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 游戏*人生 生活中有那么多的偶然。数不清的偶然凑成了一段段神奇美妙的人生。所以,小说家们总是说,无巧不成书。 我在wx上玩小游戏。玩得很嗨。因为直接用小程序就好,你不用下app,不会占空间,也不会耗内存,而且,公司的网管好像查不到呃。 呵呵,小秘密。毕竟有时候上班会遇到很多不开心的事情。烦闷不已的时候,打开游戏,给自己一段不一样的人生,便能暂时地忘却这些不虞,指挥游戏里的自己,看那个小小的炫丽的人儿在另一个空间里奋斗,不管是打怪升级,还是探险取宝,都会很有趣。或者,人天生就是有控制欲的? 当然,倘若在游戏里还能和别人交流,聊一聊升级,骂一骂对手,这游戏,便就更真实了。 我在游戏里认识了小星星。 他一开始并不叫小星星。进游戏系统会自动给名字,当然,也会赠送改名卡。其实,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所以我的改名卡很久很久都没有用过。 系统给小星星的名字叫公孙望月。挺好听的。 嗯,我的名字叫西门晓康。系统会有很多名字备选,之所以选这个,一方面是因为我喜欢负剑站在屋顶上吹风的大侠西门吹雪。另一方面,我要考试了,政治试题里有一题,说2020年我国要全面实现小康社会。然后针对小康社会进行了一系列的展开。这道题我一开始选错了,所以翻开书看了一下,对小康社会也颇多向往。于是,我觉得西门晓康这个名字真的不错呢。 扯远了。还说公孙望月。他们那会儿在游戏里已经很活跃了。总是叽叽咕咕地讲话。一起去刷怪。 他们团队里有个叫熊熊的玩家。可惜后来好像没玩了。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他抢我的怪,战力高,分分钟秒我…… 我听见他们在聊天。公孙望月在游戏里的老婆叫无心夏梦。 嗯,没错,这游戏可以结婚,可以离婚,可以举办婚礼。还有专门的情缘任务。大约现在的游戏都有这些功能?没毛病。 熊熊说,孙,过来打龙。孙媳妇,一起来。 噗-- 然后公孙望月抗议:“能不能不叫孙,我叫公孙?不行叫月也可以?” 熊熊表示:你叫公孙啊,孙多简单啊,又顺口又方便。叫啥月啊? 然后熊熊开使更起劲地叫:孙,过来这边。孙,来打副本 孙媳妇呢?孙媳妇,给你装备! 所有的对话如果不挑选,就会自动发世界。大家都看得到。 其实游戏里人不多。 我就一边玩一边看,看他们热热闹闹地对话。 游戏里他们一起的人都笑疯了。 我也快笑岔了。 这名字……这简称…… 公孙望月终于表示受不了了。 他表示要改名。 估计他之前也不叫公孙望月。因为他的改名卡用掉了。于是满世界问改名卡在哪里。 改名卡用掉了要花钱买的。还不便宜,1000元宝。 不过公孙望月是玩家。他还是蛮有钱的。:) 过了一会儿公孙望月改名了。他出现了。 我加了他的好友,游戏里加好友,可以互相点赞,平台当然要鼓励加好友,死气沉沉的游戏是没有人会玩的对不对?所以一开始的任务里就有加好友,做了是有奖励的。更何况这些玩家们如此活跃,喊喊叫叫,让你觉得知道面前乱跑乱跳打怪升级的背后,有一个真实的灵魂,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不加好友都对不起我自己。 于是我的邮箱里就收到一封信。 您的好友公孙望月改名为星宇。 这名字也挺好听的。 然后星宇上线继续打怪并且继续和朋友们聊天。 熊熊开始叫:新媳妇。打怪。 新媳妇,这边来。 笑喷。 星宇一边开始笑骂熊熊,一边说,我本来打算改名叫公孙狼的,想一想还是算了,叫星宇比较正常。 嗯,我忍不住插话了,叫公孙狼也挺好,狼媳妇。 孙媳妇,新媳妇,狼媳妇。 星宇虽然成功改名,但这个改名计划应该还是叫做以失败告终。 因为他成功地让我们又调侃了一把。 所以大家都很开心。 一边打怪一边开心。 我也很开心。 这是游戏的世界。放松开来,笑上一笑,这是游戏的世界。却掺入我们活生生的人生。至少,能解解闷。 让你在烦恼的时候,不去做其它的傻事儿…… 他们的仙盟,叫天下。盟主是我们这个服里的一号玩家,排在最前面的那个。叫隐帝。 排在第一,当然就是皇帝了。 我看见皇帝的妆容很威风,金光闪闪。威风凛凛,皇后叫宁岳尘,等级也很高。装备都很好。 皇帝皇后叫着玩家们去攻城略地。也好威风。 我有一种远远看着他们玩的感觉。因为他们都是玩家。表示有充钱。 充了钱战力才能更高,升得更快。 当然,还有通过玩游戏赚钱的。云朵是资深的老玩家,表示赚了七八十块钱。怎么赚钱我不是太懂。大约是平台方吸引玩家的一些策略。 我喜欢进游戏,但不太想在里面花钱。 我妈对玩游戏深恶痛绝。如果知道我居然玩游戏还在里面花钱,我耳根铁定不得清净。 我加入一个人最少的仙盟。叫什么?不装屁遭雷劈…… 嗯,这名字好奇怪。然后,盟里只有一个人,除了盟主不疯魔不成活,没有人。 因为知道以前玩的一些游戏里,大的盟很难进的!以前玩征途什么的,要进个大盟战力要到很高很高,还要每天玩成盟里的任务,很烦的。 所以我决定找个最简单最没人的盟进。 一点就加入了。 加入两天我就成了盟里的长老。因为没人啊。所以除了盟主,我就是长老。(哈哈) 于是我每天顶着这个超级长的装逼的名字在游戏里跑。 对,每天都进一下。每天游戏里都会有好多东西领。只是为了奖励和鼓励你每天登陆。平台也不容易。我想替它说:我要要留住玩家我容易吗! 其实小程序里的玩游戏的人很少很少。我在的这个服,说话的也就我刚谈到的天下盟里的那几位。 仙盟里是有盟怪可以打的。显示着一代二代一直到一百代的字样。但我这个盟里的怪从一代到一百代都是灰色的礼包也是灰色的我点点点,它没反应 灵魂都很寂寞吧? 灵魂都很寂寞? 我跑进去打它,它一巴掌就把我给拍死了。 哦,我开始明白,这个盟怪得人多势众才打得死。 装屁遭雷劈这个盟真是死气沉沉啊。 后面连盟主都不太上线了。 我在游戏里转悠了几天,受不了这个寂寞孤单冷的盟。开始想换一个盟。我想着大盟肯定是不好进的。应该是这样。总会有战力要求什么的。我肯定进不了。 哦对了,我结婚了。 因为到三转的什么就可以结婚了。 为什么叫转?我也不明白。总而言之游戏里的角色并不只是升级这么简单。你可以升很多很多级,几百几千级。游戏里可以转生。转生以后就可以开放更多的角色。你不会孤孤单单一个人玩。三转以后,可以开一个女角或再开一个男角。嗯,六转以后可以开两个。如果再花钱呢,再开两个角色。就是说,普通玩家可以开三个角色。小小的屏幕上,三个角色花花绿绿一起前行一起打怪一起做任务。还各有各的动作招式,各有各的生命,各有各的表情。死掉两个剩一个时也能继续干活。 所以,即使游戏里没有其他人理你,你都不用担心会寂寞。 无论出行到哪里,做副本还是打boss,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装备五光十色,技巧五花八门。很热闹。 好多年没有玩过角色游戏,是谁想出这样比单角色更能排遣孤单寂寞的法子? 哈哈。 突然觉得这么一讲,玩游戏的人灵魂其实都很寂寞。 不是吗? 我爱上我的剑仙 我爱上我的剑仙 游戏里三转就可以求婚了。点开求婚页面,里面有好几个征婚的女孩子。哦对了,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玩的是男角? 一开始觉得星罗法师的角色服装好飘逸好帅气,所以进游戏时就没有理会它的默认设置,没有选剑仙,而是选的星罗。但是我吃亏了。星罗战力低。比剑仙低很多的。所以我走了好大一个弯路。 但只是游戏而已么。我不太在乎这个。战力低点儿就低点儿。也没什么。 可是当第二个角色剑仙打开以后,我开始不淡定了。 首先,剑仙的角色图标比星罗要帅。好帅好帅。是那种很酷很冷的帅。而星罗的图标,稍微有点儿娘。 游戏有请焦恩俊来做代言,嗯,星罗的角色呢,就有点点像焦大仙。总而言之,我觉得有点儿娘。焦大仙的粉不要揍我。只是对比出来的感觉。 而且我接下来发现,无论打什么怪,不管是boss还是副本,剑仙总是默默地冲在最前面。 一开始剑仙没有换服装的时候,是一套红黑相间的衣服。很显眼,很削瘦,很帅气啊。 只要有怪了,剑仙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一马当先,把天音和星罗护在后面。星罗拿着一把扇子,虽然也战斗,却像军师一样,总是在最后面。 但要命的是我先开的是星罗,所以星罗的角色是主角色,战力和生命都最高的。 于是我的剑仙每每默然无声英勇无敌地冲在最前面,就总是最先被打死的那一个。 很快血条就清空了。很快他就倒下了。红色的身影孤单地倒下,倒在地上死不冥目。留下星罗和天音挣扎一会儿最终扛不住然后全军覆没。 我帅帅的剑仙好可怜! 可是他又这么英勇无敌!敢于担当! 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永远冲在最前面,几大步地甩开战友,保护战友,然后死得最早,伤得最惨! 我好心疼他。 我都快爱上我角色里的剑仙了。 虽然每个人的角色里都有剑仙,但如果不是先选星罗,一定不能发现剑仙的伟大! 游戏里的老婆 游戏里的老婆 我选了个名字好听的女孩儿。叫郝连若芙。 肯定是系统给的名字,可是听起来很清秀啊。点向她求婚。求婚要花520个元宝。这点儿元宝我还是有的。过关闯将是会掉元宝的! 郝连若芙很快就点了同意。 然后我角色打开后,头上就有了称号:郝连若芙的夫君。 求婚完成后是可以结婚的。但是要花个元宝才能举办婚礼。元宝很贵的呢。充100块可能才送2万的元宝。 我没那么多的元宝,所以当然结不起婚咯。 玩了这么久,也没见谁结婚。至少我没碰上过。 2万多个元宝都可以砸出多少装备提升多少战力啊!还可以买战骑啊!可见大家都很清醒呢。 没有婚礼娶了人家做老婆有点儿涩涩的。尤其对方还是个。还是天下那个盟里的玩家。 我更显穷酸啊。 于是不太敢在世界频道里吱声。 但是每当郝连若芙一上线,我就在私聊频道里叫她:老婆老婆! 一边在手机旁边窃笑。 然后收获到旁边坐着的老公看神精病一样奇怪的眼神。 呵呵。角色换得有点儿奇怪,我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郝莲若芙明显不习惯我这个未曾会过面的夫君。 是的,他们盟里有自己的活动,我角色太低微,参加不了。 所以郝莲若芙只回过我一个字:呃…… 后来,郝莲若芙很快就不上线了。 连接好几天都不上线就通常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忘记了这个小程序的游戏了。 通常也就意味着:这个角色,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来玩了。它永远都会是灰色的了……从此都不会再有上线的提示了…… 我觉得好可惜啊。 都充钱了啊,都是了啊,不上线多可惜啊。 啧。 我真是一个游戏里的穷酸:)。 老大隐帝 老大隐帝 没了老婆的我继续在游戏里游荡和流浪。看天下盟里几个玩家热热闹闹,打怪做副本,互相叫着帮忙。看他们唤着名为隐帝的皇帝玩家去打难打的修罗王,口口声声:老大!老大! 隐帝看起来挺忙,不是很经常在线,只有有各种活动时才会上来。也不大讲话。挺有王者风范。一讲话必然全服皆知。因为他有发言气泡。也不知道是当了皇帝系统特给的,还是自己花钱买的? 反正隐帝一说话,屏幕上就会有一条气泡,大家们都能看到。想不看都不行…… 而且一般隐帝出场,几乎万事皆解。虽然我不能亲见,但是从对话里能感觉到: 老大,帮我打白泽 发援助! 不到几秒,系统里就公布,玩家某某给予白泽最后一击,获得极品装备! 老大,来修罗,40血了! 于是隐帝应该是一招致命,于是系统满世界公布:玩家家隐帝击败修罗王,获得修罗王称号,获得极品幻彩石! 接下来一系列玩家名字排排坐,个个都得各种红品游戏道具,看了让人眼馋。 有个老大真不错呃! 我也想要有个老大了! 看着这些,我满屏星星眼了! 而且隐帝老有钱了,一上线就充钱买礼包,然后各种抽奖,合装备,洗练武器,满屏满系统都是公告: 恭喜玩家隐帝充值获得超级回馈大礼包! 玩家隐帝抽奖幸运获得永恒宝箱! 玩家隐帝抽奖幸起获得青冥宝剑! 玩家隐帝幸运抽取100元宝! 玩家隐帝成功合成金圣宝剑!战力大增! 玩家隐帝成功合成金圣宝衣!战力大增! 玩家隐帝成功成就金圣套装!战力激增,所向披糜! 恭喜玩家隐帝洗练出神级技能旋风杀! 恭喜玩家隐帝洗练出圣级闪避绵羊神功! 于是底下世界对话框里沸腾了: 什么鬼?绵羊神功? 老大变成一只绵羊? 不,你错了!可能是一群绵羊! 哈哈哈…… 顿时笑声一片。 而始作俑者发了个滴汗的表情,继续淡定洗练,系统继续发着各种标红的恭喜,圣级神级技能不断…… 我角色低微,还没到这个境界,所以并不知道洗练是啥场景,总而言之是可以加战力变厉害了! 是了,这游戏并不是上线就什么都能玩的!要随着等级和转生数的提高而逐渐打开各种功能。 比如50级以上才能点开聊天窗口看各种聊天,3转以后才能结婚,9转以后才能结义,上线第三天才能拿到宠物,七天以后才有明星伙伴相陪…… 没错,这个天数是我们过的日子,真实的日子,你得睡一觉等一个日出日落以后再上线才有…… 嗯,这游戏……逼真又蛋疼…… 虽然我没有蛋…… 我替大家疼不行吗!? 捂脸笑哭…… 记小星星 记小星星 我其实应该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 小星星说他要出海了。刚刚离开了码头,渐渐向外海驶去。越往外走,信号就越弱了。 可以想像,暗沉的夜,星子在天空闪耀。海风清冷,两岸灯火渐行渐疏,渐走渐淡。或许星宇在船头抽烟。又或许和他的朋友在调侃玩笑。海浪击打着船帮,发出叭叭的轻响。这将是一直伴随他们前行的音乐。 少年呵,前进。愿你出海平安。愿你前程美好。 星宇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听说了他的一些往事,如果他同意,我会一点一点在书里渐渐展现和还原。其实听他的往事,我是有一些忧伤的。 或许因为我比他大,又或许,我总希望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能延续和发展。有美好的开始,有美好的结局。然而,如常言所道,这世间,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愈是善良,有时候愈发容易受伤。 有一句话说,你若动心了,你就输了。 每个人都会经历往事而逐渐成长。希望这些往事不要留下太多痕迹。在心上如轻烟,随时间流逝而渐渐消散。 那些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人和事,如果成为了过去,请都渐渐淡忘。 生命向前,日头向前,生活也要向前。别让过去羁绊了本当大步迈开的脚步。 我其实多么希望小星星不出海。 我们只是在游戏里认识陌生人。他说他看我的文字,而我,很欣赏他在游戏里展现出来的热心和细致的性格。 28岁,风华正茂的年纪。 水手,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职业。 但我不是唱着歌披着纱巾朦胧望着这个世界的天真单纯的小女孩。 一段感情,如果过去了八年仍能让一个人黯然神伤,我心疼他的用心与善良。 一份职业,要孤寂地漂泊在大海上,远离了人群和喧嚣,做铁骨铮铮的汉子,做海浪和海鸟的朋友,听着很浪漫,其实很残酷。 哪怕会有很高的收入,我还是觉得很心疼。 没有人想离家远行。没有人真的喜欢寂寞冷清。 我是旱鸭子。我生活在内陆,连一条大河都没有的高原。所以,我可能有些狭隘罢。 我愿小星星在这样美好的年龄,实现他的梦。 愿他终得一人心,早日娶得如花美眷,生些大胖小子,安安乐乐,有所操持,不再出海打渔。 愿我的祈愿,化成天上星,伴他,与他的朋友们,平安远行。 小星星,你其实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你看,你走了,游戏都寂寞了。 没有太多人打插科打诨。也没有人引得大家笑语吟吟。 你看,我都不想上游戏了。 所以,你其实有善于与人交流和沟通的长处。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一个能让大家快乐的人,他的内心,有花朵丛生。 你不一定非得去出海远行,你也可以在家里做更多杰出的事情。 我在想,你其实可以去做一个司仪。流畅的口才,细致的关心。你可以让婚礼和集会热闹温馨! 你是个善良又可爱的人。 所以,神说,他会赐你平安幸运。 灵魂的歌 游戏昨天突然就宣布要合服了。要把104和105都合到103服里来。 昨天小青就来群里报告,于是受了大王的委托特意练了号去刺探情报。 104服还好,是位女皇,战力才12亿。可是105服的皇帝,居然有93亿的战力。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而且105服的皇帝,名字超难听,叫朕射你无罪。 本皇后我,嗯,103服的皇后我,都不愿意叫这个名儿。我们简称他为93。 可是我们大王才有41亿的战力啊。 怎么办,合服以后,要是打架大王就要屈居第二了。而且我的皇后位子肯定也坐不上了。 这真是让人忧伤的事情啊。 不过这个服的情形挺诡异的,就这位皇帝奔着93亿去了,排行榜下来其它人全是2亿的。 看起来是个孤家寡人。 因为差距太大太远啊。 九点半到十一点半合服。十二点多上去时,蛮热闹。多了好多新面孔。 因为大佬们没有来,所以静静天官就当了皇帝,过了把当皇帝的瘾。 然后大家都在抢官职。你方上罢我登场。 周一是抢官位的时间。 于是满世界都在宣告各种官位更替消息。 93上线了!嗯,他不叫93了,他上线的时候就有103亿了,一会儿又有105亿了。充钱抽礼包,各种公告明晃晃的闪眼睛。 本来合服了有三个盟。我们天下盟是第一。还有个天下之二排第二。105在第三个盟当盟主,叫天庭。 神奇的是,他明明是天庭的盟主,但是居然上线了一会会儿之后就跳来我们盟里,直接加入我们盟了! 真真是跌眼镜 大家一片欢迎之声 我说,那个,大兄弟,你能把名字改一下么? 没人理。 我说,无罪兄? 还是没人理。 小瑶说,等下无罪兄一刀砍了你。 好尴尬。我说大王还能挡他一招。 嗯,然后我又去世界里叫。 叫,无罪,你把名字改了呗? 嗯。还是没人理。 …… 算了。 我跑群里去打小报告:大王,那个101加入咱们盟了! 白小瑶:101? 我:就是昨天那个93! 白小瑶:人家105了 我看看,果然,这战力升级的速度! 我:怎么感觉他是来抢盟的呢? 云朵:他抢不走。 我们的对话成功地引起了大王的兴趣。 过了一会儿大王上线了。我没在,但我知道他上线了。 大王玩了一小会,几分钟的样子。就下来了。 然后进群了:“小媳妇儿,我把号给你玩了。我不玩了。” 群里下巴掉地。 不过其实也能理解。 当大王的,都有大王的傲气和尊严对不。既然当不了大王,不如不玩。 虽然大王告诉我们他很忙,而且以后有更高级的人罩着我们。 别的服的大王肯定都很厉害,战力也很高。 可是我们服的大王有我们啊。 不像105,一个人高高在上。多没意思呢。我直接怀疑他是游戏平台的工作人员。 肯定是。 所以我和大王撒娇。 大王不要嘛。 这个105和转角是一样一样的,不吭声不说话,什么都不理。 我们大王多好啊,能打能跳能说话。其它大王都是假大王,活像机器人! 大王捂脸笑。 大王我帮你玩号。你有空就上来呀。如果假大王敢欺负我,我就哭给他看!用大王的号哭! 大王:…… 大王:他不会的。 是?如果他还是欺负我,大王我就用你的号转个女角去勾引他! 大王顿时笑哭。 大王开始殷殷叮嘱:记得帮我打17转的boss。五行殿要打第一个。神殿boss…… 我立定报告:大王放心好啦!我不懂的话会去问云朵的!她肯定知道的!大王你放心! 大王果然把号的密码告诉我了。 你以为我会第一时间就拿着大王的号去上线吗? 不不不。 我忧伤地和大王说:大王,你要乖乖地忙。有空了就来上游戏。 大王捣头如蒜。 我又说,大王,这号是电话号码?如果你敢不上游戏!!我们!会轮流骚扰你的! 大王又笑哭了。 大王为这个号充了一万多块钱呢。 说不玩就不玩了 这得有多想得通啊 当然我们如果多多加油在群里经常嚷一嚷,大王还是会忍不住进去耍一耍的。 我忧伤地望着大王留下的那两串数字。 小星星出海了。 大王要罢工了。 这游戏里的快乐时光,就如这人世间的烟花一样,转瞬即逝呀。 对了,今天合服,打怪就会得烟花,一点就绽放开来。游戏里烟花不断,就像过年一样。把手机屏幕都闪花了。 只是,每一朵烟花,都像一朵寂寞。 在现实里工作生活,辛苦奋斗,在游戏里成仙成魔。 每一个角色的后面,都有一个活生生的灵魂。 这些灵魂,过着不同的生活,奏响着各种各样的歌。 只是我还是希望, 我们在游戏里的合唱,不要那么快就落下帷幕…… 世事变化无常 我都要被自己蠢哭掉了。 晋江抽了,不能发文不能看文,写了文只能放到草稿箱。但是最要命的,放入了草稿箱的文就如同掉进了无底洞,竟然我自己也看不了掏不出来!! 哭死! 我想说,晋江大人,我能不搬家吗?我怎么能不搬家!等到您正常了,我们的游戏里还剩几个人都不知道了! 天知道这两天发生了多少事情,我写了却不能更出来…… 云朵之前说,她可以帮大王的号练级。云朵很厉害的,是我们女玩家里最厉害的,对游戏摸得可清楚了。 可是我却舍不得给出去。那种心情很复杂也很微妙,也许以后想起来会轻轻微笑。 总之只是觉得,大王给我玩的呃。如今的游戏帐号,不是绑定的手机,就是绑定的微信。很私人的东西。绝不会轻易交给其它人。所以,哪怕只是源自于游戏里的信任,那也是很珍贵的啊。 当然舍不得给。 为了升级打怪,这个帐号的主人曾花费了多少时间来开心地玩呢? 玩游戏其实也是要动脑子的。装备要怎么合,宠物要怎么配,战骑要如何升阶,五行要怎么开打,这些,都是要费心神去处理的。 所以,即使只是一个游戏帐号,若不能认真地对待,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升到第一当老大的! 所以,我觉得这是种很珍贵的情谊。就像几个小孩子在一起玩,然后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给另一个人玩。也许只是曾经最喜欢的。但那也是不一样的。当然,这个帐号的珍贵程度随着大家对游戏的热情度的下降以及合区带来的冲击而逐渐下降。 打攻城战大家再也不在群里隐帝了。打修罗也没有人来叫他了。 因为知道他不玩了。因为知道帐号后面是另外一个人了。 我们在游戏里,众星拱月呼朋引伴伙在隐帝地指挥下打架杀怪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了。 大约现在要把帐号给云朵请她玩她也不要了。 笑哭。 你看,世事就是这样变化无常。 这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呢。 我们现实生活中也许要演绎好几个月才能达到的剧情,在游戏里不过一两天就能鲜血淋漓地体现。 其实我能预想得到,也许到了某天,当我想起来,当这个游戏还存在,当大王的帐号并没有修改,我还可以登上去看看。 可能游戏里不会再有我认识的人。 我孤独走过那些壮丽颓翻的廊柱,跳过一层一层的楼台高檐。远远看那些造型威武的神兽大王,威风凛凛的神兵神将。 只要我不去招惹它们,它们是不会过来给我一棒子的。 大王最近的一套神装是绿色的。非常环保的颜色。 大王的主角剑仙脚踏飞剑,身穿九五至尊的金袍,四角齐现,身后披风飞舞,神光弥漫。大王表情冷凝肃穆。默然站在屋顶,眺望四野。 对,这里,请把野字读音读成“ya”,音调同“哑”,这样,才更有古朴荒凉的静穆感…… 嗯,我还可以把我的西门晓康也上线,跳上屋顶,与大王相看两无言,再转过头去,望一望这游戏里的大好江山…… 时光如火,烧尽我们身后的所有绵延。 心思如海,淹没一切的惊涛巨浪。 我的大王, 我的游戏, 我心底里,最美好的记忆。 一些秘密 我们不是在微信群里爆照了吗。但那一章被藏在了晋江的草稿箱那个深深的洞里,我暂时掏不出来……我也不想重写,因为我已找不到当时聊天的那种感觉……苦笑……(嗯,找到了,发出了嘿嘿嘿) 小星星长什么样我是知道的。因为我有他的微信,我看过他的朋友圈,我还知道他的真名叫蔡钟强。吸鼻涕的表情……我要把他写在这里。因为这个名字我喜欢,打不倒的千年小强!我希望他也能这样坚强。 这个游戏里,远不止我们以为的仅仅是游戏那样简单。 它画面华丽,人物精美。 而玩游戏的人,更是心思玲珑,有真真实实的快乐悲伤。 玩游戏的人都知道,每个平台,都会有很多个服。可以随意选择。我曾经随便找了一个服进去,把号练到3转,加入了那个服里最大的一个盟。大约因为是老服了,盟里没有多少人。 我有几天没去。有一天无意中上去,系统跳出一条提示:您已成为红叶盟盟主。 我愕然,然后失笑。大约因为这个盟很久都没有人来。所以我这个唯一登陆的萌新就一跃成为盟主了? 我无聊地翻看盟里的信息。 我其实平常很不注意什么盟公告之类的。大约大多数人也都像我一样不会去注意这些的对? 其实这样做你就错啦! 就像我在103服,因为不看群公告,所以很后知后觉地才知道还有一个微信群可以加入,大家可以一起尽情嗨。从线上到线下,把角色变成活生生的玩家。 我被这个红叶盟里的公告震惊了。 公告特别长。 是盟主留下来的。 公告里说:谢飞,我知道你再也不会上这个游戏了。我也不想玩了。我把装备全褪下来放仓库里了。希望假如你还来登陆的话,可以把这些装备都给你。但是我想你可能永远也不会再登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把这些装备留给后来的玩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生气到再也不来这个游戏。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大的情绪。而现在我想找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我去过我们玩过的每个地方。我只能说,愿你快乐,希望你在其它的游戏里,也玩得开心愉快,我也走了,从此再也不会来这里…… 其实公告比这个要长很多很多,我大约就记得是这些内容。你看,现在我挺后悔的,我当时应该把这份公告py下来,然后贴来文里,给大家一起看一看这个小秘密。 这是一个当盟主的玩家的心意。她的谢飞,大约等级比她低。因为什么矛盾,从此便再也不上游戏。于是她好伤心和失落,最后也离开了游戏。却还是留下这样长长的一篇,希望谢飞可以回来看到。 嗯,我干了一件蠢事儿。 当时我涉世未深,嗯,不,当时我涉游未深,所以我才会这个服进去下那个服进去下地瞎蹦跶。那时 我并没有认识游戏里这么多人。。所以我也体会不了这种深深的遗憾。 我是盟主么。新上任的盟主,所以我大笔一挥,把这段公告全抹了。 然后写了一条简短的新公告: 希望大家游戏里玩得开心! 我想的很简单啊,游戏么,就是要让自己开心。所以,如果有不快乐的往事,那就让他消逝,然后,大家都快乐开心地玩就好。 我已经不记得那个服的序号了,不然,还真是想回红叶盟去看一看啊…… 我想当皇后 还有时间,所以,再写一章。 我把书的链接丢到群里给我的玩家朋友们看。我们一起经历的故事,当然要一起分享。于是有以下对话: 石头:小媳妇书写得挺不错的~ 石头:就是太少了。 遥不可及:白眼 各自安好。:老大已下线,小康要没得写了 石头:人生总是没有那么完美噻~ 各自安好。:估计几十章就写完了 石头:7章就没了。 各自安好。:不是9章吗 (嗯,解释一下,石头是大王,遥不可及是小瑶。各自安好是云朵。 而且,就如云朵所说,大王已下线。小康没得写了。谁知道还能写多久,还能写多长呢? 没事,小康要说,玩家不散,书不完。 微笑。) 我早上来公司上班,看到这个对话,先发一大通开心表情感激涕零。呵呵呵,酷酷的大王说好,臣妾惶恐。臣妾表示很开心。今天一整天都要好开心……给好多好多星星眼…… 好好,不皮了,言归正传。 记得刚开始还没有加入天下盟的时候,我关注过这群活跃玩家的对话。没法子不关注呀,他们偷懒都发的世界,所以世界频道里全在滚动蓝色的对话,不想看都不行。 星宇:老大,小岳岳又不上线了。不会不来了。 小岳岳是隐帝的皇后,名字是宁岳尘。一个很威风很闪亮的玩家。很多次听到她在打群攻和boss时和隐帝一起指挥大家奋勇冲杀。 隐帝:不知道啊。 星宇:老大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啊。媳妇一个都留不住。哈哈哈 嘿嘿嘿,看到这里我开始遥想这个隐帝,究竟有过多少个媳妇啊。 对话继续: 西门吹风:像我一样不结婚就得啦。 介绍下,西门吹风是游戏里的大将军,战力也很高。 星宇:吹风你还在等那个姑娘啊? 吹风:嗯。我答应过她的。 吹风:所有的游戏里我都不结婚。 哇,听到这里我星星眼。游戏里这位将军立刻就高大上了。 嗯,我最佩服情比金坚的人了!! 我就问:吹风你暗恋一位姑娘吗?你直接去找她啊,告诉她!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他\/她。不要悄悄藏在心里。 爱要大声说出来,对不对 不给自己的青春和生命留遗憾! 吹风没理我。不熟么。 然后他们继续聊天。 我心思可活络了。皇后不来了哟。皇后不来了哟。 贼笑。 那我可不可以毛遂自荐去当皇后啊? 哇,当皇后呃!一个服里的皇后呢!好激动!好兴奋!好拉风!我一定要去试一试!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而且这个隐帝挺酷的,挺有担当的,也不是个话唠,我看着挺不错的! 另外,当皇后肯定可以多拿到好多游戏道具,我看过了,每个周一周二抢官职,各种官位都可以凭实力来抢,但唯独皇后这个职位,是不能抢的! 贼笑啊。你看我又懒,不愿意升级,又穷,不能做,所以,当然是抢不到官职的,可是如果当了皇后,那就一劳永逸啊! 啊啊啊,我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就是这样想做就做的人。说干就干啊。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我就非常突兀插话了:我来给你们当皇后好不好? 整个世界的对话群里就默了一默。 对了,我这个时候已经脱离了我的不装屁糟雷劈的盟,跳到天下这个本服第一的大盟里来了。 其实跳盟特别简单,手轻轻一点盟底下的申请两个字,立刻就过去了。当然,这是因为我当时看到天下盟里皇后宁岳尘说,老大,清下盟里的人。好多人不上线了。 然后我点进去看盟列表,天下盟里原本满员的人数一下变成了45,我觉得这是个进盟的好机会。果不其然,一点就进了。并没有什么战力要求,也没有什么等级要求。 所以你看,其实很多事情,原以为很难,其实可能真的很简单。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尝试去做。说不好,一做就成功了!五十和五十,对半的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如果我早一点试,就不会在游戏里瞎流浪这么久啦! 因为是同一个盟里的了,大家上线下线都能一眼瞄见,清楚彼此的行踪,就有了一种信赖感,类似于:从此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种。 所以我这么突兀地表达出来了我的愿望,大家只是默了一默,可能也吃了一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继续狗腿:真的,我来做皇后!保证不会突然消失! 然后星宇就哈哈了:小康你是男的。男的我们老大不要。老大不搞基。 我急了:我是女的。开了个男号。 星宇怀疑了:女的能有这名字吗?西门晓康? 我又急了:这不系统给的名字吗?我没改。改名卡都还没用呢。 这话说得大家都信了。 隐帝没开腔。估计被吓着了。 然后我继续瞎乐:我正好离着婚呢!离完了就能结了!哈哈哈离完婚我就是钻石王老五了! 然后连发狂笑表情。 隐帝看这惊悚的表情,就悠悠来了句:小康你是男的。 我就差拍胸脯嘭嘭响来保证了:女的,我真是女的,绝对不人妖!离完我就能换个女号! 这游戏不是有三个角色么?把天音当主角自然就是女号了。 隐帝又不说话了。 我顿时就气馁了:不给当就算了! 隐帝半天憋了句:也没说不给当…… 嗯,那说明还是有机会的吗?我乐了。坐在电脑前哈哈哈。 女儿凑面前好奇地问:妈妈你笑啥? 我超极白痴地得意了:我说不定能当皇后了,皇后呢。一个服的皇后! 女儿不玩我喜欢的这类网游,她玩我的世界和平精英吃鸡那一类的。对这种不下app就能玩的角色游戏丝毫不感兴趣。 所以她新奇地盯了我一眼,又盯了游戏一眼,然后问:你不是结婚了吗。 不是有老婆了吗? 她不上线了!我把她离了! 女儿鄙视我,切了一声走开了。 我被自己蠢死掉了 我开大王的号上服去领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嘛。就是宠物呀伙伴呀什么的更高级一些。技能更多一些 你看,换一个人来玩这个号,就完全没有感觉了。 因为操纵这个号的人不一样。 因为灵魂不一样。 游戏里人不多。没人说话。各忙各的。真是,要我上线就忍不住要吱声。不然上游戏干嘛呀。就为了升级打装备? 切,我还不如在脑子里臆想下了,分分钟升到500级20转。 我弄了一会,没找着天榜人榜什么的。皇帝肯定是打不过啦。天帝也肯定是打不过啦。打了下大天王什么的。没意思。 于是下线了。 下线之前看了下,嗯,朕射你无罪这个号,升到18转,12199亿的战力了。 我跑到群里去呱哇: 奶之坊-小湘:  这个无罪果然是闷着头往前冲的那种 难怪合服的时候他们那个服统一的2亿悠悠地走 奶之坊-小湘:  大王你知道他多少战力了吗 我把截图贴出来给大王看。 但大王没在,所以没人理我。我继续呱: 奶之坊-小湘:  马上122了 奶之坊-小湘:  从93到122,这也才3天一天10亿好好奇他究竟要冲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什么等级如果真的是玩家,游戏的程序猿哥哥怕是要抓狂这还不得抓破脑袋地想法子出新花招来掏钱啊。 奶之坊-小湘:  [开心] 奶之坊-小湘:  这人青海的?大热天的弄个圣诞装穿着。这两天青海飘雪了咯。 奶之坊-小湘:  [扭] 小瑶搭理我:  你怎么不说是东北的,给他来根大葱蘸酱 奶之坊-小湘:  东北这会儿也没下雪,可青海下雪了。 给图。 奶之坊-小湘:  不假 遥不可及:  六月飞雪 奶之坊-小湘:  俺们公司西南西北都有驻地 遥不可及:  玩游戏,你来不来 奶之坊-小湘:  我上班呢  中午才敢来一会儿。晚上来呀。晚上开着大王的号来 遥不可及:  好 遥不可及:  我去捡红包 奶之坊-小湘:  有红包? 奶之坊-小湘:  星星眼 奶之坊-小湘:  什么红包? 遥不可及:  逗你的。昨晚有,现在没有。 奶之坊-小湘:    其实的号好像也没什么  一样的界面,就是开的东西多了点儿 遥不可及:  本来就没什么 奶之坊-小湘:  然后大王还开着震屏,也不嫌眼睛花 遥不可及:  滴汗状 奶之坊-小湘:  我觉得平台应该想点法子,让号不一样嘛 遥不可及:  掉红包了,又是600 奶之坊-小湘:    我来看看 奶之坊-小湘:  红包呃 奶之坊-小湘:  [哇] 遥不可及:  我有两万了 奶之坊-小湘:  我看看我的 遥不可及:  你来了? 奶之坊-小湘:  马上了 然后我就上线了。大家在比富。小瑶说她两万了。我有一万七了。小青说她三万了。想继续攒着钱,等着搞活动了买战骑。 战功骑多好啊。多威风啊。进了战场可以开着跑。战骑有各种各样儿的。飞机大炮汔车葫芦荷花大鲲应有尽有。 我说我也想要坐骑。小瑶也说想要。夏梦也想要。 大家遥想着,向往着,口水掉了一地。 静静这时说,神秘商店可以买得到。就是比做活动时要贵了点。要三万。做活动时只要两万。 于是大家都去找神秘商店。找到了点开了。 说一刷新就有了。 刷新了点开了果然看到了。 好像才一万五啊!这么便宜!实在太激动了!我果断不点了买了! 结果到背包里打开一看,不是战骑,是坐骑! 是并没有什么用也不能骑着参战的坐骑!!! 顿时晕死。 静静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价格是三万吗? 我哭死:我以为降价了! 被集体嘲笑过以后,我在游戏里说,已郁卒。不要救我。我走了。 然后到群里去哭。 小瑶和小青正在讨论战骑。 遥不可及:  这个好,可以选,就是贵了一万 杏儿:  想买 遥不可及:  你看着办 奶之坊-小湘:  晕死了! 奶之坊-小湘:  哭死!! 奶之坊-小湘:  大王啊 杏儿:  谁让你不看清楚 奶之坊-小湘: 奶之坊-小湘:  我太激动了! 静静在旁:  还降价了 奶之坊-小湘:  我以为就是! 奶之坊-小湘:  我就看到个骑字! 杏儿:  [汗] 遥不可及:  红包没捡到,还损失了一万五 奶之坊-小湘:  我的一万五 奶之坊-小湘:  小瑶,今天晚上我要开大王的号来打你! 奶之坊-小湘:  一定要追着打! 遥不可及:  又不是我让你买的 杏儿:  我看戏 奶之坊-小湘:  [坐骑选择图片] 奶之坊-小湘:  这玩意儿有用吗 遥不可及:  都是些什么 奶之坊-小湘:  和战骑有什么不一样? 奶之坊-小湘:  什么雨后秋荷什么的 奶之坊-小湘:  好不文艺的东西 奶之坊-小湘:  金角兽,圣诞鹿 奶之坊-小湘:  我不买战骑了,我就骑这个 奶之坊-小湘:  反正肯定也打不死 奶之坊-小湘:  进副本什么的应该可以骑着跑? 奶之坊-小湘:  不会还是在地上跑? 杏儿:  坐骑好像不行… 遥不可及:  骑一个,剩下两个跑 静静在旁:  和山海异兽里的鲲一样 奶之坊-小湘: 这这这这一个骑两个跑怎么行 遥不可及:  静静是不是只能骑一个 奶之坊-小湘:  我让天音骑呢,还是让剑仙骑呢……反正星罗是不能骑的,他太烦了 遥不可及:  你骑就行 狂笑。 奶之坊-小湘:  等中午我上线骑了发给你们看 杏儿继续选坐骑:  选哪个好 杏儿:  [图片] 奶之坊-小湘:  我的战骑啊 奶之坊-小湘:  龙马? 遥不可及:  六个选一个 奶之坊-小湘:  要不和静静的一样,来个鲲 遥不可及:  洪荒古鲲跟静静的一样 杏儿:  都想要 奶之坊-小湘:  反正我也存不到3万。我刚刚才一万8嘿嘿,反正我本来就买不起战骑 遥不可及:  白眼 奶之坊-小湘: 静静在旁:  滴汗 奶之坊-小湘:  我去默一会儿默默哭一会儿 杏儿:  去 奶之坊-小湘:  大王啊你的号我会不会蠢得给玩死掉了 [大哭] 爆照了!! 游戏总是从线上到线下这样的过程。 昨天群里面突然开始爆照片。 起始本来不过是我和小瑶在谈论八块腹肌。 后来星宇上线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讨论照片。 星宇把照片爆出来不到两秒又撤回去。 这样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于是我们都开始仿效。 但这样做其实是有难度的。 第一你不能离开手机,得关注大家的对话。因为照片稍纵即逝。 第二你网络要好。如果网络不好,你的手机还在转圈圈的时候,对方图片就已经撤回去啦。 于是你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小瑶的照片被星宇爆了。 星宇被小瑶逼着又爆了自己的照片。 然后是小光。接着是。 一个接一个。 我们对大王其实特别好奇。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在我的想像里,他应该很黑,很高,然后,比较粗蛮的那种。是个像李逵一样的汉子。 可是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大王很帅气。皮肤很好。模样很霸道。胳膊上还有刺青。 而吹风大将军,这个在游戏里有时都要吐脏话的玩家,是个像蔡徐坤一样的奶油小子。才18岁。 还是个孩子。 小光和小瑶都是顶溜溜的美女。 星宇的模样比较难以描述一些。他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颇长的脸形。嗯,值得一提的是他目前应该算我们这一群玩家里最辛苦的。他在海上出海打渔。都漂在大海上,吹着腥热的海风工作。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需要很辛苦地作业。大约要如此工作近半个月才能上岸。 没错,有点类似水手的工作。 而,他女儿都有两三岁了,有一双大大的会说话的眼睛。超级可爱。 爆照片总是令人好奇的事情。 久不吱声的云朵军师也冒泡儿了。 在大家的强行逼迫下,云朵军师先发了个窈窕的背影照。据她说请直男拍的。看这高挑背影,个头怕不止一米七三了! 然后又发了个前置摄像头的自拍照。 注意,是前置摄像头哦。大家都知道前置摄像头像素很低的,拍出来的照片是很挑战人的勇气的!但从有点模糊的照片里仍旧能看到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美丽的双眼皮。略有一点倔强的女汉子气质。 很符合云朵军师在游戏里的气质啊。 结果就是,大家都是一等一的帅哥靓女啊。 鉴定完毕。 好像没有介绍我自己?嗯,西门晓康,大家都叫我小康,我是目前爆照里唯一一个戴眼镜的。泪目啊。然后云朵哈哈地说,小康,你这发际线堪优啊。 继续泪目。我上中学时就被调笑过发际线。还是班上最帅气的男生调笑的,一辈子都记得! 那会儿六一,演什么节目来着?记不清了,反正大家都要把头发全扎起来。男生往后梳,女生扎马尾。然后我就被班上大帅哥赤果果嘲笑了,他是这么说的:哈哈哈小湘你这额头亮得,演清朝人都不有剃头了啊哈哈哈…… 我回家和我妈投诉了下,我妈安慰我:没事,额头根高的人聪明。 想想也是,我那时成绩特好的。学霸呢。 所以这事儿没给我带来阴影。我自信着呢。 没想到若干年后玩游戏居然又被调笑了啊…… 岁月饶心不饶人啊…… 笑哭…… 嗯,结果玩得开心的时候出乌龙了。 我们的照片一放一撤,于是不在线或者没关注的就都看不到。 而大王很因为繁忙没有及时跟进微信消息,于是并没有分清我们谁是谁。 他很想知道并且分清楚。 偏微信里对话超快的。于是在对话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于是大王有了被人戏弄的感觉。 大王是有权威的。不止是在游戏里,在微信里也是! 想来在生活中大王也是相当霸道的…… 大王生气了! 大王生气了,所以后果很严重。 大王隐匿了。 千呼万唤始不出。 可把小康康给吓坏了。 反正大王一直不出来。 小康康哄了好一会儿都不出来。 于是小康康上游戏去解压一下,顺带在游戏里和大家抱怨一下: 大王这脾气!真的是个小气鬼啊…… 其实小康康后来想了一下,知道大王是为什么生气了。 大王分不清照片,但大王肯定特别想知道被他叫做小媳妇的到底是谁?你会不想知道你游戏里嬉笑叫闹的夫君和娘子是谁么? 人之常情么。 所以说这游戏,其实是灵魂的游戏。 嗯,偏生后来大王被捣蛋的我们搞糊涂掉了。又或者,他心里其实也有他的希望。就像我希望游戏里的大王现实中是个黑大个,他也许希望游戏里的皇后在现实中长发及腰,大眼招摇…… 当大王气急败坏的不相信小康康发出的照片时,小康康也气急败坏地问:那么,大王,你到底希望是哪一个呢? 因为小光,小瑶,云朵的照片都各有特色,如上,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呀。 小康问得有点儿赤果果的挑衅。 大王暴怒了:我希望个捶子!我只想知道小媳妇是哪个! 然后大王说:算了!不纠结了!拜拜! 然后大王隐匿了。 现在想想,突然想笑。 可怜的大王。 无奈的大王。 搞怪的我们。 永远不会忘记的场景…… 大王跑路了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伤感的夜晚。 一切起源于一个消息。 也许可以称为: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王终于亲口告诉我们,他去新区了。 大王原来跑路了。 嗯。就是跑路了。 大王自己偷偷跑去其它新区去玩了。 做得特别绝决。根本不在同一个平台。 我想每个人都特别失望。 只是每个人的失望有大有小而已。 大王是个不太多话的人。但是个相当有凝聚力的人。 我不太清楚这个盟是怎么建起来的。但他在盟里留了公告,给了群号,然后大家都按照这个公告进了群。他就像这个群的柱子。 可是如今,柱子自己走掉了。 没有柱子的大棚,还能撑多久呢? 大王丢下所有人,自己偷偷去了一个叫111的新区,小小的玩。 小小的玩的意思就是不充很多的钱,也不当第一。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 也挺正常。他毕竟不是专业的游戏玩家,不可能专门组织大家一起去玩。他也不是冤大头,为了一个游戏大把花钱来当老大。 可还是觉得挺憋屈。 小瑶特别伤感。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情。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云朵也不开心。至于静静他们,他们更早地表现出来了。自从大王说不玩了,他们几乎就不说话了。不,不是几乎,是直接不说话了。 我其实还好。我只是喜欢沉浸于以前那种氛围。 那种有个人一呼百应然后大家伙呼啦啦围拥上去一起使力的氛围。 而今,这种感觉也走到尽头了。 我接着玩大王的号。现在一点压力都没有了。 我本来说把号还给大王。大王说不能还了。也许是打错,不用还了? 大王说这个号是他另一个游戏的死敌的。 原来这还不是大王自己的号。 既然如此,那我更可以心安理得的玩了? 我也不是很痴于这个游戏。不过这个号里好多好多东西。而且战力32亿也算很高啦。还有20天。不玩也是浪费对不对? 也许这个103天下群不用到20天就完全解散了无了踪影。 但我的号还会在呃。 大王想来也不至于小气到把号的密码给改了。 我就有空上去慢慢儿玩。 谁知道呢? 说不定还会发生些什么。 天知道会怎么样呢。 对了,记得无罪吗,合区时最厉害的那个。他现在都有154亿战力了。本来他在盟里当着副盟主。今天上线时,突然说,你把我副盟主下了。 我惊讶了。我问他:你想当盟主啊? 他说我什么都不想当。 我把他副盟主下了,然后问他,你要不要当盟主吗?如果他要,我就让给他! 他说不要。你们有人要买号吗? 我这个号卖了。 我差点惊掉下巴。他不一个劲儿往前冲吗。为啥要卖啊。 我问他无罪你充了多少钱了。 他说充了三万五了。现在1500卖了。 我默了。这不是亏得像啥一样吗。 他说不卖掉继续玩还得亏。 我想不通了,那不充钱不就得了。就150亿的战力,他担心啥呀。我们服的人八辈子都追不上他的。 不充钱就不能玩了吗? 不懂,不明白,不理解。 唉,想想大王,退得冤呀。 投奔日月神教去了 今天早上过来时大雨磅礴。 衣服都淋湿了,好可怜的。 我们的游戏群里大约要彻底冷火秋烟了。估计没人会在里面说话了。 小瑶如今兴趣缺缺的,连游戏都不上了呢。 我早上登青因的号去领元宝。 云朵在,吹风在,在,静静上来了一会。转角也在。 小青和小瑶没有上来。 无罪后来也上来了。 我尝试着去pk他的皇帝宝座。 眼花以为打赢了。 于是连忙私聊他:哈哈哈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赢了。 欢天喜地的点开官职界面,原来没打赢。 狂汗了。 估计他后来登上来看到时要抽嘴角了。 还好,俺是女人打男号。不怕丢脸…… 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呢。 我拭目以待。 其实我有去劝过大王。 我说无罪要卖号了,大王你回来? 大王说你别瞎想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知道大王其实嫌烦。 烦得也有道理。 只是对曾经那样的热闹,我总还是有几分不舍。 其实就是大王回来了,估计不想玩的还是不会玩了。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小瑶说她在屋顶看星星。不想进游戏。 云朵说她不开心。然后疯狂抽元宝。 女人不高兴的时候,总是做些这样的事情。 男人们不高兴的时候呢? 不知道,我没有从游戏得群里面看出来有哪个男娃不高兴。 他们好像玩得都挺开心的。 嗯,对了,大王说他去了111服。新开区才三四天,最高战力4000万。他才1200万的战力。 我随便在官网上搜了搜,找到酷玩的新服进去看,果然有111区,然后建了个号儿进去。叫秦墨。我喜欢这名字。笔墨纸砚,有它们就有历史和文明的传承。这四个字,随便哪个我都喜欢。 我玩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升到可以看排行榜了。 都很晚了,我容易么我…… 笑哭…… 然后我便看到第一叫东方不败,果然有4200多万的战力。排行榜里从第一到第九几乎都是一个叫日月神教里的玩家。第二名叫冷颜,是日月神教的盟主,也是东方不败的娘子。 接下来的名字一大串儿,各种奇怪的名字,飞飞,大佬带带,上官浪子,没意思了,杰某人,白茶清欢什么的。 大王叫什么名儿呢? 白茶清欢?没意思了? 我瞎猜。 又觉得有点好玩。 大王这是去了个什么地儿呀。还日月神教呢。还东方不败呢。 要不要学葵花宝典? 嗯,我可能真相了。 游戏你在耍我吗 我本以为我是瞎进的服,不一定会对。因为游戏平台万万千,数字服号千千万。哪有那么巧…… 所以上午那一章是有点猜有点蒙并且觉得不可能。 然而我错了。戏剧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但生活是更高冷的存在。它想调戏你的时候你一定不敢相信…… 晚上的时候我把111服的排行榜贴群里。虽然没有明问,可就是想确认下呀。嘿嘿嘿。 我已经把大王的名字改成跑路的大王了。 跑路的大王:  看到我了~ 奶之坊-小湘: 憨笑,你是哪个 奶之坊-小湘: 真的就是这个服? 奶之坊-小湘:  我来猜猜哈 奶之坊-小湘:  白茶清欢? 跑路的大王:  对啊。我不是说了吗。 奶之坊-小湘:  没注意到 奶之坊-小湘:  我也在盟里面,猜猜我是谁啊 奶之坊-小湘:  可是可是,大王你真的确定你丢下我们去了这样一个地方吗 奶之坊-小湘: 捂脸笑哭:我感觉我在做梦。是游戏在戏弄我还是我在编小说啊 奶之坊-小湘: 大王,你丢下堂堂天下,去了111,然后加入日月神教,拜东方不败为教主,要去学葵花宝典? 奶之坊-小湘: 我看到这个盟我一度觉得是游戏在开玩笑。简直就是生活中的小说。 傻傻的幸福: 去学兰花指了………我去你个直男硬是学弯了……… 奶之坊-小湘:  目测……估计大王又生气去了…… 奶之坊-小湘:  [扭] 大王没再理我了。估计是真的不高兴了,又去生气了。无比小气的大王…… 可是真的真的是很好笑啊。游戏!你不要戏弄我!这样很容易把我吓跑的!我很伤心的!我们的大王是酷酷的直男,一呼百应,勇往直前,他怎么能去一个那样的服那样的盟跟随那样的老大呢? 笑哭…… 中午我上111服,刚好看到头榜第一的东方不败的老婆大人冷颜把盟主的位子让给了排行第二的大佬带带这个玩家。 大佬带带推辞了一会就很高兴地接任了。然后冷颜开始和大家商议:咱们一个盟的,好好玩,被人打了叫一声,一起去打回来! 接着冷颜出了个主意:我们把名字统一一下?在名字后面加个句号。 大佬带带表示:这个可能有点难。 前榜第三的飞飞表示:我可以叫冷飞。 然后大佬带带问:那我叫什么? 冷颜想了想,说,你叫冷风。 好冷。全姓冷。我不是告诉大家我的号叫秦墨么? 想一想,有点好玩。我跳出来说,我叫冷墨! 然后,底下好多玩家改名儿了。 有个叫灵灵的女玩家,改名叫冷雪。 有个叫冷凝宇的,这名字挺好听的,人不要,人把名儿改了,改成冷漠。 嗯,冷漠,冷墨,我怎么越看他和我的名字越像两兄弟呢? 还带双胞胎的感觉! 冷言。 冷宝 全来了。 这个有着响亮名字的盟里的玩家全是一大堆可爱活宝。 做一个痴情沉默的二哈 晚上我被大兵哥狠狠训斥了。 小康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没有修养?不大度的是你,无聊的也是你。你想干什么呢?你在干什么呢? 大兵哥问:你喜不喜欢这个游戏? 我耷拉着脑袋:喜欢。 既然你喜欢,别人肯定也同样喜欢。 他去了什么服,玩什么样的角色,取什么样的名字,进什么样的盟,拜什么山头,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好奇你可以跟着去看。 可是你为什么要嘲讽别人?而且是在群里,在大家的围观之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不管你认不认识是不是朋友,你这样挑衅都是非常过份。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很讨人嫌? 人家为什么不理你? 因为人家大度,不想和你计较! 我眼泪哗地来了,我没想怎么着,我就觉得挺戏剧性的。没考虑那么多。 而且,我挺喜欢大王的。他挺会玩游戏的。而且还给了我个大号随便玩。我觉得他是个好人。我没想伤害任何人。 对不起大王。 大兵哥看我眼泪哗哗地语气就缓和点了: 说话做事要慎重一些,考虑下别人的感觉,别尽图自己嘴快。你敢说你在群里这么嘲笑别人没有一丁点的恶意? 我歪着头想了一下。 怎么没有恶意呢。当然有。我对游戏里的大王又爱又恨的。 大兵哥摇着头用一个指头点着我的光额头:长点心。别像个二哈。 我挺难过的。我没想做个大坏蛋嘲笑别人。 我昨天还去游戏里和大王的白茶清欢打招呼呢。但是大王没理我。想来还是很生气的。 我又跑去游戏里,买了一个改名卡。 改名卡好贵啊,要4688个元宝。我好心疼。赚元宝很不容易的。 但也没办法,因为赠送的改名卡昨天用掉了。 我改了个名字。 从此就远远地看着我曾经的大王玩游戏。 想起来的时候,可以到游戏里去看一眼。 不要去骚扰他,不要去惊动他。 就这样,远远地看一眼他。 把这件事情,变成一个永远的秘密。 做一个痴情而沉默的二哈。 便宜的皇后 游戏里离婚也是有程序的。如果两个人都在线的话点立即同意就能离。 如果对方不在线的话,要么就等三天,婚约自动解除。要么就花2000多元宝解除婚书。 我的前妻郝莲若芙不在线。 我又是个穷酸,所以没有舍得花元宝去离婚。 于是我顶着一个小小的方框里的离字继续玩。 我进了隐帝大人留言的群。加入群应该会方便很多,有什么活动大家一招呼全知道了。 进群的感觉很新奇。 游戏里虚拟的玩家突然就变成了现实中活生生的同类。每个人有自己的头像,甚至还能看到朋友圈。突然就变得鲜活起来。 我申请进群的时候名称是微信本名,奶之坊的小湘。 微信群里叫星宇的玩家突然问了句:奶之坊的小湘?你是不是在写书? 我当时没在线,过了好久才看到这条消息。 靠! 这条消息震惊了我。我的确是在更文,但叫这个笔名的,只是在晋江网上。 这么巧!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我竟遇到了碰巧也在玩游戏的编辑?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网编吗? 过了很久星宇上线看到消息,回我了:没有,我看了你写的书。 哇,居然能看到一个活的读者! 天知道我写书有多么孤单啊!我的书写得不好。而且我也没有坚持更新。很少有读者给我留言。 很多时候写不下去就挖个坑在那儿不动了。也不去更新了。 因为没有留言,没有动静,缺管互动,也不知道有没有读者。所以,写不写,都觉得没关系。弃不弃坑,都是自己的事情。 毫无负担…… 可是今天在一个游戏的群里,居然会遇到一个活蹦乱跳的读者呢。 我激动了。继续小心地问:你看了我哪一本啊? 星宇说,慈符。然后问,真是你自己写的啊? 我的笑容凝滞了一下。那本我好久没有更新了呢。写了几章就丢那儿了…… 好丢脸啊。 星宇说,挺好看的,继续更啊。 我捣头如蒜。 刚好才开始写,我要把星宇这个角色写进去。 我开始和星宇讨论这个角色的性格。一个出身世家的孩子。一个背负着家族希望和命运的少年。将要娶一百个老婆才能让长辈们安心的种马…… 我也真的开始把星宇加进我的书里去,我决定要继续更这篇文了。 你看,世界很大,可是有时候你就是会遇上认识你的人。 很开心。 游戏里,三天之后,我的婚终于离了。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婚是离掉了。但是隐帝大人很少上线。所以我的皇后梦能不能实现暂未可知。 但这几天我和小星星他们混得老熟了。 其实当皇后可能也并不是很有意思。我的头像还是个男角,要不我再打个人结婚。 我挺中意游戏里的玩家宁慕青。我们叫她小青。 她不太喜欢说话。有时候上上线,打打怪,特别正常的一个女玩家。不像我这种女扮男妆还特别能嚷满世界叫哈哈。 我喜欢她的名字。也喜欢这种挺正常的性格。 于是我向她求婚,在求婚时我琮在世界里发言给小星星:小星星,我要求婚示爱了! 小星星一头冷汗:你又看上谁了?你要去祸祸谁? 我哈哈笑。 然后发求婚的彩礼520个元宝和玫瑰花给小青。 然后我被无情的拒绝了。 当然会被拒绝。是我我也会拒绝的。 因为我这种行径真的像个轻薄的登徒子啊。 我在群里和游戏里都很活跃。像个话唠。所以,其实并不招人喜欢。 有一天上游戏,当隐帝上线时,小星星向他汇报:老大,你家岳皇后刚刚上线了。一会儿又下了。 我心里一沉,想着完了完了,皇后没得当了。正主儿回来了。 隐帝说:嗯,我让她上来的。 然后没下文了。 没下文了…… 我想当皇后的梦大约要破灭了。 有一天在群里聊天,隐帝突然问:小康,你婚离完了吗? 离完了啊。 我汗一个。他终于想起来了吗?我女生一个,我求个婚容易吗?再给我同样的场景,如今都是认识的人,我是怎么也不会再开这个口的了! 离完了那上线咱们结。 哦。好。 于是我上了游戏。 隐帝也不知在干什么,弄了半天说,你怎么还是男角啊?我求不了婚。 我已经变了女角啊。我想了想,大约是我离婚后没有点过情缘那个界面,所以隐帝大人找不到我。 于是我说,那我来。 一点情缘的界面,就看到隐帝的头像。点下他那威武的皇帝头像,系统发送一条信息:确定用520元宝向隐帝求婚? 我点了确认。 界面马上就有了称号:隐帝的娘子。 呵呵呵,我用520元宝,就当了皇后了。 真是个便宜的皇后呢。 调戏大王的甜蜜 结了婚当了皇后,当然很多东西不一样啦。 比如我每天可以领的元宝就多啦。从以前的100多直接翻了十倍变成了1000多。 然后有权限去宣战攻城战,领地战,自动预约怪物围城什么的。 我很开心。 隐帝大人的称呼不是很好叫唤。 我总不能直接叫隐帝?小星星云朵他们都叫他老大。可是我不想叫老大。感觉怪怪的。 于是我叫他大王。 游戏里只要大王一上线,我就叫:大王大王! 然后发一长串爱心拥抱亲吻的各种表情。 呵呵呵。 发表情又不要钱对不对。 这是游戏对不对,又不是真的…… 呵呵呵……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东西真不能乱发。别玩火,火会焚身。别动真,日久会生情。 我这么一发,大王就回复我两个亲亲抱抱的头像,然后叫:小媳妇。 游戏里同盟的人受不了:你俩个不要一上线就秀恩爱行不? 云朵说:秀恩爱死得快! 我就转来对着云朵狂发拥抱亲吻的表情:云~~~,这是打招呼,不是秀恩爱。 但同盟里的人应该是真的受不了我们这样的表情,接下来不久,整个盟里常在一起玩的,几乎都结成婚。有了甜蜜的对象。 这一段时间我们盟里真是如火如荼,相当热闹。 然后呢,线下我们还有群。 早上上班时我们聊一下,下班时也会聊聊。有时聊游戏,有时聊其它。 我会在群里调戏大王,用微信里汤圆酱的表情,那些表情里,汤圆酱拍指着自己的肉乎乎的圆脸蛋儿卖萌。 我是这么调戏的: 大王大王! 然后发表情: 汤圆酱憨憨地拍左脸:亲这边, 汤圆酱憨憨地拍右脸:这里也要。 汤圆酱憨憨地拍两边脸颊:两边都要! 然后发个汤圆酱抱抱的表情。 大王一开始是汗一个,笑哭。 多发了几天大王免疫了,会回我。 比如小可爱给了你爱的一枪。 或者发个大狗,嘴一张,嗷呜一口把小狗连头都给含里面了,配文是:亲你一大口 我狂汗。 日子就这么笑笑闹闹地流逝。 游戏过了几天呢? 我不记得了。你看,快乐的日子就会不记得过了几天。 为什么要数天数呢? 因为游戏里很多新的场景玩法和功能是用天数来累积计算的。 比如23天开仙魔争斗。24天才能参加怪物转城。46天开启轮回boss等等。 大王很少上线。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忙。 所以,有一天,他抱怨:玩个游戏比搬砖还累! 嗯,他从来没说过他干嘛的,反正他总说他在搬砖。 动不动就是要搬砖去了。 听他说比搬砖还累我就偷笑。可不是吗,谁有空老上游戏呢。 是啊,谁有空老上游戏呢? 所以,我们注定是不能够长长久久的。 一天就是一千年 大王最近更忙了,几乎都不太上游戏。 我有点儿小怨气了。 因为在游戏里,其它人都会很开心,一起帮忙做任务。但我很孤独。 说起来这也是我自己惹的祸。谁叫我那会儿要秀恩爱发些表情呢? 看的人会受不了的。 我这才明白别人的感受。一个人在游戏里玩,看到别的玩家成双成对大秀恩爱,心理上会不舒服的。 难怪大家们那么快全结婚了。 我郁闷了。 不过大王上线我还是很高兴的。 每次他一上线我就高兴地招呼: 大王大王! 有一次在吃饭。玩着游戏打着怪 。 然后大王上线了,懒得打字,我就用语音录入:大王大王! 结果语音输出:大黄大黄 我狂汗。 我们公司养了条大狗,它的名字就叫大黄。 我连忙把字删了,幸好没有发出去啊。这怎么听怎么像在叫大狗啊。 大王是有尊严有脾气的,是要小心宠着的,不能随便得罪的! 后来有一天我想起这个来,决定要在群里面讲给大王听。 我就告诉大王: 大王,有一天我输你的名字的时候,本来要打:大王大王,结果语音输出成了:大黄大黄 大王没什么反应。我接着描述: 锅盖准备…… 斗笠准备…… 蒲扇拿好…… 破帽拿好…… 大王,大黄是我们公司的……大狗的名字…… 几秒后,大王发了个笑哭的表情。 我开始一条一条地撤微信的消息。把下面的全撤掉,只留下大王大王和大黄大黄两条文字。 大王终归是大王,有大王的尊严,不可以随便冒犯对不对? 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微信的这个撤消息的功能是多么好玩啊! 我玩好开心,好甜蜜。 大王不大上线,不大说话,却有权威,因为大家都叫他老大。 我是皇后,所以,我小心翼翼地维护大王的尊严。用这些可笑的方式。 其实,我真的很在乎我们家大王呢! 后来小瑶上线了,茫然地问:大黄? 我得意地笑了:消息被我撤了,只能给大王看! 小瑶翻了个白眼:你俩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秀恩爱? 现在想想,真的是呢。 游戏的时间,大约一天就是一千年。 梦要醒了 天快亮了。 梦快醒了。 游戏快要结束了。 天外的鱼肚白就像我现在沮丧的心情。 这到底算一趟愉快的旅程,还是一段糟糕的历程? 四五点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两只像大雪狼一样的狗,它们追着我跑。我跑呀跑呀,逃到外公家。 可是这两只大雪狼把外公的手掌给咬了。可以看到手上留下的牙印。 外公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在世的时候对我很好。我们俩是忘年交。 我查了下百度,查到这样一段文字: 梦见死去的亲人被狗咬,对爱情有着强烈的渴望,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好时机还需耐心等待;沉浸在过去的成功之中,现实的重重阻力摆在面前,不敢付出行动;工作中会出现强劲的竞争对手,但硬拚却难得成功,心平气和于这两天才是成功的保证。 基础运佳,境遇安全,而可顺利成功,成功运也不错,因之亦可向上伸展发达,人格凶数,陷于行为不修,品性不端,恐过于放荡不羁之境,易生破乱变动或荒亡流败之虑,请好自为之,而得免于损折自福。若无凶数便无灾祸之忧。 还是蛮准的。而且告诫意味挺浓的。 我对着电脑托着下颌呵呵地傻笑。 然后在脑袋上狠狠给了自己一下:好了醒醒。 103的天下犹如从窗口飘出去的两个气球,一个是游戏,一个是微信群。它们在风中飞,离我渐行渐远,慢慢飞高,慢慢飘走,远到已经快要看不清天下那两个字了。 我轻轻地扬手。虽然无人看见,也无人在意。却还是想轻声说一声再见。 再见103, 再见天下盟, 再见大王。 这个游戏让我认识了好几个朋友。虽然没有了游戏,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联系。但朋友就是朋友,哪怕只相处过短短一段时间。 都会是时间长河里泛起的涟漪。水波奔涌,变幻万千,但存在过,就是存在过。谁也否认不了。 做为曾经的二任皇后(或者不止二任?随它几任……),我深爱我的大王。眷恋他,仰慕他。怀念他。 这可能是单方面的。我的大王,只在晒照片的前一天曾经对我的调戏和淘气有过热情的回应。其它时候,都好被动的。 我得承认,我是游戏里的白痴,也是游戏里的花痴。 尤其看到大王晒出的照片又帅气又邪魅的时候,我挺得意,也挺满意。这就是他。我想要的大王的模样。不曾负了我的一片心意。 在这游戏与现实交汇的玩法里, 我最了解而且心疼的,应该是星宇。他是一个善良而痴情的大男孩。他还没有学会好好保护自己。他过于善良了,有时候可能反而不能成就他。会损害他自己。所以,真的很心疼他。愿神护佑你。星宇,小强。愿你早日找到所爱,结婚生子,幸福平安。 我最喜欢的玩家,其实应该是静静。 嗯,静静天官是我最喜欢的玩家。他不太露面,话也不太多。微信群里他可能没说过太多话,以至于在文里连露脸的机会都少。但他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文质彬彬的感觉。而且,每次上线,他都在游戏里。我上线时经常看到他。他不像转角那样没有存在感地拼命挂机。他乐于助人,打修罗,打副本或者有谁在世界服里呼唤着要帮忙时,他都会过去。我有好几次用大王的号去给同伴们帮忙,都看到他的身影。于是我明白。他经常这样。 而且,他很能把握说话的技巧,有时候下线静悄悄就下了,但有时候他会和大家打个招呼,走了,下了。是那种特别绅士,恰到好处的招呼。 我们对话的时候,说到好笑的地方,他会恰到时机地微笑。他挺会照顾人的情绪。也能理解人。 总而言之,他让人感觉很舒服。 找男朋友,应该就要找像静静这样的。也许是个居家好男人呢。 小青在游戏里和静静结了婚。说实话,我觉得他们俩是我们这一档子玩家里最配的一对。性格相似,都不太爱说话。 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不过,最明路人心啊。 希望他们继续玩得快乐。 吹风一直让我写他。他是我们所有玩家里最小的。很单纯的孩子。用大王的话说,帅得有一匹。连男人都承认很帅的小伙,你们可以自由想像。高鼻梁,细长的眼睛。呵呵。少女杀手已上线。 吹风还是很会体贴人的,在小瑶情绪不好的时候,我看出来他试图去安慰小瑶。给她发歌,逗她开心。有些生涩,却很善良。是用了心的。 小瑶啊,她最话唠了。我知道她遇到了一些问题,相信她会很好的解决。嗯,她将会是最年轻幸福的妈妈呢。 云朵是个极有个性的女孩。是大王在游戏里的得力大宰相。因为她对游戏懂得很多。她一定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所以,对我这样的白痴玩家,她大抵是有点儿瞧不起的。她有时候会抱怨,她说,唉,你们这么秀恩爱,我家的转角,根本就是个摆设啊。 但说起来可能有点儿尴尬,她似乎不太喜欢我。我有这样的直觉。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许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没有办法,生来如此,造就的性格也是如此。我会努力反省的! 转角,是整个游戏里最没有存在感的玩家。他一天到晚的挂机,充了一小点钱,所以战力比我们高一些,但比大王的号又少一些。在无罪没有来的时候,他是我们服里的老二。可是他什么群体活动都不参加。既不攻城,也不打群战。他的高战力,于我们简直就是水中月,天上花。 有一次他在群里冒头,我采访他:转角,你这样不声不响一天到晚挂机打游戏,真的有意思吗?图个啥呢? 转角嘿嘿笑:反正,能打得过就高兴。打得过关卡就高兴。 大约,就是图一个能打过去的快感。许多人玩游戏,大约都是这样。 是最后才加进群里的,一个有女儿的玩家。他挺毒舌的。我记住他,最大的原因是他在游戏里嘲笑我是个战力低下的皇后。 小瑶已经退群了。她觉得自己太多话。小光也退群了,她本来也和我们不熟。 群里几乎没人说话了。大抵要解散了。或者,要成个影子群了。 嗯,对了,我不止知道了小星星的名字,我还知道了大王的名字。其实,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过大家。只是,也许没有人会注意。 可是名字是一个人的代号和标志。愿意去知道名字和不知道名字,总代表这个人在你心里的不同。大王的名字叫x月枫。月下枫林?很浪漫的意境。可是月下梧桐怕是更好呢!自古凤栖梧么。呵呵。开玩笑啦。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儿心酸。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阳。太阳和月亮,就像白天和黑夜,永远都不会相逢的呵! 我把大王隐帝的号改了名儿。因为我一再地询问。大王终于说,你改,既然你这么执着。 我是有点不自在。因为顶着隐帝这个名字,总是会触动所有的曾经的记忆。我觉得我有点儿不敢上线。不敢开号。 大王答应了,我大喜。把隐帝改成了青因。我的一个小说里的名字,一个痴情的男主。 改完的时候我很开心,觉得我会用这个号在里面痛快地玩。 但其实,号改了,也并没有太多心情进去了。 因为,斯人已逝,空遗水长东。 汽球已经飘得不见踪影了。 我仍旧轻轻挥手。 谢谢你,纵剑仙界。 我轻轻地扬手。虽然无人看见,也无人在意。却还是想轻声说一声再见。 再见103, 再见天下盟, 再见大王。 再见,朋友们。 不开心 我要开新书了。 趁着灵感还没有溜走,我洋洋洒洒把大纲写下来了。 因为有作者群的朋友说,没有大纲的文,常写着写着就卡死了。卡疯…… 深有同感啊。 写完以后自我感觉良好啊。 我向来如此。不管是自己写的文,还是自己做的菜,都超爱超喜欢。觉得那就是天下第一好…… 超级自恋狂潜质? 可是鲁迅先生好像也是这样呢。 记得他的杂文里面说过,刚写下来的文,连一个字都舍不得改动。可是如果锁进抽屉里放上一个两个周,再拿出来读,就知道原来狗屁不通! 我耐不住锁一两周…… 锁着锁着我得忘记得一干二净…… 还写个啥哟…… 我们的天下群如今静悄悄的。 我把大纲丢过去,问有没有人帮我瞄瞄 木有人理我…… 深深泪两行…… 多希望有人看看,说点啥…… 啥都行…… 我好可怜。 泪目…… 我是一个耐不住寂寞清冷的写手…… 安静的写,那根本不是我的性格…… 抓狂。 没有人理我。不开心。 作者已在游戏郁卒…… 嗯,说说游戏。 我今天晚上要去求娶无罪了! 嘻嘻嘻。 我征求过大王的同意。 我说大王你不回来103玩,我要去娶无罪啦。 大王说,可以噻。 我把对话贴出来?很搞笑的。 等我晚上贴出来。 奶之坊-小湘:  大王大王 奶之坊-小湘:  呼叫大王…… 奶之坊-小湘:  大王,你真的再也不回来103了吗 奶之坊-小湘:  我有事儿要请示…… 奶之坊-小湘:  你再不来我要私自做决定了…… 奶之坊-小湘:  1…… 奶之坊-小湘:  2…… 奶之坊-小湘:  [呼] 奶之坊-小湘:  我还是再等一会儿 奶之坊-小湘:  大王啊 跑路的大王:  怎么了? 奶之坊-小湘:  终于来啦 奶之坊-小湘:  大王是不是不回103啦 跑路的大王:  你玩着噻。 奶之坊-小湘:  嗯嗯,你不回来玩了吗? …… 奶之坊-小湘:  晕,又走了吗 奶之坊-小湘:  还没回答我呢 奶之坊-小湘:  [烦躁复杂] 奶之坊-小湘:  大王在吗…… 奶之坊-小湘:  123,快快快 奶之坊-小湘:  ,我们等得好辛苦 奶之坊-小湘:  ,我们等得好着急 奶之坊-小湘:  不是,晚上也这么忙,神龙见首不见尾 奶之坊-小湘:  [烦躁复杂]……大王不粗来,我要丢硬币做决定了大王竟然不鸟我 跑路的大王:  咋啦啊?你说啊,什么事。 奶之坊-小湘:  大王,你不回103的话,我要用青因的号去求娶无罪啦! 奶之坊-小湘:  [嘿嘿] 跑路的大王:  可以噻 奶之坊-小湘:  大王万岁! …… 其实大王同意的时候我心有点儿痛。 答应得那么干脆爽快,都不带一点儿犹豫的。 真是的。 唉,同意得这么痛快说明大王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嘛。 对。 算了。不在乎就不在乎。这只是游戏。来,敲敲头。嗯,亲爱的朋友,这只是游戏。 反正大王同意了。 而我,过了的领元宝的十几天,我大约不会经常上游戏了? 至少,我可能不会老上103。 我想去111,我想去有大王的那个服。在那里玩,在有大王的地方,可能不会那么孤单。 其实大王应该不大会理我的。他那么忙。 可是那也没什么。 有时候,跟随心的感觉,才会永获安宁啊。 当然,前提是不伤害和冒犯他人。嘿嘿。大兵哥给我一个赞。 所以,我不想青因太过孤单,我要给他找一个大靠山。 无罪会是一个很好的大靠山。 我问无罪,无罪无罪,让我当皇后好不好? 无罪上线以后,回了我俩字儿: 随便。 嘻,多好说话的皇上。 我说你等我问一问哈。你点点仙缘,到时候我来求婚哈。 无罪果然点了,因为我一点仙缘,就能看到里面征婚的男玩家里有无罪的名字。若不点的话,是不会有的。 好乖好乖的。 我去问大王的意见。大王耽误了好久才回复我。所以害得我昨天晚上没能如愿。 大王真是,坏人家好事呀。 所以今天晚上,我应该可以如愿以偿哟! 呵呵呵。这就是游戏。 所以,可以这样有计划地安排自己的幸福。 多好啊。 愿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能如这样的游戏,如愿以偿,平和喜乐。 不能直面的荒唐 这辈子都没有做过这么窘迫的事情。真的特别无地自容。把地洞挖到地核躲进去最里面都还是不能让我安心。即使是相隔了一片浩瀚的网络,悔恨依旧能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这是我做过的最荒谬而丢脸的事。没有之一。 我把隐帝的号改叫青因。 青因和无罪结了婚。 103的天下依旧笑语盈盈。 而作者本尊,因为某种无法启齿的无礼又荒谬的行径而后悔得不行。已经因为羞愧而无法直面游戏。 时间是一把巨斧,能削劈一切旧痕。 时间又像一艘巨轮,劈波斩浪,杀尽一切阻隔,带着我们悍然前行。 我愿坐在船头甲板上,感受微腥的海风,轻轻微笑,慢慢变老。 珍惜身边人。感谢身边事。 谢谢所有或深或浅的打过交道的人。 汽笛鸣响 五维空间的虚拟旅程已达终点。灵魂的旅行到此结束。欢迎回到现实。 下艇,挥手,像旧时光道别:再见! 站在码头,深收一口气,撕掉假面,丢进不可回收的垃圾桶。 今天周五。现在七点。 我拎起箱子,大步向前。 从此要做个恬静的女子,岁月安好,内心安宁。 生活,我来了。 无辜的小白花 我打算三天都不上游戏。 只上去领一下元宝,然后夺路狂奔地逃跑。 实在是因为不可言说的羞窘啊。 等到什么时候我可以直面而不再捂脸,我就把这惨痛的经历写下来呈现给你们。 现在不行,我根本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捂脸中…… 现在对无罪特别地抱歉。 竟然把他也拖进这么个混乱的……境况里来…… 我现在觉得他就是朵无辜的小白花…… 而我,是个黑得不能再黑的炭球啊。 怎么办呢? 在游戏里求了婚,把他拉进了这个大泥坑,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结了婚顶了无罪娘子的名号却对他不管不顾那不是我行事的作风。 你看我是对游戏多么负责任的人…… 笑哭。 所以昨天凌晨上去领元宝的时候我就给无罪留言。 我说无罪,这几天会特别忙。可能都没有时间上游戏,除了抽空来领元宝。 嗯,元宝很重要。是真的很重要……虽然不比无罪更重要……但还是很重要…… 如果不是每天还有好几千的元宝可领在无限地诱惑着我,我大约已经无数次把号还给晓康的大王了。 因为我实在是个游戏白痴,升级无能。 嗯,我还没有自我介绍。 我是青因。我会是关怀体贴,同情友爱,贤良淑德的青因。 我是肘射你无罪的皇后。至少没有合区时我会是这样的官爵。呵呵呵。我的夫君是无罪。 合区以后呢?惊恐脸……我不知道。这于游戏里的角色们,每一次合区都不啻于一次天翻地覆大地震啊。 老玩家会离失,新玩家会混进来,有的角色从此再也不会亮起来…… 就是这样,会有些悲伤,有些无奈,也会有新的惊喜,新的玩意…… 吹风说每个月会合一次区。 原来每个月都会合一次区啊!我才知道。 云朵说我们这个服已经开服了55天。原来已经玩了这么久吗? 有点儿惆怅,有点儿忧伤,有点儿恍然,二次元的世界,五维的空间。我的思绪一度悄悄飘远…… 嗯,给无罪的留言还没有完,我说,玩得开心哦。给了一串拥抱的表情。然后送花。 明天晚上我还是会给无罪留言。 我想说: 亲爱的无罪,游戏愉快,生活安康哦。 这里是来自游戏里的皇后的问候。 微笑。 后天晚上我想说: 可爱的无罪: 上线开心。 送花…… 这样的私人聊天,只有玩家本人上线才能看见。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天? 反正我觉得很有趣。很温馨。 我们互不相识,各有中的生活。各有各的忙碌。 所以,我们的角色,并不能常常在游戏里那么巧地碰面。 晓康的大王是个有心人。他建起一个群,于是维系了玩家们线上和线下的联系。 其实这样有便捷联系的好处,但也就不得不受游戏之累。凡事,皆有两面。 所以我觉得下线后便鸡犬不相闻这种方式其实有更朦胧的美丽。 比如现在,当我想起要给无罪留言,提起笔,想着要写什么,竟有一种意境, 便是这样: 坐在小河边,凝望水面,想起些什么,微微皱眉,叹一口气,又舒眉,轻提了竹笔,于千里外,写下心意。遥寄一纸素笺。 愿君安好。 我于游戏中,挂念。 游戏里的游戏 早上在看美着谢尔顿的时间之沙。翻译过来的作品总有莫名的译者的味道。 让我们用翻译作的口吻来写一写。哈 :) 人性总是贪婪而变幻的。但这其中也不乏对美好的向往。 自己没有的,便是好的。看到了,发现了,总是令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逐。 它闪亮,神秘,稀有,像一颗星辰,高挂在天空,闪耀着独有的迷人的光芒。 这片蔚蓝的天空里,就只有这样一颗星。啊上帝,它完全捉住了我的眼睛。令我连眼珠都不能转动。 事实并非如此。大自然总是慷慨的,它赐与我们的是一个广阔的星空。密布繁星。 但此刻在我的眼里,是的,在我的眼里,我只看得见这一颗星子。 感谢仁慈的主。它给了我这样一双眼睛,令我可以无比虔诚地仰望天空,默默痴情而幸福地仰望那一颗我倾慕的星辰。 它柔和的光辉直射我的眼瞳。 它并不是天生就挂在那里,它如萤火之光,一点点拼搏闪亮,终于成为最独特的一颗,从此牢牢擐住了我。 我于万物的枯荣中看到了它。而我有幸知道它在天幕之后的真实,美如神只。充满光芒…… 怎能不叫我蓦然向往,迷恋痴茫…… 这世间美好的事物总是令人向往。愈不可捉摸,愈令人痴狂。 昨天泡了一天的权游剧。我才看了第一季和第二季的前几集。但惊于这剧的每一位演员庄沉而厚重的演技。 这分明是一部玄幻剧。但是!为什么! 这浓厚而悲凉的色调,这沉重而真实的演技, 硬生生演成了一出厚重悲欢的历史剧! 朋友的情义,家族的荣誉,血脉的传承。割舍不尽的骨肉亲情…… 我在屏幕前感动。 这是一部你要用心去看的剧。需要全情投入,才能体味这人性的美,这世事的无常,这时间的沧桑。 稍有分心,便可能跟不上剧情…… 我也惊诧于作者的思路。 这人物的转折!这深刻地描写!人性呵……美丽与丑陋永远都在抗争……懦夫永远会被驱逐…… 龙之母的美丽深深吸引着我。从她一出场。那般纯净美丽又独特的面容,那般美满的身材…… 以为将要为她的不幸的婚姻而悲哀,因为有那样一个试图用妹妹来换取王位的怯懦兄长,却没有料到,她用自己的聪慧如此迅速地成长。 同样的角色,还有罗伯的妹妹,一朵柔弱美丽的小白花,对爱情充满眷恋,全心全意地爱着王子的单纯弱小的史塔克公主。摄政王后眼里纯洁的小白鸽。她亲爱的父亲已经被王后和她的爱人砍了头。她美丽的眼睛里充满着彷徨和忧伤。她的命运将会怎么样?她又会做怎样的反抗? 很喜欢艾莉亚。这个调皮得像男孩一样的姑娘。拿起她的缝衣针,走入守夜人的队伍。哦去,姑娘,你将成为仗剑的勇士。将黑暗劈斩斩于脚下,为人们撕开光明的曙光!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王后的幼弟,被嘲笑为半人,身为侏儒的小恶魔。 虽然他沉于美色,我却觉得他智慧非常。而且,总觉得他那放纵的外表下,埋藏的是仁慈与善良。他有钱有势,有勇有谋,或者因为他的天生的缺陷,他才洞悉了这世间的苦难悲欢?嗯,他是个正义之士。至少目前为止。 还有那巨大的白色的长城,那些终身不娶的守夜人。 当他们在旧神前跪下宣誓,那些誓辞我也为之感动。这就是战士。在黑暗袭来的年代,需要他们用生死来堪破,用鲜血不浇洗。他们的坚守,就是划破黑暗的慧星。 看之前,有介绍说,权游的每一幕场景,都犹如一部电影大片。 看过之后。抚掌。此言不虚。 103的天下人越来越少了。小瑶和云朵经常跑去127玩。那边是新区,人更多更热闹。 静静把一身的装备全卸了。 我和小瑶在群里聊着的时候,他突然问了一句,谁要装备吗? 小瑶说,我要,我要! 我没吱声。我看到这句话,第一个直觉就是,他不想玩了 嗯,我的第六感很少欺骗我。我有做大巫的潜质…… 到游戏里,小瑶才察觉不对劲。她发现静静好像把自己全身装备都扒光了。 她才叫起来:静静你为什么丢这么多东西?你是不是不玩了?为什么? 静静说不为什么,就是现在不想玩了。过段时间再说。这游戏太费钱,不花钱,又被虐。 大王的走,让我们有被人遗弃的忧伤。是的,在游戏里,他曾的确就是我们的王。 小星星的走,侧面体现出生活的沧桑。每个人都要努力。有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 而静静的走,却显得最是寻常。面对人生,我们无法选择重来或退出。可是这是游戏。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可以挥一挥手,抖一抖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看,自从玩了这游戏,我文笔渐长,一天一天,都不用担心没东西可更,字数也能写得很长……(抚额……偷笑……) 还有还有,为什么……我写谁,谁就走…… 我写小星星,小星星出海,我头天写大王神武英明,大王第二天就摞挑子跑路,我写我最喜欢的玩家是静静,静静如今隐匿江湖…… 捂脸笑哭…… 他们可能都会走。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走。也许,我会成为最后的守夜人?守护心里面,一道洁白的长城? 一边写一边在想,我是不是写得好离题?但转而释然。 都道人生如戏。锣鼓铿镪,你方唱罢我登场。 人生也是一出游戏。游戏也是戏里的戏。 戏里戏外,我还是我,你还是你。 轻轻一点 只是轻轻一点。 便告别一些往事。如烟~~~~ …… 那是一个12个人的圈子。 我从未如此在陌生人的圈子里猖獗过。 我把书的链接肆意地丢进去。 我和小瑶在里面旁若无人地聊天。 我们发好多好多各种或萌或不萌的表情和图片。 我还在里面唱歌。炫耀自己的手工。做各种荒唐的事情。 捂脸。这完全是不可想像地荒谬。 简直是无限地疯狂和丢脸…… 想起来脸都烫得发烧…… 在玩游戏的时候我们是朋友。 但不玩游戏了,我们算什么…… 忽然觉得心头有点酸。 是啊,不玩游戏了,我们算什么呢? 静静昨天把装备都丢了。 就在刚刚,我们在群里发信息时,他退群了。 一直以来,我把静静看成是一个正常玩家的代表。 一个普通的玩家。不大爱说话。没有太热衷,也并不无聊到像之前的我们一样发疯。 他的退出,让我觉得我在这个群里继续这样,便是在搔扰别人。 有如放荡形骸。 这种行径为人所不齿。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 这不是我想要得到的结果。 我打开群。默默拉到底。看着删除并退出的按纽。 再瞄一眼群里的人。转角,吹风,小青,云朵,,小瑶,星宇,隐帝。 再见,朋友们。 曾经爱你,我的103 我会想念你们。 写作是一件寂寞的事情。 要把自己的作品,强行丢给别人看,我一直觉得是一种丢脸的行径。 特别像在卖弄。 每次这样做了以后,我其实特别羞愧。 我也知道,要想有人看,总是需要营销。 可我还是不习惯。我写出来的文字,自有我的骄傲。 你若喜欢,你便来看。 你若不喜欢,我自己自我欣赏。 众乐乐 为了更好的研究我玩着的这个游戏,我想出一个法子。到q群里搜搜好友群,然后找活跃度高的相应的群加进去。这样,总会比自己孤陋寡闻地玩要好。 嗯,为了玩好这个游戏我容易吗…… 笑哭。 还别说,我搜到了好多群。胡乱点了六七个申请入群。很晚了,也懒得等回应。 第二天看时,进了一个精英群。二百多号人,蛮热闹。 而且一进群,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两千亿和两万亿的玩家的帐号截图。 真是开心,我迫不及待地让小瑶把我拉回微群,然后把这些图转给大伙儿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我闷不住。 进群是要改群名片的。改为xx服+游戏昵称。我就改了个:111服cute。然后顶着这个名号在里面聊了好一会子。 后来拉消息时我无意中把群友拉了一把。等等! 我赶紧往下拉那个竖的下拉条。拉回去看。 103隐帝! 嘿嘿嘿。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只是不知道这个隐帝,究竟是我们的大王,还是大王的那个死敌呢? 我也不敢和他打招呼。 万一他不是大王就尴尬了。 万一他是大王那也同样尴尬啊。 我至今还不能忘记我去骚扰大王的那一幕。 唉,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提起来痛心疾首。 还是让我们把它永远地忘记…… 我得改名儿。 万一被认出来就糗大了…… 我绞尽脑汁改了好几个名儿,都不太称心合适。 最后,嗯,算了,我改成守夜人。 不写服号。 自从看了权游,我对守夜人这个称呼平白多了好多的景仰之情。 我好佩服他们的牺牲精神。我乐意颂扬他们。 就是这样,103玩的人越来越少了,就让我当一个永远的守夜人。 长城不倒,我们……不老…… 在这个活跃的群里能学到很多东西。多到可以做攻略了。 比如领了超神大礼包,一打开,哇,那么多金光闪闪的好东西,但是只能选一种,那么选哪一个才是最好的呢? 有些东西,可能现在开看起来很好,能一下提好几百万战力。但到后期就卡壳儿了。 有些东西,可能现在看起来才提几十万战力,但后期能提高全身属性百分之三百多。 你看,攻略的作用就在这里了。 你该怎么选择? 改天来我这里看纵剑仙界游戏的攻略算了。 我帮游戏打了好几回广告了 我要去找商家谈谈给点儿广告费 悲欢离合也是可以习惯的 小星星又要出海了。 今天早上他和我打招呼,叫着,黑招财。我走了,出发了。 我问这次要多久,他说要一个多月以后才能回来。 他们上次出海十天,竟然没有带蔬菜。 所以我问他:带蔬菜了吗? 小星星说,买了,请叫我幸运星。 我叫他:幸运猩。一路平安啊。 小星星回了个拉下来的脸。 好么。 幸运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抱抱。 无罪已经一整天都没有上游戏了。大王的号月卡也完了,背包格子刷地从1000多掉到600多。东西都装不下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用元宝买时装送我自己的小号呢? 捂嘴偷笑。 反正大王也不会来玩这个号了吗。 我可以上两个小号,然后三个号一起玩,大号帮忙带副本,给小号送节日时装。在游戏里相亲相爱,才不要像现实中一样,人走茶凉戏空场…… 小瑶也不太上游戏了,小星星直接把游戏卸载了。 晚上去游戏,领地战进去就死了。103服只有活人两三个。 我找跨服聊天。人倒是挺多。可是只能聊天又看不见,也做不了副本活动什么的,没太多意思。 不过居然有好几个跨服的朋友居然也都在我在的群里面。 于是我还加了个好友妹子。十点多我下线时,妹子在微信里说她要等到十一点五十去打跨服大将军的职位。因为游戏里打下来以后有十分钟保护时间,然后周三就不可以再打了。职位就固定了。 这妹子对游戏这么执着! 火冷了烟飘了夏走了秋来了。 风一天一天变凉了。 小星星走了,游戏里一片荒凉,我却再也没有那么伤感了。 小星星出完海还会回来的。游戏人少了会合服的。旧的朋友消失了又会认识很多的新朋友。 只要我愿意,生活会给我很多不同的快乐。 正如大王说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时间滚滚而前,我们一直都在。只是,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烦恼。聚于游戏,散于游戏,始于游戏,亦终于游戏。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会不习惯。 包括悲欢离合。 诸君,早安。 :) 心如死灰 不玩游戏大约有七八年了。或者更长。 zjxj是我重新开始玩的第二个页游。刚开始的时候玩的是传奇。一大老爷们做宣传的那个游戏。因为在电梯里经常看到它的广告。 从征途的平台里进去的。因为以前玩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征途。我记得号都有一百好几级。所以我搜征途的平台,希望可以进去玩一玩。 但并没有找到。所以就点了传奇。 玩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明白了,哦,原来有转生这种玩法。而且不在线也能积累经验。挺爽的。 但画面实在丑。真的适合大老爷们消消时间。 我不喜欢。 无聊时在平台上随便翻。就看到了zjxj的游戏宣传,很漂亮。很古风。一下就吸引了我。 我说过,我对比过,z的画面绝对是大多数页游里比较精致的。古色古香,衣带飘舞。很美。 我立刻就把传奇丢到一边去了。 于是有了这一路走来的故事。 或许因为它是我最喜欢的游戏。 或许太多年不玩,所以很容易就沉浸。 当大家都还在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 那些一排一排夸张的笑脸,其实一点儿都不夸张。 我玩得可高兴了。 从身到心都很愉悦。 只是游戏里的表情恰当地展现了我的心理。 后来就经历了很多。 一点一点走过来。或者只是二三十天一个多月短短的时光。却令我的游戏生涯如此难忘。 我开心过,失落过。伤感过。 我大约有些疯狂,我也做错过一些事。 可能就是因为多年不玩,所以才这样真实地投入。 但是我没有想过,终有一天和曾经一起在游戏里并肩做战的人形同陌路。 它是如此令人难过。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它令我想要落泪。 心里闷到会隐隐发痛。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哪怕彼此平静地打个招呼,也比这样互不理睬要好很多。 顿时间万念俱寂,心如死灰。 呵呵。 就此了结可以吗。 我现在后悔了可以吗。 为什么我要来玩这个游戏? 为什么我要撞进这个令人迷惑的圈子呢? 我的初衷是为是让自己找到写作的灵感。 我不知道自己找到了没有。我只知道现在我好难受。 我宁愿我不曾有过这些游戏里的故事。 我宁愿我不曾打开过这个游戏。 似乎有一句话说,想要的却得不到,那就是上帝在惩罚你。 我又没有做错事。我不要上帝惩罚我。 所以,我自己惩罚自己。 我告诉自己,转身,回头,挺胸,直背,我没有什么想要的。 就是这样。 阳光会好明媚。 细雨会好温柔。 秋天要来夏天要走。 所以,我要勇敢,不要回头。 永失所爱 我曾经那么爱你呵 我把头都低到泥土里 我曾经那么爱你呵 你到哪里我都愿意追随你 我曾经那么爱你呵 我躲在一边默默悄悄看着你 我曾经那么爱你呵 坐下来想起来的都是你 有一天 我终于鼓起勇气 想要尝试走近你 我那么小心 那么惶恐 犹如有颗七彩琉璃心的孩童 光着脚,捧着心 从你身边走过 你的冷漠 犹似寒冬 令我瑟瑟发抖 我仿佛站在冰石嶙峋的荒漠 冷到无法呼吸 冰冷的天空有流星划过 它告诉我 离歾就在眼前 而心里那个你 已远在天边 不再看你 不再想你 不再靠近你 我的世界里 从此再也没有你 扳回一局 昨天晚上被气得要死。 可是今天我成功扳回一局。 呵呵呵。 想想都好开心。真是坐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去111,憋足了劲儿!打关卡打到3万元宝。居然能打到3万元宝啊!我本来以为应该打不到这么多,可能要存好久的。 但是加上天降横财接的钱竟然够了啊! 立马刷神秘商城,才刷了一把钥匙就刷到了战骑! 然后赶紧买下来。打开一看哦天呐。 居然有紫金葫芦!游戏里这个紫金葫芦超级漂亮的!又大,蓝金色,圆圆的,很惹眼的啊! 在这之前我一直默默打关卡,并木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打boss什么的都会召告世界。我就想看看,这个服到底如何。 说起来,在买战骑之前,我点了打副本。嗯,因为实在没事可做。副本小小弯弯牙并没有打,所以不用担心会扯上他! 一发世界冷风就在叫,副本等等我呀。冷风是我退出的小小牙的盟的盟主。如果在同一个盟,有没有上线,一目了然的。 好,我又重新拉了等他。 可是他才上副本就立刻又下去啦。 我心里一沉,难道他们都这么讨厌我吗?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用改名卡再改个名字?真的要这样吗?我好难过呢。他们这么讨厌我吗? 我都打开商店了,看着那4688的元宝的改名卡犹豫着的时候,冷风发世界消息了:刚不小心掉线了。 我没有加他好友,所以他上不上线我都看不到的。但看到这条消息我立刻平息了。 想了想,决定先不理他。只要不是讨厌我就好啊。你瞧我有多自卑! 后来把紫金葫芦买了,我好开心啊。不行,必须要与人分享。 一看副本还有一次。 于是我私聊好友此乃大心之罩,告诉他,我有战骑啦! 然后组队拉他。一叫世界,冷风来了。 进了副本,呃,我发现我没有骑上战骑啊。赶紧地点幻化骑上。 真的好漂亮。星星眼啊。 然后我发世界问他们:漂亮吗? 大胸憨乎乎问:啥? 冷风挺诚恳,说,这葫芦比我的战骑漂亮。 我给大胸说:大葫芦啊! 大胸才后知后觉地问:哪里搞来的啊? 我又开心又得意。告诉他在神秘商店买的。 大胸问加了多少战力? 这个真的把我问倒了。十几万?几十万?一百来万? 我光顾看它漂不漂亮了,我没关注战力啊。 反正会有加就行…… 大胸不满意了,嚷嚷三万太贵了。 这时小白茶出声儿了,他应该是在叫冷风:不来修罗啊? 切。小样儿。 老拆我副本的台。 昨天也是这种。要讨好冷颜妹子来拆我的台把大侠给叫走了。 这会儿又来拆我的台想把冷风叫走。 副本中途出来,冷风果然走了。我和大胸两个肯定过不了,于是我把队伍解散了。 刚好电脑也休息。黑屏了,强制休息,进不去。 我等电脑正常了,一看,嘿,又在打副本了。别人组的。本来想去修罗的,但我可不想当冷风那样的人,中途丢下副本就走。 于是我就一边打副本一边聊天。 大胸说,你坐稳点儿哈,别掉下来了哈哈哈。 我开心地笑。 他又说,掉来算工伤了哈。 这人。好玩。我满头黑线。 大胸又开始叨:我今天在商城买东西点错了,花了五千! 我问他:你买的啥? 他说,关键不知道买的啥!发了个黑脸。 这人可真够晕的。我也发了三个黑脸。 大胸不得了,说,你不要发和我一样的表情。 嘿,还挑呢。 我发了三个锤胸笑的表情,有点儿幸灾乐祸,然后大笑,接着发话:这样可以了?下次点错五万哈! 世界里不知谁发了一串儿感叹号,大约是无语了。 大胸又开始叨:再刷刷又没钱啦。 我亲切鼓励他:慢慢存。你想想战骑多威风。就能忍得下来啦。 小茶茶在嚷:不行,大侠和颜不在打不死,一死又回血了。烦燥。 切。还颜呢。咋不叫冷呢? 大胸说,三万才换十几万战力,我看不上。不划算。 我发了个对手指的表情,说,大约不止十万? 大胸嘿嘿笑:十一万,得了? 这时冷风又说话了:大葫芦的确漂亮! 我好开心的。 连发了几个笑脸,然后说,就是。 接着我跑去修罗。 本来想叫大胸一起去,他肯定不知道修罗是干嘛的。 但想想算了,一叫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点修罗进去,呃,刚好小茶茶就在门口呢。不过看起来是被人打倒了。衣服金晃晃的。嘻,又穿那套土豪金的衣服!我最瞧不上的那套游戏里金光闪闪的衣服。 我也被个叫贪狼的玩家打死了。不知道小茶茶有没有看见我的大葫芦啊? 其实挺想给他看看的。 反正死了又爬起来开溜。 我没理他。想想昨天就好来气儿呢。 当然,他也不会理我的! 我采石头,然后打小修罗,把前两个任务做了,至于第三个打龙的任务,算了,做不成的。很难。 大胸在叫:是挺好看哈,有个战骑挺威风的。 我乐坏了。 连发了好几个表情。戴墨镜的露出金牙笑的眯缝了眼睛笑开了花的。 本来就是嘛,有个坐骑好爽的呢。 我想下了。今天晚上好开心啊。一定让小茶茶牙痒痒。我就不信他不知道我!今晚冷颜没在,他也调戏不了。 我说,我下了哈,拜拜哈。 大胸还在那儿发: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儿吗? 我乐了:分享一下得到大葫芦的喜悦啊。其实我一直好低调的。 大胸哈哈了:得,你说的都对。 我微笑,给他玫瑰,然后再见。 下完线还好开心。 哼。不气回去我不姓c! 我乐意 世间人大抵都爱听我爱你三个字。 尤其是热恋中的少女,大约以为这三个字最最珍贵,听之欲醉。 但其实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乐意。 我乐意,所以我告诉你我爱你。 我乐意,所以我默默站在一边守护你。 我乐意,所以我一直都在关注你。 我乐意,所以我会说很多话逗你开心,愿意一直停留在你的视野里。 我乐意,所以宠你,溺你,呵护你,依恋你,由你,放任你。 也是我乐意,所以我什么都不想说。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我乐意。 源自本心,发自内在。你乐意为我遮风挡雨。 我乐意为你巧笑倩兮。 之所以乐意,是因为在意。 在意你,所以一直静静看你。乐意看你。 也许在现实里,也许,在游戏里。 游戏的理想 我的游戏理想特别简单。而且,让人开心的是,已经实现了一大半了! 我想要有个漂亮的战骑,于是我花三万元宝从商店里买了个紫金大葫芦。这简直是超级意外的惊喜!葫芦从古至今都意味着吞邪崇,吐祥瑞,是吉祥如意,驱邪去恶的大宝器! 而且这个葫芦特别漂亮,明蓝色,飘着丝带,闪着宝光! 得到它的时候我简直欣赏喜若狂。 要知道,商店里的战骑只有五个选择,而游戏里战骑不下三十种!不一定就能有自己刚好想要的! 得到这个葫芦简直是意外之喜。本来不太喜欢这个号的我立刻决定把它好好玩下去了! 游戏里配的伙伴叫高渐离。r级。我不喜欢,太普通啊。人手一个。 商店里居然也有伙伴可以买,ssr级,酒剑仙!太好了!我喜欢它的名字,喜欢这个红衣服的小个子! 而且,我居然很快就凑够了2万元宝! 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酒剑仙!!! 当然,也有更好的sssr级的伙伴,但是至少要10万元宝,我不妄想了! 酒剑仙就足够了啊!! 我超开心的! 接下来,再存存元宝,买一个ssr级的宠物就够了! 我的号就圆满了! 其它的东西,让运气去决定!! 我是非人民币玩家,要实现这些不容易呢。 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很珍惜啊。 我要骑着大葫芦,带着我的酒剑仙,牵着我的狗,仗剑走天涯! 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我究竟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沉入到这虚假的游戏里拔不出来。 我把群退了,号删了,平台什么的全从手机上抹掉。 但想起来时却还是忍不住进去看一下。 用新的游戏或新的平台来替代,我竟玩到该死的瞌睡无比。 汗啊。 这么大把的时间,我本该听英语,看书,学习,做什么都比进这个游戏好,都比做这件事情更对。 但我却忍不住进去。 其实进去已物是人非。 基本上大家都不去了。 登上去也碰不了面的。 我却竟然还是时不时想进去瞅瞅。 到底是什么东西,对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我竟如斯念念不忘? 我顺从我的心。 但又对此感到莫名。 莫名烦恼。 我并不希望有这种稀奇古怪的牵肠挂肚。 它来得奇怪,然后迟迟不走,也甚是奇怪。 转眼已有一月了。我究竟要多久,才能将这种奇怪的感觉淡忘? 什么时候,这件事情,这个游戏,才会变成记忆里的一缕烟? 真是让人徒然长叹。 我竟怎么也斩不断这份莫名牵挂。 突然想爆粗口。 wk! 一个名字 我想改笔名。 可是网站竟然不可以改。只要发表过文就不给改! 一个笔名要用上一辈子吗? 真是太迂腐了! 户籍处都还可以变更姓名呢! 凭什么笔名不能修改! 气哭! 我想改个水墨年华。多好听,多诗意。如水墨画一般的年华,逝去的总会变成黑白。 如这游戏,如这时间,如这年华光阴。 我把隐帝的号丢了,可是看他灰着,又很心疼。 若我不去上,这个号便永远就这样死了呀。 还是别。让他活着。 无罪居然过了五六天还是来上线,而且还把天帝给打下来。意思接下来一周我都可以当天后啰。 所以我还是挺开心的。而且昨天晚上上线的人还多,因为无罪来了,我成了千年老二,那么打荣誉战场就可以毫无负担乱打了! 如果只有我在,没有对手,我怎么好意思欺负他们呢…… 所以荣誉战场打得好过瘾好开心。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周换了对手服呢? 居然有个角色名字叫,等风也等你。 似乎是十一二转的角色。 我老是见这个名字去打魂界boss。 头一次见到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跳。那种感觉,莫名惊悚。 然后就笑话自己,不要神经病了。 即便是这样一个名字,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我至于么至于么对一个名字都这么敏感! 但是坐在手机前面对游戏就完全没有了心思。 其实呢,心里还是有无限的希望的。纵然知道这种希望完全是很可笑的。 昨天晚上上游戏时又见到这个名字。 跳出来说等风也等你进了仙殿六层。 游戏里这仙殿一层是从5转开始的,所以二层是6转,三层是7转……反正我很晕,脑子绕成团也没算明白六层应该是几转。只好一层一层去数,然后数到六层我也跑进去看。 嗯,我一个十七转的号跑到六层去抢一个十一转的boss打…… 所以我一进去就抢了归属了。然后我看到立刻就被我打死掉的等风也等你。boss掉落归属物品的框框把所有场景都给遮住了。我只能依稀看到,等风也等你这是个女角……是个女角……被我打死了躺在地上…… 一直等到系统自动数秒把我退出副本我还在呆怔中。 嗯,我抢了她的boss把她打死掉了。 后来我看到她又进了六层,我又跑去,这一次我不停地点放弃归属,但是大概因为转数差别太大,归属一次一次顽强地显示放弃后又变成我。而且几下boss就要死完掉了。 我狼狈地退出来。 这一次更失败,连人都没有看清楚。 算了。 也许不是。 肯定不是。 我这是在想些啥哟。 虽然我那么希望是啊。 四个字的秘诀 因了陈情令的推出,我便扎入了耽美的书堆里。 墨香铜臭的魔道祖师我并不是太喜欢,或许因为全世界都在谈论它,反倒令我失了兴趣。 反是天官赐福令我爱不释手。为里面的花城深深迷恋。 又熬夜看了一本遇蛇。 第一卷令我折服,第二卷颇为叹惋。第三卷觉得是多余。 总体而言我觉得反不如天官赐福。 看了这么多本。我突然了悟了一个道理。 不论是写人写神写妖写魔,无论什么情节如何曲折怎样迷离哪般纠结, 你只要把这情意写到荡气回肠就好。 写的人潸然泪下,看得人荡气回肠。 是的,就这四个字。荡气回肠。 那便够了。 这就是总纲。 为了体现它,便有一而再再三的高潮,便有令人怦然心动的小细节。 无论是男男或男女,总是追而得渐次挑开的发展。 无论如何走,不离这一条藤。 枝枝蔓蔓,只绕着它郁郁葱葱开花结果。 之前写的时候,每次我都会为文章的分类而犯愁。 算玄幻?算仙侠?算言情?算爽文? 选择不能。 如今突然明白。 不过一个言情文而已。 无论写的玄幻还是仙侠还是现代还是古香。 无非一个言情文而已。 只是,可曾写得荡气回肠? 可曾令人读得荡气回肠? 如写到了这一步。 无论什么文,都会成功。 我才上游戏去,又看到那个名字,等风也等你。看到她进仙魂圣殿六层的世界公告。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追着进去。 估计她打boss打到一半儿了。 这游戏的设定就是这样。我的魂殿boss还没开始打呢,所以我有次数。我又是个操作盲。一进去就抢了她的,把她打死了,然后把只余了5条命的boss哗哗哗几下揍死了然后获得归属的奖励。 我呆在那儿啼笑皆非。 她想来一定气苦。 这人有病啊。辛辛苦苦打了一半的怪秒秒钟就抢走了哇。 我想我若是她一定要气得大骂不止。 若她知道是她这个名字惹的祸,大约想要改名字? 我甚至怀疑她可能改了名字了,因为我看到后来有个玩家顶着神经\/病这样的名字进了仙殿六层。 我也再没看到等风也等你这个名字在世界公告里有任何举动了。 唉。 的确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我忍不住想要跟进去。然后就这样乌龙了。 我真不是要抢她的怪。我就是想去看看。看看这个名字,看看这个……玩家。 算了。 以后我不再关注这个名字了。也不再招惹她抢她的怪了。 把人家弄得莫名其妙的。 默默笑哭。 出处和典故 网上摘下来的。 我不如叫折柳或者若酒算了。 哈哈。 捂脸笑。 眼泪自指缝间流下来。 如最后一句。 心。 如死灰。 网摘内容 白茶清欢无别事 我在等风也等你 若酒折柳今相离 无风无月也无你 象喝着清茶一般没有太多的味,象顺风一样顺便等着你,苦酒折断柳枝今日分离,从此我的世界没有风花雪月也没有你了。很平淡的日子,但有了你以后,每天似乎有了等待,本以为这段情会象柳枝条一样难以折断了,但还是分离了,这痛苦象喝了苦酒一般,自己的世界里再不会有风花雪月和你了。 跟我走 忐忑给你 情书给你 不眠的夜给你 三月的清晨给你 雪糕的第一口给你 海底捞最后一颗鱼丸给你 手给你 怀抱给你 车票给你 跋涉给你 等待给你 钥匙给你 家给你 一腔孤勇和余生六十年 全都给你。 一个莫名的玩家 我在111的时候,玩得既开心又别扭。 这是一种相当复杂相当奇怪的情绪,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可以看到小茶茶。因为他在这里,我才来了这个服的。 就是这么纯粹天真的理由。 因为某种永远不能说出来的莫名的情愫。因为想要看一眼。 一开始也还好。一切都很正常。 虽然我是因为小茶茶来这里玩,可是我没有加小茶茶的好友。 我和小茶茶也几乎没有过交流。 可是我知道我在。 小茶茶知道我在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游戏里有个的结婚日。这一天结婚可以不花钱。 我看到小茶茶的名字在征婚里面。 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当初在103做小康时的那般无心无肺的勇气。 我默默地打开征婚的界面,默默地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然后默默地点那个关闭的叉。 放任我的角色在游戏里一个人寂寞地打怪。 如斯寂寞。苦涩,又孤独。 上午的时候有一个叫不弃的玩家向我发来一条求婚的信息。 我默默看着这用一个无数粉色玫瑰爱心环绕的信息框,没有点它。大约几秒后信息框自动关闭了。 可能不弃那边收到的是拒绝的信息? 反正他反应挺大的。 他本来在我的好友里。我拉了一下,嗯,他把我删掉了。好友里没有他了。 我有点儿内疚。我不知道我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我并不想伤害他。 于是我在世界里说话 我说,不弃,我记得你一开始是女玩家啊? 是的,我记得之前他的头像是女的。 不弃说,呃,我三转以后换了…… 我微笑:我也是,男男女女换了好几回呢。 不弃发了一串儿省略号和表情。 然后重新加了我的好友。 这孩子,这么害羞。 但我很高兴我没有伤害到他。至少大家不尴尬。 我求过婚。呵呵。我理解那种被拒绝的感受。那一秒钟,简直恨不能躲到地心的深处,仍旧不得安宁,羞愤到无处可藏的尴尬。 是啊,虽然只是游戏。可是,游戏后面,有一个真实的灵魂。 我向你求婚。那就是我真的想在游戏里和你结婚。不是骗人的。也不是随便的。 如果被拒绝,真的很难过。 不骗你。 晚上的时候,我仍旧上去。很奇怪呢,这一天小茶茶居然都在。一直在挂机,难得见他如此热衷于这个游戏啊? 晚上瑶池仙境泡澡的时候,游戏里的大佬独行侠在嚷嚷,谁还有花?送我花! 进了池子里可以用元宝买99朵花的。我每次进去都会买。不一定送出去,但肯定会买。 或许因为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喜欢花儿的? 我没有靠近冷风大侠他们,我一个人漂在喷泉的底下安静地浮着。看到大侠要花,想了想,便把所有的花一朵一朵的九十九朵的全送给他了。 反正我也没人送不是吗?我总不能一股脑全送给小茶茶。虽然我来这个服玩游戏是因为他在,可是他太高冷,压根儿就不理我。我脸皮还不曾厚到那种程度,实在是送不出手。 送完了我便在世界里说了一句:全送你了。 送谁不是送呢。又不能送给我自己。呵呵。 过了一会儿小茶茶突然说话了。 他当然不会对我说话。他对大侠说话。他说今天是结婚日,结婚不要钱呃,然后问大侠要不我俩结婚。你变个女号或者我变个女号,都行。大侠说好啊,不过我还要先离婚。 我有点儿木然地看着这些对话。 都想要在结婚日里结婚啊? 那我也结了算了。 和谁结呢? 我想起早上求婚的不弃。 那就他。 然后我点开好友找到他,嗯,他又变成了个女角。 我说,不弃,咱俩结婚。你是女生还是男生啊?如果你想当女生我变成男角。 不弃说好啊。 我于是变个男角。点到征婚里,果然看到了白茶清欢的女号。好显眼的。因为她的头像不一样。是的那种颇有点儿骄傲的女头像。我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头像。玩青因的号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不过要换头像要花钱呃。我不想充钱…… 算了,将就用呗。 嗯,要是我现在点白花清欢的女号向他求婚会被拒绝吗? 啊啊啊不敢想像。算了,这脆弱的小心脏被蹂躏过一次难道还不够吗!算了算了算了! 我向不弃求婚。嗯?失败了?没有回音。 奇怪了!我问不弃,你收到我的求婚的信息了吗? 不弃说没有! 好奇怪,难道系统出问题了?你看你看,虚拟的世界里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发生! 我说那我只好又求一次,我再点,嘿!居然要花520的元宝了!原来的求婚只能用一次啊!好么,那就花元宝! 可是再次发求婚过去,居然又被拒绝了。 然后不弃说,我想要那种结婚的时装,我想要2999的那种婚礼。 我知道她看错了,那是的元宝,不是两千多。我说时装可以到商店里买啊,才一万五,比这个便宜啊。 不弃说不要,各种时装我领都领够了。我就要两万多那个。 我默了默。我真没有那么多元宝。我刚买了战骑,现在号上才七百多元宝,刚刚求完婚,只剩下两百多了。 不弃又说,我还差一点儿,明天再打打关卡就够了。 哦,结婚活动会持续今天和明天。我是肯定打不够的,我的关卡元宝都打完了。 所以我说那明天再结。 然后有点儿开心,嘿嘿,我又是有老婆的人了! 到玩修罗界的时间,我骑着我的大葫芦在里面采石头打怪,看到不弃也进来了。 她在我旁边停下来。 我骑在大葫芦上,然后绕着她转了下:大葫芦漂亮? 我可喜欢我这个大葫芦战骑了。是真的喜欢。 不弃回我:嗯,还可以。 打了一会儿修罗,龙反正是打不死的。没什么活动可做了。 没什么事儿做,我决定换到不弃在的盟里去。 于是我脱离了之前的小盟加入到不弃在的日月神教这个大盟。 嗯,是的,我不在小茶茶在的盟里,我躲在一个小盟里。多么可怜又自卑的我啊。 我很开心地在盟里说,投奔准老婆来啦。 然后送上一大排玫瑰花。 这本来挺正常的是。不过是说说话,又不是真让我变性,所以我能很快就进入角色的! 我想明天要结婚时再上线,十点多了,该睡觉了呀!我说世界频道里和不弃打招呼说我要下啦。 这个时候。不弃说的话让我愣住了。 她在盟里面是这么回复我的:你一个女人这样有意思吗? 然后,在世界频道里是这么冷冷的回复我的:一路走好! 一起玩的玩家下线的时候打一声招呼是一种礼貌。 游戏里有一个bye的表情,挥着小手很可爱的,通常我们都用这个表情互道再见。 我都已经把这个表情打出来准备发了,看到她发的这两句话我怔住了。 满满的恶意自游戏里向滔天大浪一样扑面向我打来。将我打懵了。 不过是游戏,换男换女的角色只是点一下鼠标而已。这很正常。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说我? 而且,下线道一声再见,她哪怕不回我都可以,说一句一路走好,感觉是特别痛恨我,仿佛在咒人去死。 我的心飞快地沉下去。那一瞬间我都怀疑不弃这个号是不是谁的小号,因为无比讨厌我所以才这样来耍我。 我把再见的表情抹掉,然后点开私聊问不弃:你是在说我吗? 我都不敢相信。她和我几乎就没有过什么对话,她怎么会对我怀有这么大的恶意呢? 不弃说,不然是说谁呢? 我默了下,回她:如果你觉得这样很别扭那可以不结婚啊。 我心里想的是,是啊,你觉得别扭那不结婚就好,我又不会强迫你。这只是游戏。你用得着这样来说话吗? 不弃回我了:不要,我要结! 呃……这就是女人闹的小别扭吗?不弃可能果真是个女生。虽然我也是女人,我竟然不能理解她这种奇怪的心理啊。 不过她这么说我松了一口气。我问她,那你为什么要在盟里那么说? 是啊,结就结,不结就拉倒,你为什么要在盟里嘲笑我?要知道,盟里有很多人的,大家都可以看见的! 不弃回复我:哦,我忘记了。 这般满不在乎的口气,这样的敷衍。 她打的话还在盟对话里呢。 我的一颗心慢慢地沉了下去。被这莫名来的恶意的铅球击中。打出一个黑洞洞的大口子。 我在对话框里很快地回复:不好意思哈。 不弃大约以为我在道歉?所以她回了我两个笑脸。 但我继续很快地敲出文字: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她问:为什么? 我敲出来:我觉得我不能理解你的脑回路。 是的,我不理解。这什么神精病。奶奶不陪你玩儿了。 继续敲字:我觉得一个人仗剑走天涯挺好的。 她回了个哦字。 我把对话框关掉,然后果断地把不弃从我的好友里面删除。 盟里的对话框还开着。白茶清欢发了一条请大大帮他点亮拼图的消息。 我还是回了一句针对不弃的嘲笑:是挺没意思的。冒犯了。 不弃是个神人。她居然还回复了我一个哦字。 我默了默,没有再理会她。 然后,退出盟,把号里所有的好友除了冷瑶以外的人全部踢掉。 是的。这就是我心境的写照。 让我静一静。 我把号退出来。然后把游戏平台删除掉。 我觉得特别不舒服。玩游戏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和放松,但遇到这样的人和事真是徒增了烦恼。 我不想玩了。 我想弃游。 我把青因的号登上去,重新改成隐帝。然后告诉在游戏里的老朋友们:我不想玩了。 我给无罪留言:无罪,我不想上游戏了。祝你开心。 然后我到群里去找小月月,告诉他我把号还给他。 等了几分钟,并没有人回应我。 算了。 我直接退群了。 然后上床睡觉。 睡觉的时候都还是觉得很难过。 为什么会碰上这么奇怪的玩家。 为什么她会用这么满满的恶意来对我。 我要写下来。让大家都知道,不弃这个人,好坏的。 !!!! 我是一个幸福的粉丝 最近都没有上游戏。 是的,几乎整天整天没有想起来。 但其实我在休假啊。 嗯,所以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因为我入坑了。入了陈情令的坑,入了肖战的坑。并且自愿在坑底一万年不起来。 早上打开手机,发现屏保跳的是处暑的图,暗沉背景中一朵盛放的荷。 秋处露秋寒霜降,这么快就到处暑了呢。 所以我又凑了两张战战的图。 然后,站在楼底下发圈: 又到处暑了呀。嘴角唇边都弥漫着幸福。 。 。 。 。 止溢不住的笑意。 嗯,这幸福,是又有了偶像的 小幸福。 嗯,句号,你懂的。要留下悬念,让我的朋友们好奇,哇,是什么样的幸福? 因为句号会占很长,必须要点朋友圈的全文两个字才能看到被隐藏的内容。 哈哈,小心机。 为什么叫又有了偶像? 我其实一直都有喜欢和崇拜的偶像。 特别小的时候,看包青天。好喜欢里面的展昭。何家劲演的,他一身红色劲装,身形高挑,抿唇一笑,带出唇角两条小小的弧线,犹如两端弯弯的月牙,令人沉醉。 只是那时候追星手段少得可怜。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买一两版贴画,然后珍惜地将他贴在我最心爱的笔记本上。 后来听录音机里,听到刘德华的歌,给我一杯忘情水。我居然就站在晒场上,默默地听着流下了眼泪。从此珍爱刘德华。 他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到如今这个年代,四大天王里的刘天王,并没有传出过什么绯闻。一直都勤勉努力,做一个真正的好男人。 后来,看了琅琊榜,深深地敬服胡歌,这个真正历经过生死磨难的男人。这个同样一直在努力的男人。 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李准基。他的笑那般明媚。可惜,他终归不是和我生长在同一片土地的人。要关注他,都好难。 尤其在萨德事件后,我把所有的韩星全部取关了。 因为的确不能忍受。 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没有偶像可追的日子。也许有两三年? 因为刘天王年纪渐长,胡歌去美国读书了。易烊千玺是我女儿喜欢的小哥哥,于我,应该用喜爱会更好? 没有偶像可追的时候,我做了好多其它的事情,比如迷上做布包,做不织布,学中医。录喜马。 等不做这些的时候,会觉得心里面有点儿空。 这个空,我一直不明白。恍恍忽忽糊糊涂涂怅然若失。 直到今天,感觉有一个叫肖战的偶像站在了这个空处,填补了它。 看陈情令前我先看书。说实话觉得书里逻辑稍乱,但写得很好。天官赐福则更是上了一层楼。 再去看剧。从此入坑似海深啊。 把肖战的微博从头翻到了底。与众多同样的粉丝一起去考古。 欣鼓战哥哥原来是这样努力和勤奋的人。又是这样全面多能的人。 为他的笑容所感动,一遍又一遍去看他展颜一笑的视频片段,一万遍都不会厌烦呢。 陈情令,我迷到什么程度呢? 嗯,我在新浪上关注了所有的一二三角色的微博。 是的,肖战,王一博,然后,江澄,瑶妹,泽芜君,金子轩,温宁,宁子岚,晓星尘,嗯,甚至苏涉,我全部都关注了。 因为曾经错过了肖战的成长,现在,竟然会害怕,害怕再错过又一个像肖战一样努力的人。 陈令给了这些年青的演员们这么好的一个,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有顺利的星程,在夜空中成为闪亮的星星。 把多年不看的综艺节目天天向上和快乐大本营里有肖战和王一博一起出席的两集录下来了。是的,没错,用的10的游戏录屏功能。 把陈情令1到50集全部用迅雷下载下来,装在我的电脑里。37g的样子? 还有陈情令的所有古风音乐,当然,几百张保存下来的肖战的照片。 我做了一个专门的文件,里面全是陈情令的,视频,音乐,剧集,照片。 因为,我想珍藏它们。 永远保留,给爱一个仓库。 在心底。 谢谢你。 陈情令。 让我的灵魂有找到伊甸乐园的快乐和宁静的欣喜。 肖战那么努力。 所以,我们也要像他一样,努力生活,努力学习。 对。 他会画画,会做设计,会演戏,会唱歌,会做饭,会织毛衣。性格讨喜,笑容甜蜜。天。晕死。如此多能。 说他性格讨喜,从剧情花絮和考古翻出的他的周报视频里可以看得出来。 前面几次的周报视频里,总是他一个人在播。后来就不一样了,一个伙伴在他旁边疯狂玩话筒不断话唠,另一个不停地伸过一支饮料来喂他。然后在他身后大喊大叫,叫的一直是他的名字。淘得像个弟弟。肖战屡次张着嘴笑着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脾气可见一斑了。 在陈情令里,一开始我还记得有这样的花絮,导演说肖战你多和王一博说说话,培养一下默契。肖战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和生人在一起话也不多。 后来,后来的花絮里,汪卓成和王一博两个随时都在追打肖战。闹得不可开交。 如果他不讨喜,不可能会得到这样的待遇。年青人,不会掩埋自己的情绪,更不会去追打一个不受自己欢迎的人。对。 好可爱的肖战。 好好一个小说体,写成了日记体。 嗯,有一句话说戏如人生。人生又何偿不是戏? 我们操纵着我们的灵魂,演好一个又一个角色。做一个好孩子,好学生,好朋友,好女儿。好员工。好妈妈。好同事。 我们操纵着自己的灵魂,或辛苦工作,或加班熬夜。或开心纵怀,或肆意放松。 这个舞台,我们就是玩家。 玩出每个人不同的人生。 所以,就这样写下去。 权当练笔了。 我还是会上游戏啊。不过,要学会克制。 因为我是有爱豆的粉丝啊。所以要做一个和爱豆一样优秀的粉丝! 嗬嗬嗬嗬 起始 喜欢他笑起来的亚子并深深为之着迷。 北端王府喜得麟儿。天降瑞雪。雪后初阳,光芒万丈。 仙风道骨的老道上门。 温婉明事理又无比聪慧的王妃含笑目送道长飘然而去。 北端王爷生得白净。一派斯文。温而不火。 “小王爷有天赐祥瑞,一身清气,骨正根红,最适修行。如随老道入山清修,不出七载,必成大器。登仙之日数指可期。” “若不入清净之门,却只恐一生多桀,命途坎坷。” “承蒙道长厚爱,不胜感激。但麟儿才呱呱坠地,如道长所言,便是明日就能得登天道,位列仙班,为父母者,亦不忍舍弃。还请道长体谅。” “我家孩儿既来这世间走一遭,是一路通途,还是坎坷多变,都是他要走的路。也是他该修的行。” “如此……实在可惜……” “蒙道长错爱,若道长实在不舍,不妨等我儿晓事之后再登门来,等孩儿长大些,明了事理能自做主张决定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时,再做定夺。” 变化 从陈情令入了阿战的坑。到今天是第几天? 不记得了。 嗯,记得也并无意义。 今天是坚持夜跑的第二天。这个才是有意义的。嗬嗬。 老小区最好的就是有那么那么巨大的一个球场。有漂亮的塑胶跑道。一开始我以为一圈是400米。每天晚上跑两圈就是800米啰。昨晚才知道原来一圈是800米。这样跑两圈再加上来回的路程,就有将近两公里了。不错。自我表扬下。 昨天没什么感觉,今天有点儿大腿酸胀。继续。 我把唇膏拿出来放在案头。要用的时候伸手就能抹上。 我开始关注早上起来后衣服的搭配。 我已经能把笛子拿在手上转着圈儿不掉下来啦。剩下的就只是速度的问题了! 我还在想,可以买隐形眼镜。有空出去玩的时候戴上。可以买卧蚕笔,学一学简单的化妆。 我也还不老啊。可以让自己变得更美好的时候,就应该多努力一下啊。 你看我是不是变了好多? 我变得更自信。也更自爱。连小表情都不自觉增加了很多。 走在路上我会注意抬头挺胸,微笑的时候会注意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想要做什么动作的时候会下意识想一下,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和身姿。 因为,这些我的爱豆都做到了啊。而且做得很好很好做得令人尖叫啊。 其实,只要愿意去关注,习惯去尝试,用心去学习, 我们大约都可以在世界面前展现一个最美好的自己。 也许不能像肖战一样360度无死角。 可是尽力做一个有气质,有涵养,看起来舒服的自己,那也很好了。 我是一个有理智的粉丝。 你看,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让我们在同一个空间同一片土地上携手同行,走得更远。 我的痴迷,我的热爱,尽显无疑。 好久没有来。并不是偷懒了。 只是被《陈情令》勾去微博里了。 一个猛子扎进去,游得好生畅快,几乎不想出来。 呵呵。 所以,来贴一些片段。我的痴迷,我的热爱,尽显无疑。 因为关注,所以看很多很多关于哥哥的消息视频记录和评论。被这些信息一会儿推上巅峰,一会又带下谷底。 比如空空的微博里的叹喟。说哥哥说的,“我依然是肖战”这句话里的深刻含义。也许他们过分解读了?可是好多人赞成并感叹说,肖战演的羡羡就留在那儿了,永远留在那儿了。而肖站会继续向前走。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是对的。可是我竟然因为这句话很难过,很惆怅,一夜睡着都有些伤心。但今天早上起来,我突然悟了。我怎么那么傻呢。哥哥就是哥哥。羡羡是哥哥用心演出来的。他那么好,他永远活在哥哥的灵魂深处,也会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他被哥哥从剧中带到这个世界。他会是永远的肖战的羡羡。又有什么走与不走呢?所以我释然了。 哥哥,你继续自己喜欢的生活,不要太辛苦。事业是为了让人生更美好,不是让人生太拼命。 我希望你能多笑。你不知道你的笑有多迷人呢。 上次连接两桩ssf的打扰,曾经让坐在电脑前的我默默担忧。后来看到q群里有一段转述的战哥的话,说大家不要担心云云。我眼眶都湿润了。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也这样的感受。你很好就好。哪怕那段消息是假的,我们也感谢它。让我们不那么担忧你。 所以哥哥,做最自然快乐的你。我们,从来都在这里。关注你,心疼你。为你欢喜。一直。煮一壶茶祭少年郎,愿你肆意演戏唱歌接广告。愿你永远拥有和阿羡一样最纯真而妄意的笑。 我在,永远都在…… 看到有朋友讨论,说看完陈情令再也不会打开。 我想说:我不是……我仍旧喜欢……也一直会喜欢…… 剧里的古风音乐和歌曲旋律能一遍一遍循环听下去而不厌烦。小花絮总令我惊喜而开心。b站精彩的剪辑仍会让我或欢喜或泪目知乎跳出的标题也每每能勾引我戳进去…… 难道只有我存储了所有的剧集珍藏起来吗? 难道只有我因为一部剧一次性在微博上关注了几乎全部演员包括导演和配音吗? 难道只有我几乎下载里剧里所有的音乐和歌曲吗? 我庆幸有幸遇到陈情令。感谢将它带来这个世界的所以人。?? 从未对一部作品如此深爱。对剧里的主人公如此着迷 早已过了燥动的年龄,却仍止不住这腔欢喜。莫名想感恩。感恩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美好。的人。和剧。 因为对陈情令的关注而下载了知乎,重启了微博,开始了夜跑,学习着转笛子,告诉自己也去尝试做一个姿态仪容端方雅正的人 庆幸??有幸感恩??+努力做更好的自己! 我看到微博里有\"老裴很忙\"的剧评高手对哥哥出演的魏婴无比细致的解读,配上动图,图文并茂。里面的赞美之辞热气腾腾,溢于言表。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哥哥,你看,也许若干年后,陈情令里的魏无羡会成为角色演绎和细节表现的教材,你所有曾付出的努力都是值得的!我既为你骄傲,也为你心疼。要怎样用心,才能演出这样一个鲜活的魏婴,让他永远盘驻在我们心底! 用心努力做事的人,迟早会得到认可。哥哥你是好样儿的! 我在,永远都在。从不食言。 携手相惜,永不相忘 月初了,又到当表嫂的时候了。一边做表,一边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听《陈情令》的歌曲和音乐。一曲一曲循环。我喜欢这样的音乐,平静,温和,让人恬静而无波澜。 因为看过剧,对每一首歌,每一段旋律,都有别样的情愫。《无羁》里听得出肖战和一博嗓音里的无限温柔,《少年不可欺》听得出三个小小少年的意气风发。《意难平》听得出师姐的爱护。 听着听着,会忍不住勾起嘴角。脑海里闪过那青山绿水荷池云海和衣带飘飘的美人们。那些清澈的眸子干净的对望,那转过头自嘴角绽开的如莲花绽放般夺人心神地笑。 怎么能忘得掉? 我是个长情的人。直到如今,拿起笛子到嘴边,下意识便会吹儿时看过的《八仙过海》的曲子,虽然已经断断续续,调不连音。也时常会想起上学时偶尔偷瞄过的吴京演的《太极宗师》,只可惜,后来去找主题曲,却都是模糊版剧录版。年代的限制,过去的,毕竟就是过去了。 一部好的作品。我会记它很久很久。不曾相忘,长长相守。或许不曾时时泛起,却一直深藏在心底。 我知道啊。这些歌,这些剧,这些作品,我会记得一辈子。 两相惜。不曾忘。 所以,我一直觉得特别庆幸。庆幸我能得到这些于我如珍宝一样的作品。庆幸在我的生命里遇到这些人,这些剧。这些音乐和角色。 我也特别感激。感谢把它们带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美好的东西,总是轻易就能引起共鸣。 说珍惜。一点都不夸张。因为,我把你们,都深藏在心底。 小心翼翼叠放, 随时随地翻起。 唇角带笑,眼底温柔。 爱不释手。 永不忘记。 冥想的奥秘 水墨年华: [链接文章2] 水墨年华: [链接文章1] 水墨年华: 我看了这两篇文章,有个猜测,咱们中医里说到的五行,五色,会不会其实是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里的物体,在另一个空间或者能量场里所呈现的形态和能量的颜色呢? 水墨年华: 是我们的祖先,看到了另一个空间里的这些事物在能量场里释放和作用的状态,然后推导和留传给我们的伟大而玄妙的传承? 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一直看到一个言论说,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粒子,在遥远的不知的空是,都有一颗同样的粒子在冥冥中遥相呼应,做着相同的,相等的或者相反的动作。人类和这世间万物,其实也是由一个一个细小的粒子组成的生命体么,所以,在另外的空间同时存在,也是完全可能的 水墨年华: 让我们有空都多做冥想,说不定哪天就搭上了宇宙哪根线,进入早已存在的图书馆,成为人类的智者和先圣 ?? 半夏: 一切都是能量 水墨年华: 所以,所谓的五色,会不会是有这种功能的先圣,看到的它们在另一个能量场里所散发的的能量的颜色。比如,我猜桂枝肯定是像太阳一样的浅淡的金黄,而附子,肯定是炽热的火红 水墨年华: 连一团猪粪,在能量场里都能散发淡淡的白光,而相,或者像,则是不断繁衍的小猪,生生不息,我觉得好真实啊 冯孝荣: ?? 半夏: 先祖能量都很高,他们应是能看见的,而我们现代人能量太低了,感应力也很差 水墨年华: 感觉如果用物质在另一个空间里对应产生的相和色来解释,五形和五色就变得很容易理解而且不玄乎了。 水墨年华: 不然就感觉怪怪的,凭什么说阴阳,为什么只有五行而不是六行七行,为什么只有五色而不是九色十色?但假如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在和我们这个世界对应的另一个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的空间里,能量和形态的呈现,就是只有这五种形态和颜色呢?就是明显的分着阴阳呢?只因为普通的我们看不到,学起来才这么费劲而难以理解 ?? 半夏: 等我们到达高维,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 半夏: 水墨年华?您的悟性和能量高过我这些理解我还没有 水墨年华: 只是我一直对这些感兴趣 ?? 半夏: 我也好感兴趣 ?? 半夏: 就是什么都在看,都在学,现在还是乱七八糟的状态 水墨年华: 但这样真的也许能推导出来,如果冥想中进入了另一个对应的空间,看到的应该真的是物质完全不同的状态。难怪会有阴木阳木阴土阳土之分。突然觉得可以和天干对应起来了 ?? 半夏: 水墨年华: 怪不得人体的穴位也分井荣便经合,木火土金水。也许在另一个对应的空间里,人体身上这些靠近四肢的穴位本身就会呈现这五相(象) 距离: 上次去推拿,给我在肚子和脚手上画了5色,然后肚子的结节就软了很多,但是只有那一次管用 ?? 半夏: 冥想,连接高维吗 水墨年华: 应该只有通过冥想,让自己变成物质的状态,才能真正连接和进入那种玄妙的状态。 ?? 半夏: 古人倡导打坐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水墨年华? 深有感悟! 感觉是真有宇宙定律! 能量守恒,舍出去,会更多得回来 ?? 半夏: 西方的冥想应该也是来自于道家 ?? 半夏: 其实最本源的智慧就在咱们中华文化里 水墨年华: 罗大伦老师特别强调过,冥想会让人变成一个漏斗,把各种意识全变成中空,达到真正的虚无,才有能接受新的我们所不知的来自宇宙的知识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这几天在我团队,突然昨天得了个销售冠军! 得到一副手绘菩萨像 感觉是我吸引来的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图片]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图片]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图片] 水墨年华: 他举的例子我觉得特别浅显,说如果一个杯子,里面是空的,才能往里加东西。如果 装了东西,那就没办法加,即使加了,也不会多。会杂。所以觉得如果冥想没有彻底而真正放空自己,大约是进不了那种状态的。但要彻底放空自己,怕是太难太难 水墨年华: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链接] ?? 半夏: 虚,空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链接]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观佛像竞能疗愈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这是第一次知道 ?? 半夏: 妄念纷飞,根本做不到真正的虚,空,静。打坐冥想就是要我们抛却所有妄想 ?? 半夏: 佛像,神像也是具有大能量的 水墨年华: 这样推断,其实,冥想也是要有方法的。然后,成功冥想后进入的世界,肯定也是需要和中国的传统文化联系起来,能分辨五行和五色,甚至能听懂五音,会辨析阴阳,才能够看得懂和弄得明白的世界 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我们是不是拿到了一把钥匙。通往冥想世界的一把钥匙。 ?? 半夏: 法门千千万,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吗 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突然好想立刻就去冥想 f82艺郎( 藏药浴足 蜂缘): 刚刚师兄说的冥想,还有无极师兄常说的打坐 站桩! 还有上次余师说的脑场 还有观佛 修心! 应该都是同一样的能量场作用 水墨年华: 是呢,世界无比奇妙 ?? 半夏: 还有一种白骨观 水墨年华: 把这些奇思妙想先留在脑子里,回到现实世界来,先好好上班 ?? 半夏: 到达一定境界,内视,可以内观到自己的骨头血液等等 阿南: [图片] ?? 半夏: 所以古中医最上乘的诊病法—望诊,就是就是如此,能量很高,可以一眼看出病人的问题。并不是后世所推行的舌诊 水墨年华: 对呀,我觉得,这个内视,并不是现实世界的内视,很可能其实是冥想成功后,看到的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身体能量的各种呈现,包括阴阳,五脏,还有穴位。但它的呈现肯定是不一样的状态。比如四肢的穴位,就有木火土金水的呈现。 水墨年华: 如果没有学明白五行五色,也许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却并不知道。因为看不懂啊 ?? 半夏: 嗯,真的好神奇,好玄妙 水墨年华: [嘻嘻] ?? 半夏: 高 水墨年华: 包括三焦水汽的蒸腾 水墨年华: 小肠和心脏温度的连接 水墨年华: 这些,如果不是通过那些方式,只是用解剖是永远也看不到的 ?? 半夏: 无形能量场 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突然对倪师讲的课有了更深的理解 水墨年华: 所以,这个世界如此不理解不明白中医和易学,是因为现代科技还没有探测到另一个世界。等到了那一天,一切玄乎都会迎刃而解了 ?? 半夏: 能量高了,看什么都明白 水墨年华: 链接文章1 灿烂辉煌的华夏五千年文明的历史长河中,作为中华文明的正统文化,千百年来在神州大地的各个领域恒久稳固的传承着。今天我来讲述在我修炼境界中所了解的神传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古代中医药学的一些事儿。 在古代中医药领域,历代都出现了许多带有特异功能的医学家和不同层次的修炼人。他们用高尚的医德,精湛的神传医术,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书写了一段段古代中医学的传奇历史。 在不同历史时期,都有医者将一些密传的神奇药方传到世间治病救人。下面我来说的是两个在民间热传的药方,围绕着这些药方的真伪,和它背后的因素,我们来说一说它的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 近日一位大陆的名人,在一档电视节目中讲到了他亲眼所见的一件事,他在农村插队的时候,有个知青头上长恶疮,疮里流黄色的浓液,味道很难闻,每天大量服用抗生素类的药物,还去医院打青霉素消炎针,但却依然不见好。 后来,一个老乡给他出了一方,用猪圈里的母猪粪,焙干调成糊涂抹在患处就能治愈此恶疾。那位知青依法照做,三天以后,患处长出了新肉。 恶疮不久就痊愈了。这剂药方在《本草纲目》中有记载:“十年恶疮。母猪粪烧存性,傅之。” 那么《本草纲目》上记载的这个药方究竟产生于什么年代,又有哪些我们不知道的玄机呢?在我修炼境界展现,这剂药方产生于明代; 是昆仑山修炼了三百多年的地仙传出来的“验方”,此方在民间流传,专治恶疮,治愈效果良好,后被李时珍收集整理在《本草纲目》中。 它医治的原理是什么呢?我看到文中染病的知青,由于受当时文化意识的影响对鬼神不敬,在众人面前辱骂神明。被山神用阴间的锄头在他头顶的位置刨了一下,弄伤了另外空间的真体。 对应这个空间就是那里长了恶疮,恶疮所覆盖的阴性的场,招来了大量另外空间的黑色甲虫一样的阴性生命啃食着伤者另外空间的身体,另外空间成群的黑色甲虫释放着黄红色的阴性能量,黄红色对应的也是病灶部位炎症的颜色。 用母猪粪治疗恶疮,是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 母 猪粪在另外空间看,是一团中心是白色,外围是蓝色的火焰,用母猪的能量因素消除病灶部位另外空间能量场及毒虫,是因为母猪的能量在微观上看都是母猪的形象,母猪的能量因素作用在病灶部位有再生繁殖的能力,可以持续不间歇的清除阴灵。 而公猪粪在治疗的功效上,则缺少这种持续性。也能使病情减轻,但却不能根除恶疾。 今天圈养的猪由于喂的都是人工饲料,里边的物质成份都是现代化工业非自然的变异的因素,破坏了猪的正常的机体能量场,所以用来入药,药效也会相应发生减弱和改变。 下面要说的也是被广泛热议的一种古代失传的骨科治疗方法——柳枝接骨法。在付青主《金针度世》一书中有关于柳枝接骨的记载,在古代曾有治疗粉碎性骨折时,把剥去皮的柳枝整成骨形,柳枝中间打通成骨腔状,然后放在两段碎骨头的切面中间,代替被切除的骨头。 在安放时两个切面都要涂上热的生鸡血,再把一种能生长肌肉的石青散,撒在肌肉上,把肌肉缝好再敷上接血膏,夹上木板固定骨位便完成治疗。 那么直接把自然界中与人不相干的物质嫁接到断裂的人体骨骼上,这在当今的实证科学理论体系内,的确很难理解,这种治疗方法是真的吗?我用功能看到这种诊疗手段,属于上古文化时代的出现的超常的特异现象。 柳枝接骨法最早起源于商周时期,能够运用此法的必须是有功能的医学家或者在法眼通层次的修炼人。 这种诊疗方法在战国时期因为战争的原因得到广泛推广,有特异功能的医者把柳枝用神通灌注能量,使柳枝高能量物质化。 骨头的切面涂上生鸡血的目的是借助鸡血的阳气帮助其畅通血脉,接骨完成后在恢复过程中,有功能的人会看到,在另外空间有一至两个一指高形象和施法的医者一样的小人(功的灵体形象)在给病患日夜不停的施放能量,从而改变柳枝的分子结构,肌体在另外空间被高能量物质融为一体。 有的医学家用功能把柳枝化掉;极少数的用搬运功在骨骼成形的时候把柳枝移出体外;多数的处理方式是柳枝逐渐溶化和骨骼形成一个整体。这些都是不被常人所知的超常特异现象。 在古代作为修炼人,达到一定境界就可以用功能改变这个空间事物对应的另外空间体,因为三界内的一切都是由分子构成的。在我的修炼境界中,经过实践检验也可以用我修炼出来的功或功能对另外空间特定物质进行解体,重组,造就成所想要的物质或事物。 现代科学的一切不是正统文化时期上天有意安排的一切,而是受外星文化影响,变异败坏的。 在古代各种医疗手段中都普遍存在这种超自然的文化现象,现代变异的人类用变异的观念,仿照古代的诊疗方法治疗疾病,由于物质的内涵已经发生改变,不是正传文化的因素,医治的疗效与古代中医相比也都相去甚远。 在古代医药领域,一些草药有使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下面我要提到的是在古代医书与神仙传记中常出现的两味草药:人参与何首乌。 从古至今天地万物的生长更迭及人类社会的兴衰都是上天有意安排的。追溯历史,人类使用人参已超过千万年。我用功能看到:本次文明的初始时期,神农氏尝百草时,曾鉴尝人参。 一日他在山中采药时,挖到一株生长了300多年的野山参,神农氏将人参分成两部分品鉴。即生食和煮熟食用。神农氏是一位在很高境界修行的修炼人,在修炼状态中,他用功能记录了食用过程中人参的药性及药用价值。 他发现人参不但有安魂定魄,补元气滋养精血,强健肌体的作用,还能在人得了重症性命攸关时,挽救人于生死。 神农氏为了进一步实验人参的功效,将灵芝、地黄与人参合煮。由于药性过于猛烈,神农氏服用后,整整昏睡了三天。 醒来后,他感觉体力充沛,目光敏锐,皮肤也变得更加细嫩,如同恢复了青春一般。 神农氏在行医过程中,曾遇到一名因惊厥而亡的七岁小儿。他先是施法术将幼儿的魂魄召回肉体,再配以300年人参熬制的汤药,使极度虚弱的幼儿,得以迅速的补充气血,身体在一段时间内恢复正常。此种医疗方法一直被历代医书中记载流传至今。 不同年份的野生人参它的药理功效是相差很大的。在我修炼境界展现:生长了50年的野生人参在另外空间看,发出的是浅红色的光,具有滋养血肉的疗效。 生长了100年的人参在另外空间看,散发着青白色的光,具有补脑的作用。 200年以上的人参,另外空间看是淡蓝色的光,可以起到补充元气的功效。 500年以上的人参在另外空间放射着淡金色的光,可以使人的内脏高能量物质化。野生人参在生长过程中,会吸收方圆30公里内的地之精华。 由于人参特殊的生长机制,他还能够吸取来自日月的天之精华。 一般生长到700年左右的人参灵体可以幻化成各种植物。在古代,千年以上的人参灵体可以幻化成人形生命。现代社会人工种植的人参,一般五年左右便被采摘上市。这种养植参在另外空间看是灰白色的,只能起到康健脾胃的作用。 我用功能看到,本次人类文明曾出现过万年人参,在商朝时期,今河南省境内太室山地区的少室山上生长着一颗万年人参,此参长约一尺左右,三株连体有七斤多重。 这颗万年人参被当时在少室山的一位境界极高的修炼红黑太极的大道修炼者采摘并配制成了丹药,此事惊动了三界内的天庭众神。因为他修炼境界太高,三界内的众神无权干涉。 道人用万年人参炼制的丹药助力修炼,修了1200年,修炼层次远远超过境界以上。道人炼制的丹药如果常人服用一丸,可延寿三纪(一纪12年)。 今天在中国境内500年以上的野生人参还有30颗。1000年以上的人参还有3颗。它们均受到山中修道的仙人及天庭的天兵看护,不为世人所见。 在古代超过千年的灵物如千年人参,千年何首乌,千年茯苓等在天界均有名目记录在册,有专职的天曹天兵看守。只有经天庭授意,世间即将成道的仙人,才有权享用,助其成仙。 下面我再来说说何首乌。在我境界展现,在中国大陆现今超过千年的何首乌有三株,接近千年的尚有五株。生长千年的何首乌灵体得天地精华,形象类似人状,通体乌黑,头部长有草状枝蔓,灵体双目射出两道明亮的白光,炯炯有神。 这三颗千年何首乌被仙人用法术覆盖,即使近在眼前,常人的肉眼也是无法分辨识别的。 明朝嘉靖年间,那一世我是修道人,修炼了近50年,已达渐悟状态。云游世间时,行至湖南大围山腹地。 见大围山一山脚下,从一块土地中冲出一股近十米的淡紫色气柱。我很好奇走近看,发现是一株千年何首乌,它正在采天地灵气。见我到近前,何首乌收功化作一尺人形。 向我双手合十行礼。我问它:“你于此山中修炼多少年月?”何首乌道:“因生前积善德,感受天地之灵气,于此山中修行1010年了。” 我又问:“得天地灵气后可曾行善或作替天行道之事?”它道:“小善不提,曾于300年前山下村中铲除一只祸乱村民的200年水鳖精。废其功力,将其打回原形。” 我单手立掌,说道:“善哉,祝早日成道!”然后转身离去 古代中医作为神传文化的一部分,经过无数先人的努力探索,所取得的成就震古烁今。铸就了一段段“生命不息”的传奇。今天抛砖引玉所言古代中医药学的超常之事,不过是浩如烟海的案例中的冰山一角。 更多背后无尽的奥秘与玄机,我们有缘再叙。 链接文章2 圣人是直接连接宇宙下载知识 拉玛努金、特斯拉和苏格拉底等 各种领域的天才 在自己的日记中总是提到 他们与某种天外生物存在交流 难道他们都疯了吗 还是宇宙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人类最伟大的智者们 是否拥有接触到外星人留下的 超自然知识的能力呢 这是否能证明阿卡西记录 如古印度教相信的那样确实存在 我们必须提醒自己的是 我们是由星尘组成的 我们的整个身体 是由时间存在之前就已经有的物质组成 人体中的每一个粒子 都包含着有关宇宙的知识 这不但是真实的 而且可以解释世界上 我们仍未理解的各种离奇事件 也就是各种超常现象 其中包括心灵感应和千里眼 我们都是由相同的元素构成的 我们是否意识到了某种 可以让我们进行沟通 并接触未知知识的能量呢 正解“虚无”呀 水墨年华: 老子第四章上来说:“道冲,而用之又弗盈也”,什么意思呢?“冲”是三滴水放个中国的中字,念冲,跟冲锋的冲意思差不多,是水摇动上来的一种感觉,还有一种讲法是跟酒盅的“盅”通假,也就是说老子说“道”就像那种酒盅一样的,酒盅的“盅”不一定指酒盅,装水的都是,那种中空的器皿,中间是空的,您说它是无吗?它不是无,它边上有东西,但是中间是空的,“道”总保持一种中间是空的状态,然后里边化生万物出来,但是您看它生那么多万物出来,它永远保持空的状态,所以“而用之又弗盈也”,总是不盈,不是充盈。所以老子说,“道”总保持一种中空的状态,然后化生万物出来,但是它永远不会满的,永远保持自己中间是空的状态,老子说这是“天之道”的一个特点。 所以,这章老子在讲“天之道”的一个特点,这特点是什么呢?第一中间是空的,总保持虚空的状态,这是这个世界秘密,“道”的秘密,我们了解这个秘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我们人生也可以这样什么都不想,一直往前走,但是也可以想想,有什么秘密,有什么规则,我们按照规则怎么做?怎么能够更顺利一些,老子这就叫讲规则,老子告诉我们做事如果能够模仿“天之道”,您就符合自然规律,您做事就会更加顺利,更加从容。“天之道”是什么?就是保持自己虚空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中您更容易创造、更容易接纳,这是我们人生的一个大智慧,谁能够经常保持虚空、中空的状态,谁就能进步。 水墨年华: 借花献佛 水墨年华: 我举个例子,美国苹果的创始人叫乔布斯,他曾经说过一句话,特别有名,叫“stay hunry,stay foolish”,什么意思?就是总要保持一种饥饿,如饥似渴的状态,保持一种傻傻的、大智若愚的状态。这话其实并不是乔布斯讲的,这话是谁说的呢?是美国一位大牛,这人叫凯文·凯里,是《连线》的主编,他在美国也很有影响的。李开复曾经就问过凯文·凯里,说您讲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中国人翻译出来好多,他说我这话是说人要有清空自己的能力,这是智慧,我们要学的是什么?是我们的学习能力本身,并不是每个学的东西有多么珍贵,而是你学习能力的本身,因为你所学的东西会随时的被更替掉,你学的东西,有可能随着条件的变化它就变了,但是你只要保持这种学习的能力,你就总能够学到新的知识,他说的是这个意思,这话就符合老子讲的“道冲,而用之又弗盈也”这个状态,保持一种虚空的状态,你就能进步。 水墨年华: [图片]医学是不断发展的,有时候发展会匪夷所思的。比如我们一直认为自己学得够好,我学的就是正统的。我坦诚地讲,中医界有这个毛病,互相瞧不起,我这是什么派,你那个是什么派,我这个派才厉害呢,我这派怎么样,你那派不行等等,实际上这样把自己建个壁垒出来,有的时候明知道对方说的话是对的,您都跟人斗:不对,我告诉你我就怎么样,不断抬杠,我拐弯抹角也要维护自己的面子。因为你心里有一个墙,所以你天天虽然面对圣人,但是你仍然学不到东西,因为你觉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所以保持一种虚空的状态才好,这种状态会让你感觉到进步的。比如说前两天我在飞机上遇到两个朋友,很巧,坐我边上,一扭头看到了:“您不是罗博士吗?”“是啊。”“我就看您的书才学中医的!”怎么回事呢?这位朋友本来是一个西医的肿瘤医生,在肿瘤医院工作,结果看了我的中医书以后,觉得很感兴趣,开始学中医,人越学水平越高,学得不错,您看他把自己原来的先放下,然后再学习新的东西,学习新的东西以后又拜了老师。结果见到这个老师以后,他觉得这老师水平很高,这老师不是中医,他对中医理论也不懂,他是一个西医大夫,他对解剖特别熟悉,搞了几十年的解剖,对神经走向,对血管的走向等等特别清楚。所以,他就用他解剖学的这套原理,来给人调病,怎么调呢?他通过按摩的方法给你调整你血管的流量,然后哪边堵了给你通开等等,调动神经力量,然后把体内的能量来回调动,结果治很多大病,据他学生讲,治肿瘤患者基本上到他手里的肿瘤有的都晚期了,他就这么给你调,他认为肝癌并不是肝单独出问题了,是其他部分的能量过不来了,所以他就给你来回调动,这么给你运转,结果患者慢慢就好了,我就问他的学生,因为他的学生也是肿瘤医生。我问您观察肿瘤是怎么好的?是排出去了还是怎么样?他说没有,逐渐就被吸收了,检查病灶就没有了。所以,这是一个特别奇妙的事。 我听说以后,给我一个感觉是这种理论在我们现有的体系里面,是没见到的,那么这就是什么?就是你必须保持谦虚状态,因为你不能说,我的学问多高了,这个我天下第一了。您看高人随处有,就这么一位民间高人,人家就治肿瘤,就觉得易如反掌,我觉得这就是您要学习去,有可能学习好了以后,不但能够丰富西医理论,也能丰富中医理论,有可能人家这种治疗方法会创立一大门派。所以,我的感觉就是我们必须保持一种虚空状态,你不要自满,一听这种就说人家胡说八道、不可能……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谦虚点去看一看病例,有可能你就会学到另外一个很大的天地。所以,人要总保持虚空的状态,这是一种智慧,但凡自满、不进步的人,你做事的水平只能越来越低,你保持一种虚空的状态,不断地去寻求新的灵感、知识,您就会进步,而且更大的秘密是在您保持虚空的状态的时候,更容易与“天之道”相吻合、相接轨,可能有更多的能量,更多的灵感会进入您的身体来帮助您,这是一个没法证实的秘密,但是但凡有一些悟性的人,就会了解它的。 水墨年华: [图片] 水墨年华: 只是为了嗯,想要更清楚地解释昨天说到的虚无马上要放假啦,大家中秋国庆快乐呀呀呀 极光: 其实,就是“虚则灵”。 水墨年华: 极光: 保持虚的状态。 水墨年华: 感觉现在大家对虚无的理解完全不是这样,一说人要学会虚无,大家就觉得要成仙了,什么都不要了 水墨年华: 其实这个虚无是指保持中空,让自己有机会学到新的东西的一种状态呀 极光: 大智若愚,比stay foolish要有含义多了 水墨年华: 现在才明白古文里好多都是一个字,来表示事物运动的某种状态,是非常复杂的一个过程。 水墨年华: 比如这个 冲 字,意思是水摇动着上来逐渐盈满的样子,仔细一想,这过的很美妙呀 极光: 饿治百病,比stay hungry还实用。stay foolish和stay hungry可以理解为一个含义,而汉语则不是。 水墨年华: 尤其如果是个碧绿的夜光杯,纤纤素手,环佩叮咣,慢慢地一点一点冲倒红红的葡萄酒,哇 水墨年华: 葡萄美酒夜光杯,美人如玉傍身侧。嘻嘻 极光: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这个冲,不简单啊。人体为什么叫“冲脉”呢? 水墨年华: 极光: 佛家,是戒酒的。 极光: 五戒之一 水墨年华: 其实英文也有它自己内在的深刻涵义。我昨天在看美国一年级的语文教程,第一句话是,cat has a rat 水墨年华: 然后第二句是,ary has a cat 水墨年华: 我以为是解释成,猫有一只老鼠,玛丽有一只猫 水墨年华: 但课文的解释是,猫捉老鼠。玛丽有只猫。 水墨年华: cat has a rat猫怎么能有一只老鼠呢?原来就是猫捉老鼠,所以猫有一只老鼠 水墨年华: 瞬间觉得每个民族的语言都有自己的内涵。 水墨年华: 猫捉老鼠其实是一种自然规律哇。所以,不说,cat catch a rat ,而是说,cat has a rat 水墨年华: 所以,师兄,英语的表达,其实也自有它深刻的内涵,只是它不是我们的母语,有时候我们不知道或者不明白的甚至错误翻译了 沐马: 跟我要从南走到北,还要从白走到黑差不多的手法 极光: 往往一词多义,文字是用来描述生活百态的,但生活百态无穷无尽,特别是思想感觉千变万化,怎么能用有限表达无限呢? 水墨年华: 是呢,所以真的有时候光是语法根本了解不了语言的精要 沐马: 水墨年华?继续悟,继续格,继续分享,他山之石 可以攻玉,更何况你的理解不是石 水墨年华: 极光: stay,本义是“停留”“保持”“暂住”。保持愚蠢保持饥饿,其实归根到底就是一种哲学,一个轮回。 水墨年华: 极光: 中医何尝不是呢?所以朱丹溪曾经说:“欲小儿安,三分饥和寒”。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大人也是,但要身体好,吃饭七分饱 极光: 心有所爱,不用深爱,心有所憎,不用深憎,并皆损性伤神。(《急千金要方》) 解读:孙思邈认为,修心之法,贵在静怡中和,切忌过度和猛烈。有深爱的事物,切忌过分投入,同样,心有很厌恶的事物,也不要厌恶久恨,这样都是有损心性和心神的。 来来,一起修身养性 极光: 书读千遍,其义自见。别人的,还是别人的。 水墨年华: 嗯,慢慢体悟,把它变成自己的 极光: 任何学问,特别是传统文化,需要一门深入。然后,开智慧,一通百通。 极光: [图片] 水墨年华: 是什么呀 水墨年华: 师兄你的照片 极光: 松子仁和三七粉 水墨年华: 水墨年华: 人生一大享受 极光: 有时间就喝一点,用温开水 水墨年华: 嗯嗯,我也买了一瓶,我也这么喝喝。一直没动它呢 极光: [图片] 极光: 近照,状态怎么样呢? 水墨年华: 很不错呀 水墨年华: 帅哥一枚 水墨年华: 极光: 三七是好东西,我也推荐岳母大人和妈妈喝,效果很好啊 水墨年华: 云南产三七,我觉得我也要学着好好喝一喝 水墨年华: 我就是血瘀的体质 极光: [语音] 极光: 温水服用散瘀,凉血;开水服用补血。 极光: 松子仁性温,味甘,归肺经和大肠经,具有滋阴润肺、养血、润肠通便、补肾益气等功效,对于肺燥咳嗽、便秘、肾阴虚、腰膝酸软、口渴、自汗、心悸、病后体虚、头晕目眩等症状有很好的治疗的作用。 水墨年华: 这么好!都特别合我的症状 水墨年华: 那我也买来吃 极光: 辟谷的人,常吃松子仁或者黄精 极光: 极光: 把我的绝招都让你学去了。记住,三七一次不能用太多。 水墨年华: 又学到了 心有所爱,不用深爱,心有所憎,不用深憎,并皆损性伤神。(《急千金要方》) 解读:孙思邈认为,修心之法,贵在静怡中和,切忌过度和猛烈。有深爱的事物,切忌过分投入,同样,心有很厌恶的事物,也不要厌恶久恨,这样都是有损心性和心神的。 看房子记 因为老小区的房子快二十年了,我琢磨着要不要置换一下。换成一套新的。老房子在一楼,东西朝向,两室,冬天会有点冷。但总共才七楼,相当于现在的小洋房。而且小区配套设施完善,有超大公园,有带足球场和跑道的大体育馆,有很大的菜市场。还有十二年制的中学,可以一直上到高中。另外还有个经开区第一人民医院。 真真相当完善的小区。所以房子倒是也不愁卖。 上上周去看楼盘。先看的碧桂园东园,入户电梯,南北朝向,一梯两户。硬装全上好。价格也不便宜,房型最小120平。楼层也不高。11层。 但真正吸引我的是紫悦台的房子。真的是太舒服了。板式楼,两边端头房是一百多平的,中间是98平的。所有户型都是电梯入户,门廊可以摆鞋柜。端头房明厨明卫,都有窗子直通外面。南北通透朝向。有三个阳台!价位在7000-8000多。都是三室两厅两卫。 真真是好心动啊。买第一套房子的时候,只知道看户型,并没有太关注朝向,而且因为不敢背大多贷款,要的是小户型,自己改成了三房。还是好住得很,可是呢厨房和卫生间都不是直对外面的。卫生间窗子很小,厨房对着生活阳台,其实也是楼间缝。所以看紫悦台的户型时,就好心动啊。 首先电梯入户,门口是私家的,可以摆鞋柜,所有的鞋子都可以放在外面。家里就没有鞋子的味道啦!根本不用考虑玄关的问题。然后南北朝向,客厅卧室都能晒到太阳。明厨明卫采光也好。另外是阳台。造成不要小看这个。买房子住家,一定要注意这个呀。小的生活阳台可以用来放洗衣机。然后小卧朝南的阳台可以晾晒衣服。最后客厅的大阳台可以用来做景观阳台,看书写字摆电脑喝茶晒太阳就有地儿了? 所以怎么都要有三个阳台。那种大客厅7米长的大阳台其实不实用。你总不想让客人坐你家,一抬头哇,看到你的黑色蕾丝随风招展,还顺便问句,哦,你家老公本命年啊?瞧那红红的大短裤,福字金晃晃的呀。 关于两卫,家里有娃有老人的一定深有体会。老人上厕所慢。尤其孩子在家时,上学的上班的都要洗漱,然后还有个天天晨起就要蹲坑的,卫生间那个热闹呀。你方唱罢我登场,门都敲得叮当响。方寸之地,争抢不休了。为此我还特意在后来买的房子的生活阳台上加装了一个洗手台! 当然如今孩子住校了好多了。但有人洗澡时就不能上卫生间,这也是个问题呀。 紫悦台满足了我的所有期望,也一下把我对户型的鉴赏能力提高了一个水平。可是,唯一遗憾的,是这一片儿靠近黄土坡村的七八个在建小区,离东郊最大的垃圾焚烧发电站不足五公里。 因为这个,我pass掉了这里所有的楼盘。 不敢住啊。二恶英污染不是闹着玩的。没了健康,还谈什么其它呢。除非是发电厂以后会搬走。但zf大爷的事情,谁知道会怎么样呢。虽然觉得肯定会搬,但还是不敢存侥幸之心。 当然,还有点遗憾就是现在的新盘,公摊都好大呀。将近百分之二十好几了。 最近各种新闻层出不穷,大趋势是房住不炒。 我特别赞成。动辄几十万都拿来买了房子,没有人做实业,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经济体系呀。 新闻说哈市鼓励降价,zf针对房企三道红线政策,税率明年要提高,二手房各种抛售。一开始我在想,我是不是有问题,这种时候竟然春心萌动,想着要去看房。但后来一想,对呀,可不就是这个时候!正因为炒房客退场了,可不是就该刚需和我们这种想要改善住房的客户登场的时候了么。 心里顿时稳了。 所以总结一下。当然,要针对不同的客户群体。我觉得我的定位,是想改善住房,带点养老趋势的房子。希望环境好,配套全。户型舒适。要买什么样的房子最好呢?罗列出来,即使买不到,想想也是好的。理想总是要有的么对。 1朝向南北通透 2最好是板式楼,不要点式楼 3梯户比越小越好 4如果只有两个阳台,一定都是有阳光晒到的。最好能有个生活阳台。可以放洗衣机,还可以做储物室呀。 5明厨明卫 6至少三室两卫 7得房率要高 8价格要适中 9环境要好,有山有水有湖有河都好 10配套要全,有大医院大商场肯定最好啦 加分项:电梯入户,有自有门廊,周边有轻产业或学校 要求这么高,肯定会很难。但晋宁太平和石林这样的户型还真是不少。就是目前看来价格让我觉得有点儿虚。可是也不着急,慢慢看。有合适的就换,没有也就算了。这不,找房子其实也是图个缘分和安心不是? 嘻嘻,如果能贴图,就贴几个户型图来大家心水下呀。 冷冬 今年的冬天可能比往年冷。早上我竟然不想起床,而且太阳也晒不到我的床上。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 尤其在看了邻居家南向洒满阳光的花园以后,我更是难以抑制我对南向房的无比虔诚的渴望。目前住的是第一次自己买的房子。其实也很舒服安心,但是东向房,前在又有楼挡住。于是冬天很可怜。阳光直射的时间太短。 我跟我妈说我们应该买个南向房,这样才暖和。但是她老人家根本看不上,说这种西晒的太阳最晒坏东西。然后说是因为我穿得太少了,所以才觉得冷。 好,我穿着裙子和毛衣。冬天的确应该穿上厚实的棉衣。于是我换了厚外套,然后又把很少用的取暖的小太阳从柜子里翻出来。晚上冷的时候我决定用它来烤一烤。或者早上起来得早时我也用它来取暖。 这样也许我就不会发疯一样想要买一套南向的房子。 甚至想要明厨明卫,有花园,端头房。南北朝向,还想要带花园或者露台。 昆明的房价动辄一万多,而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实在是不宜再背一身房贷。 既然日子本可以舒心一点,又何必非给自己背一身债务呢? 付一个首付的钱,大约足够我把房子里的装修重新翻腾一遍了! 所以还是让我清醒一点儿。 输家or赢家 下午散步回家时遇到斌哥以往的同事。关系也还算不错。一路走一路聊。他老婆之前是护师,后来又在一心堂。无意中说起他老婆的工资。同事哥就很是得意地说,混着呗,一月也就七千块。我斜着眼睛看着他。他自己是公司的保安。因为在国企,旱涝保收,估计也就三四千一个月。还说人家七千是混。大言不惭。不过自己老婆么,想怎么说当然就怎么说了。 七千在昆明真的不算低了。我很惊讶。然后他一语道破玄虚,因为她老婆有执业药师资格证。这个玩意儿我知道。自从我自己学中医以后,我知道如果我想考大约最先只能考这个证。凡是药店,都需要挂执业药师资质才能营业。所以这个证很吃香的。 那么工资能达到这个水平也就很正常了。 然后我就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了。我高中毕业出来,自学了英语专业,但却没有一鼓作气地去考翻译等级证书。曾经想去做导游或者考老师资格证,在那个年代,却因为户籍全部被拒之门外,但千里迢迢回去专门为考这个证书的想法又不曾有过。于是就那么耽误过来了。 在酒店前台工作时,英语却也并不好。因为实在是没有语言场景可以练习。而且没有钱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渠道去寻找好的培训班。说白了还是眼界和格局的问题。 后来做人事工作。于是去考了助理人力资源管理师,只是三级。本来想继续考一级。书都买了。可是所在的人事部的一些猫腻操作却让我实在是不屑,且有唇亡齿寒之感。因为都是公司员工,眼看公司用各种手段玩弄法律,阴私员工,不免胆寒,有朝一日这些阴招会不会用在了自己身上呢? 最终是没有去考。 如今再想一想,也只能说当时的所在的人事部太不规范。连最大的领导也并非专业级别的。专业级别的被排挤走了。留下草莽,自然是按草莽的原则来行事。 也幸亏跳出来走了。不然终归难学到东西。反而因为所做的阴私会觉得罪恶。心理会沉重。说不得做久了会变态。 然后在现在的岗位做了这么多年。其实要做法律方面的工作,就应该去考律师资格证。但现在这个证要法学专业,且我对这个真的不感兴趣。 破天荒的,我对中医开始着迷。想当年上学时,让我报医学类简直是要命的事情,害怕一进去就闻到的消毒水的喂道。其实对老家的诊所我挺喜欢的。好闻的甘草味,弥漫的药香。但无奈中医并没有专门的场馆。我所见全是西医的医院,消毒水让我退避三舍。直到想要去学中医时。一脚迈进去才知道,原来学医如果不是专业对口,并且从事相关岗位,那么所有的资格证几乎都是没有办法去考下来的。 所以我现在不知道两年以后毕业了,我有没有可能去考执业药师的资格证。因为要有三年或更长时间的工作经验。证明也许好开,但如果要出示工资条或社保缴纳证明就是拦路虎了。 所以我想,从这些方面来说,我是人生的输家。 我没有精专一条道 ,没有顺着这条专道去考取该有的资质证书。所以,我离那些高精专的圈子很远。 这或许是因为没有继续上一个专业的大学深造所造成的遗憾。 出来得太早,社会经验太少。我读书很牛,可以成绩很好,但人际交往很笨,做事太过直线,也不会八面玲珑,满脑子主意心机妹那种。说来其实算书呆子的变种。 是的。书呆的变种,为了生存,不得不适应这个社会的一种有自己奇怪的偏执的书呆。 不过走过路过的都是经历过的。回头只能总结经验。却不能再走一回。倒是往前还能创造无限可能。 所谓输赢,也不过是一种定义。 但人生不需要强制的定义。 学了中医,我觉得对自己的身体调理好了很多。遇上这儿痛那儿疼的各种毛病我也不会那么惶恐,甚而还知道来分析一下。对症吃药。 连脸上的斑似乎都淡了呢。 对传统的文化,不仅仅是中医,还包括道教的一些思想和传统的站桩等功法都有越来越相信而且服气和崇敬的想法。身体力行,才发现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真的很好很好啊。 论输赢其实并无必要,做一个认真的自己就好。 对第一卷的玩家朋友的一个小交代 小星星结婚了,然后升级当爹了,生了个大胖小子呢。 最近这久经常见他晒朋友圈晒娃哈哈哈。 云朵还是过得很悠哉,老是晒猫猫狗狗的。她好喜欢养这些小家伙呀。 话说回来,养这些小东西,其实也要有条件的呀。家在山村,有山有水有地有阳光,生活好惬意啊。 表示要羡慕一下下 然后我喜欢的又抛弃了我们的老大张月枫,一点儿朋友圈都不更了,还是那么的酷啊酷啊的。 小瑶也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还在为两个孩子的事儿发愁吗?其实,那么年青美丽,却有两个冰雪可爱的娃儿,简直是神仙好么。不知道她的情感问题如今处理得怎么样了,日子过得开心么? 不过,无信总平安罢。 人生如戏。愿你开心。 食堂里的鸡贼:甩不掉的鱼尾巴 昨天下午下班回家时大约是吹着了风,一晚上都头疼,早上也还是。生怕自己发烧,摸了体温表量了下,361,还算好。 到了公司同事说怕是着了风寒,但偏巧又没有风寒感冒颗粒,只好泡了一杯热茶喝着。 翻着抽屉想看看有没有姜,想着泡杯生姜红糖茶倒也能散寒。翻找了半天,没找到姜,红糖倒是有一小块。 其实如果实在想弄,也可以到食堂去要一点来。 可是我实在是太讨嫌食堂那几个打饭打菜的娘娘们了。 真的是无比无比的讨嫌啊。 可能每个食堂负责掌勺的人都是如此的。每次打菜时就活像要从她的嘴里面抢食一样,打半勺菜,还要使劲使劲儿颠颠颠,颠到菜快洒完了才打到讨食的人的碗里。 感觉就像动了她家祖宗贡桌上的供品一样的嘴脸。似乎每个打菜的人都欠了她一千九百万。 而且每次不够吃去加菜时就会牢牢地盯着。时不时还要念上一句:后面还有人来哈,不够吃的。 后来索性就端进厨房里去了,让我们连加都不能加。 真真是让人恨透了。 其实我们在食堂吃饭是要出钱的。一人5块。公司补贴2块,加起来是7块。 虽然钱不算多,但至少不是吃白食是? 食堂的人是有病么?为什么像护食的狗一样护着盆子里那点菜啊? 最后常常会剩下几大盆,大约都端回家里去孝敬他们自己的祖宗去了罢? 有时候很怀疑食堂阿姨是不是公司董事家的人,所以这么护食? 其实这还算是好的了。 大约还是五六年前,我有一次到行政部去找行政经理投诉,说食堂某个阿姨不让我们加菜,实在是很可笑。如果菜不够那就再炒,如果钱不够那就让我们加钱,但既然来上班,饭总要吃饱。 结果 。 结果大家一定想不到。 行政经理居然跑到食堂里,告诉食堂的工作人员们:某个部门的aabb今天来我那里投诉你们。是的,指名道姓的说了。 从此以后。 你们可以料想啊。 我的苦日子来了。 第二天我去打菜,那个被投诉的女人直接将菜狠狠地甩在我的盘子里,恶狠狠地低声咒骂:居然还敢去告状,真是不要脸。我一开始还没有明白是针对我的。因为他们打菜时向来是这个嘴脸。而且我一直都比较后知后觉。但后来我听到同事小声跟我讲,她在骂你呢,说你告她的状。 从那以后,我每次去打菜,这个被我投诉的人就给我脸子,打菜的时候格外用力地甩进我的碗里。肉打得格外的少总之就是各种诸如此类的为难。 也就是这样的为难,毕竟一天只吃中午一顿饭,食堂和我们办公室隔好远,也就不存在其它的交往。 但这件事情深深植根在这位阿姨的心里了。她恨上了我。到如今也快五六年了。她仍旧牢牢地记在心尖尖上。 公司食堂经常会吃鱼。每次去打菜时,我都会被她打一大块鱼尾巴。永远都有!从来没有逃脱过! 就在上周,又吃鱼。就是一大盆雪白的鱼块,每人能打到一块两块的样子那种。 我跟在另一个同事身后,那个同事喜欢吃鱼,就和这位与我有过节的阿姨讲,我还要再加一点。她便给了同事一大勺,多得让我同事和我都同时觉得好惊讶。这可真是少有的事情! 然后我就看见这个阿姨用勺子在盆子边边使劲儿掏掏掏!从鱼肉里面挖出一个鱼尾巴!! 妈妈呀!! 我瞬间转身走出排队的队伍,嘴里说,我忘记把碗用水冲一下了! 然后我装模作样去用冷水冲了下碗,然后又重新排队等着打菜。 哼哼! 我看见她掏鱼尾巴了!但是我不要!我看她还给我! 我重新排在一个男生后面,看到她把硕大一条鱼尾巴给了那个男生,然后到我,看起来是舀了一块鱼肉给我。我心里乐呀。终于躲过了!看你下黑手! 然后回到办公室去吃。 我们现在都自己带碗打回办公室吃的。因为疫情么,不怕聚众在食堂吃。 同事还问我,aa,你刚刚干嘛突然排了队又走开啊? 我得意地解释给他们听,笑呵呵说,我可不想要她的鱼尾巴!不然她每次都要打一条鱼尾巴给我! 然后大家都笑了。然后吃饭。 然后 当我吃到最后地时候 解释一下,因为我只带了两个碗,一个打汤,一个打饭菜。菜不是和在一块儿的吗?所以我习惯把菜都打在底下,最后再打米饭在上面。这样米饭就不会成油汤饭了。 所以当我吃到最后的时候,我无比沮丧又悲催的发现,我吃掉了一块小小的白白的鱼肉,底下有一大块腌菜,在腌菜的遮掩下,有一小条鱼尾巴赫然在目!!!! 我竟然没有能逃掉!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绝望地告诉我的同事们:我又被打到一条鱼尾巴。 她们哄堂大笑。 我又满怀希望地问:你们是不是也经常打到鱼尾巴呀? 是啊,说不定就像吃鸡一样,鸡脖子就很多呢?说不定吃鱼就有很多鱼尾巴呢?每个人都可能被打到呢? 但是我的同事很坚决地告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打到过鱼尾巴! 我默默凝泪,四十五度望苍天。 食堂阿姨,我和你不共戴天! 开玩笑了。少打点肉,我还能减点肥哈哈哈 不过呢,每次去打饭时,我还是要提前做一点心理建设。 我怎么做建设的呢? 我就这么告诉我自己: 阿弥佗佛,我现在就是来修行的苦行僧,我要去斋堂打饭吃了。我是苦行僧,我要去斋堂打饭。 既然是苦行僧,打得再少,脸子再长,也是正常啊。 南莫阿弥佗佛! 榜样 我有个堂弟,如今在佛山,身家约有千万或亿。开着好几家公司,有餐饮的连锁店。 总而言之是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人。 是这个人,让我觉得我看到了道德经里的那种为人处世的状态。 李先生刚离岗时我们开了个小店做手工糖。那会儿这个堂弟逢年过节便和我订上几十盒。也算是个大主顾。 只是我后来没干了。 我妈开了个肉团的购物群。堂弟也在群里买了好几次东西来送礼。每次买都是十来二十件。 而且在家族微信群里,有一天大家在祝福一个叔叔生日时,堂弟也发了一段话,伯妈做生意,大家多多照顾。 就觉得还是让人心暖的。 从他身上,我看到淳良两个字。 我妈说,堂弟做人做事,都特别随和。 我觉着淳良两个字更加合适。 他不做作,也不耍心眼和手段。能让人感觉到,他有心,淳朴,心地良善。 这大约是黄帝内经里,长而敦敏的一种体现。 这样的人,到哪里都会很受欢迎。 我看到他在群里面发的一些图,几乎每年都会去寺庙里呆一段时间。 上早课,听经等等。 当然,这也是实现了财务自由才可能随心所欲去做的事情。 但也说明一个人的信仰。 而其实,更让我感慨的是他的随心之意。 既然是熟人,你刚好在做小买卖,我刚好需要送礼,我便在你这里买。在哪里买不是买呢。 但对我们来说,其实意义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是一种公平的关心。 我觉得我自己就是越过越俗的那一种人。 曾经在上小学和初中时我也有过那样的状态,特别清澈透明的一种状态。我完全安然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会和同学说三道四,也不会关心谁和谁好上了,谁又比较招老师喜欢。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在意这些。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不有这些要在意。这应该才是真正的至纯。 上课对我而言是一种和老师心灵交汇的享受。 所以不用担心自己的成绩,我成绩很好。人也过得轻松安乐。是班长,是学生会。是老师都喜欢和我么别人同学。 和其它同学关系并没有特别好和特别坏。也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圈子。大约这就是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 但上了高中后,因为是寄宿,而且进入了市区,非常不幸,我学会了一样东西,叫自卑。 等上班 以后,我更是丢失了那种状态。开始融入周边的圈子。会家长里短,会三姑四婆。 于是,有了对比,有了各种负担和欢喜悲伤。 这其实是一种人性的悲哀。 我想,堂弟目前的状态和我曾经的那时候的状态有些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状态。 在学了道德经以后,又联想下这些,我更加佩服老子了。 老先生不止自己有这样通澈的状态,还研究透了这种状态,而且还有宏愿,将这些人性的秘诀写下来,希望能让大家学习,从而也拥有这样的状态。 要想学会,真的很难呢。 我希望我在有生之年,能学会,重回那种如透明一样的人性中去。自然而然。从不刻意。纯粹,自由。随性。平和。 第2021章 的新目标 好久没有来更新了啊。 2019年我报了成人高考,然后考上了中国药科大学的中药学本科。 成人高考我挺用心的。分数比录取线多了一百来分呢。 可是函授的药科大学中药学却让人有些失望。课程都是网上课程。但考试实在是太假了。真的太假太假。 因为考试太假,所以我真没学到啥。幸而我自己一直在学倪海厦老师的课程。四大课程,内容特别多。没有个七八年怕不能完完全全好好的消化。反正我是一边学一边学以致用,我觉得对自己的生活帮助很大呢。 马上就要函授的中药学毕业了。9月份交完论文(它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空空如也的脑子啊)做完答辩应该就结束 啦。 我不打算考执业药师资格证。有点儿难。 我想先考个幼师资格证。这是国家承诺的职业资格证。以后老了,有这个证,再不济也能去托管所幼儿园申请个生活老师的职位。 我跟着糖豆学了近半年的舞蹈啦。我都能下一字马了,虽然不太直。古典舞我也能跳得有模有样了。所以我特别有信心。上个月休了一周年假,不能出去玩,但我又把k歌重新拾起来啦。唱歌跳舞我都还行。画画我也不错呢。以前开店时就是我自己画门口小黑板的广告简笔画。毛笔字我都能画符哈哈哈。 所以我觉得做幼师我肯定没问题啦。 然后我还想考一个中医康复理疗师的证。这个不属于职业资格认证。只是一个从业资格认证。如果我想开个康复店之类的是可以的。所以这个证肯定要考下来。因为和我喜欢的中医密切相关,既不丢中医,还能进一步加强,并且可以在需要的时候用来养粗糊口。如果我想开店的话。 假如想开药店,专门卖中药!因为有一天我下班后八九点去开中药,竟然买不到啊买不到。也许我可以开个24小时的那种呢?如果想开,我再去考那个执业药师资格证。 这么一想,还是挺忙碌的哈。(搓手) 嘻嘻。 地球在变化吗?来自昆明的观察。 今天早上看到新闻,说大西洋暖流断流。之前关注的马悦凌的公众号也一直在说地球在变化。 我们家是点式楼的中户。小户型,夹在中间那种。阳台进东南偏着一点儿。我记得17年住进来时,太阳很难晒到客厅。 可是今年的现在,也就是立秋以后的9月初,每天早上我们来上班时,就是快到8点的时候,阳光会透过楼栋的缝隙斜晒进我们的整个客厅。早上就觉得特别暖和。 我妈说过好几次。今年这个太阳怎么能晒到客厅呢?往年从来没有过啊。 今天早上我妈又在念叨。然后很肯定地说,地球一定是在变化。方位也在变化。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多么奇妙啊。希望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啊。 最近昆明很热,又湿又热,今年的蚊子还特别毒,一咬了就会肿起好大一个包。其实昆明的气候是不是也在悄然地变化啊。往年秋天其实会比较寒凉的。 而且现在看天气预报,比如今天9月6日是25度,表示今天的最高气温是25度。但打开看详细的小时温度,最近的天气最高温度也一直在25-27度徘徊。可是中午和下等两三点都是23度,反而是下午五点多六点多会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显示温度在25度。也就是说,最热的时候不是正午,也不是下午两点,最热的时间段变成了下班时段。 这也算是奇怪的变化。以前下班时就会比较凉呢。 第2021章 油麻菜老师 好久都没有上来了。自从学中医以来,老觉得自己好忙。要看的书,要学的课程太多了。 早上无意中看到油多拉星球的更新。于是点进去看。最近在放一些油多拉摄影学员的摄影作品。进去看了后就特别感动,也特别有感触。最初知道油麻菜老师是因为看到一个小鸟儿在溪流里洗澡的作品。我才知道原来鸟儿也是会洗澡的。还会戏水,还会互相玩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水珠在光滑的羽毛上淌落下来,从那闪着光泽的水珠上,能看出鲜活的生命的光彩。那时候我就关注了这位老师。要有怎样的坚守和怎么样细腻的心态,才能拍下这些只有几分钟却能拨动心弦的作品呢? 这些学员的作品都拍得很棒,通过细腻的细节,光影的切换,慢镜头的展现,在动人的音乐旋律里诉说着生活与生命。 油麻菜老师的摄影课,不仅指导着摄影的技术和方法,还从很多方面,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油麻菜老师拍了很多老中医和道医的故事。要写一个人的故事,肯定要了解一个人。要了解一个人,就要知晓甚至共鸣于他的许多理念。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油麻菜老师拍了那么多的民间的高人。他的思想应该是在不断的揉杂中进化和升华中。所以他的理念,他的作品,才会那么明亮,如散发着光芒的一轮皓月。 其实这样的比喻一点儿都不夸张呢。你可以去关注和欣赏他的作品和。你就能从这些作品中读到摄影者本人的生活态度和人生理想以及生活方式。 我在学中医,我也越来越喜欢传统文化和经典中的为人处世的风范和态度。 人生漫漫,且悠然前行。莫要太过痴迷于欲望。现在以为好的,走过了,回头来,其实不见得有多好呢。 只是我还修习得太表层,能意会到那一层意思,却无法表达得出来。 好喜欢油麻菜老师的作品和他的学生的作品。娓娓道来,平平静静,却有着最深的眷恋和情感。有深沉的对这个世界的爱。对身边亲人的关心。 人岂能无情?正是有情,这个世界才有各种各样美丽的色彩。 要做的事情很多,却都要从从容容地安排。自自在在地去操作。 精神内守,邪不可干,病安从来? 这不止是指身体,也可以指生活,学习,工作和做人的态度。放之四海而皆准。 血虚的补法 昨天我兴致勃勃煮了四物汤来喝。味道实在是不太好啊。应该是脾不喜欢。四物汤本来就不适合脾虚的人。我晚上睡不好,又耳鸣,容易手脚麻,指甲也不好,早上眼睛干涩,显出都是肝血虚的症状。但喝了四物汤以后,下午五六点那会儿,四肢无力倦怠的那种感觉啊。我才知道这个又伤脾了。 唉。金匮要略里开篇第一章就说到,上工补肝必实脾,下工只会补肝。我便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了。如果不想伤脾,我得加白术,茯苓,嗯,下午还有点点想要咳嗽的感觉。土为金之母啊。伤了脾,肺又开始不舒服了。这么说,其实还可以加点养肺的。麦冬之类?最好还加点儿炙甘草,这样还能强心。一下子成一个中等方子了。四物汤变成八珍汤了。只是把人参改成其它。 我又进步一点点了呵呵。 晚上看到公众号有一篇文在说桂圆干。说其实气血虚可以吃桂圆干,对睡眠好,而且是补血第一大药,只是平时容易上火,大家有点不敢吃。但其实如果像九蒸九晒的芝麻丸子一样在蒸锅里使劲儿蒸,就会去掉她的火性。玉灵膏就是这么蒸出来的,要蒸40多个小时。 于是我把之前在广西买的桂圆干拿出来,在公司煮银耳百合莲子汤。煮的时候就蒸着。和芝麻一起。 今天蒸了大约两三个小时,粘粘的,很好吃很甜呢。 再蒸明天一天。然后再吃。肯定很好吃,很补血。嘻嘻。 想想我还是要先把脾补好。每天早晚吃归脾丸,中午有空吃补中益气丸,然后喝银耳汤。不是说银耳是平民的燕窝么。 这样下来,是不是就可以有效改善我的脸发黄脾虚的问题啊。 是不是可以让我面若桃花,唇红齿白呢? 嘻嘻。 闹心事,一边去 些许小事,不知当不当记。 昨天 陡然降温,23度降到了14度。办公室里有两个同事都开了小暖炉。 我与旁边同事聊天说,脚好僵。我要开小暖炉了。 遂被另一人当场大肆嘲笑:脚僵了,现在就脚僵了?现在就脚僵了? 口气之蔑视,不可尽言。 我没有吱声。本来就没有与她讲。有病。这种也要来踩我一脚。她这么缺乏存在感的吗? (来一点背景介绍,这位较胖,健康状态极佳,脸红润,是典型太阳人,随时热气冲天,很不怕冷。还有一点,很喜欢自我吹捧,比如,这个时候她应该要希望我谦恭地来一句:啊,你真是一个小太阳啊。身体特别好啊。就如往常别人说的一样。但是,因为她口气实在太欠揍。我不想理皮。) 但该人无比奇皅,开始现场进行民意调查:x姐,你脚僵吗? x姐答曰:我穿的冬天的鞋子,里面有绒,还好。 该人又问:xx,你觉得脚僵吗? xx答曰:我穿的是冬天的靴子,不冷。 我终忍不住,淡淡道了一句:这有什么好比的? 该人立刻答:没有比嘛。就是做一下调查,看一下一般情况是怎么样。 我冷声问:意思我这不是一般情况? 该人还不识趣且蠢笨,继续道:就要看一下一般情况是怎么样…… 我加重了语气:意思我这不是一般情况? 终于耳朵得了安宁。 真t有病。 我这就是特殊情况?是有病?是体弱? 天生地长,万物疏阔,各自生长。又岂能都是一般模样? 当真是无语。 但我也有不当之处。 闻之一笑即可。与此等粗鄙村妇行径去计较,却是心向下了。坏了自己品行。 有这时间,有这心气,读一读道德经她不香吗? 且闭嘴,少说闲话多看书。是正经。 学习体会:阳明太阳少阳谁热多和小肠之热 太阳,阳明和少阳,究竟哪个阳更多呢? 那个太阳和阳明,我一开始也特别弄不清楚。但我想是因为 太 阳, 平时用得太多,首先想到就是天上的太阳,所以对我的影响比较深。但我看到古文字的解释,太,是指大的意思。 我想,太阳,在六经里,抛弃太阳本体这个发光物对我们的影响,光从大字来理解,很大的阳光。但阳明,则应该指除了有阳,还有明,明也是发光物。所以,可能阳明排在前面会更符合。 倪师的课程里好像没有对太阳阳明和少阳哪个阳多做比较。但从六经的对位顺序里也能看出来。足太阳膀胱经,他的表里对应的是足少阴肾经。其实,这已经是一个答案了。手阳明大肠经,对应的是手太阴肺经,肺与大肠相表里。所以,从张仲景的六经来看,阳明对应太阴。太阳对应少阴。 阳明对太阴。太阳对少阴。少阳对厥阴。 还有一点你要记起来的时,少阳和厥阴,都是类似于门的枢,是转换的地方。少阳里面是阳里有阴了。厥阴里面是阴里有阳了。 他们都是即将转化成阴和阳的枢纽了。 所以,阳明有两个阳。太阳有一个阳。少阴也有一个阳,但他的这一个阳里,已经隐隐有阴出现了。 太阴是两个阴。少阴是一个阴。厥阴也是一个阴。但他的这个阴里,已经隐隐有阳出现了。 所以这题看起来能解得通了。 倪师有提出的一个理论,就是小肠与心脏同频同压同温,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什么腹部内很多穴位也受到高温影响。我不是正在学足阳明胃经的穴位么,我有仔细地学习了一下各个穴位的名称来历与解释。然后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像乳根这个穴位,(不能贴图,大家自己去查,百度上就搜 乳根的准确位置,随便一个正统点的网站都会有穴位名称的解释哈) 这是对乳根的脾土微粒比较干堆积成肌肉的解释哈,热源来自于心脏,所以水气被蒸干了。很好理解是,大家的胸部都有肌肉 ,脾主肌肉,对。 这是对关门穴位的释义。(不能贴图,大家自己去查,百度上就搜 乳根的准确位置,随便一个正统点的网站都会有穴位名称的解释哈) 然后还有太乙,等我找给你看。(不能贴图,大家自己去查,百度上就搜 乳根的准确位置,随便一个正统点的网站都会有穴位名称的解释哈) 这是梁门关门太乙滑肉门及天枢的位置图。(不能贴图,大家自己去查,百度上就搜 乳根的准确位置,随便一个正统点的网站都会有穴位名称的解释哈) 乳根你知道的,就在心脏旁边。所以乳根受心之热因而水汽蒸发可以理解。 但从梁门开始,这些穴位都在腹部。都围绕小肠大肠横结肠了,所有这些穴位的名称介绍。里面都会提到受腹部之热什么的。导致脾胃运华的水谷精微渐渐干涸没有了太多水气,就比较含糊,这个热源自哪里呢? 但如果按倪师的理论,中医是物理医学,小肠与心脏同频同温同热。就完全可以解释了啊。 小肠就是腹部像心脏一样的发光体,小太阳啊。? 启示 春节的时候看了好几本小说。其中有一本的名字叫《师娘她善良又温柔》。我从中间得到的一个最大的启示就是,永远不要不耐烦。以前总是很讨厌妈妈的唠叨。尤其不喜欢她来分享在抖音上看到的片段的知识碎片。比如借钱三年不还钱,债主方不闻不问就成为烂账啦,等等片面的说法。 听着还会和她吵起来。 但是看了这本书以后,我突然知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知识的局限面。我知道得更多是因为我的知识面更宽广一些。因为我更年轻,我学习到的东西比老一辈的一样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要对老人和我分享各种话题的时候就要不耐烦。甚至是瞧不上。其实在我不懂得问题上,比如三维空间,四维空间,多维空间这些方面的知识,我也会和别人聊起来,我也无比渴望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信息。可是也许在行家面前我所说的话,就像我妈妈和我分亨的内容一样,显得可笑幼稚,甚至是荒谬。 所以应该有一颗更宽容和包容的心。 无论老人和我们分享什么,都应该耐心的聆听。即便有不愿意接受的观点,也是默默的善意的平静的说出来。寻找最恰当的表达方法。 而不是用嘲讽和鄙夷的口气。 其实谁也不比谁更厉害。 反而是从这些处事的态度和方法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修养和教养。 我要改进的地方还多着呢。 就想起那句话,找好处生智慧水。认不是是响亮金。 写文 之前一直以为写网红必定要写到几百万字,才能够赚到很多钱。 姑且不说,我没有赚到钱。那几百万字的目标总是让人望而生畏。 看到别人写的小说,突然明白,字数并不是一种限制。能写20万就写20万,能写30万就写30万,假如这个故事能表述到50万或者100万,那就表述更多的文字。 不是为了文字的多少而去牵强的附会一个故事。 写一个故事只是为了把心里面念最温柔的最想打动自己和别人的主角塑造出来。 写故事也有很多的技巧,也需要清晰的思维,还需要流畅的文字,更需要宽广的想象和深厚的功底。 这些我都还很欠缺,可是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来不及的,从现在就开始努力。 还有从来不要想着为了钱而去写作。 真正通过写作赚到钱的人应该是微乎其微的。换一个想法,就为了自己而写作,为了塑造一个成功的人物,为了描述一个动人的故事,首先打动自己,然后再打动别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从来如此。 怎样战胜恐慌 所以会突然想到这个话题,是因为开年以来公司的业绩一直都不好。部门上现在在统计每个人的工作量,大家都有一种惶惶然。业绩不好,公司支撑不下去,自然是要裁员的。会弋衣到谁的头上呢,谁都说不准。 信审的同事们人数比较多,然后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单子提上来给他们审批,他们也就格外的敏感于这件事。 听着他们的讨论和往年数据的对比。我也很慌惶惶然。 去年开年以后,两天之内就有32个单子。今年开年马上就要过一周了,却还没有一个单子。销售的业绩果然显得有些荒芜。 下午的时候销售在楼底下大笑谈话。曾经理突然说,笑得那么开心,就好像卖出了10台设备一样。我们楼上的人都笑起来,有些心酸。有些担忧。毕竟销售团队的业绩不行,影响到整个公司,也就影响到我们这些人。因了他们的这些情绪,我也觉得格外的深深的担忧。因为毕竟还有一个家要养孩子还在上学。因为疫情感觉整个社会的整体经济都不行。各行各业都困难。如果失业了,也许真的会面临很多的问题。可以乐观的想,失业了或者可以去找点地种种,自给自足。可实际上并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这种恐慌的情绪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徘徊盘旋。以至于我下班走在路上的时候,心里面都沉甸甸的。晚上回到家和家人谈论起这个事情。然后我也想到这样的情绪,其实对于身体健康是不利的。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这种情绪远离我呢? 突然就想起来为什么我会一直不断的坚持去学习。估计因为是过春节,加上前段时间检查有骨质增生,所以无意中的就把学习给放松懈了。 其实2017年的时候我就报过教师资格证的考试,但是不知道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最终两科都没有去参加。3月12号保教知识与能力就要考了。但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好好的看书,马上就只有一个月时间了。如果我不好好的看书,我想肯定是过不了的。 而且学的中医最近也都把它丢下来,没有每一天学一课按部就班的跟紧。 其实如果我一直在努力的学习,我的内心就会觉得很充实。我也就不会这么惶惑和不安,很容易的被别人的话题所吸引和带入那种糟糕的情绪。 因为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学习中的时候,自己内心的灵魂是充实的。神也应该是饱满的。而且不断的学习会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空闲去担心这担心那。只要学必然有所得而有所得,必然没心情通畅愉快。 静静地真心的投入到学习中,其实是世界上最能够排遣乱七八糟的念头的最好的方式。 而且会最有成就感。 其实应该是做任何事情都会这样,只要真心的投入,最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有成就感,自己也会觉得很充实很满足。 成就感必然也会带来收入,只要付出努力总归会有回报,那么又还惶惑些什么呢? 比如我好好学习考过教师资格证,即使失业了,我还可以拿着我的证书去谋一份幼儿园教师的工作。 比如我好好学习我的中医,争取考过药师职业资格证,那么即便失业了,我也可以通过我所学到的东西去寻找一份更适合我的岗位,那又能有什么惶恐的呢? 又比如我好好的写小说,当我写的文字真的能打动人,被人所欣赏的时候,我也一样可以得到很好的收入,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所以一切的忧伤都来自于心无定,所心中空虚,解决这些所有的办法,就是努力的去学习,努力的去做自己喜爱做的事情,让自己的灵魂和心神都能够充实快乐饱满。 这样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了,或者说不是天底下没有值得害怕的事情,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或者是一个真理,只是被我说的特别啰嗦,特别不清晰。 但我觉得我是明白了,你,明白了吗? 桶盖王朝 阳光灿烂,工作闲暇间我在天台上做体育运动锻炼身体。春天来了。我想找点儿什么事来娱乐我的工作时间。嗯,因为我们办公室在顶楼。有一个很大的天台,除了我们办公室的,很少有人光顾。天台空旷,绿树环绕在办公楼四周。风景极好。毫无遮挡,阳光丰沛。我可以干点什么呢? 我在天台上翻到一个马桶水箱盖。几番思索后我决定用它来开辟一个长方形的小菜园子。 菜园子的土壤来自摆在天台上的空调外箱底下郁郁葱葱的苔藓。这将成为极富营养的黑土。 因为我已经见证过,空调外箱底下的苔藓在长期干燥阳光暴晒以后会结成一块一块的黑皮皮斑驳零落地炸开来,披散在空地上,像掉下来的皮癣子。 而一旦吸饱了雨水,它们又会奇迹般伸展开来,绽放苔藓鲜绿的生命,变成一张漂亮的绒绒的绿毯。绿毯上还有苔藓的茎高高举着一个个很可爱很细嫩的孢子。 毫无疑问它们是极富生命力的。也将为来到这片菜园子土地里的种子提供丰富的营养。 我还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油漆桶。下雨的时候它可以接满雨水。这样,浇园子的水就不用愁了。 另外,我找到了一把巨大的铁锹。这个巨大是针对马桶水箱盖而言的。这个水箱盖实在太小了。我找到的这个铁锹只需要平平地铲一锹土就可以填满这个盖子。 我向同事们宣告了桶盖王朝的诞生,并诚恳地向他们征求意见,看他们觉得想要在菜园子里种点儿什么呢? 大家都觉得薄荷不错。有清香,可以泡茶,可以驱蚊驱鼠。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我的想像是希望可以从撒下种子开始。想一想,在肥沃的黑土上洒下种子,然后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破土而出,那鲜绿的小嫩芽迎风招展,将是多么赏心悦目的事情! 只要你勤于播种,不选坏的种子,老天爷就一定会让它们长出来!这是非常质朴的真理。 不过目前我没有种子。所以,只能想一想。 有个男同事说可以种点小葱。直接从菜市场买来。这也不错,但问题是菜市场的小葱通常长势喜人。而我的马桶水箱盖的菜园子太浅,土壤厚度恐怕连小葱的根都盖不住 先浇一点水湿润着土壤。至于它会迎来什么样的住户,让我们拭目以待! 好了。桶盖王朝已经奠基。我们期待它末来的蓬勃发展。 早点生娃 有女孩子的家长就是会不一样。和光有男孩的想法肯定是不同的。当然,一儿一女另议。我说的是70年代这些被国家政策耽误了如今年级又大了的我们这些悲催的一辈。我们只有一个孩子啊。 小伶说她早早地给多多灌输早点生娃的观念。早点生好哇。二十多岁生掉,然后做很年青的妈妈,有年青一些的老人帮带。大家都不累。 我深以为然。毕竟我家娃也快18了。这些事情真的要提上日程了。毕竟我家是女娃!和男娃不一样啊! 于是我晚上很突兀地问娃,你打算几岁生孩子呀?如果要孩子的话? 娃想了下,很懵地说,30多岁? 我天。30多岁绝对晚了啊。幸亏我问起来,还能提前教育 我说你得尽量早点儿生啊。二十多岁生比较好啊。 娃说那没结婚怎么生啊。我我我。我竟然说,生娃其实和结婚没有必然的联系 我妈知道我这么讲肯定骂死我。 但我其实真的这么想 我也和孩子说,首先,你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其次,如果有了,不要打掉,一定生下来。除非是医学不健康儿除外。 我不赞成堕胎。对母亲的身体和心理影响都不好。所以,我想这样的教育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安静地坐下来,我仔细地分析和剖析自己的内心想法。 我觉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1娃生得早,尤其如果能一胎双胞,那就更解决问题啦。从此轻装上阵,好好为自己的人生奋斗。无论定了什么目标,无论什么职位,都能安心去从事。虽然不能像男人一样轻松,但从此不用为十月怀胎一年哺乳而犯愁。可以安心自己的职业生涯。也可以多赚一点奶粉钱啊。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成长环境呢。 2娃生得早,我们还比较年青,有精力和体力,外婆和外公可以帮她很大的忙。至少可以带到4,5岁啊。送去幼儿园和小学学校也可以由我们来操持啊。而且我还特别想好好培养小孩子的国学常识。从小就读经典育诗文是最好不过了!尤其是医学!我甚至想也许我们可以去过一点田园生活,给孩子广阔的生活天地,然后用中国传统文化知识来熏陶和陶冶。少看电视,保护视力,开阔心境,自由地在田园里长大! 3娃生得早,人年青,就能更快更好的恢复,她不用担心身材的变化,也不用为太多的健康问题烦恼。因为年青,一切都可以更快地恢复啊。 4娃生得早,以后娃长大了,妈妈自己也年青啊。等孩子长大了,也有更多精力和时间过自己往后的人生。 5也许是我观念超前。我真的觉得生孩子和婚姻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至少在目前,我觉得我可以帮到我的女儿。所以我希望她早点儿完成人生大事。 婚姻和生孩子都是人生大事。可是又有不同。婚姻是不确定的,会变的,生下孩子养育大,却是另一种可以肯定的生命的奇迹。 我觉得婚姻 ,如果能一直幸福长久,那当然是非常应该的事情。只不过婚姻同事业一样,都是需要用心地操持和经营的。但是呢,婚姻里不确定因素更多一些。因为即使你用心操持和经营了,你也不知道对方他是不是一样的用心和珍惜。所以,婚姻是有很大的不确定性的。 但生孩子不一样。孩子是自己的,无论男孩女孩,她们都不会变成别人的孩子。亲情永远都会在。一旦生下来,他\/她会很快一点一点地长大。开始他们自己的生活。这是一种创造,也是一种奇迹。只要教养得当,孩子就会稳稳地长大成人。当然,这其间会付出很多的精力,但如果多学学道德经,有良好的心态,如老一辈一样,有更多的宽容和体谅,不为社会所内卷,不对孩子抱以太多成为成功人士的期望,也不会太累。心态很重要啊。 所以,相对于婚姻和孩子,我想的是,如果决定这一辈子要有一个或两个孩子。那么,早早地就生了。无论婚姻存不存在。 想一想,很年青的时候,孩子就很高大或者很漂亮地站在旁边。如青葱的小树,如美丽的水仙。这是一种怎样美好的体验呢? 真的很好呢。是。 我想得都快要笑了。 我没有想漏掉什么?比如有什么不利的方面? 公司发了公告。求了一签。 去年因为疫情影响,公司业绩已然不行。今年看起来仍旧没有起色。公司发布的公告虽然言辞隐晦,但其意昭然。闻者莫不心跳如鼓。毕竟年成不好。各个行业都是一片萧条。全都是心有戚戚焉。 阿弥佗佛,菩萨保佑。愿公司生意越来越好。愿经济景气兴盛起来。愿疫情早日结束,愿全地球村人类都能兴旺繁荣昌盛。 阿弥佗佛。 观音灵签58 观音灵签解签58: 文王问卜观音灵签解签 观音灵签58 观音灵签解签58: 文王问卜观音灵签解签 吉凶宫位: 中签丑宫 直言说话君须记,莫在他乡求别艺;切须守己旧生涯,除此其余都不利。 观音灵签: 诗意 此卦守旧待时之象。凡事守旧则吉也。 观音灵签: 解曰 得住且住。可取且踞。莫宜别事。只宜守旧。 观音灵签: 仙机 家宅→平常 自身→不利 求财→吉 交易→成 婚姻→阻 六甲→惊 行人→迟 田蚕→五分 六畜→损 寻人→见 公讼→亏 移徙→守旧 失物→凶 疾病→欠安 山坟→宜改 观音灵签58:整体解译 第一句:忠告当记取 第二句:原地求发展 本签精髓 安守则吉,外求则凶。忠告当记,馀皆不是。 凡事做事 此签重点在于,凡各种谋求,当以务实为重,不要被虚荣所迷惑。当听话时,当吸取忠告,莫因忠言逆耳而排斥,莫因巧语顺耳而迷惑。在经营上,莫因他处更有诱惑或有更高利益而移情别恋,以脚踏实地的精神而经营人生,则能有益。 爱情婚姻 若欲求佳偶,选择忠实型,莫求虚荣者,此乃是忠告。 若欲求良配,莫看名禄财,当取德义仁,此乃是箴言。 若欲追心仪,或欲入礼堂,决定之评分,但以此为准。 爱情若分手,挽回是与否,仍看此准则,劝君莫忘怀。 工作求职 创业事业 工作在哪里,就在己乡邦,不必向远地,安守则吉祥。 事业问前程,忠告当记取,经言当应用,此即经营宝。 考试竞赛 升迁竞选 竞试欲得彰,经验当记取,忠告要能听,竞试即有利。 升官有无份,此时当安守,与人力与争,此乃不智举。 投资理财 投资求财利,若能守箴言,谨慎以应对,则能有获益。 经商生意 经商求生意,谨守己本份,做事有公义,获利即加级。 房地交易 买卖当注意,市场有诡异,遵守交易则,成功又获利。 治病健康 有病如何治,好话当听取,忠言当感激,此即治病丸。 转换变更 事不畅求变,转变不必急,原地好发展,忠言能转机。 求孕求子 怀孕当护身,安守于宅居,心情当安逸,此能护胎体。 官司诉讼 诉讼之结局,结果终不利,只因违情理,劝君记教训。 寻人寻物 失物可否回,此物已经损,遵守看物则,以免又覆辙。 远行出国 欲求出国去,此去恐不吉,原地可发挥,何必远地移。 观音灵签58: 典故 文王问卜。周文王善卜卦。纣王召见。文王卜之不吉。必有七年之厄。严命其长子依旧法治岐。切莫往外。文王果被纣王软禁于羑里。后其子往救其父被杀。皆因忘父命离乡也。文王于羑里从旧艺。编修易经。故文王也是易经作者之一也。(另二位作者是同公与孔子) 写给初婚为媳者 昨天中午在食堂吃饭。不知怎么就讨论起婆婆的区别对待。大家一致认为姑爷,即女婿相比起儿媳来说,还是比较受岳母宠的。 旭旭说她过年在婆家吃饭。婆婆一开始就背着外孙在外面,让小姑可以好好吃饭。然后小姑吃完了,婆婆终于落坐,可以好好吃饭了。但婆婆坐下来后,并不是自己先吃,而是站起来开始夹菜,火锅,肉片,火煺,各种菜全部往姑爷的碗里夹,并且不停的说,小何,这个你多吃点。小何,那个你多吃点。这个你喜欢的。那个多来一点。旭旭说她就坐姑父旁边,中间隔着自己的小女儿。那一瞬间真是相当相当尴尬。因为她婆婆不断持续给姑爷敬各种菜,但是却没有给她一丁点儿的关注。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然后,她出去给大女儿穿了下衣服,回到桌子上时,准备添米饭。因为她家两个女儿,大的五岁,小的才三岁多,也是需要照顾,所以孩子吃好饭前她还没来得及添米饭光吃菜了。不过她发现桌子上的饭碗空掉了。里面的米饭全部被婆婆舀完后剩下的一股脑全加给姑爷碗里了。 旭旭没吭气,拿起空碗来往包房外走。旁边人这才问她:你去做什么? 旭旭才讲,我去打饭。我还没吃饭呢。 一桌子便没人吱声了。 旭旭说,这么一桌人,就没个人关注到她,她也要带两个孩子。她忙得连米饭都还没吃呢。 我深有感触。旭旭是个脾气比较好也比较软的人。是那种很受男性欢迎的体贴女性。 我想起我刚结婚的时候的事儿。那会儿我女儿两岁。有一次过年吃饭。我公公婆婆我妈还有大伯子和大伯嫂子儿子一家三口以及大伯嫂的妈,也就是我婆婆的亲家。她也带了个小孩。 服务员上一盘烤鸭。就是云南那种宜良烤鸭。在当地还是蛮有名的。焦黄焦黄的。脆皮得很,有两个金黄肥硕的大鸭腿! 然后,我就看见我婆婆拿手拈了一个鸭腿给我大伯也就是我老公的亲哥的儿子,亲切和蔼地说,浩然你吃个鸭腿。然后,她又拈了一个大鸭腿给她亲家带来的那个小孩子,也亲切和蔼地说,来,你也吃个鸭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们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地吃饭。 我很气愤地和我妈说。她眼瞎了吗?太过份了?我妈示意我不要在意。我也就没有吱声。但是,不止这顿饭我没有吃好。这件事情如今已过去了十多年,我想起来,仍旧历历在目,气愤难当。恨不能大骂出声。我并不想记这件事一辈子,但似乎记忆并不会消除。 我学中医以后,明白一个理论,做人呢,千万不要把事情憋闷在自己的心里。因为,你忍气吞声地委屈。也许记忆里这件事情况很快就会过去。可能有些事情你想起来,只会记得自己当时的情绪,是很痛苦或者很愤怒或者很羞恼,但你不记得是什么事情了。这种情况是会有的。当然我说的这件事不在此之例。我实在是太气恨了。我就记得特别清楚。但是呢,重点在这里哈,敲黑板哈,重点是,无论你的大脑是记得还是不记得这些往事,你的身体,你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物理媒价,它会忠实地记录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并且在你的身体里永远地留下疤痕和印记!你情绪冲动时引起的不止是大脑的化学变化和反应,同样也还有气血运行的变化,对五脏的反应和伤害!所以,最要命地在这里,你的身体会永远地记录下这一刻,这样的伤害,就会成为你身体里的顽疾痼痈或恶疽。积少成多,就会成为严重的病变! 所以说为什么女人肝气不舒容易得乳腺方面的问题! 之所以用这么一大段话来阐述呢,其实我主要是想对未来要走入婚姻生活的女性说,如果你有什么情绪,有什么不开心的,不要忍着憋着,你要说出来,一定不要闷在心里。但是,你要学会有情商,用无伤大雅但又能发泄的方式讲出来。 比如旭旭这种情况,她就应该在婆婆不停夹菜的时候,笑咪咪地问,妈,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你对小何这么好啊?今天是他生日啊?这我都快看不下去了。你也给我夹一筷子么,好歹过年吗。 或者,她可以直接去支使她姑爷:小何,你方便不,帮我添碗饭?谢谢了啊。我这两孩子给我累得! 如果她一直这样默默,以后,她会越来越被忽视。别指望婆婆像关心家人一样疼你。欺软怕硬是物种天性。 人呢,有时候既要看得开,也要脸皮厚。当然,如果你漂亮,就更好了。支使起来的时候,带着点女孩儿的娇弱和妩媚。有什么呢? 像我呢,当时就应该站起来问,妈,只有两个鸭腿,我们家娃没分到呀。给上个荷包蛋。给来听棷汁。 诸如此类。 记住,就是不要让自己放在心里,不要让自己不开心。但也不要伤到别人。 有技巧地处理掉问题。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这会很难,但人总能学得会。只是,看悟性,比如我就很多年以后才学会。比如旭旭如今也被逼得自己学会关心自己。 所以,如果你看到这些文字,你就提醒自己,早一点儿学会。 就会少受很多罪。至少,不为自己的身体留下不必要的物理伤害。 中医万岁。 嘻嘻。 春天来了 一个节气是15天。立春是2月4日。到明天就结束啦。好巧。冬奥会也是明天结束呢。这是凑巧还是有意安排的呀? 在古时候呢,其实节的写法是劫。也就是说,一个节气,就是一个小劫。 所以,经常会有一些老人在类似立冬,冬至,大寒,小寒这样的节气过世。就是因为身体虚弱,不能挺过严寒的天气和节气。 而且,民间也有很多的谚语,通过节气这一天的气候,来判断接下来的收成与未来的气候。 比如,霜降无霜,来岁饥荒。表示霜降这一天一定要打霜才好。 又芒种刮北风,旱断青苗根,表示芒种的节气如果刮北风,之后的时日里一一定干旱少雨,青苗缺水。 其实,地球作为一个天体,围绕着太阳运行,同时自转,她必须是有一定规律的。而我们的老祖宗,实在是智慧过人,早早地给我们留下这些超常的智慧,为子孙后代生活得更好而传承下这些知识。 以前听节气啊谵语啊这些的时候,总觉得是无稽之谈。因为从小到大学的课程里,并没有给予明确的解释呀。所以真不当回事儿。我想,其实这也是我们对传统文化的忽视和缺失。其实真的不应该。这样,会让我们的后代越来越遗忘这些东西的。 至少,我就是在人到中年以后,自学中医以后,才明白这个,虽然要用科学来推断给出一堆的理论是非常复杂的事情,但她真的是真实存在,而且密切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从那以后,才渐渐地明白,我们的祖先,我们的传统文化,是多么的伟大而渊博。 记得上零的中医课时,孙鹏飞老师说过,在中医上,在时令上,在疾病的预防上,有个说法,叫“至而不至,不至而至”,说每当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引起人的身体机能的紊乱,很容易引起人大批量的生病,生同样类型的病。也给年老体弱的人造成很大的威胁。 什么是至而不至,不至而至呢? 举个例子。就说按上面的谵语,霜降的节气,本是秋到冬的过渡节气。天气该要变得越来越冷,万物都做好了准备,开始入冬,人体也一样,为即将入冬做着准备。可是,如果天气并没有按她正常的节奏走,反而突然就反常的变得暖和了。这时候,就会出现正常的人体在按自然界发展的规律走向准备面对寒冷,而天气却反常地变得暖和,于是,就像两条频率和起伏一致的曲线,本来都应该一致往下,进入冬藏状态,突然间有就一条向下走继续冬藏,另一条却往上走完全相反,那肯定就会出现人体的不适应。于是会有上火,咳嗽,伤肺等等现象的出现。也就是所谓的“时疫”了。 老师说,每每这个时候,都能看到同一类型的人来看病。得的病的身体机能原因都差不多。但表现的症状当然是因人而异,可是病因其实深入探究,都会是一致的。这也就同时体现了中医的“五运六气”以及“异病同治”的一些理念。 该冷却不冷,该热却不热,导致万物紊乱,人体机能不调,就是至而不至。指节气到了,可是相对应的天气现象却迟迟未到或者直接就相反了。 那什么是不至而至呢?比如雨水了。该春暖花开,下些小雨,节气到了,可是天气却还是一直寒冷。这也容易生病。而且万物生发都会受到影响。 哎,不过说个立春,一下就扯这么远啦。 果然是春天来了。昆明这个高原城市,不会像北方一样哦。我们早已是风和日丽。樟树都快开花啦。当然,城里还有玉兰和枇杷这样长年不落叶的植物,还有万年青这样的灌木永远青碧。然后粉红的早樱已经不知道开了几茬,粉粉的桃花早就点亮了枝头,一树嫣红。天也特别蓝,阳光很灿烂。 真的很像天堂,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偷笑)。随手一拍,都是一张美景。这个主题我记得之前还上过热搜呢,就是因为怒江一所在云海里的中学。站在走廊上就能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看到云海,有记得的吗? 但昨天看天气预报,好多城市还在大雪纷飞呢。 昆明的立春,是真的春满人间了。只是早晚温差还有点大。2-18度的样子。 不过,因为西南季风的原因,风特别大。吹得树都是歪的,然后,皮肤好干燥啊。全身都会很痒,而且,我的脚后根开裂了呜呜。这从中医角度来说是肾气不足。 另外呢,因为春天来了,肝气升发,风大,过敏也变得格外地容易发生。身上皮肤很痒是一种体现,按中医的说法,也是肺气不足的表现啊。 所以,如果咳嗽发生在晚上三点以后的,就可以肯定是肺咳啦。因为五脏六腑皆可令人咳,那有时间确定,就可以更好地来诊断了。三点到五点是肺经运行的时间吗。那可以看下是肺阴虚,还是受风寒啦。 我眼睛也很痒,好像是有点犯结膜炎了。在用金霉素眼膏。 总之,春天来了,会带来春的气息,也带来春的问题。 明天又是雨水节气啦。 这日子,过得真是快溜溜地呢。 一碗过桥米线 娃和我说起她的同学昂蓉,是陆良县地州的,回去要坐高铁。娃瞪大眼睛很惊讶地说,昂蓉和我讲,她竟然没有吃过过桥米线! 过桥米线是云南的知名名特小吃。尤其以前侨香园两兄弟没有打官司闹矛盾时,昆明到处都是侨香园的店。生意极是红火。每个店堂都是宾客满堂,每天有两场民族舞蹈的表演,甚至中午还要排队等座。我记得当时的广告词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江氏兄弟侨香园。听得极为顺口。当真是遍地开花,盛极一时。只可惜后来兄弟两个却翻脸变天,打起了利益官司。于是生意渐渐萧条。如今昆明也只有几家。似乎连味道也不怎么样了。 但在它兴盛时期,我们还是常去吃。尤其是外地朋友来了,必然是要带着去的。端上来令人瞪大眼睛的超级吓人的大碗。装着浓浓的一大碗乳白的高汤,没有热气,却烫得不能用手去碰。若是点了状元餐餐,配料都要摆一小桌。 味道极是鲜美。汤味也浓。吃一大碗下来很是过瘾。就连我这个对米线极不感兴趣的外地人也愿意吃上一碗。 可是我今天想说的主题并不是云南的特产。而是娃的惊奇。她在市里长大,以前我们经常带她去吃过桥米线。所以在她看来,和她同龄的同学竟然没有吃过云南的过桥米线实在是很令人吃惊的。 “这有什么呢。”我和孩子讲,慢慢陷入我自己的回忆。“我也是来自农村,我们小时候,家里根本没有条件带我们去哪里玩,去哪里吃东西。虽然我们离长沙只有四十公里,但我们没去过几次长沙。我甚至没有去过岳麓山。包括湖南有名的小吃地火宫殿我也从来没去过。我也没吃到过火宫殿的臭豆腐。虽然我生湖南,但我几乎没有去过湖南的任何旅游景点。” 真的是这样。我生在农村,十八岁离家之前,见过的最美的风景是老家青葱的山,苍翠的竹,漫天的大雪。一望无际的碧绿的稻田。如水镜一样的池塘。 我没有去过张家界,也没有去过长沙动物园。岳麓书院在哪里,桔子洲头是什么样子,韶山毛zhuxir的故居又如何有特色,我完全不知道。不过我们当地有任弼时的故居和杨开慧的故居。倒是在入队入团学校踏青时常去。但因为景物太过熟悉,那些保留的故居甚至比我家的房子还要破旧呢。还有好多的桌椅子旧桌子,奶奶外婆家里也都有。那个摆在桌子上的煤油灯,我小时候也用啊。还因为冬天太冷,穿着棉袄写作业的时候在灯旁边睡着了。煤油灯点着了我的棉袄的袖子,烤得兹兹直冒烟,糊焦味把在旁边写作业的我哥给惊到了。 所以,去这些地方,完全不觉得是游玩。只感觉像串了个门儿。似乎还是比我们更穷的亲戚家。 因为那本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山山水水日日夜夜都萦绕着我,滋养着我,抚育着我。早已融入我的骨血了。 印象最深的,不过是在杨开慧汉白玉的雕像下面进行入队宣誓,那时候看着那个高高的白色的雕像,心里面很好奇地想,哇,这真的是汉白玉的吗?这么大一块玉石呀! 然后还很好奇那些在路边摆着个透明鱼缸的商贩们。他们在卖那种肚皮是黑底红点的小鲵,有点儿像小娃娃鱼那种。我们常去大山上的水库旁边的石头里让捉,但是捉来也没太多意思,养几天就忘记了。这个也能卖钱吗?谁会要呢?不会自己去逮啊?还要十块钱一条! 那时候就很好奇很鄙视地想。 所以,当我和娃说起来,娃便很快也理解了。并且说,那哪天我和她一起去吃过桥米线。 是的,生长的环境不一样,资源不一样,当然经历也就不一样了。 但每个人,只要努力,都能创造出自己想要的生活。 无论来自农村,还是城市。 我迷茫于这来自现实的恐惧 看到血奴的那条新闻的时候,心里真的很震惊。原来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真的有如此浓黑厚重的黑暗。 那些放他血以此营利的人,把他当成了什么呢?牲畜都不如罢。一只蚂蚁?一只蝼蚁? 这还是个小伙子。他经受了怎样深重的苦难啊! 一个50公斤左右的人,大约有3500-4000毫升的血。他每一个半月被抽1700毫升,还能大难不死,当真是奇迹了。 我又想起之前网上那个寻亲的男孩。两岁被亲生父母卖掉。四岁养父母火灾过世。上中学被老师猥琐。寻亲后找到希望又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最后在亲生父母的绝情下和网暴中在海南三亚的大海中自杀,离开了这个让他受尽伤害的世界。 这个世界上,竟真的有这样的苦难的人! 我读完新闻,忍不住苦笑,他他他,这个寻亲最后自杀的男孩,他是被安排来这个世界上受苦受罪的吗? 而且,其实我们人类的记忆,也和鱼一样是短暂的啊。看看,如果不提起,热闹非凡,热点频暴的互联网上,我们的生活中,还会有谁能想起谈起这个可怜可悲的孩子呢? 不过是一时的话题。 然后是丰县的八孩的母亲,被拐卖来的可怜的女人。我才知道,在中国,在我们生活的土地上,江苏徐州的丰县,竟然有这么一个地方。从上到下这样的恐怖,以拐卖为传统。以虐待为常事。 我们的设备很多都是从徐州的工厂发运过来。所以虽然我没有去过徐州,但我对这个地名蛮敏感的。所以当时草草看一眼这个新闻,就记住了。心里还想着,是徐州呀。 然后看到了更多的黑暗和罪恶。为了让这些被拐卖的女子不再逃跑,不再增加麻烦,他们用药把人毒成神精病,为了在强暴的时候不会遇到太多的反抗,不会被这些女人咬伤,他们活生生把这些女人前面的牙齿拔掉。 而且,这个八孩母亲,还被放到短视频上卖惨,让那些看视频后的不明真相的人给这些背后的残忍的人捐钱捐物。既是他们的 性奴,也是他们的赚钱的工具。 我听了不寒而粟,毛骨悚然。 人与人之间,究竟要怎样丧失了良知,泯灭了人性,才能这样坦然地对自己的同类下这样的毒手啊。 为什么文层次不断提升的人类,仍旧能做下如此触目惊心的事? 不是在电影里,也不是在传说中,这些事情,就活生生发生在我们身边,就发生在我们的生活里。 柬埔寨就在云南邻边。我上的函授学校就在江苏南京。 是不是人性本恶? 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其实只要有人类存在,就有罪恶存在? 是不是只是我们被保护得太好,所以,才会被这些黑暗的恐怖吓到? 阳光下的土地,怎样才可以让每一个人都正常地生活? 之前听说,学论语是学入世的学问,学习与人相处的学问。而道德经是学习出世的学问,学习怎样让自己的心情安宁,灵魂安定。 可是,在这些悲惨的故事面前,我迷茫了。 除了震惊和同情,我还能做什么吗? 别在路上乱捡东西! 今天是2022年2月22日,农历正月二十二日。一个超级二的日子哟。(抿嘴笑) 今天昆明下雪啦。到处都有一层薄薄的雪。春雪在昆明通常是美如画。因为青黄的嫩苗和美丽的花朵在晶莹的白雪映衬下,更有一番美丽冻人,娇美柔弱,亭亭玉立呀。 不过今天0度,明天就7度了。珍惜这短暂停留的春雪嘻嘻。 话入正题。今天想说的是,可千万别在外面乱捡东西! 同事说,她老公单位今天发了一则通告。开除了一位某北某华的年薪百万的双硕士员工。原因是什么呢? 这位员工在坐地铁上下班的途中,拾到一个钱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将钱包上交,而是带回了家。 失主报警后,警方根据无处不在的监控和数据信息,直接到他家中将他带走。最后的判定是,超过了3000元金额,以盗窃罪论处。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 这个通告是该员工刑满释放后发布的。 我们听了都觉得大为可惜。真的太不值了啊。 以后他该怎么办呢?双硕士的学历因为这样的事情,终生都被在档案上留下一条案底。原行业肯定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大好的年华,真的是太可惜了。 所以,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看到了别人遗留的东西,大家要怎么办? 如果周边有工作人员,不妨和工作人员说一下,指点着工作人去收缴处理。 如果周边没有工作人员,最好的办法,可以打个110什么的电话?要是无法判定,那就算了,就是没有看见!没有看见!然后走自己的路! 可千万别因此惹上一身骚! 别乱捡外面的东西。 也不止这个,不要想着占便宜,任何事情用脑子想一想,动手之前考虑几秒钟。 千万别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利益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没有人可以不努力 天气冷,正在化雪。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 没有单子,也不用打电话,大家都坐在位子上,我就走过去瞄了下。张旭在做消防员二级考试的厚厚的练习资料。康文在看法律司考的书,同样是厚实的几百页。小伶在看我才考过的综合素质,幼师资格证的教材。谷丽丽在看中级会计的视频课。办公室安静得就像没有人一样。国家又号召十四五期间要把退休年龄延迟到了65岁以后。无论在哪个阶段,无论到了什么年纪,人一生都需要不断地努力 学习和进取啊。 如果生意一直这样惨淡,裁员就更是难以避免。可是看到这些努力的人,即使裁员了,她们一样可以在各个岗位上继续拼出一样的风采。 嗯,保教知识与能力这科知识点实在是太多了!要背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了! 啊啊啊,我要疯狂背书!三月份就要考试了!时间啊,你可不可以过得再慢一点儿! 雪化在春天里,活在记忆里 昆明几乎有十多年没有下过能堆起来的雪。即使曾经有过小雪的天气,也不过是在空中飘下雪粒子,掉到地上就成了水。 所以,昨天大雪那么认认真真地飘了一天实在是罕见。地上果然也结结实实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虽然不能和小时候在老家记忆中的齐膝盖的大雪相比,但对多年不曾见雪的昆明人来说,已然是意外的惊喜,老天的馈赠了! 所以昨天的朋友圈像炫富一样的炫雪。小区里的孩子全部都出动了。同事说他们小区的雪都不够孩子们玩的,好多大人们带着孩子到处找雪开辟地盘。 无数的大小雪人都堆起来,有一张车上,齐齐放了十来个拳头大小各式各样的雪人。可以想到当时孩子们的欢喜了。 当然,交通也一度拥挤堵塞。菊花立交上几十张车因为路滑追尾,挤挤挨挨的胡乱停在一块儿。没办法。在很不下雪的地方突然下雪,司机们一定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路滑的状况。不出问题才怪。 二十多条高速因为路况结冰危险全部都封路了。 市内有几条危险路段也封停了。 天气预报发布了蓝色预警。水电煤气都跳出来发话要注意保障民生。自来水公司在提醒要让水管滴着点水保持流动避免被冻伤。 记得2016年曾因为低温天气冻坏了好多太阳能。后来很多都会提前装上保温套。 晚上回家的时候,树叶上花朵上屋脊上都堆满了皑皑白雪,红绿白黄各相映衬,真是美丽啊。 我也拍了很多照片。存在相机时里,也存在记忆里。 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最气温有7度。多云转晴。 我以为晚上雪就会化了。但早上醒过来,看得见楼下的小亭子里仍旧覆满白雪,显得格外漂亮。 清晨上班途中到处都是残雪在树头堆着。仍旧很美丽。 上午开始出太阳。昆明的天很蓝的。飘着朵朵白云,阳光也很强烈。听得见雪化的声音,茂密的樟树树叶上不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停地有雪落下的声音。阳光照在地面的雪上,空调箱上堆得特别圆厚饱满的雪在阳光照耀下格外地晶莹雪白,耀眼动人。 鸟叫声也在彼起此伏。昨天下雪时,鸟儿们可全呆在窝里睡大觉,一点儿都听不到它们的声音呢! 等到中午的时候,天台上阳光灿烂照耀着的地方,已经完全变成了灰白的地面,再也找不到一丁点雪的痕迹。 猛然跨上天台,我有些恍惚。除了阳光下的风刮过来有些寒意,昨天美丽的雪景,漫天纷飞的大雪,白茫茫的地面,真的就像一场梦。转眼了无痕。 除了我们费力堆起来的那个很丑很丑的雪人,它还顽强地在阳光下挺立着。身下一片汪洋。 我走到天台的转角,在转角阳光晒不到的地方,还能看到一些未融化的平铺的残雪,已经不得雪白,微带了一点半透明。 等到下午三四点,可能就全部都消失了。 昆明这样温暖干燥的气候,在西南季风常年吹拂下,即使再有倒春寒,也是不敢奢望再像这样隆一场足以铺满大地慰藉人心的雪的。 真美啊,昆明的春雪。再见了,昆明的春雪。 你会活在我们记忆里的。 头大啊 保教知识与能力这科要背的知识点实在是太多了。 随便拿一本参考书都是六十道必备简答论述题。 这两天我绞尽脑汁地把各种答案编成简单的一句话什么的帮助记忆。真的头大如斗。 还有四天就考试了啊。我还在这儿为背不得而烦恼。真的压力山大了。 而且已经过了一科,这科如果能考过就只要进面试流程了。啊啊啊。我一定要加油啊。 不过幸好考场离我家不远。这倒是最好的一点,不用像去年一样跑好远找学校。 我看着书都有点儿晕。一会儿觉得我挺了解了。一会儿拿起来又发现并不能背出来,然后就又好没信心。 如此不断循环中。 文科啊,真的难! 而且也觉得香山这本教材编得有点乱! 所以导致我也学得云里雾里的! 上一科那本综合素质我就觉得条理很清晰。这一本,哎,真的是云山里来未雾海里去的,白茫茫一片! 所以,买一本好的教材真的太重要了! 把梨吃掉 这两天压力太大了。 自我分析了一下。因为我太渴望这次能把保教知识与能力这科考过了。综合素质意外过了给了我一些假想和错觉。总认为应该没问题。但其实保教知识与能力这科要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又不是这个专业,死背硬记本就难,一边上班一边看,一个多月的时间肯定是不够的。因为知识点太多了,简答和论述题不背拿不到分啊。所以我越来越焦虑。 可是究其根本,之所以这样焦虑,是因为我期望太高。 其实,尽力就好,老子所谓,无欲则刚。有欲心慌啊。当真是如此。而且这样的焦虑除了徒增我的烦恼,并无它益。背不得还是背不得啊。一朝一夕也不可能就全记住啊。那实在过不了就到10月份再过呀!真是的。又不是急着着拿证上岗。 我都因为过度焦虑身体出现问题了。睡也睡不好。前胸后背凉。再这么下去可就要影响身体健康了! 中医理论非常清晰的告诉我们,心理的问题是会引起身体的健康疾病的!人的身体,哪怕只是一个皮肤细胞,它也是有灵魂和忘记的! 所以我决定放下了。 就安静地看看书。能记多少记多少。然后从容面对考试。 对了。还有点怕。周五去做核酸。可是昨天又有新闻,昆明又有两例阳性疫情了。哎呀。 最伤心的是娃。她们的七彩云南的春游估计又要被取消了!她前天还打电话给我,很高兴地说昆一和其他学校的春游取消了,但他们学校的没有取消。可如今,疫情就在呈贡,昆三哪里还敢组织学生出去啊。 娃特别失望和难过地说,这可是难得的全班一起的活动。高二不去,高三就没有机会了。 唉。这疫情闹得。能怎么办呢?多少人在热搜底下评论说连大学的课都不能回去上了。还有说才解封这又要被封啦。 因为疫情就在呈贡大学城。这一封么,又是好几个学校。 周边的商铺也叫苦。说一年三十来万的租金,本来以为这两个月能赚一点,没想到又被要求关店啦。这一年又是哦嗬啦。 当然有好几个评伦都在叫啊啊教资考试会不会延期? 有的说啊千万不能延我都背了一个多月了。有的说会不会学校封了又不能去考了,还有一个说去年面试就因为被封面试没能去成白白浪费了280块钱。我去了,面试这么贵的吗?要280块吗?笔试不是才60块一科吗? 我其实特别希望教资考试能延期,延一个月是最好了!! 但底下也还有一个评论说不可能会延啦。因为昨天已经报上去啦是不可能延的啦。估计这位是公务员,还是教育系统里的。也不知道说的是报上哪儿去了。省教育局? 但我也知道肯定是不会延的了。这不准考证都打了吗。话说我竟然终于享受了一回人性化的服务! 打开准考证我惊喜地发现原来考点就在昆明学院,就在云大知场洋浦校区啊!算是离我最近的大学校区啦! 我都有点不能接受这额的惊喜。去年10月的教资考试都是去的关上十几中来着?反正好远,坐了地铁又骑单车饶了好大一截,然后分不清什么东门西门晕晕地绕着围墙走了好远踩着点进的教室呢。当时我去了教室又申请上厕所,那个着急样儿,又热又脱衣服的,监考老师都很怀疑我,把那个仪器在我身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考试的时候一开始还使劲儿盯着我! 而且这些年考过好多试。自考呀,函授呀,全都是去的盘龙区关上什么的,真的都好远好远的! 从来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竟然就在家门口附近的学校呢!果然咱们的教育机关工作还是有改进的啊! 扯远掉了。话说回来,疫情也真的是,影响还是大的,是真的挺恼火的。我们公司业绩也下滑得厉害。本来三月开始应该是业务高峰期,可是现在生意很是惨淡,让大家随时担心着饭碗的问题。 还能怎么办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对了,我查了下,前胸后背发凉得吃点桂附地黄丸。应该是肾阳虚了。 可是吃附子据说会让人脸发黑啊! 可是不吃怎么办呢? 也许我可以在胸口贴个暖宝宝! 女大十八变 我妈晚上突然说,你们发现没,咱们润宝变漂亮了呀。 我一愣。还以为我妈是典型的\"自我欣赏\"。就是类似那个“我家娃最漂亮”的那个幼儿园故事呀。 听过没有?没听过我给您先讲一遍,不然不能领悟这故事的精髓啊(捂嘴笑:这算不算凑字数) 话说有个a爸爸,想要送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给娃。但是呢临时有事又去不了,就只好拜托另一个b爸爸送去。这个b爸爸就说,哎呀,这好几个月没接娃,我不记得你家娃长啥样了呀。a爸爸就说,没事没事,你抻头往班里一看呀,那个长得最漂亮最像红苹果的那个姑娘就是了! 好了,b爸爸就去了然后又回来了。a爸爸就问,你帮我送苹果了没有啊?b爸爸说,送了呀。我抻着头在班里看来看去,我这看来看去啊,看来看去啊,就觉得班里长得最漂亮最像红苹果的姑娘就是我家娃呀!所以我就把苹果给了我家娃了! 所以呢,其实事实也是这样,无论哪家爹妈,看着自家娃的时候,都会觉得她\/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娃! 那哪能不是呢,那不是也得是啊。再丑再崴的瓜,那也是自家的瓜啊(哈哈哈)。 所以我以为我妈是这个感受呢。我就呵呵笑了下。 我妈就再次强调了一下:“你们没有发现吗?真的是呀。人家说女大十八变。这个十八岁啊,真的很重要啊。丑的会变美,美的会变丑。不论男孩女孩,十八岁都很重要啊。真的会变的!不然怎么能说十八变呢!我就觉着,我们家润宝这皮肤,突然就变好了!之前看着还有点黑,怎么最近看起来,我那天帮她拍新买戴头上的发夹,看那耳朵,真是粉白粉白!我才发现真是变美了!” 这话说得! 我就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 前天不是周末吗。娃在家,坐桌子旁边用电脑,我到桌子上拿东西,两个人手腕子便放一起了。 我便下意识将娃的袖子撸起来看了一眼。 怎么能这么粉白粉白呢?粉藕的颜色,嫩嫩绵绵的,真是的,这两个手放一起,衬得我这爪子就像着了碳的乌龟爪子一样!至于嘛?我这手有这么黑吗?我是不是最近出去跳舞晒黑了?我寻思我是不是应该擦防晒霜了? 当时我还摸了下娃的手,又拿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颇为郁闷啊。我这皮肤啥时候变得这么差是? 也就那么一会儿,我沉思了几秒针,然后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秒也就忘记了。 我妈这么一讲,我立刻就记起来了。还真的是这样!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感觉! 我就问洗碗的娃爹:你有感觉吗? 他说,好像是皮肤变好了。 唉,真是的,春天来了,西南季风在昆明无处不肆掠地刮,在这样阳光灿烂且干燥的春天里,我家娃皮肤竟然莫名变得那般的好。 我终于赞同了我妈的话,轻轻地说道,那当然,十八岁呀,正是最美好的年华。 我有点儿酸。通不酸么,那么好的年华!那么好的皮肤! 多么美好的青春啊! 话说我是真的从周末开始就把防晒霜翻出来每天都擦了。突然发现防晒霜竟然还有美白的效果。啧,嫌弃。 我妈开始絮絮叨叨了:要叮嘱她呀,少吃辣子,少吃煎炸品。这个皮肤和身体可真的一定要好好保养。吃这些干的辣的最容易长痘了! 还真提。得提醒下娃! 美丽的事情 ,就要好好呵护让它一直保持呀! 这几天的议题老热闹了 我今天不是放下了么(捂嘴笑),我索性就多写写,一会儿再去看我那头大的教资考试的教材。嗯,下午不知道业务量多不多,说不定我还能休半天的三八假呢嘻嘻。 这两天热点老是代表们提的各种议案,动不动就上热搜了。 之前不是小花梅事件么。看得人胆战心惊的,反正我是肯定不会让娃高三考完自己出去玩咯!太害怕了!感觉这个社会没有疫情以前那么安全了!原来人口和妇女拐卖是这么的恐怖和猖獗啊!说这么多年被拐卖的人口,有军人的妻子,有教授的女儿,还有一个居然是九十年代的核武器方面的女研究生啊。更别提众多平头百姓的孩子了!而且听说让人昏睡的药药效会让人持续昏迷六七天,这么长时间,一是醒过来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大山老林只能任人鱼肉,二是肯定对大脑有伤害啊!而且据说为了让被拐的女性不再逃跑,会打断腿致残,还会灌药让她们精神错乱迷糊。更可怕的是,为了能在办那些罪恶事的时候不被太过分的反抗和咬伤男人,会将这些女性的前面的牙齿活生生扯掉!我听得毛骨悚然,阳光照在身上都打了个寒战! 据说小花梅前面的牙就是没有了! 怕以后面代表们关于人口拐卖收留者要重罪的提议便上了热点。接着全国打击人口拐卖专项行动的通知也上了热点。 后来看到一个,是关于让女研究生和女博士可以学业期间生娃的。当然还有一些在我看来特别合理的提议。比如把幼儿园教育纳入义务教育呀,对多用女员工的企业给予税收优惠和政策倾斜啊,延长男员工生育假期呀,三胎给补助呀等等的。 我觉得说得蛮合理的。至少我这么认为。话说我之前还挺魔怔地希望我家娃也早一点儿生掉娃呀。比如大学期间呀(捂脸笑),那早生我也好早早趁着还有精力可以帮她事嘛! 热点必然是有热评吗。其实要看一个热点到底怎么回事呢,还得看评论(捂嘴笑呀!),这样不懂的地方评论里肯定有人问,能帮答疑解惑,而且评论里说真话的也应该比较多。当然喷子也多,披皮的也多。反正我自认已经练就了一双善于筛选的火眼金睛了! 像这个热点,凭经验就知道,您得去看评论啊。看评论才知道真正能代表这一部分人,也就是女研究生们和博士们,他们自己的法态度是怎样的呢? 好家伙。我本以为这议题应该还不错。没想到底下骂声一片。 啥叫骂声一片呢? 这么说,就像之前看到有个提案是关于建议醉酒驾车不获刑而是改为经济补偿的热点。那是被骂上热点的。评论里一片斥责呀。问他是不是代表酒厂的利益,还是有钱人的利益?问虽然不能评选最优代表和最劣代表,但可不可以来个最优提案和最劣提案的评选?说一一定要会选这个!还有骂他脑子坏了的。反正就是大家都觉得这个议案不好不对劲不代表广大网民利益啦。 这就叫骂声一片了。 然后呢,既然有骂声一片,自然也有叫好声一片了。比如有个议案就是提议春节放假不调休,连上两个周末直接放九天假的。这个议案评论里呢就是叫好声一片,都说道出了上班人的心声,这才是人民的心声啥啥的。反正就全是点赞的和同意的。当然也有人说了,这个议案呢去年就提过,不可能会通过的啦。然后也有人凉凉地说,如何经济状况都这样了。还放这么多天。等着,企业能同意吗? 哎,虽然我也赞成呢,但我想,这就好像教资考试不会因为疫情延期一样,估计也就是让大家欢喜一下过过嘴瘾,然后,结果当然是没戏啦! 那绕回来再说咱们讨论的女研博生娃的议案呀。 为啥骂声一片呢? 我看了评论,置顶的第一条是:月收入1250的博士生养着月收600的研究生和娃。 哦,看了这条我才知道,原来博士生和研究生是有补贴的!博士从1200到几千不等,具体要看在什么学校。比如有个就说自己男朋友在中科院的读博,一年二十来万收入。但多数都是1200到1500,并不多。 然后底下还有各种评论:家里有矿的可以这样?娃谁带呀?宿管阿姨帮忙看娃?宿舍桌子一拼,腾张床吗?导师来帮忙看孩子吗? 比较中肯的一条说,一般研究生前半年熟悉情况,然后一年半导师带着做各种事情,最后一年要忙自己的论文。这要是再怀孕生孩子来上一年……狗头一歪你明白的! 当然还有各种评论,求求放过女研究生和博士生,给条生路。说现在有些时候本来就受限,如果再这样,就更不用想了。 还有生了娃的评论:生孩子对女性伤害实在是伤害太大了,好几年都恢复不过来。尤其剖腹产。而且生完后如果没有人帮带,前半年无比遭罪,还可能闹下一生的病根。尤其前面几个月,娃晚上要醒很多次的,真的很折腾人。生娃对女性真的太不容易了。 看到这个我默了默。的确如此。我是剖腹的,足足过了三年,娃三四岁了以后,我才觉得自己算是彻底恢复了。不然,在那之前一直病病歪歪,抵抗力很弱。而且伤疤很长,在肚子上像一个台阶。五六年了都还会随着变天痒。 这个,谁生谁知道。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明白。 唉。 也难怪骂的居多。 还要生三胎。如果不是家里有矿开公司,又要生娃又要带娃还要上班苦钱。这得多辛苦啊? 还是算了。 然后底下也有啊,为什么要结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嗯,这个有点儿绝对了。 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身处其中才知道。 我又想起之前的四维空间说了 。 四维空间说呢,四维空间比咱们现在的三维空间多了一个维度啊。这个多出来的维度能实现什么不同呢?说出来老牛了! 在三维空间呢,我们的一生虽然有很多选择,但是在同一时间段只能选一次对?选了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啦。比如你二十二岁选择了婚姻,不如意了可以离婚,但不可能再退回到二十二岁重来一次。 可是在四维空间里,你随时可以回到任意一个,重新来过。 就是说可以体验百般的人生。比如二十一岁读研,读博,升院士,然后过一个知识分子的一生。 再退回来,选择二十一岁就业,结婚,生子,过另外一个不同的一生。 比如十八岁高考没考到理想的学校,再重新来考一次,去上一个不同的学校,从事另一种工作和行业。 所以还真是很想我们能快一点研究到四维啊!让我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能这样?像做梦一样来体验不同的人生选择从而造就不同的人生成绩? 以上,就是一个热点引出的口水话 大家三八节快乐呀!青春美丽永不老哈! 早起写计划 教资没有考,但微博上一度热点好多,看得我心好痒。皮亚杰的理论我也背了,谈话活动的步骤我也背了,尤其活动设计,竟然是西游记这个感觉一定很好写啊! 啊啊啊,考之前我很惶恐,取消了我有些庆幸,可如今看到全国其他考生的讨论我又觉得如果我有机会去考一下说不定是能过的呢? 啊啊啊,人都是这样矛盾又可笑的吗? 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教资考试要到9月,药师考试是10月,所以,我还是有蛮多蛮多时间来有计划有步骤地学习和复习的!(窃喜中……) 今天在微博上看到一段话。深觉大有同感。我还特意保存下来了。大意就是说,其实考一个证,并不是为了这个证本身,也并不一定就是这个证一定就能有什么作用,不过是让自己一直处于学习的状态中,而不至于松懈下去,泯然于浑浑噩噩中而已。人家当然写得更好,我不过是换个意思转述一下大白话。如果你们想看,改天我把它转抄下来给大家看哈哈。 我就是这个感受啊。你说真考了教资下来,我就去做老师了吗?也不见得是。然后执业药师的证,我能不能在四年内考下来还不见得呢。 可是,一旦没有了什么目的,工作之余闲瑕下来,我就会有“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 看电视,有一时的愉快,看完之后却觉得如风吹过水面,一点儿波痕都不见了。所以我觉得看电视呢,最好是看些轻松愉快无厘头的,没有什么大悲大喜,你侬我侬,不用把心跟着剧情一道起起落落那种。生活已经够麻烦的了,还要在剧里折磨自己吗?所以,看点轻松的,权当让心神休息下比较好。 写小说,如我等庸庸之辈,读者很少的好吗!基本是在自说自话,连个读者互动都不会有的好吗!所以,写小说,其实真的要耐得住 寂寞呢!特别强调一下,这里啊,一定要把读音发成“极漠”!这样你才能读得出那种无限苍凉感啊! 还是学习中医好,真的学好了,可以惠及自己和家人,不然,真的象那句话说的,苦的钱全都送给了医院呢! 考证呢,既学到了知识,又证明了自己,找到目标感,还能以防万一,让自己多个谋生的本领,不至于饿死在现实面前,这不挺好吗?不,是特别好,超级好呢。 所以,其实学中医和其他各种知识,一方面是巩固和保护灵魂生存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是不断增加灵魂的精神食粮,提升和升华它的境界。两者互为联系,又互为依存,互相促进。从而,在地球上,活出更有自我的风采。 嘻嘻。像不像情绪和情感的关系? 我的教资可没白背哈哈哈。 既然题目是计划,那还是谈一下我的计划。 beikan肯定要正常更的。 喜马的书也是要每日一读的 抖音的日常可以日更一下,我都想好主题了,我就拍每天昆明的天。谁让我们住在天堂一样的高原呢?这天啊是这么蓝,抬手即景,举步如画。不是吹的呢。所以,昨天同事说,昆明的gps又排全国省会城市之末,我便感叹了一句,没办法,谁让我们住在这样一个神仙住的地方呢?神仙么,都是比较懒散的嘛…… 当归中医的课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学了。 保教知识与能力可以每天背一题,顺便就把喜马录了。一举两得嘻嘻。 然后,药学的,我就先看药学综合知识与技能。顺便说一下,我的函授本科毕业证和学士学位拿到了哦。我可以报考了哦! 我一度还想报4月的对外汉语教师的…… 但想想怕还是不太得行。都没怎么看书,另外呢,英语丢了好多,得拣起来才行…… 话说回来,与其去考那个,我不如多花点时间,写点好小说出来,不是更有趣更让自己开心吗? 算了算了。我还是好好写小说。 差不多都列举完了是。教资,中医,药师,喜马,抖音,beikan。 基本也就这样了。 公司之前就说三月要裁员,周四的时候又发了一封总裁致员工信,里面很明确的提出来,要裁掉工作余冗有和态度不好的员工。希望全体员工理解公司的困难处境。这是公司发的第二封关于裁员的通知了。估计三月里是会把这件事情做完的。 我都还在忐忑中呢。可是呢,这种事情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只能请漫天神佛保佑我了。 阿弥佗佛。小女子一定多行善事,广积善德。阿弥佗佛!!! 求不得 每个人创造的社会价值不同,所以赢的得收益也不一样。这个社会的每个个体都有个别差异性。所以说,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 大道理都懂。 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谁不希望自己是在金字塔塔尖的那一份子呢? 如果不是又怎么办呢? 大千世界,众生芸芸。如花开万朵,各有鲜妍。 这样的对比实在是没有意思。 钱,且能过得去就好。多有多花,少有少用。 只要身体健康,便是万事大吉。 便是给了一堆的钱,若只能躺在白色的病房里,那也不过是一种悲哀的活着。 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活在小我的世界里。偏安一隅,自得安乐便好。 心情安宁恬静,身体才会正常运转。健康从来都是指身心皆安。 若为了赚那人世间的真金白银,却折损了自己的肉体,令灵魂无处可安,游游荡荡,一命呜呼,这却是这世间最划不来的买卖。 所以,努力了就好。心安即可。 花鸟虫鱼,草木繁花,无一不是如此。 人畜一般同罢了。 (之所以有点儿难过,是因为看到了退税的数据,无意中知道了同事的退税金额。一知道便有对比。一对比我便成了难过的一方了……遗恨之余,便写下来罢。便如风吹杨柳,激起了黄庭一片涟漪。还好瞬间便又平息。气血涌动总是难止。心湖荡舟还要自己掌控。) 刚好听程老师的课。里面说到情志对人的影响。就说到一个。为什么我们会有情绪? 因为人会有欲望。 人有欲望很正常。没有欲望那才是完蛋。 可是,人有欲望,想要争气,是对的。但是, 争气,不应该变成生气。 为什么争气会变成生气? 很简单。因为求不得。 为什么会求不得? 这便是要好好思索的问题。 之所以求不得,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还没有达到。 之所以求不得,是因为周围环境太强,人个能力无法改变。 所以,要理智地面对求不得。树立正确的目标和改进方法与措施。 只有这样,才能一点一点将“求不得”变成“求而得之“。 这其实就是一个人不断努力和进步提升的过程。 若你沮丧了,且先想一想。之所以你痛苦了难过了忧伤了,必是求而不得。之所以求而不得,必是你的努力还不够,你的能力还差很多,亦或是周围环境太过强大。你还无力改变。环境是包括很多东西的。简单来说就分物理环境和精神环境。也需要去仔细分析。 总而言之,若有求而不得的烦恼了,便要静下心来,仔细思索,理清思路,为自己制定好目标。 这个目标,一开始可以是小目标。是容易达到的目标。再以达成的小目标为台阶,一步一步迈上更大更高的目标。 这话说起来特别简单,可是,当真正面临求不得的情境时,又有几个人能拍一拍脑门子醒悟过来,继而开始努力的呢? 至少我刚才写括号里那段话的时候是没有悟到的。 直到我打开课程来听,老师又恰好说到这个话题,我才突然明白过来。 我是觉得自己工资低了。那说明我能力还不够啊。所以我要努力。 我可以先制定一个小目标,比如每月争取创收100块。当达到这个目标后,再慢慢往上提一点点。 总有一天,我能实现更大的目标。 我又想起一句话。 生活中经历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无论好事坏事,无论好人坏人。都是你的菩萨。 今天这堂才听了几分钟的课,便令我茅塞顿开了啊。 这句话,可以展开来说很多呢。 改天再来讲。 职业 如果现在失业了。你想去做什么? 我想,这个问题不对。应该改成,如果现在失业了,你能去做什么? 能做什么,必须要有相应的资历。 我跪了一下手指头。我可以选择做人事。也可以选择当幼师,亦或是中医推拿保健,还有药店营业员,继而努力考个药师。 这些职业,工资基数都差不多,以昆明目前的行业平均水平来看,薪资大约4-8k的样子。 其实我也可以选择写网文。做播音。只是,那些收入可能更虚无飘渺。难以预测。除非我妙笔生花,已然入境。 (捂脸笑) 所以,能考想考的证书,不要犹豫,尽快考下来。 这样,人生就能多很多可能和选择。 不至于在危急的时候被打得狼狈不堪,措手不及。 还是更希望行业尽快复苏。 这样,就不用一天胡思乱想,感觉乌云漫天了。 你相信黄帝是女性吗 我在看任启松老师校注的黄元御的《周易悬象,道德悬解》,里面的导读说到,易学有连山,归藏与周易。 说夏易曰连山,以艮卦为首,归藏由黄帝起演,,以土德王,以土为用,以坤卦为首。 我突然想,坤卦中坤亦为女,代表母亲,那会不会有可能黄帝那时,是母系社族社会,以女性为尊? 至于连山易,据说在夏朝之前就有,那时候人们都住在洞穴里,又山为尊,靠山吃山,以艮卦为首很好理解。 至于周易,已是男人的天下,以乾为首,实在是好理解。 为了粗浅地证实我的想法,我就去度娘里搜了一下。 首先,了解的是三易。如下: 《连山易》是神农时代的《易》(上古的神农氏世系名“列山氏”。所谓“连山”,便是“列山”的音别)。所画八卦的位置和《周易》的八卦位置是不一样的。据说伏羲时代的易学就是《连山易》,其首先以艮卦开始,象征“山之出云,连绵不绝”。 《归藏易》是黄帝时代的《易》(黄帝的世系又名“归藏氏”)。《归藏易》以坤卦开始,象征“万物莫不归藏于其中”。意思是指人类的文化和文明,都以大地为主,万物皆生于地,终又归藏于地。 《周易》当然是周代的《易》,周代人文文化一开始,便以现在留传的《周易》为宝典,首先从乾、坤两卦开始,表示天地之间,以及“天人之际”的学问。这正是三易的不同之处。 搜索“黄帝时期是母系氏族吗”,得到许多的结论,有肯定是父系氏族公社的,也有说虽然社会生产力发展了,父系氏族已开始依靠,但母系氏族社会的影响还在的。 这些都不无道理。但最让我吃惊的,是引出来的一个相关的议题:黄帝是女性。 当中列了许多的例子。都是古籍经典。列如《山海经》等。 底下评论说啥的都有。叫骂叫好的都有。而且,学术界对此也是各有说法。争论不休。 我想,这些具体的内容到底是否真实正确,估计需要详实的考证。甚至可能推翻一些观念。但如今的社会,大约是不愿意做这样的考证的。 即便是有了考证,大多数人,也是不愿意承认的。 但看过以后,我心底里还真是埋下了深深的怀疑。说不定黄帝真的是女性呢? 在那个时候和那个年代,并不是不可能的哦。 固齿粉 男人总是活得相对粗糙。 我家那位,没啥病痛时什么补品保健都嗤之以鼻。一有点问题又乱吃药。 最近他受着牙痛的折磨。晚上总是阴阴作痛。去社区医院看了,牙医说有一颗牙里面牙神精坏死大半了,所以会痛。就又敲又磨弄了个洞,塞了药进去说消了炎症后去补一下。 他晚上回来药棉就掉了一小片出来,去找医生,医生说没事,里面塞的没掉…… 然后晚上说是更痛,痛到睡不好。开始嘟嚷人家医术。我让他揉耳垂的痛点,问他要不要贴王不留行籽,贴上时不是地揉揉。好么,懒,不愿意贴。 我又找他手上的合谷,揉牙痛合谷,然后还揉脚上的上颌骨与下颌骨的反应点。 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睡着了。 第二天去看,牙医检查后说他这颗患牙旁边另一颗牙也不好了…… 我前年也饱受牙痛牙患之苦,而且是由一些风水问题引起的,简直说来不堪回首。但我深知牙患之痛。那会子中医还没有学得像如今这般老道,总是很困惑,中医对治牙是不是毫无办法?后来才知道是我肤浅了。 现在有问题去牙科看牙,总感觉特别像更换零部件。类似汽车维修更换零件一样。 前年因为牙痛问题,我特意洗了一次牙。中国人以前是没有洗牙的习惯的。反正我之前是没有听过。所以那么洗一次,相当于把二三十年的老牙垢给洗掉了。 当时洗牙时,女牙医还是很诚恳的。说到了一定年纪不建议洗牙。因为洗了以后缝隙太大,容易导致牙齿不稳,容易摇晃。而且有可能会说话漏风。当时听了有点儿好笑。但谁不想拥有一口张嘴雪白的牙齿呢?所以我还是洁牙了。 那种张开嘴,感受着器具在嘴里滋滋响的滋味一言难尽…… 洗过之后是觉得牙好像轻松了。就像脱了一层壳。但我从此吃饭之后必要签牙,没办法,牙缝大了啊。 悔之晚矣了。 眼见如今先生又受这种苦楚,而且我妈牙也随时松动难受。我便想起一方--固齿粉 这是陈修园老先生记在他的医书里的方子。道是三四岁开始用,可以保至老不掉牙,更是见玄微子先生说,见效明显,有落齿重生之效。也见到文小叔在他的公众号里推荐。并且好多地方都有成品卖。80到100多,80多克。 我便查了查方子,照方买了2剂,药店还能帮忙打粉。因为里面有花椒(去目),还有薄荷,打粉的时候整个药房都特别地香。 2剂算下来也有80多克了,但只要16块钱,不到17块。真是很便宜了。 我拿回家装在大口的瓶子里,晚上刷牙时用牙膏蘸上,入口芳香,因为有薄荷和石膏,又很清凉,感觉自己满口芬芳。这个口感,说实话,比牙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真的有吐气如兰的感觉。 据说牙粉要尽可能多地在嘴里含濑,这样才能让药效更好地发挥效用。如果晚上看电视,可以用水含一口在嘴里,静置个几分钟再吐掉,效果也会更好。 当然,这个肯定也需要常用,短期内也不可能速效。但能香唇固齿消炎止痛是不用怀疑的。 大家感兴趣可以到网上搜每一味药的说细作用,我就不在这儿一一赘述了。就比如说花椒,民间还用来塞在牙缝里止痛呢。小儿舔着还能防虫牙呢。 我就把药方放这儿,供大家了解尝试。 青盐呢可以在网上买。青海的海盐肯定效果更好。但没有的话用普通的食盐也是可以的啦。 青盐15克,石膏15克,补骨脂12克,花椒(去目)5克,白芷5克,薄荷8克,旱莲草8克,防风8克,细辛5克,如果要美白可以加珍珠粉3-6克 我还是有一滴滴的小成就感的。因为我妈用了,也说,这个牙粉用着有股异香,感觉很舒服。 然后,我看牙痛的男人用了,居然没有说什么。他那张臭嘴是相当讨厌且不会说话的。平时随便什么都能鸡蛋里面挑骨头。今天早上刷了后竟然闷不吭声,也就是挑不出骨头来了! 我还是有点儿窃喜的。毕竟这中医没白学。这不就体用上了吗?能服务家人也是一种成功啊。 至少我现在是越来越被家人认可了嘻嘻。 但之后 新车 究竟要不要买车这件事,困扰了我两三个星期。 去年才把小qq卖掉。她陪了我们快13年了。当时还真是不舍。但实在是车况老了。我们的用车频率实在是太低了。娃住校后,更是三内个月不动一次车。 我们上班都在家附近。走路十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即便以后我们公司搬了,那也是搬得极远,让我自己开车去简直不能想象。 我不喜欢开车。因为不擅于钻和挤,常被人挤得无法动弹。有时候君子让行,就眼睁睁看着一张又一张车从我面前扬长而过,我只能炯炯有神地瞪着眼等。而且我开得慢。类似蜗牛。 可是疫情时不时如狂风过境,袭卷过来 。一旦发现了一例,大家全都战战兢兢,恨不能关门闭户,口罩焊死在脸上。 平常娃去学校,都是地铁直达,半小时就到了,非常方便。可是一发生疫情,学校立马通知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地铁公交都不能乘坐。而打车也同样害怕有密接。公共场所怕时空伴随者。 这样,娃周末回来就成了很大的问题。每回蹭她同寝室同学的车,我都快老脸红透。 让娃自己回来风险挺大。毕竟高二了。如果黄码了,关在家中隔离个两三天,不敢想象数学物理化学会落下多少课。 而娃一到周末,便是跑得最快的一个,飞奔着往家里蹿。倒是也能理解。昆三的学习节奏还是紧张的,作业也多。她估摸着也想回家轻松下。 我终于迫切地感觉到家里需要重新买一张车。 为此我和当家的商量讨论乃至争吵了两三周。 为啥会吵呢? 我觉得我现在都无法理解男人玩车的脑回路。 他说考虑到用车少,想买个二手车。说五万左右,还能买个好点儿的合资车。随便开几年挺好。不花钱还方便。 我不想要二手车。但我又不想开车,买了来主要是他开。好吗,那就听听二手车报价。 他的一个朋友,刚好有二手车资源,很快就发来了照片。有马自达的,有高尔夫的。车况都不错,看照片挺好。据说发动机和变速箱都是比较好的。 我觉得看照片还行。都没多想。准备同意了。车我也要坐的嘛。一家人都要用,也算个大物件对,当然是大家都要发表下意见。 我妈是坚决不同意买二手车的。但我妈更是不开车。所以我妈的意见是参考意见。 吃饭的时候还在讨论这个事儿。然后就说到车的年限。一下子给我惊到了。这个价位的车,竟然是2011年的! 2011年啊!现今都2022年了! 也就是说,这是11年或者12年前的老车了! 我的天。我简直不敢相信。 就算车的发动机好,变速箱不错,可至于要为了这个而去买这么久年限的车吗?一般车不是十五年以上就要一年两审了吗? 有句话说得不错。时间是把杀猪刀。 这话放在哪儿都能行得通。 包括对一张车。无论它曾经是多么好的一张车。十年,催老了容颜,老化了管路,风化了线圈,岁月留下的印痕将会历历在目。 哪怕它的三大件都很好,但油路电路呢?它们也会完好无损青春长驻吗? 怎么可能啊。 我当场翻脸。毕竟这是关系全家人安全的重大决定。这肯定不成的。 于是周末就去看车。其实在网上已经进行过一些对比。 我本来是冲着奇瑞去的。看网上厂家宣传,最近在做很多大活动。优惠力度挺大。而且qq车我觉得这么多年开下来还不错呀。 但4s店的服务实在是很让人失望。一方面是车型太少。另一方面,感觉4s店与厂家不齐心。 我问到有没有瑞虎5和3,销售说没有。我说你们宣传上不是都说有吗?销售撇撇嘴:这不是厂家要求吗,没办法。宣传还是要打的。 看不到车型,自然也就没有了订的兴趣。而且展厅的艾瑞泽坐进去有点压抑。虽然车内设计和配置看起来蛮不错的。但我们还是不喜欢。 电动能源车小,技术又不成熟。不敢考虑。 于是往下逛。在一家将要开张的店看到一张别克英朗15t精英版。红色,外形很耐看也很大气。不过看过奇瑞再打开英朗看内饰,立刻就觉得,英朗真是好老土啊。感觉像好几年前的车款。一点都不现代。 但合资车,动力底盘这些比较有底气。标价是1259万,销售说可以降4万,9万8左右能拿下来。 我有点儿动心,砍了个价,88万。但人家不同意。让再加点儿。于是我们再逛。 便去了吉利。展厅里车挺多。 之前我们在网上就看中了第四代帝豪。本来想买个高配。但实际看了后,感觉座椅的配色有点儿怪。虽然气囊多了4个,有了侧气帘,但我在网上查了下,似乎也并不是特别必备的配置。而且,如果在有些情况下触发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于是选了中配。中配其实也还好。有车联网,导航,内置行车记录仪。360度倒车影像。智能语音对话等。空间也还可以。其它我还没研究。反正看着还挺舒服。 我在网上搜了下对比。对新帝豪的良性评价更多。很多人说,十万以下国产车和合资车其实差距已经不大。尤其配置方面,国产品牌的舒适度已走在前面。 想想英朗的配置。那帝豪可舒服多了。 去车场选车时,销售发动车,坐下来说,吉利你好,我要听歌。 然后吉利开始回复,好的。放起好听的歌。这个他之前并没有介绍,我也没有打听过,但突然看到这样的人机对话,感觉还是很好的。阳光下我们全都大笑起来。 听听发动机声响也还不错。不太吵。毕竟我没有拥有过豪车,要求也低(捂嘴笑)。 我不太会砍价。销售说办下来可能9万的样子。我说88。这样我可以定下来。 吉利销售挺多。来逛的人也挺多。比奇瑞果然要行情好一些。而且,员工的同心同德意识蛮强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试驾的时候,我就试探着问陪着试驾的司机师傅:师傅,你觉得别克英朗和吉利帝豪哪个更好啊? 师傅回答得非常敬业:这个,英朗是合资车。我们帝豪是国产车。但配置上各有千秋,这个怎么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看各人的喜好了。 挺中肯的。但你能听出司机对自己公司品牌的维护。不像奇瑞,感觉4s店和厂家是两家人。 折腾了一下午。刷卡的时候发现第三方刷卡都有限额,又跑回家去拿卡。大笔支付的时候还是要带上卡才行。 其实车是个消费品。 但我们现在又的确需要。尤其疫情时不时来逛一波的时候更是叫苦。 去之前我还用周易起了个卦。雷水解的卦,爻为二。我觉得卦辞挺好的。说以动为好。且雷水相生。雷声隆隆,水波浸润,万物始生,无限可能啊。(别问我为啥会,学中医的,这个都不会就说外行了嘻嘻。) 所以更坚定了我的决心。 就是不知道以前那个车牌号还能不能用。老车牌号挺好的。如果能用就不摇号了。 对于我们这样的工薪家庭,买张十万以内的车,也是一个蛮大蛮重要的支出。算是一个大事。 虽然如今经济不大景气,但我想,这个花销应该还是值当的。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我不想这件事情再折腾我了! 虽然买完了,我们俩昨天晚上也还是没有睡好(苦笑,这算是因为兴奋吗?) 但我还是在心里有些高兴的。之前的qq车卖掉后,男人消沉了好几天。之后,他说过三次。嗯,我记得很清楚。他做梦梦见关于车。 两次是梦见他自己买了车,有一次醒来,说是梦见买了一张红色的跑车。特别拉风。梦里面好高兴。醒来以后还是好高兴。然后过了好久才想明白那不过是一个梦,那种高兴的情绪只是从梦里带出来的! 但他说起那个虚无的高兴时候脸上的遗憾和沮丧让人有点儿忍俊不住。 还有一次,说梦见我和我妈一起去买了一张车,但是好丑。他一点也不喜欢。想叫我们去退。说着的时候,脸上也仍旧有那种郁郁的神情。我就想笑。他估计也就是梦里想想,如果我们真买了,怕是也退不了。 男人对车的渴望大约不是女人所能了解的,之前一直不想买,也是想节省一点。但,钱就是有赚有花啊。如今买了车,他算是如愿以偿。无论如何,配置还是不错的。动力性能这些,家用车么,谁还能图个快不成。总而言之真有了车,他也不用再时时做梦了。 愿一切都越来越好。愿新车带给我们平安吉利健康。 谢谢你来听我叨叨哈哈。 才……又…… 这个疫情真真正正是折磨人了! 昆明之前因为艺术学院学生导致呈贡封了,盘龙区封了。好不容易熬了半个月,没有出现新情况,326号宣布解封。然后新闻都在说各大药店两抗一感的药物重新上架销售了。 这才一天不到。一大早就听我妈说昨天晚上刷抖音好像哪个学校半夜叫家长去学校接娃回家。 然后早上来上班,听同事说他们小区附近有个从上海回来的核酸检测阳性,这个人还去了很多地方,导致周边的学校又不敢上学了。目前轨迹还未公布。听得我们心里都一抖。 又是呈贡呢。 我家娃在呈贡上学呢。 真是让人焦心啊。 这才解封,又要开始了吗? 药店的两抗一感这才恢复上架不到一天,又要全部下架了吗? 疫情这样来来回回,什么时候有个安宁啊。 看牙的男人 先声明一下,避免各位看官误会。这里的男人,是指狭义的男人。嗯,狭义到,只针对直指俺家的男人…… 俺家的男人是个老实忠厚且有点憨的男人。就是日常中那种连话也不大会讲的闷种男人。注意,这里的连话也不大会讲就是字面意思,就是不会讲话,基本没有一点语言表达艺术的男人。如果我要说他不喜欢讲话,我肯定说是那种不喜欢讲话的男人。但我这里要强调的就是,他不是那种不喜欢说话的男人,他是那种不止不喜欢说话,而且真的不大会讲话的男人。且逻辑日常混乱得很。 我早已从婚姻生活中学会了大度和不计较。并且因为我认清了这个男人的本性,知道他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并不太聪明的亚子,所以我也就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他的混乱思维了。 怎么体现他思维混乱呢?随便举个例子。真的是信手捻来啊! 比如他牙疼,去社区医院看了牙医。这个社区医院里有两个牙医,有一个是之前就给我们诊疗过的,相当有钻研心且非常热爱牙医这项工作且很有耐心的张医生。另一个呢,不知道姓什么,相比来说稍差一些。 但是他运气不大好,先给他诊疗的是另一个牙医。给他简单看了下,说这颗牙牙神经已经坏死了。于是给打了个洞,塞了药棉在里面。说过一周,如果不疼了,就可以补了。 结果他回家后,晚上仍旧疼,是扯着三叉神经疼那种,疼得睡不着觉。这种不太对呀。按理说如果牙医找对了痛点,处理后不应该这样疼痛。且牙医塞的棉花还掉了出来。他去找医生,医生用风吹了吹,说这颗牙已经坏死了,是紧挨着的旁边另外一颗牙受了感染,可能也要处理。 但一颗牙还没弄好,怎么能又弄一颗牙。可是他回来忍了几天,还是晚上疼。 于是第三次我陪他去诊疗。我们和牙医说了情况。牙医将牙齿又掏开石膏封的洞,掏了一会儿,说牙没问题。就是旁边的牙疼。除非把旁边那颗也给杀死掉处理下。 我当然不干。一方面,这一颗还没弄好,怎么能又伤害另一颗。谁能确定她的提议是不是利益驱使!另一方面,我看到这个牙医专用的桌子上摆着的一些樟脑油之类的瓶子,就像路边摊一样,又脏又恶心。而且她有个习惯,会用摄子夹着棉花,然后用手裹成一个棉球。对,就是用手去捻来捻去,然后,再小气得要死地弄一点儿樟脑油,甚至还没有浸透,就塞进病患的嘴里面去。消毒的药水其实就是酒精,可是她也像是珍贵得不行的药水一样,一管水打了三次,多一点都不舍。 而且虽然这个牙医说他的这颗牙已经完全坏死了,但每次她用用尖尖的牙髓针探进去,一不小心男人就在椅子上猛然一动,她则不停地说,别紧张。放松。连弄了两回。这情形,分明是碰触到了牙神经?我大为怀疑。 我在旁边看着,没有吭声。但是相当的不舒服。 处理完回家。到了晚上,男人却依然牙疼。而且这次疼得比前几次还更厉害。愣是深夜一点钟把我给吵醒了,在旁边哼哼唧唧。 算了,第二天是周末。我就折腾一下。我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找出以前看牙医时留下一为的一铁盒子器具。有摄子,有牙探针和小压镜之类的。烧了一壶水,给器具消毒,然后拿出了酒精,脱脂棉球,还有之前买的牙痛药水。我查过资料,无非是在病牙里塞蘸了牙痛药水或者樟脑水的药棉来消毒。所以实在不行我来给他塞一个蘸了多多药水的棉球,让那个牙医去小气至死! 把男人叫来仰着头,我将小牙镜塞进去看,嗯,封了石膏粉子,我还塞不成药。不然得掏开呢。这个专用的小牙镜还挺好用,瞧得很清楚。 那究竟是哪儿疼,是像这个牙医说的,旁边的牙疼吗? 我用探针帮他再三确认。又让他自己用探针探寻,结果确认,疼的就是现在处理过的这颗牙,不是旁边的牙。就是处理过打了洞的这颗牙的牙龈在剧烈地一跳一跳地疼痛。也就是里面的牙神经在疼。根本不是旁边的牙的问题。 晚上也不能怎么特殊处理。我弄了一个棉团,将牙痛药水挤满,然后塞进他嘴里痛牙的旁边。他含着用牙挤着,说是有点效果,好一些了。 躺在床上,我又给他按了按虎口处的牙痛合谷的穴位。能感觉得到那儿的骨头有点像牙龈骨。我迷迷糊糊地想。然后听到男人轻微打鼾。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我们便去社区医院。 里面两个牙医都在。我说他的牙还是很痛。并且坚定地和医生争执,疼的就是现在处理过的这颗牙。并不是旁边的牙齿。而医生则坚持,这颗牙处理过了就不会疼,肯定是旁边的牙,一吹就疼。 这当然不是什么愉快的谈话。因为我们这样讲,其实就是在质疑这个医生的诊断。明摆着不信任她了。但我心里也的确是不相信她的。尤其在晚上证实过以后。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牙医过来看。我觉得她眼熟。我说我们之前在你这儿看过牙,因为觉得你看得好,所以我们才来社区医院看牙的。 不过这种争论的时候显然不是攀好感的好时机。这个年青一些脸圆圆的牙医面无表情地说,患者太多,不记得了。然后来检查男人的牙齿。 她看过以后,很快发现了新华点,说道:“你这颗牙侧面也是坏的呀。这么黑,肯定早就坏掉了,都通了洞了。”说着用牙探针探进去,直接从牙医打出来的正面的洞里抻出来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意思他这个牙现在有两个洞了?一个是牙医打的洞,一个是原本就有的洞?” 然后我看了之前治疗的那个牙医一眼。都在她这儿看了三回 了,她竟然没有发现侧面有洞。(写到这儿,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她处理的时候男人在椅子上会那么敏感地动来动去了!因为她的牙髓针从侧面的洞里探出去,探到旁边的肉上去了,那能不疼吗?都这样了,她也没能发现侧面的洞!) 现在怎么办。这个牙肯定不是补一补的问题了。必须得做根管治疗,然后上牙套了。因为正面侧面都有洞了。 男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了。然后我们开始和医生讨论。 我就说男人脑子逻辑不对,他就开始虎着脸对着圆脸的医生说浑话:“我不治了。钱也不给了。” 圆脸的医生便也有些变脸,说,你反正去哪儿治都是你的自由。该退的钱我们退你。这两次的治疗费肯定是要收的。 另一个医生在旁边插嘴:“钱还没付呢。” 我一看情形不对。我推推圆脸的医生:“你别听他说,他脑子晕得很。” 我已经确认圆脸的医生就是以前给我们诊疗的那个医生了。所以我在旁边帮男人撸清思路:“你看,现在你这颗牙,是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洞也打掉了,侧面也坏了,又痛,肯定是不能保守治疗了,必须得做根管。” 然后我又问圆脸的医生:“你是不是叫张巧莲?我记得你有个牌子。我以前来找你看过牙的。” 他们都没有戴工牌。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名字。 张医生终于承认:“那是我以前去幼儿园接娃的牌子。” 人对了就好。于是我谈条件了:“我们还是在这儿治,但我们要求由你来给他处理。” 然后我转头对着另外那个医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怀疑你的医术,我还是要和你解释一下。” 这个医生很气愤地摇手:“无所谓的,你们爱找谁找谁。” 那是当然,但话还是得说圆点不是么。我继续解释:“我们之前就是张医生治好的,这一次本来也是来找张医生治的,我一直以为他找的是张医生。” 这个医生不理我们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休息凳子上看手机。 张医生让男人躺到她那边的工作台上,开始检查牙齿。既然要做根管治疗,当然得先探清有几个根管。 她开始用牙髓针来探找。 我为什么说这个张医生“相当有钻研心且非常热爱牙医这项工作且很有耐心”呢? 看官且听听。 她一边处理,一边开始和我聊天。 “人的牙齿都是很奇怪的,有的有两个根管,有的有三个。我见过一个最多的,有五个,”她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像个手掌一样扎在牙肉里。处理那种根管,真的就是累死人了。” 然后她开始摸索,在男人牙里探索:“这有两个,这个不对呀,怎么才一点点长呢?”然后自言自语一样:“这个是不是根管?根管不能只有这么一点,是不是我探错了?我再探探。” 又和我说:“这个根管是最难探的了。你不知道一个牙齿究竟有几个根管。有时候只探到两个,等补好了,还是疼,那没办法,只能再找。可能又会找出一个。” 我问,那如果拍ct的片子,就是那种带碟子在电脑上看的,是不是能看得出来?因为之前我在延安医院看牙,是拍过那种片子的。 “不行,那种也看不清。如果要用仪器,现在也有,是伸入牙齿里的显微镜,那种就能看得清了。但那种仪器一台都要两万多。” 张医生和我说着,然后转着手寻找,开始有手感的样子:“我找到两个根管,但是这根管怎么感觉很长呢。” 她掏出一袋子牙髓针,找了一根最长的,尝试着在在根管里探动,然后用了仪器,看着那个跳动的数字很惊讶:“这个根管也太长了。普通人的一般也就15到16,你看这个,”她量着那根牙髓针,“这都19了,还没到底,还有好几毫米,说明这个根管可能有21,这也太长了!所以说真是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怎么能长这么长!而且你看,针上还有脓,说明里面发着炎,化脓了。” 我听她这么念叨,便有些怀疑,之前他那么疼,有可能是这个太靠近牙龈,感染到了里面,所以里面的牙神经也会疼? 继续找找找。然后张医生又开始嘀咕:“这个看起来像第三个根管。怎么这么弯呢?不应该这么短呀。” 她拿探针查长度,摇着头:“刚刚那个19,这个又才6,这不太正常。正常的根管不会这样,怕是堵住了。” 又找了牙髓针掏。拿出来时果然又白又红,既有血也有脓。 她处理了好一会儿。我的确看到牙面上涌出了白色的物质。男人漱口时吐出像鼻涕一样的东西。无疑是那个根管之前被堵塞了,化脓了又堵住了,导致里面的牙神经坏死在里头继续腐烂了。 张医生捣腾了几分钟,第三个根管终于变成了14的长度。 这样,二十来分钟后,三个根管都处理了。她塞了药,并没有封起来。问男人:“现在还疼吗?” 男人试了试,说咬合会有点感觉微疼。 我觉得其实是找着病症了。第一我们的推断没有问题。的确是这颗病牙在疼。因为里面化了脓没有处理干净,不疼它疼谁呢? 第二医生找对了。她细致而认真的找到了三个根管。全部处理了。我相信不会有遗漏。 其实在整个治疗的过程中可以感觉到,这个张医生,对牙医这个行业是非常喜欢的。每一个牙齿,在她眼里都是一个有趣的小生灵,有不同的构造和特点,寻找根管,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因为它们各不相同,隐藏很深,寻找的工作充满着挑战性和趣味性。 找完了三个根管,她还把手比成那种别扭的鸡爪型给我看:“你看,他的这个牙的根管是这个样子的,全都是歪着长的,到后面来处理还挺麻烦。而且侧面那个洞是通的,我老是会掏到外面去了。” 我深以为然。毕竟一个牙面就那么小,打个洞也就针头大,然后口腔又只能张一个拳头大。在这么有限的空间范围里操作其实是非常局限和困难的。她却能自如地在那么小的面积的洞里找出三个牙根,然后发现问题,引脓,其实真的很厉害了。 尤其整个过程,你和她对话,观察她操作,会发现她很有耐心,而且乐在其中。 当然,她的操作也绝不会像之前那个牙医那样,用手去捻棉球,我看到她放进去的棉球是用摄子夹的,沾了药水后直接塞入牙齿里,根本不需要用手去捻。其实,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肯定会注意自己的举动和病患的感受。 对了,这会儿张医生终于想起我们了。那应该是两三年前了。她说,你胆子太大了,智齿发着炎,我都不敢给你拔,你竟然跑到隔壁的诊所拔掉了,然后来我们这儿输液。你的胆真是忑大了! 我都不记得这么一桩了。但当年的确是这样,智齿也发炎了,然后前槽牙也出问题了。而且是两个人同时出问题。折腾了好几千块才弄好。 后来我觉得事出蹊跷,查了下网上,说如果家里西南面有尖利的物品,就特别容易导致家里人牙出问题。我回家看看。神仙呀,我家西南的大圆桌上摆着一盆长得郁葱碧翠蓬蓬勃勃的虎皮剑齿兰,尖利而坚硬的叶片直指天空,快有两尺多高了! 连忙地把这植物搬走,风水这种东西。你不要不信啊。 又扯远了。其实应该把标题改成看牙才对。 其实我本来是想写男人有了车以后的变化的。没想到看牙这个故事的记录能有这么长。 但我不想改标题了。 但这样的标题才更吸引人不是吗? 狂笑…… 你想知道有了车以后的男人会像什么吗? 那就等我下一次更新。也许能写很长,也很只是几句话…… 但一定是一个让你耳目一新的比喻! 害怕中 有时候觉得如今的抖音等等新一代媒介的传播,改变了曾经往昔青年人是新消息探知者的传统状况。 因为我们每天上班,要面对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但家里的老人因为有更多的时间来刷视频,反而会比我们更早地知道许多一线的新闻消息。 就比如今天早上,我一起床,我妈就跟我说,昨天晚上抖音上都闹翻天了。昆明有一个从上海回来的,持绿码的截图,跑遍了昆明的四个大区,住在盘龙区,吃玩在五华西山和盘龙区,去了星巴克,咖啡馆,正义路,钱局街,后来在正义路上被一个保安火眼金睛发现是用的绿码截图,让他打开健康码,结果是红码!(我想试问英雄的保安叔叔的心理阴影面积!) 我听着也吃了一惊。我妈再给我看抖音,显示的是正义路已经在封闭检查了。 一早上我们都在讨论这个讨厌的恶意的人。在这种特殊时期,居然还这样作死,如果她没有确诊,那估计还稍微好一点,顶多是一片虚惊,但也极大的浪费了社会资源。引起社会恐慌。 如果他确诊了!那完蛋了,祈求不要传染别人啊!(真的迟了,还在写这个文字,刚刚发通告了,他在机场初检就是阳性!) 我们才解封! 早上八点半,公司群里也发了昆明市的通知,加强了疫情防控。加强了对要求上海吉林等重点区域来的必须隔离,持核酸检测等监控要求。看来也是被晚天晚上这个人的惊人举动给吓到了。 超级搞笑的是,微博上的新浪昆明也同时转发了这条昆明市防疫疫中心的这个消息,底下第一条评论说道:“是不是太晚了?” 新浪昆明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回复:“今天早上才发的!” 意思是他已经转得很早很及时了! 评论便捂脸了:“我说的是防控措施加强得太晚了!” 唉,这疫情肆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这是刚刚发的,看看,这个人去了多少人多的地方啊。真的把昆明的四个区都走遍了!他是不是故意的恶意的啊?如果国外策反一些这样的人员,然后像这个人一样到处散播,那我们真的是恨无宁日了! (阳性人员:谭某某,男。 3月29日11:15,乘f9453航班抵达昆明,在长水国际机场完成落地核酸采样;12:30,乘网约车到官渡区环城南路喜舍酒店入住;13:00,打车到盘龙区穿金路煤机厂钱大妈食堂就餐;15:08,打车到西山区漫咖啡(公园1903店)喝咖啡;18:13,打车到五华区南屏街柏联广场后门;18:26,途经柏联广场进入星巴克(柏联广场店)买咖啡;18:42,在万逸之家便利店(同仁店)扫充电宝;18:45,步行至南强街端仁巷太小食堂取号等位;18:48,步行到青何热炒(南强街店)就餐;19:51,到万逸之家便利店(同仁店)还充电宝;20:05,步行到钱王街琥珀酒聚会,后被纳入管控。 请与上述轨迹有时空重合的人员主动向所在社区报告,进行7天居家健康监测,期间完成4次核酸检测筛查(第1、3、5、7天进行检测,24小时内完成第1次检测,每次检测间隔24小时)。时空重合人员,将赋“黄码”,请大家理解配合。) 闲话 一想到让昆明又陷入疫情阴影下的始作蛹者,心里便有些狂燥,忍不住爆粗口。 突然对好些人都看不顺眼。我也陷入狂乱里了。 安静,安静。让自己平静下来。 最近晚上老是出汗,会不会也是导致我狂燥的原因呢。 张老师说可以用五个大枣和五个乌梅来泡水喝。我试着喝了两天,我的个天,快酸到灵魂出窍。 然后我又想到韩人最爱喝的大麦茶,那个要稍微好喝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治疗盗汗的?且问一问度娘,原来浮小麦效果才更好。最好用浮小麦煮大枣。 今天降温了。只有19度,但明天更夸张,天气预报显示只有6-8度。估计会很冷。可以翻出冬天的衣服出来穿。 站桩打坐多运动。读书学习多静心。 总是不能良好的管理自己的情绪,总是东想西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又该好好学习道德经了。 我还是来听中医课。 四月份听一下当归课堂的课,五月份开始要把药师考试和教资考试的书拿起来看了。 我今天早上在喜马拉雅上更新了,以后每天我都要争取去做一期节目。你要来听我的声音吗?真的很好听,不吹牛(捂嘴笑)。 是那种好听到,可以让心和灵魂安静下来的声音。嘻嘻。 如果你要来听,我可以悄悄告诉你我的主播名字叫“九久的温馨时空”。是不是很长……没办法,我查了好久,这个名字是选了很久很久才选出来的五行比较好的名字(掩目长笑……)。 另外,“《恋恋两生》”那本书和喜马签了合同,我看到也已经录制完成了。是一个声音很动听的妹子播的,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搜一搜书名去听一听啊。 其实前半部分写得还不错,我自认为。然后中间过渡章节是有点儿……脱节型的天马行空……但是后半部分呢其实又还是写得不错的。真的哦。去听听看啊。反正前面二十集肯定是不要钱的! 怎么区分肾阴虚和肾阳虚(摘录供参考) 如果出现了明显的肾虚表现,有可能会引发各种不良症状,在肾虚影响下,肾脏精气阴阳不足,无法维持身体健康,信号是比较明显的。因此,需要针对肾虚采取应对措施。 另外,肾虚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分别是肾阴虚、肾阳虚,两者存在明显的区别,因此需要区分之后对症处理,以免错误的诊断,治疗等带来影响。那么,肾阴虚跟肾阳虚需要如何区分呢? 1、脸色差异 想要有效区分这两种肾虚表现,可以通过脸色的变化来得知。肾阴虚的人受到影响脸色容易潮红,而肾阳虚的人一般会呈现脸色苍白的表现,通过脸部皮肤颜色的变化判断疾病的类型。因此,出现肾虚表现想要快速判断,应该多观察自己的脸部肤色变化,根据具体的表现可以区分开来。 2、精神状态不同 肾阴虚跟肾阳虚不同,在发病过程中,肾脏功能下降,精神状态也是不同的。肾阴虚的人受到影响之后,更容易出现脾气暴躁的情况,会表现出烦躁不安、容易动怒等情况,这是肾阴虚比较常见的表现。而肾阳虚的人精力不足,精神萎靡,会给人一种疲劳乏力感觉,这是通过精神表现来判断疾病类型的措施,因此可以根据身体的表现,精神状态变化进行区分。 3、舌苔变化不同 舌头是疾病的警报器,通过舌头上面舌苔的变化,能够区分身体出现的是肾阳虚还是肾阴虚。肾阴虚的人舌苔往往会有发红的趋势,而且舌苔比较薄,这是典型的表现。在肾阴虚影响之后,舌苔有这种变化,应该对症处理。而肾阳虚患者舌苔比较厚,而且有舌苔发白的特点,这是两者的区分,可以通过舌苔的不同表现来判断疾病类型。 4、出汗类型不同 想要判断出现的是肾阳虚还是肾阴虚,可以通过身体的出汗表现来得知。虽然这两种情况都会导致身体容易出汗,但是肾虚主要的表现就是盗汗,会在夜间睡觉的过程中,不断出汗,醒来之后出汗表现就停止,这就是肾虚引发的盗汗表现。而肾阳虚多表现为出虚汗,有可能会不断的冒冷汗,这两种出汗表现不同,可以通过这一点进行区分。 5、身体寒热表现差异 肾阴虚会有身体虚弱的表现,在晚上睡觉的过程中,可能手心、脚心还会潮热出汗,而且更容易有小便发黄的特点,口干舌燥,这是肾阴虚主要的特点。而肾阳虚的人身体虚寒,跟肾阴虚恰恰相反,会有四肢容易冰冷,小便清长等特点,因此可以通过身体的寒热表现不同进行区分 肾不交是指心与肾的阴液亏虚,濡养能力减退,不能制约阳气,从而导致阳气相对亢奋,引起一系列虚热证候。心肾不交又叫心肾阴虚(阳亢)火旺证,所以心肾不交属于肾阴虚,而不是肾阳虚。 心肾不交多因忧思劳神过度,郁而化火,暗耗心肾之阴,导致阴液不能制约阳热造成;或因虚劳久病、房事不节,导致肾阴亏耗、虚阳亢动,从而上扰心神所致。此类患者的临床表现主要有心烦失眠、心悸健忘、头晕、耳鸣耳聋、腰膝酸软、阳强易举等。此外,还可能会出现遗精、口咽干燥、手脚心热、潮热盗汗、大便干结、小便短黄、舌红少苔、脉细数等症状。 治疗心肾不交主要以调补心肾、涩精止遗为主,可以到中医科就诊,在医生指导下选用黄连阿胶汤、六味地黄丸、养心安神丸等具有扶阴散热、滋阴补肾功效的药物来治疗。此外,还可选择神门穴、心俞穴、三阴交穴等穴位进行针灸,以提高治疗效果。 舌头边缘有棱角: 这个一般是有体内有湿气较盛的表现,是脾虚或者长期久居湿地导致。这个从中医考虑就是齿痕舌。 指导意见: 建议去中医院开药治疗,健脾丸加减为主,另外要注意饮食清淡,适当的运动非常重要。 以上是对“为什么舌头边缘有棱角?”这个问题的建议,希望对您有帮助,祝您健康! 桃韵 一 姑娘要翻墙 窗子外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吵。天光大白,从白纸糊的窗棂透进来。小屋内的姑娘娇颜如玉,睡得正酣。一头青丝铺了满枕。粉红花团的棉被垂了一半在地上,露出一段雪似的肩,藕似的臂。 一颗小石子准确无误地砸在门上,发出咚地一声响。惊醒了酣睡的桑桃。 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转了一转,桑桃哎哟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糟了糟了。昨天二师兄还叮嘱她要早一点起来,不然赶不上大师兄。她一觉都睡到日头三丈高! 随便梳洗一把,桑桃急急忙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一套男装,一双布鞋,几两碎银子,裹成一团后用一块蓝花布打成个十字包往背上一甩,抓了从不离身的那把碧水剑,悄悄出了门,小心翼翼摸到青石砌的丈高的后墙。 二师兄元梦早到了后墙那儿,斜靠着一个大磨盘坐着。看到桑桃便挑着那细长的桃花眼懒懒地笑:“懒姑娘,我不叫你怕是要睡到太阳晒屁股了。” “要叫也不早点叫!大师兄这会怕是早翻了两座山了!”桑桃狠狠瞪了他一眼,就要纵身跳上墙去。 “别,别,小姑奶奶,我特意等在这儿就是怕你翻墙。”无梦心有余悸:“要是又向上一回一样崴到脚坐上半个月,师父不剥了我的皮估计你也要磨掉我半条命。” 元梦两手将磨盘一提,几百来斤重的磨盘在他手里像面做的,轻轻松松就立了起来。他一手一个,两个磨盘听话地垒在一起,顿时就齐了后墙的腰了。 桑桃踩在无梦伸出来的手上,再跃到磨盘上,借力一蹬,轻轻松松翻上后墙,回头冲无梦甜甜一笑,纵身一跃,消失在墙外。 留下元梦半仰着头怔怔看着空空的墙头。 二 姑娘白忙了 翻过后墙,绕过庄子后头的菜园子就下山了。 其实天光还早。山里雾气蒙蒙的,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下雨来。桑桃随手从路边草棚上扯了块油布顶着,脚步却无比轻快,心情也是跳跃如鹊。 这也不是头一回瞒着爹爹下山了,只是将要做的事情令桑桃心里又欢欣,又期盼,还带着些许羞涩和向往。 桑桃十六了。庄子里,十六的姑娘都生了两个娃儿了。桑桃对自己的婚事上心好久了。娘亲去世得早。一庄子老少爷们,没几个人操心桑桃这个事儿。大家眼里,桑桃还小呢,像根青翠的萝卜苗儿。 上回桑桃和半醉的爹说起来,爹的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才十六就嫁人?不成。我家闺女得留着嫁个如意郎君。 桑桃自己有主意。她瞅着大师兄就不错。又俊,功夫又好。人也亲切。 大师兄元悔常穿一身白衣,束一根白色发带,站着那个鹤立鸡群,坐着那个如岳如渊,对谁都温文有礼,从不像爹一样,只会吹胡子瞪眼,话训不了几句,酒一斟接一斟喝个没完。 大师兄今天要下山。桑桃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出了庄子好好和大师兄谈一谈,回来就可以正式谈婚论嫁了。 可大师兄虽然温文有礼,桑桃却还是有些怕他。要是像元梦这样事事顺着她的,桑桃觉着可以直接就和爹爹打声招呼然后扛着就洞房了。可是大师兄不同。哪里不同,桑桃说不出来,只觉得应该先和大师兄好好商量一下,再回来和爹爹讲。 大师兄下山牵了马,山路陡峭,多有不便。桑桃爬了两段山崖,两个时辰后,就已经能从山头上看到山腰那边白衣白马的人在青郁的林子里隐隐现现了。 山腰上有片巨大的池子。周围到处都是竹林,青葱一片,偶尔有些红墙露出来,那是竹林里的寺庙,非常大的一片,依山傍水,无比清幽。 快追上了!桑桃有些激动,脚下生风。 当桑桃兴冲冲气喘吁吁抄了近路终于看到了大师兄的白马时,却一下子呆了。脚下一晃神,踩着雨后的茅草就滑了下去,险险要摔倒时,愣生生提了一口气,忍着脚背的巨痛扶住一棵树站住了。 桑桃站在树后面望着。 大师兄白衣飘飘站在水边。白马就在旁边啃着青草。风也凉,水也清。竹影婆娑,鸟鸣清脆。眼泪流下来,沾湿了桑桃的脸颊,却淹不去大师兄身边的一抹红裙。 大师兄怀里搂着一个美人。满头珠钿,肤似凝脂。粉红的纱裙被风吹起,如烟霞般缥缈缭绕在白衣间。大师兄侧着头,眼里深情款款,眉角笑语殷殷。手小心翼翼搂在纤腰上,如捧着稀世的珍宝。哪里是平常在庄子里的亲而不近,笑而不温? 桑桃踉跄退了几步。并没有惊到池边如胶似漆的两人。 擦一把眼泪,桑桃一瘸一拐默默折头往林子里走,想离两个人远远地。越远越好。 只这么一眼,她就看出天差地别来。大师兄是人中龙凤,那个女子,必定也不是寻常百姓家。这附近,哪个女儿能穿戴得那样妖娆富贵。 瞅瞅自己这一身女扮男装,灰不溜丢的袍子。真真一个是云中燕,一个是水中鸭。 桑桃一路欢跃而来的那颗小春心碎裂成八八六十四瓣儿。 三 送佛送到西 怎么办?如意郎君没有了。天又下起雨来。油布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脚又痛得钻心。 桑桃迷迷糊糊往山下走。一路走一路抽泣。想着大师兄的白衣白马,又想着大师兄怀里的美人。越想越绝望。越哭越伤心。娘亲死得早,爹爹只会喝酒。她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得了? 顶着蓝布小包,拖着崴着的脚,也不辫方向,半边身子都湿透了时终于到了山脚。 几户人家,几亩桑麻。山脚下是个稀落的小镇。 桑桃知道自己迷路了。这地方她从没来过。又累又伤又痛,懵懵懂懂就进了一家破败的小酒馆。就两张桌子,经营惨淡。 小二上了一大碗面。桑桃稀里哗啦吃光,身上热了点,精神终于好了些。 雨还在淅沥沥下。桑桃望着连绵的雨帘发了一会子呆。娘亲早早过世,爹爹买醉度日。好不容易看上的如意郎君也成了飞走的鸭子。 老天也欺负她,雨也不停,脚又好痛,真是悲从心来,苦顺胆生。 桑桃又要了一碟子牛肉,呼喝着要了一坛酒,咕咚咚先倒了一大碗灌入喉咙。又辛又辣,呛咳声中,桑桃涕泪双流。 独饮无趣,看看旁边桌子孤坐个青衫男子,桑桃歪歪倒倒地跳过去拍着他的肩:“兄弟,来,我请你喝酒。” 也不管男子过不过来,桑桃又咄咄咄跳回来。脚痛啊。 青衫的男子回头张望了一回,犹豫了一下,便起身坐到桑桃旁边。 酒一碗一碗下肚。桑桃眼越来越花。嘴里喋喋不休,大师兄二师兄七师姐通通说了一个遍,娘亲爹爹胡妈讲了数个来回。红衣的姑娘好漂亮,小哥,你笑起来……也好漂亮。 桑桃睡倒之前还拼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一点。这个人,比大师兄还俊呢…… 醒过来时太阳正照在半边衣服上。头痛如裂的桑桃愣怔怔坐了一会,才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然后扑通一声歪下去。脚痛得她龇牙咧嘴。 柴房外头走进来青衫的年青人。目似星瞳,唇若刀削,俊朗无双。手上正抬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醒酒汤喝了,伤脚也包扎过了。出了柴房放眼望,骄阳万道好敞亮。山也青,水也秀。 桑桃拄着根细竹杆一跳一跳地跟着前面的人。 他走她也走。 他停她也停。 他转过身子来她就装模作样四处乱瞅。 过来了过来了。桑桃心跳如鼓,低了头装作没看到。 青衫的长摆在眼底下晃呀晃。清冽冽的声音在耳边响。 “桑桃姑娘这是要跟着我去哪里?文清为母守灵,结庐而居,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还请姑娘自便。” 桑桃不吱声。等得前面青衫动了,走得远了些,她又不声不响跟上去。 走走停停,眼看出了村子,要上山了。青衫又转回来,声音更清冽了:“前面要爬山,文清一介书生,带不动姑娘,姑娘自重!请回。” 桑桃的脸慢慢红了。姑娘自重!这话有点儿重!她抬起头来,眼里不由得就汪满了泪,声音带着吼:“我迷路了谷文清!我脚还痛着。你包的你知道有多严重。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儿人生地不熟,我就跟你蹭几天,脚好了我就走了!” 古文清一时被这话给噎了。眼瞅着面前的姑娘脸蛋红涨,杏眼圆睁,泪珠儿又要滚落下来,顿时有点慌:“这……我也不是这意思……” “什么孤男寡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一个书呆子。”桑桃气冲冲绕过他雄纠纠往前走,用了点力忘了脚下的状况顿时痛得钻心。却硬生生站住死撑着咬了嘴皮子苦着一张脸直抽气。 古文清哭笑不得,只得过来用手扶了她:“桑桃姑娘巾帼不记须眉,是文清小肚鸡肠,古板行事,那就冒犯姑娘了。” 桑桃扶着古文清一瘸一拐地走,望着春日的暖阳眯着眼睛笑了笑,长得也好,心肠也好,就是太迂腐了些呢! 山上桃林里又结了一个草庐。桑桃每天到山边的小溪里用剑叉鱼。古文清背着蒌子采药。回来后生一堆火,把鱼烤得喷香,抹上盐,桑桃一次能吃四条。 那一只崴伤的脚,在细心调理下也渐渐好起来。 每回坐在石头上换药,桑桃都格外安静。古文清蹲在地上,夕阳斜斜照着青衫,拉长了影子,染了淡淡的光晕出来。桑桃一双杏眼,直直盯着古文清那一双修长灵活的手,敷药装药,再小心包上她的脚,仔仔细细捆牢。 山风在吹,小鸟儿啾啾鸣叫。古文清有些冰凉的手指不时碰到桑桃。凉叟叟却极轻柔极小心。桃花瓣儿飘飘悠悠落下,将淡淡的红晕染上桑桃的脸。 只恨夕阳短。不懂美人心。桑桃算是明白了这句诗的意思了。 两个草庐边有小小一座青冢。青石的墓碑上雕着六个字:慕夫人衣冠冢。每天飘下无数落红,洒在土堆上,倍显清冷。 桑桃识字不多,却也知道这坟里没有埋人,只是埋了衣裳。古文清的娘亲,为什么只埋了衣裳在这里?一脑子疑惑,可是看到古文清默然坐在坟前,低垂了眼,忧伤与孤寂如同浓浓的白雾将他整个人都淹没进去时,桑桃便什么也问不出口。 这时候的古文清,像林子里一竿竹剑,清冷犀利,生人勿近。这样的古文清,让桑桃又心疼又怜惜。他必是有故事的人,将来也一定是要成大事的人。古文清曾淡淡说过,谁道书生无用?纸笔能当刀枪。 四 不是桑桃的枣 伤好了后,桑桃央着古文清,请他送她回山庄。 桑桃会武,手里还有碧水剑。可她还是要古文清送她。古文清安安静静站着,目光清清朗朗看着桑桃。桑桃瞪了他一会,终于瞪不下去,将头转朝一边,红云自耳根往脸颊上漫。眼睛里也水汪汪起来。 古文清看她这个样子,终于叹一口气,说道,那走。 早上动身,下午才到。桑桃果然迷糊,那时云里雾里,居然从山南乱走到了山北。 回到庄子里,头一个看到的,便是瘦了一圈的二师兄。他凶神恶煞地逼过来,将桑桃抵到竹篱笆上,拧着桑桃的手,几乎要把碧水剑抵到桑桃的脖子上,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元梦,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桑桃吓得大叫。赶快松手,剑掉在地上,发出咣啷一声脆响。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元梦没打算放过她,继续抵着,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我崴了脚,在山下养伤。你放开我!” “现在好了?” 元梦终于放开了桑桃,一双秀美的桃花眼危险地上挑。 “好了好了。”不会连累你了。桑桃跳脚,连忙捡起剑,在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二师兄这个小人,是他放她溜走的。所以他这么担心,生怕连累了他! 桑桃拖着古天清,连拉带拽:“既然进了庄子,进来坐坐。” 元梦一直没给个好眼给到跟随桑桃一起的青衫男人。看到这架势,他眯了眯眼睛。桑桃还从未对他这样亲昵过呢。 进庄就是客。更何况是救腿恩人。庄子里好酒好肉整了一席。酒醉人酣,无比尽兴。只有二师兄黑着个脸,一整晚不高兴。倒是古天清,迎着二师兄的黑脸,嘴角略略勾起了些。 当晚席散,桑桃摸到爹爹的房里,忸忸怩怩地问:“爹爹,你看古大哥好不好?” 元庄主喝了不少酒,尚存着一丝清明,连忙点头:不错,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那配女儿好不好? 好……什么? 元庄主酒一下醒了。慌忙摇头:“爹爹说错了。这古书生好是好,不过不是我家桑桃的枣儿。” 桑桃撅起了嘴。 五 江湖不遂美人愿 元庄主难得地庄重,牵起桑桃的手来到院中。皓月当空,虫鸣风响,更显幽宁。 桑桃,爹和你讲个故事。 十多年前,江湖上有个少年,很是厉害,被人称为少侠,号称“御剑江湖载酒行,风华正茂剑正锋”。 元庄主忽然自嘲地笑,带了些惆怅握了握桑桃的手。 那时候少年意气风发,人生快意,挥剑潇洒,认定这世上就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后来,少年遇到一个美丽的姑娘。只淡淡一瞥便再转不开眉眼。姑娘住在深深重楼,花团绵簇,富贵万千。可是什么都阻不住两颗年青的心。少年斩尽千难万险,将姑娘带了出来,原以为两情相悦,便可以浪迹江湖,朝夕厮守,美人如玉剑如虹。 “后来呢?”爹爹枯坐,长久不语,桑桃忍不住催问了一句。 “没有后来。”元庄主长叹一声,抚着桑桃的头。 “你娘亲身体瘦弱,本是千金之向躯,哪里受得江湖之苦。生下你后,连面都没见到,便散了一缕香魂。” 元庄主头一回在女儿面前失态,潸然泪下:“桑桃,如果可以重来,爹爹宁愿在红墙外看你娘巧笑倩语,坐上高高的秋千荡上青天,也不会把她接出来饱受风霜之苦。那样,至少,爹爹还可以悄悄去看一看她,不像现在,唯有到酒里去找你娘的身影。” 元庄主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桑桃趴伏在爹爹的腿上,眼泪渗下来,沾湿了袍子。桑桃也想娘,这个爹爹话语里如此美丽柔弱的女人。给了她生命,却带着遗憾离开的母亲。 很久,元庄主才叹了一声,抚着女儿:“桑桃,爹爹只想你活得象山野里的桑枝桃树,自由自在,肆意张扬。” “爹爹,桑桃听不明白。”这和古天清有什么关系呢? 桑桃觉得,现在就很快活很张扬。也过得自在。 元庄主大约第一回和桑桃说这么多事儿。他说元家庄偏安一隅,看似安宁。其实天下三分,如今已祸乱四起,风生云涌,时局艰难,自古战乱出豪雄。风头正劲的,便有当朝古相。古相府里有位宠妾艳冠天下,名唤慕夫人。 慕夫人?桑桃终有所觉,吃惊地抬起头来。想起那个落红飘洒的青冢。 最难与是帝王家,候门沉沉似海深。桑桃,爹爹不想你半世辛苦。 桑桃依旧半懂不懂,但是突然想起大师兄和他抱着的美人来。满头珠翠,富贵逼人。 可是从回山来,直到现在,也没见大师兄的影子呢。 “元悔本是将门之子,已下山从军。”元庄主声音中满是思念和疲惫:“桑桃,除了大师兄,二师兄到七师姐都是爹爹和你娘亲救下的孤儿。这庄子里老老少少,也是你娘亲在世行走时收留的孤寡病残。爹爹只希望你以后找个好郎君,继续经营这片庄子,和你娘亲救起的乡邻,平安度日,白首相随。” 六 最是难解少年时 一阵喧哗声打破春夜寂静。送古天清回去的五师兄元好冲进来,脸上难掩惊惶:“师父,弟子送古公子回去,到半路时,就看到火光冲天。弟子让古公子先躲起来,摸过去看了一看,满山的官兵,个个气势汹汹!古公子栖身的山谷草庐烧得只剩下灰烬,那山谷怕是去不得了!” 古天清跟在元好身后,脸色发青,手捏成拳握得紧紧的,青筋毕现。 古天清便只得留在元家庄。桑桃又是担心,又是欢喜。 担心的是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欢喜的是她可以天天看着他,陪一陪他了! 桑桃日日端茶送水,磨墨捧剑,比贴身的丫环还要周到仔细。古天清却总是闷着一张脸,有时关门作画写文,有时抱着一壶酒坐在山头,喝上老半天,望着山下白云缭绕,绿树小村在支里隐隐现现,一声不吭,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 桑桃知道他有心事,却又问不得。这时候的古天清,甚至比在那座孤坟前更清冷而让人难以靠近。桑桃难得搏他正眼看一回。反倒是元梦,时不时跟在桑桃身后,碍手碍脚,冷言冷语,好不嚣张。 桑桃从厨房做一盘小面点,巴巴端来古天清案台上,古天清偶尔赏个脸,会拈上一两块吃,但只要被元梦看到,便一盘子的全要盘剥走,吃不完也不留给他,全装在衣兜里带回去,边装还边说,古天清不识好人心,不如带回去分给师兄弟们吃。 桑桃泡上一杯好茶,古天清忙着低头做画,来不及喝,只要被元梦看到,便要伸出手去,不等桑桃来抢,鲸吸水一般给喝个精光,还把里面的枸杞嚼得津津有味,满眼放光:“这么大补的茶,既然没人喝,我先尝为快!” 元梦甚至让桑桃给他做一个荷包,说这样他好用来装古天清吃不下的果食糕点。 桑桃每每气得直跺脚。古天清却没什么脾气,只是若有所思,看看因为发脾气而把脸气红的娇俏桑桃,再看一眼满脸得意挑衅的元梦,并不说什么,甚至有时候,嘴角若有若无露出一丝笑来。 每到这时,元梦便有些拉不下脸,在古元清面前擦掌摩拳:“古书呆,你笑什么?哈?你笑什么?有种来和我过几招试试!不揍揍你不解气!” 这场景一天要来两三回,令桑桃倍感不解的是,元梦居然和古天清越来越好,两人成了极好极亲近的朋友。反倒是桑桃,送再多东西,似乎也并不能多得古天清一个笑脸。他倒是更忙了,除了写诗画画作文章,还穿上短衫,和元梦学武。而且无比勤奋。鸡未鸣已起,月已落还不归。 七 桃花园里好光景 转眼又是春满人间。 清晨露沾枝头,桃花微绽,枝头有点点飘红。桑桃来送早饭。 远远看见桃林里,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对练,古天清一身白衫,元梦一身黑衫,都是短打,你腾我挪,格外矫健。 桑桃将篮子放下,擦一把头上的汗。她忙乎了一早上,烙了甜滋滋的枣泥饼和香喷喷的韭菜肉饼。两样,都是古三清平素里夹得比较多的。只要他喜欢的,桑桃都一一地记在心里。 不过这会儿看他们俩练得火热,桑桃有些惆怅。古天清还是那副冷清样子,除了和元梦格外热络些,他仍旧是生人勿近。 这铁打的壶有也烧热的时候,古天清怎么就这么冷冰呢?不过不怕,一定要振作,爹爹说过呀,没有推不倒的墙,没有砍不折的梁。桑桃你要继续加油,等着把古天清这冷面美男扛回家! 桑桃自己给自己打气。又拎着篮子往前走。 两个男人早听到了细细的脚步声。元梦先停了下来,看着淡淡白雾中走来的红裙的师妺,斜了一眼古天清,挑着嘴角笑:“我猜猜,又是枣泥和韭菜肉饼?” 古天清望一眼桃花中娇小的人影,擦着额上的汗,没吱声。 “今天一定要走吗?”元梦将剑在空中划八字,轻轻笑起来:“可怜我的小师妹,又不知道要独自伤心多少天了!” 说着又恨起来,一剑就向古天清招呼过去,嘴里还骂:“看你个书呆子就不顺眼,上哪都招人嫌!” 古天清将剑架住,看着元梦一脸的醋劲儿,有些好笑:“是什么饼有什么关系?就是放块狗屎在里面和和,只要是桑桃做的,你还不是吃得多香?” 元梦将剑狠狠一抽,桃花眼瞪着他:“你知道就好!” 古天清在石头上坐下,擦着剑上沾着的露水和花瓣,淡淡笑了笑。忽然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倒愿意像你这样,既没有国恨家仇,不用想什么家国天下,也没有兄弟恩怨,不用追杀得你死我活。简简单单活一世,爱便爱,恨便恨,村田小舍,桃花流水,一壶酒,一双人。”他说着说着,声音更加地低沉下去,“娘亲在世时,夜夜在我枕边嘱咐,要我记得亡国之恨,誓要重建故国,带她回归故土,可一到天明,太阳出来,便又在我耳边念叨,只要我平平安安,她便心满意足。 身在富贵荣华乡,却夜夜牵肠挂肚,日日忧思忡忡,倒还不如在这乡间山林里快活!” 元梦看他一脸忧伤,满眼孤零,便收了嬉笑,在他旁边坐下,握着他的手:“你只管去,到时候要夺天下,唤上一声,我给你打前锋。” 古天清却将他的手推开,眼看着桑桃渐渐走近,收了心头的寂寞,说道:“战场无情,你便是再武艺高强,又能敌得住千百万人?将来只要牢牢守着这个山头,我保一国,你护一庄,便各尽了本分了!” 元梦看看桑桃走得近了红扑扑的脸,将古天清拉到自己身后,仿佛要将他拉得离桑桃远一点儿,嘴里却调笑着:“原来你也不是块石头!冰久了也还是会热的!” 桑桃近前来,越过元梦,欢欢喜喜地揭了帕子,将篮子举起来在古天清面前:“古大哥,快吃,热乎乎的!” 元梦抢在古天清之前抢了一个饼子,对桑桃又恨又气:“明明二师兄我站在前面,桑桃你眼里就只有古书呆?巴巴举到他面前?” 桑桃冲他呶嘴,脆生生地凶他:“不行吗?不行别吃我烙的饼子!” “行,我吃,我最喜欢吃了!”元梦的确饿了,将饼大口往嘴里塞。看得桑桃忍不住笑骂起来:“慢点!噎着你!古大哥不和你抢!” 古天清难得竟露出笑意来,也拿了一块,夸了一句:“好香。” 桑桃顿时心花怒放,开心得脸比桃花还要红。 古天清将那一篮子饼都挎起来,将剑往背上一插,从桃枝上取下一个包裹来,往元梦作了一揖,又向桑桃笑了笑:“这饼子做得这么好吃,以后怕是难吃到了,我就一并都带下山去。” 桑桃一愣:“古大哥,你要下山?” 古天清转头望向山下,天气尚早,只有白雾迷蒙,他却看了很久,然后回头,又对桑桃笑着:“昨天已向庄主辞行,这一年多来蒙庄主和桑桃的照顾,天清铭记在心。日后再来报答。” 桑桃眼睛却立刻就红了,几乎要哭出来:“大师兄一声不响就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你……你……你走了还回不回来?” 古天清眼睛看向桃林深处,轻烟薄雾中,点点红花闪烁,还是早春,不成烟霞,却别有一番清冷的美。他折下一串尽是花苞的桃枝,递给桑桃,难得地柔声说道:“等得桃花全开,我便回来了。” 八 人间四月芳菲尽 桑桃如今最喜欢的,便是桃花尽开时,到桃林里散步。 满树满枝绽放,满山满坡灿烂,淡粉嫣红,如烟如霞,似云似雾。风起鸟鸣,落花缤纷,美不胜收。桑桃将飞下的花瓣接在手里,细细端详,有些失神:“又是一年春来到,桃花都开得快谢了呢!” 她在看花,元梦跟在她身旁,却在定定地看她。 瞅她清秀的脸上淡淡的忧伤,嘴角扯了一扯,往树上一靠,懒懒地笑:“如今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自然是最最繁忙的时候。你的古大哥哪有时间呢。” 桑桃倚着艳放的桃枝斜瞅着他:“去年说天下战乱四起,兵荒马乱,今年是平定天下。我看明年……”却又说不下去,停了一会,才闷闷地说,“明年说不定古大哥就上山了!” 元梦直接滑下去坐在树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半晌仰着头向桑桃挑眉笑着:“若明年还不回来怎么办?” 桑桃一跺脚,转身往桃林深处走,气冲冲地声音传出来:“明年不来我就嫁给二牛那个傻子!” 又是一年春来到,桑桃和元梦从山下采买回来。崎岖山路上,桑桃看满山红遍,忽然回头问牵马的元梦:“元梦,你看到山下桃花没?” “怎样?”元梦从马身上扯过一个包裹甩在肩上,让爬得流汗的马轻松些。 “我才发现,原来山下的花开得早,山上的花开得迟,山下桃花都谢了,山上桃花才开呢。所以,”桑桃突然停下来,元梦没防备,便直撞上来,桑桃歪了一下,元梦连忙一把搂住她才没有摔倒。 “所以什么?”元梦看被自己搂住却浑然习惯的桑桃眯起眼睛笑了。手指轻轻刮她嫩白的脸。 “所以古大哥分不清时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山了!” “哦。你觉得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上山了?”元梦点着头,继续牵着桑桃上山。 过了几天,桑桃看见元梦在她屋前种桃树。挖了老大一个坑,种下一大株,不知从哪里挖来的一棵,苍枝虬劲。 到得第二年春时,满山的桃都还含着花骨朵,桑桃门前这棵,却已繁花朵朵,红霞映天。元梦闲闲地说:“我找遍了全山,才找到这棵早桃。如今这时令可对上了,山下桃花开时,山上桃花也开了。” 桑桃站在花树下,气鼓鼓地问:“你想告诉我什么?” 元梦的桃花眼黑亮,嘴角戏谑地挑起来笑:“没什么,就是告诉你古天清不会上来了。” “哼!” 桑桃脸上红霞似火,艳过满树桃花:“我明天就让二牛来提亲!” “哦?”元梦转身就走,步子虎虎生风,:“我去磨刀。” 桑桃连忙追上去,好奇地问:“磨刀做什么?” “宰了二牛。” 桑桃顿时停下来,忍不住扑哧笑起来:“那你去。” 元梦却不走了,转过身来紧紧搂住桑桃:“算了,放过二牛,还是宰猪杀羊准备办喜酒。”? 职场里的交锋 来记录一件职场小事。 虽然是小事,但也如一滴水,同样可以折射太阳啊。 我在a地。和我同职同岗负责不同省份的同事在b地。是位年龄较长于我的大姐。人也是相当老辣的。能在职场混到老的人,那都不是简单的人。 这位大姐昨天有一单资料,需要a地财务开具发票然后寄给c地的其它公司有联系的工作人员。 于是大姐肯定要让我帮忙寄了。因为我们都会有类似的资料寄给c地。 我也有很多资料是需要在b地的同事帮忙寄给c地的。 这些事儿都很正常。 不过唯一不正常的是彼此的态度。 每次我有资料请在b地的同事寄时,我从来都不会催也不敢催。请别人寄就已经很麻烦别人了,还要加上各种附加条件实在是不好意思。也所谓托人不疑。通常在b地的同事也都能迅速的帮忙寄出,很少会有闪失。 而且因为马上放清明的三天假了。我手头有一些资料包括合格证之类的重要文件,但因为担心要放小长假,快递有可能会因为物流堆积而导致快递丢失,所以打算收假以后邮寄。之前也发生过快递丢件的情况。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机率很小,但是如果发生了就非常地麻烦。还会因为补资料而耽误更多的时间。 但是这位大姐要求我立刻就寄。虽然我解释了,她仍旧强硬地坚持。并且说她这单资料拖了很久了。需要寄出后赶快处理。我查出一下,她手头这单是324的,这不算久罢。还不到一周呢。 因为我们同岗同职,所以我对她的工作流程熟悉到我们可以互换这种。 鉴于她的要求,解释了也仍旧说不通后,我最终还是将资料寄出去了。并且将快递信息发出邮件,抄送了这位大姐。 今天早上一大清早。这位大姐就呼我了。非常亲热地说:亲爱的,你收到快递信息了就通知c地的某位一下。她会去拿快递。免得你担心放长假你的合同会丢失有问题呢 。 我看了以后特别不舒服。 我的合同资料并不着急。所以我当时是希望能假后再寄避免物流出问题。着急的是她。 快递单号也抄给她了,如果她着急,她完全可以自己查快递,跟踪并处理呀。 何必转着弯儿来让我跟踪?并且还打着关心我的旗号呢? 感觉是搬起我的石头来砸我的脚,还特别关心地问我,你疼不疼呀?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想了想回她道:姐姐,快递已经寄出了,到了自然会通知收件人的。我的文件如果丢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是啊,如果丢了,和这位大姐没有一点关系。甚至她还可能会说,你为什么当时不坚持你自己的意见呢? 过了一会儿,我想,何必这样假来假去呢?不如直接戳穿开来说。明明着急的是她,那就直白地告诉她,让她自己去追踪。 于是我又回了一句,某姐,你是不是着急你的发票?邮件里有快递单号的,你可以直接去查看有没有收到了。 发完这句话。我长吁了一口气。畅快了些。 真是的,有时候,没必要和这种遮遮掩掩的人互相隔着帘子说话。 感觉这位大姐有点儿奇葩。似乎这天底下的人都是蠢头。只有她一个聪明。 我想起一句话,你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善良,但要保留百分之二十的锋芒。这是人际交往的二八定律。 乡艾 真讨厌看到文字被屏蔽了。我讨厌看到莫名少了一篇啊。一点都不完整。怎么办? 我甚至不能删除呢。我也不能把它改成章节呢。 真是一点儿权限都没有。这个后台管理一点儿都不科学啊。 真是的。我改改改。我再改改改。 大家放心啊,后期我再多放点章节出来!这个平凡的生活高深的道里,以后不会再有章节了! 我会专门在这一卷里来发一些日常的感悟和牢骚。以及日常的碎碎叨。 保证都是章。如果看过我之前的文字,就明白我其实就是为了能把稿费凑满二百元然后可以提取就万事大吉啦。 所以新的卷节两个人一颗心会发一个文,是v文章节,但是这一章平凡的生活高深的道就一直会是章节的。 我有什么想说的我就发上来。 本来我以为要入v是很难的呢……原谅我不熟悉所以造成这些烦恼…… 还请大家见谅了……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曾经没有病毒的清朗世界呢。 只希望接下来不会有太多的坏消息。 以后晚上睡觉着还是不要翻手机了。真的对健康不好。而且作为一个子民,不当操如此多的心。我都不敢说拿着买白菜的钱操着卖黄金的心了。因为如今白菜可不便宜了! 所以真的应该“食不言,寝不语,手机放一边”。安安心心睡好觉,过好每一个当下。 昨天晚上没有特别地出汗。早上对着镜子给自己做舌诊,舌尖还是红。所以,还是阴虚。 另外,还有咽部干痛的症状。继续吃麦味地黄丸。另外我发现有个药叫,五味子颗粒,不贵,对阴虚盗汗效果很不错呢。 然后,深刻领悟到老祖宗说的,脾胃是后天之本。尤其我这种脾胃生来不太好的,一定要好好养好它,这样气血才能充足,脸色才会好,也才能放心大胆地吃桂枝茯苓丸。 不然,一吃准出问题,比如,血虚,比如,阴虚,因为阴阳不平衡了啊(捂脸苦笑)。 宁静的湖泊水色碧蓝,如一块巨大的琉璃倒映着青天白云碧草绿树。 湖边树丛茂密深浓。一阵悉索声中,一只一身斑点的黄色花鹿从林间缓步踱出,极优雅地踱到湖边低头饮水。长长的脖子倾下,鹿嘴靠近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惊走了碧水间砂沥水草中游耍的几尾红鱼。 婉转的鸟鸣声阵阵,朝日东升,照起湖面万道金鳞,有归鸟自空中水面划下影痕,清风自林间悠悠拂过,草木清香,万物悠然。 湖边密密的草丛间一阵响动,一个身穿绿祆腰裹粉裙的女孩自草稞间坐起,七八岁年纪,唇红齿白,发髻微歪,脸如满月,一双眼睛,如从沉睡中醒来一样,眨了半天又揉了半天,才睁开来,黑亮清澈,却满怀懵懂,怔怔看着身前摇曳的草枝和前面无际的湖水,坐了好半天,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歪歪斜斜自草丛间走了出来。 期间腰上绸纱束带被草枝缠住,女孩茫然不知,往前走了几步,弯折的草枝被扯得发出喇拉声响,猛然折断,一个绣花的精致荷包被弹得老远,落在湖边浅滩上。 突然的声响惊到喝水的花鹿,看到草丛间走出的人影,花鹿猛然跳起,溅起湖边数块小石头落入湖中,发出叮冬响声,花鹿早已蹿入林中不见踪影。 女孩穿着一双鞋头上扎着绒花与珍珠的绣鞋,鞋上不知在哪里蹭了黑黄的泥,只有绒花仍旧雪白蓬松,随着她的步伐在脚上跳摇。女孩站在草丛间转头,茫然看着花鹿如箭影一般消失在丛林间,又呆立良久,才慢慢走到湖边,弯下腰来,将荷包拣了起来。 荷包是粉青的底,正反两面都用镀金丝的彩线绣了两个极秀美的古体字:乡艾。旁边用深绿的线绣了一株青苗,枝叶盎然,栩栩如生。 女孩将荷包拿在手里端详了很久,似乎在思索抬起头来,黑亮的眼中仍带着迷惑懵懂,望向渐渐被山光水色染出斑斓五彩的湖面,缓缓迈步过去,在湖边蹲了下来,掬一捧水喝,又低下头来,洗一把脸,然后打量着波光碎影间荡漾的面容,又伸出一个圆肥的指头来,捅了捅自己白嫩嫩肉嘟嘟的脸,对着湖水做了个鬼脸,喃喃地问:“我是谁呢?” 一只高大的白色的水鸟飞过来,在女孩身边停下,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迈着两条长长的腿在浅滩上走动,伸出宽宽的嘴在碎石间叼着鱼虾。 女孩好奇地歪过头来看在身边和她的个头一般高大的水鸟,突然伸出手来,去抚摸水鸟身上那白得发光的洁净羽毛。柔软的手指触碰上去,被突袭的水鸟猛然转头,看到了突然诡异出现在身边的人类,陡然发出一声咳人的鸣叫,在惊吓中如箭一般冲上蓝天,修长而结实的脚杆打起的水花溅了女孩一头一脸。 女孩:…… 女孩将脸上的水抹掉。抿着嘴朝天翻了个白眼,这只鸟儿刚刚是看不见她吗?被吓成这个鬼样子? 唉,这是哪里呢?她又是谁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女孩走上湖岸,揉着头上歪掉的发髻,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遥看枝头雪 阿京默默地站在百盛广场锃亮闪光的大理石黑柱前,看着远处的花坛。 花坛边坐了很多人,有两个人,头碰头,细细密密依偎在一起。男的穿着质量及好的白色的休闲卡尼衬衣,女的,女的穿着粉色带蕾丝大泡袖的泡泡裙。偶尔有人走过,投过艳羡的目光。 算一对金童玉女? 阿京冷冷地笑起来。隔那么远,她没理由看得清楚男人的衣服。只是,那件衣服是她今天早上帮他穿上的。在咖啡一起吃早点时,他的衣服不小心沾了咖啡,衣服,就在隔壁的奢华之最买的。 要过去掴他一巴掌?阿京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手。手很小很白。肉很嬾很滑。因为生气,握成了拳头。松开来,掌心带着一点儿红。有指甲嵌下的淡淡红痕。 舍不得。碰脏这双软绵的手。不值得。真的不值得。阿京闭起眼睛,眯了一会儿,又慢慢睁开,却不再看那片花坛。 早就听到周边的同事与朋友在小声的议论。阿京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五年了,五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那么多个日夜的耳厮鬓摩,那么多的温馨甜蜜,怎么能说苍白就苍白?说消逝就消逝? 最好的朋友阿锦实在忍不住了,把她拉到这里来。原来最不敢相信的只是自己。原来只是那颗顽固期待的心一直希望被蒙在鼓里。不要去面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一个黑衣服的男人? 站在旁边,彬彬有礼的问。 阿京摇着头,转身慢慢走开。脸上有些凉,她伸出手指来一探,原来竟是流眼泪了。怪不得有人问要不要帮忙。什么时候,眼泪也会变得无声无息地往外流?似乎从来,都是在他的怀里哭,伤心的时候,生气的时候,被boss委屈的时候,被同事误解的时候,很多很多时候。 每次都哭得很快意,很纯粹,大声地,痛快地,尽兴地。哭过后心里会舒畅,很安心。眼泪像珍珠一样,滴在他的衬衣和西装上。总是要濡湿一大片。低低的身子,被他轻轻的拍着,像哄孩子一样的安慰。 原来,那个以为可以一直依靠的港湾也有沉没的时候。 原来心碎了,眼泪也会流得不一样。不再是珍珠,而是山中静默的小溪。 只是变了的,又何止是眼泪? 阿京很苍凉地笑了。脚步有些踉跄。 前面是大片的停车场。红红白白青青蓝蓝的车挤挤挨挨。很像许多亲密的恋人,并头站着谈心。有些车娇小,有些车威武。 可是谁也保护不了谁,是不是? 甚至还会在陌路相撞,撞得体无完肤。撞得面目全非。 阿京拿出车钥匙,打开门,坐进小qq里。qq车是红色的。阿京很喜欢车头上那对调皮的大眼睛。多么的俏皮啊。原来车也可以打造成这样卡通的形象。 刚买这车时,似乎被奚落过。他说:“我这一张车,抵得你的一个车队了。” 为什么又要想起他?不要那么贱好不好? 阿京猛然打开了车载收音机。1028,一个温柔的女间,正在播报路况信息。 阿锦工作的写字楼就在停车场上面。她说泡好咖啡等阿京上去。上去做什么?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优雅地端起咖啡来喝一口?然后,很安静地说,味道真不错? 不。痛苦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埋葬的。阿京发动了车子,掏出电话来:“juliet,我今天下午不来了。嗯,明天补假单给你。” 车开出停车场,一个戴着草帽但仍旧晒得很黑的老头来收费。“五块。” 阿京摇下窗子。拿起提包找钱。“小姑娘,不要挂些吊东吊西的小玩艺在镜子上。危险!” 老头指着后视镜上吊着的小香包。 阿京微微一怔。那紫色的小香包。是他送的。去盘龙寺时,他烧了高香,要买一个玉佛给她,她没要,只要了个简单的小香包。 这小香包,还能保平安吗?也许真的如老大爷说的,危险。 阿京随手将香包扯下来,和十块钱一起递给老头,笑了笑:“不找了。” 老头似乎没听见,低头找钱。阿京一踩油门,溜出去。她从侧镜里望了一眼青衣黑裤的老头。他很像阿京的外公。脸上,老得皱着皮,写着岁月的沧桑。很严肃很风霜。 一路上,望着来往不断的车,阿京有一瞬间希望有一场意外。那样,也许什么都可以丢掉,什么都可以忘记。 收音机里开始放歌。是小虎队的《故事》。很经典的老歌了。 …… 我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倔强的青春不就是一支脆弱的琉璃 我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在天涯留下寻梦的愁音 …… 阿京打出转弯灯,慢慢把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摇上玻璃,再忍不住,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身边是车来车往。高架桥下人流如织。中午的太阳很辣地直射进来。虽然只是早春,高原城市的阳光,已带了肆虐的紫外线。 车外那么热闹,可是阿京从没有觉得这样孤独过。二十五年里,没有这样陷入黑暗深渊地痛苦过。 在闷热的车里,在罐头一样的铁皮中,阿京哭得肝肠寸断。五年的青春,五年的守候,就这样随风流逝。是这样毫无价值! 到头来,不过如春风中飞翔的蝴蝶,扇着最美丽的翅膀,最后落地,竟是最丑陋的一个蛹。肮脏,灰暗,支离破碎,永远,不会再有振翅重展,重现风华的一天。 好热。阿京哭得眼泪和汗水一起往下流。薄薄的裙子很快就湿了,从前胸到后背都湿透了。眼泪顺着方向盘的皮套往下掉,滴在腿上,很快将裙子打透。 哭了多久?阿京不知道。只是在心里晕乱地想:“让我哭个够。就算是一次哀悼,一次忏悔,一次最无可奈何的自责。” 为什么偏偏遇上这样一个薄情人,老天,你好残忍,让我用两万多天来真心诚意地陪伴一个薄情寡意的假心人? 美酒不是愈陈愈香吗?古井不是愈深愈幽吗?落叶不是越积越厚吗?为什么爱情到最后,却变得面目全非? 骗人的骗人的一切都是骗人的,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与子偕老,什么海烂石枯,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阿京用头在靠枕上狠狠地撞着,眼泪哗哗地和额上的汗水一起流下来。汗水渗进眼里,刺得眼泪痛得眯起来,又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阿京把它咽进去。这些都是自找的。谁叫当初就选中他?从跨出校门以后,便认定了他。以为今世,就是这一个。以为另一半苹果,已经从天上掉下来,牢牢和自己合在一起了。原来,却是一半梨! 阿京哭得睡着了,头傍在方向盘上。在这闷热中晕睡过去。 有人狠命地敲窗子。阿京很久才被从遥远的意识中缓慢地唤醒过来。车里热得像蒸笼。她连头发缝里都是汗。 阿京有些迟缓地转过头,在窗外耀眼的阳光下,站着一个巡路警。白色的警车摆在旁边。大盖帽挡下半片阴影,落在他略有些稚气的圆脸上。 阿京愣了一秒针,回过神来,慢慢地摇下玻璃。 窗外的巡路警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头发一丝丝汗淋淋沾在脸上两眼通红衣衫零乱的女人。幸好不是晚上。吓不着人。 他在心里自语,忍住疑惑,努力做出严肃正经的样子,并腿抬手刷地敬了一个礼:“小姐,你这样关着窗子闷在里面睡,到今天下午,这里就会出命案!” 阿京还没有适应窗外的灿烂的阳光,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交警。他说得没错,这样闷在里面睡,不用两小时,她就窒息而死了。 “你需要我帮忙吗?”小交警放下手来,望着她,显然这个女人还没清醒过来,眯着眼睛张望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受了什么打击? 阿京终于适应了阳光,风从窗外吹进来,真凉快。她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救面恩人。虽然是一身制服,却怎么看怎么小,一点都不老成。 “谢谢你,我不过是失恋了,暂时还不想死。所以真的要谢谢你。” 阿京发动了车子,望着小交警笑了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但说出来,心里真的似乎舒坦了一些。 “你还很小?”阿京起步前,又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啊?” 小交警显然没明白过来。阿京已经把车开上快车道,微微地苦笑了一下,年青,真好啊。? 烦愁来买醉 回到家里,阿京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水哗哗地往身上冲,她用力的搓着揉着。雪白高耸的x,圆润丰满的 大 腿,收得恰好的腰肢。黑如瀑布的头发。浴室镜子中映出的这具身材,很棒很美。 一条一条被搽得用力而擦红的印迹,像粉色的云晕上了肌肤。怎样蹂 躏都美。阿京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自我 摧残。 好了,从今天起,就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分享自己,爱护自己,怜惜自己,幸福自己! 昨日烦忧,且让它乘风飞散,明日心绪,还要自己细细清理。 阿京挑了一条小吊带裙穿上,坐在沙发上,拿大浴巾擦头发。 门响了一上,轻轻打开了。小晴拎着一个塑料袋进来。看到坐着的阿京,有些高兴和意外:“晓京姐,今天 不上班啊?” 阿京淡淡笑笑,点着头。小晴是她在房介中心找房子的时候碰上的女孩。一个很清纯很幼稚的女孩。无聊地 坐在房介中心,小晴极没心机,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阿京聊天。聊了几句,才知道两个人是同乡。从同一个 地区走进这个喧嚣的城市。曾经都喝一样的水,吹一样的风,站在同一片土地上,带着一样的田园气息。 阿京从她身上,看到十几岁时的自己,快乐,单纯,白得像一张纸。 小晴在酒店上班,做前台接待,三班倒的工作,不算很忙,工资也不高。阿京在那短短几分钟的谈话中动了 善心,买到房子后,让小晴住进来,三室两厅的房子,每月只要她500的房租。 阿锦笑话她:“也不知道是被哪个菩萨敲着了你的脑壳,动了善念。出了名的冷面独行侠,竟然肯让人寄居 屋檐下。” 可是阿锦也喜欢小晴。“小晴和你是两个版吗,她善良热忱又天真,哪里有你这冷脸凉脾气的一点儿影子? ”阿锦嗤笑她。 阿京淡淡地笑笑,没有回话。这个世界总是循环往复的,很多事情,有因才有果,不过,又何必一一说清呢 ? 小晴很勤快,自从她搬进来,阿京没有动手拖过地。小晴把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有空时, 还学着下厨,做出来的菜,竟有几分像老家的味道,阿京每每吃到肚皮撑起来。 小晴还时不时采一些野花来插在茶几上。她说酒店后面有一片小山坡,是隔壁疗养院的地盘,盖了几栋别墅 ,鲜有人住,反而是屋前屋后,时时开满了无人欣赏的小花。一年四季都能采到,红的黄的紫的,总是不同 ,阿京有时候很感慨:怪不得叫春城。四季如春,才会花开不败啊。 “小晴,今天有安排吗?” 阿京擦完头发。站起来,搽着润肤油问。 “没呢。今天上12点的晚班。晓京姐,我去做竹笋鸡给你吃好不好?” “走,我请你喝酒。” “喝酒?我们要去喝酒?”小晴有些吃惊。阿京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除了她男朋友杨 本虎会来邀约,阿京一般只会偶尔参加公司的酒会。 “虎哥来不来?”小晴问。 阿京转过身进了卧室,从房间里飘出她淡淡的声音:“他,不来了。” 阿京披了一个湖绿色的小披肩,穿上细细的高跟。小晴穿着简单的蓝花小裙子。像一朵开在田野里的小野花 。阿京看着,满意地笑笑。两人一起到停车场。小晴没再问什么。 阿京就喜欢她这样。不会想太多,就不会问太多,也就不会带来太多的烦恼。这样一个像妹妹一样的朋友, 是驱除寂寞,排遣深藏在内心的忧伤时,最好的伴侣。 阿京很少来酒,想了一想,直接把车开到圣地淘沙。上任总监离职时,请人事的同仁在这里消遣,灯光幽 暗,音乐清柔。有一处宽宽的原木隔出的小包间,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时间还早,没到酒的晚高峰,廖廖坐着几个人。 阿京到台前,酒保笑着招呼:“宋小姐,今天稀客啊。”阿京笑笑,酒保姓叶,是个精明利落的小伙子, 不过是那次聚会结帐和订酒,小伙子就记住她了。 “一个大果盘,一盘肉干,两袋奶油原味瓜子,一瓶白酒,一打清啤。我们要包间,你没订出去?”阿京 点着,随意问。 “还早,订的人晚上十点来,你们先用。”叶酒保很快将阿京要的东西装盘,顺手拿了个骰子:“宋小姐骰 子玩得不错,那天晚上我可亲眼看见了。” 阿京轻轻笑了。那天人事总监cy要走,大家都喝得半醉,有些怅惘。毕竟同事一场,出了公司,这般大一 个城市,不见得能碰面,阿京便在半醉中表演了一场小小的赌技,把三个骰子在筒里摇成一道天梯。一时间 竟在酒里赚了点名气。 小晴坐在包间原木的椅子上,正凑头研究桌子上根雕的摆设。柔慢的音乐声水一样泻进来。 阿京坐下来,让站在旁边的酒保把一打十二瓶和白酒全开了。小晴瞪圆了眼睛:“晓京姐,就我们俩,喝这 么多?” 阿京倒出满满一杯白酒来,一饮而尽,笑着看小晴:“晓京姐很能喝的,很多年以前就叫千杯不倒美嫦娥。 只是不喝而已。要喝就喝个尽兴。” 小晴看她一口气一杯,暗暗地咂着舌头,也倒一杯啤酒,却到底不能豪气云干,一口一杯。 阿京看她皱眉的样子,笑起来:“今天是姐姐想喝,你只要陪着我就好。想吃什么,自己去点。” 小晴剥着瓜子,有些担心:“晓京姐,没发生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是高兴,很开心。”阿京嘴边咧出笑来,眼睛却湿润了,她仰起头来又咕嘟咕嘟灌完一杯,用 手去拿骰子,掩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沙着声音说:“小晴,我教你玩骰子。” “晓京姐!”小晴拉住了阿京。 “我知道你不开心,你别再装了。想喝就喝,想哭就哭,我陪着你。” 阿京抬头看着小晴,小晴有些腼腆,缩了一下手:“晓京姐,你心里有事,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就好好 发泄出来,我坐在这儿,陪你喝。” 阿京笑起来,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小晴,我现在成了弃妇了。你的虎哥,他,他……” 小晴低着头,半天抬起,比阿京意料的要冷静很多:“晓京姐,虎哥现在打给你的电话都少了。可是,分了 就分了,要我看,他配不上你呢。” 阿京呆住,酒停在手里,原来,连小晴都发现了,只是她自己,一直以为,感情处得久了,要说的话,自然 就少了。原来,这不正常。 “晓京姐,你又聪明,又能干,又好心,老天会帮你的。虎哥不爱你了,你一定会找到比他更好的!” 小晴很壮士地举起手,握成拳头,在阿京的面前晃来晃去。 是啊,他不爱我了。他不爱我了。阿京的心似乎被无数个大锤起起落落地拼命敲打,痛得她快要倒下去了。 又似乎有一条小锯子,把心割裂了一个口子,还在慢慢地锯着。每锯一下,就响出一声:他不爱你。他不爱 你。 阿京闷头喝酒,一杯接一杯。酒能解愁,不是自古酒能解愁吗?让这酒灌进肚里去,变成一片汪洋酒池,把 她淹在里面,泡得人事不省,从此都不要醒,从此都不要爱,从此都不要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 喝了多少杯了?酒瓶越来越多,有两瓶阿京没抓紧,呯地掉在地上,发出巨响,砸得粉碎。酒液溅得到处都 是。为什么屋子在转,为什么眼前花花绿绿的?为什么那些音乐声变得乱七八糟? 阿京站起来,举着酒瓶,开始大笑:“本虎,我不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你。五年的光阴,你赔不起,你赔 不回来!你要离开我,你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再也不要回头。” 阿京又跪了下去,瓶子掉在地上,渣渣刺进她的腿里,鲜血流出来。阿京打着酒嗝,涕泪横流:“本虎,你 怎么能这样?你的海誓山盟,真的说过就忘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一段感情,怎么能说扔就扔,你抱着别 的女人,你心里想着别的人,有多久了?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好狠,好狠……” 血不停地从膝盖下往外流,阿京却不觉得痛,她用手去蘸那些血,伸到面前仔细地看,然后放声大哭:“本 虎,这是我的血,我的心滴出来的血,你明不明白?你伤我这样深,你明不明白?” 朦胧中,似乎听到小晴的呼救声,似乎听见小晴在叫她,一声一声问,晓京姐,你不是千杯不倒美嫦娥吗? 你根本不能喝啊?又看见叶酒保的脸,很惊愕,有人在拉她,阿京软绵绵地挣扎着,意识朦胧,叫嚷着:“ 本虎,你不要拉我,你走开。我的生活里,从此没有你。你不要拉我。” 阿锦刚到阿京家的楼下,就接到小晴的电话,乱糟糟的背景音,小晴几乎带着哭腔:“锦姐,你快来,晓 京姐喝醉了。她说她是千杯不醉的美嫦娥。可是才一打都没完就醉了。还把脚弄伤了。” 阿锦气得在电话里大骂:“她是个屁的嫦娥,那个千杯不倒的是我。她白酒一沾就醉了。我打了她n多电话 ,都没人接,我还怕她自杀了!”? 今生永不见 阿京坐在办公室里,拿起电话看了五分钟。屏幕上的风景图变黑了,又被按亮,再变黑,再按亮。阿京咬着 嘴唇。总是要做决定的。总是要说出口的。既然什么都明白了,就做出决断。 轻轻拨下最熟悉的快捷键。阿京走到楼口休息室。有人坐在里面喝茶。她转身下楼。铃声响过,杨本虎的声 音:“阿京,我在开会,你……” “我就打这一个电话。” 阿京的声音很淡很轻很平静。 但这不同寻常的对话内容让杨本虎意识到什么。他似乎对旁边说了一句对不起,稍闷了一会儿,声音响起: “阿京,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句话似乎问反了人。阿京在楼下找了一棵树靠着,淡淡说道:“本虎,阿锦搬了新办公楼 。” “哦,我最近太忙,一直没过来,真不知道。” 阿京没理他,继续:“就在百盛广场十四层。” 杨本虎沉默了。 “我去找阿锦,所以我看见了。”阿京轻轻叹了一声。“本虎,如果结束了,你要告诉我。不要让我自己去 发现。这比你告诉我还要痛,明白吗?” 杨本虎的声音急促起来:“阿京,那是我的重点项目客户,合作有一年多了,她和你不同,我们不一样的。 阿京,你给我时间解释。” 原来果然是有一年多了。阿京闭起眼睛默然了一秒钟。似乎听到种种的闲言碎语,已经是很久就开始的事。 “阿京,那只是生意上的,那不同于我们的感情,你从来都没有误会啊,阿京,你在听吗?” 阿京深吸一口气:“本虎,也许我们真的走得太久了。我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容不得一点儿爱情 的杂质。现在,不管你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实意,我都放手,还你自由。” “阿京!”杨本虎的声音低沉下来:“我是做得过分了,但我放不下你。你给我时间。” 阿京沉沉地笑了:“如果你不能决断,我来做决断好了。我们分手,不管发生过什么,都让它永远过去, 从此分开,两不相欠,两不相见。如果可以,今生都不要再见了。”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阿京捂住了胸口。那颗心,竟被自己抛出的话砸得血肉模糊了。因为爱得深,才会恨得 痛。本虎,我爱你,爱到每一句绝情的话,到头来,伤的都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杨本虎还想说什么,阿京挂了电话,慢慢地走上楼。心里,竟舒坦了些,似乎有一包沉甸甸的东西,被狠狠 从心里扔了出去。曾经是从心上长出来,活生生扯了,恶狠狠扔了,却总还是痛的。 可是什么痛都不会长久,时间不是可以冲淡一切吗? 回到座位上,低下头来群发短信。 很快,阿锦的电话进来了:“阿京,你要去一个月吗?明天就走?你去避难?躲避是没有用的!” 阿京无奈地笑:“不是躲避好不好?公司在川城新建分部,刚好要总部派人协助,我正好逮到这个机会。” 阿锦在那边不屑地嗤笑:“你从来都是逃兵,还是特烂特低级那种。今天晚上下班来我这儿,我介绍朋友给 你认识。不准拒绝!你敢不来我出钱请人到你楼下狂叫,惊倒整栋楼!” 阿京苦笑:“姑奶奶,你的约,我敢不来么?? 别这样! 早上起来看到一条澎湃新闻,说世卫组织认为中医药对新冠有效,建议全世界国家学习中医的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方法。 我看了特别高兴。还转发了,并且写上终于两个字。 然后我便随手继续往下翻。 你微博主编说我就知道热搜会被关掉评论,不然底下又要被中医黑搅翻天。 我还奇怪热搜怎么下面的评论被关了?刚高兴完便又有点难过。为什么骨子里留着华夏血脉的那些,用着汉字吃着五谷,却要狠狠的鄙视和抛弃老祖宗数千年留下的文化传承。肚子疼了喝点红糖水。感冒了吃过药捂着被子睡一觉。孩子吃撑了不舒服,弄点烧米汤,这些日常琐碎中的点点滴滴,都有着中医传承的影子。中医其实早已融入在我们的文化和骨髓里。为什么身为中国人却如此的抵触中医?信不信二十四节气?信不信早睡早起好好休息?信不信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些都是我们的文化传承,中医也是其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易经》《内经》《道德经》,每一部传世终典里都有中医。为什么身为炎黄子孙,却要狠狠的低下头去踩踏和蹂躏生养自己的培土之根! 我庆幸我是中国人。看得懂汉字,读得懂经典,从而可以学得了中医! 这个难忘的清明 这个清明过得真是一言难尽。 首先是因为昆明有疫情,所以不敢出昆明市。因为怕影响娃上学。 然后晚上去超市买完东西出很惊恐地发现超市对面一栋居民楼被封了,警车上警灯长亮,保安与协警正在维持秩序疏散人群。 顿时心里面慌得打鼓。我们还是一家三口出来逛的。我妈也出去散步了。 赶忙地往家里跑。 物业群里议论纷纷,各种推测都有。但事实就是有楼被封了啊。 我又跑到楼下小店去买菜。很多人都来买菜,连大白菜都卖空了,三十多块钱买了些黄瓜,莲花白,茄子,小苦菜和一个萝卜。菜价真的挺贵的。 回到家心里都很担心。 下午男人停车时不过脑子,为了不让车子晒太阳,竟然将车停在单位领导的车位上。我问他,你怎么想的? 他说想着放假,先停一下,遮荫。真的好无语啊。 如果小区被封的话,那收假我们肯定不能上班的。因为被拉了绳子围起来的那栋楼离我们也不远。 没有办法,还得去他们单位把车挪位。不敢走香颂小区被围的那栋楼附近啊,万一时空密结怎么办……变黄码怎么办…… 于是顺着铁路绕了好大一个圈去牛街庄。路上还是要远远经过那栋楼,看得见两张警车停在附近,一红一绿的警方灯交替闪烁,就像我们不安的心情。 等他挪好车我们再绕一大圈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一晚上睡着都有各种乱乱的梦。因为心不静啊。 但第二天早上起床去也没听到什么新的进展。小区里提前准备了核酸检测的排队线和检测帐篷,一副随时准备好待命的样子。一整天都不敢下楼。 就用大砂锅煲了一个啤酒鸭,里面放了些土豆洋葱的配菜。砂锅煲菜真的特别香,只是煮的时间不够,所以不是特别软烂,但很入味。 不过关在家里也有关在家里的好处,我录了好些喜马拉雅的音频,甚至终于学会了怎么用我的便宜声卡良好录音的方法,录出来的语音效果还挺不错呢! 因为一下子传了好多音频上去,所以,竟然涨了十多个粉。也是超好玩的事情。 清明三天假,第二天的假就这么过了。 第三天,上午我们去看牙。 原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太一样的故事。张医生就是我上次记录的那位特别有耐心的牙医。 张医生说,她刚毕业那两年,特别地后悔做了牙医这个行业,心情特压抑,哭过很多次,特别想转行。 后来,有一个退休的老院长,自己开了诊所,听了她的想法后和她谈心:小张啊,你想想,如果你现在转行,你有什么特长可以去和别人竞争呢?你有什么优势呢?你学的是这个专业,学了这么多年,这就是你比别人强的地方啊。所以,你再坚持两年,如果你还是不想做,你再去转行,也是来得及的。 张医生说,她咬咬牙,就这么着,一转眼都十二年了。如今她成为了一个娴熟的大夫。 现在工作得也很愉快。上班时还能和病患交流,讲讲话,心情很好。她说你不知道,那久被因疫情被封闭在家天天带孩子时,我都快疯了。 我知道她是真的很愉快。 大家知道磨牙时的那股味儿?一般牙科诊所里准有这味儿。我有些不习惯。做牙套肯定要把牙磨平的,她在操作时我问,磨牙都有这味儿是? 她说,是啊,烧焦牙齿的味道。你家这个,牙齿还不错呢,坚硬度这些都还可以。现在我都习惯了,闻着觉得这个味儿焦香焦香的。还挺好闻。牙齿好的呀,磨出来这个味儿不难闻。要是刚开始治的或者发炎的,有的一打开牙洞,那个味儿才臭。那个才是难受呢。 习惯的力量真是可怕呢。但也从这些言辞里,你可以听出,她如今,是很享受这个工作的。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很艰难的时候,但往往最艰难的时候,就是离出口最近的时候了。 只要坚持下来,是一定能洞开一面新的世界的。 我又想起那句话:你生命中遇到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是你的菩萨。 的确是这样的,恶人恶事让人长了教训,好人好事让人生了良善。我们总要经历,等走过以后再回头,所有一切都不过是前进的阶梯上的一级台阶。所有的人事,都在助我们向上攀登。 离开社区诊所时,我看到玻璃门上贴着的健康码和行程码的扫码小程序图片和一张关于疫情的通知。通知的日期标着2021年1月。因为风吹日晒雨淋,这三张a4纸都纸色发黄,留着一些淡黄的水渍的和肮脏的印子,脏破潮皱,边缘破损,健康码的那张,还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纸片子在风中被吹得乱晃,处处泛着时光留下的旧迹和印痕。 我用手机把它们拍下来,发在我的朋友圈里,写道:终有一天,疫情会离我们远去。所有的这些故事,都将和那些陈年旧事一样,成为一张张老照片,破旧,泛黄,沉淀到时间和历史的尘埃中去。希望疫情早日抽离我们的生活,希望这些,早日成为案头的老照片。只盼着这一天,能早一点儿到来。 回到家,翻微博时,又看到徐文兵老师的一段视频。看了后心情特别沉重。徐文兵老师和罗大伦老师等等,他们是在中医界比较知名的大医,都在致力于中医的传承和推广。当他们都在奔走呼吁,发出无奈而又苍凉长声叹息时,说明我们的中医,是真的发展不顺,举步维艰。 徐老师说,领导人让我们讲好中医的故事。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故事可讲。 浓重的乌云覆盖在中医这片天空的头顶。但中医人从来没有放弃。一直在坚韧不拔地生存和抗争。数千年的传承,还要新一代的中医人和老一辈的前辈们继续努力,砥砺前行。 总有一天,我们能用利剑破长空,划出漫天阳光,看见日月星辰。 共青团发文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 对抗疫情,是我们的长征,弘扬传承传统文化和国学,也是我们的使命。 流光容易把人抛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nancy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到补妆的阿京,一下叫起来:“阿京,正说你呢。办公桌 上的直线都要响爆了。打你手机又关机。快回去接电话。”匆匆进了小隔间,又探出头来:“我代接了一 个,是杨老虎找你。好像是急事?” 直接打公司直线?阿京拍着头。心又痛起来。终于慌了吗?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是不是?在花坛边和泡 泡女郎含情脉脉相依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我不是暖身的热水袋,冷了就拿起来捂手,热了便丢在抽屉里晾 着。本虎,我一直错看了你! 拿出手机来。阿锦不是有约么,现在就去找她。手机开机,冒出数条短信。阿京皱着眉打开信箱。 “给我时间解释!” “我现在过来!” 很短很坚定。阿京竟有些慌。杨本虎的公司在北市区,赶到东市区,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他要过来!要等 着见他吗? 要听他解释吗?说他搂着另外的女孩子是另有苦衷?说他其实是情非得已?说他其实只是为了生意?不要不 要不要。 没有什么比看见夜夜躺在自己身边的人亲昵地搂着别的女孩更心碎的事情。那个臂弯里,究竟偎依着几个女 人?那双火热的大手,究竟游走在几个丰满的胸膛上? 阿京痛苦地闭上双眼。 决不能原谅。决不可以搪塞。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事到如今,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杨本虎,你怎么不明 白?我的心,早已经被刺得鲜血淋漓。你来干什么? 虚弱地坐下,阿京拔掉桌上的电话线。要等他来吗?因为见面,就可以原谅发生了的事情,就可以让一切冰 消雪释,从此仍旧开始这样的生活? 不。阿京慌乱地埋下头,眼泪沁湿了衣袖。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接受感情的背叛。偏离轨道的爱情,没有 办法再画出一个完美的圆。杨本虎,你不要来。我无法原谅。我们,再也回不到原点! 与其千般痛苦,不如抽身离去! 阿京站起来,悄悄用纸巾擦去眼角的泪。将头发打理了一下,径自走入经理办公室:“juliet,我订了明天 上午十点的机票,我想现在回家收拾行李。” juliet放下她手中颇有特色的鹅毛笔,打量了阿京三秒钟:“去,祝你的川城之行圆满成功!” 快步走出大楼,到地下车场,阿京钻进车中,有些匆忙地发动车子。不想见他。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一见 面,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就原谅了所有的一切。 无论如何,先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些空间和距离,隔得远远地,清楚地看,是不是真的还在相爱?是 不是因为相爱,就可以容忍? 离开停车场,驶入车道,阿京松了一口气。手机信号一闪一闪,按下车载免提,是公司前台接待李玲,通知 电子客票扫描件已经发送到邮箱中。阿京稍犹豫了一下,叮嘱她:“小玲,这趟行程,请替我保密。” 明天,就飞走,抛开这烦心的一切。留与不留?爱与不爱?让时光来慢慢冲荡洗涤。 风飘飘,雨萧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面包,羊肉和椰子 我有一个小熊的面包机,买了好多年了,用过……嗯,应该五六次(哈哈哈),大家有买了一直高频率用的吗?怕是和豆浆机差不多! 昨天晚上我终于下定决心要来做一个香喷喷软乎乎的甜蜜的大面包!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我有一个可以精确到克的电子称! 我有超级好的安琪黄油!真正的动物黄油,牛油! 我有一大瓶的酵母粉,那是母上大人平时做馒头用的,装在一个喝完了的密炼川贝枇杷膏的瓶子里! 我还有好大一袋蔓越莓,那是我早年开奶粉店做糖后余下来的,是货真价实的好果哺,这多年过去,一点味儿都没有变,酸酸甜甜的。我还偷偷抓了一捧母上大人的养生枸杞。色泽鲜红,味道纯正,地道宁夏产! 另外我早就从网上买了一大袋五公斤装的高筋东北得利面粉。比到本地超市去买要便宜多了哈哈哈! 然后盐巴白糖这些都有。奶粉也有新近买的最好的,叫什么,认养一头牛! 纯净水也有啊,珍茗金龙水,泡茶最好喝! (我可不可以找个公众号发发,收点儿品牌广告费嘻嘻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卷起袖子就开干啊。 面粉用料最多,所以我先称面粉,2个人量称了250克。然后倒进面包机的桶桶里。 然后切黄油,没有解冻,硬邦邦切不动啊。叫上男人来切,果然大力,一刀下去28克,本来只要25克,算了,勉强了。 打了一个鸡蛋在里面,酵母4克,然后盐巴2克,多了一点,称了22克,白糖50克,好大三勺才凑到重量。 全部呼拉倒下去。 再来10克奶粉,然后把蔓越莓枸杞什么的都给放进去,加水。 通了电源,面包机开始吭哧吭哧工作。我蹲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它将一整堆面粉和各种料混来混去用力地搅,前面搅得相当困难,后来面粉成团团了,它就搅和得轻松了,不过我觉得水的配比我可能没有掌握好,感觉这个面团不是那种光溜溜的……也许是料加多了?还是时间没到? 我有些疑惑,抓着脑勺想。因为记得之前看到过,面团和得圆溜溜光团团的,它转得飞快,简直要在面包机里飞起来呢! 为了弥补,我加了点儿水进去,就是那种洗干净手以后不停地用手洒一些水进去…… 加完了水以后,我看它转得更轻松了,只是这个面团……越看越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儿粘,过粘了……难道是水加多了…… 想了想,我又去找了点面粉来,然后,蹲在面包机的旁边,认认真真的继续弥补我的过失…… 我不停地洒干面粉进去,用手抓着洒进去,一点一点儿加…… 面包机继续认真又尽职地转啊转…… 我觉得现在面团看起来顺眼多了…… 然后我就去睡觉了。做甜面包的话面包机要工作3个小时呢。 睡在床上都闻得到好香甜的味道。弥漫着充满着整个客厅。 这个面包肯定很好吃啊。我美滋滋地想。 晚上十一点多我听见面包机滴滴地响,宣告它的工作已经完成。我迷迷糊糊起床去拔电,瞄了一眼面包机的窗子,怎么好像是它们在一起的一个?不应该膨大很多吗?还是250克的就是这样? 我迷迷糊糊地想。然后还闻到我熬的羊肉汤的浓香味儿。 我一直体内寒湿重。所以老是会困顿,脸上还长斑。据说要喝羊肉汤会温补,而且我觉得的确有效。周六我在家用砂锅煲了近五十分钟,很是好吃啊。而且早上起来就神清气爽,没有那种懒懒地不想起来的问题了。 穿上懒床啊,有时候呢,其实也是因为体内湿气重,尤其如今四五月,外界气候本来就水湿重,梅雨纷纷,雨气连绵,更是脾虚困顿,所以,并不见得是你想偷懒,而是你的身体它在求救哦! 关于煮肉呢,我是牢牢记住了这样一句话:羊肉萝卜牛肉茶,猪肉要烂放山楂。这可是我无意中得知的大厨师的做菜秘诀哦!你也可以把它记下来,煮肉的时候如法泡制,包管软烂爽口,入口即化,营养到位! 不过晚上熬的羊肉我放的椰子肉,没有用砂锅在火上煮,而是用的电紫砂锅。闻着很是甜香,不知道最后熬出来会不会也很美味呢? 话说这个椰子肉,也是超级搞笑。 外面菜市场有搭蓬了卖水果的。绿色的椰子,摊主说是现摘的嫩椰子,十块钱一个,很沉很沉。娃想喝椰子水,于是我们买了一个。买了以后就准备抱着走了。摊主连忙叫住我们:你们那个椰子拿来我给你们开呀,不然拿回去你喝不到的! 然后摊主极熟练地用刀劈了椰子头部,然后插上吸管。 回到家以后喝起来椰子水甜甜的有点点酸,很是清爽。 我喝的第一口(不厚道的笑),然后我告诉娃,我喝到一小坨肉,软软的! 娃没有喝到,她研究了一下,告诉我,那应该是管子插下去的地方那小片肉被我给吸到啦! 然后喝完了椰子水我们决定把这个绿色的椰子劈开,这样可以吃白白软软的椰肉。 可是! 我拿出了菜刀和带锯齿的刀,还有水果刀和剪刀。 然后娃,我,我妈,我们齐齐上阵,嗯,男人加班去了。没在,所以少了一个主要战斗力。 那个椰子,我现在才知道它的结构!原来是千百万如茅草一般的纤维缕,千百万根啊千千万根啊千万万根,又紧密又结实,用小锯刀锯,又绵又软,用大菜刀砍,纹丝不动! 我试了一会,直接放弃了。我妈不放弃啊,在厨房使劲而用蛮力,折腾了十来分钟,乱七八糟削了些下来。 娃建议直接在厨房的地上摔一摔。 其实人是有直觉的。 我也觉得这种怕是要直接摔。但这么重的东西摔地上楼下怕以为我们家在造反。所以坚决不能摔。 然后娃就去查度娘。找到一个视频,果然说海南的朋友告诉她的,怎么开椰子,就是一个字——摔! 然后视频果然就是在门大大力地摔! 于是我们果断停止了我妈的费力操作。 然后抱着这个伤痕累累的椰子到楼下,我们到跳舞的小广场。 然后,举起这个有点儿蓬松的椰子,高高地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 然后,大吼一声! 嘭! 用力砸下去! 这个椰了就会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滚到椅子底下去,滚到旁边人的脚下去。 娃在旁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吱了。 我们两轮流砸,砸得这个椰子到处乱滚,大约砸了七八下,这个椰子是真的很结实啊。外面那层千丝万缕的纤维结构牢牢护着内里的木质壳子。砸了七八下,外面的纤维衣被剥得乱乱的后,终于听到了闷响声,那个木壳子终于裂开了,露出了雪白香甜的椰肉。 我们嘻嘻哈哈地凑近了看,旁边椅子上坐着的老太太说,砸成这样可以啦,再砸椰肉要被弄脏了。 于是拿回家去,用勺子把肉掏出来,感觉还是像木质的。 然后我也感叹大自然的奇妙,这么厚厚结实的外衣的包裹着,难怪这个椰子会从那么高的椰子树上掉下来能毫发无损,而且还可以在海上漂两三个月都沤不烂了。实在是太结实了! 我建议大家也去买一个椰子来,喝完水以后,拿去楼下砸呀,真的超级解压的! 嗯,扯老远了(笑疯了……) 继续说面包呀。今天早上我把椰肉羊肉汤盛好,一点儿都没有羊肉的腥味,但也不是很甜…… 然后我把面包倒出来,果然硬邦邦沉甸甸的一大个甜馒头! 我就发了个朋友圈:本来我是想做一个又大又酥软的甜面包,但我们都知道通常世界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所以这个面团按他自己的意愿变成了一个又大又硬邦的甜馒头! 结果得到意料中的朋友们快乐的奚落…… 因为他们都很会做面包!他们告诉我,我放配料的顺序错了!应该是把鸡蛋盐糖等放在四个角,好了以后铺面粉,最后上面放酵母,这样,才不会影响酵母的活性,最后搅出来的才是一团好面! 所以,原来做什么都是有细微之处的学问的!!! 下次我能做出一个成功的面包吗? 虽然我做面包不太在行,可是我天生的嗓子却是一个不可以忽视的优势。我是这么想的,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好嗓子,那我就为大家读书。于是最近我录了好多喜马拉雅的语音,可能更新多,涨粉也涨得好夸张,一天能涨四十多个。就那么几天全加起来好像涨了一百两百多了。但奇怪的是!虽然涨粉了,关注的多了,我的订阅却并没有增加多少。因为喜欢一个题材,一般会订阅么。通常我就很少关注别人,除非他的全部内容我都喜欢。不然我只订阅专辑。所以我暗搓搓地想,这些是不是假粉呀……可是为什么会涨假粉呢?我又不赚钱……音频全是的…… 虽然也有些人加了关注,然后问要不要配音,话说我又好奇怪,这些加配音的人,都问有没有微博,说用微博联系,如果要联系,不应该是qq或者微信吗?为什么是微博?怎么会这么这么奇怪呀?所以我一律不理,装做不知道微博是什么的样子。现在往深里想,也许这些都是国际骗子?用的国际微博好行骗?那大家也要注意警惕微博诈骗哟! 然后有一天突然一下子就有6个取关,我又摸着鼻子灰溜溜地想,看来不是假粉,不然怎么能掉粉掉得这么厉害! 我昨天和去贴车膜的精一门门店,和店员吵了一架。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全程录了音。 为什么吵架呢……说来话长,暂且不表…… 我只是又想起一句话来,之前咱们常讲老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对。 但是对多数女性朋友,在理智还保持着的情况下,要记得还有这样一句话: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卵巢囊肿! 就是说,有事在心头,该说得说,该表达得表达,别闷着哦! 后来回家后我听了一下录音,我觉得我的声音还是挺有特色,就是那种,嗯,特别像无辜的惹人同情的小白花的声音。我要不要写一个小说,主角是一个听起来看起来特别无辜特别让人同情的纯洁的小白花,但其实她就是后面最可怕最深沉的大背景大魔头!想一想演绎起来可能会特别爽哈哈哈。 都说到这儿了,我还是透露一下,我的喜马拉雅的名字叫,九久的温馨时空,看了我的文字,你还可以去听听我的声音呀!保准不会让你失望的! 网上囤货的简单总结摘录 简单总结 1,家中常备维生素c和d,买半年的量。 2,面包务必切成片状放冷冻层 3,多买点盐、糖、酱油、食用油和大米 4,女孩子请多买点卫生巾,至少买六个月的 5,去网上买有塑封条的保鲜袋 6,去买抽真空的小机器 7,土豆要放在黑色塑料袋里 8,买个苏泊尔的不粘锅,适合20+的年轻人炒菜做饭 9,买纸,厨房纸厕纸抽纸多买点 10,买苹果、番茄和香蕉,多买大白菜、包心菜、西兰花 11,喜欢喝咖啡和茶叶的,多买咖啡和茶叶 12,葱不要切到底,留着葱头,放在矿泉水瓶子里,不缺葱吃 13,多买点速冻食品,饺子面皮春卷皮 14,饺子如果收到的时候混在一起不要慌,按压在一起放锅里煎一煎就是一个披萨饼 15,买个扫地机器人拖地 16,多买垃圾袋 17,多买点番茄罐头、鹰嘴豆罐头 18,多买点无淀粉的午餐肉 19,多点买生姜和大蒜,这都是烧饭的调味品 20,减肥人群多买荞麦面和燕麦 21,家里有娃的多买奶粉和尿不湿 22,家里有病人的,备常用药 23,买10箱矿泉水,或者家里安装一个过滤水的机器\/水壶 24,买保质期3个月以上的纯牛奶,品牌不限 25,根据人数囤鸡蛋,按照一个人一天一个 26,女生买好日常护肤的基础套装,洗面奶水精华乳液眼霜卸妆洁面和面膜,再买点身体乳液 27,男生买剃须刀和相关产品。 28,可以买点酒和零食,薯片可乐让人开心。 29,囤点不同口味的奶酪,丰富下早餐。 还有买点腐竹,木耳,银耳,干香菇,干海带,粉丝粉皮等,这些干货备点,又不怕过期,也不占冰箱,实用。 推荐买免洗的裙带菜干,几克就可以泡发一碗,补充蛋白质和膳食纤维,水开煮几分钟就能吃2有酵母、面粉和糖,用空气炸锅就可以做贝果3可以准备一箱百香果来补充维生素,一次性挖出果肉冷冻分装,每天可取一块泡水喝4用保鲜袋或密封袋对体积大的半成品进行重新包装,节省冷冻层空间 楼主说的这些,我基本都做到了,所以一家五口封闭半个月了,依然饮食丰富,什么都不缺!我一共设置了五道防线:第一道,常温保存的蔬菜,按照保存时限由短到长的顺序吃。第二道,冷藏保存的食品,可与第一道防线打配合。第三道,冷冻食品,包含各类肉食、面食、和适合预处理冷冻的蔬菜。我家有一台冰箱、一台冰柜和一台可变温冰柜。第四道,罐头食品、方便食品:包含各类肉食罐头、蔬菜罐头、水果罐头、佐餐酱菜、方便面、米粉、酸辣粉、压缩饼干……第五道,地栽蔬菜、盆栽蔬菜,我家有个小花园,平时养花就储备了很多闲置花盆和有机肥料,想地栽蔬菜也有花圃空地可以利用,另外,我刚好还储备了一些去年剩下的蔬菜种子,采购的所有大葱、小葱、青蒜等可繁殖蔬菜,我都留下根茎栽到了土里,如今长势都很好!另外就像博主说的,有机会补充的时候就尽量补充,宁肯浪费点也要有安全感! 面粉米粉大米麦片各类主食记得配上发酵粉等,长期保存的肉蔬菜水果罐头奶粉,干木耳海带紫菜黄花菜菌菇梅干菜笋干万年青干花菜菜干等干制蔬菜,咸蛋皮蛋咸菜酸菜橄榄菜各类调味菜,香肠火腿咸肉各类腌制品,油盐酱醋糖八角花椒桂皮各类调味品,卷纸抽纸垃圾袋保鲜膜洗碗巾各类消耗品,净水设备一台,茶叶咖啡长保质期牛奶酸奶果汁饮料,好了,这些囤好只需把冰箱塞满新鲜及冷冻产品,扛个把月完全不担心了? 颈椎病的一些常用解决办法 1、水热敷法。取热水袋灌入70c的热水,外包一层干净的毛巾,放置颈肩部的压痛点保持不动,一般热敷十分钟。 2、姜热敷法。取生姜,清洗干净后捣烂,挤出姜汁,然后将姜渣放在锅内,将其炒热,用纱布把姜渣包起来,敷颈部感到酸痛的地方。等冷再倒入锅内,再加入姜汁,炒热以后再次热敷。 3、炒盐敷法。取一定量的粗盐放入布袋,将布袋在炒锅内加热,然后放在颈部热敷。 4、谷糠敷法。和炒盐敷法相同。将谷糠放在铁锅内,炒热以后,装入布袋,敷在颈部。 5、中药热袋敷法。中药袋中可以放入当归、威灵仙、赤芍、防风、艾叶、牛膝、桂皮、透骨草,然后将布袋内缝针。加适量水煎热后,挤出药汁,然后热敷颈部。 综上所述,热敷治疗颈椎病效果好,小编已经教你几种热敷方法。颈椎病大部分人是采用保守治疗的方法,可以缓解症状。热敷治疗属于颈椎病的物理治疗方法,除了简单的水热敷法以外,还有姜热敷法、炒盐敷法、谷糠敷法和中药袋热敷法。你可以根据你自己的情况选择合适的热敷方法来治疗颈椎病。 一:保持晚上睡觉时间不低于8小时。实在做不到的朋友也尽量多保持“躺”的姿势!让颈椎有充分的休息时间。 然后,怎么躺,也很关键。之前我也说过,重视晚上睡觉的时间与睡觉姿势,这点非常重要。枕头大家可以先放一边了,家里有空啤酒瓶的,洗洗干净,裹上一层毛巾或者软的布,垫在自己脖子下面,当枕头。每天晚上一个小时(你可以放在真正入睡前做)。当然,如果觉得太高,前期也可以先用直径细一点的饮料瓶灌满水或者别的东西,裹上毛巾代替啤酒瓶。 当然,一开始,这个姿势很痛苦,你会觉得啤酒瓶杠的你脖子特别难受,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如果实在坚持不了,一开始可以缩短时间,比如说20分钟、半个小时。等稍微适应了,再去慢慢增加时间。就我本人而言,基本上现在整晚睡酒瓶都没问题。 睡完啤酒瓶之后,再睡谁? 当然是枕头,不是你平常睡的那种,而是这种颈椎枕哈!(网上去搜一大把),买一个回来用,我自己用的是荞麦的。 二:锻炼!你去健身房也好,自己徒手锻炼也好,只要动起来。 那么,什么动作最有效,治疗最快!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能做的就是分享自己练习的几个动作,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更有效的方法,需要大家共同去尝试,如果哪位朋友有更好的锻炼方法,也希望你留言告知,感激不尽! 我的锻炼日常是这样的: 当然,我也没有办法每天都很精准的按照这个表来做,毕竟上班狗,总有很多不可抗力因素,而且我都是晚上才有时间锻炼。仅以此表参考,毕竟每个人情况不一样(身体素质、时间、病情)各位朋友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进行调整! 三:坚持做一和二。因为哪怕这些方法都有效果,不去做,啥都是空!当年我自己制定这个方案(经过多次实践调整),并执行了大概3-4个月之后,自己确实感觉颈椎方面改善了不少。楼主的工作时需要经常坐在电脑面前干活的,活动时间比较少。刚开始的时候,是非常不舒服的颈椎,经常一只手要放在脖子上按按按或者一只手托着脖子,一只手干活。大家有条件的话,可以试试颈托,能帮颈椎减轻不少负担。随着锻炼一步步进行,脖子难受的感觉越来越轻,说明这套方法是有效的。我现在也一直在持续锻炼,几天不练就浑身难受!(经常锻炼的应该会有这方面感觉)为了自己的健康,每天抽出1小时留给自己的身体,是非常非常必要的!持续锻炼了3-4个月之后,颈椎的恢复就基本陷入停滞,或者说恢复变的很缓慢,慢到你感觉不到在恢复。我就百思不得姐,到底怎么样才能继续让颈椎加快恢复呢? 至此呢,我的颈椎病自我治疗之路基本告一段落。文字说起来可能没多少,但实际过程却是艰辛而又漫长的。总结下来,我觉得能治好这个病,是正确的锻炼方法+睡姿+药物的共同作用,这三个是相辅相成的,少了其中一样效果都会大打折扣或者恢复期会加长。 中医的热敷法对于许多疾病有独特的疗效,就是在科学进步的今天,对于有些疾病来说,敷疗仍有简、便、廉的治疗效果。 01 敷背止咳 热水袋灌满热水,外用薄毛巾或布包好敷在背部。可使呼吸道、气管、肺等部位的血管扩张、血液循环加速。 这主要是因为背部循行的膀胱经主一身之表,外邪侵袭,则恶寒,发热,鼻塞;而督脉主一身之阳,一旦受侵则阳气虚衰,抵抗力变低。 因此常用热水袋敷背,可使膀胱经和督脉正常运行,对止咳、治感冒以及提高抵抗力都有好处。 02 敷颈催眠 颈部有安眠穴,主治失眠眩晕。在睡觉前将热水袋放在后颈部,会感到温和舒适,先双手发热,慢慢脚部也感觉温暖,能起到催眠作用。 此外,用热水袋敷颈部还能作用到大椎穴,因此对治疗颈椎病也有不错效果。 03 缓解疼痛 在受伤24小时后,肿胀开始逐渐好转时,用热水袋热敷局部疼痛,每次20分钟左右,每天1~2次,可有效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淤血和渗出液的吸收,起到温经散寒活血通络的作用,并减轻局部肿痛。 04 前列腺炎 前列腺炎是男性生殖系统一种常见病,35岁以上男性发病率35~40。 建议可以采取另一种方法,把一个热水袋夹在裆下10-20分钟,使治疗变得更为简单易行。用热水袋夹裆时间不能过长,不能超过30分钟。 05 治疗耳鸣就是普通的热水袋隔着保暖秋衣竖着贴在腰抵骨的位置,外面的衣服要包裹紧致一些,然后背靠着垫子往里坐(加强热水袋对腰抵部的影响度),暖完了后,晚上睡觉会发现,每天在耳边回旋的耳鸣声不见了。 原因是:热量集中在后腰部位,热力渗入肾俞穴、八廫穴、命门等,补益了肾的能量,自然耳朵的问题会解决了(肾开窍于耳)。 06 拉肚子 对于受凉引起的腹痛、腹泻,可采用热敷神阙穴的简单疗法。将热盐包敷在神阙穴上,还可以同时热敷关元穴(脐下四横指处),具有除湿祛寒,温补脾肾的功效。 温馨提示:用上述方法治病时,热水袋中水温不宜太高,一般以60~70c为宜。 注意:生活中选购热水袋时要选购质量合格的产品,避免使用过程中发生危险! 热水袋的这些效果是其他取暖器所不具备的,建议大家把家里的热水袋拿出来每天敷一敷,既保暖,又祛病!快告诉朋友们!? 重新来看KFK 还有人记得他吗? 记得他曾经留下的文字吗? 我又想起来了。然后,又找出来,贴在这儿。 我觉得还是有意义的。无论如何,可以警示,让我们努力过得更好。 2019年6月22日,一名叫“kfk”的网友,自称来自2060年,突然在豆瓣火起来。 为次引发小组的讨论,大致分为两个阵营,一个信;一个不信。双方唇枪舌战,谁也不信谁,最后都上人身攻击了。 而“kfk”在争论中,就此在网上消失无踪。 以下为网友整理的“kfk”和网友之间的问答汇总,真假自行判断。 「从2060年过来,有问题可以问我 今天是来到2019年的第一天。 也许某种意义说,我是时间里的穷游者。」 1 问:未来人类出去旅游,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 kfk: 科技发展并没有想象中国那么遥不可及。2048 年以前,旅行仍靠飞机与磁悬浮列车。 2 问:社会主义建设到哪一步了? kfk: 我来的年代,朝鲜、古巴都已不再走这条道路。 3 问:你是人还是机器人? kfk:我是人。 4 问:我还活着吗? kfk:这我不知道。但 2019 年下半年,需要远离南方边境省份。 5 问:你在 2060 年买得起房子吗? kfk:2060 年房屋不是贵重物质。 6 问:100 块可以买到什么呀? kfk:2060 年的货币没有 “块”。 7 问:国家开始分配对象了吗? kfk:没有。 8 问:地球各方面状态怎么样?人类找出清洁环保替代能源了吗?大家过的开不开心?更焦虑了还是更幸福了… kfk:更焦虑。因为饥荒、地震、战争非常频繁。不少人怀念 2000-2030 之间的美好时光。 9 问:为啥要来 2019? kfk:因为今年地球上有很多事情在发生,后头看,这是人类转折的一年。在 2049 年,有一部智慧卡剧(你可以理解为 2019 年网络上的电视剧)名字就叫做《2019》,是一部怀旧片,在全球热播。 10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但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年份。 11 问:沪深上证指数到 了吗? kfk:没有。 13 问:请告诉我为了两期双色球的开奖号码,谢谢 kfk:抱歉,我需要遵守时光旅行的约束。所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14 问:南极还在吗? kfk:还在。 15 问:人类可以去火星旅行了吗? kfk:不能。但是卫星可以抵达并环绕四周,有一家美国的巨型公司开发了可以体验火星上见闻的智慧视角工程,有点类型你们现在使用的虚拟现实体验,但智慧视角工程更为身临其境。 16 问:结婚率多少? kfk:各个国家和民族不太一样。大部分国家结婚率偏低。 17 问:房产会泡沫吗? kfk:我出生的时候,房子不是贵重物品。老人们聊天说过从前房子很贵,但我很难想象。 18 问:未来地球有多少人口啊? kfk:2047 年有 80 亿。 2060 年减少到 53 亿。 19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战争、地震、饥荒、海啸。 20 问:哪里的战争? kfk:牵扯到全球的两个世界文明,地点是在三个大洲交界。我只能说这么多。 21 问:你带钱了吗? kfk:没有。因为在 2060 年,纸是奢侈品。一切财富都将数字化。能够在这个世界使用纸张,我感到很幸福。 22 问:明天彩票买多少? kfk:我不会回答可能微观改变个人命运的问题。下同。 23 问:你这个数据是怎么来的? kfk:全球人口的统计数据。 24问:那时候空气质量会好吗?我们是不是第一大强国? kfk:空气没有更好。第一大强国在西方。 25 问:你怎么知道豆瓣的? kfk:时光旅行中的数据探测。 26 问:你出生在哪一年? kfk:2020 年. 27 问:明年你就出生了。 kfk:旅行的法则就是必须进入自己尚未出生的年代。我在 2020 年之前会离开这里。 28 问:那时候人的平均寿命是多少?人心普遍更好还是更坏? kfk:各个国家不一样。平均寿命最高的是澳大利亚。 人心好的会更好,怀的会更坏。善良的事有,恐怖的事更多。 29 问:现在你父母在哪里? kfk:这属于我的隐私。 30 问:那你回来,做了些什么事?每个人都能自由穷游穿梭?几几年开始可以这样操作?能不能找到亲人,然后让某些事发生变化。 kfk:只要我遵守法则,就不会被发现。时间旅行是一种特权。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钻了一个空子。但我不会利用这个来从事非法行为。 31 问:你为什么要用繁体字?我们简体字不能用了吗? kfk:我也可以使用英文。 32 问:那你过来的意义在于? kfk:上面已经回答过了。2019 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也是我出生之前的一年,我来这里看一下,并且我想对 2019 年的人给予一些善意的提醒。 33 问:移动通讯技术的进步改变了什么?以后会有 6g 7g 8g 这样吗? kfk:7g 之后,就不再以 g 命名。因为已经到了另外一个阶段,时间是 2048 年以后。 34 问:所以处在当下时空的我们,怎样才能来一次时光旅行呢? kfk:没有办法。但是你可以微观地通过改变你的生活节奏,来体验时间的不同。时间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35 问:那万一你在这里死亡,怎么办? kfk:我不会死亡。但我可能会被他们提前发现,而被迫提早离开这里。 36 问:你的出生地是哪里?有和你一起的旅行者么? kfk:据我所知,目前除了我,合法渠道的只有两个人曾有过短暂的时光旅行。他们是来自 2075 盒 2062 的远东。 37 问:交通费贵吗?房价不高了,那那会是什么是贵的?人人都买得起房了? kfk:2060 年的公共交通是的。日常比较昂贵的是消费品是水果牛奶,只有富有的人可以吃。房子是极速工具建造,除非特别富有的人指定用木头作为材质,一般人都可以申请建造自己的房屋,成本都很廉价。 38 问:以后最新兴的行业是什么? kfk:2030 年以后,会是人工智能与跨行业者的结合,就是精通人工智能开发与编程的各个行业。另外游戏业从 2035 年进入了另外一个阶段。 39 问:我怎样能找到你? kfk:不能找到。 40 问:小康实现了吗? kfk:只停留于历史的一个词汇。 41 问:那我们现在做些什么预付或者注意些什么?累积些什么,能帮助到以后的我们本身? kfk:需要在广阔的内陆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因为极端气候会导致许多城市出现无法生存的情况。 42 问:南方边境省份能具体点吗? kfk:尽量离尼泊尔远一点。 43 问:1 为什么会加入苏珊米勒豆瓣小组?2 人类可以和机器人结婚吗?3 是否存在全息旅游和全息游戏?就是说身临其境虚拟世界,视觉嗅觉味觉全方位的体验? kfk:1 数据分析。2 有些国家在 2048 年之后先后通过了机器人结婚法案。3 2035 年开始出现第一款这样的游戏,在中国。 44 问: 所以海平面升高会导致很多沿海城市消失是吗? kfk:还有炎热,地震导致的塌陷。 45 问:在未来那些省份比较宜居? kfk:2030 年以后的云南,2048 年以后的贵州。 46 问:人文学科的发展如何?性别平等问题是否有所改变?如果可以,请问您可以可以用男性或女鞋来称呼吗?未来有多少种性别? kfk:人文倾向于在全球不同文明中找到共荣理论,但仍然失败。在某些国家和地区,歧视女性仍然存在。在另一些地区,女性主义强盛,但也导致混乱。男性、女性的称呼并没有改变,因为机器人婚姻法,机器人也有性别之分。 47 问:机器人贵吗?可以制作的跟真人一样吗?或者定制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kfk:2035 年起,机器人广泛应用于交互游戏。2038 年强人工智能量化生产。定制需要取得复杂的授权与法律条文,在采购机器人中,少数人会这么做。大部分应用于家庭整洁、学习、娱乐与安全。 48 问:今年目前看来还不是所谓的 “多事之秋” 啊,能让今年特别到引起你的注意,难道集中在下半年?或者是你的私人原因 kfk:下半年。 49 问:什么时候机器人可以广泛应用,像手机一样。 kfk:2038年以后。 50 问:大清药丸了吗? kfk:我透过数据分析后,才理解你这句话于 2019 年才能明白的古语。我这里的数据结论是 2048 年。 51 问:全球第一大品牌,还是苹果吗?如果不是,在什么领域? kfk:苹果在我小时候就衰败了。房屋打印公司、交互游戏公司、光学虚拟真实眼镜公司,是 40-50 年代的三大巨头。 52 问:人类克服癌症了吗? kfk:癌症大体克服,但超级细菌无法克服,50 年代给人类造成严重灾害。 53 问:宗教还存在吗?人类是否确认的相信,除科学以外还存在其他在目前不被认可的学科?比如风水、占卜、神学? kfk:宗教继续存在。人们转向研究自身与宇宙的关系。 54 问:深圳到时候适合生存吗? kfk:2030 年以后越来越不适合。 55 问:1)是否可以穿越到更遥远的时代,比如封建社会,甚至秦唐。2)你所在的时代,最长久的犯罪行。。。 kfk:1 数据信息太少的时代不适合旅行,因为没有交流的机制。 2 最常见的犯罪行为是数字货币窃取与诈骗。社会信用并没有在全球范围里中心化,在有些国家和地区反而是去中心化了。 3 基础编程在 30 年代会纳入初中呢高中的基础教育。高考继续存在,但从 2038 年起步在选拔手段。 56 问:人们那个时候可以活多久呢?有没有一种让人开心的药?那个时候的人们是不是很孤独? kfk:人在精神深处有一个更深的官能,是与时空之外的宇宙紧密联合的。这是人类的第二次进步,但发生在战争之后。 57 问:区块链在哪些方面普及使用了?以后的货币体系是基于比特币一样的体系么? kfk:最广泛应用于区块链的是一些邪恶国家。全球大国仍然尽量避免货币体系去中心化。 58 问:中国的房价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下行通道? kfk:确切的年代我不记得了,在我记忆里没有很清晰,所以应该是在 20 年代早期。 59 问:看到您提到了战争、疾病多次。这些邪恶国家指的是后面发生战争的国家吗?这次战争的规模有多大,是否适用大型核武器?带来破坏后的最大技术进步,是什么领域?感谢回复 kfk:全球性战争。中心在三大洲交界处。比个别适用核武器更为恐怖。战争之后没有技术上的进步,但有精神上的进化,否则我不会出现在这里。 60 问:你是 ale 还是 feale kfk:在 2060 年我是男性。进入时间旅行的时候,不再有性别。 61 问:今年到 2060 年,有外星人到访吗?人类会发展出超能力吗?你们那个年代还看电影吗?那年代的超级英雄有什么超能力? kfk:不会发现外星人,但会发现从前没有发现的生命特征,从地下、海洋之下出现。比起电影,我们更喜欢交互游戏(战争之前)。战争之后,我们开始进入另外一个阶段。 62 问:人类的幸福指数更高了吗?在哪个地区生活的人们会比较快乐 kfk:如果单单是物质层面的幸福,30 年代以前,人们还是幸福的。 如果是说精神层面的幸福,50 年代开始,人类进入另外一个阶段。 63 问:请问您最想对我们 2019 年的人类说些什么话呢?另外,请问未来父母夫妻子女这种传统的家庭伦理关系是否还存在呢?现在学习各类外语在未来是否有用?以后电影,电视这种造梦的行业还存在嘛? kfk:希望 2019 年的人能记得,上半年是你们最美好的一年,下半年进入的动荡,会是人类未来的常态。父母夫妻子女的关系会在动荡中显得弱不禁风。许多论题的东西,会因为灾难、饥荒、战争而变得没有意义。 语言的障碍会在 2035 年之后完全清除。 64 问:魔法有被科学证实或者证伪了吗?其他超自然想象如鬼魂,其他空间等,你们怎么看? kfk:2050 年以后,这些都不算什么奥秘的事。 65 问:如果挑一部 2019 年之前上映过的科幻电影,构想画面整体情况最像你现在那个年代,会是哪一部? kfk:几乎没有。 66 问:你所在的年代,人们如何看待自己生活的年代?让人觉得这个社会在上扬发展还是下行后退?你们时代有哪些对未来可预见性的判断?? kfk:好问题。我们是人类历史以来,空前注重发展内里文明的时代。因为很多东西在战争之后,如同幕布被揭开。对于真实宇宙的启示达到鼎盛。人类因为苦难而转向了真实意义,就我个人认为是进步。未来我们会进入另外一个全新的阶段,最终达到一种万有归一的阶段。 67 问:2048 是你的回答里提到很多的一个年份,请问那一年是很特殊的一年吗? kfk:是的。不仅对中国,对全球都很特殊。 68 问:近几年会有战争吗? kfk:2048 年以前不会有全球性战争。但局部战争没有停止过。 69 问:旅行者,你们也需要睡眠吗? kfk:阳光即将离去的地方,是我旅行开始的地方。月光照射的地方,是我停留的地方。我的旅行并不限于这里。 70 问:你还有选择其他沟通软件吗?哪些行业会消失?哪些行业会一直延续?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工业发展如何?今年下半年会发生多少影响深远的大事?主要在几月? kfk:除了这里,我没有选择其他沟通机制。有个人原因。但这是我的隐私。 71 问:机器人会发生暴动吗? kfk:在我所处的年代并未发生机器人自主攻击人类的现象。但 ws 的组织一直坚持危机的存在。 72 问:好想知道 2030 年后我们还能自由的到其他国家旅行么出国留学会受影响么拜托回我 kfk:2030 年以后可以。但是 2048 年以后旅行和留学将会没有意义。 73 问:2060 什么稀缺? kfk:按照现在的物质衡量,2060 年所有物质都是稀缺的。 74 问:那个时候网络的墙还存在吗? kfk:wifi 卫星全球普及后,墙就不存在了。在我少年的记忆里就没有墙。 75 问:那么到你的那个时代还会有专门的老师来教育孩子吗?还有学校的存在吗? kfk:存在。 75 问:你会爱上 2019 的人吗 ? kfk:我的太太就是 2019 年出生的。 77 问:1 日本福岛核辐射这些年带来了什么影响?2 做过近视眼手术的人 2060 年还好吗? kfk:1 日本会有更大的地震,不得不迁都。 2 30 年代智能眼镜植入眼球,改变了生活。 78 问:我想问豆瓣还存在吗? kfk:2060 年不在了。但数据还在。 79 问:你是台湾人吗 用繁体字 kfk:我不是。 80 问:请问中国什么时候可能同性恋合法化? kfk:全球战争的同一年。 82 问:精神病是怎么回事? kfk:50 年代以后人们发现精神只是一个器具,容易受到各个律的影响。这是一大发现。 83 问:在那时候居住生活环境好吗?还是不是第一大国? kfk:是战前最后一个帝国。是战争的决定因素。将成为东方的另外一股势力。 84 问:告诉我现在的行情适合炒股吗? kfk:在我的青年时代,全球股市在一个小时里全部失去意义。 85 问:楼主,你们 kfk:我出生在上海。 86 问:2060 社会学这门学科在中国发展真怎么样? kfk:社会学失去了意义。 87 问:未来哪个行业发展更好,大家还喝奶茶吗?火锅你们还吃吗?明星还受追捧吗?哪个城市发展最好? kfk:有些奶茶是奢侈品。火锅 2048 年之前经常吃。 88 问:请问,马航 h270 最后有找到吗? kfk:会在不久的将来由第三方国家解密。 89 问:你是台湾人吗?为什么打繁体字呢 kfk:我出生在上海。 90 问:?一边说 2019 年是自己出生前一年 一边说自己出生的时候房子不是贵重物品 也就是明年房子就便宜了? kfk:我不太关心房子,只能说一个印象,总之到了 20 年代,房子就开始不值钱。 91 问:最流行的全息游戏叫什么?是什么类型的? kfk:简称 os,怀旧主题。 92 问:未来还在用智能手机吗?不然你是从哪找了一个智能手机啊?还有,为啥要用繁体字啊? kfk:时间旅行的交流机制很难跟过去的你解释。繁体只是一个语言的勾选。 93 问:第三次世界大战打了吗? kfk:打过了。 95 问:以后还有婚姻制度吗?可以娶几个老婆吗? kfk:中东地区仍然延续这一实行。 96 问:请问,你说相对 2019 年的人提出善意的提醒,但是我看完帖子,也没有看到提醒我们什么了,只是说 2… kfk: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我会留到 2019 年 12 月 31 日最后一天离去,与你们一同见证这些即将发生的事。 97 问:2020-2030 年会过的很艰苦吗? kfk:有的国家是。 98 问:现在学小语种还有意义吗? kfk:希腊文或者希伯来文比较有意义。 99 问:请问 tfboys 解散了么? kfk:无不散的宴席。 100 问:给我们一些忠告 kfk:如果能在 2019 年就学会把专注力从物质转入精神信仰,到了 2048 年 – 2060 年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苦。 101 问:你的穿越已经改变了未来,所以我们拥有的不是同一个未来,对吗? kfk:我形态和你理解的穿越并不一样,所以我不会改变未来。并且不会有人真的相信我,但我会在这里提醒我想提醒的那个人,直到几十年后对她造成影响。 102 问:你是来传教的吗? kfk:不是。 103 问:全称叫什么?哪个公司生产的?ea 还在吗?暴雪发展如何?难道程序员不知道 os 代表 operatg syste 吗?是哪个 p 通过的这个名字?p 在那个时候还需要考证上岗吗? kfk:中国的巨头游戏公司开发的。ea 暴雪都转型作交互游戏。 104 问:你的穿越也是平行宇宙那一理论的吗?如果你说不会造成改变未来,未来有平行宇宙吗? kfk:并没有平行宇宙。只有时间观察者。 105 问:楼主,很高兴能喝您相遇在豆瓣。我相信从看见这个帖子就相信这是不平凡的一天,很荣幸能喝您一起见证不平凡的 2019 年的下半年。有几个问题,想和您一起探讨。1 2060 年物质匮乏,犬儒主义是否大行其道。2 2060 年人类更注重内在的探索和人和宇宙的关系,这和很多宗教的内在哲学不约而同,这是否意味着宗教的创建者也很有可能是时间的旅行者?3 2060 年人类已经可以太空探索,那么是否有发展太空资源以解决人类物资匮乏的局面,做一个宇宙资源的掠夺者的发展方向? kfk:2060 年的人们变得充满敬畏,对眼所不见的世界有更多探索,物质在近一千以年来最被轻视。 107 问:从 5g 到 7 用了 29 年? kfk:是的,在后的比在前的复杂。 108 问:猫狗宠物和其他动物你们那个年代还存在吗? kfk:继续存在。但动物和人的关系有质的改变。 109 问:游戏开源吗?拿什么编程语言写的?你们上学时候考的语言叫什么?是哪个公司开发的?交互游戏他们。。。 kfk:交互游戏是以打印技术、眼睛科学、机器人定制为三大根基。 110 问:2060 年,流行什么科学理论?现在 2019 年大行其道的量子力学,在 2060 年还属于科学吗?还是已经被推翻了? kfk:观察者问题在 2049 年解决了。时间存在的意义被解决了。 111 问:最近一次大事发生在几月? kfk:八月。 112 问:动物和人质的改变,您能具体说说么?是动物得到更好的保护了吗?关于宠物保护法有了吗?无端杀害猫狗宠物等行为算是违法了吗 kfk:动物与人和平相处。动物之间也是如此。 113 问:想问下ww何时回? ? ? 归 kfk:2022 年 – 2023 年会有一次事件。 114 问:牛顿语言 2060 年是世界末日,你来自 2060 年,是否 2060 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以时间旅行者的身份穿越回来 2019 年? kfk:我的理解并不叫末日,而是进入另一个阶段。 115 问:1bts 火到哪一年 2 未来加拿大和我国关系如何,想去留学 3 自动驾驶大概哪一年普及呢?是不是不用考驾照了 4 你们那个年代有什么新词或时髦的网络用词吗?感谢楼主解答 kfk:2、两个不同阵营。 3、自动驾驶在中国最终并不是成功的实验。 116 问:楼主楼主你好 欢迎来到 2019!我想问问在你的年代心理学作为一门学科是否流行?就业怎么样呀? kfk:2060 年没有心理学,因为他不解决心里问题。 117 问: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kfk:我出生在中国上海。2048 年以后移居澳洲。 118 问:冷冻尸体然后复活是否成真?? kfk:没有听过。 119 问:俄罗斯呢? kfk:表面中立。 121 问:你宜居之前的上海怎么样了,一如既往全国积极中心吗? kfk:一直是中国最好的城市。 122 问:如何证明你不是恶作剧,还有最近四川地区地震频繁有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kfk:下半年地震会很频繁。 123 问:楼主,请问纸质书是否彻底消失了,如果消失了是在什么年代呢? kfk:纸质书没有彻底消失,但不再普及,是作为收藏品和拍卖品。 124 问:楼主从 2019 年离开以后,你留下的一切痕迹,包括这个帖子,会不会消失呢? kfk:讯息不会消失。但 “我” 会消失。 125 问:请问在 20-30 年代转行就业适宜且能拿到最大红利的行业是? kfk:20 年代中后期从事生机农业。我印象中从事生机农业生产者的亲戚都很富有。 126 问:可以不去上班在家工作吗,只需要眼球进行植入可以实现很多工作对吗,不需要坐在办公室对着电脑? kfk:在家办公在 20 年代就有很多行业都实现了。 127 问:上海在二十年代还安全吗? kfk:2048 年以前都算安全。 128 问:从 2060 年回望过去,是什么样的体验,是会觉得像民国一样,还是觉得像原始人一样遥远? kfk:你们在 2019 年开心的事,在将来都不会再开心。 你们在 2019 年烦恼的事,在将来都不会再烦恼。 你们在 2019 年认为的事,在将来都不这么认为。 129 问:为啥ww问题就闭口不谈? kfk:我回答过了。我不会重复回答问题。 130 问:中国女排东京奥运会夺冠了吗? kfk:没有。东京奥运会会有事故会发生。 132 问:在 2060 年,地球还受到光明会的控制吗?光明会漏出他的真面目了吗?他们的高层是外星人吗? kfk:我生活的年代没有听说过光明会控制地球这件事。 133 问:日本还存在吗? kfk:存在,但失去一半。 134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中国的虎年。 135 问:楼主你好,我想请问一下 2048 年之后全球范围内的宗教是什么状态? kfk:归一。 136 问:楼主,问你几个问题 1、2032 夏季奥运会是哪个国家举办?2、ww的下一届导人是谁?3、今年下半年,中国最火的电影是哪部? kfk:1、雅加达 2、如果你是问 2020 年,和上一届同一个人。 137 问:你们探寻了人死以后的奥秘吗?? kfk:是的。? 138 问:在你们那个年代有发现造物主的存在吗? kfk:是的。 139 问:你试试能不能看懂以下内容 kan bu dong p y ba, da pian zi kfk:我可以看懂。 140 问:战争都是因何而起的呢? kfk:宗教与文明的冲突。 141 问:那请问心理学是转向何处?研究脑科学吗?还是意识? kfk:比心理层面更深的灵学。 142 问:请问一下您现在是以数据的形态存在吗? kfk:从某种意义来说,是的。 143 问:你那时候的人平均寿命多少? kfk:因为把全球战争、大地震因素纳入,比现在要低很多。 144 问:楼主我看到有人说在未来三十年亚洲除了日本和台湾其他城市都会在一夜中消失,非洲也全部消失,地球上只剩下白种人来维持地球新秩序,所以听你这么说中国在未来还是会存在? kfk:存在。 145 问:楼主可能休息去了,都不回,没想到类似数据存在的楼主还要休息 kfk:对于暴戾之气的发问,我会如同格子一样飞离。 146 问:楼主是台湾人嘛 大陆一般会叫智能 kfk:我已经回答过了。我不会撒谎。 147 问:请问对精神层面的提升具体是指什么? kfk:俗称灵界。 148 问:洪水爆发发生在未来的哪一年? kfk:未来不会有洪水。但会有热浪与极端高温的热炼。 149 问:认真的问正在纠结北京上海海事新西兰未来哪个城市好一点! kfk:新西兰会有强地震。上海好一点。 150 问:请问阿茨海默症有解了吗?什么时候被攻克? kfk:战争之后。记忆并不会遗忘,只是被封存了。 152 问:你可知道你在发表这些言论会直接影响到一些看帖子的人的前途和命运。举头三尺有神明,造口业是会有报应的,你猜你这个帖子给你积攒了多少口业?放心,全部都会记在你名下,一个一个报应给你。 kfk:你的理论来自佛教。在 2049 年人们会发现那些都是智慧的谎言。 154 问:我妹妹今年刚刚出生。请从你的角度来对她们这一代人提出一些成长有益的忠告。 kfk:保持善良,在未来,人的内在品质会决定命运。 155 问:或者你喜欢作家卡夫卡么? kfk:在 50 年代,我们对 3412 星球的认识超过这个作家本身。 157 问:你长得和我们一样吗? kfk:一样。 158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焚烧。 159 问:lz 能讲讲时空穿梭的原理吗? kfk:在物质范围里无法领会,并不是肉身的穿梭。 是讯息、意识、reha、spirit 的传输。 1 60 问:楼主上海全部垃圾分类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人有异议全民自发参与? kfk:我出生的时候就有垃圾分类。 161 问:我有一个问题,你目前状态需要睡觉进食吗?还是可以 24h 在线的那种状态? kfk:我跟随两个星体的阴影行动。 162 问:那请问楼主,全世界哪些地方适合定居呢?北欧挪威丹麦芬兰瑞典那一块合适吗?谢谢! kfk:欧洲将是战争发源地。 163 问:想问一下如果按你说的有造物主的话如何认识命运呢? 命运是否真的是一定的?个人的努力到底起多大。。。 kfk:命运是过去的用词。我们叫定命。个人命运之手如浮沉漂浮。定命则是确定的结果。有定命,个人的努力可以加快定命的完成,也可以延迟。这就是时间的意义。 164 问:你想提醒的她在穷游小组里吗? kfk:同时存在于我关注的两个地方。 165 问:你的名字 kfk 是你全名的缩写吗? kfk:不是。30 年代以后,中国四个字的名字开始盛行。 166 问:那再请问一下,全世界还有哪些地方适合生存吗?西澳如何?我没什么大梦想,只想尽自己所能让家人。。。 kfk:西澳相对稳定。 167 问:假如我现在杀了你的父母,你还会在明年出生吗?纯粹是一个哲学问题。。。 kfk:你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 168 问:智慧的谎言,以及之前提到的万有归一,精神 > 物质。这是很本源的生命状态,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但从目前社会环境和精神环境来看,很难在 2060 年实现,除非有精神层面的大变革。有些好奇,战争会怎么带来精神的变革? kfk:极端环境使人谦卑。 169 问:战争的形式还是短兵相接炮火纷争吗?还是说更倾向于数据模拟那一类? kfk:尸首成堆,血流成河。 170 问:也想问,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认定的文学,绘画,雕塑,电影,游戏。这些以物质形式或符号形式,交互系统形式存在的艺术形式,在你所来自的年代,成为了与内在发展所关联的 “桥” 或者“通道”? kfk:他们可以成为影子的影子。 171 问:那么内心的善良,勇气,爱,美。他们是否可以被归纳进 “影子”? kfk:不是。越不可见,越趋向于实体。如良善的品格、柔软的内心。 172 问:有读心术吗? kfk:2060 以后,人心赤露,无需解读。 173 问:你现在用什么发豆瓣的?手机的话什么款? kfk:30 年代手机会成为历史。 174 问:你怎么用繁体字是从台湾来的吗。。。。。。 kfk:我和台湾没有关系。2020 至 2048 年间我生活在上海、其次是昆山、湖州、宁波。 2048 年至 2060 年我生活在澳洲。 使用繁体字,只是一个旅行的选项,这样可以避免信息引起注意,被迫离开这里。 175 问:手机成为历史?那楼主你们在未来替代手机功能的是什么呢? kfk:最早称之为物联,后来是芯片植入。 176 问:楼主你是文科生? kfk:30 年代不再分文理。 177 问:我嫁给wyfff了吗? kfk:这个x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存在过。上了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热点新闻。 178 问:woc 你是不是轮子,一边神神叨叨,一边说宗教文明冲突,一边有说佛教是智慧的谎言,忘不了轮子的自焚? kfk:不是,你说的是邪教。 179 问:那你为什么会有台湾人的口癖啊? kfk:未来人东亚文化上有高度融合,可能你们不习惯,但你们的后辈如果在大城市生活,都会这样讲话。 180 问:轮子你都知道?现在的小孩都没几个知道了? kfk:会一直存在到 2048 年。 181 问:不错,我也想问,从未来回看对当下的年轻人的发展有什么建议? kfk:保持善良的品质,和敬畏之心。 182 问:1 请问你是通过科技时空旅行还是神秘学方法 2 造物主是被人类发现的还是自动现身的,ta 会与人类沟通吗? kfk:1, 二者都有。 2, 我还不能说。 182 问:面对我们对你的质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kfk:没有。 184 问:楼主,你说你想提醒一个人,还说得那么玄乎,是不是想吸引一些人私信你,然后骗他们做不好的事?这样的骗局我见过不少,可能冒犯到你,但我觉得我还是提醒一下别人比较好。 kfk:我只是这里留下痕迹。 185 问:你现在的数据形态是全知全能的吗,知道网络连接的每件事? kfk:没有人可以全知全能。我们只是进入了另外一个感知的领域。人在物质束缚之下,无法领会。人脱离束缚,就会明白一切。 186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和礼貌无关。我只会带可以回答的问题。 187 问:2060 年还有新浪微博吗? kfk:没有。 188 问:日本迁哪里去了 kfk:迁都冈山 189 问:楼主,我是今年高考完的,明天就要出成绩了,我现在处于一种看不清未来,很迷茫的状态,就是很丧,感觉生活都没有希望了。 kfk:好好生活。生在 20 世纪初,会面临最特别的人生。时间并非没有意义。 190 问:欧洲发展怎么样了? kfk:因为中东宗教渗入,整体显得软弱无力,直到一个强盛的人出现。战乱因他而起,也到他为止。世界因此震动,一切改变。 191 问:来自未来的你能够看透我们的心嘛? kfk:可以。包括你吗的焦虑、忧伤、空洞、烦躁、愤怒、怀疑、无知、悖逆、无奈、无助、惊恐。 193 问:您说欧洲会有危险,请问 2020-21 年适合去英国留学吗?或者去日本留学会有危险吗? kfk:20 年代的欧洲,特别是英国,相对安全。 194 问:wow 那你怎么看我,好奇哎 虽然感觉这条不会被回复 kfk:自卑的另一面,是对未知事物的不确定。这个性格特质是美好的。 195 问:楼主我想问 1 人口 80 亿减到 53 亿主要是因为疾病还是战争啊 2 你所身处的时代还有会计这个职业吗? kfk:1、都有。2、不再叫会计。 196 问:既然不想回答中医怎么样了,请问你能从我身上看到什么~ kfk:容易被骗。 197 问:又说南方边境会出事,又说云南贵州宜居 到底什么意思? kfk:时间点不同。 198 问:有个说法是哆啦a梦的作者事实上是未来人,以自己的所见所闻创造了哆啦 a 梦这个形象作为自己的缩影,其中的刀具都会在未来逐步实现,而大熊等人则是几十年前人们的缩影,这是否真实? kfk:不是。 199 问:时光旅行这么久,最喜欢哪个年代?? kfk:就是 2019 年。这是美好的一年。 200 问:法国的未来怎么样? kfk:软弱。 203 问:哪个国家的 gdp 是第一呀? kfk:2048 年之前的几年名义上是中国和美国相互交替。 204 问:我的问题涉及到你的规则了吗?为啥不回答我 1 请问在你们那个年代人类有尝试把所有人都专为意识形态存在在一个数据库里实现永生吗?2 请问宗教最后归一是否与科学有关? kfk:和你问的都无关。 205 问:请问那个时候是不是世界全民博士水平了呀? kfk:博士在 30 年代的中国不再让人尊敬。 206 问:准备去意大利留学,这个国家未来安全吗?从 19 年开始的五六年 kfk:相对安全,但仍会有事故发生。 207 问:也就是说,冷战一直到 2048 年,然后同年发生世界大战,这次战役改变了全世界物质与精神上的很多东西,是这样吗?请问战争持续了多久? kfk:三年多。 208 问:最近气候反常吗?以后的极端气候有多极端?目前的科技能客服吗?受影响最大的是人类生活的哪方面? kfk:无法克服。影响最大是人与人失去彼此信任和安全感。 209 问:你的名字是卡夫卡的缩写嘛?如果是的话,我可能明白你的实验了 kfk:不是。 210 问:你好,我有一位很喜欢的偶像。但他现在被很多人讨厌,我虽然并不是很相信你是真的时空旅行者(抱歉),但是看完了你的回复,认为你是一个相对理智的人。所以,可以拜托你回答一些我的这个问题么?在 2019 年下半年开始,一个名叫蔡徐坤的中国偶像,他会被更多人接受么?或者人们的思想可以不要那么偏颇么?谢谢。 kfk:我不记得这个人。 211 问:八字术算跟你说的定命是同一个范畴吗? kfk:不是。 212 问:量子力学在将来有被解释吗? kfk:有。观察者问题解决。 213 问:这是一个特别的时代吗? kfk:是的。 214 问:楼主不回答我问题就刷屏喽,为什么逃避我的问题,还有一个多月 2019 的八月份就要来了,就是你在楼里说的第一次事件发生的时间,中国南部边境靠近尼泊尔的地方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不是说要一起见证吗?为什么不说清楚? kfk:到时间自然就知道。不必追问。 215 问:未来的中国影视行业以及电影电视剧的质量是什么情况? kfk:质量不好。 216 问:您好,请问同性婚姻在中国合法了吗?人们对于人权是怎么看待的? kfk:我所穿越的这一年就局部地区以及合法。 217 问:中国影视有进步吗? 会更开放吗? kfk:不会。? 219 问:楼主,想请教一下,那个时候的大学教育,还会有思想教育这个模块吗?辅导员是不是一个会存在的行业?又是在大学教育中祈祷什么作用呢? kfk:2019-2030 辅导员显得尤为重要。 220 问:日本人祖先是徐福吗?徐福最后带着一船童男童女到底去了哪? kfk:不是。 221 问:那徐福带着一船人去了哪?他们最后在哪生活了? kfk:不知道。 222 问:语言通过什么方式变得无障碍的? kfk:物联同步感知。 223 问:你可以回答一些你那边比特币多少钱一枚? kfk:不再存在。 224 问:请问,如果可以给 2019 的中青年三个最重要的建议,是什么呢? kfk:停下现在如同驴子转磨的生活模式,停下来思考一下,思想自己倒人生走一遭的目的。 225 问:巴西未来会怎么样? kfk:混乱。 226 问:不管怎么样都感谢你,我总是相信人的信念是有力量的,顺便问一句西班牙的情况好吗(因为想去读书)? kfk:和整个欧洲同命运。 227 问:1 生活在两大文明之中人,即使是隔着海峡的同一种族对未来的预测在 2019 年亦是相反的,例如 20 年代某场东亚战争的胜负。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描述经过?2 若希望拯救自己和自己的同胞,重新思考所处文明的意义,请问有何建议? 3 应如何称呼你?但愿有缘相遇,感谢。 kfk:局部战争以和平协议收场。 228 问:请问可以说一下量子力学推翻物理的一些相关内容吗?很感兴趣 kfk:观察者即创造者。 229 问:[该条回应已被删除] kfk:没有意义。 230 问:请问未来的婚姻两性关系会变成咋样呢? kfk:中国整体不变,相对保守。 231 问:楼主看过《猫和老鼠》吗? kfk:我的童年没有。但看过《小猪佩奇》。 232 问:有没有什么可以让一家人未来安安稳稳生活下去的建议,不管是真的是假都谢谢了 kfk:地面将没有不被震动之处。 233 问:请问蔡英文什么时候去世? kfk:2039 234 问:同性恋婚姻合法化了吗? kfk:在台湾省 2019 年已经合法化。 235 问:可你刚刚不是说使用繁体是因为习惯了吗? kfk:30 年代中国出现回归繁体字的国学文化运动。 236 问:你为什么对每个时间点都记得这么清楚? kfk:有的是我经历过的,有的是交流机制里可以查阅的。 237 问:我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回我哎,那可以告诉我您怎么看我吗? kfk:不甘平凡的平凡人。 238 问:楼主,什么时候男女平权? kfk:战争前从来没有达到。 239 问:中国的艺术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kfk:只是工具。 240 问:楼主辛苦了,重庆和成都在 2030 年前适合生存吗?公益慈善行业在你的年代还存在吗? kfk:没有很适合。2048 年以前存在。 241 问:律师、会计、公务员、教师、医生等这些在 2019 年最常见的职业,在你的年代会继续存在吗? kfk:2048-2060 年,教师和医生继续存在。 242 问:那你移民澳洲原因是???? kfk:家人与安全。 243 问:在你的年代会出现一些 2019 还不存在的乐器吗? kfk:虚拟吉他,虚拟萨克斯,等等。它们不需要随身携带。 244 问:蟑螂被灭绝了吗? kfk:一直存在。 245 问:真的很想知道中加关系是哪年开始紧张的,再问一次了? kfk:2019 年。 246 问:你记得黄子韬吗?他在未来火吗? kfk:他婚姻不好。 247 问:以后公务员还跟现在一样稳定吗? kfk:2048 年以后不再有公务员。 2 48 问:张艺兴,还记得他吗? kfk:演配角的老演员。 249 问:你想影响谁呢?你想让谁看到那个贴,既然你说你是 2020 年出生,那么你是要然给你父母看到这个帖子嘛?你父母年轻的时候喜欢玩豆瓣?而且是这个组?你怎么能肯定他们会置顶你是他们的孩子呢? kfk:她刚刚怀孕。 250 问:红色十年会再度发生吗? kfk:不会。但会有管制。 251 问:楼主我问了好多遍了,有没有哪一种宗教更有 “先进” 性,更靠近 2048 后的认知?楼主有宗教信仰。。。 kfk:之后宗教不再存在,认知转到超越宗教之上的人位。 252 问: 这个世界会好吗? 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样才能在未来立足?公务员、学校和企业哪一种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kfk:不会。会。遵从内心。 253 问:我快想不出问题了,但是我不放弃!我想知道未来金钱的意义还是很大吗?拜金主义是否更加严重?贫富差距是否会越来越大? kfk:一个小时内,全球金融系统奔溃后,人们将不再拜金。转向对内里文明的追求。 254 问:你怎么说张艺兴黄子韬蔡徐坤不说 une? 九个人分别都说说 kfk:我不记得这个组合。 255 问:楼主你要火了知道吗,会有人发现你了 kfk:我会在此之前离开。 256 问:楼主怎么看我啊,我也好好奇。回复一下呗 kfk:外表的嬉笑只是遮掩。 257 问:我这辈子能嫁出去吗? kfk:两次。 258 问: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金融系统,怎么可能在一个小时内崩溃? kfk:崩溃前,当时的人也不信,说了与你一模一样的话。 kfk:不再回答个人问题。 259 问:推背图预测与未来吻合吗? kfk:被打乱,只有局部吻合。 260 问:中国人和每个人的造物主是同一个吗? kfk:基因出自同一个源头。 261 问:楼主,真诚地请教您,这也是我最最关心的问题,从你的视角看,在这个时代修行,能否让人在面对未来的时候,不那么措手不及?能否提升灵魂的深度? kfk:修行的根据错了,所以没有用处。 262 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kfk:随时可能。 263 问:只有一个问题。如果结婚率会降低,未来世界里,独居至老的形式,以及社会对养老问题的处理,是否也有了更多的答案?独居的人还能快乐而丰富吗? kfk:大量老人自费中心,老人即股东。不再回答任何明星、偶像问题。 264 问:既然你不能改变现代人的微观命运,不能改变社会发展的历史规律,那你所说的善意提醒有何意义?你所谓的穿越回来又希望起到什么样的作用?感觉你在逃避问题、危言耸听呀,你觉得呢? kfk:我只陈述事实。 265 问:中国什么时候安乐死可以合法? kfk:一直没有。 266 问:为什么?求详解 kfk:生命腐烂之后,再修仍是腐烂。最好的办法是埋葬,赋予新的生命结合,修是错误的办法。 267 问:你们还读诗吗?未来女性自杀率是否有下降? kfk:读另外一种诗。自杀率没有下降。 268 问:楼主楼主,你说的来自2062和2075 的两位,是2ch上id2062的,和推特上id yj 这两位吗??迁都冈山了,2062 的那位还预言了好机场地震, kfk:他们是合法进入的。他们的大部分回答属实,但个别回答是不真实的,是善意的谎言。 269 问:请问楼主出生在上海哪个区?以后也会有学区房吗? kfk:静安。 270 问:楼主,别人说 2031 年人你那个与私人通话,是真的吗? kfk:不真。 271 问:为什么现在出名的未来人基本都来自日本?是欧美国家不掌握穿越时空的技术吗? kfk:距离入口比较近。 272 问:你对既视感怎么看?在我的记忆中我好想看过这个帖子了 kfk:那只是瞬间意识到观察者的存在。 273 问:楼主想问依稀所以是量子力学改变了世界吗? kfk:后来不再叫量子力学。 274 问:1 改变基因编码打造更完美的人类实现了吗?2 阶级如何改变?意识形态能变成硬通货?3 欧洲的问题主要存在于哪里?西欧、北欧还是南欧东欧? kfk:西欧。 275 问:我想问,豆瓣最后是为啥停止的。是缺钱还是其他原因不让开豆瓣公司了? kfk:一次错误的决策过于文艺。 276 问:人类那个时候还是用塑料袋吗?地球上纸杯覆盖率是多少? kfk:用可以自动溶解的袋子。植被覆盖率胜不过因为过于干燥导致的天然大火。 277 问:哈哈哈哈哈楼主,我也是沈阳银,你在哪个区?能不能见面聊,我请你喝酒 kfk:我的入口不在沈阳,说是沈阳的那是谎言。并且你也不能见到我。 278 问:lz 请问您知道这个帖子何时会被 404 吗,我准备举报一下,以举报结果和您的回答比对作为一次 test 喔 kfk:正合我意。 279 问:楼主,那你的 ip 地址是在哪里?是虚拟的吗?那为什么有 2 个豆友说你 ip 在东北,你的意识来东北溜达一圈了? kfk:不会有这个地址出现。一个在撒谎,一个在传播谣言。 280 问:联合国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kfk:逐渐失去意义。因为不能联合。 281 问:俄罗斯在世界大战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kfk:表面中立,背后推动。 282 问:哎,楼主,我问你个清流问题。请问 hongloung hou sishihui liian xuebaochai de jieju shi shen 请详细解释。 kfk:原作者本意,是婚后死于宝玉以先,原因是心灰意冷,任留小病累计成为大病。? 吃不到的大玉米 发一个文也是累,要求各种改。哪怕是已经过去的历史事实 好罢,改改改。 早上我吃了一个半馒头,自家做的,很是香甜。 然后揭开锅,发现我妈还蒸了两个金黄的大包谷。一打开,随着热气玉米香甜的味道和鲜润的颜色一起扑入鼻眼,真是食指大动。 但是快迟到了,得上班了。 于是我拿出一个保鲜袋准备将黄澄澄的大玉米段子带着走。 玉米才出锅,太烫了,我将它放在灶台的碗上晾着,袋子放在了餐桌上。 然后我就去擦脸收拾换鞋子戴口罩…… 然后我就走了…… 到了公司以后,我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 是的。 玉米在灶台上, 袋子在餐桌上, 而我坐在办公室里。 我的只能想想而吃不到的香喷喷的!大玉米! 心神为什么要安宁 这个世界有太多纷纷攘攘。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新闻充斥着耳目。 打开电视,还有各种各样的电视电影节目散发着各不一样的诱惑。 什么才是心的安宁平静呢?为什么我们的心需要安宁平静呢? 我经历过一次晕针事件。 因为智齿的问题,我需要拔除一颗尽头牙。它已经压迫到我的神经,导致我嘴角发麻,所以必须要拔除。 但是拔除这种压迫到神经的牙有一定的风险,处理不好,有可能会连带着神经纤维一起拔掉,造成永久损伤性神经缺失。 所以,延安医院和社区医院都不敢拔。这个我在之前的文里写张牙医时提到过。 但是我实在是痛到难过。就去了社区医院旁边的私家医院拔。这家医院每天顾客都很多。设备设施也很好。医生很年青。价格也很贵。 在拔牙前要先打麻醉。我看着那个长长的针,无法想象它要怎样刺在我粉红娇嫩的口腔肌肉里。真的是这么想的。给手膀子打针或者给肥厚的屁股打针感觉都能接受。但是看这长长的细细的长针要注射进口腔薄薄的一层肌肉真的接受无能。 于是,还没有开始打针,我就开始害怕了。 当针头钻进口腔,像小蚂蚁一样咬了一口时,有点凉凉的时,极度紧张下,我开始有些不太对劲。我听到耳朵里有巨大的闷响声,就是那种大锤子在砸墙壁的声音,一下接一下地砸。就像一个橡皮的大捶子。我还疑惑了,我知道,做装修的砸墙肯定是大铁捶啊。我家装修时就请人弄过啊。还有各种其它杂音,总之轰隆隆嘈杂无比。 我晕乎乎地问牙医,你们隔壁现在在做装修吗?也不考虑你们在营业,这是在一下一下地用大锤子砸墙吗?这也太吵了? 牙医也没反应过来,还觉得我的问题有些搞笑:没有啊,我们隔壁是彩票店,再过去是理发店,安静得很,哪搞什么装修? 怎么会呢?我困惑着,但这个时候大脑完全是蒙的,压根儿没有想到我在牙科专用的椅子上坐下之前周围环境里是没有什么异响的。我妈还坐在旁边椅子上等着我。诊所里还有其他拨压的儿童,他们的父母在聊天。牙科诊所的椅子是蓝白相间的。牙医着上还戴着蓝色的一次性不织布帽子。一切都没什么异常。(原来异常的只是我!) 我突然又听到嘈杂的巨大的装修声外,又有人在门口放鞭炮的声音,噼噼啪啪炸得好响。也是那种闷响。不清脆,但很响。 我对牙医说,是不是有人在放鞭炮啊?我听到有人在你门口放鞭炮。好响啊。 牙医终于变了点脸色,他迅速说道,你是晕针了?你放轻松,跟着我一起做深呼吸。 然后他迅速拿起那个弄牙器具,开始往我脸上喷水,又把我衣领的前扣子打开,还非常迅速的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小风扇对着我吹,并且开始用口令指导我:来,深深吸一口气,对,放松,慢慢呼出来。好。再来。慢慢吸气,对,来,慢慢呼出来……好点没有? 我照着他说的做,感觉脸上凉嗖嗖的。风吹着脸和胸口凉凉的。然后,耳朵里的异响渐次消失了。 恢复正常后,牙医说,什么装修呀。你听到的怕是你自己的心跳声? 是吗?我听到的是我自己心跳吗?我整个人都仍旧有点儿懵。但耳朵里已经平静了。一切如常了。 牙医摇着头:你太紧张了。我这麻醉还没有打进去呢,你就紧张得晕针了。 啊? 我傻眼了,你刚不是打了吗? 哪有?我刚滋了点儿水进去给口腔壁消消毒。你这不打麻药不行,不打麻药我不能给你拔,你受不了痛疼的。 牙医摇着头。又劝我:别害怕,就像小蚂蚁咬了一口。而且这个麻药是牙科用的,只会局部麻醉口腔,对大脑不产生影响的,你不要那么害怕。而且打过第一针以后再打你都没感觉了。 怎么办?如果不拔很痛苦,要拔就得好好面对。我说你等我平静一会儿做好准备你再打哈。 我闭眼休息了几秒,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张开嘴说,你打。 果然就像小蚂蚁咬了一口。而且后面感觉不到痛了。打针的动作我能感觉到,但那一块肌肉真的麻掉了。像是变成了一块石头,能感觉到针头戳在上面,但不会痛了。 后来果然就把牙拔了。花了一千六百多。牙医叮嘱我每隔三天要到他那儿让他检查一下恢复情况。怕感染引发心肌炎或血液问题。并且让我到隔壁社区医院输液消毒避免发炎。 之所以说这么一段往事,我只是想起牙医说的,你听到的,怕是你自己的心跳? 生灵是自然界最神奇的物种。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亦或植物。 我们身体里面有五脏六腑。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辛勤工作。这有点像废话。他们不工作我们就over了。 可是,我想问的是,你能感觉到他们的工作吗? 你知道你的胃什么时候在蠕动吗?他是怎样蠕动的吗?当然,饿到胃痛那种除外哈。 你知道你的小肠是怎样蠕动着吸收食物,散发热量吗?你知道大肠如何蠕动着处理食物残渣吗?你知道肾如何工作过虑水液,然后将尿液排入膀胱吗?你知道肝脏如何排毒吗?你知道脾脏怎样输布水谷精微吗?你知道肺脏如何将新鲜空气与体内气体不断进行交换吗? 这一切,我们都感觉不到。我们最多能摸到自己的心跳。咚咚的触动我们的手指。 我们只能在身体机能到达一定时机,触发了提醒以后,知道要去喝水,吃饭,上厕所。睡觉,休息。 不说大自然造物的神奇。我只是想到一个中医理论。 中医理论说,心藏神。这个神,与精气神是同一个神,正因为有精气神的神,我们才会健康,正常而规律地生活。当神燥或神乱的时候,就有可能登高而歌,当众而浴。捻衣摸床,傻哭呆笑。 许多的养生方法都倡导要安心安神。比如打坐,站桩,静思,冥想。安卧。 都倡导要用安静的心情,安静的脾性,安静的环境,安静的态度直面千奇百怪,杂乱纷呈的人生。 为什么一定要安宁?要平静?发清心,要少欲? 我又想起我晕针时的感受。我想,在那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我的神与我的身心是合而为一了。我的身心,外在的精气神,因为害怕恐慌而误入了我的神的世界。 于是,我的眼睛看到的依然是外面的环境,牙科诊所蓝色的椅子,白色的墙,等待拔牙的小学生,谈话的父母,坐在休息椅子上等我的妈妈,还有前台上摆着的放大的牙模。 我的耳朵听到的是外面世界的对话。我的嘴也能正常地交谈,和牙科医生说我的疑惑。 但我的脑子里,听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得到的,我的神所在的世界里的巨大的轰鸣声,以及其它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而形成的混乱的噪音和杂响。 那个如橡皮大锤一般敲打的巨大沉闷的响声,正是每时每刻的心跳的声音。那些其它的不知名的各种各样的嘈杂的声响,是我的身体这架神奇的机能组织里,各种器官运行发出的机械声响。他们,同样一刻也不曾停息,孜孜不倦地努力工作。 而那奇怪的,类似鞭炮炸响的声音,也许,是肾脏在向膀胱排泄尿液?也许,是淋巴系统在和异已病毒战斗?又或者,是脾脏在输送水谷精微的声音? 我不得而知。 但我能确定的,是我们的身体里的神,他 的居住和工作的环境。 原来,是这样的嘈杂和吵闹。是这样的轰响不绝。声声振耳! 如果让我的身心呆在这样一个环境里,我大约会很崩溃。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中医要倡导,我们要静心,安神。 在身体工厂里住着的神明,内在已经无比地忙碌和嘈杂,怎么可能不希望有安宁安静而平和的外在呢? 所以,打坐,站桩,冥想,静思,哪怕就安安静静坐着,闭起眼睛,这也绝对是最佳的休养方式。 决定我们人生寿命的,更多的是身体里的神。只有让他保养得宜,身体的器官,才能更长久而良好的运行。 所以,放宽心境,少思少欲,规律作息,平心静气,这才是正确的人生态度。 其实,我们不应该去比拼财富和物质享受,更不要去比拼所谓的功成名就。 我们,最应该比拼的,是谁比谁活得更长。 这样,才能更好地参悟生命的意义。 心安处,即是吾乡。 牵牛开花了! 还记得我的桶盖王朝么? 我在公司天台外面废弃的马桶的水箱盖上铺了一些土,然后洒了好些牵牛花的种子。大约一个星期以后就长出来五棵小苗。 可是,最先长出来的两棵小苗竟然遭遇了不测,它们的叶子竟然被不知名的生物在晚上偷吃掉了! 想一想,嫩嫩的小叶儿,绿绿的招摇,也难怪会引起其它生物的觊觎! 有一棵是两片小叶儿被吃掉了一片,有一棵,直接是两片小叶儿都被吃光了!只留下一根绿色的光杆杆,导致我以为是新生了一个什么新的小芽芽,研究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牵牛花的叶子被吃光了! 于是这两棵被偷袭了的小苗就很悲剧了。毫无疑问地成了花盆里最弱小的两棵牵牛花。但它们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顽强地生长着!只是又矮又小,非常可怜的样子。 牵牛花长得可快了。其余三棵苗平安无事地渡过了最柔弱的时候,很快叶片就有小儿巴掌大小,长高了,叶子碧绿,欣欣向荣,大约两三个星期就开始长出藤蔓了。我给它一根垂下来的废了的网线,让它们可以顺着网线爬到旁边的三角铁梯上去。它很快就爬上去了。每天来都可以看见它攀援了新的高度。 后来梦英说那个马桶盖太薄了,土层太少,怕是会营养缺失呢。 我去二楼洗手台洗东西时,就发现有一个被同事丢在垃圾箱的泡沫箱子。 简直是天助我也。 我立刻就拾了那个箱子上来,把空调底下最有营养的苔藓土装了一箱子,然后将水箱盖上的牵牛花整体移植进去了! 为啥是整体移植呢?因为水箱盖太浅了,薄薄的一层土,牵牛花强大的根系已经将它们连接成一块儿了,所以是直接就长成了水箱盖的形状,我就将这长条形的土块完整地挪进了新的泡沫箱子里,都没有伤到最大那几棵的根系! 顺便把那两棵幼年就遭遇了不幸的两棵仍旧很弱小的小苗重新种了一下,离那三棵大苗远一点儿,这样,它们也可以自己享受阳光,慢慢生长,不致于被三棵又高又茂密的大苗把阳光全部挡完了! 我还在泡沫花盆底部用树枝捅出三个小洞洞方便渗水。这样,就不会因为浇多了水或者下多了雨导致水积在箱子里的土壤底部发生烂根之类的问题了! 挪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人挪死,树挪活,土壤这么肥沃,这些花儿肯定没有问题的。 后来和同事说,同事就笑,说,你记错了,是树挪死,人挪活。 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就是树的挪活呢? 事实证明这个新花盆果然好。三棵大株果然没有受一点儿影响,而且长势越来越好。 两棵小苗因为被拔起来重新栽种了,叶子都黄了两片,看起来还在休养的状态。叶片颜色也不是很新鲜的绿,但也没有死掉,所以,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就一定能长得很好了! 公司要搬安宁的事情已经说了两三年了。但估计最近是快了。 上周五下班前,我特意用水壶打了一大壶水给花儿们浇上。因为要放一天假,天气干,还是多浇一点。 蹲着浇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快搬安宁了,可是这么大的花盆肯定是不方便搬过去的。唉呀,真是很可惜呢,如果我们五一前通知搬家,我可能都不能看到我亲眼种的牵牛花开花呢。 我都能想象到我们搬走以后,牵牛花在天台上生长的情形。有这么多土,它一定能长得很好,天台又是敞着的,所以,只要下雨,它都可以长得很茂盛,就像我摘它们的种子的时候,它们的父母也是长在路边上,爬在邮政公司路旁的铁栏杆上,无人打理,只是在老天的照顾下得风得雨,照样开得热闹非凡,并且在栏杆上打着旋儿盘旋生长,开过一季繁盛的花以后,留下无数的小灯笼一样的果实,等干透了,轻轻用手一碰,小灯笼就裂成很多瓣,然后在手心里掉下许多的黑丑的种子。 嗯,它的种子就叫黑丑,是一味中药。可以逐水驱肿,消炎驱虫。吃了会肚子痛那种。 我这样略有遗憾地想着,将它们盆里的水都浇透,一直浇到看见我打出来的靠近底部的小洞洞里在往外渗水。 然后今天早上一来上班,到天台上去看又爬高了好些的牵牛花,竟然惊喜地发现,它长了花蕾了! 也是那种螺旋形打着旋儿一样的花蕾,花蕾尖尖有点儿像个小蜗牛,整个花蕾长长的,已经具备了一个小喇叭的雏形。是一个青绿中带紫的小喇叭。看起来很快就要绽开了! 就在我转身回去拿了手机来拍照时,又很惊喜的发现,原来叶片底下来藏了一朵更大的花蕾,雪白的喇叭根儿,喇叭口的花冠是粉紫色的,花瓣是窝着的,也不知道是昨天已经悄悄开过了,还是没有开过的啊? 真的是满心的喜悦无以言喻。 不记得是哪位大师说过,你只管去做,就好像把种子洒在土里,只要不是被开水烫过的种子,大自然总会给你回馈,只要你洒了种子,它总是会长出来的。也许一棵,也许几棵。于是你就可以等待着想要的收获。 也许你的等待是缀满枝条的瓜果。 而我对我的牵牛的等待,是爬满梯子的藤蔓间,朵朵盛开在夏天的喇叭花。可能无法长成一道花瀑,却也有自己独特的一角风景。 转折 我想我又一次见证历史了。 之前我写过好几次,关于公司业绩萧条面临裁员的事儿。总裁都发过好几次公告。 虽然目前还没有开始实施,但我们其实都是在忐忑不安中等待。从销售情况来看业绩也并没有好转。业绩好坏直接决定着公司的收益和续存,在疫情面前,几乎所有行业都很萧条,都不景气。所以裁员这件事虽然大家不提起,但其实一直如一团黑沉沉的乌云一样压在我们的头顶。 不过昨天晚上七点多我看到公司连发了两则公告。 一则公告是今年的利润分享不会取消。 利润分享也就是我们的年终奖。 但这并不算一个新消息。 我们部门上个月开了一个秘密的月会。之所以说它是秘密,因为并不是全员参加。 昆明这边只有我们经理,雯子和阿根去参加了。 当时就觉得头皮一紧,很担心会议上会说到裁员的问题,我几乎是笃定应该会提到。 会议开了一个下午。下班的时候也没有人和我们说到底开了些什么内容。但第2天下午的时候,我们经理还是和大家传达了一下。 会议上根本没有谈及大家最关心的裁员问题,反而是说到年中的利润奖会发,但是比往年会少很多,不过总归是有一点点。然后也谈到让大家继续努力学习,这样有好的机会的时候,才可以争取到更好的岗位。 听着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听到的都是好消息。至少觉得头顶的乌云没有那么黑了。 彼时我是特别奇怪的。 在销售整体情况没有变,好的情况下,怎么会出现这些亮色呢? 但昨天看到公司发的公告瞬间就明白了。 除了利用分享的公告,还有一则人事调整的公告。 这次人事调整的公告,任命了负责市场业务的赵总为首席运营官。全面负责销售业务。这个其实没有太多的变动。赵总一直以来都负责这一块。 但有一项重大的调整是我们的杨总会负责到建筑业务这一模块。 这也是销售中最大的一块。也就是我们目前的审批工作中直接关系着的一块。也是我说业绩下滑严重的一块。 这让我真是非常的佩服。 在市场如此惨淡的情况下,把这烫手的洋芋接过来,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决心,还需要极大的魄力。 但从以往杨总的风格来看,他一旦要做什么事情,接手了什么事,必然是有想法而且有决心的。 这算不算临危受命,砥砺前行呢? 我似乎于冥冥之中看到了一束光冲破乌云。 赵总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销售在他的管理之下,一直都是稳步前行。 杨总是我们的老大,跟着他这么多年也清楚,他是一个非常有担当值得信任的人。 这两位老大联合起来,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排。在有星有月的暗夜中,背影看起来格外高大。 有他们在前面稳稳的把舵,我们这艘公司的大船,必能冲破风雨和黑暗,驶向广阔的阳光灿烂的海面! 至少我有这样的信心。 非常佩服杨总的勇气。风险管理部其实类似于清水衙门,束缚着业务风险,非常稳定的一个部门。无论公司业绩怎样都会存在的一个部门。他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不用去趟这一趟风雨。 明明可以稳坐车辕,但狂风暴雨之中他却接过了这架马车的一根缰绳。 道路泥泞,任重道远。好男儿顶天立地,撑起半壁河山。 祝好! 叫我师父 粉色的荷花后面,坐着一个青布褂的老头,头发乌黑油亮,一根根笔直挺立,如刺猬一般。油黑的头发下, 却是一张皱得如苦瓜皮一样的老脸,一双眼睛正眯成一条缝,手里托着的半碗汤。见到两个人进来,忽然哎 哟一声,把碗放下,像一只猴子一样跳出来,站到阿京和路安的面前。 老头儿又瘦又高,这般一站,比路安还高出半个头来。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阿京还没反应过来 ,老头儿便又已跳回座位上坐着,这会儿却眉开眼笑,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嘿嘿,桃花来了,桃花来 了啊。” 路安眉毛挑了一挑,把阿京牵到桌旁坐下,身子凑过去问路子善:“是你的桃花还是我的桃花?” “臭小子,明知故问。”路子善一巴掌打在路安的屁股上。 路安哎哟了一声,转回头来笑着对阿京:“我二叔,路子善。人很好的。”又向着路子善:“阿京。我朋友 。” 阿京放了一百二十万个心。什么将军,可能是个绰号而已。哪里会有将军是这个样子的? 当下摆了美美一个笑脸,甜甜叫了一声:“二叔。” 路子善嘿嘿干笑两声,不应她,却翻着眼睛对着路安:“小安子,去厨房里做长寿面来给我吃!” “不是?”路安苦下脸来。“那么多大厨,你不点,我做的长寿面又不好吃。” “今天二叔就要吃你做的面。快去!”路子善把桌上的一大盘烤鹅往边上一推,催他。 路安笑笑,拍着阿京的指指身后:“后面是个小厨房,我就在里面,你和二叔聊聊天。” 说着走进一道小门。 阿京回过头来,看见路子善正笑眯眯看着她。可那笑怎么都觉得有点怪,看得阿京有些发毛。正在座位上坐 立不安,路子善拍着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好漂亮的女娃娃。过来,坐到这儿来。” 阿京有些犹豫,路子善使劲拍着椅子:“过来过来,老头儿不吃人。” 阿京失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路子善把那盘红旺旺的烤鹅往阿京面前一推:“我请你吃烤鹅!” 才吃过猪蹄,又吃烤鹅!幸而阿京并不怕长胖,肚子里馋虫又拱来拱去,抬眼看看桌子上,没有筷子,也没 有竹签,敢情老头儿刚才就是在吃手抓肉。 阿京滴溜溜转转眼珠儿,拿起托盘上的湿毛巾擦擦手,望着路子善甜甜地笑:“那我吃啦?” 不等老头儿回答,伸手抓一大块肥瘦相宜的,蘸了些五香辣椒,美美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得意地瞅了一眼 路子善。不就是个吃相么?看着老头儿这样子,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路子善大笑起来,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笑眯眯看着阿京吃,很是开心,伸出手来揉阿京的头发:“丫头真 乖,老头儿喜欢。” 说着又放下酒杯,靠近了阿京,眼睛瞅着厨房的小门,做贼一般小声问:“我们家安子不错?又英俊又帅 气又讨人喜欢,你有没有中意?” 阿京险些噎到,抚着胸口顺过气来,也把路子善拉近了,小声地问:“你们家安子是不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怎么活像个老媒婆一样?” 路子善嘿嘿笑起来。阿京看他没老没小的,心里的忌惮早一扫而光。 想起在门口时听到的称呼,歪着头问:“那个……二叔……” “你叫我子哥哥!”路子善一下打断她。 啊?阿京傻眼。水端在手里忘记喝,瞪大眼睛看着他。子哥哥?有没有搞错啊?一大把年级的老头,要这样甜腻腻的称呼吗? “要不叫善哥哥?或者子善哥哥?”路子善笑眯眯地凑近过来,一张老脸和乌黑直立的头发在阿京面前无限 放大。 阿京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问:“我,我可不可以,不这么叫?” “不这么叫?”路子善甚为遗憾。摸着下巴上的老鼠须一样的胡子,想了一想,带着些狡黠地笑:“那你叫 我师父。” “为什么要叫你师父?你不是二叔吗?”阿京彻底服了,压根儿跟不上面前这老头儿过分跳跃的丝绪。 “我喜欢你叫我师父。”路子善往后一靠。很是得意:“你不叫我师父,我就随时找碴欺负欺负小安子。” “你欺负他关我什么事?”阿京也往后一靠。得意地看着他。 路子善立刻急了,几乎要跳起来:“你怎么能用这种口气呢?” 阿京笑得像朵迎春花儿:“我怎么不能用这种口气呢?” 路子善颓然坐下,垂着头:“你就是不肯叫我师父是不是?” “也不是啦。”阿京笑起来。老小老小,这老头儿,很好玩。 “还有条件?”路子善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 “哪,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子善将军,你说的理由我觉得满意了,我就叫你师父。好不好? 阿京循循诱导。 为什么叫我将军?路子善摸头。将军就是将军,哪有什么为什么?这个问题真问倒他了。 “哪,你看,将军,就应该口阔鼻方,满身正气,不怒自威,就像,”阿京比划着,“贴在门板上的门神一 样,大刀一扛,牛鬼蛇神自然见了就要退避三舍,抱头鼠窜。你这个绰号,又是因为像的哪门子将军呢?说 来听听。” 绰号?路子善嘿嘿笑起来。敢情面前这女娃娃儿目前还青天白日的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他心里有了底,顺着藤儿爬:“你想知道?这里面可有一个又长又古怪的故事,说起来,那简直也是惊天 地,泣鬼神,让人热血沸腾。” 切。阿京在心里小小地鄙夷了一下。不过也更加好奇了:“那说来听听。” “你先叫我一声师父。” 叫就叫。又不吃什么亏。阿京撇撇嘴。不大以为然,乖乖地叫了一声:“二叔师父。” 路子善急了:“怎么成了二叔师父?” “你本来就是二叔,巴巴地让我叫声师父,一定有鬼。”阿京望着他,学着他嘿嘿地笑。 路子善抓着头:“好,管你叫我二叔师父还是师父二叔,反正我现在既是二叔,又是师父。” “当我的师父,你想教我什么?”阿京拿起一条鹅腿来啃,边啃边看着他。 路子善脸上大有得色,两个手来回搓着,干笑,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还卖关子。阿京在心里翻白眼。脸上可不敢有什么表情。路安的二叔啊,还是小心恭敬些为好。 “那现在可以说你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了?” “哦哦,是啊。”路子善连声应着,用手在桌子上敲,拉长了声音,犹如唱歌:“从—前—有—座—山—山 —上—有—庙……” “庙里有个老和尚,还有一个小和尚。”阿京不耐烦地打断他。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你是骗 人的。” “我怎么会骗人,师父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怎么会骗人?”路子善嘿嘿地笑。 “什么金玉良言?”路安托了一个托盘过来。他在厨房里捣腾了好一阵子,终于大功告成。 长寿面不过是用肉汤下了面条,白色的大碗面条上堆了两个焦黄焦黄的荷包蛋。撒了些翠绿的葱花,煞是好 看。 另两个树叶形碟子里,是两碟炒饭,泰国香米,一颗颗白亮细长,如长粒的珍珠一般,里面有红色的火腿丁 ,细碎的鸡蛋,青绿的小苦菜和艳艳的酸红辣椒。端在阿京的面前,让人食欲大开。 路子善不干了,从托盘上拿着淡黄的象牙筷子丁丁的敲碗,嚷起来:“小安子,你偏心,为什么我没有那么 美味的炒饭?” 阿京轻轻笑起来,起身到小厨房中拿出两个小碗,将炒饭扒了一半在小碗里,推到路子善面前。又把长寿面 挑了一些出来给自己,笑着:“师父二叔,二叔师父,现在咱俩可以都尝尝了。” 路子善快活得像尊弥勒佛,眉开眼笑。 路安坐下来,一边吃,一边抬头诧异:“师父二叔?二叔师父?” 阿京刚要说话,路子善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嘴前嘘了一下。阿京看着好笑,闭了嘴不说,路安如何不知道自己 二叔的脾性,当下笑笑,不再问了。? 父亲?父亲! 路安的厨艺其实相当不错,色香味俱全。但阿京一小碟都没吃完。猪蹄烤鹅长寿面,她实在是撑饱了。 路子善把一碗长寿面唏哩哗啦干完了,又将小碗的蛋炒饭倒一般几口扒拉了。风卷残云,面前一会儿就干干 净净。颗粒归肚。 阿京看得发怔。这不叫吃饭。这叫倒饭。直接往肚子里倒。 路安笑笑:“二叔属牛的,吃一顿管饱两天。等下还要反刍呢。” 路子善将面前的盘碟一堆,笑眯眯凑在阿京面前:“娃娃,莫忘记你叫我什么了啊。”也不等阿京回答,站 起来,拖着长长的青布褂,趿着一双大人字拖,犹如从洒馆里走出来的孔乙已,只差一大条长辫子甩着,踢 嗒踢嗒出去了。 路安看他出了门,向阿京笑笑:“别介意,二叔就是这么个样儿。” 阿京噙着服务生送进来的果汁,笑着摇头:“怎么会介意?二叔很有意思。” 心里仍有些好奇:“为什么要把二叔叫将军?” 路安擦擦手:“下午有安排吗?” 阿京摊开双手:“想安排,可是不敢出门。恐怕一出去就被人给拖了去了。” 路安笑笑,将阿京的大衣取下挂在手臂上,拉她起来:“我带你去了解一些东西。” 两人出来坐了观光电梯,路安按亮九楼,电梯缓缓上升。 阿京微微地抬着头,出神地看着玻璃墙外飞快移动的景致。她有恍如梦里的感觉。出差。本来都预计快要回 翠湖城了。没有在办公室里忙得晕头转向。却在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和一些神秘的人在一起。有什么东西要 变了?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路安斜靠着墙,望着阿京。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长发下是粉妆玉彻的半张脸。犹如一尊美丽的雕塑。她还 是爱走神。无论在哪里。一不小心,就沉入自己的世界里去。 “阿京。” “嗯?”阿京转头。 “多笑笑。”路安望着她,暗蓝的眼睛凝望着她。阿京觉得似乎被看到自己的心里去了。 “我有笑啊。”她微微笑起来。 路安望着她,没有和她一起笑,带着些沉思看着她。 阿京有点窘。这样被人直视。 幸好电梯到了。叮地一响,门轻轻打开。路安捉住阿京的手,紧紧握着,带她出来。 阿京没有声响,默默跟着。面前这个男人,和他处得,并不久。可是,就这样被他捉着,拉着,她竟不反感 。反而,觉得很踏实,很安全。 楼里很安静。长长的一条通道,没有一个人影。 路安径直走到一扇门前。门上有小小的指纹锁。他按上大拇指。门里发出极机械的声音:欢迎光临陈列室。 门打开,所有的灯全都亮了。满室亮堂。是一个不小的陈列厅。挂着许多的照片。黑白的,彩色的。 迎面的一幅,很巨大,两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满面含笑。 “这是单行道的两位开山老祖。”路安指指照片。“单行道是一个帮会组织。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发展成现 在的帮会集团。分会组织遍及许多国家。我父亲和二叔,是大陆地区的掌权者。也就是你听到的称呼,将军 。” 沿陈列室慢慢走着,路安指指一张急救室图片:“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先进和武器和医疗及科研设备。帮会人 员,都有一技之长。其中,多数拥有自己的独门绝技。” 绝技?阿京望着路安。 “比如,阿叶的拳脚功夫一流,而我,有失传多年的点穴神功。”路安说话间,放开阿京的手,手指不经意 地在她手臂上碰了一下。 仿佛被高压电击中,阿京瞬间觉得手臂一麻,震到全身。想要迈开步子,却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两个眼睛 ,呆呆望着路安。 路安轻轻抬手,也不过是轻轻一碰,阿京全身一松,似乎刚刚那一下,中了孙悟空的定身法。 “神奇么?”路安笑了笑。“也许像神话传说,但这些东西的确存在。单行道收罗这样的人才,委以重任。 去完成许多看起来无法完成的任务。” 一副照片,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一堵黑色的墙前。路安轻轻地敲敲相框:“我们有严明的纪律,绝不 可以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否则,杀无赦。” 阿京没有吱声。无规矩不成方圆,尤其这样的组织,只会更严厉。 “单行道只做有规矩的买卖。在黑白两道间都有极好的名声。”路安继续走,忽然回头看着阿京笑笑:“我 并不想介绍这些给你。可是你既然卷进来,就无法避免。多知道一点。会更安全。” 陈列室中间有小小的桌几。阿京走过去,坐下来。 “米字军是几乎与单行道齐名的黑道组织。唯一的区别是,他们什么都接。什么都做。因此,在许多任务上 ,与单行道结成了对头。” “米字军为什么突然把矛头指向你,我们一时还没有查出来。”路安看着满屋子打量的阿京。杨本虎这三个 字从他心头一闪而过。 “杨……” 阿京忽然跳起来,直奔一幅照片。打断了路安的话头。 这幅照片里,一幢破烂的教堂前,站着三个男人。中间那个,很年青,大而有神的眼睛,浓黑的眉毛。一只 枪斜跨在肩上,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阿京的手轻轻地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抚过。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爸爸,爸爸!”阿京把头抵在放大的照片上,眼泪悄没声息地流下来。 那是年青的父亲。疼她爱她的父亲。下巴上没有留扎人的胡须。眼睛里还有少年人的调皮。就是那样的眼神 ,就是那样常挂在嘴角的淡淡的笑意,淡定而稳重的父亲。曾经是她和妈妈的天堂一样的世界里的擎天柱。 怎么会在这里看到父亲的照片? 阿京的身子摇了一摇,仿佛又回到那个噩梦的下午。陕小的巷子,倒在血泊中的父亲,身体还有温热的父亲 。凄厉的呼喊,一声声回荡,却再也叫不醒亲爱的父亲。? 重新做一只蜗牛 阿京的身子摇了一摇,仿佛又回到那个噩梦的下午。陕小的巷子,倒在血泊中的父亲,身体还有温热的父亲 。凄厉的呼喊,一声声回荡,却再也叫不醒亲爱的父亲。 “阿京?”路安想从身后揽住她。 “放开我!”阿京像被蝎子叮到一样,猛然推开他,抬起头来,眼睛都红了:“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爸爸?凶 手是不是你们?” “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阿京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这一幕,被深埋在记忆里八年,没有人触动,从 来无人知晓。猛然在这里看到父亲的照片,痛苦的回忆便如被人撕裂了一条口子,痛苦委屈迷惑悲伤和愤怒 便如滔天的洪水一样把阿京砸倒,让她痛不欲生,神情迷乱。 “阿京!你冷静一些。”路安一把搂住阿京。 “你们这些刽子手!爸爸,爸爸,总有一天我要查出真相,我会给你报仇!爸爸!爸爸!” 阿京的眼前,全是铺天盖地的红。那是血,是爸爸流了一地的血。没有了这些血,他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 会看着她,疼爱她。 “爸爸,爸爸!爸爸!”阿京在路安怀里失控地扭动。一声一声地呼唤。仓促之间,路安竟拉不住,两人一 起往地上倒。咚然一声,阿京觉得眼前黑了一黑,晕了过去。 悠悠醒转来,已经躲在床上。阿京转了一下头。路安在床边坐着,握住她的手,低下头来问:“头痛不痛? ” 阿京摇摇头。走过来一位中年女医生 。看着阿京,伸手摸摸额头,微笑:“好了,不过是刚刚受了些刺激 ,前两天的迷药药性没有散。” “苏阿姨,你去忙。我在这儿照看。”路安接过苏娅递来的水。 苏娅点头笑笑,关门出去。 阿京坐了起来。路安把枕头塞在她背后垫着。 “对不起。”阿京接过水来,低低说了一句。 路安没有说话,默默看着她。 “我爸爸……走得很冤。”阿京提不得这件事,一想起来,眼泪便在眼眶里打滚。倒下的身躯。满地的鲜血 。那些,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的痛苦回忆。 “我从来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爸爸死了,家也就散了。” “妈妈觉得爸爸还活着,她就活在自己的谎言里。我什么都不敢问。我不想再失去妈妈。”阿京放下水杯, 掩面哭泣。身子抖着,如一片风里的叶子。 路安轻轻地把她扶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没有说话。轻轻拍她。 阿京渐渐平息下来,止了抽泣,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路安:“为什么那里,会有我爸爸的照片?” “三十多年前,你爸爸曾经是单行道的精英。那是他在巴基斯坦和同伴成功执行一项重大任务后的留影。对 不起,我并没有留意到。” 路安伸手轻轻拔开阿京有些乱的头发。 “爸爸不是在商贸公司吗?他怎么会是帮会组织的高手?”阿京喃喃自语。 “应该是在认识你母亲后,才隐退的。” 爸爸,妈妈,你们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女儿根本不知晓的?爸爸是怎么死的?妈妈为什么那么恨我?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一个疑问,如蚂蚁一样啃噬着阿京的心。 “阿京,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去查找线索。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路安轻轻拍她的手。 阿京抬起头来,看着路安,无力地笑笑。路安的眼睛很清澈。暗蓝色,让人觉得安宁。可是,她应该相信吗 ?可以相信吗? 连相恋五年的爱情,都可以在一夕间,说变色就变色,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安心依靠,携手依偎的? 阿京轻轻地抽出压在路安手下的手。路安的手很温暖,她的手很凉。可是,她现在没有勇气和信心,去相信 那份温暖。 路安站起来。手插进裤兜里,捏起拳来。阿京在拒绝和躲避他的温暖和靠近。这个柔弱的女孩,受过多少伤 害?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一只才探出头望一眼天空的蜗牛。笑容还没有把被映在蓝天白云下,便又缩回自己 的世界里去了。 “安子,我想回酒店。”阿京揭开被子,坐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路安掏车钥匙。 “不要。”阿京果断地摇头。“谢谢你。”她走到窗前,目光飘向窗外,坚定无畏:“我不害怕。我也不会 躲闪。如果他们想象当年对付父亲一对付我,那么尽管来,我正好想弄清楚,究竟为什么。” “晓京姐,你没事?”叶正华匆匆跑进来。 阿京微微地笑笑,摇摇头。披了外衣,挎了自己的包,向门外走。 “你要去哪里?”叶正华让开她,满脸疑惑。“安哥?”他抬头着看路安。 “阿华,谢谢你的照顾。我回酒店。”阿京回头,望望叶正华,又看了一眼路安。这个温和的男人,笔直站 在窗前,手仍放在裤袋中,暗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如果在五年前遇到他,一切,也许都会不一样?阿京轻轻地笑,恍若突然间洞明了世事一样,笑得像一朵 绽放的白莲花。微微地低头,轻轻说道:“谢谢你们。我自己的事,我希望自己来处理。”便转身走出去。 电梯就在转弯处。她走过去,开了门,下一楼。 “安哥?”叶正华望着路安。 路安从腰间摸出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对讲仪:“方明,你们用出租送宋小姐回去。派三号组严密监视。不能有 丝毫差错。” “我也去。”叶正华拔脚往外走。 路安没有拦他。转过身来,静静望着窗外。他不过很偶然又很碰运气地进到了阿京另一面的世界里。只是没 想到那么快,阿京便把那道门关起来了。 阿京出电梯,走出单行道的台阶。那么巧,门口刚好有出租。她拉开车门坐上去,报了地址,坐在座位上闭 上眼睛。疲倦地叹气。原以为也许可以忘记。没有想到竟直接被血淋淋地揭开。这一辈子,别想躲得过去。 发生过,就是发生过,不是在这里,就是在那里,提醒自己,戳痛自己,永远摆脱不了。 会有追杀吗?米字军?抓她去做什么?要做什么,尽管来。八年前就已经让心死过一次。再来一次,不过 是往后推迟了一些。如果真不幸走了父亲的路,也不过是见到天堂里的爸爸,让他感叹,女儿长大了!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老天,帮帮我,让我查明父亲的死因,让我知道母亲为什么恨我! 阿京用手紧紧揉捏自已的衣服,在心里痛苦地呐喊。泪水不经意间又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下。阿京任它恣意横 流。流出来,心里不会堵得那么慌。她实在,也没有其它发泄的方式了! 出租车的司机不时悄悄望一眼后视镜。不动声色。 路安坐在宽大的会议室里。墙壁上屏幕跳跃,闪过一副副画面。单单瘦瘦带着一丝冷漠和寂然的阿京坐在公 墓的一座碑前。陕小的巷子里,鲜血中的尸体。 屏幕的亮光投射在路安的身上,映出一张沉思中的脸。 一路回到住处,竟平平安安。阿京进了屋,先联系公司,然后订了回程票。 才懒懒地躺下,电话便响起来。 阿锦的声音带着笑直穿耳膜:“阿京,收到我的礼物了没有?” “收到了。谢谢。我……很喜欢”阿京说得勉强。 “喂,这哪里是喜欢的口气?发生什么事了?阿京,你看到路安了没有?”阿锦有些着急。 “看到啦。很帅很亲切,和我想象里的主持人一模一样。”阿京不想让她担心。 “我明天回来,十点到。你来接我好不好?” “当然。我给你接风洗尘。还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宣布。”阿锦在那边豪爽的笑。这笑声让阿京平静许多。一 晚上竟安然入睡了。至于什么重大消息,阿锦的事,无关乎大小,总是大事。? 接风洗尘 下了飞机,一起来接的,居然还有孙禹浩。 阿京有淡淡的吃惊,但并没有多问。 “平子,你去开车过来,我们在这儿等你。”阿锦指挥他。高大壮实的平子乖乖地去了。 “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阿锦看着她,不满的用手戳她的额头,又把她搂过来,像教训自己的闺女。 “瘦了吗?”阿京用手摸摸自己的脸。 “回去让小晴多做些好吃的给你补补,老这样儿,怎么能养出勾男人的好身材?”阿锦笑着。车到面前,平 子手脚利落地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阿锦拉着她上车。 “你好像胖了。是不是已经勾到了?”阿京靠在她身上,懒洋洋地问。 “那还用说?”阿锦得意地笑,“阿锦出师,无往不利。”说着从袋子里抽出一张喜帖。大红的封面,一个 身穿喜袍的小官人和一个头戴喜冠的小娘子笑盈盈作揖。 揭开内页,赫然是阿锦和孙禹浩的大名。 好快好快。我走了才不到一个月。阿京大大地感叹。笑着:“恭喜你们啦,终于要关进围城里去啦?” “那是,我总算修成正果了。”孙禹浩在前面接话。 “你别得意得太早,说不定我来演一幕出逃的新娘。轰动全城。”阿锦扒在座位中间,剥一块口香糖塞进前 面的孙禹浩嘴里。 “有本事你逃。我追到天涯海角。谁怕谁?”孙禹浩嚼着口香糖。 “省省。我起鸡皮疙瘩了。唉。这月又要破财了。”阿京轻轻笑着。 “你空着肚皮来就好!”阿锦搂着她。 车到楼下,小晴从窗子里探出头来高兴的笑。 推开门进去,客厅里已经摆好一大桌菜肴。还倒了红酒。切了果盘,气氛很不错。 阿京觉得好温暖。有朋友多好啊。真的有家的感觉。 放下行李,舒舒服服洗一把脸,阿京再出来,意外地看见叶正华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 “阿华?”阿京望着他。他不是在川城? “晓京姐,阿华来帮过我好多忙呢。”小晴脸红红的端着一个汤出来,碗很大,热气腾腾。叶正华连忙伸手 接过,两人的手碰到一起,相视笑了一笑。 阿京呆在那儿。叶正华系着的围裙和小晴系的围裙都是憨态可鞠的小熊,做着v的手势。如情侣装一般。这 两个人,什么时候如此亲昵了? 沙发上,阿锦和孙禹浩坐着,阿锦手里拿了一块威化在吃,孙禹浩拿指甲刀在修她的一个手指。两人的头快 凑一块儿去了。 哆罗罗!好冷!阿京打了一个冷战。怎么她一失恋,周围的朋友全成对子了? 结婚的结婚,甜蜜的甜蜜,还都突如其来,出人意料。 “开饭啦。”小晴一声欢呼。五个人围了坐过来。叶正华手机响了。 “安哥?”他站起来,到阳台上接电话。 路安?阿京的耳朵一下竖起来。 “你上来啊,刚好我们准备了一大桌丰盛饭菜要给晓京姐接风。嗯嗯。” 叶正华把电话挂了,多加了一把椅子。 “安子过来了?”阿京怀疑地看着他。不是昨天都在川城吗?怎么凑得这么齐? “安子?”孙禹浩抬起头来。“路安吗?” 门铃响了。小晴过去开门。路安穿着米色t恤,拎着一个纸袋走进来。 哇,这就是路安?阿锦要跳起来,却被孙禹浩牢牢地拉住了,笑着:“我知道他比我帅,可是你没机会啦。 ” 小晴。阿锦。叶正华一一介绍。路安坐下来,正好坐在阿京旁边。望着阿京笑笑:“我把你的衣服送回来了 。” “大老远,谢谢了。”阿京笑笑。今天晚上刮的什么风?人好齐。 “路安,你这么做不对了?”孙禹浩等路安坐定了,发话。 “哦?”路安抬头看着孙禹浩,挑眉:“怎么?我奉了你和嫂夫人的命令,当了一回礼物,去看望阿京,现 在过来,就算是蹭一顿美食,也不为过啊?” “我没说这个。”孙禹浩不得:“凭什么阿京可以叫你安子,我们就叫不得?” “偏就只有她叫得,你们就是叫不得。”路安泰然地拿起筷子,夹起一颗青豆角,眼睛斜睨着孙禹浩,微微 地笑着:“某人要结婚了?再纠缠这个问题,我考虑着大金包怕要减半了。” “哇,千万别。”阿锦在一边怪叫起来。拍着孙禹浩,“好不容易有个金主啊,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能得 罪?叫什么不是叫?” “可……”孙禹浩还要讲什么。阿锦用一根茐白一样的手指头点他的额头:“还没结婚,就不听话了是不是 ?” 大家哄笑起来,阿锦又转了头笑眯眯看着路安:“就冲路安这句话,那红包要是少了四个零,我可绝不会轻 饶了去了。” 四个零?阿京喝水,差点呛出来。阿锦眯眯地笑。伸手拉着阿京:“阿京,你瞅着,路安以后,找我帮忙的 地方多了去了。” 路安笑笑,不置可否。 小晴招呼着:“吃哦吃哦。不然都凉了。” 阿京这才想起来,问道:“小晴,你得交待交待,怎么认识阿华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小晴立马红了脸。眼里闪着光,手玩着筷子,吱吱唔唔。 阿锦笑着接口:“说起来,你还是媒婆。” “我什么时候牵线了?”阿京听得糊涂。 “你不是喝醉了?吐了阿华一身都是?小晴多贤良,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送回去。这么一来二去,可不就成 了好事了?” “这样啊。”阿京点头。不过一月而已,真是白驹过隙,斗转星移。怎么转眼,个个都成双成对了。她不过 去了川城一趟,怎么像是进了时光隧道一趟?那句话怎么说的?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你怎么喝醉了?”路安在旁边静静地听,若无其事地吃,冷不丁凑近了阿京,小声地问。 “我……”阿京被拉回思绪,一时结舌,说不出下文。告诉他失恋了?为什么要告诉他?想编点什么,路安 却笑了一笑,夹了一块肉在她碗里,转了头不再听。 阿锦在一边看着,嘴都快笑得裂到耳根了。? 仙女的魔咒 阿锦和孙禹浩吃过饭便走了。要结婚了。用阿锦的话说,是忙到火烧屁股,而且抱怨:原来结婚也这么麻烦 。早知道不如来个西式的,到教堂作个证婚了事。 孙禹浩苦着脸:“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就是辛苦点,也是值得的,哪有你这样唠叨个没完的?”阿锦不服 气:“我说从简吗,你妈妈非说要请上所有的亲戚。什么年头了,结个婚,要这样大张旗鼓。” “我妈妈?居然又忘记改口?”孙禹浩不得了,带着点儿威胁欺近阿锦:“美人儿,你再这么叫一次,本少 爷今天当众送你一个狼吻。” 阿锦笑着拿包逃出门去。孙禹浩冲阿京做个鬼脸,追了出去,两人笑笑闹闹下楼去了。 阿京轻轻笑着摇头。叶正华和小晴收拾了碗筷,一起到厨房忙乎。路安坐在沙发上,拿起报纸来看,并没有 离开的意思。感觉到阿京站在电视机前看着他,抬起头来,有些疑惑:“你不要冲个澡?” 呃……阿京愣怔了一下,转身进房间拿衣服。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她反而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也许路 安在等阿华。她的确是需要好好洗个澡。清清爽爽开始正常的生活。这几天发生的事,或者,只是个小插曲 。 从浴室出来,房间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阿京在厨房里张望了一眼,收拾整齐,早没了人影。想是都走了 。 懒懒地在沙发上坐下,阿京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清静,才适合她。热热闹闹,虽然好,却没有办法融入 进去。心里的荒芜,犹如一片无人开垦的荒野。还没有人,真正进驻过。 阳台上有轻微的声响。阿京站起来,正看到斜靠着栏杆的路安,微微笑着望着她。 “啊,我以为你们都走了。”阿京略有些窘。 路安笑笑:“所以你就一个人,开始幽幽地叹气?” 阿京低下头来。擦着头发,没有说话。转而又抬起头来笑着:“叹叹不是很好?把心里的烦恼叹走了,就清 静了。” “什么烦恼,能叹得走呢?”路安安静地望着她。 阿京抬起头来,看着路安暗蓝色的眸子,突然有些好奇,忍不住走了过去,凑在他面前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问道:“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也许是基因变异。”路安眨眨眼睛。凑得那么近,他闻得到阿京头发的清香。心里有淡淡的涟漪泛起。 “不是遗传自父母吗?我以为,你妈妈也许有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 “我母亲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不过,她去世三年了。”路安淡淡说道。 阿京一呆。毛巾轻轻柔柔从手里飘下来。她弯腰捡起来,有些歉意:“对不起。我不知道。” 路安笑笑,伸手揉揉阿京湿漉漉更显乌黑的头发:“走,我陪你出去散步,把头发吹干。” “好。”阿京换着鞋子,有些犹豫:“安子,别对我……太好。” 路安回头来看着她,很沉静地望了她一会儿,问:“为什么?” “你见过沙漠?黄沙漫漫,烈日炎炎。如果一个人的心变成沙漠,人生也荒芜了,没有什么能在她的世界 存活生长。” “沙漠不也可以变成绿洲?” “问题是,曾经变成了绿洲,现在,又沙漠化了。” 路安笑起来:“这么说,我得去看看关于治理沙漠的专业书籍,看看怎样让重新荒漠化的土地再度变成绿洲 。” 阿京也笑起来,两人一起下楼。小区里有一条小马路,两边种满半人高的长青树,阳光暖暖地洒着。下午时 分,人不多。两人慢慢地走着。 “阿京。” “嗯?” “我能说吗?” “什么?” “快乐一些。开心一些。日子应该过得轻松一些。” 路安停下来,看着她:“别太坚强。有些事,不要一个人默默承受。东西放久了会发霉,心里的事情,藏久 了,也会生锈。” 阿京站住了,低头玩弄身侧的树枝,又抬头望着前面笔直的马路。眼里升腾起水气茵氲。 路安伸过手来揽住她的肩,紧了一紧,微笑着:“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去找一个树洞,把心事告诉它。然后 ,用泥巴把洞封起来。这样,秘密就交给树洞分担了。” 阿京笑起来,玩弄手里的一片树叶,一点一点撕开叶肉,留下一层透明的膜和叶脉,有些怅然,轻声问:“ 如果不只是秘密,还有疑惑,树洞分担不了,怎么办?” “去解开它。” “我不知道怎么解。” 前面有一片草地,阿京走过去坐下来。路安也在她旁边坐下。 阿京把撕得只剩下透明叶膜和叶脉的叶片举起来放在眼前,眯着眼,透过它去看天空,微微皱着眉,叹着气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隔着这片膜看世界。我从来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也不知道膜后面的世界,到底 是什么样子。” 路安拿过她手里的叶膜,轻轻展开放在手心里。用一个手指在上面摩挲,淡淡笑着:“你想不想揭开这层膜 ?” “当然想。”阿京叹气。“我做梦都想。” “那你收不收同盟军?” 阿京抬起头来看着路安,路安嘴角有微微的笑,对阿京的直视一点都不避让。 阿京看着那双暗蓝的眸子。很亮很深,带着笑意与坚定,朗朗对着她的目光,一点都不畏缩。 “为什么?”阿京低下眼,把那片透明的叶膜从路安手中拿过来,扬开手,叶膜被风吹着,很快地往草地上 掉下去。“为什么要做我的同盟军?” “不知道。”路安笑着,将手枕在脑后,在草上上舒服地半躺下来,眯眼望着蓝天白云,和刺眼的阳光。有 微风吹过,阿京的头发在阳光下随风飘起来。路安望着那柔美的黑发,笑起来:“需要理由吗?如果一定要 有,也许,是被下了魔咒。” 阿京没有说话,脸上却微微有些发烧。这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过。但却突然觉得很有信心。好像看见无边 的黑暗,有一双无形的手,撕开一线天幕。只是因为,多了一个同盟军,就有了这样的力量?这个,阿京很 久以后,才明白。 “你的节目录好了?”想起路安的电台播音。阿京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曾经只是在车里听那个遥远的声音 ,喜爱着,感觉着。现在,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就在自己旁边。 “我录了许多备用带。不会耽误。”路安坐起来。 “那么,同盟军,和我说说单行道的事儿。”阿京看着他,调皮地笑了笑:“我想知道,爸爸以前,在一 个什么样的组织里,做什么样的工作?” 路安望着她。阿京的笑,很少有俏皮的色彩。这一个笑容,就变得好炫目。眼睛里闪着一点点小小的向往, 脸上有对父亲的爱,和对他的玩笑。路安被这个笑容照得失神了一下。他抬头看看四周和天上。 “你在看什么?”阿京有些好奇。 “我想知道,是不是天上现在真的有一个仙女,正举着小小的一根玻璃棒,在对我下魔咒。” “什么?” 路安笑起来,坐正了。“我来告诉你关于单行道的事。你爸爸的事,我想,会有另一个人比我了解更多。 ” 阿京静静地听。偶尔插一句话。路安说到自己的母亲。阿京紧紧抓住他的手:“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想起 这些痛苦的事情。” “其实,妈妈走得很幸福。”路安望着天边的云彩,“她很爱我父亲。爱可以原谅和包容所有的一切。” “你有个好妈妈。”阿京玩着自己的手。 “你……”路安看着她突然间又有些沉郁的脸,握过阿京的手:“要告诉我什么吗?” “我……”阿京抬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很温和,很平静。很温暖。阿京挣扎了一下,摇摇头:“我想回去了 。我想睡一会儿。” “那走。”路安牵着她。并不勉强。 阿京跟着他。手被路安握着,厚实温热。 路安喜欢这样牵手。随时。她竟也变得有些喜欢被这样牵着了。? 孤独*温暖 阿京钻进被子里。最近的她,真是变了些。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娇气了?还有一个男人在家里,居然就安 心地躺在了床上。便是杨本虎在时,也极少这样自然。如果她睡了,他要么也是睡了,要么就是走了。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阿京的胡思乱想。路安推开门,走到床边弯下腰来。阿京望着他。 路安笑起来:“不是想睡觉吗?眼睛睁得这样大?” 说着伸手抚抚她的额头,将乱发抚开。把被角掖了一掖。阿京不说话,望着他。 路安看着这个裹在被子里如一个小婴儿般的女孩。大睁的眼睛。清亮,又有些迷茫。脸有淡淡的红晕,嘴唇 微咬着,嘴皮有一小点干。一瞬间有个念头,令他想俯下身亲一口,让那小小的红唇变得湿润。 微微笑着甩甩头,路安拿过水递给阿京:“喝点儿。” 阿京乖乖坐起来,接过水喝。路安看她重新躺好,叮嘱:“安心睡一觉。周围都安插有单行道的警卫,很 安全。” 阿京点点头,看他准备出门,想起来,问道:“安子,我……还能去上班吗?” 路安转回头来望着她。阿京补充:“我担心,如果去上班,又给公司带来麻烦……” “先去上,等情况明朗再做决定。”路安想了一想。 阿京点头。看着路安轻轻关上了门。脸很快地发烧。为什么竟要问他?这样的事,以前不都是自己来做决定 ?为什么?因为他是安子。是的。因为,他是路安……和杨本虎不同的路安…… 阿京迷迷糊糊地睡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 有许多的白鸽子,在蓝色的天空里飞呀飞,好多。好美 。 醒过来已是掌灯时分。小晴应该是去上下午班了。阿京随便热些剩菜吃。经常这样一个人,在傍晚的时候呆 在家里。看万家灯火,听到楼上楼下有人声响动。看窗外小街上许多的窗子里亮出灯来。每家都有爸爸妈妈 和孩子?一起在灯下,吃饭,看书,聊天。像她这样孤独的人一定不多。每到这个时候,阿京都会惆怅满 腹。 她想妈妈。想爸爸。想曾经养过的小狗,想一些远在家乡的朋友。 谁不渴望幸福?阿京曾经希望得到的幸福,好简单,只要妈妈在家里,开着灯,等她放学回家。笑着和她一 起吃饭。用宠爱的眼神看她在灯下做功课。 现在希望的幸福,也好简单,只要有妈妈在家里,开着灯,等她下班回家。笑着和她说说话。 只是,这样的幸福,竟是那样遥不可及。 一顿饭,阿京吃得食不知味。是不是一直要这样,妈妈也一直要这样,恨着她,远离她,直到离开人世的那 一天? 阿京打了一个冷战。八年了。人生有几个八年?难道真的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母亲?不再改变? 真的要让这些事,藏在心里,把心都锈蚀掉?阿京想起路安的话。这样一个男人,像长了看不见的触须一样 ,居然,细细地探到了她的内心里去了。 八年来,从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感觉过她的困惑和悲伤。她们以为,那就是她的性格? 大大咧咧的阿锦,真诚地关心她,帮助她。无从去帮她分担忧伤,却真正让她感受到朋友的温暖。 曾经以为要相伴一生的杨本虎,拿到了她的心,却没有好好地探究。他从来不知道,这颗心跳得好辛苦? 他总以为她是个坚强的人。他甚至问过,你怎么不柔弱一点儿?我都不知道从哪儿来好好爱你。 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好好爱我自己。阿京苦笑起来。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注定要独自一个人,背着这 个包袱,蹒跚前行。 可是,现在,有一个人,问她,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你收不收同盟军? 阿京闭起眼睛。泪水滚落下来。安子,谢谢你。哪怕只是这样问一问,我也觉得温暖。? 砸碎的爱情是凶器 阿京忽然觉得心跳了一下。她一直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每当那个曾经想要共度余生的男人出现的时候。因为有这样奇怪的感觉,所以 ,就那么自然地认定了他,以为是他。没有想过会被背叛,以为是宿命。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阿京抚着胸口,站起来,挑起窗帘,果然,那张黑色的车缓缓地滑进经常停的车位,门打开了。 阿京赶紧放下窗帘。靠着墙站着。心怦怦跳得乱。怎么办?他来了,来做什么?一个多月了。难道不该明白 她是多么坚决? 阿京站在墙边,脸色苍白。总是要说清楚的。如果一定要当面说,那就明明白白说好了。那个女人,很漂亮 ,很高贵,很有女人味。和他,不应当是门当户对吗?那样的女人,应该是杨本虎这样身份的人,最好的选 择?如果带去酒会,一定是光芒闪耀的蓝玫瑰。那不是最适合做成功人士太太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有了 孩子! 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 杨本虎站在门口,停了几秒,拉松些领带,深呼吸,才抬手敲门。 阿京拢拢头发。让自己平静。敲门声很轻,却犹如鼓一样重重击在心头。 不要他进来。如果要放手,不要留下一点痕迹,一丝牵念。 阿京穿上外衣,打开门。杨本虎站在门口,盯着她。黑色的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小小的脸在黑发中很白,眼 睛好亮。如黑色的葡萄。可是,已经不再是那样的眼神。不是微微地笑着,有些亲昵,有些随意,有些淡然 ,如看亲人一样的眼神。 “阿京。”杨本虎看着她,声音有些嘶哑。 阿京望着他。国字脸似乎瘦了些。下颌上青青的,虽然刮过,仍然是一片青色。他心中一有事,胡子就长得 快。一天不刮,就是密密一片。 阿京垂下眼来。心里有些难过。他还是难受的。他一定也还是心痛。她又何尝不是?毕竟五年了。说松手, 就松手,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不痛? “阿京,我刚从加拿大回来。我母亲病重。我本来……” “我知道。”阿京轻声打断他。走出来,把门关上。 杨本虎望着她。蓝色的裙子,黑色的小外衣。很柔弱,却很坚强。他爱她,却总觉得她如一树独自站在荒野 里的树。她独自开花,独自在星夜里摇摆,独自面对风雨。他从来不是一棵和她一起站在荒野的树。他只是 一只鸟,飞过来,在她的树上,她的心里,做了一个鸟窝。有时候,站在树稍上唱歌,有时候,站在枝条上 吹风。她的树叶,会随着歌和风一起,发出沙沙的响声,应和他。可从来,她是一棵树,他却是一只鸟。他 从来没有能把握过她。这样的爱,很飘忽。他却深深地沉溺进去了。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愿离弃。女人于他,本应当如衣物。面前这个,不是衣服,而是一捆线,将他心捆紧, 却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 他实在是不甘心。 “我要去散步。我们到外面谈。” 阿京走在前面。杨本虎跟在身后。什么时候,这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阿京,你听我解释,我有苦衷。”杨本虎声音暗哑,呼吸有些急促。 “我知道。”阿京淡淡接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都有可以解释的理由。但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听。 楼下有个小小的精品店。阿京走进去。杨本虎犹豫了一下,跟了进去。 今天晚上的阿京,从头到脚散发着一种令他陌生的气息。让他,有无法接近的感觉。 “阿京,我不知道你都听说了些什么,我会花时间来处理。相信我。” 阿京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精品店里一尊水晶的小雕塑。一个带礼帽穿绅士装的小人儿,正嘟起嘴,去亲吻 一个同样嘟起嘴扎着小辫穿着短裙的小姑娘。两个小人儿翘着臀,闭着眼睛,正在深深地沉醉。店里的灯光 映在上面,透亮的水晶光华四溢。 “你很喜欢?”杨本虎顺着阿京的目光看过去。 阿京没有说话。杨本虎招手叫来胖胖的女店主:“包起来,我要了。” 胖嫂笑眯眯地答应着。她认识阿京。阿京时常从楼下过。也会在晚上散步时到店里来转。从来不买,却会瞧 着每一个小小的工艺品看上半天。虽然没做过生意,她还是喜欢这个沉静的姑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冷凝气 质。似乎,这样的人,就应该是只在店里逛一逛的。 胖嫂向来满自豪的。她知道阿京收留着小晴住的事情。小晴没事就来和她瞌叨。所以她知道,这是个能干的 小姐。这个特别有气质又能干的小姐都会喜欢来她的店里看看,那说明这店里的东西有品味啊。连这样高档 的小姐都会喜欢! 胖嫂把东西放进盒子里要打包。阿京望着她笑了一笑:“胖嫂,别包了。”胖嫂有些受宠若惊:“小姐,你 认得我呢?” 阿京笑着:“小晴老说您呢。您叫我小京就好。” 胖嫂的脸笑成一朵大菊花:“好,好。” 阿京拿着小盒走出来。杨本虎跟在身后,放下些心来。阿京没有拒绝,收了他买的东西。这是不是暗示了她 的心意?他还有机会,不是吗?毕竟,五年的路,不是说忘就忘的。 “阿京,你喜欢,下次我买对大的,人高人大,让你摆在客厅电视机旁边。”杨本虎说着,欲走近来搂着阿 京的肩。 阿京快步走到路灯下。边上是一堵白色的矮墙,贴满金鹰购物中心金碧辉煌的广告。夜风习习地吹过。身边 不时走过散步的人,三三两两。 阿京抬起头来。快到月中了,月亮高高斜挂在天上,很亮,很圆。在云层中衬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本虎,你知道吗?”阿京痴痴地望着那轮银辉。声音轻柔飘渺。 “我对你的爱情,曾经一直悬在我心里的最高处,在我的心空里,那份爱情,比这天上玉盘一样的月亮还要 皎洁,还要美丽,它圣洁得无人能比,温馨得让我陶醉。它陪伴了我五年,照亮我最美的人生和最开心的笑 颜。我活得像月光女神一样,甜美快乐。” 阿京低下头来,将小盒里的水晶人偶拿出来。 “我们的爱情,曾经像这水晶一样晶莹剔透,温润清凉。可是,你砸碎了它。” 阿京轻轻将手松开。水晶人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路灯下变成四散的闪光的碎片。 阿京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无力地转过来看着杨本虎,杨本虎吃了一惊,想要迈步走过来。 “你不要过来!”阿京尖叫着。声音有些犀利,引得路人回头。 “你不要过来!”阿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小下来,泪水从眼角慢慢滑落。“本虎,你不要过来,看看 地上这些碎片,我们之间的爱情,曾经美丽得像月光一样,照耀我的整个世界。但现在,已经碎了,被你亲 手摔碎了。你不要再试图去捡起来。如果曾经,它温暖了我,令我快乐,那么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只剩下 这些破烂,如果你一定要捡,它已经不是爱情,它是凶器,会刺伤你,也会割伤我。请你,请你不要再捡这 些破烂。” 杨本虎愕然愣在路灯下。 阿京转过身,顺着矮墙往前走,转过弯,消失在夜色中。 杨本虎蹲下来,地上一地都是亮晶晶的水晶碎片。他失神了一会儿,伸出手去捡,猛然吃痛,将手缩回来。 碎片上有尖尖细细的棱角,刺中他的指肚,一颗红红的小小的血珠沁出来,在路灯下苍白的指头上抖颤着。 它真的刺伤了我。阿京,刺得我体无完肤,满身伤痕。是我不小心,我打碎了它。我自找的。可是,阿京, 你残酷得一点儿机会都不再给我了?留下满地的碎片刺痛我的眼睛? 杨本虎从身上掏出一块手绢,慢慢地用手,把碎片一块块捡起来,包进手绢中。他的身子微微抖着,仿佛捡 起来的,是无比珍贵的宝玉。 远远的路灯阴暗处,走出一个女人。体态丰满,面色冷凝。冷冷地望着转角而去的阿京,和蹲在地上捡拾碎 片的杨本虎。? 千般都是命? 阿京在路上游荡。不想回家。又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杨本虎应该走了?他不是纠缠不休的人。当断则断,欲理还乱。无论如何,那五年,是快乐的。 继续走。漫无目的,说不上忧伤,也谈不上痛苦,是不是以后的人生,还有这样,没有知觉地沉沉地走下 去? 低着头。阿京走得并不快。却还是撞在一个人身上。黑色的皮鞋,米色的西裤。白色的t恤。深色的外套 。再往上,那双淡淡笑着的眼睛。 “你还打算夜游到什么时候?”路安扶着她的肩。夜深风凉。穿得这样单薄。 “不知道,我只是想走一走。”阿京由他牵起自己冰凉的手。很温暖。 “真像一只迷路的小狗。我送你回去。”路安微微笑了笑。捏一扭她的手。 “我像小狗吗?”阿京迷蒙着。喃喃问:“是吉娃娃还是狐狸犬?” “唔,”路安低下头来看她一会儿,笑着:“还真不知道你属于哪个品种。” “你跟我很久了?”阿京搂紧了肩膀。 “我在路口看见你了。”路安看她下意识的缩了肩,摇着头:“终于又回到人间了?觉得冷了?”说着 要脱下外衣,阿京连连摇手:“不要了不要了。你的车在哪儿?在车里就不冷了。” 路安没有说话,按了下手里的钥匙。路边有车灯一闪一闪。阿京跑过去拉开门坐上去。竟有些心虚。刚刚 才逃开一个样本虎。现在,她还想继续逃。不论靠近的是什么,她不敢去分辨,唯一能做的自我保护,就是 离远一点儿,不再受伤害。 ……………… 阿京早早地道公司。一个多月没来了。办公室有阿姨打扫,并没有积太多灰尘。打开电脑,做差旅费的报 销申请。同事一个一个陆续进来。各自忙碌。电话铃声此时彼伏。熟悉的环境,亲切的声音。五年了。几乎 已经是阿京生活的一部分。占去三分之一的时光。 jueiet走进办公室,看到阿京,点头微笑:”waten,回来了?进来一下。” 阿京进去。jueiet看着她:“辛苦了,听说还在生病了,是吗?” “还好,不大碍事。已经好了。”阿京笑笑。 “川城的工作已经上正轨了。先头部队功不可没。我会建议在这个月增加你的补贴。好好干,也许你以后 就是我的接班人。” “谢谢您。”阿京弯腰谢过。jueiet笑着挥挥手。早就有消息传jueiet会接任总监的职位。她这样说,让 阿京心头充满希望。 阿京走出来。很开心。能加薪当然是好事。有付出又有回报,而且公私兼顾,当然值得高兴一下。一个多 月,有一大堆的信函要处理,一大堆的工作要交接。还有参加几个培训和新人事政策的学习。一上午,忙得 连水斗没有时间喝。 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到午饭时间。阿京到休息室倒咖啡。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敲响。小高跟的声 音在长长的走廊里格外清晰。阿京微微地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张扬。因为写字楼的走廊回声大,她特意买 了软底鞋,放在抽屉里,来公司便换上。走路时安安静静,如一只软脚猫,不会有夸张的声响。 有墨绿色的衣裙从门口晃过。声音往出口去了。 阿京瞥了一眼。那个颇为丰满的身段,卷曲的波浪发。有些印象。 阿京追出门去,刚来得及看到那个身影走进电梯。果然是她。林千娇。她来这里做什么? 午饭阿京吃得忽忙。桌子上还好有一大堆单子等着处理。都是些细细碎碎的事务,却又都有细细心心地完 成。稍有差迟,或者延误了新员工的入职时间,或者耽误了老员工的离职结算。还有社保和公积金的申报表 ,需要一一过目。公司高层的个人所得税必须在一周内办理。事情好多! 正常上班时间是一点半。阿京坐在办公室桌前埋头处理一堆的单子。四周很安静,同事在一楼大厅休息, 没有人着急跑上办公室里来闷着。 “阿京,好用功啊。”同事nancy走过来,看她忙碌。 “那怎么办?一个月托拉下来的事情,恐怕今晚还得加班。”阿京眼睛盯着电脑。一连串的数据,虽然设 有公式,却半点马虎不得。 同事陆陆续续上了。办公室充满生气。说话声,电话铃声,空调的嗡嗡声,文件打印的刷刷声,电脑键盘 的劈啪声。这样的生活,令人充实。 juleet走进办公室。她有一件单独的办公室。独享空调和加湿器,经理才能享有的待遇。 阿京百忙中望了她一眼。juleet沉着脸。一边走,一边接听电话。“这样实在是不合适,我真的不明白。 supart!”juleet说得大声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她。supart是总裁,什么事情,会让juleet如此失态 ? juleet进了办公室吗,呼地一声门甩上。震得天响。办公室的人相互看看,伸伸舌头坐下去,噤声做自 己的事。 juleet不大发脾气。总是坐在办公室里,有什么事便直呼其名,使唤外面大办公室里的兵。不过总的而言 ,她还算公正言明,颇有气魄。大家还是服她。上司就是上司,总有上司的威严。不能与下属过于亲近。尤 其在外企的中国女上司,爬到高层不容易。其间自然有一番辛酸争斗。更显得防备又淡漠。 阿京和juleet的关系算是好的。阿京不大喜欢说闲言碎语。平时也是有些孤单冷寂,或是因为这样,两人 反而走得近些。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京抬头望了一眼紧闭的门。好一会儿了。门关起来,听不到里面说什么,只影影 绰绰看到juleet的身影走来走去。 很久以后,门打开了。juleet站在门口。脸色有些发白。站了好几分钟。叫道:“water,你进来一下。 ” 阿京站起来。全办公室的目光刷地集中过来。没有人说话。目光里有揣测,有惊疑。 阿京走进去。juleet坐下来,在手提键盘上摸索。示意阿京:“关起门来,坐下来。” 阿京坐下来。juleet坐在桌后,电脑掩住了她的脸,看不到表情。半天没有动静。只要手指在无意识地轻 轻敲击。 阿京熟悉她的这个动作。开会时,思考和讨论问题时,经常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阿京不出手,等着。 不安却如被石头惊破的池塘中涟漪,一圈比一圈大地泛开来。 juleet打印了两张纸。拿在手里,站在打印机旁,半天才转过身来。脸上全是无奈与失望。 把纸递给阿京,声音中透着疲惫:“对不起。” 阿京接过来。一纸解除合同的通知,一纸离职结算单。宋晓京的名字格外醒目,如剑一样刺痛眼睛。 好像有一个暴雷从脑中轰轰击过。阿京看着这两页纸半天都没有动。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听见自己的声音 极干涩地问:“为什么?” “你听到了,是supart亲自打电话来指示的。我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我争取过。water,作为你的上司 ,我很抱歉。我尽力了。但我必须听从董事会的指令。”juleet站起来,脸上写满疲倦:“我真是无能。连 最得力的下属都保不住。” “我明白。”阿京望着手中的纸。冷笑。这无疑是一份驱逐令。解除合同上写有鉴于您的表现您不合适继 续本公司该职位,我们将支付经济补偿金等等之类的套话。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做这一行,阿京知道 如何找最好的理由来开走一个人。争辩没有意义。只会浪费时间,可笑又无用。有那点时间,不如去找新的 工作。 只是,这一纸离职书,实在来的出人意料。如做梦一般。上午不是还被叫尽力,说起要增加补贴,说起是 最好的接任者。下午,竟就要离职结算书上签字划押,灰头土脸走人。可笑她一上午拼命用功,中午都赶来 加班,甚至计划晚上继续,将推延堆积的工作完成。 难道真是应了这句话:千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阿京拿着两页纸站起来。心痛得厉害。五年啊。在这里,由一个初谙世事的小姑娘,变成一个精干的女职 员。最美丽的青春与光阴都在这座大厦里度过。一步一步,重要爬到了主任的位置。现在两页a四纸,便完 结 了一切。 “water,你还好吗?”juleet站起来问。阿京冲她笑笑。摇摇头,扬着手重点纸:“没什么,在哪里都 不能干一辈子。是?” “我一定会弄清楚是什么原因。我还会尽力争取。”juleet望着她,很真诚地说。 落在心里的雨 阿京摇摇头。没听清她说什么。心里空荡荡的。打开门。竟还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许多道目光射过来 ,很快又躲闪开。阿京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依然很吵。电话声,空调声,键盘声。一切都那么熟悉, 却变得仿佛全是漂浮在云端的声音。空寂寂耳边回响。 心里伤痛得像吊了一个大铁块,脸上却还要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想被人看破,不想被人笑话。五年的 奉献,本以为充满希望,就这样被扫地出门。究竟是什么原因?无从探究。难不成冲到总裁室去问个明白? 丢不起那个人,也没那个脸皮。? 阿京飞快地在两份文件上签字。走就走。她不是那种会摇尾乞怜的人。把文件还给 juleet。她接过去, 站起来,脸上满是伤感:“water,我一定会找机会问清楚,给你一个明白的答复。” 阿京淡淡地笑:“谢谢。不管有没有原因,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转身出来,背起自己的包。幸而也没有什么要拿走的。一些饼干和果珍,送给后来人。 装作要出去办事的样子,阿京快步走出办公室,冲进电梯里。站在墙角,背对着门,眼泪再抑制不住,断 线一样往下掉。 似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品尝被人遗弃的滋味。十六岁的时候,被母亲遗弃。谈恋爱了,被男友遗 弃。现在,竟还被工作多年的公司遗弃。她的人生,就是由一串一串的遗弃与背叛组成的吗? 电梯停下来,有人进来。阿京闭上眼睛,胡乱擦一把脸。再伤心也不要被人看见。什么都没有了,总还要 有一点尊严。 不知道是怎样走到停车场的。车子开得歪七八扭。闯红灯了没有?超速了没有?阿京一片迷糊。一边开车 ,一边泪流满面。 不是心痛失去一份工作,是心痛自己为什么要接受这么多的打击。难道真是上辈子恶事做多了,这辈子要 一桩一桩地报应回来? 亲情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是不是车开回去,连家也没有了?失火?地震?煤气爆炸?老天 ,你还有什么花招,你还想从我这里收回什么,一起拿走。命都给你也可以。你别再折磨我了。我没有钢 筋铁骨。也不是铁石心肠。打击那么多,我也会心灰意冷。死不是很容易吗?闭上眼睛开车,拿起电插座触 电,打开煤气放气,不过几分钟,痛苦和磨难就结束了? 是不是八年前米有拿走这条命,所以,现在来索要了?你要我就给你。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留恋 的。阿京发疯一样的大加油门。狂乱飙车。高速路上车很多,红色的qq犹如敢死队一样在车辆间穿梭。好几 次要碰到旁边的车,听到车主摇开窗子大骂。阿京凄凉地大笑。 明明是不阴不晴的好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下得很大,泼水一样往下浇。阿京把车开到高速出 口停着。下了车,走出来,在大雨里痛快地浇。雨下得又稠又密,看不见对面的车。豆大一颗颗,密密地浇 在身上。一会儿就湿透了。风也大,吹得雨偏了方向,湿衣服像铁片一样沾着身子,阿京被封吹得几乎要朝 一边倒了。 阿京扬着双手,仰着头,在雨水里眼睛都睁不开,像疯子一样跑来跑去,又哭又笑:“下下,下得痛 快一些。妈妈,你恨我是不是?你不想看见我,我死了你就看不见我了!我死了你就用不着恨了!杨本虎, 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爱我,脸那一点荣华富贵都舍弃不了?你的爱,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骗了我五年,你装 得真像!爸爸,爸爸,我活的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快活,你来接我,你带我走!卖火柴的小姑娘都有 奶奶带着,我受了这么多的罪,我不想活了,你看见没有?你听见没有?你责骂不来接我?” 雨下得小了,阿京的声音也哑了。像落汤鸡一样呆呆站在雨里。不时有车开过,轧起的水花溅了阿京一身又 一身。身上的衣服滴着水,实在太沉了。脚是凉的,手是凉的。一张大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开过,碾起的水花 像一堵墙一样扑过来。打得阿京全身上下都痛。水里的泥沾了一脸。索性一屁股在水里坐下来。反正已经很 悲惨了,再悲惨一点,也没有什么。 小雨细细地下。阿京在水里做了很久,什么都没想,就是那样呆呆地坐着。不是要折磨她吗?妈妈要折磨 她,老天也要折磨她。那再加一个自己。一起来折磨。折磨至死,就清净了。来世投胎,决不做人,做一 条狗,一只猫,一颗长在地里的草,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都会比做人幸福一万倍。 雨停了。有一点风吹着。路过的车会好奇的望一眼。没有人停下来。这本来就是个淡漠的时间。淡漠的世 界里活着太多疯狂的人。那些过着平淡日子的人已经习惯了。这个雨水里的女子,不过是再添加一个惊奇。 阿京终于又力气从水里站起来,打开车的后备箱,找了一瓶酒,摇摇晃晃走到高速路的边缘。仰着脖子喝 个精光,一滴不漏。酒很辣,喝到胃里,涌起一股暖气,流遍全身。舒服了很多。 路口是一个下坡。底下是一条宽敞的马路。不算太高,也许六七米。要不要跳下去?像一只湿淋淋的鸟一 眼瞟下去。也许刚好撞上一张疾驰而来的车,便像燕子一样再飞起来,然后沉甸甸地落下去。活着,就直接 自由落体,想一口布袋一样撞下去,发出怦的一声,这个世界,从此就安静了! 会不会出血?在雨水里,绽成一朵带着腥味的红花?灵魂会不会在天上,遥望着底下曾经拥有的身体?绝 不会留恋。这个躯壳,背过太多的痛与悲伤。还有至死都没有能解开的疑惑。不甘心的灵魂,是不是永远都 到不了天堂?永远就在天地间飘荡?虚无缥缈,无依无靠?如果死了,也不想见爸爸。不想见他。他从来, 从来没有庇佑过女儿! “小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京睁开眼。雨水打得过多,眼睛很痛。脸上很冰凉。凉得自己都觉得痛。视线有些模糊,但还是看得清 楚,一个穿雪白制服的交警。白手套。大盖帽。大盖帽底下有一张有点儿圆的脸。有点儿……稚气的一张脸 。严肃地看着她。 阿京眯起眼睛来,然后毫无征兆,突然地笑起来:“我认得你。”? 天台的草药自有神奇之处 我在天台上种的牵牛花竟然开了8朵,顺着藤蔓一路开上去,真是太漂亮了! 大抵是因为昨夜下雨了。所以开得格外茂盛。 天台上还有一种叶子如戈花色为红的草,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以为它是益母草。今天发朋友 圈,同事说那是戟叶酸模,治感冒的! 我到百度上一查,再一比对我之前拍的盛花期的照片,果然是的! 还有一棵植物,长得特别大,在空调旁边,靠近楼顶侧面的南边,开的花像穗一样,淡紫色,特别香。闻着特别的清香。当时盛花期引了好多蜜蜂过来。 我曾经查过,最近又看了一些中药材书,我终于确定了,那一大株,目前因为三月那场雪已经干死掉的那棵,是荆芥穗。 这两种药,都有治疗感冒的作用。 戟叶酸模擅治风寒感冒,而荆芥擅治风热感冒,清热解毒。 天台上风向来都大,又没有其它遮挡物,所以一直以来无论天寒天热,都是风大,人很容易着凉生病。 但在天台上,又恰恰好就长了这两种植物,若偶感风寒,说不定便可以薅上一把,然后煎汤煮水服用来袪除病痛呢! 大自然真的太神奇了! 怪不得说有蛇活动的地方必有治蛇咬的草药。 这种有大风的天台便会长上能防风害治感冒的药呢! 荆芥穗还可以用来煮鱼去腥味,对了,还能逗猫喜欢,可以用来做猫猫玩具呢。因为那股和薄荷一样也很清香的辛香的味道。非常的好闻啊。 beikan不能发图,我把文字搬到微博上去啦,大家可以到微博里去看,看我种在开台上的开了8朵花的牵牛花啊。就是那个从桶盖王朝搬家过来的花儿。 戟叶酸模和荆芥我也都发了图片了! 我的微博名称是,水芝乐,欢迎大家来看呀! 还有我的喜马拉雅,九久的温馨时空,也一直有连续播音节目哦。不过,最近一直播的都是中医类的。但也有其它ppt配音和趣配音,很好玩的呀。来听一听我的声音,我不止会写文章,我还有一把好声音嘿嘿嘿。 以下为摘录的两个药的药效: 【药 名】:戟叶酸模 【拼 音】:jiyesuano 【来 源】:为双子叶植物药蓼科植物戟叶酸模的全草。 【功 效】:发汗解表,宣肺止咳,利水消肿。 【主 治】:治风寒表实证,恶寒发热、头身悉痛、鼻塞、无汗、脉浮紧者。用治风寒外束,肺气壅遏所致咳嗽咳痰,胸闷喘息。用于水肿而兼有表症者。 【性味归经】:酸、涩、微辛,温。入膀胱、肺二经。 【用法用量】:内服:煎汤,6一12克。 【别 名】:土麻黄、浆草(云南) 【动植物资源分布】:分布于四川西南部、云南、西藏。 药名:荆芥 归经 归肺;肝经 性味 味辛;微苦;性微湿 注意 表虚自汗、阴虚头痛忌服。 1《药性论》:荆芥久服动渴疾。 2《苇航纪谈》:凡服荆芥风药,忌食鱼。 3《纲目》反驴肉、无鳞鱼。 4《本草经疏》:病人表虚有汗者忌之;血虚寒热而不因于风湿风寒者勿用;阴虚火炎面赤,因而头痛者,慎匆误入。 功能主治 祛风;解表;透疹;止血。主感冒发热;头痛;目痒;咳嗽;咽喉肿痛;麻疹;痈肿;疮疥;衄血;吐血;便血;崩漏;产后血晕 用法用量 内服:煎汤,3-10g;或临丸、散。外用:适量,煎水熏洗;捣敷;或研末调散。 各家论述 1《本经》:主寒热,鼠疫,瘰疬生疮,破结聚气,下瘀血,除湿痹。 2《药性论》:治恶风贼风,口面喎邪,遍身顽痹,心虚忘事,益力添精。主辟邪毒气,除劳,治丁肿;取一握切,以水五升,煮取二升,冷分二服,主通利血脉,传送五脏不足气,能发汗,除冷风;又捣末和醋封毒肿。 3 孟诜:产后中风身强直,研末酒服。 4《食疗本草》:助脾胃。 5《食性本草》:主血劳风气壅满,背脊疼痛,虚汗,理丈夫脚气,筋骨烦痛及阴阳毒,伤寒头痛,头旋目眩,手足筋急。 6《日华子本草》:利五脏,消食下气,醒酒。作菜生熟食并煎茶,治头风并汗出;豉汁煎治暴伤寒。 7《本草图经》:治头风,虚劳,疮疥,妇人血风。 8《滇南本草》:治跌打损伤,并敷毒疮。治吐血。荆芥穗,上清头目诸风,止头痛,明目,解肺、肝、咽喉热痛,消肿,除诸毒,发散疮痈。治便血,止女子暴崩,消风热,通肺气鼻窍塞闭。 9《纲目》:散风热,清头目,利咽喉,消疮肿。治项强,目中黑花,及生疮,阴tui,吐血,衄血,下血,血痢,崩中,痔漏。 摘录 《中华本草》 好神奇的世界 小伶说她昨天晚上做了一个美梦。 在梦里,肖战是她的同学。然后,我也在她的梦里出现了,我也是她的同学,中午的时候,我还请她去帮我买一个小锅米线。附近的一家店关门了,她跑了好远才买到了,但是又把汤洒了,还打电话来给我道歉,问我还要不要。后面还梦见去九乡一样的一个大溶洞里玩,当然,肖战旁边肯定是围着很多人的。 所以她说这是个美梦。因为梦见了她喜欢的明星。 我也觉得特别神奇。 因为前天还是昨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我走路回家,经过小麻咀铁道口,那个铁道口旁边有几个小店铺,其中一家叫“贵州羊肉米线”,我很久以前在他家吃过,味道还不错,生意也还挺好。我昨天经过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个五大三粗的爸爸带着上小学的孩子在那儿吃米线。小小的矮桌上,摆着大大的海碗,想必这个爸爸要的是大碗米线,白花花的米线里漂着肉沫和辣椒,酱色的汤围绕着,绿绿的香菜漂浮,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因为我们不是昆明本地人,对米线并不是特别热爱。而且以前听说米线里会加吊白块,也有点儿害怕。另外我觉着吃米线好像不饱肚。还不如饵块经饱呢。所以我们家真的应该有快一年多没有吃过米线了! 以前去图书馆还书还会就近去那个东华小锅米线吃一碗,但如今疫情,也不敢随便在外面吃,所以去图书馆甚至都不太敢就近逗留,更别提吃东西了。 当时我就在想,好久好久都没有吃米线了。什么时候要叫上家里人好好吃一次米线啊! 然后,今天早上,这么神奇,我就听到小伶说昨天晚上梦里面帮我买米线吃! 真的太有趣了! 所以,人类的灵魂,其实哪怕相隔千万里,也是能沟通的? 记得之前看到一个微博上的心理学方面的老师说,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单方面的想念和牵挂。。因为物理学已经证明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粒子,在不知道的另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相同的粒子与它相连。做着同样的事情。 所以,当你想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冥冥之中是会有感觉的。你的思想从来就不是单独的。总会得到回应。 那几天我刚好做梦,梦见了一个小学的男同学,梦到他在军营里,我们去找他玩。他很诚恳地请我帮他给他底下的小兵们介绍对象。在梦里面我还真的特别认真的绞尽脑汁地想着,我的同事里有哪些合适的女孩子是可以介绍给那些小兵哥哥的呢?我一个一个掰指头想,排查得可认真了。 但其实大家都忙,我很少和这个同学联系。毕竟男女有别么,而且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琐事。并且相隔千里万里。自然是无事不联络。 白天想起这个梦,又看到这段话,我就在想,我梦到他了,他会有感觉吗? 然后,在晚上的时候,也许是当天,也许是第二天,反正就是在吃晚饭的时候,这个男同学突然发了一条北京院校2022年高考扩招的消息给我。 我打开看了下,然后回复他,我们家明年才高考呢。 男同学回复我,哦, 记错了,还以为是今年呢。 我与他聊天,然后就笑眯眯地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很奇妙啊 走失的马犬 昨天晚上因为出库我加班到太阳下山时才出办公室。天色还很亮堂。我在三楼的时候便听到外面汪汪的犬吠得厉害。公司养了一只大白狗,很是聪明温顺,这个时候应该不会乱叫。前两月有小型的流浪宠物狗在公司的窝棚里下了一窝小狗,还捉了一只老二给大白狗做伴儿。不过这娃儿狗因了出身不好,胆子小得很,一看人就夹尾巴,很是上不得台面那种。 下来院子里,我听出犬吠声来自后院那边,后院有高高的栏杆和行道树,隔着行道树就是车流穿梭的高速路,怎么会有狗叫呢?刚好遇到保安老头哥发去巡逻,我问他:是哪里的狗在叫啊?听起来还好凶呢? 老头哥告诉我,后面隔着栏杆,有一只好大的流浪狗,这两天天天守在栏杆外面,叫着的正是它。 “是只马犬,还是只好狗呢!品种好得很!长得好呢!” 老头哥告诉我。后院荒凉,多是停车的地方。我虽然好奇,但听说是乱叫的流浪狗,也不敢过去看。听这声音中气十足的。我问他:“那你们喂吃的东西给他了吗?” “给了。隔着栏杆丢了狗粮,它也吃狗粮,丢了的都吃了。喂了两天了。品种好。” 老头哥强调说。 “那你们要不要养着它?”我问。 \"过不来噻。隔着栏杆呢。狗是好狗。\" “想办法让把它逗过来。带来公司院子里养。”我瞎出主意。“拉不过来。”老头哥摇头笑。 狗还在继续叫,我也笑着回家。 这件事我今天早就忘记了。 下午时曾经理突然和张旭说起中午喂狗的事儿。说公司的大白狗好偏心的。 张旭以前去喂大狗,如果把肉倒在大狗的碗里,大狗就不会让旁边的娃儿狗去吃。还会凶它咬它。 可是今天张旭去喂,把食物分别倒在两个狗碗里时,旁边有一只黑狗站着,公司的大白狗竟然很乖很温顺地主动让开,就在旁边乖乖着着,看那只黑狗吃东西。看起来特别贤良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儿? 我好久没有去喂狗,但和两只狗狗关系很熟的。大白狗一直是个聪明又温顺的家伙。我亲眼见过它藏馒头。也看到它怀了一窝小狗,因为条件不好,被喝奶的小狗揪得廋到皮包骨头,特别可怜。后来实在看不过眼,我还将小狗的照片发到了物业群里,最后六个小狗全部被邻居们抱养了,总算是免了它继续受罪。 所以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首先就怒火熊熊:可怜的大白狗,是不是又要怀上小狗,又要遭殃了! 我听到同事们说大白狗很温顺听话地让着黑狗,简直恨不得把公司的大白狗揍一顿。真是的,不会心疼和爱惜自己呀! 而且鉴于之前大白狗的那窝小狗们的爹是只小型宠物狗,我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是不是又是只小黑狗?到时候小狗也是长不大的! 同事们说不是小狗,是一只好大的黑狗,个子和大白狗一般高呢!又说保安哥说的,是昨天自己跑来的,他们发现时就已经跑到两个狗这儿呆着了。是个流浪狗。 我陡然想起头天晚上老头哥和我说的在栏杆外面狂叫的狗了。 其实老头哥一说马犬我就能想像到是什么样的狗。 因为以前上班路上,清早来公司上班和晚上回家时,我总是会不时地遇到小麻咀村里有个四五十岁的老哥遛他的狗。那是一只毛色黄褐带点黑色的大狗,脸特别地长,两个耳朵尖尖的。狗很高大,齐人的腰,猛然看见,还有点害怕。 他有时候牵着绳,有时候不拴。但见多了,我开始有点儿眼熟这只大狗狗。因为它也很聪明,跟着主人或者在主人前面跑,会让路,也会回头等主人。看起来性子应该挺温顺,应该是只大母狗。 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狗主人在和人聊天,我听到一耳朵,知道这种狗叫马犬。应该还是蛮名贵的品种。看得出老哥非常喜欢它。 我一下子就记住了这种犬型,因为那张狗脸实在是太有特点了,真的特别长,真的和马有七分象呢! 我时常在铁道口遇到它跟着主人出去。有时候周末去买菜还能看到它跟着主人回来。有时候又是迎面遇上,我回家,他们俩则是出去散步。 经常遇到,连接几年,我都很熟悉了。 熟悉到不遇见也没有什么感觉。 但大约是前年,有一天,我和李哥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前面走着的那位老哥很眼熟。可不是那只马犬的主子哥么! 可是他牵着一只狗,手里还抱着一只白色的宠物狗,但牵着的那只已经不是那只马犬了。 岁月并没有在老哥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看起来依旧很硬朗。 我突然想起来,很久没有遇到这位老哥遛狗了。 狗狗是有寿命的。一年约等于人类的七年。这些我听人说过。 这么说,老哥的马犬可能已经离开他了。 “以前是一只马犬呢。”我小声的和李哥说。 声音可能被前面的老哥听到了。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 但是那一瞬间,我看到他抱着狗的肩膀耸了一下。从那个背影上,我突然看到了难过和萧索。虽然他有两只狗狗陪着。 我突然明白这位老哥的心情,即使养再多的狗,也不如原先那只马犬能带给他的岁月和陪伴。 是的,每一只最先养的时间最长的狗狗,都是主人最唯一的记忆,无可替代。 后来,我也的确很不会遇上那位老哥再出来遛狗。不过也许他去更舒适的地方养老去了,不住这儿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我对马犬其实还蛮有感觉的。而且我顺便查了下资料,说马犬是弹跳力非常强,极好驯养的狗,能爬树,能跳三米宽的鸿沟,是非常好的军用犬,警犬和牧羊犬。 于是我按捺不住,决定跑下去保安室那儿看看新来的威风凛凛的大狗。 狗狗们住的地方就在保安室旁边的林子里。搭了简易的棚子。堆着好些杂物。 但我只到了二狗娃子和大白狗吃饱喝足了极舒适地趴在地上睡午觉。看到我过去了。大白狗也只是掀了掀眼皮子,然后继续伸了个长长的颈子将脸搭在一个破台板上,那个睡姿和神情,简直极度地放松和……妖娆…… 年青一些的高个子的保安哥也出来了。我问他,新来的狗子呢? 保安哥用手遥遥一指:那儿呢,那么黑那么大一条,没看见? 我这才看到围栏角落里的一丛竹子底下,果然卧着好大一条油光滑亮的大黑狗子。因为脸是黑的,根本看不清眼睛。 它咋不起来呢?你把它叫起来看看。 我逗着保安哥。 然后我开始唬两个我熟悉的狗子,把它们叫起来。大白狗立刻就起来了,然后摇着尾巴亲热地来拱我。我摸着它:“去,去把你的朋友带来我们看看。” 大白狗摇着尾巴,回头看了一眼大狗,然后继续把脑袋往我手底下蹭。 我朝大黑狗招手,笑着将大白狗推开:“不是你,是叫你把大黑狗叫来。” 然后我蹲下来,朝大黑狗招手:“嘿,过来,过来呀。” 大黑狗竟然真的站起来了。但它只是走过去栏杆旁边的水盆那里喝水。滋滋滋喝得啧啧作响。 虽然它没过来,我还是看到了,果然是好大好高的一条狗!和大白狗一样都差不多半人高,但它身量更长,也更匀称。全身线条流畅,皮毛黑滑光亮。两个尖尖的耳朵高高耸立,眼睛像珍珠一样黑闪闪的。 果然一条好狗! 我逗着它,朝它招手。但它根本不鸟我。喝完水后便又回了它的地盘,继续躺在那儿,只是高高地昂着黑色的狗头,朝这边望着,无论我怎样逗,它也不动如山。隔得距离远,我甚至连它的眼睛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神情。既不叫,也不摇尾,只是扬着头。但还是莫名有种王者气概。 又忍不住想说,果然一条好狗! 我问保安哥:这样的话,大白狗是不是又要怀上狗宝宝了?那可又要遭罪了! 保安哥是见过我帮大白狗把小小狗们抱养送掉的,我也和保安哥们说过,别让外面的流浪狗子们进来了,大白狗怀一窝狗,半条命都不在了,实在太可怜了,还是不要怀的好。 所以保安哥对着我一瞪眼:你以为狗也像人一样啊。它没到时期哪能轻易就怀上呢。 原来狗狗也是有繁殖期的啊。我讪讪地笑起来。 然后很想近距离看看那只大黑狗。 我怂恿保安哥:你过去,把它带出来吗。 保安哥笑:“你去,我帮你看着。” 我哪敢啊,又不熟悉,真被咬一口可不是好玩儿的。但心里不免痒痒的,恨不能牵到面前来一睹尊荣。 当然最终也没能如愿。 保安哥说,昨天晚上它叫了好久。后来老保安去后院巡逻时,听到有希索的响动声,原来这只大狗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从高速路那边的栏杆里钻过来了。用电筒去照时,刚好照到这只大狗的两个眼睛,绿莹莹闪着光,可给吓得,再一照,却已不见了踪影。后来寻了一圈也没找着。 再回到保安室里时,才发现这只大狗已经找到了组织,且趴在两个狗狗旁边圈了个地盘睡下来了。 我问大白狗是不是让着大黑狗,给它吃自己的狗粮? 保安哥笑了。哪里的话!早上他们喂狗时,狗粮才洒在大白狗的狗盆里,大白狗去吃,被大黑狗一嘴咬得全是毛痛得嗷嗷叫,顿时就怕了,认了它是老大,乖乖认怂了。 我们都笑起来。毕竟大白是母狗,而且可能是拉布拉多的串串,又是一直圈养着的,勇猛肯定是不如这只大黑狗的。 保安哥说大黑狗脚趾甲都是剪过的,肯定之前是有人养,也不知道怎么就走丢在高速路上了。也有人猜会不会是左近部队上养的狗。 想来丢了狗的人一定很心痛。这么大这么好的一条狗呢。 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又蹲在地上叫了半天大黑,可是它只是昂着头看着我们,身子卧在地上纹丝不动。因为眼睛和脸都是黑的,也看不到是什么神情。也许是警惕的。 保安哥说它可机警了,不管是吃东西还是睡觉,都随时圆睁着眼睛高竖着耳朵,陌生人一靠近它就会跑开,随时警惕着呢。 上午还跑出去过,他们以为是跑掉了,可是到下午,没过一会儿,这只大黑狗又回来了。 这样在外面流浪总不是个事儿。而且这么大一只狗,很容易引来坏蛋的觊觎,说不得给逮了什么的。我们都有些担忧。 但也没有办法。又不知道它的名字,也不能短时间内取得它的信任,近不得它的身边,所以也没法子用绳子把它给拴起来。 只希望它能明白自己的处境,最好以后就呆在公司保安室这儿,不要再乱跑了。 这么好一只狗儿,保安哥哥们还是愿意养着的。 刚刚我又跑下去了。想办法给狗狗拍了照片。 狗狗还是保持着警惕,远远的,我只好把相机放大了拍,但这下子我看到了它的神情。 它很威风,但眼睛里却能看出一些慌乱失措的痕迹。它心里肯定还是很慌的。 我还拍到了大白狗特别秀气的一张坐照,果然还是我家大白狗淑女。还有二娃狗销魂的睡姿和可笑的小白眼。 你们如果想看,我改天搬到微博上,把照片发到下面,这样,就能看文且知貌了! 记得去我的微博看啊,微博名叫,“水芝乐”。 夏天 只不过在三月的时候,随兴洒下了种子,然后,就一点点看嫩生生的苗儿长大,爬藤,发苞,开花。 然后,几乎从开出第一朵花以后,每天都会开三四朵或者七八朵花。 牵牛的花朵花期很短,只有一天。可是,每天几乎都会开出新的花朵。每天都有不一样的花。 我每天来公司,一上三楼,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天台,满心喜悦地看天台上我的牵牛花,去数它今天又开了几朵紫红色的喇叭花。 我的朋友圈里,发过好多次清晨拍的美丽的花朵。 我不过洒了几颗种子,然后我就收获了整个夏天的美丽和喜悦。 真的,整整一个夏天还要多。这种快乐,都快要满满地溢出来了。 今天的章节因为涉嫌尺度有点大,被不停地修改。 唉。 还请大家见谅。 已经改了三次了。最后我把原来的那段全删除了,改成非常隐晦的了。应该能过的?不会被锁定? 羡慕 我其实很少看抖音。不太喜欢它那种音乐抽气一样的笑,然后来回不断循环地播放模式。 一直都是装了又卸卸了又装的。也是个神奇的软件哈哈。 但前两天看到那个我是云南的蔡金发同学,就有点儿好奇。我觉得小伙子挺帅的。眼睛特别地清澈和淳朴。我表示这样的小伙是我想嫁的类型哦。 于是我就到抖音里找他。没想到人家是驻在快手里的。但我又实在不想再下一个快手,就在抖音上找了个号关注了一下,可是看到底下的评论里说是假冒的。但好歹有蔡金发的视频不是?先关注着。 然后我就无意中刷到了一个号,叫“一家农人”,那里面拍摄的生活,简直就是我梦里的生活! 大山里的人家。然后用了滤镜拍出的镜头,山水格外的绿。吃的烟炕肉,门口树上长着木耳。家里养着猫狗和黑羊。 无论是吃饭还是做什么,都让我无比地羡慕。 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唉…… 看完长长地叹息一声。我还是好好工作,好好学中医。 也许以后老掉了,可以去过一点那样的生活…… 强烈建议你们去看啊。真的真的特别贴近地气的农家生活。 如果在这里呢 路安吻到呼吸急促,停下来扬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阿京:“可以吗?” 阿京望着他,不说话,突然用力按下他的头来,送上一阵热吻。 路安从她的热吻中挣脱出来,全身发热,将身上的衬衣甩了,缓缓趴下身子,将那张白晰的脸亲了一个 遍,轻轻含着阿京的耳垂,微微地咬。 啊。阿京轻声叫出声来,不安地扭着身子。下意识贴紧了路安。那火热健壮的胸膛,此刻紧紧压在她身 上,属于男性的热力与张扬,如火山爆发一般勾出她最原始最真心的渴求和欲望。 路安一路吻下来,热热的唇雨点般落在细嫩的脖颈和胸窝上。拉开衣裙,他轻轻抚触诱人的雪白和丰满 ,抓在手心中轻揉,那样的软腻和舒服,如同把整个天堂都捧在了手心。 他低下头,用唇舌去感触,阿京微微一震,轻轻呻 银了一声:“安子!” 一只滚烫的大手顺着圆润的腿缓缓抚平滑的小腹,又探入花丛,阿京眼神迷离起来,喃喃地叫着:“安 子!安子!” 路安除去两个人所有的累赘,紧紧地和阿京贴合在一起,缓缓地把自己的火热,挺进甜蜜中。这样的陌 生,又这样的充实和满足。阿京抓紧了他,申银出声来。 路安捧着阿京的头,一遍一遍吻她,一次次用力,横冲直撞,英勇无敌。背上沁出细细的汗珠,他觉得 似乎寻了千年,才终于找到这一处归宿。才终于紧紧密密的结合,痛痛快快地发泄。 “阿京,阿京。阿京。”路安一声一声地低唤,恨不能将这个名子贴到心尖尖上,动作起伏间,紧紧地 搂着身下的女人,恨不能将她揉碎了,和他的身体永永远远地溶化在一起。 牢骚 我忍不住想在这儿发发牢骚。 真的很生气呃。 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牙尖嘴利且又淡漠无情又有什么意思? 最近还真是不太顺利。 娃进入下学期后,可能学业压力增大,她每天都非常地疲累,作业会搞到凌晨,睡不好休息不好脾胃跟着也受影响。精神状态影响身体健康,身体的问题进而又反过来影响到情绪。虽然我尝试安慰和劝导,但感觉很无力,也并不能有很好的作用。 所以我希望高三新课学完后进入复习时她能轻松一点儿。 另外我便不由得又考虑到是否应该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走读。可能会对她稍有帮助一点,不致于整天都关在学校里面,感觉变笨了。做事不会多动脑子去想一想。也不能非常愉悦地心胸宽广地接受新事物。 如果每天回家,聊一聊开导一下,应该会好点儿。 但每次我说到租房,总是会收到男人的嘲讽和反对。 我也知道路途遥远,尤其我们要搬去安宁,早上要去火车站坐车,的确是非常地赶。晚上回来也会很辛苦。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调节好娃的学习状态,让她用心拼搏好这一年,争取如愿考一个好学校啊。 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紧要更关键的呢? 所以围绕这个中心,无论多苦多累多难也都要努力克服,为了达成这一目标而努力。中心点只有这一个,其它都是次要的。再怎么样难,也不过一年时间,转眼就过了。 我又如何不知道会非常麻烦呢?但麻烦又能怎么样?麻烦就不做么?就不采取任何行动和措施了吗?就听之任之,信天由命了吗? 如果人世间的事情真能这样倒就好了。 所以我真的很生气。 而且今天端午,我早上六点多就起来,出去采艾叶。 回到家九点多,十点半的样子我又开始准备中午饭。我煮了芽豆,煮好米饭,炒了空心菜,苋菜,还煮了鱼。 我妈出去了,我自己在厨房一个人忙个不停,弄好饭都十二点多了。 男人从九点多回来就又重新躺在床上睡觉。一直睡到午饭弄好。 我没有叫他帮忙。也并没有埋怨。 到下午,中午睡了十来分钟,一点多时本来想着去跳下舞,但突然想到早上泡好了糯米,准备今天下午来做烧麦,给孩子吃。 这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工序还是很多的。 香菇泡好了,要细细洗一下,然后切丁。 洋葱也要洗净切丁。 胡萝卜也需要洗好切丁。 我妈去买饺子皮,我便开始弄这些准备工作。同时将糯米蒸上。 配料洗好后又要炒,要加老抽生抽盐等。最后要把糯米饭和配料混好做馅。 等我把这些弄完,已经三点半了。我妈回来时快四点了。 我有些着急。娃五点半差不多就得出发去学校,我得尽快把烧麦包好上锅蒸,不然娃吃不着了。 用饺子皮做烧麦还是很费手劲的,我做起来才知道,需要将压大了的饺子皮握在虎口,然后使劲儿把糯米配料压实,再仔细转出腰身来,这样才像个钱袋子,像个烧麦。 这一步我还花了蛮多时间。当时就觉得手特别地酸。 等一堆馅料弄完蒸好,刚好五点多。 我觉得我的腰都快断了。特别特别地疼。 上班坐办公室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腰椎和腰肌的问题。我一直都有腰肌劳损。腰椎突出我自己站桩改善了很多。 然后我又还要继续热剩菜。 我只有趁吃饭时坐着休息了一下腰。 我跟娃说,我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太累了。我宁愿花一块五一个去买了来吃。 娃说一块买不到,她们学校也要两块一个呢。那也宁愿买来吃。真的太累了。 而这还不是最辛酸的。最辛酸的是,所有这些辛苦,男人并没有看见。 或者说他看见了,却认为是理所当然,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不仅没有道一句辛苦,甚至还恶声恶气。根本没有想过要帮我分担一点什么工作。而且嘴特别贱。 他今天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我做晚饭时去把车从附近公司开过来小区,等着吃完饭后送娃。 娃洗完澡后问她的校裤在哪里。我妈说收进回来,男人说他晒在阳台上去了。因为时间紧,两个人都往阳台上去看。我妈没有看到,男人后一步过去,立刻开始张着嘴大放厥词,说就晒在这儿都看不见吗?我说了在阳台上, 阳台就这么大点地方都找不见等等。 语气极为恶劣且不敬。 我非常生气,过去说他:你像不像个男人啊?嘴那么多那么碎?我妈找不到你找到了你就取下来拿去就行了啊,为什么要说得这么难听? 这个男人竟然吼起来:我不去送了,要送你自己去送! 我立刻顶了他一句:送你奶。 以前也是这样,孩子还特别小的时候,一旦我们有点什么事情吵架,他便是这种口气。然后把娃丢下什么都不管了。 好像他是在为我做这些事情。这些所有的事情,全部是我的事。他只是在帮忙,在帮我做! 是的,就像今天要送娃去上学一样,他觉得是在为我做。是在为我送娃。 我想骂人。 神精病。真是有病。 平时忍了也就忍了。但今天实在太累了。我也倍觉难过。 我腰酸腿疼。是的,腿前几天运动,不知道怎么了,膝盖窝里一直疼,我做饭时蹲下去到柜子里找锅的时候就感觉到没好,一弯膝特别疼。 今天一整天我都很累。我做了还算丰盛的午餐,又急急忙忙弄晚餐。还把碗洗了。我做这些也并没有叫一声辛苦,但我是真的非常累。可是。在男人眼里,这些事情都无影无踪,视而不见。 不仅没有得到一句慰问,反而是恶语相向。翻脸不认人,没有一点儿素养,不孝敬老人,也不体恤妻女,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不会说话,什么都要插上一嘴,而且非常讨厌地加奸,特别让人痛恨,且说的话难听到极点。 我真的特别难过。 我连吵架都没有力气了。 送娃去学校时她叹气说不想进学校。 这种状态让我无比忧心,我再一次考虑到是否要租房子的问题。但我甚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我想像得出来男人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阻拦和嘲笑。而且还要甩脸子。拉出一副马脸相。 其实,他本来就没读多少书,所以,也不可能给出什么好的建议。而且,一个自己的事情都搞得一团糟的人,又能有什么清晰正确的思路和方法来做好其它什么事情? 是我的错,本就不该指望这样的人能给我什么帮助。 我坐在车上想,我压根儿就不需要把这件事提出来说。我只要在心里默默地根据情况的变化去采取必要的措施就好了。 我就不该指望什么。 是我猪油蒙了心。 晚上我妈在收拾桌上的菜,发现菜太多,冰箱放不下,唠叨了两句。说我不应该中午的时候把芽豆全部煮了,现在没地儿放了。 我说我问过你了啊,你说要全部煮的! 本来也就没什么了。这不过是女人之间的琐碎! 但是。 这个神叨掉的男人正在垃圾桶前面吃蚕豆,然后开始跟着我妈我话,开始多嘴且嘴碎地指责我:你不会看啊?你为什么要煮那么多豆?你没得个准的吗? 我瞬间怒火冲天,说道:我今天累了一整天,做好一桌饭菜给你们吃,忙到皮塌嘴歪,没有得到半句好话不说,现在你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你想怎么样? 我真的觉得很累。 身心俱疲。 我再也不会这样来做吃的。围着厨房转真的太累了,我宁愿吃得简单点。哪怕吃素。还能减肥! 我绝对不会花心思去为一个又蠢又笨的人做吃的。 我吃饱了撑的啊。 有时间我为什么不去看书,不去学习,不去听我的中医课? 我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至于娃,以后她有的是日子去吃好吃的,她也可以自己做啊。 如果非要做,一道菜,是的,极限,顶多做一道新鲜点儿的菜就够了! 记住这些。 就像我教训男人的话: 做男人就应该像个男人的样子。阳刚而硬朗。 做女人也就应该像个女人的样子。娇柔而美丽。 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呢。 口腹之欲只会害人不浅。轻衣简食,朴素度日才是真知灼见。 时间总是会流逝。于这流逝中,多找一点生存的意义与快乐。 让自己更开心和舒适一些。 也让我自己学会心胸更宽广一些。 不要去计较。 牢骚发完了就发完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就这样。 我就当这里是一个树洞,我把话留给了树洞。 我的心里,就干干净净的了。 解决 生活予我以困难。我当勇敢面对,勉力解决。 昨天睡觉前,我在想不要心存埋怨,要让自己舒心。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但一晚上手都在发麻。因为我当时敲那三千多字是半坐在床上敲的,想来又伤到了脆弱又可怜的颈椎。因为不合适的弯曲伸展角度,颈椎纤维环估计又变形了,于是神经索又调皮地跑出来找对象了罢。 嗯,我看过一个这样的宣传文,带着漫画。说腰椎胸椎和颈椎的,说他们住在一栋高楼上,每栋楼的居民都是,爸爸(骨节)搂着妈妈(纤维环),妈妈搂着孩子(神经),楼上楼下的邻居都是这样的,大家一直这样安生地过日子。楼栋并不稳定,随着人体的各种运动不时变换着各种姿式,但是大家也都习惯了。 有这么一天,这栋楼的主人做了一些长时间俯腰或者抻颈的某个固定的动作,于是楼里的孩子因为妈妈太疲累了得以趁机挣脱了妈妈的怀抱而伸头出去看了一眼。于是便在楼主人惨呼痛喊中瞄到了对楼邻居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通过楼主的各种治疗,妈妈虽然勉力将孩子拉了回来,但开过了眼界的孩子开始和妈妈念叨:妈妈,我想出去看看。 妈妈说:不,孩子,你不想出去。 孩子不吭声。不过,他总是在日夜寻找着机会。等待着楼主人某一天某一个长期或突然的动作,改变了楼栋结构,让他有机会溜出去再去矁隔壁邻居的女儿一眼。 我觉得这个漫画特别的好玩。 漫画后现还科普了一下,让我们不要长期坐着,站着,保持一个姿式过久不动,或者突然做强烈的动作伤到自己的椎体,在弯腰抬东西时应该要蹲下去再慢慢抬起来,而不是弯下腰去直接蛮力抬,这样会对腰部造成很强的伤害,看手机和电脑时不要老低着头,会给颈椎造成椎体纤维环老化变形从而导致神经索脱出或受到挤压导致疼痛和麻痹等等。 如果多一些这样有趣的科普文章,我们对人体的奥秘大约会更有兴趣一些从而能更愿意去了解和注意? 嗯,我来写文不是来讲故事的呃。我是准备来训人的呢。 我是那么的想训他但又不想对真人讲话,以致于我六点半醒了以后便急不可待地翻身想床,洗漱完后便坐在女儿房间打开电脑准备碎碎念。 我想训的是木文子。 木文子。你且来。 你知道你昨天都有哪些地方做昨让人难过吗? 其一。做为后辈,你不尊重老人。 那是我的妈妈,你的岳母。她是五一年出生的,都七十多岁的人了。你昨天那是什么样的态度?你在阳台上指斥和责难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语气?她是你的长辈,你有一点儿敬重之心吗?你以为你是谁呢?你在说谁呢?七十多岁的老人有这么一个健康的身体,神智清醒,行动利索,我觉得我特别感谢老天对我们的护佑。你有什么资格来指斥啊?你不怕雷劈啊? 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冷嘲热讽吗? 这个词是用在敌人和仇人身上的!不是用在家人身上的!用在家人身上,只会让人心寒。 其二,做为男人,你不体恤妻女。 我昨天那么辛苦,累到脚都是麻的,不仅没有得到你一丝半点问候,反而是视而不见,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为一个将一切都视若理所当然天然应该不知感恩的人洗手做汤羹?嗯,我是知道的。做梦。当然,这句话我不会说的。我写在这儿,默默地埋在心里。幸而我也不是好吃之人。清茶淡饭,简衣素食,能保暖无饥,我就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和我的幸福。这也是我学习传统文化和经典得到的一个深刻的理念。无欲则安。这欲,既指五色,五音,五味,也指七情六欲。我如今这样的年纪,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龄,也不曾再对人世间的情爱充满憧憬。因为曾经经历过,便能平静下来审视自己和别人。能清楚明白的看清自己的目标,能将一些不着实际的痴念打落天边,转而踏实平静安然平淡地面对生活。如有意外的小幸运,会倍觉惊喜,感恩不已。看到不平事,也会心头酸楚,默默为当事者说一声加油。生活从来就不会平坦,我们面对崎岖,虽然走得泪流满面,走得踉踉跄跄,但只要我们没有倒下,哪怕是爬着匍匐前行,只要还在朝目标努力,那我们便不算失败。我们便终归能将这不平路走完。哪怕最终没有走进自己想要的那个世界,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方末知的景致总仍旧不会辜负每一个努力的人。) 你不体恤我便罢了。没有这份体恤与怜惜,我也很坦然。我从来都知道,靠天靠地靠亲朋,不如靠自己。想起郑板桥给儿子的打油诗: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这真是郑燮(xie)写的吗? 突然有点儿想笑。这是我小时候从一本《故事会》上看来的故事,这几句话很是压韵,我妈看了以后也非常赞同,把这个故事讲给我,还特意强调地念给我听,我就一直记得,也从小就开始明白,这样才是正确的生活态度。瞧,适时的教育是多么重要。它在我心里埋下一颗芽,从此生根,牢牢长在我的心里。 可是,你也不体恤你的女儿。她最近学习压力繁重,导致肠胃不好,上周回来,这周回来,我都让她拎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药去学校。你是没有看见么?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她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便可以安心地坐在家里的躺椅上刷着视频,休息,睡觉? 当车到学校,孩子在车上说,唉,真不想去学校。 我们都听到了。我默默地放在心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必然是没有的。不然不会一旦我说起租房,便开始如常接受到你的反对和冷笑。说我不自量力,说学校离最近的小区都十多分钟。我们上班又早,根本赶不上车。你就去折腾。? 我当然知道这些困难。我说出来,是希望有个人可以商量。可以共同面对和解决。 但你除了用鄙夷的表达来嘲讽,像看戏一样,说我是绝对不去住的。 你还能做什么呢? 我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与阵壕,哪怕只是平静而体贴地说,这个会很辛苦啊。 算了,没有就算了。我也不奢望。本来你便不可能成什么大事。你的学历与见识便决定了你人生的高度和看问题的角度以及解决问题的方式和能力。 说到这里我想说,姑娘们,小伙们,一个人的学历很重要。真的,它的背后,体现的并不仅仅是这个人有不有文化,而且,能体现这个人,曾经有没有努力是。如果少年时期他不曾努力,除非他中年时能警醒,不然,这个人大约是碌碌无为的。当然,我们不说那些因为家庭情况或其它原因而不能完成学业的人。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基准的判断一个人的标准。也难怪所有公司招聘人员,总至少要有一纸学历来做敲门砖。因为这纸学历,至少能证明,你是不是一个愿意努力奋斗并且能取得一定成果的人。 如果完全躺平,是没有问题啊。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去解决就好。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们没有能力帮到她,只能让她自己无奈地去努力,那便也就算了。但我们其实是可以做些什么的。 (为什么我想到了自己?我知道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努力,但我也还是悄悄的希望有人帮助我啊。我也于疲累中会神奇地渴望奇迹的发生啊。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有这样的企盼。只是知道这样的企望是非常的渺茫,才默默自己努力,就像一头拉车的牛,低头在泥水中默默拉车兀自赶路。但这样对于外力协助的企盼,却一直都是深藏在心中的小芽,如春天刚冒尖的草,从来没有消亡过。从来。无论何时。而且,有时候,它的确就遇到了,实现了。得到帮助的那瞬间,那种欣喜雀跃,我想,可以这么形容:就是那冒尖的芽,长成了一片硕大的草坪,青绿青绿,万分养眼,而且,葱绿中还有开放着许多俏生生的小红花,在轻风中轻柔摇摆。好美的。我的人生往事中,就曾经有过好些时候,走进了这样的大草坪呢。所以,这企盼,怎么没有呢?) 每个人,其实都是需要别人的帮助的。也都是在心里渴望得到帮助的。区别只在于能得到和不能得到而已。 孩子现在的学习状态这么糟糕,我能体会。当年我的高中也过得一塌糊涂。我也住校,然后还被同学耻笑,因为身上总有难闻的汗味。虽然我现在很坦然,但那时于青涩的我,是非常尴尬且羞愧的。于是我的高中过得非常不幸福。非常孤寂。而且带着来自农村孩子的深深的自卑感。 当然,后来长大了逐渐找回了自信的我,有了孩子以后,和孩子说道:这个事情,其实是能坦然接受的。因为你无从选择,是上天带来的。就像有些人可能有点儿残疾,但这残疾却并不是他的过错。嘲笑一个残疾人是可耻的。这些问题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我们导致的,我们尽量避免给别人带来不便就好了,我们无法言说,也从无争辩,但我们绝对不用为此而自卑或有什么负担。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我是真的坦然了。 那时住校,既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生活无比地闭塞。我记得张信哲的歌好流行。住在汨罗市里的同学会带着录音机来放歌,我说,这个女歌手是谁啊,唱得真好听啊。 然后市里的同学无比惊诧地看着我,说,张信哲是男的。然后就和别的同学非常奇怪地说,她说张信哲是女的呃! 他们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家喻户晓的歌星,我竟然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还有很多的并不快乐的往事。我甚至在高中时还被同宿舍一个叫陈艳的女生诬陷,说我偷了她两百块钱。然后,她每天晚上都在宿舍里面骂,骂偷了她的钱的人不得好死。不会有好报,心里面不得安宁。 我没有偷别人的钱,心里当然没有愧疚,但她指名道姓的怀疑我,甩脸子,并且惹得一宿舍的女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仿佛我真的就是那个贼,众口能铄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还能淹死人呢。我被折磨得晚上难以安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还击,时时以泪洗面,周末的时候我汨罗的小姨回来,叫我去吃饭,见我神情憔悴,便问我是怎么了。我再也忍不住,在餐桌上委屈大哭,把事情说给小姨听。 小姨驳然大怒,然后教我:你又没有偷她的钱,你怕什么?她下次怎么骂出来,你就怎么怼回去。她骂得难听,你就比她骂得更难听。你就说,是啊,谁偷了你的钱,真是会不得好死,说不得出了门立马就被车撞死,下楼就走塌了被摔死,走个夜路也要被人掐死,而且这还不止,家里父母也要不得好死,出门就要被人打死,立刻就会得了病马上横死,连棺材板都没有人备连尸都没有人收要曝尸荒野被野狗啃得只剩了骨头。 我如今这样写着,心里都还快意得很。这么多年了,那个陈艳,她仍旧还欠着我这样一段冤情呢。高中的同学,我几乎一个都记不起名字了,除了我曾经暗暗心仪过的男生,女生里,便只有她的名字,我却仍旧牢牢记得。我于心里面,是希望,她也能如我这样,受一回同样的罪的。 于是,那天晚上回了宿舍,熄灯以后,陈艳果然又如往常一样开始在床上谩骂,我便照小姨教的,开始回骂。她愣了一下,大约想不到我竟然回嘴了,就说道,如果不是你偷的,你回什么嘴?我恨恨的说道,正因为不是我偷的,我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骂,骂偷钱的人不得好死,会死全家。 我骂得很狠,终于狠狠出了心头这口冤气。她自此以后晚上再也没有如泼妇骂街一样在床上谩骂了。 我其实挺遗憾的,我当时应该骂,这样随便冤枉怀疑别人的人,也如那偷钱的人一样,不得好死,不得好报,不会有善终! 我现在骂一骂,还来得及么? 写这个的时候,我的心里仍旧还是难受的,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啊。可见这件事情,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其实当时那个小偷,不仅偷了钱,许多宿舍里的学生用的毛毯,漂亮的抱枕,轻薄的被套和被单,也都有被偷走。能做这事情的,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学生?所以当时陈艳告了老师,老师把所有女生叫出来排着队,一个一个在走廊上翻开自己的口袋给老师看,尤其在翻到我时,陈艳站在旁边,那目光几乎能杀人的样子,我便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她在怀疑我。我把口袋翻转来掏给老师看。老师问,你有没有两百块钱? 我说有。 陈艳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老师的眼睛也立刻就亮了。 老师问,钱在哪,我说,在邮储银行折子里。 学校大门里右边就有邮储银行,专门为学生存钱取钱服务的。我的折子上有好几百。我上学很省吃俭用的啊。 老师摇摇手挥手让我进教室去了。我看到陈艳不服气的样子应该是很想去查我的银行存折。我也好希望老师去查。因为存折是有日期的。我没有偷别人的钱,我当然希望老师去查,还我一个清白啊。 可惜老师并没有。才导致了后面在宿舍里的这些污糟。 想一想,我当年也许是走赤火运,所以才会被人这样莫名的冤枉。过这些难堪的日子。 所以,我的高中生活是灰色的。 正因为曾经经历过,所以我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健康的高中生涯。有比较轻快的学习环境,能好好苦读,度过三年寒窗,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 所以,我一定会尽我可能地去帮助她。 我后来常常想,我从小学到初中,成绩都一直很好,一直名列前茅。不然我也不会以我们镇唯一两个名额中的一个考上汨罗二中。本来分数是够上一中的,但我们不在招生范围内。我记得当时填志愿时,我全部填的一中,然后初中的班主任老师又一笔一笔帮我全部改成二中。 他很无奈地告诉了家长,并且庆幸说幸好一中改二中只是加一横,招考志愿是不可以随意涂改的,如果不是这样好改,他和我妈说,这孩子这么自我,到时志愿不对可就没书读了。 所以你可以想象我上初中时有多狂妄。 这是成绩好才有的自大。 但上了高中以后,突然就离开了家,住在小小的黑黑的宿舍里。面对着市里面光鲜漂亮有钱多金的同学,他们会比较谁的手表好,谁的衣服是名牌。而我,在五一的时候放假回家,还要下地去插身,最后一分钟赶上进城的中巴车时,裤腿都还没有放下,卷起的裤脚上全是泥巴。回到学校里,教室里很热闹,他们在听最流行的歌,讨论去哪里吃烧烤,我默默地坐回坐位上,没有人知道,我放下的裤脚里,朝着皮肤的那一筒,全是泥巴,甚至还没有干。 我没有适应这样的突然的转变。没有电视可看,也没有人和我交流。也不知道去听一听收音机或者有什么长辈可以写一写信倾诉一下。于是我便像行走在黑夜里一样迷茫了。看不清路,也不会避让石头,便完全地懵懂了。根本不要说有什么目标。这般跌跌撞撞,本来高中课业也繁艰,更何况又遇上了许多的额外状况。 如果当时有家人在我的身边,我也许会好一点点。哪怕只要好一点点,我想也会不一样。 就像我当时面对那样的诬蔑茫然无措时,小姨就像传说中的天神,成为我的救星,给了我指点,教会我还击的手段和方法,救我于泥淖之中。 只是,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 所以,我现在希望,只要可以,我一定要给孩子创造更好的条件,给她多一些如果。 我写了这么多,扯了好远。导致这个清晨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因为我的过往的经历,我希望能在繁重的高中阶段,给我的孩子更多的支持和帮助,为她实现人生梦想多加一点儿油,避免她也经历我曾经的迷茫。 如果是个男孩,我也许不会这样上心,但女孩子,其实面对这样现实内卷,竞争残酷的社会,更需要努力加油,独立自强,才能活得更好。 我愿尽我力所能及。 也希望她一如既往努力。 为租房卜了一卦 为了高三的娃,今天准备去租房了。 因为做梦梦见小狗咬左腿,有些担心,于是卜了一卦,感觉特别准呢!是个吉卦呢。 加油!做人做事,勿失本心! 202266 周易第十九卦详解 临卦原文 临。元,亨,利,贞。至于八月有凶。 象曰: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客保民无疆。 白话文解释 临卦:大吉大利,吉利的卜问。到了八月,可能有凶险。 《象辞》说:本卦下卦为兑为泽,上卦为坤为地,堤岸高出大泽,河泽容于大地,这是临卦的卦象。君子观此卦象,君临天下,教化万民,覃恩极虑,保容万民,德业无疆。 《断易天机》解 临卦坤上兑下,为坤宫二世卦。临卦下兑为悦,上坤为顺,欢悦而顺从,保证可以亨通。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以上临下,相佐相互;居安思危,时时慎戒。 得此卦者,好运来到,诸事如意,人情和合,但行事不宜过于急进。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活水流行,好运方来。 财运:经营有成,获利可期。 家宅:家业正旺;两姓和合。 身体:疾病拖延,不致危险。 传统解卦 这个卦是异卦(下兑上坤)相叠。坤为地,兑为泽,地高于泽,泽容于地。喻君主亲临天下,治国安邦,上下融洽。 大象:池泽之水灌溉地面万物,相辅相成,生生不息。 运势:诸事亨通,上下和合,前途有望,但不宜过于急进。 事业:正是成功的极好时机,务必抓紧,不可失去良机。但却不可就此满足,时运会很快消失,一定要从长计议,注意总结经验,团结他人,共同开拓新领域。 经商:会十分顺利,并有收获,但须随时注意市场动向,兢兢业业,防止出现意外的事故,尤其应妥善处理人际关系。 求名:自己的努力已到了收获的季节,应更加虚心,严格要求自己,谨慎小心地实现自己的目标。很可能出现意外,应以刚强的意志去从容对付,过于软弱将失去机会。 婚恋:加紧进行,全力以赴,双方以诚信相待,美满、和谐。 决策:头脑灵活,善于同他人交往,并有主见,具有领导才能。务必加强个人的全面修养,诚信待人,树立良好的个人威望,尤其要有远大的眼光,长久的计划,可以保证事业的发达和前程的光明。 第十九卦的哲学含义 临卦卦象,地泽临卦的象征意义 地泽临卦,是由兑和坤所组成,兑卦在下,坤卦在上。兑代表愉悦,象征泽;坤代表顺,象征地。地在上,泽在下,象征大地对泽水采取居高临下的监督。大地压在泽上,像上级对下级在施加压力,强制推行自己的意志。本卦取名为临,临的本意就是从上往下看,本卦的含义就是上级对下级的领导和管理。监临、面临,随着所临对象的不同,包含以君临民、以己临事多重含义,如何正确处理自我与他人、主体与客体的关系,是临卦所讨论的主题。《象》中这样解释临卦:泽上有地,临;君子以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 地泽临卦《象》中这段话的意思是:临卦的卦象是兑(泽)下坤(地)上,为地在泽上之表象。泽上有地,地居高而临下,象征督导。君子由此受到启发,费尽心思地教导人民,并以其无边无际的盛德保护人民。 地泽临卦以在地与泽水接壤通气为象,表明君与民和平相处,君亲近于民,民和悦于君。这一卦既有领导亲临下级,又有下级恭迎领导之意。临卦启示了教民保民的道理,属于中上卦。《象》中这样来断此卦:君王无道民倒悬,常想拨云见青天,幸逢明主施仁政,重又安居乐自然。 地泽临卦的卦画为下面两个阳爻,上面四个阴爻。 地泽临卦从卦象上分析,下面的两个阳爻代表阳气的逐渐增强,也可引申为正气的增长。临卦是十二消息卦之一,代表的节气为大寒。临卦六爻代表小寒至立春的三十余天。五天为一候,一爻代表一候。此时卦象上已有两个阳了,表示阳气逐渐在壮大。所以临卦也有壮大的意思。另外,临卦的上卦为坤为地,下卦为兑为泽,所以泽上有地便是临卦的卦象。什么叫“泽上有地”?意思是说,沼泽的外边是无边的土地,而土地的位置是高于沼泽的,所以说“泽上有地”。站在沼泽边上的土地上往沼泽里看,这就是临。可见卦象与卦名的含义还是较为一致的。 周易第十九卦初九爻详解 初九爻辞 初九。咸临,贞吉。 象曰:咸临贞吉,志行正也。 白话文解释 初九:以感化的政策治民。卜问得吉兆。 《象辞》说:以感化的政策治民,治道贞正,自然吉利,因为居心端正,作风正派。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吉:得此爻者,会交好运,营谋称意。做官的会得到众人的拥戴,能升迁。读书人参加考试者必能考出佳绩。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初交好运,守正大吉。 财运:新货推出,自然获利。 家宅:吉事临门;佳偶可成。 身体:初起之病,可保治愈。 初九变卦 初九爻动变得周易第7卦:地水师。这个卦是异卦(下坎上坤)相叠。“师”指军队。坎为水、为险;坤为地、为顺,喻寓兵于农。兵凶战危,用兵乃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但它可以顺利无阻碍地解决矛盾,因为顺乎形势,师出有名,故能化凶为吉。 初九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一爻,爻辞:初九:咸临,贞吉。爻辞释义 咸:指无心之感,就是发自内心的诚恳,是一种无私心偏见的交合接触,而没有做作、做秀的意思。 本爻的意思是:怀感化之心而下临万民,可获吉祥。 《象》曰:“咸临,贞吉”,志行正也。《象》中这句的话意思是:怀感化之心下临万民,去行领导的督导之责,之所以可获吉祥,是因为其志向和行为都很正派,没有私心杂念,没有做秀、炫耀之意。 占得此爻者,可能会到下级部门或单位前去检查工作,但是要记住,你要真心地以工作为出发点,对下级无私心偏见,带着发自内心的诚恳去做事,不要摆摆样子,走走形式,或者是对下级摆出领导的架子,这样对你不利。要以感化的方法统御民众或下级,坚持正道才可获得吉祥。 初九爻处干社会的最下层,可是他却能感受到上层人物对他的视察,所以他必须守正道才会吉祥。初九阳爻居于奇位为得位,说明他能够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并因此而受到领导的赏识。 周易第十九卦九二爻详解 九二爻辞 九二。咸临,吉,无不利。 象曰:咸临,吉无不利,未顺命也。 白话文解释 九二:用温和的政策治民,吉利,无不吉利。 《象辞》说:用温和的政策治民,吉利,无不吉利,因为百姓尚未驯化从命。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吉:得此爻者,营谋获利,但宜认清时机,不然不能成事,美中不足。做官的会光明磊落,地位清高。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贵人相助,运气正佳。 财运:一再经营,依然获利。 家宅:福星高照;婚嫁亦吉。 身体:并无大碍;讼事未决。 九二变卦 九二爻动变得周易第24卦:地雷复。这个卦是异卦(下震上坤)相叠。震为雷、为动;坤为地、为顺,动则顺,顺其自然。动在顺中,内阳外阴,循序运动,进退自如,利于前进。 九二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二爻,爻辞:九二:咸临,吉,无不利。爻辞释义 本爻与初九爻意思相近,意思是:怀感化之心而下临万民,可获吉祥,没有什么不利的。 《象》曰:“咸临,吉,无不利”,未顺命也。《象》分析这一爻,认为“怀感化之心而下临万民,可获吉祥,没有什么不利的”。 从卦象上看,九二属于阳爻居于刚位,具有阳爻的办事果决、敢作敢为的特点。九二这一爻上应六五,而六五是属于阴爻居君位,失位。九二与六二都属于失位,表明九二在做事时与六五的意见相左,没有遵从六五之命。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原因在于九二没有私心,而是谦柔和顺地对待百姓。 占得此爻,在做事时,要心怀诚意,采取谦柔和顺的态度对待他人,坚守正道,那么即使你违背了上级的命令,也不会出现不利的结果。 九二是大夫之位,九二阳爻居偶位,虽不得位但是能够居中。能够以中正之道做事,自然也会得到上面的嘉奖。九二与身为君王的六五相应,他的一举一动可以受到君王的赏识,怎么会有不利的因素呢?做得好可以得到君王的嘉奖,九二自然也就更加好好表现了。 周易第十九卦九三爻详解详解 六三爻辞 六三。甘临,无攸利。即忧之,无咎。 象曰:甘临,位不当也。即忧之,咎不长也。 白话文解释 六三:用压服的政策治民,没有什么好处。如果有所忧悔,灾祸可以消除。 《象辞》说:用压服的政策治民,正如六三阴爻不当居阳位一样,这样的君王不是称职的君主。如果能有所忧悔,其灾祸则可消除。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凶:得此爻者,有忧愁,会受苦劳累。做官的会受到小人的谗言攻击,志不能伸。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知悔改正,后运可期。 财运:糖业有利,其余未必。 家宅:迁徙为宜;婚姻不合。 身体:药不对症,可服苦辛。 六三变卦 六三爻动变得周易第11卦:地天泰。这个卦是异卦(下乾上坤)相叠,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阴,阴阳交感,上下互通,天地相交,万物纷纭。反之则凶,万事万物,皆对立,转化,盛极必衰,衰而转盛,故应时而变者泰(通)。 九三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三爻,爻辞:六三:甘临,无攸利;既忧之,无咎。爻辞释义 甘,指甜言蜜语。忧之,反思,后悔。 这句爻辞的意思是:居高临下,靠甜言蜜语去督导,必无所利;但是,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过失,能忧惧改过,这样就不会招致灾祸。 《象》中这样分析此爻:“甘临”,位不当也。“既忧之”,咎不长也。《象》中指出:“居高临下,靠甜言蜜语去督导”,这是因为六三爻位置不当的缘故。但是,“已经觉悟,能忧惧改过”,危害就不会长久了。《象》从卦象上分析,认为六三属于阴爻居刚位,位不当,而且位于下卦的顶端,远离中位,不能守持中道。靠花言巧语去统御民众,只说不做,善于做秀。 占得此爻者,如果你是领导,要反思一下自己对待下属的态度,是否总是甜言蜜语来拉拢他们,总是空头许诺而不去兑现。如果这样,就需要立刻改正,少做巧佞之事,改过迁善,方能无碍。 经文意思是:甘美地对待来临,来往不会有利益。能为处境忧虑,则不会有灾难。象辞意思是:甘美地对待来临,是位置不当的缘故。如果能对这种处境有忧虑,则灾难不会长久。 六三处于下卦兑卦的最上面,所以有喜悦之象,并且临于两个阳爻之上,所以会得到好处。但是他虽然权力大干两个阳爻,但却无法得到上面的赏识,所以“无攸利”。六三阴爻居干奇位,又不得中,所以处境不是很好,不过他能够发觉这种隐伏的危机,心存忧患,想办法解决,所以不会有灾难。 周易第十九卦九四爻详解详解 六四爻辞 六四。至临,无咎。 象曰:至临无咎,位当也。 白话文解释 六四:亲自理国治民,没有害处。 《象辞》说:亲自理国治民,没有害处,正如六四阴爻居阴位一样。这样的君王是称职的君王。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平:得此爻者,人情和合,经营得利,但要成大事者,须谨慎而行,做好准备再进取。做官的会得到同僚的帮助。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好运已到,有吉无凶。 财运:买卖得时,无往不利。 家宅:家业正旺;婚嫁合宜。 身体:危险之志,但仍可愈。 六四变卦 六四爻动变得周易第54卦:雷泽归妹。这个卦是异卦(下兑上震)相叠。震为动、为长男;兑为悦、为少女。以少女从长男,产生爱慕之情,有婚姻之动,有嫁女之象,故称归妹。 九四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四爻,爻辞:六四:至临,无咎。临卦爻辞释义,至临:亲自处理国事。本爻的意思是:亲自处理国事,没有灾祸。 临卦第四爻,爻辞:六四:至临,无咎。人生启示 从卦象上看,六四属于阴爻居于柔位,得位,具备谦卑柔顺的特性。四爻属于近君大臣之位,是上卦六五的助手。六四紧邻六五,又与初九相应。其为近君大臣,能秉持正道,待上则忠于职守,又能接应下面的贤才初九,极力推荐这样的有用之人。初九是阳爻,六四是阴爻,很明显,若是初九这个阳爻得势,六四这个阴爻会受到影响,阳长阴消,但是,六四不顾及自己的利益,为领导举荐贤才,所以没有灾祸。 《象》中这样分析此爻:“至临,无咎”位当也。 《象》解释说:“亲自处理国事,没有灾祸”,这是因为六四爻位置恰当的缘故。身在高位,上不欺君主,下不压万民,自己兢兢业业,还积极举荐贤能,为后起之秀让路,这样做的人会赢得赞誉。正如春秋时期,齐恒公的老师鲍叔牙,他做为近君臣子,对齐恒公尽心尽力,同时又向他举荐贤才。在他的劝谏下,齐恒公任用曾射杀过自己的仇人管仲为相。在管仲的辅佐下,确立了霸主地位。鲍叔牙不计自己的名利,退位让贤,受到了人们的称赞。 占得此爻者,应该学习鲍叔牙的做法,哪怕一时吃些亏,受些委屈,但终究是会名利双收的。 六四为诸侯之位,可是他能够与初九相应,所以称之为“至临”。也就是说六四体察民情,深入到最下层,与下层民众心连心,这种视察就是“至临”。领导能做到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怎么会有灾难呢? 周易第十九卦九五爻详解详解 六五爻辞 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 象曰:大君之宜,行中之谓也。 白话文解释 六五:以明智治民,得君王之体,自然吉利。 《象辞》说:得君王之体,因为六五之爻居上卦中位,像人行事得中正之道。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吉:得此爻者,万事如意。做官的会得到上司的赏识。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正当好运,又有人助。 财运:了解商情,当然有利。 家宅:五福临门;宜室宜家。 身体:良医诊治,自然可愈。 六五变卦 六五爻动变得周易第60卦:水泽节。这个卦是异卦(下兑上坎)相叠。兑为泽,坎为水。泽有水而流有限,多必溢于泽外。因此要有节度,故称节。节卦与涣卦相反,互为综卦,交相使用。天地有节度才能常新,国家有节度才能安稳,个人有节度才能完美。 九五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五爻,爻辞: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爻辞释义知,同“智”,明智。 本爻的意思是:以聪明才智来实行督导,这是伟大君主最适宜的统治之道,能获得吉祥。 临卦第五爻,爻辞:六五:知临,大君之宜,吉。人生启示 《象》曰:“大君之宜”,行中之谓也。六五以柔爻居于上卦中位,是具备忠顺之德的君王。《象》解释说:“以聪明才智来实行督导,这是伟大君主最适宜的统治之道。”说的就是行中庸之道,用的是以柔克刚之法,用天下之至柔,胜天下之至刚。 占得此爻者,应该学习六五之爻的做法,即使事业曾经遇到过挫折,如果这样去做,也能拯救于危难之中,使事业重焕生机。占得此爻者,谋望有所成,期待的消息很快就会有回音了。 用智慧去体察民情,这正是天子必须掌握的一种本领。六五以智慧体察民情,能够得到真实的情况,所以吉祥。身为国君,必须要了解自己的子民。天安门的两个华表上,分别有两个小兽,兽头的方向一个朝南一个南北,这就是两个华表的不同之处。有什么说法吗?有,兽头朝南的便是警示国君不要忘记常到民间去体察民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大臣们会粉饰太平,对君王说假话。举个例子,袁世凯当了皇帝后,举国一片反对之声。一些大臣为了讨好袁世凯,便给袁世凯专门印制了一份报纸,这个报纸每天只印一份,只给袁世凯一个人看。上面全是形式一片大好之类的话,袁世凯看后开心。结果,登基八十一天后,他便被人从龙椅上撵了下来。所以说君王必须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百姓的生活。清朝盛世期间,康熙、乾隆屡次来到江南,便是巡视,体察民情。天安门华表上朝北的兽头,则是警示君王在外面巡视游玩不要忘了国家朝政的安危。总在外面巡视,朝廷出了奸臣叛乱怎么办?所以君王在外面巡视不要时间太长,还必须回来巩固自己的政权。 但身为君王,不能外出时间长了,怎么能掌握真实的民情呢?这就需要“智临”。怎么“智临”呢?电视里演的康熙、乾隆的微服私访便是“智临”,当然除了微服私访外还可以利用忠臣去巡视获得准确的消息。但关键在于“智”,只有“智”才能达到真正的“临”。 周易第十九卦上九爻详解详解 上六爻辞 上六。敦临,吉,无咎。 象曰:敦临之吉,志在内也。 白话文解释 上六:以敦厚之道治民,吉利,自然无灾祸。 《象辞》说:以敦厚之道治民,吉利,因为敦厚诚实之意存于内心。 北宋易学家邵雍解 吉:得此爻者,多获利,无往不利,但谨防气势太盛而变衰。做官的会得到上司的器重,委以重用。 台湾国学大儒傅佩荣解 时运:好运已止,忠厚无咎。 财运:贩卖内地,尚有利益。 家宅:忠厚肃穆。 身体:培养元气,自然健康。 上六变卦 上六爻动变得周易第41卦:山泽损。这个卦是异卦(下兑上艮)相叠。艮为山;兑为泽。上山下泽,大泽浸蚀山根。损益相间,损中有益,益中有损。二者之间,不可不慎重对待。损下益上,治理国家,过度会损伤国基。应损则损,但必量力、适度。少损而益最佳。 上九爻的哲学含义 临卦第六爻,爻辞:上六:敦临,吉,无咎。爻辞释义:敦:指敎厚。 本爻的意思是:以敦厚诚实治民,吉利,没有灾祸。 爻辞:上六:敦临,吉,无咎。人生启示 《象》曰:“敦临之吉”,志在内也。 《象》中解释说:“以敦厚诚实治民,吉利,没有灾祸。”说明其志在于利国利家。占得此爻者,切记敦厚、厚道,这是本爻给人的主要启示。在工作和生活中,要宽容地接纳各种意见,包括一些批评的意见。这种敦厚的长者之风将会赢得人们对你的尊敬。对待下属,要显示出自己的敦厚之德,这样才能吉利而远离灾祸。 上六处干太上皇的位置,自然失去了一些君王的威风,所以他巡视民众时,要以敦厚的性情去巡视。在古代,天下是统治者家族的天下,所以太上皇也得为天下的和平做些贡献。他平和地与民众相处,是为了得到真实的民情,然后帮助皇上谋划治理天下的决策。 上六又属于隐士阶层,在古代的隐士阶层,对社会的贡献是很大的。他们表面上隐居山林,但实际上心系国家。由于没有地位与权势,所以他们更能了解到民众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且,隐士往往与统治者有一定的往来,统治者也很重视这一阶层,所以隐士往往会对君王提出一些对治理天下有价值的忠告。 梦见小狗咬腿解梦 梦见小狗咬我左小腿,留下好些牙印,没出血……因为要准备租房,本来也准备出行,所以特意查了下,好准哦。另外,出行就取消,本来时间上也太赶太仓促了。 女人梦见狗咬自己腿说明什么 梦见狗咬自己,将会受到仇人的攻击,或思重病。 女人梦见狗咬自己腿,预示着你运气变化很大,要拿出勇气与决断,作为明智的改革,你的住处可能有变动,或者提防事情发生纠纷。 女人梦到狗咬自己腿有什么预兆 怀有身孕的人梦见狗咬自己腿:预示生男,饮食小心,忌动土。 谈婚论嫁的人梦见狗咬自己腿:说明意见不合,难成夫妻。 创业的人梦见狗咬自己腿:代表进展较慢,有财可得。 准备考试的人梦见狗咬自己腿:意味着顺利完成愿望,可能录取。 打算出门的人梦见狗咬自己腿:建议遇风则止,延后出发。 办公族梦到狗咬腿:这预示着对目标很咸宁市,只要工资报酬河里,你和很努力的工作。 找工作的人梦见狗咬腿:说明你的求职存在变数,你一开始受压制,但是逐渐明朗,不从众。 年轻人梦见狗咬腿:说明你在健康方面还得关注肾脏功能,你要提防过度劳累,腰部容易出现状况,别总是保持一个姿势,皮疹也可能发生。 女人梦见狗咬自己腿的相关解梦 梦见被狗咬腿且不放:预示着在生活中会遇到困扰,需要尽快的解决它,也可能是自己在工作中被某个观点给束缚,需要找到新的突破口,敢于创新,放下旧的观念。 女人梦见狗咬自己腿说明什么 女人梦到狗咬自己腿有什么预兆 梦见被恶狗咬腿:预示着你在事业和生活中,遭受小人的口舌,因此平时为人要正派,要小心小人报复。 梦见善良的狗咬腿:预示着你和别人存在不可避免的误会,提醒做梦者要认真对待这件事。 梦见狗咬你还有伤痕:说明会遇到不好的事情还对自己造成了伤害,给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 梦到被一黑一白的狗咬到了:这说明是非冲突给你带来了困扰和上海,黑白代表是非的问题,你会在情绪上有所触动。 梦见恶狗咬住不撒口:暗示着你可以因为和别人有意见分歧得罪了别人,或者是心胸狭窄,被人妒忌,做梦的人平日需要多,别让人落下把柄。 梦见狗咬自己腿的心理学建议 出现让自己看不惯的人!这两天的你往往会对某个人产生这样的情绪,甚至有一点想作弄他,看他怎么出丑的心态!不过你往往能够很好地抑制住,除非有别人出头的时候,你才会充当帮手。 新的开始 为了让高三的娃有个更好的学习氛围,我们在呈贡租了房子,并且搬了些用品过去,离回来上班的路程有点儿远。但一切都只为了一个冲刺目标。 我都有点儿茫然。因为搬过去,时间点全部被打乱,之前养成的生活学习习惯也都改变了。需要从头摸索规律然后重新制定。而且,因为起得早,睡得晚,睡眠也很受影响。 不知道搬安宁以后会不会更累。至少我这会儿是很想睡觉啊。 刚过去,很多都还需要适应。我妈说,办法总比困难多。 是的,我们一定能克服一切。艰苦这一年,希望娃能如愿以偿考上好学校。 最近昆明几乎都是阴天和下雨天。根本没有炎炎夏日的火热。尤其在呈贡,更偏僻,所以显得更冷。 我都觉得早起时要穿上棉衣呢。 这个夏天有点儿荒唐。长得像秋天的样子。 语言之美 早上同事说,娃的一个英语翻译让她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我们就很感兴趣。因为她家娃上小学呢。小学英语有这么难么? 然后同事就把这句话说给我们听。 sprg is green with flowers and ngs 听了她说的,我连忙让她说了好几遍。好好把这个句子写下来。 这个句子真的好美。 春天。绿色。花儿。歌声。 with带有伴随,跟随之意。春天是绿色的。是啊,小草和树都在发芽,花儿在春天开放,鸟儿在丛林里鸣叫歌唱,春意盎然的气息是不是在这个句子里扑面而来? 是不是特别美? 但你想要精确地翻译出来,还真的不容易。我敢说,给一千个人翻译成中文,说不定有一千种翻译方式。可以直白,也可以唯美。 同事说娃的翻译是春天是伴随歌声与花朵的绿。老师给娃的翻译打了一个叉。 我觉得老师的评判是有问题的,至少应该是一个半勾才对。 我们在网上找到了这段课文的原文。 sprg is green with flowers and ngs sur is hot and the days are long fall is golden and farrs are by ter is white and the year is gone 找到整段来看的时候,就没有第一句那么惊艳了。这是写给孩子们看的文字,简洁地描述了四季的特征。 但毫无疑问,我最喜欢第一句, sprg is green with flowers and ngs 只读原文,都觉得朗朗上口,回味悠长。犹如吃了一片带薄荷味儿的口香糖,余韵一直绕在嘴里,清凉透心入脾。? 真的好美啊。 然后,最后一句, ter is white and the year is gone 我读着,觉得它除了陈述冬天白雪飘零的特点,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惆怅。 是啊,冬天了,一年快过完了呢。日子就这么色彩斑斓却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啊。 也很美,带着一缕瞧着指缝间时间流逝的轻微叹息,带着一种望着窗外雪景时目光里的愣怔与留恋。 网上有很多翻译。 比如直白的没有太多感情色彩的: 春天的绿色伴随着鸟语花香 夏天很热,白天很长 秋天一片金黄,农民伯伯都很忙 冬天是白茫茫一片,旧的一年过去了。 另一个答案里是这么说的: 春天是带着花朵与歌声的绿。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翻译得也不一样。我就会这么直译。喜欢这个句子,属于直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真译成汉字就没感觉了,就像把唐诗译成英文后惨不忍睹一样…… 春天,写这句话的人,心中充满着美好的感激和希望。 sprg is a seed。 我觉得第二个答案说得特别好。这样的语句,真的无法完整完全地用同样的一句话来完美地诠释和翻译。 所以,为什么经常说要去看原文书。有时候只有看原文书,才能领略作者想要表达的独特的语气和意境。 和汉语有她独特的美一样,英文,也有其独特的文法结构和词语表达方式以及和中文思维方式和排列句式完全不一样的语感。 sprg is green with flowers and ngs 这句话里面,或许用得最最精妙的,是 with 这个词。伴随?带有?附着?融汇?不知道该如何翻译。总之,就是这样,春天是绿色的,花朵和歌声与她同在。 也可以翻译成春暖花开,春意盎然,鸟语花香等等许多美丽的词语。 或者不需要翻译,只要读一下原文就够了。每读一次,都唇齿流香。充满生机的春便扑面而来。 真的好美。 我们另一个同事把它译成一首小小的短诗,读起来也朗朗上口: 绿色春光,鸟语花香 炎炎夏日,时光盈长 金色之秋,劳作繁忙 白雪皑皑,皆成过往 也很美。不是么? 心眼 昨天去食堂打饭,我遇到一件特别尴尬的事情。 我排队在高级行政的后面。那是一个属于职场精英类型的女性。就是那种能说变脸就变脸,难听话也可以随口就说得出来的那种。脸色也能说摆就摆给别人看的那种。 她刚来公司时我一度还和她处得不错。但后来发现可能我们并不是一类人。她是那种比我更能如鱼得水的人。如果放在同一个,同一个岗位,她肯定会比我升得快。因为她更能看脸色行事,且心肠可能更硬得起来。总而言之,就是比我更厉害。至少在人际交往上是这样的。所以,当她呆了一两年,熟悉了公司以后,再打交道时,我能偶尔从她的脸上看出那种对我这种佛系类型的员工的轻视。 是的,能明显的看得到。 反正,我知道我不能如以前那样可以随意和她交心畅谈了。但这也没什么。反正不在同一个部门,利益冲突也并不大。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君子之交淡如水便好了。 在食堂打饭时排在她后面纯属无意的。 然后打完了饭,第一个菜是土豆红烧肉,要由厨房的帮工掌勺分配给我们的。红烧肉里会有很多的大肥肉,然后也有正方体的大块瘦肉。女帮工通常是给每个人打一勺。所以当我打好饭,看到厨工打完了一勺给前面的人,又舀起一勺的时候,我赶紧把碗伸过去接。并且心中暗喜,因为我看看到厨娘勺子里有三块丰满的土豆和三大坨金黄的精瘦的瘦肉! 尴尬的就在这儿了。厨娘将勺子越过了我的碗,然后远远地抻到了高级行政的碗里,将这一勺专门精挑细选的菜品全数倒入了行政的碗里,这时我才听到厨娘嘴里尚未讲完的半句话:“……给你加点,知道你么又喜欢吃瘦的不喜欢肥的。” 我掂着碗非常地不好意思,只好哈哈一笑自我解嘲:我看到打过一勺了我以为打完了哈哈…… 厨娘终于打了一勺给我,我默默地看着碗里面随着汤汁倾入还在一颤一颤的几大块肥肉无语凝噎:我其实也喜欢瘦的……我也是女的……哦,我不是行政部的…… 好在厨娘也给我加了一勺……嗯,三个大土豆! 也还算不错了好! 又想起厨娘给男行政经理打饭时的,那高高堆起几乎要冒出碗尖的一勺勺满满的菜了。 真的是不要太明显啊。 所以,以后要长个心眼,排队打饭时,不要排在行政部的人员的后面,不然整顿饭吃起来都不会香了!尤其还有可能 遇到我这种现场社死的局面…… 风波 生活中总有各种各样的烦恼。 这烦恼来得如此突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六月份租的房子。当时看了一眼,家具还算齐全。便租下了。住进来以后发现那些胶合板粘合的家具味道很大,抽屉一打开气味有如实质扑面而来能将人熏晕。 当时我就很郑重地问房东,这房子装修了多久。房东说房子装修了两年了,家具买了一年半了。 那我想可能吹一吹就好了。 我把所有的抽屉都打开,能搬的搬阳台上去,散了一周左右的味。 后面日常上班,来回两头跑,很累,柜子开着,东西也丢在阳台上,没有再注意这些。 昨天晚上请电信的来装宽带。我妈也一起坐车过来了。 晚上一家人都睡在这边出租房中。 早上起来,我妈说她一晚上没睡好。说这个屋子里哪哪都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便是楼道里,都比房间里要清新得多。 我知道那些劣质家具有味道,但没有想到味道会这么严重。 娃早上醒来又说她头晕晕的。 这样一讲我心里面更惶惶然了。 于是上班途中我给房东发微信。问她这些有味道的胶合板家具可不可以找个地方放起来。因为味道实在太大了。我们不想用了。 如果房东不要了,我们去扔掉也可以。 我想着就是,这些东西很害人。两张垫着纸板子的床,两个床头柜,一个电视柜,全部味道难闻,也不值多少钱,还不如不要了。我自己也有房子出租,我觉得与其留着撑场面害人,不如干脆从闲鱼或二手市场淘一点,又便宜还健康。 我也这么实话实说了,我说无论租客是谁,都没必要留着这些劣质的家具害人。 房东过了一会儿回了我一句:那你不要租了。我退其余的租金给你。押金不退。 我震惊了好一会儿。 她宁愿留着那些有问题的家具,守着那点蝇头小利,而要把租客赶走吗? 我的天。我真的超无语。 那就退。还能怎么样呢? 我很无奈地说,好。 然后过了一会儿,房东又说,到这个月15号刚好一个月。你们在15号前搬。 于是我面对着这么一堆的麻烦。 我交了一年的物管费和停车费。这个小区还没有办房产证,很多人家不交物管费。中介当时让我们把钱交给房东,但我们担心房东不交给物管,所以我们自己直接去交的,将近3000块。 然后我昨天晚上刚刚拉了宽带。我还得再出一次移机费。而且最要命我的宽带是360的天天宽带,当时签了三年不移机的协议。但这个情况特殊,但愿不会有其它的麻烦出现,移机的师傅也说可以移下,出58的费用。 我打电话给物管,物管说会问问房东。退不退钱还是个问题。 然后,我还要损失1300的押金。我估计我得和房东谈谈。合同如今也不在我手上,不然我现在就研究一下,看看条款都是怎么规定的。 另外,我还得去找房子。 得尽快找到可以住的房子。 我觉得真是一团乱麻,超级乌龙。唉。 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种风波,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阿弥佗佛。请菩萨保佑,保佑接下来一切顺遂平安。 其实,最让我难过的,并不是这一系列的问题。 问题和事情永远都在,既然有了,一件一桩去解决,总是有办法能解决完成的。 我在意和难过的,是枕边人吹胡子瞪眼嫌麻烦态度。在车上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把我吃掉。 我也不想这么折腾,我也不想惹这些麻烦,可是,为了孩子,总应该要尽力去做些什么。生活,怎么可能永远是一摊死水呢? 如今出了问题,就怪起我来了。什么都是我不对。而且,还非常负气地对我讲,他什么都不会管,他也不会去住。 其实,说白了,无非就是,可以共享福,而不能同患难吗。 平安无事的时候便好说好过。 一旦有了事情就威胁变脸甩手给脸子。 这还只是小事,若真是大事,大约也就林倒各自飞呗。 飞就飞。有什么呢。 幸而我从不是离了别人的帮助就不行了的人。只是这个别人变成自己的枕边人,无非是心寒而已。 红楼梦里这么说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 大难临头各自飞。 如今不过是点小小的困难。却也能看透人心。 不过心寒罢了。 我翻到我6月3号的牢骚来看,当时也是为了租房子和其它琐事而吵。 当我做一个决定,去做一件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个人的支持。反而是无尽的拉后腿,嘲讽和难听的话。 真的很累。 我一边敲字一边掉眼泪,无声地掉出来又无声的擦干。 我不想让旁边的同事发现。 心情真的很难过。 小树洞(2022.7.8) 因为租房这件事不称心,我觉得好疲惫又好茫然啊。 事情很多。一件一件都需要解决。 物业费能退得到吗 押金能争得回来吗 新房子租了能满意吗 打扫收拾能在周末完成的? 弄完我可以好好休息的? 移机周六应该能搞完的? 我真的觉得好累啊。 其实也不知道这样汲汲营营到底真的有没有意义 三万多就这样睁眼花出去了 对孩子是不是真的有裨益呢? 我的心里其实真的是茫然无措的 公司马上要搬安宁,来回跑会不会真的很累很折腾呢? 其实这回租了又退又重租真的好折腾人啊 我觉得特别地疲惫。 尤其现在不知道会损失多少钱,如果3000的物业费和1300的押金不回来,算上我白花出去的1200的中介费和接下来要租的2000的中介费,就花掉7500。 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办事非常地糟糕。我也会非常自责的。 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真的好累啊。特别想睡觉。 今天是2022811 我来回答上面的问题。 房屋押金没能退回来。 物管费退回来了。 移机当天就完成了。 新 成长(2022.7.12) 租房的事情,让我狠狠吃了一记教训。 金钱上的损失是毫无疑问的,1200的中介费加上1300的押金,妥妥的250的十倍。 这房东秦瑞真的是个锱铢必较得寸进尺的恶棍。 明明解约合同上写的出租日期是615-715,昨天解约协议签完后她竟然发信息来问:你们的车什么时候开走?我朋友要停车。 我没有回它,心里却是很恼火的。又不是瞎子。实际租赁是一个月。便是要停,那也应当等到715以后,车位费和管理费及物业费都是我交的。何必如此不要脸又急不可耐地来咄咄逼人呢?这般丑恶嘴脸。如同要等着那个车位去投胎一般。 自然就是要去投胎。 我想可能是我所在的办公环境太过熟悉和温吞,让我对人有如此大的善意。 昨天我心情很恶劣,看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觉得不是好人。并且深深相信人性本恶。 但今天早背着包来上班时,走在树阴下,看着蓝天白云,我昂首挺胸,心里想,其实,一个人,最宝贵处在于,哪怕经历了苦难和磨砺,遭遇了不公,却仍旧能不忘初心,不改初衷。即使别人都不善良,我仍旧希望我的心田里开放一朵温柔之花,用明亮的笑容看待这个世界。 我仍旧可以多读读国学典籍,好好学中医,通过这些,充实自己的灵魂和心空。做一个努力,平和,平静而恬淡的我。 没有什么,比平静的心灵更美好。更让人舒适,更能体会生命的快乐和美丽。 我仍旧可以微笑着理智而努力地养一身浩然正气,做无愧于天地自心的事情。虽然这一次我于经济上有些损失,但我的心里却是安宁的。我不曾有愧于心。 所以,我走在路上,才会觉得踏实而平静。 这便是一种成长。 人生路上,风波从不停息,成长也从末停止。 忍辱上轿 王雨霏眼中闪现无限的痛楚:“师姐,我与正江本无牵无挂,便是来一百个雷希冠,也不怕了他。可现在……现在……”她心中伤心,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散黎玉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情,只紧紧抓住王雨霏的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了。 王雨霏抽泣道:“我本来想,雷希冠再来时,我便让他知晓,我早已是正江的妻子,令他死心。便是他不甘心,也大不了硬拼一场,虽死无憾。如今,如今有了这孩子,却万万不能如此了!” 散黎玉站起身来,说道:“我现在便去找师父,我们诺大一庄人,不怕了他!” “师姐!”王雨霏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她:“我不要再为师父添烦恼!玉竹山庄已与雨霏无关。雨霏的事,自己来解决!”她呆站了一会儿,轻轻道:“师姐,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这个孩儿。仓惶间没了主意。我的心全乱了。” 散黎玉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说道:“你又不肯累及他人,你又敌不过这恶人。如今便是逃,也来不及,却如何是好?”王雨霏止了眼泪,又呆呆坐了一会儿,才轻轻道:“我一定要为正江生下这个孩儿。我一定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儿。我欠正江太多了。”旋即抬起头,抓着散黎玉道:“师姐,没有人知道我怀了这个孩儿!你便也装作不知道好了!不要告诉师父!我会想办法!我会平安生下这个孩子!” 散黎玉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又坚强起来的师妹,心头说不出的怜惜,只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啊?后天,后天便满一月了!” 王雨霏满脸忧伤,轻轻咬着下唇,眼里却是一片坚毅,说道:“我不知道。我便先上了他的轿,进了邪医殿再说!”说着便站起来,再无半点犹豫,开了门直走出去。 这一天终是到了。散黎玉早早便到王雨霏的房中来。房门大开着。玉正江坐在床前。手中拿着剑,定定的,如一尊泥塑。他看见散黎玉进来,只叫了一声师姐,却没有动。床上整整齐齐地叠了王雨霏为他一针一针缝起的衣服。旁边有一个青布小包。 “师妹呢?”散黎玉有些不明白。“雨霏到庄外去了。她说不用再让那恶徒进了庄子,搅了师父的清静,污了玉竹山庄这片地。”玉正江站起来,将衣服塞进小包中,他说得那么自然,好像王雨霏只是到庄外去散步。 “正江!”散黎玉欲言又止。玉正江将小包结好,搭在肩上,看了散黎玉一眼,目光温暖而坚定:“师姐,你放心。我们会保住这个孩子!”他便要走出门去。散黎玉追上去,问道:“你要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玉正江轻轻摇头:“师姐,雨霏已不是玉竹山庄的人了!你代雨霏向师父谢罪!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雨霏与正江只有来世再报了!师姐保重!”玉正江深深向散黎玉施了一礼。走出庄去。散黎玉呆呆望着玉正江清瘦的身影越去越远,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恭世平已经痊愈了。四大庄主齐聚在房内。杭正平皱着眉说:“二哥,我们将山庄内的弟子分成四批。持弓弩轮番攻击。他便是使出再多的迷烟毒雾,谅也不能伤到我全部弟子!”恭世平点头:“他不仁,我便不义。雨霏所发毒誓,是他所逼,如何能作数!只要在我玉竹山庄,他休想带走雨霏!” “师父!”散黎玉站在门口,有些无力。“正江和雨霏已经离开山庄了!” 王雨霏静静站在一片荒土之上。八月已是初秋。田野中收割怠尽。只留下一片灰黄。灰的是土地,黄的是干草。秋风吹来,从一棵孤树上飞起一只寒鸦,嘎嘎地叫了两声,展翅飞走。秋风吹得白衣飘飘。四周一片寂然。还有一个身影,背着一个青布小包,拿着一柄宝剑,远远地匍匐在山坡上。那是玉正江。 渐渐从远方,现出一路人马。一顶大红小轿。雷希冠骑在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远远看见了荒地上站着的如仙子般的白衣女子。秋寒如水。 一群人近了。雷希冠从马上跳下来,那张令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的脸上,一双细眼笑得眯成一条缝起来:“雪衣仙子果然守信!只是如何不在庄内候着,早早在这儿等着了?小心秋风吹凉了身子。快请。快请。” 王雨霏面无表情,进了轿内。吹打声起。在这寂寥的荒野中,竟如哀乐一般。声音嘹亮而凄远。 小红轿一路吹打,过了一个山谷。到得一片大宅前。大宅用丈高的青石墙围砌起来。青石墙内,层层叠叠,屋宇无数。雷鹤鸣恶事作尽,钱财无数,在这一片谷中建得邪医殿的基业。青楼石宇中,有种养毒草毒蛇毒兽的,有专制毒烟毒弹的,也有精修灌毒暗器的。宛如一座小型加工厂,更在其中隐匿黑道邪魔高手无数。邪医殿并不大出没于江湖,却因使着些毒药暗器令人防不胜防,头疼不已。江湖上的正派对之嗤之以鼻,避之不及。 王雨霏从小轿中走出。小轿停在一处院落里。这处院落,处在谷中正中心。应该是雷鹤鸣与雷希冠的安身之所罢。雷希冠跳下马来,便要来扶。王雨霏冷冷看他一眼。雷希冠缩手哈哈一笑:“仙子何须如此。既上得轿,进得门,此后便是一家人。”又吼了一声:“出来!”立时如从各个角落中钻出来一般,院中便站了二三十人。有众多丫环婆子,更有六七个穿金戴银,着红着绿的美妇。雷希冠喝道:“今日进门的奶奶,此后便是你们的大奶奶!便如照看五娘六娘七娘般与我好生侍候着。稍有不敬了,便丢去后院的毒池子中淹了!”众家仆诺诺称是。雷希冠又向王雨霏道:“仙子请看,”说话间指着那几个美妇道,“这几个是早已进得门的,却不敢委屈了仙子,仙子便是她几个的大奶奶。”王雨霏只如不曾听见一般,冷冷地站着。雷希冠又道:“仙子请去歇息。待过了五日,才是良辰吉日,到时定大摆喜宴,大宴宾客,明媒正娶,无论如何不委屈了仙子,却也叫江湖上知道,雪衣仙子原做了邪医殿主少主夫人!”说罢得意大笑,旁边早有了婆子丫头过来带入房中,王雨霏也不做声,只静坐在了房中,眼见处处雕龙划凤,描金绘银,金盘玉盏,极尽奢侈之能事。几个丫头婆子见她面色冷峻,也不敢近前来。只掩了房门便出去了。 到得晚饭时分,有婆子来请了吃饭。王雨霏静坐了,如没听见一般。过不多久,便有丫头用一个托盘盛了五六味小碟的菜肴过来,摆在桌了,也不敢说什么,放好了便退了出去。王雨霏坐了一会儿,便拿过小碗吃起来。她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呢。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又如何会进这个她宁死也不会来的罪恶之地? 眼见入夜,王雨霏毫无睡意。她担心玉正江。不知他远远跟在后面,如今到了何处?若是进了这丈高的围墙,在这百屋千宇中,又如何找得到她?正在忧心中,竟听得房顶有轻微响动。王雨霏心头狂喜。走到窗前将窗子推开,再回首看房内,玉正江竟已从另一扇窗子进得屋中。原来邪医殿恶名在外,江湖各派唯恐避之不及,更无人来到邪医殿中来打探。是以邪医殿大宅子内戒备并不森严。玉正江眼见小轿进了宅内,借着一根溜索,使着轻功从青石墙上爬进来,在一片屋宇转了几圈,便见到那顶小红轿,便一直潜在屋顶。雷希冠只道美人已经到手,哪里还想得到其中竟有这多文章?更哪知原来是接了有孕在身的他人之妇进得屋内?心中放心,想着王雨霏一弱女子,插翅也飞不出这邪医殿,也未曾有什么警戒。邪医殿一干下人,见了雷希冠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见他又弄得一个美如仙子的女子进来,早见怪不怪,王雨霏又是一张冷脸,更是无人守候。玉正江眼见天黑无人,便潜了进来。 王雨霏见他进来,心中惊喜,关好门窗,扑过去紧紧抱住。? 夜坠深井 玉正江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如今进了这狼窝虎穴,暂时平安了,五日之后,又如何是好?”他蹲在房顶,自然听见雷希冠所言的五日后大婚。王雨霏身子轻颤,头贴在他胸前低低道:“便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为了咱们的孩儿,什么苦都要捱下去!” 两人一时紧紧拥着,感受相互的体温与呼吸,一句话也不想再说。正在这时,忽听得屋外有人大呼:“作坊起火了!救火啊!”两人大吃一惊,听得外面立时喧闹起来。跑动声,叫喊声,乱糟糟响成一片。正惊疑间,从房梁上跳下一个人来,竟是散黎玉。散黎玉也顾不得多讲,拿出一件黑披风披在王雨霏身上,急急道:“我们在四处放了火,你们赶快趁乱逃出去。出了青石墙,自然有人接应。”王雨霏倒头便要拜谢,散黎玉打起手中的火摺子急道:“快走,我放火烧了这一栋,让那恶徒寻你不得!” 两人不敢犹豫,立刻出了门来。宅子附近隐隐可见天空火光,只听得到处呼喊救火,人声杂乱。浓烟袭来,火舌扑面,散黎玉在院中放的大火已烧将过来。 大火之中,再走屋顶,无疑是自暴身份。两人只得顺了房廊奔逃。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若是从屋顶逃走,只需跳过一栋一栋房屋便是,如今在这院落之中,层进又多,天色又暗,路又不熟,哪里分得东西南北,还要躲着随处可遇的邪医殿的家丁仆人。混乱之中,一时哪能逃到青石墙边。 两人在混乱中奔走,竟不知摸到哪一进的哪间房中,忽听得有人放声斥道:“这是千年九胎参的第九胎婴血,马虎不得!大火又怎的了?便是天塌下来,也要照殿主吩咐,精心侍候!”听着声音与脚步声渐近,竟是要进得两人藏身的这间屋子来。 两人暗暗心惊,牵了手,黑暗中且走且退。王雨霏不知踩到何处,猛然踩空,身子陡地往下一沉。玉正江大惊,又不敢叫,伸了手用力拽,却哪里拽得住,一片黑漆之中,两人一齐只往下跌了下去。 跌下去后,才感觉原来是掉入了一个什么管道,光溜溜直通往地下。两人便如坐滑梯一般,顺了弯道直往下滑。 到得尽头,身子一空,竟是坠入水中。水里带着浓浓的药味与香味,玉正江伸手,碰触到粗糙如瓦缸般的硬壁,心中惊恐,不知到了何处,又生怕在水中淹到王雨霏,情急之下,猛然打出一掌,只听得咯嘣一声响,似击破什么。水便渐渐少了,只刚刚淹到脚踝。王雨霏整个儿掉在水中,衣物全部湿透。好在玉正江所背的布包在掉下时被剑高高杵着,只湿到一点,便从中取了王雨霏缝制的长袍换上。忽又听得顶上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有人盖了甚么盖子,然后便再无声息。一片漆黑之中,两人不知究竟身在何处,只得紧紧搂着,话也不敢说。王雨霏又累又惊,便在玉正江怀中昏昏睡去。 散黎玉与其它玉竹山庄的弟子在宅中四处放火,眼见宅中乱成一片,才从混乱中撤了。但直到天亮,在墙外接应的兄弟也未曾见到二人身影。只得回了庄中。 雷希冠赶到院中,早已一片火海。哪里还敢进房中去看有没有人。只气得跳脚大骂。心中虽怀疑是玉竹山庄捣鬼,但王雨霏既已被雷鹤鸣逼迫发过毒誓,是生是死,均与玉竹山庄无关,自然也说不得去找玉竹山庄的晦气。 散黎玉见未接到两人,心中着急,又悄悄去探了一回,哪里探得到半点消息。心中又气又痛,第二天带了数十人来,便在邪医殿的青石墙外,一帮子人在青石墙外怒骂,把个雷希冠惹了出来,喝问道:“如何用轿子接了我师妹,就这般悄悄进了邪医殿?喜宴也不见办,连气儿都不出了?”雷希冠铁青着一张脸出来道:“好你个散花娘子,你将人掳了去,反还到我邪医殿前来跳脚要人!”散参花怒道:“我若得了师妹,早让她远远躲了你这魔头,何须多此一举,再来你这肮脏之地来问责?”雷希冠气恨道:“好,若你不曾掳了去,便是那一把大火,烧得尸骨无存了!”散参花听得此话,知道虽未接应到二人,但也未重新落入雷希冠手中。好歹安下些心来。 玉正江搂着妻子,一时也不敢分心,如何能睡得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竟有了一点亮光。这才急忙推醒王雨霏。两人环顾四周,原来竟是掉进了一个极大的瓦缸中。瓦缸的一侧有个洞,黑黝黝不知伸往何处,想来就是两人夜间顺滑而下的管口。脚下还残留着带些红色的水渍。缸侧有一个大裂缝,自然就是玉正江夜间伸掌击裂的。想来缸中原有不少水,顺着缝流光了。在大缸正中,竟挂有一个巨大的黄绿色琉璃瓶。瓶里装了黑黝黝的肥土,似乎种了什么东西,瓶壁靠底处开了许多小洞,靠近小洞的土颜色带些微红,想来原本是被大缸中的水泡着,渗入进去,才成了红色。王雨霏有些好奇,跨出一步想靠近一些儿看个仔细,不想一迈步,大缸竟摇晃起来。两人吓一大跳,不敢再动,一齐抬头往上看去,原来这大缸竟是用一根大铁索悬在一个极深的井中,遥遥可望井口现出长长方方露出一片灰白的天。淡淡的光线便是从那处井口出来射进来,才令二人能渐渐看得见。再看那琉璃并内,不知种了一株什么植物,枝繁叶茂。顶上,似乎还结了紫红色的小果。 玉正江看清楚了,心内反而不惧了。既是不小心掉进这深不可测的井内大缸中,一时半会也不会被发现,反而是安全了。便打开随身的布包,从中取出一道细细的勾索,甩到井壁上勾牢了。轻轻对王雨霏道:“我坐在这边使个千斤坠压着,你顺了勾索爬到缸沿上看一看,外面是些什么。”王雨霏虽剑术不大好,但练那“散花剑法”时,首先紧要的便是把轻功练好。因此轻功怎么说也是有些儿底子的。听得玉正江这么说,便轻轻一猫身子,抓着勾索,顺力往上纵一大步,便已跨到缸腰,再往上一跃,便趴在了缸顶。大缸受她如此两跃,便往一边歪去。玉正江在缸底运功,在她一跃起时腾起,又一个倒立翻下,大缸受力,又歪过来。王雨霏本来便身子轻,趴到缸沿上,大缸摇了两摇,便只是缓缓摆动。 王雨霏伸出头来看,才发现不远处竟还有一个大缸,也如这个一般大,抬头可见缸内也种了一株植物,便如这株一般,枝繁叶茂。缸底下便是井底,却并不深,只离得几米。稀稀拉拉长了些野草,地上仍沁着滴下的水渍。当下跃回缸底,轻声与玉正江说了。玉正江喜道:“既然离井底不远,我们便到井中看看,别闷在这缸里。”想想又道:“你先顺了勾索爬上去,再把勾索扯了顺着溜到井底,免得跳着伤了胎气。”王雨霏轻轻笑道:“虽怀着两月的胎儿,却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了。”又轻轻顺勾索上到缸口,纵身一跳,便已跳到地上。玉正江也收了勾索,跳了下来,大缸受了两人的力,斜了一斜,在本就不宽的井中摇摆,扯动吊着的铁索,发出极沉滞的响声。 两人在井底看了一看。这井想来是人工挖凿出来的,并不甚宽大,只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方形。井底的野草上,只掉了些烂果枯叶,破绳碎布,想是年深月久,自井口落飘下来。井中便只悬了这两口大缸,却再无他物。只是自掉进这井内起,便充斥着一大股药味与怪异香味。两人闻得久了,便也习惯了。这会儿外边天色想已大亮。从井口可见外面蓝蓝的天。玉正江坐在井底,望遥着数十丈深的井口道:“不知这大缸里的瓶中,种的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想来是雷鹤鸣那老贼弄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诡异东西,深藏在这深井中。”王雨霏轻轻靠在他身上道:“也不知昨天晚上师姐她们可平安退出去了。我心里知道,她们终究要来救我们的。”说着眼圈儿便又红了。玉正江叹一口气,用手轻轻拍着她。 两人正感慨中,忽听得井口似有响动。玉正江轻轻拉着王雨霏到井壁一角躲着。只听得隐隐一阵响,铁索扭动的吱呀声中,他们掉入进去的那口大缸竟慢慢往上升了去。两人不敢做声,只静静看着大缸升得离井口越来越近。眼见着缸内植物的枝叶似乎都已伸到井口,轻轻咯噔一声,吊着的铁索似被卡住一样,便不再动。另一口大缸便也如这般,慢慢升上去,并排吊到距井口不远,便不再动。这会儿,才传出有人说话,似乎是两人蹲在井口说的,虽是隔得遥远,声音只顺着井壁传下来,嗡嗡之中,却也还听得清楚。只听得一个尖细声音道:“奶奶的,这般天天早上晚上摇了这人参出来晒太阳,比个天王老子还伺候得周到。”另一个如干鸭嗓子,粗声道:“你知道个屁!这一对千年九胎参,殿主种了八年了,一年一个胎儿养大的,比你我小命值钱数万倍不止!”尖细声音哼了一声,不再吱声。干鸭嗓子又道:“今年还种得一年,听说胎血昨晚上调了放进去了。你我二人也就再侍候得一年,便不用这般辛苦了。”说尖细声音的一听昨晚两字,便来了劲,声音压小了,问道:“少主弄来那个仙子可找到了?好好一个美人儿若就这么一把火给葬了,倒真可惜了。”干鸭嗓子想是个小头目,只斥了一句:“有几个脑袋?分外事少管!”尖细嗓子想是受了气。不再吱声。过了好一会儿,干鸭嗓子才道:“这断时间谷里不清静,一时又大火,一时又说殿主每年杀一个胎儿之事不知被什么人给漏了出去。被江湖上切齿痛恨。你嘴巴闭着点儿,几时头掉了还不知是什么事儿。”尖细嗓子不敢做声。玉正江与王雨霏听得却冒出一身冷汗。一年杀一个胎儿?杀了去做甚么?不知这邪医殿中,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千年九胎参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个大缸又被缓缓放了下来。洞口寂寂,再无人声。王雨霏将湿透的衣服挂在缸边晾着。两人想着井中安全,对外边情况又摸不清楚,也不急着出去。玉正江又一夜未睡,王雨霏便叫他趴在自己膝上,小憩一会。玉正江趴在她膝上,深吸一口气,说道:“雨霏,若这儿是一间小屋,只有我们俩个,安安静静过一辈子,那倒真不错。”王雨霏轻轻笑起来,用手轻轻抚他的头发,说道:“这会儿不是挺好么?也只有我们俩个,安安静静,只要这样,我便满足了”。玉正江抬起头来,如个小孩子般仰起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说道:“现在却不是我们两个,是我们三个了。”说着又将耳朵附在王雨霏肚皮上,听了一听,又用手轻轻弹了一弹。王雨霏有些羞起来,轻轻打他道:“你吓到孩儿了。”玉正江四下里看了一看,问王雨霏道:“你肚子饿不饿?”王雨霏点点头道:“昨晚上吃了点东西,却没心情,没吃得几口。”玉正江望着那两口大缸,说道:“雷鹤鸣在这大缸中,这般秘密种了两株人参,想来一定珍贵。等我弄了来,你正好可以好好补补。” 王雨霏笑道:“他那么秘密的东西,怎么也想不到要被人偷吃掉的。为了咱们的孩儿,我一定要多吃一点儿。”玉正江便腾地跃起来,跳到大缸中,本欲一掌将琉璃瓶击碎,心内一想,不成,若是瓶了碎了,岂不要被那两个家伙发现?便抽出剑来,就着瓶底部的小孔,旋出一个大洞,将剑伸到肥腻腻的土内,用力一旋,再伸了手进去,果然抠得一大块人参出来。才又跳了下来。将人参肉用衣襟擦干净了,用剑一片片削了,递给王雨霏。王雨霏拉过他的衣襟闻了一闻,说道:“原来这药味儿是这土里发出来的。”玉正江嗅得一下,果然是浓重无比。说道:“人参种了,定是来吃的。这老贼想来是要用药泡着种了,好延年益寿。且不管他,吃了好安胎呢。”王雨霏点头,接过来一片片吃了。虽不大好吃,但在这井中,休想再找到其它的了。 玉正江又跳到缸中,挖得一块下来,细细弄了给妻子。王雨霏说道:“你也吃一片儿。”玉正江指着另一口大缸道:“我等下去那口缸中挖了吃。邪医殿恶事作尽,又如此逼得我们夫妇走投无路,便把他的两棵参儿全吃光了,也还便宜了他。”王雨霏闻言轻笑,由着他跳上跳下,用剑挖着参根来自己吃。玉正江跳下另一口缸来,有些奇怪道:“如何这一口缸却没有管子连着?”王雨霏抬头看看,果然只是面前这口的大缸有那个两人顺势滑落的管道连了井壁,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到得晚些时候,竟又有人来到井口来提缸。这一次,却没听到那干鸭嗓子的声音,想是尖细声音与另一个人来了。两人吊起两个大缸,便坐在井边聊天,想是坐得远了些,又有风吹着,声音时大时小传了进来,只听得更隐约。 只听得尖细嗓子问:“你昨儿晚上去帮着茴香堂主一道儿放胎血了?”另一个声音略有些儿口吃,既认不得名字,姑且称为口吃罢。口吃答道:“我,我哪敢放,放那小孩儿。茴香堂,堂主调好了小婴儿血来,来给我,我倒进了管,管子里,就起火了。我怕,怕得很。赶快跑,被骂了回来,盖了,盖子。”尖细嗓子一听,又来神了,忙问:“你可见着那雪衣仙子了?可救出来了?”口吃回答得有些吃力道:“那,那么远,隔了几大间屋子。如,如何见得到。只是见少,少主在那儿,跳,跳了脚骂。怕,怕是救不得。”尖细嗓子叹了一口气道:“如此倒是可惜了。”一会儿不闻得说话声。 又过了一会儿,口吃突然说道:“这,这人参用药养了,早,早晚要晒太阳,怪累,累的。”尖细嗓子哼了一声,口气大为不屑:“你知道个屁!人参爱阴冷潮湿,只能见得早晚的太阳。强了便晒蔫了。又不能用水泡了。泡了便烂了。下雨时还须搭个棚子给它防雨呢。”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这人参,是殿主的命根根。练成神功圣体的真气全靠了这根千年的雄根儿。不然,还弄这么个深井来藏着?”口吃显然不懂了,问道:“雄,雄根儿?”尖细嗓子很是有些儿得意,说道:“你不守着这参儿,知不得这么多。这人参,原也是要一公一婆才长得好。殿主精心养的,是那根公人参。那可是花了数十年功夫才挖到的千年人参。也是殿主神通广大,寻了千山万水,方才找到,这千年参可是百年难遇到一次的。又特意给它找了个母人参来,好好陪着。才长得好。”口吃听得,显然觉得好笑。张开了口,呵呵傻笑了半天。尖细嗓子更是得意,又说道:“你闻闻这药味儿,养了九年了!一年剖一个才生下来的小胎儿。还要数千斤殿主亲自过目的名贵药材,每月细细熬了洒进土里当肥料。你想想这参能不神么。”口吃连连啊着,想是在连连点头。两个又闲话了一阵,便将大缸又慢慢摇下。想是井口有摇轳之类的器具。不然如此沉重的大缸用手拉决不能这般缓缓拉了上去。 两人在底下一动也不敢动,只静静地听着。听得两人走远了,王雨霏的脸有些儿变色道:“想来昨晚竟是从那放胎血的管道中滑进来了!那红色竟是……竟是婴儿的血!”想着便觉得有些不舒服,弯了身子一阵干呕。玉正江扶着她,给她轻轻捶了一会儿背,说道:“幸好那血水全被我放光了。听着这两人说得这参如此名贵,更是要把它吃光了,让雷鹤鸣休想吃得一点儿,免得变厉害了,便更要害人无数了。”想一想又说道:“既然这雄参这么精心养着,便给你吃,好补补胎儿。我便吃那口缸中的雌参儿。咱们倒无意中吃对了。”王雨霏轻轻叹一口气道:“也是没甚么东西吃,不然,决不吃这东西。”玉正江摇着头道:“无论如何,千年的人参总是珍贵,比吃甚么都好。更何况还能报得心头之恨。这人参,一定要给他吃光了再走。”王雨霏听得,轻轻笑笑,道:“便听了你的。也刚好等平静几天,再出了井去。”? 棒打鸳鸯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玉正江用衣物铺了个简单的床,让王雨霏躺了休息。等到夜深了,自己便顺着吊大缸的铁索爬到井口,悄悄探出头看了一眼。原来这井打得离青石高墙不远,附近种了不少大树,想是要弄得隐秘些。在井口外不远,便有一个建得高高的哨亭,哨亭正对着井口这边,里面坐了个汉子,看来是夜间值守的。在井旁,竟还丢了一个牛皮水袋。怕是那口吃的与尖细声音忘记拿走。玉正江悄悄伸手拿了,这才溜下井来。打开水袋,里面竟还有半袋水。真是大喜过望。原来这邪医殿里处处制毒,殿中的人生怕中毒,不敢乱喝水,是以个个都备了水袋装着清水在身边。 玉正江拿了水到王雨霏身边坐下,王雨霏轻轻翻了一下身,道:“这参果然是好参,我吃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玉正江将水递了给她,看她喝了,才说道:“反正也只有睡着,便眯起眼睛养神。”心内却有些担忧,暗想,井外有这个岗哨,若想平安出去,却也还难。嘴上却并不讲出来。 到得下半夜,玉正江又顺着溜进大缸的管子慢慢爬上去。管子中想是常流药水下来,滑腻腻一股药味,竟没有血腥味。里面漆黑一片,爬到顶端,用手探了探,是个冰凉的铁盖子。又轻轻举一举,却纹丝不动。又怕上面有人,不敢再弄,仍旧退了回来。他却不知,那雷鹤鸣是个极疑心之人,怕手下人从这上近道进来偷参,便在那铁盖上做了机关,非要在屋内找了机关才能开,否则便被数顿重的巨梁压着,哪里能撼动丝毫。 玉正江探完下来,心内沮丧无比,如今想出去,便只有从井口了。那管子一来难爬,二来不知房内有些什么,即便是弄开了盖,若房内有人,岂不更是自投罗网。若是从井口出去,便必要有一人引开岗哨注意,要想再从这邪医殿中逃走,又谈何容易。如此看来,夫妻终是要离散的。他心中凄苦,却又不愿王雨霏知道了伤心,回了井中,只淡淡说道:“那管子通往房内定也是过不去的。”便紧紧搂着王雨霏,将头深深埋在她胸前。虽心中无限痛苦,却也只将泪往心里流。王雨霏不知他何故突然如此,只是任他搂着,用手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心中溢满万般怜爱。第二日,两人仍是吃些人参。好在有了半壶水。早上仍是那尖细声音与口吃的来摇参出井,听得那口吃喃喃自语道:“水,水壶昨天明,明掉,掉这儿了,怎么不,不见了。”尖细声音笑他道:“想是人参精出来偷了去了。” 两人依旧不敢动。到得中午,玉正江又挖了参来吃,用手比量一下,两棵参都已挖到中段了。心内盘算,明天再吃一天,两株参便吃完了。也就该离开这井里了。他仍是将参弄干净了,用剑切了,一片一片递给妻子。眼见她明眸洁齿,虽衣服已是污脏一片,却笑语嫣然。心内便万般的舍不得。只静静靠了井壁坐了,轻轻抚着王雨霏手道:“雨霏,我们结为夫妻不过才一月有余,我却觉得比过了一辈子还快活。”王雨霏靠了他坐过来,将头歪到他肩上,闭着眼睛,轻舒一口气道:“我真想就这样儿,靠在你身边,静静地过一世。”玉正江将她抱过来,坐在腿上,用手探时她乌黑的秀发里去,瞧着她满是笑意的眼睛,雪白脸上有一抹淡红,樱桃般的红唇微微张着,想到过了明日便可能从此分别,心头不由一悸,暗道:“苍天不公,如何就不容我与这般娇柔俏丽的妻子多在得一天!眼睛便模糊起来,却又怕被妻子见到,只将脸深埋下去,紧紧堵住那樱桃红唇,深深吮吸,恨不能将自己化作一股轻烟,整个儿飘进妻子那柔若无骨的身子里去。王雨霏不知道丈夫为何会如此动情,却只是任他将自己吻得要窒息过去,任他将自己搂得骨头都要揉起来。紧贴着丈夫厚实而温热的身子,感爱着他灼热的舌在她口腔内的游离与吮吸,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融化了。便是在这枯井里又如何?便是在阎王殿又如何?只要与丈夫紧紧拥在一起,天下似乎没有什么是去不得的地方了,只要与丈夫紧紧相拥,深深相吻,在哪里,对她来说,都如天堂。 到第三日,天竟下些小雨,果如那个尖细声音所说,便有人来在井上支起棚子,为人参防雨。玉正江每日只从瓶底挖出参根。顶上的参叶看起来有郁郁葱葱,没有变化,看参的人决没有想到这井底下,竟有人已将千年老参吃个精光。到得夜间,玉正江又跳去两个缸内,将剩得不多的参根全挖了出来,两人分着吃了。玉正江疼爱地问:“天天只吃这人参,肚子可饿?”王雨霏轻轻笑道:“我倒不想吃什么,就只怕这肚里的孩儿想吃呢。”玉正江轻轻用手抚着她肚皮,蹲下来用嘴贴着肚皮道:“乖孩儿,你再忍一忍。很快便可以出去了。”又站起来,将披风细心为王雨霏系上,才说道:“我们先一起爬上那铁索。我上了井口,去引开那岗哨,你便赶紧去那青石墙边,用勾索勾了跳上去。远远地走了。千万不要让人追上。”王雨霏脸立刻刷地白了:“我们不一起逃么?”玉正江轻轻用手抚她肚子道:“现在只求能平安保得咱们的孩儿。若我还能逃得出来,我便来找你,若没来找你,一年后的今天,你便到白云镇的林子里来,我若还在,便在那儿等你。”王雨霏身子直颤,眼泪往下掉,却哭不出声来。玉正江把她紧紧搂了一会儿,直到她身子不再颤了,才松了手轻轻道:“你一定要逃出去,好好生下这个孩儿。”又将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翠碧欲滴的玉取下来,轻轻戴在王雨霏颈上,托起她满是泪痕的脸来,深深亲了一口,才说道:“这块玉,便如我在你身边,时时陪着你和咱们的孩儿。”王雨霏不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再抬起头来,便连眼泪都没有了。是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他们还有一个孩儿。会将这份爱一直延续。她一定要为正江好好生下这个孩儿。 到得半夜,两人便悄悄顺了铁索爬上去。玉正江猛一扬手,勾索便已甩到不远处的青石墙上去。守在哨亭的大汉竟无察觉。玉正江躬身井内爬出来,才一站定,便已听得有脚底下有异响,似是踩到什么,竟放出一股毒烟。原来井边的地上竟装了暗毒机关。玉正江也不躲它,见王雨霏已牵拽了勾索出来,只说了一声“快走”,轻轻推得一掌,王雨霏便已飘到青石墙上,借力一蹬,立时跃了上去,匆匆间只来得及回头看丈夫一眼,听得有喊叫声起,便飞身跃下,消失在黑暗中。? 无头案 “我爹他,他没有能逃出邪医殿?”东福喉咙发干,眼泪已经流干了。他一夜之间,知道了那么多关于父母的事情,心情无法描述。他为他的父母骄傲,他们患难与共,生死不渝。因为他们那深切诚挚的爱与奋不顾身的保护,才有了他! 原来我有那么美丽温柔的母亲和勇敢坚强的父亲!东福闭上眼。仿佛就看见了,秋风瑟瑟,白衣飘飘,母亲与父亲仗剑牵手,站在荒野中。微笑着,望着他。两颗很大很大泪珠滚落下来。爹!娘!东福在心里轻声地,一遍一遍地呼唤。心很痛。却又很快乐。他来到这人世间,对父母来说,是那么重要啊。虽然从未见过他们,他已经感觉得到那用血与命凝成的浓浓的爱。 有人轻轻往他手里塞绢帕。东福睁开眼,散参花的眼圈发红,关切地望着他。他拿起绢帕擦拭眼睛,淡淡的香味扑鼻而入,面对这柳黛弯梅与亮若星辰的双眸,嗅着这淡淡的微香,东福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母亲逃出邪医殿后来找过我。”散夫人缓缓地说。她望着那一盆红通通的碳火,眼神有些朦胧。她仍沉浸在那飞逝十多年的往事中。“可能因为吃过那千年血胎参罢?我看到你母亲逃出来后仍双颊微红,面如桃花。也难怪雷希冠要那般死死纠缠。我那会儿觉得你母亲应该是天上下凡的桃花仙子才对。”散夫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仿佛那个美丽的师妹就坐在面前。“我一眼就见到了你母亲挂在胸前的玉,碧翠欲滴。” “我们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姐妹。你母亲停留了一晚,我们共榻而眠,彻夜长谈。但第二天我醒来后,你母亲已经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她就是这样”,散夫人轻叹一声,“她不想给我带来哪怕一点点儿麻烦。” 散夫人停顿了好一会儿。有多少年不曾再提起这些往事?转眼间已是两鬓斑白。师妹与她同床而卧仿佛就是昨夜。当真如做梦一般。坐在身边的俊俏男儿清秀的眉眼间,依稀带着师妹皎好的面容的印痕。清朗的眼睛,笔挺的鼻梁,却又宛如青袍玉立的正江。 散夫人疼爱地抚起东福额前的一绺银丝。才说道:“事后,我曾到邪医殿打探过,那一晚,你父亲中了毒,伤到眼睛,却终是逃了出去。邪医殿随后便发现了千年血胎参被盗的事。立时大力追查。此事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据说那株千年血胎参沥尽雷鹤鸣半辈子的心血。食用之后,能凝成一股真气,而且对提升习武之人的功力有无法预估的功效,更对邪医殿有极神秘的用途。一时寻查的人无数。雷鹤鸣对此事无比震怒,当时就问责杀死三十多名弟子,邪医殿几乎倾巢而出,追查千年血胎参的下落。你父亲自然是被追查的首要之一。唉,也不知道那一年,他是怎样躲过来的。” 散夫人又叹得一口气,才幽幽道:“自你母亲离开后,我便离开了玉竹山庄。那个江湖,太令人失望,对我已无甚意义。我流落京城,中途也被邪医殿怀疑追杀,身负重伤,被一家玉石店的店主霍尔达所救,从此便安下家来。离开了武林是非之地。” 散夫人停了一停,拿起碳盆边的小铁钳,轻轻拨了几下火,才又道:“一年之后,江湖上又起大风波,传闻玉竹山庄突然与邪医殿大打出手,双方伤亡惨重。杭庄主亦受了重伤。我在京城得到消息,心中牵挂师父,便回到玉竹山庄探望,才知晓一些原委。” “原来,邪医殿的眼线在白云镇发现你父母在林中会面,雷鹤鸣为查得千年九胎参的下落,派邪医殿众徒将树林重重包围,你父母与雷鹤鸣一番恶斗后,被逼到山崖,无路可走,最后相拥跳下山崖。师父闻讯带了众多弟子赶来,但终是晚了一步。悲怒之下,与邪医殿大战一场。只可惜如今,玉竹山庄如今在江湖上,已日见势微了!” 散夫人又顿了一顿,才道:“现在细细想来,你父亲虽逃出邪医殿,但仍处处被疯狂追杀,为保得你们母子平安,你父亲必是一年都未去找你母亲。到了一年后的相约之期,你母亲终是放心不下,难熬相思之苦,不顾一切赶到白云镇,才最终被邪医殿发现。” “我是唯一知道你母亲怀有孩儿的人,便是那时见了师父,不知你的下落,也不敢随便说了出来。事后又听说雷鹤鸣亲率了数名弟子,追杀江湖人士,只为追讨一个小孩儿。我原想那孩儿是你。暗中又四处探访,却终无所得。只得仍回了京城。” “这一回便晃眼数十载,只到去年中秋,我回玉竹山庄探望师父,才又听得一些江湖事。原来雷鹤鸣当年与你父母交过手后,便断定你父母未食得他的千年九胎参。但自你父母坠落山崖后,此事便成了一桩无头案。数十年过去,雷鹤鸣仍在苦苦追查这千年九胎参的去向。曾还在邪医殿放出狠话:若找得了那人,便是喝了他的血,也抵得吃了那千年九胎参。我听闻了这话,真是又喜又惊又疑。” “喜的是如此说来,邪医殿数十年来竟是仍不知你母亲当年珠胎暗结,且又平安生下你来。否则这数十年,便是掀起地皮,掘地三尺,也会将你寻出来。惊的却是,这么多年,你也该长大成人,你母亲当年吃了那千所九胎参,精华必全被你吸收了。若有朝一日被邪医殿查得,岂不是大难临头!疑的却又是为另一桩。不知当年雷希冠追讨的小孩儿却又是何人?只是事过境迁,也无从查起了。” “自别过师父后,我花了很长时间在白云镇附近数百里暗暗查访,十八年前出生的孩儿很多,却终未能查到半点儿蛛丝马迹。”散夫人说到这儿,望着散参花,脸上有一丝赞许:“还是参儿提醒,说你母亲定然要在一个熟悉却又隐密之地,才能平安度过这怀胎十月的痛苦日子。想你母亲一生中,最熟悉的只有两个地方。最常呆的不过是玉竹山庄。却断不可能回去的。另一个地方,却只有我与你母亲及恩师知道。那便是师父救起我与你母亲二人的苦难家乡宁海村!”? 重任 “我携了参儿,乔装来此,只稍一打听,果然便听说东福寺宝法大师收养了一个带玉被弃的白发婴儿做了俗家弟子。听得这个料想你定是师妹生下的那个苦命孩儿了!” 散夫人说到这儿,眼中便又湿润了:“我总算找到了你!师妹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东福听得,心头不由又好一阵难过。 散夫人继续说道:“我不敢暴露了身份,便在宁海镇买下这宅子,先住下来。之后又派了参儿到东福寺去暗暗探察。听得参儿告诉我,你每日清晨都到后山练剑,真真令我欣慰不已!参儿有一日又告诉我,你独自一人坐在山石上叹息,拿出一块玉来看着发呆,我便确知是不会错了!” 东福听得散参花提过这事,怪道参儿要来看他练剑,原是来确认身份了。想来在这之前参儿早已不知看他练过多少次了。只可惜他当时功力不到,竟茫然不知。心中想着,不由望了散参花一眼。散参花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神情。 “但你那时武艺平平,我便是见你到了府中,看到了那块十八年前戴在你母亲胸前的玉,心中百般激动,也不敢与你相认。”散夫人又说道。“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你顷刻间便已被邪医殿抓去了。故此,虽将你的身世告知了宝法大师,也是一再嘱咐,时机未到时,万不能告知于你。如今你体内那股真气,已能融入剑术之中,我便放心多了。” 听得真气二字,东福心头一动。记得那日在林中练剑,他说与散参花“我体内隐隐有股真气”时,散参花便接口“那就对了”。原来她早知是如此,却又胡编了一句“你发白如雪,自与常人有异”来胡诌他,心中想到,抬眼去看散参花,散参花如何不知他想到这节?俏脸便微微一红。笑着别了脸不看他。 “东福,”散夫人唤道。东福抬头望向散夫人,竟见她神情严肃。东福心中一凛,知道散夫人定是有话交待,忙收了心端正坐好。“东福,如今我将你亲生父母之事告知于你,却绝不望你少年壮志,气血冲动,立刻去找了雷鹤鸣与雷希冠报仇。”散夫人郑重说到。“一来你形单影只,绝不是对手,邪医殿在江湖上日渐壮大,便是加了我们与玉竹山庄,也不见得能占得便宜。二来,”散夫人停了一停,“既然雷鹤鸣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仍在苦苦追查这千年九胎参的去向,这千年九胎参的奇妙之处,绝不仅止于这一股先天真气。一定还有其它妙处。又或者,”散夫人静静地看着东福,眼中有莫名复杂的神色:“你便是他邪医殿的克星!” 东福听得,登时瞪大了眼睛,散参花听得也微露了不解之色。散夫人摇摇头道:“我也中人是猜想,但雷鹤鸣如此执着,多年追查不放,其中自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散夫人轻轻搂过东福来,有些担心地说道:“你还是不要泄露了身份,否则,便休想过得一天的安宁日子了!” 东福听得,点了一点头,手却不觉捏成了一个拳头。散夫人将东福的身子轻轻扶着,正正面对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东福,我希望你不要急于寻仇。希望你在领悟了体内真气的运用后再好好参悟剑术。将来,能统领了正道人士,将邪医殿一网打净,彻底清除。莫让那歪门邪道再祸害江湖,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东福看着散夫人一脸庄重,却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散夫人轻轻拿起东福的手,柔声说道:“孩子,你自母亲体内,便已尽数吸取了千年九胎参的精华,你的造化,远不止于今天这样的功力,你要相信自己,便是你母亲在世,我想她也会如此说的。” 东福听得这最后一句,心头豪气陡生。腾地站起来道:“夫人放心,邪医殿与东福不共戴天,便是东福不曾沾得一丝千年九胎参的灵气,也当竭尽全力,报父母之仇,为天下除害!” 散夫人微微笑道:“你明白这点便好。”言罢轻轻吁了一口气。她终于将心头这包袱解了。想了一想,又道:“东福,你如何还叫我夫人?” 东福听得,扑通跪下,叫得一声“姨娘”便觉心头悲怆。姨娘就在面前,亲娘却已魂散天际,又如何不心伤?不同得将头伏在散夫人膝上放声大哭。 散夫人眼中也流下泪来,却又有更多欢喜。只将东福扶起来,拥住道:“乖孩儿,若你娘亲见到如此一个神采丰俊的孩儿,却不知道该有多么开心。”说得又伤感,拥着东福难过起来。 散参花眼圈红了一会儿,过来劝道:“母亲,该欢喜才是,别又走露了风声出去。”散夫人才擦了眼泪,重拉了东福坐下道:“迟早有一天,要到白云镇的山崖边去祭奠你的爹娘。但如今邪医殿日夜溜须拍马人监视守候着,却不能轻易去得。” 东福吃惊道:“那山崖邪医殿还日夜守候?”他心头竟有一丝幻想,可是邪医殿怕父母重生?散夫人点头道:“千年九胎参的线索全在你爹娘身上,邪医殿自然要日夜守了,监视着前来祭拜之人,已期得到一些线索。” 东福听得,心中失望,想着父母一同相拥,跳下那白云缭绕,深不见底的山崖,又是何等的情深意重,不由得失神起来。 散夫人轻叹一声,忽然微笑说道上:“我还有一事,心头已酝酿很久,这会儿却不能先说与你们。若是这事儿定了,我们再一同回玉竹山庄去。”东福与散参花均有些诧异,但看散夫人一脸的欢欣神情,心中都猜着是好事,不过既不能先说,也就不便再问了。 散夫人略显得有些倦怠。散参花站起来道:“母亲,说得这么久了,也累了,早些歇息罢。”散夫人点点头。东福也便站起来。散夫人想了一下,又道:“东福,在人前你还是称我夫人罢,也好遮人耳目。”东福点头称是。 两人出得房来,屋外寒气逼人,两人都觉身上一凉。散参花回头微微笑了叮嘱道:“你也早些儿睡,别想太多了。”她身上披了一件大红的雪披,衬得一张脸更是白晰清秀。东福看得怦然心动,点头道:“你也早些儿睡罢。” 东福进了自己屋内。屋里早拢了一盆碳火,薰了淡淡的暖香。床上又多加了一床雪白的毛皮暖裘。东福躺到床上,却哪里能睡得着。一时想象父母在玉竹山庄该是如何恩爱,一时又想起父母相拥跳下山崖的壮烈。翻来覆去,脑中又浮现了散参花披了大红雪披的俏丽模样。模模糊糊想,当年母亲,一定也如参儿这般美丽端庄罢。不觉间,用手摸到脖子上的玉。想必是父亲从小戴到大,在生死离别时才新手戴在了母亲身上。母亲把他放在东福寺前,取下玉塞进襁褓中时,必定心如刀割,肝肠寸断罢?一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一边是生死未卜的丈夫,母亲承受了多少的痛苦?不觉又心头凄然。将玉贴在胸口,温润之中,却又觉得无限亲切温暖,犹如母亲的手轻轻抚着一般。如此胡思乱想了许久,才昏昏沉沉睡去。? 寒梅琼枝剑 天气一日冷似一日。东福每日在园中练剑,也是愈加勤奋。他心头也有些好奇,如果如散夫人所言,若那千年九胎参的神奇不止于让他有了那股强大的先天真气,那么还会有甚么神奇的现象出现?但练过几日,一直不觉得有什么不同,想探究的心也就淡了。他总是觉得宝禅剑法使起来过于厚重,一心想做一些改变。练起来时不觉变了些招式,速度也加快许多,改了一些,觉得很是趁手,心头很是畅快。更练得兴起。一时间在小园中腾挪闪跃,只见青衣剑影,在园中飞闪。剑招带得园中地上和树上的积雪团团簇簇飞散开来,一时满园雪花漫天,剑光闪烁,颇为壮观。东福舞得兴尽,方才停下。这才看到散参花与可儿站在小园的月亮门前,散参花笑吟吟地看着他,杏儿却是惊得嘴大张着,半天都合不拢来。见他停了,才惊呼道:“东福,你这舞的什么剑?简直是天公公在下雪么!”散参花笑着点杏儿额头道:“那天上的天公公就是这样儿把雪用剑给舞下来的?” 东福有些脸红,说道:“只是觉得师父所教的剑法厚重了些,想使得轻灵快捷一点儿。”杏儿在旁拍手道:“你不如学了小姐的『散花剑法』罢,使起来一定好看。” 东福心有所动,他时常与散参花对练,对散花剑法的招式很是熟悉,若拿来与宝禅剑法结合,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散参花看他眼睛一亮,早已明白他所想,便笑道:“待我禀了母亲,再将招术一一传授与你。” 散夫人听得散参花所说,如何不依。在东福与散参花对练时,还会亲自到场予以指点。不到十日,东福已将散花剑法使得与散参花不相上下。散花剑法极讲究轻功的练习与章法,散参花使起轻功,如一只轻灵的燕子。东福提得一口真气,跃起来却又比散参花高出数尺,便如一只大鹏般腾起,又是另一番飘逸。 东福将整套散花剑法一一练下来,又将宝禅剑法走了一回,心中缓缓走着一招一式,想着二者如何融合才是最好。如此默默想了好几回,又试着练得几趟,竟也从二套剑术中创出几路剑法,舞起来习习生风,剑剑快捷,飘逸之中却又暗含了力道,果然比起以前的宝禅剑法又要出色几分。 这一日在园子中,散参花与东福练罢,坐在石登上休息,杏儿与翠翠一路笑叫着跑到园子中来。抛着雪球追打,玩笑不止。原来是翠翠笑说要给杏儿找一户村中的人家,选一个中意的少年,杏儿又羞又气,便追闹到园子中来。散参花与东福均笑着看这一对儿小姐妹嬉笑。杏儿追到一棵老梅树下,却不再闹,只抬起头看那满树红色腊梅,团团朵朵,在迎雪傲立的枝头争芳斗艳,无比妖娆。 看了一会儿,才回首对散参花叫道:“小姐,我们今天采了园子里的花去,一个房间里放一枝,也来一个“小窗横幅,香冷瑶席!”散参花闻言,笑了走过去,到得树下,也抬头看了一会儿,才说:“怕要剪了南面的枝,花儿更多些。”翠翠听得,回了屋中,拿了两把剪子来,递与杏儿一把。便踮了脚去剪。两人个子都不高,纵是长长伸了手,高高踮了脚,也够不到老梅树上的高枝,底下的,却又嫌太瘦了。散参花要接过剪子,东福走来笑道:“还是我来罢,你们瞧到哪枝,只消说,没有剪不到的。” 杏儿抬了头,指着其中高高长在树上,满是花朵,额外探出头的一枝道:“要那一枝,你剪下来,我插到小姐房中的美人斛里去。”东福轻轻跃起,手伸出去,一分不差地剪了拿住,又落下来,老梅树上,竟连一点儿雪都未被惊落下来。杏儿拍手夸道:“这么轻巧,真的是要变成一只大鸟了!”东福微微笑起来,将花递与散参花。散参花伸出一双纤纤秀手接了,凑在鼻子下闻了一闻,深吸一口气,悠悠吟道:“素衣装,红粉面,风雪添清香。”东福见她一个玲珑面孔,冰肌玉质,全映在一枝梅花下,又有暖暖的冬日阳光,到得这会儿才探了头出来,懒懒地斜射在淡绿的衣裙与半个窈窕的身段上,四周又有条条枝枝朵朵的白雪环绕,真个如瑶池仙子一般。只这般远远地静静地看着,心头已如喝了一罐醉人美酒,将整个人都沉醉进去,眼光儿竟舍不得离开她了。 杏儿看他直勾勾地望着,随手折了一个枝条,在他脸上一晃一晃道:“东福呆瓜,你究竟还要不要帮我们折了?”东福被她这一晃,又叫一声呆瓜,脸便红了,讪笑道:“你指着要哪枝,我便给你哪枝。”翠翠在一旁跳起来指道:“这枝!这枝!”东福依然是轻轻松松跳起来折了。两个小丫头指指点点,一会儿手头便折了一把了。杏儿对着东福,摇了手中的梅枝笑道:“你折梅折得心不在蔫,我却不要道一个谢字了!”散参花听得这话,奇道:“折梅还有一个心不在焉的说法么?如何来的?”杏儿笑道:“小姐,你不知道,他……”东福知道杏儿嘴中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说将出来,他还不羞得要用剑划出一道缝儿来钻进去,连忙打岔说道:“我自个儿又把两套剑法的招式合半起来,新创了一招,使给你们看看。”散参花来了兴趣,将手中的梅摇一摇道:“你使出来,我们与你点评一下。”杏儿一句话没讲完,又被憋回去,轻轻哼了一声,给了东福一个白眼。东福笑起来,也不再理她,站到园子中间,使出一招“枯木满园”,这一招是从散花剑法中的“移花接木”与宝禅剑法中的“千山染绿”变化而来,只见东福腾身跳起,跳起间剑自上往左右分劈,眼见身形要坠下时猛地旋了一个回转,暗喝一声,剑光暴涨,周身都是剑影环绕。再落地时,收了剑,昂然站立,四周静悄悄无一点儿声响。杏儿嘴快,说道:“看是好看,却没甚么特别之处么?”散参花轻轻笑起来,说道:“杏儿,你击出一掌看看。”杏儿听得,有些疑惑,将梅花给了翠翠,伸手对着一枝枯竹击出一掌,她只点微学得一些功夫,这一掌带出的掌风实在很弱,却不料,一掌送出,东福使剑那一圈儿中,被雪覆盖得白绒绒的竹杆枯枝忽然发出一阵响声,竟全稀里哗啦倒了下来,一时雪花飞落,枯枝相连倒地,响成一片。东福这一招剑身所至的枯杆,竟全被削断,绕出一个极大的圆。便是剑尖力弱之处,也在枯枝上划出了深深的印痕。 杏儿伸出舌头,在外溜了一溜,又收回去。散参花笑道:“我原还想可以点评一下儿,如今练到这个份上,却不敢评了。”杏儿歪着头,问道:“东福,你这只是其中一招么?”东福点点头,有些遗憾道:“练了这么久,只觉得这招还差强人意。” “对啦”,杏儿跳起来道,“既然是你自创的,当然不能叫宝禅剑法,也不能叫散花剑法,不如叫小姐帮你取一个名字呀!”东福闻言也笑起来,说道:“参儿满腹文采,帮我取一个名儿,我再一招一招儿慢慢想下去。” 散参花听得笑道:“你听杏儿胡说,我哪里取得了什么好名儿。文采二字,不如换成绣草得了。”话虽这么讲,一对秀眉蹙了一蹙,低头想了好一会儿,笑道:“我真想不出来,如果一定要,今天是在这儿剪寒梅,削琼枝,不如就叫寒梅琼枝剑算了。”东福听得,点头道:“寒梅琼枝剑?好听,好名字!”在他心中,只要是散参花取的名字,便可用得。便是取了什么“狗屎片片剑”那也使得。杏儿在一旁掩嘴笑道:“你最好打发了么,如何不好听。”散参花却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改日里想了个好点儿的名字,再告诉你,改得响亮一点儿。”? 大葫芦 眼见近了年关,赶集的街子上热闹起来。一年中最繁盛怕也就是这近年关的街子。宝丁兴致极好,一早便和翠翠来约东福,杏儿如何可放过这个机会,象个尾巴一般早跟着了。他们也到房中叫得一回散参花,散参花却笑道:“我不惯那么多人,还不如静静在屋中看些书。”东福听得,便也不想出来,杏儿与宝丁哪里肯依,连推带搡将他拽住了出来。 出得散府,平日清冷的大街完全变了一番模样,人潮拥护,小贩云集,叫卖声起不绝于耳。四人边走边逛,买得不多,却看得眼花缭乱。杏儿与翠翠又闹着要了两串糖葫芦,含在嘴中啧啧吃得有味。 女人逛起街来总是兴致勃勃,宝丁开始还兴趣满高,东瞧西看,眼见快到中午,小镇上里里外外的大街小巷儿转得差不多了,两个小女子却在前面边走边笑边看,一路叽叽喳喳,一点儿回去的意思都没有。宝丁又捶腰又揉腿,手搭在东福肩上,对着东福,又眯眼又皱眉的,只小声嘀咕道:“还不回么?脚都走肿掉了!”却还不敢大声,他不怕翠翠,却怕杏儿那张嘴,说起来不饶人得很。东福暗暗地好笑。他每日练功,走这一点儿自然不在话下,却知道宝丁耐不得,又还要舍命陪娘子。 还是翠翠心疼着宝丁,回转头来甜甜笑着对二人道:“难得今天是集子,还是不要回去吃了,转过一个弯儿便是有名的江杭菜馆,我们去那儿好好儿吃一顿。” 宝丁这才提起神来,四人转过小巷,却见前面闹哄哄地围了一大圈人。四人大为好奇,挤进去一看,地上原放了一个人高人大,圆圆胖胖的大葫芦。立在路中间,便差不多将一条路挡光了。想是随时被人用手抚摸的缘故,葫芦已被磨得黄锃锃发亮,柄上塞着一个大木塞子,颈口上系了一大根草绳,想是用来背葫芦的。江杭菜馆的店小二气乎乎地站在路中间,嘴里只说道:“灌得这一大壶酒去,哪有不给银子的道理!便是张果老来了,用这么个大壶灌了酒,也还是要给的!” 东福看见这大一个葫芦,心内好奇,不知是何人用如此一个葫芦来装酒?他四周望了一望,却全是看热闹的,不见着哪个象是打酒的。正疑惑间,忽听得葫芦后有人嗡声嗡气道:“要酒钱也可以,你须得将这一壶酒与我提起来,我便分毫不少给了你了。” 东福大奇,挤着人群转到对面一看,原来是一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头发如干草一般乱糟糟蓬着,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蹬一双散了须的草鞋,眯着一双眼睛,醉眼昏花地嘟嚷。饭馆前的青石路上全是化尽的雪水,被来往的人踩踏了,已污糟一片。这老头竟是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地上。做势要去抱起葫芦。他本是坐着,叉开两条腿,又这般伸了胳膊去抱葫芦,情状滑稽,引得旁观的大笑不已。店小二见众人大笑,又气又恼,说道:“你这一个破葫芦,不过装了点儿酒,如何提不起来!我便与你提起来,你乖乖给了我酒钱!”他便伸了手去抱葫芦的脖口,但个头本与葫芦差不多高,哪里能够抱得起,反引得众人狂笑。店小二气得涨红了脸,伸头起店里叫道:“二彪子,你来与我提提这个酒壶!”一边又回头对老头儿恨道:“早知如此,不买了酒与你,一看就是个穷样!” 众人均围了等着看好戏,听得店里吼了一声,出来个又高又肥的,自然是二彪子。他一件衣服油渍不已,腰间系了一根油渍渍的腰带,一身的油盐味,想是厨房炒菜的。大伙儿看着这出来的这个,与地上那干干瘦瘦的老头简直是鲜明的对比,都哈哈笑了看他如何搬。 二彪子走到葫芦前,伸出一双手来,搂着葫芦的细脖子,将肚皮一挺,原想一挺肚皮就能挺起来了,哪知葫芦竟纹丝不动,二彪子了松了手,围着葫芦转了一圈,粗着嗓子对坐在地上的老头道:“你走开,俺好搬起来!”老头翻翻眼睛,将脚缩了一缩,二彪子又搂着葫芦脖子试了一次,竟还是搬不动,心头好生诧异。要知一个葫芦虽大,但不会有多重,便是装了一壶酒,也不过就一个酒缸重,他日日往窑里搬酒,一大缸酒往上一举便搬起来了,哪会遇到这样的事儿。心中起疑,便弯下腰去,高高翘了一个又肥又大又脏的屁股,看看葫芦底下是不是被什么拴住了。众人见了这个样儿,早笑弯了腰,有围在一边的女子,都掩起嘴窃笑着往后退。二彪子却不管旁人笑话,见葫芦底与地面严严实实地合着,也没什么东西,有些恼怒,弯着腰便推那大大的葫芦肚皮,要将它推倒掉。却哪里推得动半分! 众人见了,笑起反渐渐小下来,知道葫芦定是有什么奥妙,不然如何推都推不倒。有好奇的,便走过去用力推,便如是被铁焊住一般,纹丝不动。老头见二彪子弯着腰推,突然脱下鞋子在二彪子屁股上大打了一鞋帮子道:“你也不消推我的葫芦,你若是将我拉起来了,便与你酒钱了!”二彪子正烦恼不得,闻得此言,心头火起,用力拽了老头的衣服,便狠狠往上一提,众人看了,见他用力如此大,便有人哎呀起来,却只听得“咔嚓”声,二彪子没提起老头,倒将他衣服撕下一大块来。老头立时变了脸,大叫道:“要酒钱如何要把衣服撕烂了?如今先赔了我的衣服再说!”店小二只气得一张脸都黄了,叫二彪子道:“你先进去。”看着老头赖在地上没有办法。 江杭菜馆的老板这会儿才匆匆从店里出来,问着小二。东福看一眼老头,心想必是有着功夫的怪异江湖人士。他结识过陈子良,对这般穿得穷苦不拘的人有着好感,便站出来问道:“这位老伯欠了几个酒钱?”店小二没好气地答道:“几个钱也就罢了,这一大葫芦酒,要三两银子呢!” 东福也不多言,取出三两银子,店小二忙忙地伸手接了,陪着笑脸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客官菩萨心肠!”东福也不理他,转了葫芦后后面,对那干瘦老头说道:“老伯请起罢。”老头慢悠悠从地上起来,抬着头嬉笑着对东福说道:“你既然付了我的酒钱,好人做到底,不如再请我大吃一顿罢。” 旁观围观地听得,都是啧声一片。想着这干瘪老头着实是过份了些。便是杏儿与翠翠听得,也暗暗地在后面扯着东福的衣裳。东福却不以为意。笑道:“我们也刚好要进这店里吃饭。老伯便请一起进去坐了,点些合口味的菜,包你吃个饱罢!” 老头听得大喜,用一根黑污的手指头指着东福,几乎快指到他鼻子上,眯起一双老眼,笑眯眯说道:“我就知道你心肠好,果然肯请我大吃一顿!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撩起衣服上了江杭菜馆的台阶。那架势,便如是他请了东福吃饭一般,大咧咧地进了馆子里,拣个好的桌子坐了。东福笑着,也不管杏儿在后面用指头狠狠点他脑勺,跟了进来坐了。店小二见着老头与他坐在一桌,哪里还有半分脸色,忙忙地过来招呼。 那大大的酒葫芦却摆在了江杭菜馆的路前,大多数人都散了,留了几个好奇的在那儿围观,中间有几个顽童,便伸了手用力去推,不想这一推,葫芦竟就倒下了,几个顽童立时跌做一团。引得旁人一阵笑。老头看着,也不呼喝,只哈哈两声,也不去管。 杏儿翠翠与宝丁也随了东福坐下,虽不言语,少不得好奇地盯着老头。 老头竟是不客气,指着菜馆的菜牌子,将那鸡鸭鱼肉点了一大桌,又要了两壶好酒。杏儿在一旁,暗暗地对着东福只翻白眼,东福装着没看见,老头却看到了,只眯缝着眼睛,嘿嘿地笑。 酒菜一上桌,老头便伸出一双黑手,先撕了一只鸡腿到嘴中狂啃,连骨头都嚼得咯咯做响。看得宝丁几个目瞪口呆。老头啃完了,才说道:“吃啊,小哥儿请客,不吃白不吃!”又斟满一杯酒,递到东福面前道:“小哥儿豪爽,老葫芦这一杯酒敬小哥儿。”自己却拿起另一壶,直接将一个长长的壶口伸到嘴里,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往里倒。东福看得好笑,也抬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招呼宝丁几人道:“吃罢。” 说着又用筷子搛得一大快肥厚的,红油油的红烧扣肉放到老头碗中,老头大是快活,边吃着边点头含糊说道:“好!好!”东福这才问道:“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因了何事,到这偏僻小镇中来?” 老头大嚼了几口,才停下说道:“休要叫老伯,听得不舒服,就叫老葫芦。听得爽快!” 说着又大灌几口酒,才停下来,脸上竟现出一丝羞赧之色,又用手去抓头,半天才道:“为了何事来这里,却是不能告诉小哥儿。”东福几个突然见他露出这个脸色,心中大奇。杏儿见他如此好玩,一下子跳起来,跑到他面前,用手挡着菜道嚷:“老葫芦,若是不告诉了,便不再让你吃了!” 老葫芦见她这般挡着,竟真着急起来,急得手中的酒葫芦都放了下来,求道:“小姑奶奶,先让我吃一口,我便告诉了你。”杏儿哪里肯,只用手挡着他。老葫芦眼睛溜着那油呼呼热腾腾冒气的菜,只添嘴唇,又不好得强用手去抢。杏儿更是得意,脸凑下去,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问道:“老葫芦,你说不说哩?” 老葫芦叹一口气,东张西望了一下,才回转了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老葫芦兄弟两个,来这里原是,”说着又有些心虚,四周望了一望,才又道:“却是来看看旧情人哩。”说罢脸上尴尬,只嘿嘿地笑。杏儿却不肯放过他,也学了样儿东张西望了一番,才凑了小声问道:“是哪个旧情人哩?”老头却不肯说了,跳起来张牙舞爪道:“打死我也不说了!不对,便是一口儿都不给吃,也不说了!” 东福看他一脸的宁死不讲的神色,心头好笑,叫道:“杏儿,休要再闹了。”杏儿也知他必不肯说了,怏怏地坐下来,老头却又快活起来,对着杏儿做着鬼脸,便挟了大块的肉往嘴里吞。东福又叫了小二送一壶酒来,自己与宝丁各斟一杯喝着,才又问道:“老葫芦,你刚说的兄弟两个,还有一个又去哪里了?” 老头一边大吃,一边摇头道:“他日夜只会趴在墙上,谁认得他又去了哪里!”东福几个听得他这般讲,心中都是奇怪,不知道日夜只趴在墙上,又是什么甚么奇怪的人物? 老头喝得一大口酒,忽又想起什么,变了脸色,气道:“他若是背了我先偷偷去看那个……那个,回来我定将他塞进大葫芦里,不得出来!” 杏儿顿时笑起来,接口道:“可是那个旧情人?”老头儿大乐,站起来道:“小丫头,你怎么知道哩?这么聪明,赏你一大块肉!”说着便用手拿起一大块肥肉放在杏儿碗里,杏儿惊叫起来,哪里肯要,用筷子用力一挑,要丢开掉。老头儿看得准了,跳过来大张了嘴,正正地接着,嚼着咽下去,咕噜着一双眼睛得意地笑。 东福与宝丁和翠翠都被老头这样儿逗得笑起来,杏儿想说什么,却又怕他再用手捏了菜丢到碗里,只对着老头狂翻着白眼。 老头又要了两壶酒,一边吃肉一边牛饮。东福几个却只小斟小酌。不一会儿,一桌子酒菜竟大半进了老头肚里。杏儿被他戏弄了,心头不服,这会儿又忍不得,说道:“老葫芦,你这般吃得,怎么偏还长得瘦精精一个?”老葫芦哈哈大笑道:“小丫头,老葫芦吃得这一顿,可饱得四五天,粒米不沾都不怕。”说着又眯了眼睛,凑了头到杏儿面前道:“可是比你顿顿要吃省得多了?”杏儿哼了一声,突然间就伸出筷子来夹老头的鼻子。不想老头竟顺势一低头,杏儿惊叫起来,眼看两个筷子就插进了老头的眼睛里去了。宝丁与翠翠都吓得站了起来。不想老头儿竟又抬起头来,脸皮皱成一团,紧夹着筷子,眼睛却眯着,很是得意地眯瞅着杏儿。杏儿大气,伸出手去拔筷子,用尽力气,只把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哪里扯得出来。老头儿闹得够了,一松脸,筷子便掉下来,被他用手接着。要递给杏儿。筷头被他夹在了脸上,自然脏了,杏儿哪里肯要。哼一声背着手不接。老头儿大笑。将筷子放在桌上,回到座位上喝酒,嘴里说道:“小女孩儿有趣,好久没这么快活了。”言罢又哈哈大笑。忽然又问道:“你几个可吃饱了?”东福几个不知他为何这般发问,笑道:“老葫芦尽管吃,我们早就饱了。你若是不够,便再叫了来。” 老葫芦连连道:“饱了就好,饱了就好”突然将身上本已被撕烂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穿了个补丁凑补丁的破旧袄子在里边。一楼子人本来就见这老头搞笑,都在注意,这会儿见他这般,都不知他要做什么,全盯着他看。老葫芦将衣服两个角递与宝丁道:“拿着。”宝丁不知他要做什么,伸了两手接着,老葫芦自己一个手拿着衣角,另一手便去端桌上的碗,竟连汤带肉全倒在衣服里。如此次,将一桌子未吃尽的鸡鸭鱼肉全倒在衣服里,将衣服往下坠成一包,油水全渗了出来,滴滴答答滴在地上。店小二站在一旁,目呆口呆看他麻利地从宝丁手上接过那两个角,用力一扯,系了个疙瘩,变成一个滴油冒水的大包袱,又将碗筷拢朝一边,将这包袱丢在饭桌之上。这才笑眯眯指着些空碗道:“如此就干净了,不浪费一块骨头,晚上老葫芦还可好好再吃一顿。” 东福看得他哭笑不得,招手叫小二道:“既如此,你再与我切五斤熟牛肉来,好生包好,给这位老伯带走。一并将酒菜结了帐。”小二乐巅巅去了。杏儿和翠翠也已知这老头决不可以常人眼光来看,便是笑也笑不起来了。 老葫芦闻得东福这般讲,欢喜得手舞足蹈,如一个唱戏的一般,甩着两个破棉袄袖子,转到东福面前鞠了一躬道:“小哥儿这般慷慨,老葫芦快活不尽!”还不待东福回礼,已经伸手拿了桌上的包袱,人已走出馆子外去。 他那大葫芦被小孩儿推倒在地,四五个街面上的小孩正趴在上面当马骑。老葫芦走出馆子,高站在台阶上,伸出一个手,撩起一个脚来,如京剧的打马而来一般,猛地大喝一声:“呔!”声音之大,竟令人震耳欲聋,连房顶上的雪,都被震了下来不少,簌簌往下掉。一馆子人都被这声音吓得一跳,连楼上的,也探了头往下望。 几个小孩儿早被这一声吓得飞跑了老远躲了起来。老葫芦却又得意得哈哈大笑,从台阶旁抓了一根竹杆,走到街中,拦腰挑起大葫芦,将包袱往另一头一挂,却不走,只眯眯笑着看着店里。店小二急忙将用油纸包好牛肉,用一根索子绑了,送下来挂在他的挑子上。 老葫芦这才遥遥望东福一眼道:“小哥儿,后会有期!”竟不道谢,挑着葫芦与肉便走。他个头不大,挑着个葫芦却走得极快,只见了一个大葫芦忽忽闪闪,转眼便远去了。 杏儿嘟着嘴道:“连个谢字儿都没有。这老葫芦真个儿是白吃个痛快!”东福笑了一笑,不与她计较。给了饭钱,一行人出来。出来遇到这么个奇怪人物,大家逛街的心也淡了。便说说笑笑走了回府。? 大壁虎 转了几个巷子,便已遥遥可见散府的青砖瓦顶。东福无意中一抬眼,竟似见到一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趴在散府的侧房墙上。东福吃得一惊,再抬眼细看,却又没有了。他心中暗暗诧异,以他现在的眼力,决不会看错什么东西。既然看到,便一定是有。这般想中,心中一动,想起老葫芦所说的那个日夜趴在墙上的兄弟?这般想着,心内一振。决定要去探个究竟。却不愿让杏儿几个知道,便道:“哎呀,我要去看看可有上好的玉,买一块来镶在剑柄上。你们先回罢。” 杏儿听得,转头笑他道:“何时转了性子了,喜欢起这些东西!”三人便先走了。东福待他们走远了,四顾无人,便轻轻一纵,跃上巷子的屋顶。屋上尽是未融尽的雪,东福提气,如一只大鸟般飞纵,虽未听得雪花发出的咯吱声,但真要做到踏雪无痕,却还是差了一点儿。他几个扑纵,便已到了散府的屋顶上。翠翠几个却还在几条巷子之外,慢慢儿地走。 东福到得方才看见有黑影的侧房顶上,却未见有人,一抬首,竟看到一个黑衣人张开两手两脚,肚腹贴着墙壁,如一只大壁虎般吸在东厢房的墙上。黑衣人头脸都贴着墙,看不到正面。东福最为惊心的却是:不知这黑衣人用的是哪般怪异的武功,竟能如此牢牢地吸在墙壁上?换了是他,便是用尽全力,也万万做不到。 东福这会儿心内断定此人必是老葫芦所说的“日夜趴在墙上”的兄弟了。这两兄弟当真是奇怪,一个背着个巨大的葫芦,穿得如叫花子一般,却又顽皮可笑;一个又这般怪异,大白天穿一身黑衣如壁虎般贴在墙上。只不知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也不知他大白天到散府来,想做什么? 东福心内疑惑,也不敢动,只静静伏下身来看着。 那黑衣人一直趴着不动。过一会儿,东福见他伸出一只爪子来,往上挪了一点儿。又伸出一只来,也往上挪了一点儿……然后,缩脚……再缩脚……简直就是一只大壁虎!幸而东福早知道是个人,不然见了这情形,也要骇异得以为是碰上什么精怪了! 这只大壁虎便这般慢慢而一步一步,渐渐爬上屋顶,眼见就要将自己塞进屋宇间的阴影里去了。东福一直伏着,静静地盯着,忽然间发现那只壁虎似乎回过头来,往他这边瞧了一眼!虽是在阴影中,东福仍然感觉到那一双眼睛闪电般溜过来,竟似乎还诡异地笑了一下。再眨眼,大壁虎已经消失在墙上了。 东福心里打了一个格登。那人怕是早发现他了!不然决不会那么巧回过头来看!而且,居然还诡异地笑!或者是得意的笑? 伏了这么长时间,杏儿与翠翠他们早进了府中来,各做各的去了。东福在屋顶上,瞧见杏儿进了散参花的房内,想是无事,一会儿便出来,进到小厢房内,拿了一幅绷得圆圆的刺绣去找翠翠了。 东福这才轻轻跳起,转到东厢房,赫然见前面屋顶上,正蹲着那个黑衣人,低头弯腰,两手动着,不知在做着甚么。东福想着他也必发现了自己,不再掩掩藏藏,便跳了过去。眼见离那人只有尺许远,那人忽然将一只手伸朝后面摇了一摇,东福听得一个声音细细入耳道:“轻着点儿!” 东福听得好笑。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他的同伙了?也不吱声,放轻了脚步。慢慢挪过去。他在散府的屋顶之上,心中也不怕暴露了,便放下心来,却不料轻轻一挪,弄得屋上的雪扑扑滚下去。那人听得雪滚,回转头来瞪了他一眼。原来也是个与老葫芦差不多面相的一个老头儿。一脸的皱纹,却比老葫芦多留了几根稀疏的胡须。只是他这回头一瞪,却差点儿将东福惊得跌下屋去。 老头脸色不好,皱纹多多,却有一张红润润如婴儿一般娇鲜柔嫩的嘴。这样一张嘴长在这样一张脸上,已是骇人不浅,可怖的是,那红润润的嘴里,竟含着一只黑乎乎的壁虎。已吞进一半,后半身的两个脚与一条长长的尾巴仍在挣扎舞动着! 干瘪的脸,红润润的嘴,红红的嘴里吞着半条黑黑的壁虎!在这白雪铺覆的屋顶之上。显得如此鲜明。 东福身子歪了一歪。差点儿没将中午吃过的饭菜全吐出来。老头看到东福眼中的惊诧,从他的姿势感觉到他心里的震惊,很是得意,咧着嘴无声地嘿嘿。大乐。而后将嘴里的壁虎拿出来。在东福眼前晃了一晃。东福这才看清楚了,原是一只寸长的已被风干的壁虎。想来刚刚看到的后半身的颤摇是老头儿假弄出来的。饶是如此,仍止不住……恶心。 老头看他仍是无法接受的神色,很是满意,又将一张嘴咧开,不出声的笑。他脸上看起来年纪一大把,一张红润的嘴里,牙齿却还好,又白又齐。只是这样一张脸上长出这样一张嘴,便是将牙笑得再好看,仍让人说不出的别扭。老头儿笑罢了,才宝贝似的,将那寸长的壁虎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 东福看他放到衣服里面,想想自己身上若是贴肉装着这样儿一只虫子!寒毛都竖起来了。老头儿又蹲了下去,还朝他招招手。东福走过去,虽知他并无恶意,心里却提防了两三分,不知道他又在做些什么?不要又被突如其来吓倒。走过去才发现,老头怀里还装了一个小瓦瓶,用塞子塞了。老头正用手在将雪轻轻扒开,在瓦片里找着什么。一会儿,手轻轻一颤,两个指头间,竟夹起一条细细的小蜈蚣。细细密密的脚,被夹得一动不动。老头儿另一手开了塞子,很迅速地将手上的小蜈蚣放了进去,又用塞子塞了起来。想来那小瓦瓶里,已装了满满一瓶了。东福看得,心中很是失望。敢情这老头儿大白天爬到这墙壁屋顶上,竟是来捉小蜈蚣来了?? 如坠冰窖 东福看得,心中很是失望。敢情这老头儿大白天爬到这墙壁屋顶上,竟是来捉小蜈蚣来了? 他没了心思,心想这老头儿虽行为怪异,但断不会有害人之举。便想要跳下屋去。忽然就见老头儿猛地站了起来,手往前抓去。东福心中好奇,转身去看,老头儿一抓之中,竟逮回一条尺多长的黑黄相间的小蛇。东福认得那蛇,名为“乌稍蛇”,喜盘踞在屋顶草堆,专吃老鼠蚊虫,属无毒蛇类。 老头儿想是很少捉蛇,虽将蛇抓起来了,却并不曾捏了蛇的七寸,只用两个手指头夹住它的中段,还不敢用力,生怕把小蛇弄死了。小蛇腰身被夹,身段却仍是灵活,忽然闪电般翘起头来就咬。老头儿将手往下一转,蛇头但被甩得变了方向。却不料那蛇冰凉滑腻,这一甩之间,竟从指尖溜了下去。小蛇掉在屋顶上,得了逃生的机会,立时便游走了。老头儿大急,哪里肯罢休,身子一纵便要去抓。小蛇却顺着屋瓦间的空隙溜进屋梁里去了。 老头儿趴在屋顶上,轻轻挪开瓦片。将眼睛凑到缝隙中瞧了一瞧,想是又找到了小蛇的踪迹,忽然跃起,一个鹞子翻身,人已悬到屋梁底下去了。东福怕他吓到散府家人,忙跟着翻下屋顶,倒吊在房梁上看时,老头儿已经顺了屋梁窜入小院的小花厅里去了。 东福看四下无人,心里觉得这老头儿虽恶心点,却很是好玩。便也顺了屋檩轻轻跃入小花厅。却见老头儿正蹲伏在小花厅粗大的正梁上,愁眉苦脸,满眼失望之色。想是未寻到小蛇的踪影了。东福轻轻过去蹲在老头儿旁边。老头儿望他一眼问道:“你可见了它溜去哪儿了?”东福摇摇头,笑着说道:“你若想要,改天我捉一条大的给你。”老头儿喜出望外,说道:“说话可要当真,玩笑不得。”想一想,又伸出手来握住东福的手,摇着道:“却不要大的,就要一条和这个一般儿的大小的,心里不害怕。”东福看他犹如一个小孩一般,心里好笑,连忙点头。 老头儿忽然手一紧,另一手放到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东福早已听得有人往这边来,但却还隔得远。他本是散府的,自然不以为意。不想老头竟也能听出,可见功力深厚了。东福便也不再言语,且看他怎么办。 老头儿很是怕人见到,轻轻拉了东福,挪到屋角房梁交叉处蹲了。刚刚蹲好,脚步声已近到门口了。老头儿吃惊,抓着东福的那只手也不敢松开,生怕惊动了屋外人。东福被他紧抓着一只手,见他那紧张样子,分明像个“梁上君子”,哪里还有半分武林高手的架势。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得由他抓着。 脚步声到得花厅门口,便慢慢走进来了。却是散夫人。老头儿蹲着,看见散夫人进来,忽然眼睛一亮。东福看得清楚,心中暗想,莫非他认识散夫人?正想着,花厅中又轻移莲步,进来一人,却是散参花。这一次,眼睛一亮的自然变成东福了。不知她们到花厅中要谈些甚么?东福想要跳下去,却被老头儿紧紧抓着,一双眼睛很是着急害怕,犹如做错事的小孩。东福不明白他心里想甚么,却也跳不开,只好也呆呆蹲着了。 散夫人在花厅偏侧的椅子上坐了,散参花却并不坐下,绕到椅子后说道:“母亲,我来帮您捶捶肩。”散夫人微笑着点头,微闭上眼睛。散参花站在椅后后,轻轻捶着,手法娴熟,想是常帮散夫人捶的。 散夫人坐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东福今天没在么?”散参花笑笑,说道:“早上和宝丁他们一道去转街子,回转时又说要买什么东西,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散夫人微微笑着点头,说道:“这孩子!“ 又过了一会儿。散夫人伸手拿了散参花的手道:“别捶了,你也累了,坐下来,我们娘俩儿叨叨话儿。“散参花依言,先用花厅桌上的小茶壶斟了两盏茶端了放在小几上,才搬了一个雕花圆凳挨了散夫人坐下。 散夫人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参儿,你觉得东福这孩子怎么样?”散参花想了一想,笑道:“东福很不错呀。人品又端正,相貌也端庄,温厚善良,又很单纯。”散夫人也点点头道:“我也很喜欢这孩子。” 东福在梁上,料不到话题竟扯到自己身上来了,顿时也如那老头儿一般,蹲在梁上一动也不敢动了。若是此时被发现,无论如何都有些尴尬。身子虽不敢动,心里头却又甜滋滋的,很为散参花说他“人品又端正,相貌也端庄”而高兴。他心里对散参花百般爱慕,这夸奖的话从散参花嘴中说出来,听到他耳朵里,那便如用蜜糖泡过一般了。 散夫人将茶盏放到几上,说道:“参儿,你可记得我那日晚上说过酝酿已久的一件事?”散参花点点头笑道:“母亲说时很高兴,想是什么好事儿,又不肯告诉我们么。” 东福蹲在梁上,听到散夫人这么说,忽然隐隐猜到一点儿。一颗心立时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脸也微微有些红了。老头儿抓着他的手,自然感觉到东福的异样,有些惊奇地多看了他两眼。? 散夫人把散参花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一股笑意便慢慢在她脸上泛起,扩散,犹如涟漪般一圈圈荡漾。散参花的脸忽然变得很苍白,她本来就肤色白晰,脸色虽这般变了,却只是显得脸苍白了一些,散夫人并未发现,依然拉着他的手,轻声而又欢愉地说道:“参儿,我们寻到东福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你温柔冷静,东福善良单纯,我总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我有心将你许配给东福,相信这一段姻缘,也一定能让九泉之下的师妹与正江欢喜瞑目。”散夫人对这一件事盘算已久,说起来便不打停顿,痛痛快快一口说完。 东福中蹲在梁上,一动不敢动时,听得散夫人说:“我有心将你许配给东福”时,只觉得一股血气只灌头顶,热热的甜甜的几乎要将他击晕过去。心头的狂喜与不安令他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他本在宝丁说亲那会儿,也是他最失意的时候坐在后山的石上一个人伤心孤寂,不意竟遇见了散参花如仙子般从天而降。从此便心生倾慕,留恋不已。他从小没有父母的疼爱,只有一个法宝大师是最亲的人,但在潜意识里,早将散参花当做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几乎没有过别的想法,只是觉得,散参花在哪里,他便可以跟着在哪里,只要能时时看见她款款的身影,听到她温柔的声音,看到她星空一般明亮恬静的眼睛,东福便没觉得心满意足。散夫人告诉了他父母的身世,又一再的嘱托不要轻易地复仇,东福从没有半分言语,就只是因为他心里塞着满满的全是对散参花的眷恋与爱慕。在散府这样一转眼半年住下来,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一来散夫人是他的亲人,二来,只因为有心中的佳人相伴,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要说散府还是锦衣玉食,便是日日吃着野菜拌糠,只要是与散参花在一起,那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美味。 东福不止一次见到宝丁与翠翠相濡以沫,互相疼爱的情景。有时候翠翠在院中困难地拎着大桶的水,正在剪枝的宝丁放下手中的大剪,说一声“我来”,几步便将水桶拎过去。翠翠温柔地笑着,拿出帕子细细擦去他额头渗出的汗。两人会默默地会心一笑。东福无意地看在眼里,微微笑起来。感受着这温馨同时,便有一个什么尖尖细细的东西深深钻入他的心底,勾起他的渴望,点燃他的希望。其实在梦里,悄悄地梦见佳人,笑语嫣然,怕也不止一回了罢。 东福心头的狂喜,是因为这样的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对于不安,他却只是有隐隐的感觉,如一层云一般绕在心头,说不出所以然。 散夫人竹筒倒豆一般将心头的话说完,发现散参花并没有答话,眼低垂着,轻咬着嘴唇,脸色很是苍白,这才觉得不对,有些诧异地抓住散参花的手,轻轻唤道:“参儿?” “母亲!”散参花猛然站起,跪了下来。散夫人大为意外,弯腰扶着她道:“参儿,有什么话好好起来说罢。” 散参花没有起来,只是低眉垂目道:“这一路来到宁海镇,母亲一再让参儿细心照看东福,参儿一心一意将东福当作亲生的弟弟一般看待,参儿早将东福看成了自己的弟弟,我心里,心里……” 她语气仓促,心中纷乱,只是觉得散夫人这如此突然的一袭话完全扰乱了她的心神,突然要将一直以来当成亲弟弟的东福变成夫君,似乎总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但“心里不愿意”却始终是说不出口来。 散夫人呆了一呆,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散去。默然地呆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叹一口气道:“唉,这也是我的疏忽。我只看着你们说说笑笑,原以为早已是情投意合。却不料将算盘打歪了。”她心中本是极力看好这一对儿,却不料女儿心中根本无意。也便不再多讲,只对散参花说道:“你既然不愿意,我便也不再提这件事。你起来罢,只当娘没有说过好了。”说着,心中遗憾,背转了身慢慢离去。 散参花心中难过。知道这样违背母亲的意思必然令她难受,却又觉得不能不讲,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地上,轻轻抽泣,半天都没有起来。 最难过的却莫过于东福了。他见到散参花跪下来,心中便陡地一凉,一颗心只往下沉,又听得散参花亲口说出“一心一意将东福当作亲生的弟弟”,立时便觉得如一盆冰水临头浇下,瞬间从心凉到脚,手足都变得冰凉,一张脸纸一样白,心痛得似乎裂成了几瓣。又似突然坠入了冰窖之中,寒凉刺骨,只将身子摇了两摇,险些从大梁上摔了下去,被老头儿用手紧紧抓住,才稳下来。幸而散夫人处于惊诧中,散参花又心情矛盾,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微微的异响。 老头儿一直听着这段对话,看着东福脸变得通红,又变得煞白,感觉到他手已是冰凉一片,如何不明白其中原由。只是暗暗在心中叹息。用手紧紧抓着东福,不敢松一下,生怕他难过得掉了下去。 散参花抽泣了一会儿,终于从地上起来,轻轻抹着眼睛,心事重重,慢慢走了出去。 东福在梁上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慢慢离开,便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变成了一团丝,随着她轻轻一步一步地走远,心便慢慢儿一根一根被抽走,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了。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便只是呆呆地看着粉色的裙影消失,听得脚步声渐远,却半天都没有动弹。 老头儿叹一声气,轻轻一弯手,便将东福拉了背在背上。他也不算瘦,但无论如何背起东福这样一个身高腿长的年青人,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老头儿却轻松得像将一个布囊背在背上一般,如一个猴子一样,跳出大梁,跃上屋顶,只几个纵起,便已在房檐之上消失成一个黑点。? 借酒浇愁愁更愁 东福早已如没了心一般,软绵绵的任由他背着,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傍晚灰白的天空。似乎看见法宝大师宽厚的身影隐隐现在空中,慈祥地望着他。想起自己的孤苦伶仃,只觉心中无限凄凉,感觉眼角似乎有些冰凉,用手一抹,竟是不知不觉中从眼角渗出一滴泪来。 老头儿背着东福,在房顶上腾闪跳跃,转眼便出了宁海镇,却并不停下,仍顺着山路狂奔。 东福发了许久的呆,听得耳边呼呼生风,忽然回过神来,苦笑道:“大壁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老头儿听得这一句,猛地停下来,将东福一把从背上抓下来,放在面前,抓耳挠腮,很是高兴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大壁虎?” 他这话问得东福也是一愣。东福不过是看他在墙上攀爬,犹如一只壁虎一般,心中便是这般称呼了。他见老葫芦背着一个大葫芦,自称“老葫芦”,猜想他这兄弟也必是差不离的。只是这般随口一叫,被大壁虎这么一问,脸上便讪讪的,不好回答了。 大壁虎见他流露出这般神情,哈哈大笑,仍旧抄着他的手一甩,依然如背着一个大袋子般,拔足飞奔。 东福被他仰面朝天负在背上,手被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好在老头儿微微弯着腰,倒还不恪。东福也就不动,由他背着。 自东福寺被毁,散府便一直是他的容身之所。如今却又成了一片伤心地。他无处可去,心中又悲伤不已,索性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愿想。 大壁虎背着他,上上下下,似乎翻了两个山头。忽然停下。将东福放下来。 东福揉着酸痛的肩,抬眼望去,眼前豁然一条大河,水流顺着山势汹涌奔腾。他恍然明白。大壁虎一路狂奔,原来把他带到野狼谷来了。只是大壁虎不熟地形,不曾抄近路,倒凭空走了不少冤枉路了。 这野狼谷经过一番引水工程,如今该改名叫野狼河了。东福面对这滚滚河水,想起与陈子良在这附近的日日夜夜,不由好一阵感慨。心中忽闪起一个念头:要不去找陈大哥?可是又想到,若是被邪医殿发现,只怕又引了祸过去。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见林子里有人大吼:“老壁虎,你这个老东西,是不是背着我先去找老情人?” 老壁虎听得,猛从地上跳起来,东福回头,却见老葫芦挑着大葫芦与那一大兜吃的,晃晃悠悠从林子里出来。 到得面前,见了东福,老葫芦很有些意外和高兴,招呼一声:“小哥儿,你怎么也在这儿?”却又不等东福答话,将东西放下,猛地抄起大葫芦劈头盖脸往老壁虎砸下,嘴中喝道:“老东西,你定然又背着我先去偷看老情人!”偌大一个葫芦,这会儿被他拿着绳子甩着,犹如玩一个玩具一般。可见臂力也是惊人。 老壁虎眼疾手快,早已闪开。大葫芦打在地上,发出闷声一响。葫芦不曾裂开,却在地上打出巨大的一个坑来。这野狼谷附近的山林,石多土少,在这山石上砸开这么大一个深深的坑窝,,东福看得,也吓了一跳。 老壁虎跳到东福身边,脸红脖子粗地嚷道:“我哪里有去偷看了?我不过去那房檐上抓些蜈蚣!”说着将怀中的小瓦瓶拿出来,有些得意的晃了一晃,又指指东福道:“还有这小哥儿作证呢!” 老葫芦哼了一声,旋即便转了一个脸色,瞅了东福一眼,将老壁虎拉到一旁,小声问他:“那你可无意间瞧见了我们的老情人?可是又长得更俏了些?” 老壁虎一拍大腿:“那可不是,我专等了她出来,果然是风韵不减当年,仍旧是大美人一个啊!” 老葫芦立时又变了脸:“你专等了她!那你岂不是背着我去偷看了?” 老壁虎自知失言,顿时语塞。突然就跳起来大叫:“我不与你说了,我去拾些柴火来取暖!”话音未落,人已钻入林子中去了。 老葫芦气呼呼地在嘴里喃喃骂了一阵,才拣了一块大石头坐下来,又招呼东福:“小哥儿,过来这儿坐着!” 东福看这一对怪人,如两个老小孩一般,只苦笑着摇摇头,走过去。老葫芦在石头上将那油渍渍的一大兜打开来,各式菜肴早黄黄白白混在一起,又因天气寒冷。全凝成一大块了。 老葫芦手跳下石头,手脚麻利地在周围找了些干枝,倒了些酒上去。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石,在那大葫芦壁上猛划一下,火星溅出,便引得洒了酒的干枝烯起来,不一会儿,便拢起一个大火堆。 老葫芦又弄些树枝,搭成一个架子,将那一大兜食物挂在上面。火气薰蒸,便开始融化滴油了。这当儿,老壁虎又抱了一大捆柴禾过来,丢些易燃的进去,火堆便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要将那一兜衣服点燃。 老葫芦手忙脚乱,将这一大包食物取下,摊在石头上。各种混杂的香味便溢出来。又把身边摸出一只破碗,倒了酒进去,便就着酒大吃了起来。嘴里犹自叫着:“小哥儿,来吃!” 老壁虎却不过去,坐在火边,只将小瓦瓶中的蜈蚣掏出来,用竹枝穿了,在火上烤熟了,嘎吱嘎吱嚼在嘴中,一只一只,吃得津津有味。好在东福电习惯了二人的怪异行为,也不以为意。他心中伤神,只是郁郁寡欢,坐在火边默然不语。老葫芦也瞧出他有些异样,将牛肉撕下一大半来,丢给他道:“小哥儿,吃。”东福伸手接着,勉强露了一丝笑,转手放在身边的石头上,哪里有胃口吃得下。 他刚听得老葫芦和老壁虎说起什么老情人,心中疑心,不知老壁虎所说的大美人可是散夫人。但如今只要一想起散府二字,便如万箭穿心,肝肠寸断,无论如何也不想开口去问。便只是默然坐在火堆边。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棉衫。火光中映着满头银丝下一张浓眉深锁的俊脸。满目惆怅,失意两个字,如写在脸上一般。 老壁虎看得,叹了一声,从身上又摸出一个破碗,倒了一碗酒,递给东福道:“小老弟,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这一个情字,莫要陷得太深了!” 东福听着这话,心中苦涩,接了酒,脖子一仰,便一口喝光。酒入愁肠,一股辣味直呛入肺腑,竟让他觉得舒服了许多。身上也暖起来,便索性移了身子,坐到酒葫芦的旁边,倒出酒来喝。 老葫芦约莫听出些端倪,哈哈笑道:“好,小哥儿。老葫芦我最佩服情深意重的汉子。只管喝。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啊。” 东福苦笑一声,伸出碗来与他碰了一碰,便一仰而尽。只觉这冰凉火辣的液体冲喉而下,让自己心中好受很多。便闷着头,一碗接一碗地往肚中灌。老葫芦与老壁虎两个也不管他。两人吃得饱了,便收起东西,将火拢大了。,熊熊燃烧着,两人便东倒西歪地躺着。一会儿便鼾声大起,如此寒冷的夜晚。两人竟也能在火边睡得着。想是风餐露宿惯了。 东福一个人闷闷喝酒。不知不中怕灌了三四十碗进肚。他平日并不大喝酒。又没吃东西,这般空着肚子借酒浇愁,饶是酒量好,一会儿也晕晕乎乎起来。他犹自不知,继续东倒西歪去倒酒,手却拿不稳,破碗当地一声滚到地上。葫芦的塞子却被他拔了出来,酒便汩汩流了出来。东福醉眼朦胧中用塞子去堵,手却数次摸空。正在恍惚间,忽听到林中传来一声马嘶。东福听得分明,也不管那漏酒的葫芦,循了声音跌跌撞撞往林中摸去。到得林子里,模模糊糊见到林中拴了一匹马。全身泥水沾涂,污脏不堪,见他过来,便扬起中蹄子刨了两下。 东福歪歪倒倒过去,扶住马背,喃喃自语道:“你怎么这么污脏?可是也是无人怜惜,孤伶伶一个人?”脏马竟似听懂一般,仰起头又长嘶一声。东福有些站不稳,顺着马身打了几个踉跄,一把扯着马尾,才没摔在地上。他摇摇晃晃站住了,又慢慢扶着走到马头前,醉熏熏说道:“你也孤苦伶仃,我也失意落魄,你,你便跟了我罢。”说着将个脸凑到马头上,感受着马头的温热,心中一热,眼中便又湿润了。马儿也不闪避,任由他依偎着。东福这一会儿,便觉得这个马儿比谁要亲近体贴。犹如这个冰天雪地中最亲近最知心的人一般。他只想紧紧抱了这个马儿,放声大哭一场,将心中的痛苦失意全哭诉出来。心中这般清醒明白,身子却是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抖抖索索解了马缰,爬上马背去骑着。来到火堆边,大声叫道:“老葫芦!” 他喝得醉熏熏的,见两个老头在火堆边东倒西歪地躺着,心中只想着要大声叫才行,却不知这一大声,真气十足,便如打雷一般,将两老儿全惊得跳了起来。 东福看他们惊起来,嘿嘿笑着问道:“老葫芦,老壁虎,这马儿可,可是你们的?”他舌头打卷,说起话来都有些含糊不清。老葫芦不答他,却发现酒葫芦漏了。连忙去捡了塞子堵上,再扶起来摇一摇,却已差不多全漏完了。 老壁虎躺着答道:“这马儿不知是从哪儿捡来的,他骑一会儿,我骑一会儿,反不如我们自己走路快。带着还累人得很。你若要,就骑了去。”他这马儿其实是偷的,这会儿嘴上却不肯承认了。 东福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喜,说道:“既是捡的,我便要了。”一扬马缰,便要走。老葫芦忙道:“小哥儿要回家里去?”东福心中凄凉,仰头哈哈大笑道:“天南海北,无处为家,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了!”说着又一躬手道:“东福拜谢两位前辈了!”他依然醉着,心中虽然清醒,身子却是东倒西歪,这一拱手行礼,便又差点摔下马来。慌乱中忙伸手抓了马鬃,伏下身子。马儿被他猛然一抓,吃得一痛,扬蹄便飞奔起来。 老葫芦看他在夜色中飞奔而去,站起来叫道:“小哥儿保重!”老壁虎却只叹了一声,两人无语,将火拢大些,又倒头睡下。 东福倒在马上,晕晕沉沉,不知不觉中,马缰也从手中脱落,任由着马儿自己奔走……? 此恨眠眠 眼见到傍晚时分东福还没有回来。散夫人出门来问了好几回。翠翠与杏儿将饭菜摆好,也忍不住跑出门外去张望。杏儿嘀咕起来:“这个东福,怎么一去就是大半天?吃晚饭也不赶回来?”宝丁跑到街上转了一圈,天气寒冷,人已少得多了,找几家认得的店铺问了,都不见东福踪影,只得怏怏回来。 眼见天色晚了,散夫人再坐不住,将杏儿翠翠与宝丁叫到房中,细细盘问。散参花早坐在房中,眼圈有些发红,隐隐带了忧色。 散夫人一一问起上午的行踪。听到杏儿说到在江杭饭馆遇到一个怪老头带了一个大葫芦。连忙追问:“那大葫芦可是一个比人还要高大的巨大的装酒葫芦?”杏儿道:“正是。” 散夫人又问:“可是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老头?”杏儿有些惊奇,连忙点头说:“正是,一个老头,穿着破烂,像个叫花子。” 散夫人闻言,微微扬起头,似在回忆什么,半天才道:“数十年了,也该变成老头子了。不过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呢?”停了半晌,又才问道:“只有他一个人吗?”翠翠与杏儿又将在饭馆中的事一五一十禀告了。散夫人听得半晌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忽然又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僵坐在椅子上静静听着散参花一眼,叹了一口,慢慢说道:“参儿,这一回,却只怕是你负了东福了!”散参花闻言一震,立时面白如纸。幽幽看了母亲一眼,又低下头去。 杏儿翠翠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疑惑地望着散夫人。散夫人叹一口气,缓缓道:“东福必定是看到了老葫芦的那个兄弟,便跟踪过去,只是未告诉你们三人。想是那老葫芦的兄弟到了散府之中来了。”她顿了一顿,才恍然道:“是了,参儿,我起身出来那会儿是听到有些响动的。只是当时未曾在意。你可发现了什么?” 散参花摇摇头。散夫人也摇着头叹道:“这也是我太疏忽了。”旋又吩咐道:“宝丁,你与钟叔叫上几个男丁到镇边四处找找,看看可能寻得到东福。” 宝丁应了,连忙出去。散夫人道:“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静一静,若是没叫着你们,便不要来打搅。” 杏儿随了散参花出来。转过回廊进到散参花房中,杏儿便着急问道:“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夫人如何说『这回是你负了东福』了?” 散参花望了杏儿半天,她早已心乱如麻,心想说出来也许能听听杏儿的说法。或者能帮到些什么。便将散夫人今日下午与她在花厅中所说之事一一讲了。杏儿听得,半天才问:“夫人的意思,是不是东福那会儿跟了老葫芦的兄弟在散府,恰好就听到这些了?”散参花点点头,又摇摇头,乱道:“我也不知道。”她一向冰雪聪明,但始终未能窥破自己的心事。自随了散夫人到宁海镇来,便事事依了散夫人所言,寻找东福,暗中关照,陪东福练剑。这一切都是按散夫人所托所嘱一一照做。在她自己看来,便如母亲手中的一枚棋子,步步由了母亲操纵安排。事事是母亲的安排下去做。每日里与东福的朝夕相处,似乎也是听命于母亲而为。所以散夫人突然提出婚事,她便断然回拒了。当时心中是不愿这样的大事也全由了母亲的安排。但当真一口拒绝后,却又变得神情恍惚,心中乱成一片。那种莫名的心痛与纷乱,似乎并不只是因回绝了母亲而产生的愧疚。那究竟是什么?莫非,莫非是自己后悔了?想到这里,散参花一惊。心更乱了:难道,难道我竟不是把东福当成亲弟弟? 自从东福寺出事,东福搬进散府以来,散参花日日与东福相处。东福的一举手一投足,帅气的微笑,无意间的深深凝望,早已被她习惯。这里面有没有特殊的情感,散参花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杏儿一直盯着散参花不说话。眼里满是责怪,满是无奈,也满是伤心。半天。杏儿才叹一口气,说道:“小姐,你真的不知道东福的心吗?” 散参花心中纷乱,如千丝万缕纠成一团,解也解不开。听得这一句话,只抬起一双秀眼,迷惑而无助,怔怔看着杏儿。 杏儿轻轻摇着头说道:“这才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姐,东福对你一往情深,便是杏儿这样的傻瓜,在一旁也看得一清二楚。小姐,你那么聪慧一个人,怎么就没有知觉呢?” 散参花只怔怔看着杏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杏儿拿起散参花的手,着急说道:“小姐,你如何不想想,东福若不是一心一意记挂着你,炸完野狼谷后,他又何必回散府来?他若是跟了陈大哥去,岂不是更好?以东福现在的武功,走到哪里又不能安身?何苦要在散府呆上半年?小姐,那只是因为有你在这里啊!小姐,小姐,你真是好糊涂啊!” 杏儿讲着讲着,眼泪便上来了:“东福他……他现在一定伤心死了!他在这宁海镇,本来就没什么亲人,他,他真是太可怜了!” 散参花听着,紧紧抓着杏儿,嘴唇哆嗦着,却没有讲出话来。 杏儿一边哭着,一边抹着眼泪道:“东福会去哪儿呢?若是我,若是我……”她这么说着,忽然停下来,望着散参花道:“若是我,一定离了这片伤心地,远走高飞!” 这般说着,眼泪便又流下来道:“小姐,东福一定伤心透了,再也不想回散府了!” 散参花呆呆看着她,脸色苍白。听完杏儿喃喃地说了这么多。倒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反而平静下来,心中,竟似理出一线头绪。眼中已没有了那份慌乱无措。只轻轻擦拭杏儿脸上的泪痕,又拢拢她垂到额前的头发,轻轻说道:“杏儿,谢谢你。今天晚了,先回房去好好睡。等明天再说罢。” 杏儿不明白小姐怎么突然又冷静下来,恢复往日的安宁温柔。心中自然很是疑惑,但看着散参花那一双幽深如井的眸子,又觉得安然一些,便慢慢走了出来,又到翠翠那边。两人一直等到深夜,宝丁才回来。自然是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东福的踪影。? 美人如斯 寒风萧萧的野狼谷河边。树林中一堆火熊熊燃着。两个老头儿东倒西歪躺着。 一条青色身影悄然飘下。她抓起一把树枝丢入火堆中。 声响中,老葫芦和老壁虎慢慢爬起来。 “嘿嘿。这个,夫人亲自来访。有失远迎。”老葫芦搔着头说着这文不对题的欢迎词。老壁虎只嘿嘿地笑。 青衣人半蒙着面,只露出一对黑亮有神的眼睛。她在火堆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你们哥俩来这儿,所为何事?” “我们,”老哥俩对望一眼,站得更紧一点儿,“我们听得江湖上人说夫人来了宁海镇。这个,好奇得紧。来看一看。嘿嘿。”火光映照下,老哥俩的脸红通通的,极不自在,同时伸出手去挠头。 “我抓头你也抓头!”老葫芦忽然怒视老壁虎。“我先抓的!”“放屁!”两个人立刻怒目相向,大打出手。 “唉,”青衣人叹一口气,又有些笑意:“十多年了,你们还是这个样子。” 她这一叹,老哥俩便如听得口令一般,一齐停下来。齐齐站着,热切地看着她。 “你们听什么人说到我的形踪了?邪医殿吗?” “可不是!”老葫芦很得意。“我一掌就宰了那两个家伙。”老壁虎连忙抢话。“是我看见的!”“我听见的!” 乒乒乓乓…… 老两个又厮打在一起。 “你们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儿?”青衣人无奈地站起来。老哥俩又停下来,却各自架着对方一只手。眼睛仍热切地盯着青衣人。 青衣人略迟疑了一下,转头四面看了一看,才问:“有没有瞧见我府上的傻小子?” “东福么?”老哥俩异口同声,又相互仇视地对望一眼,“我背他过来的!”“我请他喝了几十碗酒!”两人又异口同声:“我送了他一匹马!” 老葫芦怒骂:“是我抢的马!”老壁虎脖子上青筋毕露:“我偷来的!” “喝酒?骑马?他骑马去哪里了?”青衣人顿时有些焦躁。 老葫芦和老壁虎面面相觑,一起摇头。 “这孩子!他不要傻乎乎去复仇才好!”青衣人担心地神色从眼中一显无疑。 “你要找他回来?俺们帮你去找!”这一回,老哥俩相当的齐心。 淡淡的笑从青衣人的眼眸中露出来。“好,你们俩个去找,我最放心不过了。就麻烦你们哥俩。”顿了一顿,走近几步,看一看老壁虎和老葫芦,轻轻笑起来,“十几年了,还是老了一点了。不过怎么还是这副德性呢?不见一点儿长进!” 两个老头儿都嘿嘿地笑起来,脸上竟浮起淡淡的红晕,扭捏着。 青衣人又笑起来,指着两个老头:“一人讨一个老婆罢。” “不要!”老哥俩又异口同声。不是一般地默契。 “还等什么呢?再等下去就真的老了!”青衣人幽幽叹一口气。眼中有些许关切:“大冷天的,找个破庙石洞去呆着。” “嘿嘿,找个洞呆着你就找不到俺们俩了!”老葫芦又开始抓头。这一回老壁虎没答话,也没动。 青衣人呆了一呆,垂下眼睑,站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柔声哄着:“去找个暖和的客栈呆着。邪医殿的既然得了消息,杀一两个怕也还是要追着来的。我回去收拾了,也离了这儿。再呆下去,只怕又给这清静地方惹出祸事来。” 老哥俩痴痴望着青衣人水一样温柔的眼睛,都不说话。 青衣人却轻轻笑起来:“发什么呆呢?那么冷,难为你们在这儿呆了一晚上。好好儿去找个地方,暖暖身子。若是见到了东福,帮我送到玉竹山庄来。我会一直在那儿等着。”说话间,人已轻轻飘起,飞到树梢上,空气中传来渐远的声音:“怪冷的,快走了。” 老哥俩似乎半晌都没回过神,望着青衣人消失的方向站了良久。“走罢。”老葫芦转身背起葫芦,“有美人如斯,此生无憾!”老哥俩哈哈大笑,携手而去。? 曲终人散 清晨。散府。花厅中。 散夫人端坐在房中。散参花神态安详,坐在侧边。散府老老少少的家丁全站在厅里。 “来宁海镇叨扰了这么久,实在有劳各位。”散夫人微笑着,扬一扬手。杏儿端上一大盘银子。一一散发给站着的仆众。 “因为收了急信,京城中有事,我要携了小姐回京。这一点儿银两,是犒劳各位的一点心意。我们离了这府中,大家可自己决定去留。若是留下的,仍在散府中住着,帮我料理这空着的园子和房舍。银两用度我会定时吩咐人送了来。若有其它活路的,我再奉上路费盘缠。找钟叔那儿去领用就可。” 散夫人说着,停了一停,扫视一屋子人。 “夫人”,宝丁和翠翠跪了下来,翠翠便哭起来:“夫人,我与宝丁在这府中守着,只等夫人小姐和东福回来”一时又有几个无处可去的婆子也跪了下来。散夫人也不多说,微笑着点头道:“有宝丁和翠翠在这里面管着,我便放心不少。日后生下几个孩子,这园子里便多几分生气。宝丁,将你爹娘和岳母接了来园子里住着罢,既多个照料,也多些人气了。”宝丁和翠翠听得这话,心中感激不已。连连地叩头道谢。 散夫人微笑着扶起他们,说道:“你们好生打理。我房中养了几只鸽子,你们好好喂着。若有个什么事儿,便放了鸽信过来。” 几个人连连称是。散夫人又回头对杏儿和自己的丫鬟说道:“好好收拾一下,明儿就可以动身了。”说着慢慢走了出去。 散参花这才站起来,翠翠过去拉住她,只叫了一声小姐,眼睛便红了。 散参花轻轻拍着她,又看看一边满脸愁容的宝丁,轻轻说道:“别伤心。只要找着东福,我们就回来看你们。” 一时间府内忙成一团。备车的,装箱的。准备马料的。各各都乱着。 散参花只将几件衣服装了一包,便不再收拾其它的。杏儿倒是大小细软帮她足足收了一大箱子。 散参花也不管。早早跑去散夫人房中,帮着收拾清点,又拉着散夫人的手,细细密密说着些体贴话。自从散夫人说了与东福的婚事,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母亲亲昵地道家常了。杏儿和几个丫头看着,心里倒安定了不少。 入夜。又飘下雪花来。天气冷,散府中人早睡了。静悄悄一片。轻轻咯吱一声,散参花房中的窗子被慢慢推开,跳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黑衣,背着一把剑,拿着小小一个包裹。蹑手蹑脚,慢慢走到散府的院墙门口,便要提气往上跳。 从大门口忽然闪出一个人。也背着一柄剑,拎着一个小包。黑衣人愣了一下,看着她,轻声叫道:“杏儿?” 杏儿拜伏下去:“小姐,你带我一起走。好歹有个照应!” 散参花叹一口气:“原来瞒不过你。这一去,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若要跟着,少不得要受苦的!”杏儿不起身:“我只要随了小姐,什么苦都不怕!” 散参花不再多说,伸手过来,牵起杏儿,俩人一同跃起,跳出墙外,消失在茫茫雪花中。 “唉。” 轻轻一声叹息。院墙边的侧耳房中亮起如豆大的灯。散夫人慢慢走了出来,默然在散参花与杏儿跳出的地方站了一会儿。 “夫人,天气寒冷,我们回房。”梅儿拿着一盏烛台,照出淡淡的光。轻声劝着。 “一下全走了,突然就冷清了。”散夫人微微地苦笑。“走,我们到参儿房间看看,总该留些只言片语的。” 豆大的灯光慢慢移着,来到散参花房间。 梅儿轻轻开门。点亮房内的烛台。床上铺盖齐整。房内本来就没有太多摆设。一片宁静中,还留着女主人淡淡的幽香。 方桌上有一封信。端端正正放着,用一个精致的小茶壶压着。 散夫人拿起来,拆开了看。 “母亲,参儿不止负东福,也负了自己。原来一个情字,来得这么凄苦。参儿不孝,拜别母亲。一定找到东福,还他一份深情。请母亲多多保重!参儿敬上” 散夫人一字一句读着,用手轻轻抚平信笺。望着漆黑的夜空,自语着:“年青人的事情,也该他们自己去解决。这江湖,本来就是用来闯荡的。东福,参儿,你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愁肠百转 东福趴在马上,昏昏沉沉。他实在是喝得太多了,酒劲一阵儿一阵儿往上涌。跨下马匹颠簸,令他云里雾里一般,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更是被起颠得头晕脑胀。一路骑一路吐,翻江倒海,他又没吃什么东西,这一吐,连苦胆水都吐光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寒风呼啸。雪花飘飘。冬日的夜晚,凄清而寒冷。滴水都要成冰。东福倒在马上,如死人一般,任由马儿蹒跚地在雪中奔走。 雪花大片大片飘落在他身上,附在衣服上。底下的因体温渐渐化了,新的又覆盖上来。这般在雪地中走得多时,东福的头上和衣服上早已一片雪白。如一个趴伏在马上的雪人儿一般。 他却犹不自知。雪花渗透的衣服早已经湿透,寒冰一般紧沾在身上。东福却因为那份酒劲,只觉得体内躁热不已,整个人犹如被脱光了悬在火中烤着一样。从心到肺,都要被烧红了。在这一冷一热的夹击中,东福一会儿昏迷,一会儿又清醒。这般反反覆覆在寒风洌洌,漫天雪飘的黑夜中折腾。还不断生出许多幻象。 “师父!师父!”朦胧间东福就看见宝法大师出现在眼前。慈眉善目,微笑着怜爱地看着他。“师父,你来了!我好想你!我想你啊!”东福眼泪立刻就流出来。他欢喜又悲切地呼喊着,想要伸手去抱。师父却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在他伸手根本碰触不到的地方。 “师父,你怎么不让我抱一抱?我没有爹娘,你就是我的爹娘啊。你怎么不让我抱一抱呢?” 喃喃自语中,东福失望地垂下手臂。 “东福!”东福猛然一震,似乎听见有人唤他。再看时,就见宝法大师全身披着黄金的袈裟,耀出万道的金光。似乎在一片祥云霞霭中渐渐飞升起来。却依旧是慈眉善目,微笑着疼爱地看着他。又从五彩的云端中伸出一只宽衣大袖的手来,遥遥地来拉他。“师父,你要去哪儿?带东福一起走罢。带我一起去。”东福欢喜起来,伸出手去牵师父的手,身子便歪了一歪,又险险儿摔下马去。这一歪便清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耳边只有风声呼呼。梦中流出的眼泪形成两道水沟,将脸上冻得生疼。如挂了冰凌一般。 “师父!”东福失望地呓语着。“你怎么不带了徒儿走?怎么不带了徒儿走呢?”寒风凛冽中,又陷入昏沉中。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黑沉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又只往下掉,如坠入万丈深渊。忽然,竟看见散参花俏然清丽地站着。“参儿!参儿!”东福的胸中满满充斥着的莫名的烦躁与怅惘,全变成浓浓的爱意。便是在这万丈深渊中,他也觉得甜丝丝的,散参花微微笑着望着他,那弯弯的眉黛,幽深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东福一下便觉得很安心,很快乐。“参儿,你在就好,不管我们在哪里,你在这儿就好。”他低低轻语着,心中很想将娇美的人儿紧紧拥住,却又不敢那么贸然。只敢伸出手去,想牵起她温软嫩暖的手来。却又摸了一个空。散参花的身影就朦朦胧胧地模糊起来,往更深的地方坠下去了。“参儿!”东福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的身影扯下去了。活生生被撕裂了一样的痛。“让我掉下去,不要让她掉下去!”在昏沉中,东福竟呼喊出声来。嘶哑模糊又哽咽的声音,被风一吹就散了。 酒劲开始淡下来,东福便开始觉得全身冷起来。寒气就像数万条冰凉的小蛇,一条一条,顺着他的骨缝钻满全身。身上每一处,都被寒得彻骨地痛。一时,寒冷又狂燥的热气冲涤,全身又像被火熊熊烧着。烧得他动弹不得,似乎到处都是火苗,一条一条钻进他的身子。似乎身上每一处都变成了火红的碳,可仍旧是痛,是那种被热气烫得彻骨的痛。就这样,被一时冷一时热地折磨,东福只觉得全身都天翻地覆地痛。 “娘!”东福忽然看见了。白色的身影,飘忽在眼前。他看不清面目,可是,他心里却知道,那就是娘。“娘,你现在才来看我。十八年了。你现在才来看我!”他伸出手去紧紧抱住,这一次却抱得实实的。东福紧紧抱住身下的马背,在巨大的疼痛中热泪纵横,泣不成声:“娘,你带我走,你不要丢下我啊。生生死死,你都带我一起走。别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 寒风吹过来,在东福的脸上呼啸而过。燥热中,东福觉得是娘的手轻轻从脸上温柔地摩挲。娘很疼他啊。东福咧着嘴开心地笑起来。 “我们就一起走。”娘的声音飘飘忽忽,时远时近,很温柔,很悦耳。可是怎么又有些像参儿的声音呢?东福茫然地抬起头,一片黑暗。一片苍茫。娘呢? 巨大的失望像潮水一样狂涌而来。彻骨的痛楚更强烈地袭击过来。东福痛得将身子猛然一挺,头便伸出来,马儿依然在夜色中往前蹒跚奔跑,东福的头便猛地狠狠地撞在一棵树干上。几乎连闷哼声都没有,东福便滚下马背,人事不醒地摔了下去。 夜色黝黝,雪花飘飘,寒风呼呼,空寂的山谷中,只有一匹瘦马悲鸣。簌簌飘落的雪花很快将所有的夜色里的印迹盖住,给大地铺上一层绵白的雪被。? 寒冰 白雪皑皑的山谷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飘动。一身纯白,若不是那黑瀑一般披洒的秀发,那一身白衣便要融入雪色中,几乎分不出踪影。 白色的身影很轻快地在雪地中跳跃。不时弯下腰用一把晶莹的小锄从雪中挖着什么。到处都是黑乎乎静悄悄一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洒洒地飘落,却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她。整个大地如一幅静中有动的苍茫的画,白色的身影,如仙子一般在雪中飘飞。 小锄头碰到软乎乎地东西。白色的身影停了一停。慢慢走过去,弯下腰,用手刨开雪。碰到一个还有一丝温热的身体。稍一犹豫,双手便很快的清开积雪,从雪中拖出一个人。 风吹雪飘。这个白色的身影,有一些吃力地背负起从雪地中挖出的人,将小锄拿在手中,慢慢走向山谷边。谷下,是一条深涧。白色身影走到山谷边,几乎没有停留,笔直往深涧跳下去…… 东福慢慢睁开眼睛。他只觉得头像开裂一样的痛,全身的骨节像都被抖散过,每一处都在酸痛。“我这是在哪里?”东福茫然地向四周望去。白色的如同冰块一样的墙,白色的弧形的屋顶。这是哪里?东福顾不得全身的疼痛,惊跳起来。脚下,也是如同冰块一样的白色地板。便是刚刚躺过的那张床,原来也只是完整的一大块,白色,如冰一样滑滑溜溜。东福伸手去摸,出乎意料的冷冰让他猛然缩手。这分明是冰。这是哪里?东福抵不住剧烈的头痛,在冰块上坐下。 有清微的响动传来,东福猛然站起来,扶着额头,望向声响处,那是一道拱形门。随着声响,进来一位白衣飘飘的女子。 她披散着长长的黑发,穿着一袭拖地的白衣,手上端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碗。抬头看到东福呆呆地站着,便微微一笑:“你醒了?”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叮当。 东福看着这雪白的裙子,头中轰然一响。他想起自己的娘,虽然他从没有见过,但根据散夫人的找描述,他的娘亲便喜欢穿一袭白裙,才被人誉为雪衣仙子。 “你坐下来好好休息罢。你昏迷了很久了。”白衣女子见他呆呆地站着,将那个小碗摆在床头一块高一些的冰台上,回转头来微笑着招呼。 “啊,”东福慌忙应着,又躬身行礼,“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东福如何会到了这里?” “你坐下来好好躺着,我慢慢儿告诉你。”白衣女子轻轻笑起来。 “这——”东福犹豫着。在这眉目如画的女子面前,他不好意思坐到那冰床上去。 白衣女子轻轻笑着,将他推到冰床上坐下,又在他身边坐下,笑吟吟说道:“你病还没好,要好好休息,不然,恐怕寒热相攻,不死也要瘫了。” 东福见她一直微笑,又不拘礼节,他在宁海村中与翠翠和宝丁相处时,便是这样随意,心中便觉得亲切起来。果然乖乖坐着不动。 白衣女子轻轻抬手,将那一小碗抬到面前,里面是一碗绿色的汤汁。白衣女子将汤汁递到他面前,说道:“先喝下去。喝了会舒服很多的。” 东福接过汤汁,没有半分犹豫,仰头便喝下去。白衣女子欢喜地笑起来,接过空碗放在台上,这才回头向他说道:“我叫寒冰,你就叫我寒冰就好了。你叫东福,是不是?” 东福点着头,寒冰又向他轻轻一笑:“这里呀,是我的家。我出了山涧,到雪地里去采我种的雪灵芝的时候,在雪堆里发现了你,就把你背回来了。” 东福听她这么一讲,顿时脸红起来,他那么高大一个个子,让面前这仙女一般的女子背回来,想必是很吃力的,心中想着,人便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东福谢谢寒冰姑娘的救命之恩!” 寒冰看他行礼,却并不回礼,也不谦让,反而轻轻扯了他的衣袖,将他拉了仍坐在床上,才笑道:“说了你的病还没好呢,别老是动来动去啊。”然后又歪一歪头,问道:“喝了这个药,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 东福刚刚一口喝下那淡绿色的汤汁,觉得入口无味,只是冰凉,如一股冰水直沁入腹内。就这么一小会,头却果然没有刚起来时疼痛了。 他连连点头,寒冰又轻轻笑起来:“我天天都给你喂这个呢,看来还是有效的,不过你的体质应该是出奇的好,若是一般的人,那样在雪里埋着,怕救上来也是活不成的。” 东福听着她说“天天都喂这个”,心中疑惑,他对醉酒后的事情一点都记不起来,只记得和老葫芦老壁虎一起在野狼谷边,便连忙问道:“敢问寒冰姑娘,东福在这儿昏迷了几天了?” “几天了?”寒冰雪白的一张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有些为难地摇着头:“我也不知道是几天了啊。我只是那个晚上去采雪灵芝才出去了。回来后一直呆在寒冰洞里,所以也不知道有几天了。不过,雪灵芝倒是喂了很多碗了,都快没有了。” “寒冰洞?不知道几天了?”东福听得一头雾水。又听寒冰说雪灵芝快没有了,自然是全喂了给他吃了,顿时又惭愧起来,说道:“改日东福痊愈了,一定多多找一些送给寒冰姑娘。” “不用了啊。”寒冰似乎对他这个愧疚很是奇怪,站起来微微笑笑:“我只是看到下雪,闲着无事,就趁晚上无人时去种了一些,这个东西只会在雪地里长起来,没有下雪就不能种的。今年没有了,明年下雪的时候再种就好了。”她拿起碗来,又微微地笑:“你好好休息,喝了这个会很想睡觉的。估计再喝两碗就可以完全恢复了。”说着便衣衫飘飘转身出去。 东福呆呆看她走了出去,只觉得果然有困意涌上心头,心中觉得很是安宁,便慢慢躺在冰床上,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迷宫 东福一觉醒来,看看周围,仍是一片淡淡的白色,既不像日光,也不像月光。他一骨碌爬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头疼得没那么厉害,身子也轻松许多。 精神一好起来,肚子便觉得有些饿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寒冰在哪里呢?带着这诸多的好奇,东福从寒冰时来时的小拱门中走出来。 小拱门出来,却又是一间小室,仍旧是白色的顶,白色的墙,白色的小桌,白色的地,如冰一样散出淡淡的幽光,光滑冰凉。小室中也有一个小拱门,东福再迈出门去,仍是进了一间同样的小室,面积不大,同样简陋的摆设。四周一片静谥,也不见寒冰的影子。东福心中纳闷,继续往前寻找,连起了五间这样的小室,都是一个小门连着一间小室,链链相扣,如同小小的迷宫一般。小门开的方位不同,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走得几转,终于到了一间看起来要宽敞得多的室内,看来是一个门厅。室顶明显比刚刚经过的几个小室要高出许多,显得很空旷。 这一个宽敞的门厅里什么都没有摆放,空空荡荡,但在门厅的四面,各开了四道门。东福所站的这一道,自然是通向里面那些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室,不知其它三道,又各自通向哪里? 东福只犹豫了一秒钟,便住笔直对着自己的另一道小门走去。反正不知道应该要走哪一道,就随便挑一个好了。 这一道小门出来,并没有再连接着宽敞或狼狭小的厅室,却是一道长长的如暗道一样的长甬道。东福在这狭长的甬道中行走,这时才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是在完全封闭的房间中,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他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没有看到灯,甚至连放灯的小台都没有见过。可是,一路过来,到处都是淡淡的白色,映射着淡淡的白光。便是在这长长的甬道里,也不见一盏长明灯,可是,甬道里却同样淡淡地亮着白光,以东福的目力,要在这甬道的白色墙壁上捉到一只蚂蚁,也不是一件难事。 是什么东西在照耀着这本该黑暗的甬道?东福心中讶然。细细长长的甬道七弯八扭。东福走了好一阵子,才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一道拱门来。 东福心中暗暗欢喜,再走近几步,却又迟疑地停下来。 那道拱门,居然是被一道白色的门严严密密的关起来。只是因为一路走来,眼中所见,全是白花花淡淡闪眼的白光,便没有注意到这道门,还只道是门后的墙。 而且,这一路行来,除了这里有一道门,其它的地方,便都只是空空的拱门。想必这里是什么秘密或重要的地方。 东福再走近一些,细细看这道门,便如一道厚实的墙一样,将拱门关得一点儿缝隙都不留。他轻轻用手推推,竟纹丝不动。 东福暗暗心惊,他本来以为只不过是一道门而已,却没有料想到这块大石如此的沉,想来至少也有数吨重。 东福心中失望,怏然回头,又顺了来路慢慢走回去。 这么几个来回,肚子便开始咕咕地抗议。 东福暗暗地苦笑:这个地方,除了白色的墙,再没有看到一点儿能吃的东西。唯一的主人,恐怕就是寒冰。可是现在寒冰也不知所踪,要想找着一点儿吃的,也只有再看看另外的门通到何处了。 他走向另一面的拱门。这一面拱门出来,却是一道很宽的向下的台阶。转着一个极大的弯,看不出走向。东福走下去,顺着台阶弯延走了数百级,台阶一直向下,越走越宽,不知不觉间,东福才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巨大空旷的大厅中。高高的白色石顶,大厅四面立着许多巨大的石柱,石柱参差不齐,大小不一,在大厅的四面分布,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气势。 这又是什么地方?这些石柱是做什么用的?东福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隐隐听见前面似乎传来淡淡的水流声,便顺声循去。绕过那些奇奇怪怪的柱子,又往前走了数百米,空间又变得狭小起来。越往前走便越狭小,几乎只容得一个人小心缩着身子慢慢侧身钻过。 东福顺着这冰凉的石壁夹缝钻过来,便看见一条小小的水流,顺着地势潺潺而流。 东福抬起眼,立刻高兴得叫起来:“寒冰!” 可不是,白衣黑发的寒冰如水中仙子一样,正蹲在小溪边,用一把晶亮的大瓢在舀着什么。她听到了东福的叫声,回转头来嫣然一笑,又向东福招招手。? 水花儿 “你在做什么呢?”东福走过去,看她反反复复将那把大瓢在水中沥起又放下。很是奇怪。 “我在捞水花儿呀。”寒冰微微地笑着看他一眼。“捞水花?”东福更加糊涂起来。寒冰晶亮的大瓢递到他眼前。东福这才看出大瓢原来是一个漏勺,中间细细密密而着无数的小眼。清澈的溪水从小眼中流尽后,大瓢里,便有层薄薄软软半透明的小花。 “这就是水花?”东福捏起一小朵来,拿在手中,绵软冰凉,放到鼻子底下嗅一嗅,却什么味道都没有。 “你尝一尝。”寒冰站起来,从身边的一个白色的小冰桶中用一把很小的白色冰勺舀起一些,用手抬着,伸到东福的脸前。 东福立刻有些脸红了。他看一眼寒冰,那一张清秀白晰的脸在黑发的映衬下更显得晶莹美丽。眉目之间,竟有点儿像散参花。只不过,散参花是一种沉静的美,寒冰却是一种清新的美。 “张开嘴,尝一尝啊。”寒冰很奇怪他怎么站着不动,轻轻笑着催着。 东福听话地张开嘴,寒冰轻轻将小勺中的水花放入他嘴里,看着东福闭起嘴来慢慢地嚼。 小花儿在嘴中滑滑溜溜,有一丝淡淡的甜味,几乎不用多嚼,就要被吸入喉咙里去了。 “好吃?”寒冰一面笑着问他,一面又弯下腰去到水中沥花。 “好吃。”东福一面答着,一面又问:“为什么要叫水花儿呢?” “我也不知道,”寒冰摇着头:“师父就叫它水花儿,师父的师父也叫它水花儿。一直就是这么叫下来的。” “师父?”东福环顾着四周,“寒冰,师父现在不在家吗?” 寒冰蹲着,仰起那张纯净的脸来微笑:“师父已经死了很久了呢。” “啊。”东福窘了一下,很是歉意:“对不起,我不该问。” “有什么不该问的呢?人都是要死的啊。不是吗?”寒冰又笑起来,悠悠站了起来,跳到小溪流的另一边,继续沥着水花。 “我来帮你捞。”东福跟着跳过去,伸手去拿寒冰手中晶亮的大瓢。眼前这个美丽清秀的女子,真的如来到人间的仙女一般,纯真秀丽,不沾染半点尘世气息,又亲切温和,令东福觉得无比的舒服,站在这奇异的洞府里,似乎也远离了尘世的喧嚣与牵连不断,纠葛不清的爱怨恩仇。心里好平静,好安宁。 “你来试一试。”寒冰欣然同意,将手中的大瓢递给东福,“拿稳了呀。” “嗯。”东福应着,伸手就接过来,不想这大瓢竟像铁块一样沉重,东福本是不大经心地接过来的,手一歪,身子也倾斜过去,东福慌忙用两个手紧紧拿住勺柄,却还是胀红了脸,差点连人带勺一起跌进溪水中去。 寒冰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在一边咯咯地笑起来,伸出手来说道:“很重是,还是让我来。” “不要,”东福拿紧了手中的大瓢,学着寒冰蹲下身子去,把瓢没入水中,又沥起来,嘴里说道:“这么重的活,让我来干好了。” 但他拿起瓢来看,哪里有什么水花,晶白的瓢里空空如也。连一小朵儿都没有。 寒冰轻轻笑起来,在东福旁边蹲下来,指点着:“水花儿是长在水底下的,你要把瓢倾得深一些才能沥得到啊。” 东福听了,将手往上移了很多,几乎只拿着瓢柄的最末端,探到水中去捞。这一条清澈的小溪,虽然不是很宽,却原来很深,瓢没入水中很远,都还探不见底。因为瓢头很重,只用手拿着一小截瓢柄,东福觉得这一瓢水真是沉重无比,伸出水面来沥净,果然看到瓢里有薄薄一层。 “你好聪明呢。”寒冰夸奖着,将小桶拎过来,东福将水花儿倒进桶中,见桶中有乳白色的液体,水花儿倒进去,便全沉到水底,但水面上,也漂着不少的水花儿。 “这些水花儿怎么会漂在水面上呢?”东福很是奇怪。 “水花儿刚沥上来是有毒的,”寒冰轻轻摇一摇小桶,说道:“要放在这壁滴里泡三天以后,一朵一朵浮上来了,才能吃呢。” “还有这么多的奥妙在里面!”东福叹着,又指着白色的液体问:“碧滴?碧滴是什么东西呢?” “我不知道,”寒冰摇着头,指指通向小溪的狭隘的出口,“在另外一个洞的壁沿上,就有这白色的水慢慢地滴着,只要去接就行了。所以就叫壁滴了。”顿了一顿,又说,“其实如果没有壁滴,只要用清水浸着也是可以的,不过要泡上七天以后,水花儿才会浮上来呢。” “那么这个水一定也有毒,不能喝了?”东福指着溪水。 “对啊,要喝的水在另一边,我等一会儿带你去看。”寒冰点着头。 东福又蹲下来继续沥着水花,这个大瓢实在是沉重,他只捞了几下,手便酸痛起来。心里面真真地佩服起寒冰来,刚刚看着她在这溪边的动作,那么轻柔随意,哪有一点儿沉滞的感觉。不知道是天生神力,还是因为已经习惯了? 寒冰看他捞了四五转,又摇一摇小桶,笑着说道:“今天够了。我们去吃点儿东西。” 东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又觉得肚子饿起来。他刚刚找到寒冰,看她站在这里,心里满是兴奋与好奇,便不觉就忘记了。这会儿一被提醒,立刻就觉得真的是很饿。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吃东西了。你好多天没有好好吃了,每天都是喝着雪灵芝养着呢。”寒冰看着他轻轻笑着,拎起小桶,东福连忙拿起大瓢,两个人又顺着狭小的壁缝钻过来,走到立满了石柱的大厅中。 寒冰把小桶和瓢放在小小的一个凹洞里。带着东福顺着柱子绕了几绕,又绕到一间小室里,小室中有一个石台和几个石凳,旁边有个小石柜,里面放着一些石碗石筷,俨然是一个小小的饭厅。 “你坐着,我去给你端来。”寒冰微笑着示意。 “我和你一起去端。”东福哪里坐得住,他很好奇,不知道寒冰是在哪里做的饭菜呢。这小小的小室里没有火也没有灶。 “那就来。其实没有什么,我没有做很多呢。”寒冰微微地笑着,略有些歉疚。又说道:“不过可以管饱的。” 说着就出来,又绕了几绕,仍旧来到那满是石柱的大厅里,用指头点着石柱,似乎在数着什么。然后走到一根很粗大略矮一些的石柱前,仰头望了一望,突然就跃起来,翩然如一只冲天的蝴蝶一样,飘到柱顶,伸手拿起什么,又飘到地上。 几乎一丈高的石柱,就这么轻轻一跃,就到了顶部!这样好的轻功。东福惊叹不已。寒冰落下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原来是一口盖着的高高的铁锅。东福揭开盖子,肉香味立刻喷鼻而来,锅里面是白花花的大米饭,上面整整齐齐摆着三四十片切好的火腿。 “好香!”东福忍不住伸手拿了一块肉,放到嘴中。香甜油腻,略咸了一些,却美味可口。 这当儿,寒冰又跃起来,从柱子上端下另一口小锅,抬在手里,对东福笑着示意:“馋成那样子啊。端起来,我们去吃。” 东福开开心心端起铁锅,有些奇怪的问:“寒冰,为什么要把灶台做得那么高的柱子上去?” 寒冰笑了一笑:“那根柱子里,一年四季都有腾腾地热气冲上来,要煮什么,只要放上去,过一会儿去拿,就是熟透了的。” 这么神奇!“那真的省了很多事呢。”东福叹着。想一想宁海村里的村民,每年不知道要到山上打多少柴才够用。 “不过我都很少去煮东西。”寒冰看看东福,笑着抬一抬手中的锅:“我就吃水花儿就够了。但想着你肯定不习惯,就特意又做了这些给你。” “那真要好好谢谢你!”东福心中无限感激。光吃那水花儿?他从小就吃五谷杂粮,光吃那水花儿,恐怕要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 两人走进小室,寒冰上锅打开,原来是用肉片煮了一些绿油油的不知什么青菜。寒冰拿出碗来倒了,摆在桌上,东福也用碗盛好饭。寒冰将肉多多的夹了放在他的碗里,吟吟笑着:“不要谢我,你香香甜甜地吃光了,我就开心了。” 东福不用她说,大口地扒拉起来。寒冰自己只倒出一点青菜汤,从石柜中抬出一碗浸好的水花儿,慢慢一小朵一小朵挑着吃。看东福大口大口吃得香甜,轻轻笑道:“我很少做这这些东西,只会蒸一蒸肉片,你若喜欢,窖子里有很多的肉,够你吃很久呢。”? 雪盲 东福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几乎将半锅饭都吃掉了。寒冰又往他碗里打了香浓的热汤,看他大口地喝下。东福抹着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寒冰轻轻笑起来:“哪里是饭菜好吃,是你已经饿得很久了。” “我饿得很久了?”东福有些愕然。寒冰打来一桶水,慢慢洗着碗,又看看东福,轻笑起来:“你好命大呢。我在雪地里把你救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只有微微的一点热了。我寻思怕是难活过来的。可是你的身子骨很争气,我才喂了过几碗雪灵芝,你看着看着就恢复过来了。”寒冰歪一歪头,一头秀发随之黑油油垂到一边,风情无限,想了一想,又说:“你的体格一定是有不同,如果是常人,被大雪埋着,怕早就僵了。” 东福低下头来,仔细地想,只记得当初喝老葫芦的酒,之后得了一匹马,再往后,却不大清楚,但只要一想到散参花清秀美丽的面容,心中便是一痛。不愿再去碰触。又抬起头来,有些迷茫地问:“那我昏睡了多少天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寒冰清纯的大眼睛里竟是同样的迷茫:“寒冰洞里没有日夜,我从来不去区分白天晚上,累了就睡一会儿,醒了就自己想做的事。不过我应该喂你喝了有十多碗雪灵芝。就是一天两碗,也有六七天了。” “没有白天黑夜?”东福骇然往小室的四处看着,“这光亮不是太阳的光亮吗?” “不是啊。”寒冰已经将碗筷全部清洗干净,一一在石柜摆好。转回头来悠然笑起来,“寒冰洞在地下数丈深,太阳是决计看不见的啊。这白色的光亮,是寒冰洞的冰石发出来的,长年不灭的呢。” “冰石?”东福伸手去摸白色的墙壁,“这就是冰石吗?” “全部都是。”寒冰指指头顶,又指指地面,再环指桌椅板凳:“所有的东西都是冰石。这个寒冰洞,是师祖的师祖的师祖花了很多年的心血发现的,又花了很多年的心血才挖凿而成的。” 这么巨大的一个迷宫似的寒冰洞,是挖凿出来的?东福惊叹不已,摇着头:“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 寒冰又轻笑起来:“这些石室是天然的,师祖们只是修筑了通道拱门台阶,让洞洞相连,室室相通,又修建了一些日常要用的设施,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寒冰洞里还有很多的石洞没有人去探过,你若有兴趣,随时可以像我的先祖一样去开门凿户啊。” 东福摸着头,讷讷笑起来:“我还是先把已经造好的迷宫转清楚了再思量那样的事儿。”想了一想,很是奇怪地问:“寒冰,为什么你的师祖要找这样一个深深的寒冰洞来容身呢?” 寒冰听着这话,眼睛不再看他,却远远望着石室的拱门,仿佛思绪与眼神都飘飞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半晌,脸上才依旧浮起淡淡的笑,说道:“这是一个说起来很长的故事,等以后我慢慢说给你听。” 东福看她那一瞬间的飘忽神色,心里顿时后悔,摇着头:“我不该乱问,若是不开心的事,你就什么都不要说。” 寒冰轻轻笑起来,说道:“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呢,不过都是一些往事。什么都会过去的,什么都会成为往事啊。”,说着又站起来。“我带你去看看取水的地方。寒冰洞时的水都是有毒的,取水的地方,倒是有些远呢。不过,整个洞里,也只有那一片儿风景最好,我一定要带你去看一看。若是闷起来了,就可以到那儿去散一散心。” “风景最好?”东福心里兴趣大增,连忙起身,忽然就觉得眼睛渐渐模糊起来,他心中诧异,伸了手去揉眼睛。寒冰早在一边看出来,连忙说道:“不要揉啊,快闭起来,不要睁开了。” 东福心知不对,两眼睁开也是漆黑一片。连忙坐下来,也不敢揉,只闭起来。他对这寒冰洞中不熟悉,心中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连忙摸索着找到寒冰的手,一把将她拉过来,站到自己身边,紧张说道:“你小心站好了,站在我旁边别动。会不会是哪里有毒气?还是有什么人侵入洞里来放毒烟了?” 寒冰被他一把就拉过来,不由微微一愣。听他这么紧张地一说,又不由哑然失笑,她把东福的脸扶起来,用两只手轻轻按摩东福的眼睛,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毒烟毒气,不过是你的眼睛一直看着这四周雪白的一片,看得久了,就不适应起来。变得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了。突然间到这洞里,总是会这样的。我给你揉一揉,会好一些,一会儿我扶你到石床上坐着,慢慢运气调息,就会慢慢恢复,以后渐渐习惯了这一片白色,就再不会这样啦。” 东福仰着脸,感觉寒冰温凉柔腻的手轻轻在两个眼窝处来回轻揉,又听她带着淡淡的笑,细言慢语地讲话,只觉得无限的舒适,心中如喝了一杯凉水一般安宁清凉水,且不说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即便是真有什么发生了,有这个温良纯真的女子陪在身边,那也什么都不怕了。 寒冰替他轻揉了一会儿,又拿出一块帕子,给他在头上结起来,遮着眼睛,慢慢扶着他走。东福觉得似乎穿过好几个拱门,左弯右绕,终于到了石床边,才坐下来,将帕子解了。 东福就要睁开眼睛,寒冰轻轻拍着他的手说道:“你别心急,现在先休息一会儿,等眼睛好了很多,再起来调息打坐,不然以后还会犯黑呢。” 东福听出她起身要走,心里有些着急,拉着她说道:“不是还要去看看取水的风景吗?” 寒冰扑哧笑起来,轻轻拉开东福的手,放到石床上按着,说道:“你的眼睛一时半会儿好不起来,好好休息一下,你体格与常人不同,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再这样了。有的是时间,取水的风景,什么时候不可以去看呢?” 东福还有些不甘,寒冰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我就在外面的石室内休息,你要想做什么,叫我一声就好了。” 东福这才安下心来,静静地运气休息。? 光阴是何物?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东福悠悠醒来时,眼前一片白亮。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天还没黑么?立刻又想起来,这寒冰洞是没有白天黑夜的。这样倒也好,累了就睡,醒了就起,无拒无束,自在度日。不知会不会应了一句话: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 只可惜就是寂寥了一些。不知道寒冰在这清幽的洞里,生活了多少年?东福一骨碌爬起来,走出拱门外。 寒冰果然就在外面的石室,正坐在石桌边,往一截手臂初的白嫩的藕节里塞着什么。见他出来,微微地一笑:“眼睛好些了没?” 东福点着头:“没事了。你在做什么呢?” “我切了好些肉,剁得碎碎的,和水花儿一起塞进甜藕里,再蒸一蒸,可以给你做一顿美味的饭呢。”寒冰低低笑着,手不停地忙乎着。 东福看她的手掌都是红的,旁边已经填实了四五根肥嫩的大藕,想来都已经弄了很久了。心中好过意不去,挡着她的手说道:“别填了。这么多,我可以饱餐一顿了。你别悄悄地忙,要做什么,等我一起来干。” 寒冰果然就停下手来,将藕节放好。收拾干净,笑着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取水的地方。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得到呢。” 东福看着她摆在桌上这一大堆白嫩的藕节,远远大于他在宁海村里见到的,有些奇怪,指着这些藕节:“这是寒冰洞里种的吗?” “我带你去看。反正也顺路。”寒冰笑着点头,“种出来又肥又大呢。只是没有太多闲心,不然连稻子都可以自己来种呢。不过我不大懂,不想费那个心血。” 寒冰带着东福,顺着拱门往外走,又来到那一日东福犹豫过有四道门的石室中。其中有三道东福已经去过,寒冰要带他去的,正是他还没来得及探知的一道。 “你肚子饿不饿?” 寒冰轻轻巧巧走在前面,秀发披肩,忽然就回首问着。 “不饿。好像才吃过不久?”东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突来这一问。 “我们带点儿吃的过去。去水源那边有很大一段路呢。”寒冰轻笑着说。 “要去吃饭的小室中拿吗?”东福略有一些迟疑。寒冰洞洞中套洞,处处有门,上上下下,曲曲折折,要打一个来回,对他这个还不大熟悉的人来说,当真还是要花一些时间的。 寒冰笑而不答。走到白色的石壁边,东福看她把手往石壁上推去,手到之处,石壁就缓缓凹沉下去。露出一个洞。东福好奇地走过去探头看,小洞里也有淡淡的白光,不宽,两边顺着石室走向延伸,看不出到底通向哪里,。洞中有一根绳,也顺着小洞走向横向延伸。 寒冰伸出手来拉绳子。绳子竟就转动起来,隐隐从小洞传来沉重的转盘的声音。 东福讶异地看着,寒冰转了一会儿,绳子底下似乎吊着个什么,从一边缓缓转到面前来。寒冰伸手将吊着的绳线拉上来,东福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石头做的篮子。上面还有用石头做的盖子。揭开篮盖,里面赫然摆着东福没有吃完的饭和肉。 寒冰将东西提出来,依然将石篮放回去,用手一提,那一方小小的石块又被拉上来,与石壁严密结合,看不出半点儿痕迹。东福仔细看一眼,这一方小小石块上刻了小小一朵水花的形状,只是很小,又是纯白,稍不细看,就忽略了。 “这个洞里,只是放了一些常用的小东西,方便拿取,不用总是到处地去找。”寒冰又拿了一个篮子,将食物放进去,低着头说着。 “那些绳子结实么?”东福等她放好,抢着提在手中问 寒冰细心将篮子盖好,笑了一笑:“那是千年宝蚕丝,水火不溶。若是拿到洞外的尘世去卖,可是价值连城呢。” “这洞里好东西可真多。”东福感慨。 寒冰轻轻一笑:“这不过都是师祖留下的东西。少见得很,珍贵一些而已。倒也说不上好。”说着衣衫飘飘,走面前面,带东福出了小拱门。 东福跟在后面,出门来看,不觉吸了一口凉气。 他走过这三道门,一道,通向幽深的甬道,一道,是往下蜿蜒,这一道,却如要上南天门一样,是陡直往上的台阶,仰起头来看,白森森直往上,又陡又狭又远,几乎要成垂直的石梯了。 寒冰听到他吸气的声音,回头对他嫣然笑起来:“有些儿高呢。不过爬过这石梯就好走多了,去不去的?” “去?怎么不去?”东福好奇心盛,抢在寒冰前面,提起一口真气,一步就跨了几个台阶,直往上奔。走到一半,约莫有八九百级台阶,有些累不往,站住了歇气。 寒冰跟在后面,悠悠走上来,她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一级一级走上来,东福停下休息,她却不停步,继续往上走了几级,才回过头来,面不改色气不喘,唇红齿白,倾着一头黑发,光华照人,看着东福微笑。 东福呆了一呆,用这从下往上的角度去看,白衣黑发的女孩高高地站在自己前面,飘逸美丽,真像从天而降的仙子。 “有点儿累?”寒冰温声细语。 “不累。”东福看寒冰毫不费力的样子,好胜的少年心性便上来了,又腾腾地往上跳着,几乎是一口气地走上最顶头。寒冰被他拉下几步,却不着急,慢慢在后面一台一台地上。 东福站定了,看看前面,有一个数百平米的大平台,但平台另一端,又慢慢收扰,渐渐变窄,后面竟是漆黑一片,白色冰石的光晕照出面前的一些轮廓,仿佛是一个人高的通道,再往里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东福在日夜不熄的白光中呆得久了,突然见了这黑色,竟觉得有些亲切。 寒冰这时也走上来了。她转身就在石阶最上级坐下来,晃垂着腿,说道:“坐来休息一会儿。” 东福在她身边坐下,往下看,数十丈高,一级一级台阶排叠而下,极有气势。 “小的时候,师父每天要叫我在这台阶上跑上跑下,一柱香的功夫,要跑十个来回呢。” 十个来回?东福咂舌。他走上来一遍,当然知道不容易。即便是运功提气往上奔,刚刚这一趟,怕也还是用了不少时间。 “是啊。当时很伤心,一边往上爬,一边哭啊哭啊。觉得似乎永远都爬不完。”寒冰微笑着,望着石阶,东福也望着石阶,似乎就看见一个白衣服的小女孩,正在抹着眼泪,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 “你的师父……,好严厉?” “嗯,可是师父好疼我呢。”寒冰轻轻笑起来,眼波流转:“那时候觉得好痛苦,好难过,师父在底下盯着,每次跑完十个来回,香都烧过好几根了。烧过几根,就要多加几趟。有时候要跑一大半天,就盼着吃饭,吃饭了,师父就走了。” 寒冰似乎是一个人自语,并不在乎东福有没有在身边。忽然又抬走头来:“对了,师父留下很多的线香呢,你若要记天数,每天在房间里点一根,一根香烧完,就刚好是一天呢。”她看看东福,又轻轻笑起来:“我一个人在寒冰洞里,早习惯了不分日夜,所以也不去计它。说起来,倒真不知道光阴是何物呢。” 东福看着寒冰,答不上话,深深地怜惜,却从心底漾上来。一个人,在这清寂的洞中,度过最美的青春韶华。寒冰就像深谷中的一朵花,悠悠然自已开放,悠悠然在风中摇摆,天地是何物?光阴是几年?在寒冰纯真幽静的眼中,这一切,不过都是身外事。? 落汤鸡 坐了一会儿,寒冰站起来,嫣然笑着:“我带你去看我种的甜藕。”说着翩然转身,东福心中纳闷,不知道这小小平台之上,哪里可以种藕?只跟在寒冰后面,疑惑地四处张望着。 寒冰走上平台,往右边走到平台一半时,才转到边上。东福这才发现,在平台的侧面,有一级一级向下的石阶,伸到平台底下去了。寒冰回头向他笑了一笑,顺着石阶往下走。东福跟着下去,原来这石阶绕着,便一直到了平台底下,走进去豁然开朗,竟是和顶上平台差不多大的一个水池,中间有石堤分成两半,一边是清悠悠的水,清澈透明,池子四周,都铺了一层银金的锡,将池水与冰石隔开了。一池的水,因了他们进来发出的声响,在银色的池中微微荡漾,泛着闪闪的波凌。另一边,却种了满池的莲藕,绿茵茵一片碧绿,满目清凉。枝挤着枝,叶挨着叶,好不茂盛。碧叶中间,又开出雪白粉红的荷花,亭亭玉立,真的是满池娇俏。 “这些莲藕,不知道是不是种在了这池子里就转了性情,常年不凋的。”寒冰轻笑着。 东福见到莲藕的池子上面,垂着一些银灰色的粗绳,似乎和在那小小的储藏洞里见到的天蚕丝是一样的。便有些不解,用手指着:“这些绳子垂着,是做什么用呢?” 寒冰看着,笑一笑,不说话,身子却忽然就跃起来,白衣飘飘,伸手就拽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根绳子,忽悠悠荡开了去,又抓住另一根,便如一个白衣的荷花仙子,在碧绿的池子上翩翩翻飞,天蚕丝的绳子是有弹性的,被拉到时便往下伸展,眼见了白衣的仙子就要踩踏到荷叶上时,绳子又收上去,收上去瞬间,寒冰便已伸出手去,拉住另一根,这样子在池中起起落落,衣衫飘展,袖带飞舞。犹如正在歌舞的飞天,东福哪里见过这样的曼妙场景,真的是眼睛都看直了。 寒冰在池子中转了一圈回来,右手里便已有了数个莲蓬,左手中还拿着一只粉色的荷花,笑吟吟站在东福面前。 “好厉害!”东福伸出手来,由衷的赞叹。寒冰微微笑着:“不过是因为有天蚕丝可以趁手,才能这样采摘。你要不要试一试?” “好啊!”东福玩心大起,站在池边,踮着脚试探了一下,便也学着寒冰,跳起来,伸出手去拉着天蚕丝的尖端,天蚕丝被他拉住,受了重量,自然往下垂,却不料东福要比寒冰重上许多,这一垂,便没有在荷叶上停住收回,却笔直地将东福送进了水里。东福自然是卒不及防,唉呀一声,整个人都泡进了冰凉的水中,打破几大片荷叶,再跟了天蚕丝收回时,一身湿透,他急忙趁绳子缩回时松了手,仍跳回石堤上,却无比狼狈,一身的衣服贴在身上,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唉呀!”寒冰在他掉入水中时,也同时叫出声来,再看他站在岸上,满身透湿,一脸懊丧,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嗯!”东福看寒冰笑得花枝乱颤,心中好不服气,转过一个湿答答的身子,看着那还在晃荡的天蚕丝,想弄个究竟。 寒冰止了笑,指着荷池说道:“你比我沉,要抓着上面一点儿,不能吊着尖端,就不会伸得那么长,也就不会掉到水里去了。” “那我再试一下”东福说着,身子已经跳起,果然跳高一些,抓了绳子的上端,果然没有再掉进水里,这样一根一根换着,晃晃悠悠,也学寒冰在池子里转了一圈,只是他衣服全贴在身上,上上下下,身子都是笔笔直直,如一只箭,到底没有寒冰那样的赏心悦目。 他再重跳回岸边时,手里便采了一朵白荷花。 寒冰笑着接了他采的荷花,将莲蓬放在盛饭的篮子上,看一看东福湿透的衣服,说道:“这么湿答答的,可去不成了,我们先回去把衣服烤干了。” 东福一身衣服冰冰地贴在身上,自然不好过。连连点着头,又指那另一边一池被锡隔着的清水问:“这些水是专用来喝的?” 寒冰点点头:“若是被冰石浸过太久,就有毒了,这些水,是特意隔开了。以备着万一没有水的时候可以用。不过若是没有隔开的水,只在冰石里放几个时辰,倒是不怕的。 东福便伏下身子,用手捧了来喝,清凉甘甜,犹如山泉水。 寒冰看他喝个尽兴,才笑着:“走。” 两人依旧上了平台,又从陡峭的石梯上下去。这石梯是典型的下去容易上来难。下去时,两人只是一个纵身,便已跳到半腰,再一跳,就回到了洞里。寒冰转过几个石室,拿出一套白色的衣服,竟还是套男服,只是宽袍大袖,犹如文士所穿的官服。 “这应该是古师祖以前留下的,你试一试,可够穿呢?”寒冰双手捧了给东福。 “古师祖?”东福接过衣服,很是奇怪。 “就是师祖的师祖的师祖。”寒冰笑着:“总之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了。寒冰洞里极深极凉,除了师父和师祖们,没有外人能在这洞里呆得过一两天。大多是进来就死了。”说着又看一眼东福,“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在雪地里冻惯了还是什么原因,在我救起后放在洞口时居然还恢复了很多,我才敢把你带进洞里来呢。” 原来是这样。东福看一眼四周,是了,既然叫寒冰洞,又只有这些冰石发出幽幽白光,自然是很冷的,只是自己为什么浑然不觉呢?或许真是因为在母腹中吸收了千年九胎参的缘故? “去换了,我给你洗洗烘干了。”寒冰看他发呆,轻声催着。 东福拿了衣服换了,衣料是极好的,和他在散府穿的绵缎又不同,细腻轻柔,暖暖的无比舒适。只是衣服竟比他自己的长了很多,要束一截进了腰里,才不至于拖到地上去。不知是个什么师祖穿的?个子竟有那么高?东福心中很是好奇。 寒冰看他把湿衣服拿出来,自然也看出长了很多束在腰间,便轻轻笑起来。 东福看她笑,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道:“你的这个古师祖,倒是个大高个儿呢。” “改天我带你去见一见他的像。”寒冰笑着。 “真的?”东福大喜过望,能穿这样的华服的男子,一定不俗。能看一看像也是好的。 寒冰笑笑,拿了他的衣服去洗,洗过后便直接将衣服两个袖子打结,绕在大厅中可以用来煮饭的那一个柱子的顶上。说受了柱子的热气,一会儿便就干透了。? 青青 换下衣服,东福不死心,轻轻跳了两下,说道:“不如我们还是去看看那个风声呼呼的黑洞,不知道洞外又是什么?” “你那么想去,那就走。”寒冰笑笑。要将饭篮提起来,东福早抢了过去,走在前面。这么来回了几趟,他便已经对这一边的几条道记熟习了。 两人七弯八转,很快又来到陡峭的石阶前。这一次,东福便耐着性子,和寒冰一步一步往上走。走到顶头时,虽然并不累喘,脚却有些酸痛了。 “你可要歇息一下呢?”东福望一望宽大的平台,问寒冰。 寒冰早就在石台上坐下来。依旧悬着两腿,微微地摇着,轻轻笑着:“我每次上了这儿,都要在这儿坐一会儿。以前师父就常陪我坐在这里,给我讲些故事,和我聊聊天。师父只有坐在这里的时候,才会最亲切,最温柔。” 东福也坐下来,笑道:“那现在我来陪你聊天好了。” 寒冰笑笑,摇着头:“以前喜欢这里,是因为师父太严肃,只有坐在这儿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儿开心。如果我们要聊天,何必坐在这里吹风呢?在底下的小石室中,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不是更好?” 说着便站起来,转过身望着那似乎深不见底的黑暗,又看看东福,笑着:“这一条道,又深又长,里面是黑乎乎的,可得慢些儿走。我通常都不大来的,还是师父在的时候,跟她去过一次,出了道,外面风景可是很好呢。” “那我们小心一点。”东福点着头,站起来,牵寒冰的手。若是在外面,随便哪一个女子,即使是参儿,打死掉,东福也不敢贸然去牵手,但在这寒冰洞里,面对寒冰的清澈纯真,东福觉得牵起她的手来,实在是很自然很平常的事。寒冰也淡淡笑一笑,由他牵着。什么世俗礼节,什么授受不亲,本来就是些遥远又奇怪的废话。 两人慢慢走近洞口,东福开初只看出一片漆黑,来到通道前,才隐然觉得有风。通道两头相通,有风流穿梭而过,却不知为什么,阴凉犀利,寒彻刺骨。 “你冷不冷?”东福有些担心寒冰。 寒冰摇着头:“你不知道,我吃的水花儿,是极品的御寒补物,所以我从来都不觉着冷的。”又指指洞:“这个洞就这样,师父说过,这个洞是个风口,一年四季都是风声呼呼,也幸亏有了这个洞送风进来。寒冰洞里才不至气闷呢。” “走,我们看看这个风洞有多长。”东福有点儿兴奋,拉着寒冰往里走。 初进洞口,还微微有些冰石反射的亮光,能看见崎岖不平的路面,再往里走,便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了。 东福牵着寒冰,慢慢摸索着往前走。他虽然眼力比常人要好很多,但若没有一点儿光线,那也一样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 山洞并不高,东福若是微微一跳,便能撞到洞顶了。洞中呼呼地惯着冷风,两边洞壁都是潮湿的,似乎沁着水珠,摸上去滑溜溜的。又像接了一层薄冰,寒冷刺骨,不时能听见水滴滴落的清脆声响。有水滴下,本就崎岖的路便有些滑,两人在黑暗中走着,就像跳舞一样,左扭右摆。 寒冰跟他走了一段,微微皱眉说道:“很久没有来,这洞里面就潮湿了很多,记得以前和师傅来的时候,地面好像是干的。洞壁也没这么溜滑。” 东福知道她一定是觉得手撑上去滑溜溜地又脏又恶心,便拉紧了她:“你紧紧抓住我的手就好了,不要去摸其它地方,免得弄脏了手。” 寒冰在黑暗中便轻轻地笑:“怎么能不碰呢,这路实在是滑得紧。” 东福也知道果然是难走,懊悔道:“早知道做一个火把来了。” 寒冰突然啊了一声,将东福背在身后的饭篮提到前面来,饭篮是冰石做的,在这黑暗中泛着淡淡的白晕,只是东福进洞后便一直背在背上,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不过这么淡淡的光晕却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照到饭篮周围一小圈,摆在前面,反而挡了路。 东福笑道:“下次就搬一大块石头来,举在前面当灯好了。”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这洞果然是长,走了这么久,竟没有见前面有一点亮光。而且整个洞的走向是渐渐往上,只是因为长,倒不显得陡。 又走了一段儿,东福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拉一拉寒冰的手,示意她不要动。 他听到前面有不同于呼呼风吹的声响。 寒冰倒没听出异响,她轻声说道:“这里面,不应该会有人的。进来久了,会被冻死的。” 东福不动。他听出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长长地拖在地上过来了,而且速度很快。 他将寒冰拉到身后挡住,自己稳稳站好,凝定心神,不知这气势汹汹过来的是什么?唯有凝神戒备。 寒冰还是没有听出什么,但她看东福郑重戒备,也紧张起来。 声音近了,是沉重的拖扯声,却非常快。寒冰也听到了,不由得用手紧紧抓住了东福的手臂。有些惊惧地问:“是什么?” 东福还没来得及回话,在两人面前不远的上方,就出现两点红光,随着声响越来越近。在距两人丈余远的地方停下来,犹如两个小红灯笼,灼灼地照着,传出一阵一阵奇怪的呼呼声。 “是什么?”寒冰在他身后轻轻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那两个小红灯笼忽然就动起来,闪电般只飞过来,带出巨大的声响。东福大惊,伸手拍出一掌。掌风到处,两个小红灯笼忽然向下一低,躲过这一掌,一转眼就已经侵到面前。东福大吃一惊,弯下腰,猛然拉起寒冰跳到洞壁一边,一条巨大的圆溜溜的东西迅即从脚边滑过。“一条大蛇!”东福惊呼一声。再转过身来,两个红灯笼依然灼灼闪着。距离隔得近了,便看见灯笼下有一条长舌头一伸一缩。东福不敢动。他打过蛇,知道只要一动,蛇就能嗅出动静。 “大蛇?”寒冰微微一愣,忽然大叫起来:“青青,青青,是不是青青?” 两个红灯笼听到这声音,略略动了一动,便慢慢伏了下去。 寒冰却不再害怕,欢喜地在黑暗中跳起来:“是青青呢,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便跑过去。东福急忙跟在后面,两个人走过去,才看清楚那红色的小灯笼原来是大蛇的两只眼睛。蛇身几乎有一个人的身体那么粗大,冰凉地拖在地上。 寒冰慢慢蹲下来,用手去摸蛇头,声音就有些哽咽:“青青,没想到你还在这儿。居然长得这么大了!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大蛇微微昂起头,一伸一伸地吐出蛇信,很驯服地躺着。 寒冰用手轻轻地摸着它,柔声说着:“青青,这是我们的客人东福呢,你可要记住他,不能再欺负他了。” 大蛇只是呼呼地吐着舌头,寒冰又说着:“师父不是把你放归山林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人喂你,你都吃些什么啊?”说着又轻轻摸它冰凉粗大的蛇身,很是欣慰,“青青,你好争气,长得这么大了!” 东福在一边,大约的听出一个端倪:原来是寒冰的师父养的蛇,现在回来了,长大了!? 星星梯 寒冰安抚了一会儿大蛇,又抬头看看前面依然漆黑的洞口,柔声说道:“青青,你带我们出洞好不好?”大蛇没有动静,一会儿忽然就将头伏到了地上。 寒冰轻轻笑起来,站起来问东福:“你敢不敢坐在青青的身上?” 东福有些犹豫,抓一抓头:“坐上去倒是不怕,可是光溜溜地,只怕大……青青一跑起来就坐不住。” 寒冰微微一笑,将饭篮取下来,从中间拿出两要天蚕比,系在在蛇身上,自己先跨上去,如骑马一样坐好了,拿紧天蚕丝,招呼东福:“你来抓紧我的衣服。” 东福看她系了绳子,顿时高兴:“有了这个缰绳就不怕了,还是我来抓好,你在后面搂紧我好了。” 寒冰轻轻笑笑,也不勉强,让出位置来给东福坐下,将饭篮挎好,用手环过住东福的腰,两个脚抬离了地,说一声:“青青,慢慢儿溜罢。” 大蛇果然就慢慢动起来。开始时很慢,但溜了一小段,估计便有些不耐烦,速度眼见就快起来,东福心中还是紧张,紧紧拉着绳子,生怕不小心掉来摔到寒冰。大蛇一溜得快,就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绕是如此,也溜了好大一会儿,才见前面隐隐有了些光亮。 寒冰看微微有了光,便叫起来:“青青,好了。” 大蛇便慢慢停下来。东福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全身漆黑的大蟒。蛇身足有一丈多长。东福想起大蛇在那狭小的洞中竟能将这又长又大的身子像泥鳅一样闪得飞快,心中真是佩服不已。 寒冰跳下来,轻轻伸出手拍拍大蛇的头,大蛇便直往前滑走了。 寒冰回头,看东福依然傻傻地站着,便轻轻笑起来:“这是师父以前养的一条小蛇。师父生病的时候,就把它放归山林了,我很多年没有见过它,哪里知道它居然一直呆在这风洞里,还长得这么大了!” “哦,”东福点着头:“你很多年都没有来过这风洞里吗?” “也没有啊,”寒冰也微微有些不解,“我上次救你时还来过这里,可是没有见到青青。”她低头想了一想,又说道:“是了,青青熟悉我的声音,我从这里过,它自然是不会出来的,你从这儿过,它觉得陌生,所以就出来拦你了。” 东福听到这样的解释,心中很惊讶:“那青青很有灵性啊。” “当然!”寒冰有些开心。“师父可疼它了,它还会和师父对打呢,你没见它很轻松就避开了你的那一掌?” 东福连连点头:“真的很厉害!” 寒冰嫣然笑起来,向他招手:“走,前面一小段路就到出口了,我们慢慢过去。” 东福接过她手中的饭篮子,两人慢慢走出去。光线渐渐变得亮了一些,却依然很淡。但这淡淡的光,和寒冰洞里的冰石发出的凛冽白光是不一样的。东福能感觉到,这是自然光线。他已经久违了很多天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寒冰每天都这样,在这深深冷冷的地下一个人清寂地生活。她又有多久没有沐浴在自然的阳光下?她为什么要一直守在这么清冷的地方?她的眼睛里,从来没有尘世的踪影。为什么? 东福没有问。他会慢慢弄清楚的。 走近洞口,风小了很多,洞壁也干了很多。再往前,豁然出现一个很宽很高的空间。东福抬起头来。他看到头顶上有一方小小的圆圆的天空。天空中亮着一颗一颗的星星。一闪一闪,亲切地看着他。那小小的圆圆的一块,离他很远。怕有四五十丈? 这个洞口,根本就是一个深井。 东福站住了,回头去看寒冰,寒冰也在微微仰着头,看着顶上那小小的天空。她的眼中有吃惊,还有欣喜。 她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这样的景致。寒冰洞里,到处都是白。她几乎没注意过,原来,一片黝黑之中,闪着点点亮光,是这样的美丽诱人。 这就是寒冰说的很美的风景?东福有些泄气,不过并不打算说出口来伤到寒冰。 这里就是出口?取水的地方?他疑惑地四下望了一望,并没有看到哪里有水。 寒冰已经收回了她恋恋的目光。正好看到东福东张西望。她扑哧笑起来。东福一定失望了。他以为这就是她说的很美的风景?这也算一方风景,但不是她希望给他看的。 寒冰慢慢向前面走过。前面,是黑黑的石壁。在石壁中间,有一根丝状物飘着。并不大引人注意。因为在这宽大的洞里,顺着那高高的洞壁,垂下很多这样的根须状的东西。其它的都是植物的根须。 但寒冰拿起来的这根不是。这是一根粗长的天蚕丝。是一把钥匙。 寒冰拿起来,用力一拉。 一阵巨大的嘎嘎的声响。把东福吓了一跳。原来这里还有机关。 石壁下沉,应声而现,是一道门。从门里透出淡淡的白光。 寒冰招招手,自己先走进门里。东福赶紧跟进去。是一道螺旋形的石梯。用冰石一级一级砌起来的盘旋而上的石梯。在这黑暗之中,这一道石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盘旋而上,犹如从高高的天上慢慢旋转下来的神梯。庄严而壮观。 “我们从这儿上去。”寒冰伸出手来拉他。东福呆呆看着这相当壮观的建筑。这一路来都没有冰石,这一级一级的旋转阶梯,应该是从寒冰洞里一块一块搬来的。这么浩大的工程,应该不是一两天能完工的。 “走。”寒冰见东福没有反应,回过头来微笑着看他。东福走上一级台阶,低下头细细地看。可不是。每一级石台都是仔细地拼起来。大小形状都是极匀称的,拼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儿缝隙。 寒冰看出他的心思,轻轻地笑:“这星星梯,可是师太祖,花了三年时间,一块石头一块石头,远远地搬了来,精心砌成的。只为了可以从这个石梯轻松一些儿爬到上面去,陪着师太婆婆看星星。” 星星梯?师太祖?东福疑惑地看着寒冰。寒冰一边慢慢往上走,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师太婆婆身子弱得很,为了她能安安好好,有一个地方可以快快活活地生活,师太祖就到处地找,找了七年,终于在这地底下,找到了这个寒冰洞,又用了五年,把这个寒冰洞扩成一个可以住的地方,然后就一直陪师太婆婆住在这个寒冰洞里。还专门精心做了这道石梯,如果师太婆婆觉得闷了,他就带她出来,等晚上的时候,到外面去看星星。” 五年?七年?人生中有几个十二年?东福听得痴了。是怎样一个痴心的师祖,为了自己的女人,用五年的时间来找一个住所,用七个的时间来盖一个宫殿,用三年的时间来精心打造一个可以看星星的石梯?? 福地洞天 “走,”寒冰微笑回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旋转向上的石梯。差不多有四千多级的石阶。东福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深深的敬服。如果是他,能花三年的时间来打造四千块相同形状的石头吗?他没法回答,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 好不容易走到梯子的顶端,顶端是一个小小的平台,上面嵌了小小的一个冰石的桌子,刚够两个人坐下,慢慢地用餐或者下棋。 寒冰走到小桌旁,伸出手来将小桌抬起,转了一个方向又放下去。小桌才放回去,就传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高高的壁顶上现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透过洞口,看得见满天繁星。阵阵清爽的夜风从洞口悠悠吹进来。还有潺潺的水声和小夜虫的鸣叫。 好久没有呼吸到这样新鲜的空气,嗅到这样清新的气息,听到这样动听的天籁了!东福张大嘴,大口的呼吸。 寒冰仰头看那满天的繁星,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她向那小小的洞口伸出藕节一般白嫩光滑的手臂,仿佛要伸手去摘下一颗星星,淡淡的星光撒在她微扬的脸上和雪白的衣裙上,宽大的袖子垂下来,犹如星光下一尊女神,东福呆呆望着,心里突然就很怜惜:美丽的寒冰,实在应该是生活在这璀璨夜空下和美丽世界中的女子,是什么,竟让她要把自己牢牢闭锁在只有幽幽寒光与凝凝白气的寒冰洞里? “走罢,我们上去。”寒冰忽然回首向他淡淡地甜笑,兴奋与向往明明白白写在眼中。她也很久没有出来看星星了。救东福的时候是茫茫的大雪天,天苍苍,野茫茫,到处一片寒冷阴沉。和寒冰洞里其实差不多的。这样繁星闪烁的夜晚,似乎只是师父在的时候,曾经一起来过了! “好,我们上去。”东福应着。寒冰已经跃起,犹如嫦娥奔月一般,衣衫飞舞,袖带飘扬,人已飞出洞去。好轻功!东福在心中赞叹,也轻轻跳起来,跃出洞口。 好宽敞的一片空地。脚下软绵绵的,便是嫩嫩的绿草。四周围绕着黑沉沉的一片森林,夜风轻轻吹过,林涛便一阵一阵传来。草地中,有小小的溪流穿梭流淌,清澈的水流在星光下微光点点,如同撒了许多细碎的银粉。森林的尽头,四面全是高耸的石壁,高高的凸起,如一个巨大的深井,将这一片小天地牢牢围在中间。 东福坐下来。仰头看那高高的石壁。这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一个深井,或者是地形的自然凹陷。高达数百丈的石壁,若从顶上看下来,自然是深不见底的,谁也料不到竟然是别有洞天福地了! 寒冰也坐下来,在清凉的风中闭起眼睛,任夜风温凉的拂过她的脸和发丝。穿过她的衣裳,给她带来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东福听小溪流在耳边轻轻流淌,有小虫尖声地叫。外面该是早春了。这一片被石壁包围的天地,似乎因为温度的原因,更早一些地走进了初夏。这满地的草儿不是长得蓬蓬勃勃? 寒冰轻轻地叹气,说道:“这小溪儿也是师祖引了水挖出来的。师太婆婆那时可是最珍爱这一片地方了。” 东福回头去看星光下如仙子般的寒冰,轻声问:“你也来得少,是不是?” 寒冰看他一眼,有些羞涩,轻轻笑了:“从师父去世后,我就没有来过,我不知道打开这个洞口以后,外面会是白天还是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如果你不在,我不敢来的。” 东福心中微微地一震。疼爱便慢慢漾上来。寒冰有她的向往和害怕,她只是从不表露出来,那清澈的眼睛里,原来还有深深隐藏的忧伤和渴望! 东福轻轻将寒冰揽过来,让她更舒适地靠在自己的腿上,指着天上的星星,想起法宝大师曾经教过的,便慢慢地指给寒冰,天上,那一边,应该有牛郎织女,这一边,应该有北斗七星。洞口虽然宽阔,终究不能看全整个天空,东福也指不全到底应该是哪一颗。寒冰只是微笑着看,反正满天都是星星,哪一颗和哪一颗是牛郎织女都无所谓,它们不是都可以互相看见吗?寒冰反而更喜欢听东福悠悠地讲那美丽悲伤的故事。听得很伤心,抓着东福的手,轻轻地感叹:“王母娘娘为什么要拆散他们?真是好狠心啊。” 东福微微地笑。夜色很深,夜风很凉,虽然寒冰不怕冷,东福还是将身上的衣衫脱下一件来披在她身上。 突然地脱下一件衣服,东福便感觉有些凉。他站起来,笑道:“我舞一套剑给你看看。”他穿的是寒冰的师祖的衣服,没有佩剑,便从草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一招一式将宝法大师那一套“宝禅剑法”慢慢舞了出来。月光下,他身形飘逸,招式清爽,在夜风中站着,玉树临风。便是只背手不动,已然是俊朗洒脱了。 寒冰微笑着看他翻闪跳跃,嘴边是欣然开心的笑,眼角却已坠下两颗泪珠来。这样俊朗的人物,迟早有一天要离开的,她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样快乐的日子,每一天她都要好好珍惜,他走了,留下的,就只有清冷孤寂的寒冰洞了……? 怕火的仙子 东福使一圈下来,身子便微微有些发热了。他将枯枝举在手中,头高扬起,做一个“对月长吟”的招式来收势,枯树在黑色夜空下与朗朗繁星中颤动。东福望着这枯枝,一下子想起在散府后院的梅树下摘梅。也是这般的枯枝,却有点点寒梅怒放。更有佳人在旁含笑相看。如今的星夜下,便已是物换人非了。 他一直和寒冰在一起,每日里都有新奇发现,寒冰洞又与世隔绝,他几乎没有心思去回忆不堪的往事。如今突然出了洞来,看大好河山,观风赏月,触景生情,那被埋在心底的东西便如被流水从心底冲起的柳絮,一点一点地浮上来。 便在走的前几天,他还自创了几招剑术,被散参花取了一个名字,叫寒梅琼脂剑。 东福心中便有淡淡的痛意掠过。从他离开散府,应该有很长时间了?原来这伤痛,也是可以随了时间流逝而减轻的。不去想,便真的可以两相忘了? “你在想什么?”寒冰轻轻走到东福面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微微地笑。 东福蓦然回过神来。将枯枝远远抛开,也将心事远远甩开,笑道:“只是想起一些旧人旧事,日子久了,都快忘记了。” 寒冰静静看着他。然后轻轻笑笑:“你舞剑给我看,我便跳舞给你看。” 跳舞?东福很意外也很开心。他那天在荷池上已经见识过寒冰的曼妙身姿,寒冰跳起舞来,那一定是可以赛过九天仙女的。 “我去把九曲音石放上来。”寒冰说着,身子一跃,已跳下那方方正正地洞口去。 九曲音石?东福很奇怪,正要跟了跳下去,忽然听见身后有嘎嘎的响声。他吃惊地回头,看到在草地上缓缓升起一块黑色的大石头。大石头有一人多高,上面千疮百孔,有无数的不规则的小洞,显得非常丑陋。 东福正在石头边上转着圈儿端详,寒冰已经从洞口轻轻跳上来。手里拎着一个小石桶和一个极小巧的石瓢。东福疑惑地看着她,难道寒冰要拿着小桶与小瓢来跳舞? 寒冰微微地笑,也不和他解释,只弯下腰去,从草地中的小溪流里舀起一桶水,再走到大石头边上,微微踮起脚来,用小瓢舀了水,缓缓倒进大石头最上面的洞里。 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高低不一,长短各异,随着水流响起,似乎有很多人坐在石头里弄响了乐器,虽然节奏并不一致,听起来却也恍如仙乐一般,细细密密,悦耳动听。 太神奇了!东福这才明白为什么叫九曲音石了。他跳过去,接过寒冰手中的小桶与小瓢,继续来舀水往那最顶上的小洞里倒。小洞很小,一瓢水要倒很久才能倒完,即便倒完了,水也还在慢慢往下流,发出各种不同的叮咚声响,东福弯腰再舀起一瓢,中间水流的叮咚声竟不中断。依然缓缓流敞奏响。这样奇妙的伴奏! 寒冰淡淡地笑着,将他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拿下,拿起肩上垂下的长长袖带,走到草地中央。在悠缓的音乐声中踮起脚尖来,舞动白晰浑圆的手臂,转一个圈,摇曳起舞。 东福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瓢倒水,这么一边举着一边看着实在是累,他索性把小桶装满,身子一跳,人便坐到大石头顶上,一边轻松倒水,一边看寒冰在夜空下白衣飘飘,舞姿妖娆。 大石头忽然增加了重量,水流从小洞中穿过的声音便起了微妙的变化,要浑厚几分。寒冰看他高高坐在石头上逍遥自得的样子,轻轻掩鼻而笑。在草地上时而软软弯下腰肢,时而高高在长裙内挑起脚来,全身仿佛没有了骨头一般,四肢柔得像灵动的白蛇,黑发在夜风中随着身子的舞动飘散开来,犹如一片落到地上的云彩。 一片黑暗中之,寒冰的白色衣衫格外显眼,跳得快了,便只见白衣旋转如一朵大花盛开在幽幽的夜色中。还有淡淡的幽香随风飘散。 东福看得呆了,连水也忘了倒,一时拿着一个瓢,心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偷入了天宫,偷窥了嫦娥的舞姿了。 水流完了,音乐声便也没了。寒冰听声音停了,便也停下来,微微地喘着气。因为运动的缘故,苍白透明的脸上便泛起淡淡的红晕,美不胜收。 东福拍着掌从九曲音石上跳下来,看寒冰娇喘微微,生怕她着凉,忙将草地上的衣服拿起来给寒冰披上,笑着说道:“我今天算饱了眼福了,怕是皇宫里的九朝天子也没有我这样儿的福气,看到仙子下凡来跳舞。”寒冰嫣然一笑,斜靠着大石头休息。 这么又跳又舞的一折腾,两个人便都累了。东福肚子更是咕咕叫起来。好在寒冰早准备了一篮子的饭菜。东福从树林中弄了些干枯树枝来堆好,找了两块石头拿在手中,运劲用力摩擦。寒冰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 石头相撞掉下的大火花很快引燃了干柴,红色的火苗窜起,一直站在一边的寒冰突然惊呼一声,一下跳到九曲音石后面躲了起来。东福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竟让寒冰躲起来,慌忙也跳到石头后,用身子护着她,探出一个头来东西张望,小声问道:“怎么了?” 寒冰一张脸一下子变得如血染一般的通红,惊惧的从石头后远远地看那正渐渐燃起的火堆。东福很诧异,寒冰竟然害怕这燃起来的火焰?虽然寒冰洞里不用生火就能做饭,但也不应当从没有见过火罢?如何会惧怕成这个样子?东福心中有无数疑问,但看着寒冰瞬间涨得血红的一张脸,却知道她绝对不是一般的恐惧。 “只不过是一堆火,踩一脚就熄了。不用害怕,你和我一起过来。”东福柔声的劝慰寒冰,伸手拉起寒冰瞬间变得冰凉的手,将她慢慢从石头后拉出来。 寒冰平静了一些,脸上渐渐褪去那恐怖的红色,她下意识用力抓紧了东福的手,跟在东福身后,却仍是很害怕,站在石头旁边,不敢靠近火堆。 “过来,真的不用害怕。来。”东福不知道她怎么会害怕这一堆火。但他坚信这一小堆火绝对不会对寒冰造成伤害。他捏一捏寒冰软绵绵的手掌,用鼓励的目光看着寒冰雪白的小脸和那双迟疑不定的眼睛。 寒冰望一望燃着的火堆,又看一看东福,忽然向火堆伸出另一只手。淡淡的火光映在白晰的手和白色的衣衫上,寒冰看起来很紧张。没有什么。她放下手来,笑东福羞赧地笑了一笑,闭着眼睛说道:“你拉我过去。” 东福不明白寒冰为什么要闭上眼睛?他拉着寒冰,小心地靠近火堆,火堆的热气烘到两人的脚下,燃烧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响。寒冰慢慢睁开眼睛,缓缓伸出手来放在火堆的旁边,忽然很开心,两个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无限的欢喜与惊讶:“我不怕火啊。我可以站在火光旁边呢。” 东福笑起来,找一块大石头来,让寒冰坐下。微微地笑着问:“寒冰,是不是你的师父说你不可以接近火?” 寒冰点着头,凝神望着熊熊燃着的红黄的火苗,轻声道:“师父她根本不能接近有火光的东西,只要接近了,就会死的。我原以为我也是的。” 接近了火光就会死?东福呆呆望着寒冰。这是怎样奇怪的事情?? 阳光外的世界 “为什么……不能接近火光?”东福有点结巴地问。他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了。 寒冰又伸出手来靠过火光,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慢慢稳稳地坐下,火光映在她的脚上的白色的裙子上。很温暖。原来在暗黑的夜里,有一堆火,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师太婆婆就是不可以接近任何有光的东西,她不能在阳光底下生活。她根本不能碰哪怕是一线阳光。她也不可以碰火光。只要有阳光和火光的地方,她都不可以接近。不然,就会全身溃烂。” 火堆很暖和。东福却打了一个寒噤。什么样的生活?永远生活黑暗里?那样活着,和呆在地狱里有什么区别?东福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凄苦的,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其它的痛苦。 “那可能是一种病。”寒冰轻轻笑着,好像在讲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师太婆是这样,师父的师父是这样,师父也是这样。” “所以她们都呆在寒冰洞里,永远不接触阳光?”东福挑着火堆轻声地问。 “是啊。因为师太祖那么疼师太婆婆,他走遍了千山万水,寻访了五湖四海,才在这里找到这个寒冰洞。陪着她在寒冰洞里住了十多年。就是因为师太婆婆不可以出来见阳光,又怕她寂寞,师太祖才为她挖了这个星星梯,让她可以在晚上的时候来看看星星。” 东福沉默着,看火堆啪啪地燃着。寒冰的师太婆婆还是幸福的,她有一个爱她的师太祖,陪在她身边,那么这寒冰洞里,其实是爱意浓浓,暖意融融,比嫦娥的广寒宫幸福多了。 东福又抬起头来看着寒冰:“寒冰,你也不可以吗?” 寒冰轻轻地笑着,点头,仿佛这是一件太平常不过的事情。 东福的眼中闪过光:“你为什么不试试,也许你可以走在阳光下的。你看你不是可以在火堆旁边坐着吗?” 寒冰仍旧轻轻地笑着,眼睛里却有泪光了:“我早就试过了,试过很多次。很小的时候,听师父说了以后,就很不甘心,悄悄跑到太阳底下去。可是,只要被阳光照射到,真的会痛,会溃烂。很恐怖。”她轻轻捥起袖子来,东福看见,在火光下,光洁的手臂上隐隐有淡淡的疤痕,像一个个大圈,不细心看不出来。 东福轻轻将她的衣袖放下来,轻轻伸出手臂来搂住她。突然涌起的心疼与怜惜让他难过得不想说话。 这双清澈纯净的大眼睛,竟注定是不能生活在阳光底下的。落日多美,桃花多红,湖水多绿,阳光下一切都会闪耀着生命的金光。可是寒冰却永远都看不到。 寒冰静静地让他搂着,坐着不动,一会儿又轻轻笑起来:“其实都习惯了。每天在寒冰洞里,日子也是这样慢慢过的。现在不是也很好?” 东福没有说话,忽然跳起来说:“我把饭热了,我们一起吃。”他将饭篮子中的石碗端出来放在火上。石头传着热,放了一会儿,便慢慢有热气升腾了。 寒冰看着却摇头笑着:“我不能吃这些油腻腻的,你吃,回去以后我再弄些水花儿吃。” 东福站起来:“你不早说呢?那我也不吃了。”说着便将碗重新放回饭篮中去,牵起寒冰,两人一起跳下洞去。寒冰回头来,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那黝蓝的夜空中点点的繁星。东福笑着拉她:“我每天陪你来看好不好?” 寒冰却轻轻摇头:“你还有很多事呢。比看星星要重要很多呢。” 东福心里面微微一惊,看着寒冰。不知道她怎么这样说?这么多天来,寒冰一直淡淡地微笑,带他这里转那里看,从来没有问过他什么。她怎么会知道? 寒冰知道他在看她,却不说话,只拉一拉壁上另一根天蚕丝,顶上便响起卡卡声。想是那块九曲音石被放回地下了。 东福急忙去拉井口听绳子,一声轻响,方方正正的石头便将那满天的繁星彻彻底底地隔开了,寒冰看他关好了机关,才慢慢顺着星星梯的螺旋往下走,一边走一边淡淡说道:“你昏睡了好多天呢。昏睡的时候,一直在讲胡话呢。” 东福一下就有些脸红。他讲了些什么?呼唤母亲?还是念着参儿的名字? 寒冰回头看他不走,扑哧笑起来,说道:“走,其实没有什么,是胡话,听不清呢。” 东福讷讷地跟在后面,摸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出了小洞,寒冰站在那黑黑的风洞口,拍两下手掌,叫着:“青青。”大蛇便从黑暗中滑过来。东福依然坐在前面,让寒冰搂紧了,紧紧牵着绳子。 有大蛇爬起来就是要快好多。一会儿就出了洞口,看见寒冰洞那个敞亮着白光的平台。 寒冰先下来,走上平台,轻轻呼出一口气。东福看见青青并不过来,又转了头,潜回黑暗中去了。有青青在这儿,没有人能过得了这个风洞。 寒冰在平台上站了一会儿。东福看着她。寒冰洞与星星梯外面的世界,中间只隔了一个风洞,但对寒冰来说,绝对是两个世界。 外面的世界,只是漆黑的,偶尔有星星。但绝不能有阳光,否则,就是死亡。这个白光幽幽的寒冰洞,才是她的世界,一个人的清寂世界。 东福想起他的仇恨,想起散参花。想起自己美丽坚强痴情的母亲。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可以,他会让寒冰不那么孤独。但现在,还不行。? 仙子生病了 只是到洞外看了一次星星。没料到寒冰就生病了。 东福睡一觉起来,听见外面没有一点儿动静。他轻快地走出拱形的小门,很意外地看见寒冰仍躺在外面这一小间的石床上。薄薄的白色天蚕丝的被子轻柔地覆在她小小的身子上,显得单薄而瘦弱。 东福慢慢走过去,寒冰竟没有发现他走近。依然不动。东福在床边坐下,才发现寒冰脸色有些淡红,两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将平时黑亮纯静的眼睛盖住,她安安静静地躺着,像一尊玉雕,脸上又有淡淡的红晕,平静而美丽。 “寒冰?”东福轻声唤着,她应该不会睡得这么沉啊。来寒冰洞这么久,她每天都比他早起,他一起来,她早已在外面忙乎她自己的事情,似乎每天都有很多事,总也忙不完。 寒冰静静地躺着。东福的心格登了一下。他伸出手来摸寒冰的额头,竟是一片冰凉,半点儿温热的气息都没有。只是起伏的薄被还在证明生命的呼吸。 “寒冰?寒冰?”东福差一点儿跪下去。她怎么会生病?这冷寂的寒冰洞里没有一点儿草药的影子,他甚至还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寒冰没有一点儿反应。东福心中又急又怕。寒冰不能出去见阳光的。早知道会这样,他那天晚上无论如何不让她带他去看什么美景。更不让她在那夜风中受冻。那火光,那该死的火光,他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无论如何不会燃起一堆火。他不会让寒冰出那个洞口一步的。 东福轻轻将寒冰扶起来,坐在她身后,将温暖的手掌放在寒冰的背上,缓缓输入真气。他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现在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 温暖的气流一股一股涌入寒冰的身体里。寒冰轻轻地哼了一声,微微地叹息了一下。东福找一个石枕,将自己石床上的被褥拿来垫在上面,扶寒冰半躺下来。寒冰已经醒了,脸上的红晕消退了一些,睁着眼睛看看寒冰,轻轻笑着:“我真是不济事,就这么出去一会儿,就病倒了。” 东福看她醒过来了,心里就欢天喜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是我不好,如果知道你不能出去,我要看什么景致。什么时候不能看呢?” 寒冰轻轻笑笑:“是我想看。我很久没有去看过啊。还是师父在的时候曾经带我去看过。你不知道。这样出去看一回,可以在青青的草地上跳舞,吹着凉凉的风,我觉得很开心啊。” 东福紧紧拉着她的手,摇着:“你喜欢看,我以后常带你去看,把你裹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再生火堆。让你暖暖和和坐在大石头上看星星。“ 寒冰笑着将手抽出来,抚着自己额头上的发丝说道:“不是火堆啊。如果是火堆,手上早就起了很大一个一个的泡。我只是不小心,受了风寒罢了。” 东福站起来,有些焦急:“洞里有草药吗?我去给你熬一些来。” 寒冰试着坐起来,却又很虚弱地倒了下去,她静静想了一想,才说道:“药是一点儿都没有的。不过以前不舒服,师父总是去掏些藕来,与荷叶一起,用清水煮了得烂烂的,吃下去以后,就好起来了。” 东福细心给她掖好被子,又端来一杯水和一碗水花儿放在边上的小几上,摸一摸她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冰,才放下心,说道:“我去掏藕,你好好睡着,一会儿我煮好了给你。” 寒冰躺着,笑着点头。东福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石阶,钻进平台底下的荷池中,拔了几大根白白嫩嫩的藕,又拣又青嫩绿的荷叶摘了几大片。在水池中细细地洗干净。他自幼和宝法大师在一起生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到了散府,便懈怠许多,几乎没有什么要他去做的,如今在这寒冰洞里,亲自给寒冰弄药,心里觉得好亲切好自在。 弄了一大锅的藕和荷叶,高高地放在石柱上煮着,东福心中担心着,又到寒冰床前去看。寒冰闭着眼睛休息,听他进来,便睁开眼,微微地笑笑。东福仍将她扶了坐起来,用石筷挑着小水花儿喂她。 寒冰一口一口嚼着,东福微微笑着,两个人都不觉得羞怯。东福想起自己那时昏迷,可不也是寒冰每天喂汤喂水么? 吃些东西,寒冰的气色便好多了。东福却不让她起来,静静坐在她旁边。忽然想起来,有些担忧地问:“要是你一个人,在寒冰洞里这样生病了,该怎么办?” 寒冰摇摇头:“我很少病呢。只是以前师父去世的时候,病过一次,熬了几天,便就好了。” 东福心中深深地叹息。没有人能永远不生病。这一次他在。下一次,下一次会怎么样? 锅里的藕虽然热了,却还没有煮烂。东福又来到风洞口。黑乎乎一片。他站在洞口拍两下掌,学着寒冰叫着:“青青!” 等了半晌,什么动静都没有。东福苦笑。青青才不理他。他又不是它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主人,自然不会听他的。 好在已经走过一次,虽然又黑又长,但一个人跑起来很快就走过了。东福拉着天蚕丝,打开方方正正的洞口,来到洞外。 有斜斜的阳光从上面照下来,从东边照过来。是清晨。有小鸟叫,空气很清新。草叶上有圆圆的露珠。东福没有时间去细细欣赏这样的美景,他几个箭步跳入树林中,在灌木丛中细细搜寻。山上长大的孩子,总是认得些草药的。宝法大师也教过他很多。知道寒冰是受了风寒,东福便想到这林中来采些草药回去熬给她喝。 只要认得草药,山中的植物都是宝贝。东福不多时扯了满满一怀,丢在草地上,捆了很大的三四捆。各种各样的都有。他恨不得能把整个林子里各种的草药都给弄回去,弄到寒冰的洞里去。万一又生病了,总用得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这外面所有东西都给寒冰拿进洞去。青草,露水,小鸟。 小鸟!东福高兴得跳起来。虽然洞里很冷,但如果挂在那根热气腾腾的石柱旁边,想来也不会冻死的!在那高高的石壁上,有很多的小洞,,里面藏着羽毛的颜色特别亮丽的小翠鸟。东福像只猴子一样爬上石壁去捉了两只,小心翼翼用衣服包起来。再把草药顶在头上,全部都丢进洞里。 他望一眼那高数百丈的石壁。如果再有时间,一定到外面去,给寒冰弄些常用的东西回来堆在洞里。今天,先把寒冰的风寒治好要紧。 不会忘记你 东福到风洞口。他没想着再叫青青,但是很意外,青青竟然在洞口等着他。东福高兴地拍它的头。原来,蛇也通人性。它知道他在外面辛苦了?所以特意来接他? 将一大堆草药丢在青青的背上,东福并没有坐上去。他跟在青青旁边走着。青青发现他不坐。溜得很快,东福也大步跟着,仿佛是贴在大蛇边上,虽然青青溜得快,他却丝毫不没被拉下。青青走了一段,忽然不动,停下来,两个红灯笼直转过来到东福面前,看了一会儿,才又开始溜,却慢下来,悠悠的,跟着东福的步子。 东福哑然失笑。这大蛇,竟像个孩子一样,开始奇怪他不骑它,然后试着溜得很快来考验他。现在又温驯地陪他走。东福伸出手来触它背上又厚又冰的皮。轻轻地拍拍。似乎一瞬间,他就和青青成了朋友了。 出去了几个时辰。东福先进石室内,寒冰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稳,脸上的红晕也褪尽了。想是好些了。东福不敢吵醒她,再去看那一锅藕,也炖得很烂了。便又将林子里采来的艾叶葛根之类洗净,放水煮了一大锅。虽然草药不齐全,但有胜于无。 两只小翠鸟儿被他拿出来,却没有地方放,若是松手便只会满屋子飞,只好先将冰石雕成的饭篮倒空了,将两个羽毛翠绿鲜艳的小鸟儿放在里面关着,上面搭了一件衣服略略盖起来。两只小鸟儿被他捉出来,很是惊慌,翅膀扑腾着,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奇怪的叫声把寒冰从悠悠的睡梦里惊醒,她试着轻声唤着:“东福?” 东福急忙舀了一大碗藕进去,在床边坐下,先伸出手来摸一摸额头,温温热,果然好多了。寒冰坐起来推开他的手笑着:“一点儿风寒,不大碍事。”话没说完,却轻轻咳起来。东福将藕用筷子夹了要喂她,嘴上说着:“咳起来了。若不小心些,就严重了。” 寒冰伸出手来拿了筷子,不要他喂,自己慢慢吃着。一会儿才想起来:“刚刚是什么东西叫呢?” 东福不告诉她,嘴角眉梢都是笑意:“你好起来,我带你去看,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寒冰看看他,轻轻抿嘴笑,将藕吃了大半碗,掀起被角要起来。东福哪里肯依,将她又强按下去,用被子盖严了,摸一摸额头,说道:“风寒哪能那么快就好呢。你好好歇着,我再熬些散寒发热的药,等下端来你吃了,出一身大汗,也不咳嗽了,再下了床来,想做什么都成。” 寒冰微微地笑笑,觉得的确是全身无力,骨头酸软,也就不再动,乖乖地躺着,想起什么,又转过头来叮嘱:“从那边过去有个甬道,过去后有一个石门,你找着门上的水花儿,按进去,门就开了。里面有一个肉窖,全是以前师父打的野味,有些是腌好的,有些还没动过,你弄些喜欢的来吃。” 东福肚子也饿了,端起寒冰吃剩的半碗,稀里哗拉地吃了,抹一抹嘴,站起来笑:“我自己去找,你好好睡。” 草药熬了一会,整个洞里都飘着浓浓的草药味道。东福端下来看一眼,找了几块大石头,跳到大石柱上垫高些再煮,他没法把火调小,便只能离柱子远些,想着再熬熬药性才足。 寒冰嗅着这满洞的药味,轻轻地叹口气。东福听了过来问:“好好地,叹什么气呢?” 寒冰静静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听师父说,还是师太婆婆在的时候,师太祖经常给她熬药,这寒冰洞里,才常年有淡淡的药香。这一会儿飘起药味,又不知道隔了多少个年头了。” 东福有些疑惑:“难道你的师祖不会熬药?” 寒冰用手玩着垂在被角的发丝,在手指头绕了半天,才将头转着望了东福一眼,淡淡笑着:“我的师祖,没有一个能活着在洞里陪师父的。他们甚至还没进来就冻死了。寒冰洞里,至今只进来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师太祖,一个就是你了。” 东福呆呆听着,看着薄薄的被子里,寒冰只露着小小苍白的一张脸,一头黑发散在石枕上,更显得一张脸清秀美丽。寒冰的师父,想来也是这样白衣飘飘,清秀美丽,却都一个一个孤寂地守候在清冷的寒冰洞里,度过一生。这样的日子,生和死有什么区别?东福忍不住伸出手来抓住寒冰缠着发丝的手,轻轻抓紧了,摇着说:“等我把大仇报了,我就来陪着你,决不让你像你师父一样孤独!” 寒冰轻轻将手抽出来,有些落寞,垂下眼帘来:“你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呢。等你把事情都做完了,也许都忘记我了。” 东福摇着她的手,连连摇头:“不会,我一定会来找你。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他放下寒冰的手,背过身去站了一会儿,想起宝法大师,想起那晚师父站在屋檐下,双手合十,想起师父一掌将他打出墙外,想起跪在花厅中嘤嘤哭泣的散参花,想起她一边抽泣一边慢慢走出去的身影。他知道一个人的日子是多么难过。他清楚没有亲人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他知道寂寞的感觉。 再回过头来,东福眼中闪着坚毅的光,站直身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的生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寒冰看着他,眼中渐渐蒙起一层泪光,在东福的注视下,她有些窘,匆忙地低下头去。东福伸出手去,一颗泪珠便冰凉地滴在他的手上。东福拉起寒冰的手,轻轻合在掌心:“别哭,等我报了大仇,我带很多朋友来,住在外面,每天都会很热闹。每个晚上会有很多人。这里不会再那么寂静。你也会很开心。” 寒冰轻轻笑着:“很多人?我倒还有些怕了。从来都只是和师父在一起,除了你,我还没见过外人呢。” 东福轻轻拍着她的手,笑着:“以后一定让你认识很多的朋友。”说着站起身来,让她好好睡。心里便想去肉窖看看。这个大大的寒冰洞,他没去过的地方还多呢。? 师父的希望没有尽头 那条长长的甬道东福是去过的。昏迷后醒来的那天晕晕乎乎闯进去过。当时只看见尽头有巨大的石门,却连个扶手都没有,哪里知道原来钥匙会在石门上雕着的花儿上呢。 这一回再去,便算是轻车熟路了。一路走过去,到了石门前,果然看见门中的那朵花儿,不过雕得很淡,不仔细看,在一片白色中根本就发现不了那细细的印痕。用手轻轻一推,花儿的那一块凹陷下去,触动了什么机关,石门轰隆隆地往上升。又露出一道拱开门来,东福进去,这是一间中等大小的石室。虽密密地关着,里面却并没有难闻的气味。东福抬起头来环视,却呆了一呆。 这间石室是个圆形。四壁的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动物的皮毛。虽然应该剥下来很久,却依然光鲜柔顺,黄的红的黑的花的,色彩各异,似乎是活的一样。 东福认得麂子,狐狸,狼,还有小小的松鼠。其它一些,他却说不上名字,想来是有老虎,甚至还有梅花鹿。也不知收集和处理这些毛皮,要花上多少时间。 东福慢慢走过去,伸了手来触摸,蓬松柔软,说不清的舒适轻柔。想来可以取一件下来,拿回去给寒冰,让她缝一件风衣,可以随时披着,也就不用担心受寒了。心中想着,便伸出手人墙上取下一大张黄白相间的,想是虎皮或者什么,想了一想,又取了一块桔红色的狐狸皮。这个颜色,桔得亮眼,寒冰如果用来围着脖子,定是说不尽的清秀美丽。心中这样盘算着,一一拿在手中。低头时才发现,脚下出现向下的台阶。 东福不假思索,低了头便直接下了台阶。台阶转着一个弯,绕了几级,又进到一个石室中,要比上面那个小一些。石室分成两半,中间一条小道,颇有点像那平台底下的荷池与水池的造型。只是这分开的两半都用一大张白色的布幔盖着。布幔上有少许的白色积尘,两张白幔都闪着淡淡白色的光泽,不用说,自然也是天蚕丝织就的。寒冰说起这天蚕丝是如何的金贵,在这寒冰洞里,却是如普通的油织大布一样用着。只是不知这布幔下盖着什么? 东福心中好奇,低下身子掀起一角来看,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肉腥味,原来白布下竟也是个深深的大坑,坑里堆积如山的全是剥了皮的野味。有些儿小的便是整只地丢在里面,东福还能分辩出是兔子。其它大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些肉放了多久,都是干的,有些看起来腌制过,连气味也都并不浓郁了。 东福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天蚕丝的布幔果然不同凡响,这样一盖,半丝儿肉腥味都没有溢出来。环视着这石室里两大个坑,东福咂咂舌头。便是日日只吃这肉,怕也要吃个四五年才能吃完! 走过中间的小道,前面便又出现一级台阶,却是斜斜地转着往上走了。东福心里挂记着寒冰,又担心草药熬滚了泼洒出来,便打消了再上去探看的念头,弯下腰掀起布幔,找着一只小点的兽脚扯着,心中只道是极小的一块,谁料竟拉出一大边肉来,想是一大只山猪或獐子之类,也就不管了,扛在肩上,把毛皮搭在手上,七弯八转地走出去。 到了大厅里看一下,草药刚刚好,便将虎皮与桔红的狐狸皮放在寒冰睡着的石室的桌上,向着醒了的寒冰笑笑,急忙将药倒出来,用碗来回筛着让药凉得快些,一边筛一边走进去。寒冰早坐起来,将那桔红的狐狸皮拿在手中,轻轻抚着,似乎在回忆什么。 东福将药放在一边凉着,将虎皮展开了披在寒冰身上,宽宽大大,做风衣倒是刚好。东福笑着:“等你风寒好了,将这虎皮缝一缝,便是一件上好的袍子,若再到外面看星得,披在身上,怎么也不怕着凉了。” 寒冰笑了一笑,将长长的柔软的桔红色毛在脸上轻轻蹭着,慢慢问道:“你可知道这些皮毛是做什么用的?” 东福摇着头。他真不知道。寒冰不怕冷,在这洞里,可着实是用不上的。 寒冰轻轻叹着气,桔红色的毛色益发衬出一张白晰的脸近乎透明。她用手缓缓顺着毛摸着,半晌才说道:“师父曾救过一个人,他在洞外养了半年伤,还答应了师父,伤养好了,便一起搬进洞里来生活。师父好开心,为了让他能暖暖和和抵御寒冷,师父每天晚上都去打猎。选皮毛厚实的,打回洞里来,精心剥了皮晾着,只盼着以后能给他穿。可是他伤好了以后,却不声不响就走了。即使这样,师父仍每天晚上去打猎。打了很多年,毛皮都挂满一屋子,只盼着他回来。可是一直到师父去世,那个人也再没回来过。” 她淡淡地说着,语气里不起波澜,东福听着,心却苦得厉害。想着漆黑的夜晚,一个白衣的女子在山林中逐猎,只为给心中的人多添一件衣服,只为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希望。那一屋子的毛皮,挂着的,恍然间竟全变成了一个女子沉沉的思念与失落了。 寒冰抬起头来,看他满脸郑重,淡淡笑笑:“我只是想起来了,便说说。你说的倒对呢,缝了做件袍子,晚上去外面,也不怕寒。” 东福也不多言,将药端了来递给寒冰,心里却告诉自己,无论以后出去会是怎样,将来便是爬,也要爬回这寒冰洞里来。无论如何,不让寒冰成为这寒冰洞里第二个失望的仙子。 寒冰看着这一碗黑黑的汁水,发出浓浓的苦味,还没凑近,眉毛鼻子便已经皱在一起了。东福看着好笑。想来寒冰从小到大从来没喝过这样的药,少不得温言细语地哄着。教寒冰捏起鼻子来,慢慢喝一口。寒冰依着他,皱起鼻子来喝一大口,但药实在是太苦。她平时只吃点微甜的水花儿,哪里受过这个,进得嘴里,立刻被呛得卡卡剧烈地咳起来。东福吃了一惊,连忙放下碗来,从后面扶着她慢慢拍背顺气。? 初尝甜蜜 寒冰咳了半天,才缓下来,一张脸又是粉红一片,人软软地依在东福的怀里。 东福眷恋散参花的时候,也只是被她牵过手,连亲都不曾亲过一下,只是心中最深最柔软处,络的全是散参花的印子与声气。那是他最懵懂又最纯真的痴恋,不带一点儿亵du的色彩。所以看着散参花哭泣着摇头拒绝婚事的时候,真如在他心尖尖上一点一点剜下肉来,连皮带血,痛不欲生。也才让他不顾一切掉头而去,头都不忍回。但那一片儿却仍是静静地窝在心头最深的角落里。东福想不明白,为什么散参花拒绝得那样坚定?处过那么多的日子,真的没有一点儿温情?这一块痛,他迟早要弄清楚,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寒冰洞里,寒冰的安宁,孤寂,平静,给了东福不小的冲击。越多了解一些,便越多一份心疼与怜惜。那是夹杂着敬佩与心疼的一种怜惜。满满地漾在心头,不需要掩饰,也不需要隐藏。 寒冰止了咳,东福感受着这小小的温热的身子柔弱而无助地在怀中依着,不由得伸出手来,轻轻从背后搂紧了。寒冰仰起头来,冰凉的脸便贴在了东福的脸上。她伸出手来,转过身子,搂住了东福的脖子,整个人都窝在了东福怀中。心中的满足与快乐无以复加,便是小小的时候被师父搂着,也没有这样的温暖与安心。 东福将头埋在寒冰细细柔柔的黑色发丝中,闻着淡淡的发香,心里真的沉醉进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地亲近过一个女子。原来感觉是这样美好。如果可以,他就这样搂她一辈子,好好保护她一辈子。她不能见阳光,就让他来当她的阳光。给她温暖。 寒冰在他怀中轻轻嘤宁了一声,那细细柔柔的一声,几乎要钻入东福的骨髓里去,令他全身都酥起来。他慢慢压下头去,靠近了寒冰雪白的耳后,轻声问着:“怎么了?”寒冰被他哈出的热气弄得微有些痒,转过头来,想要说什么,东福靠得太近,寒冰猛然地转头,不期间,两人的嘴便碰在一起。柔软的唇瓣抚过东福的嘴唇,他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响。全身都热起来。寒冰刹那间惊惶地睁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来,想要转过头去,东福紧紧地搂住了,哪里还让她转过身子。 东福看着寒冰大睁着的有些慌乱的眼睛,有淡淡的笑意从他眼中闪过。他轻轻抬起嘴唇,亲上那两只黑漆漆的大眼,寒冰看着慢慢逼近的有着青色胡茬的嘴,又羞又慌,垂下长长的睫毛,将两颗眼睛盖了起来,手却不由得紧紧抓住了东福的衣袖,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喉咙里跃出来。 东福的嘴轻轻从寒冰的眼皮上抚过,顺着寒冰高挺的鼻尖温热地滑下。那么细腻温良的皮肤,柔软而舒服。寒冰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地抖起来,他听得见咚咚的心跳。是他和寒冰两个人的。寒冰的急促而紧张,他的沉稳有力。 嘴唇落下细细的鼻尖。东福略停了一下。将寒冰搂得更紧一些,有些笨拙地往寒冰的嘴上亲去。 如此温软令人心颤的触感,一碰触便让东福心中腾地升腾起熊熊的火焰。寒冰微微一僵,紧紧地抓住了东福,手指弯起来,深深地抓痛了东福的手臂。东福紧紧地盖下头去,印上自己的渴望,在寒冰手上带来的微微痛楚中,深深品尝那两片柔软的触碰中带给他的香甜与迷醉。东福紧紧地压着,来回地摩挲那要把心都融化的柔软。寒冰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东福便侵入那小小的甜甜的嘴里,品着淡淡的药味与幽香,满足地喘息。细细地纠缠那小小的想要仓惶逃避的甜蜜。寒冰在他的探求中软下来,手软软地放在东福的背上,被东福紧紧抱着,整个身子都贴在东福身上,再没一点儿空隙。几乎要被东福深深地揉进他的身体里了。 东福好久才放开了寒冰的嘴唇。她在喘,他也在喘,喘完了还不罢休,埋下头去把那一张红成一片的小脸完完整整亲了一个够,嘴唇再一路吃到那细白的颈下时,寒冰哆嗦起来,央求一般地细细叫着:“东福!” 东福终于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寒冰。满脸神采飞扬。 寒冰抬头看着他,看面前这个帅朗英俊,刚刚还吃尽她便宜的家伙。脸上便又忍俊不住飞满红霞。她又低下头,笑容却悄悄浮满整张脸。那是与以往的淡然完全不同的笑。她也在心里轻轻地叹气,高兴地叹气,她的郎君,原来是这样的帅朗,几乎让她没法收回目光了。也没法挡在心外了。 男人总是要成熟的。女人,有时候就是催熟的那一把火。 东福把他最纯真的初恋给了散参花,又情深意重地把他最痴心的初吻给了寒冰。 我们的东福长大了!? 我的心里春暖花开 东福从不知道原来抱紧一个疼爱的女子是这样的甜蜜。他又将头探进发丝中,双手紧紧环住柔软的身子,深深呼吸,几乎舍不得放手。 寒冰好一会儿才用手来掰他热乎乎的环着自己的大手,有些娇怯地问着:“那药,苦得很,可不可以不喝?” 东福这才想起那碗药,连忙用手试试碗边,温温热,倒是刚好。他将药端在手里,脸上带着一点儿威胁的笑:“苦也要喝,喝了发一身汗才会好。要不我一口一口来喂?”他做势要将药往嘴里放,寒冰惊叫着:“不要,我自己喝。”探着身子来抓碗。东福笑起来,坐在床边,扶着寒冰半坐着,看她自己将药接过去。 寒冰皱着眉看这一大碗黑乎乎的水,又抬眼看看东福。东福眯眯地笑着:“我说了,我来喂?就不苦了!” 寒冰连忙将药端着,闭了眼睛,咕咚咕咚连喝了几大口。东福慢慢抚着她的背,温声地叮嘱着:“慢点儿,等下呛了又咳了。” 寒冰将一大碗药喝完,苦得一张脸都皱起来。东福笑一笑,将一小碗水花儿端来,让她吃了几口,又漱过嘴,平躺下来,细细将薄被捂紧了,低下头来轻轻在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好好睡,睡一觉,发一身汗,便好了。” 寒冰点着头,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翘起,她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安心和开心过。便是睡在梦里,做的梦,都是彩色缤纷的。 东福舍不得地伏下身去,趴在石床上,将脸在她脸上轻轻蹭了一会儿,看着她白白的脸上又慢慢变得红透,眼皮紧张地动着,身子都绷紧了,忍不住轻轻笑起来,轻轻在被子上拍了一拍,才转身走出来。 在这寒冰洞里实在是闲着,没有其它的事。东福淘了一些米煮好,又将刚拖出来的肉割一块下来,切成丁丁放在米里,又丢些藕进去,肉是腌过的,盐味极重,想着煮出来定是焖得香香的藕焖饭。 平时都是寒冰在厨房中折腾,东福没有亲手来做过,这一会儿拿起这冰石做的刀来,却忍不住感叹一番。刀很小,只比他的手掌长一些,却非常精致锋利,想来寒冰拿在手中,是相当趁手好用的。东福端详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纳罕,不知这小巧的菜刀,是谁给寒冰做的?几乎是依着她的手的大小定制的。 将饭端到高高的柱子上热着,寒冰已经睡着了。他不敢吵她,却又无聊得很,便拾起一根艾枝,当成是剑,就在这宽大的厅堂里,在这几大根巨大的石柱中间,练起剑来。 自从离开散府喝醉昏迷后,东福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开朗愉快了。久违的笑颜又浮上脸,他心中这会儿满满堂堂装了好多东西。他迷失过,在黑沉沉的林子里找不到出路,几乎要对生活都绝望了。本以为只有父母的仇恨还能让他找到活下去的理由。若一生只是背着仇恨苟活,那样的日子必然是灰色的。不想在这雪白的寒冰洞中,竟被他推开一扇窗,从窗外射进七彩和煦的光,照耀在他和寒冰的身上,让他恍然明白,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精彩,这样美丽,这样充实和快乐!爱的空气充斥了寒冰洞,将东福和寒冰牢牢地裹在里面。若人的心里有景色,东福这会儿的心里,便是春暖花开,阳光明媚,美丽的花园里,盈盈站着寒冰。 东福练了一会儿,将宝禅剑法走了一遍,又将自己新创的寒梅琼枝剑练了一遍。心中想起散参花,这会儿却不再心痛,只是有淡淡的怅惘,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散府会怎么样?散夫人可是很着急?她心疼着东福,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疼爱着他。散参花是不是也很着急?这么大半年,她竟从来没有明白过他的心意?杏儿想来又要跳脚了?若给他们找到了他,杏儿止不定要过来揪着他的耳朵骂他了!宝丁和翠翠一定很担心他。翠翠怕是要哭起来呢。 东福想得出神,他靠着石壁慢慢坐下来,第一次在痛苦过后认认真真地回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心里想着,若是从寒冰洞里出去了,也定然不能先回散府,倒应该先去找到陈大哥,和他商议对抗邪医殿的事,陈大哥做事稳重,他可以给他拿定很多主意,有朝一日将父母的大仇报了,再回到散府去看看这些故人罢。他却压根没有料到,因为他的离开,散府如今也是人去楼空,早已人声寂寂了! 浓浓的饭香味儿把东福从回忆中唤醒。他将饭从柱子上端下来,美美吃了一大碗。寒冰洞里没有日夜,也不知道这是过了多久。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累了,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回房去睡。经过寒冰的床,却忍不住停下,看她微微地皱着眉,似乎梦见些什么,平稳地呼吸着,在梦里抿了一下嘴,又微微地舒展了,淡淡笑起来,一张雪白的脸顿时生动无比。东福看得心动,又低下头来,轻轻吻上去,在额头上流连了一会儿,到底不敢吵醒她,恋恋不舍地回到自己的石床上,安安心心地睡了。? 我好开心 彻底从痛苦与失落中走出来,东福睡得特别香,也睡得特别安稳,一觉醒来,竟不知睡了几个时辰了。他想起寒冰还病着,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直拍自己的额头,心里暗暗怨自己睡得沉了。 出得门来,寒冰的床上哪里有人,被褥折得整整齐齐。东福冲到厨房,寒冰正在忙碌。见他进来,嫣然一笑。 东福很紧张地冲到她面前,伸手去拦她:“病还没好呢,你起来做什么?快去躺了好好地睡着。” 寒冰轻轻拨开他的手笑着:“哪有那么娇气?不过是一点风寒。我早起来了,刚刚还把你熬的药又喝了一碗呢。老躺着我闷。” 东福看看那煮着的一锅药,果然只剩些渣渣,便放心了许多。听得寒冰说起闷,猛然想起来,立刻敲了一下头,只在心里念阿弥佗佛,求着别让那两个小鸟儿给闷在蓝子里饿死了才好。 寒冰看东福敲着头哎呀着往角落里走,很是好奇,忙跟了过来。东福拉开罩着的衣服,两个翠绿的小鸟儿吱吱地叫着,害怕地挤在一起。美丽的羽毛在白光泛出异样美丽的五彩光泽。 “呀!太漂亮了!”寒冰在东福身后惊喜地叫起来,伸出手小心将两只小鸟儿捧出来。东福用细细的小绳捆着它们的小脚,小鸟儿想是扑腾累了,知道飞不起,被寒冰捧起来,便在她白白的手心里东倒西歪,叽叽地叫着。 寒冰欢喜得两个眼睛都放光,鼻子快要凑上小鸟的红红的尖嘴儿了:“好乖好可爱的小鸟儿。一定饿了?我给你找点儿吃的。”说着便捧了小鸟儿往桌边走。撒了些饭粒在桌上,才发现两个小鸟儿被东福拴着脚了,又低着头细细地去解绳子,一边解一边嘀咕着:“是东福不好,好好儿怎么要拴起你们来了?拴起来不能飞多难受啊。我给你们解开,你们想停在哪儿就停在哪儿,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 东福站在一边,笑着看寒冰絮絮叨叨。他只要寒冰快乐就好,这两只小鸟儿是特地送给她解闷的,她怎么折腾都行。如果飞起来,大不了就是伸手抓回来。以他的身手,那根本就是雕虫小技。 两个小鸟儿被解了绳子,想是血行不畅,只是扑腾着翅膀,却并不飞起来,只在桌子走来走去。寒冰欢喜地趴在桌上,瞪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小鸟儿那小小的宝石一般的眼睛。其中一个小鸟有些调皮,对寒冰披散了一桌的黑发很是好奇,走上去遛遛,又伸出小嘴来啄,引得东福在边上也忍不住好笑起来。 只是两个小鸟儿都对桌上的饭粒不敢兴趣。寒冰又捞起一些水花儿放在桌上,胆大那只先探着头去试了一试,接着好像发出邀请一般,叫了两声,另一只便也过来,两个小翠鸟啄得石桌上发出轻轻的声响。 寒冰惊奇地咦着,又小声地说着,“多吃点儿,吃了你们也不怕冷了。” 东福看寒冰满脸的沉醉,便轻轻拉了她问:“喜欢不?特意捉了来送给你的,任由你处置了。” 寒冰歪着头想了一想,很是开心:“我要给这两个小鸟儿做一个漂亮的笼子!” 做笼子?东福看着寒冰。这小小的寒冰洞里,除了石头还是石头,用什么来做? 寒冰看出他的不解,轻轻笑笑,说道:“记不记得,我要带你去看师太祖的像?” 东福当然记得,他这会儿身上穿的,还是身材伟岸的师太祖的衣服呢。寒冰又细心给他裁掉一截重新缝起,这样穿在身上合体些,倒不至于臃肿,可是衣服的飘逸却就失了几分。 “那走,我正好睹睹师太祖的丰姿。”东福笑着,不知道寒冰怎么突然又从做笼子想到师太祖的像?不过只要寒冰开心就好,她想去哪儿,他就陪她去哪儿好了。 寒冰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小鸟儿仍旧捧回饭篮子里放着,想是太冷了的缘故,两个小鸟儿竟不挣扎,放进篮子里只叽叽轻轻叫了两声,便紧紧地挤在一起靠着。寒冰也依样儿取了布盖上,放在柱子旁边煨着热气,才站起来,望着东福,脸上却飞起两片红云:“谢谢你给我捉了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有它们做伴,我要开心好多呢。” 东福微微笑着,看着寒冰一张小脸满是红霞,小小的红唇滟滟欲滴,心里涌上说不清的浓浓爱意,用手将寒冰拢过来,便又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她。 寒冰有些害羞,却不再像躺在床上那样的无措,伸出手来抱紧了东福的腰,仰起头来,微微地喘息着,任东福轻轻咬开嘴唇,在她的嘴里注入清新的气息,一遍又一遍依依地纠缠。她紧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将盖下来,脸上越发地潮红,身子被东福紧紧地搂着,两个人都深深地沉醉在这迷人的深吻里了。 东福抬起头来深深地吸气,又不舍地低下头去,将脸在她细嫩的脸上轻轻的摩挲。寒冰被东福的胡须梗梗擦得有些疼又有些痒。咯咯地轻笑着,将头藏进东福的胸前去,静静地贴着,听他咚咚有力的心跳。两个人这一瞬间都觉得很安然很快活,紧紧地依着搂着,静静站着,动也不动。似乎永生永世就这样抱着便安安心心了。 寒冰常年住在寒冰洞中,从不接触着外界的人与事,从把东福救进洞里来,就从没有避讳过什么,只是自自然然的相处着。如今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那一埋头一低眼的羞涩,却实在是天性使然。是女子,便会害羞。只这低眉顺眼的一害羞,便又常常就把某个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寒冰贴在东福的胸口好一会儿,轻轻动了动。东福弯下腰去,将她整个搂起来,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不是风寒还没好,有些不舒服?” 寒冰被彻底抱起来,又是欢喜又是害羞,紧紧勾着东福的脖子,低着头,散下满头的黑发,轻声说道:“东福,我好高兴。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 郎情妾意 “我们去看师太祖的像?”东福低头看臂弯里的寒冰。寒冰将头弯在他胸前,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一会儿又用手勾着东福的脖子,有些儿俏皮地笑着:“就在你昨天去的肉窖过去就是了,你就这样抱着我去好不好?” 东福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微微笑着:“当然好。就这样儿抱着,紧紧地抱一辈子,可好?” 寒冰低低地笑着,没有答他的话,脸贴在他胸前,满足的叹着:“不敢奢望一辈子的。就这么抱着,多一刻儿就珍惜一刻儿。” 东福搂紧了她,摇着头:“我答应抱你一辈子。就一定抱你一辈子。等我出去把事儿办完了,一定回来找你。” 寒冰不说话,抬起亮闪闪的大眼睛来看着他,没有说不信,眼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是的,无论此刻如何甜蜜,总有分开的时候。天下如何有不散的宴席? 东福看她眼里满是哀伤和忧愁,一颗心顿时痛起来,又不知道怎样说她才会相信,急得将寒冰放下来,一个手举过头顶,有些气急地说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发个毒誓给你!东福若是报了大仇之后不回寒冰洞来找寒冰,必要五雷……”他话没有说出口,寒冰就伸出柔软冰凉的手来,紧紧捂着他的嘴,眼里含着泪,脸上却带着笑:“我相信你,我不要你发毒誓。无论你回不回来,无论你来不来找我,我都不会生气,只要你在外面活得好好的,我就开心了。” 东福呆呆看她一会儿,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些什么都没有用。总是要出去的。不论多久以后回来找她,也总是先要有一阵子的离别。再提这个话,也不过徒增伤感而已。心中想着,便不再说,一伸手仍将寒冰抱起来,笑着:“我们耽误这么久了,先去看看师太祖的像。我早就敬仰不已了。” 肉窖是东福早去过的,自然熟门熟路,只是甬道有些狭小,两个人容身,却有些为难。东福抱着寒冰,走得便吃力了。寒冰扭着身子要下来,东福哪里肯依。寒冰试着要从东福身上跳下来,身子的柔软接触,惹得东福性起,搂着她,紧紧堵在甬道的石壁上,结结实实亲了一个够,亲完了还坏坏地笑:“还嚷不嚷了?这就是惩罚了。若是还嚷,就还要罚了!” 寒冰又喘,脸又红,软绵绵由他抱着,再不敢动了。 过了挂满兽皮的石室,走过肉窖中间的小道,东福才把寒冰放下来。寒冰牵着他,顺着那天东福看过一眼却没有来得及走过去看的石阶,一级一级往上走。绕了好几道弯,才走到头,却又有一道石门。依然是在门上有一个轻轻刻出来的水花儿的印痕。寒冰打开石门,进去后豁然开朗,是一间非常宽大的石室,石室的边沿分成许多的小格,每个小格分别用雕刻精美的石屏风隔开来。石室的中间有一个石箱,里面整整齐齐摆了许多的器具,形状如凿子刻刀尖起之类,同一形状的又各各大小不同。东福走过去,蹲下来细细看了一看,便只是刀子,大的如菜刀,小的却只有小手指那么长,把把都锋利无比。只是一件比一件小一个号。整整齐齐地码着。单是这么一箱工具,怕就是费掉许多年刀工了! 寒冰拉起他来,微微地笑着:“先去参拜一下师太祖和师太婆婆还有历代的师祖师父们。这些东西,一会儿再慢慢来看。” 东福连忙站起身来,心头却疑惑了:参拜?似乎并未见到灵牌之类。也不多问,便跟了寒冰,走到门口进来的第一个石格。走过去往里看一眼,东福才吃了一惊。原以为不是过小小的一个小格子,不会有多大空间。走到面前往里,才发现竟是窄窄长长一间,门进很深。两边是雕花的石屏,里面长长的垂下一幅天蚕丝的幔子。幔子前有长长的一条被磨得发亮的冰石,想是平时祭拜得多,磨得很亮了。 寒冰走在前面,东福跟了进去,到了条石前,伸手慢慢将幔子掀起来,挂在洞壁的一个精巧的挂勾上。东福顿时眼前一亮。 幔子后面有一个不高的平台。平台上,立着一男一女两尊玉石的雕像。这个石头,似乎不是寒冰石,在白色中又带有淡淡的绿色,通体碧透,如玉一般晶莹。男的这一尊,头戴高冠,身形修长,衣衫飘舞,手执一柄玉笛,放在嘴边,似乎正在吹响。嘴角上扬,带着笑意,眼睛如真人一般,神采飞场,款款深情地凝视身边的女子。 旁边的女子稍矮一些,纤细娇小,身姿婀娜。头上有一顶高高的凤冠,绿色的珠帘从发髻中垂下,直探到额头,似乎在随着步态轻摇。女子的面孔娇小玲珑,微微地笑着,脸颊上有小小的酒窝,一只手抚着洒在胸前的发丝,另一只轻轻托在额上,眼睛往下看着,似乎在男子的注视下不胜娇羞,却又非常快乐。 东福呆呆地看着,心头端地是无限向往。似乎见到繁星点点的夜空下,一位身形飘逸的男子,浴着星光,长身玉立,为身边娇柔可爱的女子吹出悠远绵长的曲子。似这般郎情妾意的场面,两尊玉雕竟能雕得如此美丽逼真!他原来只以为寒冰说的像是画在纸上或绢上的画像,却不料竟是这样栩栩如生的雕像。 寒冰将垂幔挂好。回头来见东福痴痴地看着雕像,轻轻笑着,走到他身边,也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才说:“师太祖和师太婆婆应该是寒冰洞里最幸福快乐的。他们生相伴,死相依。在一起快快活活地度过三十七年。寒冰洞里所有的后人们鸳鸯相伴的日子加起来,怕也没有三十七年呢。” 怎么会这样?东福有些诧异,回头来看着寒冰。寒冰淡淡地笑笑,眼睛中又回复了东福熟悉的清静与空灵:“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了,师祖们没有一个能在这寒冰洞里呆得下来的。最长的,也不过一两个夜晚。”东福心头骤地缩紧了。不知道这寒冰洞里,有多少的女子,一个人寂寂地生活,就在这惨惨白光中将最美丽的青春韶华度过? 寒冰不再多说,在条石上跪下来,望着东福微微一笑:“你要和我一起拜么?” 东福连忙在她身边跪下,紧挨着她。寒冰双手合十,眼里有些欢欣:“师太祖和师太婆婆可灵验了,有什么事,时时来求一求,就成真了! 东福轻轻地笑:“你求过什么事,成了真了?” 寒冰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咬了一下嘴唇,却还是说出来:“我求师太祖和师太婆婆赐我一个如意郎君,像师太祖一样俊朗帅气,聪明英武,能多陪我几日。就果然,果然遇到你了!” 东福听得,心头甜得像蜜一样,伸出手来搂一搂寒冰:“那我们就一起来谢谢师太祖和师太婆婆。” 寒冰点着头,两人一起虔诚地拜下去,磕了三个头。寒冰又合起手来,闭着眼,神情肃然,嘴唇微微动着,不知在求些什么,求完了,又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东福见她又磕一个,连忙也伏下身去磕了一个。寒冰才和他一起站起来。东福替她拉好膝下褶皱的裙子,又抬起身问:“你刚刚又求师太祖什么了?” 寒冰的脸竟然一下子又红了,低着眉跺着脚:“我偏不告诉你!” 东福不知道她求些什么,竟然生怕他问,想来是些女孩儿的心事,看得宝贝一样。心里暗暗地好笑,连忙哄着:“我不问了,你也不用告诉我。我们再去拜拜其它的师父师祖。”? 刻不出的怨 东福牵着寒冰,一个一个格间走过,每一个格间,都有两尊玉雕,栩栩如生,流光溢彩。女像个个娇美如花,男像却姿态各异,形形色色,有的风liu儒雅,有的彪悍雄健,有的尚是弱冠年华,有的却已长髯飘飘,东福与寒冰一对一对拜过来,粗略数一数,竟有四十多个石格。拜到最后一间,寒冰扑通跪下来,没有吱声,眼睛便红了,眼泪悄悄流下来。东福在她旁边,拜完了,用手扶起她来,搂住了,细细擦去脸上的眼泪,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明白,想来这一对儿,定是寒冰的师父了。虽已去世,但总是感情最深,自然难免伤怀。 寒冰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来,低着头轻声说:“师父,我现在很好,您若有在天之灵,也可以放心了。”说着却又忍不住珠泪滚滚。 东福轻轻拍着寒冰肩背安慰,又抬头看这两尊雕像。心头便微微一怔。这尊女像,眉目之间,竟有些像寒冰。一双秀眼痴痴遥望前方,波光流转,似有无限惆怅与失意,柳眉深锁,樱唇紧闭,哀怨忧愁,有说不尽的相思愁情。身边的男像衣衫飘飘,头部却雕得并不细致,只是草草几笔,似乎刻出一个简略的轮廓。这一对雕像,反而和其它雕像雕出的恩恩爱爱,相亲相悦的情调格格不入。一男一女,女的沉浸在自己的忧思之中,男像模模糊糊,身姿健瘦,两人各望向一边,就像站在河岸各想心事的两位陌路人。 寒冰看出东福的疑惑,轻轻叹了一声。东福听得清楚,回身来握住寒冰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寒冰微微将头靠往东福的肩上,望着师父的雕像,淡淡苦笑:“师父终究是忘不了那个负她的人,雕像的时候,一边雕一边泪水涟涟,刻了很多次,每刻一个,都不顺心,就敲碎了重刻,这样敲了二三十个,便是刻到最后,也没有刻得满意,在病榻上时,便索性不刻男像,将自己以前的像敲碎了,重新细细地雕,将一世的心痛悲苦,都雕到这石像里去了。” 东福默默看面前这满目情愁的雕像,想当年白衣飘飘的女子,心中苦苦思念,却离不得寒冰洞半步,那一份怨怒,怕不是这一尊愁苦的雕像所能刻出来的了。一刀一刀刻下时,是怎样无奈哀愁的心情?那一个一个敲碎的雕像,何尝不是一个又一个敲碎的希望? “走,我们去雕鸟笼。”寒冰站起来。 东福默不作声地跟着。他依然震撼。寒冰洞里,上演过多少幕凄清愁苦与痴谜无望?老天已经很不公平地对待她们,为什么人世间的情与暖,她们也不可以享有?如果可能,让他来改变。改变这一切。结束这样的痛苦。 寒冰全心全意地翻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冰石,找到一块形状均匀的,拿起来掂量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东福满意地笑着。 东福在这儿,寒冰的气色一点一点地好起来。她的皮肤依然那样苍白,但脸上却有了淡淡的红晕,东福看着她唇红齿白,笑容犹如百花开放,满室生辉,心中便暖暖涌起说不出的爱意。 “我帮你拿过去。”东福接过这块方方正正的石头,拿到那犹如百宝箱一样的工具箱前。寒冰坐下来,选了趁手的工具,开始敲凿。她从工具箱里找出一个小瓶,瓶里有淡绿色的液体,寒冰在冰石上划出印痕,小心地将液体倒进石头的印痕中,再伸刀进去,坚硬的冰石,便像一块软软的豆腐,被寒冰纤细的手轻巧地掏出一大块来。竟已现出一个如亭状的鸟笼的轮廓。 东福惊讶地看着,拿过那瓶绿色液体来摇一摇,寒冰轻轻地笑:“那是用水花儿和头发浸泡以后做成的,冰石一沾上,就会变得非常柔软。” 怪不得那些雕塑的衣物会雕得那样娇柔服贴,犹如真的丝绸织物一样。东福放下瓶子,由衷惊叹:“果然是一物克一物了!” 寒冰低头继续细心地修整,东福看她一刀一刀非常娴熟,石刀上下翻飞,石屑如星光四处飞洒,忍不住问:“你平时在洞里,是不是很喜欢雕这些东西?” 寒冰抬着望他一眼,微微笑着:“从我懂事起,师父就教我雕这些东西。寒冰洞里的每个人,都要能雕出自己和心爱的人的像。不知道这是不是师太祖定下的规矩,但几百年来,却从没有变过。”她停了一停,淡淡说道:“如果连像都不雕,真的怕是不会再留下一点儿记忆了。” 不会再留下一点儿记忆?东福往四面的雕像望去。有一些疑问在他心里浮起,却不好意思问出口来。 “我们没有带水过来,要不先去吃吃东西再过来?”寒冰看他东张西望,忽然想起来,担心他是不是饿了。 东福将飞到寒冰头上的石屑小心地捉走,笑着:“你在这儿雕着,我去准备一些吃的,然后端过来,这样,吃过饭,小鸟儿也可以住进新家了。” 看寒冰那么灵巧地手腕,东福估计半个时辰,这鸟笼一定能雕好。寒冰点点头。东福便熟门熟路地转回去,米饭是早就煮好的,微微热了一热,蒸了些腌肉在上面,又盛了一大碗水花儿,装了清水,东福用饭篮提了,穿过甬道走回来。 却不料寒冰竟比他料想的快多了,这么一来一回,鸟笼竟已做好了。围栏圆润均匀,鸟笼里面还搭了小小一个如秋千的架子,可以让小鸟站在上面,笼外穿了两个小石杯,想来是盛水放鸟食。 寒冰看他过来,放下笼子,将石屑清扫了,笑着:“其实都可以过去了,难为你又全端过来。” 两人就在这间石室里吃饭。因为没有白天黑夜,东福也没有按一日三餐规律进食,饿了就吃,渴了就喝,仿佛回到极原始无日月可分的日子。寒冰更是,似乎每天吃了几片水花儿,就再不会饿。真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东福吃过了,坐在第一间石格的对面,看着寒冰低着头,细细用石筷挑着一些水花儿放进鸟笼前的小碗里,想起寒冰说,这些水花儿吃了能御寒,那么想来多喂喂这些小鸟儿,以后便也不用老挂在石柱旁边,甚至让它们在寒冰洞里自由飞翔,给洞里带来一些生气了。如果真的与寒冰在洞里,就这样无忧无虑过一辈子,就如当年父亲母亲在玉竹山庄一样,也是一件美事。只是,仇未消,恨未了,现在,还不是安静下来的时候。 他的眼睛无意地往石格上瞟过一眼,那一对石像,应该是这所有石雕里最精致最动人的一座。东福忽然看到,在那一间右边的石壁上,隐隐约约有一朵俏丽的水花儿。 只有有门的地方,才会有水花儿。那儿,还有一道门?? 水晶春宫棺 东福站起来,向那面石壁走去。寒冰抬起头来,看到东福站在石壁前,伸手去推淡淡的水花印。寒冰坐着,微微一愣,脸立刻红起来,咬着嘴唇站起来,既不跟上去,也不阻止,只看着东福去推,两手绞在一起,一颗心砰砰狂跳。 东福推了一推,并没有能撼动石壁,不是门么?他有些疑惑,向寒冰望去,却看到寒冰一脸绯红,似乎有些紧张地站着,眼里,竟有一丝慌乱。 东福愣了一下,向寒冰走过去,搂住她,低下头来,拨开她额前的发丝,轻声问:“那是一个秘室?不能进去看吗?” 寒冰依然低着头,绞着手,不说话。东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忌,两手紧紧拥住寒冰,头埋进她带着清香的柔顺的发丝里,有些沉醉,轻轻道:“不能进去,我就不进去,你怎么慌成这个样子?” 寒冰忽然抬起头来,抓住了东福的手,有些冰凉,有些颤抖,眼睛坚定地望着东福:“可以进去,可是,进去了,就再也不能后悔!” 东福很奇怪,又有些心疼,不知道寒冰的手怎么忽然变得冰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微微地颤抖,他将嘴唇落在寒冰冰凉的额头上,轻轻亲一下,希望能让寒冰暖一些,微笑着:“我相信你,寒冰,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不会后悔。” 寒冰没有说话,忽然紧紧地伸出来来抱住东福的腰,将头贴在东福的胸前,紧紧搂住,似乎一松手,就会飞走一样。 半晌,寒冰才抬起头来,脸上有淡淡的娇羞,轻轻笑着:“我带你进去看看。” 东福点点头,拉起寒冰的手,两人一起来到石壁前,寒冰反手转着那一朵水花,一阵喀喀声响过,石壁慢慢沉下去,露出又一片石室。 这一片石室宽敞明亮,四周都空空荡荡,只有中间用白色的天蚕丝绢匹盖着一个长方形的器具,寒冰携了东福,来到那长方形前,先跪下来,磕过三个响头,才拉了东福起来,忽然一伸手,猛地将天蚕丝绢揭去,赫然在面前显现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来。 东福望着这具水晶棺,惊讶之中,脸立刻也刷地红了。 棺中躺卧着两个紧紧相拥的人,白色的衣衫柔柔地飘展开来铺在身下,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轻纱。东福一眼便看出来,这两个人,正是外面石室中雕的,寒冰的师太婆婆与师太祖。 棺中的两个人,犹如还在甜睡之中,女子的一个脚轻轻搭在男子身上,头枕在男子的臂弯里,黑色的头发如锦缎一般铺散在棺内,眉眼之间,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男子微侧着身,紧紧地拥着女子,两个人的脸,面对面,鼻贴鼻,嘴唇似乎仍贴在一起,薄纱下,两具白晰的身子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空隙。 这简直是活生生的春宫图。 东福看过一眼,立刻尴尬得不知道应该将目光投到哪里。无论如何,他没有料到,这间石室里,会是这样的旖ni春guang。 寒冰却要镇静很多,她轻轻用丝绢将水晶棺盖起来,抬着望着东福,眼睛清澈宁静:“这具水晶棺是师太婆婆与师太祖用定魂珠磨成粉,细细撒遍,肉身放入,可以千年不腐。” 她望着东福,嘴张了一张,似乎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来。 东福见棺被盖起来,这才平静许多,一想起棺中人的亲昵纠缠,心便不禁有些跳,看着寒冰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讲,便有些奇怪,一时怔怔望着寒冰,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寒冰望了他一会,忽然轻声道:“东福,若你不愿意,现在还可以走出去。”她说着这句话,头慢慢低下去,不再看东福。 东福心中纳闷,不知道寒冰如何会这样,但却见不得她低下头来伤神的样子,便跨步过去,牵起寒冰的手:“你要是要出去,我就和你一起出去,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我说过了,和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后悔。” 嘴里说着,又想到石棺中的人,猛然明白了些什么,顿时一震。 寒冰感觉到他的手突然一僵,知道他一定明白过来,不说什么,脸却又悄悄红了。 松开东福的手,寒冰来到水晶棺前,在棺侧的一处凸起用力一扭,传出一阵沉重的声响,东福闻声转头,看到石壁下沉,又出现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却是一片粉红,看过太久的白色,这一片粉红突兀地出现在眼前,东福竟觉得有些晃眼。他抬手遮住眼,再放下来,依然看到一片粉红。寒冰早走过来,笑吟吟望着他:“走,我带你去看。” 东福有些好奇地由寒冰牵着手走进这一片粉红的石室中。石室显然也是冰石,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满室的石壁与用具都变成淡淡的红色,莹然闪着粉色的光,犹如一个小小的红色仙宫。最为显眼的是,粉红色的石床特别宽大,有两米多宽,比起东福与寒冰在石室中的窄小石床,简直是庞然一张大床。床上叠着同样染成粉色的天蚕丝的薄被,丝光柔滑,散出淡淡的细细光泽。 东福看着这一张大床,脸立刻没来由地红了。寒冰在石室中呆呆站了一会儿,微微地低着头,黑色的头发如水瀑般泻在肩背上,一个人默默陷入沉思中。 东福站了一会儿,看寒冰一脸的怅然与忧伤,心中疼爱,慢慢拢她过来,搂在身前,柔声问道:“怎么了?” 寒冰回过神来,望着东福笑了一笑,却从眼睛里滚出两大颗清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东福不知道她好端端怎么会哭起来,看着一张白晰的小脸梨花带雨,心中顿时慌了,连忙用袖子去擦,又心疼脸上肉嫩,不忍用袖子磨到,只好笨拙地用手在她脸上抚着,有些焦急地问:“好好的,怎么哭起来呢?有什么事情,说与我听。有我在这儿呢。”? 春色满园 寒冰依在东福怀中,任他惊慌忙乱地擦去脸上止不住往下流的泪,嘴角却是微笑着的:“我以为我这辈子恐都怕不会打开这道洞房之门的。原想着,以后九泉之下去见师父,还不知道要怎样被骂呢。如今你进来了,便没有理由出去了。依着师祖和师父传下来的规矩,既已开了这道门,若不成就了夫妻之实,断断然出不了这道门,也不能离开寒冰洞,便是再悔也是没有办法的。” 夫妻之实。东福愣了一愣,将寒冰轻轻拥在怀里,低下头去,将她眼泪一点一点吸吮干净,看着她一张白皙的脸一点一点红透,方才笑着将寒冰拉了在床上坐下,将她抱在腿上,头埋在柔软的胸前,紧紧拥住,轻轻摇头:“这天赐的福气,我感激都来不及,又为什么要后悔?寒冰,若不是你救了我,我恐怕早已成了雪下的亡魂,这样的救命之恩,便是立时就要我把命给了你,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竟是上天宽仁,赐我娇妻,美如天仙,温柔贤慧,我若还要悔,那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没有了眼儿。” “你不嫌弃我么?”寒冰轻声的问。 “我见不得阳光,一辈子便只能呆在这寒冰洞里,犹如被囚禁的鸟儿一样,没有自由。” 寒冰的声音越说越低,才擦干的眼泪又盈满了如星星一般晶亮的眸子里。 “这样晶莹剔透娇美可爱的女儿嫁与我,我便是做梦也要笑醒的,我如何敢嫌弃?寒冰,等我以后,访遍天下名医,也一定要想法子带你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尝一尝各种各样的美食。绝不会让你成为被囚禁的鸟儿。”东福贴近寒冰的脸,以额相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定,寒冰。相信我。” 寒冰轻轻笑起来,手捧住东福的脸,端详着他,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品,又似乎要将他永远地映在她的心间。黑发从她肩上柔顺地披下,随着她的笑而轻颤,犹如清凉的水流过东福的指间。像极了这冰洞里用冰雕像出的剔透的仙子活过来了。 寒冰别下眼来,她愿意相信东福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衷心言语。她不敢去奢望真有那么一天,可以如天上的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可是,即使这只是面前这张诚挚俊朗的面孔的主人,这个有着一双黑亮真诚的眼睛的男孩为她编就的一个梦,那也够了,可以如彩云织就的锦衣一般,披在她梦里,伴她一生一世。 “在俗世里,婚姻大事总要大操大办,热热闹闹,昭告世人,”东福想着宝丁和翠翠的大婚,被盗匪们撞破后大闹一场的喜宴,炸成废墟的东福寺,推了他一掌让他免于一死却自此永别的恩师,此般种种,如今坐在这莹莹白光的洞府里,搂着如仙子一般的娇媚女郎,竟有恍如前世的感觉,他默默拥着寒冰坐了许久。郑重说道,“我们虽然不能办得如此繁华热闹,却也仍旧要好好做一桌饭菜,点两支烧得红艳艳的红烛,还要敬祈天地鬼神,祷告恩师和父母恩亲,好叫天地恩佑我们成为夫妻后,平安顺遂,也好让师父与我父母的在天之灵,庇佑我们多子多孙,福德延绵。” 寒冰听他说到多子多孙,脸上便漾起红晕,娇羞之中,却于一双清澈眸子中露出无限向往,只轻轻说道:“一切都依你,你觉得如何好,我们便如何做。” 东福低头亲吻她,之前因了散参花的抗拒而带来的失意如今早已一扫而光,心头只融了满满爱意,还有深深怜惜。他又何德何能,竟然在漫天大雪中被凡间仙子所救,还能赐得一段姻缘!如今只恨大仇末报,若是能将父母大仇报了,便是再无什么遗憾在心中了! 寒冰只静静依在他怀中,如夏荷承露,娇怯中纵容,任他做为。两个人也不说话,相拥相扶,此时虽无一句言语,却一切尽在不言中。纵言万语绕在口头,却敌不过两两相望,耳鬓厮磨,衣带交跌,默默相守。 东福辛苦筹备了许久,他日渐恢复,身手轻快了许多,随时去那星星梯那边,自林中采摘了许多蘑菇,又打了些小兽,冬雪渐融,春日渐暖,他还自山中采来野花,插在寒冰榻前的石洞内,这些花儿竟能在洞里盛开数日不败,寒冰每每在花前细细欣赏,舍不得起身,她容颜空灵,俯身在榻上时,便是人比花娇,犹如花间仙子踏空而来,化身而伏,偶尔伸出一只指头轻触花瓣,手上的皮肤竟显得比花瓣还要娇嫩。 练功不辍之余,东福还和寒冰一起学着雕冰石,他虽然不如寒冰手巧,却也能雕出些粗陋的用品,尤其还用上好的冰晶,用了好几天,精心刻了三块玉牌,分别是宝海大师和东福父母的灵位,置于冰屋案头,与洞中祖师们放在一起,共享香火祭奠。 开春后洞外的山中热闹起来,东福也猎了许多野味,一一剥皮处理了存在冰室中。只是寒冰吃不得其它东西,虽对各种新鲜的吃食好奇,却只是浅浅尝了一下,仍旧将水花儿做主食。 东福如今呆得久了,便也渐渐习惯,一个人吃厚味膏肓终是无味,他竟也渐渐爱上了寒冰爱吃的水花儿,每里早上起来喝上一盏,便觉得腹中温暖,全身精气充沛,便是将那道难爬的石梯跑上个几十个来回,也能不喘一口气儿,内力和真气也感觉愈发圆融运转,用起来得心应手了。 终于等到寒冰风寒尽愈,或是东福勤快,每日里总从洞外寻些新鲜玩意儿来,寒冰苍白得有些净透的脸色也变得好起来,时常有红晕如彩霞一般附在双腮,便是不点胭脂而红,透着如玉般的美丽。 东福也不算日子,只看寒冰晶养好了身子,日渐美丽,常常会在他呆呆追随的目光中娇红了满脸,用一个白玉般的指头点着他道:“日日里看,还是看不够么?” “自然是不够的,生生世世也不能够。”东福将她一把拉过来,拥在怀里,暖玉温香抱个满怀,深深将鼻子在她乌发中深嗅,闻着寒冰发间特有的冷香,温热的唇凑在寒冰玉般的耳边轻声问道,“你既已好了,我们明日便拜天地,祭师祖,烛前起誓,永结同心,不离不弃,可好?” 寒冰在他怀中,被他热气吹着耳垂,红霞渐渐自两耳漫满全脸,连白玉般的颈子也嫣红一片,在他怀中点着头:“都由你。你说明日,便是明日。” “那我恨不得就是今日。”东福在她脸上偷香了一个,眼见着被他亲过的地方瞬间由粉变红,心头荡漾几乎控制不住,只能将怀里人拥了又拥,恨不得贴身融成一块儿。 于是这一日两人便沐浴更衣,洗净一身,东福穿了寒冰为他改过的红袍喜服,极是贴身,穿着好一幅高挑身材,俊眉朗目,衣带临风。寒冰也自然有一整套的凤冠霞帔,脸不涂而红,眼不波而媚,满身的娇羞欢喜。两个人欢欢喜喜穿上,整个寒冰洞里都因着两人身上的喜服而漾出一股喜气。 粗如儿臂的红烛映照中,两人先是祈诚叩拜天地,祷告姻缘,而后又在恩师与父母灵位前奉喜,再一一拜了洞中各位师祖。 两人在洞房中又置办了一桌席面。各种野味,还有荷藕做的美味,山珍鲜菇炖的浓郁膏汤。且还有一坛寒冰自洞中挖出来的师祖们珍藏的美酒,也不知是什么酿成的,才一打开倾倒入杯,淡绿的酒液如玉盈在杯中,整个寒冰洞便被酒香覆盖,醇厚甜美,只轻轻吸一口气,便已香盈入脾。 寒冰喝不得酒,只将水花儿作酒,与东福喝了交杯酒。虽然没有亲朋上座,但洞房花烛总是人生头一遭,东福心头感慨,美酒佳人在怀,便是酒不醉人人也醉,一时兴起,吃喝三巡,他本不胜酒力,寒冰这酒又甚好,几杯下肚,东福便开始神飞天外,酒入肚肠,谈兴大发,一把将寒冰当肩搂住,便如交心的酒友一般,絮絮叨叨,竹筒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身世过往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寒冰孤身在寒冰洞中长大,如何听过这些?更何况是东福的往事,她自然用心倾听,一一细问。一时就成了最好的听众,欢喜处展颜绽笑,惊险时蹙眉拢目,悲伤处便与东福凑头贴面紧贴在一起,眼泪交流到对方面颊上去,齐齐悲唤宝法大师一声“师傅!” 又说到散参花拒婚时,寒冰将东福的头托在两手之中,含着泪细细凝视他,轻声道:“那时你在洞里昏迷,我就听你说糊话时口口声声唤着她,如今听你这样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她,若不是她将你的心伤了,你也不会雪夜急奔,我便无缘能结识你,成就这样一段姻缘了。”说着轻轻凑头过去,在东福唇上细细软软一啄,又将东福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胸口轻按着:“东福,寒冰此生此世,将身心交与你,决不负你,只盼你日后出去了,平安顺遂,大仇得报,得偿所愿,幸福快乐。” 东福原本滔滔不决,猛地被寒冰香香软软在唇上冰冰凉凉轻轻摩擦而过,一身的酒意原本如火般在他身心沸腾,却因这一吻,恰如在烈火中射进一线寒玉,令他全身一颤,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寒冰向来清浅,他在这洞中这么久的时日,从来不曾主动,只是任他采撷,亲吻拥抱,东福自来受宝法大师教诲,是正人君子的教习,从不敢再有其它非份之举。寒冰亲吻他,这却是头一遭。 这边厢还在晕乎,手却又一动,便被按在温温软软之上,顿时轰然一下如烈火焚身,只烧得身心滚烫,耳边听得寒冰说道什么日后出去了,心头觉得不对,面红耳赤中嘟嚷道,“我不出去,现如今谁让我出去也不去。寒冰,便是出去了,我也定不负你。今日里,谁来赶我也不出去,便是师祖来了,也不能赶我出去。” 寒冰看他一脸醺然,俊脸通红,着急发狠的样子,轻轻笑起来道:“不赶,今日是你我大好的日子,谁也不能让你出去。”说着俯身过来,跪坐在东福旁边,将他紧紧搂住,两人紧紧相拥,又将粉嫩冰凉的红唇贴上东福的嘴边。 东福犹如大火焚身,颤栗着将寒冰的头捧起来,祈诚地如求佛般凑过去,一开始尚能轻拢慢捻,在寒冰轻哼声中温柔小意,后来便再按捺不住,一把将寒冰推倒在厚厚的绒毯上。 寒冰气喘急促,于百忙中一只柔胰将他的手捉住,另一只手吊在东福脖子上,勉强支起身子来娇羞喘息:“东福,不……不要在这儿……” 东福顺她手指的粉红大床望了一眼,将寒冰满怀抱起,只是一纵,两人便已翻倒在大床上。一时间被翻红浪,起伏不休,春意满园。无尽旖旎尽在酒香娇吟里。? 红鸾白发复黑来 红鸾香暖,锦被情长。新婚的日子总是如蜜里调油,过得格外快。东福在冰石的洞壁上划的正字越来越多。自从寒冰告诉他可以用线香计日,他便每天都点一根,转眼间已过去一月有余。加上他被寒冰救起来的日子,恐怕离开散府已经快要两个多月了。 东福最近在练功闲瑕时便帮寒冰制香。寒冰平素不爱点,也不太计较洞外的岁月,东福却希望能给她多留一些,她不能出去,身子骨又受不得外面一点风寒,各样家什用具,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东福也总是竭力多备一些。 他早上起来练功,练完后便出去捕猎,如今他感觉体内内力和真气运转日渐圆融,轻功也受寒冰指点,更上一层楼,在星星梯洞外的林子里捕猎驾轻就熟,从无空手。只是林子终究地域有限,并没有大的猛兽,只有草狼麂子兔子之类,偶尔遇到跳脚羚羊便算是大的了。 每当他出去,寒冰便在星星梯下的石室内等着,有时处理他打回来的猎物的皮毛,有时为他改一些衣服,悉悉索索地做些琐事。她出去不得,但坐在石室里,能听到外面风声呼啸,听得到东福练功的喘呼,亦或是鸟叫声声,时常会抬起头来,望着外面阳光灿烂,万物欣荣,绿意绵延,便轻轻笑起来。她身上披着东福亲手缝的披风,脖子上围着的亦是东福缝的那张紫色的狐皮,满室莹光中,恬静美丽,让人望之便觉岁月静好。 有一天却运气格外好,东福竟然捉到一头野牛。形体庞大,毛色光亮,肚腹庞大鼓胀。东福费了好些力气,这林子里来回折腾追了数十个来回,树木都踩倒击劈无数,才将这牛折腾得精疲力竭,原本想击杀了,待看到倒地的野牛拼命护着自己鼓胀的肚子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摸了一摸,恍然大悟:这野牛竟是怀了崽子,难怪被他追击时显得力不从心,大约是不想伤了肚里的小牛。竟连一只畜生也是这般有性有意。 东福感念它为母辛苦,又想起母亲当初忍辱负重将自己生下才去寻找父亲,毅然赴死,心中不觉戚戚,便索性将这母牛留下,让寒冰编了一根结实的天蚕丝,用这绳子穿了鼻孔,长长地拴在洞外林边的草地上,又搭了个遮风挡雨的棚子给它,便将这牛养了起来。 寒冰十分惊喜,之前东福捉来的鸟儿在洞中安了家,如今又要迎接小牛的到来,虽然她不能过去看,却仍旧十分期待地盼着小牛早日出生。 东福在靠近洞边平整出一圈儿的平地,一半儿种了些野葱姜苗红薯之类的菜蔬,另一边种了一些艾草三七之类的草药,然后砍了竹子做成篱笆防止被小兽们踩坏,其实也并不必担心,青青如今随时甬洞中守着,有它的气息威慑,,野兽们往往隔着数丈便不敢过来,倒让洞外植物芳草萋萋,格外茂盛。 寒冰白天里不敢出去,但到了夜晚,却也能披蓑戴笠,在石柱上挂一盏灯,在皓洁的月光下用东福新打造一些趁手的农具,去锄一锄地,翻一翻土。 她长到这么大,在寒冰洞中孤寂了多年,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养殖,东福手把手教她,眼见着一些洒下的种子冒出土来,由绿尖尖的小苗苗一点点长大,寒冰觉得格外新奇快意,犹如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镇日里只嫌天黑得不够早。白天时间太长了些。 东福晚上坐在草地上看她忙忙碌碌,头上是满天星斗,耳畔有山风轻拂,眼前有佳人俏影,他有时会恍惚又惆怅,在寒冰洞里,安宁又冷清,若他没有负一身的血海深仇,便是和寒冰一起朝朝暮暮,共度此生,也死而无憾。可是他终究还是要出去,邪医殿年深日久,组织庞大,他的仇人武艺高强,报仇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可是又怎么忍心留下寒冰一个人在这泂里孤清度日?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又当何去何从? “东福,你头上有什么?” 寒冰看到东福在发怔,唤了他两声,都未见他回神,便走过来,偎着他坐下。她自然知道东福在想些什么。但东福总是要走的。这一方小小的洞府,又如何能困得住她面前这俊美的少年郎呢? 寒冰反而比东福要想得开。她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东福的到来,是上天赐与她的福分。能有这么多天的陪伴,她已经知足了。东福如今又留下这些新鲜的种植之术,她又多了些打发时光的新法子,日后便是一个人,也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去做,又何愁岁月悠长。她本就养的冷清的性子,也不怕时光如水流逝,如今有了这样的际遇,她知足且感恩,觉得自己比师父幸运多了。 寒冰又偏头去看他的一头白发。 东福这一头白发,本就奇异,在月光照耀下,犹如银丝一样闪烁着银光。寒冰却在他一头银丝中看到一缕幽黑。 “这是怎么了?” 寒冰挑起那缕幽黑,竟是一缕黑亮的头发。 东福伸手将头发绕到眼前,也纳闷了一会。他自小因一头银发而与众不同,格外显眼,在人群中若不用布巾包头,简直就如信号灯一样引人注目。 难道是寒冰洞中有什么,竟能克制他从胎中带来的千年九胎参,令白发变黑? 东福大喜过望。 若他一头白发尽数转黑,日后出了洞去,随便易一下容,便是走到哪里,也不用担心被人轻易认出了! 只这寒冰洞中,不知是什么有此奇效? 两人合计一会,估摸着就是东福每天早上喝上一碗的水花儿。只这个东西,却是外面没有的,东福以前从未吃过的。想来就是它的功效了。 自此后,东福仍旧是每日都喝。并未特别关注,但头上却陆陆续续长出新的黑发,转眼快半年过去,东福头上,已是半白半黑,发色斑驳,显得有些怪异。? 水源无端生变故 时光如流水。 东福在发色几近全黑的时候,后知后觉地发现寒冰怀孕了。 寒冰虽然知道女人总是要生孩子的,却并没有被师父教导过详细的情形。直到有一天,东福有些儿好奇地发现,寒冰的肚子圆圆的,忍不住问寒冰,是不是最近长胖了? “不会罢?只是有点儿犯困,吃东西胃口也好了些。” 寒冰还有些迷迷糊糊,诧异地不自觉用手轻抚着自己腰身和肚腹。 东福也伸出手来,好奇地在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寒冰圆圆的肚皮上轻抚,温温热热,圆鼓鼓的。 两人的手不觉碰在一块儿。寒冰的手比东福的凉一些,东福就势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抚在肚皮上。就在这一瞬间,东福福至心灵,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寒冰,寒冰也猛然醒悟,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们要有孩子了!” 东福喃喃地说着,小心地低下头去,将耳朵贴在寒冰的肚皮上,犹如奇迹一般,他真的听到了心跳声,小小的,有力的规律的跳动着! “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东福激动得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肚子里的孩子。他伸出手来,将寒冰抱了个满怀,紧紧拥在胸前,将头贴在她散发着幽香的发丝里,几欲哽咽:“寒冰,我们要做父母了!” 寒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紧紧贴在东福怀中,眼泪却一滴一滴掉下来,打湿了东福的衣衫。 “别哭,怀了孩子都是要好好调理的,不能哭也不能生气。以后我们还会生很多很多孩子,全都陪着你,再也不会冷清孤寂了。” 东福托起她的脸,如同捧着一件珍宝,小心翼翼地吮干她脸上的泪水,在她额上留下温柔一吻,又将寒冰拥紧在怀中,在榻上坐下来,梦呓一般说到,“寒冰,你要当娘亲了,我要当爹爹了!” 他想起自己的娘亲,在那样被追杀和侮辱的情况下,为了保住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累! “我们好好将孩儿生下来,不管男孩女孩儿,好好养大,再也不让他受苦受累。让他永远在我们身边!” 寒冰微仰着头,看东福沉浸在美好的畅想里中,轻轻微笑起来,她缓缓抚住东福的脸,凑上去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是的,不管男孩女孩,他们的爹爹长得这么好,他们也一定很漂亮。以后在我们身边平平安安长大,再不会受爹爹曾经受过的苦和罪。” 东福自此更不提出去的话题,只安心照顾寒冰,每日里勤勉练功,做好杂事,洞外种下的豆角不觉都收获了一茬,重新拔了又种了瓜苗。 寒冰的肚子日益地大了起来,且相当具规模感,背后看起来苗苗条条的身姿,前面去高高隆起,很是惊人。 东福的头发早已黑亮如油墨般,但他如今却不关心自己的头发,只一颗心,全然挂在寒冰的孕情上。 东福也见过村子里妇人们怀孕,但心里却也没底,不知道是寒冰这一胎格外的大,还是其实也都差不多?但总归寒冰能吃能睡,除了顶着胃有些不舒服,躺着时也颇困难外,倒没有其它不适,东福才放心些,终日里小心侍候,也不敢让寒冰离了眼皮子底下。 但这一天去取水时,却发现有些古怪。往日里清清澈澈的水流竟是浑浊的,不知源头在何处,顺着流下来的全是发黄的浑水。但幸而旁边莲池和储水池中的水仍旧都是清澈的,还没有受到影响。东福将各个储水的池中全都蓄满,又将水花儿捞了满满地放到各种能盛放的容器中保存着。寒冰洞中温度低,寒冰石又天然有保鲜的功效,他捞了数个大缸摆放着,寒冰撑着腰站在旁边要帮忙被他扶到一边坐着,便有些心疼的用帕子替他擦额上渗出的细细的汗:“捞了这么多,都够吃上一年的了。别再劳累了。说不得这水过几天便又清爽了。” 东福终归不放心。水源总是个大事。尤其如今又是非常时期,算一算大约再有一月寒冰就要临盆,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出任何岔子。多准备些吃的喝的总是有备无患。 于是将储备的食物安顿好后,东福又决定顺着水的源头上去看一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一开始寒冰还跟着,她从来没有穷究过寒冰洞里的水源来自何处。过了莲台,上上下下,弯弯绕绕,又走了好一阵子。甬道七弯八转,有许多未完全挖好的洞,只浅浅凿了门洞的形状出来。越往寒冰洞里面走,寒冰石便渐渐变暗,没有洞中心那么明亮洁白纯净。 这么一走,便已走出了怕不止有数十里。 东福便不让寒冰再跟着。 想来寒冰洞所在,刚好是这一片冰晶石矿的矿心矿髓所在。但连矿心都那般雄伟壮阔,这片冰晶矿矿脉必然走势漫长,也不知水源是不是会在数百里之外。 东福每日里往前探索一段,留下印记。疲累了便回洞中去。如此走了四五日,每次用的时间都越来越久,越往外围便越是荒凉漆黑,渐渐便只有一条隧洞一般的窄道,七弯八扭,仅够一人弯着腰在里面通行,水流便从脚下汩汩流过。东福用冰石照了几天,水越来越浑浊,却还没有找到源头。东福一边找,一边禁不住佩服当初凿洞的先祖,这该是花了多少年,又用了多少气力才能凿出这么长的洞窟! 这般的洞穴,让青青来探路本是最好,但到得后面,青青却因为身躯太过庞大,洞中弯弯绕绕的角度太过夸张,青青被扭成麻花一样,半步都前进不得,反而不如东福灵活,没奈何便只好让青青在宽敞处等着,东福自己前去摸索。 到得第七天时,在隧道中弯腰走了快两个时辰,感觉到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矮,弯弯绕绕中连弯着身子都不能够通行,到得后面,只能匍匐前行,身下便是水流,几乎没过胸膛,里面泥沙因水流变急,也掺杂得越来越多,显见是离源头尽了。 东福又爬了约莫半个时辰,耳边便开始听见沉闷得有些吓人的轰隆声。 越是往前,声响越大,水流也越大,洞也变得更加狭小难爬。 平台溶洞黑深沉 东福顺着这轰隆声又爬了许久,泥砂裹挟的水流几乎将头脸都盖住了,他憋着气往前又前进了数百米,洞竟狭小细窄到他只能侧着身子才能勉强往前通行。水声又大,水流又急,东福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爬到狭洞的尽头,这洞的尽头地形陡然变化,洞口犹如一条细细长长的狭线,如一条细缝一般横在东福面前,将近三四米长,才三十厘米高不到,水流与泥沙便是从这条缝里争先恐后的平铺涌入进来,如一个喇叭口被甬道收集了顺着隧道汇集着流了下去。 东福凑近这条细缝,伸出一只手将冰晶举到缝外,绕是他眼神先天强过他们,也仍是细细看了半天,才隐约看清,顿时骇然。 石缝外晶石微弱光芒所照之处,显然有个有个巨大的平台,在黑沉之中看不清边际,但能看到百来米的不远处有一股巨大的水流从天而降,乃是一道壮阔的瀑布,水流声便是这瀑布落下所致。这块平台前端极宽也极长,如一把利刃插入瀑布中,飞流直下的水流有一部分便狠狠坠落在凸出的这一块平台上,水花飞溅,水流四溢。声音震耳欲聋。且平台外应该是一处更广阔巨大的天然溶洞,瀑布流下去后的声音在洞中隆隆回响,绵绵不绝。伴随着水流涌来,石缝中也不断灌进阴寒的凉风,发出呜呜声响。 这显然不是人工能做到的。东福震憾于这自然界上天的鬼斧神工与悍然气势,趴在石缝边观察了良久,想着这一天出来太久,怕寒冰担心,终于按下心中好奇,仍沿路回去,叫了青青一起回了寒冰洞里。 回去后将所见奇景与寒冰说起,想来,应该是溶洞上的瀑布水流本就浑浊,才导致灌入洞中的水流也变浑了。 也不知道这瀑布究竟有多高?这溶洞又有多大?这瀑布,是不是自洞顶上的暗河中倾泻而下呢?这般大的水流,也不知那暗河是如何汹涌澎湃。洞中那般漆黑一片,想来必是在地下极深处。寒冰的师祖又是如何发现了这个大溶洞的? 东福犹如一个发现了新世界的孩子,满脑子都是那神秘的溶洞,与寒冰一直在说这神秘的地下世界,兴奋中恨不能立刻又再回去探上一探。又想着若是知道平台的厚度,要能在平台上凿一个池子便最好不过,瀑布落下来时,水流先漫进池子里,沉淀过后再满溢而出,可能就不会那般浑浊。 寒冰用艾油擦他脸上身上爬过隧道时不小心割下的划痕,笑着安抚:“今天好好歇一歇,明日里你早些过去,如今路都被你摸熟了,必能走得快一些,这水往年一直都是清的,说不定只是最近大雨,才令暗河水浑了,过几日便又清回来呢。” 想起东福说洞中太过漆黑,又去了冰晶石堆积处,细细找了半天,终于翻到两颗石质极好极亮的,圆溜溜刚好可以一握,且还有个孔,可以用指头勾住不会掉落,十分方便,拿在手中莹莹白光泠泠,犹如一个小月亮一般。 “这个石头原是师祖的师祖留下来的,当年应该是特意为照亮而打磨出来的。正好是一对。我小时候拿出来玩过,你不说还想不起来。明日便可拿这个去石台上,也能照亮周围。” 东福大喜,这石头犹如灯笼一样,白光柔和,而且趁手,将指头一把勾住便极牢固。也可以用线缚住。 寒冰将另一个用冰蚕丝牢牢缠住,又用冰蚕丝织了一个头套。将这冰石的灯笼织进头套里。她手极巧,忙了半宿,便已经做好。东福睡一觉醒来,见寒冰正将头套在他头上试着大小,便连忙心疼地拉着她的手:“莫要累坏了,你挺着肚子,还是早点歇着。” 寒冰抿嘴笑笑,趁势往东福头上套了下,她还缚了两根粗粗的绑带,东福将这头套套上,再在颈下将绑带系紧,便如戴了一顶清凉的帽子,且还是个有头灯的帽子。这样不管是侧身还是匍匐都不影响,便可一个用冰蚕丝绑悬在手上,一个戴在头上,无比妥帖。 于是第二日东福穿戴齐全,吃饱喝足,便精神抖擞地探上水源整治之路。 临行前还不忘记将寒冰拥在怀里抱了一抱,又贴耳在寒冰肚皮上仔细听了半晌,轻声笑道:“可要乖乖的,轻一点不要踢到你们娘亲。” 寒冰笑着轻抚着肚子:“这两天格外踢得欢,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皮得很,说不定是个小子。” 东福忍不住又蹲下来细细听了一回,心里头极是欢喜:“小子丫头都好。爹爹都喜欢。” 寒冰将藕块拿了一个出来道,”你还是和青青一起去,我做好藕焖饭,到时叫青青回来背了去给你。“ 东福用个皮囊子背了一壶水花儿挂在腰间,叮嘱道,“不要太累着,我将就下就好。” 说着又将寒冰拉来拥着,在脸上亲了一亲,这才大踏步出去。 莲台上的水流依旧是浑浊一片,东福信心满满只道自己定能解决这水源的问题。 却不料这一去竟就没了回头路。 东福用了两个时辰爬到了昨日探到的水源尽头和出处,那道狭窄的石缝前。他拿出备好的镐子,敲出一个洞,钻了过去。 石缝连接的平台硕大无比,怕有数百个平方。从甬道中出来,进入这广阔的平台上,瀑布的落水声更是哗哗震耳。溶洞里除了水声,更有风声呜咽,寒意侵人。空气中弥漫着水湿之气和一种古怪的酸腐气息,脚下的平台上长满滑溜的水苔,积着深约几寸的厚厚泥垢,走一步滑三步,且深深将人的脚陷进去。 东福走到离水远些的一边,探头往下看,晶石的莹莹白光只能照到近处,隐约见到平台往下连接的嶙峋的山体,如悬崖般直插下去,再往下黝黑如怪兽之口的黑暗,丢一块石头下去,细细分辨半天,根本听不到落地的回响,想来深不可测。? 天翻地覆厄运至 东福四周转了一圈,情形都差不多。他渐渐明白,这平台原本该是溶洞中一座山,想是山头被强行削平成这样大一个石台。刚好接了瀑布的一部分水流,又被削得略朝石缝那边倾斜了些,年深日久成了这般模样。 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放心在靠近石缝那边挖出一个大池来,只是不知道这石头坚不坚硬,好不好挖。 只不知道寒冰洞里的前辈究竟是何等的英雄人物,竟能在这暗黑的地底做成这样的事? 但寒冰洞的先祖尚能削平一座山凿出一个平台,他只是挖屈屈一个大池,又如何能退缩? 东福鼓足了劲想要动手,突然又想到,既然要挖大池,在这黑咕隆冬的平台上挖,倒不如在甬道里去扩充开来,多挖几个小池,也一样能过滤,还兼备了储水的功能,且还更方便操作,若被填满了也好处理。倒犯不上在这水源头来动手。而且在甬道里扩充,离寒冰洞近些,也能就近照顾寒冰。 只是这平台上的淤泥这么深这么厚,又是陈年累积,想来必定是肥沃无比,不如掏一些运回去,种菜种藕,也不白跑一趟。 如此想着,便将寒冰给他做的头套取了下来,找了石缝上头一个凸起的石笋上挂牢实了,便吭哧吭哧地挖了装在小桶中,钻过石缝匍匐着送去略宽敞些的甬道里。如此来回了七八趟,隧道太窄,进出不容易,很是废了些时间,倒也捣鼓了一堆的黑泥。 东福装了一桶,心中寻思就弄这最后一桶,青青那边说不定已经送了饭过来,他也饿了。若是好用,下次再来弄些。 正想着,猛听头顶风声不对,瞬间抬头,就着手腕上的晶石的莹光,于朦胧的黑暗里看到头顶上一段长长的的巨大的黑影旋风般带着一股腥风凶猛扫了过来。 东福大惊,猛然跃起跳开,那黑影自他脚下噼啪扫过,如扫帚一样带起无数腐泥山石唏哩哗啦地扫溅着掉下平台,落入石台下的深渊中,连着东福带来的那个桶也翻到平台边,东福伸手去救,脚下又滑,纵身间哪里赶得及,才将将接近到平台边,那个桶便乒隆邦啷滚了下去,带出一串声响越滚越远掉进深渊去了。 东福大怒,猛然跳起来,一把揪住那犹在闪颤的巨大的带着鳞片的长尾的尖尖,也不管它腥臭滑腻,狠狠用力一扯,这东西也不知是蝎子还是什么,长着四条腿,原本是趴在更高的溶洞石壁上,被东福发力一拉,挣也挣脱不提,左扭右扭,在石壁上扒拉不住,铺天盖地地掉下来,随着石头水苔一起落雨般滑下,啪嗒一声巨响掉了下来,几乎落满整个平台。一根又粗又长的脖子垂到了平台底下,身子却又腥又臭,砸得平台边上腐泥四溅。 东福看不到它的头,眼见怪物尾巴又高高扬起如长鞭一样迎面甩将过来,连忙拔剑抵挡,狠狠斩了过去,这一剑威力巨大,却不想它身上鳞片结实,与剑相触却并未能斩完全斩断,只斩裂了三分之二,血水飞迸中,怪物痛得大尾上下乱甩,身子疯狂扭动,四肢也开始疯狂乱爬,想要躲到石台底下去。 东福躲闪防备,嫌这东西太臭,不能当吃食,正想跳到平台内侧,一脚将它踢下去,耳边却觉不对,隐隐听到水声轰隆之外,似乎传来隆隆之声,由远及近,排山倒海而来。 东福听这巨大轰鸣顿时变色,这又是什么声音?难不成是有像龙一样的怪兽,莫不是成群结队而来? 他还未多加思索,猛然觉得脚下石山突然震颤了一下,东福大惊,莫不是这怪兽身藏神力?还未多想,有震耳的巨响自地底传来,整个溶洞都猛烈震颤起来,大大小小的石头自头顶滚落,雨点一样砸下来,瀑布在这一瞬间竟扭曲了起来,巨大充沛的水流舞出骇人的形状,东福脚下站立不稳,连忙用剑撑住石壁跃了起来,但石壁也剧烈摇颤。头上又不断掉下各种石块泥土。 东福猛然发力按住脚下石台令它稳住,躲避着头上纷乱的石头落物,仓惶间陡然明白:这哪里什么怪兽,这分明是地龙翻身,地动了! 难怪溶洞内水会浑浊,原来是地底内部有了变化! 便是东福想明白也无法应对这巨大的摇晃,他又在空阔的石台边缘,地动山摇中使出真气来想要镇住脚下这一块石台不要太过摇晃,不想头上竟轰的一声砸下如山头大小一块巨石,东福躲无可躲,勉强跳开来在百忙间猛地攀上这掉下来的石头的一角,不想这块世石太大,又呈倒三角形砸下,下坠的力量巨大,竟生生将那怪兽砸成一生肉泥,更是将东福原本站着的平台砸得崩裂成两半,东福站的这一块地动山摇,瞬间往下坠落,东福勉力提起真气想要往上攀爬,但头上落石如雨,大大小小石块砸下来,哪里能躲得过?顿时头晕目眩,一口真气才提了一半便泄了下去。 东福于眩晕中只来得及叫出寒冰二字,眼睛里看到那挂在石壁上的头套里的石晶灯如鬼打着一样剧烈摇晃,在他无限遗憾与不舍的余光中划下无数碎星光影,便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崇山峻岭间林涛如海,古木参天,遮阴蔽日。无数飞禽走兽在林间自在逍遥。 这片绵绵山脉名曰秦来岭,山体绵延,山势险峻,无数山峰相连,原始古朴。 秦来岭的一片深山中有一条山谷,山谷间一条大河咆哮而出,河水浑浊,如一条黄龙一般劈开山势,汹涌奔腾。 河中间飘着一具尸身,长长的黑发随水漂摇,身体被河中树桩挡住,又被水流冲激,横冲直撞中被打落到岸边,随着河岩稍平静些的水流旋转,被山石撞到,又被岩边苍天巨树延伸到河中的树根挡住,横过来卡在了石头与树根间。 也不知过了几天,这具身体在水流中微微动了动,满是污泥的脸抬了起来,颤抖的手糊去脸上的泥,眼睛茫然睁开来,赫然正是东福。? 醒来 东福醒来时只觉得周身冰寒彻骨,头痛欲裂,全身都如被刀子割过一样剐皮带肉的疼。 身边水流汹涌澎湃地冲刷,一根树干样的东西架在他胸前才让他被夹住没有冲走。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却总觉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用水洗干净脸,仰起头来,却能觉出头上有微暖的光照耀下来。 这是到了哪里?他从地动中掉落平台,又到了哪里?为什么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寒冰呢?她还好吗?东福心头骇然。他体质异于常人,夜间视力也极好,便是在全黑中也能隐隐看见周围物什,为什么现在眼前竟黑得这样彻底? 东福费力地攀上树根,摸索着坐了半晌,终于接受了自己已然眼盲的现实。 周边有风声水声鸟叫声树叶被风吹响声,他想来是在一片森林里。必定是白天,天上有暖阳照耀,听起来四周生机盎然。但唯独没有人声。便是连砍柴伐木之声也不可闻。 这样两眼一抹黑,便是有一身功夫,东福也惶然无措。 这叫他如何找到回寒冰洞的路?如何去找怀有身孕的妻子?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在这地动中该是如何仓惶惊怕啊!她一定希望他在身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伤,肚子里的孩儿可好? 东福恨不得能插翅飞到寒冰的身边去。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他从无盲眼生活的经验,几乎是寸步难行。若是一个不慎,踏入山谷悬崖,恐怕就不会如今天这般,还能侥幸从地动的溶洞中生还了! 东福勉强令自己平静下来,先不去想寒冰是否无恙。他仔细听声音,辨别了许久,慢慢顺着树根挪到巨大的树下,又顺着树干爬到树上,找了一条枝叉交叉的安全处坐下,将身上衣物脱下晾晒,缓缓运功,令自己暖和起来。但似乎在溶洞中耗费了许多精力。他才运功不过一刻,便已气喘吁吁,腹中饥饿无比。东福顺着树干摸索,扯到树上结的一些果子,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一股青气,并没什么其他气味,腹中实在是饿得急了,也不管有没有毒,胡乱塞进嘴里嚼了咽下去,满口的酸涩清苦,连塞了几把,虽然难吃,却稍稍缓了腹中火烧一般的饥食感。 照理不应该这般饥饿,莫非他竟在水中昏迷了好几天? 好在腰间的水囊还在。东福解下来,摸在手中,顿时又想起寒冰抚着肚子叮嘱他记得去吃青青送来的莲藕焖饭,顿时眼中酸涩,满腔苦痛,心头哽得如被石头塞了一样,几乎流下眼泪来。 他喝了一口水,水无比清甜,东福仰起头来看天,眼前仍旧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哽咽着咽下这唯一自寒冰洞中带出来的东西,突觉脸上凉凉滑滑,用手一摸,顿时微怔,却原来哪里是几乎流下眼泪呢? 他心中伤痛,咽下这口水时早已泪流满面,只是自己刚刚不曾感觉到罢了! 为了寒冰,也为了尚未出世的孩儿,哪怕瞎了瘸了,他也一定要走出这片山林,去找到他们,便是爬,也要爬出去,便是死,也要死在寒冰的身边! 东福用衣袖狠狠擦一把满脸的泪,重新摸回他找到的窝,垫了些树叶,又将头上的用树枝缠编起来,勉强搭了个遮风挡雨的窝,静下心来调息练功。 如今只有好好练功,快快恢复,他才能摆脱这举步维艰的困窘之局。? 寻食 林子里有鸟叫声声,若是静下心来,还能听见有小兽爬行的悉索声。东福强制让自己平息心境,端坐在树上调息几个时辰,山风吹来水湿之气,饥冷难耐,东福摸索着将风干的外衣穿上,抖手拉袖间摸到腕上系着什么东西,撞在树干上发出金石般的声响。 他伸手细细一摸,竟是天蚕丝缠着的圆溜溜的冰晶石,是寒冰给他备了来照明用的小月亮。一个本来做了头套,被他挂在平台上,另一个被寒冰细心系在他手上用来照亮,实在方便,如同长的一样自然方便,竟让他忘记了。 不想历了这一番劫难,这小东西竟没丢,还牢牢系在手腕上。 东福怔了一怔,百感交集。将小月亮取在胸前贴了一贴。轻轻抚摸。这东西既在,他的寒冰定然也会安然无恙罢!他一定要尽快找回去,不能让寒冰怀着孩子还要担心他! 东福爬下树来,在河岸边草丛中静静守候,将冰蚕丝系着的小月亮当做石头,他眼虽盲了,却也能听声辨位,投石掷物,蹲了一个多时辰,果然打到一只在河边穿梭的小兽。感觉打过去软乎乎的,似乎敲断了头骨,只打了一下便不动了。 东福顺着冰蚕丝摸索着找过去,捡在手里毛茸茸的,软软乎乎,长长的身子还在他手里颤动着,顺着头部一摸,耳朵长长尖尖,果然,是只兔子。 东福饿得厉害。身上又空无一物,当下也讲究不得,生喝了些温热的兔血,攒了些力气,没有火,火石也找不到,没办法,撕了块兔腿,拣着肉厚处一嘴咬下去,血淋淋吃下去,饿得狠了也不觉腥,微温的肉食进腹,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如同发动机一般终于缓慢地蠕动起来。 东福也没多吃,感觉胃里有些东西了便将兔子拿了,仍旧爬回到树上,将皮毛剥下来挂在一边,又将肉撕成一条一条晾在树干上,好歹风干些吃,裹腹也能吃得体面些。 他将自己的肠胃草草打发了,立刻又做定调息,这一坐便是一日一夜。 林子里清晨极是热闹,鸟鸣风响,百兽奔腾。但就是无一丝东福期盼的人语声。任他细细听辨,无限期望,却没得半声人息。既没有樵夫砍柴,也没有猎户打猎。东福倒是听见有虎吼声,但他如今双眼目盲,虽然不惧这种大虫,但实在不敢随意以身犯险,只能耐下性子,又调养了四五天,换了好几处地方守着又得了两只野兔。头一只打到的兔子已被他吃得干干净净,头也渐渐不再如刚出水时一样剧痛。 东福终是耐不住,将衣物穿裹好,将风得半干的兔肉系在腰间悬着,折了一竿儿臂粗的竹子拿在手里,既当武器,又做拐杖,听风辨声遇山开路的,摸索着便往河的南边走。 他这两天在大树附近蹲守,感觉南边地形稍缓一些,但眼前漆黑一片,无从选择,便只能碰运气乱走。? 田七 这山谷间实在是树深林密,灌木丛又多,大树盘根错节,遮天蔽日。且山中应有猛兽。东福数次闻得山风穿来中有异样气息,他嗅觉灵敏,每闻到腥臭味,便绕道避开。夜间便选高大的树木如猴子一般爬上去栖息,如此走了两三天,从山势的走上向,感觉到自己已翻过了两三个山头。只是深山寂寂,流水潺潺,鸟语声声,风涛阵阵,却始终未听得一星半点人语和其它响动。这究竟是何处?如此山势绵延,山林一座接着一座,走出走不到尽头? 幸而东福这多年在东福寺里随宝法大师静守,无论何时,都谨遵一个“静”字,一个“忍”字,修出许多的按捺功夫。饶是如此,他也常常在夜梦中猛然惊悸,大叫着寒冰的名字在清冷的夜风中惊醒,好几次险些从树上掉下来。于是再也睡不着,虽打着坐,却是圆睁着看不见这个世界的双眼,在深沉的黑暗与寂静中再也不能入眠。任思念与担忧如噬心的蚂蚁一样将自己啃到千疮百孔痛苦不堪却又无能为力。 若是个常人,陡遇了这些变故,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与孤冷中,只怕早被逼疯了。 这一天清晨,东福在山间走了三个多时辰,这里的地形较为开阔,身边全是竹林,只是坡度也大,山势一直在往上,东福身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透,脚下却没有一丝犹豫。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有人烟的地方,这样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风中又吹来丝丝腥臭,东福停下脚步来细嗅。他这两天走的地方,猛兽的腥味越来越少,想来,越是接近有人烟的地方,猛禽野兽便越少。如何现在又有了?莫不成方向错了,又走向了山林深处? 正寻思间,东福猛然一震。他隐隐从这带腥臭的风声中听见了人声,极远极细,似乎是在哭号一般。 东福瞬间跳起,犹如吃了神药一般,手中竹棍横扫辨路,他运起功力,两耳听风,手脚并用,在树林的空隙间速度极快地向人声的方向奔袭,灌木枝条撕扯着他的外衣,裂帛声中,东福却毫不减速,心里面只祈祷这个被猛兽追袭的人能多撑片刻,莫要仓惶间就进了虎口,他好不容易听得了一点人声,实在是再容不得一次失望了! 田七披头散发,跑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虽逃得踉跄,柴刀却紧握在手中。山枣刚刚挡在后面引着大虫,哭号着让他快逃,在大虫扑过去时猛然跳下山沟,跳下去时还伸出了手中的柴刀挥舞着给大虫的腿上划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跳下山沟有没有受伤?只是如今这大虫被割了一下,反而更是暴躁,如今咆哮着穷追不舍的从后面蹿上来,他今天只怕是逃不过了虎口了!! 也不知道这片竹山如何会有大虫过来?明明师傅带他们俩来过几次,说这儿就不是大虫的领地,且也不如对面鬼来谷涧深林密,该是个安全之地。这真真是天要亡人,辰时夺命! 但愿山枣还能爬回去,给师傅报个信,好歹能给他立个牌位,日后也有人供些香火,不然真是白遭他来这世道十几载!? 打虎 田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疯狂逃蹿。这片林子全是些翠竹,便是爬到竹子上也撑不了多久,他又不能像个猴子一样从这棵竹子跳到那棵竹子,再往前方便尽是下坡路,他要不索性翻着轱辘滚下山去也许还比跑要快一些…… 田七猛然停了一下,下意识将柴刀放在胸前,瞪大了眼睛瞪着前方。山坡下一个灰黄的影子犹如一只大猴子一样疯狂往上蹿,走得歪七扭八,躲着山间竹子,看样子竟比他跑得还要慌急狼狈,仿佛背后也有只大虫在追着就要咬到屁股一般,但分明山坡下竹林寂寂,了无声息。 田七心头惧怕,只暗暗叫苦:这前有怪物后有猛虎,往哪走可不都是死路一条?眼见这影子越蹿越近,田七隐约见他似乎挥舞着一根竹棍,在手里几乎要舞出一团残影来,心里便略安定了些,能使用器具的,总不是山枭林魁。于是在那竹棍将要戳到他附近时终于战战抖抖地喝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东福拼命赶去救人,鼻间闻得大虫腥味就在前面,正心头惶恐怕错过了,猛然听得声音,立刻停下,然后循声往前探了一大步,伸出手来一摸,准确地在田七惊骇的呜哇大叫声中一把抓住了田七的胸脯前的衣服,又顺势探手,极快地在田七两手上过了一把,刚刚好摸到了田本横在胸前的柴刀,立刻夺了过来,顺势将田七往旁边一推,田七啊啊怪叫着便被他大力一掌推倒在竹林里,收势不住滚了出去。 田七不知这怪人为何抢了自己的柴刀又把自己推倒,惊惶间抬头,便发出更惊恐的变音的怪叫声:大虫……大虫来了! 就在这一瞬间,刚伏在田七身后三四米的竹丛后大虫猛然跃起,在田七陡然破了音的惊恐喊叫声中狂扑而来,带得腥风夹伴着山沙扑面朝东福扑来,风声中山沙竹叶糊了东福一脸。东福在大虫爪子与利齿将将要从脸上颈上划过时猛然矮身倒俯下腰身,头后仰下去,犹如一张反弹的弓一般强劲有力,顺势举起了手中的柴刀,劲力上涌在手臂上如山般凛然不动,大虫扑了一个空,从东福倒弯的腰身上掠过,寒光闪闪的柴刀刀锋一点不落地顺着大虫的腹部借着大虫飞扑的狂劲冲势,开膛破肚滋拉入肉。 热乎的血线自东福脸上身上溅飞了过去,大虫发出最后的咆哮,轰隆倒在东福身后,压倒了数根竹子,倒地时犹在挣扎,利爪将旁边的嫩竹剖得裂成几条方才咽了气。 田七惊得出了一声冷汗,看得瞠目结舌,等得大虫轰然倒地,这才慌慌张张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东福身边,无比膜拜:“英雄好身手!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东福将柴刀转过来,用手摸索着田七的手,将刀柄递了过去,方才急切地问:“这位小哥,可知最近这山中是不是地动?可有伤亡?” 他数日没有开口与人说话,声音都有些艰涩,如今问出这句在心头盘旋了数百千次的话时,连语音都带着颤抖。 出山 田七震惊地看着东福探手摸索着递柴刀的样子,完全没有听见东福的问话,只震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英雄竟然看不见?看不见还能杀掉这只凶恶的大虫?” 东福顾不得这些,一把将田七的手抓住,连指尖都是颤抖的:“小哥可知这山中近日有没有地动?” “地动?”田七困惑不已,看着自己被东福急切的手所致住的腕子,也不敢乱动,另一只手摸着头,很是迟疑:“这半年来还算平安,都不曾有过什么地动,近日更是连雨都下得少,英雄这番模样,这是遇险了吗?” 没有地动,难道只是溶洞中塌方?如此说来,寒冰离溶洞那般远,定然也平安无事了! 东福素日来在心头悬着的一颗大石陡然落下,他顿时没了力气,往地上一坐,捂住了脸,不让眼泪涌出来被人看到,只是略带哽咽说道:“让小哥见笑了。我在山中遇险,摔伤了头,眼睛便再也看不见,担心家人,却又苦无出路,折腾了许多时日,才在这里遇见了小哥。” 他说着心头又是惆怅又是庆幸,抹了一把脸道:“这几日过得如同野人,突然目盲,变得如同废人,也难怪小哥差点认成是鬼。” 田七却肃然起敬,连忙蹲下来将东福一把揽起:“是田七不是,英雄便是受了伤眼盲还能一刀杀虎,可见是个厉害的。我和山枣本是上山采药,哪里想到这里竟然也有大虫,英雄莫要担心,我师傅是左近有名的草医,定然能治好你的眼睛。” 东福闻言大喜,想了一想,报上一个叫念寒的假姓名道:“英雄不敢当,听声音我比你大上几岁,如今遇难流落,还要麻烦于你。” 田七连连摇手:“念寒大哥武艺高强,今天不是遇到你,明年今日便只能看山枣在我坟头烧香了!”说着便又带着东福,捡起东福探路的竹棍,拿着柴刀,拖着死虎,吭哧吭哧顺着之前逃跑的山路,仍旧寻到了山枣躲虎时跳下山沟边,探头叫了数声,却没得回应。 田七脸色顿时就白了,眼泪便涌上来:“可怜我逃出了虎口,还是山枣先让了一条生路给我,他可别摔死在这山沟里头了!我还想他与我烧烧香,不成想这下子怕是要反过来,我得给他坟地里锄草了!” 东福不听他讲这些胡话,只细细问他山沟里的状况。原来田七经常与山枣来这竹山上采药,这条山沟就是两山间一条狭缝,山壁上阴湿,时常长些喜阴的草药。山沟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浅,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人能掉下去,虎却不能,所以山枣也才也以身拦虎。但却不知道这一跳,究竟是深是浅,而且山沟底下也有怪石嶙峋,若是刚好砸在石头上,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平时下山沟,两人是要带上一根绳子的,如今这绳子被山枣缠在腰上随他一起掉下去,田七便束手无策了。 东福将天蚕丝摸出来在腰上缠了几圈,带着珠子的一头藏在口袋里,将另一头给田七拿在手上道:“你将这丝扯着,我顺着山沟爬下去看看。” 救人 东福将天蚕丝摸出来在腰上缠了几圈,带着珠子的一头藏在口袋里,将另一头给田七拿在手上道:“你将这丝扯着,我顺着山沟爬下去看看。” 田七看这天蚕丝细如金线,顿时不依:“这丝线也太细了,如何扯得住人?念寒大哥你要是掉下去我怎么扯你上来?” 东福摇着手:“这丝线只是引个路,我如今眼盲,看不见,有这丝线,你便只要扯着引个方向,让我知道你在哪里。这山沟里到处都有石头,还不至于难到我。” 田七想起他从山坡下跑上来救人时状若疯人的模样,便是他不眼瞎,想来也决跑不出那样的速度,顿时放下心来,牵了天蚕丝在山沟上等着。 东福摸索着顺着山壁下了山沟,山壁上石块树根相拌,又长了些蕨类,倒不难爬,且这一条沟缝,上头狭窄,下面反而宽敞些。他一路笔直向下摸到沟底,一路呼喊,一路细听,在石块中听见轻微的呼吸声,便放下心来,想来山枣是一头栽下来摔晕了,也不知有没有伤到筋骨。顺着呼吸声摸到石头堆里,找到了人,推了一推,也不见醒,摸着手上也没有湿濡,想来是没有出血,便将山枣背在了背上。这少年瘦骨嶙峋,个子比田七还要瘦小。东福想了想,又在附近摸索了半天,果然在石头堆里找到一起掉下来的柴刀,便也捡起来,这才用柴刀勾着山壁,慢慢顺着天蚕丝爬了上去。 田七见他们平安上来,欢喜不已,摸出水袋来给山枣灌了几口水,又摸又掐,山枣才慢悠悠醒转,醒了后说腿胯疼,哼了两声又晕了。想是摔断了股骨,也不敢让他再走路。田七要背,却被东福抢着将山枣背在了背上,将竹棍递与田七道:“你只管好生带着路,引我与你一起下山。” 田七又在山沟边找了藤子,将大虫绑了,拴在腰上,想要拖着一起下山,但他人瘦个小,虽有一把力气,大虫少说也有一百来斤,田七咬着牙却仍旧吭哧吭哧扯得费劲。 东福听得声音,摸索着将田七腰间的藤子扯下来,捆在自己腰上,将山枣往背上托了一托,虽看不见,却仍旧转了脸朝着田七的方向笑了一下道:“我来。你带好路。走。” 他脸上虽然清洗过,但在山中数天,早已是黑一道白一道丑得吓人,刚刚被老虎扑抓,又留下细细的爪印,还糊着竹叶山砂,一身衣服更是条条挂挂,黑黄相交没了本来的颜色。只是蜂腰坚背,山中数天来虽瘦了些,仍衬出遮掩不住的少年人风姿。这一笑,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差点闪了田七的眼。 田七依言在前面牵着竹棍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念寒大哥,你家世定然是很好。我瞧着你,便是如今像个山猴子,也仍旧一表人才,你武功这么好,是不是出自秦来岭四大家呀?” 东福便从田七口中,得知秦来岭山外,有张屋谢堂,李刀陈剑四大家,分别驻守据四大都城,各自占地为王。但都在朝廷管控之下。? 进村 东福便从田七口中,得知秦来岭山外,有张屋谢堂,李刀陈剑四大家,分别驻守据四大都城,各自占地为王。但都在朝廷管控之下。 只是田七也只是去随乡民去山外赶集时,在茶馆里听得这些,多的也说不上来。 且田七说,自翠竹林往北,山势峻险,林密兽多,又有一条大河自山中滚滚而出,常有障气飘移,能夺命于无形,曾经有猎户入谷,十个去有九个回不来,当地人都叫它鬼来谷,也叫鬼障山。罕有人至。也难怪东福在山中呆了数天也不见人声踪迹。 只是田七却想不明白,翠竹林他们常来,算是清静之地,以往也没有大虫头翻过鬼障山,不知道今日怎么就被他们碰到了? 东福思索半天道:“想来是这大虫嗅到了我的踪迹,一路从鬼来谷跟随而来,却不想先被你们二人引了去,说来还是因为我才引了这祸事。” 田七却不以为意,拍着腿道:“往常是打不到这大虫的,如今这一大个,师傅可以做虎骨膏,泡虎骨酒,属实难得。” 两人走了一半山路,山势变陡,下山之路也变得险峻,大虫不好拖行,便只能用绳子缚住四只脚,扔着往山下滚,若是路平些,两个人便用竹棍抬了走。 田七累得只喘,却因为有了大虫这巨大的收获心里头高兴得意,一路上嘴里就没停过,恨不能脚下生风,立刻就赶到师傅面前去炫耀一番。 三个人一个瘦一个伤还有一个盲,走得便慢,田七说的山下不远,却也翻了三四个山头,一直到太阳已经悬在了西边山头快要坠下时,才看到山林间一个稍平些的坝子处有数处房屋,正伸起炊烟道道。 东福闻到风中着这久违的人烟气息,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从大山里走出来了。 眼看就要到了。田七欢喜地大呼小叫着嚷:“师傅,我们打到大虫了。” 引得村头溜出许多的孩子,喊喊叫叫地冲了来将人团团围住惊叫拉扯着大虫,又有妇人说话,汉子们嗬嗬笑的声音。各种问询,田七嘴快地说了一通,在叹喟声中,东福便感觉有人将他肩上竹棍接走,然后又有人将山枣抱了背走,他便被引入一间房中安置。 又有大娘的声音,让他先安心坐着,送来了水,又端来了热乎乎的馒头,香香的酸菜汤让他先吃。 东福数日没有吃过熟食,如今啃到软乎乎热气腾腾的馒头,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他一口气吃了三个馒头,喝了酸酸的热汤,向着大娘收碗筷的方向道谢,听得大娘笑道:“谢什么,若不是你,海老头两个徒弟可都要栽在这山里了。你且歇着,我去烧些热水,让田七叫你去洗澡。可怜这一身给泥糊的,都不成形了。你好好儿呆着,等养好了病治好眼,再回去寻你的亲人。” 东福会在草墩子上,想要调息一会,但如今饭饱心宁,一直悬着担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定了些,睡意便一阵阵袭上来,哪里还忍得住,只趴在桌子上便睡得个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希望 东福悠悠醒转来时,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伸出手来摸一摸,发现自己睡在草席上,旁边还放着之前吃饭从着的草墩子和矮桌。也不知是谁将他放倒了睡得舒服些?只是他当真睡得沉,竟丝毫没有察觉。 正坐将起来,听到脚步声和门帘掀开的声音,接着便是田七惊喜的呼叫:“念寒哥,你醒了?你可真能睡,一合眼就是一天一夜。” 东福徒劳地揉着眼睛,迟疑道:“有一天一夜了?” “可不是,现在又到黄昏了,你饿不?”田七将东福摸索着往身上披的外衣一扯:“别披了,这衣服都成条儿了。等林大娘帮你缝缝看还能不能用。本来要叫醒你洗个澡收拾下,师傅说你太累了,等你自个儿睡醒再说。” 东福一把拉住了被田七扯下来的衣服,用手理了一理,果然衣摆全被挂烂,连袖子也豁了几条口子。这是寒冰后来做给他的新衣服,料子是极舒适软和的,却被他折腾成这样子,东福心头苦涩,只低着头用手轻轻抚弄卷了线裂了口的地方,一时沉默着,没有回田七的话。 田七也不知自己说错了啥,挠着头往外看了一眼,飞快地说句:“我去给你端饭来啊。” 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东福摸到草墩上坐着,他也当真是饿了。田七不说还好,说了他肚子便开始咕咕抗议。 饭香味飘过来,田七端来的是肉粥和咸菜,瞩着他吃慢点,说里面的肉还是他腰上挂着的兔子肉剁细了做的。 一边说一边又羡慕无比:“念寒哥,你眼睛看不见,都还能打兔子,等师傅给你治好了眼睛,你教我武功啊。我也得像你一样,一个人干死一头大虫!” 东福停了下手中的筷头,满怀希望地问:“海师傅说了能治好我?” “那是,我师傅是这十里八方最好的草医了。”田七自豪地拍着胸脯,“你放心,你睡着的时候师傅来看过你,还把了脉,说你体子好,只是可能摔下山的时候磕到了头,导致脑子里有血瘀积,才堵塞了,导致眼睛看不见。他会每天与你行针,再配上活血化瘀的汤药喝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重见光明。” 东福心头高兴,允诺:“我每天都练功,不用等眼睛好,你早上起来与我一起练便是,我看不见,教不好你,你自己先跟着,能学多少看你的本事。” 田七欢喜得搓手跳脚:“可惜山枣摔断了骨头,如今得躺在床上将养,不然我叫上他一块儿。”? 东福听到外头有孩童嬉闹的声音,想起回村时被许多的孩子围着的情形,他自小在便在村头田间长大,与宝丁翠翠玩耍,如今进到村子里,倍感亲切,如同又回到宝法大师尚在世时一样。只是这村子里的孩子们,像田七他们,这般大了,想来靠山吃山,定然时常要上山打柴采药,没点防身的本事,进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希望 东福悠悠醒转来时,听得外面有人说话,伸出手来摸一摸,发现自己睡在草席上,旁边还放着之前吃饭从着的草墩子和矮桌。也不知是谁将他放倒了睡得舒服些?只是他当真睡得沉,竟丝毫没有察觉。 正坐将起来,听到脚步声和门帘掀开的声音,接着便是田七惊喜的呼叫:“念寒哥,你醒了?你可真能睡,一合眼就是一天一夜。” 东福徒劳地揉着眼睛,迟疑道:“有一天一夜了?” “可不是,现在又到黄昏了,你饿不?”田七将东福摸索着往身上披的外衣一扯:“别披了,这衣服都成条儿了。等林大娘帮你缝缝看还能不能用。本来要叫醒你洗个澡收拾下,师傅说你太累了,等你自个儿睡醒再说。” 东福一把拉住了被田七扯下来的衣服,用手理了一理,果然衣摆全被挂烂,连袖子也豁了几条口子。这是寒冰后来做给他的新衣服,料子是极舒适软和的,却被他折腾成这样子,东福心头苦涩,只低着头用手轻轻抚弄卷了线裂了口的地方,一时沉默着,没有回田七的话。 田七也不知自己说错了啥,挠着头往外看了一眼,飞快地说句:“我去给你端饭来啊。” 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东福摸到草墩上坐着,他也当真是饿了。田七不说还好,说了他肚子便开始咕咕抗议。 饭香味飘过来,田七端来的是肉粥和咸菜,瞩着他吃慢点,说里面的肉还是他腰上挂着的兔子肉剁细了做的。 一边说一边又羡慕无比:“念寒哥,你眼睛看不见,都还能打兔子,等师傅给你治好了眼睛,你教我武功啊。我也得像你一样,一个人干死一头大虫!” 东福停了下手中的筷头,满怀希望地问:“海师傅说了能治好我?” “那是,我师傅是这十里八方最好的草医了。”田七自豪地拍着胸脯,“你放心,你睡着的时候师傅来看过你,还把了脉,说你体子好,只是可能摔下山的时候磕到了头,导致脑子里有血瘀积,才堵塞了,导致眼睛看不见。他会每天与你行针,再配上活血化瘀的汤药喝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重见光明。” 东福心头高兴,允诺:“我每天都练功,不用等眼睛好,你早上起来与我一起练便是,我看不见,教不好你,你自己先跟着,能学多少看你的本事。” 田七欢喜得搓手跳脚:“可惜山枣摔断了骨头,如今得躺在床上将养,不然我叫上他一块儿。”? 东福听到外头有孩童嬉闹的声音,想起回村时被许多的孩子围着的情形,他自小在便在村头田间长大,与宝丁翠翠玩耍,如今进到村子里,倍感亲切,如同又回到宝法大师尚在世时一样。只是这村子里的孩子们,像田七他们,这般大了,想来靠山吃山,定然时常要上山打柴采药,没点防身的本事,进山实在是太危险了。 教头 他如今要治眼睛,总要逗留一段时间,不如趁机传授一些,也好让孩童们自小练习,强身健休,用于自保。于是便道:“你便将村里的玩伴孩童都叫来,只要愿意学愿意练的,清晨便与我们一起,我虽学艺不精,但粗浅的拳脚功夫也能打得几趟,剑术我也会几招,只要你们不嫌弃,尽可与我一起练习。” 田七大喜,连忙道:“念寒大哥你先吃。我去说与师傅和村长。你不知道,都城里有拳脚馆子,我们虽然没去过,但听去过的叔们讲,收费贵得卖了我们也学不起,自馆子门前过还得快点走,连偷瞄一眼都是要被打过几条街的。你愿意教我们这可太好了。” 他手脚溜惯,话尾还在屋里飘着,人已一溜烟跑得脚步声都远了。 东福笑笑,有些自嘲地想,我若是这辈子眼从此就瞎了,估计也就只能当个这样的野路子武夫,不说父母大仇难报,便是要好好回到寒冰身边,只怕都难上加难。 林大娘烧了水,田七帮忙倒好,东福摸着洗了遭,他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田七递来的是海师傅的衣服,东福个子高,海师傅的衣服他穿着还有些吊着,穿在身上有草药的味道。 东福洗好修整了一番,找了刀刮了长得密密实实的嘴边一圈胡子,将头发束起来时,田七便来唤:“念寒哥,娃们在外屋院子里等着你来拜师呢。” 他一冲进来,半晌没出声。东福蹲下身将布帕子从水里绞出来,又摸索着要将衣服丢进水里洗,回头道:“哪有那么正式,不用拜师。”察觉到田七不吱声,又问:“怎么了?” 田七期期艾艾:“念寒哥,你这从山里出来,像个黑毛野人一样,我只道你落魄沧桑,如今将这胡子刮了,我才知道你……你竟比我大不了多少。这样看来,你更厉害了!” 大不了多少?东福下意识摸向嘴边。是了,他这么多天都是胡子拉茬,形容狼狈。不过,东福站起来,伸手摸向田七的肩膀,拍了一拍:“我哪里不比你大多少,我可是有妻子的人。连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那是。”田七笑着摸头,生怕又提起东福的伤心事让他伤神,连忙拽着他往外走:“村长和村里的汉子媳妇们都在院里,这个师是肯定要拜的,我都不晓得你长得这么俊,成了我们村里头一等,等下要把媳妇们眼珠子瞪下来了。衣服别洗了,林大娘会来帮你弄的,她家小林梅也要跟你学武哩。” 院子里果然热闹,人声怏怏,很是热闹。等田七拉了东福出来,便静了一静。 田七悄悄道,“那只大虫的骨头还晒在板子上呢,皮剥了晾着,肉也分好了。村长说明天开个全虎宴。” 接着便听有女人说:“这么俊的娃,一刀就砍死了大虫?可了不得。” 接着便有吃吃的笑声,底下有人说话,声气是悄声,声音却是很大,唯恐东福听不见般:“这念寒小哥可也长得太俊了些,简直比我家妹子看着还白些。” 便有悄悄的笑声,东福有些局促,便有一双大手,满是粗茧,极温暖厚实,一把将东福的手拉住,将他拉了按着坐在一把大椅子上,哈哈一笑,声音很是爽朗:“不要听那些婆娘念叨,念寒兄弟心肠豁达,武艺高强,愿意教我们村里的娃,是我们村的福分。”? 教头 他如今要治眼睛,总要逗留一段时间,不如趁机传授一些,也好让孩童们自小练习,强身健休,用于自保。于是便道:“你便将村里的玩伴孩童都叫来,只要愿意学愿意练的,清晨便与我们一起,我虽学艺不精,但粗浅的拳脚功夫也能打得几趟,剑术我也会几招,只要你们不嫌弃,尽可与我一起练习。” 田七大喜,连忙道:“念寒大哥你先吃。我去说与师傅和村长。你不知道,都城里有拳脚馆子,我们虽然没去过,但听去过的叔们讲,收费贵得卖了我们也学不起,自馆子门前过还得快点走,连偷瞄一眼都是要被打过几条街的。你愿意教我们这可太好了。” 他手脚溜惯,话尾还在屋里飘着,人已一溜烟跑得脚步声都远了。 东福笑笑,有些自嘲地想,我若是这辈子眼从此就瞎了,估计也就只能当个这样的野路子武夫,不说父母大仇难报,便是要好好回到寒冰身边,只怕都难上加难。 林大娘烧了水,田七帮忙倒好,东福摸着洗了遭,他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田七递来的是海师傅的衣服,东福个子高,海师傅的衣服他穿着还有些吊着,穿在身上有草药的味道。 东福洗好修整了一番,找了刀刮了长得密密实实的嘴边一圈胡子,将头发束起来时,田七便来唤:“念寒哥,娃们在外屋院子里等着你来拜师呢。” 他一冲进来,半晌没出声。东福蹲下身将布帕子从水里绞出来,又摸索着要将衣服丢进水里洗,回头道:“哪有那么正式,不用拜师。”察觉到田七不吱声,又问:“怎么了?” 田七期期艾艾:“念寒哥,你这从山里出来,像个黑毛野人一样,我只道你落魄沧桑,如今将这胡子刮了,我才知道你……你竟比我大不了多少。这样看来,你更厉害了!” 大不了多少?东福下意识摸向嘴边。是了,他这么多天都是胡子拉茬,形容狼狈。不过,东福站起来,伸手摸向田七的肩膀,拍了一拍:“我哪里不比你大多少,我可是有妻子的人。连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那是。”田七笑着摸头,生怕又提起东福的伤心事让他伤神,连忙拽着他往外走:“村长和村里的汉子媳妇们都在院里,这个师是肯定要拜的,我都不晓得你长得这么俊,成了我们村里头一等,等下要把媳妇们眼珠子瞪下来了。衣服别洗了,林大娘会来帮你弄的,她家小林梅也要跟你学武哩。” 院子里果然热闹,人声怏怏,很是热闹。等田七拉了东福出来,便静了一静。 田七悄悄道,“那只大虫的骨头还晒在板子上呢,皮剥了晾着,肉也分好了。村长说明天开个全虎宴。” 接着便听有女人说:“这么俊的娃,一刀就砍死了大虫?可了不得。” 接着便有吃吃的笑声,底下有人说话,声气是悄声,声音却是很大,唯恐东福听不见般:“这念寒小哥可也长得太俊了些,简直比我家妹子看着还白些。” 便有悄悄的笑声,东福有些局促,便有一双大手,满是粗茧,极温暖厚实,一把将东福的手拉住,将他拉了按着坐在一把大椅子上,哈哈一笑,声音很是爽朗:“不要听那些婆娘念叨,念寒兄弟心肠豁达,武艺高强,愿意教我们村里的娃,是我们村的福分。”? 海老头 便有悄悄的笑声,东福有些局促,便有一双大手,满是粗茧,极温暖厚实,一把将东福的手拉住,将他拉了按着坐在一把大椅子上,哈哈一笑,声音很是爽朗:“不要听那些婆娘念叨,念寒兄弟心肠豁达,武艺高强,愿意教我们村里的娃,是我们村的福分。别的不多说,要先受我村长大胡一拜才是。” “又是什么事?这么多人在这里吵闹?如何不回去吃饭睡觉?摸黑了又要点灯费油?” 东福正仓促间,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说的话是责问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村长大胡立刻拍腿大笑:“海老头回来了。他今天去出诊,田七与我说你要教孩子们,我可实在是欢喜,等不得海老头回来,先将这事给定下来了才好。念寒啊,这事你可是答应了的,不能反悔了哈。我这当村长的,可是礼都行过了!” 东福听得大胡这么一说,他又看不见,也不知道村长什么时候给他行的礼,只唬得慌忙站起来作揖:“不敢受村长的礼,我幸得田七引路下山,若不是遇到田七,早死在山里了,这又是赐饭又是休息,当得了救命之恩,该我谢谢田七和村长才是。” 众人哄笑声中,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在东福耳边响起:“有什么好谢来谢去的?大胡你又在搞什么鬼?” 东福还未回复,便又被推着坐到了椅子里,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将他的手腕子托了放在旁边一张小几上,又是开箱子的声音,然后便在他手腕下垫了个小软枕,便有一只手搭上来给他摸脉,便听见了海老头的声音:“莫吵,等我先摸摸他的脉。” 周围便安静下来,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海老头将东福的手放开,声音依旧是中气十足:“教什么武练什么拳?到我这里来的都是病人。他这脑子里瘀血不除,这双眼睛便别想再见要了。但日日里坐着也不行。早上仍需多多走动,习一习武运转气血循环,下午便先打坐调息,再施针灸,方能调得过来。” 说后面这话时,却转了头,想来是对田七等一众徒弟说的,听得三四个人连连应诺。 村长大胡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是亲眼见了那被一刀划开的老虎的。一招将这大虫送了命,还是瞎着眼,这得多巧的劲道?村里的娃儿多,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师傅?若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 大胡当即拍板:“海老头,我们也不耽误你治病,也不叨扰念寒治伤,只是他早上走动习武时,让村里的娃娃们跟着看看便也是使得的,能不能学到,都各凭本事,绝不打扰念寒,不影响他治伤,小哥你说是不是?” 东福听得,慌忙道,“这个自然。” 海老头哼了一声:“反正他是我的病人。得多休息。先把病治好。若是我看到你们的娃儿所了病人的清静,我便全赶了出去。”? 海老头 便有悄悄的笑声,东福有些局促,便有一双大手,满是粗茧,极温暖厚实,一把将东福的手拉住,将他拉了按着坐在一把大椅子上,哈哈一笑,声音很是爽朗:“不要听那些婆娘念叨,念寒兄弟心肠豁达,武艺高强,愿意教我们村里的娃,是我们村的福分。别的不多说,要先受我村长大胡一拜才是。” “又是什么事?这么多人在这里吵闹?如何不回去吃饭睡觉?摸黑了又要点灯费油?” 东福正仓促间,忽听得外面有人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说的话是责问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村长大胡立刻拍腿大笑:“海老头回来了。他今天去出诊,田七与我说你要教孩子们,我可实在是欢喜,等不得海老头回来,先将这事给定下来了才好。念寒啊,这事你可是答应了的,不能反悔了哈。我这当村长的,可是礼都行过了!” 东福听得大胡这么一说,他又看不见,也不知道村长什么时候给他行的礼,只唬得慌忙站起来作揖:“不敢受村长的礼,我幸得田七引路下山,若不是遇到田七,早死在山里了,这又是赐饭又是休息,当得了救命之恩,该我谢谢田七和村长才是。” 众人哄笑声中,那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便在东福耳边响起:“有什么好谢来谢去的?大胡你又在搞什么鬼?” 东福还未回复,便又被推着坐到了椅子里,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将他的手腕子托了放在旁边一张小几上,又是开箱子的声音,然后便在他手腕下垫了个小软枕,便有一只手搭上来给他摸脉,便听见了海老头的声音:“莫吵,等我先摸摸他的脉。” 周围便安静下来,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海老头将东福的手放开,声音依旧是中气十足:“教什么武练什么拳?到我这里来的都是病人。他这脑子里瘀血不除,这双眼睛便别想再见要了。但日日里坐着也不行。早上仍需多多走动,习一习武运转气血循环,下午便先打坐调息,再施针灸,方能调得过来。” 说后面这话时,却转了头,想来是对田七等一众徒弟说的,听得三四个人连连应诺。 村长大胡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是亲眼见了那被一刀划开的老虎的。一招将这大虫送了命,还是瞎着眼,这得多巧的劲道?村里的娃儿多,到哪去找这么好的师傅?若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 大胡当即拍板:“海老头,我们也不耽误你治病,也不叨扰念寒治伤,只是他早上走动习武时,让村里的娃娃们跟着看看便也是使得的,能不能学到,都各凭本事,绝不打扰念寒,不影响他治伤,小哥你说是不是?” 东福听得,慌忙道,“这个自然。” 海老头哼了一声:“反正他是我的病人。得多休息。先把病治好。若是我看到你们的娃儿所了病人的清静,我便全赶了出去。”? 三千里路 一转眼东福在村中养了半月。一群毛孩子已经能有模有样的做一整套晨练,马步蹲得扎扎实实,小拳头打出去带着些气势。 东福在治眼期间便将自己的遭遇与海老头说了,海老头听了,沉吟了半天,捏着东福的脉,半晌才悠悠说道:“我之前也算是游历四方,行医济世,若是我没记错,邪医殿在江南一带极有名气,这边却已是西北,若你说的宁海镇是在乌东一带,那里离秦来岭少说也有三千多里,念寒,我摸你脉象,如今沉稳有力,一息四至,毫无乱象,你眼疾将愈,脑子自然是好的。当不至于胡言乱语,胡思乱想。所以我倒是当真奇怪了,你说遇了地动,倒是说给我听听,你是如何在地动中从寒冰洞里落到数三千里之外的西北?” 东福听得一怔,随即大吃一惊:“三千里之外?” 海老头悠悠嗯了一声,道:“我识得你性情忠良,知你所言必是当真。且你身上换下的那身衣裳,我便是当年与我师尊到得朝廷里给贵人侍医,也不曾见过有比这个好的料子。我自是信你。只是你这些话,再莫与人道起。委实是荒唐诡异了些。” 田七在旁边帮忙换药,摸着头问:“师傅,东福那个破烂成条的衣服料子当真那般好?我看林大娘帮他补了下,虽用的最细的麻线,还是像爬了好些蜈蚣在上面,倒是是看那边一件好衣裳。” 东福听得沉默不语。连着几日都如失魂一般常呆怔怔站在村头,往山的的方向站着,眼前漆黑一片,耳边听着山风呼呼吹出林涛阵阵,田七悄悄给他拿来一件披风,明明旁边并没有人,却仍旧神神秘必地凑近东福,附在他耳边悄悄问道:“念寒哥,你说你家娘子,会不会是那天上广寒宫里的嫦娥?被你一不小心给撞进去了?” 东福微微偏首避开他吹在耳畔的热气。想着与寒冰耳厮鬓摩的日子,轻轻摩挲着袖间圆溜溜的冰晶石。不过才一个多月罢?他如今竟已觉得恍如隔世了。他的寒冰,自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温柔美丽,身段窈窕,甜美温柔,是他心头的至尊之宝,但他知道,她不是仙子,她不过是孤独快乐地住在寒冰洞里,她好好儿地活生生地活在这世上,活在他心里。 她还在等他,等他回去抱一抱孩子,亲一亲她,他一定会回去找到她,不要说三千里之外,便是三万里,也不能阻挡住他回去的脚步。 “念寒哥?”田七看他独自出神,戳了戳他:“师傅说啦,你眼疾未愈,不可以过于忧心,要想开些。” “正是。眼睛好起来,我才好找回家的路。”东福转过头来对着田七微微一笑。 清风月下,身穿麻衣的少年眼束白布,身形颀长,姿态挺拔,黑发飘然,露齿而笑,如仙如谪,眩得田七眼睛花了一花。半响才结巴道:“那是,我还怕你想不通呢。师傅说的,暗自神伤最是伤身伤神了。” 东福默默跟在田七身后,心想,如今他可没资格伤心伤神。 海老头医术果然了得。约摸月半之后,东福的眼睛便可以重见光明了。? 三千里路 一转眼东福在村中养了半月。一群毛孩子已经能有模有样的做一整套晨练,马步蹲得扎扎实实,小拳头打出去带着些气势。 东福在治眼期间便将自己的遭遇与海老头说了,海老头听了,沉吟了半天,捏着东福的脉,半晌才悠悠说道:“我之前也算是游历四方,行医济世,若是我没记错,邪医殿在江南一带极有名气,这边却已是西北,若你说的宁海镇是在乌东一带,那里离秦来岭少说也有三千多里,念寒,我摸你脉象,如今沉稳有力,一息四至,毫无乱象,你眼疾将愈,脑子自然是好的。当不至于胡言乱语,胡思乱想。所以我倒是当真奇怪了,你说遇了地动,倒是说给我听听,你是如何在地动中从寒冰洞里落到数三千里之外的西北?” 东福听得一怔,随即大吃一惊:“三千里之外?” 海老头悠悠嗯了一声,道:“我识得你性情忠良,知你所言必是当真。且你身上换下的那身衣裳,我便是当年与我师尊到得朝廷里给贵人侍医,也不曾见过有比这个好的料子。我自是信你。只是你这些话,再莫与人道起。委实是荒唐诡异了些。” 田七在旁边帮忙换药,摸着头问:“师傅,东福那个破烂成条的衣服料子当真那般好?我看林大娘帮他补了下,虽用的最细的麻线,还是像爬了好些蜈蚣在上面,倒是是看那边一件好衣裳。” 东福听得沉默不语。连着几日都如失魂一般常呆怔怔站在村头,往山的的方向站着,眼前漆黑一片,耳边听着山风呼呼吹出林涛阵阵,田七悄悄给他拿来一件披风,明明旁边并没有人,却仍旧神神秘必地凑近东福,附在他耳边悄悄问道:“念寒哥,你说你家娘子,会不会是那天上广寒宫里的嫦娥?被你一不小心给撞进去了?” 东福微微偏首避开他吹在耳畔的热气。想着与寒冰耳厮鬓摩的日子,轻轻摩挲着袖间圆溜溜的冰晶石。不过才一个多月罢?他如今竟已觉得恍如隔世了。他的寒冰,自然如天上的仙子一般温柔美丽,身段窈窕,甜美温柔,是他心头的至尊之宝,但他知道,她不是仙子,她不过是孤独快乐地住在寒冰洞里,她好好儿地活生生地活在这世上,活在他心里。 她还在等他,等他回去抱一抱孩子,亲一亲她,他一定会回去找到她,不要说三千里之外,便是三万里,也不能阻挡住他回去的脚步。 “念寒哥?”田七看他独自出神,戳了戳他:“师傅说啦,你眼疾未愈,不可以过于忧心,要想开些。” “正是。眼睛好起来,我才好找回家的路。”东福转过头来对着田七微微一笑。 清风月下,身穿麻衣的少年眼束白布,身形颀长,姿态挺拔,黑发飘然,露齿而笑,如仙如谪,眩得田七眼睛花了一花。半响才结巴道:“那是,我还怕你想不通呢。师傅说的,暗自神伤最是伤身伤神了。” 东福默默跟在田七身后,心想,如今他可没资格伤心伤神。 海老头医术果然了得。约摸月半之后,东福的眼睛便可以重见光明了。? 拜师 海老头医术果然了得。约摸月半之后,东福的眼睛便可以重见光明了。 这一日东福眼睛上的白布被摘下,又在房间中调息半日,吃饮喝足,待彻底适应了光线时,海老头才放他出来。 田七已经备好了工具,他拿一把磨得白光闪闪的大背头柴刀,还准备了两个装馍的褡裢。他与东福一人背一个。东福的武器是一把才磨过的剑。村里没人使剑,这把剑在村里的仓库里放了多年,剑身沉如黑铁,也不见生锈,剑身也不轻灵,但这是仓库里唯一一把剑了。 东福眨眨眼睛,顾不得打量周围的景致,接过剑和褡裢便要大步出发。 海老头却从旁边屋中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把药锄道,“我也好些日了没有采药,倒是刚好和你们一道上山去看一看。” 这自然是放心不下,也希望与东福一道去一探究竟。而且毕竟海老头年岁大,阅历多,他能一道去鬼来谷探上一探,自然更好。 东福心头感激。海老头瞧他神色疏朗一笑:“念寒,我也是医道中人,对你的仇家邪医殿亦是深恶痛绝。习得医术,不为民生,反为民害,乃是医中败类,我倒盼你早日从儿女情长中走出来,振作奋发,你是个好孩子,我更盼你与有志之人一道在这江湖上打出一片朗朗乾坤,肃肃青天。这武林天下,已乌烟漳气太久了!” 他和田七都知道东福本名,但东福既然愿意自称念寒,又有过一些仇家,不如索性就用念寒这个名字,反而要便利很多。 东福听得心头一震。海老头医术卓绝,却隐性埋名到西北这深山之地,自然有一段故事与苦衷。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明白。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了。 他冲海老头抱拳:“大师教训得是。东福谨记在心!” 海老头也才六十来岁,一脸长须,身体硬朗,身材高大,一看就不像是这山里人,这会眯眼看他一会,突然道:“你也莫要叫我大师,你救了田七和山枣,我又医了你的眼疾,我看你资质甚好,人也聪明谨慎,宝法大师当真是教得好。你若不嫌弃,便也随田七叫我一声师傅,我这一身本事,如能尽数传与你们三人,不致埋没在这千里山林,便也算是一件幸事。” 东福一惊,田七却是大喜。连忙对东福道:“念寒哥比我年长,又救了我和山枣,若是拜了师傅,我宁愿推举念寒大哥当师兄!山枣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她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海老头捻须而笑。东福看海神医微抬的眼神精光闪闪,心头念转,他身世本就孤清,父母双亡,幸得宝法大师收养,才能在东福寺无忧长大,偏逢如此乱世,宝法大师为救他而殒,散夫人虽待他如亲母,散参花却又令他人生第一次失落悲伤,被寒冰所救,却又遭遇地动令一切美景如水中月镜中花恍若隔世,如今海老头医术高明,又有医眼之恩,而田七与大胡待他亲切如家人,亲密如弟兄,实在是他的福分。当下不再犹豫,慌忙跪下叩首:“弟子东福,叩见师傅,只是弟子愚钝,只恐学艺不精,将来有辱师傅英名!”? 拜师 海老头医术果然了得。约摸月半之后,东福的眼睛便可以重见光明了。 这一日东福眼睛上的白布被摘下,又在房间中调息半日,吃饮喝足,待彻底适应了光线时,海老头才放他出来。 田七已经备好了工具,他拿一把磨得白光闪闪的大背头柴刀,还准备了两个装馍的褡裢。他与东福一人背一个。东福的武器是一把才磨过的剑。村里没人使剑,这把剑在村里的仓库里放了多年,剑身沉如黑铁,也不见生锈,剑身也不轻灵,但这是仓库里唯一一把剑了。 东福眨眨眼睛,顾不得打量周围的景致,接过剑和褡裢便要大步出发。 海老头却从旁边屋中走出来,手里拿了一把药锄道,“我也好些日了没有采药,倒是刚好和你们一道上山去看一看。” 这自然是放心不下,也希望与东福一道去一探究竟。而且毕竟海老头年岁大,阅历多,他能一道去鬼来谷探上一探,自然更好。 东福心头感激。海老头瞧他神色疏朗一笑:“念寒,我也是医道中人,对你的仇家邪医殿亦是深恶痛绝。习得医术,不为民生,反为民害,乃是医中败类,我倒盼你早日从儿女情长中走出来,振作奋发,你是个好孩子,我更盼你与有志之人一道在这江湖上打出一片朗朗乾坤,肃肃青天。这武林天下,已乌烟漳气太久了!” 他和田七都知道东福本名,但东福既然愿意自称念寒,又有过一些仇家,不如索性就用念寒这个名字,反而要便利很多。 东福听得心头一震。海老头医术卓绝,却隐性埋名到西北这深山之地,自然有一段故事与苦衷。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明白。一个眼神,便已心领神会了。 他冲海老头抱拳:“大师教训得是。东福谨记在心!” 海老头也才六十来岁,一脸长须,身体硬朗,身材高大,一看就不像是这山里人,这会眯眼看他一会,突然道:“你也莫要叫我大师,你救了田七和山枣,我又医了你的眼疾,我看你资质甚好,人也聪明谨慎,宝法大师当真是教得好。你若不嫌弃,便也随田七叫我一声师傅,我这一身本事,如能尽数传与你们三人,不致埋没在这千里山林,便也算是一件幸事。” 东福一惊,田七却是大喜。连忙对东福道:“念寒哥比我年长,又救了我和山枣,若是拜了师傅,我宁愿推举念寒大哥当师兄!山枣如今还躺在床上养伤,她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海老头捻须而笑。东福看海神医微抬的眼神精光闪闪,心头念转,他身世本就孤清,父母双亡,幸得宝法大师收养,才能在东福寺无忧长大,偏逢如此乱世,宝法大师为救他而殒,散夫人虽待他如亲母,散参花却又令他人生第一次失落悲伤,被寒冰所救,却又遭遇地动令一切美景如水中月镜中花恍若隔世,如今海老头医术高明,又有医眼之恩,而田七与大胡待他亲切如家人,亲密如弟兄,实在是他的福分。当下不再犹豫,慌忙跪下叩首:“弟子东福,叩见师傅,只是弟子愚钝,只恐学艺不精,将来有辱师傅英名!”? 瘴气 海老头抚须而笑:“我只是惜才爱才,倒也不求你学得多精,但你精于武道,若能再懂些医道,便是只牙片爪,也能防身护体,岂不更好?” 东福心头感动,三叩首道:“弟子感谢师傅疼爱。一定不负师傅所托。” 大胡进得院中,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拍手:“这敢情好,我们快进山去打些野猪兔子来,庆祝海大师又收得佳徒,正好念寒兄弟眼睛得见光明,刚好双喜临门,上次的虎肉也还有些,我们弄些菜肴,村子里也好久没热闹过了,值得大庆大贺一回。” 东福抬头看去,大胡也是个大个子,长了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形彪悍。 海老头摇头笑道:“这个不忙,我们今日先进山去,探探念寒当日跌落的地方。” 大胡脸色一变:“你们要去鬼来谷?” 这不是个吉利地方。当地人多是有去无回,闻之色变。 但海老头要去,大胡却阻拦不住。他要叫上村中年富力强的伙子们跟着,都被海老头推拒:“有念寒在,大可放心,你就别让人添乱了。” 东福与师傅田七三人进山。田七脚程倒是快,但海老头不精武艺,只能走得慢些。一路又顺便采些草药,教东福识别些治伤止血的,翻过翠岭时已是午后,走过一段崎岖林地,林子便越来越密,古树丛生,遮天蔽日,越往深里走光线越暗。山风阴寒,脚下枯叶埋足,迂腐难行。东福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自己当日目盲,又是如何跌跌撞撞侥幸逃出生天的。 山风之中行走,隐见前方林子里有白气如轻纱般飘拂,海老头连忙叫三人都绑上泡过药的白布遮盖口鼻,言这白气便是山中瘴气,因草木多年陈积,且有虫兽死尸腐烂堆叠,加上毒草毒虫,所生之气剧毒无比,不经意间可让人立毙。 三人都将脸绑缚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东福微微侧脸,听得白气所过处有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他心头警惕,先将海老头扶上一块祼露出顶的石头上去站好,而后回身弯腰冲田七轻轻招手:“有东西。随我来。” 田七心头又喜又怕,连忙跟在东福身后。他这些日子一直和东福习武,连打坐调息都要挤在一块儿,自觉有些进益,喜的是可以练一练身手,怕的是自己招架不住。 “我打头,你见机行事。” 东福回身轻声叮嘱。 今天这一路过来都还太平难得有东西出来,能让田七在旁练练也是好事。 白雾渐飘渐近,东福与田七悄悄迎了上去,近得约三四百米时,两人悄悄蹲伏在一丛巨大的金刚木爬藤下。从爬藤绿荫荫的巨大叶片下窥去,田七险些惊叫出声来。 只见白雾之下的枯腐叶中,灌木丛悉索声中轻微颤动,其间竟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蛇头,无声无息地吐着腥红的信子,两个眼睛犹如两盏幽绿的灯笼,在深山密林中令人毛骨悚然。 蛇头后的蛇身大部分掩映在枯泥落叶之下和灌木树根之中,只有偶尔有一段露出泥面来,看得见斑驳的黑色纹络。? 瘴气 海老头抚须而笑:“我只是惜才爱才,倒也不求你学得多精,但你精于武道,若能再懂些医道,便是只牙片爪,也能防身护体,岂不更好?” 东福心头感动,三叩首道:“弟子感谢师傅疼爱。一定不负师傅所托。” 大胡进得院中,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拍手:“这敢情好,我们快进山去打些野猪兔子来,庆祝海大师又收得佳徒,正好念寒兄弟眼睛得见光明,刚好双喜临门,上次的虎肉也还有些,我们弄些菜肴,村子里也好久没热闹过了,值得大庆大贺一回。” 东福抬头看去,大胡也是个大个子,长了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虎背熊腰,身形彪悍。 海老头摇头笑道:“这个不忙,我们今日先进山去,探探念寒当日跌落的地方。” 大胡脸色一变:“你们要去鬼来谷?” 这不是个吉利地方。当地人多是有去无回,闻之色变。 但海老头要去,大胡却阻拦不住。他要叫上村中年富力强的伙子们跟着,都被海老头推拒:“有念寒在,大可放心,你就别让人添乱了。” 东福与师傅田七三人进山。田七脚程倒是快,但海老头不精武艺,只能走得慢些。一路又顺便采些草药,教东福识别些治伤止血的,翻过翠岭时已是午后,走过一段崎岖林地,林子便越来越密,古树丛生,遮天蔽日,越往深里走光线越暗。山风阴寒,脚下枯叶埋足,迂腐难行。东福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自己当日目盲,又是如何跌跌撞撞侥幸逃出生天的。 山风之中行走,隐见前方林子里有白气如轻纱般飘拂,海老头连忙叫三人都绑上泡过药的白布遮盖口鼻,言这白气便是山中瘴气,因草木多年陈积,且有虫兽死尸腐烂堆叠,加上毒草毒虫,所生之气剧毒无比,不经意间可让人立毙。 三人都将脸绑缚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 东福微微侧脸,听得白气所过处有悉悉索索的细微声音。他心头警惕,先将海老头扶上一块祼露出顶的石头上去站好,而后回身弯腰冲田七轻轻招手:“有东西。随我来。” 田七心头又喜又怕,连忙跟在东福身后。他这些日子一直和东福习武,连打坐调息都要挤在一块儿,自觉有些进益,喜的是可以练一练身手,怕的是自己招架不住。 “我打头,你见机行事。” 东福回身轻声叮嘱。 今天这一路过来都还太平难得有东西出来,能让田七在旁练练也是好事。 白雾渐飘渐近,东福与田七悄悄迎了上去,近得约三四百米时,两人悄悄蹲伏在一丛巨大的金刚木爬藤下。从爬藤绿荫荫的巨大叶片下窥去,田七险些惊叫出声来。 只见白雾之下的枯腐叶中,灌木丛悉索声中轻微颤动,其间竟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蛇头,无声无息地吐着腥红的信子,两个眼睛犹如两盏幽绿的灯笼,在深山密林中令人毛骨悚然。 蛇头后的蛇身大部分掩映在枯泥落叶之下和灌木树根之中,只有偶尔有一段露出泥面来,看得见斑驳的黑色纹络。? 大蛇 蛇头后的蛇身大部分掩映在枯泥落叶之下和灌木树根之中,只有偶尔有一段露出泥面来,看得见斑驳的黑色纹络。 田七看得汗毛直竖。东福却在心头暗想,这大蛇的眼睛不如青青的漂亮。 两人屏息注视,却不想大蛇嗅到了气息,猛然转头,蛇信朝向他们这个方向吞吐飞舞,旋即间蛇头高高弓起,猛然如弹射出来的利箭一般带着巨大的力道飞射而来,幽绿的眼睛快得变成了一道绿线。 田七骇得直起身来哇哇乱叫,东福却早已飞身迎了出去,他手中长剑举起,纵身间猛然挥下,在林间闪过一道如黑夜般的黑光,直朝大蛇袭来卷向田七的那长长如橡皮蛇一样的红红的舌信砍去。 大蛇的红信吃痛,却柔软得异常灵活,瞬间收了回去,偌大的蛇头却已抵到东福眼前,带着极大的力道和飞快的速度冲着东福狠狠撞了过去。东福就着剑势一个转身,脚尖在树枝上一点,纵身高飞躲过,转手顺下落势头狠狠一剑劈在大蛇蛇头正中。却不想大蛇蛇头坚硬如铁,与剑身相击,竟发出金铁之声,一击之下,大蛇蛇头虽皮开肉绽,蛇皮飞溅开来,却并未伤得多深,连蛇骨都未现出来。 大蛇吃痛,长嘶声中,头高高昂起,身子也从泥中现出,尾巴狠狠弹出来拍打地面,直打得林子里落叶纷飞,树枝乱洒,枝飞杆断,顿时热闹得如同大风原地刮起。 大蛇将头转向东福,蛇颈高高弓起眨眼间便蓄力猛然又冲向东福发起袭击。东福知它蛇头坚硬,没有硬接,在大蛇弓身时已跃起身形跳向另一端的大树,但他才跳起,刚刚落脚处便已石破天惊,数人合腰围不住的古树被大蛇撞得轰然倒下,木屑四处迸溅碎裂,如箭一样向四处弹射,树下的石头也被撞开了花。一时间林子里轰响一片。 东福眼神不乱,趁大蛇撞完停顿这一下猛然又砍下一剑,金石轰响声中,大蛇再度弹尾乱跳,东福连忙招呼田七:“快去砍它七寸!” 田七被蛇头顶开而碎裂的山石溅了个满身,眼里全是到处乱飞的树枝树叶碎木屑子,耳朵里全是乱轰轰的声音,大蛇一弹尾巴,他又如同站在林间龙卷风和暴风雨中心,披着一头一脸的乱树叶枯枝,哪里看得清大蛇有多长?哪里分得出七寸在哪儿?慌乱之间生怕不能帮上东福的忙,一咬牙,嘴里哇哇大叫着,举着大斧冲出去,对着蛇身就是一顿乱砍乱劈。他虽劈得没有章法,但力气却是不小,一时水缸大的蛇身也被他砍得鳞片乱飞,肉皮翻转,大蛇受激,一腔脾气全发泄到他身上,蛇尾一卷,狠狠地带着劈山斩河之势朝田七卷来。 田七只觉腥气之中狂风大作,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过天空中无数的巨木枯枝,朝自己遮天蔽日当头罩下,心中只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大蛇 蛇头后的蛇身大部分掩映在枯泥落叶之下和灌木树根之中,只有偶尔有一段露出泥面来,看得见斑驳的黑色纹络。 田七看得汗毛直竖。东福却在心头暗想,这大蛇的眼睛不如青青的漂亮。 两人屏息注视,却不想大蛇嗅到了气息,猛然转头,蛇信朝向他们这个方向吞吐飞舞,旋即间蛇头高高弓起,猛然如弹射出来的利箭一般带着巨大的力道飞射而来,幽绿的眼睛快得变成了一道绿线。 田七骇得直起身来哇哇乱叫,东福却早已飞身迎了出去,他手中长剑举起,纵身间猛然挥下,在林间闪过一道如黑夜般的黑光,直朝大蛇袭来卷向田七的那长长如橡皮蛇一样的红红的舌信砍去。 大蛇的红信吃痛,却柔软得异常灵活,瞬间收了回去,偌大的蛇头却已抵到东福眼前,带着极大的力道和飞快的速度冲着东福狠狠撞了过去。东福就着剑势一个转身,脚尖在树枝上一点,纵身高飞躲过,转手顺下落势头狠狠一剑劈在大蛇蛇头正中。却不想大蛇蛇头坚硬如铁,与剑身相击,竟发出金铁之声,一击之下,大蛇蛇头虽皮开肉绽,蛇皮飞溅开来,却并未伤得多深,连蛇骨都未现出来。 大蛇吃痛,长嘶声中,头高高昂起,身子也从泥中现出,尾巴狠狠弹出来拍打地面,直打得林子里落叶纷飞,树枝乱洒,枝飞杆断,顿时热闹得如同大风原地刮起。 大蛇将头转向东福,蛇颈高高弓起眨眼间便蓄力猛然又冲向东福发起袭击。东福知它蛇头坚硬,没有硬接,在大蛇弓身时已跃起身形跳向另一端的大树,但他才跳起,刚刚落脚处便已石破天惊,数人合腰围不住的古树被大蛇撞得轰然倒下,木屑四处迸溅碎裂,如箭一样向四处弹射,树下的石头也被撞开了花。一时间林子里轰响一片。 东福眼神不乱,趁大蛇撞完停顿这一下猛然又砍下一剑,金石轰响声中,大蛇再度弹尾乱跳,东福连忙招呼田七:“快去砍它七寸!” 田七被蛇头顶开而碎裂的山石溅了个满身,眼里全是到处乱飞的树枝树叶碎木屑子,耳朵里全是乱轰轰的声音,大蛇一弹尾巴,他又如同站在林间龙卷风和暴风雨中心,披着一头一脸的乱树叶枯枝,哪里看得清大蛇有多长?哪里分得出七寸在哪儿?慌乱之间生怕不能帮上东福的忙,一咬牙,嘴里哇哇大叫着,举着大斧冲出去,对着蛇身就是一顿乱砍乱劈。他虽劈得没有章法,但力气却是不小,一时水缸大的蛇身也被他砍得鳞片乱飞,肉皮翻转,大蛇受激,一腔脾气全发泄到他身上,蛇尾一卷,狠狠地带着劈山斩河之势朝田七卷来。 田七只觉腥气之中狂风大作,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过天空中无数的巨木枯枝,朝自己遮天蔽日当头罩下,心中只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钨头蛇 田七只觉腥气之中狂风大作,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过天空中无数的巨木枯枝,朝自己遮天蔽日当头罩下,心中只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手下却不敢停,跳着喊着更用力狂砍。 东福猛吸一口气,真气灌注于手,注入剑身,猛然跳起挥起朝大蛇高卷而甩如鞭子一样的大尾巴狠狠削了过去。他知道这蛇身子硬实,心想若不灌注真气,怕是斩不得多深,恐怕会伤了田七。便在这时,他拿在手中略显有些沉重的剑突然于半空中暴发出幽幽蓝光来,随着东福手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落在大蛇尾骨上。 东福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剑身犹如砍入泥中一样,无声无息便已切入,又似砍了一段豆腐,下了大力,却失了准头,轻轻便切入进去。 他微微愣怔间,便见大蛇半段沉重巨大的尾巴已齐根被削平,轰地一声带着原来的势头飞了出去。横扫过一段树林,被大树挡住,扑地一声掉落了下去,砸出好大一个坑来。 田七被东福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柴刀高举在手中忘记劈下,眼睛却追着那本来遮天蔽日朝他卷来却转眼如无根之木般带着力道横飞出去的蛇尾看了过去,直到大段蛇尾鞭子一般扫落一坡树林轰然落下去,他才回过神来,一转头,蓝光幽闪间,东福已经趁势将大蛇的头也割了下来,大蛇弓起的颈子还未来得及发力,蛇头便已飞出数米远,身首分离,那截无头的身子便保持着原来的几字状轰然倒了下去,又砸起一阵枯叶烂泥,将田七落了一头一身的烂土碎叶。 田七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灰头土脸,只拖着自己的砍刀慢慢凑近东福,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已然熄了神秘蓝光的黑乎乎的剑:“我当日里去仓库时,本也可以选这把剑,但我嫌它太沉,还不如我的这把精煅大柴刀趁手。师兄你倒是告诉,你刚刚是施了什么法术?” 海老头已从远处的山石上走过来,东福猛然回头,没有理会田七,大声叫道,师傅小心,人已飞起,衣服带起的风刮得田七的鼻子直接破了一块皮。 转眼间东福落在海老头前面,蛇头正猛然飞起朝着海老头疾攻而去,被东福举剑一拦,蛇吻生生被劈成两半,撞到蛇头坚硬处,又发出刺耳的金石相撞之声,砰地一声沉沉跌落在地上,又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来。 田七看得汗珠子直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它它……它,它竟然死了还能伤人!” 东福也心有余悸,将海老头一把护在身后:“这蛇快成精了。若不是我察觉到响动,差点被它得逞。”又用脚将蛇头踢了个翻滚,确认它死透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海老头倒未被吓倒,踱到被劈开的蛇头前看了看,说道:“今天真是运气不错。这是条五六百年的钨头蛇。这蛇蛇头里这一坨,似金非金,似骨非骨,坚硬如铁,是练器的好材料,据说头有浮云相护,我向来也只在书中见过。怪不得他头上竟能生出一股瘴气。今天竟能亲眼看到。”? 钨头蛇 田七只觉腥气之中狂风大作,一条巨大的蛇尾横扫过天空中无数的巨木枯枝,朝自己遮天蔽日当头罩下,心中只道:“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手下却不敢停,跳着喊着更用力狂砍。 东福猛吸一口气,真气灌注于手,注入剑身,猛然跳起挥起朝大蛇高卷而甩如鞭子一样的大尾巴狠狠削了过去。他知道这蛇身子硬实,心想若不灌注真气,怕是斩不得多深,恐怕会伤了田七。便在这时,他拿在手中略显有些沉重的剑突然于半空中暴发出幽幽蓝光来,随着东福手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落在大蛇尾骨上。 东福有一瞬间的错觉,他觉得剑身犹如砍入泥中一样,无声无息便已切入,又似砍了一段豆腐,下了大力,却失了准头,轻轻便切入进去。 他微微愣怔间,便见大蛇半段沉重巨大的尾巴已齐根被削平,轰地一声带着原来的势头飞了出去。横扫过一段树林,被大树挡住,扑地一声掉落了下去,砸出好大一个坑来。 田七被东福这一招惊得目瞪口呆,柴刀高举在手中忘记劈下,眼睛却追着那本来遮天蔽日朝他卷来却转眼如无根之木般带着力道横飞出去的蛇尾看了过去,直到大段蛇尾鞭子一般扫落一坡树林轰然落下去,他才回过神来,一转头,蓝光幽闪间,东福已经趁势将大蛇的头也割了下来,大蛇弓起的颈子还未来得及发力,蛇头便已飞出数米远,身首分离,那截无头的身子便保持着原来的几字状轰然倒了下去,又砸起一阵枯叶烂泥,将田七落了一头一身的烂土碎叶。 田七也不管自己一身的灰头土脸,只拖着自己的砍刀慢慢凑近东福,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手里的已然熄了神秘蓝光的黑乎乎的剑:“我当日里去仓库时,本也可以选这把剑,但我嫌它太沉,还不如我的这把精煅大柴刀趁手。师兄你倒是告诉,你刚刚是施了什么法术?” 海老头已从远处的山石上走过来,东福猛然回头,没有理会田七,大声叫道,师傅小心,人已飞起,衣服带起的风刮得田七的鼻子直接破了一块皮。 转眼间东福落在海老头前面,蛇头正猛然飞起朝着海老头疾攻而去,被东福举剑一拦,蛇吻生生被劈成两半,撞到蛇头坚硬处,又发出刺耳的金石相撞之声,砰地一声沉沉跌落在地上,又砸出一个不小的坑来。 田七看得汗珠子直滚,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它它……它,它竟然死了还能伤人!” 东福也心有余悸,将海老头一把护在身后:“这蛇快成精了。若不是我察觉到响动,差点被它得逞。”又用脚将蛇头踢了个翻滚,确认它死透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海老头倒未被吓倒,踱到被劈开的蛇头前看了看,说道:“今天真是运气不错。这是条五六百年的钨头蛇。这蛇蛇头里这一坨,似金非金,似骨非骨,坚硬如铁,是练器的好材料,据说头有浮云相护,我向来也只在书中见过。怪不得他头上竟能生出一股瘴气。今天竟能亲眼看到。”? 落陨玄铁剑 田七和东福将三段蛇身拖在一处,蛇头蛇尾还好,中间蛇身一段最长,他们三人都难带下山去。只能先放在这山中。回头再叫上村里人一起来拖。 三人继续往前走,海老头道有大蛇之处必有大药,还要好好寻大蛇的洞府。三人便又耐心寻找。 田七还在羡慕东福的宝剑,海老头笑道:“这剑自然是好剑,剑身是落陨玄铁所铸,全天下也不过三四把。但这剑便是田七你拿在手上,也不过是废铁一把,不大好使唤,太沉,还不趁手。” 田七不服气道:“那是不我识得宝剑的神奇,若我知道它能发蓝,削金断玉,削钨头蛇如泥,那必须得好使啊。” 海老头捻须大笑:“那蓝光,是念寒体内真气灌注剑身,剑身与之共鸣,落陨玄铁之利性才得以唤醒,你又没有练出真气,如何让安发蓝?” 田七一呆:“原来这宝贝是师兄的,不是宝剑的?” 海老头摇摇头:“这也是缘分,没有如念寒这样的真气,宝剑不宝,没有宝剑,你师兄的真气大约也能借用其它利器传导使用。” 田七依旧羡慕不已:“如此我定要好好练习,也像师兄一样能好好用真气!” 三人一路顺着蛇身痕迹细细摸索过来,果然找到一个山崖下的大洞,山崖极为隐蔽,藏在密林中不易发现。但洞外极为开阔,开阔地中长着一株高约四尺的绿荫荫的小树,树上结着红艳艳的果子,如小灯笼一般,足足有七颗之多。小树周围有许多蛇身蜷曲的印痕, 海老头举步欣赏了一会,摇头叹息道:“念寒,我收你这个徒儿委实是占了便宜。你如今师傅尚未叫得热乎,我却已目睹了两桩书上才见得到的宝贝。” 海老头瞄他一眼,轻轻叹道:“这千年红颜果,果子可驻颜,树枝树叶却是上好的相思摄魂的良药。若心中有情,便能百倍勾起思念,若是用在战斗中,可令敌人瞬间失神,最是大忌。” 田七在旁边两眼放光,不停地催海老头:“师傅,这是啥?那果子能很吃么?” “这东西,若我没有认错,叫千年红颜果,传说服之能养身益血,更能令女子驻容,千年不老。这钨头蛇想来是守了它多年,想要再成熟些。若是吃了这些果子,今天我们还不定能打得过它。” “可它没吃,那就是我们的了!”田七兴奋得直搓手。跃跃欲试要去摘。 海老头喝止了他,让田七与东福自山中取了一段枯死的老树来,用刀剑现挖出一个木盒子来,海老头从自己背着的布囊中取出一双羊皮手套,先摘了许多树叶垫在盒底,又小心翼翼将七颗果子摘下放在木盒中,再又摘了些树叶覆盖在上面,这才将盒子小心盖起来。用布紧紧包了,亲自背着,说道:“这果子得这般保存,与它自己的枝枝叶叶永远相伴,才能放得长久。” 田七啧啧称奇,东福却因师傅这一句:与它自己的枝枝叶叶永远相伴,才能入得长久,一时听得痴了,想起寒冰,心里便如凉水沁过一样,止不住思念起来。? 落陨玄铁剑 田七和东福将三段蛇身拖在一处,蛇头蛇尾还好,中间蛇身一段最长,他们三人都难带下山去。只能先放在这山中。回头再叫上村里人一起来拖。 三人继续往前走,海老头道有大蛇之处必有大药,还要好好寻大蛇的洞府。三人便又耐心寻找。 田七还在羡慕东福的宝剑,海老头笑道:“这剑自然是好剑,剑身是落陨玄铁所铸,全天下也不过三四把。但这剑便是田七你拿在手上,也不过是废铁一把,不大好使唤,太沉,还不趁手。” 田七不服气道:“那是不我识得宝剑的神奇,若我知道它能发蓝,削金断玉,削钨头蛇如泥,那必须得好使啊。” 海老头捻须大笑:“那蓝光,是念寒体内真气灌注剑身,剑身与之共鸣,落陨玄铁之利性才得以唤醒,你又没有练出真气,如何让安发蓝?” 田七一呆:“原来这宝贝是师兄的,不是宝剑的?” 海老头摇摇头:“这也是缘分,没有如念寒这样的真气,宝剑不宝,没有宝剑,你师兄的真气大约也能借用其它利器传导使用。” 田七依旧羡慕不已:“如此我定要好好练习,也像师兄一样能好好用真气!” 三人一路顺着蛇身痕迹细细摸索过来,果然找到一个山崖下的大洞,山崖极为隐蔽,藏在密林中不易发现。但洞外极为开阔,开阔地中长着一株高约四尺的绿荫荫的小树,树上结着红艳艳的果子,如小灯笼一般,足足有七颗之多。小树周围有许多蛇身蜷曲的印痕, 海老头举步欣赏了一会,摇头叹息道:“念寒,我收你这个徒儿委实是占了便宜。你如今师傅尚未叫得热乎,我却已目睹了两桩书上才见得到的宝贝。” 海老头瞄他一眼,轻轻叹道:“这千年红颜果,果子可驻颜,树枝树叶却是上好的相思摄魂的良药。若心中有情,便能百倍勾起思念,若是用在战斗中,可令敌人瞬间失神,最是大忌。” 田七在旁边两眼放光,不停地催海老头:“师傅,这是啥?那果子能很吃么?” “这东西,若我没有认错,叫千年红颜果,传说服之能养身益血,更能令女子驻容,千年不老。这钨头蛇想来是守了它多年,想要再成熟些。若是吃了这些果子,今天我们还不定能打得过它。” “可它没吃,那就是我们的了!”田七兴奋得直搓手。跃跃欲试要去摘。 海老头喝止了他,让田七与东福自山中取了一段枯死的老树来,用刀剑现挖出一个木盒子来,海老头从自己背着的布囊中取出一双羊皮手套,先摘了许多树叶垫在盒底,又小心翼翼将七颗果子摘下放在木盒中,再又摘了些树叶覆盖在上面,这才将盒子小心盖起来。用布紧紧包了,亲自背着,说道:“这果子得这般保存,与它自己的枝枝叶叶永远相伴,才能放得长久。” 田七啧啧称奇,东福却因师傅这一句:与它自己的枝枝叶叶永远相伴,才能入得长久,一时听得痴了,想起寒冰,心里便如凉水沁过一样,止不住思念起来。? 千年驻颜果 海老头瞄他一眼,轻轻叹道:“这千年红颜果,果子可驻颜,树枝树叶却是上好的相思摄魂的良药。若心中有情,便能百倍勾起思念,若是用在战斗中,可令敌人瞬间失神,最是大忌。” 东福陡然一惊,回顾四周,不由握紧了手中宝剑。 海老头摇头失笑:“它如今不过一株草木,我们摘了叶片,不过溢散在空气中的气息引你失神罢了。若是用秘法制成药粉,功效还要强上百倍。你们二人将它好生挖下来,我们将它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种活。若能种活,以后要用药,便能取之不尽。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等奇药大药,天下难得遇上,能留它便留下,也是一桩功德。” 东福与田七便上阵,宝剑与柴刀当做锄头好一阵翻挖,掘了有两三米深,团出一大蓬根土,海老头估摸着够了,田七便脱下身上的大褂,将它兜底系起来,两人砍了几棵树,用藤子编成个四角的支架,将这宝贝抬将起来出来放在一旁。 海老头心满意足,拍拍腰间的盒子:“这七颗果子,东福功劳最大,当得五颗,我与田七一人一颗,便足矣。” 东福连忙摇手:“师傅分我三颗便够了。”他心中盘算,这果子若是当真能驻颜,寒冰一颗,散夫人一颗,散参花一颗,便就够了。虽然散参花曾伤了他的心,但在他心中,自己如今还在世的亲人也不过就是散夫人和散参花。终归是母亲的姐妹,是他的姨母。也是父母曾在人世的见证。 海老头摇摇头:“东福你如今还不明白。这东西福泽深厚,得之不易,保之不易。我与田七一人一颗便是福尽。其它的你好好收着。只莫让一颗流出去,不然也是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东福想想点头道:“那便当我是帮忙保管。师傅与田七要用时,尽管与我说。” 田七自然一切听师傅和师兄指点,只捣头如蒜。 三人处理完,又周遭看了看,可能因为大蛇凶猛,它的洞穴旁边,并没有什么其它动物。于是最后决定看看蛇洞。 大蛇的洞里腥臭无比,东福和田七进去找了一遭,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倒是拖出来一大蓬似灰似白颜色的如塑料膜一样的东西来。形如蛇状,一环一环现出蛇身的纹络。 东福陡然明白:原来这大蛇之前是在洞里褪皮。 海老头也连连点头:大蛇褪皮通常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之久,想来这蛇没有经验,褪皮前没喂饱自己,褪皮后饥饿难耐,这才会晕乎乎选择出洞去寻食从而攻击他们三人。不然已修炼生长数百年的大蛇,自有灵性,定然能察觉到东福难缠,肯定不会来送死。 东福想了一想,心里头也捏了一把汗:若是大蛇不是在洞中褪皮,他当初眼盲,若遇到这条大蛇,说不得也要葬身蛇腹! 蛇皮也是一味入药的好东西。 海老头眉开眼笑,将蛇皮好生折了,令田七鼓鼓囊囊背在背上。三人找了个有风的高处,草草吃了馍,喝了些水。 田七与东福抬着小树,三人继续往前探。 又翻过一个山坡,便听见了澎湃的水声。? 千年驻颜果 海老头瞄他一眼,轻轻叹道:“这千年红颜果,果子可驻颜,树枝树叶却是上好的相思摄魂的良药。若心中有情,便能百倍勾起思念,若是用在战斗中,可令敌人瞬间失神,最是大忌。” 东福陡然一惊,回顾四周,不由握紧了手中宝剑。 海老头摇头失笑:“它如今不过一株草木,我们摘了叶片,不过溢散在空气中的气息引你失神罢了。若是用秘法制成药粉,功效还要强上百倍。你们二人将它好生挖下来,我们将它带回去,看看还能不能种活。若能种活,以后要用药,便能取之不尽。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等奇药大药,天下难得遇上,能留它便留下,也是一桩功德。” 东福与田七便上阵,宝剑与柴刀当做锄头好一阵翻挖,掘了有两三米深,团出一大蓬根土,海老头估摸着够了,田七便脱下身上的大褂,将它兜底系起来,两人砍了几棵树,用藤子编成个四角的支架,将这宝贝抬将起来出来放在一旁。 海老头心满意足,拍拍腰间的盒子:“这七颗果子,东福功劳最大,当得五颗,我与田七一人一颗,便足矣。” 东福连忙摇手:“师傅分我三颗便够了。”他心中盘算,这果子若是当真能驻颜,寒冰一颗,散夫人一颗,散参花一颗,便就够了。虽然散参花曾伤了他的心,但在他心中,自己如今还在世的亲人也不过就是散夫人和散参花。终归是母亲的姐妹,是他的姨母。也是父母曾在人世的见证。 海老头摇摇头:“东福你如今还不明白。这东西福泽深厚,得之不易,保之不易。我与田七一人一颗便是福尽。其它的你好好收着。只莫让一颗流出去,不然也是要兴起一场腥风血雨的。” 东福想想点头道:“那便当我是帮忙保管。师傅与田七要用时,尽管与我说。” 田七自然一切听师傅和师兄指点,只捣头如蒜。 三人处理完,又周遭看了看,可能因为大蛇凶猛,它的洞穴旁边,并没有什么其它动物。于是最后决定看看蛇洞。 大蛇的洞里腥臭无比,东福和田七进去找了一遭,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倒是拖出来一大蓬似灰似白颜色的如塑料膜一样的东西来。形如蛇状,一环一环现出蛇身的纹络。 东福陡然明白:原来这大蛇之前是在洞里褪皮。 海老头也连连点头:大蛇褪皮通常要两三个月甚至半年之久,想来这蛇没有经验,褪皮前没喂饱自己,褪皮后饥饿难耐,这才会晕乎乎选择出洞去寻食从而攻击他们三人。不然已修炼生长数百年的大蛇,自有灵性,定然能察觉到东福难缠,肯定不会来送死。 东福想了一想,心里头也捏了一把汗:若是大蛇不是在洞中褪皮,他当初眼盲,若遇到这条大蛇,说不得也要葬身蛇腹! 蛇皮也是一味入药的好东西。 海老头眉开眼笑,将蛇皮好生折了,令田七鼓鼓囊囊背在背上。三人找了个有风的高处,草草吃了馍,喝了些水。 田七与东福抬着小树,三人继续往前探。 又翻过一个山坡,便听见了澎湃的水声。? 难觅来时路 田七与东福抬着小树,三人继续往前探。 又翻过一个山坡,便听见了澎湃的水声。 东福难掩激动,与田七快步翻过山坡,一眼望去,苍天树木掩映中,一条大河汹涌澎湃,波涛翻滚,水流自山谷巨石中奔涌而出,气势宏大,河水浑浊,滚滚向前。 东福几个箭步蹿下去。田车也忙忙地想放下手里的小树跟上,海老头连忙唤他:“忙啥忙啥?你急什么?和我一起护好这个宝贝!” 说着连忙上来要和田七一起合力将小树抬下山坡去。田七嘿嘿憨笑,抓着头,猛然将树背在背上飞跑了下去。 东福跑到河边,怔怔望着水面。 混浊的水浪翻腾,约莫数丈宽,卷着许多落叶枯枝,打着旋儿,浩浩荡荡顺着山谷流淌倾泻。源头处是嶙峋挺立的山崖,巨大的石头横跨水面。河水自崖下奔涌而出,有去处却不见出处。 他当时是从哪里被冲出河面呢?难道是从这山崖底下? 他怀视四面,很快在不远处找到自己当日眼盲时攀爬过的大树。那是一棵根系发达的老树,枝吖远远探向水面,树叉上面还留有他衣服挂破的丝缕。 田七放下树苗,也跑到他身边,摸着大树问:指着出水的山崖:“念寒哥,你当时就是呆在这儿吗?” 他茫然四顾,喃喃说道:“哥,这儿已经是河的源头了,你从哪儿摔到河里的呢?” 东福抬手,指着山崖下问:“那崖下有洞吗?” 田七摸着头:“这河枯水的时候我也和山枣来过一回,那年实在是太旱了,这山崖拄下直接露出十几米深的谷底了。山崖全是石头,有些地方有些石缝,往外淌着些水,可那缝,都不过儿臂粗细,哪能塞得下一个人?哥你可别哄我。” 海老头也走了过来,摇着头:“这山崖底下巨石垒垒,虽有暗河,却是藏在石缝当中,你若是自这河底冲出来,当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东福想要跳下河去打探一番,被田七一把拉住:“念寒哥,这谷底深也有十几米,有些地方还有暗流漩涡。可使不得!” 海老头也连连摇头:“纵你水下功夫好,河水如此浑浊,钻下去也看不清。等雨季过去,水退下去后,自然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东福知他说得有理,在河边踌躇再三,望水兴叹,终没有跳下河去。 若宁海镇真如师傅所说在三千里之外,寒冰洞他便休想能在短时间内回得去。那一日洞中地动定然不假,他侥幸能大难不死,只要还有一口气,总能摸到回去的路。 既如此,不如来之安之,慢慢探寻。再做计较。 三人又重新上了山坡,将蛇身等物费力移到翠竹林边。东福与海老头守着,田七飞奔了下山去叫村民们拿着扁担挑子一起来抬。 这一回入山收获丰盛,全村都是欢喜,大家不仅饱食了几日蛇肉不提,各种练器材料也收集了一堆,俱是欢喜不已,自不用提。? 难觅来时路 田七与东福抬着小树,三人继续往前探。 又翻过一个山坡,便听见了澎湃的水声。 东福难掩激动,与田七快步翻过山坡,一眼望去,苍天树木掩映中,一条大河汹涌澎湃,波涛翻滚,水流自山谷巨石中奔涌而出,气势宏大,河水浑浊,滚滚向前。 东福几个箭步蹿下去。田车也忙忙地想放下手里的小树跟上,海老头连忙唤他:“忙啥忙啥?你急什么?和我一起护好这个宝贝!” 说着连忙上来要和田七一起合力将小树抬下山坡去。田七嘿嘿憨笑,抓着头,猛然将树背在背上飞跑了下去。 东福跑到河边,怔怔望着水面。 混浊的水浪翻腾,约莫数丈宽,卷着许多落叶枯枝,打着旋儿,浩浩荡荡顺着山谷流淌倾泻。源头处是嶙峋挺立的山崖,巨大的石头横跨水面。河水自崖下奔涌而出,有去处却不见出处。 他当时是从哪里被冲出河面呢?难道是从这山崖底下? 他怀视四面,很快在不远处找到自己当日眼盲时攀爬过的大树。那是一棵根系发达的老树,枝吖远远探向水面,树叉上面还留有他衣服挂破的丝缕。 田七放下树苗,也跑到他身边,摸着大树问:指着出水的山崖:“念寒哥,你当时就是呆在这儿吗?” 他茫然四顾,喃喃说道:“哥,这儿已经是河的源头了,你从哪儿摔到河里的呢?” 东福抬手,指着山崖下问:“那崖下有洞吗?” 田七摸着头:“这河枯水的时候我也和山枣来过一回,那年实在是太旱了,这山崖拄下直接露出十几米深的谷底了。山崖全是石头,有些地方有些石缝,往外淌着些水,可那缝,都不过儿臂粗细,哪能塞得下一个人?哥你可别哄我。” 海老头也走了过来,摇着头:“这山崖底下巨石垒垒,虽有暗河,却是藏在石缝当中,你若是自这河底冲出来,当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东福想要跳下河去打探一番,被田七一把拉住:“念寒哥,这谷底深也有十几米,有些地方还有暗流漩涡。可使不得!” 海老头也连连摇头:“纵你水下功夫好,河水如此浑浊,钻下去也看不清。等雨季过去,水退下去后,自然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倒也不用如此着急。” 东福知他说得有理,在河边踌躇再三,望水兴叹,终没有跳下河去。 若宁海镇真如师傅所说在三千里之外,寒冰洞他便休想能在短时间内回得去。那一日洞中地动定然不假,他侥幸能大难不死,只要还有一口气,总能摸到回去的路。 既如此,不如来之安之,慢慢探寻。再做计较。 三人又重新上了山坡,将蛇身等物费力移到翠竹林边。东福与海老头守着,田七飞奔了下山去叫村民们拿着扁担挑子一起来抬。 这一回入山收获丰盛,全村都是欢喜,大家不仅饱食了几日蛇肉不提,各种练器材料也收集了一堆,俱是欢喜不已,自不用提。? 出山 东福眼疾好了,海老头便打点行装,要去陈家庄住上一段时间。陈家庄在轩辕城外五里,是个风景秀丽的庄园,依山傍水,后面紧靠着十万大山,山间飞禽走兽无数,山里林间草药遍地都是。 秦来岭算是天然山脉,起伏绵延,山中还可居住,在盛天大陆内,算内陆山的巨大山脉。但十万大山则更是原始莽林,横跨两个大陆,中间还有海湾相隔,山势更险峻,峰头更多,最高峰喜木峰是整片大陆最高的屋脊,山下数十里外才有人烟。是更蛮荒难行之地。寻常人若是随意去闯,难免有进无出,成了各种野兽的口粮。 陈家庄是轩辕城主陈家的产业,海老头名声在外,与现今的城主陈吉祥有过医病救命之恩,深得城主推崇信任。陈吉祥的母亲已七十高龄,半年前不小心摔伤了腿,请海老头看过,如今腿伤痊愈,仍是各种小病小痛不断,陈城主早就盛情邀约海老头到陈家庄去住,既可就近照顾老母,也能在城主府护卫的保护下进得十万大山得些药材,研究医理,实在诱惑巨大。 海老头本来早已心动。后来因救治东福的眼疾便耽误下来。 如今东福眼睛痊愈,又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再加上城主府的护卫,若是进十万大山寻药,说不得还能深入一些。最高峰喜木峰是整个大陆医者向往之地,山中更有各种奇珍异药。若是能进行喜木峰,那便是夙愿得偿。因此海老头便迫不及待要动身了。 东福与田七如今是都是海老头的徒弟,自然要随行。山枣因为腿伤还要休养,便留在村子里。且山枣入门更早,医术已有小成,也能留在村中为村民们排忧解难。 如此一番商量,师徒三人便打点行装出发。 大胡又叫了两个村民挑着山货送行,但陈家庄到村子路途甚远,海老头终不敢让两个村民跟行。于是便将担子分成两挑,给两个徒儿挑了。 一村半大不小的娃娃全来送行东福,牵着衣角叫师傅。恨不能将他留下。东福心里头还装着回家的梦想,哪里敢留在小山村里耽误?最终想出一个主意,将村里学得最快最伶俐的小孩儿赤果带上,跟随东福一起去陈家庄习武。每月初一十五大胡要到山外里长驻所来报税,届时便将赤果带回村来,半月在陈家庄学,半月再回村子里又教娃。如此也算两不耽误。 这般又是一番安抚与安排,终是依依惜别。 轩辕城地界在大陆西北,气候却并不恶劣。因了十万大山为屏障,四季分明,草木繁茂,物产丰饶。 师徒四个自山中出来,走了三天,方远远看到了高高的护城城墙。 巍峨的城廓在天际下高高耸立,犹似一条卧伏的青龙。 轩辕城有四座城门,东福他们从西门入城,随着人流汇聚流入城内,城里处处热闹喧哗。陈家庄在轩辕城南,穿城而过是最近的路线,若是绕过轩辕城走山路,则既遥远又艰险。? 出山 东福眼疾好了,海老头便打点行装,要去陈家庄住上一段时间。陈家庄在轩辕城外五里,是个风景秀丽的庄园,依山傍水,后面紧靠着十万大山,山间飞禽走兽无数,山里林间草药遍地都是。 秦来岭算是天然山脉,起伏绵延,山中还可居住,在盛天大陆内,算内陆山的巨大山脉。但十万大山则更是原始莽林,横跨两个大陆,中间还有海湾相隔,山势更险峻,峰头更多,最高峰喜木峰是整片大陆最高的屋脊,山下数十里外才有人烟。是更蛮荒难行之地。寻常人若是随意去闯,难免有进无出,成了各种野兽的口粮。 陈家庄是轩辕城主陈家的产业,海老头名声在外,与现今的城主陈吉祥有过医病救命之恩,深得城主推崇信任。陈吉祥的母亲已七十高龄,半年前不小心摔伤了腿,请海老头看过,如今腿伤痊愈,仍是各种小病小痛不断,陈城主早就盛情邀约海老头到陈家庄去住,既可就近照顾老母,也能在城主府护卫的保护下进得十万大山得些药材,研究医理,实在诱惑巨大。 海老头本来早已心动。后来因救治东福的眼疾便耽误下来。 如今东福眼睛痊愈,又有一身通天彻地的武功,再加上城主府的护卫,若是进十万大山寻药,说不得还能深入一些。最高峰喜木峰是整个大陆医者向往之地,山中更有各种奇珍异药。若是能进行喜木峰,那便是夙愿得偿。因此海老头便迫不及待要动身了。 东福与田七如今是都是海老头的徒弟,自然要随行。山枣因为腿伤还要休养,便留在村子里。且山枣入门更早,医术已有小成,也能留在村中为村民们排忧解难。 如此一番商量,师徒三人便打点行装出发。 大胡又叫了两个村民挑着山货送行,但陈家庄到村子路途甚远,海老头终不敢让两个村民跟行。于是便将担子分成两挑,给两个徒儿挑了。 一村半大不小的娃娃全来送行东福,牵着衣角叫师傅。恨不能将他留下。东福心里头还装着回家的梦想,哪里敢留在小山村里耽误?最终想出一个主意,将村里学得最快最伶俐的小孩儿赤果带上,跟随东福一起去陈家庄习武。每月初一十五大胡要到山外里长驻所来报税,届时便将赤果带回村来,半月在陈家庄学,半月再回村子里又教娃。如此也算两不耽误。 这般又是一番安抚与安排,终是依依惜别。 轩辕城地界在大陆西北,气候却并不恶劣。因了十万大山为屏障,四季分明,草木繁茂,物产丰饶。 师徒四个自山中出来,走了三天,方远远看到了高高的护城城墙。 巍峨的城廓在天际下高高耸立,犹似一条卧伏的青龙。 轩辕城有四座城门,东福他们从西门入城,随着人流汇聚流入城内,城里处处热闹喧哗。陈家庄在轩辕城南,穿城而过是最近的路线,若是绕过轩辕城走山路,则既遥远又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