陷入了沉思……
    回家的路上多了一批孩子们，路上的行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而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并不在意。
    摇摇晃晃的身体上，背着沉重的书包。他们原本是一批向往知识的孩童，可他们今天却经历了原本不是他们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事。
    离别，对于他们来说还很陌生。而送别，却让他们记忆犹新。一篇追忆姜老师的文章压在所有人都心上，这才是他们最好纪念姜老师的方式。不论时光如何，不论岁月如何变迁。姜老师，一位身处一线，从事教育事业一辈子的老者。今天终将殒没，化为尘土……

 第二十四章：撰文纪念

    再回家的路上，萧宇轩遇到了前来寻找自己的父亲。萧父表情严肃且眼神中带着疲惫，在他的眼里萧宇轩永远是哪个不让自己省心的孩子。
    “怎么今天又没有按时回家，是不是老师又留下你来补作业了。”
    “不是，是……”
    “什么是不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想当年我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像你这么差劲。你说你，学习学习不行，吃饭，吃饭磨磨唧唧的。你长大以后能做什么？”
    “我……”
    萧宇轩并没有和父亲理论，毕竟自己已经身心俱疲，对父亲的指责自己也无从辩解。
    萧父看着萧宇轩的状态，他真想狠狠的揍一顿。可是他似乎觉得自己没有那份力气，在与萧宇轩纠缠。
    “快上车，别墨迹了。”
    萧宇轩不情愿的上了自行车，而萧父却在吃力的瞪着自行车。萧宇轩看着沿路的风景和行人，他似乎觉得人生好累。
    一阵邪风吹过，将原本平稳的自行车差点吹翻。萧父急忙用脚撑住了即将倒掉的的自行车，而萧宇轩也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
    萧父焦急的查看萧宇轩的状况，他不知萧宇轩是否受伤。因为从自行车摔倒的程度来看，萧宇轩很有可能受伤。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呀！”
    萧父焦虑的问道:
    “我没事，就差一点点，我就从车上摔下去了。”
    “没收拾就好，也不知今天老天爷在作什么妖。怎么会，突然间刮起这阵妖风。”
    萧父抱怨道，但他们都知道天气非人力所能左右。心里的抱怨，也不过是徒增心烦而已。
    “可能……，是姜老师不愿离去！”
    萧宇轩将声音压的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自我交流。
    萧父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听到萧宇轩的言语。
    风……，还在继续。而萧父却又一次的骑上了自行车，艰难的向着家的方向前进。
    午间时分，各家院里飘着各种香味。有些香味中能闻到肉的香味，可有些饭菜香味里，只能闻到一股的香味。
    肉，在哪个年代是稀缺品。并不是因为当时那个年代贫瘠，而是那个年代里一般都家里很少能顿顿吃到肉。只有过年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杀年猪来过年解馋。可过完年后，家里能剩的肉所剩无几。即便是有，也很少有人能吃到入秋。至于新鲜的带骨肉，那就更少的可怜。
    可能有人会说可以去市场买新鲜的肉，可就当时那个年代运输困难。又谈何新鲜二字，即便有价格高的离谱。以普通人一天的工资，未必能买一斤猪肉……
    萧宇轩回到家里，与往常并无不同。依旧是吃饭、玩耍，及稍微写作业。为何是稍微？或许一个午饭时间，他未必能写三百字。更何况，今天回家晚。所谓的写作业，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秋风萧瑟惹人愁，
    离别之际总是忧。
    初露沾满草丛处，
    何来丰收何为苦。
    徒增伤感醉人心，
    莘莘学子求学难。
    怎恨岁月多蹉跎，
    奈何烟消云散时。
    一股清流存人间，
    两袖清风无常物。
    一生心系教育业，
    化身尘埃护春花。
    萧宇轩写完了对姜老师的追忆，看似用词不当实则另有用意。姑且不论好坏，只论真实与否……
    萧玉写完了作业，无意间看到萧宇轩的字迹。相比之前是好了许多，可总感觉有点奇怪。
    “你写的是什么，感觉狗屁不通。”
    萧玉表现的不屑一顾，若让自己去写，肯定要比萧宇轩写的好。但对于萧宇轩这个差学生来说，能写成这样，已经实属不易。或许确实狗屁不通，但何校长所要求的真实二字，萧宇轩是做到了。他对姜老师的感情不深，算不上师生关系。毕竟，姜老师并没有带过自己。只是偶尔会碰到，偶尔听到别的同学叫姜老师。在萧宇轩的印象里：姜老师是一位看似严厉的语文老师，姜老师的随笔作品萧宇轩拜读过。感觉此人才气逼人，大有大师风骨和风范。
    “怎么，你还生气了？”
    萧玉见萧宇轩并没有理会自己，便好奇的问了一句。至于萧宇轩是否真的生气，萧玉并不在意。
    萧宇轩收起书本，他知道萧玉写完作业之时，便是他们离家返校之时。
    萧玉背起了书包，她头也不回的离开的房间。萧宇轩见状刚要喊叫，但看到萧父坐在凳子上睡着了。他悄悄离开了房间，只是过于紧张。或许并没有在意房门口放的铁锹，在萧宇轩无意的碰撞下。铁锹发出了响动来，惊醒了睡梦中的萧父。
    “几点了？”
    “不知道，萧玉已经走了。”
    萧宇轩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你还不走，难道要等我送你去学校？”
    萧父口气相比之前严肃了许多，说话的力度也增强了不少。
    “不……，不用。我自己去学校，您再睡会。”
    话刚说完，萧宇轩便转身离开。至于父亲是否会继续睡觉，萧宇轩不敢多问多逗留。
    跑出院门的萧宇轩突然停下来换口气，在门口萧宇轩似乎听到了院内自行车的响动。
    萧宇轩不敢多做停留，飞奔的跑到了国道上面。那是他们上学必走的路，也是父亲去上班不经过的路。或许是命中注定，萧宇轩难逃萧父的手掌。
    萧宇轩刚放松了心情，恢复正常的走路速度。可好景不长，萧父便出现在萧宇轩的身后。
    “上车！我送你一段路。”
    萧父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吓到萧宇轩，他刚要拒绝，却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太好。他不敢拒绝，只好无奈的上了自行车。
    萧父调整好坐姿，他骑着自行车载着萧宇轩继续出发了。
    一路上碰到了许多还在步行的同学，就连萧玉也曾遇到过。萧宇轩看着同学们露出羡慕的眼神，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最好的追忆，不就是好好学习嘛！若有可能继承姜老师的遗志，投身教育事业。”
    萧宇轩心里这样盘算着，可就他的成绩。继承遗志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做自己好了。

 第二十五章：围攻笑笑

    很快，萧宇轩就和父亲分道而行。离开之时，萧父叮嘱萧宇轩好好学习。可对于萧宇轩来说，这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
    萧宇轩并没有回复，只是转身离开了。萧父用失落的眼神看着萧宇轩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萧宇轩穿过铁轨，来到铁路的对面。他并没有放缓脚步去等萧玉，而是继续快速行走。萧宇轩想知道其他同学对姜老师的追忆，同时他更想向小雪展示自己的撰文。
    萧宇轩刚走到校门口，便看到萧玉已经走进了学校。萧宇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萧玉能比自己还快。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走到学校，莫非是自己走慢了？
    萧宇轩回想着整个过程，他始终难以相信。可事实不容辩解，而萧玉确实做到了。不仅仅是萧玉，之前路上遇到的同学也相继出现在萧宇轩的面前。这不由萧宇轩是否相信，而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喂，傻傻的在这里发什么呆呀！”
    “我……”
    萧宇轩露出愤怒的表演，刚要说：我发呆关你屁事时，却看到的是小雪。于是急忙停住了要说的话，乐呵呵的看着小雪。
    “你怎么变脸这么快，刚转过身时看到你好可怕。而现在却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在思考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只是看到了我们的班花。自然心情就好了许多，可能换作其他人我早就……”
    萧宇轩乐呵呵的说着，只是他似乎觉得后面话会吓到小雪。于是，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去，谁教你这么油嘴滑舌的。虽然每个女生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但我是个例外，我更喜欢别人夸我学习好、成绩优异，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对，你说这话我也爱听。只是学习好和成绩优异，似乎跟我八竿子打不着。我更乐意别人夸我讲义气、重感情，以及无忧无虑的孩子。”
    “呵，就你。还讲义气、重感情，算了！别糟蹋这几个词语了，我看你最多就是喜欢逞强、爱出风头罢了。”
    小雪的话深深的刺痛了萧宇轩，他不明白，为什么见义勇为成了爱出风头，乐于助人成了逞强。
    小雪深知说错了话，做了个鬼脸偷偷抛开了。她没见过萧宇轩发火，只是就刚刚萧宇轩的表情本来就不悦，更何况自己无意间说了那么多伤萧宇轩的话。自己不趁萧宇轩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难道要等到他醒悟后来与自己争论嘛。她可没那么傻，若只是争论还好。若是萧宇轩因此而生气，那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萧宇轩傻傻的看着小雪匆忙离开，他确实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小雪说的话不太好，至于是什么意思，萧宇轩并没有领悟。
    萧宇轩回到了教室，他感觉小雪似乎有意躲着自己。于是便拿出了书本，继续开始写起了作业。
    “咳咳咳，大家注意了。还有十分钟就要交数学作业了，没完成的同学赶紧写。等时间一到，我就把作业交到数学老师办公室。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有提醒大家，知道了吗？”
    笑笑刚说完，而小鹏便生气的说道：
    “嘚瑟什么呀！不就是一个课代表嘛，还动不动的威胁我们。好像说的我们很怕数学老师似的，你有本事现在就送走作业。看到时候老师是说你不通人情，还是说我们写作业慢。”
    “是呀！本来今天中午回去的就晚，哪有时间写作业呀！”
    同学们纷纷说道，似乎很不满意笑笑的举止和言语。
    “我都说了，我是提醒你们。你们还要我怎样？”
    突然笑笑被气哭了，委屈的说道：
    “你的口气可不像是提醒，更像是命令我们及时交作业。我就好奇，你哪来的勇气去催促全班四十几个同学？”
    小鹏依旧不依不饶，似乎就是想辨明是命令还是提醒。
    “呜呜……”
    笑笑只顾着哭泣，她并没有理会小鹏的追问。
    或许不同意这么早交作业的人有很多，但他们大多数情况都是背后说课代表的不是。至于敢如此挑明的，估计为数不多。
    “够了，你们有意思没有。欺负一个女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欺负一下萧宇轩试试。”
    小雪的话无疑是将萧宇轩推上风口浪尖，她知道全班敢和萧宇轩叫板的人不多。所以，才拿萧宇轩来挡众人对笑笑的围攻。
    萧宇轩忙着写作业，他并没有理会他们。或许，萧宇轩并没有注意他们的争论。而是依旧埋头写字……
    小鹏见萧宇轩并没有表态，以为是萧宇轩默许的。故并没有多作辩解，也没有继续围攻笑笑。
    大家停止了讨论，至于是否会交作业。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萧宇轩不能替所有人完成作业。更何况，萧宇轩那么不喜欢写字。对于他来说，能把自己的作业写完。就已经是烧香拜佛了，更不提替别人写作业了。那估计，与天方夜谭无异。
    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可前来交作业的人寥寥无几。就连伏案书写的萧宇轩，都没来交作业。更何况是其他同学……
    “时间到了，你们要不交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将这几本送到老师办公室了，至于老师会怎么处理，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笑笑，你没完没了了是！”
    小鹏愤怒的说道：
    “我也很为难，老师让上课之前把作业送到办公室。说这话时，你们大家都在场。又不是我自己决定的，又不是我故意为难大家的。凭什么，都针对我呀！”
    笑笑委屈的说道：
    小鹏并不在意笑笑说什么，而是在意萧宇轩是否会再次出手相助。
    小鹏继续观察着萧宇轩的反应，萧宇轩终于写完了作业。便开始起身准备去交数学作业，小鹏刚要继续看到萧宇轩起身后，便不再多言。
    萧宇轩将作业交给了笑笑，众人见状后纷纷将作业交给了笑笑。只是还有少数几个人，他们依旧没有交作业而已。

 第二十六章：没交作业

    针对笑笑的围攻，随着萧宇轩交了作业而不得不终止。不是同学们有多怕萧宇轩，更不是小鹏不想继续硬抗下去。而是他们知道：交作业是老师安排的，而笑笑只是一个执行者。她不敢与老师讨价还价，更不敢不去执行。至于执行的结果，或许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小鹏愤怒的看着萧宇轩，但他却不敢去强迫萧宇轩也不交作业。毕竟，自己和萧宇轩的关系没那么好。
    笑笑抱着作业本走出了教室，而小雪也一起结伴而行。或许小雪觉得此事不会这样了结，毕竟小鹏可不是善茬。
    小鹏见小雪离开，便跑到了小雪的座位上。他气哄哄的看着萧宇轩，似乎……
    “怎么是你，小雪呢？”
    “你同桌，你问我。不是你今天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帮助女生针对我。”
    “针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鹏见萧宇轩满不在意，心里很是尴尬。
    “就刚刚，笑笑收作业时。”
    “喂……，朋友，有话一次性说完行不？”
    “哼，谁跟你是朋友。懒得和你争论……”
    说完，小鹏愤怒的离开了。而萧宇轩却一头雾水，不知何时又让小鹏不开心了。不过是不是不开心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跟小雪分享自己的追忆文。
    小鹏回到座位，愤怒的撕掉了作业本。他心想：我只要没作业本，不就可以不用写作业了。
    虽然作业本是撕了，只是若老师问起来找什么理由敷衍呢？小鹏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后悔。他或许不应该这么冲动，更不应该不想想撕作业本的后果。
    上课铃声响起，这节课原本是体育课。可是因为参加告别，他们这周已经没有体育课了。
    教室里依旧没有要上课的氛围，同学们依旧三五成群的讨论着美食、玩耍、兴趣和爱好。可唯独没有人是在认真准备要上课的……
    小雪走进了教室，看到大家依旧热闹。她并没有提醒，因为数学老师就在她后面。
    “老师来了，都安静咯！”
    大家并没有理会笑笑的提示，一来：笑笑说话声音不大，二来：是因为笑笑经常捉弄大家。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太相信笑笑，就如寓言故事《狼来了》相似。
    老师走进了教室，看到学生如此热闹。便没有吱声，心想：你们继续这么爱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
    小雪回到座位，看到萧宇轩满脸疑惑。心里不自觉的有点紧张，她刚要开口却看到数学老师在静静地观察着大家。于是拿出了纸和笔，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
    萧宇轩并没有注意，而他在想要不要和小雪分享自己的追忆文。毕竟，小雪对姜老师感情极深。
    突然，萧宇轩感觉有人在踹自己。萧宇轩这才发现小雪已经回到了座位，而数学老师也在。
    小雪给了萧宇轩一个眼神，示意让他看纸条。
    萧宇轩拿起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你怎么怪怪的？
    萧宇轩摇摇头，心想：我哪里怪了，我不就是因为……。
    小雪用手指着纸条，然后做出书写的动作。
    萧宇轩明白了，这意思是：让他也写下来。突然萧宇轩心里没底，毕竟以自己字迹。小雪她能认识否？
    被逼无奈萧宇轩只好拿出笔，在纸条上书写了起来。
    “咳咳……”
    数学老师故意发出了声音，此时学生才意识到，老师已经来了。
    “起立”
    同学们乱哄哄的站了起来，有点学生没站稳，故而有摔倒的学生。
    数学老师看到课堂纪律如此涣散，心里瞬间感到恼火。
    “既然你们连上课时间都不知道，为了加深你们对上课的认识。这节课，你们就都站着听好了。”
    数学老师话刚说完，同学们感到诧异和吃惊。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说着什么。
    “怎么，都没听懂？”
    同学们见状，只好默不作声。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萧宇轩都停止了回复纸条。
    小雪不慌不忙的抢过了纸条，只是上面的字，她确实不认得。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不过在上课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大家作业上交度。我若没记错的话，我们班应该有四十几个同学。可你们交上来的作业，我怎么数都不够。你们当中有谁没交作业的，自己主动承认。要是让我发现有些人没交作业反而滥竽充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主动承认怎么可能，谁也不是傻子。谁会自己主动去承认，毕竟他们心里还抱着侥幸心理。
    “哦，没人承认那就是都交了。行，既然你们不主动，那我来点名，不信查不出来。”
    数学老师开始点名，此时没交作业的心里慌了。并不是他们不想写，更不是他们不想交。而是时间有限，能学完作业的学生本来就不多。
    “这样不行，可能不好区分。我们这样把，我点名交作业的同学坐下。而剩下的，就应该是没交作业的了。”
    这样一来，同学们更加紧张了。虽然没交作业的人不多，但即便是交了作业的，也未必都是写完的，或是写对的。
    “笑笑，你上来把这几本已经点过名的发给同学。”
    笑笑不敢耽误，她迅速离开了座位。从讲台上拿走了那几本作业本，分别发给了相应的同学。
    “好，我们继续。萧宇轩，来上来拿作业。”
    突然点到萧宇轩的名，可把萧宇轩吓的不轻。小雪示意，让他去讲台。萧宇轩哪敢耽误，快速的拿回了作业。
    “以后，你们速度快点。要是都跟萧宇轩似的，那我这节课就不用上了，点一个名用一分钟，那我估计这节课都未必能够。”
    数学老师继续点名，而点到名的学生去讲台拿回了作业本。这样下来大家逐渐放松了警惕，或许这次只惩罚的事没交作业的人。
    原本紧张的气氛逐渐缓和，虽然大家都有所放松。但毕竟还是有少数人开始紧张起来，原本他们希望能通过点名来拖延到下课。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第二十七章：惩罚

    小鹏紧张到汗都流了下来，对于他来说可不仅仅是没交作业这么简单。而是……
    “拿到作业本的都坐下，剩下的就是没交作业的人。既然你们不尊重我，那我也没有必要尊重你们。”
    数学老师的这句话分量够重的，吓得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来，所有没交作业同学。请拿出你们的作业本，让老师看看你们是一个字都没写。还是因为今天午休时间不够，你们没有及时完成。如果是写了，且没写完的。今天情有可原，因为今天你们午休时间确实很紧。老师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但如果你们一个字都没写。那我可就有点想不通了，为什么在同样的时间里。绝大多数同学都能写完，而你却一个字都没有写。那到时候，你就得给我一个理由了。我希望你们的理由能说服我，不然后果很严重。”
    数学老师的话说的很重，可想而知他当时有多气愤。或许正如他说的，如果一个字都没写，那就不是时间紧张所能敷衍的。而是真的不尊重老师的付出，这无意是最伤老师的行为。
    数学老师开始了查看作业本，对于写了且没来及写完的，他确实放水了。但对于一个字没写的同学，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萧宇轩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或许在他看来没写作业确实是学生自己的问题。可他忘了，自己多数情况跟他们一样。都属于那种既不尊重老师成果，且一个字都不写的同学之一。今天或许情况特殊，或许是他想有个新的开始。但谁能保证，萧宇轩不会出现在下一次没交作业且没写作业的行列之中呢？
    小鹏紧张到无法站立，他双手撑着课桌。勉强的维持着站立的动作，或许只有小鹏自己心里清楚。他接下来会面临什么……
    “哟！一个字都没写的同学还真不少，你们确实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老师的底线。让我一次次的刷新了对你们的了解和认知，不错干的很漂亮嘛。”
    此时课堂气氛异常紧张，即便是那些已经交了作业且坐下的同学。他们似乎都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有种即将面临窒息的感觉。
    对于数学老师的愤怒，大家很难想象。对他们来说：他们不明白老师为何会对他们如此严厉，或许一两次没写作业是可以被原谅的。而今天的情况却是数学老师，故意针对那些没写作业的同学。
    “小鹏，你的作业本呢？拿出来，最坏的结果就是没写嘛。”
    小鹏颤颤巍巍的说道：
    “作业本……，没有了。”
    “啊，没了呀！”
    数学老师也很诧异，心想：不能！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新学期第一次布置作业。怎么会连作业本都没有了呢？
    “是……，是的。”
    小鹏继续说道：
    “那你说说，你的作业本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忘记拿了。”
    “行，我让你爸送过来。好像你爸还在学校里，应该还没有离开。”
    小鹏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在学校里。因为无意间好像自己看到过父亲去了校长办公室，似乎……
    数学老师离开了小鹏的座位，他继续检查着其他没交作业的学生。
    小鹏额头上汗如雨下，不停的往外冒。
    “好，同学们。居然还有五六学生一个字都没写的，这个可是我没想到的。还有一个刚开学就没作业本的，你们很好嘛！”
    数学老师看看手腕上的表，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说过，后果很严重。可你们却还是有人想要试试，我成全你们。”
    数学老师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走出了教室。
    同学们都很紧张，他们不知道数学老师去干嘛了。更不知道接下来，那些一个字都没写的同学会经历什么。
    没过多久，数学老师手里拿着藤条。同学们看到后，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感觉情况不妙，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来，一个字都没写的同学上来。我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你们伤我有多重。哦，还有个没作业本的。”
    小鹏听到再说自己，心里突然一紧张双腿失去了重心跌倒了。同桌刚反应过来想去拉住，可还是晚了。
    数学老师见状后并没有去搀扶，而是继续挥动着手中的藤条。
    “小鹏，我最后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的作业本呢？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你将会为你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
    小鹏刚爬起来，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的作业本……”
    “你想仔细了再说。”
    数学老师突然一声大吼：
    “老师……，我的作业本，被我……，撕了。”
    小鹏终于说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那来的那么大勇气。居然敢对老师说真话，而此时的他全身颤抖。
    “这就对了嘛，撕了就是撕了。还骗我说是在家里，忘记拿了。你们做人能不能真诚一点，就和这六个同学一样。我就是一个字都没写，我就是这么有个性。你能拿我怎么样？”
    讲台旁边站着的六个同学谁也不敢吱声，毕竟老师说的就是他们心里想的。
    “小鹏，你坐下！这次看在你诚实的份上饶你一次，但如果敢有下一次。我定当加倍重罚，还有你们。这一次你们可以坐下不是因为你们有多么优秀，而是老师我今天动了恻隐之心。你们应该庆幸，去庆幸！”
    说完老师便伸出了藤条，开始重责一个字都没写的学生。
    教室里发出藤条击打手掌的声音，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丝血腥味。
    这种场景放在当时的学校里，是最为常见的情景之一。只是不知，现在的教育工作者，是否还在沿用旧习。
    哭泣声随之而来，从教室传到校园，又从校园传回教室。
    学校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悲凉，那不仅仅学生的悲哀，更是教育方式的悲哀……

 第二十八章：殴打学生

    何校长从办公室里听到了来自教室的哭泣声，他起身查看却看到是……
    “哎，这又是闯了多大的祸，能下这么重的手。”
    他自言自语着，而身边的萧娟却似乎不这样认为。
    “你怎么知道就是学生犯错了，万一要是老师故意体罚学生呢？”
    何校长微微一笑，他似乎不认为老师会故意刁难。
    “你若不信，我们俩可以打个赌。要是你赢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若你输了，那你就听我的。”
    “打赌就打赌，谁怕谁呀！再说了，输赢无所谓。只是这样的教育方式，恐怕……”
    萧娟并没有说下去，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情况习以为常，而身为老师的他们也知道大概什么缘由。要么不会背课文、要么没交作业、要么上课睡觉、要么就是成绩不好，总之学生受罚都是学生的错。不认真学习，上课不好好听讲。
    何校长刚想走出办公室，谁料下课铃声已经响起。
    “得嘞，今天看来是不知道输赢咯！”
    何校长的话似乎有点埋怨的意思，可萧娟却觉得没有输赢没有什么不好的……
    数学老师离开了教室，可受罚的学生却伤在手上疼在心里。
    同学们不约而同都来了个大喘气，下午的第一节课，却给大家留下了不少的心里阴影。他们在庆幸自己没有挨打的同时，他们又开始担心起以后。这只是开学的第二天，可谁也没有想到会他们班，首先迎来这新一学期的第一次体罚。
    小雪偷偷的看着萧宇轩，因为她知道：不论萧宇轩胆有多大，都未必能逃过来自老师们亲切的“慰问”。
    萧宇轩虽然见过不少大场面，但对于他来说却从未见过用藤条打手掌的老师。或许，今天他才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重罚。他所经历的“慰问”与数学老师的相比，可真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虽然这一次受罚的学生人不多，但这一次的教训似乎让学生永生难忘。在哪个以信奉：棒下出孝子，严师全靠打的年代里。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不论在哪所学校，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当时的家长不仅不反对，反而极力支持老师用这种教育方式。并不是当时的家长不在乎孩子的身心健康，而是与身心健康相比。孩子们的成绩和学业，才是最重要的。或许正是有过这样的经历，故而现在的家长才会如此重视学校教育方式。亦或许是，他们不希望孩子经历他们那样的教育方式。更多的家长希望孩子成才，可若是成才的代价是以牺牲孩子的健康为代价，我想，现在很多家长都希望孩子快乐和健康……
    课间十分钟不足以抚平同学们的心里的创伤，可是当数学老师再次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所表现出来的恐惧和焦虑是没办法掩饰的。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最常见且最普通的对白，可对于他们来说真心不想说。若非心中恐惧，或许他们……
    “都坐！好了，我们来上课。这节课我们继续讲书上的内容，不过我还是会布置作业。至于你们可以选择写，也可以选择不写。但我要提醒的是：只要你们能承受住后果，你们也可以学学小鹏。直接把作业本撕了，这样你们这学期就都不用写作业了。也可以不用在听我的课了，这样谁也不耽误谁。是不是，小鹏？”
    小鹏颤抖的站了起来，他不敢看数学老师的眼神。
    “当然，不是。我……”
    “别说你什么什么的，那不现实啊。你们每个同学是什么情况，我比你们自己都了解。毕竟带了你们这么多年，如果还不了解你们。那我这个老师岂不是白干这么久了，对不对？”
    谁也不敢应答，毕竟谁也不知道数学老师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好了，废话就说这么多。课代表，我需要你每天都给我整理一份不交作业同学的名单。这样，我们就不用浪费那么多时间来找出这些仙人了。好嘛，笑笑？”
    “好……，的。”
    “你不用看他们，他们自己有选择的权利。而你只是帮我整理一下而已，他们是不会怪罪你的。放心，有事我担着。”
    数学老师故意将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洪亮，似乎不太像是只说给笑笑一个人听的，而是有意敲打那些既不交作业，又威胁课代表的人。
    此时萧宇轩感到好奇与诧异，莫非班上又出了告密者……
    小鹏依旧站着，没有数学老师的发话，他不敢坐下。而数学老师似乎忘记了小鹏，他已经开始讲课了。
    看似普通的上课却暗流涌动，数学老师的话无意间透露出有告密者。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无意是最致命的，因为此事必将掀起新一轮的猜疑。而身处这个班的每一位同学，他们都难逃猜忌与孤立。
    教室恢复了正常的模样，老师上课学生听讲。在课上有问有答，看似一团和气。或许他们谁也不愿回想起刚刚经历的那一幕噩梦，因为受罚从来都不是一个或几个同学的事。而是有人挨打，有人心惊胆战，有人庆幸与幸灾乐祸。可唯独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有一天也会挨打、罚站……
    操场上依旧有那么一群无忧无虑的孩子，他们上学就是为了结交朋友，和同学们一起玩耍、做游戏。学习对他们来说，还是很远的事。毕竟他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玩耍，因为他们叫学前班。
    当时的九年义务教育是：学前班（类似于现在的幼儿园）、一年级至五年级、初中一年级至初中三年级，与现在的九年义务教育不太相同。
    他们不需要学很多东西，也不会被老师打骂。毕竟他们是最幸福和最快乐的，不用担心学习和成绩。他们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看着他们开心的笑容。多希望他们能永远都开心下去，毕竟开心的时光是短暂的。
    一年，哪够……

 第二十九章：捉弄萧宇轩

    铃声，是学校的计时器。它不仅仅可以提示同学们和老师，也能提醒周围生活的人。那个时代手机根本都没有，就连手表都未能普及。而人们掌握时间的方式还很古老，要么看日出日落，要么听周围的大钟表的声音。每当中午十二点时，它都会准时响起。提醒周围的人该做饭咯，提醒学生已经放学了……。
    下课的铃声再度响起，学校里又一次迎来了学生的欢笑声和嬉戏打闹。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今天没有什么特别，可是对于萧宇轩和小雪他们来说。今天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若早上的告别是冰：让人悲伤且难受，那么下午的数学课就是火：让同学们心惊胆战人人自危。
    数学老师并非不知他们早上的经历，可知不知道又如何？身为老师，他要教书育人为人师表。责任不允许他有恻隐之心，因为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悲伤而心慈手软。数学老师用行动告诉他们，何为现实何为人生。
    数学老师早已离开，而同学们的恐惧和害怕却似乎并没有结束。教室里安静的就像一个无人区，恐惧的氛围围绕着这间教室里。
    他们谁也没想到数学老师会下手这么重，挨打的学生手掌上已经开始发黑。像是一个黑人的手掌，让人看了都觉得疼。受罚的人不敢触碰手掌，因为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那种来自深处的痛。
    同桌会拿出药水，轻轻的涂上。不论是否对症下药，至少能给他们一丝丝的安慰。
    小强突然站了起开，同桌用很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下课了，你们怎么还不动？”
    “就你想动，你没看到大家都……”
    他戛然而止，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萧宇轩看着小雪，惊恐下的小雪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全身不停的在颤抖，不停的在喘息。她眼神中带着无助与渴望，就像是需要安慰的小动物一样。可这种情况下，谁又不是呢？
    “别看我。”
    萧宇轩突然收回了眼神，偷看居然被发现了。那中尴尬，或许只有萧宇轩才能明白。
    “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这么害怕。毕竟以你的学习成绩，估计很难被数学老师责罚。”
    “去，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会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数学老师今天可以责罚他们几个，那么明天就会责罚更多的同学。大家都是一个集体，荣辱与共福祸相依。”
    “不会的，害怕的只能是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同学。像你们这些名列前茅的，怎么可能会受罚呢？”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是安全的咯！”
    “是的，毕竟老师们比较喜欢学习好的学生。至于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估计是老师最不想见到的了！谁让我们不喜欢学习，不喜欢写字呢？”
    “要这样就好了，可是我们也有犯错的时候。我们也会被老师提问，也会被老师的难题给难住。到时候我们不也跟你们一样咯！”
    “你要这样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你们毕竟很少有机会被老师责罚而已，不像我们……”
    萧宇轩说着说着就有点担心了，毕竟数学老师的狠让他恐惧。
    “怎么，你也害怕了？”
    “我哪有，再说了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怕……”
    萧宇轩越说越心虚，怎么可能不怕呢？
    教室里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值日生也开始了教室卫生的清理。他们谁也不敢嘲笑谁，毕竟谁也难以保证：受罚的今天，不会是他们的明天。若换成别的老师，同学们肯定会上前嘲讽一番。可是数学老师，他们都不敢……
    窗外秋风吹动落叶随风飘扬，窗内学生打扫日常卫生。看似多么正常的画面，可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感受。
    小雪看着萧宇轩依旧嘴硬，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突然她灵机一动，故意坐的笔直。
    “数学老师好……”
    数学老师？萧宇轩听到后吓的窜起来，匆忙离开了教室。同学们见萧宇轩慌忙离开，突然觉得好玩起来。
    操场上依旧那么热闹、玩游戏的、打弹弓的、打玻璃球的、完跳皮筋的，大家都玩的不亦说乎。大家只在意输赢，不在乎过程。有时为了几个玻璃球而大打出手，有时为了争夺弹弓而吵的不可开交。有时为了能多跳几下皮筋而故意使绊，有时为了多玩会游戏而耍赖。似乎当时只顾着玩耍，只顾着自己开心。至于何为遵守规则，或许还不是很清楚。
    学校里似乎把学生分成了两种人：一种是勤勤恳恳的值日生，而另一种是沉迷于玩耍的小孩。他们看似没有区别，但他们的心情却天差地别。
    “萧宇轩，一起玩！”
    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小柳。
    “我……，还没有写完作业。就不和你们一起玩了，上个厕所之后，便要去写作业了。”
    萧宇轩心虚的说着，不是他不想玩。而是总感觉和他们玩不到一起，不知是为什么？
    “来嘛，就玩一小会。我们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毕竟……”
    小柳想说：毕竟你是留级生，是该好好学习了，他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又何必嘲笑萧宇轩是留级生的身份呢？
    萧宇轩转身离开，他没有理会小柳。
    此时萧宇轩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昔日的同学。每当和同学偶遇时，萧宇轩都会低头离开。即便他们问萧宇轩的现状，萧宇轩也是一笑了之。留级生的身份时常给萧宇轩带来自卑，可即便自卑也不能改变已注定的事实。
    萧宇轩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竟然走出了学校。他看着校门口匆匆而过的人们，在那一刻他向往长大，向往自由的生活。
    每当这时，同学们都会来校门口小店去买小零食。一毛钱的瓜子和麻子，是大家最喜欢的。不仅因为好吃，而是因为分量多。可以分给两三个同学……

 第三十章：分界线

    萧宇轩看着同学们手里拿着刚买的零食，他心里既嫉妒又羡慕。
    一杯瓜子、一片辣片、一杯麻子及一根二毛钱的冰棍，看似简单且普通的零食。在那个时候都是一种奢望，都是一份期待。
    家境贫寒的萧宇轩何时曾买过一次零食，好像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他唯一一次喝汽水，还是去给自己看病的时候爸妈买给自己的。至于为何要买，或许他也记不太清楚。
    一片辣片也就比手掌大不了多少，同学们拿到之后首先不是吃，而是闻闻辣片那种清香。其次再是把辣片撕成小条一次吃一点点，嘴里散发出来的辣片的香味和辣条的辣味。那种感觉似乎很享受，让人很是怀念。
    萧宇轩搅拌着嘴，他幻想着嘴里吃着辣片喝水汽水。那种滋味，真比神仙都好。
    突然有人打断了萧宇轩的幻想，口水早已流出的萧宇轩来不及擦拭。
    “呀！这人的口水可真多呀！”
    “喔，怎么是你们两个？”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怎么这校门口何时只允许你一个人出来了。”
    “哼，我又没说只能让我一个人出来。”
    “没说就好，走了小馋猫。”
    萧宇轩看着萧玉和何洁走进了学校，原本不太在意。但无意间看到她们手里的辣片时，萧宇轩却……
    “等等，我们一起嘛！”
    “谁跟你一起呀！说的好像跟你很熟似的。”
    “怎么会不熟嘛，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吗？”
    “经常见面就叫熟，那我还说跟你们数学老师熟呢？可他也未必会理我呀！”
    “数学老师……，人间阎王？”
    “人间阎王？你们给起的外号？”
    “没有，我们不敢。”
    “知道怕是好事，我还以为以你的胆量能和你们数学老师一较高下。可惜……，萧玉你赢了。”
    “哈哈，他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就他那胆子也只能欺负欺负家里人，至于老师他还没胆。”
    “等等，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萧玉拿起一包辣条挥挥手，并没有理会萧宇轩。而何洁似乎并没有生气，毕竟打赌哪有百分之百赢的呢？
    “何大小姐，您跟我说一下呗！什么就是萧玉赢了？”
    “哼，你们姐弟两个。一个赢走了辣片，而另一个却在追问我过程。你们好有意思呀！”
    只见萧玉拿出辣片，深深的闻了一下。
    “哇，就是这个香味。”
    “萧玉，分我一半呗！”
    何洁露出委屈的眼神，似乎再说：打赌我输了，但是凭借着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分我一点呢？毕竟，这次是我出的钱买的。
    萧宇轩本想继续追问，不过他看到何洁似乎不太爱搭理自己。便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何洁给自己答案。同时，也在等姐姐是否会给自己分一点辣片。
    萧玉看着何洁口水都流出来了，于是便拿出了辣片分给了何洁一片。至于萧宇轩，估计她不想给。毕竟是自己担风险赢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一个棋子呢？
    何洁吃着辣片心情瞬间好了不少，看着萧宇轩还没有离开心想：要不，就告诉他。反正自己已经输了，至于过程就不太重要了。
    “你真想知道？”
    何洁嘴里嚼着辣片，嘴里的香气萧宇轩闻的一清二楚。
    “想知道，您肯说了。”
    “要说可以，不过要等价交换才行。”
    等价……，萧宇轩在想何为等价交换？
    “这样，你要答应我就说。你要不答应，那就当我没说。当然，你也可以问问萧玉。只要她愿意，你也是可以知道的。”
    萧宇轩看着萧玉，他心里在想：萧玉，怎么可能告诉自己。与其去问萧玉，不如先答应再说。
    “行，我答应。不过首先说好，我没有零食。”
    “不用零食，只要你一个苹果。”
    “好，苹果目前没有，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我不急，下周给我就行。”
    萧宇轩心里嘀咕：就算下下周也未必会有，姑且不说！
    何洁又找萧玉拿了一片辣片，然后边吃边说了起来。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她们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听到萧宇轩他们班老师打学生时学生发出的哭声。何洁拿出纸笔写下了这次赌注，然后交给萧玉。萧玉看后心里有点担心萧宇轩，原本只是想着课后去看看情况。但何洁不依不饶的非要打赌，就这样萧玉被迫答应打赌。等他们下课后来到萧宇轩所在的班级，看到萧宇轩并没有挨打。于是第一次打赌何洁输了，她们便再加赌注赌萧宇轩是否害怕数学老师。就刚刚萧宇轩自己承认自己怕数学老师，然后何洁再次输了。后面的事情，萧宇轩也清楚了。
    萧宇轩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没想到何洁能输两次。更没有想到，萧玉居然拿自己和别人打赌。
    “萧玉，你心可真大，万一我要是不怕数学老师呢？”
    “你怕不怕关我什么事，我只要赢了就好了。”
    “你……”
    萧宇轩气愤的离开，他确实很难接受萧玉那自己和别人打赌。再怎么说他们是亲姐弟，怎么可能……
    何洁看着萧宇轩气愤的样子，发出邪恶的笑声。让萧玉觉得，何洁是故意输给自己的。
    “何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而故意输得，就是为了让萧宇轩记恨我？”
    “没有，我怎么可能早知道呢？再说了，打赌有输赢很正常。至于萧宇轩怎么想，我就不太清楚了。”
    “哼……”
    萧玉将辣片摔给了何洁，也气愤的离开了。
    何洁吹着秋风，嘴里吃着辣片。她心想：这对姐妹可真像，怪不得能赢。
    萧宇轩回到座位，看到小雪已经快写完作业了。于是心情比之前更糟糕了……
    萧玉回到座位后，拿出钢笔在桌子上画了一条直线。将课桌一分为二，这就是那个时候所盛行的三八分界线。三八分界线犹如一阵风，迅速的传遍了教室的每个角落。让原本不太和谐的同桌关系更加雪上加霜，毕竟很多争议都起源与此……

 第三十一章：抄作业

    萧宇轩慢慢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因为他看到小雪就忍不住的很开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像是见了久违的亲人。亦或见了能让自己忘记烦恼的人似的，那种感觉至今都没明白。只是感觉那个人让自己很安心，很喜欢看着她陪着她。既不是上爱，也不是上喜欢。可能更像是一种怀念……
    小雪终于写完了作业，她突然发现萧宇轩回来了。心里突然一紧张，将笔掉在了地上。小雪刚要弯腰去捡，却发现萧宇轩早已拿在手里把玩着。
    “萧宇轩，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雪弱弱的问一句，她害怕萧宇轩。毕竟自己今天招惹了他许多次，而萧宇轩似乎并没有理会自己。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我要不要也捉弄捉弄你，毕竟……”
    “别……，别我错了”
    小雪颤抖的说着，从她的声音里都能听出那种害怕的感觉。
    “好，我可以不捉弄你。不过，你要把你写的作业给我。”
    “你要作业干嘛？那是我的作业，更何况放学前要交给老师的。”
    小雪颤抖的说着：
    “我不会写，那当然只能是抄咯！不然，我还能做什么？”
    “不行，抄作业那是不可能的。”
    小雪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口气强硬了许多。
    “你确定不给？”
    萧宇轩故意拉长了声音，似乎在刻意强调“不给”二字。
    “是的，不给。你不会的可以问我，但是炒作业，想都别想！”
    “好，你不给。我就找笑笑，我就不信她也会不给我。”
    “萧宇轩，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萧宇轩看到小雪生气了，于是便没有坚持。或许，萧宇轩并不想激怒小雪。毕竟，他还是很在意小雪的感受的。
    “好，我不抄了。你被生气嘛！”
    “哼，不理你。爱干嘛干嘛去！”
    小雪将作业本交给了笑笑，而笑笑却拿着小雪的作业本开始抄了起来。小雪气的身体在颤抖，但她却没有跟笑笑吵。毕竟，都为同班同学。过于计较显得格外的在意，只要自己装作没看见。那便不会让自己心情很差。
    小雪回到了座位，她并没有理会萧宇轩。对于小雪来说：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抄作业，毕竟每个人都思维方式不同，故而解题思路和方式也会不一样。抄作业是最愚蠢的办法，毕竟老师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谁抄谁的呢？
    萧宇轩拿出书本开始写作业，可能由于上课没怎么认真听课，故而导致他连第一题都不会。萧宇轩看看小雪，他故意将书本放到小雪面前。似乎再说：这道题我不会做，小雪并没有理会萧宇轩。
    “小雪同学，请教您一个问题？”
    萧宇轩故意说的很猥琐，似乎就是为了引起小雪的关注。
    “哼，你们上课时不听讲。下课后作业不会写，要么靠抄、要么靠蒙，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是没意思，这不才来请教您吗？”
    “请假问题可以，但你的态度能不能正常点。”
    “我知道了，下次保证不会。”
    “不对，这些课你都上过一遍了，怎么可能还不会？”
    “我是上过了，但是都还给老师了。可能压根都没记住，他们讲的是什么。”
    “好笑，真有意思。”
    小雪不情愿的给萧宇轩指导解题思路和题目中要靠的知识点，但萧宇轩似乎还是没有理解。小雪显得不耐烦，似乎觉得萧宇轩是故意为难自己。没过多久，小雪便彻底的放弃了萧宇轩。在小雪看来：萧宇轩不是笨，而是不用心学。自己又何必浪费时间，去辅导一个不用心的同学呢？
    迫于无奈，萧宇轩只能自己面对一道道数学题。可对于他来说，数学难于上青天。
    小鹏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新的作业本，当他回到教室时萧宇轩正在埋头回忆小雪所讲的解题思路。小鹏跑到萧宇轩面前，二话没说便拿起萧宇轩的作业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或许在小鹏看来萧宇轩做的数学题都是对的，可当他看到第一题时，便觉得萧宇轩似乎并没有解对。
    萧宇轩很久才回过神来，当他刚要下笔写作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作业本早已不见了。
    “谁，拿走了我的作业本。赶紧还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萧宇轩愤怒的说道：
    “是我，马上。”
    小鹏虽然知道萧宇轩解题是错的，但是他还是得抄。因为不论对错，首先要保证交作业才是重点。
    数学老师的狠大家记忆犹新，或许正是见过了数学老师的手段。所以大家才这么重视数学作业，至于别的作业。或许都可以往后放一放，而数学成了全班同学的重点和噩梦。
    萧宇轩将解题思路写在了课本上，这样一来他能记住。至于小鹏抄袭自己的作业，他并不在意……
    上课的铃声再度响起，何校长再次来到了教室。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坐”
    小鹏因为抄作业并没有注意教室里有老师来，而萧宇轩虽然起身但嘴却没动。
    “看来大家都不欢迎我，不过也没关系的。”
    何校长说着：
    同学们谁也不敢多说，欢不欢迎的，何校长都会来。毕竟这是他的职责……
    “我们上节课讲了尊师重教，不知道给你们留的作业写完了没有。”
    同学们听到作业二字，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来的及写。这让原本平静的心，又被吊了起来。
    “怎么都没人回答，莫非都没写？”
    何校长依旧笑呵呵的，或许对于他来说：他就喜欢和孩子们待在一起，见证他们的成长，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眼看着大家都用沉默来代替回答，何校长心里清楚大家都没有写。
    “好，我给你们时间。我们继续讲课，不过下一次我上课的时候，你们可不能继续用沉默来代替。”
    同学们开心的点点头，而何校长也并没有追究缘由。
    看着何校长已经开始讲课时，同学们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第三十二章：放任

    四十分钟的课很快就结束了，而同学们的数学作业却依旧没有写完。他们似乎像是商议好似的，都在恶补着数学作业。
    “快，谁的写完了，让我抄抄？”
    笑笑看着同桌，心想：怎么可能给你抄，毕竟我也是抄别人的。
    没有人在意对错，只有去疯狂的找已经写完作业的同学去借作业抄。可能是怕数学老师发现，故而抄作业也未必那么专业。
    几分钟之后，作业已经交完了。当然抄作业的行为不可取，只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无奈之举。要自己写，首先要自己会。可是他们或许都过于紧张，故而数学老师讲了什么大家都没记住。又怎么会解数学作业呢？
    萧宇轩在奋笔疾书，至于对错那就另当别论了。他和其他同学一样，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小雪早已离开了教室，因为她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而其他写完作业的同学，也陆续的离开了教室。
    同学们越走越少，只有笑笑还在等着没完成作业的同学。似乎不为了别的，只是不希望同学们再次受罚而已。她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数学老师的追问，只想单纯的想帮同学。
    教室里所剩无几，而萧宇轩也写完了作业。他收拾好书包，讲作业本交给了笑笑。
    教室里只剩下小鹏和笑笑，而小鹏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作业，他抄的很认真。
    “小鹏，你还要多久才能写完？天马上就要黑了。”
    “很快，一分钟就好了。”
    小鹏并没有多说，而笑笑也没有多问。
    夜幕降临，教室里一片漆黑。笑笑显得有点着急，而小鹏却依旧不换不忙的再写作业。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回家，这都几点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的笑笑窜进了课桌下面。
    “写作业，你不也没回家吗？”
    小鹏随口一说，至于来者是谁，他可没有心思去了解。
    “很认真嘛，早这样该多好。”
    “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早知道了，哪有现在的补作业。”
    “行了，回家！这次作业允许你明天早上交，不过只有一次机会。”
    “你说晚点就能晚点，你以为你是谁？知道我在补什么作业吗？”
    小鹏显得不耐烦，而笑笑依旧待在课桌下面。
    “除了数学，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再补其他作业了。至于我说了算不算的，你看我一眼就知道了。”
    小鹏好奇的抬起来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数学老师。他突然慌了，他怕……
    “回去！学校的蜡烛是有限的，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浪费班里的公用财务。”
    小鹏微微一笑，他不敢反驳。
    “老师，还有最后一步。马上就完了……”
    是完了，只是抄完了而已。
    数学老师走进一看：怎么会有两本作业本，而且……
    “他在抄别人的作业？”数学老师眉头紧锁，看着小鹏如何解释。
    “你怎么会有两本作业，而且是……”
    数学老师没有说下去，毕竟对于他来说只想知道小鹏会如何说道，至于抄作业的行为，可以慢慢追究。
    “老师，这个是别人的。我只是拿来参考的，您信吗？”
    小鹏微微弱弱的说了一句，估计这话连小鹏自己都不信。
    “哦，参考。这样，以后你的作业不用交了。只要你数学能考满分，我可以特许你参考。如果你考不了满分，那你觉得还有必要参考别人的作业吗？”
    “老师，我……。”
    小鹏低下了头，眼睛里的泪水早已开始打转。
    “你们都先回家，至于你好好想想。明天早上自己来我办公室，告诉我你的选择。放心，不处罚你。”
    小鹏收起了作业本，而数学老师带走了作业。笑笑听到教室里没声音了，才慢慢的探出了头。
    她刚要转身理考，便被小鹏的鬼脸吓的不清。
    教室里传出一声惊恐的惨叫，而小鹏却傻傻的站在原地。
    没过多久，小鹏的家长来到了教室。他看着小鹏傻傻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
    “小鹏，回家了。”
    鹏父嘴里不停的叫着小鹏的名字，而小鹏似乎没有一点动静。笑笑刚回过神准备离开，却被鹏父给阻拦了下来。
    “笑笑，他怎么回事？”
    “二叔，你别问我呀！我刚刚都被你家小鹏吓了一跳，这不刚回过神来嘛！”
    “啊！难道你们学校闹鬼？”
    “二叔，不带你这样的。你们父子不能轮换着吓唬我！”
    “额……，好！你先回，我带小鹏回去。”
    “二叔，你确定您能带他会去？”
    “应该可以，大不了我抗回去。”
    “行，我先回了。”
    笑笑奔跑着离开了教室，而此时教室里只留下他们父子二人。
    鹏父拍拍小鹏，此时小鹏就像手机开机似的恢复正常。
    “爸，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我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因为我回家晚了？”
    “当然不是，借你的光，我刚和你们数学老师聊完。刚准备回家，就看到你们数学老师带着作业本离开了教室。原本不想来教室的，可是你们数学老师又叫住了我。说你挺笨的，抄个作业都能被他发现。”
    “爸，我不是故意的。”
    “爸知道让你来学校读书有点为难你，但是你现在的年纪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学习，可就算是混，咱们也要混到初中毕业！我不奢望你成绩名列前茅，但我希望你下次能聪明点。别被老师抓到了，还要叫我来谈话。”
    “爸……”
    “行了，收拾东西回家！我已经跟你们的数学老师打过招呼了，对于你他不会太苛责你。毕竟，我们家长只希望你能健康快乐。至于学习，顺其自然！”
    “怪不得，数学老师会说那句话。可是放任不是应该不管嘛？”
    小鹏虽父亲离开了教室，至于教室门他们并没有上锁。不是不想，而是教室门在开学后是不用上锁的。毕竟当时很少用锁……
    夜幕下的农家小院里依旧热闹非凡，而萧宇轩吃完饭后又开始了剥玉米……

 第三十三章：忍耐

    晴空万里秋意浓，
    留级生涯意难平。
    好友散去变陌路，
    幸遇小雪初尝迷。
    童年追忆姜老师，
    痛失恩师众人哀。
    三八分界突来袭，
    惹得众怒风波起。
    剥玉米，最为常见的农活之一。在哪个年代里，几乎家家户户都会为谁来剥玉米而争论不休。可这种事，对于萧宇轩一家来说似乎很平常。毕竟全家六口人，只种不到二亩的土地。能种玉米的，几乎不到一亩。
    萧宇轩无心打彩的剥着玉米，可对于他来说：他不喜欢写字，更不喜欢做农活。或许玩才是最重要的最开心的事，可开心不代表你就能做。这便是最痛苦的事之一……
    “萧玉，快来。我们今晚下夜把玉米剥完，等你们星期放假的时候，都去地里搬玉米杆。”
    萧母无情的催促着萧玉，而萧玉似乎并没有要过来剥玉米的动作。而是只顾着低头写字，至于母亲的催促，她并没有理会。
    “妈，萧玉忙着写作业。要不，我们自己来！”
    “写作业？不应该呀！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写完作业了。”
    萧母看着屋内的萧玉，似乎总感觉怪怪的。她刚要起身，萧父从外面醉汹汹的回来了。
    “来，继续喝！”
    萧父嘴里继续念叨着:
    萧母起身，看着醉汹汹的萧父眼神中带着杀气。姐弟三人谁也不敢大口喘气，毕竟父亲醉酒后不是打母亲就是打孩子。
    “给我！你们都累了。”
    萧母收起自己的愤怒，将萧父接了过去。可能是因为萧父过于沉重，萧母显得很是吃力。
    送萧父回来的是他的同事，只是听说今晚有聚餐。可谁曾想到好好的聚餐，被萧父的醉酒给搅了。
    老大和老二去帮萧母将萧父送进房间，而萧父则闭着眼睛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接着喝……
    萧母的斗志被萧父的醉酒弄得全无，看着院里的玉米，她似乎也不急了。
    “都去睡觉，这玉米就这样！”
    萧母无奈的看着萧父，真想狠狠的给萧父几个耳光让他瞬间清醒。可她没有，为了孩子她忍了。当初自己嫁给萧父时，萧父一贫如洗。夫妻二人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老大。可却因为不是男孩而受到公婆为难，萧母当时也忍了。可谁知坐月子的时候，萧父依旧不管不顾。而萧母只能自己既照看孩子又下床做饭，月子没有好好坐结果可想而知。
    老大刚满月，公婆就和他们分家。不知是因为萧父是老大的关系，还是因为头胎不是儿子的关系。夫妻二人带着襁褓中老大离开了原本的老院子，来到用自己仅分的一亩地，换来了如今这个院子。当时这个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萧父和萧母请人修了这唯一一间房子。
    如今事情已经过去十余年，房子依旧是那间房。可人却变成了一家六口，姐弟四人与父母同住一间房子……
    萧母看着入睡的孩子，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流。她不是为了萧父喝醉酒而伤心，而是为了萧父不上进而难过。如今老大已经初中，可一家人依旧挤在一起。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孩子总会慢慢长大。慢慢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因为这个事情应该父母提醒孩子。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萧母的脸上，萧玉无意间看到母亲留下的泪水。她不敢吱声，只能记在心里。
    过去的经历就像电影一样在萧母的脑海里浮现，往日的悲伤犹如滔滔江水不断涌出。她除了自己流泪，别的都显得有心无力。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可这样的依靠，未必靠谱。她深呼一口气，慢慢的躺了下来。随着身体的放松，白天忙碌时没顾上的疼痛席卷全身。萧母不断的擦拭着泪水，可泪水却如喷泉一般不断流出。她心里的苦没有倾诉，她的恨只能默默忍着。现在她只希望孩子能有出息，将来能吃一碗轻松饭。不要再像她这样，承受着男人的责骂与殴打。而自己却还要忍气吞声的不断忙碌，不断忍耐……
    父母的苦子女未必清楚，而子女的的路父母未必能够守候。对父母来说：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可对于孩子来说:和睦才是家的可贵。或许这个家不需要很大的房子，也不需要很多的财富。但只要一家人和睦相处、相互理解与支持，能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古人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同床异梦，家庭会散。
    在那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年代，男人就是家里的天。他不仅要赚钱养家，更要会懂得感恩与珍惜。可惜，萧父不是那种既会赚钱养家又会懂得感恩与珍惜的男人。在他的眼里：他就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都要跟他报备。没有他的允许，萧宇轩他们连吃饭都要看脸色。所谓的父慈子孝在这里根本没有，只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荒唐言论……
    “哭什么哭，不想睡就出去。”
    突然萧父说了一句，吓的萧母赶紧停止了哭啼。她不是不敢和萧父翻脸，而是不想影响孩子休息，更想让萧父找理由来揍自己和孩子。
    萧父清醒了，他摸出了烟点了一根。在当时，一包烟五毛钱。可五毛钱却能买很多家里急用的东西，毕竟当时萧父的月工资也不过几十块而已。
    萧母闭着眼，不情愿的闻着萧父嘴里吐出的烟。她不想吱声，更不想理会。
    不久后，萧父依旧安稳入睡。而这一夜，萧母却彻夜难眠……
    日出如常，老大和老二早已出没回到了学校。而萧宇轩却依旧躺在床上不肯起来，面对萧玉的催促。他依旧无动于衷，直到萧玉走了许久，萧宇轩才不情愿的从炕上起来。他看到父母各自忙碌着，却无人拽自己起床，为此他开心了许久。
    萧宇轩懒懒散散的穿上了衣服，下了炕简单了洗了把脸。当他无意间看到家里的钟表时，他心里慌了。

 第三十四章：迟到被抓

    萧宇轩不敢耽误，便背起书包疯跑出去。就连萧父萧母都没来及反应，他们心想：这孩子，今天怎么跑到这么积极。
    萧宇轩一路飞奔，他在沿途并没有遇到一个同学。他心想：这下完了，自己不仅要迟到，而且可能连上课都来不及了。
    他边跑边想着应对之策，似乎各种理由都想了。可是唯独没有想到，今天是校长亲自抓迟到。
    校门口排满了迟到的学生，何校长看着他们心里不禁的怀疑：这些人是晚上没有睡好，还是不喜欢上学。
    何校长清清嗓子，站在最高处整理着衣服。
    “你们谁能给我一个我能信服的理由，我就放过你们这一次。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让班主任来接。至于班主任如何处理，我可以不过问。”
    大家低头不言，似乎再说：哪有什么理由，无非就是睡过了头而已。要班主任接，这更不可能。毕竟谁会为了几个迟到的学生，而去和校长去求情。
    萧宇轩来到校门口附近，看到有好多同学都停在校门口。心里不禁的暗自窃喜：莫非是学校还没开门，要是这样可就不能算是迟到了。毕竟，这属于学校的责任。
    萧宇轩兴高采烈的走到校门口，看到何校长表情严肃，而同学们一个个低着头。他心的心情瞬间掉到了冰点，他知道是自己高兴早了。
    何校长看到萧宇轩心情不错，而且又是最后一个来的。感觉这小子心挺大的，似乎不在乎自己是否迟到。
    “来，萧宇轩。你来给大家说说你迟到的理由！”
    “我……”
    萧宇轩瞬间感到紧张，他看着周围的同学。
    “何校长，我……”
    “来，上这里来。好好给大家做个示范，毕竟你可是出了名的胆子大。”
    “额……”
    萧宇轩额头的汗水瞬间落下，手里紧张的开始冒汗。他不是害怕说迟到的理由，而是害怕自己在人多的地方讲话。毕竟所谓的胆子大，只是针对一对一的情况下。而如今是几十个对一个，萧宇轩哪有那份胆子。更何况校长在，自己更不敢造次。
    “快来，别墨迹。给大家做个演示，这样大家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何校长露出邪恶的笑容，看的萧宇轩心里直发慌。
    萧宇轩慢悠悠的走到最高处，而何校长也挪到了旁边。
    “我……，我迟到是因为。额……，我迟到是因为。”
    “快说，别墨迹。”
    何校长显得有点着急，心想：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代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
    “我迟到的理由是，闹铃没响睡过头了。”
    萧宇轩唯唯诺诺的说出了这一句，当他刚要抬头看何校长反应时，却看到小雪也在人群当中。萧宇轩瞬间低下了头，不敢在看小雪的眼神。或许，何校长如何处理倒不是重点。重点却成了小雪如何看待，毕竟迟到谁都会遇到。
    何校长咳了几声，骚动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萧宇轩表现的不错，虽然不知这个理由是否真实。但是至少能看出他态度很诚恳，虽然我不太满意这个理由，但是就凭态度这一点，我可以原谅。”
    萧宇轩认真的听着，或许在何校长的口气中听到了希望。但是他心里并不开心，毕竟还有小雪。
    “萧宇轩，你回去写个保证书。十点多的时候交到我办公室，还有小雪你们两个一起进去。”
    额……，小雪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她好像也没有说什么理由，莫不是因为……
    萧宇轩不敢往下面多想，总感觉何校长对小雪不是一般的疼爱和照顾。更像是父亲对女儿的纵容和疼爱，可似乎没有任何。再多的猜测，不过是萧宇轩自己胡思乱想罢了。
    萧宇轩低着头刚要走进去，可何校长突然叫住了他们。
    “你们两个人的保证书深刻一点，字数就三百字！”
    萧宇轩突然眉头紧锁：三百字，自己何时写过那么长的文章。这不是要自己的命，还要让自己兴高采烈的送去吗？
    他这样思索着，却不敢上前讨价还价。何校长是何许人，他能放过你一次。但下一次最好别落在他手里，不然他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只可再一，而不可再二。若你敢有再二，那么再二的代价肯定是你所难以承受的。
    小雪只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便转身走进了学校。而萧宇轩似乎却停留在原地……
    “怎么，你有意见？”
    何校长看着萧宇轩，似乎再用眼神告诉他：最好别作。
    萧宇轩急忙回复道：
    “没有意见，校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音刚落，萧宇轩便小跑离开。何校长看着萧宇轩的背影，嘴里说着：小屁孩，得了便宜还不卖乖。这性格，也不知道随谁了。
    同学们看着萧宇轩和小雪走进了教室，他们纷纷自告奋勇。可他们的理由过于牵强，何校长也只是摇摇头放他们进了教室。至少保证书，根本就没有提过。
    当然也有一些倒霉的同学，他们的理由说出来鬼都不信。因此，何校长通知了班主任各自带回交由班主任批评教育……
    小雪刚坐下放好书包，便看到萧宇轩也走进了教室。
    “喂，今天谢谢。要不是因为你的理由，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走进教室。”
    萧宇轩一头雾水的看着小雪，他心想：这同桌今天吃枪药了，脾气变得这么大了？不对，小雪到底在感谢谁呀……
    萧宇轩不慌不忙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了书包刚要落座时，小雪又……
    “萧宇轩，你是不是哑巴了。没听到我在说话嘛？”
    萧宇轩挠挠头，嘴巴想动又不想动的。
    “我……，听到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在感谢我？”
    萧宇轩平复了心情，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不是在感谢你，难道我还在感谢鬼呀！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做事慢慢悠悠的。”
    小雪显得有点生气，她眼神中充满着怒火。
    “我就这样，但至少我不会。不会像你这样，心里有火找别人乱发。”

 第三十五章：风暴至

    “萧宇轩，我心里有没有火跟你有个毛的关系。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不需要你操心。”
    小雪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好陌生好可怕。
    “行，我不管。我写保证书去，哼！”
    萧宇轩显得有点生气，自己又没有招惹小雪。可她为什么只盯着自己发火，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了。
    萧宇轩只顾着写保证书，他并没有注意自己无意间占了一大片课桌的地方。
    小雪狠狠的一个拳头袭来，打的萧宇轩更加郁闷和迷茫了。
    “你发什么疯，又怎么了？”
    萧宇轩怒吼着，眼神中充满着愤怒与不解。
    “咳，你超过了中间的那根分界线，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雪显得不耐烦，但口气稍微委婉了一点。
    萧宇轩看着课桌上中间的哪条线，他心里开始犯嘀咕：这根线又是何时出现的。
    “这是什么意思？”
    萧宇轩不解的问道:
    “这是跟分界线，我这边到中间线的区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而剩下的部分是属于你的，在我的地盘你不允许过界。当然，你的地盘我也不会多占。今天起，我们就将桌子一分为二。此后井水不犯河水，楚河汉界一清二楚。”
    萧宇轩挠挠头，心里再想：这是那个人才发明的，为何要让原本和睦的同桌情意变得这么复杂。
    此时萧宇轩已经顾不得其他，看着性情大变的小雪。他也只好忍让三分，毕竟女孩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宇轩感觉收拾好东西，将多余占的课桌给让了出来。正当他要暗自忧伤时，却发现今天教室里似乎存有异常。
    分界线的风暴迅速席卷全班，乃至最后的全校。唯一不受分界线波及的，或许只有学前班。他们似乎并没有受到这股邪风的袭扰，他们之间的同窗之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分界线的起源无从知晓，只是从这天开始。课桌一分为二的规矩犹如铁律一般在学生之间流传和兴起，若是同性同桌还好一些，若是异性同桌。分界线似乎成了同桌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不论同桌感情如何，分界线它却不知不觉的将同桌之情渐渐疏远。
    萧宇轩继续埋头写保证书，可他还是不明白。何校长为何只让他们两个写保证书，说他们特别倒也没有。可说他们不特别，何校长似乎有意放纵。不知何校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更不懂何校长意欲何为？
    上课铃声不断催促着学生们进入学习状态，而有人似乎依旧我行我素。不知是因为父亲对老师叮嘱过什么，又或者是他经过一夜之后想明白了。
    没错，这个人就是被数学老师抄作业被抓的小鹏……
    “额……，他在做什么？”
    笑笑一直盯着小鹏的举动，感觉大为吃惊。昨夜还是一个被数学老师吓的半死的小孩，而今天却似乎有些反常。就像小雪一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杨咏走进了教室，看着学生依旧没有意识到上课，心里瞬间有点生气。
    “咳……，咳咳。”
    台下的同学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杨老师的到来，而是误以为是谁在恶作剧。
    “萧宇轩，某意思？假装老师，下次装像点。”
    小强不屑一顾的看着萧宇轩，而他并没有想到杨咏就在他身后。
    萧宇轩刚要骂娘，就看到杨咏的身影。他赶紧低下头，继续写着自己的保证书。
    其他同学不是不想注意，而是他们的精力都放在分界线上。似乎一瞬间，大家都像是商议好的似的。突然在意那根所谓的分界线，虽然显得有荒谬却……
    “安静，上课了。”
    杨咏实在忍无可忍，发出那句已经忍耐许久的怒吼。
    “起……，起立！”
    小强听到杨咏的声音，瞬间吓得不知该怎么说了。嘴里虽然颤抖的说着“起立”，但是身体却似乎并没有离开凳子。
    同学们有些反应及时，而又些则是只出声而身体却没有任何动作。
    杨咏翻了个白眼，死死的盯着台下的学生。
    “今天，这学校是怎么了。迟到的迟到，上课没精神的没精神。你们昨晚是不是都去地里干活了，所以……”
    杨咏编不下去，毕竟这个荒唐且可笑的理由谁会信服。
    “杨老师，我们只是忙着分课桌。别的也没做什么呀！”
    不知是哪个缺心眼的，居然跟杨老师说了真话。而这个真话，却似乎听着让人感到那么刺耳。
    台下的学生可没管有没有老师在场，似乎眼下只有分界线才是重点。课堂上瞬间成了菜市场，不是吵闹声就是争吵声。一时间课桌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都想多分一点。
    站在讲台上的杨咏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学生不怕老师这还得了。杨咏的怒火无处发泄，而同学们似乎谁也不想让着谁。
    “凭什么你多分那么多，而我就只有这么一点。”
    “这样不公平，我们还要重新分。”
    杨咏静静地看着，他多想离开这个教室。可他却不能，毕竟这是他的课。
    教室里乱成一锅粥，而学校里似乎瞬间大乱。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不只有萧宇轩这一个班，而是席卷一到五年级所有教室。原本只是一根简单的分界线，却搅动的整个学校乃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班级在同一时间发生同样的事情。若说是巧合，估计鬼都不信。可若是人为，那到底会是谁能有这样的能量。能让原本听话的学生瞬间躁动，更能让多数同学马首是瞻自愿与老师和校长叫板。
    这一切看似平常，可平常的表面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教室的骚动很快引起了何校长的注意，面对突如其来的的风暴何校长一脸茫然。
    “老何，这是要变天了吗？”
    萧娟淡定的问道：
    “变天，不是。我看是要翻天！”
    何校长喝着茶，慢悠悠的说道：
    “你还不去赶紧调查，居然还有心情喝茶。”
    萧娟看着何世清如此淡定，总感觉怪怪的。
    “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从事教育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第三十六章：被迫道歉

    何校长露出他那邪恶的笑容，看着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萧娟似乎吸了一口凉气，浑身打着颤抖。
    “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这股邪风来者不善。”
    “怕什么，身子不怕影子斜。”
    突然很多老师不约而同的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口，可他们谁也不敢去敲办公室的门。
    “这可怎么办，这何校长也不说出来跟大家出出主意。”
    “谁说不是呢？一夜间孩子们也不知怎么了，居然为了一根所谓的分界线而争论不休。就连我们这些老师，他们居然敢不放在眼里。”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怕的是自己的空间变小了。可是就算是多分又能多分多少，一张课桌就那么大。”
    “搞不懂，他们呀！这是不是中邪了，我可听说这里原来是坟场。只是……”
    “别以讹传讹，要是被学生和家长知道了。说不定，我们都要下岗。”
    ……
    办公室外面的声音何校长听的一清二楚，他倒是不急继续喝着茶。
    “老何，要不你出去看看。毕竟，你才是校长。”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师们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事学生们在想什么。这阵风既然是在学生之间流传的，那学生肯定有知道事情原委的。”
    “那他们……”
    萧娟指着办公室外面的老师们，何校长闭目养神了起来。
    “这样，你出去。跟他们说：我们不参与、不干预，一切让学生自己决定。但是我们要给他们规定时间，比如一节课或许一个上午。”
    何校长依旧闭目养神，嘴巴不停的说着：
    “你疯了，一上午。这一上午对学生有多么重要，你居然……”
    萧娟愤怒的吼着，而门外的老师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去！”
    萧娟愤怒的走进了内屋，对何校长的表现太失望了。
    何校长深吸一口气，不禁的念叨着：女人，心急……。
    何校长来到办公室门口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他慢悠悠的走出了办公室。
    诸位老师看着何校长衣着不齐，心里很是纳闷。
    “你们怎么都不去上课，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何校长，明人不说暗话。教室里如今乱成一锅粥，谁还有心思听我们上课。”
    “是啊！学生们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不怕我们了。感觉我们就像是一个空气人，说什么都没人听。”
    “哦，诸位莫急。学生不听老师的，不代表你们可以不上课。这不是个好理由，还有谁有更好的？”
    “何校长，我们都知道你追求无为而治。可是如今不能再靠无为二字了，毕竟这个事情很棘手。”
    “是啊，何校长！平日里你可以自由散漫，你也可以只抓环境卫生。可现在是最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可不能闪躲呀！”
    “咳，我们不会躲。请各位老师放心，我们夫妻二人会尽快调查清楚，给所有老师和学生一个交代。”
    萧娟不知何时走出了办公室，更不知为何会说这样的话。
    “萧老师，这不是家事，您说了不算。还有既然您在请假当中，就请您做好一个家庭主妇该做的事。”
    老师们把对何校长的不满瞬间转移到萧老师身上，似乎不满萧老师过度干预何校长的校长职责。
    坊间有这样个传闻：说是这所学校里有两个校长，一个是何校长而另一个则是萧校长。之所以这么传是因为何校长不做正事，只关心学校里面的环境和卫生。而具体校长职责，都是萧娟在负责。何校长像是一个傀儡校长一样徒有虚名，而萧娟似乎是才是那个身处背后的主事人。
    何校长愤怒的看着诸位老师，狠狠的说道：
    “有事冲我，莫伤我家人。你们立刻马上，向萧老师道歉。我不想说第二次，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
    老师们看着何校长愤怒的眼神，他们渐渐的低下了头。
    “一”
    “二”
    “我们道歉，对不起，萧老师。”
    “对不起，萧老师……”
    老师们不情愿的道着歉，可心里却满是委屈。在学生面前他们老师威严荡然无存，而原本指望校长出面能杀杀这股邪风，却莫名其妙的……
    “哎……，老师难当呀！”
    老师们心里感叹着，可他们却并没有想要放弃。毕竟，这份工作能给他们带来荣誉感和使命感。像这样有意义的工作，或许此生会很少。
    “既然道完歉了就回去，我会去班里了解情况的。但我的方针依旧不变，你们去执行！”
    老师们失望的离开了，而对于何校长的方针大家不屑一顾。说的好听点是尊重学生的想法，说的不好听一点不就是放任嘛！只是用时间换取所谓的平静，可平静之后呢？
    老师们回到教学楼，但他们谁也不想走进教室。毕竟他们一部分只是带课老师，而所谓的方针需要班主任去执行。且不论他们有没有这个权利，即便又学生们是否会真的理会自己。
    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换成是谁估计都很难做到真正的公平。可是若没有公平，学生们又怎会买单认账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在流失，而教室里的争吵依旧没有平息的征兆。
    杨咏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他多希望这节课快点结束。
    萧娟和何校长回到办公室关上了门，他们彼此看着彼此可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老何，我……”
    “萧娟，我……”
    他们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止，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你请，女士优先嘛！”
    何校长微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知道谦虚了，我说就我说，不过，你可不能嫌我啰嗦。”
    萧娟说道：
    “好，我不嫌你啰嗦，你说。”
    何校长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但心里其实已经知道萧娟要说什么。
    “我知道有些流言蜚语你不在乎，但是孩子和我在乎。身为校长就要负起责任来，而不是一心求稳。更何况如今那来的稳，风暴至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第三十七章：来龙去脉

    “哼，拿来的什么风暴。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
    何校长似乎不屑一顾，心里嘀咕着:说不定这是老师串联起来针对自己的行动。说是风暴，也太给他们面子了。
    萧娟很着急，毕竟此事牵着到全校学生。若处理不好，估计连老爸都未必能保的了老何。
    “那你怎么想的，要不我们去看看？”
    萧娟既担心受此事牵连，又恐何世清前途受阻。
    “说简单也难，说难也简单。既然此事由学生发起，那就该有学生终止。这样，你去问问何洁。从侧面打听一下学生对于分界线的想法，而我去看看各班的情况。我知道他们都希望我这次能出丑，但我这一次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做这个校长。”
    何校长的冷静让萧娟看不透，可眼下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虽然平日里老何对自己宠爱有加，但是像这种涉及人身攻击的事。何世清可是比谁都看重……
    “好，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
    萧娟匆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而何校长手握茶杯一饮而尽。
    “小样，跟我斗还嫩点。”
    何校长突然眼神中带着杀气，而房间瞬间变得冰凉。
    下课铃声响彻校园，而今日的学校却显得格外冷清。操场上只有极少的小朋友在开心的玩耍，而至于高年级的学生，却一个都为曾见到。
    萧娟看着原本应该热闹的学校变得异常冷清，心里犹如降雪般冰凉。她边走边看着熟悉的教室，耳朵里不断传来学生们的争吵之声。
    萧娟刚要上台阶边看到杨咏从教室里走出来，她故意放慢了脚步。
    杨咏气的满脸通红，像极了红艳艳的苹果。他边走边摇头，边想边气的跺脚。
    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萧娟突然停住了脚步。
    “杨老师，这是怎么了。鞋子不合脚吗？”
    “萧……，萧老师。那是什么鞋子不合脚哟，而是那些学生真的无法无天目无师长。你说他们居然为了一条所谓的的分界线而争论不休，这还哪有一点学生的样子嘛！”
    杨咏愤怒的倾诉着内心的苦水，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从教多年的老师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刚从记者转岗到老师的杨咏呢？
    “杨老师莫生气，与其说他们是学生，倒不如说他们还是一群没长大的孩子。或许他们只是觉得分配不公，并没有目无师长的意思。”
    “萧老师，您脾气好。可是不见得人人都能像您一样，我也是心烦而已。至于说了什么，您别介意。”
    杨咏收起了心中的怒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若是别的老师他倒不在意，可萧娟是何校长的夫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话就传到何校长的耳朵里。到时候估计饭碗不保是小，说自己没有师德是大。
    萧娟微笑着，她可能并没有在意。
    “没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老何虽然平日里没有正行，但他是不会计较的。”
    “行，你忙。我回去歇会……”
    杨咏匆忙走开，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有过多的交集。毕竟有传言说她才是那个真正掌握权利的人，而何校长……。
    “哎”
    杨咏叹气离开，这让萧娟倍感压力。原本只想探探学生对于分界线的态度，可就刚刚杨咏的表现和表情足以证明此事棘手。
    “既然在杨老师这里套不出话，那就只能问问女儿咯！毕竟女儿应该不会骗自己的”
    萧娟心里着盘算着，可她知道：女儿如今也开始有秘密了，似乎女儿有意无意的不太喜欢跟自己和老何讲真话了，不知是为什么？
    教室里的争吵并没有因为下课而终止，反而有种愈演愈烈之势。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何会因为一根所谓的分界线而大闹课堂无视老师，这就像是一场已经筹备许久的大剧，突然被推向高潮一般。
    萧娟来到何洁所在的教室，她看到何洁在发呆时感到困惑。似乎这个班的同学并没有受到分界线风暴的袭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平静。
    “洁，跟我出来一下。”
    “噢喔……”
    何洁有气无力的起身离开了教室，她不知道妈妈为何会突然找自己，不过似乎不重要……
    “何洁，你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妈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找你有事，但似乎不重要。毕竟，没什么事情比你健康更重要的。”
    “妈，我没事。您说！”
    萧娟思索了一番，然后慢慢开口。
    “我是想问你：你可知道这次席卷全校的分界线因何而起？”
    何洁显得一脸茫然：分界线，没听说呀！
    “我不知道什么分界线，我就是觉得最近同学之间生疏了不少。”
    “行，那你回去！快上课了，别影响学习。”
    “哎……，没人上课了。今天不知怎么了，同学们都在为如何平分课桌而吵的不可开交。”
    何洁的话让萧娟暂停了要离开的动作，萧娟炯炯有神的看着何洁。
    “妈，别这样看我。我害怕，要不我回去了。”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你说说你们班里的情况？”
    “这件事的起因是昨天下午，我和同桌打赌，我输了之后去买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同桌的弟弟。我们闲聊了一会，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然后同桌回来之后便在课桌上用笔画了一根线，将课桌一分为二。我回来之后就看到我的书本已经被整理的整整齐齐，后来我觉得奇怪刚要问同桌的时候，就被同桌给制止了。她说：让我不要越过那条线，线那边是她的，而这边是我的……”
    何洁突然停止了，萧娟感到郁闷和不解。
    “后来呢？”
    “后来，我们吵了起来。全班同学和周围好几个班的同学都围过来看热闹，就这样我们同桌之间矛盾越来越大。我今天刚到教室的时候就听到同学们在讨论那根线的事，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不行就把课桌一分为二，这样说也不打扰谁。”

 第三十八章：无聊会议

    萧娟听着，她感觉这就是普通的同学纠纷，可是为什么会传到全校呢？
    何洁继续说着，她没有意识到学校正在为此事发愁，故而说的很多很直接。
    分界线起于纠纷，终于何处不得而知……
    一切都像是预料好的一样上演，可一切却似乎不止于此。分界线的弊端初显已让人措手不及，然而它却不满足于此。
    上课铃声响起，何洁回到了教室。萧娟依旧留在外面，观察着教室里的一举一动。
    萧宇轩和小雪就分界线而争论不休，可上课铃响后一切似乎回归平静。他们彼此心里抱怨着对方，可睡也没有说出口。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学生们显得格外在意。他们争论的，或许并非分界线，而是对彼此的尊重与理解。一根线，就如一根刺一样如鲠在喉，深深的刺痛着身处同一所学校的每个学子。他们希望能有老师来帮他们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可希望只能是希望……
    教室里没有一个老师，而原本上课的老师们却与各班班主任在争吵。面对学生的的懈怠，带课老师顾虑太多束手束脚。而作为班主任，谁也不想此时去出风头。
    何校长巡视了一圈教学楼，他看到的情况是教室里无人上课，而学生却无精打采的。他无奈的回到了办公室，按响了喇叭。
    “全体老师到会议室开会，各班学生自行学习……”
    喇叭里重复着这句话，而对于老师来说“开会”，意味着……
    “哎，今天有没有作业咯！”
    萧宇轩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没有老师上课。就意味着：今天不仅没有作业，更意味着他可以不用写字。
    “切，瞧把你开心的。别忘了，你还有保证书。”
    小雪在气头上，她看不惯萧宇轩幸灾乐祸的表情。
    “保证书，保证以后不读书……”
    萧宇轩嘴里自言自语着顺口溜，而小雪也不想搭理他。
    争论许久的分界线迎来第二节课的时间，相比于之前这次显得有点有心无力。毕竟争吵了那么久，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争论。
    教室里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们为一根分界线而吵的面红耳赤的样子。萧娟渐渐的感到好笑，一声轻笑离开了教学楼。对于这场风暴而言，它的第一次高潮匆匆结束……
    会议室里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在这么简陋的会议室里，谁也记不得它送走了多少老师和校长。
    桌上的尘土犹如一层雪，白的那么透亮，让人感到一阵凄凉与悲催。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库房，后来因为办公需要才改成会议室。门上的锁坏了不知道多久，而这里似乎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
    老师们形影匆匆，并非恐惧校长的权威。而是今天的学生有些异常，似乎更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他们之前寄希望于校长，可校长似乎不屑一顾。如今乱象已现，连正常的教学都受到影响。
    何校长走进了会议室，看着桌上的尘土和凳子上的灰尘，心情瞬间降到了冰点。
    “各位老师，我们是不是很久都不开会了。你们看看眼前的灰尘，是不是特像粉黛？”
    “何校长说笑了，灰尘是因为常年不锁门窗所致。”
    “看，还是又聪明人。这么着，要不就由聪明人牵头处理这次危机！”
    “何校长，话不能这么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名不正则言不顺。”
    “是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谋其职嘛，对吗？各位老师们？”
    “何校长，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我没有拐弯抹角，我是指桑骂槐。你们身为老师，上课的时候不去上课这是什么行为？”
    “何校长，我们为什么不去上课，这个您应该清楚。”
    “我清楚，我清楚你们就可以不用上课了，我清楚你们就可以消极怠工了，是吗？”
    “这……”
    老师们一脸委屈，上课学生不听课，不上课校长责怪。他们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好了，老何。别生气，这件事不能怪他们。关于这件事的起因，我调查过来。这件事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这样！除班主任以外的老师先行回去，回去之后去各自负责带课的班级继续上课。至于班主任嘛，请留下来我们一起协商解决。”
    萧娟的话是个台阶，让一些无关紧要的老师先行回去。毕竟这件事他们有心无力，于此参加会议倒不如去照看学生。学生们怎么对待讲课他们决定不了，但他们能决定的只有老师正常上课即可。
    无关紧要的老师迅速离开了会议室，而留下的都是第一责任人。不论是校长还是班主任，他们都必须对学校和学生负责。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谁也不知道萧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校长显得很茫然，对于这种情况多半……
    “我们继续，各位畅所欲言！”
    萧娟的话突然打破了寂静，何校长与老师们一样不知道说些什么。
    “额，对。大家都说说。”
    何校长借坡下驴，借着萧娟的话说着：
    “何校长，要不您先说说您的想法。”
    “额……”
    “这样，我来说。你们先听，好！”
    “也行，萧老师最了解整个过程。”
    “咳咳，那我说了。”
    萧娟将自己了解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何校长和各位班主任认真听着。要想解决这件事，必须先要了解清楚。
    “以上就是我了解的，鉴于此事因误会而起，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她们化解误会。我们在通过她们去做其他同学的工作，也许可行。”
    “萧老师，起源于误会并不代表解除误会就能化解。更何况这种情况已经蔓延至全校，我想凭他们的分量不足。”
    “那您说怎么办？”
    “个人觉得赞成何校长的想法，或许何校长的办法可行。”
    “哈，这个时候就不要拍马屁了。有好办法就说，我刚去看了情况还是挺严重的。”
    何校长似乎不买账，心想：早干嘛去了？

 第三十九章：放任自流

    会议室一片宁静，而这种宁静显得格外耀眼。是老师束手无策的表现，更是缺乏对于突发事件的应对。
    在哪个年代，没有人会在意一根所谓的分界线，更没有学校会出面干预。一切交给学生自行解决，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班主任和带课老师只在意学习和成绩，而他们忽略了学生想法与不安。与其说是因为分界线而引发的争论，倒不如说同桌之间缺乏信任与理解。多占课桌的事时常发生，而处理方式不过只是吵闹罢了。对学生而言：他们不会惊动老师，对老师而言：分界线不值一提。两种不同身份的人，所处的角度不同。故而他们所看到的和在意的更是不同……
    学校里传来老师的讲课声，而同学们似乎不在继续纠缠不休。不是因为此事已经结束，而是因为学业的压力渐渐的代替了分界线。
    萧宇轩看着黑板，他的困惑最后只能是困惑。没有谁会告诉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因争论而对小雪造成的伤害，更没有小雪一句轻描淡写的谅解。这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进萧宇轩的心里。即便是多年以后再度回忆，依旧难以释怀。
    学业还在继续，谁也不会因为分界线而止步不前……
    下课铃声响起，萧宇轩目送老师离开教室。他原本想叫小雪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去交那一份保证书。
    下课后的小雪早早离开了教室，她并没有多看萧宇轩一眼。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介怀分界线，而他们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
    或许，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更或许他们本因如此，同桌之情而已。
    萧宇轩独自一人来到校长办公室，他刚要敲门打报告，便看到门已经自行打了。
    萧宇轩定神一看，出来的确实萧玉。他好奇的看着，却连招呼都没敢去打。
    萧玉看了萧宇轩一眼，她并没有停住离开的脚步。或许是因为心情不佳，更或许是因为姐弟二人都要挨批！
    “进来！别傻站着，外面的风景虽好，但却不适合你。”
    萧宇轩不敢多停留，小碎步的走进了办公室。
    “何校长，我来给您送保证书的。”
    “放在外面，自行离开！”
    萧宇轩放好保证书，他刚转身准备离开。却又想到了萧玉，便在办公室里徘徊。
    “怎么，还不离开？”
    “校长，我有件事不明，不知可否询问一二。”
    “想问就问，哪来的废话。”
    何校长口气中显得不耐烦，但还是给萧宇轩一个机会。若萧宇轩是聪明人，自然会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若萧宇轩不是，那……
    “何校长，不知我姐为何来办公室？”
    “咳咳……”
    何校长慢慢悠悠的走出了办公室，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看着萧宇轩。
    “你可真是不太聪明，不该问问的可你真问。”
    “我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但既然我姐出现那无非就是要么犯错，要么因为我。若是因为我，校长可以直接找我。不需要去为难我姐，可好？”
    “小子，别太高看自己。因为你，还不至于让我大老远的跑去叫你姐懂吗？”
    “既然不是因为我，那您因为什么？”
    “因为……，分界线。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总不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糊弄过去！”
    “分界线和我姐有什么关系，您又何必欲加之罪？”
    “萧宇轩，你给我记住。我是校长，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像你个小屁孩解释。”
    “可……”
    “立刻，马上滚出去。”
    “我……”
    “报告！”
    “进”
    来的人是小雪，她手里拿着一份保证书。至于内容看不清楚，但是标题清晰可见。
    “何校长，这是我写的保证书。因为肚子不舒服，所以交的有点晚了。”
    “哈哈，没事。只要你们能吸取教训就行，保证书不过是个形式而已。你可不要记恨何叔叔，何叔叔有时也很难做的。”
    “不会，我怎么会记恨您呢？职责所在嘛，毕竟我们也有错。”
    “理解就好，行都回去！”
    “何校长回见，我们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小雪便拉着萧宇轩离开了办公室。虽然小雪心结还没解开，但是看在萧宇轩有难的份上，自己能帮多少算多少。毕竟，萧宇轩曾经多次帮自己。
    萧宇轩人虽然离开了办公室，但心似乎没有离开。他就像是一个木头一样，被小雪拉着离开了办公室。
    “好险，总算是离开了。”
    小雪的声音从耳边传过，萧宇轩感到既熟悉又亲切。他回过神紧紧的看着小雪，似乎就像是看一副精美的画像。
    “傻看我干嘛，没见过美女呀！”
    “没，没有。”
    “去，睁眼说瞎话。没意思！”
    “本来就没有见过，我说的没错呀！”
    “滚，一边玩去。”
    “实话实说，你还生气了。”
    “我怎么就不能生气，再说了我生气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多占课桌，我能心情不好吗？”
    “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了我是无意之举。谁知道你会这么在意？”
    “我当然在意，课桌谁都想多占。你占多了，我的书本能放哪里。”
    “我的错，对不起。”
    “你道歉不真诚，恕我难以谅解！”
    “我怎么不真诚，我可是……”
    有人从旁边经过，萧宇轩便没有说下去。
    小雪钻了空挡，已经离开了办公室外面。萧宇轩看着办公室的门，沉思了一会后便转身离开。
    办公室的何校长看着萧宇轩和小雪的保证书，眼神中带着一丝邪恶。他不是不相信，只是保证书这东西不可靠。
    萧宇轩刚走到教学楼，边看到了何洁。何洁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让人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忍心。
    “小洁洁，谁惹你了？”
    “哼，还不是你和你姐。我都不知道怎么招惹她了，居然上来就劈头盖脸的数落我一番。搞得好像都是我的错似的，可气！”
    “哎，你们大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第四十章:偶遇

    “哼，我才不要。你们姐弟两个，一个莫名奇妙，而另一个却又……”
    何洁戛然而止，谁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不要拉倒，我先回去了。你就一个人待着！”
    萧宇轩转身离开，并没有多停留。别人或许不知，但是萧宇轩自己心里清楚。萧玉之所以会这样对待何洁，或许与刚刚的偶遇有关。或许原本只是同学之间的小事，可一旦有家长或校方介入。那原本即便是再小的误会，也会随着不同身份的介入而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萧宇轩不知道事情全貌，他不能向着任何一方说话。毕竟一边是姐姐，而另一边只是姐姐的同学。若非何洁和姐姐走的很近，自己又怎么会认识何洁呢？
    同校同学认识是一种缘，可若是不认识也属正常。毕竟他们是来学习的，而不是来认识更多人的。日常的学习本身就压力很大，更何况去招惹别的不相干的人和事……
    学校的尽头是教室，学习的尽头是出人头地。有些人为了改变命运而学习，而有些人却只是为了长大而去学习。他们或许学到东西不同，但他们经历的确实出奇的相同。没有谁会在意他们开心与否，更没有人在意他们的想法。毕竟，学习终归是给自己学。
    萧宇轩漫步在走廊里，他看着匆匆而过的同学。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他低下头看着树叶飘落的过程，看着秋天的风景。或许那个时候他不懂：秋天代表分别，秋天更是伤感的季节。
    “萧宇轩，快回教室。何校长已经来教室了……”
    小鹏嘶声力竭的叫着萧宇轩，而萧宇轩就像是被风景迷住了双眼一样，忘记了时间的流失，更忘记了上课的时间。
    不论小鹏怎么呼叫，萧宇轩依旧没有反应。突然何校长出现在小鹏的身后，小鹏这才停止了呼叫。
    “你既然这么关心，倒不如你也过去陪他。”
    何校长用严厉的口吻说着:
    “我……，我就不去了。毕竟外面也没有什么。”
    “别呀！你们不是好友吗？你怎么舍得让他一个在外面。”
    “我们……，不是。只是同学而已？”
    小鹏越说越没有底气，面对校长的步步紧逼。只有傻子才会硬抗到底，萧宇轩不值自己冒险。
    “这话可是你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小鹏说的。”
    不知是因为惧怕校长的威严，还是担心自己。同学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人中只有小雪没有应答，她不是没来及。而是觉得校长今天有意为之，似乎想让同学远离萧宇轩。虽然她不知缘由，但总觉得今天都怪怪的。不论校长，还是萧宇轩……
    “我们上课”
    “起立……”
    上课的脚步已经来临，而萧宇轩也被教室里的“老师好”而惊醒。萧宇轩急忙返回教室，推开门时却看到何校长已经开始上课了。
    “额，这是？”
    “萧宇轩”
    “出去，重新来过。先打报告，等听到叫你进来的时候，你在进来。”
    萧宇轩退出了教室，虽然自己心里不开心。但是转念一想：何校长说的没错，自己本来就没有打报告就匆忙走进了教室。
    “报告……”
    萧宇轩一直重复着，可却始终没有传来一句：进或请进。萧宇轩越喊越生气，越生气声音就越大。而何校长似乎并没有打算轻易让萧宇轩进来，毕竟早上的冒犯何校长并没有原谅。
    教室里何校长依旧讲课，教室外面萧宇轩一直喊报告。教室内外形成很鲜明的对比，也是两种不同人的处境罢了。
    别的教室里上课老师总会出来看看外面的情况，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关心学生，而是萧宇轩的报告声干扰了他们的讲课。
    老师们原本想说赶快进去，但看到何校长在讲台上之后，便都转身离开了。学生和校长相比，老师肯定会选择校长而非学生。不论对错如何，这是正常反应而已。
    渐渐的萧宇轩的声音越来越小，而老师们又可以毫无顾虑的上课了。毕竟没有了干扰，他们也就不用多管闲事了。
    教室里正常授课，久而久之同学们的关注从萧宇轩转到了学习上面。一个无人问津的萧宇轩，只能孤独的在教室门口傻傻的等待那句：进或请进。他知道：何校长不会让他走进教室，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等这么久。渐渐的萧宇轩不再喊：报告，不再期待那句：进或请进了。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自己应得的惩罚。毕竟是自己走了神，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秋风依旧吹动着落叶，没有人在意落叶是否心甘情愿的离开。正如此时的萧宇轩，孤单的背影里透着一丝丝的伤感。
    不知何时，何校长走出了教室。而萧宇轩却又走神了……
    “外面的风景确实不错，怪不得你不愿来上课。如果是我，或许我也会被这样的风景给迷住。可惜，我们身份不同责任不同。萧宇轩，你可知道我为何这样对你？”
    萧宇轩回过来神，他看着何校长的眼睛。
    “怎么，心不甘。不知我为何会如此？”
    何校长深吸一口气，看着萧宇轩的眼睛。从萧宇轩的眼神里看到了愤怒，更看到了萧宇轩对自己的不解。
    “我不让你进教室，不是因为你错过了上课时间，而是你不知道把握分寸。虽然我和你父亲是同学，但我们之间是师生关系。私下里，你和小雪一样可以叫我叔叔。但是当我站上讲台和走出办公室，我就是校长，而你就是学生。办公室里你可以不管不顾的追问到底，但是在这里不行。你还没有资格，懂吗？”
    “我什么时候才有资格问你？”
    萧宇轩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何校长，何校长怎么也想不到萧宇轩会这样跟自己说话，会说这样的话。
    “你进去！若你真的想知道，下课后到办公室，我告诉你是什么时候。”
    萧宇轩不情愿的走进了教室，而萧宇轩的表情像极了挨批后的样子。

 第四十一章:抄作业被罚

    “好了，同学们。我们今天到此为止，接下来是数学课。”
    何校长转身离开教室，而数学老师却又走上了讲台。同学们瞬间感觉自己到达冰点，毕竟他是同学们的噩梦。
    人生如此，谁又能预料:前一秒还在悲伤之中，而下一秒却要面对可怕的事情。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起……”
    “别，我可受不起你们的问候。我们省去直接开始整题！首先，来说说诸位学子的作业完成情况。”
    作业，二字从来没有让人开心过。而数学老师提到作业，那些抄作业的同学自然会紧张。他们面色苍白，似乎瞬间让人觉得有点怜惜……
    “你们一点也不争气，抄个作业居然能把名字抄过来。我不知道你们当时在想什么，怎么会犯这么低级错误。不知道你们是没有把我放眼里，还是觉得老师对你们来说是个白痴。啊……”
    数学老师暴跳如雷，看着自己教的学生居然会这么无视自己。换作是谁，估计都难以容忍。这也难怪数学老师会催何校长快点下课，估计他心里已经想过很多场景，是处罚学生还是反思自己……
    教室里谁也不敢吭声，面对数学老师的质问。大家似乎出奇的一致，没有辩解只有沉默不语。
    “你们是自己站出来，还是要我一个个的请你们出来。你们自己选，笑笑去外面窗户上把你们班的作业全部抱进来。小雪，你也一起去。”
    笑笑和小雪没敢多耽误，匆忙起身走出了教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失，而同学们却依旧安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勇于承认自己抄作业的行为，师生之间就像是在比谁更能沉住气。可同学们都心虚，总觉得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们两个怎么会这么慢，这都过去多久了？”
    数学老师心里想着:
    笑笑和小雪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班的作业，可她们似乎很有默契的都跑到办公室里寻找。不为别的，只希望能替同学们多争取一些时间。毕竟，这节课后她们也该放学了。
    数学老师显然有点着急，今天他来不为上课，只为扼杀这股不正之风。他不希望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只会抄作业，而不会自己动脑思考。如果真是那样，那将毁学生们的未来。毕竟，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绝不能让他们在错的路上越走越远，更不能放任他们继续误入歧途。
    数学老师走出了教室，而同学们终于可以有喘息的机会。他们开始四下讨论，该如何避开这次噩梦。
    原本安静的教室瞬间变成了菜市场，各种嘈杂之声传出了教室。数学老师在整理作业本的同时，他又偷听同学们的讨论，边听边笑感觉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他终于走进了教室，原本不想打断同学们的讨论。可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咳……”
    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原本争论十分激烈，却被一声咳嗽而打断了。
    “好，你们不站出来是！那我开始点名了，点到名的站起来。没点到的，可以继续坐下。不过在点名之前我还是想给你们一次机会，就是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争取。这样，现在站起来的我可以收下留情。若被我点到的，那后果自负。”
    同学们瞬间紧张起来，抄作业的心虚，而不抄作业的却未必是安全的。毕竟，复巢之下焉有完卵乎？
    心虚的和紧张的慢慢的站了起来，原本牢靠的关系，却因为背叛和屈服而分崩离析。
    “很好，看来你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那么没站起来的，就是确定自己没抄作业的咯！”
    同学们继续沉默，抄没抄作业大家心知肚明。即便有少数几个是偷抄同学作业的，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现在我点名，点到名的站在一起。没点到的才是既没有抄别人作业的，也是没被抄的。”
    数学老师开始点名，两两一组或三人一组。要么就是抄和被吵的，要么就是抄、被抄、在被抄的。总之就是一句话：抄作业的人要受罚，而被人抄作业的人也要受到牵连。
    数学老师点的很快，而同学们也站的很快。不是不想拖延，而是他们不敢。
    “报告！”
    “进”
    “数学老师，作业本我们没有找到。”
    “不用了，你们也站着。萧宇轩，你也别坐了也到小雪这里来。”
    数学老师继续点名，而这一次大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因为现在能坐的没有几个人，大概……
    “好壮观的场景，全班四十多人。只有一个同学能做到最基本的要求，你们也是厉害！我不说你们是我有生以来带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我只想说你们是最出众的一届学生。你们感冒天下之大不韪，我真为你们的勇气鼓掌。”
    数学老师边说便拍手，这不是最差的一届。是最会作死的一届学生，他们不是敢为天下先，而是无视老师的教导无视学习。
    “来，废话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相互打手掌，一人三十下。谁要是敢手软，我加倍惩罚。都去折竹棍，我看着你们。”
    同学们蜂蛹而至，不是为了抢竹棍，而是为了拖延时间。
    原本三分钟能解决的事情，他们故意拖了十分钟。眼看着离放学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可他们终将要接受惩罚。
    随着竹棍击打手掌的声音传来，这场无差别的惩罚正式开始。
    “我数一，你们交换各打一下。懂了没？”
    ……
    “一”
    教室里传来清脆的声音，先挨打的同学想去抚摸手掌。可他们却怕被数学老师再次加倍惩罚，故而不得不忍着剧痛去打同学们的手掌。
    “二”
    彼此交换，却又彼此都接受惩罚。抄作业的人有错，而被抄作业的人，何错之有。毕竟，他们的作业是交给课代表的。又不是他们交给其他同学去抄的……
    萧宇轩看着小雪眼泪掉了下来，他实在下不去手。数学老师继续数数，而萧宇轩却紧握着竹棍不肯松手。
    “给我，不然你就要加倍受罚。”

 第四十二章: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雪焦急的催促着，而萧宇轩却没有任何反应。
    “十五”
    竹棍上粘上血丝，有些同学疼的眼泪直流。但他们却不敢停下来，毕竟他们惧怕数学老师。
    ……
    “三十”
    竹棍上的血清晰可见，而数学老师似乎并不满意。他挑了几个学生，又狠狠的打了七八下。
    “好，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来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重罚你们。”
    同学们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通红的双眼就像是一只只兔子似的在教室里乱窜。
    “怎么，连自己的座位都找不到了嘛！要不要我帮你们找找，尤其是笑笑你跑哪去了？”
    笑笑抬起头，看到自己怎么和小雪站在一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并没有多想，而是紧跟小雪去了。
    笑笑快速回到了座位，此刻没有人会嘲笑笑笑。毕竟同为天涯沦落人，又何必……
    “你们抄作业原本很正常，毕竟我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可是，你们抄作业的水平太次。次到连名字都抄，这原本也可以理解。可是你们错在给机会不用，若不是到了最后你们估计谁也不会承认。你们今天可以抄别人的作业，但明天你们能抄别人的人生吗？显然不能，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把你们送到学校，不是让你们来抄别人作业的。而是他们知道没有知识的苦，他们不希望你们经历他们经历过得苦。他们希望你们能认真学习，将来能吃上一口轻松饭。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每天早出晚归风吹日晒的去地里种田。当然，我们是农业大国。我们需要粮食来养活我们，但我们更希望你们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接班人。将来投身于国家建设中来，为祖国的建设和发展付出自己的贡献。我气愤的不是你们抄作业，而是你们现在朝着错误的道路前行。这样终是害了你们，毁了你们自己的人生。作为老师，我有必要让你们知道何为对错。我们每一名老师，都希望你们将来能超越我们。可你们今天的行为让人气愤，更让人感到遗憾。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只要我还是你们的老师。我就不希望你们走入歧途，哪怕你们现在怕我恨我，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能吸取教训，我就很欣慰了。但若你们继续抄作业，只要我发现一次重罚一次。罚到你们不敢在抄作业为止，罚到你们不再抄别人作业和不被别人抄作业为止。”
    台下的学生低着头，他们不是因为认识到自己错误才低头的，而是他们在看自己被打的手。看着手掌由白到黑，从黑到浮肿。疼在手掌，而整个心却是最疼的。
    “笑笑，你作为课代表要负起责任来。以后若是发现有人抄作业，不论是谁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我看以后你们谁还敢抄作业，我说的是全部，而并非数学作业一种。你们都听到没？”
    “听……，听到了。”
    笑笑眼中带着泪，却还要强撑着去回答数学老师。这其中的苦，只有笑笑自己清楚。
    下课铃声响起，其他班都已经开始放学。楼道里传来学生们奔跑讨论的声音，而只有他们一个班却依旧安静……
    “好了，你们回家！萧宇轩和小雪，你们两个留意下。”
    其他同学匆忙的离开了教室，就像是逃命似的如此匆忙。有的学生什么都没有拿，而有的同学却还想带作业回家。可看看手掌的伤痕，他们便放弃了这个念想。
    教室里只有萧宇轩、小雪和数学老师三人，小雪看着萧宇轩。她知道接下来他们将面临什么？
    “小雪，你想成为老师。继承姜老师的遗志，这点我佩服你。可是姜老师可曾教过你犯错后该如何？”
    “知错，改错。”
    “很好，何为知错。何又为改错？”
    “这……”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要不要我替你回答？”
    “不用，知错：是知道自己所犯的错，从中吸取教训避免再次犯错。而改错，则是改正自己所犯的错。遇错即改！”
    “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而又云: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矣。你可知是为何？”
    小雪摇摇头，她真的不知，更不懂是什么意思。
    “姜老师送给你一本书，在我的宿舍里。抽空过去拿，我会替你保存。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们两个吗？”
    “因为我们没有接受惩罚，更没有为自己错的行为负责。”
    “看来你还不笨，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萧宇轩，你呢？”
    “我没错，我只是不懂为什么被抄的人也要受罚。毕竟他们的作业是自己做的，他们有没有去抄袭。”
    “他们没抄，但是他们不爱惜自己的成果。他们受罚，他们才会有这个意识。防范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懂吗？”
    “不懂，大道理说不过你。”
    “既然说不过就算了，我也不想废话了。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
    “接受惩罚！”
    数学老师显得不耐烦，觉得和萧宇轩讲道理是说不通的。小雪就像是个温顺的孩子说什么都听，而萧宇轩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小雪没错，错的是我。你要罚就罚我一个，是我不让小雪打的。毕竟，竹棍在我手里。”
    “好，你想做英雄我成全你。你想一人做事一人当也可以，我也可以理解。这样，小雪你来。”
    “数学老师，我……”
    小雪急忙的说道：
    “好，你们都做好人，那坏人我来做我来打。”
    萧宇轩伸出来手掌，他不是不怕疼。而是不想让小雪受惩罚，毕竟是自己抄作业在先。
    数学老师举起戒尺高高的落下，清脆的声音异常响亮。让人听的毛骨损然，不敢久待。
    “是个小男人，有骨气。这次姑且这样，若有下次我定当新账旧账一起算。都回去吃饭！”
    说完数学老师离开了教室，而只留下萧宇轩和小雪。
    “萧宇轩，都怪我。”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可你就不一样了，毕竟没挨过打。”

 第四十三章:反噬

    小雪心情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跟萧宇轩说。萧宇轩给她的感觉就像哥哥，总会帮自己去解决各种麻烦和烦恼。即便是萧宇轩受罚，也不愿让她去承担后果。从姜老师离世到今天的受罚，萧宇轩总是会冲在第一线。而萧宇轩却觉得一切都值得，毕竟这些都是自己想做的。不论有任何后果，他都不会后悔。
    安静的教室里，萧宇轩和小雪两人独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清楚接下来该说什么。
    一缕阳光照射进教室，照在小雪的脸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小雪显得格外耀眼，微风吹动着小雪的头发，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小雪显得格外的安静动人。
    “咕咚……”
    肚子发出了警报，小雪不好意思的用手抚摸着腹部。似乎在说：在忍耐一会，待会给你好吃的。
    萧宇轩微笑着说：
    “回家！我们都该吃饭了，不然肚子都会开始反抗了。”
    “嗯，好。那我先走，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快回去！”
    小雪离开了教室，而萧宇轩却在回忆刚刚的那一幕。如果时光可以定格，他希望这一刻能是永远。可惜，再美的回忆只能是回忆。一个人的在意，只能是一个人的在意。
    萧宇轩离开了教室，踏上了归家的路途。虽然此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毕竟还有回忆作伴。这一路，是萧宇轩上学以来最开心的时光。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在哪个不知何为烦恼的岁月里，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个纯真美好。多想剪下那段岁月，定格在人生的路上。可惜失去的不再拥有，只能默默回忆……
    萧宇轩回到家里，与平常不同的是今天家里没做饭。不是没有人，而是他们都忙。
    半碗熟面一勺白糖外加少许温水，再将它们搅拌均匀。可以用手捏出小狗的形状，或也可以用面纱作成包子的形状。然后再慢慢享用，吃一口田中带着麦香的味道。在吃一口，回味熟面特有的香味。
    在哪个缺衣少食的时代，这就是最常见的面包。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但是至少熟面成为了最常见的食物。
    古书中记载:熟面，最早起源于战国时期。秦国统一六国时最常见的军粮之一，它的有点便于携带且制作方式简单。而它的缺点是干，没水难以下咽。
    “萧宇轩，你去校长办公室干嘛？”
    萧宇轩看着萧玉，心想：你真会挑时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没问你，如今你却跑来问我？
    “怎么，不敢说？”
    萧宇轩眼神中带着杀气，心里嘀咕着：就不能让我吃完，真晦气倒人胃口。
    “不说拉倒，反正我也会知道的。”
    萧玉似乎再向萧宇轩炫耀，她的好朋友可是校长的女儿。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她的呢？
    “想知道就去问，何洁今天早上还在向我抱怨。说你阴晴不定难以琢磨，还说……。”
    萧宇轩故意不说，接下来就看她们之间是否真的是好友的时候。也是在赌赌赢了萧宇轩安然无恙，赌输了将万劫不复。
    “哼，小样。就你这点小伎俩，还想挑拨我和何洁的关系。你可太小看我和何洁的友情了，别忘了我们是谁！”
    萧宇轩冷眼相待，心想：聪明了，连着都能看出来。
    “哎……”
    “别叹气，请继续。我看你还能有什么高招，来都使出来。”
    “我错了，我说行吗？”
    萧宇轩缴械投降，毕竟这没什么丢人的。不过是迟到写保证书而已！
    “我去办公室是去交保证书的，早上起晚了就迟到被校长抓住了。”
    “就这么简单？”
    萧玉不敢相信，今天怎么会这么痛快的承认。莫非萧宇轩又在盘算什么……
    “不然呢？我的说了，该你了。你为什么也去校长办公室？”
    “我去交作业，顺便和校长谈谈人生。”
    “谈人生？校长怎么这么喜欢和人谈人生，不论遇到谁都想去谈一下。”
    “是呀！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我是去挨批的呢？”
    “没有，谁会这么想。您多么优秀，怎么可能挨批呢？”
    “知道就好，下次别傻傻的去找校长理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何校长会理你。你也太天真的，不过你的举动我还是很感动的。”
    “别，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去校长室，没有别的想法。”
    “废话，不然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你最好这段时间消停会，别弄到最后人家的家长找学校理论。说你待会了他们家的小雪，还有做事要低调。就你那点小心思，谁看不明白。”
    “你可别冤枉我和小雪，我们只是同桌加朋友。不对，什么叫我带坏别人家的小雪。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的风头太盛了。不是去找校长替小雪求情，就是替小雪出头。你自己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
    “我……，就是觉得小雪人善良可爱。没别的意思呀！”
    “哈，去骗鬼！反正，我不信。”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不耽误你吃饭了，记得自己洗碗。”
    萧玉离开了房间，去院里帮萧母去剥玉米。而萧宇轩看着碗里的小狗和包子，突然没有食欲了。
    不知从何时起，萧宇轩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就像是你在享用美食，沉浸在美食的世间里。突然一个人打断了这种享受，让你瞬间觉得美食不再美味。
    萧宇轩一个人在房间里沉思，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明显。就连身处外班的萧玉都看的那么清楚？可是自己只是喜欢和小雪相处的时光，给人一种很放松很轻松的感觉。至于别的，他没有多想过。
    “呼……，是该低调点了。不然，真的就如萧玉所说那样。家长上学校，学校再叫家长……”
    萧宇轩自言自语着，一个人的独处一个人的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留给萧宇轩吃饭的时间不多了。

 第四十四章:秋游

    秋风三分寒，伤感涌心头。
    空无一人问，暗下姑苏桥。
    三秋何故此，布衣脚碌碌。
    四季丰收季，农田归净土。
    求学路上千难万苦，好在有挚友同行。
    萧宇轩不爱学习，但他却很享受能陪小雪的日子。或许只是因为喜欢相处，故而那段时光变得那么美好。
    萧宇轩看着碗里的包子和小狗，沉思了许久许久。虽然吃没有胃口，但不吃又会很饿。最终无奈的吃完了包子和小狗……
    “萧玉，走不走？”
    “不走，还早呢？要不你去睡会，等到时间了我叫你。”
    萧宇轩背起书包离开了家，对于萧玉的话他不是不信。而是害怕迟到后再被抓，毕竟刚写完保证书才几个小时。他不希望在出丑，再让小雪觉得自己不可救药。
    萧宇轩一路疾跑，不像去上学，倒像是去见一个很想见的人。那种心情，期待中带着幻想。
    这一路上虽然有很多同行前往学校的同学，可是萧宇轩似乎不太在意他们。他只想第一时间见到小雪，好延续中午的美好。
    可是时间早已过去，而小雪的心境也变了。或许和时间无关，但中午的美好注定一去不复返。不论萧宇轩多么期待和希望，这已然是早已注定的现实。
    校园里已经不在那么冷清，与萧宇轩离开时的情景已经完全不一样。学校的每个角落里不是有学生就是有老师的身影，似乎原本的画面早已结束。
    萧宇轩回到教室，他并没有看到他所期待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是小鹏，当时他心情十分低落。既不想理会小鹏，又不想写作业。他似乎依旧期待小雪的出现，那种期待比刚刚更加浓烈。
    “萧宇轩，数学老师最后跟你们说了什么？”
    小鹏着急的问着:
    萧宇轩狠狠的看了小鹏一眼，似乎再说：别招惹我，心情不好。
    前脚小鹏刚走，而后脚小雪便走进了教室。萧宇轩眼神似乎在发着光的看着小雪，而小雪却和笑笑有说有笑的。
    这让原本满是期待的萧宇轩瞬间感到空闹闹的，或许中午的那个场景是场梦一般。眼前的小雪已不在是那时的小雪，对萧宇轩的态度也截然不同。
    此时萧宇轩才意识到，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小雪。而中午的那个，却更像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叮铃铃……”
    学校里传来了上课的铃声，让原本热闹充满欢声笑语的校园渐渐的变得安静。同学们匆忙跑进教室，迎接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求学时光。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简单的三句最常见的对白响彻每个教室，而看似简单的开场白之后，注定带着不同的场景。
    老师书接上回继续传授书本的知识，而同学们却只能被动接受老师所传授的知识。对老师来说：教书育人是基本的工作，对同学来说：学好书本上的知识是最基本的。或许千百年来这是条铁律，谁也没有想过如何创新。但正是因为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让我们拥有了厚重的文化感。这是我们的骄傲，也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知……
    “今天我们不上课，下午你们所有的课都不在教室里上。我们去秋游，你知不知何为秋游？”
    “踏青叫春游，那么秋游就应该是踏秋咯！”
    “哈哈……”
    小强的回答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这是多么难得的场景。师生能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去探讨一个问题。
    “秋游，就是去看秋天的风景。如飘落的红叶，满山遍野丰收的场景……”
    “小雪说的不错，所谓的秋游。无非就是放松自己，去看看秋天的景色。踏青是希望，而秋游更像是一场告别。告别曾经的自己，更是告别旧友迎接新朋友。”
    “杨老师，您说这么多。学校能让我们去秋游吗？”
    “是呀！别说秋游了，就连踏青好像他们都很少参加过。”
    突然的发问让原本兴致勃勃的同学们瞬间蔫了，这不是空穴来风的顾虑，而是即将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以往每次外出，学校都会提前安排好路线。为的就是防止学生走丢，或者防止学生外出受伤。毕竟，外出对于那个时代还是很严格的。
    “学校已经同意了，不过你们不能乱跑。所有人都要服从班长和我的管理，不仅如此你们还要好好秋游。因为回来之后你们要学篇作文才行，你们可愿意？”
    “愿意，只要……”
    笑笑太开心了，差点说漏嘴了。好在及时发现了，这才没有让杨咏发觉。
    “好，所有人听我指挥。你们现在去操场集合，但是脚步要……”
    杨咏话都没说完，同学们蜂拥而至的跑出来教室。就像是羊倌，丧失了对羊群的掌控。混乱的场景和杂乱的奔跑，引的其他班上课发出抱怨。让原本一心上课的学生，却因为他们的声音而干扰了学生的思绪。
    杨咏出来时教室里已经没有一个学生，而杨咏刚经过其他班级时，等待他的却是其他老师的抱怨和牢骚。杨咏只能频频道歉，低着头走出了教学楼。
    操场上其他班上体育课的同学都围了过来，似乎像是看猴一样的看着萧宇轩和他们班的其他同学。
    “你们……”
    杨咏刚要责怪他们，可看到操场上还有别的学生。只能暂时忍住，毕竟家丑不外扬嘛！
    “站好队，由小到大排列。”
    萧宇轩站着最后，而小雪却站着中间。他们之间相差不过两米，却给萧宇轩的感觉像是离得很远很远。
    “好，现在报数，我们先来统计一下人数。”
    “一”
    “二”
    ……
    “好，全员到齐。我们现在出发，不过我还是要强调纪律。班长和各位课代表出列，其他同学补齐他们的位置。”
    班长及课代表不过八人，而全班……
    “你们几个一人负责五个人，要确保他们不掉队不走失听到了没？”
    “听到了”
    “好，我们现在出发。前排，齐步走！第二排头一个跟着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依次类推。”

 第四十五章:实践课

    兴奋的同学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们争相恐后的急着走出了学校的大门。而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们露出羡慕的目光，小鹏刚想要去炫耀。但看到杨咏还在，便只好就此作罢。
    秋风抚摸着同学们的额头，阵阵清爽感瞬间袭来。没有人在意这次秋游的目的，他们只在乎当下短暂的放松。
    贪玩，是孩子们的天性。贪玩本身没有对错之分，有的只是是否完成学业做好一个学生应尽之责。每个家长都不在乎孩子是否贪玩，他们的顾虑无非是：是否因贪玩而完成学业。这或许对孩子们不公平，可天下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呢？
    萧宇轩跟随同学们的脚步前行，至于目的地是何处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能否再和小雪再续美好的回忆……
    一路上同学们有说有笑，看似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可是他们只是短暂的开心，毕竟秋游的本质是为了提高学生们写作能力，提升学生对创作的喜爱与提升创作水平。这是学校外聘杨咏为老师的初衷，校方希望杨咏能用自己的方式去提升。这便是能申请下来这次秋游的原因，也是他们可以秋游……
    “同学们，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杨咏开心的说道:
    “好呀！”
    嬉戏打闹走的着实有点无趣，倒不如唱首歌来鼓舞士气。给自己和同学们一种精神上的鼓舞，这样大家才不会容易掉队。
    “我们是，起……”
    “我们是……”
    歌声中带着一股清秀与娇弱感，虽然大家很努力的去用心演唱。但是还是五音不全难以协调，毕竟边走边唱肺活量跟不上很正常。至于音律，他们只是跟着老师去学。至于何为音符，何为音节。估计音乐老师也要思虑许久，才能告诉同学们！
    一首歌很快就唱完了，而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却还是没到。半小时的步行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可距离秋游的地点却还很远。这一路的奔波，让同学们不再向往秋游的惊喜。
    “老师，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我们的秋游地点？”
    “是呀！感觉都已经走了好久好久了。”
    同学们开始嘀咕，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秋游。但同学们觉得秋游的地点有点远……
    杨咏看着学生们已经凸显疲惫，故而不得不临时修改地址。
    “你们既然这么累，那我们就在这里秋游！”
    “这里？”
    同学们看着周围的环境，心想这里又什么好玩的？周围除了庄家地，剩下的只有一条渭河。若是放在夏天在这里玩耍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如何这已经进入秋天。天气不再那么炎热，同学们也不喜欢在这个时候下河玩耍了。毕竟这里还有一条国道，随时随地都会有车辆经过。对学生们的安全也会造成影响……
    “老师，我知道有个地方。哪里倒是可以玩耍，也可以去参观。”
    “哦，是哪里。小鹏，你确定离这里不愿吗？”
    杨咏焦急的问道：这次秋游原本计划去一个山青水绿的地方，可怎知学生们体力不支。不能临时更改选址，若有更好的地方，这样也不浪费这次秋游的机会。
    “有，我和我爸曾经去过。翻过这条铁路就到了，也就一两里地！”
    “好，我们稍作休息。然后就去小鹏说的地方，好不好？”
    “嗯，也行。只要能玩就没问题，对不对？”
    其余同学附和道：对。
    对于他们来说：秋游就是玩耍，没有什么别的。提到玩，谁会不开心呢？
    萧宇轩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饮料，所谓的饮料不过就是加糖或者加入果粉罢了。和普通的水相比，无非就是带着味道。
    小雪结果水，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笑笑，笑笑在传给小强……
    原本只是为小雪准备的，可这一传就是一圈。等再次回到萧宇轩手里的时候已经空无一滴，萧宇轩只能忍着口渴继续前行。对于秋游，萧宇轩并没有可兴奋的。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都喜欢独处，小时候的玩伴屈指可数。曾经萧宇轩也很贪玩，很喜欢找同龄人一起去玩。可后来被家长说了之后，萧宇轩变得越来越内向。即便放假的时候，自己要么写作业、要么去地里帮家人干活、要么就一个人独处，不知何时起这种感觉就深深的印在萧宇轩的心里。
    稍作休息后，他们再次出发。经过短暂的休息后，同学们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他们继续边走边聊，似乎显得格外的亲切。
    突然小雪拍拍萧宇轩的肩膀，萧宇轩回神去看。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水沟里，好在水沟没水，而萧宇轩也只是轻微的擦伤。
    小雪不好意思的想去跟萧宇轩道歉，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只能默默的看着萧宇轩一瘸一拐的走着，内心十分愧疚。
    “小雪，等会我们一起玩好嘛？”
    笑笑并没有察觉，只是觉得小雪的心情突然不太好。她试探性的问道：
    “行，你来定。我……”
    小雪欲言又止，两个女孩玩，带一个男孩总觉得不太好。况且，也不知道萧宇轩自己怎么想。
    他们从小洞穿过铁路，来到了一片新的世间。这里湖水清澈，风景优美。更难的的是，这里条小瀑布。让人瞬间感到放松了不少，更让人觉得很亲切和熟悉。似乎以前来过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
    杨咏还没有说：解散，自由活动，而同学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到瀑布旁边。看着飞驰而下的瀑布，就像是来到世外桃源一般。这里没有学习的压力，也没有老师的训导。只有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的轻松感，让人突然明白了成语“流连忘返”。
    “同学们，我们集合一下。我说几点注意事项……”
    杨咏的声音被瀑布所掩盖，同学们纷纷开始三五成群的自由玩耍。杨咏瑶瑶头心想：也罢，让孩子先好好放松！至于这场实践课，自己还需好好思量一番。

 第四十六章:合照

    同学们开心的玩耍，而杨咏却用破旧的照相机在拍照着。此时，同学们的兴致都被杨咏的相机所吸引。大家纷纷上前去围观杨咏的相机，都希望能给自己拍一张照片留作纪念。
    萧宇轩低着头轻轻的拽起裤子，仔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虽然没有出血，但还是感觉隐隐作痛难以行走。
    “对不起，刚刚是我没注意。所以让你分神掉进水沟里受了伤，你现在感觉如何？”
    小雪试探性的问道:
    “没事，怪我自己。伤口没血，你不用在意。”
    萧宇轩说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带你去医院。虽然我也没多少钱，但是这个责任在我。”
    “负责……，你能负什么责？算了，像这种小伤不用去医院。我休息一会，估计就好了。”
    萧宇轩多期待的场景，可此时已经变了味道。自己不是因为受伤而故意冷落小雪，也不是因为小雪将饮料赠予其他同学。而是因为小雪有意疏远自己，有意躲避自己。
    “我知道你不开心，你可能还在介意刚刚我把饮料送与别人。可我不能见同学们口渴而无动于衷，只顾自己享受饮料。虽然平日里大家关系都一般，但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是一个整体。若今天只有我一人喝你给的饮料，那么明天我肯定会后悔自己吃独食。萧宇轩，我们是好朋友和好同桌。今后在学习方面我可以不遗余力的帮你，算是来弥补对你的歉意。”
    小雪说的很轻，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鲁莽而让萧宇轩受伤。不论萧宇轩出于何种目的帮自己，但毕竟他有恩与自己。
    “你不用这么刻意，你没做错什么，更不需要弥补和歉意。或许，只能是或许！”
    “你别这样，只要你……”
    “小雪，快来拍照。”
    笑笑催促着小雪，小雪没说完的话，只能能为未解之谜。
    小雪和笑笑拍完照，刚要离开边看到萧宇轩慢悠悠的走到瀑布边。他伸直双手，像是在拥抱整个瀑布似的。
    “萧宇轩，你干嘛呢？”
    杨咏似乎看出不寻常，他急忙跑到瀑布边上。一把将萧宇轩拽了回来，二人双双倒在草地上。
    同学们见状便上前帮忙，有点去搀扶杨咏，而有的却趁机压在萧宇轩的身上，像是叠罗汉似的。
    “够了，你们有必要趁机报复萧宇轩吗？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处心积虑的，非要在他受伤的时候去压他的伤口。”
    小雪愤怒的怒吼道:
    同学们纷纷急忙起身，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萧宇轩。纷纷感觉有点羞愧……
    “我们真不知道萧宇轩有伤，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对他。”
    “对呀！小雪虽然你们是同桌，但你也没必要这么袒护萧宇轩！平日里他就不把我们放眼里，今天我们也就是想出出气而已。”
    “够了，你们还想不想秋游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这个班主任，更忘了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和初衷。你们可以玩耍，但不可以借机报复。不论是谁，胆敢在我面前再出现不利于团结班级团结的事情。不论他是谁，我定当重罚绝不手软。”
    杨咏也怒了，原本的初衷是希望能通过这次秋游来提升同学们对事物的观察力和想象力，从而起发掘他们对创作的兴趣。可谁能想到好好的秋游，竟会出现这么多突发情况。同学们体力不支可以理解，可是若只是为了报复，自己又何必组织这么大的活动，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呢？
    同学们纷纷离开，他们不敢在原地多待。毕竟一个萧宇轩就够他们受的，而如今又加上小雪和杨老师。那不用多问，他们心知肚明最后的处境和结果。
    萧宇轩缓慢起身，他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走到瀑布边，继续拥抱着瀑布。
    “小雪，萧宇轩这是怎么了？”
    “没事，可能最近太累了！”
    “哦，好！那我们也去玩！”
    “你去！我有点累了，想在这里坐会。”
    小雪敷衍的回答让笑笑也很不开心，但笑笑知道小雪的脾气，便不再多做纠缠。
    杨咏走到萧宇轩旁边，他深吸一口气伸开双手拥抱着瀑布。似乎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宁静中带着优雅、朴素中带着一丝仙气。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萧宇轩，你挺会找地方的。这里犹如仙境一般，让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杨老师，您博学多闻。你可知这是哪里？”
    “这不就是普通的地方吗？”
    杨咏好奇的问道：
    “这里有个很美好的传说，相传伏羲氏就是在这里取得最后的胜利。此处因瀑布而得名，故水帘洞。
    “水帘洞……，这和西游记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西游记是没有关系的，可能只是同名！”
    小雪静静地听着萧宇轩在这里胡说八道，而她却不去拆穿。这里叫什么名字不重要，有什么传说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能让他们尽情的放松。尽情的感受大自然的美，这就足够了。
    “杨老师，可否请您为我和萧宇轩拍张照？”
    杨咏惊讶的看着小雪，而萧宇轩同样很吃惊。
    “拍照，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们两个……，恐怕有点让人误会！”
    学校里关于萧宇轩和小雪的流言，杨咏从来不相信也不想追究。只是小雪却主动提出合照，这似乎有种坐实流言的想法。
    “要不你们考虑考虑，我先过去你们商量。”
    “杨老师不必商量，我和萧宇轩只是同桌加好友。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但我们清清白白没什么好遮掩的。况且，和同学合照并无不妥。刚刚不是还有笑笑和小强也合照了吗？”
    “行！那你们选选景，我给你们照一张。”
    “谢谢，杨老师。”
    “不用那么客气，我是你们的老师。”
    小雪看看周围，她想去那颗树旁边拍。但想到萧宇轩的擦伤，只能放弃这个景点了。
    “就这里！我们两个拥抱瀑布的样子，我感觉挺不错的。”

 第四十七章:流言蜚语

    小雪说的很认真，可明眼人都知道她是为了萧宇轩。因为，萧宇轩似乎很享受拥抱瀑布的感觉。故而……
    “行，你们确定了就行。”
    萧宇轩看着小心翼翼的小雪，心里突然有一丝丝的伤感。
    “我们只是普通同桌，你又何必刻意迁就与我。”萧宇轩心里想着，嘴里却传出叹气声。
    “好，你们准备好。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就开始拍照。”
    “老师，等等。”
    萧宇轩突然开口说道：
    “你又怎么了？莫非，不乐意和我合照。”
    “不是，只是这样拍出来的是两个背影。总觉得有点浪费胶卷，你说呢？”
    “我……，都行。”
    小雪的话无意证明：她在迁就萧宇轩，而萧宇轩却感到有点太过于刻意了。
    “算了，不换了。就照我们拥抱瀑布的画面！”
    小雪感到诧异，杨咏又何尝不是。他们觉得萧宇轩阴晴不定，似乎有点纠结。
    “你确定想好了？”
    小雪惊讶的问道：
    “是的，想好了。”
    萧宇轩欲言，但考虑到杨老师在场。故还是在寻机会！
    “那你们做好准备，我数一二三，然后开始拍照。”
    “好的，辛苦杨老师了。”
    “不辛苦，你们别再犹豫不定就行。”
    “不会了……”
    “来，靠近一点。这样，才能把你们两个人都拍进去。”
    萧宇轩稍微挪动了一下，而小雪却似乎没动。
    “来，在近一点。对，在靠近一点点就可以了。”
    小雪挪动到萧宇轩身边，毕竟这样举着双手也挺累的。早点拍完，双手也能休息一会。
    “嗯，不错。保持住，一、二、三。”
    随后照相机里传出一个声音，或许因为太远萧宇轩并没有听的很清楚。
    “老师，怎么样？好了没有？”
    “等会，有点散光。再坚持一会，保持住别动。”
    不是杨咏拍照技术不行，也不是散光。而是因为萧宇轩选的场景很适合拍照，故而杨咏想多拍几张。
    三分钟后，照片总算拍摄完成。杨咏看着底片，还是觉得第一张比后面的都好。
    “好了，你们可以放下来了。”
    杨咏说完便离开了，独留萧宇轩和小雪两人。
    他们依瀑布而坐，彼此看着对方。
    “对不起，学校有些流言不太好。可能会影响到你，甚至会惊动你的家长。”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就他们两个人。萧宇轩决定还是自己说出口，毕竟流言总会越传越邪。
    “我早就知道了，而且今天中午我回家之后我爸妈也问我了。”
    “啊……”
    萧宇轩怎么也想不到会传的这么快，居然已经惊动了小雪的父母。
    “那你……”
    萧宇轩想问，但又不知怎么开口。毕竟，此事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想问：我是怎么回答的？”
    萧宇轩点点头，不敢在开口。不是因为害怕小雪怎么回答，而是怕影响到小雪。
    “我说：他只是我的新同桌。平日里很照顾我，想哥哥一样的细心。”
    小雪说的很轻描淡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似的。内心毫无波动，更没有隐瞒。
    “那……”
    萧宇轩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爸妈说：我知道你没有哥哥来照顾你，所以你也很想被人照顾。但是既然是同桌，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竟，你们迟早会被分开。别到时候因为太依赖而舍不得，因为舍不得而伤心。虽然我懂我爸妈都意思，但我觉得父母说的没错。我们迟早会毕业，会各奔东西。与其到时候因为舍不得分别而伤心，倒不如现在彼此远离。”
    “是呀！毕业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我们都是需要面对的。但我们可以选择去同一所初中，也可以继续做同桌同学。”
    “我妈说了，缘分可遇而不可求。此生能有缘做同学同桌，已经是很深的缘分了。尤其是小学的同学，就别太奢求以后还能相遇。与其纠结，倒不如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也对，想多了没用。”
    萧宇轩深深的叹了口气，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大腿。
    “好了，别再搓了。裤子都被你搓烂了。”
    小雪看似很开心，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好了，我们去玩！别在这里傻傻的坐着了，这样岂不是浪费了这次机会。”
    “行，我们走！”
    萧宇轩和小雪走到空旷的地方，他们和同学们一起汇合。玩起了丢手绢的游戏，对于新加入的他们。同学们没想过这么容易放过，他们让萧宇轩和小雪一起唱首歌。
    小雪笑着说：好，唱就唱。不过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唱，你们也可以加入。
    “我们不唱，这是对你们的欢迎仪式。对不对？”
    笑笑说道：
    其他同学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小雪唱歌很好听。每次六一汇演的时候，小雪都是独唱。每次都能得到家长和老师的赞誉，这也是她的特长之一！
    “行！我唱，萧宇轩休息。”
    “不行，一起。”
    看着同学们兴致这么高，小雪便不再坚持。毕竟，他们都没有听过萧宇轩唱歌。这应该是萧宇轩第一次给他们展示唱歌！
    “我们商量一下唱什么歌，行不？”
    萧宇轩无奈的说道：
    “不用，我们都是现点的。”
    “行，那你们点！”
    “《让我们荡起双桨》，就这首歌，一人一部分。然后在合唱，好不好？”
    “好，只要能听到小雪唱歌就行。至于萧宇轩，那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哈哈……”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雪的歌声名不虚传，这也是萧宇轩第一次听小雪唱歌。歌声委婉动听，声音洪亮清澈。犹如一个初开的梅花，歌声中带着一丝丝坚韧。
    萧宇轩接着继续，而萧宇轩的歌声说不上好听，但也不算难听。只能说萧宇轩的歌声中规中矩，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
    一首歌的时间，带给他们不同的感受。女声部分犹如天籁之音，男生部分还算凑合。
    他们都很投入，就像是一叶扁舟在水里游荡。

 第四十八章:错过

    歌声围绕着，而其他没玩游戏的同学纷纷投去目光。谈不上羡慕，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而已。
    “好，同学们。我们先来集合一下，我们拍张集体大合照。来来来，都动作快点哈！”
    杨咏的催促打断了他们的歌声，更打断了同学们对于玩游戏的乐趣。
    同学们不情愿的来到了集合的地方，心里抱怨嘴上却没有说出口。
    “来来来来，都动作快点。班长呢？怎么也不知道集合队伍呀！”
    “班长出游了，好像是上山去了。”
    “啊，去山上了？”
    小强他们在玩的时候发现山上有果树，他们从山下看到有许多苹果。几个人合计之后这才上了山，去顺几个苹果下来吃。可他们刚上山便看到同学们又在集合，这才匆忙往回赶。
    “萧宇轩，你跑快点去找找他们几个。其他的同学报数，我们看看还少几个。”
    “老师，萧宇轩他受伤了。要不您换一个别的同学去！”
    经小雪这么一提醒，杨咏突然想起来：萧宇轩确实有伤。
    “行，那你们谁愿意自告奋勇的去。女同学就算了，我们要的是男同学。不是说女同学不行，而是男同学反应更快速度也更快一些。”
    “我去。”
    一个很坚定的声音传来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小鹏。
    小强之前也叫了小鹏一起去上山的，原因就是小鹏身高比他们都高。这样他们就可以摘到更多的苹果，可小鹏不愿意去，这才他们几个去的。
    “行，小鹏。速去速回，其他人报数。”
    “一”
    “二”
    ……
    差六个，此时杨咏才显得有点着急。他想去找，但不知道该去那个面山上。他想问学生，可又不太好意思开口问自己的学生。或许有点可悲，在个人面子和学生安危之间杨咏选择了前者。这不能算是自私，只能说杨咏太看重个人脸面。不肯为几个学生而放下自己的身段，即便是连简单的询问都不愿去问。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又担心同学们会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自己对校长有过承诺，这次出去会把学生一个不少且安全无恙的带回学校。而如今安全与否不能保证，一个不少更是无从知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这种紧张和不好的预感再度涌上杨咏的心头。
    小鹏在山下看到了小强他们，见他们两手空空便对他们冷嘲热讽。
    “哟，班长出马也没能弄到苹果呀！看来班长能力一般般嘛！”
    小强强忍着愤怒，却始终没有还嘴。
    “怎么，无言以对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指望你能带来苹果给大家解渴了。”
    一同去上山的同学可忍不了了，他们纷纷指责小鹏站着说话不腰疼。若不是老师集合，说不定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吃上苹果了。
    “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是你们动作太慢了，所以故意这样说的。”
    这下可好了，原本去叫人集合的小鹏却和上山的人产生争论。他们有意向小鹏证明不是他们动作太慢，而是因为老师太会选择集合的时间了。
    “这样，我们现在上山。我们比赛一下，看到底是我们动作慢，还是老师集合打乱了我们。”
    “比就比谁怕谁，若你们输了，到时候看你们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小鹏被激将法给彻底激起，他似乎不在乎老师的等待。而是执意要和他们一较高下，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些人闭嘴。
    他们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小强给制止了。
    “你们够了，一个就喜欢呈口舌之快，而另一群却不知道轻重缓急。你们去那什么比，老师会给你们那么多时间吗？你们也不想想，从集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久，我们还有没有时间再去比。”
    小鹏看着小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心里瞬间不开心了。
    “你倒是会做好人，这还不是你无能，才造成这一步的。”
    “是，我是无能。你能力出众，那要不我这个班长也让给你做好了。”
    “哈哈，当然可以。只要你肯退位让贤，我倒是乐于助人。”
    “你……”
    小强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小鹏既然这么想当这个班长。若不是怕父母失望，自己真想把班长的位置让出来。自从当了这个班长，今天不是挨训就是在挨训的路上。自己做的一点也不开心，但又不能放弃。这种纠结的心态让小强心里很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更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
    他们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并不是很着急。而杨咏有点等不及了，毕竟小鹏去了也已经很久了。
    “你们在这里呆着，谁都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杨咏话音刚落，便早已离开了。同学们只是觉得杨老师今天有点异常，别的倒没有注意。
    杨咏找了许久，在不远处的地方听到了有孩子们的声音。杨咏并没有多想便跑了过去，等他看到人的时候，才发现不是小鹏他们。杨咏走到孩子们面前，便上前拦住一个孩子问。
    “你们有没有看到，别的小朋友也在这里玩耍。大概有五六个，你们看到了吗？”
    “叔叔，我们没有看到。这里好像只有我们几个，没看到别的伙伴。要不您去前面在找找看！”
    “行，谢谢你们。那我去前面看看，你们继续玩！”
    杨咏又换了一个方向，可不论他怎么找，都没有看到有人的痕迹，更别提有小朋友的轨迹。
    杨咏感到失落且无奈，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秋游。可为什么问题越来越多，是自己想的太简单，还是孩子们难以管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杨咏，而他却不知道如何走出这个迷宫。一个自己困住自己的迷宫……
    小强他们终于回到了集合的地点，可他们却回来而杨老师却不在。
    “你们没有看到杨老师吗？”
    “没有，我走的时候，杨老师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杨老师去找你们了，你们确定没见？”
    “坏了，杨老师迷路了。也有可能他在满山遍野的在找我们。”

 第四十九章:明知山有虎

    小鹏突然想到，他们有可能和老师擦肩而过。
    “那……，现在怎么办呢？”
    笑笑焦急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反正我是没办法了。要不我们让萧宇轩去找找？”
    小鹏将目光投向了萧宇轩，之所以选择萧宇轩无非是因为萧宇轩胆大。不然，他们也不会想到萧宇轩这个人。
    萧宇轩又不傻，他心里肯定很清楚。
    “萧……，要不您去一趟呗！”
    萧宇轩不想动，毕竟自己伤口还是感觉隐隐作痛。但看到同学们露出期待的眼神，他又不好拒绝。
    “行，那我去。不过，你们可不能乱跑。要不然，杨老师会怎么处罚。我就不知道了，清楚吗？”
    “嗯”
    同学们点点头，似乎没人敢有任何异议。
    “等会，我们一起去。这样路上彼此都能有个照顾，也不至于在迷路。”
    小雪突然站了出来，她说道:
    萧宇轩感到好奇，其实这件事小雪没必要参与进来。毕竟是自己答应的，她又何必趟这趟浑水。若此事老师不追责还若要追责，自己是心甘情愿去承担后果的。可小雪，她……
    “怎么，不欢迎我？”
    小雪突然发问萧宇轩，萧宇轩只是微微一笑。他心想：这傻同桌，明知学校已经传出他们两个人的流言蜚语，她又何必再此时非要给别人传流言的机会呢？
    “行不行，说句话，别墨迹。”
    萧宇轩见小雪铁了心，便又不好拒绝。
    “行，当然行了。”
    “行就走，墨迹什么呢？”
    萧宇轩无奈的笑一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同学们的目光还没有离开自己。
    萧宇轩挥手告别同学，他和小雪踏上了寻找老师的道路。可他们走着走着，却听到身后有动静。等他们回头查看，但却又没有人。他们继续向前，在拐弯处看到了身后的笑笑。小雪故意放慢了脚步，而萧宇轩却并没有察觉。
    “萧宇轩，你看后面是不是有人？”
    萧宇轩突然一回头，边看到身后尾随的笑笑。笑笑原本想躲，但可惜还是没来及。
    “笑笑，你怎么会跟着我们？”
    笑笑满脸尴尬的说道：
    “谁……，谁跟你们了。我只是去上个厕所，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而已。”
    “哦……，是吗？”
    小雪露出邪恶的眼神，似乎在质疑笑笑的回答。
    “哼，当然是咯！不过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监督萧宇轩。”
    “监督我什么？”
    萧宇轩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监督你，有没有好好照顾我们家小雪咯！你也不想想，小雪人美肤白。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对不对小雪。”
    小雪看看萧宇轩，而萧宇轩瞬间低下了头。
    “不会！被我说中了，难道你真的有什么企图？”
    笑笑满是疑惑，若萧宇轩真的对小雪有什么企图。单凭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制服，可眼下四下无人……
    “你想多了，萧宇轩就像个哥哥一样的照顾我。他怎么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呢？再说了，就算有应该就是希望我能好好学习！”
    小雪眼见场面一度陷入尴尬，这样只会耽误寻找杨老师的时间。故而不得不对笑笑这么说，再说了这本来也就是事实。
    笑笑虽然不信，但是她好像也没有什么证据。只好就此作罢！
    “既然你要监督，那你也与我们一起同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老师要是怪罪下来，你要自行承担后果。”
    其实这话不止是说给笑笑一个人听的，同时他也想让小雪也知晓。毕竟此事最后如何，谁也说不好不能保证。
    “小雪，他说的可是事实？”
    笑笑将目光投向小雪，因为她不知道萧宇轩说的是真的，还是故意想支走自己而找的借口。
    “是的，每件事都会产生后果。要么你不选择，要么你承担后果。”
    笑笑很失望，她原本以为这只是萧宇轩为了支走自己所找到借口。可小雪的回答，似乎让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你可想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行，只要小雪去。我就一起去，大不了就是一顿数落。为了小雪的安全着想，我觉得值了。”
    “好，我们出发！不然真的该我们挨批咯！”
    萧宇轩说完话便转身离开，而小雪和笑笑似乎并不着急。
    “你真的觉得值得？”
    小雪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嘛！”
    笑笑这话说的有点虚，因为她来找萧宇轩和小雪并不只是为了小雪的安全考虑。而是觉得自己只逛了一小片地方，至于这个区域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自己还不太清楚，刚好可以借助寻找老师之名，来看看这里的风景。既然是秋游，那总得看点平日里看不到的！不然，这次秋游有什么意义呢？
    萧宇轩放慢了脚步，因为他觉得小雪和笑笑他们没有跟上自己的脚步。为了避免再次走失，还是边走边等的靠谱点。萧宇轩之所以没有和她们两个一起走，是因为女孩之间肯定会有自己的悄悄话。而自己一个男孩子在，她们总是会有顾虑。
    笑笑和小雪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而萧宇轩一人孤单的走着。原本以为的，却只能成为以为。错过的机会，恐怕很少再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了。
    他们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更大的瀑布映入眼帘。笑笑小跑了几步来到瀑布旁边，不竟的感慨：这里的风景真的好好呀！
    萧宇轩听到笑笑的声音，便回头一看，结果她们早已不在自己的身后。萧宇轩原路返回，终于在瀑布旁边看了笑笑和小雪。她们两个就像小孩子一样，在瀑布旁边傻傻的站着。似乎除了感慨，别的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萧宇轩定眼一看，那瀑布被烟雾缭绕着，犹如人间仙境一般，让人如痴如醉舍不得离开。
    “萧宇轩，快过来。这个地方真的不错，要不我们玩会再去找杨老师！”
    看到她们如此舍不得离开，萧宇轩也不好强拉她们离开。毕竟，自己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第五十章:最美的风景

    萧宇轩来到瀑布旁边，这里的风景确实让人流连忘返。看着小雪和笑笑玩的很开心，萧宇轩心里也觉得挺开心的。
    “萧宇轩，你看这里有鱼。要不要我们抓几条鱼回去？”
    萧宇轩看到瀑布下面的鱼个头挺大的，心里也很想抓几条回去。可是自己是旱鸭子根本不会下水，就别提什么抓鱼之类的事了。
    笑笑见萧宇轩迟迟不肯回应，便低声和小雪在嘀咕什么。或许实说：萧宇轩只听小雪的话，想让小雪去说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小雪走上了岸边来到萧宇轩面前，对着萧宇轩说：
    “笑笑说鱼很大，想让我们抓几条带回去。你觉得呢？”
    “我都可以，只是我是旱鸭子。不会下水，至于抓鱼嘛……”
    “懂了，没事。我们抓，你负责拿就行。”
    小雪拍拍萧宇轩的肩膀，似乎再说：又要辛苦你了。
    萧宇轩知道，笑笑和小雪已经决定的事是改变不了的。与其闹的不欢而散，倒不如顺势而为。至少这样，大家都开心。无非就是老师可能会不满意，也有可能不为所动。
    萧宇轩去周围转转，顺便寻找了几个东西来装鱼。而小雪和笑笑似乎，已经开始抓鱼忙的热火朝天的。
    萧宇轩先是找到了几个小袋子，可是他们不能装鱼，或者说是只能装死鱼。随后萧宇轩好不容易看到有个小铁桶，当他要去拿的时候，却遇到了杨咏杨老师。
    萧宇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到杨老师满头大汗，便细心的将手帕递了过去。
    “哦，怎么是你？”
    杨咏好奇的问道：
    “我们是来找您来的，可是找着找着就看到了鱼。所以我来找东西装鱼，这样可以多拿一些。”
    萧宇轩实话实说，他觉得杨老师迟早都会知道的。倒不如实言相告，免得待会大家都难堪。
    杨咏叹了口气，并没有接话。而萧宇轩刚要去哪小铁桶，杨咏却又开口了。
    “小强他们回去了没有？”
    杨咏倒是问的直率，或许只是因为只有萧宇轩一人在的缘故！
    “回去了，小鹏担心您迷路，这才全班推荐我、小雪及笑笑三人出来找您。”
    “行，只要回去了就行。那我们先去和笑笑她们汇合，其他的晚点再说。”
    萧宇轩点点头，他在等杨咏先行离开。只有这样，他才能毫无顾虑的去拿那个小铁桶。
    杨咏起身转身离开，可是他又不知道笑笑她们两个在哪个地方。故而又转身刚好看到萧宇轩再拿小铁桶，他挠挠头看着萧宇轩。
    萧宇轩并没有察觉，心想：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拿那个心仪许久的那个小铁桶，这下小雪她们可以多抓几条了。萧宇轩正在得意洋洋的时候，抬起头却看到杨咏正在看自己。
    萧宇轩内心无比纠结，现在是应该拿，还是不拿呢？
    “你在干嘛，快走带我去找她们两个。”
    萧宇轩心一狠，拿起小铁桶便走到了杨咏的前面。
    杨咏很好奇萧宇轩为什么要拿铁桶，但想想还是算了！
    萧宇轩带着杨咏来到瀑布旁边，杨咏瞬间感慨：人间仙境啊！
    笑笑和小雪抓鱼正尽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她们突然僵在水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萧宇轩来到笑笑和小雪身边，他低声说道：
    “杨老师找到了，就在那边感慨。”
    笑笑和小雪突然回过神来，原来刚刚的声音是杨老师的？她们彼此对视，似乎再说：好像可以不用紧张了。
    “杨老师既然来了，那我们赶紧先到上去！”
    笑笑担心的说道：
    小雪点点头，随后说道:
    “是该上去咯！不然，不然不知道该怎么杨老师说了”
    萧宇轩刚要说怎么找到了一个可以抓好几条鱼的铁桶，但又感觉说这话不合时宜。
    笑笑和小雪收拾好衣服，准备了一下心情便去找杨老师了。
    萧宇轩看着小铁桶，有点舍不得丢下。他轻轻的放下铁桶，就像是放下自己最心仪的东西一样。既舍不得又很纠结……
    “萧宇轩，你怎么不走呀！”
    “哦，马上。”
    萧宇轩看着铁桶，似乎在向铁桶告别。
    “哟，你们都在呀！”
    杨咏终于看到了小雪和笑笑，他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如果再不出什么意外，那么今天的秋游也快结束了。看着风景如画，别说笑笑和小雪舍不得离开，就连杨咏也不舍的。
    “这样，你们自由活动一下。我去拍几张照片，我们待会在这里集合。”
    笑笑和小雪开心的点点头，她们心想：终于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了。
    杨咏去拍照了，而笑笑和小雪再度返回瀑布旁边，继续她们的抓鱼行动了。
    “这样，我们抓紧时间。萧宇轩负责捡鱼，我们两个负责抓，抓到之后就往岸上扔。”
    “好呀！不过萧宇轩一个人能行吗？”
    笑笑担心的问道：
    “这个……”
    小雪有点不确定，心想：应该可以！
    “没事，我可以的。你们去！注意安全，切莫去深水区。”
    萧宇轩说道：
    “知道了，我们也不去很远就在岸边。”
    笑笑开心的说道：
    笑笑和小雪再次下水，她们两个一开始手忙脚乱的。可抓了一两条之后，她们似乎发现了一个规律：抓鱼头不抓鱼尾，抓腮帮不容易掉。
    萧宇轩在岸上看到鱼就捡，似乎没区分大小鱼之类的。
    抓鱼的过程充满乐趣与艰辛，而短暂的快乐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杨咏看着铁桶里的鱼，他终于明白了萧宇轩为什么要拿铁桶了。原来，他是为了抓鱼呀！
    “好了，同学们。我们该回去了，还有其他同学等着和我汇合。”
    杨咏虽然舍不得，但他知道自己的职责。不能因为风景优美而忘记自己的责任，毕竟自己是班主任。要对学生的安全负责，要对学生负责。
    笑笑和小雪听到杨咏的声音后，便准备马上上岸。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小雪显然有点失衡。萧宇轩见状急忙拉住小雪。这才使的小雪没有掉进深水区……

 第五十二章:乐于分享

    小雪的这一举动吓得笑笑有点惊慌失措，她也很想过去帮忙，但无奈此时笑笑已在铁桶旁边，就算是匆忙过去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萧宇轩发现及时，这才没有造成后果。
    杨咏心里也很紧张，毕竟小雪失去平衡与他脱不了关系。他或许也没想到自己的那一声，会让小雪和笑笑惊慌失措。好在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不然自己这个班主任做到头事小。可能会给自己的人生造成不可修复的影响，甚至可能连累学校。
    杨咏不敢往下面想，他只是期待回去的路能顺遂些。莫要在发生意外和突发事件了，不然自己可真的说不清楚。
    萧宇轩拉小雪上了岸，小雪从惊慌之中终于回过了神。看到萧宇轩拉着自己的手，慌忙的从萧宇轩手里挣脱。虽然没人注意到这一幕，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各有不同……
    杨咏并没有继续催小雪她们，而是静静地等着。因为他担心再次发生意外，担心笑笑她们因过于紧张而……
    “萧宇轩，这一桶鱼我们怎么拿回去？”
    萧宇轩挠挠头，心里也在为此事发愁。原本以为笑笑和小雪抓鱼只是一时兴起，可谁知她们两个越抓越起劲。居然抓了满满一桶鱼，将近有十四五条左右。
    杨咏看到桶里的鱼，心里也在盘算着：她们抓这么多鱼，要是有人问，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是直言不讳，还是说机遇巧合……
    “这样，我们三个人抬回去！倒是候给同学们和老师分分分，估计就没多少了。”
    小雪笑着说道:
    “小雪，这些鱼不够全班分的。与其拿回去得罪同学，倒不如我们几个分了得了。这样也不至于引发众怒不是，对？”
    笑笑将眼神投向了萧宇轩，似乎讲这个难题甩给萧宇轩。
    “额……，这个我没有话语权，毕竟这是你们的劳动成果，还是要看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哎，行！”
    笑笑失落的眼神让人看着怜惜，可萧宇轩所说并无道理。
    “小雪，你来定！我听你的，毕竟你抓的比我多。而且，刚刚差点因此而失足。”
    小雪挠挠头，心想：你们两个可真会做人，讲难题抛给自己。
    “哎……，这样就按笑笑说的办！毕竟我们抓的鱼确实不够，要不然我们下次再多抓点。然后再和他们一起分？”
    小雪试探性的说道：
    “当然可以，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咯！”
    “好了，别想那么多。我去叫杨老师，然后分了！”
    萧宇轩说完便转身离开，杨咏何时离开的谁也没有注意。或许，就是在他们意见不统一之时！
    小雪和笑笑静静地待在原地，萧宇轩走到树旁边看到杨老师在拍照。于是便轻轻走过去，并没有打扰杨老师拍照，直到杨咏拍照结束，萧宇轩才叫了杨老师。
    “怎么了，你们收拾好了？”
    “是的，只是我们现在遇到一个小问题。”
    “哦，什么问题？”
    “小雪和笑笑抓的鱼不够全班同学分的，所以现在她们提议让我们四个把鱼分了，可小雪和笑笑拿不定主意。故而……”
    “你怎么想？”
    “我觉得应该听她们的，不论她们之间有什么分歧，至少这是她们自己的劳动成果。”
    “知道了，我们回！”
    “好的”
    萧宇轩和杨咏来到小雪和笑笑旁边，看着她们两个看着鱼。心里瞬间明白了……
    “这样，就按你们说的。我们把鱼分了，至于其他同学。我们下次再说！”
    要说做恶人，还得是杨咏。这样一来她们不用在纠结是全班分，还是他们四个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就这些鱼不够全班打牙祭的。
    笑笑和小雪见杨老师这样说了，便只能这样了。其实，她们两个无非就是想要一个自我心里安慰罢了。不论是杨咏，还是萧宇轩。只要从别的嘴里说出来，这样就不用为吃独食而内疚……
    小雪看着辛苦抓到的鱼，眼看就要分给老师和同学时，内心突然有点舍不得。虽然笑笑和萧宇轩都为此劳作过，但总觉得自己……
    “小雪，别看了。我们现在开始分鱼，最大的先给杨老师。”
    笑笑刚说要分最大的，小雪直勾勾的看着。其实，说不上不情愿分。只是觉得舍不得，这种舍不得并不是因为小气或吝啬。而是一种类似于情感的东西，就像是人与人的分别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最大的留给你和小雪，我什么都没做，只享受成果是不可取的。这样！我们来个以物换物，我用给你们三个拍照而换一条不大不小的鱼。毕竟老师只有一个人，那多了吃不了岂不是浪费咯！不像你们有一大家子人，你们可以多分一些。这样，你们的父母也会很开心的。”
    “杨老师，您别这样说，只要您不嫌弃就好。至于我们，其实我们家里不怎么喜欢吃鱼。我们之所以下水抓鱼，是为了享受乐趣。”
    小雪说道：
    “是呀！杨老师，我们只是喜欢过程。至于结果，我们不太在意。毕竟它们也是有生命的，我们也舍不得。”
    笑笑突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即便是想收回已经为时晚了。
    “我不会嫌弃的，不过我也不会白拿。我觉得这里风景不错，要不我替你们拍几张照片。就当时换鱼的报酬，你们要是不答应，那我是不会要鱼的。”
    杨咏是想通过分鱼告诉她们：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只要是拿的别人的东西，就应该给别人回报或报酬。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处理鱼。至于是吃还是要放，这个就取决于杨咏自己。
    笑笑和小雪开心的点点头，要是能把这么美丽的风景和自己能定格那最好不过了。毕竟他们都很喜欢这里风景，尤其是那个瀑布。犹如人间仙境，让人叹为观止。
    杨咏拿出照相机，他先调整好相机参数。因为这里的风景也是自己最想拍的，只是碍于学生在这里抓鱼。故而没有拍摄……

 第五十三章:最美的瞬间

    最美的风景，当然想用最佳的参数和最佳的状态来拍摄。这不仅仅是作为摄影人的职责，更是对大自然风景的尊重。
    杨咏为此调整了许久，久到就连小雪和笑笑都觉得不可能了。她们脸上的笑容与期待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失落与失望。
    萧宇轩静静地看着杨咏在调整设备，他虽然不懂为何。但总觉得杨老师过于看重这次拍摄，似乎不像是之前给他和小雪拍摄合照。倒像是再准备，拍摄对杨老师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萧宇轩回过头看看小雪，似乎从小雪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与遗憾。再这样一个风景秀丽，山水相连的风景面前。定格瞬间的喜悦与感慨，似乎成了小雪唯一的奢求。
    萧宇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小雪。一切似乎变成了期待，期待杨老师不会食言……
    “来，你们三个站好。我给你们拍一张合照，然后……”
    夕阳下的晚霞异常炫彩夺目，瞬间让杨咏屏住呼吸。
    萧宇轩和小雪她们按个站成一排，只期待杨老师的那句：三、二、一，拍摄。可惜似乎没有，而换来的却是杨咏的目光呆滞。
    “杨老师，我们拍吗？”
    萧宇轩实在不想让小雪再度失落，他开口说道：
    “拍，拍。”
    最好的风景转瞬即逝，杨咏知道想要留住风景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风景定格。他赶紧拿起相机，将晚霞、瀑布与他们三人成比例定格在相机里。这是杨咏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一次拍摄，故而他不在乎胶卷，一个劲不停的换角度换构图的拍摄着。为的就是将最好的风景记录下来，即便以后他会疼惜胶卷。但他更不想错失这样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
    “好了，你们还要不要单独拍照或者想和谁合照？”
    杨咏这一问倒是出乎意料，让萧宇轩他们感到震惊。
    “杨老师，我们差不多了。再说了，您的胶卷也挺贵的。我们也不好浪费不是，对！”
    小雪心里很想继续拍照，但她还是只能说着违心的话。
    “无妨，胶卷可以再买。但这样的风景，我们可未必每次都能遇到。当然你们若不想，我也不勉强你们。”
    小雪看看萧宇轩和笑笑，她似乎很想再拍，但有点不好意思。
    “那给我和小雪拍一张合影，毕竟我们都没有机会合照。”
    笑笑说道:
    “好，你们两个站好。”
    萧宇轩主动离开了，他站在杨咏的身后。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似乎从那个角度看瀑布下的风景，就是感觉不一样。除了有种人间仙境之外，似乎更多了一种神秘感。
    “好了，你们还有谁？”
    “杨老师，给小雪单独拍一张！她应该挺喜欢这里的。”
    萧宇轩的话正是小雪想说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罢了。
    “好，小雪，你过去站好。”
    小雪听到自己的名字，瞬间有种中大奖的喜悦。她匆忙跑到瀑布旁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容。
    “准备好了没？”
    “好了，杨老师。”
    “好，看镜头”三、二、一。”
    只听见相机里传来一种声音，这种声音虽然很陌生，但是萧宇轩知道像已经照完了。
    “好，你们去收拾好。然后我们该出发了。”
    “杨老师，那鱼……”
    “不急，我们先和他们汇合。”
    “嗯，好的。”
    笑笑就像个没人一样，和杨老师沟通着。而萧宇轩和小雪，他们内心就像是蜜罐倒翻了似的。内心很是开始和激动，萧宇轩和小雪重要有了一张正面的合照，而小雪以后可以看着自己的合照，去回想今日的美景。
    “走！我们三个去抬鱼……”
    笑笑说道:
    “哦，好的。”
    小雪已经完成了自己想要的，此刻让她做什么都愿意，更别提只是抬鱼这么简单的事了。
    萧宇轩从地上拿起一根比较粗的树枝，他们三人一起走向铁通。
    “这样，我和笑笑先抬。萧宇轩你先休息，等我或者笑笑抬不动了，你再来换我或者笑笑！”
    小雪乐呵呵的说道:
    “还是我和笑笑先来！你先歇着，你说呢？笑笑……”
    “行，小雪。还是你同桌对你好，不像我那个同桌傻不拉叽的。只会和我抢分界线，哎……”
    笑笑突然叹气，倒是让小雪感觉很不好意思。似乎再说：你们情况……，额……。
    萧宇轩和笑笑抬起铁桶便走了起来，而杨咏则紧随其后。他手里拿着相机，只要看到好的风景，他就会拿起相机拍照。至于他拍的是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路上萧宇轩咬牙坚持，他不想让小雪出力。可最后还是自己和小雪在抬着鱼，回到了当初那个要拍合照的地方。
    大家看到小雪他们回来了，大家都围了上去。
    “小雪，萧宇轩这是什么？”
    “好腥呀！你们抓鱼了？”
    笑笑点点头，萧宇轩和小雪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同学们的问题。他们两个现在是又饿又渴，就像两条快要晒干的鱼。
    小鹏突然来到萧宇轩身边，他偷偷拿出两个苹果交给了萧宇轩。
    “你从哪里弄来的？”
    “你们不是去找杨老师了吗？然后我们就去打赌了，结果我赢了。所以……”
    “这是战胜品？”
    “不是，这是我们有一起合伙摘的。我们一人拿了几颗，分给班上同学了。这两颗是特意给你的，赶紧吃！”
    “谢了。”
    “客气啥，快吃。”
    小鹏离开了萧宇轩身边，他们心知肚明这个不能公开，更不能让老师知道。虽然这种行为在农村算不上偷盗，但是在老师眼里会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萧宇轩将苹果分给小雪一个，然后自己的那个他并没有吃。虽然自己很渴，但是感觉小雪会比自己更渴。自己至少还能忍耐，而小雪的样子就像是虚脱了似的。
    小雪拿起苹果，用手指将苹果一分为二。将一半送个了笑笑，而自己只吃了一半。这或许便是她们之间的感情！所有东西都可以共享，不分好坏……

 滴五十四章:感悟

    萧宇轩手握着苹果，他心里很想自己吃。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
    “来，我们集合了。”
    杨咏招呼着，却感觉不太正常。按理来说：贪玩是每个孩子的本性，可自己回来之后，似乎所有学生都在那一片区域内安静的坐着。莫非是他们玩不动了，还是他们本来就很听话？
    同学们迅速集合，似乎不想在多耽误大家的时间。毕竟，此时的他们可以用饥肠辘辘来形容。
    “大家表现的都不错，来我们整理一下队形和仪容仪表。然后拍张大合照，我们今天的秋游就算是结束了。大家说好不好？”
    “好”
    同学们回答的有气无力，不是他们不想有精气神。而是他们真的很饿精神疲惫，那种状况就像是一个许久都没吃饭人似的。
    “怎么，你们都饿了。还是说你们现在既饿又渴又累的不想说话，也不想走回去了？”
    “老师，您不渴不饿不疲惫吗？”
    “哈哈，老师还行。好了，我们不浪费时间了。既然你们很饿很渴又很累，那我们速战速决！”
    杨咏说完便开始设置相机，他弄得挺快。感觉就是在瞬间似的，很快就来到了同学们身边。就当同学们还在诧异时边听到：
    “三”
    “二”
    “一”
    的声音传来，大家都知道这是要拍照的前奏。可杨老师并没有操作相机，它又怎么能拍照呢？
    照相机里传来声音，大家心知肚明。不论此刻大家是什么样的表情，都会被相机所定格。就像是一副画一样，让人们长久的去观赏和怀念。
    杨咏跑过去收起了相机，他看到同学们异样的表情。似乎感觉……
    “杨老师，您是怎么做到不操作就能拍照的。”
    杨咏微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发现的，这个相机有个延时拍照功能。只要你设置好拍照时间，相机就可以自动对焦自动拍照。”
    “这么神奇吗？感觉好先进呀！”
    “哈哈，你也挺先进的。居然还知道先进是什么意思，该怎么用的。”
    “杨老师，我……”
    小强原本只是想让杨咏答疑解惑，可却突然换来杨咏的表扬。在别的同学看来，小强就是有意显摆。可……
    “好了，我们走！回家去咯！”
    “老师，我们不回学校了吗？”
    “不回了，现在回去其他学生也快放学了。倒不如给你们提前放学好了，毕竟天变的越来越短了。白天在缩短晚上在变长，太晚回去路上不安全。”
    “那太好了，毕竟我们已经很饿了。这样我们就能早点吃饭了，对不对？”
    笑笑开心的说道:
    “嗯，是的。”
    他们边走边说，似乎感觉今天很开心很幸福。该拍的合照拍了，该玩的不该玩的，他们都玩过了。对于他们来说，今天是最难忘的一天。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很久都没有有这么多小伙伴一起玩耍了。或许秋游不在乎吃什么喝什么，而是在于开心和放松。这或许是秋游的目的，也是杨咏想给学生的惊喜。
    “好了，大家安静。我们边走边说，今天我们的这堂实践课算是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感受如何？”
    “老师，我们今天玩的很尽兴，也玩的很放松。”
    “还有没有别的感受，其他同学怎么看这次秋游？”
    “这次秋游风景独特，让人如痴如醉。犹如身处人间仙境，让人留恋不舍离开。”
    “笑笑说的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那段抓鱼的过程，既放松又开心。让我和小雪增长了捕鱼的技巧和知识，也让我们更能理解和体会劳作的不易。就如那首古诗所写：“锄禾日当午当，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雪说的精辟，且细致入微。既能让人回想自己这次秋游的场景，又能让大家记忆犹新。”
    杨咏有点欣赏小雪，似乎这个孩子不仅有文采，又能让人受到启发和警示。这样的人很适合从事教育行业，毕竟教学生最重要不仅仅是传授知识，还要教会学生做人的道理。这点，可比照本宣科更有意义。
    小雪说完之后，大家似乎都安静下来。因为小雪说的太好了，导致让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有没有别的感受，你们谁来说说？”
    大家彼此对视，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这堂课没有在教室里，但是对于老师的提问。大家还是有心里阴影，总觉得老师想要的是正确答案。故而谁也不敢粗心大意，更不敢敷衍了事。若心中没答案，倒不如安静呆着。毕竟没有点名，更没有到非要作答的地步。
    杨咏看着大家的样子，就知道已经没有别的感受和想法了。虽然他从事教育行业不过短短几天，但毕竟作为过来人的杨咏很清楚他们惧怕什么。这种惧怕应该已经刻在他们骨子里，一时半会是难以根治的。
    “好了，我也不问大家了。课既然上完了，那接下来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我的要求很简单：以秋游为题写一篇文章，可以是诗词，也可以是作文字数不限。注意重点来了，下周一交给我。这就是你们这周的语文作业，时间给的很充足。你们每个人都要交，到时候我会评选出三个写的最好的同学，来奖励他们。所以，你们要认真对待。清楚了吗？”
    “嗯，清楚了。”
    同学们真是已经很累很饿了，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说话了。他们来到分叉口，这里可以将学生分为两三波。家在学校周围的和家在学校前面的，可以一起走。而其他几个村的，可以从这里走另一条近路。第三波人就是和萧宇轩一个村的，那就只能自己走了。因为萧宇轩这个村紧挨着国道，所以他们几个只要沿着国道走就能顺利到家。
    可杨咏总觉得不太安全，故而让第二波人先行回家。至于萧宇轩他们几个嘛，还是跟随大部队先回到学校周围再说！毕竟，小孩走国道不太安全……

 第五十五章:各回各家

    他们进行了短暂的告别之后便继续前行，这就像人生一样，总会有一些人会先行离开，而另一些人还在与你同行。可我们终将会分别，最后孤单一人的回家。这岂不是对应我们的人生，终将一个人面临死亡。
    或许我们本应如此，只是这样的分别谁都不想经历。不论是否短暂，对我们来说分别意味着失去和遗忘。我们没有办法左右世间万物，更没有所谓的超能力去控制自己的人生。
    一路越走越近，回家的同学也各自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归途。或许，这条路注定是孤独的。但他们谁都不会抱怨，因为他们今天收获了开心和快乐，更收获了自己最期待的合照。
    如何人生非要有遗憾的话，那我当时的遗憾就是没有保留好唯一的照片。不论事后多么懊悔，但终将难以找回。或许没有谁的人生是完整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被世人歌颂与传世。
    一路上随行的同学越来越少，离学校也越来越近了。同学们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便都打起来精神来。
    “老师，我到了。”
    小雪突然发出了声音，让萧宇轩和笑笑感到震惊。
    杨咏停住了脚步，便看着小雪等人。
    “行，那你和萧宇轩把鱼拿回去，你一个人很难拿动的。”
    杨咏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笑笑是女生力气小。而若是让别的同学帮忙，恐怕会有意见。毕竟之前说好是四个人分的，若此时再多一个人分，恐小雪和笑笑不满。
    “我应该是可以的，要不就不麻烦萧宇轩了。毕竟他今天也挺累的，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呢？”
    “我没事，我还可以。”
    萧宇轩此时也很累，但是比起小雪来说，应该还算状态好的。
    “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样我们先分一下！”
    “额，我们都没东西拿。要不我们随便一人那几条！这样也不至于……”
    笑笑没有说下去，她不是不想拿，而是不好拿。其实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萧宇轩和杨咏，只是他们不说而已。
    “那这样！我拿四条，剩下的你们再分，最后的那个人把铁桶拿回去。”
    小雪淡定的说道：
    其实这个办法不是不行，毕竟笑笑和杨咏近在咫尺。要说最远的，估计只有萧宇轩一人。这样也算物归原主，岂不美哉！
    笑笑点头示意同意，而小雪和萧宇轩分别各拿两条。至于铁桶，只能让杨老师来提了。
    萧宇轩和小雪一起将鱼送到小雪的家门口，虽然这次与上次相同都没有人。但是这次小雪有钥匙，她打开了门。
    “要不你拿个铁桶，我把鱼放在桶里？”
    “不用，你跟我进去。”
    就在此时遇到了小强的妈妈，而她的表情似乎更为惊讶！
    “小雪，这位是谁呀！”
    “强婶，我同学。”
    “哦，不会是萧宇轩！”
    “阿姨，您知道我？”
    小雪的眼神瞬间变得恐惧，让人有种求生欲爆满的错觉。
    “没有，只是偶尔听到过。你们忙！我要回去给小强做饭了。”
    “阿姨，再见！”
    小雪领着萧宇轩走进院门，小雪家有两件砖房。在当时来说算是有钱人家的标配，毕竟当时很多同学家住土房子。能有这样的居住环境，已经强于很多家庭了。
    “我们把鱼放哪里？”
    “就前面的那个小桶里，原本是想让你喝口水再走的。不过，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那你早点休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萧宇轩放下鱼就转身离开了，至于他为什么会说那句奇怪的话。估计自己都不清楚……
    萧宇轩终于追上了笑笑和杨咏，他倒不是为了分鱼。而是只是想有个伴能陪自己一段路，毕竟小孩怕黑。
    “我也到了，那我也只拿四条，剩下的你们分！”
    笑笑话刚说完，便看到了爷爷和奶奶走了过来。他们爷孙三人将四条鱼拿走后，萧宇轩和杨咏也很快便分道扬镳。
    萧宇轩没有多拿，他只拿了一条。因为家里没人吃鱼，要说吃鱼的估计只有自己一个人。这并不是自私，而是事实。毕竟出生西北的人很少吃鱼，一来是怕鱼刺，二来觉得麻烦没有猪肉受欢迎。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通明。再这样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里，因为小雪和笑笑的辛苦劳作，而改善了少数人家的生活。鲜鱼汤、红烧鱼、清蒸鱼和剁椒鱼头，成了他们四家最常见的菜。这样的美食，即便是在过年都未必能有，但今天却成了最常见的吃法。
    小雪忍着饥饿，就为了这顿大餐。可是即便如此，她都未能受到父母的半点表扬。
    小雪十分谨慎的看着父母和妹妹，她多希望父母能给自己一句慰问。可……
    “小雪，小雪在家吗？”
    雪母急忙走出屋子，看到来的人是小强母亲。便不想搭理，只是拧头回到屋里。
    “哎，这人。怎么还记上仇了呢？我不就是说你们家小雪和他的同桌不清不楚的，我有没有说谎不是。”
    小雪不太喜欢强婶，不是因为她传了流言。而是强婶总喜欢到处炫耀自己的丈夫怎么怎么疼爱自己，小强又多么优秀即是班长又是那什么什么的。似乎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捧上天，而对于别人能贬低就贬低。
    “她二婶，有事直说。我们还没吃饭呢？”
    “哟，怎么可能。我今天还看到小雪和那个同桌往你家送鱼，我想着你们应该吃不动！所以想来讨要几条打打牙祭，顺便改善一下我们家的伙食。”
    强婶话没说完，雪父便已脸色黑了下来。似乎再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就不能让我们家好好吃个饭吗？
    强母一直抓着此事不放，不知意欲何为？在外人看来像是友好的提醒，但是在小雪家人看来这就是有意为之。毕竟，当时那个年代名节对一个女孩有多重要不言而喻，而强母明知如此却依旧不依不饶……

 第五十六章:尊重孩子

    雪父雪母一声不吭，房间的气氛降到冰点。小雪低着头不敢看父母，她不知道父母会怎么理解，更不知道强母为何这样执着。
    “妈妈，我饿……”
    小白的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而看到不速之客来到家里搬弄是非。她也很无语，但再怎么无语也不能当饭吃。毕竟放学的时候已经很饿了，更别说现在天都已经黑了。
    气氛已经没有改观，不知该怎么去说强母。说她聪明，可又不会察言观色。说她不聪明，可又喜欢记别人家的琐事。似乎她比本家人更着急，但又像是只知道看热闹，却不想办法解决问题。
    “我们吃饭，她强婶你先回去！我家的事由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操心，您就别在惦记了。”
    “雪母，这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是本家，将来小雪的丈夫也算是我们家的一员。我这也是替小雪掌掌眼，以免她小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雪父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他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喜欢搬弄是非，而是强母就喜欢幸灾乐祸。
    小雪一直低着头，即便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她已经没有胃口了，总是觉得这个人真讨人嫌。
    “吃饭，天塌不下来。即便真的如此那也是我们自家的事，不用外人插手。”
    “外人，谁是外人？”
    强母瞬间暴跳如雷，似乎有种要吃人的模样。她愤怒的吼道：
    “谁是外人，自己应该清楚。自己家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却想插手别人家的事。不觉得可笑，可悲吗？”
    雪父平和的说道：
    “马天启，我们才是一家人。而你却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要和我们撇清关系不成。”
    强母越听越来气，心中的怒火瞬间上升。以至于她难以自控，边只能用声音来展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怒。
    “你既然知道他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们传话。小雪说了，那个只是自己的同桌和同学。即便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又与你何干？你何必一直追着此事不放，你到底意欲何为？是想诋毁我家小雪的名节，还是想显示你消息有多灵通。再说了，我们原本是一家人，可如今还不是被你所赐，让我们兄弟失和。老人难以享受儿孙承欢膝下之景，你倒说说是与不是？”
    马家兄弟失和确实与强母有关，先前兄弟感情友善。可自从强母进门之后，便怂恿天胜与弟弟失和。而天胜此时正处于温柔乡里，于是便天天找天启的麻烦。久而久之，两家关系日渐水火不容。可自从小雪和小强出生后，因为要操办满月酒，这才渐渐的有了往来……
    往事历历在目，犹如电影一般浮现在强母的脑海里。当时之所以要怂恿兄弟失和，是因为自己觉得老马家兄弟三人。而当时他们家家境贫寒，若执意与兄弟三人共同进退，那么这个情况并不会好转。正好当时赶上改革开放的浪潮，强母便与丈夫一起去南方打拼。之后几年里他们虽然赚钱不多，但开拓了眼界，这才回乡创业。久而久之兄弟三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直到近些年孩子们都开始上学，兄弟之间的往来日益频繁……
    人或许最怕的是回忆，往事犹如梦一般重现在你脑海里挥之不去。久而久之变成一种自责，从而让人有内疚感。
    强母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执着。难道真的是为了小雪好，恐怕不是的。自己巴不得看到小雪出丑，又怎么真的为小雪着想。
    面对天启的质问，她无言以对。不论是挑唆兄弟不合，还是如今针对小雪。似乎是自己先发起的挑衅，至于天启一家人与十几年前一样，他们都是被动……
    小雪静静地低着头，自从强母不请自来之后，小雪的一举一动都很受关注。不论此时她作何解释，强母总有更多的说辞等着自己。让萧宇轩来自己家里虽然是老师安排，但自己并没有反对和制止。这足以说明：小雪理应承担此事引发的后果，只是谁能想到：强母会揪着此事不放。虽然小雪心里有准备，但却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因此事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是当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
    “小雪，吃饭。你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自我惩罚自己。”
    天启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小雪：不论你做任何事情，都有我们给你撑腰。且不论此事对错，就此而言：小雪没必要妄自菲薄。
    小雪拿起筷子，她夹起最喜欢的鱼头，可却感觉突然没胃口。
    “爸妈，你们吃，我去写作业了。”
    小雪离开了桌子，天启的眼神瞬间变得那么严肃。
    “小雪，不论别人怎么说。我们只要问心无愧就好，别人的嘴我们管不住。但我们能做的，只有心安理得和问心无愧。姑且不论你和萧宇轩是否早已超出了正常的同学关系，即便你们真的超出了。我们也不会干涉，毕竟我们只能陪你一段路程，剩下的路，还需要你们自己走完。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更不管怎么议论。只要你认准了，我们都会欣然接受。”
    天启语重心长的说道：
    雪母看着小雪，看着她悄然落下了泪水。
    “女儿，我们没做亏心事。我们不怕别人怎么说，原本我们有意让你和萧宇轩保持距离。但现在看来我们错了，如果我们真的那样做了，只会助长别人的风言风语。我们又何必为难孩子，而去换取我们所谓的面子。我们不哭，更不向流言妥协。”
    雪母边说便盯着强母，他们夫妻再用言语鼓励小雪。姑且不说应该与否，单丛小雪受流言所伤，就能看出此时的小雪很伤心。
    小雪擦掉眼泪，微笑着对天启夫妇说道：
    “爸妈，我们只是同桌。我们不会被所谓的流言所吓倒，更不会为此而放弃学习。”

 第五十七章:败兴而归

    小雪的话显得苍白无力，同桌关系小雪不止一次的再说。这并不是因为父母不信自己，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告诉强母。他们之间只是同桌而已，至于强母说的那些话小雪不太懂。
    这次争论与其说是因为小雪和萧宇轩为起因，倒不如说是兄弟二人家风之争。对于强母而言：个人面子大于一切，可对于小雪父母来说:孩子开心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人生短短数十载，又何必为难孩子而满足自己的私欲和所谓的面子呢？
    强母就像一个模特一样的站在那里，她现在左右为难，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毕竟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此时若离开，岂不是丢了面子？这是强母不想也不愿意面对的，要如果开口才能一招制敌一招致胜，强母思索着，安静的寻找他们对话中的漏洞。
    “小雪，我们相信你。”
    天启放下了筷子，走出了房间。至于小雪，她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离开而感到放松。反而越来越觉得自己更加紧张，不知何因……
    雪母放下筷子去陪小雪，至于小白，或许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她吃的无忧无虑很开心，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雪母静静的陪着小雪，而小雪无意间测过身体倒在雪母的怀里。母女两个就像是被欺凌的孩子，颤颤巍巍的缩着身体。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他们彼此撕扯，却又言语激烈。似乎像是打架，更像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斗。屋里的人被屋外的声音所吸引，她们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房间。
    漆黑的夜并没有照亮两个人男人的身影，只是他们的声音却又那么的熟悉。像极了最熟悉的人，可却又……
    两人的撕扯撞碎了院内的水缸，清脆的声音此时却那么刺耳。他们像是两只发怒的公牛四处乱撞，可却唯独没有撞到小雪她们。
    “够了，丢人不？”
    一个愤怒且洪亮的声音传遍院内，这个声音大家都不陌生。因为他是一家之主，即便现在已经分家各过各的，但他的影响力无人能及。
    “爷爷，您怎么来了？这个叔叔怎么回来我家打架呀！”
    小白跑到老者面前，她说道：
    “小白，他们是你爸和强爸。他们之所以来你家打架是因为……”
    老者咳了一声，眼神又转向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们老马家出过多少英雄，怎么传到你们这一辈了都成了窝里斗的废物。你们兄弟要是真有能耐，你们去和外人去拼，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自家人害自家人。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强母脸色暗淡无光，像是一个等待受罚的奴婢。不敢看老者的眼神，更不敢直视自己的丈夫。
    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用多说，自己家人是什么德性老者心如明镜。就强母爱背后议论人这一点，老者很是反感。故而在三个儿媳妇面前，他也最不喜欢强母。
    小雪躲在母亲的怀着，而她不知道爷爷会这么想。这件事说简单点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可如今变成了整个家族，甚至可以说有辱门风。
    “老爷子，您消消气。他们兄弟两个闹着玩，您有何必多计较呢？”
    旁边的人正是老三天平，他外表光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农村人。穿着打扮倒像是一个爆发户的形象，所谓的金手表、金链子，右胳膊夹着大哥大。
    老者并没有理会天平，而是走到天启天胜面前，一人一记大耳光。那个声音真清脆，可又那么刺耳。
    “正好今天你们三个都在，我们就来说说你们各自的问题。天启，你宠孩子没错。错的是你不分事情对错，只是一味的宠爱孩子。这样只能让孩子越来越自我，不利于她日后的成长和发展。天胜，你就是个怂货。你看看你那个媳妇，每天在村里传别人的是非和传言。可你作为一家之主不闻不问，任由媳妇胡闹。今天若不是她爱出风头，能让你们兄弟再次反目。怎么，你们两个是想老死不相往来了是吗？还是是说我老头子快断气了，你们要各过各的。”
    兄弟二人低着头，彼此斜视了一眼。他们兄弟二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家人出气。可老头子平日里早出晚归，今天怎么会……
    “怎么，都低着头干嘛！”
    老者怒吼道：
    对于老者来说：只好孩子们日子过得好，即便是不能享受儿孙承欢膝下也无所谓。然而这一次他愤怒，因为兄弟不合且大打出手。这是老者所不能容忍和接受的，毕竟自己还活着。在自己没有咽气之前，这个家不能散，更不能分崩离析。
    “爸，我们错了。”
    “是啊！爸，您别动怒了。毕竟您……”
    天胜突然看到强母，他愤怒的走到强母面前。
    “你个败家玩意，就知道搬弄别人的是非。你说你要搬弄别人的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对着家里人。你长能耐了是！你不知道我一天养鸡有多累多辛苦，可你却到处惹事。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这个家，看我们这个人。我们怎么做生意，怎么赚钱养家。”
    天胜指桑骂槐的说着，明眼人一听都知道：他暗指老者不懂儿子的辛劳，只知道发火。
    老者叹了口气，他安然离场。这个家已经没有他的话语权，更没有他能做主的事了。
    天平用手指指天启天胜两兄弟，随后便也转身离开。
    此时的天启看着天胜，心里忍不住的想要冲上去一决高下。
    小雪转身回屋，雪母用眼神示意天启作罢！
    天胜拉着强母走出了院子，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已非当初。
    小雪走进房间，她脱掉鞋子躺在被窝里。雪母看着小雪状态不好，心里也很难受。
    天启走进房间，将雪母揽入怀里。
    “天启，我们……”
    天启做了一个动作，一个只有他们夫妻之间才能懂的动作。
    雪母禁声不语，或者在天启的怀里。她才能找到些许慰藉。

 第五十八章:暴雨前夕

    这一夜，注定是多事且不太平的。
    老者黯然退场，天启天胜兄弟反目。这一切原本都可以避免，可却又悄然无声的发生了。这一切的幕后推手的强母，却只是被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而作为这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小雪，却备受煎熬和折磨。她不懂：普通的同桌关系，为什么会衍生这么多糟心事。最普遍的事，为什么大人想的那么复杂。
    漆黑的夜，安静的房间里，小雪夜不能寐，这件事是她出生以来遇到最煎熬的事。她感到迷茫与困惑，她更感到孤独和人心的可怕。她的生活里不只有学习和成长，而更多的是流言蜚语带给自己的困扰……
    小白睡在小雪的身边，她睡的很踏实睡得很香。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老虎，鼾声如雷也吵不醒小白。
    小雪独立起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院里，她看着洁白的月光感觉自己显得那么渺小。如落叶一般随风而飘，半点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突然月光消失乌云密布，犹如暴雨前的征兆狂风四起。风不断的吹动着小雪的身体，似乎要将她推向更远的地方。
    “雪儿，回屋！变天了，看来明天又是一天雨境。”
    雪母站着小雪身后，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的，更没人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因为担心小雪想不开，亦或是只是起夜是刚好遇见罢了。
    小雪卷着身体她不敢回头，因为父母曾说过：在夜里不论任何人叫你都不要理会，不论对方是谁。
    一阵恐惧涌上小雪的心头，她心中十分害怕。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回屋。因为儿时的故事刻在自己心中……
    相传，很久以前，有个小孩在夜间玩耍。再玩的最开心最尽兴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小孩的名字。小孩当时想都没想便应答到，可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个小孩。有人说小孩被恶鬼吃了，但也有人说小孩只是回家了。
    对于这个故事大人只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小孩最后被恶鬼吃了，又或者说小孩的魂魄被黑白无常给带走，至于尸身没有下文。
    我们小时候听过类似的故事很多，故事不是重点，而重点是大人希望孩子安顺些。毕竟晚上有狼群出没的吼叫声，更有满天的乌鸦肆无忌惮。而此时虽然没有乌鸦密布，但却有暴雨前的狂风四起。
    雪母见小雪没有动静，便只好自己走上前。她轻轻的拍了一下小雪的肩膀，可小雪整个人似乎瘫了似的，全身无力的靠在了雪母的怀里。
    小雪不敢动弹，她只希望黑夜尽快结束。这样自己就不用这么害怕，更不用担心自己的魂魄被人带走。小雪此时就像是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身体不停的在颤抖。
    雪母将小雪揽入怀里，她原本只想静静的陪着小雪。可突然月光消失，天空狂风四起，为了小雪的安全考虑，她只想带小雪回到房间。这样即便暴雨袭来，也不至于小雪在屋外淋雨。或许，连雪母自己都忘记了那个故事，也忘记了对小雪的叮嘱。故事的初衷是为了孩子们能在夜里回家莫贪玩，因为只有这样大人们才不至于在漆黑的夜四处去寻找自家的孩子。
    雪母拖着无力的小雪回到了房间，再打开灯的瞬间，小雪看到了父亲坐在炕上目光直视着自己。
    小雪突然感到轻松许多，毕竟有父亲在。即便是有恶鬼，至少有父亲能保护自己。
    小雪打了个颤，她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因为她不想死，她知道自己还有姜老师的遗愿未完成，更有自己最舍不得的同学们还在。或许，此时她忘记了父母的希望，更忘记的亲情的存在。但只要小雪想活下去，那一切都不是问题。
    父女两对视了许久，而雪母却给小雪找来了厚衣服。毕竟在外面狂风四起，就连大人都觉得很冷，更何况小雪还是个孩子。
    小雪看着父母，她不知道父母是压根没睡，还是被大风吵醒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母，若时间能倒流，自己定然会阻止萧宇轩帮自己送鱼，这样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至少这顿全鱼宴，大家不会很少动筷子。
    可时间不会倒流，更不会因个人意志而改变。凡事都有因果轮回，凡事也会有正反两面。或许，通过这件事：小雪能够明白凡事都要面对最坏的结果，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成长。只是这种成长的代价过于繁重，已经超出了小雪现在的承受范围。
    天启忍着一肚子话，却不知从何说起。雪母只是静静地看着小雪，生怕这孩子会想不开而做傻事。
    天启点了一根烟，烟雾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小雪咳了一声，雪母将目光投向了天启。天启深知自己有错，便快速的灭了手里的烟。
    “哎……”
    这一声叹息响彻房间，似乎是通过数十倍音效扩充后的效果，让人觉得既刺耳又难听。
    雪母狠狠的打了天启一拳，重重的落在天启的胸口，疼的天启想哭，但又似乎没有。或许是因为小雪在，亦或是因为不想徒添烦恼！
    “小雪，别傻站着了。上来睡！”
    雪母的这句话让父女二人很是吃惊，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雪母。
    “这不太好！毕竟小雪今年都……”
    “不管她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马天启，你要是有意见就去外面冷静冷静。”
    天启不在说话，但眼神中似乎带着不满与失落。
    小雪思虑了许久，雪母见她还在犹豫不决便说道：
    “放心，你挨着我睡。不然你爸爸再用烟呛你，不信你问问你爸爸？”
    小雪没问，便上了炕钻进被窝里。
    雪母关了灯，房间变得漆黑一片。
    马天启独坐了许久，他不是不想小雪和他们夫妻一起睡。只是过了十几岁，小雪也应该有自己的私密空间。况且如今的小雪向惊弓之鸟，估计最怕与父母相处。

 第五十九章:转学

    漆黑的夜，让人觉得一切变得那么可怕。或许是因为人对未知的恐惧，亦或许是因为黑夜曾带给人太多的冥想！
    天空突然雷雨交加，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了很多害怕打雷和睡眠不好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窗外的雷雨，心里却有喜有悲。心喜的是因为地里庄家久旱无雨，这场突如其来的降雨可以延缓土地的干旱问题。而那些生气的人是因为劳作一天，晚上睡个安稳觉都难。
    大自然从来不会因个人喜恶而改变自己的规则，不论人民欣喜也好，厌恶也罢。它只会按照自己的规则行事，这已经延续数十亿年。
    小雪被雷声给惊醒，她悄然起身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暴雨和雷电。童年的回忆犹如重现一番在脑海中浮现……
    小雪六岁那年秋，暴雨连下三天三夜。村里一半以上的土房子被暴雨冲垮，村里的住户纷纷前往山上山洞处避难。当时人们只顾着逃生，却无暇顾及他人生死。当时年幼的小雪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就在他们快到洞口之时，一阵雷劈到旁边的树上，小雪和奶奶一起亲眼目睹了村民被雷劈死。自那以后小雪每当天空打雷之时，都会在梦中被惊醒。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眼前，让小雪挥之不去十分困扰。
    雷声越来越大，雨量慢慢在减弱。似乎就像是特意来折磨小雪的，让小雪久久不能平复……
    天空渐渐放亮，小雪就这样坐了一夜。这一夜就像人的一生那么久，让小雪想通了许多事。
    “姐姐，你去哪了？”
    小白一路小跑四处寻找着，而小雪犹如一尊佛像似的，久坐未动一毫。
    小白满脸通红的跑进了爸妈的房间，她刚要说话却看到了一个酷似小雪的背影。
    “姐姐，是你吗？”
    小雪眼睛目视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雨水冲刷着大地，而大地与树叶之间不断被分离。或许，这才是这场雨最终的目的：带走风带不走的，冲走不输于这里的一切。
    “爸妈，你们快醒醒。你们看看姐姐，她是不是又被雷给吓到了。”
    天启夫妇被小白吵醒，一听是和小雪有关。他们原本松弛的神经突然绷的很紧，就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膈应了一下。他们匆忙起身四处寻找小雪的踪迹，可当他们看到面色憔悴的小雪时，心犹如刀割一样的疼。
    “小雪，你怎么了。你可别吓爸妈呀！”
    雪母声音在颤抖，犹如心被人刺了一刀似的。
    “是呀！小雪，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爸妈说，别这样目光呆滞的吓我和你妈妈。”
    天启急忙说道：
    “爸、妈，我没事。我就是被雷吵醒了，所以一夜没睡。”
    “雪，你可不能骗我们。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跟我们说。”
    雪母很着急，但她却无力替小雪分担。她知道女儿年纪尚小，不应该让她卷入家族的纷争与漩涡之中。若非如此，强母也不会这样不依不饶的，拿小雪来做文章。
    “我真没事，我该去上学了。今天是这周的最后一天，我不想缺席。”
    “好，爸妈送你去学校。”
    雪母始终不放心，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小雪脸色这么不好。感觉像是生病了似的，可却又不像。
    “爸，妈。我想转学，不知道你们会不会答应我。”
    “转学？为什么……”
    天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小雪会做的事情。要不然，大家也不会说小雪个性像个男孩子一样要强。可如今却为了几句闲言碎语而选择逃避，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小雪，你听妈妈说：你真没有必要为了别人去妥协，这样只会助长她们的气焰。”
    “这点我和你妈的看法一致，至于强母，我去搞定。”
    “爸妈，我不是妥协，也不是逃避。我和萧宇轩确实要比普通同学走的近一些，但那是因为他帮过我。我心里对他很感激，我想着能有一个像哥哥一样的人遇事能帮我挺好。可是，我们都忽略了别人的看法。对于学校的流言我们可以一起面对，可对于村民的议论与指责，却要连累你们。这不是我要的，更不是我们大家都想要的。”
    “爸妈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我们只希望你和小白能开心快乐的长大。这才是我们父母能为你做的，至于别的我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爸妈，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可是作为女儿，我不应该只顾自己。虽然，我很舍不得现在的同学和老师。但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别，只有你们才会陪着我。”
    “孩子，我们陪不了你们一生。我们……”
    小雪的态度很坚决，或许是这一夜的醒悟。家人永远是最亲的人，而萧宇轩只不过是个过客，是个不错的朋友。可是若牺牲亲情去换去友情，那实在划不来。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朋友……
    “好了，我们尊重小雪的选择。刚好我们也要离开这里，不如将他们姐妹二人一起带去。这样一家人也有照应，不至于骨肉分离。”
    天启最终选择了妥协，或许小雪说的是对的。至少在小雪这个年纪，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论多难我们永远在一起。相信我，相信我们的孩子。”
    “好！你们父女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同意！”
    雪母不是不愿意带着小雪和小白，她更不是不相信天启的能力。只是……
    小雪已经下了炕去洗漱了，而天启夫妇却还在炕上。
    “天启，你确定要带着她们？”
    “带着！把她们放在家里，我们都不放心。不是怕她们不学习，而是怕她们会被别的孩子嘲笑。说我们夫妇去外地享福，而抛弃了她们姐妹。”
    雪母沉思许久，天启却开始穿衣服了。
    “爸妈，我和姐姐先走了。”
    小白似乎很着急，就像是要去玩耍似的。
    “等会，我们送你们去学校。”
    天启紧随其后的出了房间，看到外面倾盆大雨。父女三人傻傻的站了许久……

 第六十章:暴雨

    雪母在炕上沉思许久，当她准备下炕去时，却发现天启和小雪她们依旧对着暴雨发呆。她穿好衣服，便来到了门口。
    “哟，不是都挺积极的嘛！怎么到现在，都还在这里呀！”
    雪母的话有嘲讽的意思，多说积极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小白却没有想到雨量越来越大，就像是故意不让他们去上学似的。
    “可能，这就是天意！”
    小雪低声说道:
    天意，何为天意？不过是人们为了自我安慰所找的借口罢了，天意若能因人而异，那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
    小雪抬头看看从天而降的雨，似乎就像是她此时的心情。看似热情似火，但却心如刀绞。
    转学，无奈之举。小雪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去影响一家人的声誉。这不是是逃避，而是权衡之下的选择……
    “怎么不去不是都挺积极的嘛！”
    雪母突然出现在大家身后，突然被声音一吓，确实让人猝不及防。
    “孩妈，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想办法！不然，她们两个又该迟到了。”
    “迟到也无妨，小雪不是要转学嘛！索性我们今天就去把转学申请报上去，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弄。”
    雪母说这话一语双关，她想确认小雪是否真的想转学，其次她也想试探天启的想法。若小雪真想转学，与其等到期末申请倒不如现在申请。俗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此事早点办妥。他们也好早点离开这里，去他们想去的城市发展。
    “想要办法，那不简单。一人一个尼龙袋，可以做成雨衣。你们不会都忘了！”
    尼龙袋做的雨衣，是当时最常见的避雨工具。当时觉得能有一个这样的雨衣，已经很开心了。可如今却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是哦，看看我们家最不能缺少的就是你妈妈。平常，负责我们的衣食住行。而到了雨天，还要给我们想办法如何避雨。”
    天启的话，看似在表扬雪母。然而却有一种故意的显摆，似乎再向小雪她们说：这样的媳妇天下难找……
    雪母找出来了四个袋子，她从底部对折一个简易的雨衣做好了。小雪和小白也学着妈妈的步骤，可她们却失败了。看似简单的东西未必真的那么简单，这其中的门路，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会有懂。
    暴雨没有要停的意思，这对于要上学的孩子们来说可不算是个好消息。毕竟，他们都是徒步到校。以这会的降雨量预测，多半走不到几分钟便会成为落汤鸡。
    可即便天气不作美，求学之路却不会因为天气而受影响。孩子卷起裤子，大家游走在雨水之间。此时没有抱怨，更没有任何的怨言。
    或许当时觉得雨天好玩，天空下着雨水，感觉就像是一次淋雨一样。可以洗个天热澡，岂不快活！
    萧宇轩和萧玉结伴而行，对于暴雨他们不是无所谓，而是无能为力。家里没有尼龙袋，他们只能用衣服当做雨衣，用身体作为他们抵挡暴雨的工具。他们奋勇前行，无惧风雨。
    雨落雾庭洗春秋，
    半夜孤独一人醒。
    挑灯夜看雷雨作，
    心定神闲静坐庵。
    三十余载红尘梦，
    梦破情缘皆可断。
    久坐静思洗执念
    校门口聚集了大片因暴雨而迟到的同学，若此事放在以前，门卫总会百般刁难。或许今天情况特殊！故而大门敞开，可却无人敢进。
    “都快进去孩子们，你们都堵在校门口都会感冒的。”
    “大叔，我们迟到了。可不敢随便进去，不然校长和老师会说的。”
    “不会的，这个你们放心。都进……”
    迟到，看似多么简单的事。可是当时很多学生都很头疼，不是因为时间不够用。而是距离太远，所耗得体力经历太多。
    小雪从家到学校，正常不行需要二十到二十五分钟。而萧宇轩则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钟左右，这只是一半的时间。若遇下雨下雪的天气情况，可能耗时更久。而中午吃饭时间：春冬时间为一个半小时，夏秋为两个到两个半小时……
    “爸妈，你们回去！我和小白自己进去就行了。”
    小雪看着爸妈已被雨水淋湿，不忍让他们在受雨水的侵蚀。
    “雪，我们给你时间。你慢慢想，等你真的想好了。我们就来办转学手续，啊……，孩子。”
    雪母不忍让小雪和小白跟随他们离开故土，若她们姐妹在故土读书，至少自己还有念想。可若小雪和小白同去，他们或许连这个故土的念想都成了奢望。
    “爸妈，我想好了。确定转学，不会变的。”
    “好了，小雪什么时候改变过。你莫要在问了，这样只会……”
    “小雪，快回教室！老师应该快点名了。”
    笑笑不知何时出现在小雪的身后，突然冷不丁的一句话，倒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小雪和父母作别后便回到了教室，而她和笑笑刚进教室门时边听到小强在教室里面搬弄是非。
    小雪走到讲台上，将背包狠狠的摔到讲台上。教室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覆盖，在场的每个同学都在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
    “小雪，你吃枪药了。大早上的作什么妖，别以为有萧宇轩护你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你别忘了，我才是班长：一班之主。”
    小雪刚要去找小强去评理，可突然传来了一阵咳嗽声。小强刚要回头，便迎来一个铁拳与眼睛相撞。
    “啊，好疼呀！”
    小强的哀嚎传遍教室，但同学们却无人上前去搀扶。
    “萧宇轩，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同学呢？”
    笑笑突然有点不太开心的说道:
    “我的规则很简单，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但若是别人毁我一分，我必十分还之。小强，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应该清楚。若你喜欢做长舌妇，我也可以让你一次性过瘾。”
    小雪刚要上前，萧宇轩却抢在前面。不是萧宇轩懂小雪，而是萧宇轩对小强已经容忍许久了。

 第六十一章:课堂上睡觉

    小强颤颤巍巍站起了起来，他不敢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他知道萧宇轩的手段，故而即便是吃了眼前亏，他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小强不太确定萧宇轩对于昨晚的事知道多少，若萧宇轩真的知道，恐怕不至这么柔和。从萧宇轩的语气中，小强感到一丝担忧。
    “萧宇轩，今天我给你个面子。但若以后嘛，那可就不好说了。”
    小强话音刚落，就被小雪的一记耳光打的晕头转向的不知方向。
    萧宇轩看看此时的小雪，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开心的表情，而是让人觉得小雪有心事。
    “是哪个羔子，敢背后偷袭我。”
    小强的愤怒只能作为掩饰，因为此时不论是谁打了自己。都有萧宇轩出头，更有萧宇轩保护。他即便想做什么，都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我，你姑奶奶。”
    小强听到是小雪的声音，似乎有点有恃无恐。至于原由也很简单：小雪，一介女流之辈而已。或许自己不敢动萧宇轩和其他男生，但像小雪这样的。小强还真不当成一回事，不放在眼里正眼瞧瞧。小强刚要上前，却看到了校长的身影。
    何校长刚送走小雪父母，对于小雪要转学的事。何校长很是失望，但既然家长都说了，而他也只能尽力而为。
    教室里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或许是和校长出没有关，亦或是小强此时不敢乱动。
    窗外的暴雨并没有想减弱的样子，而路上行人形迹匆匆。似乎只为了各自不同的目的地，他们虽冒雨前行，但心中似乎很暖，因为他们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每个家庭的希望。
    天启夫妇从学校出来，他们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回家去了。这一夜对于他们来说是种煎熬，但更是一种难得。煎熬的是他们身处流言蜚语之中，难得的是能和小雪一起睡。
    或许，连他们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和两个女儿一起入睡。只能仰天长叹：岁月好快……
    上课的铃声敲响了学习的步伐，它就像是一种提醒。告诉人们何时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上课”
    同学们站了起来，至于小强却没有喊：起立。
    “都坐，这个班长。今天你又是什么情况，连基本的都忘了。”
    小强怒气冲冲的看着老师，他心想：我又不是万能的，就算不喊起立。同学们不都站起来了吗？你，还要怎么样？
    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嘀咕，小强不敢说出来。
    “萧宇轩，你今天不对劲。怎么变得这么安静了？”
    面对老师的质问，萧宇轩起身回答道：
    “老师不是我安静了，而是我被雨水淋湿了。所以，不想说话了。”
    “行，你们都可以。我们先来上课……”
    这堂课，课上了很枯燥。就连平日里最认真听讲的小雪，她都走了神。她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雨，静静的想着自己要不要告诉萧宇轩。
    滴答滴答的雨声从天而降，似乎击打着小雪的心。她默默承受着流言带给她最坏的处境，可她却不能告诉萧宇轩。
    小雪无奈的摇着头，似乎像是两个不同想法的自己在碰撞。她们都在争论是否告诉萧宇轩：小雪即将要转学的消息，一个说当然要咯，而另一个却说不能说。小雪虽不懂萧宇轩，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小雪大概能猜到。
    “小雪，你怎么了？”
    萧宇轩的声音传到小雪的耳朵里，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便没有多注意。可小雪的唧声音，却打乱了老师的讲课思虑。
    “小雪，你怎么了？”
    昏睡的小雪似乎感觉自己在梦游一般，可她却觉得每个场景都那么真实。
    “噔噔噔……，噔噔噔……”
    一个响亮且刺耳的声音传入小雪的耳朵里，而她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小雪同学，你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还是专门挑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学科课堂上睡觉？”
    老师语气凝重，似乎心中很是不满。对于小雪课堂上睡觉，老师也想杀鸡儆猴一番。毕竟美术，也是一种艺术。
    “老师，小雪她发烧了。所以她才不经意的睡着了，您就……”
    “萧宇轩，我刚说你安静了。而你却不能保持一堂课是吗？”
    “老师，我……”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一个去自我反省，而另一个最好先去清醒清醒。”
    “老师，这件事和萧宇轩没有关系。要出去的人是我，我不该在课上睡觉，更不该……”
    小雪话没说完，人却早已走出了教室。
    萧宇轩站在自己的座位上，他刚要离开，却被老师给留下了。
    “我不管你们私下里和谁的关系最好，但我希望你们能记住：课堂是用来学习的，而不是用来睡觉的。要想睡觉的，回自个家炕上睡去。这里的课桌可没有你们家的炕舒服，都听到了没？”
    杀鸡儆猴，看你怎么用。不过对于萧宇轩他们来说，此时还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不论懂与不懂，都不会影响美术老师的算计。
    雨水滴落在小雪的额头上，她看着外面的雨景不免感叹：怪不得萧宇轩喜欢发呆，既可以放松大脑，又能看看美景，岂不一举两得的事情。
    小雪渐渐的闭上了眼睛，犹如身体在四处游走。她领略着校园不同风景，感受着暴雨带给自己的寒冷与洗礼。
    “萧宇轩，你出去让小雪进来！我想她应该很清醒了。”
    萧宇轩噘着嘴离开了座位，他快速的走出了教室。被一阵冰冷的风吹着萧宇轩的脸庞，突然间觉得整个人的轻松了不少。
    萧宇轩走到小雪身后，看着小雪被雨水打湿的衣服，他悄悄的脱下自己的，让小雪穿上。
    “不用了，我不是很冷。”
    小雪突然长叹息一口气，似乎像是无可奈何感慨。
    “怎么了，今天看你疲惫不堪的。难道你真没有睡好？”
    “我压根就没睡不是不困，而是心里有事睡不着。”
    “你才多大，能有什么心事？”
    “不能说，对了，你怎么也出来了？”

 第六十二章:绘制棋盘

    “你猜，看你能猜对不？”
    “猜，你不觉得幼稚吗？搞得好像我很闲似的，对不？”
    “哈哈，你学我说话。不好玩！”
    “好玩，暴雨天，能玩的只有水了。”
    “哈，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小雪看着萧宇轩，她似乎从来没有看懂过这个近在咫尺的同桌。
    “你们两个还想不想上课了，一个去叫人上课的，居然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美术老师走出教室，她看到小雪和萧宇轩说说笑笑，似乎对于她的美术课，根本就没有重视。
    “哦，来了。”
    萧宇轩挺享受和小雪独处的，毕竟每次独处都能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只是这种独处的时光，随着小雪选择转学而进入了倒计时。至于他们还能有多少次独处的机会不得而知，或许只能用一句顺其自然来表示！
    小雪回到了教室，但没过多久下课铃声响起。美术老师虽然不太开心，但并不在意。因为美术属于艺术类学科，对于这类学科的教学，更看重的是天赋和灵性。
    原本应该热闹的操场，却因为下雨而变得冷清。原本应该放松的时刻，有人却在恶补。或许，这就是学生时代的常态！
    何校长上课总有一个习惯，他不太喜欢所谓的固定模式。虽然他只是临时带课，但他给学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挚友。在他的课上同学们都是最放松的……
    “今天我们不上课，我们做个游戏，输得人接受惩罚，赢得人可以自由活动。”
    “什么游戏？”
    “游戏很简单，就是五子棋。每两人一组，谁的五子能顺利连成线，谁就获胜。”
    “我们没有棋盘，我们也……”
    “这就是今天上课的重点：没有条件便去创造条件，我们在日常学习和生活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和挫折。当我们面对困难和挫折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解决困难战胜挫折。我们现在要下五子棋，我们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谁能自己主动说说。”
    “何校长，我能说吗？”
    “能说，谁都可以。你们记住：以后凡事我的课，你们不必非要举手才能发言。有什么想说的，你们可以直接站起来说。老师最主要的传道受业解惑，如果只注重礼仪，那岂不是要浪费许多时间？”
    “何校长，五子棋我们不会下，才应该是我们目前最大的困难！”
    “看，不同的意见又出来了。好，目前已经有两个困难了，还有没有？”
    “要是不会下，能不能弃权？”
    “小鹏，你个大男孩，好意思举白旗投降认输？”
    “何校长，我的意思实说我们不会下，毕竟说也没有下过不是？”
    “不会，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还不去认真去学。你们来学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学习嘛，如果你们都会了，谁会来学习学习。我们的老师经常说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这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懂吗？”
    “那我们应该有多累呀！一直学习，一直写字？”
    何校长微笑着，看着同学们能问出这种问题。他心里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开心。有提问，至少说明学生们思考了。从侧面也可以说他的这堂课的气氛和效果很好，既有互动又有学习与交流。至于，是否按教材来教学，也未必有个标准的答案。或许作为学生他们不知道，他们所学的知识在未来未必能用到三分之一。因为决定他们未来的不只有学业，还有爱好、背景和人脉。
    “好了，我们的讨论到此结束。我来教大家下五子棋：首先我们先找一张纸，可以是作业本，也可以是练习本，它可以是英语、数学、语文等等都行。其次我们先画一个正方形，然后把正方形均分成小正方形。至于这个棋盘要画多大，你们自己决定。至于为什么要均分呢？那是因为方便我们在下棋的时候落子，也是为了棋盘的整洁与美观。当然，这个影响不了棋局的胜负。之所以要你们画认真，也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下棋不易，画棋盘更难更累。”
    何校长边说边画，为了能画好这个棋盘。何校长很认真也很仔细，每个棋格的间隙都均分。即便偶尔有点不均，也不伤大雅。
    台下的同学们拿起纸和笔，他们也开始绘画属于自己的棋盘。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画，但都很谨慎和小心。大家不是担心太丑会被同桌嘲笑，而是觉得连校长都那么认真，自己怎么好敷衍了事。
    何校长画好棋盘，但他转身刚要说话时，看到台下的学生都很认真。于是便没有打扰，而是轻步去看学生们的作品。
    下棋，我们都不陌生。可以说我们每个人都下过一两次，可是有多少人会在意棋盘是如何绘制的。每种棋背后所蕴含的文化各有千秋，它们对应着不同的人生。
    何校长之所以选择五子棋，是因为它简单且酷似围棋。围棋作为我们中国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暗含着兵法。我们常说：想要了解一个人，就和他下盘棋。到时候你会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值得信任与托付。
    “不错，大家画的都很认真。只有萧宇轩，你怎么不画呢？”
    萧宇轩挠挠头，他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的棋盘已经好了，只是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何校长凑近一看，萧宇轩确实没画。
    “来，你给大家说说你的棋盘。也让我们知道你是如何绘制的，好不好？”
    “好，我说。”
    何校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因为他确实没看到萧宇轩的棋盘。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棋盘在心不再形？
    “我的棋盘很简单也很方便与快捷，首先我们拿出一张教案本，然后对着对撕一分为二。最后将有线条的成四十五度角对放，棋盘便可自成。”
    大家都不太相信，怎么可能会那么简单。可几分钟之后大家都信了，原来看似复杂的事情也可以这么简单。

 第六十三章:棋如人生

    与其说萧宇轩的方法简单，倒不如说他为了偷懒。这样的棋局能维持多久，或许是个未知数……
    “熟能生巧，但萧宇轩的方法不可取。大家知道为什么吗？”
    何校长的话，让大家更加郁闷。明明有更加简单且快速的方式，为何会不可取呢？
    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下棋只是一种娱乐活动而已。
    看着大家选择沉默，何校长知道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这就是他想要说的：棋如人生。
    “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不可取，下棋看似是一种娱乐活动。但是它却内涵着丰富的知识，它可以增长我们知识储备和活学活用。举个简单的例子：围魏救赵，我想这个成语故事大家都应该有所了解。但是光了解是断然不够的，我们下棋的时候要学会使用，并且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下棋，无非输赢之分。但人生可不只有输赢，更有各种不确定因素。你们应该听过周围的老人在下棋的时候都会说这样一句话：人生如棋，落子无悔。棋如人生，步步为营。如果我们连下棋都做不到认真对待，那你又怎会认真对待自己的人生。或许萧宇轩是想另辟蹊径，下棋你可以另辟蹊径，可人生却不能。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收起你们那一点点的小聪明，认真对待下棋，更认真对待你们的人生。
    大家听的一头雾水，虽然何校长讲的激情澎湃，但效果可能不是很理性。何校长说的，已经超出了她们都理解范围。也超出了，我对棋局的认知。
    “好了，萧宇轩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既然棋盘已好，那请大家尽情发挥！”
    何校长刚要放松放松，但……
    “何校长，五子棋怎么下？”
    “额，我来说说五子棋的规则，你们先来听听：对局双方各执一色棋子。空棋盘开局，黑先、白后，交替下子，每次只能下一子。棋子下在棋盘的空白点上，棋子下定后，不得向其它点移动，不得从棋盘上拿掉或拿起另落别处。黑方的第一枚棋子可下在棋盘任意交叉点上。轮流下子是双方的权利，但允许任何一方放弃下子权。五子棋对局，执行黑方指定开局、三手可交换、五手两打的规定。整个对局过程中黑方有禁手，白方无禁手。黑方禁手有三三禁手、四四禁手和长连禁手三种。当然，以上是专业级的规则。而我们不需要那么正规，我们首先要慢慢练习。”
    “何校长，你能简单的说说吗？”
    “是啊！那一长串的话，我们未必能懂呀！”
    “行，五子棋，你们先找两种不同颜色的笔。它可以是钢笔、中性笔、彩笔，也可以是铅笔和自动铅笔。”
    “何校长，我们找好了。”
    “找好的同学不要急，我们来等等还没有找好的同学。”
    何校长心里在想：原本简单的事情，想要讲明白还真不容易。一个五子棋，从棋盘的绘制到规则的介绍，又从黑白子开始。
    或许常人觉得：五子棋，小孩玩的东西。又何必讲的那么认真细致？常言道：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决定命运。传道受业更加需要注重细节，越细微的内容，越能引人探索。
    “校长，我们都找到了。”
    “确实，都找到了？”
    “嗯，是的。”
    虽然最后的两个字拉的过于长，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他们还是很喜欢这种上课的氛围的。
    “你们先来说说，你们都用的是什么笔。这样，我才能确定什么颜色的笔代表黑子，什么颜色的笔又代表白子。”
    同学们纷纷左右看看，或许是因为每个学生的家庭情况不同，故而能找到的笔可能五花八门。要想决定黑白棋子的确定颜色，只能看看他们用什么笔才能定夺。
    “校长，我们用铅笔、钢笔、彩笔和中性笔。”
    “就这几种吗？”
    何校长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统一，都是自己之前说过的种类。
    “就这几种，没别的。”
    “好，那么我们用铅笔来代表黑子，然后其他颜色的笔代表白子。”
    “额……，校长，为什么要用铅笔代表黑子。黑子，也可以是钢笔、中性笔嘛！”
    萧宇轩似乎不太赞同，所谓的棋子不应该只有黑白，也可以是红黄、蓝绿、青紫等等。
    “萧宇轩说的不错，所谓棋子不在意是什么颜色。它们只是阵营的代表，它们可以是世界上任意的两种颜色。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区分彼此而已。我们现在开始落子，落子前一定要记住黑子先下。”
    “黑子，就是拿铅笔的先走，是吗？”
    “对，铅笔先下。我可以在棋盘上画个圆，也可以点一个小圆点。”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是拿中性笔和彩笔的，也是一样画圆或者点个小圆点。对，不错。这就完成了首次的落子，记住落子无悔。既然你下了这个位置，你就不能再改咯！所以，我们在落第一个子之前，要想好自己对棋盘的布局和整个棋局。你要想好第一个子你下在什么地方，对方又会如何应对。要想好自己的路数，同时也要观察和预判对手的棋盘布局和落子的路数。我们都学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你先了解了自己和对手的策略和计划，你才能百战百胜。这句话不仅仅适用于军事，更适用于下棋和日常交际。”
    何校长没有在继续将下去，他知道适可而止。师傅只能引进门，至于你能学成什么样，能下什么样的棋。这个还是要看自己，更要看个人的悟性。没有谁能替你走完所有的路，更没有谁能指导你你的人生该怎么走。
    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对于下棋他们或许还不懂其中的奥妙与下棋的乐趣。但假以时日，等他们慢慢的喜欢上了下棋，学会了落子无悔和棋如人生，他们便会爱上下棋，更会懂得更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第六十四章:落子无悔

    雨天下棋，颇有一番古韵。若有清茶作陪美酒为舞，或许这才是上品……
    教室里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正如何校长所言：棋如人生，落子无悔。可对于下棋的人来说，怎么可能真的做到落子无悔。这就相当于另一句话：观棋不语真君子，可真的对于观棋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去指点棋手。
    常言道：知行难合一，道通意未懂。意懂行难控，行乃兴致所驱，随性而为也！
    五子棋，看似简单，但对于初次接触的五子棋的人来说未必真的那么简单，他们可能会遇到敌我不分、无大局观、无预判对手路数等等。但同时，他们也是最纯真的棋手。他们之间的较量是单刀直入的，没有那么多算计和小心思。他们下棋，棋局一目了然。要么就是瞎落子浪费棋盘，要么就是随心所欲，无从下手指导。
    学习，或许是个让人觉得心神疲惫的过程。因为不懂，所以要去学。可学，该怎么做才是对呢？
    探索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下课铃声响起，可却并不代表棋局能分出胜负。或许，对初学者的萧宇轩他们来说胜负输赢未必最主要的。他们只需要耐心研究仔细探索，总能战胜对手赢得棋局。可何校长为何教他们下棋，莫非真是为了输赢？
    “好，我们可以停手了。属于我们娱乐的时间结束了，接下的学习你们需要更用心才是。只有先学好知识，你们才能去赢得自己人生的主动权。这节课到此结束，大家自由活动！”
    何校长离开了教室，就如带走了她们的希望与期待。下棋要分输赢，而人生是分功成名就流芳百世，还是屡屡无为如尘土般虚度年华。这些问题，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真如刚刚，他们探索五子棋似的那么认真，那么全身心的投入进去。或许这些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有的只是每个人不同的审题思路和不同的答案罢了。
    人生在世，每分每秒都是一种奢求与煎熬。但正是这种感觉，让我们身心俱疲……
    “小雪，你和萧宇轩到底谁赢了？”
    笑笑突然跑到小雪面前，追问着最后的结果。
    “我们不分上下，你和那个人呢？”
    “我们，都输了。不，应该是没有输赢。”
    “这话怎么说？”
    “他下棋确实比我好，但是他心术不正。总喜欢做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结果嘛，当然是自讨苦吃咯！”
    笑笑学习或许比不上小雪，但是她的聪明程度绝对高于小雪。经常和笑笑玩的同学都知道：笑笑看事情很通透，即便是再细微的小动作，都难逃笑笑的法眼。这样的人适合下棋，因为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关注很多细节，从细节处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叮铃铃……”
    “哎，没趣。又要上课了，感觉好烦呀！”
    “是呀！学而不实用，用而不懂，懂而不通，通而不精乎？”
    “小雪，没必要这样。我们都听不懂……”
    “起立”
    “老师好！”
    笑笑趁着老师还在忙碌的时候，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座位。
    “哟！今天谁值日，黑板都不擦了。”
    老师看着黑板上八个大字：棋如人生，落子无悔。
    值日的是小雪，可能因为太忙而忘了。
    “老师，对不起。我忘了，这就来。”
    “哦，不用。何校长的字还是没长进，该收的地方不收，该放的地方不放。哎……”
    老师摇着头打开了课本，而台下的同学们自然赶紧收起棋盘寻找这节课的课本。
    “我们开课前，先做个小游戏。大家也能放松放松，让那些还没有收心的同学收收心。”
    “什么游戏？”
    “萧宇轩，你很喜欢游戏嘛！那就从你开始，说说你对这八个大字的理解。我也替何校长来验收验收你们到底学了多少，是不是？”
    “老师，我说：棋如人生，落子无悔。无非就是：下棋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要乐于探索，落子无悔就是每走一步路，都不要后悔。”
    “还可以，虽然意思不全对，但是说是还算可以。接下来，小鹏你来说说！”
    “老师，我只顾这下棋了。至于那几个字我认识，但是连起来就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了。”
    “哈哈……”
    课堂上哄堂大笑，似乎是在嘲笑小鹏的实诚。
    “都别笑了，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开心的。俗话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小鹏无非就是不知而已，至于你们这么开心？”
    教室瞬间变得安静了，从常理来说小鹏没错。这八个字分开谁都认识，可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可能大家未必都能知道，与其笑别人无知，倒不如自己先搞懂。嘲笑别人前，你要问问自己是否懂。若是自己，能否向他人一样做到如此坦率。
    棋如人生，容不得半点马虎。每次落子，就像是我们人生中的每次选择。要取必先舍，要得必先失。取舍之间犹豫不决，犹如在落子是举棋不定，难定取舍。落子无悔，言出必行。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取舍皆因选择而定。决定了就不要瞻前顾后，更不要因舍弃而懊悔不已。
    常言道:三思而后行，所谓三思：思取舍、思后果、思结果。均衡自己的实际情况，而选择最佳的选项。去在坚守、去执行、去承担因果，切莫事事都想只要好的一面，而忽略最坏的结果。切莫因悲大于喜而愤怒，切莫因愤怒而悔恨当初。人生只有前行没有后退，人生只有直播，却没有彩排……
    所谓的棋如人生也好，人生如戏也罢。人生没有后悔药吃，只有无尽的救赎与被救赎之间转换……
    “老师，你能说说你的看法吗？”
    “我的看法就是：人生如棋局，由不得你。一切就像是被人规划好了似的，你只有执行权，却没有选择权。就像你们现在这样，只能被动的接受学习。而不能选择你们喜欢的玩耍。”

 第六十五章:不惹事不怕事

    老师的话刺痛了她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们若可以选择，能自愿进学校的能有几个。或许寥寥无几，或许那时候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学生。不需要老师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每天换着花样跟他们讲知识的重要性。或许，那时候没有挨训、没有体罚、没有不完成作业的，更没有贪玩而误了学业的。
    所有的学生都在努力求学，所以的老师倾囊相授。教室里一片祥和，学校里一片师生情深。老师们也没了那么多的烦恼，学生们更没有那么多的多姿多彩。或许，这就是老师们心目中的教学！
    “题外话到此结束，我们开始新的课程。请同学们把书翻到第三十页……”
    黑板上的八个字依旧留在哪里，似乎是想有种延续。亦或许是为了加深同学们的印象，毕竟短短八字却蕴含着很多的道理。或许他们此时不懂，但日后他们总会明白。
    窗外的雨水冲洗着操场，似乎就像是给人间洗澡一般。楼顶的灰尘被清扫而光，昔日的落叶被雨水带走。没有人会在意它们最终去往何处，它们的踪迹早已脱离了大众的视线。或许，会有一个无聊的孩子捡起一片落叶。在掌心里反复把玩过后，又会随手一丢。而经历摧残的落叶，却早已面目全非。失去了往日的多彩和生机，它又会随雨水流走，漂的很累很累……
    下课的铃声总会响起，教室里的学生只能在窄小的楼道里玩耍。他们之间总会不停的发生摩擦，但谁也没有太在意。可事情总有意外，意外的让人猝不及防。
    “喂，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什么意思，我不就碰到了你了吗？”
    “你知道不，碰到人要说对不起。这是最起码的礼貌问题！”
    “对不起，你个大头。”
    “你道歉就道歉，干嘛给人起外号呀！”
    “我喜欢，怎么了？”
    “你……”
    他们的争吵起初没人在意，毕竟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小屁孩之间的小误会。可随着吵的时间越来越久声音越来越大，前来围观和看热闹的人便会越来越多了。
    笑笑从旁边经过，原本对这些一向很感兴趣的她。可今天却因为下雨，而没有心情去凑热闹。只是越听越觉得男生有点无理取闹，便回头瞧了一眼。
    “小白，怎么会是她。”
    笑笑心里犯着嘀咕，她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不好，这个得找小雪。”
    笑笑心里刚默念完，便飞跑回了教室。
    “来，让让十万火急。碰倒了我可不负责，各自防护……”
    笑笑一路狂喊一路飞奔，让原本拥挤的楼道瞬间腾出了一条小道。
    “小……，小雪。不好了，有人在欺负小白。你快去看看！”
    笑笑边喘息边说道:
    小雪听到后匆忙起身，无意间掀翻了课桌，这一举动让萧宇轩都吓了一跳。
    “笑笑，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没时间详细说了，你也过去帮忙，别傻坐着了。”
    “至于嘛，不就是有人欺负小白吗？对了小白是谁呀！能让小雪这么激动。”
    “小白，小雪的妹妹。亏你们还是同桌，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小强不屑一顾的说道：
    “你……”
    “你们别争了，快去帮忙。”
    萧宇轩忍住了对小强的愤怒，他匆忙起身离开了教室。
    小雪冲到小白面前，将小白推到了自己的身后。似乎再说：凡事都有姐在，我会保护你的。
    对面的小男孩看到又来了一位稍微年长的女生，便更是不放在眼里了。
    “哟，一个不够还来两个，这是不是想双羊上身呀”
    “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双羊上身。我看你是鼐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
    “口气大不大，试了才知道。”
    “来呀！”
    小雪原本只想息事宁人，毕竟她们姐妹是女孩子。没必要和男孩较真，可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一次次的在作死。小雪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就像对付小强似的狠狠的踹了过去。
    “啊……，小妮子下手够狠的呀！”
    “不狠，怎么能震住你。一个出了名的小屁孩，只会无中生事的玩意。”
    “你又是哪根葱，居然也配出来找事？”
    小男孩只顾着低头抚摸伤口，却并没有在意来的人是谁。
    “鄙人，姓萧名宇轩。不知我这根葱，够不够这个资格。”
    “萧宇轩，就是那个传闻中和同桌不清不楚的那个？”
    “正是，看来你对我格外关注嘛！”
    “哪有，你不够格。把那个踹我的人留下，你和那个小屁孩可以走了。”
    小白一听要留下小雪，心里突然很紧张了。虽然平日里姐姐也并非善茬，但是毕竟这次对方是男生。
    “姐姐……”
    “别怕，我就不信他还能吃了我。”
    “可，对方……，都怪我。”
    小白边说边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可被小雪给拦下了。
    “记住妹妹，我们不欺负人，但也不允许别人欺负我们。我们不惹事，但不代表我们怕事。若今天我们示弱认输，那么明天便会有更多的阿猫阿狗来欺负我们。与其每天都要应付这些，我们倒不如一次性给他们教训。让他们清楚马王爷是不好惹的，惹了就要付出代价。”
    小雪的话振聋发聩醍醐灌顶，让围观的同学自叹不如。欺负也好，欺凌也罢！在这些同学之间经常发生的事上，大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草草了事。毕竟同在屋檐下，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弄得太僵对谁都不好，故而得过且过罢了。
    “小妮子，别说那么空话。有本事你就来，我奉陪到底。”
    “这话倒像个爷们，但这事怎么办的像个泼妇。”
    “姓萧的，别人怕你我不怕。别整天以为天老大地老二的，到头来傻也不……”
    一记耳光是那么的清脆，所谓打人不打脸。但萧宇轩却喜欢打人脸，就像是一个印记，深深的刻在被打者的心里。
    “我希望你们不怕我，也希望你们能继续这么有个性。”

 第六十六章:实情相告

    萧宇轩的话有点夸张，但至少表面了他的态度。
    “萧宇轩，你下手也太狠了！要不给我个面子，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来的人是五年级，此人姓令名杰。大多数同学喜欢叫令哥，萧宇轩自然识得此人。
    “令哥开口，这个面子我自然要给。不过要作罢也行，只是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二这位小朋友却对我同桌的妹妹言语辱骂，此事是不是应该赔礼道歉。”
    “行，要求不过分。我替他答应便是，不过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俗话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他们之前有冲突，那么我总要弄清楚事情原委。”
    “好。”
    萧宇轩抢出风头的毛病始终没改，可风头出了事情总要弄清楚。不然，不不清不楚的。说也不会信服！
    “张旭，你说。”
    男孩强忍着疼痛将过程说了一遍，原本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却闹的不可开交的地步。然后四五年纪两个年级的人都……
    “张旭，不论对错你都应该道歉。毕竟小女孩才多大，你比他年长，自然就要谦让与她。”
    “我……”
    “嗯……”
    令杰似乎不太满意张旭的表现，似乎总感觉有点故意。
    “我错了，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不会和女生过度计较。这次全部责任怪我，请你原谅！”
    “这不是会说好话嘛，以后要注意，回去！”
    “等等，这轻飘飘的道歉似乎没有警示作用。”
    “萧兄何意？”
    “保证书，放学前交给我。”
    “萧宇轩，你别太过分。令哥是给你面子，要不然就你这小样。”
    “是嘛，令兄！”
    “保证书，我们交。毕竟我们有错在先，就当我们记个教训。”
    “好，走！”
    “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张旭愤怒的说道，可又有几人会去听呢？
    萧宇轩目送着张旭和令杰的离开，总感觉今天令杰怪怪的，可却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令杰绝对不是纸老虎，不然他也不会深受大家的喜爱。
    “好了，你们姐妹聊聊，我先回教室了。”
    萧宇轩说完便转身离开，可他总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似的。萧宇轩回过来头，看到何洁和萧玉……
    “二位，你们有何吩咐？”
    “哈哈，出完风头了？”
    “嗯”
    萧宇轩笑着点点头，对于何洁萧宇轩总有一种老鼠遇上猫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出风头。为什么令杰事事让着你？”
    “我不知，我也好奇。总感觉令杰怪怪的，就像是有人在操控似的。”
    “不错嘛，六感挺灵。这就是你姐姐的魅力了，不如我给你讲讲。”
    何洁一副吃瓜群众的嘴脸，似乎很享受讲述的过程。
    “好了，我们回教室！”
    萧玉显然不想让何洁说，只能岔开话题。
    “哎，走！”
    何洁无奈的摇摇头，跟随萧玉离开了。
    萧宇轩刚走没几步，便被小白给拦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刚刚没过瘾？”
    “萧宇轩是！我们聊聊。”
    “你想和我聊什么，或者说，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嘛！”
    “有，关于我姐姐小雪。莫非你一点都不感兴趣？”
    “你说，我听。”
    “你是不是和我姐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去过我家？”
    “我和你姐是同桌，自然走的近一些。至于我之所以去你家，那是因为我帮着你姐姐去拿鱼回去。怎么，这个有问题？”
    萧宇轩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呀！看似这么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人却拿来做文章。搅得我们是鸡飞狗跳的，而姐姐也……”
    “小雪怎么了，你快说呀！”
    “凶什么凶嘛，我姐姐因为这件事情要转学了。这背后都是你，还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造成的。”
    萧宇轩听到小雪要转学的消息，瞬间感觉天空突然黑了。就像是乌云密布，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他们是谁，告诉我。”
    萧宇轩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拿昨晚的事做文章，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小雪居然选择了转学，这么极端的选择。他不知道小雪因为这件事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不知道小雪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是能改变现实，还是能和他们撕裂。”
    “我……”
    萧宇轩此时意识到，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只是同桌，即便自己想强出头，也找不到任何借口。
    小白看着萧宇轩，她心里知道：这一切不是姐姐和萧宇轩的错，可自己刚刚没忍住将萧宇轩也归到了制造流言的人中。她不后悔自己将实情告诉萧宇轩，毕竟这不是她们一家人的事。萧宇轩作为当事人之一，他有必要知道实情。况且，就算姐姐选择转学离开。她都不希望姐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过得开心些，或许在学校里有萧宇轩的陪伴能让姐姐忘到之前的不愉快。亦或许，姐姐也需要有人分担一点！
    “萧宇轩，对于你。我们家久闻大名却未见其人，今天虽然和你是头一次见面。但我感觉你这个人不坏，或许外界对你颇为怨言和杜撰，但你要坚持做自己。”
    “谢谢你，小白。”
    “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不然我还以为这场流言蜚语只要我们不回应不接受就会烟消云散。可，我和你姐姐都错了。我们越不回应，这件事只会越穿越邪乎。到时候受伤害的可能不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是我们两个家族。是我和你姐姐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怪我。”
    “好啦！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来只是不想让我姐姐再受任何伤害和不开心。我希望你能用全力保护好我姐姐，不要让她再受莫须有的指责。你应该清楚名节对我们女生的重要性，我希望我姐姐以后能清清白白做人，明明白白做事。”
    “我会的，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让她不再受流言蜚语和莫须有的指责，至于名节，我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