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也无风雨也无晴》 第1章 三离男人的到来 杨晨离了婚 这还没完，人如果遇上了不顺，喝凉水都要塞牙，更无奈和悲催的是他还离职了。 他在那个人人羡慕的国有企业里，实在已经水土不服到了极点，憋闷已经积累成了极限。 外派工作3年，这些年所经历的一切是是非非，只有他自己感受。对家庭的疏于照顾、满心的抱负施展不出，体制内滋生出来的对于职业经理人恶意残噬和妒陷，蝇营狗苟的手腕将其轻松毁伤，人在这个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脆弱令人嘘唏，反正他是流汗、流血、又流泪。本以为强悍的职业素养和道德可以战胜困难。但是，善良伴生出来的“天真”才是他的真正弱项，在良知本末倒置的地方，这些变得不堪一击，他遭受的其实就是最残忍的“降维打击”。 于是，抱着人挪活、树挪死的念想。不管什么体制内待遇，不管它仕途发展，不管什么铁饭碗，杨晨把心一横，离职了。 今天他要将飞往北京，离开家乡故土去做一次冒险的“北漂”，38岁的年龄，对于“北漂”这个举动，来得却有些惊心动魄。 2010年3月7日，这个“三离男人”和无数芸芸众生一样，无数岁月时光中，既普通又特殊的一天。 …… 飞机改平，杨晨打开座位前的小桌板，从随身的一个背包里拿出一本书《苏轼诗词选集》，默念《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三个小时后，他降落在了首都国际机场，刚一出到机场 t 3航站到达层a出口，一个举着写有他名字的接机牌的姑娘一边朝他挥手 ，一边向他轻声呼喊着，“杨晨总裁，您好！” 杨晨迎了上去，客气地与她打起招呼来，“我是杨晨，您是？” “我叫苏浅夏，是集团总裁办的员工，欢迎杨晨总裁前来报到！”姑娘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并顺手把他肩上的那个背包拿过去，自己背在肩上，又来抢杨晨手里的行礼箱，立即被他拒绝了。 苏浅夏也没再坚持，引领着养成走出了到达大厅。 杨晨与她并肩而行，这个苏浅夏，典型的北京人，健谈，高挑漂亮。这时，北京的春天还没有完全到来，人们还是“包粽子”模式，身形大都臃肿不堪。但是这个苏浅夏一席修身衣着，凸凹有致没被自己轻易埋没，那如瀑的秀发，精致的眉眼，往人群里一站尽显出挑大方，魅力四射。 “杨晨总裁，我们现在直接去密云项目地，高副董事长在那里等您呢。”苏浅夏快步如飞地走着，脚下高跟皮靴的鞋跟在地上奏响着极富节奏韵律。 “嗯嗯，哪位是高副董事长？”杨晨微微吃惊，报道的地方不在市区而在郊外，要见的人不是集团一把手，却是一位“副董事长”，这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报道仪式呢？ “您应聘时见的是高董事长，他是高副董事长的父亲，集团企业的实际控制人，而高副董是您和我真正的老板。”苏浅夏一语解惑。 杨晨焕然并暗自思忖，这情形倒是事先没有预料到的，初来咋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完全出乎预料的情况，他马上需要去面对一位神秘的“老板”，于是，他没有更多询问，才到这里，面前一位初见同事，所以选择尽量少言是他的习惯。“哦！我知道了，谢谢！” “您客气……”苏浅夏职业而礼貌地回复，继续在前头引路，他们一起走出了首都机场。杨晨初到，话少，一路无语。 到停车上驱车，苏浅夏驾驶，没进首都市区，从机场所在的顺义上了京承高速，一个小时后就老大到“密云宜苏国际红酒庄园”。杨晨应聘，并最终如愿的心仪职位，就是全资收购这个庄园的企业----北京力宝文化旅游投资管理集团的文化旅游事业部总裁。 不过，今天才出现的这位老板----“高副董”，不仅非常出乎杨晨的预料，见面的地方选择更加让他惊讶。之前预计的办公室会面，然后会议室宣布他这位总裁到来的仪式就这样“不期而失”了。 苏浅夏尽职尽责地在前面引路，整个过程里没有半句废话，显得训练有素。穿行于庄园里倒是杨晨自己有些“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个庄园有着超出想象的美和精致。 这里有欧式风情街区，这里还有高大的尖顶塔楼群，这里更有壮观的穹顶教堂式建筑，它们都被一望无际的葡萄园所围绕。庄园里曲径通幽、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高天流云、美不胜收。 走进一座“新天鹅堡”式样的建筑，来到“宜苏红酒博物馆”，大厅里是高大的穹顶和五彩斑斓的彩色玻璃花窗，斜阳照进，神秘无穷。 苏浅夏回头提醒他道：“杨晨总裁小心脚下，地滑，请跟我来……” “好的。” 杨晨心里产生了不安，因为前往的路径并不是上楼，他看到了一把精致漂亮的旋转楼梯，在心里盘算要是沿着旋转楼梯走上去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可能踩实台阶较宽的一侧，免得露怯。 可是，苏浅夏引领的方向却是往下，走进了一个地道，也是向下的旋转楼梯。 进入后才发现，这是个很大的，幽暗的，散发着橡木、葡萄和酒精复杂香气的酒窖。成排的钢铁架子上放满了许多橡木酒桶，每个酒桶上都贴着封条和标签，记录了里面所装盛酒液的葡萄品种、采摘时间、酿造时间和贮藏年份等信息，那里面一定盛满琼浆玉露。 兜兜转转，好像走了很久，才来到了“最里面”，有张地中海式风格的餐桌在哪里，桌面上满是香果和鲜花。 一位女郎背身站在桌后，专心地欣赏墙壁上的法国风情壁画，很出神儿，没有感觉他们的到来。 苏浅夏走过去幽雅地微微对女郎欠身一鞠躬，轻声汇报“高副董，杨晨总裁到了！” “欢迎，杨晨总裁……” 听到苏浅夏的汇报，那女郎轻一点头，表示知道，用富有磁性的柔声客气地欢迎他，一边徐徐转过身来，朝杨晨望定。 170米出头的身高，匀称身材，短发，清瘦脸，肩平而适中，深藏青色西服，白色衬衫，没打领带，黑色皮鞋，利落干净，这是女郎眼里的杨晨。 高一涵，集团副董事长，老板高宙的千金大小姐，26岁，英国留学归国，法学专业，跟随父亲从商两年，现在开始独挑这个集团企业的大梁。 文化旅游产业开发是这位女郎的职业梦想，所以北京力宝文化旅游投资管理集团在一年前应运而生，而杨晨是她招聘的职业操盘手，一个在文化旅游行业中浸润多年的职业翘楚。 杨晨的招聘是大老板高宙把的关，高一涵选择了在暗处关注。全国海选后，最后剩下的是几个行业翘楚之间的惨烈厮杀。当高宙最后问杨晨：“你的最大竞争优势是什么？”时，杨晨自信地给老板一句掷地有声的回答：“我有能力和信心让我服务的企业盈利！”。 最后，在幕后关注杨晨多时的高一涵把这份《劳动合同》的签字权留给了他 杨晨抬眼观察，只见： 女郎留精致短发，中国女子经典圆润的俏脸上柳叶细眉，这眉宇间却初露一点霸气，目光清澈而专注，眸中还流动烟波脉脉含情。高鼻梁、朱红唇，无需刻意妆扮就惊艳人心。白色深v领衬衣，裹胸的剪裁让她极具呼吸感。紧身牛仔裤腰间一条白色的宽腰带稍显野性，高筒黑色高跟皮靴是她高挑挺拔，一副活脱脱的白富美形象。 她站在那嫣然一笑，轻声客气道：“请坐，杨晨总裁。” “谢谢副董事长！”事先得知她职位的杨晨适时而准确地表示了感谢。 “苏，你去，我和杨晨总裁聊聊。”高一涵让苏浅夏离开，计划开始他们的第一次交流谈话。 “明白。”苏浅夏迅速离开了。 高一涵继续瞩目杨晨，悠悠地问他道，“杨晨总裁，你觉得我的酒庄如何？” “说实话吗？”杨晨很大胆，直接反问起漂亮的老板来，毫不怯场，这是他在一秒钟之前给自己预定的人设。 “可以……”高一涵不以为意，也很直截了当地同意他把话题引向主题的行动。 “都挺好，就是客人少了些，我一路走来数了一下，遇见30、40人，今天是周六，不应该这么少人。” “为什么？”直截了当的问话，高一涵暗自佩许他的观察力和细致的工作习惯。 “说不好，大概是因为知名度和体验感欠缺。”杨晨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给自己一个稍稍思忖的时间，以期之后的回答更加准确而周全。 “嗯……”她的回应更加的模棱两可。 “您，也觉得？”杨晨保持了一开始的人设，又一次的反问给了自己的老板。他这样也许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我收购它的时候就知道，如果知名度和体验感都很好，那得到它就代价太大了！”高一涵很傲娇地说出了了自己在投资方式上的战略眼光，些许的自得挂在了俏丽的脸庞之上。 “没错！但是，我觉得它本底非常好，禀赋一流！” 他在心底里佩服资本的“高智商”，心想这其中一定有她那位老板父亲的高见，这是杨晨在面试时早已领教过的睿智和老道。他更加羡慕她的背景，有雄厚的资本加持，有优渥的家庭背景背书，有巨豪精明的老爸扶助。 “何以见得呢？”高一涵莞尔一笑，坐下来等待他的娓娓道来。 “背靠中国最大客源地----首都圈，难得的北国葡萄酒庄、燕山余脉的风物风景、精彩纷呈的欧陆风情，这些都是它的比较优势。”简捷的回答，却很准确到位。 “庄园还缺什么呢？”很直接，都没有什么过度，高一涵只想要他的高见。 “ip！” “什么ip？” 现在编一个给她，那是杨晨最大的失败和无能。 “您得容我对它体检后再汇报给您。”他没有告诉她想要的答案，只是告诉她他需要深入了解后在给予自己的理解。 那好，就看看他未来的对项目的精准定位，高一涵没有纠结，开始打量起杨晨的目标感来。 “你有信心？” “它会成为一流。” “什么一流？” “一流的高a级景区、一流的度假胜地、一流的浪漫之源，一流的名品品牌荟萃之地……” “信心何来？” “一是您的眼光；二是我的经验；三是市场的需求；四是项目本身的资源特点和优势。” 杨晨和老板飞快地对弈，好像在下一盘棋，两个人用最少的语言做着最精准的交流，根本没有半句废话，却彼此感觉对方的干练和实用性风格。 “到位的总结！所见略同！”高一涵轻轻点头，对于这段交流比较满意，也在对方对她的眼光认可表示了得意。 “谢谢您夸奖！”杨晨发现他的表现已经得到了“老板”的认可，心脏跳动得已经不像开始那般激烈。 “得了，商业互吹不好。你的职业口碑在业界不错，应聘的时候我已经领略过了，确实想法独到，很合适我的口味！” 杨晨心想：“我又不是菜，看得出来您还很挑食？看来你一定对我做了不少背调准备。” “过奖了，副董事长，您很快就能看到我的工作情况。”他以大脑另一路频道思考后对高一涵许下了自己的决心。 “杨总挺坦诚的。”高一涵用她这个年纪的人特有的揶揄方式表扬了杨晨。 “必须的，我喜欢这样。” “我也喜欢坦诚的人。” “谢谢！”杨晨地礼貌着回应，对老板也报以认可的目光和口气。 “能不能帮我把它搞出点名堂来？”这回高一涵更加认真和坦诚，甚至在语气里多了一点点恳请，来表达自己对他的尊重。 “我想我能！当然，如果入不了您的法眼，请您给我一张飞回去的机票就行……”笃定地对她的认可进行了应对，自信、实在，叫她更加踏实。 高一涵开心地在杨晨地面轻轻双手鼓掌，柔声道，“成交！” “谢谢副董事长，成交！”杨晨起身在原地站起微微欠身一鞠。 ……? 第2章 欢迎晚宴 奇妙的报道仪式完成，老板高一涵趁热打铁地第一时间把他带上，两个人一起来走进宜苏国际红酒庄园，让他实际感受它的精彩与美丽。 一番探勘，涉足到它的每一个角落，尽可能做到事无巨细地介绍和交底，以如数家珍地方式，把这个庄园亲手交到它最新的运营操盘者手里。 直到晚上8：00左右天色尽黑时分，他们忙碌的脚步才在庄园深处的“波尔多厅”前驻足，那里已有三个人在等候着。 苏浅夏，他认识，不在话下。其它两人是一男一女。一位姑娘非常耀眼，容颜和身段不亚于高一涵，而且她们长得很像，美得令人心动。 “杨晨总裁，这位是集团总裁办的主任冯成……”高一涵给杨晨首先引见了那位男子。 “您嘞好！我是冯成，欢迎杨晨总裁！”他浓浓的天津口音，中等身材，很魁梧，白净脸庞，穿一套黑色西服，打领带。眼神炯炯有神，脸上有着和善而职业的微笑，拉满的亲和力。 “这是我的助手，林妍……”介绍到了那位耀眼的女郎。 “杨晨总裁好！欢迎您！”眼波流动，这是林妍的美貌。心中跳动，是杨晨见到她的心理状态。 “冯主任、林助理，能和您们共事是我的荣幸！”杨晨十分礼貌，浅躬身躯伸手和他们分别握手、见礼。 “大家都请进去。杨晨总裁，现在集团里暂时和你有工作关系的就他们三位和我了，其他无关的人没有喊过来，以后你会慢慢认识的。林妍是从我爸地产集团公司借来的，我爸的助理，兼地产集团的营销总裁，整个集团里实在没有懂得旅游产业的人才，我把她请过来帮我一段时间。” 几个人跟在她的身侧，专心地听他讲述情况，杨晨不断点头应和着，开动自己的所有内存和处理能力迅速熟悉和掌握这些内容和情况。 ”冯主任也是跟我爸多年的老人了，负责我们集团的行政和人力资源、公共关系管理和法务工作。” 她一面介绍说明，一面引着所有人漫步走进了晚宴包房。 走路间隙，杨晨合计着刚才把林妍叫“林助理”，觉得实在不妥，寻思着一定找机会把整个失误找补回来。 “知道了，副董事长，我会配合好的！”他一面想自己的事，一面熟练地处理着这个你在发生的事情，还不忘赶紧回应了老板的介绍。 “我想也是……” 高一涵的“我想也是”的意思是：以观后效。她说完这几个字就把自己的严肃眼神送给了杨晨，丝毫不加回避。 所有人落座，高一涵居中，左侧是林妍和冯成，右侧是杨晨及苏浅夏。 她落座后，首先指向了苏浅夏，杨晨今天见到的第一位集团公司的同事。“苏……”她是这样来称呼员工的，说明了对于高一涵而言小姑娘有着特殊的身份。“苏浅夏，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人了！”话有全是豪气和霸气，而她的特殊身份却是对于他的。杨晨微微吃惊。 “她是你的总裁助理。”高一涵才不理会他的感受，更进一步把话给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马上的，苏浅夏懂事的在餐桌的最远端起身来朝着杨晨一鞠躬，“总裁好！以后请您多指教！” 杨晨微笑着示意她坐下，并没有用语言表示回应，老板在那儿，不能刚得知自己得到一位美丽的小助理，就来兴趣？自己还是目不转睛地等着高一涵继续指示。 “苏原来是我的助理，现在林妍姐过来了，今后就她跟你了。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这个安排还可以？”不容质疑和分说，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也一并奉告。 杨晨在心里认为。“可以不可以都可以，您说了算呗。” “谢谢副董事长，您想得太周到了！”还是一心两用地的心应手地处理着自己的心理活动与老板的询问，甚至不忘礼貌和感谢一下。杨晨这要感谢原来在国企里练就的那么一点点不成熟的小“伎俩“。 内心活动还一直延续着：“刚来第一天，身边就多了个跟班儿的“奸细”，今后得小心谨慎些。”对自己最重要的忠告。 说话的同时，一个端庄的服务员走过来，低声问高一涵。“副董事长，今天喝那款酒？” “宜苏a 9凯旋，2002年的。”熟练地安排，满满的精致感在她的举止里体现。说完了，望向各位，好像等着认可，其实仅仅只是礼貌，立马就示意下属尽快准备。 “知道了，马上就来。”服务员安静地退下，去准备佐餐的酒水。 “杨总，林妍姐很早就在公司了，以前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每年生日、春节都是她代替我爸来陪我，我们可以说情如姐妹。”高一涵继续把她和林妍的渊源告诉讲述得更直接、更清楚。 杨晨点头表示了解，听出些里面不一样的味道，内等分析出门道来，高一涵的高频率输出又开始了。 “冯主任，林妍姐好像还是你招聘进公司的？”她转向冯成询问，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把冯成和林妍在她那里的地位展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涵，你记性真好，是的，8年前，是冯主任到我们学校----上海交大，把我招进来的，日子好快！一晃已经这么些年了。”林妍感慨道，她叫她一涵，关系近的很呀。 三个人的脸上的神情都浮现出对往事的回忆，俨然成了一个他们之间的聚会。杨晨所不知道的是，美女老板是在告诉他，这是她要的上下级之间的融洽状态和信任关系。信息量是在不小，新人需要努力。 “是的，当时是高董安排我去上海交大招人的，和林总一起来的同学校的其他几个人都陆续离开共公司了。唯独林总还在，而且已经是我们集团的骨干力量了！”冯成为了强语气，还朝林妍竖起了钦佩的大拇指。 林妍报以谦逊的笑容，并没有刻意客套或假装客气不去接受他的赞扬。互信的同事，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彼此认可，人畜无害。不过这需要有一位拥有强大掌控力的领导者，高一涵就是吗？ 三个人无话不说，交情不浅，杨晨在其中细细品味着新公司老板和同事的关系，这对他以后很重要。高一涵要的目标在这种思考里初步达成。 “小苏也是冯主任招聘进来的，已经一年多，就是当时集团接手酒庄的时候她来的。” “嗯嗯，……”杨晨点头应着，话不多，信息量不少，需要让大脑运转起来全面接收。 四双眼睛在不同角度打量着他。 高一涵的心思并不在晚餐里，大家也就跟随她一直在线，听她细致地讲述集团公司的状况。“现在集团除了城市商业体运营以外，你任职的文化旅游事业部将是集团业务版图上最新的一块。之前我们集团在北京、天津、石家庄、保定和廊坊已经运营的资产都是城市商业体。很多都是地产集团开发的项目，交到我们集团手上来运营管理的资产。今后涉及到文化、旅游、农庄等产业布局都都要放在你的事业部来开展壮大。” “我了解了，副董事长！”杨晨不敢多话，认真地听着，并尽可能更多的接收来自老板的信号。 杨晨表现得有些唯唯诺诺，对于高一涵来说，他到现在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将来怎么在眼前这位精致美丽的年轻姑娘领导下工作，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答案。 这今后的日子不知是福还是祸在等着他？? 第3章 进入状态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杨晨已经来到集团三个多月，各项工作逐步进入正轨，员工们也十足领略了他严厉的工作风格。 “小苏，你进来一下！” 杨晨呼叫助理的口吻充满了怒气，声音里全是对苏浅夏工作不给力的愤懑。 “总裁，您叫我？”听出了上司的不满，小丫头诚惶诚恐地走进了杨晨办公室。 “这个《方案》是你校对和打印的吗？”杨晨把手里的文件望她跟前一放，用手指着它，声音不大，却有点晴天霹雳的力道，震得小丫头张口结舌、吞吞吐吐。 “是，是我……?”苏浅夏忸怩着，不知道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还是劈头盖脸，恐惧占据了内心和脸庞。 “第20页，第5行的签订的订字是错误的，原来稿子里用的是“定”好？这是简单的个法律常识，这个错误是不允许的！” 杨晨的脸阴沉得像阴雨的天空，可以看出来他在用力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对于下属的失误不可容忍，但是使用嘶声力竭的方式批评更能常用，所以耐心给了小丫头。 “还有，封面上为什么有你的指甲印？你自己看看，还不少呢！” 这个较劲就太苛刻了，苏浅夏惊恐中有些不服，但是又不敢造次和争辩，把头低到极限，压抑自己的委屈和不解。 严厉地眼光盯着她的脸，好像在上面就可以找到答案似的。长时间不说话地一直盯着她，不说话远比说话更加可怕，下丫头瞬间慌了手脚。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在他面前找个合适的理由分辨一下并不容易，她实在害怕透了他的严格。 苏浅夏自己曾经仔细检查了不下3遍这个文稿，怎么就让那个“定”从她犀利的眼神里漏过了呢？ “我说过了，我报老板的或者是送出去的文件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错误的，也不能有任何皱褶和指甲印！大小姐你是不是又没有剪指甲！” “不是，总裁，我……，是我不小心。对不起……”她想解释和争辩，不过还是很快放弃了了挣扎，小丫头跟他的日子没有那天是白过，她很了解他，把失误补救起来才是发怒后的要求。 杨晨一贯的工作作风就是这样，她已经跟了他三个月了，这些要求第一天就被郑重地提了出来，以文字的形式，小苏真是一不小心就堕入了深渊。 “好了，这一页你去重新打印了，帮我再装订一次。封面也换了，换下来的纸张不许浪费，可以做‘回收纸’用。”眼里、干脆、周到、细致，把苏浅夏的下一步行动尽数安排。 “明白，总裁……”她诺诺地，还是不敢抬头看那双严厉的眼睛，可其实这时它已经变得慈蔼和善，小丫头总体而言非常让她满意，敬业、认真、能吃苦，关键是极其聪慧，帮起手来相当给力。 “去……”上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小丫头眼里湿湿的回自己的工位了。 再也忍不住了，一边悄悄地抽泣，一边帮上司重新打印和装订文件。旁边一个年轻白净的小伙子凑身过来：“苏儿，要不要报警？！” 她扑哧一声，笑得梨花带雨，极其好看。 “去你的，小心老大听见了收拾你！” 他知趣地小声问苏浅夏：“我说压，你要是受不了就去找冯主任，换个老大呗，冯主任挺好说话的？” “才不呢，跟着我老大才能学到东西，他是着急我没有长进。你懂什么？我才不要换呢” “好……，就你懂，活该受罪。”小伙子悻悻地没再继续劝导下去，大家其实彼此心照不宣，也就是寻个乐子而已，他们都清楚上司的良苦用心。而且，这孩子也不简单，以其劝慰疏导，还不如给她一个另类的帮腔，能叫她舒缓的更快些。 现在的这帮年轻人都见过大世面的，那就能被一点点不如意夺走了快乐和进取心。这个具有快乐性格和进取心的大男孩名叫：国方。 “哎，一会儿老大要出去，你先去把老大的车给擦了，不要说我没提醒你？”苏浅夏历来细致认真，上司的事情从不会被她遗漏，提醒更是对国方刚才劝导的感谢。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这样，不会把“谢“挂在嘴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哦……”他拍着自己的胸脯：“哦，差点给忘了，要不准挨批，这厢有礼了，我去了……”转身飞也似的，小伙子忙自己的事去了。 国方是杨晨刚招聘的事业部市场营销“旅游活动产品策划专员”，他对高一涵说庄园缺少“主题”，得有人协助他实现这方面的设想，于是具备行业经验地国方应聘得到了这个职位。 最近杨晨太忙，只得临时抓差让他帮忙开车，要不驾车时接电话而收到的罚单会急剧增加。 这时，杨晨接着电话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你现在就去酒庄的餐厅检查一下晚上的接待流程，我很快从集团过来……。苏，我的文件？”苏浅夏赶紧双手递给他，他谢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杨晨的办公室在集团5楼，再上一层就是高一涵和一众集团高管办公室所在楼层。 有电梯，他没等，径直爬楼梯上到6层。他的办公室原本也安排在这里。但是，他坚持要和事业部的员工们在5楼办公。 路过冯成办公室时，习惯性伸头进去打了一个招呼：“主任，那位在吗？我可以进去吗？” 笑眯眯的冯成在电脑上飞沙走石地码着字，迅速抬头，并点头道。“就等你呢……” “ok！谢谢，待会儿再聊，我去汇报工作了。”杨晨有意把声调放缓、放轻，以免吵到那一位，他们说的是高一涵，集团的美女老板。 “去……”会心一笑，冯成再不理他。 走过去，其实就在冯成隔壁，在高一涵办公室门框上轻轻敲了三下，等着回应。 “请进！”高一涵熟悉的声音。 走了进去：“副董事长，酒庄运营提升的《方案》做好了，送过来请您过目。 “正等你呢，来杨总坐下。”高一涵从办工桌后礼貌地站起来，绕过桌椅来到办公室里的会客区和杨晨一起坐在沙发上，而不是让他坐在办公桌前听取汇报，她对他一直礼貌有加。 高一涵突然想起什么，对问外喊道。“张娟，你进来！” 一个小丫头，和苏浅夏相仿，长得精致大气，她才是高一涵真正的助理，拜冯成大主任的眼光所赐，这个公司的男男女女一个比一个英俊、漂亮。 张娟进来询问指示：“董事长……?” “杨总？”看着他。 “咖啡，美式，谢谢！”一并回答了老板和她的助理。 “好嘞……”张娟很快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放在了杨晨面前。 “你坐 ，我先说，你再说？”高一涵说道。 “您请讲……” 这个企业就这样，大家心有灵犀，不需要太多的辞藻和语言，简简单单，明了清晰。 “下周，你要跟我去一趟承德，那里有个项目要谈，是个非常不错的项目……” 她说着，有点激动，但是看得出她在压抑激动的心情。 “是什么项目，副董事长？” “今天先不说细节，我就是通知你下周出差的事，有好几个买主在盯着，我们要尽快去了解情况，如果条件成熟就拿下，我爸的一个老朋友给的消息，你这个周末先在网上收集了解一下‘木兰围场’的信息。” “木兰围场？”杨晨默念了一下，这是个非常有名的旅游胜地和历史文化胜地，哪会有人没听说过呢？ 高一涵切回了整体，询问杨晨汇报的内容起来。“好的，该你了，你说？” 他赶紧从刚才高一涵神秘兮兮的一番话里清醒过来，把手里的文件双手慎重地递了过去。 “副董事长，您先审阅一下，我现在向您简要汇报两点……” “说？”高一涵点头许可。 “我准备在酒庄马上举办一个形象推荐会，邀请华北、华中和华东地区的渠道商前来。” “这个好呀！细分目标市场非常准确！” 两个人几个月的磨合后，已经不需要来回试探，直接就奔着主题去了，效率事唯一的追求，杨晨热爱它们。 “第二，我计划在我们酒庄组建一个‘艺术团’，打造类似迪士尼那样高体验感、高互动性、沉浸式的路演活动产品。”艺术团“除了执行日间不同时段的路演，还可以执行夜间酒、小广场、餐厅、游乐场的演出任务。可以全天候提升庄园的气氛。” “真棒！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们原来就是太拘泥于在庄园里搞‘物理基础’建设和提升了，都是地产企业的思路和风格，而这些软环境、内容性的东西太少，所以市场粘性一直不高。游客到了，看看庄园，喝喝酒，没事就打道回城了。”高一涵满心喜悦地对杨晨一竖大拇指，完全赞成这个提议，心之所想的效果，与他拿出了提升的办法。 “您分析的没错，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从内容输出的角度做了这方面的升级。”杨晨如实汇报，为着有和老板相同的思路而兴奋。 “好的，我同意！”高一涵直接就答应了这个方案，看来也是开心坏了，这个可是需要集团办公会议决策的大事。 “请您先看文件，涉及费用和投入，需要您组织董事会决策？”杨晨提醒了她，人间清醒一直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不过，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份清醒是自己压抑出来的，高一涵的认可叫他喜出望外。 “好的，照章办事，你等我通知？”美丽的女老板瞬间就从喜悦里解脱出来，该走的程序必不可少，那是她掌控这艘航船压舱石。 今天的汇报非常顺利，高一涵年纪不大，整整比杨晨小了12岁，但是，船长已经当得有模有样了。 “晚上我的酒会准备怎么样了？”高一涵开始关心杨晨上楼时电话里安排的事情来，那是专属于她的一场商务晚宴，企业公共关系的一部分，安排在庄园里既是宣传，也是接待对环境的要求，它的气质再合适不过这样的活动。更何况自从杨晨的到来，它已经更加精致了不少，无论环境，还是服务，更是品质。 “我一会儿就去酒庄盯着准备，您放心！”一贯的严肃认真，他说出来的放心就是严格意义上的放心。 “我当然放心了。你来这三个月酒庄收入每月净增40，游客量上升了18，报表不会说谎！”高一涵不吝赞美之词。 “谢谢副董事长认可，我会努力的。” “这个我相信，不过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高明的老板都会及时给下属踩踩“刹车”，其实是在加码和督促。 “没事，有压力才有动力。” “但是，你下面那几个孩子都来跟我叫过苦了……”高一涵回将了一军，不无自得地看向杨晨，是挑战，也是揶揄。 “？？？”杨晨满腹的疑问。 “中午餐厅吃饭的时候，我问过他们，都在我这告你‘状’呢……”高一涵得意地告诉他事情，对于自己掌握第一手情况而觉得开心，少女的搞怪心理无时无刻呈现。 “告我状？” “说跟着你太苦了，没日没夜、没休息、没喘息。而且还对你的‘法西斯’式管理提出了‘抗议’。” 她说着的员工对他的“诉状”，俊俏的脸庞上可全是赞许和认同。 “您一定帮我怼回去了？”杨晨二话没说，自信地把高一涵的对策立马挑明开来。 “没有，我告诉他们，不干就算了，可以离开！”还是她一贯的霸气。 “谢谢！有您这样的老板，我就放心了。” “嘴还真甜！不过真心话，你悠着点，强弩易折弦易断……” “断了再系上，折了换一把。我有数，请您信任……” “绝对信任，你放手干呗，员工那里我来处理。” 杨晨心里除了感激还有温暖，回想之前国企的9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委曲求全不说还要诚惶诚恐，这下他算是找到“明主”了。 “杨总裁，小苏用得还顺手？” “小苏非常优秀，主观能动性也好，细心认真，是一位很好的助理！” 杨晨绝对真心夸赞，他对自己的下属一贯都是当面严格背后夸赞，并非因为苏浅夏是她安排的人。 “这孩子也说你好，跟你学了很多东西……” 杨晨心说：“你不也是个孩子嘛？” ……?? 第4章 生命里的第一次活色生香 当天晚间，夜色撩人。 “波尔多厅”是一个华丽精致的多功能厅，今天被鲜花、彩带、彩灯、气球装饰后大气堂皇，大厅中央是6张巨大的餐桌，到来的宾客都是高一涵和他父亲高宙的座上宾。 珍馐美食、华灯阑珊，俊男靓女出没，杨晨首次筹备组织这样高规格的晚宴舞会，也是他第一次体验这种所谓“上层社会”的活色生香。 会场里林妍和杨晨并肩而立，聆听高一涵的宾致祝酒词。 今天的高一涵，明眸善睐、眼波流动，长裙垂地，一袭华丽的明黄色满铺亮片吊带短裙，裙子腰部以下叠加了一条至踝的黑色透明纱裙，脚下一双透明水晶高跟鞋，把身材凸显得高挑美丽，魅力四射。裙子的肩带轻轻挂在她的平直而立体的肩上，锁骨清晰可见，饱满的胸部衬托得极具呼吸感，大长腿线条分明，紧致纤细。整个人既灵动又端庄；骤现知性大方的独特气质。 “尊敬的各位来宾们，非常高兴您们能来到庄园参加今天的晚宴，我代表未到场的我的父亲，感谢大家多年的支持和跟随！现在华灯初上、夜色阑珊，美酒在杯，嘉客在前，我感到非常开心和激动。我先干为敬！希望大家玩儿得开心！” 说完话后她一饮而尽，眼神里充满着骄傲和自豪，及时对自己的样貌，更是对于今天这的所有气氛。 全场立即进入到觥筹交错之中。 “杨晨总裁，我也敬您？”林妍款款地站在杨晨的一旁，举杯向他。 这一位不争的也是位美丽的姑娘，比高一涵长3岁，更加知性文雅一些。 今天她为晚宴准备了一条挂脖黑色深v吊带长裙，简洁大方，凸显身材。脸上施以淡妆，清新脱俗，双眸多情，朱唇皓齿。脖颈装饰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和水晶吊坠，深v剪裁的裙领深至胃部，垂地的裙摆平添女性的端庄和知性，美丽不可方物，让人不敢直视。 杨晨诚实地看着她的双眼，诚意满满地和她碰杯，他现在暂时还没办法从容面对如此的活色生香。他的生活背景、职业经历并没有帮他准备在这样的场合中游刃有余，更不能叫他面对这位大美人的时候坦然从容。 初见林妍时他就有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是被她身上的某种气质所擒获，使他不能不对她产生敬意，是的，是一种敬意。所以，当林妍今天以这样的姿态容颜站在他身边时，那种紧张油然而生。他却只是剩下谨慎的应对。 林妍偷眼看看杨晨，心里悄然一笑，她是尊敬他的，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他处理尴尬的诚意。 “杨总，您还不适应这种场面？我也是，高一涵非要让我换成这身儿，挺别扭的。” “嗯嗯，是有些不适应。我还以为您……”对林妍的礼貌当了真的杨晨傻傻地和她感同身受起来。 “一涵的风格，她世面见得大。从小就跟董事长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看来老板是铁心要她早早进入这个阶层。” “原来如此，副董事长缺失挺能干的！”杨晨是赞许，当然应付的成分更多些。在老板的发小面前说些好听的也是人之常情。 “杨总，没事，适应适应您就习惯了，一涵也是为了工作和集团今后的发展，这些人都喜欢在这种场合展示他们的优越感。所以她就让他们如愿以偿。” “是的。我理解！” “杨总，我明天就要回地产那边去了。您来了，酒庄和事业部的工作也逐步进入转轨，我也解脱了。一涵赶鸭子上架，确实让我应付不来……” “林总，您太客气了！术业有专攻，我不过在这个行业里多摸爬滚打了几天，不值一提的。” “您才客气的，酒庄最近三个月的经营报表和管理成效可是不会撒谎的哦？” 杨晨微微一笑，他对她的言语无法反驳，再客气就是装洋，于是他俩也就一起选择了默认。 “您忙，我在这站久了也不是回事，我去陪她应酬一下，里面很多人都是老板的生意伙伴，我也责无旁贷。” 和杨晨浅酌后，林妍到场中去帮高一涵寒暄宾客去了。 杨晨仍稍显拘束的站在原地，现场的宾客他都不认识，只有苏浅夏一直守在他的身旁。 “总裁，您要不要去敬一下高副董事长？” “再等等，现在她陪客人呢，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她。” 他说的是知趣、是胆怯、是礼貌、也是推脱。 “嗯嗯，我在这陪着你呗。” “是的，我们做好服务呗。”在工作里凶悍的杨晨此时非常“依赖”小苏的存在，仿佛她现在是他的“靠山”，有她在自己能显得镇静很多。 今天苏浅夏为了方便干活把披肩的长发扎成了“大马尾”，宴席开始前她还像个小伙子一样卖力。 在杨晨这里，女孩子当男人用，男孩子当“牲口”用，他和他的团队从来干活都不留余力。 进到晚宴现场前，她按照杨晨的要求去补了淡妆，青春俏丽的脸庞马上增色不少，白色的衬衣紧紧贴在身上，少女的曲线已经全部“武装”到位，一条黑色装饰有蕾丝花边的半裙刚刚露膝，脚上的高跟鞋把她本就高挑的身材再次提升，显得可爱漂亮。 当然，到来的宾客们在穿衣打扮上丝毫不比这家公司的主人们显得客气，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他们或高贵、或华丽、或端庄、或大气、或性感、或妖娆、或精致、或艳丽…… 蓬荜生辉的大厅里只有杨晨显得相形见绌，不高的身上一件浅蓝色衬衫，一条藏青色西裤和一双黑皮鞋。显然不高贵，但简单清爽。他的普通穿着说明他还没有准备好参加这种华丽的场面应酬。 百无聊奈中，杨晨干脆去帮着员工一起去干起布食添酒的具体事务，自顾自忙得不亦乐乎。 苏浅夏也不刻意出头，喊来国方跟着上司勤手勤脚、忙里忙外，真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老板高一涵一刻都没有闲着，这个时候最容易观察到每一个员工的表现。于是，她随时随地在远处悄然地观察着杨晨的一举一动，眼神里是对这位职业经理人的认可。 三个月来，她看到的他，不张扬、不争功、不刻意表现。倘若不擅长应酬，他就去劳累和忙碌，尽自己的专长和力量低调的操心着工作里的每一个环节和流程，推进工作的进程和落实工作的结果。他不会装扮自己，随意地放大着那种和这个场合的不适，不过从来不影响把所有一应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喜欢和员工在一起，从不扎在领导或老板的跟前表现勤奋，每时每刻都在默默的劳作，好像有使不出来的力气和用不完的精力。 今天的6桌客人里有一桌是高一涵的同学，这些人拉着她不断劝酒，不依不饶地恭维、赞美、巴结她，搞得舞会已经开始，宾客们都已经陆续滑入舞池翩翩起舞，她却还不得脱身。 高一涵在人群中找到林妍的眼神，无需语言交流，心领神会的林妍飞快地找到杨晨。 “杨晨总裁，副董事长被她同学困住了，那么多客人我一个人招呼不过来，您去帮她挡一下好吗？” “嗯，我去，你忙你的。”毫不犹豫地他马上进入临战状态。 杨晨小跑地来到高一涵同学的那一桌前，笑容盈盈地：“老板的同学们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庄园，我是集团的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庄园是我主管的，我来敬敬大家，副董事长可以把这个机会给我吗？” “杨晨总裁，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的同学在这儿，你接待来迟，可是要罚的！？”高一涵故意嗔怒地说。 杨晨只知老板需要解困，哪里知道这是她的一次测试。 “要罚，副董事长。各位来宾们，刚才我出去招呼了一下，所以来迟了。这样，我自罚三杯，给各位赔罪！” 杨晨实诚地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在人们的起哄声中一饮而尽。 “好酒量！高一涵强将手下无弱兵。再来一个……” 这是个不怀好意的提议，杨晨没有介意，他希望尽快把高一涵解救出来。 “这样，我再来一个，给大家助兴！” 杨晨干脆地把一瓶酒咕咚、咕咚、咕咚地干了，没事人一样亮了亮瓶底，滴酒不漏。 杨晨回身招呼：“小苏，国方过来，陪你们的哥哥姐姐们继续喝。” “好嘞，我们来了……” 得逞的高一涵心满意足地悄悄抽身到其它地方去粉蝶穿花了。 晚宴和舞会，其实是一场典型的商业活动。人们把自己收拾得尊贵无比隆重出场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商业信息、商业渠道和商业人脉。 所以，东道主高一涵绝对不能坐失这样的好机会，她在觥筹交错间结实新贵，推杯换盏里笼络老友，灯红酒绿中尽显美丽，左右逢源间展示才华。 当然过程里，她对酒水的消耗量也自然剧增！ 时至凌晨2：00多，客人们才尽兴地逐渐离开，杨晨、林妍、苏浅夏、国方陪着高一涵一一把他们送走。 等最后一位客人在道路的尽头消失，高一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猛地一转身向卫生间奔去，明白过来的杨晨给小苏递了个眼神：“还不去帮忙，她今天肯定喝多了。” 林妍见状也飞快地尾随而去。 …… 突然，杨晨眼前一道刺眼的强光，直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很久很久，他才慢慢适应过来，他努力把沉重的眼睑打开，小苏、国方焦急地在身边看着他。 “我，我怎么了……？”杨晨问苏浅夏 “我和林妍总把高副董事长从卫生间里抬出来，你就躺在了门外了，你也喝大了，总裁！” 杨晨满脸燥红，是酒劲，更是尴尬，他怎么就断片儿了呢！？ “她人没事？” “喏，那边沙发上躺着，已经不省人事了。” 杨晨起身，他酒量不错，但是今天喝太猛太快了。之前大量酒精的灌入使他身体的极限瞬间被击溃，在稍稍放松后自然而然地倒了下去。 来到高一涵身边，林妍忧虑地看着高一涵，生怕她身体出问题，很明显高一涵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她嘴唇乌黑，紧闭双眼，额头上的头发也被汗水浸透，身体在不停打抖。 杨晨用自己的手背在她掌心里试探了一下，冰冷冰冷的。 “一定是酒精中毒了，马上送医院，不能耽搁！国方，你去把车开过来。林妍，附近那个医院好？” “附近怀柔区人民医院……” “小苏，你去找一条毯子过来给她盖好，不要让她失温，那样会很严重的。” 等国方把车刚停稳在门口，杨晨把高一涵横抱起来飞快地上车，让林妍和苏浅夏在后排照顾，自己上了前排副驾，催着国方飞驰而去。 ……? 第5章 木兰秋狝 一场活色生香的晚宴，公司副董事长和事业部总裁双双“阵亡”，酒精在人们的身体里发生的化学反应，会在某一个时候给人们一个承受不起的暴击。高一涵几天后才逐渐缓和了身体疲态，这天她如约带领着一众人等前往那个将要承载梦想的地方。 六、七月间的华北大地，绿意已浓，燕山余脉的金山岭高耸入云，“天下长城金山独秀”说的就是这里。 高一涵、杨晨所乘的一辆porsche caynne飞驰在京承高速的山岭路段。张娟驾车，苏浅夏副驾备份，高一涵和杨晨坐于后排，一右一左。 “杨总，周六的事儿谢谢了！要不是你我就挂了！”高一涵说的是上周六醉酒就医的事情， “您客气！不过今后您还是得少喝点，挺伤人的。”杨晨认真地尊尊教导着。 “是的，好几天了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儿，云里雾里的。”高一涵是领他这份情的，对于他的叮嘱也一并听了进去。 杨晨的状态现在是很紧张的，第一次坐老板的车，还坐得那么近，这个距离是他产生心跳的因素之一。高一涵是那种不用展示就能动沁人心脾的美丽。此时，杨晨甚至可以感觉得到了她吐气如兰的气息。 “小张助理，你累吗？要不让小苏开一会儿，待会儿你们俩累了，我也来换一下。” 高一涵暗自在心里微笑，她知道他的局促和尴尬，这个职业人确在姑娘这一趴上实在没有什么经验。 “杨总，你认真研究了一下木兰围场了吗？” “副董事长，我还真认真研究了，大美坝上，不可多得的优质文化、旅游资源，北京出发一天就可以到达的天上人间美景！” “康熙大帝选的地儿，那肯定错不了！”高一涵表示同意他的描述。 “清帝72围场，木兰最佳！” “你连这个都搞清楚了？” “嗯嗯，我确实对这个地方有点着迷了。”说着，他的局促和拘束消失殆尽，开始对高一涵侃侃而谈起他的“木兰围场”。 “木兰围场位于河北省最北边儿，曾经是清代康熙皇帝‘木兰秋狝’的地方。相传康熙大帝木兰秋狝72围，木兰围场就是其中最重要的几个围场所在地。” “总裁，您了解得那么详细了?”苏浅夏在前排竖起耳朵，凑近了洗耳恭听。 “康熙大帝和他的御前侍卫，王公贵族、蒙藏可汗们都在这里书写过许多的风云际会。”以这句话开头，杨晨开始了他的娓娓道来。 “这里曾经是飞鸟群居，森林遍布，野兽出没的大好河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棒打孢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苍天大树，遍地野花，一不留神儿梅花鹿甚至会撞开牧民的家门。蒙古族的姑娘美丽不可方物，满族的小伙子壮实英武”的美丽高岭。” “可惜近代100年来随着晚清的环境破坏和日本侵略者的大肆砍伐和掠夺，这里变成了“黄沙飞满天，飞鸟无栖树”的高原荒漠。成为了蒙古高原沙尘暴南下侵袭北京的主要通道。” “解放后，在国家的战略规划下，这里的人民建起了“三北防护林”，涵养了土地和水源，让这里再次成为了一片美丽的高岭。” 杨晨一口气把自己t到的关于木兰围场的信息跟这三个姑娘讲述了一遍，话语里满满的向往和期待。 “副董事长，这次我们上坝，是去干嘛，您是带我们考察还是旅游？”张娟终于开口了，杨晨的描述让她对这次坝上之行同样兴趣盎然。 “去看看……”高一涵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再看看杨晨，神秘的眼神和表情里有点可爱、调皮，杨晨竟然耳根热了起来。为了掩饰，他又开始打起方向盘的主意。 “小苏，你换一下张娟呗，已经出来一个半小时了！” “杨总裁，谢谢您！我不累，到承德再换，让小苏歇着。”高一涵差点没绷住，把头偏到窗外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独自无声地“嘲笑”着。 不过，对于他刚才对坝上的“长篇大论”，高一涵却是非常的受用----好用心的职业精神！ “你们知道坝上是有多牛吗？”杨晨为了打破当下的寂静，还是无奈地把话题再次拉到木兰围场上来。 “总裁，您再说说，我想听！”苏浅夏崇拜的眼神从前排延申到后排杨晨的身上，这上司、下属俩人的“一唱一和、不依不饶”，简直要把高一涵笑死。但是出于礼貌，即使憋出内伤她也要听完。 “御道口坝上草原以北半球唯一的“稀树草原”自然景观和满族、蒙古族民俗、皇家围猎文化而誉满天下。塞罕坝以一百四十万亩人工林场而闻名于世。特别到了夏天和秋天，围场坝上就成立河北、北京及全国各地游客前来旅行、旅居的主要目的地。自北京出发过金山岭长城经承德滦平百花岭，再经过承德避暑山庄、外八庙，最后到达木兰围场，一路的人文、自然景观成为广大游客的必选之地，更是一众摄影发烧友“生产大片”的圣地。自2000以来，御道口坝上草原和塞罕坝森林成为了一个文化旅游胜地。” 这次杨晨的一口气篇幅有点长，他非常过瘾地一气呵成，车里的三位都听得入神了。 这回高一涵需要有所行动了，要不内伤更重！ 她从她那一侧车门的储物盒里拿了一瓶evian水递给他。 “杨总，来，喝口水再接着给我们科普‘坝上’。” 张娟在前面崇拜地说道：“副董事长，杨晨总裁真用心，我就是河北廊坊人，从来都不知道坝上还有那么多内容?” “嘲笑”归“嘲笑”，高一涵对杨晨的尽求甚解却欣赏有加，假如自己的团队都是这样的人，可以确保无往而不胜呐。 “当然呐，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小张、小苏学着点？” “是……！”俩姑娘得到老板的警示，嘴当然要勤快些。 这回轮到杨晨不好意思地把脸偏到窗外，欣赏沿途的风物去了。 出北京、经滦平、过承德、穿围场县城，10个小时后，天色暗下，苍穹高远，大地宁静，凉风习习中他们终于来到了坝上。 “副董事长，我们到了……”张娟挺好座驾后，回头唤醒沉睡的高一涵 高一涵一进围场县地界就累得再也不能支撑，沉沉地睡了一路。她错过了杨晨他们天亮时沿途欣赏过的景致与风物。 杨晨职业性的习惯于全程不合眼，一个旅游运营管理职业人同样注重沿途的风景，这些因素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可荒废的资源禀赋之一。 对于这个行业的认知，杨晨有其独到的见解与认识，他对全域旅游的空间域、时间域、产品域、市场域有着敏感的嗅觉，哪怕只是沿途的一景、一屋、一路、一人、一村、一书、一草、一花、一云、一山……,都是将来他运营项目可以利用道具，这些对于他而言其乐无穷。 他们四个人进了御道口森林公园，在一个房屋较密集的聚落处停下来，找了小餐馆，草草垫了一些食物后，在一家民宿住下，各自休息了。? 第6章 坝上初体验 杨晨此时的眼里是辽阔的平野和起伏不定的山丘，高天流云下有着成片的羊群如云朵般飘逸；肥壮的马儿在草原上奔跑撒欢儿，草原和山坡连绵起伏的曲线犹如美人丰满曼妙的身躯躺卧大地一般。 大片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上点缀着一簇簇的桦树，它们或者成林，或者几棵，亦或只孑遗一棵，婀娜多姿地挺立在天地之间，显得自然而优美。 大自然不需要刻意去摆设这些元素的空间位置，比例刚刚好、色调刚刚好、数量刚刚好，一切都如此的美妙。 “头生四眼，不，要头生八眼，才可以看够这里的美景和美妙！”清晨里杨晨徜徉在天地间，这个时空已经被他独自占有，他在昨晚刚进御道口的时候就已经打算。 这时的坝上还没有入夏，黄褐色的大地和蔚蓝天空相映成趣地彩绘出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进入她怀抱的每一个都会因此心生醉意，一发不可收拾的钦慕心情。 杨晨这时甚至想奔跑，在平坡、山谷、原野上，以一个旅者的脚步丈量她的窒息美丽；杨晨这个时候想飞，在蓝天、白云、阳光里，用上帝视角去俯瞰辽阔的壮丽；杨晨这个时候想卧，在草地、林间、溪边，用小伙对姑娘的爱慕去贴近她的每一寸肌肤。 一条“天路”从眼前一直、一直、一直延伸到天际线，在目光刚刚能够看到的远处连接上了天际，这是一条沟通人间和天堂的通路，却是人们心灵升华、开阔辽远的阶梯。 杨晨似乎看到一位美丽的姑娘背对他徐徐走向遥远的天边，这个场景美的动人心魄、撞击灵魂……，如果自己的游客也能看到这一幕，不知该有怎么的惊呼？ 那个姑娘竟然是高一涵！ 仙境原来在人间，不需想象，它有自己的舞台，走进女主角剧情自然展开，不需要刻意准备脚本，更不需要笨拙的导演，这一切水到渠成…… “高副董事长，您真早！”杨晨快步走上去，加入了高一涵脚步。 “考察需要态度，没想到你这么早！那俩姑娘怕是还在约会周公的？” “我想是……”共同的看法，一拍即合。 “如何？这里……”高一涵整理着被风吹散的秀发，印着艳丽的阳光，在杨晨的脸上和所周的景致间切换眼神，确认自己的问话，探寻来自他的感受。 “极好的风景、极高的禀赋、极独特的高品质旅游目的地、极丰富的旅游吸引物、极丰厚文化底蕴、极美的既视感、极好的自然体验、极高的原野沉浸要素……” 他用了8个“极”说明了自己的感受和对它的定位。 美景暂时还没有冲昏资本严谨的头脑，“杨晨总裁，我们怕是该回去算算帐再说，投资收益率更加来得实在？” “当然！不过投资收益率的好坏是有运营效果和资源来实现的。运营负责算账，资源决定质量！”切中要害地评价了投资和运营之间的关系，一个行业专业人士该有的思路。 “是的，我们有高度的共识。杨总，我在地图上看到附近有个大峡谷，是否陪我前往？”老板发出的邀请，更像是之灵。 “您领路，我舍命陪君子！” “谢谢！就像帮我挡酒一样？” 杨晨心里一热，高一涵心里一暖，这是彼此一起扛过事后的灵犀。 “副董事长，我没有酒量，为了朋友，舍命！”他接着这个层面告诉老板自己的决心，上下级之间的那种彼此互信在他的心底里渐渐升起。 “朋友！我是吗？” 杨晨以为是被景致融化得口不择言了，抒发感情进了他们彼此的交流中来，实在觉得唐突了，低头、抱歉且讪讪地对高一涵说。 “呵呵，我想多了，抱歉！主要是这里美的让我语无伦次了。” “杨总，我们可以是朋友。”高一涵给了肯定，这是第一天见面时候她给出的暗示，亦如她和冯成、亦如她和林妍。 “可以吗？”明知故问，杨晨确认了一遍。 “当然！”再次肯定，逼刚才还要坚定。 “那我今后一定努力，看看能否有资格做您的朋友？” 杨晨认为这时她的怀柔，所以即官方、又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期望。 高一涵不以为意，她和他并肩走着，聊着现场、谈着工作、思考着对项目的研判和定位…… 初体验，是这两人对坝上感觉。? 第7章 她又遇险 两个人步行了40分钟，来到了小滦河大峡谷一侧的山头。 “杨总，这里周围3万亩地就是项目所在地。”高一涵其实是做过功课的，要不哪能一下子就能准确地找到合适的坐标来巡视她的“天下”，不过她的努力做得更加隐讳，叫杨晨心生敬佩，其实哪有随便就能成功的人，那些美丽的传说都是小说的内容。 极目远眺，四周张望，这里确实一方精彩之地。小滦河潺潺、淙淙、淅淅、沥沥，闪亮地在谷底蜿蜒盘旋。山坡上的桦树林别致精彩，犹如大地的调色板，用它白色的枝干做本地，绿芽初上的枝条做描绘，自然挥毫出多姿多彩模样。 远处的山峦、山坡、原野、平丘连绵起伏，犹如陆地海涛，波澜不惊地一直延申、铺陈、展开到天际线中去，两人流连忘返地站着欣赏，彼此无语表达，享受着风景对心灵的激荡。 “杨总，附近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我们再过去瞧瞧。”高一涵不是没弄自己的万能，她在自己手机地图上早就标注了所有了解部分的位置，现在她以此位导航，和杨晨正按自己拟定好的行程逐步展开。 高一涵急于转身前往，不小心脚下一空，娇躯一歪，人已经摔出，一下从他们站立的小山坡上滑了下去。 杨晨急速狂奔了几步，在高一涵的身体欲要往下坠的时候，紧紧地抓着了她的一只手，姑娘摔倒的惯性带着他也向下滑了行了2、3米才停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杨晨一身冷汗，高一涵这一摔一定不轻，受伤在所难免。 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高一涵趴在地上，努力缓和疼痛和狼狈。 “副董事长，没事，摔哪儿啦？” 他虽然着急，却不知道怎么上手帮忙。这个时候高一涵身体朝下趴在山坡山，看不出哪里不妥、哪里受伤、哪里完好缺。 好一会儿，高一涵自己双手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杨晨看到她的手掌、手肘和膝盖的已经擦破了。 好在身上穿了一件皮夹克和牛仔裤，相对缓解和消减了砂石遍布的山坡对她的肆虐和折磨，不过肉眼所见的伤口还是证明的杨晨的担忧。 “副董事长，怎么样？” 高一涵带着哭声把手掌神给杨晨看，那里有一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 “哦，手上要赶紧清洗了，要不发炎了就问题大了。我看您肘部和膝盖有没有问题？” 高一涵看到自己的牛子裤已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左膝盖上有一个5、6公分的口子在流血。 问题是这个5、6公分的创口却是被一个15公分左右的裤子“破窗”显露的，她大腿白皙的皮肤就在俩人的眼里。 高一涵管不了疼痛了，娇羞地用手捂着这个窗口，矜持地把身体扭过去一边儿躲避杨晨。 “副董事长，来我抚你到河边去冲洗一下，伤口必须清理，很容易发炎的。” “不！”高一涵不知是拒绝他的搀扶还是觉得不能行走，不明情况的杨晨再次紧张起来，生怕她的伤情远不止这些。 “哪里还疼，是不是走不动？”他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继续关切地询问和观察。 “没有，其它地方还好！”高一涵也不好解释自己的顾虑，找个大家都容易接受和理解的解释，虽然它仍然模棱两可。 “那，我们过去，清洗一下伤口。” 杨晨不容分说，把高一涵抱了起来，他觉得这样安全，不至于她因为移动再受伤，更不至于再次滑倒。 在他怀里、她的身体在空中“行走”，高一涵难为情地不知如何是好。她实在没有想到杨晨会突然把她抱起，并走向了河边。她一眼都不敢看他。几天前他也是这样把她抱上车的，还好自己昏迷不醒，要不在其他员工面前，她的窘态要怎么掩饰呢？高一涵好强，也很怕羞。在人生记忆了，这是除去父亲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抱起行走。 到了河边，杨晨从口袋里找出来一包无纺布湿纸巾，这是他一直习惯在这身上的物品之一。 找了水质很清的地方，他尽量把身体探进去，汲取中央更清澈的水源。 “副董事长，您忍着点儿，会很疼。” “嗯嗯……” 高一涵一是需要抵御伤口被擦拭的疼痛，一是羞红的脸颊不愿示人，她把脸庞尽量地侧到了一边。 杨晨单膝跪下，把她的手放在大腿上支平认真地帮她清晰手掌的伤口，并轻轻地吹着气，把干燥处的灰尘除去。 双手处理好了，又扶着高一涵坐下，认真地清理膝盖处的伤口。他很认真，并无侧目，关注的都是伤处和对伤处精心的清洗。 高一涵渐渐地暖和了神经，面前的这位“君子”对她白皙漂亮的大腿视若罔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救死扶伤”的流程里。 他帮她处理好手上和腿上的伤口了，将她搀扶起来。 高一涵“啊……!”的一声。 她左脚脚踝才是伤得不轻，这时已经不能着地了。 “脚上的情况怎么样？我检查一下……？” 还是处于关心而毫无顾忌地关注，他再次扶高一涵坐下，把她脚上的马丁靴与袜子脱下，脚踝处已经肿的像个小馒头。 高一涵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发出了吸气的声响来。 “您试试关节还能活动吗？轻轻的……” 高一涵按照杨晨的提示轻轻活动了一下左脚脚踝，似乎问题不大。 “副董事长，我看没有伤到骨头，大概是软组织挫伤。你手上和腿上的伤口要尽快消炎，脚踝也要处理一下，我们得赶紧找个医院去给您检查。” 高一涵手脚都不方便，他又帮着她穿好了袜子，把脱下的靴子交到她的手里拎着。 “我背您走……？” 杨晨二话不说，翻过身来等她伸手上辈就要背她下山。他等待了一个寂寞。 大惑不解的杨晨回头看了看高一涵，自己也被她的羞涩搞得难为情起来。 是呀，他就只顾着“救治伤员”了，却忘了人家一个大姑娘上肩后的感受。 俩人就这样僵住了。杨晨在心里优化下一步的行动，高一涵却不知所措。 然而，这里离机动车游道还有1-2公里路程，俩人又深处一个小峡谷深处，高一涵的伤情实在不足以支撑她蹒跚行走。 “杨总，你是我朋友？” 她这话一出，自己心里嘲笑声四起，这哪是询问？这是无奈地为自己找台阶下。 杨晨也左右为难。公主抱？那么长的距离，体力支撑不了，还要频繁地停歇，影响行走效率；上肩背负？这就要看人家姑娘的意思了。 “你还是背我，也没其他办法了，我总不能赖在这里不走……？” 好，既然她同意了，杨晨也只好背她了。刚才是无心的举动，毫无负担，现在是…… “杨总，你慢点，不着急的，我没事，就是走不了了。” 高一涵趴在杨晨的背上，已经发现他汗流浃背，辛苦加紧张后的汗流浃背。 “没事，副董事长，我们到了前面路上您给张娟打电话，让她们开车来接咱们，这样速度快些。” 高一涵恍然大悟，她在他背上也不自然，俩人身躯相近，气韵已经开始不平，她能感到他身躯的温度在急剧升高，女孩害羞的本能差点叫她忘了这个世界的存在。 杨晨也不舒服，姑娘的娇躯并不沉重，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了女性分明的曲线在自己的后背触碰，她不长的秀发垂下来流到他的脖颈上，不时撩拨出更紧张的情绪，男女间的芥蒂在这个时候被放大到了极点。 他尽力把她的身体托举高些，来化解那种因身体颠婆而发生的接触；而她两肘轻轻驾着他的肩头，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颠簸发生多余的接触。 俩个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僵持、对峙着，为彼此着想的避免过多的尴尬和心理的不适。 终于来到了游道上，杨晨才轻轻把高一涵放下，她单脚独立地落地后，俩人无声地、长长地突出了一口气，彼此眼神掠过，再无多言。 有那么一会儿，竟然两个人都无所事事地，不知道该怎么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副董事长，快打电话呀！？” 高一涵醒过来，从恍然间。 “哦，打电话……” 她耸耸肩，脸微红，用手整整发梢，赶紧给张娟打电话。 好长时间，电话里不但没有盲音，连一丝声响都没有，最后嘟嘟嘟嘟嘟……地自己断了。 “我电话没信号，杨总你试试你的？” 杨晨赶紧向她要了张娟的号码，试了一下，也不行。他又换着拨打了苏浅夏的号码，结果都一样。 俩人对视，同时摊手、耸肩“都不行……” 刚才的行动方式看来当下只有复制粘贴。 杨晨再次背起了高一涵，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第8章 突如其来的决定 “她伤口问题不大，就是脚踝的扭伤比较严重，这几天怕是那只脚下不了地了，你们小心些。”医院里一个女医生向他们交代着。 “手上和腿上不需要包扎吗？医生……”杨晨关心地问她。 “伤口处不要包扎了，那样不容易愈合，小心不要沾水。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又朝向高一涵：“裤子今天就先穿这条了，刚好那个破洞不会摩擦伤口，暴露在空气了会好的快些，没什么了，你们放心。” “好的，谢谢医生！” 张娟和小苏道了谢，去帮高一涵拿一些医生开的消炎擦剂，留高一涵和杨晨在医务室门外等着。 “杨总，又让你帮我一次，真不好意思！”高一涵半是抱歉半是感谢，短短一周时间，两次被他救险，心里总是有些不自然。 “您说哪里话，这不应该的。不过副董事长这几天是不是‘犯冲’了？怎么……？”他想用玩笑来化解她的心中所想。 “你才‘犯冲’呢！这不都是因为工作。”高一涵对他娇嗔一句。 杨晨讪讪地自己笑笑，算是化解自己的不妥，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够跟她开这种“朋友”间的玩笑。 “还是要谢谢你！两次都是你帮的忙。”她说的是喝醉了酒精中毒和今天。 “副董事长，我都说了没事，您就别提了。” “杨总体能还不错，那么远，一个小时的路程直接把我背到这来，累坏了？” “还行，您又不沉，我们还走走歇歇的。” 高一涵脸庞一热，她知道到后来她也再也坚持不住了，驾着他双肩的手也就不再用劲了，它们的作用仅仅只是为了避免自己身体过于特别紧密地依偎着他的后背。 为了缓解尴尬，又不要把话题进一步引申开来，“平时喜欢运动吗？” “经常，我喜欢踢球、游泳和徒步。这点路程还算适中。”轻描淡写地也在不停消化，尽可能不再提起一路肩负她，他的紧张。 “你是带着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在负重徒步呀！”高一涵说道。 “就算是来了一个加强训练。”蠢蠢的回答。 “你把我当沙袋了？”她开心的笑容满面，揶揄着杨晨谨慎地咬文嚼字。 杨晨自己也难为情地笑了，把老板比喻成负重的沙袋，他也是没谁了。 “杨总，你觉得这个项目的前景如何？” 谈工作杨晨在行，他马上兴趣就上头了。 “副董事长，您看，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里整体的自然禀赋是非常好的，有山、有水，有峡谷、有丛林，有原野，自然丰富度非常好，比我以前管理过的项目更有特点，不单一、有特色，而且这里的满族和蒙族的文化还非常凸出，将来如果运营起来还是容易出彩的。” “是的，我的判断也是。”理解表示了认同，在工作层面他们很容易达成一致。 “还有，坝上的名气高，距离市场和客源地很近，今后的市场拓展相对成本不高，这不同于一个新的的项目和景区。”另一个层面的解读，进一步强化他的看法，他想加强她的投资信心。 “嗯嗯……” 不过，职业经理人的思维惯性仍然使他周全地思考问题，“不足也有，……” “说来听听？”这是高一涵的需要，当然要听听这方大论。 “一是项目地处于景区内部，门票我们就不要想了，那份收入自然是获取不到的。” “二是，除了看、观光以为外，体验感还是不够，吃住行的条件太缺乏，游乐和游憩的产品基本为零。项目自身还带一个高尔夫球场，运营成本会非常巨大。” “我也想到了，这该怎么办？”不是疑问，是需要进一步的阐述。 “我短时间里还不会有一个相对周全的答案，不过资源本底不错，就成功了一半。”杨晨始终是严谨的，一时半会儿说清楚这样一个课题显然谁都做不到。 “资源是优势，也是成败的关键之一。”她重复了一遍两厢都能认识到的问题，希望等到更全面的分析。 “最大的问题是……”杨晨开始了，如她所愿。 “还有什么？” 杨晨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坝上的气候比较恶劣，每天只有5-10分可以经营，其它时间段里要么大雪封山、要么景观萧瑟，不合适运营。冬天的绝对气温我看资料都到了零下30-40度，很不利于开展正常经营活动。当地人这个时候都不工作，甚至要下坝过冬，他们管这种候鸟式的生产模式叫做‘猫冬’。” 高一涵听到他详细的分析，在赞佩中陷入了沉吟。一年中大半年无法正常经营，那项目再好，时间成本所带来的运营压力就太大了，这些因素都是她需要认真评估分析后才能去做决策。 “那，你的意见是？”这才是她真正的问题，要看看他是怎么自问自答的。 “要慎重！您还是等我再看看，完了我会给您我的参考意见。”嘎然而止，还是职业习惯要求的谨慎。 高一涵没有再追问下去，她赞许这谨慎的态度。“你的意见很关键，你说ok，我们就推进收购，进入入手的流程；你说不ok，我想我也不会盲动。” “不一定唯我的想法来判断。“我想，其实它的有些比较劣势是可以利用的。” “哦……？”他否定了自己的担忧，也许他已经有了相对可行的想法，需要再听听。 “比如，下雪了，我们可以开展滑雪项目，体验感不是更好？高尔夫球没有说游客就不能在雪地里玩耍，如果真的有雪地高尔夫，游客不是也觉得很新奇吗？有时候，做“不同”比做“相同”更能打动消费者，旅游产品就是需要有‘差异性’。”杨晨始终是杨晨，他其实一直在为自己寻找答案，现在说出来听听老板的意见，看看她的判断未尝不可。 高一涵听得兴起、听的高兴，面前的这个职业经理人脑子里总有很多奇思妙想，让她欲罢不能，他俩之间的工作交流总是很过瘾。 原来死气沉沉的红酒庄园，因为他一个人的到来，酿酒就从作坊里来到了游客的面前，她看到了游客参与到在巨大的木桶里踩踏葡萄体验项目时的欣喜、愉悦。 游客亲自从酒窖里选择、汲取、罐装的酒，瓶上不再是艺术的酒标，而是换成游客diy后的照片，使他们马上爱不释手，酒庄的红酒立马大卖。 原来游道上只有景区里通用的电瓶车在穿行，选择乘坐的游客寥寥无几，他换成了小马车后竟然变得熙熙攘攘，排队的游客络绎不绝。 欧陆风情街里自营的酒原来门可罗雀，当他把酒的小乐队从室内轰出到室外，悠扬的小夜曲在街巷里飘荡的时候，游客驻足欣赏间不知不觉地就走入了酒，开怀畅饮…… 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落地即叫响的经营效果。 她不清楚，笨拙的外表的他，心里到底燃烧着多少精彩的火花。 三个月来，她对他的信心和探索了解的兴趣与日俱增起来。 嘟、嘟、嘟…… 高一涵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爸，您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是高宙的声音，不急不躁，永远低沉有力。“一涵，你还在坝上？” “我在，和杨晨总裁一起。” “你们不要看了，我已经决定把项目拿下，你回来组织签约！” 高一涵听得双眸微张，惊奇地回问父亲，“为什么？我还在实地踏勘呢，有些情况还要跟您商议……” “不用商议了，你回来再说，我有事挂了。”随后，高宙就迅速挂了电话。 高一涵莫名其妙地僵在那里，她还没有从父亲的突然的决定里明白过来，望向身边的他。 杨晨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总，我们回。” “？”杨晨没有反应，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板已经决定拿下这个项目了，我要回去签，我们这趟可以结束了……” 姑娘高兴的时候喊“爸”，不高兴或扫了兴的时候喊老爸做“老板”。 杨晨也觉得突然和不解，但是，人家自己的事过分关心是不应该的。? 第9章 回归平静 坝上回来后，杨晨愿意为高一涵将开始带领他们开始准备接受项目的工作，然而一切都失去了消息，他也不问，不打听。关于老板板们的决策他始终不去过分关注，当下手头的工作才需要全力以赴。 此时，冯成坐在杨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难得两个人都有些空闲，他也就慵懒地和他闲聊一下，他们已经是非常要好的同事和哥们儿了。 “杨晨，你嘞觉得小苏好用不？”他的职责范围，他是来回访、跟踪员工情况的。 “很好的，小姑娘非常敬业，我觉得不错！”想都没想，自然而言的表态。 “不觉得有些掣肘吗？她始终是副董事长的身边人？”好直接、好坦诚。他一贯和杨晨这样交流。他们的默契好像是天然的，3、4个月来他们成了好朋友，既是工作上的，也是私下的。 “没觉得怎么了。”杨晨如实回答，他直到冯成的本意。 “她这把小姑娘交给你，肯定有其打算的,难道你嘞不觉得是个‘监控’？”冯成还是很坦然，和杨晨他不需要试探，有什么就说什么。 杨晨还是不加思索，告诉了他的看法。“如果有，也是正常的，我初到，有些‘监督’必要。” “你嘞这样理解也对，我们始终都是外人。”他把他们划定到了一个“群”里，是对杨晨最好的认可和信心，他乐见。 “你还是外人？都跟着董事长、副董事长多年了？”稍有疑问，表达出了他们的不同，想听听冯成自己的见地。 “自知之明是必须时刻要有的。你不这样认为？”从来低调是其风格，杨晨不觉得他的刻意，这个人很多时候叫他看不透，也非常敬佩，总是能把这层关系看到极透，从来不去给自己脸上贴金，非常高明的做法。 “是的……”杨晨点都称是。 “上次到坝上，项目了解得如何？”好像冯成比他关心这个问题。 “好像董事长定了，副董事长这几天不是没在嘛，可能就是去乱这个事儿了。”杨晨这样猜想，也如实告诉冯成自己对它的看法，没有隐瞒，也没有过于关注。 “你嘞接这个项目时多留点心眼儿，不简单的，没那么轻松。”冯成稍微担忧的口吻，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些……”杨晨试探地问着，他知道他的神通，和他就没有再客气，直接打听了。 “我从地产那边的兄弟那儿听到的消息，项目是老板的故交介绍的，都没有讨价还价，是一拍即合的。”冯成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平铺直叙把事情来龙去脉合盘端出。 “熟人介绍的不很好吗？” “问题就处在这个熟人身上……” “哦？熟人怎么了？” “别打听了，今后你嘞就知道了，留个心眼没错的，我只能这么说” 杨晨没有再问，他只能这么说，说明他只想讲这么多。 工作照常，高一涵一直在外面忙出忙紧，他们很久没有见面，杨晨还是在集团办公室和酒庄之间来回忙碌奔波，尽心筹备着需要落实他向高一涵所报《方案》里的事情。 一周后。 “总裁，……”苏浅夏站在杨晨的办公室门外，小声轻呼。 “嗯，你说，什么事？”杨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里的资料。 “高副董事长有请，楼上等您。” “哦，我这就去，知道了。”她终于回来了，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汇报交流。 …… “杨总，我们有一周时间没有见到了？”高一涵一见面就问了他这个问题，但肯定不是表达“如隔三秋”的含义，那是必要的寒暄而已。 “有了。”如实地回答，没有什么杂念。 “俩事，今天和你聊聊。”简单而准确，杨晨习惯了这种方式，接下来听她指示。 “您请吩咐。高副董事长。”许久未见，生分了。 高一涵有点惊讶，但是很快消失。“你还这么客气，一周不见，副董事长前加姓氏了？”她笑着，揶揄着。 “您最近很忙？搞得我们都没了主心骨了。”杨晨以这样的口吻来对付她的不满。 “你做你的事情还需要建议？我倒是知道你干得挺欢的。” 苏浅夏？杨晨了然于心。她的管理触角无处不在。 “杨总，你给我报的《方案》，我向董事长汇报了，没有意见，可以实施，投入费用你在精算一次，单独再给我一份预算报告，我批了给财务，你据实列支就可以。”高一涵说的是他最关心的事情，得到这个消息令他惊喜，大干一番的时候开始了，她给的东风恰如其分。 “谢谢老板和副董事长支持，我会做好的！” “我相信……”高一涵也不客气，对于他的表态，还是那样，她认为就是决心和之后如意的成果。 “第二，我们上次看的承德坝上的项目现在我们不需要过问，我爸安排了人去看着，并实施接手流程。”她毫无表情地解释了坝上项目一直没有动静的原因，但是神情却不那么愉悦，若有所失的，他看出来了。 “知道了！”杨晨不会追问的，高一涵知道，于是她的话题也就不在这停留，关注点再次回到了庄园上来。 “杨总酒庄的提升《方案》什么时候见效，到时候我再为你搞一次大的互动，我把我们所有的客户、合作伙伴都邀请来捧场，你看如何？” “太好了，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这是最好的宣传方式，按计划1个半月准成！”杨晨信心满满地打了保票，对于他要做的事情，旁人静待精彩就是了。高一涵的期待正是他所要证明的。 “成交，我等好了！”高一涵和他的约定。 “成交，您等好！”杨晨和她的约定。 接下来的一个月，杨晨和他的团队成为了“力宝集团”中最忙碌充实的一群人，杨晨带着苏浅夏、国方一起驻扎在了宜苏酒庄里。 他们精心谋划落地策略，认真按流程实施，朝着既定的方针逐步呈现着宜苏国际红酒庄的现在和未来。 目标是把这个本就非常精致的欧陆风情小镇打造成一个具有文化底蕴，高体验感、高游憩感、高沉浸感的“浪漫之都”。他把整个酒庄的游客动线重新进行了梳理和优化，让它更加安全和舒适。从如愿大门的仪式感，到东线上每一个游览节点的内容呈现，再到每个节点呈现形式和内容的多样化和差异性展示都精雕细琢，反复琢磨。 在动线上，他又适时地加入了很多的互动环节，而这些互动环节的设置往往都不动声色地融入消费项目。为了增加消费可能性和对游客消费愿望的“捕捉”，每一个环节有策划实施的丰富多彩、趣味横生，让参与之中的人们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它们或静或动、或精彩或惊险、或益智或生动、或文艺或大众、或灵动或感人，一切的目的就是朝着打动人们心灵去入手设置的。 而它们针对的游乐参与对象或孩童、或大人、或亲子、或团队、或自由行、或团队客；或玩儿、或运动、或行走、或美食、或采购、或学习、或浪漫、或刺激，考虑的不可以说不周全完整。每一个到达的人都能在游览过程中，在徜徉行进间，在不知不觉里被吸引、被粘贴、被留下驻足。 日间的娱乐、游乐项目和内容已经足够丰富多彩、精彩纷呈了。还没有罢休，他把目光有集中到夜间的里。 围绕着欧洲风情街区，把它作为庄园游览的夜间内容核心区来布置。白天在主干道上没2个小时一次的路演游行的演员们被分布在了酒馆门口、广场中央、街道小巷或者房屋天台或花园草坪里。 演员们或歌舞、或杂耍、或演奏、或戏剧、或吆喝；即使没有表演，人们也能在小镇里和中世纪“欧洲居民们”不期而遇、擦肩而过。 整个氛围或是威尼斯、或是圣托里尼、或是法兰小镇、或是北爱风情街区…… 到来的人们就像穿越了时空的界限，一下坠入了异域的风情和风景，惊喜间瞬间融入、愉悦里兴步徜徉、浪漫中情感升华、温馨时其乐融融。 在游览情绪得到烘托和升华的同时，游客会不知不觉融入、带入进情景、故事、情节里去，开心地参与、满足地消费，灯火初上、夜光氤氲时，他们会走入酒、酒馆、餐厅、礼品店里挑选心仪、采买时尚、最后让伴手礼挂满双臂而行走吃力，并最终人们决定不再离开，于是，客栈、民宿、酒店也变得门庭若市、川流不息起来。 小镇街道的某一个角落或成为互诉衷肠的空间、某一个窗棂或成为闺蜜拍照留恋的相框、某一个花园小品或成为家庭与团队定格美好瞬间的背景、某一个小店或马上拍成长队抢购精致的纪念品、某一个酒或成为情侣依偎小酌的温柔乡、某一个餐桌或成为家庭聚会互动寒暄的“客厅”…… 所有完成，又开展了为期一周的“全压力”运营测试，酒庄把周边方圆10公里的人们请来，白天测试日渐运营流程，晚间评估浪漫氛围的热度和精度。 平时测验小流量游客时员工的岗位配置，周末则动力全开迎接高流量下各系统的协调和配合。 1个半月后，等待实战检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第10章 精彩纷呈一炮而成 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高一涵的身影没有在酒庄现场出现过，集团的其它部门人员由于业务相关度不高，也没有人关心过这里的变化，市场上除了周边密云和怀柔的人们，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活动到来的这一天，老板高宙来了、漂亮的小老板高一涵带着文旅集团的全体员工来了、地产集团的高管和员工们来了、集团管理和运营的城市商业综合体的经营团队和商户代表们来了，报媒、电视台、广播等媒体的人们来了，通过旅行社、网络平台宣传知晓的游客们来了…… 高宙的股东、董事会成员、合作伙伴、高一涵的生意伙伴、同学、朋友们都来了…… 冯成来了、林妍也来了…… 一个盛大启幕仪式后，在杨晨作为导游身份的带领下，集团高层、媒体客人、合作伙伴、游客们纷纷坐上风情马车、电动游览车等园内交通工具，多游客、嘉宾瞬间鱼贯而入，争先恐后地探秘起宜苏国际红酒庄为人们呈现的秘密和精彩。 在一辆装饰一新、浪漫十足的游行马车上，杨晨身着欧洲中世纪马夫的行头亲自驾驭着一匹大黑马，他为此和它磨合了整整10天。 两排座的马车上高宙和高一涵并排，后排是高宙请来的绝对重量级嘉宾，一位身价百亿的投资人----明方兵。 “杨晨总监，你真会玩儿，怎么今天这身打扮？”高一涵非常感兴趣杨晨今天一身马夫的穿着和打扮。 “董事长，副董事长，各位来宾们，你们坐好了！我们下一站时宜苏国际红酒庄‘红酒博物馆’！” 饶有兴致的高宙也和着杨晨的吆喝大声地对后排的明方兵说道：“明董，我们是不是就跟着‘马夫’前去一看究竟？” “高董您说了算，我客随主便！”明方兵大方地应允了。 高宙满怀豪情地吼了一嗓子。“走着！杨晨……” 杨晨长鞭一挥，一边驾驭马车，一边向老板父女与重要宾客介绍着园区内场景设置的目的、游览的项目、每个项目后面的商业模式和行为、以及每个项目能为游客带来的体验和感受…… 马车上人们的目光随着杨晨的介绍或左、或右、或前、或后、或地面路上、或地面两边、或上空，在目不暇接中兴趣盎然。 “高董，您这位‘马夫’不简单呀。我不是第一次来您酒庄了，今天以来真是变化巨大，还以为走错地方了？”这是明方兵的感叹。 “明董，您喜欢就好，庄园提升后我也第一次来，我们再看看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呐。”高宙略带神秘地对明方兵说道。 车到了博物馆前的一个小广场，车队停了下来。杨晨一甩马鞭在空中一挥，广场里的乐队同时走向了国王入城仪式里的号角和声乐，杨晨才又一扬鞭，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向了“新天鹅堡”般的博物馆。 车队停稳，苏浅夏穿着一身法国中世纪人们穿着的少年女装，殷勤、周到、热情地带着一队姑娘们纷纷来到马车前，把一众大佬们、媒体朋友们、渠道分销商的代表们接进了博物馆大厅。 这里灯火通明、彩烛摇曳、星光点点、彩带飘飘…… 大厅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鲜花簇拥、瓜果甜点美食佳肴飘香…… 工作人员们身着崭新制服、精神饱满。负责接待重要嘉宾的是苏浅夏和国方，他们漂亮精致、情绪嫣然、俊男灵女、美言美语…… 杨晨来到了大厅的一个漂亮大气的舞台上，稍稍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轻轻嗓子，以极其标准的播音腔开始主持。 “尊敬的董事长、副董事长，各位嘉宾和客人们，大家晚上好！” 话音一落，厅里灯光渐暗，复又亮起，《欢乐颂》轻轻奏响，彩纸礼花在空中炸开，满天的触手可撷的玫瑰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室内瞬间充斥淡淡地玫瑰香气和烘托至极的浪漫气氛。 “下面有请我们美丽的高一涵副董事长上台致辞……” 杨晨富有磁性的播音腔在屋里旋绕回荡，高一涵已经款款来到了台前。 这是之前杨晨和高一涵唯一商量过的环节，她知道他安排了这个步骤，但是对于刚才进园后的所有惊喜、精彩、惊讶都毫无心理准备，杨晨一直对她守口如瓶，此时见过世面的姑娘还在激荡的心情里徜徉着。 她亦步亦趋地顺着地上铺就的红地毯走来，走过之处在她身后空中飘飘洒洒又是一阵浪漫迷人的玫瑰花瓣雨落下，而且是为她量身定制的粉红色花瓣，瞬间一条玫瑰之路在她婀娜的身后铺陈。 高一涵一席浅蓝色吊带覆踝纱裙在身，一只手优雅地轻提裙摆，款款移步，水晶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全场寂静，等待美丽东道主的亮相。 她呼吸轻盈，身躯飘然，面妆精美、体态性感、美丽中自带高贵的光环。 来到台前，苏浅夏快步上前，职业礼貌地轻扶她跨上低台，送至台中。 杨晨递过一只话筒，自顾退身，消失得无声无息，剩下的舞台应该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亲爱的您们！亲爱的你们！大家晚上好！” 姑娘还很激动的，一只手轻轻捂住胸口。 “今天太出乎我的预料了，这里真美，你们说对不对？” “对！……”群情激扬。 “感激您们的到来，宜苏国际红酒庄迎来了它的重生，我们集团有幸为大家呈现它的美丽和精彩！我邀请各位一起举杯！” 全场响应。 苏浅夏送上了一杯红酒。 “祝福大家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预祝我们的酒庄蒸蒸日上，祝各位身体康健、阖家幸福！” 高一涵举杯，在一条只属于她的光束里，美的动人、美的娇艳、美的无以复加，恭恭敬敬地带动全场来宾饮尽杯中的美酒。 “我想，我和你们一样，对于今天看到的酒庄呈现是惊讶、惊奇和惊艳的，我想和您一起来分享它的美丽、魅力、浪漫和温馨。希望你们和我一样喜欢它，热爱它，今后把它当成大家的‘心灵之所’，常来捧场！谢谢！” 高一涵再热烈的掌声里翩翩走下舞台，来到父亲和嘉宾的身边，开始了他们的欢愉交流。 杨晨的声音又再一次在看不到他的地方响起。 “有请各位嘉宾入席，晚宴开始……” 轻音乐奏响，舞蹈团的一群演员在舞池里开始翩翩起舞，再一次把大厅里的气氛推向高潮。 杨晨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机谨地扫视着整个场面，发现情况及时指挥处理，保障活动的顺利举行，他已经脱去了“车夫”的衣服，换了一身西服。 小苏、国方也无时无刻地跟随着他的左右，分分钟出手执行他的要求和指示，现场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人从里张娟快步走向杨晨，他迎了过去。 “杨晨总裁，董事长和副董事长请您过去。”杨晨二话没说，跟紧她来到了老板跟前。 高宙父女、明方兵、林妍和几位他们的相熟在一起，谈天说地、热烈分享，言语中都是对酒庄精彩呈现的表彰和赞誉。 到了跟前，杨晨笔直地站立等候。小声对高一涵说：“高副董事长，我来了，有吩咐？” “爸，杨晨过来了……” 和明方兵交谈甚欢的高宙扭头，满脸的欣赏、满意、赞许，看着他。 “杨晨呀，我没看错你，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杨晨瞬间迥然地不知所措起来，他没想到老板让他过来是喝酒。对于他人的赞许他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从容的应对，他的天分全都用在了干活上。 “谢谢老板，我敬您、我敬您！”杨晨不停地和老板客气着，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他不是那种在场面上游刃有余的角色，本分地按照自己的方式处理，来得更加自然些，虽也不会去苛求他的不够玲珑八面。 林妍给杨晨端来一杯红酒，帮老板也添了一点。 “杨晨啊，不错，有创意、有胆量、有干劲，你喝了我再说……”高宙收着酒杯，没有举，看着杨晨命令他喝了。 杨晨不敢多言，举杯一饮而尽。 “林妍，再添上……”高宙此时豪气万丈。高一涵和杨晨这一次确实给他长了脸，在旅游产业这个他不擅长的领域里。 始终没有举杯的高宙又命令他喝了。看到杨晨照做后，笑眯眯地对他说：“你那个《方案》，一涵呈给我的时候我当场就否了，是她坚持支持你的，今天看来她是对的，你也是对的！景区就是要这样搞！” “谢谢您！您过奖了！我继续努力……”杨晨心里一凛，原来这背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戏码，是高一涵在背后给予了他最大的支持。 杨晨还是没有敢于多言，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举着喝干的酒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林妍，你们杨晨总裁还要酒呢？”高宙有意为难一下笨拙的手下，其实是在帮他化解紧张和局促。 林妍听到，连忙又给杨晨斟了一杯，搞得杨晨大为尴尬：“不、不，董事长，我是……” “没事，年轻人，再来喝了，我有个问题问你，一涵过来听着……” 等杨晨又把第三杯喝尽后，高一涵也走近来，几双眼睛都看着老板的举动。 “杨晨，坝上的项目你看了，认为怎样？” 杨晨瞬间语塞，老板把话题转折的如此快、如此大，他是需要思考的，就是怕说错了。 “犹豫什么？说！”高宙发现了她的犹豫，给他他最大的支持。 杨晨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董事长，我觉得可以干！”一句模棱两可的，他现在只能到这了，再分析情况这个场合怕是不允许。 “那可是几十亿，上百亿的投资呀！你一句可以干就说服我了？”高宙倒是不依不饶，非要听他讲讲。 “高副董事长和我都有信心，对它。项目的劣势显而易见，不过有办法消化和避免，关键是资源难得，错过就不再了！”杨晨反过来给了老板决策的信心。 “好！错过不再，和我想到一起了。你和一涵给我一个报告，我看看是交给你们，还是我老人家自己干！”这是命令也是激将，高宙的策略是要把年轻人的斗志激发出来，他不想他们得来太过轻松。 “嗯嗯，我明白了……”杨晨了然。高一涵不失时机地要了一个时间上的任务。 “爸，我们去准备，什么时候要？” “不急，等时机成熟。你们慢慢酝酿。我要的是一举而红，一举得利！知道吗？”老板就是老板，废话少说，他要的只有一个：成功！ “知道了，爸……” 杨晨没有再敢多说，现在表态犹如自毁前程，回去努力才是要紧，而且高一涵还在这，这个态由她来表才是他作为下属的姿态。 这个时候，高宙才举杯对着杨晨，“来我们干……” 晚宴后，杨晨带着老板和客人们在酒庄里他选择的最精彩的游线上徜徉兴步，适时地介绍和补充、适时地提示内容亮点和精彩之处、适时地提醒宾客安全、适时地邀约互动、适时地推动游乐高潮、适时地安排小憩停留、实施地送上伴手礼和小惊喜、适时地安排上小惊喜大刺激和层出不穷的惊讶和惊异…… 在所有人意犹未尽但又必须离开的时候，杨晨的手在脑后一样，苏浅夏和一群漂亮的姑娘们组成送客通道，在两侧夹道欢送，轻轻在掌声里齐唱《歌声与欢笑》，每个人把一只毛茸茸的一米大小可爱的棕熊玩偶送到嘉宾手里，每只大熊斜肩跨着的布袋里为为他们准备了一份温暖的邀请函。凭着这封信函，客人们全家都可以到酒庄来任选一个心仪的酒店或客栈小憩几日…… 这也是杨晨和国方想到的一个促销手段。终究一晚的精彩不是目标，长久以往的热烈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第11章 父女交心 开往北京城区的一辆豪华玛莎拉蒂后排，高宙和高一涵心情起伏的坐着，一整晚缤纷不断的跌宕所带来的亢奋情绪还在心里起伏。 “一涵，我认为我们最终选择文化旅游这产业来做企业转型已经初见成效，今后你的打算是什么？”高宙想考考高一涵，听听她自己的想法。 “爸，我觉得您的眼光是准的。现在国家和政府支持这个产业的发展，人们收入增加后对文化旅游的消费需求也在剧增，我觉得我们现在进入这个行业，时机不错。” 高宙慈祥地把高一涵的一只手抓过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和蔼地轻拍。 “丫头呀，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是做地产起家的，这下一头闯进这个行业来，风险不小。这个行业现金流不错，市场也大，但是投入产出的周期长，产出慢。而且我们的团队也不专业，要慎重呐。”希望和担忧共存，老板精明地想到了所有，必要的时候需要给女儿浇浇凉水。 “我知道，我也在研究现在文旅行业的国际大势和国内趋势，您讲的没错，我们需要慎重行事。” “所以，我把明方兵说动了，让他进来一起玩儿。他是做金融的，运作资本是行家里手，实力也比我们强，我需要强援来助力。”高宙把自己的高瞻远瞩告知了女儿，他的这个行动背后有着更长远的计划，高一涵的态度对于他而言也很重要。 “我想也是，您请他来参加今天的活动就是这个目的？”高一涵不但和父亲想到了一起，还立刻明白了今天明方兵到来的原因。 “不错，方才他临走的时候很兴奋，约我明天去他公司细聊。多亏了今天活动的成功，我看他有点动心了，希望能够说服他。” “是的，今天不但投资人欣喜，我看媒体也非常感兴趣，我在中间还接受了几家主流媒体的采访，反响真不错。”高一涵补充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杨晨你用的还行？”高宙还是很关心她的用人情况，杨晨的成败决定了高一涵今后掌控产业的成败，他必须问清楚。 “还可以，感觉他做事挺可以的，有前瞻、有战略、有胆量、有办法、也有专业，就是……” “就是什么？！”高宙不希望父女间的交流有所保留。 高一涵言无不尽地向父亲汇报自己的判断，“就是他在应酬和人打交道方面有些拙笨，不是太open……” “我看出来了，可能与他的性格和经历有关系，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关键是人品。他到了多长时间了？6个月？” “马上7个月了……”她更正了时间。 “人品可有什么不妥？”高宙的提问入木三分。 女儿慎重地回答了父亲，她不想一味地赞扬和嘉奖，父亲会轻视她的这样态度的。“时间不长，还是需要慢慢考验和发现的。” “不能等了，你怕是要测试测试……”出人意料的提议。高一涵满腹疑问，她不知道他的目的。 “怎么测试，爸您教我？” “金钱、利益、权位……”简短，但是中肯，犀利。 “金钱、利益、权威？” 高一涵眉头一簇，有些犹豫，她不知道为何自己有些不太愿意用这样绝对、极端的方式来测试杨晨这个“老实人”。 高宙好像没有主意她的犹豫，更进一步。 “必要的时候，女人、性也是可以的……”严厉而干脆，掷地有声、平地惊雷！ 没有等女儿回应，他更问道：“小苏安排给他，有问题吗？” “没有，法西斯地管理，还‘相敬如宾’。”高一涵没有说错，实际就是这样的。 高一涵有点夸张地形容杨晨和小苏的关系，但是对于父亲那惊掉下巴的提议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您说，要那么极端吗？”高一涵还是疑问起父亲的提议来，原因是她不想那样做，太残酷。 “要！男人，本性不就是对金钱、权力地位和美色的渴望，一试就成。我知道你有办法，自己去想，我就不管了……。如果出问题立马让他走人，人嘛走了可以再换，我们的血汗钱和产业前景不能有所闪失！”慈爱的父亲严厉得有些不近人情，非常可怕，高一涵一只敬重他，但是更了解他的老成与尖利。 “那好，我慢慢计划。”她还在犹豫，不知道如何答应父亲的提议。 “不行，立马开始，我不想在一个不合适的人身上花过多的时间和金钱，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再找就是了。”父亲没有给予女儿任何的喘息之机，要求得更加严厉。 “会不会太极端了，人家看不上我们的人？” “我又没让你亲自出马，你想什么呢？不是有小苏，或者还有其它人吗？人，多了去了，方法多了去，就怕你不用！” 更加严厉和不容质疑，高宙要把所有手下都放到照妖镜前照照，看看他们的本性才能安心。而且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执政”，他不允许有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他不允许眼睛里进沙子。 “哦，我懂了，您别凶好不好？”女儿终于屈服了，但是大胆活泼的天性又一次激发她的逆反。 “老爸也是男人，谁这样测试过您呀？” “咦！你无法无天了，拿老爸寻开心，小心我揍你！” 高一涵开心地躲避着来自父亲不轻不重的责罚……? 第12章 初试 一个星期之后，在杨晨的办公室，冯成又来了，聊起了酒庄的成功转型。 “你嘞这是一炮走红呀！杨晨，现在全集团都是你嘞的佳话……” 冯成在他办公室里前来道贺，把靠在沙发上，他和他已经毫无隔阂。 “主任，你就不要添油加醋了，就那样呗，大家尽自己所能做好手上的事儿就是了。”杨晨并不在意他地过誉和称赞，尽可能低调对待处理这件事情。 “不可能，我就做不到。原来林妍在酒庄一年多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可你嘞就行！”冯成对于这个弟兄地赞扬毫不吝啬。 “术业有专攻，个人有个人的专长，我就是在这方面有些技巧罢了，不值一提。” “你嘞也不要谦虚，现在集团的商业体运营那块是成熟传统行业，就那样了，增长率也不高，之前大小姐急得抓耳挠腮的。现在有了你的助力，东边不亮西边亮，她现在有资本跟高老板去邀功了！”冯成才不在意自己过分的言论，在杨晨的面前他已经不再藏着掖着说话。 “你小声点，好不好？在背后议论老板不合适。这个话题打住！”杨晨立马制止了冯成地言语。 “好，不说就不说。不过我觉得你嘞可能近来有喜。” “什么喜？”他很好奇冯成的话，疑问他为何有这样地猜测。 “你嘞别管，据我对他们父女的了解，高官厚禄、加薪提职恐怕少不了。” “不至于？你替我想多了，我现在很满足了。”杨晨并未把冯成地预测当成一件高兴事。 “满不满足是你嘞的事，做不做是老板的事。我说你嘞要是被我不幸言中了，你高兴不？” “我会拒绝的！”很认真地肯定，没有半点矫情，他就是这样的人，有些小奇怪、小另类。干脆而坚定地表达了对这个话题的认识，毫不做作。 “你嘞这是为什么？”坐直身体，全是疑问。 “无功不受禄，我也没做什么大事，犯不着大动阵仗的。而且我才来，如果这样不能服众。” “你嘞管它能不能服众的，俸禄是自己努力得来的，又不是骗来的。” “主任，我在国企呆过，知道什么是‘枪打出头鸟’……”还心有余悸，职场里的风云谁知道它的复杂性，付出了就有收获往往是个悖论，对于权力和地位浅尝辄止、知足常乐会来得更安心些。 “你瞧着呗，不过你嘞说的也有道理。好，你自己处理，我就是一提醒。”冯成也不强拧，杨晨处理复杂情况的能力他很放心，他的不争和不抢，也是一个好事。对于这位小兄弟，冯成喜欢。 “谢了！我领情的，主任！” 冯成是真心实意，杨晨是坦诚以对。 …… 在高一涵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上下级两个人。 “杨总，我请你上来是有个事情通知你。” “副董事长请讲，我听着。”他把笔记本打开，准备记录，以免遗忘。 “现在是11月了，你也到集团工作8个月了。上个月的酒庄经营报表我看了，成绩斐然！” “谢谢您认可！” “现在月游客量30万多，月收入1600万有余，同比和环比都在持续增加，估计圣诞、元旦和春节的生意也错不了。”高一涵在例举数据的时候略显激动和骄傲。 “好的，我们继续努力，争取再上一个台阶……”杨晨习惯性地表态，随时做好冲锋陷阵的准备。 “所以呢，我要提请董事会，一是把你的薪酬级别调升到总裁级别的最高档，额外给你和团队一个特别奖励！” 冯成简直就是一个神人，他的预测真的到来了，杨晨在微惊里心里思忖着怎么拒绝老板的打赏。 “副董事长您看过我的《劳动合同》副款了吗？” 高一涵不明就里，“怎么了？看过……” “里面载明了，只有等我接手新项目时，为集团做出特殊贡献后才能升职加薪，现在不是和条款不符吗？” “有什么不好吗？”高一涵满脸的狐疑。 “不好！请您三思。我个人觉得照章办事更好！”他很认真。 “我是集团掌门人，这个规定我可以调整！”微怒，在姑娘的心里升腾。更是不解、困惑、疑问…… “我希望您不做调整，这是我的契约精神。我需要按照合同来执行。我没有怨言的。请您放心！” “你是暗示我没有契约精神？”漂亮的俏脸现在已经布满乌云，杨晨的举动无疑碰到了她的逆鳞。 “不敢，……”杨晨竟然不喜不怒地回了她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高一涵彻底怒了，对于他的不识好歹。“那就这样，我是通知你，不是和你商量……” “我是请求您，希望您保持原样！”还在坚持，丝毫不坐退让。 “杨晨！我已经说了，是通知，意思就是命令，你必须接受！” “我可以不接受吗？我按照《劳动合同》取薪，合法合规……” “我给我的员工加薪提职，不合哪门子法、不合哪门子规了！？”高一涵提高了声调，俊俏的脸庞上全是不解和疑问，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拒绝加薪的人和事。 “高副董事长，您息怒，我的意思是我还不够格，希望你继续考察，将来按照合同来提拔、晋升我，好吗？当然，您的好意，我心领神会，我保证更加努力；当然，您的好意，对员工的奖励我认领了，他们才是最辛苦的！他们受之无愧！”杨晨一直保持冷静地在向老板解释自己的想法，表现得不卑不亢。 “我觉得你够格就可以，这又不是你的国有企业，还有什么民主评议、什么群众基础、什么高风亮节！我说了算，这是我们企业的风格与文化！”爱谁谁，这就是高一涵的风格。 “那我请您改改这个风格和文化，对我进行综合评定后在决定对我的奖励。谢谢！如果您没有其它事情了，是不是我们就结束这个话题？” “你下去，我不想说了……!”高一涵彻底怒了，对于杨晨的不识好歹，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对他的振振有词实在反感，她下了逐客令…… 杨晨站起来，朝她轻轻一鞠躬，不卑不亢地离开了。 高一涵看着那个坚决的背影，脸上、心里开心的浪花起伏摇摆。心里在想：“好你个杨晨，还真有些骨气，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杨晨……”? 第13章 美不胜收 高一涵最终还是没能拧过杨晨，但是她心满意足地再没有强逼他领受她的好意。 最后，杨晨的团队和酒庄的员工们都得到了集团奖励的一笔不小的收入，员工们开心极了！ 跟着这样一位更够给他们带来福利的领导，心满意足、心悦诚服。希望和他一起再“建功立业”，再有加薪机会。 杨晨把这笔奖励中的一小部分留了下来，准备和大家在圣诞之夜搞个团建，并邀请了高一涵。 她当然欣然接受，这也是和员工增进感情，对下属开展怀柔的一个机会和办法，她非常感激杨晨的安排。 时至圣诞节当天晚上10：00，大批游客已经离开，12月底的北京已经天渐寒冷，入夜后留宿庄园的游客都回到室内去了。除了值守的员工，150多人都聚在了庄园里最大的“波尔多厅”里。 这个平时提供给宾客享受的地方成了员工聚会的好地方，它被大家装饰得既漂亮，又简朴，满满的节庆气氛和家的感觉。 “温情圣诞夜”是今天的主题，员工不但要会取悦客人，自己也要玩儿的精彩，这是杨晨要求大家对待工作、生活的态度。 于是，孩子们花枝招展、美不胜收地来到了会场。 今天的主持人是苏浅夏和国方。 而就在前一天，高一涵把苏浅夏找到了办公室，关门私聊了很久。 “苏，和你总裁配合得好吗？” “非常好！”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工作成就的喜悦和满足。 “不觉得辛苦了？”高一涵心有丘壑地问着小姑娘。 “还是很苦的。我们事业部和其他部门不一样，都不能周末休息。总裁他也没见他休息过，周末都泡在酒庄里到现场盯着。我也只能跟着了。不过他平时都会催我轮休的，大家也这样。除了他自己。” “你们确实和其它部门不同，辛苦了。” “副董您今天要吩咐我什么？” 始终她跟过她，没事她肯定不会和员工过度交流的，这话里有话的交流，聪明苏浅夏已然明白。 “始终就是你了，知道我有安排。明天是你主持晚会吗？” “是的！总裁帮我对了台词、台本，要求太严了，每个字都要把关，而且要求全部脱稿，我这几天紧张死了！” “哦，这个杨晨，什么时候都不忘了折腾你们。他对你的着装有要求吗？” “有！要求必须穿统一的工作服，化淡妆，台上的举止要求更多，我都练了一周了。” “这也太过分了！”高一涵愤愤地。 苏浅夏疑问地看着她，她不是一直嘉许自己总裁对员工严谨细致的要求吗，今天怎么心性大变呢？ “苏，你忘了我把你派给他的目的了？” “监督、观察、跟随和服务，八字原则我没忘？” “很好，记得听清楚的。你觉得他如何？” “我觉的我总裁是一位人品出众的管理者，工作里原则性极强，以身作则……” “除了这些，还有呢？” “还有哪方面，不就是这些？是不是我把什么遗漏了，没有达到您的要求，您批评我……”小丫头开始迷惑了，老板这是要干什么？ “不是，你很好，判断和观察的没有问题。我说的是那方面……” “哪方面，您再说明确些，我看看还有漏的没有……” 高一涵实在无奈了，她的引导太过隐晦，而且没有的事你让小苏往哪去想呢？她只有更直接一些。 “苏，你那么漂亮，天天和杨总在一起，估计你们在一起的时候要远远大于和其它人在一起的时间？你没觉得他对你……？” 小苏终于明白了，老板绕山绕水、天南地北、天马行空地，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没没没……,副董事长您想哪里去了，我们总裁可不是这样的人，你怕是想多了？我也不会呀，他都是我叔父的年纪了，您千万千万不要这样想……” 小苏已经到了百口莫辩、着急忙慌的的地步。 高一涵也不好再为难她了，这样对一个入职不深，天真浪漫的孩子，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苏，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样、这样、这样……” 于是，今天小苏在晚会上的发一言一行中有了高一涵的元素。 晚会开始，主持人款款而来。 国一身笔挺西服高大英俊、精神矍铄，胸间带着鲜花，小奔头梳得锃亮有形，估计苍蝇都无法在那里停留。 苏浅夏，美妆美容，长鞭低垂，眉目传情。 一袭白色的挂脖无袖长裙，将将落地，手臂白皙地展示出来，左手手腕处还用心地系带了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和国方的领花交相呼应。 前襟紧紧包裹她精致饱满的胸腹，后背至腰清凉地豁然展示，玲珑的背脊彰显少女青春灵动的线条，细腰款款，长腿直立，在左腿处一个大大的开口直接开到了大腿根部，一双水晶高跟鞋让他高挑的个头愈加提拔，全身的曲线更加凸出完美。 一上场，场下的员工们被震得掌声四起，叫好声此起彼伏。 高一涵侧身看去，杨晨的脸已阴沉似水，压抑的怒火在鼻息蠕动间清晰可见，他现在“杀人”的心都已经有了，高一涵得逞后心花怒放。 为了配合衬托小苏的出众，她今天的打扮严肃认真、平淡无奇、端庄有余、灵气不足。 “杨晨总裁，你们小苏今天这身不错，我选的！”高傲地扬了扬精致的下巴，她对他充满了挑战意味。 “哦，是您安排的呀？” 杨晨有点没好气，在员工面前把小苏打扮成这样，他不高兴；好歹她是自己的助理，高一涵再是老板手也不能把手伸得过长了？ “杨总裁，您看，这丫头好有气质，原来在我身边怎么没发现呀？是不是跟了这半年多给调教出来了？要不以后集团的女孩都交给你得了……” 这分明是挑衅，明目张胆地挑衅，杨晨却丝毫没有办法。有一会儿他很想叫停小苏的主持，勒令她回去换身衣服，可是介于高一涵的面子，介于员工的喜爱，他只得忍了。 “杨总裁，小苏这身材真好！始终年轻，好羡慕呀……!” 高一涵仅靠杨晨坐着，不时凑过来絮絮叨叨地围绕着小苏继续评价，揶揄的成分越加浓烈了。 “副董事长，她还是个孩子……”杨晨傻里傻气地怼了高一涵一句。 “哦，她还是个孩子呀！我怎么就觉得她那么美，而且是个特美地大姑娘，你看她要哪有哪的，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几眼，不是吗？” 杨晨实在被她摆弄得无话可说，也只得面喜心狠地说：“副董事长不会那么小气，就因为我没有接受您的嘉奖？” “那当然，你不知道女人得罪不起吗？更何况我这多金貌美的人，以后有你的小鞋穿……” 说完了，好像是迎合大厅里员工演出的节奏一般哈哈地笑出了声音了。 晚会里的节目是员工自排节目、艺术团节目和晚会穿插进行。几个节目告一段落，舞会开始。高一涵轻轻地给小苏一个眼神。 苏浅夏站到杨晨面前，发出了共舞的要求。“总裁，今天的第一支舞我请您，可以吗？” 杨晨不知所措地看着高一涵，希望她解救一下自己，大脑里飞速合计后，找了一个理由，他还有点生小苏的气，不太想去和自己和解。 “第一支舞我怕是要陪副董事长？” “少来，我才不得罪小苏的，我去找国方，你来……”得，杨晨彻底没招了，硬着头皮上呗。 他轻轻托起起苏浅夏手掌在前头引路，随着乐曲的节奏和旋律带着她滑入了舞池。 手臂刚一环绕女孩的腰际，光滑而细如凝脂的肌肤质感一下点击一般触动他的手指，即刻反转手掌轻轻用手掌虎口侧轻轻贴近，不想有过多接触。 苏浅夏个子很高，穿上高跟鞋后基本高出杨晨1、2公分，她明亮的眼眸，朱红的嘴唇，高而立体的鼻梁……,五官精致地近距离展现。 皮肤细腻水润，白皙紧致，那种吹弹可破、细腻如脂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 “总裁，您跳得真好！” “嗯嗯，……”杨晨没好气的应付过去了。 舞池里人们渐渐多了起来，高一涵带着国方慢慢袭来，杨晨警觉地发现了她的意图，在他们将要得逞的时候，轻轻在小苏腰间往左一使劲，姑娘瞬间明了，虽然背对高一涵他们，却来个平面鹞子一跃，轻松躲过。 杨晨是本能地保护小苏，小苏却是有意感激，温柔地对着杨晨一颦，万般风情在眸、千种仪态在嘴角浮现。 今天高一涵铁了心要整治杨晨，欲报一箭之仇，她和国方又一次从杨晨身后袭来。 苏浅夏在杨晨肩上的小手轻轻一压，轻声一呼：“您右边……” 杨晨也不回头，轻松闪躲，高一涵的背撞了一个寂寞，险些把国方带倒。 这个时候四个人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的发生，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地开始了这场舞池争斗。 “总裁，我们还击？” “再等等，我要看看她到底想干嘛。我们谋定而后动。” “收到！” 于是杨晨带着苏浅夏开始在舞池里闪展腾挪、左右逢源。下面员工看着精彩、看着舞姿灵动纷纷鼓掌喝彩，他们哪里知道这四人是在场上较劲。 多次尝试后高一涵都以失败告终，气急败坏地命令国方奋勇直追，绝不能让对方以喘息之机。于是这俩人气势汹汹地朝杨晨和苏浅夏杀来。 杨晨也不动声色，在她手上轻轻一捏，告知来敌方向，右手轻轻环住小苏的腰间再一轻扶，她已经轻盈的滑到了杨晨原来的位置，杨晨趁机把自己坚实有力的背脊对着国方一撞，小伙子几乎一个趔趄，踩了一下高一涵的鞋子。 事情还没完，和着乐律杨晨和苏浅夏又换了一个位置，他带着她的身体飞快地从高一涵的左侧掠过，几乎撞到已经旋转过来的她，吓得高一涵闪身一躲，乱了节奏的她又回踩国方一脚。 待高一涵回头再找杨晨和苏浅夏时，他已经带着自己的女伴旋转滑行出去了3、4米，他们再追已是徒劳。 “总裁好舞功！” 苏浅夏佩服地发出了惊呼，自己已经因为高速而气息不稳。正因为这样，姑娘更美了，红噗噗的粉脸上略带汗晶，手心发热，吐气如兰。 杨晨赶紧收起节奏帮她调整气息，后悔自己只顾和高一涵斗气，却忘了刚才自己对她的嗔怒。而且现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了姑娘的舞步混乱，那就大不应该了。 这个时候，已经发觉苏浅夏已经累的不轻。 杨晨立即停止了急速旋转，慢慢滑向场边，到了之前进入舞池的位置，他松开轻搭那腰际的手，自己敏捷地一转身，劝离了小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和她并排背对观众站在一起看舞池里大家的舞姿。 小苏被他这一番有礼、有节、又专业的操作折服了。感到自己情绪、节奏和气韵的加速带来的难为情，主要还是今天穿得太清凉了，稍稍地体态变化，就把自己的美丽放大、展示出来。 杨晨的几个动作完全化解了她的窘态，让所有在场地人都没有看出来，而且他们是背对观众，小苏大幅度地喘息和起伏谁都没有看见。 苏浅夏感激、欣赏、敬佩地站在总裁的身边。杨晨则以胜利者的眼神看着因为累了而气喘吁吁的高一涵。 一曲奏罢，高一涵气息未定地来到杨晨身边狠狠的盯了一眼他，为刚才的落败愤愤不平，这一趴她他确实领教了杨晨的厉害，一种不懂的情绪悠然而生，心中暗暗揣测。 “这个面似‘笨拙’的人，原来也有他精致的一面，他究竟是个怎样的‘谜’呢？” “副董事长，您该锻炼了，跳舞的运动量应该不大？” 杨晨对于今天高一涵的安排耿耿于怀，他隐隐感觉她让苏浅夏如此的穿着打扮是有目的性的，虽然他并不清楚个中缘由。? 第14章 坐而论道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意犹未尽的员工们尽兴地在晚会中歌唱、献艺、欢乐……，在其乐融融中送走忙碌而有成就的一年。 凌晨1点多了，高一涵还未尽兴，又缠着杨晨准备下半场的内容。无奈，他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副董事长，这个时候应该您也饿了，我们烧烤去？”杨晨提议。 “好呀！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哪里去？都这么晚了，庄园附近哪有烧烤摊？” “我哪能带您去烧烤摊，像您这样的多金美女，那可不是您该出没的地方。”杨晨不失时机地把这个她的自我评价给用上，算是对她的一次小小的“报复”。 “你小瞧人，我怎么就不能出没在那种地方了，烟火气我这个北京大妞还是喜欢的。”这个时候高一涵再没有端着老板范儿，在自己人面前她直呼自己是北京大妞。 杨晨倒觉得这样的老板还挺舒服，至少比那个办公室里高能输出的她要好太多。 “就在您的势力范围之内，何须费力去找呢，跟我来！” 杨晨把她和小苏、国方带到了欧洲风情街里的一个所在，一进屋子阵阵烤肉的飘香迎面而来，原来这是庄园里一家夜里仍在营业的烤肉店。 屋里这个时候仍然人头攒动，寒冷的天气里人们对美食的热情加倍累积，温情的节日夜晚谁也不会辜负美好的时光。 这的老板是位正宗老北京，杨晨特意把他请到这里做生意。他可是自带粉丝，流量巨大的京城网红美食博主，而杨晨要的就是他这样的优质商家。 一个小“产业”能够带活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杨晨和他的合作一拍即合，不久他在庄园里的生意也开始风声水起起来。 高一涵佩服杨晨的眼力和做活旅游产品的眼界，夜间经济是实实在在的“取款机”和“印钞机”，从城区追随而来的食客们自然就住下来填充了庄园里酒店，并消耗大量的美酒，等等的消费品，一举多得的举措竟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食材备好，炭火烧旺，大家刚要上手，却被杨晨制止了。 “各位，稍安勿躁，这活儿是我的，你们就等好……”看来今天他要亲自露一手绝活了。 其他三个人乐得有人代劳，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晨伺弄食材。只见他把肥嫩多汁的五花肉、罗非鱼、鸡脚、鸭舌铺陈开来在烧烤加上，一一刷上烤油，在火力的催动下一阵烟气突突腾起，顺着烧烤架子上的抽油烟机，听话地飘走。 食物中的油汁从肌肉纹理中分泌出来“扑-哧”地落入炭火上发出乐律般的节奏，食材本身也吱吱地展示自己的魅力，看得人们食指大动。 杨晨一面专心烹饪，一边环顾大家，满足地说道：“这才是食客老饕们心目里的‘焦褐感’，色、香、味三要素里的高级阶段！” 他把烤好的食材撒上椒盐、孜然，分成小块儿分别放入高一涵、小苏和国方面前的盘中，已经垂涎欲滴的食客们立马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高一涵不断刷新认知地检阅杨晨的整套操作流程，当美食沁人心脾的美味占据她的味蕾时，盈盈地满足感催发出她的食欲。 对她而言，这样体验确实不多，更多的时候她都要端出老板的架子和身份，出入的场所非贵既豪，不一样的感觉激发出了她的天性。 “你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美食达人呀？再给我些肉，我要吃到撑才行！” “您小心肠胃不适应？”看到高一涵喜欢，杨晨自然开心，还不忘提醒她注意肠胃的适应性，终究她不是吃“素”长大的孩子。 她却报以狠狠地一瞅…… 国方已经欲罢不能，但总要说点什么？ “老大，您这是独门秘方，怎么就那么好吃？！” “你是饿了，刚才和高副董事长跳舞运动量不小？” 杨晨继续反守为攻，高一涵今天好像违背了他的“原则”，实在叫他忿忿。 苏浅夏用手护住裙子和胸口也在大口撕咬着美味的肉类，小姑娘直吃得一只手油汪汪的，甚是可爱。 “你冷不冷呀？先去换件衣服再来吃好不好？”杨晨终于有了机会可以拿她下手了，善意的提醒，更是善意的教导。 小苏当然不知道他的意思，头也不抬地专注美食。 “国方，你今天在衣服上配的这朵玫瑰花不错，画龙点睛之笔！”杨晨旁敲侧击地拿他打起镲儿来。 “小苏的主意，看来大受欢迎！”他倒也不客气，被上司表扬得开始喜形于色起来。 高一涵听出了杨晨的话里有话，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大论。 “其实我喜欢的花是一种不起眼的品种？” “？？？”三人停下来望向了他。 “它的英文名非常特别，叫作fet--not” 国方和小苏还在拼写杨晨说出的这种话英文名的语法问题，高一涵已然明白，那是“勿忘草”，它的英文名是一句古老的法语，所以语法上就显得不正规了。 “是什么？老大。”国方和小苏翘首以待。 “就是勿忘草，一种不起眼但是有着很美‘花语’的花朵！” “代表什么？”继续地翘首以待。 “含义是：含蓄、铭记、爱意和对爱的思恋，代表女孩儿……” “好有意思的花呀！”小苏悠悠地体会杨晨的解释，眼神里都是向往和憧憬。 杨晨继续：“这种花生于大地，不入温室，一开就一大片，花季长、色彩淡紫，花型微小。它又5个花瓣，中间是一圈明黄色的花蕊，精致漂亮。最特别的是，它的花系会偶尔组成一个‘心’形，谁发现它或遇到它，就意味着遇到爱情。” “好神奇呀，我们怎么没有见过，市场里的勿忘我不是您说得这样的呀？”小苏的疑问和不解。 “它哪都有，只是我们不在意罢了。我翻阅了资料，在我们北边的坝上草原就有这样的花，到了夏天漫山遍野，浪漫不比！” “啊！”这一声恍然是连同和高一涵一起发出，她非常惋惜自己没有在夏天前往坝上，要不一定能和杨晨说的fet--not不期而遇。 高一涵突然明白了杨晨解读花语的深意，他是提醒小苏保有作为青春少女的含蓄，这个杨晨好深沉呀！ “副董事长喜欢什么花？” 问题来到了高一涵这里，她想了想：“我喜欢百合！” “纯洁、和睦、对爱的祝福之意？” “杨总说的对，是这个意思。” “说明您是一位对家庭和睦、人格和谐纯净，对爱有期待的人。” 这话是对她的赞扬，好像也有一丝丝的提醒。他希望自己的这位老板像她喜欢的花朵一样高洁美丽。高一涵又听懂了，微微为今天的举动有些惭愧。 转念一想，又高傲地认为：“我倒要看看你的人性？” “小苏呢？” “总裁，我倒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花，不过刚才听您一说，我倒开始喜欢上勿忘草了！” “那我也祝你像你的话语一样！”杨晨端起自己杯里的饮料唯一敬了她一下。 “国方呢？” “我喜欢玫瑰！” “热烈，爱情，带些小叛逆，是你！” 国方微窘，他说到了他性格里的特质。玫瑰的话语倒不一定有“小叛逆”这一层一味，杨晨是借此提醒他的注意。 “总裁？我今后能不能也像国方一样喊你老大？”苏浅夏向上司提出了请求，等待他的答复。 “随便……” 杨晨竟然同意了，高一涵有点纳闷，她思忖着杨晨的意思，他刚才轮流给所有人做了一次不动声色的定位，向他们提示了自己的愿望，此时又极其痛快地答应了小苏的请求，这一层倒是她没有料到的。 “那，我敬老大一杯！” 杨晨愉快地和小苏互敬饮料。忽然她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有点冷了，我去换件衣服……” 杨晨和高一涵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里面都是他们俩才懂的心照不宣…… 高一涵又一次调整了对他的认识，一个高智商、高情商的男子，他在顷刻间说服了小苏，说服了她自己。 “那我的测试还要继续吗？”高一涵自己默默地思忖着，假装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她还没有想好，父亲的提醒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是眼前的这位让她敬服，以后的测试该怎么推进呢？ 这对于她而言是一个问题…… 人性，这种东西太过复杂，要么单纯、要么阴险、要么贪婪、要么高尚，但是当它们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人的判断总会出现偏差。? 第15章 继续磨砺 春天的风过，亲吻这份柔弱； 夏天的闷热，迎来暴雨时刻； 给生命的情话，时间，都说过。 秋天的叶落，归根存成灰末； 冬天的雪泊，冰冻三尺而过； 给生命的涂鸦，时间，都画过。 酷热的折磨，枯萎离落，封喉的沉默，一一经受过。 这首时间的歌，唱到你听懂了。 杨晨和自己的团队在之后的元旦、春节里捷报频传，寒冷的冬天并没有阻隔人们对于旅游的热情和对宜苏国际红酒庄园这个京圈游乐新宠的热爱。 络绎不绝的人流为这里带来了知名度、影响力、品牌形象和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高一涵有了杨晨这位得力助手的助力，大胆地把酒庄附近的怀柔鹞子峪长城公园、雁栖湖公园两个项目收入囊肿，并信任有加地交给了她的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运营管理。 资本扩张起来的速度和能量是无穷的，杨晨感叹这位女老板的气魄和风格，对她超出年龄的成熟、犀利和潮气蓬勃的发展野心心生敬意。 三个项目在手，杨晨愈加忙碌、愈加如鱼得水、愈加干的风生水起。他放弃了春节休假，放弃了更多的周末，放弃了白天到黑夜的轮替，整个人曾经于工作和业绩，在成就感带来的舒适感里神采风扬。 苏浅夏的工作更加从容自若了，跟着“老大”，她的职业能力和素养提升迅猛，发展稳定。虽然累得半死，却也乐此不疲。 国方更加成熟了，年轻人的智慧和灵动在他身上发挥到极致，他的旅游产品研发层出不穷，虽然已经被杨晨多次骂的“狗血淋头”。 时间来到了2011年的5月，已经到了北京城“桃叶尖上尖、柳叶遮瞒天”的季节。 杨晨短暂的笑容没在嘴角挂了几天，对于业绩的渴求，又让他怒火中烧起来。 怀柔鹞子峪长城公园的团队始终不给力，要求的提升和整改迟迟未动，春天的“桃花节”已然错过，而夏天的“栗花节”策划案依然还在千呼万唤。 这是一个收购加收编的运营团队，人员的不合拍成了杨晨的“眼中钉、肉中刺” 集团会议室里，杨晨已经拍了桌子。小苏和国方，以及原来运营团队留下来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战战兢兢地、无辜地看着暴怒的他。 “我不要可能、也许、大概和估计！我的《方案》在哪里？”他少有的当众发怒，可见事态的严重。 “你们两位老总，能不能长点心，要不这样，你们到宜苏国际红酒庄园去学习深造一个月！我实在没有时间再和你们磨蹭了，散会……” 长城公园的俩人走后，雁栖湖的营运总监又带着几个人进入了会议室，方才杨晨的怒骂声他们已经在过道上领教，大气都不敢出地坐下来。 无可奈何的杨晨又开了一个没有解决问题的会议，回到办公室里独自抑郁地来回踱步。 “老大，要咖啡？”小苏怯生生的声音。 “出去！我叫你了吗？”这是上司对她的回复，全是怒火，温文尔雅全无。 立马消失成了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冲国方伸伸舌头、耸耸肩、摊摊手，无奈地看着杨晨敞开着的办公室大门。 走过过来的冯成永远地云淡风轻，朝两个年轻人确认了眼神，故意笑声地，懦弱地问道：“发脾气了？” 同时点头，轻轻的，好像点头幅度大了都会惊动“老大”的脾气。 “没事，我来了，准好……”嬉皮笑脸地指指杨晨的办公室，像是给孩子们压了压惊，他才迈步进了杨晨的办公室。 “杨总裁，别来无恙？” “那就别啦，不是昨天还一起开会的？”他没好气地编排了一下冯成。 “我说你嘞也别生气，团队需要时间慢慢成长，急不来的。” “我不是着急他们成长速度慢，我是生气它就不成长！”杨晨当着冯成诉起了苦，在他人面前他一贯不会抱怨自己的下属，冯成除外。 “人都像你嘞，不就好嘞，但是不可能呀。消消气，给我杯水好不好？”冯成依旧不问不红地说着自己的话，他那佛系的性格背后该有多么强大的内里。 “小苏，你现在又去哪里了？冯主任的茶水……”杨晨没好气的朝着屋外喝了一声。 “好嘞，老大，马上……” 小苏人都没敢进到办公室，在外面答应着飞一样去给冯成端水去了。 “你嘞脾气是越来越大了，淡定一点，总有办法解决。我看你是需要再配几个人了。” “怎么配、往哪配？”气呼呼的杨晨今天的情绪缓冲有点慢，已然拿冯成做了垃圾桶，抱怨一个接着一个源源不断了。 “我知道，这两个项目是收购过来的，原来的股东都还在，总有他们的人留下，是不好动手呀。” “所以呐……” “哥哥帮帮你嘞？”冯成微笑的脸上此时多了一些意味深长和犀利，杨晨看得出来他今天要放大招了。可能是今天自己的无助和暴怒赢得了他的同情，此时“扫地僧”要出手了。 “咋个帮？快说来听听！”他赶紧讨好式地靠近冯成，急不可耐地想要得到冯成的指教。他的一句话让杨晨如沐春风，来的恰如其时！ 小苏进来把一杯绿茶放在冯成的面前：“主任，有吩咐再喊我。” 等人出去后，冯成才稳稳地坐定，娓娓道来。 “兄弟，你嘞是运营文旅的好手。企业的管理肯定需要专业化、流程化、制度化。这个时候不凡搞一次企业内部的技能培训、技能比赛、管理标准化推行，等等。然后嘛，再来一次内部岗位竞聘……” 话不多，娓娓道来，思维逻辑缜密，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内涵玄机，杨晨哪里听不出他的用意，茅塞顿开得瞳孔都长大到了极致，一个箭步跳到冯成的面前，在他肩膀上狠狠地拍了几下。 “我说老哥！您是逢事必成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关心则乱，你嘞是急坏了，忘了手里的法宝了。权力是要用的，不是以权压人，而是以权布局。对不？” 说完他学者诸葛孔明的样子从杨晨办公室茶几上顺手拿起一本资料来当成鹅毛扇在自己眼前来回煽动，滑稽无比。 “好个以权布局！兄弟我学到了！难怪你在这个集团人称‘千年老妖’，真是深藏不露呀！” 杨晨一高兴，把听来的冯成的绰号都炫了出来。 “你嘞听谁说我是那个什么‘千年老妖’？从实招来！” “呵呵，您原谅小弟，我不记得了，全是我的错，您见谅……” 杨晨连忙讨好着跟他说好话，这两个人现在已经好得无话不说，无关痛痒的玩笑一转眼就能过。 “兄弟呀，你嘞还是要多磨磨，容易上火，太刚了不好，职场里温柔些更好。” “向您一样？” “别，我的气质你学不来的，我可没你的造化大。今后你嘞是要突破人生局限的人。我嘛，就算了，过几天舒缓日子挺美的。”冯成的人和话都是那样云淡风轻又高深莫测，这要他经历多少才能修来，亦或是人的性格使然，他天生就这样举重若轻。 杨晨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又那我打趣，我哪有呀？” “拭目以待，你嘞今后不得了。不过还是先把自己的性格磨砺磨砺，棱角再少些。” “我都几岁了，还棱角分明，那是白活了？” “你还没有棱角呀，去年把人家大小姐的好意都拒绝了，你倒出名了，你让其他人怎么活，都是靠薪水养家糊口的人。”冯成在不经意间又切中要害的点了杨晨一下。 杨晨惊讶道：“哦，我倒没有往这里去想，是不是得罪人了？” “也不是，只是你要注意太钢了易折，至柔才能至刚呐。” “您教教我呗？” “哪用？刚才我话都没有说完你就明白了，以后的东西自己悟。” 这时，苏浅夏又一次站到了杨晨的办公室门口，等他们说完话。 杨晨瞧见她，认定她有话要说，忙问：“有事？” “副董事长请您，老大。” 杨晨心有不甘、意犹未尽地看着冯成，他的意思是还想和冯成继续深交，再从他地身上学些东西，可惜高一涵打扰了他们诉说衷肠。 “老哥，今天到这？我上去看看？” “好嘞，一起走！” 冯成上楼回自己办公室，杨晨来到了高一涵的屋里。? 第16章 方案 杨晨快步走进老板高一涵的办公室，习惯性地省掉叩门和等候，有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副董事长，您叫我？” 高一涵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等他。她端庄而优雅，全身灰色的职业装，黑色的高跟鞋，稍稍长长的秀发被她扎好顺在脑后，形成一个“小羊角”，略显调皮。姑娘的形象很多样，大气亦或淑女、端庄亦或野性、调皮亦或温婉，看她当时心情而定，总是那么好看。 “来，坐，有事商量。” 杨晨坐定，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腰身挺直，聚精会神，双眼始终聚焦在老板的眉宇之间，礼貌而专注。“我听，您说……” 约略神秘的口吻，看得出来今天她的话题一定重要。“还记得坝上的那个项目吗？” 杨晨轻微点头道，“记得，是不是要接手了？” “不是，现在我爸和明方兵明董那边已经谈完合作事项，双方一起投资，现在需要一个完整的《项目投资商业建议书》，明董要的，我们来做。《方案》通过了再议接手的可能。有兴趣不？” 高一涵介绍玩投资情况，瞬间把杨晨的期望值拉满，中间省去了一切不必要的n个过度，他们之间的工作交流已经不再需要来回试探，有一说一，搞定就去实施。 出乎高一涵的意料，杨晨犹豫了。“这……，我现在手里已经三个项目了，怕是忙不过来呀？” 他在试探高一涵的决心和动力，拿下并进入如此一个大项目，经历过的人都要脱几层皮不说，那种压力和煎熬是相当难受的。所以，首先必需的心理准备必不可少，简单地说做，或者不做，太简单的思维态度都不可取。 高一涵没有领会到他的初衷，忙问。“你难道有畏难情绪？这不像你。” “是有一些的，我手上集团刚收购的两个项目还没有大的起色呢，现在又去接第四个，要抓瞎的。”杨晨诚实地讲明了自己的顾虑，也同时强调了新接大项目后的压力和困难所在，希望她的心中预案和行动的决心。 不过，高一涵能在他的顾虑里听出来了一些积极的信号，并替他讲了出来。“听出来了，你是有想法的，我要的就是你的‘有想法’！”两个人已经配合工作了两年时间，这点默契早就养成，就带重大事情决策中来发酵产生。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想法？”杨晨一脸惊愕，原来她这样的想的，这很是出人意料，这个老板的思维模式的确和常人有异。而除去表面，内心中全是佩服与高兴。当老板和自己能在同一个频道里去接收信号后，往往许多事情沟通起来就不再有所阻碍。 高一涵也不点明，知道欲擒故纵的杨晨说这番话的用以，理解一个成熟职业经理人的沉着和理性。做和不做，他不可能来代替她这个掌舵人去最后决定，杨晨也是给足了她全面的尊重。 “你都在考虑是否忙得过来了，还叫没有想法？”得意中带着一点挑衅，她一直以来对杨晨的态度，对其他人从来不这样，很受用和杨晨的互怼，并在智力博弈中得到启发和勇气。 无语，这位老板的智慧和胆识无与伦比，犹如她的美貌。能力与容颜优秀如她，恐怕这个芸芸众生里也不多见。上天的所谓公平仅见于平庸者的自我安慰，高一涵是那个叫人甘拜下风的人选。人家“家学渊源”，运作企业自由底蕴，自己还是听候吩咐来得好些，再耍小聪明就太不自量力了。 杨晨放弃了挣扎，打算悉听尊便。“那，您的打算是？” 高一涵朝脑后捋捋从脸庞两侧掉落的发梢，一只手在茶几上面上开始比比划划，像个布置战略的统帅。 “我们分分工，反正坝上我们都去过，我手头尽可能收集到了项目的资料，拿给你先看看。”起身从办公桌上取回了一大本资料递到杨晨手里。 她可真是一刻都没有闲着，递过来的是一尺多厚的项目资料，必须要双手才把它举到杨晨的手里，这就是一切“野心”。一个掌控战略和方向的人，更可怕的是她的行动能力，想好了就去准备，毫不迟疑。 杨晨手里举着这些资料，后背直冒汗，这递过来的哪是资料，那是一个攻城拔寨的号令，是一个炸药包，于是他慎重的讲。“我先研究一下，看看我们有无接下来的可能……” “不！必须接下来，这是我的理想。”高一涵终于摊牌了，诚恳、请求和命令。不再和他延续这个耗费时间的对话游戏。 “理想？”杨晨的心里充满疑问和好奇，对她的话语。 “不瞒你说，之前的酒庄和两个公园都是我试手的玩意儿，现在才是我的愿望！”高一涵收敛了轻松，极其郑重起来，说话也更加严肃了。 “您玩儿得好大呀！？三个项目都不够？”杨晨故意放大瞳孔夸张地询问，好像被她的野心所震慑。 高一涵突然瞬间明白了杨晨装蒜的用意，于是姑娘放下了老板的尊严和姿态，认真地逐字逐句对杨晨说：“我要的是一个‘王国’，希望这里面有你，杨晨总裁！” 看向杨晨，专注地。美丽的眸子里是试探、是希望、也是对他胆量的挑战。高一涵的梦从来巨大无比，这三年始终不能摆脱父亲的臂弯，已经叫她自己对自己产生了失望，想用这个项目来证明，现在的帮手只有杨晨。 “杨总裁，我想说的是，我要用接受项目的机会改组这个集团，让它成为一个真正投资、发展、运营、管理文化旅游产业的平台。我要集中大规模的资本和资金来占领市场，高举高打是我的战略思维，先入为主地在这个行业里占领制高点。做最好的项目是我唯一的目标。” 高一涵把一个本不该是姑娘家应有的野心、理想、图谋和规划一一和盘托出，震得杨晨两眼金花、张口结舌。可是在他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小小的区域，全是对这个姑娘的敬佩和感叹。 在他的眼里，她有时是顽皮的、她有时是任性的、她有时是一个巨富家里的千金小姐，她有时只是一个漂亮的女老板…… 而现在，她不装，她要做自己的“女王”…… 杨晨不是没有想过如此宏伟的目标，但是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他的职业命运总是跟随企业的步调发展，职业目标的或大或小、或兴或衰、或悲催或精彩，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 所以，一切幻想仅就是一个幻想。 现在，有个“女王”对他说：“你该披挂上场了，前方就是军阵……” 这种职业发展的完美诱惑，他永远抵御不了！杨晨最后被高一涵的宏大规划和项目的吸引力深深征服，他只得束手就擒。 自此以后一个月时间，高一涵和杨晨成了“白天不知夜的黑”的“玩命人”。日间里俩人分别跟踪、推进手上的日常事务，夜里则是他们相互“厮守”的时光。 杨晨按照冯成的提示，在鹞子峪长城公园和雁栖湖项目上轰轰烈烈地开展了严格、专业的业务技能培训，培训后的技能竞赛，严密组织起内部岗位竞聘和述职活动，感受到企业变革的压力，这两个团队上至管理层，下到执行层，竞争意识加强、服务质量提升、主观能动性提高…… 他要的节庆活动有了、细腻的服务品质上来了、运营管理效果及运营经济效益改观了。 高一涵减少了出差和应酬，白天盯着各个部门的工作业绩和管理实效，在商业体运营部门也大力开展比学赶超的企业“运动”,适时调整了管理团队的考核目标和考核力度，让原先死气沉沉的商业体运营事业部也焕发出勃勃生机。 到了傍晚下班后，张娟和苏浅夏忙里忙外地准备好晚餐后，还在高一涵的办公室套间的小会议室里，足量准备了咖啡、水果、面包、饼干、牛肉干，等等。 一派打持久战的架势。 高一涵负责政策解读、投融资战略、融资策略和股份组成等顶层设计部分。 杨晨协助她补充及完善。 杨晨主要负责组织结构设计、财务管理、人力资源管理、运营设计及实操、品牌战略及市场营销管理、渠道策略、建设落地项目管理及项目概念性规划和商业策划等等部分。 大纲拟定后，两个人先分头行文，组织框架结构和初稿。 初稿完成了，再次推倒重来，优化战略方向，提升策略落地性和实操性，逐步地完成了第二个版本。 但是，对于这俩位对工作要求极其严格、细致的人还是在《方案》种发现了很多逻辑不通、政策不支持、落地性差、投入产出不匹配的想法和思路。 其中有一个星期时间，两个人基本陷入绝望。关系项目成败的投融资环节始终找不到解决方案，在企业本身自有资金不支持、银行融资难上加难的时候如果盲目上马，项目将可能发生灾难性的危险。 炎炎夏日里，空调房里冷得出奇，杨晨实在受不了了，对于他这个生长在“天天是春天”的西南省份的人，空调简直就是灾难，短时间里很舒服，呆的时间长了犹如身处冰窟。 “副董事长，我出去走走？”杨晨向上司提出了出去放风的申请，正要起身逃离这个冰窖，更是为了逃离这种无奈的煎熬，出去走走再回来也许机体和大脑都会有所恢复。 “都已经12点了，小心外面有人‘劫财’，我们陪你去？”高一涵用调侃来消化工作进度的迟缓郁闷。 杨晨俨然一笑，还是想坚持自己走走，他想静静。“算了，你们几位美女跟着，遇到‘劫色’的，我保护不过来……” 他俩只能用这个方式来相对活跃郁闷的气氛，得来的却是所有人懒精无神地苦笑。 “我们煮点泡面等您们……” 小苏知道两个领导需要独自碰撞一下灵感，主动申请不跟去，和张娟去忙碌夜宵。 临出门前，杨晨冲小苏喊了一声：“少煮点，当心剩下……” “没事，多了就多吃，总比做少了不够好！”苏浅夏下意识回复了上司的叮嘱，算是抗命了，她知道今天的工作还没完，备着总比没有好。 俩人在大街上漫步目的地踱步，百无聊赖。高一涵在在屋里穿了一件白色夹克外套，出来觉得热就脱下来系在腰间。 一路走着，她正在和地上的一颗石子较劲儿，把它踢出去、追回来、再踢出去……。上身穿着黑色抹胸吊带，里面的内衣在肩上和背部显露出来，她也不在乎。 杨晨在后面跟着，不好过多地注视高一涵地清凉，东张西望地看着路上来回地车辆和寥寥的行人。 此时他们的心思都在《方案》里徘徊，谁还会去关注彼此的衣着合适或者不合适。高一涵精致起来时无可挑剔，随意的时候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自信来自她优渥的家庭背景及多年西方教育的影响。 “杨总，我想这个《方案》最终成型的关键就是解决资金的问题了。其它方面我觉得论据充足、实操得当，投资人应该不会有太大疑问。” “我持谨慎乐观态度\"杨晨先给自己的发言定了个调子，才又展开来讲道：“这么大一个项目，说到底谁都没有绝对把握。而且文化旅游项目投入巨大，回收周期长，中间的不可控因素太多，再好的方案和策略，没到落地实地、没到运营起来谁也不会有绝对把握。”杨晨一本正经的，他对工作总是这样一丝不苟分析得清清楚楚，即便这个时候高一涵只是想用这种交流来打破沉默。 “那怎么办，总得要去试，在过程里解决问题？”她狠狠地把那颗玩儿得厌烦的石子远远地踢走，再也不去理睬它了。 “是呀，还是要解决投融资这个关键。一锅菜好不好吃，先得有钱去采购食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呀！”杨晨发出了无奈的感叹，整个思绪还在办公室里的困境中走不出来。 高一涵在杨晨前面不远处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分析，头也不会，认真看着前面的路面，悠悠地说着。“我爸地产集团和我们集团这边现在可以松动的资金满打满算就只有5-6亿元，明董那边表态可以出资10亿，现在项目预算下来初步需要30亿来启动，且不说需要一次性筹足，即使是滚动开发的话，20亿左右的资金保障是需要的。” 杨晨在后面跟着，使劲点点头，即使她看不见他的举动。“没错。如果为了节省资金投入去删减项目内容、规模和规格，我也测算了，反而不利于项目的发展。如果一开始搞一个半拉子工程出来，效果会大打折扣，失败了埋单的就是自己，搞不好砸自己手里都是有可能的。” 高一涵自言自语接着杨晨的分析，话语里充满了幽怨和失望。“做少了，不够吃，吃不饱还不如不吃。做多了却没钱，这可怎么办？怎么就僵在这里了，真是没钱难死英雄汉呀！”无奈地抱怨着无解的局面。 “您说什么？”杨晨突然在她身后提高嗓门，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好像若有所思，只是暂时找不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根”线头“。 “我说没钱难死英雄汉？”高一涵重复了一遍之前自己的话。 杨晨抬头看看她漂亮的背影，自己笑了笑。“您还没钱，您是嫌钱不够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呐。” 高一涵听见他的编排，回过头来和他对视一笑。 杨晨却对她的话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着。“如果，我一开始计划多做一点菜饭，直接做成一桌‘满汉全席’，而不是退而求其次的‘农家菜’，请更多的人来分享，不过新加入筵席的人需要自己带着食材来入伙？然后各有所得……” “让更多的人来做饭，做‘满汉全席’一起吃，加入进来的人还自带食材？”高一涵也学着他做起了复读机。 忽然…… 杨晨一语点醒两个梦中人，对视、张大瞳孔，从绝望到希望、欣喜到惊喜、无解到迎刃而解…… 高一涵跑出去几步，转过身来，然后两手在空中比划起来，像一个乐队的指挥家：“我们、明董那边都有很多投资人现在不知道要把资金往哪里投，说白了就是现在可以做的项目少，而用有存量资本的人多……” 杨晨补充道：“我们就用《方案》规划项目的预期性来吸引这些人一起来投项目、玩儿项目，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运营开发收益就是参与者能得到的投资收益。” “众筹基金！”两个人嘴里同时蹦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茅塞顿开，突然拨开乌云见天日！ “没错，众筹基金，这样就能迎刃而解，老大你真厉害！”高一涵呼喊着跑过来给了杨晨一个挂脖的熊抱，险些把杨晨撞倒，好在他“底盘”稳定。 高一涵兴奋得都已经双脚离地，给了他一个全情的满怀拥抱，杨晨尴尬、难为情得无以复加。 “急中生智”的他只能假装猛烈咳嗽来缓解紧张和逃避，很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可是姑娘穿得那么少、贴得那么紧，他从哪下手都不合适。 “您冷静，我喘口气再说……”他哀求着。 高一涵松开他的脖颈，见他狼狈地猛烈咳嗽。不知是真是假，不至于自己的体重就撞伤了他？再坝上把自己背出去十几公里都面不改色，现在的反应要不要那么夸张呀？ 高一涵哈哈大笑着，杨晨的扭捏和矜持实在让他好笑，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受伤的却是他…… “老大，你没有抱过姑娘呀？看把你臊得，没那么夸张？” 杨晨板着脸，脸却已经红到了耳根：“副董事长，不兴开这种玩笑的，您是老板，我是员工，再说了男女有别……” 他又一次让高一涵见识的傻里傻气，这个在工作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绝不容忍他人挑战的男子，一遇到女孩就彻底掉了链子，这倒是让高一涵非常好奇。 “老大，你不是结过婚吗？怎么对女孩唯恐避之不及呢？我还以为你油盐不进呢，原来那么矜持？” “您不要学他们喊‘老大’，也别编排我，我就是这样的，男女区别还是要有的？” “好、好，听你的，我刚才多有得罪，杨总是女色不近的君子，我道歉……”高一涵装腔作势地赔着不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谢谢副董事长的道歉……” 高一涵心中突然生出要在这方面继续测试杨晨的底线的打算。偷眼看看和自己并肩赶回办公室的杨晨，心生佩服和欣赏，心想有他继续助力下去，自己的很多愿望终会实现。 高一涵还在兴奋中，按下那个可笑的打算，她还是把话题跳转了回来。“杨总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案的？” “小苏教我的，刚才不是她去做饭给我们吃了吗？现在我们就去吃饭，一定很香！” “对呀……” 高一涵才明白过来杨晨如发奇想的原点，竟是他和苏浅夏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一句对白。? 第17章 大局谋划 …… 矛盾有其两面性，主要矛盾解决了后次要矛盾也就迎刃而解。当人们紧紧牵住“牛鼻子”，牛儿自然跟着闲庭兴步起来。有了杨晨突发奇想的高招作铺垫，操作、起草《方案》的人们开始变得长袖善舞起来！ 高一涵和杨晨把《方案》系统彻底地调整到项目投资预期上来展开论述、阐述，从财务算账的角度组织论据、从投资收益率的角度支持项目的可行性、从行业前景层面包装支撑项目的落地性、从资源禀赋地理优势上论述项目的市场前景、从市场需求消费趋势的战略高度解读项目的优劣…… 回到当下现实中，他们严谨地跟随国家大的产业政策和发展规划，具象化地投射到项目本身的特点和特性。 坝上草原“木兰秋狝”的历史大背景，文化基础积累已然深厚无比，结合自然资源、塞罕坝创业精神、满蒙民族民俗文化、燕赵大地的古今风云际会、宗教文化的延展，等等。 项目的优势不断凸显，项目的特点越加凸出，项目的投资收益保障充足，政策的保障坚强有力。 豁然开朗的《方案》投资逻辑已经在字里行间中嬗变，研究、评价、阅读、分析《方案》的人们深深折服于它的丰满和说服力。 高宙、明方兵及他们身边的一众股东和董事们心悦诚服地用了整整三天时间针对《方案》与高一涵、杨晨一起讨论、论证，最后啧啧称赞地原则上同意了《方案》。 高一涵出人预料的没有组织一场盛大的“庆功会”，而是把杨晨、冯成召集到自己办公室套间里的会议室里，张娟和苏浅夏作为会议秘书。 “两位，今天我们的小范围会议将是里程碑性的，下面我来阐述我的观点，两位再来补充？”高一涵的开场白一上来就严肃透了，这是她心态最直接的反馈，现在她准备要开始做一件真正的“大事”。不过有心的姑娘还是有所准备的，今天她化了更为精致的妆容，耳际上戴着一堆铂金珍珠耳钉，颈上配以铂金水晶心形吊坠，一身精致大气的纯白色职业西装，里面有一件淡紫色的尖领衬衫。 所有人都侧目等待，专心聆听这位春风得意“女王”的高见。 “承德项目相较于现有的酒庄、怀柔长城公园、雁栖湖项目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的组织架构现在需要做根本的调整和升级……” 杨晨、冯成点头认可，没做评论。 高一涵继续唱着独角戏。“对组织进行全面升级改造势在必行，组织架构、职能分工、人力资源的夯实极其关键。所以，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在这方面提前谋划，在顶层设计上先要有一个定论。” “您嘞言之有理！”冯成表达了自己的认同。 “我们‘力宝’集团现在的产业业务板块主要就是城市商业体运营和文化旅游产业运营。但是，今后的业务结构可能是由：城市商业体运营提升、文化旅游项目运营管理、文化旅游地产投资和文旅地产市场推广四大板块构成。” 杨晨佩服年轻姑娘的战略构架能力，以及她对未来集团发展的展望能力，她一口气就把未来的发展归宿总结到位了，头脑清晰得不需要任何文案辅助，张口就是经过周全考虑过的细节。 “那么，围绕这四个战略产业结构，我们的组织架构和人力资源配置必须进性合理调整和充分的储备，这方面冯成主任是专家，请你说说你的想法？” 小范围的集中讨论，需要的不是场面上的客气话，冯成知道身处现在这个场合必须要有的态度，直截了当地开始了自己的表达。 “副董您勒看，集团顶层设计方面，您嘞刚才讲的这四个方面其实就已经构成了组织架构里管理层的构成内容，即：由您嘞主持下的城市商业体事业部、文化旅游发展事业部、文化旅游地产事业部三大职能板块……” 冯成拿过一张a 4纸放在自己跟前开始一边说，一边比划起来，为了让在场的各位更加清楚他的表达。“这个层面上，业务板块不难，关键是您嘞的位置就应该是集团的董事会懂事长，同时也是控股股东。那是决策的需要。” 极其清晰厉害的思路，一句话犀利地把企业的上层设计表达的清楚万分，而且正中高一涵的下怀。也只有他才有资格把这层意思挑得明明白白。 高一涵心潮澎拜地起伏起胸怀，匀称的呼吸开始浓重和紧促起来，脸庞上也开始泛起红晕，这是血压和脑压同时提升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作为集团保障职能，财务成本部负责全集团的财务筹划、投融资管理、税务设计和管理必不可少……”冯成并不在意高一涵的情绪变化，虽然他知道他的话有多大的“当量”，丢在半空已经升腾起了一朵蘑菇云，不过他明白这个姑娘能够顶得住它的震动。 “对的……”高一涵极其简捷地回应。 杨晨等其他三人，除了喘气，谁都没能吭声，全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冯成和高一涵在风云际会地规划、设计、策划一个集团企业的“军国大事”。 “集团的市场营销部必须得到加强和夯实，负责集团产业的整体市场管理、分析、宣传及品宣、实销工作，也同样重要……” 冯成讲话题引向深入，开始触及业务层面。 “以上的4个板块已经囊括到了集团企业的资产、投资、生产资料、财务、市场、公共关系的管理，下一个部门或板块就是关系到人的，那就是行政人力资源部，它负责全集团人的选拔、培训、使用、考核、晋升和企业文化管理……,从而构成了全集团对资产、资金、生产资料、市场资源、人力资源和公共关系等等资源的管理闭环。这就是我对集团顶层设计的思路。” 说完，他不再作声，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停顿只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喘息和消化空间，之后还有更加富有“动能”的高见。 杨晨佩服，高一涵满意、张娟和苏浅夏一头雾水，但是表述的有理有据、有的放矢、有章有法。 “我觉得可以先这样构架，大调子就这样确定，你们俩秘书记录下来，那人和岗位的配置呢？”高一涵生怕遗漏了什么，自己先肯定，又叮嘱张、苏二人做好记录。 清清嗓子，喝口水，继续！ “城市商业体是地产集团的资产平行缓过来运营管理的资产，您嘞一直直管，我觉得现在这个阶段维持原来的格局就行，还是您嘞直接管理就好。” “没问题！”高一涵答应着。 “如果今后文旅和城市商业体产生产业或业务融合的时候，在考虑商业事业部操盘手的选择和进入？”杨晨做了补充，这是他的前瞻性思考。 “杨总说得对，这方面需要提前规划，这是今后行政人力的工作目标和k p i。”高一涵给出了自己的认可，并同时也把冯成安排的妥妥的。 冯成低头称是，继续高论：“文化旅游事业部现在杨晨总裁当仁不让，由他主持操盘，对您嘞负责，再合适不过。” “没错……,你接着讲……”高一涵催促起来，她今天有点心急。 冯成看看周围的人，发现他们都很投入，自己也很满意，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吗？这是发表意见的人最享受的时刻了。他继续说道。 “文旅事业部可能今后要延续现在下设不同项目公司的状况，这就要求在文化旅游事业部下的项目公司，设置对应的财务、行政人力资源、市场营销、运营管理等部门。” “杨晨总裁的意见？”高一涵基本听明白了他的设想，举头征询着杨晨。 “没有意见，因为每个项目特点都不一，需要这种全组织架构来实施管理工作。只是这些公司各业务部门在行政管理上隶属本公司，业务知道由集团专业事业部指导、领导和监督。我猜想地产集团那边也是这样构架事业部和下属项目公司的组织结构的。” 杨晨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还谨慎地做了分析和铺垫。说实话，设计组织架构就是分权、授权和配置资源，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上面表现得太过兴奋和高兴。 “补充得非常到位！”高一涵、冯成认可。 “文旅地产事业部我看现阶段还是副董您嘞直管最好，下设事业部总监，协助您，工作向您汇报？”冯成对这个部门的职能做了定位，并准确定的把它归入了老板的麾下。文旅地产事业部，是个大搞基建回笼资金的部门，现阶段在这个企业，也只有高一涵自己才能胜任，才可放心，冯成深知其意。 “没问题。”她听的仔细，及时表达她的决策和决定，满意冯成这位老臣读心的精准。 “财务部设总监，一样的由您嘞直管。”正确的废话还是要说的，冯成又及时地对财务管理做了分析和建议。 “嗯，娟、苏，记下……”高一涵哪还能有其他意见呢？ “市场营销部我倒是有个现成的人选推荐，不知道您嘞的意思？”冯成眼睛不大，笑眯眯的时候就成了一条缝，显得更加深邃起来，叫人需要用心去猜测和探索。 “你说，是谁？”高一涵急不可耐，想要马上得到答案。 “杨晨！” “？？？”所有人心理的状况，包括杨晨自己，他甚至以为这个杨晨是彼杨晨，所以在屋里四处还找了找此人的存在方位，才大梦初醒地回过味来，冯成说的正是在下。 “我们集团根据今天的战略规划，今后的产业结构肯定是围绕着文化、旅游、农业、乡村等产业发展，它们的核心就是‘旅游产业’，那么由杨晨来统筹全集团的市场营销管理再合适不过？” 冯成再做了解释，口气里坚定干脆，毫不拖泥带水，说得坦坦荡荡，这叫举贤不避亲。 沉吟许久的高一涵，一言不发的杨晨。他这个时候不可能发表任何意见，因为涉及到他本人，一切得听高一涵的决策。 四双眼睛就这样盯着高一涵，一言不发。即使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这个停顿中都没有一人发言。 几分钟后高一涵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杨晨总裁把项目运营管理和市场营销一手抓起来，避免了企业里的条块分割和系统协调不当的问题，有利于整合集团资源和力量快速、专业的应对市场开发和市场变化，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同意！你们记下！” “您是否再考虑一下？一是考虑我是否专业或是否承担得下来；二是，我是集团的新人……”杨晨急忙想拒绝，所以发出了疑问，他对于冯成并无事先通气就把自己往火堆里一推表示惊讶万分，他对高一涵欣然应允更是所料不及。 “你嘞是畏难和逃避，副董事长说呢？”冯成却带怒气。 冯成的话语里有的都是严厉和不可反驳，他没有等高一涵发言就把事情的性质定了位。面上批评，实则赋能。高智商、高情商的职业人！ “主任说得对，杨总你这不是客气，是一种畏难情绪，我需要你帮我是打仗来的，不是享受！责无旁贷，你的任命我来向股东说明，定下来肯定没有问题！”高一涵接着冯成的话锋，旁敲侧击地对杨晨当头棒喝。 高一涵也在批评，她不自觉地顺从了冯成的愿望和“设计”。不过这种“设计”难道不是处于公心和职业道德吗？ 杨晨也再无话说，这二位的批评难道他还能挣扎吗？老板的决定其实就是命令，这个时候去争执、去表现自己对权力的轻视，都是不合时宜的。 “最后，行政人力资，在下不才，原为您嘞分忧？”这是冯成对自己的定位，谦逊、机敏和精确。 “当然是你了，这个就不需要讨论了。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高一涵做了总结，话不多，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 回到办公室，杨晨苦着脸数落起冯成来。 “主任老哥，你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呀！？” 杨晨向冯成发着牢骚，不解地质问他道。 “兄弟，你信任我嘛？”冯成不嗔不怒地反问。 “当然……” “首先，我不会害你。第二，你嘞也到集团一年多两年了，为文化旅游产业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功不可没，这一块你必须当仁不让，大小姐是不是该提拔你了？” “你应该让她自己提出来，你来提，凭我们的私人关系，她会疑心的。”这是杨晨的疑虑，直接说了出来，在冯成面前无需藏着掖着的。 “是她自己提的，只是由我说出来的罢了……”冯成凝望杨晨，道出了真委，满脸的得意。 “啊？！”微惊的杨晨。 “你嘞以为你嘞的以为就是你嘞的以为？这位大小姐可不简单呐！” “哦……” 杨晨陷入了深思，这个女老板看不出来的深沉心思确实有时候叫人不寒而栗。而且，自己的交好冯成竟然对她言听计从，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层面上，杨晨就已经不能再深问冯成了。 冯成在这个企业、在高宙和高一涵的心目里又占有什么样的决定性位置呢？ 之后不久，大局已定，高一涵升任力宝集团董事会董事长。 她组织了全体员工大会，有高宙和所有股东到场宣布了力宝集团的改组和改组后的人事任命。 会后，高宙和明方兵对高一涵、冯成、杨晨三名高管进行了面对面的告诫、警示、期望和许诺，力宝集团的大局已然成形。 到这个时候高一涵才心满意足地组织“庆功”。? 第18章 庆功 一场久违的庆功会在宜苏国际红酒庄“红酒博物馆”酒窖最深处，杨晨报到的地方举行。 选择这里是因为气氛足够好、足够私密、夏天里足够凉爽。高一涵的审美格调足够的精彩。 酒窖的这个区域被星星点点的彩灯点缀，四周布满当季的鲜花和瓜果，农庄式的场景和原来就在那里的地中海式餐桌餐具十分搭调，即使现在是白天，也给人穿越夜晚、穿越时空的体验。 到场的其实就是这几位高管和高管助理，外加了林妍，像极了杨晨初到时的场景和气氛。 不同的是杨晨现在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之一，大家不需要介绍，只有彼此的寒暄及早已经对等的交流符号。 “来，杨晨、冯总裁，我先敬二位，我最亲密的战友！”高一涵怀柔地以战友互称，她真的能在适当的时刻以最适当的方式来处理身边人的关系，不知是天生还是在她高位上浸泡后的成熟。 “感谢董事长！”二人都已经开始熟悉这个对她的新的称呼，犹如对待新王。 举起手中的琼浆，都一饮而尽。 “下面我再敬大家，今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里最亲密的那几位了，来干了！”美丽姑娘的豪气，且更显她的迷人质地，霸气在这个时候成了她独特的装扮。 又一饮而尽，这次她把“战友”连同林妍拉了进来，没有人问为什么，这个时候把林妍分别对待可能是不好的。 “我再敬林妍姐，前期杨晨总裁没到的时候，你费心了。”周到的举动，一如她自己的风格，不偏不倚让人感到非常舒服。 林妍举杯雅致地微笑，和高一涵在酒里叙述了姐妹情深。 “杨晨总裁，恭喜您高升！真为您高兴！” 林妍的酒杯举向他，会说话的一双眼眸注视着，杨晨感觉非常亲切和温柔。她的长相、气质、美感完全t到了他对于美丽女孩的所有定义，对于林妍的道贺欣然接受。 “张娟，辛苦了，我也敬敬你，以后还有很多事儿要仰仗你的帮助！还有苏，你也很好，多亏了你对杨总的协助，我一起来了！” 高一涵太很会了，对自己的助理和杨晨的助理也亲切有加。 俩小孩忙不迭地欲起立跑到她身边敬酒，被她一一喊断，都坐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回敬了老板。 “杨总怕是要好好敬敬你的冯成‘老哥’呀！？”高一涵话锋陡转，拿着他二人之间的亲昵称呼是是而非地开起玩笑来，眼里却是她自己才清楚的意涵。 奇怪！ 杨晨对冯成的称谓，她也了如指掌，这倒是让杨晨吃惊不小。 服从地杨晨和冯成举杯共庆，心绪如液，透明清澈，滋味浓烈。 “杨总要好好感谢冯成总裁，接下来你的市场总监、副总裁等等一众人才还要求他选拔呢？还有，我们这些人的职位集团宣布了只是集团内部知道，还要烦请冯总裁在名片上印得清晰些，你我这些人才能名正言顺呐！” 话不惊人语自惊，平淡中显示了她对于冯成的高度认可和评价。 杨晨、林妍和两个助理都举杯跟随，向冯成表达了敬意。 冯成自顾自荣辱不惊、云淡风轻地接受过去，像个没事人一般。这才是职场里的老把式，永远举重若轻。 “林妍姐，你在我爸那边也够长时间了，是不是能来帮帮妹妹？”求贤若渴的高一涵打起了林妍的主意。当然，如果她能得到林妍的辅助肯定是锦上添花的结果。 “一涵，你言重了，我还不是听老板和你的。我那边现在忙死了，今天托你的福、沾你的光能出来休闲一下，开心的不得了！可羡慕杨晨总裁的工作了，整天都在思考怎么‘玩儿得开心’，我怕是没这个福气。” 说完对杨晨浅浅地一笑，百媚中透着欣赏和友善，唇齿间意味纯净。 “过奖了林总，我的工作就是这样，要成天地想着讨好游客和消费者，不过你满意，说明我的工作还过得去。”很官方地谦逊，大家都知道他的风格，报以善意的微笑。 高一涵哑然，他又犯傻了，林妍话里哪是他的意思，不过客气一下，顺带活跃气氛而已，他还真就当成业务探讨了。 “高董，您不部署部署，提提希望？”冯成适时适当地提议道。 永远在线冯成，这个庆功宴哪是叫这些人来吃吃喝喝的，肯定有她的深意。 “说说？”高一涵故作抱歉状，冯成帮她架好的台阶怎么能够错过。 “您嘞吩咐，我们洗耳恭听！” 客气就是装蒜，高一涵看定杨晨，开始她的吩咐。“杨晨总裁尽快组织接受承德项目，越快越好。已有的几个项目也要保持良好的发展势头。我看这个月的报表，酒庄、长城公园、雁栖湖的综合收入又上了一个大台阶，要保持住。你的两个事业部团队尽快建立，大战将至，需要你枕戈待旦了！” “收到！”杨晨点头领命。 “冯总裁呢，我希望把好人才关，帮助我、杨总裁选好人，关键是用好人、考评好人，让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有足够的枪支弹药和合格的战士。” “您嘞放心，我尽力！”欣然领命，毫不含糊。 “林妍姐负责美美滴，帮我在老板那边‘观敌了哨’，各种利好、各种想法、各种消息，尽可能给小妹透透？”她真的是心思深沉，连自己父亲身边都不忘安插“眼线”。 “一涵，你这是鸿门宴呐！不行，我走了，你小心我去告诉老板，看不打你板子！” 姐妹俩嬉笑间心照不宣地形成了默契，这才是她请她来的目的。当然，让林妍过来看看她在做什么、这些人在做什么，不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老板那边也不能对她这边不闻不问，好一个高一涵做绝了统筹布局之能事！ “张娟要进步，你可不是单纯的助理、秘书，我的后背可是交给你了，还有要加强学习，地产和商业你要尽快上手一些我交给你的事情哦？” 片敲侧击地告诉他们，这个张娟在帮她瞧着所有人的行动和行为，小心为好。 “苏，也要多成长，你总裁现在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半来用，你可要多给她助力。还有，不要老土兮兮的，打扮漂亮了总裁带出去才有面子……” 话里有话的期望，内容多到需要层层分析和理解。 “好了，我讲完了，酒不能停，走起……” 冯成率先响应，拉着在场的所有人和年轻的老板推杯换盏起来。 这位女老板的一举一动彻底刷新了杨晨对于她的全部认知，她那天真无邪的、精致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部大格局、深布局、巧设局的“主机”，那不是一般同龄人可以比拟的智慧积累。 当和她同龄的人们还在花前月下、呼朋唤友、娱乐人生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运筹布局、挥斥方遒。 那些得不到就回家向父母梨花带雨地诉求溺爱的人们，哪能知道身边存在着这样一个把人生规划得天高地远、策划出星辰大海的姑娘的精彩和辽阔。? 第19章 父亲的叮嘱 深谋远虑的父亲在适当的时候必定要给春风得意的女儿一个提醒。和煦的暖阳中，高宙安排了与高一涵的这次深聊细谈。 “一涵，你从英国留学回来就一个人搬到公寓里去住了，还习惯？” “爸，您就不要操心我生活上的事情了，只要您和我妈您俩好好的就行……” 高一涵轻酌香茶于在父亲的对面，老父亲骄傲地欣赏着自己今生最得意的作品，高一涵的处处都是他的自豪。 “在家里时还能天天见到你，你搬出去我们两个人就成了孤家寡人啦。”高宙故意假意声讨女儿，表达出自己的不满。孩子总要远行，而他的女儿成长速度极快，天伦之乐的分量少了许多，这未尝不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说那么可怜兮兮的，好像我不回来似的，这不今天您一个电话我不还得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报到？”高一涵并不领父亲的殷切，天高地远早就是她的天空，羽翼渐丰的她更不会留恋窠巢的温存。 高宙赋闲在家多年的老婆和几个老姐妹出去旅游了，他把高一涵叫回家来享受只有父女俩的短暂天伦。 自己下厨做了几样领高一涵可口的菜，倒了点酒，盛了碗饭，父女俩在餐桌上面对面坐下，一次重要的谈话即将展开。 高一涵郑重的双手举杯朝父亲说道：“爸，我先敬您，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一贯孝顺和乖巧，高宙把她视为掌上明珠。自小发现高一涵聪明伶俐，且有股子男儿地冲劲儿，于是他带她出入公司、行走商场，很快就觉得她把事情当作玩儿一样，往往轻松搞定一切。 留学回国后，高宙毫不犹豫地任由她自己组建了自己的公司，先把自己地产集团开发的城市商业体交给她来打理，效果却出奇地好。 2年多以前她突然回家来说要收购一个酒庄，高宙不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二话不说给了她资金，让自己的助理林妍过去辅佐，本来以为也就那样不死不活了。 可是没想到，高一涵提出来要找职业经理人管理。高宙不吝繁琐地在全国“纳贤”中找到了杨晨，高一涵硬是带着杨晨把酒庄翻了一个底儿朝天，且闹出了大动静。 父女俩满满品尝着桌上的几样小菜，父亲开启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一涵，《方案》过了，什么时候能够接手坝上的项目呀？” “再等等，现阶段我带着冯成和杨晨在完善集团的组织构架和团队人才补给，到时候向您申请？” 高一涵出奇的冷静，每件事在井井有条里尽显大气和沉着，无疑让他更增放心与踏实。 “这倒出乎我的预料，还以为《方案》一过你就得着急忙慌地接手，这都过去2个月了，你还按兵不动的。我差不多都已经拿下1年了。” “我不打没把握的仗……”又是超出年龄的稳当，不急不躁。 “来，爸，我敬您！” 父女俩小酌了一杯，继续交流。 “冯成如何？”高宙拿冯成开头探究，高一涵清楚他的原意，需要探讨的一定是他…… “您的老部下，您亲手培养的人，您还不知道了？凡事都向我请示，但又有自己的想法，确实非常聪明的人。”高一涵熟练应付了父亲的第一趴人事讨论，静待父亲进入正题。 “当然，这就是我把他派给你的原因，他识人断物还是不错的，正好和你互补。” “我那就不能识人断物了？”反问父亲，目的是催促，故作姿态地静候。 “还要磨练，这方面需要沉淀的，不要急……” 高宙徐徐地对女儿说，他从不跟人急眼，老道得深不见底，女儿都觉得无法探究他的心思。 “林妍告诉你我上周和明方兵董事长的交流情况了嘛？”高宙向女儿亮明了自己的心知肚明，对于女儿想在他身边布局的“无间道”他早就清楚，现在稍稍点明也是一种父女间的小小博弈，老谋深算的眼里深邃得如静水深流。 “她哪会告诉我，那是您公司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嘴上风轻云淡，心里却大骇。 “难道是林妍姐出卖我啦？应该不会，应该是他猜出来的，老奸巨猾！” 高宙释怀地一笑。“不需要掩饰，该你知道的我会让她告诉你的。不该你知道的，作为父女我来亲自跟你讲……” 父女间的交流成了考验彼此智慧的一次智力激荡。 “您不想让我知道，您还告诉我干嘛？我不关心！”傲娇地一挑眉，嘬口小酒，小嘴一撅，一仰头，只顾吃菜。 “不要口是心非，是关于我和明方兵合作投资承德项目的事情，已经定了。你不想知道也好，等我有机会满满宣布……” 他自己夹了一口菜，也嘬了一口酒，享受地咂摸咂摸，笑而不语。 高一涵实在斗不过父亲，就此投降服输：“那，您还是跟我讲呗？” “明方兵不想把资金直接投到你的集团，他的意见是他控股承德项目分公司，我们组成团队派人管理运作。” “哦，这我料到了！”高一涵处事不惊地表达，脸上没有透露内心的异动。 “接下来你们要成立的‘众筹基金’，他的意思是由你和他各派一个人来操作，暗示我不许你出面亲自弄。”高宙继续，也是一脸平静。父女俩好像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一般。 “为什么？”高一涵微微撩起眼帘，看了一眼始终不变的父亲的表情，也是问得漫不经心的。 “因为众筹来的投资人大多是都是他的资本合伙人，你知道他本来就是做金融和资本生意的。” “可以理解，不过他派谁来？”高一涵轻轻用手撩了一下耳际的秀发，用专注的挑选食物来显示自己的毫不在乎。 “不知道！你打算派谁？”高宙问的这句话才是交流的实质，今天他们要达成的目标。 “杨晨……？” 想都没想，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她早就缜密地测算过，所以不需要思考。看着父亲，等着批评、批示、评判、更正或者制止…… “嗯……” 高宙沉吟起来。 不是高一涵想要的，也不是高一涵不想要的，什么意思？ 他觉得要这样来和女儿谈论这个问题，于是把话锋进行了调整。“你试了吗？” “试什么？”还是故作疑问。 “杨晨的人品？”高宙知晓她的欲擒故纵。 耸耸肩、一摊手。“就那样，油盐不进、傻里傻气的，只会干活，不解风情，本小姐给他的好处，拒了！给安排在身边的小美女，拒了！” “这次让他负责两大大板块呢？”追问得严丝合缝。 又一耸肩，“没有，只字没有提待遇的问题。” “你没有教小苏那丫头穿着打扮？”高宙的话语还是很平淡，可是里面的含义却很“辣毒”。 “教了，而且还非常出众，美的一塌糊涂的。结果不但没诱惑上，还被坐而论道地教训了一顿，现在小丫头服帖着呢。”高一涵无奈地，不清楚父亲为什么非要这样对待她的下属，她始终不屑这样的手段。 “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你发现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声音不厉，却字字诛心，尽显他的狠辣。 “我发现他是在女人上比较木讷，这招不好使。” 高一涵对父亲摇摇手来加重自己的语气，要告诉他别费周章了，那没有的。 高宙还是不依不饶，“你没自己试试？” “爸……！您说什么呢？怎么能把您女儿都折出去，你也太六亲不认了？”高一涵俏脸一红，提出了反抗。 “你自己的公司、你自己的事业、你自己的愿景，别人代替不了？”语重心长的，里面全是对女儿严厉的敦促和教训，叫人很是胆寒。 高一涵不耐烦地撒娇起来，以期躲过父亲的一再逼迫。“不行！您别老不正经的。怎么您以前对待别人都不这样，说到这个杨晨您挺上心。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不是我不放心你，是我想重用他……”倒是有点出乎高一涵的意料，原来他要重用？ “啊！？你要重用他，我这怎么办？” “不是说叫他来我这工作，而是想他对你死心塌地、绝对忠诚。1年多了？”高宙对于女儿偷换概念很不满，及时制止了她歪曲本意。 “是啊！”高一涵烦透了父亲的猜疑，可却没有办法打消他对杨晨的猜疑。 “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毛病？” “暂时没有……，总体我还是信任他的，配合也不错，人也踏实，还不邀功。上次《方案》关于资本的思路都源于他，是他最终帮我想明白的。” “我猜想因该是他，你还没有这等眼力见。你是很聪明，但是你走的路始终少了，选他就是看重他的这些品质。如果暂时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就使劲用他，工作才是照妖镜。” “我晓得了！”高一涵期待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应付了事地急忙回答父亲。 “还有，一涵，要记住……” 没完没了叮嘱，他想尽一切可能帮助女儿扫清沿途的羁绊。 “什么？” “男人的软肋永远是女人，女人的软肋也永远是男人。用好这句话，没错的。” “哦……” 高一涵心不在焉地在手里摆弄着自己的酒杯，早就不想听父亲在这方面的一再提醒，她有自己的主张。 当然，高宙也有自己的主张。 “爸，现在承德项目谁在看着？”高一涵插空把话题引开，高宙说尽了想要提醒的话，也就不以为意了。 “你英文叔叔……” “您让他在管理呀？” “他，我放心。不过等你跟我申请，就来接手。看家护院英文没问题，发家致富、发展壮大他就不能了，我等着了？”高宙转严厉为轻松，结束了这次重要的对话。 “得嘞！来，爸，我再敬您……” …… 高一涵开着自己的那辆蓝色阿斯顿马丁dbs轿跑在北京夜晚的道路上飞驰。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父亲盯着自己不断提示要从本质上去测试杨晨。他一面说要重用，一面又提防有加？好像对于自己之前实施的测试并不满意，对杨晨这个人的使用和信任忧心忡忡，又是为什么？ 但是，她相信父亲的深思熟虑一定是有道理的，面上她对父亲的叮嘱不以为然，过后细想终觉不无深意。 高一涵在脑海里把自杨晨来到北京和她见面的第一时间开始，在心里一一回忆、一一甄别、一一分析，尽力在这当中去发现父亲的担忧在哪里？而她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听人劝吃饱饭，高一涵还是决定自己出马来测试一次，没准……？ 她希望他不要让自己失望，更不要灰溜溜地走人，她希望他就是她看到的他、她所了解的他。? 第20章 开始测试 高一涵和苏浅夏找到集团附近牡丹园商圈的一个餐厅，她今天是第一次请小丫头吃饭。 当然，是在集团办公室楼附近，下班后“偶然”遇到回家路上的苏浅夏的，她顺道就叫上了她。 “我自己住在一个公寓里，基本不回我爸家，自己也没开火做饭，所以温饱都是在外面解决。” “哦，董事长您没有和老板住一起呀？” “一样的，我们都是年轻人，和父母在一起总觉得生活习惯不一样，还是分开了不相互打扰好些。” 高一涵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家常，不紧不慢地切入主题。 “也是，您经常回去看看老板他们两位嘛？” “不忙、不出差的时候，每周都会去。” 苏浅夏以为她就是聊家常的，毫无提防地想到哪，就说到哪了。“您还好，我们总裁一年没回家了，好像也没有听到过他说家里的事情，就是一个工作狂。您说您作为集团董事长都要回家看看老人，他怎么就心里只有工作呢？” 苏浅夏说起自己的上司来，话就多了起来。她的表现正中高一涵的下怀。她今天的目的就是他。 “杨总裁确实敬业，也很优秀，自从他来了，我真的轻松了很多。”这句话就是引子，既然小丫头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就毫不客气地跟进，何乐而不为呢？ “您有这样的助手，今后会发展得更好的。我觉一定是这样的。”稚气的苏浅夏把老板和上司一并恭维了一下。 “好！借小苏的吉言，我们一起向前努力！” 她开心地挥挥拳，做了一个“耶！”的手势，尽可能地让她和小苏的交流更加顺利和自然。 “你总裁好像是离婚了，所以相对负担轻点。我了解他父母还好，家里还有妹妹在照顾，所以牵挂不多。”这是充满对下属关怀的话语，谁能知道这话中有话呢？ “原来是这样……”小苏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苏还记得我拍你跟随你总裁的要求吗？” 苏浅夏一听，马上就紧张起来了，仿佛面临大敌一般，放下手中的筷子，等着高一涵发话。 “上次你做的多好，人又漂亮，而且让我发现你总裁两个方面的厉害！”高一涵担心小丫头生出心眼来，把话说得含蓄起来。 “哪两个方面？董事长？” “一是，他跳舞很棒。二是，他的确非常会教育人。” “教育人”三字一出口，俩人都晓得合不拢嘴。回想那一幕，叫人非常开心和愉快。 “那这回呢，您又有什么安排，反正我听您的。” 小苏始终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任务是躲不开的，索性也就毫无顾忌地向老板发出了请示。 “过些天我要派你总裁去天津看个项目，你陪他去。” “总裁出差都不带我，都是让国方跟着去，她说我去不方便。”苏浅夏告诉她这个情况，即使如实汇报，也是想断了她的念头。 “这次我会把国方安排走，我要的就是他说的不方便。你再帮我试试他？”高一涵早就在这等着她了，老板的远谋深虑哪是一个普通姑娘能够比拟的，她要做的事你一千个理由也别想躲过。 “能行？”苏浅夏也是服了，尴尬地问自己。 “能行！我相信你！” “那我试试……” “那，你这样、这样、这样……” 高一涵一席话让小苏听得目瞪口呆：“董事长，不能这样，这不好……”无力的挣扎在小姑娘的全身都表现出来，大人之间的事她还不懂。 “没什么，到时候我就在附近，有事你喊我，我保证及时出现。” “真的？” “真的，我又不是叫你那个。不过你可要主意，自己的心可不要进去哦？”高一涵出了一个坏主意，还不忘了提醒她，也是操碎了心呀。 “您说什么呀!董事长放心，我照您说的去做。但是我觉得我总裁会让你失望的，我们打赌！”小苏信心满满地对自己的老板说，她对这个事儿已经有点不厌其烦，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也是她的本分。 几天后，高一涵果然安排了前往天津的出差。她的司机休假，问杨晨借了国方，杨晨只好让小苏开车前往了。 他们此行目的是，高一涵参加一个私人聚会，需要和人见面商谈拿下天津空港新区“奥特莱斯”的商业运营，杨晨负责实地踏勘，第二天交作业给她一份完整的商业建议书。 所以杨晨带上小苏也是理所当然的，有她在很多文字初稿工作他就省去了，这也是高一涵的安排。 到了天津，整一天下来，实地踏勘、商圈走访、社区调查、人流量统计、dis数据收集、商业落位设计和规划、商业营运面积计算、泊车量估算、动线考察，等等。 完成了这些初步的基础工作，接下来该是形成文字报告，报高一涵作为参考依据，她第二天一早就需要了。 苏浅夏协助上司把框架性的文件初稿完成，下一步就该是杨晨对报告进行决策性依据的分析和判断部分了。 夜已深，夏夜里的人们更多的已经进入了梦乡。杨晨才刚刚开始准备他挑灯夜战的前期阶段。 商业体运营本就不是杨晨的强项，他接手高一涵的指示时心里稍稍有些犹豫，当然也不明白她的用意，他把这次出差当成了一次学习机会，并在出发前到集团商业运营管理事业部总监的办公室里深入地交流了2-3个小时。 赶鸭子上架，这是杨晨此时的窘况…… 杨晨少有地盯着自己的电脑在沉思、发愁、犹豫，报告逻辑的串联这个时候肯定陷入了死机状态。 苏浅夏发呆地看着他，俩人都不知道现在的心态是自嘲还是无奈。她不想打扰他的思路，特别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候。 “苏呀？我好像暂时没有思路，董事长这是给我出难题呀？” 小丫头精致的脸庞没有太多表情，眼神里有一种深深的同情和无奈，她现在觉得自己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的。 “嗯，……” “你说，我该从哪里开始搞起，这简直没法下手呀！” 杨晨抬头看看自己的助手，真想从她这里得到严格意义上的“助理”。 “要不你去休息，都快凌晨1点了，我再想象。” “没事，总裁，我在这里您还找得到人，待会儿我睡了，您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说完，她扑哧地，自己倒先笑出身来，那种让杨晨搞不懂的同情眼神里意味更浓了。 杨晨又一次陷入了沉思。屋里是寂静的、夜是寂静的、身边的人是寂静的，唯独他的心里是心潮澎湃的。搞不定事情对他而言何止是一种煎熬，那就是一次苦不堪言的折磨。 倏忽一瞬，小苏在自己的口袋里小手不停地动作看得出来她的注意力就在衣服口袋里的手上…… “总裁，您实在搞不出来，要不我们不弄了？” 疑惑、质问、不解的眼神从杨晨的眼眸里直接对接到了她清纯美丽的眸子中，瞬间让她脸热。 他也觉得这样直视一个姑娘好像不妥，赶紧把“眼光”进行了调节，并换做用语言交流，这样大概不太可能产生歧义和误会。 “答应她的工作哪有不做的，我倒是丢不起这个人。只是知道那么难，当初应该还是直接说明自己完成不了。还是我太自信了……” “哦，您当时没有拒绝她吗？” “没，我当时就觉得是个新的尝试，就一口应下了。哎……” 小苏有点好笑，在心里，这个总裁真是“可爱”极了。 “老大，我觉得您怪能忍的，这事儿本就不是您职责范围里的，董事长这丢给您就不闻不问了，自己去玩儿了。” “是呀，她倒好，自己去玩儿了，我在这煎熬。这要是搞不了，明天该怎么办呀？”杨晨更加忧心忡忡起来。 “老大，我觉得董事长她挺会用您的，什么苦活、累活、不受人待见的活都让您来干。现在集团里不就您的工作量是最大的，薪酬也不调、位份也不升。您现在是集团唯二的总裁级领导，结果办公还在5楼这样一个小办公室里，真是……” “你今天参加演讲比赛！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没事就回去睡觉，真是什么？” 杨晨嗔怒地打断了苏浅夏的牢骚。 “不是，老大，您想呀，这一年半来，谁不知道集团的所有增量业绩都是您领着我们干出来的，除了去年圣诞节给酒庄的员工发了红包。这倒好，就以为仁至义尽了？您现在是两个事业部的老大呀，不涨薪也就算了，连职级都没有调整，这个不合理？” 她没完没了的，他有些烦躁了！苏浅夏实实在在地跟了他一年，让杨晨肉眼看到了她一天天的成长和进步。有时候，她认真周到地助理，确实让杨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所以，在工作里，他更放心她、更信任她、更倚重她，甚至很多时候他挺“喜欢”这位美丽的助理。 然而…… “说完了吗？我烦着呢，你最好消失，小心泼一身血不好！” 杨晨被她的一席话激怒了，这个成天跟着他默默工作，毫无怨言的小丫头今天是“神经”了还是“吃错药了”？ “老大，您不在乎，我在乎！我的薪资也没有变化，现在我干的可是原来3、4倍的量呀！” “不干，你就走呗！我和冯总裁关系不错！你自己选地方和岗位，我帮你去说！我这留不了你，你自然可以走人！” 已然彻底怒了！ “老大，您的表现我们理解，您收入也不错，有公司的车开着、公司给租的房。可是我们都要自己往不多的收入里去开支的。您也要理解一下我呀！” 小苏第一次冲撞了自己的上司，好像今天的那个点激发了她的斗志，她把平时没说过的话、不敢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语气里满满对高一涵、对公司、对他的不满和抱怨。 “小苏，你这是短视！当然也无可厚非，你自己打算，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说出来也好，如果还想在这里工作，我就帮你去找冯成？！” “不是，老大，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替您打抱不平，替您冤得欢，您不觉得您太吃亏了吗？” “我愿意！我高兴！我觉得集团现在对我的安排是最合理的！这个是你该操的心？回你房间去，我不需要你帮忙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说这些事儿，明天你告诉我你的决定，想往哪告诉我去帮你说，……” 杨晨从房间里写字台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房间的门忽地一下拉开，向自己的助理发出了逐客令…… 苏浅夏愤愤地走出了杨晨的房间，等他把门砰然关上，一转身进了高一涵的房间,才把藏在口袋里的电话关闭，在高一涵跟前笑嘻嘻的，自己还有点意犹未尽。 “董事长，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高一涵自己已经笑弯了腰。? 第21章 她的谋划 心满意足是高一涵这一晚的心情写照，当她亲耳在电话里听到杨晨和苏浅夏的对话后，她觉得她终于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父亲她能够有个交待了。 第二天一早，她又遇见了两件让她惊讶的事情…… 打开电脑的邮箱，高一涵收到了一份来自杨晨的报告，他惊讶万分。发件时间就在5分钟之前，而现在是早上9：45；文件里的内容她的判断高度一致！ 高一涵决定拿下这个项目，这次的信心来自杨晨。 半个小时后，她房间的门铃响了，苏浅夏进门就央求道：“董事长，我不想离开我老大，您得负责任，如果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那是真实的哭了，高一涵惊到了。自从今天开始小苏是她和杨晨共同的“心腹”了。 这让高一涵非常不爽，非常地不爽，从心底里的不爽。 “凭什么这个穷小子就那么能‘蛊惑人心’！？我才不凡呢，我不服……!” 心高气傲的姑娘突然在心里“邪恶”地冒出了也给念想：“看来，我真的要在哪个方面去试试他……” 小苏终于逃过一劫，在高一涵联合冯成地运作下，她如愿留在了杨晨的手下，心有余悸的她也觉得今后帮着高一涵做事还是要有所“是非曲直”的，这次她差点害了她。 渐渐的日子都恢复了平静，杨晨一样的刚，对工作、对困难、对人…… 手下们一样的“敢言不敢怒”，打心里配合、服从、听命这位“老大”，把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和集团市场营销部的工作干的风生水起、有模有样…… 高一涵运筹帷幄，她现在要去接手承德坝上的项目了。于是他们的对话在高一涵的办公室里进行着。 “杨总裁，你觉得现在到时候，时机成熟了吗？” 回答老板的提问，现在全是信心和肯定。“我想是！” “现在接手缺什么？”高一涵问他、 “人……” “什么人？” “我了解了一些承德公司的情况，现在急需要一个集团市场营销总监进入来协助我，承德公司需要一个行政总监和一个投资副总。”人的选择就是事情的安排，他把思路拿出来征求老板的一件，期望得到正面的答复。 “这个上次你和冯成总裁已经跟我讲过，我没有异议的，你执行招聘就是。现在的问题是，承德公司没有总经理，今后谁来主持工作？” 接下来这两个人一来一往高速交流起来，这已经成了彼此之间的固定模式。 “我！” “你？” “是我，我先来代理，合适的人选后面再说。您难道有合适人选？” “没有。” “那，我来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没有说你不合适，我是想你可能忙不过来？” “必须忙过来！您也不许把项目先交给我。我都搞不定，可能很少有人能够胜任……” 第一次， 他对她如此强势，毫不让步、针锋相对。 …… 她其实担心父亲高宙的意见对杨晨不利，所以她当下没有立马下定决心让杨晨直接接手。 高一涵给父亲打去了电话。 “爸，我决定了，近期接手承德项目。” 电话那边，高宙不急不忙地回答她，“那好呀，我就等你的决定了！” “我想好了，晚接不如早接，我和我的团队可以多有些适应和逐渐进入状态的空间。”信心满满的高一涵向父亲表态，表决心。 “这样想很好呀！一涵，你在进步，老爸很欣慰呀！你打算谁来接手操盘呢？” “我自己来，让杨晨来协助……”高一涵的策略，她不想上来就直奔主题，也好探探父亲的心思。 长时间的无声，高宙对高一涵的决定有些犹豫。 “喂，爸您在吗？” “我在听，你说说你的想法？” “一个投资30亿的超大项目，对我来说是人生的第一次，女儿希望自己来操作，做好做坏都是无憾的事情。再说了，现在能够有能力调动、整合地产集团和我集团资源的人也就是我，我想我责无旁贷。” “一涵，你这样会不会是因噎废食呢？”高宙反问道。 “爸，这怎么讲？您不信任我？你太小看您的女儿了！” 言语中的不服气和不高兴，她一贯对自己自信满满。 “一涵，在这方面我还真的对你不是太自信，你还是需要磨练，难道不能找个有经验，直接上手就可以做具体操作的人呢？人，不要太自负了……” 变成了高宙的小心谨慎和循循善诱。 “您认为这是自负吗？其实，这才是你不认为的自信！我觉得不需要，我来就可以！”高一涵始终坚持。 “你会因为自己的自负受到惩罚的，爸爸希望你在冷静思考，我会在近日过来你那里，这件事不需要你的努力，而是需要你对合适的人的选择和使用！” 高宙阻止了女儿的坚持，这回可能是他中了高一涵的“圈套”。 来自老父亲、老江湖、老生意人的不高兴和担忧，这次他决定要出马了！ 高宙没好气地挂了高一涵的电话，姑娘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得意和自信。 …… 一周后，高宙和明方兵董事长果然来到了高一涵的集团公司，有备而来的两个老江湖当众宣布了一个关于承德坝上项目的重要决定。 重申任命杨晨为----北京力宝文化旅游投资管理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市场营销部总裁；职位级别升至集团总裁最高职级、最高薪级。 任命杨晨为承德分公司代理总经理，主持工作。 名正言顺了杨晨后，高宙和他的合作伙伴明方兵瞬即离开，剩下如履薄冰、诚惶诚恐的杨晨和志得意满的高一涵。 高一涵不等回到办公室，在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问了杨晨这样一个问题。“杨晨总裁，你遂愿了？” “董事长，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的结果是这样，我的工作需要高董事长亲自来安排？” “不是他来安排，难道要我安排不成？”高一涵神秘兮兮地调侃起杨晨的问话。 他略带傻气地觉得，“严格意义上，是应该您安排呀！？” “你的‘严格意义上’的结果是名不正言不顺？” “您才是我老板……” 看着继续冒傻气的杨晨，高一涵即好气又好乐，她太喜欢这个场面了，一个充满喜剧效果的场面。 “哦！”恍然大悟！ “这是您自己导演的大戏？” “不然呢？”高一涵一脸的得意。 “我还以为是高董事长干涉您的……” 又是一句冒傻气的语言，杨晨自己都不好意思，他在这个姑娘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丑，一个自带戏剧元素的“丑角”。 “如果不是我爸来任命，你觉得你的工作很容易开展吗？” “您太可以了……！” 这就是杨晨对她的最大佩服……? 第22章 他和大家的第一次见面 按照工作计划，杨晨一行人驱车来到了承德，来到了他代理总经理并已经办理了公司更名的承德项目分工公司----承德力宝文化旅游投资有限公司。 下车后他直接就上楼坐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从包里取出手提电脑，打开早就准备好的会议议程文件等待开会时间的到来。 一言不发。 对于承德分公司的团队，他已经有所耳闻：人浮于事，无所事事，对集团的安排就是“算盘珠子，拨一下动一下”。 对于杨晨，承德分公司的人已经有所耳闻，集团的新晋红人，小老板高一涵的得力干将，他的到来是来者不善。 会议室里陆续进来了20多个人，稀稀落落，无精打采的，落座后等着会议开始。 “相互认识介绍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坐在杨晨右首的一个人讪笑着自顾自地说道。 “嘿嘿，我是承德公司的副总，是北京地产集团派过来的，跟着老板打天下的老人儿，杨晨总裁，我叫英文。欢迎呀！欢迎！” 说完，他就鼓起掌来，会议室了哗哗地跟着他响起了一片鼓掌声。 杨晨注意到，英文脸白白的，稀疏头发梳理得板板的，笑起来满脸的皱纹一起往眼角上堆，把一双眼睛挤兑得无处安放，腰胖的像个水桶。说话时一只还习惯性把手狠狠地在胸前挥动来加强语气。 他说到“跟着老板打天下”几个字得时候，特意放慢了语速强调着，力求让所有人都听清楚、听进去。 最重要的是，他说这番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晨，目的就是向他提示接收这个重要无比的信号。 英文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杨总，我是老板派来第一个上坝的，到今儿个已经快有1年时间了，最了解承德公司的情况了。下面，我来详细地向您介绍一下情况……？” “谢谢！不用了，苏浅夏，会议议程你发过来了吗？”杨晨随即打断了他，他有自己的安排，英文突然跳出来让他不悦，在众人的眼里，他保持了镇定，非但没有给英文面子，还强势地当起了主人。 “我发了，也告诉他们会前要放到每一个人的桌面上的。但是……”苏浅夏向解释下去，杨晨喝断了她。 “谁负责的……？”杨晨抬起头来严厉地盯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轻轻地问，声音不很响亮，屋里却有了回音，可能是由于太安静了。刚才他阻断英文及喝断苏浅夏的气势对于普通员工而言很有效果。 会议室里静静的，人们在用眼光询问，却没有人应答，对于杨晨的询问以及苏浅夏的解释感到莫名其妙，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好一会儿，英文终于在大家的聚焦下说话了。 “嘿嘿，杨晨总裁，公司里没有具体负责办公室工作的人员，行政工作嘛，是我负责的。您让小苏妹妹发过来的文件我是知道的，可是文件好像打不开，我就没有准备了。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抱歉呀，嘿嘿嘿嘿……” 英文忽地站起来冲着坐在远处的一个姑娘吼道：“那个，明凡经理！要不你去我电脑上帮我看看赶紧打印了发给大家，你看这事儿搞得，不应该不应该啊。明凡你还不赶紧的！” 这一吼，杨晨发现，英文说话时还喷着酒气，这家伙一定是中午刚喝酒了，现在还在云里雾里的。 淡定的杨晨喊住了那个唯唯诺诺将要起身出去打印文件的明凡。 “不用去了，现在开会！” 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干脆，他不想第一次和大家见面的时候就声厉惧色，于是语气缓和地。 “今天我第一次来公司，就是和大家见个面，彼此认识一下。并安排后续的工作任务。” 没有停下来，杨晨继续着，不停地用眼光扫视着他这支懒精无神、毫无气息“队伍”，并提高了声调。 “2011年，8月15日，可能是我们承德分公司重新开始的一天。我带着集团的很多重要决策过来，就是要和你们大家一起商量执行。但是，有一点要和各位明确，从今天开始工作和任务都来了！” 他一板一拍地说着，点明了他了解的公司的现状，但也没有把话说得很重，给足了所有人面子，这个时候他需要慢慢地了解这个团队的情况，然后再施以相应的对策。 “好，那我们就先相互认识一下。来，小苏。之前让你和承德分公司的人联系很多次了，你来给我一一介绍一下。” 杨晨没有亲自主持这个见面仪式，他要让这些人看看集团下来的人的能力和作风，用一个年轻人来镇镇这里的老江湖们。 苏浅夏是个很聪明也很能干的年轻人，跟了杨晨一年多，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职场小白了。 职场里高管助理的派头在眉宇间、在举手投足间、在言语言辞里积淀了足够的能力，她要证明给她的总裁，他没有白白折磨过她。 果然，这个年轻姑娘上来就给这里所有的人一个狠狠的一个下马威。 “尊敬的承德分公司的各位同仁们，大家好！我是集团文旅事业部总裁助理，苏浅夏。下面我向大家介绍……” 她一面朗朗地，一边端直了坐姿，底气十足，把美丽的脸庞泰德很高，把高高的胸脯停的很直。 “这位就是集团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总裁，大家欢迎！” 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彻在整个会议室里。 “根据集团股东大会和董事会的决议，集团新任命的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先生将以代理总经理的身份正式全权负责推进和落实承德分公司的工作。” 自信，勇敢，且有理有据，得体大方。 “下面，我们进行会议的第一个议程，请在座的各位同仁做一个简要的自我介绍，首先，请我左首边的这位同仁先开始，之后大家依次进行。” 很聪明！尽管她之前电话、邮件和视频里都和很多人交道过，但是为了避免错误，还能活跃气氛，她机谨地做了这样一个安排。 最关键的是，按照这个顺序，之前桀骜作怪的英文被放在了最后一个发言。 既是让他压轴，也是一个小小的冷落。 这个计策正中杨晨的下怀，所以，他没有制止。 苏浅夏点了名的那名员工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角。 “杨总裁，您好！我是，我是工程部的工程师，我叫宗伟。那个，我今年31岁，承德人，到公司工作4年了。在这里，那个……” “一直负责和集团投资事业部的工程部对接，负责工程方面的具体工作。” “我在的这个部门就我一个老干葱，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我在做，以后、以后、以后，请多多关照！还有，还有……,就这些，没有了！” 看着这个身材威武，一身牛仔衣裤的男子有些磕巴却絮絮叨叨的自我介绍，大家“哄”地一下全笑出声来。 杨晨也跟着轻松地微笑起来，他疑惑地问：“老干葱，啥意思？” 不知是谁在后面小声地解释“就是老光棍呗，我们承德俗语！” 又是一阵喧笑，笑声中杨晨满意地点头。 “下一位。” 一个瘦高个站了起来，立刻又坐了下来，“我就不站着说了，挺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有人直接笑出声音来立马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用手摩挲着脸，紧张地：“我叫，嗯……。杨晨总裁，您好！我叫那个赵小刚，也是承德人，今年好像是42岁了，是公司行政部打杂的。” “听这个、这个、英文总的差使，就打杂呗。哎，不说了，不说了……”这个看着老实巴交的承德汉子讪讪地进行不下去停在那僵住了。 “您好！赵师傅，高兴认识您！下一位。”杨晨帮他解了围。 赵小刚坐在原位上有些尴尬地左右扭扭身体，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问好，低下的头埋得更深了。 “杨晨总裁，您好！我是明凡，公司hr经理。” “不行，明凡经理，你还没有介绍你来自哪里？今年多大年纪了？”小苏赶紧让她补充一面场面尴尬。 “嗯，我来自北京，刚到公司半年。我今年28岁。”明凡按要求做了最直截了当的补充。 杨晨打量这个下属，她长得文文静静的，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职业装，长发披肩；瓜子脸，白净精致的脸庞上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化妆的痕迹，但自信地看着每一个和她交流的人的眼睛；嘴角微微上翘，又有一点小骄傲，举止很职业，像个大都市来的人。 “再下一个。”杨晨指向了明凡身边的另一位员工。 20多个人，依次都做完了自我介绍，或多或少，算是杨晨第一次认识了他将要带领的“虾兵蟹将”。 …… 终于，该轮到英文了。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他，这里面有期待的、有旁观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刚才那个飞扬跋扈的跟着老板打天下的人有点局促地不知道是该站起来还是坐着说。 “我刚才已经介绍过了，就不说了？” “那不行呀，英文副总，请您做正式的自我介绍。”小苏不等即白授意，立马补了一刀。 意思是刚才他的喧宾夺主，不算！ 英文这回申请有点尬，眯缝眼里挤出一丝老大的不愿意，但是，他忍了，老江湖也不是白给的。 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的压抑。于是，他糊弄着做了自我介绍。 当然，这次他没有再说“我是跟着老板打天下”之类的话了。 杨晨侧脸，安详地看着他，死死地听着他说的一字一句，仿佛要在这几秒钟里去暂时封印一下这老江湖的戾气。 一个敢于在集团领导到来之前喝了酒还堂而皇之走进会场的人，其实本来就不简单，暂时的隐忍仅是这个老江湖行走职场的一次策略性手段而已。 对于英文的这次叫板，杨晨感觉他们的较量刚刚开始。 “好的，接下来我们进行会议的第二个议程。现在，有请集团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总裁做工作部署。” 杨晨打开合着的电脑：“根据我和集团高一涵董事长的商议和决策，这次来承德分公司，将从以下五个方面开展工作……” 他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上自己早就你写好的文案，脱稿开始讲话： “第一，今天晚上7：30开始，部门负责人准备好需要向我说明的工作问题、内容和情况。每人15分钟，我听你讲，我们一对一交流。从英文总开始，小苏你会后排个序，通知我和各位。” “收到！” “第二，明天上午8：00，我要和英文总及现有的公司中层或负责人集中开会，商议承德分公司的人才招聘计划和实施细要。” “这次拟计划招聘项目工程副总、市场营销总监和行政人力资源部总监。待这三个职位人员到位后，成立我们事业部也是承德分公司的工程部、市场营销部、行政人力资源部。” “第三，明天下午2；00，请各部门现有的负责人及公司高管也在这个会议室集中，向我汇报各自今天晚上和我交流后形成的工作想法思路，我再给大家做一些补充和完善。 “第四，后天，也即是本周三开始，由英文总、明凡经理及小苏配合我做好周三、周四、周五三天的招聘面试。” “收到、明白……” 明凡和小苏异口同声地分别回答。 英文一头雾水地点点头，对他来讲，好像信息量有点大了。 “第五，周六，大家听好了，是周六，没错的。全体中层或部门负责人、高层管理人员早上8：00到这里来，向我汇报接下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周天，全体员工跟随我一起到避暑山庄和外八庙来一次‘承德一日游’。我们一起搞个‘团建’。” 下面的人除了苏浅夏习惯了这样的干脆利落，明凡的暗自兴奋，其他各色人等却是面面相觑。 “好，我讲完了。谢谢大家！散会。” …… 不知所措。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散会了？这就开完会了？ 杨晨极不喜欢又臭又长的文山会海，讲完就好，而且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浅尝辄止就好。 全公司，有的人惊讶，有的人高兴，有的人犹豫，有的人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有的人不知所措…… 坝上的“严冬“即将过去，风来了，草绿了，活力和阴霾即将萌发起来？ 杨晨的到来在这个维持了9年仍然毫无起色的团队里投下了一颗炸弹，一石可以激起千层浪，也会荡起无数沉渣。? 第23章 首次交锋 饭好吃，事难做。 杨晨和员工在公司餐厅里共进晚餐。 晚上6：00，简单的员工餐，三菜一汤，一荤两素，简单干净。苏浅夏坐在杨晨的身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专注在饭菜里和他们关心的话题里。 当、当、当……,从餐厅外面一直响到餐厅里。 是英文用钢勺有节奏地敲着自己的铁饭碗，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跟着感觉走》的调子，谁也不看，走到盛饭区。 “今儿的酒没喝全，还要开会，这大晚上的……” “哦，哈哈，杨总呀，您也在这儿？我还以为您们到外面去吃好吃的了，您真是亲民呀，我们吃一样的？” 他阴阳怪气地，盛了一大碗饭，在上面满满覆里许多菜肴，看来还真不挑食。 他也不认生，大大咧咧、毫不客气地坐在杨晨的右首。 大口往嘴里塞着饭菜，嘴里还不闲着。“杨总呀，您大老远来我们这里打工，不容易，佩服佩服！” 杨晨一边咀嚼嘴里的菜饭一边咽下后才回应：“您太客气了，英文总也不容易呀，放弃北京首都的生活代表集团来承德值守，我们都要向您学习。” 这时，他虽然绵里藏针，却给他了一些面子，在看不清对手前，一般他不会轻易出招。 “英文总今年贵庚？” “别文绉绉的，听不懂，我今年63。” “哦，那您是大哥，小弟承教。”他亦江湖地客气道。 “您客气，我哪有资格当人家大哥，我就是一老粗，给老板打下手，看门儿呐。” “那，晚上我们交流的时候，我要仔细听听英文大哥讲讲您和老板打天下的经历啦。不吝赐教呀。” 杨晨先给他们即将开始的第一次面对面较量定个基调。 英文使劲往嘴里划拉了一堆食物，嘟喃着腮帮：“ok！到时候见” 他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出了餐厅不知去向。 杨晨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沉思稍许。 小苏有点按捺不住了。“什么……？”人字没出口，杨晨轻轻摇了摇头制止了。 这时餐厅里还有其他员工，他不想影响大家的食欲和自己的思维。 餐厅里的其它员工默不作声地吃着自己的，这种神龙打架的事情最好不要参与，他们也怕溅一身血。 更何况这厢战事不明，明哲保身是聪明人的选择。一个是新来的集团的红人，一边是老板的跟班儿，谁强谁弱还说不清楚，这个时候选边站队不是职场幸事，只有苏浅夏这样的血气方刚、立场鲜明的人才会表现出来。 餐厅里静静的，一根针掉落都是一颗炸弹炸裂的声响，知趣的人尽快吃好，默默离开。 饭后，杨晨离开餐厅，走出了公司办公室所在的紫御国际酒店穿过车水马龙的武烈路，来到了武烈河畔没有目标地走着。 他有些胀气，不知是坐久了，还是其它原因？ 不，他是心里有点堵，英文的表现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会上他带着小苏唱的那出戏后，英文最后没有当众发作，他以为已经算是取得阶段性的胜势，可刚才餐厅里的短兵相接，他闻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位的存在，为什么老板高一涵没有提到或提醒呢？ 来到集团后的一年多，他顺风顺水。 与老板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高一涵向他引见和引荐了很多的她一家的合作者及员工，甚至连高宙和高一涵的七大姑八大姨杨晨都见了个遍，唯独放在承德的这位刺头从未在他的嘴里提起。 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不过，杨晨的职业嗅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在餐厅无赖式的“跳神”是性格使然还是有意为之？这是最后的挑战还是刚刚开始呢？ 杨晨想努力捋顺自己的情绪，他需要尽快地从这种不快里跳出来，因为半个小时后他又要和这个英文有一次正面的交锋。 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掏出来看到一个陌生来电。 他不想接，他都不接陌生来电。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因为，他看到提示是承德的号码。他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给他打电话。 如果是政府或旅游提示，短信倒是在一进承德地界的时候就轰炸了一遍他的通讯工具。 “嗯，你好？！” “你是杨晨总裁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公司的员工，我叫溪望。” 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不确定在开会时听到过这个名字，人有点多，注意力都在布置工作上，他还真没有刻意去记属下的每一个名字。 “杨晨总裁。我是公司的会计，我想和您约时间想向您介绍一下公司的财务情况。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请您直接打给我，不要向其他人了解我或者公司的财务情况。这方面我最清楚，我可以全面地汇报给您……” 嘟、嘟、嘟…… 电话挂了，对方根本没有打算听到杨晨接下来的回应。 在杨晨还未解开几分钟前自己给自己提的各种问题，新问题接踵而至，而且好像不是个“小问题”？ 他此时积累了一连串地问号：谁给她的我的号码？是小苏？还是其他人？她究竟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手里的电话又响了，杨晨神经质地身体抽了一下，夏天的武烈河面上的风有点凉吗？ “总裁，晚上和您面谈的员工次序发您短信上了，您看看。还有就是，10分钟后就开始，您在哪儿？” “我来了。”他一步并两步地往回赶，顺带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第一个人英文，第二个人明凡，第三个人宗伟…… 他在约定的时间前5分钟来到会议室门前，苏浅夏在哪等着。 “总裁，我在门口等你喊后面的其他人，他已经在里面了。” 说着，小苏努努嘴给上司一个提醒，英文已经在会议室里候着了。 杨晨走得有些气喘，他又没乘电梯，走楼梯直接上到4楼，偏头看了一眼会议室里背对自己的英文。 并没有立即进去，趁着让小苏给自己准备一杯水的功夫，他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呼吸。 端着那杯水，他走进了会议室，顺手带上了门。 微笑着：“英文总，您好早，让你久等了。” “没事，杨总，您没迟到，是我到早了。不好意思！这不还有两分钟才到点儿。” 英文毫无表情。眯缝眼张大了，脸上的皱纹像被熨过一样几乎不见。 其实，那是面沉似水。 “杨总呀，下午的会议上您宣布的关于招聘各种‘总’的决定那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兴师问罪地单刀直入，哪怕一点寒暄和转折都没有。 “我的公司老总的职位是架空了，还是您忘了还有我这个人？”英 文声音越来越大，高一句、低一句地，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听见。 让杨晨最没有想到的是，他面前的这个英文，此时脸不红、筋不爆、气不喘、身不歪地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发发子弹般的话语迎面而来。 “你和你的高老板定的事儿，处于尊重，应该跟我这个老人儿通个气？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搞得什么鬼！？是贼着要来收拾我吗？” 他不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声音更大了，情绪更稳了，更嚣张了。 “嘿嘿，你到公司和集团才几天，就寻思着要改弦更张，拿着老板的鸡毛当令箭，想要给我下马威吗？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怕不会干的哦？” 他说完这句，转过身去冲着门外大喊：“丫头，小丫头，你进来！” 杨晨虽然没有慌乱，但是只有招架之功，或者他连招架都没开始，就被英文的枪炮扫射了一把。 是否阵亡恐怕连他都没法评估，看到英文厉声喊人他也厉声问道：“你喊谁？” “你的小跟班呀！我看这小孩儿挺好使的，我也来使唤几句呗，杨总可别小气。” 他还没有忘了编排起杨晨来。 他尽力按压自己的憋愤，不是怒火。被英文劈头盖脸来这么一阵，他真的连怒火都没得压制了。 “不可以，我不同意，你没有权利使唤小苏。” “那我看看，他、她听不听我的！” 英文站起来走向会议室大门，呼的拉开，把门外在竖耳偷听的苏浅夏等几个人吓得倒退几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丫头！” 他连名字都不喊指着苏浅夏说：“其他人今儿就放回去，晚上我要和你的总裁彻夜长谈，没时间管你们的事儿，去通知，快！” 杨晨冷冷地坐在原地未动，一来他需要镇静，二来他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应付这个无赖。 苏浅夏莫名其妙地被他夹枪带棒地吼了一嗓子后，有点懵。好再她胆儿大，没有理睬英文，绕过站在门框里的英文进来摊着手询问式地看着杨晨。 他已经非常想爆发出来，但是员工在场，他不想和英文发生激烈冲突。 还是压制，以全身的力气来抵御将要爆发的火山。他知道他不能“疯”，英文此时的冷静警告他“疯了”就败了。 杨晨突然发现英文是个不简单的主儿，他在这等着他，下午的事儿根本没完！ 杨晨十分平静的说：“小苏，你让大家再等等，我今天无论多晚都要和大家谈话。” 转向英文：“英文，你进来！如果不聊了，那你就请便！” 他从牙缝里低沉地挤出这几个字，然后回到座位上坐下，喝了一口水。 英文就像是一个斗牛士一样，几个回合下来，他估计杨晨得急，但是，一颗软钉子把他钉在了门框里， 进还是不进，对他来说是个问题。 但是老江湖始终是老江湖，稍加思索之后，英文转头又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谁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在思索下一次的挑战应该从哪个展开。 为了缓和尴尬的紧张气氛，杨晨起身缓缓的走到门口把门关了起来，随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一双眼睛诚恳的看着英文，慢慢的说道。 “英文总啊，我们俩可以开诚布公的交流和谈话，没必要让所有的员工都看着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提，完了我再给你解释，好不好？” “好啊，那招聘就停止，等我们达成一致以后再安排”英文粗着脖子又吼了一句。 “不可以，这是董事会决定，我在执行，不希望你干涉我的工作计划。” “呵呵！我没有干涉，我是让你停止你的安排，商量一致后我们按照新的方案执行，我希望有我的意见加入进去。” “那你把你的意见说出来，我听听。” “什么人力资源总监，什么工程副总没必要招聘，本来公司里边的这些工作都是我亲自在负责，没必要浪费人力资源浪费公司的钱财，至于你说的市场营销总结，你喜欢你去招就可以了，我就是这个意见！” 真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啊，他根本没有预料到。 “其实今天晚上我是想和你简单的交流一下，听听你对公司现状的看法。至于你提出来的这个意见，我想可以在明天早上的会议里，我们再一起来商量可不可以？或者晚一点我给董事长做一个汇报，把你的意见也说明一下，听听她的意见是什么，我们再来交流决定？” “哈哈，不用使用你所谓的缓兵之计，你会打电话我也会打电话，现在我就给他打电话好不好？”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把电话掏了出来，大模大样地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董事长高宙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英文对着电话吊儿郎当地说道。 “哈喽哇，董事长，我是英文，现在就和你的杨总在一起商量工作，现在跟你汇报一下，对于你们决定的要招聘各种‘总’的打算，我不同意。他现在也不同意我的意见，我的意思是招聘太浪费，过去公司所有的事儿都是我处理就行了，不需要你们这些不靠六的东西好不好，董事长。” 显然，电话那头的高宙被他搞糊涂了，沉默了很长时间后才对英文说：“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让杨晨总裁给我打电话或者你把电话给他，由他来向我说明。” “高董事长，我觉得没这儿必要，咱兄弟俩儿自个儿合计就可以，它就一外人，我觉得这事儿咱俩定了让他去做就得了，他才是打工的。就那么着，我不说了，挂电话了，拜拜您呐。” 他把电话往口袋里的一放，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哼着他的《跟着感觉走》大摇大摆的走了，留下杨晨一个人呆呆地坐在会议室里。 这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在杨晨的职业生涯中跟很多这样那样的人打过交道，今天着实让他长了见识。 他的身体是僵硬的，他的大脑是停滞的，这个时候他的大脑就像电脑的cpu一样全面的出现了卡顿，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英文对他这一番“饱和性攻击”，把他打得落花流水。 他更没想到的是，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英文和老板高宙对话时态度飞扬跋扈、毫无顾忌。这反映出一个怎样的现实呢？ 现在的杨晨就像电脑主机超负荷运转时发热一样，现在的他浑身发热，甚至额头渗出了汗水，他面色涨红地坐在原地喘着粗气，不知下一步应该怎样？ 噶吱…… 门被推开，杨晨用最快的速度恢复了镇静，看到是伸进头来的小苏和她询问的眼光。 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于是即白轻轻的说：“下一个人进来，我等着。” 不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了，明凡走了进来，她蹑手蹑脚样子有些滑稽，是被刚才的情形给吓着了。 杨晨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好了心理建设，迅速恢复了平静，用平静的眼光看着走进来的明凡。 “杨晨总裁啊，你领教了？他就是这样，我到公司以后他可没少这样啊。”明凡小声小气的生怕被别人听见。 杨晨微微皱了一下眉，他没想到原来英文对待员工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又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这个英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不容他多想，他面前已经坐了一个人，于是对明凡说：“说你到公司以后的感受。简要一点，捡重要的说。” “其实杨总，我觉得公司还好了，只是感觉有些无聊，没多少事儿可做。”她停顿了一下。 “我还想跟你说一个事儿，我想辞职。” 话不多，声儿不响，却已足够让他惊讶，刚才是暴风骤雨，这回是平地惊雷。 诧异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姑娘，他在想对方为什么直截了当的上来就辞职，她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呢？ 明凡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在了杨晨的面前，信封上端正地写着三个字----辞职书。 “杨总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你就给我批了。” 说完后，明凡轻轻地走出了即白一个人的会议室。 看着明凡的背影杨晨大惑不解，今天所遇到的事情都那么怪异，都让他长见识，这个公司的确存在着很多的问题，但是他不知道这些问题从哪来到哪去，看着员工欲说又止的态度，他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杨晨迅速的在脑海里复盘刚才发生的所有细节，觉得现在必须要调整一下了，不能再按照原先的计划来开展他和员工之间的交流。 自己想清楚之后，他站起身来大声的喊着苏浅夏的名字。 小丫头像一支箭一样跑进来。 “什么事？叫下一个人吗？” 等了几秒钟以后，杨晨笑着说：“苏，你告诉大家回家休息，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大家需要放松放松。” 凌晨1：40左右，即白的手机短信叮地发出了一个提示音，小苏发来一个短信。 “英文连夜回北京了……”? 第24章 招聘准备 第二天一早杨晨就醒了，北方的早晨往往来得早，只朦胧的眯了一会儿，既然没有任何睡意，也就不强求非要熟睡。 起床洗漱后他来到武烈河边跑了一会儿步，并找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吃了早餐，溜溜哒哒在街巷中没有头绪、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地踱着布。 大概早晨七点过一点的时间便进了办公室，还是习惯性看了看自己的工作日志和一些工作资料，等待着上班时间的到来。 按照昨日会议的安排，杨晨准时进入了会议室。这时明凡、小苏和明凡部门的4个员工已经在会议室里的等候他。 彼此相互简单的寒暄了落座开始了会议的议题，开始之前明凡问杨晨：“我们要不要等一下英文总的？” 杨晨没有做任何的犹豫和解释，他只是回应道“呃，不用等了，我们先开会，他到了直接加入进来就可以。” 一个上午的会议紧张有序，很快确定了这次招聘工作的所有的事宜和安排，整个过程中英文都没有出现，明凡和他身边儿的本部门的员工都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再打听他的下落。 会议安排由苏浅夏负责异地应聘人员的接待、接送以及吃、住、行的安排。 明凡则协助杨晨在公司里的布置和细化招聘工作的其他环节。大家工作任务明确，没有再做过多的交流，中饭在餐厅里就餐后，小苏开车带着人力资源部的一个人出发到承德客运站接人。 这次需要招聘的三个公司高管职位，一共收集了62份的简历。有的是直接投到承德分公司的，有的是投到了北京集团行政人力资源部的。 之前杨晨选了一遍，让小苏提前打包发到了承德分公司，最后汇总到了明凡的手里。 明凡把所有的简历进行的分类，其中工程副总有7人应聘，行政人力资源部总监由22人应聘，市场营销部总监由33人应聘。 明凡熟练地把每一份简历的情况细致地向他做了说明。 杨晨看到她在每份简历上都做了标注，都是应聘者简历当中需要比较关注的要点。哪些是比较模糊的，哪些是需要去求证的，哪些方面是需要在面试的过程里必须向应聘者着重了解的情况和内容。 最后明凡把手里的剩下的两份简历放在了杨晨的跟前。她解释道：“这两份简历的应聘人我连续了三次致电都没有接听估计不会来了，我就从这62份简历中剔除了，现在可以确定的可以前来应聘的一共有60人。“ “很好！明凡经理事先一定做了大量的细致准备。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杨晨给予了赞许和肯定。 之后，他们按照招聘流程，认真的审核了这次招聘工作所需要的表格和表单，再次明确招聘过程每个环节的具体负责人及所负责的具体事项，让所有的工作都做了细致的模拟。 看得出明凡所带领的部门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他非常满意，毫不吝啬地向明凡和她所带领的团队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微笑再次出现。 这是他这一天多来感觉到最愉悦和最高兴的时刻，有工作质量，所有的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 一切准备到位后杨晨随即喊停了工作，让其他人回办公室休整，只留下了明凡。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来：“杨总，您还是把我的辞职信给批了。” 杨晨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着说：“我需要的你配合，把这次招聘完成了之后再说。” 明凡无奈，收拾了手边的东西走出了会议室。 管理的目标就是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对于人他一直都不会很急于下结论。 他计划在工作里再考验一下这个年轻人，并在后面的时间里探究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晚饭时分，明凡和小苏配合接待了前来应聘的异地人员，一起安排的住宿，强调了作息安排，关照所有人注意安全。 杨晨并没有过问苏浅夏和明凡手上的工作，不知为何，他很放心她们。观察了明凡一天的表现，他对她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 此时，他要想的问题是要不要给老板高一涵去个电话，以汇报的方式了解一下自己和英文冲突后她和他的反应。 最后，思来想去的杨晨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有时候爱谁谁可能更好，有的事情要发生总会发生的，既来之则安之。 上床休息前，他收到了两条短信。 小苏报告了一切就绪； 老板高宙说：“注意休息，我下周日我和高一涵与你的围场会合……” 看到后面这条信息，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他自言自语地笑笑。 “我也要放松休息了。” …… 第二天早上，公司八点开始上班，杨晨七点半就来到了公司。 在经过会议室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动静，推开了半掩着的门。小苏和明凡已经干得满头大汗，她俩把整个会议室重新进行了布置，这样更适应招聘的需要。 见他进来，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嘴地向他汇报布置的分区、功能和用具摆放。 杨晨和她俩的边商量，边优化，很快一个符合招聘所需的场景就布置好了。 这时，杨晨才发现明凡今天特意化了妆，显得更加精干更加职业，妆扮后的她有些明眸善睐。 她今天穿了一条深黑色的裙子，在上身白色长袖衬衣的左胸前别了一个胸针，嵌水钻蝴蝶形的，粉蓝搭配大小适中。 她可能和小苏刚搬动了会议室里的桌椅后气息还没有完全平复，胸前一起一伏的，额头渗出稍许汗珠，妆容却丝毫不乱，整个人是精神的、愉快的，全然不是昨天的那个她。 明凡一边儿在摆放着所需要的资料，一边儿不停地顺手缕一缕自己的头发，专注地做着各种准备。 杨晨没有打扰他们，退出会议室打算回自己办公室去。随即，他又走进了会议室，对小苏交代：“苏，你回去换身衣服，职业一些，接待也不能随便，快去”。 “总裁，我带了，放在明凡经理他们办公室。这个我晓得，您放心。我怕搬东西弄脏了。还是佩服明凡经理，带着我们干苦力，还丝毫不露怯。” 她又冲明凡拱拱手：“在下佩服！” 明凡含羞地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手里的事情，一切都很自如。虽然年纪不大，却看得出在之前的职业经历里是见过大场面干成过一些事情的人。? 第25章 实施招聘 杨晨和大家在早晨八点钟的时候简单的开了一个碰头会，就各自开始准备即将开始的招聘会。 今天一整天安排面谈面试的职位是人数最多的市场营销总监，作为主考官杨晨带领明凡在会议室面试，而小苏仍然到客运站去接待陆续到来参加第二天面试的其他应聘人员。 各项工作紧张而有序的铺陈开来。 杨晨和明凡落座后，他发现自己右首手的一个座位是空着的，在对应的桌面上放着一个“副主考官”的名牌。 他会心的点了点头，知道这是明凡特意安排的，那是留给英文的。杨晨考虑了一下，为了保持面试的严肃性，还是让明凡把这个 位给撤走了，示意她人来了再摆放。 32个前来面试的人员，他们逐一的拷问、逐一的考察，逐一的询问，绝不漏过任何一项关键的面试环节。 结构式面谈和无领导小组讨论开展的有序而紧张。杨晨着重针对应聘者的素质、素能，及应聘者对自己职业和应聘岗理解等方面的进行细致专业的询问和考量。 明凡在当中查缺补漏，对他们当场表现出来的性格特点、状态表现及时的进行了探查和记录。 面试场里时而开心地交流、时而紧张地对峙，时而针锋相对地讨论，时而谈笑风生，时而彼此欣赏；既有专业的碰撞，也有智慧的交锋，更有达成一致后的欣喜及不满意的惋惜和遗憾。 杨晨在应聘者的专业能力、实际工作能力、工作经验上扣得非常的严格，他注重的是每一个人专业和实际工作的结合能力，以及他们职业的态度。 他希望在这一次招聘中为企业选拔到真正的精英，为项目找到优秀的工作伙伴。 他要么循循善诱，要么针锋相对，要么施加压力，要么进行心灵拷问，使得一旁的明凡与每一位应聘者都能感受到这位主考官的职业厚度、职业专业度和对专业极其认真负责的态度。 明凡在一旁认真地做着记录，按照杨晨示意和指导的关键点在各种考核记录表格上加以记录和标注，以便在面试之后复盘讨论中准确无遗的开展分析和评估。 杨晨在面试前和她约定了一些彼此之间交流的暗号。 或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或者是在一张白纸上写下的符号和短语。尽量做到在面试过程中遇到情况时，不打断应聘者，不影响面试气氛和效率。 明凡也会在紧张气氛发生时，适时的提出一些关于应聘者生活、兴趣、爱好和学习中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来缓和气氛，让整个面试场面严肃紧张而富温度。 当然，在杨晨非常强悍的对应聘者进行压力测试的时候，明凡也会感到非常的惊讶，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在工作的时候就像一头雄狮咄咄逼人。 她目睹了前一天杨晨和英文之间的那场冲突，当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极大的忍耐，让她觉得这个上司有一些窝囊或者是胆小，而当看到即白和应聘者争锋相对、唇枪舌战的时候，她又看到了杨晨的另外一面。 强势、骄傲，对专业的极大自信，对自己主张的寸土不让。 她很纳闷，为什么面对英文，他退让了呢？ 明凡作为一个参与者和旁观者，她在认识着前来应聘的每一个人的同时也在不断的深入的了解着自己的领导。 …… 市场营销总监这个职位的胜任者必须天马行空、胆大心细、专业丰富，更要极强的交流能力、控场能力和抗压能力。在面对压力的时候要能应付自如，并利用的语言、情绪感染力来执行工作任务。 杨晨毫不遗漏地对这些应聘者展开压力测试。而在应聘者开展“无领导小组讨论”的时候，他又静如处子般的不动声色、观察思考，力争发现每一个应试者的优劣。 一天面试杨晨感到满满的收获和幸福，只要让他一进入工作状态，他就是满足的。 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如意都会随之而去，他在这当中找到了最大的快乐。 这时的他眼睛里都是光彩，大脑里全是热血，仿佛一颗急速运转的“芯片”把他所需要处理的信息和所有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整个面试过程他兴奋的无以复加。 从上午9：00开始到晚上8：40左右，32个应试者一一经过了面谈、无领导小组讨论、笔试和性格测试等环节终于完成了他们的第一阶段的面试。 明凡通知他们第二天早上再到同一个房间等候初试结果的公布，安排了晚餐后，她饿着肚子又回到了面试室。 而这个时候，杨晨还在那儿一份一份地研究着应聘者的简历、面试的表格记录以及笔试试卷、性格测试的结果。 “杨总，您不饿吗？该吃点东西了，中午你都没吃饭。” “还好，不饿。” 杨晨没有抬头看她，仍在旁如无人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明凡没打扰他，默默地退了出来，到了公司外边儿去打包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当她再次回来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大门看着墙壁上的一块无字白板。 他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明凡：“你觉得今天来面试的这32个人当中，哪几个可以进入复试。” “4号、7号、17号和22号，这几个人非常优秀。” 杨晨猛地转过了身子，没有说话，询问地看着她，他要她的答案。 “您在面试过程里对这几个人的提问和交流、了解是最多的。” 他点了点头，对欲她的回答和观察力，算是给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认可。 “你难道不觉得29号才是最好的吗？我的意思是说他是最合适的。他的专业、抗压能力极强。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动手能力和实操能力是最好的。职业经历证明他做出真正的业绩，没有一点儿的浮夸，真真实实、本本分分，他的脑袋里边是装这东西的。” 杨晨坐下来把29号应聘者的一套资料递给明凡。 “我问他：‘你在上一份工作中，当你的产品卖不出去的时候，你采取了什么样的方式促销的时候。你还记得他的回答吗？’” 不等明凡回答，他回忆道。 “他说他重新做了一次市调，并回到生产线去找设计和生产环节的相关人员进行了认真的讨论，并把这二者收集的信息进行了比对，重新对产品的成本和组价进行了调整，然后对他们的销售流程和销售的渠道再次进行了相应的调整，最后找到了最合适的渠道。他们后来采取的是直复营销的方式。把中间环节降到了最低，从而也降低了流通环节的成本。最后是价格的降低，赢得了客户和市场。” 明凡一边点头一边疑惑。“我不明白他这样做和我们的业务类型契合点在哪里？ “多年来，文化旅游类的产品多采取旅行社分销和推广。但是这样做成本增加，中间环节增加，消费者的购买基数也会增加。现在是互联网时代、新媒体时代、自媒体时代。它们能够最大限度地代替旅行社的功能。比如携程、驴妈妈等网络平台分销成本更低，消费者购买更方便直接。甚至今后网络和自媒体能向消费者提供沉浸式的购买和消费体验。那时候降低渠道成本的管理意识就会促使从业人员使用新的促销和营销手段。我看好的就这个人善用新方法的能力。”即白简单的做了解释。 明凡听明白后恍然地嗯了一声，重重地点点头。 “杨总，吃饭，我给您打包了一份饸饹，不知道你吃过没有，我觉得它挺好吃的。” “什么饸饹？没吃过，来我看看，我也尝尝新鲜事物。嗯嗯，不错，闻着挺香。” “就是北方的一种面食，好像你们南方人喜欢吃大米，你也喜欢吃面食吗？” “嗯，可以把肚子填饱就是美食，这个味道不错，非常好。” 两个人狼吞虎咽地胡乱对付了肚子，又开始了挑选、挑剔、甄别和筛选。 最终杨晨确定了4、7、17、22和29五名候选人进入了复试，最终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 “明凡你住的远，我把你送到宿舍去。” “不远，往南走两条街就到。”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收拾了桌面上的资料，一一装进资料袋后，提起自己随身的小包。 “时间真快，不知不觉都到明天了。” 杨晨看着她，没有搭腔，等她收拾完毕后，一起走出了公司。 “明凡，你为什么要辞职？” “杨总，我到公司半年了，这两天是唯一有具体工作且满负荷工作的时候……”她没有继续往下，欲言又止。 两个人默默地走路。 “项目开始阶段是这样的。往后有你忙的。” 杨晨沉默后对明凡说。 “嗯……，还有其他原因……。呃，我到了，您回去休息。谢谢！明天见，杨总。” 她没有等他再次开口，面色沉重地走进了一扇小区大门。 杨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她的“还有其他”是什么呢？ 杨晨没有马上回到酒店，沿着武烈河畔的人行道朝北慢慢地走去，夜色已经很浓，夏夜里燥热微风吹过他的脸庞却些许的凌冽，他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世界是很简单的，但是人却是那么的复杂。 短短几天，他和英文的闹僵，英文的不辞而别，那个奇怪的员工的电话，老板态度的蹊跷，明凡的欲言又止…… 独在异乡为异客职业经理人就像“革夏”后的“商人”，不断建立新体系，不断地推动企业的发展。 而企业的内耗、非职业乱象、勾连牵扯的蝇营狗苟却如洪水猛兽般不断逼迫着他们在职场中迁徙跋涉、苦苦寻觅属于自己生存的新部落。 初到集团、公司，异地的杨晨，他要怎样呢？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 杨晨一直理想能在某一个平台上去建立一个职业的“理想国”，他明白幻想的幼稚，但是他愿为此一试。 所以，即使他不知道这个企业里的盘根错节是如何走向的，还是为了那份信任，也为了自己的初心。他决定去里面“哪吒脑海”。 不过他必须要搞清英文的底细……? 第26章 原来如此 那是三十多年前，同在北京一个大院里成长的高宙和英文是发小，英文比高宙大两岁。 家庭出身优越的高宙小时候体弱多病、性格羸弱。在玩伴中常常被强壮的孩子欺负，家长给的买早点、买零食的零花钱总会在一次次的霸凌时被抢夺。 由于害怕家人担忧和批评，他都忍了。直到他得到一个叫英文的哥们儿的相助。 英文早年无母，父亲以蹬三轮为生，日间不能照看孩子，在街巷里打架打出了名的英文可怜同情高宙的境遇，多次出手相帮。 世间无数的境遇把两个小哥们儿的人生连接到了一起。后来交心的两人学着绿林好汉，以烟代烛，撮土拜了把子，成为了一生的兄弟。 长大后，高宙学业有成，毕业于北京理工大学。 父母托关系在牡丹园的电子厂给他安排了工作，做了一个技术员。 没几年，很快他厌倦了工厂里按部就班的工作，加之改革开放初期这些国有工厂效益不佳，很多厂子都到了发不出工资的境地，之后就关、停、并、转了。 他随潮流下海创业，打造了自己的地产王国，掘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人红事多，后来由于工程、项目的欠款、圈地、搬迁安置等事情，也给自己惹了很多的怨气。有一次一个住宅地产项目由于搬迁补偿的问题和搬迁户未达成共识，有人作恶教训了高宙一把，在他万般凶险的当口，英文出现并救助了危难中的高宙。 高宙满怀感激地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麾下，给予英文特殊的待遇，让这个拜过把子大哥为自己消灾免祸。 英文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如鱼得水，在高宙的发家历程里立下汗马之功。逐步地英文成了高宙企业里的红人、强人、狠人和别人不敢开罪的老人。 四年前，英文把一个名叫边疆的人带到了高宙的公司。 边疆因为资金链断裂，手中的承德围场坝上的项目处于停滞将要流产的状态。 商业嗅觉极其敏锐的高宙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他判断房地产市场萎靡不振，公司正在寻觅转型的良机，而文化旅游项目将是未来的风口。 双方一拍即合，高宙借支8000万元给了边疆，并注资2个亿成为了项目的控股股东。 高宙一来感念英文和自己多年的情谊；二来需要有知根知底的人看着项目和项目的资产，就把二次转入的股份分配给了英文，并委派他入住承德项目公司。 因为在管理层面上英文毫无专业经验和专业知识储备，高宙说服他做了公司副总，全权处理尚未启动的项目。 他计划到开发时机成熟后再由职业经理人接管项目，他让英文回到集团做个甩手老板之一，等着分红获利。 英文来到承德后，按照自己的想法和他混社会积攒起来的一伙“臭皮匠诸葛亮参谋”的意见，成立了公司的草台班子，一部分人在承德，一部分人在围场县，一部分人在坝上驻守。 零零总总、杂七杂八地干了很多花钱的项目，前后花了公司几千万的资金。 项目虽然不见起色，但是英文倒过的滋润。他在承德公司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我行我素，任人唯亲，并以公司的财力和名头在承德政商界编织起了自己的朋友圈和关系网。 在这里过起了“太上皇”的日子。整天里出入楼堂馆所、官员府邸、商贾豪宅，灯红酒绿之间，推杯换盏之中。 高宙基于对英文的信任和交情，采取了放纵、迁就的态度，不过问、不干涉、不约束，虽然集团公司里很多人对英文大有微词，他都一一劝退。在他的战略布局中，英文只是过程，一个精明的职业经理人才是他的目标。 几个月前，英文听说集团和外资合作将要启动项目，他又来到了一位“高人”的家里，经过一番筹划，他煞有介事地给高宙去了一份报告，声称要提升公司管理水平，人才是关键，并在得到首肯后成立的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概念的人力资源部，招聘成立了这个部门。 并把赵小刚等自己的亲信逐步扶植起来管事，把公司的资产、财务、人员统的更加牢实。 明凡就是在四个多月前的那次招聘中进入公司的。 没多久，一天英文把明凡叫来办公室交代工作，突然对明凡暗示只要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今后高管得做、高薪得拿。 并告诉明凡她就是公司招聘来作为行政人力资源总监培养的候选人。 所以，要配合他做好承上启下，内联外通的工作，一定要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做他的好帮手好助手好副职。对于刚到公司的明凡来讲这当然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之后，英文也不给她具体安排专业工作，每天带着明凡出入他的社交圈子，以助理身份介绍，在各色朋友中显摆炫耀。 明凡身材高挑，容颜姣好，且有着一份来自首都姑娘的眉眼气质，很快就得到了英文“挚友”们的艳羡。 不断有人在英文耳边吹风，更有不怀好意的人对英文说“老兄现在还是一根老干葱，孑然一身，何不就把这北京妞儿给收了。”这话一出英文开心得浑身颤抖甚是受用，于是英文不怀好意地打起了明凡的主意。 他像花花公子一样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隔三差五就带明凡去买几件奢侈品衣服、包包，亦或就是以出差的名头带着明凡上石家庄，奔天津、唐山，除了北京不进，哪有好玩儿的好吃的都要去尝鲜品味。 一开始，明凡对于他相对收敛的手段还相对没有拒心，慢慢的，她发现英文更加的随意放纵。 当她拒绝这些收买的东西或陪同出差的安排时，英文往往都是很老道地以工作需要、公司给培养对象的奖励、企业文化、集团里也会给重要员工额外福利等等理由敷衍解释。 明凡也是将信将疑地把他给的东西放在自己宿舍的一角，从来没有使用和穿戴过，她一贯都不虚荣这些玩意儿。 杨晨入职后，英文听说老板高宙的女儿，他的“大侄女儿”高一涵把即白视若上宾，他感觉到了威胁和压力。 于是，他开始想当然地受益明凡帮他拉拢公司亲信人员，处理财、钱事宜，这才让明凡开始紧觉。自那以后怎么都不敢帮他处理这些充满肮脏的事，并频频以各种借口搪塞和拒绝。 往后她在承德度过的每一天，都变得极其煎熬和痛苦起来。她多次辞职，或者想不辞而别，但她发现英文老师已经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时刻紧盯明凡的动向。 在一个周末，明凡准备坐长途汽车悄悄回北京的时候，她竟然被一个壮汉堵在了候车室门外。承德客运站乘客稀少，来往人员不多，明凡一时找到援助。 那人当时警告她，说她知道某某人的事情太多，轻易离开是不明智的选择。明凡为了避免吃眼前亏而受到人身伤害，被这个陌生人生拉硬磨地逼回了宿舍所在的小区。 明凡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趁着来往行人多的情形，坚定地告诉这人和所谓的某某，如果再威胁和伤害到她，她就报警、告知家人及公司来处理今天的遭遇，之后大汉才骂骂咧咧地很快消失。 骨子里刚强的明凡经历这件事后，反而激起了幼稚的斗志和的勇气，她觉得有了她的警告，他们可能会有所收敛的。 最后她竟然决定要看看到底那个背后的某某还会耍什么花招来对付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并在自己的随身坤包里准备了防身的东西后，她又在办公室里若无其事地出现了。 消停了一两星期后，英文看到明凡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又在一天下午不容分说地把明凡带去见了所谓的重要人物。 见完“重要人物”后，英文在车里一开始大谈这些人对公司的帮助和好处。同时还不无威胁地说，这些人都会罩着他英文本人，在承德地界上谁都会因为这两位重要人物而有所顾忌。 随即英文故伎重演，又提出来给明凡送一套高档香水和口红，在对这些物品来回的推搡中英文趁势无赖地抓住明凡的手不怀好意地抚摸起来，并趁机腾出一只手来搂抱明凡，想要不轨。 电光石火之间明凡惊人冷静地拒绝了他的非分之想，狠命地在英文手上咬了一口，把自己的双手从狼爪里抽了出来跳下汽车夺路而逃。 回到宿舍后，受了惊吓的她揉搓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双手害怕极了，她一遍遍地去洗手间里洗手、呕吐，她躲在屋子的角落里嘤嘤地抽泣。 一连几天，当想起英文恶心阴险的脸庞和那些行为她都会不停地浑身打颤，她干脆不再进公司上班。直到杨晨让小苏联系她安排招聘和此次的事宜时，明凡才不得已来到了办公室。 这个有责任心的姑娘准备完成杨晨此次上坝的工作后，就选择一走了之，逃离这个让她胆颤心惊的地方。 她暗下决心要和那个人一斗到底，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 在她纤弱的身躯里有着一股来自基因里的顽强和勇气。她做好了实施行动的计划。? 第27章 英文归来 后面两天两个职位的招聘面试按既定计划有条不紊地开展。 第二天的行政人力资源总监职位21个人，第三天工程副总职位7个人的面试面谈下来即白苦苦寻求的人才并未出现。 无论时来自外地的或者是本地的都没有优秀者胜出，看看这个结果，杨晨有些不甘。 的确异地招聘本来就很难招聘到合适的人选，承德也不是什么热点发达地区。 虽然，紧靠京津冀，不过承德还是河北省相对落后的一个板块。而承德本地的人力资源就更加匮乏了。 这个情形倒还是在他的所料之中的。 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几个下属苏浅夏、明凡和她的部门成员却表现得可圈可点。 小苏已经在他培养和提携下有了长足得提升，工作积极性和态度值得赞许。 明凡不断地给他一些惊喜，专业积累扎实，认真负责情绪稳定，处理起事情来方向感极好，且韧劲十足。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小丫头像个百变精灵。第一次见面时并没有引起他的特别关注，只是觉得她灰头土脸的对英文唯唯诺诺。 而开始协助他招聘之几天，却显得格外精神矍铄，在充分表现自己专业、职业水平的同事时，还把自己收拾得妥妥贴贴，俨然一位大家闺秀。 自信、认真、大方、知性，甚至有些小性感。杨晨发现她每天都特意给自己的形象来点加分项。 第一天蝴蝶胸针配洁白衬衫；第二天连衣长裙盘起了长发；第三天整套职业西装和蕾丝抹胸，还换了一双高跟鞋，在公司里噔噔地来回走动，引来了诸多的侧目。连从参加应聘的人员跟前经过也会得到欣赏的眼神。 杨晨非常认可她这样的状态，这样可以提升公司和团队的良好形象。团队里又一、两个这样的员工就像鲶鱼一样能有效促进整体活力，他喜欢对自己有要求的员工。 第三天下午5：00，完成了全部工作总结后，他做了如下决定： 一是通知参加市场营销总监职位应聘初试的5个人在北京集团办公室进行复试； 二是继续在前程无忧和中华英才网上发布工程副总和行政人力资源总监职位，由明凡负责简历收集和筛选； 三是把复试时间定在9月初第一个礼拜； 四是明凡按照工作要求到北京配合工作到复试结束再回承德。 五是原定周六开展的和各部门进行的面对面的再次交流改为文字汇报，明凡通知相关人员在周六把汇报文字发给杨晨。 很显然第五条的布置是杨晨临时动议的安排，既然面对面没有更好的效果，他希望给大家一个较为轻松的方式，期望能得到客观的信息。 五项安排中，明凡惊讶地听到了第四条的内容，脸上挂不住地露出了微笑，甚至在她微笑里带着一些惊喜和解脱。 当然，在场的人，谁都不了解她的心思，只是感觉她很开心罢了。 随后杨晨让明凡找来赵小刚，他要安排一下周日团建的工作。 可当赵小刚进到会议室后，第一句话是：“杨总裁，英文副总回来了，在他办公室里，他让您完事了，就请您过去？” “有啥事不能来会议室说吗？” 杨晨看着赵小刚，不容辩解地要求他去请英文过来。 他心里很不痛快了，英文的不辞而别和他的嚣张气焰，还有部分员工对他的畏惧都让他非常厌恶。 “您别，我有点为难……” 杨晨没为再难他，他改变了初衷。他让明凡和苏浅夏继续讨论团建的计划，自己抬了一杯水走向了英文的办公室。 英文办公室很大，装潢考究，满屋子里放着各种不知真假的古玩，大班桌上赫然摆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大蟾蜍摆件，尤其显得难看和突兀。 英文的桌上除了那只大金蟾蜍外，办公的用具不见踪影，倒是一只天大地大的大理石质烟灰缸特别“出彩”，里面装满了烟头，估计已经许久没有清理，烟灰缸周围还掉落了许多烟灰。 这时的英文手里夹着一只雪茄，满屋子都是呛鼻的刺激浓烟，在吐出来的烟霾中似仙似怪。 “杨晨总裁，辛苦了！终于可以歇歇了，到我这来坐坐，体察一下民情呗……” 他阴阳怪气的招呼即白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即白没有客气，寻思靠里的那个单人沙发是接待客人时的主坐，毫不犹豫地坐下来把手里端着的水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还特意调整了一下杯耳，让它朝向自己，方便下次拿取。 这样，坐在大班桌里的英文就处在了即白的身后。 无奈，英文只能绕出大班桌，再绕到即白前面从茶几和沙发加的通道里走到长条的三人大沙发上坐下，脸色难看极了。 他假模假样地拿起茶几上的一包大前门短款香烟，颠出一支香烟，把过滤嘴对向杨晨。 “来一只……” 他以为他会拒绝。 杨晨没有接烟盒，抽出已经颠出来的半截大前门，顺手示意英文手里的雕钢打火机拿在手里，熟练地用大拇指“当”地一声弹开，然后拇指顺势一压转轮，一股火焰喷涌而出，他点着了叼在嘴里的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从喉里嘴里吐出了浓浓的烟气。 “哎，您抽烟呀？”他一边说话一边从鼻子里和嘴里往外冒烟，像极了一个会吐烟冒气的“吉祥物”。 “以前抽过，没劲，戒了。” 杨晨笑笑：“有何贵干呀？我的英文老总。” “这样，杨晨总裁，这几天我家里有点要紧事儿，就回北京了。顺带去了集团公司和老板叙叙旧。今天完事儿了才回来。您不介意？” 他鬼笑着，眼睛在他脸上和身上来回漂移。 “没关系，事情办好了吗？”他抽着烟卷，双眼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瞳孔里寻找他的心思。 “办好了、办好了，小事儿，您费心、您费心。” “我回来听小刚这小子说，这几天您真是辛苦呀，为了公司招聘人才的事情，忙得日理万机的。注意身体呀。杨总，您也来承德三四天了，我又不在，没照顾好您，海涵、海涵。” “都是工作，哪来的辛苦。要不我给你讲讲招聘的情况？” 杨晨说着话，心里全然清楚了赵小刚是英文的眼线。 “不不不不不，我哪插得上嘴，这个您专业，您定就好。我想说，晚上聚聚？您带小苏和明凡他们部门的孩子们，聚聚？” “好！就聚聚。” 杨晨爽快地答应了。“老哥您做东我买单，地方您定，人我来召集，尝尝您的‘好手艺’。” 杨晨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英文的眼睛，笑容灿烂地站起来，环顾了一圈英文的办公室：“老哥好雅兴呀！有空让我也长长眼，如何？” “好，好，好……”英文心不在焉的应着他，杨晨目不转睛地眼神着实让他有些不自然。 杨晨端起自己地杯子，走出去通知大家吃饭去了。 英文看着他的背影，眯缝眼里流露出异样地光芒。? 第28章 接风晚宴 英文在紫御酒店一楼的餐厅包房里订了雅座。 杨晨、他、小苏、明凡及hr部门的四个员工一众8人。 杨晨被让到主坐上，英文右首，顺时针分别是明凡等，小苏很礼貌地坐在了即白对面，她来招呼上菜盛饭。 大家彼此相互举杯，互敬，杨晨手里还是一杯可乐，小苏先入为主地给他准备的，她知道他非重要场合肯定不喝酒。 杨晨先拿起可乐来，向所有人敬了敬，就算完成了开餐仪式。他不想搞太严肃、太官方。 “小苏，来，把那个英文副总准备的大虾给明凡经理夹上，算是我感谢大家这几天的辛劳。” 苏浅夏照做，杨晨则夹了一只最大的放在了英文的碗中。 “老哥请！” 英文糊里糊涂地在嘴里应着“感谢感谢，您太客气了！” 眼睛却望向了坐着的明凡，眼神里有很多的意思。 同桌里其它几个员工自顾吃着美食，小声地交流，不敢参与到公司领导的谈话中来。 杨晨不停地交代大家吃菜喝酒，关心每个人的口味和喜好，了解大家的家庭状，他的主场他要做主。 今天的英文倒是没有在意杨晨的控场举动，眼睛不时地扫过明凡，看在眼里的杨晨在心里提出了一个疑问。 小苏绕着餐桌从自己的总裁开始敬了一遍，说了一圈恭维祝福的话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里外张罗没有上齐的菜肴。 …… 突然，明凡拿着一杯红酒离座来到杨晨跟前，双后举着杯子轻轻地在他的可乐杯腰碰了一下。 “我敬您，谢谢杨晨总裁这一周带我们完成了招聘第一阶段的工作。我先干为敬。” 一仰脖全干了，又找了酒瓶续了半杯。 “再敬总裁对我的栽培，这几天下来我对您就俩儿字‘服了’！”又是一口干完。 杨晨浅浅地回应，抿了一口可乐，说了句：“继续加油，再接再厉！” 她又续上，来到英文跟前，惊人的一幕震呆了所有人。 也包括杨晨。 明凡一手端着酒杯，一只手手肘搁在了英文的左肩上稍微俯身下来。 一股香气朝英文扑面而去，同时英文忙不迭举起酒杯侧过身来迎接，整个人热血上涌，脸涨的通红，喉咙里嗯嗯地发不出声来。 “英文副总呀，瞧您，头发也秃了，腰也粗了，青春的气息也散发不出来了，脸上的褶子也多了。是不是酒没喝够呀？来我敬您！” 全场一阵大笑，热烈的气氛里还夹杂着讶异的眼光。 “我可不是对您不敬，只是觉得您的酒真不够呀。来加满了。” 明凡不容分说把他的酒杯里斟满了高度白酒，自己喝干了自己杯中的红酒，又俯身把手肘搁在他左肩上，像是在镇压一个犯人。 英文可不在乎这些，他此时受用还来不及呢。 这个江湖老端起酒杯举到眼前凑近明凡看住，他哪是看酒杯，分明是在眯斜着小眼紧盯着明凡的胸部。 他还没喝多多少的他装作酒劲上涌的样子，把酒杯交到左手，右手伸到自己左肩上拍着明凡的手臂。 “年轻人，不得了呀！会编排领导了。哈哈哈，喝了……” 他碰了一下明凡的空杯愉快地一饮而尽，明凡部门的几个女孩惊讶地用手捂住张开了合不拢的嘴，诧异地看着这位平时温柔矜持的部门领导。 “英文副总就是爽快！我刚才敬了杨晨总裁两杯，您也不能少。快，添酒倒满……” 旁边一个女孩急忙又给英文倒酒却被明凡一把把酒杯抢走。 “不行，这杯太小。喝这不是我们英文总的排场儿，小苏给我一大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浅夏以最快速度找了一只喝茶的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递给了她。 明凡故意地将这杯酒举在胸前，再一次用手臂靠着英文的左肩。 “喝这个，才是您的风采！有了这杯酒，您的脸也红了、腰也直 了、青春的气息就回来了！大家说对不对？” 年轻人们一阵欢呼：“对！” 英文哪有不喝的，这个机会太让他出乎所料了。这个明眸善睐，满满青春气息姑娘的手压着他站将不起，长发垂下来流到他颈脖之上，淡雅的体味和呼吸的气息扑面而来，斜眼能见的若隐若现的性感之处让他心悸荡漾几近把持不了。 整个过程里英文一脸讪笑嗯嗯地应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接过明凡手里的酒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末了还咂着嘴不知是品尝酒的余香还是品味其他滋味。 “还有，英文总。杨晨总裁不喝酒，我和小苏替他再敬您一杯。”一个眼神，小苏端着酒杯飞一般过来并给英文喝干的酒杯里再次斟满。 苏浅夏和英文碰了一下杯壁，这小孩坏坏地将自己的酒杯高过了英文的杯沿，二话不说干了，笑眯眯地看着英文。 而明凡仅给自己添了少许红酒也一饮而尽，看着英文的表现。 英文为难地看着这两个人，瞄了一眼端坐不语的杨晨。 “杨晨总裁，这个不合适呀。我俩的酒怎么能让他们喝了？” 这老家伙狡猾得很，他看出了小苏和明凡的意图，是想要给杨晨挽面子。 小苏和明凡一起用身体隔在了杨晨和英文中间阻止他不给得逞。 杨晨见状，悠悠地站起来，拿了一个和英文同款玻璃杯，倒满白酒，朝着英文一举，另一只手挡住了小苏和明凡伸过来抢酒的手。 “来，老哥，咱两干了!” 英文本想自己已经喝了两杯，在气势上他赢了，他想把这个难题扔给杨晨，没想到他上来就是一记闷棍，击得他两眼金星。 杨晨没有停下，又满了一杯，开心地说：“喝了，我两兄弟的酒，干！” 一杯下去，他再给英文又派了一杯，坐下来仰头看着尴尬的英文。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位一直温文尔雅不动声色的领导，一上来就玩儿这么大，他们着实没有想到。 明凡机谨地立马把矛头指向英文。 “英文总，人家杨晨总裁，小苏和我都干了，你不能怂啊！？” 那么长时间，她都不变姿势地一直把手肘押住他，像对待一个犯 人，说话间还故意偏头让自己的长发不停地撩着英文的颈脖。 这时的明凡呼气更加沉重，气息如兰地掠过英文的脸颊，像一颗超高音速导弹一样击中了他的心中欲念。 他哪里还管得着杨晨的激将和挑衅，拿起酒杯也来个一口闷，两大杯下去后，他今天彻底完了。 明凡并没有不依不饶，转身回自己的座位，浅尝辄止的惑媚往往更加磁力无穷。 她经过杨晨座位的时候还用骄傲的眼神找到他，像是告诉他，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归大本营去了。 杨晨酒力很强，不会因为两杯酒而醉。 他很清醒，他在想“明凡今天这出戏，唱的是哪一折呢？”这件事里面有内容呀。 英文在酒桌上对明凡的服服帖帖以及他那如饥似渴的眼神都在他的观察里，他似乎明白了几分…… 其让人也凑热闹一般，不敬杨晨敬英文，言语中给足了英文恭维和面子，酒上却一点都没有客气。 每每这个江湖老人儿想要挣扎的时候，明凡就能适时出现，两瓶一公斤高度白酒实实在在地灌进了英文的肚肠里。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呀，已经喝醉的英文不再矜持，他拿着个杯子找所有人喝，最后总要回到明凡的跟前。 至此，杨晨喝了那两杯后就正襟危坐地在自己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和所有人聊着，眼睛里一直在收集各种重要信息。 而英文每每来到明凡的面前，酒始终规避不了，聪明的明凡总是以小胜换大胜，自己抿一口，引导他干一大口。 她做得不刻意、不牵强，让英文不能拒绝。这个江湖老人儿最想做的却是以喝酒为由来接近目标，以换取片刻的空无的欢愉。 杨晨终于算是基本搞清楚了明凡的戏码。她的辞职、她的多变、她的唯唯诺诺和灰头土脸，原来如此。 杨晨在某一刻心里一紧，当他看到刚才明凡挺胸抬头地获胜利的时候，他决定要离是非远一些。 宴席即将散场，英文已经醉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嘴里还喃喃地说着：“明凡经理，来，我们再喝，我们再喝，倒酒……”并不时夹杂着他的《跟着感觉走》。 他真醉了！ 这个晚餐成了英文一个人的大型买醉现场…… 走出餐厅，杨晨自己迎着武烈河的暖风走入了夜色，朝北走了一公里左右，看到了避暑山庄的大门和游客服务中心，此时四下只有稀疏的忙着赶路的行人，杨晨终于可以在这样的氛围下来梳理整天的情绪。 “杨晨总裁，我可以陪您走走吗？”背后传来一个女声。 他回过头来，路灯下离他5、6米远，款款地站着明凡，脸上的酒潮还未散去，长发被风撩起，纤细高挑站那儿看着杨晨。 只点了下头，她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 “我不辞职了，我要跟着你干，我决定了！”她坚定地说道。 经过这一晚，杨晨大概猜到了她的目的，没有询问、没有交流，任由明凡并肩和自己走在一起。 明凡个子很高，一米七三身高的杨晨发现，她穿着高跟鞋甚至比自己还高出了一些。 他们走到武烈河一处观景平台时，明凡紧走一两步，面对面站在了杨晨的面前，胸部强烈地起伏着，眼神很犀利中带些愤怒，她咬了咬嘴唇。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辞职吗？” “你说” 杨晨永远简单，他不想和员工做过度交流，信息准确就好。 明凡眼里转着泪水，把自己所有的遭遇一五一十告知了他。 杨晨前一天的猜想得到部分求证，更坚定了自己远离是非的判断。他安慰了一番明凡后，承诺式地告诉她。 “在我这，没有一个员工能受到伤害和不公。我会尽力为大家创造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他用了“安静”而不是“安全”。 他不知道明凡说的关于英文乱七八糟的事情，是真还是假，他时刻提醒自己谨慎判断、小心观察、长时间求证。 职场里的风风雨雨和各种蝇营狗苟他见过太多，他不愿在刚到公司就被裹绞到这种事里。 而且，今天晚上明凡的强悍实在让他刮目相看，各中原由还需要他再续观察。 他礼貌性地送明凡回到小区大门，自己回酒店休息去了。? 第29章 团建 时间来到了星期天早上的公司团建。 因为是一日游，大家都很兴奋。杨晨安排了早上在避暑山庄参观，下午到10公里以外的“普陀宗承之庙”----“小布达拉宫”参观。 早上9：30，全员在避暑山庄的游客中心门前集合。 自己做了一个印着公司logo小旗的明凡成了今天的领队。 她扎着长辫，上身穿一件纯白色吊带露脐t，配了一条牛仔热裤，光脚丫踏一双阿迪的小白鞋，肩上斜挎着一个长背带白色小皮包，包包都垂到了她大腿附近，健美的身材和这一身打扮结合，浑身充满了青春气息，十足一个游览“迪士尼”的青春少女。 杨晨见了，皱了皱眉，他不是太满意，但也不是正式工作时间，他没法说明和阻止。 其他人倒是不出格，有休闲、有运动，按需按喜。杨晨习惯地穿了一身黑色运动服，上身t，下身三道杆卫裤，一双同样黑色的跑鞋。 英文却穿了一身西服，他也不嫌热。 英文跟在队伍里，听着杨晨给大家讲者高a级景区的游客中心的建设、旅游厕所的规范、景区导览导视系统的设计和布置，优先规划、商业摆布、安全设施、垃圾箱、景观凳的制作等等等等。 全公司人才知道杨晨安排的确实是团建，而非他说的“一日游”。 明凡在部门里几个同事的配合下，按照之前规划好的路线在山庄里带领大家沿着游客动线行走。 他们既是游客身份、更是管理者角色。 杨晨用不动声色的方式润物细无声式的当起了讲解员、导师和专家。 听的在场的人心服口服，大加赞赏。很多员工一边走、一边听、一遍记录、甚至一遍录音，唯恐遗漏了主要的知识点和管理节点上的重要环节。 英文一直站得远远的，他所有讲解对他而言都是对牛弹琴，天方夜谭。 他关心的实在不是这些，阳光很足，他眯缝着眼手搭凉棚到处寻找一个身影。 活泼、专注、轻盈、组织有序，她引领着大家或听、或停、或走、或歇、或提供后勤，全情工作，乐在其中。 杨晨或深入浅出、或专业细致、或理论实际、或案例分析，把一个文化旅游圣地从运营管理、游客体验、环境展示、环境监控、游客服务、应急防范、淡旺季营运节奏、节点上人和物料结合、市场营销手段等在现场分析的透彻精细、入情入理。 员工们或点头赞许、或默默思考、或认真观看、或亲身体验，这样的现场讲座让他们受益匪浅。 明凡在忙里偷闲里侧耳倾听，用心体会。 两个小时后，大家在湖边停下，明凡和部门同事忙着给全体分发饮料和小零食。 她来到杨晨跟前：“杨晨总裁，给你水和吃的。刚才您讲的真牛呀！” 他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也不看她，接过水瓶扔下一个背影径直走向远处去看风景了，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举世着名的避暑山庄。 “明凡，我的水呢？” 英文在另一个方向远处的一棵大树下抽着烟，用手扇着凉风给自己降温，大声地喊着。 明凡叫别人给他把水送了过去，自己哪怕一步都没有朝英文挪动。她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杨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英文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心里狠狠的。但是，看到明凡今天这身利落的打扮，倒是在他的心里多生了一些欢喜。 他远远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再想想前天饭桌上的美酒嘴巴不自觉地咂起来，手里的香烟烫到手指了才骂骂咧咧地慌忙扔掉。 看得旁边的赵小刚乐不可支。对这个他的靠山说道：“老大，您不是第一次来山庄了，是不是水美、景美、人更美呀？看把你美的。” “滚一边去，别扫老子兴！” 赵小刚赶紧知趣地走开了。 休息半个小时后，杨晨开始分部门开始深入地讲解景区管理运营实操方法。 在讲到财务部门时，他悄悄把明凡叫到跟前问：“财务部，谁叫溪望这个名字的？” “没有呀？公司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您是不是记错了？” 杨晨立马镇静地停止了询问，在大脑里高速地过了一遍。 “没有？那，她究竟是谁？怪了……” 这个变故没有影响他专注地工作，他又结合不同的景区、文化旅游项目、酒店、餐饮、购物点等具体的业态和旅游产品对相关部门进行了堪称教材和实操手册般的教学，让公司专业部门人员听的更细、了解的更深、理解的更清晰和具体。 中午时分，“一日游”全体出了山庄，在游客中心对面的大清花饺子店一起吃了具有河北风味的中餐。 之后公司租赁的大巴载着全体来到了“小布达拉宫”。 下午是自由活动，杨晨只是要求大家结合上午的参观再对照不同景区景点对同一个专业和环节的不同运营管理思路，便独自顺着游道游览参观了。 英文还是明凡去哪里，他就形影不离地在哪出现。 机灵的明凡趁杨晨独行就把小苏抓了差，她也倒愿意，年轻人喜欢扎堆，她很庆幸领导没有让他随行。 只是感到今天杨晨有些奇怪，除了上午团建，全程很少和人交流，眉头收得很拧巴。 普陀宗乘之庙是乾隆皇帝为执行了抚恤、怀柔蒙藏宗教领袖宗教政策，专门为五世达赖喇嘛修建的行宫，并在这里会见了千里迢迢从西藏前来朝拜的达赖喇嘛。 之后成了有清一代在热河开展宗教管理、异国邦交、治理朝政的标志性建筑。它金碧辉煌，集汉、藏建筑精华为一体，仿造拉萨布达拉宫建造而成，巍峨壮观，美不胜收。 杨晨一贯喜欢古建和古迹，他倾心地把自己整个身体和情绪都专注在了这里的一切，既然是游览就完完全全地做个游客。 杨晨始终这样认为： “不会旅行、不会旅游、不会体验玩儿的感觉并玩儿出花样的人是做不好旅游行业的工作。” 下午5：00后，杨晨和大家在景区门口会和乘车放回公司，结束了一天的团建。 刚下车，即白的电话响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声。 “杨晨总裁，我是sundy，哦，我是林妍，您好！通知您，老板明天下午一点到围场和你见面，您可以安排先行前往，不用在承德等。还有，我明天也陪同前往，您需要我给您带什么日常生活用品吗？” “我知道了，明天见。我在围场等候老板和你们。”杨晨听清楚后给出了回应。 “不用带任何东西，我有，谢谢你！” 电话挂了，他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她问我日常生活用品干什么？管她的，可能是同事寒暄。” 杨晨叫来了还在等着的明凡，安排次日行程。 小苏陪自己到围场和高老板会和，明凡留守，等杨晨回程时再带她回京。 扭头找英文时老兄已不知所终。 杨晨无奈，他懒得和整天吊儿郎当的英文去说话，吩咐明凡通知他后各自无事就散了。? 第30章 明凡其人 离开了大家回到出租屋宿舍后，明凡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也不急于去吃饭，躺在床上摆弄白天拍摄的照片。 心想，这个杨晨总裁呀，大脑里到底装了多少职业素质和经验呀，他的过去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是对自己有多狠才能有今天开挂了的从容表现呀？他的讲述不能不由得让听者心生敬意。 转念又一想，今天怎么杨晨没有搭理过自己。特别是给他送水时，他简直冷若冰霜地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呢？ 那之后除了问了一个奇怪的名字和下车后安排了次日的工作外就真的连一个字儿都没和她讲过。 他紧锁的眉头分明有些怒气。为什么？ 她在大脑里回放一整天的每一个场景，百思不得其解。 亦或是昨天晚上自己所讲述地不堪的遭遇，令他有什么猜测？ 聪明的她很快得到了结论：一定是那天晚上我太强悍和太open了？大概是今天的穿着打扮有些出格了？ 不至于，还是太之余了呢？ 她想无论怎样她和英文之间的过节，一定要在自己的手上有个了结。 她绝不屈服和容忍，她还要按计划施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想到这，明凡突然跳到镜子前，来回照着自己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自嘲地笑笑：“今天真的有些出位了。” 其实，她对自己今天的装扮是花了心思的，是有意而为之的。一来她要延续昨天的势头，让那个坏人对她有所侧目；二来她要显得放纵一些，让其放松提防。她才好实施自己的计划。 自己最终穿出去的衣服，她自己都想着好笑。这可是她第一次穿得这么热辣，那条热裤及吊带t是自己买来在家里比划着自己欣赏自己时玩儿的，今天她把它们煞有介事地穿到了公众眼前，所产生的震动可想而知。 她知道这条裤子甚至不能全部包严她饱满上翘的臀部，而那件吊带t不但有些隐隐的透明而且还有着一个深深的大v领。她自己脸一红，讪讪地给了自己脸上一下就不再往下想了。 明凡原来真的不很简单…… 她家境优越，父亲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母亲在家里相夫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在上海复旦大学本科工商企业管理专业毕业后回到家里公司上班，原本一切安好。但是一件事最终造成了她的离开。 随着年龄增加，28岁的明凡被家人各种催婚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父母为了家族产业和商业合作，把她介绍给了明凡父亲生意伙伴的儿子，一个结婚又离婚的40岁带小孩的富二代。 父母极其满意，明凡眼看就要成为商业利益交换姻亲的受害者。最终不堪其苦的明凡悄悄地离家出走，跑到承德应聘岗位，低调而隐秘地在这里开始了自己的“逃婚生涯”。 她一贯胆儿大，决定了的事儿义无反顾，这可能是家庭条件和从小的教育决定的。她想用这个举动来小小地给自己的父母一次提醒，体现自己的反抗和争斗决心。 明凡日常的生活不奢侈也不过分依赖家庭的殷实，在父亲公司里自然衣食不愁，待遇优厚。 来到承德后进了公司的她也可以随遇而安，原想就这样过一段“清贫”的生活，也算是忆苦思甜罢了。 进公司后，明凡低调、不出格，穿着简洁朴素，往日的精致典雅被她一一收藏，过去的小资品味也用心地掩饰。 总之给人的映像就是一个大城市来的普通职业员工。她工作专注，职业态度优秀，为人待事有理有据，分寸感极好。 但是，英文这个老东西眼光“独到”的很，硬是在明凡的精心装扮下发现了她的姣好。在江湖上犬马声色惯了的他，这回想尝尝不一样的品味，他蠢蠢欲动地做起了老马啃嫩草的勾当。 明凡身上的那种说不出的气质和一颦一笑中出露的清新脱俗，美丽得让他心旌飘舞荡气回肠。每回她挺直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给他汇报事情时的优雅让人享受非常。 带着明凡参加社交的过程中，这个小妮子得体大方、交流自如、令人侧目的表现使得英文情愫上涌。 “慧眼识珠”的英文总能在她朴素、保守、无奇的外表里发现这个女子内在的丰富和精美。 当然，这都是“有心人”才会有的观察所得。不是那种大脑里存有异样的刻意发现的动机并想入非非的人，也不会钻头迷缝地在一个女人身上去探索和发现，最终挖掘出了一颗发光的“明珠”。 明凡自来到公司后，刻意地在上班的时候只选择长袖上衣，且把纽扣扣得严丝合缝。 爱美的她暂时淘汰了裙子而衷心于那些稍显宽松的西装裤和休闲裤装等。入夏以来，她还是坚持穿着长袖或半袖的衬衫或者polo短袖衫，鞋子都是新买的颜色以黑色为主不入时的平跟或低跟皮鞋式样。 可是，惹祸的却是她细长高挑，匀称有致的身材和掩盖不过的三维。她生来就是一幅衣服架子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很漂亮。一般人都会觉得得体好看，而老道的“有心人”却轻松地发掘到了她真实的内核。 明凡对自己的长相一如既往地自行，她在自己独处的时候也会臭美地在镜子前展示自己傲人的体形。 俏丽的五官，细浓的眉眼，长而微卷的睫毛。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总发散着热烈的光芒。笔直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精致的脖颈和宽直平衡的肩部。 脖颈下的锁骨明显而突出，锁窝下沉。无论穿着多么宽松的衣服也都会发觉她饱满的胸部骄傲地挺起，不论怎么刻意掩饰都不能消除或降低它美丽的高度。 挺直的腰背线条和谐挺拔，一直延伸到两条大长腿之上浑圆丰满的臀部，她黄金比例的“九头身”形象，总能在普通不过的衣裳里不知趣地透出些许有致凸凹的精美曲线。 在父亲公司或者在北京自己的朋友圈里，明凡总是那个最会展现自己优良基因和后天修养再造成果的人。 她是优质得无以复加的职场精英和一名白富美；在学校里她是运动、舞蹈、表演社群里的红人，身边的追随者趋之若鹜，响当当的一枚校花；她博览群书、学习成绩优秀，名副其实的一个学霸小姐姐。 大四上学期，在他的众多青睐者里，一个小她三年级的大一男孩用稚嫩、热烈、酸透了的文字纸质情书向她表白了情感，搞得同宿舍的姐们儿们羡慕地群嘲她“童叟不忌、老少通吃”。 不是因为年老父母的阻止，她是会选择出国读书并尝试融入西方人所谓高端的商务圈、生活圈的。 明凡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实在舍不得让她就此远走高飞，他们一带哀求、一带逼迫地把她留在了身边，并让她学习着接替家业、承袭家产。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家长们一厢情愿的盘算和出于商业发展的考量，直接导致了女儿极大的不情愿。他们还是强扭的给她张罗起了不合时宜、不如她愿的婚事，最终造成了明凡逆反心大起后，不理智地采取了逃避的反抗。 在她的心里早就给自己的婚姻加持了注脚，那是一个精明能干、挥斥方遒的人物。 他不必高大威猛、腰缠万贯或者白马英俊、风流倜傥，但他必定经过生活洗礼，成熟优雅，最关键是他一定要能让她入心、入情、入肝、入肺……的人。 她的所有质地、美丽和精致，必定是留给这样一个人的。她幻想这个人的出现，她等待这个人早日到来。 明凡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心有期许，聪慧美丽，且骨子里能爆发出强劲能量的女人。? 第31章 来到围场 杨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没有什么不快能够影响他地工作状态和打乱他既定地目标。 回到酒店房间后，迅速地进入了手头地工作。查看员工的汇报邮件、写工作日志、调阅高一涵发来的几个关于宜苏国际红酒庄、怀柔长城公园和雁栖湖项目的工作文件，并一一回复。 处理完后，他随意在附近的kfc吃了简餐又在武烈河边开始了例行的游走。 短短几天里他已经熟悉了武烈河的风、承德的景和熙熙攘攘的行人，已经把它们当成了熟知好友，职业经理人那种极快熟悉环境的能力让他并不那么觉得他是个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人。 高宙、英文、高一涵、苏浅夏、明凡……等等，把这些天在他面前过往的人都在心里查阅了一通，赞许、不安、厌弃、未知统统像放电影一样过了一遍，唯独那个“溪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疑问、疑团。 他要搞清楚这些人、这些事，然后搁置了想不清的人和事，时间在不久的将来总会有答案的…… 杨晨享受了一个高质量的睡眠，第二天很早醒来，他和苏浅夏准时在酒店大堂外相遇，小丫头已经提前把他的配车，一辆黑色奥迪a 6打整得干干净净。 “小伙子挺帅！”小苏现在已经可以这样和自己上司调侃互动了，俩人敏捷地上了车，他们随即朝围场开去。 赶路同时，高宙的助理sandy，也就是林妍不断地用短信和杨晨联系通报行程。 他们一行人除了老板高宙以外，还跟来了集团的几个重要股东和一众高管。 这么高的出行级别，出乎他的预料，老板这次亲自率众前来承德目的是什么呢？ 杨晨没有刻意打探，他的风格历来都不是刨根问到底，适可而止就行。 汽车发动机暗自肆意咆哮，飞快地在省道上疾驰。杨晨从林妍发来的信息里得到了大部队碰头的准确位置----围场县委大院。 他突然想起了英文。 “英文副总哪去了？”他像是在问小苏，也是像是在问自己。 “不晓得，昨天咱们解散后就没有他的消息……” 文弱的苏浅夏开起车来非常给力，中午12；00俩人准时到了围场，随便垫了一些食物，按照车载导航的指引顺利地把车停在了县委大院的门口。 下午1；40，高宙满意地看到做事总是很到位杨晨，他在距离目标地一定的位置等待，避免了下车后就马上面对政府官员，给见面双方一个缓冲空间来准备会面的情绪。 还没有等高宙下车，赵小刚驾驶的车辆还没有停稳，英文跳了下来弓着身健步跑到老板的车前一手拉开副驾驶车门，一手护住车顶满脸堆笑迎着高宙下了车，原来他亲自去接人了。 “老板，您悠着点儿，这就到了。” 尔后，他又谁都不想落下地去一一张罗其他下车的股东和集团高管们。 杨晨快走几步上前礼貌而得体地和老板高宙，和他见过或没见过的股东、集团高管们一一问候。 这才看到林妍抱着一堆集团的纸质文字资料从高宙座驾的后排下来，杨晨急忙招呼苏浅夏忙了一把手。 高宙微笑着双手紧握握了握杨晨。“杨晨总呀，辛苦了，始终是你早到了一会儿。这地方不好找，幸亏英文到承德收费站去等我们。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你还没有见过的几位股东。” 杨晨这才又一次和不熟悉的集团股东们握手相识，高宙不吝言辞地赞美着杨晨，把他介绍给了他们。 这时的英文，紧紧地挤在老板身边，堆笑着看向所有人，插不上话题却还：“就是、就是、就是……”地死搬硬套地非要把自己拉近这个圈子来。 “杨晨啊，我太忙了，没有时间和你交待。这次是围场县委领导让我们过来的，说是要求见见集团股东和高管，落实项目推进不力的问题。态度好像不太高兴呀。而且是直接给我去了的公函，我不得不重视哪，现在必须要来面对这个尴尬的局面啦。” 他接着又说：“这次交流后，看来我们也该下定决心大力推进项目的落地了，始终好几年了，再不搞说不过去。今天你就多听、多看，我来给你‘观敌了哨’，今后就看你的了。” 即使希望，更是督促，他习惯于在不动声色间把下属安排得妥妥的。 “走，咱们进去，大家打起精神来，这可是一场‘鸿门宴’呀！”和自己的合作者与团队讲话他没有避讳这样严肃的词语，看来这一趟围场之行大家不会很轻松愉快的。 杨晨不觉心里一紧，这是一年多来来他头一次见到老板高宙处理事情阵仗那么大，态度言语那么严肃的。 他虽然说来平静，但言语间不得不让在场所有人肃然起敬。 快到县委大门前，他跟走在一旁的杨晨和林妍小声说道：“杨晨，进去开会时让林妍和你坐一起，你不清楚的情况及时让她告诉你。” 杨晨和她同时点点头。 “英文，你要想好你怎么说，始终你是最了解情况的。但是，要小心些的。” 英文听见老板点了自己的将，把胸脯一挺，瞳孔一张，“没问题，老板，您请好。我知道，我知道。” 该交待的事情完成后高宙带着一行10多人不卑不亢地进入了县委大院，时间下午1:54。 这是一幢灰砖建筑，四层楼高，上漆木制窗框，院子里连树都没有一颗，水泥地坪，只在靠近一层走到外做了一个花坛，倒是种着一些花草。楼梯在这幢大楼的最左侧，宽宽的水泥磨石台阶。普通得让人不觉得它就是政府大院。 看来英文确实来过这里，熟练地在前引路：“您注意脚下，慢点。县委书记在四楼办公。后面老几位，您悠着点啊！”他大声地。 高宙马上制止了他的大声，英文知趣地小声说：“好像会议室也在四楼，我知道。” 这个江湖老人儿，太能来事了，在老板和集团股东面前装得像个孙子一样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哪还有他对别人颐指气使。这些人当中只有杨晨发现林妍对英文的不屑。 他们走到四楼了才有一个青年人在楼口站那迎侯。 “我是县委接待办的人员，书记在会议室等着呢。” 连县委接待办的主任都没有出面，这也太不符合待客之道了。高宙跟着朝引路的方向走着，偏头在路过的窗玻璃里看了一眼自己肃杀的表情，刹那间就使它恢复到了常态，平静得让所有人都没法发觉。 他们就走到了会议室，那个领路的青年人让进大门，高宙走了进去。 高宙是见过县委领导们的，进去后他不等对方起身，快走几步与正襟危坐地县委领导们一一握手寒暄，并愉快地打着招呼。 “严书记呀，久侯啦，我高宙报道来迟了，见谅、见谅。各位领导也好呀，好久没有见面了……”? 第32章 突如其来的打击 围场县委的其他副职、科室领导们被他的热情和不以为然搞得有点难为情，看了看自己的主要领导脸色还好，都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相互问候起来。 会议室里先前“死”一般寂静的氛围被高宙瞬间化解。 在商场、官场里摸爬滚打几十年，高宙已入化境，他怎么能被这个僵局所桎梏呢，心中再不快也绝不会乱了阵脚，生意场里沉浮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再小的政府也是大政府，再大的企业也是小企业，该退让时一定要退让，识时务者为俊杰。 更何况今天在人家的屋檐下，自己的项目在人家地盘上，自己的银子已经落地生根地播散出去了。 他跟每一个人握手都是双手、欠身，哪怕是已经明确了身份级别较低的官员或者文书，把所有人的心情照顾得妥妥贴贴。 跟来的股东、高管们也有样学样地招呼、寒暄、问候、自我介绍，会议室里开始有了些“人”的气氛。 杨晨真的是学到了，这个平时不怒自威、平易近人的老者，分分钟给他上了一课，不得不佩服此人的胸襟和老道。 进门后他就一直惴惴不安，这里的气氛太过紧张，县委领导们集体不迎接就是给他们这群人的一个下马威和提醒，正在无措的时候，高宙以其高明的手段及时化解了自己的不快和面对的危局，把情势拉回到了一个暂时不对峙的局面。 这位严书记可不是一个容易就范的领导，他直着身子浅浅地和高宙把手一握，很快抽出来，挥手让其它他的手下坐下。 那些人看到领导的态度后立马安静地各自坐定不再说话，迅速回到先前的状态种。会议室里很快恢复了严肃，只有英文不合时宜的在和其中一个什么主任开着玩笑。 “找时间聚哦，好几天了，想你得很……” 他努力表示自己和此人的亲近和熟络，还急忙去掏烟卷想要继续套个近乎，想给自己人看到他在围场是如何吃得开。 随即而来的是严书记和高宙犀利的眼光，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归本方阵营。 双方各自落座。 政府那边严书记居中，两侧分别是两位副书记、李副县长，发改局、国资局、土地局、环保局、交通局等部门领导和御道口乡的书记、乡长等，坐在大会议桌最顶头的是县委办主任。 高宙这边他居中，左右两边是董事局的几个股东，再就是杨晨、林妍和其它高管们。 政府的会议都是严格、严肃的，今天显然不是个座谈会，会议室的一面墙上高挂着“承德市围场县御道口项目推进落实会议”的横幅。 每个人都有一个事先做好了名牌放在桌面，需要对号入座。杨晨发现对方的赵县长是空座的，而自己的身旁的林妍的名牌是----“文旅事业部总裁特别助理”。 英文面前并没有名牌…… 这显然是在会前双方进行了沟通协调后的结果，杨晨的疑问和英文的疑惑都在各自心里升起？ 杨晨看了看自己的老板，面如止水毫无表情；再看看林妍，她俨然一笑，没有言语；再侧脸看看英文，诚惶诚恐、如坐针毡。 县委严书记显然不认同刚才的相互介绍，非常官方地向来宾一一介绍了县委和县政府两套班子今天参会的领导和各部门主官们。 一个县级单位的地方，可是说除了赵县长还没入席，该来的人基本都到场了，人员配备决定了会议的重要性，而缺席的人员又影射了会议的奇怪气氛。 人员介绍之后，严书记讳莫如深地说：“赵县长对这次会议很重视，本来是要参会并做具体安排部署的。但是，因为身体不适，今天没到。” 显然不参加一定是真的，身体不适却不一定是真相，反正书记才是代表这个地方的最高首长。县长的缺席根本就是一种态度。 有可能赵县长今天就是有意不来参会的，很显然书记今天不需要有人帮他打圆场唱红脸。 严书记“请”字都没有一个，一指高宙：“你介绍你的人。” 高宙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各位领导好！很高兴来到围场县委向你们汇报工作。我是高宙，北京力宝文化旅游集团企业公司董事长，右边这位是我们集团副董事长麻磊，负责集团融资决策的。” 被介绍的人是一位瘦高50出头的商人模样的人，戴眼镜，穿西服，脸型方正，气质淡定，坐在原位微微欠身。 “左边这位是副董事长周林，负责集团投资决策的。” 一位胖胖的老者，比高宙年纪长些，满脸麻子，秃头，精神矍铄。 “还有就是我们集团的最新的合作方，明方兵董事长。他是我们集团的背后资本力量，也是我的金主。对我们集团有重大的资本注入和资产发展合作。” 他礼貌而恭敬地介绍，却没有说明明方兵在集团的地位、注了什么资、合作了什么资产发展项目？但是，两人相对一眼时里面全是内容。 “其他的分别是，集团投资事业部的总裁、地产事业部的总裁，文旅事业部总裁杨晨和文旅事业部总裁特别助理林妍。” 他继续道：“杨晨总裁是集团一年前在全国招聘到的文旅项目操盘手，今后直接具体负责项目的推进和落实，林妍女士是他的特别助理。她原来是我的助理，对项目的来龙去脉最熟悉，现在受我委托协助杨晨总裁加紧推进项目落地，他们俩算是第一次来给书记报道了。请您关照他们的工作……” “关照不敢，希望他们做些实事和让政府满意的事情。”严书记打断了高宙，补了一句，满脸的不满和怨气，等高宙将要介绍了英文时，严书记拉长着脸。 “好了，高董，其他人不要介绍了，我们开会。” 他朝李副县长使了一眼色，李副县长开始主持会议。 会议的气氛是严肃和尴尬的，政府这一方谁都没有好脸色。李副县长叫文书把一份红头文件发到与会人员的手上。就开始宣读这份文件，没有客套和过度，上来就直奔主题，显然都是之前布置好的手段。 “尊敬的围场县党委严书记，各位领导、同事，尊敬的北京力宝集团高宙董事长、各位股东和各位高管，你们好!下面我向贵集团传达我县县委、县政府关于要求你们加快推进御道口项目实施落地的决定的通知。” 红头文件，有公文字号，有发文部门，有主办部门，有从办部门，三页纸，没有废话和措辞，直接要求道： 1 一个月内向县委、政府汇报项目投资规模、开工时间、项目规划文件等内容； 2请贵集团认真说明过去四年，项目未推进、迟推进的原因，说明所征土地闲置的原因，如果确实违规，企业需接受政府相关部门的问责，并追究相关行政处罚、法律法规的责任； 2 作为股东一方，承德市国资委委托围场县国资局对承德项目分公司进行财务审计调查，严肃追究可能发生的国有资产闲置、流失的可能性，请集团聘请上午审计公司一起合作开展双向审计调查； 3 集团作为控股方，如果中止或终止对项目的投资，责令股东大会向双方股东做出解释、说明。项目或企业由股东双方提出项目清算法律程序。如果走到这一步，需按照清产核资、清算、股份转让或倒闭等法律程序，完成项目的后续处置。 这些内容哪一项不都是严肃、严厉、严格的；哪一项不让在场者听了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 李副县长一项一项地照本宣科，并把其中的这四个重要决定加以说明、阐述和重点提醒。语气里除了不满，还透露着威严和不容分说地决心，这代表了当地党委、政府对项目开展不力、不利的严正立场。 集团这些见过大风大浪地大佬、高管们无不被震撼、惊愕、错愕。说好了的“木兰秋狝”，说好地大干一场、说话的美丽前景、说好的合作愉快、说好的盛大场面，是不是在这个时候就迎来它灰飞烟灭的一天？ 杨晨还没有从林妍做自己的助理的疑问中挣扎出来，就被这份文件的内容透透地浇了一盘冷水，他不自觉地把情绪挂到脸上，他在座位上来回调整自己坐姿以缓解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突然，右手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碰，那是林妍的胳膊，提醒他稍安勿躁。 而坐在那厢的英文听到了审计、严查、清产核资等字眼后，心里如烧涨的浆糊打翻一般心情复杂、沉重而慌乱起来。 等政府的领导们逐个对《决定通知》文件发表了严厉的看法后，严书记看着高宙。 “高董，请您说说你们的看法，我们行动再做下一步计划！” 高宙悠悠地，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之战，更不会因为这样的场景所吓到。 因为，他已经有所准备，示意林妍把带来的文件发给政府领导和本方的几位和项目相关的人员后说道：“请林妍助理，把我们集团的整改措施向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做个详细的汇报。请领导们指导斧正。” 语气里、脸庞上都是沉着。 这些天，他接到围场县的公函后就已经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只是疑惑本来项目合作双方一直沟通很好，交流充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急转直线的情况呢？ 他一面和股东商量对策，一面安排助理林妍协助自己亲自起草整改方案，又一面寻找更可靠的更强有力的资金和资本支持，一面暗自盘算。 当英文不告而至出现在他面前时，听着他一边抱怨杨晨，一边诋毁杨晨，并胡言乱语地汇报这两年来坝上项目的情况时，他突然高度地紧觉起来。难道是承德项目分公司出了问题了？难道是下面反映的关于英文的事情是真的？ 高宙果然是一位商业高手，他的准备基本应验了他对项目的忧虑，并都加以了对策，只是英文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他真的还需要验证和查实。 所以，他不得已让林妍入主了文旅事业部，不想在一开始就把杨晨推到一个覆水难收孤身一人的局面里。到时候，他相信靠高一涵和杨晨是经受不了这个困局的。 一个成功的商人、企业家，在对待职业经理的使用上，他很谨慎，也很爱护，当然也有心中的不踏实。 林妍按照之前准备好的整改报告一一像政府领导们汇报。大概意思是： 一方面在今年内完成项目的概念性规划、商业策划报政府相关部门审核、审批，必要的项目和手续向市委、政府报告审核审批，或者向国务院主管项目审批的部委申报； 第二方面，集团增资扩股，并联合基金团为项目注资30个亿； 第三方面，待审批完成，明年上半年开春后，项目第一期7个亿先行落地； 第四方面，配合“木兰秋狝”项目原定的文旅发展基金项目，并倡议把基金团命名为：承德文化旅游发展基金，规模50亿人民币，由明方兵的财团发起，用于保障落实城的区域内全域旅游发展的投资。 四个方面的决策一出，会议室里寂静无声，一切水落石出后，人们的心里暗自涌动出热烈的气氛。 这其中第一至第三个方面都是高宙在听取了杨晨和高一涵的《方案》汇报后形成的具体举措。 第四方面，是高宙了解政府需求后拿出来的“压舱石”，为保项目不至于流产。拿出了必须拿出来的重要砝码！ 为此，他把他手上的很多优质地产资源的股权以很优惠的条件转让给明方兵一起来合作开发，而他只要求了很小的股权。 严书记从脸上挤出了久违的笑容，慎重地收起了这份整改报告，不无开揶揄地说。 “高董，您的文件上可是盖了公章，签了你老兄的大名的，说话算数，君子无戏言？我们要看到的是你们的资金、行动、落地和实现，不是文字游戏。围场县是把最好的资源都交给你们了。这些年我们被边疆忽悠了一把，四年前把项目高价转给了你，今后我们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了。不管你找什么职业经理人，派什么高级助理来，为人民办事，保证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才是正行。资源和资产交给你，办不好，我们两都不好交代。好啦，今天会议就这样，晚上我要去承德开会，就不陪您吃饭了，要不李副县长陪同？” 这是严格意义上的逐客令，谁都能听得出来，高宙马上礼貌地回绝了。 “李副县长也很忙，不劳大驾，我回去做事，事成了我再来张罗庆功酒！” “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政府是个办实事的政府，企业需要拿出实际的行动来办事，这是严书记的初衷。 会后，严书记把高宙留在会议室里单独沟通了十多分钟，出来后高宙的脸色极其难看，没和任何人说话径直上车摔上车门走了，连林妍都没跟上，只好上了杨晨的车，一行车队追着老板向坝上奔去。? 第33章 坝上的盛夏 和第一次上坝一样，杨晨仿佛冥冥中就是要和坝上做傍晚的约会。太阳已经西沉，斜阳照在草原坡度和缓的山坡上温柔和煦。 连绵起伏的山坡在阳光的雕琢下，像极了俯卧大地的美人的裸身，优美的起伏延伸到肉眼看不到的远方，吃足了肥美多汁的草料的羊群都跑到了山坡背阳面乘凉，犹如朵朵白云飘落大地，绿油油的草场在稀零的树木和树林的点缀下多情和美丽，沿着御克线行车是最美不胜收的行程。 如果没有下午的那场剑拔弩张的会议，没有别人在车上“监视”，这时杨晨肯定会让小苏停下车来让将自己的身躯投入一望无垠的草原，在它里面做个襁褓中的孩童尽情感受它的温度和大口呼吸它的味道。 这时的阳光扯来了五彩的颜料把天边绘成了多彩的画布，一束束明亮的光线冲破层云降临草原，被拉长的树影婆娑摇曳，即使无心观赏，但它们却仍然顽固地闯入眼帘、冲击心扉，让观看它们的人们五味杂陈、心情复杂。 突如其来地参加了一个被兴师问罪的会议，又突如其来地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被结束了会议。更难堪的是，突如其来的“特别助理”又坐进了自己的车里，而且还是后排一起坐着，杨晨的五味杂陈只有他自己知晓。 苏浅夏发现两个人的表情严肃，也不敢搭讪，认真地开车追赶本公司的其他车辆。 谁都没有告诉她去哪，就全把前车当成了导航。车里的人都一言不发，左后排的杨晨看着左窗外，右后排的林妍看着右窗外，相互都不知道怎么开始一次正式的沟通。 杨晨这一年多来和这位“特别助理”不多的几次见面都会让他心中不自主地一动，对她总会有一丝好感，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瞬间，林妍今后就是他身边的“钦察大臣”了！ 高宙对自己的看法是……? 杨晨不想猜想、不能猜想，所有事情发生得太过突兀。 曾今，高一涵还提醒杨晨尽快找一个更有工作经验的副手，小苏太过年轻，打下手还可以，处理急难险重的商务问题、管理难题、社会关系，等等。还不是这个年轻人能力所达的领域。 所以杨晨才计划了来到承德的招聘，虽然没有寻觅到行政人力资源总监和工程副总的人选，他却得到了一位在大老板首屈一指的“强援助理”，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呀！ 就不知道这个“强援”会不会凌驾于自己之上？这可是英文已经做了示范的情景呀，更何况，这位大小姐可是老板身边的人呐，分量更加不同！ “林总，欢迎来到我们事业部！”杨晨还是觉得需要讲点什么，憋了很久还是主动向林妍发出了欢迎的问候。 不明就里的小苏听到他不明就里的破冰之语，差点没把方向盘撒了把。 “林总？欢迎？总裁，您太客气了，您之前不认识林妍总吗？” 杨晨的语无伦次和苏浅夏的语无伦次，都让林妍心里暗笑。 “刚才老板宣布了，林妍总今后是我们事业部的总裁特别助理呀！” “什么、什么？！让我捋捋……”苏浅夏甚至都把身体转了过来，整个人都惊住了。 林妍笑着对杨晨和苏浅夏说：“总裁，您可别这样喊我什么总不总的，我就是您助理而已，以后还要您多多教我。苏，你也别惊讶，你还是总裁的助理，我们的职责各不相同罢了。总裁今后可是有“双助理”的领导啦！好好开车，你不注意我的安全，你也要注意咱们总裁的安全了呀？” 小苏稍稍镇静了一下自己，车辆也才恢复了正常的行驶。 “好嘛，总裁，您是我们集团头一份儿的双核配置呀。地产集团第一大美女都是我们部门了，今后不馋死其他部门的各位总们？！” 小孩原来关心的是这个。 杨晨在心里苦笑不语，只是悻悻地：“是呀，我简直受宠若惊了，集团把我这当攻坚重点了。” “那还真如您说的，今后您还真的不轻松，今天的会议您也看到了，难呀。我尽力，如果不称职您早点把我扔回去干原来的事情。” 林妍的措辞和言语非常到位，她感到了他的不悦和担心，她今后要做那个解铃的人。 杨晨稍稍放松了情绪，他和她在车里简单地聊起了下午会议的内容。 小苏很懂事，这些不关她的事听见就像没听见一样。她现在已经开始转变自己的角色，做个更小的助理，只要不把她弄走，她还愿意跟着杨晨干。 林妍告诉杨晨今天的情况老板事先有些预料到了，所以最近一月都在做应急准备，其中很多都是得到了高一涵和杨晨《方案》的帮助。 而且老板在准备过程里还赞扬了杨晨的长远打算和职业嗅觉，不愧是专业的文旅产业操盘手。 同时，她还解释了老板组建“承德市旅游发展基金”的初衷，他认为这是项目解套和解除危机的唯一办法。 “总裁，您要有所准备，今天晚上可能老板要和你单独讨论项目的事情。” 杨晨将信将疑地：“好的。”也就不再多话，不过他知道准备了总比不准备好，他必须时刻准备着为老板出谋划策，那是他的价值所在。 而后，林妍笑着问道：“总裁，您到承德这一周，英文副总是不是让你喝了一‘壶’呀？” 杨晨并不诧异地会心地笑了一笑，因为英文告诉他回过集团，在高宙身边工作的林妍当然知晓其中的原委。 他对此没有做任何解释和评论，不想在员工当面去背后评头论足另一个管理人员的是与非。组织里的很多情形太微妙了，隔墙有耳，谁又知道你林妍挑起这个话头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呢？ 她在心里暗暗赞赏这位今后的工作上司。 他冷静、底线，不抱怨、不报复，是个有深度的人。? 第34章 他也是拼了 须臾，车都停下来了，人们到达的地方是位于“木兰秋狝”项目核心位置的高尔夫球场的会所。 林妍自己“喧宾夺主”的张罗各位大佬的吃、住、游、娱，只是在不太清晰的时候跑过来征求一下杨晨的意见。 他一来觉得她安排的合理、稳妥；二来她更了解老板的接待习惯；三来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去指使这位老板身边的人干活？四来在某个层面这也是他的主场，他才是个“店小二”。 于是，拉着苏浅夏，喊上很不情愿的英文做起了接待服务工作。 英文哪里愿意去做那些，不一会儿就像一个主人般在各位大佬身边粉蝶穿花一样献起了殷勤。 老板高宙在会所的二楼会客厅里和明方兵私密地聊事，只有林妍适时地进去补一些茶水和茶点。晚上8：00天全部都黑下来时，全体人员进入餐厅开始用餐。 最靠里的是主桌，高宙和他的合作伙伴们一起由林妍陪着；稍微靠外的一桌集团高管们在一伙，英文早就呼喊着要喝酒。大大方方旁若无人地就坐在了这一桌的主位上。 最外面的那桌杨晨陪伴着司机、随从们。明眼人不说，但都发现了他的有理谦逊、低调，当然英文的老脸厚皮也没有逃脱这一种人们的法眼。 这些人跟高宙多年了知道老板不喜欢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他一贯看重的是人的能力、本事和为人。但是，他们也知道英文在企业里非同寻常的存在，见怪不怪。 酒桌上高宙一字未提下午承德围场县的会议内容，清楚他习惯的人，谁也都不提这事。 一群人像没事一样聊着坝上的美景、生活及趣事、各自关注的社会见闻，俨然一次企业高管的聚会。英文在高管堆里口若悬河地表彰着自己坚守承德、围场和坝上的“功绩”，嘬着小酒，抽着小烟，不时开心的哈哈狂笑。 即使人们都已经不再和他搭腔，他还在重复而乐此不疲地自嗨模式之中。 杨晨不时离座观察是否有事需要招呼，却总被苏浅夏制止了，她自己去帮着餐厅忙碌。已经拥有两个助理的他，如果还要忙出忙进的，那她和林妍要被在职场里的人看低的。 林妍把主桌上的大佬们照顾妥帖后，才来到杨晨跟前提醒他别再起身忙碌了，安心地好好吃饭。 最后还加一句：“老大，你要信任我，这个场面我能搞定，您别操心。” 杨晨最终才没有再和自己想要去忙碌的情绪挣扎，坐下来踏踏实实的和大家一起吃了起来。 其乐融融的晚宴后，高宙的合伙人们都休息去了，他恢复了严肃和冷峻，来到杨晨跟前。 “杨晨，你和林妍一起来三楼的行政包间，我们聊聊……” 林妍狡黠地看了一眼杨晨，有点小小得意地跟着老板就要走。 “老板，我也来？”有点醉意的英文凑了过来，嘴里喊着“老板”眼里却看着林妍，这个人确实没救了，酒水入肠原形毕露。 “你休息，没你的事儿。” 高宙丢下一句，率先朝电梯走过去，按开了电梯门等着杨晨和林妍进去了，看都不看英文一眼，留着他一人在大厅里独自短路。 三个人在会所三楼的行政包间里落座，高宙不无忧心地开门见山问起杨晨对于今天下午情况的看法。 由于有了林妍的提示，他抽空见缝插针地进行了思考。于是，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已经工整且有调理地积累了一些文字。 高宙和林妍都非常吃惊，他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些思考的呢？他们不知道，把工作一贯放在第一位的他每当遇到棘手、紧急、突发事件的时候总会找到时间和空间去做缜密的思索以寻找答案和解决的办法。 在加大都在吃饭、聊天、攀谈的间隙，会所的卫生间成了杨晨独立思考的空间。 杨晨没有马上开始把自己记录的思考结果给他们讲，而是短暂地调整了一下思路，大胆而理智地向高宙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板，sandy，不，林妍的工作安排，您是处于什么考虑，我可否冒昧地向您请教？” 高宙和林妍没有料到他那么坦诚和直接，林妍站起来，礼貌地准别离开，回避他们的对话。 高宙和杨晨都没有同意，叫她留下来做当面的交流。 杨晨更是肯定地对林妍道：“其实我认为face to face,it’s very good ！” 他是要将自己的坦诚进行到底了。 因为，他觉得面对复杂的工作局面和今后需要去攻克的种种难关，关键是他的团队必须是一个彼此都毫无戒心、团结一致的队伍，这个时候把心结解开比任何时候都有必要。 高宙满意地笑着，先前的严肃得到了一些缓和，他也需要以一种缓和的态度来面对杨晨的坦诚。 “杨晨，你要知道，我力主交给你的这个项目，或者说今后你们事业部的项目不是一个简单的景区或单一业态的项目。在我的眼里它既是集团涉足文化旅游产业的发端、，更是集团在发展过程里了解、熟悉、掌握文化旅游项目的产业发展规律、市场规律、投资融资规律，政企关系、企民关系处理规律、项目和内外环境处理规律等等规律的重要一步。” “我们真的容不得出现半点失误。你刚到集团，处在一个‘人不威，业无绩，缺帮手，人不熟，力不从心’的特殊阶段。” 短短16字，高宙把杨晨在企业里的现状刨析得清清楚楚、鞭辟入里！ 杨晨听着，心悦诚服，潜意识里的对高宙不告而令减少了稍许抵触和不解。职业素养要求他，这个时候意气用事、唯权必争，对他，对事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是我请来和我们一起奋斗的职业经理人，作为老板我有责任把你‘扶上马再送一程’。但是，公司的原来的主业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也不能抛弃呀。” “我们地产集团现在还有20个未完、在建、即将开工的住宅地产、商业地产、市政工程项目，哪个都需要我亲自去抓，如果把精力和时间迁就到高一涵的身上，股东不答应、项目不答应、员工也不答应呀。” “到今天为止集团已经拥有员工多人，这些人的生存压力其实是实实在在地压在我和董事会的肩上的，我是一刻都轻松不了的。” 杨晨表示理解和“同情”，当老板确实不易，他暗自思忖。 “起初，我估计有英文，他了解项目、了解地方、了解政府，应该可以给你帮助。可上周他当你面给我打电话，不支持你招聘高管的意见和做法，又跑回北京跟我发了一大顿牢骚后，我发现这里面可能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照今天开会的架势；英文在集团的表现；他在员工中的被认可程度你也可以感觉到的，我不放心呀。还有，今天下午，严书记把我留下，讲了一些，哎……，先不说这个。” 最后，老板欲言又止地把话题硬生生转开了，从他脸颊的蠕动看得出他的恼火，甚至是怒不可遏，但他仍在压抑自己的情绪。杨晨和林妍感觉到了这种情绪，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林妍，跟了我9年了，自大学毕业到集团，从一个普通员工到今天，她可信、能干、理性，在接手承德项目的整个过程都参与了，我思来想去下决心把她派给你，你就放心用她。虽然她在业务上还有些欠缺，但是处理起棘手复杂事情还是可以的，她也需要到基层磨练磨练了。” 对于林妍，高宙仅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不想给杨晨过多的信息杂波，以便他准确把握精神实质。 “我希望你们配合默契，可不能心生嫌隙呀。” 说这句的时候他把眼光扫向了俩人，既是期望，也更是忠告。 林妍和杨晨双双重重地点头，都没出声，这个时候大家心照不宣，此时无声胜有声。 “杨晨，你是我的新兵，造化都在你自己的身上，是非轻重你自己能掂量，我希望你能如我想象的那样：既能表现出你的能力，也能融入到我的体系里来，可能后者对你更重要。” “集团上下可以有人在等着看你的笑话呢。” 高宙也很坦诚，既然都到这个时候了，对员工再客套就太不合情理了。 “就这些了，我说的既是给你的，也是给林妍的，互勉。来，杨晨你说说你的想法。” 杨晨到集团后第一次和高宙长时间相处，第一次听到老板如此严肃、严厉、认真而不留情面地和他交流，听得出来都是肺腑之言。 真正的信任来自彼此，也来自用心说话和做事，你好我好地相互吹捧和滋润是换不来真心的映射的。 杨晨很感激，他知道老板这番话后，他将开始要接受真正的考验了，英文不一定是老板对他的考验，而林妍一定是考验的开始。 他打开合着的笔记本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 “老板，我的想法虽然还不算很成熟，不过您看看可行性怎样？我也需要您的指导。” 高宙眨眨眼点头同意，没有吭声。 “根据您今天提交给政府的四点意见，我认为需要做这几个方面的计划。 首先，规划、策划要先行，一是解决项目上位的问题；二是解决项目的方向性问题；三是测算投资规模的问题。所以，年内剩下的4个月需要完成这项工作，并得到政府的同意。 之前做过的规策划文本我在和高一涵董事长提报《方案》时都仔细研究过了，那都是忽悠项目的东西，不具可行性。不知道我分析的是不是这个症结？” 他发现自己的言语有些自我和主观，所以他需要停下来观察听众的反馈。 高宙并未评论示意他继续，林妍在自己的电脑上认真地、飞快地记录着。 “其次，在项目的规、策划被审核通过后，我想在明年开春后，拿一些投资规模小，属于轻资产的项目来试手。说白了就是拿“以小搏大”的项目先行，来探探市场和政府的态度，而不是忙于大规模投资。” “再具体一点？” “比如说，现在我们的高尔夫球场只是个9洞非标球场，而且合法性还存在问题，又是一个敏感性很强的东西。所以，在规划里按照18洞球场的建设去完善，同时解决它的资质问题。 但即使获批也不急于扩建，而是转化思路先做成游乐、娱乐的项目率先开展运营。把会所打造成整个项目的游客服务中心，为游客提供旅游全要素的疏导、服务、休闲、娱乐、餐饮等产品和业态，针对非专业球手的游客来推向市场。 这样我们整个项目亩范围内才有一个发起游乐、提供服务的端口和聚客的场所。在此基础上，把大峡谷和滦河源头的游乐、游憩项目都搞起来，诸如：峡谷观光、滦河漂流竞渡、球场就先拿来对广大的游客进行高球普及。发挥它本来就是同济大学高尔夫专业学院训练基地的本质特点和功能，把它的教学功能和娱乐功能相结合也能助力今后球场资质合规工作的开展。 同时把我刚才说的这三个区域作为观光“旅游吸引物”主打开展婚纱摄影、专业风光摄影采风、旅拍的基地，以此作为项目主要的卖点。 同步地筹建木兰围场的摄影棚，广招国内、国际知名的婚纱摄影机构入驻来一起合作打造，在这里建成一个华北乃至全国最顶级的婚纱摄影圈层。” “第三，坝上的可经营时间往往是6-10月，之后因为气候问题就得撤场，我计划冬天的时候高尔夫球场继续运营，开展以‘冬季高尔夫球邀请赛’为主的冬季项目，来探索今后跑马场、飞行器俱乐部等重资产项目投资、投入运营的市场可能。” “第四，至于项目地上的12个可开发的地块，我建议明年完成其中2-3个地块的招拍挂，同时由集团赋能通过招商方式建设‘企业会所’作为开发文旅地产的实验性项目。” “第五，我有一个要求，如果以上可行，请集团在两个方面给与支持和帮助。一是给人，二是给钱。” 一口气说完这些，杨晨意犹未尽地紧紧盯着高宙，这五点建议他提的有理有据、有步骤有方法、有谨慎有大胆、有保守有创新。 他是想用这些建议来探探老板的底线。 “那，你能保证政府满意？他们可是要求我们搞大建设呀？” “老板，我不怕，有您的‘承德市旅游发展基金’做‘压舱石’，有了我们明年的客流量增加，场面红火热闹做辅助；有当地老百姓得到就业机会，游客的口碑，政府会理解了。任何项目都有它的成长规律，切不能搞大拆大建的赔本买卖呀。更何况坝上的环保红线太多、太严厉，政府的审批其实并不会那么快的。” “杨晨呀，我对你的建议持谨慎乐观态度呐。不是给你泼凉水，一是这些都是实验性项目，还没有让我看到它们的效果；二是要说服集团股东你和高一涵任重道远啊。” 其实老板的谨慎乐观等于认可了他的思路，高宙站起来，狠狠吸了一口气，望向窗外漆黑的苍茫。 “我们真的要在这边土地上开荒拓拓土了，不容易呀。这可是一次惊险的跳跃，谁都经不起失败呐。” 高宙自言自语，对自己、对杨晨、对高一涵，对…… 杨晨和林妍能理解他的紧张和压力，旅游项目往往投资规模巨大，回报周期缓慢，市场变化快，搞不好倾家荡产，集团积累多年的名誉、资产、团队很容易就因此灰飞烟灭。 但是作为商人的高宙，搏这一把早就是他战略中的一颗重要棋子，更是他基因里的本能，要不他不会在很早的时候就拿下这个项目，更不会在政府面前夸下海口。 “好的，杨晨、林妍，我不发表意见。你们认真调研，把工作做细，回去和高一涵认真分析，我明天和冰冻到深圳谈基金的事，给你去找钱。你们准备给董事会汇报工作方案。还有，公司现在的财务和人力资源情况你们做个盘点……” 最后的安排有点没头没脑，杨晨和林妍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了，只有先一一记下、一一应承了下来。 “我去休息了，不管你们了，林妍交给你了……” 他自言自语地走了,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给仍然沉浸中的杨晨，林妍乖乖地坐在原地像是还在回味杨晨的“演讲”和他的“意味深长”。 坝上的盛夏夜晚还是很凉的，杨晨迎着夜风来到了室外，他需要冷风给自己一点儿冷静，他刚才那番的建议在某种层面上是给高宙的一个承诺，那是要完成且见效的。一种巨大的压力油然而生地悄悄搁在了他的肩上和心里。 林妍不知不觉地跟着他，在离他10步开外跟着。 “总裁，您胆儿真大，这些都敢承诺，做不到老板会开人的，高一涵都保不了您。” “我有得选吗？” 转过身来看着她询问，但他不要她的答案。 “要人，老板已经把你交给我了，要钱，他也说了，明天就去找。我做不到这些，是不是明天就该走人呢？” 林妍沉吟，算是认同，他确实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退回去做自己的“庄园主”？围着以前的三个小项目过日子？那高宙把他弄来是干什么的？随便找个人不也是轻轻松松的，杨晨的价值将荡然无存。 “没事？既来之则安之，老板不会看错您的。刚才您的想法不能说不激进，但是他都没反对，说明……” 她没有把话说得更直白，大家都是聪明人，傻子才会觉得刚才是在座谈，那明明就是一次小范围的战略决策，军中无戏言，泼出来的水谁也收不回去。 “你回去，太冷了，小心着凉。” “不，我要跟紧你，要不待会儿您被狼叼走了，没人报警。” 杨晨笑出了声音：“呵呵，我块儿小，狼吃我不够塞牙的，你也不会被放过的。” 这时杨晨第一次和员工开起了玩笑，他只能以此来缓解自己的压力和她非要跟过来的尴尬。 “我们现在就是放在狼窝里的两块肉，想要不被吃了，就看我们有没有办法化险为夷了。”林妍无意中说出了杨晨想要说的话。 一个大美女跟着，怕冻着她，他也烦她跟着，于是还是“怜香惜玉”地催促着她和一起回会所，各自进房间休息了。? 第35章 她也摔伤了 一夜无事，清晨醒来，杨晨一看手表，好家伙已经9：00了，他急忙洗漱完毕从二楼的房间里跑下来到会所大厅里。 林妍和苏浅夏笑嘻嘻地看着他。 “老大，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么晚？” 杨晨无奈地揉揉自己的脖子，再搓搓脸，略显尴尬，自己讪讪地说道。 “奇怪，我昨天没喝酒呀，咋就能睡过了。” “没事，老大，现在是你的天下了，大佬们都消失了。”林妍赶紧学着小苏的口气给他打圆场。 “那人呢？”杨晨不解。 “都走了，回北京的回北京，下坝的下坝。nothg!”林妍把手一摊，肯定了地表示确实现在客人和集团大佬们都不辞而别，把场子都留给了他一人。 “那你怎么不走？”他糊里糊涂地问道。 林妍不言语了，用一双动人的大眼睛无奈望着他，还是双手一摊，反问道。 “您说呢？” 尴尬到了极点的杨晨一脸的讪笑。 “哦，我忘了，有早餐吗？可能大脑缺血。”在这位下属面前出洋相叫他很是难为情。 “都给你留着呢，您请。” 林妍用嘴朝餐桌上一噜，告诉他她面前的就是他的早餐。 他想：“还真周到，要是小苏就不会那么做，反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领情的杨晨谢了一声，坐下来胡地开始乱垫食物。 “别客气，老大，这是感谢你昨晚把我从狼窝了救出来的恩情。” 林妍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的话，她的意思是为了拉近与他的距离，她知道他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啊？！林妍姐，你昨晚掉哪儿的狼窝了？英雄救美？这里有故事，说说？” 苏浅夏凑到林妍跟前两只耳朵竖的像一只好奇的兔子。 “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去你的。你多大，喊我姐，我有那么老吗？” “我23，你呢？”她倒大方，不但自己报了年龄，还问起了女生忌讳的信息。 “我29，你是小妹妹。今后跟着大姐混，定少不了你的。”林妍也不客气，把罩着小丫头的重任自己揽了下来。 “那我呢？我跟谁混呀？”杨晨也加入了打趣。 “自然是我和妹妹跟着您混咯，要不怎么喊你老大呢？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老大！” 林妍可爱极了，起身给他作了一个揖，差点没把杨晨嘴里的食物全给惊讶地喷了出来。 原来林妍是这样的一个林妍，全然不像往日里严肃认真的她。 “我说老大，今天你要带我们怎么混呢？请指示。” 没有立即回答她，他若有所思地在会所里找人。 “你找英文？走了，跟着老板下班了。” 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一脑子的问号。他怎么就跑了，她怎么知道我在找他？ “他才呆不住这里的，他眼里只有老板，我们不重要，工作不重要。这人就这样，挺……” 杨晨招手制止了林妍。 “这样，我们不走，明天再一起下坝到围场的办公室看看。苏，你找人了解会所最近的运行情况。我要人员的、工作状态的、营收的、设施设备等的情况。林妍你跟我到场地上去走走，主要看球场，我想去球场的维保营地去了解情况。你开车，这就走。” 林妍给小苏拿了车钥匙，先去挪车了，小苏拉住杨晨。 “老大，这位集团第一大美女的真的给你了？” “什么给我了，是调到我们部门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集团听说，这姐姐不是一般人呐，您得小心。” “你以为她是狼呀？没事，她不是一般人，那一定是‘二班’的，天塌了我顶着。大不了，我归化了她。” 小姑娘竖起了大拇指。“您牛掰！”就自行去找人干活去了。 出得门来，林妍已经熟练地把车挪到了杨晨抬脚即上的位置，他说了声“走”，上车坐在后排上。 林妍回过头来：“您坐前边来，我好跟您说话。又不是商业活动，不要搞那么见外，我是您助理好不好？” “那好，说话方便。”无奈，他下车来又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顺手系上了安全带。 林妍驾车绕过会所顺着后面的一条便道翻过一个大土包，就上了球场的内部生态车道，她确实很熟悉这里的情况。 “您看，这是会所的供电房，用的是风能发电和光伏发电。坝上风大日照足，刚好两者都利用了，节能环保。那个小房子就是配电房，待会儿回来再看，我们从远至近，顺路。” “那个平台是球场的1号t台，向南面就是球道，再远处您看有面小旗儿飘舞的就是1号果岭。这个洞是标准5杆洞，球道长600英尺，中间有沙坑、长草和丛林，是球场比较难的一个球洞。” 林妍如数家珍地给杨晨讲述介绍起来，生怕遗漏了什么内容，有时候还停下车来扶着方向盘来回转身指给他看。 “我们的球场9个洞连在一起，是个不规则的u形。我们现在处于u形其中的一个开端。” 她用右手在左手掌上画了一个字母u，手指在u的左边顶端上指了指。 “球场的内部道路就是球车的行进路线，现在我们就沿着这个u转一圈，按这条动线待会儿就可以回到原点。” 当然，为了让球车可以到达球员想去的任何地方这条道路有很多的枝杈和曲线，第一次不熟悉的人有点像在走迷宫。 “你看再远处和我们基本平行的地方，那是9号洞和它的t台、球道，那是个三杆洞，刚好在一个两上夹着的风口处，风大，弹道设计是很讲究的，很多球手在那儿老露怯。老板有一次打了7杆才上了岭。” 她对球场不但熟悉，还很了解打高尔夫球的技巧。 杨晨担心自己露怯，赶紧先说明了自己不会打球。 “没事，不一定说会打球才会经营球场。因为我们的不是标准球场，我倒觉得您昨天晚上的思路其实是给救活这个球场开了一剂好方子。” “你可别恭维我，我的法子还待研究呢。” “不是恭维，我觉得您能做成的。你昨天说这些的时候是毫不犹豫地，心里有数着呢，要不我想你也不会随意提出。” 他对自己一贯有信心，即使遇到困难，他也会创造条件去达成。 林妍一直在专注地为他介绍球场地情况，并没有发现他那一瞬间地愣神。 “总裁，您看那两个上坡上地圆形建筑了吗？那是蓄水池，专门收集雨水和地下水，用来浇灌球场。在旱季雨水和地下水少地时候，周边山坳里就是小滦河，我们就在小滦河里汲水浇灌。” 车到了其中的一个小山包前，杨晨让林妍把车停了下来，他要去看看这个蓄水池。 他只顾自己地就爬了上去，本不想让林妍也跟来，姑娘家的也不好要求爬高上低的。谁知道她还是跟了上去，为了能赶上杨晨的脚步她奋力地攀爬着。 一不小心脚下打滑，啪地摔在了山坡上，等杨晨回头发现她跟上来想要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林妍结结实实地在离他5、6米的地方来了个“五体投地”。 “你怎么跟来了，摔伤了吗？” 林妍疼得说不出话来，双手把身体撑起来跪在地上缓解自己的疼痛。 杨晨看到她的左手肘已经摔破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t，两个手肘都露在外面，下去的时候肯定肘部先着的地。好在球场是沙质地表，砾石不多，划伤的创口不大。 可能是跑得急，冲击力不小，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摔倒了也没有做应急保护动作，给闷到了后暂时缓不过来。 杨晨常踢球，知道闷到挺难受的，更何况是个姑娘。 他过来跪在林妍跟前观察了一下，感觉没大问题，才一边询问一边扶她坐在了地上。 “你手破了，其他地方哪疼呀？腿有问题吗？” 此时林妍的疼劲儿还没有缓过去，抱着摔破了的手，咬着嘴唇，努力地缓和着。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满脸的笑容，安慰起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杨晨。 “没事，不疼了，您别着急。是我走着急了，我再缓缓就好了。” 杨晨起身跑到车上找了一瓶新的矿泉水，帮着林妍冲洗了伤口。林妍觉得没有大碍了，这才站了起来，满身的沙子和草屑，连头发上、脸上都是。 林妍查看了自己周身，除了左手手肘的划伤有点血迹和瘀青，右腿的膝盖处牛仔裤也摔破了一个十多公分的大口子，看到自己裤子上的这个破洞和破洞里白净的自己的皮肤，脸红着赶紧用手去捂住。 好在他穿了一件外套，赶忙脱下来给她围在腰上刚好挡住了这个破洞，算是给她解了围，他好像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你在车里歇会儿，我自己去看。” 把她搀回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杨晨自己再次爬上山坡并回头大声说：“今后别逞强了，大小姐！待会儿我开车。” 他自己往山上走去，有点小小的愉快。 心想：“看你要跟着，吃苦头？做景区不是享受，那是苦力活呀。吃点苦头挺好，能够知难而退。” 转念又一想，好像自己的幸灾乐祸有点不地道，人家是为了让他多了解情况才负的伤，这样咒人姑娘不好。 杨晨爬到山顶趴着水池的边上看去，这个蓄水池其实已经和荒废了没有区别，池里都已干涸，半个池子都填满了沙子。 除了引水口高度高些还孤独地露在池壁上，出水口早就被深深埋葬。 靠北边儿的一个沙丘在风力的作用下已经侵袭到了这个水池里，丘顶都爬上了池壁，部分掩埋了大半池壁外沿，只是平时人们在低处看不到而已。 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检查和维护过了。忧心忡忡的杨晨趁着身处高地，转身环视了一圈球场，球场的果岭、球道、t台上出现了很多斑秃，由于球场使用树桩加钢丝网形成的封闭围合，周围沙丘靠北风的助力轻松就能侵占球场的势力范围，有的草皮已经被沙掩盖，看着非常扎眼。 更远处的球场可能是围网的损坏，已经有牛羊进到了球场在啃食草皮。 这还用说，一定是疏于管理，才出现这种破败景象的。杨晨用脚在地上狠狠踢了一下，心情极不好地走下了山坡。 林妍远远看到脸色低沉的上司，猜到他一定看到什么不好地情况。 “总裁，您别上火，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问题呢。老板每次来都说、都骂、都提整改。英文他硬是从来不动过。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不看了，你也伤着了，我把你送回去，下午再说。” 静静地坐在副驾上的林妍一边给他指路，一边看着满脸怒气的他。 “得了老大，你气不完这些事的，老板产业大了，如果下面人不得力，管理漏洞自然产生，百密一疏，这就是中国企业的通病呀。” “只有我们从头再来过，好歹这个项目还没有全面启动，一切都可以重新再加强的，急也急不来的。这不现在你来了呀，希望项目能根本性改变它的现有状况。” 她劝解着，话语里有愤懑，也有些期待。说话的时候两肩上下起伏，分明是呼吸节奏因为情绪变化而在变化。 她头发窠里还有很多碎草，杨晨提醒她赶紧收拾收拾，林妍忙不迭地开始整理仪态，尽力让自己恢复精致、美丽。 让杨晨不解的是，这个集团的美女是不是上了坝都要摔跤呢？他眼前浮现出了年初和高一涵一起上坝的情形。 他心里纳闷，这俩姑娘不但样子神似，连摔个跤都那么神似，上天的安排真可爱……? 第36章 一大波怪物来袭 两个人驱车回到会所，停好车后，杨晨关心林妍能否还能正常走路，林妍跳下车来轻松地对他说：“没那么娇气，好着呢。”就自己走向了会所。 他心想这姑娘还真不赖，其实刚才摔的真不轻，不一会儿她就没事人一样满血恢复了。 把车停归了车位，下车锁门，也准备走进会所，杨晨却看到林妍僵在了会所门口，从房子里传出了很多人大声吵闹的声音。 “我们不干了，哪有这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不你自己来干。” 一个人大声吼着引起了诸多人的响应，一声高过一声…… “就是啊，哪有这样子的？我们原来都好好的，你今天来了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到底要我们干什么？” 听到里面的争吵杨晨紧赶了几步，快速的来到了大门口，往屋里瞧去，有十多个人把娇小苏浅夏围在了当间，大声地朝她咆哮。 苏浅夏不知所措的解释着，可是一个人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了一屋子人的声音里。 看到杨晨他们走了进来，一群人马上转身围了上来，对着他们俩叽叽喳喳、骂骂咧咧的吼了起来，聚拢过来把他们俩堵在了门口 “你们干嘛？出什么事儿了？好好说，别闹。”林妍问道。 “什么玩意儿？人家英文老总每次上坝都夸我们干得漂亮，说很满意，有的人一来了，就要改弦更张啦？没门儿！” 其中一个汉子挥着手臂激动地大声骂着，口水差点喷到了林妍的脸上。 杨晨特别冷静地站到林妍身前：“大家坐下来好好说，小苏不了解情况，可能冲撞了各位，但是她是好心，也是按照我的安排和你们交流沟通的。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员工？有什么想法一个一个说。大家都坐下。” “好呀！说呗，我们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那人看都不看杨晨一眼，拨开人群顺手拿了一把靠背椅，啪地在地板上一顿，往椅子上一坐，歪斜着身体，侧脸斜着眼气势汹汹看着他。 杨晨本想，一定是自己让小苏向员工了解情况，是她交流不慎引起了大家的反感，想到这他和蔼地走进去，坐在了那个人的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员工？” “老子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我叫向东！坝上的负责人！”说话挺横。 “这样，向东，你说说刚才我不在的时候，小苏和你们发生了什么冲突？先别发火，好好说！” “好好说？一个小丫头，在老子跟前像个爷似的问我这儿问我那儿的，关她个啥屁。在这坝上老子就听一个人的，其他人少和我扯咸淡，都给我滚蛋！” 听到这，在一旁的小苏不干了，姣好的面庞涨的通红，厉声争执着。 “把你嘴放干净了好不好？我一直都跟你好好说话，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骂，还叫那么多人来围攻我，总裁，别听他的……！” 不等小丫头把话说完，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就群情激愤起来，他们围拢过来，冲着小苏就是一顿臭骂，甚至几个女人动手对她推搡起来，好在杨晨及时把小姑娘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才避免了她吃亏。 “小苏，你到外面去等着，这边儿的事我来处理！” 他怕他们再起冲突，急忙把她劝开，并给林妍使了一个眼神，林妍心领神会地把小苏护到了会所外面，向她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原来小苏按照总裁的要求找员工了解情况，打听到了这个叫向东的人是公司安排在坝上主要负责人，于是就找到了向东，跟他客气礼貌地说明了来意，并且请他给予配合。 没想到向东一听就来了气，不但不予配合，还把所有的员工都叫了过来，一起开始围攻小苏。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他们了，我一直都是很理智很客气的，没想到他们上来就开始围攻我，不让我说清楚找他们的用意。” 听了小苏委屈的讲述，林妍大概了解了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她了解这些人只听从英文一个人安排，怕杨晨独自处理再生枝节，她急忙又回到了大厅里来看个究竟。 向东坐在杨晨的面前，不屑地连坐姿都没有改变。 “你就是那个什么杨总裁？要了解情况可以，我们配合。但是，有些事情得先请你解决了，要不我们什么事都无可奉告！” “什么事？你说……” “老子我们在这坝上辛辛苦苦几年了，你们这些‘总们’每次来了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好像是关心我们，你们哪里知道我们干的全是苦活累活！” 他慷慨激扬地吼着，掏出一支香烟来点了，在干净的地面上抖了一地烟灰，还没有抽完，就扔在脚下搓了搓，弄得一地狼藉。 而后又点了一支肆无忌惮地抽着，全然把这里当成街边马路牙子了。 “呵！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工资，你们打发叫花子呀！大家说对不对！” “对！……”又是群情激愤。 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人来到向东后面：“向经理说的对！我们要求加工资，加工资！你们说对不对？不解决这个事，我们今天没完！” 她一边附和着向东的提议，一边发动所有人声讨，还把一条腿踩在了向东坐着的靠背椅的横档上，一副混不吝的架势。 接着又引起了一阵群情激奋，有人鼓掌、有人跺脚、有人敲桌子打板凳，整个屋子里闹得乌烟瘴气，加工资的呼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声浪好像要不杨晨淹没。 杨晨冷静地在大脑里在分析事情的原委，思索怎么才能让这帮人冷静下来。 “要不这样，向东。你一个人到二楼，我先听你说，人太多，不知道听谁的？” “不可能。当面说，再说了，我一个人代表不了全部！”向东吊儿郎当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杨总裁，您也不要耍什么花招，这个我见过，甭欺负我们没有文化，要说大家一起说。” “对，一起说！别耍花招！”所有人齐声附和。 “那好，你们一起说我不知道听谁的，一个一个来。可以吗？” “对，一个一个来。让杨晨总裁先了解情况了，我们再来商量。”林妍已经回到杨晨的身旁，忙着劝说大家。 “林助理，我们知道你也是公司的老人儿了，我们平时怎么样你是清楚的，这里犯不着外人来指手画脚。既然你说话了，我们就找你评评理儿，是不是该给我们加工资了？” 向东很狡诈，他话里有话地把林妍和杨晨分开来说事。 “不，我们现在都是杨晨总裁的下属，这里的事他做主，我们大家都听他的。” 林妍没有上当，他在维护杨晨在这个团队里的威望。 “他能给我解决问题吗？我看他就是一个花架子。这里能帮我们做主的人就是英文副总，他已经承诺我们了，下个月就加工资。人家英文副总和老板说得上话、较得上劲，能帮我们做实事。这个杨总裁能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那个女人大声地吼叫着，气焰嚣张、飞扬跋扈。 “是呀，英文副总月初来坝上的时候已经跟我们说清楚了，他回去就向老板申请给我们加薪水涨工资。可是这个杨晨总裁来了，就成了他说了算了。不行，我们要实际的行动！”旁边的众人不依不饶地配合胖女人的言语。 向东满意胖女人的配合，发了一支香烟并给她点上，脸上的横肉一抽一抽的，看着不吱声的杨晨和林妍，得意地跟进他的进攻。 “那好呀，如果杨总裁有这个权利，那就给我们摆摆这薪水怎么加、工资怎么涨，看看我们满不满意？” 女人在鞋底上把烟卷一灭，学向东的样子把大半截烟头往杨晨面前一扔。 “就是，我们看看这位总裁是不是有排面呢？” 她把“有排面”拉的长长的，胖脸上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来回转，暗示别人也来附和她。 “这位女同事说的排面，我真的没有。即使我有，企业加薪这个事情需要我和决策层商量后根据情况再做合适的处理。所以，今天我不会在加工资这个事情上给大家任何承诺。可否请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根据公司的规章和实际情况，最终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不卑不亢地说着自己的想法，不温不火地征求在场人的意见。 “我就说嘛，说来说去还是没权利，不给落实呗。这是缓兵之计，大家不要信。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过去！”向东怪声怪气地。 女人也添油加醋，扇阴风点鬼火地道：“是呀，你想糊弄我们一下，待会儿一走了之，完了这事就再没下文了。要不这样，大家今天就撂挑子不干了，我们都下坝，到承德去找英文副总，让他给我们做主去！” “不干了，我们去承德、我们去承德……” 啪！ 一声巨响，杨晨把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举过头顶，一扬手摔在了地上，碎玻璃瞬间在屋里噼里啪啦地到处飞溅。 “哪都有英文，他答应你们的事，你们找他去！走！今天我陪你们下坝，找有排面的人给大家做主！” 杨晨的脸上此时并没有怒气，也不激动，但平静得让人害怕。屋子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在他摔碎烟灰缸的同时变成了真空，所有人的正常呼吸都感觉有了困难…… “林妍，叫大家锁门收场子！我们也下坝去承德，找英文！”他说得坚定有力，不给任何人机会。 “他英文如果能把你们这些人加工资的事情给办了，我服他！走！” 林妍被他排山倒海的举动着实吓到了，张嘴盯着他，其他所有人也被他镇住了，也张着嘴盯着他。 “还愣着干嘛，收拾场子，锁门，下坝！” 杨晨此时怒嚎着，猛地一挥手，另一只手一把把坐在身边的林妍像拎小兔子一样拉起，也不管她刚才摔伤，不容分说地就朝门外走去。 “总裁、总裁！没必要？这事就我们一说，英文副总是跟我们说过加工资的事情。但是，他说也要向老板汇报后再给我们回话的。这去找他，不是闹误会嘛……” 向东被他那一摔，懵逼了好一会儿，他反应快，马上回过神来追了出来。 杨晨听见他在后面追自己和林妍，头也不回，疾步向前。 “大家都给我来，有车的开车，没车的搭车，我们下坝回承德，我也要找英文副总讨个说法去。当面说清楚了，我给大家做主！” 他算是听出来闹这一出，一定有英文在后面做的手脚，难不成就是他在遥控指挥，目的就是让这帮人给自己一个难堪。 和这么多人斗智斗勇，他肯定难以胜算，干脆把矛头还回去给英文，他去和他来一次了断，何不大家来个鱼死网破，好好地较量一把。 刚才这些人在吵闹的时候，杨晨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来自叫“溪望”的女财务的电话和老板高宙昨天谈话中布置的了解公司财务状况的吩咐。 他觉得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这当中肯定有英文自己的问题，那大家就甩开膀子干一场呗，打定主意后，杨晨开始了振聋发聩的举动。 苏浅夏在外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杨晨拉着林妍大步走出来，嘴里还喊着，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以为要走了，跑过来接住杨晨手里的车钥匙，迅速地钻进了驾驶室。 林妍被杨晨铁钳一般地拉着走到车前了才稍稍缓过神来，她装作附和杨晨。 “向东，你负责安排大家坐车，总裁车上还可以做两个人，安排过来，走呀？” 还殷切地挥手叫向东过来，这个姑娘在紧急时刻还保持着必要的冷静和机智。 “杨总裁，您别着急，我们还没说完的，坐下来您听我汇报呗。” 向东是真怕杨晨领着所有人去找英文对峙。昨天英文在暗地里向他授意的时候也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他自己把事办砸了，见了英文的面不好交代，他很尴尬的。 杨晨已经打开了车门，他此时有点怒气上涌。 “说什么说，既然要闹出些动静来，我这个打工的还真不怕！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向东你有气质，就和我一起干一票大的，让兄弟姐妹们看看你就是那个能办事儿的人！” 林妍此时就像他的“围场猎物”一样，被他一把塞进车里，把门摔上准备上车走人。 向东一步并两步地跑到他跟前：“杨总裁，您、您、您别走。我跟你汇报还不成，您大人大量，宽恕我们的无礼啦……” “可以聊？” “可以聊，你看您，经不起逗，我们和您逗乐呢！” 他脸上皮笑肉不笑地，想伸手阻止，又没敢。他很狡猾，他想挡着人不让走，又忌惮刚才他摔碎烟灰缸的威慑。 杨晨哪里不清楚他的狡诈，把他的手一推，上了车。 “小苏，走！” 向东看他已经能够从容地离开他们的包围，自己的气焰已经泄了大半。 他还没有想好如果真的所有人在承德和英文见了面将是一个什么场面。他是已经向英文保证了一定把事办漂亮了的。 他在车外央求道：“杨总裁，您还是消消气，我们好好说，不跟您吵了，我保证。”说着，他把手举了起来。 林妍也看出他的目的了，对小苏说：“不管他，我们走！” “慢着，苏。我一走，那就是逃跑了。这事没完，你们在车上，我去会会。如果不行，你们去给集团报告这里的事情，我来顶着，就不信他们今天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他打开车门径直一个人走回了会所。 苏浅夏的大脑这个时候飞快地运算着，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决定自己的行动，下意识地，轰着油门开车带着林妍冲出了会所所在的一个小型“围场”，朝着回去的路开了出去。 林妍机谨地朝车外指着这些人大声地喊着：“我要去集团老板那去告你们的状，你们围攻集团领导，简直没有王法了！。”? 第37章 打怪成功 谁都没有料到杨晨下车回来了，看着快要进到会所大门的他，又看着林妍的车飞快地驶远，接下来该怎么办？成了这群人的一个问题。 进门后看到这行人，他淡定地又坐回了之前的沙发上，等着他们再次进来。 从围进来吵闹到被震撼而鸦雀无声，再跟出去追杨晨，看着他毅然回到屋里。这个时候的人们变得鸦雀无声起来，他们等待向东这个领头人，看看他下一步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甚至有的人开始以看热闹的姿态来审视向东的一言一行。 杨晨佯装怒气未消，站起来朝迎面走到向东。 “给我拿支烟，点上！” 向东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恭恭敬敬地递过烟来帮他点上。 杨晨走回沙发，猛吸了几口，把一口浓烟狠狠喷了出来，嘴里和鼻子都是，活像凶神一般。 “向东，你承不承认你对坝上具有管理责任？” “是，英文副总的安排，公司的任命！”他得意赶紧应答，却不知道后面等着他的其实是责任。 “那好，球场草皮退化、斑秃；蓄水池干了，还被流沙掩埋了；老乡的牛羊都进场啃草了，这些事你怎么解释？！” “这、这、这？”他语塞起来，官是好当的，不过官职里的责任是他逃脱不了的，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里面的严重性。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里，也自觉理亏，有人缩缩头，吐了个舌头，悄悄退了出去，忙该忙的事去了。 “向东，我说的这些情况，公司的管理章程里有处罚规定吗？”杨晨在他一愣神儿的当里，精准地再给他来了一闷棍。 向东算是终于听懂了，以前是谁也不管他，现在是有人来算总账了，变本加厉后的结果，他明知自己承受不起。“你，你，你们几个赶紧去瞧瞧，把那些牛羊轰出去，啃坏了草皮要赔的。愣着干嘛，赶紧呀！”向东慌神儿了，杨晨质问的情况，别说给他们涨工资，追究他的管理责任，开除他都不为过。 “向东，需不需要和我再到场地里去看看，我还没有看完，肯定还能发现很多你管理不善、管理失位的地方，如果查出来，你怎么向公司、向集团、向股东老板们解释？” 杨晨咄咄逼人地严厉批评道：“我虽然不了解情况，但是球场的设施设备应该都很值钱的？因为管理不善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这些情况难道英文他没有跟你们说明过、交代过？他有没有说过现场管理不善，所有责任都是他来负责，你向东是可以免责呢？”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慢慢淌了下来，向东此时的气焰渐渐消失，他不得不低头佩服杨晨的教训。而面前这位上司入情入理的分析，其中的利害，不笨的他心知肚明。 “向东呀，你倒想求‘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且能同年同月死’。但是，你想好了，现在这个状态，你‘死了’他倒不一会‘死’。” 他的鞭辟入里，让他深思不语。 “那，不是，那不能的，他，没有；他，有……” 向东含糊其辞、语无伦次地想解释，但是他哪里解释得清楚呢？管理失职的责任谁都清楚问题有多严重。 而杨晨的话语也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他们跟着向东闹事，遭处罚是小，被开除那就是大事。在坝上能有一份像样的工资，能在一个有实力的企业“混饭”机会难得，谁都不会傻到这个轻重都分不清。 那个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胖女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仅留下向东独自招架这个难以收拾的场面。 “向东，多的不说了，你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也参加。其他事，我们再说，可以吗？”杨晨再次平下心来，看着向东，发出了工作要求。 “您别动手，我们来，我们来。”他已经起身去找扫帚了。 惊魂未定的林妍和苏浅夏一口气开出去十多公里，在御道口公园的大门口停下了车。他俩相视无语，都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开始担心杨晨的处境。 林妍已经把手机拿在手里，找到了通话记录里老板的电话号码。一个触碰，她就可以把刚才惊心动魄的情况汇报给他。想了想，她还是停下来了，现在杨晨那边情况不明，盲目汇报恐有不周，所以还是暂时放弃了，她一贯做事周全。 一转念，她就给杨晨发了短信，告知了自己两人没事。于是，就在御道口乡街里焦急等着他后续的消息。 收到短信后，杨晨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电话，命令他们到围场县城等待，又去忙碌现场的事情。 下午，杨晨找来了向东，让他陪着检查了球场维保车间、球场备草区、大峡谷景区的栈道、配电房的运行状况。 午后，一些游客陆续到了会所，有的订餐、有的打球，有的办理在会所的入住，现场基本恢复了平静。 杨晨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严厉地批评了向东现场管理存在的问题，命令其必须组织补救和整改，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都没有提及。他不想简单地追究和惩罚，里面很多复杂的原因还有待于他一一发现，层层剥开。 因为坝上每年有四五个月的雪期，按照惯例，所有的单位都会撤回围场县，等来年春天再上坝开工。所以，公司在围场也设置了办公室和一部分员工的下坝工作、生活设施。各企业往往只留很少的人在坝上现场值守冬季，以保证最基本的安保、财产安全。 那这些事情安排好后，他搭着向东自己的私家车一起往围场而来。 在车里交谈中，杨晨才知道了向东竟然和自己是老乡，千里迢迢到河北坝上工作。追问下，向东才极不情愿地告诉了他，自己是跟着前一个老板边疆上坝的。 边疆是北京高干知青，他们的家乡组起了一伙兄弟，在家族关系的张罗下拿到了坝上这个项目。6年前带着这帮兄弟就上了坝，两年后就弹尽粮绝了，无奈把项目转给了高宙，自己另谋发展去了。 向东、胖女人等8个人就留下来在新公司了。至于其他的，他都含糊地绕开了杨晨的询问，一路上两个人在向东打岔中仅聊了些家乡的风物就到了围场。 到了围场县城，杨晨到办公室和员工宿舍视察后体贴的把留守围场办公地的两位员工一起喊来吃饭，他们平时都不在公司，仅是在撤场后才在10月份至来年3月份这六月里来给在围场办公的员工们做饭，其他时间他们都在家里忙活自个家的事情。 吃了饭后，杨晨吩咐向东明天跟自己去承德分公司说有事安排。虽然他再三找托词不想前往，杨晨都没有允许。 忙完了一天，小苏把他们带到了围场的一个简陋的宾馆办理入住手续。 进了宾馆，杨晨对林妍说：“林助理呀，让你跟我大老爷们儿住路边的宾馆，对不住呀。你也知道，围场县城就这条件，对付对付？” “您是在编排我呢？您的兵哪会给你跌份呀，别小看人。” “我说林姐姐，你跟着老板多好，来到我们部门，真是屈尊了。”小苏也没忘了揶揄。 “放心，总裁。我没那么娇气。安全、干净就行，我不挑地儿。” “你还真不娇气，白天摔的那一跤，现在还好？” 林妍赶紧用肩悄悄碰了他一下，请他不要再提摔跤的事情，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狼狈。 一天的劳累、出乎意料的经历、再赶路……，大家都不轻松，就是铁打的杨晨也有些吃不消了，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可是身上的疲惫却不能把他带进梦乡，躺在宾馆的床上，看着房子的天花板，细细地复盘这白天的一幕幕。 嘟、嘟、嘟……,他电话响了，是林妍的来电。 “总裁，您休息了吗？”林妍轻声在电话里问道。 “没呢。” “现在还早，我们一起复盘白天的事情……？” 久久不能入睡的杨晨也觉得无聊，而且他很像听听这位“大内助理”对今天这事高见，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好，你在下面大堂等我，我就下去。” 下楼来林妍已经在那等着了，她换了一身牛仔，上面是夹克外套，下面的裤子换了一条新的，脚下是一双白色的球鞋。扎着大马尾辫，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杨晨。 “什么眼神？不认识？” “没有了，我是吃惊您今天的魄力，那场面说实话我从没遇到过，挺吓人的。”林妍描述了自己对于白天坝上场景的看法，接着又递过一样东西来。“您的外套，帮了很大忙，还给你，谢谢！” 林妍递上了他的外套，用一个手提袋装着，折叠得整整齐齐。接在手中，没说什么，他们肩并肩走出了宾馆。 一路走着，没有目标和止境，只是在认真地分析事情发生的原因。 那是偶然的吗？只是想要获得加薪这个诉求吗？为什么向东开始跋扈，后来又怂了呢？这件事后面还有其他因素在作怪？英文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向东这个人的问题在哪里？等等。 最后，他们想到了一处：“老板吩咐检查一下公司的财务状况，是不是？他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林妍停下了说话，同时停下了脚步，满心狐疑地分析。 “杨晨总裁，我分析老板怕是已经知道或者是发现了一些东西，只是他不方便过问，让我们刨这个坑？我记得很早就有人反映英文在钱方面有问题，老板都没理会。是不是，问题不小呀？” “不管怎样，我们先不能给人下定论。证据，证据才是实事。我们得慎重。你说老板不方便，为什么不方便呢？” 他没有顺着她的思路往下分析，他要坚持的原则还是那个，尽量避免和老板的人产生过多的是非。其中包括老板本人、英文，还有林妍她。 林妍多聪明呀，她在他的表达里发现了异样，笑容明艳地朝向他问了一句。 “总裁，您信任我吗？” 没有回答她，说是，不真心；说不是，好像不妥，他需要措辞。 “嗯，是这样，我是说，我不是太了解你，信任嘛是彼此给予的，我们继续磨合。”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林妍没有计较，她感觉杨晨在她这里的确不太open，但是，这也是一个职业人该有的慎重。 “总裁，您今天有过哪怕一点害怕和紧张吗？那架势搞不好就要动手了。”林妍绕开了话题。 杨晨淡淡一笑。 “就这样，谁晓得呢。”还是那么模棱两可。 “这件事要不要向集团领导报告说明一下的？”林妍试探着看向他，言辞很严谨，没有直接说向老板高宙报告，担心杨晨误会自己曾是老板助理的身份。 “不用，事情阶段性地解决了，再看看后面的事态发展。” “难道您不担心他们还会……?” “我感觉向东这伙人不会再闹了，今天这一壶其实够他受的，明白人都会认真掂量掂量，终究他只是一个跟班。” “您那么肯定？” “我手上有他们的把柄？” “他们把柄？”林妍重复了一遍杨晨的话。 “他作为坝上的负责人，管理工作漏洞百出、差强人意。你也说过老板和集团的领导们都不满意。就这表现在正常企业里他的业绩一定会受到质疑和问责的。至于为何没有被问责，一定有其他因素。” “这些够吗？他会忌惮吗？今天他们的气焰可够嚣张的呀？” 林妍没有看到她离开后杨晨给那伙人痛击，不无担忧地问道。 “向东想和有的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是，事实是他‘死’了别人都不一定会‘死’。”他用对向东的警告回答了林妍。 “他们竟然敢于公然挑战集团的决策，挑战您的权威，我看其中并不简单呀。” 他满含深意地微微一笑。 “想要确定自己的领导地位，首先要有力量，就是把业绩干出来的能力。其次是要有意志，使用力量达成目标的意志。最后，有了力量和意志，必要的时候要有的放矢地使用一次力量。希望向东不是我力量输出的对象。” 林妍又重复了一遍杨晨的这番话，在这一刻她被一种来自内心的力量和意志所征服。面前的这个职业经理人，沉着、冷静、悲悯、有节制，有节奏，他不像老板高宙那样老谋深算，但是他独立、智慧，思考缜密。 两厢无语，沉默地走着，各自想着心事……，他们俩一起要打的大怪还在后面等着。? 末了，等向东按照他的要求安排好员工的事情，他拉了向东和自己回围场，他要去看看围场那里的办公情况。? 第38章 美食际会 在这个8月天月里，杨晨的承德、坝上之行是不顺利的。原来计划的招聘没有如愿找到合适的人才；原来计划的和承德分公司的充分交流不了了之；原来计划的拜访承德围场政府领导的计划不但没有落实，还被领导们狠狠将了一军；原来打算的坝上赏景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大怪…… 他收获了一个新助理；收获了一次处理紧急事态的经验；收获了一个老奸巨猾的对手；收获了一个战而不力的团队；收获了太多的狐疑和猜测；承接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项目复兴任务。 杨晨尽早结束这次出差，回到北京再准备未完成的招聘，准备向股东、董事会汇报自己的方案，重新按照公司下一阶段的工作方向重新规划团队。 主意打定，第二天来到承德分公司，他让英文和向东俩人商量坝上管理提升整改的方案，尽快报给他审核。 并让林妍在英文极其不情愿，甚至是耍赖的抵触下带走了公司的一个财务人员和所有账本以及其很不舍得的明凡，一行人踏上了回北京的路程。 车里，苏浅夏开着车，明凡坐副驾，后排杨晨和林妍，承德公司的财务押着账本在另一辆车上。 “总裁，您们终于回来了，到了北京集团公司工作怎么安排？”明凡的心情大好，车里就她一个人心满意足。能够暂时离开承德回她生活的城市。她最兴奋的不是可以回家了，而是可以再次跟着杨晨这位上司干活了。 “明天你们都进公司，请林助理带领明凡经理安排周四的复试。小苏和国方帮我收集一下其他三个项目市场营销工作总结情况。我呀就不管你们，忙我自己的事情。明凡你把招聘的情况向林妍助理汇报汇报，让她了解具体。” “好！好嘞！好的！”三人都答应了。 林妍发现这个叫明凡的姑娘对自己的总裁非常热情，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感觉她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职员、小小的hr经理，在她的眉眼里看到了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美丽、优雅和骄傲…… “总裁，您把向东叫到承德来，也没有安排太多的具体工作，目的是？” 林妍悄声问杨晨，她也是非常具备工作敏感的人，对于上司的工作意图无时不在思考。 杨晨佩服她的敏感和聪慧：“你说呢？” “他们凑一块儿，会-有-事-发-生的？” “yes！” 两个人会心一笑，明白了彼此…… 下午回到北京，在川流不息的车流里，车上的各位心情得到了舒缓。彼此的话也多了起来。 当苏浅夏把车开上北五环的时候，这小丫头的“坏主意”又冒泡了。 “老大，今天林妍姐姐刚到任，明凡经理回北京，我们是不是要庆祝一下？您带我们搓一顿，给她俩接风洗尘？” “好呀！我举双手赞成，你呢林妍姐姐？” 明凡不等后面两人同意，赞成着，转过头来征求林妍的意见。她知道上司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干脆拉林妍来帮腔。 “请老大拍板，我随意。”林妍把问题交给了杨晨。 “去哪里？吃什么？”杨晨无奈，车里现在是3：1，他的挣扎是无用的，再说了车的方向盘在苏浅夏这个丫头手里，1年多了，她在杨晨身边可不是白混的，这种事即使是她自作主张，他又能怎样呢？ “要不，三里屯taikooli，那里有我家乡菜馆，带你们尝尝？” “哪还商量什么？走起呗！” 小苏立马跟进，拉着那两个人，仨美女把事情给敲定了，的确不出杨晨的预料，苏浅夏已经成长到可以为他“做主”的阶段了。 北京的交通状况就是这样，确定了目的地，从北五环过去，到达时间已经是2个小时以后了，刚到饭点。 四个人走进餐厅，原来是一个野生菌特色餐厅，装修装饰得自然浓郁，满满的大自然风情即视感。 食客们人头攒动得让大家费了好大劲儿才在最里面等到了一张属于自己的餐桌。 杨晨体贴地问清楚了几个姑娘的忌口和口味爱好，给她们点了：肉末烩青头菌、鸡枞菌汤、青椒爆炒见手清、柴鸡慢煨羊肚菌、牛肉干、小炒肉、干椒灰挑菜等特色菜样。主食是炒饵块和菠萝饭，简单，清爽，可口，还不失地方特色。 一边欣赏着餐厅里的民族歌舞表演，一边大快朵颐起来。 苏浅夏好学地问这儿问那儿的，想搞清楚面前的美味佳肴的叫法和特点，并认真倾听杨晨告诉它这些食材的出处和奇特之处。 林妍和明凡优雅地慢慢品尝，专心地享受美食带来的满足感和愉悦。 明凡去过杨晨位于西南省份的家乡，也曾在当地吃过其中的几样菜，对比着对杨晨说：“总裁，那个什么青头，哦，青头菌没有在您家乡做得好，不是太新鲜。” 杨晨点头称是，并继续给三个姑娘夹菜，让她们多吃一些，而自己不徐不急、不慌不忙地陪着一旁，这时在他的身上完全全没有了工作里的雷厉风行，倒像是一位大哥哥在照顾三位妹妹，真是让这三人享受极了这样的氛围。 明凡的对于美食肩上的嘴真是叼得很，在品尝了四种野生菌后便和杨晨分享起自己的感受来。 “总裁，这些菌子好像有股什么树木的味道，对，是松树的清香？” “没错，这些菌子都是长在松树林里的，你倒厉害，一下就发现了。特别是鸡枞菌，不但不可能人工培育，还是一种动物培育出来的。” “什么？”三个人的眼神齐刷刷聚拢在他身上。 “猪！” 苏浅夏毫不犹豫地大声给出自己的答案，笑得林妍、明凡几乎喷饭。 “我听说那个松露就和猪有关系。”她不干了，对于自己的知识储备被两个姐姐“诟病”实在有些露怯。 杨晨赶紧帮着小助理完善她的理论依据：“那是法国出产名贵的黑松露，因为猪的嗅觉非常灵敏，所以当地人就培养和训练猪来帮助发现松露，采集松露。” “应该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动物？猜不出来。”林妍的思考路径比较符合杨晨提问的逻辑，她把询问的眼神望向了去过产地的明凡。 明凡回应的是摇头和不解…… “是白蚁。它们在建巢的时候会刻意地培育一种真菌，它们非常喜欢这种真菌食物的味道，而这种真菌的子实体就是鸡枞。人们发现它非常美味，就采来食用，成为当地的一道美食。当地人一般用它烧汤、清炒或油炸，无论什么做法都极其美味，应该是我们那里的山珍之一。” “我再来尝尝大自然的馈赠！” 林妍赶紧夹了一根鸡枞菌放在嘴里慢慢品尝起来。一边吃一边点着头：“的确很香、很鲜，嚼着有点像吃肉。” “对，这就是它的特点，似肉不是肉，鲜香无比。”杨晨认同了她味蕾的准确性。 明凡吃了一口菜，等咽下后，把筷子放在碗边儿，看着杨晨：“总裁，就两天不见你们，林妍姐姐怎么就成您的助理了，在哪里招聘到大美女呢？” 林妍大方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她知道如果让杨晨自己去说，他一定很不情愿，至少现在他的心结还是存在的。 “别叫我姐，叫我名字就成，我之前是集团高董的助理，这次上坝，老板让我调过来到老大身边工作。” 她又转向杨晨：“老大，请您以后多多教我，多多提携！从今往后我就是和你出入生死在一条战壕里的人了。”说完并举起面前的茶杯：“敬您！” 她说得没错，这两天的经历还真有点她说的这个意思，合作之初还真有些“火药味”在里头。虽然不知道怎么描述，可是俩人的心里确实有些无言的“心照不宣”。 杨晨和员工吃饭原则上都不喝酒，如果有女同事，他就谁都不许喝酒了。既然林妍这么客气，他也要客气一下了。“林总，今后多在老板面前美言。但是，你要做好准备，哪天我卷铺盖走人了，你要顺利接手我的职位，或者顺利回到老板那儿去。这才是正道，我呢，一定不配合好你的。” 林妍听到他的一席话，心里挺膈应的，杨晨始终对她还是有所戒备。 一旁的两人也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小苏赶紧举起杯来：“喝，我们一起来，今后都是一个团队的哥哥姐姐了，小妹承让了。” 明凡的心情不同于其它两个姑娘，反正她好像挺高兴的：“总裁，那我也学他们喊你老大了，你没意见？” 摊摊手：“随便其他” 四人相互敬了茶水，很快晚餐结束。杨晨打车回自己位于北京马甸桥金澳国际大厦公司给他租赁的“家”。 林妍不是本地人，也租的集团附近的房子，明凡撒谎让苏浅夏把她送到了发小的家里去了，她没有打算向父母妥协，她继续隐藏自己的实情。 ……? 第39章 答疑解惑 第二天一早，杨晨提前半个小时就来到办公室，刚坐下林妍已经在门口出现。 “老大，我到了，您桌上一杯热水，一听常温可乐，您慢用。我坐您办公室外的第一个工位，我问了没人就征用了。您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干净了，有事喊我。”好嘛，苏浅夏就是失业的命呀。 杨晨今天看到的林妍，扎着和昨天一样的大马尾，穿一身淡紫色的职业裙装，高跟鞋，化了淡妆，楚楚动人，干净漂亮，微笑着等他指示。 “谢谢！打扫卫生的事，还是小苏来，你怕是……”杨晨没把话说完整，疑问林妍做这些事情好像和她地产集团营销总监及高老板助理的身份不符。 林妍却丝毫没有在意，用准确干脆地回答阻挡了杨晨的挣扎。“不，我才是您的第一助理，没得说，必须我来。小丫头太粗心了，很多地方搞得挺毛躁的，清理不干净。”她耸耸肩：“我去忙了？” 杨晨没能说服她，只好作罢。“你去。” 几秒钟后她又回来了：“老大，中午需要订餐吗？还是和谁一起吃，我提前安排。”她习惯性的周到，确实让他受不了。 “不了，我自己下去吃。别管。”他被她照顾得，有点想骂人了。 林妍不以为意，点点头又回去了。 杨晨停下手里的事情，心里想：“不带这么讨厌的，这是要管天管地管全家呀！” 老板不是给她派助理，就是派了一事儿主嘛。他苦笑着、无奈着，接受。他不喜欢这样的服务，但没准别人还希望都来不及的，知足。 十多分钟后，一个“男士“走进了杨晨的办公室，是冯成。 进来后他坐到了办公室的会客区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a 4纸，翘着二郎腿身体倒向沙发背，神秘地看着杨晨。 “杨晨呀，你嘞够行的，外面那位怎么就成你的助理了？” “你别笑话我了，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欣然接受了。老板都没有给我打过任何招呼。”杨晨小声告诉冯成前因后果，一脸的无奈。 “真的呀？说说，咋回事？”他刚靠近杨晨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时林妍抬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冯成赶紧恢复了原态。 “主任好！有空来我们老大这聊天呀？您的咖啡，加了双份糖，惯例。”林妍一定知道他们的话题是自己，笑嘻嘻的也不说破，看着屋里的两个人。冯成在林妍放下咖啡的时候，坐直了身体，双脚并拢在身前，一只手赶忙扶住咖啡杯，充满了谢意和恭敬。集团公司里但凡有些年月的人对林妍都很客气，老板对这个助理的礼遇不得不让其他人也心生敬畏，除了杨晨。 “这不为了你嘞的调动手续，我亲自来请杨晨总裁签字画押。”冯成严谨地回复林妍，一脸严肃，全没有刚才在杨晨跟前的轻松自如。 林妍放下咖啡，随即就出去了，冯成才又恢复了他和杨晨在一起最舒适的坐姿。 冯成用手半掩着嘴轻声对杨晨说。“这位大小姐不简单呀，老板凡事都和她商量，据我所知从来都不带使唤的。” “那是老板的人格魅力，对人都很客气啊。”杨晨若无其事地分析了一句。“哎，你找我干嘛，快说！” “员工异动，你现在是这位大小姐的直接上司，签字画押，签了大名，人就给你。我们行政人力资源部负责全集团所有领导的助理、秘书等人员的考察、管理，喏，表格给你送来了，签字。”说着，他把《员工异动登记表》交给了杨晨。 “这也要你亲自送？安排个人不就可以了？”杨晨不屑地，他倒不会像冯成一样对林妍那么在乎。 “我这不是来关心你嘞，来友情提醒你啦，对这位，你嘞倒千万别用狠了，得悠着点……” “哦？怎么悠着点？” “凡事可以就行，苦活累活尽量不沾，大事小事多加商量呗。我隐约觉得老板把这位大小姐当亲生闺女待呢。你嘞但凡多点儿掂量呗。” 说完了，他得意的在沙发背上挺挺身，像帮了杨晨一个天大的大忙似地，假装严肃地整理了一下白色短袖衬衣上扎着的领带。 杨晨也假装严肃地回答他道：“文旅事业部是我‘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自古以来就是我职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谁都不要想试探和挑战我的保护固有领域的坚强意志和决心’！” 他把这套说辞用到了这里…… “哈哈……，你嘞真有一套，听人劝吃饱饭哦。赶明儿要是吃了亏别怪老哥我没提醒你。爱听不听，还你的‘领地’呢，那是别人给你的，知道吗？快签字！” 杨晨对他最后这句是受用地，他说的一点不错，拿过表格扫了一眼。 林妍：女，1981年出生，籍贯河北保定；父母离异；未婚；浙江大学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2003年入职，地产集团宣传部、投资事业部、总裁办高级助理等任职经历；集团副总裁职位，享受集团公司副总裁薪级4 a薪点待遇……。 “这级别够高的，合着就比我们俩低半级。还是她那个职位最高的薪点呢。”冯成补充着，意思是提醒杨晨要切实重视起来。 “那，我们都得仔细自己的皮咯？”杨晨玩笑地说着在表格“用人部门”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还回去。 “谢了，哥们儿，让你跑一趟，我受宠若惊呀。” “你嘞好自为之，人是你的了，你看着办，我走了！” 冯成扬长而去，瞧着他的背影，想起刚才在林妍简历上看到的内容和冯成的金玉良言，其实杨晨哪能不心生顾虑的呢？ 这不，很快他和林妍的直接对峙就发生了……? 第40章 智慧碰撞 按照在承德的安排，杨晨带着林妍和明凡对5名市场营销总监职位的候选人进行了严谨的复试。 一天下来，杨晨的专业素养在复试过程里又一次让明凡折服，林妍跟老板见过的“世面”不少，对于他专业层面和甄别过程的强势和严谨也是头一次领略，在过程里也报以信服的眼神。 最终对应试人的选择落到了名叫周松，承德面试第29号人选，以及名叫阚严强，承德面试第17号人选身上了。 杨晨、林妍、明凡三人，在面试室里斟酌起来。 “两个人，你们说说谁的整体综合素能更合适我们的需要？”杨晨问。 明凡抢着说：“周松更优秀，思路清晰，情绪稳定，而且一如既往地在复试过程里表现自己的能力和特质。” 林妍的看法正好相反，“我认为，阚严强更好，思维开放，更年轻。周松有的特质他都有，关键是胆子更大，具有冲劲和发散思维。” 明凡知道杨晨的心思，补充道：“周松稳重、老道，之前的职业经历里，带领的团队规模人数更大，估计团队整合力更强。” “老大，你看这两个人都不错，但是二选一的话，优中选优，这个周松我觉得太过实诚，创新能力不够，行业经历不足，比较优势方面较为吃亏。” 他认真听他俩的分析，不过他自己早已经有了答案。 “还是周松，我一直看好这个人。你们说的他的优点和劣势都比较突出。但是，我看重的是他过往经历里的那份底蕴，虽然行业经历不足。但是，谁又是天生都会呢？这个人的学习能力是不容置疑的，能够坚持不断优化自己、提升自己的从业素质，这比已有积累更值得期待。” “不能因为值得期待就可以胜任岗位呀，我们公司不是学校，来了先培养再发挥？”林妍坚决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为什么不去期待一个人的提升和进步呢？行业积累固然重要，但是往往有人容易以此为资历，躺在过往业绩里睡大觉。”杨晨否定了她。 “行业积累当然重要，它是完成一项工作必需的素能，有了它完成任务的时候才能事半功倍。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关注、重视应聘者在行业经验积累这一项的表现。”林妍据理力争。 “老大，周松的问题还在于形象上。市场营销总监除了专业素能符合以外，个人形象也很重要。您看今天这个周松穿着随意，显然对自己的形象要求不是很刻意，而阚严强不同，个人形象给人的感觉比较舒服。” “我不是颜值控！工作不是靠颜值达成的，坚定意志、不断创新、踏实肯干、勇于担当才是我看重的！”杨晨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声调提升了几度。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喜欢老成一些的团队成员。”杨晨还加了一句，希望林妍就此罢休。 可是，杨晨的这两句话好像刺痛了林妍的某根神经。颜值？年轻？好像是在针对她的？ “老大，您不能因为个人喜好就出现偏心，选拔人才需要公正、公平，不偏不倚，人才是服务于公司和项目的，不是服务于您个人的喜好的!”林妍毫不退让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意见。 “我是有些偏颇，不过团队是我的团队，人是我要使用的人，我要考虑的是今后彼此之间的配合和适应!不是唯专业论、唯行业背景论、唯颜值形象论!我杨晨形象一般，难道就不符合集团的用人标准啦？！” 这一路的犀利，一直紧盯林妍美丽的脸庞，毫不客气地态度，他更不予退却，愤怒在他地心间和脸上双重暴涨！ “老大，这点就是您不讲理了，我的意见您可以不听，但是我请您深思。更不要掺杂其他情绪因素，我根本就没有评价您的形象，只是就事论事！” 林妍也不示弱，她被杨晨激怒了，对应的她的心间和脸庞上怒气和怒容也在提升。 “你是助理，难道你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我团队的人选我有权决定！我承担用人责任和风险……” 杨晨撂下最后一句话，走了，留着两个女生面面相觑。 “林妍姐，老大好像非常不高兴呀，你别跟他争，我认为他是主见特别强的人。选人方面他的经验更多，你要尊重他的意见……” 明凡好久插不进话来，看着这两人的针锋相对和剑拔弩张她一时也傻了，她现在就只能做个和事佬。 “我跟他争的不是这个事儿，他话里有话，你没听出来在针对我吗？” “没-有-？” “不行，我去找他说清楚了！” 林妍扔下明凡一人在面试室里回味，兴冲冲找自己的上司去论理了。 她来到杨晨办公室门口，门也不敲径直走进去。 “总裁，刚才您话里有话？我也是出于工作的考虑才给您提出意见的，您不至于不中听就甩脸色？” “回你的座位去，这事儿我来确定就是好，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的言语里有不周的地方你见谅，不好意思啊。” “老大呀，您怎么这样呀！您对我个人有意见，您就直言，请不要指桑骂槐，我不是怼您，而是为您着想。请您客观些，对事不对人。” “我还不客观、还不就事论事、还不尊重你吗？” 俩人在办公室里高一声低一声地来往交锋，惹得苏浅夏、国方凑到门口看着屋里这两个人毫不相让地争执着。 林妍回过身去把门拉上，走到杨晨办公桌面前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据理力争。 “老大，我请您实事求是地对待我。是的，我曾经是跟老板工作过，但是我不是来盯梢的、也不是您的跟班儿。我来您的事业部是集团工作安排，不是执行另有用心的任务。您有怨气、有猜测或者有其他情绪，请您当面讲清楚，要不今后我没法和您配合！” “配合不了，就另请高就！”杨晨被她的咄咄逼人惹毛了。 “才来没几天就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请您尊重我，好吗？我已经说了，我来承担用人的责任和风险。其他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总裁，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事。我是来请示您今后怎么配合您的工作才合适？。” “我说了呀，配合不了就另请高明！行了？” 杨晨完全地不顾放弃了理智，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真不可理喻，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您放心，我会做好自己助理工作的。” 眼里噙着委屈不甘的泪水，林妍跑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梨花带雨地委屈抽泣，忘情地哭了。 周围人莫名看她，不知如何安慰和劝解。杨晨在办公室里吼出的那句话还在整个办公区里回响，他们从来没见过上司如此这般的生气，林妍到底在哪里惹到他的逆鳞了？ 国方不知深浅地凑到林妍跟前贫嘴道：“姐？要报警吗？” “滚！” 她哭得更伤心了…… 杨晨并不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但绝对是个坚持己见的人。现在其实是多日来工作不顺的总爆发。 和高一涵拿下这个项目的主导权后他豪情万丈、意气风发，原打算大干一番，全面展示个人的风采和能力。可是事与愿违，承德分公司的烂摊子让他忧心忡忡，那样的管理水平和团队表现哪里可以胜任的要求，哪里能够跟着他去打一场大战。 围场当地政府对集团对项目的态度更是始料未及，今后他的工作困难重重。老板直截了当地把林妍这样一位他身边最信任的助手硬生生指派给自己，打乱了他组建团队的初衷。她的到来，刚用熟小苏沦为一个摆设，这都是杨晨不想看到的局面。 事业从来都不容易，谁又能随随便便成功呢？在职场里有所作为的人其实都不是从胜利走向胜利，而是从困难走向困难，从困难走向深渊，最后能爬出深渊的那个人，一定是挫骨扬灰、尝尽苦难后仅存的生存者。 将要下班的时候，冯成又来了。 “杨晨，你嘞怎么搞的？不听老兄的警告，下面的事儿你咋收场呀？” 听到消息的他不失时机地来找杨晨，好朋友的责任心让他觉得必须要来提醒他。 “爱谁谁！我咋知道怎么办？”杨晨冷静下来后对于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许的后悔。 “怎么办？凉拌呗。”冯成重重的天津口音硬是把严肃的话说出逗哏的味道来。 “我说你嘞是没听清我的提示呀？慎重，三思而后行，能忍就忍。要服软呐。” “怎么服软，都直接指使到我的工作了，要我这个领导干嘛，自己上呗！” “咦……，你还来劲了，小声点儿，在外头呢。” “我分析呀，你这是心魔。不就是没和你商量就安排了人事变动嘛。兄弟，心高气傲不错，但也要识时务。更何况，我对外面这位还真和你的看法不一样。我在公司多些时间，据我观察这位是个能干成事儿的主，人家有能力。老板又不是任人唯亲的人，他眼里看人多毒呀。他看好的人，哪个是?包呐？你也不想想。” 他接着有分析道： “把那么大一个项目交给你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他的魄力和眼光就让人钦佩。我寻思着你的工作不易呀，这是老板的怀柔，更是他的支持，你要知情承情感恩呀。” “这位大小姐你用好了，用对了，是你的福气，也是造化。兄弟，别意气用事。当局者迷呀，杨晨，听劝……？” 他真诚地看着他，苦口婆心里全是满满的干货和道理。 杨晨一直在认真地听着他的责备和着急，他被他打动了。冯成是他在集团管理层里最熟悉的人，今天他能说出这些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 “得嘞，下班，我要回家了。改天来家让你嫂子给包饺子。职场里能交心不易，我认你这个人就不会只给你说好话。良药苦口……” “嗯呐，谢谢呀！让我想想。”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华灯初上的城市发起呆来，很久都不曾挪动一下身躯。 “老大，还有事吗？”林妍站在门口。 “他们都等着呢，全都没下班。” 杨晨从自己的心境里抽离出来，看着门口的林妍自己调整了一下语气柔声道：“没事了，你们下班，我就走，路上注意安全。拜拜！” “对不起呀，老大！今天……” “今天怎么了？一切正常呀。” 破涕为笑的林妍：“啊？！您不带这么赖皮的，还一切正常呢。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会劝返你么？” “是呀，以为你就此放弃我这个助理了。” 杨晨无奈地自己笑了笑，心想：“其实俩人还是有些默契的。” “走，待会儿路上堵，地铁挤，都下班。耽搁久了大家得怪我了。” 化解着自己和林妍尴尬，杨晨心照不宣的完成了和解。? 第41章 磨合 第二天，杨晨最终确定了周松的录用决定，把薪酬谈判和职位说明等事项工作交给了林妍。 同时他俩商量确定了明凡留在北京配合继续招聘的工作，这一决定实在让明凡感到喜出望外。 关于苏浅夏转岗到市场营销部工作的动议也很快定了下来。杨晨早就有所考虑，这个孩子聪明伶俐，不能把助理工作变成她今后职业发展的天花板。 之后杨晨征求了高一涵和小苏本人的意见，高一涵一口答应了，小苏虽有不愿，但还是愉快地接受了两位领导的安排。 各自忙碌了一个上午，中午饭杨晨也没有离开办公室，他胡乱点了些食物就开始准备下午两点即将召开的所辖事业部周例会。他习惯于把时间切割得细细的，每一个环节和节点都对应地添加上相应的事务，中间给自己留几分钟发呆或茶饮的时间。 他不主张加班，希望自己和员工都能在既定的时间里完成每一个“里程碑”上的目标。 下午两点，他与全体员工准时坐进了会议室。杨晨向全体再次宣布了林妍的到任和苏浅夏的调动安排，下面就是各主要负责人汇报本周的工作完成情况。 会前所有发言人都向杨晨提交了ppt汇报文件，此时都统一投影在了会议室的幕布上，首先，林妍汇报。 “总裁好，我先向您和大家汇报本周完成工作的情况，之后再做下周的工作计划汇报，请您审核指示。” 杨晨看着幕布上的文件内容，嘴里咬着一支黑色炭素笔，面前的桌面上是他打来的笔记本电脑和纸质笔记本，他习惯同时做双重记录，电脑里的内容是提前做好的批注和参考，纸质笔记本上是要记录当下发生事情的工作痕迹，以便事后查阅。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工业机器人”，须臾间在同时完成以上的各项操作。 “本周我随总裁从承德坝上回京后，第一，我及明凡完成了市场营销总监复试人选的‘背调’和初试资料分析； 第二，完成了承德分公司财务工作盘点的账本凭证向集团财务部的交接。同时，安排了承德分公司财务人员的在京的生活、日程、工作地点和盘点工作协助说明的要求； 第三，协助总裁完成了复试职位的招聘复试工作，最终顺利完成了目标人选的薪酬谈判和入职事宜安排； 第四，向总裁提交了今后本人在事业部承担的分工工作建议，已经发到总裁邮箱，请查收。 第五，今天会议上提出的一项工作建议，关于文化旅游行业发展趋势情况的专业信息、知识、实操方法等重要内容，提请总裁从下周开始在事业部内部安排每周一次的员工的培训。以上就是我本周的工作总结。” 杨晨在她汇报的过程里，要么细致地聆听，要么在笔记本上记录下需要补充的事项，要么沉思片刻会心点头。 林妍完成汇报后，他点评道：“第一，请林妍助理继续跟踪财务盘点工作，务必尽快完成近三年的财务盘点，下周一提交一份初步的财务盘点报告；第二，总监职位招聘成果会后汇报，不在会上细商；第三，你发我邮箱的报告和总结已经审过，请按批语执行，有价值的内容和建议，已经收录为事业部今后工作提升整改的依据，下一步向集团呈报《方案》时将成为主要的方案内容；第三，培训的提议很好，请林妍助理和明凡经理做出内训计划交我审核后开展。在这里提醒你们，先在事业部做一个简要的培训需求调查，根据需求制订计划。你接着汇报下周工作计划……” 林妍边听边记录，明凡边听边记录。 而后，林妍继续汇报计划：“下周，第一，带领明凡经理熟悉集团hr的新员工入职办理流程，请明凡经理根据流程和要求完成新入职员工的入职手续和入职培训；第二，继续开展未完成事业部拟招聘职位的发布、简历收集；第三，配合总裁开展承德分公司财务盘点报告的分析；第四，配合总裁开始拟写向股东和集团决策层报告的关于承德坝上下阶段的《项目发展规划方案》；第五，根据刚才总裁的要求，配合明凡经理做好事业部内部培训的需求调查和培训计划。其他未尽事项请总裁补充安排。” 听完林妍的工作计划，杨晨有准确地给予指导和安排。 “五项工作请林妍助理依照计划开展，需要补充一点，下周三前请你和集团的工程、设计、投资、财务、宣传、法务、政策研究等部门对接，我想和他们有一次深入的业务交流和研判，听听他们关于承德项目的指导意见，对接好后通知我确定会议时间。” “收到！” “林妍助理的到任是集团公司对文旅事业部最大的支持和帮助，请在座各位积极配合她的工作。在事业部的决策层面，林妍助理在所负责的分工范围内可以代表我进行工作决策，大家鼓掌欢迎林妍总裁助理！ 会议室里响起了欢迎林妍的掌声，无须杨晨刻意的赞扬，她的工作条理和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全部人的认可，大老板身边的人真不是白给的。 下一个部门是市场营销部，国方在部门主官未到位前负责日常，并在例会上总结和计划。 明凡也做了细致的总结和计划，她虽然人在承德，但回京后短短几天，已经能够很快赶上事业部的节奏。 承德分公司英文也让人把他口述的一周工作总结和计划发给杨晨，本来杨晨要求他在承德分公司和事业部连线参加电话会议，他却以要和向东到围场办事给糊弄混过去了。 一方面他不喜欢杨晨的工作方式，另一方面也没办法说清楚工作上的一二三四，再一方面更是心里作祟的抵触和捣乱，从他那不知所云的工作报告里就能一目了然。 所以连线视频里北京的员工们看到的是承德分公司会议室里懒懒散散、出出进进的休闲场景，好像这里的所有事情和工作跟他们那边毫无关联。 一个小时的会议很快结束，杨晨在过程里把所有人需要关注的工作节点都分析安排得十分全面而透彻。因此，不需要再做任何动员、交代、布置或会议总结，到时间就结束了。 回到办公室的杨晨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去，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大脑里复盘刚才的会议，团队的渐渐的从容、有序、成长，在他看来都是良好的势头。 林妍的优秀与出众，给了他带好这个团队的信心，相信有了她的助力，这个团队就像火箭加装了助推器一样更加有了动力。言传不如身教，林妍汇报完后，其他人的汇报也在当场就发生了奇妙的提高和转变，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老大，明天周末，有安排吗？” 林妍走进了他办公室，站在进门不远处请示着，不得到上司的准许和要求，她从来都不会立马走到离上司较近的地方，这就是职业素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暂时没？” 望向林妍，一脸的疑问。 “明天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向您详细汇报、解释给你报的那几个文件内容，同时咱们商量下周即将开始拟写《方案》的工作？” “我计划不来办公室的，原想……” 杨晨有马上改变了“原想”，打算听听她的计划。 “不过，你说，我看看怎么调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 “不进办公室也好，我想我们可以找个更空旷一点的地方，或更轻松的环境，不受别人打扰，详细和您商量，您看可行？” “你的意思？”自从俩人发生争吵之后，杨晨也在试图改变和她配合的方式，多一点商量。 “那，我有个大胆的提议，应该非常有创意，你可不要反对呀……？”林妍既兴奋，又神秘的问道。 “说，我听听你‘金口’里的创意是什么？” 林妍还是在他的口气了听出了一点点的揶揄。 “你没有去过金山岭长城？明天我们爬长城，看美景，商量军国大事去？”她觉得自己的提议非常精彩。 “？？？……”略带惊讶、惊愕、错愕、讶异的他皱眉看着她，满脸的不理解。 她脸一红，仿佛明白了对方的不解，就他们俩，去长城观景，不像一个工作计划，倒像一个约会计划。 就在那个念头出来的瞬间，她扭捏了，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让自己顺利下台，或者尽量不要让对方往自己想的那个方面去思考。 刚才会议上还侃侃而谈、精明强干的林妍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姑娘一样，尴尬无助地搓着自己的衣角。 “我，我，我，是觉得……” “你不要你觉得了，那行，你去计划，我跟随‘领导’的脚步，爬长城做好汉去……。你的大胆创意真让我惊讶！” 林妍以为上司会否定了她唐突冒失的提议，本来提出这个建议就没有经过认真思考，只是心里刚刚萌发了一个念头，还没有等自己的“主机”处理和运算就像一个“木马”侵袭过的“主板”一般输出了信息，结果自己的大脑里显示的全是乱码。 她补救着：“总裁，是我考虑不周，还是找个星巴克或者kfc那样的地方，如何……？” 杨晨又不解看着她，眉头皱的紧紧的，没法搞懂她的打算，他没有说话，他们之间的频道好像再次没有对接在一起，看了林妍好久。 “我是说，ok！你明白吗？ “？？？，！！！”林妍不清楚了，自己的提议是多么的荒诞，那哪是一个创意，简直就是一个灾难。而他，同意了吗？ “我说，我同意，林妍助理？就去金山岭长城，刚好我没有去过，需要一个向导。” 杨晨没有再让她陷入猜测，极其明了的表示同意了她的提议。 这次惊讶、惊愕、错愕、讶异不是的不再是杨晨，换成了林燕自己。 “公司给我配了工作车辆，但是业余时间不用公车是我的原则。林妍助理，交通工具怎么解决？这得靠你提个‘可行性方案’。” 杨晨不打算再和她打哑谜、考智力，再进一步明确不过地提出了出行的要求。 “没问题，我自己有车，我，我……，我给您当司机，您看行不？”她结结巴巴地说出了自己的可行性解决方案，心里大惑不解。其实这个时候，她对自己为什么提出这样一个可笑的建议，上司为什么就答应了？这两个灵魂拷问还在雾里和梦里。 “好，就这么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去安排好了晚上给我发个短信确认一下。不过要注意做好‘保密工作’，以免造成我们去‘约会’的误解。” 杨晨坦诚地微笑着看林妍，把要说的话全说了出来，他没有往任何不良的地方去揣测，只是善意地提醒林妍，想让她深思熟虑后再决定。 林妍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办公室，恨不得找个地洞去做“地羊”，过她不见天日的生活。 杨晨把这个提议当成了一次小规模的“团建”，自总他们那次激烈的争吵和冯成苦口婆心的真知灼见，对他内心的冲击是实实在在的，所以他也开始了必要的调整。 ……? 第42章 高天流云 林妍开着她那辆白色的大众尚酷，载着杨晨一路向北沿着京承高速穿过金山岭隧道，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金山岭长城的脚下。 在进口处她停好了车辆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两根登山手杖，一根红色的自己用，一根银灰色的交给了杨晨，“骨灰级老驴”的他看出了林妍的精心。 长城把最美的一段留给了河北。这时的金山岭，天空很蓝，阳光很暖，云朵极柔，明媚艳丽得让心荡漾，清晨的雾气飘荡在太行-燕山余脉的峰稍上，金山岭素有“万里长城金山独秀”的美誉，障墙、文字砖和挡马石被誉为金山岭长城的“三绝”。 “治霾全靠风”的北京，在这个它最北境的地方雾霾全然消散，空气里散发着阳光和自然的味道，盛夏的树木郁郁葱葱，岭上的长城城墙雄伟壮观。 林妍将秀发扎成三股小辫又合成一个大辫子往后垂到背上，两鬓和额头用五颜六色的发卡把头发别致得整整齐齐，紫色的连帽皮肤衫配白色的牛仔裤加一双彩绘的板鞋。 杨晨老练地给自己武装了一双深黑色的登山鞋，戴了一顶黑色的遮阳帽，穿着以白色为主的长袖速干运动上衣和黑色的薄款牛仔裤。 野外登山防晒是最重要的，只有游客才会穿短袖、短裤、短裙，夏天的烈日对任何人的皮肤都是不友好的。 刚开始登山的过程里，俩人一路话都不多，第一次单独相处对于他们都是新课题，是需要从破冰开始。 “林妍，你的鞋子可能不行呀，待会儿上了山你就会吃力了，鞋底会很滑的。” 林妍无奈的瘪了一下嘴，今天的穿着和打扮她一心只为好看…… 今天的林妍确实好看，不同于平时职场里那个“白骨精”庄重和严谨，身上散发的活力是她这个年轻姑娘的精彩、妩媚和漂亮。 “你平时运动吗？” “常运动，但是室内的多，基本在健身房里做力量和有氧，比较多的参加普拉提。” “您呢？” “你别把‘您’老挂在口上。我因为做景区，喜欢户外徒步运动、跑步、踢球或者游泳。” “您，你的领域我都会不会玩儿，不会游泳，是个旱鸭子。北京雾霾严重，我一般不在户外多呆。” “对的，我刚来北京的时候开始不知道，还坚持了一周的晨跑，结果很悲催，鼻炎犯了一个月才好。” “在家乡你应该就可以户外跑步了？” “我工作的那个景区在山区，空气质量超好。确实，户外跑步在北京就很奢侈了。” 他们沿着城墙向高岭不徐不急地走着，时而走走，时而停下来看看周围的景色，又时而交流起工作里的事情来。 “老大，你说财务盘点结果会好吗？” “我不乐观呀！在现场看到的情况，我判断老板在项目上且花了一些冤枉钱。” “老板是一个非常信任团队的人，直接安排财务查账，这在我来集团后还是第一次遇到。” “希望不要有问题，我对财务方面的问题一直犯怵，不出问题则已，一出……” “都是大问题？” 林妍帮他说出了后半句，杨晨没有回应，停下来看着远山、流云、高天…… “喝水。” 林妍从自己后背的双肩包里拿出一瓶矿泉交给他，接在手里拧开瓶盖灌了三分之一，他用瓶身在自己的走手掌上拍了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向股东和董事会提出对承德分公司的重组，你怎么看？” “重组是必须的，老板维持现状也只是一个过度打算。在老大你到任前，他已经和股东提到过此事。发现问题其它人也曾含蓄地向老板提过这个动议，老板都压下了。” 杨晨若有所思地对林妍说：“动是必然，但怎么动，动的难度在哪里，动了会不会产生不良的反应，是个问题？而且承德市政府也是股东之一，虽然只派了财务，但是我感觉他们那一方的监管并不严格，我猜想原因可能是政府只是拿出来资源，并没有具体出资？” “你所料不假，企业经营不善，亏的都是企业自己的真金白银，在这方面政府还是很超脱的。项目推进、落地、呈现不了，政府完全有权问责开发企业，最后买单的都是投资人。当然，当地的损失主要是社会层面和老百姓的就业，主管的领导负有管理、审批、国有资产保值增值的责任，其实大家都不轻松。” “对的，僵局不破，项目难成，投资如果打了水漂，企业损失的不单是钱财，还有社会信誉、发展机遇、政府的信任和老百姓的期待。政府失去的是公信力、地方发展的机遇、当地产业布局的缺失，分析下来都是大事、重事，玩笑不得呐” 林妍敬佩的是老板看人的独到和尖锐，她此时开始慢慢理解高一涵曾经对她说过的对他的那种“工作依赖”。 一开始，股东们都不看好杨晨，是高宙顶着所有人的压力和反对启用了他。而杨晨在一年多的工作时间里，一步一步向他们证明着高宙的高明和正确。 “老大，我开始理解你为什么坚持要周松不要阚严强了。” “说说你的看法？” “你说的‘实诚’其本质是一种责任。忠于事，才能成事。周松、我、老大你、高一涵、老板，我们的初心都要忠于事，方能不误始终？” 杨晨惊讶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姑娘，对于她迅速地就t到自己刚才表达的深意感到心安与喜悦，他感慨道： “对，是忠诚。小到对企业、对团队、对职业、对岗位的忠诚；大到对项目、对事业、对社会和自己的国家的忠诚，乃至对自己的价值观的忠诚。不诚不足以立事！没看出来你本来可以靠颜值吃饭，可偏偏要靠才华，老板厉害得紧呐！” 林妍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跑到了前面去站在一个高坡上看着连绵起伏的长城，不知是跑动产生的喘息还是自己心绪的不平，她激烈地呼吸着。 杨晨缓步走上去倚住一个长城垛口，身子嵌进垛口里，左右观察伟岸坚实的城墙，再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地平线，心里激荡着豪情。 北京地区刚下过一场夏雨，早上的阳光热烈地普照在山峦滴翠的金山岭。这时的长城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用条石、青砖垒起成的建筑坚固而精美，它的身躯在犬牙交错的山峰间蜿蜒爬行，或出露山巅，或隐没沟谷，或穿云见日，或旱地拔起。 一个个姿态各异的烽火台、烽燧、敌台犹如人生命的节点，高高低低地在大地的脊梁上矗立，既风姿绰约，又精彩纷呈，且更具阳刚之气，在金山岭长城向北眺望长城防线再外层的司马台长城，仿佛把人拉进了历史和岁月的乐章，启发出人们对生命的感怀。 长城以南是以汉民族为文化本底的华北平原，往北出了长城就来到了游牧民族“张弓射雕”的茫茫草原，两种不同文化、文明的交流、碰撞、交融和互鉴，成就了中华民族坚毅、勤劳、包容、务实的生活态度，中华文明的一体多元，更证明了这个民族的生存智慧和哲学。 类比现在杨晨引领的项目工作，他本身不断融入、努力配合、尝试包容、务实工作，不也是长城内外的风物和文化底色给予他的启示吗？ 中国人的宇宙观就是“一阴一阳，刚柔相济。”所谓柔美，即所谓的“杏花、春雨、江南；而阳刚之美，即所谓骏马、秋风、冀北”。 “冀北”指的就是河北长城地区的北国风光和燕赵的慷慨悲歌之士。杨晨身处在当时、当下，在金山岭长城上短短地和林妍的交流，冲破了彼此的芥蒂，统一了他们的职业本色，化解了相互的猜疑。 杨晨想的更加深邃，“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一个更加坚定的念头在他的心底里生成----至柔的林妍，至刚的长城，不正是赋能自己走进成熟的暗示吗？ 将近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一个较高的烽火台上歇脚，林妍变戏法般从背包里有拿出来了一堆面包、三明治、咖啡……，她端着一听星巴克的卡布奇诺，举向杨晨。 “老大，我们干一个，往后，我林妍为你马首是瞻！” 看着豪气美丽的姑娘，杨晨也举起手里的饮料：“干！请多多鼎力支撑！” 俩人相视一笑，化干戈为玉帛。 “小女子林妍愿做妇好，仗钺策马为武丁王开疆拓土！” 杨晨盯着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笑得合不拢嘴：“妇好将军，请慎言呀！你说的负号和武丁这两个人好像是夫妻呀？” 林妍瞬间脸蛋、耳根、脖子绯红地无以复加，她难为情地喃喃道：“错了，我好容易找个典故，想在长城上抒发情绪，结果露怯了。老大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说完转过身又去看长城解压去了。 杨晨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思量自难忘，他想起了遥远的故事…… 午餐后他们也就没有强求再往上攀登，旅游本就不是目的，浅尝辄止是为下一次和长城的约定，借着优美壮阔的环境，完成了俩人第一次的心灵沟通才是“团建”的初心。 午后的太阳更加热辣，林妍已经不能再穿得住她长袖的衣服，汗水已经从脸颊流淌下来，润湿了她的秀发和耳颈，顺着辫子流下的汗水打湿了她的外套背部。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杨晨，他回予的是一个诚心的肯定和应允。 林妍才把外套脱下系在腰间，里面是一件深紫色的棉质运动背心。她应该很喜爱紫色。 这件背心把她健美匀称的身形勾勒得清晰明丽，纤细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而结实，后背挺直平坦，双肩显得平衡而稳定，丝毫没有驼背和含胸。 这些气质都是长期科学运动的锻造出来得，可是唯独不争气的是那双鞋子的鞋底，她一步一滑显得非常狼狈，只能小心翼翼的探着往前走。 杨晨见状上前接过她笨拙无用的登山手杖，握住她右手手肘给她助力，一边教他左手扶住城墙；看到她之前摔伤的伤口还没有痊愈，便不无关心地问她手上的伤情。 “这手好得差不多了？” “没事，快好了。我怎么老在老大面前出丑呀？老板还曾经夸我沉着、稳重呢。” “可能我比较随和。” “你随和吗？” 无奈地笑笑：“你挺记仇的。” “哪有呀，前天的事都忘了，我是说你在公司里很严肃的，下边人都给你取外号了，叫‘古董’来着。” 杨晨没有不快：“你也这样背地里叫我吗？” “不可能！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也严肃着呢。”她像个孩子一样辩解着，全然没有了在工作里的端庄和严肃。 走走停停，废了很大周折他们才回到了车前，看林妍疲倦的样子，杨晨向她拿了车钥匙，不容分说让她坐到副驾上，自己开车向回京的高速开去。 林妍真的累了，上车没多久头靠着车窗就睡着了，睡得很熟很熟。全然不觉得让领导开车有什么不妥，更没有觉得让杨晨一个人孤独地存在有什么不妥。 这个姑娘昨天晚上累坏了，为了下决心如约而行，她做了一整个晚上的思想斗争，不断否定、不动肯定、再否定、再肯定，直到把车开到杨晨楼下，她都惴惴不安。只是看到他大方、情绪稳定地坐进她的车子后，她才稍稍平复了心态。 经过这半天的相处，她被他的坦荡所感染。有个时候，当她把外套脱下，显露自己完美身材的时候，她有一点点担心。担心自己行动的不妥、担心对方的不悦、也担心对方的不诚。 显然杨晨的所有都没有让她感到一点点不舒服。坦诚、安全得平平淡淡，他安稳、平实的眼光一直真诚地盯着她的双眼，不曾虚伪的躲避，也没有悄然地探寻，林妍越来越对他肃然起敬并信任倍增。 高天流云下是两颗纯净之心地碰撞和激荡，为后面地惨烈、精彩涂抹了一层有温度地绚丽色彩。? 第43章 灵犀初现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是一种挚爱，这是杨晨对于工作的态度。新的一周又来到了，发条上满、加大马力，向着目标风雨兼程。 市场营销总监周松的入职让大家有了对团队的新期待，他是杨晨到任后自己选拔的第一个项目高管。 “杨晨总裁，早上好！我来报到了。” 周松西装笔挺地站在了办公室门前，后面有明凡陪着。 “e！please”他头都没有抬，忙手里的事，不过他知道是谁来了，他期待这个时候的到来。 “明凡经理，周松的入职手续办理的怎样了？” “老大，基本好了。就是最后还有两项《入职商业保密承诺》和薪酬确定两项需要冯成总裁面对面地讲解和签署，冯总裁上午外出，下午办公。” “好的，欢迎周松！来，你们坐那儿，我……” “是要喊林妍姐吗？”明凡猜出了他的心思。 “林妍姐，老大有请！” 不一会儿，林妍也坐进了办公室。明凡觉得有点意外，平时林妍进到办公室都是站着，除非杨晨示意她坐下，而今天她直接进来就找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坐下。 “你好！周松，欢迎来报到。我是总裁的助理，都认识，就不做详细介绍了，今后在一起干活，很快就熟悉了。” “您好，林助理，您客气了。今后还要多多帮助。” “都在，就不另外找时间再安排了。这样，从今天下午开始林妍要协助我准备方案的事情了。一会儿你把拟写方案的情况和周松详细地讲一下，市场营销板块他要出力、出策、出思路。” 明凡发现杨晨今天直接称呼的是林妍，而不是林助理。“我会把方案提纲下午上班前发给你们，我们分个工。你负责带周松和财务，我负责其他内容。哦，hr的内容明凡协助我。” “没问题老大”、“知道了”。林妍和明凡领命。 “还有，林妍现在去把集团财务主管请到我办公室。” 林妍心领神会，站起来出去找人了。 “你俩也去忙”。 杨晨到自己的办公桌，周松的欢迎仪式也就结束了。 10分钟后，林妍和一个人进到杨晨办公室，关门、坐下，他看出了两人面色的凝重。 “马主管，你好！我想先听听您财务盘点的初步情况？” “好的，杨总裁，但是，话有些不太好讲……” “怎么说？” “马主管的意思是问题比较多，他刚才和我沟通了一下，想由他先给自己部门老大汇报，然后由他老大向高一涵董事长汇报。” 杨晨从林妍的言语中判断出了财务的无奈和谨慎，财务问题在任何企业都不是个小问题，如果是经济层面的纰漏都显得特别敏感，作为下属，马主管的谨慎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要不这样，马主管简单给我分析一下。其他的嘛，我建议你们部门直接根据盘点情况出结果，报告董事长。我和你们总监也不做事先交流了。其实，财务问题我们在下面沟通也不妥。” 林妍点头称是：“马主管，我总裁只是想知道问题严重不严重？” “很严重，有严重的财务造假、收支不符和侵占企业资金的情况。其他的我就不好说明了。”说话间是一脸的为难。 “行，我知道了。这样，你就按我刚才的意见向你部门总监汇报，我等集团的安排。林妍，告知承德分公司的财务，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关于这次盘点的情况，如有走漏信息的，严惩！” “明白，老大。”林妍和财务马主管退出了办公室。 杨晨在窗前来回踱步，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如果这个事情太严重，会导致他分身乏术而不能专心开展必需的项目发展工作，更会让他被动地搅入复杂局面难以自拔，他必须要有对策。 其实，他已有策略，但是，他不忍心让她…… 一上午杨晨闷闷不乐地的，工作的状态和效率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他不是一个容易受情绪冲击的人，可是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的确会叫他异常的被动，他需要有人来帮助。 中午，看在眼里的林妍去kfc打包了一个快餐，自己随便点了些东西就回到办公室，她贴心地准备了一杯热水，拿着餐进入了杨晨的办公室。 这时杨晨整个人重重地靠在办公椅背上，身材并不魁梧高大的他被那把又大又厚的椅背全部遮住，目不转睛地看着北京午后因雾霾而灰蒙蒙的天空。 林妍本不想打扰他，准备想放下东西就回自己的工位。 “林妍，你觉得我们需要怎么去面对这个状况？”原来他知道她进来了。 “老大，吃点东西，你还饿着呢。” 林妍没有回答他，她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财务的支支吾吾和难以启齿已经说明事态非常严重性。当杨晨适时提出了自己的处理态度后，她看出了财务的释然，他肯定不会轻易把情况和盘托出告诉杨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事先安排过如果问题超乎预料，这事就只能在极小的范围内处理。当然，这极小的范围不包括杨晨，这就是马主管感谢和释然的原因。 因为，那个希望在极小范围内知晓或解决这件事的人会任由它自己发酵、生霉、溃烂，最后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才会让最直接相关的人去切除这个毒瘤，显而易见的是这个人就是他----杨晨。 所以，杨晨的担忧是可以理解的，这件事情可能到了最后会变成只有、只能他一个人去面对和解决的局面，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也没办法帮助他。 “咱们不想这些了，先吃中饭，老大。” “谢谢！放那儿，我一会儿吃。” 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杨晨也没有解决他的中午饭。 林妍临下班前通知他，老板打来电话安排本周五一整天高宙、高一涵和主要股东、董事会成员审核他的项目方案。 “晓得了……” 于是，从周一到周四晚上为了这个方案，杨晨带领着林妍、周松、明凡没有白天没有黑夜的搭框架、找依据，开展市场分析、政策研究、财务测算，在内部开展激烈的头脑风暴，过程中争执、煎熬、举棋不定、茅塞顿开、纠结踌躇、谨慎谋划，终于完成了初稿。 跟着他点灯熬油的其他人都已经累到杨晨喊去吃晚餐都没力量和胆量，纷纷回家去喝“鸡汤”去了。 铁打一般的杨晨、林妍此时已经眼睛通红，皮肤干燥，嘴唇打泡，却仍在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逐字逐句地修改、调整与探讨，这最后一哆嗦的重要性，只有他们知道。 对于杨晨而言这次方案的汇报不是一次机会，而是一次挑战或者说是一场决战。 “老大，您在我们的工作分工里把行政、财务和hr交给我负责我没有意见。只是……” “只是让你担任承德分公司的总经理的提议有些不解？对吗？” “是!” “不好意思，我没征询你，就这样决定上报了。你既然问了，就告诉你实情，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您说，我不会，您有您的考虑。” 他真诚而略带抱歉地看着身边这个精明能干、聪慧美丽的姑娘：“林妍，我想请你和我一起来应对那个棘手的问题。我们的方案你都知道，没有一项工作是有确定性把握的，很多内容对我而言也是头一次去尝试，甚至有些思路我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但是，我必须去试、去赌、去冒险，直到证明我是对的。” 他顿了一顿。 “所以，那件事，我需要稍微超脱一点，让自己站的更高一些，甚至需要站到一个看不到地面有一点儿垃圾和灰尘的高度，聚精会神地谋发展、找突破、立成绩、得绩效。这是保证我们团队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我想不到第二方案，因此我让你做我的挡箭牌。而且，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是股东和董事会一定非常乐意我的提议和安排。非常抱歉！” 杨晨说着，自己内疚地低下了头，痛苦的自责，他不敢直视林妍。 “老大，虽然我的比喻不准确。但是，我向您保证过我是妇好，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做到的！”她因为激动而涨红了脸庞。 “但是，林妍，那很难。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这是我最不情愿看到的你的态度，哪怕……” 一向干脆利落的杨晨也变得吞吞吐吐。 “老大，你要相信我，我知道哪怕我一点点的犹豫，你都会改变主意。不过，我答应了你，其实不仅仅答应你一个人，我是答应我们四个人。” “四个人？” “老板的信任、高一涵的信任、你的信任、和我对自己的信任，不，是忠诚！” 林妍认真而坚定地说出了让他心中更加负疚的话，他不知道是该感谢、感激，还是该愧疚？他站起来，望向窗外，北土城路上的车流形成了一条光带，在夜色里刺破黑暗照亮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个刚刚在一起共事两周左右时间的同事，他衡量不出他们彼此的信任达到了多大的程度。但是，林妍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可能这个世界里真的会有人和你一起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义无反顾。 孤身在异乡的杨晨更知道这种义无反顾的的珍贵，他从来都不曾奢望，但他曾急切地期望它的存在。但当它到来的时候，他却变得异常的沉重。 最后在杨晨一再地催促下，林妍才回去休息，他又再一次认真地过了一遍方案，补充增加了一些重要内容，直到凌晨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 第44章 过关斩将 星期五，一周的最后一天，却是杨晨迎接新挑战的时刻。 上午9：30前，杨晨和林妍提前进入了集团6楼的大会议室，连接了投影仪，调整好投影显示效果，调试了激光笔。他们还在投影墙旁放了一面白板，以便需要的时候他做现场书写。 准备好之后他俩便安静的坐在自己的汇报位置上等集团大佬们和同事们的到来。 杨晨不紧张，稍微有些沉重的感觉。 林妍特意穿了一身玫瑰红的职业裙装，把头发盘在头上，利索而精干。他也换了一身的西服，扎了条领带，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由内而外做足了准备。 随着汇报时间的的临近，集团的股东，相关部门的负责领导和重要岗位人员30余人陆续进入会场，就等老板高宙的到来。 不一会儿，高宙携高一涵和明方兵来到会场。已经进来的人们都礼貌地从座位上起立，这是这个企业约定俗成的礼仪，仅仅是属于老板高宙的。 他笑容可掬地请明方兵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也不说开场白，直接示意杨晨和林妍开始。 特能战斗的团队，早已经消化了这些没有价值的繁文缛节，所有的行动都是奔着主题去的。 杨晨手里拿着一支激光笔，站到了发言台上。“高宙董事长、各位股东，同事们好！下面我代表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做《承德坝上‘木兰秋狝’项目落地实施方案细则》的汇报，请各位指教、斧正。” 这样的工作汇报他经历过无数次，这只是其中的一次，所以没有丝毫障碍地开始了讲述。 “我将从三个大的层面来向各位汇报我们对项目落地需要实施的方案做阐述，第一部分是战略，第二部分为具体的实施策略，第三部分为承德分公司未来一年半，也就是从现在到2012春节前所要达成的工作目标。” 说到这，杨晨等待林妍把他的ppt文件跳转到目录部分和将要开始的第一部分，听过他框架式简述的高宙用眼光与高一涵及明方兵彼此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在此之前有过交流，对于他想要阐述的大方向是满意的。 “第一部分，项目的战略调整和构想。自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成立以来，我和团队对项目前7年的历史沿革，已做过的规划、策划文本、当地政府对项目的定位以及集团接手后对项目再进行的再定位、再策划、再规划，以及所投入项目的经营状况做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提出以下战略调整和构想。首先，需要调整的是项目定位。我们对项目提出的战略定位思想是：去地产化，重点强化项目的文化旅游核心思想和价值观，聚精会神地把项目打造成一个纯文化旅游项目。最终形成的核心定位是：‘文化为魂、旅游为体、文旅融合，地产为辅’。” “调整的第二方面是以承德、围场、坝上的当地文化资源、旅游资源、自然禀赋为核心内容，产出一批具有特色且具备极强市场黏度的内容性产品，把这些内容产品包装打造成精品的旅游文化吸引物，强力开展对这些旅游文化产品系列的市场营销，去吸客、引客，从而实现项目的市场价值；” “第三个方面的调整是：树立项目的品牌影响力，把一个文旅地产项目全面地引向一个大型文化旅游项目，打造一个在京北、河北、华北地区叫得响的文化旅游强势品牌；” “第四个方面，以客流量、品牌效应为核心，在文化旅游市场上筑巢引凤，吸引更多的资本或投资人来一起发展品牌、夯实项目、发展项目；” “第五个方面的调整，以项目的影响力和成功经验为范本，联合承德市政府建立‘承德市文化旅游发展基金’，寻找政府需要的民生建设项目和全域旅游配套项目，跑马圈地增加在承德市域内的资源拥有量，在坝上项目之外获取、置换更多的更有价值的土地资源，逐步恢复地产经济的占比。在后期获得更多的价值回报。” “以上五个方面对项目的战略调整和思考，简单总结就是以时间换空间、以文化旅游品牌换更优势的资源、以旅游市场的发展来换集团在承德市全域的地产、公建项目、文化设施项目、旅游项目资源的总体战略布局。” 杨晨停下来稍作调整，想看看会场里的反应。因为，他已经听到和看见了与会者的唏嘘、骚动、交头接耳…… 全场没有人打断或提问，都聚精会神地看向他。被他的出乎预料的颠覆性阐述所吸引。 高宙和其他股东在自己的本儿上飞快的记录，都没有注意到停下来的征询目光。 他也就没有再停顿，继续讲道。 “第二大方面，是结合战略调整所实施的策略性手段。” “策略一，聚精会神地围绕文化和旅游子项目开展投资，全面呈现一系列文化、旅游产品。形成以自然资源禀赋为载体的旅游吸引物群；” “策略二，在未来1年半时间里，快速、成规模、强势地围绕吃、住、行、娱、游五个要素，建立项目的ip群，生产适销对路、高体验感的5要素产品，把项目彻底打造成一个高体验度、高游乐度、高游憩度的旅游休闲景区；” “策略三，在市场上，低成本地以集团已开发，且进行物业经营的五十多个住宅小区居民为，吸流纳客；以坝上风物作为载体在‘京津冀’地区开展为期一年的摄影采风大赛，建立摄影社群，把项目打造成‘摄影圣地’。以内容活动来带动市场营销，以主题内容来作为游客达到的‘理由’；” “策略四，所有的产品紧紧围绕‘木兰秋狝’来‘讲故事’，在市场上出露、强化、造势这个品牌的影响力，完成政府的意愿、达成市场对项目的聚焦和认可；” “策略五，以圈层模式开发市场，圆心是京津冀区域，辐射河南、内蒙、辽宁市场，扩展到全国其他区域。整个圈层的市场撬动将采取和同业合作，也就是和旅行社合作，再辅以其他异业分销商，共同在项目上来挖掘市场价值，共享市场利润；” “策略六，当项目获市场认可、客流量达上百万人次、品牌培育成形后，对项目采取增资扩股，吸引更多的人来培育、共享、发展项目；” “策略七，随着项目合作者和资本的加入，考虑集团逐步退出项目，弱化这个项目在文化旅游事业部产业集群里的占比。转而以‘基金’的模式和政府探讨获取更多的资源，转而以新资源的开发为主线，直到全面退出项目的主运营权。而在退出主运营权的过程里去实现项目的变现、增值，达到现金回笼目标。” 会场里的讨论的声音更响了，所有的与会者甚至有人瞳孔放大，脑洞打开，看着杨晨和他的方案内容，或赞许、或惊讶、或期待、或质疑、或不明就里。 “策略八，‘基金’成立后，就是集团在承德树立良好社会形象并大量获取资源的时机。我们可以和政府大力地开展ppp项目，以财政来兜底项目开发，以业已成熟的运营团队为班底，联合当地政府一起来运营承德市域内更多更具价值的文化旅游项目。” “以上就是策略部分的实施方法和思路呈现？” 杨晨又停了下来，一来自己休息一下，二来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因为在这个过程里，他的阐述不但有对《方案》提纲式的论述和分析，还非常细致完整地针对每一个策略性手段开展了行业趋势分析、市场调研分析和论证、数据测算、案例呈现和深入刨析；针对性地拿出了每一项策略落地实施的细案、计划、步骤；系统构建了文化旅游内容产品系列的内容细节、打造手段、呈现方式、市场营销策略；认真测算了投资收益率，分析了市场竞争比较优势、风险存在、风险评估和风险规避策略等等。不谓不细致、不谓不专业、不谓不精打细算，把整个战略和策略实施设计的精益求精，思考得缜密合理，又具备强烈的目标感和实施性。 就单是这两个部分，他已经花了整整两个半小时才抽丝破茧般阐述清晰，这不但是脑力的巨大消耗，更是一次强大的体力劳作。 “你接着把第三个部分也讲完，我们也不打断了。”高宙听的入神，看见有人蠢蠢欲动地想要“挑战”杨晨，他及时地制止了这种冲动。 “第三部分，承德分公司未来一年半的发展目标和规划。其实很简单，第一就是承德分公司重组，我以个人身份提请股东们和董事会任命林妍女士为事业部副总裁、承德分公司总经理，全面协助事业部总裁的工作；第二，集团在本方案通过后，给予项目建设、项目规划、项目管理等方面的人才和人员充实；第三，事业部在本方案得到通过后，将具体提出项目内容的策划方案，具体拿出一个标准的景区所需要建设的内容，待批准后，希望得到集团大力的资金支持；第四，我给自己建立新的考核的kpi，那就是未来1年半，景区客流量达到100万人次，景区流水达到16亿元，已规划在项目里的12个地块土地里的‘会所地块’和‘大峡谷地块’完成策划、规划、建设并投入运营。如果达不到这三个关键性指标，我作为事业部总裁，自行辞职。” 掷地有声的承诺让在场与会者惊讶得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信心和勇气。 说到第三个方面时林妍已经惊呆了，这些是昨天方案里没有的内容，她原来只是知道杨晨有意让她承担承德分公司的重任，却丝毫没有意料到，他直接把她提到了事业部副总裁的位置上。而且，她更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么一个场合把他自己放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局面之上。 “我的汇报完成了，请集团领导和各位同事们给予指正，有不尽或不合理的方面，我接受大家的挑战!” 说完，杨晨站在原地等待接下来的暴风骤雨。 老板高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其他人惊魂未定地深吸了一口气，真心为杨晨担心起来，他们知道，这哪是调整，这完全是颠覆，是把过去这些年集团接手后的思路全盘否定了。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高一涵一直一言不发，好像今天的汇报跟她毫无关系。其实，自从她知道了父亲对林妍的任命后，她就一直这样，一直不去过问杨晨的工作。 今天，是的，她期待的是今天杨晨的想法。 更令人意外的是，高宙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杨晨的汇报作出任何的评价。 “来，大家都认识一下明董事长，自今天开始，明董事长将成为我们集团的第一大合作伙伴，他的资本也将在近期入主集团。刚才杨晨提到的‘基金’项目也是明董事长提出来，并得到承德市政府的首肯的。” 热烈掌声中，明方兵浅浅地向所有人点头，算是和大家认识了，也算是对高宙介绍的回应。 “各部门负责人说说对杨晨他们方案的意见？” 出奇的一致、出奇的让人始料未及，各部门的负责人异口同声地在发言中“点赞”了他的方案。 这回轮到杨晨震惊了，其实他知道，这众口一词的赞许中有一句潜台词“杨晨，你放卫星，我们走着瞧！” 职场里，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没有读过聊斋呢？谁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来开罪他人，时间是最好的答案。 “好的，这个时段的会议就结束，留下股东和董事会领导，杨晨和林妍以及其他人，都退场。” 高宙不想给大家再次刁难杨晨的机会，作为这艘大船的舵手，方向已定，决心已下，相互的争执和质疑只会凭空消耗合力，他有自己企业治理的智慧。 在办公室里林妍嗔怒地质问杨晨：“老大，您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把自己架到火上烤，还把我放到那么重要的位置上？” “林助理，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不久的将来你就是我的副总裁了。”杨晨故意在激怒林妍，他要看看自己助手的极限在哪里。 林妍气的开始发抖，她真的不可理喻他的孤注一掷和“刚愎自用”。 “林妍，你自己想想，我有退路吗？不这样提，项目没有未来；不这样提，考核指标一样会来。如果不朝我设想的方向去发展，项目必将流产，我还有存在下去的价值吗？这些烂七八糟的事儿，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至于对你职位的提议，我要看看股东和董事会决心有多大。” 林妍清楚现在的干着急是毫无建设性的，该说不该说，杨晨都在那么重要的场合提出来了，泼出去的水是再也收不回来的。 这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窜进了杨晨的办公室，关门，是冯成。“你嘞是疯了！你嘞是不想再和我们玩儿了！” 他把杨晨摁在沙发上，生气地吼着：“杨晨，你嘞这是在‘找死’，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你嘞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呐，这个时候不是出风头的时候？！” 杨晨平静望向这位关心自己的大哥，喃喃地问道：“你觉得我像在出风头吗？” 冯成对于他的态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冯总，您也不要责怪我老大了，他是多有主见的人。没有周全的思考，他怎么会破釜沉舟呀。” “我说林妍，你也不拉着他，那个场合能这样把话说绝吗？这还哪有转圜的余地呢？” “我得拉的住呀！老大刚才的发言，很多我都不知道，他把事先准备好的内容做了大幅的修改……” 冯成唉声叹气着好像这个时候最坐卧不安的人不是杨晨而是他自己。杨晨却安慰起他们俩人来。 “行了，你们也不要怪罪我了，我心里有数。在更深的层面，这个决心不是我下的，我是替老板表明了态度，我们静观其变就是了。卫星是我放出去的，我自然能让它安全地在天上飞。”?? 第45章 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 北京的夏天愈加的炎热起来，即使是在空调开得很足的房间里也叫人感到燥热，杨晨脱下外套，丢下冯成和林妍，自己走出办公室，下楼去到办公楼附近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遛弯去了。 土城沟的河水淙淙地流淌着，闹中取静的公园里人群闲适安逸，有谁会知道在他们当中来回踱步的杨晨刚刚经历了一场剑拔弩张的战斗，谁会知道这个时候老板高宙不也是剑拔弩张地在另一个战场战斗着。 百无聊奈中的杨晨在公园里来来回回踱了两个小时，身体感到口干舌燥且极度地疲倦，一周以来高强度地工作、思考、讨论和刚才3、4个小时的用脑过度，他的身体几被掏空，于是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心身。 终于在土城沟畔找到了一个长条椅，过去一看，这把长条椅上还平躺着一个“家伙”，在烈日下昏昏欲睡。杨晨实在不再愿意往前去寻找新的椅子了，就在那“家伙”留下的仅有的空间里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 许久许久，他都已经出神。 “嗨，哥们儿，发什么呆呢？” 是哪个“家伙”发出的声音，杨晨扭头看他，一个身着藏青色麻布服装的男子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他已经大梦初醒，打着呵欠，揉搓着那张瘦脸。 “瞧你拧巴的，脑门儿上都能拧出水来了。不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 “没有，有点累，休息一下。不好意思，打扰咯。” “不-打-扰，有缘人才坐在同一把椅子上。哥们儿是这附近写字楼里的高管吗？” “怎么见得呢，你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写字楼里打工的？” “呵呵。”这“家伙”神秘地笑笑，点了支烟，又递给了他一支。他也不见外，要过打火机自己点上了。 “只要不是刮风下雨，我一年四季都在这弯儿，像你这样的人见的多了，不是遇到棘手问题了，就是来这等消息的，我没猜错？” 杨晨深吸一口烟，偏头看着他，上下打量打量。 “你猜得挺准！” “是吗？那我想，你一定是刚经历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心里没着没落的？现在就想静静？可是呢‘静静’没来，哈哈哈……”这“家伙”爽朗地笑了起来。 杨晨也被他逗乐了，这人挺有趣儿的，百无聊赖的他，此时也开始愿意和他聊上几句，全当打发这煎熬的时光。 “你天天来，不干活吗？”杨晨好奇地问他。 这家伙也不掩饰，乐呵呵地对杨晨说道：“地主家有余粮，不愁吃穿，就来打发日子咯，这也是一种活法。” 杨晨把嘴一咧嘴笑了起来，这家伙好有意思。“你倒想得开？” “想得开一辈子，想不开也是一辈子，过呗。”富有哲理的语言，说得听者心服口服。 “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选择。” “对的，这也是选择的结果。” 他说的很有道理，选择了怎样的人生，就要去面对怎样的现状和结局，人生不就是一个用人的一生时间验证人生的过程嘛。 “不无聊？” “不无聊。一本老书，一段词句，一天时间，自在。” 他从身侧把刚才枕着脑袋睡觉的书递给了他，接过手一看封面----《苏轼诗词集》，顺手又还了回去。 “喜欢他吗？”他问。 “还行，读过一些。” “喜欢那首诗词？他的。” “《定风波》，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呵呵，对于你，恐怕不是也无风雨也无晴。我看你现在倒是‘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啊。” 杨晨一阵惊诧，这“家伙”神叨叨的挺能猜。 “算是，没有你说的那么轻松。这不，我还在忐忑不安等结果呢。” “那我猜猜，你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你能猜到？不信。”杨晨兴趣黯然地想跟他赌一把。 “我猜5分钟前，你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而且是‘全中’。” “你别瞎说，哪有那么容易，你掐指一算，我的愿望就实现了？唬人的？” “哥们儿我还真不唬你，而且敢打赌肯定是在5分钟前，你就已经得偿所愿！” 这“家伙”提高了嗓门肯定的说。 “你的根据是？我的表情的透露？还是你这个半仙儿的神通？，我那可是装出来的自信。” “输了咋办？”他问。 他也问：“你输了咋办？” “我不会输。” “证据？” “喏，证据就在离你10米的地方。” 杨晨被神秘兮兮的他搞得有点不耐烦了，知道他在骗自己，但又发现这“家伙”好像眼中有“物”似的，还煞有介事地朝10米开外的地方指了一指。 杨晨便一回头，就是惊出的一身冷汗！ 林妍深情款款地站在离他10多米远的地方，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他们两的对话。 她没有走过来，远远地：“老大，你成功了！全部通过！” 杨晨被这一幕震慑得灵魂出窍，头皮开始发麻，他来回扭头看林妍，看“家伙”，再看“家伙”，再看林妍，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哥们儿，人家姑娘已经站那儿5分多钟了，那眼神里都是你，她那神态全是喜悦，我觉得她一定认识你。而且她都开心的合不拢嘴了，我猜一定是来给你报喜的，所以我才跟你开玩笑的。输了？哈哈哈……” “真的？” 杨晨没理睬他的解释，他非常的喜出望外。只是他对于林妍的评论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哥们儿，就别愣着了，去接受你希望得到的结果呗。”说着他站起来扬长而去，嘴里还叨咕着：“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说，你行不行呀，给个大名我和你认识一下！？”杨晨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和这个“家伙”彼此认识过一下。 “随-缘……”头也不回，把手背在身后，那本《苏轼》还在手里。 杨晨僵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儿来，恍惚地不知道是因为林妍带来的消息还是因为刚才那个“家伙”的神机妙算？ “老大，刚才高一涵到办公室来找你，我说你出来透风了。她就把全部情况告诉我了，你的方案股东和董事会全票通过，同意执行。下周一下午集团大会宣布！” 林妍说这番话的时候都有点变调了，她是真的高兴。 杨晨冷静地补了一句；“两位高董事长，他们才辛苦了！我猜想他的战役比我的更不容易、更激烈！” 他所料不错，他的方案是高宙和高一涵在会议之后慷慨陈述、力排众议、舌战股东和董事会群雄，最后他们父女俩自己赌咒发誓坚决要去做这个项目，其他人才放弃抵抗，杨晨只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制服“妖魔”的高手是高宙他们父女俩。 “我理解你的想法，不管怎样，我们成了！” “明凡他们几个已经疯了，冯成刚才跑你办公室来找你，他也疯了，说你是个神人儿！” “真正神奇的不是我，是人们的执念，是把一件不可能的事办成的执念！”杨晨激动地说。 林妍才不顾还在那儿故作深沉他，走过来拉上他的臂膀，转身就往回走。 “快，大家买了蛋糕，等你去切。快走……” 杨晨任由她拉着自己，好像一个强大的力量帮他从梦中回到现实，直到林妍都不好意思了，才松开了他。 “明凡、小苏和国方他们都在商量要狠狠地宰你一刀，今天你又得流血了。” “你们要吃穷我呀？！” 杨晨跟着她，完全是她的节奏，即便她穿着高跟鞋也一样的火急火燎。 “你每月得进账我还不知道了，吃不穷你。你存那么多银子干嘛？留着生钱呀？拿出来和我们大家分享，这次我们饶不过你！非得让你多留点血……” “留着养女儿呀。”杨晨惊天一语，世界都跟着安静了下来，而这两个人谁都不知道为何安静？ 林妍停下脚步，没有回身，她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这句话。 …… 杨晨赶紧打破这闹市里的死寂：“我女儿10岁了，很可爱的，我要挣钱养家糊口的……”他不知道这样解释能不能消除尴尬的死寂。 “哦，老大，女儿在家乡吗？” “是的，在家。她和她妈妈生活，我们分开了……” “哦，……”林妍也不知道怎么接这句。 两个人放慢脚步来到办公楼电梯间等了一会儿，随人流挤进电梯，再没有话语，林妍在电梯里隔着他人看杨晨的背影。 “这个男子除了拥有智慧、胆量、能力、全能的职业素养，他还有怎样的故事呢？” 当他们走进事业部办公区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向杨晨投来了信服、钦佩的眼神。 杨晨快步径直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林妍、周松、明凡、苏浅夏、国方也径直走了进来，一个大蛋糕早就放在了茶几上，这是明凡和小苏跑了整条街抱回来的，上面只标着俩个字“成功！” 进来的人又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杨晨略微有些激动地、诚恳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谢谢大家！这是我们的成功！” 这时，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被后来的人分开了，高宙、高一涵和明方兵也站在了门口。 “杨晨总裁，听说你这有庆祝仪式，我们来凑热闹了”高宙刚想再说点什么…… 一个人在往门外夺路而逃，一个人厉声喝道：“你站住，大半年了不着家，你‘死’哪儿去了?” 落荒而逃的是明凡，厉声喝止的是明方兵。 明董事长哪能再让她逃脱，一个箭步赶上紧紧地钳住了还欲走脱的女儿。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谁都猜不出他俩是在搞什么“鬼”？ 杨晨和林妍：“明凡？明董事长？一家人？” 杨晨赶急忙不迭的给满腹疑问的高宙解释：“明凡是承德分公司hr经理，几个月前英文招聘进来的。难道她是？” “她是小女。高董，不好意思，借我一点时间处理家务，过后再向你解释。走！回家给你妈认错去！” 明方兵如一直大鹏叼着小鸡一样，拽走了明凡……” 就这样由明凡张罗的这场庆功仪式不欢而散，除了这父女俩谁都没有整明白事情的来龙和去脉。? 第46章 实质性的交流 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和芸芸众生在生活大潮里沉浮、起落，它的变化、演绎，甚至它的戏剧性都远远比任何故事来的更加精彩、更加出乎预料。 生活不需要剧本，但是生活的故事从来由不得任何人的编辑。 周一上午，杨晨刚一进办公室，林妍就着急忙慌地来通知，老板有请。 当他们走进高一涵那个豪华宽敞的办公室时，高宙、高一涵、明方兵和明凡已经在那等候他了。 高宙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笑容，明方兵肃然起敬，高一涵的脱俗精致以及明凡的兴高采烈。 父亲和明董父女在场，高一涵只是礼貌性地给了杨晨、林妍一个浅浅的点头，自从老板父亲开始亲手操作承德项目开始，她十足地在杨晨面前“消失”了很久，而每次和自己的这位总裁见面都是在父亲在场的时候。 高一涵是在掌握一个节奏，既然父亲如她所愿地把这个项目交给了自己的人，所有的事情就从长计议罢了。所以，最近她把和杨晨、林妍之间的距离拉得适当远了一些。 今天的明凡再不是那个小家碧玉的公司职员，而是一位上市集团大小姐的傲娇与大气。 “老板早！明董您好！董事长好！” 杨晨换着方式和口吻与三位老板问候，而对于明凡这个曾经的下属他只点头示意就算是进行了问候。林妍十足的职业助理姿态，站在他身旁稍后，并随着他的寒暄方式礼貌的向每一个人问候。 “行了，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礼节，杨晨、林妍你们坐，有重要的事情向你们宣布。”高宙让他们坐下。 “这样，因为接下来宣布的事情关系到你们事业部，所以先和你俩打个招呼，下午我就宣布。根据股东大会、董事会的决策，我们同意杨晨的提议和提案，将任命林妍的职位是：文化旅游事业部副总裁，兼任承德分公司总经理。杨晨维持两个事业部的职位，但薪酬级别再上调一个等级，下个月开始执行。并任命杨晨为‘承德市文旅发展基金管理公司’总经理，负责未来‘基金’的建立和运行。”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征询地看着他们俩，又看看明方兵和高一涵，确认自己说的完全无误，确认大家都没有异议后，他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杨晨一个人的身上。 “恭喜林副总裁！”、“感谢三位老板的提携和器重，杨晨明白！” 他真诚地向林妍道贺，并简单地对给自己的加薪和新的任职表达感谢态度，而他把对林妍升职的庆贺放在前面，告诉这些人他最关注的内容在这。 “恭喜林妍，加油呀！要好好协助杨晨总裁的所有决策和执行要求！”高宙严肃地。 明方兵、高一涵和明凡：“恭喜林妍！”、“恭喜林妍姐！” 林妍谦虚而局促地坐在那儿躬身致谢，她一直仅仅坐在了沙发的前三分之一位置上。 “还有，为了顺利推进‘基金’工作，我和明董事长商量，并征求了各位股东的意见，大家一致认可和同意，任命明凡女士在集团公司的职位是：文旅事业部副总裁。” 高宙字斟句酌地极其官方地宣布着，非常严肃，还有少许的严肃和冷峻。 出人预料的杨晨率先轻轻朝明凡鼓掌，并非常真诚地看向明凡说道：“欢迎明凡副总裁加入我们！” 三个老板好像被他的坦率和热情触动了，高宙刚一宣布完毕他们其实已在审视这个他们看好的职业经理人的态度，想知道他听到这个任命后的反应和表现。 杨晨当然在第一时间不假思索地认同和尊重了这个决定。这是他必须的，他如果哪怕只要有一点点的犹豫或迟疑，那都不行，他不会在这个电光火石的时候暴露自己的任何心机。 原来预见的可能的情绪上别扭都在杨晨殷切掌声中烟消云散。一时严肃的、紧张的、怪异的气氛被他们最担忧的一个人给轻松化解。于是，三个人都流露除了满意会心的微笑。 杨晨老板们给他新任命和加薪的用意了，那是堵住他嘴的一招，更是恩威并举的一招，他们希望这一招在他身上发挥作用，而此时他们心满意足了。 “杨晨，你现在是人丁兴旺、兵强马壮了。你可是全集团所有总裁级别中助理最多的一个哦，可见股东和董事会对你的期望？”老练的高宙没有说副总裁、没有说助手，而用的是“助理”一词，那一定是话中有话，说给别人听的。 “是呀，要感谢老板们的爱护和支持，我干不好、我们干不好就说不过去了。”他也顺这老板的话做了自己的注解，也是把话说给了别人。 明方兵今天是来看“表现”的，既看杨晨的表现，更看高宙的表现。 “杨晨总裁，辛苦你了，小女不才，今后需要你的帮带。我不会说话，就希望你们，马到成功、精诚合作！” 明方兵的期望更像是对他的提醒，“精诚合作”才是他要表达的全部含义，那是不会说话，他是太会说话了。 不等杨晨表态，不等高宙再说什么，他起身准备告别。 “好了，高董，在下护女心切，这本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就不参和了，人是你的了，我就告辞了，有事情我们再合计。” 明方兵在人前一直话都不多，这是杨晨几次见面后对他的印象。今天的这位名董事长算是话比较多的一次，他说明白、说真切、说到位了起身就离开了，甚至都没有让女儿明凡送他。 杨晨、高一涵、林妍、明凡正想等老板教导时，高宙像失去了兴趣一样，收起了笑容，不甜不咸地说道。 “杨晨你留下，我和一涵要和你交代几句。” 林妍和明凡知趣地马上退了出去。 这件事的发生是超出任何人的想象的，一方面捉回女儿的明方兵和明凡在家里有过一场激烈的冲突，并相互博弈妥协，明凡同意了不再离家。明董事长同意了女儿坚决要留在“力宝集团”的意愿，并且再逼婚。 另一方面明董事长深沉地想到了自己公司资本入主“力宝集团”后的监管问题，以其派别人，不如就顺水推舟地让女儿加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女兵不是来得更加保险和直接吗？ 主意已定他不容高宙反对地提出了自己想法，并在各种客气、各种央求、各种恳请后加了一句：“高董看在我的面子上，是一定可以说服其他股东的。你们搞定了的思路和方向，杨晨他就一定不好反对了。再说了，我觉得他是个极其职业的人，他会处理的，大不了再鼓励一下他呗。” 这哪是商量，完全就是“安排”，高宙无奈，按照他的思路照做了，接下来就是做通高一涵的思想工作。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高一涵等父亲讲完明方兵的“安排”后，深谙生意场规则的她一声轻叹，始终没有让父亲失望，很快也同意了明凡的加入和对她的工作任命。 “杨晨呀，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提议那么顺利就通过了的？” “董事长的大力支持。”他无关痛痒地回答，以其猜，还不如等答案自己出现。 “也是，也不是。在坝上我就说过，对你的思路我持谨慎乐观态度，其中还有更关键的原因。想听听吗？” “我听，老板您说……” “还不是因为你在坝上摔掉的那个烟灰缸……” “林妍！？不是说好了不向老板汇报了,她怎么?”杨晨皱眉间想到了林妍。 “不是林妍告诉我的。”老板更正了他的猜测。 “林妍，你就放心。她，我太了解了。她的忠实是别人比不了的。”顿了一顿：“是英文告诉我的……” 大大地惊诧和狐疑,在他的心里。 “我离开坝上的那天早上，英文坐的我的车，他告诉我员工有涨薪的诉求，我只是告诉他找你解决就可以了，你懂我说这话的意思吗？” “我懂，您想看看他说的加薪和员工的加薪有没有区别？” “对！过了几天后，他又向我告你的状，说你拿着坝上人员工作不力、管理不善、失职失位的理由来威胁员工，才没有让他们的诉求得逞。还说你污蔑坝上的主管，不尊重他们的劳动和付出，以权压人，搞得坝上员工敢怒不敢言呐……” 对这些无厘头的话，杨晨用不着去解释，他相信老板能搞清楚事情本真。 “杨晨，你这烟灰缸摔的好！我听英文告状的时候，我心里觉得很过瘾呀，你为我出了一口恶气呀！我要谢谢你！” 他被老板的客气给弄得不好意思起来：“老板，我知道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当时真的被逼急了，处理得不冷静。” “不，那样很好！只有在斗争里才能获得合作，一味迁就和忍让是不行，是你的这一摔让我下定决定支持你的。当然，还有林妍对你的绝对信任，后来我向林妍求证这件事，她只字未提。” 杨晨在内心对林妍充满了歉意，他不该那样想她。 高宙脸上的兴奋和开心溢于言表。“还有，这个明凡你怎么用？” 杨晨稍加思考，他不是犹豫和措辞，而是不想现在就揭开谜底。 “老板，既来之则安之，用其有利，避其有害，再说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晓之以害、用之以礼，我有把握，这姑娘人不错。” “好，这我就放心了。她来了最好的一点就是明方兵放心了，打消顾虑后，和他今后合作也就相对顺利了。” 杨晨用力点头，赞佩老板的远虑和格局。 最后，高一涵一直一言赞许地看着她自己选拔的这个职业经理人，和父亲相互眼神后愉快地露出甜美的笑容。 杨晨又经过了一场闭卷考试，走下楼梯的他大大舒了一口气，信心十足地去“收拾”他的兵们了。? 一进办公室，冯成已在那里了。 “你嘞杨晨，艳福不浅呀！两个副手，全是美女，集团其他总裁都跟我叨叨呢” “老兄嘴上留情，不谈这个好吗？”他央求着。 “兄弟你嘞命里带桃花？”他不依不饶的。 “我苦呀！你难道不知？” “我嘞深表同情！今后有你受的，夹在一个“大公主”和”白骨精”俩位女强人中间，苦嘞！” 冯成有意把最后两字拖得长长的，口气里充满了同情。? 第47章 逐渐入戏 下午两点，集团经理级别以上的员工都坐进了大会议室。由于会议通知早就下发，会议主题大概都清楚。杨晨才刚进会议室，相熟的几个董事、总裁都上来表达祝贺。 杨晨不得已得开着玩笑地对他们说着同一句话：“兄弟的苦，你们都知道，今后全仗各位鼓励支持了。” 会议桌上都有各自的名牌，杨晨和冯成坐一起，林妍和明凡在其下首，各自入座就等宣布。 老板高宙进来的时候，他身后跟着高一涵，穿着倒和别人没什么不同，气质大方优雅，“爱美”的所有人都投去了关注的眼神。 高宙落座后，拿起高一涵准备给他的公司文件朗声开始宣读，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聚精会神。 “根据集团董事会提议，提请全体股东审议，现对集团人事变动做如下安排：一、任命林妍女士为文化旅游事业部副总裁；二、任命明凡女士为文化旅游事业部副总裁，她们两位将协助杨晨总裁的工作开展。三、任命杨晨为集团拟成立的“承德市文化旅游发展基金”公司的总经理，原职位维持；四、“力宝集团”董事长高一涵自今天开始，将成为这个集团的法人和控股股东。” 第一个文件宣读完毕后，高一涵马上递过另一份文件。 “基于集团对承德项目的分析和战略意图，根据杨晨总裁的战略构想，集团确定了项目定位，此项目将以‘木兰秋狝’为名称，目标就是打造华东地区最大规模、最好品质的度假型文化旅游风景区。” “集团将举全集团的资源，扶持项目上马、开发、运营！” 大家等着的要看杨晨的“笑话”，在高宙的宣读声里全部成为了集团的决策。老板的人事布局成了今后一段时间里集团各色人等茶余饭后的丰富谈资，特别是对杨晨的重用，明凡的神兵天降、高一涵的高调接班…… 文件宣读完毕后，高宙又分析了项目的特点和今后的发展方向，将杨晨方案的精要思路向全集团做了全面的阐述，并发动集团相关部门按照他提出了“保江山、夯基础、谋发展、创新业”的十二字方针专注工作，奋斗前进。 会议在全体与会人员热烈的掌声里顺利完成。 会后，会议室里只留下了高宙、高一涵、杨晨和林妍。 小范围里，高一涵开心地和熟识的林妍打着招呼。 “林妍姐，恭喜你呀！ “你别开我玩笑了，是老板和总裁在把我赶鸭子上架呢。” “杨晨，留下你们就是要顺带嘱咐你们，因为集团主业还是地产开发和土地开发，今后一涵会更多地关注你事业部和基金公司的事情。你要积极配合？” “没问题，我全力配合、服从高董事长的领导！” “不是服从，是配合！” “明白。” “林妍和她俩很熟了，之前一涵在英国读书的时候，节假日、生日都是林妍带我和她妈妈去陪她，她们俩信息符号相符、兴趣爱好相符，年龄也相符。配合工作我是很放心的。只是今后林妍你要多多在一涵和杨晨之间协调。”简要介绍了林妍和高一涵的情况，高宙又接着对杨晨说。 “她在英国攻读的是法律专业，可能在这方面能帮助你，磨合好呀，你们。” “我知道了！”杨晨、高一涵和林妍同时回答。 “杨晨，你身上任务不轻，接下来要去获取更多旅游资源的重任，就交给你和高一涵了。” 这个时候的杨晨就像小鸡啄米一般频频点头，老板给了他足够的支持，作为打工人，他选择的就是积极配合，多想无益。 高宙对自己的人事布局非常满意，明凡作为父亲棋子的加入，高宙不得不再给女儿的权利天枰上加了一些砝码，并对杨晨做足了怀柔和警示。 他自己后退一步，让看似不谙世事的女儿前进一步，也让股东们，特别是明方兵受用不少。于是，他可以放心地去继续建造、完善、优化自己的地产王国，当然也包括高一涵手里的文化旅游产业。 会议结束之后，力宝集团最大的变化是物理结构上的，杨晨搬到了6楼，他办公室旁边多了两个副总裁办公室，林妍和明凡再也不需要坐工位了。 为了方便交流，杨晨的办公室距离高一涵很近，被集团其他人认为是最明显的地位提高，林妍在他的隔壁，而明凡选择了较远的一个办公室。必要的空间距离是她的态度。可是，她对杨晨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 这个集团公司今后的格局是，高一涵和明凡是“老板”，杨晨和林妍是员工。它就像是一个新的企业，人们都在重新的磨合、调试和相互适应。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精彩故事的上演。 一周下来，相安无事，到周五下午，高一涵第一次把文化旅游事业部的头头脑脑们请到了和自己办公室相连的一个小会议室里。 “杨晨总裁，您说说下周的工作打算？” 杨晨刚开完自己部门的周总结例会，所以胸有成竹地汇报道：“董事长，我下面从两个方面向您汇报和请示……”他公事公办地开始汇报。 “杨总裁，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以后能不能别喊我董事长，别用汇报和请示好吗？我听不惯，叫我名字。” 杨晨为难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女老板，现在的她更加为高权重，说白了，一年多后，她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了他唯一的老板和上司，尊敬和尊重是杨晨对她唯一的态度。 “老大，我们就叫一涵----高董，喊她高董事长好像还是在喊那位高董事长一样，大家也不好分清了。”林妍赶紧来打圆场，高一涵也没反对，这个面子她是要给林妍的，反正她已经表达了自己足够的谦逊，至于他怎做，她会以观后效。 “高董，我就说了？”杨晨乖巧地接上了林妍的茬。 “第一，下周开始，我计划让明凡副总裁、周松总监和他们市场营销事业部全体人员把办公地点就逐步移到承德，现场办公才能出成绩。第二，我也计划在承德去呆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承德分公司和英文的事儿？我赞成！” 这个赞成听得其中的明凡暗地里心花怒放，她独自在心里开始谋划她的下一步，她要让那个英文吃不了兜着走！ 杨晨和林妍不动声色，各自明白高一涵“赞成”里的用意。 高一涵又说：“杨晨总裁，我有个建议，项目策划和规划的设计院我觉得还有些问题，知名度不够。我的建议是能不能邀请国外知名的设计事务所来参与设计工作？” 她是做了认真的工作的，就两句话，把当前要解决的问题，都提到事情的本质之上。 “当然好了，林妍和周松也跟我提到过，林妍建议请纽约麦克索金事务所？我建议再联合国内的清华设计院和北京建筑设计院两个大院，一起来给项目赋能。” “正合我意！索金事务所做过集团的好几个项目，老板非常满意，之前都是林妍姐姐对接的，可以请她尽快对接，促成索金成行。您提议的国内两个大院我也没有意见。就这决定了。” 林妍领命：“我知道了，高董，下周一给老大回话，完了你们定。” 高一涵很老板范儿说：“杨晨总裁，您前脚到承德，我后脚上坝，如何？” 杨晨举起双手树立了大拇指，他马上明白了高一涵的用意，于是默契地点头称是！ 林妍他们看着这两老大的言语往来，心里充满了期待。 “最后，我有个提议，杨晨总裁，明天我们事业部员工金山岭‘团建’好吗？算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一次破冰之旅，您常和我说做旅游得学会先去玩儿，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就从善如流。” 啊！？ 杨晨、林妍发出了只有他们俩才会有的惊呼，随即他们心照不宣地加入了群众的“欢呼”。 明凡当然开心，她有机会和杨晨去就行了，其它的她才不管呢。只是她觉得这个企业的人怎么那么喜欢“团建”呢？ 当然，高一涵不知道杨晨已经在承德干过一次。 ……? 第48章 又上金山岭 又是一个明媚的周末，金山岭长城一如既往的雄壮和美丽，九月初的北京烈日炎炎。 高一涵心满意足地带着杨晨、林妍、明凡、周松、小苏和国方等来到了金山岭长城。 她和林妍今天特别像一对姐妹，还是双胞胎的那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穿着同款的全身白色的运动服，高一涵是一双红色的登山鞋，林妍是一双紫色的登山鞋，这次她比上回更有经验了。 明凡一袭y-3的黑白相间的运动范儿，紧身出挑的上衣和over size裤子，显得休闲又舒适，脚下一双像小船一样的白色加厚底儿运动鞋，本就高挑的个子显得更加突出。 周松也是一身休闲打扮，虽然老气，也很合体。他不高，但是很壮。 小苏和国方都是时下小年轻的装扮，轻松而充满活力。 杨晨今天不再黑袍加身了，他终于换了一身短打装备，一件明黄色的有领t配了一条白色的休闲运动束脚卫裤和一双白蓝色搭配的运动鞋。 登山过程里，大家自由组队，高一涵缠着林妍，叽叽喳喳地说着姐妹间的体己话，出来玩儿，她就不需要再绷着老板样儿了。 苏浅夏和国方拉着周松比登山速度，早就跑出去很远。 杨晨不紧不慢地走着，明凡不离左右地跟着。 “老大，我来到公司，您不会介意？” “你本来就在公司，我介意什么？” “我是说这次的‘变故’？” “明凡副……,明凡，这个是变故，是我们换个方式和位置合作工作，你别多想，我们照旧工作就好。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你是个心中自有丘壑的人呐。” “那就好……”明凡自言自语地。 “哎，我不清楚，你怎么会跑到承德去应聘公司的职位的？可以说说原因吗？我很好奇。” “也倒是没什么，就是因为家里的原因……”她稍作犹豫，还是把事情告知了杨晨，这才恍然大悟。 “你这倒让明董事长为难呀，一定很生气？” “可不，我们吵了一整天，不过终究还是我赢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做主，他也拿我没办法的。” “你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是总会遇到那样的事，我说的是你父母的安排？”他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不过他想多了解明方兵这个人。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爸妈挺重视这个问题的，他们考虑的可能和其他家庭不一样？” “哪些不一样？” “父亲的企业规模不小，我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总要考虑将来有人接班的问题，或者是我，或者……” “或者你的另一半，所以他们都非常慎重？” “也许是，不过我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做交易。” “你有相处的男朋友了吗？”问出后，他就觉得自己很八卦了，但是已经无法收回。 明凡也没介意，她对他的信任基础还是很牢的，何况她也喜欢和杨晨聊天。 “没有，一直也没有遇到合适的。而且我家庭这个情况，我也很慎重。不管我怎样刁蛮，今后还得过父母这一关，想到这些我都头大，也就不着急了，随缘。” 杨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又问她：“下一步工作怎么开展，有具体想法吗？” “老大，我直说了，您可不要多想？” “你说，我不会的……” “明眼人都知道，我来到公司任你的副职，其实是我爸和高董合作的一个砝码，其实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来和你共事，想你学习一些企业运营管理的本事儿。” “明董的公司不行吗？” “也不是，只是想，想和您在一起……”她还是在犹豫了一刹那，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呵呵，明凡，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干好了，多呆一会儿，干不好了，卷铺盖走人，都是说不定的事情。” “我并不这样看，我觉得你能在这里干出些名堂来。” “对我那么有信心？我都还在‘吹海风’，朝不保夕呢。” “哪会？我看得出高董事长对您的器重，只是让高一涵来领导您，我觉得不合适，她领导不了你……”明凡倒也直爽，直接把自己的看法想法说了出来。 “不能这样评价我的老板，对我而言，只要她是老板，我就得积极配合，努力服从，绝不以年龄和资历论高低。” “好，您不愿说她，我们就不说了。反正我也入局了，今后的事情走着看。我的打算就是配合你把‘基金’的事情完成了，并运作好，帮我爸看好项目，其他的我暂时也想不清楚。希望您今后多教我。” 杨晨看得出来她是真心的。这个姑娘在家、在父亲的企业里不是不好学，而是没有在生意上下功夫而已。现在的情势在逼迫她要尽快进入角色。 这番交流让杨晨初步了解了明凡的态度和思想，他基本确定自己对她的看法，也侧面证实了他对明方兵意图的猜想。明凡对自己的信任，今后有利于说服明方兵在投资上下决心，倒是个利好。 杨晨并不想利用明凡。但是，他可以让她作为两个企业间的润滑剂。 林妍和高一涵在前面一起走着，闲聊、嬉戏中，多次回头看看杨晨和明凡，几次想“逃离”高一涵来加入他们的交谈，都被高一涵胶水般缠住。 高一涵比林妍小三岁，她特别喜欢这个姐姐，有什么都想和她说。在家里，她是掌上明珠，但是父亲在企业里位高权重，母亲曾经又是国企航空公司的高管，有这样一对事业心极重的双亲，高一涵身边能说体己话的人也确实不多。 “林妍姐，我现在成了你的老板，不会觉得膈应？” “哪会，我现在是高升了，责任重大，我高兴还来不及的。再说了和杨晨总裁配合还不错，我也就满足了。我们打工的，有个好的工作机会，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不许你说自己是打工的，你在我眼里就是我姐！” “谢谢高看！我简直受宠若惊呐！” 高一涵在林妍手上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林妍啊地叫了出来。 高一涵得意地示威道：“你再拿我开涮，我定饶不了你！” “好了、好了，我不敢了，我的高董……”说完林妍转头就跑，生怕被她捉住了。 高一涵看到杨晨他们朝她们的方向走来，她也没再追打林妍，在员工们面前，还是要有老板的样子的。 林妍往回“逃”到杨晨跟前：“老大，老板打人呐，您还不救我！？”说着就躲到了他们身后，看高一涵停下脚步没有追来，她才称心如意地加入了他们。 “老大，和明副在说什么呢？” “闲聊，看你和老板那么热络，我们也就不好打扰你们。” “我跟你说，老大，高一涵她就是一个小丫头，别怕，有我呢……”她兴高采烈地说出这话来，才觉得有些不妥，悻悻地停了下来没往下讲。 职场无时不在，即使是外出旅游，这群人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谈举止。 高一涵在前面故意放慢脚步等着他们，将要会合的时候，她对杨晨莞尔一笑，像极了林妍的样子。 “杨总裁，我们一起走走？”她向他发出了邀请，这不是单纯出来玩儿的，她当然不会忘了“团建”的初心。 林妍主动拉上明凡快步向前走开去了。 “杨晨总裁，承德分公司的事情，您怎么看？我说的是英文……” 的确，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小看过这个“老板”，她的家庭背景不是白给的，她的年轻不代表她幼稚或无能，直截了当的话语，只能说明她的一切行为都是有备而来，杨晨知道她要的是开诚布公。 “是个显而易见的隐患和障碍。”杨晨坦荡得一塌糊涂，这和林妍交流不同，这和其他人不同，在她面前杨晨明白，但凡一点含糊都会影响他们交流的质量。 “那，我去坝上，怎么去？” “高董，悄悄去，以游客的身份，明察暗访，关键了解那个叫向东的人。” “您要怎么开展后面的重组工作？” “林妍副总裁是个挡箭牌，她在明里，我在半明半暗之间，您在暗里，收集到的证据充分了，由我来消除所有影响？” “怎么消除，是祛除吗？” “关键不是祛除，是要把造成的影响换回来让团队走回正轨。至于个人嘛，只要不再对团队、对项目构成实际的负面影响就算达到目的了。” “损失谁来负责？” “制度、法规能够界定。在人的感情方面我认为有不灭的谅解和悲悯，致人于死地不如致人于愧疚。” “可会死灰复燃？” “那就是您和老板的情怀了。” “财务盘点报告我看到了，问题不小，您需要了解吗？” “那只是证据的一个部分，真相还要去慢慢解开，我更愿意让时间来告诉我们最后的答案。” “您现在的关注点是什么？” “我关注的是怎么让团队更有正能量，更具备运营项目的能力？我怎么完成既定的工作指标？公司将来怎么有效地获得发展所需要的资源？” “那我知道您让林妍姐当这个公司总经理的原因了，您在下一步周密的棋局，对？” “不，高董，我在尽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职责，我为业绩负责。” “林妍姐，您怎么看？” “忠诚的员工，标准的职业人，很好的合作伙伴。” “明凡呢？” “资本代表，积极合作，趋利避害，达成目的，实现双赢。” “我呢？” “对于您我可以不评价吗？我只会评价员工和同事，在工作层面。” “我也是员工，我在给我爸打工，我也是您的同事？” “我用以往或今后与您的工作配合结果来回答这个问题，可以吗？但我会保证对您开诚布公。” “我晓得了，佩服您的直率！您很坚持，对于自己的原则。” “我的业绩和诚实，是对老板和您的尊重与感激，我一定会努力。” “这个我能感觉到。但是，我非常敬重您。我爸跟我长时间地谈到过您。他希望今后企业逐步去家族化，您是他尝试的标杆。” “很荣幸，我尽力而为，但愿不辜负这份信任。无论有什么样的业绩，我都会问心无愧地面对眼前的工作和今后的结局。” “谢谢你的支持，我也会积极配合你的。” “您太客气了，无论如何，我知道自己角色的特殊，在这个企业里，我的职责就是承上启下、承前启后，我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可有建议给我？” “您做好自己想做的就好，我无可厚非。我的态度是：即使您是‘错的’，我也会直言不讳，如果您坚持，我定能服从。我们大家各自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学到了！谢谢您！杨晨总裁。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吗？” “您说，我服从。” “今后，我也可以叫你老大吗？” “谢谢！那不行！” “经验老道，年岁长我，不是老大吗？” “我的职业经验并不这么看，员工也不会这么看。请您不要为难我。员工杨晨是我的身份。” “老大，您就放弃挣扎。你刚才说过即使我错了，你也会服从。我不想和林妍姐他们有所区别，被你看成是单纯的老板，是个‘外人’。” “事实是，您就是老板，其他人才是‘外人’！” “好，你的直言不讳我收到了，老大，我坚持，请你服从，好吗？” 杨晨几欲被她逼“疯”，哪有这么强人所难的，他无意中想起了冯成的忧虑和忠告，在这位女强人手底下干活实在不易，他随时都要面对各种要求，有老板式的、有同事式的、有女人式的，也有女孩子式的，杨晨确实“生不如死”。 杨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这一年多来他已经无数次领教了这个姑娘的厉害，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一顿灵魂拷问后，还要变本加厉的编排自己，他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起来，却只得生生压制着。 “老大，你的沉默就是认可了？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他很想一走了之，让高一涵的这个话题就此流产。但是，高一涵是什么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个词的存在，在这个层面，他俩在很多时候往往是同一类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林妍姐，明凡副总，老大喊大家集合……” 高一涵狡猾而明目张胆地当众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林妍和明凡有一搭没一搭地走着、聊着，眼光不时回头观察他们的举动，虽然听不到高一涵和杨晨的对话，但她看出了俩人从言谈融洽到似有争执，再到杨晨沉默，最后到高一涵这惊天一喊，林妍充满了好奇心，真想满上过去瞧瞧，并顺带去解救一下自己的上司。 “哦？！快，明凡，老大喊咱们，瞧瞧什么事儿去……” 林妍也不等明凡的回答和反应了快步跑回来会合高一涵和杨晨他俩。 “林妍姐，杨老大要给我们训话。”高一涵得意地看着杨晨的反应，眼神里全是得逞后的示威意涵。 林妍看出了杨晨的尴尬和无奈，她太了解高一涵的秉性了，想上前给予他化解。 但是，高一涵也太了解林妍了，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没等林妍开口说话，她已经将这件事板上钉钉了。 “林妍姐，明凡副总，杨晨总裁从今开始就是我们仨的‘老大’了。” 杨晨在心里极力劝说自己把高一涵的行为看成一个年轻姑娘的任性或者是对自己的尊重，甚至是一个老板的怀柔。但他所想不到的是这个有着和年龄不相符野心的姑娘的打算。 高一涵不仅仅是在收买人心，她今天的“团建”出游根本就是冲着杨晨来的。既然父亲给了她执掌企业的机会，她就要利用好它，并做成一番大事。她并不是那种公主型的富二代，她有自己的“王国梦”，而她“培养”了一年多的杨晨将是她建立自己“朝政”的关键一环。 趁着现在杨晨在集团里炙手可热，她要先拿下这个“大臣”，让其他人有个效仿的对象和标杆。接受过西方教育的她，一直不喜欢家族式的企业氛围，她的打算是以他为“支点”，消除父亲多年织就的家族网络，以英文作为突破，逐步打破家族影响力，她心目里的企业必须是一个有着职业化特点现代企业。 林妍后悔自己慢了一步，明凡却在从心里佩服杨晨的能量，20多分钟的交流，高一涵分分钟就已经成为了他的“粉丝”？而她忘了他和她这一年多来经历过的种种。 林妍还是假装生气地对杨晨说道：“老大，您就不合适了，昨天在会上您还对一涵那么客气，是做样子给我们员工看的呀？今天就改弦更张，你也太表里不一了，在这上赶的巴结老板不是？” 杨晨在她话里听到了自己的苦衷，瞬间知晓了她的用意，这是暗示他借坡下驴赶紧把这局面翻转过来。 “是呀，我错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高董是跟我开玩笑，她这叫礼贤下士，好意我领了。高董，这样叫在员工面前不好，林妍说的对呀！”他向高一涵摊摊手，无奈地请她放过自己。 “老大，这就是您不对了，你刚才都同意了，我也喊了，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在让别人收回去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风格了？” 她把话这样一说，谁也不可能再和她争执。在争执下去只会心生嫌隙。 明凡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一旁帮腔：“高董的意见我看挺好，我们中就老大年龄大些，在工作层面我们都有职位高低，在下面老大是我们三个人的老师,我看未尝不可。” 她的用意是不想“老大”这个称呼成为林妍的专享，叫的人多了，林妍的独一份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她们姑娘三个人的“各怀鬼胎”把杨晨整得够呛，他哪里会料到高一涵会在这里搞这一出。仔细想想还不如暂时不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高董，那我们就去追赶那几个年轻人的脚步呗，让他们看看我们的运动细胞也不是吃素的！” 高一涵也不再给他挣扎机会了：“林妍姐、明凡副总，老大发话了，我们就冲？冲……” 杨晨一马当先朝着长城的最高处发起了冲锋。这哪是冲锋，简直就是逃离。 明凡个子高大，一步并两步追赶上去，嘴里喊着“冲啊！”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 林妍在后面追打着高一涵：“你这小妮子，就你事多，你这不是拿老大开涮嘛？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高一涵一边躲避林妍的追打，一边嘴里还故意气她：“人家老大都同意了，你操什么心，我看你怎么办？抓不着、就是抓不着……”她s形的走位让林妍无可奈何，落在最后双手叉腰在那气呼呼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一上一下在长城上奔走攀爬，对任何人都不是可以简单承受的体力活儿，一个上午的健身项目完成后，身心疲惫的大家驱车来到了10公里以外的密云区太师屯镇，找了一个农家乐吃午饭。 饥肠辘辘的几个人刚坐下，高一涵又“不怀好意”地看向杨晨：“老大，今天中午您请客哦，我参加的是你们事业部的‘团建’，我可没有这方面的经费开支哦。” 从冲锋开始，杨晨就没再敢和着三个姑娘在一起，这会儿也是扎在周松、国方、小苏他们中间刻意在躲避，希望这茬就此完事。可是，她这一嗓子直接把杨晨在内的几个人都整蒙圈了，她今天的目标就是要让这件事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杨晨的缓兵之计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老板也叫“老大”，这是什么情况？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了他的身上。 林妍和明凡爱莫能助地也看着他，无奈早就写在了杨晨的脸上。 “那是当然了，多谢高董的关怀，今天就算我的，不是公费，我请客，那儿天不是因为明凡有事先走了嘛，今天补上！” “老大威武！”苏浅夏率先应和，大家立马跟进。 “小苏和我点菜去，大家请好！” 杨晨寻找各种方式弱化他们关于“老大”的关注度，赶紧以点菜为借口拉着苏浅夏走开了。 “老大，什么情况？这高董也？” “你就别管了，我也是没办法，这个老板是个人物，今后我要更加小心做人。” 杨晨也是没谁了，只有和这个小丫头抱怨了两句，赶紧点了菜回到饭桌上。 回来后，高一涵仍然不依不饶地要调整他的座位：“老大，您坐那儿不合适，这样，您过来，我、林妍姐、明凡副总坐您两侧……” “不不不……，我在这挺好，大家随意，高董您就别在饭桌上也搞职业化了，好不好？再说，中间那个位置，不合适我，您坐着别动了，这里就是个农家乐，不是商务宴请。”杨晨央求着她，实在服气这个老板的执着。 “那可不行，既然老大都说了这不是正式场合，那就听高董的，我们现在就以老大为尊！” 坏坏的明凡响应了高一涵的提议，她跑过去一把抱住杨晨的手，生拉硬扯把他拽到高一涵指定的座位上。 林妍同情万分地看着杨晨，她哪里能想到一向精明的他，今天被高一涵导演的这出“大戏”给整治得服服帖帖，再加上明凡的友情助力，她也没办法出手相帮了。她出神地盯着高一涵，心里在重新审视这个小姑娘，揣测到了她的用心。 在三个大美女当中坐定后，杨晨极不自然地、如坐针毡地，以可笑的官方语言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开饭前，请高董讲两句！” 高一涵志得意满，也不再了客气，这段时间里她为了让杨晨能够上位，独自一人站得远远的，知道今天她又才再一次满血回归，这一回来，她已经得偿所愿。 “好的，第一次和各位一起出游，并享受老大准备的午餐，非常开心，希望今后在老大的带领下，我们文旅事业部和承德项目蒸蒸日上，达成目标。我呢给大家做好后勤保障，来，干了！” “干！”……? 第49章 转移战场 这是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和市场营销部在北京总部的最后一次会议，明天他们就要在总裁杨晨的带领下整体前往承德，那个属于他们的战场。 在高一涵的办公室里，只有杨晨、林妍和她。 “那就都按老大的部署实施，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出发，在承德分手。设计院的事情就定下来，外方以索金事务所为主，等9月18日在承德开完项目启动仪式后，我和老大回北京再与索金进行商务谈判。清华院和北建院请林妍姐对接谈判后报老大审核审批。外方只能出设计成果，最后报批的文件必须由国内设计院撑头。所以，国内的设计院也是非常关键的。” “可以，我来抓国内设计院的事情。”林妍记下了注意事项。 “老大还有补充的吗？” “没有了，今天是9月6日，承德项目启动仪式时间很紧了，周松他们收集的承德当地庆典公司我不满意，请您安排地产集团的执行商来搞定可以不？” “好的，这个建议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人来做放心。我来布置，你安排周松总监协助。” “没问题！” “老大，您现在工作越来越多了，是否安排个助理，冯主任那儿我已经打了招呼了，就等你点头、选人、确定。” “不行！集团给我任命的时候，没有免去我总裁助理的职位，我继续！一涵、老大，这事没得商量！”林妍这次不再给高一涵任何我行我素的机会。 “那你，也忙不过来呀？他身边不得……” “我能忙过来，现在信息时代了，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我跟在老大身边，很多事情一个邮件、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我不同意，你不要和老大商量了。再说了，今后老大更多时间在承德，我也在，会很方便，冯主任那边我去回！”林妍把高一涵几头都给堵死了。 “那好，反正我不管，老大今后忙不过来，不要跟我叫苦就是了。林妍姐你要负责到底！？” “出现问题我来负责，以前跟这老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我的能力不容任何人质疑！” “好了，我是和老大商量，你急什么眼呀！？” 杨晨对此，竟然在一旁没有得到一次发言的机会。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这俩姑娘演出了多少戏码都没法算清，他也只能认命了。 “就让林妍接着干，高董您就别费心了，我其实不需要助理的。”杨晨现在中间和稀泥。 “谁说您不需要，一直都是我，好不好！？”林妍顶了他一句，生生把一只“苍蝇”塞进了他的喉咙眼儿，呛得他连连咳嗽。 “之前你们对我的任命也不给个商量留个余地的，这回子还不依不饶了！” “你记仇！哪是我定的了？是老大的提议，老板的决定，好不好？关我什么事？你找他们去论理！”高一涵争辩着，在林妍跟前她很象个孩子。 “不!我就找你，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对于“老大”称呼一事儿她就耿耿于怀的，现在直接干涉她的领地，哪里可能一让再让，“主权”问题岂容干涉，即使你是老板又怎么样？ 杨晨实在不知道这两个姑娘在争个什么，早就已经甘拜下风了，看着她们俩都要站起来争吵了，他不得不出声儿了。 “哎、哎，一个老板，一个副总裁，你们喝高了上头呀？都还是小孩儿呢,让员工听见了好看吗？”杨晨佯装发火了，再这样下去他受不了了，期待这样能够让她们停下来。 “林妍你也是，让着点儿，她是腕儿，你得罪了，还得我出面收场，给个面儿、给个面儿，再吵，我喊保安了！” 她俩一看杨晨急了，哈哈地大笑不止。 高一涵收起了顽劣，林妍差点笑岔气，奇怪地看着杨晨：“老大，你急什么？我俩玩儿呢！” 彻底崩溃了……, 这届姑娘们也太会玩儿了，在她俩面前，他简直就是一个傻子，现在他真想冯成就在身边，有他在自己被治愈的机会大一些。 ……? 第50章 到任 这次是大部队浩浩荡荡去承德“安家”，大家不但带了人，还带很多行李。杨晨的车苏浅夏开着，乘坐了部门几个人。明凡开着自己的那辆漂亮的香槟色卡宴，林妍开自己的车载了自己和杨晨的行李。而杨晨则被高一函喊到了她车上。这次是一辆普通的奥迪a6，和杨晨的那辆一样，这儿车适合她这次上坝的目的。 张娟熟练地驾驶车辆，一路不语，显得训练有素，冯成这个集团行政人力资源部总裁从来都不是吹的，这些他选拔培养的孩子们都一个比过一个的出众。他戏剧的外表背后，是强大的职业素能。 “老大，昨天晚上和冯总裁话别了？”高一涵毫不掩饰自己知道杨晨和冯成一起晚饭话别的事儿。 杨晨胆寒她的耳听八方：“是的，我在集团就和他聊得来，喜欢和他在一起。” “我知道，他也跟我提起你来，都是称赞。” “他言过其实，就会捡好听的说。” “他可不是你说的这样，在集团那么多年，我看到的都是他踏实、能干、精明和实诚，他昨天约你夜聊，还跟我讲了的。” 杨晨胆寒ps，这个姑娘太厉害了。自从他来到这个企业第一天开始就发现上下一致对她俯首帖耳，抑或是高宙这个家族太厉害了，一批高素质的职业人都对他们恭诚听命。 “老大，我觉得你和冯总裁都是一路人，很让我这个‘晚辈’佩服。你们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在打拼，毫不退缩，一往无前，在你们的人性中闪烁着很多高贵的东西，这正、是我们这些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人欠缺的，我和明凡都很需要向你们学习。” 杨晨突然被她的一席话打动了，他觉得她并没有假情假意，在心底里真诚地接受了她对自己和冯成的评语。 “高董，您也不能说身上缺我们的哪些特质，人的出身由不得自己，我认为无论是谁但凡要在这个世界立稳的人，忠于事、忠于托事之人，才是关键。” “我希望承德分公司的团队今后能‘长得’多像你一些才好。” “您过奖了，团队永远是企业的，我会根据企业文化去学着塑造一支忠于事、忠于托事之人的团队，这个团队应该长得像您才是对的。” “我就说需要和你多学习，老大今后要不吝赐教呀。” “没有了，其实我也是个懵懂之人，所有事做起来都觉得很难，如果涉及自身厉害，有了立场后，就更难了。” “没错，老大你说的‘立场’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我希望很久的未来，我们的‘立场’都不会走样。其实，我现在就是个‘赤子’，今后的立场变化现在也是不可测的。” 一个26岁的姑娘，能有这样的见解和对自己的思考，那是需要怎样的修为？ “您有高老板给予指引，肯定未来无恙、未来无限。” 杨晨恭维了她一句，不论爱不爱听，场面上的话他还是要说的，与老板同乘一台车其实不是一件很可爱的事情，拿话来打发时间和路程是人之常情。 高一涵自言自语道：“多少年后，归来，也无风雨也无晴呐。” 杨晨胆寒ps+…… 一个半小时后车到京承高速承德收费站，杨晨告别了他漂亮、慧智的女老板，坐进了林妍的车里，在这里他能稍稍放松一些。 “老大，在大小姐车上不舒服？” 他耸耸肩，不知可否。 “你会适应她的，一涵是个单纯的人，很好相处的。” “去你个头，好相处？单纯的是我！”杨晨心里的怨骂就在嘴边，差点儿脱口而出。 “老大，我有点紧张，下午要跟全体员工开会，我不知道讲什么？我第一次带团队。” “紧张是对的，你大胆面对就行了，实在把控不了，找我就行。一个眼神，我就驾到。”他用轻松的语言鼓励她。 “谢谢你！老大，跟着你可以少摔跤。” “错，你跟着我第一天就摔了。不过没事，今后跤摔着摔着就习惯了。” 林妍娇羞地笑着：“老大就是老大，好有哲理的话，我收到了。” “什么哲理，那是教训，带血的教训。哪个职业人不是伤痕累累地拼到最后的？” “那我还是就地辞职了，我才不要血的教训。” “没事，血也是留着留着就习惯了。”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好恐怖呀！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这么血腥，我开车回北京了！” “已经到了，林总！迎接你的人都在那里等着了！” 公司楼下，除了没有旌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该有的都有了。 英文把全公司的员工都组织起来，列队迎候。员工们都穿了职业装，鞋子擦得锃亮，左右排成两列，齐刷刷站在那里，领头的就是英文。林妍的车还没有停稳，英文和赵小刚俩人热情地迎了过来，杨晨才下了车，一双有力的大手就握了过来。 “杨晨总裁！欢迎、欢迎！我们迎候好久了。” 看着齐声鼓掌的员工们，和他们不尴不尬、不整不齐的“欢迎集团领导，欢迎杨晨总裁、欢迎林妍总裁……”他们简直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谢谢大家！大家都回办公室，下午2：00开会……” 此时的杨晨心里想到了一句话：“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路人了。” 这不，街边来往的路人都停下来驻足观看，谁都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状况。 真是佩服英文阿谀奉承之能事。 英文在前面引着头，点头哈腰地：“杨晨总裁，您慢点，前面有台阶，随我来，电梯间在里面。林妍总，来来来，这边儿走，小心您脚下，地滑、地滑……”搞得跟在杨晨身后的林妍不停地掩面尬笑，看着英文满脸的厌弃。 “英文副总，你就不迎接我吗？厚此薄彼不合适？” 明凡才走进电梯间就冲着英文大声说着，眼里、脸上充满了挑衅意味。 杨晨倒是没有管，他想看看英文的反应怎样？也许，他早就等着这一幕的发生。 英文听出来了明凡的声音，脸色极其难看，他看都不敢看一眼明凡：“这个，您玩笑了，我、我那里不欢迎呢？呵呵，欢迎明凡副总裁……” 他早就看到了从那辆大卡宴里下来的明凡，一直极力在规避她和这种尴尬的局面。 今天的明凡可不是盖的，本就漂亮的她，把长发盘在脑后，红嘴唇、长睫毛，一袭大方高贵的品牌职业装，6厘米的高跟鞋，嘚嘚地走到英文面前，高挑的身材使她一抬手就把胳臂搭载了英文的肩上：“英文副总，很久没见了，最近好吗？晚上整个酒局欢迎一下集团领导呗？” 英文始终不敢于正视明凡的人以及她那双犀利的眼睛，往日他喜欢的、期望的来自女人身上的迷人的香水气味，现在成了他闻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晦气和杀气。 以前女人的香腕只要一触即他的身体，他就感到麻酥酥的万分的受用，而今天那是一座镇压的大山和巨鼎。 “那好，那好，那好，听杨晨总裁的，晚上的安排，等我请示领导再定。您这边来，电梯来了，领导们请上。” 电梯里只有杨晨、林妍、明凡和他，周松们都跟着其他员工自己走了楼梯，反正四楼也不高。 “公司里都好吗？”杨晨明知故问。 “都好、都好，哪能不好，有您就好……”他都不知道该怎说话了。 上到四楼，杨晨顺着每一间办公室带着林妍、明凡和周松依依去给员工问候和问好，不时和大家攀谈几句，不时向他们介绍林妍、周松，他才更像是这个家的“主人”，本来他就是这个“家”的家长。 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饭，杨晨和大家都没有进英文事先安排了的各位领导的办公室，没有一个人领情的。老大不去，任何人都不敢离开，这即使示威，更是一种态度。 林妍、明凡、周松、国方、小苏在会议室里围着杨晨。 “老大，我们办公室怎么安排？”林妍率先发起了倡议。 “这样，周松的人最多，这次来了三个人，原来还有几个人，周松去找一间最大的，你们一间。” “收到，老大！谢谢老大！就您向着我。” “那是，我要靠你冲业绩的，这叫倾斜一线。” “林妍和我一间，我在承德时间不一定，我不在就是她的独立办公室，这样也方便我们谈事。” “好嘞！”林妍当然乐意。 “明凡单独一间，今后她那里很多时间要谈资本和经济方面的问题，私密一点好。” “得嘞，谢谢老大！小的就不客气了。” “老大，待会儿会上我说什么？” “随意，主要的我来讲，你和明凡都要发言。周松也讲讲。你们的水平我不担心。就是和员工见个面，我要的是工作的质量，这方面随意就好。” 杨晨有意给这几个得力干将一个宽松的政策，都是新任职人，搞得太严肃了没有意义。感觉杨晨信心满满的他们几个也就逐步放松了下来。 开会时间到了，会议室里全体员工都陆续进来，由于会议圆桌面积不大，上面就做了主要的几个公司领导。杨晨在正中的座位，林妍、明凡左右各一位，英文坐林妍的下首，周松在明凡的下首。其余的部门主管、经理依次而坐，更多的员工就在后排的椅子上围坐着。 他接过林妍递过来的集团任命文件，把集团对他们几位的任命再次在承德分公司宣读了一遍。然后：“下面请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副总裁，承德分公司总经理林妍女士发言！” 第51章 就职发言 林妍礼貌地离座起身向他鞠躬，再向与会者鞠躬，坐下打开了笔记本。其实，她有准备，杨晨知道她会准备，他的不担心是完全有理由的。 “尊敬的杨晨总裁，承德分公司的同事们，大家好！” 掌声过后： “我叫林妍。非常开心能有机会到承德来和各位一起工作。‘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跃’。今天在总裁的带领下事业部正式迁移到我们的主战场--承德了，这说明集团已经决心把项目全面地推向建设、发展和运营的新阶段。今天事业部全体主力都已经到齐，说明我们进攻的号角业已吹响。项目的新生将在之后拉奏响的篇章。”她开始还看着准备好的文字发言，逐步地开始脱稿讲话。 “高建设水平、高运营品质、高体验度、高美誉度、高品牌影响力和高市场地位，是我们项目未来发展的方向。面对这6个高，我们承德分公司必将以高水平的运营管理能力来匹配。接下来就是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和今后将进入团队的新人如何去体现、表现自己的高度专业精神和能力的机会了？作为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我只想说一句话，这是我们总裁在应聘集团职位时候回答老板的一句话，我觉得用在我们的身上再合适不过。那就是：因为专注而专业、因为专业而职业、因为职业而优秀、因为优秀而得到尊重和发展。我要求我的团队成员都记住这句话。这是今后我选拔人才、使用人才和评价人才的唯一标准！”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欢迎。今后请大家一起精诚合作，做到目标方向一致、言行一致、内外一致，朝着我们企业既定的发展目标努力工作。” 她说罢杨晨率先鼓起掌来！ 林妍虽然是第一次在团队面前发表施政演说，虽然她没有讲得更具体，但是有心人在她平淡无奇的字眼里可以闻到一丝丝的热辣、一股股的清风，感到一阵阵敲打心灵的撞击。 借用杨晨的话把道理摆在了所有员工的面前，要在这里工作，你得要有专注的态度、专业素质、职业精神、优秀的业绩，你要在这里发展，你必须要有方向感、团队精神和表里如一的品质。 借用杨晨的话，她再一次强调了他这个团队里的重要性和唯一性。 这席话不能说没有力量，没有要求，没有严苛。 杨晨非常满意林妍的发言，他早就不对她刮目相看了，而是更多信任与满意。 “林妍总经理的话其实是说给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的，我也会去认真地领悟和体会。我希望今后她能像今天说的一样，以身作责地带领团队开展每一项管理工作。”杨晨以这样的点评来认可林妍的发言，同时对她、对所有人都提出了要求。 “接下来请明凡副总裁发言。” 明凡和林妍一样礼貌地给大家一个见面礼。 “我是明凡，大家都认识，很高兴又回到承德这个‘家’。只是，今天我和以前的身份有了一点不同，我现在是杨晨总裁的助手。” 其实，她的发言才是承德分公司老员工们最期待、最好奇、最希望玩味的。 “过去我是这里的一个普通员工，今天我是这里的一个主人。以老板的态度工作、以老板的责任工作、以员工的谦逊配合工作，是今后我对自己的要求。未来我将在资本管理、资本运作、财产保全和增值方面协助杨晨总裁，为企业和项目‘融好资、用好钱、获得利’而认真负责。我也会协助杨晨总裁、林妍副总裁为公司营造一个和谐、安宁、清净、美好的工作发展环境，让这里真正成为团队成员的家！” 其他人听到的都是字面话里的意思，留下了更多的疑问和猜想。明凡再次回到公司的身份转变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黑天鹅事件”，他们真想在她的发言里得到真相。 可是，完全有可能这个真相将永远和大多数人失之交臂，只有杨晨、明凡、英文三个人全然明白话语里面的完整涵义，而林妍理解的仅仅只是关于资本、资金、财产等管理的意涵。 “好的，希望各位今后支持和配合我的工作，谢谢大家！”讲完后，她骄傲而“毒辣”地看了英文一眼，侧脸寻找杨晨的反应。 他让人毫不查觉地向她点了一下头，也看看英文。 英文早就已经如坐芒刺、如履薄冰，明凡的一番话就像轰炸机投下的炸弹一样在他心里引爆，加上明凡和杨晨，后又加上林妍三人不约而同地对他投来的一眼，他盛夏的果实已经掉入了严冬的窟窿。 “下面请市场营销总监周松发言。”杨晨点了周松。 新员工，无非几句套路式的问好、表态、感谢，中规中矩的周松也完成自己在团队里的第一次。 “请英文副总发言！”杨晨突然点了他的名字。 如梦初醒、如雷贯耳、如出生入死。英文慌了！ 杨晨带头用力地鼓起掌来，会议室里只回响着他的掌声，每一下都像打在一个人脸上的耳光那么响亮和清脆！ 他站起来，模仿前面的人，不像那么一回事，坐下来，开始措辞。 “这个，杨晨总裁、林妍副总裁兼公司总经理、明凡副总裁、周松总监，刚才说的都很好！大家听到了？我真的在刚才是上了一课了，学到了很多，今后希望他们各位多多帮助。呵呵……，就这些，我就不说了。谢谢呀。” 他一个字又一个字地从大嘴里往外硬蹦，相信是费了很大的精力才完成的。此时坐在过山车上的他，感知到了生不如死的体验。 明凡字字扎心的言语还在耳边回荡，英文恨不得找个“地羊”洞去疗愈心里的伤痛。 “林妍总，今天您到任，无论如何要和大家一起联欢一下。我建议，今天晚上您请客安排晚餐，之后在酒店的多媒体厅搞一个联欢晚会如何？大家有意见吗？” “好！没-有-意-见！”有吃有喝有玩有娱乐，还有戏看，谁不高兴呀！ “那好，全票通过！周松总监你们负责策划，今天晚上我们事业部就来个大联欢！散会！” 30分钟，杨晨主导开了一个简短的、喜庆的、胜利的、非凡的会议，时间虽短，对未来6年将产生深远的影响。会上林妍、明凡、周松把他想讲的话都说得一清二楚，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所以这个会该结束就结束了。 当会议室里只留下杨晨、林妍、明凡和英文的时候，他们都看着英文有点意犹未尽，这个时候把焦点放在他的身上直接就是一种大大地惩罚。 “英文副总，今天高兴，来，给我支烟？”杨晨竟然主动向他要烟？ 英文从他鼓鼓囊囊的西服口袋里掏出了3包烟，并在其中找了一包最昂贵的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了他，并且慌忙给他点上。他深深的吸了两口，把烟气慢慢的吐了出来，又在面前的烟灰缸上轻轻的弹了弹烟灰，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这个烟灰缸质量怎么样，是不是一不小心就摔碎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英文，并用询问的眼神瞄着他。英文一开始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大大的圆脸一下子充满了血液并涨紫得不知道该怎么来回应杨晨的提问。 “林妍，以后公司里准备烟灰缸还是不要购买玻璃的了，容易摔碎。” “好的，老大，今后我注意。” 他还和林妍打起了哑谜说着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听懂的话，英文的大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惨白无色。 职场上、生活里，人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谁又会对你不仁不义呢？ 英文一次跑回北京、一次电话给老板的“投名状”，不但没能诋毁自己树立的“对手”，却惊醒了沉睡的“猫”。 “走，林妍、明凡，我们去收拾办公室？英文副总，你去忙你的，我们晚饭见……” 两个小时的准备后周松和国方、小苏来到了杨晨的办公室，还叫上了林妍和明凡。 “三位领导，现在有个请求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什么情况？”看着这三个人神秘的样子，这三个大惑不解。 “希望你们今天晚上能够盛装出席，可以吗？” “我说周松，我的意图是给全体员工一个轻松的交流机会，没让你们搞太大的阵仗？” “老大，您放心，绝对轻松。但是我们商量后觉得，既然公司花钱做了这样一个活动，除了轻松的气氛，趁机做个宣传也很好呀！” “怎么宣传？别搞复杂了。” “是这样，我们刚才去酒店联系场地的事情，发现今天酒店里有一个会议正在召开。一了解，竟然是承德市旅发委组织的承德旅游推荐会在酒店举行，全国各地旅行社的老总都在酒店里。所以，我们就把公司项目的宣传d单通过酒店的服务员散发到了他们手里。当然，我们给了会议组织者和酒店的会议协助员工一些‘好处’，他们就积极配合了。不过请您放心，所谓的好处绝对不是金钱利益，只是我们景区的游乐项目的票卷。” 杨晨顿时明白了大半，他并没有打断他的陈述。 “后来，收到d 单的很多旅行社人员联系到了我们，希望更具体地了解我们的项目。我们就向他们发出了参加今天晚上公司联欢晚会的邀请。刚好今天晚上他们没有会议，又正在想办法找乐子呢。我们已经把酒店的多媒体厅给包场了，所以就一拍即合地协商进行共同联欢。我们已经通知了全体员工今天晚上一定要花枝招展、美不胜收地参加，肯定就少不了您们三位了。” “要得！”杨晨兴奋地用四川话首肯了周松他们的方案。林妍、明凡却同时把敬佩的眼神投向了他，她们都想起了杨晨和林妍关于周松是否录用的那场争吵。 “还愣着干嘛？林总和明副总裁，打扮自己去！？务必惊艳亮相！” ……? 第52章 主场外交 晚会即将开始前20分钟，率先来到了会场的杨晨，一身笔挺的西服在会场里检查周松他们的准备工作，和苏浅夏与国方对了主持人的串场词，并给予优化的建议。 明凡身着一袭黑色的长款晚礼裙进到会场，通肩吊带，深v款式，直背微露，长发如瀑，倾泻至腰。一条“施华露士奇”经典天鹅镶钻水晶项链在脖颈上熠熠生辉。长长的裙摆盖过脚踝，微微露出精致的黑色高跟鞋，在它们的配合下她的大长腿才有了凸显身材的用武之地，今天她显得知性美丽，刚一进场就引来一阵惊呼。 小苏欣赏着她的魅力：“明副总裁，您是百变‘妖精’呀？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这款？” “谁是妖精，我是‘白骨精’！这才是我的本质！”明凡自信而骄傲地说道。 “我知道了，原来的曾经明凡经理，是我们真正的白领、骨干、精英！”她把她对自己的定位做了全面的诠释。 “老大，ok?”明凡遥望杨晨，发出了评论的邀请。 “good!这就是我要的！” 得到杨晨的肯定，明凡更加自信和骄傲。 不一会儿，林妍也来了。淡粉紫色的纱质外罩半裙，同色系的深紫蕾丝裙摆高于膝盖十多公分，两条美腿细长、匀称而挺拔，脚下蹬着一双透明的高跟水晶凉鞋。纱质外罩里一件浅蓝色的通肩吊带里衬在半透明的上装下若隐若现，裁剪成深v款式的裙领把胸际衬托的性感美丽。 她半长的秀发从头一侧垂到锁骨之上，在她耳际别一个长形的水晶发卡。这袭妆扮把她白得发光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的精美细腻。显得含情脉脉，精致大方，美丽不可方物。她身架子的底儿本来就很突出，虽然个子没有明凡高，但是常年运动的锻炼，职场里的气质修炼，天生的优美曲线，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她在那里矗立着，就像一池平湖被春风吹皱一般，哪人个见了都会不自觉地多打量一会儿。 她不好意思地躲开所有人的眼光，快步来到明凡的身前，含羞地问明凡：“哎，你看我今天穿的是不是有点那个了？” “哪有？你身材多好呀，今天是知性公主范儿，真美！” “你的才好看的，不愧是千金大小姐，怎么打整都能出彩！我的是不是有点太性感了，合适？” “没事，这个场合正合适。你也不跟我商量，要不我也来这一款，我裙子的v领原来是开到胃部，我怕老大不高兴，用别针别到上面了。我们俩这样，待会儿往老大身边一站，不羡慕死其他人？” 想想那场景，两个人同时会心地笑了起来。 两个成熟性感的大美女往大厅里一站，顿时蓬荜生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场商业服饰走秀呢。 杨晨远远地站着，姑娘之间的悄悄话他也不好参与，只是觉得两姑娘今天是来炸场的。不过，他非常认可她们在不同场合对自己形象的严格要求，这对的可甜可咸姑娘确实挺给公司长脸的。 所以，他欣然接受了她们的艳丽。 酒店的多媒体大厅被周松他们布置得格调刚刚好、联欢会场热烈而温馨的气氛烘托得刚刚好、员工、被邀请的客人到场的时间刚刚好、人们的情绪和感觉演绎得的刚刚好。 作为主持人的小苏和国方精神帅气地来到了大厅的中央。 “尊敬的北京力宝文化旅游发展集团企业公司的杨晨总裁、林妍副总裁、明凡副总裁、英文副总经理，您们好！” “尊敬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旅游界的同仁们您们好！欢迎您们来到我们公司的联欢会与我们一起共叙友情、共谋发展、共商合作！” “公司的全体同仁们大家好！我是今天晚会的主持人苏浅夏、国方，在这里为大家献上一份衷心的祝福！祝大家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梦成真！” “下面请我们的公司总经理，美丽的林妍女士，为大家送上她的祝福！有请林总！” 按照事先的安排场面上的发言都由林妍出面，杨晨与明凡在下面与应邀前来的旅行社老总们把酒言欢。 英文是踩着主持人介绍公司领导的节奏才钻进大厅，在杨晨的招呼下坐到了中间半圆形大卡座的边沿。 杨晨以主人的身份坐在中间位置，陪坐的是林妍和明凡。客人们在两边依次坐下，其他的小卡座于这个大卡座两边延申开去形成了一个大半圆，公司员工和客人的随从们穿插入座，它们把多媒体厅大概500平米的舞池围在了中央，舞池的背景是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上面显示了经过设计的公司名称、logo、联欢会主题和项目的效果图画面。 林妍在主持人的邀请下，款款大方地步入舞池的中央，先向领导、客人和员工鞠了一个躬，然后侃侃而谈。 她先致辞欢迎了来宾，再次详细地介绍了集团的领导和自己的身份，简明精要地把项目现状和未来的发展情况做了讲解和说明。不失时机地邀约旅行社老总们一起共同分享项目的商业前景。 在场的主宾都被她娓娓道来的讲话吸引，有的来宾不时地在下面击节叫好，公司员工被她准确、专业的语言所折服。 杨晨专心地听着林妍的发言，也不时地点头微笑、赞许，满意、开心溢于言表，他不自觉地越加欣赏起自己的这位助手来，她的进步是每一天的肉眼可见的。 林妍发言结束时，整个联欢会场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再次上台的苏浅夏在不停地烘托着现场的气氛：“大家觉得今天我们的林总美不美？”、 “美！” “她讲得好不好？” “好！” “那好，后面林总还会给大家大大的惊喜，请大家拭目以待！”小苏卖着关子，打着伏笔。 “下面就让我们市场营销部的同事们给大家表演一个精彩的节目助兴热场，他们为我们演唱歌曲《明天会更好》，掌声鼓励！” 这是周松精心挑选的节目，虽然大家唱得不一定很专业，但足够代表公司今天将开启局面的意义。 场下的全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哼唱、应和。 之后，在周松的现场调度，苏浅夏、国方的机智主持下，现场气氛高潮迭起，欢乐无限。各部门有才艺的员工都饶有兴致地即兴表演了节目展示了才艺，主人、来宾相谈甚欢。 两个主持人还不失时机地把客人们也拉到舞池中央献艺，这其中有唱歌、有舞蹈、又朗诵、有致辞祝福、有表达合作愿望、有主宾联合献艺，精彩纷呈间其乐融融。一个公司内部的联欢会，俨然成了一个主场“外交”。? 杨晨高兴之余，在来宾们中间穿梭问候、寒暄，互通信息、交流经验、共洽合作，收获满满。林妍和明凡在他身边有理有节地交谈、联络、促进，配合的相得益彰。这两位美女不但在现场赚足了眼球，还提升了企业形象，表现了企业的软实力。 英文在一旁不停地发烟、劝酒，大声和其他员工嬉笑打诨。这样一个环境，杨晨并没有制止他，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只要气氛合适，举止得当，有的时候，对待有的人，他的方式未尝不可。 “现在到了今天晚会最高潮的时候了，我刚才给大家卖下的关子也要隆重揭晓，下面我们以最最热烈的掌声再次请上我们的林妍总经理，她给大家表演精彩的节目！” 全场主、宾掌声迭起，林妍款款上场。她拿起话筒亲切的：“我们亲爱的杨晨总裁，您在哪？我们需要您的出现……” 他正在和几个客人聊得起劲，被她一喊，开始没有回过神来，看着舞池中间的林妍不知所措，犹豫着是否上前。 林妍开始伙着员工请他出场了，肯定了躲不过去的他欣然接受，放下了手中的饮料杯，来到林妍的身边，国方立马地上了一支话筒。 “我今天的节目就是，请杨晨总裁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正合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意，都已经玩到了最开心的时候，他的出场恰如其分。 杨晨哪能被她突然的“将军”给难住，在旅游行业里浸淫那么多年，玩儿、玩儿开心、玩出水平来，是他的能力标配。 “好呀！我还以为今天没有我表现的机会了，刚好林妍总给了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一首《遇见》送给你们，特别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旅行社的老总朋友们，希望我们的‘遇见’能够碰撞出精彩的火花！” 音乐响起，他深请演唱： “听见，冬天的离开，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我想、我等、我期待，未来却不能已就此安排。阴天、傍晚、车窗外，我来有一个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一首经典的爱情歌曲唱得如泣如诉、美妙动听，现场会唱这歌的人们都跟着轻轻地和着，这歌声把人们的情绪带入了唯美的化境。林妍等几位和他在一起合作多日的下属感动得心神起伏，其他人被他好听的嗓音所震撼。 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领导，此时成了一个标准的歌者，一位如情入肺的倾诉者，他们都被他的歌声所倾润。林妍和明凡静静地坐在下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的老大，在歌声里久久不能释怀。 最后，杨晨邀请所有的客人上场一起合唱自己家乡的歌曲《远方的而客人请你留下来》，联欢会在星空熠熠的夜晚完美地画上了句号。 在场的所有客人在他的邀请下，确定将在9月18日亲自前来祝贺项目的启动！? 第53章 彼此的认可 夜色里，林妍和明凡都没有换掉之前的盛装就跟着杨晨来到了武烈河畔，在承德盛夏的晚风中愉快地踱步而行。 “老大，您也太惊艳了？那歌唱得，贼好听了！”明凡激动地说。 林妍也很有兴致地走在他们前面一些，回过头来专注地盯着杨晨，“您还有什么精彩能不能都给我们炫炫！？” “没有了，唯一的才艺。”杨晨有些不好意思，诚恳地交待着。 “咦……！”林妍和明凡同时发出了抗议，表达他们一致的不相信。 “今天最惊艳的是我们身边的两位女士，真给公司争气、长脸！简直艳压全场。而且应对的得体、大方、职业。今天的收获全杖两位的助力呀！谢谢！” “老大就是会开我们的玩笑，没你在场镇着，我们俩应付起来还是很吃力的，那些老总们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的行业精英、哪个不是行业里的风云的人物？”林妍心悦诚服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杨晨并没有把更多的话题停留在自己身上，团队逐步走入正轨，身边这两位将是今后自己最要倚赖的主要战将，所以此时大家能够统一心态、统一态度是一个非常必要的环节。所以，他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和他们分析起周松这次的策划上来。 “明天我要好好地表扬周松，极好的创意和灵敏的嗅觉，促成了意外的收获！” “老大，您看人真准！”林妍佩服杨晨选人的本事，自己当时的较劲和他比起来真的差了很多。这个时候的钦佩说得心服口服。 “不是准，是他自己就很优秀！周松这个人不但踏实，关键他有一种非常可贵的创新精神。这些天来，我仔细观察了，他做事非常本分，而且身上有一种专注的气质，时刻不忘自己的本分。钻研一直伴随和贯穿在他的专注里，这样的人很容易在专业上获得较快的提升，这样往往做起事来更能取得成绩。”杨晨结合自己的观察给两个副手仔细地分析周松的职业特质，告诉他们职场里发展自我的一个通行规律。 林妍和明凡同时重重地点头，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对他的敬重。 杨晨没有停下来，他需要把事情分析得更透彻些，以便让这两位助手更加清晰的了解他的想法。 “今天，周松给我们做了一个极其好的榜样，也给员工做了一个非常非常棒的示范。今后的工作态度必须也应该是这样。有的时候专注真‘可怕’，当一个人身在其中不可拔的时候，他的对事物的聚焦是那么的无时无刻地存在着，稍加留意就能在一个偶然的时刻得到巨大的收获！” 林妍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是老大说的‘只有专注才能专业’？” “没错，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是这个道理。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杨晨认同了林妍，不失时机地加重了她的认识态度。 林妍不同于别人，她也许是今后很长时间里在这个项目上自己最重要的辅助，她对于工作节奏的认识，对于工作态度的认识非常关键。 “林妍，我们的工作会更加困难起来的，今天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你要有面对困难的充分心理准备呀？”杨晨这个时候不能只挑好听的跟自己的助手说了，越早把困难说清楚，对未来她工作的开展越有利。 林妍听到这立马肃然起敬起来，她和他的默契告诉她，老大现在要说的更加重要，“老大，您说。” 一旁的明凡没有插话，虽然杨晨的话看似不是跟她说的，她已经明白了他的初衷。自己的身份他始终顾虑着，所以狠话、严肃的话一般都不会直接对她讲起，不过聪明的她怎么不知道，杨晨是一箭双雕呢。 “林妍，项目现在虽然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但是，我预测这次高一涵董事长上坝不会很开心的。你我遇到的状况对于她而言可能冲击更大。始终她是第一责任人呀。老板和明董这回交给我们的硬骨头不好啃呀。” “您说的是英文吗？”林妍问道。 “也是，但不仅仅是。我和高一涵董事长分析过，英文背后留下来的问题才是我们今后要面对的大问题。非常棘手，搞不好大家都不好交代呢。” 杨晨虽然没有把自己和高一涵在长城上的交谈细节合盘托出，却已经非常彻底地和他们俩交了一个底。 林妍若有所思地问他，“老大，是不是这就是您不亲自接手项目的原因呢？” 杨晨心里一凛，这姑娘太聪明了，不过现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打算都告诉她们，因为确实很多事情自己也没有想清楚。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需要锻炼，而且你从老板身边调过来，我始终不能把你的定位放得太低了。这不利于我们今后的配合。还有就是，明董对于我的了解也是有限的。对，明凡？” 对于杨晨的询问，明凡不知可否，显然是认可了他的想法。虽然她对于杨晨是信任的，不过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实际上还真是一个监督者的角色。 林妍也没有评论，杨晨的清醒她在意料之中，杨晨突然对明凡的提问在她意料之外，但是这未尝不可，合作者之间尽早把这些关系挑明了，配合起来少些彼此的猜忌也是好事。 明凡何尝不是一个精明的角色呢，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也不是一种最优的态度，于是她也对杨晨的态度给予了回应。 “老大，您说的没错。高家的情况我和我爸知道一些，也有很多不清楚。这些都不需要纠结过多，既然两个集团公司业已形成了合作，项目在您的指挥下开展，我的想法是更好地配合好您，也许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 杨晨得到这句话就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明凡要选择跟他一起工作，而且姿态这么低，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大家在一起配合好才是关键所在，往往相互的猜忌会造成更多负面的情况发生，还不如就相信大家口头上表达的字面意思就好。 自己是拿业绩吃饭的人，努力把业绩做好，对得起这份责任是最低的自我要求，至于往后事情会走到哪个层面上去，要等进入到事情里再见招拆招。 林妍始终对杨晨保有极大的信任，所以她在表达全力配合杨晨的时候，也对明凡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不过，她自己的私心促使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老大，明凡和我们也不是第一天在一起工作了。我们所有人内心里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把这个项目做好。往后如果我在这个职位上不称职的话，我想我回去做您的助理，总经理明凡也是可以胜任的。” “哪有？林妍姐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和你一样，就想跟老大学点本事，家里一摊子事情可能明董今后还要让我去打理，我其实就是来一线实习的。” 好个明凡，不但轻松接住了林妍的话，还把自己的角色表明的清清楚楚。 三个人都站在武烈河畔陷入了沉思，同步地把视线投向远方闪烁的灯光和星光。过了很久，杨晨才又打破了安静。 “林妍、明凡，我们从明天开始要打仗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俩人不约而同。 “嗯嗯，那就回去休息充电，明天开干！”杨晨适时地结束了对话，这已经够了，更多无效沟通是不需要的，寄希望于短暂的交流就能达成一切更不现实，点到为止就好了。 明凡回自己先前租的房子去休息了。杨晨、林妍、周松等因为刚过来，就先寄住在酒店过渡，等着安排租赁长期的住所。 明凡回到宿舍，心里乱麻麻的，她在想今天英文的狼狈样和今后怎么整治他报一箭之仇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想到今后可以和杨晨、林妍长时间的共事她心满意足，希望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 林妍还有些兴奋，起码她这位新上任的老总今天表现得可圈可点。对于自己用心的打扮、尽情的展示出来的美貌，好像杨晨的眼光始终没在她身上停留超过1秒钟，这让林妍很失望了。 今天的妆扮可是为他的，为什么？其实林妍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她心里打鼓地想着：“老大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的形象呀？还是他心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这也太无聊了？”她这个姑娘脑海里产生出了无限的遐想。 她又想到了明凡的一席话语，心中对这个丫头也很刮目相看，她平时里话语不多，勤勤恳恳，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其实是有的。不过自己和杨晨有着更加相近的职业背景和社会背景，相信往后的配合是不难达成一致的。只是对于明凡，必要的时候，自己要在杨晨和她中间扮演什么角色，还是需要她认真打算有一番，其目的就是要让杨晨的工作更顺利一些。 杨晨躺在床上，想着：“高一涵这丫头，今天顺利吗？她这一趟怕是得该气出个三长两短来？”他真的只想着工作。? 第54章 明察暗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林妍上任，组织企业员工联欢，另一边小老板高一涵微服私访，潜入坝上。 从北京一口气开车上坝是非常漫长而辛苦的。过了承德市区就全是省道和县道，弯道多、大车多，走起来着实费劲了。好在高一涵有足够的精力，开车的助理张娟有足够的精力，旁晚时分她们终于来到了项目所在地----木兰围场。 她们购买了景区的门票，进入景区来到了位于大峡谷附近的高尔夫球场会所。 当高一涵背着自己的整套球杆儿走进会所的时候，按照她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是一个球童或会所管家热情地迎上来接包引入，而迎接她的是几位在餐厅里吃晚餐的客人和在前台后面打盹的小妹。 高一涵清咳了一声，几位早来的客人不约而同地看到了这位精致高雅的年轻美人。虽然她今天只是穿着一件粉红色polo衫，白色休闲裤和白色的休闲鞋，但是它们掩盖不了她的颜值。 “服务员儿，来客人了！”早来的客人们着急地帮忙接待新客，两声后都没有唤来一个身影，睡着的依然睡着。 高一涵欠身向帮腔的人表示了谢意，不动声色地和已经跟进来的张娟一起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餐桌上一位男士牢骚满腹地说道：“这姑娘好涵养呀，换成我，早就开骂了！刚才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服务员爱理不理的，真扫兴。要不是开了一整天车从北京赶过来，我扭头就回去！” 五、六分钟后，终于有人走进了大厅，一边招呼着高一涵：“你来这把手续，有预定吗？”一边大声地吆喝着睡着了的员工：“睡睡睡！人等好长时间了，你小心向经理知道了罚你!?” “这个时候他才不会来的，肯定又约人到御道口喝酒去了，不都这样嘛。怕什么？”那个服务员从梦里惊醒，砸着嘴角的口水，看见高一涵已经来到柜台前，没精打采地应付着惊醒自己梦境的人。 “我有网络预定，你查一下。我叫高一涵，电话号码是……” 一胖一瘦两个员工硬是折腾了足足30分钟，才给高一涵确定了预约的订单、入住房间、球场的场次、球童和当晚的晚饭…… 高一涵看出来她们俩业务太生疏了，以极大耐心地在一旁不停的说：“不着急，你们慢慢来。” 张娟已经很恼火了，她不知道今天老板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耐心和涵养，有几次她都已经把身体伸到柜台里想帮着去电脑上帮忙去摆弄。高一涵几次给她暗示摁住了她的火气。 因为在车上高一涵已经有过交代这次是微服私访，绝对不能泄露高一涵的身份。所以张娟才按捺性子一一照做。 晚上7：00的时候，高一涵和张娟同时从三楼的房间回到了一楼的餐厅。刚才的一波客人已经用毕晚餐回房间休息去了。 “张娟，叫他们上菜，你饿吗？” “不饿，还行。您看她们这餐桌都没擦干净了，好马虎呀！” 现在前台连睡觉的女孩都不见了踪影，张娟里外外找了个遍，最后冲进厨房去喊上菜，才发现刚才的一胖一瘦两个当班的服务员也跑这里来聊天，回来的时候，她自己找来了抹布动手把餐桌清理干净了。 又是10多分钟的等待，没人招呼、没人嗣茶，诺大一个会所好像成了高一涵她们两个人的世界，再10多分钟后，她们的晚餐才姗姗来迟。 “你们干嘛？人是人找不到，菜是菜上不来，不做上生意了？”张娟终于按捺不住了自己的怒火连声地埋怨。 “不好意思，今天我们工作人员少，您原谅。这不菜都齐了，你们慢用。”在张娟一再催促下“客人们”终于得到了一个不情愿的说明和道歉。 “娟，咱们是来干嘛的？忘了呀？”高一涵提醒张娟冷静下来。 “我是气不过！您来了，他们都这样，其他人指不定会蹬鼻子上脸呢……” “这不好吗？我就是来看这些的。”高一涵小声地安抚着即将爆发的张娟。 “哦！我给气糊涂了，是呀……” “赶紧张娟，多吃点，今天你也辛苦了。我们吃好了早点洗澡休息，明儿还有大体力活呢。” “yes，ada！” …… 当晚没事，高一涵在坝上静得只能听到虫鸣的夜晚一个人在房间里心潮澎湃，在她的印象里英文很早就经常到家里来找父亲。那时他们家的产业和生活都还没有现在那么壮大。每次英文的到来父亲都会让自己亲切地喊他“英叔”。 特别是当父亲眉头紧锁很多烦恼的时候，英文总会笑眯眯地被请到家里，在父亲的书房里一呆就是很长时间。每次英文离开的时候，总是对着父亲千恩万谢，手里总提着一个袋子，笑嘻嘻的、心满意足的、幸福的。 而不久后父亲就好像度过了难关，开始轻松起来。再往后，父亲家业大了，这样的情景越来越少。英文很长时间来一次，总让父亲眉头紧锁，还有些不愉快的大声地对话。不过，英文总能拿走一个袋子。直到4、5年前，高一涵准备出国读书的一个晚上，英文又来了。他和父亲说了很久的话，离开时手里没有得到袋子。 但是，他得到了一份在高宙企业里工作的机会。高宙在临出门的时候，语重心长地劝他：“老兄，靠自己的本事挣点钱，成个家，好好过日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天安生日子呗。” 而这次高一涵回国后，发现父亲对英文的态度变化很多，不论英文在他面前或是别的人提起英文，他的话都特别少。几乎不做任何评价，甚至有的时候他对英文生出一股厌恶的情绪，连高一涵都能发现和感觉出来。 父亲和英文的交情是很深的，这一点高一涵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他为他也做了很多的事情，高宙是个非常念旧情的人，正因为这样，高宙身边带了很多死心塌地的干将和拥趸。这些人和高宙无论关系亲疏，大多数人依靠着高宙和高宙的企业有的发财了、有的事业辉煌了、有的日子安稳了。可是，父亲希望安稳度日的英文却在父亲的嘴里老出现“不安分”三个字。 高一涵又想起了和杨晨关于英文的谈话，每每涉及承德公司和英文，杨晨都不予评价，甚至说英文这件事只有她父亲和她能够处理，这又是为什么呢？ 高一涵非常佩服杨晨面对职场里复杂事情的处理方式，他看着并不精明，从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特别擅长和“事”打交道，但是和人就很一般。 比如，他能搞定工作里的一切事情，但是在集团里他只跟冯成走得很近，对其他人，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更有意思的是，集团里认识他不认识他、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人都很认可他。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是，做起事来大胆心细、勇往直前、破釜沉舟，和贴身的合作伙伴在一起又和蔼可亲，毫无架子，甚至有点傻气。这是高一涵家庭、学校、商场等环境里都未曾遇到过的人的类型。她觉得和他一起工作很舒服，彼此没有负担。当然，这只是高一涵一方面的感觉，而他就不一定了。 这次父亲让她接手公司，一是在她的兴趣点上，她早就跃跃欲试想向父亲证实自己。应该说她已经跃跃欲试多年了，在她自己才刚入花季年龄时，其他的女孩还在憧憬爱情、小清新生活时，她就立志于从父亲手里接过接力棒，做一个优秀、成功的女企业家；第二是父亲说，现在企业的人力资源拼图基本完成了，有了这一环，他就放心把企业交给她去掌控了。难道父亲所说的这一环，是指杨晨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吗？他在父亲的心里信任度有那么高，有那么重要吗？这些问题都是她要去求证的。 在金山岭长城上他们的对话非常震撼高一涵，他再一次不知不觉中给她上了一场职业课，可能很多年都会成为她和员工交谈中的经典。 她突发奇想地也要喊杨晨“老大”，除了怀柔，其实更是敬重。 在思绪万千里很久她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娟7：00多就给她一个orng call。 两个人梳洗完毕后，一身标准的运动装备。高一涵、全白色的fi的专业球装；张娟是白色运动polo衫配黑的球鞋和运动裤。 早餐后，俩人来到了会所的前台。高一涵看到昨天接待她们的那个胖姑娘，也就是曾经和杨晨对峙过的那个她。坐在餐厅里和一个壮实的男子在有说有笑：“我说老向，昨天干嘛去了，一整天没见你？” 这就是杨晨说的向东吗？高一涵想着。 于是，高一涵对前台的服务员说：“姑娘，你们球场的负责人在吗？我想和他对接点事情，您能帮我请他一下吗？” 那姑娘一歪身朝着餐厅就喊道：“向经理，有人找！” “啥事？” 第55章 收获满满 高一涵的猜测不错，正是向东。 向东走过来上下打量着高一涵，“您找我有事？我是这里负责人……” “哦，您好！我姓高，您贵姓？” “我姓向，方向的向。高女士有何贵干？” “您好，向经理。这样，我是香河中信第一城的，我们那儿也有个球场，这次是特地来你们的球场考察学习，想向您咨询一些关于球场的事情。” 向东一听是同行，开始起范儿了，显得自己很专业一样：“哦，幸会幸会！”那可是个大项目呀！球场都有好几块！ “嗯嗯，是，我们有几块儿场地，但都是美式球场。我们对英式球场的管理和经营不是太熟，所以今天特意上坝来向你们请教。” 这话一出，向东更来劲了。那么大的企业、那么好的球场向他请教，真是受宠若惊呐。 “哪里、哪里，您客气了，美女您具体做什么工作呀？” “我是球场经营管理人之一，集团这次让我们在河北境内考察一共18快球场的经营情况，同时也是出来取经的。这不，我第一站就来坝上了。听说你们的球场是同济大学高球专业的训练基地，一定很专业？因此，我们就上来考察一下。” 高一涵编了一个非常符合情理的借口以拉近了和向东的距离，掩盖了自己的身份。 “专业嘛谈不上，就是有点小经验。只是不知道您怎么知道我的？” “向经理在业内还是有些名头的呀，朋友介绍的。” “哦，朋友介绍的，好说、好说。您需要什么帮助，请随便说，我一定满足。”向东连是什么朋友都没有问清楚，喜滋滋地应下了高一涵的要求。 “您就带我们看看球场，把这里经营的情况给我介绍介绍，我也不是太懂，就全听你的了。” “那好呀！这个我最了解了。走，走，我们这就下场。哎，快叫球车。”他喜不自矜地赶紧吩咐准备下场，球鞋都没有换，穿着皮鞋就领着高一涵往球场走。 餐厅里的胖姑娘大声地喊着他：“老向，早点都没有吃完的？” “我不吃了，你没看见这有事嘛” 高一涵假装抱歉的：“向经理，对不住了，您要不把早点吃了，我等您？” “没事，您是贵客，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他头也不回带着高一涵她们亲自开车奔向了球场。? 今天的围场风有些大吹得坐在车里的两个姑娘长发飘飘。 高一涵用手捂着嘴，避免被戗了风。 “向经理，这种类型的球场护理起来很难？” “还好了，就是专业设备和人手需要得多些。我们这属于英式牧场球场，球场和自然环境融为一体，风景优美。而且球场的草皮也是专门设计的，它有三个品种的草杂合而成，所以平时养护相对费劲一些。” “哦，我知道了，那还真不容易，先去维护车间看看可以吗？我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新式武器？” “好呀！”向东把球车开得飞快，全然不像是在接待客人，看来平时野惯了，安全意识全然不顾。张娟当心高一涵出状况，紧紧地在一旁抓着她，避免东倒西歪的她没抓紧飞出车外。 一眨眼功夫，三个人就来的了一个山窝了的维护车间，这间轻钢龙骨石棉板房大门全开，满地的沙子，房间里全是蛛网和垃圾。 “高小姐，你们看，这就是我们的车间。最里面的是梳草机、剪草机，外面那是压草机，我们都是机械作业！”他兴奋地介绍。 高一涵心想，哪还不都是机械作业呀？那么大球场难道还人工梳草、剪草和整压草皮？ 高一涵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机器基本都没有清洗，做功部位都挂着枯草和沙土，有的地方竟然还缠着废弃的烂塑料条，可见日常工作又多粗糙和马虎。 墙角码到屋顶一堆的编织袋，上面的文字说明现实那是农药和肥料。这些东西按照管理要求和标准都是不能混放或开放保管的药用品，而它们就这么马虎地触目惊心地随意堆码着。 向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在兴奋地介绍着：“高小姐，我们这里有很多无纺布做的‘覆盖草被’。冬天雪大，果岭上的草娇嫩，都要用这个被子给盖上，避免草皮冻坏。” “不是草皮不怕雪嘛？“高一涵好像不明就是地补了一句。 向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球场的草基本是不怕冻伤得，在建球场前专门选择的适应当地气候、水土的草种，当然不怕雪冻了。 在某种意义上说，雪的覆盖对草皮是有保护作用的。这些草皮最怕的是冰冻。覆盖草被的目的是防止冻土冻坏草根。只要草根不死，来年春季回暖，草就能焕然一新长出来了。 向东讪笑一声也没有再做解释，他实在做不到更专业地解释这个问题了，于是赶紧悄然选择滑过。 “走我们出去看看备草区。” 高一涵俩人跟着他有来到了备草区。这里就更惨不忍睹了。草皮就像得了皮肤病一样，颜色不均、高矮不均、草密度不均，活像一片菜地。 这是缺水、疏于打理、药肥不合理等原因造成的。 “向经理，这边草皮质量一般呀？” “是不太好，主要是坝上气候不行，太难了。整成这样您不知道我们有多不容易。我带着员工费了老大劲了……” 就这样，他还不忘给自己脸上贴着金。 “这里不像你们平原地区，海拔低，容易养护。我们也只能因地制宜地搞搞了。”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球场应该有专业的草皮养护师呀？” “没有，都是我自己带着用工鼓捣这搞的，多不容易呀！” “您还真全能，经营、养护一把抓呀！佩服！” “你过奖了，我们都这样，学一项精一项！” 高一涵差点没有绷住了，想骂人。一旁的小张实在听不下去了，跑到一边儿去缓神儿了。 高一涵一边听向东大言不惭地夸耀，一边思忖：“财务盘点报告里显示，球场是有草皮护理师的编制的呀？设备不仅仅那么几台，现在看到的数量远远不够呀？难道是虚开虚报？” 看完了球场护理车间，高一涵有要求去看看球场的状况。当他们上到地势最高的5号球道的t台时，高一涵惊呆了。一群牛羊正在球道上啃食草皮，显得悠哉游哉的。 “这……”还没有等高一涵问出声来，向东弯腰捡起一把石块朝那群牛羊扔去，嘴里大声地吆喝着：“哦……，嚯……”这里球场管理全靠吼呀！ 高一涵和小张被他的举动给气哭笑不得。 “现场的员工哪去了？” “我们公司人员紧张，工资也不高，大家工作量太大，积极性也不高，多亏有我在呀！”向东还在恬不知耻地解释着。 坝上不是又20多人的员工编制呀？怎么会人手不够呢？每个月都在足额发放薪水。即白反应薪水在坝上同类企业里都是最高的。高一涵在心里不断地求证着事情的真相。 …… 一上午的时间在煎熬、愤怒、焦虑中度过，高一涵庆幸自己的安排，这一趟坝上暗访太重要了，不这样哪能看到这么多的问题存在，平时集团的真的被他们这群人糊弄的太深太久了。 “但是，父亲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糊弄到的人呀？难道是？故意迁就和容忍嘛？”高一涵又给自己心里安放了一堆问题。 中午，她们草草吃了些午餐，高一涵心事重重，她让小张联系了一个球童，下午准备下场打球。 她有意感谢了向东，褒扬了一遍他的工作和管理业绩，为了不打草惊蛇，整个过程里隐忍、按捺、假装不懂，她想再深入地了解情况。 重新进入球场，高一涵她们和球童，一位高个黑壮的小伙子。 “帅哥，你贵姓？” “您好！女士，我姓张” 他叫张自强。 “先给我讲讲球场的情况，我昨天过来太晚了，没来得及踩场，不知道怎么打才好？” “您挺专业的。我们的球场属于牧场型儿的，整个球场和自然环境高度融合。1、2、3、4、5号球道的景观以天然桦树林为主，典型的稀树草原风光，坡度起伏大，而且这边是风口，风一般都在4-5级，加上地形原因影响风向，所以弹道设计比较难。您在发球和攻果岭的时候要注意风向变化。最好在确定风向稳定的时候在击球。” “今天这五个球洞都设计在果岭的下坡处，力量把握和线路设计的时候抓线要精细。” 非常专业和细心的提醒，一个优秀的球童该有的职责。 “小张，那6、7、8、9号洞呢？” “那边地势平缓，在大峡谷边上，注意线路一定不要太追求左线，容易出球道，下到峡谷里去，情愿吃点亏保右。加上北风大，就是从右手方来的横风，所以要一直保持压右避左。” 他缓慢地驾着球车，简单准确明了地把球场的情况做了介绍。还不是招呼车上的两人扶好坐好。特别是遇到急弯、上坡的时候，还特意减速、缓过。 “小张，你很了解球场呐？介绍的真详细。学这个的？” “是的，我是秦皇岛球校毕业的，建场就来了，今年在坝上7年了，是看着球场一天天到现在的。” “像你这样的球童，球场有多少呀？” “就我一个人了，原来7个人的，后来球场经营不好，客人也不多陆续都走了。我是喜欢坝上，坚持待到现在的。不过，如果球场还是这样不死不活的，我也差不多要下坝找其他球场的工作了。” 高一涵看着这个面庞黝黑的小伙子，他那年轻而充满活力的眉梢在说话时不停狠狠地皱着，满满的忧虑。 “那你觉得，这个球场还有可能经营好吗？” “呵呵，这个我不太清楚，这是上头的事。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球场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业的标准场，如果还是像其他标准场一样搞肯定够呛。” “那么，你有想法嘛？我觉得你应该有主意？” “其实也不难，既然不是标准球场，又在景区里，完全可以把它打造成一个普通人学习高尔夫球的场地，多搞形式多样的活动和经营，总能有办法。我也说不清。” “那你的想法跟领导说过没？” 他们已经上了1号球道的t台，张自强帮着准备了球、选择了球杆。 “哪能听得进去，领导们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他们成天价儿的不在现场，就我和几个兄弟在忙出忙进的，人手也不够。他们也不听我们说话。” “你们现场管理有几个人？” “连上我，5个，要接待客人、剪草、压草、梳草、浇灌、杀虫、施肥，还要赶牛羊。您看，那边围栏都坏了2年了，一直没有再修好。这真成了牧场了。”他无奈地笑笑。等两人把球发出后，收了球杆，背上，跟着高一涵她们走上球道。 才走出去4、50米，走在前面的张娟一个趔趄摔倒了地上。 张自强赶紧奔过去，尴尬地扶起了她。 “你一定踩到地羊洞了。不好意思，我忘了提醒了，对不起！”他赶紧道歉，满脸的不安。 张娟拍拍身上的沙、草，也倒没在意。忙问他：“地羊是什么？怎么球场上有这东西。” “是当地的一种草原害鼠，学名鼢鼠。它一打洞就是一串，太难防止了。你看，那一串都是……” 高一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球道上像书写上了一串省略号般，从近到远一堆堆高出地面的小土堆。 “这种鼢鼠破坏力太强了，数量也大，防不了的。我们也是很头疼。” “那就拿它没辙了？”高一涵问他。 “倒也不是，只要人手够，一个夏天多掏几窝，它们也就不敢来了。主要是周边牧场老百姓都在赶，在其他区域地羊没活路，跑我们这来避难了。” 一个5杆洞，高一涵和张娟小心翼翼地把球打上了果岭。高尔夫球的目标是果岭上的球洞，这次她们还要避免在球道上把球打入地羊洞，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高一涵的心思都不在球上，1号洞被小张娟占了先机，首先拿下一城，高一涵生气地把自己的球从球洞里捡出来，在自己手套上用力地擦了又擦，她气的是这里管理水平的低下，更意欲檫去这不如人意的现状。三个小时下来，高一涵是真的累惨了，她心里累呀。走一程，心里下沉一层，到了最后她彻底地对打球没有了丝毫意趣，草草收拾了球杆回到了会所。 第56章 打草惊蛇 一进会所，那个向东正和3、4个小姑娘在嬉笑打闹。还和那个胖姑娘打情骂俏地大声吵闹着。看到高一涵两人进来了，马上迎了上来：“美女！对我们的球场还满意吗？” 高一涵不屑地看着他：“谢谢向经理，我今天真是开眼了！不错，小张服务得挺好！”她话里有话。 “应该的，应该的。您满意就好！明天还下场嘛？” “不了，谢谢！我们一会儿就走。下一站去盘山。”她心不在焉地编了一个地方。 “那好，那里球场更好！您会更有收获！”他都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球场，跟着高一涵的话瞎编。 高一涵收拾了行李，离开了本属于自己的地盘。当车开出球场，她火山爆发一般在车里出离愤怒…… 张娟不敢多话，一路默默地开车，自从接替苏浅夏得工作来到高一涵身边快两年了，她第一次见到这个温文尔雅的姑娘暴怒了，她知道她原来计划了3天的项目检查时间，一定是忍无可忍才决定走人的。 张娟只有等她稍稍消气后才问：“高董，我们去哪里？” “先回围场县，今天住那儿，明儿回承德，我要去找杨晨商量这里的整改，不，是全面重组！” 高一涵把自己的话和助理说得狠狠的，骄傲的她如何能够容忍这种状态在自己的企业里存在。 回想自己收购了长城公园、雁栖湖公园两个项目后，杨晨对新团队管理地下的耿耿于怀，她今天真的领教了。当时，她还对杨晨的苛刻管理稍稍有些不解，觉得他要求太高，现在她彻底理解他的担忧。不过，高一涵不解的是杨晨已知道坝上的情况，为何他提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却显得没有像对待那两个项目那般激烈呢？ 基于自己和他两年多的配合工作，他不应该会是这样的呀？难道他还是有所顾虑呢？正如他在长城上对自己说的那样，改组的因该是她？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现在她急于尽快和他当面商量对策。 在承德这边，明凡下定决心后，把原先英文给她的名牌包包、口红、香水、衣物等原封不动地装进了一个大箱子，把它们搬进了办公室。 她趁赵小刚从自己办公室门前斜眼走过的时候叫住了他：“赵师傅，帮我请一下英文副总来我办公室。” 赵小刚像得到圣旨一样赶紧去喊英文。 不一会儿，英文背着手踱进了明凡的办公室:“明副总裁，有何吩咐呀？”他皮笑肉不笑的，用他那双眯缝眼看着她。 “英文副总，地上的箱子里都是您的东西，清点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请拿走。”明凡自己心了有了必胜的把握，毫不示弱地盯着那张让她讨厌的老脸，她希望以此来降伏这个坏东西。 “什么东西？”英文悠悠的俯下身打来了箱子，顿时愣在那儿了…… “这、这，不是，您的东西吗？怎么……”英文吃惊不小，没有想到之前懦弱的明凡能改他来这一招，而且是在办公室里。之前他想过，愿以为明凡不敢搞那么大动静。 “您真健忘，这都是您的，我代为保管了一段时间，这个还给您了。收货，拿走。”明凡像在斥责一堆垃圾一样斥责这些东西和这个人。 明凡要看看这家伙怎么面对这尴尬的一幕，在此之前她期待地设想了很多画面，都是英文的狼狈不堪和尴尬万分。可是，明凡错了…… 英文没有发怒，更没有不安，从箱子里顺手拿出一件衣服，手一扬仍在空中让它飘落在地上。这家伙满脸的奸笑，有恃无恐地盯着明凡直到她感觉后背发凉。 “明凡呀、明凡，你这小妮子很不简单呀？让你跟着老子吃香喝辣你不干，你要去傍集团总裁的大腿。呵呵……，你手段不错嘛。没几天就成功上位了。不要这些东西了？真有你的，当初接这些东西的时候多爽快，现在看不上了？你这小妮子脸皮真厚，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呀！” 明凡被他的话语冒犯得瞠目结舌、哑然无言！ “你！英文！你说什么……?你无赖！” “呵呵，我无赖！你才无赖呢！什么人呀？骗了我的东西，现在觉得不够了，要去攀高枝儿了！”他在明凡办公室里一边高声吼着，一边走到了门口，冲着外面喊道。 “大家来看看，他妈的，这小妮子上天了，当初缠着我要这个要那个，在我面前献殷勤，现在又来讹老子，少来！大家来评评理！” 明凡被他的阴险、无赖、狡猾震惊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大小姐那里对付得了这种意外的场面，气的全身颤抖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现在人家不得了，傍了大腿，升了高管，看不上我了，给我来这招，你想得太轻巧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管我要的，现在要还给我，向主子表忠心去啦？没门儿，我的名誉损失、金钱损失谁来补偿!” 他继续倒打一耙地污蔑明凡，把来到明凡办公室门口的员工们都拉了进来。他把箱子里的东西底儿朝天一股脑第倒在了地上。 “看看、看看，这些包、衣服、化妆品、香水，哪个不是她死乞白赖向我要的？知道我还单身，占着有点姿色来盘算我，这些都是她干的。大伙评评理儿，我冤不冤？人家得了势，今天倒来恶心我了！以为我好欺负呀！我今天没完！说清楚、说清楚！补偿我损失！” 赵小刚看到了为自己主子效力的机会，一头扎进明凡办公室。 “明凡副总裁，你也忒不该了，英文总不跟你计较也就好了，你还蹬鼻子上脸来闹这一出，你要点脸成不？不要这些东西可以，你还英文总的钱，还要给他道歉。人不是这样做的哦……” 两个大男人，带着员工拼命地对一个无助的姑娘发起了人身攻击。 在场的所有人，在英文和赵小刚的蛊惑下都向她投来了鄙夷、恶毒的眼神，他们没有说话，但是那表情比咒骂来得都可怕。明凡哪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啊，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能力反抗，她被这恶毒的雷霆打击给打倒了，她喃喃的哭着把身体蹲在了地上，她本想夺路而逃，可此时她的身体里哪里还有跑走的能量。 英文哪里肯让步，仍然在明凡办公室里叫嚣着：“大家看明白了？这女的有多不要脸，之前对我那样。现在发现有人比我管用，去了北京两三个礼拜，就升了官，谁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呀？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心险恶呀！你们说说，我冤不冤。” 这个时候，看到弱小得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明凡，英文话里话外所指的那个人又未出现，他以为他躲避了，他以位自己要得逞了。 这几天他苦苦追寻而不得其解的关于明凡身份的巨大变化。到了最后这个阴毒的小人得出的结论竟是这样。他为自己的“智慧”而沾沾自喜，他有上千个理由认为自己猥琐的猜测是千真万确的。 而人们也好像是得到了最为合理的解释，想当然地相信了英文，原来明凡是这样成功上位的，那个貌似正统正派的人，原来不过如此…… 此时此刻，英文得意开心极了！他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他觉得已经把明凡和明凡后面的人踩在了脚下，他可以狠狠地扳回了一城，快意恩仇后的他愉快地点上了一支烟，心满意足、胸有成竹地享受起胜利的滋味、接受着人们无声的欢呼。他，英文今天赢了！下面就看那个人怎么办？ 在这种事情里人们往往希望看到的本质就应该是英文设想的一样，他们宁可相信英文的恶毒，也不愿意去关心明凡的无助。在心理层面，他们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自从杨晨出现后，明凡从一只丑小鸭幻化成一羽白天鹅，她骄傲地在他们面前走过，把她的优势----业务能力、姣好的容颜、精致的气质一再展现，他们早就等待着一个机会让她再次回到“不堪”，这才是他们最想得到的局面。这种生活桥段再精彩不过，期望天天、时时发生，用它佐餐都会倍增滋味。 “明凡，你也别在这装可怜了，还不赶紧的，抱你的大腿去……,我倒要看看老子今天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英文！你给我住嘴！” 在门外炸了一个惊雷。所有人都回头去寻找，事主的出现，更合了人们的心意。 杨晨破开人群，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林妍。她快步走过去扶起了哭倒在地上的明凡。 明凡现在已经是一只在狂风骤雨中离窝的雏鸟，脸色惨白地使劲抽泣，委屈、惊吓、难堪使她几欲昏厥，她躲在林妍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咦！杨晨总裁，心疼了？怎么才来？刚才精彩的节目少了您，真少了不少内容呀。” 杨晨没有说话，严厉地看着英文，胸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眼眶，血丝都已经张烈出来，他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林妍，把明凡带你办公室去，让我来会会英文副总，让我来和大家说说我是怎么成为明凡的后台的。”他讥讽在场的所有人。 “大言不惭！杨晨总裁好正义凌然呀！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知道。如果不怕丢人，你就和大家摆摆你和这小妮子的不堪……”他以为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咄咄逼人得理所当然。 “你今天真的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事情的原委？”杨晨冷静地，从容不迫地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 “英文副总，最好见好就收，我来给你善后，不要待会儿自己骑虎难下哦？” “我怎么会骑虎难下，你少来诛心，不要以为别人看不见。前几天这小妮子在联欢晚会上打扮得像个妖精似的，花枝招展的，那小骚样儿，不是给你看的还是给被人的？别装正人君子了，小心露陷了不好收场，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 英文好得意，他要趁机给杨晨最后的一击，他收复失地的机会来了！ 第57章 恨其不争 杨晨咄咄逼人地向英文跟前走了几步，身躯虽不伟岸，气势却很吓人。 “想好了！？”杨晨冷冷地问，真诚地看他的眼睛，询问加悲悯。 “想好什么，有屁放、有话说。少来这一套！”信心满满地英文已经觉得手到擒来，刚才他夹枪带棒地就等着杨晨出现，这回他出现了，他要趁机羞辱他，打败他，让他从此夹着尾巴做人。如果完美的话，最好让这小子趁早走人。 “说得好！你光明磊落，我就讲话不避嫌了，大家都在这儿，我今天就给大家说说明凡和公司的关系、和我的关系、和英文副总的关系。好吗？”杨晨把声调稍微调高了些。 杨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要打击这个对手他不想声嘶力竭，更不想用尽全力，那样会显得自己的无能。他知道他的话只要一出口，现场将会如投下一颗炸弹一样瞬间激起一股有着无穷力量的冲击波。 旁边的一众人心生期待，他们争先恐后地要看看杨晨在这等劣势之下怎么“描白”自己。他们对他狠、怕、嫉妒、好奇……,今天就等着一个了解了。 “明凡副总裁的父亲是我们集团第二大股东明方兵董事长，明凡是他的女儿！”是的，杨晨就像将一个故事一样轻轻地把这句话缓缓地说了出来，脸上一点涟漪都没有泛起，平静得让人无法琢磨。 “啊！”这是所有人，包括英文在内心里发出的惊诧…… 面前的局面开始骚动起来，突如其来的结果让人们无法接受，看热闹成了捅娄子，有的人开始在寻找撤出这个局面的办法。杨晨还是保持了先前的平静，仍然缓缓地说道，像是在给所有人介绍情况，而不是在对英文和这些人们开展灵魂打击。 “明凡副总裁是代表她的父亲入主公司的，全权负责今后向项目的投资的工作，说白了她是公司的金主，是你我们的老板！” “啊！”这回现场发出了一些惊呼。 “英文，你要不要我再说说这些地上的家什是怎么到明凡手里的？要不要我来全景回放一遍？” “啊？”这个信息量太大了？人们当然要听。知晓事情原委的赵小刚悄悄地拍屁股神不知鬼不觉地早溜了。 杨晨本不想说出这些的，他想给英文留点底子，给明凡最大的尊重。但是，现在他不想这样做了。 “7、8个月前，明凡和家里闹了点小矛盾。从家里跑出来避避风头，应聘了公司的职位。进到公司后英文副总就……”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现在讲的故事已经深入到了关键，骇人听闻的效果逐步显现。所有人的目光从杨晨身上转到了英文身上，一样的还是原来的幸灾乐祸。 “杨晨，你不要血口喷人、扰乱是非、倒打一耙！”英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硬顶着，他不认为杨晨知道得更多。 “进到公司后，英文副总不知道哪里来的心思和胆量，竟然对明凡打起了那种念头来。隔三岔五就硬要带明凡出差、隔三岔五硬就给明凡送东西献殷勤、隔三岔五就表白心思。明凡不干，他就死磨硬泡，甚至找人威胁，什么下作的手段都来了一遍，不容易呀！真是用心良苦。难道不是吗？英文副总？我哪句说错了？” “啊！？”这回所有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个情节太狗血了？故事需要情节曲折，人们所不能想到的是它曲折得也太曲折了。本来是来看杨晨和明凡的曲折的，短短几分钟“男主角”却换成了那个手拿“剧本”的“编剧”，这出戏的精彩程度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力。 这个故事反转来得太出乎所料了，这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大家的“处理器”配置有些低了。 “多的，我就不说了。英文副总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我呢，多说不宜。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他说的我是什么人也不重要。大家今后多多思量就好。都回去上班。”点到为止，杨晨结束了自己的“故事”讲述，留待看戏的人们自己评判。 英文垂头丧气地原地怔住了，他无话可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败得太突然了，人们得到的信息也太多了，需要回去好好消化。在杨晨的要求下各自退回了办公室。 这里留下英文和杨晨。 “英文副总，后面的话我本不想说的。乱七八糟的事与我无关，你自己把好自己的门儿，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来。好自为之。明凡饶不了你的，何苦来着？”这是提醒也是忠告，话糙理正，杨晨希望他吸取教训，更是给他留有余地，他顾忌高宙老板的面子。 可是，杨晨没有想到的是，英文的故事还远远不止这些。 杨晨站起来看了一眼还怔在那儿的英文。 英文还在梦里，像做贼一样收拾了满地的鸡毛，溜回了办公室。这一场，他算是败得灰头土脸，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今后他要破釜沉舟啦。 …… 明凡还在哭，林妍在她断断续续的述说里知道了个大概，也气的浑身打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明凡。 “明凡！振作起来！这点风浪你必须自己扛着！”杨晨进了办公室就对她严厉的大声批评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自行其是？大小姐呀，不能意气用事。打草惊蛇后，我们会更不好对付他的。” “老大，我就想出出气，我憋了很久了……”明凡委屈地哭得更伤心了。 “愚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高管，老板。这点委屈都受不了，你的高度去哪里了，明董事长知道这件事了会为你惭愧的，知道吗？”? “他对你做的事你还嫌不乱吗？你以为你能扳回一局吗？本就不该让别人知晓，今天被他一闹，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硬是逼我把最不想说的话给说了……” “老大，您别批评她了，明凡没有什么错的，就是英文搞的鬼。明凡被欺负了，您还说她！那人做了丑事，理所应当就应该受到贬斥！”林妍愤愤的。 “亲爱的林妍副总裁！你要知道，职场就是战场，哪里来的那么多理所当然！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委屈你们就受不了了？你也是个怂蛋！你知道对于一个姑娘家，发生这种事别人往往总会朝不良的方向去思考，这样对明凡好吗？我本来一直就不想、也不愿让这件事翻到明面上来。今天我已经被逼到墙角了！不说，那后果不可想象。林妍呀，你要深思呀！”杨晨真的发火了，从未有过的发怒。 这两个姑娘太缺乏职场斗争经验了，他不希望身边的这两位战友是傻白甜，凡事都论个理所当然。这件事一出，杨晨不得不为了挽回局面而去澄清。 但是，这种事能够澄清的了吗？如果他不说清楚，这件事又会发酵得一发不可收拾。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那些关于英文不堪行为的事情，谁会、谁能证实呢？ 往前里说，明凡曾经在杨晨带领员工避暑山庄团建时性感百媚到极致的打扮，出现在员工面前，他就已经忧心忡忡人们的丰富联想；再往前里说，明凡在那次晚宴中对英文的百般挑逗、羞辱，员工会怎么往负面去想真的很难预料呀。而且这事一出，英文可不是吃素的，他在员工中的影响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消除的。往后的日子，杨晨、林妍、明凡的工作里都会因为它而受到掣肘。 林妍和明凡被暴怒的即白吓到了，这个在她们心目中不温不火、沉着冷静地老大，今天冲她们发这么大的脾气，让她们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们哪里知道在他的心里有一盘大棋在下，他要保全所有人的颜面，不至于让那人狗急跳墙，使公司不脱轨地平稳过渡的可控局面；项目再也经不起弦外之音的折腾了。他本来就不想裹搅到这种使里面，但是还是事与愿违；林妍更不能想到，今后这些烂事会一股脑地缠缚在她的身上。 嘟嘟……，杨晨的电话响了。 那边高一涵的声音：“老大，我到承德啦，我先不进公司，找个地方我们见个面！？” “你等着，我一会儿过来！”他的怒气还在，把高一涵的电话挂了。 懵得高一涵在电话那头莫名其妙，本来她就一筹莫展，心怀怒气，正要找杨晨商量对策，杨晨这一下让她不由得烦恼丛生。 杨晨现在马上要面对两边的难题，他早就料到高一涵这趟上坝一定不欢而回，今天又发生了这个棘手的情况。他真不想在同一时间解决两个难题。老板们把这仨姑娘一股脑弄给他带着，他心累到了极点。 “行了，你们俩也别梨花带雨的了，什么风雨都要经历后才不会怕的，伤口等着回去自己舔舐。跟我走，有事。” 他转身就走，拿起电话没好气地跟高一涵约见面的地方。林妍拖着还在抽泣的明凡跟在后面莫名地出了公司。 他们去见美女小老板了，英文也开始了他们的最后布局。他的事还不算完呢。 ……? 第58章 筹谋策划 三个姑娘在一个茶庄的包间里看着她们的“老大”愁眉苦脸。明凡的眼里还噙着点点泪花；林妍陷入了沉思；高一涵俏脸带怒。 “这个英文太江湖了！没想到他能用这样狠毒的方式来对明凡。”高一涵听完了杨晨向他讲述的刚刚在公司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幕，心存余悸地。 杨晨对于承德公司的引而不发，原因大抵也在这？对手太强，盲动有可能影响大局，他的筹谋始终比自己想得多得多。她知道这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顾全大局，是对自己最大的支持，原来他希望的让自己接手项目时少些阻碍和节外生枝，原来他希望的是抽丝剥茧地逐步完成，原来他一直在为自己布局。 可是，明凡的冲动破坏了这个设计，现在他们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考验呢？ 更重要的是，林妍今后的难度，矛盾已经挑明，林妍必须平衡、处理和解决它，这对于她何尝不也是以此严峻的考验。杨晨紧接着的分析证明了高一涵。 “对呀！这就是他的老辣。先下手为强，并适时发动民意。他已经在员工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猜疑、好奇、对抗的种子。我现在很担心林妍今后的工作开展起来难度加大。”杨晨在高一涵的感叹后再给林妍和明凡分析了一遍这件事情中的厉害。 “老大，我不怕！”林妍表了决心。 “妹妹呀！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杨晨真被林妍和明凡的“天真”打败了。 高一涵当然明白他的担忧，这可不是林妍一句“我不怕”就能够轻松了解的事情，将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让她焦头烂额起来。 “我们现在要聚精会神地谋发展啊。如果节外生枝，会大大降低我们工作的效率和进度。你认真想想，10月一过，坝上冬天到了，如果团队重组不利，今天冬天的试验性经营就泡汤了。所有的工作指标需要压在明年5-9月4个月来完成建设、测试、运营、发展，再接下来就是明年冬天，很快就到后年春节了，时不我待呀！” 杨晨的进一步解释又一次印证了高一涵的顾虑，叫林妍默默低垂下了脑袋，对自己刚才轻率的表态而惭愧起来。 “再有，你、明凡、我，如果把时间精力都放在了承德分公司的具体事情处理上，高董要去完成的获取新资源的工作谁去配合？我和明凡需要马上启动的‘基金’公司的成立、运作谁来落实？一个优秀的团队建立不起来，我们就是忙死也不可能完成既定的目标。在整个战略上始终被牵扯和影响……” 他分析的入情入理、鞭辟透彻，其他仨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久久的，明凡才带着哭声：“老大，对不起，是我心太急了。” “你的问题不是做了什么，而是你没有和我们商量。现在关系公司和公司人员的事宜需要谋定而后动，我估计英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今天并没有吃什么亏，你知道最后他是向谁屈服了？ “谁？”明凡怯怯地问他。 “你父亲，明董事长。如果今天我不先挑明你和他的关系。英文哪能轻易服软。你以为我把他做的丑事公之于众他会屈服？他拿定了我们找不到有说服力的证据，他才敢在你办公室当中羞辱你。你有你们对话的录音或录像吗？你有他安排人威胁你的证据吗？” “没有。” “老大说的对呀！他太厉害了！”沉默了许久的高一涵发出了感慨。感慨英文的老辣和杨晨一针见血的分析。既然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了，这之后只要他们处理得稍有不慎，洪水猛兽一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再来收拾麻烦就大了。 “那老大？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高一涵接着问。 “高董，您得问林妍……” 三个人都随杨晨的回答看向了林妍。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没有办法，这得一涵和老大来定，我执行。你们别吓我。”林妍真的被杨晨的指向吓到了，她听了他的分析后，一阵阵的后怕油然而生起来。过去，她有老板撑腰，到了承德后有总裁扶助，现在唯一的靠山突然把事情全交到了自己身上，她简直措手不及。 “老大没有吓你，这是你必须来面对的现实，我们三个人明天就可以离开承德。当然不是真的离开，我是打比方。就是说我们三个人根据工作职责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完全有理由走开，唯独你必须顶上，责无旁贷。”高一涵把杨晨不忍挑明的事全给林妍说透了。 “啊！老大，你害我！我不干了！”林妍娇嗔地，大家知道她是真的胆怯了。 “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是妇好将军！勇往直前、永不退缩、策马执钺在乱军中取敌人上将首级。” 林妍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她努力不让其他两人看出来。她们以为她是因为紧张而涨红了美丽的面庞。 “可是，我不知道呀！你们真的不要丢下我不管呀！”她央求着其他三个人，好像他们真的会立即转身离开置她于不顾。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各自都在发动大脑开始筹算下一步的应对手段。明凡的忐忑是把事情搞砸的歉疚，林妍的忐忑是对事情毫无着手之力的无助，高一涵的忐忑是暂时没有完全之策的焦虑，杨晨的忐忑是身边这三个人特别是高一涵的犹豫。 “我不喜欢这种气氛，我们不能束手就擒！”明凡恨透了今天。诸事不顺，今天是不是“犯冲”呢？ 杨晨目不转睛地看向了高一涵，直看到她面红耳赤，情不自禁。“老大，您干嘛直勾勾看着我，我脸上又没长花呀？” 杨晨带着揶揄和玩笑对她说道，“高董看来上了一趟坝，受的刺激不够呀，我觉得你很平静哦。好像那样的情况也还可以接受？” “哪有？我气死了，恨不得当场就骂人、开人！”她赶紧争辩道。 “没有呀，我觉得你还是不够愤怒！”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高一涵高傲抬头挺胸斗志渐起。 “你只是想骂人、开人，但是你没有骂人、没开人。你犹豫了、胆怯了、没有想好怎么办是不是？”杨晨分明是在逼她下决心，毫不客气地逼迫。 “我这不是要和你商量呀？人都是你的，我不征求你的意见，好像不合适？”高一涵争执着，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他一项很尊重她。 “人都是你的人，包括我和林妍，不是吗？” 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高一涵突然明白过来了，原来……？ 杨晨言语里面的内涵，高一涵越加清晰起来，现在必须要给林妍壮胆儿、给林妍的工作撕开一个口子、让林妍手里有把尚方宝剑、使林妍有充分的理由针对人下手，高一涵要先砍一刀，杀鸡给猴看！ “向东。” “向东。” 高一涵和杨晨分别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那只待宰“猴子”。 “高董可行？”笑着跟她确认，随手给自己倒了茶，轻轻抿了一下。 “老大我行！”决心已经形成。 杨晨，“要多狠有多狠？” 高一涵，“要多很有多狠！” 他，“可否再给林妍一个特权？” 她，“什么特权？” 他，“斩立决、杀无赦！” 她，“所有人？” 他，“唯一人可免。” 她，“英文？” 他，“英文。” 她，“什么时候开始？” 他，“现在。” 她，“地点？” 他，“回公司。” 她，“然后？” 他，“晚上庆功！喝大酒。” 她，“谁请客？” 他，“林妍请。” 他和她最后一口同声，“成交！” 林妍给他俩这一来一往告诉的灵魂激荡搞糊涂了，他们毫不停顿，像对暗语的交流，叫其他两个人毫无准备，林妍焦急地喊了出来，“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一涵，老大？明凡，他俩在欺负我俩笨，你听懂了吗？” “没懂，林妍姐。高董、老大你们说慢点让我俩捋捋？” 高一涵现在彻底地被自己刚才和杨晨之间的默契交流给折服了，电光火石间他引领自己突破了一层关口，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企业形式，她作为一名统帅，当机立断。杨晨的逼迫叫她如沐春风般过瘾，后果可见，当下力决，哪有什么周全考虑，往往很多时候企业的决策和战场的决策如出一辙。 想到这，高一涵坦然了很多，自己泡了一壶茶，悠悠的给身边的干将们纷纷倒满，举起茶杯向各位，一言不发，自己细品了一口，把茶杯重重地在茶桌上一放，如释重负地一笑，不是企业老板那般的职业气度，而是少女精致美丽的一颦，千般姿态百媚生。 高一涵并没有回答他们的提问，自己开始了行动。 “小张，进来！” 小张进来，高一涵在她耳边低声吩咐，她频频点头，小姑娘满脸的会心和惊喜。 “明白！” …… 第59章 雷霆作风 公司全体在就要下班的时候被请进了会议室，小老板高一涵坐在主位上，林妍、即白分位左右，明凡在即白下首。 英文是被高一涵从外面喊回来的，他老兄早就下班去休闲了。听说“大侄女”来公司了，忙不迭告别了要见的“高人”跑回公司。他一路上忐忑不安了，心里在骂杨晨。 “这小子他妈的阴魂不散，是不是告了我的状，把大侄女儿招惹来了？” 坐进会议室，他气呼呼的，用眼睛歪斜杨晨和明凡。 “英叔，我们开会？就等您了？” 英文赶紧把屁股抬离座位，笑得皮开肉绽的：“您来、您来！”坐下后，得意的鼻孔口朝向了太空，哼的一声，让参会的全体员工都能听见。 人们也很不服气，这个杨晨总裁，很护犊子，明凡受了气，他立马就把小老板从北京找来，这是要狐假虎威吗？ 高一涵把美丽的身姿在座位上端正好，喊了一声。“张娟，你还没有好吗？我的文件？” 张娟从门外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文件呈给了高一涵。 “你念，我们听。大家好！我是集团董事长，高一涵。她是我的助理张娟，她替我宣布我的决定！” 不愧是高宙的女儿，集团新的主人，连文件自己都不读，好大的牌面！ 所有人们都在好奇这份文件上的内容，是杨晨公报私仇？还是明凡动用了爹？ 英文也这样想，他计划如果是针对他的，他一定会让这个“大侄女儿”喝上一壶的，在这个层面他是可以仗着“长辈”的身份打诨耍赖的，主意已定，英文就等事情的大幕拉开！ “高董事长9月6日前往坝上项目地进行了工作暗访和调查。在这次督察中发现坝上项目地管理混乱、纪律松散、服务效率和服务质量低下，工作人员工作态度恶劣、缺岗严重、人浮于事，严重影响了集团公司的良好形象和荣誉。特对承德分公司相关人员处于以下处罚和处理。” 这个张娟年纪虽然不大，稚嫩的面庞和声音里充满了凌然不可侵犯的气度。 “一、作为公司第一责任人，处于总经理林妍女士警告处分，扣罚1个月薪酬的处理。责令其马上开展工作整顿，一周内完成坝上团队的重组。并根据整改效果，视情况决定下一步处分力度；二、开除员工向东，人力资源部负责离职谈判，对其任职期间的工作情进行全面审计和督察，必要时财务部参与审计；三、自今日起，责令林妍总经理开始开展承德分公司全体员工考评，由集团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和审计部支持配合，一月内完成分公司团队重组；四、责令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为本次整改和重组的督察责任部门，杨晨总裁为第一责任人。此决定。集团董事局董事长高一涵。” “宣读完毕！” “林总？您说……”高一涵盛气凌人，高高不可侵犯。 “服从董事局的处罚和安排，坚决整改坚决完成任务！董事长，我有个提议向您请示？” “说！” “向东开除后，坝上暂由张自强代为主管可否？” “同意！” “杨晨总裁？” “您的批评我们接受，我负有责任，一定做好集团命令的督察。” “明凡副总裁？” “坚决支持董事长的决定！” “英叔？您？” “没问题，大……。董事长。我没有、没有意见，执行、执行。呵呵。”英文的浑劲儿都准备好了，结果却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好，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大家休息，谢谢大家！散会。”高一涵立即结束了会议。 人们准备好了看一场大戏，结果戛然而止…… 等员工都退出了，高一涵在英文面前把向东臭骂了一顿，直说得吐沫横飞、义愤填膺。“英叔，您说我该不该处理他，我想您应该平时也拿他头大？” “那是！这个向东我早就想那他开刀了，以儆效尤。您真魄力，很有高董事长的风骨。” 他竖着大拇指，乐的全身不支。还偏头看看杨晨，心想：“谅你也不敢告我的状！向东这个倒霉蛋，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呀，撞这位大小姐枪口上，她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不是找死嘛。” “林总，我这趟上坝累死了，气死了。你们打算怎么慰问我一下？” “哦，董事长，我还在思考我的工作的问题，把这个事忘了。晚上我给您接风洗尘，我们一起吃个饭，聚聚。”演戏真的要演一整套，林妍还算是个合格的“演员”。 “杨晨总裁，明凡副总，英叔可以作陪吗？” “可以啊，董事长亲临公司，我们求之不得！”杨晨、明凡接着演下去。 英文一时还没有完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回过神来，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太离奇了，又结束得太快、太突然、太离奇了。怎么这大侄女儿又开始张罗吃饭的事情了？ “好、好！应该的，林总应该安排给您您接风洗尘。我们都去、我们都去。”英文心不在焉地也应和道。他现在真想身长双翅飞走，去找“高人”指点，去给向东报信。 “那我们还慎着干嘛？喝酒去！”高一涵像个孩子得了棒棒糖一样高兴，吃好吃的去了！? 大家在一个餐厅里的包间了坐定了。因为今天的定位是要喝酒的，杨晨把周松、国方和小苏他们也叫上，他料想半途英文肯定要先溜，自己一个人对付这仨姑娘不合适。 高一涵热情地和英文聊着家常，像极了晚辈和长辈的其乐融融。杨晨和英文把她让在了主位，周松和国方机谨地在明凡和英文之间形成了“防火墙”。 “来，大家举杯！我先敬各位，辛苦了！”高一涵豪放地举杯自己先干了一杯，随后小张又她添满了一杯。 “来，英叔，这杯我敬您。这么多年了，多亏您的照看，我也学习到了很多江湖行走之道，大侄女有礼了……” 英文得意地满脸堆笑，情绪亢奋。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大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 “来来来，董事长客气了！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我们是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把这些年你出国的都续上、都续上！”他美滋滋地喝了一杯，飘飘悠悠地要上天了。那双眯缝眼不老实地扫过杨晨、明凡和其他人，示威似的。 高一涵故意冷落其他的人，不断给英文夹菜、布酒。 “小张，你来，负责给我英叔加酒。有点眼力价儿好不？”她故意嗔怒地对苏浅夏说着。 张娟是个聪明的人，基本一直站在英文旁边不停给他添酒布菜。俨然这一餐是英文的庆功宴。 其他人装作不敢打扰他们叔侄的言欢，各自在那里坐着闷闷不乐。 “杨总，这次上坝，您的‘孩子们’真不听话呀。让我吃了顿地羊肉，要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我要拿你开刀的！？” “您说的是，只是地羊肉我不明白？”杨晨恭敬地问她。 “小张说！” “杨晨总裁，我和董事长下场打球，那地上全是一串串地羊洞，我还踩在上面摔了一跤。还好不是董事长中招，要不……”小张学着老板数落起他们来。 “啊！这个就不该了，是我工作失职，今后一定引以为戒，您批评的到位。” “我要看实际行动，不是嘴上糊弄我。现场是你和林妍姐的职责，下次再发生，我就不给脸面了！我爸那人好说话，你们做事的不要以为我高一涵好对付哦？” 话是对杨晨说的，扎的是英文的心。他自己明白公司的管理不善与他有直接的关系。，侄女向着他，他也不能浪费机会。 “杨晨总裁，您才来，情况不了解，有些失职正常、正常。董事长的话说得入情入理儿，今后小心……” “嗯嗯，英文副总说的是，我们都要尽职尽责。绝不能让存在的问题延续下去，对？林妍。” 林妍也忙不迭自我检讨了一番。 “那好，你们认识深刻，我就放心了。都给我把这杯酒干了！”高一涵率先站了起来，冲着大家把酒杯举得高高的，但是并没有马上喝下。 “说白了，承德项目是本姑娘接手集团后第一个启动的大项目，在座各位希望给点面子，尽心些、用心点，有真才实干拿出来。项目到今天一个多亿真金白银砸下去了，泡泡都没有冒一个。股东不满意、集团董事会不满意。难听的话我在这里不想说，谁要是在项目上让我丢了脸、跌了份、本姑娘定让你好好地喝一壶！” 已经开始有鸿门宴的味道了。英文在兴奋之余听到了些言外之意，明明在敲打所有人，实则话里有话。这就是做贼心虚呀！其他人听到的是要求和鼓励，有人听到的是弦外之音。 “对不对，英叔。大侄女今天就发狠了，要是项目没有一个本质变化，我就不认亲娘老舅了！” “对对对，您言之有理，大家都知道您这话的分量，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是不是杨晨总？” 老家伙使劲地卖起乖来。 “那就喝了！还慎着干什么？” 高一涵带着大家把酒喝干。 第60章 周详安排 高一涵不断推进着自己的警告，毫不留情，这个时候再留余地，他们会产生她仅仅是杀鸡给猴看的误判。 “英叔，向东可是您的人，我不留情面地开了，您服气吗？杨晨总，承德分公司的人都是你和林妍姐的兵，我越庖代厨开了一个，您面子上还好吗？” 英文忙着撇清和向东的关系：“董事长说哪里话，人，都是您的人，他自己不争气，开了算！” “您批评的有道理，我杨晨接受！” “林妍姐，你是集团下来的人，不要因为下到基层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在我们自己的层面上我叫你声姐，是给我爸面子。始终你做他助理那么多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份情谊我是认的。不过，现在我和你在公司层面，是不可能不给你提要求的哦！” “您就提，我知道自己的斤两。” “在承德办公是不行的，必须下达坝上去，亲自去解决问题。我叔年纪大了，现场哪受得了那儿苦，就不要去了，在承德看好家。不丢东西就好。还有，承德分公司那么多员工在办公室里呆着，我就很不放心了，坝上才是员工应该出现的地方。林妍姐你要把团队带下去，如果不去就算了，不要强求，再找人嘛。” 她夹枪带棒把权授给了林妍，把团队要求到了坝上，把英文陷在了承德，好智慧的姑娘。 英文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是听明白了，高一涵在杯酒释兵权了。他坐不住了，他要对策，他要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那句“不要丢东西就好”，明明是在说谁呢？他知道。 他想：“这丫头到底知道些什么？几年不见，她成长得让人敬畏。唇齿之间吐出的莲花，砸在人心里金花四溅呀！” 杨晨、林妍、明凡、周松、国方和小苏，敬畏地看着这个26岁的姑娘，俨然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帅。杨晨当然知道她的厉害，他早在心里给了她无数的胆寒、胆寒ps、胆寒ps+。 大家安静地听她吩咐，谁也不敢打断。杨晨是今天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现在他终于稍稍舒缓了自己紧绷的情绪，对自己的小老板信心满满。林妍佩服他给高一涵的建议，佩服这个小姑娘的胆量和沉稳；明凡今天在身边这几位身上学到了很多，在处理组织里的复杂情况时，还真不是意气用事就可以达成目标的。她因为自己选择加入这个团队而庆幸。 亲眼目睹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的周松、国方、苏浅夏，不得不为这些高管们击节叫好。上午英文还阴险毒辣地唱了一出大戏，而其他几位现在却没事人一样和他推杯换盏，老成世故到他们需要不断捡省自己在职场里的懦弱、抱怨、冲动和幼稚。? 终于，英文觉得这里不再是他的久留之地了。他给自己加了一杯酒，抬起来向着高一涵：“董事长，我今天身体真的不是太舒服，下午出去还打点滴了，酒不能多喝了，老同志，喝酒哪是你们年轻人的对手，再喝明天就得‘孙子’了，我先回了？”他都没等高一涵发话，喝干杯中酒，站起来就要走。 “国方，送英叔，夜路不好走，您留意呀！” “不了、不了，赵小刚师傅让他等着了，我出去就能见到他，他送我。你们都别起身、别起身。国方小弟也坐下，不劳你了。” 高一涵连身体都没动一下，和杨晨对视了一眼，会心地让他走了。张娟和苏浅夏机谨地跟出去，一直把英文送到了楼下，看见赵小刚接走了他。她们生怕这老东西去而复返回来扒门缝，这俩姑娘知道接下来老大们要彻夜深谈了。于是，才像只小鸟一样奔回来。 “董事长、杨晨总，他确实走了！” 杨晨和高一涵又对视一笑，对她们投以赞许的眼神。 轰……！ 包间里一下热闹起来,那个严肃得让人胆寒的高一涵消失了。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干了才喜笑颜开的对着所有人：“不错，干得好！” 周松他们才明白过来，刚才的戏码全是给英文一个人准备的。 “老大，现在该你说话了，下一步怎办？”高一涵也不装了，回到了如初的状态。 杨晨也没有客气，思忖了片刻：“我来计划，请高董补充，大家都记着，今天的事情很重要！” 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掏出了笔记本，张娟也给老板递上了本子。 “第一、请张娟现在去打电话，让向东明天一早赶回承德，接受离职劝戒和离职谈判。同时，请你以董事长的名义通知集团hr、财务部、审计部派人到承德，明天要大张旗鼓，让所有员工都看见我们在干嘛。” “同意，我没意见，张娟立马安排！” “是！” “第二、林妍从明天起开始组织全体员工上坝的准备，你作为总经理要跟每一个员工谈话，确认去的就带上去，不去的按照hr规定和用工法规处理，越快越好，我希望下周一成行。这个事情，明凡参加，你负责过hr，可是林妍的帮手。” “好的，没问题！”林妍和明凡。 “第三、周松和整个部门留守承德，做三件事。一、赶紧在承德分公司下再注册成立一个旅行社子公司，需要的资质、人力、财力等条件找林妍总帮忙，一个月内获取经营执照和旅行社经营许可证；二、配合董事长安排的商务活动执行公司按时、保质完成18日项目启动仪式的准备，过程里向董事长汇报请示；三、派国方随林妍总上坝，一是实地踏勘在坝上做冬季项目的可行性，并在10月1日前落地运营可能的收费项目，具体是什么，你们研判报我。二是，国方要做好林妍总的保镖，特殊时期，难免员工情绪反常，以防不测。四、赶紧给我、林总、周松他们把在承德的房子找定了，最好和明凡的靠近，彼此有个照应，也好交流。周松你们要负责在我不在承德期间照顾好林妍和明凡。和国方的要求一样，确保人身安全。” “知道了，杨晨总！得嘞，老大！” “国方，林妍总和明凡总要是少了半根头发，我拿你是问？！” “你放心，只会更漂亮、更精神！” “第四，明凡和我从明天开始专注拜访承德市各部门领导。一是探讨‘基金’公司成立的事宜，形成政企共识，尽快达成方案上报河北省和集团；二是邀请他们参加18日的启动活动。” “我清楚了，老大？” 杨晨看着高一涵，询问的眼神。 “该安排我了呗？” “是的，请高董您明天后直接从承德去石家庄，到省会去拜访省级领导，前期沟通‘基金’的事，有个“提前量”后面的事好汇报。再者就是邀请可能来的领导参加18日的活动，级别嘛越高越好！” “是的。这个必须。” “第五，关于设计院的商务谈判，无论国内设计院和索金方面，请高董您全面负责，我来配合，给林妍腾出精力完成坝上的工作。” “可以，就这样定，林妍姐轻松些。” “第六、高董和我回北京后，立马向董事会汇报今年坝上的投资需求。所以，周松你们知道你们方案出来的时间节点了。要不下钱来，是你们的失误。” “明白，杨晨总！” “还有，请高董安排集团财务部明天派驻一名财务人员，负责承德分公司的财务管理，协助林妍清理财务管理规程，力求一次性解决陈年旧账。” “好的，这个很重要，我也要和你商量，既然你想到了，就这样定。我没意见。” “第七、林妍重组承德分公司的团队，注意要成立景区管理部，负责球场、大峡谷和今后新设项目的管理运营；注意完善人力资源部，经理以下级别员工的用工在坝上、围场、承德招聘、培养解决，不考虑异地招聘了，除非特殊岗位；注意财务部的加强，在集团财务的帮助下整章建制，配足合格的人员。注意整个团队里不忠心员工的甄别，必要话，就坚决劝退，全面消除老的、坏的、不良的影响。团队是你的，怎么用人你心里要有一杆秤！?” “我知道了，不清楚问您。” “第八、市场营销部作为事业部对承德分公司最大的支持，我来负责，今后承德分公司不设这个部门，收支两条线运作，效率高，财务安全，职责明确，人员精简。” “我同意老大的安排，市场营销需要整合市场、集团、公司的资源，高举高打合适。”高一涵没有意见。 “第九、请高董明天签署一份财务授权文件给林妍，要求今后承德分公司的财务‘一支笔’审批管理。只有林妍一人有财务审批权。大的投资由集团确定后，我来协助高董监督执行。” “投资的事项是否要在集团层面做分级授权，我的权限、你的权限要清晰？” “这个您来布置，我没有发言权。” “第十、周松你们要评估好从9月18号后到明年5月份的收入明细指标，报我审核，你们执行完成。总数2000万元，没有商量余地。要求不许留有余地，只能超前、超额完成。” 第61章 突如其来 “好大压力！老大是把我的饭碗系在我脖子上拿刀等着砍呀！” “不可以嘛？” “可以的，我收到了。”周松朝国方吐吐舌头把头一缩，做出挨刀的架势。 “林妍，你也有收入任务。” “啊？我还以为……” “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你要带领景区管理部完成在项目地的营收1000万元。” “啊？我以为……” “你以为你的任务只是个管家嘛？我以为你是个经营者！” 林妍大气都不敢出，高一涵不发话，他就认为她是同意的。 “老大，这任务过重了？把人逼疯了得撂挑子走人了？”高一涵想商量。 “不疯魔不成佛！您以为这些任务是下给他们的？都是我自己的。” “你也不能把自己往疯了逼呀？” “我就是疯魔，在任务上！您有意见？” “我没意见。但是，你得听我……” “那，您来干！”杨晨立马怼了回去，在工作上他从不给别人商量的余地，只要是正确的。其实他是不给自己任何借口。 “那好，你来，我怂还不行。”高一涵笑笑，找了无趣她还没有半点意见，有人给自己挣钱还有意见，那就是真疯子了。 “最后，这里有人干不了的，趁早说，我再重新找人？” 看着在场的所有人，等待有人跳出来反对，他要一战。可是，谁会呢？哪里安排的不合理，不明确？认栽，谁让你们遇见了杨晨。 “哦，还有。明凡，希望你把我们工作的情况和计划书面给明董事长汇报一下。项目需要你支持，我也需要你？” 他说的非常诚恳，明凡还能不使劲？ “老大，您放心。高董，您放心，我也是这个团队的重要一员，我的胳膊一定是朝内拐的。” “君子无戏言，我们都听下了。谢谢你，明凡！” “不，是我谢谢您，老大！”明凡的感激也是真诚的，特别是今天过后。 杨晨突然嘎然而止，再没有说一个字，他又直勾勾看着高一涵，直到看到她面红耳赤，全部人不明所以。 “老大，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人受得了吗？” 他还是不说话。 “你打什么哑谜？人家还是个大姑娘，你这样看着一个黄花大闺女，不合适？” “该你说话，我们等指示呢？” “哦，吓死我了，你真是封魔了，这工作状态简直了！” 所有人都赞同他的评价。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等着高一涵下达命令，并在复盘刚才说的、安排的有无缺漏和不妥。高一涵多心了。 “各位兄弟姐妹们!那我们就开干？” 高一涵和杨晨的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在林妍看得很不自然，这种先照不宣和默契不再仅属于她一个人了。 “都在酒里了，谢谢大家的鼎力相助，我高一涵先干为敬！” ……? 大家都陆续地回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高一涵奔波了一天，还打了一场大战，着实累得不行，她也回酒店休息，明天还要长途跋涉。 杨晨已经习惯了完事后到武烈河边去走走，梳理一下整天的情绪。林妍跟着，她无话可说。这时，很晚了，街道上行人不多，能听到淙淙的水流声，犹如在述说生活的衷肠。 “林妍啊，你现在已经上了马，坚持走好这条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了？” “老大，我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没想到这么难。” “它很难。我感觉到了，最近你话不多了。” “有些事我说不上话，怎么办，总觉得差太多？” “没有人生来就会吃饭，吃得多了就会了。” “您还是这番话，说的我既有信心，有忐忑不安。” “你知道乔丹嘛？篮球运动员。” “知道。” “人们对他的评价是什么？” “飞人？” “那是赞誉，不是评价。” “哪是什么？” “nba的总裁大卫斯特恩是这样评价他的：‘一个伟大的练习者’。” “伟大的练习者？” “没错，不断重复刻苦地练习，你就都会了。” 若有所思的林妍，她要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做一个伟大的实践人和练习者。 “这点，高一涵非常好。她不怕错，她喜欢练习，所以她很快适应自己的角色。你要多看她的方式，取长补短。你心细、认真，对自己要求严格。去多尝试，即使是失败，大不了再来。” “我不可能向她那样，她有失败的资本，我没有。” “不是的，你比她有资格失败。因为，你本来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可，这些都是我自己很辛苦才得到的呀？” “你以为你得到了，其实它不属于你。过去、现在、将来，都不曾变化。” “我会紧紧抓住它们的。” “大概，不可能。”杨晨不打算说服她，个人认知是有差别的，林妍的方式也并没有不妥。 “老大，您现在怎么要跟我说这样的丧气话呢？” “你认为是嘛？” “我觉得有点像，不过我认为你不是这样容易泄气的人呀？” “哪是泄气，我是有‘底线思维’？做最坏的打算，做最大的努力。” “我不是，太，明白这些。是不是我的经历不够呢？” “不是经历，是你自己要做的选择？” “什么选择？” “你太执着，我担心你会抓住不放手。” “自己的选择，达成了目标，一定不放手。不是有这样一句老话嘛‘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这说的是一个过程，不是结果。” “过程对了，结果自然不会错？” “林妍，我喜欢这句：归来，也无风雨也无晴。” 林妍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杨晨，睫毛忽闪忽闪地眨动着。她在努力搞明白杨晨跟她说的这些语言里的涵义。她很想跟上他的思维模式，对于这件事她心甘情愿地要迎合或跟随。但是，现在她有自己的见解，她不敢认同他，林妍在那么一刻对自己有些失望，怎么自己就不能和他想的完全一致呢？ 杨晨本就不是来说服她的，工作合作者之间也需要心灵的契合，气场的吻合，他就想看看她在想什么。林妍在他心里的定位、地位没有任何改变，求同存异往往是合作的前提，他了解到了，就可以了。 “老大，您觉得高一涵怎么样？” “哪方面？” “各方面。” “很漂亮！” 林妍最没有想到的杨晨的评价，他不是烟火味不识的工作狂吗，怎么会有这样对高一涵的评价呢？林妍的妒嫉和不甘油然而生。 “我呢？” “你什么？” “我漂亮吗？” “我没有说过你漂亮吗？” 杨晨发现了自己刚才对高一涵的评价非常不妥，面对林妍直白的追问，他反问道。 “老大，您没有说过，只字未提。” “哦，我刚才恍惚了，我只是不太想评价老板的好坏和高低，所以随便说的。” “不是，老大，我问你我漂亮吗？” 杨晨为难了，当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评论她的容貌，好像更不妥，可是现在该怎么结束这个话题呢？他后悔刚才自己的不妥。 “你很精致、得体和大方。”他尽量的回避林妍想要得到的字眼，以免产生误会。 “我是说，我漂亮、性感吗？” 完了，他已经被这个姑娘逼到了武烈河的堤坝上，走出去一步就是落汤鸡的下场。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应付着她：“是的。” 林妍的妒嫉和不甘在无限制地升腾，她不理解他能够不假思索地夸奖高一涵的美貌，而对自己的一再追问却避而不谈，她感受到他对自己极大的不认可。 “老大，我、高一涵、明凡，你喜欢谁呢？” 杨晨在她的质问下瞳孔放大，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抓这个问题绝不放手，还一步步升级问题的难度。 “不谈这个，好？”他想走快一点，把这一页翻过去。 可是他的脚步才一迈，一只手，林妍的手已经抓住了他。 “老大，我再问你，我们三个你喜欢谁？” “都不是，我只是你们的同事。谁也……” “不，你要么喜欢明凡，她连那么私密的事都告诉你；要么你喜欢高一涵，你们现在配合的好默契！”她是在喊、在质问。 “我喜欢你！” 这回瞳孔放大的是林妍，她只是赌气，她并没有想能得到这么干脆地回答。 “是，是真的吗？是我？”人就是这样，当得到真相后，原先的笃定好像又不在了。她开始犹豫、猜疑，是他在应付自己吗？这一下始终她逼得太急了。 “是真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她们任何人都重要。因为，她们仅仅是我的老板，而你和我一样，是在职场里打拼的一类人。所以在境遇、在身份或者说在类型上，我更喜欢你。我更能和你有共鸣，工作配合起来更得心应手，所以，我喜欢和你配合工作。就这些，关于感情，我对谁都没有想过。” 大失所望，林妍问了一个寂寞，杨晨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她，他喜欢和她一起工作，感情免谈。? 第62章 心之所想 泪水已经从她的眼眸子里缓缓流到了腮边，梨花带雨的楚楚动人更加让她美的无以复加。林妍的勇气不只是突然生发起来的，还是内心深处早就有的“预谋”，爱情从来都是这样的，霸道起来连自己人都不轻饶，叫你牵肠挂肚、肝肠寸断。心之所想，得之，欣喜若狂；心之所想、不得，怅然若失。 面对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哪个人不会心疼呢？ 杨晨没有不知所措，他在她的逼问下，清晰理智地给自己和她之间做了最清楚的定位。这个时候，他不敢也不愿卷入这种感情纠葛，也许本来他就并不属于这个地方，一个过客，从来不知道以后将向要去到哪儿。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或者也许哪天他就得告别，无奈地走到下一站去。然后，把这里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从此只在回忆的时刻从脑海的沟回中打捞出点滴偶尔品尝一下。 “林妍，别傻了，你有远大的前程。你现在必须咬定青山不松手，为自己未来去搏一把。而且，你那么漂亮，背后一堆青年才俊在等着获得到你青睐。”杨晨是决绝的，他把这话说得清清楚楚，不要给她的心中期许有任何的借口和支撑。他要坚决她的意念，现在她仅仅只有唯一选择，那就是事业。 至于爱情，她需要关注的必须是那些叫做“年轻”的各期，对于杨晨这样已经在向“大叔”过度的角色那就可以抛弃了。 “不，你知道吗？我现在很依赖你，喜欢你！真的。”林妍却比他来得更加决绝，对于面前这个人的接口，她内心里只是觉得好笑。事业是可以和爱情皆得的，青年才俊其实她对于他的定义。 “好了，擦了眼泪，回去。这个问题现在不该谈起，特别不该跟我谈起。我只是你生活里的过客。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你再也看不见。”这才是杨晨最想说的话。他对于一份突如其来的爱并不恐惧，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它，考验它。但是，生活中的离去是注定的脚本，他怎么会拿这种必然的结果去伤害偶然的温存呢？所以，杨晨把自己最顾虑、也是自己认为最能说服对方的理由拿了出来。她听后一定会知难而退。 林妍一直坚持，决不放弃，她不是一个容易被困难吓倒的姑娘。当然，这个时候，她所考虑的都是他的各种借口罢了。她其实在他第一时间拒绝的时候，心里是惊喜和满足的。她相信，如果自己面对另一个人表白，无论那人地位、年龄怎样，很少有人会拒绝，而他就是那少数人，也许就是唯一的人。林妍心里开心极了，他是自己并没有看错的那个人。 “不，我不许你拒绝我，我是真诚的。你不会离开的，我们的工作才开始，你要带着我一直走下去。” 杨晨喃喃道，既是对自己也是对林妍。“明天的事，谁知道呢？好了，不说了，回去，很晚了。你是最近太紧张，压力太大了，需要有人倾诉。我刚好充当了这个角色。你的幸福还在未来等着你的。” “我的幸福为什么不是当下，为什么我说的你不信呢？老大，我真的喜欢你。”林妍高声地喊了出来，希望高分贝能够把自己的心声喊进他的肺腑。 “那好，就请你把你的愿望装在心里，我们等待时间的答案。”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这个问题再纠结下去，他就愈加难堪。现在他一心只想去做事，并在工作里获得满足。温柔乡里没有他的所在，杨晨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做关于感情的选择。 显现轻率的选择对谁都不负责任。很多人、很多事总是走着走着就淡，很多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林妍得到这个回答，已经很满足了，最起码他没有对别人动心。他现在的处境，她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把问题想得很久远。那好，就用时间来回答彼此。? 但凡付出了努力，总会得到较好的结果，只要方法得当，结果往往都不会太差。 向东顺利地被开除了，波浪不惊。他当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他和英文和“高人”继续他们的布局。 林妍上了坝，在杨晨的指导下也在万难中把团队整改和重组的重任一步步推向了既定的方向。自从有了那晚她和杨晨的谈话，她在工作上和情绪上对他更加的依赖和信任，慢慢地她也练会了很多领导技巧。 明凡是个很聪明能干的姑娘，她跟着杨晨运筹帷幄，上厅堂下一线，把基金公司筹建和准备的事情干得热火朝天。 高一涵省城一趟走访，取得重大突破和进展，为下一步在承德开启项目赢得了有利的局面。设计公司也很快确定，索金老爷子到了坝上兴奋的不愿离开，各项设计工作顺利地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周松的市场营销部在杨晨的指导下出色完成了项目第一个活动产品的策划，测试了冬季活动产品的运营流程，在景区管理部的密切配合下，雪地摩托、马拉雪橇、坡度雪橇等项目已经开始运营。雪地汽车越野、雪地烧烤、雪地高尔夫等进入了测试阶段。 那次联欢会的收获不出杨晨的预料是显而易见的，20多家旅行社成为项目旅游产品的渠道商，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向项目输送游客2000多人次，初步撬动了市场。 杨晨被他们几个恨不得掰成几份来使用，三个月他在北京、承德、坝上、天津等地来回奔袭。完成了启动仪式，帮助老板高宙和高一涵和承德市达成了文化旅游发展战略合作意向；又带着明凡开始基金公司的注册，最后他们选择把这个关系项目后续发展的阵地确定在了深圳，那是融资的前沿，承德仅仅是一个基金落地项目的所在地。中间他还在北京像公司股东和董事会汇报了今冬明春的运营实施项目，在高一涵的支持下，他的目标全面达成，就等落地开花…… 在北京办公室里，杨晨。 “喂！林妍，昨天坝上又下雪了？” “是，好大的雪！”林妍在电话里兴奋地向他描述坝上的美景。 “北京的事情我暂告于段落了，明天计划回承德。” “好呀，太好了！老大，我也正好马上下坝，明天在承德见。” “你把国方也带回来，想这小子了。” “没有想我吗？” “想，都想，明天见？就不说了。” “好的，拜拜！” 杨晨和林妍说完电话，出了自己办公室，又走进了高一涵的办公室，张娟跟进来给他送了一瓶可乐，然后回工位去了。 “高董，您忙吗？” “哦，是老大，你先坐，我给索金发个邮件，马上好！” “嗯嗯。” “明天去承德吗？” “是的，本来国庆就要过去，被事耽搁了，这不都12月初了，我该回到我的办公地去了，他们那边更需要我。” “ok了。我给索金发了商务确认函，他签署后，我们就可以付第一笔款项，大峡谷的概念性规划设计稿就可以交付出来。” “老爷子真快！我还当心老外养生式工作呢。” “选择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所里效率很高。这样，等他再次来北京，你就马上回来，我们见面审稿。” “不能一起到承德吗？高董也要多关心林妍和明凡她们，你的到来是对她们最好的鼓励。” “也行，我看时间，能不能走开。老大，有什么事吗？” “项目的第一笔投资就要在开春下去了，这次涉及球场改造、会所改造、大峡谷企业基地建设、跑马场建设、飞行器俱乐部建设和御道口度假酒店的建设，我测算大概是8000多万元。具体的要等索金提交了涉及成果，国内设计院根据市场行情测算后才能出来。所以，想来听听你的指示和要求。” “老大，不止这些钱。”高一涵有一点凝重，不过她尽量控制情绪，美丽的脸庞一股红晕升起，不是含羞而是愤懑。 “为什么？” “那个《财务审计报告》显示，项目之前已经亏空，现在公司实际欠了供货商、土建单位、政府税金、土地出让金等将近还有4000万没有支付。” “怎么会？” “我已经请了石家庄的一位律师，请他来协助调查，问题很严重。” “是因为？” “是因为英文管理不善，当然还有其他问题，现在还不清楚。公司太多的资金被挪用或非法占有了。” “那么严重，会对项目产生影响吗？” “不好说，再看看。你要有心理准备，之前的欠款随时都可能成为定时炸弹。这不很快到春节了，欠款可能会演变成为群体讨薪。而且更严重的是，当年集团收购这个项目支付给边疆的8000万，是英文亲自操作的。现在发现，这个钱的支付，连合同都么有，是直接从集团打到公司账上，分笔被转走了，不知去向。我爸太信任英文了。” 第63章 完美的开启 听到高一涵的讲述，一向冷静理智的杨晨也震惊不小！企业里的蝇营狗苟从来都是他讳莫如深的角落，市场竞争固然激烈，但是更多的企业其实都是从内里开始腐烂的，犹如一只华丽的苹果。 他一直都不想在公司财务上陷得很深，所以策划了让林妍去顶雷，自己处在一个相对超脱的位置。而高一涵在时隔几个月后合盘托出事实真相，那是要自己出马吗？ “没料到会是这样。”杨晨模棱两可评价了一句，以期对方就把他放过，他和她的心灵默契不能不让他紧张。? “不，我认为你料到了，当初你是有所筹划的。要不你早就深陷其中。不过，现在需要你出面解决了？”作为老板的高一涵没有选择躲避，因为她是那个最躲不掉的人，现在需要有人协助，杨晨就是那个唯一的人选，于是姑娘选择了直接。 “怎么解决？“避之不了，那就面对，杨晨以商量的口吻开始和她一起筹划起来，心照不宣的态度转变，叫高一涵芳心喜悦。她不会看错他的，她信任他高过其他人。这个时候如果还在磨磨唧唧的故作姿态，一定不是高一涵心里的那个杨晨。 “先明察暗访，找证据、找他们的犯罪链、找到当事人，然后律师出面。”高一涵早有定算，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的犹豫，这就是一个企业统帅的风范。 “你说的那个边疆怎么样？”杨晨紧问，一个关键人物。 高一涵紧答，一波关键信息，“消失很长时间了，我安排多人多条线在找他，一直没有消息。我看了财务凭证的记账情况，里面有一个收款的私人账号，名字不是边疆，但是可能是他用来接收这8000万元的工具。” “你是怀疑，英文和边疆，联合用项目套取集团的资金？” “很有可能，这是财务审计分析的结果。其实问题很明显，只是……” “”杨晨的疑问来自面部表情，而非话语。 “只是，长时间没有人过问，很多证据链已经不清晰，极其难查。而且，之前我爸把这事压下了，他应该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结果。” “那您呢？” “我也在想？有建议？”高一涵知道现在要这样问他了。 “现在没有，之前有过，您还记得吗？”没有直面，而是提示。 “我第一次上坝的路上和金山岭长城？”她瞬间听明白了，只有他们之间才有的灵犀。 “算是。” “我再想想，等我来承德，我们见面再议。”急事缓办，是一个指挥者的风骨，高一涵已经修成。 “没问题。” “老大，承德比北京冷，来这个给你的。” 高一涵从办公桌下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杨晨，是一件“bia”的羽绒服。 杨晨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这种情况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高一涵竟然给他送东西？ “你生在南方，第一年在坝上过冬，怕你没准备，而且你太忙了，估计没想这个，送你的。” “这不合适，高董您……” “看不上？这是零下20度防寒的，挺合适上坝穿。” “不是，您这样，我多不好意思。” “反正都买了，我在网上查到这个款式，北京没有卖，请同学从国外带回来的。你不要就放那儿。”高一涵面无表情，不喜不怒。 “那……” “那什么那？就算我关心员工，你就欣然接受，没有下一次了，本小姐很忙的。只是看你整天忙，估计你也没时间逛街。” “好-，我就接受了，算我请您帮带的货，我给您钱？” “矫情！那就还给我，不给了行不？我让小张给扔了……” 须臾，小张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办公室里：“董事长，您叫我？”把拿着衣服不知进退的杨晨搞了个大红脸。 高一涵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张娟：“你确定我喊你了？什么鬼呀？” “哦，不是呀？我还以为？哎，杨晨总裁，你手里的衣服我刚才没见你拿在手里，变戏法呀？怎么突然就有了？” “你滚不滚？我喊冯总裁换人了？” “您别着急呀，我走还不行，翻脸比翻书都快，你们大人的事我搞不懂！” “冯总裁……”高一涵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朝外面高声喊冯成。 “您嘴下留情，我马上消失，嗖……”她在嘴里给自己配着bg，跑了。 “老大，下班有事不？”高一涵岔开了话题。 “没安排，天冷，我基本就窝家里。” “请你吃个饭，为你送行？” “免了？我心领了，改天成不？” “不成！你可以和冯成话别，就不能和我这董事长话别吗？多个朋友好办事，在集团里你需要多拓展你的朋友圈了。” “可是，您是老板呀。” “那就更要送行了，你一去承德，我们好久不能见到，趁没走呢，聚聚。就这样了，别争了。我定地方，下班叫你，忙去。” 杨晨无可奈何，这个小老板强势地做好决策并下了逐客令，这个面子他还只能给她。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冯成已经大摇大摆地坐在那儿。 “杨晨总裁，你嘞新的办公室还用的习惯？我看看还缺啥，赶明儿给你填补儿上。” “行了，够好了。再说，我更多的时间在坝上和承德，这里就这样了，谢谢关心！” “明儿你嘞去承德？” “是的，集团的工作基本告于段落了，该回去和团队汇合了。” “承德和坝上可够冷的，你嘞多带衣服。哎，都准备上了，我看看。” 抓过杨晨手里的衣服：“这够高级的，你嘞懂整呀？” 杨晨苦着脸，不知道要不要跟他说衣服的来历。 “喏，刚才那位给的……” “哎，我说杨晨，你嘞待遇挺好呀？不带这样的，我在集团那么多年了，从来没这个待遇，我不干嘞，我要去评评理！” “你去，正好我也好下台。去呀？” “你嘞少来，我才不上当的。我就贼着你为难呢，就不去！气死你！”冯成得意地揶揄着他。 “这大小姐对你嘞可够好的？” “好什么好，这是怀柔政策，瞅着要让我给她消灾祛惑呢。” “承德分公司和英文的事？” “没错呀！终究我还是躲不了。” “当初你嘞把这烂摊子甩给林妍就做得不地道，这不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不是？” “我那是权宜之计，估计这事对我而言也没得跑，只是用时间换空间，先把精力放在更紧急的事上呗。” “也只能那样了。你嘞得小心，搞不好万劫不复。英文什么人，那是老板的恩人、贵人、老人。” “你都跟我说过了，我哪能不知道。不过估计这回再躲不过了。” “严重吗？” “你别管了，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也是，我还是过我的轻松日子，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呀，你嘞求发展，就得多担惊受怕，我呐得过且过，落得轻松闲适。” “你那是什么得过且过？那位在我面前给你一顿猛夸，跟我说你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那是，我是二班和三班的。呵呵……”冯成就是这样的漫不经心，这是一种职场智慧。 “老哥你不够朋友。” “谁说的，我对你嘞掏心掏肺的，还不够朋友呀？你嘞这小没良心的。” “上次我和她去承德，她微服私访那次。我走之前和你晚上聚了聚，这事你都跟她说了，你是你够朋友？出卖兄弟！” “你以为我不说，她就不知道？你小看这位大小姐了。在这里开诚布公比遮遮掩掩来的坦然。” “你是高人，我往后就跟你混了，免得不小心哪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呸、呸、呸……，你嘞嘴上积德，少跟我说不吉利话，明天就要去承德，今天不许瞎说！呸、呸！”冯成忙不迭地在啐口水，好像这管用似的。 杨晨非常感激这位老大哥的真诚，庆幸在这职场，有他的陪伴。 “你嘞觉得林妍怎么样？”冯成玩笑着就把一个严肃的话题轻松托出，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所有的时候都是举重若轻。 “很好呀!聪明、能干、有魄力、好学，最近成长极快！”避重就轻地回答，虽然杨晨知道他问这话的起因和初衷，不过这个话题对他而言太过敏感，还是不回答算了。 “我没说这个，你嘞对她有感觉吗？”笑眯眯的冯成，望着杨晨，老大哥般关心与关切。 “什么感觉？我不懂。”杨晨装傻，他不愿谈这方面的事，他觉得冯成太八卦。 “我说什么你嘞能不知道，不要逼我把话说明？” “这儿办公室，不合适谈这个。以后也不要谈这个？” “我是关心你，不谈就不谈。我倒觉得林大小姐不错，自己打算，我不操心了。” “大小姐待会儿叫我吃饭，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那儿位？”冯成指指隔壁。 “是呀，商量余地都没有。” 第64章 美美与共 穿过北京周末傍晚堵天堵地、赌肠堵胃的交通，从公司开车出来，高一涵驾车驶上了北三环。 不需要隐瞒身份，高一涵这次开的是自己的进口阿斯顿db11超跑，白色车身，流线车体，动力超级，很合适高一涵年轻热情的性格。 “老大，在北京开车不容易呀，太堵了，特别是这个时候。” 杨晨还没有从坐老板的座驾的紧张里释放出来。 “是呀，北京真不合适开车，还是坐地铁方便，哪儿都能去。” “你到北京后，去过什么地方转转？” “夏天里不是太忙的时候，周末去了故宫和国博……，还有就是你带我们去的金山岭长城。” “喜欢哪里？” “喜欢国博。” “有点年岁的人都喜欢去哪里？” “您这样认为？” “没有呀，我也喜欢博物馆，只是发现小孩去得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我基本把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主要经典博物馆都看过了。” “很精彩？” “极其精彩！” “最喜欢哪个？国外的博物馆我去的不多，但是，国博是我最喜欢的之一。” “我也喜欢国博。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中国人，文化认同感更强，更能理解自己文化的底子，所以亲切感是在其他国外博物馆找不到了。而且，我们文化的灿烂程度不亚于他们的，在许多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欣赏她的这番评论，自己是中国文化和历史的绝对拥趸，他容不得任何人贬低自己民族的文化高度了，听到高一涵这个学、行、游、走过世界的年轻姑娘对自己的民族文化如此倾心，杨晨感觉和她信息符号比较对等，也就慢慢聊开了。 “是的，我们在史前新旧石器时代、古代的青铜、陶瓷技艺、诗歌绘画、建筑艺术、人文情怀、治理哲学、天文地理等方面都更胜人一筹，这都是我们应该感到骄傲的地方。欧洲的文艺复兴也是在受到了中国古代文化、政治、经济的影响下，由但丁、达芬奇、拉索、米开朗基罗等人为代表发起的。不过，我觉得就是这些人在诗歌、绘画、雕刻、音乐、建筑和哲学等等方面都还离我们有很大的差距。” “老大，你不简单呀!理解那么深透。”高一涵在一个年龄不大的人口里得到这样一番陈述，的确心生敬佩。 “哪有，就是闲来无事，看看书，读读史。” “我去了国外这些文化符号集中的地方，回来再看自己的文化本底才发现了我们自己的才叫美不胜收。” “比较而言，我们总是在我很多方面领先于世界的发展。除去近代这二、三百年，中国可以说是在人类发展的全方位领先于世界各国和各地区。我们在2000多年前就有了成熟的大一统的国家体系，在3000-4000多年前就有百国繁荣的局面，在5000年前就有了国家雏形。而世界其他地方，如欧洲这样的区域，国家的产生都很晚了，即使现在，他们也是众多国家各自为政。搞个欧盟和欧共体，也是成天打打闹闹的。” “所以，我相较而言还是喜欢我们国家。这里人民幸福、国家有希望、历史很悠久、底蕴很深厚。”高一涵的话里充满了深情，杨晨也深受感染。 “是不是一出国就爱国呀？” “也许是，不过，就是有了这样的比较，对爱国这个概念就更清晰了。” “其实，现在我觉得我们也是经得起国际比较的。零三年的‘非典’、零八年的汶川地震和奥运会等事件后，我发现我们越来越强大了。而且这个经历过磨难的民族，复兴起来其势头是无法阻挡的。” “对的，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这也算是我俩心灵契合的一部分？” “是吗？我倒没往这方面去想。” “所以，我就义无反顾地回过了，在集团的工作层面里，现阶段合作最多的就是老大你，我觉得我们这一年多合作的不错。真是踏遍了千山万水拿呐！” “您这样认为我很荣幸！” “老大，不会，现在就我们俩在车上，你犯得着这么官方吗？” “这样不是很好呀。您是老板，我是员工。” “管你的，你喜欢怎么就怎么。我们快到了，餐厅在紫竹院，我们右手边是北京舞蹈学院和中央民族大学，紫竹院前面是国家图书馆。” 找了车位，他们来到了紫竹院“友贤山馆”，这是一个仿明清建筑风格的院落，现在是一个米其林三星中餐餐厅。 高一涵提前预定了一个靠近澄仙湖边的座位。服务员带他们进入餐厅，找到了座位。这里是一个曲径通幽的独立房间，房间里播放着优雅的丝竹，家具用具古色古香，以红木风格为主，墙壁上是梅兰竹菊水墨，地板是仿照苏制的“金砖”黑亮平坦，餐桌紧靠冰裂纹窗框，出去一步就是澄仙湖荡漾的湖面。 虽然已经入冬，但是屋子里暖意融融，他们俩都需要脱下冬装。杨晨是直接从办公室出来的，还是那身西装职业装，只是因为气候的原因在外套里加了厚厚的v领毛衣。外面就是罩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 高一涵办公室的隔间里衣柜，她给自己找了一件乳白色的over size短款羽绒，束腰带帽。脱下羽绒服后，她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西装，西装外套下是一件超低领口剪裁款式的白色尖领衬衫，显得精致美丽。 杨晨礼貌而绅士地帮她入座后自己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服务员拿上来了一个ipad，请他们点菜。高一涵显然经常来，熟练地问着他的口味和喜好，点了几样可口适量菜品，要了苏打水，加了一个果盘。 果盘很快就端了上来，切削好的苹果、牛油果、葡萄、橙子和哈密瓜，看着新鲜可人。 “老大，我找的这个地方合适我们谈天说事吗？这地方‘约会’更合适，你喜欢不？” 杨晨很不适应，本来和老板单独吃饭就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这个姑娘在私下里又是个口无遮拦、我行我素、咄咄逼人的北京妞性格，搞得他又开始不自然起来。 “老大，你别慎着，吃水果。我的意思是约着会面，你别想多了。我从小就是小子脾性，和院里的大小子们玩儿大的。你别介意我口无遮拦的。” “哦，不介意。高董您真会开玩笑。”揶揄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你就不能叫我名字吗？又不是在公司。” “这个，我习惯，还是叫您高董好。” “随你。你还没有说对这里的印象呢？” “很不错呀，您选的哪能错得了。”杨晨打镲儿似地应付着，不时扭头看看外面的“湖光山色”。其实黑定了的时分透过玻璃窗看到的是他的自己 高一涵浅笑着，她想让彼此的交流更轻松自然些。 “老大平时喜欢吃什么风味？” “我还都行，走的地方多，适应为主，只要不是太特别，都能入口。” “我看你中午基本都是吃西式快餐，总吃能行？” “那方便，果腹最重要，有时忙了，有它们挺好的。” “我不太喜欢吃西餐，偶尔可以，多了就反胃。我特别喜欢烤鸭和卤煮、炒肝儿这些。” “您还吃那些？” “当然，你以为我不识人间烟火呀?北京妞，在院里长大的，其实就好这口。在国外是没办法，上哪找这些，回来了我经常约闺蜜去各种胡同里找着吃。” “这倒还真没看出来，您挺接地气的。” “那是。小时候我爸妈忙极了，平时都不着家，给我几个银子，我就带着发小们今儿东家、明儿西家的吃。我们原来那大院附近的馆子我都关顾了无数遍。现在不行了，都没了。真怀念小时候的情形。” 高一涵忆苦思甜，非常享受自己的童年时光。眼睛里都是光，是杨晨在平时工作里不曾看到的兴奋和愉快。这姑娘也不容易，青春年少的就得把一个巨大的公司杠在自己的肩上。 她说到高兴处还用双手在轻轻地比划着，生怕杨晨不理解，他此时送她的情绪感染渐渐轻松了很多，聊聊家常是可以的，如果这是在谈工作，杨晨会觉得更完美，他肯定是开足马力、加快运算、缜密思维。就是因为这样，他现在有多余的空间来观察面前的这个姑娘。 高一涵其实是那种只一眼就能记住的无暇精致的美丽，标准的中国女子的圆润瓜子脸型，漂亮协调。加上时时挂在唇边浅浅的微笑为其五官增色太多。秀发乌黑蓬松，长长后自然如瀑布地垂于脑后。双瞳剪水，鼻梁高挺，朱唇皓齿，人中深陷，皮肤白净细腻。 杨晨这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初见高一涵的时候她还是精致干练的短发，现在已经长发披肩，更显妩媚。 第65章 品质衡量 她一身黑色的外套更加凸显肤色的光亮白净，白衬衫的尖领严谨地翻在外套的衣领上，脖上系带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低调美观。衬衣领口低低的，还被少扣了一颗纽扣。领口被一直剪裁到了胃部之处，曲线被大胆彰显着，高级的美丽性感的体态展露无余，显得知性而协调。这是时下最时尚的着装方式，女孩们都乐于把自己的优势放大并展示与人。 杨晨倒没有感觉她的妆扮有什么不好，这个时代，人们都追求高级简洁的时尚和精美的妆容。在这样一个商贾汇聚、精英出没的场所，大家都会华服登场，高一涵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大气知性、魅力无限。 他并也不是一个学究古板之人，充分认可这种得体的展现方式。这才是这个时代人们应该有的展示个性，凸显自我，表达自信的方法。集团公司在这方面都一直在鼓励所有员工精致出场，尽情展示。在办公区里给所有的人都准备了自己的更衣柜，爱美的靓女俊男们都尽量在工作环境里展示风采，只要不出格都是被加以褒允的。时代的发展推动者人们学习美、了解美、展示美、突出美，而美美与共。 就在他微微出神地一瞬，高一涵了然他对她形象的赞赏。于是她骄傲地挺拔身姿，文雅大方地对着杨晨再一个亮相，开始介绍着已经端上的美食。 “老大，这是用你家乡出产野生菌和金华火腿烩成地菜心，你尝尝。” 他欣然接受，专注认真地品味她推荐的每一道菜肴美味。 “高董，您常来？” “会经常来，这里离我公寓比较近，很多时候朋友聚会、商务宴会都喜欢安排这里。我喜欢这里安静、不奢华的气氛。” 杨晨再次抬头看看包间里的陈设和装修风格，同意了她的观点。 “还有这个，你别停下来，都试试。你也多来这些地方坐坐，很多时候我更愿意在这种地方会见生意伙伴，办公室里其实我不喜欢呆。”她不断给杨晨介绍桌上的没事珍馐，并偷眼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在其中发现他是否发生异样的举动，或者尴尬、或者局促、或者 安静的举止和安静的情绪，时现在杨晨给到她的所有，听到她的话语，自然而然地赞许。“是的，在办公室里太过正式，也不合适。” “倒没看出来，我还以为老大你成天都在工作节奏里呢？”高一涵莞尔一笑，告诉他她对这话地惊讶。 “我又不是机器，也有喜怒哀乐。工作虽然是一大部分，不过也会调剂一下。我喜欢户外运动，或在户外聊天。可能是因为这些年做了旅游的原因，现在更喜欢往外跑了。”杨晨没想到在老板地眼里自己是这样一个印象，于是举出更多地例子来改变她对他的刻板。 “老大喜欢什么运动？”询问加好奇，轻轻抬眼在品尝美食间看定杨晨，专注地等着他继续讲述。 杨晨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把自己日常的运动项目罗列了一番。“跑步、踢球、有时候也游泳。” “我小时候也野着呢，总是不着家，连翻墙撂壁、掏鸟窝的事都玩儿。”高一涵聊得兴起，把从前小时的玩闹一并告诉了他，好像坐在对面的是一位要好的朋友，已经在言语间毫无芥蒂。这种话题的呈现方式全都打消了上下级间的隔阂。 “您那么皮？”杨松下来的他，话语里的疑问多了起来。按照常理而言，下级和上级的交流一定会很少疑问的，只有双方相对平等了，这种口吻才可能在沟通中出现。 “那是，皮的很，经常被我爸揍，可有意思了！“高一涵说道高兴处，开心地笑着。到了兴头上了，她用手轻轻捂住嘴巴。让杨晨奇怪的是她今天全然没有和杨晨聊工作，开心的就是一个和朋友拉家常的普通姑娘，一直在忘情地说着自己小时候、上学时的轶事奇闻，让他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逐步的他们的这个晚餐气氛不再紧张了。 杨晨第一次和她单独相处，在没了彼此的芥蒂后，他才发现，面前这姑娘不羞涩、不做作、不掩饰，交谈中她不会去故意修饰语言，过度留意自己的表情，也不刻意制造气氛或装作矜持。她大方、优雅、随性、开放，她时尚而不华丽，意趣广泛而不俗气，体态适度而不奔放。总是以合适地声调去准确地描述，用心地品尝又不夸张地赞美。眼神不离对方的眼睛，真诚自然地点头回应，身体挺拔安稳地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她同时也在观察面前的杨晨。他并没有局促不安的躲避她的瞩目，不讶异于她的性感精致；得体的选择食物，总是夹起后先放到自己的碗里，再慢慢享用；从不对自己喜欢的食物情有独钟；说话的时候会把筷子放回在筷架上；用过的餐巾纸偏执地对折好，把干净的一面朝外准确地摆在同一个不变的位置；一直用和蔼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时间长了就稍微偏头看看屋里的其他地方，从不去悄然地在她身上留意女孩的活色生香。 他一开始还稍有点紧张，即使到后来放松后，仍然笔挺地坐着，和服务员交流总以谢谢结束。但是，他也不会刻意装出高贵。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时常出入这样的昂贵场所，但他不好奇、不打探、不惊喜，注意力都在她的讲诉和食物之间。少了工作里的霸道和严谨，多了份友人的和善和轻适。 高一涵很用心，她的妆扮和形象是一个测试，也是一种考验。出发之前，她穿好这件衬衫时，就在心里敲定了一个假设，美丽和性感将是今晚的一个测试仪。现在，她的展现浅尝辄止，却充斥着超级的杀气和诱惑。随着父亲多年在商场上的磨练，她了解男人，她遇到过很多男人。她的美丽从来带毒，而那些人从来都会毒发身亡，狼狈不堪。 职场里的试探是非一般的残酷，而高一涵也是一个非一般女子。这个晚宴她策划了多时，她要亲自出马去洞悉一个她将要依赖的高管的底线质地和他的定力。 她觉得林妍和明凡都不足以挖掘人性的弱点，而只有她的身份、她的自信美丽、她的极致优雅、她的气韵质地，才是那颗直击人灵魂底层的子弹。她希望击穿他，让他从此被鄙夷地消失；她希望他抵抗住，让她刮目相看；她希望他装得或者就是完美无缺，让她放心、安心；她不希望他熟视无睹，不识烟火，让她觉得他的无聊。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和她的预设全然不符。杨晨肯定发现了她的不同、发现了她的美丽、发现了他的魅力和性感。但就是那一瞬而已，之后他好像就自然而然见怪不怪地适应了。他用极其短暂的赞美和无言的合情合理度过了他的难关，他泰然自若得连静水深流都没有。 她挺直身形端坐示威之后，他就再没有关心她的展现，抽离得理所当然、无影无踪。他放弃了对靠近她面前的美食的关注和摄取，礼貌地从不涉足。所有行为却没有一点点的做作、没有一点点的刻意掩饰。一个晚上，他柔和安详地坐在那儿，人畜无害，细心地分享着她的兴趣和愉快，点评她的顽劣、好动、调皮，帮她添水递纸，不费吹灰之力地和她相处。 她决心这种测试将是一贯的，经常的，重复的。 ……? 晚餐之后，高一涵提议一起到后海的酒再去小酌一下。可是，杨晨礼貌地说明了自己的为难，由于次日他就要到承德去待一段时间，和林妍一起展开承德分公司的工作。回去把必要的行李做个收拾和整理，是再好不过的理由和借口。 杨晨并不是一个懵懂的人，更不笨。高一涵今天晚上的突然请客的举动、美丽出位的穿着、仪态万般的美艳，其中的盘算和目的他并非没有察觉。出于礼貌，他都一一装作不知。出于尊重，他也一一漠视。不动声色地加以应付。 不知道这位女老板在想什么，这也是他不得而知的。试想从自己进入集团后，尽量低调是他的要求，尽量努力是他的本分，尽量恪守是他的初心，那她还有什么需要试探的呢？ 他不认为她对自己有任何的男女之间的期许，肯定一定以及确定。那当然，对于他人性的测试才是唯一的目的。杨晨自己在心里微笑，对于这个目的，他有千般的自信保证绝不会让她得逞，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自己了。 杨晨长叹，自己可是在国企里经过了严峻考验的人呐。那种直击人性的测试才是刻骨铭心的，她，高一涵的计量太小儿科了。所以，让她放心去测试，让她全面、彻底地了解自己何尝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呢。 第66章 更直接的测试 次日，杨晨收拾了行李，装了一大包东西，把车子后座都塞满。这个冬天他打算就在承德和坝上停留了。 今天是周六，不需要赶路，他悠悠地开着车，京承高速两旁的杨树都掉光了树叶，不时有那么一两棵树上支着个巨大的鸟巢，在严冬里稍稍透出一丝生机。两边的农田里白雪覆盖，这些冬雪要到来年开春才会融化。 前几天刚下了雪，路面潮湿而黏稠，也不敢开太快，对于他这个南方人，在北方的冬天开车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举动，过了金山岭隧道后在司马台服务区停下来歇脚。 这个服务区简直就是观景区，往南望去，万里长城气势磅礴、延绵千里地高耸峙立在燕山山脉，一座座烽燧在山巅、山谷和山脊里矗立、隐没。阳光在冬天寒冷的空气里雾雾朦朦，还没有等照射到地面，温度早就散失在了空中，杨晨的心里萌发出了诗情画意。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把这首诗词里的“秋风”改成“冬风”，就是当下杨晨的心理……。想着可以很快就要到承德和团队一起工作，他就兴奋。在北京呆着，他老有不踏实的感觉，他担心林妍的状态，怕他的工作遇到阻碍。他他担心在集团高一涵对他的测试，没完没了，老板的忧虑不但折磨着她，同样也在折磨着他。 信任是彼此给予的，但那要用时间堆积，在时间不够的时候，他能远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午后他来到了承德，刚过收费站，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了路边，使劲朝他挥手，堵住了他前行的道路，是林妍。她把自己包的像个“大粽子”，紫色的羽绒服，厚厚的牛仔裤和雪靴，浅粉紫的绒线滑雪帽都不能掩盖她的美丽笑容。 看着北风里迎接自己的林妍，杨晨心里涌动满满的暖意。林妍的出现真的非常出乎他的预料，林妍的出现真的让他心中喜悦。战友之间的这种心照不宣叫他开心，当然还有淡淡的不安。 “上车，赶紧。怎么跑这儿来了，多冷呀？” 林妍钻进车来，坐在了副驾位置上，搓着小手，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我打车来的，承德比北京冷，地上结冰，我也不敢开车。” “怎么没让国方开车？”杨晨关切地问她，其实也是对于自己未有足够心理准备面对她的一种掩饰。 “坝上回来让他开的，主要是我想第一个看见你。所以就自己来了，难道老大您不想第一个见到我吗？”林妍羞涩地。 “看把你冷的，快回去暖暖。我们去哪儿？”杨晨第一时间就把话题扯远了，他压根儿都不想去接林妍的问题，这让姑娘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非常开心。但是，他却是很开心，但并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开心。 “房子早就找好了，就在明凡租房的小区。虽然旧点，但是按你要求要住一起，我们就集中在那儿找了，还真巧，在一个小区里都解决了。”林妍无奈，也只能和他聊点其他的。 “这就好呀。” “周松他们租了一个三室两厅，我和小苏住一个两室一厅，您的是一个一室一厅，离他们就1分钟路。可方便了。” “这真是坝上生产、坝下置窝呀！……”这是当年塞罕坝林场人们的格言，杨晨话一出就觉不妥，再未往下说。 “我们先回家，完了明凡、周松他们等着你，晚上我们去吃刷羊肉，反正是周六，大家能够好好聚聚，大家3个多月没聚了。”说出回家两字来，林妍也觉得不合适，微红着脸把话题岔开了。 “北京的工作顺利？我给一涵打了好多次电话，她说你们忙得脚朝天。”林妍以此告诉他，她对他的关心，姑娘始终脸薄，并没有直接上来就向他表达出思念和记挂。 “是的呀，这几个月大家都不轻松呀。总算有了一个相对ok的开局。” 说话间，他们进了小区，林妍帮着杨晨把行李搬进了在四楼的房间。 “你带那么多东西，北京宿舍也不留点。这边用的我都给你配好了。特别是被褥和铺盖这些。” 进了房间，杨晨看到屋子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的温馨舒适。 “你住哪里？” “隔壁单元二楼，在一栋儿的。” “倒是很近的。” “老大，您来看，卧室里这样安排可以吗？” 他闻声进了卧室，素色的窗帘，全套的床上用品一应俱全。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给你选了我喜欢的深紫色，衣柜里给你准备了两套睡衣，可以换洗。铺盖下有电热毯，怕你冷。” 杨晨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谢谢！林妍，让你费心了，比我想的都周到多了，谢谢！” “你哪有时间想这些。能怎么方便就怎么方便，我就担心你随意，所以都给你准备了。” 她又把床头柜上的台灯点亮了：“老大，你看这亮度好吗，我估计你喜欢在床上看书，给你买了这个台灯？” “这让我怎么谢你呀，这比我北京的宿舍好太多了，还有暖气，屋子里好暖和。北京那个房子没有暖气，天天开空调，太干燥了。” “你喜欢就好，家就要有家的味道，我就喜欢把家收拾得舒舒服服的。”说到这，林妍的脸又红了，她好看而娇羞地又去给杨晨整理收拾带来的行李。 他哪里还能让她弄这些，跑过去欲把行李箱抢过来。“使不得，林妍，我来收拾，你这样我就太过意不去了。” “没事，我来，你一个大男人，哪会收拾东西。我知道如果不给你摆放好了，不用的东西你连碰都不会再碰一下。” 真被她说对了，杨晨正是如此。 “不行，还是我自己来收拾，我保证都收拾好。” “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我碰的东西呢？老大，你这里面有秘密呀？” “都是我的衣服和卫生用具，我来，你不方便的。” “怎么不方便了？放手，说了我来。” 林妍坚决不松手，为了避免拉扯也只能由她去了。 杨晨不安地踱到客厅里，百无聊赖的东看看西看看。 “老大，您进来……” 闻声又进了卧室。 “老大，你的西服我挂这儿；棉衣冬衣放在这儿；这件新的羽绒服你穿的时候再挂出来，现在就原封不动放柜子里了。这个就合适去坝上穿，你还真会买，有它就好了，我还想请北京的朋友帮你买一件这样的呢。”林妍说的就是高一涵给他的那件羽绒服。 “好的，你好麻利，这就好了。” “你的内衣裤给你放在下面的抽屉里。” 杨晨看到自己的衣物整整齐齐地在抽屉里躺着，脸红到了耳根。他一个人生活时间太长了，这些事一直都是自己弄的，今天让人家漂亮姑娘收拾停当了，他非常不安。 林妍看出了他面红耳赤，也红着脸说：“老大，我也不会收拾，就只能到这个水平了，不行你自己弄了。” 为避免尴尬林妍赶紧出到客厅里：“客厅我也收拾一下。” “林妍，你别忙了，我自己来，挺好了，你再弄我就生气了！” 林妍只有用不停的忙碌来消化他们的尴尬，她从没给男士收拾过衣物，但是她又想帮他，刚才两人的尴尬确实让她害羞极了。 看着他真要生气了，她只能作罢了，站在屋子中间不知所措。 “林妍，今后不要做这些，为我。好吗？” “我可以做的，你别客气。” “我不是客气，是请求。” “为什么？” “不需要，我自己就行。” “你的，你的生活不能总这样。” “这样不是挺好的。来去自由，毫无牵挂。” “那你，没有想过去为一个人停留吗？”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奔波和漂泊就是我的命。” “但是，你的命里应该可以有个，有个我呀……” 他面对她的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她。杨晨担心自己的语言会伤害到她。自从那天在武烈河边林妍的表白，自从今天林妍跑到收费站接他，他就一直想办法想避免这样的对话，可是它还是来了。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方式来轻松地进行这场对话。 “老大，您知道吗？这句话一直在我心里，我需要告诉你。” “林妍，我这样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结过婚，离过婚，有女儿，我比你大很多，这个不合适；我是你的领导，办公室恋情是我们的大忌，更不合适；你年轻漂亮，前途无量，大好前程等你奋斗，为了感情的事情耽搁工作更加不合适。” “可是，哪来的这么多不合适？我自己觉得合适就行！”林妍执拗地不容杨晨分辨。 “我们相处是没多长时间，但是，我对你的依赖和好感，一直顽固地在我心里生成，我能怎么办？” 林妍已经泪流满面，伤心地嘤嘤哭了起来。? 第67章 客观分析 他小心翼翼的，害怕那句话伤害到姑娘，不多需要说清的话是一定要说清的。 “5个月，林妍，这种好感是不准确的。你好好想想？” “时间不是衡量它准不准确的标准。我知道我的感受是千真万确的，我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她哭得更厉害了，杨晨对此开始有些乱了方寸，姑娘已经哭得双肩上下抽动，夺眶而出的眼泪瞬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红润的腮边滑落到了胸前。 “不，不，不，林妍，你不要哭嘛？如果是我的话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好吗？” “不要你道歉，我要老大你接受我？” 林妍打断了他的解释，固执地要求着杨晨。当一个人爱了，对方的所有拒绝的借口都是没有分量的，即便她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尊敬有加。 “我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你了，我们是不可能，林妍。我不是你该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浪费青春的人，知道吗？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明白吗？” “老大，你的说教我不听！”林妍终于把自己放在了要和他鱼死网破的层面上，力图去矫正他的思维，让他逐渐走到和自己一样的想法上来。既然自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那他说的所有的不可能都是无用，她有信心和能力去接受这些所有的考验。 杨晨平复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说：“林妍，你要仔细分析。当初，老板把你派到我这里来，做我的助理。如果我对你有了任何地不敬，在职场里，会发生什么，这是你最清楚的事情，难道他就没有试探我的成分在里面？”杨晨的话是被逼到尽头说出来的，他知道可能只有这个情况才能让姑娘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因为他说的是比诛心都来得更可怕的现实。 “再说了，汇报方案的时候，我把你推到了一个很艰巨的位置上，老板眼都没眨就应允了，这又是为什么？还不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在争权夺利的层面打压你，抵触你？”杨晨不给林妍任何的喘息之机，言无不尽地严肃说道。 “现在，我们不但要去面对项目建设、运营、发展的巨大压力和挑战，还要处理来自公司内部的复杂多变的情势。之前我们担忧的事情它一直都在，而且马上就要去做最后的攻坚。这些都容不得身在其中的人分心或打岔。” “这个时候，但凡我们两个人之间发生一点节外生枝的事情，都会被人拿出来说事，非常不利于团队的心理健康。英文对明凡做的事已经是沸沸扬扬、猜测不断，如果你我再有类似的事情出来，这个企业的正气、和谐、清净都会被打破，人们的心思都会被从工作里脱离出来，后果就将不可收拾。之前所有人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说到激动时，杨晨自己换了一个方向，依然站在林妍的跟前，他发现她已经有些示弱，于是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眉眼，寻找她的胆怯，预期在语言上更加准确地拿出最具说服力的词语来说服她。 “老板、高一涵和员工都在看着我，看着我们两个人的所作所为，这些都是将来评价我们职场行为和行为后果的关键。意气用事、儿女情长对我而言不只是大忌，而是关乎职业进程的杀手锏，对你难道不也是嘛……？” 杨晨一口气把要说的，压在心里的所有都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以他绝对的冷静来面对林妍热爱的冲动，这个时候做一个冰冻器是他最好的选择，不然他还能干什么呢？ 冷静下来的林妍听懂了、听明白了、听清楚了杨晨的忧虑和担心，她想起老板高宙找她谈话时的警告。 “林妍，你大胆地去干。杨晨我非常信任他。但是，信任是彼此给予的，他也要有值得我去信任的地方。你们搭档合作，我要好好看看他究竟对情感和情绪的把控有多强。如果他对你不善，我会让他立马消失……” 林妍猛一惊，浑身冷汗，杨晨的话语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她如果再不断地逼迫即白接受她的好感和情意，如果杨晨真的如她所愿，可能发生的严重情况是肉眼可见的，最后的结果真如他所言将是灾难性的。 此时的林妍表情复杂、心情复杂、处境复杂。她内心根本不想放弃，她已经多次在心里打定主意，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和困难，世间对她多大的误解和绯论，她都不在乎。 可是，当她听完杨晨这番话的分析，当她再一次重温老板的警示，她胆怯了。她讨厌世事的无常和现实的冷漠，她不甘心朦胧情感被就此扼杀，可是她只能选择把它深藏、深藏。 林妍彻底恢复了理智，无奈地对杨晨说：“对不起，老大，我让你为难了。我懂了……” “不是我为难，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言行让你产生了不该有的想象。我道歉。”杨晨为了不让姑娘产生更多的尴尬，自己先道了歉，力争去打消她的顾虑。 “不……”林妍还能说什么？ 在杨晨一再的坚持下，最终他还是没有住进林妍为他准备的宿舍。他选择了继续住在公司所在的酒店里，这个费用公司还能承担，也是制度所应许的。他的工作行程是不断地在需要的他地方出现，住在酒店里再合情合理不过，他的举动让人们简直无话可说。 只是杨晨又回到了居无定所的原状，林妍连多一点和他独处的时间和空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远在北京的高一涵知晓了杨晨的行为，对于他的肃然起敬又多了几分。阴险狡猾的英文本来想借此有个”作为“，他认为这个杨晨在三个姑娘中周旋总会有所大意，如果被他抓到，那就是击倒他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然而他让他失望了。 生活如常，工作继续。那个勇往直前的杨晨、林妍、明凡和周松们各自为着既定的目标迎风前进着。 眼见已经12月底了，往年这个时候公司的人们都已经开始窝冬，坝上仅仅留下值守的员工，在漫天的雪原上，项目寂静而无生气。今年却是另一番景象。 高尔夫会所里，春意融融，有了风力发电机组的电力能源加持，周松团队开足马力的市场营销，林妍主抓的景区运营项目的丰富。今天的这里客满为患，人头攒动，人们忙碌的不亦乐乎。 杨晨彻底得到了工作的释放、职业专业的释放、创造天性的释放，他和团队一起在这个严寒的冬天里注定是要搞出一番让人拍案叫绝的动静来。 雪地高尔夫项目在9个果岭和球道上蔚然开展，在冰天雪地里果岭上绿草盈盈，游客们穿着笨重地挥杆击节，为每一次进球或失误都乐天涛涛。 大峡谷一侧的雪坡上雪橇滑道上笑声不断，刺激和兴奋把严寒驱赶；会所小围场里篝火通明，烤鹿肉、烤羊肉、烤蔬菜的香气阵阵升腾。 羊拉雪橇是小朋友的最爱，马拉雪橇是家庭的独衷；夜晚里会所的歌舞伴餐成了留宿的客人交心联欢的保留节目。林妍把有才艺的员工发动起来组建了歌舞团，这些淳朴的年轻人们既焕发了工作热情，还增加了工作收入。 公司在距离球场1公里不到的后台子村租赁4、5个地窨子，成了员工的过冬的值班宿舍，在塞罕坝林场职工住宅区安排了20多个套间公寓，作为员工休整的大本营。生产、生活和娱乐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个团队多亏有一位足智多谋的“父亲”式的领头羊杨晨，这些所有的管理行为都是他殚精竭虑地结果。这个团队多亏有一个细心周到地“姐姐”式的管理者林妍，她按照杨晨的要求，周密运营、协调各个环节，工作实施得有条不紊。 这个团队多亏有一个召之即来、来之即站、战之能胜的市场拓展分队，周松在杨晨的指导帮助下极快地把握了市场机遇，源源不断地给项目输送客源。 这个团队多亏有一位耐得住寂寞聪明明事理的助手明凡，她在承德守着英文、守着公司，公关政府、协调主管、补给后勤，为前线的战斗解决了许多的后顾之忧。 这个团队多亏有一位能干精明的后台老板高一涵，她在北京实时关注，把本该杨晨钟摆式来回忙碌于北京、承德的很多事情一手抓下，让他和团队在坝上聚精会神地谋发展。 承德地区的人们，这里的政府官员，行业主管部门都在看着这个曾经半死不拉活的项目的一切响动，衡量这这个集团企业的能力和实力。杨晨和团队的作为没有让这个集团企业在这里沉沦或丢脸。之后，公司要和政府间开展的资源合作，项目合作，所有的原点和可能性都在于此。虽然没有一个人提起，但是杨晨心里一直不曾忘怀，他是在用这里的成绩在换取项目的前景。 ……? 第68章 春节安排 距离春节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坝上的气候更加不合适运营了，气温降到了零下30度左右，游客渐渐稀少。对于春节是否继续开业运营成了眼下团队必须做出地选择。 高一涵完成了在北京举行的集团春节团拜、公关关系维护等例行的公务，在北京再也呆不住了，她一直牵挂着在坝上奋斗的兄弟姐妹们。 于是，她带了冯成、张娟顺道在承德拉上明凡、海强（即白安排在承德负责市场营销部的业务联络，并担任明凡的保镖。）以及英文赶上坝来。今天，将在会所举办承德分公司的春节团拜会，她才是最重要的主角。 经过一路紧赶慢赶，他们一行人还是在下午时分从承德来到了坝上，大雪已经把从塞罕坝林场生活区到高尔夫球场四公里的道路封闭，好在林场的准备充分，及时向公司伸出了援手，出动几辆履带式铲雪车把道路疏通开来，高一涵他们才如期而至。 当她看到杨晨的时候，这个一向大大咧咧的姑娘愣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他精瘦黝黑，厚厚的棉衣包裹着的是他本不魁梧的身躯，满脸的胡须已经到了如果不是有人特意介绍，都不知道他就是杨晨的地步。 林妍也清瘦了许多，俏丽的面容上原先并不明显的酒窝已在双颊上深陷。，高一涵有一刻差点流出了眼泪。 杨晨的模样真的太惨了。和员工天天相处大家不觉得，只是对他留起了胡须的样子感到有趣。他的这个形象很像京剧里杨子荣的缩小版。可是两个月前高一涵眼里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现在除了衣着还比较整洁外，简直和一个要饭的没多大区别。 高一涵拉着林妍关心地说：“林妍姐，这些天你们都经历了什么呀？你都瘦成这样了，不过也还挺美！不过，老大我看着也太惨了？” “一涵，旅游行业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呀。这里只有老大一人熟悉旅游景区的实操和运营管理。现场大事小事都是他一个人操心、落实、思考和硬扛。市场营销的工作是他也带着周松他们做市调、分析需求、找目标市场。老大还动用了他自己在全国各地的同行关系来支持市场拓展，现在的整个局面都是他一个人撑下的。从上坝后，他还没有休息过一天呢，其实现阶段我能上手的事情真的不多，坝上气候又恶劣，凡事他都要到一线和员工同吃同住同劳动。我真算见识了什么是铁打的人了。” “他这是在拼命呀！” “他事业心和责任心太强了，喊是喊不住的，我是真管不了他了。待会儿你提醒提醒他。” “嗯嗯，我来劝他呗。” …… 冯成、明凡与杨晨坐一起，愉快开心地问候、打趣着互诉衷肠。 英文一个人东瞅瞅、西看看，始终没有搞明白这里的变化怎么就能这么大。之前四年，这个时候，他的日常就是在承德猫冬、喝酒、会客、打牌、玩乐。而今年在这个时候，公司的营业收入竟然从负数变成了1800多万元，在工作层面，他还是有点佩服杨晨这小子的。 寒暄了一阵子，杨晨来到高一涵和林妍面前。 “高董、林妍，晚饭前我们开个短会，把接下来的工作定个调，晚上好跟员工宣布。”他永远工作在线。 公司一众管理层人员来到会所三楼的行政包房，坐定后都等着高一涵发话。 “还是杨晨总裁先来说，我最后。”高一涵率先开了一个头。 “好，我先把我想到的事情安排了，之后林妍你们补充，最后请高董指示。” 表了态后，他接着说道。 “首先，结合未来半个月的气候预报，坝上的气温会下降更厉害，已经不合适继续经营。周松他们的客流预测数据也显示，春节期间北方游客基本选择南方出行。所以，春节期间我们游客量非常小。所以，我建议春节放长假，除值守人员，其他员工都下坝休整，回家过春节。” 高一涵和杨晨用目光巡视征求在场人意见，得到肯定后：“同意放假过年，放假时间周期林妍总经理视情况确定公布。” “第二、从明天起全公司开始收场，务必在三天内完成，这项工作林妍总控，明凡、英文和周松协助。做到物料归库，水、电、气、煤等设备检查无误、维修正常。” “第三、后台子村地窨子、塞罕坝林场宿舍、围场宿舍、承德办公室，除值守人员值守使用外，其余全部帖封条封存。” “最后，就是安排值守的问题了。我在之前和张自强他们都商量好了，今年春节放假，我和他们4个人留在坝上值守。林妍、明凡和英文带其他人下坝，回家。” 已经提升为坝上景区管理部经理的张自强首先表态：“没问题，杨晨总裁一周前就和我们商量了，我们4个人留下来和他值班值守。春节后我们再轮休。” “好的，张经理的表态我收到了。如果没有其他意见，就这么定？”杨晨要说的事宜都讲完了，把这个事情一定，他觉得这个会议也该结束了。 “我不同意！我是公司总经理，值守应该是我。”林妍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行！冬季值守没有女员工值守的先例，英文副总是不是这个情况？”杨晨为了反对林妍的反对，问向了英文，知道他一定会卖这个乖的。 “是呀，往年都是男的值守，女的就算了，林总。”不出所料，英文给予了肯定的回应。 “我不同意女员工在坝上值守，既然英文副总已经证实了，就不要商议了。” “凭什么女的就不行，杨晨总裁这个安排我还是不同意。没有先例，今年就改改，总经理都下坝了，员工怎么看？”?林妍这一嗓子出来，震住了所有人，臊红了英文的脸。 “林妍！领导的安排你难道要反对吗？你一个女的在坝上，其他都是男同事，很不方便。别添乱！这个决定不容商量，就这样定了！”杨晨火了。 “我不能在场地上呆着，我可以在塞罕坝生活区值守，有问题可以接应，哪不方便了？反正我不同意，这也不容商量！”两个人就这样僵在了当场。 啪！杨晨拍桌子了！吓得在场的人几乎都跳了起来，他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特别在他要保护员工的时候。 “你不要意气用事，你问问小张经理，大雪封山后坝上是什么样的，不要拿命开玩笑。” “林总，您就别跟杨晨总裁争了，坝上冬季值守不但艰苦，还是很危险的。他也是为大家好，我的意见是杨晨总裁也不要参加值守了，有我们几个就行，往年都这样，条件还没有今年好。今年场地条件改善了，应该没问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小张！你不要跟着林妍给我裹乱，我决定的事不容改变。今天是来宣布决定的，不是和你们商量！”杨晨急了，对林妍的称呼职务都不带了。 林妍被他怼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噙着泪水，急得干跺脚。 高一涵看不下去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杨晨总，林总你俩争什么呀？我还在这儿呢，最终决定我来做。”杨晨还想说话，却被制止了。 “刚才杨总裁的三个安排我都同意，你们也不要争执了。刚才林妍总提醒了我，那我就再加一条。第四条，杨晨总裁和张经理他们在场地上值守，我在塞罕坝生活区留守，其他人自愿报名陪我，人嘛多多益善！” 高一涵狡黠地看着大家，很为自己的决定得意。 呼！会议室里全乱了。除了英文，杨晨当然坚决不同意，其他人都争着报名，老板发话了，谁还不表现一下？ 高一涵冷眼观察了一会儿才胸有成竹地说：“我知道，旅游景区哪有节假日、黄金周放假的？只是我们这里气候条件不允许才形成了这个惯例。今年在杨晨总裁的带领下，不是冬季运营也搞成了嘛？而且还干得极其有成效，1800万的营收就是最好的证明。节假日工作是旅游行业的惯例，是杨晨总裁的职业习惯。那我们这个以地产业起家的公司，既然要转型来到这行，当然要从适应行业规律开始。所以，我做了这个决定，今年我值守，明年开始集团高管大家轮流上坝值守。” 简短的一席话讲得有理有据、严丝合缝、不容反驳。说的杨晨无可奈何、林妍正中下怀、在场的几个主管心悦诚服，特别是这些老在的员工们激动地鼓起了掌来。 在场的人除了英文毫无存在感外，当然，他也没打算加入。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商量值班的事情。最后，决定留下来陪高一涵的有林妍、明凡、张娟、周松。小苏，国方和海强被勒令回家，才就此罢休。 高一涵抱歉地对小张说：“娟呀，你只有陪我了？” “没事，董事长，这个度假方式我喜欢，和你们各位老大在一起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第69章 两个男人的灵犀 冯成一直没说话，这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您嘞各位，我有句话说，本来这不关我事啊，但是我不得不说。这个杨晨总裁家在西南，春节，不会趟家可能不合适？现在这么多人值守了，要不安排他回老家，我来替班？今年再不回去，他就连续两年没回家了。我不怕高董您嘞不高兴，我们必要的对员工的关心怕是要有的？” “冯成，你说什么？”杨晨听他一说又上火了，刚才他的安排被改变就很不情愿了，冯成这一说，他哪压得住火呢。 “杨晨，你嘞别冲我吼，这事听高董的！”冯成毫不示弱，对于这位兄弟的爱护他责无旁贷，他说的没错，既然已经决定春节不营业，杨晨回家探亲理所当然，这个集团其他外地员工都是这样安排的，而且集团都给予了必要的来回交通补助，并未他们特意准备了回家的年货。 “请你不要干涉我们公司的事情，好不好，如果这样还是维持原来的决定算了！” 杨晨哪里能善罢甘休，他留下并不是为了挣表现呢，他是要为团队的建设树立一个标杆；如果出现人为的不测，林妍一个人是不可能应对得了的，起初高一涵的提议他还能够接受，起码和他的想法异曲同工，如果他走了，不成当逃兵了嘛？ 冯成也火了，他的好心得不到杨晨的认可，他也着急，口不择言地对吼杨晨起来。 “杨晨！你嘞回家不但要看看家里父母，还有你女儿……,你总不能不着家呀！” 杨晨一直对自己的隐私讳莫如深，这个企业里除了高宙、高一涵和几个股东看过他毫无遗漏的入职简历，稍微多了解他底细的就是冯成了。林妍一直对“女儿”这事也是闭口不提，生怕刺痛他的心底。 冯成一着急说的话，仿佛在屋子里打了一个炸雷，却无声无息，安静的掉根针都能震耳欲聋。 企业高管的生平隐私是受到严格保护的，就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或被员工拿去做谈资、笑料，冯成对杨晨是关心则乱呢。 高一涵急速地严厉制止了他：“冯总裁，不要你管，这事我决定了就得了！” 冯成反应过来后，也讪讪地找着台阶：“得嘞，我不说、我不说，您嘞定……” 英文和其他人倒没有听出什么来，林妍和明凡心里却起了涟漪和波浪。林妍想起那次刚得知杨晨有个女儿的时候，自己心里莫名的涟漪，她内心里不觉地关心起那个可爱的孩子。而明凡就不同了，她微微惊奇，想要知道得多些，但是却搞不懂，自己的这份关注从哪里生发出来的，一定不是刚知道这个信息的好奇，倒是有一种好奇背后的隐情。 杨晨并未对冯成产生不满，他们的彼此了解和信任，不能被这小事干扰，杨晨为了防止大家再深度讨论就把话题赶快转走。 “那好，既然高董定了，我也没有其他意见了，现在请您带领集团领导去现场慰问员工？” 高一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带着林妍这个总经理去慰问员工了。她特意留下冯成和杨晨，让他们两兄弟化解一下突发的尴尬，她是一个拥有智慧和策略的老板，她决定留下值守，还有更深的意味，仅仅只有杨晨明白她。 留在会所里的杨晨与冯成彼此相对略有尴尬，沉默中在寻找对话的开始。 “冯成啊，谢谢！我知道你的好心，兄弟我心领了。”杨晨对方才自己的不理智表达了抱歉，他不想因此影响到彼此的感情，在这个集团里他是他唯一能够交心的朋友。 “你嘞别找好听的讲，刚才是我心急了，那事也不合适在这个场合讲，别怪，哦？”理智了的冯成第一时间对自己的失言也表达了歉意。他的无心之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始终朋友之间的关心无处不在。 “我哪能？”杨晨赶紧劝慰，以免他耿耿于怀。 “你嘞为什么非要留下值班？” “我不留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得是林妍自己来面对了。”杨晨最终道出了自己的担忧，相信冯成第一时间就能明白。 “啥事？”故意的问道。 “我说了，你别管，知道多了空生烦恼。”杨晨不想讨论那些烦心的事情，更不愿冯成也参与进来。 “我你嘞都不信任了？” “不是，是因为这事太复杂，最好别人不要参和进来。”这是他的原意，冯成心知肚明，不过他清楚的了解他的不易，还是关心地询问下去，期望给一些建议。 “还是英文的事？” “大概是……” “光天化日之下，他还会犯浑？再说了，老板对他也不薄呀？”冯成有些气愤不过，希望坏人能有所收敛。 “现在的事实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掌控，不弄点事情出来，他就要坐以待毙。”杨晨的口气亦如事态的严重。 “有那么严重呀……”冯成自己沉思，百思不得其解杨晨说的严重性。 “我倒是佩服高一涵的智慧和勇气。”他把话题引开，善意地避开了冯成的关注。 “嗯那？” “她留下来，可能是一种震慑或者是缓兵之计。”高一涵的意图被杨晨到位地解读了出来，冯成不得不为之肃然起敬。 “就她？她能有这个心机？” “我想是的，你别小看她，深不可测……” 他还是在这其中不能自拔，仍然关切地询问着杨晨。 “这，我就好奇了，你不会言过其实？” “老哥呀，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太能了！” 杨晨把那天高一涵晚餐时华装测试的举动给冯成娓娓道来，听得他后背直冒冷气。 “乖乖！她真的那么贼呀？”冯成是真心实意地为他担忧，老板的一再试探已经到了这个深度终究超出了他的想象，高一涵的举动让人惊心。好在是眼前的杨晨，但凡在那个场合一点点的失态，杨晨在这个集团的前途就将前功尽弃。冯成也为自己没有深处杨晨的那个高位而庆幸不已。 “可不是，不过我觉得，这后面有老板的指教。你知道，家族企业要去真正认可一个职业人，他们的心里是有天然障碍的。我觉得，还有……”杨晨仔细分析，毫无保留。 “还有什么？” “还有，林妍，也许也是老板的一个测试。” “你说林妍？我看她对你够配合的？”冯成有些不以为然，林妍也是这个角色，他更加不可想象，老板一家的深沉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你说明凡好好的在明方兵的企业里学习、接班不是更好，为何他要让她非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不也是防范于未然呀？”对明凡的分析是他观察全局的理解，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不要再犹豫，一并和他商量商量，也许他能给一些中肯的建议。冯成的道行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那才叫深藏不露。 “你嘞这一说，我看还真有这个可能？” “你说，对一个人本质最狠最有效的测试是什么？” “能力、本质、人品、价值观……”剥洋葱式的对话，他不想一步就到最低层的地方。 “这些都虚了。” “哪是？” “oney、beruty” “你嘞说的是金钱和美女？” “没错！直击人心、直击人性，最容易得到想要的结果的手段。” 冯成惊叹使用手段的人，惊叹的却是杨晨的成熟与冷静，他太喜欢这位兄弟了，超然地看透了事态的发展和走向，才能让他放心一些。 “高呀！不过，我说杨晨你嘞接受这样的测试，说明你分量不轻呀？” “你是这样想的？你也是高人！” “少给我脸上贴金，你可知道我压力有多大？稍不小心，万劫不复。” “那，今后你嘞怎么应付？” “我也不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守住底线，把住初心，认准本质。当然，底线就是不该碰的绝不碰，初心就是做成事的愿望，本质就是明白自己打工人的身份。” “说的是呀！你嘞清楚就好，我真为你嘞捏着一把汗呀。” “算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底线思维就是，大不了就卷铺盖走人，做最坏的打算、尽最大的努力。” “那？不可以就坡下驴？”冯成诡秘地笑着说。 “我就怕‘就坡下驴变成就坡滚驴’，最终狼狈的只是自己。” 冯成哪有不知道的，他就是想看看杨晨的决心到底有多坚决。 “你嘞真是不容易呀！上个班都上成‘伊森亨特’了。” 杨晨苦笑着会心的和冯成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心照不宣，彼此心意相通，职场里难得的朋友情谊。杨晨经历的终极考验走向如何，这两个人现在都不能预测，不过有了杨晨现在给自己做好的防火墙，至少现阶段他是安全的。 事出两面，冯成也不只觉得它的不好，也许它会在某一个时候给予正派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答案，冯成期望是他分析的这个方面，如果发生了这种变化，他一定要为杨晨做些什么。 第70章 冬天里总有一场雪是为你 高一涵在坝上慰问了员工，有心地给所有在坝上辛苦工作的人发了大大的红包。 在晚上的团拜会上，她又代表集团给林妍他们评选的优秀员工给予了嘉奖。宣布在坝上春节值守的员工计发法规规定的三倍薪水，还另给每人每天千元的值班补贴，做足了对员工的关心和关怀，让所有人对她这个老板心怀感激。 杨晨非常乐见她的做法，这都很有效地为今后的管理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按照杨晨的安排和计划，三天里大家忙碌地完成了收场工作，为值守的人员准备了物资保障，公司租了两辆豪华大巴把放假的员工分别送回四合永、围场、承德和北京。 高一涵和杨晨回了一趟北京见了麦克索金，敲定了设计方案。他放心不下，春节前5天又回到了坝上。林妍、明凡和周松也被他一起带回了现场，而高一涵在大年三十的下午带着张娟准时出现在了塞罕坝林场生活区的宿舍里。 一进门她就喊着找杨晨，在她的盘算里今天应该是个其乐融融的年三十。 “林妍姐，老大人去哪里了？” “他和张自强他们五个一直在会所里和后台子村地窨子里轮流值守呢，我和明凡被勒令不许过去，留着周松在这里陪我们。” “那我们现在就上去呗，晚上和大家聚聚，一起吃年夜饭！” “不可能了！前天开始下大雪，路都已经封了，我找林场几次了，想请他们给开路，但是林场职工都下坝过年了，也只有值守的人，动不了机械。” “啊！？那走不过去嘛？他们有没有危险？” “走不过去，现在雪已经埋到齐腰以上的深度了，地面根本看不到参照物，之哟啊他们物资足够也不外出，应该还好！” “电话能联系上嘛？” “可以，我和明凡现在每一个小时和老大通一次电话，到现在为止，他们挺好的。” 高一涵皱皱秀眉，感觉那里不对，却没法说出来，她希望真不要出事，大过年的。 就这样她们四个女的和周松在生活区宿舍里自己准备了年夜饭，晚上忐忑不安地和杨晨他们视频联系着庆祝了年夜。生活区还好，林场值守的人还不少，敲钟的时候很多人还到空地上点炮放烟，高一涵、林妍他们蹭着玩得挺开心的。 凌晨一点多，他们再次和杨晨连线，可是视频那边刚听见他说：“没有画面，我们快没电了，天气太冷，手机充不上电，都好的，别担心……”嘟嘟……，就断了，分别打了其他人的电话情况都一样。 四个姑娘和周松心怀忐忑地将就了一晚，接下来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初四一连四天他们丝毫得不到任何现场的消息。天上的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生活区的林场职工有的下了坝，有的轮了班，大多数猫在屋子里再也不出来了，整个街巷里门可罗雀、悄然无声。只有楼下一个小卖部偶尔会有人把门砸开，向店家采购些烟卷和日用品。人们所能听到的就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说话的声音。 周松首先打破了沉寂：“高董、林总、明总……，要不我们想想办法能不能联系上他们，我挺担心的，这都四天多了？” “我也想呀！刚才我和明凡还跑出去挨家敲了这个单元林场职工的门，只有一户有人，告诉我根本没办法。”林妍着急地话语里都有些哭声了，她关心某人的心情已经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哪怎么办呀？”一项大大咧咧、沉着冷静地高一涵也坐不住了。 “林妍姐，之前给他们准备的煤、食物、衣物够不够呀？” “应该够，张自强有经验，特意还看了天气预报，要求了比往年多一倍的物资。” “那就好，我们也别自己吓自己，老大在，他们几个又有经验，我觉得不应该发生不好的事情，就是联系不上叫人揪心。再等等……” “只要物资够，他们在里面没病没灾的，坚持一段时间肯定没有问题。”明凡也分析着给大家宽心。 然而，一语成谶。杨晨他们已经遇到了大问题。 风雪太大，大年初一凌晨四点的时候，杨晨和张自强在会所的门被人敲开了，二勇满身都是泥雪，进门就喊救命：“杨晨总、张经理，不好了，雪把我们住的地窨子压塌了，我们还好，哑巴受了伤，那边情况不好！” 哑巴是球场的一名机修工，坝上人，非常能干，干活从不惜力，是这次年终先进之一。大家都喜欢他，从不因为他的残疾嫌弃他。 杨晨和张自强二话不说加了棉衣拿了铁锹随着他就往外跑，杨晨着急率先一脚就扎进了漆黑的雪夜，他的身体才离开会所的台阶，整个人就只有肩膀和头露在了外面，胸以下身体被积雪包裹地动荡不得。张自强和二勇废了老大劲才把他从雪窝里拉出来。 “杨总，不能乱走，要看刚才二勇进来的脚印，要不寸步难行！” 他终于知道了坝上的不易，只凭勇气是行的，还必须要有在这种恶劣的地方生存的技巧。 二勇带路，顺着来时的脚印，把他们带到了塌了的地窨子，还好除了哑巴，其他人都没问题。他们背着哑巴极其艰难地回到会所。原来平时脚勤的人15分钟就可以来回的路程，他们整整花了了一个半小时才又回到会所，进门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放亮。 五个人都冻得不轻，零下30度的低温，在室外一个半小时的鏖战，都已经精疲力竭。进了会所，脱下都已经冻到板结的棉衣从房外舀雪来使劲地搓手以免冻伤。又把会所客房里的被褥找来每个各披了一床。 杨晨在厨房冰箱里找到了两盒一升装的牛奶，煮了大家分别就着土司面包吃了些东西，算是补充了能量。好久他们的身体状态才逐渐缓了过来。这一切，多亏了有张自强4年来在坝上向当地牧民和林场职工请教到的生存常识，在关键时刻用上了。 杨晨喜欢户外运动，学过一些急救的方法，他熟练的给哑巴包扎手上和腿上的伤口，确认骨头没伤到后才稍稍安心。可是，哑巴手上的伤口创口很大，又在空气里暴露了很长时间，再又被冻伤，情况非常不乐观。 之后两天，哑巴伤口发炎，开始低烧，进而转化成了高烧。会所里除了急救包里有些消毒的药水，再也找不到可以消炎治疗的药物。他们只能用酒精给他降温。 而更严重的是，主体以加拿大进口防腐枫木建成的会所除了厨房是使用液化气，因为撤场，为保安全，液化气已经拉回塞罕坝生活区保管，其余地方根本就不能有明火，所有的燃料都存放在地窨子使用，大部分的食物也储存在地窨子里。意外的事故使他们马上就面临着缺医少食的境地。 会所的电源是来自风力风电和光伏点，这些天风力一直都维持在6-7级以上，风力发电器自动保护开启停止了发电。冬天天冷阳光温度低，光伏发电基本不可能。屋里的地暖用电全靠电池供电。他们为了节省用电，想当然的连手机充电都舍不得拿到会所里来，所以全部人的手机当晚都掩埋在了垮塌的地窨子里。 危险正在一步步靠近他们。 到了大年初四的下午，哑巴的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好，吃不了食物还不断呕吐，体温也一直降不下来。会所里的食物除了冰箱里还有一些肉类，其他的如：糕点、谷物、蔬菜、根茎类食物都已经告罄。屋外稍停的风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下来起来。 将近下午三点的时候，如在风雪里飘摇航行的船只一般的会所突然整个颤抖了一下，好像是地震，又不是地震！因为地震时地面会震动、屋里的东西会摇晃，而这些都没有发生，就像航船失去动力一般失去原来的速度后的震动一般。 “怎么了！？”所有人都惊恐地四下张望。还真以为地震一样。 “你们听到了什么？”杨晨问大家。 “刚才好像是真个房子震动了一下，不是地震？”来自张自强的分析。 “不是，不是……”二勇他们也觉得不是。 “好像，好像是，没电了!”还是张自强最先发现了问题。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呀。如果停电，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在零下30度左右的坝上，身体失温只有一个可怕的结果----死尸！ “杨晨总，您看，现在所有的会发亮的东西都不亮了！”张自强的言语里都有点带着惊恐的哭腔了。 杨晨第一时间奔向了墙壁上的电灯开关，啪啪啪啪……，他连续尝试了多遍，结果证明张自强的判断是准确的。他不希望是这样、张自强不希望，所有人都不希望。但是，还是被不幸言中了！停电了！ 杨晨沮丧地看着他：“你中标了！” 无奈的幽默…… 第71章 激战风雪 所有人又都把目光头回到杨晨身上。 他的大脑在急速地运算，他要在他们的信任和依赖里做出快速而准确的判断，并马上开展行动。 好事难求，坏事急转。这个时候室内的温度已经在快速地流失。刚才大家裸露在外的皮肤是感受不到空气流动的。而现在它已经变成了一把小刀，有点割肉的感觉了。 “杨晨总，房子的外墙是用防腐木一块块叠压排列拼成的。按照施工工艺要求必须是这样两层木墙中间再夹一层石棉保温层才能防止温度流失，不过，它只有一层。”张自强的哭腔明显不只是“孝敬”给天气的，还有糟糕的施工质量。 “你的意思是？”杨晨听出了张自强的话里恨意，追问他道。 “是的，偷工减料，借口是冬天不使用。您来看，室内温度一下来，这些模板的缝隙里就开始结冰了。”杨晨起身查看了几处墙壁木板之间的缝隙，的确非常快地已经结冰，真是立竿见影。 “谁干的？” “副总和向东。”副总是员工对英文的称呼。 “为了空成本？愚蠢呀！”杨晨骂了一句。 “结算费用还超过20” 张自强是在公司重组后亲眼看到了巨大的良性变化后，在和杨晨、林妍合作了一段时间并彼此有了信任后，在今天可能面临“生死”的时候，才有勇气说出事情的真相。 “估计，停电的原因也类似。设计指标是满负荷保证一周以上时间不停电的，风力发力发电机我观察是大年三十因为风太大才自动关闭的。按理说，今天不应该电池就亏点了。再说，我们现在用电的负荷远远低于满负荷。要不就是电池组少装了，要不就是电池抗低温指标不达标，就像我们手机的电池一样并不是设计在那么低的温度下工作的。所以会在超低温情况下发热、快速放电……” “还有什么？！”杨晨出离愤怒地朝张自强吼了一声。 “杨晨总裁，现在不是‘还有什么’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等您决定？” “对，杨总！”二勇他们也着急地等着他这个领导赶紧定下下一步关系着五个人生死攸关的决定。 杨晨为自己的书生意气感到抱歉，他又迅速地开始思考。然后问他们：“除了塌掉的地窨子，其他地窨子有电吗？” “没有！”异口同声。 “因为本来就只有这个地窨子有电源，您忘了，这间是因为你平时也和我们住一起，才要求从老乡家里拉来的电，因为您经常要用电脑什么的。” “嗯嗯。村儿里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村民都转到坝下和塞罕坝去了，但是因为牲口不可能专场，有几个村民带着雇来的羊倌儿和马倌儿都在村儿里，那么大的雪估计他们哪儿都去不了，都在呢。”二勇说。 “哑巴和他们都熟，有一个人是他远房表舅。”二勇又补充。 杨晨想了想。 “那天因为着急，地窨子刚塌了，我们觉得会所更暖和，所以选择了回到这里，看来想得不够清楚。这样，我们必须回到后太子村去。一是，那里有人照应；二是，燃料和食物都有，我们可以刨出来维持食物补给。第三，也许他们有办法通知林场或我们的人，更利于我们脱离现在的被动局面。只是,……” “一哩哇啦，咦咦呀呀……”这是哑巴话语。 张自强他们都不会哑语，杨晨更不会了。但是，哑巴和张自强几个在一起7年了，彼此不需要语言都能交流。可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哑巴说他能坚持应该没问题，而且他说您的办法是对的。” “那这样，小张，你和二勇再找找有什么吃的，最好是糖呀什么的。我估计水壶是保温的，水是热的，我们大家都补充一些能量。还有，剩下的人和我一起把客房里的这些被褥、被单稍微裁剪一下，可以做绑腿什么的，一会儿我教大家来打。” “好的！” 各司其职。 不一会儿，他们真的只找到了一包白糖，热水冲了大家都喝下。 杨晨把床单剪成布条， 让大家把棉衣都穿好，用布条扎紧腰部、袖口、裤口，然后把从被褥里拆出来的棉花尽量塞进去，以增加保暖的效果。 还教着大家把连靴子在内一直到大腿都打上绑腿，一是防风保温；二是防止在雪地里行走被树枝、石块或其他硬物划伤、扎伤。彼此相帮着再用这些布条把连帽子连脸部都裹为一个“粽子”，既可防止帽子被大风吹掉，又可以避免脸部肌肉暴露下寒风下冻伤。仅仅留着双眼可以视物。 最后带上棉手套，再用布条把手套和手腕紧紧地扎在了一起。一切准备做好，他们彼此看看对方，都笑了起来，除了颜色五花八门之外，他们很像“现场版大白”或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 二勇把冬季经营项目里用的养拉雪橇找来，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哑巴抬到了上面，给他身上加了两床被子，再用布条把被褥、人和雪橇捆扎成一个整体以免在滑行当中东西和人跌落。 出得屋来来后，大家还是倒吸一口寒气。那天他们走回来留下的脚印和痕迹早都叫大雪全部给覆盖了。好在这条路他们每天上下班都在走，哪里的沟沟坎坎还记得一些，摸索着“人拉雪橇”开始向后台子村儿艰难地走去。 冬天极寒情况下的坝上，它的温柔、多情、美丽都变成了另一副狰狞的模样，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白和被大风卷起漫天飞舞的血和冰渣。20、30米之外就是一个茫茫灰白的空洞，看不清天、地、方向和事物。人们这个时候就像“失明”一般，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白暗”。 在这种环境下辨别方向比真实的失明还让人绝望。好像你能够视物，其实你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辨不清。加上借着风力高速飞来的雪和雪渣会毫不留情地灌进眼里。不过，人们还要必须努力睁着双眼，一是保持视物辨向；二是闭上了眼皮可能马上就被冻结起来。 “大白”和“僵尸”的行头虽然能起到防风保温的作用，但是，穿着它们，拉着雪橇，对体力的考研极其严厉。 6级以上风力，他们就像在向前顶着一堵摇摆的墙、向后拉着巨大的沉重在行走。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不需要动员的，时间就是生命，他们必须在体力还能支撑身体移动前，在体温不过快流失的前提下带着“小船上的乘客”回到后太子村，找到其他人。 这时，更不好的消息是，天快黑了，温度更低了，风力更大了，辨别方向更加困难。已经出来20多分钟了，其实大家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杨晨想到的是：离开会所的决定是自己做出的，那么现在最关键的是千万不能迷失方向，走错路了那就是灭顶之灾呀，紧急情况需要他再次做出正确的选择和决策。杨晨在大风里直起了身体，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寒风里、夜色下，哪里可能找得到参照物。坝上是稀树草原，而糟糕就糟糕在了“稀树”这两个字之上，会所到村子这一带树木稀得可怜至极，平时大家都是靠着路上的坡度、沟壑、地形起伏来辨别方向。 他突然想起了大年三十他们来回的经验----现在只能靠前人的脚印，才能辨清方向。于是，杨晨做出了具有决定性的判断。 “小张、二勇你们先别拉了，我们拉着哑巴稍微慢点走在后面不怕。你们往前走，快一点，去辨别方向，我们沿着你们的脚印走。一定注意相互照看着，千万不要出问题。”杨晨是冷静的他做出了最准确、明智的安排。 张自强和二勇按照他的建议，相互商量着、试探着、寻找着在其他人前面40、50米的地方辨识、探路、领路，并前后彼此用声音呼叫、联络，效率远远高于他们上次的救援和逃亡行动。终于，一个小时后，二勇飞快地跑了回来：“杨晨总裁，您的办法管用，我们摸到我们地窨子了，我来带路，张经理去找老乡了。” 杨晨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把盖压在哑巴头脸上的被子掀开，看到他微笑着的脸，他彻底放心了，这下有救了！? 这时他感觉到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体温在急速地下降，他们每向前走一步都要付出比平时大几百倍的力量，肆虐的狂风和漫天飞舞的冰雪现在就是这群人的敌人，它考验着的是人的求生欲和意志力，它掏空的是人积累的勇气和胆量，它澄清的是人和人之间抛开利益冲突后纯洁的彼此支撑和依赖。他们现在坚持的是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机，如果放弃别人一样放弃的就是自己。只有当所有的人把手、把心、把信任交给彼此后，他们的力量才能够像一个完整的人一般朝着目的地艰难地靠近。 第72章 险后余悸 当给他们把载着生命和信念的雪橇一起抬进一个地窨子时，大家没有欢呼、没有激动、没有欣喜，只有达到目的地的释然和最终获得生命的透彻体悟。 所有人一跟头倒在了地窨子里，虽然它是冰冷的，但是这个空间却是涅盘重生后的彼岸。 杨晨立马招呼大家检查自己的身体有无异样，所幸得到的回应全是：“没问题！” 这个“没问题”是他今天获得的最高奖赏！? 不多时张自强带着四个老乡来到了地窨子里，大家忙碌着点燃炉膛，把火烧的旺旺的；烧起了热水，让那蒸腾的热气把房屋一点点捂暖捂热，最终捂出胜利的喜悦。 “多亏了大家，谢谢你们！我们终于脱险了！”杨晨心存余悸地告诉他的战友和士兵们。 “杨晨总裁，您不要客气，如果不是您带着我们，今天我们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一定会抓瞎了。我们也谢谢您！” 不管了，平时和员工在一起的矜持和严肃这个时候都是扯淡，他一个个地拥抱、一个个地拍打、一个个地夸赞，用最大的力气和最过分的语言。 “小张，老乡谁有电话，我想借用一下？” 张自强赶紧去向老乡借来了一步手机，杨晨稍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他不能让听电话的人发现他的忧虑。 “小张。你和二勇看看哑巴的情况，我要向外界求助。” “嗯嗯，我们看他还是发烧，精神状态还好，就是伤口发炎得厉害，必须尽快送医治疗。” 杨晨点点头，拨通了林妍。 “喂，您是哪位？”林妍才听见电话响，看到不认识的号码，火急火燎地问着。她的电话已经几天没有自己想起来过，现在的来电她预感应该是杨晨，如果再没有消息，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采取行动了。 “喂，林妍。我是杨晨，你听我说……” 林妍听到“喂”的时候，眼泪已经夺眶而出，高一涵、明凡、周松和小张惊喜得快要癫狂起来，全都跑过来围住了电话。 “林妍，我们这里有些状况，与人受伤了，需要救援……” “是你吗，是你受伤了？还是谁？……” 杨晨的电话那头立马成了“众人说话没人听”的地步。 “你们都不要讲话，听我说。是哑巴受伤了，你们先不要问怎么搞的。林妍你现在就和林场联系出动机械开道到后台子村来救人，伤员现在高烧不止，有一定危险。我们依靠自己的力量是肯定走不出来了。如果林场没有力量，你就给围场县严书记直接打电话，告诉他我们被困在后台子村，地窨子被埋，有人受伤，必须立即行动！其他的你们先不管，等完了后面再说。我们其他人都没问题。如果你的级别不够，你让高一涵打电话。快！一定要快！十万火急！”杨晨怕他们还婆婆妈妈地问这问那，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小张，你跟老乡说，这个电话先借给我用，后面给他费用补偿。现在你们去把吃的都做了，大家一天多没正经吃东西了，补充能量最关键，给哑巴做些流食，现在不能吃其他。” “好的，您用手机，我已经吩咐了，我和小黄二勇去做饭。” 看着大家各自忙碌，杨晨一颗悬着的心稍稍落地，有吃有喝有燃料，现在就希望久远的人能早点上来，尽快让哑巴脱离险境。 好在准备值守的时候他听了张自强的建议，他们五个都住在了一个地窨子里，而另一个作为仓库使用，所有的补给都完好无损地存在现在的地窨子里，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呐。 杨晨也在思考今后怎么才能更科学合理地安排冬季值守，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能再次发生了，太险了！ 不出杨晨所料林妍第一个电话打到了林场，和之前的回复是一样的。而且已经入夜，现在组织人手非常不方便了。这也无可厚非，当地的单位、人员每年早就下坝去了，目的就是避免发生危险。没辙，高一涵必须出面了，她给春节值班的县委领导打去了求救电话。 大约一个小时候，焦急的杨晨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林妍打来电话，告诉他高一涵联系到了严书记本人，已经安排围场县林业局马上行动起来，连夜派医护人员上坝在林场医务室待命。 但是因为天黑天仍然风高雪大现在开始救援恐怕救援人员有危险，最早也要等天亮才能开始，不过林业局已经把林场领导和机械操纵人员都送到坝上了，并把负责人的电话告诉了杨晨。 “林妍，你们原地待命，做好我们和救援人员的联络。你们任何人不允许离开宿舍，你把电话给高一涵。” “喂，老大，是我，高一涵，你说？” “高一涵，你现在是公司的最高领导，我要求你们必须原地等待。不准你们参加救援，你们帮不来了任何忙，听到了嘛？” “老大，我知道了。” “第二，你要同意我放弃对会所的值守，现在哪里全部停电了，完全不具备主人的条件，原因我时候向您汇报。” “可以，没问题，都按你的意见办！” “第三，我们这里的情况你要向集团决策层报备，以便事后我们一起来向他们解释和说明，问题很严重，具体的也是事后商量。” “好的，老大，我清楚了，这些事我来处理，你放心。” 终于，现场和宿舍两边的人们都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要能联系上，相互了解情况是再好不过的了。 杨晨和大家垫了一些食物，继续给哑巴降温，找来了阿莫西林等常用消炎药给他服下，算是初步控制了他的伤情不再往坏处发展，剩下的是能等待了。 五个人累得不轻，彼此也没什么力气再说话，在地窨子里的火炕上相互依偎着睡下。但是，杨晨却无法入睡。张自强跟他讲得那些情况让他后怕，这得有多大的不良他们才会瞒着公司去做那些勾当？身在职场、为人员工，认真、负责、基于良心和贡献获得职业报酬难道不好吗？要去违背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那是天道不容的行径呐。 杨晨不能忍受，相信任何企业都不能忍受。但是，为什么老板高宙却视若罔闻呢？他难道不知道这些吗？难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这些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恍惚间杨晨睁着眼盯着地窨子的天棚想了一夜，听着外面呼呼作响的寒风和敲击门户的暴雪，他醒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6点左右，电话响了。 “老大，我是林妍，我们得到消息，县林业局的人和林场的人都到位了，他们评估了一下，从我们这里开道上去，12公里的路，需要大概两天才能打通，你们能坚持吗？” 瞬间他的心情跌到了最低谷，他没有任何把握相信哑巴还能撑那么长时间。 “我们几个都没问题，只是哑巴很难呀！能不能加快点速度呢？” 杨晨话语里有了怨气，不是对救援，而是对坝上的恶劣条件。 “没办法，我和一涵都请示领导们了，办不到。现在我们这里的积雪已经差不多有一米多了，猜测你们上面更不乐观。作业机械必须找到道路，沿着道路开道，如果走叉了，沿途有河流、沟谷、山地和峡谷，救援人员也有危险，我说的是优化后的救援方案了。实在没办法。现在一涵和救援队还在开会，她被要求加入救援队的指挥部了。我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给你通的话。” 看来她们也是整夜无眠，杨晨哪能再提不切实际的要求呢。 其他几个人都被他接电话的声音惊醒了，都在火炕上坐起身来盯着他，他们都担心哑巴的状况。 “大家放心，县林业局的救援队已经开始打通道路了，就是有些困难，可能时间要等得长些。” 他们的眼睛里有了希望的光芒，随即又被时间的描述给浇灭了。他们的担忧和他的一样，几个人分别不约而同地看向还躺着的哑巴。他还好，睡着的均匀呼吸让其他人稍稍安稳下来。 大家除了哑巴都没有了睡意，索性都起来围着炉膛发呆。他们不是往炉膛里加些煤块，放几个地瓜和土豆考上，烧水泡面解决早饭。现在除了等谁也做不了什么。 二勇和小黄若有思考地说：“杨晨总裁，要不我们还像昨天那样，用雪橇把哑巴往外送，去和救援队会和？” “不行！”第一时间打消了他们的冲动。 “我们一公里不到的路，走了一个小时。还是平时经常走的都那么艰难，我不允许大家出去冒险。现在有吃、有燃料，有人帮助，不能盲动！” “杨晨总裁说的有道理，现在出去就是找死，大家千万冷静！”张自强也帮着说服大家。 “要不这样，总裁。我们去问问哑巴的表亲老舅，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他们始终是当地人，可能更有经验？” “好办法，走，我们过去。” 第73章 奇闻怪事 杨晨和张自强穿了棉衣，废了好大劲才把地窨子被雪几乎堵住的门打开，连爬带滚地才来到50米外的一个大一些的地窨子。 这里住着7、8个人，都是牧民和牧民租来看牲口的羊倌儿和马倌儿，他们的地窨子后就是一个用桦树杆围成的小场院，这里圈着200多头绵羊。 他们进去后，人们拿来了暖气腾腾的山药苦粒和烧酒招待他们，相互问候和致谢后，围着炉膛聊了起来。 张自强问他们：“老乡大哥们，现在可有办法把人送出去？” 大家都摇头，都不作声。? “老舅，哑巴的伤不轻呀，我们要想想办法尽早出去，救援队已经上来了，但是时间会很长，大概得两天时间。” “最好不要出去，迷路了，掉沟里了就更麻烦了。我们有经验，这鬼天气，宜静不宜动，只能等着人上来。你看我们都是做好长时间猫着的准备，谁敢去呀？” 一席话彻底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打消了。好一会儿，杨晨嘬了一口烧酒，心里有些暖意，对老舅说：“老舅，哑巴的伤您也看到了，两天时间会有问题吗？我就当心这个，其他人我们学你们这样猫着我觉得还行。” “领导您别着急，我们坝上的人没那么娇气，会好着呐。看到您关心他，其实我们不着急。他小子也会挺过去的。不严重，不严重，您就等好。我还要谢谢您呐！往年哪有什么领导和他们一起在这鬼地方守着，坝上创业不容易的。” “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公司应该做的，现在我们的老板就在林场，她也在值班呢。” “不一样呀！你们公司上坝7年了，今年是最不一样的。我们看得见，小的们都干得来劲。哑巴嘴上说不出话，但是见了我们都开心来着。不像以前的那些领导，专干坏事！” 老舅说着，表情里有些对他说的人的厌弃和牢骚。 “老舅，您说说，他们怎么了？” “怎么？就不是来干活的。原来那个经理，在公司里拉帮结派欺负坝上当地做工的人，还乱搞男女关系，有时候还跑我们村里来勾引小丫头们，带她们出去喝酒、胡闹，不像话呐……” “有这种事？”杨晨看看他，又看看张自强，得到的是小张的点头肯定。 “还有呢。原来是边老板的时候，经常带一些人，有生意上的、有当官的、有狐朋狗友，上来了花天酒地的。每次都来我们这里花钱杀羊宰牛的。那酒呀，非要我们的烧酒，说喝着带劲，有时候还带一些女人来，搞得乌烟瘴气的。我们这些乡下人都看不下去呀。后来边老板突然就不来了，那个英文老板也一样，闹腾的更厉害……” 他自己嘬口酒，接着说：“他呀，花样更多，在这里大吃大喝不说，还在这泡女人，赌博。有的时候嫌自己人不好玩儿，还来拉村里的几个小年轻一起赌。这不去年还被公安局抓了一次，后来才消停的。直到今年，听说您来了，他也就不上来了。好像也就清净下来了。您不要嫌弃我们乡下人说话糙，这哪像一个公司呀？在我们这那就是一伙流氓样呀。” 杨晨可以想象英文的不检点，倒是真没想到他如此不堪。 “有几次，我们听笑话，知道他好像泡女人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打上坝来，他就去找了边老板来把事给摆平了。闹的呀沸沸扬扬的。也是我不怕什么才跟你说这些，你的员工哪敢告诉你呢。他们都被英老板威胁过的。” 杨晨又看向张自强，得到的仍然是点头。 “这时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就是今年春天。” “小张，你在吗？你看见边疆了？” “是的，我在。具体什么事情不清楚，那次事很大，说是公司一个财务，女的，肚子被英文搞大了，人家一家人打上坝来，他收不了场，边总来摆平的。后来这事他交代向东来堵嘴威胁我们不许说，也就没人敢打听了。” “哪个财务？边疆后来还来过吗？” “那个财务叫什么，溪望来着。边总就再也没见了。” “啊！……”溪望？终于水落石出了！ “溪望是公司的财务？我怎么不知道？她……？” “那个女的后来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后来的事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上次围攻您要涨工资那事就是英文和向东他们张罗的。还有，向东和那个胖胖的女的，叫刘晓燕的，围场人，她招聘进来做会所主管的，也是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向东在您们的老家有家室，我们都知道。来到坝上后他和刘晓燕就成一对了，他到处带着这女的玩儿。这种丑事哪能包的住火呀，听说向东还带她打了两次胎。有一年，大概是高老板接手项目的那一年，向东的老婆还来过坝上一次，和他吵得鸡飞狗跳的，回去他们就离婚了。之后向东和刘晓燕就无法无天了，在林场租了房就同居了。”小张说着，对于这些不堪都羞得满脸臊红。 杨晨听着这些天方夜谭，整个人沉重到了极点。在他工作的环境里发生这些，实在让人难以启齿，他心里有一块大石头从天而降实实在在地压在了心里。 “哪个溪望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原来边总招聘的财务，一直在公司。高老板接手公司后，英文就让她负责这块工作了，我们交道几乎没有。只是每次英文来她都跟着，也没觉得怎么样。直到她们家人打上来要说法，才闹得尽人皆知的。” “这公司都成什么了！？”杨晨听后狠狠地说。 “所以，您和林总来了，我们才看到希望。上次高老板，我说的是女的那位高老板微服私访后，我们才觉得公司是要往好的方面变了，才安心定下来接着干，要不我们几个真的是打算走人了。” 杨晨想多从张自强嘴里知道更多的事，告别了老乡，出来往回走，在半途他停下来听他继续说。 “还有，向东被开除了，刘晓燕也辞职了。听人说她和向东一起在承德跟着英文的什么‘高人’混呢？” “是边疆吗？”这是杨晨的感觉，他直接问了。 “杨晨总裁，我觉得可能是，不过不肯定。因为那次英文被溪望家里的人打，早上英文打的电话，下午一点，边总就来了。在其他地方应该没那么快速度过来。” 杨晨同意他的分析，虽然不能肯定不过逻辑上没有问题。 “其他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我和向东他们的人玩不在一起，现在他们要么被开除或淘汰了，要么自己走了。倒是有个事您关注一下。坝上项目上没那么多人，原来很长时间每个月发工资，向东都会多签10多个人的，下文就不清楚了。我只是觉得向东的工资不会那么高，但是他花钱很大手大脚的。” 又是疑窦丛生的情况。杨晨记下没做评论，他们走进了自己的地窨子。? 在塞罕坝林场场部的办公室里，林场的一位领导在和高一涵说着话。 “高董呀，你们企业也真有意思。往年呢怎么都没有动静，夏天和冬天一样冷清。也看不见你们主事的人。偶尔来了，听说都是什么吃吃喝喝的接待。我们都以为你们公司把这真的当企业会所了。今年倒好，冬季活动搞起来了不说，还由您亲自挂帅上坝来守着。这不把个高管给困上面了。” 领导的揶揄让高一涵有些尴尬，不过人家说的都是实情，这次大过年的把大家都麻烦到家了。 “对不起！领导，让您操心了。” “您客气了，其实我们乐见你们来我们这里投资发展。坝上早些年是荒漠，造林成了可以发展旅游业了，就希望你们来帮我们。都是相互支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是，以后做冬季项目时我们多沟通，终究我们自己的地盘，更能直接支持和帮忙呀。” “是的，是的。今后我们会多来汇报的。” “多话不说了，你们女的都别出去，我到现场去看着，保持联系。”领导放心不下，去现场指挥了。高一涵、林妍、明凡、周松和小张在这里焦急地等着，谁也不愿意回到宿舍去。 林妍在场部这间办公室里坐立不安，踮着脚尖，趴着窗户看着远处她什么也看不到的地方。 “一涵，要不我们还是去现场看看，催催进度？” “不可以，老大交代的事情，我们还是听着。要不下来了骂人。你看他今天电话里都不喊我高董了，直接上嘴就叫高一涵，一定急了。” “可不是嘛，老大一贯很沉稳的，这次发生的情况一定不轻松。”明凡也帮着劝解林妍。 “我们就不能做点什么？” “我们只可以等，别给大家添乱了，林妍姐”高一涵苦笑地告诉林妍，让她打消要去做什么的念头。 “还好我们最后决定都留下来值守了，要是没有我们在，后果真难以想象。”? 第74章 劫后心绪 “可不是，高董还是有远见的。”张娟补充了林妍的分析。 “老大他们这次肯定是遇到大麻烦了，他也不说清，真让人着急。”明凡也不无担心地。 “还好是他在，要不员工得出事。”高一涵一说，几个人都点头称是。 “一涵，以后你怕是要拽着点他，老这样拼，早晚不得担心死人呀？” “林妍姐，你就不要乌鸦嘴了，以后还能由着他，我高一涵就不姓高。公司不论谁出了事，我都不好交代。”这是高一涵的心里话，作为企业的法人她无疑是第一责任人，想象发生的这一切姑娘后背一直在发凉。一个为人们提供快乐、幸福、开心的项目，在它的背后经营者们需要如此的付出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凡这其中出现一点不测，后续的影响不容人多项，没有哪项事业的成就能够轻松得来。 “好嘛，高大小姐你有担当，我们有你这个老板幸福啦！”这算是林妍说着冷幽默来缓和严肃的气氛。其实大家的心理谁不是揣着后怕和忧虑呢？ …… 整整两天后，哑巴被安全地转运到了林场的医务室，安排了留院治疗，张自强几个轮流照顾病人。杨晨衣衫褴褛地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他本来还想在地窨子里坚守，被林场的领导勒令一起回来了。时间已经是春节的大年初七的下午。 首先采取行动的是周松，两个男人之间的熊抱，大难之后的喜悦和兴奋。 高一涵和明凡，连张娟都兴高采烈地上去给杨晨最温暖最长久的拥抱，抱得他几乎都要摔倒，大家真的太高兴了，一次意外的险情终于还算完美地过去了。 林妍站在最后，楚楚动人地抽泣着，始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尔后她跑回自己的房间去消化复杂情绪去了。 这时的杨晨头发胡子更长了，多日来不洗澡、不打理，加上泥雪里的浸泡，寒风的洗礼，地窨子里烟火的烘焙，就像一个粗鄙不堪的老农，比之要饭的也没好到哪去。 这边他洗澡、换衣，收拾形骸，整理心情。那边高一涵招呼所有人，包饺子、做菜、打酒，几个姑娘还很有仪式感地都换了衣服，打扮了新妆，她们要在今天补过一个有意义的春节。 周松敲开了楼下小卖部的门，把老板所有的鞭炮和烟花都拿下，喜气洋洋地在楼下空地上排开，就等开饭。 不久张自强、二勇、小黄等几个人来到楼下的空地里，雪停了，风歇了，天晴了，漫天的星斗都亮了，人们的心情在鞭炮的炸响声中、在烟火迸发出的彩色烈焰里都张开了笑颜，经历过磨难的人才能体验恬静的美丽。 所有人围坐于宿舍客厅里，斟满酒等着杨晨，全是殷切的眼神。 感慨万千的他用力地稳定着自己的情绪，不想慷慨悲歌，也不愿热情洋溢，他只是希望平静地对待过去几天的动地和惊天。生活里这样的事情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并不少见，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现下成为歌功颂德的场景。 “今天，我们和高董一起可以过年了，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幸福、快乐，健康！”普通的毫无新意的祝福，人们听到的全是风轻云淡，预想中的情绪在他平静的脸庞上和话语里丝毫没有呈现。 看着所有人的沉默，杨晨又补充了一句，叫醒了迷茫的高一涵。“来，高董，您发话，我们走一个，开开心心过大年！” 这一桌人都酝酿着情绪调动着神经等着他满含激情的话语后一起高歌庆祝，没想到杨晨轻描淡写地把前几天的惊心动魄都掠过，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高一涵。 “老大，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是不是现在还想着后怕呀？”高一涵不解地问他。 张自强他们终于知道了老板对上司的称呼是什么，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敬意。不过，一起经历的险情的他们才能彼此心意相通，杨晨不刻意地诉苦，其实是对所有经历者最大的尊重，生死考验后人们的心灵交流层面早已经不再是对苦难的纠结，生命不需要悲歌，它自行已然升华成人和人之间的相互信赖。 “没有，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在纠结了。除了哑巴，其他人都好好的，我也算把他们完整地交回给了公司。其实，我还是有些沉重的，没出大事是万幸。之后，我会检讨我的工作失误的，高董。”杨晨冷静得让人敬佩，甚至是叫人生畏，他是在以一种真正的责任感在面对发生的一切。只有热爱，热爱事业、热爱身边的团队和人，才会有的责任。 一群人陷入深思，的确在坝上创业太不容易，这次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教训，作为一名成熟的职业人，一个项目的领头者，杨晨确实高兴不起来。他哪有资格沾沾自喜呢？他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地呀在那儿，只有把它搬走，才能抒怀。 “好的，老大，我们不说这些了。我来说个开场白。”高一涵放过了他。 “今天是我们迟到的大年夜，好酒不嫌晚。刚才老大说了他的祝福，我也祝福各位：开开心心、顺顺利利，完事如意！我们就干！” 大家举杯同庆，相互致意，喝下了充满暖意的烈酒，杨晨在高一涵面前真心诚意地夸赞和表扬了一同值班的4个员工，一一把他们遇险时的表现向大家讲述、叙说，唯独没有提及自己，他在有意淡化这件事。? 正月十五，到收假的日子，高一涵必须要回北京、回集团主持自己的日常工作了。 坝上的气候条件还是不适合经营，高一涵采纳了杨晨的意见放弃了对会所的值守，让张自强等人留守在了宿舍区，等哑巴出院。并要求他们也回家休整等待公司通知。 她看望了即将康复的哑巴，慰问了他的家属，她带着这几位高管先回到了承德。 高一涵、张娟和杨晨住进了紫御酒店，林妍他们各自回承德的宿舍休整。 下午时分，天光微亮，北风淅淅，阳光照在人身上一点暖意都没有。杨晨习惯性地来到武烈河边。河床上白花花冻结了的冰面，看不到水流的踪影，几只鸦雀在冰面上站立不动，期望日光温暖羽毛。他出神地看着它们，对岸河堤上缩着脖颈走过的人们拖着的长长身影掠过冰面，惊得小鸟一炸毛又懒懒地恢复原样。 “老大，你也在这？”高一涵清脆的声音。 “您也来了？”杨晨浅浅一笑，并没有过于惊喜的神情。“在屋里闷得心慌，出来透气。” “一样。”还是很浅，看着武烈河的冰面。 “这次很惊险。”心有余悸，高一涵的浅叹。 “还行，都过去了。”他们又以最简短的方式开始交流，彼此都知道修饰语言不是对方要的交流方式。 “你有心事？”高一涵看出了他的情绪，悠悠地询问。 “您也有。”彼此心照不宣，都明白心里的沉重。 高一涵也远望对岸的人流。“嗯，感觉你有内容的样子。” 叹了一口气，肯定了她的猜测。“复杂的内容。” “讲讲？”俏脸回转，专注地看着他。 “不冷吗？”杨晨看似不经意的问道，似乎想要把话题拉开。 “冷静，有利于接收信息。”她还是坚持要听，她需要知道他的心想。 杨晨详细地把坝上那几天自己看到、听到、想到的内容合盘告诉了高一涵。 “我有点热血上涌！”没有评论和分析，只是说出了情绪的变化，并没有说她很愤怒，但是这比愤怒还要严重。 “不出我所料，这些搁谁身上都不能冷静面对。”杨晨读懂了她。 接下来，两个人面无表情地开始彼此分析，在不需要试探和顾忌心里的波动，力争还原当下最根本的情绪。 “你想怎么办？” “没想好。” “有担忧？” “林妍。”不是疑问，是肯定，两个人的担忧很一致。 “是，林妍姐恐应付不来。” “您的想法？” “我也没想好，担忧你。” “？”偏头看看她严肃认真的双眼。 “担忧你下手的时候有顾虑。” “有。” “我爸？” “不仅仅。怕出来的东西太多、太复杂，收拾不了。” “凭你，我想可以。” “凭我，可能真不行。” “信心呢？” “不是信心，是逃避。” “你会逃避？” “会。” “哪有？” “比如推荐林妍做总经理，就是一次逃避。” “这个我可没想到。” “这些终究是老板自己要面对的事。” “我爸，也逃避了。” “他会逃避？” “事实如此。” “这个，我也没想到。” “要不，怎么是我来主持集团呢？” “他的企业，他说了算？” “不，有的事他说了不算。” “比如？” “比如交情和恩惠。” “确实很难取舍。” “但是，现在必须有所取舍。” “怎么取舍？” “老大，项目其实是你的，在某种层面。” “你懂？” “我懂。你也明白。从救出你们那天开始，你只字不提自己，我就懂了。” “嗯。” 高一涵娓娓说出了她对于杨晨思虑的分析和理解。 “项目但凡有所闪失，你在这里存在的必要性都会消失，你都要离开。而且，如果你把英文斗趴下了，其他股东对你会很忌惮的。” “没错。” “所以，你逃避。想有更好的办法？” 高一涵本质上很懂得杨晨。 第75章 最深层的心灵碰撞 杨晨被她的懂给说服了，没有任何禁忌地开始和她交流下去，心里太多不吐不快的东西。却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表达。“不错。” 高一涵在下面说出了他的所想。“但是，病灶不割，后患无穷。” “知道。”算是认同，依然毫无波澜。 “那我们，玩大点？”眼睛里闪烁出一道犀利的光。 杨晨的斗志在她“玩大点”里从心底最深处拱了出来。 “怎么玩儿？” “引蛇出洞？” “蛇？洞？” “溪望！” “溪望！” 这种时候他们总是这么有默契，高一涵竟然在他之前的简述里第一时间解读出了关键中的关键。 “你说找溪望？” “对，找溪望！” “那好，我们找溪望！”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划过响亮地拍在了一起！ “跟我来。” “哪去？” “买手机。我的手机不是被埋了吗？” “现在吗？” “对，我要恢复手机号码，查通话记录。” “谁的？” “溪望给我打过电话，我没有存。问过明凡，她不知道有这个人在公司里存在，我就放弃了。找到号码，就可以联系她。现在问公司的任何人都会打草惊蛇。”此时的杨晨才开始把所有的情绪释放到自己的语言和行动中来。与高一涵的这段沟通让他信心骤升，只要决策的人下定了决心，他今后的所有行动才是“合法”的。高一涵以自己的行动帮助他打消了很多的顾虑。 “走！” …… 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移动公司的营业厅打印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个电话号码。杨晨把它用笔标记了符号，存在了自己的电话簿里，把裁下来的纸条交给了高一涵。 “又陪你干了两个多小时，该吃饭去了。”高一涵叹了一口，调整了自己的身心，把注意力暂时放到了别处，其实刚才和刚才她一直心事重重，身背重负，现在想要抽离。 杨晨竟然在第一时间拒绝了。“算了，我随意找点东西垫垫。” “你不打算回请我一顿？这是在你的地盘。”被无情的拒绝惊讶的张开嘴巴，半天没有合上，俏丽的脸上很是不满。 杨晨实在不想和她一起吃饭，那种测试他不想那么快又来经历一次。姑娘除了在工作的时候还算比较正常，其余时候与生俱来的美貌会让面对她的人心生恐惧，特别是他们独处的时候。 “我不知道哪好吃。”笨拙地找了一个很笨拙的借口，她哪就是为了吃一顿饭呢？ “酒店向南，200米，有个西餐厅，就那儿，安静。难不成你不想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办？” 他没辙了，老板说这是工作。 北方就这样，室外冻死狗，入户就“武汉”，两人在餐桌前各自把棉衣买套都脱了。 高一涵虽然是来工作的，还是妆扮得无比精致，在杨晨看来美丽动人。 他恨自己不够矜持，怎么对她的容颜如此“上心”，恐怕是后遗症。自从那次开始，她的美丽竟然不自主地成了他的研究范畴。 “我给你送的棉衣怎么不穿？”直截了当就问了，喘气的机会都不给，脸上都是热辣的精致与端庄。 “没那么冷，舍不得。”极其牵强。 “坝上零下30了？”惊讶的还是他的笨拙。 “带的够。” “矫情！”高一涵一声嗔怒。 他用傻笑应对。 “好了，随你。”没了办法的姑娘相对待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一般。 “有个不情之请？”杨晨很认真地看向他。 “啥？” “别……,别让林妍知道。”犹豫再三，还是把请求表达了出来，即使他知道她的疑问回更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顾虑什么。 “你在乎林妍姐？”预料中的疑问被高一涵简化成更直接的提问。 “没有，别人知道了，话杂。”他不想过多解释，以免越描越黑。 “林妍姐在乎你？”还是出乎预料的追问。 “不是，您想多了。” “好，想多了。说我们的事。”高一涵等杨晨点好餐食，开始单刀直入，直奔主题。成年人之间的灵犀足够的多，高一涵并不死逼，情感本来就太复杂，不合适他们这样的人过多纠结，事业才是本质。何况，她的心里总隐隐生长着一根稻草，它也在疯狂地成长，说不清道不明，等待时间的解答。 高一涵把关注终于转还到了那个主题上来。“老大，你打算从哪里开始？” “林妍。” “妥吗？” “顺理成章。” “方法？” “小张告诉我，坝上有人在公司吃空饷，就从这里开始查起。” “然后？” “牵出溪望。” “哦，你没打算自己联系这个人？”有些不明白他的策划，想要更清晰一些。 “牵出来再去会面，要不太牵强，容易打草惊蛇。”简要说明，他觉得她懂，所有并没有细讲。 “再然后？” “改造会所，那是个烂尾楼工程，不搞明年一样重演我们的经历。” “这回是谁？我想想，你慢点。”高一涵需要在逻辑上有所捋顺，方便下面的思考。 “这回是边疆。” “他要那么快出来吗？”她已经入戏，他的脚本引人入胜起来。 “他不出来就是无头冤案，该让他出来晒晒太阳了。而且，会所是在他的手上建成的。当时转让给我们公司，代价不小。” “再之后？” “您的律师出场。” “那是不是英文该出来了？” “是的，项目交易合同是他负责的，这个是时候也该出来了。”很满意“观众”的智慧，怎么办呢，她总是立刻懂他，在最短的时间里。 “这之后呢？” “我出面。” “老大你？”又是疑问，对于这出戏，高一涵总觉得有一个层面杨晨的考虑更深。 “我劝他供出边疆，我们起诉边疆。胜诉面很大。” “然后把英文交给我爸？” “不，您处理，让他有多远走多有，你给他一笔遣散费。保留对他法律责任的追究。”这就是她隐隐感觉到的那一层他的考虑。 “再之后呢？”高一涵想听到更精彩的，然而他给了更精彩的。 “我辞职。” “啊！为什么？！老大，你等等，我捋捋，什么是你辞职？”非常出乎她预料的结果，本以为可以皆大欢喜了，却急转直下。 “我教您把对你爸的恩人给干了，你爸和你爸身边的股东饶不了我。” “有我在，他们不可能。”高一涵的骄傲，她想给他所谓的关照，始终这件事是为了她、为了项目和企业。 “这件事上，您不可能保我。要不你爸会对企业失去控制。” “啊！？”高一涵彻底失去了信心，她沉默了。为了扳倒英文，失去一个杨晨，不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嘛。这笔帐算不过来呀？ 想不明白，高一涵不情愿了，这个损失她心有不甘。“这我就不干了。” “谢谢！先吃东西。” 杨晨认真地在吃，高一涵心不在焉地边吃边想，秀眉拧巴得能拧出水来。 “再皱眉，显老了。高董。”杨晨品尝着食物开着高一涵的玩笑。 看到他轻松地样子，高一涵一想：“他是不是还有主意？” “你辞职了，我们不就玩完儿了？”计策，她的聪慧一直在线，问不出来，撒个娇总是可以的。 杨晨最恨的她的态度，总是不能叫人拒绝，还是原原本本地告知更好些，于是，“我是辞总裁职位，基金公司总经理照常。” “不明白？那文旅项目谁来管？” “您和林妍。” “我们都是生手。” “明年这个时候就不生了。” “哦，你说要干一年，这事？” “那当然，快不得的。我刚才说的所有事都是一件件发生的，不是一起冒出来的。” “高一涵，您知道我什么我不辞去基金公司总经理职位？” 他喊了她名字。这个一向高傲的姑娘，突然心里一暖，耳根有一些发热。是空调太强？ 杨晨站起来把空调稍微调低了几度，他也热。温度来自空调、心情和高一涵的传递。 “不-知-道？”? 她想不清楚，他干脆说了出来。“基金公司是投资什么的？” “文化旅游项目。啊！老大，你太厉害了。这样的话，你其实还在掌控着项目的运作，而且你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去负责更多项目资源的获取，同时让基金公司尽快成立并运作起来。” 还是她，这一点终究就让她豁然开朗起来，杨晨以退为进，顾忌到了可能发生的一切不测，关键的是在这个过程里，高一涵始终安全、准里，她和她的家族在这个当中毫发无损，杨晨竟然把她保护的妥妥的。 “您才厉害，我只是想到，您已经把结果告诉我了。”他第一次当面高度赞扬了她，发自内心的认同，是长时间工作配合磨合出来的那种彼此的认同。 高一涵不多地腼腆一笑：“禁止商业胡吹。” “您的智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那么，老大，坝上……？”? 第76章 交底 高一涵当然担忧的是项目失去了杨晨的直接操盘可能带来的问题，接下来需要盘算如何弥补。 杨晨知道她要表达的深意，沟通至此，无话不说已经成了他必然的方式，把可能的后果分析清楚了，供其判断和决策，无疑更好。“我不在，坝上项目的指标完成不了，对不？” “嗯。” “我说了，时间是到明年这个时候，如果完不成我辞职是顺理成章得，这是我在集团股东面前的承诺？” “嗯，如果任务完不成，我就没机会起复你了。” “我就卷铺盖走人。” “还是失败了呀？”高一涵又一次陷入沉思，事情到了这个环节好像她还是那个做了一笔不合算买卖的人，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她白底不得其解。 “您早点把我开了，就不会失败。” “什么？你再说清楚，我早点把你开了，不就更失败嘛？” “是的。” “我不理解。” “我会在更早的时候辞职，那坝上项目的任务该谁去接手承担？” “林妍姐。” “对，那就不是我完不成任务了，是您和林妍。” “这样的话，股东没话可说，没刺可挑？” “聪明！只要我的工作和项目还有联系，这个指标就没得跑。但是，它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后，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这你放心。难不成你连基金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也不留给我？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老大，你很坦诚。我可能会保不了你，我现在不可能承诺，你也知道我承诺不了。”高一涵说的更坦诚，朋友之间才有的。 “所以，在牵出英文的时候，我会请明方兵董事长出面。暴揍一顿英文，这是他应得的。” “你刚才对他的做法和设计非常悲悯，为什么下手那么狠？” “皮肉之苦是要吃点的，要不便宜他了。”狠狠的，心里爽爽的。 “这个可以，不过……”高一涵想不出杨晨的做法有什么好处，最终如果自己不保，他不一样还是很危险？“老大，我不保你怎么办？” “明董事长会保我，我会去求明凡的。”很有风险的信息，他说出来后在看老板的理解和反应，他在测试，反客为主。 “你不求我？” “不求。” “为何？” “不需要你保我。” “自尊心？” “或许是。” “明董保了你，还是没办法起复你呀？我觉得你算漏了。你以为我一定能在起复你，对不？” “不是一定，是肯定。”非常自信，却让她疑惑。今天的杨晨叫她畏惧，不是那个原来的他，谨慎小心。 “肯定？” 杨晨感觉她累了，给她加了杯热水，轻轻放在她面前。 “因为到那个时候，您会因为灭掉英文有功，被你爸和股东们会更加信任你。因为您灭了英文，其他股东对你将会人人自危。还有，那个时候，你旗下将有一大把文化旅游项目同时开展投资和运营，我人还在，您何必不用我呢？” “哦……！以退为进。”高一涵好像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是高一涵的计划，在她心里筹算的目标就是要从父亲手里接过大旗，去打造自己的文化旅游王国。她自己曾经想过很多次，但是野心和现实之间总有些差距。今天被杨晨醍醐灌顶地一番推论，她有一种破开乌云见青天的感觉了。 “这是你的计划，对不？”他反问，其实是为了让她更加笃定。 “嗯。哦，不不不，我没有什么计划！”高一涵赶紧否认，虽然否认的拙劣。被人看透很不好玩，她一直觉得自己深沉，但是现在完全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现在她有那么一点穿着比基尼被别人凝视的感觉，虽然对自己的资质信心满满，不过总有大大的不爽。 杨晨无意点穿她。 “高董，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已经上了马，既然选择了远方，那就只顾风雨兼程。到时候如果您需要我帮您牵马执镫，我愿效犬马之劳？” 杨晨今天是彻底向高一涵交底了，他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和纠结，最后他选择了和她交底。如果她对他产生了怀疑、被他的智慧盘算所吓到、被他的野心所震慑，如果真是这样他宁愿离开。他希望她是个“女王”，这才配得上他的才干、忠诚和坦诚。 “如果我执旗了，那么集团就需要一位ceo?”她人在顺从的跟着思考，索然想自拔，却已经不可能做到。 “如您不吝，杨晨有此愿望。”他突然变了一个样子，大胆、自信、骄傲，毫不避讳自己的想法。 “妙招！老大！我服你了！” 高一涵突然站起来，饶过餐桌，俯下身紧紧地给杨晨一个深情的拥抱，像极了当初杨晨给她出建立“基金”方案时的拥抱。 对于这一瞬间的突发，杨晨毫无准备，被她温暖的身躯所包裹，鼻息里全是她兰芝依依的体香，大为尴尬，吓得身体丝毫不敢动弹。 高一涵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谢谢你！老大，有你真好！” 加上这句，杨晨实在受不了了，他的尴尬已经到了顶点。他赶紧把自己的身体抽了出来，面红耳赤地。 “高董，您这吓人不偿命呀！”突然的矜持，“您”又回到了他和她的交流言语中。 高一涵回到自己座位上，也是面带粉彩，低头只顾吃东西。自己的大脑丝毫没有停滞，智慧的思考总能让她在瞬间发现问题的存在。 “但是，这里面还是有漏洞。” “老大，虽然说不上完美，但是我觉得可行呀？” “我辞职了，文旅事业部需要一个领路人，谁合适？” “林妍姐。” “可以，但是她需要在这短短的一年当中得到磨练。” “凤凰涅盘吗？” “比那痛苦。” “会吗？” “我会长时间的不直接插手和干预承德分公司的具体工作。” “林妍姐太感性，有的时候显得有些懦弱。”高一涵还是担心。 “那是您的评价。” “难道不是你，老大的看法吗？” “不，您不要小看她，她是一个目标感极强的人，她有咬定青山不松口的毅力。我担忧的反而是她失去自我，变得极度理性。” “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可是生活如果把一个人打造成了另一个人，她和身边的人会不适应的。” “你怜惜？” “不是怜惜，是无奈。自从我亲手把她推上这个战场，结果已经注定。” “我们都需要这种成长。”高一涵悠悠地、无奈地说着，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要开始读人、读心，其中的心累只有自己知道，这种使命感今后连同林妍也要开始品尝，他们这拨人谁都将开始变化起来，直至彼此不懂吗？ 杨晨好像读懂她一样，把只在心里产生的波动变成了当下要去较真的现实。“我希望仅仅是成长。过程里有的人会保持本真，变化只是手段；可有的人是本性的变化，最后让人认不出来原先的那个人。” “你是不是杞人忧天？林妍姐我了解，大概不会。”高一涵对于这个顾虑很是不以为然。 “但愿。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它会去到哪里呢？” “是的。你是棋行险招。如果到时候，我不需要ceo了，不也是竹篮子打水吗？” “呵呵，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杨晨意味深长地把这句诗词还给了高一涵。 ……? 杨晨觉得身上有点冷，他起身来发现自己原来在酒店的房间里睡着了，刚才是个梦…… 他独自在武烈河边来回踱步很长时间，直到累了于是就晚饭都没有吃就回酒店躺下了。这个时候他已经饥肠辘辘，坐在大床上仔细复盘了梦里的内容，他心底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样，未尝不可呢？? 一个梦，它原本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但是，心有所思，梦里所想，那是一种必然。既然事态的发展已经来到了关键所在，任何的犹豫都可能贻误战机。承德公司的问题已经到了必须解决的时候，他的牵绊将越来越多起来。现在去冒这个险还是值得的。 在心里久久地不断衡量和斟酌着，杨晨已入化境，不断把那梦里的所有不断复盘和修正，在他心里逐渐形成了一个有形的行动逻辑，这中间不能掌控的一个关键人物需要加入进来，帮助他去实现所有的行动，那很关键，将要从何开始，成了他一直想不透的节点。 这个节点就是，明凡。 明凡已经很多时候没有在他们的工作里发挥她要发挥的作用了，她低调、顺从，站得远远的，那仿佛是明方兵的受益和安排，让她像一个“摄像头”一样呆着，收集到的信息里忽视了所有的正常，你不加注意都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不过她又是那么清晰地在那里，如果发生不正常的情况，她的内存价值一定会在某个时候发生质的变化。现在恐怕需要她出场来大秀她的存在感了！ 第77章 真正的交底 第二天，在承德分公司的会议室里，杨晨向周松和明凡仔细安排了收假后市场营销部和基金公司的具体工作细节，强调了注意事项后，让明凡开车带周松先行回北京了。告诉他们，3月1日准时到集团上班，中间时间就算是补休春节假期。 明凡临走的时候，杨晨提醒她：“明凡，三月份我们需要计划一趟深圳之行，你要向明董事长汇报，公司的运作方案我已经发到你和他的邮箱里了，你们商量定下来后，我们向高董汇报就开始招募资本，务必基金在5月份上市。” “我知道，我会紧锣密鼓推进的。”明凡欣然接受，杨晨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她就是项目和她父亲明董事长之间的桥梁，领命回家汇报就是她现在的第一要务。不过聪明的她也在这番话语里隐隐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她即使猜到了，也没有非要马上搞清楚，时间到了，杨晨自然回找她。 可能杨晨觉得刚才的话说得还是不够清晰，在告别前还是又补充了一句。“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北京见。” “北京见。”明凡更加确定了“北京见”的含义，高高兴兴的先行离开了承德。 会议室里高一涵、张娟、林妍和杨晨。 “老大、林妍姐。看现在的情况，坝上运营是不可能的。时间怎么安排？” 林妍首先回应了她，“一涵、老大，我觉得假期在原来3月1日收假的基础上延长到15日怎么样？近期游客大部队上坝不现实，条件太恶劣了。” “是的，林妍说的对。还好我么都在现场经历过，下一步决策才不会凭于想象和主观，我同意林妍的意见。您呢？”杨晨悔意并表示赞同， 看到两个项目主事者都是这个意见，高一涵当然应允。“我没有意见。” 杨晨觉得需要开始自己的计划了，于是他不等高一涵开口，自行对林妍安排起事情来。。 “林妍，你要准备两件事。一是查一查坝上前些年的工资发放情况，小张告诉我也许有人在吃空饷，从向东的账务开始查起；二十会所可能需要改造。我们在那儿值班，危险是从断电开始的。我发现会所的施工偷工减料，发电机组电池明显不达标，房屋建设根本到不到过冬的设计要求，是个大问题。你找专业人员来评估，这方面集团有人，管高董要人就行。需要改造和生机方案报我审核，我再请高董审批。” “明白了。”林妍领命，也没多问，知道他有自己的用意。到一涵觉得突然他一下子给林妍安排了那么多事情，感觉有些诧异，于是她问道：“老大，你是发现了一些状况吗？” “高董，您想听吗？”杨晨轻轻点头，配合这位老板的敏锐。 “你讲。” 他把自己在项目上掌握的一些情况告诉了高一涵、林妍和张娟，听得三个姑娘目瞪口呆，竟然还有那么多故事？ 高一涵狠狠地用手在桌上一拍：“娟，你都记下。我就不信了。这个公司以后还能再出现这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 杨晨赶紧宽起她的心来，当然是担心她冲动得自己就开始行动，所以他有必要踩一脚刹车。“高董，您重视就好，我和林妍会逐步处理，公司现在起码已经开始拨乱反正，已经走在正确的方向上，那以后的事就好处理了。” “老大，我终于知道你执意留在坝上值班的原因了。”这时高一涵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的坚持，即使当时冯成那样的劝他、林妍那样的和他争吵他都绝不放弃的原因。 “不，这不关键。关键的是您也来和我们值班了，避免了一次大的事件发生。”杨晨一句风轻云淡地把这事给敷衍过去，强调她在场的重要性，不是恭维，是在引导她的思路，高一涵确实听懂了，她没有猜测，而是问了他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希望听到他的详细描述。“你是说你们遇险的情况？” “不是。如果这次您不在坝上，无论是我或者林妍在，您说的春节讨要欠薪、欠款的情况，难道不会爆发吗？”反问，并不是高一涵猜想的直截了当。 “可是，往年也没有动静呀？” “往年是谁在这里主事您不知道吗？谁会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再说了，财务权在手，拿公司的钱消灾免祸不是很轻松吗？没准儿还能多点油水呢，人家还是很给您面子呢。” “难怪老大您怎么都不让我值班，原来……”接着林妍也听懂了。 “林妍你也不要后怕，我们有高董呢，暂时没问题。”现在才是对高一涵背景的恭维，如果她不姓高，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差点漏想了这个情况，多亏老大你思维缜密。”高一涵明白了杨晨的表达方式，他不想以告状，或者单方面下结论的臆断来告诉她这些情况，而是由他们一起来分析，姑娘在当下内心里佩服面前这个人的客观和严谨。 “高董您也别商业胡吹，我们都是沾了您的光才化险为夷的。无论是这事还是脱险的事。” “禁止商业胡吹，好？杨晨总裁！”高一涵听他这样一说，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心照不宣且亲切无比的笑容。 身旁的林妍脸上扫过一层浮云，瞬间消失，和大家也一起确认了眼神，所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高一涵和杨晨之间的默契，往往先她一步理解杨晨的所思所想，着实叫她心里膈应。 看着林妍一直不言语，杨晨不知道为何，其实这些事跟她关系很大。他觉得也许她需要消化消化，于是他也不再和高一涵进行头脑风暴，关切地问林妍。“林妍，你也一起回北京，承德、坝上最好都不留我们了。他们扑个空也是好事，你回保定补过春节。” “那您呢？”林妍的脸上毫无表情，眼里却是满满的关切和询问。 她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碍于高一涵和张娟在侧，很多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她想这样，也想那样，围绕着他，但都在自己心里知难而退了。这个姑娘真的好难，一边是心中压不住的希望，一边又是压住这些希望的种种顾虑和杨晨油盐不进的态度。 虽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和煎熬，杨晨觉得现场有些安静，活跃这气氛结束了这段对话和总结。“我也回北京，高董一定有事情安排给我。我也需要回去定定心神、缓缓劲儿，吓死我了！”他故意表现得很不堪的样子，逗得姑娘们哈哈大笑。 “那老大你也不要急于来上班，3月1日我们集团办公室碰面。我得赶紧回去了，今天集团已经开班了，我电话都打爆了。” 大局已定，人们各自回北京去了。? 杨晨回到北京后并没有急于回到办公室，他在自己“家”里认真地收拾心情，思考前程路途，谋划项目的发展方向。 他根据老板高宙和高一涵的深谋远虑再深入地研究了集团下一步在文化旅游产业里的布局目标向老板高宙和高一涵呈报了《集团2011年文旅产业发展规划纲要建议》和《承德文化旅游基金实施方案》两份方案。 他将自己的思考和集团的发展，集团在行业发展过程里的战略性选择、策略性地手段做了严密透彻的分析。从战略层面的定位了集团文旅产业发展时自然资源获取和运营、配合政府国民经济发展定位里的文化旅游事业发展方向、积极开展集团的去房地产化原状进而开展文化旅游地产发展的战略性探索和实践、定位了挖掘资源原产地文化要素的经济可行性和商业模式等。 在策略层面，大胆地提出了以承德坝上项目为示范，以承德分公司和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为基础打造spv平台的构想，提出了以ppp方式加强和资源原产地政府合作的优势、风险防范和化解策略、ppp项目的上层建设和股权策略、spv平台的运营基础和思路等等。 《方案》完成修订后，杨晨把文件分别发给了老板高宙和高一涵，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精于细节的控制，但绝不囿于细枝末节的杂乱和纷扰。他擅于和复杂情势打交道，有要求自己登高远望多去分析政策趋势、行业发展方向和职场某局。算是对自己的历练和丰富。他夯实自己在职场里的基础，又不参与职场里的蝇营狗苟，力求是自己进退维谷。 这些都是职场人最高的期许，杨晨知道自己还需要更多的提升和磨练。他庆幸自己身在一个相对不复杂的企业，一个以市场为导向正常发展的企业。 距3月1日还有两天，杨晨此时需要彻底地放松自己。于是，他给自己安排了北京一日游。今天的行程是雍和宫、国子监、南锣鼓巷和钟鼓楼。? 第78章 雍和宫 早早的杨晨就来到雍和宫的大门，随着第一波游客和市民进入了这个位于北京市中心的藏传佛教圣地。这里曾经是清代康熙皇帝的第四皇子胤禛的府邸，胤禛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他的儿子乾隆皇帝即位后，为怀念父亲、安抚蒙藏政权，乾隆皇帝把这个“龙潜福地”改造成了弘扬佛教的扎仓（藏传佛教学院）。在这位有着深谋远虑的皇帝的推动下，由他的宗教老师三世章嘉活佛主持，把曾经的雍亲王府改成了藏传佛教寺院----雍和宫，三世章嘉活佛也在这里住锡多年，成为帮助乾隆处理蒙藏事务的好帮手。 雍和宫的独特之处不但在于它身世的转变，还在于它在藏传佛教里的重要地位。中央政府用于“金瓶掣签”认定册封西藏达赖喇嘛和班禅等高等活佛转世灵童的“金奔巴瓶”就保存在雍和宫。 整个的宫苑建筑由南向北分别由寰海尊亲牌坊、舆道、昭泰门、雍和宫广场、雍和门、雍和宫、大雄宝殿、永佑殿、万福阁组成的六进中轴对称建筑群。 200多米长的舆道两侧整齐地种植需两人才能环抱的银杏树，进昭泰门后豁然开朗，雍和宫广场豁然在眼，左右各是东西八角碑亭。在一棵巨大的菩提树下是那口巨大的铜粥锅，直径八米，口沿高达16米左右，是每年腊月里开展舍粥活动的“主角”，它能够满足所有法事人员和过去北京市民人手一碗腊八粥。 杨晨长时间地伫立在广场的中央，沐浴着冬天的阳光，聆听树叶婆娑之声，感觉行人来往气息。一切进入这里的人们都会不自觉地肃然起敬。人们或执香膜拜，或驻足凝视，徜徉在文化、宗教和建设的海洋里， 来到雍和宫大殿前，在一个椭圆形汉白玉石座上矗立着一座须弥山。须弥山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名山，据说是世界的中心，是众山最高者，日月环绕着须弥山，山腰是健陀罗山。周围有七香海和七金山，外有咸海，咸海四周还有四大部洲。它们分别是东胜神州、南嶦部州、西牛货州、北俱庐州，有四大天王护持。须弥山顶部为帝释天，是最高的天，是天堂的极乐之处。这就是佛教徒心目中的宇宙观，反映了人们追求圣洁、高尚的精神世界。 在雍和宫的大殿里供奉着三尊两米高的铜佛，中间的佛像就是现在世的佛释迦牟尼，他结伽趺坐，右手的手印是成道印，左手的手印是禅定印。东边的燃灯佛，他是代表过去世的佛，他出生时身边一切光明如灯，他的手印是转法印，表示修成正果。西边的弥勒是表示未来的佛，他双手成说法印，表示他五十六亿七千万年后对天、人、地众生说法。这里供奉这三尊佛表明从无限久远的过去直到无限遥远的未来佛法渊源流传。 雍和宫建成的当年，乾隆皇帝在这里举行了盛大的腊八法会，这个消息很快传遍蒙藏，各地的僧众、信徒和王公贵族听说后，感受到了朝廷对他们信仰的尊重，无不向东朝拜，心向帝国。西藏的亲王婆罗鼐马上就给乾隆敬献了一座铜质鎏金释迦牟尼佛像，乾隆皇帝非常高兴，亲自在佛像上提了御制诗一首，并把它供奉在殿之中。 雍和宫永佑殿原来是雍正帝的寝宫，改建寺院后成为寺庙僧众集体诵经的场所，称为大经堂。在大经堂中央伫立着一座佛像，这就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像。供在殿宗喀巴大师像下有一盏巨大的长明灯，它一直燃着，象征佛法的光辉永传不灭。 穿过永佑殿殿，来到了后院一个敞开的所在，这里挺拔高耸的就是万福阁。它是原来雍亲王府的后照楼。雍和宫改造的时候乾隆皇帝嫌这里太空旷，但却没找到合适的与之相称的高大佛像。此时远在西藏的七世达赖喇嘛听说后积极寻找建造大佛的原料。恰好尼泊尔王国从印度运来的一根高大的白檀木，七世达赖喇嘛以重金换来了这根高大的白檀木。经西藏出发从四川走水路运到了京城献给了乾隆皇帝，用以报答乾隆皇帝对西藏的平乱之恩。乾隆皇帝非常喜欢，马上下令雕凿佛像。在白檀木到达北京的这段时间里万福阁也正在修建。万福阁是雍和宫里最高最为宏伟的的建筑，全木结构高20多米，飞檐三重，两旁是永康阁和延绥阁，三座楼阁之间有飞阁复道临空联接。这是唐朝至辽金时代佛教建筑的风格，也是中国现存佛教建筑中飞阁复道的仅存实例。 乾隆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753年，中国最大的独木雕像----弥勒大佛终于告以实成。这尊佛像通告26米，地面高18米，另外8米埋于地下。佛像的胸部在万福阁的二层，面部在楼阁的三层之上，表达了高深莫测的佛教境界。而雍和宫的弥勒佛和汉传佛教的弥勒佛形象不同，它头戴五佛宝冠，身披菩萨装，双肩装饰着宝象莲花，代表着佛法的戒、定、慧、摩尼四种庄严之象。它两手接印器象征着弥勒继承释迦牟尼佛在未来世界讲经说法、普渡众生。这是一尊见证了汉藏友好的大佛，是国内最大的木雕佛像，1990年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 这里曾经是当时北京城的制高点。在雍和宫这个制高点的引领之下，京城后来陆续修建了很多寺庙，在最高峰时达到3000多个佛教寺院。那个时候的北京金鼓齐鸣、佛唱淼淼、香火繁盛，与遥远的蒙藏遥相辉映。雍和宫的兴建是清代弘扬佛教的开始，不仅仅如此，雍和宫还被称为一个佛教学院。章嘉三世成为雍和宫的第一任堪布。他从蒙藏地区找来了500名天子聪颖的年轻僧人，又请来了着名活佛来雍和宫讲经说法，并创建了“习修佛教教理和十名文化的四大经院”，他们中的很多人回到家乡成为当地寺院的骨干，一部分人留在了汉地翻译了很多经文，为藏传佛教的传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这些都让杨晨改变了对北京宗教、文化的认知，其实北京早在元明清三代就已经是中国藏传佛教的另一个传播中心。除了雍和宫，北京黄寺，和以北京为中心辐射开来的承德、河北小五台等地都是藏传佛教传播、研习、发展的重要注脚。 参观了雍和宫的这些主要建筑群后，他又回到了雍和宫广场东边的东八角碑亭，这里有一块高大的乾隆御制石碑，它记载了乾隆皇帝把自己出生地改成藏传佛教黄教上院的初衷。它大概描述了乾隆皇帝认为自己的父亲雍正笃信佛教，而藏蒙信众也极其信仰这种宗教，为了悼念父亲和稳定藏蒙局势，佛教和政治的联姻是他统治帝国的“怀柔之道”。 杨晨默默地在心里念诵这段文字，想到了自己职场里的种种情形，想到了老板高宙和高一涵治理企业的恩惠四方，不觉得一阵心动。企业的发展和延续是多么的不容易，那是需要大智慧和大格局的情怀才能达成。宗教文化的发展、积累和积淀，都是这种智慧和格局的集中体现。作为一个领导，仅仅具备才华那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坚定心智，悲悯的情怀，巨大的勇气和果敢，才能立于天地而不倒。 杨晨想起了伟人的一句名言：我们要战胜敌人，就要有多多的朋友，少少的敌人……? 他开始逐渐理解高宙对于英文的态度和策略。他现在需要结识多多的朋友，才能战胜少少的敌人。而有时候，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 感心动念间杨晨好像想明白了许多东西，他现在必须要去实施了。 此时的他脚步如飞、身轻如燕，他走在雍和宫的舆道上，拿出电话，微微稍一思考，迅速做出决定，拨通了号码。 “老大，您好！有何吩咐？”明凡的声音，她等来了杨晨的电话，欣喜万分。 “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怎么了？” “那你就现在到奥体中心附近的国家会议中心洲际酒店的一层，那里有间星巴克，我在那里等你，见面细谈？” “得嘞，我马上到！” 像小鸟一样欢欣雀跃的明凡在电话那头开心得不得了，她知道今天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杨晨。 杨晨出了雍和宫，坐上地铁10号线，回到宿舍停车场驾车来到了他约定的地点等候。 今天他有比去国子监、南锣鼓巷和后海更精彩的行程。他在这间星巴克靠近高大落地玻璃幕墙旁的一张有两把座椅的位置坐定，要了一杯摩卡，看着外面道路上飞快来往奔驰的车流，晒着冬日里不多见的暖阳，等着他约会的人的到来。? 第79章 告知想法 半个小时后，咖啡厅外面的停车里驶进了一辆香槟色的卡宴，明凡来了。 明凡兴高采烈地奔进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坐，休息天把你叫来，不介意？” “没关系，我也没事，就是再休息两天就工作了。” 杨晨看到她形象有了巨大的变化，原来乌黑如瀑的长发被剪成了干练的“儿子头”发型，耳尖佩戴了一副圆形金色耳环在双颊处摇晃，可爱而大方。脱去黑色的羽绒服后，她上身穿一件黑色的紧身高领毛衣，斜肩背跨着一个长背带的黑色小昆包，包的拉链上吊坠着一只维尼熊玩偶。背带从平肩斜过胸部到腰侧，把胸围勾勒得突出立体。一条蓝色修身牛仔裤配高筒黑色过膝高跟麂皮皮靴，让她更加得高挑精致。 “怎么样，老大，我今天的模样是不是出乎您得预料？”明凡得意地问他。 “那是，你的变化无常那还用说呀！” 明凡羞涩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喝什么？” “和您一样。” 杨晨起身给她要来一杯摩卡，帮她拿了一个糖包回到了座位上。这个期间明凡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影，今天杨晨突然约她出来，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着实让她吃惊不小，她的眼神里全是疑问和惊喜。 “老大您这些天没去哪儿？” “都在家里，今天早上去了一趟雍和宫。” “哦，虽说我是北京长大的孩子，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其实，往往都这样，本地人对于自己的精彩反而了解不多。 “好玩儿吗？” “非常不错，有空你也去走走。很有启发的地方。” “启发？” 杨晨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请你出来有事情商量，很重要。” “我就想您一定有事情找我，这不我马不停蹄就来了。我家在南城永定门外，这一路好像跋山涉水。” 她说的确实是，永定门外到这里直线就只有10公里左右，但是要过来真是跋山涉水。所以，换乘了交通工具的杨晨还是早到了很多时间。 “中午饭没吃？我们现在这坐着聊一会儿，旁边有一个‘头一号’湘菜馆，饿了我们就进去吃。冯成带我来过，不错的风味。” “好的。吃饭不重要，听您安排。” 明凡说完静静地等着他发话。 杨晨上下打量着这个精美的姑娘，细细琢磨着话题的开端。明凡诚恳地盯着他的眉眼，耳根的红潮一直都在。这是她第一次和他单独“约见”，看来是有点不适应，而且突如其来的杨晨的邀约，她始终不能释怀。 “明凡，英文的仇还报吗？” “什么？报仇？” “是的。” “您不是批评我太冲动、太冒失，我以为这是搁下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老大，现在时候到了？” “对的，到了。而且要算总账了。” 明凡既惊讶、又兴奋。情绪带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部起伏，面部表情严肃紧张，认真听着他说话。 “要怎么算总账？” “需要你的支持和帮助。” “老大，您说，我没问题！” “你不要答应这么快，听我讲完你再判断。” 杨晨于是不给她询问和喘息的机会，开始把自己的思路合盘托出。 “明天，你要帮我约到明董事长，我要向他汇报基金公司下一步工作开展的打算。这个方案我已经向老板和高一涵提交了，估计通过不难。” “可以，我来约我爸。他说过这事要和你面谈的。只是需要征求高老板的意见。” “我们的见面请他暂时保密，就我们三个人知道。” “好的。” “谈完方案，我想……” “您直说，我想是不是关系我？” “是的。和你有关系，我要把英文欺负你的事告诉他。” “啊！？那可不行！” “你别打断，听我说。上次英文当那么多人辱骂你，后来被我平息了，我后来告诉过你，真正发挥作用的不是我。” “是我爸？” “没错，是明董。” “您告诉他，他要气死的。我爸嫉恶如仇！” “我就要他的嫉恶如仇。” “我爸出面只是出口气而且，英文始终是高老板的人，好像作用不大。您教我不要意气用事的。” “不是意气用事。我想请您爸，明董事长教训他一顿。同时把局面搞到高老板和高一涵无法控制的地步。” “这样我们是出了气了，对您没什么好处？” “是的。那我就引咎辞职。” “什么？难道您不干了？!” “我要辞去的是文化旅游事业部的总裁职务。” “啊！” 明凡这个时候脸红到了脖颈，这次不是含羞是诧异和惊愕。她实在不知道杨晨发什么“羊癫疯”，今天把她约出来是说这番不着边际的话，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认知和判断。 “那，坝上的项目谁来管？您是不是春节在坝上遇到哪些事给气糊涂了，你离开了项目不是群龙无首了呀？” “不会群龙无首的，还有高一涵和林妍。我要静下心来实实在在地和你一起张罗基金和基金公司的事情。同时通过基金为集团获取更多的文化旅游资源，以最快的速度把项目做大、做强，并且亲自打造一个完美、精干、专业的spv运营平台。坝上或承德分公司的班底达不到要求，必须另起炉灶。” 这个是明凡所想要的，她可以和杨晨有更多的直接配合和合作。 “还有，只有这样我才能救得了英文……” “什么？您要救英文那个老东西？” 话一出，明凡自己也不好意思，这样粗鄙的语言从她嘴里不假思索地冒出来，说明她急了。 “明凡，英文不是我们最终的敌人。你也听到了我讲述的关于坝上的那些情况。我分析这一切都是英文背后的人在指使的。英文就是一杆握在别人手里的枪，而装子弹和扣动扳机另有人在。” “边疆？” “我认为是。” “那英文对于边疆？” “英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打击英文，打疼了，他就会去找救星。救星就会给他出主意、拿策略，我们就紧盯着英文一直打，打到狡猾的蝮蛇露头，我们才好抓七寸。” “这个我懂，但是您辞职和这有关系吗？” “我抽身出来，一方面超脱些，后面好跟英文过手；另一方面，把项目做大做强了，运营平台建立起来了，我们再回过头去合并承德项目，顺理成章。” “我知道了，您以退为进。先夯实您在高董、一涵、我爸这里的分量，然后再出手解决承德分公司的顾忌。那时候不容易造成深陷泥潭的被动？” “智慧！” “那，救英文是什么设想？” “你爸收拾过他，一可以解气，二可以引蛇出洞，三我可以出手相帮他脱险，四你爸会感激我。” “第一和第二我理解，后面两个观点我不敢苟同。” “我会在英文最难堪的时候劝他退出这个局，向高老板认错忏悔，高老板一定念旧情给他善终。我之前帮了你，现在又站在你的角度上痛恶英文，难道我们不是一伙的人吗？” 明凡乐于听到后面这句。 “是的，我们那时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了。” “所以，我辞去了总裁职务，让林妍去顺藤摸瓜地处理边疆的事情，你得帮我保住基金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这个我保证，我就是明董事长的资本代表。高老板应该给我面子。而且基金公司是我爸公司控股。” “是。” “还有，基于我这次在坝上尝试搞的这些经营项目，我分析和预测，明年我的指标任务肯定完成不了。以其到时候被追责被动下课，不如现在抽身出来做发展的事情。林妍完不成任务，既不是她的责任，也很顺理成章。” “您肯定完不成？” “完不成！一是条件达不到，我原来估计乐观了，高老板估计乐观了；二是英文和边疆一定不会让项目顺利发展，从中作梗他们才能得到好处。三是我多头分心也不容易把这件事做好。不如让林妍去聚精会神地锻炼本领。” “高一涵会同意你辞职吗？” “那就要看你和明董事长怎么去施加压力了？” “这个我会做，而且您放心，我能处理得很完美。” 明凡已经逐渐进入状态。一是她的确在基金公司的工作上捉襟见肘，二是她也希望杨晨能不分心地带她开展工作，三是聪明的她看到了今后资本投入后可能带来的巨大发展和利益收获。 杨晨抽身出来后在更高的层面来布局资本的运作，比成天和一群跳梁小丑缠斗来得更有价值。 “基金的资本一开始启动，项目一进入我们的版图，运营事关重要，而您亲自打造了一个专业的运营平台后，我爸的企业和‘皇家’就更加融合而密不可分。到时候高一涵必定接过大旗独支企业，而您和我、林妍，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今后的局面是，项目都包进‘力宝’的旗下，基金公司是投资主体，运营公司是运作平台。您始终都在！” 第80章 直击灵魂 杨晨欣慰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她所拥有的聪慧不比高一涵弱，而且性格中的那份不在意，举重若轻来得更加让人惊讶。 “这就是明凡你的智慧所在。不是高一涵和林妍不智慧，是他们的角色决定了她们在这个过程里做不到独善其身。高一涵是要接过大旗创建自己的文旅版图的，我们可以帮她；林妍是高老板放我身边来考察我的，我需要让她再上一个台阶到文旅事业部总裁的位置上去，让高老板和高一涵不再忌惮我。你是明董安排过来守住资本安全底线并考评我们的。现在我们筹划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忠于公司、忠于资本、忠于他的吗？难道不是一个多赢的局面吗？” 明凡把他要解读的那个结果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可是她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好像仅仅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连些许的惊讶都不存在，“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不但能顺利完成投资目标，而且您还会被大家顺利成章地抬到了更高的位置上？” 杨晨轻轻一滩自己的双手，在心里微微叹服她的这份淡定。“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打算。我是一个打工的，永远不会改变我的身份。” “老大，您能毫不避讳地把那么重要地打算告诉我，我清楚您的为人。”郑重地，想要告诉对方的是自己的信任。 “不要下结论太早，日久见人心，希望明凡总你要谨慎小心。我虽然不是英文，但是人都会变的，希望你也要多多考察我才是。”杨晨面对她的信任，觉得需要加以说明，所以他这句带着调侃和忠告之意的话交给了明凡，欲要看到她最真实的反应。 明凡突然严肃起来，严肃得既在他的预料中，也出乎他的所料：“老大，是非曲直我明白，我不会拿我爸的资本和公司的未来当儿戏，更不会随便就听信任何人的蛊惑。你说的‘考察’我会做。你要仔细啦！”说到这，俨然一笑，算是自己情绪的输出和展露，接受又说：“今天您的一番论调确实耸人听闻，您是在算计所有的人，我难道不知道？不过，算计和算计本身是有差别的。我有自己的甄别力。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淡而肯定地回答她，“我时刻准备着！” “那您的规划要是错了呢？”咄咄逼人，开始毫不退让，挖掘杨晨底层心路的意味跃然话中。 “我失败了，只是我自己的失败。事业照旧、你们照旧、生活照旧，你们的信任才是我得到的最大收获！” 杨晨富有哲理的一句话，对明凡的今后起到了重要的指导意义。 “老大，饿了，我们移步‘头一号’。我请客！”明凡终究没有评价他的回答，彼此听懂更重要，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得清清楚楚，生活不语，时间会慢慢答复，明凡建议暂时停顿，杨晨欣然同意了，可能这也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是该你请客。明凡。”? 两个人的餐桌上是明凡点的剁椒鱼头、辣椒炒肉、红烧肉和几样时蔬，她还点了红酒。 杨晨吃饭总是在乎喝酒的事情，习惯性地提出了质疑，特别和同事，也是另一个老板明凡，喝酒这事他心有芥蒂。“明凡，你不开车了？” 依然不动声色，悠悠回答，不去辩驳，但很坚持。“你也别开了，我们喝点，待会儿打车走。” 杨晨没有反对，这个交心的场面再矜持恐怕就不合时宜了。他们醒了酒，彼此举杯。 “老大，您都不正经喝酒的，今天我们不醉不回？”明凡豪爽地给今天的饭局或者说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的酒局做了一个定位，杨晨出人意料地豪爽应允，当然中间有他的一定用意。今天已经把”不可告人“的策划合盘交了底，那对方接下来是否有高一涵式的测试，这是他想知道的。 “你说了算，我没有酒量，但是陪‘君子’，舍命！” 明凡嫣然一笑，美丽得不可方物，含羞里带着一些稚气和纯净。她这样的女子不需要过分装扮就能轻松拥有娴雅气质和青春性感。原本的高挑加上匀称出挑的身材，少年般的干净与天真，在她白皙细腻的脸上洋溢，今天的喜悦是她多久以来的希望。 她很想和杨晨有一个这样彼此交流的机会，她需要在他身上去学习工作、学习思考、学习面对生活，这些方面他都更有经验。明凡在想很多问题的本质，不过她不纠结，她本姓里有着”爱谁谁“的风骨，这是很多像她这样家庭背景的人所没有的那份淡定。 “老大，女儿在老家好吗？” 杨晨没有想到明凡不加掩饰、不加修饰地问了这个问题。 他坦然面对了，“她很好，11岁了，学习不错，她妈妈把她照顾得很好。” “想她吗？”关切加关心，来得自自然然，一点都不做作。 “嗯，是的。非常！” “叫什么名字？” “杨一凝。” “真好听，一定非常可爱？” “是的。” 明凡看到了杨晨脸上少有的温存和自豪，甚至是自满。 “你们怎么分开的？” 明凡还是那样地直白，她觉得现在她和他已经不需要原来的那种试探了，今天的交流既是对工作的谋篇布局，更是两个人结识后一次灵魂的碰撞。 “她是我银行工作的同事，我的徒弟。后来相爱了，就结婚了。有了即然后，家庭之间的矛盾就多了。她是高干子女，家庭条件优福，我是工人家庭出生。慢慢彼此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开始有了冲突。她的父母非常强势，经常干涉到我们的生活里来。之后，我们争吵多了、彼此的理解少了。最后还是无法挽回。” 杨晨用了不到100个字，完成了自己之前十多年的生活总结。他也很坦诚。即然明凡已经问了，他遣词造句地去描述和掩饰始终不太明智。大家都是成年人，躲避和掩饰都不该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选择。 “分开多久了？”她还是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不急切，还不带任何探寻，很像朋友之间的闲聊。 “4年了。”尽量简单，表达到位，浅尝即止。 “您，一直单着？”稍稍轻轻偏头，专注地盯着对方。 “是，一直。我的工作东奔西跑的，成家不合适。”理由或是借口，不过都是事实。 “没有遇到合适的？”明凡的语义是探查的，表情仍旧冷淡。 “心不在那，就都不想。”杨晨不想深入探讨，所以依然简单应对。 突然，明凡放弃了淡然，把话语的声量减弱了一些，却很大胆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林妍姐怎么样？” 这些姑娘，成天在想什么？杨晨对于她的提问也是无语。 明凡看出了他的不安和焦虑。 “您别介意，我觉得林妍姐对你很在乎？”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高老板把她放我身边，的确有打算。当然，我不可能往那里去想的。职场恋情，不合适。”杨晨用干脆地回答想要断绝她地继续。 “您和前任不也是同事？”嘟嘟逼人的，毫不退缩。 哑然，他无可争辩。 “你不担心我也会像高董那样测试你？”够直接，够直击灵魂，够有杀伤力！ “既来之，则安之。我现在不关注感情的事。”杨晨担心是肯定地，不过气势上不能输，好像无奈，却很肯定地回答，告诉她这对他没用。杨晨用最直接和干脆的方式告诉他自己的决心。 明凡又一笑，她领略过他的决心，不食烟火得一塌糊涂。可是，她有自己不一样地方式，这个问题她绝不放弃追问，她有着和高一涵一样地目的。 “高一涵呢？” 他的怒气已经在脸上了，但是明凡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盯着他的眼，等着他回答。她要看看这回他怎么定位。 “她是我老板，给我发工资的人，受人所托，忠其之事。”老生常谈，显得极不耐烦起来，但是也不好发作，极力在控制着自己，以免失态。 她意料中的回答。 “我呢？”明凡恢复了刚才地淡然，话语里地风暴却在加强。 “你嘛，我就更没看法了。”局促已经在心里和表面泛起，没有想到姑娘地直接。 “小苏呢？” 明凡不讲理地连苏浅夏都拉进来“攻击”杨晨。 “换个话题，你没话了！”他生气了。 “真小气，我还以为您经风月而不为所动呢？”满脸地不屑，是要激怒，然后达到探寻灵魂地目的。 “哪来的风月，你瞎扯不是，尽开我玩笑。”把情绪放松了一些，尽量不要让对方看到局促不安，但是仍然还在她地控制范围之内没有抽离。 “老大，您越是矜持，姑娘们越是上赶着来，你要注意了。不要欲情故纵！”明凡开始愉快地笑着充满挑战。 “这届姑娘太不好相处了。”他不动声色地思忖。 “好，不为难你。第一次测试就算顺利过关了，你仔细今后的反反复复。”明凡骄傲地结束了这个方面的提问。? 第81章 更加直白 一向强势、自信和笃定的杨晨也不得不开始躲避她的眼神。他真后悔今天和明凡的交底，今后他要应付多少这种考验还真不可预料。人呐，为什么都要去往这个方面去思考，特别是男女。 “老大，您每天和我们这几个姑娘一起工作，虽说不是耳鬓厮磨，也说得上灵魂交流，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感情的冲动？” 这不已经结束了呀？ 杨晨以为这个明凡就此换个话题翻篇其他领域了，但是最没想到的是她大大方方地拿出了一个终极灵魂拷问。 “这届姑娘不但不好相处，还更不好惹呀！”杨晨想着，耳根发紫，血气上涌，喉结发硬，怒气上冲，而明凡却坦然自若地看他、等他的回答。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会那样，你们是我的同事！明凡，我们可以结束这个话题了！”既然她不依不饶，那就需要自己来主动给这个话题画个句号，杨晨想用工作里地命令来达到目的，不过他可能错了，面前地这个人恐怕并不好对付。 “老大，您别生气。我们都是成年人，谈到感情或者甚至是性，不是很正常吗？”她在感情后面加了一个极其敏感的字眼，交流的气氛瞬间突变，杨晨地自尊俨然收到了打击。一个姑娘对他开展如此激烈地灵魂打击，放在任何一个场景里都是无法想象地，对于它地忌讳，让他怎能坦然面对。 “不正常！我们是同事，男女有别，谈这些不合适。请你尊重我的习惯。”杨晨地恼羞成怒是必然地，将要起身离开，彻底地结束明凡的胡搅蛮缠和依旧坦诚直白的交流。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明凡用手按住了他在桌面地一直手臂，不使他起身，她自己仍然坦诚地用眼神观察，一种强大的气场在震慑对方。 “您要记住，您将来要和我们这几个姑娘在一起交心交肺交肝儿地一起战斗，您要应对来自高一涵、林妍姐和我的轮番轰炸，这其中有真情实感、有深谋远虑、有精心策划、有险恶勾引。这些，我想可能都已经在你那发生过了？” 无可否认、无法辩驳。他惊恐万分，又对女人的第六感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更加吃惊的是她或者他们，这些人的心中他，一味的要在这个方面去挖掘人性的底子，那种拷问式的测试，已经让他无法喘息。 “您这种人，地位、金钱都不能利诱到您。但是，您的善意、正直是会被感情和美色，不，是性所征服的。职场里，当一个人不被地位和利益所动时，那加诸与之的就只有或真实、或利诱、或情色交错的性的征服。那是人的本性。他们当中有真的爱你的人、有利诱你而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有测试你的人、也有突发意趣对你投怀送抱的人。您过去生活环境相对单纯，但是这种事我们从自己的父辈那里可没少听到、少看到。” 更加直白，把人的本性拿出来放在阳光下，毫无隐私地鞭挞，像一个法官一样无情，但是说的都是人性里那些最容易被击破的弱点。 明凡的刨析越加清晰，中肯中带着期待，她作为明方兵这大佬的女儿，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深刻的目的，那些杨晨所不得而知的目的。 现在，杨晨已经把自己后一步的计划毫无保留地讲述出来，今后决定他职业走向的人已经不仅仅只有高一涵一个人，其中的高宙、明方兵、她和林妍都成了这个期盼里犬牙交错的关键棋子，牵一发而动全身。更重要的是，这个计划的实施，明凡和杨晨两个人的命运将在很长时间里不可割裂，他们即使实施这个计划的合伙人，同样也是命运共同体。所以，明凡不得不把这一切讲得越来越深入。 “而在这些事情里，多少人因为儿女情长，败下阵来，最终身败名裂。我是想和您讲明白了，提醒您，人心险恶，色字当头一把刀呀！” 杨晨稍稍地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和愤怒的情绪，他在她话里听出了一些道理，一些他从来没有深入思考过的道理，一些他这样生活经历的人不曾体会的道理。 “老大，您的计划如果成功了，可以预见的是你将会进入一个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的环境。到时候，于我们而言，如果有人真心对您，那她一定不会放手；如果有人要加紧对您的测试，将会不遗余力的将那些你避之不及的东西强加于您；如果有人要将您置之死地，将更加变本加厉地以性降伏。您想过吗？” 杨晨彻底傻眼了，他真的从未有过这样的准备和防备。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明凡会变成一个“巫师”般的对他拷问，但他知道她说的未尝不对，而自己根本没有在这种层面去在思想和经历上武装过自己。 摇了摇头，他从对敏感话题谈论的惊恐里掉进了另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世界，感觉自己如果面对这一切，恐怕一定会跌倒，那防不胜防的毒箭会从四面八方袭来，把他射得千疮百孔。明凡入情入理的是所有男人在进入所谓上层阶层后必须面对的选择。杨晨听过，却从来没有经历过。 “老大，您不要理解成我胡搅蛮缠或无聊。我也是一个女人，我太知道女人的武器是什么了。那是最终极的杀人武器。人们在它面前往往都会土崩瓦解、灰飞烟灭。我现在说这些并没有坏心，更不是欲念，是我看到这个所谓上层阶层里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后给您提的醒。好朋友在乎您，才会这样提醒您。请您不要误解。” 微微点头，不知可否地，他听懂她了，对自己的误解表示歉意，更对自己的无知表示歉意。“对不起，刚才是我轻率了。”杨晨弱弱的，仅仅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无助。 “所以，老大，您现在要清楚，一味地不提、不想、不涉及，那是不可能的。您要学会身在其中而不受其伤、不受其害才是本质。对于它，我说的那些诱惑，您要学会和它友好相处。”很恳切，带着忠告，更是警告，希望他能够顿悟。 “怎么做得到，我唯恐避之而不及呢。”唯一的处理方法，无奈地，对于他的生活背景和职业经历，对于社会的本质认识，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应对方案。 “你很智慧，我一说您就知道。您要学会徜徉而不摄取、熟练躲避而不刻意，遇到它时见怪不怪，从容处之，技巧地化解。比如和我们在一起，就是你练手的好机会，您可以欣赏而不贪恋，看到而不惊奇，遇见而不崩溃，面临而不沾身，趋利避害比躲避或逃避更要智慧。而利用好性别优势，你会得到更多的成熟和成就。这就是对性的辩证态度。我希望老大您又朝一日会使用性这个武器去保护自己，也战胜伤害您的敌人。”这是出自一个姑娘之口的一番对于人性进阶后的看法，这是只有她这样生活背景下的人才能有的感悟，普通的人们可能对于这其中的道理还真是难以把握。 “我哪会利用？我恐怕不会那么恶劣？”杨晨的回答还是那样的无奈，亦如他本性的纯良，明凡的高论，之前他从未想过，即使想过，关于利用，肯定也是万万不能的，他终身鄙视这一行为。 “不是您会不会，而这是生活对您的要求。” 这时的杨晨终于真实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艰难。奋斗成功需要有智慧，更需要勇气，人们不但要去和对手竞争，更要和残酷的人性战斗。而在后者面前，人往往都是弱势的一方。这时的明凡成了他的精神导师，他从来没有想到快40岁的人，第一次和人谈这个话题竟然是跟一个漂亮的姑娘。整个过程里他诚惶诚恐如履薄冰，她坦诚大方，分析的透彻十分，叫杨晨对面前的明凡心生敬畏。 说实话，他今天的那番筹划是非常震撼明凡的，而明凡的理论更加震撼他的心灵。 明凡今天的举动即是对杨晨的提醒，更是对英文那种无聊行为的避免，当然更是从人性层面对他的评估，这里的人，都不简单。 结束了让杨晨如坐针毡的一次灵魂拷问，他深深陷入了对生活、工作、事业的迷惑。明凡自始至终雷击一般的打击反而让一个勇往直前的他心生恐惧。未来的一切结果，无论好与不好，所要去经历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原本，他思索最多的是如何把事做得漂亮、精彩，获得别人的赞美和认同，获得自己需要的报酬和职位。但是，今天明凡让他清楚地看到了成功所带来的衍生品，它们对于人的冲击才是最根本的，而他当它们到来的时候将如何面对，成为了进阶人生路途里的必须面对，走好了万事大吉，走错了万劫不复，肉眼可见又或者是暗藏着的杀机，芸芸众生，你需要慎重 第82章 会见大佬 杨晨和明凡见面后的第二天上午10：00，杨晨如约成了明方兵处于望京公司的座上客。明方兵的企业是一个专门从事资本运作的企业，它不经营任何的实体产业和商品，它的主要资源就是资金和资本。 明方兵是银行职员出身，在金融界浸淫多年后下海和几个同学创办了这间公司，现在已将发展成为具有证券、保险、基金、银行金融等资本产品集群运作的上市公司。这样的企业往往物理规模都不大。但是，它们手里却拥有大家都非常羡慕的能够撬动和左右市场的巨额资金和资本。 力宝文旅集团的大老板高宙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在生意伙伴和合作股东的推荐下和明方兵这位代表资本的大佬走到了一起。 杨晨在明凡的引领下来到公司所在的楼层，一进大门，前台漂亮的文职就起立给明凡深深的一躬。“您来了，董事长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了，请跟我来。”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你忙。”明凡就如在自己后院一样轻车熟路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都会遇到恭维的问好。 他问明凡：“这个办公楼是公司的资产吗？” “不，我们这样的公司是不置业的，租的。”一边往里面去，她一边回答他到，也不忌讳，如实相告。 杨晨理解地自己下了结论，他在探寻和了解明方兵企业的特点，“都是轻资产。” “是的。我们都是以资本运作为主。最重要的资源是资金和人才。这里业态和那边完全不一样。”明凡肯定了这个判断，并加以说明。 不一会儿，他俩就来到了明方兵的办公司，助理小姐把他们让进屋子，关门退出。 这是一个装修简洁明快的办公室，没有重木家具，都是轻快简练的布置，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老板明董的办公桌都是板式家具，一切的繁文缛节都被剔除。 一进到明方兵办公室，杨晨热情地问候，“明董好！打扰您了！” “来，杨晨。坐，我们都不是外人了，随意就好。” 会客区的茶几上已经放了两杯茶水，杨晨和明凡根据座位任选就是。 进来的两人把冬衣脱下，杨晨靠近明方兵坐下，一贯的端坐姿势。 “杨晨呀，早就希望你过来，昨天明凡说你要来，我就把其他事情推了，专等你了。”一向严肃的他今天却非常随和，但是是他的希望切让他吃惊，为什么他希望他的到来呢？ “谢谢您！我也该来向您汇报工作了。今天我来是我自己的想法，所以就请明凡向您请求时间了。” 他直接把过来没有让高老板知晓的事情告知了明方兵。 “我知道你做事严谨，所以就也没大张旗鼓，我们就在办公室闲聊就行。”这就是明方兵的回应。 “明董，我想先由我和明凡向您汇报一下近期基金公司的工作开展情况和下一步方向上的建议。您看如何？” “好呀，谁来讲，我先听听？” “明凡。现阶段主要的基金项目工作都是她在主导。我就是出方案、协助和汇报的角色。” “好的，明凡先说。” 明凡在父亲面前就显得没那么矜持了，她详细、完整地把去年9月份到近期的工作进展做了汇报和讲解。她汇报完成后。杨晨从公文包里把自己做的两个《方案》，也就是向高老板父女提交的文件纸质版本双手递给明方兵，也没有过多过渡，就把今后基金公司和文旅产业投资战略性想法和策略性方法做了严谨的汇报。 明方兵一边看手里的文件，并做着记录；一边和杨晨、明凡讨论。相互在交换意见里达成了共识。明方兵在项目投资融资方面是专家里的专家，不需要太多的周折，他了然即白的规划思路和想法，满意地频频点头。杨晨在他的态度里找到了说服另一方的信心，今天有了明方兵的首肯，那么在集团本身通过这两方案相对就容易了很多。 “杨晨呀，你很不错呀。这两个方案我基本没有意见。基金成立后，关键就是项目的选择和后期的运营了。老高有你这样的人才真让我羡慕呀。我做资本运作那么多年，一直没有涉足实业。这是一次新的尝试，随着国内十规划的推进，我们这些资本代表越发觉得文化旅游事业大有可为。这个行业可轻可重，发展前景预期都不错，最近这些年资本市场也趋之若鹜的大胆跟进，我和股东们也是看到了这个趋势和风头才下决心进入的。华北地区，特别是承德地区资源禀赋优越，以此为突破口让资本立足是个很好的基地。我很看好呀！” “明董所言极是，资本的嗅觉永远都是最灵敏的。” “呵呵，你是说我们对利益的敏感性很好？” “哪有呀，明董。我可都是敬佩和敬意。” “我觉得杨晨你今天来可不是仅仅来汇报方案？这个你在股东大会上一并讲了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明董就是厉害，晚辈自愧不如。确实还有其他事，是关于明凡的。” “哦，难得你有心，还能专门为了她的事来找我。说说看……” 大佬对于所有的事情都是轻描淡写的。 “明凡既是我的好帮手，同时也是我的老板。您让她在公司来任职，我的确轻松不少。” “你怕不是来感谢我的？” “确实不是。我们公司那边有些事关系明凡的名誉和安全，我不得不来向您说明。” 直截了当挑明，足够让明方兵重视。 “哦，有这样的事，那是有人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杨晨听到这句话，用眼神征求了明凡的意见？明凡点头应允。 “事情的起因是……” 杨晨字斟句酌地把明凡在承德分公司的遭遇，遇到的侮辱等等一五一十地向明方兵做了汇报。 “明董，我想了很久，觉得有必要将这些事亲自来向您说明，同时对于我这样一个领导没有把明凡照顾好，特意来请罪了。” “有人的日子是不想过了！”明方兵听完他的讲述后非常生气地用手在椅背上一拍。 “这个我倒是要去找老高要个说法，敢在我女儿身上放肆，合作还要不要，这人还想不想……”他没有说“还想不想活的”，这更显得他的出离愤怒。 “我现在就给老高打电话，叫他过来，我看他怎么解释？！” “明董您先别着急。” “不是着急，我是要他们看看惹了我和我的家人，下场不会太好的！” “我是说，您能不能把这个事交给我来处理？对付英文用不了您这样的大排面，他不配。” 杨晨顺带把明方兵恭维了一回。 明方兵刚才是有点关心则乱了。看到一个年轻人冷静地申请由他去处理，他立马平静了下来。 “你说说，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你负有不可推卸责任。” “爸，这哪是杨晨的责任呀，要不是他在，很多事情我真的处理不来的。” “那好，杨晨。你说……” “明董，您看这样可以不可以……” 他把昨天和明凡交流的所有想法都合盘告诉了明方兵，这个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的大佬脸色逐步有阴转晴，他欣赏地看着杨晨。 “你要保存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的面子，同时把项目顺利的推进，是步好棋，年轻人不容易，想得周全。明凡，你要多学着点。” “不过，你这样不是很冒险吗？搞不好，你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明董，您高看我了。实质上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失去的。我不过上班拿工资。所以，我能相对超脱一点。只是有两个方面烦请明董保全？” 杨晨坦诚而犀利地看着明方兵。 “大胆说，我听听。” “第一，按我布局这事一定会闹得不小，之后我会引咎辞去集团总裁的职位，您和明凡就需要保住我基金公司的职位。并在以后的项目运营上把组建、管理和运作spv平台的重任交给我？” “你只要有能力，我可以说服老高和他闺女。” “谢谢！明董无戏言？” “我说的话，没有做不到的！” “第二，请明董给我找几个壮汉，一是保护明凡在承德的行程。二是我想让人好好揍一顿英文，给您和明凡出出气……” 杨晨没有再往下说，他狡黠地看着明方兵的反应。 “这还不容易，我让行政部明天就给明凡派4个保镖。” 他心想保护明凡哪里用得上4个人，明方兵是在自己面前表露爱女心切还是是现实自己的无所不能呢？ “明董，要专业的。和您、我们企业都没关系的人，就在暗里保护明凡。”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我会安排。” “那明董，我们是不是就这样办了？” “你有胆量、有策略、有智慧，年轻人不错。你们去办。我同意你的想法，这事老高那儿就吃哑巴亏，就算我帮他清理门户了！” ……? 第83章 大幕将启 达成了目的，杨晨也没有久留，告别了明方兵父女先行离开了。 留在办公室的父女俩会心地相视，老辣的明方兵看定女儿。 “明凡呀，这个杨晨是我小看了，他不像我见过的职业经理人，有些运筹帷幄的意思。你之前坚持要去那边任职，由他带你成长是个不错的选择。” 得到父亲的肯定，明凡自己将心胸舒展，对于刚才杨晨在父亲面前的筹划，姑娘自己有着更多的心思，由于担心父亲的犹豫她想坚定他和杨晨合作的信心，于是故作单纯地对明方兵说道。 “是的，我也没想到他能提出这个大胆的想法。我昨天听到的时候还是很惊讶。” “这人人品怎么样？”他的岁月也不是白过的，了然于胸女儿的想法，不动声色地肯定，和明凡聊起起他真正要关注的问题。 知父莫如女，所以她也就不再矫情，当即告诉了父亲自己的行动计划。“爸，您放心，我会逐步测试的。” “小心哦，这个游戏就是一个潘多拉盒子，打开来要会关上，要不最好不要去碰。” “明白。”她非常明白父亲的教导。 “你去，帮我看好这个人。如果测试了的确可用，如果他在老高父女那儿有什么意外，吸收过来也未尝不可。我看好国内未来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这样又能干活又能谋划的人才可以用用。”这才是他最终的想法，长远得高深莫测。 “好的！ 明凡以保证完成这份嘱托的态度回应。 3月1日是高一涵给大家定好的收假的日子。杨晨、林妍、明凡都准时地出现在了办公室。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短短的一周多时间，人们的走向将会发生不同的转折。 高一涵办公室的小会议室里坐进了他们几个，加上冯成和其他部门的负责人。 “大家好！今天人都齐了，在开年的时候，我们集团管理层需要有一次总体的布置。所以，今天我特意请大家来把一些事情确定一下。”高一涵明确了会议的主题。 “春节后，杨晨总裁向股东和董事会提交了两个《方案》，昨天晚上，股东和董事会连夜召开了审核会议，一致认为《方案》可行，总体认可并实施。所以，老板委托我在经营管理层传达，同时提出相应的要求。” 原来如此。 杨晨暗自欣喜，如果不再需要自己再去应对拷问式的汇报、辩论和博弈那是在好不过的事情。 但是，这其中是谁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呢？是高老板？是高一涵？还是明方兵呢？他就不得而知了。 “集团董事会要求杨晨总裁和明凡副总裁把工作中心倾斜到基金的成立和基金公司的加快推进上来。坝上项目的实验性开发已经初见成效，方向性问题基本解决，操作层管理层面上的问题也已经成型，林妍副总裁需要担当更多的管理职责，全面推进坝上项目的夏季运营和拓展。” 这难道是明方兵的提议？杨晨继续思忖着，一切都像既定方向发展开来。 “承德文化旅游发展基金，在杨晨总裁的筹划下，已经业已成为开放式公司基金形态，明董事长提议开始布置机构认缴和出资的事宜，半个月后将达到50亿规模。完成后，基金将开始关门运作。基金团的成立，主要有明董公司认缴基本25亿、我们集团任教5亿、其他机构任教15亿，承德市政府拿出评估后市值5个亿的资产来置换基金价值。大局已定。” 好快的操作效率，高一涵和股东们这些天都没有闲着。 “现在我和杨晨总裁将以基金托管公司的名义开始一下步项目的评估和收购计划工作。他们分别是：承德市游客集散中心的3p项目；承德市博物馆升级改造项目；承德市旅游大巴运营公司；承德市滦平区百花谷景区提升改造项目；承德市国资委所有的国有旅行酒店项目的改扩建工程；承德市图书馆、文化馆新建项目工程等。这些项目完成后，将由我集团和政府共同筹建一个专业的 spv运营平台接手。这些工作由即白总裁协助我开展推进和落地。” 这些都是自上一年9月18日开启的各项工作落实后形成的成果。集团其他部门的人员今天算是全面了解了现状。集团成立2年后，初见成效，人们的心里立即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我要说明的就是这些内容。希望各位负责人尽快将两个《方案》的实质涵义做深入研究，针对《方案》的布置，拿出各部门的全年工作计划。” 这个会议是高一涵的独角戏，其他人都在听，领会，分析，参悟和理解，会后留下了杨晨、林妍和明凡三人。 “老大，近期工作的细节你在补充一下。因为仅涉及你们，就我们小范围讨论。” 杨晨结果高一涵的话题，自己开始把早已计划好的计划对这些人一一道来。“好的，高董。我想这样承德分公司估计要到4月初才可能开展正常工作。那么我会在这一周，带领事业部把今年夏天坝上的运营和林妍做一个完整的交底，让她和团队有具体的方向和目标。” “是的，你照此安排就行。”高一涵同意了。 “下周，我和明凡开始出差，分别到深圳、上海和石家庄，最后到承德。主要是理顺基金公司的上市、运营、项目收购前期评估等工作，形成方案后报您和董事会决议。” 高一涵明知故问，“不需要我出面吗？” “现在不需要，我们到了石家庄后会和您联系，这个行程需要请您带领拜访省发改委和国资委。”杨晨进一步说明，其实目的是说个其他人听的，他们两之间不需要做这方面的探讨了，彼此知道这个安排的意涵。 “好的，我清楚。” “至于基金项目运营公司的组建和成立工作，我觉得等这次出差出完后事情基本有个定论，我再向您汇报计划？” “我想也是，现在最终的落地项目尚未确定，是要等最后敲定后再来筹划和筹备。” 他们说话间，林妍一个人在旁边暗想，独自地闷闷不乐。这次杨晨一走何止是长时间的不能项目看见，可能是心的又一次远离。物理空间的拉大，是她最不希望的。但是为了工作，姑娘这能无可奈何地接受和忍受。 思念无边，想念无限，心中无奈，静待实际。 “一涵、老大，那是不是说坝上和承德分公司就我一个人来应付了？我压力山大呀？” “林妍姐，老大不是刚才已经有考虑，他会交底指导的。” “光指导不成呀！我心虚，年底完不成任务指标是要被打屁股的！” “林妍，你不要太担心，我和高董会支持你的。” 杨晨和高一涵的一唱一和成了林妍最“讨厌”的一件事情，这两个人在工作上越来越默契，甚至他们之间的灵犀更加的清晰，林妍她真不能容忍，可是她却只能把这种情绪换成对工作的怨气适当地发泄一下。 “你们好歹得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呀？” “这是董事会决定，我和老大也没有交流。” 高一涵说的没错，都是董事会的决定。高宙、明方兵和高一涵其实已经做过面商，他们只能执行。 “林妍，这个月我就把周松交给你，你带领他尽快开展市场拓展的工作，这是夏天成败的关键。还有，高董您要出马帮林妍。” “什么事？”高一涵知道又被他算计了，当然是工作上的事，也就不以为意，服从地问他。 “老板旗下现在的物业有多少？” “你问这个干嘛？”有些不明其意。 “我要了解物业旗下物业业主的规模。” “现在不完全统计，应该有30万户。” “太好了，林妍的目标市场就在这里。” 杨晨看了一眼林妍，为自己的筹划感到开心，有了这份现成的游客市场资源，对于林妍的交代算是心中无愧一些了。 林妍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份欣喜和激动，她想猜出哪到底是什么？却也无奈，只能等待他们给予她一个清晰的答案。 “你的打算是挖掘这部分资源来做客源。”高一涵仿佛开始清晰他的用意，心里又惊又喜，原来自己手上一直拥有一个大宝贝，可是由于专业的限制，究竟从未想到过从这方面入手去做工作。 “没错！” “但是？哦，老大，你在这里等着的呀？去年你安排承德分公司成立旅行社是为了这个？” 高一涵把杨晨前后对工作的安排联系在一起一捋，终于明了了他的思路和布局，心里不觉一凛：“好厉害的老大呀！” “高董英明，正是！” 高一涵、林妍和明凡佩服地看着他。 “自己组团？！”她们同时问出并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和其他渠道合作是面上的扩展，自己的旅行社就是深耕自己已有的人口资源。30万户，何止100万人的目标客群，林妍会吃得很香的，林总现在还有顾虑吗？” 杨晨骄傲地望向林妍，在她忧虑满满的脸庞上寻找绽放的笑颜。杨晨非常欣赏这个美丽的姑娘在工作成功后的笑颜，那份笑容漂亮、自信、温情，能够融化坚硬的冰山。 “老大，您这是给我早就准备好菜了？” 林妍转忧为喜，欣喜的是她在他的眼神里明确无比地看到了一丝丝的喜爱，是那种对于知心人的喜爱。可惜它太微小、太短暂了，稍纵即逝得让她捕捉不到。? 第84章 各有算盘 杨晨继续帮林妍在分析着。 “是主食！新项目的市场开拓非常艰辛。去年我们把项目的知名度已经打响，剩下的就是把自己的资源发挥出来。100万人口，我们力争捕获30的人群成为我们的顾客，人均客单价300元，这就是近1个亿的收入。自己的旅行社再代售景区的大门票，折扣收入按人均10元计，也有300万元。加上已经合作的其他渠道，可保任务完成。” “这个账都被您算精了，原来景区要这样玩儿。”林妍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有一种想过去拥抱他的冲动，给他一个好好的、大大的奖励和认可！ 明凡心想：“好个老大，您还给我打埋伏。如果任务完成了，您昨天的计划不是更有把握了，谁还会产生质疑呢？” “所以，下来我就要教你怎么在每个游客身上挣300元了。但是也不容易，坝上4月份到10月份这短短半年时间，压力还是很大呀。冬天我想就忽略不计了，太难了。” “老大，你分析得对，我想冬天还是做尝试性经营。大峡谷的企业会所项目工程估计今年也就是土建完工，正式经营得到明年，的确难度不小。那么达到人均客单价300元，住宿产品是个问题，我们的量太小了。”高一涵分析道。 “这个，高董就不要操心了，林妍有办法。” “我哪来的办法，老大您是在激将我？” “做不到，就不要提，我既然说了，自然会教你。” “哦。” “林妍，你的难度不在经营上，还有其它的。” “什么呀？您又在吓我。” “来了，就知道了。现在谁知道呢？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到底是什么。” 杨晨实在不愿意把很多事情讲得太清楚，这样很容易打击林妍的士气和信心。而且，即使不期望的事情发生了，最终还是要杨晨自己来面对。所以，就不要给这位尽心尽力的助手更多心理负担了。 “老大是不是还留有一手呀？你这样吓唬林妍姐怕是不好。会动摇军心的。” “高董，没发生的事情您怕也不能预测？” “好，只有等事来了再说。” 这个过程里只有明凡知道大概往后可能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的她现在有些稳坐钓鱼台的感觉。 商议结束后，林妍和明凡就回办公室各自繁忙起来，只留下高一涵和杨晨开在。 高一涵突如其来的提议道：“老大，你现在愈加忙了，要不我把小苏调回来给你，你好有个使唤的助手。” “好呀，如果高董您觉得可以，而且不影响她的工作。”这倒是高一涵没有想到的他的爽快，中间甚至没有一点点的犹豫和思考。 “那就这样定了，我叫冯总安排。” 大家都心照不宣，杨晨和明凡去张罗基金的事情，高一涵是不会让他“逃离”到视线范围之外的。再说了，让他和明凡相处太多，对于公司的态度转变是个需要预防的问题。 昨天晚上的股东大会中明方兵一味地力挺杨晨，高家父女终究不太愿意看到，自己的“仔”还是要看好看紧的。所以，不动声色地对林妍的重用也是顺利成章的结果，杨晨这个时候再找借口拒绝那就是太不懂事了。 杨晨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半个小时，冯成如他所料地来了。 “杨晨，你嘞又怎么了？早上会议的安排我就觉得蹊跷，这回怎么小苏又派给你了？” 耸耸肩，故装无奈。“高大小姐的意愿我不好拒绝，再拒接就生疑了，这老兄比我清楚呀。” “老兄我还想让国方来担任这个角色，也没敢提。她不可商量的安排好就从我办公室出来了。” 杨晨万幸冯成的沉着，如果他阻止了老板的意愿，那么她对他会有想法的。“还好你没提，国方我要让他跟着林妍，她还是要个人护着的。” “你呀，就是冬天干这一票有点太漂亮了。又和员工有这一次生死之交，老板会有想法的。”精准的判断。 “你话说到重点了，所以我再拒绝她的好意，那就太不懂事了。” 说话间，他们听见了高一涵办公室里林妍在高声和她争执着。 “老兄，你说我要不要出面？” 冯成问他，坏坏地笑容浮现在脸上。“林妍火了？” “我想是。” “别，女人的事，你嘞不好参与的，静观其变。”还是坏坏的笑，有点乐不可支了。 “好，听你的，我装傻。” 两人狡黠的对视、对笑，有点无可奈何。这俩人心里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一趴，当听见林妍动听的声音从高一涵办公室传出的时候，俩人甚至对高一涵有种幸灾乐祸起来，谁让她太精明了呢？ 突然，林妍闯了进来。 “老大，您不是不要助理吗？高一涵安排的是你的要求吗？”美丽的脸上全是怨气，吵不过高一涵，她来找杨晨算账了，这份迁怒也是她的无奈。 “来，林妍，你坐下，我给你解释。” 林妍哪里肯坐下，涨红着脸，气呼呼的，显得更加漂亮和可人。 “是我申请的，确实太忙。你也忙，所以才情冯总裁向高董申请的。”杨晨越加高明起来，一句话把所有的怨气都自己扛了下来，他内心深知林妍对他不可能真正的产生负面情绪，还把高一涵给“保护”得妥妥的，避免了两姐妹心生嫌隙。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您现在很多事都不和我讲了，您是要对我削权吗？”林妍真的火了，不过眼睛从不撒谎，那里面只剩下了埋怨。 “她还给你打马虎眼，说是她安排的。我就不信了，小苏好好的在周松那里工作，当初她的调动也是我们一起商量决定的，今天您自己就定了，你把我这个副总裁放哪里了？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林总，杨晨也是担心你嘞忙不过来，早上的会你嘞也参加了，他现在也是需要个人帮忙，所以会后才找我商量的。” 冯成多老道，他知道杨晨把所有的责任都认过来也是给高一涵面子，让高一涵感念他。所以赶紧附和地帮腔。 “那我就辞了副总裁和总经理的职位，我来做他的专职助理，我本来就是个助理，有什么不可以的！” “林妍，你又不是小孩啦，还闹情绪？这是正常工作安排，别胡闹，赶快回去工作，再闹员工看了不好。” “我不管，反正您要说清楚了。”林妍不依不饶的，非要扳回这个局面。 “我说什么清楚呢？我是你的领导，我做自己的工作安排还要等你同意了！” 他上火了，有意的，当然更是想尽快让林妍结束纠缠，再这样下去，可能冯成要在她的胡搅蛮缠里发现一些问题了，因为他知道，现在林妍已经不是在争论，而是在撒娇了。 “你出去!” 这是杨晨最严厉的态度，林妍再这样闹下去，别人都会往更深的方面去想的。 林妍被吓得含泪，杨晨朝她的怒吼是那么怒不可遏，她心里对他的崇敬此时变成了畏惧，静静地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冯成笑眯眯地看着杨晨：“你嘞就接着享受呗，这事儿我可管不了了。” 冯成走后，明凡又到访了。 “老大，我说的不是应验了？小苏是那位大小姐安排的？” 不知可否。 “你就不要添乱了，快回去！” 明凡耸耸肩得意地转身出去了。 高一涵也得意地在办公室里坐着，满脸的娇媚笑容。她的一个举动试出了杨晨对她的惟命是从，试出了林妍的关心则乱，她的目的达到了。她现在要对另一个人进行测试了。 “高董，您叫我？” “小苏，来坐下。” “是不是说调动的事，刚才冯总吩咐了。” “有意见吗？” “倒也没有，只是……” “觉得突然？” “不突然，我觉得您会让我再回到总裁身边的。”? “呵呵，不错，有思考就好。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早就想让你回你总裁身边了。跟我一年多你也知道我的工作习惯了，跟他一年多你也习惯他的工作习惯，我想什么你也能大体明白。今后呢，你要服务好他，特别在工作上多多协助，生活上必要的也要关心，替我。” 这都是人生命题，说得隐晦无比，但是内容丰富。 “我明白。您不用说太清楚，我都能理解。总裁是位能力极强的职业经理人。您是需要我跟他学习增长经验，同时也照顾好他的生活，让他更专心地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对？” “很到位！”高一涵对小苏竖起了大拇指，小苏只是重复了她的话语，而背后的意涵她们彼此了然。 “我让冯总专门给你一份制服补贴，以后跟着杨晨总裁出入一些正式场合，要维护好公司的形象。”这才是今天要说的重点。 “谢谢董事长！但是中间度的掌握您得教我。” 她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都这个时候了装傻是没有用的。 “我们漂亮的小苏可以让自己再漂亮一些才配得上总裁的助理身份。” “明白！” “杨晨总裁是我的人，你可晓得？” “这个我知道，今后您要依靠他为你效力更多。” “没错！我没看错人，你都清楚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会的，您就放心。” “自己要注意，进退维谷是你的职责哦。” 最后这句话把要交代的都涵盖了。 就这样，在高一涵心满意足的安排下，在杨晨就坡下驴的接受下，在林妍百般阻挠百般无奈下苏浅夏从此又回到了杨晨身边，正式成为他的助理。? 第85章 你来我往地较量 高一涵经过那次的测试，再根据明方兵坚强地力挺即白的现实情况，她觉得自己不可能无时无刻地看着杨晨这个人，得有个贴心贴肝儿的人代她去完成今后一贯的测试和监督。 再说还有个明凡在那里，没有个第三者，她确实有些坐卧不安。父亲和自己的担心始终需要有个答案，时间从来不语，却能回答所有问题，加上她主导的人的跟进，答案的真实性就有了保证。 杨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带着林妍和周松把夏天里要落实的项目做了严密、周详的推演和交底。他又给林妍在住宿项目的投入产出方式开出了解决“药方”。 具体的做法就是把高尔夫球会所的小围场以帐篷、集装箱酒店的方式增加到了300个床位的接待能力；还要求周松他们部门马上开始今年的坝上摄影比赛活动、婚庆摄影活动、少儿高尔夫球训练营活动、跑马场项目、无动力飞行器项目等的策划和市场推广。教给他们经营管理旅行社的方法和旅行社组团的经验教训。不能说不事无巨细，不能说不面面俱到。 这时，林妍才知道自己的老大心里一直揣着大招。这些活动、产品、项目的开展能极大地提高和提升景区的体验感和经营现金流，为今后项目的品牌打造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只是杨晨始终对于英文的隐患只字不提，好像胸有成竹似的。她也就也不多问，她的领导总是不断地在筹划工作进展，到时候他总能拿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一周的时间飞快而过，下周杨晨就要开始他的长差行程，高一涵觉得应该有些来自老板的提示给到所有人，于是她组织了周五晚上的聚餐，这次在他们四个人的群里加了小苏这个重要的角色。 心怀“鬼胎”的姑娘们把杨晨当成了个怪胎，她们所有人盛装出席，而他还是不变的职业装。 选择了北辰大道的一家“东来顺”连锁店，张娟提前为他们定了一个巨大的包间。高一涵坐在主位，杨晨在右，他下首是苏浅夏，那个位置原来都是林妍的，这次她坐在了高一涵的左侧，明凡紧挨着她。 反正对于林妍来讲这是她很不情愿的位份排次，以往杨晨身边的人都是她，她照顾他取菜、挑食、盛饭、添酒，但是自此往后那又是人家小苏的本分了。对于高一涵的人事安排林妍极其恼火却无可奈何，谁让自己现在已经是可以和杨晨、明凡平起平坐的总裁级别人物了呢？ 天已经不是很冷了，姑娘们的穿着更加地“放肆”。 高一涵天一身休闲，高腰紧身牛仔裤配高跟高筒皮靴，上衣是洁白的翻领衬衣外罩一件深蓝色的毛线背心。 林妍是整套的浅紫色职业短裙装配黑色高跟，西服上衣里黑色的蕾丝吊带，显得端庄美丽。 明凡是裹臀牛仔短裙配高跟高筒绒面皮靴，黑色长袜，上身穿紧身浅灰羊绒衫，青春成熟的气息跃然眼前。 当然，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小苏，一袭孔雀蓝绒面旗袍裙，同色高跟皮鞋。旗袍裙高开叉、微掩踝，使人看上去高挑出众，在开衽的地方还有中国结的装饰，非常的漂亮。旗袍衬得她长长细细的脖颈非常显眼，脚下“恨天高”高跟鞋又让她昂首挺胸。乌黑的长发听话地顺在身后，活脱脱一个知性美少女的样子。 三个大姐大艳羡地看着她，啧啧称赞。 “小苏，我给你选的衣服不错？老大你评价一下，满意不？”高一涵得意万分，对于自己又一次把苏浅夏打扮成一个成熟美女而沾沾自喜。 “高董的眼光就是高，我觉得不错，其他我就没有发言权了。” 杨晨应付着高一涵，但是又能怎样呢，这是老板亲自给选小苏的，他无法评价。 小苏离开杨晨的助理岗位就几个月时间，这个小丫头不知怎么突然知性了很多，比先前成熟了不说，眉宇间女人的妩媚更足更明显了。相较于身边的另外三位大美女一点也不逊色。高一涵欣赏着小丫头的精致和美丽，心里满足的一塌糊涂，对于她而言这次的人事安排怎么说都是很完美的，她接下来就是静待好戏的上演了。 “小苏呀，你这样今后跟着老大真的能为他增色不少呢？”林妍的夸赞有那么一点点柠檬味。 “小苏，你在哪儿买的，我也去选一身，今后跟着老大才有面儿呢。”明凡在火上浇油。 杨晨现在只能在心里暗自责怪冯成了，这家伙是怎么选的员工，要一个是一个，拉出来都是俊男灵女，这家伙的审美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呢？ “老大，喝酒吗？接下来一个多月，我们都见不到你了，我和林妍姐今天可不能放过你。” “不，喝，？” “好，随你。” 高一涵在酒上从来不强求他人，干酒是一致对外的事情，自己人高兴就好。 他们一边聊一边享受美食，气氛还算融洽。 林妍的话是越来越少了，明凡活脱的性格成了大家的气氛调节剂，不时找些话题来引起大家的关注，小苏时而起身给所有人布菜、时而又安排饮料，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助理的服务职责。 “老大，冬天都快过去了，我给你的那件bia棉衣没有见你穿呀？” “啊，没机会？”杨晨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吓“死”。 “啊……？”林妍和明凡的反应。 高一涵若无其事地看着杨晨：“不穿就还给我，挺浪费的……，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哦。” 这就是火上浇油，话是说给他听的，而倾听者却是在场的所有的姑娘。 “一涵真小气，衣服我给老大收好了，你要不回去的。”是示威，更是不忿。 林妍反而觉得心里一快，杨晨没有穿上高一涵送的棉衣，是在心里的不接受还是其它呢？反正没有穿是事实，这对于她而言就足够了。最起码她部分了解到了杨晨对高一涵的态度，这让她“放心”了许多。 “小苏，我们俩怕是要学着高董和林妍姐关心领导呀？”明凡故意地看热闹不嫌事大，拉着苏浅夏一起揶揄起其它的所有人。她已经和杨晨有过一次透彻心灵的交谈，现在她的打算就是站在一旁景观事情的发展和杨晨的“成长”。 “好的，明凡总，我收到了！” 小丫头也是火上浇油，都嫌事不大，老板对她的嘱托始终不忘，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兑现自己的职责了。 “多多益善，我倒乐得照单收下。” 杨晨有了明凡之前那次震撼人心的谈话的“背书”，也不想一贯地示弱，免得尴尬不是她们永远是自己。 高一涵没有得逞，原想要将他一军同时宣誓“主权”，却被其他姑娘和杨晨化解于无形。 “老大，这趟差不轻松呀，要不还是我一起？”高一涵又狡黠地发起了一轮攻势。 “那自然好，我就轻松了。你出面事好谈，还能立马决策。我觉得可以。” 杨晨看得出她的意涵，毫不示弱地给她一个软钉子，免得她得寸进尺，老被她攥在手里编排始终不得自由。极力希望高一涵同行更能打消大小姐心里的疑虑。他主导明凡配合取组建“基金”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她作为老板不出面，这对杨晨的考验不能说不大。当然，她对于父亲安排的这次冒险始终心里是没底的。 明凡同样听出了高一涵的隐意，她机智地把林妍拉过来帮着杨晨打消她的顾虑。 “那我就不用去了，我申请和林妍姐去守坝上。” “可以，我同意明凡的意见，我们去干苦力。让他们俩去捞业绩，去吃香的喝辣的。明凡，我们俩命苦呀。”林妍接过话头来抨击起高一涵来，并把双手放在额头两侧做个哭泣的表情包。 “那，我就守在集团里，等老大们凯旋回来。” 鬼精灵的小苏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了对于高一涵安排给她的“监视”工作的不甘。 “你休想，杨总裁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工作、生活一把抓，少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受到围攻的高一涵聪明的话里有话。 “得嘞，小的明白！” 林妍明白这几个人来回打趣斗志的各中根源，她们哪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开始为他担心起来，不过后来看到他的不惊不拙，心里的失望感油然而生。 在杨晨宿舍里的那次表白让她失去了和他交流的机会和空间，而现在的杨晨明显在不断进阶着对付一堆姑娘的“武力”，变得不再那么笨拙、焦虑和慌张。而对于那件c0bia，她想着一定找机会把怨气还回去给高一涵，这个丫头太“坏”了！ 杨晨呢，有必要去找冯成诉苦，在这几个姑娘面前经的磨难，他总是“虽迟但到”地想起唯一可以交心的那位兄弟。 第86章 开始作战 事情安排到这里，高一涵心中仍有顾虑，虽然不是亲自出马，不过对她而言至关重要。 “老大，前面基础性的工作都是你和明凡处理了，我在石家庄等你们的好消息。务必快，资源难得，我们就等米下锅了。明董公司的25亿、我们的5个亿，都在等着机构资本的进入才可以去置换政府手里那5个亿的资产，所以你们任重道远！” 杨晨感觉到了老板的忐忑，他们现在出征肩负的不仅仅是项目未来发展的重责，更决定着整个集团今后发展的走向。他心里清楚对于自己、对于高一涵，甚至对于“力宝”集团，它的作用甚至是“打得一拳开”的意义所在。为了减轻林妍一人坚守后方的压力，他向高一涵提出了具体的要求，希望老板多把心思花在林妍身上。“这个您就放心，我会处理好，坝上的事情，需要您多关注。还有我的酒庄、长城公园和雁栖湖呢。林妍责任也不小，单兵作战的她更需要集团和您的支持。” 高一涵一口答应了，她比谁都知道林妍工作的重要，只要她这里是平静的，杨晨他们才能专注地去开展手上的工作。“好的，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深圳和上海需要接触的都是资本大佬，你要多多周旋，我需要极低的资金成本。” “好的，我知道了，坚决不辱使命！”他毫不犹豫地向她保证倒。 这个姑娘表面虽然“顽劣”，但对待工作绝不含糊。但其实，包括顽劣在内的这一切不也都是工作吗？? 所有的工作需要紧锣密鼓的准备和推进，杨晨带着明凡和苏浅夏更加忙碌，他们在办公室里疯狂地电话联系此次出差需要见面的出资人们。 杨晨和明凡把上海、深圳两地需要拜会的资本大佬们都一一做了电话联络，小苏根据排定的时间规划行程，提前确定机票、酒店、会谈场所，甚至根据这些人的喜好去计划用餐风味、环境选择，本方人员的出面人选，见面时的礼物式样，对方家人的情况及性格特征。最终细到了己方人员出场时的服装穿着。 他们还准备了许多式样的文件文本格式，对于年长的拜会对象准备了字号较大的文件，对于年轻的拜会对象准备多媒体ppt电子文件。对于又官方背景的人则需要字斟句酌地修订文件格式和表述方式，等等等等。 这其中明凡是形象大使，负责颜值担当，因为很多资本代表都是明方兵的合作伙伴，同时她要也是其中的话题产生者和新闻发言人。杨晨负责谈判、交流、博弈和初步拍板。小苏则要“扮演”一名合格的秘书兼拜会时的服务总管，这些都粗腰他们都做出严密、周全的分工。 次日杨晨陪着两个姑娘到燕莎商城选购了这次出征的“战袍”。 明凡和苏浅夏各挑选了一套正装和酒会礼服，一旁给意见的杨晨着实让两个姑娘惊喜万分，特别是在挑晚礼服时候，杨晨给明凡选了一条浅蓝色通肩长裙露背款式，穿上后高贵典雅，符合她的身材和身份。 给苏浅夏挑的是粉色系的半袖绸裙，既活泼又不失庄重，符合她的年龄特点。 杨晨自己没有过分刻意，破天荒给自己选择了一套eporio? aranid的的西服和白色衬衣，这可是他平生最昂贵的衣服了。 一切就绪，就等出发了。 首都国际机场t 3航站的送客大厅，林妍前来送行，她贴心地为大家准备了常用的药品和解酒的口服液。这一趟，他们少不了在不同的气候条件下来回飞行，还要应付较多的酒宴，这些准备极其到家，她还分别给他们买了颈枕，长途旅行休息时会很舒服，给他的仍然是她喜欢的紫色。 三人将要进安检前林妍拉过小苏：“小苏，老大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别让他太劳累。” 宿迁小乖巧的一一答应了，林妍对杨晨过分的关心，她并非不知，大家心照不宣，她也从不点破，现在大家的心思都在工作上，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去节外生枝的。“林总，您放心，我会的。出问题了，董事长也饶不了我。” “林妍姐偏心，那我就不需要照顾了？”明凡打趣道。 “老大会照顾你的，他不会让姑娘们受苦的，这个我知道。”林妍挥手念念不舍地把三人送进了安检通道，当天他们就飞往了深圳。 到了深圳立马要参加了一个券商的晚宴，这是他们加入到这个圈层后的第一次的露面，所以都极其重视。晚宴里没有会议议程，大家凭邀请函进入后就可以找有商业往来和合作的人士会面。 这是一个超五星级酒店的顶层会所，由室内和天台两部分组成。室内布置了许多的类似行政包间和卡座式的单元供来宾见面、交流，连接的是一个餐厅，全程提供餐食和酒水。室外有个舞台，小型乐队不间断地演奏乐曲营造气氛，并准备了丰富的冷餐、甜点、果品和酒水饮料。在天台上可以了望、俯瞰深圳美丽的夜景。 杨晨严谨地穿着新西服套装，没有打领带或领结，明凡的建议，这种场合太正式也不好。 明凡和苏浅夏也都新装出场，这两个姑娘一进来就获得了众多欣赏的眼神瞩目。秀色可餐、赏心悦目是杨晨对她们这次出场的气氛要求。 而里面已经先期到达的嘉宾们也都是风度翩翩着装考究，看来谁都不会轻视这种场合。 他们认识的人不多，由明凡带领着直接来到约定好的一个包间，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侯他们。 那是一老一少两位男士和两个靓丽的女士，明凡熟络地打起招呼。 “张伯父，张先生，两位美丽的女士好！这位是我们集团的总裁杨晨先生，这位是总裁的助理苏浅夏，我是明凡。” 老者拉着明凡的手，和蔼可亲地寒暄起来：“明小姐好久没见面了，你父亲明董好？” “他都好，这次由杨晨总裁过来，全权代表他，所以就没来了，他让我转告，下次过来一定拜访，我替他向您致歉。”明凡礼貌地表示了父亲的问候，做得到位而委婉。 “我和你父亲那么多年的生意往来，就不要客气了。长长的日子大大的天，以后有机会见面，我们先谈事。” 轮到杨晨出场了，他学着明凡的口气和称呼，问候了老者，“张伯父，您好，我听明凡多次介绍您，敬佩久仰，小辈杨晨是向您来请教的。” “客气，客气！请坐。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张恒，我的大儿子，现在公司的事情是他在打理，你们年轻人坐一起。这位是我的太太。”老者回应了他的寒暄，并顺带就把各自的分工给完成了，看来杨晨今天的对手是这位叫张恒的年轻人。 一位标致漂亮的中年女士，淡雅不张扬，浅浅的和他们点头示意。 “这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她协助张恒打理业务。”老者没有停下来，继续引见他的随从， 张恒接过父亲的介绍：“她是李晓冉，公司总经理，投融资方面的业务她负责。” 他们一一见过，杨晨在脑海里飞快地分析着对方的人员配置，对张恒和他的女朋友总经理极为好奇。于是征得主人的同意后，他坐在了张恒的身边，明凡很乖巧地坐在了张夫人的身边，亲切地和他们两个长辈聊起了家长里短和相互的寒暄、赞美。 苏浅夏并没坐下，站在杨晨身后，静静地听着，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等主方安排了，才在杨晨的下首找了一个合适位置坐下，全程保持提拔的身姿。 “杨晨总裁很年轻呀？”张恒不疼不痒地对杨晨进行了一个评价，不知目的为何？ “我是集团选拔的职业经理人，现在和明小姐配合工作。”杨晨也试探地自我介绍了自己，等着对方深入表达自己的意涵。 “嗯嗯，那决策是需要您汇报后再做出的？” 大家一报身份，基本就知道要谈到哪个层次了，原来他的目的在这里，先看看杨晨是否可以现场决策？ “我来和您张董会商，我们集团高一涵董事长会在次日做出决策意见，并给我授权和您签约。” “那好，我们深圳这里做事讲得就是效率。” “我知道，本人在上海美资企业做过7年的高管，这方面的工作节奏我了解。” “那更好呀！来，李总和杨晨总裁谈，我听。”张恒试探完毕后，把谈判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女朋友”，好像这样大家的“对等原则”也就实现了。 这些人在一起，谈事很直接，其他的寒暄那是事情谈成后的开胃菜。 一番试探和交流，杨晨了然明白他今天的交流对象是这个叫李晓冉的姑娘，先前预测的张恒也是来打酱油的。关键人物是她 第86章 初见成效 接力棒交到了李晓冉身上，她也不客气，理所当然的开始了和杨晨之间的对弈。 “杨晨总裁，您们发过来的基金认缴商业建议书我都看过了，我们确定两个方面的问题就可以签约。因为前期工作到位，谈判就不存在了。” “好的，李总您指示。”其实在杨晨说话的当间老者夫妻也已经没在和明凡聊天了，他们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杨晨和这个叫李晓冉的姑娘身上。 李晓冉当仁不让直接把话题引入了正轨，她想先看看杨晨的水平和态度。“杨晨总裁，这次我们集团认缴基金的资金是5亿元人民币，合同签署前，我需要马上看到基本基金托管公司的财务基础和财务管理规章，还有您的财务管理团队的资质、人员竞职调查报告和您及主要管理人员的竞职调查报告等资料。” “小苏，资料给李总。”杨晨丝毫没有思考的犹豫，立马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是有备而来的。 苏浅夏准确地把李晓冉需要的资料文件夹双手递了过去，这是一个精美的文件夹，封面是专门设计的北京力宝文旅集团的形象。 李晓冉抬眼看看杨晨这位养眼的小秘书，朝她点头感谢后，客气地接过文件打开来认真地仔细主页审核。这是她满意的合作者应该有的准确效率和精确准备。 双方都不多言，等着她长时间的阅读和审查。现场很嘈杂，那是其他无关人等的；现在很安静，这是这几个人的；心里很激烈，是大家心理活动的频率。容颜姣好的李晓冉只顾低头阅读文件，长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仿佛在撩动其他人的心绪，也跟着她睫毛的抖动回应着相同频率的心跳。很久时间，她悠然抬头，看向杨晨、明凡和苏浅夏，不紧不慢地对他们说：“非常好，我要的资料都在里面了，不缺什么。谢谢杨晨总裁，看得出来，您很专业！” 杨晨尽量地让自己脸上不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随意地欠身，对她说：“感谢您的认可，我们以后还可以再提升，其实这个文件应该更早时间提交，但是我觉得应该是由我亲自交给您的。”? 李晓冉很喜欢杨晨的这个礼节性安排，这些文件确实不需要花更多时间去研究，准备过程里谁都不会在里面去参杂水份，大家合作的是大项目，双方都是可知可查的成名大集团企业，不可能对此儿戏。 “还有，我需要您给我spv平台的组建构架和正式文件文本。”李晓冉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一撇，显露出丝丝的傲慢，看得出来，她一直在计算什么。 杨晨见招拆招地开始行动，没有任何异样，郑静而轻松。“小苏，《方案》给我。” 听到杨晨说的是方案，李晓冉有些惊讶。 “杨总裁，是《方案》吗？”不是吃惊的反问，而是得意的质问。姑娘好像得胜一样，等待这下一步对对手的“打击”。 杨晨微笑，慢条斯理向她解释道：“是《方案》。现在您知道，我给你成熟的公司章程就不合适了。基金成立后，spv是需要我们和承德市政府主管部门讨论决策的，而且涉及ppp的项目内容要在河北省的项目‘入库’清单里去抓取，现在业态还没有确定，我的团队组建就只能在规划阶段。所以，《方案》是向您汇报平台组建的合理性和可行性。” 杨晨信心满满地向李晓冉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的认知和看法，他知道这才是她的想要听到的内容，而非真正需要一个所谓成熟的方案。 “我欣赏您的严谨，如果您给我的是一个成熟的章程，我就要质疑您的专业度了。”李晓冉欣然、惋惜、欣赏、佩服，都写在了脸上，养成的表现始终没有让其得逞，他们现下的较量波澜不惊，一切顺利。 她接过文件，仔细审阅，旁若无人、聚精会神。 杨晨发现其余的人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一些，他基本清楚问题不大了。 半个小时，李晓冉和他不时交流着，世界只是他们的，其他人旁观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心里都不轻松，几个亿的投资对于任何公司都不是小数字。专业人员最关注的是资金进入项目后的流动性、安全性和对未来的预期。 这个时候的聚精会神可能比唇枪舌战来的更加惊心动魄，杨晨《方案》里的一点点瑕疵都会让之前的多轮博弈化为流水。这个过程里最紧张的是小苏，她第一次参与这种貌似平静，却让人窒息的较量。更关键的是，杨晨这次放心地把最后校稿的责任交给了她，之后他再也没有检查过这些文件，这是他对她最严厉的一次考验。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他对下属的培养也是不拘一格的。有的时候需要步步为营，而跟了自己一年多的苏浅夏现在要给她更多的压力和空间了。 李晓冉这次脸上完全只剩下了惊喜和欣慰，她满意地给出了一个大家都希望的肯定：“ok！杨晨总裁可以让漂亮的小助理去拿酒了，难道我们不该喝一杯吗？”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周围所有的人，愉快地发出了祝贺的倡议，率先鼓掌庆贺的竟然是那位被称为“伯母”的中年美妇。 张恒放松了紧绷的双肩，怂了一下：“李总定了就好了，我没意见，老爸呢？” “明小姐，我们喝酒？哈哈……”老者愉快地提议道，他也认可了李晓冉的结论。 这一幕倒是非常出乎杨晨和明凡的预料，最终拍板确定的是这个李晓冉？ 小苏已经去招呼服务生备酒了，端上的是晶莹剔透的白葡萄酒。 这个时候张恒菜成了主角。 “明小姐，杨晨总裁，幸会呀。能和你们这样的合作者合作我们非常荣幸，明天可否移步到公司签署合作文本？” “当然，我们荣幸之至！” “那老爸、老妈，晓冉，各位来我们干一个？”他管年龄和他相仿的美妇叫老妈，杨晨确实觉得有点可笑，估计老者很有魅力。 “好的，张伯父、伯母，张董、李总，祝合作愉快，祝您二位身体健康！” 大家举杯庆贺，轻碰酒杯的清脆响亮而动听。饮毕，张恒毫不犹豫地准备离开。 “杨晨总裁，我们先行一步。估计您还要认识一些新朋友，我们就不久陪了，明天上午10点公司见。合作文本签署了，我们做东一起畅饮。再会、再会！” 张恒不是客气，目标达成后一切客套就显得多余了。杨晨三人礼貌地把他们一家人一直送到了楼下，目送汽车驶走才又回到会所。 明凡是这种场面的熟练者，她粉蝶穿花一般给杨晨介绍认识了很多业界的精英和朋友，时至凌晨三个人才疲惫地回到酒店。 “老大，今天马到成功呀，你知道吗？那个李晓冉审看文件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真紧张！” “我也一样。这个女的以后要研究，这就交给你了。还好之前是明董和老张勾兑的，如果一开始遇到这个女的，我估计我们绝不轻松，她太专业了！” “是呀，你看她看文件的速度，简直就是个扫描器。” “我倒很关心，这个女的只是张恒的女朋友，哪就能这么得到器重，是个人物呀！” “今天对方的两个女人都不简单，那个张伯母应该是我见到的第三位张伯母了。”明凡很是八卦，她的关注也很重要。 “什么？这么神奇吗？”苏浅夏的好奇心上来了。 “小孩子家，不要多问！”杨晨打断了她的好奇，小姑娘吐吐舌头，不再追问明凡。 “你们回去休息，明天早上7：30，餐厅见。别老跟着在大堂里聊天了。” “ok！”、“是”、“老大您早点休息，明天见。” 杨晨点头告别了助手们走出酒店大堂，脱了外套。深圳真热他不喜欢冰冷的空调房，还在在大街上走走可以舒缓自己的神经。 其实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把时间和空间都给足明凡和小苏，明方兵和高一涵需要及时得到他们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杨晨才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他字斟句酌地给高一涵发出了一个短信，把今天第一次和基金投资人的会面情况如实地汇报了，10分钟后他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电话里是高一涵愉快的声音，“老大，你辛苦了，信息我收到了，恭喜！” “高董好！那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杨晨不急不慢地问候老板。 “就等你消息呢，看来没白等，我如约等到了好消息!” 杨晨心想：“你就装。” “明天上午去签约，要请您给我一份授权来签订合同。明天我会要求对方举行一个视频签约仪式，‘家’那边谁参加请您组织。谢谢！” “好呀！我来安排，授权书明天一会儿就能到小苏的手上。” “嗯嗯，那高董您就早点休息？” “老大先休息。我还在外面和几个生意伙伴聊天呢。”? 第87章 第一笔签约 杨晨在电话这头微微一笑。心想，原来戏份是可以演一整套的。没准她现在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紧张踱步呢，鬼才会相信这么重要的一件大事她会轻松地置之不理，哪有这么安静的聊天环境呢？ “高董也注意休息！等我回来您要给我介绍认识您的男朋友喔？”杨晨狡黠地调侃了高一涵一句。 “老大你是无法无天了，这个都敢跟我调侃，小心回来给你穿甲板鞋！”高一涵在电话里嗔怒起来，她没想到杨晨今天对她毫不退让，已经开始转守为攻了，至于他的进阶原因，百思不得其解。 “好呀！那就不打扰您了，聊得开心！拜！” “ok，明天见！” 杨晨的进阶还是很明显的，自从和明凡的单独过招后他就已经下定注意，不能再让这几个姑娘占上风，自己也要开始变得游刃有余一些。 高一涵确实是穿着睡衣在自己公寓的客厅里来回踱着步，这次他们对接、联络、谈判和签约的大多数资本投资人不要说杨晨不熟悉，连她了解的也不多，在资本的运作上明方兵才是老手。 苦于集团事务太多她不能抽身前往，那么对于杨晨和明凡的监控就必不可少了，好在还有个苏浅夏的跟从才使得她心里稍稍安定一些。在某个层面杨晨她是放心的，不过明凡确实是个需要把握的因素。 那个丫头平时在她跟前话不多，行为挺规矩，大多时候唯杨晨之命是从，不过她觉得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再说了，这丫头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那挺拔的身姿让她高一涵无不羡慕。而且，他也单身，她也单身，一出去就整整一个月时间，多亏自己的周密安排，小苏的作用应该不小？ 使用或重用一个职业经理人着实不容易，他要过了她的心理关才能得到充分的信任，高一涵想着今后需要对杨晨再狠一点，他不是那种给点光就灿烂的人，即使现在身为集团唯一有实权的总裁，他低调的一塌糊涂，甚至把自己不当人对待。 在坝上她是亲眼看到的，员工对于杨晨的敬佩和敬重越加深厚。而且最近她也感觉到了他的进步和从容，看来必要的时候还得使出大招来，看看他会不会就范？于是，她又给小苏打了电话。 “喂、小苏呀，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 “您吩咐，我听着呢。”苏浅夏这话说的有气无力的，小丫头内心里有太多的不服和不甘。 “你总裁的生活要照顾好，这是我最不放心的。” “晓得了，董事长。等我有机会我会去弄的，有情况我就告诉您。” “好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所有的谈判你都要参加。还有，你自己的形象要注意，那是公司的形象，不只是你自己的事？” “放心，这些方面我按照您的指示办就行了。” “好的。你清楚就好，我把给你总裁的授权书发你邮箱里了。” “我已经收到了，明天早上酒店商务中心我就去打印。盖上您交给我的您的签名防伪私章，总裁就可以和他们签署文件了。” “嗯嗯，这个我不担心，知道你会处理好。那就这样了。” “好的，您早点休息。拜拜！” 大家都不轻松，工作无时无刻。放下电话的高一涵对刚才苏浅夏的一问一答，一呼一应十分不满意，这小丫头全程应付了事，她是听得出来的，可是人都不在身边，只能徒增奈何。 次日上午10：00，杨晨一行如约来到了张恒的公司，它位于深圳市中心的华融大厦，这里是深圳的金融中心，相当于北京的金融街和上海的陆家嘴。 签约仪式由张恒主持，张老伯、张伯母和李晓冉在列。 今天的老张神采奕奕，肃然庄重；张伯母娴雅慧智、笑容可掬；张恒高大倜傥，一派儒气；李晓冉华贵大方，职业风范。 杨晨三个人都严谨地穿着职业装，他打上了领带，明凡和小苏一水的职业裙装不施浓妆，淡雅精致。 步入这个公司豪华的大会议室，led显示屏上已经看到高一涵和集团一众负责人在北京等候，他们都没有入座，而是在高一涵的带领下一字排开，也是签约仪式的阵仗，杨晨看到林妍和冯成都在其中。 杨晨、明凡朝着摄像头和自己的后方挥手致意，整个气氛热烈和严谨。 张恒和高一涵分别代表两个公司发言致辞，不外乎都是合作愉快、精诚相见的祝词和期望。 李晓冉代表张恒展望了合作的前景，并把这次合作从发端到签约的过程进行了回顾，并对高一涵表示了感谢，对杨晨一行表示热烈欢迎。 北京力宝集团由明凡代表发言，这是既定的她作为“新闻发言人”的角色，杨晨在这个时候总是有意朝后，两个集团主要的人物都在，他尽可能地不想出面。 互相致辞后，小苏呈上了签约文件，并把高一涵的授权委托书交到他手里。杨晨向己方的领导和同事，以及对方展示了文件后，才郑重地在“受委托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面就是双方过场式的交换签约文本的动作。 完成签约后，大家以大屏幕上的北京现场为背景，合影留恋。高一涵和张恒又互相举杯致辞庆贺，终于完成了即白此行的第一项工作。 签约仪式结束后，张恒和李晓冉作为地主准备了一个级别不低的庆功午宴，地点就选在了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里。 明凡和小苏陪着张恒一家人，把交流空间路给了杨晨和李晓冉两人。 “杨总裁，来我们干一个。” 李晓冉首先举杯致意，他愉快地应和。 “李总是位女中豪杰呀！昨天的交流已经有所领略，今后我们合作愉快，很多事情的协调全仗您了！” “杨总客气了，这次合作您还真要感谢我，是我力主达成合作的。” “哦！我就说怎么事情那么顺利，原来有您在中间做了专业的判断。”杨晨半恭维，半惊讶地。 “张伯父和张恒董事长在旅游投资方面不是太熟悉，我呢原来在华侨城集团任过职，相对了解一些。” “原来如此，您是业界翘楚，以后多多向您学习。”杨晨恭维道。 “不，看得出来，您的方案里显示出了您的专业度，这个我们彼此心照不宣就得了，商业胡吹不好？杨晨总裁！” 两个人相视而笑。 “李总您今后在南方坐镇，我们在北方投资开发实业，可能南方旅游市场的拓展要仰仗您了。” “您倒是随时都在想着项目的市场占有，这个没问题，我们多交流，这边的客源市场我倒还是熟悉的。这里的人世面倒是见得不少，就是雪见得不多。” 她一语道破天机，看得出来是个精通行业的人。 “那太好了！今后项目的冬季产品是一个主力，我看到客源市场在哪里了！看来合作前景大好呀！” “我们企业现在也在把投资方向调整到文化旅游的层面上，明年就是十八大了，估计地产业会有一些反复，所以现在做必要的调整是有必须的。” “您在这个市场最前沿，应该会有所触角？” “我们看到了资本市场的一些动作，好像对这方面都有所动静，于是我们就警觉了。” “明白，资本往往早于市场的行情的动作，会有所异动？” “正是。不过，资本进入文化旅游行业后，运营、品牌、内容打造将是关键。您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 “我还在学习，希望在业界有所实践。投资和融资我不专业，以后合作起来需要您多多指导，不过运营项目能喝您们形成互补。” 杨晨说的既谦虚，又自信。 “是的，这就是资本和实业最合适的一次结合。来，杨晨总裁，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今后加紧联系，合作共赢嘛。”李晓冉莞尔一笑，把手机号码短信发给了他，他也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旁的张恒和明凡其实一直观察，看到他们已经愉快地把话题聊到了直接的合作，都不失时机地走过来。 “杨晨总裁，辛苦、辛苦，和李总聊得还好？” “张董您好！非常好，很直接，今后要您和李总支持项目。这次回去，我和我们高董事长就要去河北省公关，尽力把一些好的项目拿下。您的重托我是诚惶诚恐呀！” “哪有呀，杨晨总裁，我看得出，您是举重若轻，我很看好您今后的作为，总裁是哪里人呢？” “张董过奖。我是西南人。” “哦，旅游天堂、七彩西南呀！” “您去过？” “去过，昆明、大理、沙溪古镇、腾冲、版纳……，我是如数家珍呐。” “那今后再去，我就可以尽地主之谊了！” “好呀，等工作告于段落，我们组团前往，您来做向导？” “不不不，我来做旅行管家。这是我们集团入主文化旅游行业的初衷，我们就是提供生活方式的管家。” “说得好！杨晨总真有情怀！这才是旅游业的态度。”李晓冉在一旁附和，赞许。 “张董和李总什么时候有喜事呀？”明凡很有一套，这句话既是合作伙伴间的祝福，又是对这两个人的关系试探。 张恒看看李晓冉，大方地说：“这就要看我们李总什么时候不忙了，哈哈哈……” 他把自己的一切行动都和这个美丽惊艳的女子捆在了一起，旁边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着。 第88章 开始适应 “杨晨总裁和明小姐怕也是好事将近咯？” 狡黠的李晓冉突然发难，相互的试探来的太快，这个女人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对合作对手的暴击，每时每刻都想在场面上占据上峰，意欲给资本实力上再加装一些她想要的能量，以达到牵着对方的鼻子走的效果。 杨晨哑然，很难应对的局面，稍不注意自己的言辞前功尽弃不说，可能就此成为对方的提线木偶。 “我老大现在也是忙，他现在的心思都在工作上。不过明董事长、高董事长和高一涵董事长都拿他当个宝呢。这不签约这样的大事，他们都已经不需要他们亲自出面了。”明凡抢先说道，担心杨晨一时不好对付，不过这个回答已经让人充满遐想，一个普通的职业经理人，被一众老板看好，分量不轻。明凡的话里毫不客气地加装了一点点讽刺，明摆着就是说杨晨的路数和你李晓冉不同，他赢得的是尊重和信任。 李晓冉自己哑然，没想到明凡的一句话把她打回了原形，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 “杨晨总裁，今天晚上我和李总组织一个泳装晚宴，很多名媛都会来参加，我要给您介绍她们认识，不知您和明小姐是否赏光？” 张恒早就听出了明凡话语里的不善，为了帮助女朋友扳回一局，随即邀请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都是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了，这个场合杨总您们必须到场的。” 这是张恒的“毒辣”，在那种“以诚相见”的场合，他们可以看到很多，或者做更多他们需要的事情。 杨晨心里是非常不愿意的，他不想去迎合这些东西，再说…… 他望向了明凡，既是求助与礼貌地征求，更是缓兵之计。希望明凡能如刚才一样用一个巧妙地方法把这份不怀好意地邀请推脱掉。 “好的！没问题，我们希望更融入张董的圈子！我们很荣幸！”明凡给出了自己和杨晨的回应。说完，她扭头看向杨晨，分明眼神里有一闪而过地机敏和用意，他只好在一旁点头微笑，那是硬着头皮的微笑。 …… 很快，苏浅夏的电话打到了高一涵那里，重点汇报了他们一行将要参加那个泳装晚宴的事情，高一涵一听就来劲了，好像这个晚宴时为她准备的，于是对苏浅夏叮嘱起来。 “小苏，你的总裁应该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应酬，你要跟紧了，你自己也准备好，时机来了。以后让他多参加这种活动，我看挺好的，明凡做的对！” “好的，我明白了。” 苏浅夏还是懒精无神的回答，照老板的要求自行准备开来。 傍晚时分，在一个高级会所里，他们“赤诚相见”了。 杨晨一行之前都没有准备，好在这个会所里一应俱全，刷了张恒和李晓冉的“卡”，于是都泳装出现了。 杨晨还是不太适应，也没有强行要求自己适应，换了泳裤，套了一件浴袍，来到了晚宴现场。好在很多男宾和他一样礼貌地都穿着着浴袍，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张恒早在那里等候，并把他介绍给了身边的商界朋友们。 看得出张恒是今天的话题主角，那些人围着他恭维、赞誉、夸奖，使出了所有的讨好之能是，杨晨也只好跟着话题在里面应对。 不一会儿，李晓冉带着明凡和苏浅夏，还有几个张恒朋友的女伴们闪亮登场。 这些女人们倒是都不客气，一色的比基尼或性感泳装，全没男士们的矜持。张恒的朋友们激动地欢呼和鼓掌，欣赏的眼神和满满的荷尔蒙效应。 杨晨不自然地撑着，他没法躲避。明凡之前的“提前量”给了他一些心理准备，所谓的“上层”不过如此，他的内心充满反感。 李晓冉把长发扎了，一身白色的比基尼，尺寸小到极致。过来就拉住张恒的胳膊，亲密无间的俨然一对新婚。 明凡也不客气，黑色比基尼，高挑娇好的身材，充满了青春成熟的气息，性感而精致，大方地站到了杨晨的身边。 而苏浅夏比较让人意外，也是一套比基尼，天蓝色的，青春无限，稍有些含羞，这应该也是她第一次接受这么多男士的眼光审视，强做镇定地加入其中，用手护着胸前，有点慌张和焦虑，但是青春少女的魅力已经展露无遗。 李晓冉看看杨晨，再看看他的两位女伴，坏坏地对他挑衅着：“杨晨总裁，您身边这两位不得了呀！我们黯然失色呀！” “李总，您过誉了，我的两位同事是来帮我抬色的，我和张董在一起那才叫相形见绌呀！”不该示弱，所以他强打精神应对李晓冉的编排。 现在的杨晨已经不那么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了，有了明凡和苏浅夏的壮胆，有了决心从容以对的心态，他自己也就放松了不少，哪就能被人“吃掉”了呢？ “您真客气！那就请随意，这也是您的主场，带她们好好玩儿，我们就不打扰了。走，张董，我们过去和别人打个招呼。”妖艳无比的李晓冉没好气地拉着男朋友去应酬了，他们才是真正的主人。 等旁人走开，杨晨瞧着这两个姑娘，耸耸肩，无奈地对两个女伴说：“你们俩倒真不客气，是在炸场的吗？”他表扬并表达了欣赏，更是为了缓解自己对她们这身泳装的惊讶。 “可以，老大？没给你丢脸？刚才我看见那些人羡慕死您了。是不是，小苏？”明凡真是一点都不含糊，一个人在那把纤细高挑的身材一亮，大方地把双手往身后一背，下巴抬得高高的，朝着在场的所有人微微一颦，她知道这个时候正常的眼光一定都在他们身上。 “嗯嗯。不过，明凡总，我还没缓过来，有点慌。”苏浅夏不知道是该躲在上司身后，还是应该学着明凡一展身手，犹豫间不知所措。 “没事，经历多了就好了，你也学学，今后跟着老大这种场合多了去了。”她也不怯场，鼓励着下丫头。 “哦。那我接下来要干嘛？”苏浅夏小声地问明凡，看看自己的总裁，征询他的意见。 “你呀，跟紧老大，担心有不知好歹的人来接近我们老大用美色引诱他，我呢就去应付一下其他人，看有价值的人就请过来和老大认识。”嘴里说着，把杨晨和苏浅夏安排停当，自行就走开了。忙得下丫头在她身后轻呼。“哦，明凡总，您等一下……” 小苏好像还有事情要请教，可明凡已经走了，留下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和杨晨。 杨晨没好气地看着离开后明凡的漂亮背影，心想：“你和小苏都没有引诱到我，其他人不都是白给吗？你还担心我什么？” 在看苏浅夏，他发现面前的小苏要不是冷，要么还是不适应自己的清冷穿着，微微有点发抖，他开始同情起这孩子来。为了美也是拼了，为了融入所谓的上层社会这孩子真豁得出。但是，他唯独没有想到的是，苏浅夏的这身比基尼是穿给他看的，是高一涵要她穿来针对他本人的…… 心生怜悯，他劝慰苏浅夏，“小苏，没事，你如果觉得冷就去找身浴袍，这个场合大家都随意。” “没事，总裁，我能适应，我去给你拿东西吃？”不好意思的小丫头回头去暂时躲避一下上司的愤怒，她也觉得其他人她都能应付，唯独上司憎恨的眼神实在不敢久对。 “好呀，你去。”他也希望她走开一下，他觉得这种场合对小苏压力太大，其实他自己压力不小。这小丫头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早早介入这个五光十色、声色犬马之中不知道她会不会不合适？ 他哪里知道，人的成长是不分阶段的，有的人是老而天真，有的人的成熟会超出年龄大小。不一会儿，苏浅夏竟然坦然而大方地拿着食物回来了，并没有接纳他的建议，暂时的离开，反而让其做好了坦然面对的心理建设。 “总裁，我在那边看到有个小桌，我们过去。”小丫头建议着，并在前面领路。 跟她找到了小桌，把食物放好，她又去取了酒水。知道杨晨不喝酒，她为他取来了汤力水，自己却是一杯鸡尾酒。 来回折腾，她好像有点喘不匀气息，但已经缓解了刚才的紧张和拘束。大方地把手里的鸡尾酒举起，朝向了他。 “来，老大，我们喝一个？” 杨晨没有制止她的称呼，这个场合好像这样叫也还好，他应允了。 “今天都挺顺的，祝您开心，祝我们接下来更顺利！”苏浅夏不含糊起来，他奇怪她的调整能力，分分钟已经游刃有余了。 “好的，谢谢小苏，辛苦了。”杨晨很官方地对下属说道，也用自己的水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回应了她的庆贺。 “不辛苦，跟您学到挺多的。”苏浅夏轻轻抿了一下杯中的美酒，自如地一塌糊涂。 “跟高一涵和周松学不到吗？”杨晨愤愤地反问，对于小苏当下的自如。 第89章 现场的教导 “也不是，就是她的高度有时候让我不明白很多，而周总监的又太具体，您这有高度、有具体，对我的耳濡目染更好些。” 她的“绕口令”差点没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一番滑稽的表达搞得杨晨在心里暗自好笑，不过姑娘说的确实是，她跟着高一涵更像是个生活助理。跟着周松她也就是个普通的业务员，还真的发挥不出来她的特点。 杨晨长辈式地开始说教起来，“今后事情更杂、更难，吃亏受气的事会更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苏浅夏太了解自己的上司了，她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对自己现在的状态。不过现在身背高一涵的要求，内心里也有不甘。总觉得上司对自己太过严苛，太古板。但是，心里还是依然感激他的教导。“您放心，我能吃苦，年轻人需要成长。我很感谢董事长的安排，让我能见识您对这些事情的处理，我挺喜欢的。” “那就好，要多练习抗压能力，今后压力只会大，不会小。”还是一丝不苟的严肃，好他们现在身处办公室，而不是这个声色犬马的地方。 “像今天这样？刚才我可紧张了，这是第一次……”小苏涨红了白皙精致的小脸，整个人又进入了跟自己较劲的状态。 “我也是第一次，我们一起适应。”杨晨无奈地对她笑笑，帮她舒缓一下神经，两个人“相依为命”地坐在一起，好像一对天涯沦落的人。 “好的，老大，有您在我就不怕了。开始我还以为是那种不太好的地方，现在看来还挺随意挺高档的。”小苏不好意思地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她确实这样想过。对于普通人而言除了在海滨浴场穿那么少，换了谁都需要勇气和适应过程。 “小苏，你去四处走走呗，适应适应？”很想让她也离开一下，他自己安静地吃点东西，独处一下。一个小姑娘，穿那么少，而且还是自己的助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也不自在。 二十二岁出头的苏浅夏不及高一涵的大气妩媚的成熟，不及林妍素雅的成熟，不及明凡高挑凸凹的成熟。但她青春质地的美已经在那里展现。?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那女人的妩媚已经装备齐全，北方女孩白皙的皮肤光亮细腻。稚气尚在的漂亮面庞配上瘦而平削的肩膀，凸出的锁骨和紧致平滑的腰际和线条清晰的臀腿出落得活脱脱就是一朵出水清莲。 “不了，老大，我还是不去了。人都不认识，您还是让我和您在一起。”苏浅夏知趣的没有盲动，对于未知的恐惧并没有消除，她需要满满适应。 他没有再强迫她离开，可能这个时候她也确实需要他的存在，因为他也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她的存在，彼此陪伴有益于心情的舒缓。 “嗯。以后你还是多跟明凡去见见世面。”杨晨试探着指导起小丫头来，其实更多的是提醒。明凡是他不可能阻止的，但是苏浅夏的行动他还能说上话。 “深圳这边的事结束了，后天我们就去上海，那边要见5家机构，那工作量才是要命呀。”苏浅夏听得懂他，却没有直接回应，就着他的话去说自己对于后面计划的分析。 “对的，小苏你要做好准备，那才是硬仗。我们这趟真的不容易。你也要多用心，高董可不是让你跟我来走过场的，也是一种培养。” 杨晨继续试探地对苏浅夏说。 “跟着您就好！”她机谨地回答了自己的总裁，似有准备，执着地看杨晨的眼睛，避免自己的言行露出内心的马脚。当然，他终究在她透明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东西。 “ok，那你要跟好了，多学东西，回去当心高董考试不及格？”杨晨在心里愉快地笑着，他不会为难她，这只是一次暗示和提醒。小丫头也确实可怜，被高一涵授予了这样一项重任，她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 当时他和林妍商议着把她调离自己身边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解脱，可是人生的宿命往往难以摆脱，谁让她生就了一副美丽的躯壳和聪明慧智的心呢？ “吃好了。走，我们去找明凡，我也要去适应适应这里的声色犬马。”杨晨说话间，伸手抓着苏浅夏的手腕朝明凡的场子走去。 小苏惊愕得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突然的举动，跟着有些趔趄。 看见杨晨拉着苏浅夏满脸从容笑脸地走过来，明凡更加惊愕，她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中邪”地大胆起来，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和自己美丽的小助理手牵手走了过来。 明凡迎了过来，走过去的过程中她突然想清楚了杨晨行动的意思，那是在向她和不在场的高一涵示威呢。她和高一涵都在明里暗里试探着他的人性底线，可他那是那么容易被透视的人呢。 明凡甚至在他的骄傲身姿里看到了一点愤怒，不过她立刻确认了杨晨仅仅只是示威，因为他的手分明只是礼貌地抓在苏浅夏的手腕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男女亲昵。 于是她走过去也拉着他的一只手臂，轻轻把自己姣好的身躯靠在他的身体一侧，显得和亲热无比：“几位姐姐带我们的小苏妹妹玩玩儿见见世面，我刚好也给总裁介绍这两位帅哥精英认识。” 两个美女迎走了苏浅夏，留下他、明凡和两个帅气的中年精英。他们相互寒暄、招呼、问候，很快就活络起来。明凡始终没有放掉抓着杨晨的手臂，没有移开轻靠着他的身躯，不时还随说笑把肩膀轻轻地触碰他的肩部。 杨晨不但没有在这次笨拙的操作中得到心里的平衡，反而收获了紧张的心情、僵直的肢体。而且在这个过程里他还要尽可能自如地和别人攀谈，不时举杯互敬，他尽力把注意力全部用在交流和接收彼此的语言信息上来。 很久，他们终于离开他们。 “老大，我带您去巡训场如何？” 明凡的手还抓着他的胳膊，一时都不离开。 她的长相和身材在这里属于非常出众的，高昂着头，挺直胸背，迈着大长腿带着杨晨走过泳池时还和小苏及几位美女招招手；走过张恒和李晓冉时还和他们浅聊几句；走过熟知不熟知的人们时永远带着职业的微笑。她知道这个时候杨晨将成为全场的焦点，人们都很想看看他在企业里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明凡以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 “老大，这个场面还受用？我带您的巡场满意不？” “可以！你倒是很适应。”讽刺意味更多的回答。 “您也该适应这些，我说过这就是您将来的生活。”明凡不以为意，严肃地开始教导起来。 “这个最好少些，不是为了工作我真不来。”杨晨恨恨地呛了一声，对于她毫不犹豫答应邀请的不忿。 “工作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您要更自如些，它们又不是洪水猛兽。”明凡始终不理睬，自己只顾说自己的。 “但愿，……” “您适应了、自如了、习以为常了，就不是洪水猛兽了。” “今天带小苏来是不是不合适？”杨晨换了一个话题。 “您想多了，不带她来才不合适的。她不来高一涵会怎么想，你知道的？不过，我觉得她比您适应得更快，这孩子今后前途无量呀。” 不屑地看着明凡俏丽的面庞，挑衅意味十足的追问，“何以见得？” “她那身泳装是自己挑的。”她玩世不恭地告诉了他，要他明白人都是不简单的，并非他想的那样。 “我以为是你的建议。”算是给自己开脱。 “哪有，人小心大，她是在主动融入，而您却是被动的。您还不如人小苏呢……”明凡借此责怪起他来，目的是给他鼓励，真心希望他尽快适应和融入。她说的没错，杨晨今后的工作、生活需要面对，哪怕他一万个不愿意。 “哪有？”无助地挣扎了一下。 骄傲的明凡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直接挑明了，“还说呢，刚才是谁只敢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腕的，装得很不象那么回事。” “这？你也看见了？” “那是。不过很好，一是您在要求自己主动适应了。二是您处理得多好呀，有理有节，小苏恐怕对您只剩下尊敬了。这里的人都在看你呢，那一帮人都看到了您的品质。”明凡给予了他满满的敬佩。 “有那么深邃？”? “那当然，你以为这只是个简单的聚会？这里可以体察人性！” “那，你离我这么近，不好？” “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干。您只是和自己的工作助手在应酬，我们如果显得太生分，张恒和李晓冉会觉得您在公司里地位没那么重要的，我是在帮您。”明凡说明了自己一切行为的初衷，她现在演得的确高级。 “你是在帮我？” “难道不是？以后您就知道了。” “这忙帮得也太让我‘惊心动魄’了？”杨晨的心里话，说完这话已经耳根通红，明凡也是。 事实上明凡是用这种所谓的亲密无间，来展示给人们他们的工作关系，意在提升人们眼中杨晨的地位,这有益于后面杨晨在这些人面前出现时他们对他的重视。她刚才的举动被所有人尽收眼底，包括张恒和李晓冉、小苏……? “老大，我刚才和别人闲聊过程里知道，李晓冉真的不简单。”她又再一次严肃起来，始终在工作状态里，丝毫不是来玩儿的。 “怎么不简单？” “您现在参加的这种活动竟然是她和张恒认识的地方。她利用上了，所以有了现在的地位，我不用多说，您细品。” “原来如此，你说的那种‘武器’的效果？” “yes！” “这里不但是一个猎艳的地方，更是一个获取利益、地位、金钱的地方。” “我晓得啦。所以，你表现得和我亲密，也是暗里掩护我，让我免受打扰，担心我中招？” “才不担心您，我挺担心小苏被欺负。” 对于她的这番话，杨晨有些疑惑，明凡的话题飘忽不定，他有点无法捉摸。? 第90章 沉渣泛起 明凡指指他身后泳池里的苏浅夏，已经有几个帅气的荷尔蒙在她身边游弋，甚至…… 杨晨马上明白过来，这还真是真的！ 杨晨和明凡两人二话不说投身到泳池里，这俩人水性都很好，瞬间就游到了苏浅夏的身边把她和那些“荷尔蒙”分搁开来。 明凡觉得不应该让杨晨亲自出面处理这些烂事，于是自己假装和那些人嬉闹着，用手不断地打水、还击。小苏狼狈地在水里挣扎着，已经显得快要力不从心，当她拉到杨晨的手臂时像一只被完虐的羔羊差点就钻入他的怀里。 杨晨不怒自威地看着那几个年轻人，并没有发作，而是笑颜盈盈地对他们说：“帅哥们，和小丫头玩儿没劲。我们来比比在泳池里来回四种泳姿，看看谁快，输了的一斤如何？” 那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家伙本想骚扰小苏给他一个下马威，于是趁着杨晨和明凡在巡场时悄悄夹攻苏浅夏，有的朝她打水，有的已经近身开始在水下动手动脚了，幸亏杨晨及时发现赶到用身体护住了她。 “好呀！来就来！”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冲着杨晨示威道。 他也不急，对明凡讲：“明凡，你到岸上给我们掐表当裁判， 四个来回四种泳姿。小苏，你去找酒来，一会儿我和哥几个搞个大的！” 明凡和苏浅夏得以脱身上了岸，明凡还招呼周围的人们都聚了过来，来观战这突如其来的较量。 随着明凡的一声令下，杨晨和几个小年轻跃身入池，亏得平时健身游泳的底子好，第一个边对边他是蛙泳，稍稍落后，其他人都是自由泳姿势。 第二个边对边，他标准地换成了仰泳，其他人什么泳姿都有，不过他们已经不能选择自由泳姿势了，杨晨很快拉平进度消除了劣势。 等到第三个折返的时候，选择蝶泳的他就已经大大领先，而他们显然不是太精通这个泳姿，在水里狗刨、乱蹬什么都有，极其可笑。等到最后一个折返的时候，杨晨的自由泳现实了绝对领先，到边后，那几个“青蛙”才开始最后一个折返的扑腾。 杨晨大度地等待他们到边后，把人一个一个拉上岸来，接过明凡递过来的几条毛巾，分别扔给他们，老大哥一般跟每个人拥抱和击掌，把所有的不快和难堪化解于无形。 小苏的高度洋酒已经放到了岸边，杨晨拿过一瓶酒倒满一大杯，来到张恒和李晓冉的面前，轻碰他们手中的酒杯：“张董、李总，真好玩儿，今天不但有美女俊男，还有竞技，我喜欢！” 说罢，他一仰脖把酒喝干了。 “帅哥们，这酒是你们的了！？”明凡不忘打赌的承诺，给几个人每人罚了一瓶，那不情愿的表情实在让他们显得不怎么太可爱。 杨晨偷看张恒和李晓冉，两人笑里带囧地假装嗔怒着，让几个小年轻消失了。出现这样不和谐的情况，东道主的脸上倒是有些挂不住。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场合背后有很多的不堪，不过闹到面上来就有点和格调不符了。 杨晨故作开心地和张恒来了一个熊抱，拍打背部时稍用了点儿力量，这是不满和提醒，他的人在这个场合受了委屈，东道主一定要收到他的谴责。 他又礼节性象征性地轻轻拥抱了李晓冉，也是警告和不满，不过这次他来真的了，他在她耳边小声地说：“李总的酒很有味儿，我的人碰不得的，今后请您邀请时注意不要什么人都有，这很掉价的。” 李晓冉满脸绯红。这正是她用惯了的“巧妙”安排，她的用心就是要试试合作者的“力量”，她要试探杨晨在公司里的分量，她要看看到杨晨是凭什么得到上司的青睐的。 这回她看到了。 杨晨又和明凡、小苏轻轻一一撞肩，像篮球运动员进球后的庆祝，好像玩儿得意犹未尽。 他给足了东道主和在场所有人的面子，也给“用心”的主人以合适而礼貌的提醒。 事情还没结束，3、4个美女在李晓冉的眼神示意下抬着酒来到杨晨的面前。有夸他水性好、有夸他身材棒……，他随即把浴袍穿好举酒互敬，言行轻松。 明凡和小苏也加入了进来，明凡还把张恒和李晓冉一起拉进来，她的意思是谁也别想跑了，她知道杨晨的酒量，这个她又信心一战。 几个美女已被明凡和小苏隔开，杨晨威严地用酒杯示意她们离开，主人和嘉宾联欢，她们的加入是不合时宜的。 喝酒方面，三对二李晓冉担心自己吃亏，喝了几杯后讪讪地结束了酒战，借口需要招呼其他客人拉着张恒要离开。 明凡多机灵，马上趁势说：“张董、李总，一会儿我们老大还要带我和小苏去兜风，去看深圳的夜色享受这里的夜景，这个空间您二位怕是定会给我老大的？” “那当然，杨晨总裁有这番雅兴要陪两位美女，请便。我们有的是时间深聊，我这还有朋友要招呼，就失陪了。”张恒也愉快地表态，他希望尽快结束这次不成功的试探。 很好，大家都有了彼此的台阶，一场相互较量完美收场，各有所得，但也各都有心照不宣的佩服。杨晨佩服他们的用心良苦，他们了然杨晨在这个团队里的分量，以及他权威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作为老板的明凡处处呵护着他，也让合作者心生敬畏，太多太过分的手段都尽量收起，免得伤了和气。? 离开会所来到盐田海滨广场，三个人都心有余悸，并肩走在人群攒动的海堤上，温暖的海风拂面而来，仿佛从憋气的地方来到开阔的所在，他们面向大海，听浪远眺。 “老大，我们是不是又过了一关？” “明凡，我们的工作太不轻松了，算是！” “总裁，谢谢您！” “说什么？我的人谁要敢碰，我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明凡和小苏在杨晨愤懑地语气里体会到了安全感和依赖感，与这样一位领导工作，她们心中存善、心里存敬、心底存爱。 “老大，您说张恒和李晓冉唱这出戏是为哪样？” “试试我能不能驾驭复杂事态，他们可能认为这很重要。” “他们有答案了？” “以后他们会得到更多，但不是算计，是他们想要的利益！” “明凡总，这种场合我以后要跟紧你了，免得……” “别怕，有老大和我呢。不过妹妹，你以后可要小心哦。” “您告诉我？” “今天你选了那身泳衣时我就犯嘀咕，怕你hold不住，不是说你的容貌，其实我们小苏妹妹很美的。不过我就是担心这种场面背后的不堪。你记住，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老大这样心思端正，不是所有光鲜都是单纯无暇的。越是繁花似锦、热火烹油的背后越加会沉淀各种蝇营狗苟。” “我明白了，今后我多向您学。” 姑娘之间的相互提醒杨晨不便参与，明凡帮他提醒小助理，他从心里认她的好。要不是明凡之前对自己的“教育”，可能他也会在这个时候发懵，好在他一直都绷着一根弦，所以能在事发突然时处理得当。 “小苏，有些事，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去尝试，即便是对我，你的领导。记住，你是你自己。” 杨晨话里有话地趁这个时候把警钟给她敲响，希望她不要想着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或者他是要她告诉那个她有什么测试可以自己来。 小苏听懂了上司的话外音，今天她的举动都是高一涵的授意，却没想到杨晨都已了然于心。 “明凡呀，其实我有的时候挺不喜欢资本的，虽然很多事业需要资本的助力才能实现。” “为什么？老大。”明凡不解地问他。 迎着海风久久心情不能平复，他说出这句话来以后就觉得可能会对明凡不公。他现在热爱的工作不也是因为资本的赋能才还是变得更有落地的可能的？ “很多时候，资本太强大了！它冲破人性、拉低人性，让人毫无底线地追逐利益，最终往往失去了自我。” “我不太懂您的想法？” “资本很容易裹挟极多的沉渣烂腐，使得人间清流浑浊不堪，最后迷失方向和初心。”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资本其实也有好的一面呀？比如：它创造更多的价值、就业、民生，也是社会发展的推动力之一。” “我不否认它的正面，但是往往在它发挥正向作用的时候，却激起更多的负向能量。你看今天会所的人们，娱乐至死玩弄底线，面上高雅实则不堪，小苏被骚扰的时候，我非常愤怒，其实那杯酒是用来压抑我自己的愤恨的。” “但是，您也不能把资本一棍子打死呀？” “是不能，我要表达的是，我们这些使用资本、运营资本、掌握资本的人能不能更多地去发挥它的正向能力，尽量低避免或降低它的负向能量。可是，今天我在张恒和李晓冉的身上看到了今后我要和资本负向能量较量的可能，这是我所当心的局面。往后这才是最考验我自己的一个方面，我该怎么办呢……？”? 第91章 再回沪上 杨晨自言自语地质问自己的心灵，烦恼在这个时候冲击到他的心灵深处，让他疼痛不已，他本性的单纯及天真往往让他和这个世间的负向能量不断冲撞，很多时候叫他头破血流。 明凡突然明了他的痛苦，可是她又能怎么样？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左右芸芸众生来时的激流，当然更加不能改变往后余生的流向和轨迹。 “哦，原来您想的是这方面的因素。” “我就是一个打工的，终究力量有限。希望你爸、高老板、高一涵和你，以后不要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他们和我都不会！您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 杨晨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心底里的那个信仰不需和别人过多讨论，他只是担忧如果真的有一天资本想让他去无限逐利的时候，他该怎么应对。 “总裁是不是还对今天刚才发生的事情又顾虑？您放心，我没事的。”小苏也尝试着宽慰自己的领导。 “你没事当然好，不过我希望我身边的同事们都能发自初心来对待工作，多去思考正向的问题，尽可能不要总往负面去思考。这种思维模式非常熬人呐。” 他的表达苏浅夏不一定能够全听明白，在她心里至多听出了他对她言听计从高一涵的反感。 明凡能明白更多，她清楚杨晨的无奈。她知道他是一个有一定天真幻想的人，可事实又要求他不得不去适应这些，这可能才是现实对这个男人最严厉的拷问。别人容易度过是因为不坚守，而他难以度过是因为坚守，所以人生的必须到底是什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终极问题…… “好了，我们回酒店，今天都累了。” 三个人回酒店各自安好。 明凡把他们在深圳第一单谈判向父亲明方兵做了远程汇报，明方兵满意这个初战告捷，提醒了明凡在中间应该起到的作用，命她继续协助杨晨做好后面的攻关。 苏浅夏在电话里向高一涵详细汇报了整天的经历和遭遇，一字不落。高一涵在电话那头调侃苏浅夏的初体验，赞赏了她的敬业，继续提醒她观察杨晨的任务，并鼓励小姑娘加大测试力度。虽然苏浅夏心里为难，不过她已经入局，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了。 杨晨次日把自己关在酒店房间里思考问题，下一站上海的每一个机构情况需要研究。坝上项目接下来的业务开展；继续深掘英文和边疆的问题；高一涵、林妍、明凡和小苏这些人对他围追堵截式的监督困局怎么化解？等等。 他甚至都没有出门和两个随从的姑娘见面，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起叫了出租驶往宝安机场。? 三个小时左右的飞行过程里杨晨没有和两个助手任何地交流，一直处于自我思考的封闭状态。当飞机落地虹桥机场，他才像重新打开开关一样恢复了常态。 “苏啊，你先去联系租车行的车送来没有，我们要尽快赶到酒店，机构投资人应该会提前到，我们不能让人等太久了。” “好的，总裁，我出去就办，您和明凡总裁稍等我。”苏浅夏忙不迭地办理了租车手续，不久就把一辆擦洗得干干净净的车子搞定了。 杨晨驾驶一辆租赁的别克gl8商务车驶上了延安高架。他对这个城市太熟悉了，不需要导航，记忆和惯性让他掌握方向，一个小时后就来从浦西的虹桥机场来到了浦东的世纪大道，在金茂大厦路口右拐，瞬间就把车辆停在了香格里拉酒店的大堂门前。 两个姑娘惊讶得一塌糊涂，这个人工智能导航仪的精确程度实在让她们乍舌。 “老大，您在上海干过出租？我知道浦西出租不过黄浦江，浦东司机不上浦西路，当地人都不认路您是怎么做到的。”明凡长大瞳孔不解地向他寻找答案。 “这里是我的第二个家，哪有不熟悉的。”杨晨熟练的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穿行，粉蝶穿花一般。 “哦……” 她们疑惑杨晨对上海的认知，这是有多熟悉才能做到如此的轻车熟路，这又是一个他给予她的迷。 停好车，他们刚来到酒店大堂前，一个男子飞一样从大堂里冲出来，给了杨晨一个深深、长长的熊抱！ “老大，想死我了，您终于回来了！”那人说这话，眼眶里有些湿润，杨晨也心潮澎湃地和他互致问候，那亲热的劲头不是一般的朋友所能达到的，好一阵杨晨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俩姑娘。 “兆中，我给你介绍我的两位同事，这位高个的漂亮姑娘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明凡，她是我的助理小苏。” “你好！我叫唐兆中，原来是老大的手下。知道您们过来我高兴坏了，不管他愿不愿意我就来酒店等着了，欢迎大家来上海！” 明凡和小苏分别和唐兆中握手认识，因为他是杨晨曾经的手下，看得出更是好朋友，两个姑娘哪敢轻待。 “兆中，一会儿我就要和客户谈事，中午和下午不能陪你了，一会儿你咋办？你从青浦过来可不近呀？” “没事。您还记得我们的‘尼藏’吗，我约了晓丹、sundy、婷婷、洁明她们几个，我现在就过去等她们，您完事了再过来。” “那当然记得！你还约了她们？晓丹和婷婷不是家在奉贤吗？她们更远了。sundy和洁明我联系不多，她们也来就更好了。晚上我们细聊，现在真不能陪你了，抱歉！” “老大和我还这么客气，您别管我，去忙好了。sundy和洁明都在金汇，离这不远，我去接人，我们人齐了就等您到场了！” “太好了！那我就进去了，客人应该在等了？” 小苏抱歉地看看唐兆中。 “总裁，客人已经到行政包房了，我们要过去。” 他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唐兆中带着她们飞快地步入了酒店。 当他们三人来到香格里拉酒店十三层行政包间时，客人已经在那里等候。 杨晨马上迎过去，瞬间进入状态，谁会想到他刚在他乡遇故知心情愉快的像个孩子。 “到晚了，请见谅！” 对方是一位和他差不多同龄的男士，身边跟着一个姑娘，是个助理模样的女子。 “客气啦，杨晨总裁，电话神交多次，今天终于见到您了，来来，请坐。” “您也坐，我们可以边聊边相互介绍。” “好的呀，这样好呀，阿拉都不要太客气呀，随意、随意……” “阿拉卅八，侬几岁咯？”杨晨熟练地用上海话问候。 “阿拉卅九，大侬一岁，幸会啊！” 因为有明凡和苏浅夏这两个听天书的姑娘，杨晨才把语言调回到“中央台”。 “李董事长您是大哥，小弟幸会！” 这个被他称为李董事长的人叫李东，是上海滩有名的资本玩家，高宙的金主之一，在上海玩地产和金融，在金汇、奉贤、金山和青浦都有地产项目。 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浅灰色西装，但是眼里、全身上下全是上海老板独有的那份精明和谦逊。他们不会把自己搞得虚头八脑的，但是上来全是全球化的思想和作为。 杨晨用上海话交流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人家上海人还是比较欺生排外的，除了上海浦西生人，连同浦东人都是他们心里的“乡下人”。 不过北京人在上海人的眼里是另一种存在，她们都相互敬重、相互较量、相互看不上倒也是真的，极其复杂的彼此认知。 “李董呀，只是我的副手明凡小姐，这是我的助理苏浅夏小姐。”管女士叫小姐是上海人对她们的尊敬，也是李东的和杨晨共通的语言符号。 “幸会呀，明凡小姐，苏小姐！都那么漂亮好不啦！” “谢谢您！李董。”明凡和小苏赶紧客气地问好。 “杨晨总裁，这位是ura，我的秘书小姐。” 一位不是太漂亮，但是非常有腔调的姑娘，起立、入座都大方得体，虽然笑而不语，却表现得职业有礼。 上海开埠太早，人们在职场里都有一个英文名，他们和老外做生意太熟练了。 “您好，ura！”杨晨等三人也问候了李东的秘书。 “那这样啦，我们就话归正题？”李东率先言归正传。 “好呀，我向李东讨教！” 上海老板可真不是随意叫的，李东接下来针对合作要项，啪啪啪，一番长篇阔论，哪有什么废话，全都直指合作本质和资本安全，连同投资后基金运作的方式，拿取项目的技巧和选择项目的重点无一不包、无一不含，一定是位专家中的专家。 他入木三分的说明告诉了杨晨，他对项目的理解，今后的投资方向、他的融资渠道和融资成本、项目运营和运作的核心理念等等。 明凡和小苏在自己的笔记本上飞快地记录，却发现了很多不太懂的重要信息符号，只有等着会后问自己的老大。 第92章 遇见高手 而李东的秘书，那位叫ura姑娘，在笔记本电脑上告诉地记录，明凡偏头一看，天呐！全是英文。这些生意上的伙伴都是藏龙卧虎，这么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是位精通英语的高手。明凡心想，今天的谈判自己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来对待了。 杨晨只能认真地听着，他知道对手是一位如假包换的专家，此时废话最好少讲，听懂了再发表意见才不会露怯。 一个小时过去了，李东不累、不饿、不懈、不歇，硬生生把想要说的、想要表达的都分析清楚了，才客气地问杨晨：“杨晨总裁，我的观点您觉得可行？” “太行了！李董把我想汇报的问题都分析清楚了，那小弟就只做两个方面的说明了。” “您讲。”这个时候他又惜字如金起来。 “一是，项目合作意向里，您和我们高董已经有了共识，我作为执行者，仅就资金管理给您汇报。我们会在深圳和专业的信托公司合作，资金进入基金池后，立即封闭。今后的投资必须在投资人、政府和运营团队三方的监督下专款专用地投入到项目上。项目建设全过程接受投资人的监控。项目财务管理团队将有政府、运营企业和信托公司三方出人，按照财务管理规程使用资金，并由第三方机构进行评估、审计和监察。” “ok！第二呢？” “项目的运营公司将由我来负责建立，向基金投资人或机构汇报。项目运营团队的专业度和实施项目的能力，将受到全程监管和监督。这是我的简历，可以初步说明我操盘项目的能力和经验。高董再来做信誉和实力的背书，您看这样好不？” 李东接过杨晨的职业简历，快速地阅读，并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才：“我了解了，即杨总裁客气。我要了解和疑问的问题您都解决了。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会在这之后和高宙董事长有个视频会议，明天通知您签约的事？” “那好呀，我没有意见，您们决策，我来执行，等您消息。” 李东连客气都没有带着秘书离开酒店回去找高宙开会了。 两个小时的交流对于飞行了2000公里，仍然颗粒未进的杨晨他们何止是脑力劳动。 送走李东，杨晨松了一口气，看看手表，已经下午3点了。“我们垫底儿去，累死了，这李东就是个大神！” 明凡试探这问他，知道这一场沟通他并不轻松。“不好对付，老大？” “不好对付，看来我要甘拜下风了。只有等他和老板开会再说。我听天由命。”他诚实地告诉她，并未掩饰自己的失望，在一个高手面前服输并不丢人。 “你也有搞不定的人？”明凡也有少许的失望，深圳的顺利看来不一定能在上海复制。 “这位就是，我能量不够呀。”他的失望全都写在了脸上，明凡和苏浅夏在他的神态里看出了不妙，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谁又能比谁高明到哪里去。 小苏伸伸舌头：“总裁，刚才我基本没听懂什么。” “我也差不多，他太强了，明明是个强人，却装出了一副怂样。阿拉上海宁嘎厉害咯！”一句话把俩姑娘搞得云里雾里找不到北。 “老大，您认怂了？”明凡明显在激将他。 “明凡，认怂不丢脸，上海滩哪哪都是人物。我的上海朋友曾经告诉过我，你在上海地铁里踩到一个人的脚，那人保不准就是个亿万富贾。” “他们都那么低调？” “这叫有腔调，刚才的李东你见识了，人不怎样，高调全在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发现了。”明凡的失望之情同样溢于言表。 “小苏，你看见他的秘书没有？” “看见了，全程英文记录，都不带停顿的，我吓死了！” “是有点吓人，这也太厉害了，我的英语全都还给老师了。”明凡感叹道。 “算了，英语的话回去补课，我们现在去补充能量呗。” 三个人悻悻地走出酒店到外面去找精神食粮去了。 迟到的午餐后三个人转悠着来到了滨江路，在黄浦江边的景观凳坐下，杨晨双手托着腮帮看着来往的巨轮发呆。 明凡和小苏在堤岸上遥望着外滩兴高采烈地拍照、玩耍，杨晨的思维渐渐回到了他在浦江两岸奋斗的日子。 他最关心的是对岸的延安高架，那里有着他太多的情节。无数次在他情绪低落、犹豫不前的时候，他都会在晚间驾车从延安高架上急速俯冲下来从浦西了望着浦东的灯火通明、壮观华彩，并心生激情地再次投入战斗，那一次次死里复生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里挂着泪水的笑在杨晨的脸上浮现，那是一段凤凰涅盘的痛苦、激烈、煎熬、新生的阶段，是那些东西再造了杨晨本人，那7年上海的奋斗和拼搏经历把一个大山里的男子催化成了现在的男人。 也是那段经历，叫他实实在在的清楚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 明凡远远看到杨晨放肆地流泪，她不想前去打扰，拉着小苏走得远远的，把空间和时间都留个了他一个人。 久久的还是不能平复心情，那7年在他的心底里刻下的烙印太深太深，许多伤疤将永远跟随，平日里不曾触发，见景生情间刺痛万分。他此时多希望有人给他一朵小红花去遮盖身上的伤疤呀…… 终于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把他从就梦里唤醒，是林妍的来电。“喂，林妍吗？” 她温柔地在那里头问候杨晨，“老大，是我，您们到哪了？顺利吗？” “我们在上海，挺好的。”杨晨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干咳了几下。 还是被细心的姑娘发现了他的不对，“您怕是在哭吗？” “没有、没有，时间长了没说话，有点哑了。”杨晨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我分明听见您是哭了，怎么了？您告诉我。” “没事……”杨晨嘴里说着没事，自己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喂喂，老大，您别吓我，遇到什么事了？”林妍在电话那边也着急地不知所措，她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怎么样的境遇。 “林妍，我很难过……”杨晨几乎哭出声来，这种伤感已经使他无法控制情绪，嘤嘤无助的哭泣连林妍都觉得可怕，这样一个在坝上和死神约会过的人到底怎么了？ 他毅然挂断了电话不想让林妍知道他的无助，再次打来，他一直挂断，一直打，一直挂…… 许久许久，杨晨费很大力气才把自己抽离出来，情绪失控后的空虚他已经无法忍受，任由风干脸上的泪水，遥望着外滩无力地瘫坐在凳子上。 明凡接到林妍的电话，她和苏浅夏着急地赶了过来，将要靠近他的时候，她们同时停下了脚步，杨晨手捂着脸，泪水再次从指缝里流出，七尺男儿的伤痛几乎要把他摧毁和打垮，谁都不知道他触景生情的幽怨，只看到一个人情绪崩离的脆弱。 等了许久，明凡才走过来，没有说话，坐到旁边，陪着。陪着，一言不发。 很久了才尝试用手搂住他的肩膀，仿佛输送力量，轻拍他的背部，温柔地说：“老大，想起从前了？” “嗯嗯。” 他坐直身体，猛地用鼻息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把自己撑起，无言地看着远处，眼泪还在，不由自主…… 苏浅夏站在远处不知所措，她的经历还不能解释和探寻一个中年人的苦伤，她猜想自己的总裁一定想起了很多极度的伤感。她想学着体会却感到虚无缥缈。 明凡把杨晨的人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轻拍着他的臂膀，心疼地安慰。她不能预料，但是已经感到了他的失控和无助，她想她能抚慰他此刻的情绪。 “老大，您看来并不坚强，您曾经的经历一定不容易？” 杨晨悠悠地描述那时自己的状况和心理路程。“难上加难，浴火重生……” “我明白，您平复一下，林妍姐被你吓死了，说是一直打不进您的电话，和我说话时她都带着哭声……”杨晨惭愧地离开她的肩膀，沙哑地说：“你告诉她我没事。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 杨晨苦笑着站起身走到远处江边去收拾心情。 明凡确认他已经平静后才赶紧给林妍打去了电话。 “林妍姐，没事，你别着急。老大来上海遇见旧友，今天的谈判又很不顺利，现在我们在黄浦江边，大概是睹物思情想起往事来了，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凡的语言里尽量的平静，不想让遥远的牵挂更加担心。 林妍这个时候好像有些乱了分寸，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虑和关切。“明凡，你要开导开导他，我觉得我们老大心事太重了。没事就好，我挂了。” “嗯，我会的。挂。” 明凡她们看杨晨只身伫立在黄浦江边，背部仍在抽泣，冷风凌乱了他的头发和衣襟。 “明凡总，总裁是真的伤心呀？”苏浅夏感叹自己看到的一幕，杨晨的情绪她无法体验，不过那里面的故事一定曲折复杂。 第93章 旧人重聚 看到苏浅夏纯净的眉眼也在拧巴着，明凡自己不免也发出的感叹。刚才杨晨的事态，难道不是一次人生经历过的悲伤呢？估计他在这里的那些日子里轰轰烈烈中充满这奋争和坎坷，要不也不能如此动情。 “哎，谁还不是自己的苦难英雄！你看他成天的强势、孤傲，其实心里一定积攒了多少痛苦。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呀！”她顿了顿，接着又说：“冬天在坝上，他在风雪里遇险，救出来的时候，我看他那个样子，简直……”明凡鼻子一酸，赶紧猛吸一口气掩饰住。 没有丰富人生经历的苏浅夏疑问地看向明凡，她希望在她的痛苦的脸上找打答案。生活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刚刚开启的一出大戏，所有的人烟味道都还在来的路上呢。回想在坝上的上司，不免也和明凡产生了共情。 “简直就是一个沧桑的老人。他一个人远离家人在外奋斗，只有自己才知道其中的苦呐。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善待他这样的人。有他的陪伴，收益最多的是我们这些人。”明凡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她虽然家庭优渥，不过天生性格里的一种悲悯之情让她更能体会奋斗者的不易。 苏浅夏感怀地看着远处的杨晨，点了点头，一种青春不知愁滋味的样子。“嗯嗯，一定很苦！我还以为他久经沙场，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呢。” “就因为久经沙场才会伤痕累累……”明凡说话间自己也开始哽咽。 自从她见到杨晨的那一刻起，她就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在不停地奋斗，不计过往、不问得失，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释放出来。这个人从不惜力，每每累到力竭也从不认输，在他的眼里和心中除了干活，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提起他的兴趣。 她们俩坐在杨晨原来的凳子上久久等待…… 天快要黑了他接到了唐兆中打来的电话后才回身过来走向安静等候的两个姑娘。走过来，带着黄浦江江风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凌乱的头发和干枯的面容，一边走还在一面整理心情。 “走，请你们参加聚会，我想去看看他们。” “老大，会不会不方便？”明凡其实很想参加到他的生活中去，那里更容易了解他的过往，何况今天他的失态悲恸使得明凡充满了挖掘杨晨内心的冲动，这个机会她不会放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替小苏和自己向他征询了意见。 “走，让你们陪我在冷风里吹了这么久，就给我一个道歉的机会呗，他们都已经向你们发出邀请了。” “听您的……”明凡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愉快地又替自己和小苏答应了他的邀请。 “尼藏”餐厅是个位于金茂大厦附近闹市中不可多得的一个迷你高尔夫球场里的尼泊尔风味餐厅，闹中取静，风格浓郁，进去后暖意袭人，杨晨的旧友们已经等候多时。 所有人喊着“老大”，跑过来拥抱，不分男女，紧紧地拥抱，除了唐兆中，其他的全是女生。 杨晨兴奋地给明凡和苏浅夏一次介绍认识：“唐兆中不介绍了，中午见过。这是婷婷，陈婷婷，过去是我的助理兼英语翻译！” 一位漂亮的姑娘，和明凡年纪相仿，长发大眼，不施粉黛，精致美丽。 “这是晓丹，赵晓丹，我们公司的物流经理。” 一位稍胖，但说话嗲嗲的上海女子，和陈婷婷同岁。 “这是sundy，老外老板的秘书。” 稳重大方、秀外慧中的标准上海女子模样。 “这是洁明，李洁明，我们的财务经理。” 中年妇女，上海口音很重，热情洋溢。 “兆中是我原来的销售总监。” 个子不高，聪明实诚，安徽合肥人，已经在上海落户，典型的创业人。 “这两位是我们的副总裁明凡和我的助理小苏，苏浅夏。”杨晨一人不落地分宾主介绍过，整个人慢慢从刚才的落寞里走了出来。 “老大，您的助理越来越漂亮了，难怪都不要我这个助理了。”陈婷婷起哄起来，开心地把小苏拉到自己身边，两位他的助理今天需要好好交流经验擦碰出一点火花来。 “你现在都是外企的行政总监了，还让你当我助理那不是暴殄天物嘛。”这是杨晨对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的夸奖，陈婷婷的成长真心叫他开心和自豪。 “您就会打趣人，我今天的进步还不是你曾经蹂躏的结果，现在对这位小苏妹妹是不是也一样的‘法西斯’管理呀？”陈婷婷真心大冒险地把以前跟着杨晨吃过的苦一并骄傲地向众人投诉起来。 “你问她，我现在温柔多了，那会儿不会带团队，所以就对大家凶了些，现在一并道歉！” 杨晨想，苏浅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投诉的机会，他在工作上对她的严格要求和“摧残”只有陈婷婷最懂，逮到这样的诉说渠道小丫头当然要大倒苦水。可是，小苏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没有，婷婷姐，现在老大对我可好的。不过您是我的助理前辈咯，我要多多向您取经？” “好的呀，待会儿我教你怎么整治我们老大。” 陈婷婷此话一出，引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笑声预示着他们之间那些美妙的往事将会涓涓而出。 “你敢，小心罚你……”杨晨佯装发火地警告着。 “哈哈，您现在是鞭长莫及了，我算是逃出苦海了。”陈婷婷朝他做着鬼脸，欣喜和兴奋溢于言表。 “你还逃出苦海呢，就你鬼花招多。” 唐兆中不失时机地补刀道：“那次老大去参加宴会，婷婷多讨厌，在老大的白衬衣上印了一个口红嘴唇，差点让老大当场下不来台……” “还有这种事，唐总再跟我们说说，完了回去我们也搞搞老大。”明凡来劲了，这个信号她怎么能够放过，这伙人和杨晨的感情都不浅，她要从中得到更多有趣的信息和内容，寄希望于今后她和杨晨也能如他们和杨晨这般的亲密有加。 “还有呢，有一次老大和老外去仓库检查，我就在门口洒了一滩油，他们俩进来摔得人仰马翻的，笑死人了。”晓丹继续补刀。 “老大对我们财务最好了，好吃的永远想着我们。主要是我们听话。”李洁明也来凑趣。 一伙人开心地你一句我一句地在美好的回忆里徜徉着，把杨晨和明凡、苏浅夏拉进了他们的从前往事中去。 明凡和苏浅夏羡慕地听着、看着，也乐不可支地加入其中。朋友们的聚会始终难得，忆苦思甜后的感情往往让人羡慕。 有一刻，明凡透过暗淡温暖的光线，在杨晨的脸上找到了幸福和骄傲，他压抑很久的情绪今天的这个时候得到了充足的释放。 他和他的旧友们在一起很快地卸下了所有的负担，高兴地歌着、聊着、笑着、乐着，精致的灵魂出露得淋漓尽致，朋友们对他的赞美和敬重溢于言表，没有半点恭维和假装，满满的全是诚意。 杨晨毫不刻意地畅饮，在没有禁忌的时候显得那么可爱，眼里放着光彩和温度，脸色红润，坚毅的嘴角笑意常存。他很享受这样的气氛和温暖，特别是在遇到困难和睹物思人后。 一群人互诉衷肠到了深夜，终于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杨晨又逐一拥抱了大家，一个一个把他们送走，才在餐厅门外意犹未尽地看着一个一个远去的背影，留恋地久久不愿离去。 “老大，您也抱抱我们，以后我们也是您的朋友！” “明凡，别闹！” “您偏心，我们都嫉妒死了，什么时候您才能像对他们那样对待我们？” “你们终究不同，我和他们现在不在一起工作了，而你们是我现在的同事。” “不，就要抱！”、“是的。”明凡和小苏今天是铁了心要成为杨晨的“好朋友”，刚才一整夜的被亲人般气氛所包围的两个姑娘现在贪心地想要把这种情绪延续下去，甚至把它加强巩固。 杨晨凝视片刻，没有让姑娘们失望，走向前，浅浅拥抱了明凡和小苏…… 晚上，明凡回到酒店简单向父亲明方兵说明了情况，略过了杨晨的伤感和聚会，这是属于她自己需要独自体会的章节，留存心底它会散发“回甘”的体验。 小苏出人意料地只是告诉了高一涵谈判不利的情况，其它的事儿她只字未提。 她们希望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们是他的“朋友”。 杨晨，自己在熟悉的浦东南路上走了许久许久，还到原来公司所在的中融国际大厦下站了一会儿才不舍地离开。今天，他不打算工作了，睡个大头觉有利于来日再战。 睡梦里即白几次被愉快地笑醒，只有经历过苦难人才知道痛苦的往事其实并不一定都是痛苦的回忆，他是苦中有乐的唯一体验人，那些四平八稳、吃喝玩乐的人们永远不知道成就者的甜蜜。? 第94章 得到支持 翌日早晨，杨晨起来洗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高一涵去了电话。简要汇报后，等待她的指示。 而高一涵并没有给出来自她的建议，“老大，你有必要给我爸去个电话，那个李东不是要和他交流吗，我估计已经完成了。” 杨晨感觉她的慎重有道理，李东始终是高宙的好友，昨天谈判结束时，李东也明确表态需要和高宙沟通后再来定夺，高一涵的这个建议提醒了他。“那好，我就向老板汇报了，有新情况及时向您报告。” “老大，你好吗？我听你有些哑？”高一涵关心地问杨晨，少有对他的状态的关注，叫人不太适应。杨晨希望把她敷衍过去。“挺好，估计从深圳过来，上海这里有点冷，没准着凉了。” “你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高一涵依然叮嘱着，他却急不可耐了，美女老板的关心实在承受不起。“谢谢高董关心，我去打电话了。再见。”杨晨撂下和高一涵的通话，即刻拨通了高宙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高宙的声音，“喂，杨晨？” “老板好，这么早，打扰您了。”杨晨礼貌地问候老板。 其实他正在等他。“没事，你说。” 杨晨不需要过度，直接把自己电话的目的汇报给了老板。“昨天到上海，和李东的沟通不顺，他想要和您直接交流，我来请示您。” “昨天一晚上都在和他通话来着，他顾虑很多，主要是项目不在他原籍，资金进来了看不到，他很谨慎。”高宙直接告知了李东的顾虑，并没有给予指示，他要等杨晨的计策。 杨晨分析李东的顾忌，站在对方的角度和老板交流，他并不认为李东是在为难自己。“他的谨慎有道理，我们计划的合作标的是6个亿，对于他而言，谨慎不是坏事。” “你这样理解就好。我觉得，我告诉你的不是坏消息。你要怎么办？”高宙感觉一个晚上之后他必须有了自己的方法，对于李东最后还要他亲自去面对，其他人暂时帮不了这个忙。 暗自思索片刻：“老板，我想邀请他到河北、北京、承德走一趟，请高一涵董事长陪同，眼见为实，他会有信心的。” “好办法，我来劝他。”高宙得到了较为满意的态度，立马就同意了。 杨晨否定了请他出面的打算，不能总靠老板的面子，真正合作成功，李东的心结需要他来化解。“不，老板，您别出面了，我来登门拜访？” “怎么搞？”对他的计划非常有兴趣，杨晨的主动让他欣赏。 “我在深圳学了一招，我给他准别一个‘鸿门宴’怎样？”杨晨试探着，李东时他的朋友，自己采取的非常手段得要他首肯。 “何为‘鸿门宴’？” 杨晨紧接着说道：“我和明凡在做功课的时候，知道明天就是他生日。如果明天我们冒昧去拜访不妥，今天我来给他办个生日宴。需要您的帮助？” 高宙好奇地想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药到底是什么？“说，我看可以，只要你能请动他。” “我以您的名义送他一块高档手表，上海人喜欢这份礼仪。不过，您要同意我的支出。还有就是，我只是尝试，不一定能打动他。这是一个瞎猫撞上死老鼠的招。”杨晨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绝不是临时起意，他经过缜密的盘算，而且是以高宙的名义，李东难以拒绝。 “费用你去和高一涵商量，我这里没有你的开支。”高宙释怀，杨晨的计划正和他意。 “明白！我就去办了？”确认了一遍，这是一个不错的习惯。 “好的，去办。等你消息。”高宙不再计较，满意已经在说话的口气里了。 “老板，再见。”杨晨等了一刻钟，估计他们父女俩应该交流结束后，他又拨通了高一涵。“高董，我已经向老板汇报了。有个申请？” “你说。”高一涵的声音比刚才沉稳了许多，杨晨的估计是准确的，父女俩已经交流过。 所以，杨晨也就不再试探和描述，直接提出了意见。“我要给李东办个生日宴，就今天。需要以老板的名义给他送块儿手表？” “我同意了，费用回来报销，你自己掌握，我不设限额。”非常爽快，毫不犹豫，老板一定给了指示。 “办砸了呢？”杨晨问她。 稍一停顿，变换了口吻，狡黠地对他说：“从你薪酬里扣除。” “好，下个月我就吃草了。”自己耸耸肩，好像她能看到一样，来表达自己的无奈，不过心中已经有数。 “不用，你来我家里吃住，我包了！”令人意外的提议，全是对他的揶揄，毫不客气地嘲弄。 杨晨在心中呵呵，也不示弱，把玩笑开了回去。“呵呵，您男朋友不打死我！” “杨晨，你又！”高一涵立马语塞，没想到他会针锋相对，也是满满地揶揄。杨晨到不含糊，火上浇油地。“高董息怒，我是真心关心您，您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免得周围的狼都虎视眈眈的。危险。” 高一涵羞愧难当，斗志瞬间膨胀，在电话里叫出声来，“杨晨，等着回来我收拾你，除非别回来。” “明白，这事办不成，我就不回来了。”杨晨还在继续，对她应付自如。 “你小心我全球通缉你！”嗔怒地高一涵快要无语了。 “放心，我跑不了，今天办这个聚会我积累经验，回来给您办个相亲会，如何？”他已经开始渐渐进入化境，这次他想扳回一局，因此不依不饶。 “仔细你的皮，真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姑娘已经那他没办法了，人不在跟前总不能挡着不让说话？ “高董真的气不过，我在上海等你，我的行踪有小苏跟着呢。跑不掉的。”杨晨的弦外之音就是说给她的。 “好了！挂了，你是跟谁学的，本事不涨，凭嘴倒学了一堆。拜拜！”高一涵生气地挂了电话，杨晨愉快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杨晨叫来了明凡和苏浅夏。这两人挺心大，穿着睡衣就来敲门了。开门的他厉声喊道：“回去换了衣服再来，上班呢！” 苏浅夏委屈地问道：“老大，你看才几点？” 杨晨一看表，7：05分。好嘛，高宙和高一涵起的够早的。其实他们父女俩都基本没睡，专等他的电话，起得早的人是他自己。 明凡纨绔地示威：“我们倒不换，有人不睡觉，我们倒是要睡的，既然叫来了，就这身了，显得我们敬业！” 小苏倒是有点尴尬：“明凡总，我们还是去换换呗。刚才接到总裁电话，听他急上火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这才……” “要换你去，我就等老大发话了，看看他这么早把俩姑娘穿着睡衣叫过来干嘛？”明凡不干，专等杨晨的尴尬。 “干嘛？干大事。你们听我说……”他也不想在等她们去了又回来，反正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们了。 “您还来真的？我都没化妆，丑死了。就是担心您昨天喝太多酒怕你出事，我直接过来的。”明凡自己在找台阶，没想到的是他反击。 杨晨笑嘻嘻看着他们，这一趴赢了，就看他们自己的决定了。“我能出什么事？都已经打了一圈电话了，确实有事商量。” “不，您不介意我介意，本姑娘形象重要，拜拜您呐，我去梳妆打扮了，总裁大人。”明凡拉着苏浅夏就往外走。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杨晨自己倒是愉悦地想着：“这俩素颜还挺漂亮，晚上有好戏看了……” 约莫半小时，两个精致的姑娘坐到了跟前。 审视着明凡：“明大小姐今天气色不好呀，这妆化的也不精致，不好。”他瘪嘴摇摇头，又朝向小苏。 “小苏还行，就是青涩了些，hold不住大场面，也不好。” 明凡大惑不解，这个人像是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满嘴都是对他们的调侃。“我说老大，您发痴心疯了，一个晚上就变成花痴了，点评起我们的妆容，你昨天受刺激了？” 他没有停止调侃她两，“那还真是，昨天就是你们两个丫头灰头土脸的，李东不满意，谈判没成。高一涵在北京请吃刷肉那天的风采去哪里了？” “您，老大，……”明凡不知道杨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气急败坏要想反击。小苏倒不敢之声，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发生了巨变的上司。 杨晨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开始布置。“听着！今天晚上我要给李东办个生日宴，你们给我要多漂亮就多漂亮，有多美就多美，给我华丽登场。” 明发还不清楚其中用意，还以为是他的玩笑，“老大，您是要玩什么呀？要不要我们再次比基尼出现？” 没有示弱，继续强化自己的胜果，“可以呀，就看小苏给我们找的宴会场所合不合适穿泳衣，我倒没意见，只是上海好像比深圳冷点。” “老大，您说清楚了，我们都懵着呢？您要干嘛？”明凡彻底被他高懵了，只有服输地询问他的本意。 第95章 策划得逞 “是这样……”杨晨说出了自己的设想和老板们的首肯。 “哦……，老大英明，这是‘鸿门宴’呀！”恍然大悟的样子，明凡转而又调皮起来，对苏浅夏说道：“老大，您学坏了。我们不干，是不是，苏？” “总裁，会不会又……”小苏心有余悸。 “放心，我们自己的主场。再说了，生日宴，邀请他家人一起来，借他几个胆儿也不敢。”变成了杨晨的宽慰，看来小丫头还在忌惮着自己的遭遇。 “那，他单身或只是自己来咋办？我们还是不干。您是出卖我们的色相……”才说完，明凡就脸红了，小苏也跟着脸红。 “两位大小姐，帮帮忙？”央求着，希望他们尽力配合实施自己的计划。 “有什么好处？”明凡问道，机不可失地敲诈起他来。 “要什么好处，提！”很爽快，为了计划。 “那好，不许反悔呀？”明凡娇俏地，得逞后的得意。 杨晨伸手和她击掌确认，“不反悔！” “呵呵，下周就是您的生日，我估计我们又到深圳了，我们俩给您过生日，没有其他人。”明凡盯着杨晨，不给任何反驳。 他为难了，其实非常不喜欢过生日，在他看来那就是个和其他时日完全一样的日子，不必矫情。“我不过生日，换一个？” “少来，说好不反悔的。小苏你说是不？”明凡坚持，反正已经确认过，赖是赖不掉的。 “总裁，您就答应，我挺喜欢吃蛋糕的。”苏浅夏的央求听着委屈，实则大大的狡猾。 很无奈两个姑娘的一唱一和，勉强答应了。“好，我就舍身起义了。” “咦……，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人呀！成交。”明凡和苏浅夏喜出望外地跳了起来，明凡还没忘了再编排他一句。 开始准备，在酒店的一个大包房里，明凡上门邀请到了李东，杨晨抽空到附近八佰伴买了手表，以高宙名义打印了贺卡。 不出明凡所料，李东只带着秘书来赴宴了。 李东还是前一天的穿着，秘书ura倒是体面地收拾了妆容一起来了。 力宝集团这一方的三个人全都盛装出场，杨晨还好，西服一套，没打领带。明凡和小苏又把各自的战袍都穿上了。 明凡明眸善睐、眼波流动；苏浅夏浅笑低语、自媚不俗。他们一左一右在他身旁，从包房外把李东两人迎了进来。 包房里有餐桌，有投影 ktv，又舞池、有沙发，环境气氛刚刚好。饭桌旁的香槟塔熠熠生辉。 李东上首，杨晨作陪，明凡在侧，小苏殷勤地招呼ura，人们美食珍馐、推杯换盏、灯红酒绿、美人簇拥，李东开心愉快得如在云端。都有意不谈工作，只管交心和融洽。 杨晨低姿态的询问李东，“李总，您喝的不多呀？是不是酒不合适？” “哪呀，杨晨总裁，您太客气啦。挺好挺好。”李东哪有不满意的，杨晨的安排实在让他喜出望外。 杨晨看出了他的欢悦，把心脏放回了肚子里，“来来，这是我们上海的本帮菜，估计合您口味，招待不周不要怪小弟哦。” 李东连连客气，杨晨的盛情款待叫他过意不去，“哪有，哪有，感谢了！总裁有心。” 见状，杨晨使唤两个姑娘展开攻势。“明凡、小苏敬酒！我来陪ura喝一杯。” 他起身去敬秘书，把李东交给了明凡她们。 明凡和苏浅夏各端了酒杯走到李东身前，隐情地向他敬酒。“李董，明凡有礼了，祝生日快乐！”“李董事长，小苏敬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杨晨来到李东秘书面前，礼貌地称呼她，双手端着酒杯，朝她微微躬身，给足了面子。“ura小姐，来我敬您，平时跟着我大哥一定辛苦，我替他谢谢您！” 李东两人被他们三个来事的人服侍得服服帖帖。那个ura虽然在跟杨晨聊天，眼睛里全是李东，生怕两个姑娘把他吃了似的。 酒过三巡，杨晨又起身：“老哥，我就不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第一支曲子我请ura跳舞？” “啊！好的呀，没想到杨晨总裁您有这雅兴，请请请……”嘴里说着同意，心里和表情上却透出了不情愿。这些都被明凡看在了眼里。她飞快地在脑海里运算，李东的生日宴仅仅带来了秘书，是不是？ 明凡机灵地拉起李东：“苏，华尔兹，我陪李董跳，你准备好，下支是你和李董的。” “明白，明凡姐！” 明凡身形出挑，舞姿曼妙，吐气如兰，性感大方，带着李东在舞池里旋转，美得李东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犹如坠入云端。他的脚步在明凡熟练的节奏里笨拙地跟随，眼睛一直照顾着秘书的举动。一曲奏罢一曲又起，明凡换到杨晨身前，小苏轻挽李东再次划入舞池。 苏浅夏笑颜端庄，身姿轻盈，烟波多情，肤质如凝，和着节奏和李东偏偏起舞，乐的李东呵呵直乐，开心无比。坐在沙发上的ura虽然轻轻鼓掌给舞池里的人们助兴，眼神却无时无刻地不离李东，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都是嫉妒和不悦。 再一曲，明凡谢场，小苏还给杨晨，李东和自己的秘书再次划入美妙的节奏，两个人靠的紧紧的欲休还止。 乐曲将尽，杨晨一个眼神，生日歌已经奏响，其他人把李东围在当间，齐声歌唱，李东受宠若惊般左右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一个群美拥戴的王爷，在明凡、小苏和ura的簇拥下畅饮不休。 ura也是个年轻人，受气氛的感染哪有不喜滋滋、乐呵呵、美滋滋的…… 看到兴趣将至，温度气氛都到了顶点了。杨晨到了ura的身旁：“ura小姐，您把李董的眼蒙住，我们有惊喜！” 她也是玩儿到了兴头，再不分敌我，上去就蒙住了李董的双眼。明凡推开包房大门，一名维特推进了一个三层蛋糕，还跟着一位小提琴师，亦步亦趋地演奏着生日快乐歌，屋里的气氛再次被点燃。 “一、二、三……” 在掌声里，在祝福声里，在欢快的笑声里，李董朦胧着花眼看到了精美的蛋糕和一只放在蛋糕前的精美别致的高级手表。 “李董，我老板高董因为事务缠身不能到场为您庆生，小弟我们代劳。这是高董为您准备的薄礼，请笑纳！” 李东受宠若惊到了极点，他没想到高宙竟然在千里之外为他备下了这场尽欢的生日晚宴和贵重礼物，双眼瞳孔放大到极致，在三个姑娘的簇拥之下吹灭蜡烛，带上豪表，酒是一饮再饮，根本停不下来。 借着酒劲和兴奋的情绪，他自己提出还要和三个姑娘跳舞。哪里能让她停下，随即明凡和小苏有上场招呼开来。 杨晨在场下等他们跳完一曲，把ura拉到舞池中央：“好事成双，我们也给ura小姐准备了礼物。小苏上！” 苏浅夏受命行动，从一旁的沙发上取过一套水晶首饰，喜气洋洋地打开，一件一件地给她戴上，房间里一片喝彩和赞美。李东看到自己的秘书瞬然眉目生辉，华彩熠然，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 “太周到了、太周到了，漂亮的呀、漂亮的呀……”他已经词穷。 明凡好像看出来些什么？ “李董和ura来个交杯酒才是好事成双的，生日宴要喜庆加倍！” 杨晨和小苏都没反应过来，ura竟然不自觉地走到李东面前，大方地、满脸通红地、羞涩地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李东，您单身、我单身，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不要扫了杨晨总裁的兴，看得出来他们非常用心地给您准备了这个生日晚宴，这样的合作伙伴我觉得非常好！”ura到不矜持，大方地答应大家的要求，大胆地觉着酒杯来到李东身前。 “嗯嗯，谢谢杨晨兄弟呀，您的这份情，老兄我记住了！”李东对他的称呼立马就转换成了兄弟，大大的认可溢于言表。他对秘书的心意让所有人了然于心。 原来如此！ 三个人东道主会心地让这两个有意者交杯交心地喝了一大杯。 李东再也支持不住了，酒、情感满足、气氛使然、温度极好，他真的“醉”了。 “杨晨呀，我要谢您呀，今天我太高兴了。您这个兄弟呀我认下了，今后合作愉快！” “您说的是酒话？我可不信。”杨晨狡黠地问他，时机已到，他要达成自己的目标，收获果实了。 “杨晨总裁，李董说话从来不会糊弄人，我来替他承诺，我们明天签约。你们的诚意我们领！”ura已经开始做起了李东的主来，其实哪是现在才做的主，他们早就两心相悦，彼此暧昧多时，今天只是被即白他们翻出来添把柴烧着了。 “那好，我就听嫂子的，明天来办？”不失时机和她确定，已经不需要客气。 “尽管来就好，我们的合作跑不了了！”ura也不客气，满口但应了杨晨的要求。 “她说了算，我没有意见！”李东为了讨好爱人，增加了肯定。 “我要请嫂子和大哥近期去一趟北京，由我们高一涵董事长陪同看项目，如何？” “总裁，请您安排，我们遵命不如从命！”这个安排整合她的心意，亲自去看看项目正式他们的打算，杨晨的提议可以说是瞌睡碰到了枕头。 “谢谢嫂子！来我敬您！”意外之喜来的突然，他哪里肯放过机会，一杯大酒与这个女人敲定了签约。 小苏聪明地到前台定了一个豪华大床房，悄悄把房卡交给了ura，今天晚上就算大功告成了。 …… 第96章 团队的成长 深夜的晚风里，三个人在滨江公园的江堤上走着，兴奋得心花怒放。 “老大，我们都干了什么呀？竟然成就一桩美事！” “太意外了！我把所有可能的因素都算了一遍，却把这茬儿给算掉了。成人之美真是个意外收获。”杨晨不得不这样评价。 “是呀，明凡总让他俩喝交杯酒时我都懵了，那场面极其惊悚！”小苏已经喜不择语了。 “我说你们关注点能不能换换，小苏明天一早就去准备文件，宜早不宜迟，免得生变。明凡你贼着明天早上orng call，请他们一起早餐，之后一起去他们公司签约。”杨晨已经开始布置次日的行动，心想事成的喜悦挂在他削瘦的脸庞上。 “得嘞，老大！” “好的，总裁！” 两个姑娘齐声答应。 “你们俩冷不冷，衣服也不换，跟我出来疯什么？！”杨晨心疼并嗔怒两个姑娘。 “我们心热，不冷！” 她们嘻嘻哈哈地围着杨晨开心地相互追逐嬉闹。他也开心，这是他的一次无心插柳，柳却成了荫。 杨晨当心露着漂亮背脊的明凡着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亲自给她披上。小苏看的眼馋，她也冷呢。 明凡开心地朝苏浅夏炫耀：“老大就是对我好，谢谢老大！可惜只有一件外套，你不可能把衬衣给小苏？” “得了好处，嘴还不歇着，我是看你的裙子太露了，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来小苏我搂着点你就不冷了。” 苏浅夏大方地靠近杨晨，让他有力的臂弯环住她。她得意地对明凡说：“明凡总，我和总裁抱团取暖比你暖和多了！” 明凡本已经跑到了前头，回头看见杨晨把苏浅夏搂在臂弯里，羡慕嫉妒恨地跑回来：“我也要您搂着，冷死我了。” 二话不说，杨晨把她也挽进臂弯，紧紧地把两个战友护在了自己的身边。 “她年纪小，你还跟这儿争吃打闹。” “我也还小呢怎么了？”明凡骄傲地昂起了精致的脸旁，全是傲娇与美丽。 “你还小？该找人嫁了，别老慎着，要不小心剩下了。” “我才不呢，以后出不了阁了，您负责。是不是，小苏？” “我负不了这个责，这得请明董帮你张罗。” 两个“好朋友”来回怼着，再不会因为言语的不慎而心生芥蒂，随着更多的配合与彼此了解，谨慎消失了很多。 “明凡总，您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懂，你们自己找地方去商量，不要在我这个小孩儿面前说那么清楚，羞不羞？” “你还小？刚才谁去给李东开房的，我看你比谁都懂。” “啊！你坏死了，那是工作好不好！”小苏挣开杨晨的胳膊就去追打明凡。他在中间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老母鸡”护着明凡，急得苏浅夏哇哇直叫，明凡趁机跑开。看着她们欢快的追逐、躲闪、跳跃、奔跑，杨晨心里像陆家嘴的夜色一样灿烂。? 第二天，杨晨如愿以偿地和李东签订了合作文本。当高宙和高一涵得到消息的时候，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父女俩对于他的认识和认可更进一步，有这样一位称职能干的职业经理人来打理业务确实让他们减少了许多的烦恼。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杨晨的三人团队捷报频传，上海这边的事情虽然量大活多，但是攻克了李东，就攻克了一片阵地。李东在业界名声不小，那些小规模的投资人都频频跟风加入了基金。 在上海休整了一天，杨晨和林妍召开了一次视频会议，详细了解她的工作进展以及周松他们的配合情况，再次提醒林妍需要抓紧对财务的清查工作，希望回去能有一个清晰的结果。会所的改造工程也要尽早提上议事日程，即白不想再次出现冬天的情形。虽然林妍畏惧处理这些工作的难度，但是工作的要求不得不做。她很希望杨晨总是在她身边，一是可以直接指导帮助她；二是她也能多照顾他一些。短短两周时间，她在视频里看到了他深陷的眼窝，疲惫的倦容。 在一个周一的早晨，空中飞人们又开始了例行的飞行。杨晨坚持出差都不坐头等舱和商务舱，他们挤在经济舱狭窄的座位上，时间长了很不舒服。他关心两个姑娘，尽量让她们不要和自己出来太过劳累。 这些天其实明凡和苏浅夏也累得够呛，她们哪里经历过杨晨这种高强度高频词的工作节奏，在飞机起飞并改平后就已经睡着了。而他永远地用看书来消磨飞行时光，累了就站在通道里拉伸一下身体，又坐下阅读。 两个姑娘期间吃了一点飞机餐又呼呼地睡去，杨晨向空乘要了两条毛毯给她们盖好。 这个时间段里，他们紧密无间地配合工作，日日不离地相处厮守，他更像她们两人的兄长、大哥，照顾好她们是他的天然职责。而两个姑娘也感受到了他的温暖，她们在他的身边越来越依赖，越来越信任，彼此之间在心里都有了“家人”一般的温度。 小苏年纪小，有些不谙世事，天真还存留在心。工作量大的时候她也会跟即白撒娇，累了就会脱口而出，杨晨总能给予关照和爱护。明凡成熟了很多，变得坚强、懂事和平静了，她工作时显得更加知性美丽。自从和他那次关于人性的开诚布公交流后，她感觉到变化，他更open、更自如了，她和他在一起芥蒂反而少了许多。 一个月内两次造访深圳宝安机场，人们的行程匆匆而忙碌。他们连续5、6天加紧拜访这里已经约定的目标投资人，一轮轮的谈判和博弈，一次次的商场交锋，三个人都在过程里成长、成熟。 杨晨逐渐地在各种场合的迎来送往中自信和从容起来，两个姑娘就像他身边的催化剂、润滑剂和助力器，每每稍遇坎坷，让他无奈抓头的时候，明凡就会端着明方兵董事长千金的架子在中间斡旋、平衡、协调；天资聪颖的苏浅夏总以一位合格优秀的助理身份帮着上司整理起草文书、安排公关场所、在宴席里做好服务。 往往杨晨和谈判对手唇枪舌剑时，明凡在侧帮腔、软化、调节节奏和气氛，他们配合得得心应手；苏浅夏也总是那个帮着他们表现专业、高效、职业的优秀角色；而当杨晨遇到对手的时候，她俩会在第一时间里出谋划策，缓解他的压力和情绪包袱，并在背后协助做好更多的谈判策划规划、行业背景信息积累，对手的性格特征生活好恶分析，为杨晨提供了有力的支持和支撑。一场场的会谈是之前一个个不眠的夜晚，熬得两眼充血精疲力竭的准备和痛苦的煎熬。提交给合作者们的文件、方案、提议一次次修改、修订、修正。餐间、夜晚、午间、路上等等时间的异地交流，高频词的电话、视频汇报、讨论，甚至是争论，达成共识和一致的过程艰难而纠结；争取、退让、妥协、平衡，在利益和厉害间计算和评估，是多少次智商、情商和人性的较量与撕扯。前方、后方、对手哪个不是殚精竭虑、分秒必争、寸土不让。更多是时候放弃变得比争取来的更加容易，但是谁又愿意带着遗憾和失望结束合作的机会呢？就这样哪一方都不轻松地配合着、妥协着、争斗着、顽强着走向了同一个前进的方向和轨道……，一个组织里没有优秀的个人，获得胜利和进步的往往是优秀的团队。 到了周末星期六，杨晨三人和高一涵才如愿以偿地视频连线召开了一个总结会议。杨晨代表大家详细地把整个三周的成果和成绩向她进行了总体汇报，明凡也细致地进行了补充和说明。高一涵在北京算是长长松了一口气。50亿基金团的“硬骨头”要啃下来，高一涵自己都心里没底，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初次合作的小团队，最终被即白他们硬生生攻克了下来。这是高宙和高一涵的团队版图里这是前所未有的精彩案例。 正事谈完高一涵在连线里代表父亲感谢了他们的努力和艰辛，深有感触地嘘唏不已。 “老大，等到石家庄的时候，我亲自给你们庆功！” 杨晨也很开心，不过他不想把所有的功劳都加于己身，提出了和她向左的意见。“高董，我心领了，这是全集团的努力配合成果，没有您和大家在后方的支持，我们很难完成任务。” “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爸和明董事长都认为你们这次简直是个奇迹。给你们庆功也是他们二位的意思。” “董事长，今天是老大的生日，您不表示表示？”明凡提醒她。 “明大小姐有心，我这个集团董事长也没有闲着，我已经准备了礼物给老大还有你们，但是现在不能告诉大家，等见面了我再给你们惊喜。” “好嘛，您还挺神秘的。那我和小苏就代表您和林妍姐在这里先表示表示对老大的意思了。” “你们怎么表示，说来听听？” “保密！”明凡和苏浅夏神秘兮兮地不说，搞得高一涵和杨晨一头雾水。他已经答应了她们俩，无奈地摇摇头也只能随着她们去折腾。 “好的，今天我们就到这儿了，我下线咯？” “还有，高董，我计划明天还是飞去上海。李东他们要去北京与您去看项目，我应该去送送，始终他是老板的旧交，这次上海的难题有很多是他帮着解决的，我们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之后我在上海停留几天组织一个上海投资人的联谊，再到石家庄和您回合，怎样？” “老大真周到，只是要辛苦你再跑上海一趟。” “没关系，应该的。” “行，小苏要照顾好你总裁，还是那句话，少根头发回来我拿你是问！” “得嘞，董事长，我会做好的。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总裁在照顾和迁就我们呢。”? 第97章 生日快乐 “好，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姑娘，让领导来服务你们。回来再找您们算账！”高一涵假装嗔怒着结束了线上会议。 “老大，您今天上午就自行安排了。我和小苏出去逛逛，都出来那么多天了，深圳来了两次，我们也要去扫扫街了，可以吗？” “行，你们只顾去，我刚好落得清闲。” “那好，下午晚点见，您的生日晚宴！”明凡和苏浅夏狡黠神秘离开了酒店。 她们走后，杨晨百无聊奈地在酒店房间里坐卧不安，突然没有了工作，失去节奏的他寝食不安。中午到酒店外的kfc随便吃了点东西他干脆就去酒店的健身房里去挥汗如雨了。 他正在做有氧训练时，电话响了，是林妍的电话。 “喂，老大！生日快乐！” “谢谢林妍！” “您不在北京，我也只能给您电话祝福了。” “非常感谢，林妍，你还想到我生日了。” “老大您在干嘛？气喘吁吁的？” “我在健身房跑步呢，今天没事情，闲得无聊。” “那两姑娘呢？” “shoppg去了。” “您怕是把俩人折腾的不轻，都出去躲清闲了？” “大概是，三个星期了，确实够她们受的。” “您累死人不偿命的工作劲头，时间长了谁架得住呀？” “没事，她们会适应的。你好吗？” “还好。就是你们不在，我挺没劲的。所有事情都要自己对付。” “没关系，林妍，这阵子过了你就适应了，适应了就相对轻松了。” “您别老谈工作，我其实很，很，很想您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电话这边长时间的无声。 “老大，您在听吗？” “我在。” “怎么不说活？”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好了，一到这个时候你就对付我，真拿你没办法。” “我说林妍，以后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话题？” “不能！” 又是长时间的双方沉默，良久林妍才无奈地说：“好了，老大，不逼您了，我就是想跟您说生日快乐，听听您的声音。好的，您多保重。我在北京等您回来……” 嘟嘟嘟……，林妍主动挂了电话，杨晨如释重负。对于来自林妍这方面的压力，他很烦恼，要怎么才能让她逐渐淡化这种情绪呢？百思不得其解。过分坚决地拒绝怕伤了林妍的自尊，可自己又不能给她留有幻想。最好的方法就是按照既定的方法去做，让她被工作包围，自己离得远些。? 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明凡给杨晨打来电话：“老大，请您到酒店顶层的餐厅来，我们等您，快！”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换了一身轻松地行头，白色polo和卡其色休闲裤，白色休闲鞋，尽量让心情也休闲一点。他不知道这俩姑娘在搞什么“鬼”。他一面往哪里走去，一面在心里猜测着将要看到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期待。 刚进餐厅，一个女服务员迎上来：“您是杨晨先生吗？” “是我。” “请跟我来，明女士她们在等您。” 跟随她来到餐厅最靠里的一个包房门口，服务员止住了脚步。 “您请……” 她就悄然离开了。 搞什么呀？也不迎一下，玩什么花招呢？他一头雾水，只有推门进入。 门一开，缤纷的碎纸花从天而降，屋子里生日歌已经唱响，明凡和小苏一左一右和着歌声拍着双手来到他的身旁。 “祝亲爱的杨晨总裁，我们的老大，生-日-快-乐！” 他满是惊讶，满心欢喜，满是感激。 明凡把他拉进房间关上门，杨晨发现餐桌上烛光摇曳，丰盛的果品珍馐，美味的汁清酒红，房间里挂满了彩带和闪亮的满天星，墙壁上五彩气球组成的“生日快乐”中英文装饰，在餐桌的中央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生日蛋糕，周围是一圈美丽的玫瑰花。 她俩穿着同款式白色吊带一字肩t恤配牛仔裤和小白鞋，所不同的是明凡的高挑清爽，小苏的青春雅致。 杨晨温柔地看着她们布置的一切美好、温情地看着两位并肩奋斗的战友、温存地看着彼此脸上洋溢的笑容，被深深地打动，他情不自禁地把脸庞埋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幸福地让眼眶里的泪花绽放开来。 有一刻，感同身受的明凡和苏浅夏瞬间热泪盈眶，三个人相互凝望着、对视着、瞩目着地肆意流泪，彼此听到了发自肺腑的抽泣。而彼时，眼泪流着流着又幻化成了绽放的笑颜和发自内心的喜悦，渐渐地洋溢出开心的笑声。 杨晨张开双手把她们轻轻拥入臂弯，轻拍明凡的背脊：“明凡，谢谢！”又轻抚小苏的头顶：“谢谢，小苏！” 这是至真至情的流露，是只有朋友间和战友间才会有的会心的喜悦哭泣，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懂的内心温度和柔软。这是抛开世间人们的纷争、算计、攻击的美好共情。明凡和小苏控制不住情绪地嘤嘤哭出生来，把多日的辛劳、憋闷、紧张、焦虑、担忧统统化作眼里的浪花向空中抛洒和激扬。 他歉意地赶紧缓和自己情绪，安慰起姑娘们起伏的心绪，用手拍拍两人的肩膀。 “都怪我，看把你们都哭成大花猫了，快别哭了，在哭不漂亮了。” 两个姑娘害羞地转过身去擦拭自己的泪水，笑声里还带着哭泣的余音。给他们递过去了面巾，在两个姑娘身后看着她们微笑。 明凡刚把泪水收住，把妆容恢复，转过身来看到他专注、怜爱、温柔地看着她们，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老大，您好坏，把我们带着也伤心来了！这些天我们跟着您真的好不容易呐。” 说着说着她又要再次陷入情绪，小苏赶忙搂住了她的腰际轻轻晃着她的身躯：“明凡姐，不哭了，今天老大生日，我们要高兴才是！” 静静坐着的杨晨等她们情绪都稳定了才朗声说道：“大小姐们，今天是不有点理解我在黄浦江边的失态了？” “嗯……”同时点头的两个姑娘在心底咂巴着这种滋味，苦里带酸、酸中带甜，甜中有涩，回味深长。 没有一个人可以随便就能轻易获得成就，只有当你比所有人都愿意付出，比多诱人都能够抵抗住来自外界的强击，比所有人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能得到生活的青睐。这还不算，因为不是每一次的青睐都是喜悦和欢乐，生活会在你稍稍满足的时候再次迎头痛击，直到你欲罢不能地一次次迎面而上…… 三人入座，苏浅夏首先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她们知道杨晨和员工在一起，特别是女员工在一起聚餐是从来不喝酒的，所以没有勉强他。即白手里的是满满一杯矿泉水，明凡和她都到了适度的红酒。 “老大！”没有外人，她不再称呼“总裁”。 “我年纪小，就我先敬您，祝您身体健康、开心快乐、工作顺利！” 杨晨用自己的高脚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谢谢小苏！” 两人各抿一口，放下酒杯。小苏回身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当当……,这是我的礼物，请笑纳！” 他双手接过：“谢谢小苏！收到祝福了！我不客气了收下了！” 杨晨打算拆开欣赏，被她们两异口同声制止了：“不行，老大，回去再拆。”他欣然同意了。 “该我了。”明凡也举起酒杯。 “祝老大心想事成、飞黄腾达、再战宏图！” “明总，这就全要仰仗您的器重了？” “我倒不够格，我还是您的小兵。器重的重任就交给高董、明董和高大小姐了。我乐得做您的小跟班儿……” 和明凡碰杯轻抿。 “老大，我们先吹蜡烛、许愿，再满满吃饭。今天就是您和我们俩漂亮姑娘的单独聚会时间了。”明凡说着就开始准备仪式。 在她们俩的簇拥下，杨晨按照惯常的流程和仪式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吹灭蜡烛。明凡和苏浅夏应景儿地用生日快乐歌烘托气氛。 “老大您许了什么愿，说说？” 小苏很关心这个环节。 “说说？”杨晨捎带神秘地问她。 “嗯，您说说……” “首先，希望我们的国家更加富强，人们的生活更加幸福……”他虽然古板却是发自内心的愿望，自觉自己一直心怀这个永恒的情节，因为他是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党员。 “老大，您的愿望好宏伟呀。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在生日的时候许这个愿。”杨晨坦诚地望着身边的俩人：“这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原动力，如果家园不美，哪来的美好生活和事业环境呢？” 俩个姑娘虽然不甚理解，但是都在他的话语里探究思索。 尔后，明凡说：“第二个心愿，再说说……” “其次，就是希望我们的工作顺利开展，大家都在这个过程里成长和进步。”杨晨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这个心愿，只有他知道未来有多难，所以真心希望今后能顺利一些。 “咦……，老大，我猜就是这个，您就不能来点轻松的愿望？” 第98章 接踵的祝福 “明凡，我们要不是有这个项目，有这份工作和事业，估计明凡是谁？小苏是谁？杨晨是谁？大家都仅仅是个路人而已。甚至我们都不可能会有交集。所以，我觉得也很重要！” “您说的是，是这些把我们聚到一起的。更何况您是不远千里、抛家舍乡来和我们相遇的……”说到一半，她觉得和气氛有点不相符随即停止了。 “明凡说得挺好的，我收到你的心意了，再次谢谢！” 他不想让大家再又融入伤感，帮她找着台阶顺利掠过。 “老大，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第三个愿望可以说来听听吗？”小苏不依不饶、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苏，不行，说出来就不灵了。” “明凡姐，这你也信？未免老土了?我觉得老大的第三个愿望才是最又内容的。就算是真心话大冒险呗。老大说了让我们长长见识，开心开心？” 杨晨温柔地再次扫视她们俩，满足小苏道：“真想听？” “想听……”异口同声。 “好，小苏要听，我就不慎着了，真心话大冒险，你们可不要觉得无聊哦？” “好呀……”明凡和苏浅夏满满的期待。 “我给你们俩读几句诗，想来也是你们的愿望？” “这个我喜欢，您赶紧读来？”明凡知道他骨子里的文艺，他的歌声曾经打动过她，他的文字也曾让她赏心悦目，不知这次又是什么精彩？?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山间清爽的风， 如古城温暖的光。 由清晨到傍晚， 由山野到书房， 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从你的全世界走过， 可我不想只在终点等你， 我想和你从开始， 踏遍过往 走向终点。 因为我爱你， 所以你的每一步， 我都想路过。” 杨晨读完，屋里寂静，谁都没有评价，还在诗句的意境里徘徊和徜徉。他读得深情，两人听的入神，都想不急于走出来。 良久，明凡狡黠地问即白：“老大，这个‘你’是谁？她好幸运？” 他没有马上回答，用眼神反问着，让她理解。 “您的爱人？” “是的！” “在哪儿？是谁？” “在这，是你们？” “啊！……” 实在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和所指，俩人莫名地羞红了脸和耳根，以为…… 杨晨悠悠地：“你们以为的以为是你们以为的以为吗？” “老大，你又在玩什么文字游戏，快说，是谁？” “工作！”他肯定一定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咦……” 两姑娘齐声起起哄来，忽然又都停了下来。仔细咂摸好像杨晨真实把工作当成了“爱人”。她们自己刚才瞬间的“胡思乱想”瞬间让自己更加面红耳赤起来。 杨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这两个姑娘两上彩霞满天，睁大眼睛探寻地视问。 “老大，您也太浪漫了？工作都能被您描绘得这么有诗意，我要是有您哪怕几分的感悟，我早就事业有成了，还让我老爸成天瞧不上。” “是呀，老大这是得有多大的事业心才能这样对待工作。我咋就不觉得上班好玩儿呢？” “不对，老大，您是在骗我们的？那明明就是一首情诗。说！交代到底是谁？是不是林妍姐？”明凡逼他。 “是高董事长？”小苏淘气而无厘头。 “是小苏？”明凡更无厘头。 “是明凡姐？” “是李晓冉？” “是ura？” “陈婷婷……” “……?” 俩姑娘坏坏地一个又一个人拿出来凑趣、大荤，自己咯咯地笑个不停，搞人哭笑不得，最后只好严肃地解释道：“这是我一次在我家乡的沙溪古镇的一个客栈的墙壁上看到的一首诗句，佚名。觉得很能表达我对我工作状态的理解，所以记下了，分享给你们两个。有那么好笑吗？” “谁让您那么深情搞这一出，我们还以为老大恋爱了!我们能不好奇嘛？苏，你说是不？” “是呀，我还以为今天真心话大冒险老大不打自招了！您没喝酒？”小苏附和起明凡。 杨晨觉得她们高兴就好，何不也来将一下她们的军，举起酒杯来：“希望你们如诗里写的一样，从到终点有一个如意郎君相伴左右。这就是我今天的第三个愿望。” “老大好好呀！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们收到了！咦……”明凡带头起哄架秧子，和小苏脸上一起绯红再起。 这趴过后，小苏好奇地问道：“老大，您就不也为自己着想着想，我们说的这些人哪个合适？” “你合适！还没完没了了！”他回怼了她一句。 “我看合适！苏，还没有男朋友？姐姐做主给你牵线了。老交杯酒，这个少不了！”明凡算是贼到机会了，上来就给杨晨和小苏玩儿大的。 “来就来，怎么了，我就喜欢我们老大，对不对老大？我们心心相惜！”这倒是即白没想到的苏浅夏的“霸气”，有着这份“霸气”杨晨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了，这是朋友间的大荤和逗趣，来的自然和轻松，他需要他们有个这样的轻松嬉闹，彼此老慎着也不是个事情。小苏来做他的助理是有任务在身，如果大家开始相处无间了，可能今后很多事情他好应付和处理。再说了，他也想向高一涵示示威。“怎么样？你恐怕要失望了？” “是的，小苏说到我心坎上了，来一杯，让明凡羡慕嫉妒恨去。” 杨晨和小苏玩笑地交杯喝了杯中的东西。 小苏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喝罢了转身对着明凡：“明凡姐，是谁又是贼着穿老大的衣服，又是显摆的，我看你们才合适呢，小妹割爱，还是我来牵线呗，你就不要客气了。你和老大喝，我不管，非喝不可，我哪能饶了你们？” 明凡已经知道她的反击转瞬就来，成竹在心地也站起来，端着酒杯：“老大，我们不要客气了，让她眼热去！” 杨晨肯定不会拒绝，拒绝了就真的有什么了。他大方地与明凡也喝了一次交杯酒。 两个姑娘玩的开心，酒、菜慢慢地分享、品尝，三个人聊得尽兴，心情、友谊慢慢积累。他们聊着这些天以来的收获、惊险、苦难、煎熬、辛苦和更多的心心相惜。他非常需要这样的一份交流，他太渴望自己的团队快快成长、成熟、成形，因为他还有很多杖要打。 在子夜时分，他们终于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杨晨的生日晚宴。俩个娘其实准备一天累得不轻，很快回去休息了。即白一个人拿着她们的礼物来到了寂静无人的酒店花园，找到一个坐处，开始拆开这两件礼物。 小苏的贺卡上写着：“写就辉煌业绩，再接再厉攀高峰！小苏敬总裁。”那是一支漂亮的钢笔，即白很喜欢。 又拆开一份，贺卡上是明凡精致的字体：“初心一贯，精诚合作。感谢您对我的帮助、保护和要求，我今天的成长是您我亲爱老大的感召，愿我们心有灵犀，为事有成！开心！明凡。” 再打开里面包得严丝合缝的装饰，原来是一台iphone 4，刚上市的款式，白色的。 杨晨心里一动，飞快收起。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自从冬天自己的“老伙伴”，那台htc被大学掩埋后，他随便买了一个，见天它的使命被明凡的生日礼物替代了。他一直都非常喜欢各种电子产品，到了这个企业后，可以不在乎办公环境好坏、办公条件的优劣，甚至是配车的档次高低，他向企业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需要一台高配置的ib-x系列手提电脑。欲其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更加喜欢这台漂亮的手机。 收好两张贺卡，回到了酒店房间，新手机要求的s卡是那种极小号的，自己原来手机的电话卡需要剪裁才能装入，他只有等到上海了再找专卖店处理。 这是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那么晚、这么早？ “老大好！再次祝您生日快乐！”是林妍。 “林妍，那么晚了，又急事？” “没有，想着你们一定玩儿得很晚，估计现在您一个人了。所以……” “我以为……” “您以为有工作？没有工作就不能给您电话了？谁规定您电话只有工作事宜才能打？”连珠炮似的反问，语气里都是怨气。 “没，我是想说很晚了，你还不休息。不累吗？” “累！工作累，要处理的事情累，想您累……” 杨晨最担心的表达，杨晨听到最无奈的语言。他还能怎么办，无声地难以继续。 “老大，白天您在健身，我就没在打断您了。想要告诉您。我送您的生日礼物。” “是吗？谢谢林妍！” “下午我去三里屯苹果专卖店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抢到一台最新的iphone4,白色的，我知道您需要。等回来了我给您。” 震惊、骇然……“林妍，你这是？” “不喜欢吗？不喜欢算了！”怨怒和不甘。 “没有，林妍，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我生日不要那么隆重。我会过意不去的。” “您就只和我过意不去……” 他回答不了的问题，没法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宽慰和感激林妍的心意。 “林妍，谢谢！我收下，心领了！你快休息。” “老大，您真的不要和我那么客气地说话，我会不开心的。” “林妍，我知道了。我的心意我知道。”无奈杨晨还是温情地说了这句话，他不想伤害到善良的林妍。 “您这样说我就高兴了，老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干嘛？”她终于转悲为喜，心满意足了。 “我和高一涵商量了，明天一早飞上海。去送一下李东到北京。然后在上海逗留几天就到石家庄和高一涵汇合。” “嗯嗯，您一定要保重，我们只能在北京见了，等您回来。” “好的，你也多注意休息。周末了出去走走，别想着工作。” “能不想吗？我愁死了！哦，不说了，见面再细谈。” “嗯嗯，好的林妍。” “我挂了，老大，拜拜！” “拜拜，晚安！” 等着林妍挂了电话，他这才心有惶惶的放下了电话。看着手机犯愁了。北京那头和深圳这里两个人陷入了不眠。? 第99章 再见上海 短暂的休整是为了更加勇敢地去战斗，杨晨、明凡和苏浅夏次日很早赶到了宝安机场，几乎是这个机场今天的第一个航班，跑道都还没有睡醒，他们就已经冲上蓝天，迎着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于3个小时后降落在了浦东机场。 这次不需要在“魔都”市区内多点奔波，租车和杨晨充当司机的任务就免了。三人从机场上磁悬浮列车，20多分钟后到龙阳路换乘地铁二号线在陆家嘴站下来，这次他们选择了与上海浦东香格里拉酒店一街之隔的震旦国家大楼酒店。因为这里可直接俯瞰黄浦江，了望外滩的万国建筑群，夜景最是一绝。确定的与投资人们的联谊就定在坐落于滨江公园最南端的“云空煮海”餐厅，而这个餐厅的对面就是号称沪上第一豪宅的“汤臣一品”。 中午时分，即白他们安顿好自己的行李，就到正大广场采购准备给客人们的礼物。靠着飞机餐剩余的能量储备，他们到旁晚5点半才又回到酒店。 由于苏浅夏要为上司准备接下来几天联谊的项目介绍多媒体材料、发言稿和基金成立的说明书简要提纲，打包一份便当就回酒店忙碌了，她需要等待他彻夜地修订和修改。 而明凡匆匆回房间把自己的礼服拿出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换好衣服和杨晨在酒店餐厅的门口等着李东他们的到来。 时到人到，上海人都非常守时，他们把这作为显示职业精神的关键。晚上7：00，李东手拉着ura出现在了杨晨和明凡的视野里。 宾主寒暄后，先后进入包房。已经不是第一次的拘束和生分，彼此都已大哥、兄弟、嫂子和女士相称。落座后的他叫来了餐本请李东点菜，这是一种相熟后的礼节，因为彼此无间，所以可以配合张罗。 “杨晨兄弟呀，你喜欢什么口味？我来看看……” “无所谓，大哥您来安排就好！” “好的呀，那我们先来一些时蔬，两位女士大概喜欢，你说呢？” 他看看ura和明凡，大家点头应允。 “我们呢，来点适当的硬菜呀!要一份葱白海参、鲍汁捞饭一客一份、白斩鸡一份、再加一个甜菜雪里红汤。这样好不啦？杨晨。” 杨晨清楚上海人既是腰缠万贯，他们的生活都是极简而精致的，浪费从来不是这个城市的性格。 “大哥，再喝点酒？” “不能呀、不能呀、不能呀……,”他头、手齐摇。“你还要再给我一次下马威呀？” 杨晨脸稍一红，对于上次他们三对二的酒战表示无言的抱歉，李东和ura对视着也面带愧色。 “那这样，我要一支红酒，我们喝到哪算哪，总量控制。我跟您说，我基本不在外面喝酒，就是跟您才有这个兴趣主动要酒的。” “是的，李董，杨晨总裁是这样的。” “哎，明凡小姐呀，你这就见外了啦，怎么还喊总裁，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啦？” “哦，谢谢李董，我们平时都喊他老大。” “好的呀，这就好了呀！” “我们老大主动找酒喝，说明确实没把您当外人。” “哎，杨晨，你的那个助理，小苏没来上海吗？” “来了，回酒店继续干活去了，您不是帮我邀请了投资人们参加我组织的联谊，需要一些资料，她先回去了。” “哪能这样呀？这个我就要批评你了呀，孩子还小，你不能比人家干活的好不啦？” “没有，她自己要求的，我也不好强求。” “李东，你就不要为难杨晨了，小苏也是工作需要。你原来对我不也是这样的？” ura帮杨晨解围，对李东的称呼已经大不如前。 “好的，听你的啦，就不为难兄弟了。杨晨呀，你的团队不错，这是我投资你们的信心所在呀。” “谢谢大哥！有您这句话我就踏实了。他们真的不错。您看明凡，其实是我老板，还跟着我到处劳累、奔波呢。” “明凡小姐不错呀！我知道其实你是这个基金的资本代表放，你们的企业是实际的控股人，有这样的态度，我佩服呐！” “您过奖了，主要还是我老大的个人魅力，要不我也不会那么踏实地跟他干呢。” “说得好！我也是很欣赏我这个兄弟呀！聪明、敬业、有胆量、大气，最关键有情怀。签约那天他在我办公室里和我聊了3个小时，我才知道呀，这个兄弟不容易，是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明凡小姐你们真幸运可以找到这样的人才。” “的确是我们的幸运，高老板对我老大赞美有加，所以非常信任他，这次所有投资人的谈判、甄选等大事都交给他了。我们集团的高一涵董事长都不需要出面了。” “那是，高董我是认识10多年了，在我还是小年轻的时候就和他有合作，他眼光独到呀！” “大哥是怎么和我们老板认识、合作的？” “高董在昆山找了一块地，但是拿不准，后来就在本地找合作人。我刚好接续父辈炒房的当口，听到这个消息就请人牵线拜访了高董。他呀好前辈啦，我们是忘年交啦！后来就合作到今天。” 英雄不问出处，杨晨没有深究他和老板的具体合作开始、过程和现在的合作深度，能够一掷千金来投资项目的人都不是善类，他们都是这个时代大潮里的弄潮儿。 说话间菜已经上齐，李东大哥式地招呼在座的的一起动手。 “杨晨，我明天就到北京，上海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哪能还让您操心，我自己干。您就放心地去北京，我已经请我们董事长亲自陪您上坝了。” “要不我让方琼，不ura留下来帮衬你，好不啦？” 原来ura大名叫方琼。 “不可以，嫂子得跟进您，照顾您，这个小弟真不敢劳烦。我这还有俩得力的人呢。” “这样，杨晨呀，我让我的副总，她叫lisa，李明路过来帮忙，她都熟悉这些人。而且客人的家属都要来，我担心你们三个人确实招呼不过来，失了礼数影响今后的合作。你就不要反对了？” 杨晨把手一供抱拳道：“多谢大哥，小弟领情了！” 李东给方琼使个眼色，她一个电话这事就定了。 明凡本想帮着杨晨拒绝这个外援的，被他及时发现并在桌下轻轻碰一下她的腿，明凡才没有说话。 他们始终是外来的商人，联谊就是为了增进合作者的了解和交流；李东作为“大码头”，适当看着点儿也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明凡再争辩，那就真的成了杨晨另有打算，反而使人不齿，来个人也好，既可以做催化剂和调节剂，还可以多和李东的人员有些交流，顺道深入了解李东的情况。 “嫂子您要多带点衣服，北京还没有真正如春呢，承德和坝上就更冷了，棉衣是一定要带的。” “明凡小姐，谢谢提醒，也是河北人，我是邢台的。” “啊！？您是北方人呀？看您大家闺秀的样子，还以为你是江南的美女呢？”明凡赶紧恭维道。 “我在上海上学后就留在这里了，在公司已经11年了。”她悠悠地介绍自己，已经不把自己当李东的员工和外人了，仅称“公司”而不是“我们公司”。 “嫂子，我也是在上海读得大学，我是复旦的。您呢？” “我是交大的，我学市场营销的。你们北京人离开北京读书的人不多？” “是不多，我是个另类。小时候成绩一般，北京的大学考不上。” 她一半谦虚一半如实。 “我原来也报复旦了，可惜被交大录取了。你哪年生人的？” “嫂子，我今天28，83年出生的。” “嗯嗯，那你是妹妹了，我是79年的。” “真巧，我和嫂子都是在上海读的书，老大原来又在上海外企工作过，我们的合作才是缘分呢。” “对的呀，那是缘分，只有有缘的人才会在一起合作。别只管说话，喝酒、喝酒。” 杨晨等三人应他要求都举杯敬了李东。这一来一往的聊天把一桌人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 “杨晨呀，你原来那个厂在哪里？做什么的？” “在奉贤南桥，做羊皮制品的。就是闵行出口加工区。” “真的？！” “是。” “那个加工区是我建的呀!” 李东这下开心了，全聊到了彼此熟悉的点上来了。 “乖乖！你在那个加工区工作呀，那是我投资开发的第一个工业区，还是一个免税区。”? “大哥，我俩真的要再喝一杯，您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全撞一起了。真是缘分！” “来，兄弟我们喝着！”俩人举杯喝酒，感情如酒越来越浓，而这份感情会在今后给予杨晨极多的帮助。 “那个工厂是我从选址、筹建、建成到经营全过程搞起来的，怎么在您的地盘上会不认识您呀？” 第100章 险些误事 杨晨的惊喜越加浓厚起来，说着说着和李东的渊源更近了。 “这个项目我没有运营。原来选址在莘庄，后来因为地太贵，我们就和上海市政府商量带着闵行区的名，到奉贤建了这个工业区，所有土建都是我做的，收款后产权就交给管委会了。开发商没有经营权的，那时政策不允许。” “哦……，我清楚了，难怪我们租厂房等手续都是管委会办理的。当时还真不清楚。”杨晨没有深究下去，当年在那里是很有故事的，甚至吃过大亏，现在提起非常不合适，反正有了共同的信息符号了，交流、交心更容易就得了。 “兄弟，看来我不和你合作都不行了，这一交流呀，我们都是有缘人。你看方琼和明凡小姐又都是北方人，这是越来越亲了。今后老哥那5个亿的血汗钱可就交给你？” 聊开心了，口不择言的杨晨不知都从哪里冒了一句，似乎是在表达一种谦逊，“大哥哪儿的话？我就认真打工，做好您们交给我的所有事就好，如果做不好，开了我就行！” “恐怕我舍得，怕是明凡小姐也舍不得？”方琼在这等着他呢。 “嫂子您过奖了，我其实就是个打工人，行不行还不是老板一句话。”他继续在错误方向陷入李东和方琼的话语陷阱。 “那，杨晨总裁不妨也学学嫂子我，难道明凡小姐不值得您倾心爱慕？”说完后她轻轻地指了一下明凡，意思是让他学习她搞定自己的老板从而获得绝对的信任，今后才有可能把控局势的发展。 真是非常“毒辣”而“阴险”的提问，反应过来的杨晨大脑一片空白，他发现自己方才犯了一个巨大的愚蠢地错误，上一周的生日宴是他证明自己掌控能力手段，而今天他的所谓“谦虚”导致李东他们开始质疑他对操控基金这件大事的把握能力。 而且如果表明不效仿她，那是在轻视她；如果相应效仿她，不但对明凡不尊重，而且反应出自己太过轻浮。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犹豫、踌躇、扭捏之中，眼看这事就要彻底交代。 电光火石间明凡飞快地接过了话题。 “嫂子，您非要把这话说那么明白，真不给妹妹我留面子，他怎么回答您呀？再说了，我爸他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呢。”她说完后满脸绯红地把头低低地垂到了胸前。 明凡的解释可能是这时最好的选择，杨晨一味地申明自己是打工的人，降低李东他们的合作信心的，哪个资本敢于把宝押在一个毫无实权或未获绝对信任的职业经理人身上呢？明凡作为最大投资人明方兵的女儿，承认了对杨晨身份的信任，等于告诉他们他得到了她在背后的支持，这一切都是对李东最大的心理安慰。这个方琼真的太厉害，好在明凡的急中生智。 明凡的补救，把他从悬崖上接了下来。方琼这女人真不简单呀，一句轻描淡写的问话差点让他的努力付之东流。 惊魂未定的杨晨只能硬着头皮跟着明凡一起把这没有脚本的戏演完，而且还不能有任何瑕疵。 “多谢大哥、嫂子关心小弟了，看您们把明凡都问得，她脸皮勃烦请您二位暂时帮我们保密，我比她大好多岁呢，所以上边儿那位还需要我们想办法说服呢。拜托！小弟进来定会感恩回报。” “哈哈，好的呀、好的呀！来、来、来，我敬你们俩，这是好事，就我们两家人暂时知道。大哥给您保密，但是可不要让我和你嫂子等久了呀！”李东得逞后的欢快的笑声在屋里回响。 他一直纳闷杨晨这个人凭什么能得到信任来处理如此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狠狠给了一击。后来见杨晨出手阔绰、办事周到，那块手表可是价值30多万元的真金白银的证明。哪个打工的能说拿就拿，他才不相信是高宙的主意。而明凡实则是他的老板，却又对他言听计从，但凡关系不一般都不是这种情形，而今天他和方琼的测试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谢谢大哥大嫂，我和明凡敬您们！” 宾主各自都有收获、都有所得，满意的其乐融融。李东终于放心地心想：20多亿的人都信任这个人，那我这个5亿的人就可以放心跟投了…… 饭后，杨晨和明凡手拉着手送李东他们出来，这戏演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理由不演完了。到了楼下，方琼拉着明凡热情地聊了好久体己话，当然她们的话题就是杨晨，疲于招架的明凡真是有点殚精竭虑，好在李东一再催促放方琼才作罢离开，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一探究竟。 等车在路尽头消失，明凡才如释重负地长长嘘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老大。这戏真难呀！请您今后千万不要在人前人后老说自己是打工的好吗？！”明凡急了，严肃的她都没有发现她还紧紧抓着他的手，需要用手势来加强表达时才感觉杨晨的手在自己手里攥着，她气急败坏地扔掉。 “谢谢！明凡，今天是我大意了。差点出错，多亏你……” “老大，拜托您以后千万不要在这方面自负，你的自负会毁了你的努力的。您自己想想看，是不是我说的道理？不行！您陪我出去走走！话不跟您说透了，将来必有后患的！”明凡生气地语无伦次地拉着杨晨跑到到了滨江公园的观景平台上，身上穿着的礼服都不曾换掉。。 姑娘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明凡，你松手，我给你道歉还不行？” “老大，您是能干、厉害、有职业精神和职业道德。但是，那也不需要时时刻刻挂在嘴上，时时刻刻向人申明。还有，这次出来你也看到了，但凡这些人要获得地位、金钱、利益，改变原来的社会位置，谁不是处心积虑的在使用自己的优势、特点，甚至哪怕去利用别人弱点和需求？” “我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但是这个触及您灵魂的问题需要您马上回答。当您真的有一天通过努力跨进了这个阶层，你将怎么定位自己？我想一定不是您现在的孤芳自赏和独善其身呀？那会误事的，今天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您需要尽快进阶您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才能应对得过来这些复杂的事情。至于怎么进阶我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告诉您，只有您自己去捂了，我不希望您因此受到伤害……” 他有的时候太天真、太善良了。她虽然知道，却不能预测这种天真、善良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成为残酷无情打击标靶，她明白面对这种残酷他将不堪一击。 好在今天她保护到了，可是今后又怎么来圆这个谎言呢？ 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发飙的明凡，直到现在姑娘仍然惊魂未定，杨晨分明地看到姑她里的泪花在夜光里晶莹闪烁，长长地睫毛不停眨动，身体些微地颤抖，不敢正视，她此刻被他的“无邪”打败了。 明凡自小跟随父亲出入商场，虽然她不热衷商业发展，也从未在这方面去下过功夫，但是她看到过太多的“无邪”被现实残酷地淘汰、打击、抛弃或侮辱，最终一蹶不振。而她，不想即白也成为他们。 杨晨惭愧的都到背对自己的明凡，抓住她的一只手肘，把她拉近自己，她还在倔强的抗拒，抗拒他的善良和无知，眼泪哗哗地无声流淌着。 “明凡，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老大，我们几乎粉身碎骨！请您以后一定不要这样，好吗？我求您！” “明凡，是我的无知吓到你了，我正式想你道歉。” 听到了杨晨准确地对他自己的行为用了“无知”来评价，明凡才渐渐放过了较劲的自己，转过身来在他的胸前狠狠地打了几拳。 “老大，今后不是每次都有人来救您的。您好自为之。” 明凡仍然没有完全消气，为了能让她尽快放松下来，杨晨用手轻轻地在她的头顶拍了拍，把她的脸扶过来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他感到她在发抖，原来是紧张的情绪和单薄的衣着所致，杨晨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她却顺势把身体滑靠进了温暖的怀里。 “老大，请您不要拒绝，我好冷！温暖我一下，好吗？” 杨晨感觉她温暖的脸柔柔地靠着他的肩膀，身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没有拒绝，而是把她搂了进来紧紧拥抱。 “老大，好暖和，谢谢！” 她说话、呼吸，温暖的气息从他耳际拂过，是春天般的清新；她说话、呼吸，起伏的胸部柔情地跟随他的心胸起伏；她心胸的跳动，感应着他的心情起伏。他慌张、诚惶诚恐的慌张，他僵直，从头、肩颈、胸怀、腰背、两腿全在僵直，他在努力温暖明凡需要温度的身体，但却抗拒这样柔情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太过遥远、太过奢侈、太过陌生了，他对这样的感觉或感情是迷惑的。 这种僵直明凡也感同身受的，她明白他的迷惑。明凡是成熟的、耐心的和情商满满的，她有能力在这个时候驾驭自己的情绪，她不会越过理智那道防线，把两个人引向不受控的局面。不久明凡抽身，并没有贪念她喜欢的那份温暖。? 第101章 李东的堂妹 她轻轻用双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柔情似水地长久凝视：“老大，靠着您真温暖。我好了，别担心了。但愿今后您的每一段路都有我走过，好去为您挡挡箭……” 她自言自语却又不给他回味的时间，轻拽他：“还愣着干嘛，我们回去，小苏等您呢。” 杨晨从梦里惊醒：“哦，是呀，她还等着呢。我们快走……” 又是一个难熬至天明的劳累夜晚，杨晨带着明凡和小苏把所需要的资料审了一遍又一遍，改了一次又一次，逐字、逐句、逐段、逐章、逐篇、逐帧、逐图地，力求让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严谨、仔细、美观、精致和精彩。三个人眼里充满了血丝和多日来奔波的疲倦，顽强地各自在电脑上操作，当资料文件框架已成，编排汇总成册后，明凡和小苏早已累得在他套间的沙发上拳身沉沉睡去。趁着站起来舒活筋骨的机会他给两个姑娘拿来被子和毯子盖好，自己又一次开始全部的审稿和修改。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寂静的夜晚开始慢慢地有了松动，外面的街道里出现了车辆的来往和早起奔忙的人们的声响，天边的鱼肚白透过窗户纱帘洒进了房间，屋里的灯光变得朦胧起来。 杨晨思考文件的内容，调整它的结构和逻辑，不时抬头、侧脸思索和沉吟。有一刻，他目光落到了靠在沙发上沉睡的明凡俊俏脸庞上，她是那样安详，就如一位处子一样恬静舒淡，几缕浓黑发梢沿着额头垂下轻遮眉眼，长长的眼睫毛微翘在没有卸妆还残留眼影和眼线的眼睑上，朱唇皓齿得精致美丽。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出神，看着她。 忽然，明凡睁眼，见他出神的看她，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俏脸，含羞地拽起毛毯的一角把自己微笑的嘴角遮掩，尔后又沉沉睡去。动作轻得连杨晨都不确定她到底是否曾经醒过，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幻觉，不过分明她的嘴角全是笑意。 杨晨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全然的漠视，第二次见到她时对英文地唯唯诺诺，第三次见她时的前后形象变化，第四次见她时的强势霸气和玩世不恭，第五次见她时的青春热列，第六次见她时的娓娓道来和美丽精致，第七次见到她时的性感凸凹，第八次见她时的庄重大方，……，直到几个小时前见她时的梨花带雨和对自己的关心忧虑。 为什么他要回忆和回顾呢？嘲笑自己，回到了之前自己对自己的提醒，千万不能被裹挟进这里的是是非非；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修改、编辑、排版…… 早晨7：00左右，两个姑娘同时醒了过来。她们已经对杨晨对她们的颜值狼狈的熟视无睹而熟视无睹。两人揉着睡眼、伸着懒腰凑近将近完成工作的杨晨，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老大，您没有睡一会儿吗？好了没？” “没……”忙着手里的事情，他简单应了一声。 “总裁，我来？”苏浅夏惭愧地。 杨晨也没有让，继续手里的活，头也不抬。“你搞不了，我最后一点点了。” “苏，洗洗去，赶紧去餐厅搞点吃的来，老大一定累坏了。我去换了礼服过来帮他。” “好嘞，那明凡姐，你们辛苦了。” “没事，快去洗洗，都成小花猫了。”明凡大姐姐般怜爱地催促小苏，自己回房去换衣服了。 三个人在8：30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文件和资料的准备，草草吃了小苏从餐厅取来的食物。杨晨看看时间，估计休息的可能性没有了，只能连轴干活了。 杨晨伸了一个懒腰，开始安排苏浅夏的行动。“小苏，你把文件和资料拿到附近的图文店去印刷和刻录。务必11点全部拿到餐厅来，今天的客人预约的时间时12：00到。我们还要把这些资料分装到伴手礼里面。” “好嘞，总裁，我就出发。” “小苏，你要穿的礼服交给明凡，我们过去的时候一并带过去，你在餐厅换？还有别忘了你的化妆品？明凡也是啊？” 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全让把这俩姑娘当成孩子了。说明他非常重视今天的活动，希望万无一失。 “明凡你去你房间里把所有给客人的礼品都分装和包装好，一会儿出发的时候给我电话，我过来帮你出力。” “好的，老大，我就去。” 杨晨等她们各自去忙碌的空隙，自己洗了一个澡，然后给高一涵去了电话，商量了接待李东一行的事情；给林妍和周松去电话交代安排了一周的工作；他又给远在深圳的张恒和李晓冉打电话约他们安排时间前往北京进行项目考察，就这样他又毫无停歇地忙碌开来。 作为“帮运工”的杨晨和明凡满头大汗地把活动需要的所有物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到了“云空煮海”，一间陆家嘴商务区的高档广式餐饮会所。 明凡刚把东西规制好，她的电话响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声，“您好，是明凡女士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lisa，李明路。李董的下属，过来帮忙。” “您好，您在哪里，我们已经到会所了。” “我在三楼，您可以上来吗，有电梯。” “ok，一会儿见，我们就上来。” 明凡挂了电话，汇报给杨晨道：“李东的‘奸细’来了，那个李明路。”言语里全是狡黠，同时也是在提醒。 杨晨耸耸肩：“走，见识见识去。” 三楼，电梯的门一开，门口是一个可以评价为艳压群芳的女子，梳理着波浪式的蓬松卷发，一直垂到腰背。穿一套深蓝色丝绒西服外套，内配一件同色的无袖挂脖长裙，外套上一颗金色的纽扣扣住，把妖娆的身材包裹地凸凹不平，裙衽开口是锁骨到胃部同色的薄纱处理，隐隐约约的出露，裙摆在左侧大腿开叉几乎到了腿跟，她里面穿着黑丝的蕾丝丝袜，和衣服同色高跟皮鞋鞋跟大概有八公分以上。整个人的确很美，但是看不出年龄，感觉不到精致。 “您们是杨晨总裁和明凡总裁吗？” 电话是明凡接的，杨晨并没有言语，等明凡过去招呼。他礼貌地让了半步给明凡，自己稍后出来。非常不适应这个女子过度的性感，让明凡招呼可能较好。 “您好!lisa小姐，这位是我总裁杨晨先生。”明白了杨晨的深意，明凡主动上去招呼起来。 杨晨浅浅一躬身体：“你好，李小姐！幸会！”就算打过招呼了。 她还伸手过来握手，杨晨右手两指在她手指上轻轻一握算是完成了寒暄。明凡拉着她一只手，装作熟络地开始和她交流起来。 “lisa今天辛苦了，多亏您过来帮忙，要不我们对客人都不熟。这要谢谢李董。” “你别客气，李董就是安排我来招呼客人的。有事就交代给我。” “好的，我就不客气。一会儿总裁的助理小苏还要来，我们三个人负责接待，总裁就不要忙碌了。” 这个李明路和明凡说着话还不断扭头看看杨晨，观察他的反应。杨晨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穿得如此隆重，今天的主角不该是自己身边的明凡和苏浅夏吗？这个女人是来出风头的？ “lisa也姓李吗？”明凡明知故问。 “嗯嗯，我是李董的堂妹。” “哦，是一家人呀！”明凡假装惊讶。 “难怪您也姓李，人还那么美。我刚才都被您闪瞎眼了，真是太美了！” 明凡恭维得让站在落地窗边看黄浦江江景的杨晨差点呕将出来，他通过自动感应门到观景平台上去看景色了。 “明凡总裁今年几岁？” “28，您呢？” “我比你大6岁。” “那我喊您lisa姐。我们杨晨总裁都管李董叫大哥了，都是一家人，还是喊姐亲切！” “好呀，明凡妹妹！”她倒真不客气，改口改得瞬息之间。 “那这样，今天接待lisa姐来主导，小妹我协助得了。” “可以呀！可以呀！这给我熟悉的呀！只是好像你总裁话不多呀？” “他就这样，不太说话，不过对我们可严了，我没事也不太招惹他。”明凡假装无奈地笑笑，帮着打了圆场，她知道他肯定又是介意这个女人的这身穿着了。 她倒受宠若惊地顺口就答应了，也不见外。于是就开始指手画脚地把餐厅的服务员、主管、领班都喊来，真的开始履行主导的责任来。她还非常不客气地跑前跑后地缠着杨晨问这问那，征求他的安排意见，把明凡使出使进的，搞得他几次想发作，总被明凡用眼神制止。 终于，小苏回来了，大大缓解了明凡的压力和杨晨的不快。明凡跑到小苏身边：“我去换衣服，你贼着点儿，别让她离老大太近，我刚看到老大满脸都是嫌弃。” 第102章 精彩联谊 小苏乐得合不拢嘴，打趣上司道：“今天有的总裁受得了。平时看我们顺眼了，今天这位他可能有点儿倒胃口？” “嗨！瞧你说的，以为自己是天仙呀？积积口德好不好，丫头？”明凡在苏浅夏屁股上轻轻一拍，假装嗔怒其实很受用地她的言语。 “你去，明凡姐，这里交给我，待会儿回来美美哒！” “收到！我换了回来了，你也去美美达，免得影响老大胃口！”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坏！”小苏急欲追打，被她跑脱了。 今天接待前来联谊的是两家相熟的投资人，他们只能午餐前来，所以安排在了周日中午见面。杨晨邀请了他们的妻子、儿女、父母和兄弟姐妹，两家人加起来大概40多号人，是个难得的家庭大聚会。为了把气氛搞足、把体验感搞好、把内容高丰富了，他们三人在深圳就开始策划，在上海本地找了一个非常小众但执行力非常强的广宣执行公司把这次活动的执行交给了他们。 宽大、豪华、温馨的餐厅里只拜访了6张餐桌，5张待客，1张留备。靠近落地玻璃幕墙的一侧是冷餐区和酒水区，布满琳琅满目的甜点、糖果、上海小吃、水果、饮料和各色美酒，让人看着就有食欲。而更让人食指大动的是餐桌上的餐食，它们有澳洲龙生宝船、花雕六月黄大闸蟹、叫花鸡、烤乳鸽、香煎东海大黄鱼、炭烧鳗鲡、桂花松鼠鱼、澳洲雪花小牛排、香干烩炒马兰头、夜开花炒里脊肉、蚝油菜心、素炒凉瓜、花胶土鸡底汤等主食和配餐，还有龙虾稀饭、小米稀饭、杂粮窝头等佐餐。 而餐厅最中央设计成了一个舞池，旁边一个小乐队现场演奏。玻璃幕墙外是一个极大的露台，缤纷的花朵姹紫嫣红、相映成趣。这里有供人们观赏外滩风情的台凳，有供孩子玩耍的“淘气堡”，有供绅士们浅酌的小卡坐，有供女眷闺蜜闲聊的地中海式露天客厅，有供情侣单独私语凭栏远眺的小资范围…… 12：00正，明凡和小苏俩姑娘穿戴整齐准时出现在站在电梯门前等待客人的上司身旁。 高挑短发、美芝静兰的是明凡。飘逸长发、清素淡雅的是苏浅夏。让人看着极其舒服。两个人还特意在皮肤上擦抹了闪亮粉底液，在室内灯光映射下仙气十足。明凡提前和小苏商量好了，今天一定要照顾好杨晨，于是她们就一位像性感精致的大公主，一位是美丽乖巧的小公主，紧紧地矗在杨晨两侧让别人近不了身，当然，那个别人一定就是李明路了。 客人陆续到来，被他们一一迎进，男士们握手、拍肩、拥抱，女士们牵手、搂腰、相挽。李明路用上海话和前来的人们热络地攀谈，尽力把自己演绎得像个主人。 杨晨没有过多去干涉她，更没有去争个主次，而是派明凡紧紧跟在她得身旁，一旦主宾到来都由她请到上司面前寒暄、问好。而苏浅夏今天的任务就是紧紧站在总裁身边做一位颜值担当的美美小助理。但凡有客人来到，她的年龄、她的美貌、她的妆容、她的仪态、她的职业微笑、她的含而不露低回百转的知性味道，都成了杨晨自豪的衬托，谁见了她都凭生亲切温暖，这个以家庭为单元的聚会场所因为有了她而增添融洽的温度。老人们向她投来瞩目孙女般的爱抚和慈祥；男士们向她投来欣赏瞩目的眼神；女士们向她投来的是对妹妹的爱怜和闺蜜般的羡慕；而孩子们则向她投去喜爱、亲切的眼光，试图和她在一起嬉戏玩耍…… 中午一场，晚间一场的联谊，杨晨用这种以家庭聚会为单元更接近于旅游或旅行体验方式为客人们营造了一个高沉浸式的场景，并在中间穿插了项目今后发展方向的畅想、规划，让人们初步了解认识到了将要投资的项目的未来图景。人们看到、感受到的今后都会在所投资的项目里逐步呈现，而且还会更加出乎预料的精彩。他带领明凡与苏浅夏准备的图文、视频等资料成为了联谊之后人们回味和憧憬的有效工具。他让李东亲自到北京会见高一涵是力求增进投资人的信心；去承德和坝上考察是为了使投资人直观地了解将要投资的资源的优质性，叫他们回来后现身说法。他再在上海给这些投资人添把火，提升心理热度，目的就是为今后的合作打下坚实有利的基础。 联谊期间投资人们拉着即白深入交流，共商大计，苏浅夏在测把宴席种碰撞出来的火花和头脑风暴后的成果一一记录。明凡在投资人和他们的家人好友里来回穿梭，融洽气氛、增进情谊、加深了解；李明路仔细观察他们三人的行为，分析他们的目的和结果，得到的都是为了合作顺利开展的初衷，渐渐消除了李东的担忧和戒心。特别是即白三人在联谊中的不卑不亢、坦诚相待以及对投资人的尊重、尊敬，她给李东带去的回馈必然都是正面而积极的。而对于即白他们三人的敬业心、专业度，她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临近结束，客人们一个个给周到的送走，会所里除了服务员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总裁，辛苦了!我代表李董感谢您周到的安排，客人们都非常地开心、满意!” “您也辛苦，感谢lisa小姐的协助，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不说客气话了，请您等李董回来后配合他帮忙多做对这些投资人的鼓励和说服工作。我们各司其职，为今后项目的发展共同努力。” “总裁说的真好呀。我也完成任务了。您如果不介意我们自己小酌一杯？” 杨晨对她的提议表示同意，小苏马上准备好了四杯香槟，大家举杯相庆完成了第一次的工作配合。 卸去一身重负的杨晨送走了李明路，和明凡、苏浅夏走在了回酒店的路上。 “累吗？你们？” “累并快乐着！”明凡这样描述自己的感受。 “这才是个开始，更辛苦、更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明凡姐，我们跟着老大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小苏有些骄傲地。 “嗯嗯，是的，会更难，不过总之已经开始了，这就是个很好的局面。” “明凡、小苏，我们还是不要高兴过早，后面对我们的考验马上就来了，做好心理准备……” 他没有再细说，现在三人最需要的是补充能量和休息。一个整天下来，连续40多个消失的工作，人们都到了生理的极限。应酬接待谁都不可能吃饱、享受，这个时候刚从一家高档餐厅里觥筹交错后的三个人已经饥肠辘辘。 “晚了，也早不到吃饭的地方了，我们附近找个kfc，垫些东西回去休息了。”他的提议一说出，三人都笑了起来，围着满屋子的美食，竟然全都饿着，还是前胸贴后背的极端程度。 在kfc里，杨晨为大家竟然要了三个“全家桶”，一人抱着一个大快朵颐起来。 已经不再在意吃相的明凡和小苏竟然吃得来不及说话。 “你们吃慢点，给噎着。”他怜爱地看着这两个姑娘，知道今天真把她们饿惨了。俩姑娘刚才过来的路上连饿带累，再带冷的，都已经瑟瑟发抖，这会儿在食物和屋内空调的联合催动下脸上才开始泛起了红光。 “你们知道吗？kfc曾经救过我的命？” “有这回事儿？总裁说来听听？”小苏特别感兴趣，这位总裁的经历她都感兴趣，她始终职业生涯尚浅，需要经历的事还躲着呢。明凡已经来不及回到和询问了，咬着一根炸鸡翅频频点头。 “那年我在上海工作的时候，需要出差的工作非常多。一个冬天，我大早上3：00就起来赶飞机，这个过程里就从上海飞北京，首都机场见人谈事；再上飞机到成都，机场见人谈事；再从成都飞广州，广州倒是出了机场，谈完事儿了，上海公司有事需要我第二天一早处理，飞回来到虹桥机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2：00多，中间除了吃了点飞机餐，其它尽喝水了。于是在虹桥机场的kfc里我一个人干了一个全家桶才算缓过来了。那种经历真的很深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两个姑娘放大瞳孔地听着。明凡出生优越，她不需要如此地去拼，小苏才处于职业生涯的开始，对她们而言这种经历就是天方夜谭般遥远。 “所以，我就养成了两个习惯，一是饿了就就近找kfc填饱肚子；二是喜欢在飞机上多要一份飞机餐，以免下了飞机忙忘了吃饭。你们知道吗，饥寒交迫很难受的。” 俩姑娘一个点头一个摇头，摇头的人以为刚才的饿还达不到他说的饥寒交迫，点头的人以为刚才就是饥寒交迫。 杨晨用手轻拍点头的小苏，她还在忙着进食，目的是赶紧逃离饥寒交迫。 “希望你们俩都不要像我一样老这么狼狈，生活得就像赶考一样……” “老大，您每天都干的不亦乐乎地，怎么今天有这样地感概了？” “明凡，你不理解，我觉得职业经理人就像一帮‘流浪汉’，每天都在为明天地不确定性在奋斗。” “什么不确定呢？我不理解。” “我们的职位、地位、薪酬和对未来地预期都是别人给的，需要我们无时无刻地去斟酌考虑，哪是对的，哪是不对地？哪些要去规避，哪些要因势利导？而更糟地是，想的多了就会裹足不前而一事无成，不想往往掉坑里爬不出来，不容易的。”? 第103章 时光在读 明凡沉默片刻：“那，您就尽量不去想这些，只顾闷头干呗，至少现在我们大家都信任您，你的烦恼会扫一些。我没有你的这种感受，所以只能给您这个建议。” “其实，我还是很幸运呢，能在现在这样一个平台上，相对都还好，起码现阶段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哪里来的绝对的信任？你、小苏、高一涵、林妍，这些天遇到的李董、张恒、李晓冉、方琼还有今天的李明路，哪个不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测试着我吗？这就是我说每天像在赶考一样……” 杨晨说罢，把眼光移到餐厅里或狼吞虎咽、或低头思索、或浅声交谈、或独自发呆的和他一样的人们身上。他们和他一样都在离家的近处或远处每天为生活、为生计、为未来、为家庭、为自己迎接着一场有一场大大小小的考试和测试。 明凡和小苏脸上浮现出些许的惭愧和不安。 “老大，您别这样想，我们不会不信任您的。”明凡赶紧解释和安慰起他来。 杨晨冲她和小苏把一个手指放到嘴边：“嘘……，不说更好……，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站在你们的立场上，我都能理解，这是必然的。” 大家无话可说，各有心事地埋头吃东西。 回到酒店，杨晨靠在房间的沙发上等待着，这时应该是明凡向明方兵，小苏向高一涵汇报情况的时间。他有些坐卧不安地起身到窗前凝望黄浦江对岸的外滩，百无聊奈地在仔细辨认地面的楼房谁是谁？ 都已经到凌晨2：00多了，电话还是在预料之中响了，是预料之中的高一涵。 “高董好！辛苦了。” “老大，你没休息？我寻思着还是给你来个电话。” “没事，还不想睡。您吩咐……” “老大，我和李东他们到承德了，明天去坝上。今天路上和晚上又详细交流了对项目的看法，他表现得很有信心。我想是你工作得结果。” “有您陪他们，我想他会有更深认识的。今天这边很顺利。他安排了一个亲戚过来协助，我想是来监看的，应该没有问题。” “是的。11：00左右方琼又来跟我在房间里聊了半个小时，她跟我说你是一位非常专业、优秀的操盘手，她和李东非常信任你。” “这个我料到了，估计这边已经把情况反馈过去了。” “他们没有顾虑了，我下一步就又方向直接跟他们谈条件了。李东的公司善于投资固定资产项目，今后这方面的项目可以和他紧密合作。” “您这样认为很好，我也是这样判断的。” “不过有个事儿要向您求证一下……？” “是关于我和明凡的关系吗？李东他们是承诺了保密的。”杨晨竟然把她要说的话先说了出来。 “是的，你即然猜到了，我就直说了。他们和我谈起了你和明凡的关系，说是发现你们在谈恋爱？” “高董，那是权宜之计，估计他们误会了，我只能将计就计了。” “我想可能是你遇到棘手的状况了，演戏给他们看的。” “您的判断是准确的。其他的我就不解释了，您自己斟酌？” “老大不信任我吗？” “信任。” “那你让我斟酌什么？” “斟酌我说的真与假。” “我都说了清楚你是在演戏了？！” “那好，就这样，我也清楚了。” “杨晨！你是在想什么？不依不饶的，你还要干嘛？！” “我不干嘛！” “我没说什么了呀！？” 再不说话了，这种情绪很不利于两个人谈工作，但是他还是要耐心去疏导。 “高董，这件事的起因是……” “你没完没了了呀……？” 高一涵那边愤愤地把电话挂了，杨晨很烦这种猜疑，这以后还要怎么下去呢？冷静了一会儿，他想着还是打个电话道个歉？电话又响了，是高一涵先妥协了。 “老大，你冷静，听我说完好吗？” “您说……” “这个事儿，我想我们都不要去计较，外人的说我认为是有用心的，我了解你的为人，也了解明凡的为人，我只是告诉你我听到了这样一件事儿，你不要太敏感……” “好，我不敏感，好不好，希望您不要太敏感。” “你还要说话不！？” 杨晨听见她的怒气，只有自己先软了下来。 “好，我听您说。” “这件事我不敢保证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人知道。比如我爸，所以，我想要和你商量对策？知道吗？” “哦，我明白了，您不早说。” “我先说呀，你不给人好好说话呀！” “那好，我听您……” “我想了，要不你就先演着，过后看情况的发展。如果真的被我爸知道了，你不要辩解，我来想办法消除误会。” “什么办法？” “暂时还不知道，再说。但是，你要信任我？” “好的，我听你的。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处理起来很烦人的。不过自己清者自清呗。” “你倒轻松，人家明凡怎么办？还有个明方兵的，当初明凡不接受家里的已经躲婚跑到承德去，这回有得闹了。” “我也想到了，可是……?” “你还是为明大小姐多想想，人家是为了不出状况承下了这摊子事，你不要无事一身轻，都想想怎么办？” “我也抓头呢，高董。” “好，关键是我们俩之间不能又误会，后面的事走一步看一步，都是为了工作。” “谢谢高董的信任和关心，我知道了。” “老大呀，我希望我们今后可不要出现太多误会，内耗很伤士气的。” “我知道，您放心，我尽力处理好。” “嗯嗯，你休息。我们见面在说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没办法。明凡也得去承受她自己该有的责任，我们也别小看了她。我们都平常心面对这些考试。” 她也在考试，其实哪个人会轻松呢？不也是一场又一场的考过来的。? 终于，在石家庄杨晨结束了为期一个多月的出差。高一涵和他在河北省政府最终与发改部门谈定了基金公司的成立，确定了投资清单和项目列表，剩下的就是公司层面需要紧锣密鼓去落实的事情了。 回到北京，各自忙碌了几天的日常。基金公司的事情又要提上议事日程。高一涵、杨晨和明凡向高宙、明方兵详细地汇报了出差的成果和下一步的工作打算，在他们首肯后，就需要从细处、从深处、从具体来开始谋划布局。 这时，已经到了阳春4月，告别了北京一月有余，这里的月季已经在春风里陆续绽放，漫天的柳絮在街道里飞舞，热门渐渐脱下冬衣开始在和煦的暖阳里享受春天的到来。 林妍已经提前去了承德，这几天就计划上坝，杨晨吩咐了周松跟随，国方形影不离地左右保护，他们没有能在北京见面，因为工作经常通话，时而视频，她也在艰难地前行、摸索。 杨晨急于从繁杂而无序的思考中尽快找到头绪开始下一步的工作。他在办公室里是在坐不住了，又来到了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里发呆。 离别多日，变化很多，冰封已经消失，土城沟的水照常淙淙地流着，新发上枝头的绿意在千丝万缕地随风飞舞，人们活力满满地来回走动，远处健身的老人们歌舞升平。 “嗨！哥们儿，又是你……？” 熟悉的，又不是太熟悉的问候，杨晨猜出了是那个“家伙”。他们随意一起坐在一个景观凳上，没有任何的见外。 “很久不来了，干嘛去了？” “你倒好，天天都在这？”杨晨答非所问。 “是呀，天天。只是你不大来。” “是很久了，忙去了。” “今天又是为何？” “事多，心就不稳，过来想想。” “想清了？” “哪有那么容易。” “来，抽支烟，我们聊聊……？” 自然而然地接过来，点上了慢慢洗了几口…… “你不觉得无聊吗？天天来这。” “无聊什么？心稳着呢。” “羡慕！” “你学不来……” “是……” “各人又各人的宿命，认呗。” “好的，我认。” “那儿以后顺利吗？” “还算顺利，做了几件大事，还都成了，托你的福。”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使然。” “上次来找你的姑娘好吗？” 杨晨没有想到他会问林妍。 “好的，也忙。” “人呢？” “忙去了……” “你也不去帮忙？” “你怎么知道她要我帮忙？她很能干的。” “那楼里出来的人谁不能干，我是说你怎么换帮手了？” “不明白，换什么帮手？” “你是不是让先前那姑娘自己单干了，你自己重新找帮手了？” “这你都知道，你神儿呀？” “神儿倒不是，只是我知道你又找了一个女的做帮手？” “你又知道了？” “喏，那儿呢，是找你的呢？” 这“家伙”又神经兮兮地指指远处让即白看。杨晨才不相信的，以为他又在唬他。 “兄弟，这次这位看着不像你的帮手，倒是你是她帮手？” “你说什……?”他还是看了。 高一涵站在那里。 第104章 她的酒局 他又是惊恐万分的扭头来回看看这“家伙”和高一涵，满脸的狐疑。 “你太神了！你怎么这道我认识她？” “人家过来也站那儿看你一会儿了，我又不瞎。只是这位眼神里挺有范儿的，我估计是你领导？” 高一涵走过来和他们坐一起。“大哥好眼力，我是他老板，员工上班开小差，我来抓人了！” “你们聊，我撤了，兄弟好自为之，想着怎么解释逃班儿的事……” 杨晨都还没从惊讶里走出来“家伙”起身悠哉游哉地消失在不远处的树影里，从树丛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后会有期……”? 高一涵和他就这样坐着，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一起看着眼前的静水深流，看被春天萌发的新芽拱掉下来的冬天的枯叶落入水里，顺流漂浮远去…… “老大，烦吗？” “有点，接下来没有头绪。” “我也是。千头万绪的，真不知该从哪儿开始？” “我也是。” “我刚才问了明凡你们的事情了……” “嗯……” “你们真能急中生智，那是个经典案例！” “还经典案例呢？高董您就别取笑了，那也是没招的招了。” “没有呀，你们处理的非常智慧，要不我想会出问题的。” “我也是实在没辙了，当时就是经验不足呐。” “明凡比你厉害。” “是，当时要不是她机灵，我得栽了！” “我说的不是当时，是现在……” “现在？” “嗯呐……” “现在怎么了？” “人家明凡跟我说，她打算把这个戏码要演下去，演到对工作有利的局面上去，以其叫人不相信，还不如叫人更相信，今后你的工作会相对顺利些。而且，关心你们的不仅仅是李东和方琼，好有张恒和李晓冉。”她把明凡的打算一并告知，还挑明了关心这件事的人其实更多，她要告诉他，明凡做得非常聪明。 “什么？以其叫人不相信，还不如叫人相信？”杨晨不理解，脱口而出。 “是呀，你想想，有这位明大小姐加持，你不是会更如鱼得水吗？”高一涵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是嫌事不够大？胡闹，我去找她说……” “你怎么还不懂呀？明凡的意思是以其去解释，不如你和她受点委屈，把事情都干成了，其他的事情爱怎么就怎么地，时间是最好的答案，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受这个委屈？” “老大呀，如果换了我，我也会这样做的。在这个圈子里，有人恨不得把这种八卦当机会和法宝。” “你也这么看？我觉得很神奇？” “老大，你以后慢慢想，看来你是不可救药了。” “我怎么不可救药了？我不想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不是玩笑，是你需要去利用的。对于我、对明凡都一样，你可以利用我们的。” “利用你们？我不是很卑鄙吗？” “你做的事情不卑鄙就行，管人说什么。” “要管！我不是活着真空里？” “真因为你不是活在真空里，所以你必须适应这里的空气，才能生存下去。” “不适应呢？” “那你就回到从前，回你的家乡去！” “可我，……” “可你现在回不去，你必须向前。” “嗯……” “所以，你就要用好身边的人和事，包括我。” “为什么？” “你这个榆木脑袋，我不说了，你自己去想。” 高一涵实在不能和杨晨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没法说服他，只有等待他的自悟、自省和自己成长。 “我们去兜风。” “哪儿去？” “你别管了……” “不了……” “不什么不，快走！” 高一涵不容分说拉起杨晨跑回写字楼的停车场，把他塞进她那辆拉风的轿跑一脚油门飞驰上去往承德方向的京承高速。一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北京大兴之家酒庄。这里人不多，工作日的下午几乎没有游客，三三两两的人们在小镇的街巷里漫步。这是一个仿明清建筑特色的小镇子，布满了酒、餐馆、客栈和红酒商店。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参观学习呀。这是北京的一个非常有名的休闲胜地。美食、美酒、美景、美物、美人聚会的地方。” “这对于我们今后打造项目一定有帮助，我得好好看看……”说到工作层面的事情，杨晨来劲了，他打算拿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劲儿一探究竟。 “不都是，我想让你看看到和我在一起，你能得到什么？” 这话够瘆人的，杨晨心里一紧：“这又是新一轮的测试么？” “那就算了，我以后自己来，我们回去？”杨晨又泄了气。 “老大，你今天来了就走不了了，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更胜一筹的瘆人，他脑子里全是不好的预感和焦虑，这个姑娘不分青红皂白把他带过来，孤男寡女还这么直白地说话，不能不让他心生疑虑。他要想办法脱身才是。 “高董，您这是跟我较什么劲呀。玩儿什么不好，非玩儿那么大？” “别管，见天我会让你甘拜下风的！” 高一涵的手从下了车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手臂，她像擒住一只待宰羔羊一样拉着他，她人是坚决的，人也是美丽的，她的这种美确实让杨晨胆怯。 “我们先去喝点酒。我在这里存了一些酒，让你喝够了，完了我们好办事。” 这是明话还是暗语？即白分析、掂量它的意涵和深意。 一段上坡路后来到之家酒庄的白酒酿造展示区，一座酒窖式的建筑形制。幽静的室内氛围，精致的装修，光线幽暗，只有彼此的呼吸喘气声和脚步的回响。一路过来没有人阻挡，没人引领，他随着她迷惑地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酒窖里。一股橡木混杂着酒糟和葡萄的复杂香气迎面而来。刚才拉着杨晨的手现在成为牵扶，因为刚从亮处走来眼睛的瞳孔还不能马上适应，他们的脚步有点犹豫和迟疑。 “老大，这里好黑！” 他讪讪地回了一声：“是黑，您小心点儿。” 兜转在一排排巨大的酒缸，它们确实非常巨大，都稳稳地蹲坐在地上，每个酒缸上都贴着封条，有的取酒口因为需要放出一些沉淀形成的沉渣并没有关严，滴答滴答地向外渗漏出酒液，从或高或低的空中坠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它那节奏感的滴落之声像极了即白此时忐忑的心情。 转过最后一排酒酒架子，高一涵把杨晨拉进了一个如仙境般梦幻的所在。地窖墙壁上唯一的一盏壁灯散发出一股悠然的光线，在光线所到的空间里放着一张孤独的圆形小桌，两把高背座椅。在它的周围有很多的一筐一筐的成熟的葡萄。 到了目的地，高一涵把自己的手包放在小桌上，示意他坐下，随即她轻轻怕了两下手，响声在酒窖里回响萦绕久久不会消失。杨晨还很不安，高一涵在外面的一席话始终让他放松不下来，人们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总是恐惧的，更何况一个美丽姑娘对他说那样挑衅的言语。 她拍手的声音即将消失的时候，两个人，是两个漂亮的女孩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惊得杨晨全身倏地一紧，看得高一涵哑然失笑。 “老大，你干嘛那么紧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就请你喝酒来着。” “高小姐，您今天需要哪款存酒？”其中一位女孩小声问她。另一个女孩在他们面前的小桌上放了一些点心和水果，摆上醒酒器和一只浅绿色的蜡烛，两只白酒杯。 “1999年的甘醇5号、不够再上。” “好的，您稍等，这就来。” 安排好，高一涵才优雅地把一直穿着的黑色泥质大衣脱下，交给一个女孩拿走。 她今天着一件深紫色满铺亮片的衬衫和半裙。衬衣领口装饰精致的丝带领结，平添女性的呼吸感。衬衣前部低至胸前同色深紫透明薄纱透出肋骨和锁骨立体，显示极好的朦胧感；衬衣背后一直延申到腰部是透明薄纱里女性玲珑的背部线条被清晰勾勒，显得大气成熟；黑色内衣的肩带和束带在半明半暗间显得多情性感。半裙紧裹臀部和腿部展现闪耀十分的动人魅力。黑色丝袜修饰她的腿型，视觉上更加纤直细长。这身衣服在暗淡适中的光线里晶莹剔透，精致非常。她从来都能把自己打扮出让人窒息的美。 “老大，我们不是第一次单独相处了，还不适应吗？” “总是有点的。”杨晨实话实说，他总把这当成是她对自己的试探。 “你该适应的。你身边的林妍、明凡和小苏都不是人间凡物，你不适应是不应该的。” “我不适应才是应该的。我觉得……” 高一涵总能猜到他下半句要说什么。 “觉得男女有别？” “没错。” “可是今后这样的情形会很多，极多。你不能总不适应？这会影响你的工作发挥。” “我会尽量避免。”杨晨坚决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能避免吗？我不信！？” 两个女孩又进来，帮助他们醒酒、倒酒，等高一涵试品。 第105章 彻底败服 “高小姐有事请叫我们，您二位慢用。”徐徐退出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杨晨的放松瞬间消失。 高一涵仍然浅浅地笑容：“来，老大，我们品这个。这是·1999年的甘醇5号，你可知道，白酒也是要醒来后才是可以喝的，我喜欢它浓浓的芬芳和浓烈的口感，很像男女间炙热的瞬间……” 这是挑逗还是对酒的品评？ 杨晨不管这些，顺从地和她碰杯，抿了一下，可能是猛了些，他竟然被呛了一下，迅速转身狼狈而滑稽咳了起来。高一涵站起来在他背上轻轻抚拍着。 “老大，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这个时候的紧张只会让你感到无助。” 杨晨咳红了脸庞：“高董……” “这个时候你应该称呼我----高一涵或一涵。” “您是……” “我是你的老板？你又想说这个？” 杨晨点头：“事实如此……” 高一涵轻轻叹口气，没有管他，自顾轻抿了一口。 “老大，我带你来这，不是测试，是训练……” “训练我？” “是的，让你多练练怎么和美丽姑娘单独相处。” “没这个必要。” “有！只有你习以为常了，我才放心，或者说我们才会放心。” “什么意思？”杨晨越加不安地反问道。 “你只有经得住我们的魅惑，你才能够经得住今后你可能遇到的美色、金钱的诱惑。” “我能够……” “确认？” “确认！” “总这么狼狈、笨拙、慌张、犹豫和逃避吗？” “我狼狈、笨拙……？” “别执拗了，老大。我只教你一次，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高一涵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款款地凑近杨晨，把自己的酒杯端到他的唇边，欠身轻轻地靠住了他的肩膀，他马上感到了她体温和呼吸。? 杨晨想要逃离，却被她一支胳膊放在了肩上轻轻压住了，再想侧身躲避，却被她的手臂搂住肩膀。 “老大，这样可好？”媚媚的话语。 “不好！”他身体僵直，不知如何是好？ 高一涵忽又转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痴痴地盯着杨晨。 “老大，今后用这样举动对付你的女人多得是，你该怎么办？” 杨晨错以为她要实施勾引，原来她是在示范而不是诱惑，他想得太多。 “你连我这样都没法处理，难道不显得狼狈吗？” “是，是狼狈，不过我可以避免。” “你避免不了。生意场上对你投怀送抱的女人比我出格百倍，你刚才已经被拿下了。” 杨晨大骇，如果真的遇到他一定丑态百出，眼前的高一涵仅仅还只是个熟悉的人，他内心知道她不能把他怎么样。 “意志力我想我还是有的。” “那么自信？” “是的，我想是的！” 高一涵不屑地看着他，看到他怒火中烧：“我为什么非要会遇到高董你说的这些事？怕是您想多了！我不是那种生了花花肠子的人！” “那好，我们看看？” 高一涵轻拍手掌，是要叫服务吗？只要有别人在，他就算是获得片刻的放松，这个女老板对他的培训太过极端，他不想继续了。 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你好，这位先生需要陪酒，可以吗？” “可以，很快就来。” 她出去了，10多秒钟后，一个美女站在了他身边，搬进了一把相同的椅子坐在了杨晨的身边。 她不妖娆、不媚惑、不出格、不挑逗，静静地陪着他慢慢浅斟低饮起来。 她身材精致，淡妆轻描，吐气如兰，举止文雅，动作得当。缓缓地帮高一涵和杨晨斟酒、布食，他渐渐放松了警惕。一个小时后，在她和她的鼓动、轻劝下，在她们联合的祝酒游戏里不知不觉喝了很多很多，慢慢地感觉先前的尴尬已经过去，多了一个人，他显得轻松了不少。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开始不能自控，头颅和身体摇摇欲坠，说话的思维开始混乱，仅凭一股蛮劲在苦苦支撑。他才明白高一涵不屑背后潜藏的深机----她们是要灌醉他！ “老大，我们再喝一杯，喝了就去吃饭，干喝挺没意思。” 杨晨终于熬到了尽头，离开酒窖他就离开深渊，他不情愿地和高一涵喝了这最后一杯。 …… 餐厅里灯火辉煌，直照得即白眼都睁不开来，是谁家餐厅要做这样的装饰，他觉得高一涵的品味出了问题。 当看清屋里所有的事物时，杨晨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是躺在一张大床上，软软的被褥，悠悠的香气，盖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床柔软舒适的被子。瞬间明白自己刚才已经喝醉了，喝到彻底断篇了！大骇到惊惧万般，自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还不能支撑起酸软身躯，只在脑海子回忆刚才的场景，检点自己所有的行为与举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入，到最黑暗的地方取消化自己的惊恐。 “老大，你醒了？” 是她，高一涵！她怎么在自己房间里，她莫非？自己莫非？ 他使出了全身最大的力气把整个身体架了起来，瞬间他看到的场景使他面红耳赤到了极点！ 高一涵端端地坐在房间远处的沙发上，穿着整齐，专注地看着茶几上的电脑阅读文件，头也不抬。 “我等你两个小时了，我饿死了，该去吃饭了。哪有你这么偷懒的，陪老板出来办事，自己却睡大觉呢？” 杨晨悄悄检查自己，穿着整齐，一丝不落，好着呢！ 脸红自己的胡思乱想，脸红自己对高一涵的胡思乱想，他真的要去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再出来。 她仍然没有抬眼，避免杨晨的尴尬：“老大，你不是能搞定一切嘛？一个小姑娘就把你这个大酒量放倒在床上了？认输？” 现在他已经无助到了极点，她用实际行动打败了他，让他状态百出、狼狈不堪。她又给他留足了男人该有的所有尊严，叫他可以从这里高昂头颅自豪地离开；他让她认识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自信和自爱，他让她看到了一个他这样的男人还在坚持的底线和品格。 “老大，你是爷们儿，我敬重你。我相信将来我们会配合得很好的！我们吃饭去。” 高一涵收起自己的东西，走过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两手搂住他的脖子，和他轻轻相拥在一起，却不是男女热爱般的拥抱，她保持了和他合适的距离。 “老大，我的测试结束了，你是好样的！从今天开始，我们是信任的彼此！” 他全然了解了高一涵的用意，她用了一个极端的方式，透析了一个男人的本质。她看到他在不省人事后的底线坚持，自从坐到酒桌上开始，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点的轻浮和不轨。即使喝到酩酊大醉，他也仍然在努力保持自己的风度和骨气。被她醍醐灌顶地一番操作后，灵魂开始变得清澈起来，心里的感激渐渐升腾。面对这样的女子都能够保有底线，是她让自己洞察到了自己灵魂。他突然感觉到她将成为一个平等的朋友，一个可以把“后背”交予的朋友，渐渐彼此的芥蒂消解得无影无踪， “好的，高董！我们走！”的骄傲无以言表！ 来到餐厅，这里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晚餐，简单、丰富、美味。高一涵自顾微笑地吃着，也不说话，不时偷眼看看坐在对面的杨晨。她今天算是心满意足了，人的本性是最难预测的东西，他没让她失望，往后更重要的工作她能够信赖地交给他了。 “老大，我在这个餐厅还有存酒，再小酌一下？” “可以，一涵，我反正醉了，也就不在乎那么一点了。” 惊讶！抬头凝视着他：“就这一会儿就有改变了？未免牵强？” “承蒙董事长教诲，我也该有点变化？要不辜负了你一片苦心。” “知道就好。我想老大，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 “我现在就很感激你！” “不敢，是老大你自己的定力使然。” “我的酒量不至于那样呀，今天怎么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他脸一红。 “其实，老大，你今天喝了2瓶。我和那个丫头合着整治你呢，所以基本都是你喝的。我都奇怪你现在还能端坐着和我吃饭。” “我现在头疼死了！” “那就再喝点，回笼酒有利于解酒，真的！” “算了，你不要编排我了……” “哦，你醒酒的那个房间我开了一天，没事，我们喝醉就回房去。” “我们？一涵你是贼着要我出事。” “人家喝醉了都能坐怀不乱，现在我估计我再使出什么花样来诱惑，对你也不会起作用了。和你同处一屋，枯坐一晚多无聊呀？” “呵呵，知道无聊那就要知难而退？反正我不可能再上你当了。” 俩人可以有意无意地开起不落俗套的玩笑，虽是玩笑，却是彼此对对方的认知。 “哦，我忘了一件事，快快，闭眼……” “什么事？你又耍什么花样？” “不，老大，你闭眼嘛！”她含羞娇嗔道。 杨晨无奈，只好照办，闭上了双眼。 “老大，你把右手伸出来。” “好的，你又要干嘛？不要吓我呀？” 感觉她在自己右手腕上带了一个凉凉的金属物体，却不知是什么，他好奇这姑娘又在干嘛？ “可以睁开眼睛了……” 杨晨睁眼看去，她开心地：“真合适！祝老大生日快乐！” 看到自己上手带了一块银色的精致腕表，欧米茄的，当年最新款。 “喜欢吗？老大？” 高一涵满意地询问杨晨。 第106章 渐成默契 杨晨既惊喜，又惶恐，送这么贵重礼物他怎能心安理得收下，他们还没有好到要以那么贵重的礼物来表达祝贺生日的心意；而且这难道不又是一次测试嘛？惯性式地又想到这个层面上。 杨晨诚惶诚恐的迅速取下了手表，慎重地拿在手里递了回去：“不可以，高董，这个我不能接受，太贵重，我经受不起！” 她有些不高兴，没有推让更没有接住，让举着手表的双手在空中停留。“你觉得还是我在测试你吗？” “不，高董。您的心意我领了。今天的那顿酒和晚餐就算您给我过生日了，这儿请您一定要收回去……？”很为难的样子，甚至开始央求。因为两个人身份的差别，实在很难找一个合适的方法和借口来拒绝，而且还不能伤了和气。 高一涵严肃地从餐桌对面站起来到他身边坐下，把那只漂亮的手表拿过来复又给他带好，举着他的手欣赏起来，然后脸色一凛，把董事长的威严和态度调动起来。“老大，我很生气！你知道嘛？我非常喜欢你喊我一涵。我从小没有兄弟姐妹，是和大院里的哥们儿们玩儿大的，你刚才这样喊我就像他们小时候叫我一样亲切，你知道吗？” “那也不行，我会一直这样称呼你，但是这边手表确实不能收的！”现在其实他已经为之前的口不择言感到深深的后悔，这个是后如果可以忏悔，那该有多好呀。 这种坚持也确实让姑娘不好办，于是瞬即改变了策略，“老大，你听我说。我们中国先民们以‘立表’计时，除了记录时间的用途还有什么含义？” 如实地回答，却不知道其用意是什么。“一是立表计时，一是‘立表立信’，时间准确也代表诚信、守信。” 就在那里等着呢，所以所有的论调都来得及时而清晰。“对，我想了好久，之所以送你手表其实就是为了这两层意思，当然后面这层意义才是我要表达的含义。我想我们的合作更需要诚信和守信。不怕你见怪，我多次对你测试，甚至安排小苏跟着你，盯你的梢，其实根本的原因就是想印证我们之间的诚信程度和守信程度。今天，我觉得已经都得到了最好的结果。所以，你还要拒绝我的礼物吗？”很得意能搞用这样的方式和他探讨，娇俏的脸庞既精致，更是骄傲。 杨晨还在挣扎，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一涵……?” “请你，老大。以后帮我多挣点钱花，为我的事业添砖加瓦，为我的“文旅王国”夯实基础，我觉得只有你能帮我的，好不？”为了让他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礼物，姑娘真的很拼，阳春白雪使完后，这下又变得利欲熏心起来。可能有的时候接点地气回来的更好。 “可以，我没有问题，本来也没有问题呀！不过，手表我想……?”口吻业已软化，但是仍在坚持那手表。 “没得商量，杨晨！”她真的生气了，这是第一次送不出去礼物。她身边无论闺蜜、朋友或者仰慕者，谁会这样对她一再拒绝，不识好歹呢？ 在她即将恼羞成怒的时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杨晨不是装腔作势，以他们之间的身份差别和工作该系，他确实不可能有接受她昂贵礼物的心理准备。也许他觉得这是一种收买、还是一次测试，可能他根本不需要这种价值的表达。 高一涵猜对了，今天是铁了心不接受这份生日礼物。 “老大，你听我说句心里话好吗？”高一涵继续努力着，她的决心和意志同样坚定。 “我听呢，一涵……” 脸色变得诚恳起来，用手势加强着，道：“我向你道歉，好吗？我不该测试你，试探你，欺负你，让你对我的礼物产生误解了。我真的不是拿它来收买和测试你。我知道你最需要的不是多少钱，而是信任。真的我知道。” “别这样，一涵，我没这样想……”他这样想了，他这样否定了，总不能就承认了了？ “你听我说，不要插嘴！我给你送它是我觉得只有它能表达我的感谢。冬天里，你为了工作出生入死，那份对事业和工作的责任让我从心里尊敬你，老大，你能收下这份一涵的敬重吗？”愤怒、气愤加央求，希望语言可以敲开心门，让本意走进。 杨晨分明已经听到了她的哀求和心声，高一涵把不能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告诉了他，还要她怎么样呢？ “杨晨，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请你原谅我的刁难和阴险。”再一次道歉后，高一涵的泪花已经夺眶而出。 看她泪光涟涟的样子，杨晨一时间进退两难。咬咬牙，破釜沉舟地把心一横：“一涵，我收下了。但请你今后一定保证不再用这种方式来给我送礼物，我接受不起的。”他也哀求了她，怕这个口一开，今后无法收拾。回心一想，在心里批评起自己来:“谁还会拼命给你送礼物呀，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念想间，高一涵转悲为喜，开心洒在脸上和心里，微微激动的竟然谢起他来。“谢谢你！老大。”她这才又坐了回去，低头吃着桌上的食物。 把这件处理停当了，杨晨需要把话题签到工作上，这样和一位漂亮极了的姑娘枯坐，他会越加不自然起来的。“今天我们好像不是来过生日的，一涵？” “嗯嗯，我们是来商量下一步的对策的。”高一涵已经心满意足，礼物收下了，说明心里的芥蒂和膈应基本消除了，姑娘始终不赞成父亲关于男人人性的测试，可是基于企业的发展和需要，她极不情愿地做了。现在，她要骄傲地告诉自己：不需要了。 杨晨第一次发话了这块手表的功能，看看时间，不早了，心中一喜，看来可以结束今天的独处了，趁这个时候提出回城的建议恰如其分，于是他对她说道：“可都这么晚了，一会儿得回去了，要不明天办公室聊？” 狡黠地把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眨，“我不是说开了房间了吗，晚上连夜商量呗。”然后嫣然一笑，把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食物消灭了，拿起纸巾擦拭嘴角。 “在这？”出乎预料的反问。 “在这。”肯定回答，没有感觉什么不妥，及时对方也已经惊讶不已。 “我俩一屋？”紧张无助地的确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晓得姑娘的目的。 “一屋。”又确定了，面无表情。 “你心真大。”吃紧升级，质问起来。 “我从小心大！”满不在乎的，爱谁谁的样子。 “我心不大，万一……？”是认怂，还是威胁？反正不想留下，仿佛回城才是根本的理想。 “哪怕出了万一，也是我主动的。”得意、高教、坚决和揶揄地，纵使你想出一千个理由来，也不要说服我。 “你主动了咋办？”顺着无厘头地话头，做最无厘头地理解。 “你反抗不就成了。我不信杨晨手无缚鸡之力，抑或是半推半就？”诛心地回答，姑娘是个强人，那就会在言语博弈中认输，而且话中的风量显而易见。 “呵呵……”给自己的一种妥协和宽慰。 忽又兴趣大增，挑衅地问道：“老大，我今天漂亮？” 能怎么回答，从不能说不？于是脱口而出，“非常！” 更加不可一世地，逼问过来，“性感吗？” 招架着回答，“非常！” 笑颜满满，玩笑的口吻，自己都有些难为情，却还是大胆地逼问，表情像个男孩子，“会，会有想法？” “会！”他已经完败，这哪是交流和聊天，这是在往空气里扔炸弹。 “那咋办？”骄傲回来，逼问道。 “你好，我就好。”不能弱势，于是反问，总不能老是防守，现在要反攻。 “我不好呢？”玩世不恭的回到，她现在有心理优势。 “我已经不是两三个小时前的我了。”发誓，还是表决心，他也不知道。 “自信来得太突然了些？感觉动机不纯。”仍旧玩世不恭，而且还有些轻视。 “那，一涵你瞧好呗。”坚决的。 “那，我好！”眼光一漾，散发温度，心中温暖。 “那，我也好！”继续坚决的。 手在空中一挥，“成交！” “成交！” 双手相击。 俩人绝非在打情骂俏，一个开诚布公的心理建设过程对于心胸坦荡的彼此，必不可少。如果彼此有非分之念，大可不必这样的交流，都是成年人了，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相互读懂，又何必大张旗鼓地相互试探，心地坦荡才能成就君子之交。而杨晨也在一个崭新的层面来对自己进行锻造和历练，他对自己的自信是非常的，他对高一涵的自信也是非常的。这样一个需要去建立和掌控自己“国度”的女王，她的心理底线是不会被轻松击破的，她比大多数人都来得更加安全、更强悍和更自律。 饭后，两个人品着香茗提神，促膝谈心了整整一个晚上，在战略层面和策略手段上确定了工作方向，直到天色大亮，蓝天白云即见的时候，杨晨让高一涵在车上打个盹，自己开车向市区驶来。 ……? 第107章 开启大幕 有了和高一涵的这次深入交流与灵魂碰撞，信心满满的杨晨开始了进一步的工作。 配合高一涵在承德市范围之外谈判拿下了北京怀柔雁栖湖景区项目、天津空港新区的“奥莱”项目、天津盘山景区的管理顾问项目等，再次扩展了他们的“文化旅游”版图。下一步将把工作中心深入到承德市项目的发展中来。 计划着该去承德和坝上与林妍汇合了，两个月不见，她那里怎么样了？关于他安排的几件事她又进展得如何呢？她和周松的配合怎么样，还顺利吗？坝上即将进入春夏的运营黄金期，建设、运营情况如何？等等，都是他需要跟进和推进的。 林妍操盘坝上项目是杨晨一手推动的，他不可以对她的工作撒手不管、不闻不问，无论如何这都是说不过去。再说了，两个月不见，其实杨晨内心里确实非常想念您这位得力、美丽、能干的好助手助手。这两个月来除非紧急的事情或者她不懂有疑问的问题，基本不会再被她打扰，这让他可以集中精力把基金成立和其它项目的获取工作圆满完成，在内心里他既觉得自己的计划得当，又对林妍心存感激。 即将动身前往承德，送他的除了高一涵，当然少不了那个亲密的兄弟----冯成。 “杨晨，你嘞够可以的！短短两三个月局面都已经逐步打开了，我看高大小姐愈加信任你嘞？”对兄弟的成功好不吝啬的夸奖。 “冯大总裁过奖了，我也被是赶鸭子上架，真不轻松呀。” “这次过去计划待多长时间？” “要多长，就多长。始终我的主要阵地在那儿。北京和天津的这几个项目高一涵贼着呢，暂时启动不起来。” “高一涵？你嘞已经这样叫她了？够亲切的，什么状况？”冯成八卦加好奇地问到。 “就那样，只是现在工作支持与配合比原来好很多了，也不测试了，我烦心的事少了。你也知道，她是个强人，凡事都有主张，我佩服还来不及呢，一个姑娘撑着那么大一个场子，真是高手里的高手呀。” “也是，这巨富家的孩子也是不易呀。我不是问你嘞这‘高一涵’叫的怎么就那么顺口呢？” “哎……，我说老哥，你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呀？今天婆婆妈妈的怎么了？” “我倒是听说了，你嘞不是和明凡明大小姐谈‘恋爱’嘛，进展如何。你单身，她单身，有戏呀！？” “你就饶了我！怎么又把明凡扯进来了？不是之前跟你解释过了吗，不就是谈判过程里急中生智的招嘛。” “我看不对呀！人家对你嘞可够上心的，她那个上市公司的明董事长老爸不也对你嘞赞赏有加？” “都是工作需要，得了？” “工作需要，我倒想，可是我没福气呀……” “你小心我去嫂子那儿去告你的状，你就少来了！” “我才不怕你嘞，我们那叫海枯石烂！” “看把你能的。我是羡慕不来呀……！” “不过我说，你嘞怕是也要考虑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都到北京一年多，快两年了，也没个合适的？” “成天价儿的出差、加班、工作，你让我哪儿去想这个问题。再说，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倒觉得你嘞成天跟这几个姑娘耳鬓厮磨的，时间长了得出问题。”冯成神秘兮兮地。 “能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办公室恋情，我坚决杜绝，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我有数呢。” “有数就好。俗话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我也怕你应付不来，只要你和明凡没事就好。不过，林妍这姑娘确实不错，想当年她还是老板让我特地到学校给招来的。一起进公司的这些她的同学就她还留在这里，而且发展越来越好。我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老板就心血来潮要我去他们学校找人，而且点名就要她那个专业的。” “还有这事？” “是呀……” “说明老板爱才如命，知道他们学校出人才呗。” “大概是。” “你嘞还没有回答我呢，这个林妍怎么样？” “什么怎样？” “你嘞对她有感觉嘛？” “不是说了，办公室恋情我坚决杜绝的，你问这有意思？” “不是呀，我觉得林妍你们俩挺合适的……” “行了，你就省省，这个不可能。我是铁了心不婚了。” “嘴硬，走着瞧……” “我说，老哥。你过段时间可得要有心里准备？” “准备什么？” “我可能要在这里消失了……” “什-么？你嘞要辞职？别装疯！” “不是辞职，你就等着，可能会发生对我不利的事情，先跟你说了，你有个心里准备。免得到时候接受不了。” “你嘞小子别跟我装疯卖傻的，跟我好好地，出事了我饶不了你！” “没事，你等到时候就知道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没搞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没准我真就消失了。” 杨晨悠悠地说，眉头渐渐锁紧，冯成也被他带着忧心忡忡起来。他没有再问他，一般他不说的，打死他也不可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什么来。 “你嘞这次去坝上，我知道那才是最难啃的骨头，好自为之，老哥也帮不了你，全看你自己的了。” “你就放心，我反正有办法。再不济我就回老家去种田，过我悠然见南山的日子去。向你说的那样老婆孩子热炕低头，了却后半生。” “你嘞我还不知道，给点阳光就灿烂。我还真不担心你的前途。只是隐隐感觉往后你要在这掀起大波浪来的样子……” “我折腾不出什么来，我就一虾兵蟹将。” “但愿你嘞四平八稳，我倒觉得我这样的状态才好。你嘞的人生是我应付不来的。哎……,真是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活儿。谁都不要羡慕谁，谁都不要看不上谁……” “行了，老哥，你就不要感慨了。你就赐予我力量，我是‘希曼’!” “还‘希曼’呢，我就是你的老‘迷哥’，你嘞折腾起来那儿劲头，谁不服呀！来，我们两兄弟把这杯酒干了！” “干了，老哥!兄弟敬你！每次去承德都要让你破费。” “你嘞说什么？不把我当兄弟了！” …… 翌日带着明凡和苏浅夏往承德赶来。进了公司，这里静悄悄的，好像没人，只有英文的办公室开着门，杨晨径直走了进去。 英文躺在真皮沙发上鼾声如雷，他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英文副总，太阳都晒屁股了，醒醒……！” 英文从梦里惊醒，坐起身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擦着口水，揉着眼睛。 “杨总，是您呐，怎么今天有空大驾光临我们分公司了？集团呆着不痛快了？又来祸祸我们这儿？” 他没好气地，不知是埋怨自己话里表达的意思呢，还是埋怨杨晨打搅了他的梦境。 “这公司的人都到哪儿去了？” “您记性真不好，不是您要求都上坝的嘛。都让林妍都带上去了。就留着赵小刚和我俩人看门……” 说出“看门”俩字，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赶紧改口：“留着我们值守公司呢！” “嗯嗯，这很好呀！英文副总你辛苦了。要不明天我们也一起上坝？” “您算了，我就守在这儿，老板的旨意，我不好违背？” “哦，老板安排的？” “那是，老板亲自给我的电话，让我守住！” 他不免有些得意，不免更多的无奈。 “好，我就不打扰了。我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您请便，慢-走-不-送……” 他自己点了一支烟，开始他云里雾里的享受。 将要转身离开的瞬间，他又和英文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英文老哥，接下来这个公司要改组了，集团很快就要成立spv平台了，你知道嘛？” “s-p-v，管它呢，我老人家自会岿然不动……”?英文故作镇静地、玩世不恭地也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杨晨他们没在承德停留，次日驱车经承德市隆化县进围场县，穿过塞罕坝林场，最终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御道口木兰围场。 小苏开着车，车上是杨晨。明凡自己开着她的那辆香槟色大卡宴，刚在项目部办公室小院门口停稳，大家都鱼贯而出挤到了车前。 才下车，国方奔将过来喊着“老大”，欢快地和他来个了熊抱，接下来是周松、海强、张自强、哑巴，小黄、二勇……，都是大大的熊抱！ 哑巴拥抱的时候特别用劲、特别热烈，都把杨晨整个身子举上了天空，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之一，虽然说不了话，但是他的表达方式简单而真诚。 国方跑到明凡和小苏跟前上下打量她们：“就是不一样，跟着老大就是好，姐姐妹妹们都精致了很多呀！老大，这两位我可以抱抱嘛？” 北京小伙的皮劲儿上来了，什么都可以来。 没有支声，温暖地看着他，看着明凡她们。 “来呀！小屁孩，抱抱呗。”明凡大方地同意了。 国方心满意足地和明凡、苏浅夏热情相拥，搞得小苏扭忸捏捏不知所措。? 第108章 新的气象 杨晨条件反射般四下寻找那个久久不见的身影，她却已在人群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多时了，眼里全是关心和高兴，自从去年冬天就已经熬得瘦瘦的脸庞和留着胡须的样子，不知多少次在她的脑海里掠过，今天算是活蹦乱跳地站在眼前，她发觉自己眼角有了一点湿润。 林妍最后一个走出来，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清瘦得有点憔悴、脱相，烟波里闪动着微微的晶莹，穿着一件紫色的冲锋衣，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和高筒马丁靴，头发利落地垂在脑后，人还是原来的精致和美丽，更增添了极多的干练和坚定。 “老大！您终于来了。” “我们回来了，林妍辛苦了！” 犹豫片刻，林妍管不着那么多了，尽管这里都是人，都是一双双看着她的眼睛，她也不管了。她健步上前投入到他怀里，像个许久不见大哥哥的小姑娘一般。杨晨大方地把她抱起，在空中转了一圈才放下。明凡和苏浅夏也奔过来，把林妍从他的怀里抢走，学着样子把林妍抱起，不停地转圈，开心的欢笑声在这个小院里回荡。 人们才知道原来这是他们之间的“见面礼”。 三个姑娘一扎堆，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 杨晨招呼着大家徐徐地走进了小院里的办公室。林妍确实非常能干，这里已经被她和员工们整理整顿得井然有序，满满的工作氛围和管理痕迹。所有的墙壁上都是项目的宣传招贴和公司的愿景图文、员工风采、工作看板等等。每一间办公室都窗明几净，虽现略显简陋，但是井然有序。 另一半房子都做了员工宿舍，屋子里也干净整洁，生活气氛浓烈，无论男生女生的被褥、行李摆放整齐。院子后面的小食堂一尘不染。看得杨晨啧啧夸赞，心生佩服。 “林妍总真是没少干大事呀！我要刮目相看了！” “老大就是看不起人，您以为只有您能干出些花样来，我们也不赖的。都是大家的主意，我听取了，所有人动手拾哒儿出来的，您还满意？” “太满意了，这里和承德那里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还有更然您吃惊的，会所那边已经大变样了，你一定更满意！” “果然是林总呀！做起事来一点儿都不含糊。今后就没有我什么事了。明凡、小苏你们学着点，也让我省省心呗。” “我们倒学不来林妍姐的精明能干，就当您的跟屁虫。”明凡谦虚地说着。 “老大，晚上给你一个惊喜，我们在小食堂聚餐？” “好呀！三个月没有见到大家了。周松、国方、海清，张自强你们都ok？” “好……！”杨晨问到的所有人的异口同声。 晚间，全体员工都聚在了这个新的办公场所的小食堂里，30多人把屋子挤得满满当当，热情的温度就像春天一样和煦温暖。杨晨看看这满屋的兄弟姐妹们，内心里既是激情，也有踌躇，他悄声问林妍。 “林妍，就这儿些人吗？原来花名册里不是有50多人嘛？除去在承德的英文和赵小刚，其他人呢？” “老大，就这点儿人了，里面的个中原因您是知道的，今天不说，下来我再向您汇报。” “好，你有数就行……” 林妍待所有人都入座了，她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开心地招呼大家先不要说话：“大家安静了。今天我先来做个开场白。” “春节的时候，因为大家都下坝了，所以都没有机会聚聚。之后，杨晨总裁和明凡副总裁又到上海、深圳、石家庄出差了一个多月。直到今天，我们事业部的所有兄弟姐妹们才又聚在了一起。春天，我们坝上美丽的春天就快到来了，再过一周会所的施工也结束了，迎接我们的就将是一个更加忙碌的运营季……”林妍的心胸在激烈地起伏着，被自己的话语所感动，更是被日思夜想的人的回归而高兴，她以大家之名，讲述自己的思念之情。 “哦、哦、哦……”员工们伴随她的发言激情地制造气氛，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喜爱这位美丽的老总。 “我们的领头人，杨晨总裁。还有明凡副总裁、小苏助理从现在开始又能和我们一起奋战在美丽的木兰围场。我提议，所有人先来干一杯！” “好！干……!” 全体员工在林妍的鼓动下一饮而尽，热烈的气氛开始在不大的小屋里渐渐点燃。 “开餐前，请杨晨总裁，我们的老大，也问候一下全体同事，有请总裁！” 满屋子的掌声和热烈，有了前一个运营季的相互了解和配合，有了冬天里他和几个员工的生死与共，大家彼此的隔阂与芥蒂都已经消散不见，辛勤劳动的人们已经用汗水把相互的心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兄弟姐妹”是他们现在彼此的称呼和心里的对待。 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全体也都从自己位置上站了起来，他们自然而然地用行动来表达对他的敬佩和跟随。 “亲爱的大家，想你们是我最近三个月时时要经历的煎熬！不管我在哪里，你们的身影都会时刻出现在我的脑海了。所以，今天我和明凡副总裁就着急忙慌地回来了，因为这里是我们的家……!” “是……！”异口同声，就如训练过一样！ “我有很多感谢，希望大家允许我一一道出？” “好……!” “首先，我要感谢在场的所有人，去年我们的运营成绩得到了集团、股东们的认可，应该说狠狠地打了一个翻身战，我感谢你们的信任和支持！” 杨晨痛快地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人们也跟着一饮而尽。 “其次，我要感谢小张张自强、二勇、小黄、哑巴……。春节值守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非常危险的境遇，是他们陪我一起从困难和艰险里走出来的，他们是我的生死兄弟！” 说完，他过去分别和几位“难兄难弟”一一碰杯，又一饮而尽，人们依然。 “第三，我要感谢林总，在我不在的时候，她照顾好了大家，把所有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我打心里佩服她，请大家敬她……!” 杨晨和身边的林妍、明凡等一一再碰杯，大家一饮而尽！ “最后，我要向大家宣布集团的一个决定。因为我们和承德市合作的文化旅游开发基金已经签约。接下来，集团将配合政府在承德、坝上全面展开旅游设施、旅游产品、旅游线路、文化展示等等项目建设，而承接这些项目运营重任的平台公司也将在今年6月底成立，集团高董事长会在最近签署文件，我们将开始组建这个‘运营公司’，坝上的同事们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发展方向规划来参与到这个‘运营’公司的岗位竞聘。你们在场的各位可是去年经历过一个旺季的工作磨练的，都是元老，一定能在更高的平台上获得更多、更好的发展机会……!” “好……!”人们用最简单、最热烈的话语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激动和期望。 一席话，屋子里都炸锅了，这是天大的好消息，企业的发展往往能给员工提供展示自己才华和才能的机会，谁都想在这次发展机遇里重新定位自己、提升自己。 “剩下的，林总，我好像很饿了，可不可以吃饭了？”杨晨也调皮地看着林妍，等她发话，大家开干。 “好的！接下来我们都不说话了，大家有酒喝酒、有菜吃菜、有话说话，开餐……!”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高昂、更被点燃，炸了般的热气升腾，全体都沉浸到了喜悦的氛围之中。员工们成群、四六结对地在一起谈天说地，分享心情，分析交流刚才发布的好消息，其乐滔滔地在一起享受“家”一般的温暖和融洽。 林妍带着分公司的几个主管连带哑巴他们首先来到他面前：“老大，我们再敬您好吗？” “那是太可以了！“举杯就要喝，他是少有的兴趣盎然和兴高采烈。 一旁的苏浅夏不干了：“林妍总，你们那么多人，老大喝一杯就可以了啊？” 笑容满面的林妍脸上一凛：“小丫头，你才多事呢！人家老大都没说什么，你来参和儿什么事，老大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小气，一边儿去！” 林妍现在身上已经有一些豪气了，不再是原来的温文尔雅，说话间也多了一些霸气，这难道不是一种成长？杨晨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他爽快地和他们一一干杯，还特别拉着林妍喝了两个。这姑娘也不含糊，爽然接受，毫不推却。 急得小苏在旁边抓耳挠腮地干着急。杨晨给明凡递了一个眼色，小苏就被她拉着去其它地方敬酒去了。 杨晨把林妍留在身边，把嘴靠近她耳边一点，担心他的说话声被屋子里的热情所覆盖：“林总，待会儿，我们出去走走？” 第109章 最真情的告白 林妍本就红扑扑、粉嘟嘟的脸一下更红了，她使劲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又张罗大家敬酒嬉闹去了。 杨晨又把周松叫到自己身旁询问了最近坝上的工作情况和他市场营销工作开展的进展，得到的都是满意回复，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稍稍有所缓和。他一直当心英文会对在坝上林妍出招、当心市场开拓的进度落后、当心他筹划的开发集团物业业主客源的事在他出差的时候耽搁了。下属们都没有让他失望，所有的都在按计划一一推进，这些才是他最想听到和看到的。 和周松推杯换盏了几杯，杨晨了解到周松常驻坝上，家里都挺支持，他就更有信心了。员工没有后顾之忧也是团队发展的好苗头。他又把国方叫到了跟前。 一只手搂住小伙子的臂膀，以男人之间最清热的方式交流。“国方，最近林妍总没有什么意外？” 国方朝林妍所在的方位看了看，估计她听不到这边他们的谈话声，才对杨晨说道：“老大，在承德的时候，林妍总要把队伍带上坝，英文就和她吵了很多次，有一次争执地厉害了，英文还放狠话威胁来着，甚至都要动手了。好在您有先见之明，我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周总监也过来帮忙，才没出事儿。”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杨晨怒了，用手朝小伙子的头上挥去，只是擦过头皮，已示自己的不满。 国方缩了一下脖子，并没有躲避，来自老大的责罚，他认。忙着在解释道：“老大您先别生气，是林妍总不让告诉您的，我们也没办法。刚才周总监没说？” “没说……” “林妍总给我们交代了好几次了，还对我们发火了，所以才没告诉你。她压力不小，以前没干过这些事，又是一个不好带的团队，您没发现她瘦了很多了？”这孩子确实很细心，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上司。 杨晨打内心里喜欢自己的团队，他们的团结与相互关爱是那么的难能可贵，他真诚地感谢了国方。“发现了，所以我才问你的。不错，国方，是我的好帮手，我谢谢你！” “老大，您客气了，我是跟您出来的，当然要好做好您的吩咐。再说了，您的人，我哪能让她出一点点差池呢。”小伙子表白忠心似的，却叫人心里感动。 “好样的，还好是你，其它人我还真不放心。” “谢谢您器重，以后的事尽管吩咐！春节的时候没和您在一起，后来听周总监说，我还真有点后怕呢……” “都过去了，不说了，这不好好的。男人，得有这样的经历才能更自如地对待生活。以后有你受的，慢慢来，都要经历的。” “得嘞，小的明白！” 杨晨用力拍拍他，赞许地和国方举杯相互敬酒。 不一会儿明凡和小苏回来了。明凡凑到杨晨面前生怕他听不到声音，屋里实在太热烈了，林妍在那边和员工正举杯共庆呢。 “老大，林妍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象一个侠女！” 杨晨本想苦笑，但有转换成了欣赏的笑容，其实他心里对她会泛出一点点疼爱，可是自己根本不愿意承认，在明凡面前更不可能透露这种感觉，所以他感叹道：“她高兴，随她去，谁不是被逼着逼着就豪气起来了。再你是小家碧玉、沉鱼落雁，人逼急了都会改变的，这三个月对她不容易。你也会的，今后可别奇怪我喊你‘明女侠’？” “少来，我就做我的小家碧玉就得了，我可没有那么大志愿。”用语言来表现自己的没心没肺，可是杨晨知道，明凡何尝不也是一位侠客式的女子，只是她来得更加的举重若轻，那是因为家庭背景的不同造成的，谁让她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呢？ “林妍是被我逼到这个境地的，将来你也会被明董逼着成长起来的。我始终是个过程中人，将来所有产业都要由高一涵和你来承担。” “老大您又说这个，小心我打你……”明凡不干了，只有她知道接下来杨晨要干什么，那将决定他的去留…… 苏浅夏被国方他们围着，男孩们都喜欢和女孩子玩闹，更何况这些青春少年呢。杨晨不担心她，这是在“家”里，看着出不了事情。更何况这几个月来她跟着自己，小姑娘现在也能得心应手地处理这些场面了。 “老大，您要去和林妍姐单独聊聊吗？”明凡乖巧地建议。 “你怎么知道？” “您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狡黠一笑，并没多言，知道就是知道。 “把你能的……” “不是能，是我知道您的心……”明凡确实是现在身边这些同事里最懂他的人，人们在一起走过的路都是算数的，它都能在人们心里留下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印记，有些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磨灭。 “去，老大，我觉得林妍姐现在最需要和你聊聊……” 杨晨轻轻地点头，等着林妍回到座位来。 很久，林妍已经架不住员工的热情了，承德人都能喝，每年4-5个月的猫冬，就是他们积攒酒量的时候，一有机会释放出来，一般人很难招架。怕她喝多了，杨晨过去把她劝了回来，让明凡、小苏继续和大家鏖战。 杨晨和林妍肩并肩在朝向御道口的“御克线”上走着，夜间没有车辆，月光白白地照见路况，凉风习习、夜色沉沉，人们的心是温暖的，林妍的心现在就是这样的。她喝了不少酒，今天杨晨又真实地走在她的身边，在她因为酒劲儿走起路来有些趔趄的时候还轻轻扶着她的手肘。 两个人久久不语，久久走着，前方不设终点，后方不问回路…… 林妍猛地一转身，轻轻地靠住了杨晨，依偎在他的怀里，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抽泣越来越重，呼吸愈加急促，后来干脆痛快地放声大哭了起来。积攒了几个月的委屈、压力、郁闷和想念在这个时候不再听她控制，它们化作泪花流淌在她美丽的脸庞之上。借着月光，看到她清瘦的脸颊上竟然有了一些皱纹和被劲风吹干的皮肤，原来微现的酒窝现在已经清晰可见。 杨晨任由她肆意的宣泄，让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和脖颈。礼貌地把手在她瘦削的肩上轻轻拍打，慢慢地安慰她起伏的心情。 过了很久，林妍才泣不成声地说：“老大，您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太难了……”话音未落，她又幽怨地继续哭泣起来。 杨晨稍微抱紧了一点林妍，怕她冷，怕她伤心加重，怕她孤独无助…… “林妍，对不起！是我把你推到这个乱局里的，你辛苦了。”愧疚感油然而生出来，杨晨对姑娘始终有很深的愧意，这些苦本该是他来承受的，不过现在是她在一一经历。 “还有，你出差的时候都不跟我好好说话，我的压力和委屈我能找谁去说呢……？” “哎……，林妍，都是我想得不周到，没想到你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我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要你不再离开我那么长时间，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来那么多的……” 林妍仍然伤心地哭着，她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的机会，终于等到了述说的时刻。 他没有再如往常那样不近人情，认真地听着林妍的倾诉，他知道一个职业经理人的开始有多难？在上海滨江公园自己都要伤悲不已，何况她是个姑娘，一个从来都没有经历风雨的人呢？ “老大，您把苏浅夏还给高一涵……”林妍恳求他道。 不解，问她，“啊！？为什么？” “我辞职不干了，我回来做您的助理，我才不想再受那些气了……”林妍欲言又止，她不想让他当心。 杨晨立刻清楚了国方所说的只是冰山一角，林妍除了工作压力，一定在英文哪里受了不少的气。 “林妍，你怎么了？你干的非常好呀！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老大，我其实就是个小女人，从来不想飞黄腾达，是您把我推上来的，我快支持不住了……” 姑娘止不住的泪水再次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杨晨深深同情林妍的遭遇，感同身受的是自己当初起步时的艰难和郁闷，林妍此时此刻要放弃的念头也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的事情。 双手紧紧扶住林妍的双肩，把她拉在自己的身前。 “林妍，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困难就要过去了，你的成长和进步是明显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驾驭它、打败它，最终成为你所期待的像‘妇好’那样的‘女将军’，过了这一关你才能长袖善舞。职场里哪儿都是这样，我相信你的毅力、能力和智慧。” “不！”干脆地拒绝。 “我要去找高一涵，不行就去找高董……” “林妍，你不能半途而废，你想想你为此付出了多少，其实我的因素并不起决定性地作用，今天你在这个位置上的成绩谁都否定不了，那是你付出的结果，放弃了多可惜？”? 第110章 因为爱情 “林妍，你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困难就要过去了，你的成长和进步是明显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驾驭它、打败它，最终成为你所期待的像‘妇好’那样的‘女将军’，过了这一关你才能长袖善舞。职场里哪儿都是这样，我相信你的毅力、能力和智慧。”杨晨尽力劝说，他认为林妍会听自己的，所以习惯性地用说服和劝导的口吻来对待这种情绪和情感，其实实际上是他自己不敢去挖掘内心的情愫种子，更不敢去浇灌种子和期待种子萌发。 “不！”姑娘干脆地拒绝。“我要去找高一涵，不行就去找高董……” 杨晨仍然是老一套式的说教，毫无新意，他不知道现在这一套经过这次长久的分离以及经过历练过后，林妍的坚定已经超出他的估量。“林妍，你不能半途而废，你想想你为此付出了多少，其实我的因素并不起决定性地作用，今天你在这个位置上的成绩谁都否定不了，那是你付出的结果，放弃了多可惜？” “我才不想做什么女将军妇好呢，我就要做您的助理，我只要像个小姑娘一样得到您的呵护，像小苏和明凡那样，被您照顾！”她的内心就这么简单，杨晨所说的其他，并无实际意义。 已经黔驴技穷的认，才会这样说：“林妍，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明凡天生有福，那是她自己的造化，小苏还年轻，她自然有她将来的历练。而你，需要把现在的路走通、走好、走成，你明白吗？我们这些职业经理人都是一群知难而上、永不回头的人。” “不行！我现在要回头了！”林妍执拗地挺直身子，把头侧到一边，让风把秀发撩起在空中飞舞。“您不同意，我就辞职，不在这个企业干了！您舍不得小苏，那就算了，我去跟别人、别的公司去工作！”最后的通牒。 杨晨都被她气笑了：“呵呵，林总耍起赖来，好威风呀！”半揶揄半怜惜地对她说：“我当是多大的一个小助理岗位有人还要争吃打闹，林妍总怕不是这样的格局呦？” “除非你……？”林妍发现了有的人松口了，所言实在揶揄，其实是认输，女人的第六感就是那么霸道，姑娘已经敏感发现某人的心里发生了些微的溶解。 “除非我什么？“明知故问，猜到了，不敢承认。 “除非您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走了？” “爱走不走，反正我有小苏，这个局面谁也改变不了，你走呀！”杨晨希望逼迫林妍一下，让她从纠结和郁闷里走出来，让自己从胆怯里挣脱出来， 把牙根一咬，淡淡的一丝决绝的气概，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上是她最楚楚动人的一凛：“老大，您也别将我的军，我只有一个条件，如果您不允许，您看我林妍走不走！？”漂亮精致的脸上全是坚定，不容分说得早就他让毫无办法。 杨晨坚持认为她是在释放压力的过程里耍小孩情绪呢，于是开着玩笑调侃起林妍。“那，林总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办得到？” “除非您答应做我男朋友！”说完，她把脸一抬，骄傲地不容置疑地看着他的眼睛，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以深邃的目光等着回答。 彻底懵住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向矜持有度的林妍，今天、现在、此时竟然大胆大方地提出了她的要求，以工作为“要挟”。之前她的表达总是欲言又止，特别是在宿舍那次坚决铲灭了这个幻想后，他觉得她会知难而退，从此不再提及，可是她还是如约而至了。“这？这个话题我已经给你分析过了嘛？林妍你怎么还没有走出来呢？” “我从来没打算走出来！你答应不答应？”这就是姑娘的决心，远比面前的男子来得坚定和大胆。 “不答应……”杨晨被她逼怒了，幻想以发怒来逼林妍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念想。 “不答应的话，我就去跳河！”林妍的举动太出乎预料了，这个在他心目里一直理智、沉稳的姑娘今天像打了鸡血一样，如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一般，说完就朝路边小滦河方向跑去，紧抓在她肩膀上的手都没能按住她。他终究还是忘了林妍也是健过身撸过铁的，被她不经意间一下挣脱了，吓得“大惊失色”！ 转念一想，难道她有勇气跳河？不就是想逼自己就范，杨晨竟然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淡定地看着林妍的举动。 林妍开始以为他会拉住她、制止她，但是他的脚步声瞬间就停了下来在她的身后全然消失。林妍不解，在她已经快到河边的时候回身看了一眼，他好生生地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着她，即使没有灯光她也能看到她得逞后的傲气。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林妍就地蹲下来嗷嗷地大哭起来…… 这一哭才真正震住了一颗被自己强行压制的心，他分明地看出姑娘的无助和无奈，看出她的绝望和悲伤。内心深处被“五行山”镇压许久的那份藏得极深极深的怜惜和深情刹那间释放了出来，如奔涌的巨浪拍打着他的胸襟，他感到身上一阵剧痛，发自脑腔最底层的一股真情实感生发开来，突然在自己的感情暗夜里找到了一个清晰明亮的空间，而这个清晰明亮的空间里竟然站着林妍，原来她早就已经住进了那里。 杨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眩晕和模糊，却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那份情感的自然流出，他走过去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妍拉起身来，拥进了自己的怀抱…… “林妍呀，你为什么这样……?”他用这个疑问在叩问自己的心声，得到的回答比林妍的都要坚定，其实他的心里早就被她感动过，只是他在这个深渊之上注入了太多的海水，他从来都不曾发现它的存在。把林妍紧紧抱住，生怕她再跑掉，怜爱地看着挂满泪水的脸，轻吻她的泪水和双眸，尽力去阻止她的泪珠不断滑落。 林妍此时已经哭得不由自主，缩在杨晨的怀里像一个受了巨大打击的小女孩，浑身颤抖着，在他轻吻她的时候哭声也没有停止。林妍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举动终于敲碎了他心里的死结，压抑多时地情感宣泄来的突然而热烈，真挚而温暖。她轻送朱唇和他深深拥吻…… 在坝上辽阔寂静地夜里，在凌风劲吹地大地上，两颗心心相印地心脏猛烈地跳动在了一起。林妍贪心地亲吻那田蜜地嘴唇、粗糙的脸庞和捧着她脸的手掌，生怕再次被他拒绝，害怕再次从她身边坚决地走开。并忘情地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镶嵌在他的身体里，用温柔的脸庞触摸他满是胡须的粗糙的脸，用更加温暖的胸怀去贴紧他的每一次心跳，用她的肢体去感受他坚强的身躯，她要和他在一起天长地久地相拥、相吻，此时大地不在，此时穹庐不在、此时人间不在，只有林妍和爱人热爱的浓情蜜意和坚守后热爱光临的喜悦。有一阵，女孩的情绪开始升腾出花朵一样美妙的感觉，长时间的独自相思和苦苦坚持让她想要更多，第一次得到男子亲吻的化学反应开始提升着她的情绪和心里的动感…… 杨晨是过来人，再怎么热爱，他也不会让女孩过分忘情，他要用最深沉的方式来爱惜她、尊重她、呵护她，和她一起慢慢打开情感的门窗，在未来更久远的时间里慢慢消化这得之不易、又来的突然的爱情。 他轻轻带离林妍的娇躯，深深地在她的额头一吻：“林妍，我们回去，太冷了，你小心着凉，我会心疼的……” 林妍已经满脸绯红，连暗夜微光都不能遮挡，她美得天然去雕琢的样子让人心疼不已。 “杨晨，刚才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没有回答，他怎么能够叫她尴尬，姑娘情到深处的情感表达他应予尊重和珍惜，这份美好是世间最值得他保护好的东西。他认真地看着她漂亮的俏脸，用手指帮她擦干残存的眼泪和被泪水打坏的妆容，再次轻轻吻过她的嘴唇。“丫头，你以后放心了，你已经把我征服了。” 林妍又再次哽咽，“嗯嗯，你好难征服，最坏的人就是……” 杨晨把手放在她唇边，没让她说下去，他怕她的娇嗔让自己失态。“好，答应你，之前说过的话都让它永远消失。” 林妍满足地把脸再次贴近他的脸，把身体紧紧靠在他的怀抱里，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杨晨，我们都要珍惜好彼此，我知道你打开心扉有多不容易，我会保护好它的。” “知道了，谢谢你林妍！是你的坚持，才让我看到了你在我心里的存在，才得到这份爱，谢谢！” “老大……”林妍娇呼一声在皎洁的月光里和爱人许下了相守的愿望。 ……? 第111章 如约而至 杨晨和林妍的这场相爱来的太快，来的太猛，谁都都没有心理准备，在他们的工作、生活里需要沉淀的事物还很多、很多。冷静下来的杨晨心里被很重的犹豫积压着，顾虑自己的过往和相较于林妍多很多的年岁，当然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琐碎。 职场里人们对感情这个方面事情保持着饱满的好奇心；承德分公司里发生过的许多鸡零狗碎的事情，对于两个人的相恋又有怎么样的评价？ 林妍在老板高宙那里曾经得到的提示和警告，在得知后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反馈；杨晨不止一次对冯成说过的坚决而坚定的承诺；即将实施的不可控的“计划”，如果事与愿违他将如何去处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林妍又该如何与之面对呢？ 如果她得知高一涵强迫霸气送给他的那件过冬的棉衣后分明感觉了林妍的不快。当然还有明凡生日礼物送的那台iphon4手机和高一涵作为生日礼物强行戴在他手上的那块儿腕表，不是他对明凡或高一涵有什么念想，而是如何才能使她候释怀…… 杨晨甚至愤怒自己对林妍“缴械”太快，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一瞬间被林妍融化，在心底里万分拒绝的情感犹如泥石流一般坍塌倾斜，稀碎地让自己始料未及。此时实在不敢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将会面对怎么的暴风骤雨。 未来的几天里，杨晨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全都专注在了工作里，时不我待的当口容不得丝毫的犹豫，会所的改造已经将近尾声，5月坝上的劲风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暖意，随着草原返青、树木挂绿，高天流云、万物复苏间，游客前来一览美丽风物的冲动已经在一个冬天的积攒压抑中蠢蠢欲动。 很多问题和事情，对于他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而言，真的是多项不宜。他更多地陷入了自责、矛盾中去。对于感情的胆怯是他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消除呢？杨晨自己非常担心这种状态对他和林妍感情发展的影响，那样对姑娘而言确实不公平，于是他下定决心，和林妍一起保护好这个秘密，虽然是暂时的,却要让它成为秘密的时间越长越好 他让林妍集中最后的时间带领张自强他们把所有的运营设施设备有进行了一遍全年的排查、维护、维修和维保；把高尔夫球场的草皮进行了细致的梳理、平整和保养；把会所重新得布置一新；把全部的工作流程熟悉、演练了多变，确保万无一失；把周松的团队及团队需要发力拓展的业务多次地研判、分析、固定，所有合作的渠道被一次次提及并跟踪，一份份游客订单被计调、安排和协调；他和明凡通过电话、视频、邮件等凡是一次又一次和投资人交换意见，对标投资人意愿和基金管理章程规划承德范围内的投资项目进展；和高一涵高频次的通话、视频开会推进平台公司成立的步骤、时间、计划和方案；和老板高宙、明方兵商讨文旅产业投资落地的具体措施和方向。 大家都恨不得把杨晨一个人掰成多瓣来使用，他也恨不得把自己分成无数的小碎块交给他们，任由他们如棋局上的棋子合理摆放，运筹落子。这个时候，运营平台团队和公司的成立已经迫在眉睫，杨晨不是一个擅权、拢权、独权的职业人，现在他多么希望有一个成熟的成建制的团队来协助他的工作，分担他的压力，没有一个人是万能的，千头万绪、纷繁复杂的工作已经让他疲于奔命、应接不暇了，即使他已经殚精竭虑。 祸不单行、福无二至，要来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正在开会的时候，林妍在分析将要到来的大批游客的接待安排。杨晨的电话响了。他掏出电话，那台明凡送的iphone 4。 “喂，请讲……?”电话那头是张自强着急的声音：“杨总，我们这里出事了……”“别急，说清楚了……”杨晨保有一贯的冷静，希望传递过去的也是力量和沉稳。 “会所这边被五、六十人给封堵了，说是来要施工欠款的，我跟您说过可能以前遗留下来的问题，我们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被迫停下来了,您看怎么办？”很严重的情况，杨晨第一时间就知道发生这种情况的始终，一定是他们？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员工的安全，“你们和他们发生冲突没有，有人动手吗？”更进一步的了解情况，他希望不要出现难以收拾的局面。 “暂时没有……”张自强的声音停止了，电话里听的只剩下吵闹、谩骂的人群声。 “会议先停下来，会所那边出事了！林妍、明凡、小苏你们在这里等着消息，我和周松、国方、海强上去一趟，看看究竟怎么了。”当机立断做出了安排，凭着下意识和处事的经验，姑娘们被她在第一时间里保护了起来。 林妍发现了他少有的慌张，知道出大事了，也忙着想要了解情况：“老大，什么事？” 他伸手一一把林妍、明凡、苏浅夏拉了坐下，尽量用还算淡定的话语告诉他们自己的猜测。“来不及细说了，大概是原来遗留的欠款问题，春节值班的时候不是小张跟我透露过一些嘛，现在可能爆发了，有人在现场封堵了。”容不得他在详细解释，为了按住这几个人的情绪，只是简要地说明了一下，并自己一直在控制情绪。 林妍瞬间反应过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抱着少许的侥幸问了一个正确而无用的问题。“严重吗？” 杨晨担心她要跟去，往外走过她身边时，还用手压住她瘦弱的肩膀，暗示林妍稳住，并告诉她:“不知道，我得赶紧上去，你们别盲动，等我电话……” 说到电话，林妍突然脸上变色，忽然挑起身来，一把把杨晨从会议室中拉到了屋外，直到办公小院的外面很远才停下脚步，她、伸手抓住他紧捂住电话的右手。 “老大，这个电话你哪里来的？”声音里都是气急败坏，仿佛就在那一刹那遇到极其的难堪，变了一个人似地冲他吼叫着。 杨晨的情绪和关注都在刚才的哪个电话内容里，被一问，随口回答：“明凡送的生日礼物……” 林妍更加歇斯底里起来，对于这个回答非但不满意，更加激起了姑娘地愤怒，他竟承认了，丝毫没有找一个借口，好像她必须接受这个解释一样，端庄贤淑地林妍第一次在他面前失去了理智。“我都看见你用了那么多天了，对于这个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杨晨傻了一样，想都不想还火上浇油地问她：“什么解释？” 突然他反应过来了，林妍说了也给自己送一台相同的电话做生日礼物的，只是上坝后一直忙碌，她实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氛围把礼物郑重地交给他。 “你女朋友要送的生日礼物已经告诉过你，你也不过问一下，却还在我面前堂而皇之地使用别人送你的礼物，你不需要解释嘛？”林妍的眼里、脸上都是质问和愤怒。 “林妍，我处理完事情再给你解释，好吗？”杨晨开始央求，希望她能冷静下来。但是这个时候地女人哪里还能等他以后再说清的理由。林妍对于这个态度已经成了恼羞成怒了。“不可以，你必须说清楚！” 他担心其他人出来看到这一幕，赶紧柔声安抚林妍道：“林妍，你听我说，这个是我忙忘了向你说明，我道歉！现在你放我上去，回来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说话间，国方已将车打着，周松和海强已经坐在里面，齐声还是呼喊：“老大，我们走吗？” “我来了……”杨晨风风火火地上车向大峡谷高尔夫球场会所奔去，留下林妍孤愤的身影站在那里，明凡和小苏紧跟着也跑了出来。 “林妍姐，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呀，老大他们走了吗？” 不明就里的明凡以为林妍是为了阻止杨晨或非要跟去过去处理突发情况而起了争执，赶紧上来劝慰。 “林妍姐，你拉不住他的，问题发生了，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到现场去的，你还不知道他的性格？” “就你知道他的性格……！”林妍没头没脑地呛了明凡一句，自顾自回办公室去了。? 明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看小苏：“苏，这儿都吃了枪药了？” “可能林妍姐也是着急上火了……？”小苏不知可否地给了一个猜测。 “明凡姐，要不要给高董事长去个电话，我看老大的架势问题可能很严重呀？” “先不，老大走之前不是说了，让我们不要盲动。我们相信他可以处理好的。”明凡倒挺心宽，阻止了苏浅夏的行动。? 第112章 往事如烟 当杨晨一行人赶到会所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声鼎沸，乱的一塌糊涂。张自强独木难支地在和一代群人说着什么，不时被群情激愤的人们打断。看到他们的车飞驰着进来，如释重负地悄悄舒了一口起，解脱了般的地望向下车走来的杨晨。 快步走到会所门前的平台上，杨晨往会所门里看去，那里整齐如旧，说明这伙人还没有动粗，他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转回身来，他朝这帮人说道：“大家谁是带头的，我和他说话？” 早等着他出面的人们一起吼叫了起来，“欠账还钱，天经地义！还钱……!” 又是好一阵子的群情激愤、异口同声。 杨晨和高一涵预料的事情还是不期而至了。所以，他并也不觉得意外，平静地站在那清清嗓子。 “各位，我是公司的总裁，这里我做主，请你们一个一个告诉我你们的要求？” “欠我们的工费、工资、材料款，还有误工费什么，今天都一次还清，要不就不你们开门营业！”几个壮汉理直气壮地吼了起来。 放眼观察着这群人，里面竟然有一些公司辞退的不合格员工，其他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按理这个时候，坝上除了准备牧事的牧民，就是林场的职工。平常里人也不多，时间长了公司和他们也都相熟起来，今天这些人的出现显然是有准备的。 “请大家不要着急上火，我一一了解情况了再和大家商量怎么办，你们围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他还在用语言来平息他们的怨气，可不等他说下去，现场又是乱哄哄地吵闹和呼喊。 于是，他又转变了策略，希望把人群带离给员工们继续正常工作的机会。“那好，我们公司在林场街上有个办公室，公司的财务都在那里办公，我们大家下去慢慢商量好不好？” “不行、我们不会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的、我们就在这里说、说不清你们就别想开业……”还是群情激愤地吵闹，不依不饶地，杨晨的建议又一次被淹没。 张自强一直守在即白的身前，生怕不理智的人们有出格的行动。 “总裁，他们一早就过来了，也不动手，就是堵住了通道和会所，您看后面那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家伙呢？” “员工有没有问题？”他非常冷静地询问，就拍员工被欺负，那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没事，就是受了一些惊吓，都躲到会所后面去了。二勇和小黄守在球场维保车间，担心他们过去搞破坏。”张自强的成长是显而易见的，听到这杨晨稍稍放下心来，既然员工没事，他就好和他们开始周旋了。 “没事就好。你让他们分分诉求的种类，我一个一个地谈。” 杨晨开始了筹划布置，这样的情况不高处理，需要在中间去寻找突破口，僵持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要这些人都静下来听他说话。 “明白，不过您小心，我觉得者不善，好像是有组织的。”张自强提醒他。 “看着像是，也不动手，还很有策略，不过这样也好。我来，你去把他们的想法都收集上来给我。” 张自强按照他的要求，开始组织这些人的诉求分类，周松几人也彬彬有礼地帮忙开始舒缓人群的情绪，这些员工都跟了杨晨不少时间，他们已经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帮助他处理事情。 他想自己付那么多张嘴终是徒劳，转身进到会所里，等着张自强分批把人叫进来交流。 坐在和会所会客区的他，自如地给自己找了一瓶饮料，还煞有介事地从瓶子里倒到一只杯子里，怡然自得地开始在那里慢慢喝了起来，一切都是为了做给这些人看的。 杨晨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往事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 集团公司组织了二级企业的老总们前往厦门大学参加一个ba培训班课程，杨晨安排后一切工作，按照企业管理a角和b角的原则，把公司的管理权限和公司的另一位副职进行了交接后飞到了厦门。 按照培训的组织单位的安排住进了位于厦大附近的一个酒店，刚把行了放在了屋里，自己的电话响了起来。 里面是员工急切地汇报声,“杨总，景区里出问题了，一群要账的人把景区大门封掉了，现在我们无法营业了……” “？？？”杨晨满腹狐疑，这不应该是b角副职应该汇报的问题吗，怎么是一个主管？随即，他挂断了电话，拨通了那位副职。 “牛副，员工反映给我说景区里有人要账追债，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电话里是漫不经心的回复：“杨总，我知道。不过我不清楚这个事情的原因，具体问题我不太清楚，恐怕要你亲自回来处理了……”说完竟然波澜不惊地把电话撂下了。 惊天的奇闻呀！一句话就能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唐塞过去，显得宠辱不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杨晨实在没法，一面向集团领导说明了情况，请示是否回去处理。一面自己在电话里遥控着员工处理和稳定两千多公里之外的局面。 在得到集团领导的批复后，他在厦门仅仅停留了十五分钟，又从厦门经昆明转机回到了景区所在的沙溪，开车三个小时从沙溪市区来到了位于横断山区的景区。 来回九个小时，他在夜色漆黑中来到了正在闹事的人群中。 在景区办公区的大会议室里，几个员工唯唯诺诺地在安抚前来闹事的人们，而企业的高层、中层管理者们人影皆无！ 杨晨是西南省旅游集团公司向全国招聘的职业经理人，被派遣到这个景区做总经理，这个时候，其实是他进入这个公司才刚刚三个月有余的时间。 空降的职业经理人从到职的第一天开始就成了众矢之的，他的到来仿佛动了很多人的“小饵块”（一种西南特有的米制饼状事物），反正是总经理负责制，既然你是不告而来的，那给你喝上几壶在所难免。出事了，你自己扛着就成，帮忙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就这样，杨晨步履维艰地开始自己的国企职业生涯。 他人才一进会议室，那里面的“老乡们”、“包工头们”、“小工们”，甚至还有地上躺着的几个“残疾人们”全都来劲了，一拥而上把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显得渺小无比的杨晨瞬间被淹没在了人民“斗争”的惊涛骇浪之中。 所有在场的人们把他当成了唯一的攻击目标，怎样难听就怎么来的恶语相向马力开足，饱和式的攻击霎那间朝他倾泻所有的火力。 经验不足，始料未及，惊恐万分，措手不及……，是杨晨当时的狼狈，还未开始战斗，他就已经败下阵来。 之后，更加奇妙的事情陆续发生，一个个剧本轮转演出，把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职业抱负粉碎得无以复加。 次日，杨晨着急景区公司领导班子开会研究处理集体讨债的处理，可是会议上那位b角副职振振有词地一句话直接把会议在开始阶段就画上了句号。 “公司的决策体制是总经理负责制，我们这些副职可以提议或赞成总经理的决策意见，也可以反对，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总经理决定了怎么做，自己对决策结果负责就行，我们觉得杨总您自己决定了我们执行就好……” 此人一席话讲完后，会议室立即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再没有人发言表态，十几双眼睛都等着他的决定和等着看他的笑话。 面对危局，他本想和大家同舟共济，并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同伴，自己前去冲锋陷阵，可是杨晨还没有了解事情的发生原因时，身旁的助手们不但没有把后背给他，业已把他暴露在了“敌情”面前。 杨晨无奈，带着几个员工开始和这些“村民”周旋起来，一轮轮谈判，一次次交流，一番番博弈，艰苦中杨晨始终不断地被出卖和抛弃。 他决定好了的谈判策略，但凡一进入谈判流程，对方竟了然于胸，对他的一切行动见招拆招；一旦谈判出现转机，总会在对方策略性地应对中急转直下；无论是公司党总支、总经理办公会议里他说过的话，总会在沟通和博弈中被对方精准地“猜中”，并精准施策地加以化解，随之而来的是整个谈判一再陷入被动…… 杨晨无奈，一再退让，在制度和法规的边缘处一一后退，很快他就被逼到了墙角而退无可退。前面是谈判方的步步紧逼，后面是一条条“红线”，最终谈判不得不告以失败。 杨晨为了合法合规地处理公司过往的这些工程欠款、或者源于不合规决策而实施的工程留下来的一大堆遗留问题，不得已采取了“双向审计”的办法。以期通过对这些遗留工程欠款事项开展公司内部专项审计及由政府审计机构参与的审计工作来保证决策依据的合规合法性。 但是，这一来却捅出了一个大篓子。几天后，集团领导的电话打了过来，大意是：当地政府、村民、施工方等上万人联名给集团写了一份“倡议书”，要求集团现场免去他总经理的职位！ 杨晨迷茫了、释然了、轻松了，如果真的因此而被免职，他就可以逃离这不受人控制的局面，从此无事一身轻，那些所谓的难题且让其束之高阁，他们将就此和自己毫无瓜葛。 当时，他就是以这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一切的，一个人输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哪还会计较得失和荣辱呢？ 然而，事与愿违，经过这次突变后，他却稳稳地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又坐了几年，直到他自己提出了离职…… 第113章 情景解读 想到这，杨晨发自内心地一笑，过去地经历告诉他，现在他要去做些什么，而不是又一次陷入那样地窘境和颓势。 他还是悠悠地喝着水，水杯触及嘴唇的地方微微抽搐了一下，眉头猛然地一收一紧，在大脑里筹划出下一步的行动准则。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现在到了绝地反击的时候了。 于是，杨晨从会所里那把舒适的沙发上站了起来，坚定的走向人群。来到仍在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人们面前，张自强已经被他们裹脚得身心疲惫。 走到人群中，没有退缩和胆怯，冲着这些气势汹汹的人，大声地怒斥起来，“你们如果还不离开，影响了我们公司的正常工作，我想你们最后会吃不了兜着的，赶紧走，我再说一遍！” 他一个人的声音竟然把几十个人的声响全给盖住，盛气凌人地站在人群中间，颐指气使地挥着双手把人往外赶去。 这些人开始被他的其实吓了一跳，看着他不顾一切地在那张牙舞爪的，马上怒气骤升，在退后几步后又一次压了上来。 “不走，我们就不走，看你怎么办！”几个带头的人针锋相对起来，怒目圆争地盯着他一个人，想要吃人一般。张自强也被他的举动吓到，生怕他吃亏，一个箭步跳到杨晨身前挡住了业已扑上前的人们。 杨晨一把拉开了张子强挡在面前的身体，差点使他一个趔趄。怒不可遏地怒吼起来：“来呀！你们敢干什么？有种就朝我来……” 失去理智的举动把那些人和自己人都惊呆了，一向温文尔雅、有理有据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独自在同样失去理智的人群中张口大骂起来：“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有胆量就动手试试，人、东西都在这，你们想拿就拿，想砸就砸，我绝不拦着，上手！”看到众人不动，他更加火上浇油地吼道：“有胆量，就来！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你们的本事在哪里！动过手呀！一群孬种……!” 就这样，他一面骂着，一面张开双手把一大群围着自己的人往外就推。不过，他没有个任何人发生肢体的接触和碰撞，只是一个劲地像赶羊群一样把人们朝远离会所的方向挤压上去。 其中几个显然是带头的人不干了，明明就他一个人，却在气势上被打压，为了扳回颓势，他们竟然上手了。一个猛汉跳到他身前，双手紧攥着的棍棒在空中挥舞，欲要吓退杨晨。 杨晨看定这个人，也不退让，指着他鼻子从嗓子里愤怒地把嘴几乎贴到其脸上，“来呀，你干嘛！动一下试试！老子不是吓大的……” 那人犹豫了，棍子停在空中始终不敢下手，喉咙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发出声来，尴尬得不知所措。 “怂了吗！不是要针对我吗？别停手……”杨晨并没有停止挑衅，不顾一切地朝那人叫喊着。 张自强、二勇等几个人已经来到他身边，看着老大这架势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要上去和他们赶上一仗。 杨晨并没有失去理智，他悄悄地拉着下属的手，不让他们行动，自己仍在不停地嘶声力竭地斥责这闹事的人们，矛头直指带头的那几个家伙。 “不动手就给我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妈的，滚！”仍然不依不饶地。 终于，那个刚才挥棍欲要吓唬他的人彻底被他激怒了，业已放下的木棍在空中一挥，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 “啊……”杨晨一声，周围的人们一声，全都惊呆了…… 挨了一棍的杨晨躺在了会所的沙发上，重击对他的震动使得他当场就摔倒在地上，这会儿已经被自己人扶到了房里。几十双焦急的眼睛盯着一动不动得他，不知道伤情的严重与否。 张自强已经在第一时间报了警，那些闹事的人已经作鸟兽散不知去向。 接到电话的林妍、明凡、苏浅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办公室赶了过来，焦急万分地围着杨晨。 一个警察走进会所来，提醒大家道：“你们叫个救护车，不要耽搁了治疗。记得把医院的治疗情况报告给我，我们会再回来调查情况的。”随即又走了出去，上车后鸣着警笛从项目地呼啸而去。 在围场县御道口的卫生所里，杨晨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中缓缓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问：“他们人呢？” “你还说，人都这样了，……”林妍的声音，里面全是关切，还带着哭泣。 而杨晨自己却满脸的笑容，四处用眼睛在看这里的所有人，确定都是自己人后，才安慰起大家来。“没事，警察在的时候我就醒了，做给他们看的……” 这些人都被他这句话给搞糊涂了，全都张着大嘴，满脸的疑问。“老大，您是？”明凡不解地问他，以为他被打迷糊了。 杨晨坦然一笑，呵呵一声，自己坐了起来。“你们以为我受伤了？我不是毫发无损吗？”他一面自己在自己身上查询着伤情，一面滑稽地对众人说着。 “跟我斗，你们还差点！妈的，肩膀挨了一下，真疼。”他揉搓着肩膀，自顾自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 员工们看着骂着脏话，轻松自如下了床的杨晨，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演的是哪出戏呀？ “没事，林妍，你们别怕。我装的，他没打到我要害，我躲开了。要不医生不得给我包扎一下？”话语里轻松得一塌糊涂，没事人一样在众人眼前还原地跳了一跳。复又坐在了床边。把刚才自己的举动解读给他们听。 “我故意激怒他们的，所以我有所防备，棍子下来的时候我躲了，只打在肩上，我就顺势倒下了，之后你们都看见了，我昏迷不醒。我知道你们会报警，他们会被吓到，这不都散了，事情就是这样。” 说完了，他看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人，一个个用眼神审视，骄傲而狡黠，为自己的计策得逞而开心。 “行了，说句话呗，都愣着干嘛？我说了，我没事，都是策略。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他们也不是来讲道理的，不来点混的，这些人能就此罢休吗？兄弟姐妹们？” 直到他这么讲，面前的人们才确定他根本没有问题，长长输了一口气，屋子里的气氛才逐渐转还过来。苏浅夏首先分析起上司的计谋来：“老大您这是苦肉计呀？吓死我们了，原来您是这样的老大，也太阴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谁也没有料到她会这样来一句，当差几个人差点没有笑喷出来。 杨晨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到自己嘴上：“嘘，笑声点，我还住院呢，一会儿警察要来录笔供，张自强、二勇你们两个留下和我等着，你们先回去，等我回来再说，快走！” 林妍、明凡和苏浅夏立刻收声，服从地陆续离开了病房 张自强一脸愧意地对杨晨道歉,“老大，对不起！刚才是我没有保护好您，让您吃亏了……” “瞎说，我吃哪门亏了？你们配合的不错，我就怕你们也动手。还好，我假装昏倒后你们都把持住了，没一个动手还击的，是我带出来的人，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的，还及时报了警……”他欣赏地朝张自强和二勇树立了大拇指一再夸奖这几手下的沉着和理智。 不一会儿，警察过来到医院里对他们录了口供，收集了证据。并告知带头闹事的人已经被抓，并询问了杨晨下一步的处理意见，还询问了是否需要立案走司法程序。 杨晨并没有当即以受害人的身份要求法办，而是谢过警察后，告知他们公司会在必要的时候依法采取行动追究闹事人和打人者的责任。 尔后，带着张自强及二勇两人回到了办公室，那里几个姑娘已在焦急地等着他们。 林妍看到他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幽怨地坐在那也不吭声，独自埋怨他处理事情的方法。明凡和苏浅夏后怕地围在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怨起来。 “老大，以后不许您再这样冒险，你一贯处理事情是有方法的，这样不顾一切地不是你的作为。”明凡嗔怒着。 “是呀，老大，要是真的被那伙人打伤了，您多划不来呀，明凡姐说的对，我们不允许您再这样。”苏浅夏也没饶了他，一味地在那里絮絮叨叨地埋怨着。 远处，林妍说道：“你们以为他愿意这样呀，肯定是没办法了，为了尽快平息事态，才出此下策的。” 一直享受地听着明凡和苏浅夏埋怨的杨晨这才正经地对他们说道：“林妍说得没错，我真是没辙了。那些人一时半会儿是劝不走的，只有和他们斗智斗勇了。还好小张和二勇也机智，我们配合的不错，来，庆祝一下！”说完，他朝张自强和二勇伸出了一只手举在空中，等待要和他们击节相庆，这二人却没有抬手，他们始终被他的一切举动感到后怕，怎么都不理解他激进冒险的原因。 杨晨走过去把他们搂在自己地怀里，“兄弟们，别担心，我有数，这又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地事了，我不倒地，搞点事出来吓吓他们，今天那些人就不会散去。” 又对着三个姑娘安慰起来，“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们三个也就不要唉声叹气的了，过来想想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呗？” 林妍在的最远，却第一个来到他身边，坐在他对面，也不好意思靠的太近，上下观察了他一遍遍，才放心地问，“你要怎么办？说来听听？” 其他人都凑了过来，竖起耳朵听着，听到他布置起来。 第114章 误会消解 “林妍以公司行文，向公安局报备，要求警方帮助查查这次闹事的原因，并请求对这些人按照法律做最上限的处理。” 林妍好了一声，知道还有内容，等在那里听他继续安排。 “再就是，要求他们给予我精神赔偿和当面道歉，要当面和他们对质。” “好……”她依然专注地听着。 “林妍，现在你可以开始处理公司里吃空饷、会所偷工减料施工等问题了。现在就开始，请高一涵把集团的法务、财务和审计部门的人都派到坝上来，好好查，查它底儿朝天！” “对！我立马办。”林妍还是听着，依然等着他的下文。 “从今天开始你就带着大家放心大胆地开始营业准备，他们不会再来了，现在有警察帮我们看着他们，放开手脚干。” 说完了，杨晨头也不回走了出去，事态平息后，他要自己去消化消化情绪，安排的事情有林妍牵头，结果一定差不了，所以现在他需要去整理自己了。 来到办公小院外的一片空地里，杨晨踩着簌簌作响的草丛漫无目的地走着，这个时候他才心潮澎湃开来。今天兵行险棋来了一招“苦肉计”真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对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那么所有常规化的操作，或以礼相待都肯定无助于事态的平息，只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叫他又一次陷入绝境，以往的经历告诉他，不来点非常手段，被动的是他和他们。 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间，杨晨选择了这步险棋，好在他那一瞬间躲得足够迅速，那一棍子结结实实地招呼到的右肩现在仍在激烈作痛，为免于大家的担忧，他强忍苦楚一直不动声色。好在一点皮肉之苦换来了一个非常好的契机，他要叫那些在背后策划这场闹剧的人吃不了还要兜着走！ 现下只有他一人，便龇牙咧嘴地翻来了肩头的衣服，那里的淤青一直蔓延到了手臂，肿的如一个大馒头，稍稍按压，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不得已他只能蹲下身子来缓解它的侵袭。可是，那种疼不但没有消减，还在不断加剧，再也支持不住的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左右轻轻扶住右臂久久咬牙坚持。他不想让他们发现，所以走出来很远，料想他们不会前来打扰，自己已经在劲风中热泪盈眶。 那是自己付出沉重代价后的成长的滋味，心酸苦涩。当年，他被一群叫做“同事”的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就为了那一点他们所谓的利益，他们把他完完全全地出卖，在他还没有开始融入的时候。他憎恨世人的狭隘和愚昧。从高一开始，他就只是像在那和大家做一番事业，可是他们却不问青红皂白地为着一己之利把他抛弃。 想着，想着……,杨晨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伤心的泪水伴着喉间苦涩的嘶哑之声一并爆发了出来。 一个经历过人生极痛、疾苦的人，一个被团队无情摒弃过的人，在荒野里肆意痛哭，哭到天悲地恸，无助得可怜可叹。这个世间的一切表面的美好，背后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悲戚。 一个温暖的臂弯轻柔地环住他抽泣的肩头，爱怜地靠近，把他搂紧在怀里。 林妍。 杨晨没有躲避和这样，把头靠进肩头，嘤嘤地低声哭泣，像个孩子一般。 林妍始终没有作声，陪伴着这在地上，用她温柔的手背帮助擦去泉涌的泪水，不劝、不慰，静静守在身旁，只做他情绪的守卫，专心看着悲恸的脸庞，她俏美的眼角也一样挂着晶莹的泪花。 任由劲风把两个人的泪水风干，打湿，又风干，再打湿，再风干。天地里只有两颗为彼此跳动着的心脏。 林妍化过淡妆的脸上被泪花融化得一团糟，眼影的颜色都已经滑落嘴角，一小从头发飘落唇齿，坚毅精致的面庞就像一块画布刚被水洗过一般，不过仍然那么楚楚动人。 杨晨不舍爱人陪伴自己的伤心，止住悲戚，帮着姑娘擦拭面容，却笨手笨脚地添乱，自己看着林妍滑稽的面容竟然转悲为喜，哈哈地笑出声来。 “丫头，你哭啥呢？傻不傻？” 林妍粗糙地用手在自己脸上囫囵一抹，更糟糕，看得杨晨越发喜欢。这个姑娘在坝上这一年，已经不再那么精致矜持了，不过她天然得更加可爱、美丽。 “都怪你，你欺负我，所以我才伤心的。”林妍嗔怒着，挥手给了他右肩一下，疼得杨晨嘬着嘴，直往里吸冷气。 林妍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心疼的前来观察，发现是他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大家，愤怒地责怪起来：“杨晨，你有种，那么重的伤，你都不言语一下，你是要作死呀？！”姑娘始终还是怒了。“你这样不在乎自己，只知道拼命，公司难道是你自己的呀？高一涵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卖命？！” “你别喊，我没事，很快就好了。”杨晨笨拙的安慰着林妍，心里的暖意渐渐升起，被人关怀的感觉他已很久没有过，对于林妍的怒喝，反倒是甜甜的。 “我不是当心你呀，我不处理，终究面对这些烂事的还是你。”杨晨无奈地说出了真心话，感动得林妍泪水又哗哗地从动人的眸子里夺眶而出，把头埋进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丫头，都好了，过去了。别伤心了，好吗？”杨晨把林妍的脸捧在手里轻轻帮她擦干眼泪，又对她解释道：“那部明凡送的手机是在你告诉我之前就有了，这不是在上海他两给我过生日送的。后来就忙忘了，你就不较劲了，好吗？” “谁才爱生你气呀，你爱用谁的用谁的。给你……”林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塞到了杨晨的手里，静静看着他。 杨晨拆开包装，迅速把原来手机里的电话卡拔出，安装到林妍送的手机里，确认电话状态良好后，得意的在林妍面前摇摇它。“我喜欢！” 林妍已经破涕为笑，转而又问他：“那台怎么处理？” 杨晨把明凡送给自己的那台一模一样的手机拿在手里也摇摇，耸耸肩，“它，就当我的收藏了。从此就让它束之高阁呗。我想你不会介意我留着它？” 杨晨本来可以表现得更“漂亮”一些，把这台手机撒手一扔，像对待一个废品，去讨得爱人欢心。可是他不愿意这么做，那是朋友的一份心意，那种轻浮的行为林妍肯定会低看他这个人。于是，他说完自己的决定后，看着林妍，等她决定。 林妍俨然一笑，瞬即了解了他的心意，浅浅地对他说：“你保存着，如果我送的这台有问题，调换着用。我们家也不富裕，有个备用的挺好！”这就是林妍，大气知礼，纠缠爱人的行为对她而言无异于是祈求爱情，她的心智远不止此。 他，被林妍一席话征服，一种高级精神世界的相通，才是爱人最需要的状态。 不自觉的，杨晨稍一俯身，在林妍唇间轻轻一吻。挺直身体望向远方的高天流云，将爱人搂进怀里，对她说道：“丫头，真好！这个时候有你帮我。” 林妍再没有言语，把头靠在他肩上，陪伴着一起看向天际线最遥远的地方…… 那以后，两个人默契地把只属于自己的爱紧紧包裹在心里，旁人谁都没有知觉，彼此暗地里疼爱着对方，用工作里的帮助、支撑来表达。 警方对闹事的主要几个人进行了调查，终于不出所料地查出来背后的指使人是----向东。 传唤向东后，他只说是因为公司把他开除后，心有不忿，所以组织了这次行动，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公司，并再三央求公司和警方的宽大处理。 杨晨在对动手伤他的那人嘴里倒是套出了另一个人，他就是英文。既然得到这个线索，杨晨也就不再计较，象征性谅解了对方，并未做更深入的纠缠。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就让这些人在法外之地逍遥几天。仅仅靠这样一个小人物的招供就能把最后面的那个人揪出来并不容易，他需要更加有利的武器，那就是法律对正义的维护。 于是，在他的惊心计划下，林妍带着高一涵派来的集团相关人员对承德分公司以往的账务、工作实施情况、员工薪酬发放细节，等等，一一审查，极多的问题慢慢显现出来。 他并不急于马上展开行动，而在不动声色地率领公司员工如常地开展经营活动，夏天的整个经营步入正轨，始终再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这天，明凡悄然给她发来一个微信，这是他们的新的聊天工具，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人们也都不断与时俱进地更新着了解世界的方式。 明凡在微信里说：“老大，有空找时间聊聊？” 杨晨清楚她的用意，一定想和他商量只有他们俩知道的那个计划。他欣然同意了。“明凡，下午下场打球。我要检查球场。” “收到！”明凡回复。 第116章 再次交底 如约，杨晨在张自强的陪同下来到了球场。 改造后的高尔夫球场绿草依依，如地毯一般铺陈在坝上草原的天地间，远处的羊群如云朵一般四处飘荡，峡谷里的小滦河清水淙淙，一副美好的样子。 来到距离会所最远的五、六号果岭，明凡已经在那里等候。看见杨晨和张自强一起的球车，她老远就挥手招呼。 杨晨下车后，对张自强说：“小张，我和明总一起检查你的工作成果，不会心虚？” 整个球场的改造工程都是张自强主抓的，在专业上给了林妍最强有力的支持，在第三方机构进行球场工程竣工验收时一举通过。而且在高一涵的多方协调和公关后，球场按照正常手续办理得到了主管部门的批文，它现在证照完整，是一个合法合规的球场了。 “我有信心，杨晨总裁！您知道吗？改造的时候虽然你没有太多过问，林妍总每天在现场跟着，我哪敢松劲呢。”张自强信心满满。 杨晨当然满意林妍和张自强，他们的配合是这次球场获得新生的关键，而且一趟下来，现在的林妍已经在球场管理上成长得叫他吃惊。“那好，我不专业，就请明凡总裁帮我好好鉴定一下林妍他们的工作成果。” 明凡倒也没有刻意收拾自己，仅仅换了一双球鞋，还是公司的那身工作服，不过穿着它来打球也不违和，林妍的眼光终究独特，一众员工穿上它，都显得精神十足。 “老大，你不要编排我了，林妍姐和小张的成果，你想挑刺怕是不可能。”明凡的信心来自于团队的严谨与努力，现在的球场管理已然规范有序。 “哦，连你都这样说，我倒要自己来瞧瞧，你们是不是合伙来敷衍我的。” 当他走上球场的那一刻，真心感觉明凡说的没错，这已经是一个全新的球场了，草皮的质量，养护的水平、管理的用心已经不能同日而语，杨晨相信管理的能量，这都是他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两个人一边从t台出发，一边开始来了起来。张自强会心地走到前面，以球童的身份去帮忙规划“弹道”，不时在远处精心提出专业建议，始终不走近他们身边。 “老大，现在情况已经开始明了了。上次闹事一定就是英文那伙人的背后指使，向东就是一个幌子，你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晨见明凡上来就直入正题，也就不再含糊，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和林妍，和明凡，和苏浅夏，如今都不需要过度话题，上来就直奔主题。而且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相互试探和说明、说服的环节了，面对的情形再不去解决，时间长了，将越来越不好控制。 “我们俩近期回一趟承德，李晓冉不是很快要过来吗？”说到这，他停下了，等着她领会意图。 “李晓冉来，是你回承德的借口。免得有人提防？” 杨晨笨拙地把一只球打出，惹得张自强在远处张牙舞爪地叹息，杨晨的强项和心思不在这上面，小伙子虽然教了他很多次，长进始终有限。 “没错。这次回去，我要去找那个‘溪望’了，她是突破口。因为是个女的，所以需要你协助。”看定明凡。 “明白，老大。你不方便的地方，我来出面，这样好些。”明凡给了他满意的理解。 “还有就是李晓冉，来者不善呀，这段时间不断给我微信，急于基金公司启动收购项目，不知道是为什么？”杨晨随即把话题转移到李晓冉身上，因为他觉得处理英文的事情曾经和明凡有过交底，剩下的就是去实施那个计划，不需要再重复说明。而李晓冉的举动非常不正常，他说的不是他字面的意思，而是希望明凡能够了解。 “她着急，很正常呀，现在资本基本到位，我爸爸那边也在要求落实。”明凡不明白他的意思，按理来说这个时候该着急的是他本人，他却在抱怨这个李晓冉，里面的缘由希望明确解释。 杨晨，稍稍犹豫，把自己电话打开，翻出李晓冉和自己的聊天记录，递给明凡，“你看……” 明凡很奇怪这个举动，了解他人微信聊天内容并不是她的兴趣，那里面一定有他的为难，所以，……。他作为基金公司的实际操盘人，更没有必要事事向她讲明，更多的事情需要杨晨和高宙、明方兵、高一涵直接交流更合常理。 明凡接过电话，脸一下子刷地红了起来，那里面全是李晓冉非常暧昧的话语，在交流工作间，穿插着她对杨晨的很多露骨的表达。 “这个人，有毛病呀！”明凡了解一些李晓冉的发迹史，看到这些内容，很容易就联想到她的用意。 “她是在你这里寻找突破点，吃里爬外两头都要占尽？！” 杨晨非常赞赏明凡的机敏判断，“对的，你分析得没错，我想这个女人的目的就是这样。想把我拿下，然后在当中谋求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愤怒的明凡把电话还给杨晨，她不想再看，那会污了她的眼睛。“你不准备告诉高董、明董和高一涵吗？” 杨晨呵呵一笑，反问她：“我能吗？” “哦，我气傻了，要是你如实汇报了，自己就被她裹脚进去了，她意欲在你被老板们放弃后，取而代之。” “明凡，始终是你呀，我没看错，这个事情只能和你商量。难道你没有怀疑我吗？”杨晨等着她，不希望什么，只要她的发自内心的一句话。 “老大，你相信我吗？”明凡反问。 “相信！”杨晨肯定。 “那好，接下来我们怎么对付这个疯女人？”明凡根本没去说明自己的任何态度，对于他不需要什么态度，更不需要赌咒发誓，这是她对杨晨的极大信任所致。 “既来之，则安之。你来打败她，让她灰溜溜滚回深圳，今后不要再来我们身上嗑油！”杨晨狠狠地，像是要把那人无耻的女人给斩于马下，说话的时候少有的用力。 明凡眼珠滴溜溜在眼眶里一转，计上心头，“好嘞，老大，我就连同她回深圳的路也给断了，叫她长些记性，连我老大都敢来招惹，她活腻味了！” 杨晨非常满意，有了明凡的这句话就放心了，要不让自己去应付一个没有下限的女人，还真不容易，现在有了明凡的助力，他也像给这个女人一些教训。她身自国有企业里那些蝇营狗苟养成的烂毛病和低下的价值观，是杨晨骨子里极其痛恨的心结，她撞到他这里，是自讨苦吃。 “还有，明凡，李晓冉告诉高一涵我们俩在谈恋爱，你是不是认了？”杨晨在半年后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他是有自己的用意的。原来明凡以为干这种无聊事的只有李东的那个方琼，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没有闲着。 “是的，怎么了？”明凡还是玩世不恭地反问，她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心大的没法想象。 “你不担心高一涵起戒心？”杨晨追问。 “我不承认，你以为她就不会起戒心了？还不如承担下来，让她看到我的机智大气，也能少些烦恼，你知道她的。”明凡依然漫不经心，不过每个字都说得惊心动魄，犹如一个老谋深算的布局者。 “你是说，她也会反感李晓冉这种两面三刀的做派，反而少些猜忌，更加信任你和我？”杨晨这样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明凡走到前面把自己的球攻上果岭，自己大声叫好地喝起彩来！ “我的哥哥，你说得对！人心就这样，高一涵不笨，李晓冉自己作的死，我来给她一个痛快的。今天你不给我看这些，我还下不了报这个仇的决心，现在得了，她命该如此。我结果了她！敢欺负到本小姐的身上来了。” 明凡说完话，将球杆挥舞起来甩过头顶，像是在告别，并结束这场和他交底对话，头也不回朝果岭的方向走去。 杨晨兀自在那声“哥哥”里发呆，一句话里陡然叫他后背发凉。这个姑娘今天是抓狂了？还是那骨子里蕴藏的狠劲开始爆发了？ 这么长时间里她竟然一直没有提及李晓冉在高一涵面前碎嘴他们的事情，全然不像那个在英文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姑娘，而现在她的沉着和谋划确实叫他惊诧。 身边这几个姑娘，现在看来只有小苏还算单纯些。他的林妍，起先还担心她仍然会像确立关系前那样的不能自控，可是自从手机的误解化解后，林妍不但不在他面前撒娇、温存，反而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导致了他们恋情根本都不需要刻意隐瞒就已经做得密不透风，旁人哪里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竟然是一对恋人。 杨晨百思不得其解，高一涵、明凡，林妍，他们三个人的内心竟如此太强大，强大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唯一的小丑。? 第117章 总结部署 暑期很快就过去了，承德力宝公司的人们进入到旺季的经营收尾之中，在这份丰厚的成绩单后面，是对这个团队的头头脑脑及全体员工们一个盛夏中辛苦付出的回报。 阶段性的工作总结在公司设立于塞罕坝机械林场场部附近的一个校园里举行。 杨晨的会议桌面前放着两摞厚厚的报表，它们记载了团队在过去三、四个月里的智慧、辛劳的结晶。 “各位同仁们。这就是我们的成绩，沉甸甸的，在我的手里。我要感谢大家的付出和支持！”杨晨约略有点激动，还有就是对面前这些兄弟姐妹们的骄傲之情。 “我们实现了项目综合营业收入七千六百万元有余，共计接待游客量达到了四十万人次。这个接待人次规模不但是我们公司史无前例的成绩，同事也是我们所在的塞罕坝和御道口风景区有史以来夏季运营期间最大的接待量。” 他抬起手边的杯子，大大地喝干里面的白水，还意犹未尽的轻轻砸了一下嘴巴，把一直攥在手里的报表郑重地在桌面上掇整齐，放了下来。 “我们还在这个期间完成了会所暨游客中心的升级改造、高尔夫球场的整改重建、发电机房的重建升级、灌溉系统的改建、跑马场建设成立和投入运营、飞行器俱乐部的建设和投入运营、等等，项目。实现了这些项目的改建、升级、建设完成，并投入运营，当期就获得了可喜的收益。这都是你们努力的成果。” 话音未落，会议室里不约而同想起了热烈的鼓掌声，全都是发自内心自己和团队的鼓励。 “同事们，现在我真的非常想当面对你们每一个人都说一声谢谢！可惜很多一线员工现在还在岗位中工作，不能到我们的会议现场来。那好，我现在代表集团高一涵董事长，代表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代表我自己，感谢大家！”说到这，杨晨动情地起立，向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 但他再次挺立身体的时候，分明两行泪水已经夺眶而出，在那坚毅精瘦的面庞上熠熠生辉。 林妍，明凡、周松、张自强、苏浅夏……,收到情绪的感动不无泪花闪动起来，大家一起都起立和他一同使劲地鼓掌，不大的会议室里洋溢着喜悦而热烈的气氛。 杨晨率先从情绪里走了出来，深深地用鼻息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这里还有一份资料、报表……”没有马上继续往下展开，而是环视所有人，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专注地看了一遍，那眼神里好像流露出一些叫人难以发觉的不舍和留恋。 “这是集团对公司开展的财务审计、工程项目审计和经营状况审计报告。不瞒大家，我们的公司在从前发生了太多的问题，非常严重！” 他把“非常严重”四个字说得极其沉重，一字一顿的，字字都在敲打人们的心灵，会议室里立即鸦雀无声，十几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向他，这里掉下一根针都可能是一声巨响。 “同事们都记得，春天的时候有一群人到我们项目地来闹事，几乎影响了我们的正常经营。它的发生绝对不是偶然的，都是我说的这些严重问题的一个体现。所以，……”又一次停顿，希望找到最合适的语言告诉大家，表情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所以，集团和公司现在计划要开始消除这些问题带来的不良影响。按照高一涵董事长的部署和要求，这次公司要下决心彻底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用了“拨乱反正、正本清源”这两个十足严正的词语，听得大家心中为此一震，谁都明白它们的分量。 “我要求，我想在说的这些话必须止于当下，不希望在员工里流传和讨论，违者严惩！” “明白！”没有演练过的异口同声。对于杨晨的严肃口吻，没有人会把它当成儿戏，他已经表达的极其清楚，集团和公司的决心不言而喻。这件事情的开展将是雷霆之势，势必会在公司里产生深远的影响，这也是在场的所有人不言而喻的。 “不要意思，今天的会议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林妍总请谅解，接下来我会把后续的工作在做一个详细的安排，请大家认真记录。” 林妍只是点头，随即就把笔记本打开，等着他的安排。其他的人一一照做。 “七千六百万元的营业收入其实并不可喜，林妍总、明凡总和周松总监心里清楚，我们今年的经营目标是一点二亿元，这可是我在股东大会上拍过胸脯，签过军令状的。而我们，现在仅仅达成了63多一些，任重道远呀。请在场的大家切不能沾沾自喜呀。” 林妍、明凡，周松都在他的总结中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所有人都明白，暑期一过坝上就迎来了经营淡季，剩下的几千万任务确实不容易达成。 “从明天开始，请林妍和周松立即回北京，带领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和市场营销部的团队，全力调动集团资源去开拓京津冀市场、华北市场、江浙沪市场，务必抓住九月、国庆这两个时段，打好秋季市场的发展。” 就是这样心中有数，工作方向已经明确，林妍和周松一直还在想办法寻找和选择秋季市场营销拓展的目标客源市场而殚精竭力，然而这些早在他的筹划之中。 “坝上现场我推荐由张自强负责，同时提请林妍总经理向集团和事业部提出申请，任命张自强为承德力宝公司的副总经理。” 林妍眼里一亮，就在几秒钟之前，当被安排带领周松回北京的时候，就开始犹豫坝上的管理，现在他的提议使她的问题迎刃而解，张自强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经历了和杨晨的生死之交，经过了一年多杨晨和林妍手把手地培养，经过一个周期的观察和考验，这个小伙子的成长有目共睹。他的为人、品质、业务能力和管理作风非常胜任，有他守在坝上，叫人放心。 张自强并没有吃惊，对于杨晨的任命，这之前杨晨已经和他严肃地交流过三次，他有心理准备。他更不需要惊喜和客套，这个公司在杨晨、林妍和明凡的改造下，已经成为一个竞争环境良好的团队，最起码在这个核心队伍里是这样的。 所以，坐在林妍身边的张自强坚定地起立，向林妍深深鞠躬，大声地对她说道：“林妍总经理，请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林妍率先鼓掌，大家祝贺张自强的晋升，对其勇于挑起重担的决心深表欣慰。这个岗位其实并不轻松，市场化企业的领导干部都是拿实力说话的，而且能上能下，谁都清楚那份责任和压力的沉重，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胜任的。 杨晨出人意料地没有对林妍、周松和张自强发出必须完成任务的命令，只是和他们相视一笑，就把会议主题转移掉了。 “我和明凡副总裁，苏浅夏助理也要离开坝上景区，到承德去筹划基金管理公司和文化旅游投资运营实体的筹建。所以，坝上的运营就全赖林妍的操心。” “没问题，老大，我会尽力的。”林妍果断地回应，也是满脸的不舍。 自从和杨晨确定恋人关系后，她收起了所有的温存，全力在工作上给予支持，现在他们又要身处异地，这次分别恐怕又是几月有余。 “国方，……”突然被老大点名，小伙子惊了一下，原地站了起来，搞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心地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周松部门的经理，成长速度不可小觑。 “林妍总经理我就交给你了，除了陪着出差，你要全维度地服务号她，累着了、受委屈了，我拿你是问！” 一股暖流在林妍的心里回荡，杨晨不动声色地关心着她，她理解他无奈地安排，自己分身乏术，只能委托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来关照她。 “好了，我一个人独角戏演完了，现在请林妍补充。”杨晨是突然结束了自己讲话的，在往下说多了，他会开始话痨起来。因为，他有很多要和他们的交流，也许今次一别，来日已经不再一起。 因此，他硬生生把自己的很多心里话给憋了回去，留着自己满满回味。 林妍也觉奇怪，往日里他不把话讲透，不把工作安排到每一处细节是绝不罢休的，今天却这么的轻描淡写。她并没有准备发言，有他的安排和筹谋不需要她再多讲，可是，会议的话语权竟被递了过来。 “哦？杨晨总裁……”她在飞快地组织语言，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其实刚才的会议时间不长，里面的信息量已经足够丰富。 “杨晨总裁的安排请大家会后认真计划，我需要大家给我一份书面工作计划，以便我了解你们的思路。” 林妍已经很熟练了，这看似普通的一个举动，正好体现了她周详的管理思路，需要提前掌握大家的工作思路，以便她统一思想，统一方向。 杨晨在一旁朝她竖起了大拇指，连连点头表示赞扬。他的眼睛里全是只有她一个人才能读懂的褒扬和爱意。 会后，杨晨一个人来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那边辽阔的草地上，拿出电话拨通了高一涵的电话，把自己下一步的工作安排详细地做了汇报。 林妍约了明凡本想陪他在那里走走，也算是一种放松，并希望能够得到他更加深入的交代和安排，不过远远地看见他在讲电话，两个姑娘心有灵犀地停下了脚步，驻足在原地等着他长达一个多小时的通话结束。 明凡看和杨晨的背影对林妍说：“林妍姐，这次你任务可不轻呀。老大和我到了承德，他对你这边的知道一定会少不少呀。” “没错，我有心理准备。但总不能把他掰开来用，你们那边也不容易呀。”林妍总是那么明事理，更多的压力她心甘情愿为他来扛。 “林妍姐，这些天老大跟你说起过基金公司的事情吗？”林妍试探林妍，她向谈谈关于那个李晓冉的情况杨晨是否跟林妍说起过，她目的很明显了，想要知道杨晨对那事的态度。 林妍不解，明凡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不觉诧异道，“哪会，这不是你们负责的范畴，他怎么会？再说了，这几个月我和他除了工作，连闲聊的空闲后没有，他那会跟我讲这些。”林妍以为明凡是在试探杨晨的职业精神，是否会对无关人员提及基金公司的事宜，末了她还补充了一点，“他，你还不知道，从来不会和无关的人聊工作情况的，这方面你和明董应该信任他。” 明凡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再加说明，顺着林妍的口风连忙解释。“没有，我没有不信任，就是问问，以为老大会和你交流一下这方面的情况。你始终原来在高老板身边工作，资本运作你并不陌生。” “不会。”林妍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明凡，杨晨的职业态度值得信赖。不过，在心中倒是有些不悦。对于她给杨晨作为生日礼物的手机那事本来早就释怀，这个时候却又上到心头。 “明凡，你和明董必须信任他，这样的人才和人品不可多得。”林妍话里体现了她的不忿，带着劝告，更是女人的那一小点醋意。 明凡一笑，伸手过来搂着林妍，嬉皮笑脸地。“姐，你放心，我没那意思。只是想问问你，老大这次带我去承德，好多时间见不到，你会舍不得？” “才不，他走了我才轻松呢。整天板着个脸，好像欠他几十吊似的。我回北京去天天和高一涵在一起，那才开心呢。好久没有那丫头的消息了，现在有时间让她陪我逛街了……” 林妍答不对题的，回怼明凡，表现得轻松无比，似乎真的得了好处，用这些令人羡慕的愉快事情来掩饰自己的失落。 明凡的试探聪明极了，林妍不住觉的不再管杨晨称呼为老大，说明的问题显而易见。那天在球场，杨晨递过来的电话根本不是自己在他生日送的那台。而明凡给杨晨的生日礼物上有她刻意留下的记号。 明凡清楚现在他手里的电话已经不是原来的那台，估计那一定是林妍送的，只是奇怪的林妍怎么和自己一样都想到了把电话作为礼物，是不是都想在第一时间里联系到他呢？ 现在林妍对杨晨称呼不再用“老大”这个大家习惯了的符号了。他又是在怎么的一个情形下把手机换了的，这个过程又是怎么发生的？这些问题在明凡的心里升腾，萦绕，好奇中带有异样的感觉，怎么都不能把思绪从中抽离出来。? 第118章 李晓冉其人 虽然所有人都不情愿，暂时分离的时候还是不约而至了。 杨晨将力宝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及承德力宝公司的运营团队化整为零，分头开始了深入的运营开拓中去。 事业部副总裁、承德力宝公司的总经理林妍率领市场营销总监周松，市场营销经理国方回到了北京，展开了对京津冀、华北、江浙沪等客源市场的攻坚。这次，高一涵董事长也在调动集团一切能够调动的资源匹配给了林妍，火力全开地给予助力。 张自强在市场营销部海强等的辅助下，在项目地陆续开展着周边各县市市场的工作开拓，精准筹备组织开展了摄影大赛、坝上徒步探险、木兰跑马大会、飞行器俱乐部联谊，等等活动，把本是经营淡季的时段烘托得人潮汹涌。 他带领副总裁明凡，助理苏浅夏赶往承德市，紧张有序地准备基金公司和承德文化旅游运营平台公司的筹建。 作为机构投资人之一的李晓冉找准机会，有效避开了李东带领的上海机构投资人考察团和深圳其他机构投资人考察团的时间，独自来到了承德。 她是深证机构投资人中最大一笔投资资本的代表，杨晨当然要以高规格的礼节接待，给她准备的接风晚宴设在了承德市一个独居风格的北方建筑风格的小院里。 虽然是一个“小院”，却透着它的经营业主的高品质匠心追求，和杨晨选择它的独到之处。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旖旎，四合院式的建筑群落精致幽雅。在外面观察觉得它平淡无奇，仅仅以黛墙灰瓦示人，不过进到院内却是另一番洞天。 三进院落以中轴对称的方式展开，大门一踏入的灰砖影壁上一条琉璃烧造的五彩龙纹映入眼帘。绕过影壁，一个中式院落豁然开朗，地上满铺青砖，留白的空地上芳草依依，这个时节正式它们最茂盛的时候。 东西厢房红柱起廊，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下是繁复的斗拱。穿过面南北靠的“云在”门，已然进入第二个院落，它东、北、西向都是暖房，红柱、红梁、红窗、红门，喜庆温馨，人一走进，家天下的风骨迎面而来。 主人有心地给每一个房间的大门都挂上了粗麻布天青色门帘，夏天保凉，寒冬保暖。 它的屋顶上隐隐约约被院中的大树所遮盖，那是几棵婆娑身姿的杨树和青松，枝叶浓密得把阳光的炙烤给拒绝，屋里习习凉意沁入心脾。 宾主落座在一个茶座周围，杨晨亲自斟茶，他对面李晓冉和明凡端坐，苏浅夏在一侧张罗。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场面，她不但没有张恒相陪，竟然连一个随从都没有跟来。 今天的李晓冉是来惊为天人的，九月的北国虽然还未入秋，不过早晚已现凉意，她却披着精致的秀发，一席白色吊带短裙，腰际以下裹身的剪裁把她的身材线条一一勾勒，脚下一双十多公分的高跟鞋把整个女人衬托得高挑妖媚。 在她的脖子上在这一条铂金项链，闪闪发光，胸前配以一颗玻璃种平安福钱袋形状碧玉吊坠水润清亮，把一副立体平衡的锁骨衬托得靓丽清秀。那颗吊坠自然地放在胸前，呼吸间极富韵律地起伏着，呈现摇曳多姿的状态。 在她的左右手腕上，一个硕大的和项链吊坠同材质的玻璃种碧玉手镯，和她白净如玉的肌肤衬托之下，更显清澈明丽。 她坐在杨晨前方，轻举茶杯，细细品茗，开口说话。“杨晨总裁、明小姐，让你们费心了，找了这样一个绝妙的地方。我喜欢！” 杨晨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帮她再次浅斟茶水，征询地问道：“李总喜欢这个茶的滋味吗？它是明凡特意点的五十年的熟普。” 女人轻轻点头，深表受用。“这个我也喜欢，淳厚甘冽，陈化得不错，比我在深圳办公室的咖啡好，杨晨总裁懂行。” “明凡在这方面很有要求，我就比较随意了，您喜欢就好，好在这茶不是我准备的，要不在您这位行家面前要露怯了。”杨晨跟她客套着，双眼专注地观察其眉眼的动静，探索女人情绪的起伏，要为之后的细节交流做好心理准备。 明凡一直不言，在一旁浅笑，她不太待见这个女人今天的穿着打扮，哪是来工作的，竟像是来刻意展示美貌的。不过她已经不再担心杨晨的应对，这些岁月已经让他从容不少，相信他的看法和自己也是雷同的。 李晓冉并不着急进入谈话的主题，喝着茶，打量着屋里的陈设和身边的两个姑娘，发现自己精心的准备已然胜出，骄傲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丝得意。 杨晨的要求，为了她的自尊和虚荣，明凡和苏浅夏今天都身着职业装，配合上司当下的笔挺西服。 “谢谢明小姐，你的确是行家，这茶不出所料应该是杨晨总裁家乡的特产，你把它请出来和我分享，足够见到你们的用心，我心领了。”她倒很像一个大佬，评头论足地说起明凡的准备，虽然言语到位，却不生好感。 “李小姐过誉。不知张老伯伉俪和张恒董事长可好？”明凡浅淡微颦和她拉起了家常。面上像是问候，话里倒是询问她单枪匹马到来的缘由。 “挺好的。其他人来了，谈事效率太低，少不了杨晨总裁还要分心招呼、招待，所以我自己来了，一切事宜我定！”这个女人嚣张的很，把“我定”说得坚决而干脆，像极了她才是合作方最重量级的人物，其他人等可以忽略不计。 杨晨听了，微微一顿，不是吃惊而是诧异，这个女人是要多大的手段，才能把那家人搞定的如此服服帖帖。 “李总，其他机构的资金在上周都已经到位了，贵方的六亿元资金是我们合作项目的最后一块高屋建瓴的金瓦，现在我们就等你拍板了，你来到承德，我相信这件事必定没错的。”杨晨才不跟她绕弯子的，先把主题拿出来晒晒，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在她身未动之前，在他们的微信沟通力，这个女人对于资金到位已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的。她要求承德力宝公司承诺给予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提点，极其无耻的要求！ “不急，我需要和杨晨总裁单独沟通资金的运作模式，还有就是这笔资金的成本。”她的本意在“成本”上，而不是运作上。除了苏浅夏，所有人都听懂了。 杨晨及时用茶碗的盖子在茶碗边沿敲了两下，抖掉了粘在上面的茶渣，顺手把碗盖合在了茶碗之上，抬眼扫过明凡的眉间。 明凡瞬间明白，也不发作，依然浅淡地问她道：“李小姐您要和我总裁单聊，是不是我和小苏先回避一下？” 李晓冉故作惊讶，“不用！明小姐和苏美女不必离开，都不是外人，今天我和杨晨总裁只谈交情，不聊公事，我还要再待几天，不急。” 她到底还是很有江湖经验的，在国企浸淫了那么多年，这个女人已入化境，料到那些私自的计划不可能顺利得逞，于是她需要慢慢预热，逐步出招，直到对方俯首称臣。 她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屋里角落处放置的一件青花陶瓷天球瓶跟前，用带着手镯的左右顺着那只天球瓶的口沿往下轻轻滑动，转身问杨晨道：“总裁，这只花瓶形状好周正呀，你瞧它这线条真的美妙，我就喜欢中古文化里那种含蓄的风骨。” 这话一起，明凡腾地就火了，那是多么露骨的挑衅呀！当着这么多人，她竟然不检点到这个程度，是在以天球瓶的线条来隐喻自己的性感。 杨晨满脸笑容，伸手给明凡添茶，有意把热水倒的稍猛了些，一两点热茶刚好溅落在她手背，猛地一缩，瞬间心里怒火消散大半，也已经明白了杨晨的用意。 “李总喜欢，那我跟主人打个招呼，给您带回深圳去，放办公室里挺漂亮。它和您非常相配，美女加美器，蓬荜生辉。”杨晨镇定地和她说那只瓷瓶，丝毫没有慌乱。 苏浅夏不知这三位大人其实是在做着人性般的交流，误以为上司的话意，忙着就说：“总裁，我去请老板来，我们就帮李总把它拿下！” 她倒是大方，已经忙着要送礼了，以为这样可以帮到忙。 杨晨和明凡在心里好笑又好气，这个小丫头始终太过单纯，哪里发现刚才三个人的话语里不但夹枪带棒，还充满了十足的人性对弈。 “慢着，小苏，在李总这样的贵宾面前和人讨价还价你说妥当吗？”杨晨制止了小姑娘马上欲要采取的行动，反应过来的苏浅夏对自己的冒失后悔不已。 杨晨和明凡报以宽慰的笑容，小姑娘才从局促中缓过神来。 “总裁客气了，我办公室里只能容得下我自己的光彩，可不想因它抢了风头，谢谢！好意我领了。”她复又坐回了原位，挺直腰身，是对明凡和小苏示威，更是向杨晨显示容貌。 明凡一颦，故作好奇地，“李总这美容做得真精致，我都看不出来您的年纪，妹妹今天这个模样让您见笑了，来见您之前我应该也去做个美容的。” 嘴上是在夸赞，一声妹妹已经把她的年龄优势表露，实实在在的暴击，算是她骄傲的回礼，其实谁看不出来，即使和杨晨在坝上风吹日晒，她那健康的美丽也依然显而易见的，那是最高级的炫耀，对手马上只剩下了招架之力。 杨晨暗笑，静等李晓冉的反击和反抗。 “妹妹呀，你客气了，我才不做美容呢，那是对自己的摧残。有空我和你分享心得，美丽是发自内心的。”这个女人还是老道，并没有被明凡一击而溃，从容地应对，自信的跟进，行动上立即朝明凡一个微微亮相，把那较好的身材一放，等待对方的欣赏。 她有这个资格，明凡如果不加以装饰，现在的确输了一筹，不可否认的是，在这间屋子里她才是最靓丽的那个人。 杨晨还是不动声色，接下来他要看看明凡的反击，这个他有信心。可是不久吃惊已经在他的脸上浮现，明凡并没有发动，而是转过头来看着他，对他说：“总裁，李总今天光艳照人，你怕是也留意了？” 这个明凡，说好了一致对外，这一出到底是演给谁看的？ 他立马明白了明凡的用意，这既是对他的考察试探，因为李晓冉在微信里那些露骨的污言她已经看过。更是要看他亲自打击这个女人的盘算。 杨晨在大脑里迅速运算，去内存里查找那些合适的词句，既要叫李晓冉受用，也要遂了明凡的心愿。 于是，他专注地打量李晓冉，犹如在欣赏，却是大胆而礼貌，目光聚焦女人的眉眼，没有半点冒失和轻慢。又一转向明凡，眼中全是饱含温度的光彩。再又望向苏浅夏，长辈般的温柔和呵护。始终一言不发，故意让这个空间寂静得空灵起来。 几秒钟后，大家心照不宣的轻轻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并与春水之间的转化，就在那一霎那中消融于无形。 他的这个举动已经征服了在场的三个女人，那绕指柔般的刚毅叫人敬服不已。? 第119章 无耻升级 在这个雅致的校园里，杨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四个人还算尽兴。在杨晨左右逢源的掌控之下，话语中多是家长里短和彼此恭维，并未展开实质性的工作交流，李晓冉始终不动声色，酒不多饮，菜不多品，话不多说，好像一切都恢复得相安无事起来。晚饭后，明凡礼节性地提出来到院子里走走的建议，大家都同意了。 明凡把苏浅夏有意带慢脚步速度，始终保持和其他两人二十多米左右的距离，保持着相互都听不到交流内容远近。 心领神会的杨晨，自顾陪着，在前面悠悠走着，装得像极了饭后消食的散步，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李总近段时间和北京高一涵董事长的电话交流中是不是把我和明凡的关系给挑明了？”单刀直入地拿出这个话题来做开场白，十足的重量级拷问，里面夹杂了一点点怨气与不满。 “啊！”李晓冉一惊，微微局促，实在想不到散步中还有如此策略的话题，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却不知道目的所在。“不好意思，我多嘴了，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故作抱歉，却也好奇随之而来的回答。 “要谢谢你！高一涵董事长也想促成好事，这始终有利于我们集团和明董那边的合作。不过，明凡好像没有这个意思，是我多想了。” 这个答案还是出乎李晓冉的预料的，不过这个结局好像对她有利，女人开始了自己的打算，既然是明凡拒绝了，那么就一定应该心怀芥蒂？寻思着必须把握这个不能丧失良好机缘。 “杨晨总裁，明小姐太过年轻，还是那种追求热度的年纪，你的好终究她看不到呀！”故作惋惜地，还在为了加重语气，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也不做任何反应，紧紧泯然一笑，仍旧还在头里走着。假装看看远处的明凡，压低了声音，“李总看得准，我也不好明说，不过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为什么我们打工的就不受待见呢？” “杨总……”她没有加总裁，是为什么呢？“所以，只有我们年岁相仿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真心。”女人开始了。 若有所思的走出去几步，在那等着走近，“李总，你的话倒是说到我心里了。哎、算了，我也不想了，让它随风而去。”说完了，又看看明凡他俩的位置，稍稍加快了脚步，李晓冉随后跟上，刚好一堵墙把他们和后面的两人在空间上隔开了。 李晓冉用余光一扫身后，紧跟两步，走到杨晨面前。“杨总，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职业经理人很难得到这些富家子弟们信任的。你没打算一下今后吗？” 来得真快，这个女人心也太急了些，马上亮出了挑拨离间的手段。 “没有？我哪能和您比，你在张董公司可算是举足轻重的呀！”故意惊讶，欲要用这样的口吻和情绪来拉近心理距离。 李晓冉依然开展着挑拨之能事，但是却很警觉，“你想错了，我就是……”自己讪笑了一声，“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和你一样，说不上好坏。只是对你惋惜，那么好人品，人家大小姐不领情，要是我……”,她又欲言又止，杨晨知道她在试探。 还是在前面走着，自言自语道：“同时天涯沦落人呀！” 很破防的一句话，李晓冉瞬间放松，快步跟上来，靠他很近，放弃了一直的假矜持，“你何必呢？天涯无处不芳草，没准有人在等你，就凭你的能力和人品。” “呵呵，”杨晨一笑，不知道是笑给谁的，“不管了，我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非分之想不敢有，对？李总。” 根据这种态度女人似乎读出来了很多内容来，认为这分明就是一种暗示，看来自己在微信里的话，对方一定是看懂了。“杨总，还是计划计划自己的事，打工不是长远之计，我总是这样觉得的。” 很关心这个话题，装的很像，急切地问她：“李总高见，我也是没办法。人身在外乡打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呐。” 终于来劲了，看到彼此的反应已经渐渐调整到了一个频率之上，这个女人觉得机会到了。“杨总，可愿意听我一言？” “好呀，我愿听李总指教！”坦诚而继续急切，还装得非常官方地表达。 她哪是个省油的灯呀，即使这会儿还没有忘记发挥姿色的优势，用手在额头间顺了顺秀发，俏脸绯红地故作难为情，谁看不出来这迅速而熟练的操作，美貌加持者诚恳魅惑人心的时刻来了。 “杨总，我们难道不能一起做点事吗？我自己……”突然就把话头嘎然而止了，节奏掌握得签到好处。 没有询问，也或者没有回答。看着女人，很专注地样子，又是在茶室里地那种欣赏，极具杀伤力，女人慢慢感觉对方中招了。 再脸一红，扭捏的深低脸庞，像是害羞，眼神里却闪着犀利的光抬头说道：“这个项目不需要你费心去经营，资本阶段就是机会。据我所知，常规炒作就是我代表我方来提议资本提点，当然我代表的是我自己，你来协助操作？” 吃吃地看着杨晨，以为之前的妩媚再加上现在的利益已经足够具有吸引力，所以浅尝辄止。 “不行！这有悖于我的原则。”杨晨干脆拒绝了，毫不客气。 意料之中，并未惊讶，更无慌乱，只是小声地先说道：“利益共享，之后我们一起再说……,是一起，我和你。”于是就停了下来，烟波流动地仿佛在眉目传情，其实也是。然后大声地说道，声音甚至让跟过来的明凡和苏浅夏都听到了。“杨晨总裁，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看今天就到这了，我回酒店休息，今天我电话约你，我们敲定最后的环节？”严肃得一塌糊涂，刚才的妩媚在那一刻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晨佩服这个女人的情商和智商，一切都挑明了，而一切都没有说明，给出时间来做思考，来日再说。 明凡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跟了过来，客气地说道：“李小姐，照顾不周了。我让小苏开车送你回酒店。” “好呀！谢谢明小姐，辛苦苏美女了。”欣然同意，郑静得无以复加，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转身和杨晨道了别，一分钟都没有耽搁，跟着苏浅夏走出了小院。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明凡喃喃地，“我还以为她要和我斗斗嘴呢，怎么就走了？”倒是意犹未尽的。 在一旁看着她的杨晨不免一笑。“明凡，你今天还没有尽兴？有机会的，不急。” 被点到了心里所想，也不好意思地一笑，走前一步问道：“老大，怎么样？还好？”那口气全是揶揄和编排。 也不说话，看着姑娘，“呵”了一声，径直走了，到院外上了明凡的那辆大卡宴，坐在副驾上等着她准备启动车子。 “老大，你讳莫如深的，什么意思？”一边给自己扣上安全带，一边打着了车子，一边问道。 他忽然又示意灭了车子，若有所思的，照做了后，姑娘在那儿等着下文。 “明凡，可以确定她单枪匹马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和我讨价还价想自己捞一把，走人，而且邀请我跟随。” “有意思，有人竟然看上我的总裁了！”乐了，这个梗她肯定不会放过。 她的习惯，一切大事在这里都无所谓，也没有和之争辩，反而非常肃杀地问道：“我可以帮这个忙，她要的提点不违反道上的规则，甚至我可以和高老板、高一涵和你父亲商量，为了达成目标，股东们会考虑我的建议的。” 突然的严肃，让明凡清醒，刚想玩笑几句，马上也沉静了下来。“没错，我想这不是她第一次操作了。如果不答应，那么张恒公司的资本就会拖着不到位，直接导致我们不能和政府这边达成资源收购的目的。” “是的，她很熟，而且知道我们不会告诉她的东家，因为那样只会两败俱伤，大不了她抵赖就是了。而且可以推到我的身上，说这一切都是我要求的，太鬼了。”杨晨想的更加深刻些。 “是呀，所以她邀请你一起操作，想绑定你。这叫人财双收呀，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垫背的，迷惑老大你其实是个策略，如果不顺利就舍卒保车，你是她最好利用的棋子，厉害……”说完厉害，她诡异地看着杨晨，“你可有想法，我的总裁哥哥？” “你严肃点，我们现在有个好机会可以搞定她。”没有理财明凡，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姑娘忽闪几下美丽的双眸，没敢再造次。 “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搞臭，在张家那里。你不是说连她回深圳的路都不给吗？我现在要看明大小姐的分量了？”把车窗摇开，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明凡的呆样，“下车，我请你喝酒去，一会儿把小苏喊回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做。”? 第120章 巧对美艳 次日，明凡陪着李晓冉游览了承德的避暑山庄和外八庙，算是尽个地主之谊。直到下午才又回到前一天的院子里。那里，杨晨和苏浅夏已经等候多时。 进屋喝了一会儿茶，杨晨突然接到了高一涵的电话，索要坝上夏天经营情况总结文件，没办法只能安排明凡和苏浅夏回公司整理材料，剩下一个人陪着李晓冉。 他们人刚离去，杨晨诡秘地对李晓冉说道：“李总，高一涵董事长就是心急呀，想一出是一出的，那些资料明天不能要吗？我们当员工的就是累呀。” 李晓冉听懂了，明凡和苏浅夏的离开，是他的安排，巧妙而自然，空间留下来给了他们。 “杨总也不容易，跟着这样一个年轻女老板不轻松?” “是的，很累，我不像李总可以驾轻就熟，我们集团高董对于职业经理人不算太开明。” 李晓冉并没马上跟进这个话题，非常谨慎，“你这样在我面前说自己的东家不好？不怕我有去再和高董聊天？”故意激将，还是试探，表现得小心非常，不过一直在展示自己的姿容。 今天，女人穿着并不比前一天客气，白色低领的t恤衫，罩着一件明黄色的运动型皮肤衫，拉链低低的。一条紧身的牛仔裤热裤和白色球鞋，不同的风格，相同的妩媚迷人。 杨晨继续苦笑，既然她谨慎，那么自然也更加谨慎，于是天南地北地聊起天来，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时间长了，李晓冉烦躁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干脆什么都不聊了。坐在茶桌对面，一会儿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展示体态，一会儿又不停摆弄自己的秀发，首饰，衣着……。然而，得来的全是无动于衷。 夜幕刚刚降临，杨晨才起身邀她移步餐厅，是昨天的房间，菜式花样更加精致，还备了红酒和白酒。 才一坐下，就拿起一瓶红酒，举起了给她，征询意见。 “杨总喝白的，你的酒量我清楚，在深圳见过。”选择了白酒。 俨然一笑，顺从地打开一瓶白酒，给她和自己都斟满。举杯朝她，“李总，欢迎来到承德！我和员工在一起基本不喝酒，今天可以。”说完了，紧紧看住她，笑容殷勤。 李晓冉这才明白过来，他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无酒不欢，想要沟通清一些重要的问题，有酒才有味道，欣然和他轻轻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杨晨朝她的碗里夹了一些菜肴，递过来一叠餐巾，优雅地照顾着，雍容有度。“昨天发现李总你喜欢这个，是承德当地人工饲养特色产业----小炒鹿肉，所以今天我又点了。有几个菜式和昨天有所不同，也是请你尝个鲜。”等李晓冉吃完碗里鹿肉，又给夹了其他的菜肴，服务得周到有礼。 “行了，杨总，你自己吃，不要老照顾着我，我自己来。”嘴里说着，已经有点受宠若惊了。 杨晨也不停，一面适度地给她夹菜，一面慢慢举杯敬酒，但是绝不强迫，而且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李总，你就让我照顾你吃饭呗，我是主人，应该的地主之谊。而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说来其实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而且还有相同的职业背景和经历……” “对呀，杨总其实我们都是国企的同事。真巧，现在又是合作伙伴。”欣喜的，开始放松地品尝佳肴，无话不说地打来了话匣子。 “你喜欢吃这些就好，总比我做了，可是人家不领情好呀。你就踏实地让我照顾你这顿饭呗。”杨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不看她，自己插空吃点，喝点，不紧不慢。 “我说这个明大小姐也是，你这样的风度男士都不上眼，可惜了。”抱打不平的口吻，先前的防备和戒心在逐渐解除。在茶室里，她硬是一直在听杨晨侃大山，对于自己关心的问题只字未提，也是十足的定力。 并没接过话题，自己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下去，“李总这趟过来，怕不是来关心我姻缘问题的？”说完笑笑，也不等她回答，“张董幸福呀，有你这样的贤内助，羡慕！”举起杯在李晓冉酒杯杯沿上轻轻一碰，自己先喝了，也不劝酒，竟是她自己举杯也喝了。 “杨总淡看自己了，你这样优秀的男士凤毛麟角、奇货可居，哪里就要愁这姻缘的事情。”李晓冉烟波一动，微微试探，初露端倪。 “你夸奖了，我知道自己的有多少水分，所以也不敢高攀。这就算了，从此在职场里谋些报酬也就是了，至于姻缘，随缘。”给她又夹了一点菜肴，顺手把她的酒杯收了起来。 李晓冉诧异，用眼神询问，见没有反应才又问道：“杨总不让我喝了？这不是待客之道呀。” 杨晨也不尴尬，微笑着说：“李总少喝些，你不要介意。看你脸都已经红了，我的原则是一定不能让女士多喝酒。”很严肃，很认真，也很坦诚。“来，你多吃菜。”又给夹了一点适量大的菜蔬放在碗碟里。 李晓冉未知感动。一开始杨晨征求喝酒的时候，她选择了喝白酒，其实就是想试探他的风骨，现在她看到了想看到的，也是不想看到的。这个时候她心情很复杂。 前一晚，她露骨地提出了合作邀请，并处处以貌相悦，他都不以为动。所以今天才处处小心谨慎。现在他的变现越加的人畜无害起来，李晓冉确实破防了。 想到这，她开始了行动。伸手把杨晨收起的酒杯拿在手里，自己斟满，“杨总，准我再喝一杯？”还没有等他回应，自己喝了那杯酒，把酒杯乖乖还了回去。 “杨总，希望你以你在公司里的地位，帮我去争取资金到位的提点，怎么做我后面告诉你，方法我有是。”女人彻底不再矜持，把自己的要求又一次说得清清楚楚。“钱到手后，我们对半分成。” “会败露的，李总。我想过，怎么都不可能隐瞒的。”杨晨问道。 李晓冉并不在乎他说的担忧，蛮有把握地解释，“提点是你们公司和我之间的君子协定，你老板会同意的，要不我们的资金很难到位，我可以做到。” “嗯嗯，我相信！你能做到。”杨晨仔细聆听，点头认同。 “不需要让张家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去操作，和我签协议，钱到我账上。我和你联络合作的关键点只有一个……” “什么？”杨晨又问。 “你要保证你老板同意，并保证你们都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张家。”她抬起骄傲的脸庞，把握十足地说道：“我和你分这笔帐，你也得利，何乐而不为？” 杨晨犹豫，思考了一会儿，眼神一亮。“李总如果收到钱后，为了自保把握出卖了呢？我不是做了一笔非常不划算的买卖。好像并不像你说的那么有利呀？” 李晓冉嫣然一笑，“杨总，好聪明的男子。你当心我为了保住在张家的地位和名分，把这些事绑定在你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事发，到时候你的确百口莫辩。” “是的。李总你难道没有这个打算吗？”杨晨质问，犀利的眼光像锋利的钢刀。 李晓冉把因酒力而绯红的脸庞抬起，笑得百媚生情，小声说：“杨总难道没有让我不背叛你办法吗？” 故作不解，微微一偏头，自己抿了一口酒，看着她，也小声问道：“李总教我？”然后仍然挺值坐在那里，不卑不亢地听她的下一句解释。 “难道你的生活里只有一位明大小姐吗？可曾在心里为晓冉留有余地呢？”她已经绯红了耳根和脖颈，自己低下脸去，轻声补充道：“这个你知道的。”就再也不说话了。 这是杨晨所没有料到的，女人竟然表白得那么含羞，全不是微信里那样露骨。“谢谢李总高看，杨晨不敢，也觉得不配。你再让我想想好吗？明天给你满意答复。” 也是让李晓冉没有想到是他那么快就要结束谈话，正在意犹未尽中，情绪刚上来就要停止，很是不爽。这一招她百试不爽，多少人在这个地方败下阵来，从此拜倒在石榴裙下，刚才那一刻连她自己都已经信了，好像她已经爱上了他。 可是，这个杨晨太难搞了，竟然什么都不说了！慌得李晓冉赶紧从情节里把自己拔了出来，尴尬地有些滑稽，先前绯红好看的脸上，多了很多复杂的表情。转而严肃地说：“好的，杨晨总裁，我等你好消息。” 饭后，杨晨喊来了苏浅夏，礼貌地把她送回酒店，一秒钟都没有停留，挥挥手走了。 回到房间里的女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份定力，竟如此沉着，自己以利相邀，他不为所动；以貌相悦，他不动声色。是傻，是狡猾，还是慎重呢？ 这一趟来到承德，以为可以顺利得手，已经铺垫了那么久。特别刚才，演技已经炉火纯青，可怎么还是被他喊停，这对于她而言是个大大的谜团。 这时，李晓冉的电话短信提示音响起。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猜想一定是他。 急忙打开一看，杨晨在微信里说道：“李总，明天上午小苏到酒店接你，我们公司见面，祝晚安！” “？？？”李晓冉竟然在这条短信里读不出任何的意思。无奈地在下面回复：“好的。”? 第121章 祛除大害 次日一早，李晓冉被苏浅夏接到了承德力宝公司设在武烈河畔紫御国际酒店四楼办公区的会议室里。 杨晨、明凡已经端坐等候，她一进来两人热情地起身迎接，把她安排在会议室主要的座位上，杨晨陪伴她坐下。但是始终谁也没有解释今天在会议室到底是开会还是座谈，只觉得这里的气氛非常严肃。 会议桌上摆设了漂亮的鲜花，它们是盛开的百合、玫瑰、红掌、天堂鸟。桌面上整齐的准备有纸、笔和话筒，再往前看去，一面巨大的电视墙上，上海李东和其他机构投资人、北京高宙和股东们，高一涵和助理张娟、北京望京明方兵和他的股东们、深圳张恒和其他的机构投资人等候会议的场景都已经清晰地显示在上面。女人想要发作问个明白，可是这架势让她些微胆怯，暂时稳住了气息。 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级别很高的“腾讯会议”。参会的人们都在那里带笑容，虽然电视电话会议的声频还未接进，不过看得出大家都在正襟危坐着，等待会议开始，严格讲是在等待她的入场会议就开始。 杨晨始终微笑，也不解释，李晓冉倍感惊诧，尽量在那里控制自己的不知所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忙整理自己的衣装容貌。她还算机智沉稳，在一刹那就让自己恢复了郑静，还轻轻朝电视墙挥挥手，回应她的是他们的轻轻挥手回礼。 不一会儿，声频接入，杨晨朝明凡点头示意开始。 明凡热情地在那抬手朝与会者挥挥手，开始讲话。“哈喽，大家早上好！，我们开始。”姑娘今天特意挑选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去搭配一条紧身的黑色职业装长裤，精致的短发有心地梳理整齐，精神状态十足。 高一涵、高宙、明方兵、李东、张恒也都清晰地回复了她。“你们好！杨晨总裁，李晓冉总经理，明凡总裁好！” 明凡与深处天南地北的股东们寒暄完毕，开始进入会议主题。“各位股东，你们好！按照杨晨总裁昨天向你们汇报的情况，关于深圳投资机构李晓冉总经理提出的议题，今天我们举行一个股东大会。会议由我来主持，说明会议内容和决策事项，之后请各位股东表决。本次会议不做议题讨论，只作表决表态。请问各位清晰吗？” 说完了，明凡认真地等着各方回应。 北京高一涵：“清楚！” 北京明方兵：“知道。” 北京高宙：“好的。” 上海李东和其他股东：“明白！” 深证张恒和其他股东：“知道。” 承德杨晨：“明白。”她微笑着看向李晓冉，坦诚而坦荡。 明凡接着主持会议，“今天股东大会的会议纪要分别由北京张娟女士、承德苏浅夏女士，上海的方琼女士，深圳的张恒董事长助理担任，各位股东是否有意见？” “没有，同意……”北京、上海、深圳三个分会场和承德会场表示同意，都无异议。 “那好，现在我开始说明会议议题。”明凡又把目光投向李晓冉和杨晨。李晓冉莫名其妙，故作郑静，他轻微点头，示意开始。 “前天，深圳投资人机构代表李晓冉总经理和基金公司牵头人杨晨总裁就‘承德文化旅游开发基金’投资资金提点事宜提出了以下建议，现提请各位股东审议表决。提案内容都在各位面前的文本上，请各位股东阅件，时间为15分钟。请大家注意保持视频、声频通畅，期间与会所有人不得离场、交流、接打电话。请各会场技术人员做好录像录音工作。如果违反以上会议规定的，投票无效，视为弃权。”明凡郑重地宣布会议纪律和要求。 得到各方确认后，“好的计时开始，请大家阅件……” 电视墙中央的一个显示屏上在明凡发出指令的同时，已经开始同步显示倒计时。 北京、上海、深证和承德的人们都开始低头认真阅读提案文件。 李晓冉这个时候才发现她的面前早已经准备好了文件，打开来一看，大致内容为：杨晨向全体股东提出，为保证所有股东投资资金的安全、收益，提请大会决议，在资金到位七个工作日内，由明方兵集团公司、高宙集团公司、高一涵集团公司、李东集团公司按照投资额度先期出资支付给其他股东千分之五的投资利息。 当看到这些内容的时候，女人的内心里炸开了锅，这个杨晨太无耻了，不但没有上套，竟然还背着她和所有股东达成了这个意见，这明摆着就是为了让中小股东吃下一颗定心丸而设的妙招。而且，只要深圳的张恒一签字，所有的策划都将付诸流水。阻止它！但已经不能，感概已经说明，其中也有她的意见，说白了自己是发起人之一。 这笔利息将在表决决定后由以上四家集团公司支付到账，作为鼓励、感谢和保障其他投资人的投资行为而让渡的利益。让他们在投资的同时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收益。而且，本次出资不计入今后基金公司和运营平台的投资成本，并未承德市国有资产留下了相同比例的利息收入。也就是无论今后政府是以资源，或者资金入股基金和运营平台公司，这个比例的利息也将执行支付义务。 这是一个对于整个基金运作和未来运营平台公司非常利好的提案。在项目尚未开始运营前，大部分的投资人已经获得了可观的收益，同时有了这笔利息资金的保障，政府的给予的资源将无形中得到增值，政府投资成本也能降低不少。所以，这一定是各方都乐见的一个行为。 所以，很多股东几分钟后已经面带喜色地停止了阅件，等待倒计时的完成。 李晓冉看完文件文本后，牙根都已经咬碎。杨晨！不但坏了自己的筹谋，而且把它变成股东们喜闻乐见，又合情、合法、合规的操作。这样一来，今后基金公司的成立、运作，运营平台公司的建立和运转势必将会迎来一个良性的大好局面，多赢的格局已然形成。高宙、明方兵、高一涵、李东和张恒的企业联动行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他太阴了，太智慧了，太聪明了。不动声色的，得到名誉、得支持和信任、最关键他在笑谈间就获得了一个形势大好的局面。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这整整一个晚上，张恒为什么不和她通个气呢？其实，她哪里知道，杨晨在这中间请明方兵直接和张恒父亲进行了秘密勾兑，张恒也只是按计行事而已。 转念一想，不对，好像这中间，自己也是那个得名、得利、又得到支持和信任的一份子。明凡已经说明，这个提案时自己和杨晨联合提出来的。 会议纪律使然，多赢局面使然，各方乐见其成使然，自己无形中得利使然，她竟无法发作，是该痛恨还是该感谢杨晨呢？ 李晓冉糊涂了。 “时间到，请给位股东表决，从北京明方兵董事长开始，有请……”明凡在时间到来的瞬间发出了指令。 明方兵、高宙、高一涵、李东和上海其他股东、张恒和其他股东，都在那满面春风，举手表决通过。 明凡在那按照会议议程说道：“请各分会场会议记录员确认表决结果。” 镜头给了张娟，“全票通过！” 上海的方琼，“全票通过！” 深证的张恒助理。“全票通过！” 承德的苏浅夏，“全票通过！” 明凡继续严肃地发言：“根据股东大会规程，全体股东对杨晨总裁和李晓冉总经理提出的提案，全票通过。表决结果请各方法律顾问和公证机构确认。” 视频里分别传来这次会议委托的第三方法律及公证机构宣布，本次投票表决合规，合法…… “恭喜各位！本次股东大会到此为止，谢谢各位尊敬的股东！下面有请基金牵头人杨晨总裁发言。”明凡最后宣布了投票结果，并邀请杨晨做最后的总结发言。 人逢喜事精神爽，杨晨非常开心，一切的结果都那么完美，想要的所有都已经来到。 “感谢各位股东！感谢李晓冉总经理！今天提案通过是各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体现，我作为这个项目的牵头人，除了感谢，没有其他要说的了。最后……”他在原位上站了起来，对电视墙里的股东们深深一鞠躬，又转身朝李晓冉微微欠身表示感谢。“最后，再次感谢各位的鼎力支持，感谢您们的信任！” 承德、北京、上海，深证都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李晓冉只有配合着在场的，在视频里的所有人站起身来，一边着鼓掌，一边和人们彼此道贺。木已成舟、水到渠成了，再去挣扎已无可能，现在只能回去再好好复盘这几天的经过，问题出在哪里是一个严肃的命题。 这个女人的承德执行着实被杨晨狠狠耍了一把，心中的怨愤积累、上升到了极点。而且，现在她还要想办法去收拾残局，在张恒那里。 第122章 复盘前情 下午，还是那个精致的小院，明凡和李晓冉。 杨晨因为要和高一涵召开电视电话会议，汇报总结坝上项目夏季经营成果，与苏浅夏未到。 明凡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楚楚动人来到了李晓冉跟前。她上身穿一件黑色紧身短款羊绒高领无袖上衣，微微露腰，是那种高毛材质，紧致飘逸。着一条白色七分腿修身薄羊毛呢子裤，一双黑色高跟鞋。耳垂上佩戴一副珍珠耳钉，显得高挑出众，精致大方。 相较李晓冉，今天的明凡俏丽得无法比拟，现在的美丽既是回归，更是炫耀和示威。 “李总，总裁下午有公事要处理，不能作陪，我代劳了，请您见谅。” 李晓冉忸怩着，很不自然。出乎预料的遭遇所带来的震惊依然还在她的情绪里回荡，久久不能平静，此时如坐针毡地不断深呼吸来试图调整心绪。 “哪有，杨晨总裁先忙，我哪敢计较呢。” 明凡学者杨晨泡茶的手法，给她斟茶，陪她闲聊。“晓冉姐姐，这回您和我总裁运作的这个格局真的高明，小妹敬佩！”她莞尔浅笑，把所有的娇媚和精致都在她面前展示出来，仿佛她才是一枚帅气英俊的男子。“晓冉姐，你和我总裁的境界始终是我达不到的，今后请不吝赐教呀。” 对于明凡的挑衅，李晓冉微怒，然后才又无奈第示弱加客套，现在的她得了便宜只能卖乖。“哪呢，明小姐，你喊我一声姐姐，终究让我惭愧。需要得到指教的因该是我……”她说得很无奈，仍在挣扎，想要找回一点莫名的自尊，但是已经笨拙不堪。“明小姐的这位总裁是位大才呀。李晓冉心中敬佩。”酸酸的，早已经没了底气。前日的颐指气使全然消失殆尽。 “晓冉姐，我总裁其实就那样，不过他的高明不在你说的层面里，那样的高明在于他对于你的悲悯。”明凡给她杯里的冷茶换过，茶凉走人不是她的待客之道。“您喝热茶……”明凡把自己头颅高举，身形提拔，高高扬起肩背和前胸，对着这个曾经骄傲的女人再一亮相，明眸善睐、眉目传情间侃侃而谈。“晓冉姐，总裁眼光不差，您确实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女中豪杰！他对您可是钦慕得很，小妹都自愧不如呀。” 李晓冉欲要挣扎，以为这是明凡对失败者落进下石之后在进行的羞辱之举。“明小姐哪里的话，是讽刺我？杨晨的算计确实高明，但是你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来捡这个便宜，在我跟前占上风？”她站起来，忽悠坐下，严厉地看着明凡道：“好像，我也没有就说是一定输了，张恒的资金仍然没有到位，在那里我是能够说得上话的！”威胁，不是要挟，她还想扳回一程。 明凡不以为意，自己抿了一口茶，悠悠劝导着，“晓冉姐，您就放弃。我想您回到深圳去一定会向张恒董事长汇报，这个提案是我总裁逼你同意，并以你的名义提出来的，你会建议她三思而后行？”深入浅出的复盘开始，有些玩笑、有些调皮、更有些调侃的口吻，切中要害地点出了她心里的所思和所想，叫人惊讶于她的睿智。 李晓冉一仰头，不可一世的，明凡猜对了，她确实还有这个法宝。这个女人不但不死心，还想变本加厉，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她还计划要扰乱合作格局。 “晓冉姐，您那么美丽，怎么心里就那么不堪呢？可惜了……”明凡发出了感慨，似乎对她的表现早有防备。 李晓冉继续嚣张着，“过奖了，明小姐，我其实都不用声嘶力竭的申诉，张恒就会相信我的。甚至我都不需要提杨晨逼我同意的事，这本来就和我无关，都是你们做好的局。”说到这，明艳的脸上十足的把握微微显现，仿佛已经得逞。“明小姐不觉得杨晨这人太过阴险了吗？你这样辅助他，怕是要吃亏的？”挑拨之能是，立马跟上，她太会了，多年在国企的斗争，积累的经验足够她用。 “你可惜什么？我倒觉得可惜的是你，明大小姐。”严正地警告随之而来，手里捂着这个法宝，以为可以无望而不胜。 明凡一扬俏眉，微微一颦，说道：“说来听听？” 李晓冉不客气地，“我听杨晨说，他已经不想在你身上打算什么了，再说我只要一回到深圳，杨晨这个总裁的职位还有没有那还不一定。一个职业经理人，就此消失，难道不是损失吗？不知道他做局的时候想过这个道理没有，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抬起茶杯，足足喝了一口，欣赏着茶杯，品味着茶水，又道：“本来我欲要他合作，得名也得利，甚至还能获得我的青睐，可是终究他还是太单纯了。” 明凡把一直娇美的眼神一凛，也不发作，“晓冉姐，红颜祸水呀！你真不会放过他吗？好歹大家没有情分，还是有些情谊的。你好，我好，算了？” “呵呵，哪能就这样算了，我李晓冉自出道以来，算计这件事都是我的，哪有被人算计的。杨晨抢了我的风头，想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可以！”咬着牙根说出来的话，说明这个女人已经渐渐失去了理智。 “姐，你没搞错？算计他的人是你！”明凡竟然在茶座对面伸过她那纤细白净的手，轻轻在李晓冉下巴边一勾，挑衅中带着调戏。“算计你的人不是我总裁，是我！”美目圆睁不怒自威，嘴角上满是不屑和低看，“晓冉姐，明凡不是好惹的。你敢动我们的人，找不痛快是？” 这一行动彻底触怒了李晓冉，她装腔作势地从坤包里拿出电话，将要拨号码时，“明小姐，你不要放肆！我现在就给张恒打电话，彻底揭穿你和杨晨的阴谋诡计，我看你们怎么办？”她没有马上行动，等着明凡缓和，她心中其实仍有策划，已经向明凡讲明了自己手中的砝码，她还想敲诈一笔，如果明凡想要保住杨晨的话。 明凡仍然笑嘻嘻的，也不发怒，帮李晓冉再次把茶水斟满，欣赏着眼前的一幕，“晓冉姐真美，但凡我是一个男子，必然尽力追求，非要把你搞到手不可。”伸手一直她的座位，“姐，来，坐下。不慌，我们从长计议。” 因为还有自己的筹谋，李晓冉不想把脸撕破，复又回到座位上，喝了口茶，平复了心绪，质问明凡道：“明小姐不要用缓兵之计，我坐下来是给你面子，始终我们和你父亲的公司山不转水转，总还有合作。我不希望我们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 明凡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嬉皮笑脸地说，“晓冉姐如果对我总裁有些情分，那妹妹可以效劳？您这样的女子不可多得，那个男人不喜欢呢？成人之美，我还是可以的。” “不需要！杨晨不识抬举，是我想多了，愿意为可以合作，可他却利用我。”愤愤不平的谴责杨晨，不加设防地痛骂，“我当初对他是有些期许，却不识好歹……”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什么，嘎然而止，局促地只顾喝茶，不再作声。 不过，贪婪的心里始终还在盘算，面前的姑娘想必道行有限，那个杨晨不识好歹，在这个姑娘身上找点好处可以试试。方才当她释放出自己的杀手锏史，她不是也有一些犹豫吗？“明小姐，我清楚你的心意，杨晨怎么说你是要保的，要不我们做笔生意如何？” “你说，我洗耳恭听。” “为了免于多生枝节，我奉劝明小姐多谢考量，要捂住我的嘴也不难”狡黠地欠身注视明凡，等着对方的反应。 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 “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计较什么了。你可以把杨晨交给我，让他帮我圆个谎，在张家那里说几句他必须说的话，还我一个清白，我保证合作的格局继续下去。” “那，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还不是失去了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疑问和不解地盯着那张得意忘形的俏脸，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不是还有我呢，在基金运作方面我本人更加合适，我来协助明小姐完成大业，高家定能在这其中捞不到好处，你和明董保证独享启程。”她的念想还是非常深沉的，一环套一环，看来策划良久了。 明凡释然，好像一切完成，也不言语。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从窗玻璃的反光中久久欣赏自己美丽的姿态，然后把手里的一个东西往李晓冉面前一举，“晓冉姐，我说了，算计你的人不是我总裁，是我，哈哈哈……” 那是一只录音笔，他们的所有对话已经收录，里面的内容把李晓冉所要采取的一切行动完全堵死，完败了…… “你！……”她竟然一个字都不能喊出，瘫坐在那，惊呆了的看着明凡静静地站在屋子中央。 明凡的心在房间里“飞翔”…… 第123章 他的悲悯 晚餐的时间，杨晨和苏浅夏到了。一进屋来，杨晨在第一时间就拱手向李晓冉道喜：“恭喜李总呀！您的筹划获得了股东分的一致同意，我们的基金项目接下来可以顺利推进了！” 李晓冉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因该要恭喜的是杨晨总裁？”说完了，也不搭理别人，自顾自生着闷气。 她很像走来，不再和杨晨见面，可是明凡手里有铐住她脚步的“脚镣”，哪里可以轻松离开，现在她要有求于他。 “彼此彼此，难道不是吗？李总。今天这个局面对于你我不是都很完美吗，何乐而不为呢？”杨晨满心欢喜，今天他确实很高兴。坐到饭桌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靠近李晓冉，明凡在侧，苏浅夏来到了李晓冉的下首。 “杨晨总裁，你狠，你还算计了我？！”她很想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可是介于自己把柄被人抓住，一会儿还得想法解套，忍受着发自内心的怒火，额头上的青筋都从白皙的皮肤下涨露了出来。“你让明小姐对我下手，这手法实在不敢恭维。” 杨晨疑问，转头看着明凡，质问道：“明凡，你欺负李总了？”脸上的怒色升腾起来，“我不是说过了？……” 明凡有点慌张起来，不停解释着，“不是，老大，我，我就是要给她个教训，让她省了害人的心思。”明凡顺及就交出了手里的录音笔，杨晨一看，顿时明白过来。 “明凡，你愚蠢这样的事情怎么是你可以做的出来的。你是怎么想的，一个公司副总裁，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这个手段你也能用？”杨晨怒了，彻底的。 可在李晓冉眼里，像是在演戏，“杨总，我拜托你不要演了，都这样了，开个价码，我李晓冉认栽。”坐在那，怨气冲天的，却不敢多说话，前几天的傲娇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一只暴雨浇头的小鸟。“杨晨总裁就不要编排我了，我们好好商量，可行？” 杨晨没有去理睬她，怒火仍然在明凡的身上，对她怒吼起来，“什么时候干的，今天下午吗？” 怯怯的，明凡根本没有料想到他发那么大火，相欲辩解又怕怒火升级，只好如实回答：“今天下午，和昨天。” “什么昨天？”杨晨已经站了起来，同时怒火中烧地拉住明凡的手臂把她也拽了起来。好像是弄疼了明凡，羞愧和怨气一起涌了上来，姑娘晶莹的泪珠已经挂在了脸上。“老大，对不起。我没想干嘛，就是气不过。所以，昨天在你们喝茶和吃饭的桌下都放了录音笔。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做了……”说完了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 杨晨还能对她说些什么，生气归生气，其中的原因还是李晓冉自己造成的。他朝苏浅夏递了一个眼神，小丫头心领神会，走过去安慰明凡，把她带了出屋子，留下杨晨和李晓冉。 杨晨冷静下来后，心里仔细衡量了一下刚才的场景，感觉对李晓冉也不能纵容，在某个层面，明凡教训她是对的。 “李总，对于明凡的举动，我向你赔罪。”他看了一眼被这个突然变化惊呆了的李晓冉，她好像明白过来确实不是杨晨受益明凡对她录的音。“你可知道，正式你自己行为的因，才有了今天的果。明凡这样对待你，其实是对我的保护，同样也是对你的保护。” 杨晨看到了疑问，并未停止说话，“李总可能忘了，我们曾经是一个国企的员工？”她稍一点头，他接着说了我下去，“李总难道不觉得要打听你在那个企业的情况是很非常的？”李晓冉不觉脸色一白、一红、再一暗，人开始焦躁起来。 “当年好像你对那个段某也是展开了对我这样的行动，最后那个人身败名裂，你也没有捞到什么好，最后不得不选择离开那里？我还是对你做了一些背景调查的。”他严厉地看着她，像在审问，其实是诛心。“李总，失败过以此，就不能再利欲熏心，现在你在张恒的公司已经只手遮天，这番信任也不容易得到。且不说你用了什么手段，不过你的专业是有的，为何不走正一些呢。” “我！你！……”李晓冉想说些什么，被制止了。“李总，你不在微信里给我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才懒得管你的各种艳遇或者烂事。可是你却非要触碰我的红线。呵呵，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了。当然，你也可以做我的背景调查，我说过了，那不难。” 说到这，打开一瓶白酒，自己斟满，给李晓冉杯中，明凡和苏浅夏杯中都斟满，自己先喝了。“现在好了，明凡启发了我，我想问问李总，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自此才一言不发，看着她，品尝起菜肴来。对于她的怀疑、猜测、记恨，他才不管呢，现在所有的选择都看她的。 李晓冉最终放弃了挣扎，杨晨说的入情入理，自己作出来的烂事只能自己去收场了。“杨晨总裁，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办？” “明凡，请你进来……”杨晨朝屋外吼了一嗓子。 明凡闻声，在苏浅夏的陪同下怯怯的走了进来。 “明凡，你和李总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跟我无关。走，小苏，我们俩出去走走。”他伸手从明凡身边把苏浅夏拉走了。 明凡见他一走，立马恢复了战力，坐下来，看见杯中有酒，直接仰头就喝掉。“晓冉姐姐，这个录音我会留着的。对于你，它能保障我总裁的安全，能保证基金运作不出乱子，能够维持今天形成的良好局面。”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了。“总裁在布置好今天上午的事后告诉过我，他希望以今天上午的行动来让你放弃你想要操作的事情，现在这个局面对于你，对于他，再好不过。希望你能理解他的悲悯。对，我说过了，那是他的悲悯。好，你自己想。要么回去，守好张家，说服他们配合好总裁，尽快资金到位。要么，你就不要回去了！如果录音笔里的内容我让他们知道了，你消失和回去的结果是同样的。而且，欠了我爸的情面，张恒会毫不犹豫地把资金划过来的。毕竟在这个行当里信誉和契约精神大家都看重。” 李晓冉服帖了，明凡的话再清楚不过，现在自己的命运被牢牢地掌握在了面前的她手里。而且是托了杨晨的福，她才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去曝光这些不堪。再清晰不过的是，杨晨竟然还想到了依靠她稳住张家的布局，这其中是他息事宁人和顾全大局的考虑，无论她李晓冉怎么折腾，现在大势已去。 杨晨布局的意义只有两点，用上午的股东大会构建一个形势大好的局面，叫她从此放弃对歪门邪道的执念，那未尝不是一种教化。然后再和她合作，去维持这个良好局面，顺利推进项目进度，达到多赢的目标，那未尝不是一种度化。 “我，明白了。明小姐吩咐。”李晓冉后悔不已，今天的狼狈是多年来她心思不纯的结果，现在可能唯一的选择就是做好杨晨和明凡的提线木偶，没准他们会给她一番自由的天地。 明凡严厉的不像是她自己，“没有什么安排！照往常的正常工作开展就好。不过两点，第一，做个好女人，做好你的张太太，我们都会祝福你们的；第二，不要打我总裁的任何主意，我说过，我的人谁都不许动！”明凡把那只录音笔在空中一挥，放进自己的坤包里，然后抬起自己的酒杯，举向李晓冉，“晓冉姐姐，我们走一个。” 李晓冉皱紧了眉头，实在想不清这两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对于她仅有的认知，这辈子都无法理解。 最后，明凡自言自语地，看着一桌的菜肴对李晓冉说道：“李晓冉，多年后，你会感念他的。你可知，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晚上，他不眠不休地布这个局，为了说服所有股东，他这两天的电话费我给续了整整一千元。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对你赶尽杀绝，始终留有余地。我不知道你们原来的那个企业是怎么样的，你们会在其中经历什么样的遭遇，不过我总觉得他对你有种异样感同身受，他始终坚持感化你的所作所为……” 李晓冉看到了明凡眼里晶莹的泪花，她也不擦，任由它尽情地流淌下来。 良久后，明凡拿起手机，“老大，我的事好了，您回来。” 不一会儿，杨晨和苏浅夏回到房间，在他的主持下，这里的人们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地展望项目未来的发展，仔细琢磨起下一步需要开展的工作。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这位是杨晨杨总吗？” 杨晨诧异，在这里都有认识他的人，那是什么状况？“是我，您是？” “这是我送您的就，一瓶茅台。请您笑纳！”她手里确实拿着一瓶茅台酒，殷勤的。 不等杨晨去拒绝或承受，径直走来，把酒放在桌上，打开它，屋里其他四个人都不明来意。 “您搞错了，我们已经有酒了，您是？”杨晨又问她，想要制止。 “我是溪望，您不记得了？”也不抬头，轻描淡写地只顾拆开酒的包装。 …… 第124章 故人现身 再怎么沉着冷静，杨晨也被这个场面震惊了。 她是溪望？！ 为了把持心绪稳重，杨晨深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她，个子不高，脸庞稍圆，穿着和这个院子里其他服务员一样款式的工作服，眉宇间有一些俏容，举止不卑不亢，一边打开瓶盖，走过去给屋里的人都斟满了酒。然后站回原地，自己也倒了一杯。 “杨晨总裁，久违了。这里是边总开的会所，……”她发现了杨晨的不安，复又解释道:“您放心，他和英文都不在，这几天都去北京办事了。我是昨天晚上您签单结账的时候认出您来的。今天进来确认一下，顺带给您敬这杯酒。”说到这里，自己喝了，也不计较他们的行动，接着说明，“可以和您约个时间聊一聊吗？” 杨晨没有说话，李晓冉在场，不想马上和溪望有任何交流，扭头看了明凡一眼，她已经明白。虽然这个时候她的心跳已经过速，溪望的出现太过离谱，她要帮杨晨赢得思考的空间。“是你呀？溪望，我在承德公司做hr经理的时候看到过你的人事档案，我想起来了。这样，我们这里有客人，关于你在公司期间财务凭证上遗漏的一些盖章正好需要你来补充一下，免得我再去让其他员工请你，明天劳驾你到公司来一趟，我们补几个章就好。” 滴水不漏的暗示，听懂了的溪望，缓解了的杨晨。李晓冉浑然不知，她以为的就是她听到的。 微微欠身表示礼貌和尊敬，溪望对杨晨说道：“杨总，打扰了，我现在是这里的财务负责人，这瓶酒算我请客，您慢用，明天我过公司来补章。”话毕笑容可掬地走了出去。 这个产生了巨大震动的插曲，被杨晨和明凡举重若轻地暂时化解，继续陪着李晓冉吃好这顿“最后的晚餐。”临要结束的时候杨晨对苏浅夏吩咐：“苏，明天一早你把李总送到首都机场再回来。”复又对李晓冉说，“李总，我们今后合作愉快！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杨晨的好妹妹了，哥哥的事你得费心。请明凡帮我记着，妹妹承诺给我的事情。如果不尽心把事搞砸了，到了深圳明凡会让你请客的，我知道她的刀有多快，去年在上海我就出过血呢。” 弦外之音足够分量，明凡还不忘在上面加点“血腥味”，“晓冉姐姐，我总裁都把您当妹妹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是明方兵董事长的投资代表，是这个项目的第一股东，事情做的不好，我宰起人来会很严厉的，不好意思，家传深厚！”她那俏脸轻轻一扬，得意的无以复加。 苏浅夏还不忘了火上浇油，天真浪漫、绘声绘色地告诉李晓冉：“李总姐姐，那可不，总裁被明凡总宰了一大顿呢，外滩三号，米其林三星！” “就此别过，以后合作愉快！用北京话怎么说的？哦，哥哥，您就擎好！”李晓冉在极度绝望中拿出所剩无几的江湖气息，讨好地与杨晨话别，被苏浅夏送走。 吃饭的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这三天里，这里上演的跌宕起伏和精彩纷呈太多，让人需要时间来回味。溪望，在这个时候的出现，给原已博浪起伏的剧情又增添了许多的惊悚和怪诞。 杨晨心情复杂，那么多东西的轰炸几乎让他精疲力竭，这个时候再也撑不下去，长叹一口气，“哎……，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回去睡个好觉了，快四十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明凡，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明凡无话，心疼地看着总裁，怎么形容这处境，她也是非常无语。这三天看似平常，却狂风骤雨般的不同寻常，刚收服了李晓冉，原以为能够松口气得到一些喘息，溪望的偶然出现，直接把杨晨从夏末打入了严冬，那彻骨的寒意不比坝上的暴风雪来得轻。 明凡知道接下来他要干嘛，择日不如撞日，人已出现，趁热打铁已是必然。于是她起身出去，不一会儿，溪望和她走进房间。 “请坐，溪望。请你过来，我的意思你这道吗？”杨晨客气的问她。她也不客气，坐下来，问杨晨：“杨总，都一年多了，您为什么一直没有联系我。想必这段时间你已经了解了很多情况？” 静静点头，没有言语，等她继续。明凡给她倒了一杯水，猜想接下来是大段时间的交流。 溪望并不认生，专注自己的讲述，毫不紧张，如有在和两个熟人在谈事，只是她要讲的内容太过匪夷所思。 “杨总，您知道英文在公司里做的那些问题了？” “是的，非常严重，触犯了法律。”不隐瞒了，既然她上来就交了底。 “这里面很多事情都是我配合做的，您们需要了解情况，可以问我。”很坦诚，不去辩解。 “不需要了，溪望。”他很遗憾地告诉她。 她也很失望，“是不是很快公司的法务就会来找英文？” “没错！”他的回答，应征了她的猜测。 突然，她停下来思考片刻，问道：“你们有录音笔吗？我想我交代的内容，你们有用。”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她，用语言。明凡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了录音笔，溪望同意了。 “这个院子是边疆建的，用的资金就是英文安排我逐笔从公司账上转出来的那八千万元。”她声音不大，确实惊天大雷，震得房梁隐隐作响。 杨晨和明凡都不停地开始呼吸不平起来，明凡诧异地看着杨晨，他那平静如水的脸上，只有眼神中能够暴露情绪的起伏。 “现在，边疆、英文和向东都在一起。这几天他们去北京应该是找高宙董事长去了？”又一个出乎所料地震撼，杨晨和明凡同时“啊”了一声。 溪望还不停，娓娓道来。“我在年初已经给英文生了一个女儿，我们计划很快结婚……” 杨晨自己被她的话搞定混乱不清起来，不知道是该问原因，还是等她讲下去，嗯了一声，始终还是忍住了。脸上很大的不自在。 “看来这个事，您也知道了。去年我们家是上坝揍了他一顿，可是能怎么办呢？你情我愿的事情，而且那时我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孩子没有过错，我认了。” 明凡一个大姑娘家听得面红耳赤，计划就要走开，这些不堪竟然都发生在英文对她动手动脚的同时。 杨晨知道她的不悦，送过一个眼神，希望她平静下来听讲。 溪望喝了一口水，诚实地转过身来对正杨晨。“杨总，我想请求你帮帮英文，这些事都是边疆让他做的。英文赌博欠了很多钱，当时高宙董事长知道后已经不再给他钱了，所以才把他派到承德来，给他发着工资。是边疆帮忙把赌债还清的。” “原来如此……”杨晨很长时间才感慨地说了这句话。 “边疆的钱不是白花的，于是就教英文在公司里想办法捞钱，并补充到这个院子里来用。英文也不检点，好像对这位明总还有非分之想……”溪望抱歉地望向明凡，泪水已经簌簌留下来。 明凡大骇，原来这些事她都知道，已经如坐针毡。杨晨伸手在她肩上轻轻一压，就一直没有离开，输出着他的力量，给予她面对的能力。 收住了一些抽泣，溪望继续央求道：“杨总，我知道他们这次去北京求高董，一定会碰钉子的，现在只有你能救英文，关于边疆的问题，我会如实交代，也会配合你们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杨晨还是没有表情，“为什么是我？”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其实这件事和我，和明凡，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可以不参与今后的事态处理的。” 她彻底失望了，杨晨说得不假，事情到了这个层面，早就是企业和个人的问题，他又怎么能够左右事态的发展。而且，他一个职业经理人，没有任何必要来趟这潭浑水。 杨晨看到女人的眼里那一点点希望的光芒渐渐消失，不觉得动了恻隐之心。“溪望，谢谢你告知我们这些。这样，你知道我的电话好吗？边疆他们的回到承德的行踪你通知我，我看看能不能让英文少些麻烦。我说的不是责任，而是在其中的麻烦，我是给高宙董事长一个交代。你不要多想，我其实能做的非常有限。” 溪望复又在眼睛里点亮了希冀，“求求您杨总，是我个人求您，不关英文的事。我想和他把今后的日子过了，把孩子带好，不出问题。明凡总我给您赔不是了……”说毕这话，她站起来朝明凡深深鞠了三次躬。善良的明凡几欲起身，被杨晨压了回去。 杨晨起身，“溪望，我们走了，你保证，记住我们的约定，我等你消息。”拉着懵了的明凡出了小院，要了车钥匙，开车载着她离开了那里。 第125章 周密部署 来到了武烈河畔，凉风拂面中夜已经很深了。咧咧的河水倒映着两岸步道灯光和暗暗的树影，它们在那微微摇动的波纹上浮盈游动，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杨晨仍然没有困意，明凡陪在身旁漫无目的在河岸边踱步。相互都不言语，各自想着心事，沉重地走。人生的遭遇就这样神奇，在不经意间那个你想见或不想见的人都可能在一个他认为最合适的时间点出现，带来的是或惊或喜。 “高一涵应该已经到深圳了？”他自言自语道。“希望她这一趟能够顺利，李晓冉始终是颗定时炸弹……” 明凡诧异地问，“高一涵去深圳见张恒去了？” 杨晨点点头，“我请她亲自去的，当面去劝说张恒。深圳的资金不到位，我们的基金成立工作始终缺少重要的一环。李晓冉为了一己之利，不知道在张恒面前做了些什么，那边迟迟不肯行动？” 注视他那没有一点表情的脸庞和眼神，明凡体会着做这一切的的缘由，“那今天上午的股东大会其实根本目的是为张恒一个人开的？你说服了高老板、高一涵、我爸和李东，然后逼迫李东就范，不得不跟随，就是为了这个？” 杨晨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地分析道：“前天晚上我和你定下这个方法后，我就和所有股东进行了细致的沟通，唯独张恒吞吞吐吐，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莫非李晓冉她……？”不敢再往下猜测，一个不详的乐感在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是说，李晓冉手里有他的把柄？”明凡脱口而出，说中了杨晨的担忧，其实自己也觉得这件事非同小可。“那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立马回答，发现姑娘已经在深夜的寒意中瑟瑟发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肩膀上。明凡欣然接受，双手拢紧那件衣服，感受着它所带来的温度。 “可能你是对的……”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等着的理解和感悟，看得出他在紧咬牙根时脸颊处的收缩。 “你是说录音吗？”明凡试探地问他。 杨晨并不回答，迅速从口袋里把手机拿了出来，犹豫再三，划开屏幕找到高一涵的号码，用力地拨了出去，并打开了“扬声器”，不一会儿传来了高一涵的声音。“老大，还没有休息吗？什么事快说……” 杨晨之问了一句：“高董顺利吗？” 高一涵回复道：“不出你的所料，我到了深圳已经和张恒有过交流，很不顺利，他说需要等李晓冉回来后再定。” “高董，明凡也在，我们有个东西，可能对你有所帮助？”他给明凡一个眼神示意，姑娘瞬间明白，把录音笔拿出来，直接就把里面的内容放给了高一涵听。 那里详细记录了李晓冉与杨晨、明凡所有的两次对话，字字扎心、句句惊魂，不难猜测高一涵在那边一定吃惊不小。 站在寒风里，承德的两个人都已经无法忍受，回到了车里，陪着高一涵听完了时间不短的录音。 听罢，高一涵不但没有困意，反而在电话里兴奋无比起来，“老大，你怎么想到的，留了这个？” 这个行为的实施者是他，还是会让人匪夷所思的。 “不是我想到了，是明凡气不过干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他其实一开始没打算让高一涵知道这事，但是事已至此，不得不将这段录音公之于众。“高董，我要问你的是，你听了以后，对我是什么想法？而且劝说给股东红利是我的提议？” 高一涵马上就明白了这话里的含义，“老大，你不信任我吗？知道肯定是没办法了才和我们商量着那样处理的。我爸、明凡她爸和李东与我都在股东大会后开过视频会议，我们猜到了你的意图，也猜到了你的顾虑，我们理解你，当然都完全相信你没有和李晓冉合谋。” 杨晨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在心里，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种顾虑的成都，在车里舒展了一下身体，其实他很紧张，就怕几个主要的股东往不该想的地方去想这件事。“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老板们！”时间已经不容再犹豫了，“高董，明凡的录音可能你只有用一用了，我原来想放李晓冉一马，可是现在看来我们真的都不是放马的人，是要把她后路给绝了。明凡说的对呀，需要让她在这个局里消失了。” 高一涵犹豫片刻，同意了杨晨的意见。 接着又补充道：“高董，我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明天，哦不对，是今天，她一下飞机就能收到。那个东西能够让她见到张恒的时候少些异想天开……” “什么？”高一涵在电话那边和明凡异口同声地。 “你们就不要管了了，一份她需要的东西。”杨晨把电话地“扬声器”关掉，直接把电话放到自己耳旁，接着对高一涵说：“高董，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李晓冉在张恒那失势后，我想把她招到麾下来？” “是怀柔吗？”高一涵问，明凡却不干了，冲着电话喊道：“高董，你不要答应他，疯了，我不同意！” 杨晨也不管，继续说出自己地理由来。“高董，在基金运作方面，这个女人是个不可多得地人才。她既然能够想到要在中间获得私利，就一定能够有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在其他股东里发生，我们都不专业，现成的人为什么不用呢？当然，也有你说的怀柔” 明凡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电话，对高一涵喊着：“不，高一涵，我不同意！” 高一涵很冷静，在电话里对明凡说：“明大小姐，听老大的。我认为这个办法可以，我们既得到了人才，还可以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何乐而不为呢？你还记得吗？在我面前搅弄是非的人，除了她，还有李东的方琼。她也没少在我耳边吹你和杨晨的风呀？”明凡语塞。她继续帮她分析着，“老大的意思是，以其把她打倒，不如放在身边看着来得更安全些。估计张恒在她手里的把柄并不光彩，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一箭双雕，张恒的资金预计很快就能如约而至。” 明凡终于放弃了自己的坚持，心有不甘地对高一涵说道：“好，就你们两个高瞻远瞩，由你们去！”生气地把电话塞回给杨晨，自己跳下车生闷气起了。 “老大，你还在吗？”看着明凡下车去缓解，杨晨愣愣地接过电话，“我在。你还有什么吩咐？” 高一涵突然在电话里一笑，“哈哈，老大呀，林妍和这位明大小姐有你受的？我看都很关心你呀。明凡这是关心则乱，不过录音这是确实干得漂亮！” “您能正经一点好吗？说正事呢？”杨晨把话题赶紧带离，他不想和老板谈论这方面的问题。“高董，深圳就看你的了，我等你好消息，现在万事俱备，东风也有了，到你砍砍杀杀的时候了。” “没问题，我有数了，你擎好！记得我回来了要谢我呀！现在几点了？”突然一个无关的问题。 杨晨看表，如实报告：“凌晨四点多了？” “不是，你再仔细看看手表表链第一格上有什么？我挂了，晚安。”高一涵瞬即把电话挂断了。 杨晨不觉糊涂，什么意思呢？举起右手查看高一涵作为生日礼物送个他的那块手表，借着路灯投进车里的光线，瞧见表链第一格处激光雕刻着：h＆c，的英文字样。 心里已经乱的一塌糊涂…… 明凡受不了车外的刺骨寒冷，一头又扎了回来，“你还真不管我死活了，尽顾着和高大小姐聊天呀？外面冷呀！” 杨晨惊醒，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来，被思绪抽离回来，“哈哈，把你忘了，不好意思！” “一句不好意思就把本小姐打发了，你良心何在？”明凡嗔怒，等候一番安抚，其实早已经转还了心情。“老大，你怕是要感谢我呀？没有录音，你和高一涵怕是很难办了？” “谢谢！我的明大小姐，这回是你是对了。不过……”想解释一下刚才自己的想法，明凡却已经不再纠结。“好了，不说了，你有自己的格局，我不管了，反正接下来还有那个溪望在等你发落呢，不知道你要咋办？” “凉拌呗！”杨晨神秘兮兮地看着她，“明大小姐这是不想睡觉了，还要听我说书吗？我可不是说书匠哦。” 明凡惊呼道：“都这个点了，天要快亮了？熬死人了。” 杨晨不在乎她的睡眠，意犹未尽地问道：“明凡，你的保镖要出场了，明天开始，你把他们找过来，我有用。” 明凡想起了在父亲办公室里杨晨的曾经的策划，瞬间明白，他筹谋的一切行动即将随着溪望的出现渐次展开，而且在这个过程里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周折，自我保护意识是该有，于是她满口答应了。“收到，老大！” …… 第126章 保镖驾到 中午时分，李晓冉带着几分失意和惆怅降落在了深圳宝安机场。经此一弈，她吃亏不小，正想着如何能再次翻身起复，张恒不在话下，对于这个杨晨，她是该憎恨还是要感谢，需要再做定夺。 嘟、嘟、嘟…… 李晓冉接起电话，“喂，哪位？” “是李晓冉女士吗？我是快递员。” 李晓冉错愕，不明就里的，在机场收快递，那是一种什么际遇，这是一个惊喜还是一个惊吓？这几天天上地下的犹如坐了过山车，他很警觉。。“快递？这是机场呀？我哪里来的快递？” 快递员继续，“是你的快件，北京杨晨寄给你的，我人在到达大厅a出口等你，我穿顺丰快递的制服……” 李晓冉拿到了杨晨寄给她的快件，在公司接她的车上打开来看。首先，是一份厚厚的资料，封面写这“杨晨职业背景调查信息”字样，上面全是杨晨本人的职业经历和评语，全面、平淡、无奇，还在很多地方详细地加了注解，表明其职业背景的清晰。 再一份资料，“李晓冉职业背景调查信息”，能看到的都往昔的零零总总和不愿提及，竟有她在职场里做过的那些蝇营狗苟，注解里明确标注着负面提示。 “他妈的……”女人在心里恶恶地骂道。拿来第三份资料，是一封信，杨晨写的： 亲爱的合作伙伴李晓冉女士，您好！ 很高心有机会给你写信，首先感谢你在昨天晚上给我的建议，叫人茅塞顿开，让我们遇到的困难迎刃而解。 在基金建立的先期给所有股东一份大礼，这个提案非常高明！ 保障收益是投资的目的，能在刚一开始就得到大股东的背书，并获得丰厚的利益是再好不过的设计，股东们在得到它的同时，一定信心倍增。再次感谢！ 我已经开始实施你的提议，相信定会一呼百应。 可能，你会忌恨我的行为，因此而心生报复。我们都是职业经理人，对于自己的职业背景非常看重，我的奉上，请评价。 你的我也认真研究过，确实很精彩！ 此次回去，望在张董面前美言，尽力促成合作早日启动，我静待佳音。 高一涵董事长已经前往深圳，估计就等你回去定夺，请给予辅助。她亲自出马，足见我们的诚意，请李小姐多做建设性的事情，我深表感谢！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您的合作伙伴 杨晨 敬 …… 一周之后，张恒和高一涵在深圳最终签订了资金划转文件，不日，杨晨接到基金托管机构的通知：资金到位。 之后，其他机构投资人闻风而动，资金陆续转入了托管机构的账户。 很快，高一涵给杨晨打来电话，“老大，李晓冉辞职了，张恒安排了自己的助理，今后和我们对接基金运作的事情。我们要怎么回复？” “高董，您先不要急于回复他。等我消息，好吗？”已经成竹在胸，布置苏浅夏给那个女人定了飞机票，安排了在承德的宿舍，然后拨通了李晓冉的电话。 “杨晨，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要看我笑话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无耻的人，落井下石的勾当你都干得出来……”气急败坏的女人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叫骂。 “晓冉妹妹，工作不好找？现在深圳、上海、北京、广州、成都、重庆等一线城市的猎头机构恐怕都有你的职业背景情况资料了。”杨晨用汇报的口吻向她细细说明，表现的很严肃，并非是调侃。 “你无耻！”李晓冉不但没挂电话，而且一再地痛骂和撒野，言语中充满了对他的憎恨。 “晓冉，可否来三线城市找找发展机会？退而求其次，未为不可呀。”他善意地建议她。 “你把本姑娘的后路都给断的干干净净，现在还说什么风凉话！今后你不要落在本姑娘手上，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不依不饶地谴责，吃人的心都有。 杨晨微微一笑，不为所动，虽然那里面还是女人发疯后的污言秽语。 “你手机上马上就会收到来自我的助理小苏发的短信，那是一个飞往北京的航班，以及一份劳动合同。给你的，请自己想清楚，我等你。”挂了电话，走出和林妍共用的那间办公室，走进明凡的办公室。“明凡，你的保镖到位了吗？” 这是说服了所有股东后，他又实施的一项举动。对于李晓冉的挑逗、离间、拉拢等等不齿，早就出离的愤怒。这个女人不小心触碰了他心底最深的阴影和疼痛。 三年多国企的职业经历，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加诸于身的都是这些不堪和肮脏。当他还在懵懂的时候，已经被打倒在地。而今天，一个在职场里万幸遇到了比较海晏河清的局面的他，对于这份清净的看重，来得和保护眼睛一样的小心翼翼。 痛恨那些事，到了深恶痛绝的程度，遇到李晓冉的左派，这种深恶痛绝层层加码，他必须做些什么了。 于是，联系了推荐自己到北京力宝集团评聘的猎头和原来华华集团的同事好友，不费吹灰之力，这个女人的各种详细职业背景和形形色色的职业经历就已经汇聚。 这还不够，杨晨拜托猎头把女人的职业履历信息分享到了只要出城市的同行手里，对于有负面记录的人员，这并不违反哪个行业的职业道德，反而是避免猎聘风险的惯常之举。 他的目的就是要断了她的后路。并然后给他写了这封“热情洋溢”的书信。 明凡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她已经开始整理基金投资人的各类资料，很快就可以通过托管机构向河北省、承德市的国资部门报送和提交，接下来就是启动基金的步骤。“老大，你稍等，我这就好……”头也不抬，继续忙碌。“你说，我听着。”听见说起保镖的事情，还是放下手里的活计，“想看看吗，老大？” “想”对她的明知故问，他很不满。 明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手机里的应急号码，又回复原状，继续手里的活计，似乎屋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 一分钟不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六个小伙子走了进来，把门关上，也不说话，看着明凡，本来就不大的屋子里一下显得拥挤了起来。 “叫总裁……”那头一挥朝向杨晨，姑娘自如地指挥他们。 六个小伙子轻声地对杨晨喊道：“总裁好！您吩咐……” 杨晨打量着，满心欢喜，佩服明凡父女的高效，几个人往那一杵，英气逼人，看着就像有身手的样子。 “交给你了，老大。都是漂亮小伙，很配你的。”明凡调侃了一句，才正儿八经地从座位上转过身来。“兄弟们，今后听总裁的安排，要机灵些。” “明白了，明总，现在要我们干什么？”其中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问，看着像是个头儿。明凡往杨晨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叫他听从他的安排。 英俊的小伙子转身向杨晨，等着命令。 杨晨几乎笑趴，不得已用力憋住。明方兵也太会整了，哪里找来的这些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小伙子回答：“我们是正规的安保公司，明总给我们公司的订单，要求保护明小姐安全。” “很好！专业，不是打家劫舍的。”杨晨评论他的回复。 明凡却不干了，“你把我爸当成什么人了，当然是专业的安保公司啦，难不成还去找流氓恶棍？” 杨晨也不理他，把六个人叫到跟面，面授机宜。 这之后，高一涵把集团法务、财务、人力资源等部门的人员被全面调动了起来。特聘律师也在授意下开始了暗中推进相关的法律程序的动作。 更重要的是，去年在回见围场县严记后，高宙和书记交流情况的事情也在政府的检查、纪律、组织等不同的部门同时展开，酝酿了一年多时间，杨晨的计划已经渐次展来，时间到了，正本清源的行动即将展开。 不久，公安机关到集团和公司秘密调阅和取证了很多的材料、信息和证据。 一个边疆利用家庭关系，长期贿赂当地官员，非法获取利益的证据链逐步清晰。 在本身毫无投资、建设、经营能力的情况下，这个人又骗取了急于收购项目发展的企业，空手套白狼式地获得了巨额的非法所得。并且在项目已经转让后，仍然组织非法团伙打压企业的员工，影响企业正常经营，伙同企业内部人员设计虚假投资项目、虚假工程、虚假工作岗位，以此长期获利。 违反契约，违反协议把项目交易资金从企业套取，在承德市贿赂官员，廉价获得土地，用于自己经营和挥霍。 中间还干活极多的见不得人的还是，对于正常人而言，看着这些都觉得有点罄竹难书。 于是，到收网的时候了。 第127章 旧友重逢之一 周一下午，杨晨办公室里坐进了英文，苏浅夏的助理工作非常到位。 “老哥，我都从坝上回来半月多时间了，你连个照面都没有，不合适？高一涵董事长过问过你呢。”杨晨脸色不变，且带着责怪。 英文笑眯眯的，多日不见憔悴了很多，这些天看来没少操心和焦虑。“杨总裁，不好意思，我回北京了几天，家里有事，不过我向高老板请过假的，不信你去落实。”他赌咒发誓的。 杨晨不让，提醒更正道：“你我不是应该向高一涵董事长请假吗？这就是老兄你的不是了。”他给他倒了一杯水，“起码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你也是老人了。” “是，是，是……，以后我注意，多亏你提醒。今天杨总有何安排？”搭讪着其实也没有把杨晨的提醒放在心上。这次高一涵兴师动众安排的对承德公司的法务、财务审计早被人透露给他，已经焦头烂额的英文这些天日子确实难熬。在心里，恨透了高一涵和杨晨。 杨晨不急不慢地对他说：“下周，也就是国庆节前，我要在承德搞一个仪式，目的是感谢一下承德当地的旅行社等渠道机构，两天前找到一个非常不错的小院子，相当合适搞这种小规模的联谊。要不让小苏陪你过去看看，你也出个主意不是？其实林妍不在公司的时候，这些事得由你来操办，总不能都叫我这个总裁亲自出马。” 英文眼神一凛，看来真是他们到访过。他强作郑静地急忙说道：“不用，给我地址，我去看，你选的地方因该没错，我去看了回来汇报。你说的对，我要多操心。”他的嚣张消失了很多，显得心事重重的，一面说话，还一面四处游移眼神，一直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人。 不过，稍叫他心安的是，杨晨并没有问起公司里他曾经操作过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很快，他逃离似地领命去看杨晨说地院子，喊了赵小刚陪同。其实，哪用得着他去看，那不就是他和“高人”边疆用高宙的钱打造的自留地嘛。 英文人刚走，杨晨的电话响了。“哥哥，我是李晓冉，到承德了。我现在？”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是李晓冉没错。 “我知道你会来，始终没有浪费我的机票钱，在等你电话呢。小苏来接你，我们晚上见……” 杨晨、明凡，苏浅夏和李晓冉，四个刚分别了半个月的“旧友”很快又见面了。 这次的李晓冉已经很职业了，一身通勤装，把所有的眉骨都隐藏起来，普通的就是个普通女职员。 吃饭的包房就在紫御国际酒店的餐厅里，杨晨一进到屋子里就满面春风地：“妹妹，欢迎你！来我们抱一个？”他展开了双臂，走过去象征意义的和她拥抱了一下，如果她记性好的话，很像曾经深圳那个会所泳池边杨晨的态度。 明凡倒是非常严肃，仅仅对她稍一点头，算是招呼过了，随后就坐在了杨晨的一侧，不在言语，听着老大的开场白怎么说起。 杨晨吩咐苏浅夏关上房门，桌面上的菜饭已经上齐，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人出人进。“今天我们基金公司的人员到齐了，是不是庆祝一下？” 谁都没有行动，包括明凡和苏浅夏。都看着，不清楚话里的含义，等他继续。 “晓冉，我已经向明董、高董和高一涵董事长汇报过，他们也同意了。你来了，就当任我的特别助理，协助我成立基金公司，这方面你是行家里手。苏浅夏计划任命为北京力宝文旅集团公司文旅事业部的行政人力资源部经理……”知道小丫头突然知道这个安排会很诧异，又转向苏浅夏，“苏，你的任命冯成总裁已经在集团里走流程签字了，不久就公布。今后你要努力。”完了，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只笑不语。 李晓冉错愕，没想到得到了重用，其实这是因祸得福。原以为只是走投无路的权衡之选，可却被留在了他身边。 苏浅夏惊讶，上司把她提拔到了一个不低的位置上，意图是要重点的培养。但是瞬间失落又上心头，不过成长了的小丫头并没有当场表露。 只有明凡知道，他已经开启妥善安排自己离开力宝集团后的事情了，为专心开展基金公司和运营平台公司的事宜做充分的准备。小苏的任命，是所能给予林妍最大的支持，也只有知根知底的苏丫头适合成为这个的助理的角色。对于李晓冉，看似重用，其实放在身边才是最放心的，体现出他选择这个大胆冒险行为的谨慎。而且，这个女人的某些特质非常适宜迎来送往和逢场作戏，免了杨晨在一些场面上大费周章的应付于拘泥。更把她自己从这些烂事里解脱出来，也是在维护着她感受，不觉心里一暖。 他总是要把事情想得、安排得那么周全，尽可能地完美无缺、丝丝紧扣。在身边这些人看来，他肉眼可见的飞速进行着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更多次的个人能力提升和进化，一个强大而从容的职业经理人在磨难中渐渐成型。 李晓冉虽然喜出望外，但并不感激，也许这是对她的利用，在一个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许是对她的利用加控制，在一个人可能还会产生某种威胁的时候。也许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在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无情毁灭后的怀柔或良心发现。无论如何，她确实对他没有任何感激之意。 “晓冉，哥哥送你一句话，作为我们可能的合作共事的互勉。”杨晨打破了短暂的安静，专门在这个当口等着对她的教训。李晓冉习惯性使然地不住回应他道：“总裁，您说，我听着呢？”装得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却是心口不一。 “物忌全胜，事忌全美，人忌全盛。我也不用解释，只想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你更没有必要，把今后该做的人做好了就成。你还要帮助我们平衡、处理好和张恒之间的关系，真心不希望张家公子在这个格局里成为唯一的另类。”他竟然把根本目的告诉了她，毫不隐瞒。“我觉得，他那么听你的话，应该在你手里有不少他或者他那个家的细枝末节？” 李晓冉再次错愕，被坦诚所折服。确认了这就是一种利用，好明目张胆的阳谋。她朝杨晨一笑，笑得平平淡淡，不敢再有丝毫的不敬。“总裁，我可以不承认你的猜测吗？”她承认了，但她不想说，或者说她不想被利用来制衡另一个人，但是她还有得选择吗？ “为什么？你要辞职呢！”尖利的，直达本质、深入人心底层的质问。 随着刚落下的话音女人已经泪流满面起来，直至嘤嘤抽泣，顾不得身边的他人。 把自己的话锋磨得更锋利了些，杨晨更加尖锐地往下说道：“没有猜错的话，张恒一直在利用了你，并趁着这次的机会放弃了你？或者说是抛弃了你？” 女人彻底崩溃，趴到桌面嚎啕大哭起来，哭的天摇地动，把明凡和苏浅夏都给惊呆，善良的小苏还给她找来了面巾，帮着擦拭泪水。 他并没有就此放过，而是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非常难听的话来。“张恒拿你，去做了见不得人的钱色交易，或者是权色交易，对？” “您别说了，我不想听……”女人举起沉重的身体想要扑过来制止，碍于现在的身份终究没有行动，难为情地把身体忽又转过去对着墙壁，抚在那里大声恸哭。 明凡和苏浅夏被杨晨嘴里挤出的这句话吓懵了，这还是平日的他吗？从他口里竟然能够说出这种话来？这样的心思到底得有多么深沉，那里藏了多少沉重谁能知道呢？往日里对男女之情谨小慎微、讳莫如深的他，这样一句还一被他说出，姑娘们差点昏厥过去。 紧接着的下一句给予了他们想要的诠释。“晓冉，我也在过你的那个企业，我也曾是那个企业里的高管，有幸遇到过类似不堪的情形和类似你这样的人，万幸我没有中招。所以，你难道不觉得是我把你从不堪里拉出来的吗？” “啊？！您原来是华华集团的高管？……”李晓冉惊呼全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底细被清晰全面的掌握。 他的不回答，就是回答。 这个女人完全破防了，杨晨全都猜中。那些话语虽然说得含糊，因为他需要顾忌身边的两个姑娘，当心破坏了他们对人世间所有美好的认知。不过，对于她而言这与把所有的细节都摆在了桌面上也没什么分别。 明凡、小苏一副开始怀疑人生的表情，杨晨善意地示意他俩暂时离开，因为下面还要揭示更加龌龊的内容。 姑娘们对视片刻，选择了留下。 都已经到这个当口，还觉不够，需要把她砸碎了再来重塑，要不今后留在这里将后患无穷，对她自己而言是如此，对企业而言如此，对将要开展的项目而言更是如此。“记得吗那个段某？我听说他因为经济和生活问题进去了！你也因为这件事在华华集团受到严厉的处分，被扫地出门。后来，是不是不得已才委身到张恒身边？我想，张恒为了达到一些目的，不但和你沆瀣一气，还利用你做了和你对待段某一样的勾当？这次，你被又扫地出门，想来应该是我成了你最新的目标，对不？只是这次是你独自采取的行动，所以，张恒恼羞成怒了……” 屋里其他人三个全部惊出了一声冷汗来，被丝丝入扣、入木三分的分析震惊了。明凡甚至都怒不可遏到了极限，原来这个女人的目的是要以美色勾引，想要利用他在基金项目上获得非常规的利益！ “李晓冉，你这个不要脸的，竟敢对我总裁动这种心思！你是鬼迷心窍了呀！老大，不能留她，更不能心慈手软，这种女人太可恶了，您要听我的！”她说着，跳着脚就上前要对这个女人做些什么，被杨晨和小苏死死拉住，而苏浅夏被他们的对话激荡的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李晓冉收住了哭声，刚才的哭泣，以其说她是悲伤，还不如说是一种惺惺作态，而此时她已不再敢做作下去，被无情揭穿了羞耻可恶的外衣后，她将不堪一击，面临的是分分钟都会到来的粉身碎骨。 “总裁，对不起！我这次确实是想通过您多捞一笔，然后就把您卖出去后自己抽身走人。我不想在张恒身边过那种见不得人的日子了，他总是利用我的美色诱惑不同的人，从中要挟谋利。其实他们父子都是这样的，你们称呼的张老伯身边的女子何尝不也是和我一样的角色。不错，正如你刚才说的，在这个层面上是您把我从那种鬼地方里拉出来的。”女人痛苦地承认了这些分析，证实了有那么一些人为了所谓的利益和欲要寻得走入上层社会的路径所做的各种下流勾当。很不幸，她就是扮演了这种不光彩角色中的一员，那将是一生的污点，如今已难以洗白。 杨晨终结了拷问，这些东西没什么好听、好问的。 人们希望肮脏不要泛滥，人性得以净化。当然希望终是徒劳，世界的运转从来不会分清善恶再做选择，只有在未来的某一天对善恶做个了结。现下这个人如能回心转意，才是善恶终结时的一种造化，叹口气他给了一个中肯的忠告：“李晓冉，回头是岸，做个普通的人，我这里也只需要一个普通的员工，你自己三思，我等你回话。开头的三句话就是这个意思，平淡和平安很多时候其实是真的福气，何必所求过多？” “明白，总裁。我会认真思考您的提议，尽快答复你。你说的，我好像懂了一些……” 这个女人所剩无几的那么一点点良知在灵魂里驱动起更新人生下一页的思考。 第128章 故友重逢之二 举办旅游分销商的联谊会，林妍和周松、国方，是一定要到场的，这是杨晨最最开心的一天。 那个美丽的身影已久久没有在眼前出现，想念，思念成了他们每一天的功课。 在这个联谊活动的院子里，两个人各自忙碌着招呼客人，交流沟通业务。各自隔着人群、隔着空间、隔着空气和阳光、隔着场景里所有的物理障碍在相互盼望和关切。 她削瘦了吗、她晒黑了吗、她疲惫了吗……? 他削瘦了吗，他晒黑了吗、他疲惫了吗……? 这是两个相互关爱的人之间最痛苦的问候和寒暄，也是久日不见后最热烈的问候和寒暄。 隔着身前的人、物、事、空气和阳光当成了彼此的臂弯，让他们得以深情相拥。 她的一笑一颦好似是展示给他人的，其实是展示给他的，在触手可及的某一个地方；他的侃侃而谈好似是展示给他人的，其实是展示给她的，在尽在眼前的某一个地方。 终于，面对面的机会有人给予，林妍带着李晓冉过来。平静的面容留给了醋意的眼神和不满。“总裁，您的漂亮新助理不给我介绍一下吗？”新助理李晓冉尴尬不已，不知道这是她哪里来的火气，出一见面就成了这样。明凡自然有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企图，得空了走近这三个人。苏浅夏见状也觉是个兴师问罪的机会，抛开他人聚拢过来。 “大难将至”是杨晨总裁的现状，怎么应对是现在必须马上做出的选在，否则会“大难临头”。 “晓冉，这位是咱们事业部副总裁，承德公司的总经理，当然也是我的助理，林妍。你们认识一下，今后会有很多工作交集。”他不尴尬了，其他人才会尴尬起来。“你们四个姑娘会成为我今后工作的大护法，我的高管人才库现在基本充实起来，现在就等高一涵董事长的一声令下了。” 给予林妍的定位是最强的信号，分量和别人始终不同，叫人不得不服这样的引见。既然都是大护法，李晓冉后来的地位肯定靠后。林妍也没有什么好话可说，明凡乐见这个定位，反正她可以和日日相伴。苏浅夏失去了助理的职位，得到的是更加靠近工作更高层面的参与感，小丫头当然感激备至。 李晓冉多聪明呀，立即从这一席话里听出来了深意，连忙示好的表态。“林总裁好！今后请多多提携和关照，我是新人，要仰仗您的指教。明凡总裁我领教过，佩服得不得了。在总裁助理这个职位上，小苏是我今后的老师咯。”谁都不能得罪，一一奉承，往日里的飞扬跋扈和颐指气使被收敛的死死的。 不仅仅是现在，自跟着苏浅夏来到这里，李晓冉便成她的助理，轻快地打着下手，身上一套正常平淡的职业装，在林妍、明凡和苏浅夏面前相形见绌，但事情却做得麻利非常。 明凡见状，估计难得在上司那里占得上风，带着苏、李二人离开了，这里有很多客人不能冷落。 “不好意思，林妍。李晓冉的任用是高一涵和我的用意，不得已而为之，你要理解。”给爱人的解释是必须更清晰的。 姑娘无奈，牙轻咬嘴唇，狠狠地对他说道：“杨晨，仔细你的皮，不要拿高一涵来做挡箭牌。我清楚你人事安排的用意，但是不要忘了，你是我的！”高傲地把头一抬，好看得无法形容的眸子紧紧盯住，里面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强悍。 在精明强悍的男人都需要这样杀人的眼神来做软化，那里面的温度是仲夏阳光所不可比拟的热烈。杨晨以意念护住心底不被融化，可心底早就被洪水淹没。 他笑容可掬的，对着爱人稍稍欠身，“林总裁，你说了算，我听着呢……”这个时候谁是真正的领导已经不好判定了。 林妍放过了他，彼此的信任基础坚如磐石，姑娘就是来找个嘴上上风而已，谁让他落入了她的手心，谁让她那么迷恋他的一切呢？ 杨晨觉得现在这个院子平静得有些过分，把这里都翻了一个底朝天，想要见到的“旧友”迟迟不愿出现。英文跟着进来，不一会儿就踪影皆无，想必是去汇合并在暗处观察这里的动静。可是向东呢？溪望呢？久被提及仍未谋面的边疆呢？他们在这里吗？ 应该做点什么，要不“朋友们”都不来打个照面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夜已黑，环顾院子四周，观察里里外外，突然，院子西北角有一二层小楼展现在眼帘。杨晨走近了去探查，发现那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一扇门从里面反闩着。不过可以肯定，二楼的灯火是为他们所点亮，那就是要找的“朋友们”，原来他们在这…… 打定主意就在今天，就是现在，杨晨不能再等。 基金公司和运营平台的成立步骤已经迟滞，再拖下去对各方都不好交代了。转眼国庆节一过，坝上将进入真正的严冬，腾出手来的他，一定要不全身心都投入到这件事情上来。 那就给他一个了解，一年多的筹谋和算计，现在到了引弓必发的时刻，当然将要面临的局面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晚就要决定他的去或者留。 杨晨走回了举办分销商联谊活动的现场，看着客人们已经陆续离开，平静地陪着林妍把最后几位意犹未尽的“老玩友”亦步亦趋送出院子，在院门口依依惜别，互道珍重，相约在会。 院子里是客人们走后留下的些许寂寥和凌乱，看来这伙人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估计还有个把小时的忙碌和劳累。 林妍把自己的头发往脑后一盘，熟练地别好，再把衣袖往上一撸，“周松、国方，你们男的负责干重活，其他的我们来，晓冉、苏，你俩跟我来，明凡去算账。老大你歇着，这里不要你了……”她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安排的妥妥的，一声令下就要开干了。 “等一下，林妍。这里不需要你们动手，我们的朋友会帮忙的。”是他，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现在组织了大家，自行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稍等了一会儿，应该是在等待对方接听。须臾，神奇一口气，张口吼道：“英文，整个晚上你跑哪里去了？吃饭不干活说不过去？” 这时，大家才发现，跟进来后的英文很快就消失了，所有人都习惯性地熟视无睹这个人的消失。对他们而言这个人，有不嫌多，少不限少的，他不胡闹已是阿弥陀佛了。这个时候老大却要和他过不相互，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你这个杂毛给我立马出现，要不我走人了！明凡，不用去结账，林妍不用去收拾，剩下的事，就交给这个老杂毛了……”少有的满嘴脏话地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像喝高了要闹事一般，拉着一群手下就往外走去，意欲离开。 众人不明情况，也不好说什么，跟着他的脚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今天的“逃单”恶作剧即将上演。 风一样的英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追来，嘴里不停呼喊，“杨晨，杨总，您等等，我来了。”跑得着急依然气喘吁吁了，“不能……”他还想叫住杨晨和跟着杨晨走了的人群，这时杨晨已经调头回来，身边跟着六个小伙，气势汹汹的。 杨晨二话不说，迎面上来，走到英文的面前，右手一扬，一个直拳实实在在落到了英文的左腮之上。顺着巨大的动能，英文肥胖的身体跟着摇晃了一下，整个人懵了，“啊，杨晨，你打我……” 左手的次拳已经跟进，这回打在了鼻梁之上，眼泪、鼻涕、唾沫飞溅，恶心的不能在恶心，随之而来的鼻孔里流出的血水。疼痛难忍地低头弯腰。 右手还没有闲着，有是一记勾拳，闷在了左肩上，人已经跌倒出去，臀背触地，还滑行了半米，可见打击的凶狠。 跟上去又是一脚…… 六个大汉一拥而上，六个人几乎都没有把人拽住了。林妍、明凡、苏浅夏、李晓冉、周松、国方等，一群人上来帮忙才把人给摁住了。 当然，他们摁住的是杨晨，一个怒不可遏的人。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所有人都震惊了，杨晨打人了！这时天空里旋转的一句高呼，好似在奔走相告，但并不知道来自哪里。 林妍和苏浅夏听出了这个奔走相告是向东，再看地上的英文，像头死猪一样在地上萎靡地躺着，发出闷闷的哀嚎，实在惨了些。 不知从哪里向东抄着家伙跳了出来，是一把笤帚。溪望直奔地上的英文，关切地过去查看。在他们身后，一个身穿黑色夹克衫、蓝色牛仔裤，脚下运动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头上带着一定黑色棒球帽的男子走了过来。 “你是杨晨？在我的地盘打人，你过分了！”威严、傲慢、戾气在有着沧桑的脸上流露，“呵！你怕是今天走不了了！”更加的严肃，转而满脸杀气。 “边疆，边总？杨晨久仰……”那人走过来的脚步竟然叫这声问候给拒止了，站那儿有点犹豫和尴尬。大神出场，还没有耀武扬威过瘾，自己的身份被公之于众了，说好的神秘感去哪里了？? 第129章 当场辞职 六个安保大汉往杨晨身前一立，墙一样，那个打了人的相对削瘦的身躯不见了。 林妍等这才发现，杨晨哪里来得这些保镖，把他保护的严丝合缝的。正要疑问，杨晨发话了。“边疆，今天轮不到我和你说话。我和英文的恩怨与你无关。”他扒开身前的“保镖”，正是他们六个人在场，边疆们才没有马上动手。 “英文……”他指着地上的“死猪”，“第一拳我是替明凡打你的，打你的非分之想！你认不认？”听得明凡黯然神伤，往事过眼，牙根紧擎。 望定地上的英文，继续朗声道：“第二拳是替林妍打的你，你敢和我的人过不去，那我就还给你的……”听得周松和国方欢欣鼓舞，差些欢呼雀跃起来。 “第三拳是替溪望打的你，为人不仁，游戏他人，游戏自己，该打！”溪望在那里已经是抽泣不止，一切往事住上心头，悲切之心实在可怜。 杨晨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锁来，递给了溪望。“溪望，你把英文带走。当下的事情高老板不再计较，这把锁是你们两口子今后的希望，高一涵董事长把它的经营权交给你们了，把这个院子守好，今后帮着高董事长经营好。” 尔后柔身弯腰把这把锁交给了溪望，示意周松、国方把英文和溪望带着。 杨晨才望定边疆，大声地谴责道：“第四脚是替我们高老板和高一涵董事长踹他的，为友不仁，出卖朋友，活该！”他把手一抬，朝着边疆，朝着空中，朝着某一个反向。 这个院子西北角的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出来。 高一涵！ 凛然地看着院子里的一切，面色凝重，气息沉重。在她的身后跟着集团员工都认识的冯成、张娟、法律顾问和财务总监；以及不认识的几位警察，和警察手里的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却是边疆所认识的。 公司法律顾问上前，对边检厉声道：“边疆，你因为骗取本集团资金，伙同公司人员套取钱财等原因，我现在告知你，本公司已经提起诉讼，等着上法院。”说完退下。 其中一位警察指着边疆为手里的三个人，“你们认识他吗？” “认识。”三人齐口回答。 “这个人是边疆吗？在你们职务犯罪过程中，他是不是关系人之一？” “是……” “边疆，跟我们走一趟，你涉嫌刚才公司报案的诈骗等行为，同事还有贿赂公职人员，权钱交易等行为，回去接受我们的调查。”说完，一个警察上前给愣在原地的边疆拷上手铐，一起带走了。 杨晨看到落单的向东还拿着笤帚像个雕像一样立在墙根，提醒他道：“向东，你还是跟着去，有什么问题主动找警察投案，不要后面自己难办？”向东如梦方醒，竟听话地追着警察和边疆而去。院子里留下的全是这个公司的所有人们。 惊心动魄，却来得突然，完结地迅速，人们心里预见的那些斗争结果一件都没发生，前后不到10分钟，以杨晨拳打英文开始，以向东落荒而去为结束，看不够的人们还没开始明白，全部的剧情已经结束，接下来的目光和疑问都集中在了高一涵和杨晨的身上。 可是，剧情的发展从来不由人们编辑，真正的出乎预料才刚刚展开。 高一涵招呼大家进到一个稍大一些的屋子里或坐，或站，自己坐在正中欣赏房里的陈设，“好漂亮的院子！杨晨总裁，我们在承德是不是又有一个新的经营项目了。”杨晨也没有回答他，看到饶有兴趣的欣赏胜利后缴获的战利品，她却埋怨起来。“杨晨总裁，你导演的这场大戏真精彩，真顺利……”大家明白了，这俩人一直在策划，才有了围绕这个小院发生的一切，他们都被蒙在鼓里了。 高一涵，要了一杯酒，畅饮了一口，举向杨晨，埋怨的面容一直在那，“杨晨总裁，你不该打人，这个不在你的计划里，你不应该是这样不理智的人呐。始终英文还是公司的员工，你是他的上司，这个行为非常不理智、不冷静了……” 现场的人马上心里一紧起来，她说得没错呀，杨晨作为一个集团企业的职业经理人，当着那么多人把手下一顿暴打，而且这个是人是老板的故交好友，接下来高一涵再怎么护犊子，怕是很难在股东和一票老员工中交代清楚了。虽然现在这些人觉得高一涵有小题大做之嫌。 林妍走过去，严厉地盯着她的双眼，从来没有过对待这个闺蜜的态度，她要护起杨晨。 “林妍，你过来！”杨晨紧跟过去，拉回林妍，朝她摇头，示意和恳求她冷静下来。“你们都出去，我来和高董汇报情况。”他朝大家扬了扬手，人都退了出去，最后杨晨叫停了冯成。最后一个离开的明凡回身看他，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眼神，门被她关上了。 三个人对坐，高一涵微怒，冯成忐忑，杨晨轻松。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说话，僵持着很久……。最后，杨晨眼圈红了起来，“两位，保重……”说完从西装内包里拿出一封信，递到高一涵眼前，那个信封上没有一个文字。 高、冯二人都明白过来了，他要辞职，过后这个公司就会变得风平浪静。 “我不同意！”高一涵怒吼，房子都摇了一摇。 “我不同意。”冯成弱弱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两行泪水早已爬上脸颊，不去擦拭，不去理会，却是用笑容作为它的底色和背景，“董事长、老哥我去意已决，我做的这件事，你们如果报了我是没办法服众，很多事情你们摆不平的。当然，老板处理起来也会很棘手。” 高一涵立马央求着，“老大，我错了，刚才不应该埋怨你，我来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冯总裁你说对？……”姑娘彻底慌了，被当下的情势和杨晨的泪水，她已经清楚事态已经不可挽回，还再坚持着，无奈地，甚至找同样无奈而坚持的冯成帮忙，委屈地像个孩子，姑娘知道今晚她将失去这位帮自己打拼出现在这个格局的得力助手。 “不，我不怕得罪其他人，我要保你！”高一涵挣扎起来。冯成在一帮附和，“对呀，你嘞别放弃，董事长有办法。” “在这个层面上和我将要告知你们的事情，你们能做的确实很有限，放弃。高一涵、冯成，我和林妍我们谈恋爱了，今天通知你们一声，给个祝福呗？！” 天打雷劈，震惊寰宇，面前的两个人彻底垮掉了，惊叹、错愕、失望还有很多，在他们脸上，眼睛里，肢体中。 杨晨把信封朝高一涵再一推，“高董事长，多谢！过后一并请两位喝酒。批了，这样您和老板都轻松。”起身，走出去，两步后，转身，朝高一涵、冯成点头，“走啦！”回身，推门出来，双手在身后把门一掩，仿佛关上了一扇戏剧的大幕。 “林妍、明凡，跟我走。”他一手拉着一个姑娘，头也不回，在场的其他人，分明看他一直留着眼泪。? 这样的一个场景确实叫惊讶万分。当他们听到高一涵在屋子里的那声“我不同意”传出进来的时候，就预感事情不妙 。这个公司的员工们知道承德公司存在问题，但是有谁能猜到有那么大的问题在里面。 人们知道杨晨强势，在这个企业里举足轻重。但是谁又能想到，人可以聪明到这个份上，把一群边疆、英文和那几为官员玩儿弄于股掌之间，最后所有罪行被昭然若揭。 人们知道他非常优雅，在这个范围内谁没接受过他一只生在春天里的微笑温度。可是谁又能预料，就在刚才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被三拳一脚打翻在地、嗷嗷叫苦。 人们知道这个人坚强重情，大雪中和员工同生同危已在企业里传为佳话。不过，现在他柔弱地泪洒当场。 望着他拉着两个姑娘远去的背影，人们有奇怪地猜测，为什么单单带走这两人，而不是其他？ 林妍跟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声问他，除了拉着她的手攥得更紧，没有任何回应。“老大，您辞了？”明凡追问，仍然没有回应。 杨晨从明凡手里一把抓过车钥匙，把二人塞进了车里，都在后排坐上，他亲自给系上了安全带，跳上车，打着了引擎，轰的一声，冲了出去。 留下追出来的高、冯二人，和一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员工们。 车辆朝北京开去，始终不肯和后排的两个姑娘对话，路上两个小时，一声没吭。却是明凡把他所做的部分告诉林妍，把她急得不知要如何去接受。 “我估计老大一定已经向高一涵递了辞职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林妍姐，其他的让老大给你解释，我也不太好说。”明凡费了很大的周折才把这些说清楚，太曲折，很难懂，林妍也才听明白这个事情的原委。 第130章 痛苦的她 林妍听到明凡这话，彻底不能再淡定了，天大的事情一直被蒙在鼓里，知道心在这个覆水难收的局面，她是哪个知道细节少之又少的人。 “我服了你了，杨晨，你背着所有人下了这盘大棋，演了这场大戏，你都不跟我们商量。哦，除了明大小姐，你竟然谁都不通个气，你把我们放在哪里了？”林妍在吼叫，姑娘无法理智地跟他聊天，“啊！你太不可理喻了，这等于你把自己两年来打下的大好局面都给毁了！” 林妍是嘶声力竭地叫着，双手在上下挥舞，把可以拿起来的明凡车里的东西都全给扔了一遍。随即又忙着拨通了高一涵的而电话。? “高一涵，老大的辞职你批准了？你想好了，不要做后悔的事情？”林妍是在威胁高一涵，满满的胁迫的口吻。 高一涵那边没有回应的响动，只能听见气息的喘动，带着抽泣的。很久，在林妍发疯的质问下，才说道：“姐，我已经批了。不是因为他打了人，是因为你们的恋情，我爸饶不了他的……”电话挂了，那是高一涵带哭的语调。奇怪的今天她喊她作“姐”，而不是往日里嗲嗲的，撒娇的，亲切的“林妍姐”。 林妍现在的质问又转到了杨晨身上，“你告诉她了？” 开着车，在北京深夜的街道上，灯火的华彩照进车来，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然后是下一组灯光的照进。 “嗯……”两个小时以来，第一次发出来的音节，承认了林妍的问题。 姑娘怒了！“我们谈恋爱的事，谁也没有逼你承认，逼你公开！你疯了呀？好玩儿是不？……”突然，看到明凡的脸色大变，由青到紫，再到涨红了面庞和双眼，一股热泪喷涌而出。 “停车……”声音不响，却把车立即叫停了，开车的杨晨都被那种压抑的声音所震惊，下意识地不敢违拗，车就停稳了。明凡跳下车，消失在街道的某一个地方。 “喂，明凡，你的车？不要了？！”杨晨傻里傻气的喊话追不回已经走远的人儿。 留下林妍和他，在车里。 姑娘莫名，明凡的突然离开。更莫名得失他为什么要公开这个消息，目的是什么？ “杨晨，你怎么想的？你公开我们的关系，高一涵都换回不了这个局面了，高老板一定会以为是你对我下的手？”她很着急，很烦躁，很不可理喻他的行为。 杨晨跳下车，来到后排，上去了把林妍拥进怀里，紧紧的，甜甜的，湿湿的给了她最长时间的亲吻。 十分多钟后，他才离开了姑娘的嘴唇，跳下车去，跑到林妍这一侧拉开车门，“我的公主，请到前排副驾就坐，小的给您驾车。” 姑娘受宠若惊到了极点，前世今生她什么时候被一位男士这样宠溺和宠爱过。满心欢喜，笑容嫣嫣地把手交予他，被牵着手送上了副驾座位上，俯身去找到安全带贴心地帮她扣好，又轻轻吻过粉面桃花的笑脸。 “我的林妍公主，咱们回家了……”杨晨驾车载着自己的爱人，朝幸福的道路驶去。 …… 高一涵还在承德，在酒店自己的房间里发呆，张娟陪着她。小丫头不知道怎么了，董事长从那个院子出来后就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的。更难理解的是，杨晨总裁竟然流着泪从那个屋子里走出来，立马就带着林妍和明凡消失了。最不可理解的是，冯成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竟然也是哭的…… 集团一帮高管，像着魔似的，原来她估计法办了边疆，暴揍并安置了英文，以闪电之势迅速完结了这件大事，紧跟着将是精彩的庆贺，满怀欢喜的总结。可是说好的庆贺气氛到哪里去了？而庆贺场景其实是真实有的。 这两个月以来，她作为高一涵和杨晨之间的联络人，整个处理这件事的过程、方法、节点、控制，等等，一清二楚，在悄悄配合公安的人潜进那个小院前，董事长上司的确在另一个地方安排了酒会，准备用来庆祝今天的完美。可是，现在主角们都在憋气，那个酒会只能让苏浅夏去张罗，没有这几位的出场，可想而知那里的气氛得有多么的奇怪？ 高一涵坐在房间靠窗的地方，窗帘也不拉起，一手拿着一只酒杯，一手拿着自己的手表，一直出神地端详，把一切的目光都聚焦在手表表链的第一格之上，那里有着：c＆h，的字样。 她讨厌所有桎梏，把头发解开让它们凌乱，在脑后、在肩部、在背后随意飘散着，日渐的精致淡然无存。她厌恶所有的装，光脚坐在那儿，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通肩体恤，洁白的手臂、肩膀、背部和前胸都得以展示，冷得发抖都不在乎。 楚楚动人的样子都叫张娟心动，那哪是一个女子，简直就是一位女神，美的让人窒息，这是那个人、什么事烦恼了她呢？ 这时一只和杨晨手上带着那只一模一样的欧米茄女表就攥在她的手心里，它们是一对，送生日礼物时同时它也一起戴在了姑娘的手腕上。 高一涵很用心了，一直不曾告诉任何人，心里的内容。姑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为一个人的呼吸而呼吸，会因为不得见而想见，会思念中有个某人的影子。虽然很长时间里模糊不清，求之不得，看之不白。 直到那次，那次她在酒庄最后实施的终极测试时，姑娘看到了一个明晰的，确认无误的身影在心眼里闪动起来，他朴质、无华、专注、简单，对她唯唯诺诺，尊敬有加。他却是已经游弋于她的爱河，在那厢触动她的情义。 可是，他现在成了别人的爱人，是自己这十多年来最信赖、最依赖、最没有芥蒂和最不会设防的人的爱人。 高一涵经过多次的试探，非常肯定在女人这一个环节他是过得了关的，连自己这样的女子人家都能视若不见，那么其他人不都是被给吗？于是，她放心了，放心不可能有人可以去敲开那扇心门。 可是，林妍是怎么做到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么多时间里，自己和明凡跟他的工作接触和相处时间更加紧密。但是，攻城拔寨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高一涵脸庞和耳根一热，害怕被张娟看见，发现，把头转向了窗外，深深望向黑猎猎的武烈河，听不到声音的波浪在翻腾，亦如心情在起伏跌宕。 “娟，你说我爸会不会杀个他？”自言自语地问张娟。 小丫头在那里都要睡着了，糊里糊涂听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董事长，什么杀了打的？谁呀？” 高一涵转过头来朝她苦笑，“没什么。你困就回房休息。别管我了，我再呆一会儿。” 关切地轻轻走过来，把酒杯和酒瓶拿走，当心喝得太多。“您也休息。您这是怎么了，这一晚奇奇怪怪的，是杨晨总裁惹你了？” “是！就是他惹我了，我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一只手指着天，像做法的女巫，头发都遮盖了脸庞。 “董事长，杨晨总裁打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想老高董会原谅他的，你也别太担心。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有办法，在老高董面前。”小丫头满不在乎的劝慰道。 “可他，是打了我呀，谁能饶了他？！” 把张娟着实吓了一跳，“什么！”，她那里知道，她说的打，是往心里去的力量。 高一涵心中一直有一个压抑多年的惊天大雷！ 为什么他们要冒父亲之大不韪走到一起，而自己却不敢先她一步？为什么她要是自己最亲的那个人？为什么林妍要是自己的姐妹？为什么林妍要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陷入了深渊的高一涵痛苦万分，离奇的事情怎么就在这一晚，前后两个小时不到，全部都一股脑像一盆冰水交到了自己的身上，汗液彻骨，悲心皱起。心中期盼着的人渐行渐远，虽然她曾经为这事策划、安排、推演过很多次，当它成熟后，就将实施。这样一件大事，行将成功，杨晨立功后，那将是她向父亲保他尚未的时候，可现在一切成空。 更严峻的是，冷静下来她才明白他为什么辞职。打了英文，灭了边疆，其实在这个集团杨晨已经自绝后路。股东们将会更加忌惮他的阴险和毒辣，父亲更会提防他的睿智和聪明，亦如无数次让她实施的测试。现在更好了，由于杨、林二人恋情的曝光，父亲将会深恶痛绝。 林妍是他不敢认，又极其疼爱的大女儿，现在被那个“一无是处”的，本该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给“诓骗”了，他还有活路吗？ 这一堆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事情，叫那个霸气、跋扈、自信、高傲的高一涵痛苦万分。 北京力宝文化旅游投资开发集团的这个大格局里，痛苦不已的何止只有大气美丽的高一涵一人呢？ 老板高宙，难道不是？她，明凡，难道不是？? 第131章 林妍其人 三十多年前，林妍的妈妈，林如是一位容颜美丽的姑娘。无论在学校还是在单位，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优秀的学业，干练的工作，引得一帮小伙子在她身后趋之若鹜。 然而，在她心里，一个叫高宙的北京小伙始终无人能比。 高宙是她大学的高一年级学长，俩人都是学生会里的活跃分子。高宙担任宣传委员，林如是学生会的文艺骨干。 所以，学校每年的迎新晚会、五四青年节系列活动、国庆歌咏比赛、元旦的新春诗会，等等。俊男靓女成了固定的节目主持人。 林如是典型的河北保定姑娘，中等身高，眉眼精致，俏丽的脸颊上微陷美丽的就我，身材挺拔纤细，走起路来总是昂首挺胸，气质优雅而非凡。说话间嘴角常挂笑意，浅浅般如兰草戚戚。眼眸里一双瞳子乌黑发亮犹如挂上了露珠的葡萄，黛黛般如珍珠玛瑙。 在高宙萌动的情愫中早就住进了这个姑娘。毕业后，他分配到了牡丹电器厂工作，但是每个周末都不忘回到学校，在校门口等一位身穿白色衬衫格子长裙，扎了两根辫子的女孩从门里奔跑而来，在离他很近很近的跟前站着，吐气如兰，吃吃地看着他的双眼，柔声地叫他，“高宙哥哥，我来了，我们走。今天你又带我出什么地方？” 所以，春天的颐和园、夏天的后海、秋天的香山和冬天的故宫博物院，都留下了这对年轻人的脚印。 一年后，林如毕业了，因为在北京实在没有什么路子，只能服从分配回保定去一个学校当老师。 高宙那里愿意，林如在身边的时候，俩人都还嫌时间不够，现在要和爱人两地分居，实在难以忍受寂寞，所以他去请求父母出面给林如在北京谋个差事，他认为作高干的双亲一定手到擒来。 然而，愿望非常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当大人知道他在暗恋后，稍稍的欢欣鼓舞后，林如普通家庭的背景和他家高干出身的条件便门不当户不对的格格不入起来。 在他们眼里，儿子应该和一家官职更高人家的女儿喜结连理，最起码也不能比自家的条件差？ 于是，对于林如，下定决心必须棒打鸳鸯的高宙父母使出了浑身解数、百般阻挠，不但没有为儿子的女朋友在北京站住脚跟，还有高宙的母亲亲自上门找到了林如。 “小林，我们家高宙今后是要走仕途这条路的，所以他需要一位有着更好家庭背景的姑娘来在他身边帮助他。”母亲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了，把对儿子的人生规划死死拿捏，提醒姑娘知难而退。 林如沉默不语，俩个人的沈梦还是犹言在耳，哪能放弃。只对高宙的妈妈央求，“阿姨，您就答应我们在一起，我会做个好儿媳的，我们真的非常相爱……” 母亲怒不可遏地制止了姑娘的心声和倾诉。“姑娘家家的，口口声声爱了情了，也不害羞。还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你听着，只要我们还在，你和高宙就决定走不到一起。高宙是我们的独生子女，我们的儿媳妇一定是和我们一样的官样家庭！” 之后，言语变成了对姑娘的羞辱和咒骂，甚至威胁到了她的工作和发展。那个年月，那样的时代。人们，特别是普通的工薪阶层，生活总是小心翼翼的，被这样的侮辱和要挟，再大胆的人总会新生敬畏。犹豫的林如渐渐放弃，最后自己把所有的委屈吞进了肚里，为了爱人高宙的幸福和仕途发展，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向他提出了分手。 福无双至，或孤单行。不久，高宙在父母的逼迫下无奈娶了高一涵的妈妈为妻，一位大家闺秀，高官的女儿。 而林如却发现自己身怀六甲了，这时她和高宙的爱情结晶，是他们爱的见证。这个姑娘瞒着家人、单位、同事、朋友，大胆的做了决定，把这个孩子生养了下来，含辛茹苦地带大，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孩子、学生和职场女性，她就是我们的林妍。 林妍继承了母亲的慧智兰心与气质，传承了高宙的聪明和大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出落得越加美丽、优秀。初、高中就一直是母亲任教的学校尖子，总是母亲林如在外人面前可以炫耀和骄傲的资本。 由于她未婚育女，有和家人彻底破裂了关系，于是就把所有的经历、财力、时间等花在了林妍身上，把女儿培养得出类拔萃。生活也过得平静安逸，直到林妍考上上海交通大学要去报道的前一周。 林如所在的学校安排作为教导主任的她接待来自北京的一位企业家，他在保定的这所学校建立了“人才成长计划”，但凡是这个学校最优秀的前十名孩子考起大学，他都会拿出一笔不菲的资金来助力孩子的在学业上发展，最终还有机会在毕业的时候到他的商业帝国发展职业。 当那位老板把“人才成长计划”捐资协议书递到林如手里的时候，两个人同事惊呆了。他是高宙，他遥远的爱人，林妍的生身父亲，竟这样来到了自己的跟前。 更让人无法预料的时，高宙当时也看到了一个优秀的孩子对林如叫妈，那孩子不但有林如的漂亮，更有高宙的眉眼和身形，那高高的个头、长长的双腿、平平的肩背，哪哪都是高宙的影子。 之后，很长时间，很多次，高宙找到林如，询问、打听、了解、哀求，都没有得到林如的证明。作为一方大佬的高宙使出了杀手锏。直接派人到了上海交大，通过收买林妍同学，搞到了林妍在用的一只牙刷。 dna鉴定后，林妍有了父亲。而高宙上高二的女儿高一涵有了一位同父异母的大姐。 高宙再未去打扰林如平静的生活，而是一只默默关注着林妍的大学生活和她个人的成长。这个过程里，他甚至还干了和自己父母一样的棒打鸳鸯的活计。 林燕大三的时候和一个同校男孩恋爱，被这位躲在暗处的父亲想方设法予以干涉和搅和，应硬生生搞臭了啦男生，把女儿从初恋里拉了出来。 之后，林妍考研，高宙资助，当然是在她不知道他的那个“人才成长计划”中完成和实施，直到林妍学业完成。 这个时候，我们的冯成大主任出现啦。在林妍才刚刚撰写自己的简历想在上海找工作或者谋求离校时，一份高宙公司的职业邀请函便到了她的手里。为掩人耳目，主要是怕林妍的母亲起疑这是高宙一手操办的，同事接到高宙公司职业要求的还有几位林妍的同学。 不久，林妍如愿进入公司。 从一名普通职员开始，高宙安排冯成除第一年之外，每半年让林妍尝试一个新的岗位，并严格考核她的绩效。她哪里知道，她的绩效kpi往往比其他任何人都来得严格和苛刻。 这也是林妍，竟然一一达成，优秀地应对来自老板父亲和冯成默默的考研，终于在入职第6年，林妍成为公司最年轻的高管，和高宙的助理。 也是在林妍入职的第4年开始，高宙在英国投资了一个商业体项目，点名要林妍作为公司代表每个季度过去监督、跟进、观察运营情况，并向他汇报，顺带时常去陪伴他在英国读研的女儿，在节日、生日等时间里。她就是林妍的同父异母妹妹高一涵。 这样具有深意的安排，是林妍和高一涵成为了闺蜜，成为了一生可以相伴的朋友。处心积虑的安排渐渐达成他想要的效果。 高一涵，是高宙的骄傲，他最杰出的作品。她继承了高宙和母亲的所有优点和特点，出挑得美丽大方，气质高贵，既聪明又智慧，而且有着普通女子绝对不具备的大局观和霸气，一个非常出色的商业奇才。 高宙高屋建瓴地对女儿的未来在商业上的发展早就做出了规划，他要亲自己所能把她推到她想要的事业顶峰，也在所不惜。 而高宙最心存疑虑的就是高一涵和林妍两个女儿的感情生活。高一涵希望她得到一位干将和有一定商业高度的人士跟随和相互助力，优秀的她，支配的上一位优秀非常的他。 对于林妍，不担心伤害，所以更加犹豫，自从把她的初恋搞砸后，高宙为女儿多年醉心工作而开心，身边暂时没有发现合适的人选，她不着急，他也更不着急。结果，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林妍已经三十。父亲的天然属性让他焦虑起来。托高一涵妈妈又是找机长、又是寻闺蜜孩子，更是上网普选，忙得不亦乐乎想给林妍张罗对象。 母女两终于长生了疑心，一再逼问后，高宙如实把林妍的身份告知了母女俩。 和他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高一涵妈妈也到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反而不断劝说产生了膈应的感觉女儿，妈妈的大度和慈爱最后终于说服了高一涵，她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更加关爱起自己的姐姐来。 第132章 跌入深渊 杨晨到任后，两个女儿成了考研和测试这个职业经理的各种手段输出人，高宙绝对不允许高一涵的事业出错。基于慎重，他把林妍派到了杨晨身边做助理，事先是下了猛药，敲了警钟的。 杨晨一只表现平淡，对两个女儿都这样。然而，这个人在工作上太过强劲和生猛。他竟帮着高一涵提升了宜苏酒庄的品质和经营状态，生生把它搞成了京城出名的当红景点。高一涵信手拈来的长城公园和雁栖湖公园，他都没有亲自出马，就又一炮走红，在北京地区渐成旅游度假盛地。 承德项目本来是拿来考研高一涵的商业逻辑和资源整合能力的。他希望以此为练手的草稿，让她试试大项目的感觉。早就做好了放弃的准备，所以他让英文这条老狗去看守。 但是，更加没有预料到的是，凭着这个项目，高一涵和杨晨、林妍和杨晨，配合得天衣无缝，及时明凡父女跟进后，这个格局不但没有变乱，反而让他不理解的装配得严丝合缝的。 这个项目不但渐成大势，而且无意中发现的“英文之乱”、“边疆之殇”还被高一涵在他的配合下一举消灭。随之而来的是很多股东的微词和成见，在他看来反而是杨晨优秀的表现。 当他正在思虑如何帮高一涵度过难关保住杨晨的时候，他竟然辞职了！把一切后果扛在了肩上，让他父女俩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一切。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杨晨给高一涵建议留住了英文，也为他留住了面子。让承德项目过往的原罪都叫边疆和向东两人去背，他们对政府官员各种不良行为的泛出，也为当地反腐败工作的进展当了反面教材，倒台的同时，其实为项目创造了一个风清气正的发展环境。 高宙欣赏杨晨，想着起复。被高一涵一句话给打入了深渊。 “爸，我姐和杨晨谈恋爱了……”姑娘第一次这样称呼林妍。 高宙还沉浸在对杨晨的赞赏里，对于高一涵另类的称呼暂时没有对上人。“你哪个姐，她怎么认识杨晨的。” 高一涵轻叹一口气，看着不太明白自己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就怕碰碎了他在这个坎上的“玻璃心”。“杨晨和我姐林妍，谈恋爱了！” 尽管高一涵已经很小心了，高宙还是背击垮了，从来没有听说有心脏病的他，右手一扶胸部，大口喘气，嘴里喃喃地说：“林妍和杨晨，什么？”身体一软，已经划倒在地，马上就失去了知觉。 吓得高一涵呼天喊地得，好在是在办公室里，很快在员工帮助下，把高宙送到了医院，经过一番抢救他才渐渐苏醒过来。 高宙一旦醒来，已经气的咬牙切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那个臭小子杨晨。他凭什么要来招惹我高宙的大女儿，他凭什么!?一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段，才让林妍迷惑了双眼，但愿他们只是男女朋友…… 高宙躺在病床上对女儿疾呼：“一涵，你把他给我叫来！” “谁？”高一涵明知故问，父亲这着急上火的模样，他早就猜到杨晨少不了有这一劫，只有让他自己擎好。 “杨晨……”高宙牙都要咬碎了，恨的不要不要的。他真的当心这两个年岁相差十岁的恋人，特别是那个杨晨猴急着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真的太糟糕了。 高一涵拨通了杨晨的电话，几声忙音后，杨晨的声音：“高小姐，您好。我是杨晨！” “你他妈装什么孙子，高什么小姐？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你把我林妍姐拐哪去了？我的公司你们都不管了？” …… 高宙很快就出院了，其实本来也就没什么大恙，都是他们给气成这样的。高宙的家教就是这样，始终逃不了传承下来的固有思维，他高宙的女儿怎么可能就和这个没有一点背景和家底的小子给拐走。 他和高一涵找了一个餐厅礼节性地接待了已经辞了职的杨晨，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以此正式的交流，把林妍和他之间的事情说清楚，就让他滚蛋，是高老板时下的想法。 高家父女俩直视着坐在眼前的杨晨，饭菜都已经上齐，谁也没有心思去关顾，一直保持着灵魂的直视，一直持续着长时间的目光拷问。高宙是怒气冲冲，高一涵是复杂的埋怨和愤懑。 终于，高宙开口了，“杨晨，你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员工，今天就算是为你饯行……” 杨晨微微一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两位高董，谢谢您们！”自己先喝了，也不管他们父女的动静，“我猜想两位高董约我过来原不仅饯行一个目的？” 高一涵早就忍不住了，之前父亲不说话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父亲都被气成这样了，如果自己在护着他，麻烦就更大了。谁还不知道只要她但凡有一丝的“怜悯”，女孩那点心思也就马上显露无遗了。 “杨晨，你知道林妍姐和我们的关系吗？” 这个问题倒是让杨晨不好回答了，是上下级吗？是。是朋友吗？是。是非常其中的人才和公司的骨干吗？是。但是，这还需要问吗？ 所以，他只能投去询问的眼神，等着高一涵说出问题的答案。高一涵却把目光转向了父亲，看得出一脸的幽怨。 高宙狠狠的，憋了很久，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是否要让面前这个人知道和了解，他在衡量，良久后才不得不地说道：“杨晨呀，本来有些事和你无关的，都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 他纳闷，这怎么有成他们家的事情了。再好、再器重、再看好的员工，当成家人看待是可能的，但那是看待而不可代替呐、 “话要这样说……”高宙吞吞吐吐的，还不自然地和面前的女儿交流着眼神，欲言又止的。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这个时候只有说明白了，他的反对才是合理、合情的。“林妍和我们的关系始终不一般，关于你们谈恋爱这事，我觉得很不妥……”终于进入了正题，杨晨所料地一种情景，他只是认为老板想要干涉一下他们地关系，劝他要知好歹。 杨晨把嘴一瞥，满不在乎回答道：“老板，我和林妍正常男女朋友，不违反公司规定？再说了，我已经向高一涵董事长提出了辞职，她也批准了。”他不理解为什么原来好好的劳资关系，不是因为劳动关系僵化或破脸造成了对峙，却是因为自己和这个公司员工的恋爱烦动了两个大老板兴师动众地前来兴师问罪。 犹豫再三，高宙觉得再让他猜下去始终不能达成这次约谈的目标，于是破釜沉舟地说出了原委。“林妍，她，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你难道没发现她和一涵样貌差不多嘛？” 惊天响雷！ 杨晨呆住了，给他三头六臂，即使不给他六头十二臂，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去。他只是回忆起是谁跟他说过林妍和高一涵很像。哦，那人是冯成！ 张着的嘴始终张着，看了高一涵，看高宙，再看高一涵，他不信。现在需要他们出来说明白这个问题，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为了组织员工谈恋爱，寻这样一个借口，那是要滑天下之大稽的。他不信！ 高一涵肯定地点头，无奈地摊手，无助地脸红、无限的难以启齿。帮着父亲说清楚杨晨怎么都不可能确信的答案。“杨晨，我爸说的没错。林妍姐是我姐，亲的。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林妍她并不知道……”很为难的，但不得不说得更加确定和清晰。 杨晨早就咽下去的那口酒不知道怎么会像反刍一样从肠胃里反转过来，呛得自己大声咳嗽不止，憋得只顾大口喘气。 换作谁都不可能对此淡定，那是要多好的想象力才可能相信他们是一家人呢？冯成为什么不告诉和提醒自己的，哦，他应该也不知道实情。可是，这么大一件事却能被他们隐瞒住那么长时间，使得身在其中的林妍全然不知实情。 杨晨的气焰和希望全都被浇灭了，他明白之后和林妍将要的面对。人家亲生父亲都已经严正提出了反对，他们以后将要怎么办？ 他久久在这个问题里循环纠结，无法自拔在一个灾难性的打击种天旋地转。 高宙看出了他的为难和彷徨，得意之色在嘴角浮现，目的达成的不可一世，“杨晨，不要有非分之想，你该为林妍着想才是，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好感。我相信你是因为她的美貌和优秀才动了念头，我不怪你，自行走来永远不再回来就好，我希望你要知道好歹。我会给你补偿，为了我的女儿，只要你不是个无耻的人，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此话一出，高一涵不干了。“爸！能怎么这样说，杨晨他不是这样的人……”话没有说完，知道自己忘情了，立马收住了。“杨晨，你要冷静，不要让林妍，我姐她为难。”她用这句话掩盖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离开那个和高家父女在一起的餐厅，他迷茫了，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里漫无目的地走去，万般思绪在心底里萦绕和攒动着，这个实情是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的，接下来的情感走向会朝哪里发展，已经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 临走时高宙那句，“这个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林妍，要不你小心我拿你开刀！这种事情你没有资格告诉她，那是我高家的家事，知道了吗？” 杨晨就太不知所措了，自己该怎么办？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 第133章 万般温存 好在，好在当林妍满心憧憬地提出来他们从此在一起的时候，被他找借口拒绝了，成年人的慎重，让他避免酿成大错，那受伤最深的人会是自己最疼爱的她。 他人想大吼，在这个人流穿行的城市中，把心里所有的不忿全都吼叫出来，然后奔跑不止，从此远离这里。 他的电话响了，林妍的，犹豫中还是接了，如果不接她会着急万分的。那是她动听的声音，“杨晨，你在哪？我做了饭，你快过来。快！” “……”杨晨拿着电话伫立在当下，没有一个字能够来回应爱人的呼唤。 “杨晨，杨晨，你在干嘛，听见了吗？”她立马就急了，关切万分起来，在她心里他是最重要的那个人，无可替代。 “喂，我，我就来……”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在冷风中里凌乱地朝她奔去。 犹如行尸走肉的杨晨回到了林妍的住处，毫无灵魂地敲响那扇没几天他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门，曾经绝不会问津现在是满心欢喜等它开启的门，那里面总会有心爱的林妍出来迎接。 门照常打开，把人拉进去，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迎面而来，在脸庞上送上了热烈的亲吻。 动情的林妍喜欢温存地给予无限的爱和依偎。动了情的他喜欢接受这份温存的爱和偎依。紧紧环抱着姑娘，在她耳边说最温柔的情话。 木槿昔年，浮生未歇，很快就从温存里走出来的杨晨慢慢镇定了自己，用手指头在爱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释放出一丝笑容来掩盖心里的忧虑。 望着林妍在饭桌上准备好的各色美食，感激地说：“丫头，辛苦你了，我今天有口福了。”前者小手一起来到桌前，先把人安排在座位上，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再不说话，浏览者林妍的这间小屋，在某一个时刻寂然无语。 这里是一个温柔的小窝，虽然久已无人居住，还是被她收拾得温馨而整洁。微微的夕阳透过洁白的窗纱洒入，照在屋子里的所有陈设之上。 屋里的色彩十分的林妍，窗帘、桌布、沙发和很多摆件都是紫色或者紫色系的，只有她才配得上这优雅的色彩，亦如她的沉静雅致。 姑娘给盛了半碗菜汤，放在面前，配了一把紫色的小汤勺，“你尝尝，我做的汤，不许说不好……”一脸柔情地注视爱人，眼光里都是怜爱和关切。 一大口就把一整碗汤汁和里面的青菜扫进嘴里，囫囵吞枣似地咽下去，“真香，我们丫头的手艺不错，我就喜欢这个味道。” 对于林妍，自从公布恋情后，“丫头”已经成为昵称，杨晨喜欢，林妍更喜欢，满心欢喜地不发言表。夹起一块陪在清炒豌豆里的胡罗卜送到嘴边。 毫不犹豫，大口擒下，有滋有味地咀嚼和品味。“丫头，你也吃。”自己忙着又去寻找和品尝其他的菜肴。 林妍满足和爱人在一起的这份温度，自己也不动筷，轻轻抿了一口汤，现在的心思哪里还有菜肴的滋味，看到狼吞虎咽的他，所有的食物全是甜甜的糖。 “今天去哪儿了，给你电话那么长时间才过来？”继续帮夹菜，在那低头一直不做对视的目光中发现了丝毫的不快。 “去见了高董父女，他们约的。”什么都没有说明，把事情的原本简单明了地告诉爱人，仍在继续吃饭、吃菜，满不在乎的。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费了很多力气才压制住的郁闷，在她那里难以遁形。“是挽留你吗？” “不是。”然后停下了碗筷，帮着爱人把一绺秀发别在耳后，“他们和我商量辞职后的工作交接。我推荐了你接任我的职位。苏浅夏做你的助理，应该是同意了。” “那？！高一涵也没有争取一下，她不是非常倚重和信任你的呀？”姑娘有些着急，但是也很无奈，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所能做的非常有限，“我才不干呢，你不在集团了，我也不想待高一涵这里了。我无跟她商量……” 伸手按住了，不是当心她现在就去，而是制止这种念头。“丫头，你不能离开，要不高一涵会很被动的，项目不能受影响。去交接工作就是为了工作可以顺利过渡。” “你都不干了，还在操什么心呀？这个高一涵也是，又不全是你的错，怎么在老高董那里也不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全是为了他们呀！”善良的林妍，心疼爱人，愤愤不平，但是却没有怨声载道。 杨晨心中升腾出一丝怜爱来，她竟然还不知道，他才是彻头彻尾的外人，他们才是她的亲人，这个时候伦理应该是一致对外才对。 在林妍的头顶轻轻安抚，姑娘娇嗔着甩开了。“你把我头发弄乱了。你呀，我就不知道当时怎么那么不冷静，亲自动手打人，你不是这种人呀？” “他敢欺负你，给你为难，我定饶不了他！”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后，转为温柔地注视，“不说了，快吃，菜饭凉了。”给她夹菜喂到口中，用亲切笑容安抚烦躁的心。 “下一步咋办？”还是关切，为了他姑娘操碎了心。 “浪迹天涯、花前月下呗……” 林妍深深地把头埋进了胸前，一贯严肃认真的他也有这份风月际会的想法，让人欣喜，再也不是那个刚而且直的人了。 林妍欣喜万般地绕过他们中间的饭桌，坐在了爱人腿上，轻搂肩背，又很严肃地，“杨晨，眼看国庆了，我也不想回坝上了。有小张盯着，我想应该没事。要不你陪我在北京逛逛，我们的二人世界？” “好呀！丫头的建议就是命令，遵命不如从命，现在也轻松了，就这么定了。”爽快地答应了，不能让姑娘失望，而且现在的他需要这份温存和陪伴，未来一切都变成了未知，今后事态要朝什么方向发展，谁也预料不到，还不如得过且过来得轻松。 还不罢休，“然后，我们抽空再回保定一趟，见见我妈妈。我把我们的事告诉她了……”然后忐忑地等待他的答复。 微惊，但有转念。应该要去拜访家长的，既然已经明确这层关系，那就不能马虎，再说了他也很想去看看高宙口里所说的那位林妍的妈妈，她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不想放弃，只有这个念想，因为一点阻碍和坎坷就选择低头，那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已经深深爱着他的林妍。 “好呀，我也想去看看伯母，你也可以趁机回去探望。我们的事情不能先斩后奏，需要听从家长的意见。” 林妍喜出望外，之前提出让爱人搬过来一起，被果断拒绝了。理解他的同时，还有一些失望。原来他想得更加周全，他的行事更加有度。 甜甜的唇齿已经温情万种地轻触，满怀的拥抱只属于相爱的两人。 姑娘满脸绯红、不依不舍地回到桌对面的椅子上，收拾了一下不乱的鬓发，难为情地自顾吃饭，一语不发地自己娇笑出声。 好像想起了什么，忽闪着大眼睛问道：“明凡没有联系你？不是很关心你的呀？” “你没完了！”不解这种醋意是哪里来的，突然就冒出来，很不理解女人的妒忌之心。 “不是，你不是仍然是基金公司的老总吗？她和明董那边也没有个说法？”这是重点，终究误解了，爱人的关切一直还在，她对他太用心，杨晨内心感动。 想想，也觉奇怪，明凡那天突然下车走人，是怕打扰了他们恋人的气氛，不过他辞职那么一件大事，明家父女的定性也太过强大了。“管他呢，这个应该是你……”差点说漏了天机，你字后面的那个“爸”字几乎就脱口而出。 “应该是老高董和他们之间的沟通后的事情，静等结果呗。既来之，则安之……”宽慰着爱人，自己表现得满不在乎。 林妍安心，只要他不焦虑，她就不焦虑，现在多好，两人世界，没人打扰。“哎，我觉得实在不济，如果基金公司你也卸任了，国庆节后你就找其他工作，凭你还不手到擒来。我的收入养我们俩绰绰有余，你那么节省，我们吃喝无忧，不着急。” 成了她在宽慰，用爱抚平着爱人的暂时遇到的困顿，杨晨心里的感激之情填充满了心胸，庆幸在风浪后有这样一方港湾得以疗伤。 “我想着，只要妈妈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在北京贷款按揭一个房子，也该有我们自己的小窝。我才不在乎呢，有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想得多么实在，那是奔着天长地久的日子去的，他作为一个男人，哪能被眼前的困难与阻碍吓倒。其实坎儿不是限制，它是获得成功的一次机会。爱人已经在用心的规划生活，绝不能辜负了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感，珍惜眼前人在心里深深扎下了千丝万缕的根系。 “丫头，我听你的，我们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你相信我，一定要在北京扎下根来！” 起身走过去，把她的双手放在手里，从她身后搂进怀里，在那香气四溢耳际轻点吻过，脸庞贴着脸庞，一起憧憬未来的一切。 第134章 情侣同游 雨旸时若，十月是北京最好的时节，和风丽日中秋风送爽，霜染红叶姹紫嫣红。 褪去了职业戎装恋人轻松闲适地融入汹涌的人潮。杨晨和林妍十指相连，自在地来到了他们的金山岭长城。 这是第三次的到来，人和人心灵联通，有来自这里的印记。 林妍选择的目的地，国庆第一天上长城，第二天参观国家博物馆，第三天闲逛南锣鼓巷。然后再回保定。 姑娘给两人准备了情侣衫，各着一身洁白的纯棉卫衣卫裤，白色的运动鞋，为抵御习习秋风还增加了一条羊绒围巾，不同的是他围着一条黑色的，她围着一条白色的。手巧的姑娘在两条围巾上亲手用红色丝线绣上了美丽的心形图案，他们都对这件作品爱不释手。 旁人一看就能判断这是一对温暖的爱人。 “好漂亮的红叶，这漫山遍野的热烈的红颜，真的沁人心脾！”姑娘诗人般的语言，表达出心情的愉悦，双手牵着爱人的臂膀，把头紧紧倚靠。 “不错，我的丫头真会选地方，真的太美了！”把眼光从远处的山峦移回到林妍的笑脸上，看她今天把自己收拾得可爱温柔的样子。 她把长而浓密的秀发扎成了无数小辫，在发丝中间搭配上五彩的发绳，五颜六色的发卡把它们乖顺地别着。微微施了淡妆的脸庞上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明眸善睐。朱唇浅紫，那是她最喜欢的色彩，彩绘出暖意浓情。 轻柔的蜜香来自山风和姑娘与生俱来的的芬芳和华彩，迎风微微翘起的眉头里面除了喜色，全是美丽的喜色。 杨晨没有清理胡须，约略的沧桑和坚毅的脸颊，微温的下颚在姑娘的额头紧贴，不断带着温情的眼神，看她很久，红云已经飞上姑娘的耳际和鬓颊。 他们，不徐不急地自在，只有山川和流云相伴。他们，不紧不慢，还有低语浓情。他们，不近不远，只是始终的十指紧扣。 回忆，两个人第一次的长城邂逅，把彼此的隔阂与猜想全都打破。第二次的长城漫游，深深融入团队后的欣喜万分。一年后，第三次金秋长城，已经变成他坚固们爱情的磐石见证。 林妍的背包里仍然是魔术般的花样百出，每每亮出来的零食和饮料都是双方笑声中的灵犀，一切都还如初，一切已然成为心心相印的触点。 “丫头，你还记得吗？那次你穿的那双鞋子，可露怯了。” “嗯嗯，你还说，也不提醒我，丢死人了。不过，还好有我的杨晨总裁亲自搀扶，我才逃离苦海！” “哈、哈、哈……”会心地笑声，在明净的空气和山间回荡开来，带着欢愉的心灵在这高天流云里飞扬。 …… 非常符合国家博物馆里的专业肃穆气氛，姑娘身着一袭褪色羊绒套装，身上高领紧身羊绒衫，喘息中全是那吐气如兰的呼吸感，仍然戴着前一天的围巾，想要延续昨日的温度。高腰扩腿的羊绒裙裤勾勒立体的腰身和纤细的长腿，再配一双平跟的皮鞋，希望比爱人稍低的位置，喜欢一抬眼就可以对视那爱抚地目光。 相对正式地穿了一身西服，白衬衣沉在内里，他是带着朝圣的心情来到这里的。这里也俨然成了他的主场。 在“中国古代”展馆里，从旧石器时代开始，引领着，聚精会神地领略历史和文明的回声。 像个小学生一样凝视瞩目聆听细致的讲解，喜欢极了说明时的专注和认真。作为中国文化的忠实粉丝，倾其所有把所掌握的知识点高能地坐着输出。 在北京猿人化石前留步，那是现在中国考古学的开端之一，学术成果明证了“智人”在这块儿美丽的土地上的文明发端。他讲起了抗日战争期间国宝的磨难和惊险经历，引得周围的参观者们都围过来一起倾听，不免嘘唏。 在四羊方尊面前凝视，先人们高超的青铜技艺和文化厚度让人叹为观止。栩栩如生的造型，游龙般飞舞的纹饰，大气磅礴的器型叫人倾佩古人的智慧和工匠制作技术的精湛。 “老大，我们和它合个影呗？” 请了附近的一对情侣援手，杨晨轻搂姑娘的肩背和华丽精美的方尊留下了时光的记忆。 他心急，拉着爱人的小手，熟悉地来到了青铜时代“古滇”展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访国博，轻车熟路地让她惊讶。 “丫头，你看，这就是出土自我家乡的文物。”绘声绘色地开始介绍，“这是‘滇王之印’，最有特点的是它上面的蛇钮，是独一无二的。那是贮贝器，古人的攒钱罐，它的形状其实以一个铜鼓的样子，在器盖上还生动地雕刻着当时的生活、祭祀、战争和渔猎的场景” 林妍会心，温柔地帮着把他擦拭因为刚才快步游走而渗出的汗珠，所有的痴情都存放在微微紧咬的朱唇，烟波流动地相互交换眼神，彼此给予一个爱慕的眼神。 “来来，丫头，你看这个贮贝器器盖上的小房子，它的形状是不是不同？” “好像是，不过我不懂，你给我讲，老大。”她这个时候轻声呼唤这个熟悉的称呼，是对知识渊博的敬意。 “它的屋檐是长脊短檐的，发现了吗？是杠栏式建筑，房屋都不是直接建在地面上的，是以插入地里的木柱来做房基的。“ ”嗯嗯，我看明白了，真的很奇特，” 他们又再次在三星堆文物、良渚文物、等等极具代表性的展品前长时间驻足，姑娘越加敬佩地注视自己的爱人，心悸荡漾地欣赏美丽的灵魂。 在她走累的时候，贴心地一起相互依偎着坐在展馆里的长凳上休憩低语，和其他共同参观的人们一起徜徉于历史文化的长河里，心情荡漾。 …… 第一次成为一对情侣游客，应对忽然的降温，都穿上了保暖的衣物，在南锣鼓巷里融进游客的人流。 姑娘始终不舍得把那条围巾留在家里，让它和一件紫色的短款羊毛大衣、黑色的低领毛衣、裹身的牛仔长裤和高出膝盖麂皮长靴为伍，高挑美丽，气质超然。 帮着爱人收拾了一身白色夹克，和自己同色的毛衣加上黑色牛仔与马丁鞋的行头，林妍对男朋友用足了心思。他不帅、不高大，不强壮，但是在心里他知性、温暖与朴质，像极了那个心里的他。 得偿所愿，已经是这两个恋人心里共同的旋律知音。旅游职业人再去扮演旅游者的身份，对于他们而言，心情总是那么的奇妙。 坐上人力三轮车穿行于棉花胡同和烟袋斜巷里，和蹬车的北京老炮天南地北地胡侃，有徜徉于人流里或行或坐，聊聊愿望，听听人声，感知越来越温柔的他和越来越浪漫的她。 排了巨长的队买了老字号的奶酪，酸酸甜甜的芬芳来自五颜六色的果实和红豆，选择不同的口味是为了分享彼此的味道，又在味蕾舌尖上体味对方的美味。 兜兜转转来到一家叫做“八六子”的瓷器店铺，令郎满目都是他的最爱。收集和把玩是平时的兴趣，告诉爱人自己有很多的收藏，姑娘业已心向往之，亟待未来一起热爱。 杨晨把走累了的林妍安排在不大的小店里一个角落坐下，让她眼不离身地看着自己在一件件观赏这些瓷器的魅力。每每发现奇妙好看的物件都要取下来朝她炫耀一下，总能回应到会心的微笑和温柔的点头。 一件青花缠枝莲纹的茶杯成了林妍今后的饮具，还用心地挑选了一件有着一朵禅意的莲花的青花斗彩瓷片镶嵌而成吊坠，配了玫瑰金项链首饰一起成功了第一次送给爱人的礼物。 姑娘废了一个清晨都没有给自己的低领毛衣上初露的俏丽脖颈上选到的合适装饰，现在得以绝配，整个人显得更加慧智兰心起来。优雅的气质和模样令商家店主的美女羡慕不已。 “先生真会选，那是我用一片明代古瓷碎片做成的项链，配上女士的精致今天才算是找到真正的主儿，我来得比二位还要开心呀。它和女士有缘，和先生有缘，祝二位百年合好！” 一句话，在二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林妍于内心深处珍爱来自爱人的雕琢，自此她的美丽有了他的内涵，和和美美，共生共息。 …… 三天的游览结束，杨晨驾驶林妍的那辆白色“酷尚”飞驰在去往保定的高速公路上。 “丫头，我紧张……”长长吐了一口气，转头看着爱人，希望得到疏解和帮忙。 开心地大笑，带着揶揄和编排，“还有我们杨晨老大害怕的事情，我才不管呢，自己去面对，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我要帮着妈妈好好审查一下某人的情况。” 无奈加温情，爱人说的没错，得来爱情的过程自己太过轻松，现在是要经受一些考验的时候了，哪里都要姑娘来着想呢，哪还要他这个男人干啥。? 第135章 拜见家长 一个简朴精致的三室两厅，林妍妈妈林如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房屋里的陈设体现了主人老师的身份，客厅和书房里的书香阵阵袭人，屋里的主色调都是林妍的挚爱。 紫色的偏好，看来来自妈妈的传染，杨晨感到这相依的母女俩有着非常温度的生活意趣和追求，她的品质源头造就了她的性格特征。 进屋后阴晴恭敬的呼唤，“伯母好，我是杨晨。您身体还康健？林妍不在您身边，一定想她，我们来看您了。”礼貌大方，同时备上了细心的礼物，是林妍建议的北京果脯、亲自挑选的羊绒毛衣和颈椎按摩仪。 “小杨呀，你们人来就好了，还带东西，不好意思了。”妈妈说话悠悠的，不惊不咋，气定神闲间打扮的得体精致，看不出来的是她的年纪，总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亦如这个家里的陈设不豪华、不奢侈，但是有温度、有情操，更有静谧和厚度。 “伯母身体还好？看您气色不错，林妍就该放心了。这样，您和林妍聊天，我去做饭。”想到这，一是为了逃离，避免不熟悉的尴尬；二是让爱人和妈妈说说体己话，也帮着铺垫，一会儿也就不会生分了。 始终是过来人，得体的应对和调试，让母女俩感觉轻松自如起来。妈妈也不必要为了礼貌去寻找太多的话题，先把空间留给母女，去为他们准备一桌丰盛，再合适不过。学到的你因该去试试。当然，你得要有杨晨的烹饪手艺。 妈妈和林妍在客厅里相挨着互诉衷肠，姑娘已经大半年没有归家，不是因为有这么一当子事，可能要等到春节后才能见面。这两三年林妍更忙碌了，特别是上了坝后，长时间、节假日不回来慢慢成为了常态。 “妈，我跟你说过了，杨晨比我大十岁呢，还有一个孩子，您不会怪我？”是提前亮，也是试探，更是诚实的报告，不想隐瞒这些，希望得到家长的祝福。 “妍儿，你们先处着，我倒没什么意见，你的心里怎么想才是最重要的。”知书达理的妈妈，现在更多的是嘱咐和提醒，“人家的情况你也要多了解，知根知底始终也有必要，还有就是多考验考验。” 得到了妈妈的第一时间肯定，让林妍松了一口气，待字闺中的女生爱上一位有过感情史的男子，首先要过的就是世俗的这一关。 “妈，我知道了。带杨晨回来，就是为了让您先看看，您帮我把把关。”看出了母亲的不自然，林妍马上明白里面的内容，所以迅速把话题拉走，“妈，杨晨最近从我们公司辞职了，因为一些事。” “什么事？是他的问题吗？”紧张了起来。 “放心，不是他的问题，做了好事，当心股东们为难，自己提出来，他心里有种悲悯……”用了这个很少用来描述人的词语，引得母亲关注起来。 “你说他悲悯？”妈妈回味着女儿的话语，尽力体会其中的含义。 严肃地解释道：“这件事其实是他帮着我们老板处理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心腹大将，当心这个行为太过激造成其他股东给老板的压力，所以他就离开了。” “哦，是这样。”妈妈明白了一些，但很快就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纠结，年轻人的事、年轻人的世界，很多她都不清楚，不过不是坏事就让她放心。 “妍儿，你们一起了吗？”所有妈妈最关心的事情，是个心结，所以特别关照女儿在这方面的认知和选择。 没有想到母亲会直接问起这方面的问题，姑娘腾地红了脸，吓得老人差点蹦了起来。“妈，你也是，问人家这个事。没有！您放心，他比我还矜持，我试了，他一口就拒绝了！现在他还住在原来公司给租的房子呢。去我那儿，从来不超过九点。”越说越难为情起来。 妈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眼里却露出了一些光彩和欣慰，她实在不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杨晨把饭烧上，准备好了菜肴，拉着林妍倒附近找了一个酒店，刚进屋就观察到除了客厅和书房，就是母女俩的卧室，这个家并没有给客人准备房间，而且又是男宾，于是做了妥善的安排。 很快他们就又回来，麻利地炒了几样菜肴陪着母女俩坐上了饭桌。 热气腾腾里，杨晨举着饮料杯朝向了林如，“伯母，我们祝您身体健康，顺心顺意！”轻轻在老人的杯腰一碰，再和爱人举杯，终于开始了真正的交流。 “您尝一下，我是按照我的习惯方法做的，您看合不合口，不行您告诉我，今后我注意。”试探性的礼貌，也是对长辈的尊敬，没打算显摆和邀功，像极了邻家的男孩，他的家教一直要求对于长辈的恭敬。说完了，等着林如动筷，一直不去触碰自己的碗筷。 老师，授业解惑的职业，对于礼仪尊卑了解很多，看在眼里，衡量在心里。 “来，妍儿，小杨，你们都吃，第一次上门就让你动手，不好意思。”也是试探性的礼貌，她端坐着，俨然家长的样子，需要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女儿一些维护，更是家规的体现。 她率先挑了自己看重的菜肴先自品尝了，才示意俩个年轻人动手。这中间最不自然的是林妍，母亲和爱人相敬如宾，她也只好人随礼行。 “小杨，我听妍儿说你还有一个女儿，多大了？学习成绩怎么样？在家乡吗？今后是不是也要到北京来跟随你？”四个问题，问得实在而不卑不亢，长辈需要的态度，帮着女儿探寻答案。 理解而敬佩，感觉这才是长辈的态度，你好我好都不是负责人的做法，他的回答必须诚实而坚定。“是的，伯母。她十一岁了，已经初中了，和她妈妈一起生活。学习成绩很好，一直名列前茅。高中以前不会让她离开监护人的。今后看她在哪里完成高等教育了。我倒是没有打算让她跟我在一起。她妈妈对她的教育很重要，我觉得不需要我去干涉，我给她足够的关心和关注就好。” 滴水不漏，但这是实话，也是自己对于女儿的安排，同时也回答了面前的这对母女。 林妍从来没有问过，善良的姑娘不想去刺痛爱人的心扉，认为时机到了他自然相告，今天也许就是那个时机。 妈妈了然于心，和女儿交换了一下眼神，满意相互传递，心结逐渐打开。被告知实情后，母亲其实是忧虑的，女儿的善良可能伤害。她从小缺失父爱，在对男人的识人断物上，母亲终究不安。 “伯母，您的忧虑我清楚……”坦诚地宽慰，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见面，彼此打消顾虑才是目的，他要付出更多来关心这母女才不会辜负爱人的情怀。 “我比林妍要大很多，严格意义上，我要更多地去思考今后面临的问题。不过请您放心，我会努力保护好林妍的。其实一开始我是抗拒的，就是担心会伤到她。要感谢林妍的坚持。”侧脸注视林妍，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会极其慎重地对待我们之间的感情的，凡事今后我一定向您汇报，你有什么看不上眼的直接批评我就是。” “啊，汇报说不上。你们都在外打拼，妍儿的冷暖既然有你，就都交给你了，我不希望她有什么闪失！”话语很慢，却很严厉，虽然无奈，那种母亲才有的无奈，不过对杨晨的表态，还是觉得入耳，年龄和阅历的丰富，他身上没有轻浮和烦躁，这一点上妈妈放心。 “明白，我一定尽力。之后打算在北京再谋一个职业，很快我们打算按揭一个房子，我来供房。其他的您就别操心，我会和您商量着来办的。”这句“我会和您商量着来办的”才是最宽心的表达，妈妈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一些。 “按揭买房，妍儿也要帮忙，我希望你们互助互携，在外都不容易，你也要尽孩子的养育责任，不可荒废了！”周全的母亲，对儿女的交代想得一点不漏，当然话语里也有督促和要求。 “知道了！”林妍和杨晨同时回答。惹得母亲心里暗笑，“这个傻丫头，我是在帮你提条件呢，你倒好。没办法，看来女儿的心都跟了去了。” 不觉中有些黯然神伤，“妍儿小，你要让着她，你可是两个男人的角色呀。” 妈妈的话意是很重的，要求杨晨是爱人，又是“父亲”，林如在无奈中贪心要为女儿得到更多的爱。 心中欣然承受，只有信任才会说出，那是托付，也是期望，长辈的教导，这正式杨晨责无旁贷地承担。 “伯母，我听到了，您看我的行动。对于林妍和我的感情，您来把控，我接受您的嘱托。”压住了林妍想要帮腔的打算，抢着把妈妈的希望全都承诺下来。 点到为止，妈妈没再说下去，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菜，和两人聊了些家常，并不热情，但很诚恳地在饭桌中对二人悉心叮嘱，来日方长，还有一两天的接触了聊，一壶热水也不需要现在就烧开它。? 第136章 高家到访 饭后，时间不早，杨晨离开了林如的家，由林妍陪着走向今晚借宿的酒店。 “杨晨，你不要介意妈妈，她对我们有所当心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刚才才和你那样说，我们不同于别人。”姑娘先解释道，心里全是怜爱，把爱人的所有都要去照顾。 “傻丫头，伯母不这样说才是不对的。她是为了你好，我哪会介意，感激还来不及呢。” 姑娘瞬间轻松了下来，爱人的理解，是对她最好的安慰。不再纠结地拉着亲爱的手心，在那里久久摩挲着，感知温度和紧紧的抓住的安全感。 “丫头，你赶紧回去，陪着妈妈多聊一会儿，我自己进去。”眼看已经到了酒店门口，催促爱人回家，在外面待久了并不礼貌，也徒增家长的猜疑。 “我在陪你一小会儿，十分钟，好不好？”挣扎着想要更多时间的陪伴，不情愿离开。 “丫头，去，我都找了你那么多年了，这才是最幸福的，今后有时间让你陪我。你回去陪妈妈，我在酒店想你。” 姑娘深情地拥抱，忽视身边来往的行人，捧过脸来，甜甜的一吻，短促的时间中，天地尽空，独有二人，尔后害羞而矜持地对视，回身往家里走去。 走远的背影，才是两个人更近的心。 …… 没有回到房间，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徜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远离家乡，在北京打拼，来保定确认渐渐浓烈的爱情。爱人的亲生父亲的坚决反对，爱人母亲林如的谆谆嘱托，未来要走的路哪个才是相对顺畅的方向？杨晨在怅然中有得有失，但情势要求他不可以患得患失，下决心呵护好这份感情，呵护好自己的爱人应该是他最重要的责任。 林妍回去的路上，高一涵打来电话,“姐，你在北京吗？”这丫头怎么奇奇怪怪的来套这个近乎，叫林妍姐不是来得更加亲切吗？ “我在保定，回来看看妈妈。”如实告知行踪，当心工作上有事，忙问道：“一涵，公司有事？” “没，你也该回家看看的。公司没事，你放心。我，我想问问老大他？”试探的语气，但很关切。 “他也在这，跟我回来的。”林妍自己说着耳根一红，一直对她隐瞒，总觉得对不住。 “啊？！你们见家长了！”吃惊、震惊，听得出的怒气，还有大大的不悦。“姐，你急什么呀？不听听我建议吗，你们俩要翻天吗？”她倒好，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当然根本也不是外人。 林妍笑惨，在电话里恨死了这个多事的丫头，“一涵，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是我妈妈要见杨晨的，你还不高兴了。不说了，我到家了，回头见面再跟你这个老板汇报啊……” “你别挂，你听我说，我觉得你还是要慎重，老大一个外乡人，在北京没根没户的，你不觉得自己委屈啦？”她着急忙慌的，像个损友闺蜜的八卦，絮絮叨叨。 “一涵，我就！你能咋办？我自己不觉得委屈就行。他人不错，你可以照着找一位妹夫，我会祝福你们的。”口锋上绝不能输给她，林妍嘻嘻哈哈开起高一涵的玩笑来，开心地挂了电话，开门回家去了。 …… 林妍进门想要给亲爱的妈妈一个娇嗲的一个拥抱，感谢今天对爱人的叮嘱和交代，姑娘已经认为那是一种全然的认可了。 听见女儿进屋的动静，林妍迅速做出了挂断电话的举动，惊慌失措地朝女儿奔过来的方向瞩目，整个人将在原地一动不动。 女儿却还沉浸于自己的喜悦之中，把母亲紧紧报入怀里，激动地流出眼泪，“妈妈，谢谢您！您是我最好的妈妈，今后我和杨晨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等以后我们在北京有了自己的小家，您已退休就过去和我们一起生活……” 听着女儿欣喜的语无伦次，用心对未来的畅想和计划，林妍怅然若失，为了不让女儿看到自己铁青的脸色，就这样一直把她抱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来控制情绪，不让眼泪滑出。 一对心情迥异的母女在屋里长久的拥抱，各自在心里狂喜和忧伤，都怀着难以平静的心情，在林如看来这种气氛更加的苦涩和焦灼。 她，接到的是来自高宙的电话。奇怪的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其实，林妍在公司里的人事档案里早有记录，而高宙一直有心。 虽然早些年在接受高宙对林妍的“人才成长计划”后，两人有过短暂的接触，商量着把林妍的学业和职业进行了规划。林如虽然不情愿，但是为了女儿将来的发展，最后勉强接受了。 前提条件就是永远不让孩子知道这件事，他永远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然而，高宙因为这个大女儿的感情纠葛，为了他丰厚财富背后的所谓自尊和深远考虑，不得已还是打破了从前的约定。 电话里，没等厌烦情绪爆发的林妍讲话，高宙先入为主地讲出了自己的打算，“林如，我希望你清醒。林妍怎么都是我的女儿，我坚决不允许杨晨那小子打她的主意。如果你同意了这门婚事，我会让这小子吃不了兜着走的，我说到做到，你别后悔！”不掩饰的威胁，坚定得不可理喻。 “高宙，你不能影响我和妍儿的生活，你没有权力这么做。那是妍儿的爱人，我看得出她非常用心，都要疯了，你这样会伤害到她的。”林如央求，太清楚高宙的性格。当年为了自己的发展，说放弃他们母女就放弃，眼睛都不眨一下。 高宙不可一世地在电话里吼道，“谁都不要自我身上得到不该有的好处！你知道么，这个杨晨不知道给两个女儿下了什么药，我们家高一涵对他也很用心呐！他妈的，所以我会让这个人消失的！” 刺痛随之而来，刚有的好感随之而去，高宙的女儿高一涵也被这个杨晨……？她真的不敢想象那是怎么一个复杂的人性，他在她面前的表现难道实在演戏吗？ 他贪图的是高宙的财富，还是林妍和高一涵的美貌，亦或者都要！ 那就太可怕了！ 容不得她想那么多，女儿开门进来了。姑娘越是开心，她越是胆战心惊…… 杨晨刚进酒店的房间，电话同步就响了起来，“这丫头，才到家就来电话？”心中的暖意即刻升腾，看来今晚的电话粥要在近在眼前，远在天边的思念里开始煎熬。 看也没看号码，“喂，丫头，到家了？” 传来了讽刺和愤怒的高一涵的声音，“姐夫，你还好？我看你是结婚等不到天黑，都去见家长了，行动蛮有效率的，妹妹我佩服！”她平时不这样对自己讲话的，一直的尊重，可是…… “是高董您呀！我哪里得罪您了？再说，我已经不是您的员工，我自己的实情大概没必要汇报？”被质问的莫名其妙，想要反击，却保持了一贯的起码的风度。 “杨晨，你少来，少给我装孙子……”北京妞儿不高兴了，那能量巨大得让人难以招架，一向高贵雅致的姑娘今天不干了。“那是我姐，你都敢下手，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我看那丫头都已经疯了！” “高董，这样的话我觉得不该在你的口里说出，真的我就不懂了，我和林妍确定关系的时候，谁能想象得到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再说，我和林妍的关系害你什么事了？”据理力争，对姑娘的无理取闹开始厌烦起来。 高一涵却已经在电话里瞬间哭出声来，“怎么没有关系，你知道吗？我喜欢你！” “！！！……,？？？……” “你早就应该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为什么她要抢我的人。”继续哭诉，幽怨得无以复加，然后是更加强烈得嚎啕大哭。 良久，“高董，高一涵，您是在开玩笑吗？您说的不合情理，不带这样开玩笑的。林妍没有抢你什么……”自己说着都觉匪夷所思，这哪跟哪呀？杨晨算是彻底的糊涂了。 “杨晨，你难道没有在我送你的那件棉衣里发现生么吗？”奇怪的问题，能在衣服里发现什么呢？ “高董，我不懂，你是在说?。那件衣服我一次都没有穿过呢。”他还是如实地告诉了她，自从知道高一涵和林妍的姐妹关系后，就已经决定那件衣服和手表应该回到它来的地方。 这样的绝对不是矫情，而是更加的慎重。如果佳事终成，高一涵是小姨子的身份，如果身边还有这些东西的存在那是非常不合适的。 “那有我给你的一封信，你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你太可以了！”姑娘悲戚到了尽头，这个人如此对待自己的心意，墙都不扶就服他。接着又喊道：“杨晨，我真的服了你了，你就是各混蛋！”把心情和心语表露得淋漓尽致。? 骂声里，紧接着的是段话挂断的声音。 第137章 阴霾下的人们 一场欢天喜地的见家长，被高家父女接踵而来的电话到访打得七零八落。往后的几天，林如对杨晨冷淡得不能再冷淡起来。 找借口缠着女儿聊家常，已经不再过问起他们的情况。把杨晨一个人冷落在酒店里不管不顾。 时间很快，假期将尽，莫名母亲前后情绪和态度的变化，林妍不好过问。念想她多少是不舍和焦虑，待要出阁的女儿终将去到另一个不同的家庭，善良的姑娘理解母亲的不悦。 杨晨也是闷闷不乐，开着车朝北京本来，一语不发。林妍这些天不轻松，惊喜和欢愉后的疲倦让她不再多想，仍有这种沉默爬上心头。 想必他也很累，陪伴游玩时看出了大大的失落，从紧张高频率的状态里出来，非常不适应。见到母亲的过程里他为了她谨小慎微，费尽了心思。 两人回到北京后草草在住处附近吃了晚饭，各自回到了住处。 杨晨胸中的心结不断攀升，照着高一涵的提示，仔细端详手腕上的表链，那清晰的h＆c不但刺眼，而且刺痛心脏。 再按照愤怒的控诉，把那件她给的，却从未想起的棉衣找来，竟然在一个口袋里找到了一封信。它已在过去的一年里变得陈旧了不少。 “可爱而笨拙的你。可知道一个可爱而笨拙的她，会用这种笨拙的书写来告诉你她的心事。” 文笔隐晦，没有主语，音乐可以猜到一些什么。 “可恨的是，在酒庄地窖里和他第一次相见，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朴质无华，又大胆睿智，从来不晓得原来人的灵魂可以这样显现……” 是我报道时的经历吗？那时，她该是多么的高贵，把一切对待视为蝼蚁。 “金山岭长城上的灵魂碰撞，让她看到了一颗激烈跳动的心弦竟然和她的如此契合。美丽从那天开始萌发，不知不觉。” 是的，他们一起去过那里。那是和爱人的圣地，从来不可能和别人分享。 “一起战斗过，为了拿下一个巨大的项目。在才思枯竭的时候，得到茅塞顿开的其实，那个放弃矜持的女子用怀抱第一次尝试后男子的倚靠。” 啊！耳根一红，回忆起那是一个漂亮性感的姑娘曾经欣喜若狂地投入了怀抱。那种和姑娘耳鬓厮磨的尴尬叫人难以接受。 “终究是我们的世界太过不同，你的样样都要人欣喜和充满了探索的兴趣。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第一次有了想要靠近的冲动，萦绕良久不能自已。于是，决定，告诉……” 看得出有很多的话要说，却在这里戛然而止。但是，情感的热烈再不过，因为最后的落款清晰的写道：“一涵给杨晨。” 一颗暴雷竟然埋在身边一年有余，发现的时候以其说是惊喜，还不如说是惊吓，不详的预从于心底里萌生出来，叫人不敢多想。 埋怨自己的粗心，要是早点发现，绝对不会放任。那晚饭里的千娇百媚，除了测试，更是情愫的表现。那酒庄里的大胆对话，除了探入灵魂的侦察，更是直白的表白。那日日的打趣互怼，更是无微不至的关切。那手表之上的铭刻，更是深深烙印于心的刻骨。 想着找人排解惊吓后的心有余悸，想到了亲哥们儿冯成，突然吓得一激灵的是明凡的来电提示。“老大，您难道忘了我了吗？” 现在但凡是一句稍加暧昧的话语，都能叫人生不如死，打起百般精神也要好好应付，“您好，明凡，我在呢，有什么工作安排。” 里面是大笑，愉快地听不出有什么异常，“老大，您干嘛呢？这口气不是你的风格呀，幽默不是这样的。” “你说，明凡，有什么事情，我听着呢？”越加严肃，生怕再出来些什么的暧昧，他们之间已经很多时候都以这样的方式来沟通了，都建立起了那种无所谓的亲切。 “老大，你和林妍姐在一起吗？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情趣了？哦，对不起呀！”开始发挥一贯的打诨揶揄能是，总不会在口锋上落后于他。 不想纠缠下去，希望有事说事，没事拉到。“明凡，说正事，别闹，我一个人在住处呢。” “哦？还以为你们烈火烹油的早就住一块儿了，怎么还再独守空房，那个小娇娘哪去了？”哈哈地笑出声来，得意又一轮进攻胜出，想必已经把人打压得狼狈不堪。“老大，不要矜持，你情我愿的谁也管不了，住一块儿又咋了？你又没有犯罪。” “明凡，再开玩笑我就挂了。不好意思，我不觉得你的说很有意思。”怒火在中烧着，更多的是担心，可是担心什么却不清楚。 “好啦，不逗你了，你的事我不感兴趣。就是没话找话而已，有事通知您？” “请讲，明凡？”稍稍松口气，言归正传是现在的期盼。 “明天上班后，请第一时间到明董办公室，找你……” “明白，我一定早到。”一个不坏却让人忐忑的消息。是商量工作，还是一并彻底缴械，让其一无所有，那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我已经传达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自求多福。最后提醒一句，春宵无限，君多珍重。小的告辞了……” 嘟、嘟、嘟……，还没有等他怒骂，电话已经挂断。 …… 此时的高一涵在公寓家中坐卧不安，面前有酒有菜有滋味，却难以下口。一个小时前林妍打来电话告知已经回北京，明天一早办公室汇报工作。 现在杨晨辞职，文旅事业部和市场营销部只能交给她了。老爸高宙的话语仍在耳旁萦绕。“一涵，那人的工作让你姐接任，你不要打其他主意。不要以为当爹的不了解你的心思，你和林妍比好不到哪去！把我的脸丢尽了，哪有两个人都上赶着的。我们高家什么时候缺这样一个男人了，真是莫名其妙！” “我没……”刚想解释，却迎来更加直接严厉的警告，“高一涵，你整天魂不守舍的，不要以为可以瞒过你爸我。那人是不是给你俩下了药了。我会让他滚蛋的，不要费心解释了！从今天起，你给我24小时呆在这个家里，不准回你的公寓！”说完摔门而去，从来没有过的怒气冲冲，狰狞的面孔像极了一个恶煞。 自小桀骜不驯的姑娘哪能关的住呀，同样摔门而出，早把追出来的家长甩出去几条街了。 想着想着就已经热烈盈眶，委屈的不能自已。那还不是你老人家要求去测试和探寻的，谁知道还会有这种身不由己的结果，自己不检讨还要骂人，岂有此理！姑娘哭着笑了起来，人生无常大概就是这样的。 林妍怅然若失，好好的见家长奇了怪地无疾而终，母亲后两天的反常加人揪心。爱人回程时的一言不发忧心忡忡不知道从哪里而来，是在在当心自己的将来，还是压力和责任的使然呢？最让她不可理解的是，母亲头一天还殷切希望，转眼间就再也不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电话举起又放下，诉说衷肠的时间是到了，能不能直接问询他的感受，叫心中少些煎熬。估计明天起又是忙得不可开交，他离开后的担子势必会交到手里，该怎么去应对让姑娘思绪纷杂。 还是他更细心些，为了避免爱人在心中积压过多压力，杨晨在睡前给林妍打来了电话。 “丫头，累不？早些休息，明天要开始忙了。” “老大，我害怕！”无助的姑娘还是把心事不加隐瞒地倾诉出来。“你的工作责任我但不起来的。而且，你一走，很多未完的事情，我怕我处理不来。” “没事，我在呢。我会帮你。放心，早就说过，你是非常能干的。”宽慰鼓励，尽量让她松弛下来，最清楚这种压力的人是自己，不过现在的局也是自己布好的，爱人最终还是要入局的，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能不能过来陪我，我睡不着，想你……”声音低低的，既是哀求也有需要，姑娘已经把爱人当成了最亲的一个，什么时候给予都是正常的情愫表现。 “不！我们还没有结婚，我答应了伯母的，求你……”衡量语言的分量，既要坚决反对，也不能伤害了爱人。“丫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明天早上约了明董，要过去见面。你早些休息。”这竟然成了理所当然的借口。 “哦……”难为情且害羞到了极致，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借口，温柔地对爱人告别，“好的，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要精精神神的去，别给咱们家丢脸，处理好它。我挂了？”听到“嗯”的一声后，恋恋不舍的，“晨哥哥，爱你！拜拜……” 当一个人被融化在蜜糖里，装盛这份甜蜜的却是五味杂陈的纷繁复杂，内心所受到的压抑何其之多、何其之难、何其之苦，只有他一人可知。? 第138章 花明柳暗 很早，第一个到达了明方兵在望京的办公室，明凡作陪。 “杨晨，感谢呀！帮我出了一口恶气，还组了一个好局，好手段呀！”赞不绝口地和女儿对视，一左一右围坐与他两侧，气氛和谐而愉快。 “明董客气，多亏了您的支持和安保力量加持，我才敢专心布局和揍那人的。今天您让我过来，是有吩咐吗？”不想拐弯抹角的试探，现在就需要一个痛快的，爱谁谁了。 不以为意，“现在我估计老高家有得乱了，我静观其变。听明凡说你和公司里的一个高管谈恋爱了？”明知故问，明凡哪有不汇报的。“这可是火上浇油呀，你可是触碰了老高的底线了。” “怎么讲明董，我不清粗您的意思？”很诚实，确实不明白他的用意。 看看明凡，告诉他很多猜测来自于女儿，“我还以为你会捅更大娄子呢。听明凡讲，高大小姐对你有意呀？呵呵……”满意自己的表达，他是在将杨晨的军呢。 太佩服这父女俩的敏锐了，好像一切都在他们的股掌之间，微微后背发凉，仍要保持冷静。“明董您严重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该做的事，不该想的事，确实不敢。” “那好！”突然大声，震得偌大的屋子嗡嗡作响。“那，对明凡你要小心哦，懂了我女儿的心思，我会让你好看的。”直视、犀利的输出和降维的高压，让在场的其他两人喘不过气来。 “您多虑了，我和明凡只是朋友，其他的您尽可放心。”心中不忿着觉得可笑也可悲，好像我会贪图什么似的，大不了走人得了，费那么多话干嘛？ “不！朋友都不能是！她是你的老板！”这是正解，其他的都是扯淡。“我有意留你下来，基金公司还叫给你来操作。可喜的事你还把那个李晓冉留在了局里，会非常好玩儿的。深圳的张家今后得听我的了。”骄傲得一塌糊涂，打算也随即合盘托出。 今天的明凡不同以往，一直不言语，正襟危坐地，严肃而严厉地看着父亲说话，盯着杨晨在听，静水流深的毫无反应。 “我可以不接受您的好意吗？”这是受了打击后的不自在使然，既然还以自己可能在贵女身上有所企图，又何必卖这个好人呢，绝了不是大家都来得更清净嘛。 “不可以！我们明家在这京城里说不上呼风唤雨，朋友还是不少的。你如果想找份其他工作，怕是要看我的脸色和高家的脸色？”这一层是杨晨一直没有想过，现在被点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现实，他知道他们能做到，不然呢？哪来的回哪去是唯一的选择！ 可是林妍怎么办，他对爱人的承诺怎么办？回去容易，辜负很难。意气用事已经不是选项。 “好，明董，我认了。您打算怎么用我？” “很简单，今后基金公司明凡是代表我的董事长，你是总经理，那个李晓冉你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不管。需要你的是，把今后的投资运营平台公司给我攥在手里，好好运作……” “我投的钱最多，收益必须优先。关键的是我要整体的资源都姓明，而不是其他！” 大格局的安排，一点都不隐晦的需求，非常正常，他理解，也同意。不过希望自己中立。 “你不要想着中立，你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员工了，当然要为我效力，就这个要求。”这已经是认识两年不到，听到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杨晨无奈，明凡的自求多福原来在这，真的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自己沦落到了别无选择的地步，这父女俩始终棋高一着、深谋远虑呀。即使是过度一下，自己也是当下最合适的人，用完了弃之如草芥，轻松而自然。 明凡沉默多时，终于在这里说话了，不过却没有了往常的和蔼可亲。“杨晨总经理，现在你已经是高家的叛徒。你的别无选择是你自己布局的结果，更难为你的是，林妍姐的存在，你更加欲罢不能了。我说的对吗？” 杨晨彻底崩溃，那种得到了机会却陷入了深渊的无奈，脸上还要表现得轻松愉快。 “明董言之有理。”不知道是对哪位明董说的。 “好了，你们两个合作伙伴自己聊。我去找高董了，杨晨你擎好了……”留下杨晨对着明凡面面相觑。她却并不理睬。 死一般的沉寂很久，姑娘苦笑一身，“老大，计划的时候你可想到这一步呢。千算万算，我认为只走错了一步。” “什么？”茫然地。 “你爱上了林妍姐。”咬着嘴唇，美目直视，直击到灵魂底层的那种眼光。“如果是一个有战略思维的人，我觉得你其他都好，可是情感的脆弱打败了你。本来很主动的你，现在是所有人里最被动的那个，没有之一。” 点头承认，现在挣扎无异于绝望垂死前的那点动静。 “我很早就跟你说过，对于感情必须身在其中而不为之所动，你却忘了。不否认林妍姐的真心，可是你现在因此而戴上了沉重的镣铐。我知道你是个至情至深的人，所以你绝对不会因为深处泥沼而放弃。要想摆脱困境，你只能游戏人生。这就是进入所谓上层社会的结果。现在你已经被自己努力的结果成功绑定了。” 这次不是后背发凉，而是后背发凉额头出汗，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老大，我提醒过的深意你终究还是没有悟到，真是言者谆谆、听者藐藐呐老大，我总不能事无巨细地告诉你它的危险所在。女人是一道坎儿，你过不去的。谁让你的世界太过清净，但凡是个女人都想要进去乘凉或者在那里得到安慰。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太复杂多样了，人们很难找到一个避风港。” “啊……！”了一声，在无话可说，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呢。 “高一涵那么一个骄傲的人都对你崇拜不已，眼神早就出卖了她。你不要以为值得骄傲，那才是以后你要面对的最大对手。” “啊……!”又一次惊呼，已经魄散。 “老大，最后一句提醒。糖好吃，但是多了血糖高，到时候只能苟延残喘。小心高一涵对你的终极进攻，我说的是哪方面，你懂的。她非常特别，是你世界里不曾见过的美人。” “怎么可能！”这是还在坚持的底线，当然不会破防，哪就像她说的如此不堪？ “不说了，挺沉重的，还是那句话，自求多福。我也是，犯得着跟你瞎扯这些，干活去了……”姑娘也走了，留着他在纠结里自生自灭。? 和承德那次股东大会一个模式的“腾讯会议”，北京、上海、深圳承德，还是明凡主持。不同的是，主会场的东道主是明方兵的公司，前来参会的除了同在北京的高宙父女，还要承德地区的官员。 “根据股东决议，现在我宣布，任命明凡女士为‘承德文化旅游发展基金’公司董事长、任命杨晨为总经理。”天际间只有她一个人清脆的声音，新主登基后完全不一样的精神状态，像换了一个人似。 “任命高一涵为新注册成立的旅游运营公司董事长，明凡为常务副董事长，任命杨晨为公司董事，首席执行官。” 在杨晨的策划里，最后这个职位应该是高一涵来争取任命的，可是在明家父女以退股撤伙为要挟，逼得股东们只好从命。谁让这一切早就被这对父女牢牢掌控。而一直被瞒着的反而是高一涵呢？? 高家父女，鼻子都气歪了！高宙欲要使其滚蛋的人堂而皇之地投靠了明家，还被保送上了职业经理人的最高段位，他们却发作不得。 高一涵咒骂的人踏踏实实地坐在那儿，今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合作工作，却发现他的前一个职位表明此人已经不再是她的直属手下。更让人抓狂的是自己原来的所有产业，包括宜苏酒庄、两个北京的景区和承德坝上的项目还都在他的手里掌控着，可惜在他后面牵绳的小手转换成了正在朗朗宣读任命状的另一个姑娘。 …… 时间已经将近年末，因为杨晨的离职，“木兰秋狝”项目不出所料的肯定不能完成计划中的经营任务，谁都没法去追究杨晨的责任，却还乖乖地还是把运营权交给了他。 到了重新构建运营管理团队的时候了。明凡（我们已经可以把她的名字放在最前面了，因为现在她才是真老板）、高一涵、杨晨、冯成、林妍，还是这熟悉的几个人。 各自的地位都已经截然不同，率先说话的人成了明凡。 “各位，今天会议只有一个议题，我把杨晨总经理提议的组织构架和高层人员匹配意见跟大家汇报一下，董事会审批后明年就按照新的格局开干了，运营公司的成立是核心。” 没有征求意见，仅仅告知一声，执行决定就是了。 ……? 第139章 重建格局 熟知的人们在不熟知的气氛里和环境中开始新的工作。上市企业旗下的公司必要的场面一定要优秀，明凡在原来高一涵的办公室场所附近张罗着置办了硬件升级、环境升级和排场升级的新办公室。 既然已经和高家撕破了脸皮，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保留了原来力宝集团的文化旅游事业部的整个建制，他把宜苏酒庄、雁栖湖项目和鹞子峪长城公园三个项目打包交给了林妍， 这样做跟高一涵交流的理由只有一个：要避嫌，因为他和林妍的关系。 “木兰秋狝”项目作为未来发展的底牌被重新放进了新成立的旅游运营平台企业里，从此承德力宝公司寿终正寝，给注销了。 “老大，你狠！”高一涵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他那皓月白汐的牙齿紧咬朱唇，眼泪在眼眶里旋转，恨意不断冲撞，难以平静的姑娘心潮起伏。 “高董，您先别着急，未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现在我们大家都稍安勿躁为好，……”很难用合适的语言来安慰，不敢于过多表达关切和安慰。 不过就是这样都已经叫姑娘新生暖意。宏伟的“文旅王国”搭建计划在它的生命历程中悄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巨变，离自己的理想王国渐行渐远，高一涵心有不甘。 “老大，那，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是否可以给我一个定位呢？” 唯恐避之不及，却偏偏要接踵而至。“我不懂，高董。除了工作，其他事在我们之间怕是没有必要存在。林妍是你的姐姐，我不会辜负，你也不要辜负。老高董本来就对不起他们母女，现在请您三思而后行。”计划就要离开这间办公室，结束这样的谈话，然后有必要去找自己老哥哥冯成去聊聊。 姑娘没让走，紧咬朱唇，“老大，我的好你始终感觉不到吗？你都这样了，在心里我都不曾生恨……” 无奈和内疚一具生出，微微报以相同的苦笑，用尽自己所能的坦诚，说道：“高董，我和您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感谢垂青，杨晨我溺水三千独忠一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了。过去种种如是我做得不够周到而让您徒劳，请予原谅。今后以业绩回报，好吗？” 高一涵垂泪，看着那个决然走出的背影怅然若失。这样的话等于是对心中期望的最后判决，那又能怎样。 不一会儿，又走进了高一涵办公室，极度抱歉地说：“高董，感激之情在此谢过。”把手里的一个包裹放在她办公室里的茶几上，马上转身而去。 知道那是什么，一定是那件棉衣、手表和那封信。 时间不对、位置不对、世界不对、人不对，所有都是徒劳。他的字字句句里哪里不对？终是自己太过糊涂。 杨晨回到办公室，透出电话，拨通了冯成的电话。“老哥，忙不？” “你嘞还记得我呀？杨晨老总，哥哥恭喜你！”电话里是冯成略带城府的回应，缺少了过去兄弟之间的嬉笑怒骂。 “哥，晚上有时间吗？我和林妍请您和嫂子吃饭？” 稍加犹豫，时间不长，很愉快地答应了。 夜幕下的三里屯多彩迷情，在杨晨喜欢的那家西南家乡菜餐厅，林妍提前订了包间，四个人第一次以家庭为单位聚到了一起。 林妍热情周到地给冯太太准备了精致的礼物，原来仅属于杨晨一人的社交从此开始有了这个姑娘的色彩。 “林总，你嘞真周到呀！杨晨过去可是从来不带礼物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呐。身边有个人始终不同了。”冯成既是友善的揶揄，更是长久疏离后希望拉近关系的表达。 “冯总，叫我林总就见外了，你把杨晨当兄弟，难不成不把我当弟妹？叫林妍就好，亲切。”林妍不停地忙着给其他三个人倒水、添酒、夹菜，像极了一位贤内助。 “嗯嗯，那好。共事十多年了，你别说，林妍还真是哥哥我看着成长起来的。”冯成为杨晨高兴，这是他一直的愿望，虽然他自己不承认，可是他毒辣的眼睛早就发现了姑娘的异动。 杨晨一直笑而不语，冯成这几个月的疏离叫人不解，希望酒过三巡后彼此都有个交代。 冯太太非常乖巧，对于杨晨的高升给予热情的道贺。于是，就拉着林妍说起了体己话，这是姑娘第一次加入，她就如家嫂般对美丽的她大加赞赏，把交流的空间和时间交给了两个男人。 “老哥，我们很久没在一起聊聊了？……”试探着开始兄弟之间的对话。 “兄弟，你嘞不够朋友，这么大一件事情，你竟然一直瞒着我。”冯成的不满今天需要给个说法。 “没有，是林妍主动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的心意，我多笨呀，后来才不得已投降的……”偏头和爱人有一个爱的眼神交流，希望这样的表达不要让她不快。 “哥，没错，是我主动追的他。你不知道还是以跳河来威胁他才答应的。人家杨晨总面子大！”姑娘不忌，把恋爱经过细细讲述。 杨晨明白冯成说的不是这事，本来这就是他极力撮合的事情，不可能不快，心里的膈应另有其事。 冯成两口子饶有兴趣地听姑娘讲完，才有回到了主题上。“你嘞的操作太冒险，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知道的话，原是不赞成的。而且现在我知道，你并不容易，夹在高大小姐和明大小姐中间。” 泯然一笑，最了解自己的还是这位兄弟，欣慰有幸相遇。“老哥明见，没关系，未来都会回归正常的，你给兄弟一些时间。我们一起描绘过的未来一定能达成的。” 冯成诧异，想不到他现在处境如此尴尬却为什么给出了这样一个解释。高家父女对于他的憎恨和厌恶瞧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却不能帮到双方任何忙。 那边是老板，负有知遇之恩。这边是兄弟，那是袍泽之谊。这段时间他确实是忧虑极了，但却毫无良策。 “哥，你放心，现在是权宜之计，不这样我恐怕连北京都不能呆了，中间有的事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信心满满地告诉兄弟，希望消除一些他的烦恼。 “可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高一涵，那怎么办？就这样僵着，最后成为敌人？” “老哥……”放低了声音，这么近距离其他两个女人都无法听见。“明凡救了我，要不高已经被老高董一脚提出京城了。因为我不但打了他的人，还触碰了他的红线……”用一个指头轻轻指向了林妍。 “啊？！……”冯成更不解了。 杨晨咳嗽了一声，悄悄使了一个颜色。冯成突然站起来，“酒喝多了，我们去趟卫生间？” 引来妻子的一顿编排和林妍的助威式的对杨晨的耻笑，“这两人好到上厕所都要一块儿去，太有意思了……” 远离了妻子和女朋友，杨晨为了保证冯成不疯，先给他背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你嘞打我干嘛！疯了呀！”冯成惊叫。 并不理会，而是，“你还记得吗，那次开会你开玩笑告诉我说高一涵和林妍长得很像，对？” “嗯嗯，公司里的人都觉得，又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怎么了？” “你别疯，好吗？” “你嘞说什么话？” “我告诉你你个秘密，老哥你千万不能疯？” “你才疯了呢，快说！不说我回去了！” “老高董林妍的亲生爸爸，高一涵是她的同父异母妹妹。”声音极其小，说人八卦没有大声密谋的。 冯成悠悠地举起一只胳膊，紧紧扶住了身边的墙壁。随后，一只不够，另一只胳膊也用上，勉强让自己立在原地。 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墙壁，狠狠地说：“杨晨，你嘞闯大祸了！”猛地转身抓住他的双肩摇了一摇，几乎把他要散，“杨晨，我太了解老高董了，你真的闯大祸了！以后要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别在北京了，回你的西南去……” “不，还有林妍，要不你就带着林妍一起回家乡去？啊！不行，你带走了林妍，你到哪儿，他会追到哪的……” 喋喋不休、不知所以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冯成为了兄弟确实要疯了。 “老哥，我刚才不是说了，明凡救了我……” 冯成就像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双眼瞬间放光，张着的嘴久久不能紧闭，“你说的是……?”希望在双眼里渐渐升起，脸上从一开始的青紫逐渐转为了热烈的红色。 “兄弟，你是说现在都是你和明凡两个人策划好的，这样才能保证你不被赶出京城？”终于明白了，冯成多聪明的人，就杨晨一句话之间，就全部被解读清晰。 “不是这样的……”仍任很冷静同时眼神和面色都非常沉静，根本没有计划得逞的骄傲和自豪。 “什么不是？” “不是我们策划的，是明凡一个人实施的这个计划。现在她把公司的大权抢了过去，假明董的名义。就是为了保证我不会被这个大局所摒除，而且还把操盘的大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杨晨开始并不这么想，在某种意义上还有点忌惮和诟病明家父女的从火打劫行为。可是，后来谋划公司未来发展大局的时候他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第140章 初露锋芒 明凡一直没有自己做主要的决定，在获得权和势以后，明方兵甚至在目前和幕后都消失得无影无终。姑娘任何事情都来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说，现在这个公司的所有发展思路、策略和战略性规划的思维全都来自于他，或者是来自于他和高一涵之前的所有布局方式。 杨晨尝试过给她一些有违常规的思维，而且是那种明显存在漏洞的，她竟然都同意了。 比如把原来北京力宝集团的宜苏酒庄、长城公园和雁栖湖项目保留给了原来的状态，并提出安排了林妍以力宝集团文化旅游事业部总裁的身份操盘时，明显就是“吃里扒外”倒向高一涵的举动，她都根本没有反对。 于是，杨晨猜出了她的用意。 冯成在这番讲述和猜测分析里慢慢变成了感慨，“哎！我说你们这群人呐，倒是是怎么一个想法，我就搞不明白了。”长吁短叹地还要把话说得更明白。 杨晨制止了他，“老哥，我们该回去了，那还有两女人等着呢。” 冯成明白现在的企业格局已经大变，它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也变得充满了千万种的可能性。本来是老板高宙和明方兵组的局，如今成了杨晨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需要多大的信任和支持，才会毫无顾忌地交予呢？ 回到了饭桌前，冯成太太和林妍已经熟络得犹如一家人了。 今天的冯太太温雅端庄，身着一身驼色的羊乳毛呢套装，头发在脑后扎着，施了淡妆，她略瘦的脸型配上洁白的皮肤知性而温婉。她谈不上漂亮，但是非常得体有度，是个一受过高等教育且知道收方的女子。 自杨晨和冯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后，这位大嫂已经实实在在地成为其心里的亲人一般。 “杨晨，你和妍儿在一起我一看就是一对檀郎谢女呐，我和你成哥真心高兴。今天见了她，我就觉得你配不上！”嫂子已经喜欢上了林妍，对她的称呼和对杨晨的善意贬低都是祝福的一种方式。 “嗯嗯，是的，嫂子，我听到你的叮嘱了，以后我会倍加珍惜的，你放心。” “哪有，嫂子，杨晨才是优秀呢，我就是个小女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下两口不断谦虚乖巧地在这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家嫂面前表态起来。 “冯成，你看他们俩，都这么看重彼此，真的叫人羡慕？” 冯成加入烘托气氛，“你嘞说的没错，这两人都非常优秀，今后就是一段佳话呢。我说嘞两位啥时候办事呢？” 亲人们都希望好事成双、佳偶天成，已经急不可耐了。 “成哥，可能你这喜酒还得等等呢……”林妍没等杨晨开口，她不希望他尴尬，于是自己先来解释，“我妈妈可能顾虑我们的年龄差距和杨晨的过去，我们还得花点时间来疏导。” 点点头，然后很有把握的样子，“你嘞说的也是，我这兄弟这回是捡了一个大美人回家了，人家家长当然要有个适应过程的，不过你嘞别当心，我对杨晨有信心。” “我也有信心！”林妍接着冯成的话，缓缓地看着爱人，告诉亲人们他们有能力去客服困难。 夜色阑珊里，温情的气氛在热爱的人们心里不断升腾开来，彼此祝福和憧憬着，仿佛以前的幸福只属于他们。? 作为整个项目的实际主宰者，杨晨越加的得心应手起来。占着明家父女雄厚的资本实力，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实干，事业的开启逐渐呈现良好的势头。 基金和资本运作方面，明凡主抓，杨晨落实，还得了李晓冉的助力，在保障资源收购的同时，存量自己开始在金融领域拔寨攻城。 资源收购上，高一涵主外，负责对接政府和行业管理部门，而杨晨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了项目的规划和运营平台公司的组建和筹备上来。 一大批人才逐步被吸收到项目中来，羽翼丰满的杨晨具备了一飞冲天的基础。 这一年的春节来的迟了一些，在放假前明凡、高一涵和杨晨长途奔袭来到了坝上项目地，他们要在这里宣布项目重组和项目纳入运营平台公司的决定。 先于公司内部宣布之前，围场县委县政府的一众领导们都齐聚现场为项目摇旗呐喊、祝威鼓劲来了。 高尔夫球场的会所里其乐融融、高朋满座。除了领导及县委县政府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企业高管们，前来的都是基金股东方代表、媒体、市场渠道合作商及基金信托等金融界的朋友。 严书记一改第一次见面时的严厉和严肃的情绪，热情洋溢地发表了重要的讲话，处处给予项目发展殷切的期望和高度评价，最好他说道： “今天，在我们的周围已经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但是凛冽的寒风没有挡住我们对未来的希望和热情。我代表县委县政府表个态。我们将全力为项目发展做好政策保障……” 领导的激动与喜悦在这一字一句间溢于言表。“我们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项目、爱护企业、爱护这得来不易的大好局势。” “最后，我祝福‘木兰秋狝’项目搭乘‘承德市文化旅游发展基金’的春风，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里破冰而行、前程似锦！” 诗一般的发言，不同于通常意义的措辞，说明了当地主管们对于这个项目的重视和期望，更是对于企业的巨大认可。 高一涵代表运营平台公司上台一并周到地感谢了政府领导、合作伙伴和媒体。 她严谨地解读了项目的发展规划和商业策划思路，展示‘木兰秋狝’项目在整个承德市域内发展文化旅游产业的重要地位。 说明了未来三年内项目的方向和发展逻辑，以及项目短、中、长期对当地产业发展、民生就业、经济提升所带来的帮助。 最后，她代表公司向各方表态，将把项目打造成世界一流的文化旅游胜地和一流旅游目的地的目标。宣布了项目将要配合塞罕坝、御道口风景区创建国家级5a级景区的计划方案。 主宾各方意气风发、壮志昂扬地把会议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个局面的行程，是一个人默默劳作的结果。可以不懂，学习、借鉴、领悟和请教，他生生把基金运作的基本操作模式吃透，那是多少个不眠的夜晚和奔波于公司、政府、项目和专家等等明凡的路途里。 杨晨，一直在下面注视这一切，都是他的奋斗结果和心血，所有良好局面的获得得益于他最近一段时间的殚精竭力，当成果显现的时候，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并不重要的位置。 他只有一个想法，守候着项目茁壮成长起来。 这时候，明凡在应酬自己一方的所有股东代表，高一涵在对付媒体。他在一个地方立住，在那里打着下手，配合员工的服务，并不是停下来欣赏这里的一切。 李晓冉在一侧跟着，亦如当年的苏浅夏，他已经把她逐步改造的接地气和平静了许多。 “老大，您还要安排什么事？我去办，您就歇一会儿。” 杨晨看了她一眼，欣赏这份勤奋和踏实，赞赏她现在的朴实无华与铅华洗去。“没事，你也休息一下，其他的小张张总会安排的。” 张自强已经成长成起来，不需要他的林妍再来操心，对于杨晨而言乐见与团队成员的与时俱进和逐渐成熟。 一个魅影出现在了杨晨的附近，他发现到了李晓冉眼里的不安。 他是张恒。 他手托酒杯殷殷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妖艳华丽的女子，猜想这就是李晓冉的替补，杨晨会心一笑，迎了上去，并在身后招手让她跟上。 “张董！恭喜恭喜！我听说您已经接过了企业的大棋，这回我要和您好好喝一杯了。” 张恒鬼笑一声，没好气地想要反击，“杨总好兴致……”连起码的谢字都不说一个，“我是很佩服你的手法的，我的晓冉好用？”阴阳怪气地，且透露出了自己的尴尬，当然他不这么认为。 “哪有，过奖了。您才是行业翘楚、业界娇子，我佩服还来不及呢。身边这位女人可否介绍认识……”把酒杯朝那女子礼貌地一举，“得见芳容，甚是荣幸！别客气，来晓冉陪一下。” 那女子妖媚至极，眉眼横飞。大冬天里，其他到场的人们都非常得体应时，唯独这位把自己收拾得性感魅惑，看来张恒也就这个水准了。 “您好呀……”广东腔的普通话口音，不过听得出是修饰过的声调，“杨晨总经理？您和我们晓冉姐姐的故事我听张董介绍过，幸会、幸会！” 也不多加客套，和张恒捧杯、和李晓冉捧杯，紧紧只是朝她一举，都没有接触到女人手里的酒杯就收了回来，不过得体大方。 也不言语，轻轻一挥酒杯，李晓冉已经明了，虽然打扮并不华丽，可是她的底子还在，想在老大发话，发挥开始。 第141章 心意表露 上午到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下午到了公司内部的工作流程，现在才是杨晨该出场的时候。 他宣布了公司改组和成立的决议，当场任命了运营平台公司各岗位的人选。 花了一个小时把未来公司的发展方向和管理要求给员工进行了讲解，提出了任务目标和团队建设构想。最后，不无严厉地把团队绩效考核的管理办法当众宣布。 方向、任务目标、业绩评估机制是保障团队朝着既定方向开动的手段，对于企业文化建设，他也做了细致解读，让紧张、严肃、活泼和目标导向的根本自始就在员工队伍心里扎下根来。 末了，才是老板明凡谆谆教导和企业大政方针的宣导。 夜已深了，回到场部宿舍，他们和员工都一样并不特殊的就地休息。 杨晨的电话微信上发来了高一涵的留言，“老大，出去走走，多穿点，小心冻着。” 犹豫再三，本想拒绝并不予理睬，但是最后决定去看个究竟。 雪后的月光洁净清凉，照在雪地里白得发凉，寒风不紧倒有些温存，哈气成雾间让人眼前迷茫。 高一涵穿着那身曾是杨晨的棉衣，子然独立，从黑色滑雪帽里透出的秀发在微风里飘扬。 微惊和胆怯油然而生起来，想要转身回去，已经被姑娘发现，在那叫住，“老大怕了？” 稍一隐晦尴尬，大胆走前，回以微笑和诚恳，“高董，您这一身叫我惭愧，今天穿着它来见我，想要说些什么呢？” “放心，吃不了你，还不到时候。再说了，这里不是还有你的大后台明大小姐和保镖李晓冉嘛？” 讪然一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那含着温情和戾色的眼光实在难以直视。高一涵真的变了。 “高董，您言过了，我哪里来的后台和保镖，都是同事和事业伙伴，和您一样。” “呵呵，……”玩世不恭又极其地压迫，“和我姐的小日子过得还好？是不是伯母不太认可，那是我爸起的作用。”毫不隐讳，解开了多时的疑惑。 接下去更加的果断和骄纵，“姐夫，要不要再次接受小妹的情义？” 杨晨听到后怒了！ “高董，您不是这样的人！我请您还是把手，我不值得您这样，一介打工人，需要您善待。我祝福您的未来比我们幸福！” “生什么气呀！杨晨，你也太不识好歹了，本大小姐哪里不好了，竟落得你来祝福，我要去找个比你有些百倍的精英不还是分分钟的事情！” 胆寒，当那个自己非常尊重和爱戴的人变成这样，怎能不倒吸一口冷气，更何况曾经认为她是一位知音。“高董，再次道歉，如果以前是我的不对，希望您放下心结，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我希望我们今后还是朋友……” 期待一个良性的互动，得到一份谅解的心胸，她始终还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上司和老板，曾经奋斗的经历真心希望坚如磐石。 “少来！你难道不知道男女之间不可能有纯洁的友情之说吗？要么是爱人，要么就是敌人，我信奉这个道理。杨晨，不要跟我讲我什么大道理，更不要搞模糊策略，不是爱人，你将是我高一涵的敌人。” 无语，极度绝望和无奈，其中的胆寒只有杨晨自己知道。一个姑娘要多多大的伤害才会这样的决绝，不知道这份伤害的缘起，终究感到无辜、无助。 “我求你，高董。放过心结，我们一起向未来……” 姑娘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瞬间结成冰晶挂在了明亮的眸子上，哀怨和不服在俏丽的脸庞上复杂的存在。 柔声道：“老大，你都不给我一个机会，你知道吗？你伤了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姑娘转过身去，呜咽着抽吸，呼吸猛烈加剧，透过月光一股热气在她发价见飞扬飘散。 很难采取行动去劝解和安慰，因为这个原因让人觉得更难以靠近安慰，站在那久久的犹豫不觉，“高董，太冷了，回去。我再次向您道歉。” 他在她身后深深鞠躬，一揖到底。然后对姑娘说道：“对不起了，高董，我只能强行把你带回去了，这么冷的天气，你会冻伤的！”走过去死死抓住手臂，拉起就往回走。 零下二十多度，他不可能抛下她转身就走，怎么都不可能，只能选择强行带她回去。 随着拉拽的力量，高一涵已经真实地投入了怀抱，嘤嘤地大声哭了出来。 张开着双臂，后退着脚步，挥离自己的身躯，惊恐万分，害怕到了极点，当心别人的看到和姑娘的举动。 忘情的姑娘脸庞是温存，双手切实铁箍，死死楼主再也不肯松劲，那朱唇已经在刹那间到了唇边，那香气和温度即使隔着两人厚厚的穿着都被穿透。 杨晨狠狠一偏头颅，使劲把高一涵的双手拽开，将人推出去半米，自己喘着大气回身要跑。 一双手又已经在身后环抱起，在怎么也不能甩脱，她用牙齿紧咬他后背的衣服，哭泣得浑身颤抖，再用力一定会把对方手臂弄疼。 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能用无视和僵硬的身躯来表示反抗和拒绝。 杨晨感到了刺骨的寒冷，是恐惧和气温的合力，更是姑娘不讲理的威慑，他也在发抖。僵硬着即将死亡的大脑需要运转，需要一个对策来环节当下的僵局。 最终，勇气还是战胜了怯懦，转身抱起了高一涵，吼了一声，“高一涵，再呆一会儿就冻坏了。我送你回去！” 和那次在同一个地方姑娘手上一样，公主抱的涵义截然不同，一次是救助，这次是逃离。 一边大步朝宿舍走着，还一边大声告诉她，“高一涵，如果你还要这样无理取闹，我要去找老高董告状去了！” 姑娘惊奇于抱起自己的这份大胆，被抱起后的欣喜电光火石一般迅速传遍周身，下意识地把头靠近了那并不宽大的胸怀。然而，刹那间产生的温柔却被这紧接着的一句威胁而死去， 它产生了效果，达到了目的，高一涵从怀抱里挣脱下来，狠狠地看着他，“杨晨，你记着，这事没完！本小姐自己有脚，犯不着你可怜，我自己走！” 撂下杨晨，奔跑着回去，留下了一个无助的冰雕。? 如此天寒地冻，在室外久呆是非常伤人的。回到办公小院后，杨晨还是自己到厨房里找了姜和红糖，为了避免影响他人休息，他轻手轻脚的熬好了一锅姜汤。 端到了高一涵的宿舍门前，先自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来敲响了房门，”高董，是我，给你松一碗姜汤，您方便吗？“ 里面并没有回响，只是嘎吱一声打开了房门，里面等也没有打开，高一涵幽灵似的转身又回到床上坐着，刚才出去的衣服一件都没有脱掉，自己已经冷的浑身发抖。 杨晨走过去在她额头上量试了体温，感觉冰冷冰冷的，感觉不妙。又握了握她的双手，冰冷不比。判断可能是长时间在超低温下，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现在一定要采取行动让她恢复体温。 找来了屋子里可以当作被服的东西裹盖在她身上，然后给她喝了几口姜汤，关切地问着，”高董，还好吗？你千万那个不要睡着了，坚持一下。告诉我哪里有问题？“ 几口姜汤下肚后，效果是明显的，这是高一涵才能说出话来，说话的时候可以明显的听到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我冷，特别是脚。我好困，想睡觉。“ 这话提醒了杨晨，冷气是从脚步侵蚀导身体里的，刚才在雪地里站了那么长间，双脚一定好不了。不管了，现在一切的忌讳、顾虑和隔阂都不能在心，让她恢复原态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毫不犹豫地，把姑娘的双脚袜子脱去，拉开身上棉衣，把她的双脚紧贴着皮肤放到自己的腹部，冷的他一阵颤抖，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观察高一涵，她人仍在发抖，向打摆子一样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无奈的办法，杨晨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把她抱到怀里，再用自己的棉衣把整个身体紧紧裹严实了，双手用力实实在在的抱住了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高一涵嘴唇乌紫，浑身抖得仍然厉害，两眼发至地看着前方，使劲在对抗身体遭受到的打击，眼见就要面临崩溃。 再不使她体温上升，可能后果不堪设想。 ”高董，对不起了，你身上衣服太厚了，我捂不暖您，需要脱掉“说着，人已经面红耳赤，不过双眼里只有焦急的神态，丝毫看不出一点对姑娘的不躬。 高一涵点头，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自己尝试着努力两次，都没能把外衣脱掉。已经不能再等，杨晨上手帮她脱去了外面的棉衣和里面的几件毛衣，仅剩下一件贴身的衣服。 为难之间他心无旁骛地把姑娘的娇体搂进了怀里，两个之间的隔阂仅仅剩下高一涵的贴身衣物。就这样，一个小时后，她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杨晨回房找了一些感冒药，再给她喝了一些姜汤，照顾姑娘渐渐睡去，自己才长长舒了一口，回房休息。 这个时候，东方的天际线已经泛出一点鱼肚白。 第142章 出差 出差，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同行，随行的是两个助理张娟和李，晓冉。目的地上海，拜访李东夫妇。春节前最后的行程。 两个助理也已经回房，现在是各找各妈的时间。 杨晨在酒店里刚给爱人林妍打了一通温情的电话，脸上的温存还未散去，房门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稍等，来了……” 拉开房门，高一涵。她秀发散落，楚楚可人。冬天的上海并不温暖，那种湿冷与之北方的严酷一样刺骨，姑娘却是一件洁白而具有设计感的衬衫，领口处多放弃了一颗，脖颈下的翠玉吊坠明亮清澈。 把人一并推了进了房屋，顺手反锁。吃吃地不说话，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用皓齿咬住唇线，狠狠地对他，“杨晨，我说过，事情没完！” “高董，请您出去！”逐客令下的坚决而威严，挤过身去拉开了房门，竟被姑娘在背后环住。 非常紧的拥抱，呼吸和身体的节奏清晰可见，韵律全然贴靠，窒息间无法动弹剩下了极度的无助和惊惧。 避免他人看到后的尴尬，把门关起。用非常央求的口吻哀求，“高董，您能不能放过我？！我求你了，我们终究不可能，而且我这里没有您的位置。” 高一涵意外地放过了他，松开了双手，待他转身间，那洁白衬衫纽扣已然卸去了几个，手指间可见白皙的皮肤和那…… 冲上去把行动的手捂住，让她不能动弹，再把姑娘强行转过去背对自己，抽身到衣架上取了羽绒服和电话，以最快的速度出门，将要离开的时候，“高董，回去我应该要去找老高董请罪去了！” “听着，我不会管你找谁，我会去告诉我爸，是你对我不恭！”狡黠中的威胁和要挟充斥，可怕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只见她猛然死命地把可怜的衬衣往两边一扯，纽扣崩落。尽然显露仅剩小衣的怀抱，空气里的情意温婉瞬间缠绵。 恼羞成怒后的暴怒，“高一涵，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由你去！我杨晨从来都不是被吓大的！告诉你，从今天起我看低了你的人品！” 在欲要炸裂的空间里，这话震惊了姑娘，被妒火和情愫烧坏了的脑袋才稍加恢复，刹那间羞、怕升起，红云满身，迅速把衣服合体，深深低下脸，惭愧的无以复加，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那是无声的哭泣，无助的悲伤。 更加愧疚的是杨晨，因为自己才害得姑娘如此癫狂，此时却很难用合适的语言去表达这种歉意。连忙走过去把手里的羽绒服裹住那单薄的身躯，在肩膀上轻拍，帮助她逐渐恢复平静。 轻声安慰，“高一涵，我们不要斗了。结束，一切照旧，好吗？” “老大，我真的做不到。你知道不，你太霸道了，是什么时候悄悄进入到我的心里来都不知道，而当失去你的时候，我真的不甘心。” 哭的越加忘情和不已，“你和我姐相爱是对我最大的打击，你明白吗？为什么是她，是我最好的姐姐？呜、呜、呜……” 让自己也先镇定下来，不想笨拙地处理，担心姑娘再生斗志。“高一涵，人生失意十有八九，更何况爱情。记住，我并不是你认为对的那个人。现在你要先自己坚强起来，千万不能被妄想占领头脑，之后你才能理智分析你我之间的现实情况。” “可我做不到呀，呜、呜、呜……”委屈难过和羞愧难当占据着的躯体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孩子，呜咽中带着让人怜惜的感觉，他日风光无限的姑娘正在经历生命里的劫难。 “哎……”长长地一声叹息，扶着肩膀把人安抚在椅子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到手里。自己还是陷入了痛苦。该怎么去让她放弃那种不现实的执念真的太难。 静静的、长久的陪伴，他倚靠在房间里的书桌上，双手抱于胸前思绪万千，希望尽快能够得到一个好办法来把这场闹剧化解。 时间很难，走得蹒跚缓慢，这个空间里存在着的两个人都要窒息，一种负面极了的情绪蔓延开来。 杨晨还是开口了，虽然不得良策，可是必要的行动还要从他这里开始，总不能让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呆一晚？ “一涵，我们设身处地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想这个问题。我呢，能得到你的看重当然是很特殊的一种境遇，不过爱这种东西它就是那么不可思议，它并不是你理所当然的。” “林妍当时向我表白的时候，我拒绝了。可是后来我发现其实在她向我表白之前，她已经早就来到了我的心里。后来我发现，是我更早地爱上她的。” “你说谎！……”再想争辩却已不能。 “一涵，真的，我不会骗你。我们两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更久，接触更多。但是，说实话，我对你一直只有敬重和敬佩，更没有对林妍那样的感觉。” “哪怕一点点吗？”姑娘倔强地争取希望，即使她知道那是无用工。 “是的，哪怕一点点，我不能骗你，一点都没有。” “我哪里不好？”都已经放下了全部的自尊和骄傲，姑娘的爱显得太过卑微。 杨晨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再轻轻一拍，“一涵，你冷静听我说……”到她面前直视着，“你看着我的眼睛，这里面你能看到对你的一丝情愫吗？” 大胆的试验，来自内心里的无私和真诚，把双眼交给了对方，只有纯净和温度。 高一涵认真地看着，在深深的瞳孔中去发现希望，贪心地一次又一次，渐渐失望爬上俏脸，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我承认，我看不到你对我姐的眼神。好像你一直都这样在关注我……” 发现这样的交流很有效，理智占据灵魂后，智慧才会回归，姑娘现在需要赋能，从而去冲破心里的魔怔。 “一涵。你知道吗？”并没有紧接着就说出口，等着回应，想要做一次心灵底层的交涉，目标是呼唤她的骄傲、高贵、理智和智慧。 “什么？”看到了眼里的光彩开始微弱地显露出来。 “你很美！对于我而言，是那种高不可攀的震慑人心的美丽。对于我而言，你就是一个女神，威严而不可侵犯。你的所有都是我想去呵护和维持的，而不是获得。” 固执重启，“呵护和维护与获得并不冲突，一定可以融为一体。” “不！一涵，你太完美了，完美到你这样的人并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所能够产生胡思乱想或者期许的程度。夸张的说，我可以把你供起来，但不会在你这里想要得到什么，知道吗？” “但，这个是我的错吗？而且我可以……”她想说她可以降低身份，他猜到了，要告诉她这是不可以的。 “不可以！一涵，如果你自降身份和姿态，那就是不是爱。付出是要有度的，即使你心甘情愿，得到这份爱的人将一辈子负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这个人是我，你愿意看到这样吗？” “但是，……”理智占据了上风，道理是显而易见的。“不可以，我不希望他这样沉重。” “所以，一涵。你要爱的那个人，爱你的那个人，你们在灵魂上一定是平等的。相互平视对于爱情太重要。不怕你笑话，我的前妻就是一位家庭背景、学历资历、能力心智远远高于我的人。我们走到了婚姻的尽头，根源就在这。” 从心底里、灵魂深处把自己掏出来放在了高一涵的面前，展示给她，希望去触及到她，使其赶紧觉醒。 “一涵，爱不是激情，不是欣赏，更不是一味的不分青红皂白的付出。爱，我认为其实就是家长里短，实际而平常，所以它才要讲缘分。”说话间听出了一些哀伤与无奈。 “可是我姐的出生决定了她的地位未来也不会低呀？”高一涵的智商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要说服她并不容易。 “林妍不同，她这三十年来，直到今天都没有经历过你的优越。我不是说我就能配得上她那样的好女子，只是说我们的生活经历更加相同。我们的底色更类似些。” “那，你可以发展和进化到我的层面上来的，有我的支持，你的努力，应该没有问题。” “不，一涵。举个例子，你愿意给我洗臭袜子吗？愿意帮我收拾内衣裤并整理家务吗？那就是我的生活底色，就是我想要的一部分。这样说，并不是说我要个女人来做老妈子，而是希望过这种平淡的生活。你明白吗？” “明白……”但不服，“那你不能改变吗？去尝试更加精致和高贵的生活。再说了，我姐她能做到这些吗？” “我改变不了！因为，虽然精致可以做到，但我不想高贵。告诉你，林妍帮我做过刚才说的这些事。而且是在对我表白之前，在我还未发现我爱上她，她爱上我之前。” 高一涵被震惊了，原来他们的爱里竟已经积累了那么多的内容，它是那么饱满而具有温度，叫人羡慕无比。和自己所理解的完全不一样，虽然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憧憬。 “好了，今天就到这。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以后再聊。”想来觉得姑娘并不可能因为这段交流就会嘎然而止停止念想，知道不是一次能够说服她，保持一贯的拒绝而并没有逃避的态度。 把她送出门去，心潮澎拜地合上房门，死里逃生的他浑身颤抖起来。 第143章 女儿的假期 一种对于人性的恐怖在大脑里钻出来，扼杀着灵魂里对美好的希冀。高一涵对于他而言，是一位事业的贵人，是他跌入事业低谷后又一次把他托起来的巨人，而今却因为不存在的爱失去了分寸。 他对于高一涵除了愧疚，还有怜爱，姑娘是那么的单纯和美好，嬉笑幽默，精明强干，是那种令人佩服的女中豪杰，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因为虚无的感情造成了商业志向的荒废和未来生活的毁灭。 于是，他在心底里定下一个愿望，希望由自己去维护她那美丽精致的灵魂，让其心中的怨气得以消除。 辞旧迎新，杨晨迎来了在北京度过的第三个春节，时光的流淌往往无声无息，从来都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稍作停留。 女儿杨一凝要来北京了！他开心死了。 林妍早上起来跑到了他这边的住处，帮着收拾打扫，等待傍晚亲人们的到来。 他去附近的酒店订房间，临时的家实在太小，装不下那么多的亲情，自己只能住到酒店去了，这个小空间留给了女儿。 一面整理一面摇头，他真的太需要有个女人来规整生活了。由于高强度的工作，估计回到这里除了躺平肯定不想再多动一下。他出差频率更高，在这小屋里的时间远远少于酒店和行程。 年三十到大年初三他俩在保定陪伴了母亲，年夜饭虽然温暖，但是林如一直表现得不冷不热，焦虑和无奈一直占据姑娘的心头。 初四两人回到了北京，今天，大年初五，林妍需要打起精神来面对未来的“女儿”。 杨晨用心地先就把他们的关系和孩子的母亲有过一次坦诚的交流，在对方同意后，林妍和小丫头在视频上有过两次见面，目的是避免孩子产生过多的压力。 这次孩子来北京，也是非常认真地征求了母亲和孩子自己的意愿，始终骨肉连心，杨晨和孩子彼此都十分想念。 但是，这对林妍而言，压力陡增，不但要要面对老人，还要面对一个13岁，且已经开始初懂人情世故的孩子。她不知都自己能不能做好？ 回来了，姑娘一直沉浸在忐忑之中，话不多，忙着手里的事情。他原先还当心姑娘抱怨住处的凌乱，诟病他的懒惰，可是现在她一言不发。 “丫头，需要我做什么，不要就一个人干，我来搭把手。” 林妍忽然走过去迎面搂住了腰背，把头藏到怀里，娇嗔着对他说道：“哥哥，我紧张……” 理解。第一次见这边的家长，还不是那种说见就见的，有更多的机会彼此了解，可能就是这一次机会。老人和孩子都有先入为主的参照系，她的焦虑肯定更多。 所有的语言都是空洞的，这份自信和勇气需要彼此给予。捧着姑娘的脸庞久久欣赏和注视，让她飞红灿烂。 一个深情的拥吻，把人搂得紧紧的，让骨髓一起镶嵌。 林妍喜欢极了这样的拥吻和那瞬间窒息的感受，温存地将自己的温度传递，因为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力量和勇气。 林妍温柔极了，红晕都已经爬上耳际。“哥，我什么时候有第一次……” 手指止住了她往下的语言，轻声肯定，“会的，我们永远相伴。” …… 小姑娘杨一凝从到达口飞跑着出来，跳到父亲的肩上，开心的不得了，“老爸，我来了，你好吗？” 她的个头都比林妍高了，黑发飘飘，眉眼像极了他，瘦瘦的脸庞红润细腻，长手长脚的，细细高高的。穿着一套白色的三条杆运动服和红色板鞋。 林妍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瞩目这对父女，满眼的爱怜和温柔。接过她手里的背包，“一凝，不给我一个拥抱吗？”笑颜绽放，动人的精致和美丽。 “您是林妍阿姨？”礼貌地轻轻欠身点头与她打招呼，注视着大人的眼睛，嘴角挂着善意的微笑，“您好漂亮，我觉得呀，我爸配不上您。” 大家都被逗笑了，孩子太机灵，而且极其有礼貌，看着就让人怜爱。 大方地张开双手，她给了她非常大的一个拥抱，“林妍阿姨身上好香，薰衣草吗？好幽雅，我特别喜欢！”然后竟然在林妍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回头看着父亲，“老爸，这个见面礼ok吗？” 杨晨给她抛了一个眉眼，那种只有父亲和小情人之间才有的举动，“非常ok！” 这个小姑娘太聪明了，教养极佳，林妍的忐忑都还没有出现，就被化解干净，自信知礼得叫人意外。可见妈妈在她身上没少花时间和精力培养和教导。 杨晨开车，朝市区里奔去。明凡老板硬是给他换了一辆奥迪q8，车里更加宽敞。爱在在侧，女儿在后排，三人一路飞驰，由林妍一路介绍北京的街道和地标。 “老爸，我们去哪里，现在？” “先回家把行李放了，你这些天住我那儿，我就在附近的酒店，也好照应。林妍阿姨住的也不远。说！怎么计划假期的？ 小姑娘却没有马上回答，指着老爸和林妍，“你们，你们没住一起？”好奇的心马上升腾，这孩子成熟的也太早了些，这倒让杨晨哑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女儿交流这个话题，笨拙地难以开口。 “一凝，我和你爸还没结婚呢。要不我们把婚礼定在暑假或者国庆的时间，到时候你就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想你爸和我一样最希望的得到你的祝福。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 咯咯地笑了起来，小姑娘打趣自己的老爸毫不客气，“老爸，我家说你配不上林妍阿姨，这个问题她回答得多精彩。你别紧张，我开玩笑呢。” “鬼丫头，哪有拿这个事情开玩笑，你才多大就问大人这个事情。你不怕林妍阿姨她笑话你不懂事？”嗔怒中想到和女儿相处一定要谨慎些，青春期的孩子半懂不懂的，需要认真对待了。 “林妍阿姨，您说我还是个小朋友吗？我都快有老爸高了，林妍阿姨才不会像你这样小看我呢。”这孩子处处拿着林妍来跟父亲说事，无形中就把她和林妍之间又一次拉近，情商和智商也是杠杠的。 “哥呀，你不要老像上班对员工那样对一凝，她是个大孩子了，你要转变观念了……” “咦……,好肉麻！您都这样叫我老爸呀？难怪我老爸那么爱你，是不是早就把他迷倒了？”孩子无意间把他们父女的悄悄话透露给了林妍。 姑娘此时的心里温度骤升，“哥，你有多爱我呀？一凝来告诉我。” 从后排把手伸到前排搂住林妍，悄声地说：“林妍阿姨，我老爸说他非常爱你的，所以这次都不回家看我，让我不远万里到北京来看他，说是要陪您呢。” “真的呀？！”姑娘故作意外地和小孩开始打趣起爱人来，“但是，一凝，我告诉你，还是我追的你爸，千真万确，他可难追了。” “啊？！老爸，你那么有眼无珠呀！这么好的人，你都不主动，难怪你要独身。”她把“有眼无珠”拿来形容父亲，说明这孩子是喜欢林妍的，而不是为了讨好大人的表现。 “一凝，我还是以跳河相威胁，他才答应的。”这也成了姑娘的经典聊天梗了，当然只在最亲的人和最要好的朋友间才说起。 “啊？！”张着的嘴久久不能闭合，看看父亲再看看他的女朋友，“我说老爸，你让人家林妍阿姨追的你不说，你还逼人家跳河来威胁。呜、呜、呜……,林妍阿姨你不要伤心，有我呢，以后我保护你，看他还敢不敢欺负您！” 林妍被她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带动的情绪高涨，心花怒放起来，她心里不知怎么喜欢极了她。 “一凝，我们一起哭给他听，呜呜呜……” 一路上杨晨被两个姑娘“谴责”了一路，先前他们的担忧和焦虑渐渐消失。杨晨在一旁看着女儿，心头除了怜爱，还有一种莫名的感激。 放下了行李，等女儿洗漱收拾后，一家三人坐进了附近的东来顺，林妍陪杨一凝坐在杨晨的对面，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大快朵颐起来。 林妍细致地照顾着孩子，告诉她不同的涮肉吃法，并推荐给她哪种更可口些，“一凝，这个叫‘黄瓜条’，少在汤里涮一下，老了就不好吃了，快来尝尝。” 放到嘴里大口咀嚼着，很享受的样子，“嗯呐，这个好吃。您再给我推荐什么好吃的？” “一凝，别老您您的，我们彼此不这么客气的好？”林妍总结的孩子礼数坚持的太多，心中膈应着，她要和她做好朋友。 “林妍阿姨，你知道吗我都憋死了，我妈要求我必须要有礼貌。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喊你妍儿姐姐吗？” 这个林妍母亲的专属称呼瞬间被小姑娘t到，直入心旌的亲切，林妍也瞬间破防。“好呀！我喜欢，我妈妈也这样叫我，现在一凝喊了我会觉得多了一份亲情的爱呢。” 两人击掌确认，在父亲嗔怒她得寸进尺的话语中，小姑娘把自己的下巴一抬，“嫉妒不是，妍儿姐姐可以喊你哥，我就不能叫她姐呀？我偏！” 只能罢休，希望和乐见这样的轻松和活络，孩子喜欢爱人他求之不得。 “一凝，这学期开始成绩如何？”老爸死板和令人讨厌的询问，瞪了他一眼，“你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的？全校第一！得了？” 满意的点点头，自己喝了一口饮料，才发现大家还没有举过杯，林妍早就看出来他的心思。 “哥哥、一凝，来我碰个杯，庆贺春节，庆祝一家相聚！” 第144章 聚会 孩子是很敏感的，其实她也紧张和惶恐，直到听到林妍说“一家相聚”，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开心地呼喊着祝福的话语，和老爸和林妍举杯相庆。 此时温度正好、情绪正好、气氛正好、亲情真好…… 林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它只有首饰盒那样大小。“一凝，妍儿姐姐第一次见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它？” 懂事的杨一凝一面征询父亲的眼神，一面把手和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妍儿姐姐，我不能收您的礼物，心意我收下，谢谢你！” 杨晨也惊讶，爱人瞒着他给孩子准备了礼物，他很用心，但他不能惯着孩子。“丫头，你不能这样惯她，对于她收礼物是有要求的。”注视孩子，等她自己解决，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孩子自己的决定更重要。 “妍儿姐姐，我爸妈早就跟我要求过了，除了生日才可以接受礼物，而且只能收父母和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除此以外是不可以的。” 林妍眼神里闪过一点尴尬，很快调整过来，姑娘明白杨晨教育孩子的用意，理解他们的苦心。她字斟句酌地说道，避免孩子敏感的心灵受到刺激。 “一凝。你要知道，很快我就不是外人了，我会也给你和妈妈一样的爱。我小时候一直没有父亲，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和妈妈一起生活长大的。”她稍加停顿，把她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手心里捂住。 “所以，我特别和你有共情。不过我知道你爸爸、你妈妈都很爱你。我作为你老爸的爱人，我也会更爱你的。你相信我！” “嗯嗯。”孩子懂事地点了点头，纯净的双眼全是对她的亲近。 “所以呢请你和你爸接受我的心意，我一样会用所有的力气来爱你们的。” 感人至深的话语，叫父女两心中感动，杨晨为了掩饰情绪的激动，用双手使劲抹了一把脸，朝女儿点头同意。 “谢谢妍儿姐姐！”她接过来礼物，慎重地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 “一凝，你不看看吗？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她帮着小姑娘拆开了礼物的包装纸和包装盒，那是一件国家博物馆文创，是一个“皇子伴学”系列的套装，里面有一只金笔、一个u盘和一个真皮软性笔盒。 杨晨了然欣喜，这是最合适孩子使用的物件，爱人有心。 杨一凝惊呼，“好精致，我可喜欢故宫文创了！再次谢谢妍儿姐姐！” 林妍满心欢喜地陪着他们，把更多的关注给了小姑娘，避免孩子因为自己的存在会受到冷落。杨晨并不介意，对于孩子的爱，看在了眼里，心里充斥甜蜜和温度。 晚间，他回到了酒店，林妍提出来陪伴孩子在他的出租屋里过夜。姑娘想要深入了解这个“女儿”，更想存在于他的世界里，在那感知他的气息和温暖。 以后几天，杨晨他们两陪着孩子把整个北京城和周边值得去的地方都游览殆尽。 它们是：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雍和宫、长城、国博和首博、科技宫、奥林匹克公园、国图、清华和北大、…… 早出晚归累得仨人够呛，这天林妍提出来需要休整以利再战。 明凡和高一涵他们听说孩子的到来，非要张罗着接风和相聚，于是很久没有见面的一群人在高一涵带杨晨去过的那家位于紫竹院的“友贤山馆”餐厅见面了。 明凡、高一涵、苏浅夏、李晓冉、国方和这一家三口都聚齐了。 进了包房，大家都把冬衣卸去，一个个活色生香、华丽出场，全是美女帅哥，都说不出谁比谁更出众些，把小姑娘的眼睛都闪瞎了。 她也不大声说话，紧紧倚靠在父亲和林妍的中间，在杨晨的介绍下和他们得体地问好，“明姐姐好！高姐姐好！李姐姐好！苏姐姐好！国方哥哥好！” 高一涵发起牢骚来，“我们一凝好有礼貌，不像老大整天板着个脸，不好玩儿。”回身就去那东西。 给孩子准备了一套漂亮的三叶草休闲服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然后抱歉地对杨晨说，“老大，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孩子准备礼物，都没有经验，我身边朋友基本没有结婚生子的，这是第一次给孩子送礼物，你看这个行吗？” 杨晨并没有回答，而是把眼光转向了小姑娘和林妍，意思是他们决定，自己的原则摆在那里。 高一涵一行动，都给孩子准备了礼物的大家，一应奉上，热情极了。 小姑娘一一拒绝又一一谢过，林妍看到都是学习用品和并不昂贵的适龄衣服，过来征询孩子父亲的同意后，帮做主都收了下来。 这些人都看到了林妍在他心里的重要位置，关于家庭的社交事务都需要她的参与，杨晨并不是自己主观的决定。而且看得出来他给孩子确定的原则是非常严厉的。 再小姑娘一再拒绝和感谢后，是林妍化解了尴尬，让大家都不至于难堪。 礼数尽后，明凡不干了，“老大，林妍姐，把女儿护得那么紧紧的干嘛，怕我们抢女儿不是？我要和一凝坐一起！”她竟抢了高一涵和苏浅夏的愿望。 杨晨只好征得女儿的同意后，重新又调整了座位，让杨一凝做到了明凡身边，自己坐在了高一涵和林妍的中间。 高一涵得意地呛起明凡来，“明董，这是圆桌，这不我还是和一凝坐一起了，你不可能独享？ 大家一看，可不是，高一涵左右就是这父女俩，气得明凡直跺脚，尝得林妍身边的苏浅夏一个劲大叫“不公平”。 “行了，别闹了,我们家孩子在这呢，而又嫌吵……”林妍对苏浅夏嗔怒着，那几位她管不了，小苏成了她的出气筒。 “林总，你不能老说我呀？我刚逃离了老大的威逼，你这学得也太快了，比他都严厉。明董高董，救命啦！”她手在空中挥舞着，像个落水的儿童。 在杨晨的招呼下，杨一凝主动站了起来，觉着一杯饮料，先给大家举了一个躬，然后说道：“我代表我老爸和妍儿姐姐，敬各位美女姐姐和英俊哥哥，这里我最小，过年了，祝福您们新春快乐！” 几个人看这个懂事乖巧大气的孩子，欣赏、喜爱和敬意油然而生。这孩子是得有怎么一个好妈、好爸，才能这么知书达理。 他们更看到了林妍的骄傲眼神，真把一凝当作自己的孩子，赞许、爱怜、欣慰都在那，甚至超过了杨晨。 明凡和高一涵抢着招呼孩子吃菜，把其他人扔一边，也不敬酒、也不劝菜。 只能杨晨出面和林妍一起招呼着其他人。 李晓冉感激杨晨也请了她，说明自己慢慢成了“自家人”，在公司时间长了，越来越了解这些人之间彼此的渊源和情感。让她最吃惊的是，杨晨的爱人不是明凡，而是这位林妍。 甚至她都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女人的第六感，高一涵更加的爱慕他，可是最终是她征服了这个强大的男子。跟着杨晨快半年了，对于他的评价，强大再合适不过。 杨晨以孩子和林妍的名义一一敬过了所有人，回到座位上和林妍悄声交流，话题都是孩子，幸福得像是一个有着十三岁姑娘的家庭。 高一涵时常侧目，看他、她和她，心里五味杂陈。她也喜欢这个孩子，但不明白林妍到底是怎么赢得小姑娘的心的。两个人一直像母女般进行着语言和眼神交流，中间竟然看不出一点隔阂。 有一瞬间，她都恍惚地想到，要是自己能否也能做到？爱慕加上一点点妒忌在姑娘的心底里生根发芽，却又无可奈何花落去。 苏浅夏和国方上蹿下跳地起来敬酒，他们离开办公室和这些老大们在一起都不拘束，感激他们对他们的包容和放纵。 “高董，张娟今天怎么没来？”杨晨周到地问起来她的助理，总不能对她不予理睬，内心中对她的敬意依然深厚。自从上海之后，高一涵在没有出格过，恢复非常正常，让他欣赏姑娘的定力和智慧，这才是那位心目中美丽大气、优格有度的高一涵。 “哦，还在老家没回来，我多放了她一些假期，这孩子跟着我不容易，没日没夜的。” 就过三巡，后苏浅夏和国方带着杨一凝到公园里玩耍去了，留下了这一众老大们，自然而然话题都回到了工作上。 …… 相聚高兴，但终要离别，聚会结束后各自忙碌。 杨一凝在北京呆了十几天也要回西南了，还是来时的情景，却是不同的方向。 杨晨开着车一面叮嘱孩子的学习、起居和对她成长的要求。她一一记下，不舍和兴奋同在。 “哥哥，你不要啰嗦了，一凝很懂事你就不要老叮嘱。再说了还是有她妈妈呢。你给我点时间和一凝说话好吗？”爱人不干了，十多天相处分离的时候她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和机会。 “妍儿姐姐，我回去了，如果我爸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小姑娘一直以来的乖巧，挑人喜欢不说，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打动她。 第145章 考察行程 “好嘞，急着学习不忙的时候跟我视频呀。就用你爸刚给买的电脑。不过不要多玩电脑，伤眼睛。戴眼镜我们一凝就不漂亮了。”她又和孩子交流的语言体系和方法，既温柔也讲道理，让小姑娘容易接受。 “嗯呐，妍儿姐姐。我最后有句话要给你说，不给老爸听见。”他们一起坐在后排，这是和来时最大的不同，发你不开了是他们彼此给予的信任和知心。 在北京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共处一屋，感情温度不断上升，即使朋友也是母女。 趴在她的耳前笑声说道：“妍儿姐姐努力，我想要个小妹妹……” 林妍霎那间红了整个俏美的脸庞，也不说话，超孩子使劲点点头，然后再不说话了，把懂事聪明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摇动，眼眶里晶莹的泪花在转动。 开车的杨晨奇怪后排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你俩干嘛呢，那么煽情，分不开了？” 小姑娘朝父亲狡黠地一笑，“老爸别管，这是我们的秘密。”再也就不和他搭腔说话了。看着飞快倒退窗外的精致，倚靠在林妍的肩上，悄声说笑着。 尽管他已经把车子的速度放得很慢了，可是首都机场很讨厌地还是尽收眼底。亲人们在出发大厅里迎来了离别的时候。 林妍不放心地交代着飞机上的主意事项，恨不得自己跟了去把孩子送回家亲手交给她的监护人。 无言的父亲久久地抱了女儿，亲亲她的额头，“老爸回尽快回来看你的，我和林妍一起来。” “嗯，老爸，你多主意身体，照顾好妍儿姐姐，我会很想你们的。”小姑娘又过去抱住林妍，被她举起了身体，“我的好姑娘，我会想你的，好好学习，记住我们的约定。”两人拉钩后互致道别。 依依不舍地目送他们女儿消失在安检通道的最里面，小姑娘在目力最终所及的地方朝他们挥手再挥手…… 林妍脸上的泪水早就长流，把精致的妆容都给打乱。 车里，林妍靠着爱人的肩膀，回想这些天和杨一凝在一起的温暖，不是自己笑颜绽放着。 “丫头，这些天辛苦你了！” “才不呢。我喜欢死孩子了！”一语双关的回应，自己吃吃地笑出声来。 “笑啥？看把你美的?” “哥哥，你知道我和一凝拉钩的约定是什么吗？” “不知道？”显得满不在乎，对于这些天她恢复了童真的表现，预想都是些浪漫天真的约定。 “一凝说她想上我的大学！”这是她的第一个答案。“还有，……”娇羞的样子，“还有就是，希望我们有个孩子，她喜欢小妹妹！” 杨晨压抑住自己此时的情感，把爱人搂在肩上，一只手还在开车，心潮起伏得让她都能感觉到，绯红俏脸上挂满幸福的霞彩，过去亲吻了他的脸。 回到市区，时间还早，孩子是上午的航班。这两个人急速转化模式，一头扎进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立春冬末，北京的天气仍然天寒地冻。坝上照惯例还在处于歇业的状态，承德区域内的一些资源供给仍旧还处在资金到位及与政府的交接和博弈过程里。 企业需要在收购的时候尽可能降低成本，在将来的市场上获得更大的开发主动权。而政府方面在考虑吸引大规模的投资基础上，还有衡量就业、税收、政策倾斜等方面的斟酌。 现在可以明确的是，承德市区的散客集散中心、旅游交通节点建设和一个文化旅游演绎项目可以初步进入到立项和科研中去。 企业团队分析了工作进度和整年项目进度的里程碑计划，在近期安排了由李晓冉配合明凡继续在石家庄河北政府层面、承德和围场县层面跟踪项目的立项和科研工作。 杨晨和高一涵计划了前往泰国和新加坡开展类似国际项目的考察学习活动。 林妍坚守在宜苏酒庄、长城公园及雁栖湖项目的经营管理，这三个项目是可以全天候开放的，虽然现阶段游客数量不多，不过她和团队一时都不能抽身。 行程是从北京飞昆明，再从昆明办理出境手续，第一站是泰国曼谷的“幻科奇乐园”。 他们在昆明停留了三天，杨晨回家看望了父母家人和女儿。高一涵坚持要同行拜访，无奈杨晨只能同意。 作为过去和现在的老板之一，高一涵花了一整天时间购物，给杨晨的每一位家人都准备了精美的礼物，搞得一开始父母家人还以为她就是林妍本人。 他花了很多口舌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家人们都特别喜欢他的这位漂亮女老板，举家热情周到地在当地找了一家高级的餐厅回请高一涵。 姑娘还又让他把杨一凝约了出来，和小姑娘一起又聚会了一次。 在前往的泰国的飞机上，高一涵和杨晨在头等舱里开始了真正的考察行程。 “高董，谢谢您！我的家人们希望我代表他们感谢你准备的礼物。”杨晨诚挚地对姑娘说道。 “跟我你还客气。你已经好几次救了我的小命了。我表示一点心意那是应该的。”把头和眼光从舷窗移回来，“这些礼物你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打包还给我？” 口吻里听得出来有无奈，也有感激，还有一些幽怨。 接着又问，“这次出差你不担心，没有犹豫过？”狡黠里带着微微的怨愤。 杨晨一笑，也是无奈，“哪有？我害怕您了。再说了，我眼里的高董可不是痴情小姑娘，你的格局不是谁都能比的。”一语双关，更是提前的防火墙建立，先恭维一番，再给紧紧发条。 “哈哈，你少来恭维我，其实呢我就是个小姑娘，勇往直前的那种……”得意、故意、有意地直视一旁的人，压力感满满。 自己一惊，她要的那种紧张感瞬间就不自然在身体、表情和言语中体现出来。“您？！还要？……” “逗你的！我都看到你和我姐那样的幸福了，我哪能不知好歹呢。本小姐没人追求啦？看把你美的。” “哦……，我还以为您没想通呢，这就好，这就好。”紧张感才得以放松。 “你能不能不要老您您您的，我们回到以前不好吗？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化，可不可以？” “可以吗？难道您，哦，你不记恨我。特别是工作层面的问题。”疑问地注视她，想在这个时候尝试了解她的心结。 转过身来扶着靠近他的座椅把手，观察了一下他的脸庞，“恨呀！一开始，后来觉得好像也恨不起来。一是对你我实在找不到恨你的理由。二来感觉这样也好，起码现在你还在项目中，我爸也没有对你赶尽杀绝。” 杨晨忽视了第一解释，实在不想在这里纠结。对于第二个理由，是他所料不及的，姑娘竟然是这样理解的，也太聪明了些了。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说了你的格局是他人不能比的，事实如此。”一种摩棱两可的回应，算是把心里的结打开了一些。 之后两人再无更多交流，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很快高一涵就疲倦地睡去。 向空乘服务员要了一条毛毯给她盖上。起飞前高一涵查询目的地气温高达三十六、七度，在候机的时候就把身上的衣物切换成了热带雨林模式。 那低胸的衣着和大胆初露的美腿，实在让处于她身旁的人不太适应。她能感觉到他的行动的，也不惊醒，装着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让他把毛毯披在了身上。 自己苦笑一番，这个姑娘太愿意适当地展示自己的美貌，大胆大方得难以想象，这源自她的不羁性格和接受过的西方教育。但愿这一趟让人有些忐忑的行程一切顺利。 杨晨习惯地拿出随身的书本专心地一路阅读，只在送餐的时间里和她随意的交谈了一会儿，不久姑娘有进入了梦乡。 两人的英语都非常可以，再又高一涵这个英伦女郎在侧，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在曼谷入住了酒店，一个坐落于湄南河之畔的五星酒店。 稍作修饰和休息，高一涵敲响了杨晨的房门。 “走，老大，我们出去找晚饭去，我查了大皇宫附近有个码头，那里有个美食集市，那年我去过，带你去做个‘美食猎人’去。” 再看她，头上戴着一定玫红色沙滩防晒大沿草帽，一身黑色吊带过踝的纱裙，低领的设计，把她的肩部、锁骨、脖颈显露的一览无遗。 特别是那低领处，高隆的胸部和深陷的事业线尽然初露，身后直接毫不遮掩地开露到腰际，美丽精致的背脊全部展现出来。 “不在酒店随便吃点？”这个建议明显就是逃避和推脱，这样出去，会很不自然的。但是，又不能勒令让她去换一身保守一些的衣着，在当下的环境里、气温中，谁会去诟病这秀色可餐的装扮呢。 “不行，我都很久没来泰国了。最近一次还是四年前和我姐一起来度假。想念那里的没事珍馐了。别慎着了，快走。”不容分说拉上人就离开了酒店。 第146章 对话 租了一辆三轮车，那个黝黑的司机小伙把车开始了赛车的风格，在曼谷旁晚的街道里粉蝶穿花一般飞驰。甩得坐在后面的连个人来回甩动，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甩出。 高一涵开心地大笑大叫着，一只手压住帽子不被劲风刮跑，另一只手在空中尽情地挥舞，激烈地来回摇晃的身躯释放着青春的热力。 杨晨双手紧紧捂住车上的固定物，尽量使自己坚如磐石一般。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满身大汗。 高一涵给车夫服了车费和小费，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朝江边的码头飞奔而去。 真是极其美丽的景致，对岸是掩映在丛林里的泰皇宫殿，金光闪闪地在夕阳的余晖里风姿绰约般显现，湄南河中大小船只川流不息，不时拉响长笛呼朋引伴。 船里的游客争相拍照、嬉戏，并和两岸的其他游客挥手致意。 码头上人流攒动、摩肩接踵。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着名的旅游景点泰国大皇宫。 一绺绺被阳光浸染的彩霞在它那高大巍峨的尖顶上随风飞舞，飞檐翘角间婀娜多姿，五彩的高塔直冲云霄，洁白的宫墙宽厚伟岸。隐约可以在远处看到宫墙、屋顶、房屋上瞧见身姿摇曳的飞天、佛像和仙人。 让人更加沁人心脾的是江风袭来，潮湿而多情，在这空气里充斥着缓缓地情意和异域地风情。 杨晨也被眼前地景象所陶醉，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潮湿而带有温度地空气，把观景的眼光从远而近，由左至右，自上而下尽收眼底。 最后有一双眼睛和自己一起同时聚焦彼此，那是面前的姑娘，那是眼前的男子。 高一涵嫣然一颦，风情万种地立在了跟前。 “这里好美呀！”赞美着精致再次把目光移到远处，身体倚在码头的栏杆上左右张望，尽可能减少对美丽和魅力的欣赏。 高一涵学着他的样子背靠着倚在栏杆上，把大沿草帽取下来捧在自己的手里，让江风尽数把秀发吹乱，长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律动上下飞扬，朱唇白皙的脸庞精致多情。 “老大，这个时间、这个场景、这个温度，是不是在想某人了？” “嗯，是的，如果她在当然更好！”需要这样的回答，更想这样的回答，心里真实的回答。 姑娘故作生气和不干，“老的的意思是我在这里烦扰了你观景赏物的心情咯？” “高董你真是小气，我有这个意思吗？总不能我告诉你我不想林妍，那不很假吗？” 点头不语，对于这份坦诚心中戚然，他的性格中那份真实是她生活里不多的遇见。商场和生意场中帅哥俊男、巨贾多金男多了去了，他们那些靠着财富光环立起来的风度总是她的不赏。 “不饿吗？高董。” “还行，再待一会儿，这里曾经是我和姐姐一起疯过的地方，在回味一下那时的感觉。”她走离他，在码头的栈道平台上自己来回游弋和徜徉，在回忆中寻找过去的岁月。 不久才又走回来，“老大，我刚才的脚印应该都是我和姐姐一起走过的地方。只可惜，以后我们的生活都要分离，各走各的路了。”看住他，指着他，“都是因为你”，一脸美好的样子复又走了出去。 留着一个人在原地思忖刚才的这番话语。 在远处招手，“不去吃饭吗？” 这才醒来，快步跟了上去。 凭着极好的记忆，高一涵很快帮着他们找到了一家非常具有当地特色的餐厅。 不吝精力地南亚风情，精致格调的装修，宾客的多彩让这里生辉不少。迎面而来的是只有这个地方才有的美食味道。那是热带水果、花朵、香菜才有的独特味蕾魅惑。 高一涵让一位帅气的维特找了一张靠窗望江的桌子，那里没有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户，把外面的熙熙攘攘隔绝，静匿独立，与其他客人之间留有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礼貌地帮她入座，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等着她来选择餐食。 姑娘十分熟悉，几分钟就搞定了这事。其间俩人都没有交流，知道他不挑食。 望着远处和进出，那里有翻滚的涛涛江水和各色的船只，有各色穿着的路人，或金发碧眼、或皮肤黝黑身材矫健，抑或更多的亚洲面孔。 姑娘轻轻抿吸捧在手里的一杯果汁，也和那双眼睛一起同频欣赏。 突然，“老大，行了。我绕过自己，也饶过你了。生命里错过的也许真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头端详然后问道：“你说的是？” “我们俩。我想通了。” “真的吗？”惊讶里更多的是欣慰，轻轻一偏头，“我没有想错你。” “我在纠缠，你都要和我拼命了。” “那倒犯不上，大不了我从你的眼前消失就得了。我始终觉得不应该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惊讶和诧异，然后严厉的光彩暗淡下来，“我就害怕你这样……”然后把眼光移到了别处，睫毛忽闪起来，看得出是在控制情绪的波动。 杨晨嘘唏，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女子是那么美好而具有独特的气质，生活某个阶段的迷失让其伤神，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柔声道：“一涵，你的幸福就在不远的将来，我和林妍会衷心祝福你的。” 终于还是很快把自己抽离了出来，“来，哥，我们干一个。”用手里的果汁邀请他面前的清水，“我祝福你和我姐一生幸福！” 欣慰地举起来杯子和她碰杯，释怀的把一大口水狠劲的喝下，算是把心落到了心房。 “以后你就是我哥哥了。既是姐夫，也是我高一涵的亲哥哥，我认你。” “认我什么呢？” “你在坝上又救了我一次，只有生命里的贵人才会有这样的机缘。”姑娘暖心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满心欢喜而心存敬畏。 “一涵，过去的事不提了，那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是好兄妹。”这个是才心甘情愿地承认了这个称呼，也是需要这个定位来准确标注他们之间的关系。 “哥，你这人太强大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心里要有多么坚强才能在我的一再逼迫下不动声色。”姑娘满脸的红晕，她说的事情他知道。彼此的难堪需要一些时间消化。 “爱恨情仇，如果想得透彻了，也就过眼云烟了。我是这样一个人，今后也一样保持。弱水三千，只此一瓢，你理解就好。” “好一个弱水三千，我是彻底服了！”姑娘把心里的幽怨放下，心胸开阔了许多，围着理想勇敢前进，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有很多的沟坎需要攻克，眼前的苟且就变得更不重要了。 “一涵，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心结需要解开？关于我现在在公司的地位……”需要这样的坦诚，趁热打铁，他不想再在彼此的心里留有这种隔阂，既然说开了，就一并说开去。 “我认真想过了，未尝不可呢？你留下了原来的基础，让我姐帮我守着。现在的格局更有利于你发挥优势，如果我大包大揽，其他的股东终究心有不甘。”待服务员把餐食都拜访完毕后，她接着说道。 “作为资本的领头羊，明家父女的话语权是这个格局的压舱石。有你掌舵，他们压阵，我想风浪会来得平稳一些，事实也是如此。这个我能想到，你不要一位妹妹只是个小丫头，这点格局我有。” 从未辜负信任、欣赏和敬佩，姑娘超出年龄的沉稳和大格局一直叫他欣慰。“那，老高董怎么样？” “公司和企业的情况虽然无奈，但是都是经过风雨的老江湖，我能想到的，不信他就没想到，现在的不语就是他的态度。只是，对于我姐和你的关系，他始终走不出来。” “嗯，我想也是。不过，解铃还得系铃认，是否找个机会我去当面解释？” “展示不用。我觉得我们高家和明家因为你有点争执也好，其他股东放心。”又是大格局的筹谋和定论，家学深厚的她想得更加周全。 “我先在用李晓冉稳着张恒，你现在用我和明家的暧昧稳着大局，我让林妍稳着底盘，不久一定能够开出一个更大、更好的局面。”想必这也是她的想法，杨晨干脆一并点明。 “没错！明大小姐是其中相对不确定的因素，你是怎么看的？” “没有看法，顺其自然。” “我以为，……”高一涵犹豫了一下。“我以为，其实你是和她恋爱。”好奇的看着对方，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和你一样，职场的贵人，别无他求。”把他和高一涵、明凡的关系定位得清清楚楚。 “真羡慕我姐，她好有眼光呀！其实我想她也一定感觉到我或者明凡对你的态度，不过她却非常坚定。”把眼神拉到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感叹着。 “我理解的林妍是，她对于感情太过单纯和执着，对于我，对于她，我们都是这样的。” “真好的评价！”姑娘折服于他们这样的爱情，憧憬自己幸福的模样。 “一涵，你有追求者吗？我想不会少？” 第147章 心无旁骛 想了想，看得出他的判断是错的，“没有，发小都是发小，同学都是同学，现在的场面上都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暂时没出现……”她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把双手举起要摇晃着，“那个他呀，你在哪里呢？”样子可爱极了。 他欣然一笑，对于姑娘的爱怜油然而生起来。“会的，应该在不远处等着你呢。我拭目以待，今后的妹夫我来把关，好不？” “好呀！照着你帮我看看，我喜欢你这样的。”怕他生分，赶紧又解释道：“我说的是照着你这样的，别误会。” “不会。” 他自己开始进餐，还是很饿了。今天的交流非常非常的美好，杨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哥，因为我爸和林如阿姨的反对，你和我姐以后要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连伯母的情况你都了解呀？我也不知道，走着瞧呗，我不能给林妍太多压力。我始终是过来人，知道其中的难处。虽然她一直不说，不过明白她很为难。” “要不，你们就把婚先结了，然后有个宝宝，家长们也就没话可说了。”这个是主意，在他看来简直是扇阴风点鬼火。 “不成！这样对林妍不公平。我希望应该又所有的家人祝福她，这样的幸福才是完美的。” “再不行，你们就干脆连婚也不结，生米煮成了熟饭，家长也就偃旗息鼓了。”越说也没边了。 “越说越没边了，你这样不把老高董气出个三成两短来？”微怒，但是觉得是她的性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换了我才不怕呢。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家长就是参考意见。”姑娘得意的，始终不理解他们的万千顾虑。“你们自求多福，我也是没辙了。” “生活都向你想得这样，那该有多乱呀？”反驳她，更是证明他们的世界是如此的不同。 “不过，觉得你们一定能过去这道坎的，不是轻松得来的幸福才是真实美好的。哥，来，我祝福你！妹妹在你身边摇旗呐喊!” 兄妹两高兴地举杯庆祝，化解了心中的纠结，这对事业里的伙伴也许能够碰撞出更多的智慧火花，把他们现在正在建设的事业领向高峰。 考察就一定不是旅游，杨晨和高一涵的重要行程就是“幻科奇乐园”。 这里有丰富多彩的热带雨林风情，有精彩纷呈的演绎活动，有惊险刺激的机械动力游戏，有风情万种的异国精彩。 从旅游动线开始，专业地观察和学习，细致的研究与讨论，严谨的收集和借鉴。 不停驻足，和游客交流，问询他们的体验感；不断访问，与员工接触，了解他们的工作状态。两个人手里的笔记和相机记录着所有的精彩和专业。 小到垃圾箱、景观凳，大到游客中心、纪念品专卖店、演绎舞台、吸引物建设、景观绿化设计，等等，事无巨细一应收罗，凡是好的，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西，都成了他们的关注。 工作的人是最美好的，敬业的人是最美丽的。 “哥，你看，他们的路演节奏把握的多好，不断和游客互动，那些卡通玩偶都被小朋友们围得水泄不通了！”高一涵惊呼着拉着杨晨跟了过去，“我们庄园的路演以后也要这样提升和改进，沉浸式的体验感才能吸引更多的人驻足。” “没错的，我们做得就是有些呆板了，主要问题还是员工展现时的感觉，不能因为演而演，需要和游客一样的沉浸。用心后才能动心。” “你说的还好了，值得学习，看来员工的教育培训一刻都不能放松。而且也要让他们和游客一样玩儿起来，共情共生。” “太对了！”对于姑娘的专业成长无比的高兴。自己刚接手宜苏庄园的时候，那死气沉沉的景象是在觉得可惜，现在大家不断进阶着对于这个行业的理解和认同，对于未来发展的帮助非常有利。 “一涵，过去休息一下，看你一身大汗。”确实辛苦，两个人已经在乐园里来来回回四个小时，不眠不休乐此不疲的。 高一涵买了连个椰子跑了回来，紧挨着杨晨坐下，梳理着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晶莹的汗珠都已在发梢处滴落。 “看不出来你那么厉害，跟我几个小时下来还那么精神，像个旅游人了。”夸奖姑娘的敬业，欣慰她进入状态后的严谨与专注，他留意到在她手里的笔记本上笔记已经积攒了很多纸张。 “哥，其实是你把握引进这个行业的，我才知道其中的辛劳和不易。不过我喜欢这种状态，累并快乐着！”兴奋描述自己的情绪，双脚在那上下交叉晃动，像个正在无邪玩耍的女孩。 高一涵无时不精致，蓝色的人字拖里是个脚丫涂了不同颜色的指甲油，穿一条短短的热裤和意见露腰的吊带背心，佩戴了银色的环形大耳环在耳际边随身摇曳，从大大的草帽里飘散出来的乌发随风飞舞。 一副大墨镜里是周遭的人、物、情景，热闹非凡，还有一个静静坐在那的人。 “哥，你今天的这身短打也很精神！”她好像发觉了有人在观察自己，对于杨晨今天一身白色t恤、短裤、无袜穿着的白色透气运动鞋也赞赏有加。 她不胆怯，也不羞涩，尽情展示身段和容颜的姣好，大方地和路人比较自己的优势。 片刻休憩后，又投入了战斗，在人群中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游乐只为了感知，购物只为了收藏精彩，行进只是为了体验，观赏只是想为未来的游客带回优美。 夜间，大型的风情演出拉开帷幕。人手一个三明治和可乐就是晚餐标配。随着乐律、舞姿、场景而兴奋心情，跟着灯光和舞美移动眼神，用心体会，分析优劣，谈论今后的作法，收获满满。 …… 回到酒店，已是夜晚凌晨。 高一涵洗漱收拾后，询问杨晨的电话粥是否煲好，才在电话里征求意见，“哥，酒店露台有个酒，我们复复盘？” 也无睡意，收获的种种需要交流，他同意了。 当来到露台的时候，她已在那款款等候。姑娘换了装，一袭精美的碎花白裙，秀发乖顺地扎于脑后，也不化妆，但是仍然美的动人。 紧前两步拉着杨晨，“哥，我发现那里有个位置，可以欣赏曼谷夜景，我们走。” 跟随其后，才发现她裙子的后面美背幽现，平肩幽雅。裙子只给紧致的臀部给予了最少的包裹。 到了座位，一张小圆桌两侧各有一把酒里常设的高脚椅，桌上的果盘、酒水和甜品一应俱全。 眺望远处风光无限，迷人的曼谷尽收眼底，阑珊处华彩多姿，楼宇间错落有致，蜿蜒曲折的湄南河波光粼粼摇曳多情。 目光所至，姑娘风情万种，耳环摇曳，胸线尽显，性感不比，从高开口的裙逢间隐约显出的大长腿幽雅白皙。那就是一位女神坐在面前，端庄大气。 刚想发作，高一涵指了指周遭，那里的女人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哥，曼谷真的很美，我太喜欢它了。” “嗯嗯。”自己语塞，姑娘的妆扮还是让她不适，即使已是兄妹，可是…… 高一涵不以为然，知道对方的正性，更自信本身的无私。和杨晨在手机里、笔记上开始讨论起一天的所得。 兴趣到处，两个人还要不断争论和反驳，不时提醒各自压低声音以免吵扰了他人。 幽幽的音乐那是邓丽君的浪漫，酒水里的色彩是借助了星光的眼神。霓虹的闪烁在人们的脸庞上明暗交替，立体的姿容多彩多变的在无常现实。以专业代替情话，以讨论代替呢喃，是这两个人现在的状态。 直到一位小提琴手来到身边，演奏起了蓝色多瑙河的律动，他们才从专注力中抽离，聚精会神地聆听乐曲，欣赏演者娴熟的绩效。尔后，他从身后取出一朵玫瑰，“女士，先生，祝你们二位尽情享受这美好的二人世界。”把花朵交给杨晨，眼神里示意送予女士。 杨晨恍然，接过后郑重地交到姑娘的手里，笨拙而无厘头地说了一句，“妹妹，开心！”就去忙着给人小费了。 高一涵接过玫瑰，在唇边轻嗅，双手捂住它放于胸前，让它和自己魅力无限的胸际相应，含羞地看向远方。 她站起身来，把腹部靠着天台的栏杆，把身体探出，大口呼吸着曼谷凌晨的气息。优美的身体线条雅然展示，明暗变化里那细腻平滑的背部美不胜收。 她像是等候，也是向往。 心中期许奔跑和跳跃，耳边的风声变成了轻柔的呢喃，那不动的身躯，是她最后的孤单。 僵持很久，也已放弃，人们都已经彼此明了。这妆容、这氛围、这美食、这音乐、这时刻，都是她的给予。 起身来到姑娘身旁，并排地站着，遥望星辰，眺望那不存在的更远处意向里的大海，“一涵，这份心意我终究记住心里。我理解的是你和你的昨天，和我，和我们一起作的道别，对。” “嗯！” “真好，我接受你的道别！” 姑娘强忍这泪水，这是最后的挣扎和努力，即使这样都不能让其动心，说明希望早已经死去。 “哥，你好坏！我输了……” 杨晨搂住了姑娘的秀肩膀，把她拢到怀里，轻轻在手臂上拍着，“一涵，放弃挣扎，应该放了自己。” 她的头无助地靠向了那向往已久的肩膀，非常有分寸地轻倚，然后兄弟般地把自己的手也拿来搂住了肩膀，给他递了杯饮料，拿起自己的，一起捧杯。不得不释怀地说。 “哥，你就是一个怪物！身边的活色生香你都能心无旁骛。看来林妍在你心目中真的太过重要。” “你也很重要，你是我的亲人。”肯定地告诉了她。 发狂的姑娘突然行动，拉扯着他，不给反应和拒绝，一路奔跑到了房间。 关门后，把身体迎面倚靠，直勾勾地看着面然惊慌失措的人，等待、等待，只有等待。 她不会再做让他不齿的行动，希望有个主动的呼应。可是，双手摁住她的肩头，带离娇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第148章 精致的考察线路 转换战场，这是这次行程的第二站，来到泰国甲米县的皮皮岛。一个坐落于印度洋安达曼湾蓝色海洋中的热带小岛。考察的目的是酒店及酒店经营。 皮皮岛作为泰国有名的度假胜地有其独特的天然禀赋。细腻洁白的沙滩逶迤漫长，玛瑙般清澈的海水湛蓝无垠，茂密高大的热带雨林，五彩斑斓的海底珊瑚，峻峭绮丽的山峰悬崖和多次多彩的民俗风情。 有了这些优质资源的加持还不够，它的沙滩平缓而质硬朗，海风强劲而持久，使它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冲浪胜地。 这还不够，在岛屿的周边生长有五十种一样的珊瑚种类，加之纷纷多彩的热带海洋鱼类，这里又是一个精彩的潜水圣地。 可能这里的岛屿、海洋和空气都被上帝轻吻过一般，时间所有的美好都在这里环环相扣、多彩叠加。 杨、高二人选择了一个有着“艾尔菲妮”这个好听名字的酒店入住，它的周围沿沙滩延伸出去，开建有不下三十家不同特色、档次、主题和风格的酒店和民宿，这里成了他们重点考察的区域。 椰林海风中，一幢幢两层楼独栋别墅就是这个酒店的客房形制，每一栋小楼不断相互被浓密的热带雨林间隔，还拥有自己的花园和无边泳池，更可爱的是房间里天蓝色的装饰和陈设精美典雅，墙壁、布草、窗帘和浴帘等等上面都彩绘着知名和不知名的鱼儿。人性化的配置也无处不在，例如：遥控器一键开光照明和电器，语音室温控制平台、智能咖啡机，窗玻璃透光装置，可以根据人们的喜好调节阳光投入的多少，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酒店做不到的。 他们的别墅女生占领了二层，男生屈居一层。 这里曾经是法国殖民地，杨晨的英语无法对付，语涯天份极高的高一涵从现在开始成为他们的向导和翻译。 曼谷飞甲米，甲米航渡至皮皮，旅途飞航幸苦，各自在房间里好好不了一个大头觉，在夜色很晚时，一楼的房门才被姑娘敲开。 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吓人的意外和她惊艳的亮相。一路上，他冷淡地对她，两个人一路的交流没有超过十句话，他真的生气了。 在门缝里往外看去，还好，一切正常，圆领短袖、热裤、拖鞋，在没有什么出格的装扮，才把门慢慢打开。 “杨晨，你至于吗？我又不是强盗，你这么对我？走，吃饭去！”往后推到院子里等着他，站门口久了，估计有人就不敢出来了。 “哦，去哪里，能不能叫餐到房间？”疑惑、犹豫、徘徊…… “那你自己打电话了，都是法语好不好！”姑娘得意的，看他还能怎么办。 耸了耸肩，无奈放弃挣扎，走出来又进入给自己加了一件白色的皮肤衫，把人包裹的像个来自丛林的“别利科夫”，下面无奈地穿了一条沙滩裤，要不是气温接近四十度，估计还要穿上一条整装西裤。 “我服了你了，杨晨。别人见了我这样的美眉早就饿虎扑食了，你倒好唯恐避之不及，吃萝卜青菜长大的呀？” 为难的，“我求你了高一涵，你小声点儿好不？” “就不！”头也不回朝前走去，不是回头瞄一眼老大不情愿跟在身后的人，“哎，我算是知道了，某些人是吓破胆儿了，胆小鬼。” 杨晨还很生气，也不知道怎么批评她，但也不能不说，“那是你姐，你这样是要陷我于不义。” “我就这样。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上床没？本大小姐我不介意！”说完了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回头再看，那个人已经回身朝房间走去。 高一涵嬉笑地追拉上去，紧紧抓住他个愤然而去的人的手，使劲往后拽，“好了，我不逗你了，我保证。我饿了，赶紧的。” “你保证？”不相信地看着姑娘，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了，我保证，你这人怎么不经逗呀，说着就翻脸。”偷眼看着那涨红的脸庞和严肃的表情，“好的，知道我哥是柳下惠，正人君子。” 进了餐厅，法国人的餐食，两份牛油果吞拿鱼面条和佐餐的汤汁很快上了上来。 杨晨一直低头不语，只顾自己吃饭，本就客人不多的餐厅里显得更加安静。 故作小心谨慎说话的样子，“哥，我点的东西，好-吃-吗？” “好行。今后呀，我真的不该再和你一起出差了，要不就带着别人一起来，张娟和李晓冉都来才行。”这是无助的申诉和控告，是对高一涵言而无信的严正抗议。 “我的经验告诉我，要和你单独相处非常容易，我们两个大佬谈话不得清干净一众小的们吗？”还在调侃和揶揄，洋洋自得，热辣的眼神和面部表情。 “哥，你听着，本大小姐其实变化多端，可以端庄，可以野性，更可以热烈，你等着。这回一定让你尝够我的不同滋味。呵呵……”开心的都已经笑出身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何止是生无可恋，简直接近了生不如死。 “高一涵，你！”瞪眼睛也无济于事，总不能揍人？ 草草吃了晚餐，终于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高一涵却提出来要等到海边去遛弯儿，直接就拒绝了。闷着头一个人朝房屋的方向走去。 姑娘在身后高声地说道：“搞不清楚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多话要说，北京不够，隔着几千公里还腻歪，没劲！” 回过头来骂道：“那是真爱！” 惹得身后咯咯的笑声不断。 …… 酒店背后掩映于丛林里其实有一条环岛路，不能走车，可以骑行摩托。 两人商量好今天要从最远处七、八公里外开始考察酒店，于是必须租车前往。高一涵坚持要杨晨带她骑行，被劈头盖脸就拒绝了，给她找了一辆踏板车，各骑一辆就开始了一整天的行程。 “哥，你慢点，这个车我不在行，等等我。” “你慢点，我在目的地等你，就一条路都不了，不着急。”一溜烟人影就不见了。 气得高一涵在后面吹胡子瞪眼睛连大骂，也无济于事。 椰风习习，海浪阵阵，阳光绚丽得叫人心醉，一边是绿色的森林，一边是蔚蓝的大海，岛上游客不多，骑行顺利而惬意。 高一涵一身白色打扮，防晒皮肤衫下穿着蓝色比基尼，海的颜色和味道。背上背着一个布袋白色双肩包，那里面是工作需要的纸笔和相击，风一样的女子飞驰地追逐前面的某人。 杨晨不紧不慢和她保持足够的距离，关照着她的安全，姑娘骑车真的不在行，好在聪明精干，不一会儿就从蛇形变成了直行，乐得在车上哇哇大叫，突突的机车声就像她越快的心情。 二十多分钟，来到了距离入住酒店最远的考察对象，一座座落在半岛悬崖之上的帐篷酒店。 和店家说明了来意，主人非常热情地领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打扮精致得体，带着他们开始参观和了解。张拉膜做成的酒店房间一个个伫立镶嵌在悬崖的各处，巧妙设计的步道时隐时现，有着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他们的房间有单间、标间、亲子房、行政房和总统套，一应俱全。房内陈设以简欧为主，清新典雅。不但有泰国餐点，竟然还有非常正宗的粤式中餐。 消费了一些甜点和果汁，算是对店家的感谢，他们往回来到了一座欧陆皇宫之中。它不临海，依山傍水，一条从皮皮岛中心山巅流下的潺潺小河从中穿过。 酒店里从大堂、大堂，餐厅到文体设备一应俱全，酒店的走廊、花园、房间都是那种精心打理的样子，虽然精于人工布置，却也不显得厚重，流动的水系让它富有情调，非常合适追求奢华的人士入住。 在酒店最高处的一个房顶跳台上有一个户外的婚礼现场正在布置，高一涵喜欢得上时间驻足观赏。 “老大，你看，这些各色得玫瑰花不是先切的，全是种在周围的花坛里的，而且花期都不一样，那这里一定四季有花。好美！”她啧啧赞叹，钦佩店家的匠心。 “是呀，北京和承德就是缺了气候优势，所以这些东西我们只能汪洋兴叹了。”杨晨解释着，“不过我们的文化底蕴在那，今后坝上的酒店自有它自己的丰采。” “我想是的，这回真是大开眼界了，我真想把这些酒店都住一住。” “我倒是建议你不要一次体验完，今后每年给自己一个假期，每次来住不同的酒店，留着念想满满来。”这是他对旅游的见地，更是性格的体现，细水长流来得更有滋味。 下一个酒店把海洋的特点凸显的淋漓尽致，房间到不特俗，温馨而浪漫，抓人眼球和令人叫绝的是它的海鲜美食和浴场。 中午两人在它的餐厅里十足地享受了一番泰国最地道的海鲜做法，有贝有蟹有龙虾，吃得高一涵都走不动路了。 第148章 精致的考察线路 转换战场，这是这次行程的第二站，来到泰国甲米县的皮皮岛。一个坐落于印度洋安达曼湾蓝色海洋中的热带小岛。考察的目的是酒店及酒店经营。 皮皮岛作为泰国有名的度假胜地有其独特的天然禀赋。细腻洁白的沙滩逶迤漫长，玛瑙般清澈的海水湛蓝无垠，茂密高大的热带雨林，五彩斑斓的海底珊瑚，峻峭绮丽的山峰悬崖和多次多彩的民俗风情。 有了这些优质资源的加持还不够，它的沙滩平缓而质硬朗，海风强劲而持久，使它成为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冲浪胜地。 这还不够，在岛屿的周边生长有五十种一样的珊瑚种类，加之纷纷多彩的热带海洋鱼类，这里又是一个精彩的潜水圣地。 可能这里的岛屿、海洋和空气都被上帝轻吻过一般，时间所有的美好都在这里环环相扣、多彩叠加。 杨、高二人选择了一个有着“艾尔菲妮”这个好听名字的酒店入住，它的周围沿沙滩延伸出去，开建有不下三十家不同特色、档次、主题和风格的酒店和民宿，这里成了他们重点考察的区域。 椰林海风中，一幢幢两层楼独栋别墅就是这个酒店的客房形制，每一栋小楼不断相互被浓密的热带雨林间隔，还拥有自己的花园和无边泳池，更可爱的是房间里天蓝色的装饰和陈设精美典雅，墙壁、布草、窗帘和浴帘等等上面都彩绘着知名和不知名的鱼儿。人性化的配置也无处不在，例如：遥控器一键开光照明和电器，语音室温控制平台、智能咖啡机，窗玻璃透光装置，可以根据人们的喜好调节阳光投入的多少，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酒店做不到的。 他们的别墅女生占领了二层，男生屈居一层。 这里曾经是法国殖民地，杨晨的英语无法对付，语涯天份极高的高一涵从现在开始成为他们的向导和翻译。 曼谷飞甲米，甲米航渡至皮皮，旅途飞航幸苦，各自在房间里好好不了一个大头觉，在夜色很晚时，一楼的房门才被姑娘敲开。 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吓人的意外和她惊艳的亮相。一路上，他冷淡地对她，两个人一路的交流没有超过十句话，他真的生气了。 在门缝里往外看去，还好，一切正常，圆领短袖、热裤、拖鞋，在没有什么出格的装扮，才把门慢慢打开。 “杨晨，你至于吗？我又不是强盗，你这么对我？走，吃饭去！”往后推到院子里等着他，站门口久了，估计有人就不敢出来了。 “哦，去哪里，能不能叫餐到房间？”疑惑、犹豫、徘徊…… “那你自己打电话了，都是法语好不好！”姑娘得意的，看他还能怎么办。 耸了耸肩，无奈放弃挣扎，走出来又进入给自己加了一件白色的皮肤衫，把人包裹的像个来自丛林的“别利科夫”，下面无奈地穿了一条沙滩裤，要不是气温接近四十度，估计还要穿上一条整装西裤。 “我服了你了，杨晨。别人见了我这样的美眉早就饿虎扑食了，你倒好唯恐避之不及，吃萝卜青菜长大的呀？” 为难的，“我求你了高一涵，你小声点儿好不？” “就不！”头也不回朝前走去，不是回头瞄一眼老大不情愿跟在身后的人，“哎，我算是知道了，某些人是吓破胆儿了，胆小鬼。” 杨晨还很生气，也不知道怎么批评她，但也不能不说，“那是你姐，你这样是要陷我于不义。” “我就这样。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上床没？本大小姐我不介意！”说完了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回头再看，那个人已经回身朝房间走去。 高一涵嬉笑地追拉上去，紧紧抓住他个愤然而去的人的手，使劲往后拽，“好了，我不逗你了，我保证。我饿了，赶紧的。” “你保证？”不相信地看着姑娘，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了，我保证，你这人怎么不经逗呀，说着就翻脸。”偷眼看着那涨红的脸庞和严肃的表情，“好的，知道我哥是柳下惠，正人君子。” 进了餐厅，法国人的餐食，两份牛油果吞拿鱼面条和佐餐的汤汁很快上了上来。 杨晨一直低头不语，只顾自己吃饭，本就客人不多的餐厅里显得更加安静。 故作小心谨慎说话的样子，“哥，我点的东西，好-吃-吗？” “好行。今后呀，我真的不该再和你一起出差了，要不就带着别人一起来，张娟和李晓冉都来才行。”这是无助的申诉和控告，是对高一涵言而无信的严正抗议。 “我的经验告诉我，要和你单独相处非常容易，我们两个大佬谈话不得清干净一众小的们吗？”还在调侃和揶揄，洋洋自得，热辣的眼神和面部表情。 “哥，你听着，本大小姐其实变化多端，可以端庄，可以野性，更可以热烈，你等着。这回一定让你尝够我的不同滋味。呵呵……”开心的都已经笑出身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何止是生无可恋，简直接近了生不如死。 “高一涵，你！”瞪眼睛也无济于事，总不能揍人？ 草草吃了晚餐，终于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高一涵却提出来要等到海边去遛弯儿，直接就拒绝了。闷着头一个人朝房屋的方向走去。 姑娘在身后高声地说道：“搞不清楚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多话要说，北京不够，隔着几千公里还腻歪，没劲！” 回过头来骂道：“那是真爱！” 惹得身后咯咯的笑声不断。 …… 酒店背后掩映于丛林里其实有一条环岛路，不能走车，可以骑行摩托。 两人商量好今天要从最远处七、八公里外开始考察酒店，于是必须租车前往。高一涵坚持要杨晨带她骑行，被劈头盖脸就拒绝了，给她找了一辆踏板车，各骑一辆就开始了一整天的行程。 “哥，你慢点，这个车我不在行，等等我。” “你慢点，我在目的地等你，就一条路都不了，不着急。”一溜烟人影就不见了。 气得高一涵在后面吹胡子瞪眼睛连大骂，也无济于事。 椰风习习，海浪阵阵，阳光绚丽得叫人心醉，一边是绿色的森林，一边是蔚蓝的大海，岛上游客不多，骑行顺利而惬意。 高一涵一身白色打扮，防晒皮肤衫下穿着蓝色比基尼，海的颜色和味道。背上背着一个布袋白色双肩包，那里面是工作需要的纸笔和相击，风一样的女子飞驰地追逐前面的某人。 杨晨不紧不慢和她保持足够的距离，关照着她的安全，姑娘骑车真的不在行，好在聪明精干，不一会儿就从蛇形变成了直行，乐得在车上哇哇大叫，突突的机车声就像她越快的心情。 二十多分钟，来到了距离入住酒店最远的考察对象，一座座落在半岛悬崖之上的帐篷酒店。 和店家说明了来意，主人非常热情地领入，迎面而来的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姐，打扮精致得体，带着他们开始参观和了解。张拉膜做成的酒店房间一个个伫立镶嵌在悬崖的各处，巧妙设计的步道时隐时现，有着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他们的房间有单间、标间、亲子房、行政房和总统套，一应俱全。房内陈设以简欧为主，清新典雅。不但有泰国餐点，竟然还有非常正宗的粤式中餐。 消费了一些甜点和果汁，算是对店家的感谢，他们往回来到了一座欧陆皇宫之中。它不临海，依山傍水，一条从皮皮岛中心山巅流下的潺潺小河从中穿过。 酒店里从大堂、大堂，餐厅到文体设备一应俱全，酒店的走廊、花园、房间都是那种精心打理的样子，虽然精于人工布置，却也不显得厚重，流动的水系让它富有情调，非常合适追求奢华的人士入住。 在酒店最高处的一个房顶跳台上有一个户外的婚礼现场正在布置，高一涵喜欢得上时间驻足观赏。 “老大，你看，这些各色得玫瑰花不是先切的，全是种在周围的花坛里的，而且花期都不一样，那这里一定四季有花。好美！”她啧啧赞叹，钦佩店家的匠心。 “是呀，北京和承德就是缺了气候优势，所以这些东西我们只能汪洋兴叹了。”杨晨解释着，“不过我们的文化底蕴在那，今后坝上的酒店自有它自己的丰采。” “我想是的，这回真是大开眼界了，我真想把这些酒店都住一住。” “我倒是建议你不要一次体验完，今后每年给自己一个假期，每次来住不同的酒店，留着念想满满来。”这是他对旅游的见地，更是性格的体现，细水长流来得更有滋味。 下一个酒店把海洋的特点凸显的淋漓尽致，房间到不特俗，温馨而浪漫，抓人眼球和令人叫绝的是它的海鲜美食和浴场。 中午两人在它的餐厅里十足地享受了一番泰国最地道的海鲜做法，有贝有蟹有龙虾，吃得高一涵都走不动路了。 第149章 较量和纠缠 午憩了一个小时后，姑娘一头扎进了酒店的泳池，开心的和海洋来了一次美丽的邂逅。那泳池和大海就一墙相隔，中间的隔断特殊工艺打造的透明隔墙，海浪拍打后，洁白的浪花纷纷撒见到泳池平静的水面上，欢快无比。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看、赏、学、鉴，走过一家又一家不同的酒店，巨量的欣喜让大脑难以装下，好在都有记录的良好习惯，他们的笔记不断在增加着厚度和内容。 终于计划里的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海岛上空红霞漫天，旌云灿烂，刚好遇见落日余晖，他们就停车下来面朝大海，高一涵孩子一般数着：“3、2、1。” 一轮红日，竟然随着口令沉入大海，瞬间彩霞漫天，云蒸霞蔚，把那海水、那树林、那山巅和那车、那人都镶嵌上了明丽的金边，眼前的一切事物幻化的美不胜收。 杨晨穿越了一般看着欢呼雀跃地姑娘，他们确实长得太像，仿佛林妍就在眼前，她跳跃、飞奔、呼喊、歌唱，像个天真地孩子。 “老大，你看，那个云彩是不是像大象，那是孔雀、那是鲸鱼……”姑娘惊呼开心的不得了，那还是一位集团企业的董事长的模样。 他黯然神伤起来，这哪是林妍，她是一道他需要过的坎，明凡提醒和警告过的那道巨坎，需要他小心翼翼。 瞬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无味起来，朝还在兴奋不已的姑娘喊道：“高一涵董事长，走了，你还有点正形吗？员工在这等着回去吃饭呢？” 心中老大的不情愿，这人过分扫兴了，看着他头也不回打着车子，突突地就往酒店方向开去，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杨晨，你简直是，本大小姐要干嘛还要你管着，你要翻天呀！” 天色暗的快，周围已经黑了下来，她也有点怕，加油追了上去。现在已经很熟练了，骑了一天，小轻骑已经被她摆弄得易如反掌，很快就追上并超过了杨晨。 “不要你带路了，我自己回去，到了餐厅我自己点了菜就先吃了，看你怎么抓瞎？”咯咯地、得意地笑着风一般跑了。 “高一涵，你慢点，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姑娘的前轮碾过一个不大的小石子，立马失去了平衡，惊慌下双手扔了车把手，整个人一个大马趴重重地摔到在了地上。? 无奈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心中想着“恶有恶报”的念头，杨晨连忙赶了过去，姑娘在那龇牙咧嘴地痛苦不堪着。 白净的手肘、膝盖都擦破了口，好在速度不快，她也敏捷，都是一些皮外伤。 “虽然你穿那个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对于姑娘开放的穿着习惯报以严厉的批评。 坐在地上也不动弹，看着走过去的杨晨，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要见死不救呀？快来拉一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说大小姐呀，让你慢点不会吗？非要作。来，拿手来。”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高一涵。 把头一偏，“不给，你扶我起来，抱起来也行！”也不理他，就那样坐着。 “你别无理取闹哦，不拉行不行，爱起来不起来的，你不走我走。”受不了姑娘的无理取闹，这回真的生气了，回身推了自己的车子，打着皱了，突突突地自己走了。 “喂！你真的那么狠心？那我就坐这了，看我们谁耗得过谁……” 杨晨才不相信呢，她对于他而言现在是“狼来了”，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信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和挑逗，让他怒火中烧得早就无法忍受，对于富家女的死缠烂打叫人无可奈何。 高一涵摔跤的地方已经里他们入住的酒店不远了，杨晨五、六分钟就到了地方，把摩托车还给了老板，附近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靠在一棵树上等着那个人的回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都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姑娘的倩影依然没有出现，而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丫头还真有气性，耍赖都那么玩儿真的，实在没辙了，谁让自己摊上了。他只能徒步又朝回来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他笑了，高一涵在已经过去的这几十分钟里竟然保持原状就那么坐着，这种佩服和无奈如涛涛江水一般用上心头。 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揶揄着说：“我说高大小姐，你穿着一身比基尼坐在马路上，不怕经过的人，还以为你在这以色劫财呀？” 不理睬人，坐那，满脸的泪水，委屈地不停抽泣着。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泪水已经把她的面状都打花。 心里有生怜惜，蹲在她面前查看，“我说高大小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真不怕呀，黑咕隆咚的，挺吓人的。”想吓唬一下尽快让人起来。 突然吼了起来，“杨晨，你好狠心，丢下我就走了，我是你小姨子。我姐知道了看你怎么交代？!” “你姐连有你这个妹妹都不知道呢，你告哪门子的状呀，赶紧的起来走人，在地上不冷呀？” “我不！你有本事就不要回来。” “好，我求你了，起来啦，回去看看是不是大脑摔坏了。我的大小姐！” “你才大脑有毛病呢，我就不！”已然坚决的。 还是服输了，附身弯腰双手把她抱了起来。如果不采取这个行动，估计今晚两个人就耗在这了。 得逞后的得意，“呵！我看谁厉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好，你行，我怂，身上没问题，那里还疼？”一边走一边问她，到了摔倒的摩托车前才把人放下，并把车子扶了起来。 检车摩托车，状态良好，还可以打着了。自己先来回起了几圈，感觉应该没问题才骑回到姑娘身边。“大小姐，请上车？” 得意的笑容绽放脸庞，用手一抹花里胡哨的脸，抬腿就上了车，身形还非常矫健。做好了后双手毫不客气地搂住了驾驶员就再也不松手了。 “我说，你抱那么紧干嘛，不嫌热呀？你不热，我热。”他说的是身体和心里的热度，希望得到及时的降温，要不感觉血液都要被蒸发开来。 才不理财，一语不发，就是那样的地坐在车后紧紧抱住，并把头也靠在了背上。杨晨尽量只去回忆当年在坝上她第一次受伤时背她下山的场景。那是的高一涵多么的美好和纯净，可是她成了一块讨厌的牛轧糖，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还甜的发腻、甜的齁人。 几分钟的车程，成了杨晨度日如年的渡劫，终于动了终点。“下车？” “让我再抱抱。”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还在那紧紧抱着。连店家出来接车都不放过他，杨晨的大红脸烧的通红通红的。 “好了，饶了你，还车去呗。”跳下车，一转眼钻进了路边的一个711超市。 杨晨办好还车手续出来，高一涵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后。还是那个高个、漂亮、精致、性感、高贵的女郎。白色棒球帽，白色皮肤衫，白色热裤和穿在衣服里的蓝色比基尼，加上一双小白鞋。 虽然妆容是花的，人却楚楚动人，魅力无限。把提在手里的塑料底往前后一甩，“走，哥哥，我的伤口要请给帮忙处理一下。” “好。”转手就走，后面却没有跟过来的脚步。回头再看，原地等在那里。“你干嘛，还不走，不早了，回去擦了药，的吃饭了！” “就不！你来抱我。”俏脸一翘，玩世不恭，等着。 “哎……，你能不能不作。刚才不是自己走去买的东西嘛?这会儿怎么又不走了。爱走不走，拜拜！”回身再也不理自己走了。 高一涵觉得这次是不能得逞了，蹦蹦跳跳地竟然跟了上来。“不抱就算了，起码的救死扶伤精神都么有，很是个绅士。” “我不来就不是绅士。高董，我是您的员工，可以使用，但是请不要过分要求。”真的非常生气了，如果这个时候在北京，一定早就在她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了小院到了入住房间，杨晨头也不回就去开自己的房门，高一涵头也不回往二层的楼梯就走了上去，“你不擦药了？！高董。” “来我房间！” “不，要么到我这来，要么自己干，我不上去。” “咦，什么人呀，你以为去你房间你就安全了？”说完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啦，不逗你了，我来。”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其实这里和高一涵的二楼陈设完全一样，所不同的是，她房间门口有一个不大的无边泳池，杨晨一楼出来是一个漂亮的花园。但是，不像高一涵的凌乱，这里面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 小窗旁的小桌边让她坐下，杨晨开始给她处理伤口。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把灰尘冲掉，擦鞋消毒药水就好，他却操作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第149章 较量和纠缠 午憩了一个小时后，姑娘一头扎进了酒店的泳池，开心的和海洋来了一次美丽的邂逅。那泳池和大海就一墙相隔，中间的隔断特殊工艺打造的透明隔墙，海浪拍打后，洁白的浪花纷纷撒见到泳池平静的水面上，欢快无比。 就这样，他们走走停停，看、赏、学、鉴，走过一家又一家不同的酒店，巨量的欣喜让大脑难以装下，好在都有记录的良好习惯，他们的笔记不断在增加着厚度和内容。 终于计划里的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海岛上空红霞漫天，旌云灿烂，刚好遇见落日余晖，他们就停车下来面朝大海，高一涵孩子一般数着：“3、2、1。” 一轮红日，竟然随着口令沉入大海，瞬间彩霞漫天，云蒸霞蔚，把那海水、那树林、那山巅和那车、那人都镶嵌上了明丽的金边，眼前的一切事物幻化的美不胜收。 杨晨穿越了一般看着欢呼雀跃地姑娘，他们确实长得太像，仿佛林妍就在眼前，她跳跃、飞奔、呼喊、歌唱，像个天真地孩子。 “老大，你看，那个云彩是不是像大象，那是孔雀、那是鲸鱼……”姑娘惊呼开心的不得了，那还是一位集团企业的董事长的模样。 他黯然神伤起来，这哪是林妍，她是一道他需要过的坎，明凡提醒和警告过的那道巨坎，需要他小心翼翼。 瞬间眼前的一切变得无味起来，朝还在兴奋不已的姑娘喊道：“高一涵董事长，走了，你还有点正形吗？员工在这等着回去吃饭呢？” 心中老大的不情愿，这人过分扫兴了，看着他头也不回打着车子，突突地就往酒店方向开去，在后面气得直跺脚。“杨晨，你简直是，本大小姐要干嘛还要你管着，你要翻天呀！” 天色暗的快，周围已经黑了下来，她也有点怕，加油追了上去。现在已经很熟练了，骑了一天，小轻骑已经被她摆弄得易如反掌，很快就追上并超过了杨晨。 “不要你带路了，我自己回去，到了餐厅我自己点了菜就先吃了，看你怎么抓瞎？”咯咯地、得意地笑着风一般跑了。 “高一涵，你慢点，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姑娘的前轮碾过一个不大的小石子，立马失去了平衡，惊慌下双手扔了车把手，整个人一个大马趴重重地摔到在了地上。? 无奈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心中想着“恶有恶报”的念头，杨晨连忙赶了过去，姑娘在那龇牙咧嘴地痛苦不堪着。 白净的手肘、膝盖都擦破了口，好在速度不快，她也敏捷，都是一些皮外伤。 “虽然你穿那个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对于姑娘开放的穿着习惯报以严厉的批评。 坐在地上也不动弹，看着走过去的杨晨，怒不可遏。“你到底是要见死不救呀？快来拉一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说大小姐呀，让你慢点不会吗？非要作。来，拿手来。”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高一涵。 把头一偏，“不给，你扶我起来，抱起来也行！”也不理他，就那样坐着。 “你别无理取闹哦，不拉行不行，爱起来不起来的，你不走我走。”受不了姑娘的无理取闹，这回真的生气了，回身推了自己的车子，打着皱了，突突突地自己走了。 “喂！你真的那么狠心？那我就坐这了，看我们谁耗得过谁……” 杨晨才不相信呢，她对于他而言现在是“狼来了”，已经失去了起码的信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和挑逗，让他怒火中烧得早就无法忍受，对于富家女的死缠烂打叫人无可奈何。 高一涵摔跤的地方已经里他们入住的酒店不远了，杨晨五、六分钟就到了地方，把摩托车还给了老板，附近超市里买了一瓶矿泉水，靠在一棵树上等着那个人的回来。 十分钟、二十分钟、都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分钟，姑娘的倩影依然没有出现，而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丫头还真有气性，耍赖都那么玩儿真的，实在没辙了，谁让自己摊上了。他只能徒步又朝回来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他笑了，高一涵在已经过去的这几十分钟里竟然保持原状就那么坐着，这种佩服和无奈如涛涛江水一般用上心头。 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揶揄着说：“我说高大小姐，你穿着一身比基尼坐在马路上，不怕经过的人，还以为你在这以色劫财呀？” 不理睬人，坐那，满脸的泪水，委屈地不停抽泣着。借着月光可以看到泪水已经把她的面状都打花。 心里有生怜惜，蹲在她面前查看，“我说高大小姐，你一个人坐在这里真不怕呀，黑咕隆咚的，挺吓人的。”想吓唬一下尽快让人起来。 突然吼了起来，“杨晨，你好狠心，丢下我就走了，我是你小姨子。我姐知道了看你怎么交代？!” “你姐连有你这个妹妹都不知道呢，你告哪门子的状呀，赶紧的起来走人，在地上不冷呀？” “我不！你有本事就不要回来。” “好，我求你了，起来啦，回去看看是不是大脑摔坏了。我的大小姐！” “你才大脑有毛病呢，我就不！”已然坚决的。 还是服输了，附身弯腰双手把她抱了起来。如果不采取这个行动，估计今晚两个人就耗在这了。 得逞后的得意，“呵！我看谁厉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好，你行，我怂，身上没问题，那里还疼？”一边走一边问她，到了摔倒的摩托车前才把人放下，并把车子扶了起来。 检车摩托车，状态良好，还可以打着了。自己先来回起了几圈，感觉应该没问题才骑回到姑娘身边。“大小姐，请上车？” 得意的笑容绽放脸庞，用手一抹花里胡哨的脸，抬腿就上了车，身形还非常矫健。做好了后双手毫不客气地搂住了驾驶员就再也不松手了。 “我说，你抱那么紧干嘛，不嫌热呀？你不热，我热。”他说的是身体和心里的热度，希望得到及时的降温，要不感觉血液都要被蒸发开来。 才不理财，一语不发，就是那样的地坐在车后紧紧抱住，并把头也靠在了背上。杨晨尽量只去回忆当年在坝上她第一次受伤时背她下山的场景。那是的高一涵多么的美好和纯净，可是她成了一块讨厌的牛轧糖，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还甜的发腻、甜的齁人。 几分钟的车程，成了杨晨度日如年的渡劫，终于动了终点。“下车？” “让我再抱抱。”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还在那紧紧抱着。连店家出来接车都不放过他，杨晨的大红脸烧的通红通红的。 “好了，饶了你，还车去呗。”跳下车，一转眼钻进了路边的一个711超市。 杨晨办好还车手续出来，高一涵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后。还是那个高个、漂亮、精致、性感、高贵的女郎。白色棒球帽，白色皮肤衫，白色热裤和穿在衣服里的蓝色比基尼，加上一双小白鞋。 虽然妆容是花的，人却楚楚动人，魅力无限。把提在手里的塑料底往前后一甩，“走，哥哥，我的伤口要请给帮忙处理一下。” “好。”转手就走，后面却没有跟过来的脚步。回头再看，原地等在那里。“你干嘛，还不走，不早了，回去擦了药，的吃饭了！” “就不！你来抱我。”俏脸一翘，玩世不恭，等着。 “哎……，你能不能不作。刚才不是自己走去买的东西嘛?这会儿怎么又不走了。爱走不走，拜拜！”回身再也不理自己走了。 高一涵觉得这次是不能得逞了，蹦蹦跳跳地竟然跟了上来。“不抱就算了，起码的救死扶伤精神都么有，很是个绅士。” “我不来就不是绅士。高董，我是您的员工，可以使用，但是请不要过分要求。”真的非常生气了，如果这个时候在北京，一定早就在她面前消失得干干净净。 进了小院到了入住房间，杨晨头也不回就去开自己的房门，高一涵头也不回往二层的楼梯就走了上去，“你不擦药了？！高董。” “来我房间！” “不，要么到我这来，要么自己干，我不上去。” “咦，什么人呀，你以为去你房间你就安全了？”说完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好啦，不逗你了，我来。”跟着他走进了一楼的房间里。 其实这里和高一涵的二楼陈设完全一样，所不同的是，她房间门口有一个不大的无边泳池，杨晨一楼出来是一个漂亮的花园。但是，不像高一涵的凌乱，这里面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 小窗旁的小桌边让她坐下，杨晨开始给她处理伤口。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把灰尘冲掉，擦鞋消毒药水就好，他却操作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第150章 心生嫌隙 涂抹好药水后，高一涵一个劲地用嘴去吹伤口，背他制止了。“别吹，小心感染。”自己帮他用上不断扇着。 用心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他那么心细，懂得太多的生活，有这么地温暖，即使这些天多次的为难，他仍然大度地一次次原谅。 高一涵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伸手搂过脖颈，自己稍一起身站起，朱唇微送，顺利地和杨晨的唇齿接触到了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想要奔逃，已经不能。他知道今天姑娘穿得极少，动手的后果就是肌肤之亲。欲要把她的头脸驱离，可是也必须动手。怎样才是可以采取的最有效办法呢？ 此时，姑娘也已忘情，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回响，甜腻的舌尖已经和自己接触到了一起，电流的击打是的情绪神经麻木、笨拙。 他竟也深情地亲吻姑娘的红唇。宛如熟悉的味道和感受，那是因为姐们的容貌那么相像，那也是热情的诱惑来得太过真切。宛如热烈的火山和温泉，宛如情绪高点的歌唱和兴奋。 高一涵如获至宝，姑娘平生第一次的热吻并没有受到不情愿者的哪怕一点反抗，原来想象中的拼死挣扎只剩下在控制挣扎挥舞的双手，像极了溺水的人。而预料中的躲避和紧闭的唇齿，竟成热情地邀请，和她深情接吻。 她不知道自己青春丽质的杀伤力，更不知道抵御她的诱惑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唇齿之间的交流和胸怀相依的情愫是对一个男人终极的考验。 欣喜万分的高一涵喜出望外，用双手托捧那张沧桑的脸时，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吓着了的姑娘停止了贪恋的亲吻，轻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高一涵，你真的要陷我以不义呀。”他转身蹲在了地上，呜呜地痛苦了起来。 这个是后不知所措的人成了高一涵自己，对方的反应让她所料不及，先前以为他也动情的感觉原来并不真实，善良的他是因为把在挣扎中伤害到她而放弃了撕扯。 而自己的极致诱惑，不但没有给对方带来快乐和愉悦，反而可能将是终身的伤害，他要带着对于林妍一生的愧疚生活下去。 高一涵被自己鲁莽的行为震惊了，因为爱情，她已经彻底疯狂，甚至那一刻，她都想和他去云间徜徉，而忽视了他的真切感受。 “对，对不起，杨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情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认识以来最大的声音和最愤怒的情绪。高一涵回到了二楼仍然能够听到无助的哭泣。 之后的行程变得极其无趣，他不但不正眼看她，甚至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交流。难熬的行程终于在一种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林妍太忙，到机场去接机的分别是张娟和李晓冉。高一涵见到助理就匆匆上车走了。 杨晨在车子后排座上给林妍报平安，向明凡报告回来的消息。 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机场高速两侧的杨树刚仍未萌芽，春风还没有力量吹到华北平原的大地上，慵懒的枝杈偶尔顶着一个鸟巢，孤寂而伤悲。 杨晨心事重重地提不起精神来，一个人坐在后面闷闷不乐。 “杨总，累吗？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了，万里奔波，确实辛苦。”李晓冉了解他一上车肯定忙不迭要打听工作的性格，可是今天却根本不是那样的，双眼紧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还好……” “我把车里空调温度再给您调高一些，从热带回来一定不适应北京的春寒料峭。” “哦，可以。”依然惜字如金。 两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无话可说，北京的交通太堵了，过了北五环车已经开始寸步难行起来。 “杨总，那位高大小姐这一趟出去，没有为难您？” 李晓冉突然的这一嗓子，把杨晨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刹那间，他用所有的力气把自己稳住了，感觉对方并没有发现，才疑问道：“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会为难我。” “呵呵，杨总。我们都是女人，高大小姐看你的眼神就跟林妍总裁一样，那里面都是爱，别人看不出来，我眼里早就发现了。” 零度左右的户外温度，车里空调温度也不高，杨晨竟然被她说的大汗淋漓起来，在后面开始有点如坐针毡。努力向去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搪塞李晓冉。 “还好，相安无事。你怕是多虑了，人家可是你我的老板，不要瞎说。”想描得干干净净，对自己也对高一涵。 “这倒出乎我的预料，看来这位大小姐定力了得呀。我觉得她对您已经恨不得饿虎扑食了，怎么会这样呢？”李晓冉开着车，还不是回头回身观察杨晨的表情，似乎要从中发现问题。 好在真正有定力的是杨晨本人，在后面正襟危坐，使劲保持常态，打消了一些她的猜忌。 “以后不能任何时候和场合都不要说这些事情，好吗，晓冉？” “我知道。您放心，我您还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更能知晓，不怕您笑话，女人在利用自己的时候也不会客气的。” 杨晨知晓她的意思，但是他能做什么评价呢？一是对于李晓冉的礼貌，二是实在不想过多去讨论。一年多以前，明凡就已经告诉过它这一切的存在。在不久之前，她还明确地提醒过。但是，该来的还是都来了。 “杨总，您还是做些预防，最好不要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有些误会发生了很难应付和解释清楚的。”李晓冉善意地提醒着，庆幸杨晨这一趟出差的“平安无事”。 高一涵同样闷闷不乐，原以为一举拿下的杨晨在后面的时间里对她冷淡极了，全程采取了不予理睬的态度。高傲的姑娘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转念间，姑娘又迷恋起那甜到发齁的一吻，生命里的有些东西是不能去尝试的，倘若不小心喜欢上了人心是会被无情地拿走的，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少女怀春，又被单恋的爱人热吻，她早就不能再自持下去了。 对于爱人被人半道截胡，事业遭受打击的高一涵，这是不能容忍的失败，在她的基因里从来没有生长过退让和放过的性格，既然这样她要开始绝地反击！ …… 回到日常的工作状态，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样。 高一涵需要在两个公司之间来回切换时间和关注度，现在所有的事务性工作和企业的决策权实际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下，所有来这边的时间和频率都不是太高。 杨晨白天上班，与明凡配合默契，交流深入，接触频繁，携手共进。慢慢地倒也相安无事起来。 林妍不需要再往坝上去，基本每天往返于项目和市区内，她的办公室就是杨晨原来在力宝集团的那间，就在高一涵办公室的隔壁。 姑娘喜欢极了这间房子，那里面满满地全是爱人的味道和样子她一点都设不懂改变它。苏浅夏更加熟悉它的所有，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毫无改动地呵护着房里的一切。 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使得她每天的工作都那么的心旌荡漾。 出得自己的办公室，转身进入，高一涵来到林妍的办公室，“林妍姐，我和你一起看看上个月三个文旅项目的经营报表？” “来，一涵，请进。”林妍还在专心查看资料，“苏，给高董的咖啡。”苏浅夏听见后和张娟比试着谁的速度更快，跑去给高一涵那饮料去了。 高一涵刚一坐下，发现林妍桌上有一盆娇艳欲滴的蓝色小花正在绽放。碧绿的叶子中淡蓝色的花朵组成了心形的花系，煞是好看。 “林妍姐，这是什么花，挺好看的？” “这是老大从坝上带回来的野花，叫fet--not,勿忘草。我在家里和办公室都种了些，没想到它都开花了。”说话间和高一涵极相像的脸庞上全然都是幸福和爱的情愫。 “哦，……”非常的不以为然，评论都没有一句话，就想把话题转开去。 “一涵，你看挺奇怪的，这话我在坝上见过，开花了都是蓝色的，可是我种的开花了还有点带着漂亮的紫色。”林妍还在兴奋地分享中华的经验。 高一涵更加冷淡了，她很烦这样的类比，意思是这话是因为你林妍喜欢而变成这样的？ “林妍姐，我们谈工作。”她把一张报表放在了林妍面前，“这里，你看。上个月酒庄的主要商品销售同比、环比都没有增幅，是什么原因，你这个总裁怕是要把种花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林妍听出了她的不悦，严肃地投入了进去，并未去寻找客观理由，而是在主观上分析着。“一涵，是这个问题，我现在对于游客的消费行为还是拿捏的不准，总是在不断调整和尝试，也许是因为调整影响了销售。” “你家里不是有个高参吗？他就不管在这边的事情了？你的职位都是他推荐的，这高升了就对老根据地不闻不问啦？”满满的怨气，哪能同步出来，她只当是她对于业绩发展不利的焦虑。 第150章 心生嫌隙 涂抹好药水后，高一涵一个劲地用嘴去吹伤口，背他制止了。“别吹，小心感染。”自己帮他用上不断扇着。 用心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他那么心细，懂得太多的生活，有这么地温暖，即使这些天多次的为难，他仍然大度地一次次原谅。 高一涵触景生情，不由自主地伸手搂过脖颈，自己稍一起身站起，朱唇微送，顺利地和杨晨的唇齿接触到了一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想要奔逃，已经不能。他知道今天姑娘穿得极少，动手的后果就是肌肤之亲。欲要把她的头脸驱离，可是也必须动手。怎样才是可以采取的最有效办法呢？ 此时，姑娘也已忘情，急促的呼吸在耳边回响，甜腻的舌尖已经和自己接触到了一起，电流的击打是的情绪神经麻木、笨拙。 他竟也深情地亲吻姑娘的红唇。宛如熟悉的味道和感受，那是因为姐们的容貌那么相像，那也是热情的诱惑来得太过真切。宛如热烈的火山和温泉，宛如情绪高点的歌唱和兴奋。 高一涵如获至宝，姑娘平生第一次的热吻并没有受到不情愿者的哪怕一点反抗，原来想象中的拼死挣扎只剩下在控制挣扎挥舞的双手，像极了溺水的人。而预料中的躲避和紧闭的唇齿，竟成热情地邀请，和她深情接吻。 她不知道自己青春丽质的杀伤力，更不知道抵御她的诱惑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唇齿之间的交流和胸怀相依的情愫是对一个男人终极的考验。 欣喜万分的高一涵喜出望外，用双手托捧那张沧桑的脸时，才发现已经泪流满面。 吓着了的姑娘停止了贪恋的亲吻，轻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高一涵，你真的要陷我以不义呀。”他转身蹲在了地上，呜呜地痛苦了起来。 这个是后不知所措的人成了高一涵自己，对方的反应让她所料不及，先前以为他也动情的感觉原来并不真实，善良的他是因为把在挣扎中伤害到她而放弃了撕扯。 而自己的极致诱惑，不但没有给对方带来快乐和愉悦，反而可能将是终身的伤害，他要带着对于林妍一生的愧疚生活下去。 高一涵被自己鲁莽的行为震惊了，因为爱情，她已经彻底疯狂，甚至那一刻，她都想和他去云间徜徉，而忽视了他的真切感受。 “对，对不起，杨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忘情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认识以来最大的声音和最愤怒的情绪。高一涵回到了二楼仍然能够听到无助的哭泣。 之后的行程变得极其无趣，他不但不正眼看她，甚至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交流。难熬的行程终于在一种极不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林妍太忙，到机场去接机的分别是张娟和李晓冉。高一涵见到助理就匆匆上车走了。 杨晨在车子后排座上给林妍报平安，向明凡报告回来的消息。 一切都是熟悉的景象，机场高速两侧的杨树刚仍未萌芽，春风还没有力量吹到华北平原的大地上，慵懒的枝杈偶尔顶着一个鸟巢，孤寂而伤悲。 杨晨心事重重地提不起精神来，一个人坐在后面闷闷不乐。 “杨总，累吗？这一去就是半个月了，万里奔波，确实辛苦。”李晓冉了解他一上车肯定忙不迭要打听工作的性格，可是今天却根本不是那样的，双眼紧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还好……” “我把车里空调温度再给您调高一些，从热带回来一定不适应北京的春寒料峭。” “哦，可以。”依然惜字如金。 两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无话可说，北京的交通太堵了，过了北五环车已经开始寸步难行起来。 “杨总，那位高大小姐这一趟出去，没有为难您？” 李晓冉突然的这一嗓子，把杨晨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刹那间，他用所有的力气把自己稳住了，感觉对方并没有发现，才疑问道：“你什么意思，她怎么会为难我。” “呵呵，杨总。我们都是女人，高大小姐看你的眼神就跟林妍总裁一样，那里面都是爱，别人看不出来，我眼里早就发现了。” 零度左右的户外温度，车里空调温度也不高，杨晨竟然被她说的大汗淋漓起来，在后面开始有点如坐针毡。努力向去找到合适的语言来搪塞李晓冉。 “还好，相安无事。你怕是多虑了，人家可是你我的老板，不要瞎说。”想描得干干净净，对自己也对高一涵。 “这倒出乎我的预料，看来这位大小姐定力了得呀。我觉得她对您已经恨不得饿虎扑食了，怎么会这样呢？”李晓冉开着车，还不是回头回身观察杨晨的表情，似乎要从中发现问题。 好在真正有定力的是杨晨本人，在后面正襟危坐，使劲保持常态，打消了一些她的猜忌。 “以后不能任何时候和场合都不要说这些事情，好吗，晓冉？” “我知道。您放心，我您还不知道，这方面的事情更能知晓，不怕您笑话，女人在利用自己的时候也不会客气的。” 杨晨知晓她的意思，但是他能做什么评价呢？一是对于李晓冉的礼貌，二是实在不想过多去讨论。一年多以前，明凡就已经告诉过它这一切的存在。在不久之前，她还明确地提醒过。但是，该来的还是都来了。 “杨总，您还是做些预防，最好不要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有些误会发生了很难应付和解释清楚的。”李晓冉善意地提醒着，庆幸杨晨这一趟出差的“平安无事”。 高一涵同样闷闷不乐，原以为一举拿下的杨晨在后面的时间里对她冷淡极了，全程采取了不予理睬的态度。高傲的姑娘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转念间，姑娘又迷恋起那甜到发齁的一吻，生命里的有些东西是不能去尝试的，倘若不小心喜欢上了人心是会被无情地拿走的，她现在就是这样的。少女怀春，又被单恋的爱人热吻，她早就不能再自持下去了。 对于爱人被人半道截胡，事业遭受打击的高一涵，这是不能容忍的失败，在她的基因里从来没有生长过退让和放过的性格，既然这样她要开始绝地反击！ …… 回到日常的工作状态，一切都似乎恢复了原样。 高一涵需要在两个公司之间来回切换时间和关注度，现在所有的事务性工作和企业的决策权实际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下，所有来这边的时间和频率都不是太高。 杨晨白天上班，与明凡配合默契，交流深入，接触频繁，携手共进。慢慢地倒也相安无事起来。 林妍不需要再往坝上去，基本每天往返于项目和市区内，她的办公室就是杨晨原来在力宝集团的那间，就在高一涵办公室的隔壁。 姑娘喜欢极了这间房子，那里面满满地全是爱人的味道和样子她一点都设不懂改变它。苏浅夏更加熟悉它的所有，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毫无改动地呵护着房里的一切。 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使得她每天的工作都那么的心旌荡漾。 出得自己的办公室，转身进入，高一涵来到林妍的办公室，“林妍姐，我和你一起看看上个月三个文旅项目的经营报表？” “来，一涵，请进。”林妍还在专心查看资料，“苏，给高董的咖啡。”苏浅夏听见后和张娟比试着谁的速度更快，跑去给高一涵那饮料去了。 高一涵刚一坐下，发现林妍桌上有一盆娇艳欲滴的蓝色小花正在绽放。碧绿的叶子中淡蓝色的花朵组成了心形的花系，煞是好看。 “林妍姐，这是什么花，挺好看的？” “这是老大从坝上带回来的野花，叫fet--not,勿忘草。我在家里和办公室都种了些，没想到它都开花了。”说话间和高一涵极相像的脸庞上全然都是幸福和爱的情愫。 “哦，……”非常的不以为然，评论都没有一句话，就想把话题转开去。 “一涵，你看挺奇怪的，这话我在坝上见过，开花了都是蓝色的，可是我种的开花了还有点带着漂亮的紫色。”林妍还在兴奋地分享中华的经验。 高一涵更加冷淡了，她很烦这样的类比，意思是这话是因为你林妍喜欢而变成这样的？ “林妍姐，我们谈工作。”她把一张报表放在了林妍面前，“这里，你看。上个月酒庄的主要商品销售同比、环比都没有增幅，是什么原因，你这个总裁怕是要把种花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林妍听出了她的不悦，严肃地投入了进去，并未去寻找客观理由，而是在主观上分析着。“一涵，是这个问题，我现在对于游客的消费行为还是拿捏的不准，总是在不断调整和尝试，也许是因为调整影响了销售。” “你家里不是有个高参吗？他就不管在这边的事情了？你的职位都是他推荐的，这高升了就对老根据地不闻不问啦？”满满的怨气，哪能同步出来，她只当是她对于业绩发展不利的焦虑。 第151章 逐渐黑化 “他不是也忙吗？最近老出差，我和他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今天回去我在和他探讨一下。”诚实的林妍赶忙向他解释道。 “不敢劳烦你们家杨总大驾，下周我亲自到酒庄去，我们现场商量。”从林妍手里把那张报表抽走，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出去。 “高董，您的咖啡，是给您送办公室去？” “不用了，谢谢！放那儿。”她回了一句端着咖啡送进来的苏浅夏，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办公室了。 小姑娘杵在林妍办公室门口，看看上司，看看张娟，大惑不解地把手里的咖啡送回了茶水间。 高一涵还没完，进了办公室把门一摔，手里的报表往空中一甩，任由它自己在那飘荡落下，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心中的失落和嫉妒骤然升起，林妍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的表情简直使她厌恶透了。fo t-- ot,那曾经是他给她最美好的向往，无数次想象有一束这样的花朵交到手里，随之而来的是热情的拥吻。 可是，很显然现在这美好演绎里的女主角并不是她，已经另有其人。在她看来这就是鸠占鹊巢，使显而易见的的挑衅，绝不能做那个失败者是高一涵现在最强烈的情绪。 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某人的电话，“杨晨总经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需要和你一起讨论一下酒庄上个月的销售情况！”命令的口吻，以往的礼貌和客气消失殆尽。 “高董，不好意思，我这太忙了。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晚点我向林妍了解情况后再跟您沟通。”保持了依然的礼貌，其实在心中早就拿出了大大的忍耐，知道她为什么要有这个态度。 “不可以，请你现在就过来。你女朋友没干好，就得你来解决遗留的问题。”她变得那样的无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高董，您如果对林妍的工作不满意，您可以提出您的意见和建议，甚至不行就给她换个岗位，另请高明。”他的忍耐几近极限。“还有，我现在其实没有权利和资格来讨论你公司那边的情况。我和林妍的关系是需要避嫌的。”他干脆给拒绝了，不忿积累得太多了。 “杨晨，你！”再也说不下去，如梗在咽一般，怒火被瞬间点燃了。“杨晨总经理，我请您帮个忙，可不可以？”高一涵竟然在这个时候把怒火强压了下去，一个更大的行动在心里谋划开来。 …… 挂了电话，杨晨又给林妍去了电话，问清楚了具体情况。“丫头，你别着急，我觉得问题不大。高一涵可能是太过在乎业绩的变化了。下班回去我再帮你梳理一下。” “嗯嗯，谢谢哥哥！我知道了，你忙你的，这边的事少操心，高一涵没事，过了就好了。”林妍对于高一涵的判断从来都是善意的，她对于多年来行程的交情毫不质疑。 “行，那就这样。明凡找我有事，就先挂了，拜拜！” “拜拜……”电话挂断前，林妍温柔的声音。 明凡微笑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进来，礼貌地等着他打完电话。“不打扰？老大。” “明董，做。晓冉，给明董？”看着明凡问询她要喝什么？ “绿茶。” “晓冉，绿茶，谢谢！”和她一起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李晓冉在外面应了一声就去给明凡取茶水了。 “不急，等一下晓冉，我一起说。老大这趟泰国之行收获颇丰呀，上午会议你的分享引人入胜呐。”明凡赞扬有加，“可惜我走不开，要不也应给取看看的。” “是的，我们都要多出去看看，学习借鉴太重要了，特别干我们这一行，行万里路犹如读万卷书呀。” “没错。不过，老大，高大小姐没有为难您？” 杨晨惊诧、质疑和迷茫，李晓冉问这个问题，明凡也问，其中到底怎么了，他不想回答，于是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老大，这趟出差，她没带张娟，也没有让你带走李晓冉，目的不是很明确吗？就是需要和你独处，再昭然若揭不过了，你不要告诉我一路平安呀？” 更加惊讶，姑娘对于他旅程中发生了不测竟然那么肯定，一句在哪里呀？ 李晓冉走进来，把茶水给了明凡，“明董请用。”并没有坐下，站那。“是我告诉明董的，我预料您这趟其实并不轻松。” 明凡示意她坐下后，才把杨晨办公室门带上，回来坐下。“老大，我是过来人，太多的事情我经历过，您就不要隐瞒了。请明董来和你一起商量，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始终现在你和林妍总裁的关系很亲近了，他们那边关系不好处理呀。出点事，您很难的。” 李晓冉把一切都看清楚了，也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江湖有高人，你不得不佩服。 无奈！这种事成了职场高管要去面对、磋商确实让他所料不及，对于明凡，对于李晓冉，还能隐瞒吗？ “哎，确实不太顺利，她……” “杨总，您就不要说不太顺利了，您到底被高大小姐怎么了？回来都两天了，您心不在焉的，没出大事？我们很当心您。”李晓冉急了，再不说清楚，杨晨一定还要隐瞒。 “老大，说，你的眼睛不会撒谎的。到底怎么了？”明凡很坦诚，“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千万不能出事，所以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杨晨磕磕巴巴、小心翼翼的把在泰国的遭遇简单描述了一番，之后，两个面前的姑娘们哈哈地大笑起来，明凡甚至都笑岔了气，叉着腰坐那来过移动身体乐不可支。 讲述者大惑不解，迷茫的看着这两位开心者。“你们笑什么呀？有那么好笑？” 李晓冉率先收起了笑声道：“杨总，您吓死我了。您这哪叫遭遇呀，不就是玩一样，小事儿，没关系的！真把我们给吓着了。您真是非一般的人……”话到这了，觉得不好更上司讲得太明了，那样很不礼貌。 明凡都没有管那么多，“老大，晓冉的意思是以为你从了高大小姐了，瞧你忧心忡忡的样子，还以为你吃亏了。” “难道不是我吃亏啦？”杨晨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惹得这两姑娘又是一阵大笑。 明凡实在被他给吓傻了，当听到李晓冉的分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答案揭晓，才松了一口气，算是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老大，你真的是个不一般的人，我们都吃惊你哪里来的定力，高大小姐的诱惑你都竟能过来，那位可是京城一等一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呀？” 杨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李晓冉还对明凡刚才的这番话点头称是起来，“是呀，杨总，您真神人也！”同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说的我不懂了？！”是真不懂的请教和疑问，那么大一件事难道不值得忧虑吗？ “老大，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你还满不在意的，这回吃亏了不是？不过呀，问题的严重处不在你们怎么了，而在于高一涵真的爱上你了，这很麻烦。” “是的，杨总，这很麻烦。” 两个姑娘相同的口吻和表情，同情的不能再同情，对于他的遭遇爱莫能助的。 “你们啥意思呀？”杨晨很迷茫，这些女人奇怪兮兮的让他不解。 “我的意思是，今后你和她出差或单独相处还是带着晓冉一起。防范于未燃，干柴烈火的我当心高大小姐还会对你开展进攻。”明凡不无担忧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李晓冉在一旁帮腔同意了，而且还加了一句：“我了林妍，我觉得我责无旁贷！” “你们两合伙攻击和揶揄我呀？我有那么不堪吗？”无力的坚持和挣扎，其实非常感谢他们的支持和帮忙。 “不好说，老大，那可是为大美人。我们要对林妍姐负责。还好呀你女朋友也是一位等量级的大美女，要不我估计你也经从了。哈、哈、哈……” 明凡的分析趋势经典，当然非常到位，林妍在支撑着他的毅力和定力，要不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呢。 杨晨抬手想要去拍打明凡，突然心里一激灵，及时收住了。还有她呢，不也是一位惊为天人的佳人，自己还是小心为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因此，立马收住了自己，放弃了行动。 末了，明凡严正的对杨晨说了一番话。“老大，这可不是我们两多此一举和无中生有，拜托你一定不要在高一涵身上出什么事情，林妍姐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现在的局面全靠你一个人撑着，千万不能出现个三长两短的事情来呀！” 一旁的李晓冉多聪明呀，在她犀利的眼光和敏感的神经里早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她的判断是眼前这两位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现在企业的整个格局和形势，说白了就是明凡仗着自己老爸是最大的投资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被她认为组成的局。这里面的所有考量和设计直指向唯一的人选----杨晨。 明大小姐的用心良苦和谋篇布局，她哪里看不出来，可是造化弄人，谁知道谁的谁又是谁呢？ 第151章 逐渐黑化 “他不是也忙吗？最近老出差，我和他交流的机会也不多。今天回去我在和他探讨一下。”诚实的林妍赶忙向他解释道。 “不敢劳烦你们家杨总大驾，下周我亲自到酒庄去，我们现场商量。”从林妍手里把那张报表抽走，头也不回，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出去。 “高董，您的咖啡，是给您送办公室去？” “不用了，谢谢！放那儿。”她回了一句端着咖啡送进来的苏浅夏，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办公室了。 小姑娘杵在林妍办公室门口，看看上司，看看张娟，大惑不解地把手里的咖啡送回了茶水间。 高一涵还没完，进了办公室把门一摔，手里的报表往空中一甩，任由它自己在那飘荡落下，奄奄一息地躺在了地上。 心中的失落和嫉妒骤然升起，林妍在自己面前大秀恩爱的表情简直使她厌恶透了。fo t-- ot,那曾经是他给她最美好的向往，无数次想象有一束这样的花朵交到手里，随之而来的是热情的拥吻。 可是，很显然现在这美好演绎里的女主角并不是她，已经另有其人。在她看来这就是鸠占鹊巢，使显而易见的的挑衅，绝不能做那个失败者是高一涵现在最强烈的情绪。 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某人的电话，“杨晨总经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需要和你一起讨论一下酒庄上个月的销售情况！”命令的口吻，以往的礼貌和客气消失殆尽。 “高董，不好意思，我这太忙了。能不能换个时间。或者晚点我向林妍了解情况后再跟您沟通。”保持了依然的礼貌，其实在心中早就拿出了大大的忍耐，知道她为什么要有这个态度。 “不可以，请你现在就过来。你女朋友没干好，就得你来解决遗留的问题。”她变得那样的无理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高董，您如果对林妍的工作不满意，您可以提出您的意见和建议，甚至不行就给她换个岗位，另请高明。”他的忍耐几近极限。“还有，我现在其实没有权利和资格来讨论你公司那边的情况。我和林妍的关系是需要避嫌的。”他干脆给拒绝了，不忿积累得太多了。 “杨晨，你！”再也说不下去，如梗在咽一般，怒火被瞬间点燃了。“杨晨总经理，我请您帮个忙，可不可以？”高一涵竟然在这个时候把怒火强压了下去，一个更大的行动在心里谋划开来。 …… 挂了电话，杨晨又给林妍去了电话，问清楚了具体情况。“丫头，你别着急，我觉得问题不大。高一涵可能是太过在乎业绩的变化了。下班回去我再帮你梳理一下。” “嗯嗯，谢谢哥哥！我知道了，你忙你的，这边的事少操心，高一涵没事，过了就好了。”林妍对于高一涵的判断从来都是善意的，她对于多年来行程的交情毫不质疑。 “行，那就这样。明凡找我有事，就先挂了，拜拜！” “拜拜……”电话挂断前，林妍温柔的声音。 明凡微笑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没有进来，礼貌地等着他打完电话。“不打扰？老大。” “明董，做。晓冉，给明董？”看着明凡问询她要喝什么？ “绿茶。” “晓冉，绿茶，谢谢！”和她一起坐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李晓冉在外面应了一声就去给明凡取茶水了。 “不急，等一下晓冉，我一起说。老大这趟泰国之行收获颇丰呀，上午会议你的分享引人入胜呐。”明凡赞扬有加，“可惜我走不开，要不也应给取看看的。” “是的，我们都要多出去看看，学习借鉴太重要了，特别干我们这一行，行万里路犹如读万卷书呀。” “没错。不过，老大，高大小姐没有为难您？” 杨晨惊诧、质疑和迷茫，李晓冉问这个问题，明凡也问，其中到底怎么了，他不想回答，于是就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老大，这趟出差，她没带张娟，也没有让你带走李晓冉，目的不是很明确吗？就是需要和你独处，再昭然若揭不过了，你不要告诉我一路平安呀？” 更加惊讶，姑娘对于他旅程中发生了不测竟然那么肯定，一句在哪里呀？ 李晓冉走进来，把茶水给了明凡，“明董请用。”并没有坐下，站那。“是我告诉明董的，我预料您这趟其实并不轻松。” 明凡示意她坐下后，才把杨晨办公室门带上，回来坐下。“老大，我是过来人，太多的事情我经历过，您就不要隐瞒了。请明董来和你一起商量，也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始终现在你和林妍总裁的关系很亲近了，他们那边关系不好处理呀。出点事，您很难的。” 李晓冉把一切都看清楚了，也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江湖有高人，你不得不佩服。 无奈！这种事成了职场高管要去面对、磋商确实让他所料不及，对于明凡，对于李晓冉，还能隐瞒吗？ “哎，确实不太顺利，她……” “杨总，您就不要说不太顺利了，您到底被高大小姐怎么了？回来都两天了，您心不在焉的，没出大事？我们很当心您。”李晓冉急了，再不说清楚，杨晨一定还要隐瞒。 “老大，说，你的眼睛不会撒谎的。到底怎么了？”明凡很坦诚，“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千万不能出事，所以我需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杨晨磕磕巴巴、小心翼翼的把在泰国的遭遇简单描述了一番，之后，两个面前的姑娘们哈哈地大笑起来，明凡甚至都笑岔了气，叉着腰坐那来过移动身体乐不可支。 讲述者大惑不解，迷茫的看着这两位开心者。“你们笑什么呀？有那么好笑？” 李晓冉率先收起了笑声道：“杨总，您吓死我了。您这哪叫遭遇呀，不就是玩一样，小事儿，没关系的！真把我们给吓着了。您真是非一般的人……”话到这了，觉得不好更上司讲得太明了，那样很不礼貌。 明凡都没有管那么多，“老大，晓冉的意思是以为你从了高大小姐了，瞧你忧心忡忡的样子，还以为你吃亏了。” “难道不是我吃亏啦？”杨晨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惹得这两姑娘又是一阵大笑。 明凡实在被他给吓傻了，当听到李晓冉的分析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答案揭晓，才松了一口气，算是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老大，你真的是个不一般的人，我们都吃惊你哪里来的定力，高大小姐的诱惑你都竟能过来，那位可是京城一等一不可多得的大美女呀？” 杨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李晓冉还对明凡刚才的这番话点头称是起来，“是呀，杨总，您真神人也！”同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说的我不懂了？！”是真不懂的请教和疑问，那么大一件事难道不值得忧虑吗？ “老大，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你还满不在意的，这回吃亏了不是？不过呀，问题的严重处不在你们怎么了，而在于高一涵真的爱上你了，这很麻烦。” “是的，杨总，这很麻烦。” 两个姑娘相同的口吻和表情，同情的不能再同情，对于他的遭遇爱莫能助的。 “你们啥意思呀？”杨晨很迷茫，这些女人奇怪兮兮的让他不解。 “我的意思是，今后你和她出差或单独相处还是带着晓冉一起。防范于未燃，干柴烈火的我当心高大小姐还会对你开展进攻。”明凡不无担忧地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李晓冉在一旁帮腔同意了，而且还加了一句：“我了林妍，我觉得我责无旁贷！” “你们两合伙攻击和揶揄我呀？我有那么不堪吗？”无力的坚持和挣扎，其实非常感谢他们的支持和帮忙。 “不好说，老大，那可是为大美人。我们要对林妍姐负责。还好呀你女朋友也是一位等量级的大美女，要不我估计你也经从了。哈、哈、哈……” 明凡的分析趋势经典，当然非常到位，林妍在支撑着他的毅力和定力，要不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呢。 杨晨抬手想要去拍打明凡，突然心里一激灵，及时收住了。还有她呢，不也是一位惊为天人的佳人，自己还是小心为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呀。因此，立马收住了自己，放弃了行动。 末了，明凡严正的对杨晨说了一番话。“老大，这可不是我们两多此一举和无中生有，拜托你一定不要在高一涵身上出什么事情，林妍姐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现在的局面全靠你一个人撑着，千万不能出现个三长两短的事情来呀！” 一旁的李晓冉多聪明呀，在她犀利的眼光和敏感的神经里早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她的判断是眼前这两位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现在企业的整个格局和形势，说白了就是明凡仗着自己老爸是最大的投资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被她认为组成的局。这里面的所有考量和设计直指向唯一的人选----杨晨。 明大小姐的用心良苦和谋篇布局，她哪里看不出来，可是造化弄人，谁知道谁的谁又是谁呢？ 第152章 求婚 时间一晃，三个月已过，虽然忙碌，但是事业和工作方面收获颇丰。杨晨欲要大大松一口气的是，高一涵的情感纠缠在这点时间里消失了。 他和林妍更加地亲切和彼此爱慕。为了避免明凡和李晓冉的担忧发生，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经过认真思考和衡量杨晨决定准备要向林妍求婚了。所有的行动都在准备，把爱人悄悄地蒙在了鼓里。 苏浅夏非给了，吵吵嚷嚷了很久，要给他过生气，即使早就过了，她还去串联了所有人。小姑娘确实感激这位上司对她的栽培和安排，现在跟着林妍后更加成长迅速。 杨晨想了想，最后答应了，干脆趁这个借口把所有人叫上完成爱人的心愿，他要踏踏实实生活和干事业去了。 确定下来后，明凡和苏浅夏负责筹办所谓的生日晚宴，在宜苏国际红酒庄园“红酒博物馆”后的一片葡萄园中，他们做了最浪漫的布置。 连同周松、国方、海强，该来的人都来了。 姑娘们都盛装出席，夏天的北京到了他们展现美好姿色和风采的时候。 这里有芬芳的瓜果和美酒，有勾引馋虫的没事珍馐，有动听的音乐和舞蹈，还有温度刚好的气氛。 星河灿烂、晚风习习、周围的葡萄架上果实累累，晶莹剔透的果实挂满枝条。人们笑容满满，心情愉悦，幸福感慢慢被拉到了极致。 林妍和高一涵浅酌聊天互致友情；与明凡开心交谈，请她给予爱人更多的支持；和李晓冉对坐贪心，希望她给予爱人更好的协助；再去跟苏浅夏闲聊工作加深交流。 杨晨在不远处和男士们浅酌豪饮，不羁地谈天说地，把生日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时至深夜，苏浅夏下不知道朝谁一挥手，几位小提琴手已经把一枚双层蛋糕推了上来，上面插满闪烁的烛光，旁边是一瓶香槟和一座杯塔。 载着喜悦的小餐车稳稳地停放在了一个木制平台的中间，主角们纷纷到场。 司仪还是小苏和国方，不遗余力的烘托气氛，提升温度，人们的兴奋度到达了顶点。 可是男主角却不知了去向。所有人四处张望，寻找他的存在。 “林妍总，您怎么连自己男朋友都看不住，人呢？”苏浅夏娇嗔地埋怨着，狡黠地往葡萄从中望去。 国方不失时机地告诉大家，“不着急，没事，方才老大告诉我们了，他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回来，不是周松总监也一起出了吗。” 话音刚落，两只玩偶维尼熊从葡萄从里走了出来载歌载舞起来。 苏浅夏忙着制止道：“你们等一下，主角都还没来呢，等人来再跳舞。”它们才听了我下来，在那和在场的人们互动起来，有的手拉手照相，有的拍拍打打可爱极了的大熊们，气氛值倒是没有下降。 可是，这一等，时间就有点长了。林妍开始担心其爱人来，他今天确实接着气氛喝了很多酒。 “国方，你去找找你老大，是不是喝多了？” “林妍姐，没事，老大酒量你还不知道，肯定没事，我估计和周松是不是找到什么感兴趣的话题又在那聊嗨了。再等等。”明凡安慰道。 这时，其中的一只“维尼”来到了林妍的身后，轻轻跪下，久久不起，也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歪着头，可爱地看着眼前的美女，那场景可爱、美好极了。 突然，另一只“维尼”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了在跪着的“维尼”。 它接过来，打开它，那是两枚闪闪发光、华彩熠熠的钻戒。 “亲爱的林妍，你可以嫁给我吗？我很爱你……” 杨晨诚恳的声音，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这里面就是他。他在向心爱的姑娘林妍求婚呢！ 天旋地转的林妍不知所措地把两手放在胸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哽咽着哭出声来。 让人大出所料的是，姑娘竟然也单膝跪在了“维尼”的面前，取出了其中的男戒，高高举向他。“心爱的杨晨，林妍今天向你求婚，你可以娶我为妻吗？我非常非常爱你！” “维尼”慌了，说好的向姑娘求婚，却变成了姑娘的惊人举动，他把维尼的头套取下来，把姑娘紧紧的搂到了怀里，“林妍，你赶紧起来，我要娶你，快起来。” 林妍哭着，开心幸福到了极点，“哥哥，我要嫁给你，我求你让我嫁给你，好吗？” 所有人围过来，随着杨晨异口同声地大声誓言道：“好的！我愿意！” 全部的人们都哭了，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特别感动于林妍对杨晨的爱，那是发自内心的最幸福的呼唤与举动。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杨晨当众把爱人的脸捧在手心里，深深地给她最甜蜜的亲吻。 …… 这些人里，缺少了高一涵。跑出去很远，在葡萄园中，独自舔舐伤口，释放泪水，想方设法地平静心胸。 男士们一位位上来和杨晨拥抱，时间最久的是冯成。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 女士们一位位向前轻轻安慰还在情绪里的林妍，时间最久的是苏浅夏。祝福的语言就是不想停下。 很久，幽灵一般的高一涵从葡萄从里钻了出来，走向杨晨，轻轻环拥，“老大，祝福你！”杨晨谢过，她却没有松开还环着他的手臂。“老大，你看我手上是什么？” 是那块送他生日礼物一对的女表，杨晨惊厥，但始终保持了镇静。 高一涵回身，来到林妍面前，“姐，恭喜你找了最爱，真为你高兴！”随后给了林妍长长的拥抱，却有意把手表链接触到了林妍脖子处未有衣服覆盖的皮肤上，冷得林妍跳了起来。 “坏丫头，你拿什么凉我呀？！” “哦，是我的手表，不好意思。” 林妍一看，似曾见过，这是一只女表，很奇怪她为什么这样佩戴。 “一涵，你怎么突然手上多了一块手表呀？” 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解释，“这是我男朋友送的。”还显得无比的娇羞。 “啊？!”所有的人都惊讶都围了过来，除了明凡和李晓冉。 林妍高兴地欢呼道：“哥哥，你过来，高一涵谈恋爱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今天我们订婚，这丫头还把这个喜事公之于众了，多好呀！” 杨晨强压怒火，走过去，把林妍搂在怀里，当着高一涵。“一涵，祝贺你。” 说话间，明凡和李晓冉也围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杨、林二人身旁，像是要保护，更像是来壮气势的，严厉的看着高一涵。 也只有高一涵看懂了这个架势，微微一笑。“谢谢老大！”她把手表往林妍眼前一晃，“林妍姐，这里还有我们的名字，他那只上也有。”说着就把手腕递了过去，让林妍看到上面的：h＆c。 杨晨、明凡、李晓冉三人差点被她的举动给吓尿了。 善良的林妍只顾着高兴的不停祝福高一涵，忘了今天最要得到祝福的是自己，“一涵，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找时间带出来我们见见？”她对她比自己还要上心。 “等等，我和他把有些事说清楚，确定关系了，就带来给大家见面。”她阴阴地环视了一下所有人，竟然很快回到了原态，又抱着林妍开始说起最体己的知心话来。 明凡、李晓冉当然明白，这块女表和杨晨手上原来的那块是一对的，最让人后怕的是上边的刻字，那不分明就是：高一涵和杨晨的意思吗？ 多亏那时杨晨和林妍还没有在一起，她才未往哪个方向去猜测。但是明凡和李晓冉都已心惊肉跳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真相尽出，那将是一个多么尴尬难堪的场面。 明凡朝杨晨一递眼色，两人走带了一边，“老大，你玩儿什么？那手表？” “她去年生日送我的，后来我还回去了。才知道还有一块女表。上面的字也是后来才发现有的。”他百口难辨。 “你们玩儿这么大，很难收拾的。我的天呀……”明凡还能怎么说？ 杨晨的生日宴会和求婚仪式在人们不同的心情中结束了。 惴惴不安的明凡和李晓冉临走前一再叮嘱他小心再小心，恨不得全天候全方位保驾护航。 最后没辙，是明凡死命把一直在和林妍诉说恋爱心得的高一涵拉走，才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对爱人。 杨晨开着车，心不在焉，欣喜万分的求婚仪式，被高一涵突如其来的举动冲的七零八落，好在有明、李二人周旋，其他人也未产生疑心，可是此时的他心里还在不停的打着鼓。 幸福的姑娘柔身依偎在爱人的肩膀上，心情激动而温暖，闭着双眼在回味刚才的一切，喃喃的说道：“哥哥，你真好！今天我才是最幸福的人。自己可以嫁人了，最好的姐妹也有了归属。上天对我们真好，让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她感慨着伸头过来在他脸上轻轻吻过。 “嗯嗯，真的很好！”应付了一句，假装专注开车，没敢多说一句话。 “哥哥，今天还有把我送回那个出租屋吗？”致命的拷问。 “哦，林妍。伯母那一关不是还要我们去说服吗？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尊重她的意见呢？”不变的借口，无奈的矜持，姑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真的不好再主动了。 林妍怀着无比的幸福，在车上一次次和爱人拥吻，最后依依不舍地被杨晨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着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在电话了和爱人说了无数最娇羞的话语，姑娘才心满意足地地进入了梦乡，善良美丽的脸上一直沾染幸福的笑容。 …… 第152章 求婚 时间一晃，三个月已过，虽然忙碌，但是事业和工作方面收获颇丰。杨晨欲要大大松一口气的是，高一涵的情感纠缠在这点时间里消失了。 他和林妍更加地亲切和彼此爱慕。为了避免明凡和李晓冉的担忧发生，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经过认真思考和衡量杨晨决定准备要向林妍求婚了。所有的行动都在准备，把爱人悄悄地蒙在了鼓里。 苏浅夏非给了，吵吵嚷嚷了很久，要给他过生气，即使早就过了，她还去串联了所有人。小姑娘确实感激这位上司对她的栽培和安排，现在跟着林妍后更加成长迅速。 杨晨想了想，最后答应了，干脆趁这个借口把所有人叫上完成爱人的心愿，他要踏踏实实生活和干事业去了。 确定下来后，明凡和苏浅夏负责筹办所谓的生日晚宴，在宜苏国际红酒庄园“红酒博物馆”后的一片葡萄园中，他们做了最浪漫的布置。 连同周松、国方、海强，该来的人都来了。 姑娘们都盛装出席，夏天的北京到了他们展现美好姿色和风采的时候。 这里有芬芳的瓜果和美酒，有勾引馋虫的没事珍馐，有动听的音乐和舞蹈，还有温度刚好的气氛。 星河灿烂、晚风习习、周围的葡萄架上果实累累，晶莹剔透的果实挂满枝条。人们笑容满满，心情愉悦，幸福感慢慢被拉到了极致。 林妍和高一涵浅酌聊天互致友情；与明凡开心交谈，请她给予爱人更多的支持；和李晓冉对坐贪心，希望她给予爱人更好的协助；再去跟苏浅夏闲聊工作加深交流。 杨晨在不远处和男士们浅酌豪饮，不羁地谈天说地，把生日气氛逐渐推向高潮。 时至深夜，苏浅夏下不知道朝谁一挥手，几位小提琴手已经把一枚双层蛋糕推了上来，上面插满闪烁的烛光，旁边是一瓶香槟和一座杯塔。 载着喜悦的小餐车稳稳地停放在了一个木制平台的中间，主角们纷纷到场。 司仪还是小苏和国方，不遗余力的烘托气氛，提升温度，人们的兴奋度到达了顶点。 可是男主角却不知了去向。所有人四处张望，寻找他的存在。 “林妍总，您怎么连自己男朋友都看不住，人呢？”苏浅夏娇嗔地埋怨着，狡黠地往葡萄从中望去。 国方不失时机地告诉大家，“不着急，没事，方才老大告诉我们了，他去一下洗手间，很快回来，不是周松总监也一起出了吗。” 话音刚落，两只玩偶维尼熊从葡萄从里走了出来载歌载舞起来。 苏浅夏忙着制止道：“你们等一下，主角都还没来呢，等人来再跳舞。”它们才听了我下来，在那和在场的人们互动起来，有的手拉手照相，有的拍拍打打可爱极了的大熊们，气氛值倒是没有下降。 可是，这一等，时间就有点长了。林妍开始担心其爱人来，他今天确实接着气氛喝了很多酒。 “国方，你去找找你老大，是不是喝多了？” “林妍姐，没事，老大酒量你还不知道，肯定没事，我估计和周松是不是找到什么感兴趣的话题又在那聊嗨了。再等等。”明凡安慰道。 这时，其中的一只“维尼”来到了林妍的身后，轻轻跪下，久久不起，也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歪着头，可爱地看着眼前的美女，那场景可爱、美好极了。 突然，另一只“维尼”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东西递给了在跪着的“维尼”。 它接过来，打开它，那是两枚闪闪发光、华彩熠熠的钻戒。 “亲爱的林妍，你可以嫁给我吗？我很爱你……” 杨晨诚恳的声音，全场的人都明白过来，这里面就是他。他在向心爱的姑娘林妍求婚呢！ 天旋地转的林妍不知所措地把两手放在胸前，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哽咽着哭出声来。 让人大出所料的是，姑娘竟然也单膝跪在了“维尼”的面前，取出了其中的男戒，高高举向他。“心爱的杨晨，林妍今天向你求婚，你可以娶我为妻吗？我非常非常爱你！” “维尼”慌了，说好的向姑娘求婚，却变成了姑娘的惊人举动，他把维尼的头套取下来，把姑娘紧紧的搂到了怀里，“林妍，你赶紧起来，我要娶你，快起来。” 林妍哭着，开心幸福到了极点，“哥哥，我要嫁给你，我求你让我嫁给你，好吗？” 所有人围过来，随着杨晨异口同声地大声誓言道：“好的！我愿意！” 全部的人们都哭了，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特别感动于林妍对杨晨的爱，那是发自内心的最幸福的呼唤与举动。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杨晨当众把爱人的脸捧在手心里，深深地给她最甜蜜的亲吻。 …… 这些人里，缺少了高一涵。跑出去很远，在葡萄园中，独自舔舐伤口，释放泪水，想方设法地平静心胸。 男士们一位位上来和杨晨拥抱，时间最久的是冯成。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又一箩筐。 女士们一位位向前轻轻安慰还在情绪里的林妍，时间最久的是苏浅夏。祝福的语言就是不想停下。 很久，幽灵一般的高一涵从葡萄从里钻了出来，走向杨晨，轻轻环拥，“老大，祝福你！”杨晨谢过，她却没有松开还环着他的手臂。“老大，你看我手上是什么？” 是那块送他生日礼物一对的女表，杨晨惊厥，但始终保持了镇静。 高一涵回身，来到林妍面前，“姐，恭喜你找了最爱，真为你高兴！”随后给了林妍长长的拥抱，却有意把手表链接触到了林妍脖子处未有衣服覆盖的皮肤上，冷得林妍跳了起来。 “坏丫头，你拿什么凉我呀？！” “哦，是我的手表，不好意思。” 林妍一看，似曾见过，这是一只女表，很奇怪她为什么这样佩戴。 “一涵，你怎么突然手上多了一块手表呀？” 嫣然一笑，不以为意地解释，“这是我男朋友送的。”还显得无比的娇羞。 “啊？!”所有的人都惊讶都围了过来，除了明凡和李晓冉。 林妍高兴地欢呼道：“哥哥，你过来，高一涵谈恋爱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今天我们订婚，这丫头还把这个喜事公之于众了，多好呀！” 杨晨强压怒火，走过去，把林妍搂在怀里，当着高一涵。“一涵，祝贺你。” 说话间，明凡和李晓冉也围了过来，一左一右站在杨、林二人身旁，像是要保护，更像是来壮气势的，严厉的看着高一涵。 也只有高一涵看懂了这个架势，微微一笑。“谢谢老大！”她把手表往林妍眼前一晃，“林妍姐，这里还有我们的名字，他那只上也有。”说着就把手腕递了过去，让林妍看到上面的：h＆c。 杨晨、明凡、李晓冉三人差点被她的举动给吓尿了。 善良的林妍只顾着高兴的不停祝福高一涵，忘了今天最要得到祝福的是自己，“一涵，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找时间带出来我们见见？”她对她比自己还要上心。 “等等，我和他把有些事说清楚，确定关系了，就带来给大家见面。”她阴阴地环视了一下所有人，竟然很快回到了原态，又抱着林妍开始说起最体己的知心话来。 明凡、李晓冉当然明白，这块女表和杨晨手上原来的那块是一对的，最让人后怕的是上边的刻字，那不分明就是：高一涵和杨晨的意思吗？ 多亏那时杨晨和林妍还没有在一起，她才未往哪个方向去猜测。但是明凡和李晓冉都已心惊肉跳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真相尽出，那将是一个多么尴尬难堪的场面。 明凡朝杨晨一递眼色，两人走带了一边，“老大，你玩儿什么？那手表？” “她去年生日送我的，后来我还回去了。才知道还有一块女表。上面的字也是后来才发现有的。”他百口难辨。 “你们玩儿这么大，很难收拾的。我的天呀……”明凡还能怎么说？ 杨晨的生日宴会和求婚仪式在人们不同的心情中结束了。 惴惴不安的明凡和李晓冉临走前一再叮嘱他小心再小心，恨不得全天候全方位保驾护航。 最后没辙，是明凡死命把一直在和林妍诉说恋爱心得的高一涵拉走，才把空间留给了这一对爱人。 杨晨开着车，心不在焉，欣喜万分的求婚仪式，被高一涵突如其来的举动冲的七零八落，好在有明、李二人周旋，其他人也未产生疑心，可是此时的他心里还在不停的打着鼓。 幸福的姑娘柔身依偎在爱人的肩膀上，心情激动而温暖，闭着双眼在回味刚才的一切，喃喃的说道：“哥哥，你真好！今天我才是最幸福的人。自己可以嫁人了，最好的姐妹也有了归属。上天对我们真好，让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她感慨着伸头过来在他脸上轻轻吻过。 “嗯嗯，真的很好！”应付了一句，假装专注开车，没敢多说一句话。 “哥哥，今天还有把我送回那个出租屋吗？”致命的拷问。 “哦，林妍。伯母那一关不是还要我们去说服吗？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尊重她的意见呢？”不变的借口，无奈的矜持，姑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自己真的不好再主动了。 林妍怀着无比的幸福，在车上一次次和爱人拥吻，最后依依不舍地被杨晨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着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在电话了和爱人说了无数最娇羞的话语，姑娘才心满意足地地进入了梦乡，善良美丽的脸上一直沾染幸福的笑容。 …… 第153章 惊天举动 高一涵是近似疯狂地开车飞奔回自己的公寓的，进了房间把一双高跟鞋甩飞出去，背包往地上一扔，拖鞋都不穿赤着脚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嚎啕大哭不止。 天旋地转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坐立起来，杨晨今天的举动彻底把她打入地狱，那里是一个冰冷不比的无底洞。 在泰国的那一吻，姑娘认为完全可以击穿爱人的甜蜜子弹，有了它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展来这场女追男游戏的序曲，然而那个某人却以最最残酷的方式给它还未拉开的序幕无情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高一涵，心底里的仇恨和羞耻不断急剧升华、升腾，复仇的念头渐渐萌发。她要采取最终打击，让那个某人痛不欲生，让他把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事业帝国亲手交还给她，让那傻傻而善良的姐姐成为自己爱情得而复失者的牺牲品。 姑娘从酒柜里找来了酒精，像给一台战斗机加注航油一般把它的燃烧值全部转化为身体中的动力来源，她想要彻底来个有结有果了结了！ 漂亮精致的姑娘扭曲着脸庞，紧紧咬住压根，看着手里红艳艳的酒液，喃喃自语，“林妍姐姐，对不起了！谁让你要去爱上妹妹的爱人，现在我要请你把那个某人还给我！” 一周后，运营平台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高一涵及杨晨动身前往承德出差。 张娟驾驶高一涵的阿斯顿马丁，李晓冉开着杨晨的奥迪q 8，辆车一前一后飞驰着上了京承高速…… 车里李晓冉问道：“老大”私下里她对他的称呼已经和大家一个样了，只是在众人前仍然保持正常的叫法。“高董这一趟没必要跟来呀？您带我来就解决问题了。” “你怀疑什么？尽管说，我注意就行。”自从明凡他们俩对自己的审问过后，他更加小心了，高一涵的心性大变让所有人都如风声鹤唳，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了。 “您最好不要离我太远，或者实在没办法的时候那我作挡箭牌，我不怕得罪她。” “明凡交给你的任务？可是你也是个女人，她也可以做文章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从向林妍求婚后，他已经有点爱谁谁了。 “哎”李晓冉长叹一口气，他说的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熟悉的路程、熟悉的目的地、熟悉的休整地点。 北京至承德、英文和溪望经营的小院一部分已经是运营平台公司的办公场所、武烈河畔的承德紫御国际酒店是协议出差入住酒店。 早发午至，英文和溪望从小院深处迎了出来。 “高董、杨总您们好，午饭都准备好了，约摸这您们带到了，里面请！”英文身上的戾气全然不见，一手抱着和溪望的孩子，一面帮着溪望把集团领导们引进餐厅。 “英文老哥，最近可好？小弟这次是来给您赔不是，上次打了您是我的不是。”杨晨把他叫到一边真心的陪着不是。 “杨总，您严重了，再造之恩不敢轻忘，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了。老哥我晓得好歹……”他笑眯眯的，发福了很多，清净的生活状态还是非常养人的，看着他摆了很多，连白头发都消失了不少。 高一涵没好气地凑过来，“英文叔，不要总感谢这个人。我爸和我你不更要感激吗？”斜了一眼杨晨，“你倒好哦，打人的人是你，卖乖的人是你，得了感恩的人更是你，够心计！”夸赞的大拇指奉上。 英文以为是这俩人的之间无间的打趣，他心里清楚这二人的交情，或者说是感情。连忙在中间坐骑好人来，“大侄女说得对，老板和您是我的恩人，杨总是我的贵人，感谢感谢！” 姑娘才不想听这种毫无价值的恭维呢，转头喊着助理，“张娟，吃饭去。”回头看看杨晨，“杨总还不走吗？是不是要我等你一下，你再唠会儿嗑？” “高董，满上来，不等我，现在就开饭。”拍拍英文的肩背，“老哥你忙，我去了。” 英文在他们身后讪讪地笑着，这位大侄女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习惯了。今天他们这个态度在他看来也许是“小两口”之间的闹情绪。 饭桌上四个人都不讲话，沉默无语。 张娟了解上司的情绪，很多天前那件她安排她买的那件男士棉衣出奇地回到了上司的办公室里，被勒令撕烂了扔掉了。紧接着就是杨晨和林妍的求婚消息传来。 李晓冉了解上司的尴尬情绪，因为工作原因他跳脱不了必须双双出差的命运。杨晨求婚仪式上的那一幕还让她心有余悸。这趟出来前明凡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跟紧上司，要求不得发生任何问题。 “老大，下午是不是我和您去承德市游客集散中心工地去现场踏勘？”她在董事长高一涵安排工作行程前给了杨晨一个建议。 他也不抬头，划了一口菜，“是的，我们去工地现场。”好像这是他安排的一样。 尔后才抬头看看高一涵，“高董，您看这样行不？你和张娟先回酒店休整，我回来向您汇报？” “可以。”点头同意，多一个字后不愿讲，只顾吃饭。 饭后，杨晨带着李晓冉逃命似地走了。 “高董，您这些天都在生气吗？”开车奔酒店去的张娟试探着问道。 “我生什么气呀！你懂啥!”怒斥回去，倒也不是真心的。 所以张娟也就没有畏惧，“高董，你的想法我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您，你就别理他了，犯不着生气。我觉得那叫不识好歹！”小姑娘贼贼的敢于在老板面前去评价另一位高管。 以为会得来一番批评，可高一涵却没有发作，“何止是不识好歹，简直就是……”发现对下属说这话恐怕不太合适，话到嘴边就停住了。 “小孩子甭管大人的事，好好工作，知道吗？”再也不说话了。 张娟伸了伸舌头，自己给自己作了一个鬼脸，试探成功的后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高一涵回到房间却没有歇着，手里握着电话像一只困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从来没有过的把时间用在毫无意义的绕圈上，心中在狠狠地下着那个很难下的决心。 最后，她似乎还是想通了一切，破釜沉舟地走过去把房门打开来，脸上狰狞地叠加着狰狞，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一声；嘟，两声；嘟…… “一涵，我是林妍，啥事？你和老大到承德啦？”电话里传来林妍动听的声音，激动中带着兴奋。 爆发了一般的高一涵歇斯底里地把门一摔，大声喊道：“杨晨，你给我滚出去，我衣服都被你……”随着这一声，失了性的整个人颤抖着把电话对到嘴边。 “林妍姐，林妍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只能打电话给你了，我害怕！” 电话那头，不知所以的林妍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啊！什么？高一涵，你是和杨晨吗？你们干嘛！” “他刚才在我屋里，在我屋里要欺负我！呜呜呜……”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起来，委屈的像是一切都是真的一样，“林妍姐，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说要追求我。啊……，呜呜呜……” “高一涵，你说谁，我没听清，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谁追求你？”林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大概听明白了一些，可是看不见的事情，没有证据的事情谁能判断出到底是什么？ “林妍姐，我手上的手表是杨晨送给我的，说是他和我的定情信物，呜呜呜……,你看到的那块，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我曾经相信了，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呜呜呜……，以为是真的，结果他却和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委屈和幽怨。 彻底傻了的林妍哑口无言，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声音，高一涵都能看到她的撕裂和崩溃。 添油加醋地继续着不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林妍姐，呜呜呜……,我刚午休，就穿了一件睡衣，他非要进来要回那块手表，威胁我说不能让你知道，我们就撕扯起来了。呜呜呜……” 林妍还是没有回话，只能听见电话那边猛烈的抽泣和喘息。 “林妍姐，我，我真的没办法了，这个坏人一边向你求婚，还，还在泰国的时候，就强亲了我！那时就我一个人，我真的躲不掉呀！呜呜呜……” “高一涵，你们的烂事我不要听！不，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辞，我去问他。难怪那么多次了，叫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都被搪塞过去了，原来高一涵你和他……” 高一涵觉得目的达到了，原来那个某人愚蠢到求婚成功后都还没有和爱人上过床，这就是你活该倒霉作死了。在电话里，“呜呜呜……”惺惺地哭着，顺手就把电话挂断了。 打开一瓶酒店房间里的酒，斟满一杯，极尽享受地轻柔抿了一口，微笑着回味起刚才自导自演的一幕。 第153章 惊天举动 高一涵是近似疯狂地开车飞奔回自己的公寓的，进了房间把一双高跟鞋甩飞出去，背包往地上一扔，拖鞋都不穿赤着脚扑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嚎啕大哭不止。 天旋地转的身体已经不可能再坐立起来，杨晨今天的举动彻底把她打入地狱，那里是一个冰冷不比的无底洞。 在泰国的那一吻，姑娘认为完全可以击穿爱人的甜蜜子弹，有了它一切都是可以重新展来这场女追男游戏的序曲，然而那个某人却以最最残酷的方式给它还未拉开的序幕无情地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高一涵，心底里的仇恨和羞耻不断急剧升华、升腾，复仇的念头渐渐萌发。她要采取最终打击，让那个某人痛不欲生，让他把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事业帝国亲手交还给她，让那傻傻而善良的姐姐成为自己爱情得而复失者的牺牲品。 姑娘从酒柜里找来了酒精，像给一台战斗机加注航油一般把它的燃烧值全部转化为身体中的动力来源，她想要彻底来个有结有果了结了！ 漂亮精致的姑娘扭曲着脸庞，紧紧咬住压根，看着手里红艳艳的酒液，喃喃自语，“林妍姐姐，对不起了！谁让你要去爱上妹妹的爱人，现在我要请你把那个某人还给我！” 一周后，运营平台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高一涵及杨晨动身前往承德出差。 张娟驾驶高一涵的阿斯顿马丁，李晓冉开着杨晨的奥迪q 8，辆车一前一后飞驰着上了京承高速…… 车里李晓冉问道：“老大”私下里她对他的称呼已经和大家一个样了，只是在众人前仍然保持正常的叫法。“高董这一趟没必要跟来呀？您带我来就解决问题了。” “你怀疑什么？尽管说，我注意就行。”自从明凡他们俩对自己的审问过后，他更加小心了，高一涵的心性大变让所有人都如风声鹤唳，有点惶惶不可终日了。 “您最好不要离我太远，或者实在没办法的时候那我作挡箭牌，我不怕得罪她。” “明凡交给你的任务？可是你也是个女人，她也可以做文章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从向林妍求婚后，他已经有点爱谁谁了。 “哎”李晓冉长叹一口气，他说的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熟悉的路程、熟悉的目的地、熟悉的休整地点。 北京至承德、英文和溪望经营的小院一部分已经是运营平台公司的办公场所、武烈河畔的承德紫御国际酒店是协议出差入住酒店。 早发午至，英文和溪望从小院深处迎了出来。 “高董、杨总您们好，午饭都准备好了，约摸这您们带到了，里面请！”英文身上的戾气全然不见，一手抱着和溪望的孩子，一面帮着溪望把集团领导们引进餐厅。 “英文老哥，最近可好？小弟这次是来给您赔不是，上次打了您是我的不是。”杨晨把他叫到一边真心的陪着不是。 “杨总，您严重了，再造之恩不敢轻忘，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了。老哥我晓得好歹……”他笑眯眯的，发福了很多，清净的生活状态还是非常养人的，看着他摆了很多，连白头发都消失了不少。 高一涵没好气地凑过来，“英文叔，不要总感谢这个人。我爸和我你不更要感激吗？”斜了一眼杨晨，“你倒好哦，打人的人是你，卖乖的人是你，得了感恩的人更是你，够心计！”夸赞的大拇指奉上。 英文以为是这俩人的之间无间的打趣，他心里清楚这二人的交情，或者说是感情。连忙在中间坐骑好人来，“大侄女说得对，老板和您是我的恩人，杨总是我的贵人，感谢感谢！” 姑娘才不想听这种毫无价值的恭维呢，转头喊着助理，“张娟，吃饭去。”回头看看杨晨，“杨总还不走吗？是不是要我等你一下，你再唠会儿嗑？” “高董，满上来，不等我，现在就开饭。”拍拍英文的肩背，“老哥你忙，我去了。” 英文在他们身后讪讪地笑着，这位大侄女从来都不给他好脸色，习惯了。今天他们这个态度在他看来也许是“小两口”之间的闹情绪。 饭桌上四个人都不讲话，沉默无语。 张娟了解上司的情绪，很多天前那件她安排她买的那件男士棉衣出奇地回到了上司的办公室里，被勒令撕烂了扔掉了。紧接着就是杨晨和林妍的求婚消息传来。 李晓冉了解上司的尴尬情绪，因为工作原因他跳脱不了必须双双出差的命运。杨晨求婚仪式上的那一幕还让她心有余悸。这趟出来前明凡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跟紧上司，要求不得发生任何问题。 “老大，下午是不是我和您去承德市游客集散中心工地去现场踏勘？”她在董事长高一涵安排工作行程前给了杨晨一个建议。 他也不抬头，划了一口菜，“是的，我们去工地现场。”好像这是他安排的一样。 尔后才抬头看看高一涵，“高董，您看这样行不？你和张娟先回酒店休整，我回来向您汇报？” “可以。”点头同意，多一个字后不愿讲，只顾吃饭。 饭后，杨晨带着李晓冉逃命似地走了。 “高董，您这些天都在生气吗？”开车奔酒店去的张娟试探着问道。 “我生什么气呀！你懂啥!”怒斥回去，倒也不是真心的。 所以张娟也就没有畏惧，“高董，你的想法我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他根本配不上您，你就别理他了，犯不着生气。我觉得那叫不识好歹！”小姑娘贼贼的敢于在老板面前去评价另一位高管。 以为会得来一番批评，可高一涵却没有发作，“何止是不识好歹，简直就是……”发现对下属说这话恐怕不太合适，话到嘴边就停住了。 “小孩子甭管大人的事，好好工作，知道吗？”再也不说话了。 张娟伸了伸舌头，自己给自己作了一个鬼脸，试探成功的后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 高一涵回到房间却没有歇着，手里握着电话像一只困兽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从来没有过的把时间用在毫无意义的绕圈上，心中在狠狠地下着那个很难下的决心。 最后，她似乎还是想通了一切，破釜沉舟地走过去把房门打开来，脸上狰狞地叠加着狰狞，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嘟，一声；嘟，两声；嘟…… “一涵，我是林妍，啥事？你和老大到承德啦？”电话里传来林妍动听的声音，激动中带着兴奋。 爆发了一般的高一涵歇斯底里地把门一摔，大声喊道：“杨晨，你给我滚出去，我衣服都被你……”随着这一声，失了性的整个人颤抖着把电话对到嘴边。 “林妍姐，林妍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只能打电话给你了，我害怕！” 电话那头，不知所以的林妍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啊！什么？高一涵，你是和杨晨吗？你们干嘛！” “他刚才在我屋里，在我屋里要欺负我！呜呜呜……”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啜泣起来，委屈的像是一切都是真的一样，“林妍姐，我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说要追求我。啊……，呜呜呜……” “高一涵，你说谁，我没听清，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谁追求你？”林妍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大概听明白了一些，可是看不见的事情，没有证据的事情谁能判断出到底是什么？ “林妍姐，我手上的手表是杨晨送给我的，说是他和我的定情信物，呜呜呜……,你看到的那块，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我曾经相信了，以为他对我是真心的，呜呜呜……，以为是真的，结果他却和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委屈和幽怨。 彻底傻了的林妍哑口无言，呆在那里久久没有声音，高一涵都能看到她的撕裂和崩溃。 添油加醋地继续着不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林妍姐，呜呜呜……,我刚午休，就穿了一件睡衣，他非要进来要回那块手表，威胁我说不能让你知道，我们就撕扯起来了。呜呜呜……” 林妍还是没有回话，只能听见电话那边猛烈的抽泣和喘息。 “林妍姐，我，我真的没办法了，这个坏人一边向你求婚，还，还在泰国的时候，就强亲了我！那时就我一个人，我真的躲不掉呀！呜呜呜……” “高一涵，你们的烂事我不要听！不，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辞，我去问他。难怪那么多次了，叫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都被搪塞过去了，原来高一涵你和他……” 高一涵觉得目的达到了，原来那个某人愚蠢到求婚成功后都还没有和爱人上过床，这就是你活该倒霉作死了。在电话里，“呜呜呜……”惺惺地哭着，顺手就把电话挂断了。 打开一瓶酒店房间里的酒，斟满一杯，极尽享受地轻柔抿了一口，微笑着回味起刚才自导自演的一幕。 第154章 香消玉殒 烈日下，汗流浃背的他在工地上双手拿着施工图纸和施工方的负责人交流着，兴奋而高兴，按照这个进度，承德市散客集散中心在国庆节应该能够交付使用了。 回去和高一涵商量，下一步就该开始准备这个运营团队的筹建了。 口袋了电话响起，却因为一直在听取施工方介绍，悄悄礼貌地在口袋里挂断了。 又一次，再一次挂断；再响起，对方想要停下来等他接打电话后再继续，他却抱歉地示意继续，悄然把电话调到了静音状态。认真地把手头的工作继续下去。 两个小时后，心满意足的杨晨坐进了车里，李晓冉发动了引擎，“老大，我们回酒店吗？” “是的。回去向高董汇报这里的情况，进度非常好！我放心了，你也是熟手了，看得出来这个施工单位很给力呀！”大加赞赏的。 “没错，始终是高董他们那边多年的合作方，是很给力。”李晓冉附和着，朝他们的酒店驶去。 杨晨想起什么，解开安全带，拿出电话，复又系上。 那上面十多个提示都是林妍的打来的未接电话，“怎么了？的那么多。” “老大，是嫂子的。我不听，你尽管接。”揶揄的羡慕这二人常规性的腻腻歪歪。 没等拨回去，却是林妍先又打了过来，“喂，林妍，不好意思，刚才……”欲要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忙碌，想必爱人定能谅解。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死者的家属还是朋友？你是不是叫杨晨，赶紧过来，事故地点在北京至承德方向……” …… 在林妍租住的房间里，杨晨收拾好了爱人身前的所有物品，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身边都是打了包的纸箱，手里捧着那朵盛开的瓷片莲花，蒙住脸庞让泪水顺着项链滑落到地面。 这对爱人在订婚仪式一个礼拜后，从此天各一方，人神不见。 “呜呜呜……” “高一涵，你还我林妍，还给我你的姐姐,呜、呜、呜……”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泣不成声已经无数次地发生，却永远唤不回爱人的身影和音容笑貌。 拒绝了明凡，拒绝了李晓冉、拒绝了冯成和苏浅夏的帮忙，自己收拾林妍的身前小屋，只想自己再最后一次来呼吸、感知她的气息，哪怕它已经渐渐淡去。 悔愧万分的高一涵如实告诉了他发生事故当天的情况，只在林妍出殡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之后姑娘就把自己锁在了公寓里，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即使高宙亲自去砸门都没能见到。 林如带走了女儿，杨晨陪伴着下了葬。 临了对在场的杨晨、高宙父女说了一句：“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妍儿，求你们了。妍儿的身前之物杨晨处理，不要拿回来交给我，我会心疼的。” 然后母亲万念俱灰地离开墓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好像这对母女从来都没有在这些人中出现过一样。 高宙就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他不知道该去怪责杨晨或是自己的女儿高一涵。大女儿林妍辞世前都不知道父亲是谁，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个老江湖所服务承受的痛苦，很快便病倒住院了。 在杨晨的出租屋里，灵魂只剩下了躯壳，呆呆的长时间不知道自己和世界的存在。明凡和李晓冉轮流陪伴，当心已经完全崩溃的男子出问题。 一整夜、一整夜的不眠不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命地写着工作方案、流程、制度、计划、规程……。任由明凡和李晓冉跟他翻脸都不曾停下来过。 一个月后，杨晨渐渐正常了一些，满脸歉意地对着李晓冉说：“晓冉，今天你回去休息，不要陪我了，我没事。明天上班公司见。” “老大，您确认？” “确认！”很愉快地把人往外推去，“你以为你老大是个怂人呀？会过去的。”却已经泪流满面。 看得出来，他人已经不再是那种无声地哭泣，李晓冉确定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忐忑地离开后给明凡打去了电话。 “明董，我被老大驱离了。” “你怎么搞的，等着，我就过去……”明凡焦急万分欲要动身。 “明董，您不要着急，我觉得他好了，我们谁都帮不了他，让他自己消化。刚才我走的时候，他告诉我明天上班见。” “好……”明凡无奈，李晓冉说的道理她明白。 次日，明凡早早来到公司楼下，瞧见杨晨自己把那辆奥迪q8开来停在了公司停车场属于它的车位上，一整晚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上到楼上，路过他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没人，想必先到会议室去了。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笔记本快步朝会议室走去，想着怎么给他一个愉快的见面礼。 一进门，李晓冉在那儿。其他人也在那儿，唯独没有他。都站着一动不动。 “各位，罚站呢？杨总呢？” 没有人回答她，寂静无声，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是惊天的响动，所有人看着那专属于总经理的座位和桌面上的一本笔记本。 明凡感觉气氛不对，跑过去，打开那已经被看过的笔记本，那上面是杨晨的字体： “亲爱的你们，再见。下一站，归来也无风雨也无晴……” 明凡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欲追，往哪？ 他办公室里，车钥匙、房门钥匙，出租屋钥匙……。人和熟悉的身影，皆无。 “高一涵，老大不见了，在你那儿吗？”明凡在电话里吼着，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怒火。 “什么？我一个月没见到他人了，我是昨天才进办公室的。明凡你说清楚些，怎么啦？” “高一涵，你如愿了，老大走了！”明凡的声音里全是哭泣。 不一会儿，高一涵从力宝集团奔了过来，车都没听到车位上，冲进明凡屋里就吼道：“明凡，你说清楚，老大哪去了！不是你看着的呀？人呢？” 明凡一指那本子，高一涵打开来，看见里面除了那句话，下一页里还夹着一朵fet--not。 再没有一个人理睬她，悄悄地离开明凡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姑娘自己在那相对伫立。 “高一涵！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害死了林妍姐，害了老大，害了我们大家！”抓住她的肩膀猛然来回晃动，“你疯了呀！太可怕了，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就是个伏地魔，走！……” 无力反抗，无脸面对，无法辩解，回身离开，开车融进北京的车流，后悔的泪水再次沾染上了那苍白的脸庞。 北京国际机场的出发大厅里，苍老的杨晨坐在候机室里，打开电话、打开电脑，连上手机热点，把一个月来做好的工程方案、运营平台公司运营方案、基金公司运作规程，酒庄及两个公园运营管理改进方案……，等等文件分别发到了明凡、高一涵和林妍的邮箱里。 关闭电话电源，抽出电话卡，掰断，丢到身边的垃圾桶里。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从北京飞往昆明的u6666次航班开始登机了，请您带好随身行李，准备排队登机。”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亲吻了一下那块莲花瓷片吊坠，把林妍的项链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提起行李登上飞机，飞往三年前来时的地方。 明凡和李晓冉追到了机场，查到了航班和他人的行程，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当机场大厅里响起寻人广播时，杨晨已经在万米高空带开了那本来时的书。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品味着这三年以来的每一个画面，苦笑着的杨晨第一次在飞机上沉沉地睡去，一个月来他太累了，爱人离世带来的伤痛榨干了身体里的所有能量，现在的他需要有一方土地可以用来净化一下心灵里阴霾。哭是已经哭不动了，悲伤到了深处，哭泣都不能承担得了伤痛的程度，枯竭了的情绪才是悲的代码。 他还不眠不休地完成了海量的文案工作，在决定离开的第一时间，能想到的还是工作，不希望因为离去而造成所有事情的迟滞和影响，他在用文字手把手交代同事们继续开展以后的工作，包括恨到骨髓里的高一涵。 把一切责任都归罪于自己，自从在武烈河畔下定决心布局开始，到逐步付诸于行动。中间和明凡有过探讨和交底，和高一涵有过试探和切磋。自己无数次地调正、纠正整个事态的发展。 可是，伤害到的是最心爱的爱人，而且这种伤害竟然是时间最悲切和痛苦的那种。他知道自己讲带着愧疚了却后半生，犹如一个尸位素餐的鬼魅魍魉透支去生命直到最后。 第154章 香消玉殒 烈日下，汗流浃背的他在工地上双手拿着施工图纸和施工方的负责人交流着，兴奋而高兴，按照这个进度，承德市散客集散中心在国庆节应该能够交付使用了。 回去和高一涵商量，下一步就该开始准备这个运营团队的筹建了。 口袋了电话响起，却因为一直在听取施工方介绍，悄悄礼貌地在口袋里挂断了。 又一次，再一次挂断；再响起，对方想要停下来等他接打电话后再继续，他却抱歉地示意继续，悄然把电话调到了静音状态。认真地把手头的工作继续下去。 两个小时后，心满意足的杨晨坐进了车里，李晓冉发动了引擎，“老大，我们回酒店吗？” “是的。回去向高董汇报这里的情况，进度非常好！我放心了，你也是熟手了，看得出来这个施工单位很给力呀！”大加赞赏的。 “没错，始终是高董他们那边多年的合作方，是很给力。”李晓冉附和着，朝他们的酒店驶去。 杨晨想起什么，解开安全带，拿出电话，复又系上。 那上面十多个提示都是林妍的打来的未接电话，“怎么了？的那么多。” “老大，是嫂子的。我不听，你尽管接。”揶揄的羡慕这二人常规性的腻腻歪歪。 没等拨回去，却是林妍先又打了过来，“喂，林妍，不好意思，刚才……”欲要好好解释一下刚才的忙碌，想必爱人定能谅解。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你是死者的家属还是朋友？你是不是叫杨晨，赶紧过来，事故地点在北京至承德方向……” …… 在林妍租住的房间里，杨晨收拾好了爱人身前的所有物品，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身边都是打了包的纸箱，手里捧着那朵盛开的瓷片莲花，蒙住脸庞让泪水顺着项链滑落到地面。 这对爱人在订婚仪式一个礼拜后，从此天各一方，人神不见。 “呜呜呜……” “高一涵，你还我林妍，还给我你的姐姐,呜、呜、呜……”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泣不成声已经无数次地发生，却永远唤不回爱人的身影和音容笑貌。 拒绝了明凡，拒绝了李晓冉、拒绝了冯成和苏浅夏的帮忙，自己收拾林妍的身前小屋，只想自己再最后一次来呼吸、感知她的气息，哪怕它已经渐渐淡去。 悔愧万分的高一涵如实告诉了他发生事故当天的情况，只在林妍出殡的时候见过她一面，之后姑娘就把自己锁在了公寓里，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在公司里，即使高宙亲自去砸门都没能见到。 林如带走了女儿，杨晨陪伴着下了葬。 临了对在场的杨晨、高宙父女说了一句：“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和妍儿，求你们了。妍儿的身前之物杨晨处理，不要拿回来交给我，我会心疼的。” 然后母亲万念俱灰地离开墓地，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好像这对母女从来都没有在这些人中出现过一样。 高宙就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他不知道该去怪责杨晨或是自己的女儿高一涵。大女儿林妍辞世前都不知道父亲是谁，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个老江湖所服务承受的痛苦，很快便病倒住院了。 在杨晨的出租屋里，灵魂只剩下了躯壳，呆呆的长时间不知道自己和世界的存在。明凡和李晓冉轮流陪伴，当心已经完全崩溃的男子出问题。 一整夜、一整夜的不眠不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玩命地写着工作方案、流程、制度、计划、规程……。任由明凡和李晓冉跟他翻脸都不曾停下来过。 一个月后，杨晨渐渐正常了一些，满脸歉意地对着李晓冉说：“晓冉，今天你回去休息，不要陪我了，我没事。明天上班公司见。” “老大，您确认？” “确认！”很愉快地把人往外推去，“你以为你老大是个怂人呀？会过去的。”却已经泪流满面。 看得出来，他人已经不再是那种无声地哭泣，李晓冉确定算是缓过来了一些，忐忑地离开后给明凡打去了电话。 “明董，我被老大驱离了。” “你怎么搞的，等着，我就过去……”明凡焦急万分欲要动身。 “明董，您不要着急，我觉得他好了，我们谁都帮不了他，让他自己消化。刚才我走的时候，他告诉我明天上班见。” “好……”明凡无奈，李晓冉说的道理她明白。 次日，明凡早早来到公司楼下，瞧见杨晨自己把那辆奥迪q8开来停在了公司停车场属于它的车位上，一整晚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上到楼上，路过他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里面没人，想必先到会议室去了。进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了笔记本快步朝会议室走去，想着怎么给他一个愉快的见面礼。 一进门，李晓冉在那儿。其他人也在那儿，唯独没有他。都站着一动不动。 “各位，罚站呢？杨总呢？” 没有人回答她，寂静无声，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是惊天的响动，所有人看着那专属于总经理的座位和桌面上的一本笔记本。 明凡感觉气氛不对，跑过去，打开那已经被看过的笔记本，那上面是杨晨的字体： “亲爱的你们，再见。下一站，归来也无风雨也无晴……” 明凡欲哭，无泪。欲喊，无声。欲追，往哪？ 他办公室里，车钥匙、房门钥匙，出租屋钥匙……。人和熟悉的身影，皆无。 “高一涵，老大不见了，在你那儿吗？”明凡在电话里吼着，是从嗓子眼里挤压出来的怒火。 “什么？我一个月没见到他人了，我是昨天才进办公室的。明凡你说清楚些，怎么啦？” “高一涵，你如愿了，老大走了！”明凡的声音里全是哭泣。 不一会儿，高一涵从力宝集团奔了过来，车都没听到车位上，冲进明凡屋里就吼道：“明凡，你说清楚，老大哪去了！不是你看着的呀？人呢？” 明凡一指那本子，高一涵打开来，看见里面除了那句话，下一页里还夹着一朵fet--not。 再没有一个人理睬她，悄悄地离开明凡的办公室，只剩下两个姑娘自己在那相对伫立。 “高一涵！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害死了林妍姐，害了老大，害了我们大家！”抓住她的肩膀猛然来回晃动，“你疯了呀！太可怕了，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你就是个伏地魔，走！……” 无力反抗，无脸面对，无法辩解，回身离开，开车融进北京的车流，后悔的泪水再次沾染上了那苍白的脸庞。 北京国际机场的出发大厅里，苍老的杨晨坐在候机室里，打开电话、打开电脑，连上手机热点，把一个月来做好的工程方案、运营平台公司运营方案、基金公司运作规程，酒庄及两个公园运营管理改进方案……，等等文件分别发到了明凡、高一涵和林妍的邮箱里。 关闭电话电源，抽出电话卡，掰断，丢到身边的垃圾桶里。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从北京飞往昆明的u6666次航班开始登机了，请您带好随身行李，准备排队登机。” 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亲吻了一下那块莲花瓷片吊坠，把林妍的项链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提起行李登上飞机，飞往三年前来时的地方。 明凡和李晓冉追到了机场，查到了航班和他人的行程，可是还是迟了一步。当机场大厅里响起寻人广播时，杨晨已经在万米高空带开了那本来时的书。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品味着这三年以来的每一个画面，苦笑着的杨晨第一次在飞机上沉沉地睡去，一个月来他太累了，爱人离世带来的伤痛榨干了身体里的所有能量，现在的他需要有一方土地可以用来净化一下心灵里阴霾。哭是已经哭不动了，悲伤到了深处，哭泣都不能承担得了伤痛的程度，枯竭了的情绪才是悲的代码。 他还不眠不休地完成了海量的文案工作，在决定离开的第一时间，能想到的还是工作，不希望因为离去而造成所有事情的迟滞和影响，他在用文字手把手交代同事们继续开展以后的工作，包括恨到骨髓里的高一涵。 把一切责任都归罪于自己，自从在武烈河畔下定决心布局开始，到逐步付诸于行动。中间和明凡有过探讨和交底，和高一涵有过试探和切磋。自己无数次地调正、纠正整个事态的发展。 可是，伤害到的是最心爱的爱人，而且这种伤害竟然是时间最悲切和痛苦的那种。他知道自己讲带着愧疚了却后半生，犹如一个尸位素餐的鬼魅魍魉透支去生命直到最后。 第155章 紧急调整 林妍的走远已成事实，杨晨不得不开始每一天没有她的日子。 杨晨的离开已成事实，人们不得不开始过每一天没有他的日子。 明凡整夜没有睡意，躺着、坐着、趴着，在屋里站起来来回踱步，天际泛白的时候，她卷缩在一把椅子上才沉沉睡去。 来到办公室的她毫无生机，李晓冉才一进来就吓得转身出去了。在门外小声说道：“明董，重新化妆，见不了人的。” 从手包里掏出镜子一看，简直吓人，没精打采地重新补了妆，才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身体很倦，还是需要强打精神，许多的工作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人先帮着消化后再反哺给她了。 打开电脑，登上qq。叮咚，“你有一个未收邮件，请尽快查收。”的提示从登陆框里蹦出来，打开来看，早已泪花不止。 转而开始嘤嘤抽泣。 一个人影闪现，李晓冉又回到了办公室门口，眼含泪花，“明董，您看邮件。”走进来，担心被人看见，把脸对着墙壁，呜呜呜哭着说，“您看，他还给林妍抄了一份。” 明凡再也忍受不了情绪的冲击，把老板椅推开，躲到大班桌下面失声痛苦起来。 谁也没有能力去劝慰对方，都已经伤怀到不能自己。 明凡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力量站起来接，李晓冉帮着把手机交到她手里，摁下了接听键，高一涵在电话里啜泣连连。 “明凡，老大把所有都帮我们准备好了！我错怪他了，他就没有打算抢走我的一切，只想帮着守候。我错了，对不起……” 明凡不想吱声，心里有恨。 “明凡，我看到他给我姐抄送了所有文件……” 明凡再也听不下去了，哭着坐倒在地上，像个失魂落魄的小孩一般全然失控。 她可以想象，他还有多么伤心，骨髓里的疼痛此时感受得清晰透彻。坚强的他已经不能，所以才选择了不辞而别。 极度悲伤中的三个女人嚎啕痛哭了不知多久，身体再也支撑不了的明凡昏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李晓冉的指甲已经深陷入她的人中，她却没有感到一点疼痛。 杨晨给所有人写了信，包括林妍。 建议他走后由李晓冉接任他的工作，周松接任林妍的职位。对于他们，信任早就在心里积累，希望高一涵和明凡同样信任。 把未来三至五年的工作细致计划到每一个月的里程碑里，把营业收入做到了每一个季度的预算，把计划内的工程项目规划到了每一个重要节点，并建议性安排了责任人。 这个他在做这些事已经没什么分别，仅仅不是他亲自在监督和监控。 末了，他提醒明凡不许喝酒，主意休息。告诉高一涵冷暖自知，不要总臭美。吩咐李晓冉辅佐好明凡，赶紧找男朋友。批评苏浅夏做事不能老是马虎。要求周松放心大胆去干。最后交代林妍，每天记得中午准时吃饭，晚上他会早点回去给她做饭。 这些人看到这样的心意，都在没有心思工作，泪水伴随着度过了一整天。第二天，明凡还是强打着精神召开了公司大会。 她宣布了对李晓冉的代理总经理任命，对所有工作重新进行了细致的部署，而安排的全部事项都来那一份份署名“杨晨”的邮件。 高一涵宣布了对周松的总裁任命，把北京三个文化旅游项目全权交给他打理，苏浅夏因为熟知杨、林二人的工作作风和方法，被她破格提拔到了宜苏酒庄总经理的职位上来，那也是杨晨的建议。 高一涵自己挑起了运营平台公司的董事长兼ceo的责任，咬牙拼命工作，她自己认为那是赎罪，虽然没有任何人职责过她。冯成也被她拉进了董事会，算是对于老臣子失去兄弟和弟妹的安慰。 当然，这个任用决定是高宙提议的，经此大变，企业需要稳定，特别是对人心的安抚，冯成成为怀柔员工的重要棋子。高一涵的行为已经被很多股东诟病，他不得不去夯实董事局的基石。 冯成痛失知己后很上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杨晨的离去一样对他采取了不告而去的态度，一切都被他蒙在了鼓里。林妍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职业经理人，当得知她的身世后，善良的冯成不止一次在心里合计策划，想要帮着这小两口一起度过认亲和美的这一关。 但是，所有的计划都还在腹中念想的时候，故人失去，知音原理，总让他唏嘘不已。 上海的李东、深圳的张恒闻风而动，开始有些树倒猢狲散的架势，纷纷飞到北京来兴师问罪，在项目发展的最关键时期，操盘的职业经理人不辞而别，确实让人不安。 明凡当着他们的面把一封杨晨写的信分别交到了他们手里。 “李董，张董，杨总痛失爱妻，人之常情我们都要理解，这也是非常无奈的事情。今后需要我们更加精诚合作呀。”说完便忐忑不安地等着这两人看信后举动了。 “李东，吾兄，离开大局，实属遗憾。爱妻仙逝，我真难再自持。想必您会进京征询，特请您及嫂夫人感我和明凡董事长的成人之美，帮着她过难关，展宏图。小弟杨晨谢！过沪时，必来叨扰。” 看完后李东对身边的妻子方琼说，“我们回去，北京天太热，不但让人流汗，还叫人流泪。兄弟的嘱托我负不得呐。”才来北京不长时间，都学会了逗哏。 “张董稍安勿燥，晓冉都是你我的朋友和手下。你可以问她，是否对我死心塌地的爱戴！君年少轻狂，尝美无数，鲜“花”无数，晓冉与我了然于心。可否给哥哥一个面子，烦请帮明董和高董的事业得以顺利发展，大家共襄盛举。此致敬礼。杨晨上。” 张恒了了，缠着明凡请客吃了一顿北京烤鸭，悻悻地回深圳去了。 明凡和高一涵实在不知心里都写了写什么内容，谁也猜不出杨晨的心里下了什么灵丹，让这两个大佬大张旗鼓而来，销声匿迹而去。 每每想起，泪流不止。人心是肉长的，其实很多时候可以来形容现在这两个姑娘的内心世界，想起某人就如针刺刀砍，想起林妍就像锥钻匕剜。那心房上早就千疮百孔。 明方兵也收到了一封邮件，诚恳地被他感激和感谢，并把自己这几年来的心理路程和成长经历详细向前辈做了汇报，再三请求老将出马，帮着明凡主持大局。 明方兵在新公司成立后第一次邀请高宙父女来到这里。 “老高，对您小女仙逝我深表悲切，望能节哀！”握手抚背式的诚恳。“现在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了，两个女儿也很优秀，以后就看他们的了，我们两要携手扶持呀！实在不行只能我们两个老东西多出面得了。” 这番话的意思非常明了，自己干得了，至于再去找其它人重新扶持新势力的打算就先放放，把高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心思拿捏精细，两头都堵得死死的。那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格局中唯一的变化仅仅是杨晨的出局。 高宙黯然神伤，在他话里听出了太多的味道，对于杨晨他虽然是以“外人”相称，但是说话时候的表情倒一点都不是。 高一涵的失态后果终究让高家父女惭愧不已，面对明方兵的弦外之音也只好唯唯诺诺，一一顺从，帮着一起为两个女儿稳住大局，对于自己这一方的股东们只好再三安抚。? 春去冬类四季轮转，一年时间过后，离开的人留下来的影响和气息渐渐散去，即使人们很不情不愿地尽力挽留，但是时间不但是麻药可医治心病，时间也如流水般潺潺不停冲刷掉一切过往痕迹，锋利得让人心碎。 这一天，苏浅夏被明凡约上小聚了一番。俩人跟着杨晨那么久彼此的深厚友情旁人是旁人不能比的。 “明董，您可好？” “别。还是叫姐姐。我不想老大不在了，一切都变了，我们都有责任守着他给我的这份情谊。” 苏浅夏哑然，这一年来这些人心照不宣的都尽量不去提起杨晨和林妍，即使心中的挂念和思念与日俱增，不过心里的很多痛苦很难让人拿出来细细回味。 想到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要有勇气。朝夕相处的音容笑貌说不在就不在了，对于任何的打击都那么巨大。特别对于这两个人。 “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你的成长已经属于那种非常快的了，相信老大和林妍姐知道心里一定非常欣慰。”说着泪花在眼角挂起在灯光里晶莹闪烁。? 递过去一张纸巾，自己也悄悄逝去眼中的湿润，低下头用力地控制情绪，姑娘的眉头一蹙一蹙地抽动起来。“明凡姐，我真的不明白，高董怎么会那样。她疯狂的太离谱了，那是她的亲姐姐，那是她最能依赖的人呀。呜呜呜！”再也不能把持住。 第155章 紧急调整 林妍的走远已成事实，杨晨不得不开始每一天没有她的日子。 杨晨的离开已成事实，人们不得不开始过每一天没有他的日子。 明凡整夜没有睡意，躺着、坐着、趴着，在屋里站起来来回踱步，天际泛白的时候，她卷缩在一把椅子上才沉沉睡去。 来到办公室的她毫无生机，李晓冉才一进来就吓得转身出去了。在门外小声说道：“明董，重新化妆，见不了人的。” 从手包里掏出镜子一看，简直吓人，没精打采地重新补了妆，才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身体很倦，还是需要强打精神，许多的工作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人先帮着消化后再反哺给她了。 打开电脑，登上qq。叮咚，“你有一个未收邮件，请尽快查收。”的提示从登陆框里蹦出来，打开来看，早已泪花不止。 转而开始嘤嘤抽泣。 一个人影闪现，李晓冉又回到了办公室门口，眼含泪花，“明董，您看邮件。”走进来，担心被人看见，把脸对着墙壁，呜呜呜哭着说，“您看，他还给林妍抄了一份。” 明凡再也忍受不了情绪的冲击，把老板椅推开，躲到大班桌下面失声痛苦起来。 谁也没有能力去劝慰对方，都已经伤怀到不能自己。 明凡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力量站起来接，李晓冉帮着把手机交到她手里，摁下了接听键，高一涵在电话里啜泣连连。 “明凡，老大把所有都帮我们准备好了！我错怪他了，他就没有打算抢走我的一切，只想帮着守候。我错了，对不起……” 明凡不想吱声，心里有恨。 “明凡，我看到他给我姐抄送了所有文件……” 明凡再也听不下去了，哭着坐倒在地上，像个失魂落魄的小孩一般全然失控。 她可以想象，他还有多么伤心，骨髓里的疼痛此时感受得清晰透彻。坚强的他已经不能，所以才选择了不辞而别。 极度悲伤中的三个女人嚎啕痛哭了不知多久，身体再也支撑不了的明凡昏厥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李晓冉的指甲已经深陷入她的人中，她却没有感到一点疼痛。 杨晨给所有人写了信，包括林妍。 建议他走后由李晓冉接任他的工作，周松接任林妍的职位。对于他们，信任早就在心里积累，希望高一涵和明凡同样信任。 把未来三至五年的工作细致计划到每一个月的里程碑里，把营业收入做到了每一个季度的预算，把计划内的工程项目规划到了每一个重要节点，并建议性安排了责任人。 这个他在做这些事已经没什么分别，仅仅不是他亲自在监督和监控。 末了，他提醒明凡不许喝酒，主意休息。告诉高一涵冷暖自知，不要总臭美。吩咐李晓冉辅佐好明凡，赶紧找男朋友。批评苏浅夏做事不能老是马虎。要求周松放心大胆去干。最后交代林妍，每天记得中午准时吃饭，晚上他会早点回去给她做饭。 这些人看到这样的心意，都在没有心思工作，泪水伴随着度过了一整天。第二天，明凡还是强打着精神召开了公司大会。 她宣布了对李晓冉的代理总经理任命，对所有工作重新进行了细致的部署，而安排的全部事项都来那一份份署名“杨晨”的邮件。 高一涵宣布了对周松的总裁任命，把北京三个文化旅游项目全权交给他打理，苏浅夏因为熟知杨、林二人的工作作风和方法，被她破格提拔到了宜苏酒庄总经理的职位上来，那也是杨晨的建议。 高一涵自己挑起了运营平台公司的董事长兼ceo的责任，咬牙拼命工作，她自己认为那是赎罪，虽然没有任何人职责过她。冯成也被她拉进了董事会，算是对于老臣子失去兄弟和弟妹的安慰。 当然，这个任用决定是高宙提议的，经此大变，企业需要稳定，特别是对人心的安抚，冯成成为怀柔员工的重要棋子。高一涵的行为已经被很多股东诟病，他不得不去夯实董事局的基石。 冯成痛失知己后很上时间都没有缓过劲来，杨晨的离去一样对他采取了不告而去的态度，一切都被他蒙在了鼓里。林妍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职业经理人，当得知她的身世后，善良的冯成不止一次在心里合计策划，想要帮着这小两口一起度过认亲和美的这一关。 但是，所有的计划都还在腹中念想的时候，故人失去，知音原理，总让他唏嘘不已。 上海的李东、深圳的张恒闻风而动，开始有些树倒猢狲散的架势，纷纷飞到北京来兴师问罪，在项目发展的最关键时期，操盘的职业经理人不辞而别，确实让人不安。 明凡当着他们的面把一封杨晨写的信分别交到了他们手里。 “李董，张董，杨总痛失爱妻，人之常情我们都要理解，这也是非常无奈的事情。今后需要我们更加精诚合作呀。”说完便忐忑不安地等着这两人看信后举动了。 “李东，吾兄，离开大局，实属遗憾。爱妻仙逝，我真难再自持。想必您会进京征询，特请您及嫂夫人感我和明凡董事长的成人之美，帮着她过难关，展宏图。小弟杨晨谢！过沪时，必来叨扰。” 看完后李东对身边的妻子方琼说，“我们回去，北京天太热，不但让人流汗，还叫人流泪。兄弟的嘱托我负不得呐。”才来北京不长时间，都学会了逗哏。 “张董稍安勿燥，晓冉都是你我的朋友和手下。你可以问她，是否对我死心塌地的爱戴！君年少轻狂，尝美无数，鲜“花”无数，晓冉与我了然于心。可否给哥哥一个面子，烦请帮明董和高董的事业得以顺利发展，大家共襄盛举。此致敬礼。杨晨上。” 张恒了了，缠着明凡请客吃了一顿北京烤鸭，悻悻地回深圳去了。 明凡和高一涵实在不知心里都写了写什么内容，谁也猜不出杨晨的心里下了什么灵丹，让这两个大佬大张旗鼓而来，销声匿迹而去。 每每想起，泪流不止。人心是肉长的，其实很多时候可以来形容现在这两个姑娘的内心世界，想起某人就如针刺刀砍，想起林妍就像锥钻匕剜。那心房上早就千疮百孔。 明方兵也收到了一封邮件，诚恳地被他感激和感谢，并把自己这几年来的心理路程和成长经历详细向前辈做了汇报，再三请求老将出马，帮着明凡主持大局。 明方兵在新公司成立后第一次邀请高宙父女来到这里。 “老高，对您小女仙逝我深表悲切，望能节哀！”握手抚背式的诚恳。“现在剩下的都是自家人了，两个女儿也很优秀，以后就看他们的了，我们两要携手扶持呀！实在不行只能我们两个老东西多出面得了。” 这番话的意思非常明了，自己干得了，至于再去找其它人重新扶持新势力的打算就先放放，把高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心思拿捏精细，两头都堵得死死的。那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个格局中唯一的变化仅仅是杨晨的出局。 高宙黯然神伤，在他话里听出了太多的味道，对于杨晨他虽然是以“外人”相称，但是说话时候的表情倒一点都不是。 高一涵的失态后果终究让高家父女惭愧不已，面对明方兵的弦外之音也只好唯唯诺诺，一一顺从，帮着一起为两个女儿稳住大局，对于自己这一方的股东们只好再三安抚。? 春去冬类四季轮转，一年时间过后，离开的人留下来的影响和气息渐渐散去，即使人们很不情不愿地尽力挽留，但是时间不但是麻药可医治心病，时间也如流水般潺潺不停冲刷掉一切过往痕迹，锋利得让人心碎。 这一天，苏浅夏被明凡约上小聚了一番。俩人跟着杨晨那么久彼此的深厚友情旁人是旁人不能比的。 “明董，您可好？” “别。还是叫姐姐。我不想老大不在了，一切都变了，我们都有责任守着他给我的这份情谊。” 苏浅夏哑然，这一年来这些人心照不宣的都尽量不去提起杨晨和林妍，即使心中的挂念和思念与日俱增，不过心里的很多痛苦很难让人拿出来细细回味。 想到他们，需要的不仅仅是力量，更要有勇气。朝夕相处的音容笑貌说不在就不在了，对于任何的打击都那么巨大。特别对于这两个人。 “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你的成长已经属于那种非常快的了，相信老大和林妍姐知道心里一定非常欣慰。”说着泪花在眼角挂起在灯光里晶莹闪烁。? 递过去一张纸巾，自己也悄悄逝去眼中的湿润，低下头用力地控制情绪，姑娘的眉头一蹙一蹙地抽动起来。“明凡姐，我真的不明白，高董怎么会那样。她疯狂的太离谱了，那是她的亲姐姐，那是她最能依赖的人呀。呜呜呜！”再也不能把持住。 第156章 父女神交 明凡伸过手来轻轻在手背上拍着她，自己偏过头让泪花不至于加深彼此的悲伤，幽然地告诉她，“苏，我能理解她，始终爱得太深了。我估计她自己也很难从这里面再爬出来……” 这一年，内疚和恐惧一直占据着高一涵的内心。后悔如果可以从来，但凡自己还有一些理智，亲爱的姐姐以及心爱的人她都要尽力呵护，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温暖地在一起嬉笑怒骂。 除了工作和长夜里的酒精，姑娘再也找不到释放的渠道，拒绝了好友、同事和父母的慰藉，把自己和自己的心关在了那个幽暗的角落里久久难以自拔。 她的事业和项目发展还算顺利，明凡和李晓冉潜心在基金运作上浸淫着，从来不会过多干涉，让她一个人努力前行。有了杨晨走时留下的思路，一般他的老部下对她忠诚不二、不离不弃。 她知道他们的初衷，这些人在默默为他在守候和支撑着她往前奔跑。人去楼空后，杨晨和林妍的办公室依旧，会议中总有两个空位为他们空着，所有公司内部邮件都会约定好抄送和抄报，仿佛离去的只是身影，精神却依然永驻。 坝上以张自强为首的几个风雪中战斗过的生死知己们暗暗在高尔夫会所周围栽种了许多的勿忘草，每当季节来临紫花茵茵香气弥漫。哑巴总会长久的守着它们悄悄哭泣。 他们把球场6号球道约定为“晨道”，把6号果林叫做“妍岭”，工作中自然而然地轻声说起，充满了对离开和逝去的人的怀念。? 远在杨晨遥远的家乡一样挂念两人的女儿杨一凝，总能定时收到来自父亲热情洋溢的邮件和来自妍儿姐姐温情含蓄的电子书信。 总想着连线畅聊，总被严厉的老爸以影响学习为由一次次拒绝，直到一年后，林妍的信件渐次消失，收获的是一封来自父亲长长的邮件。 我们女儿一凝： 见字如面。 这是我们，我和妍儿姐姐一起给你写的这封信。 你是一个大人了，有的事情不能不告诉你了。我们一直都好，幸福和充实，依旧想着给予你我们力所能及的爱。 如果下面的话让你流泪，那你就放纵它，我们陪你一起流淌。 你的妍儿姐姐已经在这封信到来的一年时间前因为一场交通事故离世了。 我们和你约定的婚礼，她希望你做伴娘的那场盛大而漂亮的婚礼没有了。 …… 看到这里，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对世事懵懂的孩子潸然泪下，世事无常第一次冲击了孩子的心灵。 …… 一凝，妍儿姐姐和你当面许下的两个愿望看来只有第一个需要你自己去完成了，老爸在远方给你加油，好好学习。 我最近去了妍儿的大学，在那里徜徉了许久，仿佛一直感觉她在校园里等你高奏凯歌走进她曾经驻留的地方，那美丽的象牙塔。你们一起在那里学习交流。 …… 她还有第三个愿望希望当面和你提出，她始终觉得她的经历和你一样，因为很多无奈的长辈的选择成为单亲孩子。 所以，妍儿一直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你，让你不但不像一个单亲孩子，而是比其他人更多一份母爱，更多一份姐妹之情。她曾经告诉我，希望等到我们结婚后，有一天你能亲切地叫她一声“妍儿妈妈”。 当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而并不是要求。因为你的妈妈一样非常非常的爱你。妍儿不是想要争抢母爱，只是向在原来的爱护中给你增加更多的温度。 老爸把她给你准备的文具、你们喜欢的玩意儿、她给你满大街找来的漂亮衣服一并快递给你，希望珍惜保存，它们都是她身前对你做的一点点绵薄挚爱。 老爸现在不能回到家乡，是不敢面对你，想着看到你就会想起她，那是我永远的心痛，不能自拔的心痛，请女儿谅解，请女儿原谅父亲的脆弱。我会在某一个地方默默陪伴你成长。 老爸和你一样，也多有了以为母亲，她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妍儿的家乡，我想在这个时候，她也需要有人陪伴。那是以为坚强的老人，妍儿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哭泣过。 她是我们的榜样，乐观开心的生活下去是对逝者最好的怀念。 让你，我的女儿在还没有走入社会的时候就面对生死，品尝人间的生离死别，终是无奈。 所以，在过去一年中，一直有老爸代替妍儿给你写信，以她的口吻陪你成长。 一年有余，不得不如实告知，相信你能正确面对，心存美好！ 明年你就要中考，那是迈向大学的第一步，所以今年暑假我就不接你到北京了。等到明年此时，你收到高中录取通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跟妍儿汇报。 一凝，你是我的女儿，是你妈妈的女儿，也是妍儿的女儿，我们永远爱你！ 杨一凝小朋友看完信后，久久难以平静。在她幼小的心里早就没有了父母离异的悲痛，大人们竭尽全力地爱护从来不会让她孤独。 自从认识林妍后，她善良、阳光、温情地性格潜移默化的地影响着她。她向往她地大学，羡慕她地美丽，热爱她的热爱，真心祝福她和父亲的生活幸福。 小姑娘很久后给父亲回了一封同样深情的邮件。 老爸： 祝一切顺利！望思念无限，心胸无限。 我觉得妍儿姐姐，不妍儿妈妈并没有离开…… 她给我的东西都收到了，非常喜欢，一定珍视。 我学习非常优秀，多亏妈妈悉心照顾，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一切如故，勿挂。 您放心陪伴另一位妈妈，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这才是我亲爱的老爸最让女儿骄傲的地方。 很喜欢您寄来的fet--not,我竟然把它重活了，等待它们开放花朵。我知道那也是妍儿的最爱，我会用悉心的照顾去呵护它们绽放的。 女儿虽然还小，很多大人的事情仍然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群为了爱努力活着的人，有你们作榜样，我就有了学习成长的目标。 很幸运，在我的性格里不但有父母的基因，还有来自妍儿的影子，我现在觉得自己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最近，我和小伙伴们一切爱上了运动和设计，我想今后朝着这方面去发展自己。 还有就是，希望您早日从失去爱人的悲伤里走出来，相信妍儿不忍让你思念，在天国里，她最关心的人依旧是你，当然也有我。 老爸，你是最棒的。 在北京的时候，我发现人们都那么喜欢你，爱戴你。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把你当作了亲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冷落了他们，我想他们也是非常爱你的。 我可以想象，你现在已经和他们好久不见。但是，不要用你的消失来惩罚他们，和我一样，我们都需要你的爱。你那样做对他们非常不公平，你要知道对于他们而言，你就是生命力的一个主题。 我不知道什么主题才准确，只是我想到了，就告诉你了。 我会很想你，非常非常地想你，所以他们也一样，不是吗？ 记得照顾好自己，女儿会很快走进和你一样的世界，让我们一起来面对所有的幸福、悲伤和痛苦。 …… 读完了女儿的信件，温暖再次涌动，常含的泪水沾满衣襟，来路已去，慢慢走远，前途还长，杨晨继续生活，在芸芸众生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未来。 高宙已经受不了女儿把自己封闭起来的状态，工作和事业的发展虽然如故，可是女儿年近三十，终生大事需要父母张罗，妻子不止一次地提及，为了让她走出阴霾，这个家需要一些喜庆来冲淡另一个女儿离去的悲伤。 父亲两商量良久，决定还是主动前往公寓探望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孩子。 妻子拉着女儿的手走在和煦的阳光里，夏日的热风透过窗户猛烈地袭来。高一涵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依偎着母亲，发嗲地释放情绪。 “妈!你们就那么狠心，这么上时间才来看我。” “你不是忙吗？你爸不让我来打扰你。工作还好？”母亲关心关爱，瞧着女儿深陷的眼窝和削瘦的脸庞，用手在那不停的抚摸个不停。 “不说工作，在家里我们就说些开心的话。我爸最近身体好不好，是我忽视了你们，对不起，原谅女儿啦？” 高宙还是不想仅仅轻描淡写地来看看她，很多事情需要在今天有一个完结，这个家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一年里的阴霾之中。 “一涵，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给我一个说话了，关于林妍的事故……” “老高，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还有完没完呀！”妻子嗔怒着，希望不再往事重提。 高一涵阻止了母亲，“爸，我知道是我不理智造成的，我后悔不已。我姐的事故都是因为我，您心里不舒服，您就痛快地骂我……”? 第156章 父女神交 明凡伸过手来轻轻在手背上拍着她，自己偏过头让泪花不至于加深彼此的悲伤，幽然地告诉她，“苏，我能理解她，始终爱得太深了。我估计她自己也很难从这里面再爬出来……” 这一年，内疚和恐惧一直占据着高一涵的内心。后悔如果可以从来，但凡自己还有一些理智，亲爱的姐姐以及心爱的人她都要尽力呵护，让他们和自己一起温暖地在一起嬉笑怒骂。 除了工作和长夜里的酒精，姑娘再也找不到释放的渠道，拒绝了好友、同事和父母的慰藉，把自己和自己的心关在了那个幽暗的角落里久久难以自拔。 她的事业和项目发展还算顺利，明凡和李晓冉潜心在基金运作上浸淫着，从来不会过多干涉，让她一个人努力前行。有了杨晨走时留下的思路，一般他的老部下对她忠诚不二、不离不弃。 她知道他们的初衷，这些人在默默为他在守候和支撑着她往前奔跑。人去楼空后，杨晨和林妍的办公室依旧，会议中总有两个空位为他们空着，所有公司内部邮件都会约定好抄送和抄报，仿佛离去的只是身影，精神却依然永驻。 坝上以张自强为首的几个风雪中战斗过的生死知己们暗暗在高尔夫会所周围栽种了许多的勿忘草，每当季节来临紫花茵茵香气弥漫。哑巴总会长久的守着它们悄悄哭泣。 他们把球场6号球道约定为“晨道”，把6号果林叫做“妍岭”，工作中自然而然地轻声说起，充满了对离开和逝去的人的怀念。? 远在杨晨遥远的家乡一样挂念两人的女儿杨一凝，总能定时收到来自父亲热情洋溢的邮件和来自妍儿姐姐温情含蓄的电子书信。 总想着连线畅聊，总被严厉的老爸以影响学习为由一次次拒绝，直到一年后，林妍的信件渐次消失，收获的是一封来自父亲长长的邮件。 我们女儿一凝： 见字如面。 这是我们，我和妍儿姐姐一起给你写的这封信。 你是一个大人了，有的事情不能不告诉你了。我们一直都好，幸福和充实，依旧想着给予你我们力所能及的爱。 如果下面的话让你流泪，那你就放纵它，我们陪你一起流淌。 你的妍儿姐姐已经在这封信到来的一年时间前因为一场交通事故离世了。 我们和你约定的婚礼，她希望你做伴娘的那场盛大而漂亮的婚礼没有了。 …… 看到这里，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是让对世事懵懂的孩子潸然泪下，世事无常第一次冲击了孩子的心灵。 …… 一凝，妍儿姐姐和你当面许下的两个愿望看来只有第一个需要你自己去完成了，老爸在远方给你加油，好好学习。 我最近去了妍儿的大学，在那里徜徉了许久，仿佛一直感觉她在校园里等你高奏凯歌走进她曾经驻留的地方，那美丽的象牙塔。你们一起在那里学习交流。 …… 她还有第三个愿望希望当面和你提出，她始终觉得她的经历和你一样，因为很多无奈的长辈的选择成为单亲孩子。 所以，妍儿一直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你，让你不但不像一个单亲孩子，而是比其他人更多一份母爱，更多一份姐妹之情。她曾经告诉我，希望等到我们结婚后，有一天你能亲切地叫她一声“妍儿妈妈”。 当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而并不是要求。因为你的妈妈一样非常非常的爱你。妍儿不是想要争抢母爱，只是向在原来的爱护中给你增加更多的温度。 老爸把她给你准备的文具、你们喜欢的玩意儿、她给你满大街找来的漂亮衣服一并快递给你，希望珍惜保存，它们都是她身前对你做的一点点绵薄挚爱。 老爸现在不能回到家乡，是不敢面对你，想着看到你就会想起她，那是我永远的心痛，不能自拔的心痛，请女儿谅解，请女儿原谅父亲的脆弱。我会在某一个地方默默陪伴你成长。 老爸和你一样，也多有了以为母亲，她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妍儿的家乡，我想在这个时候，她也需要有人陪伴。那是以为坚强的老人，妍儿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哭泣过。 她是我们的榜样，乐观开心的生活下去是对逝者最好的怀念。 让你，我的女儿在还没有走入社会的时候就面对生死，品尝人间的生离死别，终是无奈。 所以，在过去一年中，一直有老爸代替妍儿给你写信，以她的口吻陪你成长。 一年有余，不得不如实告知，相信你能正确面对，心存美好！ 明年你就要中考，那是迈向大学的第一步，所以今年暑假我就不接你到北京了。等到明年此时，你收到高中录取通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跟妍儿汇报。 一凝，你是我的女儿，是你妈妈的女儿，也是妍儿的女儿，我们永远爱你！ 杨一凝小朋友看完信后，久久难以平静。在她幼小的心里早就没有了父母离异的悲痛，大人们竭尽全力地爱护从来不会让她孤独。 自从认识林妍后，她善良、阳光、温情地性格潜移默化的地影响着她。她向往她地大学，羡慕她地美丽，热爱她的热爱，真心祝福她和父亲的生活幸福。 小姑娘很久后给父亲回了一封同样深情的邮件。 老爸： 祝一切顺利！望思念无限，心胸无限。 我觉得妍儿姐姐，不妍儿妈妈并没有离开…… 她给我的东西都收到了，非常喜欢，一定珍视。 我学习非常优秀，多亏妈妈悉心照顾，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一切如故，勿挂。 您放心陪伴另一位妈妈，我们都会支持你的，这才是我亲爱的老爸最让女儿骄傲的地方。 很喜欢您寄来的fet--not,我竟然把它重活了，等待它们开放花朵。我知道那也是妍儿的最爱，我会用悉心的照顾去呵护它们绽放的。 女儿虽然还小，很多大人的事情仍然不懂，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一群为了爱努力活着的人，有你们作榜样，我就有了学习成长的目标。 很幸运，在我的性格里不但有父母的基因，还有来自妍儿的影子，我现在觉得自己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最近，我和小伙伴们一切爱上了运动和设计，我想今后朝着这方面去发展自己。 还有就是，希望您早日从失去爱人的悲伤里走出来，相信妍儿不忍让你思念，在天国里，她最关心的人依旧是你，当然也有我。 老爸，你是最棒的。 在北京的时候，我发现人们都那么喜欢你，爱戴你。那些哥哥姐姐们都把你当作了亲人。我只希望你不要冷落了他们，我想他们也是非常爱你的。 我可以想象，你现在已经和他们好久不见。但是，不要用你的消失来惩罚他们，和我一样，我们都需要你的爱。你那样做对他们非常不公平，你要知道对于他们而言，你就是生命力的一个主题。 我不知道什么主题才准确，只是我想到了，就告诉你了。 我会很想你，非常非常地想你，所以他们也一样，不是吗？ 记得照顾好自己，女儿会很快走进和你一样的世界，让我们一起来面对所有的幸福、悲伤和痛苦。 …… 读完了女儿的信件，温暖再次涌动，常含的泪水沾满衣襟，来路已去，慢慢走远，前途还长，杨晨继续生活，在芸芸众生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未来。 高宙已经受不了女儿把自己封闭起来的状态，工作和事业的发展虽然如故，可是女儿年近三十，终生大事需要父母张罗，妻子不止一次地提及，为了让她走出阴霾，这个家需要一些喜庆来冲淡另一个女儿离去的悲伤。 父亲两商量良久，决定还是主动前往公寓探望已经几个月没有见面的孩子。 妻子拉着女儿的手走在和煦的阳光里，夏日的热风透过窗户猛烈地袭来。高一涵坐在靠窗的沙发上依偎着母亲，发嗲地释放情绪。 “妈!你们就那么狠心，这么上时间才来看我。” “你不是忙吗？你爸不让我来打扰你。工作还好？”母亲关心关爱，瞧着女儿深陷的眼窝和削瘦的脸庞，用手在那不停的抚摸个不停。 “不说工作，在家里我们就说些开心的话。我爸最近身体好不好，是我忽视了你们，对不起，原谅女儿啦？” 高宙还是不想仅仅轻描淡写地来看看她，很多事情需要在今天有一个完结，这个家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一年里的阴霾之中。 “一涵，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给我一个说话了，关于林妍的事故……” “老高，你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还有完没完呀！”妻子嗔怒着，希望不再往事重提。 高一涵阻止了母亲，“爸，我知道是我不理智造成的，我后悔不已。我姐的事故都是因为我，您心里不舒服，您就痛快地骂我……”? 第157章 父女深谈 母亲离开去收拾家务，把空间留给了这父女俩。 高宙木然，还能怎么批评，客观上林妍的交通事故是因为高一涵的失态，主观上认定了那天林妍驾车超速失控后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一涵，你从小都那么大度、友善，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要犯这样严重的错误？” “爸，其中也有你的原因。” 父亲不解，很想自己听听，所以没有对女儿的抱怨发怒。“什么原因？” “你不信任别人，特别是杨……”许久都没有提起过的名字，现在不得不再次呼唤，显得沉重而陌生，“特别是对杨晨。你让我想方设法地去从人性深处了解、试探和拷问他。你想过没有，女儿有一天会爱上这个人。而且，一开始我姐不也是带着这个目的去到他身边工作的吗？” 高宙不语，事实如此，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这个人，两个女儿的行动都是他逼迫去做的，“可是……” “可是，你并没有让我们都爱上这个人，对？” “难道不是吗？”固执己见到了极点。 “爸，事情到了今天，你还不检讨自己。对于英文，你放纵自流，是他造成了那样的困局。杨晨始终不是在为你解困吗？到头来你来谢都没有，还不断地怀疑他的忠诚。” 高一涵丽眼微睁，想在父亲这里讨个说法，“我姐和他恋爱后，是你一直在后面鼓励我拆散他们……” “我不能让一个外人来从我女儿身上获得利益！”发怒的父亲，不可一世，他到现在还觉得杨晨在利用两个女儿觊觎他的家产。 “你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姐更不是。可是你一再让我行动，可是最后还是我没有把持住，你知道吗？很多次我都要放弃了，爱一个人不需要拥有，可是总被你推上去，结果是我真的爱了！” 姑娘悔恨的泪水再次留下，情绪又一次陷入到最沉重的部分。 “可是，一涵，我觉得你是能够自如有度的，那小子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他。你和你的父辈一样，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你们对待林如阿姨难道不是这种心理吗？要不怎么会有我姐的结局？”来自女儿的拷问，恼羞成怒的父亲再也不能忍受，一声厉喝。 “如果我们不那样选择，哪有你的存在！哪有你公主一般的生活环境！” “你以为给我优厚的生活条件就够了！你知道现在我对我姐、对林如阿姨，对杨晨有多么愧疚，是我们一家人害了他们，你知道吗？” 高一涵终于爆发，一年来的隐忍和麻木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释放，积累良久的心里话全部朝父亲倒了出来。高宙诧异。 “你，你是这样想的？那你想过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悲痛吗？我都没有听她叫我一声‘爸’，她就……”再也不能往下诉说，情绪激动地捂住胸口。 妻子看到连忙过来搂住丈夫，“老高，你和一涵都需要平心静气地对话好不，很多事我看说开了心里的结才能解开。我们的女儿总有不对，可是你也要自我检讨，在对待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有不妥？” 妻子始终在国企当领导多年，又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道理是很清楚了，今天的结果谁都不愿意看到，问题的关键还是要当事人彼此理解和谅解。 “一涵，妈妈觉得你问题在于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去报复你姐和她的爱人，这对于他而言伤害是一生的。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 “不用！”高宙一声断喝，“我们高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去得到他的谅解。如果不是他，林妍也不会！”怒火转而悲伤，痛苦地把身体下俯到最低限度去表达自己的伤怀。 “爸，我觉得错都在你、我，这件事终究怪不到杨晨的身上。你知道吗？他离开前那一个月在干什么？” “什么？” “他把未来几年项目发展的规划和计划都详细地帮我做好了，为我留下了一个非常能干的团队。英文为了感激您的恩惠，现在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想在所有的股东都在念您的好呢！这一切都是他维护您和我的结果。原因只有一个，在他事业低谷的时候，是您和我给了他一个机会。” 继续争辩和诉说，“那年春节在坝上，他冒着生命危险帮着我挽回了员工的生命，帮着我们把边疆和英文做下的大错一一纠正。完事后，他自己从来都不曾好大喜功过，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着您搽屁股呀！” 高一涵心绪难平，激动的不能自己，那长久积压的怨气都倒了出来，让高宙不免动容。 “但是，他伙同明方兵父女都做了些什么呢？一涵，你太年轻了，很多事你看不清！”还在挣扎不愿就此信服。 “不，明家父女从来都没有拿杨晨来打击我们高家，以前、现在都没有。你现在可以仔细分析，整个项目在谁手里控制？杨晨的不辞而别其实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一切都交还了给我。” 高宙终于不再说话，事实如此，杨晨走后，明家父女退居后台，整个局势牢牢掌控在他们父女的手里。高宙以为是自己的布局和女儿的优秀使得格局大变，可是现在分析下来，别人从未对他和女儿做过任何不堪。 一丝惭愧和歉意浮现在脸上，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不可一世了一生的人，很难理解别人的善意。 稍加舒缓后一家人围坐在了饭桌周围，高一涵乖巧地给父母夹菜盛饭，难得的天伦之乐重新在这个家里恢复。 “一涵，你也不小了，妈妈觉得你该谈恋爱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杨晨！” 她是不由自主的情感流露，他是不由自主的怒气，“什么？！你还！” 已经被妻子强压了回去，缓缓地对女儿讲道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他，不过那始终是你姐的爱人，而且现在他也走了。你该走出来了，我们不说过去，只说未来。” “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再说。”低头不语只顾自己碗里的菜饭。 “她还想着那个人呢，我看你往哪里去找？”狠狠的。 高一涵怒了，“爸，我喜欢他又怎么了，接不接受是人家的事情，爱不爱是我自己的事，谁也管不了！” 妻子还是理智的，及时阻止了父女之间的斗气，“行了！你俩都少说几句，人都不在跟前了，说些现实点的事情好不好？为一个没眼的人争什么？” “一涵，妈妈觉得你可以尝试一段新的恋情，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多的很，又不缺这一两个，我女儿这么漂亮，怕是很多青年才俊在追求的？”还是母亲更策略些，女儿不会因此发作和动怒。 “妈，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张罗，再说了眼下不是没有合适的嘛。”高一涵应付着母亲，希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 “妈妈同事有个孩子，在清华做老师，高大英俊。哦，你也认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那个，叫即白的那孩子？” 高一涵并不认真随口就应了，“即白，我认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我有印象。怎么还在清华当老师？不错。” 趁热打铁是每个父母的催婚手段，喜笑颜开的母亲觉得靠谱，马上跟进倒，“哪天我约来，到家一起叙叙旧？” “随便，我看时间再定。”姑娘不想纠缠，以此为借口以为就推脱掉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高宙两口子可真没把这事就搁下了。 未来几个月，那个叫即白的年轻人成了高家的常客。高一涵因为是发小，对方母亲又是妈妈的上级，应付着见了几次，打算这样也就完事了。 但是，即白，非一般的人，从父母那里得知了高一涵的家境，又被姑娘的样貌所吸引，从此攻势一轮紧似一轮，开始追求起高一涵来。 冬天很快就来了，高一涵和张娟在坝上辛苦劳作了几个月才回到北京，今年项目发展的效果都不好，她不断尝试各种想法，可是由于专业和经验的限制总是解不开困局。 张娟驾驶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刚在公司楼底下的停车场停好车，高一涵车窗前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士手捧超大的一束鲜花迎了上来。 “一涵，我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来这里迎接你，辛苦了！” 即白，身材高大，北方男子特有的白净面庞和宽阔肩背，西装笔挺，眼神炯炯，热情而富有温度，在女孩眼中就是一位白马王子。 张娟多聪明呀，在车里对老板说了一句，“高董，这人靠谱。我先上去咯。”下车就先回办公室了。 “即白，你这整的，想求婚似的，这是我公司，你不怕影响不好？”高一涵一贯的不以为然。 “我看这里挺好，我又没什么意思，过来的时候碰巧路过一个花店，想着不能空手就带上了。你也不要呀。”读书人，说话很到位，得体得让人不好拒绝。 “好，谢谢！”把公司保安叫过来顺手就把花交给他，“请你帮我送办公室去。”回头问即白，“接下来干嘛？” 小伙子看出了她对鲜花并不在意，也许对他人也不在意，可是心有丘壑之人从不会计较一城一池得失。“请你吃饭，就去我们原来大院胡同里的卤煮店，高大小姐可否赏光？” 一上来就把高一涵拿捏得死死的，认清眼前姑娘不是那种追求所谓高档的人，因为她不需要，去这种地方，她不会反对，欣然接受了。 即白上了车，高一涵开着，一路朝目标奔去。 “哦，你侧身，不要压到我的花。”说的是放在副驾驶座旁的一束娇艳欲滴的紫蓝色小花，非常可爱，但是相当普通。 “咦，这是什么花？”男孩问道。 “fo t-- ot。” “勿忘草。”他说出了名称。 “对，你知道呀？”高一涵也不惊讶，好歹人家是大学老师，这点英文难不住的。“不要压到了，帮我放后面去，小心……” 男孩照做了，心中生出关注来，“你喜欢这个？” “是的，我和我老大都喜欢！”随口回到他，专注地开着车。 “你自己不是老大吗，谁是你老大？伯父吗？” “不是，我老大，我原来的职业经理人，我哥哥。不是，还有，以后称呼我把，请用叔叔，伯父不合适。”姑娘也不觉得自己生分，直接提醒纠正。 “那个人不简单呀，被你这样敬佩，非常优秀？”八卦的男人高一涵不喜欢，很不高兴地对男孩说，“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爱人。” 高一涵直接把嘴里的那个人定位为爱人，她不笨，即白出现的目的和举动谁都知道，她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今天同意一起出行，就是个礼貌问题。 假装惊喜，这样的男子非常了得。“啊，一涵你有男朋友了，有机会我要见见。”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的不存在，见和不见有什么分别，不过这样说显得非常大度，更不会让姑娘不高兴。 “见不着了，他走了。”黯然神伤起来。“不说他了，我们聊点别的。”把话题拉开。 聪明的男孩欣然接受，知道姑娘的相思都是徒劳，当下他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砝码。即使那人回来，插队的总比排队的快？ 到了目的地，高一涵穿着高筒皮靴，毛呢腰裙，上身是紧身的高领毛衣，漂亮精致，线条毕现。 男孩早就被这风采迷倒，正要侧目。 高一涵突然回身，自言自语道；“老大让我注意冷暖的，差点给忘了。”回到车里拿了棉衣把自己包裹好，和男孩一起走进了那间卤煮店。 后面尾随着的即白五味杂陈，要去和一位不存在的人去竞争姑娘，受双方父母委托走入她的生活，最终的结局也许更加复杂而不确定。 第157章 父女深谈 母亲离开去收拾家务，把空间留给了这父女俩。 高宙木然，还能怎么批评，客观上林妍的交通事故是因为高一涵的失态，主观上认定了那天林妍驾车超速失控后才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结果。 “一涵，你从小都那么大度、友善，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要犯这样严重的错误？” “爸，其中也有你的原因。” 父亲不解，很想自己听听，所以没有对女儿的抱怨发怒。“什么原因？” “你不信任别人，特别是杨……”许久都没有提起过的名字，现在不得不再次呼唤，显得沉重而陌生，“特别是对杨晨。你让我想方设法地去从人性深处了解、试探和拷问他。你想过没有，女儿有一天会爱上这个人。而且，一开始我姐不也是带着这个目的去到他身边工作的吗？” 高宙不语，事实如此，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这个人，两个女儿的行动都是他逼迫去做的，“可是……” “可是，你并没有让我们都爱上这个人，对？” “难道不是吗？”固执己见到了极点。 “爸，事情到了今天，你还不检讨自己。对于英文，你放纵自流，是他造成了那样的困局。杨晨始终不是在为你解困吗？到头来你来谢都没有，还不断地怀疑他的忠诚。” 高一涵丽眼微睁，想在父亲这里讨个说法，“我姐和他恋爱后，是你一直在后面鼓励我拆散他们……” “我不能让一个外人来从我女儿身上获得利益！”发怒的父亲，不可一世，他到现在还觉得杨晨在利用两个女儿觊觎他的家产。 “你错了！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姐更不是。可是你一再让我行动，可是最后还是我没有把持住，你知道吗？很多次我都要放弃了，爱一个人不需要拥有，可是总被你推上去，结果是我真的爱了！” 姑娘悔恨的泪水再次留下，情绪又一次陷入到最沉重的部分。 “可是，一涵，我觉得你是能够自如有度的，那小子配不上你！” “不！是我配不上他。你和你的父辈一样，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你们对待林如阿姨难道不是这种心理吗？要不怎么会有我姐的结局？”来自女儿的拷问，恼羞成怒的父亲再也不能忍受，一声厉喝。 “如果我们不那样选择，哪有你的存在！哪有你公主一般的生活环境！” “你以为给我优厚的生活条件就够了！你知道现在我对我姐、对林如阿姨，对杨晨有多么愧疚，是我们一家人害了他们，你知道吗？” 高一涵终于爆发，一年来的隐忍和麻木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释放，积累良久的心里话全部朝父亲倒了出来。高宙诧异。 “你，你是这样想的？那你想过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悲痛吗？我都没有听她叫我一声‘爸’，她就……”再也不能往下诉说，情绪激动地捂住胸口。 妻子看到连忙过来搂住丈夫，“老高，你和一涵都需要平心静气地对话好不，很多事我看说开了心里的结才能解开。我们的女儿总有不对，可是你也要自我检讨，在对待这件事情上，是不是也有不妥？” 妻子始终在国企当领导多年，又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道理是很清楚了，今天的结果谁都不愿意看到，问题的关键还是要当事人彼此理解和谅解。 “一涵，妈妈觉得你问题在于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去报复你姐和她的爱人，这对于他而言伤害是一生的。我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你？” “不用！”高宙一声断喝，“我们高家的女儿为什么要去得到他的谅解。如果不是他，林妍也不会！”怒火转而悲伤，痛苦地把身体下俯到最低限度去表达自己的伤怀。 “爸，我觉得错都在你、我，这件事终究怪不到杨晨的身上。你知道吗？他离开前那一个月在干什么？” “什么？” “他把未来几年项目发展的规划和计划都详细地帮我做好了，为我留下了一个非常能干的团队。英文为了感激您的恩惠，现在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想在所有的股东都在念您的好呢！这一切都是他维护您和我的结果。原因只有一个，在他事业低谷的时候，是您和我给了他一个机会。” 继续争辩和诉说，“那年春节在坝上，他冒着生命危险帮着我挽回了员工的生命，帮着我们把边疆和英文做下的大错一一纠正。完事后，他自己从来都不曾好大喜功过，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帮着您搽屁股呀！” 高一涵心绪难平，激动的不能自己，那长久积压的怨气都倒了出来，让高宙不免动容。 “但是，他伙同明方兵父女都做了些什么呢？一涵，你太年轻了，很多事你看不清！”还在挣扎不愿就此信服。 “不，明家父女从来都没有拿杨晨来打击我们高家，以前、现在都没有。你现在可以仔细分析，整个项目在谁手里控制？杨晨的不辞而别其实最后的结果就是把一切都交还了给我。” 高宙终于不再说话，事实如此，杨晨走后，明家父女退居后台，整个局势牢牢掌控在他们父女的手里。高宙以为是自己的布局和女儿的优秀使得格局大变，可是现在分析下来，别人从未对他和女儿做过任何不堪。 一丝惭愧和歉意浮现在脸上，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不可一世了一生的人，很难理解别人的善意。 稍加舒缓后一家人围坐在了饭桌周围，高一涵乖巧地给父母夹菜盛饭，难得的天伦之乐重新在这个家里恢复。 “一涵，你也不小了，妈妈觉得你该谈恋爱了。有没有中意的人？” “杨晨！” 她是不由自主的情感流露，他是不由自主的怒气，“什么？！你还！” 已经被妻子强压了回去，缓缓地对女儿讲道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他，不过那始终是你姐的爱人，而且现在他也走了。你该走出来了，我们不说过去，只说未来。” “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再说。”低头不语只顾自己碗里的菜饭。 “她还想着那个人呢，我看你往哪里去找？”狠狠的。 高一涵怒了，“爸，我喜欢他又怎么了，接不接受是人家的事情，爱不爱是我自己的事，谁也管不了！” 妻子还是理智的，及时阻止了父女之间的斗气，“行了！你俩都少说几句，人都不在跟前了，说些现实点的事情好不好？为一个没眼的人争什么？” “一涵，妈妈觉得你可以尝试一段新的恋情，天底下优秀的男子多的很，又不缺这一两个，我女儿这么漂亮，怕是很多青年才俊在追求的？”还是母亲更策略些，女儿不会因此发作和动怒。 “妈，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己的事自己张罗，再说了眼下不是没有合适的嘛。”高一涵应付着母亲，希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 “妈妈同事有个孩子，在清华做老师，高大英俊。哦，你也认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那个，叫即白的那孩子？” 高一涵并不认真随口就应了，“即白，我认识，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我有印象。怎么还在清华当老师？不错。” 趁热打铁是每个父母的催婚手段，喜笑颜开的母亲觉得靠谱，马上跟进倒，“哪天我约来，到家一起叙叙旧？” “随便，我看时间再定。”姑娘不想纠缠，以此为借口以为就推脱掉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高宙两口子可真没把这事就搁下了。 未来几个月，那个叫即白的年轻人成了高家的常客。高一涵因为是发小，对方母亲又是妈妈的上级，应付着见了几次，打算这样也就完事了。 但是，即白，非一般的人，从父母那里得知了高一涵的家境，又被姑娘的样貌所吸引，从此攻势一轮紧似一轮，开始追求起高一涵来。 冬天很快就来了，高一涵和张娟在坝上辛苦劳作了几个月才回到北京，今年项目发展的效果都不好，她不断尝试各种想法，可是由于专业和经验的限制总是解不开困局。 张娟驾驶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刚在公司楼底下的停车场停好车，高一涵车窗前一位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男士手捧超大的一束鲜花迎了上来。 “一涵，我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来这里迎接你，辛苦了！” 即白，身材高大，北方男子特有的白净面庞和宽阔肩背，西装笔挺，眼神炯炯，热情而富有温度，在女孩眼中就是一位白马王子。 张娟多聪明呀，在车里对老板说了一句，“高董，这人靠谱。我先上去咯。”下车就先回办公室了。 “即白，你这整的，想求婚似的，这是我公司，你不怕影响不好？”高一涵一贯的不以为然。 “我看这里挺好，我又没什么意思，过来的时候碰巧路过一个花店，想着不能空手就带上了。你也不要呀。”读书人，说话很到位，得体得让人不好拒绝。 “好，谢谢！”把公司保安叫过来顺手就把花交给他，“请你帮我送办公室去。”回头问即白，“接下来干嘛？” 小伙子看出了她对鲜花并不在意，也许对他人也不在意，可是心有丘壑之人从不会计较一城一池得失。“请你吃饭，就去我们原来大院胡同里的卤煮店，高大小姐可否赏光？” 一上来就把高一涵拿捏得死死的，认清眼前姑娘不是那种追求所谓高档的人，因为她不需要，去这种地方，她不会反对，欣然接受了。 即白上了车，高一涵开着，一路朝目标奔去。 “哦，你侧身，不要压到我的花。”说的是放在副驾驶座旁的一束娇艳欲滴的紫蓝色小花，非常可爱，但是相当普通。 “咦，这是什么花？”男孩问道。 “fo t-- ot。” “勿忘草。”他说出了名称。 “对，你知道呀？”高一涵也不惊讶，好歹人家是大学老师，这点英文难不住的。“不要压到了，帮我放后面去，小心……” 男孩照做了，心中生出关注来，“你喜欢这个？” “是的，我和我老大都喜欢！”随口回到他，专注地开着车。 “你自己不是老大吗，谁是你老大？伯父吗？” “不是，我老大，我原来的职业经理人，我哥哥。不是，还有，以后称呼我把，请用叔叔，伯父不合适。”姑娘也不觉得自己生分，直接提醒纠正。 “那个人不简单呀，被你这样敬佩，非常优秀？”八卦的男人高一涵不喜欢，很不高兴地对男孩说，“关你什么事？他是我爱人。” 高一涵直接把嘴里的那个人定位为爱人，她不笨，即白出现的目的和举动谁都知道，她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今天同意一起出行，就是个礼貌问题。 假装惊喜，这样的男子非常了得。“啊，一涵你有男朋友了，有机会我要见见。”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的不存在，见和不见有什么分别，不过这样说显得非常大度，更不会让姑娘不高兴。 “见不着了，他走了。”黯然神伤起来。“不说他了，我们聊点别的。”把话题拉开。 聪明的男孩欣然接受，知道姑娘的相思都是徒劳，当下他的存在才是最重要的砝码。即使那人回来，插队的总比排队的快？ 到了目的地，高一涵穿着高筒皮靴，毛呢腰裙，上身是紧身的高领毛衣，漂亮精致，线条毕现。 男孩早就被这风采迷倒，正要侧目。 高一涵突然回身，自言自语道；“老大让我注意冷暖的，差点给忘了。”回到车里拿了棉衣把自己包裹好，和男孩一起走进了那间卤煮店。 后面尾随着的即白五味杂陈，要去和一位不存在的人去竞争姑娘，受双方父母委托走入她的生活，最终的结局也许更加复杂而不确定。 第158章 战略分析 自从杨晨走后一年，明凡的工作轻松了许多，人也恬淡了许多。除了正常上班，周末她有了一件自己非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每周去保定一次，看看林妍的妈妈林如。 明凡是那个把杨晨身边所有的人和事看得最重的人。而且每次来都会有新的发现。 林如不忌讳明凡常来，这位女儿的同事心细、善意、乖巧，最主要是他们合得来，这一来二去，她就接受了她，慢慢两人的心就彼此走近了。 每次明凡到家来都会看见林妍的依照前总有一束勿忘草在那，常绿常新。 “伯母，这个小花是您种的吗？我知道林妍姐很喜欢它。” “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喜欢……”说话轻声的、慢慢的，从来不带情绪。“也就是妍儿走后不久，它就被放在了家门口，留了个字条，告诉我妍儿喜欢。从此我就种上了。” “哦，我知道是谁拿来的。”明凡迅速猜到了它的来源。 “你说是杨晨？我告诉你明凡，现在我这里隔三岔五就能收到快递寄来的水果、保养品什么的。还有就是家里的一些重活，每个季度都会家政过来帮着干。我想……” “伯母估计是杨晨安排的？”姑娘也猜到了。 “嗯，是的。我问过也查过，帮忙叫家政服务和寄东西的人，从来留的名字都是‘妍儿’。我想应该是这个孩子没错的。他真的不容易。我说过不许高家和他来打扰我的生活。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帮着妍儿在照顾我。”母亲唏嘘道，轻轻叹了一口气。 “伯母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明凡很想从她这里得到他的消息。 “试过，但是都没见过。不过我有个判断，他应该就在附近。因为我遇到头疼脑热的，马上就会有药品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门外的收件箱里。” 明凡的心在加速跳动，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在这，他好吗？在干嘛？能不能见到他呢。所有的疑问和盼望都在心里萦绕，她自己坚守着这个秘密，来陪林如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是始终不能和他谋面。 这一年的春节开的很早，北京却冷得非常严酷。明家本来计划前往西南度假，后来还是因为明方兵妻子的偶感风寒取消了。 大年三十，明家三口在家里包饺子，过大年。 “凡儿，你去给林妍敬杯酒。”明方兵竟然在家里给林妍留了一个孔空间。他是一个念旧的人，对于帮助过自己、有着深厚感情的人都记忆犹新。 “嗯，我去。”明凡进到自己的房间，她那里有两个梳妆台，一个是自己用的。另一个是杨晨把林妍的物品收拾后委托人交给她保管的。 明凡在这个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梳妆台上放了林妍的照片，她在那笑得非常开心，是订婚那天大家的合影。 “姐。过年了，我和爸妈敬你。我替老大敬你。”姑娘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明方兵夫妻也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 “姐，老大他在哪？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们都很想他，快两年了。姐，我告诉你，我知道他把伯母照顾得很好，你放心。” 明凡兵妻子再也看不下去了，擦着眼泪躲到了一旁。 明方兵走到女儿身边，双手轻拍肩膀，“凡儿，杨晨这孩子不错，你要去找到他。” 明凡靠着父亲的身体再也不能控制情绪，哭了很久很久。 饭桌上合家举杯，明凡跟父母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语，心中一直挂念那个可怜的人，这个时候他是和家人在一起，还是……？ “凡儿，春节过后项目就要启动有一批项目了，高看高家那个丫头已经吃不消了，你不打算过去帮忙。”征求女儿的意见和看法。 “爸，我想还是不去了。对她是个锻炼，我已经建议她再找位职业经理人，也有个帮衬。”向父亲报告了自己的想法。明方兵自从把这个项目交给女儿和杨晨后就极少过问，他的商业帝国太庞大，这并不算什么，给女儿练手罢了。 现在杨晨离开了，看到女儿也没有太大兴趣，也不逼她。 “凡儿，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关注项目情况的。”不无担忧地。 “爸，你不放心高一涵？不放心我们的投资。” “不是。我不在乎那些资本，我看好的项目除非有人有意乱来，它是跑不了的。我当心高一涵掌握不了它，这孩子终究还是浮躁了些，老高又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我想你还是要替那孩子看着这个项目的，他的心血可不能白费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让人发现不了地抽动了一下，尽量让母女两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明凡听懂了父亲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嗯嗯，我会的。现在周松、苏浅夏等人都在向我汇报工作了。”明凡在下一步大棋，父亲的担忧也是她的担忧。高一涵对于杨、林二人采取的行动叫人后怕，他们的当心是必要的。 “凡儿，我们现在需要在其他区域去圈点资源回来，今后可能承德的项目不再是重点了。”明方兵试探地问女儿，想看看她的想法是否能和自己相符。 “您的意思是去其他区域获得更多的旅游文化资源，然后做大市场，而不是局限在北京站周围。或者在您的心里，北京周围的项目始终仅仅是个局部？” 微笑着点头，女儿顺利t到了他的布局思路，心里非常高兴。也不评价，自己接着说。 “凡儿，人遇到一些困难还是很好的，可能今后就能举重若轻了。他的负重就看现在的打击有多大。我倒是非常期待，我今后的格局里有人来帮你负重。” 明凡没有马上明白过来，问他道：“您是说我锻炼不够，还要继续磨磨？我可没那么大志向，守着你们二老过日子就行。” 这句话很得母亲的心，在一旁赞成，“对呀，老明，女儿的想法我赞成。你的事自己去乱，我们母女才不管呢。” “凡儿，你当然要再磨炼。我说的是某人也要。”狡黠地一笑，没有继续往下，需要她去悟。 “您说的是他？”明凡兴奋了起来，瞬间脸色暗淡下来，也不去点明。 “我说谁不重要，你觉得是谁才是问题的关键。好了，过年谈什么工作呢。跨吃才都凉了。” “这不都是您跳起来的话题吗？妈，我爸欺负我！”明凡孩子般向母亲去撒娇起来。 “凡儿，我们不理他。很多事情，自从你那次出走后，你爸他就想清楚了，现在他开明的很。还……”欲要往下，被明方兵制止了。 这次谈话后，明凡依然并没有对高一涵的工作有任何干涉。她现在担忧的是，高一涵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听苏浅夏说攻势非常猛烈，虽然高一涵冷淡不已，但是听说那个人的做法后，明凡有些担忧了。 春节后，事情又多了起来。李晓冉不断会接到很多猎头的电话来询问她是否有寻找新机会的打算，这样她不解。 “明董，我最近老接着这样的电话，我也没有给任何公司透过建立呀？”她一是向明凡解释说明，也是希望得到解惑答疑。 “晓冉姐，着你哈不清楚呀？有人在帮你美化职业经历呢，我说的美化不是贬义哦。” “谁呀？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没有明白。 “他，他在帮你解困，说明现在你有一份非常漂亮的职业建立正在各种猎头的手里传阅呢？” “他是谁？我怎么不明白？”李晓冉有点急了，哪里会有天下掉下这样的好事，当初杨晨把她的后路封印得死死的，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工作。 “晓冉姐，是老大……”明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确信自己的判断一定不会错，他心里的宽仁和悲悯她最清楚不过。 “啊？！……”心中愕然，怎么是他呢？ “你还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悲悯。连英文那样的人都能被放过，你的为人难道不也是？最起码这一年多两年以来是这样的。”明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告诉她杨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早就不在这个格局里了，却还是关心、关爱着其中的每一个人。还在用实际行动在消除这他实施那个计划后对所有人的负面影响。 明凡知道他这样做的初衷，他曾有过一段魔鬼一般的职业经历，在那里他遇到了人间最阴暗的一面，而这以后，再也不希望那种阴暗去伤害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和林妍的相爱、林妍的辞世，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他生命力避免不了的“黑天鹅事件”，是要人脱胎换骨的经历，所以对他的打击回来的更加残酷和猛烈。谁也帮不了他，明凡知道他本人在用帮助他人来帮助自己提升。 李晓冉听了明凡一席肺腑后，心中对于人的认识也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 生活从来不语，答案就在未来的某一天到来。 第158章 战略分析 自从杨晨走后一年，明凡的工作轻松了许多，人也恬淡了许多。除了正常上班，周末她有了一件自己非要去做的事情，就是尽量每周去保定一次，看看林妍的妈妈林如。 明凡是那个把杨晨身边所有的人和事看得最重的人。而且每次来都会有新的发现。 林如不忌讳明凡常来，这位女儿的同事心细、善意、乖巧，最主要是他们合得来，这一来二去，她就接受了她，慢慢两人的心就彼此走近了。 每次明凡到家来都会看见林妍的依照前总有一束勿忘草在那，常绿常新。 “伯母，这个小花是您种的吗？我知道林妍姐很喜欢它。” “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喜欢……”说话轻声的、慢慢的，从来不带情绪。“也就是妍儿走后不久，它就被放在了家门口，留了个字条，告诉我妍儿喜欢。从此我就种上了。” “哦，我知道是谁拿来的。”明凡迅速猜到了它的来源。 “你说是杨晨？我告诉你明凡，现在我这里隔三岔五就能收到快递寄来的水果、保养品什么的。还有就是家里的一些重活，每个季度都会家政过来帮着干。我想……” “伯母估计是杨晨安排的？”姑娘也猜到了。 “嗯，是的。我问过也查过，帮忙叫家政服务和寄东西的人，从来留的名字都是‘妍儿’。我想应该是这个孩子没错的。他真的不容易。我说过不许高家和他来打扰我的生活。于是，他就这样一直帮着妍儿在照顾我。”母亲唏嘘道，轻轻叹了一口气。 “伯母一次都没有见过他？”明凡很想从她这里得到他的消息。 “试过，但是都没见过。不过我有个判断，他应该就在附近。因为我遇到头疼脑热的，马上就会有药品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门外的收件箱里。” 明凡的心在加速跳动，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在这，他好吗？在干嘛？能不能见到他呢。所有的疑问和盼望都在心里萦绕，她自己坚守着这个秘密，来陪林如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是始终不能和他谋面。 这一年的春节开的很早，北京却冷得非常严酷。明家本来计划前往西南度假，后来还是因为明方兵妻子的偶感风寒取消了。 大年三十，明家三口在家里包饺子，过大年。 “凡儿，你去给林妍敬杯酒。”明方兵竟然在家里给林妍留了一个孔空间。他是一个念旧的人，对于帮助过自己、有着深厚感情的人都记忆犹新。 “嗯，我去。”明凡进到自己的房间，她那里有两个梳妆台，一个是自己用的。另一个是杨晨把林妍的物品收拾后委托人交给她保管的。 明凡在这个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梳妆台上放了林妍的照片，她在那笑得非常开心，是订婚那天大家的合影。 “姐。过年了，我和爸妈敬你。我替老大敬你。”姑娘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明方兵夫妻也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 “姐，老大他在哪？你可以告诉我吗？我们都很想他，快两年了。姐，我告诉你，我知道他把伯母照顾得很好，你放心。” 明凡兵妻子再也看不下去了，擦着眼泪躲到了一旁。 明方兵走到女儿身边，双手轻拍肩膀，“凡儿，杨晨这孩子不错，你要去找到他。” 明凡靠着父亲的身体再也不能控制情绪，哭了很久很久。 饭桌上合家举杯，明凡跟父母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语，心中一直挂念那个可怜的人，这个时候他是和家人在一起，还是……？ “凡儿，春节过后项目就要启动有一批项目了，高看高家那个丫头已经吃不消了，你不打算过去帮忙。”征求女儿的意见和看法。 “爸，我想还是不去了。对她是个锻炼，我已经建议她再找位职业经理人，也有个帮衬。”向父亲报告了自己的想法。明方兵自从把这个项目交给女儿和杨晨后就极少过问，他的商业帝国太庞大，这并不算什么，给女儿练手罢了。 现在杨晨离开了，看到女儿也没有太大兴趣，也不逼她。 “凡儿，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关注项目情况的。”不无担忧地。 “爸，你不放心高一涵？不放心我们的投资。” “不是。我不在乎那些资本，我看好的项目除非有人有意乱来，它是跑不了的。我当心高一涵掌握不了它，这孩子终究还是浮躁了些，老高又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我想你还是要替那孩子看着这个项目的，他的心血可不能白费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让人发现不了地抽动了一下，尽量让母女两看不出情绪的波动。明凡听懂了父亲口中的“他”到底是谁。 “嗯嗯，我会的。现在周松、苏浅夏等人都在向我汇报工作了。”明凡在下一步大棋，父亲的担忧也是她的担忧。高一涵对于杨、林二人采取的行动叫人后怕，他们的当心是必要的。 “凡儿，我们现在需要在其他区域去圈点资源回来，今后可能承德的项目不再是重点了。”明方兵试探地问女儿，想看看她的想法是否能和自己相符。 “您的意思是去其他区域获得更多的旅游文化资源，然后做大市场，而不是局限在北京站周围。或者在您的心里，北京周围的项目始终仅仅是个局部？” 微笑着点头，女儿顺利t到了他的布局思路，心里非常高兴。也不评价，自己接着说。 “凡儿，人遇到一些困难还是很好的，可能今后就能举重若轻了。他的负重就看现在的打击有多大。我倒是非常期待，我今后的格局里有人来帮你负重。” 明凡没有马上明白过来，问他道：“您是说我锻炼不够，还要继续磨磨？我可没那么大志向，守着你们二老过日子就行。” 这句话很得母亲的心，在一旁赞成，“对呀，老明，女儿的想法我赞成。你的事自己去乱，我们母女才不管呢。” “凡儿，你当然要再磨炼。我说的是某人也要。”狡黠地一笑，没有继续往下，需要她去悟。 “您说的是他？”明凡兴奋了起来，瞬间脸色暗淡下来，也不去点明。 “我说谁不重要，你觉得是谁才是问题的关键。好了，过年谈什么工作呢。跨吃才都凉了。” “这不都是您跳起来的话题吗？妈，我爸欺负我！”明凡孩子般向母亲去撒娇起来。 “凡儿，我们不理他。很多事情，自从你那次出走后，你爸他就想清楚了，现在他开明的很。还……”欲要往下，被明方兵制止了。 这次谈话后，明凡依然并没有对高一涵的工作有任何干涉。她现在担忧的是，高一涵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听苏浅夏说攻势非常猛烈，虽然高一涵冷淡不已，但是听说那个人的做法后，明凡有些担忧了。 春节后，事情又多了起来。李晓冉不断会接到很多猎头的电话来询问她是否有寻找新机会的打算，这样她不解。 “明董，我最近老接着这样的电话，我也没有给任何公司透过建立呀？”她一是向明凡解释说明，也是希望得到解惑答疑。 “晓冉姐，着你哈不清楚呀？有人在帮你美化职业经历呢，我说的美化不是贬义哦。” “谁呀？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没有明白。 “他，他在帮你解困，说明现在你有一份非常漂亮的职业建立正在各种猎头的手里传阅呢？” “他是谁？我怎么不明白？”李晓冉有点急了，哪里会有天下掉下这样的好事，当初杨晨把她的后路封印得死死的，就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跟着他工作。 “晓冉姐，是老大……”明凡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她，确信自己的判断一定不会错，他心里的宽仁和悲悯她最清楚不过。 “啊？！……”心中愕然，怎么是他呢？ “你还是不知道他心中的悲悯。连英文那样的人都能被放过，你的为人难道不也是？最起码这一年多两年以来是这样的。”明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告诉她杨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早就不在这个格局里了，却还是关心、关爱着其中的每一个人。还在用实际行动在消除这他实施那个计划后对所有人的负面影响。 明凡知道他这样做的初衷，他曾有过一段魔鬼一般的职业经历，在那里他遇到了人间最阴暗的一面，而这以后，再也不希望那种阴暗去伤害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和林妍的相爱、林妍的辞世，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他生命力避免不了的“黑天鹅事件”，是要人脱胎换骨的经历，所以对他的打击回来的更加残酷和猛烈。谁也帮不了他，明凡知道他本人在用帮助他人来帮助自己提升。 李晓冉听了明凡一席肺腑后，心中对于人的认识也在发生着根本性的变化。 生活从来不语，答案就在未来的某一天到来。 第159章 突如其来的人 这一年的夏天，高一涵的力宝集团突然来了一位名叫即白的股东，很快就被高宙任命为副董事长。 此人的入局虽然引起了明凡的警觉，但那是高家自己的安排，父亲提醒她别管，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天， 苏浅夏打来的电话，“明凡姐，出大事了！” “别急，苏，慢慢说。”安慰着苏浅夏，以为她与都什么困难了 “冯成副董要打人，因为那个即白要征用老大和林妍姐的办公室。” 这可是明凡必须要干涉的事情了，大家早就说过，只要是杨晨和林妍使用的任何东西，无论在哪里，谁都不许动。 “高一涵没有直至吗？”她也急。 “高董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默认了。没参与这事，我没办法了才打你电话的。快来，好吗？” 明凡嘴里骂着娘，“他妈的，谁胆子也忒大了，高一涵这小妮子又发什么疯了，我就过来。” 冲出办公室，下楼开上那辆奥迪q8，他走后明凡换了座驾，因为车上有杨、林二人的气息，她觉得亲切、安全。 冲进高一涵的办公室，冯成疯了一样，“您嘞甭跟我说这些，我就是从今儿开始不在这里干活了，谁也不能动那两个办公室，我们公司不缺这点房子，为什么非要动用，说好了的。其他人爱上哪儿上哪我管不着！” 她见高一涵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要给搞个男子颐指气使地指着冯成，刚想骂人。 “高一涵，你不说句话？”明凡处事不惊地笑声问她。 “哦，”抬头看见她，好像的了救兵，“我爸安排的，我没办法。”转向即白，这个时候她再不说话好像太不合适了，“即白，你不可以这样对冯董说话。” 那个小白脸刚要发作，明凡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高一涵，那两间房子老子买了。从今天开始它们醒明了。冯成哥，下午就让律师来办过户手续。如果高老板对您不善，您老哥明天就是我明家的座上宾。” “只要是老大的人和东西谁动个试试，我跟他没完，在这个北京城里，怕是这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的！”她说的没错，她有这个底气，后面的老爸牌面太大。 “一涵，这位美女是谁呀？这样子怕是不对？那是伯父的安排”。 得了助力的高一涵来了勇气，她知道明凡一出现，父亲也要礼让三分的，这回有救了，“伯父个屁！”漂亮姑娘骂起人来毫不留情。“这房子从现在是明董事长的了，冯副董您去办。” 冯成也是得了救兵一样，愉快地高声回到，“得嘞，小的明白。”在空中一挥手，不屑地看了即白一眼，走出高一涵办公室。 “即白先生，你还不走，我们姑娘要说几句体己话，你在这干嘛？”明凡发出了逐客令，末了还狠狠地朝他吼道：“滚啊，小白脸！” “哦，哦，是明董事长呀，久仰久仰，我就走，我就走……”忙不迭消失掉。 “高一涵，你这口味很不稳定呀，从老大到这娘儿们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是疯了呀？”北京大妞发脾气后，什么好话都能说。 “明凡，你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我爸安排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才……”还想辩解下去，告诉她自己对这个人没兴趣。 明凡已经扬长而去，背影留下了一句：“高一涵，你不要让我看不上你，你的规格可不要让这娘儿们儿给拉低了。你这样的人儿我们老大才配得上。我不清楚是不是高家缺男人了吗?” 走了出去一分钟左右，人又回来了，“高一涵，老大用过的那台车现在子哪里？” 还没有等高一涵回答，冯成已经跟了进来，也想起这件事，“明董，您嘞好记心！车子好像也被他……” 明凡明白过来了，原来高宙瞒着女儿要在这个公司搞改朝换代，让这个叫即白的人来淡化杨晨对公司的影响，可能还要顺带把姑娘也给送了。 “车钥匙给我，我也买了。”朝冯成要，公司的行政工作一直由他管理。 “明凡，你这过分了？”高一涵有点心烦明凡在她公司里指手画脚的样子。 “高大小姐，其他事我管不了。但是，只要和老大有关，你也干涉不了。我明凡今天管定了，要不然你们请老高董来找我？！”不可一世地呛回去，高一涵也拿她没辙。 冯成很快把车钥匙拿了过来，明凡问道：“冯哥，那人碰过没？” “他不敢，除非从我冯成身上踏过去。”明凡满意了，把车钥匙一收，仰头挺胸的离开了高一涵的办公室。 明凡损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高一涵全公司的人都能听见、能看见。这是警告，更是不忿。既然就见到人了，那就先给个下马威尝尝，希望这席话可以让高宙也听到。 事情来得蹊跷而突然，明凡不得不出面把其中的来龙去脉搞搞清楚，于是约谈了高一涵。 念旧是姑娘的执着，选了第一次和杨晨深谈的位于北辰西路奥体中心洲际酒店一楼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店”。 “一涵，到底什么情况，我需要知道。”开门见山地。 高一涵非常为难，试探着遣词造句。“明凡，我也不是太清楚，事情来得太快。我爸他……” 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也很迷惑，高宙的这一系列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 “先说说这个即白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了解今后这个新的合作伙伴。”严厉地看着高一涵，她是在为整个格局在负责人。 “他是，他是我的发小，在小时候的大院里一起长大的那种。他父亲也是个生意人，做房地产的，原先是国企，后来改制后成了自家的产业。”喝了一口手里的拿铁，用白皙长手指把留在嘴角的咖啡沫轻轻擦去。 可是还是没有擦干净，明凡帮着她轻拭去遗留的东西，就像当年林妍对她那样。心里的暖度缓缓升起来。 “前不久我和我爸有过一次很深的交流，关于杨晨……”不自然地收拾了一下秀发，这些人现在每每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都会显得小心谨慎。 “他一直对杨晨抱有成见。” “包括对我？”明凡点明了其中的另一层含义，她不知可否。 “我爸始终在这个合作中存在一些不安全感。当然也包括对于曾经聘请职业经理人的举动。所以，他一再命令我考验他。”声音小小的，很多的不愿提及。 “所以……,你就陷进去了，爱上老大了？”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都是很熟的人了，不需要来回试探和猜测。 “嗯，……”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所以呢？”不需要她这样的吞吞吐吐，现在说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 “所以，我分析我爸就把即白引进到力宝集团的发展格局里了。我们原来的很多商业综合体项目都是和他们家公司合作的。大概占比是六比四。” “我明白了，老高董有自己的计划，可以理解。”这就不需要再深究了，高宙现在已经开始在重新布局了，明凡明白自己下一步的对策。只是他们都想去保留的东西恐怕会受到一些影响。 “那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知道她问的，明知故问罢了。 “我说的是你和那个娘儿们儿，哦不是，那个即白？”瞬间保持了必要的礼貌和矜持，不过看得出心怀不忿。 “没，没什么，刚不是说了，就是发小而已。” “就那么简单？你高大小姐没往那个地方去向？”语言、眼光和肢体动作都是逼问，直达灵魂的。 “没，没有，绝对没有！”俏丽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明凡感觉不妙，但还是稳住了自己，听她继续说道：“我心里还有他。”转而泪光涟涟起来，把自己的头扭向外面的道路，注目来回川流的车辆。 松了一口气，原先的当心才渐渐消失了去。“但是，你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他，对？” 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找了一张纸巾蒙住了双眼，双肩频频抽动着，尽力掩饰着悲伤。“明凡，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是因为我，姐才走的。” 明凡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试图安慰和抚慰，太了解这种心情了。有人不也是在想着----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久久无语，对坐着，心情都在两三年前的一幕幕里流转。 “一涵，你该去看看林如伯母。也许……”明凡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她觉得这一群人里很多心结和恩怨必须有一个了结，而高一涵是最关键的那个人。 “明凡，我不敢。姐的事故终究是因为我呀！”哭着，脸鼻涕都一并倾泻，梨花带雨的非常让人怜爱，平日里的那个女强人现在不就是一个委屈受挫的女孩子吗？ 柔声道：“一涵，去看看，也许会很好呢？” “明凡，我姐她会原谅我吗？我真的没有姐姐了，我真的很想她……” 明凡起身过去从身后搂住肩膀轻轻拍打着，“好了，一涵，不哭了。我们都能理解你。始终你对老大的那份情感是至情至真的。我们理解。林妍姐的事情终是造化弄人呀！”说这番话的时候，姑娘自己的脸庞上却流露出对那个人的至情至真。 “好了，一涵。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林如伯母她个极好的长辈，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第159章 突如其来的人 这一年的夏天，高一涵的力宝集团突然来了一位名叫即白的股东，很快就被高宙任命为副董事长。 此人的入局虽然引起了明凡的警觉，但那是高家自己的安排，父亲提醒她别管，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天， 苏浅夏打来的电话，“明凡姐，出大事了！” “别急，苏，慢慢说。”安慰着苏浅夏，以为她与都什么困难了 “冯成副董要打人，因为那个即白要征用老大和林妍姐的办公室。” 这可是明凡必须要干涉的事情了，大家早就说过，只要是杨晨和林妍使用的任何东西，无论在哪里，谁都不许动。 “高一涵没有直至吗？”她也急。 “高董这次不知道为什么，默认了。没参与这事，我没办法了才打你电话的。快来，好吗？” 明凡嘴里骂着娘，“他妈的，谁胆子也忒大了，高一涵这小妮子又发什么疯了，我就过来。” 冲出办公室，下楼开上那辆奥迪q8，他走后明凡换了座驾，因为车上有杨、林二人的气息，她觉得亲切、安全。 冲进高一涵的办公室，冯成疯了一样，“您嘞甭跟我说这些，我就是从今儿开始不在这里干活了，谁也不能动那两个办公室，我们公司不缺这点房子，为什么非要动用，说好了的。其他人爱上哪儿上哪我管不着！” 她见高一涵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要给搞个男子颐指气使地指着冯成，刚想骂人。 “高一涵，你不说句话？”明凡处事不惊地笑声问她。 “哦，”抬头看见她，好像的了救兵，“我爸安排的，我没办法。”转向即白，这个时候她再不说话好像太不合适了，“即白，你不可以这样对冯董说话。” 那个小白脸刚要发作，明凡一笑，看都不看他一眼，“高一涵，那两间房子老子买了。从今天开始它们醒明了。冯成哥，下午就让律师来办过户手续。如果高老板对您不善，您老哥明天就是我明家的座上宾。” “只要是老大的人和东西谁动个试试，我跟他没完，在这个北京城里，怕是这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的！”她说的没错，她有这个底气，后面的老爸牌面太大。 “一涵，这位美女是谁呀？这样子怕是不对？那是伯父的安排”。 得了助力的高一涵来了勇气，她知道明凡一出现，父亲也要礼让三分的，这回有救了，“伯父个屁！”漂亮姑娘骂起人来毫不留情。“这房子从现在是明董事长的了，冯副董您去办。” 冯成也是得了救兵一样，愉快地高声回到，“得嘞，小的明白。”在空中一挥手，不屑地看了即白一眼，走出高一涵办公室。 “即白先生，你还不走，我们姑娘要说几句体己话，你在这干嘛？”明凡发出了逐客令，末了还狠狠地朝他吼道：“滚啊，小白脸！” “哦，哦，是明董事长呀，久仰久仰，我就走，我就走……”忙不迭消失掉。 “高一涵，你这口味很不稳定呀，从老大到这娘儿们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是疯了呀？”北京大妞发脾气后，什么好话都能说。 “明凡，你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我爸安排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才……”还想辩解下去，告诉她自己对这个人没兴趣。 明凡已经扬长而去，背影留下了一句：“高一涵，你不要让我看不上你，你的规格可不要让这娘儿们儿给拉低了。你这样的人儿我们老大才配得上。我不清楚是不是高家缺男人了吗?” 走了出去一分钟左右，人又回来了，“高一涵，老大用过的那台车现在子哪里？” 还没有等高一涵回答，冯成已经跟了进来，也想起这件事，“明董，您嘞好记心！车子好像也被他……” 明凡明白过来了，原来高宙瞒着女儿要在这个公司搞改朝换代，让这个叫即白的人来淡化杨晨对公司的影响，可能还要顺带把姑娘也给送了。 “车钥匙给我，我也买了。”朝冯成要，公司的行政工作一直由他管理。 “明凡，你这过分了？”高一涵有点心烦明凡在她公司里指手画脚的样子。 “高大小姐，其他事我管不了。但是，只要和老大有关，你也干涉不了。我明凡今天管定了，要不然你们请老高董来找我？！”不可一世地呛回去，高一涵也拿她没辙。 冯成很快把车钥匙拿了过来，明凡问道：“冯哥，那人碰过没？” “他不敢，除非从我冯成身上踏过去。”明凡满意了，把车钥匙一收，仰头挺胸的离开了高一涵的办公室。 明凡损起人来一点都不留情面，高一涵全公司的人都能听见、能看见。这是警告，更是不忿。既然就见到人了，那就先给个下马威尝尝，希望这席话可以让高宙也听到。 事情来得蹊跷而突然，明凡不得不出面把其中的来龙去脉搞搞清楚，于是约谈了高一涵。 念旧是姑娘的执着，选了第一次和杨晨深谈的位于北辰西路奥体中心洲际酒店一楼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店”。 “一涵，到底什么情况，我需要知道。”开门见山地。 高一涵非常为难，试探着遣词造句。“明凡，我也不是太清楚，事情来得太快。我爸他……” 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也很迷惑，高宙的这一系列举动让人摸不着头脑。 “先说说这个即白是怎么回事。我需要了解今后这个新的合作伙伴。”严厉地看着高一涵，她是在为整个格局在负责人。 “他是，他是我的发小，在小时候的大院里一起长大的那种。他父亲也是个生意人，做房地产的，原先是国企，后来改制后成了自家的产业。”喝了一口手里的拿铁，用白皙长手指把留在嘴角的咖啡沫轻轻擦去。 可是还是没有擦干净，明凡帮着她轻拭去遗留的东西，就像当年林妍对她那样。心里的暖度缓缓升起来。 “前不久我和我爸有过一次很深的交流，关于杨晨……”不自然地收拾了一下秀发，这些人现在每每提到这个敏感的名字都会显得小心谨慎。 “他一直对杨晨抱有成见。” “包括对我？”明凡点明了其中的另一层含义，她不知可否。 “我爸始终在这个合作中存在一些不安全感。当然也包括对于曾经聘请职业经理人的举动。所以，他一再命令我考验他。”声音小小的，很多的不愿提及。 “所以……,你就陷进去了，爱上老大了？”一如既往的直截了当，都是很熟的人了，不需要来回试探和猜测。 “嗯，……”自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所以呢？”不需要她这样的吞吞吐吐，现在说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件事。 “所以，我分析我爸就把即白引进到力宝集团的发展格局里了。我们原来的很多商业综合体项目都是和他们家公司合作的。大概占比是六比四。” “我明白了，老高董有自己的计划，可以理解。”这就不需要再深究了，高宙现在已经开始在重新布局了，明凡明白自己下一步的对策。只是他们都想去保留的东西恐怕会受到一些影响。 “那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她知道她问的，明知故问罢了。 “我说的是你和那个娘儿们儿，哦不是，那个即白？”瞬间保持了必要的礼貌和矜持，不过看得出心怀不忿。 “没，没什么，刚不是说了，就是发小而已。” “就那么简单？你高大小姐没往那个地方去向？”语言、眼光和肢体动作都是逼问，直达灵魂的。 “没，没有，绝对没有！”俏丽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明凡感觉不妙，但还是稳住了自己，听她继续说道：“我心里还有他。”转而泪光涟涟起来，把自己的头扭向外面的道路，注目来回川流的车辆。 松了一口气，原先的当心才渐渐消失了去。“但是，你不确定还能不能找到他，对？” 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找了一张纸巾蒙住了双眼，双肩频频抽动着，尽力掩饰着悲伤。“明凡，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原谅我。是因为我，姐才走的。” 明凡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试图安慰和抚慰，太了解这种心情了。有人不也是在想着----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久久无语，对坐着，心情都在两三年前的一幕幕里流转。 “一涵，你该去看看林如伯母。也许……”明凡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她觉得这一群人里很多心结和恩怨必须有一个了结，而高一涵是最关键的那个人。 “明凡，我不敢。姐的事故终究是因为我呀！”哭着，脸鼻涕都一并倾泻，梨花带雨的非常让人怜爱，平日里的那个女强人现在不就是一个委屈受挫的女孩子吗？ 柔声道：“一涵，去看看，也许会很好呢？” “明凡，我姐她会原谅我吗？我真的没有姐姐了，我真的很想她……” 明凡起身过去从身后搂住肩膀轻轻拍打着，“好了，一涵，不哭了。我们都能理解你。始终你对老大的那份情感是至情至真的。我们理解。林妍姐的事情终是造化弄人呀！”说这番话的时候，姑娘自己的脸庞上却流露出对那个人的至情至真。 “好了，一涵。找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林如伯母她个极好的长辈，一定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