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死回生》 初音初衷 其实想写这部作品已经很久了,可是却始终没有动笔写。因为我总是害怕无法写好,特别是怕无法坚持写到最后。 可我心里总会有那一些无法割舍的人和事。是美好回忆,亦是无尽地愧悔。 斗转星移,日出日落。四季如歌,一曲终绝,一曲升。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件事依旧停留在心房之中,时而间或地在里面徘徊着。可为何她的模样渐变模糊,事情的经过也开始错节。是没有刻骨铭心才会如此吗? 我向山空疑问和呐喊,山空也同样向我疑问和呐喊。最终还是没有答案,反而留下了更深更长的疑惑…… “解惑——那是需要一次旅程。”有个人曾经这样对我说过。不过具体是谁来着,我早已忘却了。或许那是我在睡梦中臆想的一个人!我还是没有去过多的深究了。 我曾经也有想写过一部小说的。名字我还记得很清晰:就叫作《我的女鬼妹妹》。可那时是在高三时期了,一时起兴就写了几章,也把一些大纲解析了一些。可由于忙于备考,只是时而动笔写了一些。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创发小说,于是只能记录在了手机的记事簿上。但时间的大河把一切都冲没了。当初的稿件也不知道遗流到了何处…… 就在某一个夜里,那时已经很深静了。寝室里的室友已经熟睡入梦了,可我还是辗转难眠。寝室里一个爱打呼噜的室友的震天呼噜声使我始终无法入眠。而我又能如何呢,只能带着无奈的狂躁继续在床中辗转反侧。 突然一个久违又新奇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为何不来写这本小说呢?这种想法早就有了的,可毕竟没有付出过什么行动。于是就在那一天的夜里,我一次又一次地构思着心中的那个念头。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构思情节,只是很粗糙又模糊地够思了一下大纲。没有任何停留就在手机上撒落心中那丝卑微又厚重情字…… 时间就在不知觉中流逝,困意也莫然地袭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在空蓝之中,刺眼的的光让我有些睁不开眼。昨天夜里,不应该是那时的今天夜里的一切就还真的好似一场梦。看一下还仅存微毫电量的手机还停留在word文档上,那上面还有着来不及诉说的芬芳。 就这样开始了,可能是为了排解无眠才作的文。带着笨拙的兴奋,笨拙开始写了。 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看,但是只要有一人从她的身边飘渺而过,沾上她的几缕馨香,那就足够了。 我想着!如果网络中能够记录下我这些懵懂的记忆与拙劣的笔文,并在多年以后心血来潮地想要阅览时,还能搜寻到那么一点滴的痕迹,那或许让那时的自己有些动容! 这部小说尽管是玄幻异世大陆系列的小说。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奇思怪想,可是里面的很多人和事大都是来自于现实生活中,只是经过文学地加工后,让它从现实生活逃逸了出来。 或许我把心中的些许悔恨与遗憾都放在了这片世界里。特别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和事。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记忆会模糊,情绪会变化,可那刻骨铭心的情思却会在心碑上刻下一道厚深的痕印。任由着岁月神偷,雨雷风霜,心碑上依旧残存着那份情印。 最后我想用我那曲不成调的杂诗乱词来速结我不知所云的唠叨! 回来的路 没有点开全部之时 我以为这是很简单的梦 于是我一跃而入 泛起玲珑的梦波 不断然续地轻拍着我的心岸 使我憧憬又忻快…… 顿时,我迫不及待地想 想要打开后面的路 没有, 我再寻 没有, 我再寻 没有, 我再寻…… 我终于还是停靠了下来 气喘吁吁地不停擦汗 吞咽着苦涩的水 等待着烈日地下凉 蓦然间,我忘记了为何 为何到了这里 四周都是陌生的山和树 还有一张张冰冷的云 就连时常悬挂在天空的日月 居然也变得陌生了起来 我不知道是如何漂游到了这里 也忘却了要忘却的 我是谁来着 山空也同样跟着疑问 然而却没有答案 只留下更深的疑惑 现在的我已经 瘦发苍茫 步履蹒跚 拄着一根黄亮的竹杖 寻找回来的路 第一章 初识永别 从来没想过那一刻的相逢竟成了他们的永别。没有任何道别的话语,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和血淋淋的痛。这种感觉一旦染上就如同成瘾了一般,想戒也戒不掉了。这就像一块烙印在他心里的伤疤,每当空无一人的时候,总会有着莫名的刺痛。 今晚的夜很乖巧,没有刮大风,也没有下雷雨。月光与星光交柔在了一起,彼此都很和谐而温柔。 在这晦明晦暗之中,任由一处薪火在这空寂的山中独燃,随着薪火可以依稀地看到那里是一个浅浅的山洞,洞穴里有着一个人,背着身躺在一张花纹华丽宽大的兽皮大床上,全身裹着不知名的兽毛大衣,样子好生魁梧似的,可是凑近一看之后才才发现他的身材灵动而精修,还有一头顺柔恰好过肩的头发,头发不是很长但是却显得有些精炼。一切都是恰到好处,没有一点多余地点缀。没有看脸,但是不难猜出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弱冠少年。 突然他缓缓地转了一下身,红红的薪火照亮了他的脸,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但是却长得很精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他的脸还有些发白,尽管是红色的薪火也掩盖不了他那有些病白的脸,红色的薪火在那双灵动的眼精里摇曳着。那双本是灵动的眼睛竟然萦绕着一股死气,让人看了会不自然地对他升起怜爱之心而有几丝寒意袭上心头,这会让人有一种想靠近他却又不敢靠近他的感觉。 少年呶呶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很快紧锁住了嘴唇。此时此刻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他与妹妹堇韵在一起的所有画面,想着想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我堇言就是个混蛋,混蛋。如果当时我留意一点,如果当时我不叫堇韵一起去玩,如果当时…… 太多如果与假设都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那年他十二岁,妹妹堇韵七岁,他妹妹堇韵告离了母亲,一起来到了村林河边游玩。 悲剧总是在大意的时候悄然而无情地到来,因为他的贪玩,没有注意到妹妹堇韵掉水里。一切都是那么巧合,那平常干涸的河道在那天涨潮了,当他发现身边没有了妹妹堇韵的身影的时候,他开始慌了,但他还是有带有一丝侥幸,或许堇韵去找母亲去了。可是当他跑到田里的时候,依却没有看到妹妹堇韵的身影。又或许在父亲那边呢,他又跑到了父亲那边依然没有妹妹堇韵的身影。他心里那点仅剩的侥幸骤然破碎无存。他告诉了父亲,母亲,又叫起了舅舅等众人来寻妹妹堇韵。 太阳不知不觉的就落山了,夜色猝然降临,而妹妹堇韵还是没有找到。众人点起了火把,舅舅拿起一根长竹竿在河道里打捞。终于还是打捞到妹妹堇韵的“尸体”,那件浅蓝色衣裳就印入心头。那时他就傻傻地杵在那里,整个世界都停了下来。还是没有能救回妹妹堇韵。 妹妹堇韵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长大了要嫁给小言哥哥,嗯,一定”!孩子般的模样,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妹妹堇韵并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知道母亲是从哪里带回来。而他也仅仅与妹妹堇韵相处了两个月。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两个月让他对妹妹堇韵有着深入骨髓的感情,除了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感情外,似乎还隐藏着别样的情感。具体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妹妹堇韵对他很重要。父母和大家对堇韵的妹妹堇韵的死都理所应当地接受了的样子, “一切都是天命如此”。“唉!多好的孩子,唉可惜了……。来自周围的各种惋惜叹词,更是戳绞着那血丝丝的心。父亲和母亲也都没有怎样的怪罪他,一定是太悲痛了,特别是母亲与妹妹堇韵相处的时间最长,但也是最伤心的。他不敢去面对母亲,那涕泪沾满了那被风雨削割的脸。 时间总会让人淡忘掉与他们与他们不相干的人和事。大家又开始继续了以往以往的日子。可是对真正失去最重要家人的的人这是件时间停止了事。所有的爱与遗憾都在他的妹妹堇韵逝去那一刻起。父亲和母亲又开始了干活,但他每天都会看到母亲流眼泪,父亲也沉默寡言了许多。 那时他就有着一种奇怪的想法:“我一定要把妹妹救活回来”。或许这只是小孩子的一种可笑而滑稽的天真。或许神才可能会有这种本事,但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他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神,只要能救回妹妹堇韵,他什么都愿意去做,那怕是要他的命。 他有想过一死了之,但是他不想再让母亲再一次承受这种痛苦了。最主要是他一直深陷信一定会有办法让妹妹堇韵活过来。所以他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他一直生活的地方,这个承载着他所有美好的童事,可偏偏又是最伤心的地方。这个地方让他不舍,也让他想远离。 “如果这场你我的相遇相识让你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希望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你的世里”。月和星依旧那么乖巧,山林更加寂静,薪火也燃烬了自己,少年又翻过身背睡了起来。 第二章 回首异界 天边泛起了一缕晨曦,终于点亮了这个世界,让这个模糊的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这里是一片片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山涧,看不见外面还是否有别的什么。能看到是除了无尽头的山,还有那天空山的星辰日月。 堇言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两年了,可是依然没有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除了山还是山,山也是石头构成的,堇言把这这个地方称为石海。 要说他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也是感到一片迷茫,只是依稀记得。他去了一个叫做普塔神灵之家的地方,据说那里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灵。 那是北沙荒国的一个神秘地带,很多人都闻名而去,但最终都是石沉大海永远都消失了,似乎这个世界没有这个人出现过一般。如果不是这些去了普塔神灵之家的人还有一些亲人和朋友等作为见证人,人们不会相信有过这个人。去了普塔神灵之家的人还会有一种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关于他的一切都会在本来的世界慢慢地消失,所以关于普塔神灵之家的记载,只有零星片语。 堇言并不知道这所谓的普塔神灵之家的地方,因为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过它。或许见过但那都成为了永恒的秘密,再也无法开启的秘密。 北沙荒国是建立在一片沙漠之海的边缘小国。往中心处还是一望无际的沙海。这片沙海是很多寻宝淘金热的乐园天国。北沙荒国成了这些寻宝淘金热的中间补给站。所以这座建立在荒凉沙漠之中的国家,却异常的繁荣。 堇言带着沉种的心情也加入了这场寻宝淘金热潮,然而他是去往那些深山老林寻找能够起死回生的神仙,可是他几乎访遍了他能够去往的深山老林,每一次都怀着无比殷切的希望,最后留给他只是更多的失望,到最后几乎变成了绝望。 但这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却毅然的执拗。那种永不放弃的精神之火还在那双灵动的眼睛继续燃烧着。堇言也是从一些去往北沙荒国的人说到那里传言有神灵。于是他便悄悄地跟随着这一拨人,经过差不多半年之久的时间才到了这个北沙荒国的地方。 随后他就加入了一只淘金小队,仿佛他们在沙海之中走了很久。渐渐地他就和淘金小对的人走散了。之后他就一个人迷失在了沙海之中,食物和水也是完结了。他无力的倒睡在沙海中,慢慢地,满慢地他的意识变得模糊了起来。他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死了。 “终于还是要死了吗,好不甘心啊!明明发誓要救回妹妹堇韵的,到头来还是死在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可以去见到妹妹堇韵了。对不起了父亲,对不起了母亲……”。 风沙愈演愈烈,堇言的身体早也被沙石湮没。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但似乎又发生了太多。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就在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堇言那个地方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也变得越来越深并且还闪烁着神秘的银色光,银色神光突然爆裂开来,仿佛照亮了整片天地。嗖的一声,银色神光骤然收缩成一点,融进沙海之中,消失不见了。 已经昏迷的堇言被银色神光笼罩着,不断地往沙海深处下沉。后面发生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堇言已经不得而知了。当堇言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了。仿佛过了千年,又仿若小憩一下。 堇言摇了摇有些沉种的头,感觉身体糟糕透了。“等等,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身体已经透支到了极点,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切。”堇言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额?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还没有死,我还活着,哈哈哈……” 咕噜…… 一声不和谐的响声打破了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堇言,这时他才感知到他的肚子饥肠辘辘,喉咙也是渴得直冒生烟。这时他才认真地环视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一望无际的沙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高耸入云的山涧。 生理上的饥渴又在催促着他必须去找 吃的了。堇言脱着那疲软而且沉重的身躯不停地找寻着。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 ,他就发现了一个巨大水潭,水潭中的水泛着隐银似的阴阳漩涡,而在水潭的中央长着一簇不大不小的彩色果子。 堇言不管不顾地就往那水潭奔去。本来疲软不堪的身体又有了无尽的力量一般,纵身一跃进了水潭,就拼命般地向那簇彩色果子游去,好像越游就越有力量一样,堇言也没有在意。 终于游到了那簇彩色子处,堇言才发现那彩色果子,样子有些像桃子,颜色却是如彩虹一般。那样子可真是光彩迷人,但那个样子也笼罩了一种未知的恐惧。往往致命的危险都来自这种美丽的诱惑。并且这还是完全未知的东西 ,它所隐含的危险并不比那种明明白白的刀山火海。人对于未知的东西都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而且还是深入骨髓之中。堇言也是如此,看着美丽诱惑的的果子,堇言犹豫了。 他还想选择去寻找一些他熟悉的食物,可是周围并没有没有发现任何他熟悉的食物,而且身体再也没有了半丝力量。看着那充满了诱惑的“彩虹桃子”,堇言压榨了身体所有的力量向“彩虹桃子”扑去。 “不管了,反正死了就死了”堇言嘶吼着发了疯抓起“彩虹桃子”狂吃狠咬起来。 风残云卷过后。堇言终于感受到力量的回归,“这种感觉真好,疑,不对,能量在身体中膨胀了起来。啊……”堇言的身体炸裂了起来,还泛着七彩琉璃光色。堇言感觉到他的灵魂也被撕裂了一般。 “还以为能活下去,没想到,才刚到这个异界就要死……了……”堇言惨然地说完就晕死过去了。 第三章 大难不死 空寂的山涧莫名变得有些躁动了起来,各种怪鸟野兽闹腾了起来。各种奇音怪吼,让人听了会陷进深深地颤抖之中,可偏偏堇言就在这个时刻苏醒了过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这是已经下地狱了吗,这些阴魂烈鬼的叫声,真是恐怖。幸好我已经死了,不然还真会吓得不清。”堇言带着几分释然和庆幸感叹道。 “好像又不对了,周围的一切怎么有些眼熟。唉,这不就是初来的陌生异界吗。啊还有那棵“彩红桃子吗”。看来我还是命贱,连上天都赖得收。”堇言自嘲地说着。 一股凉嗖嗖的风从堇言那光滑而白嫩的酮体滑过,这时堇言才发现他的衣服全部撕碎了,在他身体的地上周围还有一些破碎的琉璃晶体片。“感觉身体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嗯身体变得轻盈了好多,疑皮肤好像变得更加光滑白嫩了。而且身体明显的长高了许多,还有一股用不完的劲。这种感觉真是爽到冲上云了。”堇言暗暗自喜道。 可是现在堇言再看那“彩色桃子”还是后怕连连,可是也对它有着无以言表的爱意的。堇言越是认真的检查自己,就越是惊喜,最好竟感到有些惊怕。说起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看来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是有点道理的。 自从吃了“彩色桃子”之后,堇言的生存就有了保障。堇言每天都可以吃到了各色的山珍野味,在此期间他也吃了很多“彩色桃子”,可是也没有收到之前的效果了。可终究还是有许些好处的,但是这种益处随着摄入量的增加反而效果却逐倍的减弱,所以堇言只是偶尔拿来冲饥饿解馋而已。 再说这种“彩色桃子”好像就只有仅存于那水潭中央的那一颗,堇言去了很多地方打猎和采野果都没有再见过。所以堇言也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吃了。可是就过了一阵子,这种“彩色桃子”就慢慢消失了。堇言也没办法,就只能狠下心来把它们一扫而空了。“有些可惜,总比心疼好嘛。”堇言这样安慰着自己。 人的适应能力就是强,堇言就在这个地方案心的住了下来。而这两年他也在不断地寻找离开这个地方路。可惜每次都是以失败为终。无论走了多久,依然还是山。有时走着走着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堇言也没有发现其他什么人,有的只是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丧生于这些野兽口中。如果是以前的他的话,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但是此时的他还是受了不少的伤。有几次他还被刮伤了脸,他心想肯定是毁容了。“看来我做不了堇韵的帅哥哥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再看到我了,毁容就毁容了呗。”本来还很在意的堇言也渐渐地放开了。可谁知过了一个晚上之后他身上的伤竟痊愈了。惊喜过后也是自然而然地成为习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一回生二回熟,熟过之后成自然。堇言已经把这种能力当成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心态了。 可能是艺高胆大的原因,堇言更加肆无忌惮了。堇言也为他这种自我膨胀的自信付出了血的代价。 真的有那么一两次,他就要结束了生命的。一次他遇到了一条奇怪的大蛇。大蛇的头上长着这一棵奇怪的果树,身体扁扁的,而且全身会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而变化。堇言被那棵奇怪的果树吸引住了。也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去,想要采摘它。可能又是一种能吃的果子。堇言在这些时间里抓了一些小动物试出了不少能吃的果子和食物。 可谁知就在堇言伸手要采到那奇怪果子的时候,一张血口大嘴向他突然袭来。一下子他整个人就愣住了。一股死亡的气息传遍他身上的神经各处,于是本能般的后移了一大步。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他吓得连头也不敢回,撒腿就往住的地方跑。 后来他准备了一大堆武器去找那条大蛇报仇的时候,大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尽管如此,也掩盖不了他险些丧命的事实。 还有一次是他误闯入了一个洞穴,不就是一个洞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这样想的话,你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幸好是堇言才能及时的逃跑。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突然从黑暗中睁开地的血红色大眼。那双能够吞噬人灵魂的血红大眼。堇每次想起此事就有种灵魂地颤栗。从此之后堇言就变得更加谨慎了。 也不再像当初那种横冲直撞了。 艰苦和危险的环境,让本应该是稚嫩的少年他,多了一种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而命运的齿轮也开始在这里开始转动了起来。 第四章 空星之秘 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代表着一只信使,如果每当你思念那不在你身边的人的时候,那么就仰望星空,你就把所有的爱与思念静默地诉说给天上的星星听,这些星星信使会把你所有的思念与爱全都传给你想要表达的人。 这两年堇言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当星空灿烂的时候他总喜欢仰望星空,沉醉于其中。这也是最能使自己平静的一种方式。 “时间过得还真快呀,两年就真的如白驹过隙一般。”堇言不由得感叹了起来。这片异界也就是夜的星月能够给他些亲近感而已,小韵还真是想你呢,还有父亲和母亲。堇韵你一定会活回来,会活回来。起死回生,真的能够实现吗。肉体毁灭,灵魂消灭。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找到了起死回生之药,还真的能够把小韵救回来吗? 堇言思考得越多就越觉得一切竟看不到了丝毫希望了。一切理论上都行不通了。好像他现在的一切都开始从一个荒诞的念头,之后又继续着荒诞的进行着。既然一切都开始于荒诞,那么就让这场荒诞的旅程继续前进着。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嗯嗯,一定是这样的。”堇言不断地给自己暗示着。他也逐渐从怀疑与恐慌中中走了出来。 堇言又继续凝视着那美丽而深邃的星空去了。斗转星移,月圆阴缺。一切都是按自然规律运行着的。所以尽管很早堇言就发现了天上星空的奇怪排列与变化,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堇言仍然没有找到任何走出这个地方的方法。加之他有仰望星空的习惯,自然就会发现了藏在星空之中的秘密。只是这个发现来得有些迟了而已,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熟悉平常的东西,就被习惯所忽视了,但最后还是发现了其中隐藏的妙秘。 在这片星空之中处于一系列的奇妙变化之中。他不断地揣摩这,又不断地推演着。可是变化真的实在是太过玄妙复杂。幸好之前他经过“彩色桃子”逆天神奇功效的洗礼,让他的身体脱胎换骨,从而提高了他的身体素质。这样一来就提高了的神经反应系统和记忆系统。这才能够从玄妙复杂的星空变化之中抓住一些端倪。 不过说来这片异界也很是奇怪,堇言来了如此之久居然没有下过一次雨。日月也是每天照常升落,而那些漫天星辰也会每到夜幕降临之时一一同携手而至。看似没有什么,却是有了许多奇异。不过时间会让一个奇异的东西,慢慢地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习惯,更由习惯成自然。 夜色轻盈无纱,星月没有遮羞。如此坦荡荡地展现她们的光与魅。 “左四象,右八部,上仙二,下盈六,中心五,回玄三,初归一……一沉海,六升云,八为卦,卦穴三,五缺角,角冒七……”堇言凝望着清朗的星空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奇怪的话语。 每天夜里就是如此,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特别是聪慧机敏之人,还宁愿苦心孤诣地求索的人,天道自会酬勤。经过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观察推演才实质上取得了一星半点的成效。星空的很多玄妙复杂变化堇言已经把它们记得十有八九了,可对其中的理解却连百分之一二也无法达到。 就在某一天的晚上,星月如初深情。而堇言却极速般地在这个充满危险的异界穿行了。他就像一颗黑色的颗粒融进了无尽的黑夜之,一下就被黑色吞没,没有了一点关于他的痕迹。以前明明在白天行动的他都遇到了一大堆丧命的危险,何况是在夜晚行动,更是徒增了几倍的危险系数。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这条路。明明变得聪明了却还做出更愚蠢的行为,实在是让人费解。 风儿欢快温柔地抚摸着漫山的树叶,树叶也动情地回应着风儿。丝丝和弦,脉脉含情。日初升而月未落,星光已淡妆。人去楼空,空留一缕风情独徘徊。昨夜梦里谁低唱,丝竹管弦乐清闲。这片异界又回到了属于它自己的平静。霎时这片异界翻涌起浓浓的仙雾,慢慢地笼罩着这片天地一般。这里的一切也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了。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让人匪夷所思,可偏偏是那么合乎自然。这世界有那么多的神秘面纱需要去摘下它,需要去把尘封的灰尘吹散,才能发现其中的玄妙,陶醉于其中。要相信自己,能够作茧自缚,亦能够破茧而出…… 第五章 空谷幽兰 雾凇轻飘在青山腰上,好似婀娜的姑娘婉系在她腰间的衣带。是如此的飘逸而灵动,让人心神向往,却不可靠近亵玩。只需要远远地静默着欣赏她的一颦一笑,就能心满意足,仿佛拥有了整片天地。 “海雾奔腾雷霆吼,千鸟争飞势破天。暮霞紫薇星半点,老雁南飞续还情。莫问君主生何处,天下英豪齐向我。自知沧海飘一粟,亦化蜉蝣痴笑仙。”一阵豪迈英气的诗词歌赋在云山中荡漾开来。 这不正是那个消失了的堇言吗,此时的他竟然出现在了这片云海山林之中。原来他已经从那片异界走了出来,可是出来的地方,对于他来说依然还是陌生的地方。尽管如此,他还是有一种从囚牢里逃出来的自由感。因为那片异界让他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走出了那里让他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堇言竟作起了诗词歌赋。写得极不押韵,也无亮句,糟糕得很。堇言也知如此,谁叫他没有认真学过作诗词呢。所以每次有感而来就情不自禁乱吼上几句凌云壮志。 “咦,有人的气息。”堇言顺着这道气息追了过去,穿过了一片紫玉竹,拐了一颗奇石风。来到了一汪浅水池。浅水池上滞留着热气,一切安静得异常。“明明是这里了,怎么会没有人呢。”堇言不禁感到了疑惑。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突然从一颗奇峰石背后走出来了一个人,不,是个美人,是个含苞待放的的美人。她披裹着一件素兰色的轻纱,湿湿的长发还来不及整理,眼神有几分惊羞。似出水的芙蓉,更似空山新雨后的幽兰。那晶莹的水珠不时地从她那玲珑的侧颊滑落,堇言一下子呆杵在了那里。 “不许再看了,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女子娇怒道。 “实在抱歉姑娘,在下实在是无意冒犯”堇言立即收回心神道歉道。 “那你不准再过来了,更不准偷看,要不然我就,我就”“我就什么嘛”堇言不禁在心里头暗想着。 “我就喊救命”女子好似下了重大决心严肃地说道。 “我保证,我…… “你保证了就好”,没等堇言说完话。女子满意的转身就回奇峰石后整理衣容去了。 “这么着急,我是说我保证一定会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堇言在心里诽谤着。可堇言终究还是个纯情小处男,有那个色心,没那个色胆。 等了许久时间,那女子才盈步走出奇峰石。女子在端凝着堇言,而堇言也在端凝着她。两人的目光不断地在彼此身上审视,只是彼此却各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女子是略带着好奇,和几分惧羞;堇言是带着的欣赏,也带有几分羞色。 “刚才我还以为是头野人呢,横冲直撞就往我这边跑来,幸好我不是一般的人,不然就被你给……哼,要不是看你还长得比较像人,我可就使出我秘密武器了”女子对着堇言怒娇道。 “我就是太久没有闻到人的气息了,突然闻到,就一下子兴奋过了头,这才不小心冒犯了姑娘。”堇言急忙低头解释道。 女子一脸我不相信你的样子看着堇言。“我看你是谁家的贵公子,来到深山里历练,还穿得一身奇怪的兽皮大衣,皮肤却白净得如我一般,典型的富家子弟皮囊。” 堇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我是从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逃出到这里的,嗯,那里有无际的山峰,有奇怪的鸟兽,还有“彩色的桃子哦”。可能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话的原因,堇言竟然说了一大堆,他不可能说的东西。 “我就在这片地方长大,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地方。”女子很肯定的说道。 “好,不信就算了。”堇言有几分无奈和一丝丝失落。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看你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的人”女子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叫谷幽兰,嗯,空谷幽兰,淡泊馥郁,我爷爷是这样说的,因为我爷比较喜欢兰花,特别是深谷之中的兰花,它们恬静淡泊,芬芳却不娇艳……噢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子自我感觉极好地说了一大堆,才问起了堇言的名字。 “我叫堇言,是父亲取的名字,具体有什么寓意我也不知道,可能没有什么寓意,因为我父母都是务农的。”“瑾炎,这名字倒还可以,你父母还是挺厉害的嘛。”女子悻悻地说道。 “读音差不多,不过你可能说错了,我叫堇言,没有斜玉的堇,言语的言”堇言不得解释道。 “咦,简单又特别的名字,看来你父亲还是挺有学问的。”女子一脸佩服的样子。 “看来,她还不知道什么是务农的。”堇言在心里苦笑道。“谷幽兰,却没有半点幽兰的恬静温柔,反倒是有着灵鼠的几分机灵狡黠,不过这样的幽兰还是挺特别的”堇言在心里对面前这位名叫谷幽兰的女子如是评价。 “那个叫堇言的野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寻找仙草奇药呀,说不定你就遇上那么一株,你就发了。”谷幽兰一边说着,还有着灵汪汪的眼睛对着堇言眨了眨眼睛。 尽管堇言知道她的话和样子是在蛊惑他,但堇言暂时也不知去往何处,便与她结伴而去了。 第六章 飞来横祸 “我说堇言,你一个翩翩君子,怎么就这野人的打扮呀,就算你真的不是富家子弟那起码连件像样的衣服总该有,真是破坏气氛”谷幽兰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怎么又提这事了,在那个怪地方能有兽皮穿就不错了,还嫌弃,就知足,有一天你会庆幸还能有兽皮穿就不错了,只怕你还得光着身体在大地上跑呢!”堇言有些感慨道。 “什么嘛,本小姐会没衣服穿,开什么玩笑,要知道我可是堂堂谷……的……谷大小姐”谷幽兰有些闪避又不服气地叫道。谁也不知道就在某一天的一某一次意外她实现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裸奔,那场面可是够销魂的,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堇言和谷幽兰就这样你言我一句的你来我往的交谈着,好似多年的好友似的,认识了许久一样,是那样的熟络和自然。可是他们也仅仅是初识不久,而且还是孤男寡女走在这起着浓雾的山林之中,也就谷幽兰没心没肺了,才会如此。但能够独自一人敢来这种深山老林中,没有点真本事,是不敢这般贸然行动的。 其实谷幽兰也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不排斥这个在深山里遇到的穿着兽衣的“野人”,可能是她经常接触到那些大家氏族家子弟,其中也不缺乏一些超然地位的神、帝之子……,是那般虚伪和矫揉造作。喜欢笑里藏刀,表里不一。这些种种让她有一种天生的厌恶,而她每天还要在这种厌恶之中不断地徘徊着。 所以当她第一次看到堇言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像“野人”的少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纯澈,可是却还是有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忧伤。他的一切让她感到那么的自然自在可偏偏又透着淡淡的神秘味道。于是她就找了个借口,她害怕这个少年的所有一切就这样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她想靠近这个少年,想要真正的了解他,走进他的世界。 “一见钟情吗?怎么可能,可是我怎么会生出这些乱七八糟的奇怪念头”。谷幽兰一边在心里如此想着还不时地偷偷瞄了走在前面的堇言,少年的身姿是那般挺拔坚韧,步伐是那样的坚定,仿佛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履。 这时堇言突然返过头来对她傻笑了一下。顿时把她惊了一下,急忙收回她的目光。“呼……呼差点被发现了”谷幽兰像个做了贼的兔子一样极速般地收回探寻的头。 堇言就有些纳闷了,“难道我笑的样子太吓人了,明明是很真诚的笑呀。”略想了一下,不明所以,堇言就放掉了片思虑。明明还是很热闹地交谈的俩个人,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安静了。 山风簌簌地吹动着树叶,不时响起几声怪叫,这种安静有种针扎人心般难受。堇言已经停住了脚步,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的异动。 “怎么不继续走了,呃!好像真的不太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靠近过来了。”远处的云雾疯狂地涌动起来,还剧烈的峰嗡响。“这是噬血蜂鸟,只要是被缠上的话,肯定会死得连渣都不剩”谷幽兰顿时脸色煞白惊呼到。 堇言即刻就抓住了谷幽兰的左手,一言不发,紧锁着眉头,拔腿就往着浓不知处的方向发奔而去。 “完了,完了……看来我要在这么花季的年龄里不明不白的惨死在这里了”谷幽兰绝望地絮叨着。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绝对……绝对”堇言突然笃定地说道。 “可是噬血峰鸟极速如风,噬血成瘾……我怕……我们”谷幽兰欲言又止,此时此刻看着那个牵着自己的左手的少年,慌乱恐艳绝伦,瞬吸人眼,可偏偏就能够让她有着不一样的特别感觉。“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就不明不白的孤独死去。”谷幽兰带着几分怅然笑叹道。 这时一阵密密麻麻的血红斑点如风临袭向了他们。这些密麻如风的斑点正是噬血蜂鸟,它们全身血红,嘴巴细而尖长,是墨绿色的,只是大部分几乎都被鲜红的血色寖染了。噬血蜂鸟就奔袭到了堇言他们身后不足十仗的距离。以噬血蜂鸟的速度,眨眼的瞬间就能袭上他们。 可就在生死一线间,他们便没有征兆的就消失了。难道是被噬血蜂鸟啃噬死而无形了吗?云雾依旧那么浓,噬血蜂鸟也不知去飞袭去了何方。“我已经死了吗,不是说死后会化为死尸,堕入鬼冥界成为无灵识的怪物,永远不停地处在杀戮和撕咬之中。”谷幽兰不由疑惑而说 “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死的,就一定会做到,所以你还活着好好呢,堇言坚定地说道。” 谷幽兰:“咦,堇言你在哪呢,你没有死,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堇言:“你就那么希望我死了呀,那我现在就死了。”说完就就不露半点声音了。 周围一片漆黑还晃荡着死光,视光无法看清什么,这里就仅仅剩下寂暗了。谷幽兰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无尽的空虚。 “堇言别吓我,快出来,快出来了……”谷幽兰带着哭腔哀求道。 一切依然那么暗静。谷幽兰艰难地挪动着沉重的身躯,嘴里还不停地哀骂着“堇言你个混蛋,混蛋……快出来了”。 扑通,谷幽兰跌进了一个毛绒温暖的宽躯,她霎时惊连连,胡乱狂抓。 “是我了,别抓了,都被抓毁容了。”堇言苦求道。谷幽兰听是堇言的声音紧紧地抱着堇言,还不停地哭骂着。 渐渐地一切都安静了,只听闻到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劫后余生的暧昧气温在黑暗里悄悄漫延。 第七章 死灵空渊 光明在这里永远地被吞噬了,黑暗是这里的唯一。死寂与荒虚,幽冥与空无。没有了日升月落,没有了四季更替。这让时间之流更是无声无息了,没有了任何的痕迹可寻。这样让人遗忘了时间与岁月,可更多的是莫名的恐惧! “ 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将用它来寻找光明。我的这双黑色的眼睛一定会在这片黑暗之中寻找到出去的光明的。”一句很是激昂真切的声音响亮到。 “你这些光明寻找黑暗的话都说了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就不累吗,你不累,我都替你感到累了。”一个似抱怨似欢愉的声音又响应到。 这不就正是堇言和谷幽兰吗?只是黑暗吞噬了他们的色彩。“我不是怕你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多给你说一些鼓励的话语嘛。”堇言说。 “就你话多理多”尽管谷幽兰嘴上这般说,可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呀,还有这片大地叫什么名字呀?还有……一切的疑惑的问题不听地袭上堇言的头。“谷幽兰,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还有这个大陆叫什么名字……堇言不停地追问。 谷幽兰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徐徐说道“这个地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相传死灵空渊就是无尽的黑暗之渊,但是那只是一个传说,从来没有人见过它,因为看到过它的人一个也回来,仿佛就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至于这块大陆叫做什么名字这个问题你居然问得出口,你不会在深山里做野人太久把脑子给退化了。 ” “那个,好。堇言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怎么会知道这块大陆叫什么名字。只能继续问道:你不是说见过死灵空渊的人都消失了吗,那你怎么知道死灵空渊的?” 谷幽兰解释道:传说在很久远的时候有一个神秘的绝世强者寻过死灵空渊,但是他只留下一句话“死灵空渊,暗虚无尽,必死之渊”,随后世间就再也没有他的踪迹了。 “这也太扯蛋了,随便一跳就能来到传说中的死灵空渊”堇言忍不住喋骂起来。 谷幽兰不以为意说道:“其实这也很正常的,在我们奇域的周围飘隐着一些神秘的空间禁域,但是却很难找到发现它们,就目前来说能够确定下来的只有那么几域,分别是天神域,魔塔域,妖道角,鬼冥界,简凡域,这五个空间域是大常域能够与奇域保持着稳定的空间链接,至于那些神秘的空间禁域就不知道是整样了。能够说出名字的空间禁域也是少得可怜了,就连我也只知道两处而已。死灵空渊是其中之一,另外一处是混沌之海。这两处空间禁域也是出名但也是鲜有人知的……” 谷幽兰说了很久也说了很多,但堇言并没有觉得任何不耐烦,其中说到一些有疑惑不解之处,也虚心向谷幽兰请教。堇言明白要想在这个神秘而陌生的世界活下去,首先就得知道和了解这片世界然后融入这片世界。而谷幽兰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神灵通一般,尽管谷幽兰并不是对所有的事情知之甚解,但对于堇言这种异界文盲来说已如神灵通了。谷幽兰说的这些很多都是奇域中人都未得而知的消息知识。像五大常域或许有少不分人知道,但像空间禁域这样的,能叫出名字来的就已经是手眼通天了。 而现在他们就在传说中的死灵空渊,也就堇言还觉得有些释然,毕竟他可是从一个地方到了一个另外的一地方。只是好不容易才重获自由不久又掉到了这个鬼地方。幸好还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而且还是这么一位如惊仙般的女子。虽然堇言不是很在意女子的容貌,更多的是一个人的心灵。但美得像谷幽兰这样的,他认为只有他心目中的母亲和妹妹堇韵了。母亲虽然只是一个不识布丁的农村妇女,在他心里却是最慈善温柔的女子。而想起妹妹堇韵心里就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她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处,更是心中最疼痛的一处。突然之间堇言安静了许多。 谷幽兰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拿着一类似于夜明珠之类的蓝光能量晶球。淡淡淡的蓝光泛在他们之间,周围仍然是一片黑暗。往上是黑暗,往下同样是黑暗。什么也没有,就只剩下黑了。 “怎么了?”堇言突然之间的安静让谷幽兰感到吒异和不忍,特别是堇言那甜甜的微笑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悲伤袭上眉宇间。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堇言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便平朗地答复着,还牵强的报以微笑。接着又继续向谷幽兰请教一些事情了。 谷幽兰看到堇言那股悲意慢慢从他的眉宇间消散。才继续向堇言说道,又不停地寻找其出口。 第八章 修神练气(上) 第八章 修神练气(上) 时间在黑暗中流逝,却又仿佛停滞不变。在没有时间参物的死灵空渊中,时间变得漫长不已。 堇言和谷幽兰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知道他们在这期间做了许多事。食物也吃了许多。要不是谷幽兰的虚灵戒中储存了大量的食物。他们或许早就饿死了。 渐渐地他们彼此都适应了被困于死灵空渊的 事实。更多的是花费精力在修神练气上了。 本来堇言是不知道什么所谓的修神练气的。在其间,谷幽兰不断的给他普及讲解着奇域中的修神练气之事。 所谓修神练气便是修炼自身神魂,引天地浩宇之气于自身灵海。神魂和灵海互为相应,神魂能拓开其灵海,灵海润发于神魂。而其修神练气者又分为两大类,分别是死阴与生阳。 死阴修神练气者主要是以黑暗幽冥毁灭等死气为主,而生阳类则是以天地灵晦等生之气为主。 这两者的选择还是有考究的,很多时候都得视情况而定,这不仅跟选择者的自身先天条件,也与自身生活的环境有关。最主要的还是自身的先天条件决定其选择修炼方式。比如天神域的天族和神族因为一生下来就有神脉和神骨,能够迅速而大量的吸取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就大多只能选择生阳类修神炼气。 再如鬼冥域的众多鬼族和魔塔域的魔族等也因为其自身大多一生下来就怀有阴骨和魔体,妖道角的众多妖则是直接进行妖血传承。至于奇域的大多数人是没有其它域中的先天性条件。所以选择较广,但是无论那一种选择都比这些天族,神族,鬼族,妖族要艰难上百倍,甚至千倍。 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能够踏进修神练气的门槛。传说奇域是天神域,甚至是有魔塔域,鬼冥域,妖道角这些大常域淘汰下来的。身上的神脉、神骨等早就稀薄失无了。或许这个传说是真的,奇域中的多数“人”都活得挺久的,如果不出现意外都可以活一百年以上,至于能不能活得更久,就看自身的修炼和造化了。只是这些跟其他几域比起来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就如天,神族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至少也能活一千年。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传说,只是那个传说太过于古老了,亦或者是太过于辛秘了。能知道的人更是稀珍无比,可历史的答案总是被强者掌控着。这些所有的一切堇言他并无从所知。现在了解的这些就已经让他震撼纳木了,至于隐藏在背后的真迹,不是此时的他能够了解的。 其实知道这些知识后,堇言整个人就变得无比的兴奋了。“这世间真的有神灵,妹妹堇韵可以复活了。”刚开始堇言还是在心里暗暗的高兴着。 可是谷幽兰讲出了一个事实之后,堇言就从兴奋转向了绝望。但不知谷幽兰又说了什么话之后,堇言又从无尽的悲痛绝望的沼泽中挣扎了出来,换来的是永不撼动的毅然决然。 …… 之后堇言就在谷幽兰的指导下开始了自己的修神练气。修神练气的初期修练是一般不需要功法的,但也有一开始就使用功法配合修练,只是少之又少。 一般人是没有功法,但像天族,神族,魔,鬼,妖等都是在修练初期阶段都选择自然而然的修神练气。因为这样能更接近本源能量,打下牢固的根基。 当根基打牢之后,便是选择适合自己的功法或者道法、秘法,甚至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为自己量身创造功法,至于道法需要自身感悟,秘法大多来自传承。因为每一种秘法都是经过无数次的精致磨砺才能得出来的。没有一定的时间和实践的积累是不行的。 堇言不知道自己是属于生阳类修练者还是死阴类修练者。 因为在那个“神秘的石海”的时候,由于一系列的原因,他感觉他对星光比较亲近,而且还能吸取浩宇星辰之力。 但是到了死灵空渊后由于没有了星光,无法吸取星辰之力。他便抱着侥幸尝试的心理,试着感受这死灵空渊中的虚暗气。起初也只是有些细微的感觉,如果不注意仔细感知的话,是不能发现的。还好堇言的身体经过那奇怪而神秘的“彩虹果子”改造后,感之力也是异常敏感。“ 既然有效果,那么就先将就着,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管它的死马能当活马医,就是大幸了。”堇言把心中的杂念清空,收敛心神,盘腿打坐。继续感悟着死灵空渊中的虚暗之气。 谷幽兰也同样盘腿打坐着,只是不知道她修练的是那类修神练气方式。 第九章 修神练气(下) 所谓修神练气就是修其神魂,练其神气。修魂的境界分为定魂,藏魂,出魂,分魂,凝魂,炼魄,篆魄,灵婴,转轮,涅盘,返虚,归真,不灭。每种境界分为九阶,一到三阶为初阶,四到六阶为中阶,七到九阶为高阶,九阶之后是大圆满,大圆满后才能升到下一境界。 练气的境界为感气,悟气,引气,化气,地灵、天灵,神劫,虚神,真神,神王,至尊,圣贤,创世。与修魂的境界划分相通。其中,修魂中定魂,藏魂,出魂,凝魂与练气中的感气,悟气,引气,化气,炼气为修神练气的初级门坎。这个阶段是考验每个修神练气者对宇宙乾坤大道的天赋领悟,更是一个修神练气者根本基数,因为这是他们以最自然的姿态和方式接触本源之力,是最纯粹地。 …… 也不知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黑也夜,在没有光明的死灵空渊,一切的生气都变得沉寂。也只有修练者才能忍受这种时间与环境上的折磨。 “堇言你这个妖孽,修神居然已经是藏魂境大圆满了,练气也到了引气中阶。都快被你超越了。哼……真是教了徒弟饿了师傅。”谷幽兰嘴上酸酸的地说着,心里却真心的为堇言感到高兴。谷幽兰也明白,像在死灵空渊上还能继续着修神的修练就不错了,至于练气只能进行着微弱的修练提升了。要不是她自己的家族有些手段,别说是能够在死灵空渊中有些练气上的提升,这已经是手眼通天和莫大的机缘了。谷幽兰也明白这一点,遂也就随心随缘了,心境也就安静平和了许多。对于浩宇乾坤之气与大道的的感悟也是越来越深。 对于谷幽兰到达了何种境界堇言也不是很清楚,问了她也只是说比你高就是了。堇言也是有点哭笑不得。知道这个丫头是对他能够在死灵空渊中也能练气很羡慕。不过谷幽兰的修神方面到是比堇言高出了几个境界。因为她居然已经到达炼魄境,由于在死灵空渊,其中有着无尽的黑暗、虚空之力。对于修炼神魂是最佳的地方之一,现在以今是九阶炼魄了,马上就大圆满了。 修神和练气有着很微妙的关系。两种境界不能相差太多,必须保持在两阶之内。其中的这样的原因之一是神魂的提升能拓开其灵海,而灵海的强大才能纳其神魂。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比如单纯的修魂者,其神魂之强大能够压破灵海并且会毁坏肉神,只有其神魂魄,不过很少有人会选择这中情况,除非肉神被毁,可也有些人单纯的修练神魂,因为这省了很多的麻烦之事,而且比那些正常修神练气的速度要快。只需要专攻修神就可以了。 还有一种就是有特殊神奇强大体质的人了,这种人体质强大,灵海广阔。能够容纳和承受强大的神魂灵魄。但有这些条件的人或者其他族群都不会单存的只修其神魂,因为练气才是根本,是感悟自然大道,夺天地造化的最主要途径。当然拥有这些神秘体质的人和其他族群可以无视神魂的修练,直接继续练气。而能够有何种程度,就得看他的体质厉害神奇到怎样的程度了。不过很多修神练气者都是遵循着普通的修神练气方式了,这是最温和保险的方式了。 关于血脉体质的许多信息。堇言也从谷幽兰那里了解到了一些,不是非常了解。但是这些血脉体质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是乾坤浩宇的馈赠。 体质血脉大多乃是来至于传承的,也有些是命好恰巧得到这种血脉体质。再有就是后天的机遇了和努力了。不过这些无不是命,与运的使然的。所谓的一命,二运就是如此了。这就是说许多族群大多都有属于自己的血脉和体质。只不过有些能传承,而传承的有多少,获者是超越,也有变异了,甚至没有。这都是看造化机缘了。不过有句话是这样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不过堇言却不尽信。堇言的父母是普通人,很难给他神么神奇的体质血脉。但他们却给了堇言的全部。堇言并不认为自己的父母比别人的父母差。要差也是自己比别人差了,让父母蒙羞了。可是他们会如此想吗?不会的。堇言无比笃定。他永远是他们心中的唯一。更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关于自己有什么血脉体质的事情,堇言也不去多想和羡慕了。 不知外面是阳升还是落辉了。是春,是夏,是秋,还是冬呢。一切都没有答案,只有无尽的黑暗。 第十章 涟漪荡漾 天长地久有时尽,怎教双鸟双双依。“堇言你睡了吗,陪我说会话,堇言……堇言……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本小姐可是天生丽质,温柔的可人的大美女勒。什么时候都在修练,哼……把我压榨完了,就抛弃我了……”谷幽兰一边喋喋地喵呜着还一边缓缓地向堇言靠过去。 很快一股淡淡的的兰花馨香就绕萦到他的鼻腔。堇言就纳闷了,怎么谷幽兰身上的兰花馨香就是没有消散,总是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细闻,当然堇言也是不能免俗。 谷幽兰有着无法言喻的魅力。她清纯却不苦涩,活泼却又静灵,不需要任何言语的诱惑也能魅惑天下。如一颗充满诱惑的摄魂禁果,时时发散着原罪的气息。堇言自认为自己定力足够坚韧不拔,但也会时隐时现地被她吸引到。 “你要谈话就谈话,别再靠过来了”堇言没有办法只能出声提醒道。 “你居然还嫌弃我,难道我不够美丽,没有魅力吗?”谷幽兰越说越起劲,猛地就靠到了堇言的身边。 “不是嫌弃你,而是怕你,更是怕自己,你自己的魅力,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能挡得住了,何况我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呢!。”堇言一边说还迅速与谷幽兰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这话倒是听着挺顺耳的,但是夸赞的话语我听着太多了。比你有文采华词丽语,听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你就不能来点实际上的行动呀。还血气方刚的男人呢,明明就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男孩而已。……嗯嗯 是小男孩。”谷幽兰竟然怂恿起堇言对自己做些出格的事了。 “我……我……你……你”堇言都不知如何言对了。心想如果我实力比你强的话,还用着你这样怂恿我了,就敢对我耍女流氓。如果我敢有点非分之想,还不是被你拆了骨头。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楚,唉可怜我这多娇滴滴的嫩花,却没人可以采摘。唉……唉”谷幽兰就是喜欢看堇言吃瘪的样子,还故意哀声叹气。 堇言越听就越来气了,有一次堇言睡得太熟了。还在做梦之中,不知怎么的,撵到了她那诱人的胸脯。 唰……的一声,一个大杀招就过来了。把堇言弄了差不多半死,最主要是堇言因此差一点就成了堇公公。堇言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明明是馨香温柔的兰花,想不到的却是带刺的娇艳玫瑰。直叫人有心成狼,但就是有些杯弓蛇影。 谷幽兰就是为这事对堇言歉意连连,心想给他一些补偿。但是怎么说,堇言就是油盐不进。弄得谷幽兰都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 谷幽兰也不管堇言同不同意,就立马熊抱起堇言。 呼……啈…… 很快就想起了谷幽兰娇息。 “看来又是一个煎熬的一个睡息”堇言喃喃低语,又只能无奈地努力使自己入睡。可是如此佳人在怀,他却只能坐怀不了。 每每按耐不住心中的欲念时,那隐隐作痛的伤痛就在提醒自己,不能逾越雷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撩起我的火,却心安理得的睡着了,可是只要一有点非分的动作,肯定会真的变假男。”堇言真是欲哭无泪。心想:终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焚身而死。 看着谷幽兰那娇鲜粉艳的小水唇,堇言又有了一次想变太监的冲动。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禁果的诱惑。 ……唰……啊……哇……!华丽的强光杀招和惨烈的撕叫声荡漾在虚暗中。 “女人的话千万别当真,当真招雷劈呀!”堇言撕心裂肺地叫唤着。 “哼……明明是你色胆包天,居然对本姑娘我欲行不轨龌龊之事,现在还反咬我一口,说我言而无信。虽说我是女人、哦!不,应该是含羞的少女,但我可是言出必行的人。不像某些人,一副君子模样却是无赖龌蹉之徒。”谷幽兰义正言辞地说着。 堇言听着听着,脸颊和耳根处不由得渐渐染红发烫起来。“我……我……只是一时没有忍住而已,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过与仙姿物语了……” “唉……这个年头,长得太漂亮便会引人犯罪,长得太磕碜便会招人嫌恶,长得平淡无奇同样也是被人遗弃。无论怎么长都是罪过呀!”谷幽兰一脸无奈深长地说着。 呼……喺……谷幽兰不知何时起又倒入了睡梦中。 堇言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疼处,有些郁闷地说道:“这小妮子,下手还真是狠呀!”嘴上虽是如此言说,不过他心里却是明白谷幽兰已经是足够的手下留了。 看着已经熟睡的谷幽兰,堇言便盘腿打坐冥想修练了起来。 第十一章 是否能出 一觉舒心自然醒。“睡得真舒服呀,堇言你睡得还好,啊……鬼……鬼呀!”谷幽兰看着堇言直呼乱叫。蓝色的晶光摇曳在堇言那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的确是怪吓人的。 “这死灵空渊就你我俩个人,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来的鬼。是我,堇言了!呜……呜……谷幽兰你……你”堇言真是有点想哭的冲动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经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谷幽兰的折磨就是堇言的伤心处。面对谷幽兰他真的是有些怕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打!那是打不过她的;骂,那是泼妇的行径。堇言可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去对付一个女子。所以堇言只能把所有的苦果咽下。尽管他有自我修复伤口的能力,但是还是没有消除脸上所有的肥肿。 “原来是我们风度翩翩的堇言,堇公子呀!怎么又弄成这个鬼样子呀,唉……唉”谷幽兰明知道怎么回事,谷幽兰却顾此言彼。 嘻……嘻……哈……哈! 谷幽兰看着堇言那张猪头脸,忍不住地掩唇清笑。最后居然不顾形象地直接捧腹大笑起来了。 “好了,别笑了,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堇言像个幽怨的小媳妇似的埋怨道。 “明明是你想对我图谋不轨,而且还是图谋不遂。”谷幽兰强调着。 “好了,别笑了,注意点形象了。”堇言自知理亏,只能故意言他。 “在这个鬼地方还需要注意什么形象呀,再说在你……的面前”谷幽兰越说到最后,声音弱闻如蝇,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 “你最后说什么来着”堇言疑惑道。 “没……没什么……”谷幽兰娇兰羞涩。 堇言不明所以,只能言罢。 气氛突然寂静了许多了。这时堇言才突然徐徐道:我们或许可以能够离开死灵空渊。” “什么你不是在说笑!死灵空渊无边无法,怎么能够出去呢?”谷幽兰充满了不解和怀疑。 “我不知浩宇乾坤是否是无穷无尽,但我知道死灵空渊并不是无穷无尽,只要它还存于浩宇乾坤之中,就肯定不是无穷无尽的。况且乾坤浩大道万法,术法千万,万灵能悟道承法,逆天改命……无不是循得其天地规律,凭一叶而知秋。这都是掌握了其道法规律。而死灵空渊也有属于它自己的大道法律。若能窥知其的大道原理,那也就能破解其中之困境了。”堇言侃侃而谈仿若胸中成竹。 “这么说你有办法走出死灵空渊了,太好了!”谷幽兰兴奋得手舞足蹈的。 “可是我也并没有多大把握,最主要是它的空间方位变化太多了,可以说是数亿万记。这种情况我在一个地方也碰见类似的情况,只是以万千星辰为引,变化万千。我也是机缘巧合与苦心孤诣的双重条件才能极快地从那片世界脱困的。”堇言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到底能不能出去,你给一句话”谷幽兰有些急切问着。 “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可以一试,只是……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出错了,再想出去就难了。”堇言有些踌躇。 “我相信你!也不会怪你。”谷幽兰向堇言走过来,眼神露着鼓励和温柔的目光。然后伸出纤细柔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堇言还有些肥肿的脸,温声细语地问道:“还疼吗?其实……其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如此这样对我,而且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心里一时紧张害怕,就……就,如果……你真的想……我……”越说到后面就越听不清了……亦或者是被死寂的黑暗压散了。 消散了的是言语,隐蔽了的是动作。可暧昧的芬芳却已悄然绽开,魂情的种子就此掉落。只等到那么一天,它突然结硕起爱的晶果。可吃着果子的人,却不记得菩提是何时落下。 都说:路遥知马力,事久见情深。两个未曾尝过情果的青涩懵懂少男少女,在这暗无天日又充满死寂的死灵空渊中一起生活了三年,终究还是会激擦出一定的情爱火花。 可不知为何堇言似乎总是在闪躲着什么,而谷幽兰也迈不出那一道坎。本来已快相交的两条线,却在快要相交之时,被人硬强分离。但无论如何分扯,他们终究还是会相交的,只过再一次的交汇,还需要艰行多少阻痍,等待多长的岁月…… 第十二章 励耘破処 “把能量晶球收好,然后跟紧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堇言对谷幽兰严肃地说道。 谷幽兰也不知道堇言为什么要收起能量晶球,心里也纳闷:有光照着不是更能看清楚吗。但也没有任何迟疑就把能量晶球收进自己的虚灵戒指。 谷幽兰把能量晶球收好好,就走到堇言的身边,轻轻地抓住了堇言那只厚实却不粗糙的左手。 “额,嗯……”堇言感觉突然一只纤细温润如玉的手握住了他的左手,顿时感到有些迟疑,遂回首看了谷幽兰。 “别想多了,我只是……只是怕跟丢了而已。”谷幽兰急忙解释道。 “嗯,的确如此。”堇言说着,就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了。 “你……你,轻点……”谷幽兰充满歧义的肉语。让堇言不禁有些心乱猿辙。 尚息,堇言就拉着谷幽在死灵空渊中不断变化地移动着。“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六为肩,二八为足,五正中央。”只听堇言嘴里念念有词。看似毫无规律地移动着,但其中却暗含着一丝丝似有若无的道律。堇言就拉着谷幽兰一会儿向左移动一小段距离,又向上飞升段距离,又突然往下极速下落,在向右移动……根本毫无规律征兆可言,可是却又隐约暗含着深妙的奥义。 谷幽兰都不知道这样的折腾有多少了次了,起码也有几万次变化了,可是她发现堇言仍然没有任何停下来的举动 ,再感受着堇言左手中如水凼的汗水,谷幽兰都有些不想出去的念头了。她现在只感到有些晕头转向的,不知何所云焉。谷幽兰用神魂探查了一下堇言,正发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如流水,眉头紧皱,眼神中闪烁着一股认真和执拗,嘴唇依旧念念有词…… 看着堇言这副模样,谷幽兰有一种莫名的心动,也有一股莫名的不忍。心里像有股带刺的暖流,让她心里面感到暖暖的,但又感到隐隐地刺痛。“真是奇怪而微妙的感觉”谷幽兰喃喃自语道。 堇言还在心无旁鹜地破解着死灵空渊的出路。越是深解其中,他就越是心惊。死灵空渊的恐怖更深摄人心。堇言的心力消耗得快要殆尽了,可是才走完其百分之有二。 堇言远远低估了死灵空渊的可怕程度,也远远地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堇言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他不能放弃,哪怕是想的念头也不能有。一旦松懈了,那么就只能永远的迷失在不知哪个虚暗空间之中了。不容他多想,只能继续前进着。 “堇……言……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谷幽兰用着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堇言没有任何回应,他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了破解死灵空渊的出路。 谷幽兰见堇言没有理会自己,依旧心无旁鹜地不断变寻着出路,嘴唇依旧念念有词。只是那张神朗清秀的汗脸变得苍白如纸,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那股认真和执拗的火焰却没有半分息弱。 “这个少年永远是那么的安全可靠,只要靠近他的身边就会感到安全温暖亲切,更多的是心疼”谷幽兰不禁在心里默默思沉。 希望正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着,一点一滴。那零丁的浮光,带着沉重的掠影。 死灵绝境,更无人能到。万里虚空没边徼。正是高景静,雾扫云收,风露里,惟有暗华高照。 浮生纷过客,穷天落夜,醉魔狂癫错昏晓。有谁知、一性圆满恒河,亘万古、光明不老。竞对幽明、论利与谈名,全不想驹阴,暗催年少。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相交。所有的交织都在那一刻的回眸一笑。 第十三章 久违的曙光 “看来已经走出十分之七八的路程了,久违的曙光就在不远处了。”想到此处堇言那根始终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松动了一下。 每一次都要到极限的时候,他都压榨着那早已经没有了力量的身躯。他的身体早已经麻木,灵魂仿佛也不再属于自己。 “咦,堇言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应该是太累了! 不对!居然是在突破神魂,就要进入出魂境界了!在这个时候进入出魂境界情况可不妙啊!”看着堇言那神色恍惚的样子,身体也不受控制了一般。谷幽兰的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出魂境界,神魂会离开身体吸纳天地灵气,这时才能产生神魂之力,让离体的神魂魄回到身体内。 看来堇言对身体的和心力的能量消耗得太多了。导致灵魄被挤出了身体。堇言的肉身何其强大,到达藏魂境界已经许久了,但是一直无法冲破其屏障。现在居然机缘巧合之下打破了这道枷锁。本来突破是可喜可贺的,但突破得不是正确时刻,就会产生危险,可能是致命的危险。这也是许多修练者选择闭关突破的原因,更何况是关于灵魄之类的突破进阶,那危险的系数更是增加了数倍,甚至百倍千倍之余。 堇言也感受到了那曾经似巍峨高大山的屏障,此刻竟如同虚设一般。堇言只能一直压着突破的冲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灵魂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堇言只能不断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被咬破了,溢出了很多血。很快虚暗之中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但这一切堇言都置若枉然。 谷幽兰自然也闻到黑暗中这股浓浓的血腥味了,这股血腥味让她感到胸口闷闷的、堵得慌,让她特别难受。 “堇言要不我们放弃,哪怕一直被困在这里我也心甘情愿了,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谷幽兰突然之间呐阻道。尽管她很渴望出去,渴望的程度也是如鱼思水一般,可是她更怕堇言会在此死去。 堇言依旧拉着她的手不断地变化移动着,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可以……在这里放弃呢!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我还可以……坚持住,就快……就快了”堇言断续地呐怼着。明明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的路程了,可是却让人感到特别的遥远。 “啵……”不知过了多久,堇言和谷幽兰冲破一道虚无的能量层,来到一片茂密的树林。 “终于出来了……”说完这句话堇言就晕死过去了。阳光越过茂盛的叶层,零稀地落缀在那张苍白泛着满足的的脸上。 这份迟来的曙光,让人感到无尽的愉悦。 谷幽兰看着泛着满足笑意得堇言,并没有半点重获光明自由的快乐。反而眉宇紧皱,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神魂就要离体,如果没有清醒着,就不能收控回神魂,最后只能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不行,我不能让堇言就这样死在我的眼前。对,我的的血……我的血” 谷幽兰匆急的从她的灵虚戒中探出一把精致匕首,猛地划破她那纤玉的手脉。顿时,割破手脉处就流溢出泛着淡淡紫色光芒的“液体”。谷幽兰把流着紫色液体的手凑到堇言的嘴上,晕死的堇言并不能吸纳。看着无法吸纳她血液的堇言,纵使她的血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也无能无力了。不过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玑雪的脸泛出一股涩涩的红晕。只见她用那小巧玲珑的薄唇,吸住自己的血液并含在口中,缓缓地向堇言那紧闭的嘴凑近。 “怎么还不醒来,难道是受伤太重,我的血可是有着起死回生的神效。”谷幽兰疑惑不解喃喃自语。只见她又含住一口紫色血液就往堇言的嘴送去。 看着谷幽兰那张沾着紫色血液的娇滴薄唇又向自己的嘴靠过来,堇言的心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其实就在谷幽兰为他含送的第一口血液他就醒来了,可是还没等他睁开眼睛,谷幽兰又急急地已经凑到自己的嘴唇。为了避免尴尬,他只能继续装晕了。谷幽兰的手匍匐在堇言的胸膛上,突然感到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猛然离开堇言的嘴唇。堇言便知道露馅了,只能假装缓缓地睁开眼睛,好似刚刚初醒过来。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撞到了一起,又速急地相互避开。 清风徐徐,林叶莎莎,阳光越过厚密的叶层,摇曳的光斑飘缀在那两个人的身上。 第十四章 出魂震世 “快收敛心神,抱元守一。缓放神魂,融汇天地。”谷幽兰突然出言打破了这种羞涩的尴尬。 堇言听到此言也是迅速平静猛烈的心跳,遂立即盘腿而坐,任由自己的神魂飞出身体。只见一团彩色琉璃般的模糊人样,飞冲出堇言的身体,升向苍穹。随后天地间顿时沸腾涌动,万里晴空黯然失色,日隐星出,无数的星辰之光向堇言的神魂涌射而来。 “又有一位绝世强者出现了,这一世可真是强者云集,至尊层出,少年英才更是数不胜数。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呀!”奇域的大多数人无不称感叹者。 “能够牵动这样的天地变化,成就圣贤指日可待。”在不同地方的不同有地位的人物也是无不佩服羡慕。 “有意思,圣贤至尊路上又添一位了。”一些少年英才眼中闪烁出一些悸动,很快有收敛无迹了。当然也有一些狂才傲士不以为然。还有最多的人们只是好奇停顿观望一会儿,又继续做着手里的活了。 “这……这也太……妖孽……逆天了!”谷幽兰也被眼前的一切震颤得有些哆嗦。”我到出魂境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夸张呀,况且我还是紫仙医体呢!最后也就是引来万里青山灵气,那已经是惊世骇俗了。现在这妖孽居然能让整片天地暗淡,亿万星辰之光注入神魂。” 谷幽兰感觉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曾经的无数夸耀赞慕此时变得苍白无力,她感觉到当初自己有些太过狂妄自大了。“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强者无数。以前爷爷说天下少年天才举不胜数,你只是坐井观天而已。看来所言不虚呀!”万缕思绪在她脑中盘绕。 “还没结束吗?再继续下去,恐怕会引来一些别有心意的人的。可是……我又能”谷幽兰只能干着急并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危险不幸。 堇言仍然双眼紧闭盘腿打坐着,他的神魂还在不断地吸纳着星辰之光,本来还只是一团淡淡的彩色琉璃神魂,在吸纳了亿万星辰之光后,彩色琉璃变得越来越鲜明光亮。慢慢地越变越亮,最后眼睛竟不能直视。谷幽兰不得不闭紧双眼。 突然堇言睁开双眼,眼睛泛着彩色琉璃之光。只见他双手不断结着奇印,那不能直视彩色琉璃神魂霎时涌尽他的身体。本是暗淡的天空顿时放晴变亮,亿万星辰也隐没不见了。 堇言吐了一口浊气,高悬的心也平松了不少。 堇言站了起来,拍了拍沾在身上的叶土。谷幽兰也睁开了双眼,扫看了已经恢复如常的天空。不等堇言说半句话,只是匆急地说了一句: “快离开这里”。说完也不等堇言作何反应,拉住他的右手,就向林中一处飞遁离去。 “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看着神色匆匆谷幽兰,他感到有些奇怪。 “刚才这里引起的天地异动,恐怕已经引来了一些强者。”谷幽兰淡淡说道。 “引来一些强者?”堇言感到有些奇怪纳闷。 “来了一些强者倒是没什么,只怕其别有用心的。”谷幽兰解释道。 堇言不以为意:我又没有冒犯他们什么地方,他们能把我怎样。 谷幽兰看着堇言不以为意的样子,不再解释什么了。只是紧拉着堇言的手不停地飞遁着。 谷幽兰看着身边这个少年,心想看他沉着冷静、坚韧聪慧,只是心太善良了。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人吃人的世界,有时害死自己的恰恰是这份善良。 果然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后,就断续来了一些人。有的是年轻男女;有的是中年男子,也有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者。 “看来是有人突破引起的天地异动,并不是什么天材地宝”一个穿着灰色衣服头发花白的老者徐徐说道。 “那个在此突破的人呢?一发现这里的天地异动,我们就片刻不停地赶来了,却什么也没发现,这是怎么回事呀!”一穿着青衫的中年男子不解的问道。 “可能是个绝世强者,看样子早已经离开了。好了大家,都散了”穿着灰色衣服头发花白的老者提议道。 说完自己就独自飞升离去了。看着离去的灰衣老者,大家也纷纷客套寒暄了几句也断续离去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堇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了。”谷幽兰很不负责地道。 “你这也太随便了,在死灵空渊的时候你向我说了很多,感觉你懂得很多的,怎么会不知道要去哪?”堇言感到有些郁闷。 “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在书上看到的或是爷爷告诉我的,我也是第一次……离家出……远门的了”谷幽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了!”堇言也不管了。 谷幽兰依然牵着堇言的右手,两个人仍然继续飞遁着,只是速度放慢了许多。两个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不知消失在何处了。 第十五章 峰耸琴悬 “都走了几天几夜了,也没有发现有一户人家,这奇域难道人很少吗?”堇言嘀嘀咕咕的疑惑自语。 “你也不想想,我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死灵空渊,那是传说中的空间禁域。只会出现在人烟绝迹之处。”谷幽兰似乎听见了堇言的细语嘀咕,便出言向堇言答道。 “原来如此,好像上次在那片雾山森林的时候,也就只有你一个人。”堇言恍然大悟道。 “那个地方叫迷仙森山,不叫雾山森林,之所以叫迷仙森山,传说连仙人也会容易在那里迷失在那里。”谷幽兰微微纠正解释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什么紧着追问道:“还有当时你怎么也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我说我是从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走出来的,不知如何的就到了那什么……迷仙森山了,。只知那里有无边无际高耸的奇山,我也是耗了很久的时间和无数的精力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当我出来的时候,回头一看根本已经寻不得那片无际奇山的半点踪迹。就好像是我们从死灵空渊出来后,就再也不见死灵空渊的踪迹一般。仿佛那个世界是不存在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堇言悻悻侃谈着。 “如果照你所说的,你逃出来的那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可能也是一个空间禁域。”谷幽兰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的样子。低沉一会,又继续说道:“堇言你到底是什么七奇八怪的东西,怎么跟这些空间禁域这么有缘分。那么多人,一生都没有发现过一次的空间禁域。你居然已经进去过两次,而且还完好无损地出来了,真是个怪物!”说完还用着怪异的眼神审视着堇言的全身,好似要他身上找出什么答案。 “我可是个真真正正的人,不是什么七奇八怪的东西!”堇言被谷幽兰怪异的神色审视得有些发毛,遂出言反辨道。 “快看,那远处有两座高耸的山。咦……那两座山的上面居然还漂浮着一块巨大的紫青相间的长石,样子好像一把琴。上面还有字,是念‘仙乐都’还是‘仙乐都’呢?那两座高耸的奇峰也有字。右边的奇峰刻写的是仙乐何在,左边刻是妙音有琴。与琴有关,看来念‘仙乐都’了。”堇言惊奇不已。 听到堇言突然呼唤,谷幽兰定眼细看堇言遥指的那个方向,确实如他所说的那般。再看看堇言那一脸兴奋的样子,像个小孩子看到了糖果一般的模样,她感到有些忍俊不禁。“你笑的时候,还挺好看的嘛!平时也要多笑笑,别老是时不时的就带着一股悲伤不已愁脸!”谷幽兰温声提议道。 “是吗?那我就多笑笑?”堇言听到谷幽兰温声关心,转过头对着她牵强地笑了起来。不是他不想笑,只是每次感到开心快乐的时候,悲凉伤意也不知觉地袭上心头。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妹妹堇韵的一颦一和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的幸福。就是如此的矛盾着,快乐如斯,悲伤亦如斯。 看到堇言那种悲伤暗隐强言欢笑的样子,她也不只能无奈叹道: “好了,别笑了,笑得那么勉强,笑得比哭还难看。” 突然间的安静使的空气中好似凝结出冰冷的霜冻,堇言那股悲意也渐渐隐没。看着谷幽兰只是淑静地看着他,眼神中还浮着一丝丝担忧。“抱歉了,让你见笑了!”他转过身,对谷幽兰微微颔首道歉道。 “没事,你也不是第一这样了。”谷幽兰宽慰道。为了转移堇言的注意力,她即问:“堇言你是不是身怀什么奇瞳或是修练了什么瞳术,几百里远的地方你也能看得到,而且还看得那么清楚。” “什么奇瞳,什么瞳术呀。我就是在那片无际有山峦地方吃了那些‘彩色桃子’之后眼睛就变得异常敏锐。之后每次我仰望星空过后,眼睛也变得越来越敏锐了”堇言把自己曾经的经历简述了一点。 “原来如此!”谷幽兰似乎明白了一切。遂说道:“我们还是加快速度,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少也要两天,今天晚上又只能露宿荒野了。” 天又习惯地换上了黑装,堇言他们不得不停下匆急的步伐,寻了一处空旷地方,拾一些柴荆,生一堆温热的火,转烤起一只不知名的野味。看着冒着滋滋黄油的鲜柚兔,谷幽兰口水不停打转,时不时地吞着打转的唾液。看着谷幽兰那饥馋不已的样子,堇言只能先撕了一只烤熟了的踢腿递给她吃。 一阵风残云卷之后,谷幽兰还依然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堇言,你烤的肉真好吃!”谷幽兰开心地夸赞道。 堇言只是微微一笑。心想:要是你连续烤了几年的时间,你也能烤得这样好吃。“咦!快看有是许愿灯。”堇言突然指着白天方向的地方提醒道。 谷幽兰顺着堇言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漫天的许愿灯带着无数美好的祝福正徐徐地升天空。“好美呀!”谷幽兰不由惊叹。“仙乐都,那里一定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她都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急切的向往。堇言也差不多如此。 谷幽兰和兰堇言的目光不由自主撞到了一起,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第十六章 迫不及待 天空中还依稀残留着点点星辰,那半缺白月还高高地悬挂半西边。飘落在地上的树叶裹着一层不厚不薄的朝露,没有烧尽的柴荆末头还飘曳着几缕不咸不淡的青烟。 谷幽兰紧闭的双眼突然之间缓缓地睁开。她的身上又换了一件衣服,是一件淡粉色的素群,整件裙子并没有太多的文案,只是在衣领处绣饰着一朵并不明显的奇异兰花。她悄悄地站起身姿,她脸上沾裹了一些朝露,那长长的睫毛也似染沾几丝朝露。那似雪如玉的脸颊和那灵动迷人的双眸似乎也变得更加剔透玲珑和空灵有神了,真似一朵沾露吐蕾的空谷幽兰。 似乎是谷幽兰踩动的树叶似的,堇言也在谷幽兰刚好起身的时候也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他站起身拍了拍沾在兽服的树叶,当然这并不是当初那件兽服了。他在那片山海的时候就剥缝了好多件兽服。 谷幽兰看着堇言穿着那奇怪兽服的,还是心觉得很是别扭。明明是一个器宇轩昂白面公子,却穿着件厚厚的奇怪兽服,似个野人一般。尽管堇言对此并不在意,她却一直耿耿于怀,比堇言自己本人还上心。 “嗯嗯,到了商城一定给他置办一些好看一点的衣服。那样才显得更加有气质了。 ”谷幽兰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天就快要亮了,我们此刻就出发!赶在今天天黑之前到达仙乐都。”谷幽兰迫不及待地说道。 “嗯,那好,此刻就出发”堇言也是迫不及待了。他走到那还冒着几缕青烟的火墟处,并用脚迅速踩灭所有的火星。做完这一切,检查了所有,并没有什么不妥后堇言才发心与谷幽兰向仙乐都处发。尽管谷幽兰心里很是急切,但对堇言这般谨慎小心的行为并没有什么部耐烦。她静静地停靠一旁,等堇言忙完一切后,才与他一起向仙乐都方向飞遁去。 “牵紧我的手,这样速度快一些,我可不想今晚还露宿在山林之中了。”谷幽兰微红了一下脸颊催促道。 “啊,这样不好!”堇言微微低头不好意思。 “又不是没有牵过,让你占我便宜你还不愿意了!”谷幽兰嘟嘟嘴故作生气的样子。 “你的便宜谁敢占谁占,我可不敢。在说前面那几次是情况危急,不得以而为之的。现在又没有什么危险。”不是堇言不想牵,而是有些不敢呀!想起在死灵空渊被她残揍的惨痛经历,那都是血的教训呀。 “呵呵……好了对不起我的堇大公子,再说那是你心怀歹意,意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我才反应如此激烈。”谷幽兰有些不好意思娇笑道。 “是我心怀歹意,还是你在刻意勾引哦!”堇言细语嘀咕着。 “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赶紧现在赶去仙乐都就是危机存亡的急事。”谷幽兰继续催促道,嘴唇还隐含着一股看不见的笑。 “没……没什么”堇言立即出言否认。堇言无奈只是将心一横,就牵住了她的左手。的确柔软无骨,细嫩光滑……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了,但还是真正的第一次慢慢细细感受谷幽兰地玉手。 “你看并没有什么!叫你牵你就牵,还磨磨唧唧的。”谷幽兰心满意出言道。说完牵着堇言的右手立即加快了速度向仙乐都遁飞离去。 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来到了那两座高耸入云的奇峰和那块如长琴一般紫青相间的漂浮奇石上。 在几百里之外看到这些景象的时候并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到了面前,才发现其雄伟壮观。那篆刻在奇峰上的两句话是那那般的苍穹有力,其中还暗隐着一些玄妙的道韵。久看会让人深陷如其中无法自拔。“堇言收回心神,不要再看这些字了。这是至尊强者留下的,撼有该至尊的至尊之力。”谷幽兰急声提醒道。听到谷幽兰的提醒,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急收敛心神,转过眼睛不再看奇峰上的字了。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是绝琴至尊留下来的,那么这里肯定是有琴家族的宗地了。仙乐都……仙乐都,的确是有琴一族的宗地。”谷幽兰徐徐向堇言说道。 “这里不是什么有琴一族的宗地吗?那天还看见从这里升起漫天的祝愿灯呢?怎么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真是奇怪!”堇言感到疑惑不已。 “这是因为这里被玄灵阵法给保护起来了。亏你还是冲破死灵空渊那种逆天绝阵出来的,这么简单低级的玄灵阵法都不知吗?”谷幽兰感到疑惑不解。她一直还以为堇言是一玄灵阵法的高手,没想到却是个阵法外门汉。 堇言细细查看了下会儿,确实发现了其中的阵法痕迹,而且一些隐藏的阵眼渐渐地他一眼就能发现。“这个阵法本来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现在跟本没了原来的万分之一的威力了,其阵也是虚有其表了。现在也只起到一轻微的防御作用,剩下的久只有迷幻作用了。”堇言侃侃而谈。 谷幽兰不由瑟瑟惊色:“还是这般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走,进去!”堇言提议道。说完提步就向挡在前面的高山走去,谷幽兰也紧随其后。 一下他们的身影就消失隐没在其中了。 第十七章 仙乐都显 眼前的一切真是深深地震撼到了堇言的的内心。 只见她们的面前浮现一座奇异壮丽的都城。数条清澈潋滟的河流盘卧在都城之中,河流的两岸摇曳着低垂的黄金龙柳,犹如涌动的金鳞。棕红的高楼次鳞栉比,似翠似兰般的玉瓦,幻彩精美的飞檐。 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儿,高亮的叫卖声连绵不绝。在都城中还有座较大的楼宇健在如境的围湖中,风雨楼亭纵横相交。 最奇异的是在都城的上空悬浮着一块紫青相间的巨大圆石,圆石上建落着一座奇伟的宫殿,宫殿外种着各种珍花异树,在这些珍花异树萦绕着幻彩嫣美的奇虫异鸟。宫殿的左右华门有个有一条从都城一处宽阔的广场延伸上来的紫青相间的浮石梯。在服梯上还看见一两个正在游步的人。 “好美呀!好壮观呀!”谷幽兰堇言两人情不自禁地赞道。 “走,快走,我要狠狠地在这里游玩一般”谷幽兰急切催促道,堇言也随了她的意。 不一会儿,他们便出现在了人群络绎不绝的街道上。堇言好奇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街道两旁的摊物和来往不绝的行人。两旁摊位上的摊主和来往的行人也带着好奇欣赏的眼神看着这对奇怪的少男少女。看着堇言好似初出茅庐的好奇宝宝,谷幽兰只是微微摇头浅笑不语。 “眼瞎了呀!走路不长眼睛呀!竟敢撞到我家少主,活得不耐烦了!”一穿着灰蓝色锦服的年轻男子正凶神恶煞地教训一个穿着普通的青年路人。只是这个青年路人好似还没发现自己的危险处境一般,眼睛还停滞在谷幽兰的仙姿上,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好美……好美的仙女呀!” “少主您看……”穿灰蓝色锦服的年轻男子转过头微微躬身对着一个穿着白色华服的俊朗公子请示道。“少主您看……少主”见白衣公子没有任何反应,年轻男子再出声请示道。 “啊!噢,杀了!”白衣公子顺着撞到他身上的普通青年路人的眼神处望去,即刻被那缕迷人的仙姿所吸引住了。 “是,少主。”灰蓝色锦服年轻男子得到命令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剑,举剑就向那青年路人的头颅砍去。 “停,你想干什么!谁叫你杀人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里是有琴家族的仙乐都,要低调……低调懂不懂。我平时不是教导你,做人要宽厚仁爱,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举剑杀人,一会回去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白衣俊朗公子狠狠呵斥着灰蓝色锦服的年轻人。谷幽兰被此处的发生的事吸引了过来。白衣俊朗公子急忙走向谷幽兰并歉歉地说道:“下人鲁莽不懂事,唐突了佳人,还请佳人勿怪。” “放了这位大哥 他也只不过是不小心撞来你一下。”谷幽兰淡淡地说道。 “这位大哥,实在是抱歉,下人不懂规矩 让你受惊了!我会补偿给你的。”白衣俊朗公子对着青年路人温声抱歉连连,说完遂转过身来对灰蓝色锦服年轻人怒瞪道:“还愣着干嘛!” “噢,哦!是少主!”灰蓝色锦服年轻人被少主这般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有点转不过头来,但也只能应命从虚灵戒中拿出一块极品灵石,并向那个青年路人递过去。周围的人群惊叹不已,对白衣俊朗公子的仁厚大方赞叹连连。 青年路人哪敢收呀,刚才他可是听得清楚是那个白衣俊朗公子下的命令,要不是眼前的仙子走过来,他的小命早已呜呼哀哉了。他跑到谷幽兰的面前对她深鞠了一个躬,便头也不回拼命逃离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人流之中不见了。 谷幽兰看一切都结束了,什么也不说,头也不回自顾地牵着堇言的手离去了。 看着那牵着堇言的手离去的谷幽兰,白衣俊朗公子的脸突然变得有些阴沉,仿佛要结霜一般,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那离去的谷幽兰。 灰蓝色锦服年轻人看到自家的少主这般模样,遂出言道:“少主要不要我……” “不用,再说那也不是普通的人!不过这样才有意思!”白衣俊朗公子没等他说完,便制止了他。 “看你的魅丽太大,都险些酿出人命了。你还是戴上面纱,为那些男子留一条生路。”堇言微微吃味的说道。特别是刚才那个白衣俊朗公子看着谷幽兰的样子,似一只狡猾资深的老色狼,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本姑娘天生丽质,我也没办法,怎么你吃醋了!”谷幽兰微微调侃道。 “我吃……什么醋呀!只是怕有些狼见色起意,我可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当然更为别人的生死着想。”堇言急言辩解。 “好,好……本姑娘就做次隐世女菩萨”说着就拿出一张透白的面纱遮掩住了那迷人的脸颊,可这般若隐若现的的样子又好似更让人神往了。堇言对次也无可奈何了。 随后他们就问了一下正在摆摊的一个摊主比较好的酒楼在何处,问完就向着摊主所指的方向急步走去了。 第十八章 再遇 少顷,堇言和谷幽兰就来到了摊主所指示的地方,可是这里却有着几家家酒楼客栈。分别健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每座酒楼相隔不过十米。这些酒楼的建筑风格相差不大,装饰却别有秋色,各有各的的独特韵味,每一座酒楼客栈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字。 其中最引人入胜的就属酒仙楼、紫贤轩、玲珑阁这三座酒楼客栈了。这三座酒楼客栈建得比这些酒楼客栈都要高阔雄伟,犹如万千芬芳中最娇艳盛凌的奇秀。这三家酒楼都深深地吸引了堇言和谷幽兰,两人一时半会竟踌躇不决。 看见谷幽兰和堇言徘徊不定不知作何向选择的两人,刚才那白衣俊朗的公子和淡蓝色锦服年轻人正徐徐地向他们所站的地方走来,一副像与堇言和谷幽兰他们偶遇的样子。 “姑娘,是初到仙乐都的!正好在下对这里还是略知一二,如果姑娘不建意的话,在下愿为姑娘导游一般。”白衣俊朗公子如玉春风般地向谷兰和堇言说道。当然堇言完全被他忽视了,眼中只有谷幽兰的身姿。 “我跟你很熟吗?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你来为我们导游。堇言我们走,有什么好徘徊犹豫的,我们一家一家吃过去就可了,本小姐有的是玄石,道石也有一些,保管够吃。”谷幽兰淡香冷水的说道。 心里想着:要把从家里带来的灵石、玄石甚至是道石也没有什么机会拿来消费,也只是在死灵空渊中消耗了一些灵石而已。至于玄石要到达天灵境界才能最充分的使用,道石更是到达虚神境界才可以开始消耗使用,而这些对于现在的她还有些远! 要说她为什么有如此多的灵石和玄石甚至道石,这一切都是来自她的爷爷。每一次她的爷爷出去都回带回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灵石和玄石几乎每次都有,而且还有很多,至于道石就是许久才带回那么一两颗,可是积少成多,竟也有近千颗。这次她出来也带了近百颗,至于玄石、灵石之类的就太多了,具体她也没有细数。 这灵石、玄石、 道石在这片天地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是每一个修神练气者修练中必不可少神助。正是有了它们修神练气才会事半功倍,甚至是千倍,或者更多。 这灵石和玄石又分为次、中、上、极品四种品级。所谓的极品灵石就是无限接近与玄石的灵石,而极品玄石便是无限接近于道石的玄石。至于道石就是道石没有品级,只有种类属性了。 听见谷幽兰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白衣俊朗公子和他身旁的淡蓝色锦服年轻人都同样震惊不已,不过很快白衣俊朗公子也只是微微显出一丝而已,而淡蓝色锦服的年轻人就却还停留在震惊之中。白衣俊朗公子微瞪了他一眼,他才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继续站在白衣俊朗公子的后面。 “姑娘说的正是,你我也是初见,倒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司徒家族的少主司徒骏文,这是我的随从司徒吉,敢问姑娘仙芳。”介绍完自己,他才微微作揖向谷幽兰问道。 “司徒家族?在奇域百族当中的确也有点地位,不过也就是有点地位而已。”谷幽兰淡兰芳语自顾说完,也不理会司徒骏文,转身就向酒仙楼信步而去。堇言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平静地看了一眼司徒骏文,略略加快了步伐与谷幽兰并排而去。 “少主这个女的也太给脸不要脸了,以前那些女的都不用少主您勾手,她们自己都会倒贴过来了。”司徒吉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懂什么,那些烟花俗粉怎么能跟她比!”司徒骏文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扇子轻摇而说。 “明明长得都差不多嘛!而且那些女更温柔可人……”司徒吉还不死心如苍蝇一般嗡嗡作响。 看见司徒吉还是如此见识浅薄,司徒骏文在心里暗暗决定,下次出来不再带他作为随从了。 “少说,多看,多学!”司徒骏文突然略微愠色提醒道,说完也向酒仙楼移步了。 听见司徒骏文如此言说道,司徒吉低下了头恭谨地答到:“是,少主!我以后会注意的!” 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司徒骏文已经进去酒仙楼中了,只留下半闪的背光。 于是他急忙地追跟上去,此时此刻的他态貌已经不似当初,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然而这具体的一切却是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了 第十九章 酒仙楼思涌风波 这酒仙楼形如一座巨大圆柱高塔,共有七楼,每一楼层都雕浮着不同颜色的奇妙图案。从外面看也只是雄伟壮观而已,而里面才是别有洞天。 只见这酒仙楼里面是以圆环建的独立雅阁从下面就有三道楼环绕到下一楼中间有一间略高的阙阁,只见阙阁上些着道阁。这阙阁的房门全都敞开,环绕在四周的独立雅阁都可以打开了房门来到雅阁。每一层楼都是如此下去,只是中间的阙阁也越来越精巧,名字也略有不同,同样环绕在四周的雅阁也愈来愈尊贵高雅。如果仔细观察中间的那间阙阁还会发现它的地板下还刻着凹凸有致的纹案,在它的周围方有是五个个能量晶槽,上面还发着五色的光芒。 “这酒仙楼不愧名唤酒仙楼,光是看这架势就能对得起这名字了,就是不知道它真的是名副其实了。”谷幽兰还是充满了一定的期待。 再看看堇言还处在震惊中,嘴巴大张。完全不是那个在死灵空渊沉静自若的破阵奇才。堇言长那么大还未见过如此豪华又别致的酒楼。自从来到了这片异界之后,所有所见所闻都是他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闻所未闻,见所未闻。 他只是从小小山村来的一个纯朴少年,为了救活因自己而不幸溺水身亡的妹妹堇韵。他翻越了多少凶山险林,最后听到北荒沙漠中有所谓的神灵之地——普塔神灵之家,之后的之后就是现在的现在了。 堇言收回了惊讶的表情,他知道在这片神奇的地方他还会遇到越来越多的神奇的一切。他由得感叹起来,自己十二岁就离开家,天真懵懂又执着,踏过奇山异水花了两年时间,被困于那片神秘山海三年时间,更是和谷兰一起身陷入死灵空渊又是三年时间。如此看来他已是离开家八年了。 以前没有来到这片异界之前,虽离开家,他偶尔还会寄回一些书信或者一些东西,父亲和母亲很是担忧,可心里还知道自己还活着,总还有一份盼想。 现在他就这般不声不响地来到这里,不知他的父母有多伤心甚至绝望,特别是他的母亲。她已经承受了一次失去乖女儿堇韵的伤害,现在有要失去她唯一亲生儿子,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想就活妹妹堇韵的心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尽管他现在褪去了许多无知稚气成了一个加冠男子,可是他也越来越担忧起父母。在他的那片世界的人并没有像奇域这里的人这般长寿,更没有这里的人这般有移山倒海之能。 “我一定要尽快找到能救活妹妹堇韵的办法,才能尽快地想办法离开这里,好好孝敬父母,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 奇域和其它各域中有许多通天异宝,其中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宝物或奇药就隐藏在其中的某一个角落,关键还是你得有实力。这里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享受特殊的待遇;而弱者只会被这个世界淘汰遗忘。 堇言微微用力紧握了一下拳头喃喃细语:“自己还是太弱了,还需更拼命努力。” 一个穿着整洁大方的小二迎面向堇言和谷幽他们走来,随口热情的招待起他们来。他们跟随着店小二来到了一间雅阁,只是里面还有着几桌正在吃饭喝酒的大汉。看见谷幽兰那纤细苗条的仙姿,那拿在手中的酒菜一时半会竟忘了往嘴里送,纷纷用着的眼神盯着谷幽兰看。虽然她听了堇言的建议在脸上蒙了一张透白的面纱,但却挡不住她魅惑的身姿和那嫡仙的气质。 谷幽兰看见这些大汉如此不顾脸面色急的看着自己,那额上的梢柳眉突然微微皱了一下,看不清她现在是和脸色。就在她刚要开口向店小二换一间独立的雅阁时,白衣俊朗公子司徒骏文和他的随从司徒吉也来到了酒仙楼里面并徐徐地向堇言和谷幽兰走来。 “这位姑娘如此脱俗绝世,你竟然让她跟这些粗男狂汉在一间房里一起用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会定向你的掌柜好好叙说叙说。”司徒骏文微微厉色说道。 “别呀!司徒少主!我就是酒仙楼里的一个小伙计,眼睛一时蒙雾。竟被这位仙子的仙姿所迷住,才会犯下如此深重的错误。我现在立刻就给这位仙子换一间独立的雅阁,而且你们这次的酒菜全部免单!”店小二颤巍巍地说到。 “姑娘你看如何?”司徒骏文对谷幽兰询问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谷幽兰也气平了许多,只是对他微点了一下头,就要跟店小二去另一间独立雅阁。 “小子,你说谁是粗男狂汉,我们是真小人,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哪像你这伪君子,明明想看得不得了,却还装作一本正经的谦谦君子,实在是让人作呕!”一个袒胸的大汉暴声薄语地说道。 “你说什么!”司徒骏文皱眉暗怒。 “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还是个聋子!,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说完竟狂笑起来。 哈……哈……哈 和他一起的人也随声附和起来。 “找死,别以为在酒仙楼里面我就不敢动手,大不了多赔一点东西给有琴家族就行了!”说完身上的气势骤然上升。 “地灵强者,居然是地灵强者……”在坐的人无不哗然。那刚才叫嚣的袒胸大汉也突然安静了许多。 谷幽兰的眼色也闪动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司徒家族的这代传人的确有些本事,尽管才只是地灵境二阶初阶境界,可也真正成为了一名修神练气的灵者。”说完就又拉着堇言唤着店小二带他们去另一间独立雅阁包间。店小二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司徒骏文,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这酒仙楼如此恢宏大气,什么时候做事还要看一个外人脸色了,什么就仙楼呀,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流的销金窟,不来也罢!”说完就要台步离去。 听见谷幽兰如此说道,他如何还敢怠慢,要是被楼主知道,他就别想在仙乐都活了。遂急声说道:“这位仙子请随我来!” 堇言一句话都没说,只能随着谷幽兰牵着他的手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周围的人无不露着羡慕和嫉妒恨的表情,堇言都置若惘然。 第二十章 初显峥嵘 “酒仙楼内酒仙留,玲珑阁里醉灵珑;紫贤轩上多贤士,唯有琴天宫独步。黄金柳絮黄金碎,长琴河中又长情。龙虎腾,凤凰舞,天客水常流。醉花阴里,多少痴情人,狂傲多娇艳。鸾环峦,梦织梦。无言无声,忘归路!”堇言看着窗外轻轻低吟着无押无韵 的乱诗杂词。 “你这诗词作得,还真是……” 谷幽兰有些说不出口。 “我这诗词怎么了?是不是感觉杂乱无章,毫不押韵,与那些骚人墨客一比就相形见绌了,对!。”堇言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地淡淡说道。 “明明写得挺好的嘛!几乎把仙乐都内的情况都说得多姿多彩的!怎么会是一首乱诗杂词呢。”候在堇言和谷幽兰身旁的店小二不明所以的抓头挠腮疑惑不已。 “你这诗词的确杂乱无章,与一般的诗词都不如。不过作诗作词,作曲作歌,最直接的本意就是为了抒情达意。尽管你的诗词句字不精,可也达到了属于自我的抒情达意。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有的人寻词炼字只为了取悦别人,而有的人只为了释放自我。”谷幽兰一边看着堇言一边侃侃而谈。 “也是,人的心灵有时候就像一口发酵的坛子,一切极喜,极怒,极哀,极乐,如果不能及时释放,这些情绪就会发酵,滋生出各样的病菌……”堇言说着说着,突然脸色不自然。 人就是如此跳出自己的自我设置,看一切都霍然开朗。得到的东西特别是那些失而不得的人或物一旦在心里扎根,那想坦然,也许有人能做到,但那个人肯定不是堇言。堇言自知自己的洒脱只是一时应景而生。心中那份爱,悔,恨却一直萦绕在心田里,想挥刀斩去,也只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堇言知道现在所有的悔恨都无法改变什么,只有把这无尽的悔恨化为无限的动力,成为这个地方的最强王者,才能有机会消去这份执着的爱与很交织的悔。“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畏首畏尾,心愁如水了。”堇言仿佛霍然开朗,心中的一片天地也变的广阔无垠。堇言的周围生显出许多奇幻的气象。 “居然是顿悟破境!一悟化气境!”谷幽兰被堇言眼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深深震撼到了。 谷幽兰也只是在心里默语无声,至于那个店小二不知在何时被谷幽兰用神色支走了。 “里面到底是何人在突破呀!”,“那突破之人是男是女呀”,“那人是在突破成灵吗?”……各种各样的问题向被支出的店小二踏纷涌来!店小二也是有百口亦不能答其所问,况且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事,他就被打发出来了。像“里面突破之人是男是女的情况他倒是可以回答得上来,至于其它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只能幸姗姗躲避着众人去膳堂准备谷幽兰他们的酒菜去了。 “少主好像是那个女的房间引起的异动,就是不知道是那个女的还是那个野人男!我看八成是那个女的多,至于那个野人男。呵呵……”司马吉浮声说道。 “不管是他们俩个是谁在突破,他们都不是一般的人。还有再提醒一遍说话不要那么没有礼貌,要是让人听到的话,还误以为我和你一样都是粗俗无礼之人,这可不仅仅是丢你的脸那样简单了。那是丢我司徒骏文的脸,丢我司徒家族的脸。我司徒家族在奇域中行的都是君子之道,展的都是君子之行,扬的是君子之风,如今的的继承人却是如如初俗气粗鄙……”司徒骏文沉声厉语的对司徒吉说到。 “是,是……少主!我下次我会注意改正的,绝不给少主您丢脸的,不给司徒家族丢脸的!”司徒吉喏喏连声,眼中却闪过一丝看不见的阴色。 “你还想有下次!算了,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还是最好不要说话了。就你那张臭嘴还不是一出口就成脏了 !”司徒骏文有些怒厉言说道,可还是保持着翩翩儒雅的模样。 “看来你这次要出名了,能够一悟化气境,而且神魂也突破到了出魂大圆满了。你这修练速度也太快了,每一次突破都是横跨一个境界,照此下去,还让那些天才、人杰情何以堪呢!”谷幽兰有些酸酸的说着,心里却甜滋滋的,仿佛比她自己突破了还要高兴开心。可能她也不清楚她对堇言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了。她会因堇言的喜而更喜,因他的怒而更怒,因他的哀而更哀,因他的而更乐……因他的一切而变化而变化。 “出名?我连你都比不上,怎么会让那些天才、人杰情堪。况且我不仅仅是为了超过这些天才、人杰而已,而是为了……”堇言淡淡言说着,便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欲言又止,只是见他紧握着拳头,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斗志。 天空渐渐模糊,仙乐都城的街道上也断续亮起了温灯。而最亮最多彩旖旎就属浮在天空中的天琴宫,仿若比它上面的星月还要璀璨夺目。其次的便是玲珑阁和紫贤轩,而身在酒仙楼的人也是感觉到光辉丽煌,至于其他的楼宇屋舍就有些黯淡成为了陪衬了。 在最辉煌壮丽的天琴宫里的一间别致的雅轩内,有一个复杂的倩影,她身着一席素白色的长裙,有一头长而顺的青丝,盘着头,攒着一根没有任何富华的玉簪,空绝的琴音萦绕在她的周身,如思如慕、如歌如泣、似欢似悲、似离似合……很奇怪的感觉。 “仙宫神殿静闻声,疑是诸仙奏乐舞。残云晖秋丝万缕,一缕一别情。人道仙神逍遥乐,夜卧乾坤浩海杯。”…… 第二十一章 听玄问道 何为道,道生于何时,又灭于何处?道有何用,又用于何?无数的修练之人为追寻它、渗悟她而终其一生。大道三千,每一处天地都显露着不同的道,每个人的心中也藏着对道的不同理解和看法。 在奇域中流传这样一段歌赋民谣:“百技不敌一术,千术难挡一法。万法生一道,破道成永恒。”同样这也是每个修神练气着耳熟能详的常识。然而对于堇言这个半路杀出的外来户却是闻所未闻,谷幽兰倒是知道关于这些技、术、法、道的知识,可她却也从未跟堇言透露过半丝信息。而谷幽兰在死灵空渊中堇言使出的那些杀招就是技和术,这法和道只有突破天灵进入虚神才可以展示。不过也凡事都有特殊情况,有些底蕴的氏族就藏有自己的秘术、秘法、甚至是道统。 所谓技、术、法、道中各有玄机,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技有高低之分,从高到底分为天、地、玄、黄,每个等级又分为低级、中级、高级。技是对自己体内生死玄灵之气的释放方式,至于术、法、道是对自己为支撑支点来撬动天地乾坤浩宇的力量。这就看这个支撑支点能有怎样的实力了。 堇言听到这论道阁中的各种言论,对于修神练气又有了另外一片空阔的了解。堇言有些疑惑不解地看了看谷幽兰。尽管他没有言说,谷幽兰也知道他想问什么。 “想必你会疑问,为什么没有给你讲解和传授关于技、术、法、道的知识和修炼方式。”谷幽兰忻快而说。 堇言依然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头,继续带着疑惑、期待、认真的目光凝视着谷幽兰。 其实谷幽兰她迟早会跟他说的,只是还未到时机。因为她明白堇言对实力有一种莫名地渴望,这是每个修神练气者都怀有执念,只是这份执念太过于刚急,往往会带来无法承受的恶果。或许如此说来有些危言耸听了,但对于堇言来说却是如此,除非他不想成就无上强者了。 “修神练气者在初级阶段,即是最基础阶段,那是一个修神练气者打基础,塑造自己道胚的时候。那时他与天地之间的联系是最原始和纯粹的,因为他还未沾染上任何人的法道。”世人都知道这个道理,然而却又有谁能抵挡得住提前得到神力的诱惑,于是由此应运而生出了技之一类。”谷幽兰耐心细语解答着。 “既然是应运而生的,那就合乎情理天道,怎么会对修神练气者产生危害呢?况且修神练气本是逆天改命,与天地争斗,既存于天地浩宇,亦不能在此前妄自菲薄了。”堇言更加不解了。 “技之一类亦是由修神练气者创造而出,本是由一位无法突破灵者的圣贤创造的,后来才慢慢由各个强者贤辈继承创造。可以说是专门为成为灵者之前的初级修神练气者量身定做的专属神技。这技之一类便是打开自身生死玄灵之气的一把钥匙。”谷幽兰依旧芳兰细语,不道重因。 “无法突破成灵者,却能成圣?这技之一类是如此多强者合力创维发展,又有如此神威,而且还是专为初级的修神练气者量身定做的,可你却又说不能在初级修神气期时修炼,那这技之一类创造出来岂不是无用鸡肋!”堇言之惑越来越甚。 “呵呵……是不是感觉矛盾重重了。”谷幽兰掩唇轻笑。随几,她放下掩唇的手继续静妙言说:“如此我便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位无法突破成为灵者的圣贤名唤技破天,传说他本来叫技破铁是一个潦倒的铁奴。后来他不愿忍受铁业主地欺压,便四处寻仙问道,只因他已错过了最佳修炼时期,而且还资质平平,所以他所至的宗派或修炼之族,都遭人排弃。可这些所有的困难却没压垮他,反而更激励他想成为一个强者的绝心。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修炼到了化气境界大圆满,就要突破成为地灵境界。可他的资质实在是太过于脊乏,而且年龄也有些大了,跟本无法再聚力突破了。他自知突破无望,时日又不多了,可他不甘心呐!于是他便在所剩余时中不断地寻找着突破成灵的方法。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或者是必然加巧合。他触碰到了技之一道的弦丝。昼以继夜,他以技聚气突破成灵。成灵之后,他的时间岁月便巨增,而他一心只专研技之一道,越探越探越深阔,他也借此一步一步稳慢突破。 最后以技创道成为一代圣贤。他曾说过一句话:技可破天。所以后来世人都尊称他为技破天圣。如此人物亦不能破道成为创世之巅主。幸哉,哀哉!” 听了谷幽兰如此长情叙述,堇言理解到了她对他的良苦用心。他感觉心里面温暖而有梗塞。眼睛有些发红地凝视了一会儿谷幽兰,但又迅速别过首,似乎还怕被她看见他那泛红的眼睛。 谷幽兰岂会不知堇言隐没的模样。只是堇言他不想让她看见他那副感动而泣不得掉泪的囧样。所以她也只是假装没看见,如若常态。 这场突如其来的求索听道,让堇言受益良多。同时,他对谷幽兰地感激之情已是不能言表。 道阁中还响亮着各样的主见主张。谈到兴深时,亦有人大打出招以证其道。堇言只是安静地而认真的听着他们的论道。堇言感觉好似离他们的道境很远,又似离他们的道境很近。他是他,他又不是他,他依然还是他,可谓是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第二十二章 神日东方 这仙乐都越是夜深越是耀眼斑斓,特别是这附近的酒肆更是夜月笙箫、流光焕彩。只就脊远的小屋才静谧无花,可也摇曳着依稀的浮光,很是生气。 “不知这仙乐都向来都如此繁花似锦,龙马车水吗?”一个酒肆里一个穿着整洁布衣的外来人士向酒保小二问道。 “难道这位客仙不是欣赏聆听仙乐都第一神女有琴若雪的绝世容姿和举世高琴的!这奇域中一般有身份地位的……贵族都知道此事的。仙官居然……居然不知道!”酒保小二用怀疑而又轻视的神色看着这位外来人士。 “看来这个有琴若雪果真是倾国倾城、才情无双。怪不得大哥这么骄傲的人怎么会如此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一个穿着紫间衫飘衣而且长得十分秀气怜人的“少年”在一旁清溪细水流连语。 “小妹,嘀嘀咕咕言何?”坐在怜人少年正对面的年轻青白衣男子看着窗外突然傲然飘声说道。 “我现在都如此装束了,大哥你还叫我小妹,你也不看看周围的人此时用什么奇怪的眼神在看着我呢!”怜人少年有些羞瑟瑟地大量着周围那些各式各样的奇异神态。 年轻青白衣男子孤傲地轻转过看窗外的目神,淡漠地扫视了周围那些人,丝毫不带一丝或喜或怒的感情。 “大哥瞅瞅那个是什么……” “看来今天是走大运了……哈哈……哈” “原来是个雏牧香呀!就算穿着男子的装束还是无法遮掩住你这芬芳的体香和那魅人姿彩。”几个穿得有些流里流气的醉汉吐着酒气恶相邪声地对怜人少年扑腾而来。 “不知死活的蝼蚁!年轻青白衣男子只是神色一狞。那些向怜人少年扑腾过来的人竟顷刻被一道炎光焚照得飞灰烟灭,不留半丝痕迹。这还热闹沸沸的酒阁之中,刹那间霜冻上一层厚厚的寂静。 “是炎阳焚气,难道是……太阳神体!是……是炎阳山的东方家族!”不知从何处响起的一语惊鸿,打碎了这霜冷沉寂,顿时周围沸腾起各样的情论。或是神往、或是佩服、或是庆幸……无论怎样的情论都隐藏不了那一丝丝恐惧。本来与那几个醉汉相熟的旁人还想找年轻白衣男子打抱不平,可是听到炎阳山东方家族的时候,本还蓄势待发的几人就像焉了的花草无精打采。 “大哥你这样做太过过分了!他们只是酒醉起兴,一时不能自已罢了,你……你却让他们……全都飞灰烟灭了!这实在……实在是……”怜人少年断续弱稀地对年轻白衣男子说道。 “实在太过残忍了么!哼!在这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可怜和同情是最致命的毒萝。你自己想一下,如果你我若不是东方家族的人,修为没有他们的高,那你的下场会是怎样?我想你肯定很清楚。”年轻青白衣男子不屑傲语而谈。 “话虽如此说,事实亦可能如此。但仅仅有些小摩擦就置人于死地,这真的太过于血腥残忍了,所以我实在无法苟同大哥你的做法。”怜人少年抬起嫩涩而倔强的脸争辩着。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父尊会同意你与我一同出来吗?”年轻青白衣男子冷傲而温柔细道。 “不是我快成年了,父神让我出来见见世面,好生历练一般的吗?”怜人少年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是一个原因,但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让你更好的活下去!”年轻白衣男子有些语重心长地说着。 “让我更好地活着?噢……哦!”怜人少年有些似懂非懂地应付着。 怜人少年似乎有些不适应突然这样唠叨的年轻白衣男子。于是便别过清秀怜人的俏脸,吐了吐粉嫩的的舌头。 年轻青白衣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多言了,但还是带着一丝隐而不见的温柔看着怜人少年。嘴里依稀喃喃自语“有一天你会懂的!”言毕,焕然保持着之前傲然飘逸的姿态,没有半丝赘言,起身抬步就朝酒仙楼走去。 “大哥这是要去哪里呀!等等我……”怜人少年急声快步跟上年轻青白衣男子与他一起消失在热闹的目光中。 “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呀!这么狂妄无法,居然敢在仙乐都杀了人还毫无忧虑地停游在这里。”一个长得有些胖的公子哥疑惑的追问着他旁边的一长着山羊胡子长袍男。 “嘘……想死死远点,别来祸害我。居然连东方家族的人都不认识,那穿着青白衣裳的年男子,人称傲世飘渺然,血染千秋雪的东方傲然!至于那个清秀怜人的少年——不应该是少女,那可是东方家族的宝贝公主东方馨然!这下知道你离死亡是多么近了!看你还有点识趣会做人才与你说如此多,唉言过了……言过了”山羊胡子男一边说着,眼睛却盯着胖公子的虚灵戒指。 胖公子有些心疼地从他的虚灵戒指探出一颗下品灵石强笑着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多些仙友告知。” 东方傲然和东方馨然已离开了许久,但类似的言论还是纷纷嚷嚷,不绝于耳,久久不能息平。 第二十三章 口角 饭饱菜足后,听了些许人论了些许道后,堇言也感到有些无聊了。大部分时间还是谷幽兰为他解惑授道。看着谷幽兰温柔又耐心地为他讲解了许长时间,他也实在过意不去。 谷幽兰好似也看出了堇言有些异样,遂出言问道:“怎么了,难道身体不舒服吗?那还是休息一会,反正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没……没事!就是……只是太麻烦和辛苦你了!”堇言怀着歉意答到。 “我还以为怎么了,你居然对我这般客气。不对……你是在担忧我,怕我劳累。心意收到了。不过下次不要这般生疏客套了!”朦胧的面纱中谷幽兰露着狡黠的甜笑。 “啊,好。”堇言有些无语。心想着:“这小妮子就会嘴上荤荤,也不给点实际福利!”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入迷!不会又在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谷幽兰疑惑地看着正在发呆的堇言。 听到谷幽兰叫唤他才从梦里神虚中醒来。“怎么会呢?我如此健康正经好儿郎,怎么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谷幽兰又盯着他全身看了一会儿,只是不停地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这让他心里有些发怵。于是,他双手紧抱着前胸,假装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不是觊觎我的帅貌,想对我用强。我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太玉树临风,太器宇轩昂,太潇洒风流……” “切,就这个野人样,还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刚走进来的与东方傲然一同进来的东方馨然不屑地突声说道。 “哪里来的娘娘腔疯狗在乱吠,不知道这里不是畜牲能进来的地方吗?”堇言轻松微笑地说道。 “你……你……大哥他居然骂我!”东方馨然有些气坏败急,言不由衷。 原本还是一脸傲然飘渺的东方傲然,眼神中闪现出一股阴狠炎热。不过看到站在堇言身后的谷幽兰,很快又把所有的一切怒意平息隐没。只是淡淡地说道: “说话小心点,不然下次怎么死都不知道!走,馨然!”临走之时,又盯看了谷幽兰一小会儿。 “可是大哥,那个野人居然……居然骂我是疯狗畜牲,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行我得好好地教训他一下。”说着就要出手一般。 东方傲然转过头来,瞪了她一下。“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哦,知道了大哥!”她只能无奈地跟着东方傲然离去。“死野人,要不是我大哥这次突然发善,你早就死无藏身之地了!哼!”说完一股气嘟嘟样子离去。 “怎么说也是个阳刚少年,却长得比女子还要女子,如一个丫头片子一般,身上还擦着胭脂花香,还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娘娘腔!”堇言忿忿不解说道。 “呵呵,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一个少年郎还擦着胭脂花香呢?或者有其他缘由呢? “能有什么缘由,反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见怪不怪。”堇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真是个呆子,连那么明显的女儿身都看不出来吗?真是……” “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就那种憋足地乔装,身上那迷人的体香,是个正常男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堇言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咦,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何还要装傻充愣呢?而且还那样……” “正因早就发现知道了,才要装作不知道呀!不然可就会被披上辣手摧花,不知怜香惜玉的渣男称呼了。所谓不知者无罪嘛,最多只是个无心之过而已了!” “就你鬼精灵,看人家样貌也是生得好生清秀怜人,怎么你就没有半丝心动怜惜的心思。” “我看还是算了,如果刚才我刚才敢露出半丝猥琐觊觎的心思,肯定被那个傲娇男轰得不剩渣!” “那个男子的确很危险,实力可能在我之上。只是我们彼此都有顾及,所以才不会轻易动手。但是你真如那般作为的话,一场争斗肯定是少不了的。”谷幽兰又盯着堇言全身看了一会儿。“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也该给你买几件像样点的衣服了,不然老是被人误会成野人。” “我感觉这样挺好的,舒适又暖和!” “你就别再矫情了,磨磨蹭蹭的像个娘娘腔似的!” 不等堇言有任何反驳,她就拉着他的手走出酒仙楼,向那挤满了人群挤去。 第二十四章 妙衣纺 谷幽兰拉着堇言在拥挤繁华的街道上东闯西窜寻了好几家衣铺,可没有一家让谷幽兰感到满意的。尽管堇言已经感觉很是满足,甚至超出了他太多的预想。但只要谷幽兰没有点头说好,他就得继续跟着她窜挤着。 堇言第一次感觉到跟一个女人逛街是多么痛苦的事,其实他也真的是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逛街,确切地说是一个女神,然而他却没有半丝感到欣喜若狂的感觉。每每他以为要结束解脱的时候,她总能挑剔出这样或那样的毛病来。 “天呐,这何时才是个尽头呀!”堇言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呐喊着。再转过头看着谷幽兰那乐此不疲的样子,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天呀,那家让她满意的衣铺快点出现!” 好像真的是听到了堇言的真挚祈祷,就在他们不远处的阔街区兀立着一栋很是别致的楼宇。尽管这栋楼宇无论是建材还是装饰都很是讲究,可堇言已经没有那个耐心去细细品味它的独特了。他抬起有些疲惫的双眸,急扫视了那悬挂在楼宇正中央的牌匾。只见牌匾上写到:妙衣纺。 “这名字真不错,而且店面也装饰得精致巧妙,比起刚才访过的衣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这次要还没能让你满意,我真的就去自杀了!”堇言在心里暗暗地计较着。可是还有些不放心,就寻了一个挑货路过的路人问道:这位大哥,这妙衣纺是这里最好的衣铺了吗? “这是自然的,妙衣纺的衣服,布料……那可是没有话说。不尽衣服做得好,款式又独一,老板更是长得……” “好了……好了大哥,劳烦大哥您慨言相告了。” “我还没说……完呢!”挑货大汉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等挑货大汉继续言说,堇言就拉着谷幽兰的手逃离似的跑进了妙衣纺。才刚进门就有两个长得很是灵巧的两个女子向他们迎来。 “欢迎宾临,两位仙官可是要买制衣裳,还是自购布料。”两个灵巧女子异口同声地温声翠语询问道。 堇言看了看谷幽兰似在询问她的意见。 “都说说看,你们这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呀。”谷幽兰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朦胧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芳容,所以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仙官真是说笑了,我们这妙衣纺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当然是很多的,如果仙官您已经想好要购何衣料,您且说来,我即刻为您寻来;如果您暂时还没有想到,我且为您推介我们这上好的品类供您参选。”站近谷幽兰身旁的灵巧女子向她礼貌地答道。 “既然如此,我可就说了。我要天蚕丝料!”谷幽兰忽然提声说道。 “这……这我做不了主,待我请示一下我家主人。”灵巧女子怀着歉意微微向他们躬了一下身,就只身向上楼而去,只留下站在堇言身旁的那个灵巧女子在招待他们。 那灵巧女子想要说些什么来缓解这种安静的尴尬,可竟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踌躇地站在他们的身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好似看出了灵巧女子的窘境,堇言微微一笑出言道:不用那样在意,其实没有,也没什么关系的,这衣服能穿就行了,何必那么多讲究呢?就是她没事找事,你别在意了! 看见堇言居然在向她出声道歉,她本是踌躇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起初她也只是礼貌的扫视了一下这个穿着兽衣的少年,并不觉得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倒是他身边的女子却有一股如仙子般的气势。如今再细看一般,竟也长得如此清秀标致,遂也对他生出了不少好感。 “多谢仙官坦谅,是我们怠慢了两位仙官,还请仙官别放在心上。还请两位仙官到茶室喝杯粗茶,我家主人稍后便来。”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为他们引路。不一小会,就来到了一间雅致的茶室。 “两位仙官稍坐片刻,让我为两位仙官泡壶粗茶”说完就微微躬身离去。 很快就端来了一壶茶,茶壶也很是讲究,只是堇言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谷幽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灵巧女子走向茶桌,熟练有礼地为他们各倒了了一杯茶。“粗茶淡水,不成敬意,两位仙官,请!”说完又躬身退在一旁侯着了。 “咦,碧仙螺……不错嘛!这也叫粗茶淡水,看来贵店倒是挺能耐的嘛!可是怎连天蚕丝料都没有呢?”谷幽兰有些奈摇头。 “这位仙官,这天蚕丝料,我们这还是有的,只是太过于珍贵,所以才……”灵巧女子言辩解道。 “其实还不是还怕我们没有足够的钱财呗,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尽管灵巧女子,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突然咽下去了。只是继续保持礼貌的微笑侯在一旁。 “你们家主人何时才来呀,尽管这茶很不错,我可不想在这喝上一天。”谷幽兰突然对灵巧女子说道。 灵巧女子也觉得奇怪,心里也正纳闷:照平时主人早就下来了,肯定又是被那几个讨厌的公子哥缠住了。 就在纳闷和不烦中,一声悦耳动听的女子甜笑,打破了一切。灵巧女子也松了一口气,堇言和谷幽兰也同时看向了门外。 第二十五章 林妙依 卡兹……雅间茶室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推开房门的人正是刚才离去的那个灵巧女子。一把们推开她就躬身退与候在堇言他们一旁的另一个灵巧女子一同静候着了。 此时门中正徐徐地走来一个穿紫色长裙的女子,其身后还跟随着两个拿着折扇的锦衣公子,其一个穿着金黄色锦服,另一半穿着金蓝色锦服。只是眼神中还显露着几丝对堇言他们的怒意,只是当他们的目光移到谷幽兰身上时,那股莫名的怒意尽烟消云散,转而变得开心炽热。 “今日客人实在有些多,一时竟不能及时来见两位仙官贵客,实在是小女子的过错,还请两位仙官大人见谅!”紫色长裙女子声如翠莺细声悦耳道歉道。 这时堇言才仔细定神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紫色长裙的女子。只见她身姿修长,白嫩得无可挑剔的面容,一绺柔顺又黑得发亮的长长发,特别淡蓝色的双眸,如天山泉眼一般灵汪,甚是迷人,竟丝毫不逊色于美若天仙的谷幽兰,而且比谷幽兰更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不仅如此,她身上似乎还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端庄典雅和礼貌知性,隐约还有一种拒人于千里的距离感。一时之间堇言竟然看呆了。与此同时,那站在紫色长裙身后的两个金色锦衣公子哥也被谷幽兰深深地迷恋住了。 似乎清醒的,只有谷幽兰和进门来的紫色长裙女子了,至于那侯在一旁的两个灵巧女子,还不明所以。只是躬着身,低着头,似毫不敢有半丝逾矩。 两个女子倒也没有什么嫉羡对方,有的只是对彼此之间一种惺惺相惜地欣赏。容貌上她俩倒是各有千秋。只是谷幽兰在欣赏紫色长裙女子的成熟知性,而她却在欣赏谷幽兰的空灵纯真。此情此景,空气中弥漫着极静,安静得好像只剩下寂静。还是紫色长裙女子出声打破了这股寂静。此时,堇言和那站在紫色长裙女子身后两个金色锦衣公子才从各自的迷梦中醒来。 “在下林妙依,是这妙衣纺的当家。方才,听我的宫颦说是两位仙官大人要买天蚕丝料,不知具体有些什么要求。两位不妨与我细说道尽,我也好为俩位量力取来。”林妙依礼貌知性地询问道。 “就这野人般的小子也想买天蚕丝料,知道天蚕丝料是什么吗?它的珍贵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不过嘛……”站在林妙依身后的那个穿金黄锦衣的公子哥看着堇言很不屑地说道,不过看向谷幽兰时,那不屑的神情立即变成了一股贪婪。 “张兄说得不错,这哪里来的野人竟到妙依仙子这撒野来了,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另一个穿着金蓝色锦衣的公子哥也突然向堇言发难起来。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两个猪头男,怎么就咬向了我呢?”堇言正在心里纳闷着。不过他发现他们在林妙依的面前倒不敢有多大的逾越,明明对她觊觎得很,却还保持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所以堇言心想:“这两个猪头男必不敢对林妙依造次。遂出言道:妙依仙子开门广迎天下客,还不至于让两个外人来对客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不是寒了到来的宾客吗?” 听见堇言如此言说,林妙依只能对堇言微微躬身抱歉。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两个金色锦衣公子哥温声说道:两位公子今天妙衣实在是抽不身陪你们去进宴了,改天我做东醉仙楼,请两位公子定要赏脸呵。 “妙衣仙子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吗?可我们也是你的客人呀,你如此待到来的客人实在让人心寒呀!”金黄色锦衣公子微微无奈地说道。 “两位公子既然来到我的妙衣纺便是我林妙依的贵客,况且我妙衣纺内还有许多可招待俩位公子的人。”林妙依仍然保持着知性礼貌言说着。说到最后竟微微提了一点声对候在一旁的两个灵巧女子说道: “春菱、秋芸还不快些招待章华、连贵二位公子到别的雅间茶室去,难道还让贵客站到何时呀!这岂不是怠慢了到我妙衣纺的贵客吗?” 既然林妙衣都把话说到这步田地了,张华和连贵二人也不好继续在堇言和谷幽兰的雅间茶室中停留了。况且他们也不敢在林妙依的面前有什么不满,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林妙依与这仙乐都的唯一公主有琴若雪是好朋友,而且交情颇深,情如姐妹。所以他们只能无奈又不舍地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双手作揖并躬身向林妙衣道别,眼神还不忘在谷幽兰和林妙依的身姿和面容上扫视一遍。 “现在清净许多了,恰好谈事。我知道两位仙官并非寻常买客,可毕竟天蚕丝料也不是普通寻常丝料。所以……”林妙依有些欲言又止的,可神情还是恭敬礼貌。 唰…… 只见谷幽兰从她的虚灵戒指探出一颗布满奥图并且雷电缠绕长条石。“不知这够不够呢?”谷幽兰只是平静地说道。 “雷电属性的道石……!”林妙依也是有些吃惊喃喃细语道。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端庄知性的样子了。 “既然如此,就请二位到九彩天蚕丝屋去自由选择!不过我还是提醒一下两位,这道石还是不要轻易显露,最近这仙乐都主人要过三千岁大寿,来的人更是鱼龙混杂。两位还是小心为好。这天蚕丝料尽管珍贵但还比不上道石,只需玄石即可,只是看两位如何需要而已。”林妙依说完就转身在堇言和谷幽兰前面带路了。 “多谢妙依仙子诚心相告,我们下次定会注意的。”堇言躬身对林妙依说道。 本来谷幽兰也想对林妙依说些感谢的话语。可还没开口就被堇言抢声说去了。朦胧的面纱遮住了她的神容,看不清她此时的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有些不太自然,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恬淡平静! 又是一年高考季,愿各位考君马到功成,金榜题名!悻悻祷告,愿给给位带来馨运……祝福太多,情长纸短…… 第二十六章 神苏扶桑 堇言和谷幽兰就谷跟在林妙依的身后,穿过彩蝶纷纷的庭园。林妙依似乎对一切都习以为然了,只是时不时地回过头来对他们微笑示意。谷幽兰此时也并为对眼前这花美蝶飞的景色所吸引,反而把更多注意力都放到了林妙依身上。唯有堇言一边欣赏着这怡人的景色,一边领略着这二美的风情。这美景与美人相互辉映着,还真是别有一般别致。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棵巨大红如炎火的树前。这颗树确实很大,要七八个人才勉强能把它抱住。不仅如此,它长得也很高,好似要插入云霄一般。那如炎火一般彤红的枝与叶,是那样的显眼与耀人。 “这树长得如此高大而且通红如火,为何我刚才并没有发现它的任何踪迹呢?反而走到了它的跟前才发现它呢?”堇言转头问着身边的谷幽兰。 “啊!噢……你说什……这是神木扶桑,本身就身怀神力,像这样高大的神木扶桑其神力就不可言喻了。随便一个幻术就能遮住真神境界前的强者,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一些身怀奇瞳异眼的人还是有看能发现看见的。好像你也怀有奇瞳异眼,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本来谷幽兰她的注意力还一直集中在林妙依的身上,回过神来还有些不自然的。 “这位仙官,懂得还真多!想必肯定是那家大人物家的圣女或公主的!”林妙依听见谷幽兰居然一眼就认出其神木扶桑来还是有些惊奇,遂才出言试探道。 “我可不是什么圣女或公主,这神木扶桑其名远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认识又有何奇怪的,反倒是林仙子反倒更像是圣女或公主。不仅能开这么大气而精绝的衣纺还有神木扶桑这种神树效命跟随,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的圣女或公主能享有的!” “这神木扶桑是以前长辈有救得,并且悉心照料,直到他生出灵智,突破成真正的神木扶桑。所以他为抱恩才会庇佑于我,说起来他可是我的长辈中长辈了。至于能在这开这家衣纺,还是完全仰仗这里公主有琴若雪的。所以这位仙官就别再多想了,那是没有的事!”林妙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两美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撞到了一起,彼此还在彼此脸上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才各自收回各自的目光。一切又回到了平静,只听见彼此之间地呼吸声。 还是谷幽兰首先出声打破这种沉默。“既然能够在此相遇,便是缘分。你也不要老是仙官长仙官短地叫我们了。听着倒是舒服,心里就怪别扭的。我叫谷幽兰,他叫……” “在下堇言,之前就想向林仙子自我介绍了。只是本是一个客人,没有自报名姓,怕唐突了。”没等谷幽兰说完就被堇言抢声言报了。 “谷幽兰?瑾炎?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妙依姐姐或者直接叫我妙依也行,修神练气者不在乎这年岁高低的。” “既然如此,我还是唤你作妙依姐!妙依姐直接叫我幽兰就行了,他你直接叫堇言就行了。” “好的!两位是真诚爽快之人,能与两位相识,还成为了朋友,实在是我林妙依的福气呀。” “能与妙依姐这样优雅知性的美人成为朋友才是我们的荣幸!” 看着两美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恭维着,堇言压根说不上什么话。所以只能闲置无事,上前摸了一下那通红如炎火的神木扶桑。 “谁在摸老夫的屁股!”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响突然从神木扶桑上传来。这这着实吓了堇言一跳,也使两美停止了彼此地恭维。 “谢谢!”林妙依轻轻地对谷幽兰道。说完就向堇言和神木扶桑走去了。谷幽兰也急忙跟随而上。 “神苏爷爷,他是我的朋友,不小心打扰到了您,还望您老见谅。”林妙依恭敬地对神木扶桑说道。 “小姐,说哪里的话。既然是小姐的朋友,老头我怎么会生气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小姐来到这仙乐都也好几年了,也就那若雪丫头那一个朋友,而且还是个女子。现在不仅有了两个朋友,其中还有一个小子。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神木扶桑说着说着就突然变化成一个红头发的老者,就连那眉毛和那绺胡子也是红色的,那眼睛倒如常人一般。人长得也不算很老,只是苍白无力的面色身躯让他显得有些苍老了。 “神苏爷爷,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化形了!”看见神木扶桑突然化形成人,林妙依有些担忧的说道。 “是呀!神树爷爷,刚才小子有眼无神,唐突了您老。您要教训小子,也不要带伤化形,小子我自己处罚我自己就行了,何须您老亲力而为呢!”看着那脸色惨白,走路有些漂摇的红头发老人,堇言也有些担忧地劝说道。 看着堇言真挚担忧的眼神,神苏不禁有些欣慰。“能忍住对神木扶桑的诱惑,而且还是真挚的担忧。是无知,是虚伪,还是真心的?无知,这定然不是。能与那如此的女子一起而来,定不是什么无知鼠辈;虚伪,那真挚的眼神不会骗人;那就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担忧了。”神苏打量着堇言,心里思绪不断。他走近堇言,拍着堇言的肩膀说道:“你小子,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神苏爷爷,我们是来九彩天蚕屋的。” “那好!”只见神苏对身后一挥衣袖,很快就显现出一个棕色石门。石门上有一块彩色石匾。只见上面写道:九彩天蚕屋。 “这里就是九彩天蚕屋了,两位请!”林妙依一边说着一边向石门走去。石门也缓缓而开。堇言和谷幽兰也紧随其后。 只见里面神光摇曳,仙气萦晕,五光十色,让人眼花缭乱。细看一下才发现,在行道的两旁挂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料,还泛着神光,透露着仙气……每种颜色的布料都单独整齐地放置着。 “所有的天蚕丝料都在这了,两位就慢慢选择!选好了,就回前堂来就行了。衣纺里还有其他事需要我去忙,抱歉了!神苏爷爷你帮我照看一下我的朋友!”说完就只身离开了。 “你就那么放心,不怕我们把你的全部家当都拿跑了。你的神苏爷爷有伤在身,可不一定能阻止得了我们哦!”谷幽兰有些黠笑说道。 “我相信你们,况且全部拿走了也没关系!反正很快也要关门停业不做了!”林妙依有些淡悲地说道。 “这好端端的衣纺,怎么不开了呢?是不是……” “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累了,想把包袱放下,好好地轻松一下,你就别多了!”没等堇说完,林妙依就出声打断。 看着那带着一股悲忧而去的林妙依,堇言心里感到有些莫名的心疼。 眼前的天蚕丝料依旧神光摇曳,仙气氤氲,五光十色!而谷幽兰看堇言也有些气色不佳,只能随口问道: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随……黑色的!”堇言本想说随便的,但看着谷幽兰对自己如此用心,便不能拂了她的心意。 “嗯,知道了!”但谷幽兰不仅选拿了黑色的天蚕而已,还拿了白色的,青色的,以及深蓝色的,本来还想继续选拿的。堇言看到如此,才出言阻止,她才很不情愿地停止!尽管如此,手里还是拿满了一堆的天蚕丝料。 选好衣料之后,堇言和谷兰就向前堂离去了。神苏老头子,也一直沉默不语地把他们送道堂院的门口!这时他才突然出声说道:“我就送你们到这了,还有……你们既然是小姐的朋友就帮忙多照顾她一下,她一个女娃子很不容易,特别是你小子。你可是个堂堂男子英雄,切莫让我家小姐被人欺负了!” 堇言用力地点头答应着,谷幽兰微微地躬身辞退!最后彼此就这样在安静中告别了。 胸有凌云志,无高不可攀。 面临高考鈤,挥毫撒苍穹。 第二十七章 入迷 红阳斜落瑶,清雨好相邀。 蝶花依旧笑,梦里独徘徊。 听风来唤舞,贪坐云紫薇。 冥知本无意,何须尚蒹葭。 就在堇言和谷幽兰穿过那蝶花艳舞的庭院之时,堇言又念起了他那曲不成调不称的乱诗杂词。可谷幽兰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些,她只是有些痴痴陶醉与堇言在念诗歌词的那一种恣意和自由。这种状态很是短暂,所以她格外地珍惜,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愉悦。因堇言的那一刹那间的愉悦,而长长久久地愉悦。 “这是谁在狂吼乱吠呀,这诗写的什么意思呀!乱七八糟的!”在妙依纺中忙动的宫菱们都在悄悄细细地议论着。 “不懂就别乱说,做好自己的事!”听见宫菱们都在吐槽着堇言那乱诗杂词,本是温柔知性的林妙依也有些愠恼言道。或许只有堇言和林妙依彼此知道其中的意味的。以谷幽兰的智慧也是很容易领会的,况且堇言这种乱诗杂词。只是她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堇言的行度上,诗的内容只是纯粹地欣赏,并没有多想了。 看见堇言和谷幽兰一同回来,手里还拿满了天蚕丝料。林妙依抬起有些疲倦的眼眸,只是很平静地道:“都选好了吗?”是谁要做衣呢?” “当然是他了!”谷幽兰理所当然地指着堇言说道。 林妙依的目光停留在了眼前这个穿着兽衣野人少年身上,她开始细细品量着这个其貌不扬,衣着粗糙的少年男子。可是越看,她越觉得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合理自然。他的眼睛像天空的星辰琉璃,那么耀眼而又深邃;他的脸颊是那么的刚毅不屈;他的身姿是那样的挺拔有力;还有他那束结的灵发是那样的飘逸迷人…… “嗯……哼……”谷幽兰看见林妙依竟在盯着堇言如神,样子还有些失态,遂出声提醒。 “我……我只是在丈量堇言的身材好为他做衣裳的。”林妙依有些慌措脸红地辩解道。 “那个主人不是不为男子亲自量身做衣吗?来的那些华贵公子都想主人为他们亲手做一件衣服,小姐都推给了林伯管家做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侯在一旁的两个宫菱正在窃窃私语。 本来林妙依也正打算让林伯来给堇言量身定制的,可是竟出现了这种尴尬的意外。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实在是覆水难收呀!林妙依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要是妙依姐你为难就别做了!对穿的,我没那么多讲究了,能穿着舒服就行!”堇言一副无所谓淡然说道。 看见堇言如此坦然自若,林妙依也认为自己太过矫情扭捏了。本还想再打量一下堇言的,但她却对那双璀璨而又深邃的如星辰的双眸有些忌惮,可又忍不住想要去看,仿若有魔力一般。理智思维是如此地提醒着自己,可禁果的诱惑,总是能让人踏入罪恶深渊。一开始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如同万千沙尘中最不起眼的一粒,可一旦在他身上停留得越久,他就如同黑夜中的润月,让人情不自已。 “堇言你说什么呢?既然你叫我一声妙依姐,那便是我的弟弟了。姐姐为弟弟做几件衣服,还有什么不妥的。堇言你随我到致衣阁中,我再继续为你细量一般。切莫生了错。这天蚕丝料还是挺珍贵的。” 林妙依似乎找到了某种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说完就只身先在前面带路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跟谷幽兰把她手中一大堆的天蚕丝料收进她的虚灵戒指。 堇言略微迟疑了一下。却忽然听见谷幽兰出声说道: 去!”而且还露着鼓励的眼神。 “既然如此,那好!”堇言略微快步向那有些故意缓步在前带路的林妙依靠近。 望着堇言与林妙依一起并步而行的背影,谷幽兰有种说不出来的心堵。她只能继续望着他们的背影,直至消失在下一个门堂的尽头。 “其实这样挺好的,你心里住的人越多,或许那个赖在你心里的那个人就不会来弄疼你了!”谷幽兰心里默默地如此想着。 第二十八章 情乱 堇言就这样沉默不语地与林妙依并立而行,然而彼此却没有谁现开口的意思。安静之中仿佛又在不断交谈着,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男女间的那一丝萌动,可能并不需要太多的话语,温静中透析着热闷急促地呼吸。 “你那首诗写的……到了!”林妙依想说些什么,可却欲言又止,连看堇言的目光也迅速地移开。 “怎么……!哦!”堇言也不多言什么。 转过一楼廊,他们便来到了致衣阁。这致衣阁并没有如其它房间那样高雅繁华,整体看起来就是简朴,可却不让人感到寒酸。这就好似去伪存真,返璞归真一般:简单,直接! “这致衣阁,很不错!”堇言忍不住夸赞起来,神情很是真切。 林妙依听见堇言竟出声夸赞致衣阁的不凡,略微有些惊异。遂不自觉地便转过头向他看去。见他神情恳切,并不是如许多人那样虚伪奉承。不过她又迅速地移开看向堇言的眼睛,轻吐了一口浊气。淡然又神愉地说道: “在致衣阁里,我能享受到那种纯粹又愉悦地做衣服的乐趣。那种感觉美妙却不能详言!我很喜欢这里!”说完,她便轻轻推开朴素无华的房门。 堇言亦紧随其后,只见里面摆着一张大木长桌,周围整齐排放着几把木椅,在中央处有一副画。画中的是一个飘衣渺渺地女子,她手中拿着一把通黑的大剪刀,在她面前飘悬着一块布,好似天蚕丝料。她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专注中又有一股奈不住的喜悦。这画太过传神了,让人感觉到一种亦幻亦真的感觉。这画中似乎还隐藏着更多地秘密,可堇言只是发现那画中如仙子一般的女子与林妙依竟有几分神似。 “这是我的母亲,很美!她是这个世域中最美,最温柔的女人!”林妙依看见堇言正望着挂在中央处的画出神,所以温柔又自豪地解释道。 堇言不知道她母亲是否是这世域中最美的女子,但光从颜貌气质上来看却是赛过无尽女子,就连他自己的母亲在此也是相差甚远。可一想起母亲的一切,他的眼中和心里唯有他的母亲是这世上最美、最温柔的女人了。 至于堇韵她还是个小女孩呢,不过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亦是和父亲、母亲一样的。只不过对父亲和母亲的爱更多的是一种敬爱,而对堇韵的爱更多的是一种怜爱,还暗含着一股孩童时纯真懵懂的情愫。 林妙依又不由自主地被堇言给迷住了,她那如天山泉眼般的淡蓝色双眸闪烁地看着正在神往的堇言。 堇言突然感觉到又有一双熟悉眼睛正盯着自己看,才转头向林妙依悄悄地瞄去。这才发现原来刚才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正是林妙依。其实他刚开始就有警觉了,只是有些不太确信而已。况且林妙依如此美丽如仙,成熟知性的女子怎么会对他一个穿着野兽毛服的乡野小子感趣关注。 “妙依姐,你……”堇言突然出声,着时吓了她一跳。正要向那挂悬在中央那幅画走去时,竟突然间向前倾倒而去。眼看就要面照大地,堇言一时情急之下,慌乱地向她扑救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堇言慌乱中地双手终还是抱住了她。 “奇怪这两团柔软是什么,我不是已经抱住她了吗?”堇言在心里纳闷着,不由自主地就用手挤了一下。“好像还挺舒服好玩的!”堇言又情不自禁地挤揉玩捏起来。 林妙依此时是有羞又怒呀!那可是她二十三年以来最私密的地方,现在居然被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男子揉捏着。一开始本以为他不是故意的,念在他是急于救人,尽管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可勉强还能原谅他的过失。可现在他居然还在故意地揉捏着,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在她准备大发雷霆的时候。 堇言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寒芒正向扫来。这时他才发现他手中揉捏的柔软竟是……竟然是……堇言连想死地冲动都有了。他急忙地撒开他那双罪恶的魔爪,连声低头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林妙依还依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只是耳根处的涩红并没有完全退散。 “你……你……无耻!” “对,对……我无齿……我咦不对呀!我明明有齿呀!不信你看,我的牙齿可是又白又亮呢!”说着堇言天真地露出他那一口白而又亮的牙齿。 “你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还是换点其他的说辞!”看着堇言那又急又慌的样子,林妙依依然保持着冷若冰霜的样子,只是语气稍有些缓和了。 “那要怎么做嘛?要不我给你当大马骑!”说着就趴下来,还学着马的叫声:“咪……哄……咪……哄……”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就连盛怒地林妙依也被她逗笑了。 “呵……呵”你这马是什马呀叫得那么难听,更像头茅草驴一般。 堇言也暗暗松了一口浑气,“还好,终于不生气了,不然我真的就只能以死谢罪了!” 想当初他每次惹得妹妹堇韵哭的时候,就趴下来给她骑大马。妹妹堇韵每次都在他身上纵情地狂骑着,直到把他骑得气喘吁吁,累趴在地,这才心满意足、欢歌雀跃!没想到时隔已久,这种土办法竟救了他一次。 “过来呀!还傻杵在那干啥!” “啊?哦……”堇言就言听计从地站到她面前。 “傻呆呆的,竟不知道幽兰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傻小子。” “啊……谷幽兰看上我?这怎么可能,我们一起被困生活了三年,从来没有听她说过什么喜欢我之类的话语呀!”尽管他是如此说着,但他心里却明白他和谷幽兰彼此之间都有一种不需言语地相慕。 “难道你们没有成亲吗?”林妙依竟有一些莫名地庆幸,可一想到家里的种种一股黯然地悲伤却袭上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这个仅仅才刚相识的这个小男子却在她的那处地方留下了只属于他的烙印。 “怎么会呢?” “哦,是吗!不过她确实是喜欢你的,或者是爱你的更为贴切。好好珍惜!”林妙依又换上了成熟知性的言语。可这却让本以为靠近了她的堇言,又感到了深深的距离感。 房中又荡漾起了一股沉静得听出静来的沉静! 高考加油(? ??_??)? 第二十九章 情逗*情窦 “刚才那一首诗是为我作的吗?你知道了什么?”林妙依终于还是出言打破了那种沉静,并从大桌子上拉出一条量条为堇言丈量身材。 “其实在你黯然转身的那一刻,我就察觉了你的不正常。特别是你对谷幽兰态度地转变,你似乎很怕她认出你来似的。说实在的,我们都是离家出走的浪子游侠。只不过我是带着感恩与怀念流浪,而你却是带着悲伤与绝望逃荒。” 听见堇言如此说道,林妙依更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唏嘘。 “还以为你只呆呆傻傻的,没想到还会如此察言观色,揣摩人心呢?”说着还猛地在堇言的背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嗯……吓……”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闷气,所以堇言只是故意强忍着疼痛又不作声的样子。 女子毕竟是心地善良的动物,像林妙依这般如柔情似水的女子,看堇言被她如此恨恨地掐着背上的肉,明明很疼痛却忍不叫出声来。善良温柔的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还在用无法改变的事实来伤害人,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她心想, 遂细语柔声地问道:很疼!对不起!我只是心里有些气不过而已,毕竟那里……”越说到最后声音就越小,最后竟听不到说些什么了,或许根本没说什么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抓住你的胸……更没想过要揉捏的,如果我知道打死我也不会碰的!” “你还说……什么如果你知道,连碰都不会碰!”一听前面堇言还直言把她那处地方说出来,她还只是有些羞怒;可后面的话就让她愤怒了。“士可杀不可辱,你这居然占了便宜,还羞辱我。这……真是气死我了!”她怒不可遏地带了一丝灵气再次狠狠地捏住他背上的肉。 “啊……”一股杀浑猪的惨嚎声响彻妙依纺里外、上下。“妙依姐,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至于如此残害我呀!” “你不是说如果你知道那处地方,是我的……我的……胸,你连碰都不会碰吗?第一次可能是不知道,无意的,可是后面你居然还不停地又……揉……又捏……”林妙依的耳根处顿时又像火焰红花一般,她感觉脸上像是被火烧一般,心跳不由自主地急跳。 “我……我只是情不自禁地就揉……起来了……”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还有这件事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了。” “咦,不对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你知,我知,都已经是两个人知了呀。嗯,我懂的。我保证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我的意思是不能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当然这里也包括你,所以要忘了之前的一切。你先离开!我先为你做衣服,做好我会拿来给你的。”说完居然对那挂在中央处的那幅画念念有词,不断结着奇怪的手印。 嗖……的一声。 那把大黑剪刀竟从画中突飞而出,飞落在林妙依的手上。 堇言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吸引住了,顿时忘记迈开向门去的步伐。“这是……什么……回事呀!” 看着堇言那一脸奇异好奇的样子,林妙依只能出言为他解惑道:“这把剪刀,名唤‘黑龙’。是在黑龙潭中取的黑云铁打造而成,是一把准至尊神器,如此才能把天蚕丝料剪开。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记住我说过的话,不然这把剪刀可是很快的哦!”说着还摇了摇手里的黑龙剪,扫视了一下堇言的下身。 堇言顿时感觉下体有些凉意袭来,撒腿就推门跑去了。 “慢点,我还没说完……呢!下次别叫我妙依姐了,叫我……妙依。”林妙依有些黯然销魂。 “知道了,妙依,你真美!”说完就真的撒腿就跑了。 “这登徒浪子……竟……”林妙依只是甜滋滋地摇了摇头,随后换上了一股认真又愉悦的模样,裁剪着天蚕丝料为堇言制作衣裳了。 此时地她就如同那画中的仙子一般,认真又陶醉其中。 高考加油(? ??_??)? 第三十章 春菱带路 当堇言回到前堂的时候,早已没有了谷幽兰的身影。来妙依纺的客人并不是很多,但也不少,而来此处的客人大都是非富即贵的,从他们那些华贵的衣着便可得知。 “谷幽兰到底哪里去了呢?”堇言在心里寻思纳闷着。一时半会想不出,只能向来往的宫菱询问道:“这位仙娥,请问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女子到哪里去了。” “这……这个我就不知了,我只是负责东厢房的客人,至于其他的就别无所知了。”宫菱躬身抱歉后就礼貌地离开了。 堇言一时不知如何,就在廊道中徘徊着。终于见到了一个熟悉一点的身影,正是刚才那刚才招待他们的宫菱之一,名唤春菱。他急忙叫住她说道:“春菱仙娥,不知与我一同来的那位女子到哪去了。” “你说的是谷仙子?她正在……哦她说了不能说……”春菱有些脸红为难般说道。 “哦,秋芸仙娥呢?怎么没有看见她呀!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春菱正在服侍谷仙子……沐……”春菱自知自己还是说漏嘴了。只好转言其它说道:“堇公子我还是带你去泡些温灵泉?主人还要一些时辰才能把您的衣裳制好。” 得知了谷幽兰的下落之后,堇言也放心了。于是只是微微言道“请春菱仙娥带路!” “堇公子,还是直接唤我春菱便好了。” “那好,春菱。那你也直接叫我堇言就行了。一开始叫仙官,现在又叫堇公子,实在是太……” “这可使不得,您是客人,如此直言名讳,这是对客人的不尊敬!” “那我还是唤你春菱仙娥!” “这……堇公子,您就莫要为难我了……” “那好,我也不为难你,要是没有其他人在时,你便直接唤我堇言就行了。” 春菱还是觉得为难,无奈般只能顺了堇言的意。温柔细语地叫道:“堇……言……” “没事,多叫几声了,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了。” 得到堇言地鼓动,春菱胆子也不再患惧。“堇……言。” “诶……” “堇言,堇言……”春菱竟叫得一时停不下口来。 此时正有几个宫菱向他们所站之处经过,堇言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提醒道:“有人来了。” “春菱你在干什么呢?”一个穿纤青色长裙的宫菱突然出声问道。 “啊!花怜姐!”春菱看见是纤青色长裙女子急忙躬身迎问道。“我正带堇公子去温灵泉沐浴呢?” “那为何还在此逗留,怠慢了客……人,可就不好……了。”花怜看见堇言穿着野兽毛服,本来恭敬的神色,一下子就露出有些睥睨起来了。 “春菱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温灵泉沐浴吗!” “这是主人亲自吩咐的,花怜姐!”春菱依旧躬身言道。 “既然是主人亲自吩咐的,那就更是怠慢不得了。算了,笨手笨角的。你先退去,还是我来带这位仙官去!”听到是林妙依亲自吩咐招待的客人,花怜又即刻换上了和颜悦色的面容向堇言走去。 春菱要躬身离去之时,堇言突然一把握住了她那纤柔的手。很柔软,可却有些冰凉。“不好意思,我就要春菱招待了,至于你……是谁呀?长得这般脸长,脖短的,会吓到我的。” “你……你……我们走!”花怜气坏败急地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强忍着怒心中的怒恨,只能忿忿地离去。 “走,春菱。”堇言淡淡地说道。 “是,堇公……言。还有,谢谢……” “客气啥,再说她本来就脸长脖子短嘛,实话实说而已,没什么!”堇言一副大方无谓的样子。 “你别这样说,其实花怜姐人还是很好的。只是这两年,不知怎么的,她变得有些势利虚荣起来了。再说她可是资深的宫菱了,是我的前辈。” “就你善解人意,温柔可人!” 春菱听见堇言竟出声夸赞她,她的颈颔唰……的一下子羞红来,一时竟烧红到了怜嫩的脸颊。 看春菱似乎有些不对劲,堇言出言关心道:“怎么了,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去了。” “没……没什么,堇言……你真好。”春菱一说完,便羞涩地突然加快了步伐。 高考加油(? ??_??)? 第三十一章 蜕而不变 堇言跟随着春菱的身后,穿过了一处假山,便来到了一处阁宇。只见上面写道:温灵泉。 这间温灵泉阁宇并不是很大,只有三间厢房。每间厢房又是独立,不过又彼此连接着。在这间阁宇的上方有一个如鼎一般的模样巨石。从那巨石中分别有三根黄金龙柳连接着,并穿送到这三间厢房。 “这是?”堇言疑惑地问道。 “这是聚灵石,汇聚天地灵气沉积成灵泉。这对于突破成灵有很大的裨益。”春菱温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堇言点头恍悟。堇言提步就向左边的厢房走去,就在他想推开左边的厢房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个娇呻地嬉笑声,可是他却已经把门推开了。 “完了!谷幽兰这次会杀了我!”他迅速地把门关住,可目光如炬的他还是透过那朦胧的潜纱,看见了几丝娇白。 “堇言那是……谷仙……子的沐浴……处。”本来春菱早就想出言阻止了,可谷幽兰早就言说不能告诉堇言她的所在处。当她想出言阻止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可能谷幽兰太过于忘我了,堇言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依然可以听见谷幽兰在戏水娇欢地声音。 “这呆子,又占了本小姐的便宜。我这身子都被他看了几遍来了,可我居然还有些欣悦似的,呀……我真是太……”谷幽兰有些羞涩地沉下湿淋淋的头入温灵泉池中去。 堇言急步离开左边的厢房向右边的厢房走去。推开房门,里面也有一处温灵泉池,就设立在房子的中央底处,四周并没有其它多余的配置。只是在温灵泉池的一旁有一张屏风,是用来换穿衣裳所用的。温灵泉池的四周是逐渐减低的池梯,一直到最低处才是一处平底。 堇言刚要走到屏风处脱衣服泡个爽澡,突然之间跟随在后面的春菱说道: “堇言,让我来为你宽裕!” “啊,你怎么还没走呀!我以为你早就……”堇言一边说着一边惊恐地拉扯着他的兽衣。 “还是让我来为你宽裕!你一个人不方便了!”春菱说着越来越向堇言靠近过来。 “不用了,春菱。你还是先出去!” “我们做下人的,就应该为主人排忧解难,还是我来帮……” “真的不用了,春菱。谷幽兰她肯定要叫你了,你还是快些回去。” “那……那好!”春菱想想也是。谷幽兰的 确告诉过她,要是堇言在看不见她的时候是否紧张担心。她还要去回复谷幽兰呢,最主要是谷幽兰还赏了她一颗中品玄石呢!所以她便只好躬身退去。 “呼……”堇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最近这是怎么了,这桃福艳运老是沓纷而来,叫人防不胜防呀!”尽管如此想着,但他那心里却乐兹兹的。 堇言褪掉身上的所有衣服,一丝不挂地就潜如温灵泉池。一股温凉却又有些灼热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上下。这种既刺痛又舒爽的感觉,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冲爽。渐渐地这种感觉由皮肤渗透到肉体,到经脉,到骨骼,最后渗入骨髓的最深出。“啊……!”堇言忍不住地吼啸了起来。 温灵泉池中的温灵泉不断地向他的身体渗入,而他的灵海也不断地吸食着这些温灵泉精华。这些温灵泉精华经过灵海地不断萃取又被身体的肌肉、经脉、骨骼等吸收。而他的神魂也在不断地膨胀,好似要裂变一般。 “这是神魂要突破的节奏吗?”堇言即刻收敛全部心神,想要一举突破到地灵和分魂境界。他一心分开两用,一边不断地让灵海吸食萃取温灵泉精华滋养全身各处,一边又慢慢地控制其神魂让它慢慢分裂。 很快堇言所在的温灵泉池就干涸了,就连另外两间厢房内的温灵泉也被聚灵石从新吸聚返传到堇言的灵海和身上了。 本来谷幽兰还在舒服地享受着温灵泉的滋味。可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她竟发现温灵泉池干巴巴了。她还光着身,全部的春光都乍泄而出。旁边就侯着秋芸和刚进来不久的春菱。这实在是让她又羞又窘。尽管秋芸和春菱都是女子,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全身的私密处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了,这如何不让人羞耻。 “堇言,你这浑蛋,肯定又是你搞的鬼。”她一边忿忿地羞怒骂着,又极速向屏风处袭卷而去。刹那间,就换上了粉蓝色裙衣。 而这一切的一切,堇言并不得而知,他依然沉寂和陶醉在地灵与分魂境界的突破之中。 “快了,就快了……”就在他以为要一举突破的时候,一切都戛然而止了。“这也太……”他有些无奈地停止了突破行动。因为恰到关键处时,所有的温灵泉液都被吸食完了,一滴不剩,就连聚灵石鼎中也没有任何残留痕迹。 此时已过了七八个时辰了,天已经逐渐暗淡变黑了。 咚咚……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堇言迅速穿好兽衣,急忙跑去开门。原来是林妙依已经制好了衣裳,正给他送来。后面还跟随着谷幽兰和秋芸和春菱,只见谷幽兰气鼓凝泪般地盯着她。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那个我……” “衣服已近……” 堇言和林妙依同时出声说道。 两人又突然沉默让另一人先说。可两人却彼此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再说,然而只是沉默不语地等待着。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谷幽兰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堇言还是先去把制好的衣服换上,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说着就从林妙依的手中拿起一件黑色的天蚕丝服塞在堇言的怀里,把他推进厢房中去了。 今天要考试了,祝自己逢考必过! 希望今天同样要考试的大家也是逢考必过! 第三十二章 众迷失彩 堇言拿着被谷幽兰塞在他怀里的黑色天蚕丝服,来到那道换衣的屏风处。脱掉那宽大而温暖的兽毛大衣。他有些恋恋不舍的把它收进了谷幽兰送给他的虚灵戒指中,才缓缓地换上那件黑色的天蚕丝服。一穿上身,他便感觉到有一股很清澈的暖流传遍全身。 “这天蚕丝料果然不同寻常,本以为这么轻薄,穿在身上会有些冷,没想到比我那件兽毛大衣还要暖和。嗯……好像……还能吸纳天地灵气供以修神练气。就是……”堇言新奇地在心里呐呼。只是现在这些效果对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了。不过堇言他倒也知足。心想着:“有总比没有的好!” 不一会儿,他便换好了衣裳,顺便整理了一下头发。他此时的头发,已经由当初刚好过肩顺黑头发变成了现在的长发及腰了。在屏风处,有张梳妆台,堇言照看了一下,一切妥当。整理好一切他便欣然地走出房门。 谷幽兰和林妙依以及春菱、秋芸还在外面等侯着堇言。堇言一推开房门她们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然后就定格在了他身上。精致白嫩而却不阴柔的脸盘,修长挺拔的身姿,乌黑滑顺的长发,薄薄的嘴唇,特别是那双灵动如星辰琉璃的眼睛隐约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思。 一下子,众女竟被堇言这突然间的变化所迷住了。堇言看着众女竟呆呆地盯着他看,顿时感到有些疑惑:“难道我遗漏了什么地方吗?怎么她们都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不过被这么多女子盯着看,而且还是有仙子级别的,堇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故意咳嗽:“咳……咳……!”众女依旧呆迷地看着他。眼神中竟生出那种看到思慕已久的爱人一般。“咳……咳咳……咳……”本来堇言还想在故技重演,可弄假成真,一咳就停不下来了。此时谷幽兰和林妙依才清醒过来关心地问道: “怎么样……没事!” “怎么样……没事!” 没想到,两人竟异口同声。谷幽兰急切地迎向堇言,并温柔心切地不断轻轻地帮他摸拂他的后背。 林妙依本也想急步迎上去的,可看见谷幽兰已经迎上去了,并且像个妻子一般关心呵护着堇言。她便只能有些黯淡地停滞在一旁,静默不言地看着温馨的两人。至于侯在后面的春菱和秋芸这两个灵巧的女子,只能踌躇地继续侯在后面。 “你到底怎么了,明明好好的,为何咳嗽得那么厉害,是不是刚才修练的时候伤到了哪里。”谷幽兰一边说说着一边探查着堇言的全身各处。 堇言实在是被谷幽兰这般突然的热切关怀弄得有些很不适然,可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温暖。“我没事了,就是看见你们都用奇怪的眼神在盯着我,所以我想提醒一下,没想到……就一咳不停……” “你傻呀,不会说话提醒呀,非要去咳嗽……”谷幽兰娇怒到,可眼神中依然柔情关切。 “我,我……”堇言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了。 “既然衣裳都送来了,也没有我什么事了。这些衣裳你收好!”说着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叠天蚕丝服,递给了堇言,头也不回地转身就离去。 春菱和秋芸还在继续侯在身后的一旁,眼神还停滞在堇言那精致嫩白却不阴柔的面盘,修长挺拔的身姿……那双灵动如星辰琉璃却隐约暗含着悲思的眼睛…… 看见春菱和秋芸还那般不知所以地侯在那里,继续呆滞地盯望着堇言。林妙依就有些气不过来可又只能忍住这股气温声提示道:“走了春菱、秋芸!莫要在此打扰了客人……” “是……主人!” “是……主人!” 说着,两女快步随在林妙依的身后就要离去。 “等一下,这是两颗道石。一颗是天雷属性的……一颗是冥水属性的。”谷幽兰说着,就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两颗道石。一颗是她以前拿出来过的那颗天雷滚滚缠绕的奇异之石,另一颗则是新拿出来的,全身透露着一股冥灭的气息。 “这道石太过珍贵了,我那天蚕丝料更本值不了那么多!再说谁说我要收你们的钱了,这些就当我送给堇言弟弟的礼物!”林妙依出言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呵……我这礼物是送给堇言弟弟的,要欠人情也是他欠的!哦,我懂了……你们是两口子嘛……”林妙依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你瞎说什么,谁跟他……是……两口子了!”谷幽兰即刻羞红着脸反驳道。 “既然不是两口子,那就不要多言了!”说完就要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堇言说道:“ 堇言弟弟你可欠着妙依姐的人情哦!可不要忘了……呵呵……”只听见林妙依希玲悦耳地娇俏声渐渐地消失在了尽头,只是这笑声中似乎隐隐作痛,黯然悲怆! 堇言看着林妙依在自己的笑声中消没,心里居然生出莫名的刺芒,明明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可是杵立着的腿显得无比的沉重,就连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遂只能静默地看着、望着那片悲然的彩云霞衣随凉风吹走。 第三十三章 无别而离 夜色又习惯般地笼罩在天空,银色的月光已经不知觉地散在了许多户纸窗中,让各色的纸窗都染上了银色。堇言抬起头看着那些拼命闪烁地星辰,又感到了莫名又熟悉的亲切。“每一颗星辰都是一个信使,只要你虔诚地向她诉说你的思念,她就会把你所有的爱与思念传送到你所思念的那个人的心中。”似乎这种感觉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 堇言突然起身说道:“天色已黑了,我们还是快去寻一家客舍!” 谷幽兰抬首环顾一下,夜色的确已笼罩了四周,仙乐都上的楼宇、屋舍……早已灯火阑珊。银色的月光和淡淡的星光夹杂着依稀地飘落在她的衣裙和脸盘。“的确天色已晚了……走!”说着,又顺手牵住了堇言的手,彼此就向前堂离去。 堇言走到前堂时,并没有发现林妙依。他寻视着楼廊各处,依旧没有发现林妙依的身影。他本想跟林妙依好好告别一般的,心想着:“可能这一次分别,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是个迷了。也许还能相见,不过那得要多久呀,如果不再见,这就是永别了。所以这一次一定要好好道别一声,由衷地道一声谢!” 来回在楼廊上的宫菱们似乎发现堇言正用着他那灵动如星辰琉璃般的眼睛在向她们传情似的,几乎所有忙动的宫菱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下或放缓她们急切的步履。柔情似水般地盯望着他那精致嫩白却不阴柔的脸盘,修长挺拔的身姿,薄薄的嘴唇……乌黑滑亮的长发,那灵动如星辰琉璃般的眼睛…… “真是太俊逸……了!你看那……脸盘,那身姿,那脸颊,那眉毛……那眼睛……每一处都是那般……摄魂心魄……”宫菱们唧唧喳喳地讨论着。 堇言寻视了许久,还是未发现林妙依的身影,就连春菱和秋芸的也没有。无奈,堇言只好随便问了一个停滞在看着他的宫菱问道:“这位仙娥,请问你们的……哦,主人去哪了!” “啊!哦……这个……可能是去给有琴神王大寿准备礼物了!”被问的宫菱可能因为太兴奋的原因一时呆滞结巴说不出话来。 “哦,原来如此!多谢仙娥相告,我们下次在会。”堇言说完就与谷幽兰一起离去了。 刚才被问话的宫菱还呆呆地望着堇言那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的身姿。 “别看了,已经走远不见了。再说也就只有那样的仙子般的女子才配得上他那样的奇男子。至于我们,想都不要想了,还是踏心安命地做事!”另一个穿红褐色衣裳的宫菱轻轻推着她说道。 刚才被问话的宫菱听到旁边穿红褐色衣裳如此说道。那动情闪烁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暗淡下来,低下头来,继续做她的事去了。 “我都不知道让你换上这天蚕丝服到底是不是对的,你看又吸迷了多少女子的芳心了!还是以前那些肥大的兽毛大衣可爱!”谷幽兰嘟嘟嘴地说道。 “那好!我这就把兽毛大衣给换上!不过那也得找到客舍之后才行!”堇言耸肩说道。 “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再说现在你看着确实挺吸迷人的。”谷幽兰开心地盯着他说道。 “啊!哦……是吗?”堇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 “怎么了?是不是在想着妙依纺的主人你的妙依姐姐呀!”谷幽兰有些酸醋地说道。 “没有,就是没有好生地与她道别,毕竟承了她那么大的礼,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 “要是真的过意不去,那天等那个什么有琴神王家主的大寿不就可以见到她了,到时候再与她好好说一声,不就好了吗?你现在心急也没有用,这种准备礼物一般都是花些心思精力和时间的。反正我们还不急着离开,就去赴这场宏宴又有何不可!” “如此也好!不然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谷幽兰又不知何时又牵上了堇言的手一起走在灯火辉煌迷离的夜街。不一会儿,就看见他们双双地走进了一家名唤“回梦林”的房舍。 两人要了两间相邻的厢舍,然后彼此各自回到屋舍做着各自的梦去了。 银色的月光和淡淡的星光相互夹杂着撒落在各色的窗户也依稀蒙上一张银色的纱。 第三十四章 不期而遇 太阳已经从水天相交之际缓缓地睁开它的泛白眼眸,渐渐地,它爬上山巅露出它半面羞红的脸。很快长情河里泛起潋滟的晴光,河畔两旁的黄金龙柳也显得格外的璀璨辉煌。长情河中已经依稀的地停驶着几叶小舟。郊都外的各处深山上也都鸟兽们充满了热闹的嬉闹声,天琴宫上的奇兽珍鸟也不干寂寞地要来参与,一片生机勃勃,向荣欣欣。 堇言也从冥坐中醒来,同样地,谷幽兰也在同样的时间中醒来。只是这样的巧合,被一道厢板给遮住了。 “昨晚又一整夜地吸收星辰之力,可还是无法突破境界的瓶颈。看来光凭着吸纳星辰之力就能安平突破的想法是不行的,必须要去寻找其它的方式。看来等在此与妙依告别之后,就得离开这个地方了,可是去哪呢?”堇言在心里喃喃自语着。 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叩门声。“堇言,醒了吗?快些洗涑,一起去进膳了!”谷幽兰柔声问道。 “嗯,已经醒了!”随即,堇言从卧床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便去打开厢门引接谷幽兰进来了。 “还没洗漱!我叫堂倌准备点热泉!” “不用了!我们修神练气着自能去污净体的!你看我们在死灵空渊三年没洗漱过也没什么的!” “不行,以前那是没办法?现在出来了,那就得有些生活的姿态和趣味。不然人生只剩下修练……还是修练,这得多无趣呀!”谷幽兰质不容否说着。 “那……那好!”堇言无奈只好答应着。 不一会儿,一个方面堂倌就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泉送到了堇言的厢房中。 “贵官,您的热泉!”方面堂倌恭敬地说道。 堇言看向那洗漱台,只是淡淡说了一声:“放着!” 把热泉放在洗漱台上,方面堂倌就躬身退到堇言和谷幽兰的面前恭敬地问道:“请问贵官您还有什么需要,小的这就为您去准备着。” “嗯……?就先去准备一些上好的淡食!嗯……就这样了。”谷幽兰迟凝了一下,才对方面堂倌说。 方面堂倌从堇言和谷幽兰的衣着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是一般的贵官,所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于是,他再次躬身才离去。 等堇言洗漱完毕之后,谷幽兰与他才一同来到了方面堂倌已经准备好的食舍之中进膳。 谷幽兰看着已经准备好的丰盛淡食,谷幽兰看了一下还恭敬侯在一旁的方面堂倌淡淡地对他说道:“你很不错,这颗极品灵石就……赏你了。” “啊!……?谢贵官,不……不,谢谢仙子。”方面堂倌被谷幽兰的突然大方弄得有些语无伦次。 “好了,这是你应得!这里已经不需要什么了,你且先退下!”看着那一收到极品灵石就眉飞色舞的方面堂倌,谷幽兰只能让他先离开了。 堇言与谷幽兰进好淡食,便一起约好去要去那紫贤轩登观一般。毕竟那紫贤轩与醉仙楼和玲珑阁这两处同是仙乐都中最最尊贵的楼庭之一。醉仙楼的道阁他们才到第一层,就已经让人大感不凡了。想必那与它齐名的紫贤轩也不会差到那里去。可为什么没有选择玲珑阁呢?那是因为谷幽兰打听到玲珑阁是属于男人的天堂,尽管里面并不是那种所谓的之地。反而是一处琴棋书画,歌舞齐双的优雅这处。可里面的侍从都是些貌美多才多艺的奇女子,所以他们才选择登观紫贤轩。 堇言与谷幽兰再次穿过热闹拥挤的街道,路过的行人与摊主都不由自主地盯望向他们。而男的是在看谷幽兰,女的却是在看堇言。而这些男女的眼神中都几乎透露着的爱慕和嫉恨等复杂的神绪。至于那些男的是对谷幽兰的是爱慕,对那伴陪在一旁的却充满了嫉恨;同样地,那些女的对堇言的是爱慕,对谷幽兰却是嫉恨。当然也有一些年迈的老人,对他们这对金童玉女感叹不已。 起初堇言对于那些奇怪的眼神盯扫向他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的,可一看那神态自若,信步而行的谷幽兰。他便在心里暗骂自己的不争气:“不就是被人盯望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何至于如此不堪呢!”堇言的确不久前也被人盯望着,不过那些都是男子的嫉恨目光,倒没有此时那些女子那动情炽热的目光。 不知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他们才终于来到了他们想要登观的地方——紫贤轩。于此同时,从街头的另一方也来了一些熟悉的身影。那不就是司徒骏文和他的随从司徒吉,还有那依旧飘逸傲然的东方傲然和那清秀怜人的东方馨然吗? “这位仙子,真是好巧呀!我们又相遇了,看来我与仙子还真是有缘呀!这次仙子一定要告诉仙子的仙名呀!”司徒骏文很是熟络地样子与谷幽兰如是说道。 谷幽兰只是淡漠平静地看着他,也没有出声应。 司徒骏文热脸贴了凉也并不生死,这时才注意到谷幽兰身边那已经蜕变不凡的堇言。有些奇异地道:“这位公子是哪处的高云。”司徒骏文看着堇言居然能穿得天蚕丝服,样貌也很是不凡,所以才会如此奇异。 “咦!那可恶的野人男呢?这位公子你长得可真俊呀,好像比我大哥还要俊逸。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东方馨然,那后面的是我大哥东方傲然!”东方馨然也突然跑到堇言和谷幽兰的面前忻快说道。 堇言被突兀的情况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一下子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了。不过他看见谷幽兰已经转身走进紫贤轩去了。所以来不及说些什么,只能微微躬身抱歉就离去了。 第三十五章 暗蛛结网 堇言跟随在谷幽兰来到了紫贤轩的里面,那种书香文雅之气顿时就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而那刚才的东方馨然等人也紧随而至。 只见这紫贤轩上同样也有七楼,楼宇的四周中大都镶嵌着紫色玛瑙,而那单独修建的雅间都是用紫铜木建搭的。让人眼前顿亮,仿若来到了紫色的世界。而每一楼层的旁边都有一间雅闭的吊屋,那是升至下一楼层的方式,方便又快捷,很是奇异,让人叹为观止。 “这位仙子我就说我们很是有缘嘛!不仅多次不期而遇,而且还总是能想到一块去,这不就是奇缘吗?”司徒骏文依旧厚着脸皮却很是君子般地对谷幽兰说着。 而东方馨然只是有些痴痴地盯望着堇言。那精致嫩白却不阴柔的面盘,那修长挺拔的身姿……那灵动如星辰琉璃的眼睛……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冲击着她那颗懵懂蠢动的少女芳心。 本来东方傲然还想继续保持着他那股飘逸傲然的姿态,可是看见自家的小妹竟然如此不顾情面地痴望着一个男子,这实在是太失体统了。无奈他只能轻声提醒道:“小妹,你现在可是男儿身模样,这样含情痴望着另一个男子,别人会以为你很不正常的。再说那个男子就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男的!” “啊,哦……什么?他?怎么会是那个野人男嘛?你看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姿,那灵动的双眸,那精致……咦?不对……好像,倒是……有点像那个可恶的野人男!”东方馨然惊得叫出声来。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他。只是……此时的他的确变化挺大的,我也差点认不出来了。”东方傲然继续轻声地说。 “啊,怎么会这样嘛!他怎么会是那个野人男……他怎么可以是那个可恶的野人男嘛!”东方馨然感到心里闷闷的,有些失落,不过这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她仍旧有些不死心突然对堇言出声喊到:“野人男!野人男……”一连喊了几句,见堇言头都不回半丝。如此她那颗闷闷失落的心一下子又活跃起来。 “别叫了!任谁听见叫骂他的名字,都不会有好脸色的。何况还叫一个莫须有的骂名,傻子都不会去应的!”东方傲然也很无奈这有些呆然耿直的小妹。 最终东方馨然还是接受了事实,可是心里就是闷闷的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司徒骏文还是厚着脸皮却很君子般地对谷幽兰问东问西,此时司徒吉倒很安静地跟随在他的后方,样子恭敬又礼貌。而东方馨然只是间或地抬起她那怜人的双眸看向堇言,神色中充满了复杂的绪情,东方傲然还是那副飘逸傲然的样子。 堇言早就很不奈烦那叽叽喳喳的司徒骏文了,奈何这个家伙不仅脸皮极厚,说话滴水不漏,态度恭敬礼貌,行为端庄得当,他想发难都不知如何发。一群人就这样一起走进了同一间吊屋。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紫贤轩处最宽敞、最热闹的第三楼层了。此楼层并没有什么独立的雅间,都仅仅只是用一些绘有精美绝伦字画的屏风相隔就行。在中央处围摆着一张张长方式紫铜木桌。桌上摆放着整齐地文房四宝,一些紫铜木桌上也摆着各式各样的器乐……。这里面有的人在念诗作词,有的人在作画题字,有的人在下棋对弈……旁边还围绕着各样的看客。时不时地就冒出一片:“好……高……妙……绝……”之类的哗然呐喊声。 堇言也想不到这片地方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作诗吟词,题字作画……那股久违的亲切感不禁然就袭上心头来。以前他所在的那片世界是一个极重文学的世界,那里不仅有诗、词,还有歌、赋、说、曲……等等,种类繁多,内容上更是包罗万象,佳作更是举不胜数。尽管他家里没什么钱财,但父亲还是很支持着他去学了几年私塾,有了一些识文断句的能力,加之他本身悟性高,记性好,看了许多名古佳书,加上他那时还游历了许多地方,见识也广阔了起来。 “不知这位公子感觉这紫贤轩如何?”司徒骏文见堇言望着紫贤轩中的一切有些愣神,所以便出声问道。 “不错!你还是叫我堇言!我早跟你说过了!” 听堇言如此言说,司徒骏文才再次仔细端详了堇言的全身上下。“哦……噢!原来是瑾炎,瑾公子呀!您这变化实在太……翻天覆地呀!看你现在如此神姿,不知得有多少妙龄少女要拜倒在您的神采之下呀!就连仙子这般谪仙也被你轻松拿下……”这司徒骏文很是认真恳切地说着 “不就是换上了件好点的衣服吗?这司徒骏文却说得这般离谱,这人还真是……真是太不要脸了!关键他还能如此不着痕迹的不要脸,这才是真正的不要脸呀!”堇言只能在心里如是诽谤着。“呵呵,司徒公子真是谬赞了!我一个乡野之人,如何能与司徒公子这般大家族少主相比呀!在你的面前我就如同那莹火在日月的面前,更如那尘埃在天地的……” 如此一连串地自贬,也是让司徒骏文这个厚脸皮不要脸的君子,有些无语。可他毕竟是在方面的专业了,转眼就能应付自如了。 东方傲然感觉他们就像个无聊的小丑一般在做着无聊的事。所以转过脸去,依然是那副飘逸傲然的模样。 这司徒骏文实在是太能扯了,堇言不耐了也转过头去看那些人在展现着什么去了。 见堇言居然就这般不理会自己了,他的心中闪烁一股恨嫉,特别是再看谷幽兰与堇言站在一起时竟是那样般配,这就更让他心里面更不舒服了。那时看见堇言就是一个粗俗的野人男,现在居然能穿上天蚕丝服这样的珍稀衣裳,而且样貌气质都变得如此……如此不凡,他在心里暗暗地嫉恨着。想着一定要让他在众人的面前颜面扫地,特别是在谷幽兰的面前到心里。 堇言已经不知道他就这样被一个人记恨住了。依旧毫无所察地看着那些骚人墨客舞文弄墨着,每每有佳品作出时也会随着众人连连叫好称赞。 一场圈套的罗网正在悄然无声地编织着,就等待着猎物徐徐地掉落。 第三十六章 均向毅沉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结,待到雪化时。”一个穿着灰褐色结布式长衣的男子突然豪气冲天地大声说道。顿时本是嘈杂的楼堂中,突然静谧无声。所有人的奇怪目光都向结布长衣男子看来。他抬起自强坚毅的头,迎上所有人的奇怪目光。但看到的都是众人眼中的不屑与嘲弄。他本是自信满满的昂首,却很不自然地低下去,蒙上了一层自卑的寒霜。 “好,实在是好极了。如此佳作,唯有真君子豪杰才可以作得出来呀!妙……妙哉呀!”堇言突然出声赞叹不已,打破了这奇怪的安静。 众人那奇怪的目光又从那个穿结布长衣的男子的身上转向了堇言,不过看见堇言穿着如此华贵不凡,气质如此轩昂,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屑与嘲讽的人。最后众人又收回各自的目光,继续忙碌各自的去了。楼堂中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欢欣热闹的气氛。 看见穿结布长衣男子有些情绪低迷地坐在楼堂的一旁喝着闷酒,堇言阔步地向他走去,看了一下旁边的空位,就对他说道:“这位朋友,不介意在下坐这!” 结布长衣男子只是微微地抬起头来,沾沾嘴唇想说些什么。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堇言就毫不客气地躬身坐下。结布衣男子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继续喝着他的闷酒了。 “呵,我还以为能写出那般坚毅豪气的诗词,怎么样也如他所道的青松那样坚毅不拔,哪怕此时遭受到了些许风雪地压迫,但他能够坚且挺地熬过去,待积雪融化后,他又可以展现出他无限的青苍!”堇言淡淡却恳诚地说着。 结布长衣男子听见堇言如此言说着,终于发下手中的酒杯,定定地盯望着他。用着有些低沉声音对堇言说道:“刚才……谢谢了!” “客气了,我看朋友你胸有凌云之志,现在只是潜龙在渊而已,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将来定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听见堇言如此真切地说辞,结布长衣男子也有些动容了。原来那结霜的似的脸也渐渐地融化了许多。“兄台,高雅!在下受教了!倒是自己先妄自菲薄了!” “世俗的嘲讽与冷眼不过是自己给自己的自卑设置重重枷锁与囚牢!无法打破它你就自能一辈子地被它束缚与囚禁着。不过“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钧向毅,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钧向毅换上了洪亮而自信的声音说道。 看见钧向毅的低落已经一扫而空,堇言微微笑答道:“在下堇言!” “其实在下也不过是潦倒一介书生,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得到了一些玄石。游学至此,听闻这紫贤轩,贤才无尽,文墨繁华,所以才来此见识一般,也想一展……雄风!不过看兄台穿着与气质都如此不凡,谈吐言辞也这般博学高阔。如何能与在下这般人称友道朋,这……这实在是降了兄台的身份了呀!”钧向毅不解的看着堇言说道。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向交友是贵在交心,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况我也不过是乡野之人而已,这身华衣贵服不过是些许点缀增色的外物而已。再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堇言侃侃而谈着! 谷幽兰就站在堇言的旁侧,朦胧的面纱依旧看不太清她此时的表情,可却依稀能看出她好似在甜甜地笑着,双眼充满了无限的柔情与怜爱看着他。 司徒骏文感觉心里对堇言的嫉恨越来越深了,连他自己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他每一次发现谷幽兰对堇言多一丝爱意,他就对堇言多出一山峰的恨意,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他这个曾经阅女无数的花中情手,居然就要败在一个咸鱼翻身农奴手里,就连谷幽兰他也带上了些许恨意:“为何到现在她依旧没有半丝理会自己,自己为了她如此放下身段,保持着君子之风。自己何曾为一个女人这般低声下气过。要不是为了玩玩全全地征服她,那怕实力不够,都用其它手段了!”他看向堇言和谷幽兰的眼神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阴狠的寒霜。 堇言与钧向毅越谈越投意,两人竟相互喝起了酒来。钧向毅早就发现了谷幽兰的身影,见她只是安静地站在离堇言不远处的侧旁,所以也不敢贸然询问打扰。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堇言,道:“刚才看到那位仙子与瑾兄一同前来的,不知堇兄弟可否认识,她已经站在那里许久了。”目光有些试探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谷幽兰。 “这倒是认识的,不过我不知她是否喜欢与人相交为友。所以也就不敢贸然越俎代庖了。” 谷幽兰听见堇言对她如此在意却见外,只能自己走向前去打招呼了。“在下谷幽兰,是堇言的……好朋友!只是刚才看你们俩相谈甚欢,所以才不来打扰你们的雅致的!” “怎么会呢?谷仙子能不嫌弃在下穷流一介书生,能够委身而来实在是……”钧向毅有些激动得说不出话语来。 “我与堇言是很好的朋友,他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谷幽兰温淡地说道。 “谷仙子与堇兄弟真是真雅者,能与两位相识真是在下莫大的福运呀!” “原来仙子的仙名唤作谷幽兰呀!这名字实在是妙美呀,太妙美了。一直无法得知仙子仙芳,一直让在下我是痛心疾首。如今能得偿还所愿,实在是在下的莫大缘运呀!”司徒骏文又这般厚脸着脸皮而来了。 谷幽兰不禁有些微微地皱皱云眉,堇言这一次也是有些恼火了。钧向毅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沉默不语地站着。 “我曾经可是听见司徒公子说过自己的司徒家族行的是君子之道,为的是君子之行……如此嚼人墙根,又突然打扰他人谈交,这恐怕不是所谓的君子所为!不过司徒公子说的是伪君子类的话,在下倒是无话可说了,毕竟这种伪君子可比真小人还要小人心!” “我……我只是……太激动了!一时不能自已,唐突打扰了各位,在下在此抱歉了!不过我有个提议:不知堇公子可敢接受呢?” “你且说来,只要不伤人不利己的事。我都可以考虑一下的。” “绝不会有的事!” “那且说来听听!” “谷幽兰仙子如此谪仙绝容,能在此与她相遇已是无尽福缘。我们就以“兰”作诗词,来表达各自的福意!” “可以!”堇言淡淡地答应道。 司徒骏文眼中闪现一股阴谋得逞的笑意,而谷幽兰却隐约地露着担忧。 楼堂中仍旧响闹着各样的叫好声…… 第三十七章 文战 听见司徒骏文要与堇言要进行文战比斗。好奇地看客也不自觉地向他们所站的地方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安静却紧张的气氛。当然有些人也不当一回事,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这场所谓的文战斗争,也不过是紫贤轩中最平常的一件事而已。的确如此,在这紫贤轩中什么样的文事都可能发生着。 “都说出来!”堇言淡淡地轻松说道。 看见堇言还这样淡然轻松的样子,司徒骏文心里默恨着“就让你装,你作过的诗词我又不是没有听过。仅仅是杂诗乱词,毫不押韵!你就等着我是怎样让你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在谷幽兰仙子的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很快他便收回心神很是君子临风地说道:“我们就以半柱檀香为准,看谁能作出让众人觉得最妙的兰花诗作!堇公子意下如何!” “随便,我相信能进到紫贤轩来的人都是贤才雅士,评作之时定不会有失公允。”堇言无所谓地说着。 “这是自然!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司徒骏文很是情切地肯定道。 只见司徒骏文走到了一张空闲的紫铜木桌上,拿起了一只花狼毫毛笔,沾了一下一边的砚台。本来众人都以为他要动笔写述了,可他却闭目冥思起来了! 众人看见如此情况也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断续地喃喃细语谈论着:“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一提笔就能写出来,何况还要是佳品绝句……” 可再看堇言还在一旁的酒桌上无忧无虑地喝着酒,完全没有任何要冥思写作的意思。 “这就放弃了?还以为是一场精彩的文战绝争呢?哎……无趣,实在是无趣!”一些围观的人摇着头不断地说道,并且转身离开或者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别处!当然还有绝大多数人还是耐心地等待着,尽管他们对堇言已经无所期待了,可还是特别地期待着司徒骏文的绝品佳作。 终于司徒骏文挥动了他手中花狼毫笔。不一会儿,他就心满意足地看着锦帛上的成果。再看看堇言还在继续毫不在意紧张地喝着酒。 谷幽兰也有些心急,毕竟她知道堇言都只能作些毫无曲调的杂诗乱词而已。 东方馨然那清秀怜人的少年脸上也透着一股担忧。 东方傲然还是之前那份样子——飘逸傲然,也就对东方馨然时他才会露出一些平近的气息。在他的心中也唯有那个洁白孤傲的神女才能使他动容。 司徒骏文得意洋洋地向堇言走过来却故意好心提醒道:“时间就快到了,堇公子还没打算动笔吗?其实输了也没什么的,不过只是一场文斗趣味而已!” “已经写好了,还要不要修改了!我只是想让你在我动笔之前写好,不然等我先动笔后你连动笔地欲望都没有了!因为作诗题词对于我来说就是信手捏来!”堇言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就让在下见识一下!”司徒骏文咬咬牙愤嫉地说道。 “你马上就见识到了!”堇言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就闲庭阔步地向另一张空闲的紫铜木桌走去,提起笔沾上墨就直接就动手疾风骤雨般狂泻而来!好似看堇言只是唰唰……就拉开一帛纸张,速度极快。而且这样一连就是十几张的锦帛纸张。时间已经到了,堇言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众人以为堇言还没修改写好。所有的人都不停地叹息道:“毕竟写得那般快,出错也是难免的。其实时间还是有的,耐下心来慢慢想写,应该还是可以写出些什么来的!可现在……唉……” 众人都围上去好奇地看着司徒骏文的锦帛素张上写的是什么呢?只见上面写道:“春来百花香怜香,一枝更比一枝芳。空谷幽兰绝人迹,竟引蝶蜂寻至终。” “好……妙呀……绝呀……”一大片赞叹声惊厥不已。 就在众人用着同情嘲讽的眼神看着堇言的时候,钧向毅拾起撒落在地上的锦帛墨纸,突然大声惊呼:“极妙……极绝……”他拾起一张撒落的锦帛墨纸就惊呼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众人也被钧向毅的这般奇怪举动弄得有些好奇了,也跑过去拾起一张撒落的锦帛墨纸。顿时也惊呼道:“极妙……极绝……”每一个拾起撒落的锦帛墨纸都如此惊呼。也就是说堇言一下子就作了十几首关于兰花的极词佳诗。 司徒骏文依然无法接受这种现实,心里非不信那个邪。他急步走上去从一个看众的手中夺来仔细观察着。只见上面写道:“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他仍旧不死心继续去争夺看下一帛墨纸。只见上面写着:“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他一连看了一张又一张,待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他只能颓然地坐在地面上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要抄袭的!对,就是抄袭的……”最后竟大声叫呐出来。 围观的看客又把所有同情和嘲讽的目光投向了司徒骏文。这让他自负又敏感的心,再也受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玩物,被人随意把玩着。他站了起来,拍拍了褶皱的衣裳。对众人微微躬身就离去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瞟了一眼堇言,当然还有谷幽兰。眼神中竟不带半丝怒意与恨嫉,一切都是那般寂静安平,可偏偏这样的平静却让人更加深寒。 东方馨然突然走过来,与堇言擦肩而过之时,微微言说道:“你小心点了,司徒骏文不会那么轻易罢休的!”说完也不等堇言作何感想,她便随东方傲然一同离开了。 谷幽兰眼神中好似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堇言,可却也不需要问什么问题…… 至于钧向毅看堇言的目光只是越来越崇拜了。 不一会儿,三人也结伴而行,离开了,而紫贤轩中依旧绽放着属于它的热闹! 第三十八章 赠情 一出了紫贤轩,属于街道上的热闹气息又扑面而来。堇言和谷幽兰以及钧向毅就停伫在一处还有些安静的地方相互言谈着。 “不知向毅兄有何打算呢?”堇言看着钧向毅询问道。 “我可能要去寻加入一些宗派!本来想去一闯荡一般,寻些机缘巧合。可是这一路走来,我更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空有一身学识和理想抱负是不行的。所以还是先提升自己的一些实力为好,那怕以后去夺宝冒险也有些保障嘛!”钧向毅欣声说道。 “不知向毅兄是何境界了?”堇言出声问道。 听见堇言如此询问道,钧向毅迟疑了一下,不解地看了一下他。但还是出声说道:“我就只是悟气三阶而已!” 堇言看了一下谷幽兰,谷幽兰也明白他的意思。遂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取出一堆灵石。总共一百颗左右。从这些灵石散发出来的灵气强弱来看,好似有三十颗低级灵石,三十颗中级灵石和三十颗上品灵石,还有十颗极品灵石。 堇言从谷幽兰的手中接过这些灵石,并把它递到了钧向毅的手中。 “这可使不得。这些都太贵重了!堇兄弟不是说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能与二位如此人相识而且还成为了朋友就已经是莫大的福运了。遂不敢再求什么了。”钧向毅连忙推辞说着。 “我知道向毅兄并不欠缺这些东西,可能身上也有玄石之类的东西。但毕竟向毅兄却不能用它来修练,拿出来花用,也会被有心人惦记盯上!而这些灵石刚好能对你此时的修练有所帮助,即使拿去花用,也没有像玄石那般引人注目!”堇言神色恳切地说着。 钧向毅此时有些不知所措地杵立着,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解和深深地感动。他和堇言他们仅仅是初次见面相识而已,可堇言对他却是如此推心置腹。他原本以为像堇言和谷幽兰这样的人物,是不会在意他这种一无是处的流荡书生的。能与他交谈言友,也不过是他们的一时兴起而已。之后就会不了了之,彼此回到彼此的世界去了。“那好!谢谢!我一定会还的!”他神色严肃又真切地接过堇言递过来的灵石。他知道他现在需要提升实力,也不必要再矫情。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着:“将来我定以百倍,甚至千倍还之……”的确再不久地将来他也是做到了他心中所发的誓言! “无需多言,况且这些都是谷幽兰自己的。我只不过借花献佛而已,所以要感谢,还是去感谢她!”堇言转首看向谷幽兰说道。 钧向毅听堇言如是说,便即刻作揖躬身向谷幽兰说道:“多谢谷仙子!” 谷幽兰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既然是堇言的朋友就也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不需如此计较麻烦。” “那好!”钧向毅不知从何处扯来一张结布。打包这些灵石,裹成包袱背在背上。就要与堇言和谷幽兰吿谢离去。 看见钧向毅如此行为,谷幽兰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你没有虚灵戒指吗?这样也太明目张胆了!我这里还有一颗,还是赠予你。只是空间还是有些小,只有一间房屋大小而已!”说着,就探出一只红褐色的戒指递给他。 “这就真的使不得了,谷仙子。收下这些灵石已经让在下惶恐不安了,虚灵戒指这种珍稀的神物。我如何能受的起……”钧向毅极力反对着。 “你都收了这些灵石,如果就这样明目张胆地背在后背,很快就会被人打劫袭击的。 这不就是让我陷朋友与危难险境之中吗?你看我是如此之人吗?”谷幽兰轻声言问着。 “谷仙子自然不是这种人。只是这虚灵戒指实在是太过于……实在不行这些灵石我还是不要了。这也少了很多麻烦……”钧向毅下定决心似地说道。 “我谷幽兰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是赠予朋友的东西。你这般推三阻四的,是不是不把我等当作朋友。如果不当,我也无话可说;如果当,那就欣然接受着!”谷幽兰微微提声说道。 “的确如此,向毅兄就不要再推辞了!”堇言也附和道。 钧向毅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一下子竟无无言以对。只能看着堇言和谷幽兰突然喃喃自语道:“你们要是道侣夫妻该多好呀!” “啊!” “啊!” 好似听到了钧向毅的喃喃细语,两人不由自主地惊异道。场面顿时陷入一种尴尬的安静! 钧向毅看着神情与动作有些微妙的两人,只是微微一笑。最后还是打破了这场平静告声离去! 第三十九章 长情河里诉长情 告别了钧向毅,堇言和谷幽兰就沉默不语地游荡在热闹繁华的街市上。 “谷幽兰……” “堇言……”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地突然出声。 “还是你先说!”谷幽兰柔声细语道。 “哦!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那天看到一条很是独特的长河,好像叫长情河……就是问一下你是否想去游览一下……”堇言有些吞吞吐吐地提议道。 谷幽兰刚开始听堇言说时,眼中隐约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并且还多了一丝甜柔。 大约走了许久,他们才来到了长情河岸上。只见长情河很长很长,看不见它的源头从哪里来,也不知它要流向哪里去。而在仙乐都内的这部分河岸两旁倒是断续地长着黄金龙柳。不知道这些黄金龙柳是自己长的,还是有人刻意栽种的。阳光散照在黄金龙柳龙鳞一般的树身上,这使得本来就波光粼粼的长情河变得更加的灿烂多情。 “我们就寻一叶小舟好好地感受一般这长情河雅静风情!咦?那里有艘空船,我们去问一下”堇言对谷幽兰提议道。 “嗯!”谷幽兰只是凝望着那看不见源头和尽头的长情河,好似在思绪着什么!不过很快她就收回目光,移到了堇言的身上。 “老伯你这船可租借不?”堇言对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说道。 “十块上品灵石!”老者看了看堇言一脸平静地说道。 “这……这也太贵了!不就是架舟到河里游玩一般,就收十块上品灵石。老伯你不会在开玩笑!”堇言看着蓑衣老者不解道。 “你看一看,这长情河里的船只多吗?”蓑衣老者也不生气,而是平静地询问道。 堇言放眼看了一下长情河中,的确只有几只游船。 “看两位是初来到仙乐都的。这长情河,可不是一般的河。传说是当年一位圣贤因太过思念他已经逝世的妻子,每每以泪洗面,最后成了这长情河了!不管这个传说是否存在,但长情河中却还残留着很深强的圣贤气息。普通的舟船是不能在长情河里行驶的,也唯有当年那个圣贤强者和其爱妻共同栽种的长情树才能在长情河里行驶而不沉!所以来长情河里游览的大都是彼此情深情长的道侣夫妻!这十块上品灵石又如何能比得上,夫妻间的深情长呢?我看这位公子如此器宇轩昂,穿着更是贵不可言。只需十块上品灵石,你就可以带着心爱之人泛舟游在长情河中,感受着圣贤的长情之气!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雅事呀!”蓑衣老者越说越动情。 “嗯!谢谢了老伯。不过我们想自己亲自泛舟,不知是否可行!”谷幽兰出声问道。 “这……有些不妥!万一你们不小心弄翻了我的船,我可就得不偿失了。我全部的身家就这艘船了,我还指望着它来渡过下半生呢……”蓑衣老者有些为难的说道。 “五块极品玄石!”谷幽兰突然打断他的话语说道。 “这!可以,当然可以了……”蓑衣老者开心得眉飞色舞。 “我知道你的玄灵之石很多,可你也不应该如此挥霍无度!”堇言有些心疼不解地说道。 “不碍事!能花钱财办到的事!这都不是事,最重要的是能让自己舒心!难道不是吗!就像你只是与钧向毅仅仅初识就赠予他那么多灵石一般。难道不是吗?”谷幽兰温灵地反问道。 “却也如此,只要你舒心就行!”堇言只是无奈言罢。 “既然是来游玩就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走了,上船!”谷幽兰像个天真纯情的孩童一般拉着堇言就兴奋地走上船去。 蓑衣老者看着那堇言和谷幽兰划着他的船舟向长情河渐渐地游驶而去。只是轻声地喃喃道:“年轻真是好!”于是他又兴奋地盯望着手中的那五块蕴含着浓厚能量的极品玄石。 当小舟行至宛水中央,清风撩拂着少男少女的心间。稀疏的舟缕荡漾出别样的绯红之涩,痴男怨女的多情在此得到爆发。 “堇言,我心中有一句话已经徘徊和沉甸了很久了!我不知道说了我们会变成怎么样,我害怕如果我就那样轻易地说出口,我们的距离就会渐行渐远,最后终成形同陌路。可是一直憋在心里,就快让人窒息了一般。两种感觉,都让我心痛如撕。但比起与你形同陌路,我宁愿憋住气,哪怕窒息而亡,至少我还能陪伴在你的身边!”谷幽兰深情含泪地说着。 看见谷幽兰说着说着,眼泪竟不停地流下来,堇言只感觉到心里堵堵的。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凝留在谷幽兰眼睛的泪水。他并没有说什么,就是温柔又深情地望着谷幽兰,并把她轻轻地拥入他的怀里。 谷幽兰扯掉遮在脸上的轻纱,温柔却羞涩地对堇言轻声说道:“吻我……” 第四十章 坐拥而谈 谷幽兰就像一只乖巧的狐猫,柔溺在堇言的怀里。阳光明媚了一次又明媚一次,长情河里还是那样波光粼粼,黄金龙柳的枝条也很温顺的低垂着头,让清风温柔地抚摸着。 “堇言你真的也喜欢我吗?可为何当时你怎么……怎么没有……吻我……”谷幽兰羞声柔语地说道。 “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是爱你的,更是想让你成为家人和亲人那样的爱!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一件非做不可的事!”堇言深情地看着谷幽兰,又抬起头看着远方坚定地说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的。我们修神练气者多的就是时间和生命!到底是什么事呢?一直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哪怕是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呢?”谷幽兰乖声问道。 堇言没有言说什么,只是依旧抬头看着远方。神色不自然地就染上了一股哀伤,哀伤中夹杂着悲痛,悲痛中隐含着恨悔,恨悔里还燃烧着一丝期望与倔犟,终于一切都消失了起来。 堇言也淡淡地说起了话:“这修神练气者却实有着长久的时间和生命,现在就连我这般都可以活上千年……可是妹妹堇韵她才七岁呀!就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时玩兴就早早地被迫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间。她还来不及做很多她想做的事呢,她还有太多的奇山秀水没看呢……可这切的一切……都仅仅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他越说着,脸上那股悔恨的阴霾又笼罩而来。 谷幽兰看着这个大男孩泣不成声地样子,心里只有柔情和心疼。她张开双手把堇言泪流满面的面盘拥在她温暖又宽厚的怀里。只是不停地轻轻地抚摸着堇言的长发和贴着长发的后背。 堇言就这样像一个孩子一样躺在母亲的怀里撒娇一样,谷幽兰也如一个母亲一般任由她的孩子在她的怀里淘气。 终于堇言收掉了眼泪,微微抬起沉重的头,发现谷幽兰的胸怀处早已经沾满了他痛泣的涕泗泪水。他感到有些抱歉,出声对谷幽兰抱歉道:“抱歉我失态了,还弄脏了你的衣裳。” 谷幽兰就像个母亲一般温柔又包容地对堇言说道:“好些了!原来那个一直徘徊在你心里的那个人就是你的妹妹堇韵吗?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怪你的,你是一个好哥哥,而且还那么爱她……”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堇言谈起这件事,堇韵这个名字,倒时常听见堇言在梦里言说着。 “是呀!小韵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她还很小,却是很懂事乖巧了。张得更是灵动而脱俗,是个很有灵性的小女孩……”堇言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他们那个温馨恬静的小山村。那里有母亲,有父亲,有每天追着他跑的妹妹堇韵…… 看见堇言提起妹妹堇韵的时候,脸上散漫着无尽的怜爱与温柔,好似并不单纯的仅仅只有哥哥与妹妹那种兄妹情意,似乎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其实堇韵并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记得那天,母亲突然带回了一个小女孩。母亲对我说道:小言,这就是你的妹妹了!” 堇言微微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是不喜欢她的,甚至有些讨厌。因为她的到来会分走母亲和父亲的一半爱。所以我经常逗弄她,她无法反抗只能用哭声来躲避。可是母亲来谴责我时,她却总为我开脱着。后来心里也就渐渐地接受了她。从此我们就成了彼此的玩伴…… 她总是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说: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小言哥哥,做小言哥哥的新娘。原来也只是当作一件玩笑,可是被她那样经常严肃深情地反复说着,竟渐渐地潜移默化的受了她的影响。居然把她当作了自己未过门的小娘子了。” 谷幽兰就安静地听着堇言述说着。她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辛秘。只是一颗纯情童真的心里总会很容易烙下各种深情。即使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烙下的情印也不会因此而无。 “那你妹妹的尸骨可还在吗?”谷幽兰突然出声问道。 “应该还在,其实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妹妹却埋在了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堇言有些疑惑谷幽兰为何如此奇问。 “那你是来自哪一域的?”谷幽兰也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 “怎么说呢?我原本的那个世界里并没有什么修神练气之类的,而且每个人的生命最多不过百年光景,不过是这里的修神练气者的弹指一瞬。不过尽管如此,那里的人也很是伟大不凡,他们能在那不足百年的人生光景中创造出许多非凡的成就!”堇言说到最后竟泛起一丝丝自豪。 “这难道是简凡域吗?传说它不是被某个创世无敌者移到茫茫地乾坤浩宇中去了吗?既然如此,你怎么会能到这里来呢?”谷幽兰越想越感到疑惑了。 这也难怪堇言这般拼命地修练着,如果再想回到那片地域,也唯有达到创世无敌强者。可是创世无敌强者又哪是那般容易达到的呢。不说创世无敌强者了,就连圣贤强者现在这几大常域中都没有一人能达到。 “我曾经听我爷爷提起过,混沌命果能有涅盘重生的神效。只要其还留有一丝气息,就能凭混沌命果涅盘而生,还能以此而获得混沌体。”谷幽兰只是微微言道。 “那你知道,混沌命果在何处吗?”堇言听见谷幽兰如此说,心神一下子激动地问道。 至于混沌命果在哪里,谷幽兰还真的不知道在何处。就连这混沌命果的名字和神效都仅仅是听到爷爷略微提过。谷幽兰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堇言也一下子由兴奋地激动的天空堕入了冰寒的深渊。 看见堇言有些颓然的样子,谷幽兰突然出声说道:“不过我爷爷可能会知道,当初这混沌命果的消息,我就是偶尔从他那里得知的。” “你爷爷?他真的知道吗?”堇言有些低垂疑问道。 “我爷爷可厉害了呢?他现在可是达到至尊四阶了呢!而且他懂得的事情可多了,哪怕,没有混沌命果的消息。还有其它的办法呢?”谷幽兰崇敬地说道。 “那等忙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去找你爷爷!”堇言原本沉重的心顿时轻松了起来。 “嗯……”谷幽兰柔声应道。其实谷幽兰心里明白,起死回生本就是一种传说中的传说,是只比永生不死这样的终极大道低一些阶梯的大道。 “瑾言,我会一直陪着你你的,无论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如果有一天我走不动了,我还是希望你继续活下去,所以我只能说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谷幽兰在心里暗自喃思着。 谷幽兰又如同一只乖巧的狐猫依偎在堇言的怀里,堇言也温柔地拥抱着她。两人彼此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天空上的明阳,不知何时羞红了脸,用半山来遮掩着,只露出半边脸色。长情河里也泛起了娇红的微波,那低垂的黄金龙柳好似也被温柔的清风抚摸着,羞红了脸…… 第四十一章 为难 一晃眼,十几个天就这样过去了。好似这一天比平时本就热闹拥挤的仙乐都更加热闹拥挤。 醉仙楼,紫贤轩,玲珑阁等高档酒楼自然是宾客满堂了!就连那平时安静地天琴宫也变得热闹不已,光是那悬浮的石梯上就挤满了不少着装华贵的贵人。 堇言和谷幽兰早早地就到了妙衣纺寻林妙依好与她告别离开。可当他们到那的时候,却被妙衣纺内的宫菱告知:林妙依早就拿着寿礼去给仙乐都的神王大人祝寿去了。两人无奈只好也要去天琴宫了,正好也可以看一看这天琴宫如何。如果是平常还是不知如何才能进得去呢! 于是堇言和谷幽兰就这样来到了天琴宫底下了。就在他们两人想踏上悬浮的石梯走上天琴宫的时候。竟然被守卫的门将伸手拦住了:“请出示请帖。” 堇言看见那些上去的人也都没有几个出示请帖之类的东西,可偏偏到了他们就要出示了请帖的。准确地说来,只有他被拦住被询要请帖,至于谷幽兰他们并没有言说什么。而那悬浮的石梯上依旧不断地有人走上去,这两个门将也并不去盘问些什么,可却唯独跟堇言耗上了。他知道肯定是有谁在暗中作梗了。 “天琴宫中的主人有琴家族?不可能,我与他们并没有任何愁怨。东方馨然?也不是,她在离去之时还提醒我小心司徒骏文呢?那么显然就只剩下司徒骏文了。看来他还真是个锱铢必较的伪君子呀!”堇言也有些无奈,在人家的大寿中闹事是不行了。 “堇言弟弟,怎么是你呀!还有幽兰妹妹也来了!”突然之间从悬浮的石梯上响起一个灵妙的呼唤声。 堇言定神一看不就正是林妙依吗?堇言也有些欣然意动:“妙依姐,原来是你呀!我们正要寻你呢?我和幽兰就要离开仙乐都了,在这里就认识你一个朋友,所以特意来向你道别的。” 林妙依听见堇言唤谷幽兰的名字已不是当初那样连名带姓了,声音中也带了些许柔情蜜意。这不禁让她感到有些突兀,但又好似一切正常,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心塞。 看见林妙依有些失神落寞的样子。堇言忍不住担忧问道:“妙依姐,你没事!” 林妙依听见堇言再次出声担忧问道时,她才从失神落寞中醒悟过来。她迅速调节了一下,很快又是那端庄知性的模样了。继而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上去这天琴宫好好感受一番,再离开也不迟呀!” “我也想上去呀!可是这两位门将大哥不让我上去呀,非要询我要请帖。你知道的,我哪里有什么请帖嘛!可我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盘又是人家的大寿之时闹事,这可是不行的!” 听见堇言如此言表,林妙依有些愠色道:“有琴神王大寿广邀天下豪杰来为他祝寿,而你们却将客人拒之门外,不知道有琴神王知道这件事后会作何感想呢!我不管你们出于什么原因有意为难我的朋友,但是你要记住你是仙乐都有琴神王的门将,而不是别人的抢矛器。” “还请妙依仙子息怒,饶我等一条生路!莫要告诉神王大人,我等也是一时糊钝,才会如此的。并不是有意要为难这位贵公子的,只是……”两人越说越吞吐了。 “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这样做的!”林妙依质问道。 “这,这……”两个门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因为当初司徒骏文在告诉他们这件事的时候,就千叮万嘱:不能透露关于他的半点消息,如若不然就会被他整死。加之他又许以重利。两人就在这般威逼利诱的情况下答应了他,而且他还言说堇言就是一个毫无根基背景的穷弱人家,不会有任何风险的。 如今,这瑾言不仅不是穷弱人家,而且还认识了林妙依这样的大人物。两人已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司徒骏文一遍又一遍,两人也有自己知明。这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尽管心里有怨恨,可他们却是两边都不敢得罪。 “算了,妙依姐!你还是别为难他们了!是我自己得罪了人,他们不过是忠于职守,被人利用当枪矛使了而已。”堇言突然出声说道。 那两个门将听堇言如此说道,不由地向堇言投去感觉的目光。 “既然堇公子都不计较了,我也不好言说什么!你俩还愣着干什么……”林妙依忿忿地说道。好像堇言受了委屈,比她自己受了委屈还要严重。 “啊?哦,多谢堇公子宽宏大量,两位请上浮梯!”两个将门如释重负般说道。 其实林妙依并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相反她是一个知性端庄温贤的女子。只是看到堇言受到委屈的时候,特别还是被人用这样的小手段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不快,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莫名奇妙地去维护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或许是太多年的漂泊,让她识得了诚情的可贵。她也是这样给自己解释着。 “其实你们不用刻意地来向我道别的,萍水相逢即是缘。缘聚缘散而已,何必强求呢?”林妙依淡淡言辞道。 “妙依姐这样说就太过于生分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堇言弟弟,那你就是我的妙依姐了。有的人只需一遇到就是一生的亲人朋友,彼此相望一生。或许缘在天定,但情份却需要人的作为去守护。”堇言面露真意而言。 “没想到嘛,堇言弟弟倒是教训起姐姐来了,那我就虚心受教了。既然如此投缘,我今天就借花献佛,与幽兰妹妹和瑾言一醉方休。”说完就在前面引路。 堇言、谷幽兰、林妙依三人就这样结伴走向了天琴宫。只是不知觉的堇言和谷幽兰的手又牵在了一起。而林妙依只是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但却隐藏不了从她那如天山泉眼的淡蓝色双眸中散发出来的丝丝落寞。 第四十二章 大寿虹宾,华贵谋沭 当堇言、谷幽兰、林妙依走到天琴宫的外殿的时候,大殿内好似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瑾言没想到这仙乐都的有琴神王家主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看来这有琴家族还真是不简单呀!”堇言暗暗在心里惊奇。 更诧异的莫过于谷幽兰了,起初她还以为仙乐都至从绝琴至尊后就没落潦倒了呢。那么那些破开的护族大阵也是有意打开的了。这么说来这有琴神王家主对有琴家族还是领导有方了。 “没想到这有琴神王的大寿竟有这么多人来祝寿?”一个瓜皮脸男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你懂什么呀!虽说绝琴至尊消失后,有琴家族就变得开始没落。有琴家族的长老会,还不停地寻找绝琴至尊的行踪和消息,可是如石沉大海,毫无进展。此时的,有琴家族已经乱成一锅粥。这时形成了以长老会为代表的保守派和一有琴烈峰为代表的年轻变革派。最后有琴烈峰力排众议被年轻派的族人拥立为族宗之主。然后他才打开了仙乐都的大门,广迎天下各域来客,他让族中的兄弟姐妹们大量开商,这才形成了今天繁华又富强的仙乐都。所以尽管这仙乐都没有了绝琴至尊地庇护,可也不会那样衰落。不过嘛……没有至尊的仙乐都,终究……”一个尖头老者侃侃而谈说道。 “其实我看不见得就如此!你看看,这里来的大都是一些圣宗尊派或者是大家氏族的青年才俊英杰。明显就是为有琴家族的最美仙女若雪仙子而来的!”一个穿着金黄色锦服的公子看着那些到来的青年才俊英杰恨恨地说道。 “对……对,张华兄说得是。这若雪仙子那是冰清玉洁,肌滑体柔,香气四才貌双全……啧啧!”另一个穿金蓝色锦服的公子哥随声附和道,而且嘴角出还流了稀清的口水。 这一唱一和的穿着金色锦服的公子哥不正是张华和连贵吗?尽管两人还同样穿着金色的锦服,不过已经换上了另外一种款式,好似比起在妙衣纺的时候更加珍贵了。 “原来如此,我知道连贵兄也是对若雪仙子仰慕已久了!听说有琴神王这次大寿会为她择一名贤婿,连贵兄可要好好把握哦!我看好你……”张华突然变了脸色语气对他说道。 “张华兄你……为何如此说……你明明知道我只对妙依仙子是一心一意的,那怕若雪仙子是那般优秀……”连贵一脸埋怨张华的样子。 “妙依仙子……”张华突然对连贵背后的来人说道。 “啊!原来是妙依仙子呀,刚才在下……其实在下只是对妙依仙子太过于痴心情深,一时不能自已……还请妙依仙子勿怪!”连贵转身看见迎面而来的林妙依,神情有些惶恐不安地说道,可是眼睛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林妙依还是有些无精打采,那如天山泉眼的淡蓝色双眸还散发着丝丝的落寞,眼神还依旧凝望着走在前面一旁互相牵着手的堇言和谷幽兰。所以她压根没有听到连贵对她的深情宣告。 看见林妙依并没有对自己的深情告白有所回应,连贵不死心的对林妙依叫道:妙依仙子!妙……” “别叫了,妙依仙子心神不是很好,还是不要打扰得好!”张华连忙阻断道。 “好呀!张华兄你居然对我下套,现在还要这般阻止我向妙依她告白。你到底心居何意!”连贵有些生气地说道。 “连贵兄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给你创造机会嘛!你看这一次,你就能这样当着妙依……仙子的面,把你的所有思情倾示出来。这要是平时,你哪有机会当着她的面这般言说!”张华即刻和气说道。 “张华兄说得自己好像很无私一般,其实你也是对妙依仙子她觊觎许久了。”连贵有些不以为意地说道。 “连贵兄果然是慧眼如炬。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妙依……仙子……这般的非凡女子,在下自然也不能免俗的了,所以连贵兄也不要对我耿耿于怀了,毕竟我对妙依仙子的喜与爱并不比你少!”张华越说越起劲! “既然如此,我们就各凭本事了!”连贵看着张华平静地说道。 “连贵兄说的是!难道连贵兄不奇怪刚才妙依对你的深情示爱却视而不见吗?”张华意味深长地问道。 “对呀!为何呢?哪怕是对他生气或者是怒骂都好。就怕这种视而不见,不理不睬的情况。”连贵也在心里纳闷着。 “你看,妙依的前面的那两个人!”张华指着堇言和谷幽兰对连贵说道。 “哇!那女的好美呀!不过好像有些面熟。那个男的到底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居然长得……”本来还是一脸惊欢的连贵,看见堇言的手正牵着谷幽兰的手的时候,突然就变得有些恨跳起来。 “那个女子,不就是那时我们在妙依的妙衣纺看见的那个飘雅绝伦的美女吗!至于那个男的,我猜得不错的话,他就是那个野人男。而且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天蚕丝服呢?只是这小子居然变化得这般大……我都差点不认识了。”张华愤恨嫉说。 “的确如此,居然变得那般……切,还是个小白脸!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连贵不满道。 “我想妙依的郁郁寡欢就跟这两人有关,特别是那个男小子。”张华一语中的模样。 “你看说妙依就是被那小白脸欺负了!”连贵不明觉厉。 不过又不明所以地问道:“你想什么呢?妙依可是天灵六阶境界了,那小白脸怎么能欺负她嘛!” “那……?” “欺身不行,可欺心却是可以的!” “那我们可以这样……”两个窸窸窣窣地预谋着什么。 天琴宫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汇聚而来的宾客淹没了他们的言谈也淹没了他们的行踪。 第四十三章 有琴四神 本来极其热闹的天琴宫殿内突然之间变得更加热闹起来,而这股热闹的火焰也只是刚刚燃起,就被强的安静所淹没了。至于其他宫殿楼宇、堂亭、宏场……还依旧保持着属于各自的热闹。 “妙依姐……到底怎么回事,那四个人一出来,整个偌大的宫殿的中的所有人就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堇言突然向林妙依出声问道。 林妙依依旧没有作何应答。目光依旧落寞地盯望着堇言和谷幽兰紧紧相扣的十指。 见林妙依没有作答,堇言转首再次问道:“妙依姐……” “啊!哦……你方才说什么来着?”林妙依极力地闪躲着堇言还有谷幽兰的目光说道。 堇言刚想用手指着那从宫殿侧堂处出来的四个人说说些时,却一下子被林妙依上前用手拉了下来。“那可是神境之尊了,你不想活了!”林妙依担忧又生气地说道。 “这么厉害吗?没什么感觉呀,不就是穿着贵气了点,气质非凡了一些。其它的,跟普通人一般,甚至连初级阶段中的感气境界都不如呀!?” “那里因为他们已经成神了是真正的神了,已经是返璞归真,做到隐于天地,却融入天地了。但是这就不代表着神威就可以随意触怒,神之一念怒连灵者都要俯首求亡。何况你一个连地灵都还没达到的人,只需他们的一个念头,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林妙依看着堇言严肃地说道。 “有那么夸张吗?”堇言还一副我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林妙依再次严声提醒道。 “的确如此,堇言你真应该感谢妙依姐及时阻止了你。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都怪我疏忽了!”谷幽兰有些埋怨自己地说着。 “尽管我知道你已经是一名灵者了,而且还是中阶天灵境界了,但要想轻松地窥视探查神者境界的什么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了!除非你有什么强大奇瞳异眼,不过那也需是中级境界的。其实这也怪我没有注意!”林妙依说道最后,就换上了抱歉的神色。 “那你是……?”堇言有些疑惑不解的。 “那是因为我认识他们呀!真是笨呀?呵呵!”林妙依然有些调皮地调笑道。继而又严肃地说道:“那四个人就是有琴家族的真正主人,即就是仙乐都的掌管者。 那个走站在前面一点穿着亮棕色吞天蟒服的中年男子叫有琴烈峰,是有琴家族是宗族之首,也是仙乐都的最高掌舵者。 那个有些醉醺飘渺穿着纤淡花服的中年男子叫有琴醉仙,就是醉仙楼的真正主人; 至于那个妖媚玲珑穿着鲜红长裙袍的魅艳女子叫有琴玲珑,也就是玲珑阁的主人了; 至于那个穿着墨竹白衣的年轻君子就叫有琴紫贤,就是紫贤轩的主人。其中有琴烈峰就是刚突破神王境界不久,而其他三位也是达到了真神大圆满!” 只见有琴烈峰举了一下手,似乎连外面的亭阁、宏场等热闹不已的地方都变得安静起来,至于堇言他们所在的内殿就变得比之前更安静了。 “今天各位宾朋好友、俊才豪杰!能够广聚于我天琴宫中,实在是令我天琴宫更加蓬荜生辉。至我仙乐都开都通贾以来,就有无数的群杰闻声而来,如此才挽救了我有琴家族衰落灭亡的困境。如今是我三千大寿,更是有幸突破到了神王境界……!” “什么居然突破到了神王……” “有琴家族要崛起了……!” 一下子安静的内殿中响起了种种惊呼讨论声…… 有琴烈峰也不出言制止,只是神色有些不怒自威地扫视着各方。而其他的有琴三神只是淡然地站在他的身后一侧,同样彰显着一股不凡的气场。 等到内殿中的议论声安静了许多,有琴烈峰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今天能到来的各位宾朋都给我极大面子,同样也来了许多俊才豪杰。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因为我这个大老爷们来的,呵呵尽管我也不是很老……” “呵呵……哈哈……”内殿的众人也响起了轻松爽朗地笑声。 “这有琴烈峰还挺幽默的嘛!”堇言被他的小玩笑逗得也发出了笑声。 “别被他的外表所欺蒙了,能成神王的人岂是寻常之人!”林妙依还是那副严肃的神色。总之她就是不喜欢有琴烈峰这个人,那个人的模样与她脑海里那个厌恶的影子有些相似。 “我又不是说他是寻常人了,仅仅是赞叹他的幽默感了,跟被他欺蒙没啥关系!”堇言知道林妙依也是关心则急,只是在心里乱想一下。 “大家都笑完了?如果还不够,我们待会再在酒桌上把酒言欢。我知道我迟迟没有提到重点,好些俊才豪杰都有些等不及了!的确如此,那么就让我来宣布这次重磅消息。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又停住了继续说下去的打算。在场上的所有人突然安静得听出静来。就连呼吸都无意识地收敛了起来,全身心地等待有琴烈峰所说的重磅消息。其实早有一些人应该已经猜测到了,但还是没有得到他的亲口承认宣告。所以很多杰俊青年都在全神贯注的模样,只是为了不错过心中那个早有的答案。 “我决定要在我这一次大寿中为我的唯一爱女——若雪,寻一个德才、修为、样貌、家世样样俱全的贤夫!当然不是我要求太高,而是我的爱女实在是太过于优秀完美了!我也不再赘言……就让我的爱女为大家弹奏一曲!”有琴烈峰欣愉地说着。 所有青年英才豪杰都不禁地欢叫起来,极力地伸长了脖子向那殿中的雪琴阁望去…… 第四十四章 迟久未出 那飘挂着几条虚纱的琴阁还是久久没有响奏起任何琴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些伸长了脖子盼望着的众人,不免有些意躁起来。然而他们却不敢对有琴烈峰他们有任何不满,只能在心里悄悄地怒骂着: “不是说你女儿多么才德貌美,优秀完美吗?连个人影都没有……耍人吗?”尽管没有人言说什么,但有琴烈峰却有些威怒起来了。 这时一个家臣模样的老者突然急步走到有琴烈峰的身后向他示意。他才转身向那个家臣模样的老者走去。只见那家臣模样的老者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言说了什么。最后他摔了一下袖子,那个家臣模样的老者就躬身退去。做完了一切,他又才转身对众人说道: “各位宾朋好友,俊才豪杰实在抱歉。小女有些身体不适,不能为大家弹奏一曲。实在是扫了大家的兴。在此峰某对大家说身抱歉!不过我之前所说的话嘛依旧算数,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将设下三场考验来为小女选择个贤夫!这三个考验嘛,自然就是之前我提到过的——德才、修为、家世。所谓德才嘛,就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修为嘛,就是在练武场中比试,取最后的胜者了;至于最后一种嘛,就是聘礼了!谁出的聘礼珍贵就属谁胜了!” 听完有琴烈峰长久地说了一大堆,众人并没有因刚才的不喜之事恼怒,特别是那些俊才豪杰们更是一副迫不及待跃跃欲试的的样子。 “大哥你的情敌还真是多呀!你看你能都把他们都比过他们吗?我看够呛的……我这未来大嫂还真是太有魅力了!唉……”一个馨妙的调笑声突然出声说道。 “一群废物,不足为惧!”一个飘逸傲然地声音随即应道。 这不正就是清秀怜人的东方馨然和飘逸傲然的东方傲然吗?没想到他们也到了天琴宫,而且还能进入到了内殿。 看见内殿中的众人又恢复了之初的欢愉,有琴烈峰才再次说道: “各位宾朋好友,俊才豪杰,峰某已经安排了佳肴美酒设在各殿堂,大家还是先把酒言欢,酣畅淋漓之后再言其它!现在我正式宣布——开宴!” 言毕,他就对站在他身后侧旁的三神递了一个眼神。三神心领神会,四神就缓缓离去!只剩热闹非凡的众人。 终于内殿中也来了很多灵巧的宫菱,她们陆续领着内殿中的人到已经备好佳肴美酒的其它楼殿中。不一会儿,人山人海的内殿就不剩下些许人了。至于堇言他们也被一个穿着桃色衣裙的宫菱领着去了。堇言也没有多想:既来之则安之! 在一处别致的雅阁中想定着这样的言说:“大哥我就不明白,我们有琴家族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离开了老祖宗就没法立足的有琴家族了,为何还要给若雪寻这样一门亲事呢?”一个贤儒之气的男子声音突然从雅阁中响传而出。 “是呀大哥,若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从小就乖巧懂事,无论我们要她如何如何,她都能让我们满意得无话可说。那突然来寻我言说了很多事,她说不想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一丝情感可言的人相处一生。就像当初的大哥和大嫂还不是……大嫂本来喜欢的是二哥,可是却阴差阳错地成了我的大嫂!这里有些什么,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当初是为了我们有琴家族,尽管最后二哥和大嫂都妥协了。可你再这样做对得起已经逝去的大嫂吗?对得起二哥吗?你知道二哥可是把若雪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你已经伤害了他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吗?”另一个魅怒的女子声音也随风而出。 这不正是有琴四神:有琴烈峰,有琴醉仙,有琴玲珑,有琴紫贤吗?四人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不过很明显,四人似乎相谈得不怎么开心。 只见有琴玲珑和有琴紫贤都些忿忿地盯望着有琴烈峰,有琴烈峰还是那般威严站在那里,毫不在意他们两人那有些忿然的目光,至于有琴醉仙只是冷然地坐在一张红鸾凤椅上,他低着头好似在沉思着,只是这样冷然的沉默,让人感到有些冰寒。 有琴烈峰看了看冷然沉默坐在红鸾凤椅上的有琴醉仙,收敛住身上那股威严的气息,带着丝丝愧疚说道:醉仙,大哥我当时……当时真的是为了……我们有琴家……才会那般的,大哥真的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冷月……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了有琴家族不被灭亡,我居然做了那种事,可那时我真的需要冷月的家族的帮助呀!所以才……” “够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只希望若雪的人生能由她自己选择……!”有琴醉仙突然怒喝道。 “是呀,大哥!而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想我们提前说一声!我就奇怪那天若雪那个孩子来寻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她早就察觉此事了。我想她早就逃到哪里去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仙乐都,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之类,那就……”有琴玲珑担忧着急地说道。 看见有琴玲珑那般担忧着急的样子,有琴烈峰却变得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并带着恳切的语气说道: “你知道,繁世即将来临,未来的危险那是层出不穷。何况冷月的家族得知冷月死后,就一直因此而对我们有琴家敌视耽耽。尽管没有对我们有琴家为难什么,可是也毫无亲和感了!整个有琴家族里,他们就只在意和关心一些若雪而已!再说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我,更是为了有琴家,当然最主要的就是为了若雪的!她能寻得一个贤夫才是对她最好地说保护。而且我已经在她身上留下了神印,此时的一举一动我都了然指掌!” 对于有琴烈峰的执拗,有琴玲珑和有琴紫贤只能无奈忿忿地摔门离去。 有琴醉仙也从红鸾凤椅站了起来,对着有琴烈峰冷冷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害若雪半丝地。”说完也摔门而去了。 只留下有琴烈峰一个人站在那里,神色还是那般威严,深邃的眼神,让人并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第四十五章 巧而又巧 不一会儿,堇言他们就跟着桃色春菱来到了一处尚宾堂,尚宾堂四周装饰奢华又有内涵,华丽的雕刻物,却用着极其细致高雅的雕刻风格。栩栩如生的珍花异草、仙鹤鸾凤……荡漾着一股美幻的仙神梦景。 尚宾堂中已经陆续地坐落着一些宾客, 八人一桌。看着巨大的圆形八仙桌摆满了各种各样珍稀奇珍贵的美味佳肴。有荤菜、素菜、甜菜、还有汤菜……好像差不多上百道菜一般。而且每一道菜都极其珍贵,选用的食材也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就连堇言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比上次他和谷幽兰去醉仙楼时还要多,还要是奢华。那时他就以为谷幽兰已经够奢华、够败家了。没想到跟这个有琴家族比起来,那个就是天壤之别了,而且今天宾客那么多,这得出多少血呀……!” “各位贵宾,我们这里要满八人才开设一桌食宴席的,不知贵宾还有其他朋友要来吗?如果没有了,我就为各位安排一处。”一个穿着桃色衣裙的宫菱走过来向堇言他们柔声礼征询道。 “那就麻烦给我们安排……”林妙依才刚要如是说道,就被一个远处飘来的男子声息打断了。 “等等……等等,还有我们呢?我们是一来的朋友!”不知何时,那张华和连贵二人就意外地出现在了堇言他们的身旁。然后两人才对着林妙依作了一个揖,忻快地却装作抱歉地说道:“妙依仙子,不介意我们也一起加入,上次妙依仙子可是说过要宴请我们兄弟俩的,可是却一直杳无音信,我看择日不如撞日……” 林妙依看了一下堇言和谷幽兰,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意见表示,遂就无奈地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请问各位贵宾,还有其他朋友吗?”桃色春菱再次礼貌地柔声问道。 林妙依看了一下身前的几人,准备言说什么时,一个馨妙怜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能让我们也一起加入吗?”迎面而来的居然是东方馨然和东方傲然。 东方馨然见堇言一行人并没有什么表示,咬了一下嘴角:“那个我与瑾炎公子之前有些误会。其实不过是在下年少轻狂一时犯错的而已,在此先向瑾炎公子说声抱歉了。我想瑾炎公子这样的宏量高雅之士,不会与我一个童青少年一般见识!” 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东方馨然,堇言不知如何言对了。之前倒是跟她有些不愉快,可是现在却为何如此这般呢?最主要是堇言压根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遂只能顺着人家的意说道:“这位小公子不也说了吗?我们都是热血方刚的狂少年,有时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也是在所难免的。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嘛,这位小公子也是快人快语的真性情、真君子。好在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只是还不知如何称呼阁下呢?” “哦!在下东方忻然,日出东方,竖心一斤,了然于心。这位呢?就是我的大哥东方傲然了!不过你不用理会他,他这个人就是冰块一坨!”东方馨然特别言明了自己的名字解释,却一言带过了东方傲然的介绍。 “原来忻然公子和傲然公子呀,幸会,幸会!不过好像我还未曾介绍自己,不知……?”堇言略显疑惑道。 “瑾炎公子,难道还不知道吗?当初你在紫贤轩时,可是大放异彩,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呀!连在下也是……”说着东方馨然没有继续多言,只是看堇言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不一样的色彩。 东方傲然依旧只是飘逸傲然地站在一旁,与众人轻点了一下头,也没有说什么。对于自己的妹妹东方馨然此时此刻的反常举动,他更是心知肚明,不过是怀春少女的萌琴触音。可是他低估了一个纯真少女初遇懵情地执着,以置后来剪不断理还乱还乱的爱恨离殇接踵而至。 “就差一个人了,我们就随意找寻一个人!”东方馨然轻声地提议道。 众人也是无言默许了一般。 “呵呵,还真是巧合呀!这不是正差在下一个了嘛。我就说嘛,我与谷……仙子……最有缘分了……”突然出现的司徒骏文本来还是一副轻快爽朗地言说着,可是看到谷幽兰与堇言十指紧扣的样子,而且还褪去了脸上的轻纱,温柔的神情都放在了堇言的身上。后面的言辞不由得就变得有些吞唔了,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咦!这不是上次那个……那个落荒而逃的司徒大才子吗,已经休养好了吗?你的生命力和脸皮还真是顽强!”东方馨然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徒骏文,有些诙谐调侃道。 “呵呵,东方小公……子还真会说笑了!在下输给堇公子那是心服口服,不过在下毕竟是司徒家族的少主。输了是在下,而就不必让我的整个司徒家族来与我一同蒙那场羞局了。所以那天才会那般匆匆离开的。”司徒骏文逸朗说道。 “不过你们好像还多了一人,没关系?”桃色衣裙宫菱看着款款而来的司徒骏文和司徒吉,喏喏地向众人问道。因为司徒吉尽管跟随在司徒骏文的身后,但是穿着倒也是显贵得很,所以才会如此出言而问。 “没关系了,他只是我的一名随从而已,不用上座的。”司徒骏文看了看跟随在他身后的司徒吉无谓地说着。 “反正那食宴席那么大,多个人没事,反而更热闹!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堇言看了一下沉默不语安分跟随在司徒骏文身后一侧的司徒吉,然后向众人探询道。 “不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多大点事呀!快开宴,我都快饿得不行了!”东方馨然无所谓地催促道。 桃色衣裙宫菱看堇言他们已经聚满了一桌人,就把他们安排了一桌食宴席上。等众人都落座之后,她就候在一旁随时等待客人的差遣了。 一桌人就这样怀着各自的心思非常“巧合”地聚在了一起。 第四十六章 宴雪飘香 天琴宫的各处宫廷楼宇都充满了热闹的气息,就连外面的紫虫鸟兽也格外的闹腾。 不知觉的,宴会就进行到了极热化,很多人也是开始有些酒饱饭足的意思了。很多人也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谈论起来了。 “听说这有琴家族的公主有琴若雪可是一个极品仙女。”一个在坐在离瑾炎不远处的箭头脸男尖尖地小声睡眼惺忪道。 “可不是嘛,那可是貌胜天仙,贤才无双!如果能够与这样的女子一亲芳泽,那就算是现在要我去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的。”同在一桌的另一个黑红面瘫男搔首弄姿附和。 “哈哈,鲍仓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郎君呀!不过就你那副嘴脸模样,还有那半吊子的修为。想要与人家有琴家族的公主一亲芳泽,我看这辈子是不可能了!”田青一脸嫌弃地看着鲍仓说道。 “我说各位还是收敛点,毕竟是在人家的堂府作客,你们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议秽主人家的掌上花。”白书南窃窃提醒着。 “切,谁不知道你白书男是个假面书生,谁不知道你在心里意淫了人家多少次了呢?”鲍仓不悦滴答。 尽管那几人说得极其稀小,但那肯定是逃不过东方傲然的耳朵。一股莫名的杀意猝然而生,瑾炎他们也是感到很莫名其妙。 “难道这个家伙要杀了他们,可是这里面谈论着这个有琴若雪的又何其之多。他不会都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是瑾炎不会认为这个家伙是在开玩笑,他肯定敢。 “真是个狂妄的疯子,就是不知道他与那个传说的有琴若雪是什么关系了?”瑾炎在心里喃喃若思。 “这些家伙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污言秽语我的未来家嫂。不过谁让我的未来嫂子太过于优贤绝色了呢?哥你不会真的要把他们全部都杀了!”东方馨然一脸担忧地阻卒。 “那有如何,蝼蚁而已,死不足惜。”东方傲然一脸无谓地说到。 众人一脸吃惊地看着这个从来都不显山露水傲然的冰公子,现在却会为一些无关紧要的议谈,就要杀人灭魂,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林妙依也感到有些吃惊不已: “若雪还有这样一个郎上君子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呢?看这东方傲然这副要为她杀神灭佛的模样,应该不会是作假,一定是有什么关系。只是若雪她一直久居天琴宫中,怎么会与这东方傲然认识呢?”林妙依不得其所,遂不多想了。 “今天不是有琴神王的寿辰吗?怎么也不见其若雪仙子的神姿呀!”张华突然有些诧异道。 “对呀,的确如此!按理说着样重要的日子她应该缺席的。”连贵也吱声复惑到。 张华和连贵突然感到一股冰寒的杀意袭身而来。这股冰霜的杀意正是来自于东方傲然,这就让两人有些惊慌失措。 “你们居然认识我未来嫂子,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对我的嫂子有不轨之心,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吗?”东方馨然气鼓鼓地盯着张华、连贵。 “那个误会呀,若雪仙子何等尊贵,我们也只是在妙依仙子的衣纺见过两次而已,而且……而且就算我们想认识也没那个机会呀。”张华和连贵急急慌慌地辩解到。 “我说呀,这座都城里的千千万万个男子里,不甚至是女子多多少少都在意会着这位若雪仙子!难不成你还屠了这城吗?这爱美之心人兼有之,何须在拘泥他人之心呢?”瑾炎看着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奈言道。 “这个千千万万个人中也包括瑾炎公子吗?”东方馨然追问道。 谷幽兰也悄悄地看着瑾炎是何作答,不过却装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那个,当然……不是了。我又没见过她,更不了解她。喜欢与爱之说就是无稽之谈了。”瑾炎说。 这场寿宴也并不是光是吃吃喝喝而已,那样就太过无趣和低俗了。 有琴烈峰也明白他此次的寿宴目的也并不仅仅只是寿宴而已。因为想他们这样的老而成精的人是不会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无用功,而且仅仅是为了那莫须有的显摆。他已经是活了几千年的老怪了,那些曾经的冲动愚蠢被岁月一点一滴地洗礼了。 终于他还是显露出了他此次的目的,他清清了嗓子,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荡遍整个吵闹的宴场。 席宴本来还是喜闹鼎沸众宾也放下手中的杯筷蹙身倾耳。 “今天众宾能够从各方而来为老某人祝宴庆寿,这实在是让老某人倍感荣幸之至,也是我有琴家族的至幸。我知道大家千里迢迢赶来我这偏安一耦仙乐都,并不只是为了看一下我这个糟老头而已。想必大家或多或少听到了些消息,只是老夫我还没正式确言而已……” 来到这里的许多青年才俊心里都猜出了答案,可是这个大叔就是这样吊人胃口,说到了关键处就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关于这件事……我想……再次申言一次……”有琴烈峰就这样断续连连的。就是没有把人们关心的亲口说出来,这个吊人胃口的行为还真是让人恼火。可是在坐的人也仅仅是敢怒不敢言。 有琴烈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既抛出了诱饵又不让猎物轻易的靠近。 “大家不要嫌弃我啰嗦,我就这样一个女儿,让我就这样把她的手递交给另一个人的手上,我是多么的舍不得呀!不过女大终须一嫁,为了给她选一个德才兼备贤夫,有琴家族举办了一场招亲比试。希望各路德才能者少年至尊踊跃参与哦!” 众人终于把这有琴烈峰的废话听完了,至于前面说的是什么,人们压根就没听清。不过没关系,只有把最后那句——“招亲比试”就行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于此。 “哇……噢……太好了……!”席宴上顿时一片欢庆沸天。 这就让瑾炎有些不明所以了,至于如此吗?“不就是一个招亲比试而已,竟能让那么多的人趋之若鹜。这个有琴若雪难道真的美到了让天下之人……” 看见瑾炎那一副不明所以的无谓模样,司徒俊文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孤陋寡闻了!而且还在文战中输给了这样的人,实在是让他从心里面恼火。 就连张华、连贵都用一副看笑话的眼神盯着他看:这个居然还不知道有琴若雪的尊贵与重要。 看见众人居然用看白痴的眼神在看着他,他就更加不明所以了。好在他始终保持着一种谦虚乐学的态度,本来也是如此。他对这个世界本来就一无所知,如果因为害怕所谓的出丑,就去装腔作势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出丑呢?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够看见若雪仙子,要是能够听她弹奏上一曲的话,那么此生就无憾了……”席宴上的人都发出这样的感叹。 有琴烈峰好似看出了众人的关切,缓声说到:“今天有幸四海宾朋齐聚于此,而且大多数杰尊都是为了小女而来的。那就让——小女为各位宾朋鸣奏一曲!” 就在有琴烈峰刚刚言毕,宴堂上就缓缓地降落来一栋敞琴房。 琴房并不是完全敞开,四周还披挂着一些雪白晶莹串珠。没有华丽奢华的装饰,就是一种简单明了的高贵。似有若无的朦胧,却给人一种真实的憧憬。 突然席宴上比之前还要安静了,连呼吸都屏息了,就连心跳也只能无声地狂跳着。 瑾炎一看大家好像都是那么一副认真端正的样子。心里面也不知觉地期待起这个让众人作出莫名其妙行为的有琴若雪,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一个穿着彡灰尘服饰的家老匆急地走到有琴烈峰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些什么。有琴烈峰一下子便暴怒了起来:“什么……”那模样真的是怒了。 不过很快他还是收敛心中的怒火,整理了一下衣容。叹息说到: “实在抱歉了各位,小女突然身体抱恙。看来今天要怫各位的意了。” 当然众人并不对这样的说辞买账,本来满怀期待的事,突然落空。这种天堂坠落低岷的落差,落在谁的身上,谁会接受呢?可是无论多大的灾祸,当它降临到身的时候,要么去反抗,要么只能去接受。而往往多数人都是选择后者,因为它太过于强大了,强大到你只能乖乖的听话。有琴烈峰并没有强大到如此,但也不是在场的人能够放肆的。 席宴在漫天的埋怨和失落中落下了帷幕,直到最后有琴若雪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十七章 镜湖藏锋 席宴并没有就这样就结束了,吃喝之后还有更多的节目来娱乐。这些娱乐既有趣又高雅,偶尔夹杂着俗耐的气氛。 瑾炎一行人并没有吃饱就离开,当然也没有加入这场游戏。只是静靠在一处还算是安静的屏栏上看着这个热闹的世界和开心的人群。 有琴家族的四神之主早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尽管他们是主角,可是他们只在聚光的时刻闪耀一下就离开了,剩下的就是这些少年至尊地群星璀璨了。 瑾炎想安静,谷幽兰就陪着他安静,林妙依看着瑾炎和谷幽兰安静。凭栏轩上弥漫着一股协调又尴尬的阴郁。 张华、连贵这些人还是厚着脸皮陪在林妙依的身边,司徒俊文此时也是格外的沉默,东方家的两位说是有事就离开了。 与外面的人声鼎沸不同,在天琴宫里的一处典馨堂上发生这样一幕。有琴家族的四位主要人物齐聚一堂,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在这里完全听不见外面的杂闹,好像是另外一个空间世界一般。典馨堂内的装饰排布也没有什么芳华绮丽,陈旧的古典桌椅,泛黄老腊的书派。 有琴醉仙闭目不言的地坐落在偏南角的红鸾凤椅上,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也似一切都了然于心一样。 馨堂里声音最多的是有琴玲珑和有琴烈峰,偶尔也会听见有琴紫贤的声音。 “大哥,你怎可以擅自就给若雪安排了婚亲呢,不跟我们商量就算了,怎么也不问一下若雪的意见呢?现在若雪就这样一声不响地就离家出走了,她可是很少出过仙乐都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该如何是好呀!”有琴玲珑气恼地说道。 “对呀,大哥!你知道若雪从小就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也是一个绝对执拗倔强的孩子呀!只要是她心里不愿意的事,就算是十夔牛也拉不回来!”有琴子贤也有些略显责备地说道。 “你们说的这些,我又怎会没想过呢?若雪是我的女儿,我比谁都在乎她的终身幸福,而且此次招亲比试就是为了给她选一个贤德雄武的夫婿,我想他一定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有琴烈峰用着无比笃定的口气说道。 “二哥,你说句话呀!难道你也主张这次招亲比试吗?我们有琴家族又不是千年之前那个岌岌可危与风雨飘摇的有琴家族了,为何还要采用这种变相的和亲方式呢?”有琴玲珑看着闭目不言的有琴醉仙急声地探道。 听到有琴玲珑有些失暹的声样,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混沌无神的双眼。就是静静地扫视了一下神色各态的几人,就好似看透了几个人心里的秘密。 有琴烈峰很不情愿地躲开了他的目光,有琴玲珑也不自然的逃离了他的神视,倒是有琴子贤没有任何的闪躲,显得落落大方。 半息之间,一切就都了然于胸了。于是他散漫地站起身,淡淡地,说:“若雪做什么都是她的自由,没有谁可以逼迫她,哪怕是天也不可以!”他只是留下一句话就拂袖而去了。 “大哥,你别跟二哥计较。你知道,若雪跟二哥从小就亲近,二哥是把她当成亲女儿一般的!”有琴玲珑说道。 看着拂袖而去的有琴醉仙,有琴烈峰眼里闪过一丝阴郁的狠戾,可是他依旧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大度模样。 看来有琴烈峰和有琴醉仙的关系并没有外面看起来的那么和睦,至于其中交着织怎样的纠葛情仇,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就放心,我在若雪的身上悄悄烙上了一缕神王识印,只要我愿意,一念之间就可以……可以……什么!”有琴烈峰本来还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可是刹那间就措慌跌撞了。 “怎么了,大哥……?”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急切地询问到。 “我……我刻印在若雪身上的神王印识居然消失不见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有琴烈峰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他突然变得有些急切了,慌乱地对外面大声嚷道:“来人!” 话音未落,就有两个蒙面黑衣的杀卫闪现在馨堂里。 “琴天、琴书传我命令,全体暗琴卫士除必要守塞人员外,其他全部出动找回圣姬!”有琴烈峰刻不容缓地对两个蒙面黑衣人说道。 “大哥,这些人是……?修为居然是初阶真神境界了!”有琴子贤有些不惊诧莫名。 有琴玲珑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目光,同样询问这一样的疑惑。 有琴烈峰并没有多作解释,整理了一下衣着之后,他又恢复了成那个不怒自威的有琴神王,然后身形矫健地跨步向外面热闹的世界走去了。 典馨堂内就只剩下带着些许疑惑的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了。 未果,两人也起身离去了。 好不容易才沾上几缕人息的典馨堂,又恢复了它本来陈冷的模样。 这看似平静和谐的有琴镜湖,实则藏锋暗涌。 第四十八章 韵胎养道 灯火迷离夜,总是心重重。奈何明月照沟渠,缘浅,不让人陶醉。梧桐待老,鸳鸯双死。侃侃江山,美人离殇红泫。 这不夜的烟火阑珊,众人迷离的眼神与欢笑,情如旧,只如霜针穿刺着瑾炎的赤豆丹心。他也不知为何在最热闹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渲泪奔澜。还是内疚使然。因为无法释怀,更不能释怀,也不愿意释怀。所以一切只愁痕累叠叠。 看着心事愁惘黯然神伤的瑾炎,谷幽兰只能是心疼。她探开粉桃色的衣袖,伸出温凉渃泠的触手轻盈而有力地握着他的手。 突然袭来的芳香烃,让瑾炎有些猝不及防。只是心陷悲渊的他,又被这个眼前的女子拉住。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总是一意孤行地落入自己的心渊。 他当然也想过珍惜眼前,可是记忆犹新的笑脸总能浮现心头。 “瑾瑜妹妹呀,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呀!”瑾炎的手握着谷幽兰的手,陪伴着她存落在这片世界。可心里却满是天真童稚的瑾瑜妹妹。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三心二意的浪荡子,他心里其实很讨厌这样的人。本身就对自己是仇恨的自己,现在也是无谓徒增怨恼而已。 司徒俊文看着这两人越来越深情款款意蜜浓,心里就有股想要拨云见日的冲动,奈何黑云压身心欲碎。 多情自古空余恨,爱到漠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情到深处求不得,恨到薄谅怨胜天。司徒俊文此时此刻,就是想亲手捏碎这份自以为然的初春,特别是这朵,他无意间发现的钟意的幽兰。而在这之前他更想撕扯的是瑾炎这只浪虫蜂子。因为是他让这朵含苞待放的空谷幽兰,吐开了花蕾,染上了春情。 此时,他深深地明白在这里是无法动武杀了瑾炎的,可是用些言语取笑、恶心他还是可以的。因为他发现瑾炎好似对这片世界的许多事情的了解都是一片空白的多。发现了这些,司徒俊文当然就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他发现瑾炎完全就是一个贫民小丑,只是恰巧傍上了谷幽兰这个达显。否则就凭他那点修为,怎么可能如此的装模作样的博人眼球呢? “不知瑾炎公子是奇域百族中的哪家少主呀?好像百族之中并没有瑾姓之氏,还请瑾炎公子道清一下门录,我怕在下眼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司徒俊文一副谦虚谨慎地说道。 瑾炎当然知道司徒俊文此时在故意取笑自己,取笑自己的出身,取笑自己的修为低下,取笑自己的无知……而这些都不过是他对自己的嫉妒而已。不过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暗中隐藏的取笑,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嘲笑得了自己,只要自己不取笑自己,天下何人能笑尔。 当然瑾炎知道他的确对这片世界是充满了许多的未知,他不没有否认这些。如果不懂还要装作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才是真正的可笑。 “恐怕要让司徒公子失望了,我的确不是你所谓的什么奇域百族之中的那家贵公子,只是乡野中一户农佃人家的孩子,所以跟你也的的确确不是一家人。不知道我这样的回答是否让司徒公子满意呢?”瑾炎盯着司徒俊文一副无谓认真地说道。 对于瑾炎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司徒俊文就像全力以赴的重拳挥在了一团棉花上。不过这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还以为瑾炎就算不是什么强大家族的什么少主公子,最起码也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没想到居然……居然只是一个户农佃人家的孩子。 在这个以出生和血脉为尊的世界,想要凭借自身的力量在这片凶险血腥的世界取得一席之地,是多么的艰难险阻。 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在的,比如那技破天等人就是以一介破铁匠入道修炼,最终成为一位圣贤。正是有这些奇迹存在,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妖……怪……魔……神在这条强者之路上趋之若鹜。许多人族在出生和血脉上上较其他族群本身就有先天的不足。 所以在人族中谁掌握了资源的先机,谁就掌握了命运的先机。毫不客气的说,奇域中的命运先机是掌握在这些显贵的大家族手中。他们天生就比普通人拥有得多。血脉的传承是需要一代比一代的强者来持续的,它不是突然的异变,是不断变强的凝炼。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韵胎养道”了。 所谓:韵胎养道就是,母体在怀孕之时,就开始对胎儿进行孕酝传道。这可不是普通之人能够完成的。因为这其中需要的条件太过于苛刻了。以至于许多人只能无能为力地垂涎欲滴。 这韵胎养道中最重要的有两个因素就是母体和外力。尽管血脉是由母体和父体同时决定的,但是韵胎养道的过程的载体和承受主体却是母体。在这期间,母体要带着胎儿经历各种各样地洗礼。而这些洗礼又需要天然自然的,所以只能到各处去寻找。那么,随之而来的又是各种各样的危险。没有强有力的护法,那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哪还有什么韵胎养道。 “如果这个家伙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肯定是有什么奇遇了。不然以他那种出身,很难取到他现在的成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位谷幽兰一定身怀绝秘法。而且她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司徒俊文此时在心里喃喃思晤着。 不够这更加坚定了对瑾炎和谷幽兰下手的决心。对于瑾炎,他可是下了杀心的,至于谷幽兰,他则是想物尽其用,用完就扔。这个世界并不缺少美丽好看的女子,只是大多都是虚有其表的皮囊而已。 听见瑾炎如此回答的人无不冷嘲热讽地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哈哈……” “居然是个农佃出生的……” 也不知道这些看热闹的人何时出现的,好似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无聊的看客。 本来可以再落井下石的司徒俊文此刻却没有如此,他只是安静的,并没有其他作为。 就连张华、连贵都感到有些纳闷好奇。 司徒吉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少主,突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阴深骇然。他知道这次他的主人又盯住了眼前的猎物。 瑾炎也感觉到司徒俊文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尽管那种感觉仅仅是一闪而过。 热闹的宴席开始变得有些稀疏了起来,而外面的星辰反而变得密集明亮。 瑾炎和谷幽兰穿破这些笑声,消失在阑珊也火的尽头。 第四十九章 麻烦上身 瑾炎和谷幽兰两人踏在星霜与街灯交相辉映的夜市中,一切都是安然无恙。来往的行人也特别的知趣,并没有任何实际行动,仅仅是眼神的注礼,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 林妙依本来想要与瑾炎说些什么的,可最后却没有说什么。明明是为了与林妙依道别才留了下来,而且留下来就是特意好好的道别。只是到最后一切竟成了无语凝噎。 “怎么了,瑾炎?为何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是已经跟妙依姐姐道别了吗?”谷幽兰问道。 “虽说是道别,可是感觉什么话也没有好好说。就连最后都只是……”瑾炎开口应道,又想到了那把“黑龙剪刀”。一切仿佛没有变,可突然彼此的心依然是咫尺天涯了。 “罢了,离别何须琴瑟萧,此时无声胜有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缘深将一聚,曲散人终离。纵有万古悠情别绪,葬与落红水长青。”瑾炎只是胡乱浅吟。 “哼……哼,看你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就真的那么舍不得妙依姐姐呀,那好你可以回去陪她呀!到时你想跟她说多少话,说多久,都没有关系的。”谷幽兰气鼓鼓地说道。 “呵,这小妮子,居然还吃醋。”瑾炎对于谷幽兰的举动感觉有些愉趣,可是当他自己真的扪心自问的时候,自己却也会产生了一些幻想与意动。 他正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对爱情并没有分得那么清。只知道心里是那么想的,真心实意的感觉与那人靠近一起的温暖而已。如果当时朦胧的爱,依然在雾里看花。那花非花,雾非雾。一切消散在心梦,就仅仅是春的错觉。 “不好,有杀气!” “不好,有杀气!” 两人很是默契的看了彼此,然后加快了步伐往人更少的暗巷道走去了。 “大哥,这两个人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呀!可是他们是不是傻了呀,居然还往无人的暗街穷巷去。真是天职我等了!”一个躲在楼顶的黑衣人对着另一个好似领头的黑衣人说道。 “千万别大意了,我感觉他们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为妙,干我们这一行的,任何一丁点的失误,那可是以生命为代价的!”领头的黑衣人用着刀裂般的声音说道。 “是……是,大哥说的是!”蒙脸黑衣人嘴上虽是如此应道,心里却不以为意。“雇主不是说,就是两个化气境界的小搂搂而已。哼,连灵者都不是,有什么可担心的!”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歪扭而已。 “老大,他们在我们的陷阱里停下来了。”一个站在最左边的黑衣人小声的说道。 “本来还以为猎物还需要驱赶一下,才会惊慌失措地逃窜到陷阱里。没想到一切居然如此顺利,哈……哈,这次的玄石也太好赚了!”一个块头比较大的黑衣人忍不住偷声大笑了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那杀人般的眼神,划过黑夜,袭遍躲在楼顶上的所有人。 “粗头,小声点。不知道我们的原则了吗?” “我说过,我叫楚投,不叫粗头。你这个马三……”粗头没干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完,因为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对……对不起老大,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就是,就是……”看见粗头吃瘪的样子,马很是得意。 “马三,你的废话……太多了!如果你们想找死,我不介意的……!”领头的黑衣人似刀裂的声音,让周围的黑衣人都不寒而栗。 “我说楼顶上的那几位:要聊天,就下来,找个酒肆,好好地畅饮长聊嘛!何必蹲在楼顶上吹着寒风,藏头却露尾呢?”瑾炎转过头,昂首对躲藏在楼顶上的几个黑衣人喊道。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了!我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而已。”领头的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老大,你还真的别说,这个女的还真的是稀罕尤物呀!都好久没有开荤了,看来今晚还是不一般的幸运呀……看看这脸蛋,这长腿,这处子的芳香……啊我已经受不了了!”马三高兴得合不拢嘴。 “起阵,五行血杀阵,启!”领头的黑衣人不由分说,就是想速战速决。他心里隐隐的感觉到死亡正悄无声息地袭来! 那几个人听见领头的黑衣人的话,不敢作何异议,也迅速各自归位了。 来的黑衣人刚好五人,分别以五行之位而站。这套五行血杀阵,一直以来都是他们五影杀团的制胜武器。虽说这套阵法还只是一部玄级之技而已,可是经过他们五人长时间的磨合之后,隐约有了地级技法的威力了。 五人信心满满的就要发动阵法,可一切并没有如心随愿。 看见那五个一脸吃惊的模样的黑衣人,瑾炎一副成竹在兄的说道:你们这个阵法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致命的缺陷……?”马三一脸茫然若失。 领头的黑衣人也提起了兴趣。 “那么你们还要继续吗?”瑾炎问道。 “当然,我们五影杀团只要受了雇主的钱,就一定完成任务,除非……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你们死了是,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几个地灵而已,居然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谷幽兰冷淡言道。她稍微看了一下领头的黑衣人,继续说道:不错嘛,居然还有个三阶天灵者呀!没想到会堕落到跟一群丑废厮混在一起。 “这个,老大现在……到底怎么呀!”粗头看了现场的情况,反正他是为领头黑衣人马首是瞻。 “今天,无论怎么样,你们必须死。”他领头的黑衣人转身对后面的马三和粗头几个人继续说道:五行血杀阵已经失效了,接下来是我自己的事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领头黑衣人说完,直接就向瑾炎冲杀了过去,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并没有把领头黑衣人的话当回事,因为谷幽兰和瑾炎无论怎么看起来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他们想也没想也向被晾在一旁的谷幽兰奔袭了过去。 瑾炎看见领头黑衣人突然向他奔杀而来,那种是一股血腥的杀气。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他杀过人,而且还是很多。他并没有任何反杀的举动,仅仅只是凭着本能闪躲了一下。 领头黑衣人本来都作好接受来自瑾炎反击的准备了,没想到瑾炎他仅仅是被动的闪躲到一边而已。就在他准备进行下一次袭杀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紫色玄光越过马三他们几个黑衣人,折转杀向他来。他急忙用手上的杀刃来抵挡,他知道这道紫色玄光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挡得住的。这是最原始的求生本能,哪怕这种挣扎是无谓的。 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没想到终究还是死在了这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守护了你……!”领头黑衣人,满足的闭上了双眼。 可是他并没有失去知觉,身上还有撕心的疼痛,周围还有他的兄弟们的惨叫声。 “虽然杀人对我本来很容易,可我本就是一个医者仁心呢?”谷幽兰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黑衣人淡淡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雇佣你们来的人是何居心。不过,既然来了就做好这个觉悟。我不会同情你们,更不会怜悯你们的。”瑾炎看着这些人几眼,径直地就离开了。 谷幽兰看见瑾炎离开,也稍加快了步伐。两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阑珊中。 “公子,失败了……” “把龙兰舌给他们送过去,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呵呵,自要他们能够接得住就行……” 第五十章 独舟梦水 这仙乐都的客栈就是多,随时随处都可以停下脚步,进去享受美酒的甘醇、佳肴的味香。瑾炎和谷幽兰此时只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没有什么目地游荡着。 两人就是这样走着,没有言语的交流,踏……踏的脚步声显得不慢不急。谁也没有打算开口的打算。 谷幽兰本是活泼好动的人,实在受不了这种毫无生气的冷箍。不过和瑾炎在一起的时间别得久了,她也是安静了起来。没有刻意,就是自然而然。终究还是要开口说话的,自从遇见了谷幽兰,瑾炎也是自然而然的就开朗了许多,只是偶尔时常还是不由自主的沉默寡言。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本是许久为开口言音的,没想到一开口的时候就是异口同声。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有些许时数了。突然间的沉默,突然间的开口。 谷幽兰还是先接起了话权,说道:“杀戮和诡秘的丧钟已经敲响……” 瑾炎怔怔了眼神,星辰般的琉璃眼偲偲闪烁了一下。不禁地仰望黯淡的星霜,遥不可及般的触手可及,这种似是而非,唯有自欺欺人地坚持到底。 “我们还是寻一处客栈修整一下,明天就开始离开!”瑾炎的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这混沌禁果的消息不是一蹴而知,可终须一探究竟才能善罢甘休。只要能够抓住一丝不挂的希望,就需要义无反顾地坚持。 所以没有多想,瑾炎就径直地走进了一家并不是客多的憩栈,也仅是相对于那些靠近繁华大道的街区而已,这里也是充满了嘈杂。 “两间客房!”瑾炎不假思索开口就向候在柜台前的掌劳说道。瑾炎还没有自作多情到只取一间客房就与谷幽兰共享。 掌徒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房客,凭着他多年的见多识广。眼前的人肯定是显贵的达人,可是现在只有一间客房了。而且还是那种简陋的单客居,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昧着心说道:“实在抱歉仙官 小店已经……已经客满了!” 听到如此,瑾炎想也不想就转身就走。 “那个仙官请留步……我们这里还有一间上好的客居。你看天色已深,我估计其他的客栈早就满了!”突然一个肥腻的老油声喊道。 瑾炎转身一看,果然是一个和声音一样油腻的中年胖达。八字的胡子,下巴还有一颗大痣,痣上长着一根长长的黑毛。那贼贼的小眼睛透析这一股长年累月的精明。再看看他那浮华的荣锦服饰,不难猜出——这个贼胖达就是掌柜了。 瑾炎依旧还是要离开,可谷幽兰却开口豪气干云地说道:“就要这间上好的客居了。” “一看这个贼贼的鼠贪婪模样,怎么会是上好的客居了。而且……还只有一间,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我就不信这诺大的仙乐都就没有其他客栈了。” “老板,给……”谷幽兰没有理会瑾炎的唠嗑,直接递给了贼胖达掌柜一颗下品玄石。 “这……这太多了!”贼胖达掌柜贪财是不假,可是也不是什么烫手的山芋都敢接。此时就是如此。他看见谷幽兰从枚不凡的虚灵戒指,一出手就是玄石,这就让他有些为难了。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过最后他还硬着头皮接受了,迅速地查看一下那颗下品玄石后,即刻就撺进他的一颗金色灵虚戒指。 贼胖达掌柜看见那候台柜徒仔吃惊又眼红地盯着他的灵虚戒指,于是拴下袖子遮住了金色灵虚戒指。迭怒地瞪了一下候台柜徒呵斥:“还不快去给两位仙官准备一下,傻呆呆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候台柜徒听见肥胖达掌柜怒斥,急慌慌地跑上厨堂。 “那个两位仙官见笑了,厢房已经收拾好了,就是只有……唉只是来往的住客太多了,委屈两位了,不过我们的酒菜都是的。”说完就识趣的离开了。 瑾炎和谷幽兰齐并上了二楼,打开那最后一间的厢房。里面倒也算是宽敞,不过只有一张梨花香床。 “今晚,你就睡床上?我打一下地铺就行了,反正我也不需要怎么休息。”瑾炎看了一下那张梨花香床,如此说道后,就在厢房一处空荡处打起坐修练起来了。 谷幽兰看见瑾炎居然就这样打起坐修炼起来了,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能暗自羞怒:“我可是女孩子嘞,难道还要我主动吗?哼……” 不是瑾炎没有想法,如此佳人,特意索一室而共处,他怎能不知其中之意。可他终究心有桎梏枷锁,况且谷幽兰的体质乃特殊体质,不能轻易破体,否则对自身的修炼蟀损,他可不敢保证不会作出什么事来。那只能静若上水,平心冥火了。 谷幽兰看着瑾炎已经进入空冥状态了,并没有注意到不正常的她。 无奈她也只能淌入梦乡,独舟梦水了。 第五十一章 终要离去 白晓穿过朱户,夹杂着半缕绯红洋溢在大地。街区上早有行人,从零零稀稀变成了龙马车水。几乎所有的人都从梦舟下船,踏上一天的劳作。 瑾炎早已经从冥炼中醒来,谷幽兰却还在馨香地睡着。嘴里时不时地笑着,好似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迟迟不愿醒来。他并没有着急叫醒她,仅是坐在床榻上温柔地盯着她看。 过了息许,谷幽兰才稀疏朦胧睁开了双眼。她看见瑾炎正温柔地盯着她看,同时报以温情的眼神,不过很快就娇羞地转过脸。 “你……你别离我那么近了!”谷幽兰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本能的矜持终是骨子里东西。 “ 啊……哦!”瑾炎这才意识到:“她也是一女孩子呀!身为一个男子却让一个女子来承担主动的代价。还说什么要守护与拯救……却始终把包袱丢给身边那些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 谷幽兰转过绯红的脸看到怔怔发愣的瑾炎,以为自己说了什么话戳伤了他。眼前的这个少年坚毅却又敏感。给人的感觉是那么强韧,但又是隐藏着无比的脆弱。这让她由衷的敬佩,可却也真心的心疼。她知道如果那天不是她在长情河舟上道出彼此心中的情意,眼前这个少年此生都不会对她道爱言情。 咚咚……“仙官,您的早膳准备好了!”一个小青年的声音突然闯入,打破了这两个人的各怀所思。 “进来!把早膳放在食厅里就行了。”瑾炎说。 “ 好的,那祝仙官用膳佳愉!”店小二把早膳放在食厅的食桌上就掩门离开了。 “ 好了起床了,小懒猫。明明都是一个修神练气士了还这么贪睡!”瑾炎对此亦是疑惑不解。 修神练气士通过这修炼神魂获得精神上的活力,通过练气获得身体上的机能。这两者可以让修练之士无需睡觉入眠。不过谷幽兰可是应该已经成为高阶天灵者了,可她还是坚持着最基本的睡觉入眠。对于修炼她也仅仅是尽力而为而已,并没有刻意地去勉强自己。相比瑾炎自己那种无日无夜的时时刻刻,她的修炼虽是缓慢许多,可是却是一直平稳提升着。就算遇到突破的瓶颈,她也能游刃有余的突破。 瑾炎的修炼遇到了瓶颈,可是谷幽兰却已经突破到了天灵境界大圆满了,眼看就要突破到神劫境界了。神劫境界不是那么好突破,在没有充足的准备,谷幽兰是不会轻易地去尝试这种失败。她宁愿修炼的速度慢一些,也不想在突破过程中食饱受挫,徒增心魔。 谷幽兰还是有些放不开,明明在长情河舟已与瑾言相拥而眠。但那都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的水到渠成。如今勇气已散,渠架崩溃。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撤下矜持羞涩。变得有些莫名的大胆起来。她不经意间乍泄的春光,有些零乱的柔发,没有整理的衣装,朦胧的眼神好似雏春的诱惑。 瑾言也是突然心猛间燥跳,这家伙是故意的!无意间的诱惑才是真正杀器,明目张胆的挑情是贬道。 “这是要我坐怀不乱,看来是不行了!”谨言终究还是一个男孩而已,即使是热血方刚的少年,终究和谷幽兰一般,都是未经人事的孩子。对于禁果,他们始终怀着一种莫名的胆怯。当理性还存在的时候,两人是不会踏入这诱惑禁区。所以瑾言只能在这次交锋中落荒而逃。 “那个……那个,你快点整洗衣容,我先到食厅了。”说完脸红气坏地拉开门帘,一股羞意地落坐在食桌的餐凳上。 “小样,还想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谷幽兰看着脸红耳赤离开的瑾言,露出一丝得意的坏笑。其实两个是半斤对八两而已。 少顷,谷幽兰整洗好了衣容与瑾言一同吞咽着难以“食咽”的早膳。边吃还边埋怨和怀念瑾言的烧烤。瑾言对于吃的倒是没有谷幽兰那么挑剔,只是当时在那无边际的神秘“石海山峦”,百无聊赖的他才会去找些趣事来消磨时光。谁知消磨着消磨着就练就了一门技艺了,也只应了无心插柳柳成荫。 膳毕,瑾言舒了一口气,谷幽兰亦是如此。两个人整装了一下,就下楼结退了客房。肥胖达掌柜笑呵呵出来了,一脸和气致祥奉承寒暄着。 瑾言踏出肥胖达掌柜糖衣炮弹重围,看着已经升起的初阳。经过一夜休憩的怫阳好似比昨天更加清明透彻了许多。谷幽兰也终于摆脱了肥胖达掌柜的热情接待,松了一口气,追上了瑾言。 瑾言朝着妙依纺坐落的方向望去,好似想要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这林立栉比的房楼一览那双空灵洞明的双眸轻声地道别:“再见,珍重!” “想去见,就去见呀!此去一别,再见何年了!”谷幽兰看着一脸踌躇的模样铛铛地说道。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 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 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言毕,少年坚定地迈出离开的步伐,不再犹豫颤抖! 倚楼之上亦有一缕芳魂倩影伫立凝望着那仙乐都的道口。“自古多情空余恨,聚散匆匆。不道而别,道鸶万语千言,诉不尽夜语思。鲜衣少年,怒马驰奔。天地皑皑华宇,愿君能多姿多彩,归来仍是少年郞!” 第五十二章 骨龙冥燕 “那个,幽兰呀!你确定我们所走的路线是对的吗?我们都走了十几天的路程了,怎么还是没有到呢?”瑾言无奈喘着粗气说道。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马上……马上……”谷幽兰很不好意思的应道。“按道理来说应该要到了呀,难道真的走错了吗?看来得要知行合一,才能遇机渠能。”她自嘀言咕着。 其实有些事,她还没有跟瑾言道明。那就是这次的外出游历,她是瞒着家里面的人,偷偷跑出来的。所以她心里本能性的不想这样就回去,况且出来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她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不过为了瑾言,她只能硬着头皮赶回她的家族中,只是想在回去的路上,顺便怀着那依稀的侥幸心理,能够得到心中所想之物。 与瑾言一样,谷幽兰此次偷跑出来也是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虽然这个人在她出生后不久就没有陪伴在她身边,可是这个人对于的意义却不可言喻的,因为这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当她记事起的时候,她才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被称作她的母亲的人。她就安静地躺在那里,躺在那张冰冷的玉魂棺中。还是那样鲜活透光,仿佛只是睡着了而已。那个就是自己的母亲呀,是为了生孕自己才躺在那冰冷玉棺的亲人。年幼的她第一次意会到了不可言喻愧痛,然而她却也是被告知了无法得到解救的通令。 她的爷爷是奇域中几乎是最好的神医,然而他也仅仅是无能为力地做到让她的母亲还有希望的躺在那里而已。他的父亲是一个老实恪守本分的人,他爱那个躺在玉魂棺中的那个人,可是却被家族的荣耀大义束缚住了。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她偶尔也会瞧见父亲的眼中辗转着晶莹的泪。 她的爷爷是一个忙碌的人,不过却是很疼爱她的人,因为从小就是与爷爷见面的次数最多。她是她的家族的荣耀奇迹,她的出生被赋予了太多寄托与使命。她也从来没有让这些人失望,她的表现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想。 本来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在顺应已经变成习惯的某一次叛逆之后,才发现了原来叛逆是那般的自由愉悦。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闯进了一个新奇的世界,一旦开始,就不愿意再停下来,住回那个暗小的屋室。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她出来了。很巧合瑾言和她的际遇竟是如此的相似。很多时候,她总会似有若无地感到莫名的亲切与熟悉。两颗心心相惜的灵魂在那一刻起,碰撞的火花擦出别样的绚烂。 在这个实力至尊的奇迹时代,是精彩的,是冷血的,可却也是最公平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想要站上强者的巅峰,需要的条件很多。不过最基础的两个基础的条件是必须的,即是道心与机遇。不过这两者归根究底还是为了提升实力作为服务。 “在我的印象中,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谷幽兰思绪千川云海。 瑾言问了许久也没有下文,索然只能继续跟着她继续前进着。好像也只能这样前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人再给迷茫的他指着希望的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深信不疑地和她走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亦是如此阑干万里心。 “那……那是什么地方呀!”瑾言不由自主地失神大呼起来。 而谷幽兰却是一副拨云见日的喜出望外,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就是这里了……” 也难怪瑾言会大呼小叫的,眼前的景象的确让人匪夷叹惊。 那是一条绵延无尽的幽冥仙途,那片天空只剩下一片毫无生气的乌蓝色。阳光被那片死亡的萧蔷侵蚀着,那是幽冥的枯味。那一座座残垣断谷好似神龙遁陨,每一处都浮现着绝望的悲鸶。或许这里的黑暗不及死灵空渊的万分之一,但死灵空渊的黑暗是毫无感情和色彩的,可这处地方的黑暗却多了那么些情感和色彩。 “这……里是什么地方……?”瑾言向着喃喃自语的谷幽兰问道。 “冥龙谷,葬龙骨。神龙不死,龙魂不散……血杀万里,千战成神……或者说你可以叫它冥龙谷!”谷幽兰似在答非所问地说了一窜不知所云的话。 “冥龙谷?不是……我们不是要回你家吗,来这个地方干什么?”瑾言或许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可还是想问究一下。 谷幽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她已经知道了瑾言已经知道了,索性不再赘言。 谷幽兰就这般义无反顾地前进着,向那座幽冥般的堡垒前进着。好像那片充满了悲咒地方有着诱人的宝藏,而谷幽兰此时的眼神就似这般模样。 瑾言一直盯望着天空上的黑点,疑惑不解着,却不敢问一直埋头赶路的谷幽兰,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了:“那些盘旋在冥龙谷巅的是什么东西呀……” 谷幽兰有点被眼前的这“男孩子”呛疯了,他怎么就那么多问题呀。仿佛那么多的东西,他都是疑惑漫天游。有时她真的搞不懂这眼前的人,或许真的不是她们这个世界的人,或许他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男孩子。而她明明也只是一个怀春少女,却要像个母亲一般的温柔又耐心。无奈的,她只能顺着瑾言所指的方向看去:“什么!龙瞑燕……你怎么不早说呀……看来这次是……我们还是赶紧逃!”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个没有那么夸张,就算是之前的噬血毒蜂在这么远的距离,我们要脱身应该不难?”瑾言还是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死亡之爪,正悄然无息地来袭。 谷幽兰没有过多地解释,拽着瑾言就往冥龙谷的深处狂奔。好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无知。 不过很快瑾言才知道谷幽兰的这个看似找死的举动是多么明智的行动。 第五十三章 险象迭生(上) 就那般悄无声息,那群龙瞑燕就出现在了他们不远的身后。那就像是狗屁膏药似的,一旦沾上,就很难摔掉,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了。明知如此,他们唯有且战且行,退至能保命的地带。然而这些红了眼的龙瞑燕是不会让他们如此称心如意的,它们就像是进入这座死亡堡垒的生死狙击考验。 不到最后瑾言他们绝对是不会停下来跟它们纠缠的。 因为一旦被他们纠缠上,那除了死战,没有其他选择。要么是他们死,要么就是它们亡。 瑾言和谷幽兰只希望越是往冥龙谷的深处逃近一步就多一些生的希望。这是置死地而后! 瑾言和谷幽兰不停地找一些能够遮隐的石岩、或是山丘。 “幽兰我们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呀!”瑾言不由得叫唤说道。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谷幽兰反问道。 瑾言不由得哑言:“没……没有!我还以为你那么多宝物,肯定有什么至尊圣器之类的东西呀!刷刷就把它们收拾了!” “你以为至尊圣器之类的宝物是大白菜呀!说弄出来就能弄出来!你还是多留点体力,继续逃命要紧。”谷幽不由白哼说道。 其实她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除了多拿了一切灵石石玄石,甚至是道石之类的东西就是没有拿什么至尊圣器之类的宝物。不过她却拿了一种比至尊圣器还要厉害的宝物。不过那个宝物,她是不敢轻易地动用的,因为代价太大了。就连她遇到那些噬血蜂鸟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动用它。 她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它带在了身上,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就带上了。她其实也没想到,在将来不久之处,她就用上了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反正现在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起动用这件东西的念头的。 瑾言也是无奈只能继续奔躲着。 虽然他们同时身处险境之中,但是谷幽兰却不感到有多么的难过。当然是有一些担忧的,不过此时瑾言就陪在她的身旁。一切的风雨交加,不过是这场绝世恋情的磨练而已。 她相信不断地一起患难与共之后,身边的这个少年一定会对她全身心的回应的。 陷入恋爱里面的春情少女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怎么了瑾言,又不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了。况且还有我陪着你,你怕什么呀!”谷幽兰见瑾言沉默不言,出言逗趣说道。 瑾言倒不是畏惧什么死亡,从他不小心害死他的妹妹瑾韵的时候,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已死之人。只是他还没有完成心中的执念,所以不想就这样简单无用的死去。 而且他那颗冰封死寂的心,也一点一滴地慢慢被眼前的这个少女融化!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活着的生机,他是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的命交代这里的! “对我怕了!自从遇见你之后,我知道怕了!是你让我看到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瑾言认真又深情的回应道。 瑾言突然来这么一个煽情的表白,顿时让少女的芳心向春尽。 是的,的确是她让瑾言更加坚定要继续走下去的念头。因为虽然之前他这一直在心里暗暗地臆想着有能让已死之人起死回生的神灵或者是仙药。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但是他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神灵或者是另外其他东西的消息。哪怕他被无意间传送到了那处神秘的石海,他也没有现在如此坚定的信念。活下去,不断变强的信念。这一切都是谷幽带来的! 那个少女不怀春,又有哪个少年不痴情。瑾言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遇到如谷幽兰此等貌比天仙的女子。又如何能够拒绝得了,况且这样的女子还心系玉他,对他一往情深。他又如何不动容呢?只是他还未完成心中的执念,所以才不能那样全身心释然地接受她的爱与情意。 一时之间两人都沉默在各自的思索之中,而危险还在追随着他们。 除了继续逃,还是只能继续逃下去。 少年和少女在一相遇的时候,彼此的命运就这样奇妙联系和交织在了一起…… 他们都有了各自为战的理由,强者的道路上,充满了无数的荆刺。 生与死也有时候也不过是在一念思量……是天堂亦或是地狱,又还是正是邪……不若如是。都来自心里的心念。 人的一生之中总会遇到许许多多的波折,如果他只是想到自己,那就会陷入了只有自己的烦扰与哀嚎!但是如果他想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他就会拥有了继续往前走下去的乐观与自信。 此时的瑾言是如此,谷幽兰亦是如此…… 第五十四章 险象迭生(下) 那尾随而来的龙瞑燕是越聚越多,而且大多都是天灵以上境界,更有的是达到了神劫初期境界的。这是一个必死无疑的绝境,可谷幽兰他们毕竟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的。 面对这样的困境,唯有迎难而上才可破解死局。如果一昧逃逸那是只有死的命运,因为这些龙瞑燕的速度极快,可要战!它们的境界实力又摆在哪里,而且是随后而来的是更多的龙瞑燕。这实在是进亦难,退亦坚。 谷幽兰率先从灵虚戒指中探出一把岚华长剑,迎着来势汹汹的龙瞑燕挥斩而去。那些速度极快来不及作出反应的几头天灵初级就被斩死杀伤坠落了下来。 瑾言当然也不示弱,立即祭出当初林妙依赠予他的黑龙剪刀,袭杀过去。可能那黑龙剪上还残留有黑龙的气息,竟然让一些龙瞑燕一时之间不敢越杀奔来。不过也仅仅是稍微让它们暂时一息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效果。可能是因为瑾言的修为太低了,气势上无法对这些龙瞑燕造成威胁。 这冥龙谷的环境倒是好生奇怪,为何说是奇怪。这里明明一片幽冥死气,但却寄居了这么多的玄妖兽怪。这些奇兽怪精好像已经开启了灵智,彼此间已经形成了等级分明的作伜一般,不过该有的弱肉强食的至强法则还是无法改变的,每个族群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 瑾言和谷幽兰越退越深,所杀的龙瞑燕也越来越多。浓郁的血腥味也引来了其它的玄兽奇妖。这不,那贪婪的翼苍狼就闻血而来了。这翼苍狼全身几乎都是蓝冥色的,一双无羽的翅膀,馋长的獠牙,看起来极其的瘆人,特别是双诡诈的眼睛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嗜血天性。 这些翼苍狼是为这些龙瞑燕的尸体而来的,但是这些龙瞑燕岂能让它们如此称心如意呢?这些尸体好歹也是灵者境界的肉身修为,身体的每个部件都是稀奇的宝贝。就这样翼苍狼和龙瞑燕居然为了眼前的诱惑厮杀了起来。 就在瑾言想要松一口气,内心默祷感谢这些翼苍狼的时候。它们却把獠牙伸向了他和谷幽兰两人了。这些翼苍狼极其嗜血残暴,地面移动的速度极快。他们还以为可以凭借这冥龙谷中一些石木长草来妨碍这些龙瞑燕的速击,没想到居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险难。 无论是凶猛的龙瞑燕,还是嗜血的翼苍狼,它们的伤害都是致命的。就算瑾言穿着天蚕丝服,减避了诸多致命的伤害,加上瑾言本身那强悍的自我修复能力,也抵挡不住这兽潮怪浪地猛烈袭杀。 即是谷幽兰也吃不消这样猛烈的攻击,再说这次她偷偷跑出来也没有来得及带些什么厉害点的武器。她的灵虚戒指里倒是有些其他的武器装备,只是此时面对如此险境,她也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她还是继续使用她那把修长趁手的云岚剑了。 至于瑾炎完全就没得选了,那把黑龙剪是他唯一能够拿到出手的武器了。对于它的使用方法,瑾言也是半生不熟的——瞎搞而已。不过总比赤手空拳去打这些肉身硬强的妖兽灵怪呀。他的肉身或许倒是比他同境界的人甚至比他高上一两个境界的人还要强悍得多。对于这一点谷幽兰是直呼妖孽,因为他的肉身强度居然隐约犹胜于她。面对肉身强悍专业户的妖兽,瑾言也只能避其锋芒,使以逸待劳的方法了。 这些妖兽也是有些灵智的,当然知道瑾言他们的如意算盘。妖兽的领地意识很强,如果有外物来打扰到它们的领域内,那就是在挑战它的尊严。它是不管用的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擅闯者就是杀无赦。 古语有云:“良禽择良木而栖,此兽之本能也。凡有猛妖烈怪处,也必有机缘奇宝而存,此二者往往是一共处而存。谷幽兰天生就对这些奇草仙芝灵药类的东西感应很强,有了这个方向作为引导,他们也不是那种一股鲁莽地横冲直撞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来到了一个诡异的翡翠深水潭。哪里给人的感觉好似一张吞噬的大口,明明看着平静无波,但却摄人心魄,暗含汹涌波涛一般。那些本来还一股劲地往前追袭的龙瞑燕和翼苍狼也忽然变得畏首畏尾了起来。 两人闻此情景,立即越过那诡异的翡翠深潭。那些妖兽居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到口的猎物从眼前大摇大摆的逃走了。那些妖兽看见两人就要越过翡翠深潭了,也没有任何异样。所以胆子竟肥了起来,唰……唰,就继续袭杀而来…… 就在它们一举袭来要越过那翡翠深水潭的时候,突然一股滔天的煞气从中迸散开来。电光石火之间,瑾言和谷幽兰两人即刻屏住气息并躲藏在一处隐秘石洞之中。 外面只依稀听见那来不及哀嚎断续的悲鸣,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就弥漫那片山涧低谷。哀鸣惨绝依旧断断续续,血腥味也只是愈来愈浓烈…… 谷幽兰和瑾言都为此感到心颤不已,可他们仍不敢有任何异动。疑神疑鬼的恐惧,把一切的一切都会放大。 “越来越近了……千万不要……”两人都在心里默祷着。那种越来越近的恐惧症,就像是魔咒一样,徘徊在他们是脑海中。 渐渐地已经没有什么声音了,但让人恐惧的压迫感还残存于心间……或许真的已经风平浪静了,为何身体还是在胆怯着。本来无一事,何处惹尘埃,相由心生,惧从心出而已。 这一次是福不是祸,那似渐行渐远又如渐行渐近的响动,难道真的是死亡的丧钟吗? 两人的呼吸不由自主愈来愈急促,好像心脏要跳出胸膛一样。彼此都用力紧握了对方的手,给着彼此相互安慰,同时他们也撺掇着手中的武器准备最后的挣扎,哪怕那种挣扎没有任何意义,但最起码挣扎过。瑾言绝是不会做束手就擒的待宰羔羊,那个连命运都不屈服畏惧的男人,是不会在这个地方窝囊的死去的。但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没有实力去应对突如其来的灾难……这是多么的可悲、可泣、可憾……! 第五十五章 神秘黑麂 这场屠戮终于渐息平静了,浑浊的空气里弥漫着悲咒殇魂。具体发生了什么,瑾言和谷幽兰只是疑惑,彼此都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庆幸。这片世界并没有那么太平,每一处肌肤的纹理都透析着尸蛆。这是一个令人恶心的世界,大多数人和物不得不继续恶心地苟且。 瑾言谨慎地推开了藏身的黑石礁,眼前的一切只能含糊的概括为惨不忍睹。谷幽兰只是眼睛一触及该景象,已是附身作呕。 那些曾经张牙舞爪的龙瞑燕与翼苍狼,身首异处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之至,死无全尸也是一种莫名的解脱,半死不活的奄奄一息……真实的感受着活的逐渐消逝。它们渴望死神降临,因为它们连死也变成了一种奢望。它们的确是要死的,或许在某一个瞬间。 谷幽兰毕竟是一个医者,出于医者的仁心。她想要做些什么,可她也只能无奈的摇摇了头,表示着无能为力。 “把你的剑给我一下!”谷幽兰有点疑惑,不过还是递给了他。 瑾言接过谷幽的岚华剑,面无表情地向那些残躯活体徐徐地走去。突然双腿发力,极速前进,猛地挥动着手中的岚华长剑。就这样继续着屠戮,只是这是一场或许是伪善者的行善。这些残躯活体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活脉,真正变成了一具具是太。 谷幽兰没有移开目光,她就那样看着,直直地看着。看着血汁飞溅在那个叫瑾言的衣袖或是脸上,最后溅满他的每一寸肌肤,甚至透析到他和她灵魂深处。这种冷血地杀戮只会,也只能继续的进行下去。 就在瑾言不假思索地继续往下屠戮时,谷幽兰惊叫了起来。瑾言停下了手中屠刃,一脸血面地看过来。 “它还有救,我不想让它死……我能救它!”谷幽兰看着那个奇怪的活体有些激动地宣誓着。 这个活体的确身形奇怪,在庞大的和凶猛的龙瞑燕和翼苍狼中间。它的样子的确是娇小玲珑了太多,而且模样也甚是可爱萌新。 这或许真的是这个修罗狱道里唯一完整的身躯了。它的躯毛上体是暗褐色;下体是棕色成分增加。尾巴不是很长,圆茸茸的,背面黑色,尾腹及尾侧毛色纯白,白尾十分醒目。眼后的额项部有簇状鲜棕、浅褐或淡黄色的长毛,头上蓬松的青粉色绒毛恰好能把两只短角盖住。 “这个是个什么东西呀?”瑾言看着这个七怪八怪的小家伙,确实是叫不出个所以然来。谷幽兰并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小心翼翼地托着它的身躯。从她灵虚戒指中抽出一些急救枣药,滴了她一滴血后,掺入那个小家伙的嘴里。 才过了那么一小会儿,这小家伙竟然奇迹般的生龙活虎起来,使劲地往谷幽兰的香怀里蹭,而且还兴奋地“黑鸡……黑鸡……”叫个不听。 看着这个小家伙居然敢这么趁机占便宜,而且还是那么明目张胆。瑾言都有点吃味不已起来,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它一下。没想到它就居然借势地更往谷幽兰的软香水里钻了。 “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会吓到它的?”谷幽兰爱不释手地抱着这个可爱的萌物对瑾言的恶作剧喋却道。然后看着怀里的怪宠问道:“那个瑾言我们给它取一个名字!”女孩对可爱的东西有种天然的毫无免疫力。 “哦,好呀。让我想一下……”瑾言故作沉思。“想到了,你看呀它不是老叫黑鸡……黑鸡的吗?不如我们就叫它小黑鸡,是不是很合适不过呀?” “什么再合适不过,亏你之前还一副才高八斗的模样,就这个土鳖字眼的名字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黑鸡……黑鸡……”那个小家伙突然很不老实的叫唤着。 “你看,它这不是认同了我的提议吗,它都在附和了呢?哈……哈……呵呵……” “黑鸡……黑麂……”小家伙叫唤得更厉害了,好似在反对瑾言的歪言乱语。 “人家哪里是认同你的提议,分明是在抗议你的胡扯。算了还是我自己想一个……”谷幽兰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茸头。“咦,居然还有一对犄角,那就叫小黑麂!嗯,对,就叫小黑麂……”小家伙好像还很满意这个名字,居然莫名的乖巧了许多。 “切,我觉得还是叫小黑鸡好一些……”瑾言很不服气地嘀咕着。 “黑鸡……黑麂……”引来的还是小黑麂的一阵抗议声。这片欢腾的叫声却给这片血地带来一丝温暖的柔波。 第五十六章 寻龙点穴 冥龙谷始终如一,乌蓝显得暗紫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感到沉闷。不过在这片沉闷的崇山峻岭里,每一处肌肤之地却显得格外生机盎然。不止如此,冥龙谷这些似有若无的龙魂魄息夹洌着它们千年不散的悲歌,随着阵阵风谷,幽转在璃殇环宇。 “还真的是……唉,”瑾言叹息间不禁闭目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悲骨无处化凄凉……” “你怎么徒然伤感弥留起来了,没事?”谷幽兰轻幽地问。 “没有了,只是听你说起这里曾是妖神一族中冥龙一脉的葬身之地,不禁有些感伤而已。就练如此强大的存在居然也逃不了被灭绝的命运,仿佛强大的路上始终没有尽头一般。” 瑾言凝望着这些经岁月洗礼后的残躯垣骨,眼神闪过一丝迷殇。 “人生短暂如瞬,道路却漫长无垠。仅有的一段人生里,跋涉万水千山,翻山越岭,也许到了离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路上,前方的道路没有尽头,看见的只是沿着一个方向,遥遥相去,也许不过上百里,也许远隔重洋。比起普通人我们修神练气者过得算亘久了,可终究也只是行进在途中而已。幸乎,悲乎,莫若如此……”谷幽兰淡然飘语。 “倒是你看得透彻,我也仅是睹物思怀,徒增烦绕。罢了……罢了。纵有望眼欲穿功成就,终须万水千山总是情……呵呵……”瑾炎好似无奈摇头。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对白,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沉思着对方的言调里。不过气氛显得格外的洞悉洺切。“黑鸡……”可惜一声不合时宜的怪叫声打破了这对微妙的禅真。 “这只黑鸡……还真的是,”谷幽瞪了一下,瑾瑾言只能欲言又止补道:“一语道破迷离夜,拂晓晨曦逐梦来。我们该做点什么了,嗯嗯,该做点什么了……” “我说你呀,怎么老叫它黑鸡……黑鸡的,人家小黑麂,不是黑鸡,怪不得人家不愿亲近你呢。”谷幽兰抚慰了一下那楚楚可怜模样的小黑麂,然后继续说到:“这冥龙谷处处暗藏杀机,必须得寻觅一处比较安全的藏身之所,毕竟还要继续在这生活试炼一段时间。而那种且战且行的风餐露宿,有可能在懈怠中的某一瞬息,就会死于非命。” 瑾言深有体会,在这里的没一处每与一瞬间,都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哪怕是在休息期间,他也得时刻保持着警惕。神经无时无刻不处于紧绷状态,有时过度神经紧绷了,还会有些草木皆兵的错觉。虽然瑾言没有熟睡思然,但偶尔也会处于假寐之需。至于谷幽兰那就是要神游熟睡,那只小黑麂更加没心没肺地安逸在谷幽兰的香怀柔波里。 自从上次听了谷幽兰的一番关于睡觉的言论后,瑾言也尝试起了睡觉的感觉来了。因为他的修练瓶颈,真的是怎么努力也突破不了的状态。无奈他也只能放下匆急的步履,回味一下人梦的翅膀。说也奇怪,如此尝试过后,竟然有奇迹般的发生。那本来深不见底灵海,开始慢慢结蛹化茧。他相信照此以往,迟早会破茧成蝶的。不过身处萧蔷,岂能安寐。 两人作好打算后,决定开始寻龙点穴,誓要寻到一处安身宝地。一切都只能小心翼翼地游荡。因为必须要规避着强大危险的存在,有得需是隐秘安全藏身所。如此,只能小心翼翼游荡着,夹杂着运气来实现这个亟待的想法。 好在运气,总是会降临到行进的人,守得云开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不是一个很显眼的地方,可偏偏让人一眼相中。仿佛一条盘卧的残躯龙头骨,身躯已经不知何所踪。威武雄霸的尊容也早已化为石岩,庞大的大嘴紧紧地合拢着,找不到穿越进去的洞门。在上颚的十几丈腾区的阴山阳水处却有已经空洞洞地“龙眼”,恰巧有门径那么大。 “就是这里了。” “就是这里了。” 瑾言二人无言心照若宣,同时也是如释重负地庆幸。而愉悦的心情已是不言而喻,尽是写在了脸上。这里将是他们以后朝夕相处的凤窝龙穴,两个禁果青涩时光岁月在这一点里摩擦。 谷幽兰偷侧望了一眼正乐呵的瑾言,“这呆子还真的是太正经得让我心生挫感……”莞尔一笑,莎姿羞红,霞晕流光,恍若飘仙。 “真想这一刻冻袭不朽……”瑾言如此凝望默祷。不过他意识到在这片冷血残酷的世界,想要保护这一方净土欢颜,并不是那么简单容易。每一次意想不到的危协,都有可能成为永生不死的悔恨。 第五十七章 丧钟声启 越过山丘,踏上半腰巅峰,从南阳“龙眼”洞口穿入进去。里面不似外面漆黑的岩石那样黯淡无光,反而镶上了琉光缤彩照人。如若再深入一些圩径,还会发现存有一沓清流柔波,实在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居所之选。 虽然这龙头脑窟中的一切都一应俱全,可终究还是没有尽善尽美,仍需认为修葺一番。当然这样的苦力活只能瑾言来完成了。 首先他要挖掘一条水渠,把洞内的那沓泛滥的清泉引导通流,然后还要修除里面的杂草丛木……完成这些后,谷幽兰取出一些驱虫药,环绕细撒,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已经是午焰火中了。不过那也只是冥龙谷外的地方才有这种殊荣,这里终究还是一片乌蓝与幽暗。阳光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尝试穿透那片死寂的乌蓝,而每一次都也只是徒劳地被吞噬而已。 “呼……呼,终于忙完了,累死我我啦……”谷幽兰撒完驱虫粉,故作辛苦的样子。不过她转身一看瑾言那副“你真行的嫌弃”表情,她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惭愧。 贪玩是少女的天性使然,有了聪萌的小黑麂陪伴,她仿佛就似初获得了最感兴趣的玩具的孩童。一玩起来,当然就是心无旁骛。况且打杂这样的粗活,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能够作为机会,自然也就没有要如此作为的想法了。 “不过能够欣赏这样的笑容,这点劳累又算什么呢?曾经的那份真挚无邪的笑容,我没有守候住。这一次,我一定要守护住……还有拾回那份遗失的心跳。”瑾言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了久违的浅笑。 “想什么高兴的事呢?所来听听呀……”谷幽突然凑过来问道。 一阵属于少女的芬芳和她那天然的幽兰体香扑鼻而来,毫无任何多余的诱杀,却胜似浑然天成的捕获。本来以为和她相处久了,自然而然就对她的美丽有些免疫了呢!瑾言还是有些低估了谷幽兰的魅力,高估了自己的耐力。亦或者都没有,那只是少男少女最原始的本性。而谷幽兰恰是娇俏欲滴的,他也仅仅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而已。最近他总感觉他内心那堕息的欲望之火,一点又一点的悄然点燃。或许在某一刻时息将他吞噬,然后灵魂被驱逐出体,成为被欲念支配的躯壳,肆虐的地作为。 其实这些不过是瑾言他自我设限的臆想而已,亦或者仅仅是他心里的那份执念太深太深,已经深入骨髓。的确也是已经深入骨髓的事实,只是这让他的一切变得有些错乱。他连如何去回应谷幽兰的爱,也变得那么“笨拙”,以及那么一丁点儿说不出的残忍。这当然也是对自己的自虐,而习惯了自虐的他,已经忘却了受伤的滋味。 “那个……那个没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考靠得那么近呀!”的确她的都快要贴到瑾言的脸上了,加上那气似娇兰的吐息,更是让他心猿意马。 “哦……是吗?”谷幽兰心情不由莫名的低落,语气也骤然低沉了些许。“他还是……放不下……”谷幽兰有些想要掩面:“咦,怎么回事,眼睛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的一样。明明已经约定好了的,为何我还是如此的贪心呢?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而我的心中亦有执念,可是遇到了你,我的所有执念竟都成了你。而你的执念永远只是……她,那个小女孩而已!” 瑾言也察觉到了谷幽兰的异样。很突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是怎样伤害了她,不过可以肯定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机智如他的人,竟毫无作为地静杵在了原地。 “嘿叽……”被谷幽兰放到地上的小黑麂跑出来,用毛茸茸的耳垂抻着她的群脚。少女的敏感,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心事重重。不过小黑麂的叫唤声似乎让她意识到了什么:“我和他终究是要去完成心里所坚持的事,怎么可以被自己绑架了。” 她弯下腰,抱起小黑麂,热腾腾的眼眶,刹那间竟变得有些冰凉。然后淡漠地说道:“冥龙谷杀,血戮无尽。剑之所指,狼嚎鬼泣。我欲封天,神魔折断……” 瑾言闻声,已然色变。 “屠戮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谷幽兰性情大变,冷眉嗜血似狂魔。 瑾言不去追究其中的反差猫腻曲折,这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形态。人们偶尔的善良,只是怒佛金刚菩提心而已。 就连那可爱无人畜无害的小黑麂也变得莫名的兴奋,好似它天生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屠夫。 瑾言心里隐隐约约地意会到,这只“小可爱”并没有想像中的简单。“一场屠戮大战中幸存的弱肉,怎么可能!”他也一直小心提防着这只来历蹊跷的家伙,只不过它的确对谷幽兰并没有什么恶念,至少现在是如此的。如此他也就对这小黑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它。就从它老是溺留在谷幽兰的香怀里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忍无可忍了。 冥龙谷里依旧发生着自己的故事,只是这里的一些生灵涂炭般的丧钟已然悄然无息地震鸣。 第五十八章 试屠猎杀 一夜无言,月落日升。冥龙谷依旧还是那般乌蓝幽暗,能够参照一下的只能是天际边线的瑶光。其实尽管日出的光芒对冥龙谷的影响很小,不过终是有些影响的。那是在白天的时候,这里的能见度会相对于黑夜要高得多。 “今天第一次试炼,我们就一起行动!”谷幽兰看着跃跃欲试的瑾言如此说道。虽说瑾言有许多神奇的秘密,不过他的境界终究还是太低了,况且她身上的秘密并不比瑾言少。“逝者如斯,此刻才是明真。”想到这里,她那沉重的心也随即轻松了许多,脸上的愁殇转易苍云漫山春桃。 这冥龙谷也的确是广袤无垠,数不尽的山谷,看不尽的山丘。幽冥昏暗的气息弥漫着隐秘的血腥。这危机四伏的屠径,来不得半点粗心大意。生命在这里显得格外的脆弱,瑾言和谷幽兰都输不起。 小心谨慎,也不以味着畏首畏尾。福兮祸兮,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得。他们一直在寻找适合试屠猎杀的对象。 虽说谷幽兰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冥龙谷这个地方,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对此地作了一定的了解的。可以说这片大陆的许多地方,她都有一定的了解。她家的古书医阁,不仅珍藏着这五大域的医书典籍,各处的奇闻异事,山经海纬,民俗情文……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其实这一切都还得益于谷家历代先祖的不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谷家医仙,而古书医阁就是谷家的立命根本。医者来不得半点投机取巧,唯有时间的沉淀和积累,才能历久弥新。谷幽兰在小的时候做得最多的事,应该就是读书了。现在她的大脑就是一座移动活着的宝库。它只会随着实践与时间地洗礼,而变得厚重明真。 瑾言也发现谷幽兰好像什么都了解一些,只要他问到的,他都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现在他们正在寻觅一种叫做石岩兽的低阶妖兽。这种妖兽相当于修神练气者的初级化气境界而已,灵魂力量也不是很强大,最高的也就藏魂境界罢了。但是这石岩兽却一个特别奇特的特点——坚固耐打。而且它们的生命力极强,在冥龙谷中是分布最广的妖兽之一。传说这些石岩兽是被神龙精血侵沾了石头,再经过无数岁月的孕育,才逐渐生成了这些石岩兽。也不知道这些传说是否属实,但是这石岩兽的肉身之强硬坚固,却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量多、耐打,修为不是很高,这几种属性正是瑾言和谷幽兰所需要的。瑾言倒是有一些与野兽实战的经验,不过如何使用修练后的力量他还是没有多少经验。至于谷幽兰,虽说修为有些高,实战经验还是太少。一遇到突发紧急事态还是无法从容地应对,光是从这一次他们从龙瞑燕和翼苍狼的双重逐杀中能够逃生。多多少少,还是有了一些侥幸。 为此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皮肉之苦,甚至差点丧命于此。所以实战修炼是他们目前必修的一门课程。 其实这石岩兽在这冥龙谷中倒是不难寻找,不过要找到一个适合的试炼之地才是关键。这冥龙谷的不定未知危险因数太多,实在马虎不得。 瑾言和谷幽兰一边潜行一边寻找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寻到了一个合适的试炼之地。那里是一片低矮的山丘盆地,四周是低矮的山丘,中间是一片空旷的盆地。盆地上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石岩兽就藏匿在这些盆地的灌木丛或者是那些丘石层中。 这石岩兽的模样与鹅卵石并没有多大区别,全身黑乎乎的。也看不见它的身上有任何四肢。它安静地躺在地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石头。 看见此景,瑾言不禁疑惑叹道:“这……这个就是石岩兽……不就是一块块……黑乎乎的石头而已嘛!” 谷幽兰见瑾言如此反应,弯下腰,拾起一块小石头向这些黑乎乎的大块鹅卵石扔去。怦然间,如石入水,顿时激起千层浪。这些黑乎乎的额卵石,就像是孵化的禽蛋,破孕出一个新的生命体——有了四肢,有了头尾,特别是那双绿红色的眼睛,是生命体的所有集中表现。有一只石岩兽变动,就会有下一只……无数块的黑色鹅卵石都显立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其中还有那无数瘆人的绿红色眼睛。 “这个……也太多了!”瑾言也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不过很快,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副正和我意的模样。 谷幽兰只是浅浅一笑,缓缓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把普通的玄铁剑,双眼盯向那片涌动石岩兽。嘴角的笑意飘然而去,春天般的魅容也凝上一片冷霜。 没等谷幽兰作何反应,瑾言已经喝然一声,赤手空拳向那片兽潮狂杀过去。谷幽兰也好不示弱,随即纵身一跃挥剑斩杀袭去…… 屠戮终究开始……倒下的生灵哀奏起最后一曲断肠离殇…… 第五十九章 初试成果 “洛璃剑歌,第十八势……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好像还有几处地方不太清楚。那就再来一遍……洛璃剑歌第一势……”谷幽兰一遍又一遍地检验着自己些前所学的知识。许多不明的地方经过这次地试炼之后,也变得豁然开朗。 瑾言现在还是没有学习战技,就更不用提术法道类秘籍了,所以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去打开自己的战技模式了。以前谷幽兰就对他说过,不想在他修炼根基未牢前让他掺染上太多人的道,否则会影响自己的修炼根基。可是他却不是如此认为,“既然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为何还要从零开始。博览尚能众长,避短寻觅扬长。” 其实谷幽兰并不是反对学习他人所长,反而还提倡如此做。她就是一个博览群书,集众所长。不过这些终究是别人的,如果一昧的照搬照抄,是很难取得多大的成就的。关键是为我致用,依我而变。 瑾言还是误解了谷幽兰的意思。这个世界上很难有绝对的天才,完全不依靠任何前人或他人的帮助就能取得非凡成就的。只是在利用他人的力量的时候,不要忘记去挖掘和培养出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最跟本自我大道。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要知此事要躬行。” “大道三千,终究殊途同归。我就不信,没有了所谓的战技修篇,我瑾言就无法修炼了!”瑾言嘶吼着,握紧双拳,就用最原始的方法去捶杀。 起初他还只是凭借着自我肉身去捶杀这些石岩兽。虽说他的肉身经过乾坤琉璃果的改造,已经是非比寻常。加之他这些时日一直引星晨之光锤炼,那更是如虎添翼。以拳击打这些石岩兽,也不是多难的事。不过这些石岩兽的身体的坚硬和生命力的顽强程度,那也不如此简单的。关键是他们的数量还是如此之多,一阵蜂拥而来,亦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不知是多少千千万万只手呀。 “看来这样下去是不行了,我得想些办法才行。”瑾言看了一下不远处的谷幽兰,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窘境,她的洛璃剑歌已经用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面对那么多的石岩兽,也能轻描淡写地应对了。再看看他自己,衣衫狼藉,狼狈不堪。“剑有剑道,刀有刀法,拳有拳路。我之前一直只是毫无意识地去挥动自己的拳头。终究还是少了点什么,到底少了什么呢?器者无魂,兵者无意,此为死物。对我明白了,我的拳头少了拳意!”他虽然找到了打开这道门的钥匙,但是如何使用钥匙打开门又是另一回事。 由内至外,瑾言的身体周围开始焕发出一层层奇幻的光晕,虽然很淡。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层光晕越变越浓密,他的周身已然形成一道护体光圈。 “这是……顿悟!这家伙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虽有护体光威,还是无法放心……”惊讶之余,谷幽兰即刻向瑾言奔近。剑招一指,那些靠近的石岩兽,身躯碎退百十米。如此威势,不若之前那般已而。 瑾言已然陷入了顿悟之中,外面周围的一切,他全然不知。他沉寖在自我顿悟的世界里,越陷越深。 这里是一片空白的世界,没有时间,没有参物。完全不知时空之轮回变换。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与那石岩兽捶杀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了,况且这是什么地方呀?难道这是我的内识参悟之境,可是什么都没有呀?而我又想要什么呢?我又是为何要到这个世界呢?我的拳头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挥动呢?” 随着深悟,瑾言内识参悟之境的空白空茫世界开始泛起了一片涟漪。一熟悉而又遥远的面孔浮至这片空白的世界,越开越多的面孔随即浮现。清晰至模糊,刹那间,一切熟悉的面孔缤纷破碎。空白的空茫世界,变成支离破碎的末日世界。 冥龙谷外的日月已经交替轮转了许多次数,山丘的盆地里,已经没有了打斗声,放眼望去只留下一片残垣的碎尸,可却没有任何血腥味。在略高的山丘巅头,一道倩碧如柳的身影伫立在此,安静如画中仙,此中仙子便是谷幽兰了。 此时,此处已然没有了瑾言的身影。不过谷幽兰就在此处护法,想必他也离此不远。果然,就在谷幽兰的东南方下榻许远处,就有一处幻光慧明,摇曳中似有人影。虽说谷幽兰离此处有些距离,不过从她所站之处望向这里却是一览无遗。 瑾言已经不知道困悟在自我瞑想的世界到底何许了。时过境迁,事过境迁。一切终于慢慢清晰而来,心明眼亮。“我的拳头是要逆天而为,是为守护而挥动。又缘于乾坤星辰,势若流星破天……既要逆天之心,获于逆天之星,此为逆天星拳……”瑾言不断深探其中,验证所悟。一切式式变化,电光石火刹那芳华。 “吼……”一声虎啸龙吟般长吼,穿透九霄云外。一双星辰琉璃月泉眼猛然睁开,举手一拳,几缕流星从拳间划过…… 砰……啵……挡在前路的山石,破碎离析,威能啸聚山林。 “看来,是成了!”谷幽兰淡淡舒心,笑容轻浮起,如春风掠过湖面,无波涛汹涌,只现粼粼春光乍泄。 “终于成功了!”瑾言如释重负地大嚎大叫,似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或者夹杂着其他些许的情绪。 两人遥遥相望,眼神相遇,没有言语,不过一切都淹没在无言的欢歌笑语中…… 第六十章 各自为战 当瑾言和谷幽兰两人在此回来的时候,已过去了半月之久。龙岩洞穴内还是那般无尘无埃,潺潺流水依旧。不过倒是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似的。 “呀,糟了,小黑麂……居然把它给忘了?”谷幽兰突然惊叫起来,不过好像又不死心,遂在洞穴内查看一番。已然没有小黑麂的任何踪迹。“哼,你看,为了给你护法,小黑麂都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她娇咕嘟嘟着小嘴,好似丢了心爱的玩具。那泪汪汪的淡紫色双眸盯着瑾言,实在是让他心里怜恼。 “这个……这个,机缘巧合,我又能怎么办呢?不过我想那小黑鸡……” “额……!”谷幽兰蹙眉看了过来。 “小黑麂……小黑麂!我说那小黑麂也是在这冥龙谷土生土长,想来是出去觅食去了,况且它那么粘腻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瑾言一本正经地劝慰着她,心里倒想着:“还真的希望它出去被那只兽怪给吞了,最好不再回来了!那只色麂。” 不过上天好像是知道了瑾言心里所想似的,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作美不天公。一道灰蓝色的亮影从他的眼前闪过。 唰……一声。 居然就奔向谷幽兰的香怀之中,还一个劲地往那芳香柔软的神秘之处磨蹭。 “啊!小黑麂,你终于回来了,对不起了……”谷幽兰一边说着还用她的脸贴抚在它的身上。 “这色胚,居然如此大胆……喝!”瑾言对这小黑麂一回来就往谷幽兰香怀里蹭的表现甚是不满,遂假装吓唬一下它。 不过这小家伙也会借竿向上爬,顺势更往谷幽兰的峰辉处窜了。 “你怎么吓它呢?”谷幽兰看着担惊受怕的小黑麂,埋怨道。 “我……我……我错了还不行吗?”瑾言也是无奈,谁怪那小黑麂的演技太好了。“这家伙能独自一个兽跑出来那么久,肯定有些门道,哪会被吓唬到嘛!”不过这个他也只能在心里嘀咕而已。 生活的插曲就这样简单却能体会到不一样的快乐。瑾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三年多的时间了。对这里的修神练气者来说,都不如眨眼之间,当然是对那些强大的修神练气者。好像一切的欢乐都从遇到眼前的这个女孩起,可我却不能给她一颗完整的心。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没有遇见她,现在的一切会怎么样呢?或许他依旧是那个伤痕累累,孤独漂流的浪人! “呆子,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谷幽兰发现瑾言正望着她发呆入迷所思。 “没……没有了,就是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你真美……幽兰!”瑾言突然如此煽情大胆起来。 “额,啊……!你……你,今天是怎么了!不会是……那个……那个吃错药了!”谷幽兰措不及防,惊愕不已,亦是芳心错乱。还不由自主地就把那可爱的小黑麂给放下了,一副紧张又期待的模样,实在是娇俏欲滴。 “晕晕如娇靥,兰霓为衣兮风怀情, 花心定有何人捻。柳凝湄水阑干万里心,一览无遗江华,只恐露月梦里朝阳现。” 不过瑾言还是不敢迈出这一步,他的心终究还是残缺不全的。 谷幽兰看见瑾炎没有任何动作,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松了下来。只是那莫名的失落感,为何那般隐隐飞桥隔野烟。 场面实在有些尴尬,她只能找些话语,结束这蠢蠢欲动的夭折。于是话峰路转道:“你我境界终究不同,所需要试炼的许多地方也是不同。所以明天过后,我们就各自出去试炼,寻找机缘突破!” “也好,我的境界终究还是太低了!如果还一起行动的话,终究还是托拖累到你……”瑾言还是略微有点歉意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谷幽兰急忙解释道。 “你也知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没事了,我的境界一直卡在了化气大圆满,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突破了。”瑾言暗暗发誓道。 “那好,我们各拿一道传音玉简,如果有什么事也好彼此有个照应。”说着就从她的灵虚戒指里探出一块墨绿色的玉简。 这玉简只有四分之三手掌大小,上面篆刻着一些玄妙的图案。瑾言就望着手中的块玉简,想探个究竟。 “这个东西居然能隔空传音,那么厉害。那么是不是还有隔空传物之类的呀?”瑾言好奇地追问道,还兴致勃勃地观摩着说中的传音玉简。 “这个只是玄灵阵中的一种而已,只是阵法一道需天赋,耗时间,所以很少有人为研究其而放弃了修神练气了。”谷幽兰如是说道。 “这……这个我,好像能够看懂它的布局构架……不过好像也只是一些而已,不过还是有些许地方不知为何!”瑾言一手拿这传音玉简,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你对玄灵阵一道有一些天赋,不过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于此,探究它可能比用来修炼的时间还要多得多,有可能还不一定取得成就呢!”谷幽兰看着他盯着手里的传音玉简,才如此言委了。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传音玉简,也不是一应俱全的。如果距离太远,或者是遭遇到其他强大的能量屏蔽也是无法传音的。所以我们还是祈祷最好不要用到它!”她还是不放心继续说道。 冥龙谷外的世界已经穿上了黑纱,璀璨星空散漫却不在这里显现。多少人怀着梦的翅膀,在自己的梦中飞翔。 第六十一章 冰晶雪洞 一夜无话,入定三寻。昏沉破晓,万物洞泾。冥龙谷并不是只有瑾言和谷幽兰两人而已。只是这里终究太过广袤无垠,而且还妖兽横出,危险万分,所以才会如此人际罕至。不过危机之地,有危亦有机。 五大常域,强者为尊。奇域之地,犹为如此。因为这里是五域之中,地域最广,种族分布最多的地域,由此奇域也是竞争最激烈之地。当然其他常域也是如此,唯有简凡域被一强大而神秘的创世强者转移至不知所终。 瑾言,期间小心谨慎。这冥龙谷虽是幽冥昏暗、煞气滔滔,可是依旧精龙魂气氤氲不绝如缕。 不知翻越多少斜岭,跨过多少山丘。 忽然听见稀稀诉语:“这个绝对有奇遇珍宝,你看这周围冰寒白雪。寒气更是透彻心魂,实在是奇妙怪哉!”这是一个尖沙的男人的声音。想来年纪是平凡人中三十多岁了的样子,不过具体年岁就不得而知了。 闻此,瑾言不敢轻易露出马脚。即刻收掩身息,谨慎靠听。 又闻一个声音说道:“钟道长果然技高道玄,承蒙您地指引,我等才能遇到如此奇迹。”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声音倒也是妙玲,却夹杂着些许假魅。 “祝颜表妹说的甚是,我等都是沾了钟道长的福气呀!”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声音里不缺大家氏族子弟里的傲气,可也含有几分虚情假意吹捧。 而后的人也是随声附和道:“钟道长技高道玄,我等佩服至极……” “这些人还真的是有趣呀,遇此奇迹,里面定是有奇遇至宝,可是也是伴随未知危机……明明垂涎欲滴,却又害怕危险。如此各自只能夸赞怂恿了。显然这些人都把矛头都指向了这个叫钟道长的这位中年大叔。”瑾言在心里嘀咕琢磨着。 不过这位钟道长显然也是个人精怎么可能肯被这些富家子弟驱使,所以也打起了太极,把皮球踢向刚才的这些人:“我钟楼御不过是一个散漫道旅,技短法低。如能与各位青年杰俊相比呢?承蒙各位不弃,才能苟活到此。如今偶遇如此奇迹,说什么我也不敢居功至伟。我看向公子,仪表堂堂,修为颇高。实在是不可多得青年才俊呀,而且还有朱颜仙子这般佳丽伴随,真是……”这个叫钟楼御的中年道长三眼两语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叫向公子的身上。 如此就尴尬了,这七八个人各怀鬼胎。谁也不肯让步,场面就只能这般僵持着。 这些人修为倒也不是很高,不过比起瑾言来就是高出许多了。最低的也是地灵境界以上,而那个钟道长和向公子起码也是天灵中级境界。练气境界已是如此,想必修魂境界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瑾言凭借着神奇的琉璃星瞳窥视到了那处寒气氤氲的地方,那个地方倒也是奇特。好似一个冰洞堂。 冰洞的两侧各自盘旋着头冰晶雪龙。冰晶雪龙长约十丈有余,龙身矫健,鳞爪魁拔,眼神炯怒……似精若动,仿如生龙。 那冰晶洞穴倒是没有门阻,不过看其构造以前倒是有门庭的,只是可能岁月太久,亦或者被其他外力损坏了。不过那洞口也是一片雪雾弥漫,实在很难看清里面的境况。 其实这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些冰雪到不似寻常冰雪那般。它比寻常的冰雪不知寒冷多少倍,甚至连神魂都被其颤颤巍巍。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如此心理,也是人之常情。 心里面的直觉告诉瑾言,这个地方绝对是助他此次突破的福地良机。他已经在化气境界停留得够久了,神魂也是修到了出魂圆满。 他趁着这些人彼此还在犹豫,相互周旋。于是收敛气息,悄悄地绕到一侧。 刹时,聚力一发,瞬间遁入那冰晶雪洞去。 “不好,有贼人趁机闯入了奇迹之地了。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危机乃是克危转机。大家还在犹豫什么,快快杀了刚才那个贼人,奇迹之宝就是我等的了!”那向公子见居然有人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怒不可遏。 这些人见此,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反正都有人开路了,那还怕什么。想也不想,一群人猛然冲进了那冰晶雪洞。 随着最后的呼叫声,一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弥漫的雪雾中。那洞外两侧的两头冰晶雪龙,在众人闯入进去的时候,竟然瞬间炸裂,堵住了雪洞之口。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雪铺平了一切。那个冰晶雪洞也被隐没在皑皑白雪中,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 第六十二章 对狙伐斗 瑾言一入这冰晶雪洞才知这洞内的寒冷与外面的的寒冷比起来,竟是如此之大反若天壤之别。不过这是外面的寒冷而洞内的却是如阳春三月一般,温暖得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想不到这洞内居然是这样一片天地: 洞内很是开阔,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一片水晶宫中。其实里面倒也不是怎么的广袤无垠,只是相对的这里面竟然全是一片水晶一般,如此才让人感到视野开阔了许多。 穿过那片水晶宫殿般的廊道,眼前竟耸现处许多楼屋,好似有百来栋有余。这些楼宇也全都是水晶建造而成。 每栋楼宇并不是很高,只有三四层而已。这些楼宇彼此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而且在楼宇的第二层亭间都有飞桥相连百余栋楼屋就是这样被串联了起来。如此景象,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苍天有眼呀,没想到我们居然找到了这么多的火灵冰晶了!” “天哪,真的是火灵冰晶,而且还这么多,那岂不是都可以凭借这些火灵冰晶一举突破灵者,甚至是突破成神也不是不有可能的……” 后面尾随而至的人也紧跟着来到了,看到如此景况,无不是惊呼失语,双眼中无不透露着一股制热的欲望,甚至还有其他一些无法言表情欲。 “这些都只是楼屋而已,就用火灵冰晶来建造了。里面肯定还有比这更珍贵的东西!”一个穿着灰黑色长衣的青年男子忍不住说道! “怀公子所言不虚呀,此次我等都是不虚此行呀!”又一个穿着棕褐色绸衣的男子附和道。 钟楼御看着这些人各自表情,一切都了然于胸。于是开口建议道:“此处想必定是奇珍异宝无数。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等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等奇遇,不可因小失大。如果一旦刀剑相向,那定是死伤必然。所以我提议大家各凭本事运气,谁首先找到那个宝物的,那个宝物就归谁所有,各位公子意下如何。” 说完后,他环顾了周围的一群人。好像还是有一些人心里不太甘心,眼神中涌动的贪念,终究还是隐藏着一些杀横。他自然知道肯定还有一些人心里面已经被眼前的一切驱动了贪婪的心魔。想叫人如此安分守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 随即他只能作出一副大义禀然的样子继续劝慰道:“我知道各位都是奇域之中难得一见少年至尊,如今又遇到如此绝世神迹宝物,想必将来成为真正的神王至尊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如果非要在此处大动干戈,你死我活,那就太不值得了!”说完他看了一下身旁不远处的向公子询问道:“向公子觉得贫道的提议如何?” 那叫向公子的全名叫向丁南,也是奇域百族中的一个少爷公子,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修为也是达到了天灵五阶境界。比起那个叫钟楼御的中年道长的修为还要高一个境界。可以说他的修为是这群人里面最高的了。他显然是不想如此的,可是既然这个草道已经如此言说,他再有其它异议的话。那就是包藏祸心,惹了众怒了。虽然他修为都比他们高了那么一些,但是也怕他们对我围而攻之。他又看了一眼身边这个魅柔的表妹,还是忍住了心中那份悸动。 随即只能说道:“钟道长高义,在下佩服。虽说宝物贵天,但也得有命消受。我想大家都不想把命都丢在这唾手可得福贵之中!” 这些人听到这里修为最高的向丁南居然也会如此说,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来一个口是心非,背后捅刀。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个穿灰黑色长衣的青年男子有显然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把心里的担忧一吐为快。 随即便说道:“既然向公子都如此说了,我等还能有什么不满呢?况且如此地公平公正,都是各凭天命气运。只是万一会儿,若有人见宝起意,那又当如何?”说完后还作出一副我很忌惮你的模样。 “是呀!那该如何是好呀?”那个穿棕褐色绸衣的公子哥也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这群各怀鬼胎的宵小之徒……不就是怕我吗,说得如此堂而皇之。”不过他也无奈,只能说道:“韩勋公子和秦双少爷说的是。那么这样如何:如果有谁不遵从,率先违之,我们也就群而围之。” “好……” “嗯,不错!” “甚善!” 一时一片应声而和道。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接下来的一切早就冲破了此时的信誓旦旦,贪婪的火星一旦燃起,那将是势不可挡。生死就在那刹那间的一念思量!一念则生,一意则死。不过此时大家都依旧是各怀心异的相安无事着,全然都是正人君子言必行的作派。 “咦,丁南表哥!前面好像有人!”那个祝颜的修魅女子诧声呼道! “应该是刚才那个趁我们不备偷溜进来的小贼!竟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还想来与我们同享如此奇遇。看我如何让他后悔踏进这块土地……”向丁南看着那道静伫的身影阴哼道! “向公子说的是,一定要让这个小贼死无葬身之地……”韩勋和秦双亦是恶狠狠地附道。 “诸位说得不错,这里的天材地宝,是我等好不容易用生死换来的,多一个人来分就会少一分。”说到这里,钟楼御感觉周围这些公子哥突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才继言道:“当然我与诸位都是患难与共,如此珍宝才能共享,这人没有出过一分力,就想来坐收渔翁之利息。如果是这样,钟某我第一个就不同意!只是这人刚才居然能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这般轻易地就能……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呀!” 他这些年行走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遇过许多事,。早已不是那个一昧只知争强斗狠的少年,加上他他本身天赋也不如何,修为能够到达今天的境界。这多亏了他懂得审时度势,为人处世圆滑老道!这样的性格可能不会让他得到许多满足,倒也是让他能够左右逢源,还有退路。 听见钟楼御这样说,这些公子哥依旧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过心里也留起了一些心眼,如果叫对方不是比他们强的人,他们势必戮杀此人。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欺软怕硬,这就是这些人的作想。 祝颜看着那不远处的瑾言,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装,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蹙流动青丝。看着……看着,不免心中有些意动,脚步不由得加快了起来。就是心里好奇着这样的醉人的背影,究竟承载着怎样一副容颜。 望着眼前这一片冰晶连楼亭宇,瑾言不由得有些意动,但却不敢请举妄动。一切都太顺利,顺利得让人感觉有些诡异。而且如此堂皇富丽的建造,怎么可能不设有暗器机关防备呢?是本就如此呢,还是另有乾坤。而且这里如此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恐惧。瑾言心里不免有些悸动,所以只能犹豫不决地伫立望着眼前的一切。 “踏踏……沓沓……”后面响起了琐碎的脚步声。 原来是钟楼御和向丁南等一干人等正兴匆匆地赶来。瑾言也很是无奈,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愿意与这些人碰面。不过眼下情形,他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管了是福不是祸,只能伺机而动了!”如此思量着。于是立即转过身去笑着迎过去笑呵呵地说道:“各位好巧呀,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各位兄台!在下司徒俊文,敢问各位兄台如何称呼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瑾言这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问候,这一干人突然有些愣住了。 “咦,司徒家族!倒也……”钟楼御显得有些不太相信,使劲地擦了一下双眼,嘴唇有些发抖地异呼道:“天蚕丝服……!这可是珍贵的很呀!一般人哪里穿得起,这可不是有钱就能穿的衣服呀,不过司徒家族好歹也是奇域排名四十的家族,不过也不是轻易地就可以出手购置这种天蚕丝服!这天蚕丝据说是天族才特有的东西,不仅可以抵御外杀,而且最主要是可以温神暖气,实乃修神练气的一件佳宝……!”钟楼御越说越起劲了,简直就是如数家珍一般。 祝颜看见瑾言转身过来的那一刹那,也被眼前的这个少年男子所惊艳到了。 精致白嫩而却不阴柔的脸盘,修长挺拔的身姿,乌黑滑顺的长发,薄薄的嘴唇,特别是那双灵动如星辰琉璃的眼睛隐约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思。 “天下竟然还有这等俊宇的男子,我这是怎么了,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呀,呀怎么感觉脸也烫烫的。”祝颜一时芳心蹙乱,于是只能不断地暗示着着自己:“我已经有丁南表哥了,绝对不能有非分之想了。不能吃,不过看看总归行!”如想着,也不避讳,径直地盯着瑾言端看。 就连向丁南和韩勋这几个男人也有些惊讶盯地望着他,女人就算了,怎么连男人也这样盯着他看。“咦!心里怪发怚的,难道我脸上有花。瑾言感到怪怪的,只能继续说道:“在下司徒俊文,刚才我看诸位在洞外心事远见,卓识滔滔,于是才莽撞自作主张提各位开路。幸不辱使命,如今遇到如此奇迹绝宝!” “这也太……太不要脸了!居然一下就把自己说成自己人了,而且还是最劳苦功高的那一个!”钟楼御也是被眼前这个样貌气宇轩昂,言行举止虚滑的少年给诧异到了呀!“方寸之间懂得取舍,能屈能伸,虽说那个好像有些无耻了点,不过倒也是个人才呀!” 他也不戳穿他的表演抱揖说道:“原来是司徒家族的公子呀,实在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呀!” 向丁男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的未婚妻祝颜表妹竟然还盯着这个小白脸肆无忌惮的盯望着,一时心中醋意忿忿。韩勋和秦双等几个人自然也很是不爽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此时没有一个人首先发难,他们也不愿意做出头之鸟。况且眼前这人尚不知深浅,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尽管向丁南也很是恼怒眼前的这个人,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中那份杀意。索性直接问道:“不知司徒公子现在修为几何了呀!” “果然还是图穷匕见呀!幸好以前的时候谷幽兰给过他一块隐灵宝器,隐藏了自身修为,如果让他们知道他只是一个化气境界的,此时不用说什么,他们肯定早已刀剑砍伐而来了!” “我看司徒公子,如此年轻应该不会已经到达神劫境界了!都说只有经过神劫淬浴之后才能隐匿身上的灵海玄气!”钟楼御也是好奇地看向瑾言。 “这位道长抬举在下了……” “贫道钟楼御。” “哦,原来是钟道长呀!钟道长是抬举在下了,在下虽说天赋还可以,不过再怎么修炼也决然不可能修练到神劫境界的,不过在下嘛倒是也到达了天灵七阶境界而已,实在是侥幸呀!至于身上的灵海玄气被隐匿了,那是因为我身上带有隐灵法器而已。家父担忧我外出万一遇到些许麻烦,所以就赠了我一见隐灵法器!不过钟道长也是甚是不厉害呀,也是到了天灵四阶境界了。”说道这里瑾言作出略微有些惊讶的模样,看着向丁南赞叹道:“这位公子居然到了天灵五阶境界!而且还是如此年轻,实在不是天赋异禀,少年至尊呀,至于这位仙子也是厉害呀也是到达了天灵三阶境界,还有这位……”瑾言一连窜地把这些人的修为境界准确无误地道说出来,而且还狠狠地夸赞了一番。 向丁南等人瑾言居然可以准确无误地道出他们的所有修为境界,也开始忌惮起来了。一般修为低的人是不可能看不出比自己修为高的人境界的。除非这个人的修为比你的高,当然也有其它情况,不过他们也不敢轻易去尝试,但他们还是不愿就此打住,所以还是想真实地探他的虚实,到时候是狐是虎,全部了然。 第六十三章 急流勇退 钟楼御向来为人谨慎小心,凡事总是留有一份心眼。看着眼前的这个自称是司徒俊文的少年居然停驻在眼前这唾手可得的奇宝之迹,好似对这些东西并不在意一番,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还以为这眼前的这片宝地有什么危险。于是也是踌躇着观察着周遭的一切,不过看来看去还是没有什么端倪。 向丁南和韩勋、秦双等人也是纳闷为何这钟楼御和瑾言居然也是不为所动一番,至于祝颜只是偶尔的偷看一下瑾言的凌俊的面庞,灵动的琉璃星瞳,芳心荡漾得越发厉害。不过她还是更多地注视着眼前着片火灵晶亭台楼宇,眼中贪婪的火焰并不比这里的任何人的弱。虽然有心冲入其中,拾得珍宝,破展修为境界,不过该有的掂量,她还是有的。 钟楼御实在是好奇又不放心,只能向一直伫立不前的瑾言询问道:“司徒公子为何在此伫立不前呀,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危险吗?还是……”说道这里他就不再絮叨,只是一脸期待地望着瑾言。 随着瑾言这一段时间不断的修炼,窥探星空轨迹,吸纳星辰之光。身体也是发生一许多变化,而他的双眼更是越来越变得神奇。不仅看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且更是能够透析着一些玄理。隐约之中还能感官生死,洞悉祸福。只是这种感觉太过于微茫,不能够确切如实地感应,只是心里总有一分直觉或错觉在扰乱着心绪。 不过他却不是如此回答,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有些枯黄黯淡,两腮冒黑胡渣,特别是双精明双眼的中年道长。他的身上好像并没有多少那些道人的仙风道骨,反而只是一个混迹的流浪汉子,那身褶皱的道袍更是让人多出了这样的感觉。不过他那时而摇扇拂尘的样子倒是很是炉火纯青,显然也是一个道旅颇长的人了。 看着这个对他还是有些客气的钟楼御,他也还是多少有些客气地回答道:“这个我说我是因为好奇心才闯进诸位发现的此处奇迹,不过眼前却是珍宝阁楼。于是我不忍心一个人独自享有此等宝物,所以才在这里等诸位一起共享等宝境。不过我在此越是思索越是觉得惭愧,我怎能如此贪心呢?这处地方既然是诸位发现,我已经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冲撞的诸位,现在断然不能再与诸位平分这奇境之中的任何宝物了。只是眼前这处景象太过鬼斧神工,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我只求能够在此处膜拜这等奇观。所以诸位还是不要理会我了,还是快些去寻探属于你们的机缘!我在此预祝各位,寻得秘宝,大破修为,成就逆天强者……”瑾言一副情深意挚,越说越起劲的模样,还真的如真一般。 “这个好像说得像是真的一样!”反正这一群人里尽是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模样,钟楼御也是你在扯淡样子在看着他。不过他却也不好直接说出来,只能也是厚着脸皮婉转地夸赞道:“司徒公子真的是高风亮节,面对如重宝,还能如此收心敛性。实在是真正不可多得的君子坦荡,贫道真是佩服又汗颜呀!” 秦双脸面有些浮胖,厚重的脂肪,让那双单皮的双眼显得格外的小。就好像只是一丝漏缝的半寸夹板,依稀透露着一缕幽光。丝毫不掩饰自己不相信瑾言如此鬼扯的胡话。于是阴森森地看着瑾言,冷哼一声。才开口说话,“我才不相信你小子能够如此无欲高义,肯定是不安好心……” 向丁南也是很是不礼地说,“司徒公子这番话,倒好像是包藏祸心了!” 祝颜倒想开口言说什么,只不过被向丁南偏转过头去神色一冷瞪了她一眼。她也只能欲言又止很是不情愿的样子,不过还是放弃了。 “我知道诸位都是不相信我,怕我仗着修为比你们的高,就耍什么阴谋诡计,或是坐收渔翁之利这类等。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所幸这里境况我也看了一个大概,满足了心的好奇,遂马上就离开。这样诸位想必也可以放心了!”说完瑾言就真的转身离开,行径之际还再顾回首看着那片火灵灵晶楼宇。嘴里还不断念叨着,“真是鬼斧神工,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呀……” 声音渐行渐远,已然消失在水晶长廊道的尽头。韩勋和秦双等几个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没有踪迹人影的长廊道尽头。一脸不相信地说,“不会是真的离开了,这火灵冰晶怎么说都是极品灵石了,而且还是这么多,其中可能还藏有其它宝物也说不定。一大、二小,你两个去看一下这个小子是不是真的走了。”秦双对着身边两个地灵境界的两个随从如是说道。 这两人应声,“是!”刚要起步去追看。众人就看见瑾炎居然去而复反,而且还一副很着急的模样。 秦双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说,“我就说嘛,这个小子怎么可能就这般离去,肯定会必有所图。哼,就算他修为比我高,我想只要我们大家一起连手,就算他是七阶天灵境界。定然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况且他是不是天灵七阶境界还说不准呢?反正我不相信一小子已然到了天灵七阶境界!” 韩勋听见秦双如此言说也是很是怀疑地盯望着瑾言渐行渐近的身影说,“秦公子说得对,这个小子肯定不怀好意,向公子我们还是有所打算呀!” 其实向丁南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还是有些犹豫,只能问了一下几米处的钟楼御,“钟道长意下如何?” 钟楼御显然有些意动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只能盯望着渐行渐近的瑾言,看他虽然行色匆匆,不过气息却是深厚平稳。只能很慎重点好头说,“各位所言甚是,不过一旦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还是小心为妙,且看他如何言辩。如果真的是包藏祸心,那时就算殊死搏杀也无畏。” “既然钟道长都如此说了,我们就且看这小子去何!各位要作好准备,一旦发现有什么端倪,立即动手,一击必杀。”向丁南一脸狠笃地说道。看见身边的祝颜表妹有些扭捏,才收敛情绪,“祝颜表妹觉得有什么不妥吗,还是表妹兰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女人,如果让我知道了你对其他野男人朝三暮四了,可不怪表哥我……相信你懂的!”向丁南笑容温柔地看着祝颜,不过却让她不寒而栗。 “表哥说的哪里话,那个小子虽说皮相有些不错不过跟表哥比起来那简直就是相差甚远,我怎么会看上他呢,表哥真的会说笑,况且我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此次冥龙谷之后就回去完婚了!”祝颜柔媚的神色中隐藏着不甘的恨意与屈辱,不过她不得不强颜欢笑地迎合着他。显然她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六十四章 百密一疏 其实瑾言真的是想要离开这处地方的,只是洞口竟然被堵住了。他试着调动身上的力量去打爆那片枷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里好像被什么强大的法阵加持住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玄奥法阵。法阵易破,而那奇妙的力量却不是那样容易打破的。 所以他只能无奈地离而复反,实在是揪心得很呀。还以为这里面有些容易探得的宝物,他就顺手牵羊地拿他几件,就悄悄离开。 对于他们这几个天灵境界的家伙,瑾言不自信能够与他们对抗几分。不过要是撒腿就跑的话,他还是能够逃命的。这化气境界与天灵境界毕竟是横跨着两大境界,况且这些都是人,灵智自然醒比那些天生妖兽要高得多。而且他们这些人还是来自一些大家氏族,身上可能还有一些技、术、法、道也说不定。不过法、道二者是不能有了。这种东西不成为神者是不可能发动的,哪怕是成就了神者也不是一定就能触动。 瑾言只能很失落绝望踏步而归,很失望遗憾地说,“诸位呀,告诉你们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唉……”说道这里他就哀声叹气说不下去了。 韩勋和秦双等人看见瑾言如此失态奇怪,纷纷嚷嚷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舍不得这些宝物就直接说嘛,搞得好像自己一点也不稀罕似的,骗谁呢!” 钟楼御也很是不满瑾言这样戏耍他们,语气也有些忿忿地说道,“司徒公子,到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呀!说来大家听?” 向丁南已然向他们使了一个神色——准备动手! 瑾言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反若电光火石之间就是生死存亡。所以这次真的是情真意切的模样姿态,“诸位,虽说这些冰晶楼宇是极品灵石,也或许里面真的有什么天材地宝。不过我司徒家族也不是很穷,我的修炼资源还是够用的。这样说你们或许不信,不过你们看一下我手中这块道石就知道我司徒俊文所言非虚了!”说着他就从手指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块拳头大小一般的奇妙石头。这个石头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雷霆威势,周身浮现出一些很是玄妙的纹理。 “什么,居然是一块雷电属性的道石!嘶……”周围的人无不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也是变得贪婪炽热起来。 “看来这道石果真是不同凡响,看这几个人的架势就要呼之欲夺了!搞不好真的是引火烧身了!”看见这些人的表情,恨不得就对他横刀剑指了。遂不得不瘆声烈语威胁说,“既然我敢拿出来,自然就自信能够保住它。如果谁想试试的话,我司徒俊文也不是软捏的……” 听见瑾言如是威声厉语的威胁,原本准备的这些人就有些打退堂鼓了。其实不是都如此,那向丁南和秦双这些天灵境界的几人倒是不觉得如何。只是那些只是地灵境界的几人就有些胆怯了,至于钟楼御就是 个人精,狡猾得很。而且这祝颜也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向丁南就有些力不从心的动摇了。无法做到袭击必杀,各人心各异,人心叵测,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他只能隐狠地扫了一眼那几个胆怯的人,那几个人也只是羞愧地底下头,不敢去回应他的神色,装作若无其事看不见。 “如此说来,司徒公子是要与我等一起进去了?如此甚好了,不知公子刚才要告诉我们什么坏消息呢?”祝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她一直都不是很甘心情愿的成为丁向南的未婚妻。只因家道中落,才被族中长辈作为联姻工具。她悲叹命运,也接受了命运。于是她开始放纵,媚惑顺从般的屈辱。她沉沦在风尘荏苒,隐匿了春燕昙花少女情。她不会也不敢去真正绽放了,紧紧抓住心中的欲望。淹没在滚滚红尘苦海无涯,就算此时看待瑾言的时候也真的仅是被他的皮相吸引而已。就像她的这位未婚夫表哥,其实也仅仅是迷恋她的容貌与身体而已。至于爱与情,那对他这样的风流狂少来说,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调味剂而已。 其实祝颜的容貌身姿已然是属于翘楚,那柔媚迷离的眼神,还有那残魅的酮曲婉婷。只是太多了一红尘蝶恋,被风尘枷锁桎梏,所以才说太是残媚的。不过比起谷幽兰那种纯净空灵,她就少了太多的姿韵。就连那有琴玲珑那样的成熟媚惑也不及,更也是看不出她有多少企及灵妙依的幽雅知性。只能说瑾言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罢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回应解释,一脸柔风绰颜和悦说,“这位仙子不知芳名如何称呼呀?” 祝颜被瑾言以仙子称呼,心里还是欣喜不已的。有些脸红耳赤娇滴欲醉地谦虚推诿说,“小女子祝颜,司徒公子公子真会说笑,奴家哪里是什么仙子呀,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 “祝颜,实在是名美人更美。有道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祝颜仙子实在是倾国倾城,如此绝世佳人,实在让在下神往欣欣呀!” 向丁南见这一男一女居然在他面前如此煽情调情,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呀!一股莫名的妒恨油然而起,疯狂的占有欲冲破了理智。 他还来不急呵斥这秋波送绿的祝颜,怒调起全身灵海天灵元气。煞喝道:“给我死……劈风绝华掌!” 一道霸道冷冽的罡风斩刀,瞬间就劈向瑾言。 瑾言这才意识道这次玩大了,看来还真是百密一疏,一疏在红妆。仓促之他不不得释放灵海之气,使出最近他才刚刚领悟的我——逆天星拳。一道流星辰宇迎向那道冷冽罡风斩刀。 爆……硝烟起,那靠近的几人也是瞬间抽身离开战端危境。 唰……瑾言还是被那残存了许多力量的罡风斩刀劈到。一时身体被伤及,幸好他的肉身还算是比一般修神练气者强悍了许多,更主要是他身穿天蚕丝服,抵御掉了许多伤害。不过虽然如此他也不好受,所幸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他已经露馅,再逗留片刻,就会被他们群而攻之,到时真的就是危在旦夕了! 只在那片刻之间,他们就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叫司徒俊文的家伙真的就是狐假虎威。他们被他戏耍了,而且还是那样的明目张胆。这实在是让他们羞愧难当,钟楼御也甚是汗颜。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被他唬住了! 为今之计,瑾言也只能是走为上策了。只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走而已! 他一纵逃进那片纵横相接的楼宇,来不及思索,推开一道庭门,穿过一座飞桥越过一间屋子。看着一入楼宇就消失的瑾言! 向丁南和钟楼御等人也是即身追上,最后所有人尽消失在楼庭之中。一切又变得安静了起来,好像这里没有出没人踪。 第六十五章 幻梦魔靥 “看来这次真的是玩大发了,还真的是百密一疏,输在红妆!这个地方肯定不同寻常,可是怎么会一点危险都没有呢?难道我的直觉是错的的吗?”瑾言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这一切都太过顺畅了顺畅得有些异常。不是他犯贱诅咒自我,而是平凡之路必有非凡之处。 “咦那个小子躲到哪里去了!明明看见他往这边逃了的!怎么就不见了踪影了呢?”秦双和韩勋开了那楼宇的门庭一脸的狐疑不解。 “我说钟道长,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呀!钟道长……钟道长,怎么没有人了?不是刚才还在身边吗?眨眼之间就跑去了哪里了?”秦双很是惊忿,不死心又气愤地叫唤,“一大、二小,出来!快点出来……韩勋……向丁南……”他一开始气愤到疑惑,最后竟惊惧不已,连之前还什么公子相称,此时是直接大呼其名,他已然慌乱。 不过逐渐地他变得安静了,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恐乱。面容也开始放松,嘴角处显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安静又自然地躺卧着,仿佛进去的甜美的梦乡柔波。 此身自幻孰非梦,顿觉有生皆幻梦,神通变化无了时,如幻如梦复如戏。 反观其他人也不若大同小异,都是一副满足的安静又自然的躺卧在那里。迷悟本同光,信时无隐藏。 幻空如梦体,三昧觉华王。 一大:哈……哈……居然是至尊器,哇……还有神器,还有这么多的天材地宝,想不到我一大也有是时开来运转的时候。看来这次我就能在奇域甚至其他地方,都能一家独大了!他高兴得陷入癫狂…… 向丁南:来……呀美人,我已然成圣者,天下美色尽入我怀……! 祝颜:仙子,小生给你柔肩……我给你……娘子这些人可伺候得舒适呀!呵,这个称他为娘子的不正是温情脉脉瑾言如也…… 钟楼御:看着眼前的一切,琳琅满目的道石圣器,而且还有逆天神药……什么虚缈杉,天龙斛……圣龙剡,简直是应有尽有呀!他徘徊不定,不断地抽打他的脸,呀这么疼,居然是真的! 此时瑾言惊疑异惑地盯望着那个身影,时隐时现,似有若无。他的眼睛能一望千里之外,为何近在咫尺的一个身影却不能看清。他不死心,使劲地探首看清她的面容。好像是应了他心中所愿,那个身影竟然逐渐明晰起来。只见那是一个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少女。一身墨香罗裳裙,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 “这是……这是!这绝对不是真的!”瑾言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只有豆蔻年华的纯纯少女。 “你怎了言哥哥,我是小韵呀!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太美了,一时认不出来了!你都离开了八年了,我都已经长成亭亭女子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言哥哥!我一直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那样就可以做言哥哥你的娘子了,你看我现在中午长大了!”墨香罗裳少女玉音婉转,一下子幸福地飞扑向他。 瑾言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一切来得太快了。“真实的触感,那独特轻盈的淡墨芬香!还有那少女才有的处子芬芳。”顿时让他心猿意乱情迷,他不不由得狠狠猛吸了一大气,一切如此的真实。 就在他还迟迷的瞬间,周围一切突然瞬间幻化变成了他以前那个熟悉的小村庄。两山排闼,绿水绕田。青烟袅袅,牲畜阡陌。还有那最熟悉不过三间茅草屋!那里还有两个有些佝偻畀衣一男一女,他们一脸热泪盈眶,喜不胜喜地深情望着他。进那正是他的母亲和父亲。只是好像真的比以前老了一些,不过还是那样疼惜着他。 他惊惧地轻推开扑在他怀里的这个少女,使劲地咬着舌尖。瞬时一股血腥涩苦蔓延唇腔,那样的真实的痛感。 少女关切地走来,温柔地看着他询问说,“言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吖?这次你回来就不要走了,我们让父亲和母亲给我我们办婚。从此以后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夫妻,永远也不要分离!你说好不好言哥哥!” 瑾言那颗冰冷禁锢的心锁,此时不由得有些松动。一切好像真的是梦中醒来一样!幻梦俱迷,应感逢魑魅,虚言冥遇。 “如果此时才是真的,那么以前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吗?那无尽的沙海石山,那无际的黑暗死灵空渊……还有那个名叫谷幽兰的女子,难道她也仅仅是我的梦中所思吗?”他再认真地审视这里的一切,才是那样的真实。 “不对,韵不是已经死了吗?对……还是被我害死的!真不是真的……你……你到底是谁?”他惊恐地嘶叫起来! 少女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说,“我是小韵呀言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好好活着的吗……” 少女还未言毕,瑾言就打断了她。争言说道,“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已经溺水而死了,而且还是由于我的粗心大意!” 少女听见瑾言如此言说,才温声解释说,“什么我死了,呸呸……我是溺水了,但那不怪言哥哥你呀,那只是一个意外?况且那时我的确是处在生死存亡之际,不过在送我往下葬的路上,恰巧遇到一个神秘的老道长,是他救活了我!而且言哥哥你看见我亲自下葬了吗?没有,其实那时我身体虚弱,那老道长就留我救治痊愈才回来的!” 听到这里瑾言已经动摇了,这个少女说得如此真切,而且他的确没有亲眼看见小韵葬。这个少女的解释如此玄幻,他竟然不觉得奇怪。好像这种救人生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似的。 “混沌禁果,翻覆天地,逆转阴阳,起死回生……!”他竟依稀记得曾经有个人对他如此言说过。只是他越想就越觉的模糊了!“奇……什么域?还有……还有……呢?我怎么都不记得了?”脑海中思索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而眼前的一切却变得愈来愈清晰真实…… 瑾言忻然欢快地追上少女,牵住那只柔玉的小手,甜馨轻快地和少女一起奔向那三间温暖又熟悉的茅草屋,迎上那两个疼惜他一男一女…… 第六十六章 黯芷兰殇 谷幽兰突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心悸,实在是难受至极。女人的直觉有时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可也是莫名其妙的准确无误。这几日她偶遇一处龙鱼澡泽。这龙鱼澡泽里好像已经没有了龙鱼,不过还生长着许多鱼龙草。此草乃七星灵草是灵气温和不霸道,正是她用来突破神劫境界的一剂良药,而且此处的这些鱼龙数量又是如此繁多。正好能够为她补足灵海元气。她已经是天灵境界大圆满了,马上就能突破到神劫境界了。 就在她吸纳些鱼龙草的灵气时,一切都是稳条不序。想到瑾言心里有些意动,集采了一些鱼龙草,纳入她的虚灵戒指,这是为瑾言准备的。想到了瑾言,一股思念悠然而现。于是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虚灵戒指中探出之前与瑾言约定好有需要就相互联系的宝器——传音玉简。因为这传音玉简并不是能够无限次传音通话,所为她也不是随便使用。可之前那种突然袭来的心悸,让她不去思索和顾及太多。 谷幽兰解开传音玉简的法禁,忻快地呼唤道:“瑾言……大笨蛋…………瑾言!”叫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什么回应。“难道这样叫唤太粗鲁了,他不愿答应?”她想了想换成了温柔媚嗲语调轻唤,“言哥哥……言哥哥……我是幽兰妹妹呀!”还是没有声响。一时她突然慌乱不已,大呼大叫,“瑾言……瑾言!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慌乱里带有担忧甚至惊惧,泪水婆婆,梨花带雨,惹人生怜。 她就这样一边对着传音玉简呼唤着瑾言,一边向瑾言那之前离去的方向寻去。可是这冥龙谷那么大,只是知道个大概方向,又怎么能够找到他呢!而且这个地方又又那么多的危险。不过这一切她已经不在乎了,也不去畏惧了! 这传音玉简只要打开法禁就能自动连接另一块传音玉简。传音玉简共通常情况下只有两块,分别是一阴一阳,阴阳相接遂能传音。不过它还是有许多限制的,距离不能太过遥远,只能传音一个时辰而已!可是谷幽兰已经对着这块传音玉简呼唤了几个时辰了,她还是没有意会这些。 期间由于她的不管不顾地乱闯,还遇到了一些危险。 那是一群地火飞蚁,其身如拳大小,周身暗红鸶火。有翅膀,速度极快。不过比不上噬血蜂鸟,地火飞蚁尾针有火毒。被蛰伤者,火毒融入血中,传至心脏,使人窒息而亡。或是堵塞灵脉,致使灵海枯竭,成为一个废人。这两者对于一个修神练气者来说都是如死一般的结果。 如此危险她还是遇到许多,不过她终究还是艰险地逃过这几次危机。险中求生,定然会付出代价。她身上不知受了多少重伤暗害,她还是不管不顾。平时她还是很是理智的,人一旦感情用事,就会迷失自我,丧失理智。 冥龙谷外的强光已然熄灭,里面就瞬间陷入黑暗。谷幽兰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颗夜明珠,耀眼的蓝光照在那不时挂泪的眼睛,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无头苍蝇般找了许久,也也找了了许多地方,就是不见瑾言的踪迹。 此时她不得不调整她错乱的心绪,思索出瑾言最有可能去的地方。“首先他不可能离开我们所住的地方太远,其次他也不会去那些明显有危险的地方,然后就是那种无危险,又有大机遇的地方才是他的首选!”想到这里她抬举兰裳衣袖擦掉玉珠凝泪,继续向她猜测的地方寻去。 不知觉的已然也是三天三夜,她还是没有寻得瑾言半丝踪迹。忧忡的心失落,还有悲痛…… “你们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俊美少年没有!”谷幽兰偶然遇见成群的一伙男子。这些人穿着倒也不算多么富丽锦绣,可以说还是有些痞娄。修为境界最高也不过是天灵二阶而已,不过最低的也是地灵七阶境界了。几个人手上还拿着大刀或是玄铁棒槌……他们本来是来这些地方探查的些小喽斥候。看他们的模样好像在这冥龙谷中拦路抢劫的贼匪。 他们的确是匪徒,这冥龙谷这些年已然成为了些这周遭氏族子弟的历练之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能滋生出利益油水。有利益油水,自然就能使人铤而走险。能在这种地方吃这口饭的当然不是寻常之辈。 马大发是毒龙帮中的一个小弟,也是一个侦查斥候,是这之小队的头。至于为何,因为他是这群人里修为最高的——天灵境界三阶。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冥龙谷里寻觅一些天材地宝的方位或者是看到有落单的一些氏族子弟就向这一代负责的舵主报道。发现了谷幽兰这个落单女子,一时让他们精虫上脑,已然忘记了要通知。不然谷幽兰这次真的就是凶多吉少了。 这毒龙帮可不是一般的废徒,他们有九个分舵,每个分舵有七八十人,其分舵主都是神劫境界以上。特别是这毒龙帮的三个当家很是厉害。不仅修为已经到了虚神境界,甚至那大当家的独龙已经是一名真神了。这样的人却还做着土匪的勾当,只能说这里的利益有多肥厚。 马大发和他的这群小弟地望着这突然送上门来的美女,实在是高兴得心花怒放。他对身边的小弟使了使眼色,顿时一群人也心领神会。这样的绝色美女,如果一旦他们通报给上面的话,肯定连汤都不得喝了。 马大发色急得摩拳擦掌,笑吟吟地说,“美人你是不是要找俊美的少年吗?你看我这俊美的壮年如何,保证比那些软皮囊强不知多少倍!不如就来让马哥哥我好好疼惜你一番!” 这无耻的言语色胚,谷幽兰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破东西了。她正心烦意燥呢!这些色徒居然敢来调戏劫色,实在是不知死活。她也知道无法从这些人嘴里问道什么了,怒然冷霜。不过她也不愿在这里浪费时间,愤然一招洛璃剑歌奔杀而去。唰……啵……人飞血涧,不知生死。 收拾一下心情,头也不回,飘然离去,继续寻找瑾言的踪迹。 七八日夜就这样转眼即逝,谷幽兰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之前那处她和他一起居住过的龙头骨穴,好像那里才有属于他的的温度。 那只小黑麂也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扑到她的身上。她缓缓地抱着它,眼泪不知觉又掉了下来。 这时小黑麂好似明白了少女无声的倾诉,跑了出去,又回顾少女,好像叫她跟上它,一起去寻找她心里的那个少年。谷幽兰将信将疑地跟着它……走出了穴洞! 第六十七章 南柯一梦 在梦的世界里,时间的节奏永远显得那么合理。尽管里面的一切都变化得那般迅速,已然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此时此刻,瑾言正和家人正聚坐在一同用餐。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很是和睦。 墨香罗裳少女——瑾韵,她亲昵地坐在瑾言的身旁。不停地给他夹菜又舀汤,“来言哥哥,吃红锦鱼,肉多,你看你都瘦了!”少女一脸心疼的样子。 “呃呵……呃呵!还真的是女大不中留啊,尽向着心上人,忘了我们这两个老人,也不知嫁了人之后会怎么样呢?”瑾父、瑾母看见少女如此亲昵地不停给瑾言夹菜舀汤,一桌子的饭菜几乎都到了他的碗里。不过他们并不是多么的在意,眼里的柔情不减反增,只是看见少女只给瑾言一个人夹菜,故意如此言说而已。 瑾父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尴尬地傻笑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念叨着,“那个……这个,找个好日子就把这婚礼办了!省得乡里村外多闲话!” 少女听见瑾母和瑾父这样言说,一下子一缕绯红由脸烧到耳根,羞涩得不敢直旁人。只能慌乱地推诿道,“母亲,我还不想嫁人!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子先提出来呀……言哥哥也真是的!”少女看着瑾言只是闷头闷脑地吃着她夹的饭菜,嘴角不知道嘀咕着什么。 瑾母听见这个她领来的这小女儿这样遮掩羞涩,豁然提声说道,“原来小妮子,这是还没找到如意郎君呀!不怕,我听说那李二婶家的儿子李大鹏已经十八岁了,而且人还高大威猛,为人也厚道老实。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阎良夫婿呀!过会儿,我就亲自给你牵线搭桥!” 少女听瑾母这样说,顿时有些着急地说,“母亲你瞎说什么呢?不哪里也不去,我就给母亲和父亲做一辈子的女儿!况且……言哥哥都已经二十岁了,都还没成亲,我才十五岁而已还早着呢?” 看见少女竟然敢说还早着呢,又听见自己的儿子已经到了二十岁了,也还没娶妻成家。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都十五岁了还说早,我那时如你这般年岁早就嫁给了你的父亲了!你言哥哥,这些年不知去哪里浪荡了。要是在家里,我早给他说媒娶妻,搞不好,现在我都可以抱孙子了呢?不行明天我就去东林嫂家问她家的荷花,说来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呢!” 少女嘀咕噜无小声言说,“ 这荷花与之前的李大鹏两人倒很是般配呢,一个身宽体胖、肥头大耳;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牛头配马面好不好!” “噗……”听到这个小丫头今如此较真,还这样……这样实话实说。瑾言一时没忍住喷出了还来不急咀嚼下咽得食物。一时之间,残羹咽饭喷到了少女那娇玲的脸上。 “这个……那个!我马上给你擦,马上给你擦……”瑾言一边说着,就径直地伸手去给她擦拭脸上的残物。 说巧也巧,居然还有一些残菜喷到了少女的粉唇上。当他的手触及到少女那玉软的粉唇的时候。他的手就像是触了电一样,瞬间麻痹他的全身,同时也颤动了少年的心。 刹时那间,怀春少女,多情少年。不思量,尽在脉脉含情,痴迷醉相思。 瑾父、瑾母看着两人如此销魂泛滥多情相惜深情意,也没有出言打扰,只是乐呵呵地不点破其中的美妙。 瑾言这才徒然抽回触电般的感觉的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挠着头,看了看一直静盯着他和少女两人看的瑾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个……那个,母亲你做的饭菜真好吃!”说完就闷头狂沙刮刷着碗里里的饭菜。 “这个呆子,怎么还不开口向母亲和父亲言说婚嫁的事!”少女娇涩地转过脸去,一时不敢直面瑾父和瑾母等人,小心翼翼地盯望了一眼傻沓沓的模样,少女亦是心急又慈叨。 瑾言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放下手中的碗筷,待把所有咀嚼在口中的食物下咽之后,心平气和地严肃说,“父亲,母亲,请让小韵嫁给我!我会用心地疼惜她,孝敬您们二老……” 少女听见瑾言终于说出了心中所诉,顿时梨花笑语,皓齿颜韵。那番模样一下子,竟让他看痴了。 “好好……如此甚好!我还怕这些年含辛茹苦养育的女儿就这样白白地赠给她人了,虽然你不是我的亲身女儿,却是更胜其。小言和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而且这孩子重义深情,懂得疼人!如此我就放心了。我得去寻一下你家父舅,让他给你俩选一个黄道吉日,把这件事办了,我也就安心了!”瑾母越说越来劲,最后竟然哭泣起来了。 “这……这是好事呀!老婆子你咋就哭了呢?”瑾父一脸为难地看着瑾母。 半月飘飘洒洒就这样离去,这些时日,瑾言一家是最热闹的。不仅已经选好了婚娶的黄道吉日,而且也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婚礼。同时也告知了村里许多父老乡亲,连远房亲戚也不例外。 瑾父招呼着村中的汉子老人,一起喷羊宰牛,刨鱼煮鸡,当然瑾言也没有闲着,和他们一起忙活着。那是忙里忙外,进进出出,端茶递水。至于瑾母就和村中的妇人一起抬着蔬菜碗筷到泉井里洗刷去了,当然瑾瑜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瑾母不让,让她在家里好好好待着,不然会侧漏了喜气。她抵不过瑾母的唠叨,无奈只好无所事事地躲在自己的深闺中。她还时不时地偷偷挑开木窗,悄悄地看着忙里忙外的瑾言。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还是,到了那天。那三间不是很大的茅草屋里里外外都集满人,有本村上的,也有邻村的……还有远房亲戚的。大家的手里都带着贺礼,笑呵呵地说着贺词:“恭喜……恭喜呀……儿孙满堂,百年好合的!” 瑾言此时身穿一袭红色新郎锦装,头上那缕长发也盘束了起来。整个人看起干净又精神!他早早就侯在门外,一手拿着一个酒壶,一手托着一个酒碗。一直来一个客人就敬半碗酒,一直到了午时之际,悬日当空。所有的宾朋尽座入席,他又一座一席,继续敬酒。 少女——瑾韵身着一妆彩凤红衣,头盖帘巾,安静地坐在鸳鸯床榻上。 瑾母托了一盘糕点坚果,梨花带雨,容彩照人。“小韵,来吃点东西!一会还有拜婚礼节,晚上还有花烛洞房呢?”说着还高兴地擦拭着眼角的喜泪。 夜不知不绝的就已经降临,远道而来的宾客早已经离去,还有我的仅仅是近邻居的叔伯兄弟,家嫂婶子…… 瑾言今天的确是喝了许多酒,可是心里却异常清醒和高兴,只是腿脚有些不听使唤。他东歪西斜地来到了少女——瑾韵的闺房。看着静静等候在鸳鸯榻上的瑾韵,他急悦地走到她的面前。拾起放在一旁的歇巾木,轻轻往上一挑。顿时只见眼前少女眉黛韵娜,粉面含春。他的心猛然浪起,两人四目交错,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第六十八章 歆喜悦欢 报晓晨鸣凤凰鸡,何若忻勤绕合欢。昨夜烛花深深处,一响贪欢,不知晴川历历纷飞事。 合欢床榻,俩盏红烛已经烧尽。成灰蜡炬藏绕在铜盏杯灯上。 瑾言此时已经从璻寐中醒来,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少女——瑾韵。褪去许些少女纯属,却多了一丝独特女人才有的柔媚。那股淡淡的黛墨的体香隐约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女子还在睡梦之中,他却不愿惊扰。彼此依偎在一起的身体,不同的体温碰撞在一起,融为了春水一色。 女子欣欣然地睁开了灵动又情柔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仿佛星辉斑斓里的璻柳柔波,清风徐来,波光粼粼……女子喏喏地偷看了一眼瑾言,却不知他正深情脉脉地看着她,初为女人的娇羞矜持,恰似人面桃花相映红。女子慌乱偏转过羞红的脸,初开情窦还未了。见到少女如此,他缓缓轻柔地依吻在她微微转过的脸颊上。 感受到瑾言那深情温柔地举动,少女也少了许多羞怯,同样款款深情地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没有任何话语,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两个孩子怎么还不起来共餐了,年轻就是好呀!不过却不知道漫漫人生路,何至于一时之间贪欢……”在一间堂屋茅舍之中,一个三十五六的妇女,一边在餐桌上摆弄着佳肴碗筷,一边嘀嘀咕咕地如此言说。虽然言语中夹杂着些许埋怨,容眼里却是满满的疼爱与关切。这个妇人正是瑾母,她的身上今天穿了一件亮花色的裘服,脸上也比平时多了一些脂粉,头上还盘了一只银色凤簪,也是徐娘眉角佳丽斯。 在屋舍的一角处还正坐着一个三十八九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捣鼓着一杆黯黄色南竹水烟枪。他打开一个枫木槿烟盒,取了半抔烟叶,扇风点火。猛然吸气,一脸享受地吐纳缭绕仙雾,全然沉沁在自己的神仙世界。这人正是瑾父,一脸忠厚憨实的模样。多年的烈日焦灼,让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岁月的痕迹。虽然脸上是积淀了一些黝黑的颜色,不过面容却没显出老态。一双褪去了寒霜的剑眉,还有在剑眉下的黯然星目。隐约还有当年鲜衣怒马少年郞的影子! 瑾父吸纳完他的神仙叶,看见瑾母已经摆弄好了佳肴碗筷,再转过头去,透过敞开的大门,外面已然是悬日当空照,金燕漫天穿飞梭了。不免有些唠嗑说道,“这两个孩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起来共餐,这是要闹哪样事哦?不行!我还是叫醒他们两个!这和婚嫁娶也得要吃饭……?”说着,瑾父放下他手中那杆暗黄色楠竹水烟枪,风火径直地朝瑾言和瑾韵的凤凰鸳鸯茅草房走去。 “诶……诶,憨老头!你这是……”瑾母看见瑾父竟然是朝着瑾言和瑾韵的屋檐走去,一时之间还来不及制止他,遂也追跟了上去。一边急促追赶着,还不挺地叫唤道,“你这个憨老头……你别去呀!要去也是我去呀!” 正在房中郎情妾意,情深深雨蒙蒙的瑾言和瑾韵,突然听见屋外响起了瑾父、瑾母说话呼闹的声音。瑾言倒是不不为所动,倒是少女——瑾韵一时紧张慌乱了起来。见瑾言居然还赖在床上不为所动,一时之间气不过,伸出芊柔玉手,用力地恰了一下他的胳膊。一阵真实的痛疼感袭上他的心扉处。瑾言忍不住叫了一声,“啊!你是要谋杀亲夫呀!” 少女——瑾韵也是一时慌乱着急,所以可能是用多了一点劲。她听见瑾言猛涨唤叫,一脸焦虑歉意看了一下那处被她掐得有些泛红的胳膊肉。少女本是紧张慌乱的玉容显得格外慌乱无措。一脸心疼地不停用小手轻轻搓揉着那泛红的胳膊肉处,惜乱地诉诉霏言,“是不是很疼呀,言哥哥!谁叫你欺负我,你看天都大亮了,父亲和母亲都来到屋外了,你还赖在床上不起,我……我真是羞死人了……”说着竟不好意思,捂住绯红云霞萦绕上的娇容! 瑾父、瑾母谈杂的声音愈来愈近了,瑾言当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轻轻地掀起少女——瑾韵身上的鸳鸯棉被,一时缕缕丝风吹入暖窝床,春光若隐乍泄。 少女——瑾韵不好意思转过羞容,挡在脸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微微张开。眼前的少年郞——言哥哥,阳刚健硕的身姿,浮映入眼帘,久久挥之不去。 不过几息时间,瑾言就穿换好了衣物,对镜真理了一下头发,镜中少年容貌官如玉,秀目剑眉。 少女——瑾韵看见瑾言已经换好了衣裳,遂轻唤了一下他,“言哥哥,你……你帮我拿一下衣裳过来!” 瑾言遂起身向紫木檀香衣柜走去,打开衣柜,里面琳琅满目都是少女的衣裳,当然也有他的衣服。“哦,好的!这里有璻罗裳,紫云裳,墨玉罗裳……你要穿哪件呀?”瑾言转身问道。 “就那件墨玉罗裳!还有……还有衣柜的左下角处有我的锦绣兜,你也帮我一起拿来!”少女——瑾韵欲晓羞容卿玲说道。 瑾言腚眼一看,在衣柜的左下角处还真的就有一处门径,打开一看。一股熟悉的少女芬芳扑鼻而来,那是少女——瑾韵身上才有的独特体香。他忍不住狂吸了一口,伸手取了一件玲珑璻心。然后双手托着衣裳,走到合欢床榻。递给少女——瑾韵。然后就静静地盯望少女那奤靥婵容,半婉显露的冰姿雪肤。一股莫名的蠢欲袭上心头…… 少女——瑾韵看见瑾言盯凝着她,琉璃星辰般的双眼闪耀着炽热的情迷意乱。她心里也不排斥这样的目光,反而还有些许欣喜若狂,只是那股火辣的疼瘄还萦绕在那私密…… “言哥哥,你……你别那样看着我!”少女——瑾韵羞嗒柳叶眉梢蹙说道。 看见少女——瑾韵如此紧张蹙眉,他才意识到他又忍不住了那如风雷般蠢欲,心里不由多了许多心疼怜爱。想起昨夜他那如绞龙欲虎的疯狂,性酣淋漓竟忘了她还是拂柳处雏。但是为了不让他扫意,她是那样全身心的迎合与投入。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转过身温声说了一句,“我去把饭菜给你端过来……你再休息一会儿!”说完就径直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我能自己过……去的!你别……”少女一时逞强,欲要下榻起身。那股熟悉的火辣疼楚从她的私密处,痛袭传遍她的全身,萦绕在她的心田。她忍不住叫了起来,“啊……疼,疼死我了!” 听见少女——瑾韵突然的叫唤声,瑾言即刻转身疾步飞跑过去。弯下腰,一脸心疼地看着她道:“怎么了小韵,哪里不舒服?” “这个家伙还不是昨晚上你干的好事,就知道一昧的索取,也不知道心疼人家,真的是……”少女心里暗喃着。然后有些羞怨地说道,“还不是言哥哥你害的,就知道那……那么尽情索要!” “对……对不起,要怪就怪你太迷人了,我只是一个凡人哪里挡得住你这小妖精的诱惑啊!”瑾言有些歉意脱嫌说道。 少女——瑾韵听见瑾言如此言说,蹙眉生气道,“哼!明明就是你干的好事,反而还怪我了呀,哼,我不理你了!言哥哥是大坏蛋……”虽然少女嘴里是这样说,可心里去美滋滋的。 瑾言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是他的‘妹妹’,也成了他的妻子。不过她依旧还是那样的可爱纯属,他对她的疼爱与怜惜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遂温柔地爱抚着她说,“好了,言哥哥错了,要不我让你骑大马好不好!”说着他就弯下身趴俯在地上,嘴里还发出“嘧……哄,咪轰……”如马嘴咧叫的声音。 少女也被他这好笑的举动忍不住逗笑了,如云破月来花弄影般,不过她还强忍着不让笑出声来。无奈,这是不多余的举措。她还没忍住,“噗嗤……我都长大了好不好言哥哥,又不是小时候了。” 瑾言神情恍惚,“是呀,小妮子已经长大了!”他如此喃喃自语着,然后深情地看着她,温柔疼惜地说道,“是呀已经长大了,不过在我的眼里你还是那个永远长不大小妮子,我也永远会疼惜和保护着你。就这样此生来世,永远如斯!” 少女——瑾韵听见瑾言如此深情含情脉脉,不由得吻上了他的薄唇。少女的吻是那样的动情还夹杂着些许笨拙的羞涩。瑾言也还以春情来回应着她,柔软的舌头同样笨拙地缠绕在了一起……瑾言想要褪去身上的枷锁,释放心中的蠢动。 少女——瑾韵也只是情到浓时不自已,无奈又唤醒了了这只欲龙,她见势不妙。及时制止了那只探来的手,“别……别,不行……”娇声促语,粗气横连……! 瑾言一时醒悟,猛吐一口浊欲气,起身帮少女盖好了被子,轻声说道,“先放过你了,我去给端饭菜去……”说完就真的径直走去,不过准备出门庭木槛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少女——瑾韵不由得泛起疑惑与急促,外面瑾父、瑾母的脚步声已然到了他们的房门,“可是他还……难道又要回来欺负我,怎么也不看一下时宜……” 不过瑾言停滞不前只是为了整理一下刚才零乱的衣物,他回首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少女——瑾韵,潸然一笑。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田家即是(一) 瑾言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瑾母正举着叩手欲要敲门叫他和瑾韵过去堂屋里一起共餐。 瑾母看见只有瑾言一个人出来,顿时有些疑惑,不过转即思量之间。好像就了然于心般的恍然大悟,也没点破,只是有些埋怨地说道:“快过去用餐,不,还是去给小韵端些饭菜来!都这个时候了,肯定饿坏了,她不仅是的妻子,而且还是你的妹妹呢!也不知道疼惜人家女孩子,跟你这憨老头一个傻样……下次别这样了,知道没有?”瑾母越说越来劲。 站在一旁的瑾父看见只有瑾言一个人出来也甚是疑惑,不假思索就问道,“儿子,小韵呢?咋子,不跟你一起出来一块共餐呢?” 瑾母看见瑾父竟这般憨直,遂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神怨怼道,“你个憨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了,岁数长了不少,就是没长脑子,就别瞎问了!快让小言去餐堂屋里端些饭菜来……这小妮子肯定是饿坏了!” 瑾父见瑾母竟突然怨怼着他,这才恍然大悟唯诺支支吾吾地说,“哦……噢……对对,老婆子你说得对!”不过很快他就换了一张脸,转过脸去严肃显怒地对瑾言说,“臭小子,还不快点去,没听见你母亲说什么吗?” 这个,瑾言也佩服瑾父的变脸模式。遂不等瑾父和瑾母,一个人就奔去了堂屋中。 瑾言一进堂屋,就看见那张香木八仙桌上,已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田家菜肴。其中大多数是昨天办酒席还剩下的各种大菜,什么鼓滋排骨呀,栩雪鲫鱼、玉椿豆腐、竹笋鸡、陆虎遗生、火狮子、金凤扒……这荤素搭配,足足有十多道菜色佳肴。瑾炎看到这里,忍不住地吞了团口水。这些菜色佳肴,可是只有大红喜事的时候才可以吃得到的呀!虽然昨天也有,而且比这更新鲜,可是昨天他就一直在敬酒喝酒而已,没吃过几口饭菜了。现在肚子早已经是空空如也,他又忍不住吞了分泌在嘴腔两晒里的唾液酸,一下子显得更加饥饿了。 “这些菜肴应该多是胖庖大叔烧炒的,看这色香味俱全的样,也只有他才能烧炒出来了。他的厨艺佳肴可不是时时都可以吃到的呀,我先来尝个鲜……”说着,就想伸手直接去抓那餐桌上的那盘金凤扒。 这胖庖大叔,岁数不大,应该只有四十五六岁而已。身材有些微胖,脸倒是不一般人要大得多。两腮上还留有一些刮得不是很干净的胡渣,为人也很厚道,左邻右村中有什么红白喜事,需要掌厨的。他都会去帮忙。而且他还听说这胖庖大叔并不是他们山村的人,说是一个大人物府里的一个御厨,年纪轻轻就当上的掌厨。在年轻的时候,为了找寻一些独特的菜香佐料。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就在这里娶妻生子成了家。也成了他们这一片唯一的大村掌厨! 刚走屋的瑾母看见瑾言如此举动,即刻大叫道,“脸都没洗,就伸手抓菜,快去洗漱……况且小韵还饿着肚子待在空房里等着呢?你也好意思一个人吃独食!” “哦,母亲说的是,孩儿知错了!这就,立刻马上,洗洗……然后就给你家女儿端送饭菜去。”瑾言唯诺即是。 “嘿,你小子……”瑾母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停促了,看见瑾言拾起脸巾,随便一擦一抹然后就洗好了。瑾母也无奈,只是提醒他说道,“橱柜里,还有些红枣汤以及山药燕窝,你也一起端过去给小韵!多拿一双碗筷,你就端过去和她一起共餐!”说着,瑾母就去弯下身去橱柜里,拿起两个陶红碗,分别舀了一碗红枣汤和一碗山药燕窝。 瑾父也没有闲着,他拿起一张藤席。瑾母把盛好的饭菜,通通都往藤席上放。这藤席是用蔓藤甲编制而成的,是平时用来翻钞谷物,或是在办喜事时,用来盛装酒菜给客人的。现在瑾言也是做起了端菜送酒的伙计! 瑾言端着满满一藤席的饭菜就往他和瑾韵的卧房走去了。 瑾言还来不及叫唤,就看见少女——瑾韵给他开了门。 只见她已经换好了衣物,只见她一袭玉墨香罗柔情似拂风翠柳恬静地依靠在门庭那里。三千的青丝长发只用一只紫玉香簪倌起,丽阳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这小妮子……”瑾言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方唔。 少女——瑾韵虽还是十五六岁的女孩,不过已然多了成熟女子才有的一丝妩媚动人,但却还保留着纯真无邪少女才有的灵妙。两者共存为一体,显得格外融洽。 瑾言心里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于是更加坚定了他要一生一世守候保护她的决心。 “来小懒猪,你看言哥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了!”瑾言笑吟吟地说着,把手中的饭菜放在了一张搁桌上。里面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昨夜的床被也被少女——瑾韵收拾换了新的。看着女子晶莹玲珑的笑容上,还隐若着一丝病白。他心疼地说道,“这些事等我来做就好了,你只需在床上好好休息着就行了,你看漂亮的脸蛋都发白了!”言语中虽然埋斥着女子,不过他眼里的温情柔波却似三月阳春。 “哼,言哥哥你才是小懒猪呢?不对你是大头马……最笨的大头马……呵呵……”少女——瑾韵很是不满瑾言说她是小懒猪似的。辗转之间,少女——瑾韵笑似银铃,声若莺啼。此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流歌湄照。 不一会儿,茅草屋内,男子一言,女子一语。郎有情,妾有意。 正在欢愉处时,只见少女——瑾韵徐徐念吟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瑾言自然知道这首歌赋乃是大文才女卓颜文君的《白头吟》。遂也应和道: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田家生活岁简单而且平淡,瑾言却是得到了人世间最大的满足。只因他最爱的人,和最爱他的人都在这里,如此足以。 第七十章 田家即事(二) “旧居东皋上,左右俯荒村。 樵路前傍岭, 田家遥对门。 欢娱始披拂,惬意在郊原。 馀霁荡川雾,新秋仍昼昏。 攀条憩林麓,引水开泉源。 稼穑岂云倦,桑麻今正繁。 方求静者赏,偶与潜夫论。 鸡黍何必具,吾心知道尊。” 洋洋洒洒几十字道出了瑾言在小山村庄中田家生活姿态。 他们这处地方虽然偏安一隅,但是良田绿水阡陌相交,而且此处云清雾蒙,物产丰富,田家百姓一片怡然自得。他们这里的人倒不是每天都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是在该有的季节种植该种的植物,收割成熟的作物。然后的时间倒是可以随意安排,当然就会有各种的酒宴相聚,亲朋好友的相互走访。 今天瑾言换了一件短褐裘皮裳,腰间挎了一个竹编斗笠,脚下也拴着一双软鳄鞋。这副打扮是要与瑾父一起去临漳江里网鱼。 在他们这小村庄东南七八里处,有一条宽五百米左右,深若十几米的江河,名叫临漳江。至于为何取这名字。他也不是很清楚,关于他的来历,村中的老人们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不过这条江叫临漳江的名字倒是大家执着的相同意思。! 这条临漳江并不村里谁人的私有物,村里每个人都有享用它的权力,当然更有爱护它的义务。这里的鱼类很多,不过并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时来网打。只有在夏秋之间,鱼肥肉长的时候才可以来打,至于春东之际,鱼儿产卵和孵卵的季节。而且哪怕是在夏季的时候也是数罟不入污池,所以才有鱼鳖不食胜尽也。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之际,临漳江中鱼鳖正硕。临漳江上竹舟零点,朵朵十几木舟。小舟上都是熟悉的面孔,他们有说有笑,见到瑾言的瑾父两人来,彼此间寒暄问候,一切如是。 时光荏苒, 夏天已经走过了许久,秋天也将要告别。又是到了收割谷麦的季节,家里男女老少,以及左邻右舍都会自己或者是相互帮助,一起及时收割完成熟的谷物。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十里也各是一乡音。这处小山村虽然人数不多,只有四五十户,但它也有属于它的乡情。而这里的风俗节日,就人这些人风情的乐章。 不知不觉,转眼之间,已经过了五年。他已经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夫妻和睦,家庭合欢,子弟孝敬。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他也沉浸其中。只是他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悲痛萦绕在心间,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声音,莫名的投扎他的心田。那个声音明明是那么熟悉,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那份心疼,会随着这声音的飘来,就会发痛。 他不知觉地登上了北山山的那座古亭。心里飘出这样的年头:“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再过一瞬间的时间,白云苍狗,如白驹过隙。五十年飘渺而过,此时瑾言已经白发苍苍,在没有当年的鲜衣怒马。瑾父、瑾母已经殁葬了好多年。屋里也从儿子看到了玄孙。 当年那个肌肤胜雪的眉目如画的纯纯少女——瑾韵,此时也是白发如雪,身体佝偻。 瑾言体会到了暮薄西山的卑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虽有些悲叹,不过他还是能够接受生命的规则。因为这里还有她——瑾韵。所以就连死也不是那么可怕和痛苦的事了。 他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等待死亡把苍老的他带走。 这年他病了,床榻上还有他的儿孙围绕着,他还不想闭上疲倦的眼睛,那是他的爱人——瑾韵。他舍不得,却也很满足。这一生能够与她相伴到白首,他相信在他死后,她也会随着他一起走。生不同时,死后同穴,若有来世,。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他多想再挣扎呀,向命运挣扎!可是他已经习惯了生命的规则,一种习惯伴随着人的一生就会成为一个人身体上的一部分。 在梦幻的世界外面,谷幽兰还在疯狂急切地寻找着瑾言的踪迹。她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盘旋着,一直呼吁的传音玉简也没有回音。其实这传音玉简在打开法禁禁止的时候,只要一个时辰就会流失玉简内的全部空间能量。这种能量的只有在相同的传音玉简才会产生作用。 小黑麂就像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划过幽暗而死寂的冥龙谷。它不断地在谷幽兰的前面行进着,她也只能好奇地跟着它。她不知道它是否能够带她找到瑾言的踪迹,不过小黑麂已然成为了她现在的救命稻草一样,一旦抓住了,是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这小黑麂好像对这冥龙谷很熟悉一样,谷幽兰这一路上跟着它倒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这不由得让她有些诧异,不过这种心情很快就被那磅礴的忧虑所淹没了。 “小黑麂,瑾言他在哪里,找到他了吗!”谷幽兰跟在小黑麂的后面急切地问道。 小黑麂也没有回应她,只是不停地在她的前面奔跑着。 谷幽兰已经跟着它走了两天两夜了,她心里不停地往下沉着,好像自嘲又夹杂着无力忧急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傻傻地跟着你跑了出来,你只是一只连一丝灵力都没有的小妖兽,又能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呢!”不过她还是跟在小黑麂的身后,心里藏匿着一种毫无希望般的侥幸,“万一呢?”就是这份侥幸的念头才使她一直跟着它。 终于来到了一处地方的时候,小黑麂停了下来。 只见前面是一片皑皑的冰晶白雪,还未靠近它。那股透彻心魂的寒气就无息袭身而来。 谷幽兰也是惊诧不已,她已经天灵大圆满的境界了,神魂也是到了炼魄九重境界。应该抵御这寒冷的冰雪是毋庸置疑的。不过这片白雪却连人的神魂都能够影响,可见其中的不凡。况且这片白雪出现得如此的突兀,事出反常必有妖! 然而这里出了一片白雪,还是一片白雪皑皑。 其实这个地方也的确是瑾言之前来过的那个地方,只是谷幽兰现在依然还不知道而已。而且那之前这里的那个冰晶雪洞竟然不知所踪了,连外面那两只冰晶龙柱也看不见了。 谷幽兰看见小黑麂来到这里后倒显得有些安静了许多,此时的小黑麂倒显得格外的可爱迷人。在白雪的映衬下,它身上的毛色看起来更加的光亮柔滑。圆茸茸的小身裘,蓝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两只竖起来的青粉黛耳朵,让人看见了耳朵之下的茸角。如果是平时谷幽兰肯定会对它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唉!她的心里全是瑾言的安危。 “瑾言你在哪里呀!千万不要有事呀!一定不会有事的,就连那绝望的死灵空渊你都能带我走出来了,何况这……”谷幽兰不断地在心里给自己如是暗示着,可是心里的急虑不减反增。明媚清澈的双眸里此时也萦绕上了,一丝愁孀。一个人伫立在冰雪之中,显得是那么的孤惘无助。 冰雪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释放它的酷寒,而冥龙谷外也发生着属于它的故事。没有人在意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姑娘她的心里她流泪,为她心爱的男子而流泪…… 第七十一章 血奠决祭 还沉浸在绝望与无助的谷幽兰,突然感到她的身边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势。这股滔天气势,如真神降临,周围一切黯然失色。她心里不由得一下紧张了起来,心也一下提到了嗓门。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股如真神一般的气势,居然……居然还从那只毫无灵气波动的小黑麂散发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已经不是能够用震惊来表达她的震惊了。她实在没想到以前一个真神一般的存在就隐藏在她和瑾言的身边,她居然也没有发现。不过很快她就收起了这份震惊,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就连神王,甚至是至尊的强者她都见到过……何况她的……就是如此的一个存在。 “也是,神劫境界以上的修炼者就能自如收控自己神上的灵气波动了!何况世间强者无数,危机四伏。谁没事会一直在释放自己的灵气波动,别人知道他/她/它的存在。弄不好还会引来什么杀身之祸呢?”谷幽兰心里如是想着也坦然了许多。只要是还有一点智力的人,一般都会在成为神劫境界之后,也会隐匿起自身的修为灵气。虽然这样会消耗那么一丁点心神,不过对于那时候的境界实力,已经不是什么负担了。 谷幽兰纳闷:“这小黑麂不是一直隐藏着它的实力修为的吗?怎么现在会如此……难道瑾言就被困在了这里?”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她挺直了玲珑身姿,想看一下究竟,究竟小黑麂在干些什么。 只见小黑麂的周围萦绕着弥漫幽暗气泽,黑色气泽形成一圈庞大的漩涡。然后就听见小黑麂逐渐地隐没在黑色的漩涡之中。那黑色的漩涡形成一股保护层,小黑麂就隐藏在其中。也不只小黑麂做了什么举动,那黑色的漩涡瞬间就形成了一道庞大的黑暗能量团,向着小黑麂前面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凸起来的雪丘飞袭而去。 “爆……”那股黑色能量球与那个凸起来的雪丘碰撞到了一起。刹时,爆响声音透穿云霄,飞雪连天射白鹿。谷幽兰不由得飞身猛退了好几百米,这才稳身停了下来。定神一看那些被击飞的白雪还未靠近围绕小黑麂身边那团黑色的能量漩涡就早已经烟消云散了。想来那个被小黑麂的黑色能量球击中的小小雪丘,早就破碎无踪了!谁知那个凸起的小雪丘竟然……竟然毫发无损。倒是它周围的那些厚积的白雪,已被弄得面目全非。还露出了冥龙谷原本的幽暗的岩石本质。 只见小黑麂,还是不死心一样。继续再发射出比之前更强大和猛烈的黑暗能量球团,想来这次应该可以把那个小小的雪丘爆碎!然后一切都没有如她的心中所想,爆炸飞升出来的只是那些裸露出来的幽暗岩石。那个小雪丘还是如之前那般好发无损地落在那里。 小黑麂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这样冲击着,它身上的那团幽暗能量由强渐弱。最后无可奈何的它也只能像是一只脱水了鱼,软绵无力地躺卧在了那里。 谷幽兰见状,立即发力向它飞奔过去。伸出她那双柔语的手,温柔地抱起了它。 看来小黑麂真的是虚脱害神了,蓝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疲惫不堪。嘴里还在不停地叫唤着:“黑麂……黑鸡……”模样看起来可怜至极。 谷幽兰看了也很是心疼与不忍。按道理来说,一般的妖兽奇怪只要了天灵之后就能开启灵智,甚至有些还能口吐人言,要是到了真神之后还能化为人形。当然也有其他的一些例外。 谷幽兰也不知小黑麂为何如此执着于破开那个凸起来的雪丘。她也不追究,即刻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株奇怪的植物。那植株好似一个晶莹的玉杯,在玉杯的周围还布有三片菱形般的红色叶子。只听见她细语柔声说道:“这是一株三叶玉杯,应该可以帮你稳股一些伤势?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开那个凸起的雪丘吗?难道……难道?瑾言就被困在那里了吗?” 小黑麂吃力又不甘地看了一眼那凸起的小雪丘,虚弱地对着谷幽兰叫唤着,“黑麂……黑麂!”声音里好像就是肯定了她的猜测。想到这里,她轻轻地发下小黑麂对它说了一声,“小黑麂,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看一下,这个雪丘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说完,她就想那个雪丘奔赴了过去。 当她来到那个凸起的雪丘不远处的距离的时候,她还想更近一步往前走的时候,竟然无法再前进半步了。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强大能量挡住了她。由是,她探出那把灵岚长剑,调动全身的灵气使出一招洛璃剑歌中最强的一式‘洛川归水’,一道紫色的光柱由剑奔射而出。无奈还是毫无作用,其实她也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就连之前小黑麂所爆发出来的那股气势绝对也是真神的境界才有的威势,即便不是真神,也有虚神大圆满了。 “瑾言你真的在里面吗?”她像在问人,也似在问着自己。她明白如果没有真神以上的实力是无法撼动这处地方的半丝半毫的。她不知道小黑麂带她来的这个地方是否就真的就是瑾言所在的地方,不过从它所爆发出来的实力,八成瑾言就是被困在这里了。“瑾言不会已经……!”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可怕的念头,她使劲地摇了一下头。努力地把这种可怕的猜测摔出去。不过这种可怕的念头,让她的心一下子堕入了无尽的冰渊之中。这种感觉是如此的寒冷又恐怖! “死要见尸伙要见人,我就不信这个小小的雪丘能够挡住我!”谷幽兰那肌嫩白洁的玉容,此时也显现出一股执着的狰狞。 她的心里生气一股决然,这是必死无疑的决心。哪怕之前她所遇到的所有艰难困境中,她也没有露出这样的哀漠神态。她知道一旦她她上那条路,一切……的一切就真的没有了希望。悲凉的抽噎着,她不怕就这样死去。能为他而死,她心里满足又庆幸!她只是还多陪着他,哪怕一小会儿,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她的心只为他打开了这一次,所有的爱与情毫无保留的系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瑾言!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绝然地从她的虚灵戒指里抽取一个‘骨灰盒’一般的模样的盒子。那盒子古朴无色,周围布满了玄妙的纹理。她松开托着那个“骨灰盒”的手,那盒子竟然纹丝不动地悬浮在她松手一刻的那个位子。然后又探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好不犹豫地就往她的动脉处割去。 刹时,那动脉之处溢出一道紫色晶莹剔透的血液,不停地被那“骨灰盒”吸纳着!谷幽兰的脸上渐渐地布上一色病白。 然后就听见她口念玄词:“以吾之血,启辰天枢;用吾之体,承载命天;祭吾以魂,动徽乾屠……” 顿时天地色变,血月凝葬,孤鸟绝迹……冥龙谷内点燃一片死寂。那滔天气势汹汹,好像能够吞没一切…… “不好!”万里之外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突然惊开双眼,惊呼一声,霎时飘渺离去,不见其踪! 第七十二章 香消玉损 “这是……这难道是……有人突破至尊之境了吗?”在奇域之中一个人望着那遥远的天际,喃喃自语。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 “不对,这不是至尊突破才显现出来的天地异象!虽然比不上真正的至尊之境,但却比神王境界的要强大许多了!难道……难道?”这个人不敢往下面想。因为这样的秘术与禁术是不会有人轻易去做的。 然而谷幽兰却是这样做了,她以她的仙体之血,使用了谷家特有的逆天秘术,亦也是禁术燃烧自我的灵魂与精血祭奠那不知为何物的‘骨灰盒’古朴盒子,用它来牵引天地之造化。这种逆天的举动是必死无疑的,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这样的逆天禁术的。它不仅需要施法者本身就有特别之处,而且还要有逆天圣器之类的天宝,然后还要祭奠出自己的灵魂。如此才具备了强大的禁术基本要求。可是谁会去做这样的蠢事呢? 谷幽兰不在乎她反常的举动给整个奇域世界的人带来多少震惊,她只是一丝不苟的,而且面容惨淡地不断口念玄词,双手不停地集结着奇妙的法印。 她头顶上的天空,血色的浓云不停地往下沉。而在那团不断翻滚的血色云团中,血雷交织,闷雷滚滚…… 在冥龙谷中修炼或是有其他行动的人,此时都是一脸恐惧地凝望着那团能让鬼哭神嚎,天地变色的血色苍云。这股威势是来自天道才有的威压。冥龙谷内一些修为弱小心灵胆怯的妖兽也早早地躲进了自己的安乐窝。害怕这无情的天道血雷,殃及到无辜的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那片血色苍云中怒然劈降下一道刺眼的血色天雷,那道血色天雷猛然就向那凸起的雪丘怒劈而去。 唰……摧枯拉朽……周围的幽暗岩石如漫天风沙飞谢……赫然那之前隐没了的冰晶石洞也是显现了出来,只是直接看到了那被炸毁了一大半的冰晶廊道,从那里看去。里面就看到了那座全是火灵冰晶修建的连楼房域。雄伟又壮观,只是没有人来用豪词艳墨来书写或歌赞它。它就安静的伫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小黑麂已经不知逃到到了哪里,之前谷幽兰所处的那个位置也不见了她的身影。只见那里悬浮着一个之前谷幽兰放置出来的那个古朴无色的‘骨灰盒’。 苍穹浩宇之上的血色苍云还没有散尽,血云依旧不停地翻滚涌动着,交织不断的血电天雷。轰隆轰隆地发着恐怖的怒吼! 嗖……的一声,谷幽兰竟然从那个古朴无色的‘骨灰盒’中兀然出现,很是奇妙。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是风烛残年,摇摇欲坠。头发也是青丝化雪,脸上虽然还保留着以前的风姿绰态,不过容颜已经是惨白无血。那处被她用匕首割开的动脉处,还凝结着还未流尽来不及凝固的紫色莹血。或许是她的血已经流干了,没有新的鲜血涌流了。她身上还仅存的一丝灵气,也在她从古朴无色的‘骨灰盒’中出来的那一刻,也就烟消云散了!身上的神魂也是透支破碎,如此她已然成为了一个即将死去的废人了。 还在梦幻之中的所有人也被那道突然袭来的血色天雷震醒了过来,一时之间他们还不知道是如何回事。只是他们发现,之前还在手中的天材地宝、至尊圣器、娇艳美人……通通随风而逝,不见其踪! “我的至尊圣器……回来!”秦双一脸愁眉苦脸地叫唤道。这时才发现自己仍然在冰晶楼屋之内,里面空空如也。不过很快他就看见了之前的那些人。钟楼御道长,祝颜、韩勋、一大一小,当然还有向丁南。不过此时的他有些搞笑,光着上半身,正在亲吻着庭屋内的一根梁柱。 瑾言也是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所有一切如烟飘荡。他爱的那个人也没有了任何踪迹,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他是陷入了梦幻之中。原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心志已经够坚定了,没想到遇到了他心里的柔软处,他依旧还是陷入了其中。 这种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如果不是那突然降下的天雷,他可能就永远的沉沁在其中,醉生梦死!最后只能是被所幻之梦吞噬,身死道消!显然瑾言还不知道外面的谷幽兰已经是快要香消玉损。他定神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神力,能够把他拉入梦幻之中。这时才发在那些亭台楼阁交连的中心之处,有一颗金光璀璨的神秘金树,瑾言也叫不出它的名字。而且那棵树上居然饥饿有一个铃铛,那是一个青铜色的铃铛。虽看起来不是如何显眼,但能从这样金光闪闪的树上结出来的东西定不是凡物。 想到这里,瑾言即刻向那棵金光璀璨的无叶树飞奔过去。 刚从幻梦中醒来的人也是心有余悸地匆忙夺门离开了房间。谁知他们刚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了那之前隐而不见踪的瑾言。 “我定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才解开我心中的耻辱!”向丁南狠狠地低声说道。一旁的人也只是偷偷地在心里笑。不过他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看那个是什么东西?”韩勋突然急声指着瑾言飞奔过去的那刻金色无叶树木,大声叫唤道。 所有人也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还是钟楼御比较眼尖和见多识广。也是不由惊叫道:“幻叶铃……!”这时他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想要掩饰什么!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听到了!此时所有人的眼里都布满了真真切切的贪婪,之前的约定俗成之类的话。听到‘幻叶铃’这三个字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它是我的!”所有人的心里都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一时无言,所有人使出了浑身解数。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先到为君后到为臣!瑾言已经抢得了先机,况且他速度极快,一点也不比他们那些天灵境界的差多少。 瑾言很快就来到了那棵金色无叶树。这次他学乖了,先收敛心神,守住本心。不然一会儿又被它的幻梦之类的东西所迷惑了,他那双星辰琉璃般的双眼。很快就发现了,在那棵树的旁边有一块炸裂破碎的石碑。石碑上依稀还看见一些弯弯曲曲如龙飞舞的奇怪文字。这种文字之前谷幽兰倒是教授过他一些,然后他也跟谷幽兰借了一些关于这些书籍文字来随便学习了一番。那是在死灵空渊的时候,因为实在是太无聊啦他,除了修炼总得找一些事来做,而恰好有谷幽兰这个百世通的老师。学习就成了他那时必修的一件事!这种龙飞舞的奇怪文字乃是龙族才有的龙语。 “让我来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想到此处瑾言才凝神细看过去。只见上面写着:今我龙族降此劫难,我幻冰水龙一族也是在劫难逃。为将镇族之宝——幻叶铃藏匿此处,希望我残留幸存的子孙能够将它继承。若我子孙不在了,有缘者取到此宝,将来在遇到本族之龙,也可以用此物作为交换,方可能得到它的一生追随……切记,切记! 后面还有一些字不过,由于石碑破损,自然是看得不是很清楚了。 瑾言把这些记入心中,然后就信步踏上前去!不过眼前很快又幻化出一些天材地宝来迷惑他,他依旧是不为所动地继续行进下去! 当他来到那棵金色无叶树的时候,心里也不由得急促了般。不过他还是守住心神,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当他信手一拽下那个神秘的青色铃铛——幻叶铃的时候。那些火灵冰晶建造的雄楼豪阁,瞬间塌陷下去。倾刻之间,如烟飘散。 这时众人才发现他们依旧身在一片皑皑白雪之中,那些火灵冰晶不过是幻化出来的! 这时一团熟悉的黑色小影子,瞬间向瑾言奔跑了过来。 而钟楼御等人本还想对瑾言发难的,不过看见他已经拿到了‘幻叶铃’只能心有不甘,但是也只能无奈的离开了!不过离开的时候,所有人的神态都藏匿各色的阴谋。 瑾言刚拿到秘宝,就看见小黑麂向他跑了过来。心里面也很是开心愉悦,因为他知道谷幽兰也肯定在附近了。因为这小家伙向来就对他不感冒,唯一就是亲近着谷幽兰。 只是当他看到那小黑麂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的心里隐隐闪现出了一种不安的悸痛! 第七十三章 谷家来人 瑾言看着这只小黑麂,全身毛色邋遢狼藉。蓝汪汪的大眼睛没有了往日才有的活泼好动,反而是萦绕上了一层悲痛。像一个伤心欲绝的人一样,再加上它不停地用悲鸣哀嚎一般的声音不停地向瑾言呼叫道。 然后它就转身跑在前面,看见瑾言还不跟来,它又转过身来好像在示意瑾言跟着它走。瑾言这才从沉思中醒悟了过来。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演愈强烈,不过他还是即刻跟上了小黑麂。 果然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就看见一个柔妙的身姿,身着一袭浅蓝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只是那女子俯卧在冰雪之上看不见她的面容,在女子的头顶上还悬浮着一个古朴无色的‘骨灰盒’一般的木盒子。瑾言早已忽略了它的存在,他的心里和眼里只有躺我在皑皑白雪中的那个女子。 只见她还一动不动地安静躺在那里,瑾言惊慌失措,不停地跌倒着。那是谷幽兰,他再熟悉不过了。那个一直陪伴着他一路走来的女子,现在她就那样生死未卜地躺在了那里……这叫他怎么能够不心乱,心痛! 很快他遍踉踉跄跄地来到了女子的身边,他伸出颤抖的手。有些不敢抱起她,他有些不敢去看她的脸。他的脸上不知何时起,早已经布满了悲凉的泪水,泪水潸然落下,凝结成了一滴滴晶莹的冰珠。 瑾言嘴角不停地颤抖,牙齿也不停的打颤着断续抽泣呼唤:“幽兰……幽兰!你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看见了谷幽兰那动脉处还残留着一些紫色的血液。顿时明白了,之前那道突然闪现并惊深陷梦幻中他的那道震撼天雷,可能就是谷幽兰弄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她一定有这样的本事!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了,也太沉重了,他根本承受不起! “幽兰……兰!你醒醒啊!我是瑾言呀,我回来了!你别……你别……”瑾言感受着谷幽兰不断变冷的身体,他的心也越来越凉。 逝去的心爱之人还未救回,陪在身边的又一挚爱又离他而去。他顿时万念俱灰,无限的悲凉涌入心头。好不容易才感受到了一点阳光温暖的心,此时又布上了更浓郁的悲愁悔恨!他恨他自己,恨不得自己就此死去!他突然感到自己就是一个灾星,一个只会给身边亲近的人带来灾祸的灾星。 他看着那已经香消玉碎了的谷幽兰,双眸已经禁闭。可是嘴角还浅留着一副满足的笑容,这样的笑,更是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不停地刺扎着他的心。 那嘶吼着,悲痛地嘶吼着,撕心裂肺的他。忍不住吐出一口悲血……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对……对!我的身体又强大自我恢复的能力,用我的血也一定能够救她的!”他拿出把短剑,赫然就往手脉割去,一道有些琉璃晶莹的鲜血,涌泉般的喷流出来。只是那琉璃色彩并不明显,看上去还是如常人一般的暗红血液。 瑾言把涌流出来的鲜血,发到谷幽兰的嘴上。嘴巴依旧是禁闭着,那些鲜血很快就溢出来,寖散到了她的脸上,又流入玉颈处。瑾言见状,他用口吸纳他鲜血,然后由他之口渡入谷幽兰之口。 瑾言的嘴唇碰到了谷幽兰的嘴唇,很柔软,只是已经冰冷无温。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其他龌蹉的事,只是不停地继续给谷幽兰渡血。一次又一次,他的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不清了。那处被割开的手脉处也流不出多余的血了,他想也不想,就用断剑割开了另一处手脉。很快手脉又溢出了新的鲜血,只是不如之前那样强烈的涌现了。他又继续给谷幽渡血……一次又一次……他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不过他一直不让自己昏倒下去。他怕他这一倒下去,那就真的是永远的倒下去了。 就在他想要继续给谷幽兰渡血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威压向他逼来。他也不管……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法阻止他! 谷神通看见一个少年男子竟然在轻薄她的宝贝孙女想也不想,猛然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把瑾言扇飞至千米之外。 谷神通作为一个多年的医者,他显然已经心慈手软了许多。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量,只是他实在太怒了。她的宝贝孙女生死未卜,那个小子还敢轻薄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子应该已经死了?”不过他已经不管这些了! 来的这谷神通正是谷幽兰的爷爷。只见他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袍,面容不过三十来岁左右。剑眉星目,甚是非凡。 谷神通一脸心疼的看着这个躺在雪地里的宝贝孙女,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傻丫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才会用血魂启动禁术!难道你不知道这条路是必死之路吗,血尽、魂散……” 这时他才发现谷幽兰的嘴上还残留有一些鲜血,他才意识到好像他错怪了瑾言!不过他也不管这些,他的心里都是谷幽兰的安慰。他抱起谷幽兰,随手一挥,那悬浮着的‘骨灰盒’就被他收去了。 他本想就这样飞身离去的,不过转念思量了一下:“虽说用他那一般的鲜血救不了孙女,不过看得出来他好像也是对自己的孙女深情义重,还是去看一下!”他还是起了一些恻隐之心。 很快他就来到了瑾言飞落之的地方。 瑾言也不知什么情况,瞬间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就把他扇风至千米之外,要是一般人。早就死得不能在死了,也就他的肉身比起常人强悍了不知多少,加上他被扇飞的过程中祭出了幻叶铃。这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不过此时的他也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谷幽兰,哪怕那只是她的‘尸体’。他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哪怕这个人是天。他使劲地攀爬着……毫不在乎身上的伤痛! “居然没死!”谷神通也有些纳闷! “把她还给我……还给我!”瑾言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说道,似乎不甘又似在乞求! “我的个傻孙女就是为了你才引血魂祭出禁术的!你倒也是痴情,身重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牵挂着她,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原谅你的理由!一个蝼蚁一般的东西,要不是你!我的宝贝孙女怎么会如此,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还让她为你只身犯险……” 瑾言只是不停地呼叫着眼睛里沾满泪珠,还有那血红的血丝,:“把她还给我……还给我!”嘴里还在不停地喋血! 看到这里谷神通也不想去多言什么:“以后她就由我谷神通来守护……如果你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来保护她,那么你们将永远……永远不会在见面了!你太弱了……太弱了!”说完就飘然离去,不见踪影。那声“太弱了……!”的余音倒是还萦绕未断。 瑾言绝望又悲痛的望着之前那白衣男子所站之处,没有一丝足迹。突然他感觉到眼前一黑,顿时昏死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自暴自弃 冥龙谷内依旧还是一片幽暗死寂的模样,头顶上的阳光也还是透不进来多少,天空还是那样乌蓝又低沉。压抑得让人有些难受,不过这里却还是那么多人驱涌而入的地方,也是许多妖兽灵怪的天堂。原因无他,只因为这里充满了氤氲的神龙一族的血精魂图,是这些妖兽灵怪的强大诱惑,而且加之这里又传说埋葬有神龙一族珍藏的无数珍宝,自然让人前赴后继。 当瑾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了。当时那片皑皑的白雪,也因‘幻叶铃’的消失之后,不久也消失了。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了。冰雪融化后,露出了冥龙谷原本岩石的模样,幽暗的石头,散发着迷朦的幽寂。 瑾言醒来的时候,还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还残留有许多污渍,那双本来灵动璀璨的星辰琉璃眼,此时也仿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此时此刻是那般的黯淡无光又空洞落寞。眼神中看不出是喜还是悲,但那种没有一丝感彩的双眼。好似写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外面的星辰日月,升了又落,缺了又盈……而这一切,在瑾言的心里丝毫没有荡漾起半波涟漪。他就是死死地睁着双眼一动也不懂地躺睡在那里。 他从未想过,原来一切的美好,竟然在顷刻之间说消失就消逝。往日的时光,如一片片充满美丽回忆的落叶,一片又片从他的眼前飘落,又从他的世界里划过,最后在他的生命里消逝。他连伸手去抓,都还没来得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逝去,一点也无可奈何。 冥龙谷内的许多人都被之前引来的惊天恐怖血色天雷惊诧到了,有些人已经心生惧念,多得远远的,甚至跑出了冥龙谷这个充满了危险和变数的是非之地。当然也有一些不怕死的好奇的人氏,而毒龙帮的这些人恰好如此。而且还是这处附近的毒龙帮分舵亲自带队前来。 只见这带队前来的是一个身穿儒雅秀才锦衣的一个中年男子,身材略些得有些单薄,大概如一般人的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一手背着,另一手拿着一把纶扇,看起来还是儒雅!不过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就显得与这身穿着有些不伦不类了!他的左脸上有道长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他的嘴角处,而且那嘴角处哪里还似缺了一个洞,有脸倒是还算不错。可也看得出来没有毁容之前也是一个俊朗的男子。特别是他那双阴狠毒辣辣的眼睛,让人有些寒栗。此人名叫苟焦仁! 说起来这苟焦人也是个可怜之人,不过可伶之人也必有可恨之处。他原本只是奇域之中一个平凡的秀才,家有一老母亲,还有一个早年就订了亲的青梅竹马。他一直寒窗苦读,只希望能一朝登上龙虎榜,从此改变平凡的人生。可是他们那里的一个乡霸的公子哥却把他推向了人生的深渊,不过也成就了现在的他。 他依旧还记得那个乡霸公子哥给他带来的伤害,不过更让他心痛的是来自未婚妻青梅竹马的背叛。在实力和财富的诱惑下,她向那乡霸公子哥妥协了。那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被乡霸公子折磨得生不如死,让他成为了现在这番模样。所幸他之后逃离那处乡野,有机缘巧合加入了毒龙帮,因为他狠辣果决的性格很快被毒龙帮的当家赏识。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精蓄锐着,待到羽翼丰满的时候。他又回到了那处乡野,亲手把那乡霸公子和他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杀死。也因为青梅竹马未婚妻的背叛,让他彻底伤透了心,对许多女子也产生了一种畸形的认知。这些年他对于抓住的女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折磨。他看见那些女子那些绝望伤心欲绝的模样,能够让他得到莫名的满足。 苟焦仁带着一群毒龙帮的小弟兴匆匆地赶到了那之前血色天雷滚滚的地方。不过他还是有些谨慎小心,不敢直接横闯直撞。 他回头扫看了一下,一个头裹着白色头巾的小弟映入眼帘。遂用手中的纶扇指了一下他说,“你过去看一下!” 马大发回头看了一下对他身后的小弟说道:“舵主叫你先过去看一下!” 苟焦人一看这马大发居然敢如此忤逆他的命令,心里不由些怒斥道:“说的就是你了,还推三阻四,是想找死吗?”说着那双阴狠的眼神露出一股毒辣辣的杀意。 马大发那个心里叫苦不迭呀,“前几天刚好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还又莫名的被这分舵主惦记上!”不过他也只能把这些苦楚埋在心里,硬着头皮蹑手蹑脚地走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苟焦人就看见马大发一脸兴奋地跑了来。 见此他急切地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马大发见这舵主突然这样问,一不留神,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没……没有什么宝贝呀!‘’’ “没什么宝贝,你一脸兴奋个毛线啊!”苟焦人一脸的失望又生气,一怒之下,就扇子打在马大发的头上。 马大发心里直接流血了,没想到侥幸没遇到什么危险,高高兴兴的跑回来报告。就莫名的着了这个祸。他双手抱着疼痛的脑袋急切切地说道,“舵……舵主,那里好像有一个人躺在了那里!”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挽回一些在舵主心里的地位份量。谁知,他还是倒霉倒到了家! 苟焦人又一个大扇子扇在了他的脑袋:“说了这么多废话,不知直接说重点啊!”说完就不再理会马大发那哀怨的模样,大手一挥说道,“走!随我去看看!” 身后的一群小弟闻言,即刻紧随其后。只是都一脸同情又幸灾乐祸地看着马大发。马大发也是不敢有任何怨言,强装着笑容。手里忍不住捂住不断遭罪的脑袋,也紧紧地跟在了后面。 苟焦人一干人,昂首阔步地走着。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目的的! 走在前面的苟焦人定神一看,那处空旷的岩地上果然躺着一个人。那人头发遭乱,死尸般的躺在了那里。不过看他身上的衣着打扮倒是挺阔富的样子。苟焦人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怎么说也算捡到了,比较值财的尸体。应该是那个家族试炼的公子哥,意外身死此处,身上应该还有其它宝物之类的东西?”心里如是想着,就叫唤后面的小弟说道:“你们过去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值钱的宝贝通通都搜刮了!” 马大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次叫的不是自己一个人。不过一群人都不由得集体往后退了一些,马大发又是首当其冲了。不过这群小弟也不敢有太多歪念头。 马大发心里想着:“不就是一个死人吗!怕什么?”说着就一马当先了,后面的小弟也紧随其后。 马大发走到这具‘尸体一看’此人真是瑾言,只是他也不人认识,而认识又能怎样呢? 这样,马大发就弯下身去,想要看清瑾言的脸。谁知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不由大叫道,“妈呀!尸变了!”原来此时的瑾言依旧睁着空荡荡的双眼。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一阵鬼叫的声音。不过他也不理会,依旧死死地躺在那里。 跟在后面的小弟听见马大发突然这么一张惊叫,一时害怕得惧退连连。 苟焦人也听见了马大发的鬼叫,疾步赶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舵……舵主,这人尸变了!”马大发一脸惊魂未定地回答。 “尸变?就算尸变了又如何?他已经是神劫境界了!自然不惧所谓的尸变之物。”然后赫声叫唤道:“把刀给我,看我如何宰了这个鬼物!”身后的小弟闻言,急忙给他递过来一把巨大血弯刀。 “哼……喝!”只听那苟焦人猛啸一声,那把血色弯刀就朝着瑾言的头颈砍去。这要是被砍到的话,肯定会身首异处,必死无疑! 众小弟也在心里想着,这鬼物肯定会身首异处。 谁知在千钧一发之际,居然不知从何响起一声琴音。一道无形的力量竟把那把血色弯刀全部震碎。 众人定神往那琴音飘来之处定神望去。只见一个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面系白纱。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外披白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玉手芊指托抚着一张断纹桐鸶古琴。朦胧的面纱不经意间被风拂起,只见那女子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众人一时之间惊讶不知所以,心里忍不住叫唤道:“惊若天人,美若天仙!” 苟焦人一时也看待了,还未等他们醒悟过来。只见那神秘白衣女子,扶风弱柳飘渺而来,信手一探就把躺在那儿的瑾言抱走了! 瑾言也不明所以,依旧好不在意。只是那股清新自然的淡淡体香,不经意间也穿过了他的鼻息。他仍旧不为所动,生无可恋的模样。 苟焦人一见如此情况,如何能忍受得住。“那样的仙女,玩起来一定特别有滋味!”他舔了舔那处漏了一处的嘴角,笑桀桀地大叫一声:“给我追!” 一时众人眼中燃起汹汹的炽热…… 第七十五章 有琴若雪 有琴若雪得知家里的父亲竟然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私自给她举办什么比试招亲的时候,她就一直偷偷地谋划好要在那之前离开仙乐都,逃脱她父亲的魔爪。虽然她知道她的二叔有琴醉仙一定会为了维护她,哪怕与她父亲争锋相对也在所不惜。不过她却不忍心见他们为了她的事如此,因为他们都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特别是有琴醉仙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胜过她的亲身父亲有琴烈峰。有时候她甚至怀疑有琴醉仙才是她的亲身父亲,至于有琴烈峰一直对她特别严厉。不让她轻易的外出,也不许她与其他人接触。所以这些年来让她染上了一种莫名的高冷冰霜的性格特点。其实她的心里仍然是一个善良的少女而已,只是她不善于与其他外面的人相处而已。 她此次一逃出来,就只身跑来了这处充满了未知死亡变数的冥龙谷。这些年,她虽然久居深闺,不过却是不少博览群书。因为除了修炼之外,唯一能够给她带来一些乐趣的莫过于是涉猎群书,沉沁在书海之中。关于这冥龙谷的描绘她也是从一本《奇域怪境录》中知道了解的。 本来一路上来的时候,她还是与一些人结伴而行的。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走出远门,难免也会有些人生地不熟。不过那些人,她都不善言辞,而且跟着他们让她有些很不舒服的感觉。索性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就独自一人悄悄地离开了。 她来到这冥龙谷已经两三个月了。期间她也遇到了一些机缘,实力修为也是到了天灵九阶境界,神魂也是到了炼魄五重境界。实在也是幸甚至哉! 她也好奇到底那血色的天雷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加上她也离这地不是很远,于是就决定来一探究竟。谁知一来就遇到一群匪徒正要欺负一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着少年郞,那些人虽然是匪徒,但是修为却不比她差。她也正犹豫不决地要不要出手救这个男子,不过就在那匪首举起手中的血色弯刀正要向少年郞的头颈部砍去的时候,她也不知怎么的了,就铤而走险贸然救下了怀里的这个男子。 这些毒龙帮的匪徒常年在这冥龙谷为匪徒,自然对这冥龙谷也是有了一些了解,虽然不能做到完全掌握,但是总比有琴若雪他们这些初开冥龙谷的人熟悉得多。因为这些熟悉都是他们用许多血的教训买来了。加上这里的确危机同在,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唯一的屏障了。 有琴若雪横眉目如画,一听后面的苟焦人等一群人很快就追上了她。况且她对这冥龙谷确实是不怎么熟悉,就来她此时逃跑的路线也是随意选择的,而且她还托着瑾言这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拖油瓶,哪里能逃得过后面那群毒龙帮匪!如果只是她一个人的话倒是……不过她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 “既然出手了多管闲事了,那就索性管到底!”有琴若雪凝眸如雪,暗下决定。 苟焦人也很是有耐心,他就是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成就。给了别人希望,然后又让人绝望。他看到那些人绝望的对他求饶的时候,心里充满莫名的享受。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再多玩下去了,好像是准备收网了。这样想着,就见他突然使劲,猛然一跃而起,瞬间就挡在了有琴若雪的前面。 苟焦人摆出来了一副非自认为常儒雅的模样,折扇一开,轻缓晃摇纶扇说道:“仙子就不要多此一举了,还是到我的洞寨里,让在下好好的招待你一番!”说着眼神还不停地扫视着有琴若雪那迷人的身姿,眼里的炽热更是熊欲了。 有琴若雪被这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端凝着,只觉得心里也是极其难受。她沉默不理会苟焦人,朦胧的一片白色面纱挡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此时她是怎样一副姿容。见到后面跟来的人也是很快就赶了上来,她凝眸一看,后面的那些人倒不是多烦,就是眼前这个左脸一道长疤和男人才是真正的危险。他给她的感觉很是危险,最少他的修为肯定比她高,而且还高处许多。此时此刻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看来也只能放手一搏!”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些坦然自若起来。 苟焦人一见状,也是笑了一来。一脸戏谑地说道,“看来仙子果然是个明白人!哈哈……如此就好,这要是一会儿动起了手来,伤到了仙子一丝半缕。那就划不来了!” “哇,这娘们,长得可带劲!好久都没碰女人了,还真的是点叫人人不住了!”一个毒龙帮的小弟满脸淫迷的说着。 “我也是好久没有碰女人的身体了,这样的尤物。只要让我睡一下,我就算是死也愿意了!”另一个断眉猴脸的小弟附和道。 马大发也是一脸意乱情迷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忍不住在心里面暗暗叹道,“这样女子,人间难得几回闻呀,不过这样的人间绝品到了他们分舵主手里,哪里还有他们这些人的什么好处呀!就连喝汤的机会都没有,肯定被这苟焦人啃得骨头汤都不剩!”不过他心里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幻想。 有琴若雪看了一眼她所救的这个少年男子,只见他长着一张精致白嫩而不阴柔的脸,两道气贯长虹的剑眉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那一双如星辰琉璃一般灵动的眼睛,更是摄人心魄。有琴若雪也不由得被眼前这个她随手一救的少年男子动容了一会儿,只是现在的瑾言只是双眼无神空洞的一动也不动,她看了也是有些莫名的心疼不忍。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露出如此的眼神!”由不得她多想。她缓缓地把瑾言发下,抬起一只纤细凝芷的手,手上戴着一个古朴玄纹银白色的虚灵戒指。玉手一探,手里就多出了之前那张断纹桐鸶古琴。 这听见她一手托住断纹桐鸶古琴,一手轻按在古琴上。声似流泉潺潺,“葬魂曲——神魂缭乱!”有阵无形的琴瑟响起,琴声似遥若近,幽浮幻方。 苟焦人一群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一下子陷入了混浊之中。至于那些修为尚弱的匪徒,还不明所以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葬魂曲》乃是有琴家族的老祖——绝琴至尊成就至尊之后所创的一部至尊之法。这这琴法怎么说也是至尊之法,而且她现在展奏的也只是这《葬魂曲》的第一层而已,加上她身怀琴骨。所以才可以凭借天灵九阶境界勉强奏出这第一层《葬魂曲——神魂缭乱》。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忍不住的口吐一道精血。一时身魂伤到了根基,现在她也是强弩之末,而且看那苟焦人只是陷入了沉寂而已。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到时候她就只能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有琴若雪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艰难地抱起的瑾言。而且不停地喋着血,蹒跚地向一道幽冥的浮石林走去。 果然不足半刻钟的时间,苟焦人就醒悟了过来,回头一看身旁的小弟竟还在昏睡之中。一时让他恼羞成怒,他也不管这些还在昏睡中的小弟,顺着血迹疾步追了上去! 一转眼之间,苟焦人就看见了一袭白衣的有琴若雪艰难地抱着瑾言缓缓地托着沉步,映入眼帘。刚想直接动身,飞掌袭去!不过一看有琴若雪所走的地方竟然是……于是他只能愤恨又无奈地看着她抱着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尸体’走进了那个死亡的深渊。 当他回来之前那些小弟昏睡的地方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些斑驳瘆人的血迹,突然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在他的背后敷着,来不及回头看是什么。一张血红深邃的大口,瞬间把他吞没。飞溅出几滴鲜红的血液,低落在了幽暗死寂的岩石上。一阵冷风吹过,空荡的山丘上不见其踪何影,只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第七十六章 冥尸食骨 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让还一直呆滞的瑾言有了一些意动。一直死寂睁开的,眼睛也发生了一些转动。他不知道他这样一个只会给身边亲近之人带来灾祸的灾星,为何还会被人所救。他那颗本来,无惧天,不怕地的少年心。现在正被一团无尽的阴霾所笼罩着,隐隐约约那最后的不屈火焰就有被这团阴霾所淹没。 有琴若雪有些奇怪为何那些匪徒竟没有追了上来,心里还有些奇怪,不过幸好也没追来,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如释重负!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她所踏入的这个地方绝不是寻常之处。 只见这是一道长长地峡谷,峡谷很是宽阔。只是这峡谷浮石林中弥漫着浓郁的黑雾。呼呼的峡风吹过,顿时阴深至极。峡谷两侧奇林怪石,若隐若现间看见有一些幽黑的石洞,洞内一片黑暗,看不见其状和底。就像这条一望不见尽头的峡谷深处一样。 这种恐怖阴深的气氛,让有琴若雪的心顿时也跌入的谷底深处。她不得想要转身往回走,可是转心一想:“万一那些匪徒就守在峡谷外面,这一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不行,还是得继续往前走!”可是当再看向那延绵无尽的峡道,转睛回眸环顾峡道两侧道幽深可怖的岩洞。还有那浓郁幽暗的浓雾,阵阵蚀骨的阴风。刹时间一切细小的恐惧,被无限放大。一时让她风声鹤唳,连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岩石,此时也似食人吞骨的妖魔鬼怪了。 她小心狐疑地凝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突然之间就真的有什么鬼怪妖魔突兀冒在她的面前。可能是太过小心翼翼了,反而不小被脚下的不知什么的古怪东西绊倒了。摔了个踉跄,瑾言也被她摔倒了出去,身体翻滚了好几米远。 有琴若雪着急又有些歉意地轻声询问道:“你……你没事!我不是故意的!”声音悦耳动听,然而却总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冷。 瑾言依旧没有回声,他还依旧沉沁在谷幽兰的香消玉碎之中。一切都太过突然了,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对这一定是梦,我一定还是在梦幻之中!”虽然他也想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过那真实得不能在真实的画面,却是如骨附血地系怍在脑海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刺穿他的内心,疼痛还好,只是被疼痛麻木的心却很难再枯木逢春了! 有琴若雪见瑾言没有回答她,她也不深究。她本来就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在仙乐都的时候,就只与那么几个人说过话而已。而且也不是经常说,加上早年就没有母爱的陪伴,父亲也是一直劳忙,很少关注她。也就她的二叔和三婶、小叔和她多说过一些话而已!不过也不是很多!二叔有琴醉仙终日酗酒消愁,三婶、小叔也是各忙各的。而且她还被家族长老们当作未来继承人来培养,她除了修炼看书之外,就是不断研琴奏曲……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乱的衣裳,起身上去看一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她给绊倒了! “啊……”谁知她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颗不知是何种生灵的头骨,瞬时花容失色! 瑾言也好似被这一声惊惧的长叫中醒了过来。只听见他着急地追问道,“幽兰……幽兰是你吗?”说着就向有琴若雪扑救过去! “啊……”有琴若雪才被那骷髅头骨吓得惊魂未定,谁知突然又一个奇怪的身影向她飞扑过来。哪怕内心再强大,也要崩溃了。她使劲地推开向她飞扑过来的身影,只是由于之前使用了至尊之法——《葬魂曲——神魂缭乱》,再加上抱了瑾言这么一个大活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已经把她身上说有的力量都用尽了!她只能不停地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怪物,胡拍乱打之下,一不小心,她好像打到一根什么奇怪的东西! 瑾言正陷入了痴迷胡乱之中,竟然把有琴若雪当作的谷幽兰。柔软的身躯,还有那……那股清新自然的独特处子体香,顿时让他意乱情迷。 不得不说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瑾言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其实他并没有其他外思邪念,只是属于一个正常男人该有的举动。谁知一道挥拳乱踹的惊雷暴雨,正击中了他的要害。一股钻心的疼,由本根至丹田瞬间疼遍全身各处,这不是心灵的痛苦,只是由于肉体的伤害才有的本能疼痛,但这种疼痛一点也不比灵魂刺骨的疼痛弱多少。也不知是否如此,反正瑾言是这样认为的。 这时他才好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样,定神一看,被自己扑救倒地的女子并不是谷幽兰。 这是另外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丝毫不逊色于谷幽兰。虽然是伯仲之间,平分秋色。却也是各有千秋,如果把谷幽兰比作空谷幽兰,那么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天山雪莲。晶莹剔透,冷艳却不食人间烟火! 瑾言也只是把一切尽收眼里而已,他的内心还是一直沉浸在谷幽兰突然逝去的悲伤之中,现在什么惊艳的绝色佳人,都无法让他心灵波动。 还等不及瑾言要站起身来,突然一个幽冥般的掠影,飞刷地就向他袭来。本能的反应,他即刻底下了头。 谁知有琴若雪也刚好要起身,一时之间,无巧不成书。两人的嘴唇撞到了一起,虽似蜻蜓点水,却在彼此的心湖里荡漾起一片涟漪。 有琴若雪更是脑袋一片空白,还沉沁在无限的震惊之中。一股莫名的滔天怒意让她油然而生,她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狠狠推开了之前一直没有推开的瑾言,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大耳光扇了过去。 一时之间火辣辣的感觉从瑾言的脸上袭来,虽然情非得已。但也是他轻薄了人家女子的清白之身,他也不埋怨,是他自己活该。 有琴若雪一脸怒恨地登着眼前突然兽性大发的,少年男子,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后悔与委屈。她二十年的清白初吻,就这样被一个还叫不出名字来的男子突然之间就夺走了。她使劲地擦拭着被轻薄了的清唇,可是怎么擦都还有这个男人的味道和痕迹一样。 之前她还对他心生怜悯呢?看他之前一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样,再看现在这么生龙活虎的矫健身手,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瑾言想出言解释什么,可是他刚想开口,那刚才袭击过来的掠影,又轰然飞袭过来。而且还不是一道而已,感觉似密密麻麻的模样。瑾言定神一看就看清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掠影,只见那是一种黑白相见的大昆虫,绿色幽深的大眼睛。如刀似戟一般是黑色触足,血瘆锋利的獠牙。那苍劲有力的骨翅,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飞到他的眼前,把他啃食得干干净净。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以前她与谷幽兰遇到的那些嗜血蜂鸟。那时也是生死一线,幸好落入了那什么所谓的死灵空渊。不过现在这里显然没有什么可以逃跑的地方,更不会再再幸运地闯入什么死灵空渊,被困之后还能恰巧地走了出来。 有琴若雪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之处,眼里不由得升起一股绝望之色。刚被轻薄,又要身死。她这次的突然善心大发,却给她带来了灭顶之灾。 “这奇域之中果然是人心叵测,危机无处安放!难道就这样死了吗,死在这个幽深昏暗的地方,成为之前的那样一具白骨!”有琴若雪升起一阵悲凉的无奈,又似自嘲! 第七十七章 最后挣扎 生死攸关之际,瑾言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也不想过多的欠着别人,尽管他的心里都是一直亏欠着很多与他亲近的人,特别是深爱他的人。不过他是要以自己的一生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来回保他所在挚爱的人。对于别人的滴水之恩,有机会他也是会去涌泉相报还之。 就在有琴若雪万念俱灰之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搂抱住了她,这正是瑾言所为!她心里对瑾言的恨已经不再能是用语音来描了,如果她此时有行动的实力的话。那就是瑾言的必死之时,不过现在不用她动手,他和她也会一样死在在这里。 “你……你这登徒子,我好心救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对我恩将仇报,竟然屡屡轻薄于我。就连我将死之前,也要……!”有琴若雪还想最后说些什么。 瑾言也不解释,他只是沉默地承受着有琴若雪的谩骂与指责。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抱起有琴若雪就拼命地往回跑,之前那些什么匪徒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威胁。只是他想走这些冥尸虫却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来到这里除了死,就是死无全尸! 密密麻麻的冥尸虫也不知从哪里冒了了出来,越聚越多,前后左右,上下。四面八方全是它们的身影。不等瑾言反应,这些冥尸虫瞬间蜂拥而来。瑾言唯一还能作出的选着就是把眼前的女子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躯,保护她不让她被这些冥尸虫啃食到。 瞬间即至,有琴若雪又被瑾言突然扑倒在地。双手还紧紧地怀抱住她的头,尽量不让冥尸虫咬到。 “这家伙……这是要牡丹花下死,最后也要做个风流鬼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有琴若雪如是在心里暗念叨着,她闭紧紧用手抱着自己的私密之处,把嘴紧紧的闭着,然后释然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她相信一这些怪虫的恐怖之状,不足半息时间,他和她都将会化为一泡血水,至多就留下一些尸骨而已,或许连尸骨都不存! “咦,怎么回事!这人不是要轻薄我吗?还有那些怪虫怎么不咬我呢?”有琴若雪心里疑惑不解,悄悄地想要睁开双眼。只是瑾言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抱住她的头,她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那猩红又浓烈的鲜血,不停地流落在她的脸上。其实她不知道她的那身白衣早已布满了瑾言的鲜血,由白色素衣变成了湿润的血衣。 “他这是要用身躯保护我!可是……可是我现在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实力,他又是何必徒劳受苦呢?还不如直接让我快点死去!”如此想着有琴若雪就使劲地推开瑾言的身体,可是无论她怎样用力推,瑾言就是死死地抱着她。 无奈她只能冷冽地叫唤道:“放手……快点放手!” 瑾言依旧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似的,还是紧紧地抱着她。 其实瑾言全身一点也不好受,就算他肉身较一般人强大,加上还有恐怖的自我恢复能力。就算恢复得太快,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冥尸虫地不断啃食。 不过此时巧合的事情发生了,那本来一直处于瓶颈的练气化气境界大圆满就要向地灵境界突破了,而且看这种气势还是要连破几阶的感觉。就连神魂也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这难道也是要突破的节奏吗! 瑾言心里不由得苦笑连连:“现在都快要死了,才来个安慰奖吗!这过然是,人死,有花来!有酒无缘饮了!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作死挣扎一下也好!”想到这里瑾言不再理会那些冥尸虫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多深的伤口!一心感悟着此时身体上的变化。 “何为地灵?地灵者,乃地之精灵,能吞吐吸收大地之精华。立于地,而存于天。若我为地灵必以大地为基,吞呐九地之下,破九天苍穹!” 另一处的神魂也在不停的变化着瑾言好像在一心两用一样,一心在感悟着练气境界上的突破,一心又用于神魂之领悟。如此逆天之举也只有瑾言这种怪才妖孽才敢如此作为!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耐天魂、地魂、命魂。命为主根,地为骨干,天为枝果。此三者和合为一,虽殊途但是最后乃同归。至于分魂,那就是打开三魂让三魂再分不断如是,超越常人的三魂之限制,得常人之所不及。七魄乃是对应着人体的肝、脏、脾、胃……等七大重要身体器官。有过魂的修炼能够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身体机能,加之炼魄、篆魄,乃是更加玄妙的东西,也是需要其他许多条件才能修炼的了。不过至于修神练气者的初级基础阶段,那就是拼的是血脉、天赋、传承! 瑾言也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血脉、天赋、传承!他现在的一切都来自那个他初次来到的异世界“无尽的石海之地”!他也不知道那里实际上叫什么名字,他也不去深究和理会。此时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突破上。而且还是,练气神魂双突破。 瑾言一直都是一星辰之力修炼的,因为他听谷幽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源之力,什么样的树就结什么样的果。如果所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本源之力,这需要在初级基础阶段去挖掘,或者是一开始就注定了。但是在死灵空渊的时候,他尝试了一下,他居然也可以吸纳死灵空渊中的黑暗之力。那时没有星辰之力,所以他才冒险尝试了一下。不过出来之后,他就不敢再这样下去了。 现在这冥龙谷被厚厚地乌蓝幽冥之气所笼罩,连日月之光都很难照进来,更何况遥远微弱的星辰之光。 “不管了!既然是我的天地就是我说了算,乾坤浩宇不外五行,五行之中必属阴阳。太阴少阳,太阳少阴!不外呼生死二气……”瑾言不断感悟着,心中所思所念! “三魂者,不可却一!若是分魂,三者齐一。和合而为一!所以地不缺,天不盈、命不亏!”这瑾言也是大胆,别人都是一魂一魂的分,而他直接是三魂齐分。不过也不是不有新的可能出现,因为奇域之中大多数人从天魂分裂完后,再到地魂,最后才是人魂。可能是这样导致了精气神运不调,很多人在分魂之后都很虚弱,甚至还有其他更奇怪的事情发生。这些事例谷幽兰以前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他从那时起就一直留意。所以今天他才有了今天的感悟和改变!正所谓穷则思变,变则通生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变是通向生,还是通向死!是天堂亦或者是地域。他只知道他现在真在地狱中受刑、折磨!死亡也不过是最后必然的结果而已,他现在的所为,不过是在死之前努力地挣扎一下而已。 “尽管是挣扎,也是让捕猎他的野兽留下沉重的噩梦!” 周围的幽冥黑暗之气,不断地涌进他的灵海,一时之间生死两股强大的碰撞不断地摩擦着,不似以前在死灵空渊时,黑暗之力的微小摄入,此时是无尽的幽冥黑暗死气。一时之间灵海的原来灵气,与现在的刚刚涌入的灵气形成了两股势均力敌的能量漩涡。 瑾言见状不断的用自身念力,控制这两团不同的漩涡能量。一时是那幽冥黑暗死气能量漩涡占上风,一时另是原来的星辰之力能量漩涡占上风。如此来来往往,不断冲撞着他的灵海。这种感觉比他背上被冥尸虫啃食血肉还要疼痛,另外他又分一心力在不断的裂分着天、地、命三魂。 瑾言也没有想到他能够坚持到这么久,反而他还有些感谢这些冥尸虫不停地啃食他的血肉才能让他此时还如此的清醒呢!那灵海之内的灵气冲撞实在是太疼,太难受了…… 幽深的黑雾峡谷里正发生着一件恐怖而又奇怪的事情,一个男子身下压着一个女子,背上还被密密麻麻地冥尸虫啃食着血肉,不过那个男子真的就正在笑…… 那人布满血红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切显得更加幽深瘆人! 第七十八章 幻叶铃威 幽深的黑雾缭绕的悠长峡谷,一阵阵阴风撩过,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荡。 里面好像还有蜂涌不绝的冥尸虫,无数摇晃的绿幽幽的光点,若明渐暗。那里好像还有一个奇怪的身影,不!应该是两个人影,只是另外一个被他压在了身下,所以看起来才似一个人影而已。 正被压在身在的有琴若雪,也很是郁闷。一直提心吊胆地准备着等待死亡的降临,可是死神就是悬挂在你的头顶。说着:“你要准备好,我就要降临了!”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做好心里准备之后,他还是没有降临下来。这种感觉简直让有琴若雪比死还要难受。死亡不可怕,一转眼即逝去,可怕的是不停地在死亡边缘徘徊中的小心翼翼! 越来越多的幽冥黑暗死气汇涌到瑾言的周围,又不断的导入他的灵海之中。之前的幽冥黑暗死气是小河流水,现在就是大江黄海,蚕食鲸吞! 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呢?原来是瑾言已经所悟到了,阴阳互补,生死相易。阴盛之时,则盈阴补阳,阳盛尸则采阳补阴。使之阴阳正当,生死相同。如此一来这里面的无论阴气阳气,生气死气。都可以不停地相互转化,从而达到阴阳、生死相互稳定的状态。不过这种平稳不是一层不变的稳定,而是处在不停变化之中的稳定。这是动中之静,静中有动!可谓玄之又玄,玄而简单!大道至繁化简,至高则化凡。这就是瑾言此时所悟的! 瑾言已经三魂烈分完成,于是又和合为一,是它们不盈或缺!那么,接下来就是全身心的突破地灵境界了吗! 瑾言的后背血肉已经被冥尸虫啃食露出了丝红的白骨。这也是瑾言才能抗得住这么久,而且还在被啃食肉身的时候选择逆水行舟,迎难而上,也可说是拼死挣扎,置之死地而后生!他的血肉的自我恢复能力,明显比之前厉害得多了。 这些冥尸虫或许也在纳闷?这个人族少年竟然有啃食也啃食不完的肉躯,不过它们哪里管这些,有得吃那就不要停。莫到头来互啃食,不用相煎何太急!这冥尸虫饿了是肯定会相煎,而且还很急!冥尸虫大多情况下是扑食一些飞禽走兽为食的,然而它们天生喜阴,不会随意出动,都是等别人亲自送上门来。如果没有那么就自相残杀,互相啃食。而且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得少反而繁殖得更多。 其实有琴若雪已经感受到了瑾言的微妙变化,不过此时她的内心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自然感受到了瑾言此时正在顿悟突破,而且还是在她的身上顿悟突破。这样的感觉对她来说真的是莫大的欺辱,她无数次闪过这样的念头:“打断他,让他走火入魔及死!” “可是人家正用他的身躯保护你嘞!”另一个自己则是这样回应! “那他不是轻薄了你,毁了你清白!死不足惜!”这一个念头又是这样响起! “可是人家真在拼死保护你勒!”另一念头还是如此回响。 思来念去,她一时犹豫徘徊。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不吵不闹不作乱了!而且她也很是纳闷瑾言怎么还不死呀,甚至有时候她都怀疑瑾言已经死了。她身上压着的正是一具已死了的尸体。不过那股越来越强势的玄气变化,以及还有那双死死护住她头的双手。她就知道他还没死,只是那不停流淌的鲜血还不停地滑过她的脸颊,侵染着更红的血衣。 瑾言发现那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了,就要突破而来了。可是这股力量太过霸道,此时突破一定会误伤下面的这个女子的。 一时之间他竟然犹豫了起来,“到底要不要突破呢?”心杂则意乱,意乱则道消!有可能之前他所有的挣扎就也真的只不过是一场可笑的徒劳无功! 此时有琴若雪身上已经回复了一点灵力,更清晰地察觉到了瑾言的意乱不决! “怎么回事?为何不继续突破了?额,不会是应为自己?”有琴若雪想念此处,轻轻地想要抽身离开他的身体,哪怕是被这冥尸虫啃食也是无谓的,反正她现在没有多少灵力在身。反而是瑾言的身上的灵力还如此充沛,加上他这么逆天的体质。那十几丈的峡谷出口就在那里。可是瑾言的依旧还是死死地抱住她,即是他的道意越来越乱! 可是有琴若雪却是不愿意了,她强拗了起来猛然把瑾言震开了!虽然只有一丁点的灵力在身,不过天灵九阶境界就是天灵九阶境界。完全不是此时瑾言这种地灵还不是的的化气小渣渣能比的。 瑾言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孤注一掷的祭出了那在冰晶雪洞中得到的‘幻叶铃’。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的等级的宝器!只是他觉得这是他身上唯一最强的宝器了。看过来运气也也不是那么坏,他赌对了! 只听见那‘幻叶铃’发出一阵清脆低沉龙吟般的声音,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不过却悠长绵延不绝,穿透整片黑雾峡谷之中。 顿时所有的冥尸虫都陷入了昏睡之中,不断地坠落在地上。有琴若雪也不例外,同样陷入了昏睡之中。安静又和谐地俯躺在了原地! “这也太厉害了!”瑾言来不及感叹,心里的那丝感悟还未全断。他即刻收回‘幻叶铃’,立地追悟突破了起来。 这冥龙谷的幽冥黑暗死气还真是绵绵不穷,不过他的吞噬吸纳也不弱!没有了外物的扰乱,加之之前的阴阳生死二气已经融合。现在他只需要全身心的吸纳灵气突破就行了。 越来越多的幽冥黑暗死气向他汹涌澎湃而来,犹如一曲浩浩荡荡的天河不停地向他涌泻。也不知道这样河曲涌湃了多长时间。不过天地之大,浩宇无穷。一个人的灵海再大,也有穷尽之时。相比于般的修神练气者来说,瑾言已经是为妖孽了! 瑾言地灵境界的突破也是一路高猛进。不过这种一来就太快的突破,可能会有一些境界上的突破与实力上的理解使用无法跟进,这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弊端的。所以他只是突破到地灵三阶境界的时候,就开始不停的压缩和凝炼他的感悟!加上他次的三魂也仅仅是各分了一魂而已,也就是相当于修神境界中的分魂三重境界而已。也行好他自足荡心耳,这修神可以境界高于练气,练气当然也可以高于一些修神。不然气太强,神魂太弱,对于神魂来说就是一种负担和折磨了! 终于等到一切完毕收功,那些冥尸虫竟然还没有醒过来,有琴若雪同样如此! 看着有琴若雪软绵绵地躺卧在那里,心里不灭有些担心道:“不会有什么事!”于是他即刻伸手探了一下她的呼吸脉搏 原来真的只是昏睡了而已。 不过他也不敢有丝毫大一样,他可是领会过‘幻叶铃’的厉害,要不是谷幽兰……!想到这里他的眼神里又染上了一团愁云,他抱起有琴若雪,缓缓地离开了这黑雾峡谷,只是此时的这片峡谷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幽暗,多了一些亮度。 峡谷内的冥尸虫依旧还在昏睡之中,一个落寞的黑衣男子,双手抱着一身血衣的女子。渐行渐远,消失再峡谷的尽头出处…… 第七十九章 傲然千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少不了儿女情长。三月已去,长情河里,黄金龙柳,天琴宫外,妙衣纺里空萧瑟……每一处都有她独特的味道,这就是仙乐都。一座虽然不是处于繁华大道的没落贵族私邸。本来以为她要陷入最后的绝唱悲歌 不想她却转容换貌,活出了不一样的精彩。 今天的仙乐都还是那么繁华热闹,而这份热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琴家主宣布了一件大事,一件能让许多人趋之若鹜的大事。这波人中也是老、中、青样样俱全。能让男人狂热的无非就是这三样权力、财富、美人。其中如能占其中三者之一,就已经是人中龙凤。而今有琴家主却告诉你——今天你可以一跃而起做拥这三尊宝座。那就是成有琴家族的女婿,娶最美的仙乐仙子,拥有整个仙乐都。前提是你得把和你一起过来的人,踩在脚下成为最后的赢家。那么上面所说的都是最后给你的奖励!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因为在这期间,这里的故事每天都在翻新。有些人离去了,有些人还在,又有了新的人来。无论人来人往,东方傲然依旧还在。他已然成为了这座都市里一颗闪亮的金星,而与他不相伯仲间的另外一颗闪亮星辰名叫幻千秋。 他们两人已经成为了仙乐都中大街小巷议论纷纷的对象,因为不出意外,他们其中的一个就会成为有琴家族的女婿。 在仙乐都的某一个酒巷里有这么一些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成群的结伴而行,在敞开的酒馆里,大声议论着,这里的坳头弈事。有时生怕别人听不到他的高谈论阔,所以经常会有意地提高音调。好像叙说的某个厉害人物就是他一样!这黄大海就是这样一个人,哪里有热闹,他就像往哪里凑。然后在众人热议的话题之中给出精辟的回答评论。这时在做的每一个人都会对他露出赞赏和佩服的神色,他很享受这些人这样的目光神色。 今天的他还是已往一样穿着一件黄色长袍,他身材有些微胖,嘴角下巴有颗长着黑色长毛的黑痣。他好像也不讨厌这颗长着长毛的黑痣,因为他经常喜欢有事没事的时候,就把玩这颗长毛的黑痣。那弯弯曲曲的长毛,就是他经常把玩的结果。这时就听到一个酒馆里发出了一阵阵深谈热阔。心里一想:“这样热闹的好事怎么能少的了他呢?”他刚要踏步走进酒馆的时候,还不忘抬头扫了一眼这酒馆的门扁处。“天香园,嗯不错!这家的酒很香!’” “你说是这东方家族的东方傲然厉害一些,还是那幻世神宫的幻千秋厉害一些!”一个戴着冠帽衫的男子好奇的问道。 “这个还真的不好说!这两人都很厉害,应该不相伯仲!”一个灰色长衫的男子思索了一下,才说出这样的答案! 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嘛!众人一群白眼唏嘘地看着他,他也却时感到有些脸红耳赤。然后反欲问道:“那你知道,你来说嘛!” 这黄大海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开口就说:“不好意思,在下正好知道!” 众人一看居然是铁嘴黄大海来了,顿时纷纷给他让了道。就连坐在凳子上的人也给他让了座,他也不客气。抬腿就只身坐了上去,显然他在这些人群里头也是有一番威望。 果然这黄大海一开口,就知道他的确是有那么一些真材实料。只听见他徐徐开口述道:“傲然飘渺仙,冷焰血踪萍。千秋魂梦里,已是九重天!” “这说的是什么意思呀!这跟哪个比较厉害有什么关系呀?”众人议论纷纷,疑惑不解。 黄大海要的就是这效果,铺垫已经埋好了,那么就开始接下来的卖弄!他清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言说时。一个看客急忙殷勤地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不错……不错,你也很不错!”那人被黄大海顺带夸了一句,顿时心花怒放,不由得昂起首来,好让别人知道,现在夸赞的这人是他。 “诸位稍安勿躁,请听我娓娓道来:这首前面两句说的是东方家族的东方傲然,此人乃是东方家族中的一代翘楚。据传言:这东方傲然乃是赤足金乌转世,所以天生身有太阳神体!一身的焚炎焰气,动则让人焚踪灭迹,神魂具灭,实在是非凡了得!按道理他这样的人物是不屑于参加这样的比试招亲的!还真是奇怪了?” “这肯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呗!这有琴家族的若雪仙子,那实在是太美了!”一时之间酒座上响动起一阵骚乱。看见黄大海突然闭口不说了,那些人不由得追问道:“既然这东方傲然这么厉害,那个幻千秋不是必输无疑了?” “那可未必,接下来我就来说说这幻千秋是何许人也?我刚才的那首诗里的最后两句,说的真是幻千秋!这幻千秋同样来头不小乃是当今幻世神宫当今掌教——幻天至尊的亲传弟子!” “至尊……!现在这片大陆上的无冕之王!圣贤不出,至尊无敌!”众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冷气。 “其实这幻千秋也来参加这次招亲比试,我也也是很意外呀!这幻千秋同样天生仙体体质,乃是幻尘仙体。一身飘渺玄幻的幻梦之术,让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会在他的幻梦中死去!而且你还不知道!真的是太恐怖了!” “你这说来说去,还不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啊!”刚才那个被众人嘲笑的人忿忿地嘀咕说! “唉,我只是想来告诉大家明天这场夺魁之战。必是非常精彩,所以需要亲自到场去看!不要在这里,纸上谈兵争论着无关紧要的话!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了!”黄大海一副大义禀然的样子。 “哈哈……哈!”众人一齐看着那人说道。“没有那个真材实料装潢,就不要轻易地乱扔垃圾!”说着还不忘给黄大海拍马屁说道:“多谢黄大师妙语相告,否则我等就错过了一场绝世大戏了呢?来黄大师这边请,今天我请客了,酒您随便喝!” “黄大师我请了……我请了!”一时之间众人争相为他买单。 “今天的酒水又有了!”黄大海心里乐开花了,不过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说……好说!” 听了黄大海的一通鬼扯之后,众人还是更期待了这两位少年至尊强者,到底会带来怎样的惊艳! 第八十章 各显神通 月未央,日破晓。天空的一角泛起了一微白茫的鱼肚。黎明已经到来,而黑夜还未走远。在天琴宫外有一块非常宽阔的练武场,围绕着练武场上建造了一环恢宏雅致的观战台。观战台至下而上,由低到高,依次而排布。而此时观战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鼎沸人声。 “终于等到了最后的斗魁争战了,真是让人期待呀!” “来……来下注了!买定离手,彩运你有……” 鼎沸人声之中各又各异,有感叹、有吆喝、有低语……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在等待中,时间像是过得很慢,而一旦开始之时又是猝不及防。天空的太阳已经越过山丘,高挂了起来,大地一切变得明朗开阔。 在练武场上观战台的轴心云台之上,布措有处高贵典雅的席位。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一处,希望那里赶快有人出现。 好像映衬了众人心中的呼唤,那里终于有人出来了。滟滟而望去,好像有十一二个左右。走在最中间的是身着棕黑色吞天蟒服,这人正是有琴烈峰。身如雄峰耸立云霄,一身霸气不怒自威。靠近他左边的是一个身装素阑色长袍的鹤发童颜的道长真人,手里托着一只紫荆仙络拂尘,气定神闲,好似仙人临之。而靠近他右边的是一一个冠宇长虹的青年男子,一身灵筠长衫,眉宇间隐约有一股吞没八荒六合的傲然之气。旁边当然还有一些人 唯一让人感觉与众非凡的当属靠在后面一些的三个人。一人是身穿一袭艳火红裙的妖媚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媚惑,但又有一股拒人千里的寒霜。实在是让人有些欲罢而不能,心里难受至极呀。另一人身装一袭墨竹儒长衫,羽扇纶巾,尽有一种运筹帷幄的儒雅风范。最后一人就有些卓尔不群的感觉了,身穿一件冷月梅花长袍,一手紫薇翠柳酒壶,整个人醉醺飘然。 等到这些人都一一落座之后,一个身宾礼袍,头戴迎宾帽的老者有条不紊地走了出来信臂一挥,还在议乱糟糟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旷的练武场,陷入一阵短暂的死寂。这时老者才缓缓地审言唤道:“魁首之争,现在……开始!”这最后他还有意拉长了一些。顿时安静的观战台上涌现出更热烈的声了。老者见状并不着急的继续往下言说。等到众人都欢呼雀跃一阵之后又再次安静之后他才继续接过话权,干脆利落地说道:“有请两位至尊少年入场!”说完就转身离去,安静地候在一旁。 这时东西两边的浮门缓缓升起,各显出了两道身影。东门的是一个身穿青白色长衣的年青男子,不若二十一二岁的模样,神态冷冽,傲然依旧。而西门这边的是一个锦蓝色边庄的少年郞,模样只有十八九岁一样,行云流水间倒是有几分儒雅谦逊。这而人正是这场盛会的绝对主角,东门的冷冽傲然依旧是东方傲然,西门儒雅谦逊的少年郞才就是幻千秋。 看到这两个如此出色的才杰出来,有琴烈峰也忍不住点头言道:“不错……不错,真的很不错。”眼神只用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意味,只是没有谁人能知这个更深的意味是什么!然后不忘对两边的那个鹤发童颜的真人道长以及那傲世逸风的青年男子奉承说道:“幻世宫和东方家的两位圣子果然不同凡响呀!” 这两人也即声各赞对方:“哪里!逸风老弟的儿子傲然才是真正的了得,如此年轻就已经是天灵大圆满之境了,而且还怀罕见的太阳神体,未来至尊之位必有他!问鼎圣贤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家千秋还差的远呢!” “凌虚道兄太过谦虚了,这千秋才是真正的少年至尊,身上更是有幻尘仙体,而且还比我家傲然小了一些,不过修为境界却也是天灵大圆满了,在下实在佩服呀!”东方逸风说完后,还不忘看了一眼有琴烈峰问道:“怎么一直都不见若雪那丫头呀!她也是了得,天生琴骨,一曲破道!我也想听她演奏一曲呢?” 有琴烈峰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就索答道:“小女正闭关之中,应该是有所破悟了!” “恭喜……恭喜呀,这真的是喜上加亲呀!烈峰兄相信我们很快就成亲家了!这件长月石就提前送给他们当贺礼了!”东方逸风也是有些肉疼的把手中的这件宝物递了过去。 这长月石倒是如椭圆般的月朗一般,莹光微茫,上面隐隐形成了一些道胚,很是珍贵。这如何看来都是一件玄月中品道石了!席位座上的人也是暗叹东方逸风的出手不凡,更加惊叹东方家族的底蕴,不过在坐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物。静静地看着这几个人如何作罢了! 有琴烈峰也是眼神一跳,于是推辞道:“这个……这个逸风道兄,这个太贵重了。还是……还是不要如此!” 东方逸风挑眉,不悦地说,“烈峰兄难道在小看在下吗!” “岂敢……岂敢!只是这礼物实在有些贵重,万一……”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会收回来,你收还是不收……况且哪怕是傲然不小心惜败了。这也是给凌虚道兄的祝福礼了!当然……这个就很难说了!”说完还不忘挑衅地看了一眼,那静坐一旁的幻凌虚。 “既然逸风道兄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再退却就是越礼了!秦伯你把这长月石收了,送到琴宝阁里,记得着名这是逸风神王的贺礼!”有琴烈峰叫了一声静候的礼服老者。老者接过东西刚要转身要走。 “等等,我这里也恰有一物,也把它送给我未来的侄媳了!”幻凌虚说着,手上一开,就显出一块泛着氤氲绿光的玉石,从散发出的这种璞妙的气息来看,也是一块道石。 “帝绿玛瑙,这……而且还是上品道石!”礼服老者有些为难,到底是收还是不收,探过询问的眼光向有琴烈峰看去。 有琴烈峰会意,“既然灵虚道兄如此盛情,我就收下了。收了,不过同样记得是凌虚道真送的!” 东方逸风见居然打脸不成反而还被打了脸,只能转移话题。“还是看比试!” “对对,今天的主角可是两位圣子呀!不能倒置了,呵呵……呵呵!”有琴烈峰还把巴不得他们多斗一会呢,万一一会儿又送出什么来呢?当然他也只是随想一下,然后也转眼定睛看向擂台上去了。 只见东方傲然如流星踏步一般,一闪的功夫,就已然到了擂台之上。 幻千秋亦不示弱,同样身影一晃,幻然之间也是到了擂台之上。他也是一个属于争强好胜的年纪,只是每每点到为止,谦虚若谷。他作揖向东方傲然问候道:“东方兄,还请手下留情!” “看在你师尊的面子上,我不会打死你的!还是尽快动手,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废话上了!”言罢,东方傲然就不想赘言了! 这幻千秋只是平时一样礼貌的打个招呼而已,不过却被人如此羞辱。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一切还是手上见真章!不过他向来谦逊惯了,虽然恼怒,但也不想失了礼仪。然后淡淡地说道:“只是切磋而已,但是对手是东方兄我会全力以赴的!” 东方傲然也不啰嗦,一开始就一‘金乌火掌’过去,一道赤焰耀眼的火焰大掌瞬间袭上幻千秋。 幻千秋闻状也不闪躲,而同样是一拳“水龙冰拳”迎了上去。 这两道冰火拳掌,瞬间相撞,迸发处一股强大的威压。两人不由得各退了一步。彼此看对方的眼神也多更多的重视! 两人身形一稳,脚下一震,两道身影瞬间碰到了一起。顿时只见空中,不断的爆射出各色的玄光。 “天挥戈曳”东方傲然猛然一喝。 “若水生花”幻千秋也是奉陪到底! 这冰来火去,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就是少年至尊的实力吗?这才仅仅是纯粹的战技对决,就是如此厉害了!那要是以后……”坐在观战台上的观众无的呆若木鸡,捶胸顿足。感叹着自己与他们的差距,一时心里怅然若失,有些悲望。 “看来光是天灵战技是奈何不了他了!” “战技无用?那就来试试神通宝术!”两人也是想到了一块去。 接下来才是正真的动格,刚才只是暖身开胃小菜而已。 两人斗得是如火如荼,血涨眼红。“那就来试一试,这个怎么样?——‘冰封万里’!”幻千秋怒吼一啸。突然之间整个练武场瞬间染上一阵冰寒,让在场的人不由自主打嗦,纷纷释放灵气护体,但也还是感觉有些冰冷。一时之间,天空飞划无数刀冰雪剑。 东方傲然凝眸一看,这气势磅礴,也调动起了全身的玄气。喝然:“碧火连天——启!” 这时东方傲然头发上的天空,一片火势滔天。无数的火焰纹章飞撞上了那漫天的冰雪刀剑! “爆……”一声爆炸声响洞穿云霄,瞬间天地黯然失色! 唰……唰……两人同时被震出了升龙台几百丈外。 “噗……” “噗……” 东方傲然和幻千秋同时顿觉胸喉一热,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时判式官看见两人同时飞出了擂台,这时也不知如何判决了。然后看了一下有琴烈峰,有琴烈峰也不表示,好像正在沉思些什么!他无奈只能大声喊到:“比试继续……!” 幻凌虚和东方逸风文状,不免有些担忧道。“看来两人都到了强弩之末了!或者可能还要更重,再比下去,就是必死无疑了!” 不过幻千秋和东方傲然都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了,现在他们就像一风雨飘摇的枯树,随时都会倒下! 所以此时的两人都只能各自红着眼无奈的看着对方。 “看来这传言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了,这东方傲然应该也是古圣神兽转世了!”幻凌虚在心里暗暗叹道,然后又转脸看了一眼东方逸风竟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由得在心里猜测到:“难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本命圣器,那样一来千秋不是危险了吗?不行……!”然后他便转首对那判决官喊话道:“我们弃权认输!” “为……噗……”幻千秋听到这话,一时想要反驳,气息一时混乱不稳,忍不住又吐了一口精血,然后倒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幻凌虚闻此,急身一闪就到了幻千秋的身旁,一挥手把他报了起来,瞬间消失在了练武场。 东方傲然也有些支持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小雪,我终于不再失去了!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一生!” 就在他隐约要倒下去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秀气怜人模样的‘少年’一把扶住了他,缓缓地走出了练武场,怜人‘少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那双清澈透灵的大眼睛,写满了关切与担忧! “啪……啪啪……好……好!”顿时观战台上响起一片又片排山倒海似的掌声呼叫声…… 第八十一章 情深缘浅 几经周折,瑾言又回到了之前与谷幽兰一起找的龙头骨洞。他踏步走进了洞内,环视了洞内的一切,那汪洺泉依旧流水潺潺,那席床榻是否还有她的芬芳。旧物依就在,只是一切已是物是人非。过去之记忆犹新,悲从心来,不绝如缕…… 瑾言暂时收回思绪,看了一眼还处于睡梦之中的有琴若雪(瑾言此时还不知她的名字)。其实他也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了,只不过身边还有一个昏睡之中的女子。无奈他又只能再回到这个曾经开心,现在伤心的地方。他注定是那个独自一人亡命天涯的浪子,任何处都可成为他的安生之所! “怎么办,如何唤醒这女子。”瑾言看着这身血衣的美丽女子如是思索。“难道直接唤醒就行,像那道天雷一样外力强入,惊醒梦中人!可是如果这样有效果的话,那这一路的颠簸也该可以让她醒了过来了!”他在心里这样猜测着。可是很明显有琴若雪并没有醒来来,瑾言看着那张倾世的容颜,依旧还是时而微笑,时而又蹙眉。时而又呼吸平稳,时而又紧张急促…… 瑾言在洞内踱步来来去去,思前想后,终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恍然大悟般地猛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我真是笨,当然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到这里,瑾言即刻从虚灵戒指中把那‘幻叶铃’探出来,拿着它不停地仔细研究起来。可是怎么一看都只是一个普通青铜色小铃铛而已,只是在这外面篆刻着一些玄妙的图案纹理。这些纹理倒是很玄妙莫测,可是他也看不懂呀! “唉……!”瑾言无奈只能疲累地倒头躺在地上,然后把那青铜铃铛口盖在了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上,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里面还有一些玄阵布络,很是其妙。他一下子就被这其妙的玄阵所吸引了,他不停地推演了起来,越推越近。“咦,好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不正是他在那片星空所领悟的星阵天图吗。只是这片玄阵刻画的只是那片星阵天图的冰山一角——步罡踏斗。居然能在方寸之地铺设罡单,罡单以四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然后再结合九宫八卦组成……”瑾言不由得惊叹不已,原来这些龙族还真的是挺厉害的嘛! 破解这玄阵之后瑾言就看到了悬浮的两行龙之语,而在它们的上面还有一个横批。从横批上看应该是关于这两句好话的作用解释,则其是:解梦门开。这时他再一看这两联分别写的是什么?只见这右联写道:我是小郞君;而而左联则是:芝麻快开门。 “这也太随便……还有太那个了点了!”瑾言刚才还在为他们的智慧感到赞叹,可是下一秒他们又重新刷新了之前的认识! 看到这里瑾言即刻就收回了心神也不去看这芝麻开门之后有什么发生,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万一拖沓太久让那女子在梦中死去就惨了! “还好……呼!”见到有琴若雪还依然有什么活动特征,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他一手拿着那‘幻叶铃’念道:“我是小郎君,没有反应?噢原来如此应该是用龙族之语!”想到这里瑾言就用龙族之语念道。 他转眼注视看着有琴若雪的反应,果然就见到,有琴若雪那静秀的睫毛,不停地煽动着! 有琴若雪豁然睁开双眼,第一眼映入眼帘中的是一片陌生的地方。心里还在疑惑道:“难道我已经死了,这就是阿鼻地狱?感觉也不像了!”她不由得转过脸扫视这个地方。谁知一张熟悉、俊秀、可恶的脸豁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也在这?”她心里很是苦闷的暗叹道:“老天连死了,你都让他跟着我,这不是让我比死还难受吗?” 瑾言见这女子一脸特别的紧张厌恶地看着他,也不是很在意。只是淡淡地言道:“这是我的住所,你已经安全了!”说着瑾言也不想再赘言什么。 有琴若雪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本来冷漠拒人的样子。不过她还是不放心,忽然想到了什么!匆急慌张的检查了一下身体。 “啊……!”有琴若雪看见自己居然是一身血衣,瞬间花容失色! “别紧张,那血是之前我身上流落染上的!”瑾言没有感情似的说着,心里好像在想着其他事。看见她安静了一些,瑾言才继续往下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之前你救谁一命,我也还救你一命,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有琴若雪一听:“这男子居然这么不解人意,居然她才醒来就赶她离开!实在是可恶至极!”而她又想到这家伙居然居然跟没事的人一样,那之前在那个鬼地方被那么多鬼东西啃咬,现在竟然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不是,我在胡乱想些什么啊!居然还担心起这个可恶的登徒子来了。” 瑾言见到这女子竟然还赖在床上不肯走,不由得在心里疑惑道:“难道身体还没恢复,灵力充沛,气血红润有光泽,身体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看来只能拿出看家法宝了!”瑾言一扭脸继续说道:“还不走吗?刚好我的衣服还没换,不建意的话?你可以继续待在里面看,反正我是不会见意的。”说着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无赖模样,要把身上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天蚕丝服脱掉! 有琴若雪也是见识到了这个男子的无赖、可恶、讨厌模样!愤恨一声,起身就直接离去。 看着愤然起身离去的有琴若雪,他的神情又染上了一丝落寞。淡淡地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话:“我是一个灾星,靠近我的人只会染上沉重的灾祸!就当是相遇于江湖,亦相忘于江湖!还有——谢谢你!” 这两个人竟也没有问起对方的名字,仿佛彼此都不曾在彼此的世界里出现过一样。可是他们却不知飞鸟掠过天空看似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然而它确确实实地穿过天空的怀抱,而天空也曾拥抱过它。人的相遇与羁绊,有时候真的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瑾言从虚灵戒指里,寻了一件衣服,才看见里面还有好几件天蚕丝料做的衣服,都是谷幽兰为他置办的?看着这些衣服,无尽的思念与悲痛涌上心头。他换好了一件白色长袍之后,就静静地坐在洞口外面,椅靠在壁岩上。望着一片黑莽莽的天空。思绪悲愁涌动着,无限的假设徘徊而至: 如果当初不相见,如此便可以不相恋 如果当初不相知,如此便可以不相思 如果当初不相伴,如此便可以不相欠 如果当初不相惜,如此便可以不相忆 如果当初不相爱,如此便可以不相弃 如果当初不相对,如此便可以不相会 如果当初不相误,如此便可以不相负 如果当初不相许,如此便可以不相续 如果当初不相依,如此便可以不相偎 如果当初不相遇,如此便可以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但是如果……没有如果,今天已成了结局 第八十二章 刻不容缓 有人说:如果你觉得自己太过忧伤,那么就学习!书海会让你遗忘那些忧伤。如果你太过过烦恼,那么就尽情的工作!忙碌会使你远离那些烦恼。而此时的瑾言是悲伤逆流成河,烦恼堆聚为海。所以他选择了疯狂的修炼! 危险无处不在,变强刻不容缓。只要你还有一颗强者之心,在哪里你都可以逆战而生;只要你心中还有信念,坚定不移的信念,随时你都会为此而奋不顾身!瑾言他有信念,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有一个世人都不敢去轻易触碰的信念。那就是他要逆天改命,让所爱的人起死回生,永生永世相偎、相依、相守。这信信仰不是只要瑾言一个人有,在这片新世界里的修神练气者谁不是逆天改命,夺天地之造化。只是这样的信仰之名,又如何能够经得起岁月的蹉跎。多少山河诗与泪,红妆白骨成往事。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瑾言说那又如何:我要入魔,天奈我何,神挡杀神,佛当;我若为佛,天下无魔,毁天灭地,斩尽诸魔;我若为仙,飘渺无拘,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冥龙谷还是一往如初,乌蓝的低空,没有刺眼的阳光。只有幽暗死寂的无尽山海。瑾言此时已经是地灵三阶境界,分神三重境界。这样的修为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已经是神人一样了,因为成地灵就可有一千年的寿命,天灵的寿命是两千年,神劫的是三千年,虚神五千年,真神一万年,神王三万年,至尊十万年,圣贤百万年……至于创世那是破碎虚空,开天辟地的传说了,而在创世之后还有什么就更不得而知了。至于神魂的境界存在一样如此,只是它是魂魄的状态存在而已……不过这些东西离太都太过遥远了,他只是这众多修神练气者中的沧海一粟而已,可以说是如尘埃一般的渺小,不值一提。 这几日瑾言不断的在巩固自己的修为,理顺心中所悟。得出了一个结论:转死为生,至生入死,方可置死地而后生……道理虽简,可要需要胆魄,更需要能够忍受其中生死存亡的煎熬。战斗,不断的殊死搏杀,这是瑾言的执意。逆天的自我恢复能力,必死之心的永往胆魄,让敢有这样的行动。 他已经开始往冥龙谷的深处走去,会遇到什么他没有想过。这冥龙谷的妖兽实力境界的高低都是由外而内的。瑾言要做的就是一步……一步,不断地变强杀到它的中心禁处。 危险说来就来,周围响起一阵阵咔……啦……咔的声音,还夹杂着岩壁上松动滚落下来的声音。瑾言定神巡视周围的角落,到底什么东西真在向他靠近。还未等他找到那个声响的东西,那道黑影却已经向他发起了屠刀。 一股寒芒穿透到瑾言的心头,来不及他思索片刻,本能似的就起身跳开那处危险的地方。 “喯……”岩地上激飞起,碎裂的飞尸。原来那股颤寒的危险竟然是来至于岩地之下。瑾言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瑾言也想看一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从地岩里之间破石而来。 只见那鬼东西全身一身滑溜溜的棕黄色软毛,如一般虎狼一样的身躯大小。嘴上有几颗如短剑一般长短的锋利龅牙,胸前有如蝎子一样的两只黑色铁钳。如果被它刺到或者划到的话,肯定也是不死即残。还有它的尾巴竟然是一条两米长、如人手臂大小的黑骨尾,尾梢处还有如长针一样的绿色稚刺。这那幽绿冒着毒烟一样的椎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也是剧毒无比。被刺伤之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不过这个结果肯定不会如此让人好受的。 “居然是一只地鼠毒蝎!”瑾言从脑海里思索了以前的所学知识,嘴里不由如此念道。这地鼠毒蝎据说能破土开岩,尾针有剧毒,而且行动如风。从这只地鼠毒蝎所散发出来的威势,实力最少也是天灵四阶境界。果然瑾言凝神一探究竟,就是天灵四阶境界。这足足高出了他一级的境界。 这才刚刚往冥龙谷中心禁处踏上一小步伐,就遇到了这样强大的阻碍。不过他既然选择了这样做,就不会这样轻易地逃反。而且他本来就是要去不断寻找能够磨练自己的妖兽魔怪,不会一开始的阻碍就放弃了的。虽然这地鼠毒蝎比他强大了太多,但是终究还是有战胜它的办法。办法倒是有,而已很简单直接,只要他拿处“幻叶铃”一摇,这地鼠毒蝎就会倒地不起了。就连那些冥尸虫也是如此的,虽然那些冥尸虫才是天灵一二阶的境界,不过它胜在数量上,而且牙齿的锋利程度也不比这地鼠毒蝎的逊色。能够咬穿那神劫境界才能起伤害的天蚕丝服,你说它的牙齿锋利得有厉害。这也难怪,那苟焦人已经是神劫境界的强者了也不敢踏进那冥尸虫的禁地。 瑾言小心翼翼地盯防着它,想要寻找机会进攻。不过没等他先动手,那地鼠毒蝎倒是直接就开杀了过来。 瑾言只见眼前一黑,那地鼠毒蝎胸前的那一只黑色大铁钳直取他的胸心,瑾言匆忙用双手御气护住胸膛。 咚……啪……瑾言只觉得如一座千金大山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碰上了他的胸口心处。瑾言顿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酥麻感袭遍两只手臂,就连心口处也感觉到有一股翻涌的难受,感觉好像就要吐血了一般。 “看来不好对付呀!得想个办法,直接硬碰硬是不行了,只能智取了。”瑾言低声喃喃自语道。 “诶……有了!”一道熟悉的玄阵之星图忽然从他的脑海之中浮现。“步罡踏斗”,按星辰斗宿之方位,九宫八卦之图,以步罡踏斗之,即可神驰九霄,启秦上天。 既然有了决定,那么接下来就是来看看这个方法到底可不可行了。 瑾言一看那地鼠毒蝎也要正要向他攻杀过来了,就在那黑色大铁钳要再次碰上他的身躯的时候。瑾言立即一个步罡变换,竟然直接躲过了那地鼠毒蝎的致命一击。瑾言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欣喜。那地鼠毒蝎看见瑾言竟然躲过了它的杀击,好像也些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暴怒。它直接就连击两杀过来,瑾言见状也急忙踏两步罡位变化。瞬间躲过了这地鼠毒蝎的两击连杀。 这还了得!这地鼠毒蝎见瑾言如此轻松地又躲过了它的凶杀,顿时无限的暴怒直接转换成了连雨的疯杀。 瑾言见这地鼠毒蝎已然疯狂了,直接就是钳子、尾骨……疯乱地拍、扫过来。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即刻按罡单先天八卦之图,后又变为后天八卦之图……道真人天图……三乃夫人图……仙官过河图……东南西北中星纲……又化步阴星罡……步阳星罡。随风如影,飘渺无踪。 随着时间的推移,瑾言的“步罡踏斗”地运用越来越熟练,虽然离炉火纯青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是现在已经可以随意躲避这地鼠毒蝎的疯狂乱杀了。虽然瑾言之前就可以动手攻杀这地鼠毒蝎了,但是为了更加熟练的运用这“步罡踏斗”,这才没有即刻动手伤害它的。 “这‘步罡踏斗’还真是玄妙,越是到后面越是发现它的厉害强大,不过这地鼠毒蝎已经对我的修炼效果已经不是很大了!”瑾言在心里如是思索着。然后就开始不仅只是一昧的逃避了,在此期间的时候也伺机进行反击了。 一人、一兽,两道光影你来我往。七天日夜的时光就这样消逝了。此时这地鼠毒蝎已经是全身都是布满了创伤,虽然不是致命的。但那棕黄色的柔滑毛皮却有暗红的细小血珠正如毛雨悄息滑落着。这地鼠毒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弱小的人类竟然如此难缠,但渐渐的它就发现不是如此,这家伙是个妖孽,它已经感觉到死神已经缓缓地向它靠近了,此时可能已经把戮刀架在了它的喉咙,可能是下一瞬间它就会当场死亡,魂归故里。它想也不想,拼命地就向往地下逃窜。瑾言见状,使出全身灵力化作一记‘逆天心拳’这已经濒临死境的地鼠毒蝎直接是当场毙命。瑾言也是感觉有些瞬间虚脱的感觉,此时他还来不及查看这地鼠毒蝎的死活,不过看它那惨状。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瑾言即刻离去,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地调息一下自己此次的收获。 这次的战斗试炼,的确让他受益匪浅。不仅练气境界上突破到了地灵四阶境界,修神境界也是可以突破一阶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即刻突破,他要等到能够一举突破天魂、地魂、命魂三魂同分的时候再进行突破。但这次最大的收获是他触摸到了“步罡踏斗”的门径,还进行了实际地运用。 沉浸在修炼之中的瑾言果然是没有多少时间去思索那些悲伤、烦恼,不过这并不是悲伤烦恼就已经离他远去。它们只是暂时地蛰伏了起来,一旦他有一丝懈怠松懈的时候,它们就会汹涌而来,而且比之前还会更加汹涌澎湃…… 第八十三章 愚蠢抉择 谷幽兰陷入了一场无尽的黑暗曼舞,在无尽的黑暗只中她尽情的地纵歌纵舞,她是一只绚烂多情的蝶莺。死寂也被她的美丽点亮,黑夜不再如此冷漠。她很满足,更多的是不舍。 在一处仙雾缭绕的群峰之间,一片斑驳绚烂的蓝色光点穿簇在这条亘古盘卧的“翡翠苍龙”身上。这片苍龙盘卧的山脉好似每一寸肌肤,都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这股味道,能让远处的仙禽珍兽,不由自主翻越万水千山慕情而来。流连忘返的最后让这些习惯飘泊的它们,总于还是停伫了匆促的脚步。一直向往的极,在这里也可以真实地触摸。而刚才那一片斑驳的绚烂蓝光斑点也仅仅只是这是里万分之一的乐居者——纯蓝仙鹟。这种纯蓝仙鹟身躯秀小,一身发银蓝光亮的羽毛,尾羽只有三根,但却很长,足有三四尺寸。迎风飞舞,就像闪着银蓝色流光的飘带。这些仙鹟是神花秘果的点缀使者,它们互相滋润着彼此。紫鸾凤和鸣,白鹤云齐飞。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不若如是: 水复山环绿万重, 轻烟细雨太朦胧。 从前惯做神仙梦, 未到此山总是空。 这种仙境美雅腾龙涧沟,唯有仙人才能飘渺其中。不过这里却好像不见什么仙踪迷影,因为这里的生灵羞槐都尽开颜悦,畅怀酣吟。 越过一层山岭,再越过一层山海……无数次的石峰绿水长转流过后,才看见迷糊般的星影。使劲地搓揉着迷糊的眼睛,猛地摇头晃脑过后……这才确定那是真实的视实,那是一座飘荡在天谷海上的一座仙岛,时隐时现。这样隐秘和神奇的地方,也不知是谁添上了一丝家的痕迹。 再靠近那座飘荡在天谷海中的仙岛凝眸细查之后,才真正的发现那座仙岛并不是真正的飘荡,而是飘浮。它的全身只是看起来像是已经与水接触,不过也仅仅是无限地接近而已,好似一根似都不能割破,可它就是没有寖上去。天谷海面上还是平静,没有一丝丁波澜,升起的海雾柔静地躺睡在天谷海面上,也有一些悄悄地爬上了仙岛的身上。 要说那座仙岛最惹人醒目的就是棵巨长的枯树,它就耸立在仙岛的中央,穿过一层又一层云,看不见它到底伸展到了哪里。不过它好像已经没有了生机,全身光秃秃的,连皮也掉脱了,也没看见它有什么枝丫。斜阳掠过的时候,只留下一道冗长无际、孤独却不屈的树影。 在仙岛上,不止仅是那棵枯树。还有夺天巧妙的亭台楼阁,流殇曲水……只是这如此美景华屋,好似也没有多少人来欣赏她的美丽。偶尔浮掠过的身影,才知这还有那么一些点人。 在这座仙岛与天谷海的似接处,有一处往海内地心延伸的石梯。石梯左来右去,东拐西转……在石梯的两边还有一些淡白的夜明珠。附身放眼望去,就如一条通往九地之下的星河。借着辉光,可以隐约地看见石梯的沿壁处好似悬挂着什么东西,阴深深的,令人有些悚然,不敢再继续深究它的真实面目。 “父尊……小兰还有救吗?”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粗哑,像是被火焰灼伤过声喉一般。 “血尽魂散,明明已经毫无生机了……”这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只不过不似刚才那个粗哑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空灵悦耳,好像比之前的那个声音的人还要年轻许多似的。 “什么……没有生机了……”先是惊呼,后来竟颤抖了起来。 “我只是说明明而已,但事实上还不是如此……不过这次也是九死一生!但这得要你来做决择了。”说道这里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好似在等待另一个人的反应。 淡白色的夜明珠揭开了黑暗的纱,终于看清这两人的容貌。两人身材样貌都有些相似,一人下巴处长了一绺邋遢的胡须,明唇边上也留起了八字胡须,额头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年轮。 另一个人则显得年轻了许多,明显比之前另一个人年轻了许多。而且脸上也没有半丝胡渣。不过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似长者一般。 在两人的中间台阶处悬挂着一个墨玉冰棺,冰棺上布满玄妙莫测的图案。这副棺材好像比一般的棺材要大许多。好像是能容下两个人的棺材一样。果然里面竟真的就躺着两副靓丽的倩躯,这是两个女子,模样也有几分神似。两人都安静地躺在冰棺上,嘴角都露出不同的微笑。而这其中的一个女子就是谷幽兰,另一个应该就是她曾经言说过的母亲了。而站在这里的两个男子,有一人就是那个从瑾言面前把谷幽兰抱走的男子——谷神通,也就是谷幽兰的爷爷。只是另外一个男子的话应该就是谷幽兰的父亲——谷天泽了。 “抉择……什么抉择?”谷天泽悲柔地看了一眼躺在冰棺之中的妻女,忽然冷静询问道。 “九仙凝魂草已经找到了!”谷神通盯着谷天泽淡淡地说道。 “九仙……九仙凝魂草找到了,那不是说仙儿有救了!”谷天泽悲夹欣喜,这样矛盾的表情在这个可怜的男人脸上浮现而出。 沐娷仙——这正是谷天泽口中所唤的人,她也是谷幽兰的亲身母亲。她的由来是一个迷,就连谷天泽也不知都她是哪里的人。而他和她的相遇就像命运的缘分使然。能够遇到这样的女子,还能与她相相识、相爱、相惜、相守,他感觉他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天泽,得到上天赐予了恩泽!不过这场恩泽,也羁绊着他多少的岁月光阴。 谷天泽虽然是仙医谷的继承人,可却没能继承谷家的紫医仙体。天赋也仅是一般人而已,不过他近来也突破到了神王境界。其实凭借仙医谷的实力,就算他的天赋不怎么样,其实也早可以突破神王之境了。只是这么多年来被悲愁缠绕,加上还有许多琐碎杂事纠缠,所以才会如此晚了才突破神王境界。谷神通是个逍遥的人,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非什么紧急的事,他是很少现身的。所以诺大的仙医谷诸事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过这诺大仙医谷倒也没什么事情可忙的。无非只是一些栽药、采药、晒药、理药……然后就是出诊而已。这些事情都不需要他,底下的医师、医徒、药倌们自然会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来得最多的就是这处深渊极洞了,这里虽然阴凉凉的,甚至有些瘆人冰寒。特别是井然有序排布下来的石棺,在晦明的夜珠照映下,更显得窘怖了。不过谷天泽却特别喜欢停留在这靠夜珠才能探路的极渊——医冢。因为这里他最深爱的女人——沐娷仙。而这里此时又躺上了另一个他和她唯一的缘晶——谷幽兰。虽然他并不是时常地关注着她的这个女儿,因为她从还没出生时就被很多的人关注了 他只沉沁在他和妻子——沐娷仙过去的点滴之中。有时他甚至还有些怨对着这唯一的女儿,是她把他身边的她给夺走了,可她好还是温柔且包容地迎接他们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幸福结晶。仿佛他们的所有情与爱都凝聚在这个新来的生命体上。所以他的心里终究还是疼爱这个女儿的,只是他的爱在平常的时候不是那般轻易显露出来,藏得有些深。不过扎根在心中的本性,想掩盖可以,但是却不能消灭。当谷神通抱着已经静默垂危的女儿匆急赶回来,没等他询问什么,就急切地往这医冢深处赶。生怕慢上一息,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悄悄溜走。这时他的心才猛然地抽拽起来,原以为已经习惯了心痛的他,一种莫名的钻痛,穿过他结痂的心口,撕扯着更新更深的痛。“连最后一丝活楚,都要剥夺吗?曾经以为的天之恩泽,现在……连绝望都没有关系!”这是他一闪而过的思绪,而后就都混乱模糊。 这时谷神通突然提起说找到了九仙凝魂草。这个消息让此时跌入死渊的他看到了一股巨大的浪光,只是浪光有些太大,差点被这股欣喜淹没。谷神通后面的话语,偏偏又突然把他从喜悦中扯了出来。悲喜交加,哀乐连株。他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了,欣喜中夹杂着悲痛,悲痛中隐含着欢喜。他只能镇下心来,把多余的情绪排出脑外,努力地想找回冷静。他已经平静了许多,心却还在燥乱。嘴巴还有些发抖,说话时还是有些抖音。 谷神通也很着急,但经历过太多的天转地易,沧海桑田,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处之泰然,在那张鹤发童颜的脸上自然而然。 “当年我迫于族中长老压力,保住了小兰,却也害了娷仙这个乖儿媳,说起来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知道当时你是宁愿舍弃小兰,也不愿娷仙承受半点伤害的。可是……”谷神通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当年我不得不替你作出选择,这一次我把这次选择的权力交给你,长老们那里我会想办方法的。虽然这一次我还是想先救小兰,因为她是我们谷家能够真正崛起的唯一希望,如果有两三层的把握,我会好不犹豫地选择先救小兰。现在没有‘铁线金莲’的情况下,九仙凝魂草也仅仅只是一层把握的筹码而已。不过如果选择救治娷仙的话,也只是三层把握而已。现在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情况已经很是明了,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成功率最高的那个。但是这样明显的抉择却让谷天泽沉默了,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墨玉冰棺里躺着的两个女子。想在冷静地思索着什么,但就是没有给谷神通任何反应。 谷神通也不着急,也盯着墨玉冰棺里的两个女子。脸上时而闪现过亏欠,时而闪过心疼、还有那一溺爱似的温柔。 谷天泽最终还是开口打破了沉静,看着浅笑安然躺在冰棺中的沐娷仙,他的眼睛尽是温柔还有宠溺。但是看见同样浅笑安然躺在一旁的谷幽兰,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这次谷幽兰偷偷跑出去就是为了找到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来救治她的母亲,也是为了拯救她这个一直对她淡漠只沉沁在自己的悲海深渊的父亲。不过他的眼神一拧,下定决心开口说:“父尊,我还是选择先救小兰!如果是仙儿肯定好不犹豫就会选择先救小兰的,就像当初的她是那样义无反顾地用生命保护小兰。这是父母的天性,如果仙儿醒了看着小兰却躺在这里,我又如何去面对她呢?所以哪怕只有一层的几率,我还是选择先救小兰,她也是我的女儿呀!”他那粗哑的声音,抖颤得更厉害了,不过他也好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决定,悬挂的心,在此时也缓缓地松了下来。 谷神通有些意外,但好像一切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最后还是沉声问道:“决定了!” “决定了!”这次谷天泽到没抖颤,很是决绝禀然。 谷神通也不拖泥带水,说了就即刻启动。 九道神龙彩光突然涌现,淹没了这里的所有。就连那些淡白夜明珠也瞬间黯淡无光,同样被神龙彩光吞没了。 “咦!奇怪了?难道……”一道声响透过彩光飘荡而出。不过话语好像只说了一半,像是也被神龙彩光吞回了,也或者是被说话的人吞咽了,只留下深长的疑惑。 第八十四章 万兽潮涌 瑾言在此睁开双眼时,已经是七日之后的凌晨五更。冥龙谷还是一如既往地幽冥黑暗,不过这样的黑暗却是那种有生命躁动,盎然生机的黑暗。纵横的峡风谷雾彼此胶着,像一条条暗墨的龙蛇在沟壑里翻腾呼啸。 冥龙谷内的其它妖兽魔怪,也是不甘寂寞。早早地就起来闹腾,翼苍狼那撕破风的长啸,龙瞑燕也比往常早了许多盘旋在山谷天外。这些躁动和异样仅是外围就是如此猛烈,谷内好像还有更加汹涌澎湃的嘶吼,长鸣……还有那错乱的踏破声,更是汹涌的是那一丝丝如闷雷滚响般的低喉声。 所有不同寻常地表现都预示着要有什么巨大的事情将要、正在、或是已经发生。 瑾言本来以为自己寻得的这处地方应该没有其它是么妖兽魔怪,可谁知当听到那如闷雷低吼般的声响后,周围本来安静死寂的悬崖峭壁、地下洞穴、杂草灌丛疯一般地涌现出一大堆妖兽魔怪。它们相互拥挤着,彼此不同的身躯相互摩擦着,各自发出属于自己特有的声吼,似乎像是在回应那低沉的闷雷呐喊。 瑾言见到如此凶猛的阵势,也不敢轻易触及锋芒。小心翼翼地待在原来的隐蔽之处,即刻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的呼吸声,就会引来这群疯癫狂飙妖兽魔怪。 渐渐地杂乱的海啸猛踏远去了,而后又有另外的另一方向又渐渐近来。也不知前后左右东西南北各飘荡过几次兽潮。瑾言才刚松懈的心,又再次被这荡过的兽潮提起。一上一下,弄得他都有些神经过敏来了,反复耳边还一直盘旋着燥乱的破踏兽潮步响。这盘旋的回响,让他有些燥乱,同时也勾起他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东西,弄造出了怎么大的动静?”瑾言在心里暗自低疑。 既然疑惑,又无人可以解惑,那么只能自己去寻找事情的答案。他倒想开口询问,可是陪伴在他身旁的谷幽兰早已不在,就连那只小黑麂也随着谷幽兰的消失而一起消失了。一股莫名的寂寞涌上他的心头,那种感觉是那么遥远又很陌生,他原以为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与寂寞。而且那种东西好像也早已被他从身体上撕扯扔掉了,可是为何心里那种莫名的情绪,又是怎么一回事。是如此的铭心刻骨,清晰可见。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他那颗枯萎的心被谷幽兰的温情滋润、呵护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只是突然被莫名的劫难灾厄拔起了他正在生长的心跟。再一次深深地扯痛了结痂的心,寂寞只是轻了一点的低闷而已。 收拾心情,整装待发。瑾言等随一群修为境界不是很高的兽群——岩石兽的后面。他不敢追得太紧,但是这些石岩兽也不理会他,只管着往冥龙谷的深处滚动。轱辘……轱辘……似一大堆石头在翻转滚动。只是一般的石头都是又高往低滚动,而这些石岩兽在上坡或陡峭地方时就会展伸出四肢攀爬,下坡时则收缩四肢变成一个椭圆的石蛋,排山倒海直流而下。那股气势也是震荡起碎石尘埃,它们好像很急切。 昏暗渐渐开始有些明了,应该是冥龙谷外的耀阳已经挣脱了山海的纠缠。释放出了只有它才能有的光辉,光辉追赶着黑夜,誓要吞没它才肯罢休。不过耀阳每次追到冥龙谷的时候,总是被这里浓郁的幽冥黑暗死气拒之门外。它无数地冲刺,从每一个方向角落里试探。但一切都只是徒劳,永远进不了它的身体。不过耀阳的光辉还是能够抚摸到它的皮肤,所以这冥龙谷的身体内也印上了光辉的痕迹。虽然这些痕迹很淡,可里面还是感受到了耀阳的一丝温暖,还有微光浮尘。 有这些兽潮大军作为先锋探路者,瑾言这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偶尔看到一些修行药材他也会顺手牵羊,不过倒也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最多也只是三四星灵药草株等。这些在稍微厉害一点的修神练气者眼里并不算什么,可是在普通人的眼里绝对是神芝圣草。他也是来者不拒,因为他相信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也是挽救生命的利材。 “如果当时有那么一两珠续息草,小韵就可能会被救回来的!”悔恨又开始假设如果。 并不是只有群兽才会汹涌朝那闷雷怪吼之地奔赴,在这里的人也是浩浩汤汤地偷往。各色各样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成群结队。当然还有像瑾言这样一个孑然一身的,也不占少数。 愈来愈近,那股闷雷般低吼的声响还在滚动,而且更加猛烈,震耳欲聋。瑾言感觉离那处地方越近,这里的这片天就越低。那种沉闷的压抑,让人觉得身心都开始有些松散,渐渐中就会散架…… 瑾言终于还是停住了脚步,尽管好奇心还在怂恿着他继续向前。但是理智这次占了绝对优势!他寻了一处较高的陡崖高峰,凝神放眼望去: 百里之外——万兽潮涌,黑云压来。一道漆黑的长影贯穿在那片黑云与幽地之间,长影不停地扭转晃动着。被长影贯穿的那片黑云天和那块幽暗地也跟着它一起扭转晃动。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搅弄起一片天地。真神?神王……至尊……毁天灭地,移山填海……不若如是。 天空的黑云愈压愈低,好似就要压破那片山石,那条长影也压来的黑云被吞没了上身,下身依旧还深在幽冥大地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呀!”瑾言不由在心里暗咕。那条巨长的黑影比那真龙还要威猛凶悍,贯穿着天地之间,好像能吞掉那片天空与大地一样。不过瑾言并没有见到过什么真龙神兽,也不知道它们具体是个什么样,有多大的威能。脑中存有的真龙神兽的那些信息,也不过是流传下来的传说。至于传说就是各种各样的版本,具体那一个是真。那还还有待考究,不过所有的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真龙神兽威能逆天。 “这难道就是真龙神兽吗?”瑾言在心里猜测。不过为何却与许多人言说的不一样呀。没有龙爪,没有龙角——不过它的头部被黑云遮住了,也不知长得怎么样。还有它的尾巴也还在大地之中,同样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只看见它那巨长的中躯,也如这冥龙谷的幽黑山石一般。一样散发着幽冥黑暗般的死气,似乎那股死气有一种莫名的吞噬能力。瑾言站在百里之外都还有一种被吸纳进深渊一样的感觉。那幽黑的周身鳞次栉比,倒也像鳞片一般,黑中透着量,似乎坚硬无比——如黑玄晶。 那些群涌而去的万兽潮汐正是向那个长影奔赴。一只挨着一只,一堆挨着一堆……但那些兽潮并没有泛滥涌入到那个长影的所在之处,只是在十里之外的周围不停地堆聚,围成一个兽圈。紧随其后的群兽也是不停地冲过堆过去,渐渐地竟围成了又高又厚的兽墙。 那黑云中似乎雷电交加,天火冥水已然滔滔……只是为何,没有泻落下来。难道那个长影居然在吞噬雷霆天火。这也太疯狂了! 冥龙谷的一些隐蔽角落已然也堆聚了许多人,他们也仅仅是望洋生叹。 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哪个人唏嘘说了一句:“天地莽莽,吞天石蟒。黑云雷火,铁线金莲。金刚不死,体碎新来……” 一个遥远而熟悉的传说在他脑中浮掠而过:“吞天莽食金莲,塑骨络经身不死……吞天石蟒?铁线金莲!”豁然喃喃自语,星辰琉璃般的双眼顿时闪过一道意味深长的亮光。 冥龙谷那乌蓝的天空已是淋漓尽致,外面的烈阳应该也是一天之中的凌云气盛。闷雷还在不停地滚响,群兽还在堆聚,躲在角落里的人却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思…… 第八十五章 铁线金莲 低压的黑云一缕又一缕地消逝,骤连的闷雷也渐断渐弱。那贯穿在黑云与幽地之间的黑影还在不停地扭动,只是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了。巨长的黑影仿佛在慢慢地倾倒——果然就是在倾倒。这巨长黑影正是一头荒古凶兽——吞天石蟒。荒古凶兽生来成神,身怀逆天绝技。也可以说那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能能力,虽说是天生性质,不过也需要后天助长。这吞天石蟒就是依靠这铁线金莲的“奇特神效”——塑骨重生,加上与生俱来的凶兽能力。如此反复生死锤炼,历经无数岁月沧桑。这才成就了人们口念心思,望而生畏的荒古凶兽——吞天石蟒! 多少的沧桑岁月功成就,汇聚而来也不过是那么最后的一个终结点。这个奇点极其简单,但是经了多少淬磨,自然很少有人知。当然人们也懒得去追寻这期间的淬磨,他们的眼里只有奇点的光和热。 那巨长的黑影褪缩了下来,身体歪歪扭地挣扎着。似要从雷霆闷滚地黑云中挣了开来,又要幽深的冥地里沉去。这样看来倒想一个巨长黑亮的太阳正在缓缓地没入地海,倒也让瑾言看得有些痴了。他也难得来了兴致,就杵立在那里,像在欣赏落入大海的夕阳。 那些不断堆积翻滚涌动的万兽之潮,真的像极了海上涌动的浪潮,一绺更胜一绺。只是那巨长暗黑的太阳淹没入地海的时间好像有些过快了。起初还是晃悠扭动,不过黑云一散。巨长黑影就猝然没入地海,隐匿在各处角落里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它真正的面目,但是瑾言去看清那个巨长黑影真面目。 “莫不是它也在看着我了?”瑾言喃喃自语,神情恍惚又笃定。“那样的眼神——错不了!”他的恍惚的神情更加笃定了。 堆积而成兽潮墙圈,褪去一丝又丝,一叠又叠,一层又一层……如退去的潮,缓缓地毫无声息。甚者还有好些堆积的群兽还木讷呆然地杵卧在那里,不愿离去。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退去的兽潮不知消失去了哪里。这悄无声息地隐退,与之前排山倒海的阵势全然不同。 不过与这些悄无声息隐退的兽潮,那些隐匿在各处角落的人倒是有些排山倒海架势向那巨长黑影隐没的那处汹涌澎湃。这样看来倒还真的有几分之前万兽奔腾而来厉害,不过瑾言还真的诧异这冥龙谷里竟隐藏着这么多的人。平白很少遇到那么几个人影,现在突然就冒出如蚁般的人潮。 “看来这铁线金莲真的是诱惑逆天呀!”瑾言咂咂嘴,在心里如此言说。如此想着,他也是随波逐流跟了上去。 瑾言来到那处吞天石蟒隐没的地方时,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人们各显其能,把那些还没即时离去的妖兽无情地残杀着。 这是一场压倒性地屠戮,用不了多少精力。这些残兵败将的妖兽就被得体无完肤。虽然这些落单的妖兽没有了之前那些汹涌兽潮的恐怖,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人要解决这挡在路前的障碍物,还是需要花费一些力气的。 瑾言褪去了那惹人注目的天蚕丝服,换上了一件普通丝料的綦装。如此看来他的这般模样倒和普通的众人一般,没有谁会去在意这样一个泯然的少年。他们更多的注意力都望在了前面百米处的那个百里巨洞。 瑾言也凝神望去,只见那是一个有百里大小的一个巨大黑洞。那个黑洞一直不停地向地内延伸,无法望见其底。那个幽深地巨大黑洞,倒有几分那吞天石蟒大口张吞的味道。隐隐有一种吞噬人心地冲动,越是靠近这种感觉就越是强烈。 这个巨大的黑洞当然比那吞天石蟒还要大还要深长,因为这里可是那吞天石蟒隐没藏身的地方。 瑾言也随着众人靠近了这个巨大深长的黑洞。这黑洞倒也不是一股劲地散发着幽黑,还有一种淡淡地金色微茫。那从地洞深渊冲涌而来的氤氲灵仙之气,拂掠站在洞口外众人的身心鼻息。一种舒爽至身心的畅快怡然袭遍众人的全身,甚至还有深处的灵魂。贪婪开始变得有些肆无忌惮,人们的眼睛里冒着熊熊燃烧的。 终于有一些人按耐不住心中的贪欲狂兽,纵身一跃。当然很多人还是取出了飞行宝器,极速地向那处散发着如处子芬芳诱惑的秘地沉去。有一个人开始,就有第二个人紧随……瑾言望着这些疯狂的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触动。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出。一个周围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入,隐没消失在无底深渊之中。 这是一场未知的路途,一跃而进,生死未卜。为何这些人还要如此地争先恐后。瑾言不知道这铁线金莲能与那九仙凝魂草并举齐名,自然有着它独到之处。这种独到之处就是获得塑体重生的能力,这种能力瑾言已经具有,所以对于这铁线金莲拥有这种逆天效用倒也不是那般向往。只是当时谷幽兰说要寻觅这种铁线金莲和另一种是九仙凝魂草来酒其母亲。虽说这种东西对他本身没有多大的效果了,但是对其他人还是有着逆天改命般的奇效。如果当时他身上有这么一株铁线金莲,谷幽兰就不会…… 可是如果没有如果,一切已然事实。他要做的只有吸取经验教训。 伫立了许息时间,瑾言也是一跃而入。黑暗和金辉隐没了少年。 第八十六章 红眼代价 瑾言入地已有千米之深,时间不过是须臾而已。洞口之外还有后到人不停涌跳,前面先跳的人早已消逝无踪。 幽冥黑暗中夹杂的淡淡金光,还是那样不知疲倦地引诱着人们。她的芳香就已经让人疯狂,如是真容现身那又是怎样的景况。 瑾言还是小心谨慎,并不着急那些先去的人。在跳入之前,他就明白这口巨暗的黑洞并不是那样温柔善良的。它可能是另一只吞天石蟒张开的大嘴,等待着贪婪的欲望,它要吞噬所有的闯入者,包括他们的身体和灵魂。 果不其然,一股莫名的巨大吸力,像是深渊恶魔的巨爪,抓扯住了瑾言的身体,硬生生地把他往深洞里拽。这种感觉之前还似有若无,愈是往深处下落愈感到难受。 无奈瑾言从虚灵戒指中把黑龙剪探出来,插入洞壁悬岩石上。这黑龙剪刀怎么说也是准至尊器,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以目前瑾言这般的实力,还是无法把它的真正威力运用出来。不过用来做攀岩的道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瑾言一扎一个石印,一个石印下落半米距离。偶尔还会看到几个身影急匆匆坠落,渐渐地似乎一切变得安静了起来。也没有什么人影掠过了,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瑾言低头探望深处,还是无法望见其底。黑暗还是黑暗,其中依旧泛着淡淡的金光。 深渊黑洞的吞噬压力真的越来越大了,瑾言的手臂已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酸痛。这种酸痛开始只如一阵微茫的霜花,不知觉就是冰冻僵硬了。 “啊……!”瑾言突然大叫一来,身体猛然像一颗失重的流星极速坠落。 如果照这样的坠落速度,等他落入洞底的时候,一定会摔成滩血水的。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瑾言来不及思索应对。本能似的,就探出幻叶铃。“芝麻快——开门……”少年的声音与身影同时被黑暗吞没。 “砰……哗……哗” 瑾言运起步罡踏斗,穿过幻叶铃的迷阵星域。口念玄阵解界令语,破开圣器内域世界。他一脚刚踏入这个内域世界,来不及端视这个新的世界面貌如何。一股巨大的碰撞,使得内域世界猛烈晃动,真如天地震动变色一般。圣器内域世界尚且晃动如此,何况人呢?瑾言也是身倒神恍,眼皮稍微沉重,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碍。这幻叶铃不管怎么说也是本命圣器,比一般的圣器都还要厉害许多,这个许多可能是一条天阙! 本命圣器与一般的圣器最大的区别在于——本命圣器是圣者精心韵养呵护的圣器,它与圣者连为一体,随着圣者的精进而同时精进完善。器终究是器,能产生器灵也有,不过却不会很多,百万难出一件。就算有幸产生器灵,器灵也只有跟随在器主的身边感炁悟道,才能不断地强化自己。不然就算是圣器也仅仅是释放出材料本身的能量而已,不会有材料之外的能量效果。就如一个普通的人没有经过训练,也没有刻意去用心挥动的拳头。那也仅仅是一坨拳头大的肉而已,不会有那种天赋异禀还用心施力的人挥动拳头的那种威力。 瑾言站起身来,甩了甩有些发晕的脑袋,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雪渍。定眼一看这圣器内域世界,一片白芒无垠的高低雪丘、雪岭、甚至还有突兀的雪峰。缤纷的雪花一直在飘落,似在给这片大地添衣加绒。所以雪不化,不过也没有越堆越胖。她还是一个保持身形体貌的女子,尽管吃得很多。 这是一片雪的世界,很安静。能见雪花落地的声音,也没有大风狂吹乱刮,因为那飘落的雪花只是像扭捏的少女轻轻地动害羞的身躯而已,并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 无垠的雪,低沉的天空,交错的丘、峰、岭。有着一种莫名诱惑与神秘,总让人有种迫不及待想去追寻探索的冲动。不过比起这些,瑾言更在意的是外面的另一个真实世界,那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面貌。 “芝麻快开门!”瑾言大喝一声,眼前就凭空地出现了一口大门。 踏门穿星过后,血腥扑鼻而来,囜天惨状随之映入眼帘。这比之前他和谷幽兰初来乍到时遇到的那个血腥屠戮惨案还要不知要悲惨多少。没有哀嚎,也没有的身躯,只有迸溅蒸飞起来的血雾。凝重厚浓的血雾,折析着淡漠的金光。 “这……这……都死了,就这样都死了!”瑾言不由有些哽咽,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可是他的心在这样的惨况下却是异常的平静,甚至有些淡漠。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冷血无情的怪物,居然连一丝可怜悲悯的情感也流露不出来。 这些人的生命在这里,仅似蝼蚁草芥一般,没有什么稀奇。况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这些人真的是为“财”亡了而已,瑾言也是为财为食的人或鸟。对于自己侥幸没死,他并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欣喜。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片空旷地床。在地床的周围似乎还有交错延伸的洞穴,在洞穴之中还有继续交错延伸的洞穴……如此交错延伸,不绝如缕。一看这种境况,瑾言也感到出逃无望的悲然。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了这种心态,只因曾经沧海难为水。 他拨开血雾,向着那泛起强烈金光闪闪的洞穴走去。浓郁的血腥刺激着他的鼻子,蒸飞的血雾侵染着他的衣裳……那双星辰琉璃般的双眼也染上一层血霾。 这就是贪婪洞窟,眼红代价——死! 第八十七章 劫后争食 这是黑夜降临中的冥龙谷,黑暗变得更加坚定。之前那巨大的天坑,早已经没有了争闹的生气。死寂夹杂着幽深,幽深含有恐惧…… “看来这次能够满载而归了,你说是不是白三!”一个有些诡异声音说道——这声音似男似女。 “可不是嘛,黑四!这次我们负责的这片地区还真是走了大运!”另一个诡异的声音答道——这声音似女似男。 “这还不是多亏了冥女,不然样的好事怎么落到我们的身上。这次回去……呵呵,肯定有大赏了。我离判官笔又近了。”白三幸忻忻地说着。 “你还好意思说,之前是谁说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妮子和自己一组,要倒大霉了的!现在得到好处了才说起冥女的好话!,真是……恶心!”黑四一脸嫌弃说道。 “你说什么,你居然也有脸说我恶心!你这不要脸的长舌夫,找死是不是!”白三怒然就动手。 “还怕你不成——长舌妇!”黑四也是毫不手软。 忽然一阵冷风吹吹过,一道黑影袭来。一股阴深的高贵气场猛然荡漾来纷。 “贱奴参见冥女!”白三、黑四的声音有些颤抖还有敬仰。 不闻其声,不见其容。黑暗和死寂隐没了他们/他们/他们的身影。只是还能依稀地看见那是三个黑影,两边的黑影,背上好似都背着一个大葫芦,头上戴着尖尖的长帽。至于是什么材质或是颜色就看不清了,或许本身就是黑色也说不定。 而那站在中间处的那个黑影倒是有些普通却是又特别。她的身影如少女一般纤细玲珑,至始至终没有发过一语,似乎只是一个沉默寡言还有些略微有点羞涩的少女而已。但是那不经意间的那一个回眸,那双奇异又独特的双眼。只要一遇到过,就能使人终身不忘。因为那双眼睛真的是奇异又独特——不仅是天生异瞳,而且还是左右各异。左眼是漩涡似的红宝石,右眼却如深海之中蔚蓝之心。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惊鸿一瞥,影映终身。终不闻其声,亦不见其容。憾矣?足乎!淡淡墨玉清香,如影随风而逝。 这地床之下纵横交错延伸的洞穴真的就是一个盘根错节的迷宫,循环往复,没有尽头。瑾言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出口。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他还在赶路之中。 “这么多人飞跃下来,不可能全部都死了!难道真的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下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一定还有其他人,最少也有那么一两个!”他在心中如此思量着,可是现实却不肯给出证据。 瑾言突然停了下来,神情闪过一丝悸动。“那个女子,应该没有跳下来?我在想些什么呢?她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我和她已经两清不欠了!我这是抽了哪门子的风了!”他有些自嘲自己的神经质,狠狠地甩了一下脑袋。似乎要把自己脑中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弄出去,不过他好像有些事与愿违愈演愈烈。 “啊泣……到底是谁在念叨着我!一定是醉仙叔父,还有玲珑婶婶,紫贤小叔他们在思叨我了!不知有父亲大人有没有……还有那个……”白衣少女抚琴弹奏,一股思量涌入她的心头。不过很快她突然惊措起来,莫名地呼叫说道:“咦,那个可恶至极变态、冷淡、混蛋……我……我居然想起了他!”白衣少女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恼羞成怒。越发地想要排斥心中的那份情愿,挣扎让她深陷其中。 “他还好?” “她应该没事?” 两人无声无息般地各自关切问候,谁也没有收到彼此的思慰。这份思慰只能被幽暗的流风吹荡,飘荡向遥远的远方。 瑾言收回这无用的多愁善感,不得不停了下来思索一下这具体对措。毫无目的地徘徊下去 ,也只能是毫无意义的疲劳而已。他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吞天石蟒据说是凶杀成性的荒古凶兽,不可能让人在它的大本营里随便畅通乱闯的!难道是自己太弱,它压根没放在心上。这是不可能的,一只凶杀成性的荒古凶兽,它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么它为什么要躲起来啦,看来这里的确还是进来了一些很是厉害的人物呀!” 果不其然,梦幻的玻璃球被无情地打碎,显露出了它本来的面貌。 “卑鄙的人类,居然趁本尊刚突破体虚神弱的时候闯掠进来,实在是可恶至极!”一个浑厚苍劲巨大音声震动开来。只是这个声音虽然充满了威吓,不过还是多少夹杂着一股无奈的虚脱。 “这个还不好说嘛,只要大蛇至尊你交出几株铁线金莲,我立马转头就走,我也是讨厌打打杀杀的。”这是一个人中年男子的声音,好似挺正直无私的。 “听到没有臭虫,我师叔都大发慈悲了,你还不快快束手奉上来!”只是一个声音有些尖酸刻薄男子声音。 “绰筽不得无理,这可是荒古凶兽般的至尊强者,一个小辈不要太过口无遮拦了!”中年男子义正言辞地喝道,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是……师叔,绰筽越礼了。只是这臭……这位至尊前辈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还敢拂了师叔您老人家的意,我一时没忍住,才会如此的!”尖酸刻薄男立马乖戾许多,但那副咄咄逼人的狗仗势却越发地肆无忌惮。 “一只老狗,一只蝼蚁居然也敢在本尊面前无惮蛞躁。大难不死就已经是足够幸运了,没有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反而来找死。不——本尊要让你比死还要难受!铁线金莲就在这里,你敢来拿吗?”这吞天石蟒已然缩化身躯,全身只有十几米长而已。狰狞褶皱蛇头,吐纳着乌黑瘆人的蛇信。云淡风轻的威胁,反而让人更加寒颤。 听到这样的信号,中年男子反而陷入了沉思。这是要鱼死网破的信号,只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是兵不血刃就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就在他进退两难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那个贪蠢的师侄却逼他作出了抉择。 “哇!铁线金莲。臭虫,拿命来,这三株铁线金莲本神收了!”尖酸男子喝喊着,仗着一柄冰雷铁剑向那吞天石蟒奔杀而去。不过他也不是横冲直撞,只是冲到一半就驾驭冰雷铁剑飞杀过去而已。他这是在给他的那个师叔和这只臭虫做一个鹬蚌相争的抉择而已,他想做的是那个最后得利的渔翁。 中年男子也显出一股决然,机会难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虽然对这个厌恶的师侄的举动有些不快,但他不得不在心里感谢他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至于这位师侄那点小心思,他全然于胸。“想要坐收渔翁之利,你还嫩了点呢!”中年男子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作出一副卑谦的模样,对急退回来的尖酸男子叱言说道:“你个小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你一个虚神五境的也敢在至尊强者的面前班门弄斧,我看还是你我师叔侄子俩共同招待大蛇至尊前辈,才不怠慢了呀!你说是不是绰筽?”说着就转眼深问着尖酸男子。 这如剑似针般的微芒,让这个尖酸刻薄男不由得退缩了几步,两眼不停地闪烁变幻。 这真的是神仙打架,瑾言早就隐匿全部身息,龟缩在幻叶铃的内域世界里去了。至于外面的世界如何,他也没有那个本是去左右了。因为他现在就是一个四阶地灵而已,在这些人的面前连个渣渣般的蝼蚁都不如。他就盘膝而卧,打坐在冰雪之上,继续努力地修炼着自己。 墨香罗裳少女倚楼听风雨,两颗汪洋璀璨的宝石双眼,泛起一股遥远的涟漪。悠悠的琴曲,转折着一场惊天动地地厮杀搏斗。 天坑之下,电光雷火参差交错——在贪婪与凶暴之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第八十八章 黄雀在后(上)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 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 不知庭霞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这幻叶铃中的无际雪域世界,风景倒也是别有一般滋味风情,只可惜这坐卧在雪台上的黑衣少年并没有领略如此美景的情趣。 黑衣少年紧闭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在不停地婕芙。飞雪一直在飘,少年的身上到没有厚积的落雪。只是那盘结起来的青丝,沾染上了几片多情的落雪。 黑衣少年正是瑾言,此时的他已在这圣器内域世界度过了半年有余。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了地灵六阶,神魂也是同时采取了天、地、命三魂同时突破分裂。现在神魂也是分魂六阶了。许多修魂练气者都选择在分出六魂之后就选择停止继续往下分魂了,接下来只要专注练气方面的提升就行了。只要时机成熟,一举突破到天灵境界,就可以开始下一层境界的修炼了。 然而瑾言并不满足于此,随着不断地修炼与感悟。瑾言逐渐发现到其中一种微妙的联连——分魂就像是灵魂地解刨,不断地剖析,你越是发现它深藏隐含的神秘秘密。越往下深入越是深得体会,同时也越是受益匪浅。这个秘密并不是唯有瑾言一个人首先发现的,不然也不会流传着那样一句话:三魂人杰,六魂封神,九魂圣贤,十全十美!虽说如此,但是天赋本身往往决定和限制了本身的发展。 外面地床上的两大强者已经斗了三天三夜了,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彼此双方却已经疲惫不堪,周身损伤也是惨重得很。就连那个只是站在一边偶尔补刀偷袭的尖酸刻薄男——绰筽居然也是伤痕累累,两腿发软打颤,脸色惨白黯淡。如果仔细探看一下,你会发现这地床好像变得宽阔了不止一倍,就连那刚要往上延伸的通顶口处也是被削宽了许多,就更不要提那些显而易见的那些断壁残垣了。这场厮杀搏斗可见得是多么的惊天动地,惨烈非凡。 中年男子眼神猛涨,迸射出一股决然的阴狠。 那吞天石蟒也是寒芒迸射。 尖酸男子——绰筽只是不停地踹着粗气,两腿依旧还在发软打颤,身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滴流。头上破了皮的一处偶然间低落下一滴血水,滑落到他的眼眉上角,寖袭上他的眼睛。他本能反应地想要伸手去擦拭一下,可是还没有抬袖伸到。 嗖……一道幽黑色针芒,不用瞬间点中眉心,穿过他的天灵盖,甚至不留下半点痕迹。 啪……尖酸男子——西门绰筽,就这样倒下了。一切来得太快,生命瞬间泯灭,魂飞魄散。 中年男子早就有所提防准备,他也没有打算去提醒他的这个心怀鬼胎的师侄。之前他在与这吞天石蟒厮杀搏斗的时候,几处危机关头,他的这个师侄都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图穷匕见。现在已经是最后正真的决战时刻了,这种不定时的隐患,还是不留得好。 “可恶的大蛇,居然使出暗器机关,残害我的师侄 我要你血债血偿,还不快快拿命来!”中年男子更加义正言辞,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哼……”吞天石蟒也懒得争论,只是冷哼一声。它的确是对这是不时就突然跑来补刀偷袭的西门绰筽烦透了极致,那家伙虽然修为境界不是很高,但是他身上也是一把至尊之器在手,而且还有其它一些乱七八糟的宝器之类的东西就不用说了。 这吞天石蟒恰逢突破,而且还是直接吞噬了至尊雷火天劫,对于自身的负担来说,终究是太重了。它虽说是叫吞天石蟒,身体强横无比,可是这至尊雷火天劫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给它足够的时间,让他巩固自身的修为,炼化体内的至尊雷火……一切将不可言喻。可惜终究没有如果,它唯一能做的只有速战速决。拖得越久,对它只会越是不利,不然到最后它就会被吞噬到体内的至尊雷火反噬爆体而亡。 中年男子也不是简单角色,修为境界居然已经是神王大圆满之境。虽然没有突破到至尊,但是却能与这已经突破到至尊境界的吞天石蟒不相伯仲。甚至随着时间地推移,他也逐渐地开始压制吞天石蟒来了。也幸好这吞天石蟒肉身强横,不过没稳固发挥出药效的补品,有时候反而变成了累赘般的毒药。此时的吞天石蟒就处于这种境况之中。 “神王印!”中年男子冷呵一声,瞬猛打出一道翻山大掌印。掌印如山,神光闪动,技动山河! 吞天石蟒也是即刻应对,口吐幽冥暗印迎上。 爆……地裂山崩,碎石纷飞。 中年男子不断结印推掌,密密麻麻的翻山掌印不断地向吞天石蟒袭杀而去。 吞天石蟒只能疲于应对着。“他这是要直接干耗死我,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不然真的就成了浅滩游龙了!”吞天石蟒好似想到了什么,立即化出本体,冲天而去。 中年男子发现这吞天石蟒显然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那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直接祭出一只红色墨斗,口念玄词,手结法印。红色墨斗内的斗线,瞬间缠绕在吞天石蟒的周身,那银红色的斗针已经向它七寸钻去。 “嘶……颤……”吞天石蟒本能地嘶叫起来,巨长的身躯不停地扭动着,碰撞着洞穴周围的岩石。顷刻之间它就幻化收缩它的身躯,又变成了之前只有十几迷长的模样。它狰狞褶皱的巨口,或许因为痛苦显得格外狰狞可怖了。 “你居然有圣器……”吞天石蟒显得不可思议,又很是不甘心。它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就算死也拉着眼前这个虚伪狡猾的人类同归于尽。 中年男子也是吐了一口浊气,胜券在握地用着胜利者的口气向眼前的这个失败者言道:“大蛇还是乖乖地把铁线金莲交上来,我还是可以给你留下一个全尸的。” 听到这中年男子如此言说,那吞天石蟒倒是软弱了许多。用着妥协求饶的语气说道:“你既然有圣器在手,为何一开始不直接拿出来!” “一开始就拿出来,以你之前的精力,当然早就可以随便逃之夭夭了!”中年男子一副——你很蠢很可怜的神态在审视着吞天石蟒。 “看来是我太过于自负了才会食得这样的恶果,只可惜这次教训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改正了。也罢,你过来,我把铁线金莲奉上给你!你要记得你的承诺,留我一个全尸。” “放心,虽然你的身躯也很珍贵,但是我只要铁线金莲。”中年男子道。 “那好,你靠近过来一点,我把金莲藏匿在我的鳞域里了,现在我太过虚弱了,不好取出来。只能要你亲自来取了。” “我劝你还是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你连个全尸都没有!”中年男子恐吓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挪靠了过去。 “很好,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很好!”吞天石蟒使出全身命力猛然喷射出一团至尊雷火。 中年男子显然已经作好防备,连续几掌神王印打了出去。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化解了这奄奄一息般的至尊雷火,没想到这团至尊雷火势如破竹。中年男子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想要抽回圣器红墨斗抵挡已经不可能了。匆急之下,他只能探出一件至尊之器挡住了那团至尊雷火。可是雷火破碎炸裂开来,一团幽黑似浆水一般的东西迸溅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上。 “啊……啊……”中年男子撕心惨叫,倒地挣扎,最后只能艰难地结着法印,祷念玄词……最终化成了一摊血水。 那吞天石蟒最后也没有逃脱中年男子致命的诅咒,也被他最后关头使出那只赤红墨斗,了结了生命斩断了全身。银红色的斗针最后钻进它那颗已经破碎干瘪了的蛇胆…… 地床上的厮杀已经结束,一切又回归到了平静。 “这半年已过,我想他们应该也早该打完收工了!”心若此想,瑾言如仓鼠畏首畏尾地探出身来。没想到那幻叶铃也被深埋在几十米深的废石岩墟之中,瑾言一时还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又被转移到什么稀奇古怪的其他界域去了呢?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才从深墟中爬了出来。灰头土脸的,真像个刨土出来的仓鼠,那模样好笑极了。要是谷幽兰在的话,看到他这副德行,一定会不顾矜持地捧腹大笑的。奈何……奈何……终究无可奈何,几多欢笑情如旧,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瑾言破开最后一块遮暇在眼前的岩石后,发现这真的就似另外一个界域一样。断壁残垣,满目疮痍。他看见了那只被斩断成数百千段的吞天石蟒,那颗狰狞褶皱的巨头,好像才刚被割下而已。他震惊,却也欣奇。难道他们打了半年之久。实不知那圣器内域的时间与外界的时间根本不一样。不过很快瑾言就发现了这个端倪,原因是那具西门绰筽的尸体!没有腐烂,仿佛还有零丁余热。答案显而易见,这个家伙不可能在一个绝对强者的面前叫嚣那么久。那就是这圣器内域世界的世界与这奇域外的世界时间不同。 “咦那是什么东西!”瑾言被那只红色墨斗吸引住了。只是兴趣使然,他走了上去。红线还缠绕在吞天石蟒被切割的夹缝里。瑾言细究这红线的纹路居然就是这吞天石蟒被切断的纹路。发现如此景秘,顿时让他心花怒放。“此物不凡!” 瑾言拾起这红色墨斗,端凝一看。墨斗底盘下篆刻着一行字帖:红尘斗墨——浑浑噩噩如墨浸水,点点滴滴半世红尘。“既然如此,以后就叫你‘红尘墨斗’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铁线金莲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在黄雀之后,是否还真的还有另外一个正举着弓箭的猎人…… 第八十九章 黄雀在后(下) 血雾已经逐渐消散,流动的血河也已经干涸。地床内一片狼藉,安静异常,洞穴内偶尔也会掉落几颗松散的碎石。啷啷荡荡……反若滚动的辄轮。 人们带着仅存的那点财富和那唯一的生命来到这个点燃激情的宝地 他们孤注一掷地追求和热爱着这个充满诱惑的圣地。就像是被一个美丽温柔似水的女子勾引,他们的理智被欲望淹没,当然还有他们绝无仅有的生命同样被淹没消散。 瑾言咯吱咯吱地踩踏在这荒葬的废墟之中,淡漠是他的神情衍射了他的动容。成千上万的人在死,他也会成为这其中的一个。他的喉咙里拤着一些话,想要吐却吐不出来。生命是这样不值一提的东西,他甚是有些乏累。那个不切实际的补救,为的是他汪洋似海的悔恨。悲剧每天都在上演,他的经历过往在惨妄的世界里,翻不起半点波澜。也唯有自己对着自己的执着执迷不悟地坚持不懈。 人们身上带来的那些仅有的身家最后反而变成了他们的珍贵的殉葬品。能这么孤注一掷地疯狂踊跃下来的人,身上并没有多少的身家财富。是贫困和贪念驱使他们用生命去博得一个光明伟大的未来。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些身家不菲的人,他们的生活安逸富足,但他们还是没有满足此时所拥有的一切,但遇到更加具有诱惑力的东西的时候。他们反而比那些贫困潦倒的人群更加疯狂踊跃。 瑾言反复辗转在这堆废墟中,搜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此时此刻的他也是一个贫困潦倒的人而已,以前他使用的财富都是来自谷幽兰那里的。虽然对于这些财富他并没有多大的在意,但是现在他已经又回到了一个人,而他要走的路还很远,必需的准备是很有必要的。或许现在用不着,但是总会有需要的那一刻。如果现在有机会不去摘取丰硕的果实,待到秋寒易冷之后,才是真正愚蠢。 经过多次地反复仔细翻找,瑾言已经找到了几百只家当还算不错的虚灵戒指。什么灵石、玄石、甚至还有那么一两颗道石。至于那些灵器宝器和草本药材就是举不胜数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慢慢地进行分类归纳堆聚,不过东西太过于繁多,他也就懒得纠结,一股脑的全部收到了幻叶铃的内域世界里了。 “这几天都在翻整这些东西,看来得找到出路出去才是关键。还有那所谓的铁线金莲到底藏匿在了什么地方呢?”瑾言抬起头,望向洞穴之上的出口。只留下一片更深的黑暗。 他曾经尝试过附着在岩壁上,然后就此攀爬上去。不过才不过十丈距离,他就像是被一只凶悍强劲的巨爪狠狠地拽落了下来。由此他也发现这条通洞似乎其中都有一股强大的压力膜层。就像是一层层的重力加速器,只要触碰到这个器码,它就会触发,使触发者得到应有的惩戒。而这个代价是惨重的,所以瑾言也就只能知难而退了。留着性命,寻找其它的机会了。 在天坑之外来了一群姗姗来迟的人,他们衣衫歪倒、褴褛飘飘洒洒。虽然是懒散般地成群结队可却形成了一个在地面上蠕动的铁三角。观这阵型架势,应该是一群等级森严的强盗匪徒。而最特别的莫过于那个站在最顶尖三角的那个人。一件宽大冗长的大红裘袍,包裹了他/她全部的身躯,特别是那张鬼怪般的面具。而且此人身材不高不矮,亦不胖不瘦。很难猜出是男是女,不过他/她往那一站。所有不言而喻的威严散布开来,就连他/她身边那几个看似桀骜不驯的人也都低下了头,退跟在他/她的后旁。 “想不到这次居然是红魁大人亲自前来,实在是我们毒龙帮受宠……那个啥来着……还有那个蓬荜……什么来着……?”一个最靠近红袍人右边的男子用着粗矿蛮野的声音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这男子身型高大魁梧,身着一件枭獍兽皮,肯能有意或是无意地他还把他的一只粗壮的臂膀露了出来,扛上一把血色金刀。如此架势,实在是好生威猛。特别是左脸上,一条狰狞的凶疤贯穿着左眼延伸到左下角颚,眼罩也无法遮住它的凶悍。这副凶神恶煞的面容,加上粗犷蛮野的声音。这确实就让他成了一只令万兽颤微的万兽之王。那只没有瞎掉的右眼,似乎泛着一缕精明的幽光,所过之处,总会让人心瘆。 “大哥是想说受宠若惊和蓬荜生辉!”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衣着并不算华贵,但也不似刚才那个粗犷男子那般野怪,是一件粗布裘服。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老是巴交的佃户,不过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愿去相信他的衣着映人。颧骨高高的,两颗门牙突兀般跑出了禁锢它们的嘴唇,嘴唇上两绺的长须,还有那双发光似的双眼。倒也像是一只鸡贼鸡贼的老鼠! 另外站在远一点另一个男子,身形倒是高高的,只是人也显色有些稀瘦。一件本来已经修小的白色长衫,穿裹在他的身上倒显得有些宽松了。此番期间他倒寡言少语,惨白的脸色让人有种说不的阴森森,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 这三人便是这冥龙谷中第一匪帮——毒龙帮的当家。似虎啸龙吟者为大当家——毒龙;如鼠贼眉者是二当家——鬼鼠;像蛇吐信者是三当家——鹰蛇。这毒龙帮能够成为这冥龙谷中的一大凶帮,不是没有道理的。答案就在这个让他们三个恶匪都点头哈腰的红袍面罩人——红魁。不然仅凭他们这真神、虚神境界的当家领头之人,似乎也很难让这一片大家氏族信服。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红袍人斥言呵道。这是一个如少年男子般的声音。没有成熟男子的粗糙,也不似女子那般阴柔。咋听之下,还以为斗篷面具之下是一个少年郞呢? 不过这毒龙帮的众人却不敢对他有丝毫的怠慢,更多的惧惮。因为这位红袍之人已经神王九阶隐约就要一举突破到神王大圆满之境了。如若至此,那么成为至尊强者也是最后水到渠成的事了。“至尊呀!这几大势力里就唯有至尊最强了。据说上一次的创世之争,使这完整的奇域破碎分成了这几大常域。强大的力量,带来惨重代价。圣贤大量陨落,创世之主也不知其踪,最主要是大战之后,满目疮痍,天命残缺,圣贤难破……所以至尊真的就成了这片天地的至尊!”想到这些毒龙他们更是胆战心了。 于是他们几个当家的不得即刻唯诺答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红袍大人就放心了!” “如此就好,那天坑洞口就在那不远处了。把我这张图分发下去,一定要按照我上面的所有要求来布置,不得有丝毫懈怠将就!”红袍人说着就探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了毒龙。 毒龙一看这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玄妙莫测的图文,一时之间脑袋就浆糊似的,还略微有些犯疼。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红袍人,见他比作任何反应。于是便把羊皮纸递给了比较精明能干的鬼鼠。 鬼鼠一看这羊皮纸,顿时被那玄妙莫测的图文所震慑到了。 “这……这难道是……失传了的锁龙大阵!堪称是圣贤级别的玄灵阵法,传说完整的锁龙大阵能够锁住真龙……?”鬼鼠突兀的两颗门牙颤巍巍地拍打着他的下唇,就连嘴角两边的胡须也跟着跳嗦,声音夹杂复杂的情绪——震惊、欣喜、怀疑、赞叹…… “看来这毒龙帮倒也不尽是些蠢货,不错这的确是锁龙大阵,只可惜不是完整的,而是残缺的。况且完整的锁龙大阵本座也布置不出来,恐怕也只有天魁大人才有这个本事了!不过虽说是残缺的,但是困住初阶至尊倒也绰绰有余了。”红袍人说道。 鬼鼠看着红袍人,又看看手上的羊皮纸。模样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红袍人见鬼鼠如此不耐烦呵斥道。 “这……锁龙大阵,在下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粗微涉猎,不甚其解……还有红魁大人我们这般大费周章的,会不会……”鬼鼠看着羊皮纸背后密麻惊心触目的要求,然后小心地略微抬首继续说道:“会不会太不值得了!”说完像是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事情,松了一口大气。 “无需多言多语,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红袍人强势般毋庸置疑地说道!说完径直地瞬间出现在了天坑之上。 毒龙一行人也紧忙地追了上去。 很快众人就被红袍人点兵点将地吆喝着,他们也就按照红袍人的要求有序匆急地忙碌了起来。 一张巨大的暗网正在背后慢慢地编织,猎人殷切的眼神裸露着炽热的贪婪…… 第九十章 残破石碑 这段时间对于瑾言来说是漫长而又短暂的。冰雪不断侵蚀着他的肉体与灵魂,这种情况一开始就两年,而外面的世界才过去十几天而已。在此期间瑾言除了寻找逃出去的通道外,剩下的也唯有修练突破了。 虽说他现在身陷囹圄,但是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反而还是柳暗花明,借助着拾取得来的灵石、玄石等天材地宝提供所需的神玄之气,加之幻叶铃内域世界的世界加长延伸。他现在终于突破到了地灵、分魂大圆满的境界。只是当他想要一具突破到达天灵境界的时候,又出现了之前那种天海漏斗式的情况——无论吸纳多少玄灵之气,灵海也可以随意轻松吸纳。 “还是没有找到出逃的路!”瑾言一筹莫展地说着,眼睛还在不断地搜寻这里隐藏的洞匙。不过很明显,他又要失望了。虽然外面的时间才过去十天半月,不过对于他这样穿梭在两种巨大时间差的人来说,反而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多年。修炼已经到了瓶颈,过分地努力只怕事与愿违。所以他又把重心转移到了寻找出逃的路。 “要想找到出逃的通路,显然那铁线金莲就是关键中的关键!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东西闹腾出来的,然而到了现在还不见这罪魁祸首的踪影!”瑾言又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已经反反复复地把这疮疡怖惧的所有角落都翻查了一个底朝天,然而还是没有新发现。 “不对,我好像把什么东西给遗漏了?对——就是这只已经被斩断成千节万块的吞天石蟒。”瑾言相信这只吞天石蟒身为这里的主人,对这个地方的掌控是绝对的。那么答案应该也在它的身上。 想到这里,瑾言探出黑龙剪刀。对着这头残缺不齐的尸体做起了全面尸检。 这吞天石蟒显然已经可以做到任意化型缩躯了。之前巨长无比的身躯,现在也不过是十几米长而已。不过身躯虽然缩小了,但是身上该有的部分却不会因此而遗失。那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黑而发亮的坚硬鳞片,有可能就隐藏着最终的答案。 这是一件耗时费力但是又必须耐心仔细的工作。瑾言不去埋怨,完全把它当作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来做,再不济就是把它当作一场磨砺自我心性的修行,只是转换一下对事的态度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去埋怨计较呢? 当要完成这件事情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然而一切好像并没如瑾言那般猜测那样,吞天石蟒的鳞片很特别,都能生成一定的空间暗域。这也是瑾言一直心怀侥幸又坚定不移持续下去的原因。“因为它有这个条件,所以有这个可能!”他也是在心里如此笃信着。就在他不得不接受最后地无情审判打击之时,似乎是上苍听到了他内心笃诚的祷告。他也总算是回应了他的汗水辛酸! 那是一块隐藏在这条吞天石蟒下颚骨处的一块鳞片,颜色有与其它鳞片并没有其他不同之处。可偏偏就是这块鳞片勾起了瑾言的全部心神。他小心翼翼地用黑龙剪刀撬动着,生怕一时地粗鲁大意就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慢慢地,渐渐地终于撬开了这块鳞片的门径。瑾言的背后还是泛起了一些虚汗,吐出来了的浊气使得身上有些微冷。这块鳞片的处理,似乎花了瑾言许多精力和时间。 终于要揭晓其中的答案,瑾言心里不由有些激动。心想着:“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他怀着一颗忐忑而期待的心情? 咔嚓……随着那阻挡在外径鳞甲地破落,终于可以看到里面所藏匿的宝物了。瑾言凝眸细究,结果并不是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稀奇。里面居然只有,也仅有一块手掌大的一块青灰色石碑令,而且这块石碑令还是有些残缺破碎的。见此情状,瑾言也不由得叹了一口失落失望的嘘气。不过当他无精打采地拾起这块好不起眼的石碑令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贯穿着他的全部神经脉络。 “这……这……”瑾言有些震惊,有些不知所言,这才把这块石碑令认真地端凝起来。 只见这块石碑令背面上刻烙着一些奇妙的文字,至于前面只依稀能看见是条神勇威武的龙首神龙。只是模糊不清的样子,如果不仔细看,或者有意识地去看是很难查看出来的。 “这是龙纹语,这块石碑令好像是一块宝库钥匙!”瑾言一边细细探究,一边轻微颔首恍然若悟。 突然间瑾言摊开双手,放开那块石碑令。然后即刻口念玄词:“阴阳倒,乾坤暹。真龙隐,宝藏出……”一边念叨着,双手还在不停结印变换。 石碑令被瑾言放开,并没有即地而落。反而随着瑾言的言唤,浮升而起。一边浮升着,形状也逐渐地变大。 突然一道神光冲破冥龙谷地无数纠缠,穿击在了石碑令上。石碑令顿时发出璀璨的金光,然后石碑略微倾斜,神光不断折射。最后那道金光还是穿落到了瑾言的脚下。 咔……咔一阵阵剧烈声响不断地被打开,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机关门径被推开。也不知到这无数的声响持续了多久多远,瑾言才探头向这突然打开的洞穴,一片黑暗幽深。仿佛可以通过这里能到达另一个彼方。 那块浮升起来的石碑令也缓缓地降落了下来,形状也逐渐地缩小到只有一张床榻那般大小。石碑令落在瑾言的脚下,似乎要他站在上面。瑾言也不含糊,径直地站了上去。 瑾言一站在石碑令上,石碑的周围就泛起一层金光护罩。没等瑾言有何准备,石碑嗖……啦一声,就已经坐落在了深渊之底。 初入深渊之地,瑾言他就感觉像是张目靠近了烈阳之光一般。刺眼的氤氲光芒迷乱着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震撼着他的心灵。 遍地的玄灵之石随意散落,叫不出名来的天材地宝比比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浮栽血晶仙旷上的五株莲花。这莲花金光闪闪,边缘却是夹生着醒目铁青之色。 “铁线金莲……!果然不愧是圣贤仙材,竟拿血晶仙矿和一大堆的玄灵之石来栽培供养,不对那些黯淡无光的石块?居然是道石……不过好像已经道纹尽散了!这好歹也有五六十颗了!实在是太败家了!”瑾言碎碎骂叨,嘴角却露出了满载大获的笑。 一直在天坑之外布阵设陷的毒龙帮众人,看见神光从天而降的时候,懒散埋怨的心思一扫而空,心里翻涌起巨大喜浪,荡漾在他们的胸口,使得他的手脚也利索变快了许多。 红袍人狰狞的面具背后,似乎也露出了幡然的喜悦…… “冥女,这似乎是个不得了的东西,我们要不要……”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突然提议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黯墨罗裳少女就轻微地摇了摇头。没有任何话语,却是显得毋庸置疑笃威。 一片黑云暮霭随风来,几人也是在此随风而逝…… 冥龙谷外夕阳坠落,冥龙谷内也随之骤然变暗。黑暗之中明明变得更加安静,但为何总是隐约夹杂着一股莫名的躁动! 第九十一章 出逃被捕 此时的瑾言也似一个强盗一般地搜刮着这片宝地里的每一寸肌肤,这仿佛就是人的本性,他也不能例外。 小心翼翼地风残云卷之后,瑾言已经是拾得盆满钵满,接下来就是满载而归了。 “这石碑令好像是这座地宫的通帖?”瑾言也仅想到这而已,至于其它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而已。“谁知道,有会惹出什么事端来!”现在他也是腰缠万贯的人了,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痛苦了。 深渊地宫经过瑾言这次疯狂地搜刮之后,显然已经失去了起初之时的辉煌璀璨,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伮,静默无息地感叹着曾经的风华绝代。 瑾言转身看了一眼这被他踩踏过的土地,感激的神情在他脸上显露头角。他闭上眼睛,嘴里说着什么,然后起身踏上那块石令碑。嗖……然一声,黑暗转纵即逝,只是又迎来了新的黑暗。 一道金色光芒从深渊之下冲射而出,悬浮在毒龙帮众亦是心里骤然紧张得忘记呼吸。屏住呼吸,使得心脏狂躁不已,狠狠地捶打着他们的胸膛。 悬站在高空之上的红袍人也是身形一震,如临大敌般轻轻唤了一声:“终于来了!”说着也不拖沓,直接就是运转开启锁龙大阵。 瑾言一出天坑洞口的时候就感到有些不对劲,这里果然是有人设下天罗地网等着他。当然也不全然是他,而是他身上的这些东西才是他们的目的。他也想过外面有人在等着他,但是一直龟缩不出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般出奇不意地逃之夭夭。只是这突然袭来的这股阵势,让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毫无悬念他即刻就成了这群人的阶下囚,只是他又使出了王八之策躲进了幻叶铃中。 红袍人也被这轻而易举的收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毒龙帮众人也是被这瞬间碾压的局势弄得膛目结舌。 “还以为是一场惊天大战,没想到……这样就完了?”一个躲在隐秘而遥远的似女非男的声音突兀惊道,话语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般地可惜。 “唉,看来这想要轻松勾魂是不可能了!”又一个似男非女的声音响起。 黑暗之中依旧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是依稀显现出他们模糊的身型。三个身形,左右两边各是背着铁青色般大葫芦的高大身躯,中间的那个身形倒是有些略微苗条可塑,面容依旧不显,只是左右那两双绯红之月与深蓝之海的眼瞳闪望那遥远的一幕,宛若谪仙惊鸿一瞥。少女低眸转身不言一语,幻仙飘去,没有任何多余的留恋叹息。左右两边的真是那黑三、白四。至于这位少女依旧是一个迷,只知她被唤作冥女。 红袍人也是看见了瑾言龟缩至幻叶铃中了,他也看出了幻叶铃的不同凡响,更是看出了他们大费周章准备的一切竟然只是为了捕捉一个天灵境界都不到的少年。面具之中的他/她也是感到脸色有些发红发烫。 “大当家的我们在那西郊北域里抓到了一个绝色佳人,正欲献给红魁大人,以庆祝红魁大人和大当家等的大获全胜!”从人群背后穿过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一种激动喜悦的悸动。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节外……生枝……”大当家毒龙正欲扯开嗓音开骂,突然被眼前的一切熄灭了怒火,眼睛里只剩下泛滥的。 只见这押献上来的女子:玉手抱鸶琴,雪衣飘柳带。简簪盘青丝,冷容娇似仙!不沾红尘露,不踏浮尘埃…… 红袍人也被这突然押献出出来的白衣女子惊艳到了,一时之间竟忘了移开双眸,忍不住地叫唤出一声奇怪的声音:“真美!额,不好差点露馅了!”她急忙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众人,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眼前的这个白衣女子抓锁住了,并没有谁注意到她刚才失态叫唤出来的声响——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精明的鬼鼠看见这红袍人也正在怔怔地端凝着眼前的这位绝色佳人,那鹰蛇就更不用说了。他可是被叫作“淫蛇”的人,贪欢纵欲,绝色之人,无论男女。 鬼鼠暗掂不好,即是假装咳嗽了一声:“呃呵……!”然后继续提声往下说道:“大哥、三弟,红魁大人好不容易才来到我们这偏脊无厚的地方,这绝色佳人简直就是上天准备给红袍大人的一样,我也知道这样的绝色佳人谁也不能抗拒。就连我,甚至是众帮兄弟一样!不过等红袍大人吃了肉之后,那汤还少得了我们吗?” “那个二当家你看,我这抓陷这样的……有什么……?”中年男子殷切地望着红袍人,说话却对着二当家鬼鼠说。 鬼鼠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怕拂了这红魁大人的意,所以一切都全凭他做主了。 红袍人已经恢复了正常,一个少年男子般的声音厉声说道:“封官加爵的是你们帮内的事……”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神色就略有些颓萎。 “不过……赏赐你件真神宝器还是可以的,这把斩罡神剑就赠给你了!”说着红袍人就探出一把寒芒破风的紫荆黑剑。 “这……这是极品真神宝器,比大家的火焰钻刀还要高出一个品级!小声点,别被大当家听到了!”毒龙帮众窃窃私语,眼里对这中年男子充满了妒慕。 这中年男子也是被这突然转落下来的惊喜吓到了,于是即刻弯身拜谢道:“谢谢红魁大人厚爱,只是这把斩罡神剑我却不敢收,也不能收,要收也是大当家来收呀!我等都是大当家领导有方,才能侥幸末立此功,在下实在是不敢贪功!”中年男子越说越起劲。 这大当家毒龙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来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言说。 这红袍人岂不知道这中年男子的心思。于是转身对身旁的毒龙几个当家人说道:“我如此决定,几位有什么异议吗?还有这个女人我要了!” “不敢……不敢,全凭红魁大人做主!”毒龙帮的几个当家之主连胜叫道。 “谅你们也不敢,这次你们表现得不错,我会向天魁大人向你们请功的,还有我就擅自做主,这三年的贡粮,你们毒龙帮不用上交了。”说完带着幻叶铃和有琴若雪飘然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大当家毒龙看着这红袍人已经走远,才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猛然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岩壁上。山倒石碎,爆气滔滔。 众徒静默无声,不敢在此时半丝忤逆触动大当家毒龙的怒焰。刚刚才领了巨赏的中年男子,也很是识趣地躲藏在了众人的中间,两眼转思,像是在想着如何出逃离开。 大当家毒龙的眼睛一眼寒芒向他袭来,他本能就低下了头,腿脚打颤,冷汗不停地跑了出来。 二当家鬼鼠看见大当家毒龙竟要当场拿刚才那个授功的中年男子来出气。他即刻抓住了他要发怒的手臂,暗暗用劲,然后摇了摇头轻声劝道:“大哥,不可!这样当众斩杀帮众,会让众人生怒不服的。只要这小子他还在帮里,弄死他太容易了!只是现在真的不行!” 大当家毒龙闻此,只能忿怒喝了一声:“回去!” 于是众人纷纷嚷嚷地转身离去。一场狩猎大战,还没开打,就轻轻松松地草草收场。 天坑之外亦是异常的寂静,突然一声巨响,岩土塌陷,隐没了它的身躯容貌,同时也淹葬了深渊之下的无数贪怨亡灵。 第九十二章 讨价还价 挦绵扯絮,六出纷飞。风餐饕虐,素裹银装。 闲甄墨苑,醉点棋兵。名弦上落,正气廉音。 崎岖险道,坎坷人生。仰问苍星,谁舍谁收。 幻叶铃内域世界,雪虐风饕。一点再无平时的温情似水,仿若暴躁的狮虎,狂啸林榆万兽惊措。然后在这样狂躁的暴雪之中,仍然有人对它龇牙咧嘴视若无睹。 “崎岖险道从容对,坎坷人生路自平!”一个坦然自若的声音从无缝的飞雪中飘来,显得格外轻扬潇洒。顺着声音寻去,始见一个身着黑衣络锦少年郞,盘坐高峰之巅,仰暮雪凌霄。此人正是瑾言。完全不似一个龟缩在壳体中的逃徒,反倒更加地意气风发。 奇域之外已是六日,幻叶内域却是两年飘去。两年之间,瑾言的修练境界还是没有突破,只是无限地接近那一层薄膜,但却无法捅破而出。但是这两年的时间他并非虚度无获,而是大有所获。 ‘步罡踏斗’这一神技,他已经是应运得炉火纯青;红尘墨斗地融合度也是初现端倪。更重要的事,也是最不可能的事——他的修神之分魂修练居然超越了五大常域十魂为满的桎梏。成功突破到了十二分魂之境,然后天、地、命三四合一,神气贯通,隐约之间势要破开这幻叶铃内域世界一般。他似乎也隐约地察觉到他现在之所以无法一举捅破突破到天灵之境的那层薄膜,就是因为他现在被困处在了幻叶铃内域世界。因为内域世界终究不是真正的天地华宇,没有完整的天命大道。但这内域世界也是一个敏感的世界,似乎也被瑾言弄出来的名堂变化了心情。不再如当初那般温柔可人,好像在闹着脾气,驱赶着瑾言离开她的世界。 瑾言也想出去呀,突破到天灵境界呢!他做梦都想着呢,可是他现在却不能呀。外面那个狰狞恐怖的红袍人,她的存在简直就是把他按压在砧板上的鱼肉,哪怕他躲避在幻叶铃的内域世界里,这种感觉也没有得到多少的慰籍。只是相对于羔羊,还有一张遮羞的花叶。扯破花叶,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躲在被窝里的老鼠,我劝你还是乖乖地从鼠洞里出来,把你采摘到的果实全数交来,本神或许考虑留你一条鼠命!”突然一个威吓的男子声音从幻叶内域天际飘来的闷雷,响彻云霄,惊到了静穆在忿雪之中的瑾言。言语充满了蔑视一切的味道,实在是他很不舒服。但是也让他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可能的可能。 “终于还是说话了,还以为会一直安静下去呢。不过太久的沉默会变成最危险的信号,反而现在的喧嚣,让人有些心安了许多!”瑾言思绪万千。 不过瑾言并没有急着作任何反应,仍旧伫立在忿雪之中。 红袍人显然也没有想到,那只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对她的威吓,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被我的威势吓破了胆,死趴躺卧在了里面?”红袍人凝眸喃喃自语道。不过很快她又觉得自己也太过想当然了。转思一想:“一个可以从死境中出来的人,即使修为境界低得可怜,胆识不会如此脆弱的。难道一切都是好运,不过看他当时的应对,显然并不是无谋无勇的废物。不过已经到达中洲了,留给我的时间明显不多了。”面具之中的她,显得有些急末。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她转念一思,然后用着温柔细致的语气说道(只是却还是男子的声音):“少年郎君,你能不能先从里面出来呀?咱们一切都可以商量,其它东西我都不稀罕,我只要铁线金莲就行了,其它东西全部归你,你看这样可好。” 瑾言闻声如此,心里一阵毛骨悚然,但是他依旧无动于衷。有时候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地讨价,不如坐等对方降价。因为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上,只要对方有求于他。他就可以有恃无恐,等待最恰当的时机来临。 红袍人见这人竟对她的糖衣炮弹都无动于衷,心里也是有些急忿。“大不了请求一下天魁大人,以他的威能手段,破开这圣贤之器应该不是问题,可是天魁大人正在闭关之中,而且她最不想麻烦的就是天魁大人。至于紫魁那个家伙倒是可能有方法破开这圣贤之器,只怕那家伙会狮子大张口,至于其他人修为上都比她高,可是应该也没有其它办法。最好是这个小东西自己走出来,把东西奉献上来。”她层层叠析着,一下子沉默了起来。 听见外面一时之间竟然沉默了起来,瑾言心里不免也有些着急了起来。 有琴若雪看见这红袍人竟然对着一个铃铛自言自语——一时威吓,一时又柔语。心里不免有些好笑,不过她却不去哂笑。一是冷漠端庄的性格让她不苟言笑,二是她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这些天这红袍人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赶路或者是钻研那个铃铛去了,只是偶尔也会回首过去关注一下她。不是常常,但是每一次转首过来的张狰狞恐怖的兽怪面具,怔怔地望着她的时候,总会让她心里发毛感瘆。一想到自己最后不得不面对的凄惨景况,她就想一死了去。“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玷污我的身躯。哪怕是死!”她的眼中显露出一股决然的冷冽。 红袍人似乎也察觉到了有琴若雪那视死如归的冷冽,于是转身对她温声劝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可以我还想收你为徒呢?”说着她竟然不知觉地笑了起来,只是面具挡住了示好。 有琴若雪看见这红袍突然转过那张狰狞恐怖的兽怪面具脸来,心里猛然吓了一大跳,又闻他这突兀又示好的言语。更是深信他的老谋深算又诡计多端。“说我为徒,只怕只是为了满足自己毒蛇猛鬼般的欲念!”显然有琴若雪并没有领她的情,转过身抚慰她手中的鸶琴去了。 红袍人见状,心里一种秋风扫叶,怒而发凉。不过她显然是一个历风经雨的人,不会轻易地这眼前这种境况扰乱心盘。于是她整理了一下心绪,继续凝神温声对着铃铛说起话来(对着瑾言说道):“我也懒得多说,一句话,我们五五如何!如果你不答应,哪怕得不到铁线金莲,我也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瑾言依旧不为所动,实际上瑾言已经开始有些意动了。“还差一点点,应该还没有到他最后的低价。”他也是心急思切地念叨着。 “这都还不能让他让步,也太能忍了!不过铁线金莲对于此时的我实在是太过重要了,至尊之境,成败在此一举。拼了,自要你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一切都是我说了算。”她如此思索着,然后放掉了最终伪装,用着一个成熟灵动又诚挚的女子声音地说道:“我只要一株铁线金莲就行了,其它的我都不要,如果这样你都还不满足,那我只能说你真的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了,我言尽于此。” 瑾言也知道这是最后也是唯一最后的一次讨价了,如果还要沉默讨价下去,恐怕真的会死无葬生了。遂然离开幻叶铃内域世界,闲庭信步坦然自若般地出现在了外面。 瑾言兀然出现,环视了一眼这阔别重逢的世界。没有了幽冥黑暗的味道,一阵温凉的爽风袭来,他目光穿过朱窗,亿万灯火阑珊,他已然身在百尺危楼,却若置身银河浩宇之中,心颤,心震……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红袍人显然很满意瑾言如此孤陋寡闻地震颤抖小,这是蝼蚁应有的表现。不过这是转瞬即逝。瑾言又恢复了坦然自若,心外无物的表现。一时之间红袍人竟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他故意让人看到的表象。她也是仔细端倪起这个少年,一看才不知觉地被他吸引住了。那张精致却又阳刚的面容,浩翰威茫的眉宇,特别是那双如星辰琉璃般的双眸。只要一看就被它吸住,想要转离都不行。就像是迷失在无尽的浩宇乾坤星辰之中一样,无论如何挣扎,都泛不起一丁涟漪。这也是瑾言这两年来另一个最大收获之一。他的双眼在内域世界的星域世界里,经过星光不停地淬洗,已然有了质地变化。只是他还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他不知觉却又好像有意识般地把在在乾坤星山中刻记下的星阵天图,反映在了他的双瞳之中,虽然只是冰上一角。不过看这红袍人地表现,显然还是有些效果的。 不过红袍人怎么说也是经历风雨的神王大圆满之境的人了,很快她就从中震醒了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端凝着眼前的少年,但她却不愿再去端凝他那双星辰琉璃般的双瞳。只是震惊喃喃细语道:“天目神瞳……?” 瑾言看着这红袍人突然沉思自语,一时不知如何,但是一看旁边的不是那个……那个,一时之间他也叫不不出对方的名字。好像他们彼此压根都没有告诉彼此的名字。然后两人竟然也是只是异口同声地叫唤道:“是你……!” 红袍人也被这两人这恍然若失地叫唤拉回了心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小子没想到你居然与我的徒弟相识呀!那就……” “你居然是她的徒弟……?” “谁是你的徒弟……?” 两人又默契使然般地撞声到了一起。一时之间彼此都有些羞愤,特别是有琴若雪。她也不知道为何一看见眼前的这个男子,她就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她本是一个清冷宁静的人,不过就是遇见他就会莫名地是她心燥。“特别是她的……还被他双狼爪玷污过,还有他居然压俯在她的玉躯之上……”一想到这些羞辱的经历,都来源于她一时的心软,也是拜眼前的这个男子所赐。她更是陷入了一种自恨厌他的矛盾之中。 瑾言转过身来,不愿多在理会眼前的这个仙姿貌美的女子。有琴若雪也是忿然扭头。 瑾言于是自若坦然地说道:“我可以把铁线金莲给你,而且只是一株,不过你得把她也给放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住了有琴若雪。 红袍人若有所思地看着瑾言,好像要想看透他的内心一样。不过却也是徒劳,仅是知道这个小子只是一个天灵境界都不到而已。 红袍人顺着瑾言的手看向有琴若雪,戏谑地说道:“你很在乎她?” “不,并没有,她的命对我来说一文不值,而且我跟她也不熟。只是之前承了她的一点恩惠,不过我也还清了。我之所以救她,不过是一时的可怜发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瑾言无所谓地说着。 “谁稀罕你救呀,就算死我也不想与你这种登徒子再有半丝瓜葛!”有琴若雪也不知为何如此气愤,反正就是被瑾言这种冷淡无谓的态度,弄得她有些烦躁。 “既然如此,我还省下了一株铁线金莲呢。怎么说也是圣贤级别的神药天材,我可是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如此甚好!” “呵呵,小子既然你都出来落在了我的手里,该怎么办,还不是我说了算。你还是乖乖把所有的铁线金莲交出来!”红袍人一副得意盎然地说道。 “我刚才就是听见有一个天仙美妙至极的声音呼唤,我才会如此放心又憧憬地出来的。不过我既然敢出来,那我也不是没有准备的。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了幻叶铃的内域世界,而且是只有我能找到的地方!不要用死之类的东西来威胁我,因为死对于我来说,真的毫无意义。” 听见瑾言竟然说她的声音如天仙天籁,她有些久违又莫名的窃喜。她不自觉地想去摸拂她的脸,这才发现自己还戴着面具。 “好小子,我答应你了!就要两株。”红袍人突然笃定地答应了。 瑾言也不啰嗦,嗖……然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在嗖……然出现在了原处。只是他的手中已然拿着一块血色氤氲矿晶,血色矿晶中就有两株金光闪闪边叶夹嵌着铁青之色的莲花。这金光之中蕴含着一股令人垂怜神秘能量。 红袍一见状,心跳猛然加快,瞬间就夺过了瑾言手中的铁线金莲。用着温情脉脉的目光,颤巍巍地端凝着这两株铁线金莲。 瑾言见状,也不理会犹豫径直地就纵身一跃,从百丈摘星楼宇飘飞而去。有琴若雪凝眸一视红袍人,见她依旧沉醉在她手中金色莲花之中。于是也紧随其后,纵身飘渺而去。 看着消逝在亿万灯火阑珊的两人,红袍人只是诡秘一笑而过。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动笔写下新的一卷开篇之章,从一开始的不知如何下笔,到后来落笔生花。突然一下子竟然停不下来了,等停下来的时候。好像才发现自己胡言乱语全篇都是口水话。不过还是庆幸自己终于动笔了,我只想完成这场冲动的旅行。至于还有一些看官,我也是感谢你们的陪伴。谢谢你们,原来自己觉得哪怕没有人看我也要,写满下去,不过看到见还有那么零丁的看客,就是特别的你们还陪在我的身边。原来深夜里,有一个你在不知什么地方陪伴了我。我只想说一声——感谢有你的陪伴! 第九十三章 即弢妥协 瑾言越想越是觉得奇怪,这红袍人绝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离开的,而且还是让后面的这个女子跟他一起离开。但是他也只能将信将疑地逃离着,坐以待毙可不是他风格。不过很快他就差觉到了那股细微却有强大的力量紧随其后而来。 有琴若雪已然紧随在瑾言的身后,现在的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任何对她有些熟悉的人或物靠近她都会被她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眼前这个家伙是她内心里非常讨厌的人,她也还是想去依赖她。况且她对他也不是真正生死仇敌那般的恨,只是那种感觉她也说不来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讨厌。少女的心总是复杂多变却也是纯粹简单的。 瑾言突然停驻了下来,有琴若雪因为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到,一下子跌撞上了他的背上。一股属于瑾言才有的独特味道扑鼻而来,一时让她心慌错乱。不等她想要言表什么,瑾言突然抱住她,闪到到了一处比较隐秘灰暗的地方。 “我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你居然就使出这种登徒浪子的手段来报复我是不是?”一股羞怒如火山岩浆从她的丹田处向上喷发而来,不过就当她全力以赴爆发出来的时候。 “嘘……别说话!”瑾言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玉纯,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更是压上了她的娇躯,暖洋的热气吹拂着她的玉颈。 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突兀,一下子让她脑袋空白。狂躁暴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嗓门来,脸上也是越发的灼烫,身体软绵又无力。可是自己那骄傲而矜持的性格,却让她不得不作出一些抗争与反抗。于是她不停地扭动着她的娇躯,不停地揣摩着瑾言的身体。瑾言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撩动,属于男子才有的本能反应一下子就来了,而且还来势汹汹,昂首挺身。如此窘态,这实在是让他羞愧不已。然而他却不能闪躲一旁,危险正在逼近。 有琴若雪也感受到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在顶触着她的脐域,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这家伙的什么武器宝具,不过那种奇怪的感觉弄得她有些难受。这时她才醒悟这……这居然是他的那个……那个东西,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张也咧齿咬住了瑾言捂住她小嘴的手,阵暴怒的灵气波动,震开瑾言对她地束缚。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个闪亮的耳光招呼过去。 “桀桀……我还以为躲到哪去了,原来小两口躲在角落里打情骂俏了!那让大爷也来乐呵乐呵,怎么样?”来的是一群贼眉匪束的大汉,此时为首的大汉正醉眼朦胧地看着端凝着有琴若雪。 这些人虽然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土匪模样,不过修为境界却多是虚神境界的,最高的那个已然达到了真神二阶境界,而最低的也是神劫大圆满境界。好似随时都可以一举突破到虚神境界一般。 其实当有琴若雪摔过耳光乐队去的时候,心里就有些后悔了。只是女子心中那份矜持却不允许她低头认错。看着这群垂怜欲滴匪徒,她有些胆怯想要躲在瑾言的身后,不过她转思一想,这家伙连天灵境界都不到,而自己已经是天灵九阶境界。所以她抬起头,挺身挡在了瑾言的身前。 瑾言摸着他还有些发烫的脸颊,有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个冰冷又骄傲,复杂又单纯,呆纳又善良的女子。似乎对她也并没有什么厌恶,反而有种说不出道不清的感觉。少男少女懵懂的情愫,仿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实在是受不了,看来真的只能舍命陪女子了。”瑾言无奈摇头自语。然后突然望向摘星楼宇大声叫喊道:“咦,红魁大人,你来了!”说完他即刻拽住有琴若雪,探出幻叶铃,瞬间把有琴若雪传入其中,而他则运起步罡踏斗,如若无色无声的极速流星穿梭在纵横交错的灯火房楼街巷。 那群匪徒大汉还以为是红魁大人真的来了,一时之间竟对着瑾言呼唤的方向,躬身鄙首,充满了无尽的畏惧与恭敬。 红袍人已然从自己的醉梦浮华中醒了过来,对于瑾言的一切并没有多余赘言,也不恼怒。 大汉们显然已经发现他们被瑾言唰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红魁大人的确可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他们却无法有所察觉。不过他们毕竟以也是虚神、真神的人物,想要追上瑾言,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已。 红袍人收起铁线金莲,翩然从摘星楼宇降落而来。 匪徒大汉们疾步向红袍人拜靠过去:“红魁大人,我等……我等……”为首的匪徒大汉有些难以启齿。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去!”说着抬手示意了一下。 匪徒大汉们深叹了一口窝囊气,有些气愤地离去了。 红袍人看着瑾言逃离了方向,喃喃道:“猎物越是挣扎,狩猎起来才会越发的有趣!” 瑾言越想越觉得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即刻放眼查视了附近的通明楼宇。“原来如此,怪不得可以如此有恃无恐,这压根就是在耍弄我嘛。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次认栽了。”瑾言忿忿言然,突然就原路转身回去了。 红袍人一看见瑾言竟然如此快地就识趣归来了,有点大失所趣的模样。 而瑾言不得不笑脸迎过去,装作谄媚又奉承地说道:“咦,这不是红魁大人吗?这么巧呀,没想到在这里能够见到您,实在是让在下有幸三生……只是红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言而无信吗?不应该红魁大人这样伟岸尊贵高洁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瑾言越说到后面味道就越变了。 红袍人也知道瑾言在拐着弯在骂她无耻、没节操。不过她却作出很无辜的样子说道:“我有为难你了吗?我又让你回来了吗?是你自己要回来的这难道也要怪我了。” “那你为何让人伏……” “我有吗?那都是人家的自主愿望,你可别冤枉我呀!” 瑾言知道再浪费口水气力,也是徒劳。谁叫人家是刀俎,而他们是鱼肉呢? “小子我那宝贝徒弟呢?你把她藏哪去了,我看你也是一个坦荡君子的人物,没想到也干这种金屋藏娇独自享的龌蹉勾当。”此时的红袍人所表现出来的情态行为,有些若娇兰女子,可偏偏还是用男子的声音在说话表达。实在是让瑾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红袍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与言表确实是有些不妥,遂拽住瑾言跃就到了百丈摘星楼的高处。 “小子别不识好歹,我敢保证只要你刚从我们堕天堂迈出去,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中洲之地,可不是那么好在的地方。”红袍人终于恢复了女子娇柔滑玉的声音。 “为我好,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到这个什么鬼地方来。”瑾言有些忿忿不平地牢骚满腹。 红袍人闻此,突兀向瑾言挺靠过来,瑾言匆忙急退撞靠在了房栏上。红袍人伸出玉润纤细的食指勾挑着瑾言的下巴势威宁玉说道:“你有意见?” “没……没有!”瑾言一时不知道何。 幻叶铃内域世界,白雪皑皑,有琴若雪亦是一袭白衣,加之如雪似冰的肌肤让她竟然与这无尽白雪融为一体。她似乎也感到一股冰雪本源的神秘能量正穿透她的每一寸肌肤,贯穿她的每一条经脉。一扇尘封已久的禁门,正在一丝一点地被推开,显露出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第九十四章 苍穹玉体 幻叶铃内域世界雪越下越大,每朵雪花在空中挤压着,彼此不愿留出一点缝隙。像是是倾泻而下的白色瀑布。而汹涌澎湃的白色瀑布之下竟然坐卧着一个天山雪莲一样的女子,她的周围萦绕着纯白色玄妙光照,似水无痕,仿若水光之间的交融。无数氤氲的冰雪本源不断地容进她似雪如冰的身体,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冰清玉洁。天下美人千秋色,倾国倾城束无双。世间万花娇而艳,不及她身衣半角。 瑾言被红袍人如此压按威胁着,实在难受又尴尬,更多的是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屈辱感。而且这红袍人脸上戴着狰狞恐怖的凶怪面具,身上却隐约散发着一股女人的香味,然而她的胸前却是一马平川。这实在是让瑾言心里愈加别扭,全身像是被虫蚁挠痒痒的,难受至极。就在他身处这水深火热地折磨中,却不能抽身逃逸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铃铛妙音打破了这浑浊又沉重的空气。 红袍人也是猛然之间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不紧不慢地离开了瑾言的身上。身上的气势也收敛了起来,不在多说一句话语。只是她的模样倒是有些奇怪,但看起来却非常的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凝。 幻叶铃的颤鸣愈演愈烈,荡漾出一阵无形的能量波动。 红袍人也被这吵闹得厉害的铃声弄得有些神志有些恍惚,像是喝醉了似的。脑海之中不断飘来一些奇怪的画面。于是她即刻收敛心神,闭塞七窍生烟,这才感觉有些好受。她现在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倚靠在一张鸿鸾椅子上闭目养神。 瑾言倒是没有受到这幻叶铃的什么影响,只是他看见这红袍人的模样实在有些奇怪。像是喝醉了似的,或者是其它情况,不过他不太敢确定。 于是他轻声试探道:“红袍大人……红袍大人……”见红袍人仍旧不作何反应,他又大声的呼唤道:“红袍大人……”还是不作任何反应。他看了一眼这有些别样躯姿的红袍人,心里也有些疑惑她到底是男还是女。尽管他的心里已经强烈地认定她就是个女子了,但是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好奇。 幻叶铃还在狂躁反常地吵闹着,瑾言的心神像是被扰乱一般。他畏首畏尾地伸过手去,像是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偷。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紧张,加上这急躁反常的铃铛声响。 “她不会在故意下套给我,这红袍人的确诡计多端,而且还特别的老谋深算。”如是思量,瑾言也就放弃了揭开红袍人面具的打算。他也是被这反常的铃铛声响弄得有些心烦了,心里不由得猛然一颤:“不会是那个姑娘在幻叶铃内域世界中出了什么事情了!”一想到这里,他也不得急快地探出幻叶铃。 嗖……然一声消失在了原处。 “芝麻快开门!”瑾言用龙语大吼一声。石柱大门顷刻打开,一阵冰冷的寒气扑身而来。这可是平时不会出现的事。瑾言凝神一看这内域世界,已然不在是之前那天地相隔的世界。虽说有飘雪联系着,但是天地终究还是是分割的。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片雪凌,天地连成清一色的白雪皑皑。白色的世界也使得他的脑袋变成了一片白茫茫。有琴若雪的身影早就不见了,或是早就被大雪所淹没了。 瑾言疯了似地冲了了过去,运气周身的全部灵气,不停地破开泻落下来的冰雪。不过任由他如何地挣扎,一起都是徒劳无益的。刚被抛开的雪丘,又被更大的雪丘落下来覆盖住,仿若抽刀断水水更流。瑾言更加地着急了,他把想到的方法都用上了。可偏偏现在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唯有的办法就是用他的双手不停地刨着冰雪,做着徒劳无用地挣扎。 自责的情感一把揪住他的心,他也只能任由它在拷打着他的身心。全身心都是窘冷,眼泪也流不出来。嘴里只是不停地喃叨着:“对不起……不对起……” 发生如此惊天动地变化的不仅在幻叶铃的内域世界中,摘星楼上的夜空也是发生了云卷风啸天地异象,黑云压城城欲摧。 瑾言极了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无助又无奈地跪在雪地之中。 被隐没在雪海之中的有琴若雪早就发现了瑾言,只是一种作怪的心理,让她不愿此时就即刻出去。加上她此时确实也脱不开身,冰雪本源还在不断地融进她的灵海,淬炼着她的魂魄。她感觉到她的身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此刻的她像是充满了无尽的力量一样,她也感觉到她现在可以随时突破到神劫境界境界了,甚至还不止如此而已。 不过她看见外面那个少年男子竟然会如此那般地担忧着她,她心里滋生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别样情愫。那失魂落魄又狼狈不堪的模样,像是一颗温暖又带刺的阳光,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让她刺芒芒的。 “喂……你是在找我吗?”一个有些熟悉却动听的声音突然在瑾言的背后响起。他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不停地抛着眼前不停倾泻而来的冰雪。 有琴若雪闻此,心里有些莫名的难受又气忿。她想大叫眼前的这个少年男子,可是她突然发现她竟然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名字。她想之后一定要好好地互相认识一下。然后她轻飘似雪花般轻拍了一下瑾言的肩膀,柔声说道:“喂……别挖了,我没……” 不等她说完,一个黑影就猛然抱住了她。他全身冰冷,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像极了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孩子,突然回到了母亲的温暖怀抱一样。 有琴若雪也被他这突然袭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他也不是,抱紧他,可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她只能僵直地杵立在那里,任由眼前这个少年男子在她的香怀里捣蛋。不过她心里却猛跳个不停,这男子可是第一个这么多次与她亲密接触的男子。除了家里的亲人,她甚至没有与几个男子这样接触过。哪怕是亲人也没有那个异性能够接触到她的身躯。她清冷的性格,让她很难与其他熟悉之人外有何交谈。而且她也很是厌恶那些外面的男子,不是贪图她的美色,就是她的琴骨。特别是她的琴骨,能让她弹奏出有助于人们悟道突破的玄妙音曲,更是让更多的男子对她觊觎有加了。所以她的内心里是讨厌着这些贪婪又肮脏的男人,可是她怀里这个有些孩子气的男子,却让她没有那种讨厌情绪。 “难道这就是母亲曾经说过的喜欢吗?真的好奇妙呀!”有琴若雪在心里喃喃自语。身上那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我保护冰衣,也在慢慢地融化着。 瑾言也是太过喜悦悲极了,而且这接二连三的致命打击。让他这颗看似异样坚强的心灵,实际上已经是支离破碎的心灵得到了冲击性安慰。所以情绪和行为好像也有些大胆妄为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已经清醒了,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抽身离开了。 瑾言现在实在有些进退维谷。“要不我装晕了!嗯,这主意不错。可是骗着人家可不太好!看来只有装晕,可是这内域世界似乎不全,而且只有他能带着她离开了。事态紧急,不能再犹豫不决了!”这样想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起开身来。很是真挚又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让你身陷囹圄实在抱歉!我这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那个……”瑾言本来想要问人家的名字的,可是话到嗓子里又被卡住了,说着就要带有琴若雪离开幻叶铃的内域世界。 有琴若雪也有些不好意思,玉洁冰清的脸颊不知觉也染上了一丝绯红,吞吞吐吐地说道:“不……不好意思,害你担忧了,还有这个动静变化好像是被我弄出来的。”说着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神情灵动柔润,面容更是雪莲夹着靥火。 看见白衣女子如此,一时之间瑾言也是有些迷离。他也是有些暗恨自己地不争气,不过她真的与以前的那个她有些不同了。到底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同他却说不出来。如果把谷幽兰比作空谷中的幽兰,那么她或许就是天山上的雪莲……瑾言一时思绪万千。 “那个没关系,你没事就好!”瑾言温声说道。不过很快他就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暧昧与温柔了。不过很快他就有些不镇定了,突然大叫道:“什么,这么大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说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的全身上下观察,也没有看出个究竟来。 有琴若雪被瑾言如此看着有些不太适应,稍微转了一下身躯,想要避开他这种直勾勾的目光。然后淡淡怀着歉意说道:“对不起……” 瑾言看她如此拘束,于是哂然一笑说道:“没关系,认识了这么久,好像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呢?我们也还不打不相识,患难又与共。你好,我叫瑾言,斜玉瑾,慎行言。好像父母希望我能谨言慎行……”瑾言之前的阴郁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一扫而空。像极了一个阳光开朗活泼的少年男子。不过也仅是像而已。有些让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有琴若雪也认真地审视起眼前这个年龄与她差不多一般的少年,似乎他的一切并没有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开朗阳光。她刚遇见他那时他那一副生无可恋的行尸走肉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就会心疼心痛。但是现在看到他如此笑了,哪怕是假装也总比那副死寂萧然的模样要好得的。 “有琴若雪。”淡淡言说,不多赘语。 “原来,你就是有琴若雪呀!”瑾言好似有些恍然大悟地熟悉说道。 有琴若雪也不奇怪瑾言是怎么听过她的名字一般。 互相介绍过后,两人突然好像找不到什么话题来继续。于是彼此陷入了沉默之中,好像能够听见彼此喯喯的心跳。 终于还是瑾言打破了沉默,伸手向有琴若雪礼貌温声说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有琴若雪看着瑾言突然伸出来的手掌,显得好像有些犹豫。但是她也知道她已经达到了突破的瓶颈,需要到天命天道完整的现实世界里突破才是最佳地选择。这不是说这里不能突破,不过这里毕竟是内域世界,不是完整的世界。哪怕是突破了,也不能像是经过完整天命天道洗礼的那种效果。 瑾言看见她有些犹豫与矜持,于是解释道:“出去要经过一片玄阵星域,之前你也是见过的。之前多有得罪了……”瑾言还想说什么,不过有琴若雪却把那只冰洁无瑕的手轻地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然后淡淡提醒说道:“走!” 幻叶铃内域世界已经平缓安静了许多,一切又恢复如初。摘星楼无垠黑云压迫,愈演愈烈。 红袍人怔怔地望着天空之中翻转滚动的黑云,突然瑾言和有琴若雪牵手突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看着两人并不似之前那般水火不容,反而多了一种莫名情愫。她假装咳嗽了一声,然后调侃道:“哟,两人躲到铃铛世界里亲热温存去了,不过闹腾的动作好像有些大了。天地异动,看来你们有谁要突破了。那让我来看一下到底是……”红袍人突然停住了,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然后失声叫道:“苍穹玉体……!” 天空之上已经闷雷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好似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不停地叫嚣着,仿佛随时发泄过来。 第九十五章 天灵神劫 一道紫玉冰雷如若出海蛟龙直从天降劈向摘星楼宇,刹时之间,百丈高楼大厦夷为废墟平地。原本通火辉煌的沉静夜街,猛然活跃起它本来的热闹。那些门窗禁闭的楼宇,也终于敞开了它们的心扉,露出了里面的人和物,还有他们一片哗然的唏嘘声。 “到底谁在突破呀,而且居然还敢在摘星楼上突破!” “看来还没等他突破就被红魁大人弄死了!” “看来摘星楼是完了!” “又得重新修造这摘星楼了……” 各种各样的声音从每个街巷角落飘荡而来,不过很快又被更汹涌澎湃而来的雷霆淹没捏碎了。 红袍人已然从震惊中清醒,当紫玉冰雷突降下来之际,她就一把拽住了瑾言逃离了神劫降临的漩涡中心。瑾言也是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这红袍人把他拽开了。不然这紫玉冰雷,可能就让他当场魂飞魄散。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有琴若雪,现在正静静地悬浮在之前摘星楼宇处的原来位置,只是现在她的周身已然没有了高岭建筑。不过她的周围却是多了一层玄白色的光晕。玄白光晕不停旋转,逐渐地跳跃变化,玄妙异常。 紫玉冰雷也不甘示弱,反而越发地猖獗狂躁。于是也就不管不顾地横从直撞继续冲向静悬在空的有琴若雪。 瑾言看着如此凶悍气势,心里不由得暗自为有琴若雪担忧,紧握着的拳头凝出一沓汗水。不过看见一切的紫玉冰雷都被那层旋转玄白色光晕弹开亦或者是接住溶解,心里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紧握着的拳头也稍稍张松了开来,一阵冷风踹过,手心有些发凉。 这紫玉冰雷好似不知疲倦一般,越到后面就越是厉害。“这已经是第九道天雷了,难道还要继续吗?”瑾言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是当然,苍穹玉体,体破苍穹!天地本源,囊括内宇。百族之首的苍穹家族终于也是后继有人了!”红袍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不过声音却充满了自豪,仿佛就像在说她自己的事情一样。 瑾言望着身在漩涡玄白之气的有琴若雪,心里也是突然感悟起来:“天灵乃天地之灵,受収天地之气,化而为灵,在于承,在于得……炼魄于心受然于体,承泫五脏六腑……身心脱凡,魂载天机……”瑾言一心两用,居然径直地就往紫玉冰雷降落之处飞袭过去。 “你……小子别找死呀……苍穹玉体引来的天劫,不是那么……”红袍人也是被瑾言这突然地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有琴若雪的身上,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异常的瑾言。她刚想劫拽住他,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这天劫虽然对于许多修神练气者来说是一道阻碍在修途中的大山,不过也是一道考验,是上苍对这些修神练气者的考验。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逆天问道本就天地有所不容,越是反抗,就越是遭受其驱压。这苍穹玉体本就逆天非凡,对于本体之人已经是驱压迫逮,何况是外围突入反阻的人或物就遭到更加厉害的伤害。这天劫就像飓风一样,对于本人来说就像处在飓风中央,虽然看似危险异常,却不是天劫最凶之处,反而是这些飓风外围的伤害更大。 红袍人一咬牙,也不越想得太多,径直地就冲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瑾言拖拽过来。“我说小子你担心你的心爱之人,也不要这样不管不顾地傻不拉几!”她嘴里碎碎念叨着。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似乎一切并不是她想的那一般。 风云再起,天地再次变色,山河万里,浩翰乾坤。一股浩荡磅礴的天地灵气波动极速地向瑾言这一点中心聚拢而来,不止如此无数星辰之光更是破开厚厚的黑云,冲光灌体……不仅如此那紫玉冰雷也甚是恼怒地劈向这突然冒腾出来的捣乱者。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没有让他有任何损伤,反而愈发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这……这……这小子居然也在突破,可是……难道也是身怀逆天绝体!”红袍人越看越惊,不过眼中竟泛起异样的喜悦。不过她也没有放下警惕,一直怔怔地凝望着这对新人。然后她也好似受到了一股莫名地鼓劲,喃喃自语:“后浪推前浪呀,看来我也得要加把劲了,不然真的就被后浪拍打在沙滩上了!” 十八道紫玉冰雷已经斩降而过,然而它却还没有收手地打算。有琴若雪周围上的那层玄白光晕却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蹙眉紧皱,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虽然是苍穹玉体,不过也仅仅是得到冰雪本源之力地洗礼而已,能够有所成就已经是非凡异常了。 瑾言虽然处在突破领悟漩涡之中,但是他并没有松懈对外界地注意力。他也发现了有琴若雪已然到了自身的极限,不过这紫玉冰雷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也不知是不是他突然闯入进来的缘故,这天劫好像真的比一般的神劫境界引发的天劫要长得多。不过他观这架势,好像就是他引起的这番状况。 他并没有运起玄灵之气来阻挡这些紫玉冰雷对他身体淬炼,汹涌澎湃的天地灵气不断地涌进他的灵海,那层阻碍的薄膜也终于被捅破。亿万星辰之光,穿梭于他的周身各处,从皮肤表处到五脏六腑再到周身脉络神经,最后汇聚于他的双瞳之中。“天灵一阶、天灵二阶……三阶;炼魄一重、炼魄二重……三重……”瑾言感到无穷无尽的力量汇聚于身,汇聚与他的血液,汇聚于他的灵魂……感受着这份汹涌的力量,瑾言直接就冲向雷劫中心漩涡深处,想要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的紫玉冰雷。 天地灵气,乾坤星光,紫玉冰雷三道玄强之幻力,缠绕在一起,集于在他的身上。偶尔也有一些余雷降落到有琴若雪的周围,不过都被那层稀薄的玄白光晕溶解吸收掉了。她也感受到来自天际的冰雷天劫渐有消弱,她依稀隐约可见是那个叫瑾言的少年男子冲身而出为她挡住了几乎所有的雷劫滔虐。那种奇怪的感觉又缠上身来,而且还愈演愈烈,渐变渐深…… 她感觉心里堵堵的,像是哽咽了一般,眼角莫名其妙地泛起晶莹地热珠,划过她晶莹剔透的玉盘。心神有些松散,玄白光晕也有些摇晃起来,反复要支离破碎。 红袍人见到有琴若雪有些心神不定,仿佛要走火入魔一般。于是着急大声提醒道:“收敛心神,那小子敢如此作为就自然有他自身的道理,难道你想要辜负了他的努力,还有你就那么一点也不相信他吗?我与那小子相识不算很久,但是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绝不是莽撞之人!” 有琴若雪听见红袍人突声大唤,她才及时回敛心神。继续感悟和刻篆神魂之魄谓之篆魄。 终于还是云散天清,雷退星离,万千灯火渐渐扑息,大地泛起一丝肚白。天空之上划过一道流星,重重地炸落在已成废墟的摘星楼处。 有琴若雪也是功德圆满,突破到了神劫二境界,篆魄一重境。看见那道熟悉忧虑的那道身影居然从天而降,砸落在地。内心如火如荼急躁砰砰地向那里奔赴过去。 红袍人也是一念而动瞬间就到了那里。 火急火燎的有琴若雪刹那奔赴而来,可是一下子就被眼前的一切弄得耳红面赤,突兀般地大叫道:“啊……痞流登徒子!”说着急转过身,玉手遮容,也无法遮住她的羞涩恼怒。 瑾言也是被这突兀般地叫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沉沁在突破的喜悦之中。“天灵三阶、炼魄三重、体术蜕变,特别是他的眼睛终于有了神奇一般的变化。” “哟,小子好像还挺有料的嘛,你们不是都已经亲热温存过来了吗?怎么也还如此害羞惊涩!”红袍人很是无畏地调笑说道。其实她也是面红耳赤,只是面具遮去了她的窘态。 瑾言闻言也感到下身一阵寒凉,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竟已一丝不挂,一阵羞容让他即刻探出幻叶铃铛,嗖然……一声消失在了原处。 第九十六章 难逃于情 瑾言瞬间躲到了幻叶铃的内域世界,站在玄阵星域之中,直接就从他的虚灵戒指里探出一件丹青素衣,这些都是以前谷幽兰在仙乐都妙衣方给他准备的。当时他还以为她弄得太多了,衣服对他来说够穿就行。不过现在他每突破一次就弄碎一件衣服,照这样下去这些衣服迟早都要破碎用完。 有种情绪叫作毒物思人,不是总盯着一物悲叹,而是无意之间被刺剑划伤。他又想起了她,那个傻傻的她。而他也再把她当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至始至终都能荣辱与共,至死方休。她不喜他脸上总是挂着忧愁,而他却一直以来总是让他牵肠挂肚。那么就得用笑容去面对接下来的道阻险丛。 不过一会儿,瑾言就换好了衣装出现在了有琴若雪和红袍人的面前。两人一看,只见眼前这个少年男子身着一件丹青素色长衫,盘簪一束简敛青丝,两道苍茫剑眉,越发精致阳刚的面盘,矫健挺拔如丘峰的身姿,而那双星辰琉璃般的双眼,似乎也变得更加的深邃秘空。让人一看仿佛就像是置身于浩翰星空之中,不能自拔。 瑾言被这两人盯望着,又想起了之前的窘境,脸颊不由得发红。特别是他看见那越发冰洁无瑕的有琴若雪也是半紫绯红羞容地盯望着他,这就更加让他无地自容了。他实在是被两人的目光望得心里有些发颤,只能出言解释说道:“那个……这个也也是没有办法的呀,这冰雷太过于厉害了,一下子就把我的衣服劈开断碎了,我也没有办法呀!”说着还耸起肩,摊开手表示自己的委屈与无奈。 有琴若雪被他这么一提醒,好像脑中又浮现出之前那羞红地惊鸿一瞥。脸上本来已经消褪的绯红羞涩,不知所觉又缠绕她的玉颈娇容。刹似天山雪莲凝露出了一点嫣红,实在是璻弥阑珊,无双绝代。不过她转思一沉,瑾言所受的灾痛,都是为了保护她才承受,心里更是有种莫名的心疼堵塞。她悄悄地抬首端望少年男子,恰巧瑾言也是有些痴迷地盯望着她。 两双羞涩朦胧懵懂的双眸忽然碰撞到了一起,想要逃窜,却被那萌动的心灵揪住了。一时之间周围散发着迷离的情愫。 红袍人一时看不下去这对怀春少女与多情少年在她面前眉来眼去又畏首畏尾地暗送秋波。遂突然出声说道:“如此郎情妾意,不若结为夫妻,以后地久天长永不离得了!” 瑾言被红袍人如此一说,仿若雷霆颤击。心里暗骂自己的多情泛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一见到绝代美貌女子,心色神离,不能自拔。自己还有那么重要的事情还没做,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和谷幽兰定下深盟,现在她生死未卜,自己转眼就另爱新欢,自己还是人吗?”想到此处,他心似死寂,悲凉如影随即。莫须间,他径直转身而去。 有琴若雪也是被红袍人的这番话语弄得心迷意乱,有少女的惊羞矜持,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衣角,像是在极力地掩饰着什么,不过心里却冒出一种莫名的悸动。她抬起头想看瑾言到底是如何情态,却发现他已然转身离开,留下一抹悲凉的背影。少女心一阵淡漠如烟的失落飘来,但却又倔强似的云淡风轻。 红袍人看见两人被她的一句推心置腹的玩笑弄得如此这般离场,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出言安慰有琴若雪的:“那小子我敢保证他绝对是喜欢你的,不然他绝对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你挡住那最后的紫玉冰雷。紫玉冰雷强大异常,就连我也不敢轻易地尝试,他却如此的毅然决然,可见他对你乃是真心实意的,只是他应该也有自己的难处。”红袍人盯着有琴若雪有些宠溺地说道。 有琴若雪也被眼前红袍人的话道明了心思,只是还有些莫名地心疼那个少年男子只是二十不到的模样,为何身上写满了无尽的悲愁。她有种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冲动——她想陪在这个少年的身边,抚慰他的所有悲凉。然而这也仅是她一种莫名的冲动而已,很快她就把它悄悄地埋藏了起来。她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霜凝静,又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过她转思也在纳闷为何这红袍人怎么突然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言语充满了一种……好像母亲那种感觉。似乎这一切就从她从瑾言的幻叶铃的内域世界出来并突破到神劫境界之后。之前红袍人对她的态度只是像对待一件有利的物体一样,虽然在意,却是没有半丝人情味道在里面。不想现在,她的语气和态度都散发着一种温柔,还带着一种对她的宠爱。她甚是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她迎脸望向红袍人,红袍人也温柔望着她。透过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具,有琴若雪能感受到那双动人的眼睛对她表达的温暖。她还是一时半会受不了红袍人这突然转变的态度,心里带着疑惑问道:“为何突然之间你对我变得这样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居心叵测!” 红袍人听到她如此言说,身体不由得一怔。然后端起身躯,似在追忆似水年华地说道:“苍穹冷月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的母亲。”有琴若雪即刻答道。 “难怪,起初一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跟你的母亲有几分相似,我就猜测你可能是她孩子。哪怕不是,我也会保护你,因为你真的和她很像。”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一个已经了的人!苍穹冷星……”红袍人略显得有些悲愁。 “苍穹冷星?跟母亲一个姓,不过好像并没有听到母亲提过,也没有听父亲大人提起!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很突然地就自缢而死了!那一幕,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她的心里写满了悲痛与疑惑,她甚至为此在心里暗暗地恨着他的父亲!因为从父亲看母亲的眼神里,她完全看不见半丝他对她的爱,只有一种沉重的占有欲。反而是她的叔父看着她的母亲的时候,那种温柔,那种呵护,还有那种心碎如绞……”有琴若雪也陷入了追忆之中,不过还是找不到半点关于苍穹冷星的信息。 红袍人见有琴若雪好似真的没有听过她的名字一样,突然揭开她的面具,露出一张让有琴若雪惊叹动容的面盘。 “母亲?”有琴若雪突然失神叫到。 只见这红袍人的面容仿佛也有有琴若雪的几分神似,如冰似雪的玉容,一双写满了沧桑故事的双眸,摄人心魄,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完美的面容也有一丝瑕姿。在她的左脸处有一块拇指大小般的黑色花疤。不过这样也没有隐没她的美丽,反而多了一种独特的味道。 有琴若雪有些奇怪地定望着那朵黑色话疤,欲言又止。 红袍人也是轻轻地抚摸着脸上的那朵黑色花疤,心有所思说道:“怎么了,不是发现我和你的母亲长得非常相似呀。好像只是我脸上多了这朵黑色的花疤而已,其实我和你母亲是胞体姐妹。你母亲是姐姐,只是比我早出了几个时辰。我们得到了有史以来最好苍穹血脉传承,只不过也不是最完整的苍穹血脉,不过已经足够傲世这五大常域奇域百族了。”苍穹冷星一脸自豪追忆着,停顿了一下。她才摸了一下左脸的黑色花疤,略微有些悲叹的说道:“一切都是这朵黑色花疤,难逃的情劫……造化弄人,一切已然物是人非了。还是你母亲最为幸运,和她心爱之人走在了一起。有琴最先与苍穹冷月,说起来也是当时奇域一段传奇的佳缘呢?两人都是当时百万年难得一见的妖孽天才,说起来他们能够走到一起也是经历许多故事呢?不怕你笑话当时我也在暗恋过你的父亲有琴最先呢?只是后来我遇见了他,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苍穹家族,也没有见过我的姐姐了!他们都还好!” 有琴若雪有些心痛又震惊地说道:“我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自缢而死了,还有我的父亲也不是有琴最先,而是有琴烈峰!醉仙叔叔现在……只是整日整夜醉生梦死!”说着她神情陷入了惋惜悲愁。 “什么?姐姐走了,而且还是自杀。有琴烈峰……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苍穹冷星怒然由生。 有琴若雪也是有些奇怪这苍穹冷星如此言说她的父亲大人,然而她却没有半丝怒意。她为她的这种情绪感到奇怪,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苍穹冷星见有琴若雪神色奇怪,心思矛盾不堪,眼睑已然泛泪。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自己那滔天的怒意暂时压下。温柔地把有琴若雪拥抱在怀,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玉背。像极了一个母亲才有的温柔与包容! 有琴若雪一时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两人怀抱一起,泪语凝噎。 被来已经转身离去的瑾言,正在静静伫立在一角。喃喃自语道:“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九十七章 梵笛之花 天际线角终于还是露出了通红的羞容,泛着一层白茫茫光晕,像极了隔纱帘的少女。终于她扯开白茫光晕,暴露出全部的热情。于是天已经大亮了,夜光也退去了。熬了一夜的灯火也闭上了疲倦不堪的眼睛,各处的楼屋也是打开了自己的门窗,街巷已然来往了各样的行人。 之前泣不成声的有琴若雪和安慰她的苍穹冷星此时也停滞了哭泣,似乎还有说有笑了起来。只是她们的眼角处似乎还挂着一些晶莹的露珠,不过很快也被喜悦与朝阳蒸发消逝。 苍穹冷星又戴上了那张狰狞恐怖的面具,顺便也把红色的斗篷挂上了她的头发。她牵着有琴若雪的手,就要离开这片狼藉不堪的地方。只是就在她要离去的时候,有琴若雪拉了她一下温冷地说道:“那个……瑾言好像就在那里,还是让他跟我们一起走!” 苍穹冷星听见她如此言说,才顺着她的意提声唤道:“小子,我家小雪多么关心你呢?到哪都记挂着你!你也看到了这里鱼龙混杂,各种各样的人都存在,而且修为境界都极其的高。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还是跟着我们一起离开的好。”她又恢复了男子的声音。 瑾言也知道她所言非虚,之前他才离开的时候就发现这处看似平静的地方,实际上是暗流汹涌。每跨越一步,都好像是被蠢蠢欲动地目光觊觎着。他想如果不是苍穹冷星这个强大的存在在这里的话,那些躲在阴暗里的“凶兽”一定会嗜血地向他袭来。“看来只能暂时跟着她了!”瑾言有些无奈思索着,随即也跟上了苍穹冷星她们身后。 苍穹冷星看见瑾言还是跟了上来,微微嘴角一上扬,直接踏空而去,不过她的速度不是很快,正好瑾言可以跟上。 瑾言已经突破到了天灵四阶境界,已然可以踏空而行了。只是初出而行,一时之间还是不太适应。不过很快他还是早到了踏空飞行的诀窍,速度也越来越快,一下子就更加拉进了与苍穹冷星她们之间的距离。偶尔苍穹冷星也会故意加快速度,不过也只是拉开一些距离过后,很快瑾言又追上了她们。 越过了百条街巷,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庄园。庄园看起来到也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太小。不过对于瑾言来说,已经算上是宫廷别苑了。这少说也有几百亩地了!差不多也有他以前的那个小村庄大了了!这还是他处在高空时所看到的景象。一排排雅致玲珑的楼屋,不算很高,但却恰到好处。 有琴若雪和苍穹冷星直接就降落在了庄园的空场里,连大门也懒得走了。瑾言也是随后即到。 苍穹冷星一回来,好像安静的庄园,突然有了生气,一时也不知从何处窜迎出来了四五个颦女,红衣飘带,貌相标致,气质恬姗。几人纷纷齐躬身躯迎声说道:“恭迎红魁大人……!” 苍穹冷星罢了手说道:“都退下,记得吩咐下去准备一下御宴,今天有贵宾到来!”说着就领着有琴若雪往庄园的内庄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惜声给她解说着庄园的各处景况。 瑾言也好奇使然地环顾了一下,只见四周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奇玄妙的地方,也仅仅是寻常普通的庄园而已。并没有什么玄阵机关之类的东西,唯一能够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那花圃里那些奇怪的花朵。花柱是翠绿色的,山面还有一些排列整齐的空洞,像一把翠绿的笛子。至于花朵倒像是一只大大的蓝色斑驳红色间撒的喇叭,清风徐来,各株花朵奏乐出不同的曲目声调、音色。一时之间,瑾言竟然听得出神来。神情渐渐恍惚,眼皮越发沉重,一下子陷入了久违的沉睡之中。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躺睡在了一张陵銮暖床榻上,脑袋重重地,似乎喝了一场大醉一样。他使劲地甩了甩头,想要把沉重的脑袋得到一点舒适。 有琴若雪突然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急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星姨说,你是被梵笛花迷倒在地的。这梵笛花毒性极强,轻者沉睡半生,重则终身不醒!星姨也真是的,这么危险的事情也不提前说一声作些防范,这不是故意要你的命吗?”说着还依旧惊魂未定的模样。 瑾言感觉这苍穹冷星就是故意没有提醒他,让他受到她的下马威,好让他知道她的手段是多么的厉害。 “女生就是向外,星姨我这不是帮你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子,又没有真正要他的命。怎么小雪心疼了,那你还说跟这小子没有一点关系。那他的生死你还在乎干嘛!”苍穹冷星又恢复了女子的声音,一副调侃看好戏玩味。 “星姨,你瞎说什么,我只是……只是瑾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对待恩人要懂得知恩晓报。”有琴若雪还是不太善于应付这种情况,一时之间窘言窘语,模样甚是可爱萌黛。 而苍穹冷星也很是喜欢看见这样鲜活多丽的有琴若雪。自己的这个侄女她这些年太过于封闭自我,性格也有些冷淡寡言了。对于男女之情更是不知所措,简直就是一窍不通。甚至是心里还在犹豫和畏惧。但是心里又渴望与向往着,特别是遇到了自己心动情怡的人,这种情感会更加的强烈。 瑾言也知道有琴若雪对他是真心实意地关心,也不愿拂了她的好意。能让她这样冰冷寡霜的人露出这样温柔心焦的模样情态,也真是难为她了。于是他微笑含着歉意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是我自己好奇多动,才停下来究看那些花朵的。跟红袍大人可是没有什么关系!”他还是心里对这苍穹冷星有几分忌惮,不过他还是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也实在是不想让有琴若雪为难,但也确实人为刀俎,己为鱼肉。 苍穹冷星见瑾言如此识趣,也不再追究什么。只是还是有些钦佩地说道:“这梵笛花,无论是花粉还是奏响的声音都着很强的催眠作用,两者都是无色无味,而且花粉之中还有致命的剧毒,没有我亲自制作的解药,出入这座庄园的人也是必死无疑。你小子虽然得到我的解药,这才半天就清醒了过来,一般人也要十天半个月才会醒来,毕竟花毒入体,要解痊身上的花毒也是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的。哪怕是对于神王来说,这梵笛花也有着一定的威胁。更不用说神王境界一下的人了!” 有琴若雪听见苍穹冷星如此言说,心里也是猛然一颤,但是也有些好奇,那为何自己也是从那些梵笛花丛走来,居然毫发无损。于是出言问道:“这梵笛花竟然如此厉害,可是我也没有服用你的什么解药,我却没有什么事情,但是瑾言就不行了呢?” “什么叫做我不行了,你不知道男子最怕和讨厌听到女子对他说的三个字是什么了吗?不是‘不喜欢’,而是说‘你不行’。这句话才是最具杀伤与伤害。当然他也知道单纯恬淡的有琴若雪压根没有这半点的意思,完全是他在一意孤行地胡思幻想而已。”瑾言好像被一把无形地剑刃戳扎了一下,脸上有些僵硬,不过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原样。 苍穹冷星也很是耐心地为有琴若雪解惑,继续往下说道:“这梵笛花本来是在苍穹家族才有的花株,也只有苍穹血脉才能免疫这种花毒,其他人就不行了。因为你身怀苍穹玉体可以说是比苍穹家族本族血脉得到的血脉还要纯粹。但是为了和一些外族人来往,苍穹家族还是炼制了一些解药,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些梵笛花都是我离开家族的时候带出来的。因为归期不定,所以就种植了起来。算上睹物思怀,不过也取到了意想不到的防御效果。你看这小子如此贼慎,还不是着了它的道。”说着,她一脸得意地看着躺卧在床上的瑾言。 闻言有琴若雪似有所懂,但还是冒出了更多更深的疑惑:“自己只知道自己身怀琴骨,可是至于什么苍穹玉体之类的东西就是闻所未闻了。”她还想追问。 苍穹冷星知道她还想再问,可是她却不愿多说下去。只能出言提醒道:“你最好还是不要追问得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知道的人越多只会让你越陷入危险之中。还有不到真神境界不要破体,特别是你小子别起什么坏胚。”说道瞪了一眼躺卧在床上的瑾言,然后转身离去。然后回过头来提醒道:“御宴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就绪就过来开席了!” 有琴若雪好似还在想着苍穹冷星之前的话,一脸疑惑不解,嘴里喃喃自语道:“破体?我这不是全身完好无损,还有如果身体破碎我不是死了吗?所以我当然不会破体了,哪怕到了真神境界我也不会破体的!”她一脸笃定的模样。 瑾言却不敢去道明其中缘由,然后起身开来,整理了一下衣物。就对还在迷糊中的有琴若雪说道:“我们走,不然红魁大人就该等急了!” 有琴若雪倒是想让瑾言与她一样,一起唤苍穹冷星作星姨。可还是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要何缘由,所以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言说什么。然后疾步略微走在了瑾言的前面,为他引路往宴厅方向赶去。 第九十八章 中洲之地 瑾言和有琴若雪到宴厅的时候,苍穹冷星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一切了。 宴厅的周围都转折交错地架构着各种各样珍贵新奇的宝藏,还有一些飘香四溢的仙醇佳酿。他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竟然有许多是他闻所未闻的。这些东西倒不是有多大的神威,而是它们本身的价值是由于创造和使用它们的人的地位与名誉赋予的。像那樽薹羽仙杯应该就是曾经一代诗仙柳秋柏早年饮酒而用过的,至于那坠挂在柜甲处的那杆枫丹白露狼毫则是圣斗才子杜仲浮所在枫丹之地白露凝聚时期,用枫丹白露作墨彩丹青……这些人物都是在奇域百族之中都是属于传奇性的人物,他们的才情举世无双,性格更是高雅超脱。在瑾言看来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仙人。宁静致远,淡泊超凡。至于像他们这样的修神练气,不过也仅是一些活的比普通人长久和自由一点的凡夫俗子而已。 瑾言收回目光思绪,看见苍穹冷星已经坐在了席位上。只见眼前是一张巨长的矩形翡翠玛瑙长桌。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珍美佳肴。有素的、荤的;蒸的、炸的、炒的、焖的……观其色泽鲜艳晶莹剔透,色美味香,应该是用了什么的天地异火来进行烹制的。菜肴围着翡翠玛瑙长桌而摆放,而且各种菜肴还缓缓地绕桌而转。应该是桌子上刻画有什么玄灵阵法,能够让菜肴围桌而转。 “还真是奢侈芳华……!”瑾言不由自主暗叹说道。 苍穹冷星见到瑾言和有琴若雪已经到了,举手示意他们落座。然后向候着的仆役罢手说道:“你们都退下,有事我在叫你们!” 瑾言也不犹豫,直接就坐了下去。“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懒得去多虑。 有琴若雪看了一下,那张椅子就在瑾言的身旁。她就知道肯定又是星姨故意安排的,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瑾言,见他已经落坐下去了。随即也安静的坐了下来。 苍穹冷星屏退了仆役之后,摇身一变,身上的那件大红袍以及那张狰狞的面具,霎时消失。转而代之的是一身绯色霓裳罗裙,美魅雪莲般的玉容,模样倒是真的与有琴若雪有几分像是。只是她更多了一些岁月的沉淀,特别是那左脸颊上的那朵黑色花疤,写满了神秘的故事经历。 瑾言一时之间竟被这样的苍穹冷星震颤到了,他也是第一次如此地看见这个强大而神秘的红魁大人的真正模样。强大的修神练气者,你是很难从他们的容貌上看出什么的年龄岁月。他们可以是返老还童,鹤发童颜。所以在这个世界里对于年龄并没有什么样的隔阂。瑾言观她样貌也不过是女子二十多岁模样而已。但还那种成熟与端庄、优雅、媚惑是有琴若雪这种没有经过岁月淘洗的少女不一样的。不过她们终究是各有千秋,自己有属于自己的味道魅力。 苍穹冷星见瑾言竟然如此失态大胆地盯着自己看,心里也暗有些得意,却对着静默在一旁的有琴若雪调笑道: “小子,别盯着阿姨这样看了!你看小雪那个小虎猫样子,会吃醋的!”似乎她真的很喜欢看见她的这个小侄女羞窘的模样,凡是有些机会她就很是愿意开她和瑾言的玩笑。 瑾言听见她如此说侃,也知道自己却是有些唐突了,也不知道用什么措辞来解释。索性就低下头来,快快地夹起一块金琉鲫鱼,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嗯真的不错,太好吃了,我还真的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能来到红魁大人的这里作客,而且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佳肴,说真的我都想一直留在这了呢!” “恐怕你的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难得见天遇到如此喜事,果然还是需要斟酒慢酌。”说着苍穹冷星,随手一探,摆放在柜席上的珍藏美酿瞬间飞来。 酒过三巡,意味正酣。瑾言也是吃得神清气爽,有琴若雪好似不胜酒力。雪嫩的玉容凝染上了绯红之月,行为性格也终于不再如此前拘束。看起瑾言的目光也再是躲躲藏藏。瑾言也感到有些醉意。 苍穹冷星终于还是酒酣兴盛,说出了一些之前没有点破的哑迷。她看着瑾言认真的问道:“你说你叫瑾言,这奇域百族之中也没有姓瑾的呀?看你修为胆魄,处世为人也是无可挑剔。但是对于你我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也懒得追问。毕竟英雄不问出处!” 瑾言也被她这般认真严肃的样子弄得有些正襟危坐着,没想到大半天她就说了这么一些话,好似在告诉他,她对他的出身来处不在意,叫他打消这个担忧的念头。 不过很快苍穹冷星就言归正传地说道:“关于奇域与五大常域你知道多少?” 瑾言想了一下,知己对于奇域和五大常域的认识可以说也只是模糊不清的认识而已。大部分都是从谷幽兰那里知道和了解了一些而已,剩下的大多是他道听途说地了解而已。哪怕知道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没有实际见过到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在何处何方。就像现在一样,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处何地。于是他只能如实地说道:“不知所以,还请红魁大人指教。”说着作揖恳切答道。 “也是,奇域绵延不绝,神秘凶险未知的地方更是举不胜数。就连我活了如此岁月,也不能窥尽其冰上一角。但是在无数的岁月探索中,人们还是发现和找到了最适合自己修炼和生存的地方。而这些地方也是各方势力争夺的地方。” “什么地方?”瑾言问。 “五域九洲!”苍穹冷星答道。 “五域我知道,说的应该是五大常域:奇域、天神域、魔塔域、鬼冥域、妖道角。但是九洲我就不知道了!” “这是正常的,这九洲之地,是正真的强者集结的地方。一般人是很难到这里来的,也不敢往这里来的。因为这里是强者的美妙天堂,却成了弱者的地域荒冢。而这九洲之中,最为残酷天使的地方就是这里——中洲之地!” “没有那么夸张!我看这里一片繁华辉煌,没有看到什么打杀戮战呀?”瑾言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那些不过是表象而已,在繁华之后,很多的是阴谋诡计,各种明争暗斗。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引发的战争只会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修神练气者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游戏,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都是轻的了。越是修炼到后面,修炼所需要的资源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珍贵。大部分的修炼资源都来自于天地,而天地产出的就只有那么多。争夺是解决这个矛盾的唯一方式!”苍穹冷星道破其因。 瑾言也知道修神练气这条路是凶险异常,也知道奇域危机四伏。只是当知道所有最大的危险都是来自于他们本身的欲望内心的时候,还是心里不由得打颤。 “既然都选择了这条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还惧惮途中的牛鬼蛇神,虫蛇鼠蚁!如若至此,那一开始就不要踏上这条路,这条逆天之路本就是一条充满了血腥、残酷……的不归路,没有退路,只能一往无前!”瑾言目视苍穹,坚定不移地说道。 “好一个逆天而行,踏破苍穹,一往无前!我想中洲对于你来说会成一个你不错的选择的!”苍穹冷星也是豪气干云。本来她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她也被瑾言这番初生牛犊的气舍影响,索性就不说出那些深沉的话题。而且来日方长,以后再说。今天,最重要的还是……她那魅动的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狡黠。 有琴若雪也不插言,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两人豪情壮志的模样,嘴角露出了恬淡的笑意。心里也是暗暗发誓着,鼓足一场坚定决心。 话语投机,酒越喝越是尽兴。 夜落,灯升……沉醉不知归路! 第九十九章 酒后迷乱 暗香晚赴,朗月明似镜,挥毫花舞。 旧梦恋卿,但遇今生奈何顾。 今夕何尝往昔,思藕断,丝丝连簇。 笔下你,暮暮朝朝,几缕念愁驻。 倾慕,画面着。月下婉约词,夜幕难阻。 粉妆楚楚,形影惊鸿诉心物。 共度良宵醉话,轻似燕,花枝星布。 窈窕睹,童话谷,不虚此处。 红烛香榻上,两道悉索迷离的身影,随光晃影。依稀之间徘徊着痴男怨女的声音,彼此鼻息处呼暧昧不清喘息。 床榻之上,魅烛迷离了夜色。女子衣衫褴褛,露出了少女才有的处子芳香。半露在外的娇躯真如雪似玉,只是夹杂着火热体温,她双手缠抱着一个上身无衣的少年男子。少女眼神迷离,动作笨拙至极。完全是靠着本能反应,欲望深处地驱使。 这上身暴露的少年男子真是瑾言,而那衣衫褴褛娇露的少女是有琴若雪。两人都陷入了一场美丽而荒唐的旖梦之中。似真似假,让人不明觉厉,也让他们无法自拔与抗拒。 瑾言一直蹙着眉目,一脸难受却似沉醉的样子。梦中一个柔洁白无瑕,玉暖迷朦的女子,坐卧在他的身怀。女子的模样朦胧,但是很快就变幻成了谷幽兰的模样。她气吐娇兰,柔语凝波,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她不断的用的温柔、热情、诱惑着他。 一切显得如此美妙而又虚幻,可偏偏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他能感受到少女心脏猛涨跳的声音,甚至是少女的热腾的喘息,以及他双手中触摸抚慰的娇俏花苞…… 他不断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谷幽兰此时已经生死未卜,此时此刻坐卧在他怀里缠抱着他的少女绝对不是她。他克压着内心和身体的那份冲动如疯兽般的欲念,任由这副绝美的身姿如何地挑逗诱惑着他,他也不敢放出心中的那只猛兽。 一会儿少女的模样又变幻了。变成了之前他被幻叶铃迷惑中遇到的那个少女瑾瑜,她温声细语,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言哥哥……言哥哥,我是小韵呀,今夜我终于成了你的妻子了!我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说话间少女娇羞别过了脸颊,轻衫滑落,似有若无地不经意间。 “妹妹瑾韵已经死了,你不是小韵!你到底是谁?”瑾言忍耐着,身体灵海内的生死玄灵之气不断地运转着,神魂也在挣扎扭动着。 渐渐地少女的模样又变幻成了有琴若雪的,冰冷如雪般的她,这般似水如火,魅动迷离的双眸,眼里全部都是对他的爱恋。 女子见到自己久久不能如愿以偿,于是动作更加忘情大胆起来。 时间过得似乎很是漫长,少女的热情越来越盛,渐渐地也变得有些缓弱。 瑾言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即刻他运转周身玄灵之气,不断地清理血液经脉中的那些淫浊之气。他知道正是这些淫浊之气扰乱他的身心,驱动着他强烈的欲望。这些淫浊之气和他体内的玄灵之气缠绕到了在一起,一时之间竟然不能把它排离他的体外。 “既然无法排离,那么索性我就把它融化成我的一体。来到了我的身体那么就是我说了算了。生死两境,阴阳为道……捭阖汐临,炼神珅旭……灭世修凌,虚空霄悬……斩破釜舟!”瑾言暗下狠劲,不断凝炼转换着。 这股淫浊之气甚是强悍,不仅能够扰乱他的心神,也能驱动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像是被雷阳烈火灼烧一样,而且他越是挣扎这股灼浪就越是汹涌。他的魂魄与肉体都处在一股水深火热之中。然后体内灵海与神魂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是?要突破的节奏!”瑾言一脸不情愿。只是以这种方式和在这种地方突破实在不是他心中所愿。他心里不知对苍穹冷星咒骂了多少遍!一切都于事无补,他只能硬着头皮挣扎下去。因为他发现这种春毒烈药毒性实在是太过强横,有琴若雪的呼吸声渐变渐弱了。 “啊泣……到底是那个家伙在念叨我呢?不,应该马上就要改称为本尊了,这两株铁线金莲应该可以让我突破到至尊境界了。瑾言这小子还真是个……不枉我昨天给你们俩创造出来的柔乡故水。不过我也得要去捉奸在床……那小子那么精贼,吃亏的还是自己的侄女小雪!”苍穹冷星一脸狡黠得意地说道,然后起身向瑾言和有琴若雪的床榻方向缓缓走来。 忽然庄园引起一阵汹涌澎湃天地灵气,天空之上似怒似威。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要发泄的怒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般就平静了。 瑾言也终于从温柔的噩耗中解脱出来,来不及感受修为境界上突破带来畅快。他急切的地摊开还缠抱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放出神识魂念,查看了一下有琴若雪周身的情况。 果然发现那些淫浊之气交织融化在了她的血脉经络中,一时之间他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幻叶铃! “对,幻叶铃的内域世界中应该有什么力量能够打开她的血脉体质,上一次的时候,那场雪天突变就是她引起的,而且她还因此而得以突破了。更是激发出了她的逆天体质苍穹玉体!应该没有错!”瑾言笃定思索着。 于是他来不及多虑,也不管还暴露的上半身。用床被盖住这副诱人冲动的酮体。 嗖……然一声就出现在了幻叶铃的内域世界中。 此时的有琴若雪,只有这微弱的呼吸声音。他倒也想抱着有琴若雪径直地去找苍穹冷星索要解药,可是这种春毒烈药他知道几乎没有什么解药可解,唯有男女交融,让彼此阴阳互补,不断交往变换,才能消退这种合欢藿兹! “她当时不是说有琴若雪的是苍穹玉体,不到真神之境,不能破身吗?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乎有琴若安危成就了?实在个是疯子?”瑾言忿忿地喋喋不休。 果然四周的皑皑白雪,还是有了一些变化。一股来自深雪中心的本源之力缓缓地透过她的肌肤漫延至她的血液经脉最后涌入她的玄海之中。 瑾言环顾着已经开始变化的冰雪世界,再看看怀里的有琴若雪。发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有力,心跳也变得活跃了起来。特别是那张还未消退去晕红的惨淡娇容也恢复了血气,焕发旎彩。他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浊气,一直悬挂的忧虑才得以平静。 他认真地端凝起怀里这个沉睡着的女子,越看越是摄人心魄,仿佛沉睡中的冰雪美人,美得让人有些窒息。他下身处那一直昂首挺立的家伙,一直不肯低下它的头弯下它的躯。 忽然,怀中的女子发出一声吟呢。长长的睫毛一直扇动着,仿佛就要清醒了过来。 瑾言看见如此,一时心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她现在这这种状况中醒来,那么彼此之间会有多大尴尬羞耻。 其实有琴若雪一来到这幻叶铃的内域世界的时候去,意识就开始清醒了。但也只是有了一丝意识而已,不过随着源源不断的冰雪本源之力不断地涌入她的玄海之中蒸融了所有的淫浊之气后,她就恢复了一些力量。面对此情此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醒来。不过瑾言居然用着那讨厌的东西一直盯着她的柔背,而且自己还躺卧在他的怀里,还有自己衣衫不整……每一种情况都让她羞死入地冲动。她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星姨实在是忿怒火饕……然而她从此也在心中决定,自己以后的一切都归赋于这个少年男子了。 瑾言也知道有琴若雪已经醒来了,事情终须要面对的。逃避只会让事情越弄越糟糕,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于是温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子的贞洁来说……”瑾言一时半会显得有些言笨语拙。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我会负责的,虽然我们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层关系……只是我想说,我和你才初识不久,你我也没有多少了解,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里有琴若雪突兀般站了起来,泪雨凝眸……冷淡至极地说道:“不需要你的什么负责,而且这也是星姨弄出来的,于情于理并不关你的什么事!”说着,她的身体瑟瑟地颤抖着,眼泪哗哗地低落下来,凝结成一滴一滴的冰晶…… 瑾言看着她如此这般,一副手足无措地呆坐在雪地里。心里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此时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出言劝慰道:“对不起……你别哭了行不行,你的眼泪让我的心发慌!” 他越是安慰,有琴若雪的哭泣声与眼泪越是厉害汹涌不绝如缕…… 无计可施之际,瑾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地就做了一件让他和有琴若雪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只见少年男子突然拥吻住了哭泣中的少女,两人笨拙地回应着彼此。 突然少女猛然咬住了少年男子的下唇……愤恨不已地说道:“从此你休想撇下我!” 雪花不绝如缕,少年男子抱起少女隐没在冰雪天际…… 第一百章 狈袭凶灾 这一天的堕天堂的街道上和往常一样,不算如何的热闹,不过也没有太过平静,总会有那么一两处地方,人海如山,声杂鼎沸——那就是赌场与妓院。堕天堂是土匪凶徒地的天堂,而这两处地方也是这些匪徒大汉的美妙天堂。 堕天堂虽说是一群土匪恶人,杀人越货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拦路抢劫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而堕天堂也会在各处要领之地收拢当地的匪徒,让他们加入堕天堂的大本营,成为堕天堂的宗子,而堕天堂就是宗主。如冥龙谷中的毒龙帮就是属于堕天堂的宗子之一。宗子要对宗主进贡,宗主也为宗子提供必要地保护和一些资源的支持。中洲之地的堕天堂倒是不似其他宗子帮派那样经常干着杀人越货打劫的勾当,他们也进行自己的商业发展。博彩与皮肉生意是他们的基本形式。当然还有其它各类的底下买卖。 堕天堂地出现说起来也是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群三教九流的一群乌合之众,竟能拧成一条惊人的结绳,而且还能在这强者林立,万派横秋,血腥残暴的中洲之地中存活下来。不得不提起一个人,那就是一个叫做天魁的人。然而他只是出现过一阵而已,然后把一切的东西都交付给了他手下中的七色魁首来。至此以后他就很少露面了,哪怕是堕天堂的人也没有见到他了。天魁在堕天堂中的存在就如同神灵在凡人心中的地位,他们对他更多的是畏惧、崇敬。传言关于天魁不知人是妖,亦或是鬼、是天神、是魔、是怪……一切都是未知的,因为他每次都是以不同的姿态出现。他是如此的神秘,没有人能真正见过他的面目,至于他是男是女都不得而知。但是人们猜想像这样一个人物,应该是一个男人,才会有这样的雄滔霸略。 红烛妆成泪,欢榻帐栩揩。雀翎喜亭闹,花开双簇连。春宵如一梦,旦夕无限好。羞容凝眸对,此事今生不怨了。暖床欢榻上,背影成双。 “你还想抱着到什么时候?”一声银铃般的喝语突然从欢榻从响起。 “啊,哦?对不起,我这就放开!”少年男子慌错乱。 欢榻上,瑾言和有琴若雪,背对双方,心跳面红耳赤。懵懂的冲动被撞开,平复之后,少女的娇羞矜持还是涌上有琴若雪的心头,不过终究难缢心中的欣喜。瑾言则多了一些沉甸的忧患,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暗骂:“自己太过冲动胡乱,自己本就是一个往死坠陷的人……妹妹瑾韵,谷幽兰……现在还多了有琴若雪。说着要拯救与守候住身边的人,然而拯救的人,没有拯救出来,待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没有保护好。这一次我能守住身边的人吗?”如此想着烦恼油然而生,畏怯不约而来。 有琴若雪见瑾言还不知趣地杵卧在一边,不由冷喋道:“你怎么还杵立在那里呢?我要换衣服了!” 瑾言听闻言如此,直接慌乱地爬出了床榻,连衣服也来不及去搜寻。 一阵沉默中地悉悉索索之后,两人已经换了衣裳。 有琴若雪换上了一件绯月色的烟萝纱衣,不似之前那件雪白无尘的服饰。然而却更能衬托出她雪莲般的玉肌冰肤,若水生花,秋波明眸皓齿。虽然她还是有些冷淡淡的样子,但还似多了一些亲近温暖的颜色。 而瑾言也换上了一件惨绿罗衣,一只竹簪简练地把长发竖起。坦坦然地站在一边,等待着有琴若雪换装物语。 当……当……当……一阵急促,震耳欲聋的钟声荡彻整片街巷角落。这阵急促震耳的钟声如惊雷闪电,惊颤到了所有人。 “敌袭……敌袭,有强敌来……袭……”一个喋血惨叫的声音,没有来得及吐出他最后的呐喊,直接就化成一沓血色泡沫。 “真是蛞躁!”一个身穿赤黄冗袍的红眉髯须大汉咧嘴碎骂道。 而在红眉髯须大汉的后面的还有两道身影,一人衣着暴花明袍,身材矫健,脑袋光滑。模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样子,就是身体比许多人都要魁梧高大许多,足足有九尺有余。普通的面盘,却有一双犀利如虎的眼睛。另一个人的话倒是显得矮小了许多,不过也是七尺之躯。颧骨高挺,一件青褐斑色的绒衣披挂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松松垮垮。幽深如狼的眼神,闪烁间血芒芒。 在这三人的背后还有一群三堆在一起的人。这些人显得很是兴奋,不断地笑舔着自己手上的兵器…… 在看不见的角落似乎还隐藏着一些身影,也有一些则是姗姗来迟的。越来越多的人群,一堆又一堆地从天边飞来。偶尔几声嘶鸣、长啸……划破了一色天空。 忻趣盎然的苍穹冷星已经来到了瑾言和有琴若雪醉卧房间的门口,正要推门,一举拿下瑾言犯罪的证据。可偏偏被那阵急促震撼的钟声,擒住了举起的手,僵杵了一下。狰狞恐怖的面具下看不出她的神色,即刻转身径直就往天空闪飞而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瑾言和有琴若雪这时还是没有发现已经来到他们房庭门外又突然离去的苍穹冷星。对于这阵急促震耳欲聋的钟声也是一头雾水。不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彼此之间都意识到又什么大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他们还不知到而已。身边也没有为他们解惑的人,他们即刻推开庭门,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急转了庄园附近,也没有看见什么身影。而苍穹冷星更是不知所踪迹,连庄园内的那些仆役都不见了。 瑾言凝眸聚神,仰头一视天空。一片暴雨梨花的火球从天而降,天空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兽禽坐骑…… 厮杀声、惨叫声……血雨愈演愈烈,红日显得更红。 “别找了,人都到那里去了!”瑾言仰头凝望着天空之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琴若雪顺着瑾言的目光方向望去,心里猛然颤颤巍巍。 苍穹冷星一袭红袍面具裹身遮容,看着眼前这来势汹汹的三人。她并没有多大着急忧虑,而她眼前的这三人正脸得意吟吟地看着她。几人并没有一见面就大打出手,而是僵持在了那里。 “我堕天堂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万妖殿?如今三位万妖堂主却倾巢出动一举入侵我堕天堂,不给出令我满意的东西。你们就作好被灭族的准备!”苍穹冷星冷声呵斥道,一股无形的威势,气破苍穹。 “天神大圆满!”这三人也被苍穹冷星爆发出来的威势震退狼狈,心里不由赞叹道。 “花虎、青狼这娘们不好对付呀!”赤眉髯须大汉倒退几步之后,咧着嘴对身边的两人说道。虽然有些忌惮,不过他却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那是自然,赤狮你也不看看人家是谁,堕天堂的红魁大人!其实比起红魁大人的实力,我更期待她的身躯美色!真好奇面具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张惊世容颜呢?啧……啧啧,越想心里就是越期待兴奋呢?”花虎一脸猥琐邪笑地摸着他那光滑圆溜溜的脑袋。 “花虎,你也不看看你那个身板,一会儿把人家给压碎了怎么办?像我这样的才恰好适合人类的尺度!”青狼更加肆虐地调笑道。 苍穹冷星何时受到过这样地调戏。要是平时她早就动手袭杀过去了,不此时的她却显得格外冷静,冷静得让人胆颤心寒。 她直接就无视了这三个人,不!应该是三头兽怪。他们分别是就是万妖殿中的火狮堂、金虎庙、凶狼塔的堂主。虽然他们三个已经是神王境界,不过最高也只是神王把阶境界而已,其余的就只是神王七阶与神王六阶而已。这神王境界每差一阶,就形同隔阂着一重山。苍穹冷星已经是神王大圆满之境,与他们的实力更是隔着不知几重山岳。如果仅仅是他们三个人的话,必定不会敢如此倾巢而来送死的。她早就感觉到了周围还隐藏着更多的势力,只是一直在龟缩着,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看来堕天堂是凶多吉少了!要是有时间炼化这两株铁线金莲,成就至尊之境。此时这些杂碎,早就灰飞烟灭了!”然而她知道这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 “赤狮、花虎,看来其他魁首应该的确不在这里,不然我们闹腾了这么久,他们也不会不管不顾的!”青狼看着沉默不语的苍穹冷星,低声对他们如是说道。 “如此就真是天助我等,看来此时就有机会一举踏平这堕天堂,搜刮里面的无数财宝了!也不知道那几个胆小怯懦的家伙,还在躲躲藏藏,畏首畏尾的。”赤狮愤懑地说着。 “算了,他们不是叫我打头阵试探一下其他魁首是否身在此处,其他的交给他们来做就行,反正我们也不用动手!看来还需要我们下一包猛药呀!”花虎笑咧咧地说道。然后对身边的赤狮和青狼使了一个脸色!三人眼神交换,彼此心领神会。 “火狮羣燎……” “天虎斩月……” “幽狼蚀骨……” 随着三人大喝一声,一阵耀眼威猛的万数头火焰狮子,弥漫从天而降的锋利猛虎罡风斩,幽深恐怖的狼烟雾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苍穹冷星淹没而去。 苍穹冷星冷哼一声,然后口念玄词手结妙印。一点红色光晕瞬间以她为中扩散开来。笼罩了一片空白,也把那三人的攻击瞬间化解。 远处的角落也突然闪烁起几道光晕,挡住了笼罩扩散而来的红色光晕。本来不见踪影空朗,也吐露出了这些人的样子。 苍穹冷星见这些躲藏在暗处的人终于露出了身影,证实了她心中的一些猜想。不过看这阵势,还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照这样的架势,今天这堕天堂必死无疑了。一道愁蹙,锁住了她的心眉。 本来还热血拼战厮杀的堕天堂众人,一看到如此阵势,一股绝望饕海,瞬间把他们还抱侥的心思冲碎成灰渣……拼战转眼之间就变成倒向一面地屠杀…… 街巷上的楼庭屋舍,也被火焰抽打得发出霹雳啪啦般的惨叫……浓烟滚滚,熏得让逃亡的人们莫名流泪…… 第一百零一章 以一敌众 烈日灼灼,炙烤着大地上的每寸肌肤,而天空之上却飘洒着纷纷扬扬的血雨。血雨腥风,千里城楼连成一片火海。 瘆人刺耳锥心的杀戮声追赶着绝望无助的惨叫声。 苍穹冷星看着堕天堂的众人一个又一个地如牲畜一般被驱赶杀戮着,心里再也按耐不住滔天的怒火。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戮,堕天堂的护城天罡法阵,如此轻而易举就被破开。一切的开始是如此的悄无声息。 看来“看来今天堕天堂要全部葬生于火海之中了!”苍穹冷星喃喃自语,冷眸凝视着这群阴谋诡者。 “红魁,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把你们堕天堂的闇天灵九钥匙交出来,或许我们可以留你一个全尸!”一个阴深声蚀骨声音如芒而至。顺声而望,一朵苍狗飘散,现出一个身有五尺黑绿骨衣的身影。若影即现,只见这是一张如婴童般的面容,诡异骇悚。为何如此言说,且看他那张阴沉婴童的面容,黑色如墨的嘴唇,两耳尖长,额头上更是烙着一个白森森的骷髅,而且周围还萦绕着浓烈的阴雾…… “蚀骨冢的蚀瘾魔子,没想到你这魔头也来了,还真的是看得起我红魁!”苍穹冷星冷冷地盯着这个如婴童般模样的蚀瘾魔子,心里至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别看他只是身材矮小,模样似婴童,可是他的修为境界居然也是到了天神大圆满之境。传说这蚀瘾魔子喜欢吸食人类骨髓,而且蚀骨成瘾。每天都要吸食万人骨髓才觉得稍微的满足,其中还有一些虚神、真神、甚至是神王境界的都有。实力强大诡谲,为人阴狠嗜血狂魔,所以被称为蚀瘾魔子。 光是这一人就足够她一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来对付了,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的势力蠢蠢欲动。中洲之地,万派千宗,其他小宗小派就更是举不胜数了。今天来了不下于十百千方势力宗派,而且还是比较强悍的存在。堕天堂如果七魁首同在,倒是不惧他们,如果天魁还在此,一人就足矣横扫他们如横扫草芥落叶。可是其他魁首在多年以前就随着天魁一同消失了。不过堕天堂当时留下的余威,一直让这些人胆怯心惊。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宗派一直渗透窥探着堕天堂的一切,发现堕天堂的其他魁首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特别是天魁。堕天堂崛起得太快了,而且凭借着在各处占领的重要天堑宝地,更是收敛了无数的天材地宝。而这些巨大的无数的天材地宝就藏在堕天堂的闇天九灵秘境之中,只有堕天堂的魁首才有打开其中的钥匙。 关于占山为王,收敛各样天材地宝好像是堕天堂的创造者天魁下的一道指令:匪者劫掠天下宝,活出神仙态!虽然这些匪徒大汉也挥霍着他们收敛得来的宝藏,不过许多奇异的宝物,他们并没有挥霍一空,而是珍藏在了闇天九灵秘境之中,以此来表示对天魁大人的贡尊。 “呵呵,好像我还听说红魁大人此次还从冥龙谷那里得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只要红魁大人交出来,我们万妖殿三堂马上就退身离去!”青狼在这个时候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而赤狮和那花虎似乎也默认了他的提议。只是花虎还是一副很舍不得,到嘴的羔羊美色就这样离去的样子。 “这堕天堂这些年来,杀人越货,危害各方,简直是罄竹难书。我岳剑宗誓要斩灭所有堕天匪徒,还各方一个朗朗乾坤!”一个穿着锦鳟剑袍的长须中年男子突然大声说道。衫巾仙溪漂流,手持流光宝剑。看起来的确是一副道貌仙风的样子,加上他那义正言辞的话调,显得更加高义正宗了。 “岳宗主果然不愧是我正宗道派里的一股高义清流,我们真武门早就对这群土匪的所做所为看不下去,只是奈何我等实力羸弱,如今真是天道彰显,一助我等灭了这一颗毒瘤祸害。”另一个身穿橧弥衫的儒雅男子附声说道。此人纶巾羽扇,样貌祥诚意挚。 “我们风刃门也责无旁贷……” “还有我们玄光寨……” “我们无间教……” “替天行道,斩灭堕徒……” 一群人不断如报出自己的名号,道出自己的心愿宏意……四周响起一阵阵呼吁。 苍穹冷星对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摒凝厌恶至极,懒得理会他们至情至意地卖弄表演。轻轻吐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终于准备好了……”。然后终于突然大喝一声:“诛仙苍穹……”只见无数炫光神剑,不断地从各自的方向突兀出现,就好像是从另外一个空间位面出来一样。 一时之间,那些猝不及防的人纷纷化为泡影,飘落到下面的无尽火海之中。 “什么!苍穹家族的诛仙苍穹……你是苍穹家族的人?”蚀瘾魔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盯望着苍穹冷星,想从她的身上获得一丝答案。 万妖殿的三堂之主,以及真武门,岳剑宗、风刃门、无间教……等人看了一下自己带来的那些门众,只要是天神境界之下的几乎全部都死于非命,化为泡影。而他们虽然及时地防御住了这强悍突来地袭击,身上也还是受到了些伤害。甚至有些五阶天神境界之下的当场就口吐心血……他们瞬间才意识到这堕天堂的魁首果然是逆天王者,哪怕是七魁之中排名最末的红魁也是如此厉害,而且还可能是苍穹家族的人……一些人中,不少生出了退意。 苍穹冷星沉默不语,心里早已是忧忡不已,不过看到自己这背死一击之下,能取到这样的效果也觉得值得了。她突然向火海中凝神望去,像似在寻觅着什么。突然看见了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她露出了一股莫名而凄美的笑意,只是面具挡住了她笑容。 蚀瘾魔子见许多人被苍穹冷星这突然又强大神秘的一击袭杀,不少人已经纷纷生出了退意,不过他知道箭在弦上,已经由不得他了。如果苍穹冷星不是苍穹家族的人还好,他也可以现在就抽身离去,但是如果真的是苍穹家族的人,那么他就更不愿退去了,因为退与不退都是死路一条,或许踏平这堕天堂之后,觅得这闇天九灵秘境中的天材地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过他也纳闷为何这苍穹冷星会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力量都分散开来,只为袭杀这一群神王之下的人,如果她愿意凭她爆发出来的这股力量,完全可以各个击破他们这些人的。就连他也被她这招诛仙苍穹弄得有些胆战心惊,还好不是只是全数针对他,不然后果也不堪设想。不过他也知道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心里算计着:“还是让这群炮灰去,把她最后的末弩消耗至尽,自己来个最后一击就行了!” 于是他突然大喝道:“这红魁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大家一起上去,斩杀下她,闇天九灵秘境的宝藏就是我们的了!而且我还听说这次她好像从冥龙谷中得到了一样东西……厉害得哪,你们不想知道是吗?那我就告诉……” “蚀瘾魔子……”万妖殿的三堂之主突然大喝道,大断了他继续往下说。 众人心里也在猜忌着到底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有人直接说出了退意。真武门的儒衣门主还是说出了大家的心思:“这红魁可能是苍穹家族的人,如果让他们知道的话,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对呀……” “风刃门主所言甚是……” 顿时一群人议论纷纷,争闹了起来…… 苍穹冷星身体渐变虚弱,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体内血魂翻滚涌动。她的确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那招苍穹诛仙,哪怕是至尊之境的强者来触发最多也竟能发出三次而已,当然威力绝对是比现在她释放出来的要强悍得多,但是她此次释放出来的威力也不弱。 堕天堂的众人被他们红魁首所救,即使身处绝境,可众人也纷纷露出了视死如归的决绝。突然火海之中,踏飞上来一群匪徒大汉,全身是焦烟红血。众人突然怒吼道:“誓死不屈,护我堕天……”声势滔天,不过却显得格外心酸茫弱。 “我劝各位还是打消了退出的念头,一切都已经开始了,覆水难收,如果人家是苍穹家族的人,那么你们此时退去就能保命了!不,只会死得更快更惨。不过如果我们打开这闇天九灵秘境,得到里面的无尽宝藏,或许还有一些生机。”尸瘾魔子徐徐说道。 “蚀瘾神王所得对,苍穹家族又如何,我万妖殿可不怕……大家还是一起动手!”赤狮神王豪情劝导。 “对呀,不是还有万妖殿呀!到时候就得赤狮神王为我等庇卫了……”众人又升起了无惧的战意。 瑾言凝望着天空,感受着烈日与火焰带来的灼热,还有那些纷纷扬扬的血雨惨叫,人间惨境。心里颤栗不已,不过他仍不就此脱逃离去。 有琴若雪眼里全写满了对苍穹冷星的担忧,一只手一直紧紧拽着瑾言的手臂,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些安慰与勇气。 忽然天际发出一声惨叫,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天飞落下来。好似无意有意,这个红色身影正是朝着瑾言和有琴若雪的方向坠落下去。 第一百零二章 闇天九灵(上) 夕阳残血,断壁颓垣。烽火狼烟,枯骨连城。火焰吞噬了所有生命,连最后的恐惧也曾不放过。 那从天坠落的血色天使,没有往日了的尊傲。一袭红袍,半屈着身,嘴角流淌这一丝嫣红,黑色的花疤,惨玉的面容,这就是曾经让许多人胆战心惊的红魁大人——苍穹冷星!她的面具早已破碎,衣衫断节,模样甚是怪异。身陷囹圄境,恰似断肠欢。 浅空之上,一群各色各样的人却露出了同样的颜色——惊奇与贪婪的火焰。 瑾言即刻跑上前去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苍穹冷星,心里甚不是滋味。各色各样的滋味冲刺着他的心。心痛、愤怒、屈辱、无奈、悲怜、恐惧、无奈…… 有琴若雪心疼不已地抱住飘摇的苍穹冷星,眼泪哽咽抽泣,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星姨,你……你为什不自己逃走,以你的实力,想要离开谁能挡得住你!”有琴若雪说着更有力地抱住了苍穹冷星,生怕自己地稍微松手怀里的亲人就会化成浮尘消散。 “想不到这红魁真的是貌美天仙,这里更是还有霓裳落雨,美若窒息的妙仙处子……桀桀……”一阵如森狼嚎咧的声音突从浅空传来。说话的正是灰头土脸的青狼。此时的他也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处伤痕累累,青色的毛头披散开来。不过那双幽森的眼睛也写满了贪欲,以及冲动的疯狂。 其他人跟他倒也是大同小异,身上各处都受了各种各样的伤口。好像也就那蚀瘾魔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他也做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只见他释放处一阵诡异阴森的黑绿雾气,向那些残存下来人飘萦而去。那些被阴物缠绕的人还来不急惨叫,也化成了那团阴雾。最后他把那团从他身上释放出去的阴雾,瞬间收拢进了他的身体之中。阴雾还是阴雾,只是其中多了不少人的尸骨与血肉,甚至还有无数的恐惧与怨念。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最可口不过的美味。他不由得伸出半捋舌头,舔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 “在恐惧之中的骨髓与血肉味道就是不一样,实在美味至极!”蚀瘾魔子忻愉地说道。 百万之人,就这样瞬间烟消云散。生命在战争的面前,毫无半点挣扎的力量。只能被迫无奈、悲伤绝望地被这座无情的铁山碾碎。浩浩荡荡的人群,最后就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可那些人却不露出半点心痛的样子来,涌现出来地反而是疯狂的喜悦。 “冥龙谷为夺得铁线金莲时的嗜血疯狂,此时为这闇天九灵秘境喋血悲歌!这就是所谓逆天改命,一将功成万骨枯……”瑾言看着这片生灵涂炭的火海,心里不得追问自己。 “我以为他会回来的,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回来……”苍穹冷星凝望着夕阳的远方,目光里好像是在期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他是谁呀星姨……?”有琴若雪顺着追问道。有琴若雪知道此次必死无疑,也懒得去理会浅空之上的这群魔怪,平静地和苍穹冷星谈起了私言。 此时的瑾言却被众人遗忘在了角落,因为他的实力境界实在太低了。不过才是天灵五阶,炼魄四重。按道理来说,他能取到这样的成就已经是一般的杰出人物了。不过在这些神王境界的强者眼里,他连一只蝼蚁都不如,成了一抔尘埃。 瑾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幻叶铃,这是他躲命的乌龟壳。不过就这样直接躲藏下去,终究不是良策,最后还是难逃被瓮中捉鳖的命运。 “这是一招饮鸩止渴的办法!”瑾言在心里无奈地说道。 这群人胜券在握,抱着看戏的态度。戏谑地看着这对美人的离歌殇雪!不过还是有一些人,希望快刀斩乱麻,免得夜长梦多。 “蚀瘾魔子……我们直接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夺得闇天九灵秘境的钥匙……”岳剑宗的岳不群突然出声提议道。 “这个……岳宗主不急,就坐看一下戏文,好让这对妙人仙子好好告别一番!”真武门的门主却是意味深长地盯望有琴若雪,唱起了反调。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如此妙人仙子,你想在人家面前作态谦谦公子,好做陌上如玉人。别开玩笑了……”岳不群有些忿急道。 “你们都别吵了,这两个娘皮子,都是我们万妖殿的!”花虎直接就是雷吼一声,宣誓了自己的物权。 “凭什么……你们万妖殿就了不起呀……” “是呀,你以为这里是你们的妖道角,这里是奇域中洲……” 纷争与矛盾来得莫名其妙,嫉妒与占有欲都是人之常情。这两者可以让还在畅言欢笑的两人,瞬间就可以大打出手。因为利益而结盟的关系是脆弱的,任何一点利益的纠纷,就会让势盟解崩。这时需要的就是绝对的武力来塑造绝对的权威,以获得绝对的权力。无疑蚀瘾魔子此时成了这样的人物。 “都别吵了,不就是两个尤物,这奇域之中多得是,得到闇天九灵秘境的钥匙才是关键!”蚀瘾魔子呵斥言道,顿时鸦雀无声。万妖殿的赤狮和花虎好似不太服气,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很快就被青狼使了眼神制止了。 青狼然后继续附声说道:“蚀瘾大人说得对,我青狼尽管很是怜香惜玉,不过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毕竟闇天九灵秘境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关键,不要因小失大了。” 蚀瘾魔子盯着有琴若雪,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意。 苍穹冷星还是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吃力般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盯着浅空之之上的这些人。然后戏谑地说道:“这闇天九灵秘境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进得去的,如果能进得去,我早就进去了。现在都已经可以随便突破到至尊强者了。那还有你们什么事!” “那要怎样才可以进去……”众人齐声问道。 “除非你们重新投胎,或许还有一丝有机会!”苍穹冷星一本正经地说道。 “臭娘们……竟敢戏耍我们,找死……”这些人闻此猛然发怒。 蚀瘾魔子的目光掠过苍穹冷星和瑾言,最后停留在了有琴若雪的身上。然后阴沉沉地说道:“你好像很在乎这个少女……” 有琴若雪被他那阴森森的目光盯得有些心里悚然,不由得稍微闪躲到了苍穹冷星的身后。瑾言闻言也移步挡在了她们的身前!凝神聚目,却不畏畏颤颤。 苍穹冷星对瑾言这细微的举动,感到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反而有琴若雪显得有些担忧。 “咦……这里居然还有一只漏网的蝼蚁……那么……”蚀瘾魔子突然冷语凝眸。 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就向瑾言的方向袭来,瑾言出奇地竟然能看到了蚀瘾魔子的攻击。刚要做好闪躲地准备,突然就闪出一道红色的身影。震出一层红色光罩,护住了瑾言的全部周围。 “噗……”苍穹冷星也吐了一口心血。 “红袍大……不,星姨你怎么……我可以躲过去的……”瑾言想不到苍穹冷星会突然出手就他,而且还是在自己身疲力竭的时候。一开始他对她的态度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心里甚者还是厌恶着她,哪怕在此之前。然而她却舍身来救自己,他感觉心里明明暖暖的,却仿佛被什么堵塞似的冷。 “你跟那时的他真像,只是他太过于强大了……我怎么也追不上他的脚步!”苍穹冷星喋血喃喃自语。忽然她像是作了一个莫大的决心:“也罢,还有什么留恋的呢?小子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小雪,一定不能负了她,哪怕你有了别的女人,也不能负了她。我要你发誓!”说着就抓住了瑾言的手,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我瑾言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负若雪,如违此誓不得好……死!”瑾言认真严肃地对着有琴若雪说道。 “瑾言……你,君若不弃,我便不离。君若相弃,我自身死!”有琴若雪迎上瑾言的目光,冷然决绝地说道。 “很好,很好……如此我就放心了!”苍穹冷星满意地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双眼,从手臂上探出一个玄玉手镯。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只能壮壮运气了……”说着划指为刃,划破了瑾言和有琴若雪的手掌。两绺不同血色滴融进了玄玉手镯,手镯忽然冒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化成一道圆形的虚空之眼。然后震力一推,瑾言和有琴若雪就被出现的虚空之门吞没了。最后只剩下苍穹冷星一个人落寞地站在那里。 “什么……这是……闇天九灵秘境入口之门!”众人惊叹不已,不过他们也突然发现此时的苍穹冷星格外的危险,心里的一种本能在暗示着他们快点逃离。 “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了……”苍穹冷星咧着血红的嘴冷冷地说道。然后只见她探出两朵金光闪闪的莲花,瞬间吸纳。一时风云变化,天地变色。 “不好她这是要在突破中强行自……”言未毕。 一声破天声撕碎了苍茫大地……怒卷风狂,雷霆暴虐……纷纷泻落的雨水还是无法熄灭悲凉的怨火……而这里只留下一片盛满火海的天坑…… 第一百零三章 闇天九灵(下) 空间地打开,瞬间地一张一闭。没有多余地时空穿梭,仿佛一切就在你的身边,只要意念一触发,一切就自然而然地明朗。悲伤不会随着瞬间地转移阵地就能消失不见,因为它在那一刻起,就开始扎根生长,不会有水土不服现象。 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仿佛就像是人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产物。这里没有明媚的阳光,也看不见璀璨的星空,可她还是那般明亮,仿佛她本身就是个璀璨的光源。这个空间中的每一寸肌肤都分布着斑驳陆离的植物,各色各样,又向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生长、伸展出来。更确切地说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天上地下之风,因为你是在是分不清到底哪一边才是什么方向。就像是黑暗的奇点里,没有了任何的参物。 对于修神练气者来说这里真的是一片天堂,充盈而溢出的玄灵之气,再看这些斑驳陆离的奇珍异贵的植物,哪怕现在脚下不经意间踩踏的花草都是极品的地宝天材。 这是一颗巨型树脑,它的藤枝不断交织蔓延着,每一片叶就能化为一个小世界。此时在片叶子世界里就躺卧着两个身影。一个是身穿绯月色萝裳的女子,一个是身穿惨绿水长衫的少年男子。两人都显得格外的萎靡不振,神情恍惚,眼睛里还停滞着来不及消散的哀痛。这两人正是被苍穹冷星用们自己的血脉之力联通了这个世界的虚空之门,玄色玉镯也只是一个传送媒介而已。 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而且也已经躲离了死亡的危险。可是有琴若雪的脑海还对那片火海的映像挥之不去,特别是苍穹冷星最后那一眼喋血惨容。她并不是没有见过生死,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就留下惨痛的一幕给她。时间已过去很久,历史又回到当初。她才刚相认不久的星姨就这样……就这样活生生在她面前离去,她什么也做不了。像一只蝼蚁一般,连举起反抗的力量也没有。莫名其妙地被拯救,苟延残喘地躲离。 看着伤心难过的有琴若雪,瑾言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因为他此时也是伤心难过的,于是沉默地悲伤缅怀反而成了他们默契的交流。 那些我们在乎珍惜的人,在最需要我们守护的时候,我们却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守卫保护,这本身就最致命的伤害。悲伤或许可以将我们吞噬,但是我们却不能就此沉沦。时间在推着我们前进,无论你愿不愿意,都是此样。 “若雪……我……”瑾言似乎想要说话,但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他伸出手,抱住了这只可怜的“猫咪”——有琴若雪。 有琴若雪被那片火海和苍穹冷星的亡容烤炽得反而变得全身心发冷,这是一个矛盾却又合乎客观逻辑的现象。就像是手脚被冰雪长久折磨之后,反而让人觉得比被火焰炙烤还要热伤。瑾言的怀抱是她此时唯一能够让她觉得心安和温暖的地方。同样的,有琴若雪的体温也是瑾言此时的解救。 在陌生的世界里,最好的馈赠,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财富宝藏,而是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彼此相拥而泣。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闇天九灵秘境吗?无数的生命陨落,只为了来到这个地方。“ ”瑾言喃感受着这个地方。他意识到这是个神秘而又神奇的地方,虽然只是沧海一粟地窥探,他就能感受它的独特。他不知道苍穹冷星为什么不直接打开这个地方,让所有人都逃脱进来。“那时苍穹冷星划破了他们的手掌,难道是用什么血脉之力来链接,可是她好像也是苍穹家族的人,血脉之力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呀?”瑾言看了一下那只被她划破的手掌,伤痕早已经痊愈消失,留下的只是疑惑,而疑惑则滋生出更多的疑惑。他索性不再去思索这没有答案的疑问,只是更用力地抱着怀里这个女子。这个他已经要发誓去守护一生一世的女子,此时的他又多了一条重任。 “言,你真的会陪我一生吗?”有琴若雪突然出声问道。 “会的,若雪,我不是已经发过誓言了吗?你不相信,那我再发一次……”说着瑾言即刻举起手起誓说道:“我瑾言此生此世对有琴若雪永生永世绝不离弃,如违此誓,不得好死,永世不得……” “别……别说了,我信,我相信你!我只是特别地害怕,害怕现在你也离我而去!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是我硬生生地闯了进来。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我不到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再也离不开了,连站起来也不愿了!你说是不是很下贱可笑?”有琴若雪淡柔地说道,带着哀诉。 “在我心里你是我见过最圣洁的女子,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遥身观望,心里完全生不出半点俗念之心来。怎么会是下贱呢,要说下贱的人,该是我才是,是我太贪心了,所以才会遭到如此的报应。我就像是一个灾祸煞星,每一个靠近我的人,都会遭到灾祸。而我……而我为了心中的那份痴迷,让她也落在了漩涡灾妄中。我说如果可以,你可以离开的,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瑾言黯漠地说道。 “她……她怎么了?”有琴若雪还是试探下地问道,并没有多少的吃味,反而显得格外地担忧关切。 “该怎么说你呢?自己明明都心伤身惫,还要去担忧别人。该是说你善良温柔,还是要说你傻得可爱!”瑾言调侃喜笑道。不过很快笑颜落寞,花谢凉生地说道:“她……此时我也不知道是生或死,就是那个幻叶铃铛让我身陷囹圄,也让她为救我而生死未卜。尽管一开始我很厌恶那个铃铛,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个铃铛又救了我很多次。哪怕她都不在我的身边了,也还在为我担心牵挂一样。而我每次都无能为力的依赖着她,实在是无用至极!”他越说心里对自己的恨意越是来劲。 “这么说来我也是被她救过了,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还真的想要快点见到她。只是……”有琴若雪看了一下这个斑驳陆离的植被世界,明明是有很多希望,可偏偏油然而生出一阵绝望:“只是我们还有机会出去吗?” 瑾言倒没有生出这样的悲观绝望,比起这样黑暗绝望的死境他都经历过。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斑驳陆离的天材地宝植被,植被上结满了累累的硕果。就好像是一个神仙的药圃果园一样,看个样子,好像是有人在故意安排的一样。 “一定可以出去的……”瑾言坚定不移地说道。“因为我还有一个痴妄的梦想,我还要继续走下去,战下去,直到那一天!”这些话语瑾言并没有说出来。 看见有琴若雪终于从悲伤海啸中走了出来,瑾言心里也是放了不少心。绝境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缝生的心。他太抬头环顾了一下这个世界,发现他们好像在一棵盘旋交织的巨树世界,而这棵神奇的树上的枝叶竟自成一个世界空间一样。也就是说一棵树上却还长满了其它各种各样的植物,而树上晶莹的露珠化成了氤氲的湖泊灵泉。他的双眼璀璨闪烁着,有琴若雪惊奇地注视着他。眼里写满了震惊,不由得挣脱瑾言的怀抱。惊诧不已地说道:“仙目神瞳……”她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男子,修为不高,但是身上却充满了许多神秘未知的。 “怎么了?”瑾言把琉璃星光收敛,疑问道。他发现即使他的乾坤琉璃眼,已经突破到了一眼万里的视界,但还是无法穷尽这个巨树世界。就好像这里是另外一个独立的世界。 “没……没什么,只是你居然身具仙目神瞳!这可是比仙体神脉还要珍稀的呢?而且似乎你也身具什么仙体神脉!”有琴若雪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的小孩欢愉说道。 “仙体神脉?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瑾言疑惑问道。对于他身体地变化他也是充满了许多不解的地方。 “难道你不知道吗?每个修神练气者都有属于自己的气……” “这个我知道呀!”瑾言出声打断道。 “听我说完,然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直接从天地之间去获得他所需要的气。哪怕可以,他所能夺获的也是极其稀少的。毕竟是需要从天地的手中去争夺过来,需要的力量,可想而知需要多大。但是身具仙体神脉的人,却可以直接从天地之中获取他所需要的气。这也是为什么灵石、玄石以及道石具有这么重要价值的东西。”有琴若雪侃谈而论道。 瑾言此时听到有琴若雪如此言说,好像也有些明白了之前的那个猜想。也体会到了谷幽兰所说的那句话,体质血脉是决定性的东西。 “那么你的苍穹玉体……好像可以吸纳这幻叶铃的冰雪本源之力!”瑾言探出一个古朴青色的幻叶铃对她说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我只是身怀琴骨,能够弹奏出让人悟道之音而已,并没有什么苍穹玉体。不过那个雪域世界的确可以让我吸纳到一股奇妙能量。这次能够突破好像也是因为如此,还有上一次……我,还被它救了一命了呢!”说着她脸上忽然泛起一丝涩晕。 就这样两人越聊越起劲,悲伤也渐渐遗忘流去。闇天九灵秘境,一棵巨树世界。这里到底是如人们向往中的秘宝之境,还只是一个埋葬生命的死亡墓冢?他们真的只是这世界里幸存者,是否还有其他人呢?或许这里又是另外的一个空间禁域……?疑惑无限无穷,求索是本性使然。 第一百零四章 游戏开始 “羔羊已经入局,游戏就此开始。”在晦冥变幻之中响起一阵幽幽话语,渐长若远若近,如圣似邪,鬼神莫测。 “最近有真是怪事连连!”一行客徒然叹道。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呢?”另一行客即声问道。 “你不知道吗?最近我们奇域百族之中,许多青年才俊,莫名消失,而且还是身怀仙脉神体的居多!诡异得很呐?”一个茶保,顺便添茶说道。 “竟然还有此事!你可知道其中缘由?”行客继续问道。 “这……这就不得而知了。”茶保一时之间答不上来,借事添茶走开了。 “凡事不过两极,生死祸福而已。”一个斗篷蓑衣老者突然出声说道。 “也不知瑾言贤弟与幽兰弟妹他们怎么样了,两人皆是少年至尊英才。不会也卷入这件怪涡之中了,真心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茶亭一角落里,一个冠服毅坚的青年男子,举着茶杯思绪万千。 “这是金蝉花?还有普陀仙果……冰晶雪龙草、太牛虚竹、天阳梨瓜……”少女的脸上写满了惊奇与愉悦,雪玉仙容流露出凡情简心,让人忍不住要拥入身怀。 惨竹少年男子,眼眸禁闭,长睫毛煽动。精致阳刚之气,如沐春柔风,一颦一笑,惊若飞鸿。韵道玄光,彩霞氤氲,琴鸶捭阖…… “这个时候,应该又是煞灵来袭了!不过……破……”惨绿竹衣少年男子喃喃细语,即而猛然大喝。 这两人正是瑾言和有琴若雪。两人来到这个巨树世界已经一年有余了。才一年时间,瑾言就直接突破到了神劫境界,不过他却没有经历过一次雷劫,他们却承受着不弱于神劫的灾妄,甚至强于神劫降临。这种灾妄半月就来,每次都能让人入九死之境。至今为止,他们不知逃过多少九死,才夺到那其中那一生。 有琴若雪更是厉害,进展神速,现在已经是突破到了虚神境界。别看瑾言和她都是在相同的时间里都突破了一大境界,但是要知道越是往上突破,危险与困难的程度也是成百倍千倍递增。 瑾言可能猜到了那苍穹冷体隐含的秘道。他早时就了解到这修神练气者,各修一气。五行之气,是为这多数人修炼的气。风、雷、暗、光……是为奇变。而现在有琴若雪居然能够吸纳幻叶铃内域世界中的冰雪本源即水之本源,又能在这巨树世界里吸纳木之本源。这是本能吸纳,不似瑾言也能吸纳但还要阴阳转换化为生死二气。速度与渡量上比起有琴若雪都慢和少了许多。加上这里天材地宝无数,修练起来更是如虎添翼,如日气冲天。但这“煞灵”却是瑾言最为畏惧的。它们无色无状,随便变化,实力更总是稍强与你,任你如何躲避,它总能纠缠到你身心疲惫,生不如死……不过恰是这样的苦难深重,才让来到此处的天选之子鱼跃龙门。 “若雪小心,它们来了!”瑾言小心提醒道。 “那就来,看它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有琴若雪目视前方,眼神认真严肃起来。 花叶稍稍晃动,八面玲珑来袭。 瑾言玄妙莫测,步罡踏斗……不再似苍龙七宿,四圣玄兽二十八星。而是乾坤星翰,千变万化,流星拳光无缝闪现…… 有琴若雪抚琴而起,灭魂四章,葬魂四曲……昏暗变化之间,生死轮回之宇。 花叶碎沫,绿粉蓼兰……惊涛拍岸,卷浪雷翻……终于一切风平浪静,回归正常。两道身影,喘息倒下。 两人倒下之余,闭目养神许久,玄灵之气回塑一丝。这才欣欣然缓散地睁开彼此双眼,感受这场生死契阔地狙杀,两眸深处,显露柔波媚语。一手身来,一手握紧。香汗蒸淋漓,怀暖春波绿。心跳碰撞,软唇点水,鸳鸯戏梦。 然后巨树世界之外,各色各样的人样,狼狈不堪,血肉沮遏。血泪之中,惨叫连连。一阵瘆虐折磨之后,奄奄一息,死躺卧一角。 时光回溯,一年半月之前。瑾言和有琴若雪终于起身站了起来,探知这片巨树世界面目,然后寻得生存之道。现在他们好是没有打算立即离开这里的打算,不说还找不到出去的门道,外面的危险是否解除还不得而知。既来之则安之,此处成了他们暂时或是长久地安身立命之地。了解它利用它,是他们首要解决的事情。 一路走来,他们为他们所见所闻感到无比地诧异惊喜。各种各样的珍药奇果琳琅满目挂在宝树木枝,七色仐花草厚积而生,这真是修神练气者的天堂。瑾言和有琴若雪在心里也是真心如此认为,但是就在那半月之时的那一次突厄,让他们意识到这座天堂住着一群魔鬼,一群吃人的魔鬼。 那时,瑾言和有琴若雪坐卧在一棵开花的树树下。花草缤纷,果香四溢。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一切都如是安静温馨,可就在这个时候。花叶稍稍有点挑动,瑾言和有琴若雪忽然感到莫名的心悸。瑾言猛然睁开双眼,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还是不放心,发出神视查看一番,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不过杀意却是无法隐藏的,这是长时间地在生死搏斗中的人才有的一种直觉。一股煞力果然攻向了他,来不及思考,即刻闪躲而过。可还是背后再次突然袭击而来的煞灵伤到。有琴若雪修为比瑾言高,但也不能幸免。 瑾言的背后被划了一道深长的伤痕,不过血液还来不急流淌下来,伤口就极速地愈合了。但是有琴若雪就不这么幸运了,她不停地一边闪躲一边凝气反抗,不过没有一切都是徒劳的,反而还激起了这些煞灵凶暴。 闻状瑾言即刻探出幻叶铃,想要救有琴若雪进入幻叶铃的内域世界。然而却好像有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禁锢了它的使用,他不信邪忍者伤痛一次又一遍地尝试,还是无奈。他只能奔飞到有琴若雪的身边,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保护她。他把她扑倒卧落在绿地之上,一声惨叫划破了长空。这绿地之下仍然好是免不了这些煞灵地撕扯、折磨。瑾言和有琴若雪的躯不断地被撕扯,只是瑾言还能恢复长出原来的血肉,然而有琴若雪已经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这种撕扯不似那时冥龙谷的冥尸虫地血肉啃食,还有来自灵魂地撕扯。 这种惨绝人寰地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瑾言早就在昏死休克过去。有琴若雪彻底地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好似没有了呼吸了一样,就连神魂也沉寂了。要说她身上还有一处完整的地方,就是那处与瑾言贴合在一起的躯口。 “呼……呼……”瑾言终于从休克之中醒来,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即刻查看了身怀里有琴若雪,已经面目全非,生死未卜。他探出一朵金色铁线莲花——铁线金莲,瞬间碾碎成粉,喝了一口灵泉,直接渡入有琴若雪已经糜烂的嘴唇。 金莲粉沫渡完,瑾言只能心急如焚地等待着。他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心就像被冰火烤炽一般。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泪哗哗地夺眶而出,嘴上心里都在大呼和祈祷着她能快点醒来。 终于,有琴若雪的身上泛起绚烂的金色莲光。身上的坑洼伤口也是以肉眼看见地速度生长着,冰肌玉肤白貌美,夹着还未消去的淡淡金光。有琴若雪终于从死神的身边逃了回来,逃回到了瑾言的身边。 少年男子一把抱住眼前的这个娇容少女,少女也动情地回拥着他。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身体,他把她抱紧得呼不出气。褪去一身骄傲,他们忘情拥吻。 云卷云舒,香汗淋漓,羞花涩草之下,盛开了一朵血色的梅花……少女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疼蜜的泪。 第一百零五章 皇甫青衣 桃花蝶舞满缤纷,万紫千红总怀春。天宝琉光方始终,坤嵩凌霄虚绿归绿。巨树世界,千枝万叶。时光匆匆,辗转过多少地方,但是终究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这让瑾言和有琴若雪都难免怀疑这个巨树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随风飘荡的云,流浪变成了瑾言和有琴若雪的习惯。这样自由自在地居无定所反而成了两个人最幸福美好的日子,但是修炼和战斗也变成了两人的习惯,也是必须要进行的生存功课。 这巨树世界,什么都好。不仅灵气充沛,而且天材地宝无数。就是半月就有一场生死劫难,煞灵袭杀。这些煞灵无形无状,实力也是变态。而且还总是每次都高出你的境界那么一些,你在变强它们同样也在变强,每次往复如此。真的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与往常一样,瑾言和有琴若雪又在流浪着。他们不断地搜寻这里的奇花异果、神药仙芝……这些东西不断地改善他们的体质,虽不至于立竿见影地翻天覆地变化,但是贵在细水长流地滴水穿石。有琴若雪在这巨树世界中对于木之本源之力吸纳的速度与含量更是增强了不知多少。甚至已经比那些直接使用灵石、玄石的人要快了不知多少倍。这就是仙体神脉的神秘和强大之处。瑾言依旧是吸纳与转换之中的生死之气,生死转换,阴阳互补。五行不离阴阳,阴阳抱守乾坤…… “青衣仙子……我天权看上的东西,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一路走来,我对你已经是礼尊意敬了,而且更是多次救你与水火危难之中,可是你呢?你却是如何待我的。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劝你还是乖乖从了本天子,以后封你为天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一个男子气盛凌人地说道。 “虚伪至极地诡辩仁论依旧无法改变你小人奸佞的丑恶嘴脸,我皇甫青衣从未一丝求过你,至于你那一厢情愿地自以为是的骄傲,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今天龙游浅水,是我皇甫青衣的命,但命又如何,不若用死来抗而已,何惧、何哀!”一股清风灵泉般的女子声音从浓林密树之隙中穿来,只是这股清风灵泉之音夹杂着些许寒霜冷茫。 有琴若雪见瑾言模样有些踌躇,她知道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但是这天族与皇甫家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不想去理会。他们听闻到有人声,欣喜而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遇到了这种情况。 只见那自称为天权的男子一袭云衣锦袍,面若冠玉,眉目如画,甚有气吞八荒六合之气,实在是不可多得一代翘楚轩昂男子,修为境界更是到了真神九阶之境,这就更是了得了,最让人深刻的,莫过于他天灵额中的那朵金色玄钿,像是一道天眼一般,让人不敢直视于他。 至于那个名叫皇甫青衣的女子,身穿一袭青烟洛水弥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特别是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青色玄光瞳。让人一眼见之,终身醉迷之。就连瑾言也有些难移炬目,同样是天仙姿势的有琴若雪也不禁暗叹:“惊鸿一面青衣容,天下粉黛无颜色!这皇甫青衣果然是风华绝代,我以前早就耳温其名广盛。” 那名叫天权的男子早就察觉到了瑾言和有琴若雪这些隐匿在密林之中的人,当中好似还有其他人,修为家势也是绝伦无比。但是他一切看在眼里,了然于胸,不以为意。那副骄傲的模样倒是可以与那东方傲然有得一比,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是真正骨子里的骄傲,那怕是看着皇甫青衣也是看待红粉蝼蚁一般。 瑾言觉得他如此为难于这叫皇甫青衣的女子,好似不是为了她的美色,也不醉于她的家势。他的追求仅仅是为了骄傲,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在一个红粉骷髅丢下一丁点……瑾言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他在享受睥睨一切,天下归伏的感觉。 “这人不简单,也很不好对付……”瑾言喃喃自语,一筹莫展。他掂量着自己,此时上去做出头之鸟,无疑是以卵击石。况且他身边现在还有有琴若雪,一旦沾上这趟浑水,一定会祸及有琴若雪。他现在处事,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无计后果了。但是心里那股见义勇为冲动与热血却又时刻在催促着他即刻行动。不是为了施恩图报,只是为了心中的快意恩仇的畅快。他现在不过才神劫七阶境界,神魂也不过篆魄六重。有琴若雪倒是突破到了虚神八阶境界,可是离真神境界还差的远呢,何况还是真神九阶境界!而且在这里也不能真正地使用其它圣器神启,一切全靠自身真实修为实力。 “不就是死而已嘛?不过哪怕是你魂飞魄散,我依旧让你皇甫青衣烙上只属于我天权一人的印,而且是永生永世!”那名叫天权冷然说道骤然逼近皇甫青衣的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玉颈。 皇甫青衣也没想到这天权圣子行动如此瞬即,一把就就锁住了她的命魂,连让她引魂破命的机会都没有。 “天族还真是目中无人呀,难道欺我们奇域百族无人了吗?我本是奇域无名小卒,但是也看不下去你天衢在这里欺负一个弱女子,况且我们修神练气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何况你还不是真的天,不过是狗仗天势而已!”瑾言突然大气禀然说道。 “哪里来的蝼蚁,既然想要来证明你的大义凛然,就拿出你的实际行动来。”天权闻声,一道冷芒目光直接扫至瑾言的身上,威压震岳,气贯长虹。 “言!快……退!” “噗……”瑾言直接是被天权的那道天怒之目光扫视即吐出了血。 有琴若雪本来是有心提醒瑾言的,但是无论是她的声音和动作的慢了太多。 “这就是天族天子骄子的真正实力吗?还真是厉害,一道目光就能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看来真的不该多管闲事呀,不过嘛,我这人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瑾言口吐一口浊血,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咦,居然能扛住了我的天怒,还真是有点……可怜呀!可连我一层实力都还没用呢?不过你的确是一只有趣的蝼蚁,至少比那些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些虫子强多了。”天权一眼兴趣地看了一眼瑾言,不过只是睥睨地一扫即过,然后随即用力地紧掐起皇甫青衣。 皇甫青衣那张绝色惊容,瞬间凝上一层更深的血晕。当时她依旧不言一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战……”一声长喝,一道血色金光直接向天权袭杀而去。这是一个全身泛着血色金光的男子,身穿一件简陋的军人短褐。国字脸,两眼淡漠如水,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却很是精练。胸口和两臂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狰狞伤疤。 “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的蝼蚁!”说着这叫天权的男子直接把手中的皇甫青衣甩了出去。 “战十一……”男子淡漠言说,但是眼中却是暗闪着一股莫名的兴奋。 瑾言见到那叫皇甫青衣的女子居然直接被甩了出去,实在是不知道这叫天权的男子为何要这样做。起初瑾言和以为这是一场欺凌霸女的举动呢,不过这人却是在此故意激怒这些人。 “怎么就你一个人吗,战神家族的,有点意思。不过还差得远了,你离真正的战神还远着呢!那就先陪你玩玩。奇域百族,就由我天权来一一横扫!”天权一脸轻松地笑道。 瑾言见这皇甫青衣被摔了出去,生死未卜地躺卧在花草之地上。于是也不理会那悬在空中的两人,急切地探了一下这皇甫青衣的周身,所幸没有性命危险,但身肺还是受到了损伤。不过在这几乎应有尽有的巨树世界里,一株鬙仙玉兰草就能让她身肺脘痊了。恰巧瑾言也是认得这种东西,这都得益于谷幽兰的谆谆教导。不然这里虽然奇药神果花草无数,不知其功效也不能对症下药了。 就在天权和战十一斗得正酣之际,又有一道白色影子闪了过来而且居然是直接向瑾言袭杀而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只气吞天地的火焰麒麟。 瑾言也是感到了这股炽热无比的杀意,但是他已经无法闪避了。况且他身前之下还躺着昏迷不醒的皇甫青衣,哪怕他把步罡踏斗运转到极致也无法逃避。因为那股炽热力量是直接锁定了他,逃肯定逃不过的。躲到幻叶铃的内域世界里,可是幻叶铃在这里就变成了无用的普通铃铛一样。他本能似地直接扑倒护住了倒在地上的皇甫青衣,等待着死亡的审判。 然而一切并没有如瑾言所想的发生,有琴若雪不知何时已经站挡在了瑾言背后的前面。火焰麒麟在离她一发之际,瞬间消失不见。 “若雪……终于找到你了!”白衣男子突然温声说道。 瑾言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声音响起:“东方傲然……!” 第一百零六章 群杰逐鹿 芳草花香之中凝练着一股肃杀之气,随着时间地推移,躲在暗处的人也逐渐浮出水面。空林之地,各人露出各样的脸色,同时也怀揣着各样的心思。 “摁……”皇甫青衣发出了一声呻喃,明眸善睐。发现眼前竟然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匍俯在自己的身上。情急之下,怒气冲冠直接一掌大扇在了瑾言的脸上,而且打骂道:“色徒滚开……”说着再补上一脚蹬来。 “啪……”瑾言顿时感到脸上一股热,脑袋更是一阵眩晕。再还不止然,他刚想说些什么。不料,这女子居然又还补蹬一脚踹向他的裆下。也就幸好他及时移动了一下,躲过了要害,但是还是踹到了裆下的上身腹部。而且这女子明显还是运起了一些玄气,不过她终究还是心软了一些,不然以她的实力,瑾言相信自己不残也废。 “你……哎呦,真是不识好歹。好心救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摔我一巴掌就算了,居然还想……还想要我断子绝孙,世间怎会有你如此歹毒之人呢?你……算了,这次我多管闲事,救了一条竹叶青……”瑾言一手捧着腹部,另一手握着半月脸,怒意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皇甫青衣扫视一眼周围,全然一股肃杀之气,知道可能的确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救了她,可是他也不能因此就匍俯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刚想要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时,却被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制止了。 见她已经痊愈,瑾言也懒得理会她了。他即刻转身过去,看了一下身后的有琴若雪,见她的确安然无恙,心里悬的那颗心也是放落了下来。同时之前他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气息,真的就是东方傲然,不过他此时为何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一脸心疼怜爱地望着有琴若雪,那种热切是深入骨髓里情愫。不过有琴若雪看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白衣男子,总感觉似曾相识,但就是叫不出名字来了。不过之前他突然偷袭瑾言的事实却不能否认,所以不管他是谁,她都不会轻易原谅。 “小雪……你,我是小光头呀!小光头……不长头发,亮晶晶……”东方傲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啊……你真的是小光头,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光头不长发的,身上脸上也老是被烧灼的,那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堪!”有琴若雪突然恍然大悟道,脸上也洋溢着欢乐与怀念。 “来的是何人,既然来了就,很快你们就可以共赴黄泉,再叙旧也不迟!”天权见到有人又来了,而且实力也不弱,心里一阵开怀畅爽冷冽笑道。 “东方傲然……”东方傲然冷眼回眸,一股莫名傲然依旧淡淡回道,眼里也谨慎地盯着天权。 战十一身上的血色金光经过和这天权一战之后,好似也变得有些黯淡了许多。其实他更是知道,此时的他也快到了极限了。这叫天权的男子果然不容小觑,他和他的境界终究还是差了太多。如果不是他开启了战神躯,连跟他一战的机会都没有。但是这叫天权的男子,好似至始至终都仅仅是凭着自身的实力修为境界而且,根本还没有露出更多的底牌。虽然他也还有一些底牌,不过他也没有底气能胜券在握。突然之间他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也笑得那么莫名其妙。 “这才精彩嘛,噬血战斗,生死相搏……战无畏,战天、斗地、踏乾坤……哈哈……”战十一大笑起来,身上那血色金光猛然变得更加璀璨夺目起来。 “这是体质突破……” “不错嘛,居然能在此时突破,这就更加有趣了!”天权见到这战十一在此时突破体质,也不急着出手,反而一脸戏谑地看着。 “这里居然这么多人,大家不介意,我轩辕仙也来凑个热闹!本来还想等到天机大战再与诸位天才一较高下,不过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一道飘渺音,渐近渐远,不见踪影。 突然一道巨撼金光剑气从绿空之中流星降坠落。这道金色剑光气势如虹,气势破天。巨大无比,好似贯穿天地,林立其间,仿佛天下无双,唯有此剑。剑光所指,石破天惊,雉鸟惊逸……而在剑柄巅顶,依稀看见一道身影,其身被金光笼罩,看不清其容。只是依稀隐约看见那袭篆衣长袍随风飘荡,金光闪烁。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轩辕仙……东方傲然、战十一……”天权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这群疯子!真是……弄得我也手痒了起来。”瑾言喃喃自语,眼里也闪烁着莫名的蠢动,不由得握紧拳头。 有琴若雪见瑾言如此跃跃欲试,可却心中黯然神伤。悄然伸手握住他紧握的拳头,没有言说什么,只是递给了他一个安慰劝阻的眼神。 瑾言自然明白她所表之意,自己的确和他们差得太远了。纵然他心有所战,无奈不若如卵击石。遂也就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然后轻轻地反握住了她的玉手。眼里不言而明:“放心,我不会请举妄动的。”彼此之间,脉脉含情,琴瑟箫笙…… 东方傲然尽收眼底,一股莫名的冷意遍布全身。心里像是被万箭穿刺,又似在火焰之中炙烤,很快又似置身冰雷深渊……这种复杂的心境,他有生以来仅在此时此刻油生。特别是当他又看见是瑾言这张早已被他遗忘了的熟悉面孔,那股血怒狠意,莫名地想要摧毁一切。他一时之间杵立在了那里,眼里似在滴血的怒。 “小光头……不,现在在你已经不是光头了,而且……那我就叫你东方好了。瑾言这是东方,曾经我小时候的玩伴,东方这是瑾言,是我的……是我的……丈夫!”有琴若雪说到最后,声若银丝。 “瑾言,瑾公子嘛,我们见过的。当时瑾公子的身边还有一位美貌天仙的女子,好像叫谷幽兰来着!怎么,找死找到我东方傲然这来了,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骗了小雪,离开她,或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不然……”东方傲然淡然威胁说道。 “不然……不然怎么样,不留我全尸吗?我知道东方少爷修为境界比我高出许多,不过我瑾言也不是吓大的。至于我与雪儿如何,关你屁事!”瑾言迎上东方傲然那盛怒的眼神,淡然一笑而过。 “那个东方……言,你们能不能别吵了,眼前情况危机四伏。我看这叫天权的男子来势汹汹,不惜绑架皇甫青衣来逼出众人,好似要一网打尽这里的所有人!”有琴若雪有些担忧地说道。 “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的确他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足了。天机榜将至,先下手为强!”皇甫青衣突然出声说道。 “小雪,这种蝼蚁卑劣薄凉寡义的小人,你怎么可以和他走在了一起。他居然背弃他之前的女人,对她置若罔闻,全然不顾她的生死安危!像这样的一个小人,他根本不配你。况且伯父已经将你许配给我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知道吗?”东方傲然失言说道。 “你什么意思……”瑾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意思,那个叫谷幽兰的女子,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死了呢……”东方傲然奇声怪语的说道。 “你是说谷幽兰也来到了这里,她在哪里,她到底在哪里?”瑾言急切切地追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东方傲然一脸无谓言道。 “说……快点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瑾言怒腾而道,眼里泛起玄妙星光,一股亘古浩翰无穷的威势悄然而至。周围的人仿佛突然置身于无尽浩翰的苍穹乾坤星宇,瞬间感到自己渺小不及尘埃。 “告诉我,谷幽兰在哪里!在哪里……不好幽兰有危险!”说着瑾言直接抱起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运起步罡踏斗极速离开了这场漩涡之中。 突然他感到眼前一暗,眼中的浩宇星光蓦然消失。周围的缤纷世界也随之变成了一片黑暗。随即他只能放出神视来探知周围的一切阻碍,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放下另一手的皇甫青衣之后,然后就抱着有琴若雪向着一片暗绿的方向掠影而去了。 “有意思,没想到那最不起眼的,才是隐藏最深的人。别想逃了,天才妖孽,都是拿来扼杀的!”天权一声冷然笑道,然后刹时消失在了原处。 “小雪……”东方傲然也是飘渺而去。 战十一和轩辕仙也各自抱了一下拳作揖告辞,心里也是震撼未消,然后也各自离开了。 刚才还热闹无比的空宇森林,现在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安静。只是这千穿百孔的废墟,疮痍满目的伤痕,终究还是让惊鸟亡蝶惶惶不敢归来。 第一百零七章 煞灵枯泉 闇天有九灵,魑魅魍魉煞。 长生泉鲤路,时间泪水流。 万千天下宝,浮尘醒梦游。 世间生死事,枯泉始尚莱。 “一寸芳枝向春尽,一片荒川洛秋凉。春秋两片叶,一绿一悲黄。半生夹半死,半死尚还生。”瑾言停下匆忙的脚步,不由被眼前之景况如此喃叹道。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所有花草树木居然都是一半枯死,而另一半半却长得茂盛欣荣。半川十里异常荒凉,荒凉之下却欣欣向荣。明明那么安静,可偏偏这寂静之中隐约隐藏着嘶闹地凶灵恶煞。 瑾言的脚步渐来渐慢,最后被怀中苏醒的女子止住了彳亍踌躇的步伐。同时也把注意谨慎的心神转移到了怀里的女子。 “嗯……言!”有琴若雪一声惊柔细语,湄眼含郁地看着瑾言。 “没事了,雪儿。我们已经离开了那场漩涡之争了!”瑾言宽慰道。 “啊,言你的眼精……!”有琴若雪失声叫到,声音夹杂着叮咛的抽泣。她柔缓地抚摸着瑾言的脸角,心疼地注视着那双曾经璀璨如星辰琉璃的眼眸,现在却变得黯淡无光,一片黑暗死寂。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想说些什么,可却被卡住声喉。于是,她只能也只需,颔首低颊地贴附在他的身上。 瑾言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不过现在他的神魂怎么说也是炼魄七重了。精神感知之力,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此时的神视之感知到的地方绝对不比那些拥有明目观致的修神练气者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神视精神感触终究没有明眼观之来得自然而然。 有琴若雪已是泪雨梨花,泣不成声。心里眼里全是瑾言,完全没有理会在意他们此时身在何处。此时地依偎在一起就是彼时的地久天长,哪怕是哭泣中泪水也是甜的。 “好了别哭了,我这一怀都快成淹海了。再说我这眼睛只是暂时暗了一下而已,过段时间它们自然就会亮起来了,它们可舍不得看不见你这么美的天仙!”瑾言突然咧嘴笑着说道。可是他心里明白,这次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否还真的能亮起来。 这次异变星宇之瞳并不是一时而来的,这场星变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酝酿了。或许是在他抬头仰望着乾坤星山的无尽星海之时,那张星阵图就映入了他的眼瞳。他无时无刻地吸纳着浩宇星光,似乎就像在一盏一盏地点亮映入他眼瞳中那片暗沉的无尽星灯。他能感受到那种浩翰无穷的吞噬,而且他也知道这还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他还完全还没有窥发出它其中的全部力量,不过仅是沧海一粟的力量就能让那些视他为蝼蚁的人全部停滞在他的一个眼神之中。这是闻所未闻,匪夷所思。他心里意识到了那座无尽山海的奥妙非凡之处,但他还是不能揭开其神秘的面纱。 有琴若雪听见瑾言如此言说,破涕为笑:“都这个样子了还耍贫嘴!活该……”只是言语之中尚夹着悲忧,晶莹泪水辗转反侧在她的明眸之中。 短暂的喜悦可以冲淡许多沉重的忧伤,不过悲愁也没有那么清晰明了。有琴若雪这时才环视四周,也是被四周这半生半死半半枯荣的景象震惊,甚者比起瑾言所看到的更直冲人心。因为她能清楚地看见这绯红绽紫千红的繁花盛锦,同时也能体会到那真实枯骨阴森挣扎。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感觉好奇怪!”有琴若雪说着,就轻轻地从瑾言的身怀里下来。她刚想用手抚摸那半片枯死的槁木,就被瑾言喝止住了:“别动!”说着运起一颗赤参果打到那半边枯死的槁木上。一碰之际,枯死槁木与鲜活赤参果顿时飞灰湮灭,不见半丝踪迹。 “呼……幸好!看来眼睛暂时失明也是有好处的嘛……”瑾言反而释怀庆幸说道。 有琴若雪闻状,也是心有余悸。那伸出去的玉手也是僵硬在了半空中来不及缩回。再听瑾言如此言说,自然心中明了。于是即刻放出神视精神感知,这才发现这些半死的枯木之中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漩涡。那股能量漩涡类似于回光返照之系的阴位面,而那半被回光直照的那片却是异常灿荣繁茂。不知是否是有其他异物或是鸟兽、甚至是活人无意中碰触到那些半边枯死之木。也许有,只不过也随着其消逝而消逝。这其中已经有许多木头只留下半边木躯,不过同样也是半生半死。 希望是一顿美味的早餐,却是一顿糟糕的晚餐。瑾言感觉这种心情实在难受,可却偏偏不知如何言表。 “别碰这些枯萎的槁木与花草,这些只是死神的伪装而已!”瑾言淡棱说道。说完也就率先飞点落踏在那些没有枯萎而是生长茂盛的枝头叶上,以此为支点不断前进。 有琴若雪也紧随其后。之后两人一言不发,只听见枝叶刹那间的婆娑碎语。 这一路走来,两人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多大的危险。只是偶尔会遇到一两只煞灵躲在茂盛的榛木中,在他们经过的时候突然袭击他们。这种情况可是很少见的,这煞灵半月才出,而且还是群巢而出,很少有这种落单的。不过越到后面瑾言才发现这些煞灵躲藏在生木彩花的数量越来越多。 这些煞灵无形无状,来无隐去无踪,而且能够穿墙越地。瑾言一直不知道它们到底从何而来,又躲在了何处。没想到它们都隐藏到了这里,那么到底这里又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们吗?还是纯粹地隐藏在这了。 “东方傲然说幽兰被困在了这里,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地方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瑾言也不想与这些煞灵过分纠缠,只是不停地在赶路和搜索着谷幽兰的身影气息。恰巧这些煞灵也好像是处于休眠状态一般,实力和状态也不似平时那般厉害了。 “放心,幽兰……姐姐,那个妹妹,肯定会吉人天相的。”有琴若雪看着忧心忡忡的瑾言于是出言安慰道,只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谷幽兰。 修神练气者一般都是达者为先,强者为尊,对于年龄倒是没有在意。而且光是从样貌上来看是很难看出来了的,不说远的。就看瑾言来到这里已经是二十多年了,可模样还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好似完全定格在了他突破成为灵者的个时候的模样,同样的有琴若雪也是十八九岁的花季少女模样。说实在的瑾言也不知道她到底修练了多久,不过应该时间应该也与谷幽兰差不多。这里的修神练气者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韵胎养道上,所修炼的时间应该也不会很多。如果按照人出生时才算是正常的人的话,那么她们的年纪倒是相差不大。不过如若按照生命的起初历程来说,她们都比瑾言大了一千多岁了。 “这里越来越危险了……你……要不你还是别去了!我的直接觉告诉我,前面危险重重。我实在……”瑾言突然停顿了下来,一脸凝重地望着那未知的前方。 “我说过这辈子你休想再撇下我了,哪怕是死我也要陪在你的身边!其它的……就无需多言了!”有琴若雪一脸笃定的,甚至还带着怒意拒绝说道。 “我……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瑾言还想说什么。可是被她打断了:“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再多苦难我也无所畏惧。” “那好,不过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及时离开!”瑾言嘴上如是说着,但他也知道有琴若雪绝对不会让他身陷囹圄而独自离开的。就像现在他听闻谷幽兰有危险,也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他也要前去一般。因为宁可信其有,哪怕是错的代价他不敢去承受。 半生茂林修竹如狂风拂袖而躁起来。瑾言知道这巨树世界根本没有什么风雨和日月星光,或许真的有风,但是至少现在他还没有感受到如此大的狂风。这里就像一片翡翠的世界,处处营韵在翠绿的莹光之中。光芒不是很耀眼,但却明亮晶莹。而这些狂躁的茂林修竹,肯定是那些煞灵。 瑾言看见这躁动的煞灵并不是向他们袭杀而来,而是向另一个方向吹去。他悬起的心也松了一下,但是他也同时好奇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这些煞灵直接不理会他们就群潮而涌?”他总感觉或许谷幽兰就在其间的答案之中。如此想着,瑾言便紧随其后去揭开其中的答案。 风林涌动,少年与少女御风而来。花叶落多少,时间一会钟……他们终于停下了匆急的步伐,注目凝视眼前的景况—— 只见眼前是片不停往下旋转空间漩涡,似深若浅。周围还长着那些奇怪的半生半死奇花怪草,只是那些模样倒想虚影一般。那般虚幻,让人感觉随时地一丝触碰,就会支离破碎,化为虚无。而在其中尚有几个身影在漩涡之中摇摇欲坠,似若风中火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瑾言环探四周,倒也还有一些在看戏般的人,偶尔会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神情淡漠,也有幸灾乐祸的庆幸……他不管不顾,只是不断地延伸自己的神视,想要探出这道漩涡之中是否有那个人的影子。这漩涡之中并不是有很多人,只是大多都是已经白发苍苍,面容枯槁,像是张狰狞的老树皮。他们的表情已经看不任何的情绪,脸上的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弹性,只能紧紧地锁扣在一起。不过瑾言看得出来他们在挣扎,只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这一拽一拉,有的人是直接被拖拽进了了那个漩涡之中。来不及惨叫,身上的皮肤瞬间褪去露出骨骼,刹那间就化为乌有。 这其中也有一两个幸运从挣扎逃出的人,一副苍老不知如何描绘的模样。他们然后匆忙地探出各种天材地宝,也不管不顾直接就囫囵吞枣地把这些东西吞没下去。然后脸上和身上的死皮逐渐褪落,实力修为更是突飞猛进。只是这巨树世界里无法引发神劫降临,不然会有多少天雷滚滚咆哮。 瑾言还是没有察探到谷幽兰的身影,他的神视已经发挥到了极致。他想要是他的眼睛没有失明,应该可以看到什么。 “幽兰你一定还在里面是,等着我!”说着瑾言直接就跳入漩涡之中,运起步罡踏斗,然后立起星光罩笼罩在自身周围,恰如一道流星划过。在此之前他看向了一个角落,对那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使了一个眼色。 有琴若雪见瑾言竟然就这样坠落而去,正想要紧随其后,不料却被一道莫名的力量震晕了。眼前一黑,倒在了一个白衣男子的怀里。这个白衣男子正是东方傲然,他只是一脸心疼地看着怀里的女子。抬头看了已经坠落而去的瑾言,然后开口淡淡说道:“从今以后,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又是一个找死的家伙……”角落之中响起阵阵片言私语。在可怜叹息、在幸灾乐祸……倒也还有一些敬佩与尊敬! 第一百零八章 白首相逢 煞灵枯井,漩涡之外,看热闹的人渐来渐少。偶尔有一个胆大忘死之人豪情万丈跳进漩涡灵泉,总能引起旁观者赞叹唏嘘不已。不过这些胆大忘死之人,要么只是在泾口之外浅尝辄止就劫后余生逃离;要么,就是化为乌有死无葬身。至于那个流星划过的那个少年,早已被人们划入了已死之人的名录里。 有琴若雪终于睁开了灵动的双眸,双眸含恨湿地寻觅着什么。眼前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取而代之是另一个男子的身影。 “东方傲然!你竟敢如此……从此你我恩断义绝!”有琴若雪冷言说道,然后即刻起身拂袖离去。 东方傲然闻言心中一阵芒刺穿心,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看不出或喜或悲,身上依旧还有那种遗世独立的傲然姿态,只是眼中面色却多了许些人间烟火的温度。这种温度至今为止,只见他在连个人的面前显露过。一个是他的妹妹东方馨然,另一个就是有琴若雪了,而且其中还多了一些别样的似水柔情。 东方傲然收拾了一下受伤的心情,淡淡一笑而过:“真的要这样吗?你我之间的关系真的如薄纸一张一戳就破……” 有琴若雪知道自己是一时情急,言辞有些过分了,可是她却不知如何平复心情。她依旧眼角含恨,嘴角微微抖擞,欲言又止地僵硬在了原处。 东方傲然见有琴若雪对自己并不如此决绝无情,至少还有一丝温暖。他那刀绞撒盐的心痛才舒络,霎时,心花怒放般地眉开眼笑。不过虽然如此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瑾言此去必定是有去无回。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但是现在他有机会去挽回这个错误,而且他有无数的岁月去完成这个目标。想到这里,他心里很是欢喜沐浴入春。他本来不屑于这种卑鄙手段,可是现在他却为此时怀有这种心态而感到庆幸。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了有琴若雪,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为此他愿意去做曾经自己不屑的样子,哪怕是堕入无尽的深渊也再所不迟。 这些年来,他经历无尽的磨砺苦难,终于取到了一些光芒成就。他兴高采烈地来到她的面前,像个小孩子一般把自己最好的自己展示给她看。他想这一生一世地守护着她、宠溺着她。所以他来到了仙乐都,那个他一直朝思暮想的她所在的地方。 当听到有琴烈峰说要开展比武招亲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忐忑不安、莫名的还有几分兴奋憧憬。那时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赢得榜首,一定要娶上她。确实,最后他也做到了。只是当他以为可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惊喜地宣告自己就是她的丈夫的时候,她居然已经悄然无息逃跑了。起初他还是很是失落,尽管有琴烈峰一直言说他已经是他有琴家族的唯一贤婿,是有琴若雪的唯一丈夫。 不过他却在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如果这次他没有恰巧而来,又恰巧地夺得榜首第一呢?她不是要嫁给他人,成为了别人的妻子。他就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离开了仙乐都,而就在离开的时候,有琴烈峰送了一个奇妙的手镯作为赔礼道歉赠予他。而且有琴烈峰还在他耳边悄悄附言说道:“此乃闇天九灵入口的钥匙,也只有你的太阳神体血脉才能进去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一回事。不过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才从一处地方听闻了闇天九灵秘境的消息。这时他才知道手里这把“钥匙”是多么的珍贵。奇域甚至是这五大常域都是一个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在这里生存,只有不断地让自己变强。在家族中收拾和打理好一切之后,他谎称自己要出去游历一段时间,其实他是要进入闇天九灵秘境。 进入闇天九灵秘境之后,他如鱼得水,鲤鱼越门。经历过生死劫难,修得旷世奇才。他从神劫境界路突破到了现在的真神三阶境界,神魂也是到达了灵婴三重。他是一批较早来到闇天九灵秘境的人了,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到来而已。不过渐渐地他才发现并非如此,这里还有其他人,而且这些人和他一样也是身怀绝世血脉体质的人,修为资质也不比他差,甚至还有比他强的人。他是一个骄傲到骨髓里的人,但是他还不至于蠢到认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修为资质差不多,那么接下来就看各人的努力与气运了,恰巧这两样他都有,而且他是一个舍得对自己狠的人。所以他的修为境界几乎都比和他一批来到这闇天九灵秘境的人要高得多。 更让他欣喜若狂的事情,不是在这里提高了多少实力境界。而是在这里他遇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有琴若雪。在这个多少个孤独寂寥的岁月里,唯有她是他一直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然而乐极生悲,她的身边本来是他所站的那个位置居然站了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曾经视为蝼蚁般的。于是,他下定死招要置这只蝼蚁于死地。他看到了瑾言眼中升起了绝望的面容神情,可是就在他以为得手的时候,有琴若雪突然出现但在了那个男人的前面,是那般的决绝与柔情。他只能铩羽而归,心里充满了无尽的嫉恨。所以他才对瑾言说了那个消息,那个能让瑾言心甘情愿地去送死的消息。不过他依然害怕有琴若雪会也随着他一起赴死,所以他才紧随其后,伺机而动。恰好那时瑾言居然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他也心领神会,不过他对瑾言依旧是嫉恨至深。 现在他的首要任务是如何稳住有琴若雪,至于其它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取得她的芳心,前提是他得先让她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你可知道,那个地方什么地方吗?那是煞灵枯井长生泉,只要进入其中就会被无数煞灵缠绕,被时间吞噬,瞬间让人枯萎衰老,化为乌有……” 有琴若雪无动于衷: “那有如何!” 东方傲然有些气恼书烦躁:“是那的确不如何,那你可知道他为何要撇下你,独自一人去……因为那里有一个他最爱的女人,比爱她更甚于你,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有琴若雪依旧不为所动。 东方傲然见危言耸听的硬方法都不见其效果,而症结都来自于他低估了有琴若雪对瑾言的爱。那么他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了。最后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叹道:“你知道为自己为何不知觉地就被迷倒吗,虽然我的修为境界比你高了一些,但是能够悄无声息的做到如此,你认为可能吗?” 有琴若雪面容泛起一丝凝思:“你是说……这是,这不可能,言不会如此的!” 东方傲然截断言道: “怎么不会,除了他有机会和有能力如此之外,还有谁呢?而且也是他让我带你离开那里的,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如此所为了。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他不过只是一个躲在女人背后的软囊蝼蚁,不过此时我真的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可这又如何……”有琴若雪心里虽然明白这是瑾言不希望她身陷囹圄,而且还是去救他所爱的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神有些萎靡颓废了。 东方傲然见到有琴若雪已经渐变有些松动了许多,于是趁热打铁补充说道:“是的,我对他的确刮目相看,甚至是佩服至极。他的手段相信你肯定知道得比我多,为人处事更是毋需多言。那处地方我曾经尝试过,虽然是九死之地,但还有一生之机。他不希望你和他一起去,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相信如果他真心深爱你,一定会全身而归的。若他归来你却不在了,那么你猜他会如何作为!” 有琴若雪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再听到东方傲然如此言说。她知道她此时无需盲目冲动地去赴死,仅仅是要她耐心地等待着。虽然道理如此,理性也在此时占了上风。她颓然而瘫痪在软卧花蕾里,面目愁容地怀着希望等待。 瑾言身陷其中才知道这煞灵漩涡的恐怖,这些煞灵是拼死挣扎撕扯来临的人。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扯破碎。其实在此只中,他的身体还被撕扯着。无数次地被扯出血肉模糊露出骨头,无数次地恢复如初。这些还不是最可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个漩涡之中有股强大时光吞噬之力。这股力量能够让人枯萎衰老,如果进入漩涡越深,可能瞬间就会化为乌有。此前他现在依旧被这股力量吞噬着,他那束缚的青丝已经夹杂了许多白雪,脸上的面容也枯萎衰老了许多,这还是在他身怀回转生机的体质能力之下。不过这股时间侵蚀之力实在太强了,而且他的血脉体质并没得到完全地练就。在这两股力量之下,他的回转生机的力量处在了下风,而且随着不断地深入煞灵漩涡之中,时光吞噬的力量越来越盛。 “这里的煞灵已经没有了,不过时间的吞噬之力却越来越强了!可是还没有找到幽兰的身影,难道……”瑾言顿时被心中可怕所想吞没。 可是就在他心身疲惫绝望的时候,一具枯萎衰老不成模样的尸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具尸体虽说是尸体,但是瑾言却不知是死是活。只是给瑾言的感觉是已经没有了生机,这是他的神视精神感知。不过这煞灵漩涡之中的虚空破碎紊乱,导致了他这神视精神感知也没有那么清晰了。他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声音在驱使着他前去,他总感觉那副尸体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 他忍受着时光吞噬,艰难地靠近具尸体。这是漩涡之中的一片时间碎片,那具尸体就安详地躺卧在那里。在那具尸体咫尺露骨的右手指骨上还有一株九色龙须似的植草。 “九仙凝魂草……幽兰!”瑾言失声痛哭惨叫,猛然温柔似水地抱起这具枯萎衰老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无尽虚空之中,时光不停地吞噬。漩涡之中,一个沧桑衰老的老头抱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老头惨叫连连,氤氲多彩光晕经过泪水的折射似乎变得更加晶莹又模糊…… 初逢便已许平生,何须执手问年华。十年身世各浮萍,白首相逢泪满襟……只是清芳歌依旧,白首尸相逢……相惜相伴相离怨,解不开那半缕心愁! 第一百零九章 涅盘重生 长生泉,涅盘水。一道二升,九转功成。斑驳陆离的漩涡之中,没有了繁茂的花草树木,只有沉重的虚空时间吞噬之力。 在漩涡的线条碎片里,有一块线条碎片与其他相比较而言,确实有些不同。因为这其中有两具佝偻蜷缩依偎在一起的黑褐色枯萎衰老的“尸体”。这两具“尸体”看起来,一具比较挺拔高大一些应该是一具男体;另一具就显得玲玲修长娇俏了些,可能是一具女体。这两具枯萎衰老的“尸体”已经看清其容貌,身上一片干瘪萎黑,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暗红褐色的色斑。他们两边颧骨已经挣脱了皮肤和肌肉地束缚,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拖拽了出来,这其中还有一些清晰可见的擦痕。这两具依偎在一起的“尸体”最特别的莫过于他们的眼眶了,它们并没有因为皮肤和肌肉的萎缩而塌陷进去。只是其中一个人的眼窗已经紧紧地关闭,锁住了她生前的所有芳华。而另一双瞳孔幽冥黑暗,没有了半丝生机光泽,只是其中还有若隐若现晶莹斑斓点缀珠。 突然那具男体尸死寂幽黑的瞳孔莫名地升起了一丝琉璃星辰光宇,是那样微弱,像是扶风之中摇曳的火点。但却是这星星之火燎动了广袤无垠的荒原,生起了绝望之中的希望。 瑾言此时已经万念俱灰,身上的皮肤和肌肉神经早已被这漩涡时间之力侵蚀麻痹坏死。甚至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或活。身死病衰,莫若于心死人亡。谷幽兰他来到奇域世界里第一个相遇相识的人,亦是在这个陌生世界里他第一个与他相伴相爱的人。她是他心死绝尘而去重获新生希望的火种,是这颗火种点亮了他此生此世前进的道路。 她的心跳真的停止了,而且枯萎衰老只剩下一具骨头。重生与永生是整个乾坤浩宇最令人窒息跨栏。花草又重开之日,人无再少年之时。但是重开的花草还是那曾经的那一株花草吗,虽然它的模样没多大变化,可它真的是那株已经死去的花草吗?或者说重开的花草,也不过是妖兽人类般诞生延续的下一代而已。然而下一代无论多么完美地继承了上一代的链锁,可终究不是那个只属于曾经的唯一生命体。所以说每一种生命的色彩都是唯一而绚丽多彩的,它们都是珍贵又特别的。 瑾言不知道那传说之中的混沌禁果是否真的又塑造生命令人得到无上神力的能力,但是就算有,那么塑造出来的新生命体还是原来的那个生命体呢?他只能深信不疑地带着半点不由人的怀疑,或者他只是也只能这样地去给自己安慰。给自己一个画一个圈,然后可以在这个圈里无限地前进奔跑。 人对事物的认知随着时间流淌与人生经历都可能在每一个片刻之中发生改变。“空间与时间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时空之轮似乎也没有谁能去掌控。明明一切势不可挡,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一切在冥冥之中不停地发展。是天吗,可天又什么?在天之外又有什么在推动着天。修神练气者真的是在逆天改命吗,还是不过是天的一颗玩耍的棋子。如果万界生灵不过是一颗棋子,那么时空交织而成的轮盘就是一个棋盘。于是有强者、能者或以大地为棋盘,以山河草木为棋子。排山倒海,草木皆兵,让让自己也成为一个下棋的人。更有甚者以苍穹宇宙为盘,以无数星辰日月为棋子。当然也有承者以世间为盘,搅弄着每一个时代纪元众人的命运。这都是手段,同时也是目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目的,手段也各有千秋。但是终究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瑾言不知道此时此刻为何会去思索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是他此时此刻感到自己处在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之中。 这种感觉到底是怎样,他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是一种好似半生半死感觉,也似乎一种半真半虚的存在。一可能会一念之间转为死,也可以一念之间转为生。当然也可以一念转成真,一念之间转成虚。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虚,一念真……水上善之万变,时空可就一直永恒?非也,一切都在转动之中,一切也在静止之境。它们不停地交织纠缠,千丝万缕。不能舀尽沧海之水,那么就滴水成海。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时空不若如此……”瑾言依旧不能彻底地恍然大悟,但似乎有什么一丝微茫从无缝的壳笼里与外穿透了进来。 这是一种其妙的现象 如破壳的卵。是由外的自然力挤压,也是由内的生命力膨胀。二者和合而唯一,遂才有飞禽破卵而出,翱翔青霄云汉。 “这是时间与空间的碎片组合,如果可以看见他们,又有这种能去组合它们的力量。那么是不是就可以一叶知秋,滴水成海,一沙世界……”瑾言那干瘪瘪的嘴唇似乎在蠕动着,他那双只有半丝微茫星辰琉璃光宇眼瞳真的就在不停地摇曳着。 瑾言终于知道了他这双眼瞳之中缺少了什么了。纵使他眼中有无数星辰浩宇,那也不过是把那星阵图案烙印其中而已。其中的一切不过死物,没有一丝盎然。他瞳孔之中的星图领域就在彼时逐渐地扩阔展开,晦暗的星辰开始闪烁,沉寂的星辰也略微斗转。此时他也不再感觉自己的那双眼睛还仅是他身体上的两双眼瞳。他置身其中,却又置身事外。 现在的他看起来依旧还是干瘪瘪骷髅体,可就好像这某一个片刻他已然超脱了那副躯体的桎梏。熄灭的灵魂之火,经过沧桑洗礼之后,得到了升华,这是神魂在不停地蜕变。不知怎么的,瑾言把他此时所能感悟到一丁半缕之获刻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这就是所谓地“篆魄”,在魂魄之中刻篆所感之法道。 时空可以扭转,但是它终究会返还到它的归处。就像是一伸缩皮绳,可以拉伸,但是松力之后,就回复原状。瑾言的眼睛突然再次闪烁起来,一层层光晕凝固了旋转的漩涡。两者之间像是两个反向转动的齿轮。这是一个异常痛苦的一件事,弱势的一方会被强势的一方统治,而且还要忍受着强烈的摩擦带来的伤害。这不代表统治的一方就完全不受半点影响,它也得承受一定的摩擦之后减缓了它转动的速度。而能有所获的,其原因都来自那座乾坤星山。为此瑾言才可以从躯体到灵魂,甚至是命运的蜕变。 “这乾坤星山的确不同凡响,或许这可能就是幽兰口中的创世天?天书形状姿态万千,难道那星阵图就是这创世天书的真实面目。或许真的有可能?”瑾言为自己这种忽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这创世天书何其逆天,又何其难寻。怎么就偏偏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又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它。身体与眼睛的蜕变是他掌握那片星图的前提,而星图的感悟索印又反哺于其身瞳。 一眼穿透混元金斗,在漩涡最底之处,似乎有一口青苔枯井。这口枯井只有一张半尺圆桌大小,布满青苔,里里外外全是青苔。最主要是这口枯井只有十丈之深,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口枯井。 “长生泉,涅盘水……这里什么都没有?不对一定有其它玄妙之处,看来也只能深入其中,才能探其究竟了。”这或许是现在拯救谷幽兰的唯一救命稻草了。 下定了决心,瑾言的感悟已经停止。这一次他因祸得福,没想到神魂居然突破到了篆魄三重。这都是他不断地忍受来自这股时间侵蚀之力之后又经过星阵图的不断感悟之后才取得如此成就的。然而他的练气境界却仅仅突破了一阶而已,现在他依旧还是一个神劫八阶而已。 瑾言总感觉那片枯井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解灵人还需系铃人,唯一能解救此时的谷幽兰也只有那口布满青苔的枯井了。谷幽兰现在的这副躯体再也经不起半丝摧残,任何一点挪移都可能让她瞬间灰飞烟灭。或许这片虚空碎片仙土上长了这株九仙凝魂草的缘故,才保住了她的躯体不被破灭,一丝神魂没有完全泯灭。 “幽兰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说着瑾言轻轻地在谷幽兰那布满坑沟深洼年轮的额头轻柔一吻,然后把她缓缓地放躺在那株九仙凝魂草的旁边。 之后片刻转眼之际,瑾言就出现在了另外一处空间碎片之上。一片又一缕,瑾言都是瞬间的出现在另外一处地方。这不是速度快到极致的位移,而是撕开虚空位面转移。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前者是量化,而后者是质化。它们虽然还有一些联系,但是也可以说是没有了关系。 瑾言的身上枯萎衰老的程度并不是因此就停止了。相反的,随着他不断地向漩涡青苔枯井靠近,身上的枯萎衰老程度也在不断地加快加深。只是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只凭借自身的回生转机来抵抗这时间之力的侵蚀。他能够破开一段距离的空间位面,能够暂停和回溯一段时光能力。不过就算如此,他的身体上那些干瘪松弛的皮肤还是被时间之力磨平,裸露出了森森艳骨。这种感觉一点也不比万蚁蚀骨啄心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瑾言撕咬着那已经没了知觉的躯体。他知道只要他产生一丁点的妥协滞惰,他真的就会瞬间烟消云散湮没在这里。所以他一点都不给自己所谓的退路,也没有退路可言。只有一条路可言,是生或死。 闪过一片虚空碎片,瑾言变成了一具夹肉的骷髅骨尸。那双星瞳仿若两团阴森森的妖异鬼火。艳骨胸腔一颗干瘪肉团还在坚定不移地跳动着,那是他的心脏,一颗已经几乎快要坏死的心脏。 经过多少次摇摇欲坠,终于他还是坠落了。一具白骨骷髅穿过漩涡那团淄泫的鎏云霄卷,最后落在了那口布满青苔的枯井。 就在瑾言这具骷髅白骨坠落到这口青苔枯井之时。只见枯井上的无数青苔上无数玄妙莫测的条纹链接交织起来。链接交织的青苔开始凝结出一滴晶莹无色的水,而这滴水上还烙印着青苔之中那玄妙莫测的纹理。千滴万粒,各不相同。滴水穿石,聚沙成塔。很快那口枯井也变成了一口溢满泉水的活井。 瑾言的那具白骨骷髅也正在不断地重新涅盘塑体。干裂的碎骨焕然一新,消逝的血肉经脉皮肤凝造而型。烙印着青苔玄纹的水珠侵入到瑾言的一粒骨片,每一丝血液,每一节经脉……瑾言的灵海已破,灵者之后灵海凝成玄丹。神劫之境只不过灵玄丹,是灵海的浓缩状态。这种状态随着之后不断地修炼突破之后会为虚玄丹,也就是虚神境界。达到金丹之后就能成为真神之境。至于到了神王之境就需要凝成天玄丹。天丹破,道种出。道胚成,圣贤归。道笼破,创世生。消逝灵海不停地汇聚凝结,一钵灵玄单……三钵……丹田之处,神光韵道交织不断。从灵玄丹到虚玄丹,最后到达了金丹……不过最后被瑾言硬生生地停止住了,卡在了金丹九钵,也就是真神六阶。不仅如此,与此同时,这些玄纹水珠也侵入了瑾言的神魂,然后不断地冲刷和洗礼着他的神魂。很快他的神魂就被这些纹理烙印入魂。魂魄妖梦,灵婴降生……不过只是到达三重转轮就停止了。 瑾言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是涅盘重生了一般,比起上次在乾坤星上吃琉璃仙桃引起的脱胎换骨更有一种说不的质变……然而他来不及欣赏自己修为与身体上突破蜕变带来的喜悦。反而显得格外忧心忡忡。因为他发现那些青苔在凝落出水珠之后就会瞬间枯萎,溢满无色涅盘水的十丈井,只有不足半丈之深。瑾言不敢再井泉之内停留,瞬间劈开虚空直接出现在了谷幽兰那具佝偻“尸体”旁,悬空摘了九仙凝魂草怀揣在谷幽兰的身体,然后轻轻地抱起她,在此斩破虚空,又出现在了十丈青苔枯井上。 十丈青苔枯井,九丈青苔已经枯萎消逝。半丈长生泉,半丈玄青苔……恰好覆盖一具玲珑躯…… 第一百一十章 梢月愁晖 虚空碎片随着青苔枯井的消逝也在发誓相随破灭。一切早已支离破碎,塌陷的空间里只留下一个沉睡少女。少女被紫色的光芒笼罩,透漏出淡淡的幽兰芬芳。晶莹的水珠刹那间从她她的酮体上飘滑而落, 看似云淡风轻,奈何是情深缘浅的决然悲离。 在沉睡酮体少女的不远处有一个酮体少年男子。少年男子那精致而阳刚的面容,矫健挺拔的身姿,深邃迷人的琉璃星瞳,举手投足之间已然显得有些浑然天成的玄奥之妙。 “看来这传说中的长生泉、涅盘水果然不同凡响!”瑾言轻轻握了一下拳头,感受着体内传来强大能量。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把最后的涅盘水吸收完毕的谷幽兰,也已塑经造骨,生血回光。虽然她就那般把最美的身体展现在他的面前,两人也彼此坦身地近在咫尺,然而他却生不起半点邪念。此时,更多的只是对她愧疚与怜爱。 虚空漩涡已经塌陷,盘踞在时空夹缝里的无形煞灵也在挣扎地嘶吼逃命。 谷幽兰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场特别漫长的梦旅,梦中她和瑾言白首相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瑾言滴落在脸颊上的泪,还有泣不成声悲鸣哀嚎。最温柔动情的,莫过于他在她额头上地深情一吻。一吻天荒,一吻永恒,一吻定情。只此一吻,她已然了无牵挂,心满意足不枉此生为人。她所有的执着都可以放下,放下所有的执着,然后安然躺下休息,永远也不会再醒来。 可就在她真的要长眠不醒的时候,有光芒刺射了进来。那是久违而又温暖的光明,像极了她和瑾言冲破死灵空渊之时所见到的光明。这些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体,穿过的肌肤,融进她的血液,甚至是滋润着她的灵魂。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涅盘重生的新生儿,是那样的鲜活,充满了盎然的生机。这种感觉她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实在是奇妙至极。有时都不能用言语去言明其中的真意。 空与虚渐渐地转换成真与实。 谷幽兰之前总感觉心窗眼门紧紧地被黑暗和死神笼罩与囚禁着,任凭她如何地挣扎呐喊,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 那时她心中一直思念的人,他终于来了,披头散发地来了。他的眼中还有未曾消散杀意,他怒然破开囚禁她的牢笼。然后伸出血迹斑斑的手掌,用着沙哑而又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来了,我们一起走!”闻言,她欣然地把手与身心托付给了他…… 谷幽兰挣扎了许久,长长的睫毛不停地在煽动着。终于眼帘缓缓地拉开,露出一双紫色嫣瞳,映入入她的眼帘的是一个酮体少年男子。少年男子正在怀抱着她,他们正在穿过一扇扇地狱般的大门。 瑾言也感受到了怀中酮体少女地苏醒扭动,然而他却无暇顾及。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倾诉,她亦有万语千言要向他倾诉。然而虚空位面地穿梭实在是太过于耗费心神,瑾言实在抽身乏术。 时间与空间的交织缠绕,需要定格与重组。沉默有时候反而变成了最好的寒暄问候。久别朝思重逢的恋人肌肤相亲,只有少女一人在耳红面赤。少女的芳心向春尽,狂躁得像翻江闹海的交龙。两颗心都在叩击着彼此的心房,只是谷幽兰显得更强烈一些。而相比较瑾言来说,两人此时的心境的确天壤之别。谷幽兰翻天覆地,瑾言平静无骛。 其实瑾言并不是不想此时就穿上衣服,实在是这漩涡之中的时间之力太过于强大。瞬间就能把他身上的衣裳化为乌有。就连那天蚕丝服也是如此,所以他就索性不再理会这些。况且此时情况危急,刻不容缓,万事千钧一发。他时空位面穿梭并不是任意穿梭,是有一定的距离限制的。有时候极快的速度或许可以跟上一定的时空位面穿梭,但瑾言却选择了较难掌握的虚空跳远,这是有一定的理由的。速度无论多么快,都要经过存在介质的阻碍与摩擦,而虚空跳跃是避开了这些存在介质,直接到达另一个地方位置的。 这样的情景对于他们彼此都是似曾相识的熟悉。正如死灵空渊之危境一样,他们从绝望中获得新生,迎来了久违的光明。回首一望那片漩涡正在不断地破碎塌缩,碎片化为虚无,像是光的极度旋转之后,终于凝缩成一个奇点。 巨树世界中心迸发出一道绿色的极光,像是发了怒一般颤晃悠了一下。不过一切并无大碍,恰如八仙桌缺了一角。只是稳固还在,裂痕依然开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闇天九灵秘境的群杰天才也在被这个绿树世界突然般的小情绪弄得有些惊诧好奇了一般。不过这道极光也暗示了一件事情——他们离出关离境的时间不远了。 阴棺暗处一道幽深声音响起:“九灵破一,闇天看来要瘫痪许长时间了……”此声像是在叹息,亦仿佛是在喜悦,不过终究还是听不出是喜或忧,一切就戛然而止,阴棺暗处空于淼。 瑾言寻得一处茂盛花圃,放出神识探视了一番。发现一切无恙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谷幽兰放下了来。然后急忙探出一张长拂霓裳盖在谷幽兰雪玉冰灵的酮体上,而自己则一闪即逝在了原处。 谷幽兰试探性地睁开双眼,紫光檀月升入湖,恰似秋水朦胧,醉迷红楼神仙! “臭瑾言,坏瑾言!竟然甩下一张霓裳……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了!亏我还对这个无耻登徒浪子朝思暮……”谷幽兰忿忿不已。 可就在她想要继续絮叨的时候,瑾言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然后一脸戏谑地看着她说道:“怎么小娘子子,是不是许久未见为夫,所以对为夫朝思暮想,思念成疾了!” 谷幽兰见瑾言去而复返,身上已然换上了一件青岚炫衣。披散的长发也不知他从哪随处折了一根罟凌栩木作发棍盘簪了起来。这是不彻底地精心设计,左右两睫散落出两许参差陌龙须发……两道苍穹剑眉,一双琉璃星瞳。精致如玉的面容,挺拔如仙松高峰般的身姿。明明还是那个少年男子,不过却多了不一样色彩。只是那个色彩,让她更加沉醉痴迷不悟。 谷幽兰也不知到底是太过于思念成疾了,还是自己竟会被一个男子的容貌所陶醉痴迷。她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容貌对她来说不若一张皮囊。然而皮囊恰是灵魂的躯壳,所以才会窥探灵魂,皮囊反而成了人的窗口。 明明是喜上加喜的相遇,可偏偏两人一阵相互小打小闹之后就找不到了任何语言来交流!那般思念,细雨如梭,滴答芭扇夜!总恨日长夜短,空留孑泪洗梦妆…… 不过喜溢于色而表于言,两眼深情脉脉含情,四目相映衬着彼此的身影。 少年、少女呼吸急促,心跳癫躁……少女期待羞涩的一幕并没有出现。那是男人才有的眼神,虽然夹有情欲,但却多了一分熟练。一股莫名的失落寖遍她的全身,像是遍体鳞伤,心也在绞痛。 “幽兰……对不……” “别说出来……求你了!”谷幽兰泪雨梨花,带着乞求的哭泣,不愿听他说起,也不敢轻易地去触碰其中的真相。 瑾言的手停杵在了半空,他不知如何言表。他有了别的女人,而他依旧还是那般的爱着怀里的这个女子。对于她的眼泪,他感同身受般的心如刀割。对于爱,男女其实都是自私的,谁都只想做对方的唯一。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谷幽兰自是不会离弃瑾言而去,自是第一个成为瑾言女人的竟然不是她。心里那种莫名的失落与难过就是止不住。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能够活着归来,而且还见到了瑾言。能够成为自己所爱之人的唯一是最美的世界,用唯一的枷锁去绑架自己最爱之人,她是极其不愿意的。 瑾言还是下定了决心,滞留在空中的手,一下把谷幽兰揽入怀中。他没有急着去辩解什么,只是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香柔的顺发。 谷幽兰咧嘴张牙恨恨地咬住了瑾言的肩膀,心里满是委屈与泪。 血冒了了出来,寖透了瑾言的青岚璇衣。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融入谷幽兰的茵腔,虽然知道瑾言有着逆天的自我修复能力,但是她终究还是心疼他。 拥抱成了心灵的对话方式,此时无声胜有声! 孤松叶下,一汪绯月兰色的女子,斜落着拉长的愁晖,蹙着忧愁善感的两梢月眉,然后悬挂在那里,翘首以待,望眼欲穿…… 松根盘踞,一个青间白衣男子眼里只有孤松叶下的少女,只是温柔似水的神色隐约飘忽了一簇簇阴沉的愁云! 第一百一十一章 寻踪无影 翡翠极光,散泻在万紫千红的奇花异木上。极光穿过茂盛的大椿仙木,显露出零丁的雀斑曦光。看似拂微,亦是洞穿了风平浪静的相处久违之人。 谷幽兰突然一怔叫唤说道:“九仙凝魂草……完了,好不容易!”极乐幽伤生出了绝望沮丧。此次她就是奔着九仙凝魂草而去的,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得到它。父亲的眼泪一直在流,母亲再次因她而继续沉睡。深爱的愧疚感总会时刻地折磨着她。 瑾言见谷幽兰一脸忧虑,便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只见他宛然一笑,手中悬空之中突然闪现出两簇耀眼光晕。一簇是九色仙光龙氲的九仙凝魂草,另一簇则是璀璨金光铁线金莲。喜悦的心情从黑岩土中迸裂生长,是那样猛烈,却还缠绵着酥酥麻麻的电流。实在是说不出是痛或痒的情舒。 男人和女人生来不同。在这个世界多数男人是用实力与权力去按住一个女人;而女人反而更多的是用自己的实力和权力挣脱一道举世的枷锁。那是心灵般的纯粹与自由,或有情欲,但更多的是唯一的深情与爱。 瑾言把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都递转给了谷幽兰。心里一直悬着的一根刺也终于被小心翼翼地挑了出来。他所做的一切始于情爱,合乎于本能自然。他不想用拯救你为借口或者是条件去禁锢住谷幽兰。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救赎者,能拯救一次所爱之人,已是亿万荣幸。 在红桑心松木林沟野,月兰蔻雪的女子依旧在深情款款地眺望着远方。恰是在浴血桑红中褪生出雪莲,那般晶莹剔透,那般璃殇冷苒。 青白衣装男子,揪心挣扎地伫立在她月兰蔻雪女子的身旁。他眼中是针痛到发红的火焰,他无数次鼓动自己搂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他不敢,他怕,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粗鲁就碰碎了朵血色冰莲。 一叶红桑飘落在东方傲然摊开的左手掌心,他用力一握,然后说道: “小雪,你还是下来!只要他回来,我会用神识探知告诉你的!所以……” 有琴若雪轻轻抚摸了一张红叶,目光由红叶又转向了远方: “东方!没事的,我知道你的修为现在比我高出许多。能够提早探知他的踪影,可是我……就是想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我才真正的安心呢!” 翡翠极光的出现,惊扰了两个心思各异的男女。 “这……是?”有琴若雪有些好奇。 东方傲然则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之前那只紧握着的左手缓缓打开,心里已经没有了红叶桑的影子。他忽然浮身一现,悬立在了有琴若雪的身旁。于是淡淡地说道:“看来九灵秘境快要消逝闭合了……” “什么,那还有多久?”有琴若雪回首向来,非常诧异。 东方傲然对上有琴若雪的眼神,表情略有些严肃地说道: “应该不会超过三日!” 有琴若雪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无法相信:“可是……可是言他还没有回来呢?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九灵秘境快要消逝闭合了?” “这个不难觉然而知,你看这绿色极光出现之后,这个巨树世界就开始动荡起来了,而且对于九灵秘境或者我比许多人都了解得多一些,毕竟我可是……”这些记忆片段,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似近若远,仿佛很久这些记忆就刻画在了他的脑中。 他具体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停顿沉思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毕竟我可是来到了这个九灵秘境比你们好多人都要早得很多,不然你以为我的实力修为比你们要高呀!不过小雪你倒也很厉害了,你来这里应该至少也有十年了?” “十年?没有呀,只有一年有余了!”有琴若雪不知其所以然。 “才一年,就能突破到了虚神大圆满境界了吗?”东方傲然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然后有些自嘲地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来到这个地方多久了吗?六十二年了!我才从天灵九阶境界突破到了真神四阶。” “你又突破了吗,怎么……好像没有……?”有琴若雪也有些为他高兴庆贺。 东方傲然故作吃味生气的模样:“这几天你的所有心思都在那个小子的身上,哪里会在意到了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光头!” 时光吞噬太多的人和事,出现在东方傲然的红粉佳人亦是过江鲤鱼。三千弱水他只愿独饮有琴若雪这一瓢。奈何,人生不若初相识,留下秋风悲画扇。 目光一转,表情一变。东方傲然不再黯然神伤,转而有种莫名的欣喜。这两种情绪是交织交割,焦虑不安、患得患失……接踵而至。这种情况对于他如此骄傲的人来说从来没有的。 “咦,前面好像有一簇红桑心松树林。正好可以……”皇甫青衣真准备踏入那片红桑心松木林的时候,却被那不远处那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吸引住了。她还在为之前她有些莽撞的行为耿耿于怀,一直想要找到那个男子,当着他的面道谦和道谢。对于她来说,熟悉的身影只有那个身穿绯红之月的冰雪莲花女子,而那个让救了她也让她难堪的讨厌的家伙却不在了。虽然那个青白衫衣男子长得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然而却不是她要找的人。 她有些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进去了。“再说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他就放心让自己心爱的人与另一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的相处吗?他这不是送羊如虎口,就不怕……切!我到底是瞎担心着急什么嘛!”皇甫青衣暗嘀几句,就欲转身离去。 有琴若雪自然看见了皇甫青衣,只是也疑惑她为何在那里。不过她也不是多事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皇甫青衣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当面来问一下有琴若雪有关于瑾言的行踪。她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的人情,而且还是一个男子的人情。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觉得一切妥当之后才踏步飞转到了有琴若雪的那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能见到那个少年男子,那个双眼如璀璨星空的少年男子…… 有琴若雪见到是之前瑾言所救的那个青衣女子,只是疑惑她为何要到这里来。“你是……皇甫青衣!你有什么事吗?”其实她早就听过许多皇甫青衣的传说,只是她还是不知为何她要来找自己。“难道是来找瑾言的,可是瑾言不在这里了呀!那么……”她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目光偶尔凝望着远方。 “我……我……”皇甫青衣被她这样一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顿时显得有些吞吞唔唔。她深呼吸一下,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失态。然后,她才淡淡地问道:“那个……之前救我的那个人呢?之前我……是我莽撞了,我想当面对他道谢!”说完她像是用了一击必杀法术一般,莫名感到短暂的虚脱。 “可惜,言他暂时不在这里!”有琴若雪有些失落地说道。 “那他去哪里了!”皇甫青衣急声追问道。 “他,已经去地狱了!”东方傲然当然是这样想的,不过他却故意表现得很是哀伤担忧地说道:“那个小子为了救他心爱的女人,跑到枯泉煞井去了!” “什么,枯泉煞井!那个他心爱的女人不是她吗?”皇甫青衣低眉眨了眨玄青色的眼睛看了一眼有琴若雪。 有琴若雪闻言,眼里闪过一道凄冷的霜茫,悲切失落又有些黯然无色。 “完了,那我这不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他的人情了!”皇甫青衣有些着急。她抬首凝望着着开始支离破碎瓦解的闇天九灵秘境,只能把瑾言当成了一个已死之人了。她也不再多作停留,直接就离开了这片红桑心松树林。当然是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离开的,她把这种原因归结为对瑾言的一丝愧疚感。 东方傲然看着有琴若雪在无风的红叶桑枝也如那般随风飘荡,身体还在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那句别有用心的话伤害到了她。 “小雪,闇门已经打开了,可能我们不得不离开了!”东方傲然很是无奈地说道。 的确一道虚空之门突兀般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电光石火之间,东方傲然一把拽住了有琴若雪的手一起被那扇突兀出现的虚空之门吞没了进去。 闇天九灵秘境各处角落的人或是其他来自外界的族群,无一例外都被各自突兀出现的虚空闇门吞没驱逐。 最后,闇天九灵秘境也消逝闭合,继续成为了人们向往的传说! 第一百一十二章 百炼成神 五大常域,九大灵洲。天劫肆虐,鬼哭神嚎。禁天玄火、紫玉冰雷、南冥离火、九阴邪水、九阳罡风……无数的神劫猛然从黑洞之中降落。其中最为厉害的莫过于中洲之地,那里早已变成一如太虚混沌初开一般。甚至有人已经绝望晕死,以为灭世终结,太虚创世,一切都化为虚无。 天空之上黑洞的打开原来越多,从黑洞之中坠落而来的神罚更是更加猛烈。这天空黑洞就像是天咒一般,张开的虫洞将一切的灾祸肆虐抛洒给这片世界里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生灵。 “大世已将,是创世……灭世……看来天机榜得提前开始了。”天机老巷,一处禅斋,飘渺响起苍老须臾的感叹。翻开遮挡住的屏障,禅斋之内早已空无一人。留下的仅有一张玄妙莫测的残局棋盘,还有一杯尚有余温的茶几。 瑾言与谷幽兰选择了同一扇的虚空闇门,一阵虚空转换犹如白驹过隙。他们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天空之上竟降下了毁天灭地的天威神罚。 “这……快让开!”瑾言直接拽拉起谷幽兰跳跃空间想要避开从黑洞降下的神罚。奈何,这玄火天雷滚滚就想是长了心眼一般,无论他们逃离到哪里也也无法躲避这袭来的神劫。 “算了瑾言,你还是放开我!这是我们所积下的神劫考验,是躲不过的。况且……祸福相依,这也是我们巩固修为境界难得的考验良机……”谷幽兰松开了瑾言的紧抓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说道。 “百炼成神吗?那好,只是这神劫来得有些蹊跷!你要小心一点。”瑾言有些担忧地说道。 谷幽兰闻言也不敢大意,迎上了降落下来的神罚。滋白的闪电,转瞬即至。谷幽兰体内紫色金丹极速运转,然后周身泛起紫光玄韵。天雷劈斩在这紫光玄韵,瞬间就被吸收。一连十几道天雷雨落,仍然没有伤害到她半丝分毫。不止如此谷幽兰居然还可以同时吸收大地山川草木之力,修为仿佛因此而得到提升了一般。 至于瑾言就显得狼狈了许多,也不知道他是积攒的神劫太多了还是什么,他总能感受到闷雷业火之中夹杂着的威胁。那种威感,能让人不寒而栗。这是渺小者的本能反应,见识到强大者发怒就会胆怯。 瑾言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种突然袭来的错觉还是真觉。第一次让他意识到了,原来恐惧是可以如此油然而生。他知道越是靠近实力的中心,那份窥惧就会越深。那种感觉就像他真如一只蝼蚁一样被神灵窥视着一举一动。只要他稍有任何逾越之事,他随时都可以被毫不废吹灰之力地捏死。是,修神练气者的确是逆天改命者,可是这逆天改命也不过是那个给的乐趣玩笑呢? 瑾言开始有些动摇了,业火缠绕他的心头,蛊惑他的道心。魔种已然开始作祟,只是被业火焚寂了一会儿。 天地终有终,命数亦有结。苍生莽莽,生灵涂炭。九洲暗洞开,万里天雷滚滚。神罚无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个世界就要灭亡,逃不过,为何还要苦苦挣扎!我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变强,变强为了什么?是为了就妹妹瑾韵。可救之后呢,难道是在此跟我一起去接受死那个答案吗?”瑾言已开始乱了方寸,执念越强反而成了助长魔种萌发诱因。 佛说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又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这是作为生灵的基本存在要求。你可以缺少其中一种或者多种,但是却不能全部舍弃。有时候你想满足其中的一种,就得失去其中的一种。你喜就喜,你悲就悲。要想喜,就得忘却悲。要想笑,就得舍掉苦。亦有悲喜交加,不过只是转换的缝隙变窄了而已。 瑾言看到了他的强大只是最后变成了最后的无可奈何。一切都只是他的贪婪在作祟,虚妄化成了泡影。 天雷、玄火、冥水……从黑洞之中不断地坠落到那些刚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出来的天才的身上。他们也如瑾言一般,遭到神罚与心魔的双重折磨。 就在这样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来自于肉体与心灵地千锤百炼之后,终于有人开始离开了神罚的漩涡中心。 不过这次神罚降临却不知吞噬和埋没了多少英才豪杰。有的是直接被神罚直接摧毁得魂飞魄散,有的也是心魔缠身,魔障入体。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出来的万万之人,结果最后却是百不存一。如此来看,闇天九灵不过是一座吃人不露骨的坟墓。 与此同时,五大常域中的九洲各地的各方势力,也随着这场灭世神劫降临而频频出动。隐藏在各方的势力也开始浮出水面,甚至有些至上存在也开始睁开了尘封已久的双眼。 有人惊喜,有人悲忧;有人狂笑,有人哀嚎。 “苍天呀,为何要如此……狠毒呀……啊……”靠近神罚降落的平凡之人只能哀怨诅咒着,最后也只能无奈恐惧地接受了这种宿命。而没有成灵的花草树木只能无声无息地承受着被毁灭的宿命。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终究还是会存在,胆大妄为的人从来就不会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听闻有人居然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出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多人。无论是出于哪一种目的,就是有人、有鬼、有妖、有魔、有神……通通席卷而来。 然而这一切,对于那些刚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出来的天才来说,都不过是众多劫难的微不足道而已。此时的他们尚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生死边缘!能不能熬过这场炼神考验就在此一举了。是冲天化龙,还是身死道消? “啊……” 瑾言忍不住嘶吼了起来,狰狞的蟒电一次又一次地吞没了他。每一次以为他就要身死了,可是奇迹般,电蟒破碎消散,留下的是一个更加璀璨的人影。蟒电退回,换来的是九清冥水。一滴穿虚空透过千障山。那种不仅能够穿透实物障碍的恐怖毁灭之力,更有那种能够侵蚀灵魂的腐蚀之力。 瑾言体内刚孕育出来的灵婴哪里受得了这种死狱般地折磨,如星辰龙宇的灵魄婴魂只能无奈地承受这种煎熬。它虽然蕴含着开山荡海的能量,只是它也只是如婴儿一般,根本不知如何释放出自己的能量。 “为什么,为什么……”瑾言不停地喃喃自语,模样很是疑惑悲哀。他只是一个劲地悬浮半空之上,他的肉体更是被天雷玄火毁坏了多少次,冥水亦是穿过他的心脏多少回。可是这一切对于他那种逆天的回生能力来说,不过只是如小蚁叮咬而已。更何况他还经过了涅盘水地洗礼之后那种回生能力就更是妖孽无比了。只是现在他困惑于自己的心魔之中,一时不能自拔而已。 “就算不能长相厮守,一刻就是永恒。为了这一刻,哪怕是踏破这天又如何!”千雷之海,突然听见谷幽兰猛然仰天长啸。只见谷幽兰一飞冲天,直接冲向那向她奔来的天雷玄火。那股狂傲战天斗地的身姿,使得八方神魔生惧。天地四宇万木花草皆对她俯首称臣,方太土中 无尽花木仿若有灵,纷纷破土而出,昊阳冲堵向那些打开黑洞。虽然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不过要是无穷无尽的数量堆积的时候。那就是聚沙成塔,滴水汇海。百炼成神,谷幽兰终于闯过了她的成神之路。 当然闯过这条成神之路的还有一些人,每个挺过去的人也都取得了常人所能遇的天大好处。那种好处不是仅仅来自修为境界的巩固与突破,更重要的是道心进过受住了重重考验,显得更加的坚定。 每个人都有一种目的,对目的的坚持就是道心。目的没有高低 在于人者的贯彻。不过所求越大,那么能够激起的情绪波浪就会越大。理论上是如此,但是如果当所欲不能掀起所求的叠浪的时候,那最后就会把所欲举起的东西所压死。 一般而言,勇气分为两种:一种是敢于冒个人危险的勇气,一种是在外来压力或内心压力(良心)下都敢于负责的勇气。如果再往下细分,敢于冒个人危险的勇气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管是天生如此还是习惯养成的。而瑾言所具备的也仅仅是第一种勇气,与天斗是需要逆天的胆量勇气,还要把这种勇气变成一种恒态。只有把两者和合为一,才能成为真正的勇气。 业火心魔还在不停地吞噬着瑾言,他尚流一丝清明。紧闭着的双眼化成一片乾坤浩宇,那时那刻,他只是一粒暗尘,如此渺小,随时可以被虚空吞噬。那时他又是那片星空的全部,不是虚空吞噬了他,而是他吞噬了虚空。 “时空之轮无穷无尽,阴阳互换。演而生死,生是死始。不求即得,得而复失!推天演变,亦尊以违……天即我,我即天。逆天者,逆己也。何为……何畏!无为也,乃为也……动于九天之上,藏于九地之下……”瑾言凭借那仅存的一丝星慧,渐渐地探悟到乾坤浩宇的一滴波澜。 不怒,不威,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从黑洞中坠临的天雷、玄火、冥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停顿了,然后一点一滴地被稀释化为虚无。 “呼……”瑾言轻吐了一口浊气,深邃而内敛的星瞳折射出虚无的光宇。被光宇照射到闪电、玄火……也没能逃匿化成了虚无。 各自的神罚归零,成神之路,枯骨成山。 九洲势力,暗流汹涌。九色飞龙,贯穿九洲。天空之上玄化出:“天机”二字。二字压来,犹如一面天域坠压。 “天机大战终于开始了!”不知何处响起了熟悉苍劲有力的喃喃细语,言语之中似乎就是曾经叫天权的那名男子的声音。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还有那种迫不及待的喜悦……一闪即逝。 第一百一十三章 攻守而来 “显神牌终于有反应了,位置好像就在中洲的……白虎山!”一个灰衣老奴看着一块发出银蓝色光晕的悬晶牌,惊诧莫名地呼叫着。 “傲然的显神牌有反应了,位置就在汐凤岛!快……快点禀告尊主!”一个神情镇定冷漠的中年男子,看着那块曾经黯淡无光显神牌此时终于发出了属于它的光晕,莫名地也大叫了起来。 “禀告宫主……少宫主的位置显示在中洲清龙河!”一个道袍童仆匆匆急来对着一道黑宫铁门徐徐呼道。 “天崩地裂,神罚天降。不好……”各地主人听到看到各自继承人的显神牌亮起,再结合此前引起的天地异象,不难想象出,这是万人以上的神劫降临。能够一下子引起如此震动的,也只有那些突然消失许久的众多家族天才们才能够引起的轰动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保密的秘密也会有吐露出来的时候。传说闇天九灵秘境,宝藏无数,能够进入其中就能一贯冲天。 五大常域各处只要身有奇异体质血脉的都得到了一只手镯,滴血其中,若能打开虚空之门,就证明你有进入闇天九灵秘境的资格。奇域百族几乎所有身怀奇异体质血脉的都会收到几个穿着长袍戴着面具的人送来手镯,这些人实力强大,高深莫测。 关于闇天九灵秘境的消息在奇域五洲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上一次,蚀骨冢、无间门、岳剑宗、万妖殿三堂、风刃门等几大中洲势力密谋围灭堕天堂的事情已经让各方势力引起了足够的警惕。只是他们大多惧于堕天堂的天魁和其他魁首曾经留下的余威尚在,一时之间不敢做出头鸟罢了。 奇域百族之中,一下子消失了那么多的天才俊杰,这是一件令人窒息和深思的事。无数的猜测频频出现,终于今天上天自己揭晓了答案。 几家欢喜几家愁,有的显神牌却是永远的黯淡下去。但是这却无法成为阻挡他们前进争取变强,他们要从其他人的那里夺取是。自然而然,也会有一些人要赶快到自己的继承人那里去保护他们的安全,还有他们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带出来的宝贝的安全。一场争夺与守护的人都在低吼地向这些神罚降临的赶去。守护者与争夺者都在争,而看热闹者也不甘落后,甚至比前面两者之间还要急不可耐地飞身前来。 于此同时,天机阁的天谕已经放出,五百年一次的天机大战就此提前开始了。那还天机大战传说是获得天机一次机会,当然那是得取得最后优胜者的权力。 那么,天机大战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会有那么的天才为此前赴后继呢?原因只有一个,因为这是由天机老人所组织的。那么天机老人又是何许人也,不过疑惑只是会留下更多的疑惑。关于他的传说实在太多,当然传说是以一定的现实结果为蓝本创造加工的。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天机大战中取得最后优胜的人,似乎都得到了某种天机。起码那些曾经成就圣贤强者的,大多数都是天机大战中获胜的魁首。哪怕再不济,也会成就一方绝世强者。这些都是有理有据,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信服,甚至是崇拜。如此,还有人猜测天机老人手上应该有一本创世天书,而那本天书就是传说中的玄运天书。那是一本能够窥破天机,测看天运的一双书瞳。 经过这次神罚的洗礼之后,瑾言的心灵确有得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谷幽兰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那天宇显现出来的天谕。她转眼看了一下已经安全渡过神罚的瑾言,担忧的神情恍惚之间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抹微笑让瑾言也感到有些意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一种美丽,就像是实现了自己人生中的愿望一样的满足。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份满足是她看到了能够拯救她所爱之人的曙光终于来了。她知道他一直被那份愧疚折磨着,生却比死还难受。 “也许天机大战是一次机会,一次找到混沌禁果,一次打开枷锁的机会……”谷幽流光溢彩转烁于瑾言和那天谕之间。 瑾言看见谷幽兰在看着他笑,也报以微笑还之。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僵持在了那张精致而阳刚的少年面盘上。 “看来贪婪总会让人的嗅觉变得如此灵敏,同样也会让人有意无意般的行动迅捷起来。我不想杀戮,不过挡住我前面的只会是倒下去的尸体白骨而已。”瑾言毫无畏惧直接一个空间跳跃直接闪杀了上去。 只见他星瞳闪烁,时间仿佛在那一霎那之间停顿,无形的时间吞噬之力随之禁锢了那片虚空。 终于在黑暗中闪出了一堆人影。 “居然被他察觉到了吗?”一个苍澜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吠犬。 浮光掠影,终于见到了那一堆人影的真身。不过这并非是一堆人影,而是一个人的身上居然缠绕着一堆影子。全身通黑,身体也像是虚幻的影子一样,身体也比普通人要高大和臃肿许多。一张像是结了冰块般的暗紫冰脸,特别是那双冷漠而又嗜血狂魔的暗瞳,总会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像极了那种对黑暗死气的味道。 瑾言没有想到他至今刚刚领悟出来的最强一招,到了最后居然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沾到。他急忙跳跃空间退守到了谷幽兰的身边,然后一脸警惕地凝视着到来的第一个掠夺者。 谷幽兰凝视着从黑暗虚空中徐徐踏空而来的身影,一时之间也是花容失色地叫唤道:“暗影魔尊……!” “暗影魔尊?”瑾言回首看向谷幽兰表情很是疑惑不解。 “对就是暗影魔尊,这副模样,还有对暗影的这般鬼斧神工般操纵。不,应该是他已经能够与暗影相容为一体了。他即暗影,暗影即他。如影随行,只要有影子的地方都可能成为的触角,而且不巧现在还是黑夜时期。看来这次我们有些麻烦了!从闇天九灵秘境中出来的人很多,只是为何他偏偏就找上了我们呢?” “我想我们从一开始就被他窥视了很久,他好像只是在掂量他所窥探到的猎物价值而已。” “把你们全部的东西交出来,或者我从你们的尸体上拿!” “听您这话的意思是,无论我们交不交的结果都是死路一条了。” “是这个意思。不过嘛,只是死的滋味不一样而已。所以……” “所以……我还是把东西交出来。”说着,瑾言探出了幻叶铃。 当暗影魔尊看见瑾言探出了幻叶铃的时候,心里也不由得一紧。双眼警惕地看着那只青色古朴的小铃铛,然后喃喃自语说道:“圣器!” “对就是圣器,名字好像就叫幻叶铃。而我把从闇天九灵秘境得到的所有宝物都藏在了幻叶铃内域世界里。不过宝贝有点多,要全部拿出来还是花费一点时间。” “不行瑾言,不能交给他,这样我们只会死得更快的。”谷幽兰急促地阻碍说道。 “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不过你直接把那件圣器给我就行了,其它的本尊自会自理就可以了。” “暗影尊者是,尽管你是至尊强者,不过想要打开这件圣贤之器,还是有些难度的。况且就算你能打开,应该也不知道我把东西藏在哪里!”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本尊要看到值得浪费本尊这么多废话的东西。”暗影魔尊目光如炬转向了谷幽兰,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她必须留在外面,要是你敢耍花招,相信她一定会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殊荣的。” “你……你!”谷幽兰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现在她的实力也只不过是真神五阶而已,离至尊强者还差了太多。要是对方是一个神王,哪怕是一个刚处突破到至尊的 她都有一战的把握。不过暗影魔尊是成名已久的至尊强者,实力强大无比。以目前这种情况,他可以随时都可以杀死他们。只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动手,想必比起他们的性命来,他更在乎闇天九灵秘境中的那些宝贝。我想爷爷也快到了,看来得配合瑾言把这出戏唱下去。 果不其然,在瑾言从幻叶铃中出来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天威瞬间来到。暗影魔尊本来还很高兴地看着瑾言手中拿着的那个东西——圣魔菓。那个东西对其他的修神练气者来说或许没有多大用处,不过对于他这种暗影魔修来说简直就是专门量身定做。所以当他看见这件东西出现的时候,他不由得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里。不过他仍然不敢全部放松对周围的警惕,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足够要了他的命。 一击必杀,暗影魔尊只能不甘地逃窜了。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对方恐怕早就来到而且还躲避了他的暗影追踪。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击中他的,但是他的确是被他伤到了。最主要的是这里好像也静了,按道理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也会有不少人来才对。然而一个都没有来,只有他一个到来。恐怕那些赶到这里的人都不知不觉地被灭杀了。 拂晓破出,一个虚幻的白色身影踏光而来。 谷幽兰见此,笑口颜开,直接向那个身影飞扑而去,撒娇萌爱地情切地叫唤道:“爷爷……爷爷。” 浮光照射在瑾言的脸颊上,光芒逐渐增加,隐没了他那淡淡的微笑。留下的只是背影下的悲愁,琢磨不透,如影随形。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怀柔绥靖 一场攻守转换过后,有人心满意足的满载而归;有的人失魂落魄的空手侥幸而逃;当然最悲哀的莫过于那些人财两空的螳螂。他们的生命不仅在这里丧失,就连那好不容易逃窜出来的神魂也被隐藏在暗处的鬼冥界的勾魂使者收炼。这样的下场,只有永世不得超生,不留半丝痕迹的消逝在这个世界。 鬼冥界的勾魂使者的修为大多数都是真神以上的境界,而他们的神魂却是比他们的练气还要高出一个境界,而且他们的魂法攻击甚是玄妙莫测。这对于那些刚刚丧失躯体的修神练气者来说,鬼冥界的勾魂使者就是他们这些魂者的克星天敌。 没有人知道鬼冥界为什么要派遣这些勾魂使者去勾魂摄魄,只是他们的这种行为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传言说,他们是勾魂摄魄是为了炼化成噬魂珠用来供他们进行修炼。当然这也有一定的原因,不过鬼冥界的鬼冥族同样可以用灵石、玄石、道石来进行修炼。不过鬼冥界向来不会明目张胆地派遣勾魂使者来对奇域的修神练气者进行勾魂摄魄。一般而言,他们也只是对奇域之中的普通人进行勾魂摄魄而已,而且还是那些已经身死魂离的死者。如今他们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虽说行动还是隐秘,不过对于奇域百族之中那些高堂者来说,这可不是一个怎么好的信号。 栖凤芦苇长滩,灰色的芦苇被血液锁住了轻盈的身体。清风徐来,染上血袍后的芦苇只能无可奈何地被拽落到浅水河滩。各大家族的家主或是已经匆忙地接走了他们的继承者,逃离了这场杀戮的漩涡。东方傲然此时正护在有琴若雪的前面,全身都是或深或浅的伤痕,嘴角上还在不停地溢出血来。 “咳……咳……”东方傲然忍不猛地咳嗽,一时没有忍住张口就吐出了一口喋血。 “东方……怎么样了,你还是快走!以你的实力逃出这里应该不难的,你……”有琴若雪此时也很是狼狈不堪,不过比起东方傲然来说,她身上的这些伤根本算不上什么。她搀扶着不停喋血的东方傲然,一脸憔悴地瞪望着这些贪婪的刽子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天边有人大喝一声道:“大胆宵小,东方家族的人也敢动,杀无赦!”东方逸风一马当先,手结法印,天空降下一道千米赤焰火龙。赤焰火龙仿若具有灵性一般,腾转呼啸,一口想要吞没了这些前来阻杀掠夺的人。 “东方家族……!”这些人听到是东方家族的人已经来到,他们早已失去了最佳掠夺时机。看来也只能鸣金收兵了,毕竟他们是各自为战的一盘散沙 恐怕很难能够凝成一条绳。 奇域百族之中,其中以八大家族最为强大。他们分别是中洲之地的苍穹家族、仙医谷家、皇甫家族。其次就是东洲的东方家族,北洲的北丘轩辕,西洲的战神联盟,最后就是南洲的慕容家族。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家族势力,因为它们早就成名已久。不过奇域里并非只有这些家族独立存在,还有许多大各种各样的的门派组织。他们的存在有些更加久远,也更加神秘。例如那无边佛海,还有天机阁……这些名字几乎都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甚至还有许多未知的人和物,只是他们蛰伏得太过隐秘,但这不是说他们存在。 看着这些各自逃窜的家伙们,跟随在东方逸风的家族长老提醒说道:“家主,他们要逃了。我们要不要……” 不等这位家族长老说完,东方逸风就举手打断了他。然后即刻踏空瞬间消失在原处。转眼来到了东方傲然的身边。他没有赘言,只是扫视了一眼正在搀扶东方傲然的有琴若雪。刚才那股神怒气冲斗牛的模样,在此时也缓和一下,对着有琴若雪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说:“让我来搀扶!” 有琴若雪明了,遂也缓缓地松开了纤柔的玉手。 东方傲然见到搀扶着他的有琴若雪就这样抽身离开了他的身边,纤柔的玉手,淡淡的雪莲清香。他忍不住地深嗅着残留的余香,左膀臂上仅有一丝属于她余温。东方傲然见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这般不识好歹,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心中所爱之人的亲泽。不过他却不想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他的点心思还是被东方逸风察觉到了。只是此前他太过于担忧儿子的安危,特别是看见自己的儿子一直在不停地喋血。所谓关心则乱,他也窃喜自己的儿子终于动了情开了窍。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毕竟这里引起了太大的波动,后面指不定还有其它危险呢?”东方逸风环视了四周的灰色芦苇,惟余莽莽一片寂然。 有琴若雪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她想去寻找瑾言,奈何奇域太过广袤无垠。她想要找到他,这比大海捞针还要难。可是她也不愿意这样跟着东方家族的人一起离开 她心里面明白,要是回去,只能接受父亲的招亲安排。 “那个东方,既然你的家人已经来接你了,而且那些歹人也逃窜了。我想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东方傲然也没有想到有琴若雪竟然会如此决绝,想必是她担心他借此机会把她强制拴在自己的身边。不过他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却不是用那种强硬的为难方式。他知道有琴若雪的性格,那是表面冷淡静柔,实则内心执着刚强。不过说到底她终究还是一个内心善良温柔的女子。 东方傲然一时情急,一把抓住了有琴若雪,神情甚是不舍地哀诉道:“小雪……小雪……别……”。可能是动作太过猛烈,他忍不住地又一阵不停地喋血,最后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小雪?”东方逸风一把抱住了晕倒了的东方傲然,嘴里却在喃喃自语。然后在心里细索着这个名字,还有眼前这个出尘绝世的女子。然后他才恍然大悟地想要拍着大腿呼唤说道:“你……你是若雪小丫头!” 有琴若雪见到东方逸风已经认出了她,她只能礼貌的回应道:“是我,东方伯伯。”她探出小脑袋,一脸担忧地看着已经晕倒下去的东方傲然。毕竟东方傲然是为了救她才会受如此严重的伤,于情于理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她在心里作好打算,先把东方傲然送到东方家族,在确认他无恙之后,她就会离开去寻找瑾言。 “还真的是若雪呀,居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倾国仙子了。修为境界……也是到了真神四阶了吗?看来真是风华绝代,跟我们家傲然真是天作之合呀。我就说嘛傲然这小子从小就一心系你。现在好……了!”东方逸风一脸眉开眼笑,甚是开怀欢畅。 有琴若雪则是比较担忧东方傲然的安慰危,况且她也害怕在这里停留太久,可能会生出其它事端。所以也不顾打断东方逸风的喜悦,提声说道:“东方伯伯,现在是东方的安危要紧呀,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毕竟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 东方逸风抱着已经晕倒的东方傲然,但是他却能感受到儿子并没有大碍。一时疏忽,原来他的儿子正在使用苦肉技来挽留人家女孩子。他在心里暗暗地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于是他也不点破儿子的小心思,然后他吩咐道:“还是傲然的安危重要,大家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此期间遇到什么纠缠,不准恋战,安全回到族地为重!” “是,宗主!”跟随在他身后的家族长老应声说道。 有琴若雪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栖凤长滩。 他们的离开并不代表这这片芦苇荡就此安静下来,杀戮依旧在继续。 想要随风起舞的飘芦絮苇,还是再一次被天空之中挥洒下来的鲜血重重地拽了下来。它们的身躯被狠狠地压在水面上,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沉沦下去,变成了一堆堆泥污。 心向自由,飞向自由。奈何……奈何!身陷笼圄,心陷笼圄。厚重的枷锁,最后把一切都变成了一堆污泥。 有琴若雪回首看了一眼那些沉浮飘荡的芦苇,心里蓦然有一种悲呛。也不知道她是在悲呛那些沉沦入水的浮苇,亦或者是在悲呛自己。她最后只能带着一缕淡淡幽愁,还有那说不出来的压抑离开了这片血地。 “言,等着我!一定……一定要等着我!千万……千万不要忘了我!”这是少女唯一在心里不停呼唤的执着与沉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仙医谷树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拂晓中踏光而来的年轻男子,一身瑰玉白衣,模样很是俊朗。谈笑间,眼神深邃神秘。 这个中年男子瑾言并不陌生,正是当初在冥龙谷中把谷幽兰抱走的人。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子就是谷幽兰的爷爷。看这模样,应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正是一个男子最有魅力的巅峰时段。 谷神通并没有理会杵在在一旁的瑾言,而是自顾自地跟谷幽兰寒暄。 “小兰儿,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照顾好自己。也不让我这个老人家安会儿心,我真是个苦命的老头呀!别人家的老人都是安稳待在闲苑颐养天年,而我却还在为自家的儿孙劳苦奔波。你看我这肩膀都僵硬得……哎呦不行了!”谷神通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像极了撒娇的稚子孩童。 “爷爷你哪里老了,这分明就是一个如玉公子,我相信只要您愿意不知有多少倾城少女争抢着做我奶奶呢?况且您这是能者多劳嘛,别人家的就只能躺卧在闲苑里养老了!”有琴若雪一脸认真的须溜模样,手里也落下,即刻给谷神通温柔地按肩柔膀。 瑾言看着这俩爷孙,简直就像是一对活宝。彼此之间并没有想那些家族中长幼尊卑的拘束。不过这不代表谷幽兰不尊敬谷神通,而是比起那种敬畏之心,里面还多很深的人情味道,那是纯粹无比的亲人之间的互相关爱。尽管他被谷神通故意晾在一边,他也没有心生任何不满。反而他只是会心地静静看着,心里的思绪又飞回到不父亲和母亲的身边。 亲人,这是游子无论身在何处,也无论贫富,心中唯一无法搁下牵挂。然而他不知道,父母对儿子的担忧与牵挂,与之相较,无异于天壤之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依旧是鲜衣怒马少年郞,可是他们可能早已是白头翁伮。儿子真是不肖,未能近伴二老左右……”想着想着,他心里莫然恐惧了起来。 少年琉璃星瞳,两潸梨泪划过精致的脸颊。味道有些苦涩,内心有些哽咽。瑾言看着谷神通那张年轻的面庞,心里不由得冒出这样一个念头:“要是父亲和母亲也能如此长寿那该有多好呀!”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给他当头棒喝。现在的他已经不可能回到父母的身边为他们尽孝了。至于未来,那还是一个遥远的梦。恐怕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化成了一抔黄土了。 谷幽兰喜上眉梢,笑得格外开心。这是瑾言第一次看见她笑得如此的开怀。以前他偶尔也会看见她的笑容,只不过大多都是浅尝辄止的,亦或者笑容夹杂着忧愁……的确现在谷幽兰感觉自己的生命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透彻。此次她不仅遇见了瑾言,而且还找到了九仙凝魂草,甚至还有铁线金莲。这下她终于可以救醒一直沉睡的母亲了,这是她记事起来就一直烙印在她内心的疙瘩。从她一出生就注定了,特别是上一次父亲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九仙凝魂草用来救了她自己,这让她的愧疚更加深重。她在一次伤害了她的母亲,在一次深深地伤害了这个疼爱她的老男人。不过这一切都要画上了句号,新的人生已经开始。转折的关键是她深爱的这个少年男子——瑾言。自从遇见了他,她才体会到了生而为人的快乐。 “哦……对了,爷爷!这就是我一直说的那个——瑾言!”说着她悄悄地吐了一个小舌头俏皮小声说道:“怎么样,是不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呀!可比你瞎凑和的那些粉墨公子强多了!” 瑾言听见谷幽兰对谷神通介绍自己,他也就躬身向前来对着谷神通恭谦说道:“谷前辈!在下瑾言……” 谷神通还想别过脸去不想理会他,他还在埋怨瑾言上次害得他孙女差点丧命的事情。可是他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何况他看着自己孙女这模样架势,肯定是非这个小子不嫁了。不过他却不想让瑾言那么轻松地就能够与自己的孙女在一起。“看来得让这个臭小子吃点苦头,不然怎么抚慰老子这受伤的心头。”他如此思量着,但是还是瞥视着瑾言。不由得暗叹惊诧——上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模样狼狈,修为境界好像也就地灵境四阶界而已。没想到一段时间过后,一下子就突破到了真神八阶阶境界了,神魂也是达到了转轮四重。这种成长天赋与速度,这可是比他的孙女还要逆天。他知道自己的孙女可是身怀谷家最完美的紫医仙体,而瑾言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无名小卒。 谷幽兰见谷神通一直没有理会瑾言,而瑾言没有得到谷神通的答复,也只能继续恭着身体。 谷幽兰实在看不下去了,遂有些着急生气地拉了一下谷神通的衣袖蹙声说道:“爷爷……” “噢!”谷神通言语不冷不热,简单直接。 “就是这样啊,爷爷你也太敷衍人啦!”谷幽兰很是不满谷神通的表现和态度。 瑾言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只是想来谷神肯定还在气恼他上次伤害了谷幽兰的事情。不过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虽然谷神通对他不冷不热,不过他也没有对自己冷言冷语地出言藐视。反而他开始认真地大量了他,这是一个微妙的信号——证明他对他呈现出来的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甚至是重视。 谷幽兰见谷神通这样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心里也是很不好受,不过谷神通又是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实在是有些为难。不过她即刻从她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了两样东西。不过就在她刚要实行的时候,瑾言却即刻使了一个眼神,阻止了她。 “怎么了小兰儿?”谷神通看着自家孙女和这小子在他的面前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眉来眼去。 “噢……哦!没事,爷爷!就是眼睛进了一点风沙而已……”谷幽兰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然后假装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爷爷,我们还是快点回家!此次出来这么久,父亲一定很担心,虽然他嘴上不说,不过我明白。不过这次我有一个惊喜给他,相信他一定会……哼哼……”说道这里,谷幽兰只是截然而止,只是神秘的一笑倾城。 谷神通见自家孙女竟还卖起了关头,也不急着点破。他也知道这里引起的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有许多别有用心的人觊觎,之前那个暗影魔尊就是一个意外的威胁。他还以为他已经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了,没想到还是百密一疏。只见他信手一挥,眼前出现一道虚幻的门罗。 瑾言也是一愣,谷幽兰即刻拉住了他,“走了,还在发什么愣呢!” 一闭一睁眼之间,瑾言发现他们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一个充满了仙气的地方,哪怕他不用眼睛去触摸。他也能从鼻息里感受到扑鼻而来的仙香,那种爽灵寖透他的每一寸肌肤。而果不其然这里的确是人间仙境——万重叠嶂的葱郁山脉盘旋横卧恰似青龙悬腾而卧。万紫千红的花草树木,更是无言以对它们折赞。奇珍异兽眼花缭乱,别样不那么惊人。纯蓝仙鹟琉光幻雨,仙雾朦胧了诗中的山水。瑾言想言诗一首,不过还是不想用多余的言语去点缀她的美丽。此时只需要静静地感受和享受她散发出来的美丽就好了。 这里不似仙乐都那种繁华事散逐香尘,有的只是那种宁静致远的清雅淡泊。天谷海中,一座仙岛漂游。仙岛之上,楼檐勾建,流殇曲水。一棵参天枯木直插天际,映衬在第一次到这里来的人的眼帘之中。 谷幽兰安排好了瑾言,随后就和谷神通一起走开了。瑾言猜他们一定是拿着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去救谷幽兰的母亲了。以他们的医术,不出什么意外,一定可以实现的。 百无聊赖,瑾言就想独自随便走走看看这仙医谷。他摒退了留在他身边的医仆,一个人沿着楼檐流转。恰走到一处空明的花地,他扬起头望向那棵巨长的枯木。 此时斜晖已经散落,孤零的巨长黑影阴霾映盖了瑾言的全身。只见此时少年男子精致阳刚的脸盘盖上了一层阴影,打结的眉毛深锁着说不出来的忧愁善感。一树一人,茕茕孑立。连接他们的是那斜晖散落后,倒影出来的影子。 瑾言感觉自己就和这棵枯树一般,早已经千疮百孔却依旧毅然不倒。“它或许也有着它坚持不愿倒下去的执着!”瑾言喃喃自语,但又像与枯木对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父母的样子,还有妹妹瑾韵的样子,甚至还有有琴若雪的模样……他们都在亲切和蔼地对着他笑,使劲地笑……救挽一个人对他来说已经不知有多么的困难,而且还有这么多他心爱的人。混沌禁果无论多么逆天神奇,终究只能让一个人起死回生。但是父亲和母亲呢,还有其她人呢?只要时间还在,他们终究逃不过死亡这个诅咒。 有时候他也在想:生命正因为不能永久,所以一切的一切才显得格外珍惜。可是谁又能够忍受岁月蹉跎,带走所有的一切呢?只是因为无可奈何,所以只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而已。不过这里有逆天改命的途径,而且还不止一条。他不知道终点里是否有永生,不过他也想也敢在这场滔滔江水上激起一朵属于自己的浪花。 如此思量着,少年男子大结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起来,然后吐了一口浊气,转身离开了榉木枯树下的阴影。 第一百一十六章 沐娷仙醒 深海之下,地底极渊。百转千回青苔石梯,沧海明珠凝露轻弹,点缀湛亮了嵌没在石壁的医棺葬椁。这正是仙医谷家的极渊之地——医冢。 医冢是天医谷家用来存葬各种奇难怪症尸体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储存问题的空间站。而谷家就是这个一直在解题的人。 而此时谷家的解题高手,正在解救他们最关心的问题——救醒沐娷仙。 与当初救活谷幽兰一样,医冢地底四周明珠点亮。环宇之间静静虚浮着一口巨大的墨玉冰棺。冰棺之内躺着一个美丽如仙的女子,模样与谷幽兰十分相似。当初谷幽兰也曾躺在她的身旁,不过此时谷幽兰早已经站了起来,而她依旧还安静的躺睡在冰棺里。 谷幽兰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才一直躺睡在这冰冷的冰棺上,忍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母亲……我……我……”她有种不知所措,吞吞唔唔。 “小兰儿……” “兰儿……” 谷神通和谷天泽看着谷幽兰如此泪雨梨花,也知道她这些年来过得有多么的压抑。他们都明白她是一个心思敏络的女孩,虽然没有人要求她做什么,但是她却不愿去接受这份理解。她果真也做到了,这是他们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的。 “没事了兰儿,这次你母亲一定会醒来的!而这一切都是归功于你,应该高兴才对呀!哦听说这次能够得到这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都是因为这个少年男子——瑾言!此次我一定要好好的犒赏他!”谷天泽那常年紧锁的眉头与忧郁面容终于露出一些欢愉的颜色,就连额头上的年轮也暇平了许多,而且最后在说“犒赏”二字的时候,嘴角还隐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犒赏……?父亲,瑾言他不是那种施恩求报的人。他这么做全都仅是为了女儿而已……没有其它意思!” “还说不是别有用心,都把我宝贝女儿的心都勾走了,这难道还不够吗?不过我这次的犒赏你们们一定会满意的,相信我!”谷天泽自信满满的说。 “我看那小子也不怎么样,我可没答应呀!”谷神通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儿子话中之意。 晦明变化之间,气氛还算是欢愉。就连沉睡之中的沐娷仙的微笑也好似比平时要甜馨许多。 谷天泽温柔地看了一眼躺睡在墨玉冰棺中的妻子,表情不由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父亲大人……仙儿就拜托了!” “放心,此次同时有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定是十拿九稳!”谷神通也收敛了浅意的笑容,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决然的自信。 一时之间,医冢之内妙语玄词辗转,九彩祥龙飞舞翻腾。璀璨夺目的金光与九色翔龙缠绕在一起……龙啸九天,墨玉冰棺中的沐娷仙就被这些金光缠绕的九色翔龙护围在了中间。 很快,九色翔龙夹带着璀璨金光不断从自身的身体上变幻出无数条彩色金龙。这些彩色金龙,像是一道光,穿透了沐娷仙的肌肤。融进了她那干涸的血脉,然后不停地塑造出新生的血脉经络。特别是她那一丝仅存的残魂好似也犹如枯木逢春一般,终于可以凝结出完整的神魂。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又艰辛的,此时的谷神通也不好受。他的脸色苍白,湿透的衣襟被他蒸干了一遍又一遍。谷天泽和谷幽兰虽然在一旁只是辅医,可也是显得有些疲惫。 瑾言这几天过得还算惬意。谷家的医仆对他的起居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简直无可挑剔。他这几天总是喜欢独自一个人去散步,特别是到那棵巨长枯树那里去闲逛。不过关于那棵巨长枯树,谷家的医仆却不让他靠近。说是那棵巨长枯树是仙医谷家的一处禁地,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他只能远远与这棵枯木对望闲谈。而且每一次对望闲谈之后,他都能够有所感悟。那棵巨长枯树就像一个充满了智慧的老人,虽然他已经是日薄西山,甚至已经到了风烛残年的奄奄一息。此时的他不用多说一句话语 瑾言却能从他那无息的呼吸中感受到他每次的脉搏跳跃出来的智慧大道。 瑾言对此也是感到有些诧异,不过这都是后知后觉。此时他只是陶醉在每次与这棵枯木的对谈畅聊。他们都是静静杵立在那里,心灵的连接让他们无话不谈。不知觉这棵巨长枯树已经成了瑾言的良师益友,瑾言也为他的这种想法感到好笑。但是那种感觉却是如此的真实。 日以继夜,半月已经过去。然而谷幽兰他们还是没有出现,不过瑾言倒也没有多少急切。只是偶尔关切思念起有琴若雪,不过也只能在心间思虑一番而已。期间随着他与巨长枯树的交流越来越频繁,也是越来越深入。他能从它的神交之中感悟自然人生,甚至还有万法天道。 这一天与往常相比并没有两样,瑾言依旧和平常一样到那处空旷的花圃与那棵巨长枯树神交悟道。 天谷海内,极渊医冢,九色金龙早已消失。剩下的唯有沧海明珠,枯廖棺材。谷天泽一行人的踪影也不知去了何处,就连墨玉冰棺也消失不见。一切安静又显得有些阴深,仿佛这才是医冢的本来面目。 原来此时此刻,谷幽兰和谷神通等人已经从医冢里离开出来了。于此同时这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秋水伊人。谷天泽深情款款地牵着她的手,整个人也年轻了许多。 这些人一路有说有笑地朝瑾言所在的方向徐徐走来,所有的欢愉都写在了脸上。不过就当他们快要到瑾言所在的那个花圃之地的时候。 “瑾……”。 “嘘……安静点!他正在顿悟!” 谷幽兰看见瑾言正在那花圃里发呆,刚想要呼叫他,不过却被一旁的谷神通截断了。 沐娷仙也是疑惑,不过很快她就发现那个少年男子正面对着那棵巨长枯树——死树。这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传说它是守护在创世天书——死书旁的神奇巨树。关于这棵的来源就不知要从何处说起了,好似说这棵死书是被当年的第一代天衣谷家家主所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知恩,它才决定世代守护着谷家之人。而每一次谷家有灭族危险的时候,总是这棵死树拯救谷家之人于水火之中。它的存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传说,不过奇域百族之中,仙医谷家不以武力见长,却能林立于其中,甚至是成为奇域八大家族之一。很多时候都有一部分的原因归于这棵死树。 沐娷仙初次来到仙医谷的时候,也尝试着与这棵死树进行对谈悟道。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如果强行感应的时候,还会遭到反噬。不过她却感叹这个叫瑾言的少年居然能够与它心神相交。 比起沐娷仙,谷神通就更加诧异了。这棵死树不知在他们仙医谷家存在了多少时代,可是每个时代里的每一个谷家之人并没有谁能够从它的身上得到一丝感悟。它就是那样安静又冷漠地伫立在那里,冷眼旁观的看着谷家的人一个又一个天才崛起又陨落。 死树在谷家的消息并不是什么多么隐秘的消息。很多人也在打着死书的消息,不过能让死树解放出来,那就说明死书已经有人得到它了。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心中的贪婪,想从死树这里探出死书的下落。不过最后他们都是有来无回,渐渐地死树反而成了一个禁忌。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界之中。 像是死树这种存在已经是处于一种超圣的存在,它超越了圣贤,却还是没有突破成就创世之主。虽说不是创世之主,不过它的实力强大到不可想象。 其实如果瑾言也和普通人一样,的确也无法引起死树的感应。不过他的身上却有天书的味道。 传说太虚之初,天地未开。太初归一衍生九宝,九宝生九书,九书孕九灵。所以三九同根,各有其威,亦能相生相克。不过这种相生相克的条件却不是绝对,而是相对的。具体要还是看掌握它们的拥有者。 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瑾言之所以能够与死树感应,那是因为瑾言本身就已经得到了一本天书——星阵图或者也可以叫乾坤星图。当然对于创世天书的称呼,千妆百态。 瑾言此时他感觉处于一种非常玄妙的状态,他突然体悟到了来自于死之真意的大道。以前他就对阴阳生死二气感悟过,但是都没有这次的体悟来得深沉厚重。特别是关于死亡的真意。 谷幽兰见瑾言的身上弥漫的死亡之意越来越重,不免有些担忧问道:“瑾言他……?” “他没有事……” “他不会有事……” 谷神通与沐娷仙一直凝眸敛眉地注视着瑾言的一举一动,听见谷幽兰突然提声问道。不假思索同时答道。就是怕谷幽兰继续追问,打扰到了瑾言悟道。 谷幽兰虽然还是担忧,但也识趣的静静待在一旁紧紧地握住不停冒出冷汗的拳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行人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少年男子。 浩宇星光,聚成一点,降汇于瑾言的身上。星光淹没了瑾言,同时也笼罩了整个仙医谷家,一团星辉之中夹杂着缭绕的死亡真意…… 这就是沐娷仙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件令她震颤不已的异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亡者之印 星光笼罩在天谷海上,晚风吹起千堆雪。黯淡葱郁的花草树木也都皆披上银转,凝结的露水是它们镶上的银色珍珠。 璀璨的星光其实也是在爆灭死亡之后散发出来的光辉能量,此时恰巧又与死树的死亡真意相结合,然后齐聚于瑾言的身上。这是对他的再次洗礼,是一场难得的机缘。 瑾言的修为提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就像是修建房子一样只要有足够的材料,有足够的人力,就能以超速的速度来建成。不过修身练气并不是修建房子那样简单,不是人力物力足够了就可以无休止的修建下去。这个过程要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一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甚至有时候还要从新回过头去重新开始雕琢。而转轮境界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有道是:峰回路转,百转千回之后,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之前瑾言是直接从神劫境界突破到了真神六阶境界。神魂也还从篆魄一下子突破到了转轮三重。这些都得益于闇天九灵秘境中枯泉煞灵漩涡内的长生泉,亦或称作涅盘水的九灵秘宝之一才能够有此收获。练气是肉体与大道感悟的结果;修魂是神魂与精神磨练再加上练气滋返的结果。从这二者来说瑾言都有足够的载体去承载这些东西,不过也仅仅是去承载而已,并不能完整的展现出来。 比如说,一个孩童得到足够的营养之后,可以成长成一个大人。但是他要想成为一个有力量有智慧的人,就需要不断地锻炼与学习。不过要是他错过了最佳的学习时机怎么办,那就只能在次锻炼和学习了。不过这需要一个非常特殊玄妙的条件,普通情况下很难完成。不过在修神练气的转轮阶段却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或者是补充增强的一个阶段。虽说是回炉重造,不过很多人却在百转千折之后,把自己绕晕在这里。最后自己只能是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关于练气的虚神境界和修神的灵婴境界瑾言都是没能够仔细的体悟。这一个过程都是被涅盘水为他代过了。而在篆魄境界他也竟在魂魄之中刻篆下一些他体悟的法道而已。为何要把这些领悟的法道刻篆到灵魂,甚至是融入进自己的身体血液里面去呢?这是因为这样做之后,以后再次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就能够随心而动,不需要繁杂的程序了。 上次神罚降临,心魔乱象。瑾言借那次机会更深地体悟了阴阳生死之道以及时间空间之道。这是两条大道,不可能一下子就可以完整领悟掌握。不过瑾言也抓住机会,把从中体悟到点滴法道重新刻篆到了神魂,还有融进了身体血脉之中。这才让他的根基变得有些稳固,不至于太过虚华空洞。 此次瑾言竟然能够与死树神交意会,他对于死之真意更是有了更深的感悟。不过生死各为其道,两相而处,合而为一,变者无穷。 月隐星稀,初阳拂晓。充满了死意的璀璨星光最后都被瑾言吸收完毕。 关于死书的能力,众说纷纭,因为没有谁能够真正的见识到它。只是关于它最多的传说版本还是得死书者就能获得不死不灭之能,能够操纵一切死灭之物。所以死书又被称为不死天书,或者是死灵之书……死树是死书孕育出来的灵物。不过关于死树却没有死书和死棺那样被人重视了,毕竟它就是一种灵物,而且不会臣服于任何人。九书孕育出来的九灵,各有千秋,各有其性。它们生命久远,威能强大。 谷幽兰、谷神通、沐娷仙、谷天泽在此一等就是三天三夜,然而他们却没有任何怨言。谷幽兰在此期间偶尔也会提心吊胆,特别是瑾言表情痛苦难受的时候,她也是感同身受一般。而其他人只是感到震惊而已,谷神通对于这个神秘出现的小子更是不停地猜测,然而还是找不到任何答案。不过只要他不会对自己的宝贝孙女起害心就行了。 “或许他在灭世降临的时候能起到一些转机……!”谷神通嘴角微微内撅,眉骨一聚一散。 瑾言此时已经来到了最后的领悟阶段,此时星光已经消散,不过那股死之真意却变得越来越浓厚。瑾言倒是想把这股死之真意刻篆在他的魂魄之上,不过他不断地尝试之后还是无法成功。转而他还想把这股死之真意与阴阳生死法道融汇贯通,不过这股力量还是太过于纯粹和强大,仅凭现在他所领悟到容器是无法承载着它。这股力量不停地在寻找它的容身之处,它游转于瑾言的每一粒血液,甚至是灵魂,不过最后还是无法容纳它。唯一能够承载它的地方应该就是瑾言的乾坤星瞳,不过它每一次想要融入进去都被排斥了。最后它无可奈何,终于在瑾言的眉宇间停驻。渐渐地,这股死之真意,不再似之前那般的躁动。化而为宇,一朵黑色莲花出现在了瑾言的额头。 咒光死印,一闪即逝。黑色莲花只是在瑾言的眉宇闪现刻印之后,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对于这股死之真意,沐娷仙比谷神通等人感受到要深得多。因为那种死亡的味道,对于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她一开始接近谷天泽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棵死树而来的,只是之后的一切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阴差阳错,一切都是天意。她不仅和谷天泽相爱了,而且还有了爱的结晶——谷幽兰。 沐娷仙曾经无数次地想要与这棵死树感应,甚至还偷偷地想要直接接触靠近它,不过这样做的后果是严重的。 “亡者之印……”沐娷仙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如此说道。 不过往事随风,她也不再执着于曾经的沧海明月。不过命运会对她轻易就此别过吗?沐娷仙不知道,醒来对于所有期待她的人来说是值得欢庆欣愉的事情。不过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危耸。她一醒来的时候就戴着心事重重的欢笑情如旧的面具。此时此刻,能够与心爱之人携手,还能看着自己的女儿找到幸福的归宿。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呢,她只怕这些会因为她的存在而遭到毁灭而已。 亡者之印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死树也切断了与瑾言的神交意会。随即,死树渐变模糊,倏忽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谷家内的其他人对于这个情况是惊诧的,甚至含有担忧恐惧。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棵巨长枯树的存在带来的安全感和自豪感。举足轻重又可有可无的东西突然消失,对于自认为是它的拥有者来说,是一种莫名情绪。明明这个东西不曾属于他,他一厢情愿的占有欲让他以为那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对于死树突然消逝这件事情,谷神通倒是比许多人要想得通澈许多,“该来的,总是回来的,不过还是感谢您这些年来对谷家的庇护!”谷神通说着,对着曾经死树落坐的方向深深地鞠九次躬,这是最恭敬的礼数。 “父亲大人……”谷天泽欲言又止。 “毋需多言,这一天早就该来了!谷家的未来应该由谷家之人自己去创造和守护!”谷神通明白自己儿子想要说什么,只是这件事并怪不得瑾言。或许他是,却不是必然的因素。 九灵是九书孕育出来的,它们可以永生存在,不过这却是要有条件的。不过相对于九宝和九书,九灵是有着完整的心性智慧。这也就是说它不可能让自己禁锢于任何一处地方,所以比起永生,它们更加向往着自由。 瑾言此次得到的亡者之印之后,在修神练气方面也受到诸多益处。不过这种效果更多却是对于神魂好处。他的神魂也因为亡者之印的缘故突破到了转轮四重,至于练气方面依旧还是真神七阶境界,不过比起之前要稳固得许多。有可能在任何一刻都会迎来突破的契机! 微微莽珃,瑾言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等待他的人。他转身对着死树曾在的方向落膝而拜,三拜九叩。他起身欣然迎上了正在等待他的人。 谷幽兰忍不住心中的思念成疾,一闪涌入瑾言的怀中。两人彼此感受着对方带来的温暖 猛烈的心跳不停地碰撞,鼻息之间传来心爱之人的味道。那一刻,对他们来说是无比幸福和满足的事。 擦拭眼角幸福的眼泪,愉悦的笑声充盈着仙医谷的每一个角落。 仙医谷内的所有人一时变得忙碌了起来,一时半会也没有心情去感慨整理死树消失不见的心绪…… 夜里归来,是否会有一人会这样吟唱哀悼: 帐里春风荡,檐前还燕拂。 垂涕视去景,摧心向徂物。 今悲辄流涕,昔欢常飘忽。 幽情一不弭,守叹谁能慰。 幽情一不弭……守叹谁能慰——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刨根见底 这一天的宴席来得很是合适,不早也不晚,所有的赞歌也只能锦上添花而已。陵銮仙桌,青鸾凤椅,珍馐百味香,桌上却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明明喜上眉梢,可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喜悦的安静。 其实修神练气者只要成为灵者之后就可以辟谷不食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一点不识人间烟火。可是虚神境界,特别是达到真神境界上来说就可以做到真正的不识人间烟火了。不过宴会对于这些强者来说并没有失去它的作用,只是它作用从根本作用变成了辅助作用。其中就是以此来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和感情关系的一个作用效果。 一进宴堂主殿,谷幽兰的母亲沐娷仙就一直不停地大量着瑾言。间或也是寻根问底,想要把瑾言的所有一切尽悉了解。 相对于谷神通与谷天泽对待瑾言的态度倒是显得冷淡了许多。特别是谷天泽本来对瑾言的态度还算和善可亲的,不过他发现沐娷仙居然撇下他去对瑾言虚寒温暖,又是赞叹不已的时候,他就有些吃味了。不过他也就是一时之间的小闹情绪,并没有任何过重的心绪。毕竟他知道此次能够救醒自己的妻子沐娷仙,很大的原因就是眼前的少年男子。不过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来说,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陈味的。他既希望自家的女儿能够找到好的归宿,可又不舍女儿就这样被另外一个男子就这样把她带走,甚至还会担忧这个男子是否能够给她带来幸福…… 谷神通对瑾言的态度一直都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瑾言有时候甚至还以为谷神通在敌视他。不过谷神通虽然很少直接大量瑾言,却还是略微地观察了他。这是很少而有的举动,因为像谷神通这样的存在,早就活成了精,看人处世之道能够一眼看穿。 瑾言也意识到在这样无所作为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加尴尬。以他和谷幽兰现在的关系,处理与她的亲人关系也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况且他还是有比较重要的问题想要向谷神通讨教,不能再这样冷冻下去了。 酒过三巡,趁着酒意。瑾言举杯故意咏叹道: “火树银花不夜天,金龙醉凤舞天医。 辉煌妙语羡不够,情满人间泄天机。 三春草木如人意 万里河流似利源 ……” 一诗咏毕,气氛终于有些活络闹腾了起来。瑾言见此举果然有效果,遂继续趁热打铁,满饮一杯后又继续提声咏叹道: 今日乐上乐,相从步云衢。 天公出美酒,河伯出鲤鱼。 青龙前铺席,白虎持榼壶。 南斗工鼓瑟,北斗吹笙竽。 妲娥垂明珰,织女奉瑛琚。 苍霞扬东讴,清风流西歈。 垂露成帏幄,奔星扶轮舆…… 沐娷仙见自家的准女婿,为了搞好关系,破开冰势。已经如此认真卖力作为了,这两个老家伙还在不为所动。特别是谷天泽,活了那么久还那般老实木讷。她给使劲给谷天泽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提前表态。这样谷神通也就有了下坡的台阶,没想到他……沐娷仙都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那个仙儿,你的眼镜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老是在眨眼睛呀!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查看一番!”谷天泽看着沐娷仙投来温柔的眼神如是说道。谷天泽哪里不明白妻子的意思,只是向来他就对父亲谷神通言听计从,现在见父亲大人一直没有表明态度,他也不敢轻易逾越。况且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百味的,没有向女子沐娷仙这样的感性。 沐娷仙见谷天泽竟然拂了自己的意很是烦闷,谷天泽倒也识趣。马上就遂了妻子的意,然后举起酒杯称道:“好诗,这次真的是万分感谢瑾言瑾公子带回来的九仙凝魂草和铁线金莲才能救醒我的爱妻,我这人不是特别会说话,多余的话语都在在这杯浊酒里面了!”说完不等瑾言回话,直接举杯一饮而尽。他也像是完成了一件艰难的任务,如释重负般地坐了下去。 谷神通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浅浅喝了一杯甘醇仙。他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冰释,“瑾言是,我知道你天赋很不错。一个男人无论如何强大,但却让自己的女人因自己而陷入危险,甚至是丧失生命……这是一件对么可耻的吗?” “前辈教训的是,在下受教了。”瑾言颔首受教。 “爷爷这样说,不是小看女人了吗?两个相爱的人,凭什么就是男人一定要保护。我认为这是相互的。你看父亲的修为就没有母亲的高,想当初都是母亲保护父亲!”谷幽兰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谷天泽听见自家女儿竟然这样直接拆他的台,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偏偏这还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他只能低下头去悄悄地喝了一口闷酒。 沐娷仙听见女儿这样言说,也是附和道:“兰儿你说的对,追求自己幸福,就得要靠自己去争取,才不是等着男子的施舍保护。况且这是相互的,不能仅靠一方来!” 虽然说在修神练气者之中都是以强者为尊,实力为上。理论上并没有男尊女卑道理,不过现实中男女毕竟存在差异。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普遍存在男尊女卑的思想,当然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那就无话可说了。 想当初奇域之中就出现过许多传奇女性,她的成就并不比那个时代的传奇男子差,甚至还超越了他们的成就。比如当初的鸿天女帝、九天玄女、飞仙女神……等等,无一没有惊艳了她们所处的时代。 道理瑾言都明白,他也感谢谷幽兰和沐娷仙对他的挺言。但是他内心还是承认谷神通的话语,或许是大男人主义。可他就是不愿意自己的心爱之人受到任何伤害,为此他可以神挡杀神,魔当杀魔,天来逆天! 酒酣肝胆,家宴进行到这里已经快要进入尾声了。不过这不是一场为了进食而举行的家宴。 沐娷仙则一直在询问瑾言的由来。瑾言不想有所隐瞒,也没必要隐瞒什么。只是说到乾坤星山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提及,只是一言带过。 谷神通等人听完瑾言娓娓道来之后,都对他的经历感到不可思议。沐娷仙和谷幽兰听到动容之处,毫不掩饰泪水的模糊。就连谷神通与谷天泽这两个大男人也不得不对瑾言刮目相看。 修神练气对于很多天资卓越的天才来说已经是一件极其艰难险阻的事了,何况对于瑾言只是一个来自普通世界的普通人来说。不过从瑾言所表现的结果来看,他的天赋并不比那些经过韵胎养道之后的氏族天才们差,甚至在此还遥遥领先于他们。这不仅要看各人的天赋,有时候还看气运造化。尽管瑾言厌恶所谓的天命玄意,但不可否认他的经历就仿佛是一场刻意安排好的天意造化。 “谷爷爷,我听幽兰说过您老人家知道混沌禁果的下落?”经过了一番熟络过后,瑾言和谷家的人也终于融洽了许多。 谷神通、沐娷仙、谷天泽三人听见“混沌禁果”这四个字的时候,各自的脸色都是一变,眼神不由得也是猛然一跳。 谷神通对瑾言的态度也改观了许多,于是淡淡回道: “混沌禁果倒是略知一二,怎么你小子……”谷神通见瑾言一脸认真严肃的模样,并不似开玩笑。于是只能无奈地继续往下说道:“想必关于混沌禁果的神效你已经听说过了,对此我就不过多废话。想必你想知道它的所在之地……”说道关键之处的时候,他举起桌上的酒杯浅饮了一口,然后继续说:“之前说道哪呢了?” “说到了混沌禁果的所在之地……”谷幽兰提示道。 “噢,对……对是这里。这混天禁果生长在混沌天海的深处,而想要找到混沌天海除非找到九大天书之一的空书,而想要找到空书就得找到与之对应的空间禁域——虚空之城。当然也可以直接找到与之对应的九宝之一虚空之门!” “什么!那岂不是无法得到混沌禁果了?”听到这里瑾言唯有失望透顶。寻找到天书和天宝比起寻找混沌禁果还要难上加难。 “不过……嘛,不知你们此前是否看见天际空出现过的天谕呢?”谷神通转锋提言。 “难道是天机大战!只要取得天机榜首就可以满足三个任何愿望!”谷幽兰欢呼雀跃。 “对,就是天机大战。或许那个人有其他办法可以做到!”谷神通提议道。 “天机大战吗?”瑾言一边喃喃自语,同时也紧握着拳头像是作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谷幽兰伸手轻轻握了瑾言紧握的拳头,目光温柔如炬,恰似在说:“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家宴终于散席,欢笑也是充满了厅堂。其中提及最多的就是什么时候举行瑾言和谷幽兰的婚事大礼。 夜空清新,风中夹杂着各种芬芳,此时只需要轻盈的呼吸就能把香泽体味。最后沐娷仙留下了瑾言说是要告诉他一个秘密。稀稀疏疏,只听见沐娷仙的确的确是跟他说了什么话语,不过却被天谷海内掀起的风浪拍散,只留下瑾言呆滞伫立在原处。 梦缕阑珊,而对于有些人来说,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一百一九章 将错就错 朝阳才冒出尖尖角,散发出一阵阵温情脉脉的晨曦,透过素閪纱窗,抚慰在少年男子瑾言精致的脸上。瑾言睁开双眼,一阵璀璨星芒迸射而隐匿。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角,走到已经准备就绪的梳洗祂。 一阵洗漱完毕后,瑾言推开朱雀倚门。一眼望去,满园春蓝草红花。红透裂纹的红日对着天谷海梳妆流影。偶然间或,天鹤与仙雾齐飘,孤水共藤丘一色。如此景色,霎时令人心旷神怡,灵爽透彻全身。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郞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此时,火海凌云,彼岸花开。本是良辰美景皆具,奈何情到深处君不知。雪玉罗裳女子,浅坐云垫椅。纤手托思,空对林中花与叶。蹙眉深望天心处,终不见君尚来。 面对如此景色宜人,他的心绪并没有得到多少安宁享受,反而多了几分伤秋感触。虽说他那时抱着必死决心前去煞灵枯井救人,而为了有琴若雪的安危,他把她推给了东方傲然照顾。他肯定自己的做法,可是他却也厌恶他的做法。他知道他肯定伤透了有琴若雪的心,不过若再来一次,他依旧会如此选择。哪怕是身死,他也不愿所爱之人颠沛而亡。可以说他很是自私,只有体会过失去的痛彻心扉,才会如此的……可是为何此时他忍不住的思念她,忍不住的想要拥抱她……原来他也爱她渗入骨髓,清醒时已经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境地。 谷幽兰一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瑾言的那里。酒醒深夜里,相思难度过。只是当她看见他伫立蓝草红花叶,清风拂袖愁眉。她心里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疼与酸觊。两人之间仿佛就像是被隔了一道透明的心墙,明明彼此都了然于心,不若跨不过龃龉。 沐娷仙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的女儿和那个瑾言的男子一定有什么心事阻隔。不料果真是一语成谶,她刚想来女儿闺房探寻。就看到了女儿躲在红柱背后偷偷地流着眼泪。 谷幽兰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觉得那么的难受。难道是因为瑾言在思念着另外一个女人,而那个女子却不是她。这是嫉妒吗?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也会产生这种曾经令她厌恶的心里情绪。她使劲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或许能够让自己好受一点。 一般来说,女子与男子对于情感问题上来说最大的区别是唯一与责任。女子爱上男子就是全心全意的投入,而对男子来说爱,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对于奇域,甚至其它常域来说。男子的三妻四妾的情况倒是不少,女子的三男四宠的事情却鲜为人见。一个女子无论多么的强大,她心里期待的爱情都是那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一代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其实那种三妻四妾的情况,只是多数都是屈服对方的淫威而已。对于完整的爱,或者是占有欲,有时候女人并不比男人弱。嫉妒滋生出来的各种各样的情绪,会吞噬这藏在其中的人。谷幽兰她不想成了这样的一个女子,但是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去放手。 沐娷仙看着女儿泪雨梨花捶胸顿足的样子,她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她女儿就是她心头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忍心让女儿受这般委屈呢?想到这里,昨夜对瑾言的所有好感都蒙上了一股莫名气愤。 瑾言收回思量,不禁地摇头暗怨:“自己果然是一个闲着就会发慌、发霉的人,看来得找点事情来做。”此时他的修为境界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瓶颈期,短时间内是很难突破了。不过他昨夜听谷神通说了天机大战的事后,也意识到想要获得天机榜首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遥远的红竹林里,谷幽兰低头颔首附在母亲沐娷仙的怀里痛哭流涕。沐娷仙一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长顺柔然的头发,一边愤恼地说道:“傻孩子,刚才为什么要阻挠我教训那个小子呢?” “母亲,这不怪他……不怪他……是我不小心风沙进眼,莫名泪哀而已!” “还说不怪他,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在为他说话,亏我昨天还对他颇具好感呢?说什么我也要教训他一顿……”沐娷仙说着就要冲去杀人般的模样。 “别……母亲,瑾言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有时候太过于善良和温柔了而已!或许这就是我和他之间的命缘,怨不得谁!”谷幽兰急促地抱住了母亲,无奈言说。 瑾言倒也纳闷为什么,一大早上都没有看见谷幽兰的身影。谷家的庭院、楼宇、檐廊纵横勾连,置身其中,倒有些西东。而谷家的许多医师、医仆……等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所以诺大的仙医谷家里,倒是很少见到几个人影。偶尔见到的几人,也是匆匆掠过,或是简单的向他作礼便离开了。 瑾言不由得想起之前他好像感受到了谷幽兰曾经来过的感觉,只是当时他心事重重。一时疏忽,也没有在意。不过转思之后,他有些后知后觉的暗悔会悟,“难道我那个时候的模样被她看到了,幽兰是一个细心敏感的女子,我不应该这般欺瞒着她;可是她同样也是一个执拗倔强,独立自主的女子……她会……她愿意……可我又能怎么办呢?”瑾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突然之间泄了气。 忽然,一道粉色桃衣云裳的谷幽兰划入了瑾言的眼帘,紧随其后的还有一片醺阙琉珊素裹银装的沐娷仙。两女都是轻鸿倾国,各自散发出自己独有的味道。那是淡淡的幽兰芬芳,以及芬然的黯销水仙,其中好似还夹杂着红竹才有的添香。 瑾言忍不住深嗅着这股迷人的芬芳,见到谷幽兰并没有任何异样,心里悬起的不好臆想,才稍稍缓了一个坡。就在他刚要欣然和谷幽兰打招呼的时候,他还是察觉到了沐娷仙那双冷淡甚至带有些敌视的脸色与眼色。 “幽兰,娷仙……阿姨!”瑾言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瑾言……”谷幽兰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嗯……”沐娷仙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声,然后就直接越过瑾言径直地离开了。留下一脸错愕不已的他。 “那个……娷仙阿姨这是怎么了?好像对我充满了埋怨敌意似的,是不是我哪个地方做错了什么!” “没……没有了!你别多想了,那个……那个每个女子,总会有那么一两天心情不好的时候!母亲她……”谷幽兰都为自己扯淡的荒唐感到脸红,心里在不停地祈祷着:“母亲大人您可千万不要怪我呀!我……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哦……啊!”瑾言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深究。他反复思量之后,决定还是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给谷幽兰。 “幽兰,我有事要对你说!”瑾言突然脸色凝重严肃地对着谷幽兰说道。 “叮咚……”谷幽兰的心猛然一坠,“该来的迟早回来的!”她好不容易才伪装起来的笑容,瞬间消失破碎。 “怎么了,什么事情那么严肃!”谷幽兰故作轻松的模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瑾言说着就欲想那片红竹林走去。 “这里又没有别人,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对不起,我……我……”瑾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继续往下说了。 “吻我……吻我……”谷幽兰忍不住潸然泪下哀诉道。 然而瑾言却傻傻呆若木鸡,紧握着的拳头指尖插入了他的拳掌心。 谷幽兰见瑾言只是无动于衷的杵在她的面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仿佛要窒息而亡。 “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谷幽拉扯瑾言胸口的衣裳,不停地夹泪满容地质问着。 “对不起,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的难过,因为你这样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 “你爱她吗?” “爱!” “那你爱我吗?” “至死不渝!” “那我和她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别无选择!” “好一个别无选择,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她叫有琴若雪,仙乐都有琴家族的圣女。” “是吗?有琴若雪……我竟然被一个后来者超越了!”谷幽兰神情有些奇怪不已。 “总之,一切都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错的是你为什么要闯入我的世界,错的是为什么你我要相遇,错的是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错的是你我为什么要相随,错的是你我为什么要相爱,更错的是我现在已经无法离开了你……”谷幽兰一股脑儿地言说着。 言外之意,琴外之声。瑾言岂能听不出谷幽兰的弦内之意,他一把搂住她的玉腰,深情又猛烈地吻住了她:“既然一切都是我的错,那么我只能将错就错!” 巫山云雨,暗芷丁兰。 “你那么熟练,到底做了多少次!”楼庭花榭,空留下少女一句似哀如怨的质问。 第一百二十章 浩如烟海 在仙医谷家最着名的地方除了医冢,另一个地方就是书山了。有言云:“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倒是于此言有些关系,起码它珍藏的医书典籍就是浩如烟海。 书山落坐于仙医谷的一座玄阵山丘。此山与仙医谷的其它山丘并没有多大的奇异之处,甚至可以说是再普通不过了。然而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山丘,恰恰是承载了整个仙医谷家的兴荣。 距离天机大战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瑾言和谷幽兰也没有闲着。而书山就成了两人可以选择的地方。当然书山是仙医谷家之人才可以进入,不过瑾言这个并非谷家之人却能进入其中,这还得益于谷幽兰对谷神通的苦苦哀求才得以准许。 书山看似一座不起眼的山丘,但是山丘之内却另有乾坤。顾名思义,书山分为书山和两个部分组成。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书山本身就是一件圣贤之器。传说是久远的仙医谷家的一位超然圣贤谷方的本命圣器,最后他羽化之后,这件圣器就留在了其中。这件圣器并不是一件攻击性法器,而它的价值却几乎不会比任何一件圣器逊色。因为它可是仙医谷家,甚至可以说是五大常域的智慧结晶。那是因为书山之内藏有浩如烟海的医书典籍,加上谷家各代的努力收集开拓。书山之内不仅仅存有浩如烟海的医书典籍,其中各种各样的书籍门类,可以说这就是一部百科全书,无所不囊括于内。 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比上无数人的一代又一代的智慧结果,不过前者功成身退,后者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修神练气者在基础前期之时讲究自感自悟,然而成就灵者之后就可以集百家之所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书山最大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的时间压缩之力,里面百年的时间,外面的时间才是一年。谷幽兰能够在如此年纪轻轻就博闻强识,离不开她的童年时光几乎都在这里渡过。 书山之内,瑾言一袭白衣悬坐其空。而此时此刻他的周围却被一副副玲珑剔透的通心竹简包围着,像是一巨长根通心竹木。瑾言就悬立于其中,围绕在他周围的通心竹简转了一批又一批。而且这种转换的速度极快,包围的通心竹简也越来越多,形成更大更长的旋风竹简。 百年时间,弹指一挥间。瑾言在这书山已经阅读了百年的时间,他不知道自己越多了多少书籍。不过他知道他读过的这些典籍不过是书山上的沧海一粟而已,只见他凝神炬目,继续沉寖在书山世界里。 通心竹,其实并不是普通的竹木,它乃是生长在北溟雷泽的一种竹木。因为由于常年承受着雷泽的淬炼,它拥有着坚硬不腐的特性。当然这还不是最神奇的地方,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拥有一种奇特的神通——他心通。也就是它能够即速地刻印下你的心中所想,仿佛像是一只充满灵性的精灵。记录极快,取学迅疾,恒古储藏……这三种特性,让它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刻书传道的首选之材。不过并不是谁都可以使用的,何况向谷家这般汗牛充栋的储藏量,由此可见仙医谷家的能量有多么的可怖。 这样的一个地方,当然是修神转轮之境的一个最佳选择之地。这也恰是瑾言和谷幽兰所需要的,因为转轮之境的修练实在是再过复杂反复了。如果仅仅是靠自己的感悟推演,那不知要多少岁月才能完成。 而恰在这时,瑾言那强大逆天的神魂之力也发挥出了它该有的峥嵘之效。修神,其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分魂,这个环节决定了你的魂力与精神力的大小。天魂、地魂、命魂三者各有其妙,又是彼此千丝万缕。世人都只知十魂为满,然而瑾言却突裂成了十三魂。这最大的功劳要归因于天书星阵图,没有它瑾言肯定是无法取到这样的卓就。 而在的深处谷幽兰也和瑾言一样在进行着属于她自己的修神转轮之境的修练。只见她一袭素蓝桃装,头顶天灵盖出悬浮着一个古朴的盒子。这个古朴盒子正是当初谷幽兰悄悄带出去的骨灰盒。这个之所以当初谷幽兰要带这个盒子,是因为她知道这个盒子是打开书山的唯一钥匙。 此时这个古朴的灰色盒子就悬浮在她的头顶之上。它不停地旋转,在旋转之中还散发出一股紫色氤氲汇聚于谷幽兰的眉心之处。晦明变化,玄之又玄! 也不知这个骨灰盒到底是何物,居然能够提升谷幽兰的精神魂力。看那些飞转的通心竹简的阵势,并不比瑾言这个十三魂归的异类逊色。加上才是谷家真正的道藏之所,谷幽兰在此修练自然是要比瑾言所在的书山取到的效果要高得多。当然这是因为她在早年期间就已经几乎通阅了书山的通心竹简,这才有了她能够进入的基础。 很快千年的时间就在枯燥乏味的书海世界飘落。瑾言的修神转轮之境也终于突破到了九重之境,不过到了最后一刻,他还是无法突破到圆满的转轮之境。他反复地转证推演着所读所悟的内容法道,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却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甚至在他强行突破的时候,还有一种倒转下滑的现象。这种现象在转轮之境来说,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很多修神练气者就是卡在这个境界,一生循环往复,止步不前。这就急剧考验修炼之人的悟性和耐性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修神有时候比练气更加困难上百倍,而恰巧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的。 “沙沙……哗哗……”书山和之中没有任何言语声音,有的只是通心竹简展铺的声音。无色的文字,悄无声息地流淌进入到瑾言和谷幽兰各自的识界。 废寝忘食的专注能够让人渡过漫长的孤独岁月。甚至对于他们来说不曾体会到空虚乏味的颜色,漫长的岁月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有时一个问题的思索推演就能消耗掉他们百年的光阴。 随着一声浑厚的钟声,终于把醉梦在书山之中的两人唤醒。因为道钟声意味着天机大战即将开始,瑾言和谷幽兰不得不从其中抽身出关。 瑾言本来还想从新推倒而来,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这样做。除非他想错过他一直心系的天机大战。所以到了最后,瑾言的修神转轮之境也只是突破到了转轮九重境界而已;至于谷幽却是心满意足的收敛神归,一举突破到了转圆满之境。 咔……咔……地底的石门缓缓打开。 哗……唰一声,之底传来一道让瑾言再熟悉不过的身姿。惊鸿玉洁冰清的面容,灵动温柔似水的双眸,还有就是那股让人忘忧迷离的淡淡幽兰香。她的每一处都是上天的杰作,多一丝赘余,少一丝不足。 千年人未见,故人依旧新。端看颜如玉,胜似花更香!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就是修神练气所带来效果。千年岁月,对于普通来说也许已经是几世轮回。但是对于瑾言和谷幽兰这种已经达到了真神境界的修神练气来气者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如果把他们的所有生命时间作为基数的时候,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点就是子数。当他们不断地突破之后,生命基数就会越变越大,同时移动的子数时间点也不会扩大他们的生命比率。 这就相当于假设一个人普通能活一百岁,而现在他是五十岁,那么他的生命比率指数就是五十比一百。这就相当于一个修神练气者他是真神境界有十万年的生命值,现在他已经五万岁,那么他的生命比值就是五万比十万。两者之间的比值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两者之间的生命跨界维度却是天壤之别。所以千年已过,岁月的痕迹却没有在瑾言和谷幽兰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什么。不过他们的生命智慧广度却得到了深化和升华! 总之他们现在是暂时渡过了最为关键的一个环节——修神转轮之境突破到了最后一道门槛。那么剩下的就只有练气这一个板块了,不过给他们的时间却不是很足了。而练气也不是一蹴而就,或者只要玄石、道石足够就能随便突破。这个过程同样需要常年累月的磨练,并不止是一个简单的数量堆积。它有时更多的是需要一种时机或者是机遇,这听起来很是玄幻虚渺,但是它却是确实存在的。有时候悟了就是悟了,不用强求,它也能顺其而破;可有的时候你越是强求,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五大常域大到各个种族,小到各方势力,每个种族和势力都有其独特之处的底蕴。九洲各路天才同样在使用属于自己的方式在突破争强自身的实力。 属于天下九洲的妖孽天才的战斗盛会——天机大战即将开始,然而,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无数英才不禁望向了同一个方向——天机巷道。在那里他们或许可以一战成名,也许会名落孙山。不过对于天才来说,骄傲灵魂绝不会允许他们生出半丝畏惧。很况还有那令世人都垂涎欲滴的嘉许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天下诸杰,舍我其谁!”书山响起瑾言一阵豪迈万丈叹歌。他牵着谷幽兰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徐徐地从山丘走来。两人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坚定有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落花有琴 这些年来有琴家族的人并没有放弃过寻找有琴若雪的机会,如今听闻他们这些年来幸幸苦苦所寻之人就在东方家族。似有些巧合,却又有些命中注定。 有琴若雪也没想到,她一到东方家族的消息即刻就被传到了她父亲东方烈风的耳边。她知道自己这次又逃不出父亲的手掌心了。 不过有琴烈峰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并没有即刻就来把有琴若雪接回仙乐都,而是让她继续待在东方家族。他美其名曰:“天公作美,佳偶天成!就让他们彼此相互稍多接触,择日就可以履行婚约!” 东方傲然听到了有琴烈峰这样的承诺过后,心里自然是欣喜若狂的。不过当他看见有琴若雪那悲愁泪脸的时候,他内心还是如芒刺钻心般的疼痛。他想拂去她不经意间偷偷流落的泪,然后傲然又洒脱地对她说道:“现在你自由了!去做你想做,你爱你所爱……”可是这句话在他心里徘徊了多少次,甚至有时候都已经提到了嗓门,最后一刻他还是无法言表出来。每次他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你这个懦夫,难道就这样把你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让她在别人的怀里承欢……哈哈……懦夫……懦夫……” “我不是懦夫……我只是不想让她流泪!”东方傲然几乎发泄出所有的不满,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 这些日子东方傲然对于有琴若雪可以说是无可挑剔,温柔似水,尊敬有加。这典型的就是一个温柔无比的丈夫形象,东方家族的许多人都对他态度言行感到莫名钦佩。特别是那些少女宫娥佩兰们,见到自家的少主居然变得如此温柔体贴,恨不得立刻投怀献身。而有琴若雪,这位名义上的少主夫人也成了她们的眼中刺肉中钉,羡慕的同时更多的是嫉恨! 东方馨然在东方家族来说是一个非常奇葩和特殊的存在,她不必像家族里的其他兄弟姐妹们一样,整天都在艰苦修炼突破。她每天都会各个地方调皮捣蛋,可偏偏就是没有人去管束和惩戒她,她每天都向往着外面的生活,每次都想偷偷跑出去。然而就是对于这件事,东方家族的现任家主东方逸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妥协的。而且,因为上一次东方傲然违背了他的死令偷偷地带她溜去仙乐都这件事情,就令他大发雷霆,为此他还不留情面地呵斥东方傲然。这种事情自从东方傲然在家族里一鸣惊人以后就没有出现过了,那一次还是鲜少的一次。 这也怪不得东方逸风会如此大发雷霆,大失方寸。原因在于东方馨然从一出生就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当时被请来的仙医就给他们下了一个死亡通碟——东方馨然活不过一千岁。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东方家族这种顶势家族来说,那就是一种耻辱。这也就是说东方馨然的生命时间连一个天灵境界的修神练气的生命时间都不如。 明明一切已经是绝望的事,可偏偏在绝境中还给你看到了一丝希望。那个仙医并没有把话说绝,而且他还留下了一些补救之法。他留下了一个奇怪的盒子,盒子里有颗奇怪的种子。这个仙医说这颗种子只有种在东方家族的禁地——焚境才可以生长。焚境之地,焚炎死气沉沉,炽热焦魂,如果不是特别之人进入此地就会被火燃焚灭,瞬间化为灰烬。 这个地方也就只有东方家族的几个人才能深入,其中东方傲然是因为他乃是古圣神兽——赤焰金乌,并且还身怀太阳神体,火焰简直就是属于他的天堂。然而对于东方馨然来说,进入这焚境无异于找死吗?当东方家族的人听到这个仙医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怀疑这仙医是不是疯了。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只能相信了这个仙医,毕竟他的名气在那里,而且他们也别无选择。果然奇迹也就在此时发生了,东方馨然,不仅没有任何异样,反而修为突飞猛进,天赋上并不比东方傲然差多少。 这些年来,东方馨然唯一一次走出家门就是上一次和哥哥东方傲然去过的仙乐都,至那以后,她就被禁足了。所以她每天都希望通过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来引起家人的注意,或则能够以此来获得逃出去的机会。她的努力都是徒劳的,经过多次的折腾之后,她也觉得这样做是索然无味的,于是她便安心的修练。因为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走出去,趁着还活着,多看看这片世界,遇到那么一份此生无憾的爱情……如此也不枉此生此世来过这片天地。 当她听说大哥带回了未过门的嫂子——有琴若雪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见一见这位传说中的天仙圣女,并且能够让她大哥如此痴迷不悟的女子。 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惊为天人。东方馨然瞬间就被有琴若雪表现出来的独特气质惊艳到了。那不仅仅是惊艳于她绝世容貌而已,更多的是折煞于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山雪莲般纯洁无暇。 有琴若雪也被这个突然冒出来了热情可爱的小精灵精致的女孩吸引住了,感叹她的天真无邪般的自在逍遥,也悲叹自己命运多舛的不幸。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们彼此初次见面时各自对彼此的第一次印象而已,随着她们多次的相处和深入的交流。原来她们才知道各自都有属于自己的的不幸,所幸的是她们都还没有对各自的命运妥协。 自从天谕出现的时候,东方傲然就得为即将到来的天机大战作紧急准备了。他也开启了疯狂的修炼突破模式,加上偶尔他也会拜托有琴若雪为他抚琴悟道。所以这些艰苦奋斗岁月对他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不仅可以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而且最主要的是可以陪在有琴若雪的身边听她为他抚琴悟道。 这些年来,有琴若雪倒是没有刻意的去修炼突破自己的修为境界。她她至今还是一直没有办法相信瑾言已经身死道消了。他就那样把她一个人撇下,然后真的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她同时也知道瑾言他是为了去救另一女人才毅然决然地弃她而去,她本应该愤然大怒。的确,她也曾经愤然大怒,也曾经嫉恨过那个女子……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希祈瑾言安然无恙的愿望。 落花烟雨蒙蒙,竹闺琴声萧瑟。“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一曲肝肠断,歌声附琴声。如慕如诉,不绝如缕! 落花烟雨葬魂曲,流云千里诉相思。有琴若雪这段日子整日沉沁在悲痛欲绝之中,弹奏葬魂曲成了她每日的必修之课。同时她也会时常抚练弹奏灭魂曲。也不知因何原故,她对琴家族的这镇族至宝的领会有了质的飞跃,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葬魂曲分为四个层次境界,它们分别为:安魂定魄、神魂缭乱、黯然销魂、魂飞魄散。 每一种境界的领悟突破,都是极其深奥晦涩难懂!然而她终于领悟到了第三层次境界——黯然销魂,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内心写照!最重要的是,她的修为境界突破到了真神四阶境界,所以终于有足够的玄气去支撑她弹奏练气葬魂曲和灭魂曲。也正是她在弹奏领悟葬魂曲与灭魂曲的时候,她的修神转轮之境竟然突破到了八重境界。这样的天赋到底是如何的逆天,也就只有她这种同时身怀苍穹玉体和琴骨的妖孽才可以做到了! 在此期间东方傲然也劝慰她,进去东方家族的古地进行修练,或者哪怕她回去仙乐都有琴家族的族地进行闭关修炼也行。然而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已经失去了变强的理由。最大的哀事,莫过于心死。偏偏东方傲然每一次都在她的心口撒盐——每一次东方傲然来见她的时候,他都会提醒她说,“瑾言早已经死了,不然过了那么久,他怎么会没有来找她!”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都会不欢而散。最后还是东方傲然前来低头认错妥协! 天机大战还有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要开始了,对于他们这些修神练气者来说说,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此时,已经是动身前去天机巷道的时候了。东方傲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这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得失,同时还关乎东方家族的荣辱。 天机大战明面上是各大天才的较量,但同时也是各大家族势力的较量。天机榜的排名同时也预示着各大家族门派势力的排名,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排名靠后的势力可能就会陷入被灭亡的命运!无疑这一次东方傲然成了东方家族的第一王牌代表! 东方傲然望向了有琴若雪的闺楼,一股温柔恋伊显在俊逸的脸上。回首向来,那种傲然无双的冷意仿佛冻住了他凝望的那片星空深处! 月冷星稀,闺楼庭前。多少落红无情?是谁在藕花深处,弹奏一曲断魂离觞。激起花溅泪,或有鸟惊心。争渡……争渡。留下少女半声哀诉!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事出反常 在仙乐都有琴家族的族地里,有着这样一处地方。这处地方,早已经荒芜萧条,路径上也长满藤荆刺条。就好像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在急切遮掩自己的容貌一般,把一切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怕似露出一丝风。 透过密密麻麻的藤蔓荆刺,就会发现这里曾经也有过属于它繁华。被藤蔓缠绕的长情树,在春情的召唤下,最终还开出了一朵盛艳的情花。干涸的湖滨中央伫立着一位饱经风霜却风华依旧的楼庭,好似这里也就这座楼庭还有一些新鲜的气息。在楼庭上,一道萧然落寞的身影倚楼独饮! 或是酒正酣然,亦或情到深处。隐约听见那座孤寂楼庭上潇然落寞之人突然吟唱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往事不堪回首,此情可待,然而一切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有琴醉仙,或者应该叫作有琴最先。他是有琴家族当时最杰出的天才人物,没有之一,而是唯一,甚至在奇域百族之中也可以冠绝其上。当时风光无限,少年风华无双。与此同时,另一个绝代天骄也在苍穹家族现世。这位绝代天骄就是苍穹冷月,是有琴若雪的亲生母亲。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天才自然有属于天才的骄傲,何况还是这种万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于是由苍穹冷月发起的第一次挑战开始,两人你来我往的战斗就此拉开。两人你来我往的挑战决斗不知进行了多少次,期间两人各有胜负。可偏偏,冲突与摩擦不仅没有让这两位绝世天才互相嫉恨,反而让彼此惺惺相惜。最后两人也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水到渠成的修成了正果,已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当时两家的主事人也乐意看到这样的喜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了一头拦路虎——有琴烈峰。当时有琴烈峰在有琴家族也可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也仅仅是一个人才而已。跟绝世天才相比,差的就是一两个档次那么简单的事了。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成为了笑到最后抱得美人归的赢家! 对于这样的结果,当然令一切人都感到瞠目结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就是有琴最先,苍穹家族也是紧随其后。不过这一切的反对,最后拍案决定的主导权还是苍穹冷月。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苍穹冷月怎么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可是这一次,事情的答案在一次刷新了人们的心脏承受度。苍穹冷月不仅亲口承认了这件事,而且还与有琴烈峰表现得非常的恩爱。 对于这样的事,苍穹家族再也坐不下去了,于是他们亲自来到仙乐都兴师问罪。有琴最先更是气破胆囊,怒不可遏。 而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有琴烈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不仅得到了苍穹冷月的青睐,不久之后还让她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这还不是最惨烈的,有琴烈峰还在苍穹家族和有琴家族等众人的面前狠狠地挫败了当时的绝世天才——有琴最先。一切的发展变化实在太快了,就像是戏剧化一般。苍穹家族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们还特意检查了苍穹冷月的身体,看她是否遭到了什么异常情况。然而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事——苍穹冷月真的怀有了身孕。对于这样的丑闻,苍穹家族自然想要尽快抹除,最后只能把苍穹冷月许配给了有琴烈峰。对于有琴最先这个曾经的绝世天才,他们只能抱歉了。况且这个天才居然还被有琴烈峰这个人才挫败了。 有琴最先实在想不出他居然败给了这个他一直非常敬爱的族兄,最让他心痛悲绝的还是苍穹冷月对他的态度。那种对他的感觉比对任何一个陌生人还要厌恨,这才是对他形成了致命的打击。也正因为这件沉重的打击,从此他一蹶不振,整日解酒消愁愁更愁!天才也变成了废材。反观有琴烈峰却开启了妖孽的逆袭模式,他不仅都实力,也有手段。在有琴家族陷入危难之期时,他更是临危受命,把陷入危机中的有琴家族拯救了出来。不仅如此甚至是比之前的有琴家族更加昌盛,也未尝不是!今天看到的仙乐都,就是来自有琴烈峰的大刀阔斧改革的结果。 这些年来,有琴家族的崛起也是犹如雨后春笋。而且有琴家族背后的实力也不似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有琴烈峰也在那次举办了招亲比试之后,修为境界更是连续突破几个境界,一举冲破到了七阶圣王境界。当然这样的事情,有琴烈峰不会那般轻易的让外人知道的。哪怕是有琴家族的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也被蒙在了鼓里。有琴最先就更不能得知了! 其实有琴最先一直都怀疑一切都是有琴烈峰搞的鬼,虽然从中没有查到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仿佛一切都太过于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完美的掩饰就是最大的漏洞!这口恶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而且他也找到了当年他为何落败的因子。答案就在于他体内被下了一种奇怪的蛊虫,名曰:噬金蛊。这种噬金蛊能够融进光照之中,并且一旦进入到人的体内就会蛰伏起来。然后就会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你的血精,它们不会一下子就直接导致被施蛊之人立即死亡。不过只要你有新的血精产生,它们就会立即吞噬,让你始终处于不增不减的状态。 这噬金蛊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蛊虫之一,也被人们列入十大毒蛊之中。它们形体微小,就像阳光微粒一般。当它们融进人们的身体之后,就会成为此人身体的一部分。根本就无法查出它们的存在。有琴醉仙这些年来也苦苦寻觅也没有找到具体的消除之术。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找到了一种毒酒——化龙血。传说这是蛟龙为化成真龙最不可能的最后选择办法——饮下化龙血。饮下化龙血,十个必死绝。百里不挑一,千里不留行。因为这化龙血一旦饮入体内,就像吞入灭妖神火。轻则血肉横飞,五脏俱碎;重则神魂具灭,飞灰湮灭。然而,有琴最先却在这样的折磨当中渡过了一千多年的岁月,也正是这一千的死亡挣扎,让他终于摆脱了命运的枷锁。可是一切已经事过境迁,留给他追恋的就只有她的女儿有琴若雪了。 “月儿,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我们唯一的女儿!”有琴醉仙狂饮一口酒,浑浊的眼睛中猛然射出一道从未有过的神威。身上也没有了半丝醉意,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那一刹那间,他仿佛像是这天地华宇内灭天的神魔。不过很快那股气势就瞬间消失,他又恢复了平时那种醉醺颠倒的模样。 其实有琴最先最喜欢来这个地方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座亭子还有一个名字——伴月亭!当时修建这座庭园的时候,他还和苍穹冷月恩爱有加。而当这座庭园修好的时候,他们却天人永隔。 这说起来也是一次巧合,那一天夜里,月光柔媚。星辰羞涩地拉起一片流云,痴男怨女,情到浓时!良辰美景奈何天,羞花湖里鸳鸯配!收拾心情,整理衣物。云破月来,银光洒落。有琴最先在苍穹冷月的耳畔轻声许诺:“我要在那片湖中央处,修下一座楼庭,从此不让湖中之月再孤寂!为此取名为——伴月亭。” 一夜无眠,夜已然褪去。今天有琴烈峰突然一反常态,居然答应了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等人的哀求——把有琴若雪接回仙乐都。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有琴烈峰作出了改变,之前他们一再哀求,他都能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搪塞推委。 有琴醉仙听见有琴烈峰突然作出这个决定,也是有些意外。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得怎么突兀惊讶,只是稍微停了一会刚要举饮的酒葫。之后又继续把酒壶送入口中,喝着倾倒出来的酒了! “大哥你真的答应把小雪接回来了!”有琴玲珑还是一袭红衣,媚惑不减。 “小雪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再说她不是还没有嫁到东方家,一个女子一直留在那里也不太好!本来之前就想把她接回来的,奈何之前东方家主盛情难却,硬是要把小雪留下来!说是让她和傲然两人好好磨合磨合感情。”有琴烈峰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大哥现在就不怕得罪东方家主了!”有琴子贤言里带着一股冷意。 “子贤你说的是哪里话,小雪离开家里这么久了。我对她的思念一点也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只是你也知道。东方家族不是我们能够得罪得起的,起码现在不是!”有琴烈峰握紧拳头,看向了窗外。 有琴子贤和有琴玲珑也不由得低下了头,有琴最先依旧若无其事地喝着他的酒。只是眼神轻微挑了一下! 于此同时,在东方家族里也发生了一件反常的事。一直处在闭关消失不见的东方家族的老祖东方问天居然突然传音说道:“一定要让东方馨然去参加天机大战,那里或许有拯救她的唯一天机!” 余音袅袅,留下的只有东方家族一行不知所措的众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妄之灾 其实准确的来说几乎没有多说人知道天机巷道在什么什么地方,但是这并不影响它在五大常域各族势力的地位。所以除非天机巷道的人来找你,否则你是很难找到它。它就是那样的神秘而又强大。甚至被人们一度认为天机巷道其实就是九宝之一,而天机老人就掌握着九大天书之一的玄书。 对于这个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首先天机巷道其实也像其他空间禁域一般,有可能存在于五大常域的每一个角落之中。不过从古书记载上来天机巷道出现过的地方大多都是中洲之地的其中一座都城,似乎其中的缘由是中洲之地乃是气运聚龙之地。第二个猜测的根据就是天机老人知天文晓地理,化风水测生死……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实际上也没有几个人见过的真实面目。 说实在的,瑾言和谷幽兰也是在猜不出天机老人会在那个地方举行天机大战。就连谷神通这样存在了许久,手眼通天的人也实在猜不出天机老人和天机巷道会在哪一个地方出现。不过他还是很肯定的告诉了瑾言和谷幽兰:“天机大战最后一定会在中洲之地举行,不过中洲的酒都或许是他们可以考虑的地方,因为那里是消息的酝酿中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谷神通神色很是笃定。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对往事的追忆一般,他突然莫名其妙笑了笑。然后就径直地离开了,留下瑾言和谷幽兰还是一头雾水! 谷神通又开启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日子了,至于沐娷仙和谷天泽两人也是小别胜新婚。去日苦多,他们格外珍惜每一刻的独处。而仙医谷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碌。仿佛就瑾言和谷幽兰这两个打好青春少年少女成了无所事事的人! 瑾言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关于这一点,他是这样说的:“我宁愿累死在奔跑之中,也不愿睡死在床榻!” 现在还有一个他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他想先要去找到有琴若雪。其实要找到有琴若雪应该不是很难,无非就是这两个地方而已。一个是东方家族的驻地,另一个地方就是仙乐都。一时之间,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谷幽兰见瑾言那张精致的面盘突然陷入了一种沉思,那两颗星晨般的双瞳在眼眶里不停地转来转去。每次见他想要开口说什么,不过话的了嘴里又被他生生地吞唔了下去。 一个女人或许会原谅你拥有过别的女人,但是不会轻易地鼓励你去占有和和爱上她们!谷幽兰当然也不会例外。她自然明白瑾言欲言又止的想要表达什么,不过她却没有去点破。 “那个幽兰,我想……我……是不应该去接一下若雪了呀,毕竟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实在怕她有什么不测!” 瑾言硬着头皮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也是伴随着一片涨红,仿佛比他修炼突破的时候还要艰难险阻! “噢,是吗,那你去!怎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去找人家呀,过了这么久才去担忧人家的安危!也就我这样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才着了你的道!”谷幽兰一脸轻松无谓的模样,偶尔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幽兰你实在是太好了!”说着他直接就抱住了谷幽,然后“啵”的一声吻在了她的脸颊上。 谷幽兰轻轻地擦抚了一下瑾言在她脸颊上的吻汁,恰似桃花别样红,羞涩含苞争欲放。不过只有她自己在内心深处向自己问道:“难道这就是因为自己的大度成全另外一个女人来获得的一种回报的宠爱!”明明很甜,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东方家族的地理位置对于现在的瑾言来说已经不难寻找,毕竟他也是在书山学海里寖读过千年万卷书的人。虽然不能说对奇域各处异常了解,但是还是可以做到略知一二。 知易行难,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东方家族所处东洲之地,那里是最靠近朝阳初升的地方。哪怕不知道东方家族具体方位在哪里,但是只要沿着初阳升起的方向赶去。假以时日,应该也可以到达东方家族! 东洲距离中洲来说有差不多八千万里,这样的距离可不是一般的远。哪怕是对于真神境界的修神练气者来说,这也需要一年左右的日夜兼程才可以赶到。不过那是对于普通的修神练气者来说,瑾言不是一般的真神境界。因为他在闇天九灵秘境中的煞灵枯井里领悟了空间跳跃和时间回溯两种能力,这两种能力虽然对于他来说也只是粗悟丁零,不过他能将这二者同时使用的话就可以缩短四倍、甚至是六倍的时间。也就是说本来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现在他只要三个月或者是两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赶到东洲之地了!前提是他们不遇到什么意外或者是阻碍! 考虑到这里,瑾言还是开口对谷幽兰说道:“此行贵在极速,要不……幽兰你还是先到酒都等我!一旦确认若雪没事之后,我就会即刻动身前去酒都与你汇合!” “怎么了想要撇下我一个人,况且你我谁更快还未尝不可呢?”谷幽兰很是不服气! “放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啥也不懂的傻小子了,依我这样的实力,相信很快就可以和你汇合了!况且我们能够想到酒都这个地方,其他人也应该会想到的。先到为君,后到为臣。此时应该其他人早已经出发了,你就为我先去那里开设一片天地为我接风洗尘!”瑾言一直苦口婆心地说着。 谷幽兰还想坚持,不过她也知道瑾言所言甚是。不过她就是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最后她只能用沉默代替了她的妥协。 瑾言也毫不迟疑,乾坤星瞳一开,加上谷幽兰告诉他的护山大阵的出阵之法。眨眼之间,他就消失在了千里之外。 谷幽兰想要追看瑾言的身影,两三之息,一点亮度。最后她只能深嗅之前片刻瑾言所杵立的位置,只留下还未来得及飘散的淡淡檀木仙香,那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你就那么着急的离开吗,连回首望我一眼的时间也不愿意吗?”谷幽兰愁眉紧缩,灵动滋神的紫薇星瞳写满了说不出的哀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总是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气恼烦躁之中。 春风能够抚慰枯萎的花草,然而却无法安慰少女的心。不解风情的春风得意,一次次试图想要证明自己。奈何,春风不解意,平添哀与愁! 披星戴月两个月后,瑾言终于来到了东洲之地。东洲乃是是初阳升起的地方,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是一处很炎热的地方。不过在瑾言看来并非如此,这里的太阳并没有那样肆虐,几乎全身泛白,只夹着几分羞红,这是他见过最乖巧温顺的太阳。也正因为如此,居住在中洲之地的生灵欣欣向荣! 其实造就了这种情况的功劳还归功于东方家族,也不知道东方家族用了什么样的办法把大部分的炎热都吸收走了。所以东方家族在东洲的地位是非常至高的,对于普通的东洲之人来说东方家族的人就是太阳神族。是太阳神族赐给了他们生存的一切,所以瑾言到了东洲之后总能看到随处可见东方太阳神的神社、神庙! “看来这东方家族也还是不错的嘛,无论他们是真心或是假意。他们的某种行为在间接的行动中产生了恵及东洲万物生灵的直接结果!”瑾言喃喃自语。 在这个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普通的人群只是成为被任意屠戮的蝼蚁,他们或是为奴为仆,被这个世界压榨着。他们有时候活着,就像是死着。可他们终究还是活着,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 初次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瑾言也会对这些可怜的人生出无限的怜悯之心。他是贫苦之人出身,自然最能体会那种他们的处境。这些人就像是被上天遗弃诅咒了一般,所有的灾祸与不幸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苦难枷锁困死了一代又代人,反反复复,死亡也不是他们最后的解脱! 触景伤情,瑾言收过神来,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作为。说真的,东方家族也和仙医谷家一样,同是奇域八大家族之一。底蕴和手段肯定也不会比仙医谷家差到哪里,所以东方家族也不是那么好找到的。就算是找到了,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不过东方家族虽然强大神秘,但是关于他的一举一动却是东洲各方势力所密切关注的。最近,东洲之地总是流出各种各样关于东方家族的圣子要与有琴家族的有琴若雪成婚的消息。能够谈论这些话题的,也就只有真正的修神练气者才敢于议论。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瑾言也是犹如晴天霹雳。他抓住了一个神劫境界修神练气者直接逼问道:“有琴若雪现在在哪里?” 神劫境界的男子也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一个不起眼的少年男子模样的人轻松就桎梏了。“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恐怕实力境界至少高出他一大境界,不然对方怎么可能做到无息轻松地桎梏了他!” 瑾言见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神游太虚,不由得下了一道狠劲。 起初神劫境界男子并没有感受到瑾言的杀意,所以也不是很在意。的确,瑾言也没有刻意要肃杀对方,只是他过于担忧有琴若雪的状况,不得已才将对方制住了! “有琴若雪,什么有琴若雪?我压根不知道呀!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否则……” “否则……我现在可以捏死你!”瑾言一下子就怒了,居然还想威胁他!瑾言瞬间凝眸一冷,聚敛玄气于右掌,一巴掌扇了下去。 血溅牙飞,神劫境界男子即刻吞吞唔唔说道:“有琴若雪,知道……我知道了!她已经被有琴家族的人接走了,说是天机大战之后,就会和东方圣子举行婚礼!” “早说不就完了吗?何必逼我动手呢?这多么伤感情呀!”瑾言替对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得有些零乱的衣裳,很是和逊的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瑾言也是松了一口浊气,心情愉悦,一跃千里之外。 神劫境界男子原本就是东洲之地赵家的公子,是一名花花公子,平时就喜欢和好友吹吹牛,偶尔也会沾沾花、惹惹草。平时都是他让别人遭受无妄之灾,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莫名其妙就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这种感觉,有苦说不出,除了在心里和嘴上咒骂,其他的只能自认倒霉! 最后他只能捂住血肿的脸,一路喋喋不休地诅咒,消失在了繁荣热闹的街巷尽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绿袍鬼草 仙乐都像是永远不会疲惫的精灵,长情河畔的黄金龙柳。醉仙、玲珑、紫贤、继续着它们的传奇。天琴宫的雪琴阁也终于迎来了它曾经的主人! 有琴若雪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她熟悉又恐惧的地方。她厌恶这里,但是她也喜爱这里。这里刻印了她童年的恐怖阴影,然而这里也有她最感动的人。 天琴宫的一处大殿上,琉光璀璨夺目,热腾腾的嘘声终于填满了宽敞明亮的宫殿! 有琴若雪一袭白月华裳,安静典雅的恭坐在红鸾椅上。明眸皓齿,冰肤雪肌,恰似画中仙。只是她现在的模样倒少了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反而多了几分小家碧玉的怜爱。她正襟危坐的,大气也不敢轻易吐出来。因为她的旁边就坐着一个红衣媚惑的出尘女子——有琴玲珑。 有琴玲珑一改平时那种端庄、媚惑的形象,像极了一个喋喋不休的泼妇在不停地唠叨和数落着有琴若雪。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就一声不响地就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可是月儿姐姐世上的唯一血脉……要是……呜呜……”有琴玲珑说着说着,就呜呜地哭泣了起来。 “就是呀,小雪你说你这不是犯傻吗?大哥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有琴子贤还是嫌不够,继续火上浇油。 不过有琴玲珑等人虽然是在数落她,却是丝毫掩饰不住他们的关切与担忧。有琴醉仙显然也有很多话想说,不过一时之间也插不上话,索性就只能闷着头喝着酒吃着菜。只是期间不停地凝望着有琴若雪,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关心与溺爱! 有琴烈峰在晚宴开始的时候就突然起身匆匆离开了席位,只见他神色有些紧张,不过很快他就隐藏住了。有琴醉仙也只是提眼扫了一眼,将一切尽收眼底。 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也纳闷大哥有琴烈峰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非要撇下有琴若雪的接风洗尘宴离开。 数落归数落,他们也好奇有琴若雪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取得这样的成就——真神五阶、转轮七重!这样的成就可一点也不比当今的绝世天才差,甚至还可以说是超越了当初有琴最先所创造的神话。 这是仙乐都一处昏暗无光的密林,在杵立的铁青木槿尖头悬立这两道身影。不知何时胆怯的残月突然露出了一点余光,恰好能够依稀看清这两道身影的半丝衣角。这两道悬立密林树尖的身影同样气势汹汹,只是一道看起来魁梧挺拔的身上在气势上稍弱了一些;而另一道身影虽然看起来有些佝偻矮小,不过在气势上却胜过另外一个身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不仅如此,这道看起来佝偻矮小的身影周身还萦绕着一股神秘诡谲的危险恐怖气息!特别是她的那双朱砂鬼眼,一看就瘆人得很! “有琴烈峰,怎么了,想和本尊较量了!不要想着逃脱我们的掌控,做棋子就有做棋子的觉悟。”佝偻暗影用着死寂沧桑的老伮声音说道。 “绿袍尊者说的哪里话,我这不是怕有什么闲杂来隔墙有耳吗!”有琴烈峰唯唯诺诺辩解道,丝毫没有了人前有琴神王的睥睨天下的气势。 “放心,本尊的手段你还不相信!在说本尊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是你自己在做贼心虚。呵呵……”绿袍尊者完全不以为意。 “不知绿袍尊者这次前来有何指教,在下必将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有琴烈峰实在有些忐忑不安。他知道这绿袍尊者不会没事找事,上次他就来让他举行自己女儿的招亲大会,而且还把一个奇怪的手镯拿给他,并让他交给最终的获胜者。 有琴烈峰不知道这绿袍尊者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为何找上了自己。不过当时他被嫉妒恨冲昏了头脑,只要能够得到他想得到的,他就会不择手段的去夺取,哪怕是跟恶魔为伍,也在所不惜! 最后他也终于如愿以偿了,不仅打败了有琴最先,最主要的是他终于娶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女人——苍穹冷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和绿袍尊者合作带来的,而绿袍尊者的条件就是照顾好苍穹冷月怀里的那个孩子。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琴烈峰也是气火攻心,没想到自己一直倾慕的无暇女神居然已经被人玷污了,他心里明白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族弟有琴最先。恶念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决定狠下心来,为了多得有琴最先的一切。 “不用紧张,这次其实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让你的女儿去参加天机大战就行了!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真神境界了,不过这还是太弱了,完全没有把她真正的潜力和天赋发挥出来……”绿袍尊者不急不慢地说道。狰狞恐怖的面具遮掩了她的表情,只留下那双阴深又诡谲的朱砂鬼眼。 或许当初有琴烈峰会不以为意,不过人非草木,他也会有情。特别是这些年来,随着他与“女儿”有琴若雪的长久相处,他总能从她的身上看到苍穹冷月的影子。苍穹冷月上吊身死的时候,他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崩塌了。而有琴若雪反而也成了他的最后精神慰籍,甚至除了作为父亲的身份外,他居然还对有琴若雪生出一种罪恶的禁忌情愫。每次看到自己的女儿那般亭亭玉立,如仙似姿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那种罪恶就会悄无声息的爬上他的心头。每次过后,他都会为这种疯狂的念头突然出现而感到后怕,同时内心深处却感到莫名的刺激陶醉! 其实对于这一点他隐藏得极其隐秘,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就连有琴最先也永远没有想到这里,或许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能知道了! 绿袍尊者见有琴烈峰突然陷入了沉思,也没有理会他,只是突然用那双诡异的朱砂鬼眼凝眸扫视了一下他。之后,她竟莫名其妙的笑了,只是面具终究遮掩了她的一切。 有琴烈峰被他突然这样凝眸而视,顿时也感到一阵阵冷意袭遍全身,仿佛他此刻的一切秘密都被眼前之人窥视。他即刻的收回自己的心神,暗自埋怨自己的出神。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绿袍尊者的反应,除了那双诡谲的朱砂鬼眼,其它的就没有发现了。为此他还暗自窃喜了一番! “天机大战是!我会让雪儿去参加的,绿袍尊者您就放心好了!”有琴烈峰虽然知道绿袍肯定不怀好意,不过他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知道就好,以你女儿现在的实力,在天机大战上也会大放异彩为你们有琴家族带来无上荣耀的!”绿袍尊者说完就不再赘言,只是冷然地伫立在树尖之上。 有琴烈峰看绿袍这副模样,他就知道对方已经下了逐客令。在他的地盘对他下逐客令,他眼睛猛然挑了挑。最后还是抱拳躬身:“那么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就瞬间消失在了。 绿袍尊者,鬼草蛊婆。佝偻矮小的身材被那件宽长的绿色草袍包裹得严实,仿佛更加佝偻矮小了!唯独那双诡异的朱砂鬼眼,还是那样的瘆人。 残月直接就躲藏进了厚厚的黑云之中,之后就一直没有敢露出半丝身影了。似乎它也被鬼草蛊婆那双瘆人诡异的朱砂鬼眼吓破了胆子一般! 砰……宴堂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一身黑蛟龙袍的有琴烈峰。只见他怒气腾腾,眼神冷冽! 有琴若雪和有琴玲珑等人也被突然怒气冲天破门而入的有琴烈峰怔住了。本来还是一片欢愉的气氛,一下子就凝上了一层冷霜。 有琴烈峰看了一眼有琴若雪,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兴冲冲地坐在了自己的宴座上,一举饮尽玉樽酒。一股酣畅深味酒入喉,愤怒、烦乱的心情也得到了些许平缓! 有琴若雪被有琴烈峰这样带着怒意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之后,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满怀歉意地说道:“父亲大人,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情深意切。 “大哥你就原谅小雪了!再说,小雪离开的这些年反而修为突飞猛进!”有琴子贤见气氛冷然,遂出口言道。 有琴烈峰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竟还被绿袍尊者影响着,听到有女儿和有琴子贤这样开口说话之后,他也遂开口说道:“小雪是我的女儿,没有谁更在乎她的终身幸福!我也只是想让过得更加安稳快乐,为此才给她选择一个德能兼备的人来陪伴和保护她,难道我的一片苦心也错了吗!”情深意切,令人动容。 “父亲……” “大哥……你……” 有琴醉仙刚举起的酒樽停滞了一会儿,带着几似看不见的动容。 有琴烈峰平复了心情,继续往下说道:“虽然这些年我们有琴家族已经摆脱了之前的那些困境,可是在这些大家氏族里,我们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了!”说着他看了看有琴若雪显露出欣慰与骄傲的神色,然后继续说,“听说小雪这次出去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至尊少年,也是在他的帮助下你才有了现在的成就!我很感谢他为我们有琴家族所做的一切,不过他终究无法逾越整个东方家族呀!” “父亲大人女儿不怕,此生此世非瑾言不嫁!哪怕身死道消!”有琴若雪说得无比坚决。 “傻女儿,你就这样为一个外人把我们这些亲人丢下了吗?” “瑾言他不是外人!” “好,既然如此,你们的未来幸福就由你们自己去追求和守护!想必你也知道天机大战准备开始了,那不光是一场荣誉大战,同时也是一场机缘争夺之战!为父想让你去参加天机大战,不仅了有琴家族,也为了你自己!” 说完,有琴烈峰就像泄了气的球囊,瘫坐在椅子上,也在期待地看着有琴若雪。 “我去,我去参加天机大战!我相信瑾言也一定会去的。”有琴若雪非常笃定地说道。 “看来我也该出去走走了,窝在这里都快发霉了!这次就和小雪一起!”沉默了一夜的有琴醉仙突然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二弟……那么小雪就拜托你了!”有琴烈峰试探说道。 “放心,我虽然是废人,但是还不至于废到那种程度!”有琴醉仙淡淡地说道。 “好了,二哥出去散散心也好,家族里的事有我们在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子贤?”有琴玲珑给有琴子贤使了一个眼色。 “哦,是的,二哥你就放心的出去。”有琴子贤心领神会。 晚宴最后还是在大家的强颜欢笑中渡过。 众人各自离去,入梦,无眠!夜风狂起,闷雷打嗝。黑云压城,大雨滂沱。只见,风雨之中,少年归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高山流水 破晓黎明,惊雷狂雨后,留下朵朵褪墨的流云。忽然,千里流云之间闪现过一道白色身影,恰如惊鸿游龙蝶影。仔细一看,原来那是一个二十岁模样的白衣少年男子。这人正是,一路风雨兼程的瑾言。 瑾言赶去东洲的时候,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赶往仙乐都又花去三个月的时间了。这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他都是在极限地赶路之中。而且,特别是连续的空间跳跃和乾坤星瞳的探山望水消耗了太多的玄气与魂力,现在他明显就有些透支了。 “就快要到了,雪儿一定还在着急的等着我呢!我怎么能够在这里倒下,啊……” 瑾言不断地在给自己进行心灵暗示,他面色苍白,呼吸开始急促,璀璨的星瞳也逐渐黯淡,他怒然一吼,想要爆发自己最后的能量。 终于一股冲天幽冥黑气,反而让身心疲惫的他瞬间精神抖擞。那种连绵不绝的幽冥黑暗的气息,对于他来说已经过熟悉了。那正是当初他与谷幽兰试炼,导致谷幽兰因救他差点丧命;又在他再次心灰意冷之后,第二个将他从死寂中拯救出来的女子——有琴若雪出现了。这里有许多激情悲苦,亦有许多甜美温馨……往事一幕幕,仿佛回到了昨日当初。然而瑾言疲惫激动的表情中同时也弥漫上了一层凝重。 想要直接飞过冥龙谷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这里无论是九地之下还是九天之上,都隐藏着无限的未知危险。冥龙谷就像一条拦在仙乐都的天堑神将,同时也是仙乐都的招财童子。无数想要吞并有琴家族的势力,最后都是无功而返。因为有琴家族的人只要扼守住冥龙谷后障引起兽潮异变,就能够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恰巧冥龙谷也是多数修神练气者的试炼之地,仙乐都就成了中间补给站,自然而然就会因此而财源广进了,加上仙乐都本身就是一处神仙乐土,想不兴旺都难了。不过前提还是你要有实力来维护这份收获! 他也不知道当初红魁苍穹冷星是如何带他和有琴若雪离开的,不过所幸现在的他已经今非昔比了。只要他小心谨慎一些,不遇到一些不幸的厄运的话,应该就可以轻松渡过的。 瑾言在距离冥龙谷还有一千里地的时候,他就直接从空中降落入地面。他俯下身体,即刻运起步罡踏斗之术,同时也皆用空间跳跃之法,一闪一躲,几乎没有引起任何异动。 十天日夜,转瞬即逝。瑾言一路走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与麻烦,多数遇到一些实力并不怎么强大的妖兽魔怪而已。这对于现在的瑾言来说,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的屠灭。 不知怎么的,瑾言的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了一只久违亦要忘却的奇兽——小黑麂。他还依稀记得,当初他以为谷幽兰自己害死后,曾一度的消沉堕落。但那时小黑麂还陪在他的身边,而且在差点他被毒龙帮的人杀的时候,还是小黑麂突发神威救了他。可是此那之后,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变成成了他记忆里的匆匆过客。虽说雁过无痕,然而却在他的心空留下了痕迹。 “或许小黑麂还在冥龙谷中的某一个角落,真的希望它一切都好!”瑾言肃穆在心里默默祈愿。 “哇,那个人族母种的胸好大呀,咦那个的臀部也挺圆翘……” 一处酒香长巷的路边街摊小店的一张破烂酒桌上,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麻衣头戴着棕色草帽的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孩正在一边欣然地举陶豪饮,一边陶醉欣赏着街上路过的各色美女。黝黑不失可爱的面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这人世间的繁华热闹弄得有些流连忘返。 经过一个多月的流转反侧,瑾言终于有惊无险的越过了冥龙谷。再次看到仙乐都城外悬立的石峰——仙乐都。他感到一种莫名舒坦流遍全身,他已经感受到了仙乐都散发出来的繁华欢乐。 瑾言找了一处隐蔽的溪流小潭,梳洗了这一路走来的风尘荏苒,换了一件新的阑玉白色长衫。一切准备就绪,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脑海里反复地想着和有琴若雪见面的情形。 温顺明媚的阳光,拂射在瑾言欢愉的心窝,恰似春暖花开。今天,仙乐都的面容被一层朦胧的面纱笼罩,特别是长情河上横跨起一座彩虹桥。彩虹桥下,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还在敲诈着一对年轻的情侣。 瑾言将一切尽收眼底,凝神深望了悬立在仙乐都高空的雄伟天琴宫殿。他知道,在那座宫殿中的某一座楼屋就坐着他日思夜想的女子。明明近在咫尺,可是一步之遥让他有些踌躇满志! 又是同样头疼的问题,他不能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去见有琴若雪。 “诶,有了,或许这样应该可以……”瑾言思索了一下,眼神宁静致远,好似有了什么主意。 的确如此,他曾听过有琴四神中的有琴子贤富有才情,好琴诗文墨,而且为人谦逊和善,广交天下才杰。瑾言并不是多么有才情的人,不过他在来到奇域之前的时候,他可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琴棋书画也有过涉猎。他所处的那个世界或许没有奇域这样修神练气的玄妙奇启,长生永生不是众人追求的目标,况且也没有追求的方式钥匙。功名利禄成为了众生的至高指令,文才是获得这这种殊荣的手段。所以他生活的那个世界,从不缺少文才这方面的天才。 瑾言有信心,凭借他曾经领略学习过的那些学识。一定可以引起轰动,从而得到有琴子贤的赏识,那么进入天琴宫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于是,仙乐都的紫仙楼庭前出现了一个阑玉白色长衫的翩翩公子,只见他手拿一柄山河图扇子,一展而开,轻摇拂扇,全身由内而外的散发一股儒雅之气。而且这股儒雅之中还夹杂一股不羁的狂傲! 紫仙楼上,依旧还是那样热闹。骄傲的文才少年,多情的怀春少女。彼此使劲地释放自己的才情、美丽,如此好让对方能够被自己吸引着迷。 就在众人斗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阑玉白色长衫的少年男子出现了。只见这阑玉白衣少年男子面容精致如画中仙,可偏偏不显半丝阴柔软态,反而多了些阳刚之气;两道峰山剑眉,一双琉璃星瞳……挺拔儒雅而狂傲的神姿;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本来还在暗送秋波的怀春少女,见到瑾言踏步进来的时候,瞬间桃花媚眼,春水荡心耳。 “切,不过是假雅虚文而已,有本事向大伙露一手来瞧瞧!”人群之中也不知道谁点起了哄。 “对,露一手……露一手……” “哼,公子您就让他们开开眼见!” 瑾言嘴角露出一丝浅笑,“看来还真的是有钱能使磨推鬼呀。”他环视了一周之后,那两个带头起哄的一男一女,早已经心满意足的消失在人群之中了。他沉吟片刻之后,立即就收扇谦虚躬身作揖说道:“共进不如从命,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见!” 只见瑾言走到一张桐琴的前面,信手摔了一下衣袖,打开虚灵戒指,收掉了手上的山河图扇。于是轻拂了一下这张桐琴,神色认真诚挚! 众人见瑾言只是闭目养神似的用手抚摸着桐琴,完全没有大展拳脚的意思,于是不耐烦地叫唤道:“小子到底会不会弹呀,不会就别在那里装模作样了,省得丢人现眼……” “嘘……别吵,没看到我正和她深谈吗?”瑾言发出了一阵嘘禁声,之后又继续闭目抚摸着桐琴了。 在紫仙楼宇顶部,一间静道轩房里的一个穿着竹墨蓝衫的有琴子贤却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阑玉白衣少年提起了一丝心趣:“有意思……琴有魂,弦有灵,起手弹奏需交情……” 候在他身边的茶童见主人看得津津乐道,他却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好……了……没……” “来了……” 只见瑾言突然立即盘身而坐,一脸肃然陶醉,玉手落琴,琴声婉转连绵。忽然,琴风一变,琴声浑厚悠扬顿挫,似有无数高峰拔地而起,其势雄伟壮阔,气吞山河。众人听闻琴声,仿佛感受到无数高峰扑面而来,一时心间惊魄万分,让人不敢轻易吐息!忽然琴声再次婉转而变,变成了轻柔灵动的清泉,清泉在山涧流动,瞬间让人心情舒畅。之后,两种琴声不断交替变更,一紧一松,一刚一柔……刚柔相济,高山流水! 随着瑾言最后一丝勾勒弹抚,琴声截然而止。然而空静的紫仙楼内,依旧余音绕梁,众人久久不能自已! 有琴子贤也完全是陶醉沉沁在瑾言的琴声之中,久久不能忘怀! “好……实在是太好了……咦这个人怎么看得那么面熟呀!”众人对着瑾言议论纷纷。 瑾言弹奏完毕,起身对众人躬身作揖:“献丑了!”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少男少女。“怎么还不出来呀?难道这样的琴声还无法打动有琴子贤?”瑾言见有琴子贤迟迟没有出来挽留住他,为此还特意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你去把这位公子请上来,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去!”有琴子贤还陶醉在瑾言的琴声只中,突然发现瑾言已经起身要走了,本来想吩咐身后的茶童去请,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挽留。 “这位公子且慢,不知可否赏脸,去在下的天琴宫殿坐一下!” 瑾言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故作好奇的转身询问道:“不知阁下是……” “瞎了你的狗眼!连这紫仙楼的主人都不认识吗?”紧随而到的茶童见瑾言对自己的主人如此无理,忍不住破口大骂! “咦,本公子听说有琴子贤文才卓杰,为人谦逊坦荡,广交天下英才……你说你的主人是这家紫仙楼的主人,恕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来你这样的见人就张口狂吠的……能有怎样的主人!”瑾言冷眼一射,一股真神气势猛然爆发出来。 “什么真神……” “怀北……不得无理,还不快点退下!”有琴子贤喝退了那个叫怀北的茶童。然后谦身向前作揖对瑾言继续说道:“下人粗鄙,其上失德!公子所言甚是,在下受教了。” “哦,原来您就是子贤神王,实在抱歉。小子初来乍到,不知礼数,还望子贤神王莫要怪罪!”瑾言恍然大悟。 一时之间,两人相谈甚欢,有种相逢恨晚的祈幸! 酒过三巡,诗过千篇! “瑾言小弟,你果然是才情横溢,冠绝天骄。如此才学,如此天赋。要是你当初能来参加我家侄女的招亲比试,凭你的实力一定可以夺得魁首!”有琴子贤举杯端凝着瑾言,然后续道:“真的是,天生一对……” “子贤大哥谬赞了,我听闻若雪仙子可是貌美天仙,才情无双!倒是对她仰慕已久,不知道今生是否有这个机会了!” “唉,可惜呀……可惜你来晚了,小雪已经离开仙乐都,去参加天机大战去了!” “什么……雪儿……不是若雪仙子已经不在仙乐……都了……”瑾言一时情急之下,也不想伪装下去。 “阁下还真是用心良苦呀,我就说瑾言这个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小子你就是小雪口中的那个人!”有琴子贤好似了然于胸,直接一语点破。 “那个子贤大哥……你听我说……”瑾言还想解释一下! “额,小子你居然还叫我子贤大哥,我可是小雪的亲小叔呀!”有琴子贤突然表情严肃,不过很快峰回路转,和言悦色笑道:“呵呵,不过嘛,你小子真的不错,小雪的眼光还是挺厉害嘛!” “那个……子贤叔……叔,在下不是有意的,但是在下实在是担忧雪儿的安危,但是又有不能直接破闯天琴宫。无奈,只能出次下策!”瑾言还是一时不太适应这样的改口! 有琴子贤也不计较,见他叫得如此拗口,于是提议说道:“要不你还是继续叫我子贤大哥,感觉这样反而还亲切自然一些!” “可是……您可是雪儿的叔叔,我这样称呼您……不是……” “没什么可是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有琴子贤一副洒脱不在乎的样子。 “那……好,子贤大哥!”这次反而到瑾言无奈了。 “这就对了嘛瑾言老弟,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不醉不归!” 两人你来我往,偶然喝道兴处,就会响起佳诗良句! 拂晓打开,瑾言猛然睁开双眼,找到了有琴子贤向他告辞:“子贤大哥,小弟就要离开了!” “保重,还有记得对小雪好一点!”有琴子贤也只是之言片语后,转身摆了摆衣袖,其实眼角上已经湿热泛红。 瑾言也不拖沓,飞身一跃,拂晓淹没了他的身影。 高山流水意,知己莫相惜! 第一百二十六章 齐聚酒都 在奇域的中洲之地有许多举世闻名的都城,例如花都暹罗、茶都慧峰、酒都汾阳……此三都胜境也被成为三香仙玉明珠,更是圣贤强者曾经出没过最多的地方,而酒都汾阳就是这些璀璨明珠中的一颗特别的遗珠。 花都暹罗、茶都慧峰、酒都汾阳之所以被称为三香仙玉明珠,顾名思义就是因为她们身上的香味。那种令神仙陶醉的花香、茶香、酒香……这三座都城虽然面积都不是很大,而每日闻名而来的人、魔、妖、鬼、怪、却是数不胜数。特别是今天的酒都汾阳就比平时还要多出了几倍的人群。其中,当然也有妖和怪等……不过他们都修炼出了人形,不然要是以他们的本体显现,那这里岂不是更加拥挤了。 所谓酿酒的最重要的基本要求有三个,分别是酿酒的水质、酿酒的技术、酿酒的人。这三者缺一不可,缺少其中一个都无法酿成完美的仙浆美酿。而酒都汾阳就是具备了这三个条件之中最上层的条件,最好的酿酒水质、最好的酿酒技术、最佳的酿酒之人。 酒都汾阳地处中洲西南方向,此地奇峰茂林修竹,灵泉奇潭遍地。然后,这些酿酒师就会在此寻得一处有灵泉活溪的地方,并在此处建自己的坊酿酒。这些酿酒师很多都是这里世代相传的本地人,当然也有其他地方迁移过来的。因为只有到了这里,他们才可以最大的实现自己的人生或者利益价值。 因为有这些仙家酒坊存在,所以这些地方的酒肆、酒楼也是犹如雨后春笋,于是就有了如今的酒都汾阳。说道这里,就不得不提这里的一家客栈——天地客栈。天地客栈不仅是酒都汾阳最大最、最豪华的客栈,也是第一家在酒都汾阳落建的客栈。来到酒都汾阳的人,第一选择就是天地客栈,因为这里有一切你想要的服务。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不超出你想象不到的。不过这间客栈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实力强大和钱财无数是打了这扇门的钥匙。这间客栈还有一个很特别的收费要求,只收极品玄石或者是道石的钱币,更多的是收取天材地宝。进入客栈之人,首先要到鉴宝阁拿出令人满意的宝贝,之后就可以在客栈中任意的消费。当然也不能太过分,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一切都可以随意。 随着天机大战的临近,天下英才,各方势力纷纷聚于酒都汾阳。原因无他,这了很有可能就是天机巷道出现的地方。究原因就是,天机大战那是五大常域的一件伟大局事,它代表着奇域和其他四域的从新洗牌,这是底蕴与新生代的集中表现。如果谁在这场大战中失势,而现实中的地位也会随着丧失。特别是经过几次创世之争,圣贤纷战之后。完整的奇域被分裂成了五大常域,修炼资源也是变得稀缺起来。由于当时的世纪大战太过于激烈,导致天脉、命道、气韵受损严重,所以修神练气也变得更加艰巨困难。然而越是这样,各方势力与种族的明争暗斗也越来越频繁激烈。 无休止的争斗,到最后只能全部陷入毁灭。那时这些势力种族斗得天昏地暗,弄得是生灵涂炭,宛如人间地狱。传说就在那个时候,天机老人强势控局,让各方势力达成媾和共识。说是各方派出一个代表,然后他打开天机巷道,让这些代表进入天机棋盘进行决斗,胜者就可以得到对方的一部分资源,而且还可以得到他的奖励。对于天机老人的突然入局,很多人都很不满,一开始还有一些势力种族对此阳奉阴违。为了解救天下生灵,对于那些违誓之人,天机老人强势狠辣出手,直接灭其全族。从此天机巷道的名号就此传开,天机老人也成了人们至高无上的存在。虽然岁月已经过去很久,第一代天机老人也可能被时间吞没,但是他的一代又一代传人每到天机大战开始的时候,就会奇迹出现。当然也有人认为些传人其实就是天机老人本身,不过很难有人相信他能够存在那么久,就连圣贤强者,甚至是超圣也不能活得那么久远。至于创世强者,那个可能性就太小了。因为如果他已经成为创世强者的话,他就不会还留在这个地方了。 物以稀为贵,酒以香醉人。之所以各方势力把目光移聚酒都汾阳,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因为这里是中洲之地人流量最大最频繁的地方之一,当然这就给了各种各样的信息资源提供的良好的生长土壤。所以要想要获得奇域或者其他界域的消息,酒都汾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特别是这个纪元的被称为大世降临,天才俊杰更是纷纷崛起。要想取得天机大战的胜利,了解对手的信息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在这里还不得不提到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家族势力——商谋家族。商谋家族在五大常域九洲各地都有他们的身影出没。他们大多都是以聚财而目的,特供各种各样的商业服务,而且也行事极其低调,一直都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酒都汾阳的天地客栈也只是他们的众多产业中的一小部分而已。他们能聚财、也能用财、有时甚至还经常散财。不过这后面的这一点,只是个别商牟之人才会如此做。所以在很多普通人生活的地方,许多的庙堂城隍都少不了商牟家族的各种形象的财神。 天地客栈天字号的客房早就住满了四方的来客,而在天字号最偏安的一间屋子里有这样特别的三个人。其中两人模样有些相似,两人都在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玄铁金葫芦,只是一个是金色的,而另一个是银色的。两人穿的衣服都是丧服,一个穿着白色桑麻头戴黑灵帽衫;另一个则恰好相反,则身穿黑色丧服,头戴白灵帽衫。两人都是身材修长轻盈,脸上戴着一黑一白的笑脸,能看到的也只是两人阴柔狭长的眼眸而已。 坐在这两个奇怪之人中间的是一个穿着墨色萝裳的绝妙女子。完美无暇的娇柔玉体,一绺没有任何发簪修饰的齐腰青丝,两只似稀世珠宝的眼瞳,一只如绯红之月,一只如蔚蓝深海,实在是深邃、神秘、令人沉迷!只是女子的脸上被一张似有若无的面纱遮住,不过朦胧的遮掩反而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只见这个女子轻轻地拂起遮掩的面纱,浅浅地品味纤葱玉手的半杯佳酿,那一刹那间露出半丝仙容,宛若惊鸿一瞥。 就在此时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响起:“冥姬,以您的实力,完全没不要来这个地方打探什么消息的!” “白四,你懂什么,这叫知己知彼!圣姬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另一个似女似男的声音即刻响起。 墨色罗裳女子继续断续地品味她手中的佳酿,两只奇异的眼瞳并没有因为两人的马屁恭维就产生一丝零动。 在天地客栈的另一间天字号房间里,只有有琴若雪正在抚琴细悟着灭魂曲。有琴醉仙却说是去寻找真正的仙玉琼浆了,然后就只身离开了。 葬魂曲和灭魂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分别被她的父亲有琴烈峰和她的二叔有琴醉仙传授。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两人都不让她告诉其他人是自己教授于她的。特别是有琴醉仙,反复向她叮嘱不要让人知道是他教授她的灭魂曲。最近,有琴若雪在经过有琴醉仙的一番指点,对于灭魂曲又有了新的领悟。这灭魂曲和葬魂曲一样分为四个层次境界。分别为韬形灭影、溺心灭质、消形灭神、诛天灭地。 谷幽兰也住进了天地客栈,因为这里是酒都汾阳最豪华壮阔的酒楼。这样不仅方便她打探消息,也方便与瑾言在此汇合。只是半年已经过去,瑾言还是迟迟没有现身。谷幽兰凝眸深望窗口,从窗口飘进来的只是夹杂着酒香味道的欢快愉悦。她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地走到窗口,再次凝眸深望了一眼窗外的世界,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关上了沾上斜晖的浮窗。 这天地客栈横跨跨几千里地,各种高楼大厦落建其中,廊桥飞虹贯通其间。其中也不乏的各种独立的雅苑别园。这都是那些地位显赫、实力强大、财经无敌的神秘人物才能入住的地方。平时这些地方都很少开放,不过现在那里也浮现了久违的人影。 此时的瑾言倒是不那么急着赶路了,随着夜色的降临,月华凝露,星光浮现。他找到了一处平坦开阔的高峰,然后在此好好地感悟最近他所体悟到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整片苍穹天空的星光极速地散落齐聚一堂,仿佛化作一片星海,而瑾言也被这片星海淹没……不见踪影! 第一百二十七章 商牟爱财 今夜的月光特别撩人,浅浅淡淡的,没有多余的敌意。曾经的酒都汾阳还没有酒都的这个称号,她也仅仅是一片秀丽江山美人而已。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只听见流水在低吟浅唱……世人强行给她换上了绝丽奢华的服饰,醉人的酒体含香,还有比月华更光彩夺目的夜明珠…… 穿过的繁华楼廊庭宇,各色各样的饮酒之人都会在这里出现。俗话说饮酒有三种境界:一种是浅尝辄止,这种人没有体味到酒真正的意味。第二种是借酒消愁的死饮,一心只想消去心中的忧愁;第三种则是饮酒恰好到达微妙之处的人,这是一种其妙的境界。这个时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又能恰好与所饮之酒达到人酒合一,最后跳脱束缚,感悟归真大道!而这里,有的人是索然寡味的随饮,完全不在乎杯中的酒味。有的人则是为了各自应酬而相互浇灌。自然也有的人举杯邀明月,诉说离合悲欢。或也有人饮酒到情深处,诗歌酒里来…… 而在天地客栈一处内庭闲园里,迷离的橙黄橘绿夜光珠摇曳着一团乱麻的身影。透过朱窗晓户,竟看到一群衣衫不整的妖艳女子在一个穿着红金财袍肥胖男子面前尽情地卖弄风骚妩媚。然而肥胖男子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抬动了一下自己细小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历经沧桑的成熟。然后只听到他蓦然叹道:“繁华事散逐香尘……难道我商牟爱财在有生之年就不能遇到一个真正伤到我的女子了吗?”他很无奈地抬起滑白肥厚的大手一挥,摒退了那些在扭动娇躯的女子。 这些妖艳女子眼里还是有些不太情愿,纷纷嚷嚷的埋怨着,不过也只能无奈地搜索着各自之前脱落的衣物。 商牟爱财是商牟家族里一个传奇的存在,然而他也是一个悲催的存在。他的命运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笼罩上了一层悲凉气息。他的母亲在怀他的时候,一切进展顺利,韵胎养道也进行到了最后阶段。不过上天就像是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给予了他一切贵胄,也夺取了他的命程。 商牟家族不差的就是天材地宝,所以对于每个商牟家族的嫡出子弟都是倾尽全力地对他们进行韵胎养道。韵胎养道本来就是一件有违天道人伦的逆天改命,成功的几率并不是很大,但是却可以极大的塑造和打开其胎儿的天赋。只要韵胎养道成功,这个胎儿的出生就可以可以远远地超越前人的成就! 不过很可惜,商牟家族的母亲还是无法扛过最后的一个阶段,商牟爱财也被迫成了一个早产儿。他的母亲也在产下他不久之后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因为他是一个残缺品,被家族长老放弃了。 商牟爱财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向所谓的命运低头,尽管他天生就身患残病。不仅如此他反而越挫越勇,他不断地在修神练气方面下苦功夫。然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功夫一样会负有心人。他的失败早就是注定了的,只是他还始终不愿意相信而已。后来他也看开了,索性把目光投向了商牟家族的本职上来。 上天关上了你的一扇窗,有可能就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门。商牟家族就是这样,在修神练气发面受挫之后,反而在经商敛财方面展露出了他惊人的经商头脑。他不仅使商牟家族在各地的颓靡产业焕然一新,很多产业经过他的精心改革之后,收入远超之前的几倍。不仅如此他还在五大常域九洲各地开发出来了许多新兴产业,为商牟家族带来数不尽的财富。虽然如此,但他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他还是无法获得商牟家族长老的承认支持,虽然他是这个家族里的嫡长子,而且还这么有经商天赋,不过他们就是不愿意接受他。理由很简单:“他是一个短命的人!” 世态炎凉,对于这些人的嘴脸模样,商牟爱财也懒得去理会。经过多年的无数药物医治或是天材地宝地堆积,他也终于突破到了天灵大圆满的境界,拥有了千年的寿命。这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求之不得的幸福美事,而对于他们这种奇域顶级家族来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 经过这些年的沧桑繁华岁月,商牟爱财也做过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他在普通人间里散落无数珍宝,他阅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他爱财……可是却视钱财如粪土;他好色,可是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只是他知道那些亲近他的那些女人都是觊觎他的钱财或是身份地位而已。 “宝叔,这次那么多人齐聚酒都,你有没有发现几个不一样的女子呀!”商牟家族突然对着阐门径呼叫。 “少主,发现倒是发现,只是这些人好像都不太简单,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尚!”应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几岁模样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穿着一件缟素大衣,模样平平的,面容显得有些黝黑,额头上还有几丝若隐若现的年轮,下颚处还留了一绺整理干净柔顺的短须。 这个被商牟爱财称为“宝叔”的中年男子,乃是他座下的四大财使之一,即为招宝财使。也是从商牟爱财一出生就开始跟随并照顾他的人。他真实的名字已经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个男子曾经受恩于商牟爱财的母亲,答应过她要一生追随于她。不过她倒是没有怎么有求于他,直到她快要身死的时候,才向他恳求了一件事——要替她照顾好她的儿子。招宝财使不仅不辱使命,而且还把商牟爱财培育成了一个经商天才。青出于蓝胜于蓝,商牟爱财已经超越了他!两人名义上虽为主仆,实则关系比亲人还亲近得多。 “哎,宝叔你懂的,我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想在有生之年,体会一次真正的人间爱恋!”商牟爱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面很是豁达期待。 “少主……”招宝使者抿抿嘴,眼里显露出父爱般的慈祥。 “算了……宝叔,我就是说说笑而已,看把你紧张成了什么样了,我自有分寸的。”商牟爱财看见招宝财使为难的模样,心里有种莫名的好笑,更多的是一种感激涕零。 随着商牟爱财的功成名就,曾经追随着他的四大财使:招财使者箫升、纳珍财使姚司、利市财使陈九宫……也是水涨船高,甚至已经成为了商牟家族的肱骨之臣。无论商牟爱财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他依旧无法逃脱沦为弃子的命运。伤心欲绝之后,他也只能退到了这座酒都汾阳——天地客栈,每天醉生梦死,或是游戏花丛……而留下来陪伴他的人,也仅仅只有招宝财使——宝叔了。 商牟爱财又继续给自己满上一杯美酒,同时也倒了另外一杯,示意招宝财使过来和他一同饮酒。 招宝财使知道自家少主心中的苦闷与无奈,他也在心里无数次咒骂过这所谓的老天爷。随着这些年的相处,他早已把商牟爱财视为己出,把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相受。他漆下无子,心里以把商牟爱财当作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些念头想法,他深埋心底,然后用行动表现出来。 酒酣胸胆,招宝使者不胜酒力,加上这酒都汾阳的仙酿美酒闻名遐迩。来回几次三番,招宝财使就直接醉倒了。商牟爱财见宝叔已经喝醉,自己独自一个再饮也是索然无味。他把宝叔安排躺睡之后,就推开门彳亍地向外走去了。 恰巧,谷幽兰也是有些心烦意燥,也想到夜花园里散散心。 夜花园,只有到夜晚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她真正的魅力。夜花园的花草树木自身都带有各色各样的荧光,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它们就会散发出五光十色。这样的宜人景色,并没有引来多少来客游览。他们更多的是被天地客栈里美酒佳肴、绝色佳人……迷住了。 谷幽兰脚踏在这些星辰琉璃石板上,再看这些荧光焕彩的奇花异草。置身其中,就像畅游在浩翰星河里。她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绪也随之褪去,兴致欢愉,不由得想要翩翩起舞。心动即刻舞动…… 商牟爱财也只是随便走走而已,没想到在这被人遗忘的夜花园却看到了令他震撼到灵魂深处的一幕。 只见,在星辰琉璃石岩与萤火之森交汇处:一个绯兰罗裳轻鸿仙子,似一只夜光彩蝶置身星河花圃丛中轻盈起舞弄清影…… “奇域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商牟爱财看得是如如醉,但是却不敢轻易声张,只能在心里遐想恋恋有词,只是看着看着,他忽然眼前一黑,肥大的身材轰然倒下…… 砰……一声巨响,谷幽兰正在醉心悦舞忽然听见琉珊石山亭发出了一声巨响,“谁……谁在在那里……出来!”谷幽兰连续呵斥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谷幽兰也是小心谨慎地走到那处隐蔽的山亭,只见一个穿着红金色的肥胖男子四肢展开死漠地躺在那里。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这个人只是喝醉了而已,不过她可是仙医谷家之人,一眼就看出了此人不是因醉酒而倒睡这里,虽然这个人全身都是刺鼻的酒味。 医者仁心,谷幽兰也不好见死不救。只是当她仔细探查这个肥胖男子的病因的时候,唰……娴静的仙容瞬间凝上了一层惊霜雪,依稀听见她断续说道:“天生残心破胆……八脉缺一……”越是到最后,她的愁眉蹙得更深! 第一百二十八章 救命之恩 夜已经褪去,星辰也不见了踪影,唯有惨白的月华还在恋着什么。夜花园在昨夜的一切璀璨萤火之森,就像是脱去了衣襟的少女。没有了令人窒息神秘的遐想,缺多了一些触感的真实,原来昨夜里那般的迷离的东西,竟然就是这般模样。谈不上恍然大悟后的失落,也酝酿不了多久盱眙! 招宝财使已经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还是感觉到脑袋有些沉。他实在不是一个善饮酒的人,平时他也是滴酒不沾。一来是他的确不胜酒力,二来他怕喝酒会误事。特别是自从他决定答应了商牟爱财的母亲要照顾好商牟爱财的时候起,一切都是危机四伏,他更是如履薄冰,所有一切都要谨慎中还要谨慎。商牟家族是一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家族势力,而商牟爱财又是这个家族的嫡长孙,他的出生就是一个搅乱时局的漩涡关键。他承载了太多人的期望,同时也背负了太多人的失望。 没有人知道商牟爱财取得如此辉煌成就的背后付出了多少,只有招宝财使知道这路走来充满了太多的曲折磨难,甚至是绝境悲然。他一向很是克制自己,他也是一个能够忍耐常人所不能忍耐的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为商牟爱财的遭遇落泪唏嘘不已,他也曾经无数次向上天祈祷奇迹出现,甚至宁愿把所有的灾祸都转移到他身上来。 招宝财使看了一下四周,屋内空荡安静,早已没有了商牟爱财的身影。他掀开昨夜商牟爱财为他盖上的绒被,一股寒露袭来,心里面却是暖暖的。他干练地整理了一下衣着,浑身充满了干劲儿,朴实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隐晦的自信。终于,他打开了房门,踏上了新的开始。 商牟爱财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漫长的黑夜,也没有在夜里做过什么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是很多了,所以他刻息必争,哪怕在夜里也要时刻保持清醒,感受活着的真实。他很害怕只要这一次躺睡下去了,那么很可能下一次就无法再苏醒过来了。只是这一次,他终于领会到了睡梦的魅力。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片空谷幽兰之境,这里是那么空灵安静,还有一个一尘不染的真心兰花仙子在飞舞。这里只他和她,温暖的阳光飘洒在他们的脸上,彼此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了然对方的心意…… 商牟爱财此时正躺睡在闺雅别致的卧房床榻之上,身上已经褪去了所有衣物,只留下遮羞的褂头。一个穿着绯兰萝裳的妙仙女子正在不停地为他施针激脉,一丝丝玄异的紫仙氤氲随着罡针进入到商牟爱财的十二正经大脉,转而萦绕在他的奇经八脉。不过他八脉缺一,神魂残破不堪。 “公孙冲脉胃心胸,内关阴维下总同;临泣胆经连带脉,阳维锐眦外关逢;后溪督脉内眦颈,申脉阳跷络亦通;列缺任脉行肺系,阴跷照海膈喉咙……奇经八脉,各又其效,他这是缺了阴维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恰好遇到了我。”谷幽兰不停地给商牟爱财施针,脸上的愁容锁眉也渐渐地舒展开来,显露出了一种兰花仙蕊的媃敏。 三天三夜,斗转即逝。招宝财使也还是没有发现商牟爱财的踪迹,“少主不会到这些客人那里去了?”他也被自己这种想法吓了一跳。“不过相信少主自有分寸,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他也是有些迟疑,然后吩咐了底下的人秘密探出商牟爱财的下落,不可惊动了来访的贵客。其实他倒不怕自家少主得罪了什么人,只是怕他突然发病,越想越觉得后怕。索性他就让自己忙碌起来,就当少主又出去逛乐而已,反正他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谷幽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商牟爱财从鬼门关拽了回来。屏气收针,紫韵消散。 商牟爱财的睫毛倒是挺长,颇有一种女子才有的韵味。他的面容倒也和善,鼻子也不算粗壮,五官看起来还算挺端正,就是一胖毁所有。他的睫毛在不停地煽动,终于睁开双眼。细小的眼眶里住着一双精练而沧桑的眼睛。 谷幽兰连续三天三夜地施针救人,而且还是把她的紫医仙精血气灌入罡针渡入到商牟爱财的经脉之中,身上早已经寖满了香污浊汗。要是以前她自然无法像这样做,不过经过上一次闇天九灵秘境之后,她的紫仙医体终于有了质的突破。仙体分三大境界,一段分九合,小成、中固、大成、当然还有传说中的完美!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中固五合境界了一样,因为这种仙体神脉只有本人自己才会体会其中玄妙,所以具体的境界划分层次也不是很明了。人们也只是根据体质释放出来的力量来模糊命称而已! 谷幽兰取出了一件镜湖宝器,这是用来沐浴用的宝器。镜湖宝器里面自成一片天地,不过面积倒不是很大,就是简单的一座嫣然煦池而已。这倒是跟聚灵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聚灵成泉,只是这镜湖宝器要比聚灵宝器要高出一筹。 “宽衣解带玉体香,水花四溅溢芬芳,长发水滴如串玉,遥遥靓影胜红妆。”谷幽兰在灵泉水中梳洗了一番之后,顿时感到身心畅愉……然后她换上了一件浅色纱衣。 商牟爱财恰在此时睁开双眼,突然一道身姿妙影就突兀般地出现在眼前:只见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身着一身浅色纱衣,肩上披着白色轻纱,微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却貌美惊天仙…… 商牟爱财那双本来就狭窄的眼睛却在挣扎似的变得宽大一些,如此才能更多的把这画中仙子刻入眼帘多一些。他的眼眶翻张露出了血丝,那仅存的裆裤也想破开,安静了许久的喉咙正在轱辘……轱辘的,充满了勃勃生机。 谷幽兰见这人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她,也不立即勃然大怒,只是人畜无害地望着对方柔声细语:“看够了没有,是不是很美呀?” “是……嗯,不是……真美!”商牟爱财点头又摇头,只是不知如何表达为好。不过很快,他就感到一股凉意如芒在背,全身凉飕飕的,就连抬头的裆下,也非常识趣敏锐的低下了骄傲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似又在鬼门关口徘徊了一回,心想对面的这个貌美天仙的女子实在不简单。这种气质绝对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拟的,甚至连跟她比拟都是一种亵渎! “你这是何意呀,嘴上说是,脑袋却不停摇晃。这莫非就是口是心非了,我好心救你,你居然还对我心怀不轨!实在是……”谷幽兰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紫色的眼眸却凝上了一层冷霜。 “仙……仙子误会了,在下哪敢对仙子有半丝轻薄无礼。要怪就怪仙子太过于美丽卓绝,而在下一时之间被仙子迷离乱志,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商牟爱财一脸恭敬歉意,心里却自信满满。 “这么说,这一切都还是我的错了!”谷幽兰语气有些难过未决,然后像是下了巨大决心叹息:“哎……古人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救你本来就是一场错……居然还想在我面前耍贫嘴!”说完,一股磅礴大气直直逼向商牟爱财。 生死须臾,此时的商牟爱财倒没有露出半丝畏惧,反而坦然欣愉地面对就要灭杀他的谷幽兰。这一刻,他体会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一见钟情。“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莫道无情,嫣然一笑,也似曾相识!我的命是仙子救来的,仙子想要取去便是!”他神情深情款款,又显得格外慷慨赴义,须臾间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好了,不就是吓唬吓唬你而已,弄得生离死别一样,谁叫你这人如此花言乱语!医者仁心,我是不会乱杀无辜的。不过你再敢乱动什么歪念头,我可不敢保证你还能活多久!”谷幽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商牟爱财见谷幽兰就这样转身离开,好不容易作好慷慨赴义的准备也落空了,心里反而多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他心里面清楚自己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与其郁郁寡欢的等死,不如在牡丹花下一见倾心中温柔死去。 谷幽兰见商牟爱财还呆呆地赖在床上,不免有些生气娇怒道:“你还打算赖在我的闺房卧床多久呀,呆头呆脑的,和某个呆子真像!” 商牟爱财闻其怒声完全没有半点取笑轻看他之意,心里更加坚定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自己这一生要等的人了。以前与别人初次见面,别人都会用别有深意的眼神大量他的样貌。然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没有一丝看不起他、或是厌恶他的味道,这种直觉对于他来说是最敏感的。他急忙地穿好衣服,拖着臃胖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追在谷幽兰的身后。此时他那肥厚的身躯,似乎装着一个轻盈的心灵! “救命之恩,我用一生所有来报答,可好!”商牟爱财那双狭小的眼睛,露出一股前所未见的决然毅然。 入云高峰,星河海浪,雷蛇火凤……苍龙咆哮,魔泣鬼涕,两界阴阳颠覆……须臾之间压缩成一点,没入星河之中……最后万丈高峰夷为平地,轰隆……霹雳啪啦……沉没的山丘和嘶吼的雷霆交杂一体,那里只昂首伫立着一个坦露全身的精硕少年! “啊……!”少年仰头长啸,恰似与天争锋相对。毁灭之中,少年苍穹眉宇间,一双恒古不变的浩翰星瞳……洞悉了虚芒中的一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初来乍到 翻山越海,瑾言终于来到了奇域中洲之地的三香酒都汾阳。他以为领略过仙乐都和仙医谷的闲乐与飘洒过后,就会变得曾经沧海难为水。或许就很难有另外一座仙岛进入他的法眼,抨击他的心灵。很显然,这样的想法是浅陋短暂的。酒都都汾阳这座千古名都,不仅将山水之间的排列组合诠释得淋漓尽致,其中还有仙医谷般的空灵仙浴,也有了仙乐都的人情练达,更重要的是这里多了份圣贤才有的鸿雅韵道。 瑾言不由得猛吸一口气,灵雾之中也飘漫着一股醉人的酒香,扑面而来的还有曾经圣贤留下的古韵伟道!景色宜人,佳酿醉仙,而最触及他心灵深处的,还是这里有着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 踏雾飘踪迹,瑾言一闪即逝,融进了这座奇伟的都城。 天地客栈之所以取名为天地客栈是有其原因的,很多人只领略过天地客栈的上方的亭台楼阁,却很少见识到它的地宇城下的乾坤无极。 其实在天地客栈的底下还潜藏着一座黄金古城,这里面是最刺激的地狱天堂。各色各样的赌博,热血沸腾的角斗……慧眼识珠的淘古……这里是释放人类原始情欲的天堂,也是掐灭一切希望的堕落冥府。 商牟爱财无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经商天才,这座底下黄金城就是他来到天地客栈后进行的一次扩建改革,这是也的确一个非常成功的举措。他深谙人情世故,更知道修神练气者的情绪欲望其实是比普通人的还要更多更深。 成为人者,或多或少都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丑恶。而进入底下黄金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遮暇。商牟爱财下令收集五大常域九洲各地的各种稀宝,然后制作成了一种连神魂也无法穿透的面具。如此很多人就开毫无顾忌地在这里畅玩,释放自己内心深处的罪原。 赌博是一件奇异的行为活动。没有涉入其中的时候,或许你还可以心无波澜地看着别人的欣喜若狂,也可以冷眼旁观地看着别人的伤心欲绝。不过当你沉沁在其中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这两种强烈的感觉充斥在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 谷幽兰从小到大就是一个特别乖巧懂事的女子,修神练气几乎成为了她现在人生的全部。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初次见到另一个未知世界的孩童,对于这底下黄金城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商牟爱财看着谷幽兰那双紫色迷情的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与幸福。他提起声音说道:“要不要亲自去试一试!” “还是不要了!”谷幽兰轻轻地摇头拒绝了,虽然她也尝试一下,不过身为女子的矜持让她不愿像一个泼妇一般在人群中大吼大叫。 修神练气者的世界比起普通人的世界来说,除了修练是第一要务之外,享受也成了他们一种特权。活着更久只是为了领略更多的烟火阑珊,但同时也承受着更多的悲欢离合。有时候无聊也是一种负担,甚至是一种病。既然是病,那就得治。所以曾经的人才会创造出了那么多解乏的东西,琴棋书画是高雅的情操兴趣,甚至有人能以此为悟道之际。不过赌博却没有成为什么高雅的艺术,它仅是被人们丑化的解脱。 商牟爱财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对于一个经历过太多繁花似锦的将死之人,再美好的东西也很难引起的热情。 这几日,谷幽兰一直替商牟爱财修补治疗他的残魂碎胆,但是他的那条缺失的经脉却怎么也无法增补,因为他缺少的是八脉中的冲脉。 八脉之中:任脉,行于腹面正中线,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阴及阴维脉交会,能总任一身之阴经,故称:"阴脉之海"。 督脉,行于背部正中,其脉多次与手足三阳经及阳维脉交会,能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脉之海"。 冲脉,上至于头,下至于足,贯穿全身;成为气血的要冲,能调节十二经气血故称"十二经脉之海",又称"血海"。 带脉,起于季胁,斜向下行到带脉穴,绕身一周,如腰带,能约束纵行的诸脉。 阴跷脉、阳跷脉:跷,有轻健跷捷之意。有濡养眼目、司眼睑开合和下肢运动的功能。 阴维脉、阳维脉:维,有维系之意。阴维脉的功能是"维络诸阴";阳维脉的功能是"维络诸阳"。 这些天相处下来,谷幽兰发现其实商牟爱财和普通人很是不一样。在他的身上你会发现他有一种沧桑深似海的深邃,不过他总是乐呵呵的笑容可掬。 “他应该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可为何还这般开心欢乐。一般能够进到这天地客栈,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以他的情况根本无法突破到天灵圆满境界,况且还是残魂碎胆的情况下。” 谷幽兰一边思索着,还时不时的把目光转向商牟爱财。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可是她会莫名的在意这个胖子,也许这就是医者仁心在作祟。遇到了病苦深重的人,善良和心情总会冒出来。 商牟爱财也有些奇怪,之前谷幽兰还向一个孩童般对里面的一切好奇吸引。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原来她是在担忧他,这种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他只有在宝叔哪里体会过。至于像是来自女子的担心,这已经是一种奢望了。虽然他能从谷幽兰的眼中体会到这种关心也仅仅是医者对于患者的关心,甚至更多的是善良纯真女子的怜恤。 “怎么了,一直那样看着我,难道我比这些奇乐趣赌还要有趣吗!” 商牟爱财故作一脸娇羞的模样,引来了谷幽兰的嘻嘻笑声。 “我发现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像!”谷幽兰陷入一种甜蜜的沉思。 “是么,一样的风趣幽默,还是一样的英俊潇洒?”商牟爱财说着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有些逾越了。 “其实都不是,而是一样的厚颜无耻!哈哈……”谷幽兰喜乐欣愉。 “是吗?”商牟爱财有些情绪低落,当一个女子反复的在你的面前提起另一个男子的时候,无论好与坏,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怎么了,我不是故意的!”谷幽兰以为自己的话伤害到了商牟爱财。 谁知商牟爱财却道:“你这话肯定不对,我敢保证你说的那个人绝对没有我颜厚,至于无耻,我就不敢说了!” “哈哈……我赢啦!都是我的了!” “呜呜……我居然输了,你们一定出千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狂喜与绝望,谷幽兰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味道,不过心里却莫名还总是想去试一试。 两人还是继续游览了许久,不过谷幽兰最后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去赌博。索然无味之后,两人就离开了底下黄金都城。 在底下黄金赌城风云莫测的时候,天地客栈的聚贤堂也在开展着一场盛世欢歌。 招宝财使的确是一个朴实能干的能人。天地客栈之所以如此长盛不衰,其实还有一点重要的原因。在这里,每一段时间就会出现一场新奇的趣事争斗。争强好胜是人的天性,而这里总会变着花样让你满足内心深处的这种想法。修为境界的战斗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方式,但是并不是谁都可以通过实力来证明自己的唯一价值。 恰巧此时,招宝财使的人在圣贤古地寻得了一幅图,一幅为璇玑图的奇图。本来他还想留给自己或是自家少主去细细研究,不过他查看研究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他家少主就更加懒得理会这种东西了。于是经过一番思虑之后,他还是决定把这幅璇玑图拿出来当作今天的压轴游戏。 瑾言第一眼就被这天地客栈吸引住了,他还从未见过这么庞大的建筑房屋。不过现在他也是一个富得流油的人,自然而然也就有了财大气粗的自信模样。 透过验宝阁,瑾言随手探出了从闇天九灵秘境拿出来的东西,就让那个验宝收费的老者惊叹连连:“这是龙蛋虢果,看着色泽,最少也有一万多年!” 验宝老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冰晶玉盒,把那个如脑袋大小的青鳞圆蛋装了进去,然后恭敬地递给了瑾言一张黑色玉简:“这是象征身份高贵的黑龙令牌,手持这张令牌可以在里面所有地方畅玩,不过也不要超过你的这个量了!” “多谢了!”瑾言收过验宝老者递过来的黑龙令,然后径直地向天地客栈的内庭走去了。 恰在此时,黑三、白四护着墨色罗裳少女刚好从外面探出归来,几人匆匆擦肩而过。不由得各自多看了对方几眼。 “好奇怪的感觉!那人的眼睛……” “好奇怪的感觉!那人的眼睛……” 瑾言和墨色罗裳少女不约而同,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遥不可及的熟悉感。只是两人都没有继续回首来深望彼此,留下一缕思惑,言不清,道不明! 第一百三十章 璇玑玄机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贤堂里早已经是人山人海。尽管只是众人的窃窃私语,但鼎沸的人声充斥挤满了整个厅堂。招宝财使只有敛气使出扩音神力才可以发出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且容在下说道两句……” 其声势拔五岳摧城,一石激起千层浪,不过只是人们心中的波澜,全场竟然瞬间鸦雀无声。 “这……起码也是神王大圆满之境了!” “这商牟家族还真是……卧虎藏龙呀!” 众人虽然想一吐为快,不过他们也不敢太过造次。周围的护院巡者也是偶尔出没,修为境界几乎都是真神境界以上,至于修神也是与练气相差不大。 招宝财使很满意这些人的表现,当然也不排除大多数人都对今天的盛会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今天,想必来到这的都是各方顶级家族势力的圣子、圣女……那么我就废话少说,大家还是来看一下这件东西!” 说完,他向高楼处的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就见到一片古色黄沙袅袅徐徐而降。定神细看,原来这是一张巨大的古色黄沙素帛图,图上还有一些刺绣得非常工整的彩色篆文。彩色篆子中共有四百八十个,每个字体颜色其实不尽相同,哪怕是看起来像是同一颜色,但是细微之处,还是略有不同。更奇妙的是如果从不同的角度或是方向去看这些字,就会取得不一样发现——每一种读法中就是一首很有韵味的诗。 “这就是璇玑图吗?果然……有意思!” 角落里,一个身穿鹤氅劲手拿着长醺箫的俊逸男子淡然一笑,如是说道。鹤氅乃是羽化登仙者,在此人身上总能感受到一种奇妙的仙雅之态。他那凝落浅淡素雅的笑容,恰如沐水春风,温润中带着一丝丝清凉。 “这是……南宫家族的绝色天才——南宫徵羽……” “其实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站在南宫徵羽斜对楼宇的两个粉黛女子眉眼含春地凝望着他,当然靠近她们旁边的少女妙妇也是竖着耳朵在细究这位无双公子到底何许人也,可是她们的眼睛却炙久久地注视着南宫徵羽的一颦一笑。 “怎么了,你这人也真是的,话怎么就说一半呢?”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玄阵山?” “玄阵山……你是说五大常域中唯一可以阵灭神杀魔……封天印地的天阵山吗?” “是的,而南宫徵羽就是玄阵山唯一出世来的代言人!” “嘶……这还了得!” 听完这两个粉黛女子旁的少女妙妇们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含春的媚眼更加炙热动情,荡漾的春心莫共花争发。她们一开始还以为南宫徵羽就是一个长相俊朗,气质非凡得氏族子弟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份,特别是后面这层身份——玄阵山唯一代言人!玄阵山的人不会轻易出世,但一出世来必定石破天惊,而被他们认可派出的出世代言人更是惊艳九洲天下! “哇,如此男子仙尊,要是他能对我露出半丝微笑,那就是现在死去也值了!”一个醉心妙妇黯然伤神说道。 没想到就在这时……南宫徵羽见闻在他的斜对面楼宇上有人在注视着他,他举起手中的长醺箫,露出浅浅的微笑示意。很快,他就目光如炬地盯凝着那副古色黄沙素帛图,然后喃喃自语说了一句:“璇玑图中藏玄机,字字珠玑乾生坤……”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这个醉心妙妇乐极生悲,泣不成声,只恨不与君先逢,从此人生恨生悲…… 一开始瑾言以为只要来到酒都汾阳,然后打开神视感知就可以探查到谷幽兰和有琴若雪了。没想到这天地客栈本身就是一座玄妙大阵,而且每间房间还有另外的玄灵阵加持。这样,人的神魂神视自然不能轻易感知探查楼屋内的情况,特别是那些天字号楼阁的玄阵更是复杂强大。 其实这些阵法,瑾言只要稍微细究一下就可以找到这些阵法的阵眼,然后倒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就能不动声色地破毁这些阵法。这种奇妙的能力自然是得益于乾坤星图,而且随着他星瞳内的星域不断地点亮,他的这种能力变得更加强悍。这也是当初他能凭借着对星阵图的百分之几层领悟就能逃出死灵空渊,不过此时的死灵空渊已经没有了不死之书,自然只是一个残破的空间禁域而已。九书九宝各有千秋,但却也是相生相克,不过这只是相对的,具体要看这其中的具体情况。水得势,浩荡流觞;火得势,汹涌焚激;人得势,气焰嚣张……关键在其势也! 破阵而寻人,这种想法瑾言倒也不是不敢想,只是这样做的后果和代价太粗轧。现在还没有到危急存亡之秋,没要去招惹更大更多的麻烦。 恰在此时,众人瞩目于高台之上,瑾言也顺眼望去看到了一个朴实老实巴交中年男子在宣告着什么盛世大戏开始……当那张巨大的古色黄沙素帛图降落下来的时候,这样的想法也就油然而生——“繁星满天,只要让自己成为了那颗最璀璨夺目的,相信在任何角落都可以找到我了!” 招宝财使见到众人已经被这幅璇玑图吸引住了所有目光,然后即是说道:“没错,这副图就是传说中的璇玑图,而且据说这很可能也是红尘圣王的巅峰盛典之作……” “什么红尘圣王……这还了得,如果能够从中领悟到红尘圣王的半丝真传,这次……就真的值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安静的聚贤堂再次闹腾起来。因为红尘圣王的传说太过传奇了,圣贤可以说是这个位面世界的第一人了,但在圣贤之中成为王者,那才是真正的无敌!红尘圣王在诸神时代未尝一败,哪怕是面对超圣存在也丝毫不落下风。而关于他众多传说版本中,最浓墨重彩的莫过于当时他与天下绝世佳人的情爱佳话!由此,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情圣。 红尘圣王所悟之道犹为广博,几乎涉猎到阴阳五行,甚至是生死祸福,不过他最为杰出的道法还是情道!所谓情道,涉其心者,变幻无常,虚实和合,能破万法诸道……这也是他能在诸神时代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原因之一。 “那么我就开始说今天的规则了,这幅璇玑图还有一个奇特之处,那就是只要你能勾勒找出对应绝佳的诗作,它就会相应的呈现出奇幻的异象。因此我们这次的比试有两个标准:其一是数量;其二是数量。为了公平公正,我们直接用神识刻印的方式,在规定的时间内,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把你们想要组排的诗作刻篆进通心竹简,大家可不要想着作弊之类的东西,这里安放了探魂水晶,只要谁的神识探出的话就会变色,找到探魂之人。” “那么要是有重复的地方呢?”有人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关于重复的作品同样算数,而且已经查过取得的效果与之前第一个的一样,我们比试的是在方寸之间的不一样,相信大家都可以组合出卓绝妙论!那么想要参赛的,就各到前台来领取通心竹简!最后再叮嘱一句,记得写上自己的名字哦!” 话语一落,一群人分化为几批洪江流水,领到了各自的通心竹简,一些紧紧关闭的天字号客栈,也陆续打开了自己的房屋。不过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璇玑图上,根本没有去在意这些姗姗来迟的贵人。 瑾言也是随波逐流,和一批流水众拿了一张通心竹简,然后就随便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观察这璇玑图了。 这“璇玑图”总计八百四十字,纵有二十八字、横有二十九字,纵、横、斜、交互、正、反读或退一字、迭一字读均可成诗,诗有三、四、五、六、七言不等,甚是绝妙。 “咦,这幅璇玑图的中心处好似有一朵奇怪的花,这璇玑图中果然另玄机……”瑾言喃喃自语,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南宫徵羽在玄阵山的时候曾经学习和研究过无数种阵法,像这种回文诗图他也见识过不少,不过这幅璇玑图给他的感觉很是奇妙,甚至这其中好像还缺少了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商牟爱财正愁着没有机会在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才情横溢,没想到宝叔就送来这样一个机会。这璇玑图之前他研究过一些,虽然是浅尝辄止,但是那些之前组合出来的诗作就可以直接刻印了,加上现场直接再细致研究一下,肯定能超过其他人很多! 点燃的罗香已经烧去了一半,人们已经把该刻印的诗作都刻印了,或有人在念念有词;或有人在苦思眠想;或是有人断续刻印着……有人胜劵在握,有人失魂落魄……各色各样,恐怕也只有瑾言一个人在睁着眼睛,但却无动于衷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才惊四座 一缕青烟萦绕在聚贤堂的每一个角落,芬芳的香味却使人更加急躁。随着香味的变淡消浅。众人那颗本来就浮乱的心脏也在末梢时刻突兀地狂撞了几次胸膛,似乎还有人被撞疼了胸骨。本然伸出手去轻捶了几下,那团积压的闷胀疼痛,也才略微有点消失。 焚香已经烧到了末梢树梗,很多人已经纷纷选择把自己的通心竹简放到了自己的桌前,然后只等着天地客栈的持者来收了。当然该有那些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放弃最后挣扎的的机会的人。 商牟爱财本来还想继续往下刻印一些诗作,不过当他偏首斜视了一下璇玑图胖那只醒目的焚香已经烧到了末梢树梗。看这情况,有可能在某一瞬间,被谁突然打开的门窗吹进的微风就会把这焚香折断熄灭。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继续往下刻印的打算,因为到了规定的时间,还在继续刻印通心竹简的人,就会视作违反规定,直接淘汰出局。 “剩下的时间,也不足自己再组合出半句诗作来了!因小失大,不值……” 商牟爱财思量一下,还是放弃了继续。不过他那肥白的脸上写满了自信,细小的眼睛也藏不住神色中的喜悦感,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兴奋的窃喜。 谷幽兰本来不打算参与这个所谓的诗词古韵盛典的,只是当她看到璇玑图上的那些篆字的时候,无意间的惊鸿一瞥,三言两语中的某一句诗词波动了她的心弦。那种感同身受的触动,让她久久不能自已。于是,兴致阑珊,触文生情,索性自己就把那些自己触动的诗文都刻录了上去。具体的她也没有去细数到底刻录了多少首诗作,就连她的名字她也没有把它刻录进通心竹简。文断情深在,她所刻录的每一首诗作都能拂拾她心绪。整个人还沉侵其中,无法自拔。 “要是从中间井栏式红书读法自钦字起顺读,每首七言四句: 钦岑幽岩峻嵯峨,深渊重涯经网罗,林阳潜曜翳英华,沉浮异逝颓流沙。 深渊至幽遐、林阳至兼加、沉浮至患多、麟凤至如何、神精至嵯峨、身苦至网罗、殷忧至英华。 自沉字起,逐句逆读,回文。余仿此: 沉浮异逝颓流沙,林阳潜曜翳英华,深渊重涯经网罗,钦岑幽岩峻嵯峨。 自沙字起,逐字逆读,回文: 沙流颓逝异浮沉,华英翳曜潜阳林,罗网经涯重渊深,峨嵯峻岩幽岑钦。 间一句,间二句顺读,或两边分读,上下分读,俱可。 自初行退一字成句: 岑幽岩峻嵯峨深,渊重涯经网罗林,阳潜曜翳英华沉,浮异逝颓流沙麟。 渊重至遐神、阳潜至加身、浮异至多殷、凤离至何钦、精少至峨深、苦惟至罗林、忧缠至华沉。 黑书读法自嗟字起,反复读,三言十二句: 嗟叹怀,所离经;遐旷路,伤中情;家无君,房帏清;华饰容,朗镜明;葩纷光,珠曜英;多思感,谁为荣?荣为至叹嗟、经离至思多、多思至离经。 左右分读: 怀叹嗟,所离经;路旷遐,伤中情;君无家,房帏清;容饰华,朗镜明;光纷葩,珠曜英;感思多,谁为荣。谁为至叹嗟、所离至思多、感思至离经。 半……”谷幽兰思绪万千,心飘荡万里,随字里行间,流云漂月……不料一语惊醒梦中人! “幽兰仙子,快到时间了……” 商牟爱财见她手中还拿着通心竹简,但却没有再继续刻印了,于是出言提醒了一下。招宝财使见到有人交头接耳以为是有人在作弊,刚想要出言,不过看到是自家少主,也就装作若无其事了。不过之前的他可是铁面无私,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很多参赛者都被他及时发现,直接收掉作弊者的通心竹简,取消作弊者的参赛资格。他也不管你是否真的作弊,只要你有作弊的动作行为,通通都被视为作弊处理,当场就直接淘汰了这些人的参赛者。 “此图八百多字,无论反读,横读,斜读,交互读,退一字读,迭一字读,均可成诗。可以读得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诗一千多首,才情之妙,贯古超今。织者的悲欢忧乐,忠愤感激,好贤厌恶,跃然纸上。只是……” 南宫徵羽越是细究这幅璇玑图就越是被这幅图所深引,更是对这幅璇玑图的作者折服。此人不仅才情无双,就连阵法造诣也是登峰造极。如此文阵结合,可以说是世间唯一了,只是他总有那么一丝觉得不妥,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也说不出来。他那温润如玉的俊逸眉宇间,似乎若隐若现还挂着一丁不甘心。无奈,最后他也无法解出那缕心结疑惑。 纵观瑾言全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那幅璇玑图发愣。不过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终于动了。他迅疾地拿起桌前的那张通心竹简,然后收敛神魂凝思把所有的诗作,一口气,瞬间把它们都刻录进了通心竹简上。就下最后一滴焚香芯灰掉落的前一半息时间,他也恰好把自己的名字刻录了进去,并把通心竹简缓缓地放到了他的桌前。 “时间已到,没有停止刻录的参赛者已经被淘汰了!” 招宝财使看见的香灰落下的那一刹那,就即刻大声宣布了比试的终止! “呼……还真的是千钧一发!”瑾言也是暗自庆幸,要是再晚上半息时间,他之前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唉……早知道就提前交了……” “就差一点我就把最后一句想出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悔。然而一切终已成定局,或悲或喜,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不过很快他们就准备好了成为一个趁欢偷热的观众,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不悦与浇愁。 “那么现在就开始检验!第一个……”招宝财使把那些收回的通心竹简,利用神显,刻录在通心竹简上的内容就显化了出来。 顿时,那幅古色黄沙素帛璇玑图竟然开出了五十朵璀璨牡丹。 “王鹏涛……五十首佳作!”招宝财使很快就说出了最后的结果。 招宝财使又继续拿起了下张通心竹简,如此往复,一下子已经检验去了几十人的通心竹简,不过大多都是大同小异,期间只是偶尔有一个叫慕容湮的通心竹简盛开了两百朵璀璨牡丹而已。其余的也跟第一个差不多,而且他们的作品几乎组合的方式也相差无几,自然结果也就差不多了。 当招宝财使再拿起下一块通心竹简发上去检验的时候,瞬间璇玑图上开满了堇色的牡丹,细数之下,竟然有九百九十八多,看其最后的落笔名字——商牟爱财! “天哪……这……这也太厉害了!商牟?莫非……是那个商牟家族的废物天才!” “谁才知道,某些人是不是作了近水楼台的勾当……” “嘘,你小声一点,这里可是天地客栈……” 果然这三人也不知被哪里射来了一道寒芒,顿时让这两人如芒在背,心里颤栗虚寒! 商牟爱财本想在美人面前博一笑,没想到却惹来非议。不过他完全听不见,被别人非议,那是遭人嫉妒,如此才更能体现出自己的卓伟非凡。果然,谷幽兰也是略微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仅是匆匆凝眸一眼,就让他心花怒放,肥白的脸颊两边吐露出久违的羞红! 招宝财使和商牟爱财各自心领神会地看了对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些检验下来的没有一个人的牡丹盛开数量超过商牟爱财的,虽然偶尔也有四五百朵牡丹花开盛况,不过比起商牟爱财创下的记录,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当然记录就是用来不断超越和打破的。这不,商牟爱财没有笑到多久。一块通心竹简的检验就盛开了一千二百三十五朵。 “天哪这人是谁呀……” 人们极速地略过显化出来的那些诗作,只想一探究竟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居然没有留下名讳!”招宝财使也很是无奈! 众人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没想到最后也是一无所获。 招宝财使也是略微带着点无奈与遗憾继续着接来的工作。 哗……砰……这次又是一次繁花似锦,盛况空前。经过细数之后,居然有一千四十五朵金色牡丹。 “奇怪了,这居然又是一位无名氏!难道大家都不想一举成名天下知吗?还是我们天地客栈的奖励太低了,入不了诸位的法眼呀!”招宝财使有些吃趣地说道。 这样的无名事件,还有不少,而且好是一个比一厉害。当然其中也混了许多无名小卒,他们只是羞愧,不敢把自己名字刻录上去而已。前者是虚心,后者是心虚。 经过了冗长的时间,大会也进入到了尾声,最后也只剩下两枚通心竹简了。 “奇迹会出现吗?” 招宝财使带着一缕和谐的微笑把那块通心竹简放了上去。不知觉中,人们也在祈祷着奇迹出现。不然经过那一堆的无名氏之后,有名氏的第一人居然就是商牟爱财了。虽然这有些胜之不武,不过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果然,上天好似听见了他们心里的祈祷呼唤,奇迹真的出现了。这次的牡丹盛开几乎填满了整座高台,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数清这盛开的牡丹,没想到居然有三千八百四十八朵!飞跃千诗万文,终于见到神殇真面目——南宫徵羽 “没想到是南宫徵羽!果然不愧是天阵山的唯一代言人,当今天下少年至尊天才,想必阵法领悟造诣,他说第二,应该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众人纷纷向南宫徵羽的方向投来了各色各样的目光。有嫉妒、有敬佩、有崇拜、还有火热…… 南宫徵羽倒也没有什么得意忘形,只是手握长醺箫作揖回敬了一下,态度谦逊恳切,浅淡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看来这第一名当属南宫徵羽了,这才是实至名归!” “你没看到那里还有最后一枚通心竹简还没有检验呢?万一……” “你不会还以为会有奇迹出现……!” 只是语未央,奇迹再次出现。只见,那簇盛开的牡丹居然掠过的高台,不断地延伸……盛开,最后居然挤满了一片聚贤堂屋中心。经过细数之后,这次的牡丹花盛开数量达到了七千八百四五朵。 “这怎么可能呀?”人们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然后细致查看了这些刻录的诗作中,都比其他人的多了一个字。 “这人没有使用图中文字来作文……”有人即刻不满说道。 招宝财使并没有理会,这些人非议,而是依然在仔细研究着这枚通心竹简显化出来的内容。 “璇玑图不会出错的,那么一定是图内另有玄机!原来图中那朵奇花内竟然还藏有一个字——心!别看只是一个字,但是把这个字猜出来的难度可是千重万难。是运气,那这人真的是气运逆天;是妖孽天才,才情无双。他已经把那么多首诗都组合出来了!很显然是后者!”招宝财使震惊不已,嘴角微微还在抖颤着,精明能干的眼色也突然黯淡波澜起伏! “原来如此……”南宫徵羽若有所思之后,释然般的恍然大悟! “瑾言……” “瑾言……” “瑾言……” 不同的角落里,不同的人反复的在咀嚼这个陌生而又平凡的名字。谁也没想到这个人,才是最后杀出的绝世黑马! “漫天繁星,你果然就是最亮的那一颗……” 人海中,角落里,绝世佳人在凝盼思念成疾的梦中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女初遇 十载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聚贤堂的正厅、楼廊、斜顶……每一处响彻着不同的声音。 “瑾言……”这两个字对于有琴若雪来说已经太久没有听到了,思念断肠,人在天涯。多少梦里徘徊庭树下,盼与君魂聚…… “这是梦吗?”有琴若雪使劲地咬了一下自己的香舌尖,一股刺痛感,反而让她更加欣愉。她不停地在人海中搜寻着那道熟悉而久违的身影,一直空洞洞的心田,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填润。这股温润的幸福感,从心田里溢满了出来,化成晶莹剔透的蕾花,从她那天山雪莲似的仙容漂流而下。 “一来就弄出这么大动静,想看不到你都难!”谷幽兰喃喃细碎喋语,嫣然一笑,仿若婵娟旖旎。左右顾盼生辉,拂手撩动娥佩兰。 “好美……这才是你内心最真挚幸福的笑容吗?” 商牟爱财一时呆凝着,沉沁在谷幽兰那芳华绝代中的嫣然一笑。此时有声胜无声,对于外面的纷嚷,他全部都置若罔闻,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谷幽兰一个人。 “还多想看着你这样的笑容洋溢在你风华无双的脸上,可是……我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也好,能让你露出这样笑容的人,一定不会比我……更适合你!可是为何心里这么酸凉、刺痛……可恶,居然还流眼泪了!” 商牟爱财此时心里面是五味杂陈,然后伸出那只肥硕的手,悄悄地抹了一下稀湿的眼角。很快他就装作若无其事,笑容可掬依旧。虽说是有些牵强,不过对于这种装模作样,他早已经是炉火纯青,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不露声色。 “瑾言……从哪里来的呀……之前一直没有听说过呀?” 真个聚贤堂的人都还震惊与那璇玑图盛开的牡丹花海之中,疑惑不解弥漫在空气的每一寸肌肤里。他们不由伸长了脖子,只等揭晓内心期待的答案! 招宝财使也还被之前的异象震撼着,其实这些盛开的牡丹花,还另有玄机。在最后的那一刻,他的确在某一个瞬间扑捉到了一闪即逝的浮诛。只是他也不知道那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或许是与红尘秘宝有关,或许又什么也不是。因为关于红尘圣王的圣陵墓一直是五大常域的一个迷,没有人知道他最后归于何处,不过总是会有人在不停地寻找他的足迹。 “招宝财使……您看是不是该宣布比赛结果了?”南宫徵羽背手收箫提声说道,俊宇的脸上并没有挂上任何一丝失落感,反而还多了一些期待与兴奋。“这个人一定是个阵法天才,不,应该是个绝世天才,看来得想办法把他收到我天阵山……”他在心里暗暗念叨着。 “哦,阁下说的是。想必大家也好奇这位叫瑾言的到底是何许人也?其实我也很好奇……那么我们就请出今晚最后的胜者——瑾言!” 招宝财使说完,眼角还滞留在璇玑图上片刻。然后他遍向之前的那个仆使使了一下眼神,想要把璇玑图收了。因为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谓是一石三鸟,他已经把之前瑾言的那块通心竹简小心翼翼地收好。 瑾言并没有即刻就登上高台上去,因为招宝财使的行为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前他还以为这璇玑图纯粹就是今天晚上的一个乐趣游戏道具,而且他也在那一个瞬间看到了那个玄妙的浮诛。虽然这个异象是瞬间即逝,瑾言也不知其中有何玄机,不过从招宝财使的表现上来看,璇玑图的确另有玄机。 “那个宝叔慢着,璇玑图留下来!” 商牟爱财突然走上了高台,而且还让招宝财使把璇玑图留了下来! “这是为何了少主?”招宝财使的心里和脸上都写满了这样的疑惑,不过他还是顺了少主的意,最后还是把璇玑图留了下来。 “自古宝剑赠英雄,今天这幅璇玑图也应该由配得上它的人来保管它,这才不辱没了这幅图的价值!” 商牟爱财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个一扔,众人也是一阵唏嘘不已。 “这有可能是藏着红尘圣王秘宝的线索呀……怎么就……不过这商牟家族真是出手不凡!好……” 台下一阵叫好连连,不过这却不是商牟爱财所期许的。他看了一眼谷幽兰,见她也是疑惑又诧异! “商牟爱财……” 瑾言一来到这座城市就打听到了这座天地客栈的主人正是高台上那个身穿金红的宽衣的年轻胖子。身材倒是比普通人要高大许多,只是臃肿的身材倒像是隐匿了他的身高。一张宽大的脸,两道浓墨般的眉,一双细小的眼睛。不过恰恰是这双细小的眼睛才是最惹人注目的,那是一种沧桑后的孤漠,而且其中还带着一股诡秘般的死亡微笑…… “这人……不简单!”瑾言在心里暗暗低语。 收敛心神,瑾言还是迈出了一举成名天下知的这一步。他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所以才会有人怕出名,猪怕壮的警句!“我不图虚名,只想站得更高、变得更强,这样才可以守护我最重要的人!” 这时只见一个玄色黑衣少年男子徐徐地从人海中信步而来,挺拔如峰的身姿;精致而阳刚的面容;两道苍穹眉宇间一双璀璨星瞳。他就像是从弥漫星海中走出来的幻灵,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悲凉孤寂在片的闹市显得格格不入,仿佛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这个人就是瑾言吗,模样好……俊……俏呀!特别是那双如琉璃一般的星瞳……”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在角落的一处隔室喃喃响起。 隔室内正是墨色罗裳遮面少女和黑三、白四等三人。他们打开了朱窗,将聚贤堂的一切尽收眼底。 “怎么了白四,莫不是你春心荡漾了!”黑三突然啼笑道,只是这似女似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甚至有些瘆人。 “瞎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可只有一个人,你不是又不知道。至于其他嘛……只是美味的佳肴而已!”白四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角,只是她脸上带着面具不好太过于剧烈而已。 墨色罗裳少女完全没有理会这两人在她面前打情骂俏,或许她也不知道所谓的打情骂俏。那个人给了她名字——墨灵韵,给了她活下去的理由!在鬼冥界的日子并不好受,可以说那里就如地狱一般。特别是这次她在突破转轮之境的时候,进去的那个地方简直不是人去的地方。各种各样死疟、让她身魂差点消散,不过最后她还是奇迹般地挺了过来。那道陌生而遥远的身影,在她快要放下所有离开死去的时候,选择活了过来。她想看清那道身影背后的面容,不过一切只是泡影,一触及破。 墨灵韵只是静静地盯着徐徐从人海中走上高台的瑾言,而那双奇异绯红之月的眼瞳和蔚蓝深海的眼瞳丝毫没有一丝波动。 黑三、白四见墨灵韵一直安静寡言,只是盯着徐徐而走上高台的瑾言,两人心里有种不安的恐惧浮生。如果让他们的主人知道冥姬对人动了情之类,他们一定会遭到生不如死的惩戒的。 “冥姬……那个……白四还是你来说!”黑三把皮球一下子丢了过去。 “这可是关系到咱俩的身家性命,由不得半点马虎,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你到底还是不是男……算了还是我来说!”白四稳定了心绪,然后清了清嗓子:“咳咳……冥姬这个恕奴才逾越了,不过主人严令您是不能对其他人动情的,至少现在不能!” 墨灵韵没有接话,依旧安静而又冷漠地盯着徐徐而进的瑾言。动情是什么,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未知的领域。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断地修炼和偶尔的收魂成了她生活的全部。她看到灵魂扭曲挣扎样子,那种哀鸣悲楚,第一次见到和听到的时候,她也仅仅是心灵猛然一促而已,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那些哀鸣、嘶吼……竟一点也无法在她心湖里泛起半丝波澜涟漪。 “冥姬……” 白四还想继续往下说,不过却被黑三扯住了。因为他发现墨灵韵的眼神中并没有带有半丝情感,特别是这一次她突破了转轮之境之后,整个人就越来越冷寂了。 外面的少女与妙妇在此转换了心中的目标,不过也有些人是对南宫徵羽一往情深的自作多情。 须臾之间,瑾言已然走到了高台之上。他不停地寻觅着那两道熟悉思念成疾的妙姿倩影,果然在人海中她们依旧也是那般的璀璨夺目。 这时,一个身穿绯兰罗裳的绝尘身影从人海北边飘来;另一个身穿蜃白云裳的独仙倾城从人海南边飘来。两女四目相对,各自惊叹不已。 “幽兰仙子……” “莲花妙神……” 人海之中传来了各种各样的眼神,不过其中有两道特别犀利又阴狠! “她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夺走……”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瑾言突然感觉被两股寒芒椎刺,想要寻觅却早已不知所踪。不过今天他注定是要芒刺在背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现在他不知道早已经死了多少次了。所以他也没有把之前那两道寒芒记挂在心,因为接下来才是难熬的处境。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两女突然飘身而来,本以为肯定是一场惊世大战,没想到居然如此安然无恙。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种因结果 “盈盈素靥,临风无限清幽……这就是那谷幽兰吗?”有琴若雪在心里暗暗赞叹不已。 “玉骨冰肌,堪爱芳怀淡雅!这样的美人胚子,难怪瑾言那个家伙会拜倒在她的罗裳裙下,就连我这个女子见了都有些难以自拔,何况是那个家伙呢?”谷幽兰的眼神有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有琴若雪的上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丝疑虑,“不过我就那么差吗,居然被人家后来居上了!” 有琴若雪当然也在打量着谷幽兰,不过她也只是有余光在偷偷侧观而已。她的全部心神几乎在瑾言的身上,此时的她是矛盾的,明明想即刻倾身拥入瑾言的怀抱,奈何她却不能逾越眼前的这个女子。欣喜、局促、羞涩……各种情绪包裹着她,一时半会,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瑾言处在两人之中,仿佛置身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之中。虽说没有刀光剑影,不过这种不知如何言说的窘境,实在是让他难受至极。 “我是谷幽兰,很高兴见到你——若雪仙子!”谷幽兰笑容和煦说道。 “那个……叫我若雪就可以了……幽兰仙子!” 有琴若雪没想到谷幽兰竟然这样和善好处!她从小少与人接触,也不善于寒暄奉承,特别是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谷幽兰看见有琴若雪居然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一般局促不安,心里本来还遗留的一丝丝不悦,莫名的消逝闭合了。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被冻结了,今晚的盛会已经结束,可是熙攘的聚贤堂依旧是还是那般熙攘。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高台之上的这几人。 商牟爱财也被这样灼热的目光盯凝得有些难受,而且这还只是被殃及池鱼而已。他思索着,还是尽快了却这里的事情,退却这场未战先败的战场。他很是不甘,并不是输给了眼前这个金麟才子,而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命运。因为他已经不得不妥协,唯有如此才能释怀。 招宝财使倒是察觉到了自家少主的异样,奈何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少主铩羽而归,至多在心里暗骂:“天妒英才,苍天无眼……”他明白自家少主没有几年时间了,或许比这个时间还少,或许在此时的某一个瞬间就会突然倒身而去。“这两个女子都是人间极品,倒是便宜了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了,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中之龙,有趣得很呀……” 瑾言发现自己竟然成了边缘化的人,这两女初遇就如此言欢笑情如旧,他想插上半句话都不得。同样默哀的还有商牟爱财等人,本来说好要分发奖品的,没想到高台之上竟变成了两位仙女的舞台。男慕女羡,老痴少迷……甚者妒火攻心!不过他们还是一副乐此不疲的看热闹模样…… “咦……大哥那不是我未过门的嫂子吗?你怎么不去打声招呼呀……”一个身穿男装长衫的怜香少年突然悦声说道。 这正是和东方傲然一同前来的东方馨然,只是这些年来她的身上的确多了一些女子的味道,似乎也多了一点娇弱的病态。那段情窦初开的断恋,本来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也会随波逐流,尘埃落定。没想到再次被点燃的芳心竟会如此汹涌澎湃。 之前东方馨然就觉得那个黑色玄衣少年男子有些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没想到那个瑾言真的是他。没想到当初那个鸿鹄少年如今已经是鱼跃龙门,早已经变得如此惊艳无双了。他们的相遇并不是那般开心,不过留给她却是美好的回忆。她还想再靠近他一点,哪怕远远地看着也行……不过……嘛! “走了,好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干什么……”东方傲然有些气坏败急大呼骂道,冷傲俊逸的面容甚至有些狰狞,他紧握着拳头,发出嘎……嘎……嘎脆响,指甲嵌入他的掌心,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燥闹的人沸中弥漫开来。 “大哥……我……”她还从来没有被大哥他如此凶吼过,大哥他虽然一直冷傲寡言少语,不过对她却很是疼爱有加,温柔似水。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大哥,她甚至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似受惊吓坏的兔子。 一股莫名的血腥味刺入她的鼻息,这时她才发现大哥东方傲然的白衣长袖早已是一片鲜红,流淌的鲜血似火焰岩浆一般,就连那宝器衣物也被这灼热的血液烧焦。不小心滴落的血液,穿透了底下的石板。 “大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东方馨然也是被次突兀惊心的情况弄得有些慌急,也不管东方傲然是否还在生她的气,直接探出一张鸶巾想要帮他止血包扎。 “啊……烫死我了……”东方馨然突然大叫道,伸出的小手也本能地缩了一半,不过她最后还是忍着灼烫继续给东方傲然包扎。 很奇怪那张鸶巾并没有被东方傲然那如火焰岩浆般的血液烧焦,因为这张鸶巾是经过特殊处理过。具体来说,当然是使用一些天材地宝的药物淬化过的。 “没事……傻呆!我的血液可不是普通的血,让我看看有没有大碍……”东方傲然张手把她的小手直接拽过来,虽然还很气,不过倒也不是那般凶神恶煞了。 “啊……疼……疼,大哥你轻点!”东方馨然被他大哥这样温柔一拽,故意龇牙咧嘴地叫呼着。 顿时,他们身边几个靠近的人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人,嘴里还絮絮有词:“原来是两个短袖龙阳,想要恩爱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就是……世风日下,不过那台上的那两个娘们真的是诱人,我还真的把持不住了,要是能够跟她们两个一人,雨露一宿……啧啧……那就真的是做鬼也风流了!” “你小子还是不要在痴人说梦了,一会儿,哥俩们还是去丽春院爽爽!” “既然这么想要做鬼,那么就成全你们好了!”东方傲然露出一阵诡笑,轻轻穿过了那几个人的身边。 有时候,祸从口出,一不小心的言说,就会让自己丧命黄泉。可怜这个人还未察觉自己早已经被死神的缰绳套住,只要轻轻一勒,他们就真的会成为鬼魂。不过以东方傲然的性格,对于得罪他的人,下场只有形神俱灭,连做鬼都不能。 东方傲然所做的一切,极其隐秘,自然没有人知道。几个无关紧要的蝼蚁,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傻丫头,我根本没有用力好不好,吓鬼叫什么,你看被别人误会我们了!你大哥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你的一句疼叫声中!呜呼……哀哉……”东方傲然故作伤情说道。 没想到一向冷傲的东方傲然也会有如此风趣幽默的一面,当然这样的姿态也只有他这个最亲近的妹妹才会看到。或许曾经的有琴若雪也看到过,而他早已不是曾经的他,只是那颗被某个人温暖拯救过的心灵,还一直紧紧地铭记着。 两兄妹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现在我宣布,今晚的璇玑图宴到此圆满结束!”随着招宝财使的一声巨响,也宣告了人山人海的崩流。 一间敞亮辉煌的阁院里,一张巨大的鸾凤八仙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美味佳肴。而且青龙玉樽杯里居然盛装着一只凤凰……凤仙酒,汾阳都!这凤仙酒也被称为疯仙酒,传说是由一代酒圣杜康所酿创,至今之后虽有世人在不断模仿,但却再也无法再现真正的精髓。而真正的疯仙酒,传说是可以让神仙都痴狂,又因其样似凤凰于飞,故名——风仙酒!没想到商牟爱财居然用这这样的绝世珍品来招待瑾言、谷幽兰、有琴若雪……这可不是有钱和身份就可以喝得到的东西,其中还需要莫大的机缘。今天商牟爱财算是把自己的命根拿出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借用曾经的酒仙李秋白的一句佳语: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瑾言公子,那这副璇玑图就交给你了,或许你能够揭开其中深藏的秘密!”商牟爱财突然慎重地对瑾言如此说道。 “哦……难道……这幅璇玑图真的是传说中红尘圣王的秘境线索!”本来瑾言还不以为意,没想到,这商牟爱财竟然如此慎重。 关于红尘圣王的传说,他以前也是略有耳闻,不过随着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他才明白被称为圣王的厉害。五大常域亿万年的时间才酝酿出现了三十四位圣贤强者,至于创世之主就是更有鲜闻了。圣者远矣,况呼创世! 瑾言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这些年经过上次在仙医谷的学习,多少他还是掌握了一些岐黄医术。一般的望、问、内、切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何况他还有乾坤星瞳,而且他的医道比不上谷幽兰这些真正的医者,但也是登堂入室了。本来他就察觉到了商牟爱财的异样,不仅如此,他的身上居然还有谷幽兰的紫医仙血,这就让他很是吃味。特别是他那似有若无盯凝着谷幽兰的小眼神,更是让他心里有种说不来的恼火。偏偏他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怼怒人家,因为这胖子实在是太会做人了。他的一言一行,简直就是滴水不漏。这种人就是那黑而无色 厚而无形的精人。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商牟爱财倒也还是很对瑾言的胃口,对于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情敌”还是如此诚挚祝福。不仅如此,他还吩咐亲自为他摆宴招待。 “这还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呀!”瑾言忽然莫名其妙破出一句。 “那个瑾言公子不必介怀,今天能与各位相遇,说起来那是在下的荣幸之至,况且还是在沾了瑾言公子的光才可以与这两位绝色佳人共聚一席嘉宴呢!来……在下先干为敬了!”商牟爱财举起酒杯饮而尽,模样很是洒脱爽朗。 “我说商牟公子你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瑾言还真是语惊人死不休! 静候一旁的招宝财闻言也是勃然大怒,“你……”只是他看了一眼自家少主本没有任何表示,他也只能按下怒意,冷然继续说道:“我家少主对阁下是礼上有佳,阁下却如此咒骂我家少主……实在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商牟公子!”瑾言表情严肃地盯望桌前的着商牟爱财,完全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呵呵……”商牟爱财闻言也是眼神也是一愣,不过马上他便笑言道:“瑾言公子果然是神察视微,慧眼如炬!在下的确是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少主……”招宝财使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商牟爱财罢手举止了。 本来还是欢畅的酒宴,突然一下子有些冷然。 “不过或许我可以救你,应该说是我们能够救你!” 瑾言继续丢出爆炸话语! “什么……你说我还有救!”商牟爱财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瑾言,想要找到他的脸上是否只是在无端放斥。奈何瑾言面容肃穆诚挚,完全看不出任何假意。 他那颗本来死寂、绝望、无奈、坦然的心再次体会到了绝处逢生的希望曙光。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生还有很多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或许所有一切的一切真的是种因结果!种善因,结善果;种恶心,结恶果。不过一切并非尽然如此,不过种因结果却是事实!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发厄病 谷幽兰和有琴若雪自从见面之后就一直言欢语乐,突然气氛一下子冷静下来,还真的是有些不适。 “咦……这是怎么了?”谷幽兰还是有些不明觉厉。 “呼……”有琴若雪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之后的愉悦。 这是继林妙依之后,她与另一个女子话说得最多的一次。里面的内容都是讲她到底是如何与瑾言相遇、相知、相惜、相爱的故事经历。每次讲到动容之处,两人总会有一种感同身受般的唏嘘!两人或是欢笑、或是泣拥…… “噢,没事你们继续!”瑾言罢罢手说道! “刚才,我听说有人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不过没事,有我妙手仙医在此,保管是妙手回春!”谷幽兰气定神闲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商牟爱财,说道:“不说,我还真忘了,商牟胖子的确有病,而且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过嘛幸好你遇见了我……” “多谢……幽兰仙子搭救,在下实在无以为报……”商牟爱财急忙作揖道谢。 “打住,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再说本姑娘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用你的以身相许了。”谷幽兰急忙摆手打住。然后,继续言道,“你本来就是八脉缺一,神魂残缺不全!而且我猜一开始你并不是这样肥胖?” “幽兰仙子所言甚是,想当初在下也是气宇轩昂,仪表堂堂……眉清目秀……那个可能比不上瑾言公子这样的人中龙凤,但那时也是引起哔惘拦路……”商牟爱财略微抬头仰望追忆似水年华! “那个商牟公子实在是折煞我也,我看阁下目光炯炯,眉宇间吐露着一股冲天英气,身材也是……”瑾言盯着他那臃肿的身材顿了下,道:“也是高大威猛,而且还是手眼通天,家财万贯……我对阁下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波涛汹涌……” “我在讨论你的病情,你俩倒是唱起了双簧,测起了面相来了!谷幽兰有些忿怒,不过更多的是无奈,“话说回来,君子之交淡如水,你俩个这样虚与委蛇的相互吹捧奉承,心里面就没有一丝……羞耻吗?” “完全没有……” “怎么会呢?幽兰仙子言重了,我和瑾言公子真的是相逢恨晚,一见如故。这个酒逢知己千杯少,万语千言倾诉说……” 谷幽兰却莫名的笑了,显然没有继续打断两人的杂耍。 “呵呵……”有琴若雪忍不住发出银铃般的的笑声,不过有怕不合时宜,所以即刻素手遮掩。 其实她明白,瑾言只是有些闹别扭,他们彼此都太久没有见,而谷幽兰又好似再故意冷落他一般。这一路上走来,她和瑾言几乎没有说上几句话语。有时候压迫阻拦反而滋生反抗的细菌。其实在座的几个人都是聪明人,对于彼此的小心思也是心知肚明。 人都是有私心杂念的,谷幽兰也不例外。特别是对于爱情来说,她从小就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恋,女人的占有欲并不比男人的少,甚至疯狂起来可以毁天灭地。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纵有万千不愿……可是又能如何。抉择还有很多,不过她只能妥协,无伤大雅细小心思动作,反而多了一些识趣。 “议事者,身在事外,宜悉利害之情;任事者,身居事中,当忘利害之虑。我说诸位还是说一下该如何救治我家少主!” 招宝财使可不在意他们的夫妻别扭琐事,此时悬在他心里面的头等大事是该如何救治他家少主——商牟爱财。 “那个宝叔这件事不急,我暂时还死不了,难得今天与诸位同坐一席,应当开怀畅饮……我这凤仙酒可是最后的私藏珍品了呀……来我们继续……喝……喝……”商牟爱财晃了晃他那肥硕的脑袋,身体摇摇欲坠,“咦,怎么感觉有些醉了似的……” 商牟爱财刚欲举杯邀吆喝,没想到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砰……啪……一坨大肉轰然倒下,酒洒菜倾……一片狼藉。 “难道真的是醉了吗?”瑾言也感到有些昏沉,心里暗叹这凤仙酒的厉害,闻之香醇,入口温软,吞咽如烧刀刺喉,沉入丹田化为冲气,爽透全身经骨?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招宝财使瞬间来到商牟爱财的身边,满目愁容……不过他也只是干着急而已,一筹莫展…… 谷幽兰和瑾言也是瞬间查看了商牟爱财的身体状况,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不言而喻。显然商牟爱财的情况并不乐观,而且已经是到了风雨飘摇的交界……此时之需要一个就能引燃这个毒弹。 “看来必须马上要对他进行医治了,不然恐怕真的一切都是回天乏术了!”谷幽兰蹙眉沉声说道。 “还请幽兰仙子救救我家少主,老夫愿意终身为其驱使,为奴为仆……” 招宝财使,一个神王境界强者就这样屈膝跪下……可见商牟爱财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何深重。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老父亲一般,可怜又无力。 “招宝财使快快请起,虽然我和商牟胖子相识不久,但是他怎么也是我谷幽兰最重要的朋友,我一定会把他医治好的!” 谷幽兰见到招宝财使居然轰然跪下,急忙欲将他扶起……可是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撼动这个中年老者,瑾言和有琴若雪见状也是一同帮忙搀扶,不过很显然他们三人加起来也还是无法扶起这个执拗的朴厚的男子。 “我都答应你了,如果还这样下跪耽搁下去,你家少主可就真的被你给害死了呀!而且我这里还有许多需要你准备的东西,如果你有时间在这里下跪,最后先去把这些东西全部准备好!”说着谷幽兰探出一枚通心竹简,闭目冥思片刻。 通心竹简,一阵玄微之光闪烁,谷幽兰把它丢到招宝财使的面前,之后就不在理会他。转身继续查探商牟爱财的病情。她越是深究查探,才越是体会到这种病症的可怕之处。 “八脉缺少阴维脉,三魂残缺命魂……这更本就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这样的人和死人没有任何分别,成为普通人已经是极高奢望,没想到他却还突破到了天灵境界。这可不是光有财物就能办到的,更多的还要看本人!天哪,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呀……” 谷幽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死躺在地上的商牟胖子。 “非常之人,怀有非常之心,成就非常之事!”瑾言也是一脸敬佩地看着这个处世圆滑的胖子。 谷幽兰稍微顿了一下,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开口问道:“瑾……言,你那里应该还有多余的铁线金莲?” “当然,不过只有最后一株了!” “那么可以……把它……” 谷幽兰看了一眼躺睡半死不活的商牟爱财,顾名思义,不言而喻了。 “怎么,跟我也如此客气啦!”瑾言侃言打趣,看了一眼躺睡半死的商牟爱财,转念续道:“虽然我跟这个胖子才是初次见面,不过侠心交友,素心做人,我还是懂得取舍的!一株铁线金莲而已……” 说得轻巧,他倒是忘了当初他可是为了这铁线金莲差点丢掉性命的事,不过能过为心爱之人带来温暖帮助,这才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温度。 “谁跟你这家伙客气啦……只是……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我也没有多少把握!”谷幽兰略微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得再次蹙眉。 “看你,怎么老是蹙眉头,你看都起皱纹来了!”瑾言很自然般伸手轻柔舒展了一下谷幽兰的额眉。 “啊,真的吗,若雪姐姐!我可不想起皱纹变老,我还只是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而已呀!”谷幽兰大叫呼怕,心里有些不舍地躲开了瑾言温柔的拂弄,偷偷看了一眼有琴琴若雪的反应,只是她依旧波澜不惊。 “幽兰妹妹天生丽质,言只是……吓唬……吓唬你罢了。不过……你还是不要太过担忧了!”有琴若雪淡雅馨柔说道。 其实她们默认了彼此的存在,心里也作好了接受这个事实,不过这也只是刚开始而已。没有谁会忍受得了,一个深爱她的男子却在她面前对另一个温柔体贴,含情脉脉。这就好似一个女子背着丈夫与当着丈夫的面跟别人放纵一般。 谷幽兰还是怕,人性的深处是恶孽,自然有琴若雪也不是对此完全坦然自若。两人对瑾言的爱,让她们不得小心翼翼地对待彼此。最起码,刚开始的现在,她们没有做到真正的释怀! 不过瑾言心里也很不好受,在这两个女人的面前,他怀有太多的不安与忐忑。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才会患得患失。或许爱和时间能够融化他们的隔阂,也许也可能滋生出吞没他们的全部。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并不是一帆风顺,不断地磨合包容,可以让他们的心灵越走越深,最后靠在一起,融入一体。 敞亮辉煌的宴堂里,众人开始忙碌了起来。作为让人暂时忘却了私心杂念,也少了勾心斗角。 今夜,疾风怒雨,禽鸟戚戚……造化人心,混合无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化血阵 昨夜突来的疾风怒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霁日风光,草木欣欣向荣。酒都汾阳更是仙雾龙腾四海青山,天地客栈内也是一片神喜和气。 然而,在昨天夜里还辉煌敞闹的万悦宴堂里却弥漫着一种凋零萧条般的死寂,诡异、玄妙、悠扬的古琴魂曲魄声,更是增添了一股格格不入的凄惨、悲凉、愁郁…… 破败狼藉的废墟之中玄画着一幅诡异玄妙的紫色血阵,在紫色血阵的阵眼处悬立着一坨肥白的躯体,肥白躯体的天灵盖处浮立着一朵铁线金莲,不仅如此这个紫色血阵的周围还使用了大量的命魂晶、血魄石、……三仙苝……样式之多,品质极重,并以此摆布了一种独特的玄灵阵法,用以辅助紫色血阵。此阵法复渐相结,阵中三才阵位分别由谷幽兰、有琴若雪、瑾言三人持控,外围复杂的辅阵经过谷幽兰和瑾言的机巧布置之后,由招宝财使带领其他强者站位。 至于这个玄妙又诡异的阵法是仙医谷家的一种至高禁术——夺化血阵,同时也只有真正的仙医谷家之人,并且还是拥有紫仙医体的血脉才可以发布。瑾言和有琴若雪的占位是之后临时加上去的,虽然看似草率,不过却是经过无数次抽丝剥茧般的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如此决定的。 这个大胆冒险却又不失玄理的想法正是由瑾言提出来的。当时谷幽兰提议要使用这个阵法的时候,瑾言就在心里不断地推思演化着这个阵法的可行性。说实在的谷幽兰对于这个第一次尝试并没有多大把握,尽管心里面忐忑不定,不过这个方法是目前最后的选择,硬着头皮,壮着心胆迈出这一步。 瑾言真正发现——夺化血阵的真正关键还是在玄灵辅阵将要布置完成的时候,这一切的功劳还得归功于融印在他眼瞳中的星阵图,经过多次的突破和日夜的领悟,对于玄灵阵法他总能有一种奇妙无比的认知领会,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本能。恰似猎虎闻到食物的味道的时候,就能显露出它捕猎者的嗜血本能。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之前的他对此是一无所有知的,至于他眼瞳中记印住的无尽星图他也不能确切的说出个所以然来。隐约之中,他猜测这可能就是被奇域世人提过的九大天书之一——星阵图。对于九大天书的记载模糊不清,多数是传说形式,不过多少有点考究,终究还是无法具言细表。因为没有真正的见过九大天书,或者见到也不会说出,它们的存在形式……一切多是未知的臆想,至多遗落出半点蛛丝马迹! 夺化血阵,关键在于夺与化的奇妙转化。只见阵法之中,几乎褪去所有衣物的商牟爱财,全身泛着九彩神色。氤氲的紫色光晕,一指通入天灵盖处的闪闪金光,外围辅阵的红色、蓝色魂晶、血石…… 紫色血阵是以谷幽兰的鲜血作为引申,而且这个过程还是不能间断,紫医仙血有不停灌入流动,保持阵法的活性。要是以前的谷幽兰绝对不敢进行这种尝试,而且这也是几乎一命换一命的自杀方式。不过经过铁线金莲的和一些长生泉的洗礼之后,她的体质也是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塑血重生的自我修复能力。尽管如此,此时的谷幽兰也是脸色苍白,整个人并不好受。 不过此时的瑾言和有琴若雪也好不到哪里去! 瑾言需要在阵中不停地吩咐指挥外围辅阵的众人不停地变化阵位变化,一息万变,可谓是一心万用。这对于瑾言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此时的他也还身心俱疲,神魂有些弥散。 同样的,有琴若雪催动自身琴骨,通过有琴筝把琴家族的至秘宝典——安魂道曲弹奏成音,辅益补助着众人巨大的心神消耗,她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值得一提的是这安魂道曲和葬魂曲、灭魂曲并称为有琴三部曲,它的演奏难度并不比后面这两部差。只是这三部琴曲,各有千秋,安魂道曲主生;葬魂曲和灭魂曲主死。而身怀琴骨的人才可能把这三部曲的本来面目诠释出来。 相传有琴家族是三十四圣贤中乐圣——离龟年的宗亲后裔,因为得到乐圣离龟年的琴道真传,所以才以有琴为姓。而安魂道曲据说就是出自乐圣之手,当然好刃也得配得上它的人才可以把其中的力量释放出来,否则再高的道典真经,也不过是一堆废物,至多也只是比较好看的花瓶而已,乐圣离龟年发现他的宗系中,一个宗子却能把他的琴道发挥极致,一查之后,才知道他身上的脊骨与其他人有所不同,被他谓之为琴骨。琴骨者,为琴道而生。而有琴家族的没落,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相应的继承者把它真正的力量打开释放。当年的有琴最先倒是横空出世,甚至可以青出于蓝……奈何……直到千年之后,有琴若雪的出生,才真正的再次让有琴家族的许多传承名副其实。 相比于在外围不停奔波转位的招宝财使等人,反而瑾言、谷幽兰、有琴若雪三人的情况反而成为一种假象,不过假象的背后却是事实如此。 这场逆天改命的伟大举措一直持续了九天九夜,期间众人没有任何一句话语,不过神识的传音会意却是万语千言。 瑾言感觉这是瑾言有生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虽说嘴巴未张,声喉未响,不过得意忘言,心领神会,才是真正话语真至。开口说话只是手段,同样的神识传音亦是手段。瑾言就像是一人百口万辩同时进行。 商牟爱财感觉自己就像是徘徊到了阴曹地府,同时又感觉回到了母亲的温暖怀抱。他在挣扎,也在回味。想要努力的睁开双眼,但也想就此安然入睡。 商牟爱财的身体经过夺化血阵不断地夺取天精地脉,重新为他补塑创造出新生的经脉、命魂。可以说着多出来的阴维脉是一条适应他的一条天脉,补全的命魂也是融进了天地混元的命魂。也就是说这多出来的两样只是他的一种代器官,不过这种代器官并不比他本来的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身体的组建健全,商牟爱财的身体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机理换转。本来那肥白的赘肉也在不停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精炼健硕的身躯。 日月不断地在天空重复划过一道道无形的半弧,氤氲神光也逐渐变弱,最后化为一个奇点融进商牟爱财的身体。 “呼……终于大功告成了,等这个胖子醒了之后,一定要他狠狠地补偿我的损失!不过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洗一次澡……咦……难受死了……”谷幽兰全身香汗淋漓,很是嫌弃地摆弄着那湿润的衣裙。 “呼……”有琴若雪也是吐了一口浊气,晶莹的香汗从她雪肤玉颈滑过,流向让所有男子梦寐旖旎的地方。 “咕噜……”瑾言闻状也还忍不住吞了团口水,本来发虚的双腿中间,瞬间被眼见这两个撩人的仙女妖精,注入了一股浓烈的强心剂。 “咕噜……咕噜……” 终于等到闲适下来的招宝财使等人,不由得也被谷幽兰与有琴若雪此时这般诱魅模样痴迷。招宝财使毕竟是经历过风雨故事的人,而且他的整片心神都系挂在商牟爱财的安危身上。不过那些随从强者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这些人多是血欲正足的男子,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一切。 “咳咳……那两位可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不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肆无忌惮无礼下去!”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丑态无礼,“咳咳”,招宝财使只能深咳冷霜提醒道:“那两位可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不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肆无忌惮无礼下去!” “啊,奴才该死……” 众人闻声,纷纷跪地求饶。别看招宝财使一副朴实模样,他的手段和凶狠毒辣可不是盖的。 招宝财使可不愿在这些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他急忙来到商牟爱财的身边呼唤道:“少主……少主快点醒醒呀!”见商牟爱财并没有即刻醒来,他回首问道:“幽兰仙子,怎么我家少主还不醒来,难道……失败了吗!” “失败了?招宝财使且看你家少主现在气色红润,呼吸强劲有力,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不要质疑我仙医谷家的实力……”谷幽兰信誓旦旦答道。 “喝……呼……呼……”商牟爱财猛然睁开双眼,不停地张口呼吸。就像是一个作了一场惊世噩梦,梦醒时分后的劫后重生。商牟爱财睁开双眼,一片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映入眼帘 仿佛经历了人生几世。索性,醒来之后见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不然他真的以为他早已不是他。 “宝叔……幽兰仙子……我……我真的痊愈了……” 商牟爱财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猛然间跳跃站起,没想到……原来的亵裤直接轻松地从他的腰间褪落,一股凉风袭来,只觉得两腿之间凉意…… “无耻……” “下流……” “缩水了……?” “少主……走……走光了……” 一时响起各种声音,商牟爱财即刻提起松落的亵裤,脸红耳赤地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斜晖照在众人的脸上,尴尬的气氛中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忻愉,那深埋在废墟岩石中的一株野草闲花,经过日夜颠倒地悄悄挣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绿红…… 第一百三十六章 水中孟浪 轻银的月光悄悄地透过纱窗,正欲舒展银色的身姿,奈何……或许是偶缘遇见魅红缤纷落樱下的水仙旖旎,虽是匆匆惊鸿一瞥,这也足够让它羞红一整夜了。圃石正好挡住了它的脸面,它也捞个舒坦庆幸,于是盖在圃石与落樱之间,继续红着脸颊,守护在水仙园中。 “若雪姐姐,你快下来呀……” 朦胧的温灵泉中,突然响起一阵悠然悦耳的女子呼声。 “那个幽兰妹妹,还是你先洗……我……总之……等你洗好了我……再洗……” 在春芳秋屏后,一个扭捏婀娜的倩影,传来一阵羞柔媚语…… 透过凤屏隔障,只见有琴若雪,只是褪去了一件外衣,很是为难的杵立在那里。而且这件外衣是被早已在灵泉水中舒游荡戏的谷幽兰强行褪去的。本来她还想为她继续扒脱下去的,只是她太过羞涩又坚持地抱住自己的香衣,这才暂时幸免于难。没想到……刚刚喘息片刻……噩耗又来。 只见谷幽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轻猛一揽入掉入了温灵泉水中——水花四溅,雾霭朦胧。 也难怪有琴若雪这般羞怯模样,这是源于她骨子里的矜持,世家女子里多数这样。况且她从小到大没有在人前摊身露躯,哪怕是她的玲珑小姨对她多次偷袭蛊惑,也没有打破她内心那道矜持防线。少女把清白和贞节看作比她们生命重要的东西,所以那一次与瑾言的梦邂,多少让她有些羞伤痛绝,而她也把这个看到了她清白之身的男子,当作了她唯一的男子。 相比于谷幽兰这种医药世家,性格倒是没有像有琴若雪这般保守,不过这不是说她就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与羞涩。不过医者父母心,在同性之间,她倒也还是可以放开心里的矜羞枷锁。不过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尽管心里也很是羞怯,她还是想和有琴若雪更加亲近一些。 哗啦……哗啦……朦胧雾影,一道露水芙蓉般的酮体一闪即逝…… “若雪姐姐……” 谷幽兰身裹着一条粉色浴巾,突然从背后袭上了有琴若雪的娇躯…… “呀……幽兰妹妹……你别……别这样……” 有琴若雪被谷幽兰这样突然袭上她的娇兰,一时惊羞……挣扎、娇喘盈息…… 玉珠水露,丝滑浴仙……两女混闹一起……顿时一片欢叫连连…… “没想到若雪姐姐你这么敏感……我只是……稍微轻轻一碰而已……没想到你居然就叫唤得那么大声……就不怕引来什么登徒浪子呢?”谷幽兰一副戏谑得意地看着终于被她脱拽到温灵泉里的有琴若雪,停顿片刻,道:“还是姐姐你是故意这样叫唤,引来某个家伙的亲临呀……” “才不是……还不是幽兰妹妹你……你……那样……真是羞死人了!”有琴若雪不由得把绯红的脸,几乎寖没水中。不仅如此,她还是心有余悸、警惕地和谷幽兰拉开保持一段距离,生怕,一不小心,谷幽兰那个女色狼会向她的身体偷袭。不过正是由此,两人心里那层疙瘩似乎也在慢慢地融化,悄然无息间,两人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加和谐亲密了。 “呃呃……若雪姐姐……你别离我那么远嘛……难道姐姐你讨厌我吗……呜呜……”谷幽兰见她正悄悄地躲离她,故作伤心失落的模样。偶然间,额前秀发滑落几滴水露碰上她灵动的紫瞳,像极了委屈落泪的可怜模样。 有琴若雪那里受得了谷幽兰这般模样,一时心软,就游身靠近了她的身边安慰道:“我靠近你就是了,你别……别哭了……” “呜呜……若雪姐姐,你真的是太好了……”谷幽兰一把抱住她,并把自己的头埋进那处旖旎的地方,却是没有任何不老实地颔首趁机占便宜。 “啊……幽兰妹妹……你别……”有琴若雪见谷幽兰又不老实,正欲阻止她,却见她只是像个小孩子一般,并没有太多动作……所以就遂了她。 有琴若雪两只摊开的手臂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安置,最后她还是轻轻地放在了谷幽兰的玉滑的背后。 突然间,两人就这样静默在水中。依稀之间,只听见红樱花瓣雨,飘零坠落到水中的声音…… “咚……咚咚……”两女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都是那般羞涩有力。 这时谷幽兰轻声开口问道:“若雪姐姐……你说……我们和那个家伙,真的可以这样一直在一起下去吗……说实在的,当我听见瑾言居然背着我和你走到了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就怀着一种莫名的嫉妒与厌恨……更多的还是一种担忧与恐惧……” “对不起……我……”有琴若雪不知道如何言表,只能不停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这样做的……我真的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明知道他已经有了人,可我还是爱上了他……对不起……” “若雪姐姐,不要道歉,谁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况且那时的我也是生死未卜,要是我真的走了,我绝不忍心让他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当她听到有琴若雪曾经说过瑾言为了她而失魂落魄,自暴自弃,甚至差点命丧黄泉的时候,“其实说起来我心里对姐姐你是感激涕零的,要不是那时正好有你在,或许我再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了!” “幽兰妹妹,你别这样说……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 有琴若雪又想继续道歉,没想到却被谷幽兰出言打断了,“错了吗……姐姐这样说来,其实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子,你知道,其实瑾言的内心深处一直还藏有一个人,可是我还是硬生生地挤了进去……所以,大家不要道歉了!我们都只是在追求各自的幸福而已,只是不巧,我们大家居然都爱上了这个讨厌的家伙,我只是恰巧比你先遇见了他而已!” 铥……溜……两人放开彼此,两眼相对,目光诚挚,不由得相互嫣然哂笑,一切都恰似红樱与银月那般柔和。 辉煌的明珠亮光被灵泉水雾笼罩之后,显得有些黯淡。 有琴若雪那若隐若现的冰肌玉颈骨,水珠积流在她的晶莹锁骨……加上她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独特气质夹杂一丝丝人情羞涩的轻柔,恰如其分的冰火两重天,实在是让人见之醉痴梦死谷 “真美,难怪瑾言那个家伙都沦丧……就连我一个正常女子见了都有些悸动……”幽兰忍不住赞叹道:“若雪姐姐,你真的好美!” 近距离的接触后,有琴若雪才越发觉得谷幽兰实在美得惊心动魄,她还在心里暗叹弗如……没想到谷幽兰竟会赞叹她“好美”,这实在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幽兰妹妹你才真的是美不胜收,我……” 其实两女平分秋色,说不上谁比谁美。而且两人的美丽姿色,经过各自机缘的蜕变之后更是变得更加美丽动人。有琴若雪打开了她的苍穹玉体,谷幽兰获得了长生泉的洗礼……只是有琴若雪还有些后知后觉! 女子与女子之间的相处,一旦熟络,语言和身体的接触就会变得亲切许多。她们不像男子那样局促,想要表达的感情,就会用自己的身体表现出来。 谷幽兰一闪靠近有琴若雪的耳边,轻声问道:“若雪姐姐……你和他是不是已经……那个了呀!” “呀……幽兰妹妹,你说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呢?”有琴若雪脸上赫然写满了羞意,一切显然不言而喻! “哼……瑾言那个坏家伙,没想到他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竟然敢……明明对我就是敬而远之的……”谷幽兰一阵忿忿不满埋怨道,一股无形的醋味夹杂于花香之中。 “啊……难道幽兰妹妹你们之前没有……那个过吗?”有琴若雪羞惑问道。 “额……”谷幽兰被这样突然一问,顿时有些顿挫,“嘿……刚才姐姐还和我装傻充愣……哼……宝宝很不高兴……”她撅起诱人的嘴唇,像极了萌爱的孩子。 不过很快她就换成了一个好奇宝宝的模样,凑近好奇问道:“那个若雪姐姐……听说那个的时候,是不是很舒服呀!还有……听说女子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呀……还有你们是不是经常那个呀……?” 炮语连珠,一大堆的羞涩问题向有琴若雪轰涌而来,一个比一个更让她脸红耳赤,心跳加速,难以启齿!“我……不知道……而且我们就只是一次而已……”心里暗自好笑当时——瑾言那时那刻的笨拙,不过那种奇妙的感觉……一闪而过,脸上越发滚烫火辣! 让一切的期待侥幸被如实证实之后,失落的心情才会变得那般清晰透彻! 谷幽兰此时的心情恰好正是如此,只是她隐藏得极深,不断地暗自安慰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到底还在期待和侥幸些什么呢?我是不是太过贪心……奢求太多……” 怀春少女几乎都有一种完美心结,当事与愿违,失落伤心实在是在所难免。谷幽兰和有琴若雪多少也难免于此,只是一人偷乐,另一人却是暗愁! 两人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着,没有任何影子踪迹可寻,不过那份秘密却暴露无遗给她们自己。 “我居然在幽兰妹妹的面前,偷乐欢笑……实在是太过放肆……丑蹉……”有琴若雪骂、谴责自己。 “木已成舟……我是不是太过于耿耿于怀了,难道我真的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对不起……” “对不起……” 没想到两人居然会异口同声,相互坦诚相待之后,两人感觉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空灵。 月光不知觉地早已悄悄从圃石后爬上了魅樱树梢。此时,夜很静、很柔、温灵池里,早已没有了水仙倩影……只是落樱芬芳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雪莲冰香,以及另一股淡淡的幽兰清香…… 第一百三十七章 茶余饭后 天地客栈,一处雅苑茶室里,正南方主堂上一张黑红茶几,两盏香浓茶洺,两个神态迥异的男子分位东西两侧。位于茶几东侧的男子,身穿黑色玄衣,面容精致阳刚,剑眉星瞳;特别是那双璀璨琉璃星瞳,深邃、神秘、浩翰,仿若无尽乾坤浩宇。而位于左侧的男子身穿金色锦袍,腰间还悬挂着一块金龙玉佩……全身上下都显现出一种奢华,不过却不让人感到任何的故作姿态,反而多了一些亲切自然。特别是他的脸上总挂着一股笑意,眼神也是喜气和善。 瑾言和商牟爱财早就梳洗完毕,两人的茶水添了一杯又是一杯,然而却久久不见两女归来。 “此次在下能够已死回生,还多亏了瑾君……要不然,在下真的是要魂归故里了……”商牟爱财很是客气地抱拳作揖说道。 “那个商君,这句话,今晚你已经说过不下三百遍了,你不耐烦,我耳朵都起茧了!你我就不要这般客气了,况且此次都是幽兰和若雪以及招宝财使出的力,我纯粹就是在一旁吓吆喝几句而已……”瑾言摆摆手,不以为意。 其实回来的时候,商牟爱财特意找了宝叔询问了具体的情况,对于其中的的经过也大致有了一些的了解。特别是当他听到谷幽兰为了救他,居然献出她的仙血,祭出禁术,只为医治救活他的时候,眼睛久违的泪水竟然夺眶而出,潸潸流淌不止……原本已经死弃的心,那时又恢复了莫名的悸动。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况且瑾言对他也有救命之恩,可他却还怀有这样龌蹉的打算。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算不上是一个好人,甚至还有着比许多商人的狡猾奸诈。可是他并不是那种丧尽天良,无所不为之人。他始终保持着一颗至合本心,一条基本的道德底线!奈何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无过,明知道那是不可为、不能为的,偏偏就是忍不住去逾越触碰。或许这暗含着歉疚的道谢才能够让他的良心过意得去。 “俭,美德也,过则为悭吝、为鄙啬,反伤雅道;让,懿行也,过则为足恭、为曲礼,多出心机。”瑾言总感觉今夜的商牟爱财有些反常。虽然此时的商牟爱财身材不错,面容也变得俊朗了许多,眼睛也稍微有点展开变大,待人处事上也还是那般滴水不漏,甚至好似比之前还要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说实在的他还是觉得当初那个胖厚的商牟爱财让他更加舒适。 “自己这是在瞎作狐疑什么呢?难道褪去一身脂肪,就能改变了一个人的品性!美丽反而让人变得丑恶了?”瑾言骂自己太过疑神疑鬼、杯弓蛇影。 不过他倒是忘了有句增古贤文说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时间最难测绘的莫若人心,何况是商牟爱财这样深谙人心的商人,瑾言在他面前多少就显得有些青涩了。 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所以瑾言思量:“不恶小人,有礼君子。我只需正气清白,留于乾坤即可。” “瑾君此次想必是为了这天机大战而来的!” “正是,不知商君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谈不上,只是希望在下有些粗鄙浊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次天机大战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无论如何我是志在必得,神魔挡我者死……哪怕是贼老天要是敢挡我,也必定踏破苍穹,捅破天!” 瑾言喝然一声,荡气回肠,全身散发着一股霸道的神威!顿时让商牟爱财感到一阵窒息,脸上也泛起阵阵苍白……闻状他才即刻收敛暴动气息,歉身说道:“抱歉……在下失态了!只是天机大战真的对我太过重要了,所以还请商君原谅!” “呼……呼……”商牟爱财气喘吁吁,如临大赦。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并不在在意瑾言之前的失态,反而大度说道:“瑾君是,想来这天机大战对你一定有着非凡的意义……”只是他见瑾言并没有说明的打算,遂继续往下说道—— “瑾君可听过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孙子兵法?”瑾言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也会有这个人的文典在这里出现。 “什么……孙子兵法?”商牟爱财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没什么,商君继续……”瑾言示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么回到之前的话题,瑾君你知道此次参加天机大战的人都有哪些?他们的实力如何,都有哪些手段,又擅长哪些道法……”一大堆的问题抛洒而来。 “一无所知!”瑾言回答得很是干脆利落! 商牟爱财真的不知道,瑾言之前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哪怕他的实力再高,手段再多,想必也很难在这场天才如林中脱颖而出,夺得榜首第一! “所谓:谋事在人,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事在人为,在下虽不才,愿尽绵薄之力……不!在下会竭尽全力……” 商牟爱财一脸认真笃定,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得意。 “看来商君心里已有定论……那就劳烦了,在此就先谢过商君了!”瑾言作揖拜谢道,也不问他具体如何作为。 咔……砰……茶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猛然推开。两人不由得向门外望去,瑾言是一丝疑惑后的温馨笑意,商牟爱财是一丝愠怒后的瞬间和善。 “仙子你不能进去……我家少主真在里面会客……外人不能打扰……”后面传来一个奴仆匆急追赶呼叫。 “你们两个家伙原来躲在这里呀……可让我好一阵难找……不会是在这里偷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谷幽兰咋呼而来。 “少主……奴才该死,没有拦住们!”奴仆瑟瑟发抖。 “幽兰仙子、若雪仙子不是外人,你先退下!”商牟爱财罢手示意,完全没有任何记怪。 奴仆如临大赦,撒腿就退隐离去。 “幽兰仙子、若雪仙子两位随便坐!” 商牟爱财起身,拿起摆在一旁的茶具,只见他动动作瞬速熟练,行云流水。很快就寖泡好了两盏香茗,恭谨地端到她们面前:“一杯粗茶……不成敬意!” 只见谷幽兰和有琴若雪,各自伸出食指和中指在茶桌上轻叩两下才举杯浅品。 “好茶……萃明腴含,香芬上露!想不到商牟胖子还有这样高超的茶术,失敬……失敬!”谷幽兰不由赞叹。 有琴若雪也是轻微点头,含笑附议。 有时,这喝茶是一种心情,品茶却是一种心境。真我时刻,手执香茗,心素如简,人淡如茶。一杯茶在手,便可将最平淡的日子梳理成诗意的风景。与茶相伴,有着岁月沉淀后的平静与追忆,轻捻苦涩,口中咀嚼,心内回忆。风月的往事,都挂在了嘴角那一抹笑靥上。独处一隅,或好友,闲暇时品茶交心,自得其乐,心意畅快。 茶中有大道,悟茶通人生。细细品茶,神清气爽,返璞归真,超凡脱俗,渐入佳境,可以通神,而穷宇宙之理。 瑾言越发觉得这商牟爱财确实不简单,虽然他只是一个天灵圆满境界而已,神魂更是低了练气两个境界。可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不比任何一个强者低,甚至远远超过。他的能量,可不是仅仅如此。 茶余饭后,月稀半落,已是夜半三更。 “看来时间也不早了,商君你刚初愈,我们就不便叨扰了!”瑾言起身示意告退。 “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不留诸位了 ,有什么需,尽管吩咐……”商牟爱财一副意味深长地扫视了两个也一同起身告退的谷幽兰与有琴若雪,羡妒道:“况且瑾君还有两位仙子佳人相伴……” “你这个死胖子……瞎说什么!”谷幽兰蹙骂一句,然后就拉着羞颜未尝开的有琴若雪,只留下一句话:“今晚我和若雪姐姐一起睡……”两女相挽手踏步而去,只留下两道迷人的魅影。 “看来今夜瑾君艳福不浅了……”商牟爱财一闪即逝阴霾,不知是真假。 本来瑾言还想拜托他给自己安排一间客房,看来现在真的不知如何开口了,只能提醒:“之前的事就劳烦商君了……” “瑾君放心,不出几日,这酒都汾阳就会出现一场趣事……” 商牟爱财缓缓背手,偏首望向铁青的夜空,细小的眼睛里两团深沉的目光,瞬间闪射出两道无形犀利剑光。这无形的剑光划破夜空,就连月光也避其锋芒,所到之处,恰似荡起无尽血光凶灾…… 瑾言不由心神得一怔,好似又隐约看到了商牟爱财的另外一面。甩甩首,和商牟爱财再次拜谢,遂也转身离去。 “宝叔……”商牟爱财对着门外轻唤一声。 “少主……”一道褐色身影立即应声而来。 “救命之恩呀,我可不想欠他太多……宝叔持我手令吩咐下去……他们沉寂得也太久了,是时候该出来活动一下了!”商牟爱财拿出一块翮色虎符,递给招宝财使。 招宝财使小心翼翼地接过翮色虎符,“诺!” 瞬息,雅苑茶室里,空荡沉静,只留下商牟爱财一个人。淡淡的茶香,只见他正怔怔地盯凝着谷幽兰曾经喝过的茶杯……人走茶凉,还有美人残留下的唇香! 山雨欲来风满楼,苍茫大地,谁将主沉浮!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夜上夜下 天地客栈,绵延覆盖千里。夜里从天上俯瞰下来,百万盏夜明珠灯聚合连成一片,仿若白天的日华。这是一座不夜之城,人们内心深处的欲望,反而在夜里更容易点燃,似乎只有无度的挥霍、糜烂,才能渡过漫漫煎熬的长夜。 商牟爱财为自己留下了一片宽阔的私地,高楼大厦、层亭叠榭、碧瓦飞甍……亭台楼阁的长廊两侧的横檐上突兀放置着辉煌的夜光明珠,一条条星光大道交错延伸……这里少有行人走动,不过各处角落里却隐藏着修为极高的暗哨。 本来就先离开的两女,此时却在不远灯火阑珊处,脚步轻盈柔缓,不时还频频回首,望向楼廊的一处尽头,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归来! “幽兰妹妹……那个今晚我俩真的要一起睡吗?”有琴若雪顺着长廊尽头望去,弱声问道。 “啊……当然……难道姐姐嫌弃我……还是你更想陪某个人……”谷幽兰即刻转首回答,只是模样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神情飘忽! 终于,长廊尽头浮现出了一道黑色挺拔身影。谷幽兰却故意转身离开,脚步也不由得迈快许多。 恰巧几步轻盈迈出,却听到那道挺拔黑色身影,大声呼唤:“嘿……两位仙子等等我……”声未绝落,瑾言已然出现在两女的身边。 “小生最近囊中羞涩,现在天色已晚,不知两位仙子,谁可以收留小生借宿一晚呀!”瑾言躬身作揖,声音凄苦恳切、神色落寞可怜,像极了风尘仆仆的落魄书生。 “呵呵……” 看见瑾言如此装模作样的可怜模样,有琴若雪忍住,掩面而笑。 谷幽兰也是暗自好笑,可她却忍着没有笑出声来。她那突然鼓起的,硬是被生生地咽了下去。似乎她还是没有原谅瑾言、也没有原谅有琴若雪,更多的是没有原谅自己。可她明明是那么期待和渴望。两年的岁月里的每一个日夜,似乎都被思念拉得更加深长……她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诉衷,更多的也想听他痴情的倾诉……梦幻着和他相互依偎,进行着亲密的羞涩大胆的亲泽。 有琴若雪的心情并不比谷幽兰的少,深沉的思念,无隙的担忧,甚至还夹带着强烈的患得患失。千言万语、无限期悸,原来只要能够看到他活着就好、能够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好,至于心里那说不出来的遗憾、失落、忧郁……她都可以全部吞咽,因为心里的那丝甜蜜足够她反复咀嚼回味! 安宁和幸福是要凝固的,永久是这样的安宁和幸福。她们只在灯下对坐的怀旧亭中,回味那时冲突以后的和解的,就能体会到重生一般的乐趣。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世上并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只能拼命的煽动着哪怕颓废枯萎的翅子……这是真的,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 两女都想获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故作真实舍得自我推托。 “我才不会收留你……”谷幽兰故意偏首,“还是让若雪姐姐收留你!”她偷偷透过余光,想看他如何作答反应。 谁知瑾言是木讷,呆愣杵在那里,像极了一根木头。“哼……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住在天字壹号皇庭……若雪姐姐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就飘香而去。 “诶……幽……兰……妹……”有琴若雪还来不及言说,楼廊亭里早已没有了谷幽兰的身影。 不知哪来的夜飞蛾使劲地想要拥抱着楼廊亭台上的夜光明珠,狂热挥动的翅膀,使得夜光断续晃闪。两人先是沉默的相视,接着是放怀而亲密的交谈,后来又是沉默。两人好似低头沉思,却并未想着什么事。 他忽然大胆地把她拥入怀里,她先是本能的挣扎一下,却也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他们倚靠在两侧的廊椅上,互相吸允着彼此身上久违的味道。 情到浓时,意乱情迷……瑾言心里闯串出一阵强烈的欲兽。这头疯狂暴躁的欲兽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身体上放荡、不羁、狂纵……他猛然把她压在身下: ,动作有些急躁,甚至是粗暴:“雪儿,我想要你……”他狠狠地吻住她嘴唇…… “别……不要……不要在这里……有人……”有琴若雪挣扎地推开了亢奋疯躁的瑾言,脸上全是一片雪透着红,零乱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不定,呼吸更是惊嘘跌宕……媚眼如丝!她挣脱了瑾言的怀抱,她怕过分的留恋,会让她在这里也会忍不住沦丧,成为他的羔羊。她是期待这样的倾慕,不过却不会如此大胆!况且谷幽兰那样大度地单独让她与他先相诉衷肠,可她却这样心安理得地贪婪着他的怀抱。特别当她得知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窃喜,这样的窃喜让她对谷幽兰生出愧恧! “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瑾言正襟危坐,好似好几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虽然他不在乎这些眼光,可他却不愿这些目光在有琴若雪的身上停留半息。他甚至有一股莫名的恼怒,嗜血的蠢动让他心生杀念。 “别……言,不要杀他们,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她似乎有些着急地想要逃离这里。 “还以为可以看一场活春宫呢,没想到……唉,可惜了!” “这两人也真的是大胆,居然敢在少主的私地上就乱来……” “嘘!小声点,能被少主如此重视,肯定不是简单之人……” 珊瑚暗礁响起细碎的声音,不过很快就随风而散了! 不知觉地,瑾言和有琴若雪已走到了有琴若雪的住所。这是座幽雅安静的别苑,也是天字号客房。 “把我送到这里就可以啦,你还是快点去看看幽兰妹妹……记得好好安慰她……别老是惹她生气了!” 砰……一声巨响,门庭紧闭! 只留下瑾言一个人呆呆地杵立在紧闭着的房门前!“看来今晚真的要露宿街头了……”他只能无奈地甩甩头,静立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有琴若雪的开门。夜明珠,被灯盒一盖之后,他也只能死心离开! “死瑾言……臭瑾言……色胚子……”卧厅敞堂里,一个素兰色罗裳少女,正轻轻地怕打着,她怀里的粉色抱枕。 “不知何人在呼唤本郎君……” 突兀般,一个恐怖地声音在少女的背后想起。不过素蓝色罗裳少女,却没有半丝畏惧,嘴角处却恰似微微一笑倾城。 “呀……死瑾言……你快放开我……”谷幽兰挣扎着,“你这登徒浪子,不仅装神弄鬼吓我,还想继续轻薄本仙子……”她纵身一跃,还是挣脱了瑾言的锁抱,当然是瑾言怕弄疼了她,所以才温柔松手—— “嘚……看本仙女不收了你这妖孽,以免再惑乱人间——特别是那些怀春少女!”她故作玄虚,不停地结印作法、叫唤着…… “仙女饶命呀……小妖我……只是偶然路过此处,平时安分守己,一心向善、吃斋念佛,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只是一位算命先生,说我命犯桃花,更是心患相思疾苦……没想到在此偶遇仙子,小妖我对仙子是一见钟情……忧思难忘……所以才会如此唐突袭扰了仙子!”瑾言即刻睡躺俯卧求饶! 两人戏来戏往,玩得不亦乐乎,不时还响起阵阵银铃般的的笑声……最后两个人终于一起倒在了欢榻上……彼此偏首,无言相视而笑。 瑾言看着眼前玉颈半湿晶莹的谷幽兰,忍不住深嗅着少女处子的幽兰芬芳。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是铿锵。 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允许了他。但她的脸色仿佛变成了青白,后来又渐渐转作绯红,——从来没有见过的青白与绯红;她极力避开他的视线,然而他知道她已经允许他了。 痴梦……痴迷,瑾言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他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揭去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 翻云覆雨,初次的谷幽兰很快就败下阵来。她感觉很不这不真实,可她的疼痛刺激着她的清醒体会事实如此,并非是梦,也绝对不是梦! 瑾言还是意犹未尽,可他却不忍心在折腾她。 谷幽兰也是有些怹忌,媚眼柔波深表歉意,而他只是温柔似水地亲吻她的额头。 距离破晓,已然很近。谷幽兰已经心满意足入眠,可是就苦了瑾言,本来他想抽身去有琴若雪那里,不过他发现谷幽兰正瑟瑟发抖地抓着他,所以他只能作罢。 终于好不容易熬到了破晓黎明,而他却显得格外萎靡不振。 梦澜海蜃,欢榻一朵樱红梅花泪痣……婆娑婀娜!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心魔介生 瑾言是一夜无眠,真个巴明不明,盼晓不晓。良久、良久……心身煎熬疲惫不堪 不觉月淡星稀,东方发白。且看月移影帘,已是日出山头。 可能是出为人妇,谷幽兰却没有往日那般用功早起,反而像极了一只慵懒的魅妖灵狐。瑾言看着怀里的女子,眼里尽是深情、怜惜……她就像是一个新生的泡影婴儿,深怕间或地粗心大意,就会触破她的美梦。 只见此时瑾言怀里的女子,欣欣然地似要睁开双眼,不过也只是轻微地闪动,心跳猛然加速,垂怜欲滴的面容泛起桃花醉红……娇柔的玉体仙躯愈发灼热滚烫。 其实谷幽兰早已经清醒,只是发觉瑾言那里很不老实,却也不敢出言点破。想起昨夜星辰昨夜风,那般蚀骨沉沦……待到此时,天朗气清之后,她越发觉得脸红羞怯,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羞死人了!”她只是觉得羞涩难受,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身体也不由得忸怩不安,似乎在躲避什么。 不过这让一直苦苦克制忍耐的瑾言差点狂躁撕狂,他难受地咬着嘴唇,出于对她的心疼怜爱,他只是硬板着身体,丝毫不敢再有半丝大胆逾越。 比起两人的温纯甜蜜,有琴若雪的别苑里飘荡挤满了琴音八绝——清、奇、幽、雅、悲、壮、悠长。此琴抚到尽美尽善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此,实乃雅乐绝音也! 瑾言和谷幽兰终于还是起榻,两人只是沉默相视,彼此心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启齿的美好,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两人各自梳洗,还是瑾言先出了门。他不由得抬首寻觅,昨夜离开的天字号素水苑阁,确定无疑之后,怀着一股莫名般沉重、愧疚的心情,来到了有琴若雪的住处。其实这天字号客栈每处相隔甚远,也各自独立,常人是不能在此随便走动的,哪怕是居住在天字号客栈里的客人,也不能无故打扰另外的天字号客人,除非是受到主人的邀约。瑾言能够在这里畅行无阻,很大的原因——自然是商牟爱财的特别吩咐。 素水别苑里,本来还在高亢的琴瑟,却恰巧浮止,只留下袅袅余音,飘溢到素水别苑的外面。瑾言在素水门庭外,伫留了片刻。正与举手叩门,没想到房门就此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张惊仙绝代面容……只是却多了丝憔悴,但终于还是被欣愉隐没。 “雪儿……” 瑾言轻声呼唤着,手脚却不知如何作好。他想挪步,伸手把她拥入他的怀里。可偏偏——却是被一种愧怍谴责、折磨着他那挣忸不安的心。他感觉自己很是卑鄙无耻,刚夺取劫取了一个女子最宝贵的贞节牌坊之后,却是这般肆无忌惮地来到另一个女子的面前。当然这一切,只因为她们都是他心里最真要的人,也正因她们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他才会如此挣扎、煎熬!这是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而他只能让他继续忍受着这种煎熬,或者这种煎熬反而让他得到一丝宽恕好受。 “不进来坐会儿……?”有琴若雪柔声细语,神色似乎有些期待着他快些应声进来。 “哦……那好!”瑾言终于还是应声而进,最后却也没有抱住她,声音也莫名变得有些发凉、生硬起来。 有琴若雪不由得一怔,期待涣然若失。 素水别苑不算很大,却很安静。这种空荡荡的安静,似乎有些让人悸惧,里面的厢房东西南北各有一间,不过也就西厢房里多了一点温馨人情,只因为那还是有琴若雪居住的地方。至于其他厢房,明明那般敞亮,可就是让人感觉到那样苍冷! 这样的苍寒,也顿时让瑾言猛然醒彻,也深有体会到这股苍凉正映衬有琴若雪这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所有苦郁、悲愁、伤寂……他这么多年来,他只是一意孤行地自私自利地想要变强、不断地变强,希望就此能够拯救自我、消散那痛不欲生的愧恨。可是他这样的恣意妄为的坚持不懈,更多的是伤害到了爱他和他爱的人。他想自己现在终于是活着的,蓦然间,偏偏却闪冒出以前那样——像死一样活着。从此关上自己所有的心窗,不再让任何一个人靠近自己,同时也不去靠近任何一个人。只是那样躲着远远地,行尸走肉般地像死一样的活着,不停地折磨着麻木的自己,一切都只是他一个人。彳亍挣扎着,如果能够复活妹妹瑾韵,他便可以安然死去;若是不能复活,那样的自我折磨也能让自己麻木! 然而命运再次让他和她们交织在一起,一切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然深陷其中,想要抽心离开,不过却为时已晚!他们的灵魂已经刻印在彼此的身上,无论如何用力的抹擦,终究不能绝迹。反而像是顺水推舟,只进不退。 有琴若雪已然泡好了茶,静静地放置在瑾言桌前一旁。 瑾言只是默不作声,从之前进门之后就是如此。他并没有举起茶杯,空留着热茶变温、变凉! 有琴若雪见他沉默不语,遂也默不作声,任由着热茶变温、变凉…… 茶水早已凉透,瑾言却只是枯死似地坐着……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得错乱,修为境界也是猛然顿落……也是修魂由转轮九重变成八重……七重……随之而来的练气就由真神八阶降为七阶……六阶……一切尽在电光石火片刻之间。 有琴若雪也猛然地突兀般地察觉到了瑾言的异样:“心魔介生!”她即刻探出古琴,凝眸聚神,抚奏起安魂道曲:——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琴声古韵,道咒印罡…… 一场正邪之战,正在瑾言的心境世界里斗得不可开交、如火如荼。两股力量谁也都想置对方于死地而够快,可偏偏谁也奈何不了谁,彼此势均力敌,只能不断地彼此胶着。瑾言的实力境界跌落速度终于渐渐地变缓,不过去还是在跌落。自从他修神练气以来,几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健步如飞、比起很对修身练气者来说,他已经是绝色天才,从一个不知所以的愣青少年,只用了几年不到的时间就取得了令人发指的成就。然而他还是嫌弃自己突破的速度太过缓慢,他日以继夜,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在修炼着。 琴声越发急奏,一双青葱玉指在古琴上的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弦之间飘来荡去,极速流光,肉眼根本难以扑捉! 有琴若雪已然大汗淋漓,衣衫早已被湿透又蒸干,蒸干又湿透……反复如是,终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的脸本来就白,这种苍白反而让人感到许些害怕。渐渐地,她的脸越发瘆入了这种病态惨然的苍白、憔悴。 曲犹未终,指下“刮喇……”的一声响,琴弦断了一根。 有琴若雪大惊,苍白、憔悴的面容转即变成青白、颓然,甚至是死寂的惨容。 骤然,瑾言的修为境界越跌越快,已然跌落到了虚神大圆满……虚神九阶……六阶……一阶……修神再由灵婴九重……五重……一重…… 有琴若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惊慌、忐忑、愈演愈烈。甚至有些窒息的感觉,她实在是无可奈何。她暗骂着自己的无用,急乱中,她脑海里闪过一跟救命稻草—— “对……去找幽兰妹妹……她能救言……!”她压榨着早已枯竭的玄气,向着谷幽兰那跟救命稻草飘闪而去。 “呵呵……” 谷幽兰还在对着妆台云境打扮,间或发出阵阵痴悦的傻笑。 “救命……”有琴若雪无力地拍打着天一楼的门链锁。 谷幽兰顺耳侧听,若雪姐姐的声音。急忙闪到门外,打开门道一看:有琴若雪一副惨淡模样。 “救命……快……” “瑾言这个色胚,才祸害完我,没想到出门就去祸害若雪姐姐……只是她这副惨状……难道他就不知道半点怜香惜玉吗……”谷幽兰还在浮想连篇,却也疑惑不解,“按道理来说,以若雪姐姐这般修为境界,应该不至于如此!” “若雪姐姐,你没事!”说着就要去搀扶摇摇欲坠的有琴若雪。 “快……救言……他……” 有琴若雪竭力罢手,终于把话说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了下去。谷幽即刻接住了她,把她安置在了床榻上,顺势查探了一下她的情况。幸好只是玄气暂时枯竭,心神不宁而已,没有大碍。 “瑾言……”她猛然想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处。 有琴若雪的素水阁苑的大门并没有光,看来走地很是匆急。她慌急地走进别苑,心里不由得一沉。她已然闻到了血腥味,就在西厢房里。 她急乱闯入,搜索着瑾言的身影。杯盏破碎、茶水挥洒、鲜血淋漓……满是一片狼藉。终于还是在一张倾倒的茶桌背后,看到了他。只是他颓然地坐在那里,全然不顾半点形象。 瑾言万念沮灰——“心魔介生,修为尽失……无数心血,皆是徒劳!”。他只是颓然、枯槁、死寂地坐在那里,就连那双璀璨星瞳也变得黯淡无光。他像极了和父母走丢了的慌乱孩童,只是他没有大哭大闹,只是那样颓然、枯槁、空洞地坐在那里。 “没事……活着就好……无论生死,我都会一直……一直待在你的身边。” 谷幽兰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抱着瑾言的蓬乱的头,埋在她的香怀里。 第一百四十章 勿念莫寻 天一楼宇,广夏细旃。别苑里,烈阳高照。一处角落,一颗半高不矮的翠柏下,一张憩闲靠椅,一个黑色玄衣男子就黯然伤神地躺在上面。 只见那黑色玄男子,面容精致、眉目如画……不过却少了些许阳刚斗势,一缕青丝并不柔顺。他的旁边就放置着一壶老酒,可偏偏每次都只是欲行又止。 “难道幽兰妹妹你也没有办法吗?言,这样已经一个半月了!我真的害怕他会想不开,作出其他事情!” 有琴若雪远远地伫立在阳亭,满脸心疼痛惜地望着翠柏树下的瑾言。 “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只是……瑾言是心魔介生,道心种魔破解……我也无能为力!”谷幽兰亦是无奈悲叹。 自从瑾言出了事情之后,有琴若雪就没有回过那间素水的天字号别苑,但也没有退去,仿佛有些害怕再过多去触碰那间不祥的楼舍。她自从醒来后,就痴疯一般寻觅瑾言的身影,见他已然躺在了翠柏休憩,悬挂着的心也总于缓缓地放了下来。不过当她看见他眉头上堆积如山的小心隐藏着的忧愁,心里也跟着忧愁起来,像压了一口重磨石,沉重有力地缓缓折磨着她。 瑾言身上早没有了一丝玄气,哪怕是灵力也没有了。随着他体内的金丹溃散,他已然真的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不过他的体质还好,为此他还特意用一把锋利匕首来削自己的血肉,果然还是可以迅捷生长出来。这才不至于让绝望至深渊泥潭沼泽的他完全悲绝,留下了一点滴的丁零火种曙光。 从巅峰跌落至谷底的人,大都是粉身碎骨的,哪怕是不死,也是半生半死地颓死苟活于世。全面两者都没有强大的身心灵魂,而瑾言是拥有强大身心灵魂的人,所以他不愿,也不能就这样安然地苟活人世。他无时无刻,随处不在地挣扎着、努力着、甚至是疯狂着想要恢复自己的实力,可就是不行,一切都是徒劳。每次好不容易才提起一丝丝灵动,不过转息间就奔散消逝。不过一切,终究还是有希望的,他强迫自己这样深信不疑,所以他也是要以身试法。 天机大战愈来愈近,也就几年时间而已。对于修神练气者来说,这不过是睁眼和闭眼之间的时间。瑾言他的心里始终悬扎着一根刺,横居着一道坎——那就是他的妹妹瑾韵。这些谷幽兰和有琴若雪也早有察觉。可是她们也明白他就是不愿意拔掉这根刺,跨过那道坎!这次他突兀般地心魔介生、道基溃毁,很大原因就是这根刺、这道坎。哪怕这根刺扎得他痛不欲生,这道坎让他跌得头破血流;可他就是不愿意拔祛它、更不愿意遗越它了。 为了不让两女过于担忧,瑾言他总是在她们面前笑着。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诚的笑着。他开始正常地吃饭吃菜了,已然就是一个知足常乐的普通人。两女也经常陪伴着他一起用膳,氛围融洽和谐,偶尔也会发出阵阵欢愉乐歌。不过这欢笑声始终像是飘着若隐若现的忧郁。只是笑声好似太过刻意欢闹,隐没了它的踪迹。 这半月来,三人相处得倒是温馨融洽。两女的心思全然系在瑾言的身上,也没有小打小闹的小心眼般地争风吃醋。她们的关系确实变得更加亲密融洽起来,彼此互相理解与谦敬的心情愈加浓重,就像刻在骨髓里一般。她们就像是亲姐妹一样,甚至比起亲姐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夫二女的生活过得很是甜蜜和谐,以至于让他们暂时抛却了江湖里的血雨腥风。而最近这酒都汾阳也正刮着一阵阴冷而诡异的腥风,下着一场隐秘而磅礴的血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本来就已经热闹不已的酒都汾阳,突兀般变得更加热闹起来,那是石破天惊,惊心动魄的杀闹。那本来还飘凝着酒香的缭绕仙雾,莫名地就弥漫上了一股血腥死沉。 这几天商牟爱财总是想找寻到瑾言的的踪迹,他也知道他就在谷幽兰的住处——天一雅苑里。他其实是想来递呈偿还瑾言对于他的救命之恩的,酒都汾阳里的血雨腥风,就是他的手笔,至于具体如何操作,那是一道很是繁琐的经过。虽然没有达到理想,不过也初步收到了一些成效。不过他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次来找寻瑾言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大都是谷幽兰。虽然都是拒绝不便的话语,不过却总能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不过他终究没有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而是回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在心里发笑——“今天又和她说了那么多话……”她的芳香、她的美丽、她的淡雅……她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让他开心得快要窒息而亡! “怎么了,商君又来了。看来我得见见他,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事。”瑾言看见谷幽兰从门外走来,墩身询问。 “可不是嘛,没想到这商牟胖子,对你居然是如此上心痴情,几乎每日都来寻觅你!他不会是爱上你了!”谷幽兰诧异、惊奇,忍不住惊呼捂嘴偷笑。 “呵,你瞎说什么呢?我和他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厉害!”瑾言戏谑地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副你懂我的表情。 “呸……呸……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要欺负我!”她走到他的身边,用香拳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也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 “啊……要死了……要死了……”瑾言哭天喊地般叫唤着,“我现在是修为尽失,已然成了普通凡躯肉体……可经不起仙子你这般折腾……我感觉我的胸骨都碎了好几根了!”他抓抓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乞怜道:“不行,你得帮我揉揉,不然我可真会骨碎身亡。” “真的?假的?我都没有用力呀?”谷幽兰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我不是修为尽失,你现在都是真神境界,拍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轻巧!可想而知你轻轻捶打在我胸骨上的小拳,对于我来说可就是千斤海岳,足够压死我千百遍了!”瑾言一脸痛苦期待地看着她,不时还发出阵阵惨叫:“啊……疼死我了!” “怎么了,言……你哪里不舒服?” 有琴若雪正在厨厅里做饭,身上的厨巾还来不及褪去。突然听见瑾言痛苦般地叫唤着,所以即刻闪身而来。只是没想到,却看到原来是瑾言和谷幽兰正相互依偎缠绵在一起,适然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话:“没事就别吓叫唤,还得我白担心,顾不得菜都糊了,看来又得从新准备了。”说完就转身返还厨厅里去了。 “哼……还不快放开你的咸猪手……还害得我在若雪姐姐面前这样难堪羞窘!”谷幽兰猛然站起,逃开了他的胸怀,然后便嗒嗒……逃跑到了厨厅里去,许是帮忙准备食膳去了。 雅苑里,就只有了瑾言一个人,还有一棵半高不矮的翠柏,一张靠椅,还有一壶没有喝过一口的老酒。 “难道我就只能这样无所事事地继续下去……我绝对不要这样!既然我能在十余年光阴,达到之前的高度,那又有何不能再次东山再起!看来是时候该动身了!”瑾言躺在靠椅上面,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烈日不知觉就被山海拽落,隐没在大山怀抱里。银月披上一件夜衣斗篷就跑了出来,伴随着无数璀璨星辰。 瑾言透过夜风摇曳的叶缝,正望着如约而至的星空,正出神间,没想餐堂里却响起了一阵阵归来吃饭的叫唤声。 膳厅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温馨融洽,不时也会发出阵阵的愉悦欢笑。 完饭之后,瑾言说是还想吹些夜风,先让两女休息。两女也不奇怪,瑾言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说是这样能沐浴星光,说不定能够重新恢复开始他的修练。 今晚上的两女总感觉比往常要疲惫一些,不过也不是很明显,所以只是想假寐入睡一会儿。 也已经很是深,只见一个头戴遮阳斗帽,身穿粗布麻衣的人悄悄地披星带月地出了天一阁苑。 日已三竿,两女才欣欣然地醒来。雅园里那棵半高不矮的翠柏树下,那张靠椅早已没有了瑾言的身影,不过一张醒目的红桌上的东西却映入眼帘——东西有些不多,但也不少。都是一些极其珍贵重要的东西,其中还有幻叶铃、红尘墨斗。幻叶铃的打开方法,之前瑾言就一直给有琴若雪讲解,她也几乎尽数掌握。至于红尘墨斗,他本就欲送给谷幽兰,只是她一直不愿接受。上面还有许多天材地宝,像是自然铜精、凌霄花、白骨果、神龙彩……都是不可遇、不可求的提升修为、治疗身体的神药。 不过两女的目光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反而拾起一张素纸,素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勿念莫寻!”看这四字,犹见惊魂邪靥。两女即刻踏空而追,放开神视。许久之后,仍是未果。 第一百四十一章 潜龙入渊 所谓大隐隐于市,泯为众人的瑾言,行走穿梭于其间,也终究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视。此时的他并没有为了赶路而着急,就是规规矩矩地走着,作为一个普通人一样,脚踏实地般走着。说实在的,他还还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去,只是不想停留在原地,所以只能就这样地走走停停、看看听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只是回首看去,早已闻不到汾阳的酒香,也看不见汾阳的容貌。 如果可以他想就那样作为一个普通人简单明了地生活下去,而过于安逸舒适的日子使他越过越怕,他笑得多开心,心里就有多难过。 这半月之余的岁月始于灾祸,止于幸愉。每天朝九晚五,佳人相伴、佳肴美酒、实在美不胜收。他陶醉于期间,可偏偏心里总那样滴血似的清醒。他明白自己只要这样待在她们的身边,他就不会受到过分的冒险危险。那次心魔介生,始终只是他的劫,只能由他自己承担的命劫。想要破开这场命劫,只能靠他自己,也只有靠他自己。他需要从头再来,那种豁出性命般的毅然决然。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向死而生! 奇域里中洲之地,沃土千百万里。居住在这里的普通人,也是按照他们的生存秩序生存着。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方式,也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哲理。他们能够无奈却坦然地接受和承担着所有应得的劳苦与不幸。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也终究会迎来了死亡后的解脱。 两山之间,绿水绕田。或是有人在驱赶田牛翻土,或是更多人在堆禾插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就是他们全部的心思情绪。他们把所有的热情献给了土地,而土地也会给予他们应得的回报。不过很多时候,并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事与愿违的情况经常发生。 瑾言就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暂时地从他们身边远远游荡而过。他们是辛苦的,可终归有一份期盼。这份能够期盼实现的愿望,时刻让他们有新鲜的活力。且看那人,短衣短裤,全身都是泥土,沾泥的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像是吃着蜜,甜到了心坎里去了。而手里那根一根竹棒,就是他驱使与奴役老牛耕耘的权杖,此时的他就是这块土地的主人,用尽全部的热情耕耘着脚下的这块土地。 对于这种辛苦、漫长、无聊的劳作,他们有着自我的调解方法。而那或是细腻、或是浑厚、或是歌山颂水、或是调情言爱……内容是那样的简单直白,就像他们的质朴纯真一般。悠扬的歌声被风带转,四面八方的高山使得歌声更加嘹亮、悠远。 瑾言的脚步渐渐变缓,甚至是停了下来。鼻尖吹拂着绿禾的清香,耳边缭绕着悠长的山歌、眼里尽是劳作人的欢笑。他不得沉浸在其中,思绪回到了遥远的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他和自己的父母也像这些人一样,这样的辛苦而满足地活着。 奇域这个世界终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强者的眼里没有弱者的席位。而在这些地方上,一个稍微有点能耐的恶霸就可以成这些农人的全部天灾人祸。 “那里的……你是哪家的狗东西,居然还不给我去下地劳作,还有你们这些臭虫居然还有心情在唱歌……!” 突然一个鸭嗓子声音怒喋不休起来,歌声戛然而止。田地里的农人,不由得瑟瑟发抖,手里不由得变得惊惧迅速起来,那驱牛耕耘的佃农,手里的也竹棒猛然发力,老牛一声惨叫“哞……”之后,沉重的步子也变得疯快起来。 瑾言有些愠怒,回过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行道上,一架八竿楠木大轿正徐徐而来。抬轿杠的这八个轿夫,模样虽不一样,不过却像极了一个模子,都是那样安分守己,任劳任怨,比那驯服的骡子还要顺溜,不过当他们的目光掠过那些田里的佃农时,却闪过高人一等的自豪。 这楠木大轿子上,一袭围帐珠帘,依稀可见里面是一个肥头鼠眼的男子,袒着半开衣服,脸上写着怒霸,两只猪蹄般的大手正抱着两个青涩半熟的女人。杠那两个女人都是很乖巧懂事地躺在他那长着棕色胸毛的胸膛里。而在她们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纯真灵动,多了些奴性,还有死寂般的麻木。 “少宗大人,这人不是我们村的人……应该只是偶然路过而已……还望大人不要为难……”一个身穿蓑衣,头戴竹编斗笠的老者微微开口替瑾言开脱解释。 瑾言有些惊诧地看着这老者,而老者却没有看向他。他满面皱纹,皱纹里夹杂着褐红色的老年斑,浑浊的黄褐色眼珠里似乎还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 “老东西,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忤逆我的话!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你们村的人,总之来到我的鸡冠庄,是龙是虎都得给我趴着!”鸭嗓男,咋呼呼说道,眼里尽是狠恶毒辣的光。这股狠辣的眼光,天生就一种神奇的力量。所过之处,那些务农的人都躲着,生怕被它沾上。 “田老……” 被唤作田老的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人拽了一下,使了一个“不要再说了,不然会没命”的眼神。 “唉……”田老看了一下身边的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今年已经是两百有三,活着也是够久了。他膝下无子,孑然一身,随时做好了赴死解脱的准备。只是这些人,恐怕会因为他而受到牵连,这些人都是和他一起生活过的,对他也是极为尊敬关照,所以他还是忍住了。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了瑾言,怀着抱歉与怜悯的神色,不过很快,他便羞愧地低下了头,猝然般叹了口气。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瑾言这次出来,最主要目的是原因是炼心。心者,君主之官也,神明出焉。道由心生,境由心转。对于道心,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而无边佛海有书云:人心死,道心生!心的磨炼到达最高境界谓之“无心”,也称作三轮体空。心、魂、气三者和合为一,方可成就大道。这些年来,他一直被那份诅咒般愧恨感折磨着,已然是道心种魔。而此次的危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事来则应,事去则静。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惟见于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瑾言似乎若有悟,只是呆然地杵立在原地。心里面的块魔斑,也若有消褪。体内溃散的灵海,似乎有些撬动……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却仿佛与天地融合! “竟敢无视我……找死……” 鸭嗓子男怫然一怒,撇开怀里的两个女人,直接从大轿上飞跳向瑾言。 “摧花掌……!” 只见他掌中拍出一道红色的火焰,直向瑾言的胸膛袭杀而去。这是一掌黄阶灵技,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伤害,况且这道掌印是对着瑾言的心口位置的,看来这人对瑾言是动了杀意。 红色火焰烧掉了瑾言的衣服,灼伤到了他的血肉。一股浓烈的肉焦味弥漫开来,心口上也是血肉模糊,好似心脏也要跳出来一般……众人不忍地别开了眼睛,生怕那样的惨状会在夜里成为噩梦缠绕他们一般,当然更多的是怕,这样的惨祸会一不小心就降落到自己的身上。眼前这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而那些抬轿的轿夫和轿子上的两个女人也只是一惊,然后便是麻木不仁地看着。 瑾言并没有即刻倒下去,仍旧杵立在那里。遮阳斗帽遮住了他容貌,也挡住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死死活,反正他就像一棵树矗立在那里。众人对于这种奇怪的解释叫:死不瞑目! “看到没有……这就是无视本大爷的下场!”鸭嗓子男子,骄傲放纵地炫耀着自己的战果。他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贱民,心里满是畅快。 随即,他看向禾田里的佃农,扯声道:“你们两个把这具东西挪开了,死了还挡着本大爷的路!” “少宗大人……我……我们不敢!”那被指到的两个佃农,颤抖着身体。其实他们也见到过许多死难,尸体也见得不少。不过真正让他们恐惧的是这少宗大人,他比死人可怕多了。 “没用的东西……难道还要本大爷来亲自动手……狗东西叫你来你就来,那么多废话,是想找死吗……” 鸭嗓子男扯面一怒,那两个佃农便胆战心惊地从田里跑来。扑通……扑通……也不知道是两人太过害怕,还是什么的,十几步路程,两人就摔倒四五次。这才颤微微地来到瑾言这具“死尸”的面前。 “这位小兄弟,这可不能怪我们了,谁叫你不知死活,得罪了少宗大人。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来世投个好胎……做鬼了可千万不要找我们了!”两人絮絮叨叨地念着。 “还磨蹭什么……狗东西!”鸭嗓子男很是不满,不过也转身飞跳回了轿子上。然后左右手一伸,便揽住了两女人的腰:“美人……是不是等急了!”说着,还不忘在左右两人的脸上,狠狠地亲上一口。 “大人……你好坏呢,这里人这么多呢!”两女人,假装害羞躲避,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 不过就在此时,那两个被叫上来的佃农却大呼叫唤:“诈尸啦……诈尸啦……”一路跌倒着跑,哪怕是脚板被荆刺插痛,也都是全然不顾,只是拼命地逃。 第一百四十二章 阴尸索命 此刻鸡冠庄已是四月正阳,虽不似三伏天那般炎热,不过却也是带着一股别样的温闷与灼意。佃农们最烦透的事,莫过于刚来一场大雨倾盆,转眼就烈阳高照。这欢快与失落也是这样飘来飘去。本来以为可以趁着大雨倾盆之余,就可以偷闲休息片刻,没想到刚离开农地,天空就要放晴。而此时的心里却还在祈祷着快下场大雨来,快下一场大雨来……不过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下一滴雨。哪怕天盖着厚厚的乌云,它就是不遂他们的意。不过这也不尽然,要是耕田的男农,就得在风里雨里穿没劳作着,所以他们不会有这样期待的心思。 风轻轻地吹荡着已栽好的禾苗,暴雨之后的山涧水流自由成河。不过就在这时,风和水在某一个瞬间被冻结,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这风一挣扎,山林里惊起一片血鸦…… 唰……唰……树叶与树叶被不停摩擦,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密林里穿梭而来,夹带着扑面而来的阴深…… 佃农们还一头雾水的,为何那两个人一脸鬼叫地逃窜。只是当他们看到那时的瑾言那般模样——胸膛上血淋淋的洞骨瞬间消失痊愈,只是粗麻衣上还留下一道烧焦的口子。他的脚开始缓缓地离地,整个人浮立起来。特别是那双闪着光的眼睛,透过遮阳帽,迸射了出来,像极了一只幽灵,而在他的眉宇间隐约闪现出一朵黑色莲花。这朵莲花充满了妖森死灭,那是纯粹的亡者之气,一种无限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压来…… 那些曾经被戮杀过的生命,尸体被无情地随处抛撒。有在臭水沟里、在路边、在山岭、特别是那鬼窟乱葬岗里,都开始发出阵阵久违地反常地动静。 肥头鼠眼男似乎也警觉般立直了身体,长耳朵轻佻了一下,眼皮也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一股来自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在他的胸膛乱窜起来。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强烈地自我安慰道:“一具死尸,装神弄鬼……那我就让你尸骨无存!” 他把恐惧化作了狠毒,脸上满是狰狞的怒!他发狠地推开怀里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抬轿子的轿夫腿脚已经发软,主子的猛然发力,就让他们人仰马翻。 轿子里两个女人更是直接摔倒落下,砸在地上,顿时发出阵阵哭天喊地般的疼叫:“啊……!” 这股惨淡的叫声,穿过空气,透过人心,莫然让人更加惊颤! 肥头鼠眼男也是心猛然颤抖,扭头一看,碎碎念道:没用的狗东西……大惊小怪!” 没想到那些人却好似被他的话吓到了一般,还一脸惊惧得说不出话来:“少……宗……大……人……鬼……有鬼……好多好多鬼……” 只见那些轿夫两腿战栗抖颤起来,一股足刺鼻氨味味沉厚弥漫,也不理会直接甩开轿子起身就跑。至于那两个女人,更是简单明了,两双白眼一翻,即刻就能晕死过去! 就在肥头鼠眼男,想要转身去探个究竟的时候,一具半腐烂尸体从高空直接跳向了他喉咙,露出嗜血獠牙,张牙舞爪……披头散发,肉脸上满是腊黄的尸蛆穿来穿去,脑袋里还有肉黄的虫蛆从糜烂的鼻子、眼睛里钻出来……而紧随其后的是更加密密麻麻的尸骨……有断腿的、断手的、脑袋缺了半边的……腐烂掉的、没有腐烂的、腐烂了一半的……就那样魑魅彳亍地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肥头鼠眼男见到这个诡样,心里早已经吓得半死不活的,哪里还敢再停留下去。只是莫名地腿脚也徒然不听使唤。 转眼之间,那具尸体就来到他的面前,依稀记得那是半月之前他打死的一个佃农。那是他一次偶然路过,遇到了这人的妻子略有几分姿色,就想霸占调戏。没想到这人,刚好务农归来,一时气不过,疯一般就向他扑来。就像现在这个样,一副不要命的模样。只是当时这人带着怒意,而现在却是毫无情绪的死人脸,不过却让他瘆得慌。 “摧花掌……”他一边退着,一边推出一道火掌。 火掌穿过那具半腐烂的尸体,剥开了它肚子,黑臭的肠子窜了出来,拖拽在地上。可是那具尸体全然不顾,只是更加疯狂地向眼前这个人撕咬过去。 “啊……”鸭嗓子地惨叫,没想到他在惊慌失措间踩到了一颗圆石。“扑嗒……”一屁股就倒坐在了地上。恰好,他刚倒在了轿子边上,顺手就把之前晕死的两个女人扔向了尸堆里。 砰……随着尸体一声落地,顿时血涧横飞,浓烈的血腥,使得阴尸也变得更加暴躁起来。一阵撕咬啃食之后,转换成更加疯狂的魔鬼…… 鸭嗓肥头鼠眼男,还想继续伸手抓其他的躯体扔过去,不过早已没有。留下的只是刚才那些轿夫留下的骚鸟,可他全然不在乎。而他也是很不争气地流出那股东西,之前那双恶霸的眼睛里,此时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忽然之间,一只血淋淋的尸手,插进了他他的右肋。他挣扎着,痛苦恐惧地惨叫着。不过这只能激起更多的疯狂。他想逃,脚刚好迈出了半步。就被无数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他不停地扭动着身体,挥动着拳头,没想到却被阴尸直接咬住了手。他用力地扯回拳头,手臂上已然少了一块肉。周围黑压压的都是尸体,全都是尸体……他还想继续挣扎着逃命,直到呼吸停滞的那一刻,他也才真正的放弃! 那些佃农早已经是惊弓之鸟,热锅上的蚂蚁!那些轿夫已经远远地惊瞥到他们的主子正在被无数的尸体……一个化气境界的高手,就这样无奈地尸骨无存。他们想到了自己,也会逃不了这样的命运。那种惨状,光是一想,就可以让他们死上千百遍了! 此时瑾言悬立在高空,不为所动,温眸里尽是冷漠,随着那些轿夫付出最后的一声惨叫,他才终于有了动静。 “阴尸索命,不死不休……”瑾言缓缓而落,眉宇间那朵黑色莲花再次闪动起来,拂手一挥而就,叹道:“冤有头,债有主……虽然大仇得报,不过却不能死而复生!” 他的星眸里闪过一丝释然,世间有太多悲苦,而他所经历的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圣人心超三界,而不离三界。凡夫迷于三界,而囿于三界……放下不等于抛弃!”他喃喃自语,似乎有所明悟。 随着他的玄印一开,黑色莲花隐没。那些尸体也是浩浩荡荡地归隐山林,不知躲在了何处。这次是他第一次开启亡者之印,虽然有些生涩,不过效果还是不错,身上的灵力也终于恢复了一些。 那名叫田老的老者只是两眼无神地瘫坐在泥田里,怔怔地自言自语道:“变天啦……变天了……” 瑾言闻状,便向这老人走过去。也不挽起裤脚,就那样踩着泥土过去。 他来到了老人的身边,想要说些安慰抱歉的话,不过却也没有说些什么。他伸手,把瘫坐在泥田里的老者扶起,搭到了他的背上。老者也没有逃,全然地任着他把他背在背上!没想到老者“呼呼……”的,打起了鼾声。 天渐渐地暗了起来,瑾言背着老人来到了一座村庄。这村庄从远一看,确实有些像张巨大的鸡冠,怪不得叫鸡冠庄。鸡冠庄里的房子很多,起码有几千间,不过都不高,也不宽敞,都是一些发霉的木头谁便搭建的。黑屋上面直接就是用些杂草,或是干的禾苷、也有书皮……颤巍巍地立在那里,恐怕一场稍微大一点的风雨,就能把它们掀翻! 明明夜已经降临,却还是没有那户人家先点灯。瑾言穿过村道,都是紧闭着的黑门,也看不到一个人影。不料,抬头一看,就在一处稍微宽敞的地方,那里黑压压的一片佃农乎!手里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农具,同仇敌忾,与子同泽! 这些人也没有想到,踌躇惊惧地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那些死尸跑来。不过当他们看到那个穿着粗布麻衣,戴着遮阳斗篷帽的诡异男子,心里更是恐惧无限。 “你先上……” “还是你先上……” “你上我上……” “那我们大家一起上……” 佃农们一个推诿着一个,只是闹哄哄的。虽然都卯足了劲,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大家只能彼此地挨着一起,互相从彼此身上取得安抚。 瑾言还是继续背着老人徐徐地向他们走去。 “站住……你是人,是鬼!你再上前来……我们就不客气啦!” 终于有人站怯不住,叫唤了起来,还不断地挥舞着手里的农具! 这时瑾言背上的老者,伸了一个懒腰,心神也恢复如常。一场仙梦云游归来,心情精神自然舒爽。其实是瑾言吸纳天地灵气为他安神养气,调解了老人的心身。 “大仙……还是把小老头放下来!” 田老一副坦然的模样,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恍若。 “那是田老……” “真的是田老……田老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佃农们七嘴八舌地叫唤关心着,不过却不敢过来和他亲近! 田老只能微凉无奈地叹息着:“唉……人呐,谁不是这样!”这话似乎在说给瑾言,也似乎是说给那些佃农们,似乎在宽慰自己。 这时,也不知道人群里,跑出一个小女孩,七八岁模样。穿着破短的麻服,扎着小辫子,脸上并没有多少肉,眼睛却是闪汪汪的灵动蹦蹦。平日里,田老对她甚是甜爱,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偷偷地送给她。她心里记着他对她的好,也喜欢跟他亲近。看到田老回来,还以为像平日一般,会给她带些好吃的东西。 “田爷爷……您带什么好吃给妮妮了!”小女孩一副天真无邪,满心期待地跑向田老的怀抱。 “妮妮回来……别过去!”一个妇人大叫了起来。 “妮妮乖……这个给你!”田老一手抱起妮妮,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颗粉红的甜果,送到了她的小手上。 妮妮也不拒绝,说了声:“谢谢田爷爷!”然后就把甜果放到了小嘴里,开心地含着! “也不都是无可救药……至少还有一丝希望!”看着小女孩,瑾言露出了一丝久违而深邃的微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兴师问罪(一) 鸡冠庄的北山白云里,十三青峰白雾弥漫,像是裹了一层绸靡。在半峰腰缠绕着许多宫殿,朦胧诗一般的感觉。而山峰之下倒是建造着些许金碧辉煌的楼舍,耀武扬威的立落在那里。这里已然分为了三个层次鲜明的阶层。住在北山白云青峰上的仙宫殿銮上的是北山宗的修神练气者,而在北山底下的富丽宏园的是一家庞氏地主富豪;至于远在十里开外的就是鸡冠庄里的几千佃农庄了。 在北山底下的富丽宏园里,一座历久弥新的泓屋祖堂,一个富态的富贵冠衣老人正跪在蒲团上,狒红的脸上满是认真虔诚。这老人大概六十余岁,肩膀宽宽的,肚子垂落下来险些贴在地上。这头倒是有几分之前那个鸭嗓子男的模样,都是一脸肥头鼠眼。不过只是他的脸上没有了鸭嗓子男的嚣张跋扈,反而多了一些岁月留下的老谋深算。这个狒红脸、大肚垂腩的老人名叫庞傅,是这个鸡冠庄的庄主。他是一个有手段有狠劲的人,他是从祖辈里传接下了这份家业,也不知道他的祖辈积了什么德,作了什么善。反正就是刚好与这北山宗的宗主庞海一个姓氏,然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番强拉硬扯、胡编乱造之后两人就扯上了宗亲关系。这旁氏地主愿意为北山宗压榨佃农百姓,而这北山宗也给这旁氏地主一些庇护甜头。两者一拍即合,就这样狼狈为奸起来。 庞傅别看才六十多岁的模样,其实已经一百九十三岁。因为早年的时候,纵欲过度,糜烂不堪,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子。不过可能也是造了孽,在传宗接代这件事情上,一直让他心疲力竭。起初的时候也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随着年纪的上去,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就开始袭上心头,越想就是越急,可越急也就是无果。终于倒了他一百六十七岁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寻得了什么药,豁出了老命进行无数次耕耘之后,这才有了一个儿子——庞祖安。就是那个被称为少宗大人的鸭嗓子男。他对于这个宝贝儿子甚是疼爱,哪怕自己的儿子仗着家里这份庇护,如何在外面胡作非为,他都可以兜揽下来。况且自己的儿子只是去那些贱民佃农那里耀武扬威而已,肆意祸害几个女人,偶尔打死几个男人,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这些佃农就是能生。 今天庞傅自己的儿子又如往常一样出去鬼混去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就是去睡一些女人,打杀一些人而已。他认为这样做是无可厚非的,这样才能让那些不安分的贱民老实本分。每年他都要给北山宗交纳许多灵食材,当然还要搜罗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必不可少的任务,也是获得北山宗庇护的基本筹码。 这北山宗其实也是在一千多年前创立的,当时的庞海已然到了虚神境界,不过这却是他拼了无数次生命危险才换来的这般成就,为此也身上也留下了不少暗疾,想要继续突破已经无望了。所以他也想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他可不想奔波劳碌一生,到最后什么也没有留下,就化作了一抔黄土,魂归九天万里。在这个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人们总会寻求一些生存下去的意义。而至圣鸿儒圣人,为这些迷茫的众生立下了生命的意义名言警句,即是着名的横渠四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以他也想学习那些圣人门贤,开宗立派。可是奈何中洲之地,都是强者林立的宝地,那些好的天山仙谷,大都被那些家族势力、其他宗派驻占了。也只有这些流民百姓的生活的贫瘠之地,才不会被人看上眼了。恰好这鸡冠庄的北山一带,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于是这北山宗就在这里扎根立足发展了起来! 这北山宗在早年立派之时也做过许多利民便民的好事,当时的鸡冠庄还没有这般安适,山中多有一些小妖小怪。这庞海就派遣了几个刚收的弟子,自己也是亲自出马,进行了一些降妖除怪的事。由此他的北山宗的名声开始大噪起来,那些普通百姓也是对他感恩戴德!安闲自在就会让人忘记之前的患难与共,民众们开始对这北山宗不满起来。不过也不知到哪里跑出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应该是庞氏的祖先。由此庞氏财主也就这样诞生,那些普通民众的噩梦也由此开始,一直绵延不断,愈演愈烈! 其实瑾言把老人放下之后,就想转身离去,继续他的修心之旅。这里的人都很是可怜可悲,但这却不是他为之停留的缘故。这叫田老的老人已经是快要行将就木之人,可以说是身子已经埋在土里半截的活死人。之前也只有他一个人为自己留下一些恻隐之心,剩下的只是麻木不仁,甚至是有些幸灾乐祸地袖手旁观看热闹。瑾言并没有埋怨他们的意思,人性泯灭人性,世态炎凉生炎凉! 这奇域大陆,经过荒古时期的创世之争,被割裂、破碎分成了五大常域,而这五大常域又经历多次的上古圣战、众神之战……这无数次毁天灭地的力量,也导致这里的天地命脉破碎不堪。人们对于大自然的肆意妄为,终于也化为各种天灾人祸降罚到他们的身上。修炼资源本来就少,而且多数是被那些家族、宗派夺占。占夺到的资源可以停供他们修炼了突破,力量可以为他们继续占夺更多的资源,底蕴就此越积越深。不过一切并不是那样一帆风顺,在夺占的过程中,也常常伴随着衰败与陨落。至于那普通的百姓只能永远地被压榨着、剥夺着、苟延残喘地活着。拔掉牙齿的老虎,空有一身纸皮凶相,何况是没有了尖牙利齿的羔羊,除了被宰割,很能如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是又能有几个人能如此。不过机会终究会在某一个角落的某一个瞬间擦肩而过。抓住了、把握住了有可能就可以真的逆天改命,当然也可能是把你推向更高处摔落下来。不过没有把握住,那么只能继续着,继续着暗无天日的噩梦! 瑾言看着田老抱着妮妮有些吃力,所以就想帮他抱一下。况且他对于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也有些许好感,仿佛当年他的妹妹瑾韵那般纯真无邪。小女孩的父母还是没敢追过来,只是一脸无助可怜地乞求着,周围的这些人的帮助,然而回敬给她的只是同情和冷漠。 瑾言刚欲伸过手去抱住妮妮,没想到她却有些瑟瑟地躲开。 “大仙……不碍事,小老头身体还硬朗着呢!”田老说着,褶皱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冒出了虚汗,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小妹妹别怕,大哥哥不是坏人!”瑾言用手拂开挡在面容前的遮阳斗帽,果然露出一张精致清秀的玉容,两道苍穹剑眉,一双琉璃星瞳! 田老隐约一看,不由惊为天人:“如此神姿仙韵,唯有天人也!”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比娘亲还好看呢!”妮妮小嘴甜甜萌物语,直接张开小手,扑到了瑾言的身上。 人群里的妇人,看见自己的女儿就那样痴迷迷地扑到瑾言的身上,以为是他用了什么妖法,迷惑自己的女儿,肯定是要害她女儿性命了。所以也不管不顾,疯癫似地向瑾言扑杀过来!然而这次瑾言再次笑了,笑得那般莫名其妙。 “娘亲,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比娘亲还好看呢!”妮妮看见妇人向她跑来,还以为要过来接她回家,可是她还有些舍不得瑾言的怀抱,也留恋田老爷爷的甜果。 妇人听见女儿居然是这样是风言风语了,心想着:“这妖人肯定是使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妖法,看来田老和妮妮都被他的妖法迷住了。而且看这人把自己的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肯定是长得太过丑陋吓人!”这样想着,她更加慌急,沉重的脚步也不有得杂乱起来。一不小心,两脚就绊织到了一起,眼看就要下巴着地。没想到却奇迹般地悬立在了半空,然后又稳稳地落在站在了地上。 妇人不由得庆幸惊奇抬首看了一眼瑾言,恰好一阵清风拂过,惊鸿一瞥眼前这人的仙姿容貌。原来遮容挡面的,除了丑陋吓人之外,还有太过美丽。 “没事……”瑾言轻声关切道,然后把妮妮轻柔递送到了妇人的面前。 妇人闻其声若激流清泉,荡漾起深处涟漪春波。整个人也着魔似怔立了片刻,这才悻悻地从瑾言的手里接过女儿妮妮,然后一脸担忧地亲昵着女儿。然后抱着女儿沓沓地就跑进了人堆里,不过脚步倒也没有了之前的慌乱惊措。 瑾言含着看不见的笑意伫立着妇人远去。 “大仙……要不您好是先离开,此地恐怕不宜久留。”田老有些担忧劝慰道。 “来者是客,老人家要赶我走,也要让在下喝杯凉水!”瑾言不以为意。 “大仙说的哪里话,小老头绝无此意!只是……只是您把庞庄主的儿子害死,恐怕会……遭到报复,留在此处只会惹来杀身之祸的!”田老忧愁善语。 “好说……好说,我就喝一碗凉水就离开,说那么多话喉咙实在是燥得很……” 田老看瑾言这副模样,完全不像是喝一碗凉水就走的模样,遂也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然后便徐徐地在旁给瑾言引路。 “大家都散了……散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悄悄吼了一句,终于渐渐地有人离去,散离而去,一个两个……个……吵吵闹闹,熙熙攘攘之后,只留下空荡,发霉的味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兴师问罪(二) 湛亮的夜空,仿佛还没完全有褪去白天的蔚蓝。特别是在皎洁的月光抚爱之后,大地之上的遥山远水也变得格外的安静娴熟。 在鸡冠庄的十里之外,翻过数十座青山雄岭,荡过四五条浅溪河廊。那处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名曰北山。只见此处泗水环绕,仙峰回转,雉鸟鹤鸣。 在北山浮云里,隐约依稀可见在十三青峰阔场上,缠绕建造着许多銮宫崎殿。那些宫殿就如同飘在云雾之中,阁楼飘忽不定的云雾,穿过刚好被推开的云窗,恰似雾阁云窗。不过这些宫殿虽然修得高高在上,不过却不是刻意地去远离人间烟火,因为十三主峰被一条盘旋缠绕着的阑珊璜灯的琉龙般的山栈道廊衔接起了北山底下的辉煌繁华祀楼。而在祀楼对位三面是高楼林立排列整齐,而在一座湖滨边岸倒是卧落着错落有致的老房。 这老房子的确有些岁月了,木头也是有些朽白。不过这几间老房倒是被保养得极好,就连这道避朽朱漆也是被刚轻涂不久,脚下的方石也被打扫干净。 此时已是夜晚,老房子里也泛起了昏暗的光,不过倒是那老房的中堂上倒是火光明皇。静风里确切地飘飘洒洒着香烛的味道。 果然在那老屋中堂上就有一个人影,那人穿着宽敞富袍泽,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跪在蒲扇团上。这人是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头,透过他脸上的几绺皱纹,仔细一看之后,倒是发现他与之前那个鸭嗓子男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鸭嗓子男的嚣张跋扈,也看不到任何的嗜血狂毒,岁月堆积起来的皱纹和色斑隐多少也隐没了他的肥头鼠眼。 这位老者名叫庞傅,看起来也就六十多岁,其实今年已经一百九十有六岁。他庞傅早年的时候,为人也是嚣张跋扈,整天花天酒地,糜烂的生活过得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对修神练气没有多大的兴趣,加之也没有那个天赋,不过生长在这个富足的家庭,他始终摆脱不了不得不为的命令。也不知道他的祖上积了什么德,居然和这北山宗的开山鼻祖庞海扯上了关系。这个关系一拉扯下来,就是持续了一千年之久。庞海早已经升天,而这庞氏家族和北山宗的关系已然确立了起来。 庞傅早年并不在乎那么多,得过且过地胡作非为着。可是随着时间岁月地流逝,他不得不成了家,接下了庞氏家族的权力接力棒。也不知道真的是年轻的时候做的缺德事太多,惩罚的灾难终于降临到了他的身上——那就是他无法传宗接代!他不是一个相信什么善恶因果报应的人,因为他们庞氏家族一开始就是压榨着鸡冠庄里的那些贫穷、苦难、可怜的佃农们。不过他并不认为他们家族的所做所为是什么所谓的恶行,一切不过是理所应当的支配而已。不过是奴隶主对奴隶的合理使用而已,哪怕是剥夺了他们的性命,也绝不是一件什么过分的事情,更是算不上什么为恶的事情。然而他的年龄越来越大,头发也由黑变白,肥厚的脸肉也被时间挤掉了脂肪水分,变成了松瘪的皱纹。他的心思开始由不在乎、无所谓变换成了急切、慌张、甚至是想是不择手段地去完成一个使命——传宗接代。 为了完成这个使命,他用来装住女人的楼院建了一栋又是一栋。他也是几乎每天都光顾着这些女人,然而一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杳无声讯。 终于有一天,他突然特意建了一栋别苑,接来了一个臃肿肥胖的村姑娘。那一年他刚好一百六十有三,然后频繁地往这臃肿村姑那里跑了一百个日夜之后,他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迎来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欣喜若狂,为此他为这个儿子取名为庞祖佑。故名思意,就是祖上安佑,香火续燃。对于这个儿子他是百般呵护,几乎所有的一切都由着儿子庞祖佑的性子。一个肆意妄为地放纵溺爱的豢养方式,当然也是助长了一个嚣张跋扈狂少的长成。 夜已然降临,之前那些渐渐模糊仍留有依稀轮廓模样的树、山……最后都融为了一体,全然是一片混浊般的黑色。 庞傅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庞祖佑肯定又去找那些佃农的乐趣了,而他也派遣了一些暗哨悄悄地跟随着儿子,定时地把儿子的行踪向他禀报。他对这个儿子是非常疼爱的,所以也寄予厚望于他的儿子,毕竟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由此他也在这些岁月极力地压榨着这些佃农,用他们的无数血泪换得那么一些机会。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尽心竭力换来的也不过是北山宗的小恩小惠。不过对于此他也没有多少怨言,毕竟是能够使用那些低贱的佃农就可以换得一些碎小初品灵石,甚至是一些黄阶灵技……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神恩浩荡。 庞傅在那间祖堂上跪虔拜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前插过的香烛已经烧到了梗根,他睁开了浑浊的老眼,松垮地站起身来,缓缓地重新点燃一些香烛。他再次肃穆虔诚地双手托着香烛,一番三拜九叩之后,这才起身徐徐地把香烛依次插落在香台、烛台里。终于做好了这一切,也是到了晚膳的时间。于是他便是随口一问:“少主人回来了吗?”反正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就是爱折腾,经常往外跑。 “回禀主人,没回来!”这是一个恭敬从命的声音。 “那派出去视察少主的暗哨呢?”庞傅还是补充问道。 “杳无音信!” “看来真的是出事情了!”庞傅隐隐感到有些不安起来,不过他终究还是老谋深算,沉得出气,不过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那就另有其说。他即刻发出命令:“派遣一些人到鸡冠庄去查探到底有什么异常,还有……以保护少主人的安危为先……还有如有异常……最好不要请举妄动,还有……算了,就这么多!一有什么消息即刻禀报!” “诺!” 这时祖院里闪现一个黑影,他全身一身黑,就连脸色也被夜给抹黑,唯独那双空荡飘虚的眼睛被遥远的烛光摇曳出两滴惨弱的光。然而这光被莫名地映入这双死虚的眼帘,恰似被突然禁锢染上了这人的冷陌,这般冷陌夹杂着骨子深重的奴性。其实这样的杀奴在庞氏里还有许多,而这些杀奴也是维护他们庞氏在这鸡冠庄的统治地位的绝对武器。 这些杀奴都是从鸡冠庄的佃农之中挑选出来的,而且还是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小到他们压根没有认出自己的父母,也没有什么是非曲直。他们被用以残忍的手段锻炼出来,而他们的主人就是他们唯一的神,可悲的是,他们却要成为一把戮鞭,用去鞭笞他们的亲人、乃至亲生父母。 这就是奴性,是基于生存欲望,根据个人认知力在现实中的有限理性选择,完全服从。它是暴力恐吓、利益诱惑和思想禁锢的产物。这些奴隶,一即是缺乏独立意识。这些奴隶就像是一群迷茫的动物,凶一点的是狼,狠一些的是虎,不凶不狠的是待宰的羔羊。不过他们都不过是奴隶主操纵地傀儡、猎犬。二即没有平等意识。他们不能平等对待他人,也不敢平等地对待自己。来自于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压迫折磨,也使得他们产生两种扭曲的性格,低到尘埃里的自卑,虚到高空中的狂妄。三是对权力、实力的顶礼膜拜。奴隶对于奴隶主天生就拥有的权力感到莫名的恐惧,哪怕那只是一张纸老虎挂在那里,他们也没有胆量去一戳穿。而绝对的实力,塑造了至高无上的权力。 “大仙……到了!” 田老有些局促,不过还是在犹豫片刻,就急忙走上前去,在一座伞草屋拉开一张杉杨树皮。露出一尺高,三分尺宽的黑口。 瑾言探出一颗夜光珠,光芒顷刻填满伞棚屋。原来这伞棚屋是用几根木头捆扎顶处,然后让这些木头的底柱自由展开,然后在挖了个坑,把这些柱根固定好,就成了一间伞棚屋舍。这房子倒是简单,几根木头,一根结实的麻藤,外面就撒铺上一些杂草。 屋里也和田老人这一般,都是这样的瘦弱嶙峋。就连屋内也是一览无物,空荡荡的,一场暴风雨来临就可以摧毁这里的一切,然而它和他却在多少的风风雨雨过后,依然如故伫立在这里。 屋里硬要说有些什么的话,应该可以直接明了地洞若观火。左边是一堆杂草席,而它的刚好与田老的身躯大小几乎一样,好似怕多占了一点空间。这杂草席上倒是整齐地摆放着两件褴褛的粗麻衣,这麻衣也不知用了多少岁月,反正已由灰变白,松松垮垮的白,残缺不全,粗布变成了粗线,粗线也被撕扯成了细丝,而这些细丝可能被风轻轻一碰,就会露出一口破丁洞,这应该是田老仅有的遮羞与保暖的衣被罢!在杂草席的一头,放了一小袋东西。而屋里最醒目的莫过于右中的那口碎了半边的水坛缸了。这水坛跟一般的酒坛并无差异,不过在田老的心里这是一口珍贵无比的大水缸。 田老趁着光,走到这“大水缸”的面前。而这“大水缸”恰好高到他的膝盖骨处,他缓缓躬身,伸出干瘪黝黑的老手。然后往水坛摸索一下,探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瓜瓢。他抓住了瓜瓢,顺着舀了一瓢水。 “大仙……小老头这没有水炉,一口凉水……不成敬意!”田老恭谨地把水瓢递到瑾言的面前。 瑾言接过水瓢,放到鼻前刚欲饮,似乎有些酸臭味,不过他还是一饮而尽。 田老递过水瓢后,就转身走向杂草席头的那口小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搜拢到了一张布草。把草布放在小袋上口,用手舀了几下。露出了碎黄、露白、透绿、泛红的糟糠杂粮。他就在小屋子里窸窸窣窣地忙碌着,瑾言也插不上手,只是拿着夜光珠,静静地伫立一旁,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此时,在鸡冠庄的南浦食场上已然燃起了羹火。这里围满了人,一群衣衫褴褛、辘辘饥肠的佃农。这些佃农忙碌了一天,然而却偏偏在此时目光如炬地望着羹火上的几口大石锅。 这大石锅相互紧挨围绕而建,中间刚好留了一仗方尺的空间,而在东位处留有进出的口。外面还有人在殷勤地添柴加火,大石锅里此时冒着香浓羹雾。而在缭绕的羹雾里站着一个人,他露着上身,腹部全是苍劲有力的肌肉线条,那两只黝黑粗壮的大手里握着一把大木铲。他不缓不慢地翻转着石锅里的菜羹、饭汤,不时地也会往石锅里撒入一些百味香料…… 这人叫庖老友,不过这称呼是大家这样叫出来的,久而久之,这个名字就掩盖了他的真实的名字。别人不刻意去追问,他也无谓地不在意。他之所以选择给大家庖厨是有原因的。一是:庞庄主规定大家必须要一起吃饭,不能有特殊化,也让大家相互监督着;二是:选择做庖厨可以获得大家的尊重,时常也可以借品菜的名义,在锅边偷食着少些食物。因为他们流血流汗辛勤付出的果实,都会被庞庄主摘取。然后再从这堆果实里,精挑细选地分给他们一些食用的东西。虽然一切看起来如此不公,而这些佃农却是对庞庄主感恩戴德。 “田老您来了,怎么又带粮秣来了?这可是您辛苦拾来的遗粮,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庖老友嘴上这样客气着,却是招呼了一个帮厨接过了田老手里的草布。 羹火燃得越来越旺,众人的眼里只有石锅里的香羹。 “终于来了,还以为是兴师来问罪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小心谨慎,不过正和我意!作茧自缚已久,想要破茧而出……也只能看他们自己了!”瑾言望着一处坍塌倾斜的篱笆墙,一副胸有成竹的言说着。 饭羹菜羹已然出锅,佃农们蜂拥而上。吵闹声、欢乐声、还有嘘溜、哗啦咂嘴挑舌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疑是这些佃农最期待、享受的时光!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善之缘 鸡冠庄,三更五更无鸡鸣狗吠,劳钟楼御,响彻云霄。东边泛起鱼肚白,灰蒙蒙的,渐渐地变黄,呈现出红彤彤的脸。而这脸颊却是无光,一层山里飘起的纱雾就能遮住它的全身。 田老从伞棚屋舍走了出来,微凉的冷珠水雾扑身而来,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思索和纠结了一个晚上的脑袋,蓦然就被股凉意透醒。他抬起惊醒的眼睛,寻觅着瑾言的仙姿神态。 恰时,只见瑾言盘坐在一处空旷丘地。此时的他心情已然没有离开的时候那般沉重,也把要做的捅破天地的豪言壮语深埋心底。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到与许多普通人不一样的普通人。他庆幸自己的经历,更庆幸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尽管这些人和事都不是那般称心如意,不过能够在这么多的人和事中,粗糙细选出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件事,总会有拎不清的美好与感动。瑾言他是来自于穷苦人家,很早就深知明白穷苦人的不容易。关于穷苦,他也埋怨过,咒骂过天,也嘶吼过地。可一切不是任凭他的絮叨咒骂与嘶吼就会有所不同的,要说唯一不同的是发泄了当天的不满,为的是去承受明天、以后的太多深重苦难。 这个世界这么大,他不肯无所不为地去拯救所有人,而现在的他只一个变得稍微有点不普通的普通人。而恰恰有人的地方总会有许多的不公,人性的东西有时候是那样简单又复杂。硬要要说有对错,谁又能说得清楚。偏偏在奇域这个世界又是一个实力至上,权力至高的地方,这些即是真理。 田老怔怔地望着瑾言 心里实在想象不出,为何这个年纪轻轻的……大仙会这样刻意地去接近他们。他明白他们这些人什么也没有,除了一条命,而且这条命还是那样的卑贱。虽然现在的瑾言是不显山也不露水的。可他心里面一个声音总会掷地有声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简单,甚至是个可怕无比的存在。他见识过那场阴尸索命的惊魂境况,哪怕是自己这样半个身埋在土里的人也会心有余悸。他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甚至是有些木讷寡言少语。他们多是靠劳作来生存的人,语言的天分并不算好,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用行动去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奇域之中种植的东西,并非只是简单填饱肚子的粮物。许多粮物都是含有一定量的灵气的。所以偶尔能够尝到这些东西的普通人身体、脏腑、乃至灵魂都是稍有强建的。一般情况下,他们是可以活到两百岁的,特殊一些的也会活到三百岁封顶了。不过他们许多人都不会有这样好的命。佃农百姓稍微有点强健的体魄,不过是被有些奴隶主、强权者压迫和挥霍的污渍而已。他们才不会去在意这些东西使用寿命,用完就扔,反正这些贱民多的是。他们高高在上,心中骨子里就看轻和厌恶这些和他们长着一个模样的低等蜉虫。 人老到了一定岁数,要么混沌了心性,要么恢复了天性。其实田老本来并不是孑然一身的人,他那个时候也有一个和他一样卑微的妻子,而且容貌还长得甚是俊俏。他和她的妻子都是一个屯里长大的,一来二去,早熟的心里和生理让他们忍不住禁果的诱惑。于是生米煮成熟饭,男欢女爱也顺理成章地变为男婚女嫁。两人刚刚新婚不久,女人的肚子也随之变大,不久他们就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妹。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美丽,两姐妹才是豆蔻年华,已然长成亭亭玉立的妙女。 无论好事、坏事在鸡冠庄里都不是多大的秘密。福兮祸兮,美事成灾祸,两个女儿的乖巧美丽果然引来了当时的少庄主庞傅地三尺垂涎。那时的庞傅就是一只秽兽。鸡冠庄里只要他看上的女人,都没有谁能逃得了他的魔爪。而且他还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恶魔,凡事他看上眼的东西,他都会想方设法地得到,如果不能他宁愿毁灭它们! 那一天,阳光很灼烈,刚好是伏夏的热天。而佃农们就在长田陇里翻土、除草、撒种、施肥……那么热的风,汗水淋湿了佃农们的蓑衣短衬。特别是那些长得水灵的女子沁出的淋漓汗水,就是那样朦胧而醉人地显现出诱人的身躯。尽管辛苦的劳作几乎耗尽那些佃农男子的心神精力,不过他们偶尔抬头瞥见那种蚀骨销魂的迷人景色,心里也不由沉沦而蠢蠢欲动。于是他们只能埋头苦干,盼着日头快点落下,长夜里都是温柔的草床、迷人的梦乡! 一张八抬大轿,轿子上一头嗜血,轿子左右两侧前后两端另外安随着鬼恶仆役,也有一些血刀杀奴,或是有一个特别能够狐假虎威的厮混恶徒。这样的一套装备齐全的吃人鱼魔,所到之处,只能是哀嚎、悲绝、死寂般的惨绝人寰! 随着田老的两个女儿地愈发长大变美,他心里也是愈发地提心吊胆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无时无刻无休止的恐惧与担忧化作撕心梦魇阴狠狠地折磨着的他。 灾祸说来就来,大轿子旁的谄媚者眼光总是那样的毒辣刁钻。他注意到田家这两个女儿也不是一天两日的事了!他是一个心思活络的“油膏子”,跟了庞傅这个主子也是有些时日了,自然甚知这个少庄主的脾性。他心里明白:这个少主人是个独断独行的纨绔少爷,如果自己就那样把两个女子绑了送到他的床头,不仅不会得到他的任何赏赐,反而还会引起他的反感,甚至因此而遭至杀生之祸。可是对于自己巧然发现的两块美人璞玉,他总会害怕这样的事情也被别有用心者给抢去。那么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既不是那样刻意,也不是那样随意,一切恰好是让少主他人去意外发现这对美玉姐妹花,不过也得让少主知道他对这件事情是他起了一些作用,不过却不是主要作用! 接下来就是如何实施了…… 这一天,很热的天,青蝇也懒得跑动,于是就随处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昏睡起来! 庞傅也是很热躁无聊地躺在避暑庄园里纳凉喝冰:“这天真是够热的,好无聊啊!” 魏强听着话,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前些日子的准备就等待这一刻了!他心里有些激动,脑海眼前飘过许多遐想,不过他却及时按耐了这些胡思幻想,恰声说道 “少主人,昨夜有人见到南陇山麦突现玄光异象,可能是有什么神物仙落凡尘!” “是么,那太好了!在这里实在太无聊啦……”对于这种天象神观,庞傅还是挺感兴趣的。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人,就这样顶着大烈阳兴匆匆地出发了。 “还没到吗,魏强!”才走了十里路,庞傅就不耐烦地叫唤着。 “快到了……快到了……那里有棵大树,少主人去那里纳凉避暑一会儿!”魏强眼里闪过了一丝谄狡。 …… 这一天,很奇怪,众人总感觉田家的这两个女儿比平时看起来要诱怜许多,就连田家的媳妇也显得格外动人。今天的她们身上都穿了稍好的薄衫,这些东西好像是有人偷偷地送过来的,也不知道是谁。田家夫妻俩正愁着长大的两个女儿没有件起码的遮衣,不过就在这时就有个奴仆拿着几件稍破纱衣往河里去扔。这正巧这时只有他两夫妻刚好看见,惊喜惶恐地躲在河边的一处灌木丛等着那个奴仆走远,他们才跑到河滩了捡起——虽然破了一小处,不过缝补一下就可以穿了。 白天佃农们大家一起赶畜、挑肥、抬锄……所有人的眼里尽是嫉妒的光,田家媳妇和两个女儿也被这样刺眼的光戳来刺去……她们想着:“一会儿,回家就把这衣服收起来,大家都应该一样才对!” 南陇山麦,沃土百里,几乎是鸡冠庄所有农物的场地。这也几乎是鸡冠庄所有佃农们一年四季,祖祖辈辈耕耘劳作的场地。 这时,站在大轿子旁的魏强莫名其妙地说道:“少主人,今年的夏灵稻米长得集茂,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这谷稻,有啥可看的!”庞傅有些烦躁嘀咕着,“这魏强看着挺会做人做事的,要是这次事情戏弄本少主……”虽然很不耐烦,不过他还是稍稍抬动了一下眼皮很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只是那样很随意地扫了一眼……他实在不敢相信,这鸡冠庄里何时出现了这么美惑的女子,而且还是两个,看那青涩楚楚的模样,应该还是个“雏牧香”。他突然立身起来,很是欢喜,有觉得不可思议,连声叹道道:“这鸡冠庄竟然还有如此美动之人……看来这是上天赐予本少主的!”他还是很是惬意诧异,不由得随声确认一番,问道:“你们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两个貌美如花的豆蔻娇兰佳人……” 魏强故作模样,顺着庞傅所指的方向看去,几乎跳了起来失声叫道:“天……天呐……怎么会有如此诱人的佳人,而且还是一对!” 那副垂涎欲滴的表情,实在是庞傅也觉得有些莫名的嫉厌起来,不由冷声道:“好了,那么大声叫唤什么!” 魏强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妄为,其实是他实在是太兴奋激动了而已。他急声委屈巴巴地说道:“少主人,奴才该死……这可是天公作美,赐予少主人娇兰佳人……奴才实在是不该有任何歪思乱想……实在是这两位女子太过美丽,不!应该要改口叫少主夫人了罢?” 庞傅听了这话,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轿子底下的这个特别的奴仆——魏强。“这是一个有野心和有头脑的奴才……”然后就怔怔地盯着这个奴才看了起来,久久不语。 魏强也是被这样的透然的眼光盯射着,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忐忑:“难道少主人生气了,还是他察觉到什么……”他愈是乱想,心就是愈乱堕着!这天本来就热,他的心却像是被放在冰窟里烤着,冷得发寒,寒得发烫……他的额头本来就沾着汗,不过这些汗珠却骤然密集起来,越聚越多,终于连成一片汗河,从他的脸上任意地流,他的背上、前胸、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淌着汗冰! “你叫魏强是!” “回少主人,正是奴才贱名!” “你很聪明嘛!” “少主人……奴才……不知……少主人何出此言,奴才的一切都是少主人的,这条命也是,奴才所作所为无不是瞻前想后都是少主人您!” “好了……本少有没有要治你的罪,不用惶恐,这次能够觅揽到这样的美人,你功不可没!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少主人您这不是折煞奴才吗,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至于能够寻觅遇到这样的美人,完全是少主人的鸿福艳运……奴才也不过是沾了您的光而已!” 庞傅甚是满意,看了一下轿子一边的杀奴:“都听到了,去把那两个女子给我带回来!切记,不要伤到了她们,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 “诺!”这杀奴,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即刻就转身消失不见。 烈阳之下,一道剑光溅起一片血色。剩下的只是无息地血泣不成声……还有一股寂静的冷然。一片空白的天,一片敞沃的地,一群麻木安静的人。 事过境迁,当年的谄媚奴才已经做了庞家的大总管……而那个杀奴却还是那个杀奴!只不过他们都老了一些,许多事情也随之烟飘云散! 田老又想起了,那时那刻的事,他没有埋怨当时那些人的冷漠安静。他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样胆懦,为什么不敢像自己的妻子那样冲过去……死去的人,就真的永别所有一切,包括她生前的种种不幸、或是片刻的温情幸福,一切都化为乌有!而活着的人像是死去的鬼,连地狱的门也不敢进。 世间万物,林林总总,不若因果轮回。众生即是有情,有情方可渡世。欲要渡世,需要修善缘。而瑾言他只是想不求因果的做个小善于缘。所谓小者,不深不浅;而缘者,谓之离合悲欢!修小善缘者,无为而为! 东方已是淡蓝汪汪,褪去粉黛,发出亮堂发热的面相,这才是它本来的面目。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日为师 天地骤然变亮,山川青空,水曦绿蓝。蛰伏一晚的虫鸟煽动了几下凝结在身上翅膀的白露,然后振翅飞出天际,炫耀地转了几圈,婉转哥唱了几声,于是飕然……一声,也就看不见了踪迹。兴许是冷饿了一个晚上,比起忍饿歌唱,它们选着了先填饱肚子。 鸡冠庄的佃农们已然站在庄口外严阵以待,几千人浩浩汤汤,男女老少、只要稍微有点力气的,他们的肩上和手上都挑着和拿着各样的锄具。 “咦,今天田老怎么这么晚呀,平时都是他来得拽早嘚!”一个佃农男子拉着铁红泛黄的脸颊,有些着急地看着空窄的村道。突然他猛然一惊变之一乍:“不会是……是被那个妖魔撕碎……死了!” 这话恰是戳中了所有人的心声一般,不过没有人去响应他的猜测,哪怕他们也是这么想着。沉默是最好的支持方式,冷漠拉开了心忧的距离。 昨天夜里,对于田老来说是极其漫长的岁月。因为瑾言让他见识到了一花一世界,葫中日月行的通天奇妙。明明那里已经度过了三天三夜,可是出来之后不过是一夜无眠的变化而已! 其实他看到也不过是瑾言显露出来的冰山一角而已,甚至连冰山一角也算不上。瑾言尽管是修为境界跌落甚至可以说是修为尽失,不过存在于他本质里的道是不会因此而失去的。就像他的乾坤星瞳、琉璃星体、亡者之印、以及他领悟到了的那些生死阴阳、空间跳跃、步罡踏斗、流星拳术……这些东西并不会应为你的修为失去就随之丧失。不过说是一点影响是不可能的,修神练气是驱动这些东西的动力,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不过传说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就可以返璞归真,无无于无,无无既无,无无即无……武器的强大很难说是取决于人还是武器本身,不过多数情况下是取决于武器的使用者,这是这是主观上的客观的原因;不过也有一种武器它本身就强大到可以无需人去使用它,有时反而还会因为使用者的对它的使用而减弱了它的实力,这是客观的主观原因。两者听起来既是这样矛盾,甚至还充满了荒谬绝伦的味道,不过它们有时候就是那样的存在。或许人们对于这样存在的实情,只能捕捉到一丝光与影,所以一切都会显得有些似是而非了,可谁能言明呢! 昨夜,瑾言又试着吸纳浩宇星光,速度不似之前那样快了,不过吸纳的星光之力却是比之前的不知纯净多少倍。也就是说,他之前吸纳浩宇星辰时是风吹薄雾,看似速度腾快浩荡;而现在对于星光的吞纳如同静默流淌着的江河湖海,看似缓缓而入,其实是有容乃大! “世间万物,谓之生死,变之轮回……五行伴阴阳,阴阳蕴五行……道演炁气,命归魂魄……”瑾言他重新感悟道法自然之气,亦是从塑造真命玄魂。 渐渐地他体内的灵海凝聚而来,磅礴而缓缓地天地灵气涌入其中。他心魂之力再次焕然生息,碰撞和合……他身上的光宇若隐若现,体内的气势骤然恢宏。 感气、悟气、引气、化气此为练气的基础源本,之前瑾言也是遵循着谷幽兰给他的提示,加之自己地半思索悟,就开始了自己的修神练气之旅。那时他是按照这个顺序循序渐进地进行练气的,不过再次推倒重来的时候,似乎见识与感悟的深远,让他再次有了新的体悟。他体悟到这四个境界层次,虽然需要循序渐进,不过却也不能直接各自相互脱离隔开进行,这是四者虽有主次前后,不过却需要统一和合,最好是要四者要各自对应而变。列如在感受天地灵气的时候亦需要领悟这些气的道质,很多人生来血脉和体质就决定了他能够感受到什么样的气,引到到什么样的气,这是一个寻找与选择的过程。一旦决定开始,那就没有回头箭。道贵悟,同在持!那再来说修魂,他还是选择循序渐进的方式修炼突破。魂显命,命达魄。魂与魄起与心,经受于天地体,终归于心。 瑾言是缓缓地直接跨过练气基础的感气、悟气、引气、花气的四大境界。至于修魂,他也没有落下,一心两用,两用之中生出万分心神。这两者之间是需要强大的神力的,他打开了乾坤星瞳,同时解放了亡者之印……也唯有如此他才能进行这所有的一切。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亦是充满了无数未知死亡变数地大胆尝试。 “不破不立,向死而生……干了!”他下定了决心,行动是最好的语言。两大无尽漩涡,吸纳着无尽星光神力,再吞噬天地万万灵气,转而化为阴阳生死二气。此二者可以相互转化、共演而变、生生不息。而不息之河,韵养鱼魂命魄,遂能使得灯魂长存逐辉…… 这个过程是需要许久时间岁月的,不过他不可能任意这样去无视!天机大战他并非有打算去放弃,这场战斗可能是让妹妹瑾韵起死回生的唯一机会,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天机大战已经剩下不到十年的时间,不过他也不可能躲在一个内域世界里闭门炼心突破。这就得要有一个东西,一种强大而神奇的东西——既可以压缩时间,亦是可以与外界的天地连接。要想达到这样的要求,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哪怕是圣贤之器里面的空间世界也是需要脱链于外,自成一片天地,两者之间存在相悖之力。 瑾言这次出来几乎是净身出户的,托着心灰意冷却没有冰冷妥协放弃的身心脚踏实地地飘零在这片天地,孤零零的一个人,但他却是不孤单了! 他虚灵戒指里还狼藉地躺睡着一些基本的灵石、玄石、还有一些简单的药材而已,偏偏的在其中有一块残破的石碑。对于这块石碑瑾言是记忆犹深的,因为这块残破石碑在冥龙谷吞天石蟒深渊巨坑的时候,它确确实实是拯救过他的命。加之这块残破石碑上还有许多龙语玄文,所以就更是花了一些心思精神去研究这个东西的。 不研究不知道,研究吓一跳!这块残破石碑的确有些与众不同,不过这也是凭靠他的乾坤星瞳才发现了这块残破石碑的些许玄机秘密——这块残破石碑竟然能够,引起乾坤星瞳的共鸣,这种情况是极其少见的,除了上一次在仙医谷家见到的死树给予的亡者之印罢。不过那可是与九大天书——死书相关的东西呀!“难道这块残破石碑也是与九大天书有关的东西!”瑾言不由得心里热跳。 日以继夜,偏偏在瑾言的修为境界跌落丧失的时候,也就是他的乾坤星瞳也变得有些隐弱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地可以看见这块残破石碑隐藏的秘密了。原来这块石碑里面的确是有一个内域世界,一望无际的都是断壁残垣。他感受了里面的时空之力,里面的时间流逝好似与外面的时间流逝比率是一天比一百年!这个时空之轮,竟然比仙医谷家的书山血海还要强悍许多,而且它还只是一个残破的内域世界。要是它是完整的时候,那得有多厉害呀!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奇玄的是这片内域世界竟然能接连外面的天地世界,这就避免了脱道天地的悖逆。也就是说这块残破石碑的内域世界满足了一个悖论的存在需求,也恰好是瑾言所需要的极佳之地。 残破石碑的残破内域世界,随着一阵阵天雷、冥火、弱水……诛天灭世般地降落,一切化为乌有,只留下一个奇点空间,那里只有一览无余的瑾言。 “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可惜这片残破的时空更本承受不住接下来的诛天劫……”瑾言感受着身上回归了久违的力量,身心充满了无尽愉悦。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他的修为境界最后因为内域世界破碎消失不得不停在突破练气虚神大圆满和修魂灵婴大圆满之境。不过他隐隐觉得此时的力量并不他之前真神八阶境界和转轮四重之境的弱到哪里!这是因为他可以推倒一切重来,从新梳理所思所悟,更是对一些惊天之悟,付诸行动……所幸,一切虽然是充满跌宕起伏、死亡擦拭,但终究是波澜动远空,天怒海啸晴空蓝兮! 瑾言出来时,发现这本来残破的石碑焕然一新,不过还是充满了一种亘古久远的古朴。石碑上那些龙语玄文已然消失,变成了一块无字石碑。其实最大的发现是这块石碑居然是一块可以自由塑造内域世界的神器天宝。之前他想要帮助鸡冠庄的佃农们并不是无故放斥! 一眼飘过千年,一夜沧海桑田…… 瑾言从新飞回鸡冠庄,换回了之前的行装——一件粗布麻衣,一顶遮阳篷帽!遮住了容颜,身上也没有一丝玄气灵力,还似一个普通人。他也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继续着历世炼心之旅。因为这一切不过只是过了许久的刚开始而已! “田老……我想……” “嗯嗯,如此甚好……甚好!” 凉风冷雾,似乎吹散和凝冻了他们的话语,朦胧之中,两人不见了踪影。天亮时两人却突兀般地就在那里! 佃农们看见田老和瑾言姗姗来迟,但是也是没有几个人敢说怒,其实他们对于田老来说还是带着许多同情与可怜地尊敬的。这么多年来,他尽心竭力地想要给带来温热!不似波澜壮阔,却也是细水长流动见人心! 田老神采奕奕地踏上了一座斜落而置的鸡冠庄石碑,这样使得自己有些佝偻矮小的身体能够让人全部看到,他扯了扯干瘪的嗓子:“咳咳……今天我有一个天大的惊喜要告诉大家——这位……大仙打算在我们鸡冠庄里广收门徒,并教授他们仙法神术!”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觉得是不可思议的,甚至还怀疑他别有用心。田老以为这个爆炸式的惊天喜事,肯定会让他们喜极而泣。可是大家只是突然地沉默,接着就是持续地议论纷纷、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也望望你。 终于有一个男子畏畏缩缩地举了一下粗糙老茧的大手,瑟瑟发抖地问道:“我可以加入吗!这样的日子我再也受不了了……” “我也是……” “算我一个……”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响应着! 田老很是欣喜地看向了瑾言,然而他却并没有任何表示,遮阳蓬帽挡着了他的容貌,看出任何悲喜的表情! 终于等过了许久,佃农们的热切变得安静,瑾言才缓缓地说道:“我只收一到十岁的孩童,而且也只当他们一天的师傅……愿意的就跟过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什么只是孩童吗?” “而且还只是当一天的师傅,能够学到什么呢?” 一时之间,众人热切的心被浇了一桶冰水,瞬间冰冷到了骨子里。于是犹豫与猜疑再次来袭。他们担心这人只要孩童,而且只教一天,恐怕是吃了这些孩子的血肉罢了。白白送命而已,又能改变什么! 瑾言的眼神不由得搜寻起那天那个叫妮妮的小女孩,她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妹妹瑾韵的样子,大大汪汪灵动蹦蹦的双眼,一张没有张开的美人胚子小脸,只是妹妹瑾韵的脸要比她的多些肉,也白嫩许多。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是大家并没有看见他的期待! “大家要……相信……” 田老还想继续说什么,可是却被瑾言举手示意打住了。他很是无奈,只能不停地叹气和摇头,哽咽在喉咙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突然感到自己莫名的疲惫,可是身体却轻飘飘的,他已经好老了,身心也想安静停靠了! “阿娘,我想去漂亮大哥哥那里!”在人群里的妮妮看着孤零零的瑾言伫立在那里,任由着晨曦与风洒漫在他的身上,莫名觉得有些可怜兮兮的。 “呃……”妮妮的母亲只是惊诧一怔,她内心也在挣扎着。她的男人早已经死去,一个女人在这样一个魔窟般的地方带着一个孩子一起生存是极其不易的。她的门窗每个夜里都会有男人跑来,渴望巴巴像疯狗一样地冲进来,她挡不住他们的。最后她也只是忍气吞声地活着,女儿是她所有活下去的动力。这鸡冠庄的佃农和那些庞氏地主的那些恶人一样可怕恐怖。她只是一个无能又坚强的妇女,她虽然妥协了那些恶狼,但她却不愿意让自己女儿看见她那样屈辱狼狈不堪的模样。每次出晨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悄悄回来的时候,妮妮却是醒着的,不过她却没有去戳破母亲的最后一层薄薄尊严!只是她会等到母亲稍微入睡的时候才会轻轻地为母亲舔着淋漓的伤口。 那时母亲的身体是一惊一乍地颤抖着,突然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女儿在为自己舔着伤口。“别舔妮妮……脏!”尽管她在大河边上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就是觉得恶心很脏!她想拉一块布来遮掩,可是她的身上只有破旧不堪的短衣。男人欺辱她,女人们也诅咒着她!每每想到这里,无尽的苦难委屈就会狠狠地绞痛她脆弱而强大的内心,眼泪冰雹大颗粒般的掉落下来,幸好还有妮妮娇小而温暖的怀抱。母女两常常就是在半夜清晨里互相抱着哭,直到天亮了才抹干眼泪。 卑微滋生出疯狂的丑恶嘴脸,这些人被奴役了太久,奴性根深叶茂,人性濒临灭绝……而狭隘中还看到一丝温宁,那是田老这个可怜、可悲、可泣、可叹、可敬……的老人家,他本来风烛残年,摇曳得随时熄灭。他一生都在救赎自己,但是到死也没有获得解脱。然而风一吹,他也就只能无奈坦然地死去了! 瑾言站在人群里许久,也没有人把自己的孩子送过来,他也很无奈地想要转身离去。 “大仙……等等,可以收下我的女儿吗!”妮妮的母亲拉着妮妮挤了出来,“快叫师傅妮妮……快叫师傅!”她很着急,像是怕瑾言反悔了似的,同时也在暗怨自己之前的犹豫不决。 之后还是有一些人也把自己的孩子交到了瑾言的面前,不是很多只有二十几个而已,而且也是疾病乱求医的多。 之后一群人就莫名地消失不见了,有人怅然若失,有人庆幸欣愉、有人只是静默地祝福祈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终身为父(一) 石碑内域世界,一片不算宽阔的天地林立在眼前,这片天地极其暴躁,肆虐的风沙,咆哮的湖海,拔地而起的险峰……狂躁中夹杂着死寂!这片天地好似破乱而始,亦如梦碎裂般而终。在崩毁初生之中,只有一处安静的地方——一层无色星韵挡住了铺天盖地而来的飞沙乱石、罡风躁海……而在这星蕴之中悬立着一个粗麻布衣的弱冠少年,长发飘然,模样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闪耀着无尽星图,叠叠无极;苍穹眉宇间,一朵黑色莲花,幽冥死气沉沉…… “哇……阿娘……怕怕……” “阿爹……” “呜呜……” 一堆孩童,各种哭泣,稍微年长的哭爹喊娘,稍小的只能咿呀大哭……他们实在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天崩地毁,仿若灭世降临,亦若创世之初。孩童们簇拥一起,闭着眼睛、颤栗着心体。 的确,瑾言就是在开创内域世界,这种能力至少达到神王境界才可能稍微实现的事,可偏偏在他这个只是虚神大圆满之境的修神练气者就能够实现了,而且还是开拓者如此广宇的内域世界。其实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且还是使出了他最大的两大终极秘道手段——乾坤星图以及亡者之印的极致力量,这也是他第一次把他掌握的这两样东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这股力量确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不过他也深有体会到他根本还有使用出它们的百分之一的力量,甚至还可能是更多。他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尽管他神魂之力已经算是足够强大。开拓内域世界,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这是要比上一次他对商牟爱财救治时使用的一心万念还要更加吃力百倍,因为这片天地的几乎每一粒尘埃他都需要耗费心神去进行时空塑组控制……也就这块神奇的石碑本身就是一块自由定义时空轮石,所以他才可以凭借着虚神圆满与灵婴圆满来造就这片内域世界。 “看来一个甲子日的压缩已经是极限了……”瑾言无奈叹息,但也只能收敛心能。毕竟在这片极其不稳定的内域世界里还需要一定的心力来维持,也幸好这块石碑令拓宽的内域世界依旧能够接连外面的世界。 孩童的哭声越来越惨淡,但也间或地变小……然后只剩下无声地抽泣,颤栗的弱小身体,喉咙哭久了,终于所有的声音被掐住了喊不出声来。 瑾言转过身去,发现这些孩童像是一窝吓破了胆的仓鼠簇拥一起。一目了然,三十七个 最大的只有九岁半,最小的也是刚出生几天而已。其实瑾言只想收授一至五岁的孩童而已,不过妹妹瑾韵六岁模样的最后一面记忆犹新,刻骨铭心。偏偏这个时候妮妮这个小女孩的一丝丝相似之处,在此时竟放大了无数倍。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心湖,而且越是平静,跌荡漾的波纹涟漪就越是深沉遥远……好似潦潦无尽! 之前是没有时间去安抚这些胆破心惊的孩童,之后也没有那个必要去成全。这是瑾言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也可能是这些已经能够懵懂思索着的孩童们人生的印象最深的一堂课。而最幸运地莫过于那些没有知晓安危、暂不思索人生、只是凭着身体本性,做着自己全然不知的行为。 三岁以上的孩童已经可以行跑吐言了,六岁孩童则已经初感悲欢冷暖,至于十岁孩童就是一个转折选择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及早地体味到人世间的悲苦,使得柔弱的心灵急躁成熟。他们并没有机会去学习知识,也还不明多少礼教文义……他们来自同一个背景世界,心性大多相差不大,所幸奴性的毒瘤还没有寖坏他们。不过他们还是被晕染到了,一块纯净无暇的璞玉因为时代的不幸遇到了瑕疵。无论无暇,还是存有瑕疵,最怕的是无可救药的麻木不仁地生生不息!逆成仙,顺为凡!瑕疵恰是蜕变的源泉,山不就人,人就山。 孩童们大多都大小便失禁,当然那些一两岁的应该是正常生理。很多孩童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或是已经死了。来不及体会生的觉悟,就撞上到死亡的胸口。 “这就是踏上修神练气这条逆天改命所要面对的觉悟,生存的本能产生畏惧的本能,然而畏惧的本能却换不来生存的回礼!”瑾言莫名其妙地说着,像是说给这些孩童,也好似在倾诉给自己。 也许是听见是一个人的声音,这声音似仙雾泛着阳刚之气,飘然轻柔却是直击灵魂深处。不过他们终究只是一群无知的孩童,没有任何识文断字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心思。他们只是听到了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反映出他们还活着,他们感激这个声音,虽然这是一个极其陌生的人发出来的。 一日六十甲子的时间已然开始,这里没有黑夜,只有毁天灭地般的躁动。孩童们还在不安,不过却不似之前那样哭天喊地,身体还是继续颤抖,心也是一样颤抖着。不过眼前这个还没来得及叫“师傅”的师傅,他走了过来,那样飘然地走了过来,他长得很好看,不过他们却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形容赞叹,眼前这个人是那样的神秘、强大、充满了安全感!他们的注意力开始从恐惧中转移到了这个“师傅”的身上。他们渴望着却胆怯地大量着瑾言,瑾言也是认真严肃地盯着他们。 孩童们被瑾言这样严肃认真地盯望着,先是一怯,不过却见他有任何愠怒,高悬着心也缓缓地落了下来,但很快有莫名地提了上去……他们的心里面有着极其深的悲惨阴影。对于大人他们天生就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特别还是一个来自外来的陌生之人。 瑾言看着这些孩童,而孩童也正在看着他,沉默可能是此时彼此最好的对白。人群之中,好似只有妮妮一个想要跑过去亲近瑾言,但却被一个稍大一点的男孩悄悄地拽住了。小男孩没敢用了力,动作也不太明显,不过瑾言却只是看在眼里。他们对于他还是生疏恐惧的,这也是一丝麻烦之处,不过却是这样的麻烦需要人与人去彼此亲近了解,甚至是冲突与矛盾地沟通。 “大哥哥……”妮妮还是跑了过来,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却需要足够强大的勇气。或许是之前她就见到过瑾言面容的情况、亦或者是她天生就是能感受到这个“大哥哥”对于她没有任何威胁,小女孩子的直觉可能是天生的敏感绝对。她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来自父亲的爱与保护,娘亲承担了所有的爱与守护。她是一个极其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可能是她拥有一个特别的母亲。她的母亲并不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泼辣村妇,相反的她知书达礼,拥有着一颗不属于这个晦暗瘆诡的灵魂。也可能是她这种奇怪独特的气质,引起了鸡冠庄这些男奴的贪婪洞窟,所以她的母亲不会在这些人的面前表现出什么东西,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抱着妮妮诉说着深明大义,不过多是通过一些生动有趣的故事讲述出来的。妮妮听得极其认真,母亲也讲得不知疲倦,终于小女儿再也抬不起沉重的小眼皮,露出安静满足的睡梦。这个故事才戛然而止,然后就是夏蛙夜虫的灿烂私语。 对于这个叫妮妮的小女孩儿,瑾言天生的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而他可能不知道妮妮也和他带着同样的心情。缘份有时候可能始于很远的过去,所以再次遇到时,才会显得那样模糊朦胧,偏偏人世间多数是匆匆擦肩而过的缘份……而刚好遇到的缘份就是那样的刚好,多一分泛滥,少一分枉然。那么只能尽力,也只有真心实意地尽量去珍惜每一次的初缘。 瑾言颔首看着妮妮衣角那处显眼的奇怪“污渍”,妮妮顺着他的目光,果然发现了异样的“污渍”。她突然羞窘地低下了头,脸上的忻愉霎染上了忧患。 “大哥哥是不是嫌弃妮妮了呢……?”她低着头,怔怔地盯着那半衣角处的“污渍”,悄悄地问责自己。之前她虽然很怕……很怕……死闭着眼睛,可是她记得她没有“失禁”呀?也许是沾上了别的孩子的,可是她只是埋怨自己,埋怨自己那样的胆小又懦弱。她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小大人,拥有了应有的勇敢与无畏。她可是发誓要保护好母亲的,可偏偏还总是看到母亲不时的伤痕累累!想到这里,她又紧紧地捏着小拳头,所有的不甘心都写在了脸上。 其实只是她太过敏感了罢了,他没有因为他们的恐惧反应而看轻嫌弃了所有的孩童,他像极了一个慈祥隐在心,威严显在脸的父亲!他探出黑龙剪刀,动作行云流水,一下子各个孩童的量身定制服装就制作完成了。 这些孩童的根基身体杂疵实在多了,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大家氏族子弟,什么仙体神脉就不用说了。世上很少有无缘无故的巧合,而极致的巧合往往隐含着极致的天谋神算。此时此刻,瑾言不想用过多的大义大道去跟他们乱吼乱叫……育人是一件需要极其慎重考虑的事情,操之过急会是拔苗助长,太过溺柔则会变成温室花草……瑾言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之前那是第一堂课,现在是第一次考试,过关了才有资格成为我的徒弟!”瑾言淡淡地说着。 “是什么考试呀……?”有一个小男孩忐忑地问。 “考试的内容就是——”瑾言拖着声。 所有稍微懂事知言的孩童也随着拖声拉长了好奇的小脖子,只想知道这个未知的考试题目。 “——睡觉……”一语定音。 有人诧异,然而有人却已经直接通过了…… 石碑内域世界依旧是狂沙肆虐、乱石击空、江海磅啸、险峰拔起……狂躁之中带着死寂!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终身为父(二) 鸡冠庄内一个老人悄悄地死去了,很多人也没有想到那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不过众人并没有多少惋惜,而是多少都有些预感的,毕竟他已经那么老了,一生都活着那么惨累。 “田老……这次没有来?”一个佃农问道。 “清早的时候,还见到他呢!”一个佃农有些答非所问。 “恐怕是和那个……大仙一起走了!” 一个有些吃味的声音响起。 “田老他……他死了!”一个佃农突然从一边的田圃跑着呼叫。 “什么……田老他死了?”大家都显得格外诧异,他们想着田老抱上了那个什么大仙的大腿,肯定会得到什么延年益寿的好东西的。 “什么嘛,死了……尸体就在他的小屋里!”这个佃农好似害怕别人不相信,所以还特意提高了嗓子。 “死了就死了,咱们谁也逃不了这个命!死了也就解脱了,就怕投胎了还是咱们这个鬼地方!”这佃农说着叹了口热气:“一会儿,大家回去了利索把田老盖上土,这些年来他确实是对得起大伙的!” 来报信的佃农听到这话,黑黢黢的脸上泛起烧铁一样的红,他悄悄微微地低着头,眼光有些闪躲大家的审视。 “麻子……你咋啦,脸咋乎红火!” 一个声音突然在麻子的耳边响起。 麻子梦然一惊,脸更加滚烫,支支吾吾地解释:“没……没什么,这大火盆贼热乎啦!”他使劲地擦着汗,指着初深不久的太阳鬼骂着,渐渐地也和大家拉开了距离。 其实,在出发之前,麻子看见田老独自黯然地往村头里返回,遂也跟着过去,却发现田老倒头就瘫在他的杂席草床上。他等了一会儿,交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就进去探一下田老的鼻息,没有了气——死了。大伙都走远了,恐怕被庞庄主的手下发现肯定免不了一阵毒打,搞不好还会害了命,想到这里哆嗦一下就跑开了。而跑来的路途上,他又想起了田老对大伙儿的好,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死狱囚笼里,田老是一个有人情味的老人。他觉得他该跑,可是却暗怨自己走得太急,居然没有给他盖上一块棺木皮。他显得心神不宁,没想到一时疏忽,把话冒出来。 “田老……死了!” “谁说的?” “庄村五铺的麻子……” 陇南山麦田畔,一群佃农们顶着初升一半的烈阳,轻声细语地议论着。他们在谈论着别人的生死,显得那样轻描淡写。却是没想到,他们的命运也会这样轻描淡写地碾压而过! 鸡冠庄十里之外北山湖滨之畔,一群煞气腾腾的杀奴厉兵秣马,恶狠的家奴也是整装待发。而高台之上,庞傅一脸沧桑憔悴的样子。但他显然不是生无可恋地绝望,滔天的怒火攻心,眼里只有杀意波动。他是一个城府极深,隐忍多谋的人,很少把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只是这一次他怒了——他的唯一宝贝儿子庞祖佑死了,死无全尸,死得莫名!没有任何线索,偏偏所有线索又指向了鸡冠庄的所有佃农。 “呜呜……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呐!少主人……你死得好惨,你死得好冤!老奴……老奴这就追随您而去!”魏强老泪纵横,扼腕捶胸,一副比死了自家亲儿子还要悲痛欲绝。 “父亲……不可呀!” “父亲……少主人的大仇未报,即使你就这样死去,少主人也不能安息呀!” 魏强的两个儿子分别各自左右架阻着,不让他遂意。 “放开手……你们两个逆子,主人对我们一家恩重四海,主辱臣死,何况我们不过是一代家奴而已!”魏强挣扎得愈加厉害,破口大骂着两个劝阻的儿子。 庞傅稍稍收敛了怒,微微地抬了眼皮,道:“管家,你的忠心耿耿我看到了,还是给我儿报仇要紧,至今还不知凶手是谁呢?不过不管是谁,我都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一股怒然吞噬人心的目光迸射出来,汹涌的杀意,寒寂的死栗…… “好了庞庄主,我的时间不多,没有功夫在这里看你摆谱耍威风!”一个肃漠的声音莫然响起,很是不耐烦的感觉。 这人咋一看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灰尘道袍,只是这样的行头显得不伦不类的。他身材矮胖,偏偏穿着一件紧身长袍,把他那肥胖的身体勒得紧紧的,腰肚上的肉圈显露无遗,长袍还拖着一地。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和心生畏惧的莫过于他那双一大一小、一上一下的眼睛,每每斜视看人的时候,总感觉他就是在故意挑衅……还有一些轻蔑地睥睨! 曾生对于这件小差事很是不爽,他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地伤害。“怎么说自己也是北山宗十三青峰的峰主之一,没想到却被派遣来帮忙这些俗民贱奴做打手……”曾生越想越不是滋味。 对于北山宗派来的大人,庞傅是不敢有任何不满的。所以只能牵强地微微躬身颔首低眉表示歉意,不过曾生却是没有理会,偏首嗤哼一声…… “出发……”随着庞傅地一声令下,震颤出动地惊天大吼:“杀……杀……杀……!” 东边苍炎如血,屠戮的恶念浩浩荡荡…… 石碑内域世界,已过十年…… 黄沙狂啸尸隐没,散落天涯的孤客,那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狂沙暴风零乱了他们的身影,衣衫褴褛,每一处褴褛撕口处都是或浅或深的累累伤痕,流淌着的血被风沙无情绞杀吞没……尽管如此,他们依旧如此警惕着,时刻警惕着,好似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般地如履薄冰! “小心!鬼尸沙狼……在背后!”一个少女的声音划破长空沙海。 风沙掠影,接连不断的是痛苦地惨叫声……但这惨叫拉得极其深长久远! 隐约略现一个模糊身影踏步披沙,冲拳化气,震破了那几头身若狐狼,形似骨沙的怪东西——尸鬼沙狼! “十七……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可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少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沙,“诶呦……嘶……疼死了,师傅他真是太狠心!也就幸好我命大,不然还真的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少年碎碎叨叨。 少女听了这话没有立即出声反驳,只是冷冷地盯着少年看,不怒而寒的怒意。片刻后,她也不理会了少年,转身就走。 “诶……十七……别走呀!我们可是一组的伙伴呀,你就这么忍心丢下你的伙伴吗?”少年可怜兮兮的。 少女没有回头,只是径直地走……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十年来她经历过无数生死劫难……然而她却是感激的,感激这些年来所经受的一切。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是她的禁忌,一个是她的娘亲,另一个就是“好看师傅”。其他事她或许可以原谅,唯独这两个人是不可以。 少年叫唤了半天,也看不见少女转身回来的影子。 “我也真是的,居然在背后说师傅的坏话!”少年暗自埋怨着,摆腿就往少女离开的方向追去。那个样子如此矫健迅疾,完全没有之前要死要活的伤靡。 凌癫之空,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神妙男子盘座云中,一张精致阳刚面容,两道苍穹浑然眉宇……就算紧闭着的双眼也是安静中透着神秘与深邃!瑾言虽是闭目养神,不过所有的心神都记挂在他每一个徒弟身上,他注意着他们任何轻微的一言一行,必要时他会出手救下他们的性命,不过大多时候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真的是必死无疑的情况。既然承了他们一声师傅之称,那么就担起作为师傅的责任。他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般,他对他们尽心竭力、良苦用心,没有去丢弃和否定他们任何一个孩子。 险峰还有许多十几个十岁模样的孩童险阻攀爬……狂沙黄海是各处零散的十五六岁少年、少女……至于在疗伤静湖里的既有十五六岁的、也有十岁左右的。他们男女相隔甚远,各自坐落在隐秘的地方。 鸡冠庄陇南山麦田场,屠刀霍霍,哀鸿遍野,惨叫连连。一层层残缺红霞淤积在半空,像是一盆盆淋漓鲜血被谁随意泼洒着……而谁会发现黑土地上寖满了多少人的多少血肉! “我再问一遍,我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一个沙哑的苍老声音竭力嘶吼着。 佃农们簇拥一起,脑海唯有颤栗和恐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唯有跪地乞求:“饶命啊……饶命啊!” 也难怪这些佃农被吓懵圈,庞傅一来就直接下令开刀屠戮,没有任何理由的无缘无故。 “很好,居然还在装傻充愣!看来刚才倒下去的尸体还不够多……”庞傅黠狠阴森森地笑着,环顾四周已然倒下去的几百具尸体。 “继续……”轻描淡写的一句杀令。 杀奴继续机械般举起血淋淋的屠刀,咔嚓……咔擦……血喷朝天,头颅落地。 “饶命啊……我知道……我知道少宗主是怎么死的,主人饶命!” “我也知道……” “还有我……” 一人的踊跃发言带动起了一大堆的积极主动,不过依旧有少许人在沉默,其中妮妮的母亲就是一个。面对死亡的威胁,她的恐惧并不任何人少。她的身体依旧会颤栗,心也是摇摇欲坠的胆怯。可是她却没有去乞求,她只能祈祷自己的女儿可以平安无事! “停……”庞傅缓缓地举手示意。杀奴们才刹住刀,不过还是多杀了几个,也就是刚好到那个第一个乞求说知道原因的佃农前。 “明明这么多人知道,却还要逼我杀人……你们都是我的生产工具呀!”庞傅一副很是心疼的模样,继续道:“说,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如果好有人来补充说明,你也就可以——去死了!” “是……我我一定会把知道的完完全全地说出来的……只要主人能饶了我的贱命!”这个佃农骤然起身,颤微哆嗦地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不太敢靠得太近。 “你再废话半字——” “少宗大人是被尸鬼咬死的,那个真的是太恐怖了!尸骨无存……”言未尽,只听见咔嚓一声这人直接人头落地——死了! 庞傅抬眼一看,盛怒下带着杀意。只见出手的是身旁的管家魏强,一把弯刀匕首,瞬间取人首级,完全不似之前那个悲呛涕泗横流的老人。 “少主人……你死的好惨呀!我要杀光这些贱奴……”魏强还想继续举刀砍杀。 “好了……管家,还是先问出杀害我儿的罪魁祸首要紧。”庞傅对于魏强的突然打扰很是不爽,特别是他才是死了儿子的那个爹。 贪生怕死之徒永不会少,慷慨赴死的英雄还有几人。 …… 佃农们竭尽所能地摇尾乞求:“我知道的只要这些了,哦那里,那些人的孩子还被那个人收作了徒弟!她们应该知道些什么?”一群佃农说完,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那些之前沉默不语的佃农妇们。 她们多是遗孀寡妇,男人死的早,孩子是她们唯一的牵挂。而她们唯一庆幸的是——她们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那个人带到了哪里,不过不管带去了哪里,只要能平安离开这里——活着就是好。她们彼此地看着彼此,眼里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决然。 庞傅见这些村妇居然还是无动于衷地杵在一旁,心里怒然杀海奔涌袭来。竟然自己持刀戮起,手起刀落,尸首横飞倒落。妮妮的母亲已然作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却发现了庞傅那盛怒中夹杂着莫名炽热的眼神,她不由得心里一颤,比死还要恐怖的恐惧……“终究还是会被留下几个活口……”她宁死也不会去做那最后的几个活口“死尸”,她蹙眉忍痛狰狞地咬破自己的舌头,一口浊血呛住了喉咙,挣扎几下,身体就软塌塌地倒下了。 “不好,咬舌自尽……”庞傅急忙一手擒住了妮妮母亲的喉咙,不过一切已经为时已晚了。至于后面的那些几个村妇恰有了一丝缝隙,或是咬舌自尽、或是直接用手里的锄具了解了性命。 “都瞎了吗……居然让她们都自尽了!养着你们这些狗东西有什么用……”庞傅直接就是破口大骂,接连地举刀砍杀了几个杀奴与佃农。 恰时,一个佃农醒悟般惊呼大叫:“那人说他只当那些孩子的一天师傅,说不定那个时候就回来!” “一天……可是我一刻都等不及!”庞傅怒不可遏地接连砍杀着。 尸体倒下一片又一片,可是飞溅的血都融进了土里,大地包容和吞噬了一切,泥土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死寂。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成了谁的谶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取名赐字 十年磨一剑,百年树一人。文体相济,心明体健。这十年来,瑾言亲自言行身教这些从鸡冠庄带来的三十九个孩童,对待每一个都是尽心竭力,遵循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教学理念。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他只能尽力而为,把自己能教授给他们的东西分享给他们。对于传道授业解惑这件事情,他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天文到地理,琴棋书画、甚至是医药匠工,不过他讲述得最多的内容是品德与精神演绎的各种人性。 石碑内域世界里,无形星阵楼阁,书简万卷堆置有序。而在宇内围着一群少年、少女。最年长的应该有二十岁,最小的也是十一岁了。他们席地而围坐,而在他们中央的却是一个十八岁模样的少年男子,眉目如画,容貌惊鸿,这人正是瑾言。 少年、少女全都在恭谨围坐,心里却在纳闷:“今天怎么是大家一起授课了吗?”平时他们多是分开教学的,因为他们学习的进度是不同的。年长一些的,自然进度快一些,而年幼一些的,进度自然是稍慢一些的。不过人很多时候是有差异化的,闻道的先后,也是可以随着时间与人的学习天赋来追平甚至是超越的。这不,之前他们的大师兄丑牛就被回炉再造了,还有他们的三十六师弟却是后来居上,才十一岁就可以跟他们一起上课问道、历险磨练了。还有更气人的他们的十七师姐——妮妮居然已经甩开他们一大截了,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呀! “你们跟我也有十年了,不曾为你们取名赐字…可知为何?”瑾言突然缓缓开口问道。 少年、少女们听见师傅突然这样发问,不由得沉默思索着。稍微年长的少年、少女多少是带着一些在鸡冠庄时的悲惨记忆来到这个新的世界的。他们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农奴隶是没有名字的,有时候是连姓也是没有的。对于他们这些农奴隶来说:名字是新生与自由的翅膀,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永远不会实现的梦!那些当时进来还没有记事的幼年孩童们多少是有些幸运的,至少没有关于那个悲惨世界的记忆,没有切身体会到那种无法言表的滋味。突然看到他们的师兄、师姐们竟然是那样的黯然沉寂、悲郁深重,多少是有些不明觉厉的。可是他们依旧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名字。岁月可以带走生命,但却无法带走生命的痕迹,而名字就是活过的最好证明。 瑾言看到这些徒弟这样愁眉苦脸、沉郁低头,多少还是有些心疼难受的。他这些年和他们朝夕相处,即是授业传道师傅,也是无微不至的爹娘。他本应该给他们取个名字的,他知道他们私下里都是按照长序用数字作为代号甚至是名字来相互称呼的,甚至有些年幼的徒弟还羡慕那些年长的拥有自己的名,虽然这些名都只是一些“贱名”,像是什么狗娃、丑牛、毛蛋、菜花……之类的。不过也就那些稍微年长一些的人依稀记得自己是有这个名的,这些名多是他们的父母取的,没有什么见识,加之取个“贱名”好养活似的。然而这一切都随着他们来到这个新的世界之后也随着消散了,毕竟没有父母在身边叫唤着他们的乳名了,数字的代号成了他们的名字。 其实这些年来这些少年、少女们也是学到了很多知识,甚至是博览群书,见识和才情也是极其高湛了。他们完全可以为自己取一个名、字、甚至是号,不过他们并没有没有如此做。 “人如其名,字如其表,号显本心!不知这十年来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然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瑾言环顾着围绕着他而坐的徒弟们问道。 这个问题他们想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地思索过。当然心里也有了一些答案,但是却还不是那样的明了确定。 这时终于有一个十三岁模样的少年站起躬身行礼欲答,瑾言伸手示意他可以说了。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过想成为像师傅这样的人,不仅法力高强,而且还心怀天下黎民百姓!” 瑾言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继续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去做呢?” “我要和师傅学好本事,以后去各处锄强扶弱,解救穷苦人家!”少年答道,满脸认真严肃,眼睛那般真挚坚定。 “既然如此,你打算给自己取一个怎样的名?”瑾言饶有兴致地问。 “但凭师傅作主,我相信师傅肯定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呢!”少年露出一口皎洁的笑牙。 “想把皮球踢给我?小小年纪,倒是鬼精得很呀!”瑾言故作生气的模样,转而才叹息道:“名字不仅仅是一个代号而已,它是一个人的信念与坚持的凝聚符号,或者是蕴含着挚亲之人的无限期待和美好祝福……现在选择的权力在你们手上,为师不去干预,最多就只能给你们赐字补充而已!” 少年、少女们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有所顾忌,师傅没那么刻板!”瑾言出言鼓励道。 “师傅待我们恩深四海,如父如母,您就是我们的挚亲,所以请您给徒儿们取名!”最年长的丑牛恳切说道。 “请师傅为徒儿们取名……”其他徒弟也跟着附议道。 其实瑾言倒也是给他们想好了许多名字,因为他明白鸡冠庄里的农奴们几乎是没有姓,就连名有时候也是没有的。也就那样一辈子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人奴役驱使着,他们渴望着别人来赐予他们名字,解放他们自由。他不想在这些徒弟们心中树立起绝对般的至高无上,也不能让他们什么事情都依赖着他这个师傅,自己的路,终究还是需要自己去走。既然心中了然,那么就贯彻始终。 “今天的修炼课题是为自己取名,而且还要把取名的缘由叙清写明!”瑾言突然提声严厉道。 “是……”徒儿们,哪里还敢在争辩,万一惹怒了师傅,那可是要做噩梦的!一想到这里,众人不由得一阵阵寒颤拂心,摊开宣纸,举起文笔,唰唰……一片墨舞文飞! 瑾言见徒儿们都各自认真地舞文弄墨,自己也探出一串竹简,继续刻篆着文录书典。他刻篆的速度很快,动作也是行云流水,很快就完成了手上的这一串,开始了下一串。起初是这些徒儿还没有进行修神练气,神视精神太弱,无法直接从通心竹简上受识内容,这才使用了比较久存的竹片来刻录下文典。这些文典记录的内容极其广泛,包罗万象。他不仅记录了瑾言在奇域这些年来看过的典籍,其中还包括了他那个世界里的许多文人圣典。其实对于以前他在自己本来的世界看过的典籍,他的记忆已记不了多少的,而且许多典籍他也不是能够尽览无于,许多都是浅尝辄止的。不过这也开启了他试用乾坤星瞳的新能力——星瞳演算。就是根据一点半滴的文义,直接推演出原文的内容。其实这不算什么新能力,只是以前没有使用到这方面而已。至于像他在仙医谷家的书山血海里读阅过的书籍,他是可以万万全全地记了下来的。那里的书籍几乎就是奇域的百科全书,尤以医书典籍最为丰富。到了后面的时候,他也开始使用通心竹简来记录一些文典,毕竟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没想到这样十年之后,这处小山书院就堆满了上万卷书典。这处小山书院的所有典籍按内容类型分置,对所有的学生徒弟开放。他们可以在自己的空余期间来此寻觅借阅自己感兴趣的书籍,不过是有时间规定的,同时也注明了是何人借阅的什么书籍。其实这都是瑾言有意这样安排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知道和了解到自己许多徒弟的学习兴趣、领悟能力……然后依次来为他们制定各自的修炼之路。 时间过了许久,徒弟们也陆续地停下了手中的笔。 “大家都写好了,那么就各自来述说自己的取名缘由。”瑾言看了一眼黑壮的丑牛,伸手示意道:“那就按照长幼顺序,先由你们的大师兄开始!” “是,师傅!”丑牛拿起手中的写好的宣纸,用老牛似的声音念道:“我想取名冷天勤,天道酬勤,故名天勤,取姓为冷意为道阻险长,世哉冷难,需要勤奋拼搏……”说到这里丑牛有些不太好意思:“再就是,我脑袋瓜子有些笨拙,更需要勤奋努力了!” “很好,那为师就给你赐字——拙之,如何!希望你勤能补拙,天道亦酬你的勤。” “谢师傅,徒儿定不负所愿!”冷天勤躬身行礼而退坐。 “下一个……” 少年、少女们一个接着一个叙念自己的取名缘由,瑾言也是一一为他们点评赐字补充勉励。 “终于到我了……”一个眼神灵动,好动活泼的少年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 对于这个徒弟,瑾言还是印象深刻的,这个徒弟聪敏好学,领悟力极强,是他的这群徒弟们最得意的三个徒儿中之一,或者可以说他是这群徒弟中最杰出的一个。他排序十五,但是很多师弟与师兄对他都相当尊敬。可以说他对这个徒弟这十年来的杰出表现是无可挑剔的,只是这种无可挑剔,隐隐让瑾言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忧。 “说十五,你取的名?”瑾言问。 “是,师傅!”叫十五的少年躬身行礼过后,道:“我为自己取名——杀无敌!这世道已经昏阙,离心涣散,我要举刀杀破天,拂手捏碎地,故名杀无敌!”一股决然怒威荡然袭惊四座。 瑾言也是心微颤动,不过他也没有作何表示,只是沉吟不语。许久才缓缓道:“容止——心动容而止!”寥寥数语,不喜不怒。 “谢师傅!”杀无敌竟然没有得到师傅任何评论,语气也是那般不冷不热,看不出师傅的喜怒。他只是略微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就把注意力注意到了旁边一个纯净天然的浅恬少女,少女的容貌不是一眼惊仙,而是那种缓缓轻抚的柔然,那种不知不觉地就会陷入她的世界里,而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这种美丽无声无息,缓缓地就穿透人的深处灵魂。 “十七……让师兄看看你写的是什么呀?”杀无敌凑近身去瞅,没想到宣纸上竟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师傅……十七她一个字也没有写!”杀无敌大呼说道。 “嗯,知道了,继续往下!”瑾言只是看了一眼,就跳过了这个叫十七的少女,也没有去追责她的意思。 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了,瑾言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这个徒弟甚是喜欢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恬然自得其乐的少年,他总是那样无忧无虑,什么危急的事情他都可以云淡风轻地从容应对。一副年纪轻轻的少年孩童模样,却似看空一切浮华的老僧。 “我取名解无忧,解掉即无忧!”少年孩童淡淡言道。 ……少年、少女们纷纷兴高采烈地离开了,他们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小山书院里,就留着两个身影,咫尺天涯的不远不近。 “妮妮……怎么不给自己取一个名字呢?”瑾言突然有些不太适应再用这样的溺称来叫眼前这个已经是亭亭玉立的束笄少女。 少女并没有立即应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模样。莫名地她脸上有些涩晕,灵净的眼睛有些闪躲,不过还是悄悄地把余微凝落在眼前这个父亲一样的哥哥般的师傅那张十年不变的面容。“君生我未生,我老君依旧……”想到这里她莫然隐约飘忽一丝黯然忧郁,可却还夹杂着一缕说不清的喜悦凄然。也不知道是心疼甜溢出了泪,还是欢喜蹉伤了心。 瑾言缓缓地走过去,轻声询问:“怎么了,难道又是谁惹我家的妮妮小仙女了!” 妮妮听见瑾言这样宠溺地叫着她的小名,心里那阵阴霾天空,刹那雨过天晴。 她扑在瑾言的怀里,只是喜极而泣,也不出言。 瑾言轻拍着她的柔背,眼里都是宠溺怜惜。 两人只是这样静默着,彼此身离开。妮妮看了一眼师傅的衣襟处,竟是她的涕泪。不由得脸颊一片深红。 瑾言伸手为她擦拭眼角的泪。 “师傅……我不想要其他名字!”妮妮有些支吾道。 “为何呢?”瑾言躬身问。 “我不想和师傅分开……我想永远陪在师傅的身边!”妮妮说着,灵净的双眼是那样的坚定和期待。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有属于自己的路要走,而师傅也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瑾言透过星窗,望向狂沙天际。 妮妮只是悄悄地抬首,顺着瑾言所看的方向看去,不过的她的目光却是定格在个少年男子那张精致阳刚的侧颜,她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我只是想用自己的一生来陪你走过你人生的一小段路程,仅此而已,我的人生就没有任何怨言了!”她不知道这样的心情是从何时开始的,她也竭力地挣扎着躲避着,可是这样的冲动就像是着了魔,魔种生根,她已然挥之不去。她把份恒久的悸动深埋心底,骗过了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今天自己有些异常,也深怕自己的这种异常会把自己内心深埋的秘密露出来,于是只能轻声说道:“师傅……你给我取个名!我会用生命去守卫这个名字的……”她那灵净的双眼满是期待。 “唉……好了,都长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瑾言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过却意识到自己有些恣意似地缩回了手。 少女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暖融。 瑾言不由得手抵着下巴沉思了起来,而灵净少女妮妮也是托着下巴静静地悄悄地看着师傅蹙眉深思的模样。 瑾言的思绪飘了很远,记忆在他出身时的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嗯有了……”他突然有了心绪,但是却没有立即说出。 “想到了,师傅?是什么……是什么呀!”灵净少女妮妮拉着瑾言的手臂追问着。 “哎呀……本来是想好了的,可是被你这么一摇三晃,居然被摇晃没了!”瑾言摊手装作无故姿态。 灵净少女妮妮闻言,果是信以为真,心情略微失落。 “练木柔……字莲心!”瑾言突然直接开口道。 “练木柔……练木柔……字莲心……”灵净少女反复念叨着,心里全是甜蜜。“这是师傅为我取的名字……”她没有问这个名字的背后藏着什么寓意,她唯一清楚一点——这是她为之守卫一生的名字。 其实“练木柔”本来是瑾言所在的那个世界里他所居住的小山村上一种常见的林中藤蔓。这种藤蔓看似纤柔,实则非常坚韧。他们那里的人经常用这种藤蔓来捆扎东西,而他也是经常用它来捆扎木柴。而曾经常见熟悉的事物,回首向来,却已是最遥远深沉的回忆! 第一百五十章 杀心怔魔(一) 石碑内域世界小山书院里并没有任何朗朗书声,安静是这里全部的呐喊。这里虽然叫作小山书院,其实这里并没有一座真实的小山,就连名字也是没有的。这小山书院是在这里读书学习的学生自己如此称呼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如此言唤的,大家还没意识到这个缘由的时候,它就已经成了这样了。不过这里倒是有许多堆积如小山似的书籍。这些书籍多是用丹青竹简作为载体,当然也有丝绸锦帛,或是无尘宣纸书写的。还有一种叫作通心竹简的神奇材质,只要用神视精神一探受,就可以把里面的全部文体内容收录脑中,实在是神奇至极。 校场上,已经占满了人。三人一处,几人一堆。 “不要我在强调规矩了,各自抽签,依照顺序,三人一组。”瑾言站在一处封闭黑箱旁边,扫视了校场上的这些徒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于是叹息说道:“我提醒一句,今天的历练可是要比往常不一样,这一次……无论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不会出手相救了。所以……如果现在谁想放弃的话,可以离开了!” “离开?”校场上的少年、少女们不由得心里一紧,彼此各自看了彼此,谁也没有看见谁的眼里流露出放弃的眼神。 “都没有吗?我可是再三提醒过了,这次是会有生命危险的!”瑾言在此提醒道。 “师傅!从我们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有什么厉害的招数,就尽管使出来,我们接下就是了,大家说是不是!”杀无敌很是无畏无惧地说道。说着他还有些小得意地看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练木柔。却是发现她压根就没有看他一眼,她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眼里只有师傅一个人,也只能是师傅一个人。不过角落里倒是有一个少女在悄悄地看着他,然而他却是不知道的。 “生而无畏,死亦无惧……”众人响起一片坚定响亮的激昂高呼。 “很好,不愧是我的徒弟!那么……开始抽签决定你们的命运!”瑾言信手一挥,他身旁的那个封闭的黑色箱子就突兀般地出现在校场的中间。 少年、少女们开始陆续地走近那个封闭的黑色箱子,伸出年轻玉白的手,往黑色箱子一阵摸索着…… 少顷,众人手里都拿着一颗淡淡星光包裹着的灵石水晶。这是瑾言为了防止有人作弊探知灵石水晶里的编号数字,特意在这些灵石水晶上设了一层结界。只要谁有作弊的念头,探入一丝灵气波动进入到这些星光灵石水晶里,就会被星电击打,麻痹身心,要是这样就无法参加这一次的试炼了。作为相应的惩罚,还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惩戒,以儆效尤。好似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一次,也只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就是杀无敌。不过自那以后,杀无敌再也没敢生过一丝作弊的念头了。 瑾言看见徒弟们都抽到了自己的灵石水晶签,于是开口道:“大家按照水晶球的编号,各自按照我之前所说的顺序依次类推,按顺序站好了!” “我是一号……” “我是三号……” “我是二号……” 众人看着手里的水晶标号,窸窣迅速地站列起来。 “十七……我是九号,你是几号呀?”杀无敌拿着水晶球,急忙向一旁安静的练木柔凑近。 练木柔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她那双灵净清纯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了一丝悲哀的无奈。一切不言而喻,显然又是和他作一组了。 杀无敌欣喜若狂,却故意道:“十七师妹,不会……不会我们又是一组!太好了,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说着他又想更凑近和练木柔站到一块,没想她却躲开了。 “大师兄……”练木柔看见正在走过来的冷天勤,探上前去问道:“大师兄……你是几号呀?” “十七师妹呀……哦,我是十号。师妹你呢?”冷天勤黑黢黢的脸上露出一口洁白无瑕的牙齿回问道。 “哎……差一点,我是八号!”练木柔有些黯然失落。 “哈哈,终于不用和牛……大师兄,好可惜呀,这一次我们不能跟你一组了!”杀无敌本来想大呼过瘾欢喜的,只是没想到却被练木柔微瞪了一眼,他就急忙换了一个人似的,满脸的惆怅惋惜念叨起来:“好可惜……好可惜呀!”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心里肯定是开心发颤地笑着。 “无敌师兄,我是七号……”一个弱涩的声音突然在杀无敌的身旁响起。他顺着声音看了一眼,是一个怜楚可爱的少女。其实大家身上的衣服都一样——素兰色的长衫,只是女生的多了一些花边,应该是她们自己绣上去的,这个少女的衣带上也绣了一朵粉红色的梅花。 “你是……你就是那个……那个呀!”杀无敌半天也叫不出名字来。 “我排在十八,现在的名字叫梅寒香!很久的时候,无敌师兄我们还分到过一组呢,当时多亏无敌师兄,我才……得以脱险呢!”梅寒香显得很开心,一心只想着跟杀无敌攀谈亲近。 “原来是寒香师妹呀……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梅花香自苦寒来,你的新名字取得真的很不错!”杀无敌竖起拇指赞叹不已,以此来掩饰自己之前的尴尬。 “原来无敌师兄上次特意留意着我,我的名字来源正是从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取来的!”梅寒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只是有些羞甜地笑着。 练木柔本来还想跟梅寒香打声招呼的,毕竟是抽到了一个组,组员之前的配合是很重要的。可是话刚提到嗓子,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下去了——梅寒香自顾地和杀无敌聊会着,压根没有在意到她,她也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只是她刚要转身和大师兄冷天勤交谈闲话的时候,杀无敌却突然开口念道:“寒香师妹……这位师姐也是和我们一组的!” “对……对不起……十七师姐我没注意到你就在这里!”梅寒香有些着急地解释着,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没……没事的,寒香师妹!”练木柔倒是没有在意什么。她虽然天赋和修为境界都比大家的高,不过向来却是和气待人,平时也是与世无争的性格。所以大家都喜欢和这个师姐师妹亲昵。她在这群少年、少女的地位绝不低于杀无敌的地位,甚至还高出一筹,毕竟这里的男生要比女生多一些。 “十七师姐……上次还没有听见你取名字,不知道你现在取了名字没有?毕竟大家都有了名字……就你一个没有!”梅寒香突然轻声问道。 杀无敌也竖起耳朵来想要听个究竟,之前他一直追问着练木柔,她也没有告诉他。心想着:“或许换个人来问就可以了,看来十七师妹她是害羞了,对我害羞呢?”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像是吃了甜蜜一样。 “无敌师兄你笑什么呢?”梅寒香不由得好奇问。 “没……没什么呢?我也想十七师妹的新名字呢?”杀无敌收敛呵笑,一脸认真期待地看着练木柔。 “没事,你还是继续叫我十七师姐就可以了!”练木柔无所谓地说道。 “这……这好!”梅寒香还想继续追问,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继续。 杀无敌本来还是一脸的期待,不过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由有些失落,但是又升起一些释怀:“幸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告诉,不过我会让你亲口告诉我的。” 在一旁的冷天勤扁扁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些什么。他其实已经知道了十七师妹的新名字,是她亲口告诉他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个名字是师傅亲自给她取的,同样也是她告诉他的。她说他就是她的哥哥一样,亲哥哥一样,所以妹妹要把自己新获得的名字告诉给他,也只告诉给他一个人知。他既感到非常的开心,同时却也有一股说不来的心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释怀般的笑了,笑得如此的坦然灿烂。 “解下……不是无忧,执着不是悲愁!”解无忧老气横秋地说莫名道。 冷天勤转瞬恢复神色,向身旁的解无忧拱手说道:“这次劳烦无忧师弟了。”他又向同样站在身旁没有说一句话的燕逐晨躬身行礼了一下。于是大家各自躬身行礼,也就没有任何交谈了。 瑾言看徒弟们都分好了组,然后只是轻轻地说道:“出发……” 少年、少女们一跃而起,消失在了原处。 而星光结界外面依旧是狂沙肆虐、江海咆哮、山崩地裂、雷霆万钧…… 今天,瑾言的话很少,没有任何壮怀激烈的振奋鼓励……更多的是是无声无息的期待与牵挂! 他捡起一串竹简,好似心无波澜一般专注地刻篆起了书籍文录。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杀心魔怔(二) 小山书院里,只有瑾言一个人,他额头上的黑色莲花一闪即逝,乾坤星瞳却也是浩翰无光。徒弟们已经到了突破至灵者的瓶颈,许多人是无法突破这层决定性的天堑的。在五大常域里,血脉体质决定了天赋,而天赋几乎决定了一切。奇域已不是当初的完整奇域,无数次地争战与掠夺,已经使她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在残缺的天命地脉中,大道错乱,灵气开始稀薄……如果没有特殊血脉体质的修练者是很难直接从天地间吸收足够的灵气来突破的。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大家氏族、仙门魔派、鬼宗妖堂纷纷地选择让自己的继承者进行韵胎养道的原因。 虽然瑾言不太认同这种韵胎养道的残忍做法,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的确是可以在先天之时把人的潜质韵养开发到很高程度。 这些年瑾言是使用后天的方式来为他的徒弟们洗髓淬体的,不过由于许多条件的桎梏,他还是无法为他们开启什么仙脉神体,不过却也超过许多修神练气者了。其实这一次他完全可以用外力、外质来帮徒弟们突破到地灵境界的,不过他却没有这样做。 鬼尸沙海里,风沙迷乱了身影,也离乱了人心。 “无敌师兄,你说师傅这次会有什么样的考验呀?我看他这次说得很严肃认真……”梅寒香惨惨地说着,身体也颤抖着往杀无敌身上靠近。 “能有什么危险,不过是师傅危言耸听罢了!你看还不是和之前试炼的方式方法……首先穿过鬼尸沙海……毒漳澡泽……之后就是乱阵石林……”杀无敌无畏无惧地如数家珍念叨着。 “师傅不是那种危言耸听的人……大家还是小心为妙!”练木柔小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细微举动。 狂沙愈来愈肆无忌惮,风沙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的脸上和眼睛无情扇过来,就连脚下也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无敌师兄……我实在走动了!”梅寒香汗沙扑面哀诉道。 “不行……我们需要快点离开这里!”练木柔直接就开口严肃冷声地否决了。 梅寒香没想到她的诉求直接就被练木柔无情地否决了,而且还是那样冷声冷语,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十七师姐这样的严肃冷然的表情,她们的印象里的十七师姐一直是一个灵净无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子。就算她是一个女子也不由得打心里喜欢这个无可挑剔的十七师姐。她感到有些委屈,想要从杀无敌那里寻觅一些安慰,于是楚楚可怜地看向了杀无敌! “听你十七师姐的,这里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确切地说,这里的一切都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了……你没有发现这些沙子好似与之前的不同了!”杀无敌没有理会梅寒香的哀求,而是自顾自地弯下身,抓起了一把黄沙,细细地观察打量着。 “不用看了,这些黄沙应该是影藏了一些诸如重力束缚之类的特殊力量了,而且这些重力束缚还是逐渐地递增的,如果不是特意注意,一般是很难察觉的。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练木柔不由得再次催促道。 “怪不得,我怎么感觉这次在黄沙上行走比之前要吃力许多了!可是……可是……”梅寒香显得有些犹豫羞涩,支支吾吾道:“可是……我实在走不动了,要不十七师姐我们就休息一会儿……就休息一小会儿!” “不行……就算是爬也要爬着离开这里,这才是第一处试炼之地……后面还有……”练木柔说道这里,突然就不往下说了,只是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玩沙子的杀无敌。柔语含杂点不经意间的嘲讽道:“无敌师兄平时不是自诩为盖世英雄吗,现在自己的师妹有困难了,却不知道伸出援手!” “哦……伸出援手……这个当然是乐意之……至的!”杀无敌猛然间伸手直接把瘫座在黄沙上的梅寒香一把拽进他的怀里,极速般地闪躲而过。 “无敌师兄……你……”梅寒香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是那么地汹涌澎湃。 “小心!是响尾沙蛇……”练木柔大声提醒道。不过这声大叫也触破了梅寒香的少女无痕春梦。 “啊……是……是响尾沙蛇!”梅寒香也是后知后觉地大叫呼唤起来,没想到自己刚才瘫坐地方就影藏了一只响尾沙蛇,一想到这里她既是胆战心惊,但一想到她此时却依偎在无敌师兄的怀里,不由得又是芳心颤乱。 这响尾沙蛇有成人手臂一般大,全身如黄沙一般,口吐着森黑色的蛇信子。这是一只活物,不如平时的那些尸蛇,它那双毛悚发寒的狠恶眼睛已然死死地锁定了他们。 嗖……似一道黄沙掠影,直接就向练木柔袭杀而去。 杀无敌见状不由得心里一颤,想要有所作为,但是怀里的梅寒香却限制了他的动作。就算能够出手制止,恐怕也是慢了一拍了。 练木柔也没想到这响尾沙蛇直接就飞到了她的面前,不过她却是不慌不乱地从她的香囊里探出一把雄黄粉,洒向了这只响尾沙蛇。 可是这雄黄粉却没有把只响尾沙蛇驱退,反而像是受了强烈地刺激,疯魔一般地张开血口毒牙向她的玉颈动脉咬去。 “什么……像死尸一般的活物!”练木柔不由得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急切中探出一双银光柳刃,飞斩立决…… 这只响尾沙蛇,即刻被斩断成几节。黑色的蛇血洒落在黄沙上,遗留下顷刻间的思润那被斩断的几节蛇身残躯却还在不停地扭动着,不过很快也被吹来的黄沙淹盖了。 练木柔也是心有余悸,这响尾沙蛇不仅速度比平时了许多,而且还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地接近他们。这响尾沙蛇之所以叫响尾沙蛇是因为它的全身长得如黄沙一般,而且它的尾巴还发出阵阵的声响。 黄沙底下又开始无声无息地涌动着,然而他们几人却是没有察觉到的。杀无敌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意向他们缓缓靠近,速度很快……而且理他们也很近了。他惊呼大叫了起来,“不好……快跑……!”说着他直接抱着梅寒香就直接飞跑起来。 练木柔也跟着跑了起来,虽然她无法向杀无敌那样对杀意有敏感地察觉,不过她能还是可以猜测到这里的蛇血腥味,肯定会引起更多的鬼尸前来的。 然而他们才跑了没多远,脚下的黄沙重力束缚愈来愈严重,越是想要加快速度,偏偏地就是迈不开愈来愈沉重的脚步。 他们还在竭尽全力地加速,可是速度却提不起来。梅寒香直接就挣脱了杀无敌的怀抱,“无敌师兄……十七师姐你们快跑!” “寒香师妹……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杀无敌是那种抛弃朋友而苟且偷生之徒吗!”杀无敌大声呵斥着,然后想再次把瘫坐在沙海上的梅寒香抱起来。 “别……别再管我了无敌师兄,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按照这次这样强度的试炼,我肯定是无法通过的!”梅寒香疯狂挣扎地甩开了杀无敌的怀抱——他本来没敢多用劲,实在是怕弄伤了她。 “狗娃……你真是墨迹……”练木柔直接就是挥掌劈在梅寒香的后颈上。 梅寒香,眼一闭,静躺在了杀无敌的怀里。他不由得心里一颤,狗娃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有人叫了,没想到练木柔直接就开口叫唤出来了。这个名字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不过越是跟着师傅读书学习之后,他就越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这个带着严重歧视侮辱的名字。他只是没想到那个妮妮师妹居然会那样再次叫出这个名字,不过他没有去向她大打出手,也没有开口反驳什么。 “既然不能逃,那就不逃了,十七师妹……妮妮……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新名字呢!”杀无敌突然有些义无反顾地凄凉惨惨言说。 “都什么时候了……”练木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不过却看到杀无敌一副认真严肃的脸,那里还有少年无言地深情,还有很多……很多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涌动而来的沙棘已然把他们紧紧地包围…… 练木柔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好了……别……别说出来了,留点悬念嘛!有了期待,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杀无敌却是提前开口制止了她。 于此同时,其他组也都受到了各种各样的凶尸魔怪袭杀,众人才刚刚踏进第一次处试炼之地,竟然就遇到了如死境绝地般的凶险。师傅没有开玩笑,这一次的确是要命的磨炼……他们的身上已经被刮伤,伤口有大有小……伤势有重有轻。风沙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更多更加残暴的阴尸向他们奔杀而来…… 各种各样的死尸魔怪……从各处方向张牙舞足地癫狂发疯地迅捷灵敏地向他们悄无声息地汹涌而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杀心魔怔(三) 黑压压的、白森森的、臭熏熏的……一大片阴尸疯狂、嗜血、有序地向各组的少年、少女们袭杀而来。 “这……这……哪里是试炼,分明就是要命!”杀无敌护在昏迷不醒的梅寒香的身前,一道杀掌劈开袭来的几只阴尸响尾沙蛇。 “看来现在真的是没法逃了……!”练木柔不由得叹息着,顺手地斩杀了几只向她飞去阴尸沙虫。 “没办法了,本来还想逃离这些阴尸地阻杀呢!可是一旦被它们缠上——绝对是不死不休。都怪我之前用银光柳刃斩杀了那只响尾沙蛇……”练木柔暗自埋怨自己之前的大意妄为。 “当时情况紧急,谁会想到这只响尾沙蛇竟然不按常理……小心……”杀无敌突然惊呼提醒,直接飞身到练木柔的身旁正想为她挡杀那几只向她偷袭的白骨沙虫。 “你干什么呢……你想让寒香师妹直接丧命吗?”练木柔一记飞花蝶影步,瞬间移动到昏迷的梅寒香身边,一把抓抱住了她,这才发现她躺睡的那处沙土下面,探出了几个森冷蛇头。 “我……我……当时只想救你,没想那么多!这……这些鬼尸居然还会声东击西了!”杀无敌只能囫囵说道。 “对不起……是我言重了!看来这是需要我们自己竭尽全力,但同时也需要大家相互极致配合……”练木柔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阴尸,探出一个翠玉色的小瓶子放到了梅寒香的鼻息。 “咳……咳咳……这……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那么臭呀!”梅寒香猛咳嗽了几下,即刻掩着鼻息,大声厌弃呼道。 “没什么,就是我提炼的尸毒而已!”练木柔淡淡言释。 “呃……哇……”梅寒香先是一愣,而后只觉得一阵想呕吐,不过再看到那一片黑压压、白森森、臭熏熏的各样阴尸正在向他们嗜血狂魔般汹涌而来时,双腿直接就是打颤,嘴角哆嗦得叫不出声来! …… “大师兄……”一向冷漠寡言少语的燕逐晨,此时只是泪流成河,惨然地叫唤着。他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大师兄,那样疯狂无畏无惧的大师兄,此时他的模样简直比这些嗜血凶尸还要凶悍癫狂。 “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他们……”冷天勤披头散发,手上、腿上、胸膛上、身体几乎所有都挂满了血淋淋的伤口,甚至还露出了森森的血骨。特别是他那双大拳头,早已经是褪去了血肉,已然完全是一双拳骨,就连之前还流淌一些淋漓鲜血,现在完全就是一双紧紧握住的骨头。这双拳骨,不停地疯狂砸在,那些钢铁似的凶尸身上。 叮……叮……铛铛,全是钢铁硬晶相撞的巨大声响。他的拳骨、腿骨、胸骨……出现了许多裂纹。 而在一旁的解无忧同样的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张稚嫩的脸上已然被划破出一道长长血淋淋的伤痕,整个人看起来就如同一个恶魔凶童一样,他出手极其简单致命,甚至是凶残。每一次的击杀,都是直接爆头,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也是变得更加娴熟起来。 燕逐晨只感到心里闷闷的,喉咙里也被哽咽着,他感觉这两个人好似已经疯癫了,而且还是为了救他而疯癫的。大师兄为了救他,小师弟为了救大师兄。而他呢?难道就心安理得地躲在他们的背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受伤流血。想到这里,他顿时感到胸膛里沸腾燃烧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勇气。之前的胆怯,沉重的脚步……这些他通通都没有去理会了。他要倾尽所有,哪怕是生命,也要鼓起勇气去挣扎,去拼死挣扎……他的师兄弟就在他的身边,他无所畏惧! 这是一场自私的利己主义自救厮杀,同时也是一场利他主义的羁绊拼战……这里的一毫一厘,都是经过瑾言精心设计的。他不是一个喜欢算计人的人,不过为了能达到目的,人们总会迫不得已而为之。这样微妙的试炼之地,既不能过重,过重则直接淹没溺死;但也不能太轻,太轻则不痛不痒;那就刚好适当,可适当又如何去把控,这是一个动态的均衡点,随着每一种变量的微变而作出相应的调整。 此时的瑾言看似云淡风轻地闲情逸致地刻篆着文录典籍,实则心神已然是分为千丝万缕,把控着试炼之地随时随地的每种变化中变化的一丝一毫。 看着徒弟们拼死挣扎,身上不断地被凶兽阴尸撕咬、那样血淋淋的刺骨锥心的冷痛……每一刹那间的生死攸关,他都忍不住地想要出手相救,可最后还是被自己强忍着死死地按了下去。然而这样的念头总会在时不时在徒弟们千钧一发的生死存亡时再次冒了出来,依旧还是被他硬生生地按下去……反反复复,他此时的处境其实并没有比那些身在死境挣扎着的徒弟们好到哪里去。他的心在滴血,眼泪流不出来……这是什么样的滋味——万虫噬心,千蚁蚀骨? “争天夺地……这就是逆天改命!”瑾言紧握着刚刻篆完毕的丹青竹简典籍,恰似喃喃自语,又好似在和谁对谈,可是空寂的结界里,空余仅有他一个人。 依照瑾言的理悟:每一种的仙脉神血、至强体质、天异神瞳……都是需要经过无数次地千锤百炼……才更有可能地不断接近某种体质或者血脉、异瞳的完美极致。哪怕是像谷幽兰和有琴若雪那些天生就有仙体神脉的人也需要后天地无数次淬炼才可以把她们本来拥有的体质力量释放出来。隐藏在人体内的潜力,那里有他们最原始的本源之力,唯有有意识地去引导和开发,才能够稍微地打开这些紧闭着的禁门。凡体是一个融缸体,它可以是百无一用,但同时也可以无所不用。它是每一种可能的塑造可能,就像瑾言当初也是一具凡体,而他是经过琉璃仙果,加之天书星阵图的逆天奇遇才开启了他的神奇体质和乾坤星瞳。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逆天奇遇,但是他同样也要经历无数次星光淬体地生死劫难。再就是之后每一次突破之时,天劫降下的天谴神罚…… 瑾言已经给徒弟们进行了疏经洗髓,接下来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推开属于自己的体质血门。 狂沙之中,疯狂的阴尸与癫狂的活人绞杀到了一起……没有歇斯底里地呼救求饶,只是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后地竭尽所能,再次突破极限后的竭尽所能……他们只是不断不停地用力地冲撞着自己身上那扇紧闭着的禁门。 练木柔、杀无敌、梅寒香……冷天勤、解无忧、燕逐晨……他们不知道自己突破了自己极限后的极限是第几次极限了。他们多么想就这样躺下了,躺下了睡着了,就永远不要醒来。可是他们不能让自己躺下、也不愿意就此睡着、那可是永远恒久地死去呀!对于死亡他们没有多少的恐惧,更恐惧的是死了就无法守护心中所想要追逐与守护的梦。这是比接受死亡还要恐惧的恐惧。 “杀……杀……”杀无敌就像一个绝世杀魔,他体内隐隐地渐渐地爆发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神秘力量,嗜血狂魔的凶尸撕咬着他的身骨、头颅、乃至颈脉血管,他只是略微地躲过一丝丝致命的袭杀而已,其余的就不管不顾了。 地脉之气,深藏九地之下,精华所在,本源所藏。地灵者,成就大地之灵,吸纳大地之灵气,归于灵海,韵拓其魂,溢滋其精。是故,精、气、魂三玄妙化,变化无穷。 练木柔已经感受到那一直桎梏她突破到地灵境界的瓶颈开始变得有些松动起来了。大地上的游散灵气逐渐被她吸纳到她的灵海——不过那还不算是灵海,顶多是一条浅流而已。不过随着她不断地吸纳着遥远大地的灵气融进她体内的这条浅流,浅流成小溪,小溪成大河,大河成大江,大江终成海……而这片灵海还在不断地变大变深!这就是化气成海,从化气大圆满突破到地灵境界的过程。 与石碑内域接连的真实天地不断涌进各种各样的天地灵气……瑾言不由怔怔地抬首遥望,喃喃自语道:“终于来了……”那是松了一口浊气的希望与期待着的释然! 有人还在战斗,而且还是愈战愈勇,而有的人却安详地躺下。并不是每一个人只要不放弃就可以继续站着挣扎战斗的。 三十九人中倒下去的人很多,留下的也没有几个,伸出手都可以数地出来。不过很奇怪那个一直被大家称为蠢笨呆拙的大师兄——冷天勤居然也没有倒下。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尊皇牛战神。他是那样横冲直撞,仿佛要撞翻这片天地! 燕逐晨心不甘情不愿地抬着沉重的眼皮,他真的不想就此倒下,可是眼前却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他的小师弟解无忧呢……?他多想保护他,哪怕就一小会儿就可以,甚至是就这样醒着看着也行,至少心里知道他们还活着……所幸!在他闭眼的最后一刻,他的小师弟还没有倒下,只是为何他如何看也看不清他的面容。他闭上了眼睛,沙漠直接把他吞噬淹没。一切是那样地无声无息、那样的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死死或活! 那些在幻沙中倒下去的人,仿佛是从无中生来,又归于虚无中去…… 闭上眼睛 陷入黑暗 他们仿佛已嗅到了曼珠沙华的芬芳 那生长与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 花开不生叶 叶生花不开 花叶永不见 花开叶落 缘起缘灭 一念执着 死亡是唯一一盏永远亮着的灯塔 无论从哪个方向行驶 最终还是驶向它指引的方向…… 第一百五十三章 美丽是罪 酒都汾阳此时流着淅沥沥的泪雨,这场泪雨缓缓地落,穿过缭绕的仙雾,恰似染上一缕仙尘。可就是这样也掩藏不住深住其间的幽魂。当这些泪雨掉落到酒都汾阳的繁街小巷上,迸射出来的是鲜红斑痣。 雨中,一人掩面而漫步于零丁血痣中,身上隐约闪动着一层血色邪光。任由雨水如何奚落,终究还是无法寖入到这人的身上。他缓缓地睁开方才还在沉醉中的双眼,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显落在那张被遮掩住的脸上。这人好似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复仇者,明明是一身愁怨,可是却无法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出任何仇恨。只是眼中那股若隐若现的邪魅还夹杂着一阵不屈不挠的张狂,然后终于暴露出蚀骨的恨意,恨意演化出了狠意,恨劲生出了嗜血狂魔般地屠戮心。 “雨中漫步杀人,这是一件多么畅意的事呀!” 这是一个邪魅阴冷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似乎很想大声说心中的畅快,可是最后他还是稍稍压低了后面的声音。 他正是消失已久的司徒俊文,很多人也以为他死了。而他的确也是死了,不过命运地恰巧安排又让他活了过来。 一切的开始都是从那个女子开始的,那个叫谷幽兰的仙尘女子。虽然那个女子从未正眼瞧过他一眼,可是他却把那个女子永远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他本是一个花心风流的司徒家族少主,每天多是沉醉于风花雪月之中。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子,一个仅仅见了几面的女子,变得意乱情迷。像她那样的女子,只需见过一面,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于是,他使出了他的浑身解数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一点……他想赢得她的芳心。可是偏偏事与愿违。那时酒仙楼里那场文战,他胜券在握,可他没有想到她身边那个修为境界低得可怜的臭虫竟然把他骄傲的自尊领域践踏得支离破碎,他只能仓惶而避其锋芒。不过闪避之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女子——谷幽兰的一颦一笑,一切都是那样的美丽动人心魄。漫漫长夜,他辗转难眠,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子——谷幽兰的一举一动。 然后,他再次鼓起勇气,他让自己看起来是那样的厚颜。从小到大,他都是即富且贵,虽然很多事情并不是都顺风顺水,不过也是十之八九。为此,他还是出现在了这个女子的面前,哪怕仅仅是远远地看着她就可以了。他从未有过这样可悲而胆怯的心境,他以前都是只要自己看上眼的东西,他都是要想方设法,甚至是不择手段地去得到它。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只是这时他竟有些舍不得伤害她。可偏偏的,她却还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她居然和那只臭虫脉脉含情,情意绵绵秀恩爱。 夜里归来,他怀着一腔妒火归来。于是妒忌滋生出杀意,他雇佣了暗影杀手前去刺杀。那一夜,他依旧无法入眠。他没有弑杀过后的喜悦,而是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他只想杀掉她身边的那只臭虫,可是他知道她绝不会轻易地让人在她面前杀了他。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那些暗影杀手依旧没有回来复命拿另一半的佣金。他知道这些杀手肯定是失败了。不过他好像没有多少失落感,反而是松了一口浊气。“幸好她没有任何事,那只臭虫就多让跳蹦一会儿!”他压根就不把她身边的瑾言当一回事,始终认为那只是一个修为境界、天赋底下的贱等虫。他想捏死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不能在那个女子的面前捏碎了那只臭虫。 于是他只能在等待其他合适成熟的时机,然而等来的却是那个女子居然离开了仙乐都,也不知道去往了何处。茫茫奇域,他又该去何处寻她。这时一个曾经被他遗忘的念头——变强,变得至高无上的强的念头再次从尘封已久的脑海中涌入他的心怀,一切是那样的汹涌澎湃! 他回到了家族之中,从此烟花柳巷里少了一个多情风流的狂少,司徒家族却多了一个自强不息的继承少主。司徒家族长老们欣慰看到这样的司徒俊文的变化,但也没有问他到底这次出去遇到了什么样的经历。司徒吉自然是知道自家少主的为何有这样的变化的,那是因为——一个女子,一个美丽谪仙却已然心有所属的仙女。然而家主与长老们没有问,他自然也没有去多嘴多舌。 司徒俊文就这样静心刻苦地努力修炼起来。司徒家族在奇域百族之中虽然排不上多大号,但是也是有些底蕴的。加上司徒俊文本身就是天赋不错,领悟力也很强。尽心刻苦修练之后,不久就从地灵二阶突破到地灵三阶,凝魂三重突破到了四重。这还是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其实他是在司徒家族的秘境中修练的已经过了几十年。不过这样的天赋也的确是可以的,至少比起之前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风流狂少来说,这已经是很欣慰的表现了! 司徒俊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耐得住寂寞,吃得下那么多苦难。本来一切都是那样的安好,然而就在某一天夜里,一场突兀的大战打破了这场平静的生活。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当时的司徒俊文是躲在秘境中的,对于那场突兀降临的灾祸从来都没有想过。 那些人修为境界有高有低,三教九流,甚至还有很多所谓的正人君子。他们一来就呵斥索要——一个叫作幻叶铃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奇域之中还是有一些人知道的,司徒家族也不例外。那可是相当于传说中的的圣贤神器,他们司徒家族哪里有这种东西。可是那些突然杀来的人却是一口笃定地说:“幻叶铃就在司徒俊文的手上!我们在冥龙谷的时候,亲眼看到的!” 司徒俊文什么时候离开司徒家族去过冥龙谷呀,这纯粹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司徒家主再三解释,可是依旧是百口莫辩。偏偏那时候,司徒俊文正在司徒家族秘境中修练,也没能当面说清楚。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混乱之中,一切的导火线已经没有人去在意。贪婪吞噬了理智,杀戮迷妄了双眼。 夜里,火龙焰虎飞腾在司徒家族的宗地。浓烈的血腥味,烧焦的焦尸臭……惨叫、哀嚎、悲泣……狂笑、冷笑、哂笑……欢笑……悲喜欢愁百感交集! 然而这一切,司徒俊文是在后来才知道的。但他的命运也仅仅是稍微晚了一些来到而已,可终究还是要来的。 出手的大人物看不上司徒家族的这些珍藏的天材地宝,他们只要幻叶铃,或者是这其中他们能看上眼的东西。不过那些跟在后面的小啰啰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本身他们就没有染指幻叶铃那种东西的资格,所以跟在后面安分守己地混水摸鱼地趁火打劫才是王道。 墙倒众人推,司徒家族已经是刀俎鱼肉。在奇域里,弱肉强食,强者生存。那些曾经和司徒家族有着关系往来的家族势力没有唇亡齿寒的觉悟,反而多了一些落井下石的幸灾乐祸。 而司徒家族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仆役却毫不犹豫地坐实了这场子虚乌有地陷害。这人就是那个唯诺是从的司徒吉,谁也没想到到他为了活命竟然向他曾经的主人轻轻地捅了一刀,然而就是那轻轻地一刺,却也是司徒家族几乎灭族的关键一刺。 司徒俊文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他认为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下人却真真切切地背叛了他,而且还是那样血淋淋地背叛。这种举世皆敌的深刻体会,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虽然他是躲在秘境中修练,但是最后却也逃不了被发现的宿命。那时他正好要出关去看一下他的父亲和母亲,不料火焰血光映入眼帘,惨叫、哀嚎、悲呛……通通都着魔似地闯进他的耳朵。他看见那些屠夫已经向他所在的方向走来,他悄悄隐蔽了起来,他多么想去救他们——救他的父亲,虽然他的父亲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他,可是父亲对他爱与期待从来没有少过一分;救他的母亲,母亲永远是毫无条件地爱着他护着他,每次父亲要打他的时候,母亲总是用她的身体挡护着他;还有那些家族长老,他们对他是那样的严厉批评与殷切期待,期待着他能带领司徒家族登上巅峰盛典……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那是平生第一次他哭得那样惨绝,可是哭泣却没有任何声音,眼泪从血红的眼睛里流出,染上了殷红的悲愁! 不巧,他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一双恶水的眼睛看向了他,那时一直跟着他的司徒吉。他本应该是不知道司徒家族的秘境之地。可是他却站在了那里,大叫了一声:“司徒俊文就在那里!”然后他嘴角还露出那深沉而凶恶的笑容…… 司徒俊文只能逃,拼命地逃。狡兔三窟,他们司徒家族也有这样的逃生秘道,就和秘境连在一起。他是流着血泪,托着沉重的躯体逃窜的。他感觉自己逃了很久,很久……每一次他都想倒身躺睡,可还是继续向前逃窜,他不知道他逃离的方向是哪里,这是他有生以来离开家门最远的一次。奇域有太多未知死亡的凶死,所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任意在这块充满奇遇的世界里随便闯荡。要是平常,打死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胡乱跑到这些地方。 他跑呀逃,压榨着他体内的灵气与神魂的一次又一次的极限!可是他还是低估了那些人对幻叶铃的贪念与执着。 “司徒俊文你已经插翅难逃,交出幻叶铃,兴许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他已经拼尽全力地逃,可是终究还是没能逃得了!他突然变得有些坦然自若起来,然后竟然笑了起来,他的确已经无路可逃,他身后是一片死寂深渊。周围的飞鸟云雾都被这死寂深渊吞噬,就连他站在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得到那股吞噬绞杀的死亡之力。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但他知道只要他纵身跳去一定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没有那样胆怯了,他只是惨惨地笑着……笑着!最后纵身一跃,跳进了那死寂深渊! “不好,快……快拦住他!”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司徒俊文已经淹没其中,不见踪影。想来也是必死无疑了!所有人都是那样笃定地认为他——神魂俱灭了! “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幻叶铃就可以到手了……”追来的人还想继续追去,可还是硬生生地止住贪念的步履在那死寂深渊旁边,留下无数次地惋惜叹息…… 思雨好似能够惹人忆往昔,司徒俊文也不知为何想起了这段尘封的记忆!他的心明明已经麻木,可是最近却莫名地泛起涟漪!特别是再次看见那个他一直深埋心底的那个女子——谷幽兰。她好似比之前更加美丽动人心弦了,仙女的称赞已经不能用来形容和赞美她了!可偏偏地,那个闪耀着的男子是谁——那只曾经毫不起的臭虫!他和他竟然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那样万众瞩目,而他却只能躲在阴暗里不敢让人知道他的存在! 所幸的是,上天并没有灭绝他的意思,而是为他打开另一扇门——一扇通往幽冥地狱的门!从此他化身成噬血鬼魔,杀戮噬血变成了习惯!这也是他提升修为,突破境界的方式! 他现在已然是一名真神三阶,转轮一重的强者!这样的成就放眼那些大家氏族子弟,都可以是傲世无双的存在了。 起初他也是被复仇的怨恨蛊动去杀死吞噬那些曾经参与进来屠戮他们司徒家族的那些三教九流的小啰啰而已,逐渐地他并不满足于这些,而且他也无法完全知道那些参与进来的人有多少,他把凶牙魔爪伸向了那些他可以屠戮的对象,无论男女!“举世皆敌,又何必执着是哪一个人呢?”他是在心里如此执拗! 淅沥沥的泪雨流淌不止,然而雨中漫步的人已见踪影。瘫在雨沓中的数十具干瘪瘪的尸体,被被泪雨滴到,瞬间化为乌有。泪雨继续滴落到了那处水沓,稀释了那里不小心遗落的丁血痣! 谷幽兰没想到她的与生俱来的美丽,在一次不经意间地和某个男子的偶然邂逅,却惹来了以后那数不尽的纷争与祸患!同样地,瑾言更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借口,却让一个家族顷刻之间灭亡,仅存的幸存者化身成了恶魔,冥冥之中又找上了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人杰鬼雄 那些本来战死沙场的少年、少女此时却突兀般地醒来了。尽管他们那时那刻是多么地不甘不屈,他们依旧还是无奈地倒下残破不堪的身躯,然后身躯被无数黄沙淹没或是被那些凶兽阴尸啃食……他们是理所必然地认为! “这是人死之后,来到的地狱吗?”陆孤胆喃喃自语,然而灼烫地疼痛感让他怀疑自己还活着。 不过眼前的一切,又让他不敢相信自己是还活着的! 横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火海,沸腾汹涌澎湃的火海,而在火海的遥远之际,好似耸立着四根参天铁柱,这铁柱被烧得通红,上面全是些稀奇古怪的图案,莫名的恐怖与阴森,他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吞噬灵魂……而他竟然就立落在一处火红灼烫的暗礁上,那里虽然没有被那灼热的岩浆覆盖,可却慢慢地在融化,好似随时他都会被这灼热的岩浆湮没。 陆孤胆在这三十九人之中年龄排在第六,他当时为自己取名为陆孤胆,而师傅为他赐字——顾瞻!他不是一个特别合群的人,只想默默地做一个孤胆英雄。当时他不太能理会师傅为何当初会为他赐字‘顾瞻’,可是当他明白体会到其中的深意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有些怨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多和他的师兄弟姐妹们一起亲近一些。 这一次的试炼与他分到一组的是一个师弟和一个小师妹。师弟和他相差两岁,而小师妹是十三岁,他今年也刚好十八岁! 患难见真情,他曾经也和许多师兄弟姐妹组成过队伍试炼。不过那时候,他也仅仅是应付地去和他们打交道而已!不似这一次,这是真正的生死磨炼,是对人性的一次拷问。可是这一次他却无法不动容,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师弟那满身伤痕却已然带着笑容的满足模样!他只是作为一个师兄的责任稍微救了师弟他一次,可师弟他却用生命来回报他。还有小师妹,她明明都那样害怕恐惧了,但依旧那样流着泪陪伴在他的身边。小师妹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流淌着都是深信不疑的眼泪!他们的名字自己是记得呀,师弟叫牧灵飞、小师妹叫尘素灵,所有的一切他都是记在心里呀!可是自己却没有叫唤他们的名字,一次也没有过…… 陆孤胆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死了,父亲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农奴。每当父亲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打他来出气。父亲一边抽打着他,一边还粗口打骂:“都是你这个死东西害死了我女人……!”这句话是父亲对他最狠地凌迟!于是他也认为自己就是害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详之人,鸡冠庄里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处处议论着他—— “离那鬼东西远点,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一出生,就把自己的娘亲克死了……”三人成虎,流言蜚语,杀人诛心。 偶然也是有过一个李大爷看他可怜,所以就特意对他好了一些。不过说来也怪,那个李大爷不久之后就被一条毒蛇,咬了一口,然后就中毒身亡了!于是更加汹涌恶毒的诅骂脏水也都通通泼向了他。他遂也变成了大家任意泼洒脏祸的发泄口,只要有什么不好的灾祸发生,多数会被推诿到他的身上。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人世间炎凉丑恶的扭曲人心,所以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起来。就连同龄人他也不敢去靠近,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些孩童片刻间的欢乐。他没有怨恨那些人,也没有怨恨父亲。可是该怨恨谁呢?对!他只能怨恨自己。怨恨自己害死了母亲,怨恨自己又害死了李大爷,怨恨自己给大家带来了那么多灾祸! 扭曲的世界,奴隶岛的囚笼。鸡冠庄的农奴生活在这样扭曲的奴隶囚笼里,自然是会滋生出扭曲的人性病菌。 在鸡冠庄上的农奴夫妻,其实是被奴隶主分配好的,一个男人只可以娶一个女人。这鸡冠庄里是一个男女严重失衡的的地方!因为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大多会被奴隶主抓走,所剩下的不过是普通甚至是丑陋的女人了!不过皮囊在这些农奴男人眼里毫无意义,女人只是他们发泄生理欲望和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在这片浑噩与焦躁的小世界里,农奴男人能够分得一个女人是一个莫大的荣幸与荣耀!也就是那些能够努力劳作的农奴男人才有机会获得配偶的资格!而有些农奴家庭还是近亲结婚的,那些农奴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女人,首先是把自己的女儿的初次献给那些来分配女人给农奴的奴隶主的爪牙。这些奴隶主的爪牙也是从鸡冠庄里面走出去的,不过他们却不记得自己曾经是鸡冠庄里的一份子。他们得到了甜头,自然也懒的去理会这些下等奴隶臭虫的事。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然后很多亲兄妹和亲姐弟也是成了夫妻!他们忽视了伦理,而畸形的婚恋也生育出畸形的后代,而那些畸形的孩童是无法存活的。这些畸形婴儿的存活率就低,但是他们仍然逃不了被父母或是亲人亲手掐死的厄运!只要他们身上有一些畸形残躯的部分,他们就会被无情地抛弃! 在鸡冠庄里,死了女人的农奴男人是不可以再娶了的,而那些死了男人的农奴女人,过得更惨,她们会成为所有农奴男人的女人。每一个农奴男人都可以爬上她们的床!陆孤胆的父亲也干过这样的勾当,而且还是很多次! 然而在人性狭隘中,始终还有没有泯灭的零丁人性。也仅有的偶然间的零丁人性还能温暖幼小而冰凉的心灵。 那时那个小女孩叫妮妮,现在也是他的十七师妹!他现在还不知道她现在的新名字叫练木柔。他们两个好似鸡冠庄里两个形成鲜明对比的差异化存在!妮妮长得天真无邪有很可爱,很多大人都喜欢跟她亲近,就连那些同龄的孩童也喜欢跟她玩。而他只是被所有人都厌恶、冷落疏远的可怜虫。 村里的孩童在旁晚时分,多会在村头空巷子里玩泥碗——把泥粉堆成一抔,然后在中间挖个洞,把水倒入,待水寖干,就可以制成泥碗了。孩童们都在欢笑地比试着谁的泥碗大。胜利的孩子欢喜飞跳,失败的孩童也是鼓起再战斗志。那时他多么想加入他们,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可是他不敢,也不能。只有等到大家都离开的时候,他才会去一个人玩着那些孩童玩剩下的欢乐。虽然是一个人的自娱自乐,可是他却也乐在其中,可是他还是希望有一个玩伴和他一起玩,可是所有人都是厌恶疏远他啊!然而她却没有疏远他,还把田老爷爷悄悄给她的红糖果分给他吃。甜甜的,好似融化了心。而且妮妮偶尔也会陪他一起玩泥砌碗,两人都是偷偷地一起玩,这是他坚持的,妮妮也没有反对。他们就像是是两个心性成熟的小孩,悄悄地守住了这个共同的小秘密! 后来他也渐渐地明白那些佃农那样亲近妮妮,很大的原因是那些男人从她的母亲那里享受到了滋润的雨泽。还有村里的田老爷爷是一个有人情味的老人,偶尔还是会弄一些粗食给他解饥的,这是他在鸡冠庄里感受到过最温暖的阳光! 而后他遇到了师傅,恐怕这个世界上也就是师傅了对他最好了!师傅对他的好是真正的好,那种好是由心里面真实流露出来的,那种是不求任何回报的好。师傅教了他很多东西,他也是师傅最疼爱的徒弟之一。其实师傅对待所有的徒弟都是一视同仁的,只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师傅莫名地对他格外疼爱! 其实瑾言当时总会隐约地从陆孤胆的身上看到当初的自己,那种对自己怀着无尽怨恨的自己,而妮妮就像他当初的妹妹瑾韵!也因为这样,陆孤胆和练木柔经常被瑾言特意地留下来! 突然间,那些火焰岩浆中冒出了一片片火色骷髅,牛头马面,甚至是人骨骷髅……这些好似从地狱深渊爬来的鬼物魔怪!比之前他在沙海上遇到的那些凶兽阴尸还要恐怖不知多少倍,而且它们的身上还是淋结着那样炽热的火焰溶浆!这些鬼物魔怪猛然间就是向他袭来。陆孤胆先是一怔,思绪也收敛回来。他淡漠有劲地低吼一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直接就冲杀了过去…… 沉落到这个火狱世界的人,并不仅仅只有他陆孤胆一个人。还有很多个,只要是在沙海中“战死”的人,都来到了这样的世界里。像是燕逐晨、梅寒香……还有之前和陆孤胆一组的师弟牧灵飞和小师妹尘素灵……全都来到了相同的世界里——火狱世界!可尽管是在同样的环境里,然而他们却是无法相见的。他们都各自认为自己死后来到了地狱里,而地狱里同样有更加严酷残忍地磨炼等待着他们。生前的不甘无奈,死后自然要更加地努力去挣扎…… …… 而依旧在沙海上挣扎杀戮的幸存者,则是带着所有已故亡者的信念更加坚定地战斗下去——他们是活下来的人杰! 练木柔、杀无敌、冷天勤、解无忧,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死战了多久,他们一路从南死战到北,然后由北向东,再由东向西……可是到最后,他们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这些,唯有不停地压榨和突破他们的潜力和极限,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做的事情,这也是他们继续可能活下去的机会! 终于他们各自摆脱了那些凶兽阴尸的纠缠,不过阴尸索命不死不休,况且那些阴尸的实力多是比他们还要强上一些或是许多的。虽然暂时摆脱了纠缠,可是他们付出代价是无法想象到的惨重。而他们四个也仅仅是这一群师兄弟姐妹们仅存下来的四个。 沉重的阴霾笼罩在他们的心田上,这是真切的千刀万剐,可是比起身上的千刀万剐,心里面的千刀万剐是更加难受的!冷天勤身上的骨头几乎全部碎裂,冷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疼与痛,全部涌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比一个更惨! 难得有幸地停靠,可是他们并不是倒头就躺睡,而是在感受身上的微妙变化! 那和外面接连的天空,不断地涌进更加浩翰磅礴的大地灵气……这些浩翰灵气穿过那些狂啸风沙地层层封杀阻碍,终于来到了召唤它们的人的身上。醍醐灌顶,怒发冲冠……阴尸开始狂啸闪避,雷光电火,一道又一道在天地间游动,似乎威风凛凛的银蛇金龙…… “地灵境界……!”瑾言注目遥望着沙海天空,那双深邃平静的璀璨星瞳,好似也泛起了一丝星河涟漪!不过也仅是错觉而已,那双眼睛是那样深邃、浩翰、神秘……几乎无人可以直视它们!他伫立看了许久,许久……最后他还是拿出一串新的丹青竹简,继续刻篆起了书籍文录! 而星光结界内的小山书院上似乎已然又多了一些小山堆似的书简……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当受骗 石碑内域十年时光转眼即逝,石碑内域世界狂沙海啸不知疲倦……天崩地裂还是那样精神!只是天空那轮亘古不变的炎日好似稍稍在长空中偏了一点头。 穿过黄沙漫天的鬼尸沙海,再闯过毒雾笼罩的毒瘴澡泽,然后就来到了万峰耸立的乱阵石林。 乱阵石林顾名思义就是玄灵阵法的集合,其中还有一个乱。就是这些阵法的变化毫无章法可言,考究的是闯阵之人的观察力、洞察力、耐心、理解力、判断力……这是一个平时积累与现场变用的多重复合试炼。只需一着不慎,就会满盘皆输!勇气和胆量也会成为这场试炼成败的关键因素。 “这里应该就是最后一处试炼之地——乱阵石林了!”一个衣衫褴露的邋遢少年男子毅声说道。 这少年男子正是杀无敌,十年之后的杀无敌。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苍老的痕迹,只是却看不见了他当年那活泼调皮的色彩。顺着他那些破烂的衣衫口子细看,那里还隐现着或浅或深的伤痕。 而在杀无敌的不远处,就是十年之后的练木柔。她的头发整理得简单干练,衣着也是如此。她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稀浅的伤痕,身体上也有,只是这些她都没有时间去理会。时光还是她有了许多变化,少女的脸上似乎少了一些当初的天真青涩,多了一些坚韧成熟。只有那双灵净无尘的双眸,依旧是那样灵净无垢,仿佛世间的所有污泥都无法将之侵染。 练木柔没有任何话语,灵净的双眸一直在凝视着横立在眼前的乱阵石林。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是没有黑夜来驱赶黎明,所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杀无敌见练木柔没有理会自己,然后又开始徘徊在乱阵石林的入阵口处。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坐看睡看,就是没有看出这乱阵石林有什么端倪。这乱阵石林的阵法的玄妙难度早已超过了以前他们以前试炼的不知多少倍。这才刚开始面对入阵口呢,就有万种无从下手的为难。不过经历这些年的苦难磨炼,心性自然与十年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于是他也沉下心来,耐心又细心地观察起这乱阵石林的玄妙之处。 …… 在乱阵石林的另一侧的是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冷天勤和解无忧。 冷天勤的个头好似比之前又高大了许多,身上那些碎露骨的地方也长出了新的肉和皮肤,只是在这些新长的肉和皮肤上又多了一些陈旧的伤痕,那双大手掌上也胀满了老茧。他的脸还是那样黑,厚实朴诚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沧桑。虽然还是一个高大的少年郎,不过咋看好似一个历经风霜的大叔。 “大师兄,跟紧我了!” 一直在闭目冥思的解无忧,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来淡淡言道。他倒是长高许多,只是跟冷天勤这个大块头相比,倒是显得袖珍了许多。他的脸上还有浅长的伤痕,看起来也没有当初那样恐怖狰狞。反而还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祥和宁静……总之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气质,这种气质使人不由靠近,可却一直无法靠近,不是那种若见若离的虚妄感,是一种真实到虚无的蹉跎。 “嗯!”冷天勤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就紧跟在了解无忧的身后。本来就木讷的他,突然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了。 冷天勤自然知道自己不似小师弟解无忧甚至是其他师弟师妹那样聪敏,可这不代表他就放弃了不去学习。他有这份自知之明,更是愿意为自己的自知之明的不足之处和擅长之处去花费更多精力与努力。他变得更加沉着、冷静、稳重。虽是一个大块头却藏着一颗成熟的玲珑心! 这十年,每个少年、少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青涩稚嫩到稳重成熟;从粗心浮躁到细心智静;从胆怯软弱到果敢坚强……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走来,历经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每一次的成长与蜕变都凝结着数不尽的血与泪。可是这一切都只是踏上修神练气这条逆天改命的不归征途而已,不过现在他们却也已经是被鲜血洗礼过的战士,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战场,永不屈服地拼杀战斗成为了继续前进的唯一方式! “无……无忧师弟!”冷天晴看着一直闭目悠然自若走在前面的解无忧,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但是又怕打扰到他,显得欲言又止。 “大师兄是想问为何我要闭着眼睛来破阵吗?”解无忧好似已经提前知道明了冷天勤的心思一样。 “嗯,请无忧师弟教我!只是……现在你正在破阵……”冷天勤恳切请教,态度很是虚心真诚,如弟子求问师傅一般,可还是有些担忧。 “没关系!”解无忧转过身来仍是闭目无谓摆手说道:“还有大师兄不用如此客气,只要你想学,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就怕你不耐烦罢了!” 解无忧显得很开心,他知道上次那场鬼尸沙海的试炼一直是大师兄始终挥之不去的殇之阴影。自那以后,他就变得更加寡言少语了。他把他的整颗心都封闭起来,他们之间只有简单必要对话。可就是这简单必要的对话还是解无忧一直耐心地安慰劝导才换来的。要是之前,大师兄冷天勤可就是一言不发,仿佛永远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一样。 “没有不耐烦,只是这一路走来,谢谢……我这个大师兄做得太失败了。就连逐……晨师弟也没能……保护好,还要劳烦小师弟你坦待照顾!”冷天勤越说沙哑的声音夹杂了哽咽。 “大师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只是你太过苛求自己了!我相信逐晨师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的,逝者如斯,生者还需继续前进!止步不前,是对亡者的最大不敬……”解无忧缓缓走来,把手郑重地搭在冷天勤的肩旁上,语淡心长地说道,紧闭的双眼却突然睁开了。 解无忧的声音不大,却使得冷天勤震耳发聩。他握住了那起满老茧的双大拳头,目光迎上了解无忧的目光。四目相对,彼此都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两人对视片刻,解无忧又缓缓地闭上眼睛,转身走在前面继续领路了。而冷天勤也是安静地跟在他的后面仔细地观察着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解无忧见大师兄冷天勤这样认真,有些不忍地摇头叹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听见这话,冷天勤不由得一怔,心里暗想着:“眼见为实,难道还有假?”不过他却没有立刻反驳,而是静下心来听解无忧继续言说。 “其实不是你的眼睛看到的不真实,而是你的眼睛看到了这个真实现象,才会导致看的是假的。就像眼前这些乱阵,光是用眼睛看是很难寻得其中的玄妙之处的。因为你已经被这些表现出来的现象迷幻了……”解无忧说得很慢。 “那这些乱阵是假的吗?”冷天勤感到很好奇。 “不,是真的!师傅还不至于用一个幻阵来迷惑历练我们。这世上有两种谎言;一种是欺骗别人的,另一种是欺骗自己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乱阵石林中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谎言世界!自己对于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不过那终究是欺骗自我的谎言……”解无忧说着,又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冷天勤有些似懂非懂地摸着自己的大脑袋,不断地思索着解无忧的话。要是没有理解的地方就先记下来,之后再去思考或者请教当事人,或者是师傅。这是这些年来他养成的一个学习习惯,虽然学的进度不是很快,不过他学得很扎实。 两人就这样,你问我答,或走或停。 ……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在乱阵石林的另一处的练木柔和杀无敌突然异口同声地恍然大悟道。两人在这里如此努力却始终一筹莫展很久了。 两人睁开了双眼,此时此刻的心境,不是之前那种竭尽全力的突破极限再突破极限的沉重,这是一种放空一切的自然而然! 两人站起身来,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这周围的一切。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明朗,整个人的身体与灵魂都进入一种微妙的状态。 五年弹指灰飞而逝去,他们终于回到了那个曾经熟悉而遥远的地方。而那遥远的天空之城上伫立着一个雄伟挺拔的身姿,他只是立在那里,一眼望尽天涯路。 “十五年尺……倒是比我预期的早了那么一丢丢,嗯也就是一丢丢而已!”瑾言看着终于历练归来的几个徒弟,倒是有些不知如何言表。 “师傅!我们回来了……”冷天勤和解无忧一脸忧愁地跪到了瑾言的面前,眼泪也不知觉地夺眶而出,像极了流浪多年之后归来见到父母的游子。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还有不要哭了!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十几年的试炼都枉然了!”瑾言扶起两个哭成泪泥的两个徒弟,然后细细打量着他们这些年的变化,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注视着他们每一刻的成长,不过还是忍不住去关切。 不久,练木柔和杀无敌也是着急而归来。 四个人再次相遇,抱成一团,泪洒一片。 许久之后,他们还是有些期待侥幸地凝望着结界的大门。可是始终没有见一个人影浮现而归,期待得越多,失望就更多。可他们仍然还抱着一丝侥幸的期待…… 平时闹腾的小山书院,也变得安静了许多。瑾言还是正常给他们授课,只是任由他们如何的大声也填不满心房里的那一份空洞。 又是一年过后,还是如平常一样的授课。瑾言看着眼前这四个心不在焉的徒弟,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任谁面对生离死别,也不能那样释然的。自己都做不到,何况是别人呢。这些年来不仅他的徒弟在苦修,他作为师傅的也是在历事炼心。这堆积成山的书籍,就是万年亿里的历事炼心。知道知识是一回事,一笔一划刻篆出来又是另外一种磨练。 “哎……你们是不是怪师傅太过狠心无情了!我说过,只要你们想要离开,随时都可以,现在这句话仍然算数有效。”瑾言叹息言道。 “不敢……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怨不得谁!”杀无敌率先出言说道。 “不敢……?不代表没有……”瑾言凝眸看着杀无敌。 “对……我就是认为师傅太狠心无情了。我们可都是师傅你的徒弟呀……”杀无敌忍不住师傅瑾言这样地逼视,眼红泪漏地哭叫了起来。 “说实话也不是很难嘛,如果受不了,大可以离开……”瑾言看着泪红的杀无敌淡淡无谓言道。 “无敌师兄,你少说两句。”练木柔悄悄地拉了一下杀无敌的衣角。 瑾言看在眼里,也不点破。然后见四个徒弟只是低着头沉默,于是继续开口道:“如果觉得不公那就自己去颠覆这个不公的世界,不过在那之前得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可不想我的徒弟才刚出师,就莫名奇妙的死在了外面。如果是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做个狠心无情的人。” 练木柔、解无忧、冷天勤、杀无敌紧握着拳头,心里就坚定的信念更加坚定。然后抬起坚定而颠覆的目光迎上了他们师傅——瑾言的目光。要是平时他们是不敢直视师傅那双眼睛的,除了是尊敬之外,还有师傅那双乾坤星瞳是那么深邃、浩瀚、神秘,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吞噬毁灭所有的一切。他们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决心,不过只是勇气可嘉的螳臂当车而已。 “才刚告诫你们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瑾言嘴上虽是这样说,嘴角却露出了看不见的笑,他即刻隐没了自己的乾坤星瞳,遥看向了门外,喃喃自语却是再对自己的四个徒弟说道:“不知道刚才那样做多么危险吗?去看一下门外是我给你们这次试炼归来的礼物……一个很惊喜……的礼物!” 没等瑾言说完,四人就跑向了星光结界门外。 “师傅你骗得我们好苦呀……” 顿时,星光结界之外,响起了各种喜极而泣呼嚎大笑…… 第一百五十六章 璃殇征途(一) 石碑内域不知何起天突然变得暗淡了,那场漫长而短暂的血色残阳成为了众人最后领会光明的遥远记忆。人们或许可以忍受那样漫长而炎热的光明,可是那种无尽孤寂而幽冥的黑暗深渊。 鸡冠庄十里之外的北山宗下的富华街区上左右两边尽是高楼大厦、彩灯奢靡、艳香四溢……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银月仙姿媚影恋衣彩带花飘絮。魅笛欢箫,鼓喧喧。琴瑟绵绵,筝繇涩羞……却有妙音如慕如诉吟唱道: 长因蕙草记罗裙绿腰沈水熏—— 阑干曲处人静—— 曾共倚黄昏—— 风有韵——月无痕——暗消魂—— 拟将幽恨—— 试写残花—— 寄与朝云—— …… 一曲离殇相送情无限,歌声悠扬,余音绕梁…… 丹青屏障之外一群锦衣男子无不是拍案叫绝:“妙音……妙音……甚是美妙绝伦呀!” “诸位师兄弟!如何……如何……我就说这妙音坊才是人间仙境……”这是一个轻狂男子放声炫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 “师兄,我们好久才能下一次山来,可不想再听你再多说无益……”众人很是埋怨,嘴角却全是笑吟吟的污渍。 欢堂上有人的眼睛都是直勾勾地盯着丹青屏障后的媚身倩影,身上积压了太多邪火,炽热的心,狂躁不已。 千呼万唤始出来……丹青屏障缓缓褪,方才显露出仙音人。 只见妙人手中各持有红筝、绿琴、竹箫、玉笛、钟繇、琵琶、欢鼓、箜篌,一共八个女子,每个女子绝色倾城,各有风姿!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个北山宗的弟子不由感叹。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另一个北山宗的弟子也是不甘示弱。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是几个北山宗弟子同时想到的。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这却不是最后的一句赞叹…… 一个花红绿衣老鸨子,来不及感叹人生浮华,也是卑身笑脸相迎去。 夜月笙歌,欢榻红烛……男人在这里恣意堕落,女人在这里无奈迎合……一切仅仅是虚妄悲切! 同样是是行人伦之事,北山宗的这些修神练气者却多了一些风雅的前缀;而鸡冠庄里的那些农奴只是野兽派的干柴烈火。前者虽是这样美名其曰,不过也不过是上位者的呷姬游乐而已;后者莫过于原始而真实的欲念罢了。 这条烟花柳巷是庞氏家族专门为北山宗的那些修练者营设而立的,当然庞氏里的人也是经常去光顾的。所谓饭饱思淫欲,神仙在这座艳都也会堕落。 比起艳都欢榻里的欢愉,庞氏族宅里,集满了人了人,却是死寂般的沉静! “找到那人的了没有……”庞傅大吼道,已然没有了耐性! “禀主人……暂时还没有……”那些刚刚回来的斥候杀奴也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要你们何用呀……”庞傅直接就是对这些斥候杀奴拔刀斩去…… 愤怒的嗜血老人,刀光血影,几个斥候杀奴,或死或残,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悲叫! “咳咳……咳……”也许是庞傅是上了年纪又怒急攻心,没有挥刀怒杀几个,就大声咳嗽了起来。 “主人……主人……您要保重身体呀,何必跟这些贱虫动怒呢?”魏强赶巧从族宅大门进来,就远远看见了主人庞傅在举刀杀人,他本来还想装作若无其事。没想到主人庞傅却是大声咳嗽了起来,他只能急身赶上去劝慰着。 “咳咳……”庞傅还是止不住地咳嗽了几声,顺着庭门望去,原来是自家的管家魏强正忧心忡忡地向他赶劝过来。那般模样实在是情真意切,声泪俱下!他呶呶嘴,像是一个倔强的老头,道,“没事……还死不了呢!那位北山宗来的曾道仙,都安排妥了?” “主人放心,都安排妥了!”魏强贼溜溜地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庞傅忽然抬着头,看向了庭中小月,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沧桑的悲凉。 “主人……您……” 魏强还想继续劝慰,但却被庞傅举手止住了。然后顺势罢罢手,道:“你们都先退下……” 众人得令纷纷退去,也不忘即刻清理了之前的几具尸体和溅落的血。 魏强回到自己的房间,宛然换了一个人——苍老的脸上好似还泛起了喜色,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忧愁悲切。可是当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映在房间里的那张巨大的古铜铭境的时候,那才显露头角的浅浅忻愉竟瞬间荡然消逝。仿佛之前那莫名的浅笑只是错觉而已,他的脸上一直都挂着比主人庞傅更加悲然的苍容! …… 三十年的白日冲天,又是三十年的黑夜永寂……所幸还有依稀的星光,残缺的月华! 练木柔、杀无敌、冷天勤、解无忧、陆孤胆、燕逐晨、牧灵飞、梅寒香、尘素灵……小山书院里,瑾言并没有点燃任何一丝火光,黑暗与孤独是最好的光辉岁月。他看着授台下的这些徒儿,模样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可是在这里的岁月已经快要到一个甲子年了。 “没想到……离别的钟声即将敲响……”瑾言整理了一下衣襟,黑夜里他的眼睛显得格外璀璨,然后淡淡言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是最后一堂课了……” 徒弟们听见师傅这句话的时候,心也是猝不及防地一怔,想要止住的眼泪莫名地溢了出来,就像大地灵泉那样淌了出来,可偏偏地是没有任何哭泣的声的。就连大家的呼吸声都是那样的平缓。结界外的世界正在崩塌毁灭,就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瑾言虽在外面说是一日之师,可是却在这石碑内域世界做了一个甲子年的父亲一般。往事一幕幕,点点滴滴地连成一片片…… 练木柔没有任何话语,可是那个深埋心底的愫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些年她的确骗过所有人,也骗过了自己。不然他们肯定会知道自己的谎言背后的真实的,她也明白这些年来杀无敌一直对她怀着那样的情感,她很感谢他所做的一切。当然她也同时也知道陆孤胆以及大师兄冷天勤对她也有这样的情感,可是他们始终没有任何表现出来的异样。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莫名地恐慌,她都能感受到别人对她的异样情缘。难道师傅他会不知道她的谎言背后的真实,就算她掩饰得再好终究还是无法逃脱的。 瑾言确实是知道这些小女孩儿的心思的,可他只是把这些当作少女怀春地臆想症,等岁月的风一吹就会散去的,他和她们终究是一去不复返的永别! 小师妹尘素灵最先没有忍住,却只是露出了比蚊子还小的泣声。然而就是这样蚊子一般的泣音,最后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瑾言还有很多话想说,大家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谁也没有好好说,只是怕开口了,这样的别离是永远有说不完的泪语的…… 瑾言打开时空之轮,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原处。石碑内域的世界瞬间蹋缩,变成了一座石碑。 他们再次回到鸡冠庄这个地方,这个他们出生的地方。可是为何一切都已经变得那么陌生了。那些曾经太小的孩子,此时看到这里又像来到了另一个新的世界。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外面才一天的时间,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练木柔兴奋地飞去看她的母亲,陆孤胆虽然不是那样喜欢他的那个父亲,可终究还是他的父亲,遂也向自己的草棚飞去了……可是当时太小的那些孩子却是不知该往何处飞去啊! 他们不由得看向了师傅瑾言,可是却发现师傅只是莫名的冷静着——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杀了他们……”练木柔灵净的双眼竟然蒙上血一般的狰狞。 他们看见十七师姐煞气腾腾地去而复返,这可能是他们有史以来见到十七师姐练木柔最愤怒的一次了。 后面也有许多去而复返的师兄师姐,每个人的眼睛都是杀气腾腾的…… “该发生的悲剧,终究还是发生了……也不知道是把你们救出了深渊,还是把你们推向了死亡的死潭!”瑾言看着远方,喃喃自语,似乎在反思自己! “师傅……”那些去而复返的徒弟们同仇气忾地看着瑾言——想要征求他的意见。 “你们已经出师了,今后你们何去何从,都由自己决定了……”瑾言知道他们的想法,可却没有鼓励,但也不反对。在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善恶、对错的界限显得那样模凌两可。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活下去。人性的欲望无穷无尽,堕落与毁灭的世界都是自己罪有应得。 在这个绝对的敌对世界里,武力成为了最好的和平方式。 练木柔他们杀上了庞氏族地,那些杀奴自然是不要命地跑上来抵挡。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是却比那些阴尸还要冷漠。沉迷在艳都柳巷里的男女,完全还是不知道这里即将变天。 夜里,生活在鸡冠庄的所有人的所有梦——已然在这今夜全部破灭! 毁灭的拯救者却也成为了创造的恶魔人…… 第一百五十七章 璃殇征途(二) 瑾言并没有加入这场复仇之战,他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远远地看着,看着所有人的所有一切。 他看到了北山宗里的那些修神练气者已经及时地出动,其中还不乏神劫境界的人,甚至还有一个虚神境界的强者。可是他却没有出手去帮助的打算,那些待在瑾言旁边的徒弟们,见到自己的师兄师姐都已经向庞家族地戮杀而去,于是也紧跟了过去。虽然他们对于自己的父母没有了任何陪伴的印象,但那可是他们的亲生父母呀! 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地突然袭击,北山宗的所有人感到莫名地担忧甚至是恐惧的。他们偏安一隅,相安无事地呆藏这里已经很久……他们以这样的方式活了一年又是一年,每一天都是如神仙一般活得那样有滋有味,也似那些去一路拼杀不断变强的修神练气者——每天都活在随时被杀的梦魇之中!对于这里的一切,他们终究还是有着很独特的感情的。这里已经被他们经营成了一个阶层分明的国度,这里有女人、有贡品、有奴役……如果再这样细细品味起来,他们实在是舍不得这个地方的。不过如果是必死无疑地拼命,他们肯定是首选活命。毕竟这奇域里,有那么多下贱卑微的奴役。只要花点时间,就可以使自己回到神仙一般的生活。 北山宗的宗主今夜感到特别的气愤,愤怒他宗内的那些峰主都又跑去了山下庞氏族地特意为他们北山宗营设的艳都柳巷。他完全忘记了,今天是北山宗所有人去销魂蚀骨的日子。 他本来也想去的,可是他毕竟是一宗之主,多少还是要些体面的。不过自己的主峰上有人特意给他送来了青涩美丽动人的少女。他就是好这一口,这些女子都是庞氏家族的管家魏强送来的,他还特意记住了这个人。平时他很少去关注这些下等人的,哪怕是庞庄主庞傅他也懒得去记住的。虽说这庞傅是这群下等人的头,不过也还是个下等人而已!他之所以记住这管家魏强,很大的原因是——这群被送来的少女多是魏强的孙女、或是玄孙女。这些小家伙就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伺候人的技术简直就是让他软泥梦死了。期间她们还不停地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如兰地说着自己的祖父是多么地用心良苦……对宗神你是如何……如何的死忠…… 北山宗主想到这里,心里刚熄灭的火,又莫名地燃起来。可是这里只有夜和冷风兮兮,他身边带了一些守山的徒弟,不过他们却打算去观望一下的。这些人应该是知道他们北山宗的存在的?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何种存在!如果贸然地出手恐怕是会丢了性命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下山寻欢作乐的峰主和北山宗的弟子都已经和这些袭杀而来的未知者杀到了一起。 练木柔、杀无敌等人毕竟是经过无数杀戮磨砺而来的斗士者,北山宗的人却是安逸得太久,多数时候只是凭借着一点暴力就可以获得了自己所求。于是夜郎自大的懒惰滋生。而败人两字,非傲即惰。天下古今之庸人,皆以一惰字致败;天下古今之才人,皆以一傲字致败。两者之间孰优孰劣,孰死孰生,自是不言而喻。 曾生还躺在一堆美人香怀里,可是却没想到戮刀已经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窸窸窣窣地整理自己的衣装,也不管是否穿得整齐。红床欢榻上的艳丽女人只能相互索抱着,外面的每一次厮杀对碰都是那样天崩地裂,雷火交加,血光四起……她们都不敢去设想自己到底还是否可以在这场天灾人祸里苟延残喘,不过她们也仅能在此刻胆怯地呼吸、呐喊……她们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像是封闭的仓鼠,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变成天崩地裂。况且外面的确是天崩地裂…… 练木柔和杀无敌已经是天灵大圆满,不过却和现在北山宗的十三峰主的那些神劫初阶境界的强者斗得不可开交。 “什么这真的是天灵境界的?”一个北山宗峰主已经心生怯意了,这些突然杀来的天灵者,完全就是一群不要命的野兽恶魔。不仅如此他们的术、法很是玄妙莫测,威力强大异常…… 其他的北山峰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且战且退,一时之间他们这些神劫境界的强者居然被一群天灵境界的压着打。 曾生看这架势,本来还撸起袖子,咋呼呼怒干一场的。没想到见到了眼前这种情况,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是往北山宗的主峰逃窜而去。“只有宗主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了?”他心里以前对北山宗主的种种不满,此时都已经烟消云散。 “曾生……山下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呀?”北山宗主躲藏在北山白云里的一处秘洞,见到一路狼狈而窜逃的曾生,心里不由得堕坠一沉:“难道是中洲的其他氏宗派要灭了我北山宗?可是我北山宗又没有什么珍贵的宝物……也就是天地灵气稍微有点浑裕罢了。难道……”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一拧,心再次一沉。不过很快他又摇头否定了,“那件些宝贝……他们都消耗得差不多完了,现在才来……” 曾生一见到北山宗主,顿时心里就有了主心骨、定心丸。不过他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狼狈不堪,所以只能装得更加狼狈不堪,“宗主……山下来了一群……对!是恶魔……他们修为强大,见人就杀……其他峰主……”说道这里他有些哽咽,却没有开口继续往下说了。 “其他峰主到底怎么了!”北山宗主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想,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使用神识去探查一下的。可是他并没有,或者是不敢!他曾经也是出走游历过一些地方,不过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那种死里逃生,撞上大运的经历,实在是让他不愿意再去冒半点危险了。 魏强他睡着很舒坦,梦里他是那样清醒而肆无忌惮地欢笑着。可是他还是被外面的崩怒的天吼醒了。这些年来他一直不敢深睡的,只是眼看诺大的庞氏家族就要落到他的手上了。不过他还是不敢有些丝毫的大意,毕竟自己的主人庞傅还半死不活的杵立在那里呢!然而他也是上了年纪,自然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还不知道他的美梦已经破碎,以为外面只是在刮风下雨打雷而已。亦或者是北山宗又有道仙突破渡劫了!他就是这样安慰着自己的,只是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况且他还是罪魁祸首之一,自然是被练木柔、杀无敌等人重点灭杀的对象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蝼蚁蜉蝣瞬间就是被捏死,淹没消失不见! 随着后面来的那些师弟、师妹,他们的修为也都是五阶天灵境界以上,神魂更是达到普遍比自己的练气还要高出一阶以上。他们一加入这场战斗,北山宗的峰主们自然只能是溃散而逃了。 他们看着这些年轻的修神练气者,每个都是天灵五阶以上说不定是哪个大宗门要来灭杀他们了。难道是他们北山宗里还有什么珍贵的天材地宝,他们的宗主还瞒了他们什么。虽然那个地方藏的宝贝是他们一起发现的,也一起分了脏的。不过他们心里总是觉得北山宗主,肯定还瞒着他们偷偷藏了什么宝贝。要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了,也就他一个突破到虚神境界而已。 在许多年前,北山宗主和这些峰主意外在北山山脉发现了一处灵脉。而且这条灵脉上还生长着许多灵阶药材。当时的心情既是欣喜若狂,可也恐生变故。所以他们各自疯狂地把那里一掠而空。也凭借这些东西他们北山宗也有了一些崛起之势。他们那时还没有突破到地灵境界,也就他们的宗主突破到了地灵境界而已。他们都是从自己的父辈那里继承来的现在这个身份,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是谁。而后他们已经知道了事实,可也不去在意那些东西了。 北山宗里都是男弟子,没有一个女弟子。女人在这里天生就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存在,或者是说北山宗里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现状。而这些男弟子其实也多事各个峰主的儿子或者是孙子的……他们会有意的在鸡冠庄里特别是庞氏家族特意为他们搜罗来的女人中选择自己的最佳配偶。如果生的是男孩,而且资质可以的,就会被招留在自己的门下。至于是女人的话,如果资质可以,就可以送去培养一般,让她们成为新的配偶工具。其实说起来,他们其实也和北山宗宗主还有一些血缘关系的。他们都是北山宗第一代宗主庞海的后代。后来老宗主为了让后世子孙把北山宗更好的传承下去,就设立实力定权力的方式——即是通过比试,决定各自的职位。然后就是各个峰主的徒弟后代竞争自己的峰主之位,而北山宗主之位就是宗主的徒弟后代相互竞争了。 北山宗之所以不收女弟子,其实是有着自己的担忧的。他们害怕女人会因为男人而感情用事地把他们拖入深渊的。如果女人有了实力,绝对是不允许他们这样的任意在女人天堂里恣意妄为的。 可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儿郎不多情痴狂!当初北山宗的弟子也和那些女人生了感情,想要与这些女人私奔,不过下场都是惨烈的。一个人的欲望无论有多大,往往是会被一群人更大的欲望淹没的。他们自然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哪个女人从他们这里得到了力量,肯定会来报复他们的。他们认为自己只是把这些女人当成生育玩乐的工具物品,显然已经是够慈悲了。但是如果他们的身份互换之后,他们实在想不出来,那些女人会如何地对待他们。 那些北山宗见到自己的峰主父亲(祖父)都已经逃离了,他们还哪敢在这里逗留。于是一盘散沙似的无头苍蝇,各自都纷纷悄悄地逃命去了。 北山宗这些神劫境界的峰主想要逃命,自然不是这些天灵境界的能够追得上的。他们是直接逃向北山宗的主峰的,毕竟他们的宗主还在那里。 北山宗主一看这些峰主比之前回来的曾生还要狼狈许多,心里仅有的一丝丝战意,瞬间也就荡然无存了。 “宗主看来是有人要灭了我们北山宗呀……那些恶魔,简直是太可怕了!幸好……我们逃得快,不然肯定是回不来了。只是我们那些徒子徒孙……恐怕就要成为那些恶魔口中的亡灵了!”回来的这些峰主一个比一个悲切地夸耀自己遇到的那些突然袭杀而来的人。 “各位峰主回来就好……眼下我们只能暂时离开这里了!”北山宗主显得很苦奈。 “宗主高见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反正这些女人哪里都有,我们很快就可以造出一大堆徒子徒孙来了……”一个峰主突然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不过却好似怕被人发现他们的藏身之所加之其他的峰主也是用着警告或是哀求的眼神瞪着他,他便是卡住了后面的笑声! 瑾言本以为会是一场鏖战,没想到北山宗却是一战即溃的一面倒。加之他也不打算再出手帮忙了!那些逃窜的人,他也任由着他们逃窜,那些迷妄的人,自然也任由着他们自己寻找新的开始!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正如他悄无声息地来。 所谓小善缘者,不浅不深地聚合离散……今后各自踏上属于自己的征途。 “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 此时此刻瑾言的心情或许应该是这样飘过一片侠肝义胆的云烟……只是这片侠云义雾如此朦胧,竟迷离了他的一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自抉择 看破红尘的人多是历经沧桑的红尘者。一个人的强大不是他因为拥有了多么美丽的容颜,多么富有的财富……而是哪怕他一无所有了,内心深处依旧可以强大地去面对一切。 瑾言在石碑内域世界里的一甲子岁月中,他就主要做三件事。其一自然是教导他的那群徒儿们;其二就是刻篆书文;其三嘛,就是尽心竭力去做这两件事!他并没有刻意和过多地去进行修神练气…… 这奇域之中未知的危险很多,就算是已经被人类统御了不知多少岁月悠悠的奇域五洲也还有着许多危险。只是比起当初第一次遇到这些未知危险的第一批探险者,现在的冒险者终于还是能够从那些已经葬身于此的前辈先人们血的教训中得到了许多经验!然后这些危险的地方反而变成了后来这些修神练气的试炼乐园。 对于这些已知的试炼之地,瑾言还是看过这些地方的一些记录介绍的。这些记录有两个特点:如果是危险系数小的的宝物少的,自然就会有相对详细的信息记录;对于那些危险系数大宝物可能多的,其信息量的记录就显得相对少了一些,甚至还有一些添油加醋地臆想传说在其中。 此时的瑾言他知道自己在什么方位,但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他的乾坤星瞳已经恢复,可以观星辩位,自然不怕自己会迷失方向。然而他的确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继续前进。可这都不是他需要考虑和迷惘的,他终须要不停地走就可以了,无论那个方向是什么方向。 喜新厌旧、趋利避害、祈福躲凶……这都是人之常情,甚至飞禽走兽都深谙这个道理。自然瑾言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知的,可瑾言他却明知如此还要这样祸福不论地前进着。此时这是一个异常地举动!之前他因为修为尽废、神魂俱散而心灰意冷地从汾阳酒都只身离开!并且离开了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里后的最重要的人的身边!他不是非要这样去做这样的选择与决定的。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们,好不容易才再次相会,自然是无比地珍惜每一刻的相处相依的。他并不是一心要强的人,可是他却不能就那样躲在两女的保护伞下遮蔽。况且他始终不能忘记他此生不换的执念——复活妹妹瑾韵!为了执念,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那么他母亲、父亲呢? 他离开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已经这么多年,父亲和母亲恐怕都化为了一抔黄土,而这抔黄土最终也会化为乌有……复活一人就已经是逆天而行那般艰难险阻,何况还是要复活那么多的人!如果照此下去,凡是于他在乎重要之人,那他岂不是要复活天下人了!死去的人比活着的人多,这个比例会随着时间不断地变大,最后很可能就是死比零!他以前是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的,懵懂无知的少年,所有的心思全都系挂在如何复活自己妹妹的痴梦之中。他抱着一颗必死之心,只求能换回妹妹的一次重来,哪怕那次重来仅仅是一天的重来……甚至是一息的重来也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欲用万死只求她一生。无论这一丝生有多么短暂,只要那一丝生机是自己为了她换来的就行!这是多么愧疚悔恨的心,他无法自拔,这样的毒瘾是戒不掉的! 很多时候瑾言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对妹妹瑾韵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亲情?爱情?友情?愧疚之情……好似这些情感都有,不过却也无法准确描绘他对她的感情!他的父母果就此死去,可能他会是痛不欲生地磕头至死去表达自己的孝敬与爱;如果谷幽兰和有琴若雪两人有生命危险,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身死相救!可偏偏这些情感都始终无法与他对妹妹瑾韵的那种情感作比较。这种感情就好似没有任何的理由,如得了失心疯,患了癫魔咒! 瑾言这次独自一人出来历事炼心,并不是一时兴起,也非一时悟道。很多时候,人们之所以能够成功的很大原因就是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前进。瑾言也不例外,他这次的体悟就是来自上次那一张沙黄色的璇玑图。这张璇玑图是商谋爱财赠与他的。这张璇玑图的确另有玄机,他也从中体察到了那一丝隐藏的玄机。 其实这样绝无仅有的至宝,瑾言实在想不出来,为何商谋爱财会把当成奖励品赠予他。或许之前,商谋爱财他还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真正玄机。但是当瑾言他把这玄机图的那个隐藏的“心”字道破出来的时候,相信当时很多人都能隐约察觉到这幅图它所隐秘的玄机。 修神练气,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和简单。不光仅仅是修其神魂、练其灵气,还需要有一颗仙心道胆。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那是何物生道,道又归于何处呢?乾坤无界,心纳乾坤,此为无界之界限。吾不知何物生道,而知道归于心,心可生道也。 这幅璇玑图藏有的这些玄机妙语,字字珠玑,道韵深远。归心于其中,能够体会无尽滚滚红尘意,无数情海延延来。这样的浩瀚、这样的深邃、这样的玄迷,不是靠用心去体悟就可以理会其中的玄妙的。然而亲身去经历呢?那也不过是身在局中,迷而不知。那要如何呢?唯有亲身去经历,置身心于其中,细细体会当时真实心悟,可又能从其中跳出。是故圣人心超三界,而不离三界;凡夫迷于三界,而囿于三界。 瑾言还没有达到圣人那样的觉悟,如果仅仅是自身去历事炼心,或也可以达到磨砺道心的效果。但是要达到圣人那样的高度觉悟,那不知要用多少的岁月,经历多少的红尘,越过多少的生死……这还是不迷惘于其中的顺利情况下。然而有了这幅璇玑图,瑾言就可以跳脱诸多桎梏,很是透彻地去历事炼心了。 这奇域之所以称为奇域,就在于这块地域的奇。那是无奇不有,奇山异水、奇人怪物、奇花异草……所以瑾言这一路走来,倒是经过许多奇怪的地方,也遇到了许多奇怪的事物。而奇者乃是福祸相依,危机参半。但总体来说未知的危险,就是最致命的奇祸。若是一招的不慎,就会导致其中的因果机缘全部崩盘。 瑾言已经恢复了修为,不过他仍旧是以一个普通人的姿态去进行此时的旅途。他走的不快不慢,然而却也不似当初他刚离开汾阳酒都之时那样缓慢。 “缩地成寸……”瑾言舔舔干燥的嘴唇,戴在头上的遮阳斗篷帽隐没了他的容貌,看不出悲喜。 黑夜中,一个黑影缓缓而行,可是眨眼就消失了。 练木柔、杀无敌、冷天勤等人终于停止了暴力地杀戮。这是他们第一次杀人,满身血迹,眼睛也是血红的。明明每个人都表现得那般镇静冷漠,可是他们的身体却不由得微微地不停颤抖,就连心也跟着颤抖着。他们都以为自己跟师傅在那片恐怖的世界里进行了残酷的砺心磨志之后,他们就可以无畏无惧地去面对一切的。但是现实却并非如此,胆怯依藏在他们心里。 陆孤胆和解无忧并没有丧魔失心地去杀戮复仇,他们更多的是保证自己的这些师兄弟姐妹们的安危。比起复仇他们更在意的是活着的人! 练木柔也并非一心杀戮,虽然她也想把这些人全部杀死,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杀无敌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对于他来说,这些人都该死。无论是庞氏族人,还是那些爪牙,还有北山宗的罪魁祸首。虽然这些人从来没有亲自来残害他们,但是这些人却是庞氏压榨奴役农奴们的暴力支撑与保障。 一行人都复了仇,然而却也没有复仇之后的快感和满足。反而是无数的忧愁与悲切袭上心头。从此他们唯一的亲人就不在了,当他们想要去寻找那个父亲一般的师傅身影时,那里什么也没有了。然后数不清的失落与空虚奔涌而来,他们顿时感到有些透不过气来,迷惘也杂生。 “师傅……离开了?”练木柔看着师傅瑾言所站的地方,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就连之前他所留的浅淡脚印,也被冷夜寒风吹散了。 那些师弟是稍后才赶过来帮忙的,但他们也只是摇头,凝望着师傅瑾言之前所站之处。他们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师傅带到了那个石碑内域世界,关于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了什么印象,反而是师傅才是他们真正的亲人父亲。 他们都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可是师傅就是师傅,一日之师,终身之父。而他们也得直接知道师傅的名讳,仿若在心里直呼师傅名讳一般,实在不敬!也就没有人敢去问了。 北山宗下的庞氏族地,一片繁城奢楼全都化为了灰烬。哀嚎、惨叫、哭泣……杂糅在浓重的血腥味和烧焦味里,应该还有一点人情味? 诸位师兄弟姐妹聚到了一起,从此他们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亲人,然而他们这个大家庭的父——师傅,这时已经离开。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有人迷惘,有人踌躇,也有人早有了答案。 陆孤胆是最先离开的,他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再见,珍重……”然后就径直地一个人走了。眼泪与不舍…… 然后也有人陆续地离开了,有一人离开的,也有结伴而去的。 然后就只剩下,练木柔、杀无敌、梅含香。不过才刚离开的冷天勤和解无忧又回来了。 练木柔是想去寻找师傅瑾言的,可是这鸡冠庄里却是一片混乱,她不想就这样不负责地离开。虽然这里的这些可怜人都是那样的自私、胆小、冷漠、麻木……可是如果她没有遇到师傅的话,她今后也会是这样的命运。 杀无敌见练木柔没有离开,也还是停止已经迈出的步伐。至于梅含香,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应该去往何处,不过她却想留在杀无敌的身边。 冷天勤和解无忧的结伴而行倒是很是默契,不用言语,各自心有所会。 这是他们各自的抉择,然而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缭绕弥漫的死烟冲天而上,笼罩在北山白云里,隐没了蓝夜星空…… 第一百五十九章 意想不到 北山山脉,一片世代奴役而来的繁华顷刻之间毁于一旦。创造需要百年不就,毁灭只需一瞬期间。尸山血河,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幸存下来的悲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迷惘。他们想要逃窜,可是又能逃窜去哪里。他们眼前都是一片漆黑,火光倒是很大,不过他们却是不敢睁开眼睛去看的,仿佛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被死神吞没。于是他们利用就近原则,找一块隐蔽的角落,然后用尽全部力气祈祷活命。 “桀……桀,终于闻到飘香的死魂美味了!”一个诡异的声音(这声音似女似男)突然在北山黑暗角落里森然响起。 “白四,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就知道吃!”另一个诡异的声音(似男似女的声音)阴然埋怨道。 黑暗之中,隐约依稀而见到两个身材修长轻盈的魅影,脸上戴着一黑一白的笑脸面具,然而却没有半点喜感,反而多了一些阴邪的恐惧。他们(她们)背后还各自背着一个巨大的玄铁葫芦。从这身打扮来看,这两人就是黑三、白四。 这俩鬼,此时正在用各自的玄铁大葫芦勾引北山宗下庞氏族地那些飞窜的灵魂,当然他们(她们)也没有忘记一副销魂享受地吸食这些灵魂美味。 “黑三,你还好意思说我呢?自己还不是一样滴在偷食……”白四不由得碎念唠叨道。虽然嘴上念叨着,但却没有停止吸食这些窜逃的灵魂。 “咱们现在可是冥女的人了,得要有个人样,凡事都得优雅一些!”黑三说着,还不忘装作一副彬彬有礼的人样来。 “人模鬼样……还不是那个鬼样嘛!”白四看着黑三那做作的模样,也忍不住要出言讽刺。然后他(她)突然冷阴言道:“黑三……你说冥女她一个人没事!”说着,不由用那双阴柔狭长的眼睛看了一下黑夜的远方。 “啊……哦……”黑三只是专注地吸食和勾引这些惨叫的灵魂,那些狰狞恐惧地垂死挣扎模样,在他(她)看来是一幅美妙的山水好景。 “黑三……黑三……”白四阴柔地连唤了两声,也没见黑三反应。于是忍不住大叫,道:“黑鬼!” “白四你找死……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叫我了吗?”黑三勃然大怒,一副想要大打出手的模样,不过看到白四也是阴怒地盯着他(她),心里也不由得一颤。再想到好像白四刚才是说着关于冥女的事情,他也就打哈哈地平缓言道:“那个……这个,白四呀,咱俩也是老搭档了,可以说是老夫老妻了,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嘛!” “谁跟你老夫老妻了,别跟我套关系了。要是冥女出了什么事,你就等着死要面子活受罪!”白四完全不给面子。说着他(她)已然把周围逃窜的灵魂都吸收到了自己的玄铁大葫芦里,显然是没有了再继续吸食下去的欲望,况且也没有了多余的灵魂体来供他(她)吸食了。 “哎……”黑三也不由无奈地叹道:“我也记挂担忧冥女的安危呀,可是又能怎么办嘛,要是以前还可以跟上冥女的速度。现在……呵呵!”一阵阴森的苦笑。 “好了,咱们还是快点跟寻过去!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现在连魂蛊都寻不得了!” 言未尽,两人(两鬼)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最近瑾言一直觉得很是奇怪,心里莫名地感觉到有人在跟踪着他。这种感觉是他恢复了修为神魂之后,才隐约而有的感觉。然后这种感觉在此时此也变得愈来愈强烈了,可是他依旧还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现象。 瑾言独自从汾阳酒都离开的时候,可是花了一些心思的。那时他虽然修为尽失,神魂也是幻灭。想要不让谷幽兰和有琴若雪、以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他的足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的。不过虽然没有了修为力量,可是本来的记忆是不会消失的。他脑海之中的乾坤星图记忆,为他躲避了这些人的眼睛。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绝对的! 夜很长,路走了很远,然而瑾言却还没有看见一户人家。这奇域果然还是不缺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物,像是什么蓝色的翼蛇、三头六尾鸦、人脸鱼、虎头马、树人……凡此种种,举不胜数。 然而一处遥远的奇特景观还是特别地吸引住了瑾言的注意力。 那是一条巨大的瀑布,横跨几百丈也不止。按道理来说,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不过那却是一条巨大的血色瀑布。 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有些灰白,可是始终保持了一副昏暗,在某一个时刻,突然这丝灰白莫名地消失,一切陷入了极致的黑。这种黑似乎也在被某种力量挤压,然后一眨眼之间,这黑一下子就被抽离了。留下一些残缺不全的黑丝,盘布在灰白里。 经过一段黑白纠葛之后,终于天空变得昏亮了,然而却没有初阳升起。瑾言抬头仰望了一下天空,灰沉沉的云,灰云积得很厚,压得很低。山林里飘着一层层血色的雾,可是空气中却是没有任何血腥味的,这应该是条巨大的血色瀑布溅射而成的。 趁着初曦微茫,终于看见了那道血色瀑布,居然是从一座巨长的山脉的一条狭长的裂缝中迸射而泻的。就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钝器割破了山脉的喉咙,然后才会喷射出这么巨长的血色瀑布。 好奇心里是人类的天性,瑾言也不例外。他也也想知道那个巨长的血色瀑布为何是血色的,为何能够如此地喷涌不息……于是他缓步而去,瞬间就来到了那条血色瀑布之下。 靠近这巨长的血色,才能更深的体会到种说不出来的震撼。“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九天!”瑾言也不由想起这样一句遥远的奇诗,只是这不是银河,而是血河,泛着韵光的血河。 本来瑾言还想去一探究竟的,可是现在他却只是徘徊在血色瀑布边下,之后直接就是找了一颗椭亮石头盘坐了起来。 山涧飘忽的血雾之中,好似有一片血雾中隐匿着一种奇异的东西。这东西有些像瑾言在闇天九灵中遇到的那些无形煞灵。这是鬼冥界里一种独有的生物——魂蛊!魂蛊是能够寄宿在灵魂之中的生物,专门以灵魂为食。它们无孔不入,对灵魂有着极其敏锐的探知。只要它锁住了你的灵魂味道,那么天涯海角它都能找到你。除非是你和它不在一个位面了! 在离瑾言极远的一处地方,那里孤站着一个身穿墨色罗衫的少女,完美无暇的娇柔玉体,一绺没有任何发簪修饰的齐腰青丝。特别是她那双奇异的眼睛,只需一瞬间地触视,就会让触视之人永生难忘,而且还是带着无尽的痴迷。那双仙瞳,一只神秘、深邃、诡异似无尽的绯红漩涡之心,另一只似深沉、博大、迷幻的湛蓝天海。只是墨衣少女的脸上戴了一张似有若无的面纱,看不清楚她的容貌。这个神秘的女子就是鬼冥界的冥女——墨灵韵!这个女子的身上有着两股矛盾的气质:一种是无尽死渊的阴遥;另一种是无法触及的仙逆!这两者都似不可触及的奇妙,但却是两种相反方向的无法触及的奇妙。仿佛一个是深不见底的死亡深渊,另一个是永不可及的美魅仙异! 要说墨灵韵为何要追踪瑾言,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如此去做,不过她的思维却是这样给了她这样的提示——那个人的手上那幅璇玑图很特别。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着她要得到那幅璇玑图,其次就是那个人的灵魂——神魂很特别,比她之前见过的许多灵魂都要特别!不过她知道那个人还是有危险的,但却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抹除这个危险的!她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的,可以说她所经历过的东西,那简直不是任何一个人所能承受的。她知道如果她想从那个人的手里拿走那幅璇玑图的话,一场大战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她为何没有选择动手,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然而这样的莫名其妙是不能阻止她所要达成的目的,于是她就一直远跟踪着,选择寻找一个成熟的时机。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瑾言修为尽失的时候! 瑾言在血色瀑布之下一坐就是半月,他似乎又感受到体内的平衡的力量终于达到了突破的质点。这次他没有一丝想要强行突破的心里,完全是随心自然,不过他还是要迎来了久违的突破,只是这一次是重新开始的突破。 天劫似乎早就蠢蠢欲动,只是瑾言也不知道下一刻会降临什么样的天罚。 “真神……转轮……阴生阳灭、虚化真无、时毁空碎……万法合道、大道归心!”瑾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心神地分布却是万缕而至。 血色瀑布所对应的天宇万里骤然也缓缓地睁开一只布满血阳的巨大天眼,这只血阳天眼还没有完全睁开,但那仅开的一道狭长的眼缝,就已经释放出一种压灭一切的天威。那股仿佛可以肃杀天地一切的天戮…… “天罚之眼……天咒怨杀……无休无止,祸乱无终!”有一种叫做绝对天禁,只有出现了真正威胁到天的时候,这天罚之眼才会降临! 看来瑾言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他实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引起这么大动静。但是他联想到自己感悟到东西,似乎一切也不过是情理之中,此时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如何渡过这场劫难!让他更意想不到的是,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也终于被证实了! 第一百六十章 天罚之眼 “看来这将是一场大劫难!”瑾言不用看那巨大的血浊天罚之眼,就能感受到那股强大无比的衰死之气。 那之天罚之眼,终于睁开了,缓缓之中地猛然睁开。那只眼睛是那样的诡异、神秘、神怒、冷漠、衰祭……不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人们是无法从那只眼睛阅读而得的,因为人们根本就无法用眼直视它。哪怕是用神识去窥探一丝也是不行的!它就像是一只不可侵犯的禁忌之眼,相信只要有人见到它的话,也会躲得远远的,甚至会咒骂着自己是不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因为要是遇到这天罚之眼,那可是比倒了八辈子血霉还要恐怖得多了不知多少倍。或许是这已经不是用恐怖来形容了。 这天罚之眼可是连圣人都不太愿意沾的因果,至于一般修神练气者,那就更不用说了。况且这种东西也不是他们想遇到就能遇到的。虽说天灾人祸如流水,不是孙钱必赵李!但当一种灾厄超出了灾厄的范畴之后,那就不仅仅是灾厄了。而这种超越了桎梏的灾厄,当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遇到或承受的了。这种灾厄唯有那种天地难容之妖孽才能够引来这样的东西! 瑾言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应该还不至于妖孽到天地不容的地步,虽说他所窥悟的东西有些恐怖,但也没有到天诛地灭的程度的。在奇域之中,关于天罚之眼的记录极其稀奇隐略。瑾言也是因为博览群书,才偶然间发现一本古经上关于天罚之眼的记载。那本古经没有名字,而且也很残缺,那是在仙医谷家的书山学海的时候。他依旧清晰记得那本残缺古经记录下这样一句简略话:“世出妖孽,灾眼厄穷。”至于这句话延伸出的许多东西,现在的他还没有察觉到。他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渡过这一关——必死一关。 当天罚之眼降临的时候,上万里的所有生命体——无论是动物植物全部上瞬间丧失生机。这种湮灭之力,完全不比当初瑾言在煞灵枯井时见到的时间吞噬之力弱到哪里,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者之间乃是异曲同工之妙效:前者是通过时间之力吞噬,后者乃是灾厄吞食!而身为罪魁祸首之人,瑾言自然是首当其冲! 当那无尽的灾厄之力直接贯穿到瑾言的身上,他才深刻的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东西。他不敢再有任何地保留,直接就是打开乾坤星瞳和亡者之印,极力运转体内的阴阳玄丹,放出全部神魂心力,统御所有一切,就连那幅还没有完全悟透的璇玑心图也成了他保命的救命稻草。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而天罚之眼降临的灾祸可不只是殃及池鱼那般简单了,只要是与受此灾之人有关之人通通都会染上这场悲绝宿苦!这也是瑾言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了!眼下他所有的精力全部都用来应对这场莫名的浩劫了! 此时似乎在无垠宇宙之中的某一处无尽幽冥黑暗死气沉沉的古色棺椁里响起了一丝异动。然而也仅仅只是一声异动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丝异动,却仿若洞穿了恒古,碎灭了苍穹!那是苍穹之主的叹息吗?如果有宇宙之主宰,那么那副古色棺椁里或许真的藏有那么一个宇宙之主!然而所有的生灵是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的,哪怕是天地本身也无法探查到它的任何踪迹了! 虽然瑾言已经把全身的所有一切都使用上去了,然而他瞬间还是被天罚之眼那无尽的灾厄之力涌灭全身,一切都来得太过悄然,他是瞬间就被湮灭。就像一只蚂蚁,面对袭上身来的无尽水火,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对于这场灾祸,他感到实在是太过于莫名其妙了!他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于莫名其妙了,仿佛一切都是被人刻意安排好了一般!他感到莫名的心惧,这是有生以来最深的一次恐惧!本来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抗性以及那恐怖的自我修复能力还是相当自信的。特别是经过了上一次他在闇天九灵秘境中得到了长生泉的洗礼之后,那种能力更是得到了更极致地延变! 躲避在遥远之巅的墨灵韵早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所追索之人所发生的一切,然而她还是为此付出了一些代价。虽然她已经及时地切断了所有东西,但是她始终还是没有斩断所有因果轮回。一丝灾厄之气融入她体内,然后悄悄地潜藏了起来!不过对于这些她是没有任何察觉的,她径直地就离开了她所追踪的那个人!一切都是那样不露声色,然而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演绎。就如同天空不曾留下飞鸟迹,飞鸟已然真实飘过! “冥姬!” 一路风尘荏苒寻觅而来的黑三、白四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宝贝疙瘩一般。可是来不及感叹他们的欣喜若狂,墨灵韵直接又是把他们扔在了后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有意与他们(她们)照了一个面,然后又是突然地消失不了! 黑三、白四一脸不知所以地盯着对方,无可奈何地苦叹道:“做鬼都不放过!”说完,两两道鬼魅影子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这次瑾言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任何人跟踪了,周围所有的一切生灵,全都遭遇涂炭厄灾!就连之前那喷涌着的血色瀑布,也就是瞬息干涸。这里所有的一切土地都染上了一层灾厄,这才是真正的死寂深渊!这是一种带着诅咒的死亡。这股亘古深重的死亡灾祸诅咒,就连他的亡者之印也无法抵御吸纳。不过多少还是有一些作用的!而这丝作用也是他抓住躲避必死之境的一息机会。 当时天罚之眼那无尽的灾厄诅咒降灭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明白一切都为时已晚了。那是披了伪装的死境诅咒,他极力地使出空间跳跃,甚至是时间回溯!然而一切灾厄诅咒都是如约而至他的身上。亡者之印稀释掉了那散发的死气,却无法作用于那本质的灾厄诅咒!那股诡异的东西,仿佛不受空间与时间的禁锢一般。躲进了那块石碑内域里,身体几乎全部湮灭,千钧一发之际,他直接就把自己的慧识聚集到了他的那双乾坤星瞳之上!本来那股灾厄诅咒之力还要继续蔓延吞噬湮灭他那仅存的双瞳的。然而一切就在那一刻——停滞了!那是真实的停滞了,超越了空间与时间地桎梏!这只天罚之眼来得突然,消失得更突然! 瑾言现在的身体确实消失不见了,此时在石碑内域的一寸天地里。仅存着三样东西,两颗眼珠大小的星辰琉璃,一枚花钿大小的黑色莲花!而那两颗眼睛大小的星辰琉璃里似乎也隐藏着更多的星辰琉璃,那朵黑色莲花依旧死气沉沉,更是多了更深重的诅咒气息。 残留在两颗乾坤星瞳里的一丝慧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摇曳幻灭起来。那么现在的他是否还真的是瑾言,或者仅是一口执念而已! 石碑内域的一寸天地中仅存的那两颗星辰琉璃,以及那朵黑色死厄莲花,飞出了石碑内域,飞向了天际,飞向浩翰无尽的深宇。 只见那两颗星辰琉璃不断地旋转,幻若阴阳两极,实在是玄妙莫测!起初那朵黑死莲花也是与这两颗星辰琉璃一起旋转着的,只是到了半空之后,那朵黑色莲花就弹开了。像是被那两颗星辰琉璃弹开,也似那朵黑色莲花自行飞离。两者之间背道而驰,那两颗星辰琉璃涌向九天之下,而那朵黑色莲花则是沉于九地之下。 这一上一下,永无止境。两者之间,不再相见。 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黑色莲花已经不知道沉入到了何处,只是之前这片被那突然出现的天罚之眼衍射的厄道死地,渐渐地好似所有的死气也是涌入地底死渊!至于那两颗星辰琉璃仿若变得更加璀璨地继续飞向浩翰无垠的宇宙。 远在汾阳酒都的谷幽兰、有琴若雪此时却也感到了莫名的心悸,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突然在心间彳亍蔓延! 哪怕是那早已离开的墨灵韵也感到有些异样,而她把这丝异样归宿于那个她追踪的那个男子。她此行并没有到达她的目的——伺机夺得那幅璇玑图!这是她出世以来第一次以失败告终,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失落情绪,她依旧是当初那个样子。仿若毁天灭地也不会激起她那双玄异眼眸里的一丝涟漪。她是那样的纯碎简单,好似一眼就能够看透。但也只是好似而已,她就立落在那里,离得那么近,却遥远永不可及。对,就是永不可及!她那只漩涡绯红之眼瞳,好似蕴藏了无尽轮回灭诅,无论多少轮回也无法触及她的一丝。至于另外一只蔚蓝深海般的眼瞳,那是一只深邃、神秘、无际的坤海市蜃!幻灭之中反若洞穿一切! 那个身穿着粗麻布衣,头戴遮阳斗帽的男子,就这样的出现过,可又那样的消失去! 鸡冠庄里一栋新修的楼宇窗亭,一个双眼灵净的少女,一只玉手撑着那张不显山不露水的纯净天然容颜,嘴里隐约喃喃细语念叨:“师傅你到底在何处,柔儿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好想……好想……!” 隐在角落里的一个杀色少年男子,遥望着那个灵净少女。那双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只是最后他也是终于握紧了拳头,安静地凝眸远望。 那隐没在更深处的可爱梅花少女,自然是胆怯了许多,只是悄悄地探首匆匆一瞥那个杀色少年男子,也就心猿意乱情迷地躲开了。 …… 他不知她在思念着他,她亦不知道另一他在思念着她,而他也不知道另一个她亦在思念成疾!然而他们都是那样心知肚明的各自知足执着追求此刻的心情! 鸡冠庄、北山白云此时又恢复了一片盎然生机。他们心里清晰地知道那离别的钟声已然敲响…… 最后那两颗飞向苍穹宇宙的两颗旋转变化无穷的星辰琉璃也终于不见了任何踪影,不过却又多了一丝错觉——仿佛那飘荡在宇宙之中的无穷无尽的星辰中的某一颗就是那两颗星辰琉璃中的某一颗……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机巷道 十年一品温如言,白驹过隙细无息。 “他离开也快八年了!”谷幽兰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罗裳,伸出葱玉的手抚拭着那棵已经长高了许多的矮青松下的那张泛黄夹白的靠椅,然后缓缓地躺睡了下去。 “正好七年有三百四十七天!”有琴若雪显得格外冷静,看不出有任何情感的波动,她只是那样有心无意地抚慰着那把古桐鸶琴。 “你说他会不会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谷幽兰心情有些哀默,又莫名地感到一股衰怚。“或者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是他……或者是……” “不会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有琴若雪不由得摇头否定着谷幽兰的话,也否定着自己心里那不安的臆想。 这快八年的时间,对于许多来想要天机大战的修神练气者来说是一段短暂而漫长的岁月。因为在此期间,他们都几乎要进行着最后的冲刺突破。他们需要放手一搏,无论是为了自己本人或者是自己的家族与宗派。当然他们多数不是孤身奋战的,他们的背后还有整个家族与宗派的鼎力支持。 其实来参加这次天机大战的多数是一些家族与宗派的未来接班人。因为在奇域百族或者其他常域里,很多修炼资源都被这些修为强大的势力垄断了。也只有他们这些强大势力才有机会和资源来培养他们的未来接班人。作为未来的接班人能够享受着特殊的权利,自然也要承担着相应的责任。天机大战关乎各个家族与宗派势力的生死存亡,他们的参赛代表的胜败就是他们的胜败存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无数血杀屠戮的开始,有人在血杀之中获得新机,而有的人只能永久长眠,成为征途者脚下的枯骨。 五大常域中奇域的生灵种类与数量最多,其中人族就是最为庞大的族群之一。而人族的代表首推奇域百族,奇域百族之中又首推八大家族。不过这些年来,人族的确没落了许多,特别是奇域百族的衰落。相反的是其他常域的族群确是强势崛起,如天族、神族,不过天族与神族本来就强大,但是那曾经被打压得差不多灭族的魔族和鬼族居然也是异军突起,至于妖族和人族一般也是衰弱了许多。 谷幽兰与有琴若雪两人突然之间陷入了沉默,但对于瑾言的担忧却愈演愈烈。她们都知道天机大战对于瑾言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机会,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救赎自己的机会,他不可能,也不会就此错过的。“他应该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尽管她们都在极力地否认这种念头,可事实有可能就是如此。 “幽兰……你在吗?”天一阁外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叫声,这声音听起来很亲昵温柔与熟悉! 谷幽兰整衣装,收拾心情,踏空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看起来还算俊朗的男子,就是眼睛看起来有些怪异,他的眼睛细长细长的,像是狭缝里透出了光。商牟爱财比起以前那个臃肿肥胖的自己的确变化了许多,就连衣着打扮也不似之前那样富贵奢靡了。也不知道是他无意还是刻意为之,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样式简单了许多,多数是一些朴实单色的长衫。今天他就穿着一件玄色长衫。 谷幽兰听那声音已经知道是商牟爱财来了。可是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偏偏地以为是她思念成疾的瑾言回来了。 “原来是商牟胖子……公子!” 商牟爱财这些年来对于谷幽兰来说可以说是用情至深,无论是大小事物多是。然而他越是想靠近她,反而与她之间的距离却变得更加远了。 “幽兰……咱们也可以说是认识许久了,多少也算是朋友了,你……你怎么还这般客气呢?”商牟爱财臭气显摆着自己的身材,故作哀怨叹道:“原来长得太英俊也成了一种负担!” “切,还真蹬鼻子上脸了!说实在的,你连英俊这个词还真的有点远!”谷幽兰实在受不了商牟爱财那副不要脸的德行,跟某个人真的很像。但眼前的这个人始终不是他,而她也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对她怀着怎样的心思。 “原来是商牟公子来了,请进!” 有琴若雪暂时放下手中的抚琴,起身迎来上去,示意商牟爱财到内院来。毕竟他这些年来对于她们的关照与帮助其实有很多的。其中最关键的莫过于,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为她们收集着那些前来参加天机大战之人的各种信息资料。听商牟爱财提及过,其实这件事情是瑾言拜托他的,只是后来他通过一些手段,确实收集到一些参赛者的信息资料。但是瑾言已经离开了,所以谷幽兰和她自愿主动地承下了这个事愿。 “若雪仙子,叨扰了!”商牟爱财还是很恭谨地作揖回了一个礼,然后就随着两女进了天一阁院。 几人落坐在了阁院的一张青玉圆桌上,有琴若雪为各自斟上一盏翠霞香茗。然后就开始交接这段时间的信息资料整理了。 商牟爱财浅品了一口茶,几乎是习惯性地看向了那颗青松下的那张泛黄的靠椅。他目光情挚,表情漠然深沉。 “商牟大公子,说说今天带来的了什么,希望是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谷幽兰显然没有往常的耐心,特别是她早已隐约察觉到了商牟爱财对她应该有很深的男女之情。虽然他隐藏着或者是克制着,但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不过她也不能限制人家的心灵,只是有些不适应而已。 “我的人发现了瑾言兄弟的行踪!” “真的,他现在在哪里!” “真的,他现在在哪里!” 两女几乎是跳起身来,大惊失色,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在她们那张美丽的容颜上逗留徘徊。这是多么美妙绝伦的怡人景色。商牟爱财不由得也要身陷其中,不过他还是及时制止了他的心虚浮想。 商牟家族的眼线几乎遍布五域九洲各地,经过了多年努力地搜寻终于还是寻觅到了那个男子的一丝蛛丝马迹。凭着他商牟家族的能量,想要找一个神王踪迹都不算太难的事。偏偏地一个不到神王境界的人,就让他们商牟家族无踪可寻。如果他知道他们当时找的还是一个毫无修为之人,那么该有多悲哀呀。然而对于他这种深谙人心世事的人来说,即使谷幽兰不透露出什么,他也猜到了某些东西。 “那个两位仙子……少安毋躁……那个能不能……我都开喘不出气来了!”商牟爱财突然痛苦地哀叫了起来,狭长而幽光的小眼睛也泛起了丝白。 “商牟公子……实在抱歉!” 两女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太过激动,直接就是爆发出身上的一些威压。 “呼……呼……”商牟爱财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顺着胸膛,道:“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怎么一说道瑾言兄弟的事情就那样激动呀!不会是……”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快点告诉我你所知道的!”谷幽兰没有心思和他打秋千,也不想告诉当时瑾言的实际情况。她现在只想知道他的消息! “我的人好似在中洲之地的一些地方发现过瑾言兄弟的曾经出现过的踪迹,只是那都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至于他之后去了何处,那就不清楚了!”商牟爱财也只能摊手表示无奈。 “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至少也人心安了一些。”两女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有些失落感,但更多的是得到一份踏实感。 等两女平复心绪之后,商牟爱财才缓缓地继续说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们,天族的代表人物天权已经突破至神王境界了,至于神族、冥族、妖族的参赛者我还是无法查到他们什么信息……” 谷幽兰和有琴若雪越是听完了商牟爱财地汇告,然而她们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沉重了起来。 汇完之后,商牟爱财本还想停留在此,不过也没有了继续停留的借口,只能起身告辞:“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 “商牟公子,慢走!” 送走了商牟爱财之后,谷幽兰和有琴若雪相视一笑,只是这笑容中隐藏着太多的言语与情绪。 三月之后,在酒都汾阳、花都暹罗以及茶都仙茗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天宇之上出现了一座庞大、奇怪、神秘的东西。像是一座庞大的仙都,可也不像。像是一棋盘,然而却是无数的棋盘各个方向的组合。但它看起来更像是由无数条街道纵横交错而成的。这座奇怪的东西,很多人无法叫出它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不过人们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许久地直视着它,就连神识也不能查探什么,或者说是它能把你的神识吞噬。或许它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陌生未知的,但是关于它的传说一直是久经不衰。而曾经的人为这座奇怪的东西起了一个名字——天机巷道!然而也仅仅是人们自我认为地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而已,对于它的了解只能存在依然停留在更多的未解之谜。 随着天机巷道的出现,人们期待已久的天机大战也就正式拉开了帷幕。低温沸腾着的三座名都,仿佛突然屏住呼吸,然后极力地嘶吼狂躁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星变天选 所有的东西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就会显得极致的渺小,而所有的成就与辉煌在永恒岁月里也显得格外微暂。其实宇宙和时间到底是否有尽头,谁也不知道,因为谁也没有那种质存去体会。或许就连宇宙和时间本身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尽头。 在乾坤浩宇之中,多数是空洞黑暗的质存,然后就是星体,星体组成了星域,星域组成了星系。而宇宙中又存在着亿万星系。宇宙之外是否还有另一个宇宙,无穷无尽的背后是否还存在着其它的无穷无尽。 传说创世者有太虚传世之能,那么这些飘荡在空宇中的星体又是哪一个创世者创造的吗?混沌初开,太虚创世……这些都已成为了传说。许多疑惑滋生出更多的疑惑! 就在一切虚渺的星空宇宙中,这无数的星辰仿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或许它们在宇宙中的每一刻都是不一样的,但这次他们真的不一样了。它们仿佛有了灵魂,获得了智感。 只见宇宙之中的星体散发的光,像是被唤醒的战魂神尊。这些从宇宙的各个角落传来的星光似在凝聚,更确切的说是在相互之间的吞噬着。 这种变化可以说是奇幻轰动无比,可是一切又显得那样悄无声息。无数的星光汇聚而来,然后形成了一片突然璀璨又瞬间黯淡的星云。若果真仔细观察的话,在那星云之中有着两颗眼睛大小的琉璃星辰。 这两颗星瞳玄妙地变化着,同时也在牵引着这些聚敛而来的星光。这星光竟然变成了星河,这些星河交错延伸,甚是奇怪。 明明牵引来无数的星辰之光,但是却也仅仅是形成了一丝如人体某一条经脉大小的星河而已。这样伟大而渺小地变化实在是太奇妙了。 这个过程是一种超越了时空限制地变化着,仿佛每一瞬间的每一细微凝聚变化都经过了千年万年的沧海桑田变化,是在虚幻中进行着真实的变化。所以这其中的许多变化是无法探知的,但它却是真实的存在的。 蓦然间,这些凝聚变化而成的细小交错星河显露出了一些真目。这果然就是一个人的经脉,只是这些经脉是星脉而已。 这些有意无意的变化中存在某种力量与思维。然后这无数聚变的星辰之光经过无数次的巨变细化之后,仿佛出现了一个人的笼统模样。之所以说这是一个笼统人的模样,是因为这些不过是星辰之光的聚流变化而已。此时还无法形成严格意义上的人的模样,只是有某些部分看似有了人的某些特征。就如这些凝聚交错连接的细小星河,看起来就像是人的经脉一般……这种变化在这个期间变得更猛烈迅疾,但最后变化成什么样,现在依旧没有答案。只是这个变化一直在靠近最终的结果! 对于宇宙星空中的变化,众生没有多么在意。他们关注的是在三大仙都——花都、酒都、茶都中阳处出现的庞然巨物——天机巷道。这就是一座赐予天机的圣地,亦或者是死地。然而就是这样矛盾的悖论,反而成为一种致命的诱惑。因为在五大常域中出现过的圣贤几乎都是参加过天机大战的,甚至那些参加过天机大战之后的参与者都成为了一域强者。 由此说来,天机巷道倒是像一处至高无上的学府。不过关于里面具体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没有任何人知道。哪怕是那些参加过天机大战的人也无法说出其中所隐藏的秘密玄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进入了天机巷道之后的参与者都变得更强了,至于变成什么样的存在,因人而异。 天机大战最重要的第一步就是天选,而被天机巷道选中的人就是天选者。想要成为天选者,你只能在众生中脱颖而出。只有足够强大优秀的参与者才会被天机巷道选中,踏上更强的征途领域。那么战斗成为了检验成败的唯一方式,所以这场盛事也被称为天机大战。一将功成万骨枯,生来往去,前赴后继! 虽说大多数参与天机大战的人多数是为了变得更强,但也有些人为了其它目的进入其中。而无论你带着怎样的无法实现目的或者疑惑,天机巷道成了你能否实现这种难以实现的目的或者疑惑最可能的地方! 天机大战严格意义上来说,从你的出生开始就已经开启了!甚至有人会错觉的认为自己之所以能够参与天机大战,进入天机巷道就是被决定好多的结果。就像那些进入闇天九灵秘境的人,甚至或者有其它奇遇的人。冥冥之中,仿佛就是有人在操纵着或者是在推动着世间的生灵向某一个方向进化。 “希望我能够被选中……” 来参加天机大战的参赛者们此时都怀着一种期待与忐忑的心情在等待一个结果——是或否。 既然是不远而来的天机大战参赛者,自然而然都是有着自身的骄傲的资本。能来到的参赛者们,自然而然都怀着绝对的自信。 茶都慧峰——茗茶无双,茶道极致;酒都汾阳——仙酿琼浆,酒中帝尊;花都暹罗,花异纷呈。花天酒地,静悟法道,一切应有尽有。所以这三个地方,自然也成了曾经圣贤强者弥留的地方,也几乎一直是天机巷道出现的地方。 良辰美景应犹在,不过显然众人的心思并不在意这些美景。他们期待着在今天的良辰盛会中,他们会成为天选者。 人山人海的天机大战参与者与如此的良辰美景形成了一种的奇特的画面。热切中带着压压抑,繁闹躁动中披着死寂般的沉静。于是更多的情绪在这个地方的这个过程不断地滋生出出来,狂喜、低落、沮丧、伤怀、羡慕、嫉妒、仇恨…… “快看——有人被选上了……” 一道简单复杂的尖叫声,终于打破了这活络的屏息期待,也让更多的参与者心里顿时间的蹙紧。这种蹙紧似心灵地悸缩,那一刹那间也不知这种悸缩会紧蹙到了何处。不过这种不知飘荡到何处的紧蹙似乎又缓缓地舒展开来。而真的有人顺着那人所声指的方向看时,一切已经是空空如也。 “又有人选上了……只是自己还没有被选中!” 被选上的人还来不急发表自己的感言,徒留着还在等待着的参赛者却乐心地发表了这些天选者的感言。只是这种助人为乐的举动并没有让自己得到多少的自我安慰,不过可能是有一些转移注意力的效果。于是还是有人会乐此不彼地发表着自己的赞叹与欣喜。 在弥留之际,总还会有人在专心致志的偏偏又在分心祈盼着的人。像是天空之际那几道耀眼夺目的身姿。 “言,他终究还是没有出现!” 一个幽幽的灵动妙音似有若无地吐息着。只是来不及看那人的面容,她就突兀般地在原处消失了。 在同一时间点,悬立在相近的另一个仙姿魅影也突兀般的消失不见了。她似乎没有一丝情感与声音的流露,但这种无息的坦若中似乎隐匿着无法言表的情愿。 刚才突兀消失的两个身影,正是谷幽兰和有琴若雪。她们已经获得了进入天机巷道的资格,只是她们始终还是没有看到那个一直魂牵梦绕的人。 东方傲然依旧傲然依旧,那缕来不及诉说的温柔。随着他的掌心中突然出现的一颗奇异棋子,被他带入了天机巷道。 少量的人在人群中或者是某个角落里突兀般地消失不见,而他们的掌心都出现了一颗奇异的棋子。 更多人还在忐忑不安地祈祷着,他们始终还相信自己一定会被选上的。毕竟悬立在天际的天机巷道还没有消失,这就证明天选的程序还在进行着,极有可能下一刻的下一个天选者就是自己。他们也只能这样一厢情愿地忐忑祷告着! “幽兰她肯定是被选上的,只是骄傲如我,奈何却隐约感到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 商牟爱财伫立在天地客栈的最高楼宇,一人倚楼独酌,目光如炬地遥望着挂在天际的那座玄妙异常的天机巷道。此时他的面容似乎带着一丝愁醉,那双细小狭长深邃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了别样的情绪。 几天已过,天机巷道还是一直没有消失不见。然而这几天几夜中,却没有听到有人成为天选者的消息。 “这天机巷道怎么还没有消失呀……” 刚有人感叹一下,这天机巷道却正巧合地随着这声感叹瞬间消失了! 如果有心者注意的话,在乾坤星宇中一直玄妙变化无穷的星光凝聚已经消失不见了。两者似乎就在一时期消失不见的。然而这样的变化是没有多少人在意的。 天选已经完成,然而真正的天机大战才是刚刚开始! 古道长亭,云野草舍,是谁苍茫咏诉: “汾阳城东西,长作经时别。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这短简的诗诉,道不尽的断肠!有琴醉仙在一处飞泉瀑布的一间古素草舍内盘悬而立,往事一幕幕依旧历历在目。 “还能咏诗,看来还可以继续……” 这声音听着有些惨然,似乎他刚经历某种惨绝折磨。不过他只是浅然一笑而过,却也云淡风轻似地再次举起翠仙葫,猛饮了一口化龙血酒,开始了属于他的天机逆战!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法则 当这些被选中的天选者兴奋而迫不及待地真开双眼,想要证实心中对传说中的传说的无尽臆想与向往时,结果是多么的惨痛绝望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他们以为自己进入了一处修练圣地,里面有无数天材地宝,亦或者还有他们前所未闻的新道天法……然而这里什么也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要是什么也没有还真是一些新奇的,可偏偏地这里还是有一些东西的。恰是这些东西的存在,反而让这些天选者多了失望的心情。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呢? 原来这里,就只有许多破败不堪的草木茅屋。这些草木茅屋实在是太过破败,完全就仅是一个脆皮的影子落立在那里而已。人们可以一眼望穿草木茅屋里外的一切,包括它这一触碰就会倾倒毁灭的本性。 果不其然,有人用手触碰,想要勘查一下。也仅是手指尖的微薄之力,顷刻之间就能使之溃倒,洒落成了一堆废灰。要是此时能够吹起一丝丝风,定然也会使这些废灰飞扬跋扈起来的,不过一切都是无风不起浪的客观事实而已。堆聚的废灰也仅是在散落的过程中,有幸在空中弥留了一会儿,最后也仅是毫无生气地呆若木鸡聚在一起。 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着,这些天选者们却也没有在这片纵横交错延伸的萧条老巷里发现什么。这里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新生命体,当然除了他们自己。至于那个传说中的天机老人,他们就无从所知了。 虽然他们心里已经隐约燃起了绝望的失落感,而且这样的失落感也在一次次的希望中滋生出更多的失落感。然而他们还是不愿就这样无所作为的坐以待毙的,哪怕是徒劳无益地劳苦奔波,也能让他们得到一丝丝仅有的最大满足和安慰。 很多被选到这里的人都在心里深信不疑地认为他们是天选者,是超越了许多天才中的天才,是最有资格获得天机奇遇的人。而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如此的足够优秀。他们已经超越了亿万之人,更是超越了和他们同一时期的许多天才。而来到这里他们将会超越更多与他们一起来到这里的天才,他们都是如此深信着。只有能够找出天机巷道的秘密,那么他们心中所想的一切,都会理所当然的实现。 “若雪姐姐……若雪姐姐……”谷幽兰连续叫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应答,于是只能暂时放弃了。 于此同时,在另外一条苍凉古巷里徘徊着另外一个女子。她穿着一件广袖素雪罗裳,貌美天仙,那种冰山雪莲似有若无的冰美,实在是一种极致的莫名诱惑。 不食人间烟火,飘渺于红尘……这就是有琴若雪。此时的她也在寻觅着谷幽兰的身影,“幽兰妹妹……幽兰妹妹……你在哪,听到回答我!” 她使劲地呐喊着,不过她的声音却传得不算很远,也没有多大。不过她也只能用着这样原始而笨拙的方式来寻找谷幽兰了。 她来到这个奇异的地方也有一些时间了,但是对于这里的认知依旧还处于极度的未知状态。她只知道当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勇气和决心,但是真正面临着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目前她心里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找到谷幽兰。如果谷幽兰受到了生命危险,她绝对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这里无数间破败不堪的草木茅屋连而成的无数纵横交错的苍凉老巷。有琴若雪发现这些茅草屋只需用手轻轻一碰——就会轰然倒毁。因此她使出全身力道,捣毁了一大片草木茅屋。可是外围却还有更多草木茅屋组成的纵横交错的苍凉老巷。最主要的一点是,这些被她毁坏的草木茅屋,在她转眼之间后,就又会突兀的重新杵立在那里。而且随着她摧毁的速率越快,这些被摧毁的草木茅屋恢复原来模样的速率就更快。 “不行,不能再这样轻易地使用蛮力摧毁这些茅草屋了。不然,它们一定会变成坚不可破的铜墙铁壁的!” 有琴若雪意识到这里就是一个惯性思维的误区。但是却也是很多时候,人性难以抵御还抗拒的诱导。反正这些破败不堪的草木茅屋只需用手轻轻一触碰就会轰然倒毁。于是会就会有人,不假思索地认为:“只要自己使出全力一击,定然可以把这些碍眼的无足轻重的东西全部摧毁!”反正他们对于自己的实力都是那般的自信,因为这样的举动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简单了。 “这里应该是有其他秘密的!对的……就是这样……或许是什么阵法……” 越来越多的天选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之后,也开始进行了反思,然后开始思考了起来。不过这次似乎也没有遂他们心中所想,并不是他们想要找到秘密就找到秘密。于是,愤怒、忧虑、癫狂……所有的不安与亢奋再次让他们不断地通过野蛮的施暴放肆来进行自我情绪压力的释放。 强烈反对这种绝对无解的困局,终于是有人的内心开始动摇了。 能够成为天选者的多数人自然是天赋异禀,很多人都是从一出生起就身怀着某种体质血脉……这种体质血脉也大多可以直接吸纳天地间的某些性质的灵气,甚至是玄气。不过这他们发现这处苍凉的纵横交错的老巷里完全没有任何性质的灵气、玄气……不过这倒也没有什么的。因为他们的虚灵戒指里面还有足够富足的家底。凭借这些家底,他们可以应付很长一段时间的修练与生存需求。不过,这显然也只是一个无奈的妥协而已。若果他们还是无法找到新的出路,获得新的补给,最终的结果依旧是死亡而已。况且在这个地方他体内的能量流失的特别快,仿佛就像是被什么奇异的东西无声无息地吞噬而去。面对这样的困境,他们也只能被迫无奈地接受而已。 他们看着自己的家底库存在每一瞬间疯狂的消耗,人的本性和动物的本能也逐渐地突显出来……也许这正是某个人所希望看到的。 白忘川对于自己能够成为天选者这个结果是相当的兴奋的。只要能够在这次天机大战中取得好的成绩,他就能够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久违的荣耀和继续存活下去的希望。他的家族已经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况,而他已然成为了他的家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为此,他的家族把所有的能够给的资源都给了他。尽管家族的衰败限制了他的许多发展资源需要,但是他却凭借着自己的得天独厚的天赋,更是比其他天才更加刻苦用功,所以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白忘川能够走到今天,实在有着太多的心酸苦涩。一次次的绝处逢生,一步步的破而后立。可是面对这样的绝境,他实在找不出任何逢生的希望。他望着日渐消瘦的宝库,不得不省吃俭用起来。起初他还用这些资源来进行一些修炼突破,不过却突然发现,在此的能量消耗实在太过严重。若果没有找到新的出路,最后等待自己的唯有死亡这样一条路。而且还是能量枯竭而亡,即是像普通人最安全的一种死法——活活饿死!他是一个有危机意识和卓远见识的人,所以他对于剩下的宝库资源,他只是用来维持基本的的生存的能量需求而已。 有这样的心思的人还是有很多的,他们只想着尽可能久地活下去。 “热锅蚂蚁,困兽之斗!看来时机成熟了……那么接下来……” 在天机巷道的某一条老巷的某一间古斋里突兀般悠悠地响起一阵断续苍老须臾的叹息。这悠悠叹息似悲若喜,但想要读清其间的情绪的时候,一切都截然而止了。扶起席帘,古禅斋里早已空无一人,唯见茶海上有一杯温凉茶几,一盘奇异残棋! 也就在同一时刻,本来已经习以为常的绝望的天选者们,终于在自己的脑海中听到了久违的福音: “各位天选者,来到天机巷道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对这里也有了一些深刻的感受!”人们各自在自我的脑海中突然听见这个苍老须臾的声音,心里总有太多想要骂娘的冲动!不过他们只能耐心安静地停下去。 “我自然也知道你对老夫我也有许多怨念,不过没关系!因为你的怨念伤不了老夫的一丝一毫,反而是你如果没有听清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那么,你一定会死得很惨……很惨……”这个惨字夹着一股莫名的血腥残暴反复念叨了许久,听到这个字眼的人,心里也不由得心惧一怚。 “老夫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世人都称我为天机老人。” “什么……天机老人!看来传说中的是存在的……” 天机老人并没有理会这些天选者激荡起的万千思绪,依旧自顾自地叙说:“老夫知道你是一个天才,也知道你想什么东西。这些老夫通通都可以为你实现,哪怕是你成为圣贤强者的秘密,你都可以在这里获得。”天机老人停顿了一下,“什么成为圣贤强者的秘密!”听到这个秘密的人,实在是惊骇不已。“或许你现在还不太信,不过老夫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之后——这里其实是曾经的那些圣贤强者传承的地方,几乎所有圣贤强者遗留下来的传承都在这里。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外面的世界还少找到这些圣贤强者真正传承的原因。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圣贤天域,是由历代圣贤强者共同创造而成的。而这其中的很多圣贤强者还是这里的参赛者的胜利者!” 说到这里,这些天选者也知道接下来的话语才是关键之处。 果不其然,天机老人继续用着苍老须臾的声音悠悠说道:“接下来,老夫所说的话你最好牢牢地记住。想必你的库存资源已经不多了,但是没有关系接下来的天机大战中你只要表现得足够优秀,那么你会获得你所想不到的天机。至于什么才是足够优秀呢?在这里只有一个准则,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只要你能够淘汰一个天选者,你就会获得相应的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而最终的胜利者,将会获得超越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的第一法则是弱肉强食,唯一法则还是弱肉强食!你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毫无顾忌!总之就是一句话——杀死对方,成就自己!还有最后提醒了一下,这些秘密只存于你自己心里,如果你把它公开出来,你直接就会被抹杀淘汰!” 第一百六十四章 第一滴血 此时,所有独立在天机巷道的天选者们都在各自的脑海里听见了天机老人的福音法则。各样的人怀着各样的心思,谁也不知道谁会作出怎样的举动,哪怕对于自己的行为,他自己也无法判读。 天机巷道——这座简陋平凡的神秘非凡的世界,一切都已经在某一个瞬间里变得有些与众不同了。这种情况是在天机老人对每一个天选者的脑海中说了相同而告知他们是唯一的法则之后开始的。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我会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真是期待谁会成为我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个亡魂呢!” 一个盛气凌天的声音从某一条苍凉的老巷里飘忽来。只见这是一个身穿着玄色云袍的俊毅男子。他器宇轩昂,眉目如画,每一处都隐约透露出一股莫名强大气息,恰正如吞并四海八荒意志。最让人在意的,应该莫过于他眉宇间那朵金色玄钿了。那就是一道天眼一般,仿佛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于他。这个人——不应该是这个天族的天骄之子正是天权! 天权他是一个极度骄傲甚至达到狂傲的神。他渴望着至高无上的力量,那种永立于不败之地的绝对存在。在他们这一代五大常域天才中,任何天才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果还有人的话,应该只有和他来自于同一常域的神族无上天才——神霸了!他还深刻的记得,当时他和神霸的第一次相遇,那也是他们的第一次对决。他们斗得难舍难分、天昏地暗,不过最终却没有分出胜负。然而骄傲的天权却对此感到莫大的羞辱,平手就是证明自己最大的无能。甚至他还隐约感到神霸还没有倾尽全力,这就让他更加感到羞愧难当了。毕竟那可是在那么多长辈和族辈们的面前,他是那样的狼狈。 “神霸……真是期待和你的再次相遇。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天权也不知道怎么的又突兀地想起了这段回忆,可能是他已经笃定一直消失不见的神霸一定会在这里出现的。因为他知道神霸其实也是和他一样的神,一样骄傲狂傲的神。 白忘川听到了天机老人在他脑海中所说的那些话语,他自然不会完全的深信不疑。而这些话语其中就有一处地方是他至疑不然的——我所说的这些话仅是对你一个人说的。他相信天机老人同样的话也对着许多来到这里的天选者如是说着。这是阳谋,所有人都知道如此,但是却只能跳入天机老人所设计的圈套中。 所有的天选者们都开始小心谨慎地试探地彳亍而行在这些纵横交错的苍荒老巷。虽然他们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地想要撕破它的真实面容,不过他们却也始终还是无法了解到它半点真容。甚至曾经他们无数走过的某一条巷道,此时此刻也变得无比的陌生神秘。因为可能在某一处拐角的地方,你就会遇到一个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强大敌人。 尽管白忘川已经是一个足够优秀强大的天才,但是他是深刻意识到自己绝对不是那些顶级势力的绝对天才的对手。比如天神域里两个最耀眼的天才——神霸、天权!如果遇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他也唯有死亡的命运了。 “避其锋芒,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各个击破!” 这是白忘川对于自己目前所处的境遇的一种非常明智的认知!然而事情往往总是有意无意地变成事与愿违。好像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开完笑似的。未知的死亡已经渐渐地向他逼近,然而他却还是无从而知。 在天机巷道里,所有的天选者们都发现自己是无法使用神识的。也就是说,接下来如果有人把自身的气息掩藏起来,他们彼此就很难发现对方的存在的。 就在白忘川谨慎小心地穿过一条苍荒老巷的时候,另外一个身影也从另一条苍慌老巷里悠然而狂傲地徐徐踏步而来。他们不期而遇,毫无温度色彩的天机巷道里,此时也在空气中凝结出了一层层冷霜,死寂一般的冷霜。那是一股决然而顷刻穿透人心灵魂深处的冷然! 白忘川对于这个突兀般就和自己不期而遇的人,他本能的警觉起来,然后想要看清楚对方是谁。 只见从远处巷道徐徐踏步而来的身影是一个穿着玄色云袍的男子,一个俊毅的年轻男子,一个气宇轩昂、眉目如画的男子……他的眉宇天灵盖处有一道天眼一般的金色玄钿……他的嘴角似乎露出了饥饿猎人看到待宰猎物才有的满意微笑。 “什么……天族……天权!” 白忘川没有任何抵抗的念头,逃命是他唯一可以做的选择。 “嗖……唰……唰……” 白忘川转身就使出全力逃跑,他已然化成了一阵风,甚至比风还要迅捷,如光一般。只见这苍凉老巷里就闪现出一道浅色的光影。 “呼……呼……咚……咚……” 白忘川憋着一口浊气,然后突然就泄了出来。他想剧烈地喘息着,然而他却只能悄悄地呼出冷气。狂躁的心脏在他的胸腔里疯狂跳跃起来,似乎就要逃出他的胸膛。而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伸出了一只无形的手,探入了他的胸膛里,然后缓缓地把他心脏从胸腔里拽出来。这种感觉莫名生起,变得愈来愈强烈。由一开始的错觉,竟变成了确有其事一般。 白忘川被自己这样真切的错觉缠绕着,死亡的恐惧在一丝一毫地吞噬着他的灵魂。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折磨,不过他还是强忍着不要生出孤注一掷的决心。他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必然不是天权的对手,这是毫无悬念的结果。虽然像他们这些人,多少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他还有太多想要完成而未完成的事。特别是那些还在等待着他回去的人,那是他穿越了一次又一次死亡之后,依旧选择继续前进的无限动力。 白忘川自然是一个天才,他的练气已经达到了真神七阶境界,修神也是达到了转轮五重之境。而且他还是那样的年轻,他的天赋还没有完全地释放出来。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资源,他一定会取得非凡卓伟的成就。 天权很享受着这种猎人追逐猎物的经过,其实他更希望这只被他追逐的老鼠可以转过身来接受他对于它关于死亡的审判。 “看来这是一只非常聪明的蝼蚁,不过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天权眼神一拧,“如果老实地接受着我对你的审判,至少还可以让你死得好看一些,可是你偏偏地这样,我也无能为力了。” 白忘川果然真实地感受到了之前那种感觉,此时他已经深信这不是错觉了。只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或者是说,他从来就没有逃过那个恶魔的阻杀。 突然之间,只见还在不断地飞速逃窜的白忘川径直地停了下来。只见一只手已经从他的胸膛正面穿透到了他的背部。而这只穿过他胸膛的手里还紧紧抓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白忘川终于清晰地看清了眼前这个恶魔的模样,不过似乎也变得更加模糊不清了。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不断地溃散,身体上的生理机能也终于要停止了运行。就在那只恶魔之手终于再次从他的身体带着他心脏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再体会死亡的恐惧了。他的神魂根本就来不及逃窜,直接就被抹杀了。 “实在是无趣的很,蝼蚁终究是蝼蚁,竟然连一丝丝反抗的精神都没有!”天权一脸嫌弃的模样,那颗被他拽在手里的心脏也突然化成了乌有。 无数纵横交错的苍荒老巷里的某一条老巷里躺着一具冰冷的躯壳尸体。隐约中,这条老巷里似乎还弥漫着一丝刺骨的血腥味道。 此时的天权就看到一个神秘的宝盒从他眼前的一处老巷古屋里浮现了出来。他打开一看,只见宝盒里有一些道石,还有一张古朴的黑色铁卷。他把这些东西全部囊入他的虚灵戒指,然后若无其事地寻找下一个他要猎杀的猎物! 天机巷道里的各处天选者已经听闻到了在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人已经完成了第一滴血的狙杀,还特别清楚地知道那个人获得了九颗道石和一部至尊法典。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也是困兽之斗的第一个号角。 就在之前天权杀死白忘川的那处苍凉老巷,一个遮掩了全身面容的血色残影一闪即逝。那具来不及的懒得被天权处理掉的尸体被一卷而干瘪,然后这干瘪的躯体也瞬间化为乌有。 这条苍荒老巷依旧还是那样苍凉古旧,它毫无感情地见证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关于这个这里发生过的所有故事,它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它自己! 天空不露飞鸟痕迹,飞鸟却划过天空。古巷不露声色,故事已然开始! 第一百六十五章 虚惊一场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所以说世间之事,并无绝对之论。就如这样的一些人遇到的这样的一些事—— 按道理来说,能够参加天机大战这样的机会是五大常域中所有的修神练气者都无比向往着的事情。然而向往归向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们只能锁住自己的内心躁动妥协着“命运”的安排。毕竟很多时候,很多生灵多数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的。 可能“命运”再次发挥了它的顽皮淘气。那些挤破头想要成为天选者的修神练气者到最后只能失望而归;偏偏地那些躲着或者不在意要成为天选者的人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天选者。但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结果,很多还没有准备好的人也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接受着。因为天机大战的战果太过于诱人,至于具体是怎样的诱人,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三人成虎,很多时候人云亦云的谎话连篇的骗子反而比一个傻子说出的真理更是让人相信是真理。 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参加天机大战的,更没有想过要成为天选者的。因为他们已经深知自己没有那个实力,即使有过那么一丝丝侥幸心理,也会瞬间被他们掐灭的。没有根据的肆意妄为,无异于玩火。不过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的,恰巧东方馨然居然成为了极不可能的少数的异类中的一员。 东方馨然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选上成为天选者的,更没有想到天机大战中的第一法则竟是这样残酷的死亡游戏。虽然她从一出生起就被苦难深重的命运囚禁了——她将活不过千年。这只是一个结果,一个可怕、冰冷、无情的结果。在接受这个结果的时候,她还要承受着这个诅咒带来的非人折磨。虽然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但是她却没有消极地应付自己的生活。每一次月圆之夜,困锁在她身上的诅咒就会生不如死地折磨着她。然而她却一次又一次地从地狱死神的镰刀下爬逃了出来,仅是因为她还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活着就好! 死亡对于东方馨然来说,并不算多么可怕的噩梦。的确如此,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比起死亡还要恐怖至极的事情。因为死亡了,所有的关于恐惧的感官都会停滞了,那么还有什么恐惧可言了。 “虽然我活得不久,但我还不想死,无论如何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东方馨然那张连人的精致面容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坚决。她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应对这残酷的死亡游戏,这很可能是她最后的一场游戏。也许没有人知道她将会在这里悄然无息地死去,可是她一直都没有向死亡妥协过。 “傲然大哥……如果他知道我也来到了这里他该有多么担心呢?还有老祖宗……他最疼爱我了?这些年来,他们为我这个生来就带着诅咒的人,付出的实在太多了!就连大哥他这次选择来参加天机大战的很重要原因,就是为了解除我身上这个诅咒……” 东方馨然感觉自己很幸运出生在东方家族这样的家庭,特别是有她的大哥东方傲然和老祖宗东方问天的东方家族。这两个人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甚至超过她的父母。像她这样身患诅咒病躯而生的人,注定是被抛弃的人。然而她之所以没有被抛弃,反而被东方家族的许多族人疼爱有加的根本原因就是东方家族的老祖宗东方问天对她就是真心实意地无微不至地对她好,然后就是她的大哥东方傲然对她的宠爱照顾。其实东方傲然并不是真正的大哥,可在她心里也只有东方傲然才是她真正的大哥。 这些年来,她就活在一个充满着爱意的温室天堂里。父爱、母爱、情亲爱、友情爱、还有许多来自异性的爱慕。关于前面的亲情、友情的爱意她似乎已经能够深刻地体会到了,但是就差了最后一种男女之情的恋爱没有体会过。她的脑海里莫名地就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姿、面容、一举一动都是那样赏心悦目。而最让她难以自拔的当属那个人那双如星辰琉璃般的双眼了!想着……想着,少女懵懂的芳心向春尽…… 这种羞涩的心动情悸只给此地此时的东方馨然带来了片刻欢愉。之前许久的时间里,她游荡在这无数纵横交错的苍荒古巷里,体会最多的就是孤独与寂寞。恐惧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人来拯救她的。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温习脑海中这些甜美的记忆,是这些美好的记忆让她一次又一次地从绝望的细微狭缝中还看到一丝曙光。 东方馨然感觉天机老人的唯一法则血淋淋地勒索着她,把她推向了极致的杀戮、残暴、阴谋…… “不择手段地杀死对方……成就自己!” 东方馨然还一直被这句无情的话语震撼着,同时她也突然变得有些杯弓蛇影起来了。她想待在原地,可是却害怕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她也想着必须行动起来,可同样也害怕突然就遇到猝不及防的危险。无论是哪一种情形,这都让她感到忐忑不安!于是她决定选择了后面一种路——她决定主动出击。 “如果遇到其他人,我该怎么办?是逃走?或是立即和他厮杀……?”尽管东方馨然已经选择了主动出击前进这条路,不过随之而来的是一大堆的犹豫疑惑。“不管了,想得太多,烦恼就越多。”她感到好纠结,实在有些忍不住要抓头发了。“我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天选者,所以也没有带多少资源,偏偏这里的能量消耗得太厉害!再这样下去,不用别人来杀我,我自己也会活活能量枯竭而死的……”想到这里,她只能无奈地叹着冗长的哀气。 “难道真的只有杀人和被杀这两种死局了吗?”来到这里的天选者们也曾日思夜寐地反复思索着打破这个死局的答案。不过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还是遵从死局本身。 东方馨然骨子里是讨厌着杀戮的,可是她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刀下魂。以前自己要是遇到什么危险都会有大哥东方傲然和老祖宗东方问天等人来保护庇佑着她,她自然很是不适他的大哥东方傲然因为报护她就残忍地进行着杀戮。就像上一次在仙乐都上那些登徒子想要骚扰他,结果全部被东方傲然全部杀死了——尸骨无存!残忍吗?残忍!可她知道这是大哥东方傲然为了保护她,用属于他的方式保护着她! “也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她不由得变得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困兽之斗,至死方休。东方馨然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多疑了。似乎一切都是杯弓蛇影,自相惊扰着。她总感觉自己是被窥视着的,被一双……不对应该是无数双饥饿恐怖的眼睛窥探着。这是一种无形的心理精神折磨,很多人会因此而崩溃的。 “我不能自己再吓唬自己!”东方馨然在心里不停地这样暗示着自己。不过另外一种逆反心理却在偏偏地跟她作对。有时候她会无端地被某一间草木茅屋中的某一处看似人影的木堆废墟给吓到。一开始只是偶尔,后来就变得有些频繁起来。也就这样,她变得有些虚弱起来了,一直紧绷绷的心弦,自然是很容易被崩断的。只要达到了崩断的那个量点,结果是毋庸置疑的。 “是谁,出来别在故作玄虚了!”东方馨然突然向着一间草木茅屋大声叫唤了起来,她拿着一把锋利而秀长的剑,全身紧绷绷地警惕着。她缓缓地向着可疑的目标前进,然后恨恨地向着可疑的目标刺杀过去。 “哗……唰……”木屑横飞,然而她却没有刺杀到什么可疑目标。毁坏的草木茅屋顷刻之间有恢复了原状。 “又是虚惊一场吗?”她已经被这种虚惊一场的情况折磨得心力交瘁了。刚才她太过焦虑不安,发力过大,一时之间来不及补充能量。然后她感觉到两眼一黑,竟然直接晕倒下去了。 这时苍荒古巷里的某一间荒废的草木茅屋里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矮小的身影。这个矮小的身影轻松地抱晕倒的东方馨然一举,悬浮了起来,然后就消失在某一苍凉老巷的某一个角落。 在天机巷道里相所有的勾心斗角、厮杀屠戮、阴谋诡计……都在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好戏才刚开始而已……不过这场游戏真的精彩!” 天机巷道里的某一条古巷中的某一座禅斋隐约响起了——天机老人那苍凉须臾的声音,然而依旧还是无法见其身影。挽起席帘,里面只有一座古旧茶海,一杯新凉茶几,一盘诡异残局! 第一百六十六章 驱杀仁医 天机巷道里没有冬去春来的景象,但却还有伤秋咏夏的诗。越是这样索然寡味的生活状态,就偏是有人想要绘描出缤纷的色彩。 互相的打斗、杀戮、争夺、欺诈……这些平时用来描述一个人的卑鄙无耻行径的言语表达,在这里却就是对一个人极度的赞美。 谷幽兰身为仙医谷家之人,从小自然是被受到过许多医者仁心的思想影响。也许在这个浮躁而动乱的世界里,很多医者杀过的人往往比他救过的人还要多。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世道,这样的人心。真正的医者仁心变成了传说,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在这个生命任意践踏的世道里,谁能体会到尊重生命意义的尊严……” 谷幽兰呶呶着有些干燥的嘴唇,心里有着许多汹涌而来的话语,可是当她想要宣泄出来的时候,一切的情绪都卡住了。不是卡在喉咙里,而是卡在了她的心里。像是一根永远无法拔出来的芒刺,实在是痛苦至极。 其实在这样一个世道里,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里。每一丁点的人性善良都显得那么弥足珍贵,但同样的也是这样格格不入。在世人都追求实力至上,强者为尊的魑魅魍魉的妖魔鬼怪世界里。医者反而变成了一份悲哀的职业,而怀有仁心医德的医者反而成了更具悲哀的人。 谷幽兰莫名地想起了她的祖辈中有一位祖辈就遇到了一件悲哀的事情。这个祖辈的名字叫谷华佗。他不仅医道无双,而且医德高尚。他走访过许多地方,医救过许多人。他的名声愈来愈大,传播得越来远。他不为名所动,亦不被利所驱。他一心只想救死扶伤,然而他最后却也是死于被他所医救之人的手里。那些曾经满怀感恩戴德的人,转眼之间就面目狰狞地要杀死他。他或许到死的时候,也不明白自己是为何而死的。就恰是老农夫抱冻僵的毒蛇抱裹在怀里,然后毒蛇醒了之后却咬死了老农夫。谷幽兰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那些人要杀死他们的救命恩人——她的祖辈谷华佗!因为里面有着太多的演绎版本,她也知道该如何去辨别,不过想来却是感到莫名的悲哀与感伤。 这些日子,谷幽兰也遇到了那么一些天选者。不过她却是不敢与他们照面的,除了躲避,她依旧还是只能躲避。她还是无法心安理得地去杀死一个与她无冤无仇的人,虽然现在他们已经被这里的规则锁定成了彼此生仇大怨的敌人。也幸好她的虚灵戒指里储存的东西足够多的,暂时她还是不怎么担心玄气能量枯竭的问题。只是……这个恐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况且她不去杀别人,别人也会来杀她的。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要是瑾言和若雪姐姐在我身边就好了!”她明白瑾言是万万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了,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有琴若雪。 在天机巷道里发生的打斗杀戮似乎都有一种迅捷而隐秘的规律。可能这也成了困兽之间的一种默许法则。他们都想速战速决,出手撕咬的时候,往往都是倾尽全力的多。这样才可以赶在其它凶兽到来之际,把自己的战利品收入囊中。 所以如果一般是势均力敌的对手,一般都不会相互纠缠太久的。他们会去另寻其他另一个猎物,不过谁能保证下一个猎物就一定是猎物呢?或许他还可能是比你更厉害的猎手,反而你才是真正的猎物呢?所以理智在克制着人的行动的时候,同样也把人的思维引入另外一个黑洞之中。特别是那些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饿兽,那是见到什么就咬住什么的。 桃小妖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疯子给缠上了。不过此时此刻来到这里的所有人,哪一个又不是疯子呢?甚至比疯子还可怕呢!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会引来更多的饿犬的,到时候自己是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看来只能动用杀手锏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如果能够苟活几息,何乐而不为!”桃小妖实在是受够了对方的纠缠。 “帝妖玄火……”桃小妖嘶吼着,嘴角已然是渗透彩色的仙血。这股血气充满了一种致命的诱惑,这种感觉就像能够让人闻之就能延年益寿一般。 “爆……轰……”天妖圣火肆虐,瞬间一片无际苍荒古巷夷为平地。然而也仅是瞬间,又突兀耸立出无数纵横交错延伸的苍凉古巷。 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是惊动了不少人。 对此,有人悄悄远离,有人匆匆赶来,有人静静沉默。谷幽兰毫不犹豫就选择了第一种——悄悄远离。 “那是什么?”就在她悄然离开的时候,一团奇怪的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团火红色的奇怪东西引起了谷幽兰的注意,不过她还是显得有些踌躇。 踏……踏,天机巷道里瞬间从各处角落里冒出了许多饥饿恐怖的身影。这些天选者的能量几乎要消耗殆尽,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就可以获得生存需求的物品。死亡饥饿使阴谋诡计演变成了直白的原始暴力。 看到如此景象,谷幽兰唯有即刻逃离这片血腥残暴的地方。可就在她匿藏而逃的那一瞬间,那个刚才那团火种一般的奇怪东西,显露出了让一只极其可爱的妖兽——似狐非狐。这只妖兽全身通白,比白雪还要洁白,特别是它眉心那一朵五色桃花玄印,使得它更加洁白、可爱、神秘。它蜷着全身,奄奄一息,朦胧欲闭的粉色眼睛似乎正在楚楚可怜地乞求。这种目光实在是让谷幽兰难受至极,她一咬牙,把这洁白无瑕的妖兽揽入她的怀里。然后就疯狂地逃窜了起来。 能来到这里的,自然实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这时他们已经发现了谷幽兰的身影,那道魂牵梦绕的倩影,成为了这些生理和心理极度饥饿的男人的致命诱惑。 “完了……”谷幽兰看着那些从各处角落紧随其后的天选者们,她只能是暗骂自己这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雌性在很多时候都是激起雄性自相残杀的强烈因素之一,像谷幽兰这种级别的女子,在这里就是更难遇见。于是一场红颜祸水引发的生存战争就此拉开,大家都被杀红了眼,理智的反而更容易被疯狂的吞噬…… 谷幽兰实在后悔懊恼至极,她体内的玄气能量消耗得极快。本来还算家底殷实的她,就因为自己的这一次所谓的恻隐之心,然后使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说小狐狸,你要死就不能死远一点吗!最主要的是你还长得那么可爱,这不是来找我做陪葬的吗!”谷幽兰忍不住在心里诽骂着,然而奄奄一息的桃小妖是听不见的。 也正是因为谷幽兰的家底殷实,所以她所消耗的巨大玄气能量可以得到及时的补充。因此她也甩掉了一大群尾随者。但是毕竟还是有一些实力强大的天选者,顺手牵羊地一边杀着对手领着丰厚奖赏,一边紧随其后而来。 有时候人性里有一个古怪的扭曲行为。从众的落井下石心理在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畅销的商品。很多天选者心里也知道及时他们这样一直追逐着谷幽兰这条猎物,到最后也可能是失望而归得多。不过侥幸心理的诱惑力往往会使人忘却了它的失败率。就像赌博抽奖之类的活动,人们愿意花费大量的积蓄去换一个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这也许就是智慧生灵中最聪明与最愚笨的矛盾! “仙子还是不要再逃了……不然我不会介意去和一具尸体欢度的!” 谷幽兰听到这猥琐而冰冷的话语,心扑通地坠落至无底冰窟。而且是越坠越深,越深越冷。 “完了,这次真的是插翅难飞了!”她绝望地作出了拼死一搏的觉悟与姿势。不过除了自爆,她似乎没有任何选择了。因为无论如何选择,等待自己的都是死路一条。一条是充满屈辱折磨的死路,一条看起来还算有些尊严的死路。不过如果她有些犹豫太多的话,她可能连尊严一点的死法也无法掌控了,因为一旦被这些人封住了她的玄丹气海或者其他的未知的手段锁住了她的行动,那么她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难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谷幽兰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是怀着一颗赌徒心理,以为可以躲过这些人的追踪。只不过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生命的代价。 她望着安逸地躺在她怀里这只雪白圣洁的小妖兽,唯有苦笑和决绝而已。 “本仙子就站在这里,你们谁有胆色的就过来呀……只是我可只有一个,而你们却是那么一群……” 谷幽兰痴音妩媚动人地撩起她秀额前一缕零乱的青丝,那双仙气十足的紫色双瞳悄然无息地挑逗着男人们的自私占有欲。 一时之间,本来躁动无比的剑拔弩张局势,却在谷幽兰的一句戳心之语缓和了起来。 “小娘皮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你最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然后好好地服侍我们一番,或许我们倒是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一些!”长得还算有些模样的男子用着很直白的秽语威胁说道。 “这里的第一法则是——杀死对方,成就自己。也就是说这里没有任何的同盟可言的,要想活下去,就得不断地踩着别人的尸骨前进!所以你们这群渣渣,就不要再这里故作姿态了!” 谷幽兰已然知道自己的话语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此时的处境和命运了,至多现在只能在抛出一些,拖延一些时间。可是谁还会来救她呢?瑾言?他现在都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有琴若雪?她来也只是多一条罔顾的生命而已。最有希望救她的只有她的爷爷——谷神通。然而就算是谷神通那样强大的强者,也有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很显然天机巷道就是这样的地方。 其实以仙医谷家的实力,自然是有人认出了谷幽兰就是谷家之人。不过在这里,谁不会在乎你外面的名气家势如何。实力才是决定一切,不过这里除了实力,还需要许多东西。因为来到这里的许多天选者似乎也还无法凭借目前的实力境界压倒一切。那么才会有了不择手段发挥的空间。 谷幽兰之所以还在浪费口舌,其实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要自爆——自杀。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巧妙绝伦的时机点,不然她恐怕直接就会被当场制约。有时候连死都是这样难!毕竟这些人当中还有实力达到了神王境界的强者。 可是这些人怎么会让她如此轻易地得逞呢? 一群各怀鬼胎的人彼此观察彼此所有的细微举动,因为谁也不信任谁。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就看谁更棋高一筹。 第一百六十七章 换脸杀人 千钧一发之际,瑾言还是完成了更新领域的乾坤星体的质变突破,并且他还巧合地成为了天选者进入到了天机巷道里。 这一次他的的确确是大难不死,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一次灾难。那是天罚之眼,带着无穷无尽诅咒和灾难的天罚之眼。只要一旦被它的气息所染上,那么所有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人和事都会沾染上恐惧诅咒。 瑾言一直以为自己在与天道命运抗争着。的确,他义无反顾地披荆斩刺前进着。可当他以为自己推开了一层挡在前面的枷锁命门,才发现原来只不过是打开了一座潘多拉魔盒。绝望打开希望被绝望吞噬,之后剩下就是终极的恐惧绝望。 有时候站得越高就越能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瑾言这一次似乎隐约觉察到了一微丝关键秘密,但又觉得自己仿佛从来没有体察到什么。 曾经那朵刻印在他眉宇间的黑色莲花——亡者之印早已沉于九地之下不知所踪,如果时间允许,他一定会把它找回来,这样他的实力一定会登上更高天梯。只是他还来不及完好地巩固他此时突破质变的乾坤星体,他就莫名其妙地被传送到了这个地方。 一开始瑾言也不知这里就是人们所谓的天机大战的战场天机巷道。因为关于天机巷道的所有记载可以说是归零的一种状态。甚至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天选者。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瑾言也只能试着去适应这个他莫名其妙就被传送来到的地方。这里果然就是一片正真虚无的世界,没有一丝能量波动。这对于许多人来说,绝对是一个绝望死地。或许对于以前的他也是如此,不过此时这里反而是他需要的一处绝佳宝地。 “日月众星,自然浮生虚空之中,其行其止皆须气焉。”瑾言不可否认,这的确是练气之根本,亦然也是修魂之命基。他敢断言能够创造出这修神练气之的绝对是一个创世者。这已经不是悟道获道这般简单了,至少这是需要达到破道的境界才能够体味出来的东西。 其实当瑾言的躯体被天罚之眼侵蚀腐坏到只剩下两颗带着他一丝灵慧星眼飘荡于乾坤浩宇之中的时候,他才略微地体悟到那种玄妙莫测的状态。他之前体会过的生死阴阳、时间空间之道似乎都在某一种微妙的微妙中处在一个微妙的微妙状态的微妙关系。只是这种情况他是无法言明,似乎也无法更加透彻地去体悟,似乎有一种越想靠近就离得越远的错觉。不过你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去揭开朦胧的面纱,渐渐地那种体会感悟就会变淡消逝,仿佛你真正体会到的都是没有任何体会到的。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呢?”瑾言感觉它是空的,可是它却是实在的。但当他要捉住实在的它,它就会变成了空。是谓之:无空——有空——空空! “虚空——无处不在,无所不包……”这是当初瑾言在浩翰星海中飘荡体会到到一丝丝体悟。只是浩宇虚空实在太过玄妙莫测,他实在很难抓住太多的归悟。 这是一种神奇的悟道状态。瑾言感觉只要他能领会其中的一丝真意,绝对胜过于他修神练气上的境界突破。 恰在这时,他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奇怪的地方,这个没有一丝能量,更没有任何出口的地方。他深刻地意识到这是某一种虚空状态,这种虚空状态不似浩宇乾坤中牵涉到太多的未知的地法天则。这是应该是天然的人为之虚空规则应用。 当时来到这里的天选者都想方设法地想要找到离开这片虚空牢笼的出口,他们一开始是新奇,以为到了这里就会得到什么天材地宝或者是道法传承。然而这里只是没有任何能量的虚空牢笼,在这里他们体内的玄气能量会消耗得很恐怖,然后恐慌沸腾了。 可能来到天机巷道里最老实的天选者应该就是瑾言了。因为比起那些不安分者,他的确是老实了太多。 瑾言来到天机巷道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七上八下的寻找所谓的出路。他就是在专心致志地体悟这里的虚空奥义。越是是体悟,越是玄乎其玄。 修神练气一途,因人而异。境界的划分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或者是对某一种状态的描述而已。而这种差异性会随着境界的提升也会慢慢地放大明确。就像是大多数初生婴儿的心里差异性是极其微小的,不过随着身体和心灵的成长,他们会产生一个明确的差异化。也就像是某个人的性格特点会不断明确下来。 瑾言也不知道接下来他该如何去修神练气,这里虽然有很多经验教训,不过每个人所走的路多是不同的。这是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所有的答案都需要自己去解答。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安静地悟道突破巩固自身的修为境界——其实他也不知自己这种状态是什么样的境界了。因为当时他魂飞魄散,仅剩一丝空灵。他感觉自己仿佛已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超脱了某种桎梏,然而这也仅似一种莫名的错觉而已。 那个自称为天机老人宣布的第一法则就是打破瑾言沉寂悟道生活的钥匙。 “这里就是天机大战的战场吗?”瑾言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激动,但同时也暗含着担忧。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幽兰和若雪两人!”有了主意,瑾言就是顷刻行动。 随着虚空牢笼的打开,困兽迎来了嗜血的杀戮。弱肉强食——这是这里生存之道。瑾言也只能随波逐流。 杀人原来可以变得这样理直气壮。 其实瑾言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玄气能量消耗枯竭,因为他已经领悟和掌握了这片虚空牢笼的虚空奥义。虽然这不是完全透彻地领悟与掌握,但是却可以使他适应一些排他性。 “杀死对方,成就自己。”这句话是有根据的,也是来到这里的天选者会毫不犹豫地不择手段地杀死对方的更本原因。因为在这里生存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而被人超越的代价就是被对方杀死。你杀死的对手越多,你获得提升修为的资源就越多,然后你就可以杀死更多的对手……由此及彼,谁又会甘居人后呢? 一开始瑾言也很反感这种自相残杀的饥饿游戏,不过已经尝到甜头的饥饿者是不会停下来跟你讲是非曲直的。 这些人的实力越来越强大,瑾言已经无处可逃。 于是,天机巷道里多了一个杀人者,一个不断换脸杀人的恶魔。被他杀死的人都见过他的脸,但是每一张都不是他真实的脸。或者说,每一张都是他真实的脸。 战争是人如何改变命运的史诗。 为了生存,这里的天选者们只能不断地进化突破。 每个健康、未遭破坏的国家都认为获取新领地并没有什么用,然而这样的事情却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着……禁止世界上存在此类的斗争的人也许可以消除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但与此同时也泯灭了世界上最强大的进化的力量。 这里的每一天选者都想为自己掠夺更大的“领土”,没有妥协的余地,唯有不断地斗争。这样的方式尽管看起来充满了血腥暴力,但却不可否认这种方式,迫使这每一个天选者往更强大的方向进化。这种进化来自方方面面,不过所有的变化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生存。 随着天机老人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宣布第一法则开始,天机巷道的虚空牢笼也发生玄妙的变化。每一个天选者不再是孤立的饥饿猛兽。囚禁他们的无形无际的虚空门禁被打开了,他们的位置在刻意地安排着。谁也无法想到自己会在哪一处街巷遇到想要杀死自己的和要杀死对方的对方。 瑾言打心底里厌恶这种残忍地互相杀戮。不过不管自己多么厌恶和反感,想继续更好的活着,就得得过且过地接受这种强制的安排。 “难道真的要这样不断不停地的相互杀戮下去吗?”瑾言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这样的念头了。那么当他遇到了谷幽兰和有琴若雪呢?难道也要杀死她们?这对于他来说是绝对不能妥协的禁区。 “天机老人……看来只有找到根本的源头才是避免最终事态结局的转折!” 想必这种想法并不是这有瑾言一个人才有过,可这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题。特别是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只能接受这里规则制定者的规则考试。哪怕这种考试规则存在极大的误区,而考生又无法改变的时候,妥协和接受的考生反而成为了规则的受益者。那些没有打破规则实力的反抗规则者,必然也会受到最大的惩罚。 瑾言可以接受杀死一个无辜的对手,但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他在意的人受到任何伤害。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原来祷告一直是无能为力者最为有力的表现,不过瑾言也只能这样挣扎着,不是恰巧的正好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大声响吸引住了了他。凑热闹也成了他现在的习惯。不过就是这种习惯终于让他发现了那个她——最在意的人——谷幽兰。 “千钧一发,不过幸好赶上了。”一张新的面孔轻吐了一口浊气,同时眼神也变得有些平静温和。 与此同时,一个掩面修罗死神一般的阴冷邪魅男子也在向着谷幽兰所处的方向悄悄移动靠近……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未知的人 谷幽兰带着半丝惨然更多是淡定坦然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这些人。有熟悉的,很多却是陌生的。其中很多人的资料信息她都在商牟爱财那里有过一些了解。不过很显然,那曾经的收集活动并没有太大的用处。 来到这里之后,不甘落后而敢于杀戮的人都获得了天大奇遇。他们的修为突飞猛进,新的杀手锏也与之更新变化变强。 本来还处在孤立广袤无垠的虚空牢笼的天选者们突然发现自己好似走进另外渺小而无际的虚空牢笼。在这里,他们突然发现彼此会更加容易遇道了一些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这就像是一种动态虚空混沌状态,是一种极其不确定性和偶然性中有了一丝可行的必然性。 瑾言已经开始察觉道他们会处于一个不断缩拢状态,按照这种理论状态。哪怕他不去寻找谷幽兰和有琴若雪,甚至是其他来到这里的其他人。在最终的时候,他都会与他们相遇。不过,这里有两个前提条件:一是自己还活着;二是对方还活着。可是这两个条件的实现又充满了太多的位置量。他不知到他们能够相遇的概率是多少,在他们相遇的时候,对方死否都已经死亡了,亦或者自己已经死亡了。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只是无论哪一种位置可能性,瑾言都不敢去赌,因为他输不起。 瑾言的乾坤星体的实质性突破,给自己带来一种新的超能力——他能任意改变自己的样貌,甚至是任何存在的状态的。不过目前他只需要不断的改变自己的相貌和体型就可以了。其实人体是一种非常奇妙的存在型态。可以说它是非常简单的结构体,但同时也是非常复杂的结构体。可是它目前却是修神练气完美形体,不然那些妖兽或者是其他物种多会在实力境界突破到可以化形的时侯多会选择向人体型态化形。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像是其他物种也自然属于释放自己自我优势的型态。如鱼它的这种型态就是在水中生活的最优型态,不过这种型态到了陆地就会失去本来原有的优势。 要想在这里更好的生存下去,那么就让自己变成一个有决定性的未知量。瑾言知道自己要想取得最后的胜力,那么他现在的每一步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显得至关重要。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位置的人,一个确实存在的位置的人。否则一旦他身份被确认之后,所有针对于他的不力因素就会变得繁多、强大。他还无法做到无视一切不利因素或者规则束缚。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尽可能的去用规则中的规则的创造性。而很多时候,恰恰是这种细微的创造性思维决定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走向,甚至是最终结果。 当然怀有这种心思的人,并非只有瑾言一个人。其中,司徒俊文就是一个特别善于隐藏自我的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司徒俊文这个名字,样貌也被他隐藏。他的行动总是那般隐匿而显得神秘又更多的是诡异。 在天机巷道里可能某一刻就会有人死去。思想、丝印各种各样。但是有一种思想和死因却是最为血腥、残暴、诡异…… 某一条巷道里某一个受伤的天选者他好不容易躲过了之前重创他的对手。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实在是一种无法的喜悦,不过他不能沉溺在这种喜悦、庆幸中。他还是很带着谨慎与担忧,“我要找一处隐秘而安全的地方来疗伤。”受伤的天选者在心里如是打算着,然后也是这样做。 “热闹的地方肯定是人多眼杂”,所以越是安静的地方他认为才是最安全的路线。 这些纵横交错的苍荒古巷还是那样在毁灭中又生成。它们还是那样不堪一击又坚不可摧。它们的存在是隐秘而伟大的,因为正是它们的存在限制了很多天选者的思维和行为。毕竟在这里,人们的神识是无法探查使用的。 这个天选者逃了许久,身体上的伤太重,他只能找了一间房子疗伤了。刚好这里有一间看起来还算隐蔽的完好的草木茅屋。然后他谨慎小心地环顾四周之后,确定了没有任何人跟随之后。他轻轻的迅捷地推门——关门,动作行云流水。 他终于可以停下来疗伤了,“只要不死,就有无限可能。”他在心里狠狠地把那个伤他的那个人刻印在了报复名单里。然后他稍微地放松了警惕,探选着之前获得的和原有的家底资源。只见他的手上多了一株回氤果——是一种疗伤圣药。 不知觉,这间草木茅屋外闪现了一个身影。只是里面的天选者还没有察觉到,此时的他正在疗伤甚至还因祸得福有了一些新的突破领悟,他带着无比的激动沉侵其中。 一张无形的蛛网已经向猎物铺撒了下来,然而这只猎物还是毫无察觉。 血光之灾一闪而逝,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人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这天选者的血就是美味……” 司徒俊文伸手把眼前的宝盒收入囊中,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倩影闯入了他那双邪魅而阴冷的殷红双眼。也是这个倩影使他那颗冰冷、阴森……仇恨的心灵变得有一丝动容。 谷幽兰的处境显然已经是绝境。司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出手救她。虽然他还不想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不过他对她有着复杂的情感。反正他现在还不想谷幽兰就这样死了,特别还是在他的眼前被人杀死。 谷幽兰已经找到了自杀的契机,可是就在她实行这个目的的时候,两股无形的力量限制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才是其他力量。 “完了……”谷幽兰没有想到这些人的修为和手段已经是这样高超了,显然他们在天机巷道中的天机大战中得到非凡的机遇。只是这种机遇她到现在还没有知道是什么,毕竟来到这里,她还没有杀过一个人。 谷幽兰绝望无比,像是一个植物人一般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些贪图她美色的贪婪饿兽。 可就在下一时刻,那些束缚在她身上的其他力量,居然莫名的消失了。 “啊……不好有人偷袭……” 只是这个时候,各样的惨叫、哀嚎骤然响起,两个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现。很多围堵谷幽兰的一些实力低下的人瞬间被斩杀。 这个过程实在是太过迅速强大了,这些被杀死的一些人还来不及惨叫、哀嚎……死神就把他们拖进了地狱深渊——烟消云散。 “这……这到底是什么境界了,这里居然还有这样强的人……看来逃命要紧!”识时务的人自然想要逃命要紧。一群来势汹汹的人就这样一哄而散。 这个时候,热闹的苍荒古巷道里终于恢复了名副其实的苍荒、凄凉。 谷幽兰忐忑不安地盯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未知之人。 三人都在沉默谨慎地审视着对方。特别是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未知之人反而是特别关注着彼此。 谷幽兰突然发现自己反而变成了一个被人暂时遗忘的对象,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也没有任何要为难她的意思。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束缚在她身上的那两股力量已经消失了,她已经恢复了自由。 “他们是来救我的?”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每个人都想方设法地杀死对方,成就自己。谷幽兰不由感到疑惑不解。 “这是想英雄救美?” 谷幽兰还在胡思乱想,不过她还是先对这两个突然出现的未知之人鞠躬道谢:“感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要我能给予的,两位但说无妨!” “真的?”一个陌生而爽朗的声音问到。 “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我谷幽兰能给予的!” 谷幽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面容平凡而普通,穿着也很随意。然后她还发现他居然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她。这种感觉实在让她很不舒服,相反的另一个掩面的男子倒是显得安静了许多。 “我想要什么……”瑾言坏坏地盯着谷幽兰的胸脯,说:“难道仙子不知道吗?” 谷幽兰听到这话,再看到这人的无耻行为举动。心里不由得冰凉而生怒羞骂道:“无耻之徒……!” 而杵在一旁的司徒俊文也莫名升起一股怒杀之意。显然一场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果然对方是为了救幽兰而来的,起码他是特别在意她的!”瑾言看着有些细微异动的司徒俊文,心中已然有了一个简单明了,也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于是见好就收。不然肯定是一场生死大战。毕竟对方很强,如果他们此时大打出手。那些之前离开的人又会重新回来。甚至,此时他们可能就在外面伺机而动着。 “我说仙子!在下好心救人,你却恩将仇报骂我无耻之徒。在下只是想看一下你怀里那只受伤的可爱小狐狸,它应该是受了重伤,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呀。”瑾言越说越是生气,目光也变得恳切和担忧起来。 谷幽兰也是醒悟了过来,急忙给这只奇异的小狐狸检查治疗起来。 “阁下是何人?” “阁下是何人?” 两人也没想到对方会异口同声询问。 “在下叶良辰。无名小辈而已,不足挂齿!”瑾言随口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司徒俊问沉默片刻,还是冷冷地答道:“书玉贤!” 谷幽兰把两人的名字记在心里,然后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找到关于这两个人的任何消息。很显然当时商谋爱财为她收集的天机大战参赛者里面没有这两人的任何消息。 “修为实力居然如此强大,最少应该已经是达到了神王中阶境界!这么厉害的年轻一代天骄,她竟然闻所未闻!”谷幽兰也是震惊不已。 “我有一个提议……”瑾言欲言又止,不过只是停顿片刻之后就直言不讳地说:“要不我们组合成一个战时同盟!毕竟在这里多一个有利的盟友,就多了一份安全的保障。” “不需要,我喜欢一个人!”司徒俊文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平凡而普通的陌生男子,他能感受到对方带给他的危险。“这个人很强!”此时他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把握,但也不畏惧对方。只是他目前还不想与对方大动干戈,不然又会使谷幽兰陷入危险之中。 瑾言见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提议,仍然不死心,道:“难道你忍心让这位这么漂亮的仙子再次身陷险境吗?” 司徒俊文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给那只受伤的狐狸治疗。心里不由得变得犹豫起来,心想着:“只要把她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就离开……而且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显然不是省油的灯!”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时同盟 世界上有两种好事者。一种是落井下石的观望者;另一种是助人为乐的满足者。尽管两者用了不同的的字义描述,但是还是有那么一些相同之处中的一些不同之别。于是世人把第一种人的第一种行为称为小人的行为,标上了恶的标签。至于第二种则被人们赞颂称为德者的行动,是为善的标签。 谷幽兰看似在专心致志地给这只小狐狸治疗,实则心里也是思考万千:“从这两人的行动无疑是德者的助人为乐,是善举的。”只是她也不知道在这个自私自利的世界里,谁还是可以信任的。她已经听到了两人讨论的那个“战时同盟”的话题,这种组织在一定时期的一定条件里是很有利的。 “可是他们能信任吗?” 很显然谷幽兰一直就对这两个位置男子从未有过信任,但是她对于“这个战时同盟”的提议倒是可以接受的。虽然很可能这里面遭受的背叛性伤害会比较大,但是她也有一个不可拒绝的理由。 她想起了瑾言,那个她爱之如此深切的男子。为了他,她可以鼓起勇气去反抗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瑾言……你现在到底在哪呢?过着怎样的生活?看着怎样的风景……?不过我想无论如何,你一定还是坚持着要救回那个人——妹妹瑾韵?” 谷幽兰终于还是心事重重地帮助小狐狸治疗好了,只是小狐狸可能伤得太重,动了根本,所以暂时还无法醒来的。 “这位仙子,在下看你的医道如此了得。受了这么重的伤的小狐狸都能够救活,实在是可以称之为起死回生之道也不为过呀!不知……仙子……是否可以……”瑾言显得吞吞吐吐。 “这位恩公子,有什么事,但且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瑾言转首看了一眼冷漠不言的司徒俊文,然后接着说:“之前我和这位书玉贤,书公子达成共识,我们要组成一个战时同盟。内不相伤,对外一致!仙子你的医道如此了得,可是在这里一个人也会孤掌难鸣的。”说到这里他还故意拍了一下脑袋,说:“在下叶良辰,无名小辈,不值一提。” 谷幽兰自然是要答应的,但也要故作深思熟虑的模样。她看了一眼一直冷漠不言的“书玉贤”,心里总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怪异。还有这个自称为“叶良辰”的家伙也让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司徒俊文悄悄地看着谷幽兰,她还是那般美丽动人,性格也是般惹人垂爱。可是他却不再是当年那个年少风流的狂少爷了。突如其来的悲惨命运降临其身,仇恨蒙蔽了自己。杀戮、血腥、孤独……这些地狱恶魔般的处境才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她明明早就心有所属了……”司徒俊文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自己,提醒自己不心存幻想:“她的心——我是无法获得了……吗?”他都已经下定决心惩罚她,惩罚这个他莫名深爱的女子。 “不过就这样就让你死了,那就是实在太无趣了。那么接下来……”也不知道司徒俊文想到了什么,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邪笑。 “怎么样仙子,考虑好了没有!”瑾言故意很不耐烦地提醒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而且说句伤人的实话,仙子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花瓶而已。来到这里这么久了,练气居然还没有突破到神王境界,修魂应该也没有突破到涅盘之境!” “我……我只是……”谷幽兰突然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平凡普通的男子这样辱骂着,心里难受之外更多的是获得了新的醒悟:“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呢?杀戮而已,自己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我……我什么我。难道我说措了吗?仙子你的善心医德在这里在这里只会让你死得很惨……很悲!”瑾言莫名其妙的愤怒,愤怒她居然如此不懂得爱惜保护自己。 “你说得没错!”谷幽兰说道,“只是我不知道叶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发了善心美德来见义勇为呢?” 司徒俊文听见这只臭虫居然敢辱骂谷幽兰,心里一股莫名的杀意顿时油然而生:“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居然也敢骂她,实在是找死。”不过他现在还不能动手,也不能有任何过激的举动。否则他的身份就会暴露,现在他还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他只是阴狠地扫视了瑾言一眼。 瑾言突然感觉到一丝杀意寒芒刺背。心念道:“他对我有杀意,看来这个叫书玉贤的男子应该是认识幽兰的。不过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何阴谋诡计……?” 一场悄无声息地彼此互相算计已经开始,每个人都非常自信的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布局撒网的猎人王。 谷幽兰见对方许久没有回答自己,于是继续追问道:“怎么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以回答。”瑾言显得很为难的样子,“我救仙子你的确是出于私心私利的!” “哦,是吗?”谷幽兰有些好奇询问道,“那到底是出于何私心私利呀?” “这个当然是出于见义勇为与英雄救美的私心私利了!”瑾言笑着很甜说道,“只是这位书玉贤公子我就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目的了?” “这个人——怎么会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呢?”谷幽兰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个叫“叶良辰”的身上看到了瑾言的影子。这是一种若隐若现的真实却似错觉的感觉。 瑾言发现谷幽兰突然莫名地盯着他看,心里不由得一紧促:“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过很快他就否掉了这个念头。他对于现在自己的乾坤星体的变容化体还是相当自信的。 谷幽兰微微摇摇了头,迅速地把之前那种奇怪而可怕的念头甩开。突然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冷落了她另外一个救命恩人——“书玉贤”。 “实在抱歉,书玉贤公子!” “无妨——”司徒俊文倒是显得很大度的说道,“只是不知道幽兰仙子是否愿意和我等组成战死同盟!毕竟你是的医道将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安全保障!” “承蒙两位公子看得起,如果我再推托阻委,那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谷幽兰说道,“毕竟两位若想杀我实在是易如反掌,不是吗?” 窸窸……窣窣,谷幽兰怀里的那只雪白无瑕的小狐狸,终于欣欣然张开了那双水汪汪的粉色大眼睛。 桃小妖终于恢复了意识,只是现在的处境实在让她有些不知所错:“看来现在只能暂时当人家怀里小宠物了。不过这个女子的怀抱还真的温暖舒服!” 谷幽兰发现怀里这只可爱的雪色小妖终于醒来了,心情自然也就舒爽了许多。然后忍不住地抚摸着这只毛绒顺滑的雪毛,而她眼神里满是欢喜与关切:“小狐狸你终于醒来了……实在太好了!” 或许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种脆弱无比的战时同盟组织在这种充满了信任危机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诞生而出。 有时候,人们为了更好的竞争,往往会选择进行合作。在这里势均力敌或是优势互补的对象进行合作的几率要大许多。实力相差太大,只会让弱势的一方觉得是在引狼入室。不过当然也有些甘心做附属品的人。但在天机大战里,天才不是蠢材,他们知道该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可是谁也无法保证,所有的事态都会如自己期待的那样发生的。 无论这里的天选者们到底想要如何选择,然后采取什么行动。他们都逃不开这里的唯一法则——杀死对方,成就自己。只是这种说法稍微换个思维逻辑就是:杀死对方,成就我们。然后这个我们的群体会不断自我排异,最终是要瓦解奔溃的。 飘隐于各处苍荒古巷里的天权还在单枪匹马地寻找猎杀的对象。只是最近他发现自己很难得手了,原因是这些人居然都抱成一团了。虽然他实力修为高强,但也还是无法做到无视一切。能够成为天选者的,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独到之处。况且这些人通过抱团之后,实力也大大的增强。猎杀和守卫也是变强很多! “难道……也要和谁组成一个联盟吗?”天权被自己这种念头弄得有些烦腻。他骨子里狂傲不羁的性格让他一时难以这样接受。可就算他想组成联盟,谁又愿意跟他呢? “看来也只有神霸才敢跟我组队结盟了!”天权莫名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孤独者并非只是天权、神霸这样强大天才的专属。墨灵韵也是那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孤独者。当然她的实力也是强大无比、深不可测。 而就此时的那一瞬间,在天机巷道里的某一条苍荒古巷里。一个身穿墨色梦萝裳的旖旎背影正缓缓彳亍渐行渐远……恰似与这苍荒冰凉的古巷草木茅屋融为一体,但也仅似而已。她显然连与这种悲哀的风景融为一体也不实现不了……那是可能才是真正的孤独者! 第一百七十章 伪善化缘 在天机巷道里某一条苍荒古巷的某一间破败小屋里,居然盘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大和尚。从背影上看,他的身材是如此挺直而有劲,就连这宽松的袈裟都掩盖不了他那魁梧矫健的身板。看这架势,这个和尚应该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和尚了!没想倒,看倒他的真容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惊喜。只是一张稚嫩如女子的容颜,就连那两道眉毛也是清秀俊美的柳叶眉毛,鼻子更是高挺好看,只是鼻子下的那张大而厚的嘴巴就瞬间毁掉了所有的美感。也许只有配上这样魁梧的身材才会与这张已经失去美感的面容成就一种不合理的平衡存在状态。还真别说,这样一来,倒也不为他这般模样感到多少突兀意外了。 这个大和尚名唤伪善,伪善也是他的法号,取意为人要为善。他这一生说来可以是非常简单,但却也很是非凡。 伪善出生在安阳佛都的一座香火不咸不淡的钟山古寺里。关于他的母亲是谁,无人可知。不过关于他的父亲倒是有许多传言说是钟山古寺的慧觉方丈。慧觉方丈是一个得道高僧,只是他却不喜与世人多有接触。虽然他是钟山古寺的方丈,但他却很少驻留在这里。他一只在专研佛法,游历各方。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去往极乐世界——无边佛海。伪善其实也不知道他现在找到了没有,反正自从他记事起,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方丈。唯一留给他的记忆的东西,就是这个法号——伪善! 伪善生于古寺,长于古寺。从小到大在他的世界里就是佛法,也仅有佛法。他没有思考着怎样去度过他的一生,也无需去考虑怎样活着才是精彩。他活得很自在逍遥,逍遥自在漂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里。在他的意识里,他就是佛,佛就是他。 “佛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空者无所为而有因,色者所有为而有理。”伪善口念佛法,似在自言自语,亦像在给某人传道受业。 “上契诸佛为成佛,下化众生都成佛。看来又到了该化缘的时候了!”伪善发了发出一声慈悲感叹,然后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宽大的白色袈裟,欣欣然道:“走!去度化下一个有缘人。”这时才发现原来在伪善的身旁不远处居然矗立着一个人。这人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却显得有些呆滞。这人就像一颗木头一样,如果不注意,还真的以为他就是一棵房木。只是听到了伪善的声音之后,这人那双呆滞的眼神仿佛又焕发出一种强烈生机勃勃。 就这样,苍荒古巷里,一个和尚身后跟着一个不穿佛衣袈裟的怪人。他们就是这样坦然自若地行走在天机巷道里。 伪善似乎不在意自己的行踪暴露,他一边闲庭信步,一边颂经说法。 不过就在他这样肆无忌惮地走到一处巷道拐角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亦步亦趋的怪人却还在径直地前进着。 也就刚等那个跟在他身后的那具怪人走远消失在不知哪个尽头的时候,一阵杀意也如狂风暴雨向伪善袭来。 “唰……唰……” 狂暴的罡风刀杀向伪善的所在之处只临逼近,而他周围那些脆弱枯老的草木茅屋却已经承受不住一丝触碰,在一瞬间被摧毁崩塌。而这些被摧毁的草木茅屋却又以更快于被摧毁的速度耸然而生。 这股充满无尽毁灭杀意的罡风眼看就要劈绞到伪善的眼前,如果他被绞劈到,一定会变成无数肉渣血沫。因为他身上至今没有运起一丝玄气来进行防御,如此看来他像是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坦然安心地做一任人宰割的羔羊。 很显然阻杀伪善的人也被伪善这种无所作为的举动乐开了怀,他仿佛经看到了伪善死相,还获得了丰厚的奖励——元道石、神王法印、至尊卷轴……想到这里他会心的笑了,只是却也没有笑出声音,快乐也乐开了花香。可就在他认为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时候,那个本来已经消失了那具怪人莫名的从某一间草木茅屋破屋而来。 轰……砰…… 这具怪人拔山倒屋而来,释放出全身的玄气化成了一道撼天屏障。千钧一发之际,伪善还是被这具怪人所救了一命。但是这具怪人也被这道灭杀罡风斩去了一直右臂。呛鼻的血腥味一瞬间填满了半条空虚的巷道,不过这具怪人却不为所动。 只是伪善就显得有些悲悯怜恤起来,那张因为唇厚嘴大而失去了美感的面容也充满了一种慈爱佛悲。屹然他就是一尊慈悲的佛像,任何妄念、痴心、罪恶……皆被他所感化。 伪善越来越像是一尊佛像,他身上也确实泛起了佛光舍利子。 那具怪人和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阻杀者斗得不可开交,风杀冻雪……巷毁屋生。 那具怪人显然就是不要命的主,身上已然受了各种各样的致命风杀。他是那样无所畏惧,也是这般不知疲惫。 这场生死之战持续的时间不算多久,双方都不顾一切地使出了自己的最强杀招底牌。 “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一次你必死无疑!”风斩月手结玄印,低声怒吼道,“风临天下!” 言未毕,这万里苍荒古巷被风斩的罡风瞬间崩毁。 风斩月使出这绝命最强一招之后,整个人就瞬间虚脱无力。他的身上再没有一丝玄气,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他不断地咬紧舌尖心,如此才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新。他必须要把斩杀对手获得的奖励拿到手就迅速离开,不然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道这次获得的奖励会是什么?”风斩月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他艰难地扶着这些已经恢复如此的苍荒古巷,只是这些草木茅屋实在是一触即破。他刚欲要站起身来,却又到了下去。他已经看见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宝盒,宝盒里一定会有另一种意想不到的天机奇遇等着他。只要他坚持走到那里,凭借这一次的奖励他的修为一定可以突飞猛进。这种体念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体会过了,而每一的奖励都比之前获得的奖励更是丰厚。 “就快要到了,只要获得宝盒里的奖励。我可以活下去,而且实力也一定会得到突破的!”风斩月一直坚信自己是天选之子。 风斩月终于还是走到了那个宝盒的前面,只是当他正想伸手把这个宝盒收入囊中的时候,一个本来已经消失的却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挡在了他的前面。 “佛曰:由欲故生忧,由欲故生怖,若离于欲者,无忧亦无怖。”伪善伸出立于胸膛前的一指禅点在风斩月的天灵盖处。 一阵佛光普照之后,风斩月也就成为了伪善身边具新的怪人。他的眼神和之前的那具已经被毁杀的怪人的眼神如出一辙——无比虔诚却显得有些呆滞! 那个古色古香的盒子已经不知所踪,只见伪善仍然闲庭信步地行走在这条苍荒古巷上。不过就在某一个瞬间,他和跟在他身边的这具新的怪人——风斩月就消失在了这条古巷尽头——另一条古巷的开头。 “终于又遇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灵魂!” 一个穿着墨色萝裳的绝妙女子突然出现在了伪善刚离去的地方。她拥有完美无暇的娇柔玉体,一绺没有任何发簪修饰的齐腰青丝,两只似稀世珠宝的眼瞳,一只如绯红之月,一只如蔚蓝深海,实在是深邃、神秘、令人沉迷!只是女子的脸上被一张似有若无的面纱遮住,一直无法看不清其容,不过朦胧的遮掩反而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这位女子正是墨灵韵!她的身边已然没有了黑三、白四的身影。 伪善——这个人的灵魂是继瑾言之后,第二次让她感到有些在意的灵魂。只是上一次突然出现的天罚之眼让她不得不放弃对那人的追索,不过在她看来:“那个人和那个人的灵魂都早已泯灭消失了!” 很显然伪善的灵魂已经引起了墨灵韵的兴趣,不过她却没有即刻赶去追。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爱凑热闹的人总是会有。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来爱凑热闹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生命的代价。 只见人马蹄声碎赶来,铁衣声咽:“难道我们来晚了吗……?不对这……感觉……有些不对劲……不好有埋伏……!” 这人声未绝,却已血肉横飞,魂不破损! “身若恩欲横轻敌,力尽天关未解围。 杀气纱衣卅云作,寒气寒光夜斗习。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杰从来岂顾勋。 遥看边庭那可度,古巷苍茫更有时。” 一场激杀过后,墨灵韵把来的所有人都一一斩杀,但是每一个被斩杀之人只是被非常完美的破去了肉体,灵魂却毫无一点损坏地被吸纳入了一个禁魂锁。 墨灵韵做完这一切,抬起那双稀世异瞳——一只如绯红之苍月,另一只似蔚蓝深海。她悠悠地望着之前伪善消失的尽头,玄异的眼瞳中永远是那样深邃、神秘、令人着迷。 不过最后她却也仅仅是深望着伪善消失的苍荒古巷的尽头,然后就选择另外一条苍荒巷道虚缈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孤掌难鸣 苍荒古巷亘古不变地隐秘旋转着,与此同时演化出各种恰如其分的人生如戏。 绝大多数的天才被理所当然地幸运选为天选者时,心里总会不由自主地闪过这样的念头:我是绝世天才,我要凭借一己之力,撼天动地,独战苍穹。他们是理所当然地选择了单枪独马,各为己战来获得最大的收益,更多的是骄傲自尊无敌的满足感。况且,在这个弱肉强食,实力为尊的世界。每个人的心里的第一准则就是:杀死对方,成全自己。 而且似乎天机老人早就预测到了这些天选者的心思,然后有意无意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颗梦魇般的贪婪种子——天机老人是独立的同时的在各个天选者的脑海中宣读的第一法则,然后谁也不准阐述其中谁都知道的秘密。这就像是给彼此的信任绑上了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然后许多人也就彼此关起了互相信任的门窗。 不过终于还是有人不得不忍受着被背叛的恐惧推开了一丝丝信任的门缝,临时性的组成了一个战时同盟。这其实对于这里的绝大多数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大胆而伟大的尝试。只是要让人们推开这一丝丝彼此相互信任的门缝,似乎也是人们经历了残酷无情的腥风血雨之后。 “各位要仔细搜查各处角落,千万别让这条大鱼跑了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对着身边几个同样样貌不错却有些面色憔悴的战时盟友提议说道,“放心这次他受了重伤,肯定跑不远的!只要把他击杀了,这次我们一定可以获得丰厚的奇遇奖励。” 这几个男子听到这话之后,疲惫的心体,瞬间觉得填满了力量。 他们多是天赋潜力非凡的普通背景人物。在这个拼实力、拼天赋、拼背景的三拼时代世界,他们仅仅占了一种绝对优势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从一出生的时候就被赋予了太多的希望和使命,这些沉甸而厚重的担子并没有压垮他们,反而还激发了他们坚韧不拔的毅力。他们乐于被寄托这样的希望和赋予这样的使命,这种感觉让他们感到了一种光荣使命召唤般活着、奋斗着。 不过有时候理想丰满,现实却是太骨感。再有天赋和潜力的天才,如果没有获得成长的资源,没有获得外力的必然保护。那么,再怎么有天赋潜力的天才都会因为没获得足够的成长资源而泯为众人,亦或者直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也或许是不尽相同的人生境遇让这几个落魄的天才暂时地走到了一起,尽管他们彼此非常明白他们会在某一刻终须要有一战。只是这样的情况,目前还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然而谁有会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般突兀迅捷,使人措不及防,但也在情理之中。 在离这个男子不远的某一条苍荒古巷里的某一间草木茅屋中。一个白衣血染的男子非常狼狈不堪地隐匿着,他只能强忍着伤口处和神魂中带来的致命伤痛,就连呼吸也不敢有。只是隐约从他那沾满火焰血色的披散发丝上看清了他面容。这是一张傲然俊朗不凡的男子面容,犀利的眼神里燃烧着一股傲然不屈的火焰。 东方傲然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落得如此狼狈不堪被人围堵追杀的下场。他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孤掌难鸣的悲嚎。只不过这样的哀嚎也只是一闪即逝,甚至他还为自己生出这样的悲凉感到气愤。 “这一次且让你们得意一下,不过你们会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的!”东方傲然咬着牙,不断地从他的虚灵戒指中探寻出一些快速恢复疗伤的圣药。 其实以他的太阳神体的自我修复力量,自然是用不上什么药物来疗伤的。只是这种强大的自我修复力量,必须要在外面的世界,那里才有属于他的体质本源之力。 “三阳凤果……”只见东方傲然从他的虚灵戒指中探寻出了一颗如三凤缠绕的红蓝色果实,然后他只是非常自然地催动着他的太阳神体,这颗三阳凤果所蕴含的凤火真炎就融入到他受伤的躯体和残损的神魂。 在天机巷道里的某一片苍荒古巷,一个穿着战士斗装的男子和三个初阶神王都得火热朝天。只见他身上还隐约浮绕着一层血色黄金铠甲,身上也受了各种不致命的重伤。不过他的脸上总是浮现出不屈不挠的战斗热情。 “来——再战!”战十一不善言辞,却也兴奋地怒吼着战斗给他带来的畅快。 这三个初阶神王具体来说是三个练气达到三阶神王境界,修魂达到涅盘二重之境的。这样的实力在外面绝对算得上是强者了,起码如果是以前没有进到天机巷道里修炼突破的他绝对是无法与之一战的。不过这天机大战实在是天机奇遇无双,他再此处的修炼速度是突飞猛进。而且他所击杀其他人获得的天材地宝或是至尊法典都是为他量身定做似的。 他现在的实力已经是达到了练气神王四阶,修神涅盘三重。这样奇遇是在外面的世界里很难得到,哪怕付出了自己生命作为代价。 他们战神家族,以战为生。死神每天都从他们的身边飘过,或许也就在某一刻突然把你的生命拽走。他已经见到过太多人被摧毁,战斗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所以哪怕在天机老人说出这里的第一法则时,他并没有感到半丝的突兀恐惧抵触。 “这个疯子……!”这三个初阶神王境界的天选者忍不住怒骂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杀不死的战斗狂人,在这里战斗消耗的玄气能量太大了。” “不行……不能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否则得不偿失!况且……”就在他们决定放手一博的时候,几个不和时宜的人突然出现了。 在天机巷道实在是一处玄妙异常的地方。在这里天选者的神识不能使用——会被某种神秘的虚空之力吞噬掉,而且生存所消耗的玄气能量也是特别巨大。越是到后面,这些看起来一触即破的草木茅屋,其实已经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屏障。因为你摧毁它们的速度往往比不上它们自我再生的速度。 也就是说,越是到后面人们彼此想要发现彼此的行踪就变得越来越困难。理论上是这样理解的,实际上人们突然相遇的次数和机会却莫名其妙的变频繁容易了起来。 这些因为追杀东方傲然而来的天选者们突然就遇到正在围杀战十一的天选者们。这实在是太过突然,双方都来不及思考。不过双方都本能地作出了拼杀准备,只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战或休。 战十一一看突然就出现了另外的四个人,心里顿时也是一颤:“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没有一丝察觉!” “诸位……我们镇天盟的,并没有其他意思。”这四个突然出现的天选者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即刻出言解释道,“我们正在寻找一个受伤逃到这里的白衣男子,不知诸位看见了没有!” 显然正在战斗的战十一等人并没有出言回答,特别是那三个堵杀战十一的人还特别谨慎地盯着对方,深怕对方有其他的阴谋诡计。 “没看到吗?那就不打扰诸位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谁还敢继续杀斗下去。 战十一虽然是战斗狂人,但却不是白痴。 “秉筇大哥……你看那是不是逃走的东方傲然!”一个男子突然惊喜地指着一间草木茅屋大叫起来。 “已经追到了吗?本来以为可以多恢复一点……”东方傲然有些无奈,“时不待我,看来需要拼死一搏了!”只是此时此刻的他也没有了多少把握,死亡的天平似乎已经全部往他这边倾斜。 “此地不可久留,兵法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三个三阶神王境界的天选者好不容易才堵杀到一个人,而且眼看就要得手,煮熟的鹞子居然飞了。他们可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于是三人,相顾一视,显然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镇天盟的朋友,不知我们三个是否也可以加入你们的同盟!”这三个三阶神王境界的天选者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我们是否可以直接合力顺便也将这个人也一起斩杀了呀!” “什么叫做顺便——斩杀!”战十一想要反驳,不过看着对面那自称为镇天盟的四个人,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无奈叫苦不迭:“对方四人居然可以把东方家族的东方傲然限制到如此地步,想来实力和手段不容小觑。如果他们七人合力,那他肯定是必死无疑!” 恰在这个时候,东方傲然飘然而出,怒视群雄,然后眼神炯炯地盯向了战十一。战十一也是战意盎然迎上对方的目光,彼此除了感受到了对方的强烈战意与决绝之外,似乎居然都能感受到对方此时此刻的一种微妙心境——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镇天盟当的秉筇等人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样的提议,只见秉筇略微思考一下,露出一丝成竹在胸兄的微笑:“可以,我们镇天盟欢迎诸位的加入!” “秉筇大哥……这恐怕不妥!”镇天盟的其他三个人窸窣反对道,“虽然我们称你为大哥,可你也不能以一言以蔽之!起码也需要可我们商量一下!”只是这后面的话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放在心上而已,不过显然他们并不太理解和赞同秉筇的想法。 秉筇倒是很想跟他们解释一下,“只是时不待我,一旦解释说清,那黄花菜都凉了。”况且他还有更大的图谋。于是他只是举手示意道:“相信我,我不会让兄弟们吃亏的。而且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有时候这种战时同盟就是这样维系在风雨飘摇的信任只中,共同的利益才是合作的砝码! “既然我们秉筇大哥都同意了,那么你们三个从现在起就是我们镇天盟的一员了。只是……我提醒你们一句,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们会死得更惨。”一个最靠近秉筇身后的男子最先站起来暂时认同这个不可思议的提议,谁叫他曾经受到过秉筇的照顾和恩惠。 只是如此一来,东方傲然和战十一的处境危机徒然耸增……难道这两个曾经骄傲耀眼的天才就只能这样戕害陨落? 第一百七十二 狐狸尾巴 天机巷道里,某一条古巷里,一处拐角处的草木茅屋里。三人一狐狸,四彩各芸裳。他们各人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但心思都放在彼此的身上。 “我说幽兰仙子,你是不是进到天机巷道里就没有杀过一个人呀?”一个男子长相普通的男子突然出声问道。 “叶公子,何出此言?”谷幽兰甚至不解的看着对方,“难道你以为在这个地方不杀人可以活到现在吗?” “说的也是,这里怎么可能不杀人啊!”瑾言怅然若失道,“杀死对方,成全自己。多么理直气壮的理由!” “怎么,叶公子这是在可怜被你杀死的那些人吗?”谷幽兰看着眼前这个平凡而普通的男子,总会有那么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的错觉。 “可怜倒是没有,只是对他们感到可敬罢了!”瑾言肃然起敬地盯着古巷之外。 “弱肉强食的世界本就是这么残酷无情——何须猫哭耗子!”盘坐在一旁安静到被遗忘的司徒俊文突兀地淡淡说道。 “玉贤公子教训的是!”瑾言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古巷之外,神情依旧肃穆着。 “哎呀,小狐狸你怎么了?”躺在谷幽兰怀里的小狐狸又很不老实的扭动了起来,然后跳出了她的怀抱。 “不会是想要如厕?要不我带它去方便一下!”瑾言顺手就拽住小狐狸了脖子,这个样子的确要多粗鲁有多粗鲁。 桃小妖从出世以来哪里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她可是尊贵无比的九尾仙狐一族的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桃小妖一定要杀了这个可恶至极的男子!”她在心里暗自发誓着,只是现在她却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 “还不现身吗!”瑾言见这小狐狸竟然乖木木地,显然是她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只是一直埋着一颗未知的危险因素在身边,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寝食难安呢! 瑾言知道谷幽兰最受不了就是可爱的的东西的诱惑,就像当初的小黑麂,那种危险的东西。虽然小黑麂没有做过伤害过他们的事,甚至还救过他们。只是这里可是人吃人的世界,谁能确定它不会在某一刻反咬你一口。 瑾言也不管谷幽兰是否同意,直接提着小狐狸——桃小妖就往外面遁空而去。不过他也没有离开多远,因为他更不放心那个叫“书玉贤”的邪魅男子。 “看来这里善于伪装自己的,并非自有我一个呀!”瑾言心里暗暗喃喃自语自言。 司徒俊文看见“叶良晨”这个可恶的家伙终于离开了。于是他稍稍抬了一下冷漠的眼皮,目光也终于吐露出一丝奇怪的感彩。 “玉贤公子……”谷幽兰莫名地被对方这奇怪的目光盯着,心里实在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他不会是打算动手杀我!”谷幽兰一想到这里,终于生出了恐惧:“这里可是吃人的世界,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有!” 司徒俊文的目光越来越大胆放肆,他突兀般地站了起来,然后逼近到谷幽兰的面前。他实在有些难以自抑心中那股想要占有与毁灭谷幽兰的魔念,他没想到这样的魔念会如此的强烈汹涌。 “快呀……快点占有她呀!她不是你日思念想的女人吗?”司徒俊文心里一个恶魔般的声音不断地诱惑着他的理智。 “不行,时机未到!”司徒俊文直接就把这突然冒出的强烈念头压了下去,可是他越是压抑它,它反而变得更狂暴。 “啊!”谷幽兰吓了一跳,踉跄倒身在地。 苍荒古巷里,“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只公的还是母的!”瑾言露出邪恶的笑容,然后摩拳擦掌的,似乎想要做什么羞羞的事。 桃小妖一听这话,直接显化出人身。 可就在这时,瑾言突然听见了谷幽兰的惊叫声。 只是当他急身回到刚才的那间茅草屋的时候,里面却是一切正常。正常得有些意外与诡异。 “发生什么事了?”瑾言面不改色的问道,眼神不由得扫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书玉贤”。 “没……没事,能有什么事呀!”谷幽兰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居然还担忧关切地看了一眼“书玉贤。” “没事……那就好!”瑾言也是松了一口气。 谷幽兰看见“叶良辰”居然是一个人回来,遂追问道:“小狐狸呢?我的小狐狸去哪里了?” “哦,你说的那只小狐狸吗?”瑾言傻愣了一下,说:“我没想到那只小狐狸居然是一只母的,她应该是害羞呢,居然是要独自一狐去如厕!然后,我突然听到你的惊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 “可恶的登徒浪子……居然敢……我要杀了你!”桃小妖直接追上了瑾言,然后不管不顾运起体内玄气能量向他杀去。 突然瑾言的身后直接就是一阵恐怖的蓝色妖火向他背后袭来。 谷幽兰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穿着粉色桃花萝裙的可爱女孩,年龄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一双水汪汪的粉色大眼睛,额头还有一朵奇异的无色桃花……这感觉……这个小女孩该不会就是小狐狸!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会出现在这里的,肯定不是简单的妖兽!”谷幽兰突然叫了一声:“小狐狸!”桃小妖并没有理会她的呼叫,她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居然不理会你的救命恩人!”瑾言避开了桃小妖的攻击,他也没想到桃小妖会回来,而且还是如此光明正大。 “哼……桃小妖不想跟你这种死变态说话!”桃小妖直接越过了瑾言,兴冲冲地来到了谷幽兰的面前,“仙女姐姐——我叫桃小妖——就是你救的那只小狐狸!非常感谢的救命之恩……”说完,桃小妖就欲要转身离开。 瑾言突然发现这个叫“书玉贤”的男子居然还是熟视无睹的闭目养神。这种举动太过诡异了!他觉得就在他离开的那一期间,他和谷幽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啊你这是……要一个人离开吗?”谷幽兰见桃小妖要离开,心里突然有些舍不得与担忧。 “是的!”桃小妖回答得坚决,“我的伤已经好了!不能再继续赖着仙女姐姐你了!要不仙女姐姐你跟我一起离开!这两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桃小妖气嘟嘟地瞪着一旁的瑾言。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瑾言转言反驳道,“我可是你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这么说来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了。难道你就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要是这样的话,哪个救命恩人敢跟你一起呀!” “哼……”桃小妖直接就是无视了瑾言,然后用着那双可爱至极水汪汪的粉色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谷幽兰。 谷幽兰被她这样盯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如何。不过她心里自然明白,“在这里哪有什么绝对的好人,不过是相互的暂时利用,彼此的暂时依存而已!至于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为何要救我,肯定也是出于某种不为人所知的目的罢了!” 谷幽兰犹豫了一下,虽然拒绝的话语很伤人,不过她还是必须要说:“小妖妹妹,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难道仙女姐姐是害怕我的实力境界不够吗?”桃小妖像是被揪住了小尾巴,生气又很不服气。 “不……”谷幽兰温和而严肃地说道,“你很强,起码比我还要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神王四阶的境界了?” “嗯呐……”桃小妖很诧异,“难道仙女姐姐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真实实力境界了?可是;你明明才是真神大圆满而已?” 谷幽兰也不解释,只是继续自说自话:“现在这里的所有天选者应该还没有谁可以做到绝对的强大的!反而越是强大越会成为忌惮的针对的目标。太强的人没有朋友,而太弱也会被摧毁!” “那不是进退维谷了吗?”桃小妖心情很是低落,“难道这样的厮杀就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了吗?” “有始无终,至死方休!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互相的对手敌人。”瑾言突然冷言说道。 “哼……”桃小妖冷很一声,他不喜欢这个人,但却知道这是一直都存在的东西。还有天机老人说的秘密压根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各自给各自设置的信任危机枷锁而已。 桃小妖终扬起脸,露出两可爱颗虎牙询问道:“那我还能和你们一起吗?” “这个……”谷幽兰看了一眼瑾言,又扫了一眼司徒俊文,发现两人都沉默不语,像是默认由她决定。停顿片刻之后才温声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了。况且你一直就是我们战时同盟的一员呀!” “还战时同盟一员呢?可却从来没有过一丝贡献,不过作为萌宠花瓶倒是可以的!”瑾言故意出言讽刺,但却感受不出半丝讽刺风味。 “太好了!”桃小妖直接欢呼雀跃,对于瑾言的一句冷嘲热讽也只是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跳进了谷幽兰的怀里。 “现在感情处的越美好,到最后反目成仇的时候就会越凄惨……不过这不正是一幅凄美无比的风景吗?”司徒俊文眼缝里仿佛已经看到一幅凄惨而唯美的画面。 草木茅屋里的变成了四个人——两双男女……在这里每个人都是那样真心实意的言不由衷。 谁是虚情——谁是假意——谁在乎呢? “原起初心,关其末路。”谷幽兰似乎若有所悟,“当你对自己诚实的时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欺骗得了你。”终于那挡在她前面的阴霾也是一扫而空,瞬间整个人豁然贯通。 第一百七十三章 宁死不从 苍荒古巷,嗜血灼心。血色是仓央,血味是芬芳,死神从来就没有可怜过谁。眼泪再次淹没眼泪,悲伤覆盖着悲伤…… “想死……没那么容易……”一个如毒蛇般阴冷的声音穿刺过荒戕,戏谑而优雅说道:“林妙依……我最爱的娘子,终于——缘分还是让我们再次相遇了!” “绝望的逃荒者,断肠的逆天人……”一个杜莺悦耳动听的声音惨然血啼悲凉:“杀了我!” 天机巷道,某条苍荒古巷里,隐约看到一个身穿黑绿色长衣的男子一手拖着另一个身穿雪青萝裙的女子下颏。凑近一点才看清这个穿黑绿色长衣的男子面容阴柔白皙,颧骨两边还各有两片玄青蛇鳞,他眼神是那样动人心处情无限。对于许多女子,特别是那些情窦未开的少女,这个男子绝对是一朵妖异罂粟。而这身穿雪青萝裙的女子近看之后,其容乃惊仙。见她身姿修长,白嫩得无可挑剔的面容,一绺柔顺又黑得发亮的长发,特别淡蓝色的双眸,如天山泉眼一般灵汪。这男子不知是谁,而这个女子正是消失已久的林妙依。 “娘子……你这是在求我吗?”男子把手顺着林妙依的下颏抚摸到了她那光滑而白嫩的脸,戏谑而怪异的盯着林妙依双淡蓝色的天山泉眼,忍不住赞叹:“我的娘子真美……为夫连伤你都不忍心,可况是杀你呢?娘子你还是提另外一个要求,为夫一定会‘满足’你!”说道这“满足”这两字的时候,他特意的提高了音。 “死在你手里的女子还少吗?”林妙依厌恶至极地别过眼睛,实在是一刻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个恶魔。只是她现在被他封住了经络玄气禁锢了她的玄丹神魂。她已经是一只刀俎上的鱼,随时任人宰割。要是死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落到这个男子——浊阴的手里。 “看来娘子似乎对为夫的成见很深呀!”浊阴故作伤心,道:“其实关于那些流言蜚语都只不过是世人对我的诽谤中伤而已。”转而他却寻向林妙依躲避的眼睛,然后深情款款言道:“为夫可以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唯独你——我的娘子。我只在意你一个人的目光!” “诽谤?”林妙依已不想再说什么,她本想坦然自若地面对死亡。可是面对这个男子,这个妖异的恶魔,她还是忍不住生出了恐惧,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 林妙依面如死灰,苍白的心纸里反复闪过各种自杀的念头。“咬舌自尽”这样的想法是对于她们这样的修神练气者来说是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是一个可以通过“咬舌自尽”的普通人。至少这是她唯一可以想到自杀的手段。 浊阴见林妙依没有理会他,倒也没有心生恼怒。他富有耐心地欣赏着眼前的这件巧夺天工的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林妙依。她是如此的美丽,充满了无以伦比的知性美,越是细细品读她,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浊阴突然把脸凑近林妙依的身上,邪蜜蜜地赞叹:“啧啧……真香?” 林妙依本能反应的惊叫起来,“滚开……别……靠近我,杀了我!你这个恶魔!” “娘子……你怎么又说傻话了!”浊阴很是心疼体贴地说,“我疼你还来不及呢?你看为夫救你于危难之中,又一次次护你周全。这可是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来报答也不为过!不过嘛,你是我的娘子,救你、护你、宠你、爱你……这都是为夫的本分!” 事实上的确如此。当初林妙依不知为何就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无边无际,能量消耗巨大。幸好这些年,她一路逃荒,一路做着生意,倒是积累了不少灵石、玄石、甚至是道石,当然也有其他天材地宝等。只是这里的玄气能量消耗太大,有再多的资源也不过是饮鸠止渴而已。她本以为就这样孤独落寞死去,可是那个自称为天机老人的声声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说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后来……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其他人。初次见面对方就一心置人于死地杀向了她,他们们本来无冤无仇,可对方却比深仇大恨还要深仇大恨。 就这样她被迫地反抗着,幸好对方实力和她相差无几,谁也奈何不了谁。只是对方明显想要与她不死不休,可她却不想与对方鱼死网破。她以为是对方资源耗尽,她好心的把一些资源赠与对方。可没想到的是,对方不但不领情,反而对她的纠缠更深了。 “惹不起,那还躲不起吗?”林妙依于是不断地躲着对方,最后也终于躲掉了之前的纠杀。 不过这一切不过是她的自以为而已,新的麻烦与危险不断地缠上了她,一次比一次危机重重。而且就在那一次她以为她要被杀死的时候,一个妖异的男子突然出现了。只是那时她已经闭上了接受死亡的眼睛,不过耳朵却闪过迅捷短促绝望的惨叫、哀鸣……她欣欣微然地睁开双眸,眼前就是一片修罗炼狱:之前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井然有序的肉块——瞪眼的脑袋——跳动的心脏…… “哇……哇……” 林妙依看到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一股恶心胃吐翻江倒海倾口而来。不过当她看到这个妖异男子那张阴柔白皙的面容时,似乎比看到了什么还要恐惧。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悚然响起:“娘子……好久不见!” 林妙依想都不用想,第一反应就是逃。可是她无处可逃,就连死亡也是奢求!他把她的经脉玄气、玄丹神魂全部禁锢。 浊阴所在族群乃是万妖殿中最有有影响力的妖族之一——九幽蟒蛇。这种妖是远古异兽,说不上是凶兽,但也不属于圣兽。而浊阴一直认为他们九幽蟒蛇才是真正的妖族正统后裔,传说中有一创世强者也是蛇族,只是这个传说太过遥远了。不过另有一个年岁不太久远的传说:上古四象神兽——青龙白、虎虎、朱雀、玄武,乃至所有的凶兽神兽都是生于先天混元神兽——太阳浊照与太阴荧幽。但是他认为自己族群才是真正的太阳浊照与太阴荧幽的直系正统,为此他取名浊阴。 在很大的程度上,血统几乎决定妖兽的天赋潜力、或是直接表现为实力境界。不过这妖兽也分为先天大妖和后天玄妖。所谓先天就是不需要进行修炼,本身就是诞生于天地混沌之中,当然它们也可以进行修炼,而且修炼的天赋速度更高更快;至于后天玄妖乃是先天大妖的后代,除了依靠本身的血统之外,更多的是通过修神练气的方式来提升修为境界。 现在五大常域九大洲中的六大种族——神、天、鬼、魔、妖、人都是通过修神练气的方式方法修炼突破。智慧与思维的花果也是深深印入这些种族的精神世界,于是人性、魔性、妖性、神性……都得需要通过某种方式来表达,恰巧人性思维和人性行为是表达他们情感和需求的有效窗口途径。 男欢女爱不仅仅是人之常情,也是各样生灵的常事。不过似乎人类用一种叫作“婚姻”的情锁来固定彼此之间的种种关系。 万妖殿是妖道角最强大的妖族联盟,九幽蟒蛇更是万妖殿的重要代表之一。所以他们的种种行为表现影响牵涉甚广。 也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万妖殿的九幽蟒一族突然宣布与奇域白族中并不起眼的天衣堡林家进行联姻。 这个消息瞬间变成一个,震惊了五大常域。而对于当事者——林妙依和浊阴来说这更是一个突兀至极的惊天消息。 两人对于彼此都是如此的陌生,不过当他们了解了彼此的一些消息之后。两者却采取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和方式。林妙依强烈反对这场联姻,浊阴却极力支持这场大婚。 两个家族已经达成共识,联姻婚事势在必行。当事人的意愿对于这件事的举行已经没有多少的影响,一切都在不可思议的震惊之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板上钉钉。 不过就在婚期将近的前三天,新娘林妙依突然消失了,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天衣堡里唯一的一棵上古神树扶桑。 林妙依对于这场婚事一开始就是反对的,通过了解了与她成婚的男子——浊阴之后,她更是坚定了逃婚的念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样的恶魔的,如果不能反抗她宁愿去死。 原来经过各种渠道的调查了解,林妙依了解到和她成婚的对象名唤浊阴,乃是九幽蟒蛇一族的圣子。他沉迷女色,生活糜烂,而且他还特别喜欢残害那种未经人事的妙龄少女……至于那些被他残害的妙龄少女各种各样悲惨的结局版本都有。 虽然这些事情是极其隐秘的,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林妙依不相信这是无中生有的中伤诽谤,况且这还是她花了大价钱找的可靠渠道才了解到的…… “果然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林妙依在心里诅咒着他,“浊阴……你这个恶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过她却没有歇斯底里地吼叫出来,如果是那样反而就称了这个恶魔的意。这个恶魔保留着她的羞耻与矜持,然后却是一次又一遍地羞辱着她的羞耻与矜持…… “真香……这股处子芳香,为夫真的实在是舍不得触破!”浊阴突然把林妙依的一件外遮衣猛然撕开,然后情迷不已地放在鼻息深嗅! “救命呀……你这恶魔……救命……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林妙依又再次惊恐地呼叫起来,那双淡蓝色的天山泉眼倏然泪雨梨花。 “哈……哈……”浊阴似乎特别享受看到林妙依这样剧烈的反应,他笑得那么开心,甚至是癫狂。 “对……对……就是这种表情……多么美妙绝伦呀!”说着他又猛然撕碎林妙依的另一处香衣。 林妙依除了撕心裂肺地惨叫……流泪……还是惨叫……流泪…… 她一次次的被他这样折磨羞辱,可是他却没有把她的贞洁矜持的羞耻心撕碎。若果没有了那层矜持羞耻,或许她就可以像是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躯壳了? 浊阴像是一个珍藏家一样富有感情地欣赏着眼前这件巧夺天工的绝妙精品,他的目光是那样炽热和疯狂偏又夹杂着一股妖异的沉着。 “救命……救救我……”林妙依的呼救声还在歇斯底里哀嚎惨寰。 “哈哈……”浊阴沉浸这种肆虐中狂笑不止,只是突然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个怪异的幅度:“看来——真的有多管闲事的死虫!”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多管闲事(一) 偶然一次中的冥冥中,有琴若雪在某一条苍荒古巷里遇到了曾经仅有过一面之缘的皇甫青衣。经过会盟约定之后,两人组成了一组战时同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患难与共,两人的感情也是越发深厚。 两人看起来有些疲惫,身上还有一些来不及处理的伤口,特别是皇甫青衣伤得有些重。不过她们似乎并没有着急地停靠下来,于是她们才选择了这条看起来相对安静的苍荒古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机巷道里的能量消耗不仅变得越来越迅捷庞大,就连巷道的运转也变得越来越缩频了。简单的说就是,在空间不断缩变的同时人们彼此相遇的机会也再不断增加。 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蹑手蹑脚地躲行着,她们发现了一个规律:在这天机巷道里声音的传播只有十丈之远的距离。多一分行,少一分可以。这里的法则好似有选择性的对某种能量经干扰控制。例如修神练气者的神识就无法在这里使用,声音的传播距离也是有严格的距离要求,还有这不断变化的虚空巷道,特别是能量消耗消耗这一块是最关键的一个因素。于是一个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的困兽之斗就此展开,一场关于生死的饥饿游戏就此开始! “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暂时安全了,可以暂时停下来疗会儿伤。”有琴若雪,看着伤势有些严重的皇甫青衣有些担忧说道。 “没事我还可以走的,等走远一点再停下来疗伤也迟!”皇甫青衣明显就是在故作坚强的倔强着,凝脂有润的花容月貌此时像是已经凝结上一层苍白无力的冷霜。 有琴若雪因为曾经食用过瑾言送给她的一株铁线金莲,所以只要不伤其根本,她都可以瞬间修复受损的血肉肌骨。所以尽管她的实力境界并没有皇甫青衣的高,这次受的伤又比皇甫青衣的重。可是越到后面,她却变得越来越精神了。 有琴若雪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胳膊上的剑伤,伤口已经修复,只是上面还有对方的玄气能量残余。好像对于这种情况,铁线金莲的塑体重生功效也不能完全消除。只能通过其他方式来治疗了,所以这个时候倒是可以选择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停下来好好的休息疗伤一番。 有琴若雪看着皇甫青衣一脸仓容,但却一脸倔强奇怪地盯着她看的时候,心里顿时似乎明白了:“她不会以为我也是带着伤躯在咬牙坚持赶路!” 可不是嘛!皇甫青衣还纳闷:“若雪明明受的伤比我还重,修为境界还比低了一阶,她都可以如此坚强不屈不挠,我绝对不能拖她的后腿!” 有琴若雪知道拗不过她,索性就顺着对方的意,故意提先败下阵来,然后难受至极的恳切说道:“青衣……我身上的伤太重了,咱们能不能停下来,找个地方疗会儿伤!” “你怎么不早说嘛?受了重伤就不要那么勉强自己好不好!万一害到了根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皇甫青衣很铁不成钢地怒瞪着有琴若雪,本来还想气败坏急地数落对方一番。不过她身上的伤却不允许她如此大动干戈地大动肝火了,与此同时她也轻轻吐了一口浊气:“幸好若雪你先停下来了,不然就是我要倒下了。如果那样的话,那我可就糗大了!” “这就是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有琴若雪有些好笑地看了一眼皇甫青衣,却也不点破其中。然后就率先想要找一个地方来疗伤。可就这是这个时候,一阵阵哀鸣惨悲的呼救声闯入她们的耳中。 皇甫青衣一听到这异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瞬间本能的反应就是转身就走。她和有琴若雪现在都受了重伤,若果遇到什么强敌,那也只有必死无疑的份了。 “千万不要发现我们……千万……”皇甫青衣本来还在庆幸敌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她们的行踪,更察觉不到敌方有任何举动。只是当她回头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发现有琴若雪的身影。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皇甫青衣的心眼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即刻地往后寻去。这才发现有琴若雪正呆然地杵在那里。 “若雪……你干什么呢,不要命了?”皇甫青衣低着声怒喊着,生怕突然就惊扰到之前的敌人。虽然她离着那个人应该有十丈之外,理论上对方应该是听不见她的声音的。这个法则,可是她和有琴若雪反复测验过无数次的。可谁又知道这个规则不会在某一刻改变了,毕竟这里的一切可都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 有琴若雪听到这个惨淡哀求的呼救声时,心里顿时一股怒火冲天燃起,她的眼神里里已经是杀气腾腾的坚定不移,不过行为上却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这个哀嚎悲哭的求救声,对于有琴若雪来说太过熟悉了。这是林妙依的声音,是她的妙依姐姐的悲求乞音。这个端庄优雅美丽,知性成熟稳重的妙依姐姐此时居然像是一个比乞丐还要可怜地悲绝惨叫着,她到底在经历着怎样地屈辱折磨…… “无论你是谁……我一定都要杀了你!我发誓!”有琴若雪红着眼睛,嘴角已被她咬破了皮。然而她身上的怒火和杀意也越燃越浓烈——恰有怒踏破苍穹,灭绝诸天神佛一般! “若雪……你这是怎么了?”皇甫青衣看着眼前这个姐妹同盟,此时竟然杀气腾腾,一脸痛狰狞扭曲的模样,顿时心里满是担忧,却也莫名的难受想哭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有琴若雪这个样子,哪怕之前她们遇到怎样的危险,她总是那样恬静安然地微笑着。虽然她也的确很少看见她笑过几次,不过她敢肯定她一定在心里甜甜地微笑着。 “青衣,你先离开这里!”有琴若雪转过脸来,绝美冷漠地淡言说道。也不解释缘由,转身之间探出她那张古铜色琴鸶怒然决绝地踏上了杀途。 “好你个没良心的有琴若雪!”皇甫青衣暴怒如雷,伸着伸出那双芊盈玉手,似乎就要对有琴若雪大打出手。只不过正要触打到对方的身上的时候,这双手却一把抱住了有琴若雪。紧紧地抱着,心里怀着感恩的心怨念道:“谢谢你若雪,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才让我离开!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在顾及我的面子,才故意给我台阶下……这一切我都知道啊!”皇甫青衣越说越动容,眼泪也不止流。 不过就在顷刻之间,她收掉了眼泪抽泣,转而慷慨陈词滥调:“我皇甫青衣是谁,那可是奇域八大顶级家族——皇甫家族之圣女——更是大名鼎鼎的皇甫三青之首。可我如果在我朋友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她而去,那么我还有什么言灭活在这个世上呢?” “你说的,我很感动,也很感谢!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有琴若雪却是突然停顿片刻。 “只是什么呀?” “只是你确定你是皇甫三青之首?” “当然……”皇甫青衣本想继续理直气壮的瞎扯,不过却是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会在不远的将来成为三青之首的,而且我就是第二了,离第一仅是一步之遥的!”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救救我!”林妙依那悲惨绝望的哀求哭叫声又再次响起。 这声音穿过十丈苍荒古巷中的简陋茅屋,再次闯入了她们的耳朵,更是再次更深地刺伤着有琴若雪,而皇甫青衣也有些动容不已。 “这是一株回生草,据说只要有丝生机者食之就可以起死回生!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不过也不尽是虚言!”皇甫青衣心疼不已地看着手里那株黑色三叶草——回生草。终于还是脸一扭,心一横就把这株家族为她保命而送给她的回生草使用了。 “妙依姐姐,你再等等,小雪马上就来救你!”有琴若雪虽然心痛不已地想要即刻去救下林妙依,只是她也不能自私自利地害了皇甫青衣。虽然她和皇甫青衣认识的时间没有林妙依早,或许彼此的情谊也没有她与林妙依的深厚。但是她就是不能这样害了皇甫青衣,况且她知道林妙依此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只要还活着,那么一切就有希望。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去送死,可皇甫青衣不必如此。因为林妙依是她的妙依姐姐,是她人生的第一个姐妹朋友! 终于,皇甫青衣吸收了一部分回生草的药性,身上的伤势也即刻得到恢复。就连修为境界似乎也变得更加浑厚稳固了许多! “杀……” “杀……” 两道杀声划破这条苍荒古巷!杀意直指罪魁祸首的妖异恶魔——浊阴! 浊阴等了许久,以为对方已经逃窜离开了呢!没想到当他正眼一看居然是两个绝色天仙的女子向他杀来。 “实在是意外……意外的惊喜呀!”浊阴忍不住欣喜若狂。 有琴若雪顺眼一看在这个黑绿色男子的身后就躺卧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正是林妙依。此时的她目光呆滞,眼泪还在汹涌不止,然而她却没有了哭声……只是偶尔本能的抽噎。 “妙依姐姐……妙依姐姐……”有琴若雪呼叫了几声,林妙依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灭魂曲——天诛谛灭……”有琴若雪已经愤怒到了极地,一来就是直接使出她的最强一击。这一击乃是苍穹震怒至极强天音,仿若划破了空间,飞过了岁月。只是这本是可以摧毁覆灭千百万里天地星空的光音声波,又以看不见的速度急剧凝缩成一个能量无比强大的一个奇点向着浊阴的眉心一点灭杀而去。 浊阴一看这阵势,顿时那张阴柔白皙的脸上的浅笑也是瞬间僵住。他也没想到对方一来就是之强杀招,能达到这种毁天灭地程度的,必定是属于某种圣法道典禁术了! “只可惜……你心生顾忌了,终是无法把这招的最强威力释放出来!”浊阴本来僵硬的面容莫名地勾勒出一个毅绝诡异的俯角,喝然大叫一声:“幽冥遁世——”遂即,一股九幽阴力直接藏动九地之下誓吞咽有琴若雪凝杀而来的苍穹道音一点。 两者如天地大日星辰旋转跳跃厮杀,而这周围的无数苍荒古巷、草木茅屋那是摧毁了一次再是一次。恰如罪火天罚,灭世修罗…… 刹时,皇甫青衣也是直接开启她的青木玄瞳,两道青木玄光直接在穿过碎空,瞬间不断交织形成万点空间箭狙! 随着皇甫青衣这个强大的战力再次加入,浊阴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没想到……这两个尤物美人实力和手段竟然如此厉害!”浊阴有些吃力地又似有若无地一扫而过林妙依那幅凄美惨容,阴柔的眼睛闪过了一丝怜爱疼惜,去似乎也有一丝诡异的阴谋得逞地邪笑:“看来这次得由娘子你来救为夫了!” 于是浊阴的行动轨迹变得诡异无常了起来,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什么诡计。 有琴若雪体内的玄气能量即刻不断地极速融逝,这样下去败下阵来的绝对是自己,他本来试着再次调动幻叶铃内域世界里的冰雪源力,不过这是枉然的,这里的虚空枷锁似乎可以压制圣贤法道一般。这种可以一劳永逸获得无限能量的方式在天机巷道里是行不通的! “救人要紧——”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相视不语,显然彼此也明白了对方的深意。 敌方的修为境界比他们高了太多,硬拼已然不行,那么只能智取了。于是她们一人阻杀,另一个人则是不露声色地佯攻着,然后伺机而动,救回林妙依。 “看来这场对弈是我赢了——”浊阴莫名言道,“将军!” “什么……不好!” 一声怅然惊叫划破苍荒古巷,十丈之后……戛然而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找你必死 所谓天机巷道里关于声音的传播不超过十丈是一个具体的相对概念。也就是取决于声波能量脉冲与声源之间某种固定距离。这也就是说,当这个声点越多而大的时候,它的传播也就越广远。只是它的传播距离是一个固定的单位距离声音能量脉冲来实现的。 之前有琴若雪开启的灭魂曲最强一式——天诛谛灭是通过引动天地规则法则能量振动来实现的,所以这一招的响动是非常巨大的,应该会有很多人发现了这里响动。而且这种声波脉冲信号会牵引着大片区域的天选者从各种个方向缩拢而来。然后所有的出逃之路都会被封锁,当然还有一条相对来说安全的出逃之路,那是有琴若雪留给她们的唯一出路。这是破釜沉舟的鱼死网破之法。 有琴若雪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在故意隐藏实力,也就她以为她要得手的时候,却是发现对方居然只是故意示弱,更无耻的是他居然在特别危险至极的时候突然用林妙依来作挡箭牌。 有琴若雪以为自己得手了,于是特意使出了全劲,不过为了不伤害到林妙依,她只能强行收止住她的所有劲道。最终她也不过是被自己的全力输出的劲道伤害到而已。 随着有琴若雪地落败,皇甫青衣也是独木难支。最惨的是,她们的孤注一掷,使得她们的全部能量消耗殆尽。 也就这个时候,浊阴即刻封锁了她们的经脉玄气和玄丹神魂。 “美……真的好美,我还以为这个世上也就我娘子最美了,没想到还有能够与她平分秋色的绝色佳人!”浊阴一脸得意满足地看着被他制服的美人,忍不住地伸出舌头滑舔了被他温柔抱起的林妙依,然后温声细语说道,“娘子……谢谢你在为夫危难之际舍身忘死救了为夫!” “啊……”本来还处在呆然的林妙依被他突然这样一滑舔之后,所有关于恐惧的情绪再次向她袭来。于是她这副美丽动人的躯体,再次注入了思维的灵魂。 “我就是享受娘子你这种处子才有的芬芳,所以才一直强忍着不去破毁你!你看为夫多么疼爱珍惜你呀!”浊阴越说越是把林妙依搂得更紧,不过阴邪的情动无限的双眼却盯上了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两人。 有琴若雪看着她的妙依姐姐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对方如此无耻混蛋地羞辱把玩着,心里只是在不停地滴血针刺般痛,痛不可言!这种痛除了在瑾言身上体会过,现在就是林妙依了。她没有理会浊阴那异样的眼光正在注视她们,她的眼里和心里此时只有她的妙依姐姐。她们当时是那样的亲密无限,可以说同龄人里,她与林妙依的感情甚至比她与谷幽兰的情感还要深。只是关于这个情感的分量她从来没有特意去区分衡量而已。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全部都系挂在了林妙依的身上。 不过,当皇甫青衣被浊阴那道怪异的目光盯上时,她还是忍不住地心往一下沉的恐惧压迫袭来。而且这道目光在她和有琴若雪不停地来回扫视之后,最后居然还一直停在了她的身上。这种莫名必然的情况,让她本来还在下沉的心灵,猛然间再次沉坠。 “这个恶魔,到底要干什么呀?”皇甫青衣虽然脑中飘过一些羞涩的画面,不过却也忍不住生出疑惑。 贞洁对于皇甫青衣来说还是一个少女唯美无比的象征,“难道……”她想到了这里,痛苦也跟到了这里。 奇域世界弱肉强食,很多女子为了生存只能不甘心又无奈地沦为强大男子的风尘玩物。不是所有女子都把所谓的贞洁、爱情当做生命生活的全部。没有了这些她们依旧可以生存下去。或许她们会被许多人唾弃辱骂,不过她们依旧是那样活着。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这如此卑微的生存方式,却也是一颗命运多舛却也坚韧不拔的灵魂。 想到这里,皇甫青衣莫名地对着这些她曾经认为是可怜人而同情她们的风尘女子油然而生出一种敬意。她想:“如果是我也遭受到了这样的不幸遭遇,那么我又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不停地胡思乱想起来,这是本能的驱动,还是人为的引导。无论是哪一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关键人物因素,必然和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妖异男子有关。 “娘子……看来为夫的魅力就是大。”浊阴一脸得意春风的模样,“你看,就连我们夫妻俩之间正在温情谈爱,居然都有美貌仙女因吃醋而来投怀送抱!” “呸……呸……你这色魔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皇甫青衣忍不住叫骂威胁道:“你这色魔,本仙子劝你还是识相点,放了我。不然……” “不然……会怎样?”浊阴倒是一脸玩味地盯着她问道。 “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皇甫青衣也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在这里进行这种毫无意义地威胁显得很愚蠢,不过明知道如此,这却也是她宣泄自我心里不满更确切的说是恐惧压力的一种方式。 “你倒是怎么让我死得惨呀?不会是让我——爽死!”浊阴荡浪地笑了起来。 “你……你……”皇甫青衣被他这样一羞辱怼,顿时脸红羞涩——怒不可遏地说不话来。 “来日方长……美人有的是机会让你来爽死我!”浊阴特意一脸温情脉脉地对着皇甫青衣轻声说道。 “不过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我们彻夜长谈!”说着,他就把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收入了自己的一个空间法器。 至于林妙依他则是把抱在怀里,而且还特意给她换了另外一件新的衣服,然后对着她的耳腮温柔说道:“当然,妙依你是我的娘子,夫妻就要一体荣辱与共!” “灭魂曲——天诛谛灭!”这一招式对于瑾言和谷幽兰来说都太过熟悉了。 “这是若雪姐姐的灭魂曲中的最强一式,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使用这一招的!”谷幽兰心急如焚,也不理会身边的其他人,直接就往之前那个方向极速赶去。 “雪儿……”瑾言却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处。 “这是空间跳远……”谷幽兰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平凡而普通的男子突然就消失了。虽然闪过一丝熟悉的念头,不过她却没有深究,她仍然是自顾自地心急如焚地向有琴若雪使出灭魂曲——天诛谛灭的方向赶去。 桃小妖见谷幽兰突然出现如此激烈的反应也是蒙在鼓里,不过她也追问什么。只是跟在她的身边就可以了,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帮助,她就全力以赴的施以援手。她对谷幽兰的感情似乎也不仅有感恩的情感,好有很多……很多,不过却也很少……很纯粹! “有琴若雪……”司徒俊文喃喃自语,看着身边这些人都径直离去,也不着急赶去。不过他却也有些诧异那个叫叶良辰的家伙。不仅诧异他竟然实力如此强大,更多的事诧异他这个怪异的举动。 “难道这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某种秘密?”司徒俊文不由陷入了一种沉思,不过这沉思也只是片刻,他一直压抑着嗜血的欲望再次燃烧起来。 司徒俊文发现自己这种嗜血的欲望,随着他的实力境界的不断提升,这种嗜血的欲望就会越来越强烈起来。虽然他不排斥这种感觉,甚至还特别享受这一种状态。不过这些日子,为了避免一些事情,他并没有在他们的面前吞噬过血液。 特别是每一次他们阻杀一些人的时候,那些血液飘逸出来的诱人美味实在是让他欲罢而不能。能够被选为天选者的人,血脉自然是极佳的。他哪里能够忍受这种诱惑,可是最后他只能硬生生地压抑着这种冲动。 “好久都没有尝过新鲜血液的味道了!还真的是怀念呀。”司徒俊文舔舔了被遮住的嘴唇,血红色的眼睛似乎兴奋不已地躁动起来。不用转眼之间,他也突兀般地消失,不知到了何处。 随着天机大战的往后推移,许多的天选者也相继被杀死淘汰出局。而此时此刻还在天机巷道里的天选者还可以不断地获得天机奇遇,实力也不断地提升增强。不过这个前提得是你要去杀死其他参赛者,以此来获得奖励——奇遇天机!所以这时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或多不或少的招引来一些好事者。 浊阴这一路走来,几乎闯过的每一条苍荒古巷都会遇到一些他所谓的“多管闲事”的找死之人。他也自然是很不客气地对他们尽心竭力教导一番——杀死对方,成就自己。 “之前和这两个美人的那一场——大战,还真的让我有些吃不消!”浊阴略有些疲惫的样子,然后他探出一颗幽黑道石来吸收能量。 然而就在他疏忽的某一个瞬间,一只突兀出现的手把他身边的林妙依瞬间带走。 这时才见到这只手的主人居然是一个男人的手,这个男子是这样平凡而普通,身上的穿着是那样的随意,随意得让人都懒得描述。 林妙依——那可是他的禁脔,浊阴怎么可能忍受这个臭虫的男子对他的禁脔有半丝的染指。况且对方还是这样从他的身边夺走,这种耻辱他如何能受得了。 “找死……”浊阴闪现出未曾见过的阴狠,特别是这股阴狠还涂抹搽遍了他那张阴柔白皙的脸。 谁知平凡普通男子却淡漠回道:“对……找你必死!” “额……”浊阴一听这话,半会错愕,一股必杀怒火冲天而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浊阴之死 无际苍荒古巷,虚空凌波异宇。浪静风怒,涌动暗流。 浊阴此时此刻已经是怒火冲天,杀心四起。不过他深知这样不理智的情绪只会让人采取愚蠢的行为,于是他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狂怒躁乱的心情。 “对方居然可以如此熟练地使用空间跳跃法则,实力境界肯定不容小觑!”浊阴一阵盛怒惊讶过后,于是也认真仔细地观察大量着对方,试图寻找到对方突破口。 “要杀死一个中阶神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瑾言已经对对方下了死亡通牒令,不过真正要做起来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可强者之间的对决是不需要太多犹豫的时间的,彼此对彼此的观察与认知也只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这是一种权衡,属于强者对决的权衡。 瑾言已经把林妙依收纳入他的石碑内域世界,这块石碑似乎没有受到这里的虚空奥义桎梏,这也是他最觉得奇怪的一点。他当然已经察觉到和体会过残破石碑的强大玄异之处,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块残破石碑居然可以摆脱这里的虚空奥义禁锢,或者说是与之能够有一些相通之处。所以说把林妙依安置到这块石碑内域世界是最妥善安全的选择。 浊阴也只能对瑾言这些的行为举止干瞪着眼,不过他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我的娘子就暂时安置在你那里了,不过她很快就会再回到我的怀里的!” “你手上应该还有一个叫有琴若雪的女子!”瑾言之所以不着急动手的原因就是,他并没有发现有琴若雪的踪迹。 “哦……?”浊阴倒是被瑾言这个莫名其妙的询问惊讶了,遂道:“难道那是你的……禁脔,怪不得居然已不是处子了,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浊阴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息,似是答非所问。不过瑾言已经笃定有琴若雪就落在了这个男子的手里。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有琴若雪欲要救林妙依,不料不敌,遂落入了敌方之手。” “以对方对林妙依这种行为来看,小雪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肯定是受到了伤害,所以这个人必死无疑!”瑾言在心里暗暗发誓言必行,行必果:“——找你必死!” 苍荒古巷,仓惶人聚,沉静到某一个平静极限,瑾言和浊阴眼眸闪过各自的冷漠微茫。 “逆天星拳……”只见无数带着毁灭性的璀璨星芒,直接从无数个虚空中撕开,袭杀向了浊阴。这星辰光芒万丈,蕴涵各种法则之力,如果不慎被伤到,定然是瞬间毁灭。 “九幽吞灵……”浊阴也是不甘示弱,奋起应战。瞬时,似乎无数幽冥地狱之口打开,想要吞没掉那无数弄碎虚空之毁灭星芒。 两者之间不断消磨,一黑一白,玄妙万千。而斗法者的双方更是位转无常,一时之间,竟然已经无法捕捉到这两人的具体行踪位置。 练气神王,修神涅盘。神王境界的法印使用,必须要有强大的神魂之基来支撑。也只有神魂达到了涅盘之境后,这才是突破至神王的必要条件。 两人都各有各的机遇。瑾言的神魂涅盘是宇宙星辰聚变涅盘,而浊阴的神魂涅盘是地狱九幽吞变涅盘。而且很巧的是,两人目前显露出来的实力境界,倒也是伯仲之间。都是神王五阶,涅盘四重。 天机巷道里的无数苍荒古巷上的草木茅屋以被这两股不尽相同的毁灭之力瞬间摧毁了一次一次。而且这这两股逆天之力法,还在不断地扩大、变强……玄变不断。 那些本来赶来凑热闹的天选者,也被这两股力强大而逆天的玄力波及伤到。这就是像是两颗烈日星辰对撞一般,甚至似两颗神罚黑洞、白洞相互摧毁。要是这两股力量,在外界生灵地域肆虐,那不知会有多少生灵涂炭。恐怕也只有像天机巷道这种玄妙神秘强大无比的地方,才能够承受着这样似毁天灭地的力量依旧丝毫没有一丝影响。这看似一触碰就可以摧毁的草木茅屋,恰是无法击碎的虚空壁垒。 谷幽兰已经赶到了,相继的天选者也赶到了。 “这实在是太强大了!” “没想已经有人强到这种地步了吗?” “难道在场天机大战中,我也只能是避其锋芒而望其项背了吗?” 所有的天选者都在各自的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感慨、赞叹……甚有畏惧、嫉妒…… 不过却还有人眼睛里闪动着兴奋不已的微茫。 “是他……那只非常有趣的灵魂!”某条苍荒古巷里,一个身穿墨色萝裳,容遮黑色魂巾的绝色少女,眨凝了一下那双深邃、神秘的奇异不同的眼眸——一只如绯红月瞳,另一只若蔚蓝深海。 这个绝代无双不显真容的神秘少女正是墨灵韵,只是她那双从来为闪过一丝涟漪的古井不波的玄异眼瞳,似乎在此时此刻闪出了一丝看不见的涟漪。 “没想到他在天罚之眼的无尽侵蚀诅咒之下还能存活,而且实力还变得如此强大了!实在是有趣的灵魂!”墨灵韵似乎感到了震惊,可却没有一丝情感的流露,只是不带一丝情绪地轻声自言自语。 “有趣……实在是有趣……我还以为这里的尽是一些臭虫蝼蚁呢?在找到神霸之前,倒是可以与你们玩玩?”这时一个身穿玄白色云袍的俊毅男子盛气凌天的说道,正视其容就是天权,他那狂傲不羁的眼睛里似乎也多出了一些兴奋躁动。 相比于其他人的躁动或不安,白色袈裟的伪善就显得云淡风轻了许多。他只是淡淡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然后就见他径直地缓缓地向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具目光虔诚却似乎呆滞的新的怪人。 “这种高强度的战斗太消耗玄气能量了……不过我猜对方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我可是拥有九幽蟒蛇的血脉之力!”浊阴暗暗盘算着,然后加强了攻击的法印手段。因为他发现对方对于法印的使用方式并没有多少,而且攻击的方式极其简单。 的确如此,瑾言一直以来的修炼突破几乎是以境界的突破形式来实现的。而且这种突破还是借助于他的那幅玄妙无比的星阵图来实现的,也就是说他只是发现了某种理论和获得使用这种能力的资源,不过对于使用的方法和使用的工具并没有特意去深究。 不过对此瑾言却是这样人为的:大道至简,万法归一。知为不为,不为之为;知言不言,不言之言;知巧不巧,不巧之巧……是谓之:逍遥法外,超脱一切! 不过这种境界实在是太过高深玄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领悟、体会、适用。此中需要的条件可以说是简单无比或是无比苛刻。简单是说,即是拥有此心即可生此道;苛刻是说,无此心即无此道。 瑾言领悟的道很强很玄,即有生死阴阳道,时空法则,虚空奥义等。不过这也不是完全的领悟,至多算是入门而已。不过就是入门,很多人也是永远无法实现的。 瑾言发现对方的神王法印的运用明显比自己熟练许多,虽然他可以吸纳这里的虚空之力,不会有能量枯竭的情况出现,只要拖下去,他就可以把对方拖死。只是这样一直拖去也不是办法,他对于这里虚空奥义领悟太浅了,无法使用和吸收这里的多少虚空之力。况且这里的情况已经惊动了太多人,万一再有其他变因加入,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而且他如果无法杀死对方,或是对方逃走了!这些情况都会增加对有琴若雪的危险。虽然他自信自己可以逃脱这些危险,但是有琴若雪呢?毕竟她还在对方的手里呢! 于是瑾言将计就计,他开始不断地从他的灵虚戒指里探出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只要是能够补充玄气能量的,他通通来着不拒。 浊阴一看瑾言如此,哪里给他这个机会。 “看来对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必须给对方致命一击!”浊阴已经笃定只要他使出这一招,对方绝对必死无疑!只是使用要使用那一招,他就会陷入一段虚弱期。于是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瑾言看见对方居然还如此小心谨慎,“看来该给他加一颗强心剂了!”只见他不断地节节败退,期间还被伤断了一条手臂,血肉横飞! “啊……”瑾言狰狞大叫了起来,一副要拼命三郎的模样。 只是在浊阴看来,对方显然是方寸大乱,有心无力回天了。 “幽明永隔……破!” 只见浊阴直接显露出真身,九头千丈幽冥蟒蛇,瞬间填满一片苍荒古巷。其蛇身所扫过之处,无不巷倒屋毁,人逃兽遁。这时这九头幽蟒蛇,张开九张可吞山咽海的巨大蟒口。巨蟒蛇口牙如天外玄铁锋利威芒无限,那蟒舌亦有捅天破地之劲……九头蟒蛇巨口之中不断地凝聚这九种毁灭一切的九幽玄气能量。 终于这股庞大无比的九幽地威,瞬间向有些踉跄欲要拼命一战的瑾言毁落而降。这股力量就如同强行使天地幽明永隔一般。 瑾言自然也是使出全部的星辰之力,就如同无数天星坠落。 两股力量如两片天地碰撞,顿时亿万玄光闪射出来,又更极速地万丈光芒收缩于一点,即刻也归于虚无。 “娘子……”浊阴突然有些怅然若失地盯着之前瑾言站在的地方,那已经空无一人。那些被瞬间摧毁的古巷茅屋也是瞬间恢复了。 “幸好……还有这两个尤物!”浊阴探出了那个收纳着有琴若雪和皇甫青衣的空间盒,正欲要伤心庆幸的离开的时候。 这时,一只奇怪的手突然从他的背后穿心而过,他的心脏直接是被投入虚空之中,不见了踪影。 这些都是在在余光微茫的一刹那间实现的,而尘埃落定之后。那里,已然空无一人。 “难道是同归于尽了?” 有人喃喃自语道。 第一百七十七章 消失的脸 当谷幽兰以为要匆匆赶到的时候,只是遥远地一闪即逝地看到两片毁灭性光芒闪进了她的瞳孔,然后她的视线也被强光摧毁的古巷茅屋以比那光更迅捷恢复的身躯挡住了。这个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她不敢肯定或者否定这其中所表现出来的真相或假想。 这种测不准原理,让谷幽兰感到莫名其妙的恐惧,像是一层又层荡漾不断的波纹腐蚀着她的内心。可这种波纹似乎也不全是恐惧式的腐蚀波纹,而是存在这另外一种相反相成的期待式的生机纹波。于是干扰性的波纹产生了干扰性的磁场,在此就产生的一种微妙的电流电压,传感到她的每一颗细胞。具体是如何,她竟然也有些说不清了。 “兰姐姐……”桃小妖伸出突然出小手握住了谷幽兰的玉手,很冷却似乎也很热,然后忧忡问道:“兰姐姐……你,你没事!” “啊……”谷幽兰突然一惊,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来,脸色惨白地勉强一笑,道:“没……没事呀!我还能有什么事呢?”这话音落尾,却似乎夹着一丝凄噎。 “噢……”桃小妖却还是担忧,不过那水汪汪的粉色大眼睛闪过一丝灵光,却也是松了一口气,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突然,桃小妖挠挠可爱的耳朵,疑惑不解地问道:“那个兰姐姐,你之前到底怎么莫名其妙地朝着这边赶来呀。按道理来说,我们的资源还足够用,没必要要来趟这趟浑水呀?” “的确没必要!”谷幽兰很冷厌,冷厌着对自己狠狠地怒骂:“谷幽兰你根本就没有必要,连必要的资格都没有!你不是和若雪姐姐约定要夺得天机大战的榜首吗?”她伸手指着自己的脸,怒不可遏,“你看看你,来到这里之后,都做了些什么……无所作为……无所事事!” “兰姐姐,你别吓我呀!”桃小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发了疯似的谷幽兰,刹那也是慌乱无措,于是只能尝试着欲要抱住她。 不料,谷幽兰却更疯地挣扎了起来,向着某一条苍荒古巷飞跑离去,瞬间消失在某个尽头了。 而桃小妖也是以更快的速度追赶了上去。 此时的“叶良辰”到底去了哪了,没有谁知道,似乎也没有谁会在乎。这张平凡而普通的脸就这样消失了。 不过这天机巷道中的某一处虚空里似乎有着一团不一样的虚空思维在思考着、感悟着……然而这是很难有人察觉到它的存在? 也就这团虚空思维的不远处,亭亭玉立站着三个容貌惊仙的女子。 “妙依姐姐……”有琴若雪紧紧地抱着瑟瑟发抖呆滞无神的林妙依,然后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慰道:“妙依姐姐……别怕,不怕……已经没事了,没事了……” “我们得救了……若雪我们得救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皇甫青衣欢呼雀跃着,从另外一旁也抱着有琴若雪不停地摇晃,像极了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可爱孩童一般。 也不知道,她们就这样簇拥相抱何时了。 这时,目光呆滞的林妙依终于清醒了起来。她突然狠狠地褪掉身上所有的衣裳,恶狠又厌恶地丢了出去,眼泪再次淹没了她那恢复了一丝灵动的淡蓝色天山泉眼。 “妙依姐姐……”有琴若雪急叫一声,遂也及时从她的虚灵戒指里,探出一件新的斐白色长衣披挂在了林妙依的身上。 “浊阴……那个恶魔……”林妙依感觉就算是把这衣服褪掉以后,心里仍然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她是深刻体会到了。羞辱感、恐惧感、仇恨感……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心,一颗少女之心。 面对所谓的命运无非是三种解决方式,即接受,拒绝,反抗,仅此而已。 林妙依已经系好了衣裳,脸色终于恢复了神采,她那时自然是知道是她的若雪妹妹舍身忘死来救她了。可那时她竟然连一点挣扎反抗的勇气没有——没有吗?她已然不去为自己辩解什么是因为自己迫不得已的借口。这样可以安慰人的借口,对于她来说终究是自己软弱无能的伤口。 “那个……”皇甫青衣显得有些犹豫不定,不过还是继续轻声询问道:“妙依姐姐……我们到底是怎样获救的啊?还有那个恶魔呢?” 听到“恶魔”这个词的时候,林妙依的脸色不由得再次剧变冷然霜白,不过渐渐地就恢复了冷漠。 “算了……青衣,妙依姐姐不愿说,你就别问了!”有琴若雪虽然也好奇,不过却也不想去再次刺激她。 “奥……”皇甫青衣略微有些失望。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突然出现,然后就把我放到了一个神秘世界……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林妙依只是无能为力地摇头,然后极力试着去回忆那个人的脸,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你记得他的模样吗?”皇甫青衣突然有些期待。 “不记得了!”林妙依回答得很干脆。 皇甫青衣没想到答案竟是落空的回答,于是只能瘪瘪嘴委屈道:“还想知道我的救命恩人是谁呢?没想到……哎……”她说到这里,却只是莫名地不停地叹着气。 “怎么了青衣!为何哀声叹气呀?”有琴若雪却有些不明所以。 “难得在这里还遇到这样一个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男子,本姑娘说什么也要以身相许,才能报答这位恩公之大恩呀!”皇甫青衣说得深情并茂,绘声绘色。 “青衣……你不会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呀!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皇甫青衣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些情绪低落地看了一眼那团离她们不远处的虚空意识(不过她却似乎也没有察觉到那里有什么不同)并唏嘘言道:“这所谓的天机大战不过是一场饥饿困兽之斗,我可能在下一刻就会死去,可谁谁又会在乎呢!以前我只想不断的变强……再变强……因为只有变强才可以活下去,活得自在。可是到了最后,我却连爱恋的感觉都没有体会过。如果生命就这样,带着无限遗憾结束……你说不是很可悲呀!” 一股悲观凄凉意,三盏怅玉笥埋云。 三女突然只是沉默,却也只是沉默。现实的冰冷骨刺扎进着她们的心膛,死亡的味道依旧那么熟悉。 一个选项,三种选择。或接受、或拒绝、或反抗! 瑾言看着三个沉默的女子,他似乎有许多话想对她们说。特别是有琴若雪,她一直紧蹙着眉头深锁着两道忧愁。 可现在的他——它只是一团虚空意识形态而已。就连开口的说话也不能了,如果这里可以使用神识传意的话,他一定会…… “还是尽快领悟吸取这里的虚空奥义!”瑾言收起忍不住溢出来的思维意识,一刻也不停地无限、无形、无息玄变起来。 “时空,真的就是如时空一般吗?时间无止,人却可以纵观四季变化以来计算;空间无界,人却以用量尺刻度来度量。于是时间有段,空间有形。那么这些行为观察到的东西,就真的是我们要观察的本质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道是无处不在,可也不是说有就有。而我观察和感悟到的道真的就是道的本身性质吗?难道我的思维和观察就没有一丝影响到它吗?大道大道,其实微乎其微,如果是一只大象要进入到一只蚂蚁的家里去做客,以此来观察蚂蚁的房间。但当大象挤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蚂蚁的房间情况吗?可定不是了!也就是说我们观察和感悟其实本身就影响到了观察的性质?所以我之前太过多依赖于不确定性的本质,而忽视了作为感悟者本身才是决定选择领会什么样的本质……时间可长可短,空间可大可小……压缩与膨胀……这都取决于力的作用方式,而我心即力,我思故我在!” 瑾言的双向心智不断地在崩塌中再次地得到更新,他似乎又领悟到更深的地方…… 他也没想到,同时使用时间禁锢和空间禁锢竟然会如此消耗玄力,特别是那浊阴的肉体实在是太过强悍了,要想钻破取出他的心丹,也就以此时此刻的型态作为代价。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以这样的型态方式存在多久,不过这一次他也并非全无所获。只是这个期间,如果她们有什么危险的话,他却是无能为力了。 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谷幽兰,“幽兰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行,我得去查看一番才可安心!那个叫‘书玉贤’的男子太危险了!” 然后一团虚空意识就暂时悄然离开了,至于有琴若雪她们,一时半会也应该不会有危险。毕竟这里可是他拼了最后的一丝的玄力,才选定了这个地方。 谷幽兰就这样横冲直撞着想要寻找什么,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这条苍荒古巷里一个很熟悉却很陌生的身影闯入了她眼睛——那个嗜血狂魔——缓缓扭过了魔头——一双阴森森的血色泪眼——那抹看不见的诡异笑容——纵情肆虐的血光之灾……一张精致白皙的面庞,两道怒斩苍穹眉目……修长挺拔的身姿……赫然就是真的瑾言,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是那双琉璃星瞳! “书……瑾……言……!” 她的瞳孔来不及惧怕,心却诚实颤抖。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奇怪黑娃 天机巷道是一座立体交错纵横的无际苍荒古巷,无始无终的交错变换着,谁也不知道它是否有尽头终点。或许一切都只是一个旋转的迷,每一面都隐藏着另外一个新未知数。 在某一条苍荒古巷里,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麻衣头戴着棕色草帽的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孩美滋滋地盯着这些苍荒草木茅屋。就像是一个饥饿的孩童,盯着心爱的美味甜点一般。看着他的倒是一张黝黑不失可爱的面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站在黝黑孩童的身旁的还有一个俏妙怜人少年,虽说是一个少年装束,不过那其中总有那种无法隐秘的少女清芳,而这位怜人少年似的清芳少女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有琴若雪。以她当时的实力——练气虚神圆满、神魂灵婴九重的境界能够活到现在的确是一个奇迹。而现在她的实力居然已经达到了初阶神王的境界,这实在就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事,可事实胜于雄辩,真不知道她是如何能做到的。 “黑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能吃呀!”东方馨然嘟囔着嘴说道,“黑娃……黑娃儿,怎么不理姐姐了呢?你说你都吃了那么久了,而且还吃了一条巷道又换另一条巷道地吃。这多累,多麻烦呀。反正这些巷道吃了也会迅速再生,直接找个地方一直安安静静地吃不就好了嘛!何必东窜西窜的,要是遇到其他人坏人那得多危险啊!” 黝黑孩童也懒得理会一直喋喋不休的东方馨然,只是自顾自地张开了他的小大口,一股吞天纳地的无形吞噬之力,瞬间就把一片万里长城一般蜿蜒绵亘、纵横交错的苍荒古巷吞咽完毕。 “口味还不错,换另外一家!”黑娃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他却突然转身来,故作很生气地盯着一脸呆然的怜人面庞,怒冲冲,道:“小丫头片子,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再叫我黑娃儿了!本帅的名字叫黑极——黑极大人!” “是黑极大人——”东方馨然吐吐舌头,轻声碎念道:“明明叫黑娃儿多可爱呀,怎么偏偏就是想当一只小黑鸡呢?黑极——黑鸡。”说着她不由得摇头叹息,“小小年纪,脑子就有病。不过和我倒也是异病相连!苦命的人……苦命的人呀……”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又在神神叨叨地鬼念什么?” “没……没有,我怎么敢呢?” 黑极突然凑近东方馨然,然后板着一张黝黑可爱的脸问道:“小丫头片子,你是不是在说本帅的坏话?” 东方馨然也是被黑极这个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于是急忙辩解恭维说道:“黑极大人你如此帅气非凡、英明神武、智慧超群、超然物外、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梁上君子!” 东方一口气把自己能说的赞美之词,已经全部都用完了,可谓是江郎才尽了,最后也只能“嗯……”了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幸好这些年头,她在东方家族也是读过许些书的。 黑极本来还在一副享受沉醉之中,没想到后面却听不到东方馨然的赞美之词。然后他欣欣然睁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本帅正听着舒坦儿呢!怎么就不说了呢?” “那个黑极大人,我……我真的是词穷了!”东方馨然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摊手表示无奈。 “这就词穷了,一点学识修养都没有!这次就先饶了你,起码这次你也是进步了,居然比上一次还多说了一句词,居然还是“君子”这个词,多少也是有些进步了的。本帅甚是欣慰,说明孺子还是可教也的!”黑极像极了一副老夫子的样子。 “您高兴就好!高兴就好……”东方馨然也是暗松了一口气,心想道,“还说我没有一点学识修养,居然把骂你的词当成成了夸奖!呵呵……小屁孩,整天就知道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来教训本姑娘,哼……谁给你的胆呀!”不过这些话她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的,最多也就是在心里诽谤一下而已。 别看这黑极一副黑娃孩童模样,但他的那个实力境界可是强悍无比。不过具体强大到什么境界,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可是这一路走来,危机重重复复,她看到过他居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那些来狙杀他们的敌人通通残酷灭杀,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凌厉迅捷。那时的他已然就是一个从天地尽头走来的杀神一般,似乎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亿万妖魔。 东方馨然不知道这么一个强大无敌的人,为何要带着她这样一个没有一丝用处的拖油瓶。她现在能够取得现在的成就,也是这个黑娃孩童把那些杀掉的敌人,然后获得的奖励都送给了。于是她凭着这些丰厚奖励,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突破到现在的实力境界——神王三阶境界,涅盘二重之境。这些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期待的奢想,可如今都实现了。 她的身体从一出身起就是带着诅咒下来的,她也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一个不幸的存在。因为她的母亲就是为了生她而死的,可她却还不是一个健康的婴儿,身上还带着一种神秘未知的诅咒。关于诅咒这一种说法,其实是她听见家族里的其他人议论的。她一直好奇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但是他的父亲并没有告诉她,而且有时候还会用一种特别怪异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有爱有恨……有喜有厌……总之很复杂的感觉。不过她倒是没有遭到过她父亲的打骂,反而是一种若见若离的关切。 整个东方家族,唯一让她感到真正关心在乎她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她的老祖宗东方问天,另一个是则是她的大哥东方傲然。她问过她的老祖宗关于她身上到底是什么诅咒,可他只是说是一种天生的暗疾而已,不是什么诅咒,至于她的母亲的死只是意外,怪不得她。反正她是相信她的老祖宗的,可是她却也对着自己的还未见过面的母亲怀着愧疚和感恩之心。 “我的这条命是经过许多人的努力才换回来的,甚至还包括了他们的生命,所以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东方馨然思绪万千飘然,她也再次坚定着这个信念。 “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说来听听,不会是在想你的什么情郎!”黑极啧嘘嘘地问道。 “没……没有了!”东方馨然收回思绪,说,“再说本姑娘也没有什么晴朗呀!想思念都难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少年男子的面容身影。那张精致白嫩阳刚的绝世面容,特别是那两道苍穹眉宇下那双亘古不变、浩瀚无边、深邃、神秘的璀璨星瞳…… 少女越是心想着脑中个那个浮现出来的少年男子,少女的芳心越是乱窜羞涩。她突然感觉心跳加速,怜人的两腮莫名变得滚烫羞红。只是突然的天上仿佛泼下一盆冷水,顿时把她淋得有些心碎:“只可惜我和他从未有过缘也不曾有过份!至多,不过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已!” “还说不是在想自己的情郎,刚才你那小脸羞红得像个啥来着……”黑极一下子找不到个词来形容,黝黑的脸上险些憋出一阵黑红,才吐了出来,说:“人面……桃花……相映红!终于说了出来了,看来本帅还是很有才情的!”黑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不过当他再看着东方馨然那突然变了的脸,哪里还是什么“人面桃花相映红”。倒像是“腊雪白梅雪上霜。” “怎么了丫头,看你突然一阵便秘的模样!不会是真的是便秘了!”黑极一脸担忧关切的模样。 “你才便秘,你全家都便秘!”东方馨然实在无奈这个小家伙,一时舞文弄墨地装高雅,这倒没什么。不过偏偏有时候,就直接爆粗口骂人。 “谢谢黑极大人关心,本姑娘身体好着呢?再说我一个神王三阶的,怎么会是……便秘呢!”东方馨然还是很礼貌的回谢道。 “倒是如此,不过本帅也是关心则乱嘛!要知道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其他人又太无趣了。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片子,还算可以!”黑极悠悠说道。 “还关心则乱!我看你就是缺心眼……想当初把本姑娘吓得个半死不活的,胆囊都被吓破了!”东方馨然只是在心里暗怨捡骂,然她却是笑容甜甜美美地回道:“我这不是被黑极大人您那智慧无双的幽默风趣所感染熏陶了嘛!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本姑娘与您这样的与善雅之人居,就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 “不错……不错……说得头头是道!”(心里却暗想着:怎么我压根一句都没听懂啊,不过不能让这个小丫头片子知道本帅没听懂,不然本帅的脸可就丢大了。) “好了你就别再打扰本帅用膳了,赶紧去修炼去!”黑极罢罢他那黝黑的小手,突然严肃说道:“还有……本帅特别告诫你一句,以后别老是胡思乱想了,要保持你的一颗慧净之心,你身上应该有某种神秘的暗疾——更确切的说是某种诅咒!” “黑极大人!难道你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这种诅咒。”东方馨然先是一脸惊奇,再是更多的期待。 “没有……”黑极回答得很肯定。 不过东方馨然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继续追问道:“难道像黑极大人您这样无所不能的伟岸天人都不没有一丝办法吗?原来这些都只是本姑娘自以为豪而已,不过没关系,虽然黑极大人您并不是无所本能的,但是你在本姑娘的心里还是屹立不倒的伟岸!只是……”说着她竟然抹起了星点眼泪,“只是……本姑娘将会命不久矣,恐怕不能再多陪陪黑极大人您了,本姑娘还想多多聆听您的教导……感受您的智慧……” “好了……好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激将于本帅!”黑极愤愤不平。 “以您这般智慧,本姑娘哪敢呀!我只是……真的舍不得黑极大人你了!” 东方馨然突然嗷嗷大哭大嚎起来,然后涕泗横流地抱着黑极。 “呜呜……”的哭声实在是让黑极难受,何况还是一个妙龄少女的哭声。这就更让他耐受却无奈了。 “好了……别哭了……”黑极一边说着本想一边抚啪着她的香背,奈何他长得实在有点矮了,顺手一拍就摸到人家姑娘的软臀。 “啊……黑极大人你……你……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尤,本姑娘就算是是死也不愿与你这种人为伍的!哼……” 东方馨然直接一把推开黑极,气愤愤地逃走了。 “纯属意外呀!本帅是那种人吗?我可是真正的梁上君子,才不屑于做这种无耻之徒的行为。”黑极一脸鄙夷不屑置辩。 “哼……你个小屁居然敢吃本姑娘的豆腐,不让你出点血,那就太便宜你了。还有梁上君子说的不是君子!”东方馨然虽然在逃,但却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然以她现在神王境界的实力,早就跑到哪里去了,当然以黑极的实力追上她就更容易了。不过她也害怕万一期间碰上了什么坏人,所以还是安全第一。 “这么有趣的小丫头片子,就这样弄丢了的话,本帅要到哪里找去呀?”只见黑极瞬间就把东方馨然静止不动,瞬间就来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故意站在了她的面前。然后在一切解开,东方馨然直接……撞到了。 “身高是硬伤……!” 东方馨然看着这小屁孩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模样,实在是好笑。“呸呸……偷什么鸡呀,应该是偷仙……不过……不能就这么原谅你!”心里是这样想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即刻扶起被她撞倒的黑极。然后温声细语问道:“黑极大人您没事!” “没事……没事,只是刚才本帅被你这么一撞,倒是好像记起了一些事。只是……”黑极说到这的时候就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不是,要本姑娘多撞几下呀!” 黑极看着东方馨然突然掏出一柄大玄天冰龙锤子,瞬间急忙说道:“年轻人别老是火急火燎的,耐心一点,我本帅刚才不是说了吗!小丫头你要时刻保持一颗慧净之心,否则你身体上那丝寄存在你身上的诅咒真源就会侵蚀于你的!” “诅咒真源?”一个陌生遥远的新词!虽然好奇,她还是耐心地盯着黑极那张黝黑可爱的孩童面庞,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九章 易容易心 血色弥漫着这条修罗古巷,阴森与癫狂完满交融在一起。横七竖八的干瘪尸体中每一粒血液尘埃仿佛已被全部解剖消化,连着一起的还有那来不及解释的神魂,也被残忍抹杀。而这所有的杀戮杰作均是来自这个半边紫金破碎面具的弑血修罗少年男子。那半边破碎面具几乎露出的是一半多的精致白皙的面庞,无意之中,紫金面具脱落,那两道苍穹眉宇下的那双残阳如血的血瞳透露着亘古不灭的无尽血雾——笼罩着万万世纪的狰狞摇曳凶魂死灵。 这时那刻,一个很美妙绝伦的女子失魂落魄窜入这条修罗古巷,而一闪即逝的血光身影也是瞬间向她袭来。女子在那一个瞬间,终于看到了一张久违牵思的脸。于是,思念成疾涌上她的心头,那人却是那样冷漠、阴森、邪魅地掐着她的脖子。她使出全部力气,终究叫不出埋在心里的那些语言。 她的身体和神魂已经被禁锢,濒临死亡的感觉正如影随形。只是她很奇怪,为何那昔日的所有悲欢回忆,尽然如流水下滩那般半点清晰、半点浑浊的涌入她的脑海: 第一次在迷仙森林里的初遇……险象迭生地掉入死灵空渊……仙乐都长情河里诉长情……冥龙谷的突然生离死别……闇天九灵秘境煞灵枯井的白首相逢……最美好的时光回忆定格在天地客栈入骨相思初欢夜……最后是毋思莫念深似海的不告而辞……新成的思维导图还来不及再现,绝妙女子就倒入了修罗男子的怀里。 “书玉贤……你想干什么……放开幽兰姐姐!”随身而来的桃小妖喝止说道。 只见谷幽兰竟然晕躺在那个叫书玉贤的怀里。她终于看到这个男子的真实面容,一张精致白皙的阳刚面庞,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阴森森血泪异瞳。这双血泪般的异瞳发出诡异无比的血光,然后这些诡异血光形成亿万血光丝连接到了谷幽兰的天灵盖心。 “书玉贤”并没有一丝理会桃小妖的反应,这让她实在怒恨至极,遂然打开一件圣妖玄宝——燹锥直接向对方刺杀而去。 苍荒古巷中一根无法看见的燹锥携带炽热无比的帝妖玄火穿过了“书玉贤”的玄丹之处,然后蓝色的帝妖玄火在接触到对方的生命有机体的时候不断地燃烧与吞噬着其中的所有生机,哪怕是对方的神魂也是瞬间被摧毁一般。这叫“书玉贤”的男子也就这样被她的这一招保禁术化为乌有。而晕倒的谷幽兰也正要缓缓倒下…… 桃小妖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样简单的就被自己的一招灭杀了,虽然这是她情急之下使出的一招用来救人的保命禁术,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一招的威力无比强大……虽然……她心里非常相信自己的实力和手段,只是这个结果太过于容易成就显示了。这就不免让她有些莫名地怀疑这其中是否存在什么不确定性危险因素。 “明明对于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理所当然的肯定,为何我怎么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担忧甚至是恐惧!”桃小妖看着眼前不远处缓缓倒下去的谷幽兰,她本来想去接住倒下去的谷幽兰。可是心里却有一个非常肯定的直觉在告诉自:“别过去……别过去……不然会死的!” 桃小妖也是被自己这种疑神疑鬼的怪异直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她惊恐地环顾着四周。都是平常习以为常的苍荒古巷——草木茅屋。“不对……可是还多了什么呢?之前那些横七竖八的干瘪尸体已然化为乌有,伴随着一起消失的还有当初这些躯体的神魂!”桃小妖总感觉这条苍荒古巷里还有一种东西,一种让她这般莫名恐惧警惕的未知东西。 四周似乎充斥着一种莫名压抑,然而桃小妖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变得无比的躁动起来。谷幽兰已然安静地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不对……这书玉贤绝对还活着!”桃小妖笃定了自己那种最坏的感觉,遂道:“书玉贤你个藏头藏尾的鼠辈!给我滚出来……” 然而一切都没有一丝回响,反而周围突然堕入到了种深冷的寂静,这种寂静实在是静得让人感到可怕。而她之前的血液躁动也是瞬间的平静下来。 桃小妖就这样疑神疑鬼地徘徊、压抑、叫骂、恐惧……之后,终于最后还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应该没有什么事了!还是幽兰姐姐的安危要紧!”桃小妖终于放松了所有警惕,急忙地跑过去把谷幽兰抱起。 也就在桃小妖接触到谷幽兰的那一刻的时候,她的身体却突然僵硬住了。然后一层又一层旋转跳跃的血色光丝融进了她皮肤,渗入到了她的血管,然后疯狂兴奋地啃食吞噬她血液细胞中的基因活性能量微粒物质。 桃小妖那张可爱的妙龄容颜却是蓦然衰老,就连那双水汪汪的粉色大眼睛也逐渐失去了活性。这个过程看起来缓慢却极速变化着,一切看起来竟似那般诡异在不断地挤压着恐惧。 桃小妖终于还是消失了,代替她的位置继续抱着谷幽兰的是一个男子。一个诡异无比的男子,一张精致白皙的阳刚面庞,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阴森、诡异的无尽血色泪瞳。那张迷人的完美薄唇却是闪过稍纵即逝的邪魅笑容。 “这小狐狸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她的血液竟然如此美味!这绝对是我尝过最美味的血液……这是种感觉是要突破的表现呀!”司徒俊文面无表情,心里不由自主地会心笑了。 修神练气越是到后面,修为境界的突破提升就会变得越来越困难缓慢,甚至是停止不前。不过自从来到这里之后,随着他吞噬和吸收了大量的天选者的精血之后,他的实力也是得到突飞猛进。再上杀死的这些人,他还可以获得很多丰厚奖励。最关键的是,这些丰厚奖励反而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一样。所以他才如此快捷迅速地突破到现在的实力境界——练气神王五阶大圆满,神魂涅盘四重大圆满。别小看这个圆满这一种状态,这代表着你可以随时突破到更高一层的新境界。 司徒俊文感受了一下身体上带来的美妙变化,此时此刻的他完全可以突破到更高一层的境界,然而他却没有着急那样做。他只是温柔地抚摸着谷幽兰那张美丽动人心魄的倾世容颜,亦由忍不住赞叹道:“真美……” 谷幽兰微微然地睁开双眸,眼前正是一张熟悉无比的面盘正在温柔忧虑地盯着她看,嘴里还在不停地哆嗦呶念:“幽兰……幽兰……对不起……对不起……你快醒醒呀……快点醒来啊……”眼泪如珍珠一般掉落到她的面庞。这是一种肝肠寸断的温暖如春的美妙绝伦的感觉!恰如一种蚀骨瘾症犯了一样——很痛很妙。 “瑾言……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谷幽兰伸出手抚摸着眼前这个男子的脸,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的真实又梦幻。 “幽兰……是我!你没有在做梦!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司徒俊文说着直接就是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不……别打了,我没有事!”谷幽兰急忙抓住了他的手,心疼又温柔抚摸着他的脸,只是当他看到那双血色异瞳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那恐惧的一幕。 “怎么了?是不是害怕了?”司徒俊文把谷幽兰扶起,然后立即来开和她距离。并有些自嘲地惨笑,说:“其实我也害怕自己,害怕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嗜血狂魔!害怕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幅魔鬼模样……我明明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绝对不要靠近你。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你,无法自拔地想你!我害怕你遇到危险……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谷幽兰猛然扑向瑟瑟发抖落泪的“瑾言”,“言别怕……别怕……我就在这里,你入魔,我陪你入魔,你堕入地狱,我就陪你堕入幽冥……今生此世,君不弃妾不离,君若离妾愿死!” “幽兰……我……” 司徒俊文还想说什么,一抹香吻堵住了他的嘴舌。 所有的入骨相思,尽在不言身中会。 天机巷道里,一团虚空意识却正在向这条苍荒古巷跳跃而来。 “幽兰……千万不要有事……”这团虚空意识中的瑾言不断闪过这样的忧虑。 男女贪欢过后,情思藕断丝连,意犹未尽地盯着对方眼睛。 “言……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了这样?”谷幽兰软绵绵地瘫在瑾言的怀里如是问道。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这双阴森诡异的眼睛。 “这么了幽兰,你喜欢吗?那我把它挖了!”司徒俊文说着竟要伸手欲要挖掉自己的双眼。 “别……你瞎想什么呢?我只是好奇罢了,没有什么不喜欢的!”谷幽兰急忙劝拉住他的手。 “哎……这里一言难尽呀!”司徒俊文叹息不已,一股哀伤袭上心头。 “当时我心魔介生,修为尽废。但我却不想就这样消沉荒废下去,可我也不能躲在你们的庇护之中。于是我选择不辞而别,想要寻找新的奇迹。所谓不破不立,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绝境。之后我掉入了一处深渊……之后我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司徒俊文怀着悲痛向谷幽兰哀伤娓娓道来。 “只要你没事,一切都好!”谷幽兰紧紧贴着“瑾言”的怀里,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司徒俊文被谷幽兰如此温柔魅惑地贴服在怀里,一股邪念再次燃起。 “幽兰……我……” 一指嘘言…… 情动迷离恍惚,似火桃花摇曳! 第一百八十章 真假瑾言(一) 时间的概念在天机巷道里变得如此的模糊不清,人们唯一能够判别时间概念的只是自己心里的感觉。即是一刹那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二十弹指为一罗预,二十罗预为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十须臾。 或许来到这里的许多天选者并不在乎岁月时间在这里将是如何的变化流逝,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瑾言来说,时间的概念意识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刻不容缓。因为谷幽兰的安危可能就是迫在眉睫。 之前他的领悟变化和身体的修复都是在亿念分之一、千万瞬分之一……甚至比这种时速还要快了许多。 瑾言发现融入到他自我中的乾坤星图就像是一台神奇的宇宙剖析器一般。它的运算速度和量都庞大得惊世骇俗。因为他在这期间也已经发现时间和空间的领悟并不是一种简单直白的观察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的。空间和时间的变化无常,不是人们口中那种通过尺标、日冢就能够诠释出来的。 概念意识是认识一种事物的基础条件之一。例如如果没有人这一概念意识,那么就没有了人的这种认知。在一种概念意识中又会有多种不同的概念意识来补充,即如人中又男人和女人,而男人和女人又有阳器和阴器的概念意识来补充。如此延伸,直至这些所有概念意识达到主位概念意识的要求。瑾言在星阵图维中已然是经过了亿万次地塑造概念形象意识,这种运算是跳跃式地捕捉运算,是用一种不可预知的方式去计算和捕捉另外一种不确定性。 尽管这个过程是那么玄幻和缥缈,甚至可以说这是一种虚惘。可是瑾言却是能够感受到这些所有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明确,也正是这种清晰无比的感知才他感到莫名地恐慌起来。这也就像是一个敏感探知度一样,随着敏感触觉变长,那么能够触及的事物就会变多。当然这个比喻是无法准确描绘这种感觉的,这其中还有涉及到敏感的敏感,不是一种放大或延伸就能够准确表述说清的。 某条苍荒古巷里,一间看起来还算完好的草木茅屋似乎依稀听到一些零丁碎语。透过那一丝丝入扣的细缝窥探,印入眼帘的是涟漪荒诞的旖旎风光。 旖旎风光荡漾,山晕云涩青丝缠绕。 此时的瑾言已然来到了这条苍荒古巷的这间草木茅屋,只是那种声音让他有种瞬间崩溃消散的感觉。 瑾言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不愿去相信这是真的,可这一切都是真的。“幽兰……她有了其他男人!这……这怎么可能!”一团虚空意识形态在这间响彻着旖旎风光露水的草木茅屋外呆滞了起来。 所有复杂的情绪向瑾言的意识形态跌宕而来。是失落、伤心、忧伤、愤怒、绝望……?瑾言已经无法理解,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推开这扇门,推开这扇罪恨之门。 里面的男女蚀骨销魂着,完全没有察觉到瑾言突然的出现。或者说现在的他——一团虚空意识,压根就没有任何值得察觉的。 不过当他看到那个匍匐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的禽兽竟然是自己——不,应该说是和自己长着一张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容的时候!他震惊了,甚至是惊悚了。 不过这震惊和惊悚是无法替代他此时此刻的愤怒和杀意的。 “居然有人敢冒充我来侵犯幽兰……”瑾言已然失去了理智,愤怒的杀意却是那样的无可奈何。 此时的他感到无比的痛苦,甚至是悔恨。他觉得自己应该当时就和谷幽兰相认,可是为了能够夺得天机榜首,他忍住了。然而悲剧也就这样产生了。如果此时的瑾言能够流泪,眼泪甚至已如江海将他淹没,若问他心中怒火与杀意如何,必要血染苍穹魂灭绝!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还是无能为力,因为此刻的他只是一团虚空意识。 披着瑾言面容的司徒俊文突然停下了,他温柔地抚摸着妩媚动人心魄的谷幽兰,心神不宁地警惕站了起来,环顾着没有一丝变化的四周。 谷幽兰柔遂也半衣遮容地站起身来抱住了“瑾言”,然后柔声魅语问道:“言!怎么了?” 披着瑾言面容的司徒俊文回身转首把谷幽兰涌拥入怀里,洒然说:“没事,这是这里毕竟是一个危险漩涡之地,于是不免有些鹤唳风声了而已。”不过他心里不是这般想的,“这是某种危险与死亡的信号!”经历过太多杀戮、屠戮的他对这种信号是最敏感的。 司徒俊文望着贴在他怀里的柔软如水的谷幽兰,顿时邪念再次升起。不过此时他却克制住了这种无法克制的冲动。因为他对于谷幽兰的占有欲望,已经不是一种短暂性的占有,他想永远地占有她,就用这张他曾经轻视、厌恶、嫉妒……的脸——瑾言的脸。 司徒俊文莫名地想要感谢这颗已经和融为一体的奇怪血珠——噬血天珠。噬血天珠这个名字是从这颗奇怪的血珠中自主散发出来的一种概念意识。而司徒俊文也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它。他对于这颗噬血天珠有过很多种的情感,感激它的救命之恩,厌恶它把他变成杀人狂魔……不过这只是起初而已,当时的他和这颗血珠还有着一丝丝彼此的隔阂概念。但是越到最后,随着他杀的人越多,吞噬的血变得越多。他和这颗噬血天珠的你我之间的概念意识就淡化消融了,到最后他和这颗噬血天珠已经是一种完整的本我状态了。 噬血天珠给司徒俊文带来的变化和能力很多。其中就有一种能力,血液循环再生与基因密码重构能力——简单的说是细胞再生与身体容貌任意变化。虽然他还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概念意识,不过这不影响他使用这种能力。 于是一个诡异的计划构想在司徒俊文的心里盘旋升起。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愿意接受这个完美的计划构想。这其中主要有来自两方面的原因,即内部和外部。其中内部原因是主要原因,他不愿已自己的型态去代替那个男人——瑾言的型态。他想的是用自己的完整意识型态去占有和爱谷幽兰。不过他也知道要实现这个目标的可能性太低了,甚至是不可能。可别是当他对谷幽兰的思维意识——关于她和瑾言的思维记忆进行复制刻印的时候,他了解到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所以他也就知道再以司徒俊文这张脸和意识形态去占有谷幽兰已经是不可能了。除非是强行的占有,不多这只不过是带来毁灭性的结果而已。虽然他曾经无数次想过无法得到她就摧毁她的意识冲动。但是真的到了那种地部和以那种方式的时候,他是无法如此执行的。 当然司徒俊文并不是完全复制性的代替瑾言,他也不愿意如此去做。他只是用关于谷幽兰脑中思维她和瑾言的记忆来代替了关于他的以前司徒俊文的记忆意识形态。而且这也并不影响他对于他的司徒俊文曾经记忆意识的冲突。顶多是他的思维意识里多了一份关于谷幽兰和瑾言的曾经经历记忆,只要占据了这部分意识记忆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意识部分,他就可以用自己的意识思维来执行了。就像他对谷幽兰所的关于他那一次离开之后所经历过的事情就是属于他的意识形态了。因为毕竟他的思维与瑾言的思维是不同的,也无法做到同步,不然他和瑾言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什么瑾言,以后谷幽兰就属于我司徒俊文一个人了。不过还特别的感谢你的这张脸和你曾经与谷幽兰经历过的记忆!不过关于她和我以后的美好经历与记忆,就由我和她来一起创造了!哈哈……”司徒俊文暗暗在心中狂笑不止。 这段时间谷幽兰和“瑾言”也开始在天机巷道里不停地辗转和杀戮了起来。毕竟这里的唯一法则是:杀死对方,成就自己。 对于杀人,谷幽兰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释怀。医者仁心,大爱无疆的思维意识还在影响着她。 不过对于杀人嗜血这件事,司徒俊文显然就是有着一种天生的欣喜若狂。但是为了照顾到谷幽兰的感受,他并没有做到肆无忌惮的屠戮。可是这种压抑着的本性行为的举动实在是他难受至极。 谷幽兰已然开始察觉到了这个“瑾言”已经和当初她认识的那个瑾言不同了。但是她也理解,毕竟他经历过那些事情,变成这样也可以理解。而且他关于她和瑾言的记忆回答也完全的正确。正因为如此,所以就算她存在着许多疑虑,她也暂时地把这种疑虑压住了。 “难不成还有人易容了瑾言的面貌!可就算易容了瑾言的面貌,但是又如何易容瑾言的心呢?”谷幽兰不由得悠悠摇头晃脑,使劲把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排出。 这时,司徒俊文斩杀并吞噬了最后一个天选者的血液之后,顺手把浮现出来的古色宝盒揽入他的虚灵戒指。突然那双诡异阴森地血泪双瞳对着有些呆滞恍惚摇头晃脑的谷幽兰回眸一邪笑,不过这似笑非笑的邪笑也是一闪即逝,仿佛从未有过。 “怎么了幽兰……是不是不舒服?” 司徒俊文担忧问道,然后就想伸手去抚摸谷幽兰的额头。然而谷幽兰却莫名地本性使然地躲开了。这对于司徒俊文来说感到无比的错愕,对此谷幽兰更是惊惶静错。 这段时间,随着她和“瑾言”的不断情迷亲密接触过后,某种奇妙无比的理智错觉也逐渐地回归起来。她突然开始有一丝丝怀疑这个“瑾言”不是真的瑾言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段时间,她和他经历过的那些甜蜜温存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想到这里,一种莫名恐惧与冰冷瞬间向她的心灵包裹碾压而来。如果她的这种莫名其妙的直觉是真的话! “这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真的?”谷幽兰恐慌不已,对于“瑾言”的关心也熟视无睹。 这段时间,对于瑾言来说是一段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痛苦、悲凉、无奈经历。经过观察他已然知道了这个披着他的面容的禽兽就是那个自称为“书玉贤”的诡异男子。对于这个发现,他已经是无数次责骂过自己,然而悔恨交加的惨痛折磨只是更加惨痛地折磨着他。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这团虚空意识形态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实质聚变——他终于恢复和突破了这种桎梏。 “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死!”一股无形无息的毁天灭地的屠戮杀心正在狰狞地向还不知所以的司徒俊文撕扯咬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真假瑾言(二) 此时一张虚空巨口,已经缓缓地向司徒俊文张开,虚空巨口中那磅礴的无形杀意也随之六合封锁降临。 司徒俊文本来还在纳闷谷幽兰为何突然对他有些若渐若离地疏远错觉,“难道是谷幽兰发现了我不是真的瑾言?不会的!……所有地方都没有出现纰漏,她绝对不会有所怀疑!”他非常笃信自己的手段,然后再次尝试着伸手去抚摸谷幽兰的脸,然后温柔体贴入微问候,“幽兰,你怎么了?难道是你讨厌我这样杀人!” 其实这样的杀戮方式对于此时的司徒俊文来说已经是特别收敛了。不过对于本能上那种嗜血欲望他倒是解放了一些。也就是他已经尝试性地让谷幽兰看见真实的自己,看到这个嗜血杀戮的自己。 “瑾言……”谷幽兰反握了一下“瑾言”的手,说,“我没事,只是感觉心神有些不宁而已。一会儿,只需静心休息就可以了!我们在这里引起的动静太大,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那好!不过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对我说,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司徒俊文还是不放心地看着眼前有些反常的谷幽兰。 司徒俊文感觉和谷幽兰一起度过的这段时光绝对是他经历过家破人亡后的最美妙真实的幸福时光。当初那种举世皆敌仇恨,在这段时光里居然一点一滴地被眼前这个美丽温柔善良的女子抚慰安平。 不过随着他一点一滴地暴露出自己的秉性之后,谷幽兰对于他的亲热感也逐渐地削弱起来。不过当他再次去确认这种感觉到底是错觉还是确有其事的时候,结果却告诉他这不过是他的一种错觉,反而还得到了谷幽兰更热情亲密的回应。 在这段时间里,司徒俊文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体念——他总感觉自己被一双恶毒阴狠的地狱之眼窥视着,而且很可能这张无形无息的地狱血口已经把他吞咽在它的口中。司徒俊文突然再次警觉起来,谷幽兰也被他这种突然举动感到奇怪。似乎这些日子,两人都有一种神经过敏性的感觉。 “时间禁锢……空间封锁……虚空破碎……”瑾言已然启动了这段期间领悟到的最强必杀之道。 无形无息的虚空白洞瞬间就把司徒俊文直接吞灭,这是一种精准的虚空吞噬抹杀,一点余地也不留。 “不好……”司徒俊文的一反应就是直接推开谷幽兰,只是他还来不及作出这种意图举止,他就直接被突然出现的虚空白洞吞灭了。只是在他被吞灭的那刹那,他的周身燃起一道血色天罩。然后凭借这血色天罩,一丝看不见的血色思维细胞核悄然无息地逃脱了这虚空白洞的吞灭。 “瑾言……!啊……” 谷幽兰痛惜惨绝地悲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瑾言”就在她的眼前瞬间化为乌有。没有一丝血肉横飞,更没有一丝神魂碎片……一切都化作了虚无。留下的只是泪雨梨花汹涌的她怀着无尽绝望的无奈哀嚎……这哀嚎声洞穿了时空,穿越了灵魂,浅浅闻之就能悲绝万古。 可就在这时,谷幽兰那双已经无法再装入一丝情物的紫色泪眼婆娑印入了非常玄妙无穷的画面——一道白蓝色的时空漩涡里缓缓走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时空炫光遮住了他的所有。他仿佛就像是从亘古或是未来中缓缓走来的毁灭造物主。 谷幽兰仍然是目光呆滞地杵在原地,所有的视线和关注都一直停驻在已经魂飞湮灭的“瑾言”曾经所站在的地方。 于此同时,那逃脱的一丝看不见的血色意识细胞核,也在某个地方玄妙无穷无尽地变化再生。 “好强……不过休想伤害我的司徒俊文的女人!” 逃脱的司徒俊文内心惊惧不已,但当他看到伤心欲绝的谷幽兰面前正打开了一道蓝白色时空漩涡,时空漩涡之中缓缓地走出一个无法看清面容的神秘之人的时候,他赫然管不了那么多。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条苍荒古巷里升起一片血色苍穹漩涡。在这血色漩涡中心,血色细胞核不断地聚变分裂,而血细胞核中的遗传基因编码已然聚组完成。亿万分之须臾变化之无穷之后,一个诡异无比的血色残影缓缓浮现而出。 “不死不灭的血色再生!”瑾言在意识脑海中闪过一丝错愕。 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个身影同时出现,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幽兰……!” “瑾言……”谷幽兰不可思议地抬起泪雨泛滥成灾的紫色玄瞳,可是她却被眼前这种怪异诡谲的场面弄得惊惧不已,“居然是两个瑾言……!” 从蓝白色时空漩涡隧道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玄色长衫的少年男子,挺拔如峰的身姿,精致白嫩却不阴柔的阳刚面容,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迷人、深邃、神秘的璀璨星瞳;另外一个从血色苍穹漩涡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穿血色阳袍的少年男子,挺拔如峰的身姿,一张精致白皙的阳刚面容,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阴森诡异无比的血色泪眼!这两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不同之外,其他地方基本一样,要说还有一处是不同的话。就唯独是各自那双奇异无比的眼瞳了。 就在此时此刻,这条苍荒古巷里突然陷进了一阵诡异无比的沉静肃杀之中。三者之间都在错愕着不已地看着彼此。 瑾言在错愕这个冒充自己的“书玉贤”居然在他认为最强的杀招组合中还不死,而且还活得如此完好。 司徒俊文更是错愕,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突然杀出的实力恐怖的人居然就是他冒充的本尊——瑾言。 “他不是心魔介生,修为尽毁,怎么可能来到天机巷道里,而且修为实力境界还是如此的恐怖!”司徒俊文谨慎地盯着眼前的瑾言。 至于谷幽兰只是错愕了一会儿,心中顿时就明悟了所有。因为她看到了那双真正的瑾言才会有的眼睛——那双迷人、深邃、神秘的璀璨星瞳。这双眼睛是一双独一无二的玄异眼瞳,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复制的。只是当她明悟了这一切之后,心里完全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她的心里瞬间被一种莫名自我死念笼罩吞噬。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的谷幽兰想死,特别……特别的想死。因为死亡才可以让现在的她可以得到解脱。 “我付出身心的人,却不是我真的深爱的那个人……”谷幽兰感觉自己的灵魂在抽泣,心更是比万箭穿心还痛不欲生。 她恨死了这个欺骗她身心情感的恶魔禽兽,但她更恨她自己。她觉得不仅是她的身体被玷污,更多的是她的灵魂已经被玷污摧毁。 瑾言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谷幽兰,心里也是悲痛欲绝。他知道像谷幽兰这样贞烈的女子,绝对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比死还要可怕的事实的。 渐渐地的谷幽兰那双紫色玄瞳却是在不断地流失感彩,直至最后这双眼睛再也看到一丝情感涟漪。无论是真的瑾言和假的瑾言,在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一丝存在感觉。只是这双毫无感彩的眼睛扫视到司徒俊文的时候,司徒俊文更是感到无比的森冷恐惧。 瑾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望的谷幽兰,从未有过。他还来不及察觉,谷幽兰就已经和他变得遥不可及,这种距离仿佛超越了死亡。他觉得自己可以追救回已死的谷幽兰,但是要追回此时的她。 “有可能吗?最痛莫过于心死!”瑾言也不由黯然神伤。 “这个人必须要死!”瑾言冷眸盯锁上了这个罪魁祸首——司徒俊文! 司徒俊文不害怕瑾言的冷色杀眼,但却恐惧谷幽兰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特别是当这双冷漠如天宙一般的紫色玄瞳还盯上他的时候。 果不其然,谷幽兰那双紫色玄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在某一个位面里,玄妙无穷的封锁链条叮铃滑落。 “不好……!这是有人在强行打开天书因锁,这个人是疯了吗?”天机巷道里某条苍荒古巷里的某间古色古香禅斋里响起了一阵苍老须臾的惊惧声。 天机老人也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天机巷道里居然还有人携带着天书,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打开了天书因锁。这是一种提前透支的毁灭性行为,代价是永远失去这部天书的拥有权,而且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呀!绝对是比死还要大的恨意才会有人作出这种举动,不过幸好这个人还没有和这本天书有太多的联系!不然就算是我这天机道镜也绝对承受不住这毁灭性的打击。不过既然你都打开了天书因锁,那么老夫就让你暂时地实现这个目标一下!”天机老人莫名地如是说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在天机巷道之外的奇域……甚至是苍宇中的所有植物寿元几乎全部被某个时空里的强大力量瞬间吞噬,接下来就是这天机巷道竟然全部崩兮破碎起来。 “这……这……难道是这天机巷道居然要破碎了!”有人在惊颤不已。 “难道天机大战已经结束了吗?”另一个疑惑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股强大无比的生命之源却以一种灭世毁杀之力向天机巷道汹涌澎湃而来。在天机巷道里的天选者还对这股绝对可以摧毁整个天机巷道的神秘力量感到惊惶绝望。 而这种绝对死亡的感觉对于司徒俊文来说绝对是最强烈和无法逃避的,他不知道谷幽兰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他这一次绝对是必死无疑。尽管他有着奇异无比的噬血天珠,他也绝对没有把握逃过这一场劫难。 一团绚丽的生命之光夹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吞噬毁灭之力,淹没了司徒俊文。 然而司徒俊文却没有一丝惶恐不安,反而变得坦然自若起来,临死之前他的那双血色泪眼带着无尽温柔的眼神飘过已经快要消散的谷幽兰的绝色容颜,“幽兰,和你度过的这些日子,是司徒俊文真正幸福活过的终点!所以我死而无憾!”只不过这种念头也仅是在他的心神中浮现出而已,只属于他。当他的目光遗落到瑾言那张悲痛欲绝的面容的时候,他的嘴角却莫名浮现出一丝无比诡异的笑意。 “幽兰……我是瑾言呀!真的瑾言呀!”瑾言还来不及察觉到是怎么一回事,谷幽兰就这样化作透明的虚无光子影像。 瑾言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挽留下什么,不过一切都只是一触即破的虚像幻影。 “啊……”一声戕害苍穹长啸,凝聚着多少爱恨情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强强联手(一) 天机巷道里,苍荒古巷中,一场神秘虚空破碎动荡之后。所剩无几的天选者们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变动也有一种震惊之后的习以为常。至于谷幽兰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当然他们也不知道这次的天机巨变是一个叫作谷幽兰的女子为了杀死一个男子而引动的,不过这场巨变却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最后决战的序幕信号。 天机老人那苍老须臾的声音偶尔也会在一些重要时刻发出一些提示声音:现在的天选者剩于人数八十人……五十人……三十人……这是一种诡异无比的现象。 瑾言还沉浸在谷幽兰突然死去的悲伤绝望世界里。他想要报仇雪恨,可是连报仇的对象也没有了。不过硬要说有的话,那么那其中的罪魁祸首一定有自己。他至今还记得谷幽兰那双没有一丝感彩的眼睛,“那是多么绝望与悲恨……的眼神!她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 瑾言就这样任由天机老人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荡漾,仿佛这些声音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真想就这样毫无作为的死去,和谷幽兰一起死去。 “幽兰……等我!”突然瑾言站起身来,冷漠的璀璨星瞳中闪过一道毅然决然的星芒。 在这条救赎的路上,瑾言突然发现自己的灵魂从未获得过宽慰。就算在曾经的某一刻,他突然享受过那么一丝丝美好的时光。可这种美好的感觉,只会在美好中破灭,留下的只是更深的悲痛绝望。或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奢求什么宽慰了。 “我现在是什么东西!一个无机生命体……?”瑾言哂然自嘲一笑,枯涩的悲凉绞杀着似乎没有了痛觉的心脏。 “变强……变强……再变强……可是到最后我还是无法保护你!”各种各样的悔恨思绪不断地徘徊在瑾言的思维体里。兴许这样的思维活动才证明他自己是活着的,可是活着对于他来说真的好痛苦…… 死去的人可以带着自己的思维永远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可是活着的人即是沉默不语,思维意识也要躲在角落里大声地喧哗。 “雪儿……”瑾言喃喃细语,泣不闻声。抬起头来,径直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另外一处廊坊古道中正要演绎着一场别样的生死诀别! “天权……!看来诸位我们不得不共同联手了。” 一个青衣男子,带着半丝忌惮语气说道。而站在他身旁的另外几个男子虽然只是沉默不语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玄色云袍男子——天权,不过从他们这严阵以待的警惕模样,显然也是认同了青衣男子的提议。 “皇甫青天……苍穹龙骑……幻千秋……”天权不以为意地目视着眼前这些人狂傲不羁的说道,“没想到我天权居然会记住你们这些蝼蚁的名字……实在难得的很呀!”天权莫名地了一下摇头,突然冷眸淡叙念道,“不过你们可以去死了!” “这天权也太狂妄了,找死的是你!”皇甫青云听到这个叫天权的男子如此狂妄的话,而且还直接无视了他,怎么说他也是皇甫三青之一,“居然敢如此藐视我皇甫青云,不管你谁都要付出代价的!”皇甫青云紧握着拳头,一股杀意凝聚于心。 大战一触即发,杀怒凝聚似海。 “这神霸说好的强强联手,可是每次出手却让我来打头阵!”天权暗喃自语,那道盛气凌天的目光遥遥地瞥望了一眼某一条苍荒古巷里的深处尽头。 “速战速决……”皇甫青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补充说道:“还有小心警戒!” “早就看这天族的不顺眼了!欺负我们奇域百族无人了吗?”苍穹龙骑早就按耐不住了。 “不错……还算有点意思。”天权看着这一群斗志满满的奇域天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不过更多的却是一种兴奋:“之前那些蝼蚁多数是望风而逃,一点反抗的趣味都没有!”但是他也知道目前仅仅凭借他一个人是无法对抗所有的人,特别是这些抱成一团的强人。 某一刹那间,终于一切酝酿在一刻瞬间爆发起来! 悬站这片苍荒古巷里五人,各自心随意动,不同的玄气能量瞬间爆发出来。 “圣辉永恒……” 天权怒声细语,然后双手简单结合玄法之印,瞬间只见他身上突然展开十二道遮天光翼。这遮巨大的遮天光翼仿若比那天空之上的烈日光辉还要耀眼。不仅如此这些巨大光翼散发出来的光芒一点也不比烈日炎炎传来能量弱。而当这片苍荒古巷被这些光辉一照触之后,瞬间就化为乌有,只是些被瞬间摧毁的草木茅屋地修复速度实在越变越快,倒也看不出这些巨翼光芒有多少厉害之处了。 “不好……”皇甫青天大声叫道,“快点护住全身!” 皇甫青天几人正要近身围攻而战,没想到这天权直接来这一招。瞬间就把他们的围攻计划打破了。 “想要近身围攻于我,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天权冷面一笑非笑,“这只是刚开始而已,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希望你们也各自拿出点真本事出来,不然就真的太无趣了!” 近身围攻不成,皇甫青天他们的合力就无法得到完美的结合释放,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场序幕。 “大哥……” 皇甫青云和其他两人也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皇甫青天已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好个一箭双雕,这天权果然不简单!”皇甫青天在心里盘思安叹,“不过我们却也并非是山穷水尽,相反的这何尝不是柳暗花明!”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自若对身旁的众人说道:“诸位,看来近身围攻这一方法是暂时行不通了,但是远身攻击却依旧是不错的选择!我知道大家还有很多秘密和杀招,但是现在不是藏拙谦虚的时候。对方既然敢只身前来,想来必定做好了万全之策!此战关乎生死存亡,所以大家就各自为自己而战把!” “青帝琴……”皇甫青天说完直接就探出一把玄古撼宇的神秘青色玲珑古琴。虽然未弹一宫,但这古琴却全身透露出着玄妙无穷的声韵道符。 “上古神器……青帝琴!”众人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既然青天大哥都这样坦诚了,我苍穹龙骑也不藏掖了……”苍穹龙骑似乎也是下了一个决心说道:“苍穹弓!” 也就在众人吸了一阵凉气还来不及换上一口暖气的时候,苍穹龙骑却放出了更冷的寒气——“上古神器……苍穹弓!” 这柄弓箭五色斑斓缠绕,弓弦也是间或地五行色变,而这其中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苍穹箭意,仿佛一箭就可以穿天过地破苍穹! 不过人们还在期待着另外两还没有表示的幻千秋和皇甫青云到底会带了什么样的惊喜的时候,但却也只是失望而归而已。两人并没有拿出什么上古神器,其实是他们真的拿不出来呀。不过这两人的手中也各多出了一件比较完整的圣贤宝器! “听闻奇域八大家族都藏有一个传说中的传说秘宝。却没有想到真的就是这传说中的传说秘宝——上古神器!”天权虽然一脸震惊,但却也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一般。他沉默又欣赏地盯着皇甫青天和苍穹龙骑手中的青帝琴和苍穹弓,遂而却嘲讽说道:“虽说是上古神器,只可惜在你们这两只蝼蚁的手里却无法发挥出千分之一的威力,可惜了……可惜了!” “鸟人!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苍穹龙骑怒目圆睁,直接就是搭弓拉弦,“金箭!” 一道苍穹金色箭光一闪即逝,瞬间就向着天权射杀袭去。 天权本来想要硬抗下这道苍穹金色箭光,可刚要如此做的时候,心里那股恐惧感却要他不得不暂避锋芒。 “天使翼遁……”天权瞬间振翅一闪,惊险地躲过了这道苍穹金色光箭。反手就是万道光芒翼羽飘杀而去。 顿时威芒临天而降,不过皇甫青天却没有一丝慌乱,他不紧不慢地信手捏琴。 “青罡琴阵……” 瞬间他们的周围浮现出玄妙无穷无尽的声韵道符,这些声韵道符不断地交织幻化。还来不及体会其中深意,他们就被一个特别玄妙的声网符道保护围绕于其中。至于天权那临天降来的威芒光羽,也是一触到这色网符道就立即消溃。 “龙骑兄,可以继续搭弓射箭了!”皇甫青天只是淡淡定定地抚琴说道。 “让箭再飞一会儿!”苍穹龙骑莫名其妙说着,脸上也没有一丝失落,然后又是直接搭弓连射几箭。 “呼……唰……” 天权再次连连惊险躲过。 “龙骑兄,苍穹弓的威力不仅如此!”皇甫青天带突然着一丝笑意问道。 “青天大哥!青帝琴的威力也不止如此!”苍穹龙骑也带着一丝笑意反问道。 两人莫名其妙的询问反问,然后彼此只是相视一笑。这却不让一旁插不上手的幻千秋与皇甫青云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也等不及两个人深思其中有何深意,答案却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天权也是暗自纳闷与恼火。这两个人,一个不断地搭弓射箭;另一个却是不停地信手抚琴。如此一来他们就这样僵持住了,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他还是隐约感觉少了一些什么,或者是多了一些什么! “算了,还以为你们能玩出点新鲜玩意来呢?”天权显然没有了耐心,暗作思量,“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捏死了!” “天眼……”天权正欲要凝聚身体的全部圣光玄气能量打开天眼,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却突然动不了了! “不好……”天权不由心灵一颤。 “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皇甫青天和苍穹龙骑却是心神一喜。 此时的天权就像是一只被定格在无形织网上的猎物,而之前苍穹龙骑射丢的金色苍穹箭光也是突然破空而现,再次射杀向天权。 “大家全力击杀!”皇甫青天大声一喝,身体内的全部玄气能量也在这一刻瞬间被抽空。 其他几人也是和他相差不多,特别是苍穹龙骑和他情况最为严重。毕竟这上古神器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当然使用它的代价也是相当沉重的。不过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这天权实在太过强大逆天了!如果不是有青帝琴的青罡琴阵的防护,他们早就被那些盛辉光羽灭杀而死了。关键是这天权太过轻敌自傲了,如果他一开始就直接使出最强的一击,或许他还有机会把他们各个击破。 “只是……没有只是!”皇甫青天等人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浊气,“幸好他没有察觉到!不然他们可能就是早败被杀的可能!” 天权也没想到那些曾经被自己玩耍嘲弄的蝼蚁,居然有一天反而编织了一个圈套死网来杀死他!他怒了,更是慌了,惧怕了! “神霸……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千钧一发不可收,天权终于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起来! “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做人墨妆笔!可你却老不信,说自己是天族!” 突然一个男子直接就出现在皇甫青天等人的身边!这个男子身上穿着一件不华不贵的灰衣,身材也不高不矮,样貌也是不丑不俊。说是平凡,却也不是。但要说非凡,却依旧不是。反正就是一种不显眼、不亮眼的感觉!然而他却一直是众多天才记忆中的传奇,因为他叫——神霸! “神霸!五域九州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不应该是第一神!”皇甫青天等人听到“神霸”这个词心里就心凉了一大截,何况他们的玄气能量消耗殆尽,而神霸也就在个时候站在他们的身旁。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器——青帝琴和苍穹弓吗!”神霸说着,就径直向皇甫青天和苍穹龙骑走去,然后淡漠谦虚问道:“两位不知是否可以把你们手中的上古神器借给在下看一会儿!” “这……”皇甫青天和苍穹龙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把上古神器收回,不过他们却也没想到这神霸却是没有直接将他们灭杀。“难道是故意如此!”一时半会儿,他们两人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硬杵在了原地! “就一会儿……看完我立即还给你们!”神霸见两人无动于衷,然后目光恳切地说道:“我神霸发誓,看完就立即还给你们!如果誓违,定让我神霸身死道消!” “额……”苍穹龙骑还来不及答应,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把他手中的苍穹弓递了过去。可是刚递过去,他就后悔了。 “非常感谢你的信任!”神霸劝慰道,“放心,我看完就还给你!”说完就认真地抚看着苍穹弓的每一处,“扫描……感知……复制……” “好了,谢谢你的苍穹弓!”神霸见苍穹龙骑不可思议地楞盯着他和苍穹弓看,不由得再次提醒道,“谢谢你的苍穹弓!”说完再次躬身双手把苍穹弓递到苍穹龙骑的面前。 “不知……” “给你!” 不等神霸再次出声询问,皇甫青天就直接把手中的青帝琴递了过去。 神霸还是恭敬地双手接过,然后躬身谢道:“谢谢你的信任!”说完就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神霸就这样一丝不苟地观察着青帝琴的每一处,完全没有理会那被定格在悬空中不知死活的天权。 “好了,谢谢你的青帝琴!”神霸把青帝琴递给了皇甫青天之后,然后就直接踏空一步,消失在了原处。 不过,这条苍荒古巷里的人似乎还来不及庆幸欢呼,本来以为死去的织网飞蛾却突然出现把他们的生命通通拽走——拖入地狱! 第一百八十三章 强强联手(二) 天机巷道里某条苍荒古巷中,镇天盟秉筇等七人如群狼围着羔羊猎物一般盯着一筹莫展的东方傲然顺便还加上了一根蒿草战十一。 “东方傲然束手就擒!”秉筇怜悯地看着一脸苍白虚弱的东方傲然,劝告说道:“你已经是瓮中之鳖,束手就擒的话,还可以死得痛快一些!” “想要我东方傲然的命来取便是!”东方傲然不屑一顾,冷然回道:“就怕你没那个胆,更没有那个命!” “秉筇大哥和他费什么话。”站在秉筇身后的其他人可是没有了耐心,“对方已然成鱼肉,而我等为刀俎。刀俎切鱼肉,利索最应当!” “废话真多!”东方傲然嘴上虽是这样说,但身体却也不着急行动。“再等等……等等!三凤阳果的药效就可以完全起效了!之前是游龙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嘛……”东方傲然露出了一丝看不见的冷笑藏锋芒。 “东方傲然?”战十一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被人欺负追杀成丧家之犬的东方傲然,心想道:“这东方傲然应该是东方家族的继承者!修为和天赋绝对是人中龙凤。之前在闇天九灵秘境中也见过他一展风采,的确是名副其实。这四个人虽然厉害,但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难道这其中好有其他蹊跷?” “终于恢复了!”东方傲然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冷眸温瞳,心念一动:“成败在此一举,不是你们死就是我身亡!” “冥顽不灵!”秉筇终挥手究下了杀令:“杀!” “是!”众口一词,杀意滔滔。 “奔雷逐浪!” “木叶飞花!” “苍龙出海……!” 瞬时,万雷霹雳、千水龙吟、百叶虎啸……七人聚力志在必得,欲先取东方傲然首级,再反手一杀战十一! “不行,唇亡齿寒!”战十一转瞬一想,立即下定决心。 “刑天甲!启……” 只见战十一身上多出一件血色黄金战甲,随着他的玄印一结,这血色战甲直接化成一个遮天蔽日的远古巨神,这巨神无头,一手持斧,一手持盾。这一盾可挡住诸神众魔,这一斧可开山裂地! 而在同一时刻,东方傲然瞬间化为一个火焰战神,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火焰纹枪。而他只是手持火焰纹枪轻轻一点,瞬间整片天地仅有一枪,一点之后,乾坤变为火海! 那之前的奔雷、水龙、叶虎……被这两股灭天之力瞬间吞没湮灭……而这两股力量也在下一个瞬间一触即灭! “刑天甲!” “火焰枪!” 东方傲然和战十一各自被这波及的余威推飞倒下不知多少苍荒古巷茅屋。他们脸上还遗留着惊奇,不过惊奇未消,惊惧却是凝上各自的面容。只是他们的身体在穿过那些草木茅屋之后,彼此却看不见了彼此。然而就在那个某一个瞬间他们似乎看见了彼此的身边都多了一个身影! “施主,贫僧伪善!在此恭候多时了!” 战十一正欲起身,拍一下身上的灰尘。但动作却僵硬在了半空一会儿,不过也只是停顿片刻,他还是坦然自若地拍了几下衣角。 不知何时起,他的身边已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大和尚!魁梧的身材,一张细嫩美丽的女子容颜,两道芬芳柳叶眉梢,只是细挺的鼻梁下闯出的那一张厚重感十足的嘴唇瞬间崩塌了所有的美感。不过这魁梧的身材和这厚重的嘴唇的巧妙结合于一体之后,倒也是让这个大和尚的形貌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战十一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刚才看到这大和尚的容貌时还感到有些突兀。然而他再越细看之后就越是觉得这人的容貌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安详舒适。他或许还不知道他的瞳孔一直在缓缓地地聚缩,恰在这个时候他立即咬着了血心舌尖,顿时才清心醒悟了许多。 “妖僧……居然敢对我使用幻术!” 战十一挤压着身上为数不多的玄气能量,再次启动刑天甲。只可惜,这一次他却失败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地就这样再次启用了刑天甲,像是着了魔一般。他心里很清楚想刑天甲这种上古神器,凭现在的他只能完整的启用一次。要是强行启用第二次,那么只会遭到反噬的后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大和尚很危险……战神躯启!”战十一经历过的血战无数,无论隐藏得多么深的危险,他都能察觉到。可是他却在这个和尚身上察觉不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在这里哪怕是什么盟友,彼此的心里都会闪过杀死对方的念头!特别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怀有杀意是肯定的。可是这个大和尚,真的一点杀意也没有,反而还有越聚越深的善意……”战十一表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心里也是清醒无比,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和尚绝对是他在这里遇到过最强的对手。 “或许我的征途步履到这里就要停住了!” 战十一怀着悲壮的决心,身上再次燃聚出一层层玄妙的血金色光晕。而包裹在他身上的刑天甲也再次凝聚化成巨大无比的远古战神。这无头的黄金血色战神,举起开天巨斧就是往大和尚的脑袋劈去。 “阿弥陀佛……”伪善却没有丝毫的慌乱紧张,整个人就坦然安静地立在原处,只是低着眉头,心悲言慈道:“施主杀心太重,还是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 “难道是我多想了!”战十一见这个大和尚居然身上毫无一点反抗痕迹地杵在原地等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判断。 刑天巨斧依然划破苍穹向伪善劈下去,可就在巨斧要触碰到伪善的时候,突然一柄火焰纹枪出现了。 “什么……火焰枪!难道是……”战十一以为是东方傲然来了,可是他想不到为何他要救这个大和尚。 “这个人你还不能杀,而且你也杀不了他!” 一个动听微妙毫无感彩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战十一一看居然是一个身穿墨色罗裳的绝妙女子。完美的身姿,若隐若现的倾世容颜,特别是双异色神瞳。 不过战十一却没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赏这个突然出现的墨衣少女的仙姿神容,心里更多的是听到了死神的呐喊呼唤。 “东方傲然居然被对方杀死了!”战十一心神一惊,眉头一挑心念道:“必死无疑,也要死得其所!”然后大喝一声:“战!” 一代战神天骄就这样轰然倒下! 伪善有些惋惜地看着已然身死无魂的战十一,心里不由自主感叹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女施主这一路追着贫僧倒是有心了!”伪善抬起头带着恳切地面容盯着墨灵韵邀请问道:“贫僧一路向佛,志愿天下无苦。不知女施主可愿做佛祖观音菩萨,与贫僧一同解救众生脱离苦海!” “可以!”墨灵韵却直接开口答应了伪善的邀请,不过她却在后面补充道:“不过我要你身上一样东西!” “我身上的一样东西……?”伪善似乎已然知晓墨灵韵所为何物,也很是坦然说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只要能够解救众生脱离苦海,贫僧的死却是一种永生!”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墨灵韵冷漠淡言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答应了!”伪善看着墨灵韵,回答得无比的肯定。 墨灵韵这一路跟着伪善走来,自然特别清楚这个大和尚的实力。如果有必胜的把握,她绝对是在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就动手了。然而越是往后,她越是清楚发现要实现这个目标的艰巨性也是猛然递增。不过大和尚身上这有趣的灵魂却是她势在必得的东西!只是她心里还有一座一直压在她心口上的天山——“神霸!” “神霸!”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面的人,他的名字却一直是五大常域至尊少年天才们的心魔因为这个人(神)是他们心中一座无法翻越的无际天山。当然这对于墨灵韵来说也不例外,她的主人已经不止一次提及过这个名字,然而他的声音却是一次比一次庄重。她也问过她的主人,以她的实力到底可不以战胜这个人——神霸!然而她的主人只给留下两个冰冷的字眼:“必死!” “难道他就是无可战胜的?”她问。 “至少能够战胜他的那个人不是你!”她的主人回答得无比肯定,但却是留下了一个婉转的余地。 “这么说还有人能够战胜他!”她再次追问道。 “这是肯定的,只要你能找到这个人,并且让这个人去与之战斗,或许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她的主人回答得有些混乱,既有肯定,却也夹杂着否定。 而在最后她的主人却给了她下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死令:“找到这个人,把他(她)的灵魂带回来!” “那我该如何寻到这个人?”她问。 “当你遇到那样的灵魂的时候,你会发现很有趣的东西!”她主人答非所问,“好了,走!” “大和尚,你听说过神霸这个名吗?”墨灵韵突然开口问道。 “神霸!略有耳闻……略有耳闻。”伪善倒也没有多少震惊的表现,只是试探性的问道:“女观音你不会是要去招惹这个人!” “不是我去招惹他,而是他挡住了佛祖的路!”墨灵韵却是冷眸温瞳问道:“不知大和尚你可敢与我一同去铲平这座无尽苦恶天山!” “阿弥陀佛,除魔卫道,虽九死其犹未悔!伪善愿与女观音一同身往。”伪善佛手作揖,神气坦然。 “我又似乎又闻到了上古神器的味道!天权,咱们走!”某条苍荒古巷里,闪过一个声音。 “现在天机大战的参赛者还有十五人……”天机老人那苍老须臾的声音再次在活着的人的脑海中清晰飘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强强联手(三) 这场天机大战到底进行了多久,已然没有具体的时间去描述了。每天的刀光血影飘来荡去,飞去的亡魂越来越多,留下的生灵越来越少。每一个冰清玉洁走着进来的人,还来不及离开的时候双手已经是血渍斑驳。那么身陷黑暗污浊的人,是否还有可以有一颗光洁的莲心? “黑极大人,为什么不让本姑娘亲手杀人?”东方馨然冲着一旁黑脸冷眸的黑极大声呼嚎叫嚷着。 黑极没有理会东方馨然的无理取闹,只是丢给了她刚刚斩杀的天选者而获得的古色宝盒。 东方馨然发现最近的黑极突然变得有些意外的话少了许多,还经常莫名地叹气,就连那张黑嘟嘟脸上也只留下一种表情——冰块黑脸。 “这个小丫头片子,本大人该要如何做才能救得得了她呢?” 黑极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考虑着这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只是思来想去,可最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最后。可是他真的想要救下这个被命运诅咒的女子,因为这个小女子是他化成人形以来度过的最美好的时光的陪伴者与缔造者!虽然在许久之前他也在冥龙谷上被某一个女子温柔善良体贴照顾,但那只是被照顾而已。比起这种被照顾的感觉,他更喜欢现在这种相互理解给予自己在乎之人照顾感觉。 “这种被人依赖着的感觉真好!”黑极看着眼前的东方馨然,脑海中似乎突然闪过几片非常久远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然后喃喃自语道:“虚空之门……或许这是最后一种可能了!”想到这里,黑极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嗯,这样才对嘛!一个小屁孩,整天就愁眉苦脸的,都快把自己熬成一个小老头了!”东方馨然似乎也捕捉到了黑极那一丝一闪而逝的久违笑意,毕竟是和黑极相处了这么久的人。其实她感觉黑极就是一个小大人一般,有时候单纯简单宛如一片白纸,而有的时候他也像是一处无底深渊,让人永远无法琢透。 “小丫头片子,我们出发!”黑极站起身来,望向了某一条苍荒古巷,然后径直消失在了前面。 “黑极大人,您慢一点啊!难道就不能等等本姑娘吗……?”东方馨然也不知道黑极为何就这样冲忙极速地要去往何处,不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因为她知道只要黑极在她身边,他就不会让自己身受一丝危险。 某条苍荒古巷中的一间草木茅屋里,三个女子各自闭目养神,只是突然间她们却先后睁开了双眸。不知何时起,她们的身边已然多出了一个黑色玄衣男子。 “不好……有危险!”皇甫青衣打呼一声,心里却是震惊不已:“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到我们的身边的,我居然连一丝都没有察觉到!”她不敢有丝毫懈怠,“青木玄瞳……启!” 蚊声细语,青光玄疾…… “别……别伤害他!”有琴若雪却只是深情含泪地凝望着眼前这个黑色玄衣少年男子,猝不及防地发现皇甫青衣居然动手伤人,所以及时地挡在了男子的前面。 皇甫青衣也是即刻收住了玄光青瞳,但却对有琴若雪这莫名而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面色有些狰狞地直接破口大骂道:“若雪……你干什么呢?想死也不要扑到我的刀口上来呀!”她一面数数叨叨念骂着,却也在不停地抚着心口一阵后怕不已:“幸好最近这段时间,我的青木玄瞳更进一层了,收放也比以前自如许多,不然你还真的就成了我皇甫青衣手下的亡魂了!” 不过显然有琴若雪压根没有在理会此时絮叨没完的皇甫青衣,她的目光再次回聚到眼前的这个黑色玄衣少年男子全身上下。她就这样仔仔细细地含泪看着这个黑色玄衣少年男子,这是她有琴若雪日夜思念成疾的唯一男子,也是她一生仅爱的唯一男子。少年男子的面容还是那样精致白皙阳刚,甚至是有过于往昔,那两道苍穹眉宇下的那双璀璨星瞳终于恢复了更加璀璨的光芒——更加迷人、深邃、神秘!只是为何,为何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似乎还蒙上了一层层阴霾死雾,而在阴霾死雾之下是少年男子那深不见底的忧愁、苦闷、悲郁…… “言……真的是你吗?”有琴若雪的声音莫名地带着哭腔夹杂着颤抖,就连身体也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缓缓地抬起颤抖的双手,想要抚摸着眼前这场真切如虚幻若梦的心爱之人的面容。 “是我……雪儿!”瑾言很想开心地笑,只是一笑心口就如同磨石刀绞一般,可他还是挤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已然无法再克制自己,一把拽住了有琴若雪那颤抖伸出还停在半空中的凝脂玉手,然后汹涌地把揽入他的心怀。 “我……好想你雪儿……真的……真的好想你!”瑾言紧紧地抱着有琴若雪,发誓这一次绝对永远都会放手。他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肆无忌惮地流淌了出来。像是一个走失的小孩子终于回到了母亲怀里一般。 “言……雪儿也真的好想……好像你!”有琴若雪也是紧紧地回应着瑾言,泪眼婆娑中柔情似水。 “妙依姐姐,你拽着我干嘛?” 林妙依很只礼地给皇甫青衣使了一个眼神,然而也不知道她是没看到呢,还是故意没知晓。只见她却是一脸感动不已地盯着久违不见相思甚苦的的瑾言和有琴若雪不停地抹泪感叹:“真好……真好……这样真好!” “诶……诶,我还没看够呢……?”皇甫青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妙依拖了出去,当然她也只是装腔作势挽留而已,要是她真的认真强留,林妙依倒是没法拽出她的。 “人家……郎妾久别重逢,必定是相思入骨!君子成人美,女子需慎微……”林妙依侃侃而谈,心里却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儿。 “我……”皇甫青衣本来还想说自己是女子不是君子来着,没想到话还没出口,后面的话路都被林妙依堵死了。 “怎么了?”林妙依突然目光如炬地盯着皇甫青衣问道:“莫不是……青衣妹妹……?” “没有……怎么可能!”皇甫青衣被好似害怕林妙依这样的目光,只是莫名其妙地慌乱斥口否认起来! “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林妙依好似带着一副心知肚明模样,调笑说道:“难道青衣妹妹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哦原来如此,那姐姐我懂了……懂了!” “啊……什么你懂了!”皇甫青衣一脸不可思议,“难道真的那么明显吗?” “明显?”林妙依却有些不知所以,说道:“难道你不是感动羡慕若雪妹妹能够找到如此优秀俊朗……关键是如此爱她的男子吗?” “哈……?”皇甫青衣猛然一拍香额,“原来你说的懂了的就是这个意思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呀!” “没……没什么了!”皇甫青衣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浊气,只是她的脑中居然莫名地闪现出瑾言那痛哭流涕的小孩子模样,而心口也如针芒万刺的疼起来。她也觉得这样的心情实在是太过荒诞无稽,心想着:“自己和这个男子只是匆匆见过一面,而此时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为何自己会心疼他。难道是因为那一次人家救了自己,而自己还没有把恩情报还人家,所以心里觉得亏欠,然后又看到他哭得那么伤心,于是我才会心生愧疚同情……一定是这样的!一定……” “青衣妹妹……”林妙依在沉思中的皇甫青衣面前伸手晃叫了几声,“青衣妹妹……嘿!” “啊……!”皇甫青衣惊魂未定道:“又怎么了妙依姐姐?” “噢……没什么了。”林妙依突然也不再赘言了,只是她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然后两女就这样莫名又默契地安静沉默着…… 草木茅屋内的瑾言还在紧抱着有琴若雪不停地痛哭流涕,而她也只是含泪心疼温柔地不停地拍抚着他的后背。 时间过了良久,草木茅屋内的抽咽声还在间或传来。 “言……”有琴若雪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这是多么心痛的悲苦的灾难才让他如此泪伤。 此时的瑾言没有刻意去压抑自己,只想着做一个正常的人痛苦悲伤地痛哭流涕。只是眼泪已不是当初的眼泪,心痛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远。明明是这些感彩变得如此清晰了,可他就是怀念那时模糊不清的似虚幻一般的真实感觉。可是这已是一条不归路,无论他自己变成什么样,心中的那个不可能实现又必须要实现的信念——救活妹妹瑾韵是不会改变的!这是一场救赎,为了让自己死去的救赎! “雪儿……幽兰她走了!”瑾言终于还是把心中那道梗说了出来。 “什么……幽兰她……!”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瑾言紧握着拳头,可又缓缓地松开了。 “这条路本来就是这样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艰难凶险!”有琴若雪本来想着淡然无味说道,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再次流淌。 “我本来已经习惯了无尽黑暗,可是我却遇到了你们!而黑暗再次将我吞没,唯有一丝光明!”瑾言下定了决心道:“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愿就此停下前进的步履,可我不得不自私地把你拽住!”说着瑾言直接探出那块神秘的石碑,“雪儿,接下来的战斗就让我一个人去面对,请原谅我的自私!” “嗯,我知道!”有琴若雪明白瑾言的意思,只是她还是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茅窗之外,目光有些恳切询问着他:“可以带上她们一起吗?” “好!”瑾言,“只是这个选择让她们自己去决定。因为这很可能就是和我一起必死无疑!” “若雪呢?”皇甫青衣见出来的只有瑾言一个人,不由得有些心急问道:“若雪……到底去哪里了?难道……!” “没有的事!”瑾言直接冷言无视了皇甫青衣,只是目光遗落到林妙依的时候有些缓和问道:“妙依……姐姐!不知可愿信我一回!” “嗯……我相信你,小言……弟弟!”林妙依回答得很坚决。 “那好,接下来我要把你收到我的一块石碑内域!只是如果我败死,你也一定会陪葬!”瑾言还是把话放得很清楚。他见林妙依没有一丝异议,直接就把纳入了石碑内域。然后再次转身对着皇甫青衣冷漠一语:“你呢?” “我……”皇甫青衣很是不爽瑾言这样对自己冷漠无情的态度,“凭什么就对我横眉冷对,我皇甫青衣什么时候受到过一个男子的冷落!”可是这些都只是自己闪过的念头,与此同时,她也宽慰了自己道:“看在你救过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姑且原谅你的无理!”万千思绪飘过之后,她也只能是非常恭敬温声说道:“拜托了!” 一切完事,瑾言正欲收掉神秘石碑。可就在这时,这块石碑居然突然不受他的控制,直接飞向了一个身穿麻衣头戴草帽的黑面小孩子的手里。 瑾言瞬间冷眸一震,一股灭天毁地的威杀徒然升起。只是当他看到这个黑面小孩子身边另外一张精致怜人的面容正在脉脉含情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却也认出了所来之人正是东方馨然。 “别……别误会!我……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东方馨然见瑾言怒杀地看着自己,急忙解释说道:“那个黑极大人,快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呀!”说着她拽了一下黑极的衣角。 “知道了!”黑极无奈一叹:“女孩都是看到情郎就忘爹!”说着,黑极就把神秘石碑一扔还给了瑾言。 “臭小子,好久不见!”黑极突然如此怪言怪语,但显然瑾言并没有关于此时他这个模样的任何记忆。 “小黑麂……你是小黑麂!”瑾言乾坤星瞳一闪,立即看到了他的真身! “哼……臭小子,叫黑极大人!”黑极却是摆谱一怒。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黑极也是直接道明来意:“强强联手!”说着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东方馨然,然后举起一根黑色的小手指,“只有一个条件——把这个小丫头也收到虚空隧石!” “好,这个条件我答应了!”瑾言也是直接干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失却轩辕 天机巷道某条苍荒古巷中的某间草木茅屋里:越罗衫袂迎春风,玉刻麒麟腰带红。楼头曲宴仙人语,账底吹笙香雾浓。人间酒暖春茫茫,花枝入帘白日长。飞窗复道传筹饮,午夜铜盘腻烛黄。秃衿小袖调鹦鹉,紫绣麻霞踏孝虎。折桂销金待晓筵,白鹿青苏半夜煮。桐英永巷骑新马,内屋凉屏生色画。开门烂用水衡线,卷起黄河向身泻。皇天厄运犹缯裂,春宫一生花底活。鸾篦夺得不还人,醉睡氍毹满堂月。 此时的天机大战已然让人们失去了生活的乐趣,却没想这里居然还有人在这纵情诗酒趁年华,茅屋曲宴仙人娱! 透过一指狭缝漏窗,终于见到屋内何如。恰有两人身长八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两人虽是仙姿卓约,却也千秋不同。只见一人身穿鹤氅贤裳,玉刻麒麟腰带红,手持长云薰箫,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特别是他那抹浅淡素雅的笑容,恰如沐水春风,温润中带着一丝丝清凉。而另外一人则身着篆衣长袍,腰缠龙玉贤章,手举青月仙琼,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 如此貌赛仙人的男子,这不禁让人遥想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不过不要误会,这两位男子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只是他们如此站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人浮想联翩。 南宫徵羽一曲肝肠笙箫断,举杯同邀轩辕仙道:“人生能识一知己,万事皆休莫再求!此行能与轩辕兄仗剑天机战群英,诗酒笙箫红尘笑……徵羽此生无憾不悔梦归处了!” “南宫兄似乎有些意外的感慨怀伤呀!”轩辕仙举杯回敬,却也是恬然一笑奈何说道:“不过君之所言,正是吾之所愿!” 酒过飞三巡,曲过飘三百,诗情话三千…… 少顷,南宫徵羽置酒一旁,怡然自得倚靠在一株栏杆,神情严肃却也坦然地看着轩辕仙问道:“天机决战就要开启,不知轩辕兄可否准备好了!” “准备倒是永远无法准备充足的!”轩辕仙却是飒然一笑说道:“此次的天机大战,哪个至尊少年天才不是自以为万事俱备而来,然后把一身骄傲投进这场生死漩涡,却也只是永远湮灭于漩涡之中!”遂即他饮下一口浊酒,凝眸置气:“没有被杀的觉悟,就没有杀戮的资格!我只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被杀的觉悟!” “轩辕兄,何故如此妄自菲薄呢……”南宫徵羽虽然很想劝慰什么,却也只是自顾一口火酒下肚,颔首赞同了他的观点:“不战到最后,谁又会知道将倒在哪里!必死的觉悟,视死忽如归。”说着他直接扔掉手中玉樽,一壶老酒一饮而尽之后,畅意昂热问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君可否一战到底?” “君既相邀,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轩辕仙也是放下酒樽,豪饮应道。 霎时之间,茅屋一破冲天飞出两道玄异神姿。而这两道身姿也逐渐泛起玄妙璀璨的光芒。 “千龙阵,百虎笼!” 只见南宫徵羽玄印一启,万千苍龙、雷虎瞬间从四面八方汹涌交织变化奔袭向了轩辕仙。此情此景宛若一叶孤舟在沧海狂风骤雨中摇曳漂浮不定,仿佛孤舟在每一个一个瞬间都可能被巨浪滔滔吞入腹中一般。 “南宫兄,你在天阵山不会只学到了这么一点皮毛阵道!” 轩辕仙却是洒脱一笑而过,周身凝聚起无数黄金剑芒,而这些剑芒以不同的排列方式,聚合成无数个小型剑阵,剑阵与剑阵又着新的组合排列形成新的剑阵之阵,以此类推,变化无常,玄妙无穷。 当金光剑阵与龙虎法阵交缠一触的时候,一朵朵巨大无比的电光火云在无际的苍荒古巷中盛开绽放,遥远相望美丽如夜空烟花,实在艳丽无比。只是这种艳丽缤纷中闪过的都是毁山灭海的威量! 两股力量,一阵纠缠过后,很显然是金光剑阵占了上风,随着最后一声虎啸龙吟,南宫徵羽的龙虎牢阵也是宣告之阵破崩离。 眼看着已经阵破,可是南宫徵羽却没有太多担忧。只是神秘一笑,喃喃细语道:“没想道轩辕兄对阵法还有如此高深研究领悟,实在是难能可贵呀!不过想和我比阵法,这莫不是以短碰长了!人类心中存有两种相互冲突的原始冲动——一个是要将事物简化到其基本要素,另一个则要透过这些基本要素看出其更重要的意义。阵法可不是这么简单容易的,它是玄奥极致的浅白!” 就在那些金光剑阵快要飞向南宫徵羽的身上的时候,这些金光剑阵却突然停住了。不仅如此,这些金光剑阵却变得更加璀璨玄妙起来。然而这些金光闪闪发光的无数玄妙剑阵却变换了方向,直接一瞬间就奔杀向轩辕仙去! “不好……借力打力!”轩辕仙也知道南宫徵羽的阵道无双,却也想到对方居然可以重新转换定义他剑阵。 “果然术业有专攻,既然如此我还是做自己擅长的!”轩辕仙突然闭目,喃喃自语:“解封!” 霎时,轩辕仙天灵盖出缓缓地撕开,间或地有泠泠鸿光从中迸射出来。而泠泠鸿光之中韵裹着一把灰色的石剑,只是这灰色石剑上有这玄妙的印章,其中还有一些裂缝,泛溢出金色本源。当这把灰色石剑被轩辕仙一握则灰石印章裂开,一举金光冲天,一劈瞬间天地黯然失色,仅有此剑!此剑一出,所有金光剑阵瞬间分崩离析,分崩的光子也直接被此剑吸收! “轩辕剑!”南宫徵羽闻状,不由眼睛一跳,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紧张。他的虚灵戒指,飞出万千阵器,在同一时刻,他的额头也瞬间打开,飞出一道白芒古印。白芒古印出来,所有阵器皆是被这神秘莫测的白芒古印吸纳归于玄奥极致的虚空位面。那临天长虹贯日天地一剑也被这白芒古印干扰,不仅如此轩辕仙手中的轩辕剑似乎也开始发出沧鸣,渐渐地手中之剑也开始挣脱他的掌握。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还有那白芒古印到底是什么东西……?”轩辕剑还在心里顿时升起种种疑惑,不过就在他还在带着疑惑在努力挣扎抗争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在他心识响起:“轩辕兄,助我一臂之力!我们被人盯上了,对方是——神霸、天权!” “神识传音……!还有神霸、天权居然就在身边……看来此战是我败了!”轩辕仙心领神会,震惊之后也是镇静起来。 “快逃,天权!”某一个虚空位面里,响起了淡然无味的虚音! “逃……?”天权有些意外,不过看到神霸这脸色升起了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只是迟疑一会儿,也不敢再有任何反驳,直接打开天使光翼就要遁空而逃。然而他却只能僵硬地停在在了那里,而他们所在的虚空位面也是缓冲支离——突然到达极点破碎!悬空之中出现了两个陌生身影! “看来已经迟了!”神霸只是无奈一笑而过! “这就传说中的五域九州中第一人——神霸!” 南宫徵羽和轩辕仙的目光从这个圣辉光芒万丈的盛气凌天的男子一划而过,然后怔怔地盯着这另外一个身上穿着一件不华不贵灰衣的奇怪普通男子,他身材也不高不矮,样貌也是不丑不俊。说是平凡,却也不是。但要说非凡,却依旧不是。反正就是一种不显眼、不亮眼的感觉!然而他却一直是众多天才记忆中的传奇,因为他叫——神霸! “额,居然被无视了!”天权心里恼怒至极,然而他努力挣扎了片刻,还是依旧无法挣脱身上那种无形的神秘束缚,不仅如此他隐约错觉地感受到身上好像有某种东西正在逐渐消失。 “我就不信了,不就上古神器吗?”天权狞笑非笑,突然他身上现出两件神秘古奇的古器——其中一件是一把玄古撼宇的神秘青色玲珑古琴,另外一件是一柄五色斑斓藏绕的巨大弓弩。 果不其然,这两件上古神器被天权艰难曲折祭出来后,他瞬间也觉得身上的束缚感也变轻了许多。然而只是,瞬间地挣脱束缚而已,片刻之后一股更强的束缚压力再次强按拴住了他的身上!就像是被一个小孩子,被一个大力壮士按在地上,当小孩使出了一个小伎俩,稍微地挣脱大力壮士的束缚,然而小孩子这样的举动也惹怒了大力壮士,反而激起了更强的、甚至是毁灭性的碾压报复! “青帝琴、苍穹弓!难道……?” 轩辕仙和南宫徵羽羽也是被天权这突然祭出来的两件上古神器震惊到了,因为这两件上古神器传言是藏于皇甫家族和苍穹家族!那么拥有这两件上古神器的人,也是被人灭杀了。轩辕仙想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是更加严峻起来。反观于南宫徵羽却是一惊之后,却是莫名的笑了起来。那股温润中闪过一丝丝清凉笑意,宛若惊鸿一现。 “有意思……!”神霸也是安静地盯着南宫徵羽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他也是被那股带着流失一切的无形神秘之力束缚住了!可是看他的面容却没有一丝担忧,反而像是在欣赏美妙绝伦的工艺一般,心里不由连连赞叹不已:“原来上古神器还可以这样使用出来,还真的是让人叹为观止!”转而他更是迟凝一笑,“就让我来看一下,这场精彩的演出到底能够持续到何时!” 也在这时神霸的眼前也突然多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虚浮葫芦,这个虚浮葫芦一出现,那种莫名的失却感也是随之逐渐削薄了。 “神霸……这是什么宝贝呀!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害我被这两只蝼蚁吊挂了许久!实在是……有趣得很呀!” 天权收掉身上的羽翼,嘴角露出了久违的杀笑,显然是要大杀一场!不过还等不及他一展拳脚,他再次被禁锢了起来,身上依旧莫名地流失着什么东西!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受教了!”神霸心神再次升起一阵惊喜,转而笑意再次隐没,期待又浮然出现,“不过这显然还不是它的的极致!看来还以继续……” 神霸的眼前又再次出现了一个诡异虚浮葫芦,霎时再次多出另外一个……再次多出另另外外……瞬间已然不知道多出了多少个虚浮葫芦! 也在同一瞬间,天机巷道的全部草木茅屋轰然倒下,然而现在这些能够瞬间更快再生重塑的草木茅屋却再也没有恢复原样。所有一切都被不断膨胀多出来的无数件玄妙排列组合的上古神器摧毁失却。 “不好……”某个角落里一个孩童稚气未脱的奶声惊呼一叫,一张虚空大口,瞬间吞咽了挤压膨胀起来的无数件上古神器! “阿弥陀佛……!” 虚镜之中,就有一语禅音荡漾! 第一百八十六章 圣像画壁 此时的天机巷道,已然没有了巷道,就连一丝的茅屋碎片也没有,留下的只是混沌一般虚空镜体。赫然,在这片混沌虚空镜体中,还有六个身影。他们彼此离得很近仿佛近在咫尺,可却也离得很远,仿若咫尺天涯!不过无论是咫尺天涯,还是天涯咫尺!所有的距离都不再是距离,因为他们的意识已感受到了彼此的存在。 时空扭曲曲解了人意,六个身影被彼此曲解着谁也没有真正的看清楚谁。间或地,终于真实模糊地到六人者为:蓝红异瞳墨衣少女,白色袈裟魁梧道僧,无法描述中庸青年,盛气凌天临风狂人,草帽蓑衣稚童黑娃,璀璨星瞳少年男子! 虚镜体中,安静不知安静,运动不再动氲…… “你们……六位终于来到这里了!”天机老人那须臾苍老的声音突然再次在他们脑海之中突兀响起,打碎了空洞沉默。 “六……?” 在场的其他人对于这个数字倒是没有多少意外,但是这对于瑾言来说却是难以置信的。 “怎么会这样?小黑麂到底做了什么?没想到真的可以做到瞒天过海!” 不过震惊归震惊,但是关于这其中的记忆好像已经被自己有意剔除了。所以此时的他也不知道为何而震惊了。 天机老人只是突然在他们的脑海中说了一句普通的话语之后,又开始陷入了沉静之中。显然决战就在此刻拉开了序幕,但是却也形成了莫名地尴尬。六个人三方阵营,形成了一个稳固的制衡结构三角形。而任何稍微强势的一方,都会迎来其他两方的敌对。 “神霸看来你我的决战又要缓缓了!” 天权看着那其他人的目光最后还是落在了他和神霸这边,对于这个结果他显然是没有一丝意外。这是必然的,因为神霸这这里。其实他已经隐约感到自己与神霸的差距太大了,神霸比他强得太多……太多了! “可以,只要那时的你还活着,我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神霸没有在意那些定格在他身上的目光,倒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墨灵韵。那里有他熟悉的上古神器的味道。 “原来刑天甲和火焰枪在你这里了!” 神霸喃喃自语,直接就往墨灵韵那边遁空而去。 “开始了吗?” 可就在瑾言以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景象阻止了所有人的蠢蠢欲动。横现在他们面前的仅是一条一眼望穿的石廊。然而却是这样简淡的石廊充满了无限循环圣息,那是天地最纯粹的呼吸,每一次跳动都是心灵的净化洗涤。 神霸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就走进了这突然横现出来的石廊。只是一进之后,再也不见其踪其影。 众人见状来不及惊奇,也是纷纷行进其中,瞬间消失。 瑾言也被那交融不断地无限循环圣息一把揪住了心神,“这或许就是天机不可泄之中的天机!”只是他还是显得有些迟疑,毕竟他身上还肩负着其他四人的生命。然而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任何一条新的无尽深渊都会让人毫不迟疑地纵身一跃而下。 “走……臭小子!”黑极伸出小手蹭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瑾言,“这是一条不归路,当路来的时候只能继续踏上征途!”说完他也徐徐地走进了石廊之中,瞬间消失不见了。 瑾言还是不放心,打开了乾坤星瞳想要一看究竟,因为那种强烈的召唤错觉让他有些害怕了。他并不是因为其中的可怕而感到害怕。原因恰恰是相反地,这条石廊没有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有纯粹无比的圣道玄意。 可就在瑾言打开乾坤星瞳的那一瞬间,一只无形无息的强大巨手在他后背推了一下,还来不及看清楚其中的面貌,他自己就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片新的世界,没有广袤无垠的疆土,简简单单的几处阡陌桑田,屈指可数可几户人家,“喔喔喔……汪汪汪……”仿佛几声鸡鸣狗吠就能就能把这个世界填满!这里本来充满了人群的欢乐气息,不过瑾言却是没有看见一人。就连那间或飘来的鸡鸣狗吠也不见其鸡犬模样。 瑾言就伫立在桑田路畔,想要寻觅这种欢乐之中的身影!然而一切都是枉然无果,他正要踏步换个地方的时候,一个和蔼可亲可敬的老翁声细语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可是问道而来?” 瑾言急忙转身回首,却是不见其人,然而再次转身之后,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骑着一头老黑牛的苍翁。这苍翁头须皆白,额头顶上也秃谢了一片,脸上的皱纹和他骑坐身下的老黑牛那松弛折皱的黑牛皮一样没有了激情的感觉。 “可是问道而来?” 苍翁见瑾言没有出言回话,只是在不断地打量着他,遂再次出声询问道。 “这个老人不简单啊!” 瑾言乾坤星瞳也无法看清此人的深浅,心里暗暗惊奇不已。遂也不慌不忙地对苍翁行了一个礼,回问道:“老人家,此处何地,道在何方?” “此地无为村,道可在其中?”苍翁老人却是一答一问。 “我心有为意,道可在其中?”瑾言问道。 “不仁,不仁?亲友如相问,冰心在玉壶。” 苍翁老人回答越来越是玄妙,问答之中开始不知有些不知其所意。 这世间有两种符号,自然符号和约定符号。而这两种符号中又衍生出两种新的符号,即是不可知记号与模糊不清的记号。语言与实在以某种方式稳固地彼此连结在一起。而每一个记号,无论是什么样的记号,本身都是事物。任何记号之所以有意义,乃在于先前为某些理性存在者提供意义,事物之所以是以记号乃在于被赋予意义,因此,在事物与记号之间并无严格的区别。记号本身能够表现出事物的意义有无数多种,这些意义被意识捕捉到的概率都是相等的。 瑾言感觉自己的内心世界开始动荡不安起来,思维意识形态也在发生各样的改变。“还是不要再玩什么文字游戏了,不然自己真的被绕晕在里面了。”他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这些念头模糊却又清晰,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选择那一种情况,这时又会有一种莫名地直觉告诉了自己该要选择这种情况。这种奇妙感觉就像是一种不可知地计算中,多出了一种必然的概率常数,使得这个答案无限地接近了或者是已经是那种测不准的绝对答案。 “不仁、无仁、无仁、不仁?”瑾言似乎已获得了某种答案只是,答案中仍然有着新的疑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苍翁老人说完这话,骑着老黑牛消失在了原处。 “气分的变化,动而用之便有,静而藏之了,就好象停留在静止状态,因此愈动而愈生生不已,生生不已和永远活动,互为因果,互为生活,在动态中,愈动愈出,永无有穷尽,也永远没有尽止,然天地与万物,毕竟都在动态中生生不已的活着。其然乎,其不然乎。不仁并非不仁,无为非无为。”瑾言思悟玄乎,其疑惑不断,其解悟亦是无穷。 “假装无为、实有为。不言成真、真不言?”瑾言再次声答问,已然空无一人。 “所谓圣人,必须达到自身的品德与宇宙的法则融为一体,智慧变通而没有固定的方式。对宇宙万物的起源和终结已经彻底参透。与天下的一切生灵,世间万象融洽无间,自然相处,把天道拓展入自己的性情,内心光明如日月,却如神明般在冥冥之中化育众生,凡夫俗子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崇高伟大,即使了解一点,也无法真正明白他精神的边际到底在哪里。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才是圣人。”瑾言心中一阵坦悟:“圣贤之道,一直都在。天地之法,道法自然!原来成圣如此容易简单,可成圣也实在太难。三十四圣之后,却也无人成圣!” “不过人类生命有一种本能对反的强有力异象,既接受灾难、死亡和失望但却持守盼望——有更美好的生命来——这盼望让世界得以安顿、给生命以方向。”瑾言如是坚定不移。 而当瑾言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在石廊之中。他终于看清楚了石廊其中的面貌。石廊的两旁,印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人,林林总总共三十四幅画像。只是当他看到最后两幅的时候,却是空有画框石白。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人画像吗?”瑾言看着石廊两旁这些各色各样的奇人异像,总能从中体会到那种浩然之气,像是这一其中一幅画像中就是一个鸿儒老者,只是轻微一眼从中飘过就被其中无际鸿儒圣意感染淹没。 再如这一幅画像里这个老佝偻老者,瑾言也只是惊鸿一瞥,就能感受那玄乎无穷无尽的至纯技法。 “难道这位老者就是传说中的技圣——技破天!”他的脑中突然闪出了这个名字。 再看那副画此人手握一旗子,仿佛天地是棋盘,日月星辰成棋子,“这莫不是棋圣黄龙士?” “那么上一幅画之人便是鸿儒圣人——至圣夫子……!” “这绝对是圣人画像!而且还是包含了圣人之意的画像!五域九州充满了圣贤的传说神话,其圣贤面容也是被人们各自地演绎。只是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的真容,然而这里真的有圣人画像!”瑾言不敢直视这些圣人画像,只是匆匆一瞥而过。 没走多久,瑾言就走到了石廊尽头,只是在圣像画廊的尽头,一幅熟悉的人再次映入了他的眼帘。 “老师您终于来了!” 这是熟悉的人用更熟悉的苍老须臾的声音在瑾言的耳边响起? 第一百八十七章 四劫循环 “老师?”瑾言有些不可思议地环顾了一眼四周,有些犹豫不定用手指了一下自己:“老人家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苍翁老者并没有理会瑾言的询问,只是缓缓地从老黑牛的背上滑了下来,模样也没有什么高雅可言,甚至有些狼狈踉跄。也幸好是那老黑牛跪膝而卧了,不然他想下身来可能还真的有些困难。 苍翁老者从老黑牛背上滑落下来,却是背着身絮叨数念了几声:“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尊老了,鸿儒那老小子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了!” “这人居然称至圣先师鸿儒圣人——夫子为老小子!那么这个苍翁老者是谁呀?”瑾言闻声却急忙动身想去搀扶一下这个奇怪而神秘的苍翁老者,虽然瑾言的心里也猜测着这个苍翁老者就是天机老人,那么天机老人又是谁呢?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代号的背后隐藏的深意内涵才是这个真实的人。 “老人家请问您是天机老人吗?”瑾言一边搀扶着苍翁老者,一边谦虚好奇问道。 “天机老人?”苍翁老者又是模棱两可地回道:“你说是应该可能就是……” 天机老人见瑾言过来搀扶自己,也顺了这个意。而对于瑾言的询问也是模棱两可地回答。可是瑾言却能感受到老者言语之中莫名地对他有着一股尊敬之意。只是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强烈,但却很真实。这就是一股尊敬的感觉! “年轻人,好久没有人来到老朽这里了!”苍翁老者回首看了一眼那些圣像画壁,那张充满了无尽岁月智慧的混沌眼睛也似乎露出了怀念的笑意,“幸好还有这些曾经有趣的人陪着老朽,不然这无尽的岁月还真是无趣得很呀!” “小黑麂应该不会有事?”瑾言虽然全部心神都在这个苍翁老者身上,但是还是有少部分心思在担忧着小黑麂。 苍翁老者似乎也明白了瑾言的专心与分意,然后被瑾言搀扶走了几步过后,就轻轻地罢脱了瑾言的手,自顾自地说道:“放心,这场天机大战还没有结束,不过反正也只会留下一人!”苍翁老者在说道只会留下一人的时候,还特意地盯着瑾言看了一眼。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吗?”瑾言的心神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块神秘石碑,那里好像隐藏着什么非常珍贵的东西。他被苍翁老者那样浑浊而睿智的眼神盯着,仿佛自己身上一切秘密中的秘密也被一览无遗。 “原来如此,倒是有些小聪明。”天机老人伸出干瘪地手,捋了捋腭下那苍白的胡子,似乎若有所悟自言自语说道。 转而天机老人对瑾言说道:“年轻人,可否陪老朽对上一弈?若果你能赢了,老朽倒是可以对你的那些小聪明装作看不见。” 瑾言并没有立即答应,只是沉默不语地跟在天机老人的身后。对于棋道,他倒是有过涉猎,甚至可以说有着莫名的癫狂笃慎。 想当初他因为妹妹瑾韵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所以为了使自己心神变得更加谨慎,他特意刻苦铭心地学习过许多棋道文化。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棋弈之道及暗含的人生处世道理浩如烟海、博大精深。方圆之间悟得动静之道:碰——敢于针锋相对;点——抓住对方要害;罩——抓大鱼,要远远下网……实实虚虚之间,正正奇奇之妙。明争暗劫的玄机之中,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瑾言至今还记得他初学棋术时,看到过的棋道十诀:“一、不得贪胜;二、入界宜缓;三、攻彼顾我;四、弃子争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须弃;七、慎勿轻速;八、动须相应;九、彼强自保;十、势孤取和。” 瑾言的思绪万千,飘飞万里之外…… 咯吱……哐当……啪嚓……一阵不同的古旧苍老门开的声音突然响起。 瑾言收回思绪,抬首一看,眼前竟然立有一间古色禅斋。这古色禅斋立于虚空之中,遥遥远望,宛若沧海一粟,可就是这一粟却有着亘古不朽的永恒! 瑾言跟在天机老人的身后,几步踏空而入,走进了自动门开的古色禅斋。 古色禅斋之内,并没有什么奇贵的家具,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至极。不过倒也不是全无长物,在古斋的可有可无的席帘屋内倒是有一座古旧茶海…… 天机老人顺手挽起可有可无的席帘,瑾言紧随其后,屋内的那座古旧茶海不知何时多出两杯新温茶茗,这倒是不足为奇。让瑾言感到奇异地是,这古旧茶几上竟然长着一张石头棋盘。这绝对不是把石头镶入木头的假把戏,而是石头长在了树中,或是树长在了石头中。不过瑾言的目光和思绪已然不去在意这个奇怪的问题。因为在石头棋盘上摆着一盘诡异无比的残局。他的目光和思绪在一触到到这诡异无比的残局的时候都全部被它吸引迷住。 这张棋盘上的残局实在是太过诡异了,这黑白棋子中每一方看似已经无力回天,然而却也是生机无限。明明有无数种可以破解之道,但是真要破局的时候,任何一方都会陷入绝境。这就好像是一局不用落任何一子才能破的棋局一般。这看起来却很像平局,不过它却不是平局。平局是一种静态的肯定情况,不过这盘诡异残局还有很多棋路可走。 “这棋如何!可否能解?” 天机老人见瑾言一来就被眼前的这副诡异残局所吸引着迷,眼神变化不断,脸上各样情绪反复无常。坦然落座于古旧茶海,信手拈来一杯茶茗,细细品味着,却也只是自顾品茶,间或地盯着瑾言瑾言自言自语。 古之棋盘纵横十九,共三百六十一子,如果按照棋路的计算也只是三百六十一的乘阶而已。虽然变化万千,却也是有穷尽之时,不过这幅诡异无比的残局,却是超出了正常棋局的限制。仿佛,这纵横之间永远不会有穷尽。 “黑一至黑十七很普通。白十八先“捞”一下,可是这样也不行!黑三十五点角稍无理,这里黑棋征子不利。”瑾言喃喃细语摇了摇头,继续构解:“若是白四十六直接断在五十位,从结果来看并不好。所以这次改进在四十六位断。 至白五十二,黑棋有吃亏之感。黑七十一似乎应在七十三位下扳,实战过于强硬。 白八十开劫,黑棋很难找到劫材。黑九十七、一百零三都是损劫,黑棋本来飞在一百零四位是绝对先手的。 白一百零六肩冲黑二十一时,黑棋已经左右为难。白棋既要在一百二十位冲下去,又要在二百七十四位引征白四十六、四十八两子……” 瑾言时而点头,时而摇头,乾坤星瞳变得越来越璀璨,只是光芒始终保持在某一个特定值。这是好似乾坤星瞳地自我调节一般,而巨大的运算工作,需要巨大的巨大的能量消耗,巨大的能量消耗会产生强烈无比光波频率,可见光都是有着属于它们自己的频率范围,超过了这个频率范围,它就会消失,变成另外一种光,或者是真的消失。 可见光的波长范围在077~039微米之间。波长不同的电磁波,引起人眼的颜色感觉不同。077~0622微米,感觉为红色;0622~0597微米,橙色;0597~0577微米,黄色;0577~0492微米,绿色;0492~0455微米,蓝靛色;0455~039微米……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见光对于人体的伤害是最小的。但是那些不可见光,却会产生巨大的毁灭能量。例如人眼无法察觉的部分的不可见光,红外线,紫外线,无线电波,x光及其他的光。而不同的光波又会相互的干扰,产生出更多未知的巨量光波。瑾言的头发正在一粒一毫一寸地变白……肌肤也在晦明变化着。 瑾言一定不知多久,不过对于他来说,仿佛已过了千秋万世。然而尽管过了这么久,瑾言依旧没有找到破解此诡异残局的解法……只是也不尽然! “是这样的:下边是连环劫,左边是单片劫,只有上方是个要命的劫——无忧劫,右边是生死劫,这样一来就构成了一个四劫循环,四劫循环生生不息,演化出万万劫!如此一来,这个棋局只有三个结果,即是和棋,无胜负,重下。”然而这三个结果都不是瑾言真正认可的结果。 瑾言终于从深思熟虑中清醒过来,头上的青丝已然化成白雪银丝!不过他的乾坤星瞳中似乎有点燃亿万颗暗淡星辰,这些被点燃的星辰再次与先前的运转星辰一起玄妙运转。而似乎。 星光璀璨的刹那之间,瑾言头上的白雪银丝瞬间变成了长顺青丝,仿佛那一个瞬间都只是一种幻觉。 天机老人见瑾言目光纯澈,显然是有了定数,遂开口问道:“此棋如何,可否有解?” 瑾言很是干脆直接地摇头说道:“此棋无解!因为落任何一子,都会变成死局。不过……”说道这里,他却是停顿了一下,怔怔地盯着天机老人。 “不过什么?”天机老人不由问道。 “没什么,此棋无解,我却有解!”瑾言徐徐答道。 “是吗?”天机老人饶有兴趣地换上了一杯新茶茗,盯着瑾言。 “是的!”瑾言笃定点头,转而还是有些犹豫问道:“我已有破解之法,只是恐怕老人家你会对我的破解之法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你且破局便是,无需在意老朽!” “那好!我真的破了……” “破!” “我真的破了……”瑾言已然举起了手悬在半空之中,就是迟迟没有动手,还是反复地询问着。 “废话少说,快点……” 天机老人显得有些愠怒,话还没说完,却是听见了“碰……”一声脆响。 只见瑾言运起一股天地之力直接就往那木石棋盘深劈下去,石破木屑飞散,道消灭阴阳。瑾言还对那只劈灭了石木棋盘的手掌吹了一口气,然后云淡风轻说道:“此棋局被我破了!” “额?”天机老人不由真的有些愠怒,道:“年轻人,你不会是在跟老朽完文字游戏!” “非也!”瑾言缓缓解释说道:“我是真破棋局,相反,我觉得老人家您才是真的在投机取巧!” “投机取巧?”天机老人先是一愣,然后却是莫名其妙地一阵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天道樊笼,不破不立!” “好一个投机取巧!”没想到天机老人却是大方地承认了,“不错老朽的确是在投机取巧!”然后他却是莫名地盯着瑾言却也是越过了瑾言,喃喃细语道,“看来老师您是找到那个东西了……” “老师?”瑾言又是被天机老人这个称呼感到迷惑了,他感觉这个称呼是在对他说,可偏偏却也不是对他说的。这种感觉实在太过诡异,就像他自己不是他自己一般。 “好了年轻人,此次对弈,算是你赢了!对于你那些小聪明,老朽姑且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天机老人沉吟半晌,泯了一口香茗,说道,“好了,新的客人来了,老朽也不能厚此薄非!” 瑾言闻言,自然是知道天机老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不过他却是不着急起身告辞,而顺手举起古旧茶海上的一杯茶茗一饮而尽,“哇……真的是好茶!”瑾言爽朗赞叹,这才放下茶杯,躬身而退。 “臭小子,你居然先出来了,那么就过来抽签决战!”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响起。 瑾言刚走出古色禅斋,就看到小黑麂等其他五人正围着一个封闭的黑铁箱,而也仅有一个封闭的黑铁箱,那之前的圣像画壁也是消失不见了,他转身一看,后面也是空荡一片。 “小黑麂,你是否看到了一间古斋?” “古斋?”小黑麂急忙拽住他往木箱走去,“古斋,我倒是没有看到!不过天机老人已经说了,此次决战,抽签决定。只有所有人拿到签,才会真正开启天机决战。所以小子还是快点去取签!不然你真的直接就被淘汰灭杀了。” “嗯!” 瑾言应声,刚取出一颗棋玲珑剔透棋子的时候,周围的世界已然变化,一个墨衣异瞳少女却是已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人小孩 这是一个如立体棋盘的经网虚空世界,这个空间看起来非常辽阔,也不知其是方、是圆,或是其它不规则的形状。 若是某个人有幸站在某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或许会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在纵横交错的经纬网上落立着两个孤独的棋子。这两颗棋子好似这片世界里的开局的初始者,倒也是更像收官时仅剩的两个兵。 这两颗棋兵他们代表着不同的阵营,注定永远无法握手言欢,而他们也绝对不会握手言和,因为握手言和的代价就是共同死亡的。而这种相互妥协的安乐死法,绝对也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那么只能是两种结果的不同表现形式,即是要么竭尽所能杀死对方,要么奋勇抗争至死;或者是直接自杀而死。当然这种情况对于另外一个棋兵来说也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些情况出现的概率都有,只是出现的概率性大小也有着不同的因素影响了。 但是靠近一看的时候,才确切地看到位于纵横经网之中的是两个人,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大人是一个身穿着玄色云袍的俊毅男子。他器宇轩昂,眉目如画,每一处都隐约透露出一股莫名强大气息,恰正如吞并四海八荒意志。最让人在意的,应该莫过于他眉宇间那朵金色玄钿了。那就是一道天眼一般,仿佛任何人都不敢直视于他。而小孩呢,则是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麻衣头戴着棕色草帽的十三四岁模样的男孩。而看着他的面庞上倒是一张黝黑不失可爱的面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天权看着眼前这个身穿草帽麻衣的童稚黑娃,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情绪失望低落。因为他总感觉这个可爱的黑娃儿,绝对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弱的。他心里的第一对手选择是神霸无疑,可是当他看到瑾言的时候,却是极度的不爽。 “小黑娃儿,”天权舔了一下嘴唇,露出狂傲阴森眼神,露出了善良的笑意,说道:“吾劝你还是尽找自杀身亡,不然生不如死的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也不知道这傻货到底是哪来的。”黑极撇撇嘴,也懒得理会天权这鳖足的激将法,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鄙夷不屑,然后便只是对着对方伸出了一只中指。 这个动作是他从瑾言那里学来的,这种无声胜有声的简单肢体语言,胜过了那种竭尽全力嘶吼出来的狰狞话语。 天权虽然不明白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但却也是从黑极那张可爱黝黑的面容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读出了对方毫不掩饰的鄙夷不屑。 “很好!”天权也是真的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开心,“还真是有趣的小家伙,这种带着喜悦杀戮的感觉实在是让吾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说着他不由自主地闭目深吸了一口舒爽的空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享受着某种美妙绝伦的新鲜空气一般。(虽然这里没有一丝空气) “圣辉永恒……” 天权的笑声戛然而止,微笑的面容也是瞬间染上了一层癫狂的寒霜。一股浓烈的杀意,让神也不寒而栗。与此同时,他身上的十二道圣光天翼同时打开,那双癫狂冰冷的眼睛,也是瞬间变成两颗太阳耀斑,发出一阵阵灼热冰冷的金光。 这样的天权是从未见过的,他已然下定了决心,誓要亲手拽出眼前这个小屁孩的心脏。他没有称对方为蝼蚁,因为能够活到现在,实力境界已然不是那些蝼蚁可比。 黑极见对方强势袭来,也是争锋相对。身上也是瞬间形成一片黑暗漩涡,黑暗漩涡瞬间弥漫,仿佛要吞噬整个世界。于此同时,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是变成了无尽地黑暗天渊。 这片立体的棋盘经纬网世界,瞬间陷入了光明与黑暗的纠缠不清。黑暗在吞噬着光明,光明亦在驱散着黑暗。 在黑暗与光明之中,各自闪耀着两种耀点。这两个耀点,在不断地跳跃,肉眼凡胎根本无法捕捉它们的位置。 “这是时空跳跃?难道对方已经突破到至尊境界了吗?”天权心头也是被这种闪过的奇怪念头恐吓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念头甩开了,“若是对方真的是至尊境界,直接利用至尊法则就可以轻松把自己碾压了,何必多此一举。而且对方的攻击还特别的单一,似乎还在有意的模仿和针对着自己。” 黑极的攻击的确有些单一,甚至是有意地模仿了天权的某些攻击形式。比如天权那双如太阳耀斑的黄金神瞳,射出来的黄金耀斑,若是被它射到身体瞬间就可以把他的身体摧毁。他虽然可以吞山纳海,不过那也得吞入口中,然后经过他体内特有的虚空黑洞分解。然而他的体表是没有这种虚空分解能力的,所以他的“黑暗虚瞳”射出来的黑暗虚光正好可以抵消住了天权的黄金耀斑。当然更多的是他直接通过空间跳跃来躲避对方的攻击,而他的“黑暗虚瞳”也会使对方受到同样的威胁,甚至更大。 只是黑极的记忆受损程度实在太过严重了,藏在他脑海中的思维智子衍变出来的思维意识形态多数已经变成了超潜意识,这几乎是完全泯灭的天性本能了。 按照生命体的意识思维形态来说,可以分为三种意识形态,即是潜意识、意识、超意识。这三种意识形态对应着三种人格形态,风别是本我、自我、超我。本我是一种本能性的原始冲动,很多时候本我是很为难进入到自我的人格世界的。但是这并非是绝对的,就像是人们的许多无意识的梦会时而侵略到本我的人格世界,这是潜意识地自我伪装骗过了前意识的筛查,闯到了意识(自我的人格世界)。可是这种伪装的潜意识很快就会被自我压制摧毁,然而它们多数是生生不息的,只要有机会,它们还是时不时地闯入自我的人格世界。超我是自我的完美诠释,这时的自我会把所有的恶性摒弃,真正的成就至善至美的超我形态,或许也只有真正的圣人才会达到这种超我状态。 黑极的多数行为多数是本我的表现形式,例如他总是本能性的贪吃,虽然他的自我意识已经很强烈地克制着,然而却是没有任何多大的效果。就在他的思维意识开始觉醒成为灵智慧生命体的时候,他却是有意识地向人类这种智慧体靠齐。对于他这种嗜吃的习性,他从人类的那里了解到了一种类似的荒古凶兽——饕餮。他还曾一度怀疑过自己就是一只饕餮凶兽,或者是含有饕餮的基因遗传编码因子。尽管他也从人类那里看过一些关于饕餮的形状描述的书,书中说是饕餮其形状如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大头大嘴。他的形状完全与书中的描述压根不沾边呀。再有就是他居然无法使用修神练气者的那些攻击方式。而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神王境界的实力境界,却是无法像神王那样使用神王法印,经过杀戮得来的神王法印或是至尊卷轴,他全部都送给了东方馨然。 相比于天权各种神王法印地攻击形式,黑极的攻击方式的确就显得太过单一了。但是有时候,一招鲜也可以吃遍天下!只是新的攻击形式,多少还是有些出其不意和攻其不备效果。 天权的攻击变得愈来愈加犀利猛烈,那双如烈阳耀斑的黄金神瞳放射出来的黄金耀斑似乎已经有了意识思想一般,总能躲过黑极的吞噬禁区。黑极没有办法,也只能使自己的“黑暗虚瞳”的黑暗虚光变得有生命思想一般,这样才能应对天权这种致命的杀招禁术。不过显然黑极也只是临时模仿的,比不上天权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好饿……好想吃东西啊!” 这种高强度的厮杀是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的,而且显然在这个立体棋盘经纬虚空世界里,比起之前的苍荒古巷茅屋中消耗的能量更加巨大。而对于黑极来说他还是怀恋在无际苍荒古巷茅屋的生活,那里总有吃之不尽,食之不竭的草木茅屋。也就是这种无滋无味的无机化合物对于他来说就是罕见的美味佳肴。 “早知道就给自己留下几块玄晶道石……”可是他哪里知道会演变成这样,还以为他们的战斗会一直在那些无际苍荒古巷茅屋进行到最后一刻。于是他甚至懒得去打开那些玄铁宝箱看一看,直接把得到的那玄铁宝箱丢送给了东方馨然。期间东方馨然还劝过他,让他自己也留下一些玄铁宝箱,以防不备之需。可是对于东方馨然每一次这样的提议,通通都被他非常装格地否决了。 “果然做人墨妆鼻,装鼻死得惨!” 黑极苦笑非笑,心里后悔至极。 “现在全身上下能够吃的东西,也就是头上和身上这些草帽麻衣了。难道要叫我黑极大人这样伟岸的男子,为了不能晒牙缝的口食而出卖自己纯洁高尚的节操品质吗!” 黑极一个空间跃暂时躲过了天权的黄金耀斑,他还是很直接干脆地把头顶上的草帽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细细碎碎地咀嚼着。可是还没等他咀嚼,那放入他口中的草帽早就消失殆尽,完全就是没有放进过去一样。之所以这样咀嚼,不过是他的一种自我安慰的自欺欺人的心理暗示罢了。 “难道真的要把身上这件遮羞的衣服也吃掉吗?”黑极很快也想这样行动了,不过就在他快要实施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自己右手食指上的一个戒指。这个戒指是某一次东方馨然送给他礼物,他好像倒是听她说过这种戒指叫虚灵戒指,还是有些特别珍贵的。这种东西他哪里需要呀,所以直接就被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嗯,这个戒指虽然体积不大,分量还是有的!” 黑极趁着天权也在补充能量的时候的某个瞬间,快速地把右手食指上的虚灵戒指褪下,然后含入口中。虚灵戒指的空间禁制被他的虚空黑洞消化系统刹那分解,没想到里面竟然藏有几十个玄铁宝箱,一时之间他的体内又充满了力量。 “这是……”黑极感受着体内突然爆发出来的能量感,也是不由一惊,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滋生出来,“那个小丫头片子!果然没有白疼她……” “看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黑极和天权两个人倒是不谋而合,或者速战速决本就是一个必然的选择。他们在一个有限的时间范围之内,必须要有一个人死,否则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两个人共同身死。 虽然两人都想要速战速决,不过这个实施细则上却是操急不得,必须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这样一来才可以一招毙命。 像他们这样级别的人是根本不会轻易出错的,要是出错也可能是假意为之。虚虚实实之中,奇奇正正之妙。 之前黑极由于忌惮天权的黄金耀斑,所以一直刻意地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暂时躲过那刁钻又充满毁灭性的黄金耀斑。不过随着他这因为模仿而来的“黑暗虚瞳”随着不断地使用已然开始变得越来越熟练了,虽然依旧跟不上天权那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只要能够有那么一次机会,就足够了。 天权似乎也发现自己与黑极的距离终于在有意无意中拉进了,“看来小家伙也似乎要有大动作发生了,既然如此,那么……虽然这一招本来是为神霸准备的,不过……嘛!”天权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惋惜,嘴角却也浮出若有若无的阴笑。 似乎一切都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黑极一个时空跳跃瞬间接近了天权,然后与此同时,使出了时间静止,延缓了天权的黄金耀斑,刚好让他的黑暗虚光与之相融互消。 天权也是没有想到对方还留有这样一手时间静止奥义,不过显然这只是某个瞬间的使用而已,对于他来说瞬间就能挣脱,因为他天灵眉宇上那朵金色玄锭封藏着一样天宝,一样可以镇压一切的天宝! “吞天纳地……” “镇天棺启……”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张黑洞巨口,一副镇天玄棺……黑暗与光明交织缠绕在一起,恰似天堂与地狱合一! 第一百八十九章 念宝之争 这是一个透明清晰的世界,空灵缤纷之中却是毫无感彩花非花雾非雾。其实这个矛盾的世界里之所以这样的矛盾,或许与这样两个奇怪的人有关。是他们点亮和透析了这片花是花雾是雾的世界观。他们都是清晰空明的人,空气之中毫无一丝杀意可言。漫天无根飘荡的花雾总是企图虚化这两个人的神韵,不过从来也不曾有过一丝半会儿的功成名就。 这时花雾骤然滚滚翻转汹涌,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山舞银蛇缠绕有时又还原的倒海翻江彩龙。然而天变地化,依然不动声色的两个身影依旧清晰可见,他们就像多年未见的陌生好友。 这个世界没有具体的位置参照物,如果从这个角度中看,两个身影中,可能位于西方方向,盘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大和尚。从背影上看,他的身材是如此挺直而有劲,就连这宽松的袈裟都掩盖不了他那魁梧矫健的身板。看这架势,这个和尚应该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和尚了!没想倒,看倒他的真容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惊喜。只是一张稚嫩如女子的容颜,就连那两道眉毛也是清秀俊美的柳叶眉毛,鼻子更是高挺好看,只是鼻子下的那张大而厚的嘴巴就瞬间毁掉了所有的美感。也许只有配上这样魁梧的身材才会与这张已经失去美感的面容成就一种不合理的平衡存在态。这个大和尚正是伪善。此时他的手上正盘捏着一串砗磲(佛家七宝之一),而那张宽厚的大嘴巴似乎也在口念真禅佛语。 盘坐在伪善对面的是一个身上穿着一件不华不贵灰衣的男子。他的身材也不高不矮,样貌也是不丑不俊。说是平凡,却也不是。但要说非凡,却依旧不是。反正就是一种不显眼、不亮眼的感觉!然而他却一直是众多天才记忆中的传奇,因为他叫——神霸! 神霸就这样安静谦和地坐在伪善的对面,像是在聆听着,不过倒更像是在神交着。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又有何区别。”伪善突然睁开灵动的双眸,问道,“敢问施主为何而来,又要去往何方?” “那大师……”神霸似乎觉得这样的称呼不够尊敬,换言反问道:“哦不,应该是圣僧,您又为何而来到这里,又要去往何处呢?” “名称给人枷锁,我不过是无数沙海一粒沙,无边花叶一片叶。渺小之中大自在,志愿众生离苦海!”伪善慈眉善目,佛意盎然说道。 “圣僧高尚,吾神霸恐怕只能高山仰止了,因为吾尚在天地间,身立红尘囫囵里,总有太多事,不能了、不能悟、参不透;也有太多人,不能舍、不能弃、舍不得。” “佛说,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而已。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间。物随心转,境由心造,烦恼皆由心生。有些人,有些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这样,就放宽心态,顺其自然。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拥有一颗安闲自在的心,保持豁达的心态,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累。”伪善心生怜悯之心地看着眼前这个名满天下无双的第一人,似乎从那光芒万丈的荣耀中洞悉到了对方的无际深渊苦难。 “圣僧,吾曾闻佛经有这样一言:若知前世因,今生受的是;若知来世果,今生做的是。不知可有乎?” “确实有之,没想到施主对佛法也如此熟稔,想必定是佛根禅性慧敏,不知可愿归入佛门!”伪善突然变得莫名地夹带一丝激动和期待看着神霸,眼神和表情也飘现出从未见过的真挚诚恳。 “感谢圣僧的邀约,吾尚无此意!”神霸婉言谢绝,却是躬身作揖说道:“虽不入空门,且能闻佛理。敢问圣僧,不知之前那一句佛经,当如何解读呢?” “昨日种种昨日死,今日种种今日生。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就已经结束了。施主只需要苦乐随缘,得失随缘。那么一切自然柳暗花明、海阔天空,又何须小僧赘言呢!” “感谢圣僧为吾解惑,而圣僧更是妙语连珠,实在是佩服至极!”神霸再次躬身作揖拜谢,赫然却是站起身来,目光如炬,似乎直破苍穹尽头,嘴里却是喃喃自语道:“理是这个理,可不曾拿起,又何谈放下。前世之因吾受,未来之果吾种!” “既然圣僧如此怜悯众生悲苦,不知可愿入地狱深渊,解救众生脱离苦海啊!”神霸缓缓回头,不冷不热地盯着伪善问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伪善也是坦然而立,心悲目慈祥地盯着神霸,手转砗磲念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只是贫僧不知地狱何处,还请施主领路,送贫僧一程!” “呵呵……圣僧不仅佛法高深莫测,想不到竟然还如此风趣幽默!”神霸却是被对方这话逗笑了,遂问道:“吾已聆听圣僧众多淳淳教诲,还不知圣僧法号佛名,不知可否告知?” “贫僧不过佛下一小僧,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伪善连忙罢口不提,好似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名讳似的。 神霸见对方居然不愿提及自己的名字,于是就先自我介绍说道:“吾名神霸!”言简意赅,神情恳切。 伪善见神霸已经如此坦诚相待,也只能坦然自若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号:“贫僧伪善。”不过他似乎有些担忧神霸误会,不由自主地还解释一下,说:“贫僧此名,取意为一个人要为善!” “嗯嗯,好名字。”神霸不由伸出拇指赞叹不已,道:“果然是好名字,此名简直就是和圣僧您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是吗?不过施主的名字倒是和施主一点也不沾边!”伪善却是如口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陪笑几声。 一阵唇枪舌战(哦,应该是禅辩佛论)之后,两人莫名有些惺惺相惜起来,倒也真像是成了多年叙旧的老友。只是这里没有好酒好菜,两人也十分清醒,厮杀仍要开始。 “那么就让吾来试一试圣僧的本事是否也如您的佛法一样高呢?毕竟地狱诸鬼妖魔太多太强,佛祖亦需金刚护道!” 神霸话语未落,瞬间他的周身就悬浮出了千万柄各样神王法器。这些法器按着一种奇妙地阵法位置,一惊出现,这片世界的所有龙花蛇雾顿时间失却无踪。这正是当初南宫徵羽实施过的失传绝迹的上古秘阵——失却之阵。 此秘阵乃是配合着上古神器施展而启,以不同的上古神器为核心,就会有不同的效果。而且可以把种效果无限循环地放大,传说此阵可以使天地失却,阴阳颠倒,生死隔裂。只是真的要启动这样的秘阵消耗的能量太过巨大,但神霸却不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多少还是对伪善有着一些试探之意,可是出招又不能太过随意,但也不能直接暴露无遗,所以选择别人的厉害攻击方式是上佳之选。 “唵……嘛……呢……叭……咪……吽……” 眼见着那些神王法器以失却之阵含封天印地之威能向伪善奔袭而来,他闻状也是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却是突然口念玄妙真言佛咒,瞬间无数金光其内涵异常丰富、奥妙无穷、至高无上,蕴藏了宇宙中的大能力、大智慧、大慈悲的“卍”玄妙而生,然后与无尽的循环失却神王法器交融在一起,两者都是生生不息,毁灭再生…… 两人一斗不知岁月沧海度过多久,手段和后手,一招又是一招。这里笼罩在一次比一次更汹涌的天昏地暗之中,恰如同“天昏地黑蛟龙移;雷惊电激雄雌随。”而且时空反复无常,花雾更是一丝不见,只留下满目疮痍的虚空恐惧。就像支离破碎的晶球,还反复被更强烈的力量碰撞,摇摇欲坠本就要支离破碎,可就是偏偏还莫名的藕断丝连,使得这片世界没有破灭。 神霸已然足够重视伪善了,他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超出了太多的预想,那里似乎有着和他同种本源的东西!这种强烈的感觉,从交手的那一刻起,才真正的体会深刻。 “不过明显还是无法知道对方深浅!”因为对方居然让他感到没有深浅!神霸喃喃细语,却是直接把身上的上古神器缤纷亮相出来。 “青帝琴!” “苍穹弓!” “炼妖壶!” “乾坤印!” “还有那是……?” 伪善不可惊,但是比之更惊叹的还在最后,这些上古神器居然一分为二,二生四……如此,眨眼之间就是无数件上古神器。这片花雾世界开始变得动荡起来,空间之中似乎闻到了虚空破碎的味道。 然而伪善也是只是惊叹之后,莫名其妙的却是开心无比,嘴里喃喃自语道:“上古神器!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万念俱全,解析……重构……” 伪善一念即是。刹时,那些金光闪闪的万字符,瞬间分离解析,消失得无踪无影。在伪善的身边也浮现出了一件件上古神器,只是这些上古神器却也不似神霸浮现出来的无数上古神器,它们似乎多了一种虚幻的真实感,与神霸那种真真切切的物质感不同,但它却也是真实的精神物化感。 “这是?”神霸终于露出了释然的惊讶面容,“天书——念书!” “天书——宝书!”伪善也是顿时心明如镜了。 “天书看其主,那么就让你我来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主!”神霸苍穹一吼,引动无数上古神器,只在一点——目标——伪善。 “那就来试试看!”伪善也是乾坤一怒,似乎这是他第一次感情波动如此强烈。一霎那间,伪善也是引动无尽虚念神器,意在一处——目标——神霸! 一场虚实地对碰,毁灭于虚实之间,了却在虚实之外! 第一百九十章 似曾相识 这是瑾言从未见过的景象,在黑夜中,无数的彩虹在灰空中悬挂。缤纷的琉光彩蝶,在夜幕中浅浅而舞恰如永不消逝的烟花。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 似水无痕,静水流深。 风华一指流沙,苍老一段年华。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沧笙踏歌,歌不尽乱世烽火。 举头看彩虹烟花,绽出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站在瑾言不近不远处的是一个穿着墨色萝裳的绝妙女子。完美无暇的娇柔玉体,一绺没有任何发簪修饰的齐腰青丝,两只似稀世珠宝的眼瞳,一只如绯红之月,一只如蔚蓝深海,实在是深邃、神秘、令人沉迷!只是女子的脸上被一张似有若无的面纱遮住,几乎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不过朦胧的遮掩反而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 这一双眼睛绝对是瑾言见过的最奇异,也是最好看的眼睛,相信只要见过一次这双眼睛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双眼睛我见过!” 瑾言非常肯定,而他的记忆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是酒都汾阳,天地客栈那里!”虽然那一次他们只是匆匆彼此一瞥惊鸿而过,但这个女子的身影就刻印在了他脑海之中,特别是那双眼睛,那双让他莫名感到似曾相识到绝对是陌生的绝世独一异瞳。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愿意去知道对方的名字。因为他们从踏进天机巷道开始,就已经变成天生的宿敌。既然是宿敌,那么就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牵挂,理所当然地杀死对方就好。 瑾言的骨子里是讨厌着杀戮的,特别是看到那些被杀之人在死前流露出来的眼神,他们的眼睛里全是印入了无尽绝望却是没有一丝声响的悲鸣与哀嚎! 很奇怪的是,墨灵韵也在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瑾言。一只绯红的瞳月,一只蔚蓝的睛海,蝶火与彩虹在其中流转,一个身穿玄色长衫的少年男子却在其中伫留。少年男子身姿挺拔如峰,精致白嫩却不阴柔的阳刚面容,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迷人、深邃、神秘的璀璨星瞳。 墨灵韵从未这样专注地去看过这样的一个人,特别还是一个男子,一个与她是宿敌的男子。朦胧的面纱是特殊的法宝,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任何表情。 如此良人美景,只可惜彼此却是命中宿敌。 瑾言越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异瞳墨衣女子,心里那层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是更加强烈,强烈到自己仿佛在前世的不知前几世就与她认识了。而且那种认识还不是浅尝辄止的擦肩而过,而是刻骨铭心的沧海横流。 以瑾言现在的记忆力,只要是他见多的人,一定就会记住,何况还是这样让人一眼就能永久印入脑海的奇女子。 对于这种似曾相识的解释,他在原来的世界里了解到有四种情况解释,而且每一种都有理有据。例如: 解释一:在他的那个世界上,有一个机构专门收集各种被人们遗忘的记忆,男女老幼都有。等积攒到这些记忆足够制成完整的一生,就把这些记忆注射到一个婴儿体内。之后,婴儿慢慢长大,于是就出现了这种状况,很多地方没去过,但却非常熟悉;有些人没见过,但好像认识了很久,甚至你可以预测到对方姓什么。这就是大脑里反射的所谓回忆,其实是别人遗忘的记忆。貌似器官移植后,记忆也可以移植。 再看解释二、曾经有个科学站做过一个测试,叫大脑放映机。大概的意思就是 说,人的大脑好像一部电影放映。这部放映机从你一出生开始一直放映到生命结束。但是中途也会出现断片现象,在这时候,大脑就会自动补充一些记忆去填补这个黑场,有时候这个记忆是以前的,有时候这个记忆会是以后发生的,这就造成了这种现象。也就是说,之后的记忆被提前了。 解释三:有人专门研究过大脑海马回上一些特定的神经末梢。当实验鼠被切除了这部分的神经末梢时,它们置身于一间从未到过的房间时的反应,与置身于一间只与平常常见的房间略微不同的房 间的反应是一样的,即这些实验鼠无法区分类似场景海马回可帮我们根据现在的经历,在记忆中寻找相同或相似的回忆。找到后,就将现在的印象认为是发生过的或认成这个典型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有时海马回也会因疏忽出现错误:它们将现在的观感归入到曾经发生的感觉中,即使这种“记忆”是从未发生过的,于是就产生了这种现象。 最后是解释四:这是deja-vu现象。可翻译为“即视感”,指未曾经历过的事情或场景仿佛在某时某地经历过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现象。根据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成年人都至少有过次经历。调查还显示,“似曾相识”的发生率在青年时期最高,此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降低。 一个世纪以前,分析家把“似曾相识”解释成潜意识矛盾冲突的体现。但是现在心理学家提出,“似曾相识”不一定发生在深层次潜意识矛盾冲突基础之上。一般健康的大脑都会产生这种感觉。而且,人们在疲惫和压力状态下时很容易出现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的出现可能是因为人们接受到了太多的信息而没有注意到信息的来源。熟悉感会来源于各种渠道,有些真实,有些却是虚幻的。当你遇到已经忘记的小说描写的情形时,可能会把它当作自己前世的记忆。或者,当身处了曾经看过电影的真实场景时,虽然表面上已经完全忘记了这部电影,但脑子里还是会勾起惊心动魄的回忆。 “一个是华丽短暂的梦,一个是残酷漫长的现实。” 瑾言收回了心神思绪,“自己必须要正视面对这场厮杀,因为要我救回妹妹瑾韵!所以不管你是谁,我也要杀死你,那怕那个人是自己,我也会毫不犹豫,反正我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这颗灵魂很有趣,主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墨灵韵的情绪心理并没有那么多绚丽多姿的感情流动,她此行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夺得天机榜首,顺便收集有趣的灵魂。 墨灵韵她就像是藏在地狱深渊之下的孤独幽魂,也如苍穹天堂之上的寂寞天使。两者都没有一丝心扉荡漾,只是纯粹的冰冷或是温暖。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不可能存在于真实世界里的摇曳火苗,每一个存在的瞬间都可能发生在已然消逝之中。或许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让她动容的也仅有她的主人了,而这种动容也似那般若有若无!她就像是一个暂时迷失在这个世界的未知精灵公主,终归有一天会不翼而飞地回归到属于她的未知精灵世界。 “对不起……”瑾言喃喃细语,一丝愧疚感还是不由自主地从他心里一闪而过。 微秒之隙,他的乾坤星瞳也是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淹没了眼神中的所有情感,而那张白皙阳刚的脸不知何时已是冷漠的麻木。 “时空禁锢……” 顿时之间,瑾言的乾坤星瞳与更高维度的时空量子产生了某种玄妙的联系,其中有一种关系即是计算每一个以太变化位置,并使之按照某种维数矩阵归于新的属性。比如0维是一个无限小的点,没有长度。一维是一条无限长的线,只有长度。2维是一个平面,是由长度和宽度(或部分曲线)组成面积。三维是二维加上高度组成体积。 通常的理解是“点是0维、直线是1维、平面是2维、体是3维”。实际上这种说法中提到的概念是“前提”而不是“被描述对象”,被描述对象均是“点”。故其完整表述应为“点基于点是0维、点基于直线是1维、点基于平面是2维、点基于体是3维”。再进一步解释,在点上描述(定位)一个点就是点本身,不需要参数;在直线上描述(定位)一个点,需要1个参数(坐标值);在平面上描述(定位)一个点,需要2个参数(坐标值);在体上描述(定位)一个点,需要3个参数(坐标值)。 如果我们改变“对象”就会得到不同的结论,如:“直线基于平面是4维、直线基于体是6维、平面基于体是9维”。进一步解释,两点可确定一条直线,所以描述(定位)一条直线在平面上需要2x2个参数(坐标值)、在体上需要2x3个参数(坐标值);不共线的三点可确定一个平面,所以在体上描述(定位)一个平面需要3x3个参数(坐标值)。 也就说,瑾言要想束缚住三维时空上的墨灵韵,他就必须要构造出比之更高维度的时空。而维度不只是整数,还有可能是分数,甚至可能是无理数。这种时空维度构造的过程是有生有息的,而且能量微变也非常大,以太需要不断地被捕捉,然后进行对撞冲击出新的未知智子……如此没有一次是重复地施行着。 处在墨灵韵的一百立方米的夜空之中的彩虹琉蝶已被洞悉分解消散,与之一起被洞悉分解的还包括那片黑夜,那里瞬间就变成了混沌虚空。就像是直接被挖走了那里所有存在物质,其中还包括墨灵韵。 “呼……结束了!”瑾言不由吐了一口浊气,然后盯着墨灵韵消失的虚空之地,心里莫名地有种奇怪的怅然若失! 然而,这种怅然若失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在他心中滋生盘旋。一股无行的轮回之力,超越瞬间将他网入其中。 “什么……”瑾言不由得一惊,立即使出空间跳跃跳出其中的轮回死锁。只是这种轮回死锁的速度和维度比他的空间跳跃还要快上许多,维度上也比他的高上一些。 瑾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股超黑洞引力捕捞着,任意他如何逃,都只是徒劳地在死亡的漩涡里死亡。 这片的世界中唯有的彩虹和琉蝶已及黑夜正在不断地被虚化,里面也无法在捕获到当初的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但可以肯定的是,某个更高维度里,还存在着两个活动极其剧烈的思维意识。 这片世界看起来好似无边无际的,但是却在这片无边无际的世界里破出了新的缺口。 “无限时空……超量子运算…… ds2=adt2+bdr2+cdθ2+ddφ2……(式中a,b,c,d为度规g_uv分量。这里的ds就是表达空间弯曲程度的一小段距离。同时因为4维空间与时间有关,ds随时间也会变化。这时,如果没有宇宙项,ds随时间是增大的,宇宙就是膨胀的。如果加了宇宙项,选取适当的∧值,ds不随时间变化,宇宙就是稳定的)……宇宙常量确定,找到解析维数,构造更高维度引擎之心!” 瑾言知道对方能够构造的维度时空最少是五维的,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了。因为就算是他也只能构析四维多的时空次元,而且这还是在破解天机老人的那副诡异残局中运算领悟出来的,那是他第一次打破了四维时空之门,迈向五维空间次元。这次他以为凭借他超越四维的时空禁锢,必定能将对方瞬间虚解。然而对方居然是领悟到五维空间次元去了。这种时空维度次元,每多出一亿万毫维数点,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过他也是因祸得福,从对方的五维空间次元中找到了迈向六维时空次元的某个途径。 五维是在四维的基础上加上可能性,即你在任意时间点上做出的不同举动可以产生任意种可能性,每种可能性会产生一条新的时间线,从任意点放射出去,但任意时间点上的任意时间线都是不交叉的,打个比方,比如你在高考时的一个决定会决定你现在是医生还是教师,假设你生活在五维世界,你是教师那条时间线上的,你要想去看看医生的你是什么样,你必须先回到高考时的时间,然后沿着医生那条时间线回到现在的时间才行。这种情况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所谓的轮回。 “终于……触碰到你了——六维!”瑾言的意识如此闪现,乾坤星瞳中更是多出无数无法理解的维度参数。 其实很多人认为五维就是平行空间,但是真正意义上六维才是平行空间(先说一下平行空间非平行宇宙),如果你理解不了五维,那下面就都不用看了,六维就是使五维任意时间点上的任意时间线通过改变引力或重力使五维扭曲而相交,从而可以直接穿越到另一种可能性,而不必再回到改变决定的那个时间点重走时间线,这就是所谓的超脱轮回。 普通的时间和空间在这个时候已没有了描述这种情况的意义……终于在这片支离破碎的虚空世界也达到了那个极限点……而位于五维空间中心的墨灵韵也是到了极限,她那只无限轮回的绯红异瞳已然暗淡,渗淅淅地流淌着绯红的轮回泪血;另外一只蔚蓝天海异瞳倒是也没有之前那只绯红异瞳瘆人,但只不过也仅存一丝倔强挣扎的蔚蓝微茫,终于还是……熄灭! 啪……一道无息之音响彻,整个世界骤然奔溃。某个时空次元之中,一个骑着老黑牛的苍翁老者,手中拿着的一块虚空之境终于破碎! “天机大战……终于结束!”天机老人望着手中的天机镜,喃喃自语,“天机镜终于碎了——老师!” 什么! 天机镜乃是传说中的九大天宝之一,能够洞察天机,知晓古今,更有时空穿梭之力,但是现在却是这样破碎了。然而天机老人似乎并没有一丝心疼的样子,反而生出了别样的欣悦。就连那张堆满岁月皱纹年轮的脸,似乎挤出了看不见的甜笑,还有那双亘古不变的浑浊智慧之眼似乎也露出了真挚的笑!可谁也不知道他不是在真的笑,或许也仅有他自己才可能知道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已知答案 虽然有很多事怪得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没什么事怪到不可能发生。人们对于宇宙是否存在多维度时空次元总是充满了无尽地努力探寻和痴迷想象。而瑾言也仅是其中的一个好奇者与痴迷者。 想当初他为了寻找到救活妹妹瑾韵的方法,可以说是把他们那个世界上的许多公开的智慧成果多数涉猎,其中就包括了宇宙物理和生命科学这两大板块。只是他当时年龄还小,并不能完全真正的理解其中的真谛,面对众多智慧成果,他也仅仅是沧海一粟地浅尝截止。并不是他不想深入探讨,而是他压根就很难进入其中,加之当时也没有任何科学成果来实现起死回生。所以寻仙问道这种最愚蠢的、最迷信的方式方法,反而成为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其实对于当时的宇宙物理知识和生命科学的许多知识内容,瑾言也只是非常粗糙地阅览过一些而已,至多也就记得一些非常简单的基本概念或者是某些专有名词而已。然而他现在却可以真正地推演领悟到六维时空次元的奥义,然后还可以使用这种新领悟到的时空奥义,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难以置信了。 “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虽然很多事怪得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没什么事怪到不可能发生!而如果我身上的乾坤星瞳中星阵图是传说中的天书,那么真的就可以非常准确地推演出新的高维度时空次元吗?那么对于那些无数可能的未知量元又是如何确定的呢?” 瑾言总感觉自己的身上还藏有某种未知的东西,而恰巧是这种隐藏在他身上未知的东西与乾坤星图协同作用,才能找到这些高维度次元时空次元的奥义方程式。这种强烈的感觉是他不断地变强之后才能够体会到的,可他依旧不能确定这种猜测是否属实?但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他笃行信着,但也暂时不强求这种无果的无用功。 “当下还是重新梳理六维时空的奥义方程:一个体积极小的空间,可以称之为点空间,无数的点空间相互无缝连结,即构成空间。 时间可分为空间的时间与物质的时间: 1、空间的时间:而在空间的时间中有三种时间状态:过去、现在、将来。而过去和将来均为段段状态,而仅有现在为点状态。 2、物质的时间:根据物质的运动状态可分为物质的运动时间和物质的静止时间。”当然这只是一种相对概念,根据不同的参物,这两种情况又各自有三种情况出现。 3、点空间相互无缝连结即构成空间,因此,空间是三维连续性的,空间的时间即是以空间中的每一个点空间为坐标原点,以超光速呈球状向空间流逝,时间相互叠加,即构成空间的时间——时空。三维空间与三维时间叠加,及构成六维时空,六维时空具有均匀性,连续性,和不可逆转性。 要想把六维时空的方程式表达出来,就得引入新的概念表达——球向量表示符号为○→而球向量有分为空间球向量和时间球向量。其中时间球向量中又分为静止时间球向量和运动速度球向量……在一维中又引申出一维双向向量,二维双向量……然后多个不同性质的向量(包括了角∠向量、曲率、信息轨迹……)经过极其复杂地推演出各个极其复杂的明确的参量方程,然后再经过更复杂而玄妙的方式使这些东西融合,才有可能构成一个六维时空方程式……!” 瑾言就这样驻留在了自己扯开的六维时空次元之中不断地整理和优化着其中的某些宇宙时空参量。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瑾言欣欣然真开意识思维的慧眼的时候,一个骑着老黑牛的的苍翁老者已然存在于他的前面。 “何人?”瑾言不由一惊,居然有人可以到他特应的六维时空世界里来,而且还是他完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怎么说他在某些领域内已经是超过了一般的至尊的成就的,“难道对方比至尊还要强,不是说这个世界是埶位至尊,无敌天下吗?难道……!”瑾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心神不由得震惊不已,只是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喜行不于色,未到情深处! “天机老人!” 瑾言看见眼前的正是天机老人,心里面倒是平衡了许多,但他也在猜测着:“天机老人到底有多强呀,难道是圣贤境界……?”不过不管对方有多强多弱,他都是瑾言的目前的唯一救命稻草。 “人们总是对于理解精心设计的谜面所暗指的意义乐此不疲。”天机老人莫名地看着瑾言喃喃自语,却也似在对瑾言说道:“还真像老师的一贯作风……”说这话的时候,他苍老的干瘪面容是带着怀恋的尊重之意的。 “又是对着我叫老师?实在莫名其妙——怪异得很呀!”瑾言还是对天机老人这种奇怪的行为举止感到困惑纳闷,不过更怪异的是,这一次他居然还觉得天机老人的这一声“老师”叫得特别的亲切熟悉,又仿佛似曾相识的奇怪错觉。不过真的等他要确认这种情况的时候,天机老人已然完全没有了那种态度感,这也就是说天机老人的称呼和尊敬不是对他施行的。 “老人家——”瑾言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不知天机大战结束与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不由一紧,毕竟他可不知道伫留在自己的六维时空次元过了多久,如果因此而错过了决战赢得天机榜首的机会,那么可就得不偿失了。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得天机榜首,找到混沌命果! “天机大战已经结束了——永远的结束了!” 天机老人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喜悦感说着,只是瑾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间宛若晴天霹雳,瞬间置身冰谷深渊。他的脸上已然蒙上了一层死灰,只是他还有意地作最后的挣扎,尽量不让自己太过感情用事地表现出喜形于色。然而这种粗糙地装模作样故作镇定自若的表演,对于天机老人这样的大智慧者来说压根就是形同虚设的小丑面具表演。 “怎么了年轻人?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很不高兴呀!”天机老人提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声音说道。 “我应该高兴吗?”瑾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非常不肯定地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难道不该高兴吗?”天机老人已然心知肚明,可就是不直接点破其中玄机。 “哦……既然老人家您都来祝贺了,那么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喜事呀。”瑾言突然贼兮兮地盯看着天机老人,安然浅笑道,“只是老人家应该不是空着手来!” 其实瑾言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太多的疑惑不解:“神霸呢?或许所有人都失败了,但是他怎么可能。尽管瑾言对于神霸的了解都仅是道听途说地扑风捉影,但能让所有人都口径一致地推崇备至的,绝对是有十分之一真切!可就这十分之一真也必定是自己很难越过的。还有小黑麂呢?天权……那个大大和尚……?”他心里更是感叹自己这一次赢得太过侥幸了,“如果没有乾坤星瞳,我必死无疑!还有那个异瞳墨衣少女为什么那么熟悉却又很要遥远!” 他依旧记得当时那种感觉——似曾相识——怅然若失——这两种感觉是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的,至今还是那么清晰不可磨灭。 “年轻人,你就那么笃定自己会赢吗?”天机老人略微吃疑,可他好似又已然洞若观火。 “我只坚信自己必须要赢?” 瑾言整理一下衣襟,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眼前的天机老人。 “可你也尝到了赢这条路上埋伏的苦果了!” 瑾言听到这话,心里一阵阵还没有来得及结疤的旧伤口又被仿佛被突然撕扯拉开还被粗鲁地搓着冰火盐水,眉头上骤然笼罩悲郁阴霾,目光也是浮闪出悲杀之气格在天机老人那张褶皱沧桑的老脸上。落在谷幽兰的悲惨遭遇,是对他的心灵摧毁。 “我是一只疯狗,所以老人家还是不要在我面前阜沙掠影!”瑾言突然冷言冷语说道。 天机老人神色依旧古井不变,又是颤微抖擞着干瘪的嘴巴喃喃自语,道:“这才是刚开始而已呢?老师应该不会让自己过得太舒坦的!” “又是老师这个称呼?”瑾言没想到自己对这个称呼居然变得越来越敏感了,总是一听到的时候就会感到莫名地亲切与怀恋,仿佛自己好像真的就是这个称呼对应的那个人。“这太匪夷所思了!绝对不可能的,自己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及时地把心里还没有升起的奇怪小火苗掐灭。 “老人家!”瑾言整理一下心绪,还是他把此行的目的敞开,问道:“传说夺得天机榜就可以得到天机老人满足一个天机心愿,不知这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天机老人略微点头,然后用充满智慧的浑浊双眼盯着瑾言问道:“那么说出你的心愿!”天机老人说完,还是出声提醒道,“记得有且只有一个心愿!” 瑾言听到天机老人这种强调句,心里自然明白,这种情况不可能有:“我的心愿是再要一万个这样的心愿!”这种说法。 时间在静止着,瑾言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天机老人依旧非常耐心。 瑾言反复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找到一个两全的结果。他既想要问出混沌命果来救回妹妹瑾韵,可他也想复活自己心爱的女人谷幽兰(虽然这个可能性有些渺小,但也不是完全等于无。) 瑾言内心不断地胶着煎熬着,最后只能无奈地叹息说道:“我只想救回自己心爱的人……” “可以!” “啊!我只是……” 瑾言没想到自己的莫名感叹居然被天机老人这样莫名地答应了。然而当正他期待着天机老人将会告诉自己什么的时候,他自己的眼前只有一片空白或者漆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天机巷道不再转生,曾经怀着种种美好理想心愿而来的天才,现已然变成了梦想破碎的无名英魂,是否有谁会为此赞叹一曲挽歌,演绎在天机大战落幕的时候升起,然而并没有,他们惊天动地走来,从此默默无声。 倏忽,某个虚空宇宙维度时空缝隙里,一个骑着老黑牛的苍翁老者在时空中悠然旅行,不过很快就不知所踪,似乎仅仅飘过这样一声苍老须臾叹息:“一切都是已知的答案,未知的过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情书情书 不知何时起,在中洲之地的某一处土地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繁华之都——学都。学都不一样的繁华体现在方方面面,其中最直白明显之处,即是它的整片都城建筑设计风格与中洲的许多繁华都城建筑有着非常大的差异。 在中洲、甚至可以说奇域五洲的所有名都中的建筑多数是用各种稀奇珍贵的木材建造而成的,只是因为当地的木材不同,所以会在其中有一些不同而已。但是学都却完全不是这样,学都——建造材料几乎全是用各种石料建造而成一座座宽敞、高耸、厚实的奇怪雄伟建筑。这些奇怪雄伟的石料建筑排列组合得非常巧妙,使得各种风格特色不同的相邻建筑完美地相互融合起来。不仅如此,其中各个特色景区又与该处的建筑完美结合起来。 其实学都不过四五百里地般大小,积累的底蕴也不不过百年光景。但是它的雄伟壮观和价值底蕴绝对不比那些些几千里地大小的千万年的名都古城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考验一座都城的繁华程度,最好的时间段莫过于夜幕降临期间,这座都城到底能够多亮的光芒浮现。 只见夜空下的学都宛如烈阳当空明亮璀璨,只是这份璀璨的光明之中并没有其他名都那般浮华躁动,它充满了一种特有的与庄重! 这座新兴崛起的学都并没有引起多少修神练气者的关注,但这里却是那些许多无法修炼的普通人,特别是那行被压迫的贫苦之人的生命摇篮。在这里他们将会开启属于他们自己的不一样的人生。 学都的外城被一条巨型苍龙一般的长城包围保护着,都城更是设置了各种环环相扣的玄灵大阵。所以这座都城的繁华与辉煌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的。 在学都的内城里还有更为庄重、雄伟的建筑群。而这些建筑群每一处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名称,而最让人醒目的莫过于在这些雄伟建筑群的正大门中央处耸立的那座云霄石塔山,而在高耸入云的石塔上就刻印着如璀璨金龙腾飞的四个玄妙大字——华夏书院! 在华夏书院的一栋特别的高楼大厦中一间特别的房间里坐着一个特别的女子。这个房间里装满各种书简,每一处都透露着洁净。而房间里这柔和而明亮的白炽灯光使得这样的洁净更清晰强烈,但这种洁净似乎只是沾染了那个特别女子的一丝气息而已。只见这个女子背着身穿着一件浅水色薄纱裙,只留下朦胧凝脂的旖旎风光倩影。 女子终于转过身来,迫不及待观其容。只见这是一个纯净天然的浅恬少女,少女的容貌不是一眼惊仙,而是那种缓缓轻抚的柔然,那种不知不觉地就会陷入她的世界里,而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这种美丽无声无息,缓缓地就穿透人的深处灵魂。 浅恬纯净少女缓缓地向一张梨沐书桌走去,然后非常先娴熟地拿出一直特别笔,打开笔盖,抽出一张萱白的信纸。她拿起笔沉吟半晌,然后面色浮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欣悦,那双空灵纯净的眼睛更是溢出了别样柔情蜜意。她芊细凝脂的玉手略微动了一下,终于动笔写道: 柔儿很好! 师傅您好吗? 从相遇到分别,我依旧还是不知道师傅您叫什么名字。可我的名字中已然深深不可磨灭地烙印着仅属于你的灵魂,而我不知何时起已经不能停止对您地思念。 这已经是我写给您的第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一封信。 我以为自己会在第三万三千三百三十封的时候就会停笔,因为这些信中多数言语已经开始辗转重复了。可是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我却又提起了笔,情不自禁地倾诉着我对你的思念。 而不知何时起,每天提笔向您问候倾诉已然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种习惯。 起初我也仅仅是让自己那不能自已的心情徘徊在心田,随着朝阳升起,随着夕阳西下,然后真正在月光交合的梦亭湖上与您不期而遇。 我享受那样的月光,因为月光下的师傅眼神对我最温柔深情。 如梦方醒,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每一次与师傅您相遇于梦,总会感觉飘渺且短暂,我怜爱又珍惜这样的虚妄。 师傅您曾对柔儿说过:要成为一个坚强的人,不要甘心做一个女人(你不会甘心于平凡,这是我相信的),总得从重重的桎梏里把自己的心灵解放出来,时时有毁灭破旧的一切的勇气。比起成为非凡的大人物,我更甘心陪伴在师傅您的身边,做一个简单的小女人。(写到‘女人’二字的时候,少女莹透的脸上莫名绽放出一朵羞涩红晕。) 师傅您曾经对柔儿说过:治人要救心,解放思想,才能解放肉体。这百年光景,我已开始深切体会到其中深意! 师傅您曾经对柔儿说过:这个世间没有什么人是本该被抛弃的,除非是你自己抛弃了自己,从此不再拥有自由的灵魂。所以柔儿尽管这百年以来遇到种种挫折困境,但我始终不曾放弃自我。 师傅您曾经对柔儿说过:科学是使主观认识与客观实际实现具体统一的实践活动,它是通往预期目标的桥梁,也是联结现实与理想的纽带。而任何人都可以通过科学解放自己,打开上天的枷锁牢笼。所以柔儿在心里发誓要建起一座科学之都,让那些想要打破自身命运的普通人,可以有机会打开命运的枷锁,做回一个自由的人。 因为柔儿深知那种永世被奴役和压迫的悲惨,感同身受过他们的种种不幸。我仅仅是一个幸运的人,一个被命运欺压也被命运眷顾的人。欺压我的是这片天,眷顾我的是师傅您。 师傅您曾经……对柔儿说得很多,但我却骤然发现没有多少。 师傅您还会回来看我吗? 师傅您知道吗?柔儿和大家正在做着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 我和师兄弟姐妹们又聚到了一起——创建了华夏书院——通过科学钥匙打开上天牢笼枷锁,解放自己,解放灵魂。 我想师傅当您听到“华夏”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看我们! 师傅您在哪呢?看到了吗?柔儿多想看到师傅您,亲耳听到,师傅您自豪满意地夸赞:“柔儿你做的真好,为师为你感到无比自豪!” 师傅您还记得您赠给我们的那些书籍吗?我们已经给它们安了一个家。我最喜欢去的就是这个藏书阁,这里的书籍中充满了师傅您的思想和智慧,而在这里每品读一本书简,就仿佛感受到师傅在我面前谆谆教诲。 我们的书院的藏书阁还在不断地扩大着,师傅您的思想解救了这个世间的许多普普通通的人。 我欣喜地享受着现在的生活,只是忍不住地思念着师傅。 长相思,长相思。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师傅不是浅情人,只是一个深情人不愿知罢了!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师傅,柔儿知道无敌师兄喜欢着我,也知道他非常地执着,可柔儿的心已经给了您,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人。我劝过他很多次,可是他始终不听。他说他要超越师傅,终有一天我就会喜欢上他。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喜欢师傅,仅仅是喜欢师傅,而师傅的一切我都喜欢。这份痴情,无关风月,更不因弱强。 此时,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可我却似在: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而心里依旧如此想起: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今夜春心花争放,一寸相思一寸灰…… 写到这里练木柔已然停笔,抚倒在梨幕书桌上入梦甜笑。 而在另外一栋特别高楼大厦里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的窗台上伫立着一个漆黑的魅影,正在远远深情凝望着这栋还亮着白炽灯光的房间。 而有些清凉的街道上,一个梅花含香少女正偷瞄着这一栋高楼大厦中那间昏暗的屋子,辗转反侧几次之后,只是转身匆匆离去。 月隐星稀,愁云惨雾。 哗啦……哗啦…… 一场春雨不期而降。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一种相思,几处闲愁?” 一个眉清目的光头少年,望着楼外街雨,转过身来举起一壶老酒与另外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成熟男子对饮叹道:“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威猛成熟的高大男子却是一脸淡然言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 入梦的人还在入梦,无眠的人已经早起。 春雨已经芬芳落幕,相思泪水却还在恋恋不舍!天空缓缓褪去了夜衣,摘掉所有的星辰珠宝,然后泛白的脸上,开始染上了绯红,春光乍泄! 一如既往 此情无处安放 一米阳光 沾染半尺忧伤 意犹未尽时,洋洋洒洒却只剩片语 灯火阑珊处,人潮汹涌也空无一人 梦寐的不是美梦 销魂的不是灵魂 翘首的不是回首 回首 已不必挥手 而雄伟学都,壮观长城,神圣华夏书院,这里升起了蓬勃朝气,响彻云霄朗朗书声。不同的智慧之火在这里不断地传承、碰撞、融合,盛开出一簇簇更加璀璨的生命智慧之花! 而那封来不及装入的情书,那份来不及整理的思念,在今夜过后,是否还会不期而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天机榜首 在天机大战开始的这一百年里,生活在三大仙都——酒都、花都、茶都的人们总会看到这样一幅幅重复与间或的奇怪景象——天空之上莫名奇妙地就会多出一些“尸体”。而这些“尸体”会如流云一般在空中随风飘荡,不过当这些漂浮在空中的“尸体”突然睁开了双眼的时候,天地总会骤然变脸,各种异象也是频频地接踵而来。这里时不时地就会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或是雷火汹涌,血色森然……这些异象一次比一次奇特,一波比一波凶悍……这股威力始于三大仙都,然后波及整个中洲,最后席卷整个奇域五洲! “这是尸王降世吗?或是灭世降临!” “不对,这是神王突破!” “天哪!怎么会一下子多出那么多神王呀?” 曾经的人们一直被这种这种阴霾笼罩着,所以曾经特别繁华热闹的三大仙都居然也会有黯然神伤落寞的时候。当然这也仅仅是表象而已,实际上三大仙都里每一寸土地里都隐藏着各方势力的人。这些人自然不是普通之人,而是实力境界极高的修神练气者。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护他们各个家族宗派势力从天机大战中出来的未来继承者。 这些“活尸”都是曾经在天机巷道里被杀死的天选者,只是外面的人是无法知道这些秘密的。当然这些“活尸”是真真切切的活人,然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着?明明都已经死了,但却又复活了!只是当他们极力地想要去追问其中的答案的时候,记忆里依旧很清晰,他们都记得自己是如何被杀死的,而且脑海之中还多出了许多修炼法典记忆犹新。可是里面的环境到底如何,还有他们为什么会厮杀,还有那里面的到底是何人……?这些记忆他们都没有了?许多记忆都是没有了记忆开始,只有记忆结果。就仿佛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只昆虫,可你却不知道你为何变成了一只昆虫,但你已然变成了一只昆虫。 如今,藏匿在三大仙都的各个势力多数都已然悄然离去,但是这里依旧隐藏着一些人,一些特别强大而隐秘的人。他们还在等,等他们的继承者,等待一样非常重要的结果或是答案。这个答案是天机榜,也称为天榜。天榜只有十个名额,这个名次的排列特别重要,它的结果很可能就预示着下一个世纪哪一个势力成为这个世界的持牛耳者。而其他势力也只能是为其马首是瞻,或是被摧毁灭亡。 这一天阳光特别明媚柔和,微风中带着春香的气息,三大仙都在那些一次惊天动荡之后,已经沉静了许久的一段岁月。在这段沉静的岁月里,人们并有看到天空中还突然飘荡“活尸”。普通之人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是明白的人却是知道一切或许才是刚刚开始。因为天机榜还没有出现,那么一切都还未结束! 春天里,人们沉醉于酒都的仙酿琼浆、忘返于花都的彼岸芬芳、静悟于茶都的茗香法道。一切都是这般欣欣向荣,让人不甚心旷神怡! 突然,这天又开始变脸了,而且变得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夸张。只见天空之上猛然破碎,虚空之中,虫洞频频突兀出现。虫洞里各色各样的万丈苍龙惊世腾跃而出,牵动着无数彩光乍泄、万雷轰顶!然而这种惊天动地的奇观壮景,竟然带着一片祥和的气息。 其实种奇观伟象在五域九州都可以看到,这些传说中已经被灭绝了的上古神兽——真龙出现了。它们曾经可是奇域这片完整世界时候的真正霸主,只是不知为何它们就此消失不见。可是如今又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是那么多。一头真龙就堪比一位大圆满的至尊强者,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是整个五域九洲也无法找到几个至尊大圆满呀!然而这天空之上此时竟然多出数以万计的上古神神兽真龙。这绝对是有始以来从未有过的景象。 只见这些真龙在空中不断穿梭腾跃,像是在天地间缓缓展开一张天榜! “天机榜出世了!” “这次的天机与记忆中的每一次都有着天壤之别!” “或许这次可以有人突破到圣贤了。” 五域九洲各之地,纷纷震惊地举头望着这有生之年难得一见的盛况,各人的心里不由自主地荡漾出不同的心声。 这个过程显得极其的漫长、庄重、神圣,如果谁的名字出现在上面,那么绝对是一种无上荣耀! 世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所有的心思都被这锩天榜牵动着。举世瞩目中,唯有天榜展开。这天榜果真还有几分以天为榜之意,但是这一次的天榜却真的似要以整片天为榜的感觉。 “难道这锩天榜要布满整个五域世界?” “天哪!光是奇域就已经是大到无法可知了,而且五域之间还各自处在各自的世界!” 众人已经无法理解这种情况了,但是他们却有强烈的感觉,这锩天榜必然是要在五域的不同世界里同时展开! 而在苍穹之巅,乾坤浩宇中也飘着一具“尸体”,只是这具尸体也是一具“活尸”,有着思维意识的“活尸”。 “天子者埶位至尊,无敌於天下。” 这是瑾言在《正论》这部典籍里看到的关于“至尊”的描述,当然世俗中也有着许多关于“至尊”的描述。 例如《白虎·通》中有言记载:“或称天子,或称帝王何?以为接上称天子者,明以爵事天也;接下称帝王者,以号令臣下也!” 但是这些都只是世俗的至尊概念而已,而不是修神练气中的至尊概念。 “何为至尊?” 瑾言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惑着。 这一次天机大战结束后,他已然突破到了神王大圆满之境。可是就是无法突破最后的一步通天难关,这步难关就像是无法逾越的天堑,绝对不是神王之境可以轻易指染的。 “神王法印,涅盘之心!”这是练气神王境界与修神涅盘之境的名称描述!然而这些实力境界的划分只是一个非常笼统的空壳名称而已,实际上还需要修神练气者自己本身去赋予它们的真意内涵! “至尊?返虚?” 瑾言反复念叨这两个名称!修神与练气是水与渠的关系,讲究的是水到渠成的关系,但是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水到不需要渠成,然而渠成很多时候却无法让水到。 “至尊?或许这可以从这个方向来理解……”瑾言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至尊性这个名词概念!” 至尊性的几个要素,其中,首要的就是它所具有的“超越有用性的消耗”。在日常生活中,判断一个人是否拥有至尊性或者获得至尊性,就是看其是否能够义无反顾的和不加算计的消耗财富,这是因为财富只有通过劳动和奴役才能生产出来,而对财富的保有与积聚更是社会的通则和一般人的常态。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财富就是“有用性”的直接目标和象征,围绕财富的生产和积聚形成了我们这个社会的日常生活的基本意义和价值观,这就是所谓的“有用性”法则,而至尊者正是通过肆意的消耗财富,从而打破这个“有用性”的法则,借以展现自己所拥有的至尊性。所以,“超越有用性的生活就是至尊性的领域。”与不劳动却消耗的至尊者相反,那些从事劳动的奴隶和没有工具的人所消费的财富,仅仅是为了维持其生产所必须的很少的一部分。他们劳动只是为了养活自己,而养活自己只是为了劳动。因其无法超越“有用性的生活”,他们自然不是那些拥有至尊性的人。 实际上,至尊性所具的“超越有用性的消耗”只是一种表面化的特征,本质上,还在于内涵于这一行为中的对死亡的否定和超越,人们之所以积聚财富,其目的是为了生命的保存和生产的延续,也即逃避死亡的临近,而对财富的不求回报的消耗,恰是对死亡的不以为然,这正是花费概念在哲学上所具的更深一层的意义。而其所强调的人的至尊性也正是通过对死亡的蔑视和挑战呈现出来。 而作为至尊者,他其实就是一个主动的献祭人,他主动寻求并创造奇迹。他主动向死亡发出挑战,通过对死亡控制的实践世界的法则的僭越,以获得至尊性。 “人获得了至尊,成为自己的,同时也是世界的支配者和主人。”瑾言心里不断地感悟着、批判着、融合着,突然他那一直严防死守的至尊道门似乎漏出了一丝细微缝隙,这是一丝细微末节之缝,然而就是一丝毫不起眼的缝隙,透露出来的一丝丝微茫瞬间点亮他的整片思维世界。 “做天地之至尊,号令苍穹万法……原来如此而已!”瑾言似乎若有所悟! 而于此同时,隐匿在苍穹宇宙里万法规则,正在向一个星光璀璨的男子聚集而来。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或,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生,两仪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衍万物!五行相克相生……”瑾言并不满足于这种玄乎又玄的理解,他的科学思维要求他得有一个更加科学的解释。 于是他的乾坤星瞳开始衍变各种各样的科学概念和宇宙方程: 物质的最基本形态由原子到分子电子到中子到核子到夸克到以太,最后要归于何?物质分到最终是时空自发形成零子。零子是时空弧子,其内没有运动和结构。零空图是其内无运动和结构的象征。零子自发旋转便形成了太极子,太极子是零子自旋所产生的虚实时空振荡互换的时空振子,太极图是其运动和结构的象征。太极图的不同旋转变换,形成了其事物的五级时空和八个方向的运动发展变化,太极图就是其运动发展变化的象征。 宇宙万事万物的任何一部分乃至全部都各是一种太极子,因此太极八卦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总方程式。 然后根据相对论公式:x=γ(x-ut) ;y=y ;z=z ;t=γ(t-ux\/c2) 再由相对论力学: 1速度变换: v(x)=(v(x)-u)\/(1-v(x)u\/c2) v(y)=v(y)\/(γ(1-v(x)u\/c2)) v(z)=v(z)\/(γ(1-v(x)u\/c2)) 2尺缩效应:△l=△l\/γ或dl=dl\/γ 3钟慢效应:△t=γ△t或dt=dt\/γ 4光的多普勒效应:ν(a)=sqr((1-β)\/(1+β))ν(b) (光源与探测器在一条直线上运动) 5动量表达式:p=v=γv,即=γ 6相对论力学基本方程:f=dp\/dt 7质能方程:e=c2 8能量动量关系:e2=(e0)2+p2c2 从这些公式中分析,当速度v(实际上都是运动旋转的切线速度)大于光速c时,所得质量为虚数,其对应的物质称为虚物体,粒子称为虚子。当运动速度v小于光速c时,所得质量为实数,其对应的物质称为实物体,粒子称为实子。当内运动速度v为零时,外运动速度为虚无穷大,或内运动速度为无穷大,外运动速度也为无穷大时,所得质量为零,其对应的物质为零质体,粒子称为零子。 …… 这样就可以得到:质量为虚数,对应的是虚子、虚物体、虚实空。质量为实数,对应的是实子、实物体、实时空。质量为零,对应的是零子、零物体、零时空。 如此一来,瑾言就可以根据不同的法则方程式,领悟不同的至尊法则了。至于神魂返虚对于他来说倒是不算太难,只要他的灵魂思维质量达到了那种状态,他就可以进入到这个精神时空里面去。 在瑾言看来,这修神练气就是让自己的精神灵魂和实物躯体都能够到达更高的维度时空次元奥宇。 而五域九洲天空之上展开的天机榜终于全数完成,而在无上榜首之巅却是世人几乎完全陌生的名字——瑾言! 更奇怪的是在天机榜第二层天却是五个名字同在一排——神霸、天权、黑极、伪善、墨灵韵。 至于第三层天则有——有琴若雪、皇甫青衣、东方馨然、林妙依! 总共十人! 此天机榜一出,引动无数暗流涌动! “是时候,收网了!” 倏忽,天地间,不知何处响起了一声亘古无息魔叹! 第一百九十四章 荣耀背后 战争,造就历史的永恒,死亡,象征重生的开始。历史的车轮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滚过,死亡总会不经意间经过,虚假总是伴随在身边。乱世之中,曾经经历过的非凡经历,获得的种种荣耀。 可是当回过头来的时候,所经历的一切变得如此可笑,当不为人知的秘密浮上台面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战争是矛盾斗争表现的最高形式与暴力手段。战争是一种集体和有组织地互相使用暴力的行为。广义来说,并 不是只有人类才有战争。蚂蚁和黑猩猩等等少数生物都有战争行为。战争是一种灾难,他给人民带来痛苦和伤害,同时他也是新生物的产生代替旧的体制的一种进步表现。 战争的性质为:当事者之间事情矛盾争端到达白热化之后,对对方采取的粗暴的毁灭行动。也可以译成:一种不能通过其它手段解决问题的解决方式。 战争是政治集团之间、民族(部落)之间、国家(联盟)之间的矛盾最高的斗争表现形式,是解决纠纷的一种最高、最暴力的手段,通常也是最快捷最有效果的解决办法。也可以解释为使用暴力手段对秩序的破坏与维护、崩溃与重建。古今中外的战争,概莫能外。人类出现以来,就一直没有停止过。 对于在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弱肉强食是最高的生存发展法则,即战争是他们解决矛盾的崇高方法答案。但是对于瑾言来说,他从骨子里面反感着战争,因为他深知战争的残酷性和毁灭性。在战争中,没有真正的胜利者。当他第一步踏进这个陌生世界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与个世界显得格格不入。哪怕这一次他夺得了天机榜首,也终于知道了混沌命果的秘密。可以说是一种无上荣耀,可是在这荣耀的背后,隐藏了太多的心酸与悲惨。这不是对等的交换代价。很多人在交换前,沾沾自喜;在交换后,追悔莫及。 其实这种交换后产生的追悔莫及心理,是由于在交换之前存有的侥幸心理。人们固执地相信自己用着自己精心估量的代价去交换所得的东西肯定是物超所值。然而在交换之后,人们才发现自己居然付出了超出了自己精心估量的交换代价,但是所交换得到的实际价值却没有之前那种分量——即是得不偿失! 这些突然飘出的思维意识并不是他目前完全的思维意识形态,只是谷幽兰的悲惨遭遇一直萦绕在他的灵智心海中,只要他的内心浮动牵引,这些的心情就会自然涌溢出来。然而这样的分心完全不影响他此时关于突破至尊的领悟。他的乾坤星瞳——乾坤星体——乾坤星图。三者之前还联系甚微,但是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这种联系也就变得越来越紧密起来。甚至正在向另外一种更为玄妙的方向进化。 瑾言突然有一个惊奇发现,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其实存在着很多宇宙规律与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的一样,虽然这个世界的修神练气与他的那个世界的科学发展渠道不同,但是这也仅是使用规律和法则的不同表现而已。 所以瑾言猜测这个陌生的未知世界其实与自己所在的世界应该是处于同一个宇宙位面。 “也就是说,这里的所谓的天地法则也遵从着宇宙基本法则的规律!”瑾言摇摇头,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但是这显然也不是绝对的答案,或许这个陌生的世界也仅仅是与自己原来的那个宇宙有着一些相似地法则表现而已。毕竟这里还是有着太多无法用科学理论来解释的现象!” 其实这种情况是很明显的一种想象。例如在瑾言原来的世界里,人们想要飞翔,只有通过工具——飞机、火箭、宇宙飞船……;想要看清更微小的事物或是看更遥远的地方,只有通过工具——显微镜、望远镜……;哪怕是利用电、火……还是需要工具——发电机、打火器…… 可是在这个世界里却不是这种情况,这里的修神练气者重新去构造出新的人体结构与含义。也就是说,这些修神练气者本身就是一个撬动宇宙法则规律的支点。而且这些修神练气者的身体还会多出许多东西,这些东西随着他们实力境界的变化而变化。像是突破到灵者的时候,他们的体内就会多出灵海,而神魂也有着新的变化。像是关于灵魂这种神秘、诡异、未知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现象。 瑾言想着: 宇宙中有四大基本力(fundantal forces)为强核相互作用、弱核相互作用、电磁力、和万有引力 1 强核相互作用(strong force) 短距相互作用,也是四大基本力里最强的它作用于强子(hadron)之间,能抵抗质子之间的电磁排斥力以维持原子核的稳定 2 弱核相互作用(weak force) 亦是短程力,凡是涉及中微子的反应都是弱核相互作用过程最早观察到的原子核的 β衰变是弱核相互作用现象 3 电磁力(electroagic force) 属远程力,强度仅次于强核相互作用;分引力和斥力作用于带正电和负电的粒子之间,促使电子和原子核相互吸引 4 万有引力(gravitational force) 远程力,是四大基本力中最弱的,因物体的质量而生 基于只有引力的存在,它的作用可达无限远宇宙各天体系统如银河系都靠此力维持 大统一理论(grand unification theory)道,这四大基本力合并将产生统一相互作用(super force) 但是这四种基本力却是处于一种不是很是平衡的状态。因此他猜测着这宇宙中肯定还会存在着第五种力或是第六力。他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这宇宙中只存在着一种力,而这些基本力也仅仅是这种初原力的不同表现形式。 就像是光的波粒二象性,也就是说这两种性质都是统一于一种基本物质粒子——时空量子。物质是什么?实际上,物质波粒二象性的本质问题,已经直接触及到了物质本质的是什么的问题。 人们对物质波粒二象性的认识有一种倾向,认为物质粒子本质上是粒子,只是这种粒子带有波动性。而对孤子的认知却又有另一种倾向,即认为孤子本身是波,但这种波因保持形状不变而具有粒子性。正是基于这种认知,使得人们虽然已经认识到了物质粒子与孤子具有惊人的相似性,但却没有从本质上将物质粒子与孤子联系起来。 其实,只要大胆地向前迈进一步,换个角度来看孤子和物质粒子的相似性,来研究为什么孤子和物质粒子都具有波粒二象性,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物质粒子并不是经典意义上的没有内部结构的“颗粒”,也不是其小无内的点粒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空就是一种零质量的连续平直的物质,它是可以变形的,它会因不确定性而形成时空波动,这时时空波动在非线性和色散性的共同作用下就会形成时空孤子(时空量子),从而具有了质量,表现出了粒子性。因此物质粒子实质上上就是时空量子。 认识到物质粒子就是时空量子,物质粒子的波粒二象性就很容易理解了。物质粒子之所以具有波动性,是因为物质粒子本身就是时空的一种波;之所以说时空的这种波具有粒子性,是因为这种波由于受非线性和色散性的共同作用而聚集在一起,从而形成了稳定的“波包”,表现出了粒子性。 物质粒子就是时空量子,是时空的一种形态,因而物质粒子在时空中的产生与湮灭也就不难理解了,而物质的本质就是时空量子的不同组合就不难理解了。 这些高深莫测的科学知识,以当初的瑾言是无法理解的,但是随着乾坤星图与他的融合变得越来越紧密之后,他发现这些曾经晦涩难懂,甚至是曾经没有的概念意识也会很自然地推演出来了。 要想突破到练气的至尊境界和修神的返虚境界实在是一件非常复杂的过程,但是并不是没有方法可言。 这种方式就是,构造他需要构造出他的至尊dna因子,也就编辑新的dna基因信息链,赋予双螺旋链与横档的的新解码,当然这种方法也通用于灵魂云子的信息编辑。想当初他还无法理解为何要要在神魂的篆魄境界的时候要把自己所领悟到大道法则刻篆到魂魄上。而现在他终于有所理解这背后的意义了,其实这就是在编织灵魂云子信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是修神和练气在本质上都是相通的。 “那么其实返虚不就可以理解为虚子、虚物体的某种时空特性!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和经典物理中一般说的时间快慢,实质上是指在本系统内运动的周期长短,周期越长,时间就越慢,周期越短时间就越快。而不同系统进入某种系统之后,将吸收或释放能量以达到融合统一。因此在相同的时空中,能量越高寿命越长,能量越低寿命越短。相同的能量体,进入快的时空中将吸收能量,因此衰老变慢寿命延长。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太阳的寿命比地球的长,而银河系的寿命比太阳的,整个宇宙的寿命比银河系的长……” 这时瑾言的乾坤星瞳中浮现出了关于虚子、虚物体的时空特性概念公式: 令t为周期, 由于c2=hv 得=hv\/c2 代入=°\/(1-v2\/c2)?式得hv\/c2=°\/(1-v2\/c2)? 即v=°c2\/h(1-v2\/c2)?=v°\/(1-v2\/c2)? 由于入v=c 周期t=1\/v 则有t=1\/v=(1-v2\/c2)?\/v°=t°(1-v2\/c2)? 即t=t°(1-v2\/c2)? …… 不仅如此,瑾言的乾坤星瞳中还演化出该方程式对应的图形模型。 这时他的乾坤星瞳思维意识中就构造着这样两种图形:第一种是宇宙体空间层次图,形似一个硕大的“苹果梨”,这个“苹果梨”上纵横着不同的经纬网,在网格中标注着各种数字: 1 1 1 1 2 1 1 3 3 1 1 4 6 4 1 1 5 10 10 5 1 1 6 15 20 15 6 1 …… 然后这些数字不断地旋转转换,形成一个太极桩,阴阳太极桩就是两个能量桩,是宇宙五级运动态的“轴”,似缠绕轴。然后衍变化出星座轴,星轴不断地根据不同的周期变换旋转起来。 至于第种则是人体的dna双螺旋结构图,双螺旋链与横档解码关系: 点角0°?9°?18°?30°?45°←★→0° 体角y°?1x°?3y°?45°?y2°←☆→y° 单位点体转化(变量段),张角与闭角双向同时进行。 展开45°单位的点角→0°点角,点0°体9°体角…… 瑾言就是按照这些推演出来的时空能量公式把虚子注入到这些灵魂云子里,这样他的神魂就会多出了“暗能量”,这就是返虚境界,这种暗物质的不同阶段和转换速度就构成了,至尊神魂返虚境界的高低。 同理的,他也要用类似的方法来把这些时空量子按照时空能量公式把各种法则因子编撰到dna双螺旋因子里。 这种状态不知存在了多久,也不知道要持续到多久。 而那一缕忧伤始终萦绕在这个过程中,连绵不绝而无穷无尽…… 第一百九十五章 汾阳纸贵 中洲最有名的的三大仙都——酒都汾阳、茶都慧峰、花都暹罗,此三大仙都各有特色,很难说得上谁比谁有更盛名。但是总的来说,还是酒都汾阳最为热闹,花都暹罗次之,茶都慧峰最为安静。 而随着天机榜当的开启之后,酒都汾阳的繁荣迎来了空前绝后的繁荣昌盛。 “禀告招宝神王,龙漳清售罄!” “禀告招宝神王,秋露白售罄!” “禀告招宝神王,寒潭香售罄!” “禀告……” “好了……知道了,今天的东院暂时休整一日!” 在天地客栈的东院财务总堂上,招宝使者萧升,有些苦笑无奈地看着这间平日里还特别宽敞显得有些冷清的屋子,此时已然挤满了一堂酒司负责人。 “少爷也真是的,这赚钱的方法和速度真是无人能及,只是就苦了我这把老骨头了!”招宝使者萧升由得在心里暗自诽谤着他的少爷商谋爱财,不过那张朴实无华的脸上却是挤满了看不见的笑意。 “可是……这样一来小人怕那些客官……”一个酒司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些担忧说道。 “现在谁敢得罪我们商牟家族,得罪我们的天地客栈!”招宝使者萧升不怒而威对着堂下的这些有些维诺胆怯的酒司说道,“既然在我们的地方,就得遵守我们的规矩,要是谁敢坏了这个规矩,我招宝使者可不是摆设的。再说现在其他三位使者大人都尽数归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要知道你们的背后是整个商牟家族,而领导你们的是唯一的少主!” “是,招宝神王!我们这就退去,尽心尽责休整,准备好明天的一切!” “这就对了,这是少主的命令,此法为饥饿销售!”招宝使者萧升罢罢手道:“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你们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管了!记得你们是在为少主办事,实在为整个商牟家族工作的人!” “我等谨遵少主法令!” 这些酒司难得听到不苟言笑的招宝使者说那么多话,而且还是如此慷慨激昂的勉励之词。一开始他们都是头顶着一层阴霾进来的,而出去的时候已然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而在天地客栈的南院财务总堂上的情况和东院的差不多,甚至还更加拥堵,甚至是一些脾气爆躁的客人已经闹到了堂前。 “禀告纳珍神王,十八仙、岁寒堂、玉练槌、忘忧、百花、扶头酒、瑶洫酒、三味榛……全部售罄了!” 南院的一个酒司低埋着头拿着一张清单在絮絮叨叨地念着,但是头却有些不敢看向南院财务总堂上的这个男子。 这个男子穿着一件华丽的财服,长得浓眉大眼,两腮上还长满了髯须,倒是有几分凶神恶煞之相,尽管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但是依旧无法隐没身上的那股凶神恶相。这人正是商牟家族的四大使者之一的纳珍使者曹宝。 “抬起头来……”纳珍使者曹宝看着一直低埋着头的酒司,不由温声说道。 “小人不敢!”酒司颤巍巍地拿着那张清单,然后有些惊惧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叫你抬起头就抬,哪那么多废话”纳珍使者曹宝浓眉不由皱,脸上两片髯须也是耸立起来,已然变成了一只神威猛虎一般虎啸说道。 “是……小人这就抬起头!” 酒司一看纳珍使者曹宝的暴脾气已然点燃,只能缓缓地抬起头来,却是一张肿得看不清眼睛的脸。 “这……你这是为何?”纳珍使者曹宝看着这个脸肿得不像人的酒司,有些生气地询问道:“我记得南院的酒司不止你一个人,其他人呢?还有我们天地客栈什么时候选用人那么随意了!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萧升那个家伙对于人事的管理有些松懈了!” “纳珍神王大人,小人冤枉啊!”这酒司连忙下跪却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人这伤是被外面的客人无意间伤到的,还有其他酒司正在拦住那些要硬闯到这里来的客人,至于招宝神王大人更是没有任何一丝懈怠!” “噢……原来如此呀!”纳珍使者曹宝这才恍然大悟说道:“你说话就说话,干嘛下跪呀!” “还不是你释放出来的神王威压迫使得我不得不跪!”其实这个酒司很想这样回答,但是这些话语也只是一闪即逝。 “你怎么还跪着呀……” “小人惶恐,小人这是情不自禁地就被大人您的无上威压给震慑到了!” “噢……原来是如此呀!”纳珍使者曹宝有些意外说道:“嗯,你小子还不错,一会儿忙完事后到财司部去领赏!” “这个生意太好也是一种错呀,但是我就是喜欢这种错!”说着纳珍使者曹宝就大步流星地向门外走去。 想来最为热闹的应该是天地客栈的北院了!因为天地客栈的北院是各种天材地宝、修炼功法……的拍卖天堂,很多东西你找不到的、甚至是想不到的,在这里你都可以看得到!而今天各大家族、宗门势力纷纷都聚到了这里,其中还不缺乏各大家族、宗门的绝代倾城佳人! “这幅画就是今天最后的拍卖品,也是绝对压轴的拍卖品!”一个身灰色穿儒袍、拄着红竹拐杖的古稀老人,指着一个古木画盒豪言壮语说道。 拍卖会场上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瞬间人声鼎沸。古稀老人不由跺了一下手中的红竹拐杖,一股君临天下之威使得这些躁动吵闹瞬间荡然无存。这时古稀老人才继续悠悠然开口说道:“老夫自然知道大家已然迫不及待,但是且容吾再啰嗦几句,本次拍卖,只以道石作为货币,而且还是极品道石,至于带着其它天材地宝的客官,可以在辩宝阁处折算成相应的极品道石!” 这个古稀老人正是商牟家族四大使者之首招财使者陈九公。别看他已是古稀之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因为他是一位至尊强者! 拍卖会场里三层外三层都挤满了人山人海,但却没有一点声音吵闹!人们屏住了呼吸,仿佛彼此都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 空气之中弥漫着躁动,众人的所有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拍卖席上的那个古木画盒,目光里尽是势在必得的决绝! 招财使者陈九公很满意这种情况,心里也知道是时候该开始宣布这最后的压轴戏。 “吾宣布,关于天机榜首瑾言的画像正式开始拍卖,起拍价一万颗极品道石!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颗极品道石!” “呼——” 听到这个价格,人们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我出一万一百颗道石!”一个棕衣老者率先开口说道。 “符觞——”这时另外一个黑衣老人却是突然出言讽刺说道:“你们万符宗不会那么那么穷!要是真的那么穷的话,就别来学人家招揽弟子了!人家可是天机榜首,将来最有可能突破到圣贤的人,你想要沾光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黑衣老人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声喊道:“吾出十万颗极品道石,这幅画,这个人,我天府势在必得!” “呼——”拍卖会场中有是一阵惊凉荡漾。 “二十万颗极品道石!” 这时,一个白衣老者却是淡淡言道。 “神宗宗主——神经!” “我说你们这两个老家伙瞎凑什么热闹,你们天族的已经有了天权,特别是神经宗主你们神族的更是有了神霸!何必要来抢着我们奇域百族的人呢!”这时一个穿着道邋遢道袍的老者,却是很不爽地说道。 “谁说此人是你们奇域百族的人,他可是我们魔族之人!”一个身材魁梧魔气冲天的壮汉却是用着浑厚的声音淡淡说道:“癫玄武,你们菩提观也太猖狂了!” “可不是嘛,你们魔族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一个如地府鬼王阎罗的男子也是加入了这场口角。 “额……这些老家伙什么时候都来到这里了!” 招财使者陈九公看着眼前这些大佬在他主场上吵嘴,也很是无奈为难!但是他可是招财使者陈九公——只认钱,不认人! “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都是通过吵嘴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吗?”这时一个身穿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的丰腴女子却是嫣然妩媚说道:“五十万颗极品道石……这幅画,这个人,我们万妖殿都要了!” …… 在天地客栈的中院处,商牟爱财特别舒坦地躺在一张软木靠椅上荡来荡去,“姚叔,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赚了多少了?” “禀告少主,这个……还是你自己看!” 利市仙官姚少司把手中的一张金色账本递了过去。 利市仙官姚少司是商牟家族四大使者最年轻的一个,但却是最能干的一个。 “嗯,不错,不错,没想到这名人效应就是厉害!”商牟爱财看着金色账本上的巨额数字,已然是无法忍受心中的狂喜,但是却也仅仅是表现得有些稍稍满意点头赞叹了几句就把账本递给了利市仙官姚少司。 “少主门外有四个仙子求见!” 一个仆使突然踉跄着急地闯了进来,跪地痴然禀告! “贱奴,没看到吾正在跟少主商量要事吗!” “且慢” “噗……” 利市仙官姚少司见有下人居然突然闯了进来,不由散发出一股神王威势,顿时间就让闯了进来的下人口吐精血,要不是商牟爱财出言制止,恐怕这个下人已经一命呜呼了。 商牟爱财知道自己这个下人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只是正当他低头思考的时候,不知何时起,他的身边居然多出了四个旖旎仙影! 利市仙官姚少司一惊未绝,然后直接向这突然出现的四个绝世谪仙出手袭去。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商牟爱财却挡在了中间,大声喝道:“姚叔,休得无礼!” “商牟爱财,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要你停止一切关于瑾言的活动!”有琴若雪冷漠言道。 “是——若雪仙子!在下这就命人去办……”善谋爱财转身对身旁的利市仙官吩咐道:“姚叔——您快点去制止九公他老人家千万不要把瑾兄弟的那幅画像拍卖出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这是我商牟爱财作为商牟家族继承者的命令!”商牟爱财说着,手上却是多出了一块奇怪的令牌! 利市仙官姚少司本来还想言辩,但是当他看到那块奇怪令牌的时候,也只能低头唯诺,然后瞬捷消失在了原处。 商牟爱财细小狭长的眼睛不由从这些惊鸿谪仙飘过,但是这里却没有那道唯一令他动容在乎的身影。 商牟爱财闪不由得过一丝落寞,但还是出言问道: “若雪仙子,不知幽兰仙子呢……为何没有来?” 有琴若雪没有立即回答他,因为她也有太多的未解之谜。 而在这时,拍卖会场上的竞价已然进行到了白热化,但是随着一个拍卖助使到招财使者陈九公的身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之后。 只见招财使者陈九公脸色微微一变过后,他却是直接从那个特质的古木画盒里探出那幅画卷,然后直接被他销毁了! 众人也没想到,一场盛会居然会以这种莫名其妙地方式画上了一个半圆…… 然而汾阳街道上却是一直飘传着各种各样关于天机榜首瑾言的书籍画像记录!一时之间,整个酒都汾阳的纸价却是比平时高出了几十倍,甚至偶尔会达到上百倍! 第一百九十六章 亡者归来 随着天机榜的展开与落幕,五域九洲的众生也由沸腾回归到了安静。人们还是没有知道瑾言这个普通却如今意义非凡的名字的人物是谁。有心之人已经在精心谋划,无心之人得过且过。 然而对于奇域中洲偏安一隅之地的学都来说,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华夏书院建校一百周年。这一百年,这座书院走过风风雨雨,从曾经一个破败不堪地贫瘠废墟小村庄突然强势崛起。这是许多普通凡人的新生希望之都,在这里他们重新找回了作为人的尊严。虽然关于这一场校庆活动,他们已经准备得非常充足,但是总是觉得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满意。 特别是刚来到这里求学的学生是最为积极地,这是他们难得遇到的报答学院的一次表现机会。 “要是表现得积极了,万一有幸被院长看见了,然后再得到她的一句赞赏,那该是多美妙的事呀!” “你想什么呢?还不快点干活!不然一会儿院长来了看到你居然在偷懒,那的确是美妙的景象!” 华夏书院里,一群青春洋溢的新学生欣悦地忙碌着,每个人都是那样悠然自得——其乐融融! 而在虚空之中,某个时空位面,强相互作用力与弱相互作用力牵动着宏观宇宙星辰和微观原子电荷反复地旋转跳跃,核聚变重复着核裂变,盛开出一朵朵巨大而绚丽的能量蘑菇云层。这是一副绚丽多彩的苍穹舞蹈,每一个动作中,那一颦一笑都是宇宙智慧绽放出来的火花。 在这绚丽多彩的黑洞时空漩涡中,存在着一片白芒虚子旋转形成的虚物体,虚物体被黑洞引力牵引吞噬,然而极不稳定地虚子被这巨大的黑洞引力吸引,使得这些极其不稳定的虚子、虚物体不断地相互超强力地撞击,因此而产生了一种叫做暗能量。瑾言的神魂一直在吞噬这种能量,但是显然还是无法达到那种纯量。 “还是不行……以目前现在这种实力境界根本无法把虚能量进行更高纯度的提纯,而且自己的载储量也不够。如果不能一次性把整个灵魂星云充编足够的虚子时空能量,那么一切都只能是重新开始!”瑾言已经试过了无数次,还是无法一次性把自身的灵魂星云填满虚子时空能量——暗能量。 “看来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瑾言也有些无奈,他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但是这一一次他不得不生出了放弃的念头。 然而放弃这个念头也是一个煎熬的抉择,因为他已经无限接近地就要触摸到那个想要的结果。只要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下,相信就可以实现那个想要的结果了。可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点,还是差那么一点……每一次都会产生一个新的结果,每一个新的结果都预示着一个新的可能性。这个新的的可能性就是让人反复失败之后又继续坚持的无限动力。 舍得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度量,是放下外物而超脱自我的智慧。奈何不思量已是眉攒千度! “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银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 “唉……”瑾言一声短叹夹杂两种余味,几分释然暗藏半分不舍。 然而早在不知何时起,不知何人无意间在九地之下已悄然种下一朵菩提花(黑色莲花)。 这时,一滴眼泪的错觉,九地之下冲出一朵黑色莲花,仿若接连了天与地的尽头。那无尽的死意,消化了那刚好飘过的落霞孤鹜,瞬间魂影不知何处。 这朵黑色莲花就像是天地间的宠儿一样,苍天也对它如此溺爱,它肆无忌惮地穿梭在宇宙的怀里,所有挡在黑色莲花的东西都被它散发出来的无尽死气瞬间湮灭。 “这是……” 就在瑾言打算鸣金收兵,打算暂时放弃突破至尊、返虚境界的时候,一股非常熟悉,却又不再熟悉的蹉跎了岁月的湮灭了所有的真源死气正欢呼雀跃地向他狂奔而来。 超越了白驹过隙,打碎了时空传说。仿佛曾经失去的只是错觉,这朵黑色莲花直接回归到了瑾言的额眉深处。 顿时,瑾言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暗物质能量充满击破了他整片灵魂星云,身体上的dna双螺旋编织的天地法则基因编码也是被瞬间摧毁。 瑾言之前所有的努力随着一个不安份的超强反能量变量地加入而通通被摧毁。可谓是艰苦百年基业,倏忽毁于一旦。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量,实在是让瑾言非常深刻而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种瞬间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戕害怅然! “哈哈……哈哈……”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笑了,笑得那么放肆,仿佛星空中都是那笑非笑!这阵阵笑声比那天雷滚滚更加汹涌而穿透人心。 “难道这是苍天狂喜而笑……” “难道是苍天罪罚怒声……” “苍天有眼……” 奇域五洲众生心声各异,善者闻之坦然,恶者闻之兢惧,悲者闻之欣慰…… “苍穹之上有人……!” 那些修神练气者也是震惊,他们居然没有一丝丝察觉。 “难道是什么无上至强在此……” 一个天灵境界的人不敢再妄想非议,然后胆颤心惊地逃离了苍天笑非笑的地方,然而那阵阵穿透灵魂洞悉人性的苍天笑非笑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这……这……是师傅?!” 远在中洲突然强势崛起的雄伟壮观学都——穿过那条巨型苍龙长城,天塔高峰——华夏书院背后,一片井然有序的庄重神圣高楼大厦上一处露天阳台上伫立着一个身穿浅绿罗裳的纯净天然的浅恬少女。 浅恬少女只是在时光荏笙里静默凝望无际苍穹星空。在颓然向空的安逸里遗忘痛楚。如同一场漫长的无字无泪吊唁。只等那倦怠的容颜被灵魂的失敏濡湿的黯淡了光泽。 此时学都绽放出一簇簇璀璨烟花,所有人都沉醉在灯火阑珊夜。 恰巧今天是华夏书院建校一百周年,本来是普天同乐,然而这些学生却发现他们的老师突然变得那般莫名其妙——因为那苍天笑非笑之音!特别是他们的那位温柔、善良、恬静的仙子校长,似乎与平日里一点也不一样! 她仿佛站在阳台上数烟花落下后的寂寞。 那一瞬的灼热耀眼。而之后天空太孤单。 又有谁会记得。眼瞳里曾经有过那样动人的盛大的温暖。 一切已经谢幕。消失。不再有。 心存感慨和想念。 却不会再轻易的寻找另一段令人倾心的时间去记忆那些温情的点滴。 灵魂里呼啸而过的是比空洞的永恒更漫长的苍凉。 它不尖锐。但疼痛。 它不盛大。但漫长。 它不持续。但深刻。 它不是旧物。不是感情。不是故人。它不能被舍弃。被救赎。被遗忘。 “它是我们血液与骨骼里的东西。 它这样的悲凉……师傅,是您吗?柔儿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练木柔闻到苍穹中荡漾飘来的笑声,却是在克制中依旧不能自已。她忻然向苍穹星空中踏空而去,然而这却不知飞向何处。但是她却不彷徨,只身一心一意孤行,可就在下一刻,这苍笑戛然而止,天地回归一片安静! 比起练木柔的方寸大乱。反观冷天勤、解无忧、杀无敌等人倒是安静了许多,在安静中每个人都是别样地无字无泪却是心存无尽感激和想念! “我以为自己会追上您——曾经!可我却不知道原来这个距离原来这般遥远,遥远到再也无法触及到您!师傅,师妹她又在想您了,而我依旧那么心疼!”杀无敌举起一杯浊酒,向着苍穹一敬,然后一饮而尽,眼睛微微发红地凝着那个茫然失措的倩影。 “引入新变量,时空能量方程重构……” 随着黑色莲花——亡者死印的回归。瑾言又得重新开始,但是他却是一点也伤心难过,那阵阵笑声,还是无法表发他心中的喜悦。虽然他还想继续释放出那些欣喜若狂,但是他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那个新的未知世界。 “至尊之门,返虚之窗,我瑾言这一次一定要让你们通通为我敞开——” 这是瑾言自修神练气以来最为开怀舒畅地一次,因为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感受到了修炼的真谛。之前他似乎一直处在一种是似而非的状态。尽管他的修炼突破一直是那般快速,但他总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仿佛他所得的一切都归因于一个非常遥远而不可能存在的自己,那个自己就是他自己,但却也不是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莫名其妙地感觉! 这片苍穹星空的动静变得越来越大,之前的那阵阵苍天笑非笑,已然惊醒了许多沉睡已久而被世人遗忘的庞然大物。 他们已经敏锐地嗅到了这个非常诱人的味道,纷纷扰扰地从各自刚刚盖好的棺材坟墓里爬了出来……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瑾言是无暇顾及的,也不需要去顾及的。他完全沉静在自己的乾坤世界,运算、构造、构造、运算……充能……充满……亿万个能量方程最后融合成为了一个。 这时一道至尊天门浮现,瑾言手握着这把千锤百炼的,插入枷锁。 咔嚓…… 一声苍穹爆炸,仿佛回到太虚创世之初。那不断盛开的能量蘑菇巨云,吞噬了一片黑暗星系又一片黑暗星系…… 霎时,苍穹之巅,一个春光乍泄的少年男子,展开双臂拥抱整片天地,仿若君临天下! “哈哈……终于突破到至尊境界……” 然而还没等瑾言大声说出心中的无尽喜悦,一群不速之客却是纷纷而来。 “我?……” 瑾言特别想要骂一个人,但话到心头嘴角却是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了! 不过当他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却是淡骂道:“正想要打骂人,就有人恬不知耻地把脸伸到我面前来了!”不过就在他刚升起这样样的念头的时候,这种念头也是被心里那份对于危险敏锐感知的直觉瞬间掐灭了,“这些人不简单呐,搞不好自己还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倏然,似乎在宇宙中的某个未知时空维度次元中,仿佛飘现过一个安然自若骑着一头黑色老牛的苍翁老者,只是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然侯时空隧道突然破碎,而那骑着老黑牛苍翁老者就真的从未出现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威逼冷战 呼星召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 当人们的灵智第一次觉醒时,突然地在某个明朗的夜空里偶然间第一次抬头仰望看到那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看到了那满天的银光,然后静静地坐着,心里就有了一片完整而模糊的星空。从此世人就与这片浩瀚星空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们对这片浩瀚星海充满了无限的好奇,经过反复研究,终于硕果累累。可是依旧无法解开那一层又一层新的未解之谜。但世人并没有放弃,而是架着两个巨型的飞轮——好奇与敬畏继续遨游在那片广阔无垠的星海。 真正的浩宇星空不是谁都可以企及的,哪怕是真神境界的修神练气者也只能浅尝截止般地到星空浩宇中翱翔一些岁月而已。而神王境界却是可以把这个翱游的时间和距离放大了千倍万倍而已。至于普通的人也只能一辈子地仰望着星空,却是永远都不可能靠近到它们的身边的,就更不用说去触碰它们了。真正意义上能够有资格遨游宇宙星海的是至尊强者,因为他们已然领悟和融合了天地法则于自身,所以受到天地的桎梏束缚之力是最小的。 然而星空浩宇中存在着太多的未知死亡因子,或是黑洞吞噬星空、或是电磁振乱时空、或是星辰大乱斗……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大撕裂”——暗能量加速度膨胀到密度会变成一种幻能,这种幻能可以撕毁一切。那么就算是至尊也会瞬间湮灭于其中。所以哪怕是至尊强者也不敢去触及这些未知禁忌之地的。 人的疯狂往往超出人能想象到的疯狂—— 人才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炽手可热的可变资源,何况是天才中的天才。五大常域各大种族,虽然彼此存在着种族的偏见,但是对于人才的门第之见却不是那般深。特别是那些门派宗地对于人才的需求更是急切。 “诸位——”瑾言有些忸怩地抱着春光乍泄的身体对着突然出现地众人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能不能让在下先穿上衣服,死人也是要面子的!” “这位小兄弟,可别误会了!”一个穿着邋遢道服的老者率先出言解释说道,而且手里还拿着一张泛黄的画纸时不时地上下打量着春光乍泄的瑾言,碎碎念道:“嗯,应该没有错,看这双眼睛,这两道眉毛,绝对就是你了!” 这个邋遢老道可不就是曾经出现在天地客栈拍卖会场上的癫玄武吗,如今却是不知道为何出现到了这里。 “诶呦……这位小郎君,这身体和资本真是不错呀!看得本姑娘都心里痒痒闹得慌呀!”这时一个身穿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的丰腴女子却是盯着瑾言的下半身嫣然妩媚说道。 “你个骚狐狸,少在年轻人面前卖弄你那仅有的几两风骚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副瘳样!本尊实在都有些不好意思跟你站在一起了,本尊真是怕会沾上一股味呀——咦——真骚!”一个身材魁梧魔气冲天的壮汉却是用着浑厚的声音嘲讽说道,不仅如此还特别嫌弃似地和这个丰腴女子来开了一大段距离。 “你说什么呢,罪魔头!”丰腴女人翻脸就是直接嘲讽低骂道:“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一直要死要活地追在老娘的屁股后面,说着:风亭渡口初相遇,一见舞媚误终身!当时老娘心好,没有忍心伤害你这个歪瓜裂枣!还有,昨晚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还饥渴难耐地爬上老娘的床来着,现在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假圣人。”舞媚越说越起劲,“不就是短了些嘛!至于自卑成那个样子吗……” “骚狐狸,你说谁短小呢!” “谁短小我说谁!” …… 两人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冤家对头,一见就吵,一吵不休……不休——不羞,倒像郎情妾意!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瑾言已然换上了一件玄蓝色长衫,心里不由感到有些好奇,“这些人不是来杀我的吗,怎么却吵起嘴来了。” 瑾言这样地推测是有根据的,首先这些人都是带着一股毁灭天地的至尊威能莫名地向他袭来的,还有就是他们已经把他的所有逃跑的可能出路都封死了。能做到这两点的也只有至尊强者才可以了! 很显然这些人还不是一般厉害的至尊强者,反正瑾言知道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跟这些人斗上一招半式。这不是他妄自菲薄,也不是他危言耸听,这就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就是至尊强者的世界吗?有时候还真的羡慕井底之蛙,反正无知者无畏!”当瑾言还在神王境界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怎么反而突破到至尊境界的时候,才体会到这种渺小。 “看来果真是天机榜首的瑾言了!”一个长得像阎罗王一般的男子突然出声说道:“吾乃冥界地府第五殿阎罗天子——包!” 瑾言闻此声,却看到这阎罗天字包穿着一件黑色的麒麟官服,头戴一顶通文官帽,一张铁面黑脸,额头上还有一颗红色月刀。 “包公?”瑾言摇了摇头,把这种可笑的念头甩了出去,“这人怎么可能是包公——包拯!这人虽然长着一张铁面黑脸,但是身上毫无半点无私正气可言,反而多了一丝丝入扣的阴森鬼气!还有我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包公,一切不过是以前的记忆作祟而已!” 阎罗天子包见瑾言居然对着他摇头晃脑的,以为是对方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一怒:“居然敢无视本尊,看来不给你点下马威是不行了!” 突然,只见阎罗天子包鬼眼里向瑾言闪出一道愠怒之光。 “叭嚓……”瑾言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呢,他自己就直接被一股诡异强大的无形之力直接按趴在了虚空之中,整个人也是陷入一阵窒息之中,“这是神魂的窒息感!” “阎罗脓包——你这是何意!”邋遢老道癫玄武不由一惊骂道,却是信手挥甩了一下他那有些破烂不堪的宽大袖袍。 “呼……” 随着邋遢老道癫玄武的衣袖一甩,瑾言也是如临大赦,瞬间恢复到了正常。不过心里也是感到憋屈得很,这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无赖,很显然就是来玩他的,而且还是要玩死他的那种。 “你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躺在棺材里躺得太久了,把脑袋都睡瘪了!”之前安静地站在一旁的棕衣老者终于开口怒喝道。那模样简直就是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的模样,不过很快他却是很和蔼地对着瑾言浅浅一笑而过,然而他还是没有说出其中的来意。 “我瑾言已经见识到诸位前辈的实力了,所以还请诸位前辈就不要在卖关子了,说出你们的来意!”瑾言也是躬身作询问揖问道。 其实不用猜,瑾言已经知道这些人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来收笼或者毁灭他这个天机榜首。 果不其然,众人马上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 “归入吾天府!” “归入吾神宗!” “归入吾圣魔堂!” “归入吾万妖殿!” “归入吾冥界!” “归入吾菩提观!” “还请加入吾万符宗!” 前面的人态度都很是强势,只不过最后面的一个,倒还算得上恭敬一些。只是瑾言仍然能感受到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很明显就是威逼。他的目光不由得从他们的脸上匆匆一瞥而过,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敢不选我,必死无疑!” “这个……在下何德何能,居然让诸位如此劳师动众!我就是一个屁,麻烦诸位行行好,把我放了,这样也好让诸位前辈全身舒爽呀!”瑾言颤巍巍地说道,心里却还是一直思索着如何逃离这场致命漩涡! 不过很显然,这些人是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的,哪怕这样的心思也不给他留。 瑾言见这七个人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自卑自损,只是目光淡淡定定地盯着他看,就看他如何选择。 瑾言也是被他们这股架势弄怕了,这些人都活成了人精。此时,无论阴谋和阳谋显然都是行不通的,可是这叫他怎么选嘛?选择就代表着死亡,但是不选择就不死了?不过前者马上死,后者还可暂时多苟活几秒! 这七个人明显的就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但是谁也不想就这样放弃这个瑾言这个天才传人!毁掉他那是最后迫不得已的办法。 瑾言感觉这样的情况就像是一种冷战形式,七人之中每个人的手里都握有核武器,可谁也不会轻易动用手里的核武器,但是他们又急切的想要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 毫无疑问瑾言成了他们的政治目的,也成了他们的软肋! 这显然成为了一个必须要解开的无解的难题。 哪怕现在瑾言想自杀都难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的至尊法则监控着。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被收监的死囚,只是还没真正地受到提审而已。 “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瑾言很识趣地说道,“诸位前辈,我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只要你们谁能满足在下一个要求,在下立马就拜入您的门下?” 只是对于瑾言这样的提议,显然也没有人理会,他们都显得那么耐心。 对于他们这样的冷漠表现,瑾言表示十分苦逼,明明是为我前来的,但却对视而不见 不过那棕衣老者符觞却还是有些耐不住地对着身旁的邋遢老道癫玄武说道:“玄武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们的帮手已经来了!” “难道我的帮手就没有来吗!”邋遢老道癫玄武有些不以为意道。 棕衣老者符觞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邋遢老道癫玄武一个犀利的眼神制止住了。 “我就不信奇域里这些老家伙还能让自家果园里长出来的鲜果被人明目张胆地摘了!”癫玄武只是在心里喃喃自语。 “这就是天机榜首……呜呜!”瑾言已然是欲哭无泪,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人怕出名猪怕壮。而他现在就是一只出了名的胖猪,终究只是这些强者互相角逐的一个导火线筹码罢了! 时光荏苒,多少天才欲海沉身,多少帝王权台埋骨!而这片广阔无垠的浩瀚星海似乎依旧还是那般广袤无垠,那场偶然流过的流星眼泪,是哭或笑! “野禽殚,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瑾言此时也只能非常明悟地作为一颗棋子等待着棋手们的竞赛。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看到谁才是真正的棋开得胜者。 莫名的,瑾言脑海中闪过了当时天机老人说过的那个秘密——“集得九块天碑,打开虚空之门,走进混沌天海,摘得混沌命果!”而他手上的那块神秘石碑就是九块天碑之一,只是天机老人也没有完全说明白这九块天碑到底藏于何处,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会找到的!”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瑾言还是放出神识确认了一下这块神秘石碑的存在。只是当他的神识触及到这块神秘石碑的时候,一个被他特意遗忘的记忆压缩包也突然跳了出来。 瑾言不由好奇地打开他的这个思维记忆压缩包……那个当时被他强行挖去的记忆数据,也是终于恢复了过来。 “雪儿……”瑾言突然拿出一块神秘石碑惊惶失措地反复查看着石碑内域世界。 “怎么会没有了呢?我记得我明明把她……她们都安置到了石碑内域里的!”不翼而飞的秘密,当时他就是为了不让天机老人察觉,特意躲到某个封闭时空,把关于这段瞒天过海的记忆挖除。 “难道……是天机老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瑾言越想越是恐惧,显然也不管不顾一切了!他迫切想去得到一个答案! 然后只见他那张精致阳刚的脸骤然变得狰狞起来,那双乾坤星瞳更是如宇宙般冰冷…… 几人对于瑾言这样盛怒到冰冷的模样,尽收眼里,但就是视而不见,他们还是那般谨慎地盯着彼此耐心地继续等待着什么。 突然,虚空之中飞出一把生锈的镰刀砍碎了所有束缚在瑾言身上的至尊法则…… 然后瑾言就在原处消失不见! 至于那把生锈的镰刀早就不见影踪,更仿若从未出现…… 浩瀚星海,一片沉静。 五域九洲,风起云涌! 第一百九十八章 独臂樵夫 “玄武兄……那把镰刀?” 黑夜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但是又非常不确定于自己想到的。但这个声音中似乎也飘拂着一段非常久远的沉重记忆。 棕衣老者符觞和邋遢老道癫玄武已经早早地离开了那片星海,因为那把突然出现的生了锈的镰刀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惊惧。 “玄武兄……那就是你请来的帮手吗?” 棕衣老者符觞见邋遢老道癫玄武没有回应自己,还是有些不死心地追问道。虽然他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但是那个可能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问得非常愚蠢,只是他就是忍不住地这样犯傻! “那个人……那个人不是应该不在了?” 棕衣老者见邋遢老道癫玄武依旧只是静默地望着寒空,寒夜没有一滴星光,也不知道癫玄武在看什么东西,寒夜遮住了他样貌,完全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寒夜紧紧贴着大地,寒风刮伤了森林…… “走!这夜这么寒,去喝一杯——暖暖心!” 邋遢老道癫玄武在寒夜中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一句话。而这话刚说出口,他人早已消失不见,寒风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棕衣老者符觞见老道癫玄武这样莫名地避开他的所有询问,然而他却是已然豁然开朗了! “玄武兄……等等!咱们一起……” 而在另外一处地方——幽冥囚牢里,囚着数以万计的魂灵。狰狞的魂灵竭尽全力地各种各样的惨叫、哀嚎、更像是喊冤叫屈!黑脸阎罗天子包平时最喜欢听到这样的声音响起,所以才把这些禁魂牢狱设置在他的阎罗天子巅前。 然而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往日的心情,那张铁面黑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沉沉烬如霜的绿脸,那双凶煞的眼睛却是骨碌碌地望向了这些狰狞吵闹的魂灵,然后一处幽冥囚牢里就从此安静了下来。 吸食了万千魂灵之后,阎罗天子包的心情还是无法变得舒畅。接着他还想继续蚕食鲸吞,可是几个和他身材和他差不多大小的身影出现后,他也就作罢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阎罗天子包说这话的时候,反而觉得有些庆幸似的。然而他却厌恶自己不由自主滋生出来的这种庆幸。 合欢榻上,粗犷的嘶吼声夹着软魅的…… “骚狐狸,还敢不敢在别人的面前说吾短小了!”罪魔肆无忌惮地盯着软成一团水的舞媚说道:“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作短小而精悍吗?”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合欢榻上终于陷入了久久的沉静。 舞媚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罪魔,也不避讳地在罪魔的面前换上了一件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性感的纱裙,松垮垮微微俯身便可看见粉色鸳鸯肚兜。牡丹薄裙摆侧面开了一条口子,一步一步都可看见白皙修长玉腿。纤纤玉足踏在白色大理石地上,脚掌中一抹红色胭脂图成红莲。每一步都在大理石上留下一朵红莲,步步生莲。 舞媚倩倩地走到一张妆台上,静静地盯着铜镜里的那个自己,容貌还是那般妩媚,只是她再也不是那只单纯的小狐狸。 “舞媚你还是那么美!”罪魔突然从身后轻轻地揽住了她的柔腰,然后怔怔地盯着铜镜里的熟悉而陌生面孔,喃喃说道:“只可惜我却长成了这个鬼样子了!” “这一夜温存过后,我们将会反目成仇!”舞媚反手抚摸着罪魔那张饱经风霜的粗狂大脸盘,声音冷冷地说道:“下一次别这么来找我了,我怕我真的会忍不住会杀了你的!” “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不杀了我呢?”罪魔把自己的大脸紧紧地贴着舞媚的脸,然后沉醉地深嗅了一口芳香,情不自禁赞叹说道:“真香,我又……” 可是没等他说完,舞媚另外一只空闲的手,不知何时起已经探到了他的的身下,然后用力一捏。 “啊……!” 一声惨痛魔叫,响彻云霄。 在一处高楼华殿里,神宗之主神经和天府之主天下两人倒是彬彬有礼地品着香茗。 天下举起手中的茶盏向着神经示意了一下,然后非常优雅地摇晃了几下茶盏。顿时,茶香四溢,可他仅是放在鼻息闻了一下,就把手中的茶盏缓缓地放下了。他把目光放置一旁,悠悠地问道: “神经——客人们都送走了?” “天下——你这不是蠢话吗!没送走,怎么可能来你这里讨茶喝呢?”神经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问道:“倒是你,这次没什么事?你的那些客人可没有那么好招待!” “那又能怎么办呢?那可是独臂樵夫——自己不被砍死了,就已经足够庆幸了!”天下把目光转回到了刚放下的茶盏,望着茶盏中升腾缭绕的茶雾,思绪飘到了五千年前的那场遥远而深刻的诸神之战的血色黄昏…… 神经拿起古陶茶壶给坐下对面突然陷入沉思的天下添茶,说道:“事已至此,别想太多了,徒增烦恼丝!” “对……还是喝茶!”天下举起茶盏,却是僵在了半空,像是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似的。 忽然他怔怔地盯着神经,有些埋怨地说道:“神经有些越俎代庖了!” “说什么呢?甜虾——”神经连忙改口道:“天下无敌——天下第一!” “叫就叫了,就别再遮遮掩掩了!”天下也没有显得那么生气,反而想起了往日年少轻狂的时光。一转眼,他们就已经活了那么久了,可一切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 当瑾言睁开双眸的时候,一缕刺眼的阳光正好钻进他那双璀璨的乾坤星瞳,他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间简陋柴屋里。 突然,一片片悦耳凄凉的杜鹃啼血声夹带着一阵阵断续砍伐柴荆杂木的声音在瑾言的耳边清晰响起。 瑾言缓缓地站起身来,正想往屋外走去。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这简陋的柴屋的那扇可有可无的柴门的时候,也不由止住了想要伸手去开门的手。 “算了……还是直接使出空间跳跃离开这里!”瑾言这样想着,就这样实施起来。 “砰……”茶屋却是轰然倒下。 这时,瑾言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万里杜鹃巅峰。 “嗒……嗒……”这是一阵阵砍伐碎枝余木的砍柴声。 不过瑾言也是听到这不是为了砍柴而砍伐的砍伐声响,倒像是在精心地修缮着花圃珍木一般,光是从这非常巧妙绝伦地砍伐节奏声中就能感觉到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瑾言顺着这砍伐声望去,这是才发现,万花丛中,一个独臂樵夫正在专心致志地修缮着一棵又棵杜鹃珍木。他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感受一下是否设置了什么禁制。不过一切正常,完全没有什么东西,他打开乾坤星瞳查看一番,还是一切正常。 “这就奇怪了,竟然什么都没有!那为何之前,我却无法实现空间跳跃!”瑾言有些不信邪,再次尝试后却是可以了。 “年轻人,老夫救了你的命,你不道谢就算了。怎么还把吾的房屋弄塌了就想逃了!你让吾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该如何是好呀!” 突然,一个惨苦的声音悠悠地在瑾言的耳边响起,他也是即刻地显出身来。 这时这个独臂樵夫已然站在了瑾言的身旁,然后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模样倒是可以,就是……”独臂樵夫说着,却是哽咽住了后面的话! 瑾言也不由自主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因为佝偻而显得有些矮小的的独臂樵夫,倒不是瑾言特意地去揭人伤疤,只是他就是不由自主地在意着他那只被砍掉的手臂。 “实在抱歉……”瑾言即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为之前毁掉独臂樵夫的柴房道歉,还是为自己现在的唐突行为举止感到歉意,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瑾言虽然收回的目光,但其实是把目光从独臂樵夫的那只断臂转移到了这人的脸上,但是他也不是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看,只是真挚地与这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就迅速转移了。 不过瑾言却也是看清了这人的面容,这人的脸黑黄夹着红,仿佛是经过了阳光与岁月地双重挤压堆积起了褶皱的深纹。不过他却总是是乐呵呵地露出一口和他那张脸差不多一样的脸的一口黑而发黄的牙齿,这黑黄牙还有意地从他的嘴里凸出来似的。 “怎么样了年轻人,观察完了没有?”独臂樵夫见瑾言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自己,却是乐呵呵地说道:“要是观察完了,那就该干活了!” “干活?”瑾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干什么活呀?” “你说干什么活!”独臂樵夫举起那把生锈的镰刀在瑾言的面前晃晃,说道:“你把老夫的房子都弄毁了,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呀……” “这个……”瑾言看到那把生锈的镰刀,心里也不由一震,于是连忙回话道:“是该表示,我懂得……懂得……” “既然懂得了……那么就去干!”独臂樵夫说着直接就把那把生锈的镰刀扔给了瑾言,“拿上这把镰刀……不然吾还真怕你连根木材都砍不下来!” “嘘……嘶……这也太……t重了……”瑾言很直接地就接过那把生锈的镰刀,但是却仿佛接住了一片天。一时大意,他竟直接被压落到万米之下,只留下一道洪亮悠长的回响声,荡漾在万里生坑之外。 独臂樵夫低头望着眼前的这万里深坑,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小子别太想当然了,至尊的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夕阳西下。 残阳如血万里飘,杜鹃花满山遍野,山巅之处,一道佝偻而孤独的影子拉得斜长。而一片片杜鹃啼血,把这片天与地,还有那道孤独的背影连成一条红线!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根红线 “月斜长吊,雨暗浓离。茅檐人静,篷窗灯迷。杜鹃啼血,暮声凄切。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故山犹自不堪听,况半世、飘然羁旅!” 寒光月下,夜雨声烦。血花红处,孤峰之巅。独臂樵夫单手举起手中的杜鹃啼血烈酒, 一人饮酒独醉,口中絮絮叨叨,眼泪成诗词。 少顷,雨声渐渐变得骤密,但依旧听闻到独臂樵夫这只子规夜啼不绝如缕: “蓝溪之水厌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夜雨冈头食蓁子,杜鹃口血老夫泪…… ” …… 悠悠都是杜鹃诗,句句尽含杜鹃情。 独臂樵夫似乎对杜鹃花鸟有着某种强烈的情感,光是从他尽心竭力照顾这片万里杜鹃花来看,这份情感还是一种非常深沉和执着的。 不过当骤雨初歇,晨曦再次温润染红了万里杜鹃时。独臂樵夫却是乐呵呵地咏叹着这样一首红线诗: 千里姻缘一线牵,夜郁相思愁华年。 孤雁影单独望月,只羡鸳鸯不羡仙。 …… “快点给我停下……停下……”着急着心思被坠入黑暗的重力加速度摧毁,可依然是心急如焚! 瑾言一直在坠落着,哪怕他已经在极力地反抗和阻止着这种重力加速度,不过一切都仅是徒劳而已。 “我就知道,天下哪里有的午餐!”瑾言突然脸上闪过一丝冷然的决绝,“看来只有把自己这只手砍了!” 他这样想着,也就开始这样实施起来。 “虚化……粉碎……” “啊……” 瑾言要通过空间虚化把他的那只吸附着生锈镰刀的手,直接从他的身体分解支离。可是一股骨肉连心惨痛,亦如万蚁噬心一般,蚕食着他的思维意识。这是绝对意义上的疼痛感,超越了肉体的疼痛。而且他还发现这把生锈的镰刀居然还和他融为了一体,他已经无法舍去这个有机部体。如果强行去剥离,那么代价绝对是非常沉痛的,甚至可能是生命的代价。 “我不是成为了无机思维体了吗?为何现在这种痛觉居然好似比有机生命体的痛觉感触还要敏感于千倍万倍之多一般!”瑾言感到非常的纳闷。 “疼痛是机体受到伤害刺激所引起的一种不愉快感觉和情感体验。它包括两种成分:第一种成分为伤害刺激作用于机体所引起的痛觉。有特殊属性,往往和其它感觉混杂在一起,组成复合感觉;痛觉常伴有强烈的情绪反应,构成复杂的心理过程。第二成分是疼痛具有经验属性。同样损伤对不同的人、甚至同一个人不同时间会产生不同效果。”瑾言的思维记忆里不由飘出这些意识概念,而他也似乎找到了解决此时问题的答案:“因此在治疗治疗中既要阻断疼痛感觉的产生,又要对疼痛心理方面进行治疗。” 有了对策,那接下来就是需要实施。 “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把生锈镰刀!”瑾言觉得这是独臂樵夫在他身上实施的一种非常玄妙的至尊法则。 甚至他还感觉到那独臂樵夫已经读透了他所有心思,他所有行动意图一开始就被对方猜透了。 “这人真的好可怕!”瑾言越想越是后怕。 “开弓没有回头箭!”瑾言身上那种疼痛感一但被他开启了就无法再停止。 “死印……启!” 只见瑾言的天灵盖处,浮出了一朵死气磅礴的黑色莲花。这朵黑色莲花一经探出,瞬间吸纳着深坑周围的黑暗死气。这些黑暗死气经过黑色莲花——死印的提炼之后转换成了虚能量,这些虚能量正好可以与这把生锈镰刀上带有的玄妙法则相印证,而虚能量放射出来的虚反辐射真好可以麻痹他的神魂。 这是一场行走在钢丝上的死亡舞曲,一半生一半死。 而随着这场钢丝死亡舞地开启,瑾言逐渐体会到了自己所欠缺的东西。他感觉自己压根还没有真正的突破到至尊境界,更确切的说他只是突破到了半至尊境界而已。 至尊境界总共分为三种层次,即是人尊、地尊、天尊。而每一种层次又分为九品,每一品地突破都比登天还要难。至于修神返虚上的修炼突破就玄妙了。然而修神与练气之间的关系又是特别玄妙,两者既不是完全的相互依赖,但却是相对的相辅相成。这就好比是“量子纠缠”一样。 所谓的“量子纠缠”现象在现实中有许多。比如,有一双手套,然后用两个密封盒子把这两只手套装入,然后用光速一般的速度把这两个密封盒子各往东西两个方向运走。 那么,此时想要知道这两个密封盒子装的是哪一只手套? 这时会产生什么现象呢? 即是往东运走的密封盒子里装的可能是左手套,也有可能是右手套。同样的,往西运走的密封盒子里也可能装的是左手套,也可能是右手套。当然这四种情况都是真实存在的状态。 若是想要真实地确认这两个密封盒子到底装的是哪一只手套,如何办呢? 一种方法就是分别用超光速的速度追上这两个密封盒子,然后打开盒子就可以确认其中装的是哪一只手套了。请注意,这里同时使用了两种作用力,即是既追上东边的密封盒子也追上西边的密封盒子。 第二种方法要高明许多,即是只要追上其中的一个密封的盒子,确认了其中的一只手套到底是左手套还是右手套,另外一个密封盒子里装的是哪只手套就可以知道了。这个过程虽然只用了一个作用力来打开其中的一个密封盒子,而另外的密封盒子不用打开。 但其实这两种方法的本质是一样的。只是第一种两次打开密封盒子的方式都是用了明显可以观察到的物理力,而第二种方法中第一次打开的密封盒子用了可见的物理量,而猜到另外没有打开的封闭盒子装的是哪一只手套的行为是思维观察打开的方式。 所以对于练气所需要观察和塑造的法则dna因子,既可以直接观察塑造,也可以通过修神的间接观察塑造。 但是意识又会改变量子的运动性质,所以要想实际观察其中的一颗量子,有时候只能通过观察与之相互纠缠的量子,只是一个反正的过程。 一组量子纠缠就有那么多的关系因素,无数组量子纠缠于纠缠量子纠缠就更加复杂不清了。 不过幸好,这把生锈镰刀就像是一个检查校对器。瑾言通过控制着自己的dna法则因子和灵魂星云,然后使得两者之前没有匹配的一些地方得到校对完善。 其实瑾言感觉自己之前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几乎完美性地匹配两者之间的关系,但就是差了那么一丝丝就让他还没有突破到一品人尊,就连修神的返虚境界也是没有实现真正的一品人尊返虚之境。 这就是至尊境界与返虚境界的苛刻之处,两者之间必须做到完全同步。所以很多修神练气者机会都会被卡在这里,无法再继续攀登。而这些年一直没有出现圣贤的原因是,天命残缺,无法聚合天命得圣道果! 瑾言还在不断地往下坠落,只是现在坠落的速度已不似之前那般快速了。要不然他还真的害怕那种不断的重力加速度地往地下坠落,绝对会形成一个可以毁灭一个星辰月亮的势能。 “如果按照重力加速度来计算……”瑾言乾坤星瞳一闪就得到了此刻准确的答案:“一万九百八十二……”然而他最后还是没有具体确定后面的答案,因为他还在不断地往下坠落。 “这都快到地狱尽头了!”瑾言不由闪过这种念头,“若果有地狱的话!我不会都已经超出了地狱之外去了!”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神不由一震。也不知道这是恐惧的反应还是激动的心情。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他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化了。周围的黑硬岩层已经不见,那种阴森的冲击阻力完全消失。 映入他的眼帘的是一片天堂,尽管他没有见过天堂,“但是若有天堂,想来也是眼前这样的幻梦美景!” 只见眼前一片空旷的天域,天域上飘逸着五彩缤纷的柔软云蒲,就像是一簇簇巨型的悬浮蒲公英。期间,四季变化无常,各种奇景应有尽有。瞬时,春柔草绿,鸟语花香;霎时,夏暖木盛,水秀山清;顷臾,秋高气爽,硕果缤纷;即若,冬雪飘絮,银装素裹。哪怕是在夜色降临之时,也是繁星点点,萤火飞舞,莺歌婉转…… 而最让瑾言流连忘返意又乱情迷地是那片天月湖,湖面很平静,水清清的,浅空的彩云和周围的山峰清晰地倒映在水中,湖水天影融为一体。而那轮圆月就悬挂在静湖身畔,宛若一面仙镜。在仙月镜湖之下,湖色也多变,淡蓝深蓝浅绿墨绿,在湖面上,界限分明。 蓦然,在湖月界限分明交接之处,一道惊鸿照影荡漾出旖旎的涟漪。 “噗通……噗通……”瑾言突然瞳孔收缩又凸张,呼吸骤然急促,心跳加速。 “非礼勿视……” 瑾言躲在一朵蒲云中,目光极力地想要避开那道倾城倩影,然而他失败了。 “非礼勿听……” 他用手堵住了耳朵,可是那一阵一阵动人心魄的涟漪水声,不绝于耳,拂乱人心。 “非礼勿言……”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咏叹一首奇诗,唯有此诗才能勉强表达出此刻他的万分之一心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非礼勿动……” 可他也是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非礼勿……”瑾言在心里不由嘶吼道,“非礼……我现在就想非礼……”他为自己这种偷窥行为感到无比羞愧…… 这时,那个倾城少女从水中缓缓地浮出,点点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那半湿半透的长发滴落,然后痴迷不舍地从她那光滑无瑕的玉肌雪肤滑过……银光月下,倾城少女,披上一件浅红薄纱,浅浅倾城一笑,缓缓地就向瑾言的方向走来。 “完了……被发现了!” 突然,瑾言遮蔽的那团云蒲瞬间消逝,他整个人也暴露无遗。霎时,他感觉特别的羞窘,心脏猛烈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仿佛要跳出嗓喉。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瑾言真的想变成一团虚空意识形态,然而那把生锈的镰刀限制了他的这种想法。他只能遮掩地用那把生锈镰刀来半遮半掩自己那张羞红滚烫的脸。 可是就在这时,倾城少女却是毫无顾忌地在瑾言的面前扯掉红衫,惊鸿起舞弄清影。 恰如是: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裾时云欲生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 “士可杀,不可辱!”瑾言不管不顾,猛然似饿狼悍虎扑向了倾城少女。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不可收拾之际,瑾言却是停止住了自己这荒唐的举止。因为他看到了被他压在身下的这个倾城少女那双绝代琥珀眼睛滑落出了一滴晶莹的眼泪,而她却是像一个天真烂漫的稚子孩童一般乐呵呵地说道:“你居然可以看到我……哈哈……你还可以触碰到我……” 瑾言即刻把这个少女推开,心里震惊无比,“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不堪……我都已经有了幽兰……和若雪了!”他越像越是心痛,然而那股邪念依旧在他心口流转刺激折磨着他的身心。 “终于有人可以看到我了……”被瑾言推开的倾城少女,再次抱住了他,似哭半笑地在念叨:“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孤独寂寞幽灵……再也不想……不想!” 也不知道瑾言是被倾城少女勒得太紧,还是其它原因。此时的他就像一棵万缕千丝垂柳(柳下惠),春风拂过,不动声色! 万里地狱天堂之下,一个倾城少女安然甜蜜地躺睡在一个不动声色的少年男子的怀里,原来一切美好时光梦幻,竟可以如此简单安详! 而在地狱天堂的万里之上,残阳如血万里飘,杜鹃花满山遍野。山巅之处,一道佝偻而孤独的影子拉得斜长。而一片片杜鹃啼血,把这片天与地,还有那道孤独的背影连成一条红线! 第二百章 孤独倾城 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这里杜鹃花树盘旋而生,躯干宛若蛟龙腾冲,昨夜一场大雨倾盆而下,地下树上满是落红流殇。 一朵白云悠悠然地挪动了一下轻盈的懒腰,这才发现她身后的一座孤峰苍崖上有一个洞穴,稍微吹了几缕清风之后,才惊奇地发现,悬崖洞穴前面是一片宽敞的空地。或许是因为这悬崖的空地有些空旷单调,所以空地之上的石头缝里闯出一颗蛮横的苍松大厦,把这片空地遮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昨夜倾盆大雨滂沱,那片茂密苍松大厦下的空地也几乎没有一处湿漉。 这时,苍崖洞穴内悠闲逍遥地走出了一个独臂樵夫。独臂樵夫今天起得比平日里晚了许多。可也仅是朝阳初升不久,这时这棵苍松大厦见独臂樵夫走了出来,仿若通灵似地展开了密密麻麻的树叶,把握着最恰当适宜的明媚阳光洒落下来。 独臂樵夫今天头上戴着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泽,身上穿布衣,乃是木棉捻就之纱。腰间系环涤,乃是老蚕口吐之丝。看他这副模样,好似把他压箱底的衣服都在今天穿上了。 独臂樵夫微微抬起他那张黑黄夹红的堆满岁月搁浅皱纹的苍容,透过稀稀疏疏的苍松叶子,看到他咧着嘴巴,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乐呵呵地笑了。这笑没有声音响起,却是深藏着太多无法读懂的情感。 最后他用着仅有的一只手,整理了好几遍他身上的衣服,但似乎都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他还是伸手压低了一下头上的箬笠,也就大步地向一片殷红深山杜鹃走去了。 在万里之下的地底天堂里,彩云追月,山鸟飞鱼竞逐,春夏秋冬四季美景也在互相嬉戏打闹着。 而就在一朵五色斑斓蒲云团上,一个绝色倾城酮体少女正躺在一个衣裳褴褛的静卧打坐的少年男子腿上。 少年男子紧闭着双眼,那张精致阳刚的面容倒是安然自若,只是两道苍穹眉宇却时而舒坦时而紧蹙…… 绝色倾城少女只是显得那么开心愉悦,还时不时地在少年男子的腿上打转转,或是好奇地盯着少年男子那张精致白皙阳刚的脸,偶尔也会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去触摸着少年男子的耳朵,然后滑到他的鼻子、再落到他的嘴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细腻而温柔,但她双迷人的琥珀双眸里却是不含有一丝邪念。 “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唵,萨皤罗罚曳……” 瑾言的思维意识里一直萦绕佛家经典里的静心咒,可是他还是无法阻止心中的邪欲。他又不死心地再次让自己的思维意识沉入道家清心咒里: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这是道家清心咒中冰心诀。 这佛道两种咒印在瑾言的思维意识中,互为表里,相互相成……这是一种精神波动变化,能够由心及体地控制住他身上的躁动dna因子。 生存是生物的最高法则,而繁衍生息是服从于这个至高法则的最基础方式方法。这个世界里的许多现象正在颠覆着瑾言原本里的认知。他以为生命体基本上就是有机化合物组成,所以像是繁衍这种情况只是有机生命体的行为。 不过事实上,这里的一切并非如此。这里的修神练气者通过修炼突破改变的原来的细胞核子的成分属性,但是这却不是去消灭这些细胞核子中携带的基因编码信息。这里的各种血脉体质其实更像是一种新的有机细胞核子。这是一种更加高级的有机细胞核子,不像普通细胞核子。比如有些人的体质属于火系,其实是他的细胞核子里携带有火属性的dna,但是要想保留这样的火系基因属性,那么属于这个核子的细胞壁膜也要有相应的储存基础硬件。 那么既然还处在生物链条中,那么属于生物本能的基因信息依旧驱动着他去作出繁衍生息的行为。 如果按照瑾言他的时空能量公式: 由于c2=hv 得=hv\/c2 代入=°\/(1-v2\/c2)?式得hv\/c2=°\/(1-v2\/c2)? 即v=°c2\/h(1-v2\/c2)?=v°\/(1-v2\/c2)? 由于入v=c 周期t=1\/v 则有t=1\/v=(1-v2\/c2)?\/v°=t°(1-v2\/c2)? 即t=t°(1-v2\/c2)? …… 从这个公式中,可以得到一个结论:即是在相同的时空中,能量越高寿命越长,能量越低寿命越短。相同的能量体,进入快的时空中将吸收能量,因此衰老变慢寿命延长。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太阳的寿命比地球的长,而银河系的寿命比太阳的,整个宇宙的寿命比银河系的长…… 因此瑾言他觉得随着实力境界的提升,他的本身上携带的能量也会越来越庞大。其中对于外物信息的接受也变得更加的敏感,但是由于本身对于这些超强能量的控制的阀门也会变得更加坚固起来。也就是说大多数的修神练气者的自制力,要比普通人的要强。但是也有一些修魔的,就不会刻意地抑制自己的本能欲望,这就显得那些修炼采阴补阳之术的魔修的欲望需求要比其他人要强烈许多。 瑾言不知道是该庆幸他还是一个正常需求的男子,还是该绝望伤心自己的控制阀门被人强行打开,而且还让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倾城少女在他怀里扭来转去。不过他就是无法迈出那一步的。 瑾言脑海中依旧深刻地记得这个倾城少女迷人琥珀双眸中溢出来的那滴晶莹透亮的泪珠,那不是魅惑、更没有邪念,那只是、仅是纯洁无邪、天真烂漫的喜极而泣。 瑾言他害怕、更是恐惧自己的兽性恶念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去夺走一个女子的贞洁。谷幽兰的死亡,就是一场恶痛惨遭。 时间过了许久,瑾言还依旧没有从静坐中醒来。然而倾城少女却是那般一如既往地围绕在瑾言的身旁,时不时又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他身上的头发、耳朵、鼻子、嘴巴……但是当她的玉手好奇地往瑾言那个地方探去的时候,他再也无法忍受地跳了了起来。 “你……你……”瑾言耳红面赤,吞吞唔唔说不出话来,却是连忙从他的虚灵戒指中探出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他本来还想把一件衣服递给眼前的倾城少女,但是一想到对方显然无法接触到现实的衣服,伸出去的手也僵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递过去也不行。 “姑娘……你……你快点把衣服穿上!” 瑾言转过了身,背着倾城少女无奈劝说道。 “穿衣服?”倾城不知何时却是直接出现到了瑾言的面前,兴奋不已地盯着他问道:“什么是穿衣服呀?” “额……”瑾言不由一怔,不过一看这倾城少女又光着身突然就出现到了他的面前,他又急忙地转过身背着她。其实这也仅是一种行为上的心理闪过而已,但以他现在的实力境界,压根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周围的事物,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长期的本能行动习惯,却能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一些心理安慰,从而让他好受一点而已。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呀?”瑾言郁闷好奇,却是故作矜持生气道:“姑娘……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羞耻心呀!我一个大在你面前,你就不能矜持避讳一点?” “羞耻心是什么呀?”倾城少女却是非常认真地思考着眼见这个可以看到她的生命体抛出来的奇怪问题。 她从小就是在这片幻界中成长,压根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她的存在,更加无法触碰到她的存在。 漫长无尽的岁月里,她只能自言自语,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她只想有一个生命体能够发现她,证明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仅此而已。其实如果不曾体会过陪伴的滋味,自然也就无法理解到寂寞的滋味。她生命中唯一听过的一句话,就是一个非常久远的声音响起过的一句话:“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句话,勾勒着倾城少女无限地期待愿望!可是这个原始的期待终于实现了,出现的这个人不仅可以看到她,还可以触碰到她,这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而又美妙绝伦。 瑾言感觉眼前的倾城少女压根就是一个比原始人还要原始的原始人,只是他奇怪她都可以把话语说得那么清晰,居然不理解话语所代表的含义。 可就在瑾言纳闷着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词句概念的时候,倾城少女的身上却是多出一件红色长衣,不过这长衣也是模拟着他身上的样式变化出来的。 “好美……!” 这是瑾言真正堂堂正正地看这个倾城少女,只见她一袭红衣男装,恰好裹住她轻盈完美的身躯,那张美得让人窒息的倾城容颜隐约可见一丝英气,那双深邃迷人的琥珀双眸中依旧涟漪着天真烂漫的灵动,还有她那一丝隐没得最深的幽寂也逐渐地消逝不见了。 “是这样吗?” 倾城少女恬然一笑,又是凑近了瑾言的身边,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深怕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人,就这样莫名地消失不见。 “是这样……”瑾言没想到这倾城少女却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轻吐柔声细语嫣然!他急忙抽开身躲开了倾城少女地缠抱,解释道:“不是刚才那样……应该是这样!” “不要!”倾城少女却是有些赌气幽怨地再次抱住了抱住了瑾言。 这种缠抱只是孩子向父母那样的索抱。瑾言似乎对于眼前的倾城少女的这种行为也多少有了一丝明悟。只是这样的明悟还是无法解开他心里的一大堆心结疑惑。 “这是幻体?”瑾言的脑海中不由闪出了一个奇怪的词句。 关于幻体这个概念,瑾言也不是特别了解。如果按照虚空体质是信息生命的最高级形态,而幻体却是一种升维了,直接融入宇宙的那种感觉。它没有具体的形态,就仿佛那种“无”的概念。 “只是如果是幻体的话,我又怎么可以看到她呢?还有那个独臂樵夫和这个倾城少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笃定我可以看到这个幻体少女?还有……”一个个疑惑接踵而来,瑾言也是感到更加迷惑了。 “算了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关键!可是这个幻体倾城少女该怎么办……”瑾言只能无奈地任由这个心形如孩子一般的倾城少女缠抱着他。反正这个女子也完全没有一丝重量,也不影响他的行动。 “就当身上穿了一件衣服!” 只是这件衣服却是一个倾城绝代的少女而已,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意乱情迷的。 “我叫瑾言!你叫什么名字呀?” 瑾言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对着缠抱在他身上的倾城少女问道。 “什么是名字?”倾城少女先是疑惑问道,可又即刻地说出说道:“我叫孤独倾城!” “孤独……还有这个姓氏?”瑾言不由疑惑道:“我只听说过独孤这个姓氏,孤独这个姓?”他沉吟片刻后,“不过倾城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 就这样瑾言的怀里就缠抱着这个叫孤独倾城的神秘少女,然后流转于这万里之下的地狱天堂里,像极了树袋熊妈妈抱着它的孩子一样,温馨又甜蜜! 而远在万里之上的万里杜鹃山中,独臂樵夫,对着一块巨大的无字石碑,释怀又欣悦地含泪念叨不断:“倾城她终于等到那个人了!等到她命运里的那个人了……” 第二百零一章 乾坤闲人 万里参天杜鹃树,飞禽走兽数不穷。其中鸟兽最爱聚集的地方莫过于那一片名为夜欢谷的地方,只是这一刻,那里却显得那么安静。 孤峰苍崖洞穴处,阳光早已驱散了流云。苍松大厦下,独臂樵夫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 “难得阳光正好,恰是花香雪鸡出没之时,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要尝个鲜!” 独臂樵夫用脚踩固着一个已经编织半成藤笼捕罩,用着仅有的一只手艰难地打着一处结扣,那双苍老还有一丝琥珀光泽的眼睛里满是认真与欣愉。 自从他把那把生锈的镰刀扔给了瑾言之后,似乎他也把平日里的修缮杜鹃花枝的工作扔掉了一样。 他喜欢捕鸟,但却不愿意用任何修神练气之术来实现。反而会选择自己亲自编织一些简陋的圈套捕具来实现这个口福。不过这种简陋的工具显然只能是一次性工具,只要捕捉到了猎物之后,就会成为报废品。 独臂樵夫他享受这种每一次捕食都需要新的一次劳动准备工作,这让他能够体味到通过平凡的人力劳动摘得的果实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 这个看起来简陋至极的藤笼捕罩,其实已经花了独臂樵夫一大早上的功夫。这对于一个修神练气者来说,根本就是没事找事。更何况还是对于一个高深莫测的绝世强者来说,那就真的是吃饱了闲得蛋疼。 说实话,他其实就是闲得慌。漫长地岁月,足以抹去了太多东西。生活是一道菜,一道重复端上人生餐桌面上的菜。虽然每天都是差不多的食材,但用心烹饪的人,总能够体会到其中不一样的美味。 “终于编好了……” 独臂樵夫仔细地看着自己花了早上时间才编织好的杰作,用着仅有的一只手反复检查推敲了几下之后,那张黑黄夹红的脸上顿时间绽放出了喜悦的苍容。 这时烈阳已经高高挂起,苍松大厦下一片温凉。 独臂樵夫,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颗苍松大树似乎通晓了他的意思,然后直接展开了树干,正好让他看到此时的烈阳正处在在万里杜鹃山上的哪个地方。 “时辰不早不晚,正是猎物兴高采烈时!” 独臂樵夫拿起一口茶壶,直接往嘴里猛然灌了几大口。 咕噜……咕噜…… “啊……舒坦……” 独臂樵夫舔了舔嘴角溢出来的浓花茶,感叹之余,那口黑黄色的老牙又跑了出来。他放下茶壶,用仅有的一只手拿起了编织好的藤笼捕罩,再往他佝偻的老背上一搭,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那片安静的夜欢谷,开心地喊了一声: “捕鸟去咯……” 余音未了,只见他已经走进了一片参天杜鹃树下,然后就隐没在了血红花海之中,偶尔惊飞起一两正欢唱的黄鹂翠莺。 万里地底天堂世界里,一个玄衣少年男子身上裹着一个红色倾城少女,正在寻寻觅觅着什么。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出路了吗?” 瑾言抬起头望向当时他掉下来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洞口可言,那里就是和这片幻梦之境。 “瑾言……”一个温甜纯真地声音突然响起。 听这声音就是这个裹缠在瑾言身上的红色倾城少女的声音,然而他并没有理会会她,而是继续寻找着出路。 “瑾言……瑾言……” 孤独倾城见瑾言没有理会她,也不难活,而是继续开心欢愉地继续叫着。 “干什么呢?” 瑾言这样被她这样叫唤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就是在他应了孤独倾城第一声之后。她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时不时地就叫唤个不停。但是她每次叫唤完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可是下一刻,她又叫唤着,问她有什么事,但又是没有下文…… 孤独倾城听到瑾言终于应了自己,然后就开心地盯着他甜甜地傻笑着,又是没有了下文。 沉默片刻之后,孤独倾城又是叫唤道:“瑾言……” “嗯……” 瑾言很是随意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继续寻觅着。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没有回应孤独倾城,那么她就一定会一直叫唤下去,他实在受不了这样折磨。 其实这些日子,瑾言也有教过孤独倾城许多知识,而且她也学得非常之快,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就懂,实属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只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忘得干干净净了。然而很奇怪的是,她却是记得了他的名字,也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两样东西就像是刻在了她的灵魂一般,不可磨灭。 可事实上是如此的吗? 瑾言有一个怀疑。他觉得孤独倾城并不是一次性的记住他和自己的名字,而是通过反复的声波提示来增强自己的记忆。也就是说她本身的记忆储备硬件是很好的,但也是很奇怪的。 “她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瑾言不由低头看了一眼裹在她身怀里的孤独倾城,瞬间又是被她这张美丽倾城容颜迷住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逃避,只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一些事情。 “噗通……噗通……” 这张美到窒息的容颜,完美精致如梦似幻的晶莹玉雪,透亮光滑,远远地看着就就能感觉到那种温润如玉的酥软;这双天真烂漫的琥珀双眸,伴着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天泉月湖里的回生草,只是浅看一眼就能让人还魂;这张未语浅笑的薄唇,不魅不惑,已让佛心迷。 蓦然之间,瑾言已心乱情迷,他缓缓地低头,孤独倾城也是好奇地抬首。 “啵……” 两张柔唇,轻轻地碰到了一起。 瑾言感到一阵一阵酥麻触电般的感觉透过了他的皮肤,穿进了他的细胞,直透进他的灵魂……更深的是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带来的梦幻体念快感! “我t的在干什么呢?”瑾言大声一吼,直接用那把生锈镰刀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砍上一刀。 “啊……” 瑾言咬着牙,但还忍不住地痛苦不堪地叫了出来,一股亘古绵延不绝的锥心之痛蔓延他的全部身心。顷刻,他瘫倒在地,狰狞的脸上却挂着一丝丝莫名的笑意。 “瑾言……瑾言……” 孤独倾城好奇有担忧地大声叫唤着。 “没事……”瑾言颤巍巍站起来,牙嘴哆嗦地说道:“别担心,这是病,就得这样治!” “哦!”孤独倾城似懂非懂,但又好奇地询问道:“这是什么病呀?” “这是……”瑾言一下子也被问哽住了,“总之你离我远点,这病就会不治而愈了!” “哦……真的吗?”孤独倾城信以为真,然后真的就缓缓地离开瑾言的身上。 “呼……”瑾言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他非常清楚自己应该没有被药物侵蚀,仅仅是本能欲望的想要犯罪。 可是孤独倾城就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没过多久,不知何时起又缠抱到了瑾言的身上,然后用着天真烂漫的琥珀双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说:“父亲大人,女儿好怕怕……”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上天要派出这样的你来惩罚我!”瑾言已经是欲哭无泪,心里居然还莫名地感到一阵阵兴奋不已。 而在万里之上的夜欢谷里。 独臂樵夫小心翼翼地把藤笼捕罩放好之后,然后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颗奇怪的核桃放在捕罩里面,再用手扯了几根杜鹃杂枝,穿插在藤笼捕罩的周围遮掩着。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活络地撒腿跑到了一颗参天杜鹃树下,悄悄地躲在了大树背后。 半刻钟左右。 “嘎嘎……” 树灌丛林里响起了一阵碎片鸡声细语。 这时,才看见只全身雪白,但是尾巴丝火焰一样的飞禽,谨慎地爬走了出来。细嗅之余,隐约之中还能从它们的身上闻到一股天然花香草味。想来这就是独臂樵夫提过的花香雪鸡了! 这花香雪鸡,一步一步地试探着前进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入什么陷阱。显然它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过它们还是无法自拔地被那颗奇怪的核桃吸引着。 “再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独臂樵夫望着这些谨慎的花香雪鸡,也是耐足了心等待着,不过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期待。 不知觉的,太阳已经向西偏了一大半。独臂樵夫还是一动不动地耐心等待着,然而这些花香雪鸡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住心里的原始冲动,终于向那个曾经熟悉的地方走了过去。 “嘎嘎……嘎嘎……” 藤笼捕罩直接盖住了两只大胆而倒霉的花香雪鸡,顿时间,响起一片惊惶鸡叫。 “哈哈……还不信你们不钻进来?” 独臂樵夫急忙忙地从大树背后跑了出来,纵身一跃而起,然后死死地按住了快要散架的藤笼捕罩。 又是两个时辰飘过,林中早已燃起了一堆篝火。在篝火上还架烤着两只玲珑剔透的烧鸡,时不时地飘逸处轻淡淡的天然花草香味。 “终于烤好了,还真的怀恋这样的美味呀!” 独臂樵夫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只烤好的花香雪鸡,然后就是直接地往嘴里大口的送。 “吱……” 他的牙齿一咬到到酥软香滑的佳肴,瞬间破溢出一阵天然花草香汁。这些香汁填满了他的口腔,勾魂着他的味蕾。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一只花香雪鸡,连骨头都没剩几根,就被独臂樵夫消灭了。 不过就在他抬起眼望向第二只花香雪鸡的时候,烈阳天空却突然开始暗沉了下来。 他也不理会,嘴里念念有词说道: 屈身必受制,屈志必违仁。 受制已则辱,违仁首则屯。 身志两不辱,度几德之纯。 以此率其性,乾坤一闲人。 说完,他便若无其事地拿起了那只早已烤好的花香雪鸡细细地品味了起来。这一次他吃得很慢,表情里充满了享受,但却也很是怪异,他吃得非常认真,好似这是他最后的一顿美味佳肴。 第二百零二章 天兵神将 天空之中的烈阳本来怀着无限的热情一直在踌躇地等待着,因此还遭受了不少人的谩骂。但她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相信只要她等到最后那一场的压轴表演的机会,曾经的谩骂也会变成更加激烈的赞叹。那时,她将穿上自然精心编织好的彩霞云衣,在万里杜鹃花红中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中都充满了无限柔情似水…… 然而就在她满怀期待的表演即将到来之际,一群不速之客却是用自己的身躯强行拉开了帷幕——遮天蔽日,掐灭了所有的期怀! 这群不速之客,又分为两群人。一群是身穿黄金铠甲的天兵,另一群是身穿紫金战甲的神将。而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强悍无比的天神之威。这群人虽然说是两群人,但队形上却保持得非常整齐,显然是经常训练磨合的效果。他们的队形是按照等级森严的金字塔阵型排列的。从真神到天神再到至尊,而真神又是从真神一阶到真神九阶排列,神王同样如此,只是到至尊境界的时候,倒是随意了许多。 独臂樵夫终于把手里的最后一口花香雪鸡吞咽,却还是认真地吸吮着他仅有的一只手上浸满了花香雪鸡汁液的手指。从拇指到食指到中指到无名指最后到小指,再由小指到无名指到中指到食指最后到拇指……如此往复,直到手指上再也尝不到一丝花香雪鸡的味道才罢休。 独臂樵夫至始至终没有抬首望向天空,可天空之上的天兵神将却是一层一地向他压来。那些身穿黄金铠甲的天兵已经展开了自己的天翼,而身穿紫金铠甲的神将也祭出了神王法器。他们并没有轻举妄动,每个人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地盯着那个佝偻年迈的独臂樵夫。 “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独臂樵夫突然讪笑起来,嘴里碎念着莫名其妙的呓语,思绪飘到了万年之前的那场悲惨世界景象。那时的景象也似这般,只是此时,他身边却再也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主人……我们真的不用出手吗?” 万里之外一处幽暗的树影里一个响起一个诡谲瘆人的老呶声音。如果顺着声音寻去,这才发现,在暗影之中,藏着一个佝偻矮小的绿色身影。而这道看起来佝偻矮小的身影周身还萦绕着一股神秘诡谲的危险恐怖气息!特别是她的那双朱砂鬼眼,一看就瘆人得很! “不用,好好看戏就行!” 在晦冥变幻之中响起一阵幽幽话语,渐长若远若近,如圣似邪,鬼神莫测。 万籁俱寂,苍穹上的天兵神将已经距离独臂樵夫不足百丈之遥。 独臂樵夫依旧视而不见地盘坐在原地,神情有些释然,思绪依旧飘逸在遥远的回忆里。这场回忆很长……很长……充满了太多的离合悲欢,他时而莫名地发笑又时而莫名地流泪。 “列阵……” 这时苍穹之巅响起一道雷霆之音。而听到这个声音响起,这些天兵神将也是迅捷地排成一个玄妙无穷的天笼大阵。 “还是老把戏……” 独臂樵夫终于微微地抬起泛泪眼皮,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浅笑安然。 “杀……杀……” 突然天空之上,响起了一片杀声。只见结阵的天兵神将忽然拔刀相向而行,顷刻之间,天空飘坠下一片金色神雨,一起飘坠下来的还有一具具失去了生息的尸体。 “砰……砰……” 这些尸体刚坠落到这万里参天杜鹃树尖就直接爆碎成一片虚无幻影,发出一阵阵绚丽多彩的砰隆声响,已然像是一阵沉闷的嘞鼓之音。 电光石火之间,刀光血影之后。天空终于恢复了本来面容,这时恰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烈阳之空果真等到了她的表演时机,一袭彩霞飘飘,宛若万红花丛中的血衣仙子正在演绎着一段死亡欢舞。 “果真的很美……倾城!” 独臂樵夫望着夕阳尽处,目光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一个遥远如梦似幻的倾城妙影。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了,他再也无法看见她了。 这片万里杜鹃啼血是他花了万年之久精心布下的一个玄杀大阵,每一棵参天杜鹃树都刻印有一个玄妙的时间飞镰,这是他的那把生锈的镰刀留下的痕迹。 落红一片片,花飞香漫天。 “可惜了……” 独臂樵夫,接住一片飘零而来的杜鹃花瓣,那张黑黄夹红的苍容满是惋惜之色,嘴里还发出阵阵惋惜之音,但却也不知道他具体在惋惜什么。若是说他在惋惜这些落红,但他的目光却没有一丝在意手中拿着的杜鹃花瓣,可要是另有所指,那为何他的眼里隐藏着一股暗香疏影。 就在这时,九天之上,出现了九个虚光耀影。这九个虚光耀影窜连一起,宛若九星连珠一般,而就在九个虚光耀影中央高处,隐约可见落座着一个无上神秘宝座。宝座之上空无一人,但那里却散发着真实的无上帝主之威。 “小信……许久不见!” 这时无上神秘宝座上发出了一个和蔼慈祥却又帝威霸道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有独臂樵夫可以听见。 “是呀!天帝还是神主……” 独臂樵夫信手花开一个虚空,然后就直接消失在了原处。 在更高维度的时空漩涡里,两个年轻的男子在此再次相遇。这两个年轻男子,模样俊逸不凡,其中一个模样上倒还有几分独臂樵夫的神色,但是另外的却是怎么也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到的那一刻也是忘记地那一刻。 “告诉朕,倾城她在哪里?” 这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把手搭在那个有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年轻俊逸男子的肩膀上,温声和气地询问着。 这个长得有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俊逸年轻男子并有回答什么话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倾城她到底在哪……她到底在哪?”看清面容的年轻男子依旧不死不休地询问着! 这个长得有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年轻俊逸男子依旧在不断地摇头,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是布满了血丝,那张俊逸的脸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狰狞起来。隐约之中已然有了一丝炸裂的痕迹。 “朕只想找到她,而你却是她最亲的人,自然也是朕最亲的人,朕真的不想杀你!你又何苦在逼朕呢……”这个看清面容的年轻男子开始变得有几分愠怒起来,声音却还保持着温声和气的味道。 可是这个长得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年轻俊逸男子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晃脑,模样已经变得痴呆无神起来。而他的身体上的裂痕也变得越来越多,已然到了支离破碎的极点。 “啪……啦……” 一声清脆无息的玻璃碎裂,结束了这场短暂而漫长地索问。那个长得有几分神似独臂樵夫的年轻俊逸男子终于化成了一片片虚光碎片,最后融进了这个奇怪的时空漩涡之中。 “即使时光倒流,朕也无法找到你吗?” 看不清面容的年轻男子怔怔地盯着时空漩涡尽头,最后也消逝在倒流的时光长河里。 这一切都是那般悄无声息地开始和结束着! 远在万里地底天堂世界的瑾言,此时此刻真正望着那把生锈镰刀上投出来的幻影。 “异世界来的未知者,当你看到这些的时候,证明老夫我已经死了!不用伤心也不必难过,更不用心存感激与愧疚!更不用诧异,且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瑾言果然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虚像投影,这个虚像投影一开始就是独臂樵夫的虚隐,但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长得有几分神似他的年轻俊逸男子。 “你应该看到她了……” 瑾言闻声,不由低头看了一样缠抱在他身怀里孤独倾城。她显然没有看到这个虚像投影,也听不见虚像投影上说的话语。她还以为瑾言低头要亲亲,急忙闭紧双眼,撅起诱人小嘴,但是却没有发生她以为要发生的情况。 “其它事情你没记住,这个引人犯罪的动作倒是记忆犹深!” 瑾言见她这样不依不饶地期待模样,只能无奈又好笑地用手指轻点了她的小嘴唇。孤独倾城信以为真地睁开双眸,一副心满意足的吃蜜甜笑着。 瑾言正要继续抬首看向了那个虚像投影,而那个虚像投影却是突然凑到了他的眼前。他不由惊呼一声: “妈呀!” 这这时这个虚像投影却是露出了奸计得得逞的笑脸,“老夫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会不老实!是不是已经被我们家的倾城迷得神魂颠倒了!” 这个虚像投影本来想捋一捋下颏的胡须,可是伸手去抓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早已没有了胡须,但他还是很自然地捋着。 瑾言不可否认,他身怀里的孤独倾城绝对是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她美令人窒息,也让人心痛,更让人痴迷不悟。这样的美就像是上天的一种诅咒,可以毁灭一切的美丽。他相信要是她在这个世人的面前现身,那么这个世界绝对会引起一场灭世之争。他越想越是恐惧,不过他再次看到她那双天真烂漫的琥珀眼眸,心里似乎又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保护欲! 就在瑾言有些痴迷地看着怀里的孤独倾城的时候,那个虚像投影又开始继续说道:“倾城她还好吗?希望她一切都还好。我已经无法守护她了,不过当我看到你那双眼睛的时候,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看到她的!我这人一直不相信命,也一直在反抗着命,但是最后我还是相信了命,可我依旧不相信这命!” 虚像投影里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但瑾言却能够感同身受。这种感觉,可不就是另一个自己吗? 虚像投影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每个地方都提到孤独倾城,言辞之中藏匿着太多东西。而瑾言也非常耐心且细心地聆听着。 这时的虚像投影已经变得越来越稀薄,像极了风中的油尽灯枯火星,终于迎来了必然熄灭的结局! “倾城……倾城……” 虚像投影伸出了虚幻的双手,想要抚摸一下孤独倾城,可是他终究还是无法看到她,只能通过抚摸着瑾言来实现了。 嗖…… 虚像投影最后还是熄灭了! 这时候的孤独倾城却是莫名地泪雨婆娑,可是却是挤满了倾城的笑容,看着瑾言! 突然,地底天堂世界也在下一微秒之隙崩塌倒碎。 独臂樵夫他叫独孤信,是一个曾经放弃成为圣贤的人,他留下不走的原因只有一个,只为守护一个人。他的故事很长,可终于还是无法继续! “倾城住到我的眼睛里去!”瑾言突然望着手里的生锈镰刀说道。 地底天堂世界不再是天堂世界,而真的变成了地狱深渊。 “有意思……” 霎时,在晦冥变幻之中又响起了一阵幽幽话语,渐长若远若近,如圣似邪,鬼神莫测。 第一百零三章 死去活来 所有人都为了活过而活过,只有永远的沉睡才会消停。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舍得。但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依旧还是有人舍不得。 血夜里,一双阴森森的血泪妖眼里亘古汹涌澎湃,那里面是无休止地血噬漩涡,似要吸灭天下生灵涂炭。 古阳城虽然在奇域五洲名都雄城算不上什么,但是这里却也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繁华一面。传说这座古城是离鬼冥域最近的一座都城,也有传说它是魔塔域最近的入口。总之它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座有着特殊意义的都城。 这世上本来没有路,但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这世上本来没有佛,但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佛。从此,路在脚下,佛在心中。而关于古阳城的这些种种传说,其实也就是那些普通的修神练气者们为了自我满足而创造出来的幻影。他们假设这里就是通往魔族、鬼族、妖族甚至是天族和神族的入口之地。 这世界上总会有痴心妄想的人,生活在奇域五洲中的普通人,也有不安于现状的不安分之人。他们也想成为那种能够劈山移海、飞天遁地、长生不老的修神练气者强者。只是在奇域五洲里,这样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轻易,甚至是绝不可能实现的。因为这条路已经被奇域的各大家族、宗派霸占了。 奇域有百族、千宗、万派,但这数字却是一直在减少的。至从上一次的诸神大战之后,天命残缺,灵气枯竭,奇域化为五域,分为九洲,而修神练气也变得越来越艰难险阻。所以先到为君,后到为臣。五大常域中的修炼圣地资源都被这些先到的人占有了。想要长久的占有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和复杂的事。但也可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容易简单的事。 为何要如此说呢? 要说困难复杂,是因为想要占有,那就得要付出代价。这个沉重的的代价里有太多的肮脏、杀戮、阴谋、背叛、欺骗……其中多少沉入深海,又有多少浮出水面。不过最后都刻印在了时间的齿轮上,消磨殆尽。 而要说容易简单,是因为想要占有,只要你足够的强大就可以。其它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这个目的的衍生品,其中也包括所占有的资源。 这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世界,可也是一个需要信仰的世界。活着是人最基本的需求,但对于快乐与幸福地追求,一样是与生命同等比重的事。有些人甚至还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不过自然也有人为了暂时的安危,把一切都可以出卖。 古阳城是普通人非常憧憬来到的地方,这里寄托着他们成仙、成神的信仰。于是这座城市因为各种各样精心地编织臆造的传说,汇聚着奇域五洲众多平凡而不甘于平凡之人,他们把这里变成了一座繁华的“修仙”都城。 凡人的智慧与想象力有着无与伦比的创造性,这座都城里每一处建筑里都透析着一种神秘仙境。虽然是神秘仙境,可它却不是一处安静的地方。因为这里聚集着上千万的人口,光是每个人的心跳呼吸,都可让远在万米之外的人震耳欲聋。要是到了晚上,还会亮起各种烛光,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烟火,各种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 可是,今天晚上这座城市却如此完好无损地安静。如果身临其境还会莫名奇妙地感到无比的阴森冷惧,其中似乎还隐约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沉寂的诡异。不过这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丝声响。 哗啦啦……嗡隆隆 在中上游古阳城的中上游区里,一直萦绕着喘急的溪流水声和狂闹的瀑布躁声。这是一条百丈有余的大瀑布,在瀑布的不远处还有座宫殿。穿过一层层冰冷的屋檐,终于可以看到最深的华屋里摇曳着一缕蓝光。 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稀碎呓语。 “娘亲,兰儿会很乖的……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宫殿卧榻里,一个小女孩在梦中喃喃自语地自责着。可她却不知道一个阴森诡异的血色魔鬼就杵在她的身旁,他已经张开了狰狞的獠牙,然而她更不会知道的是,正是她无意的突然梦中呓语救了她的一条性命。 司徒俊文已经接受了死亡的结局,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只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在天机大战中,那条苍荒古巷中的那间草木茅屋里,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个他深爱到发狂生恨的女人的身心。虽然那是用着他最厌恶的人的样子来实现的,可是他却已经很知足满意了。 经过天机大战之后,他的实力境界已经提升到了一个他以前从未敢想过境界——至尊境界。可是随着境界的提升,他对于血液的渴求已经无法得到满足了。他变得越来越嗜血了,仿佛已经迷失了心性。若是完全地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自知的嗜血狂魔还好,那样的话,最多也就像一件无情的杀戮机器一样,不会产生什么的心理情感负担。可是司徒俊文却不是这样,随着实力境界的提升,他对于嗜血杀戮这件事情的感受过程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了。他害怕这样的改变,但他却无法抗拒这样的噩梦。 既然是噩梦,只要有能清醒过来,那么一切都会变得透明心安。但是如果是醒着的噩梦呢? 司徒俊文没有想到一座千万人的都城,他用不到半夜的时间就可以让所有的人消失不见,变成了他口腹之粮。可尽管如此,他依旧无法得到满足。 “如果照这样下去,我肯定是要杀尽天下人的……” 司徒俊文拼命地想要遏制住杀戮的自己,可行动总是事与愿违。本来杀人嗜血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当他心里有了牵挂之后,这一切就不是那么理所当然了。 “既然我没有死,那么幽兰是不是也没有死呀?”一想到这里,司徒俊文就感到莫名地开心愉悦,“只要你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也就在这时,司徒俊文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我再次见到幽兰的时候,我会不会也把她杀了呢?” 答案显而易见,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杀了她的。于是他作了一个尝试。他找了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希望以此来勾起他的一丝同情心:“我一定不能杀这个老人……不能杀……”他嘶吼着扯过自己的脑袋,紧拽过自己的手。可他还是那样更加行云流水地杀死这个的老人,吸食掉他零丁点的血液。 “不行,我一定要在下一个人的时候,停止住自己的杀戮!” 他越是清晰,他就是越能体会到自己行动上的可怕。他想做的是杀戮的主人,而不是杀戮的奴隶。于是他杀食着一个又一个的人,终于当他杀遇到一个孕妇的时候。他相信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停下杀戮的步伐,“这一次我一定可以让自己停下来!” 被驱使去杀人和自己主动去杀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的。可是这对于以前的司徒俊文来说这两个概念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的。两者都是杀人,没有高尚和低贱之分。可是现在他更倾向于成为后者了。 在修神练气者的世界里,人们为了变强,互相的杀戮已经是一种常态。司徒俊文也深知这个道理,也不想去否认这个事实。他的家族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被那些人以莫须有的名义毁灭了,那些他在意人和物都在这场血弑中永远地毁灭了。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还有他的族人宗亲。 这个虽然是一个冷漠的世界,但也会有着许多温馨的人和事。他厌恶这样的上世界,可他也不舍这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让他感到不舍的仅有一人,一个女人,他自认为是他唯一真正深爱的女人——谷幽兰。 司徒俊文以前做过太多的衣冠禽兽的事,可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君子。他心想着自己的骨子血液里一定流淌着君子的品性血液,所以他总还会在行了禽兽之行后,也要做到衣冠楚楚。 曾经那些被他糟蹋过的良家少女,他还会好心地留下一笔“安慰财”。这比“安慰财”可是花了心思也下了血本,它可以使这家人余生无忧。于是还有一些人家居然还巴不得自家的女儿被他司徒少主玷污呢?可他也不是那种逮到谁就玷污谁的种马,他眼光极高,品味更是刁钻。少有多少女子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只是能够入得了他眼睛的,他又惹不起。 所谓的惹不起,只是不敢惹和不值得而已。但是当他遇到了谷幽兰的时候,他心里就无比肯定地告诉自己,“如果能够得到这个女子,就算举世皆敌那又有何惧!”只是当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其他男子——瑾言,可他还是无法这样让自己善罢甘休。他憎恨着所有阻碍他得到她的所有人和物,甚至他还因爱生恨的想要亲手毁灭掉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而随着他吞噬的血液越来越多,他变得越来越强,距离这个目标也越来越近。不过到最后他竟发现他自己极力地想要靠近这个目标,可也极力地想要远离这个目标。 司徒俊文就这样被这个女子——谷幽兰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当他以为自己也会如之前一样拼命地挣扎着不杀死眼前这些人,然后也会很自然地杀死他们的时候,然而奇怪的事情居然发生了。当他听到这个睡梦中的女孩说出自己的名字是兰儿的时候,他那狰狞嗜血的獠牙居然停下来了。 “幽兰……对你,我始终保持着人性!” 黑夜里,司徒俊文点燃了卧榻之侧的蜡烛,然后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女孩,嘴角里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兰儿……”司徒俊文伸手轻轻擦拭着小女孩嘴角溜出来的口水,然后放在嘴里吸吮着,喃喃细语道:“这真是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 第二百零四章 门庭若市 自从天机榜正式开始打开的时候,当天机榜单上还出出现着有琴若雪这四个字的时候。仙乐都的繁华热闹也达到了有史以来的顶峰,关键是这样的顶峰还在一天又一夜地被不断超越着。 以前仙乐都不过偏安于冥龙谷的一座百里都城,也恰巧地处于一个极佳的地理位置。前者有冥龙谷作为天然的保护屏障,再者又是东洲通往中洲的一处中间补给关隘,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当初有绝琴至尊坐镇。哪怕后来绝琴至尊突然消失,有琴家族也逐渐削薄没落。可是随着有琴四神地强势崛起和苦心经营,特别是有琴家族的新一任家主打开了有琴家族的法阵禁制,从此也让仙乐都走上了另外一条康庄新路。当然作为缔造仙乐都的主人,有琴家族也从新赢得了奇域百族一丁点尊重。不过这种尊重是可有可无的假寐的。 其实造成这样的情况的最重要一件事情就是有琴家族后继无人。只是这件事情是在后来才出现的。因为曾经的有琴家族可是出现了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有琴最先。有琴最先不仅天赋异禀,而且还和当时奇域五洲八大家族之首的苍穹家族的第一绝代天骄继承者——苍穹冷月有着万缕千丝之情。天才的世界总是那般奇妙,特别是异性天才之间。两人都是千年不遇的绝世天才,从此一场旷世相爱相杀的奇恋故事就此开启。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百转千回之后,两人终于还是修得正果——走到谈婚论嫁归途。 当时所有人都在羡慕嫉妒恨中看好这样一段旷世佳缘,更是想象着这两个绝世天才的结合后,奇域五洲将会迎来怎样的变化。当然这样的变化更定是有人不愿意看到的。苍穹家族已经足够可怕了。他们无法想象两个绝色天才的结合后,这两个家族将会发展到什么样的高度。 可是事情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虽然这样的不好的意外,总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反复诅咒了无数次。可他们永远不会想象到,达成他们心中所想的结局,竟然会以这样方式来诠释——有琴最先突然变成废人,苍穹冷月突然身怀身孕移情别恋于一个名不经传的有琴烈峰。这简直就是人生故事情节中大反转的神奇逆袭。有琴烈峰不仅抱得美人归,同时也非常理所当然地当上了有琴家族的家族之位。不得不说有琴烈峰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只是当时有琴最先的光芒太盛,遮住了他所有的光彩。但是随着有琴最先这轮耀阳坠落之后,人们也终于察觉到有琴烈峰这颗奇亮星辰。 有琴烈峰虽然修为天赋上弱于有琴最先许多,但是他的胆识和谋略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他一登上有琴家族的家主之位,立即就对有琴家族的宗地氏族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其中就包括打开绝琴仙阵,增建醉仙楼、紫贤轩、玲珑阁等各色各样的酒楼酒肆,允许各路商贾到此贸易。从此安静虚渺的仙乐都,经过有琴烈峰的一番改革之后,变成了一座众仙欢乐的都城——仙乐都! 尽管有琴烈峰把仙乐都发展得如此繁荣昌盛,但是还一直被陷入后继无人的尴尬绝境。因为有琴家族没有了至尊强者,也没有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后起之秀。特别是随着有琴若雪的降世,这样的舆论更是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有琴若雪并没有继承到苍穹冷月的任何天赋血脉,仅仅只是身怀着一种罕见的鸡肋异骨——琴骨而已。虽说是鸡肋,食之无味,但弃之又不舍。关键就是传言身怀这种琴骨之人,可让修神练气者在修炼悟道中得到一些增益。这修炼一途,有时会滴水成冰。所以许多家族势力对此还是特别的热心的! 可是这一切都成为了往事,如烟随风而去。如今的仙乐都更是今非昔比了。不仅扩建了至了千里之阔,而且以前的许多酒肆客栈更是进行了翻修扩建。酒仙楼、紫贤轩、玲珑阁同样也向上向八方延长了又延长。长情河岸两边的黄金龙柳与以前相比似乎又更靠近了传说中没有尽头源头的长情河的尽头源头。只是长情河里依旧寥寥无几的漂着几叶孤舟,似乎与此时繁华若梦的仙乐都显得格格不入。不过当看到侯在长情河渡口的那万米条长龙人队,原来一切不过是原来如此。 这些时日里,一直高高悬浮在高空之上的天琴宫殿似乎在不断地下沉似的。不过显然这仅仅是一种错觉而已。这所以有这样的错觉,可能是因为这来不及扩建的天琴宫里挤满了人山人海。这样的人群甚至比起上一次有琴烈峰的神王大寿还要拥挤上不知几百千倍。当然上一次之所以有那么多人前来,还有着更深的含义——有琴家族将会为有琴若雪选择夫婿!当时很多家族的年轻一辈的青年才俊都觊觎这个传说中貌美如仙的魅色和琴骨可以增益修炼突破悟道的效果。于是才纷纷攘攘而来,就想来个财色双收。 如今这里再次聚集了这么多家族势力,就连上一次有琴烈峰的神王大寿没有出现过的许多强大的家族势力,现在也终于还是粉墨登场。 而就在天琴宫殿的长音堂里,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席宴。这张宴桌绝对是天琴宫有史以来出现过的最大一张宴桌。这张宴桌共有百丈之宽,差不多占满整个长音殿。宴桌上更是摆满了千中玉盘珍馐佳肴美酒,而围绕着这张巨大宴桌而坐的仅有二十几人而已。 “烈峰兄,恭喜……恭喜……恭喜小雪荣登天机榜三甲,我就先干为敬了!” 坐在宴席巨桌东方位置方向的东方逸风也不理会其桌上的其他人,直接举起了桌上的酒樽,探身向主位上的有琴烈峰敬酒说道,那张傲逸的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逸风兄,同喜同乐呀!馨然不是也夺得了三甲嘛?”有琴烈峰也举起了酒樽回敬说道。 “馨然那个丫头几斤几两你还不清楚,一切都是侥幸而已!” 东方逸风有意地把声音提得很大,好似害怕宴桌上的众人听不见一般。 这时坐隔在有琴醉仙身旁的有琴玲珑却还是忍不住对有琴烈峰使了一个特别隐晦的眼色,意思不言而喻:大哥你今天是主人,对待客人不能厚此薄彼! 有琴烈峰自然是心领神会,自是当他的目光滑落到一如往常独自一个人拿着紫薇翠葫喝酒的有琴醉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他总感觉这一次出去归来的有琴醉仙隐约中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出来。可他敏锐的直觉告诉着他自己说,他的二弟有琴醉仙已经变得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大哥,这些可都是大人物呀!” 有琴子贤见有琴烈峰竟然有些失神,不由轻轻用手碰了一下他衣角,小声提醒说道。他总感觉自己的大哥至从这次二哥回来之后,总会时不时地看到他的大哥突然莫名其妙的失神。 这时候,有琴烈峰才突然会意,即刻再次举起已经满上的酒樽,看着宴桌上众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言道:“诸位难得来到我这穷乡僻壤之地,实在是让在下这里顿时蓬荜生辉,而与诸位同聚一桌更让在下顿感荣幸之至!区区一杯薄酒,不成敬意,在下先干为敬了!诸位随意就行……” 随意,怎么可能随意嘛!他们可是知道天机榜的四个三甲仙子都在他有琴烈峰的仙乐都上。这次他们是有求而来,自然不能给根杆子就往上爬。如今人家已经给了台阶了,自然就顺势而为了。 “烈峰兄这不是折煞了老弟我了吗?”天衣堡的家主林阗却先是乐呵呵举起酒樽来一饮而尽。这里就他一个人修为实力境界最弱,不过幸好还有一个废人有琴醉仙给他一些安慰。只是他的天衣堡实在太弱了,顶多就是一个裁缝店铺,而他也不过是一个裁缝店长而已。 这些年来,林阗他一直是如履薄冰地活着。他的运气很好,因为他某一次的心血来潮,他曾经救过一个可怜兮兮的毁容女。但是对于这样的突然心血来潮所做的事,一碗酒之后,他便会忘到九霄云外了。突然又一天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突然来到他的面前,说是为了为了报恩,要以身相许于他。 不知何时,天衣堡强势崛起,也变得名副其实起来。因为天衣堡竟然能够生产出来天神域才有的天蚕丝料。奇域五洲百族对此感到无比震惊又好奇,于是纷纷想要探寻其中的秘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发现,天衣堡的一切成就都是因为林阗身后的一个女人。 林阗习惯了人们对他赞叹不已,自然不希望让人知道自己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他自卑又敏感,偏偏有些自负。 从那以后,别人对他的赞佩变成了挤兑,他自然是满心怒气冲冲。可是当他回到家中,看到妻子那张温柔美丽动人的面容,他就可以暂时把一切烦恼抛之于脑后,沉溺在鱼水之欢里。 只可惜好景不长,当他再次盛怒回到家中的时候,那张美丽容颜再也不见了。卧榻里只有一个襁褓的婴儿,婴儿的旁边还有一封信,信中写到:恩情已报,两不相欠! 或许是一杯浓酒缘故,林阗脑中的许多回忆再次被勾现出来。他嘴角溢着酒渍,心里不由自主地响起了一个动听的名字:“天衣……” “一家有女,百家求!不过可惜,小雪已与我家傲然又婚约在先了,再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劝诸君还是不要太强人所难了!” 东方逸风很明确的报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当然他这些话只是在欲盖拟彰而已。他那里不清楚这些人里肯定有着打着他的女儿东方馨然的主意来的,其中就包括了幻世神宫的幻千秋,这个年轻的小伙他见过,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有些不太喜欢眼前这个一直浅笑安然自若盯着自己看的灵虚老道,不过他倒是觉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幻千秋和自家女儿还是挺般配的。只是他们的老祖宗东方问天却是给他下了死令:不准他干预自家女儿的婚姻大事!所以他只能一直打着搪塞,尽量不让这些人来跟自己搭话。可是尽管他极力躲避,不过还是有人向他迎来送往。 “逸风道兄,你就把心放到嗓子里去。吾今天就是代我家那不成器的师侄来提亲的,其实本来应该由我家师兄亲自前来的,只是当前他正处于突破的关键,所以只能由吾厚着脸皮来了,希望逸风道兄不要介意呀!” 幻凌虚突然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目光随意飘过其他人后,再次落到了东方逸风的身上,态度立马又变得端重起来。 “什么幻至尊的实力境界又提升了!” 说着有意,听着更有意。东方逸风和其他人自然明白他这句话里面藏有的意思。只是明白归明白,他也只能笑呵呵地笑得:“凌虚道兄,一切都好说……好说!” …… 这时,长音殿里,巨大宴桌上,终于变得更加热闹欢腾起来。每个人开始互相敬酒,各个陈词滥调,态度暧昧不明。 有琴醉仙还是那样格格不入,又是独自饮着翠微玉葫里的酒。有琴烈峰还是有意无意地瞥看了他几眼,一切如常,但有琴烈峰还是偶尔有些心神不宁,间或地失神颤栗! 现在的仙乐都每个地方早已门庭若市,但要是唯一能领会到一丝清净的地方莫过于,那被废弃而保留的伴月亭。 干湖石亭台楼阁里,四个不同秋色惊容的女子,竟然显露着某种相同愁肠结绪! 第二百零五章 我不同意(一) “言,你到底在哪?” 有琴若雪一袭白衣似雪慵郁地倚靠在伴月亭台的石栏凉柱上,她真切地感受到一股浑浊的寒冷之意由凉柱上散发出来侵蚀着她的肌肤,钻进她的心膛。而她曾经那张不识人间烟火的冷玉仙容不知何时起已然就染上了太多的红尘劫愁。 有琴若雪最近感到无比悲郁,她唯一深爱的男子——瑾言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又消失了;还有和她一起深爱着瑾言的另一个女子,也是她的好姐妹——谷幽兰也消失了,而且还是永远的消失了,不过这其实只是她从瑾言那里听闻而来的,对此她自然是深信不疑,当然她也对此感到无比悲痛欲绝。 每个女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深爱之人心中的唯一,有琴若雪也不例外。她本是天山一株冰洁雪莲,恰若不食烟火的仙女,可她和他的相遇改变了这一切。但若是真的细究起来,她似乎也没有多少变化,她依旧是她,还是那个冷若寒清的有琴若雪。只是她终究还是对他动了真情,于是忧愁善感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当然更多的是她心里有了一个可以为之牵肠挂肚的人。所以关于她和他的一切的,也无论是好与坏,这些东西都是她生命里最宝贵的财富。 林妙依作为有琴若雪的好姐妹,她自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好妹妹因为一个男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她认为此时此刻,她应该对自己的好妹妹出言劝慰,劝慰她不要如此惆怅悲苦,她实在不忍心看到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可是她心中那些呼之欲出的话语,每一次都在莫名其妙地打着退堂鼓。 “小雪,你别多想了,我相信言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可是夺得了天机榜首,是传说中最有可能打破桎梏,成为万古圣贤的人……”林妙依停顿片刻,然后伸出芊葱玉手抚摸了一下有琴若雪的那两道愁眉,说道:“你看你,最近老是蹙着眉头,额头上都快挤出皱纹来了。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言弟会不要你的!”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有琴若雪淡急地否决说道。可女为悦己者容,她也不想林妙依为她太多担忧。所以她那两梢紧锁着的愁眉红粉经过林妙依这样轻轻一抚摸着,也很自然地舒展开来了。 倚靠在一旁的东方馨然和皇甫青衣一听蹙眉太久会生皱纹变老,也是用手抚展了一下自己的娥眉,“我不会真的会变老!”两女不由低头往下,是想对镜水贴花黄,只是这伴月湖却早已干涸无水。 皇甫青衣抬起头来,看着有琴若雪,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个若雪,这里的这片湖为何这样干涸了?以你们有琴家,还不至于让自家后园里亭湖干涸如此!” “这座亭湖是我二叔为我娘亲建造的,只是后来就荒废成这样了!”有琴若雪只是蜻蜓飘过般回答道。并没有直接解释其中的缘由,不过皇甫青衣却也是若有所悟了。 有琴最先和苍穹冷月曾经可是她们的父母那一辈中最惊艳的两个天才传奇人物,但是比起他们的创造的种种传奇故事,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他们两人的爱恋传奇。他们的故事被演绎成各种故事版本,只是曾经所有美好时光是到最后还是被冷酷无情的现实打败。一个出乎意外的悲剧结局,却是成为了这段传奇恋情的结局。 东方馨然本来还想追问一下其中的缘由,她可是特别的好奇有琴最先和苍穹冷月两人到底为何变成了那样,那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曲折深迷的秘密。只是当她正要好奇地追问一番的时候,皇甫青衣却及时拽住了她的衣袖,然后对着她轻轻地摇头不语,意思不言而喻:别问! “好!” 东方馨然只能无奈作罢,然后心里这股好奇心又被另外一道更厚的情绪覆盖而去,“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呢?他居然变成了我未来嫂子的男人!”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然而这就是事实。 如果你最亲近的亲人和你最爱的人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那么你将会怎么办?换个老生常谈的例子,假若你的母亲和你的爱人同时掉入了水里,而你只能救一个人,那么你会选择帮助谁?面对这个问题,不同的人自然有着不同的选择。不同的选择也酝示着不同人的性格心理、价值取向、人生经历……有人为了亲情,选择先救母亲;有人为了爱情,选择先救爱;还有人是这样选择的:先救母亲,然后和所爱之人一起赴死……总之他们都作出了自己的选择。如果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的话,那么无动于衷地满心忧愁地看着眼前所亲所爱之人互相残杀,这到底是个怎样选择的选择。东方馨然不知道这样的选择到底是怎样的选择的选择,可若真的要选择的话,她很可能就是这样不作任何选择地选择! 在五大常域中,特别实在奇域五洲里,女子的婚姻大事多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来实现的。这种情况从上至下,大到大家氏族的联姻,小到农人的诉媒。这个世界是一个实力至上的世界,虽说强者为尊,不论男女。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女子都是成为了利益关系的牺牲品。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避免的,之所以被压迫,只因为你还不足够的强。修神练气这条道路,不仅仅是一个人通过修炼突破,然后成为强者之路。对于女子来说,这是还是一条通向自由恋爱天堂的道路。 在寻求生命价值意义的道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诠释生命价值意义的方式与方法。很多时候,很多人,并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有时候,活着只是他们实现这些理想与追求的一个基础条件而已,曾有言壮语: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对于修神练气者来说,自由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理想与追求。自由包括多个方面,甚至是囊括无穷无尽,而恋爱自由却是这个艰苦难世的女子比较在意的一点自由自尊诉求,这个诉求可以说是有些卑微的,可也是最伟大的。当年的苍穹冷月不仅惊艳了那个时代,也让许多女子找到了时代的楷模。而这样的时代楷模为数太少,所以一切才显得那么弥足珍贵。苍穹冷月与有琴最先的凄凉残缺地旷世奇恋,反而让许多痴男怨女,更想冲破世俗的枷锁束缚! 在伴月亭台上的四个女子都是这个这个世界里这个时代中的奇女子。她们不仅家世背景强大,而且还天赋异禀,更重要的是她们还在天机大战中夺得了天机三甲的成绩,虽然这个成就有些名不符实,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们并不缺少取得这样成就的实力。 现在的林妙依经过这一次的天机大战之后,实力境界已经是练气神王五阶、修神涅盘五重。以她这样的实力足够让她成为一方地域的统治者,也可以像小女孩那样稍微放肆地去追求自己向往的单纯爱情。可是每当她升起这样的念头的时候,那些可怕的经历就会汹涌澎湃地冲挤着她的脑海,特别是浊阴那张白皙邪魅的笑脸,总能让她感到颤栗胆怯。现在能让她动容接受的男子,或许只有瑾言和神树扶桑——神苏爷爷了!对于瑾言她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对于神苏爷爷的感情却是最清晰明确的。 林妙依对于神苏爷爷的具体来历并不是很清楚,就像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来历一样。而且关于她母亲的很多事情,他的父亲林阗也不曾跟她说过什么,况且从小她就莫名地被她的父亲厌恶着,对于一个敏感的小女孩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痛苦不堪的折磨。她一直不明白每次他们父女见面的时候,她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厌恶、甚至是带着恨意地对她匆匆一瞥而过。在这匆匆一瞥中,她曾看到她的父亲有过很多次短暂的迟疑,然而这么多次的迟疑,也没有一次让父亲真正地看向她。有一次她缝制出了一件玄宝佳衣,本以为这样可以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依旧是林阗一如既往地对她厌恶至极地远离。 林妙依可以说为了讨好父亲林阗的喜爱,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手指上多了多少个针孔。然而依旧得不到父亲的在意,不过有人却将一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人就是林妙依的神苏爷爷。神苏是在她的母亲突然神秘离开之后才出现的,而他也说他是为了报答一个人的恩情,所以才会来照顾和保护她的。只是这些话语神苏几乎没有对她说过,只是在后来她决定逃婚的时候,才稍微对她透露了一些秘密而已。 神苏虽然是因为报恩而来保护和照顾林妙依的,但是他对她的保护和照顾却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视若己出。所以对于林妙依来说,神苏爷爷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亲人,而她与她的父亲有着太多的隔阂,彼此好像除了名义上的父女关系。除此之外,她和他的关系已然变成了水火不容的关系。特别是他居然为了维护自己利益,然后他居然悄悄地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妖族中九幽蟒蛇臭名昭着的浊阴。这分明就是一个火坑,但他还是那样狠心地将她推入其中。更让林妙依无法忍受的是,这一次她的父亲林阗还用她的神苏爷爷的性命来威胁她、逼迫她。对此她绝对是无法忍受的,哪怕是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她也不允许他伤害她的神苏爷爷。她和父亲林阗有过激烈的争论,但是小女孩的放肆最后还是被父亲从未有过的眼泪融化,她只能忍,只能无可奈何! 相比于有琴若雪和林妙依的心事重重叠叠,东方馨然和皇甫青衣的心情倒也不是太过沉重郁闷。只是当她们察觉到这仙乐都因为她们地到来之后,所产生的变化之后,她们再也无法淡定了。她们没想到,经过这一次天机大战之后,由于她们因为某个人取得了天机三甲的名次,各大家族上门提亲的人都击破她们家的门槛。不过这件事情,她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她们心里起初担忧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瑾言。不过她们几乎找遍了奇域五洲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瑾言的一丁点蛛丝马迹。于是无奈之下,她们只能选择暂时来到仙乐都守株待兔。然而她们没有待到瑾言这只相思兔,反而待来她们父辈待来的一大堆提亲帖。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四女心里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我不同意!” 可是为何有琴若雪和林妙依却多了许多无可奈何地忧愁善感,不过皇甫青衣和东方馨然却显得那么积极地反抗着! 第二百零六章 我不同意(二) “一国倾废一霎间,一日归来一湖烟。 一鸣孤鸿一缕魂,一月空照一丘坟。” 黑色的荒漠里,伫立着一个黑色挺拔的身影。 这时,清冷的月光徐徐而来,拂过这个黑色挺拔的身影,点亮了他的容颜,抚慰了冰冷的沙,还有眼前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碑。 瑾言只是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碑,明明心中酝酿着万千感慨,却如何也说不出半句忧伤词来。只是不知为何,他那双璀璨星瞳一直流淌着琥珀晶莹的泪。他知道这肯定是住在他乾坤星瞳里的孤独倾城造成的,只是究其中之由,所哭之人也不知为何流泪。 瑾言的余晖扫过这片下落万里的黑沙荒漠,这里曾经明明还生着万里参天杜鹃树,一滴春雨万山红。而此时此刻,他的脑中浮现着一个人——独臂樵夫。 关于独臂樵夫,瑾言压根没有一丝了解。他和独臂樵夫的接触也仅仅是三言两语的景象,可他却记住了这个一脸黑黄夹红,笑起来满口黄牙的独臂老人。这个独臂老人那双浑浊的琥珀色眼睛里藏有太多的故事,可奈何一切都如一场残梦一场空。 风夜里,冷月下,黑沙迷离恍惚。 瑾言已在这里伫立了许久,而他也早想快点离开这里,因为他的心中还有比较牵挂的疑惑。他之所以伫留这里的原因,并不复杂。更多的只是顾及独孤倾城的感受而已,可是无论如何这个突然出现的独臂樵夫老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知道独臂樵夫不是无缘无故地救他,答案一定是住在他乾坤星瞳里孤独倾城了。 “我不会作任何承诺,因为我不知灾难何时降临。我只知道自己目前是倾城唯一的归宿,在她没有找到新的房间时,我不会赶她走!”瑾言一手搭在巨大的神秘无字石碑上,目光炯炯含泪,言辞恳切地说道。 霎时间,就在瑾言用手搭在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石碑的时候,宇宙深处降落下一道青色玄光。这道青色玄光仿佛洞悉了古今、扭曲了时空一般,所有浮云只要被这道青色玄光穿射之后,真的变成了浮云。可是当这道青色玄光照射到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石碑时,却是这道青色玄光化为了虚无。 瑾言早已在青色玄光降临之际,急身退到十里之外。 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很快就尘埃落定。 瑾言小心谨慎地盯着毫无变化的巨大神秘无字石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前去看个究竟。 瑾言并没有着急地靠近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石碑,而是一走一停,试探着前进。因为刚才那道青色玄光真的是太过恐怖强大,如果他不小心被那道青色玄光照到的话,绝对是飞灰湮灭的。他的乾坤星瞳已对那道青色玄光进行了一些初步解析,那是一种宇宙超新时空能量流,这绝对是可以毁灭整个奇域五洲的力量。 “原来如此……还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本来还是小心翼翼地前进的瑾言,突然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瞬间就出现在了巨大神秘石碑的前面,而这个时候他手上多出了一块泛着金色神秘石碑。当这块泛着金色神秘石碑一出现,瑾言眼前的这块巨大神秘无字石碑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这时,只见这块巨大的神秘无字石碑,不断地褪落着一层又一层青黑色的碎片,骤然急促地,一块与瑾言手中那块泛着金色神秘石碑一样大小的泛着青色的神秘石碑就出现在了眼前。 嗖……嗖…… 一块金色神秘石碑瞬间从瑾言的手中飞起,另一块青色神秘石碑拔地而起,两块石碑就像是多年不见的爱人,久久地拥抱在了一起。 本来瑾言不想打扰它们的无声缠绵悱恻,但是他还是直接一收,把两块神秘石碑收入囊中。 瑾言不知自己此时身在何地,但是当他抬首望着那轮清冷的明月之时,一切就有了定数。此刻,他已归心似箭,目标就是仙乐都。他的心已经隐隐作痛,那里绝对是发什么着什么事情。 仙乐都——天琴宫——长音殿——巨宴桌……这场漫长的酒宴终于进行到了尾声,不过酒饱饭足之后,一切才是最真正的开始。只不过,宴无好宴,往往几家欢乐,多家忧愁。 这场聚宴,不是普通的一场聚宴,它可能是决定着在场的各大家族势力盛衰沉浮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在五大常域中,有人天生为王,有人落草为寇。而往往血脉天赋就决定了一切。那么两个血脉天赋异禀的基因结合,或许就可以诞生出下一代更优秀的后代。此乃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不争。所以这奇域百族中比较有远见卓识的家主都纷纷嗅探而来,只希望能够给自家讨到一个天机榜三甲中的一个媳妇。为了家族生存与荣耀,平日里威风堂堂的各大家族家主可是铆足了干劲,一个两个的,粗红着脖子,扯开嗓子对骂争吵不休。这些人完全不顾形象,像极了街头撒泼乱骂的泼妇。 不过,这里也有例外的,像是有琴烈峰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帮衬着这个那个,完全没有加入那一方阵营的打算。 还有一个人也算得上比较悠闲自在的,东方逸风也只是恬笑着看着眼前争论不休的众人。可他却还是无法像有琴烈峰那样早早地使自己置身度外,不过主导权在他手里,他想怎么选就怎么选,如此一想他的心情倒也舒畅了许多。反正他的儿子东方傲然与有琴若雪的婚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过他想到自家女儿东方馨然的时候,不免还是有些为难。但比起眼前这些“骂街泼妇”,他的处境可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些人已经争先恐后地向他抛橄榄枝,可他也不及着表态,只是一脸微笑地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手里握着好牌的还有皇甫圣华和林阗。只不过比起前面的这两个人,后面的两人倒还是不怎么清闲的。 “皇甫圣华,你可别太贪呀!”吵闹声中,一句更洪亮而夹着几分苍老的喊声脱颖而出,幻凌虚瞪着眼睛,花白的胡子气急败坏地翘起来,然后直接立身跳起来拍着桌子,扯犊子骂道:“你个狗娘养的,要一个媳妇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两个,除非拿你女儿来换,不然老夫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哼!”皇甫圣华压根不给面子,怼骂道:“二牛鼻子,少给本座蹬鼻子上脸的,除非是幻世尊者亲自来,本座还可以考虑一下。不然……”说到这里,皇甫圣华突然停顿了下来,然后一脸嫌弃地看着幻凌虚说道:“都大我们一圈的人了,居然还和我们的实力境界差不多……” “那你可以来试试看……”幻凌虚折起拂尘,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 “试试就试试,还怕了你这个二牛鼻子不成!正好本座也恰巧又突破了一个层阶,就让你来给本座练练手了!”皇甫圣华也是挽起了衣袖,一副大打出手的样子。 有琴烈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倒是希望在场的这些人能够挣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他也知道他们越是这样叫唤得厉害,动手的可能性就越低了。他毕竟是这里的东道主,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大家少安毋躁,一切要以和为贵,不可伤了和气呀!” “烈峰兄说得对,一切以和为贵,大家切莫伤了和气呀!”东方逸风见亲家发话,自然也是要即时帮衬说道:“我们奇域百族之所以被其他四域种族忌惮,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奇域五洲人杰地灵,更重要的是我们奇域百族能够团结一致对外,这才有了我们今天能够和谐聚在一堂的机会呀。” “东方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仅媳妇有了,而且还迟迟不愿把自家的女儿放出来!”轩辕家族的家主轩辕坤一脸埋怨地说道。 “可不是嘛!”南宫家族的家主南宫蔺也是附和说道,不过他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地盯着有些正襟危坐的林阗,“东方兄你有什么条件就敞开说出来,就不要推来推去的虚与委蛇了!” 林阗被南宫蔺这指桑骂槐的举动和眼神盯着有些难受,只能闪避着对方的眼睛。可是当他把目光转过另外一处去时,又被另外一道威胁利诱的目光盯住了,他本来还想再闪躲,可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闪躲。无奈之下,他只能低眉顺眼地沉默不语,可这才是让他最难受的。他已经打算豁出去了,只要谁能替他挡住来自妖族中九幽蟒的报复,他就可以把自家的女儿嫁给谁家儿子, “这合情合理嘛!”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把自己的想法扯出来的时候,东方逸风却是率先开了口,“既然大家都问在下有什么条件,那么在下也把话敞开来,我的条件只有一个,贤能者居之!想当初犬子也是凭借自己之力,过关斩将,一举夺得魁首,这才有了有琴与东方两家之好呀!” “我赞同东方家主的提议!”林阗虽然颤微,但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东方逸风的提议。 “我也赞同如此!”皇甫圣华见众望所归,也只能无奈作罢。 其他人也只能愤愤不平,应声说好。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拳头能解决的事情,偏要吵个鸟!”战神家族的家主战狂听到大家都这样纷纷同意,也是扯开粗亮的嗓音附和说道。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才是那个吵得最凶,骂得最凶的那一个。 经过一场激烈的唇枪舌剑之后,事情终于有了眉目。身为这场战争猎手也在今夜纷纷无息无声赶来。天机大战,他们不能榜上有名。这一次他们一定要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拼搏一番!他们已经鼓足了干劲,一切只等到明天的开始!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张恢恢天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撒下,只等着鱼儿入网。 第二百零七章 我不同意(三) 秋月回家的脚步总是缓缓又匆匆,明明过了许久还在半空中悬挂着,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消失在了天际,而就在它消失的那一个瞬间,一个黑色身影仿佛从虚无中闪过。 天空在秋月消失不见之后,她就骤然变得蓝亮起来,顺带着还飘起一朵朵松软的云蒲。那个模样甚是可爱。当她羞红的脸倒映着在长情河上,在配搭上金光粼粼的黄金龙柳发簪,一阵秋风扫柳絮,那是漫天飞舞的金色雪花,如此多娇美景,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仙乐都的每一处地方都有她独特的美丽,不过这些美景都仅仅是在瑾言的眼中一闪而过,不过他的目光却定格在了长情河中那几片孤零零的木舟。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木舟还是那几艘木舟,掌舟的人,还依旧是那个本来以为会老死去的老渔夫,可是那个曾经在长情河里对他诉长情的那个清幽少女呢? 瑾言摸着绞痛的心口,往事如刀锋清冽,每一斩割都是那样精准又深刻…… “别担心倾城,我真的没事,只是故地重游,不免有些情绪波乱而已!”瑾言突然莫名地说道,而周围并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丝声音。他本来可以通过思维波与住在她乾坤星瞳里的孤独倾城交流的,可是孤独倾城却偏偏喜欢他用声波与她交流。 孤独倾城自从来到了瑾言的乾坤星瞳以后突然变得安静了许多,仿佛心智也开始成熟了不少。不过也就是从之前的五岁孩童心智成长到了十岁孩童的心智而已。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飞跃变化,虽然瑾言也说不出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或坏,可事物总在变化中变化,能够守住的永恒,就是去适应不断变化中的变化。 在最近这段时间里,仙乐都里的酒楼与酒肆几乎没有一丝打烊喘息的机会。也不知道怎么地,每天就是有络绎不绝的人来人往。但是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所以经营这些酒楼与酒肆的老板们都不得高多招收一些服务者,也提高了招收的标准,而且还采取了分班制度。这样一来倒是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只是现在的仙乐都显然是不够这些来往的人消费的。不过这应该也只是一个季节性而已,毕竟大家这次来到这里的原因还是因为绝世美人而来的。 在仙乐都里,有一家非常豪华的客栈,名唤东莱客栈。这里每到晌午之际,酒楼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提前有人占满了人。不过有一个正堂的一个位置却是没有人敢占,或是大家有意空留出来的。 这时只见一个身穿着锦黄色马甲的圆胖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正堂那张大伙特意空留的空桌上。 黄大海一来到客栈里头,就非常热情地跟大伙打招呼。至从上一次他对幻千秋与东方傲然的那场决斗进行了独到、深刻、清晰地品解之后,他的名气就变得越加高大起来。他已然成为仙乐都一个知名的人物,而的确也是如此。 黄大海说来也是个奇人,如果瑾言知道他的事迹的话,一定会认为这个人一定是和他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他把以前坑蒙来的钱财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之中,即是把自己的事业打造成了一个新闻八卦集团。在这个新闻八卦集团里,有人负责信息收集,有人负责信息筛选,有人负责信息传播,可是人家之认黄大海这张脸,其他人大家完全不买账,无奈之下,黄大海只能亲自操刀,不过因此他的出场费也高了很多。 “咳……咳……” 大家都知道黄大海喜欢在开讲前喝些美酒润润喉,所以早就在他的讲座上备上了足够多的美酒佳肴。人们可不想才听到关键之处的时候,啪嗒……一声板响,“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啊……好酒!” 黄大海很满意大伙儿的准备,一杯美酒下肚之后,他首先是闭目回味着刚入喉的酒香,然后酝酿了一下情绪之后,他又用手捋了捋下磕处那根弯曲发亮的长痣毛。 这个过程有点久,但是大家却是屏住了呼吸,因为他们知道精彩劲爆的消息和故事就要降临了。 果不其然,这时黄大海睁开了眼睛,然后猛而有神地扫过了全场,他见大伙的好奇心已经被勾引到极点,自然也是到开口的时机了。 瑾言实在也好奇,所以也随着之前簇拥的人群流淌了进去。这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居然只是一个黄衣胖子大叔在说书而已,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只是他看到那么多人还是那样期待地盯着黄衣胖子大叔,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堂桌上的这个人,被那么多人用热切的目光注视下,依旧还是那样气定神闲。所以瑾言还是耐下心来,慢慢听一下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众人期许的地方。 “神秘在比其更高的神秘面前,会失去效果。那么今天就让黄某人来告诉你们一些更高的神秘消息……” “想必之前大家都听说过那个横空出世夺得天机榜首的名唤瑾言的消息了!”黄大海非常肯定地扫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自己答道:“是的,大家都知道了!” “可是,我猜大家也仅仅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人,所以一切都是白费的。那么瑾言到底是何许人也呢?那么他为何又可从名不经传中,推败众多绝世天才,最后一举夺得天机榜首呢?还有你们真的相信天机榜三甲的绝世仙女没有和这个天机榜首的瑾言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吗?” 黄大海一连串地抛出了一大堆问题,但却没有实际回答其中的一个。然而大家就喜欢这种调调,要的就是这种朦胧又神秘的感觉。 就在瑾言对此失去兴趣要离开的时候,黄大海突然扯着嗓子悄悄地喊道:“告诉大家一个爆炸性消息,天机三甲的仙女们要在仙乐都宣布自己的婚姻大事了,黄某想那个天机榜首的瑾言一定会这段时间出现的……一定会的!”黄大海也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故事已经到了尾声,这时在东莱客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响彻着大家的雷动掌声与雀跃欢呼,大家都依依不舍地不愿意挪出脚步让出道来。黄大海却是乐呵呵和大家道别一声后,就很直接地在一些人地簇拥保护下离开了。留下的只是一些还在回味发呆的一些人,但大多数人都簇拥相送着黄大海走了很远,直到大家也不知道他消失在了何处才作罢。 这时听到这个对他来说是坏消息的好消息的时候,瑾言的心情早已经喜出望外,所以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就提前离开了那片热闹之地。 在天琴宫的坤明大殿上,早就聚满了人。坤明殿是天琴宫最宽敞高大的大殿,尽管如此,里面还是因挤满了人群而显得有些狭小。不过这些人也仅仅是挤在外围作为一个见证者而已,其实主角还是天机榜三甲的父辈们。 在坤明殿的主台上,站着四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其中,有琴烈峰站在了右中间,东方逸风则左中间,皇甫圣华则站在最右边,林阗则站在了最左边。 有琴烈峰望着主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群,然后转身对东方逸风谦虚地说道:“要不还东方兄你来宣布!” “烈峰兄切莫如此,我怎么能够喧宾夺主呢!”东方逸风连忙推辞言道,其实他早已恨不得开口大声说出来:“东方傲然与有琴若雪正式结为夫妻了!” “那就先让在下先来宣布小女的喜事,大家之后来喜上加喜,喜上眉梢了!”有琴烈峰对着他右手边的东方逸风和皇甫圣华躬身作揖之后,才草草看了一眼他左手边的林阗,然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有琴烈峰整理了一下衣裳,身上一股不怒而威的霸气荡击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什么,有琴烈峰又突破了,看这架势,肯定是连续突破了四个阶层!这怎么可能嘛?”众人不可思议地惊看着有琴烈峰,心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烈峰兄,恭喜!恭喜呀!”东方逸风却是率先作揖道贺。 “这些都是在下这些年来巧遇了一些机遇巧合而已,比不上东方兄和皇甫兄你们,你们可是已经一只脚已经踏进至尊的人了,在下这真的是班门弄斧了,莫怪,莫怪!”有琴烈峰一边回谢着,一边观察着站在最远处的有琴醉仙,但是有琴醉仙依旧是安静地喝着自己的酒,完全没有在意这些。 “难道是我多想了?”有琴烈峰还是有些不放心,或者说他从来就不放心有琴醉仙,特别是这一次有琴醉仙出去回来之后,他总感觉自己这个醉鬼二弟变得深不可测了起来,“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他再次狠狠地把这种妄想甩出脑中。 有琴烈峰收回思绪,收拾了一下心情后,大声宣喊道:“我宣布小女有琴若雪与东方家族……” “我不同意!” 就在有琴烈峰大声欢喜地宣布的时候,一句天籁之音震破所有人的心魂。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至尊禁域笼罩了整片仙乐都。 “至尊强者……” 所有人不由恐惧起来,他们深信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哪怕你是神王大圆满也直接被摧毁在至尊强者的至尊领域里。因为在这个至尊强者的领域里,他就是这个领域里的天,而那些身处在天之下的,通通为蝼蚁。当然也有其他可行之路,那就是你的实力高于这个至尊强者。如果是实力相当的至尊强者,那么谁先出手布置自己的至尊领域或者是在有利于自己的地方展开至尊领域都可以取得非凡的效果。 “他终于出现了……” 有琴若雪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心里也不由会心地笑了。 “真的是他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太好了!” 一直闷闷不乐的东方馨然和皇甫青衣互相拥抱着,跳来跳去,衣裙乱颤,完全不顾一点形象。 “小雪,他来了,恭喜你!” 林妙依浅浅惋笑着,心中闪过一阵喜悦,可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贤弟你终于出现了!你再晚些来,我家小雪就真的成人家新娘去了!”有琴子贤是直接欢脱笑出了口。 “贤弟?”有琴玲珑一把拽住有琴子贤,追问道:“快跟姐姐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呀?”有琴子贤一脸无辜地向只顾着喝酒的有琴醉仙求救,没想到有琴醉仙还真的就看了过来,有琴玲珑连忙放开手,有着不好意思地想要解释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有琴醉仙早已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就在众人惊惧万分的时候,坤明殿的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玄色长衣的少年男子。只可惜他的身上泛着耀眼的星光,所有人几乎不能看清楚来的人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但是这里所有人都可能看不清楚,但是有琴若雪却一定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玄色长衣少年男子,身材挺拔如峰,长着一张精致白皙阳刚的面容,两道苍穹眉宇下,一双迷人、深邃、神秘的乾坤星瞳!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唯一男子——瑾言! 对于瑾言的突然到来,人们只是胆战心惊而已,但是接踵而来的却是真正的恐惧开始! “你不去吗?” “难道去找人羞辱!” 荒野一处简陋的路边酒肆里坐着两个年轻俊逸的男子。其中一人穿着白色长衣,一脸傲然又伤神地遥望着远方;另一个则身穿战士军衣,一脸冷毅好战地举起手中酒壶,安然浅笑道:“既然那么怕,那么还是躲在这里喝酒!” 战十一以为像东方傲然这样骄傲的人肯定会有所反驳他的,没想到对方只是举起手中的酒壶与他的酒壶轻撞了一下,然后就直接一饮而尽。 这时天空万里无云,晴空一片蔚蓝,所有人这样的天气绝对不会下雨,但确实有人撒下一张巨大无比的恢恢天网,下一刻就会迎来一场颠覆这片世界的狂风暴雨! 第二百零八章 落单的人 半息之前,天空还一片万里无云的湛蓝,在湛蓝中洋溢着温暖的光辉。不过这时已经是深秋,农户们刚刚经历了丰收,弥留在在他们嘴角的喜悦还没有完全消退。 这不,大伙儿趁着今天这样好的天气,可不使劲把自家的刚收割的未脱水五谷杂粮捣腾出来晒晒太阳。这些收成可是他们的命根,因为大部分的粮谷已经被上征给上面的人,留下的这点口粮那得要妥善又悉心对待,不然也就只有饿死的份了。 “这是要变天了,变天了呀……它个狗娘养的……这可得让杂们怎么活呀,怎么活呀!”刘老栓咧着碎碎叨叨地骂个不停,但是手里一点也含糊,“你们几个小崽子,还不快点,咱家就指望着这点口粮过下半年了!” 刘老栓和自个的老伴忙得不可开交,却看自家的这几个娃儿居然还有闲工夫去抬头傻望着天空,实在是火冒三丈煽乎得很。 “不是呀,爹你看,这天气真是邪乎了,明明是万里无云了,可却还下着倾盆大雨!”几个孩子被这么一骂,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连忙指着天空为自己的新发现辩解喊道。 “少见多怪,今天就是下刀了也得先把咱们家的口粮收拾好再说!”” “知道了……爹!” “知道还不快点,这粮谷要是受潮到胚了,那下半年,你们这些小崽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去!” “孩子他爹,你就少咋呼恼气了,这不是快收拾完了嘛!” 经过一阵风驰电掣地抢救之后,刘老栓一家终于把晒在粮台上的谷粮收拾装进了自家屋里。刘老栓他也终于松了一口唠气,挺直了一直弯曲的腰背,一脸云淡风轻又心事重重地仰望着这奇怪的异象。他活了一百来岁了,年轻地时候也曾向往过修炼成仙的痴梦,奈何现实的压迫和自己的妥协让他成了现在的生活。不过他却也逐渐地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不仅有个贤惠的老伴排在身边,还有一群淘气懂事的小崽子围着他转,这是他叶孤舟漂泊了大半生才寻到的港湾。而他这一次地靠岸与他以前的落宿不同,以前停靠了,他还会继续赶路前进,因为他还没到达他梦想的终点。不过这一次停泊就不同了,因为他现在已经到达了他的终点,虽然与当初他所想的并不一样,甚至是相去甚远,但这里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而且他还能把这幸福紧紧地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让它溜去。 “孩子他爹,想啥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刘老栓的老伴从茅草屋里缓缓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补洞的大衣,然后给他披上:“这天虽然晴空万里,可下着雨,可别冷着自个儿了。” 刘老栓一伸手拽住刚披上地大衣,却恰好拽住了老伴儿的手。这双手并没有那些大家闺秀女子的嫩滑芊细,而且还是粗糙又蜡黄。不过就是这样一双粗糙又蜡黄的手,让他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晴雨之中,伫立着一个雨不身的白衣俊逸男子。他望着茅草屋下那对恩爱的凡人夫妻,心里莫名有些意动。俊逸白衣男子知道这样平凡又普通的生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却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这个站在晴雨之中的白衣俊逸男子正是白忘川,今天他要赶往仙乐都,因为这或许是拯救他们白家的一次机会——娶到到天机榜三甲中的一个女子。他们白家也是奇域百族中靠在前二十的家族势力,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无疑就是当时的他并没有继承到白家的任何血脉神力,仅仅就是一个资质中上等的人而已。要说这样的资质对于其他修神练气者来说已经是非常少有的存在了,但奈何他可是白家的继承人。不过他的家人并没有放弃他,还把了家族里许多天材地宝都给了他,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爱,还有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然而他越是努力地使用资源来堆积自己,他的修为实力境界也没有多少提升,甚至还影响了他的修行潜质。照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会被毁灭的,他的家族也会随之被毁灭的。为了不动摇他们白家的安危,所以白家对于他这个白家继承者一直都是掩藏着。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就在透风之前,幸好有一个神秘人出现拯救了他,也拯救了他们白家。 “你们白家的人都是白痴吗?他可是古圣神兽转世——白虎转世,讲究的是道法自然地成长,你们却这样往死了给他灌药,这无异于揠苗助长!”神秘人对白家的人大骂一通之后,最后还是帮他把身上的药污残渍吸排除了体外,不仅如此神秘人还帮他选择了一个神奇的修炼圣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地方叫闇天九灵秘境。 白忘川以为自己绝对是一个机缘极高的天选之子,不然这一切好运为什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之前他一直隐而不出世,所以外界的人已经对白家的继承人的修为潜力有所怀疑了。不过他相信这一次的出世一定会震惊世人的,可没想到这一次机缘并没有降落到他身上。天机大战他也是榜上无名,可是他是有实力的,只要有实力,那么就不怕没有出名的机会,所以他决定前去仙乐都,蹭一下热度,寻找一个一举成名的机会。 可是这一次他白忘川又一次失败了,应该说他还没开始他的表演,他就已经败了。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天机榜首的人来,而且这个人还突破到了至尊境界,他的简单强势的出场掩盖了他们这些所有天才的光芒。 “要是我白忘川也是个普通人,不知是否也可以像他们一样简单幸福的活着……”白忘川望着刘老栓夫妻俩恩爱的画面,心里升起一阵一阵高低隐现的苦涩。 就在白忘川将欲留下一个落寞的孤单背影离去的时候,一个稚气的声音却是叫住了他:“大哥哥,下着大雨呢,要快到我家来躲躲雨!” 白忘川闻声转首一看,竟是一个十岁某样的小女孩拿一把泛黄的油纸伞,正踮着脚努力地给他撑伞。只可惜长得太高,小女孩踮足了脚尖,还是没有给撑到他的头顶上。 不巧,这时小女孩的脚尖踩到了一颗石子,眼看就倒在了泥塘水洼上,白忘川还在纳闷为何他还没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任何气息呢?只不过他还是伸手抱住了要摔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小姑娘,没事,走路小心一点,别摔着了!”白忘川正要提醒着这个好心又粗心的小女孩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一个熟悉而恐惧的感觉。 “你……你……”白忘川不可思议地盯着倒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儿的脸还是那样的天真烂漫,只是小女孩的那只小手上却多出了一颗跳动的心脏。这样的场景他怎么会不熟悉呢?想当初在天机大战的时候,他就被天族的天权掏心灭杀过,他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然而他却没有死。他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何,但是那种被掏心的感觉,他绝对是最熟悉不过了。所以当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对他下手的时候,他就有所警觉了,只是奈何,这个奇怪的小女孩的实力还在当初的天权之上,哪怕他有所警觉了,还是无法逃脱对方的杀手。他想伸手推开倒在他身怀里的小女孩,只可惜在他的心脏离体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支配权。 这样的死亡味道,白忘川品味过许多次,上一次的时候他还有机会品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可是这一次之后就没有了最后一次机会。不过他却也纳闷对方竟然没有灭杀他的神魂,这一点让他还有思维去感受到更多的恐惧感。 “谢谢大哥哥你的白虎心,作为回报我就放过你的神魂!”小女孩把掉在地上的油纸伞拾起来,搭在自己的小肩上,露出了天真烂漫的笑容。一转身就消息在了原处,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间茅草上的人。 晴空大雨之后,一条句长的彩虹横跨在那一座座茅草屋下,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点滴声细语,完全听不到半点人声笑语。 白忘川的神魂压根不敢往身后去看,他的神魂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虽然没有了肉体,但他却是感到无比的庆幸。只是他还来不及体会这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种感受庆幸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冥姬,这种小事情让我和白四来就行了,何必劳烦亲自动手呢!” 晴空树阴底下,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突然响起。呼呼……一阵雨风处过,晃动了出声的地方,这时才隐约看到有三个奇怪的身影在树叶缝隙中显露出来。其中两个穿着黑白孝衣各背着黑白颜色的贴葫芦,而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身穿墨色罗裳的神秘女子。 “这一次,你们就送到这里!今后我要一个人行动了,无论如何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除非有我的召唤。”墨灵韵把手上的虚灵戒指递给了黑三,“这是我最后为给主人收魂了,你们两个把这些交到阎罗天子包那里,他肯定会对你们委以重任的!” 墨灵韵呶呶嘴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话到一半,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她那双独特的异瞳已经消失不见。她的那双异瞳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不适合完成她这一次她的主人交给她的任务,所以她恳请她的主人替她把它们都封印了。从此她将会以一个新的身份和面貌出现,而这一次的任务对于她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她要让让那个男子——瑾言爱上她。 “爱是什么?”墨灵韵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任务是她的主人交给她的,那么她就一定会把它完成。 “黑三,你说冥姬这是怎么了?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就算是上一次的天机大战,也没有见她有过一丝情感波动,难道这一次主人的任务比参加天机大战还要危难?”白四狭长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意外的疑惑。 “白四劝你最好别去猜测主人的心思……”黑三望着远方,语气凝重地提醒道。 “死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怕啥!”白四有些不以为意。 “言尽于此,别怪我没提醒你!”黑三愈说愈凝重。 “知道了,我就不是看你是不是真的关心我嘛!看来你对我还是挺有心的……”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一个死女似男的声音,随着风越吹越远,然后也骤然消逝在淅淅沥沥的雨声滴落里。 晴空万里无云依旧飘落着渐小的雨,悬挂在蔚蓝天空的温凉秋日也很疑惑地偏了沉思的脑袋……显得有些昏昏欲睡。 第二百零九章 不容置喙 “我不同意!”这一句话语犹如亘古魔神的低声细语,洞彻了万籁俱寂当的乾坤。繁华热闹的仙乐都从未体会过如今天这一时刻的寂静,而在寂静中闪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万里无云的晴空居然飘落着滂沱大雨,只是这些雨滴还未与大地上的万物亲昵,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禁锢在了上半天空。这些雨水可不是那么容易妥的,它们还在不断地聚积着,试图突破这突然挡住它们前进的力量屏障。 终于,这股强大的禁锢之力还是被解除了。那些不断累积的雨滴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倾盆大雨,甚是似天河泛滥成灾降临而至。这好像是某个神人的恶趣味一样,偏要给太过热闹的仙乐都浇了一盆天大的冷水,于是因此许多外来的好事者,只能狼狈不堪地拖着湿漉漉的华衣盛服喋喋不休地离开了。 说来这场晴空大雨本来甚是奇怪诡异,但落座在坤明殿中的人却不去理会外面的风雨交加。他们目光如炬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耀眼奇光幻影。终于神光褪去,露出了一个玄衣少年男子。只见玄衣少年男子身如雄峰,转身回首之际,飘现那一张精致白皙坚毅阳刚的面庞,两道苍穹眉,一双星瞳目。这双璀璨星瞳实在是深邃而迷人,初见之人,总会忍不住地想要盯着它看,不过只是一刹那间,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是多么的愚蠢。 “这就是天机榜首的瑾言,实在是……太可怕了……”坤明殿堂上这些被好奇心吸引着的众人惊魂未定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再也不敢直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男子。不过他们心想着:“对方已经是至尊强者,碾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蝼蚁还要容易许多,想来自己这样胆大妄为地直视尊者的眼睛,此乃大为不敬。”遂有许多人自然而然地低下了自满骄傲头颅。 张华连贵两人本来不想在这个他们曾经轻视过的,甚至是无视的人的面前低头的。只过当他们看到那些身份比他们高贵,修为也比他们强大的人也都在此时低下头的时候,他们这非常不是滋味的心理,终于得到了些许好受一点的安慰:“别人都低头了,自己低头哈腰不算稀奇丢脸。”他们这样一想之后心情的确好受了很多,只是那股奇怪的藕断丝连的萦绕在他们心里面的压抑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就如大家一起赛跑,曾经还被自己远远摔在身后的人,而自己也是一直领先在前,然后你也也没有看到他从跑道上追赶上你,更不用说超越了。但是等到最后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原来人家早已从他们的头上飞过,超越自己不知多少。而自己却一直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甩得远远了。于是沾沾自喜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自欺欺人的夜郎自大。 “坐井观天太久……真的变成了井底之蛙!” 突然,张华、连贵两人低眉相视彼此,心里五味杂陈地给彼此使了了一个眼色,然后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涌入人山人海里,熙熙攘攘、拥拥挤挤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有琴烈峰对于瑾言对于瑾言并不算太过的陌生,但也算不上多少的了解,充其量也是粗略了解过一些东西而已。而且这些所谓的了解还是在天机榜公布以后,他才真正着手来收集的信息。只是瑾言在奇域的事迹确实有点少,有的多数是一些被人点缀修饰后的传说,所以他说到底还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男子有些奇怪的。而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家闺女的情郎。他的女儿对此可是只字未提,所以突然有人抢婚袭来,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不已。他不由把目光转向了有琴醉仙,见自家这个二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正常得让他感到有些不正常,本来寻解的心更是蒙上了灰茫。无奈之下,他只有把目光转向了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那里,终于还是从有琴子贤那里得到了一个提示:自家的这个小弟认识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是他居然没有告诉他。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有琴子贤表现出了让他知道自己是知道这件事情——若雪的情郎是瑾言,也是他有意让他知道的。 “那个大哥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有琴子贤看见自家大哥那张威严的脸似乎有些泛黑冒青的,只能表示很是无奈又无辜地瘫耸着肩膀,然后急忙打开一把蒲扇给自个儿扇风降躁去尴尬了。 “雪儿……” “言……” 瑾言缩地成寸,一下就来到了有琴若雪的面前。男子大手温柔一揽,女子娇羞一跌,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此时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两人彼此只需静静地感受着彼此强烈躁动的心跳就足矣。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温馨甜蜜而又沉寂冰冷的氛围,很奇怪的是奇域八大家族的皇甫圣华、南宫蔺、战狂等人却是选择了沉默。 “有趣,实在是有趣得很呀!” 幻凌虚则是用手捋这自己下颚那花白凌乱的胡子,一脸意趣盎然地来回盯望着东方逸风和完全无视众人沉溺在有琴若雪暗香柔情的瑾言的两人。 至于天衣堡的家主林阗则是老实本分了许多,已然变成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但是他是不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的。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得罪这些人的,所以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脸上多了一些担忧、慌乱、仓惶的神情,这样一来自然就保险了许多了。但是当他看到自家的女儿就站在那个瑾言的男子身旁而且还很是熟络的样子,他那颗高悬的心,突然地就猛然一坠沉。 瑾言和有琴若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阵久久相拥之后,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彼此的怀抱。 “若雪平时看你挺矜持害羞的,屹然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怎么见到自家情郎了就按捺不住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投怀送抱了……呵呵!” 皇甫青衣见两人如此深情相拥,完全没有在意到旁人,显然她也成了旁人之一,所以不由有些吃味地调笑着脸上有些泛红害羞的有琴若雪。 “青衣你……瞎说什么呢!” 大胆深情相拥之后,有琴若雪才发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她的这个地方看,偏偏再经皇甫青衣这样恰时调笑,一时竟让她有些窘羞娇涩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真的是……太……太不矜持了……”虽是羞涩想逃,但她却没有逃,因为她必须与她所爱的这个男子站在一起,去接受世俗的挑战。不管怎么说她和东方傲然的所谓婚约都是被公布于世的事情,她不愿伤害东方傲然,更不愿看到瑾言为此而遭到外来的伤害。可是只要她选择和瑾言在一起,那么危险就是必然的事情,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来自东方家族的报复。 “这个人已是至尊强者……”此时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抱着看戏的心情保持沉默不语,但是东方逸风却是不行。他自然知道自己向一个至尊强者去伸张所谓的“正义”,这无疑是找死的。可是为了保住东方家族的颜面,他不得不让自己变得理直气壮地怒视着同样发怒的有琴烈峰,然后威胁说道:“有琴烈峰……你欠我东方家族一个解释!” “这……这……”有琴烈峰突然被东方逸风这样指着鼻子威胁着,只能表现得和东方逸风一样同仇敌忾地回应道:“放心东方兄,这这桩婚事是我有琴家族亲口允诺的,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不过……”说道这了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有些为难地盯着东方逸风。 “不过什么!”东方逸风怒然反问道,“难道你有琴烈峰还想悔婚于我东方家不成?”他自然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做法有些无理取闹,甚至有些滑稽地在哗众取宠。可他除了这样理直气壮地谴责谩骂,还能够怎样,对方可是至尊强者,捏死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老祖宗呀,您倒是快点来呀,我们东方家族已被人欺负到头上了!”东方逸风只能祈祷着自家的老祖宗东方问天快点赶来救他于水火之中,可是时间过去刻息又是一刻息,然而并没有见到自家老祖宗赶来。其中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个非常怪异的景象,那就是他的儿子东方傲然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居然也没有出现。 东方逸风已经顾不得什么丢人现眼,东方傲然可是他们东方家族的希望,容不得半点闪失。至于东方馨然……他只是目光草草一扫而过,然后自己就突然只身离开了。 皇甫圣华、南宫蔺、战狂等人本来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憋屈的东方逸风在卖力地表演着,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就这样匆然离开了。 “不好,羽儿他居然没有来,难道是……他?这不可能……”突然,南宫蔺也是匆急离去,恰时还不忘看了一眼那个无视众人的少年男子——瑾言。 皇甫圣华此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也是瞬间离开了坤明殿堂。 而在同一时间,战狂也是瞬间离开了。 见到这些人都黑急着脸突然莫名离开的幻凌虚,心情自然是舒畅酣爽,只是在下一刻,他也立马黑着脸瞬间离开了。 一时之间,本来因为林妙依而不停凑近林阗的这些八大家族家主就这样匆匆相继从他的身边离去了。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他也猜到了一丝原由:“今天,这些家族的继承者都没有出现!难道是那个叫瑾言的少年男子干的?”想到这了,他还是壮着胆子向瑾言悄悄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女儿似乎和他说了什么。 “难道……他知道了我绑架了神树扶桑?”林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这个女儿会不顾神树扶桑的安危。于是,他又抬起头试着看向瑾言,却没想到瑾言也是迎面向他看来!却是没想到,两人目光仅仅是匆忙一触。林阗他即是瘫痪卧地,仿佛被人一眼洞穿他的所有,灵魂骤然颤栗。 “原来如此……”瑾言遂即也是若有所悟,然后对着一直强颜欢笑,实际忧郁哀愁的林妙依说道:“妙依姐,你的神苏爷爷没事的!”说着瑾言却是一个温情的眼神盯上了瘫痪卧地的林阗。 闻状,林阗自然是如释大赦,即刻起身离去。片刻不到,他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满头红发和红色胡子的老人。正是哽咽在林妙依心头,使之闷闷不乐的,牵挂担忧的唯一亲人——神苏爷爷! “神苏爷爷……”林妙依即刻叫唤念道,眼泪婆娑起舞。但是那一直压抑在她心里的阴霾就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的一个眼神治愈了。 今天的盛事已然变成了一番闹剧,但是终需要有人来拉下帷幕,让今天这场意外画上一个句号。于是,有琴烈峰还是选择站了出来。他走到高台之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这才如往常一样不怒自威地扫视了众多来宾,然后他就是一个深深地鞠躬不语。 “这个有琴家主,您这是为何呀?这件事情又错不在你呀!” “对呀……”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的确如此!这一切的错都是在下,与岳父大人无关,大家有什么意见吗?”瑾言缓缓走到有琴烈峰的身边,伸手恭敬地扶着他的右手,然后目光散漫地扫视着众人。 “大人您和若雪仙子才是天作之合……” “是郎才女貌……” 霎时,坤明殿响起一阵稀稀拉拉地歇斯底里地呼祝声。 “雪儿是我瑾言的女人,别以为你是她的父亲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如果你硬是要找死,我会很介意的!”瑾言用着有琴烈峰才听到的声音不经意间温声说道。说完,瑾言就若无其事地向有琴若雪走去了。 “看来好戏已经开始了……”有琴烈峰看着若无其事离去的瑾言,自己的脸色也是恢复了正常,不过在他最深暗的眼角落还是闪过了一点阴凉。 帷幕已经落下,众人也是识趣纷离。 坤明殿堂内,有琴醉仙已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不言不语,自饮自酌…… 第二百一十章 家长里短 潇潇花柳巷,暮色雨声烦。沧海残魂夜,秋生润月凉。 此时,已是黄昏入半夜,一缕残阳半点夜灰朦,一直萦绕在歌舞升平中的仙乐都终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清秋节。 或许真的是秋凉路冷,所以平时一直被人围堵得水泄不通繁荣闹街也学会了把凄静演绎得入木三分了。精明能干的商贩早就收拾好自己的商货急流勇退了,因为他们知道“上、止、正”的为商之道,即是知道自己该在何时进取,更知道该在收手的时候就能及时收手。能做到这两点的商人,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精明能干的成功人士了。至于最后一点,本应该是从商之人一直秉持的基本操守,但到做后也就没有几个人能够保留住这份初衷了。因为这条商路充满了太多妖魔鬼怪,还没走到最后的人也变成了魑魅魍魉。所以那种能够一直坚持纯粹简单的稀缺“傻子”,反而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世人高山仰止的伟圣。 很多时候,在常理的情况下,大多会出现那么几个反常的现象。空旷冗长的街道上还是会有那么几个被生计所迫的贪婪妄徒。他们还在期待着或许有人突然来光顾自己的生意,然而在期待中度过了一秒又是下一秒。 时间是一匹白过隙白驹,黄昏来不及独自哀愁悼怨,黑夜骤然降临。彳亍在新街旧巷里的故人,突然惊奇又熟悉地发现——原来这条街还是这样宽阔。本来可以畅络驾马奔腾,可奈何一切显得那么冷清。这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冷清,平时一直敞开天窗说大话的酒肆、茶楼、花楼……竟然,几乎没有一家敢去敞开一扇窗帘,何况是打开大门。亦或者说,这种情况变成了一种传染病,哪怕是一直非常友好的邻居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互相走动。大家房门紧闭,大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错觉。虽说这种冷清让人窒息,但就在某个行人以为自己将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一家灯火突然燃,于是窸窸窣窣的就有着其他灯火辉煌起来。这才使这个窒息者获得了一口神仙灵气,焕然发出死里逃生后的庆幸。 坤明殿外,秋凉冷夜。月光斜落,瘦影斑驳。瑾言还未与有琴若雪好好温情几分,然后那个本来是他所站的位置。竟不知何时起,也不知怎么地就人鸠占鹊巢了。可就算是被这样对待,他也是无话可说的。因为那侵占他的雀巢的,恰是皇甫青衣等几个女子。 此刻,甫青衣握着有琴若雪的手,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地对有琴若雪说道:“若雪……青山秀水,我们后会有期。”说着,她竟有些调皮捣蛋地附在有琴若雪的耳边轻言细语,道:“若雪,这么优秀的登徒子,你可要小心看着他点,别一不小心又把弄丢了。他现在可不知道被多少妙龄仙女觊觎着呢!” “是么!”有琴若雪显得有些认真严肃地看着她问道:“这个妙龄仙女也包括青衣你么?” “怎……怎么可能呢!”皇甫青衣连声辩解说道:“我皇甫青衣……才不会喜欢这个登徒浪子呢!”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瑾言,虽然其目光一直往她们这边深望,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半息。 “难道我皇甫青衣就那么差吗?” 皇甫青衣自认为自己并不比有琴若雪差,甚至还要比有琴若雪优秀许多。就算她们才貌相当,但是就单单她皇甫这个姓氏就已经变得高贵了太多。 “高贵得太多?呵……”她也不禁为自己这冒出来的优越感感到突兀,“这莫不是女子的嫉妒心……”她可从未体味过这种心情。她本来就是皇甫家族的的圣女,也是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绝代仙女。她从一出生就是一只高贵的凤凰,那种所谓的嫉妒心与挫败感她压根就没有机会体会到的。 “小言儿,你可要善待我家小雪儿呀!”有琴玲珑揣着瑾言的手,好像生怕他逃走似地生说道:“你也知道我家小雪心软,耳根薄。虽然有些寡言少语,但却是世间难得的好女子。所以你可不要始乱终弃,得陇望蜀了!” 瑾言此时实在是难受至极,他不仅被有琴玲珑用着火热的身材紧紧压着他的手,还用着妩媚诱人的声音在他耳边柔声细语不断。 “那个……玲珑阿姨,你……压得太……太紧了!” 瑾言被她这样的有意为之的调戏实在有些意乱难受,刚想要开口出言制止她的这种行为,没想到,她那张妩媚诱人的面容瞬间就变得阴沉可拍起来,“我有那么老吗?你和紫贤称兄道弟的,怎么到了我,你却叫我阿姨……!” 瑾言闻状连忙改口郑重言道,“玲珑姐姐,雪儿的是我瑾言之妻,我就算死也绝不会让她受到半点委屈的!” “这该如何是好呀?如何是好呀……得罪了东方家族,我们有琴家族该是如何是好呀!”有琴烈峰自从是出了坤明殿以后就显得心事重重,嘴里不停还不停地碎碎叨叨。 “我尊重小雪的选择,也相信她选择!所以我劝你少打小雪的主意,否则……”有琴醉仙的声音依旧如往常一样,淡漠夹酣,只不过好似多了一丝不曾有过的嗔怒。 “否则什么……” “否则,你可以试试看……” 清冷的月空之下,滋发出一场无声胜有声的剑拔弩张。 有琴烈峰和有琴醉仙站在一起,出奇的今天意外的有着少有地交谈,这可是罕见的稀事,只是中间还还隔着一个左右为难的有琴子贤。他实在不知道开口帮衬谁,生怕一开口就惹怒了自家的两个哥哥。不过他却是不得不开口劝解的,如果他此时不挺身而出的话,今天这两个人一定会大打出手的。而他也纳闷了,今天他的这两个哥哥似乎都有些味十足。特别是他的大哥,总感觉好像在有意在故意挑怒他的二哥似的。而更奇怪的是,他的二哥也出奇地被他的大哥惹怒了似的。 “大哥、二哥切莫动怒伤身!”有琴子贤只能挺身挡住了两人的话径,信手一摆开手中的雅扇,狠狠地扇弄了两下,才感觉身上那股炽热稍微有点降下。只不过,秋空夜冷,他依旧冷汗直流。 瑾言知道皇甫青衣等人要离开了,本来想要去和对方好好道别一番的。虽然他和对方不算太多的认识了解,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是他还是感谢对方在这一段时间以来对有琴若雪的照顾与陪伴。对此,他也很感激,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与对方道别饯别。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琴玲珑好像也的确有意地不愿让他去为皇甫青衣饯行一样。 出乎意料,有琴玲珑也确实是有意而如此为之。瑾言已是至尊强者,而她有琴家族在奇域百族之中压根都是一个排不上号的二流势力家族。之所以今天有那么多的大家氏族,甚至是八大家族捧场来到仙乐都。其中,大多数缘由还是因为东方家族的原因,当然也又少部分原因是她家的小雪儿取得了天机大战的三甲佳绩,自然也离不开有琴家族这些年来一直蓬勃向上发展。综合三者原因之后,她本可以自信不已的。然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所以当她们有琴家族与皇甫、东方、哪怕是天衣堡的林家一比较,她一下子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了自卑感,恐惧感。 虽然瑾言已经来到这个地方很久,但是在很多时候的很多地方的很多事情,他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理解与接受。特别当他看到她看着有琴若雪的时候,她的目光里总是充满着好似母亲才有的温情、疼爱、关切的神色。这样真挚无作的情况他也只有在有琴醉仙那里感触到得最是深刻,其次就是有琴子贤,至于到了有琴烈峰的是时候,那种感觉很是奇怪,他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的确是最像有琴若雪的父亲,可偏偏瑾言就是很厌恶对方看着有琴若雪时候的眼神。 而在此时,有琴玲珑甚至用着有些哀求的眼神在制止着瑾言,“别去了……别去了……”也确实害怕她一放手,他就消逝不见。这些日子,她可是看到自家的小雪儿为这个男子如何的牵肠挂肚、思念成疾、为伊消得人憔悴! “此生,我已注定爱而不得,但我无怨无悔。只是希望……你和她的下一代不要如我这般,我实在希望小雪儿找到和拽住自己的幸福!”有琴玲珑心里思索自身的遭遇,魅人的眼睛蓦然变得湿润起来,加之琉华的月光撒娇之下,更是晶莹诱人。 尽管有琴玲珑此时地表现是如此的楚楚动人,甚是惹人心怜,但瑾言却反而没有怀有一丝龌蹉之心。哪怕有琴玲珑用着香胸玉怀压在他的手臂上,他也不那么在意了。他只是安静地专注地杵立在原地,然后任由着有琴玲珑涕泗横流在他的衣袖上。 皇甫青衣几次三番五次地抬首凝望搜寻着那个她嘴上嫌弃,心里却在意牵挂的男子。只是一次次地抬首期待,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地颔首失落。更可气的是她发现瑾言还居然任由着有琴若雪当的小姨拽抱着,也不来为她送行饯别。一怒之下,她拂袖而去,嘴里轻言细语碎骂道:“果然是一个登徒浪子!”语未绝,青衣缥缈已无踪。 皇甫青衣这样拂袖而去,有琴若雪自然也知道是自家小姨故意调皮捣蛋的关系。只不过她几次三番地用眼神提醒她的时候,她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无奈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到最后她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嫂……”东方馨然一时顺口,但还是急忙改了口,“小雪姐,我得要回去了,我猜家大哥肯定是躲在哪个小角落里偷偷抹泪痛哭,我得要回去好好安慰他一下!”这些天,为了不惹人生疑,所以她一直没有改口对有琴若雪的称呼。 “抱歉……”有琴若雪只是淡淡伤语两字,然后就是低头沉默无言。 “小雪姐你不必道歉,是我家大哥没有那个福缘。不过你永远是我的小雪姐,只是希望我还可以继续做你的馨然妹妹。”东方馨然扶起有琴若雪,继续说道:“小雪姐,既然是彼此相爱的人,就应该昂首挺胸地去面对所有的质疑和反对!因为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说完她也独自一人消失不见了。 本来四个绝代佳人,已然离开了两个。而林妙依却还在一直关切地询问着神树扶桑的身体情况:“神苏爷爷,你到底有没有感到有哪里不舒服……他到底有没有为难您……怎么感觉您身体没有之前硬朗了……!” “小姐,老头子我没有哪里不舒服……那个,公爷也没有为难我……还有我的身体可硬朗着呢!”神树扶桑嘴里不停地解释着,不过沧桑干涸心里已是温软亲润,如沐春风,刹那芳华满枝头。 空月荧光,雪衣人独立,心暖半月天。 有琴若雪最害怕的就是家里所有人都反对着她与瑾言之间的关系,但是总体上还是多数人站在她的这边的。至于她的父亲——有琴烈峰也没有直言不讳地公开反对,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比起她的父亲,她更在乎的是她的二叔。特别是在她的的母亲自缢以后,她就有些害怕与她的父亲见面接触,反而更多的时候,她喜欢亲近这个贪杯爱酒的二叔。然后她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小姨和小叔了,她能感受他们对她的疼爱是真心实意的,也是清晰透明的。不像她的父亲给她的感觉那样有些怪异昏迷! “现在玲珑姐姐可以放开手了!”瑾言见有琴若雪一人独立空月下,孤身只影向谁去?一时,心里不由有些心疼难受,只欲即刻把她拥入身怀,为她驱散整片离恨秋。 “那好!”有琴玲珑还有些不太放心地望了几眼不远处的林妙依,见她一直只是关切着那棵神树扶桑。不过当她低头一看到瑾言的衣袖上沾满了她的横流涕泗之后,她也是不由脸上两腮一片热红,她羞怯地捂着羞红的两腮,一闪而过,只在风中留下一阵玫瑰芳香,伊然像极了羞涩多情的少女。 夜色悄悄,秋风瑟瑟。瑾言缓缓走到有琴若雪的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件白雪披衣。然后他轻轻地为之披在她的身上,而她也终于可以停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看着冷秋中的月亮。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已是那么满足! 第二百一十一章 奇怪手环 黑暗无法阻碍人对光明的向往。人对于生的渴望终会让他们敢于直面死亡的危险,而仙乐都的大多数商贩们对于财富的渴望恰如同其对生命的渴望,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经过了一夜秋凉夜冷之后,仙乐都的各家酒楼闹市都是红火敞开门铺做生意了。 “碧血丹……碧血丹嘞……一颗碧血丹,救死又提升……各位仙官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呀!”一个尖脆的中年男声从嘈杂的鼎沸人声中脱颖而出。 顺着这个声音望去,只见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处街道狭缝里嘶力地呐喊着,言语道断的很是押韵。 “罗付得……你就省点力,”一个身穿褐色短衣的老者有些实在有些不耐烦地对着这个叫做罗付德的中年道士碎念骂道:“你一个假道士,就算把天叫唤破了,也没有人来买你的东西的!” “朱大爷……我叫我的,好像没碍着您啥事?”罗付得忍了片刻,回怼了一下这叫朱大爷的老者,然后又继续地盯着来往的行人,嘶力地吆喝起来:“碧血丹……碧血丹呀,一颗碧血丹,救命又提升啊……” “诶……怎么就没碍着我了。你叫得那么大声,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还说没碍着我!最关键是你把我的客人都闹跑了……你说……你要怎么赔偿……” “碧血丹……碧血丹嘞……” 罗付德没有理会他,继续嘶力地吆喝着。 “我跟你说话呢?” 朱大爷见他居然没有理会自己,顿时就有些火气来了。 “你小子别忘了,你能够在仙乐都这里做生意立足,可都是多了老头子我呀!” “可把我弄得这般田地的,也是拜朱大爷您所赐?”罗付德实在忍无可忍了,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朱大爷反问道。 “哼……”朱大爷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就只剩下碎碎叨叨的只言片语了,“你一个假道士,卖的什么鬼东西——碧血丹,价钱贵得离谱,哪个傻子才会买呢?” 其实罗付得确实也如其所说,根本不是什么真正道士。至于他是何人,也无人知晓。他来到仙乐都的时间也有几些年了。当时的他还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大小伙,身上还带有一些七奇八怪的丹药。但是他每一次出来摆摊的时候,只会拿出一种来卖。不仅如此,价格也是贵得离谱。结果可想而知,当然是无人问津。 这样的时日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才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回转。而促成这件事情的正是当时恰巧当也在旁边摆地摊的朱大爷。 朱大爷看见这个老实巴交的大小伙在他的身旁也吆喝了一个多月了,始终还是没有人来光顾过这个大小伙的生意。他当然知道对方的结症在哪——名不符实,卖者与所卖之物不相称。于是他就无聊之际出于好心地给这个老实巴交的年轻大小伙支了一个招——道士售丹,越卖越销。 罗付得发达了,但是却也没有分过一点好处给朱大爷,只是言语上对朱大爷变得敬重了许多。朱大爷要的是实打实的好处,才不想要他那子虚乌有的尊敬。 于是,嫉妒摧毁了所有的一切。 “你的这颗碧血丹,我要了!”一个墨色罗裳的女子芊芊地走到罗付德无人问津的摊位前,刚要拾起那颗暗淡无光的——碧血丹。 “哟……这姑娘……不错呀!”章华给旁边的连贵使了一个眼色。 连贵自然是心领神会,迅疾便是走了过去抓住那颗碧血丹,实则想要抓住墨色罗裙女子的玉手,“姑娘,这东西可是本少爷先看上的!” 连贵见自己没能如愿地牵到美人的玉手,心里不由有些恼怒。然而更是恼怒的是张华,“连贵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对我看上的猎物下手了。”张华心里虽然很是不爽,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这些年来他也终于学会了皮毛的不露声色。 “连贵兄,切莫唐突了佳人!一颗丹药而已,不至于如此动粗呀。”张华连忙收敛手中的抚扇,然后向墨衣罗裳女子作揖赔罪道:“仙子,实在抱歉!” “无妨!”墨灵韵声柔意冷回答道,随手直接丢了五颗极品玄石在罗付德的摊位上后,就径直转身离去了。 “仙子,你的碧血丹!”罗付德见对方居然已经付了钱,却是没有把东西拿走,正要追上去,却是被张华和连贵两个公子哥给生生地按住了: “我和这位仙子有缘,东西就由我代为转交了!”最后还是张华手疾眼快,信手把那颗碧血丹拿到手中,然后追着墨灵韵去了。 “张华兄……等等我呀!”连贵也是不甘示弱,疾步追了上去。 “你们……呜呜……”罗付得涨怒着脸还想要大声叫唤着,却是及时被身边的朱大爷捂住了嘴,“小子你想死吗?知不知道他们是谁呀!那可是仙都恶少——张华、连贵……” “看来那个姑娘是逃不了这两个恶少的魔爪了,唉……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姑娘呀!”朱大爷和周围的商贩们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满是惋惜可怜。不过转眼之际,人们又恢复了习以为的冷漠,仿佛这件事情从未有过。 罗付得本来收了钱就要赶着回家的,因为还有人在等着他回去呢!可是朱大爷这群人的话语就像荆刺扎着他的心,还有这种冷漠的无动于衷更让他感到心疼又胸堵。蓦然,他才发现自己其实自己和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比这些人还要可鄙更多——因为他受别人的恩情,却是没有一丝想要回报这个人的想法,更不用说举动。 “弟弟,哥哥一定不会离开你的!”罗付德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要去惹事生非了。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容不得他有一点个人英雄志气了——和他相依为命的弟弟突然患上了一种怪病,这种怪病只有那个地方才有药可以延缓,但这种药却是贵得离谱。 “哥哥,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最最最厉害的英雄!”走在人海中的罗付得莫混乱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猛然响起他弟弟的这句话,还有弟弟说这句话时,表情是那样的严肃认真,眼睛更是炯炯有神地慕望着他。 罗付得经过一系列心理斗争之后,他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 墨灵韵很是自然地穿过了人群,时不时地还会被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吸引住,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张华、连贵两人。 “我说张华兄,我们都跟着她过了多少条街了,怎么还不动手呀!”连贵很不耐烦地说道。 “连贵兄,这个女子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还是小心点!”张华却是很是耐心地观察着墨灵韵的一举一动。 “咱们都跟了她几条街来了,她都没有发现我们,而且怎么看对方最多也不过就是一个地灵者而已!我们可是天灵大圆满之境了,还需要小心什么呀!”连贵满是鄙夷不屑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张华,说道:“既然张华兄有这个色心没这个色胆,那就不要怪兄弟我先下手为强了!” 连贵色眼迷离地专注着到墨灵韵那绝美的腰臀,发现她居然走进了一条偏僻胡同,心中甚是欢喜:“美人儿……还真的是深知吾心呀!”,也不管张华是如何感想,只身就追了上去。 这些日子,张华确实是有些惊弓之鸟了。心里之前一直是有些担忧犹豫,害怕眼前的这个墨衣女子是个厉害的人物。不过他一路观察了许久,也还是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非凡之处,最多也就是哪家的富家千金而已。所以他可不想甘于人后,特别这个人还是他的酒肉朋友——连贵。 “嘿,连贵兄,等等……我——”张华的嘴刚张开,一颗墨黄色的丹药就飞到了他的口中,迅疾融进了他的血液之中,顿时让他痛不欲生,仿若鬼蚁噬魂。可他还是那样的清醒地清晰地感受到身上所有的疼痛。 “仙子……饶命呀……” “饶命呀……” 张华、连贵瞬间就是扑倒在地,嘴里不停地痛苦求饶。 “你们应该认识一个叫作瑾言的人?”墨灵韵凝眸冷漠淡然地盯着卧倒在地上求饶的张华、连贵两人问道。 “认得……认得……” “很好……认得就好!”墨灵韵信手对着张华、连贵两人一摆,两人顿时感到身上的疼痛感少了许多。 “多谢仙子,绕我性命!”张华、连贵急忙跪地拜谢。 “我想请两位公子帮我做一件小事,不知两位是否愿意?” “这个……” “哦,忘了告诉两位了,刚才你们吃的是噬魂丹!”墨灵韵云淡风轻说道。 “但凭仙子吩咐,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两人即刻信誓旦旦说道。 “上刀山下火海倒不至于,我真的只需要你们为我做件小事而已……”墨灵韵声未绝,张华连贵、两人本来还惊惶失措的双眼瞬间就失去了神色…… 罗付得远远地看见那两个纨绔公子追着那个墨衣女子走进了一处胡同。 “不好……”罗付得眉眼一挑,心底一沉。 罗付得匆急地挤开拥堵着的人群,仍那些被他挤开的人群谩骂…… 不过等他赶到那处胡同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死胡同,但是死胡同里早已空无一人。 “唉……我始终都是一个胆小鬼!” 罗付德黯然伤神,刚要颓惫离开,却被地上的一件奇怪东西吸引住了——这个东西像是一个手环,但是却也只能是小孩子佩戴的样子,颜色是粉白相间的,还有一块奇怪的晶体,晶体内居然还有奇怪的数字。 罗付得捡起这个这个奇怪的“手环”,然后认真的研究着了起来。 “咦……这里好像有字?” 罗付得翻来看去,还是在这块奇怪的“手环”的晶体背面发现了两个歪歪斜斜的小字——“瑾……韵?” 第二百一十二章 花明柳暗 孤峰之巅,朱砂凤亭。一个玄衣少年男子,举着手中玉樽,却是认真地遥望着消失在闹市中的旖旎背影。玄衣少年这样的动作保持了许久,许久……从晨光熹微到暮光微茫。直到一个白衣女子的出现才使得他有了新的动作。 “言,妙依姐姐……她……她走了!” “我知道了……” 瑾言转过身来,风轻云淡地说道,那张精致阳刚的面容好似不带半点情绪。特别是那双深邃、神秘的乾坤星瞳更是无法看清其中深意了。 “言,你没事?” 有琴若雪有些担忧地柔声问到。因为瑾言越是表现得这样云淡风轻,无所无谓,反而越是让她更加担忧。 “雪儿,别担心,我没事!” 瑾言看着脸色有些煞白的有琴若雪,亦是急忙地丢掉手中的酒樽,牵捂住她的手,急切问道:“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没出什么事。” 有琴若雪欲要从速抽回自己的手,不过却是被瑾言紧紧地抓住了。 “呼……呼……”瑾言把她的手放在他嘴边连续哈了几口热气,“怎么样,还冷了吗?” “嗯,”有琴若雪轻轻地摇着头,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仙容也是挤出了温柔痴茫的浅笑,“一点也不冷,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暖到我的心田里了!” 有琴若雪把所有的烦恼丝抛掷于后,她不想去理会那些责任与担当。 “父亲大人,为什么?您为什么要如此逼我呢?”有琴若雪忍不住地抱住了瑾言,使尽全力地吸闻着她心爱之人身上的独特唯一的味道,“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 当瑾言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他已然察觉到了有琴若雪似乎有什么心事儿。他没有像一个多情男子为了哄弄一个痴情女子那般 即刻说出——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承诺来。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心爱之人,仿佛生怕着一不小心,怀里的心爱之人也会随风而去。 “陪我到闹区里去走走。”有琴若雪尽管没有听到瑾言的甜言蜜语的海誓山盟的承诺,但是却感到异常的忻喜。 “嗯!” 在瑾言的记忆里,有琴若雪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安静的女子。而且似乎她也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但既然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去满足她。 罗付得像是一副行尸走肉一样行走在西园林街道上。 “你个臭道士,走路不长眼呀!” 西园林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那些被罗付德撞到的,或是自己撞到罗付得的行人看到他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样,直接就是先开口谩骂着,甚至用手推搡着。 然而面对这样有理地、无理地对待,罗付德都是那幅行尸走肉的模样。他手里紧紧攥着那条奇怪的“手环”,心里实在堵得慌,可又显得那么平静。 “大哥,就是这个臭道士之前刚卖了一个什么破丹,居然得了五块极品玄石!” 西林街口,聚拢着一伙人,大概七八个人左右。其中一个小弟非常妒恨地指着在人群中“尸行梦步”的罗付德。 “老子何尝不想把他的玄石弄来,只是……”大哥听着小弟这样说着自然是心动澎湃得很,不过他看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最后只能无奈叹道:“只是……这里是仙乐都,咱们有没有那个嚣张的资本!” “大哥,你看那个臭道士一路跌跌撞撞的,不如咱们这样……”一个小弟见他们的大哥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灵机一动,就在大哥的耳边窸窸窣窣地说了几句。 “去……去……说人话!”大哥的被这个小弟吹着热气,实在有些恼怒地喊道:“这里都是咱们兄弟,别罗里嗦的!” “大哥,我们可以拿一样东西去碰瓷那个臭道士……” “嘘……他妈的,那么大声害怕别人没听到吗?” 大哥直接破口大骂,反手就是一记响叩击在了小弟的头上。一时间,竟然引来了来往行人异样的眼光。 “呜呜……大哥不是你叫我大声说出来嘛?”小弟捂着头,委屈至极:“况且……好像还是你更大声才引人瞩目!” “还敢顶嘴!”大哥反手又是一记响叩,“都他妈愣着干嘛,没听到之前飞鼠说过的话吗?” 小弟们听到这话,愣一下,然后就悄悄地向着罗付得的方向涌去了。 所有的小弟都出动了,只有飞鼠还捂着头,待在原处。 大哥看着捂住脑袋待在原处不动的飞鼠,显得有些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大……大哥,不……不疼了!”飞鼠心想着:“看大哥还是蛮关心我的嘛!” “那你放手让我看一下。” “哦……” “铛……!” 飞鼠刚把手放下,没想到大哥却是一记更狠的响叩击了下来,“既然不疼了,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 “啊……”飞鼠惨叫一声,急忙抱头鼠窜也涌入了人群之中。 西园林街道是离长情河最近的一条街道,瑾言不自觉地就往这个地方走来。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前往长情河畔,只是在经过一些街道叉口的时候,偶尔转首凝望片刻的长情河畔而已。至于有琴若雪今天突然变得活泼开朗了起来,对于街道上各种各样的摆件挂饰的好奇心,显然像是乐不思蜀的小孩子。 “楼前绿暗分携路,一丝柳、一寸柔情。 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晓梦啼莺。 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 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 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 瑾言星瞳里似乎映衬着长情河中波光粼粼的摇曳生姿的黄金龙柳,但这幅画面里已没有了往日时光之人。 “平行时空,虚空成像?” 瑾言收回思绪,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大胆的猜测——谷幽兰没有死!所有参加了天机大战的人都没有死!而这一切都是平行时空,虚空成像的结果。 所谓平行时空又称为平行宇宙。平行宇宙(parallel universes),或者叫多重宇宙论(ultiverse),指的是一种在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根据这种理论,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无穷多个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数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  这无穷多个宇宙,分别在属于自己的时间轴上,互相平行地进行着。而每个宇宙的物质和所遵守的物理定律都一样,但是事件的发生却不是相同的。可以拿树状图做比喻,当时空进行到一个原因事件支点时,就会有几个分岔支线,通往不同的事件结果,而平行宇宙理论里,事件支点和分岔支线是无穷多个的,所以造就了无穷条的时间轴,也就有无穷多个不同的宇宙在进行中。 在瑾言原来的世界里,他看过一些人写的关於平行宇宙的专文,文中作者将平行宇宙分成四类: 第一类:这类的宇宙和我们宇宙的物理常数相同,但是粒子的排列法不同,同时这类的宇宙也可视为存在於已知的宇宙(可观测宇宙)之外的地方。 第二类:这类的宇宙的物理定律大致和我们宇宙相同,但是基本物理常数不同。 第三类(艾弗雷特(hugh everett iii)的多世界诠释):根据量子理论,一件事件发生之后可以产生不同的后果,而所有可能的后果都会形成一个宇宙,而此类宇宙可归属於第一类或第二类的平行宇宙,因为这类宇宙所遵守的基本物理定律依然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以上「一颗球落入时光隧道,回到了过去撞上了自己因而使得自己无法进入时光隧道」诡论的平行宇宙解决办法属於此种)。 第四类:这类的宇宙最基础的物理定律不同於我们宇宙,而基本上到第四类为止,就可以解释所有可能存在(也就是可想像得到的)的宇宙,一般而言这些宇宙的物理定律可以用理论构造出来。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 “乾坤星瞳——启——”瑾言思维世界里,浮现出了许多复杂计算公式: 这个方程是为了求出一个假设波Ψ,但是如果与时空能量算式结合在一起,就能解释得通平行时空现象了。 只是要创造出这样的现象,那么就得需要无比庞大的势能算子、动能旋子、能量虚与实子……这是由无数无序超光速的量子纠缠控制才可以实现的。 “天机老人……深不可测!”瑾言想要记起这个名字对应的人,可他却是惊惧地发现,竟然没有一张面容与之相匹配。甚至他如果越是想要去了解这个人,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会随之而被吞噬。 “不好……” 瑾言惊恐万分,及时切断了所有关于天机老人的记忆。 “言,你……没事?” 有琴若雪看着面容有些青白的瑾言,满是担忧挂切。 “没……没事!难得你如此有雅兴出来玩乐,我们继续。”瑾言故作镇定自若,其实他的背后已然是一身冷汗,只不过瞬息之间就被他蒸挥无踪无迹。 有琴若雪还是一脸不信你地盯着他,瑾言没有办法,刚好要找个话题来转移视线。也就在这时一群闹哄哄的围观群众带来了这个正当借口。 “臭道士,撞破了我们的九龙玉杯,还想跑!”人群里几个穿着有些模样的男子,围拽着一个中年道士。 “什么居然是九龙玉杯?”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句惊呼,“那可是极其珍贵的宝贝呀!” “九龙玉杯?那是什么宝贝呀?”围观的人实在是听过这样的东西,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孤陋寡闻,也只能随着其声附和着:“九龙玉杯,那可是珍贵非凡的宝物嘞。” “唉……看这个道士这副穷酸样,配得起吗?”围观群众中也有那么一些人叹息怜悯地看着这个闯了大祸的穷酸道士。 “罗付德,想不到你也今天。”人群里突然挤出了一个老人,看着满脸懊恼伤心欲绝的模样,突然敞开了嗓子大叫道:“这道士可是可有钱的人,光是今天就赚了五块极品玄石呢!” “五块极品玄石!”围观的人群也是到吸了一口凉气,非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是穷酸样的道士,纷纷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罗付德看着眼前这些人,心里怒火冲天而来。只可惜现在的他就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纵使有心反抗,但也无力抗争。 “欠债还钱,损坏赔偿,这是天经地义。”飞鼠拽着罗付得,看向了围堵在周围的人群,寻声问道:“大伙儿说,不是这个理!” “损坏赔偿,天经地义!”躲在人群中的一个小弟也是心领神会地附和起来。 “臭道士,我这个九龙玉杯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今天只要你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通通交出来,兴许还可以留你一命。否则……”飞鼠闪出一道狠毒的神色。 这明显就是抢劫,只是人家不是明抢,而是暗劫。罗付得可不想交出好不容易赚到的五块极品玄石,那个可是他弟弟的救命石。 “这里的舆论明显对我不利了,得像个办法离开这里才行。”罗付得收掉心中的怒火,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他沉吟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口言道:“我可以赔偿,不过我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家里了,所以我得回家才能取给你们。” “胡说……”一个眼尖的小弟已经注意到了罗付得手中那块奇怪的“手环”。 “诶,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飞鼠止住了身旁的一个冲动的小弟,像极了一个公子当家做主的模样,“不过口说无凭,”飞鼠说着,眼睛却是盯上了罗付得手中紧攥的奇怪“手环”,“我看你手里的那件东西就不错!” “不行……这不是……我的……” “拿来……臭道士!” 几个小弟直接就是动了起来,罗付德只能紧紧握着这个奇怪的“手环”。 咔嚓……铥溜溜……手环被扯断,那块圆晶体掉到了地上。 “那是……”瑾言乾坤星瞳凝眸一看,手掌一开,掌中已然多出了一样东西,这个东西的名字叫“手表!” 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手表这个东西!而更让瑾言触目惊心的是那块手表背后的那两个歪歪斜斜的刻字:“瑾……韵……!” 第二百一十三章 墨衣成血 “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瑾言直接一个空间跳跃出现在了人群中央,瞬间释放出身上的威压,宛若魔神降世,把围观的人群直接被震开百丈之外,喋血一片狼藉。 “这人……深不可测!”躲在人群角落里的老大很识趣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也不管他的那群落单的小弟们,只身一人就逃窜离开了。 “我……我……” 飞鼠等人眼神痴呆,全身颤栗着半天说不出半句话来,整个人软缩成一坨烂泥,怎么也扶不起来。而这几个人更是退下汪洋一片,一股刺鼻馊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哪里来的毛头小儿,实在欺人太甚!” 那些被震开喋血的围观群众突然变得众志成城了起来,大家都是正义凛然地怒视着这个突然出现玄衣少年男子。 就在众人想要有所作为地时候,一个白衣女子,骤然横现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然后只见她信手拈来百丈紫色冰雷。 滋滋……雷电悚然,寒气杀人! “离开——或死!” 白衣女子说得很随意,不过却是杀伤力十足,不足半息,围观的人群顷刻间早已经一哄而散了。 “哼……这群傻蛋!还好老子跑得快……”老大窜跑了许远后,还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同情,更没有对自己小弟们的担忧,更多的只是对其他人的幸灾乐祸而已。 “你……是……她的……谁?” 倒卧在地上的罗付得看着眼前这个犹如魔神癫狂的男子,莫名地觉得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但他还是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问了这样一句。 “你知道?”瑾言直接把目光聚集到了这个中年道士身上。 “你……还……没……”罗付得突然被这道冰冷的目光盯着,身上瞬间寒凉,就连说话也变得哆嗦起来,不过他却还是认真倔强抬头挺胸凝视着瑾言。 “找死……”瑾言怒火一升,刚想要直接对眼前这个人启用搜魂术,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是她的哥哥!”瑾言撤掉身上所有威压,走到罗付得的前面,然后伸出手,问道:“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 “唉……你的妹妹她……她被人抓走了!” 罗付得并没有握住瑾言伸出来的手掌,而是自己踉跄地站了起来,也不拍打身上的泥尘。最后又恢复了之前的唉声叹气,还有不断地懊恼埋怨:“都怪我……都怪我……我真是个懦夫!” “什么!”瑾言一听这话,急忙拽住罗付得的胸膛,“我妹妹被什么人抓走了?” “呜……呜……”罗付得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吐不出话来。 “抱歉!”瑾言急忙把手一松。 “咳……咳……”罗付得一阵剧烈地咳嗽后,才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只是听他们各自称呼为……”罗付得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记性,他们各称呼彼此为张华兄和连贵兄来着!” “张华……连贵?”瑾言沉思细寻着。 “或许……我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不知何时出现在瑾言身边的有琴若雪突然开口说道。 在离仙乐都五十里之外的城郊区有一片迷雾,而随着外围淡雾腾腾挪开,就会发现一处茂密的灌木。这些灌木并非杂乱生长,而是被人有意地栽种成错综玄妙的景象。身入其境,如果仔细聆听着,就能听到潺潺溪流音、袅袅风铃诉……还有凄凄哭泣声? 空山鸟语,只见迷雾中,出现了三个身影,两个宽高,一个窈窕。三个身影径直走进茂盛的灌木林中,所有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通通避开畅通无阻,直到他们消失在密林雾中。 叮铃……当啷……迷雾中突然想起一阵悦耳动听的风铃碎歌。咔叽……咔叽……紧接着就是一阵门窗敞闹的声音。 拨云见日,宝珠琉璃。 “主人……”几个老鸨子领着一群妩媚多姿的女子排在一座白亩庭园的场外恭敬地等候着。 “嗯,都退下!” 老鸨们迟疑了半会儿,有些不可思议地悄悄地看了一眼这有些反常的两个主人,还有他们中间那个掩面的墨衣女子。 “主人往常不似这般正经严肃的,为何如今却会如此……难道是因为……”几个不怀好意地女子已经用毒恨的眼神紧紧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墨衣女子。 墨灵韵懒得去理会这些谄媚奴女的眼神,只是冷眸温瞳地凝视了一眼庭园上的那块牌匾——快活轩。然后她就直接越过人群,走向了庭院之中。 “主人儿,你看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们姐妹们了?”其中几个娇媚的女子似乎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墨衣女子很是不满,更多的是觉得自身地位受到了挑战。于是她们使出了看家本领,使劲地卖弄着风姿绰约,可是张华、连贵两人却是一眼都没有看,眼神中仅有的一丝微茫也都全部集中到了墨灵韵的身上。 “主人儿……”几个女奴还是不死心地往张华、连贵的身上蹭。没想到却是直接被他们一把推开,然后紧随着墨灵韵走去的方向走去了。 “诶呦……疼死我了……也不知道主人这是怎么了?”女人被推倒在地上,心里满是对墨灵韵地妒恨,心想着:“我可是主人最宠爱的女人了,怎么就被一个不哪来的野丫头,弄得如此灰头土脸!” 一个女子急忙来扶起被推摔倒的珠儿姐姐,看着墨灵韵走去的地方,出言安慰说道:“珠儿姐姐,主人就是图个新鲜感而已,你看,不出三两日,主人又会回到您的身边来的!” “是呀,珠儿姐姐,咱们谁不知道,珠儿姐姐您才是主人最宠爱的人呀!”围在一旁的女子们纷纷附和道。 “可是……主人儿对那个野丫头的态度……” “珠儿姐姐,你可别忘了刚才她所走的是什么地方呀!” “那是……金丝牢!”听到这里,珠儿愁眉不展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喜色。 “对,就是金丝牢!您看被关进去的哪个女子还被放出来过……” “小主们还是进到屋里去休息!”几个老鸨一直恭敬站在这群女子的一旁,最后还是一个比较有威严的翠云花衣老鸨出声提议道。 “是,翠云妈妈!”珠儿等人对翠云老鸨躬身行礼之后,自然纷纷回去了自己的闺房中。 快活轩,分为南北两片厢房,而在南北厢房的中间却有着一块青色的石门。墨灵韵很自然地走到了青色石门的前面,停驻了下来。此时跟在她身后的张华和连贵走了过来,各自从自己的身上探出一块黑金令牌,镶入了青色石门。 咔……咔……这时,只听见一阵巨石摩擦声响,青色石门则是缓缓敞开,里面亮出一条金色石梯,斜垂往下。 墨灵韵顺着金色斜梯走了半会儿,又是一道石门挡在了她的前面。当然这时,张华和连贵两人又是各自从身上拿出了一块赤色令牌,这才打开了石门。而此时才真正的开始显露出了这“金丝牢”的初容相貌。 “畜生……放我出去!” 突然,这时岩壁的金丝雀笼里响起一阵女子恨骂的声音。正身一看,那女子模样甚是美丽动人,只是她却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和死意。这种目光特别是触及到张华与连贵的时候变得更加激烈汹涌。 墨灵韵再顺着斜梯向上走了十米左右,又遇到了一个新的石门。当然又是张华与连贵拿出了开门的令牌……而石门打开之后,里面也是一个貌美如仙的女子。 墨灵韵就这样沿着斜梯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地一连辗转了十几个金丝牢笼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而就在在这时,她却走进了一个空着的金丝牢笼。 “哦,来得还挺快的嘛!” 墨灵韵那双平静的眼睛突然邪眸一刹地盯着了金丝牢外的张华与连贵,而就在他们目光相撞的那一刹那,张华和连贵就像凶狼恶兽一样扑向了墨灵韵。 嘶啦……唰唰……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墨灵韵惊恐地叫喊着,衣袖被撕碎了一大片,露出一片薤白的肌肤。两个男人疯狂地抓扯,使得她的手臂被划破了数十道狰狞的抓痕。那被抓破皮的地方,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淌而下,竟是染红了她身上的这件有些沓白的墨色罗裙。这种沓白经她的鲜血侵沾之后,则是完全了上风。 “应该就是前面这片灌木雾林里了!” 有琴若雪立于半空之中,指着一片雾林对身旁的瑾言肃言说道。 “小……韵……” 瑾言紧紧握着手中的粉色“电子手表”,此时此刻的心理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开心?激动?紧张?担忧?他有些揶揄自己的思维意识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如此的谨慎、清晰、平静! “真的是你吗?小韵……” 答案就在眼前,瑾言突然害怕去揭开了!他以为自己已学会了坚强,未曾想到他自己原来如此的胆怯,亦或者,他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懦弱的可怜可悲者? “言,”有琴若雪有些奇怪瑾言的举动,她这才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言,他居然在害怕?”她对此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已经是至尊境界的瑾言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恐惧了! 有琴若雪扶住瑾言的脸,轻声问道:“是在害怕吗?” “嗯,”瑾言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 “怎么回事?这个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墨灵韵实在有些纳闷明明早已经来到的瑾言居然没来救她!“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主人一定不会欺骗我的!”对于她主人的话语,她一直都是笃信不疑的。 而为了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墨灵韵可是下足血本,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被撕烂了一大片,血也流了一大盘。而且她还要在被救地那一瞬间解开眼前这两个小配角的神智。因为这样,这可以使她导演的一切变得更加完美无痕。然而就在她要不要先让张华、连贵这两个倒霉蛋停下来的时候,她一声开山巨响,打破了她的所有疑虑。 在这一刻,瑾言终于还是揭开了这个突如其来的答案。 而也在同一时刻,恰如其分的,墨灵韵的面纱刚好被揭开;瑾言刚好触目惊心愤怒;张华、连贵两人幡然清醒;有琴若雪依旧沉默!持刀杀人者是瑾言;帮凶杀人者有琴若雪;策划杀人者墨灵韵;被人杀者张华、连贵。而这样的命题,谁又会在意呢? 第二百一十四章 流浪归宿 “小韵……” 瑾言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渍的凄楚少女,忍不住地想要簇拥保护她,谁知道就在凑到少女面前,正欲要抱住(其实已经抱住了)少女的时候,少女却是惊恐地推开了他: “不要……不要过来……”少女只能拼命地挣扎着,伴夹着“呜呜噎噎”的哭鸣声。 “别怕,哥哥已经把坏人‘蒂塔’(打死)了。”瑾言已经非常笃定地认为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拼掉一切也要复活的妹妹——瑾韵。 “呜呜……”少女还是含着泪声惊恐颤抖地向着金丝牢笼的边角缩拢着,完全没有理会瑾言和善的眼神与举动。 “小韵……不怕……不怕……”瑾言显得很有耐心地安慰着少女,然后也是不停地尝试着想要靠近少女。 其实他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靠近眼前这个少女,他也是真心地想要把这个可怜的少女抱在他的怀里,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他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像极了一个极品爱护花草的人,而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他心田里的那束花。 “她,或许不是一切,但一定是唯一!”有琴若雪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她说不上有太多的感情,可是看着她心爱的男子如此模样,她那颗平静无风的心湖居然也会泛起了一丝丝怪异的涟漪。 有琴若雪自认为自己不算多么善良纯洁,但是她觉得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少女的不幸遭遇应该抱有一些同情心的,何况她可能就是瑾言的妹妹呢?可是很是奇怪,此时此刻的她竟然没有一丝同情心产生,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冷漠地站着不动,无动于衷地杵在一边。 此时,瑾言就像是沧海中的一叶流浪孤舟终于找到了归宿。因为复活他的妹妹——瑾韵就是他的,但同时也是他的归宿。 墨灵韵此时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她现在也可能是这里面的三个人里最清醒的那一个。她的心里只有她主人的命令,一定要完成的命令! “看来是时候了……”突然地,本来还不断地颤抖缩拢身躯的墨灵韵,非常突兀地倒入到了瑾言的怀里。瑾言也是及时地顺势一接,心里不由惊叫一声:“什么……背上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过对于这种皮肉之伤对于现在的瑾言来说的确不足挂齿,但是他却实在不忍心看到她——瑾韵受到这样的伤害。 “只可惜铁线金莲已经用完了,不然……”瑾言也只能微叹一声,而他的手掌中也是闪现出一道氤氲的璀璨星光覆盖到了墨灵韵背后受伤的地方。不仅如此,这些氤氲星光所覆盖之处,墨灵韵身上所有细微伤口都全部痊愈,而且她本来就雪润的肌肤更加细腻雪白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墨灵韵一直都是清醒状态,按理也该是这个时候醒来的,不过她竟然莫名地没有苏醒起来,她那双灵梦般的睫毛只是在轻微地煽动了几下,接着就是平稳的熟睡声了。 “走!”瑾言抱起已然熟睡的墨灵韵,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身怀的少女脸上。 “嗯!”有琴若雪只是轻盈地应了一声,而她恰似发现了什么美妙绝伦的东西,心情蓦然也是变得轻快了起来:“言,终于看到了你久违的笑容!” “不知道你们听说了一件怪事了没?”仙乐都里某座豪华酒楼里,一个穿着金锦袍的肥胖男子正在坐在主椅上绕有趣味地捋弄着他上唇上的痣毛。而堂下一群喝酒吃菜的人们正在满怀期待地盯望着书椅上的这个中年胖子。这个中年胖子不是谁,正是最近仙乐都里最炽手可热的说书人——演讲大师。他的演说已然变得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甚有登峰造极之境。 普通的人群对于这些大家氏族的辛陈秘史总有一种乐此不彼的执着向往,无论这些这其中的故事有多么的稀松或平常,但对于他们这些喜欢看热闹听趣闻的人来说都是非常新鲜的。这不,今天又是恰巧闲来无事,刚好又有哪家酒楼请到了圣嘴黄大海来说书。于是这群人聚集到了这里,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愉悦感。 “黄大师,您就别在卖关子,吊大家的胃口了,快些说说呀!”或许是黄大海沉默了太久,人群中有一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声音骤然发起。 这人本来以为自己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应该会得到大伙儿的拥护响起,却没有想到迎来却是众人一片无声狠恶的目光。 “难道……我说错话了吗?”这个人也是被众人这犀利毒辣的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来,正要落荒而逃的时候,黄大海终于恢复了激情澎湃的说书模样,说道:“张家和连家的两个贵公子就在昨天消失了!” “什么……真的死了!”人群中再次响起了一个惊诧的声音,罗付得还是没有忍住叫唤了起来。当然众人那杀人的目光也如寒光利箭向他射来,更是有人付诸行动,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架着他的身体,直接就门外扔去了。 砰……酒楼门外响起一丁点儿声,而把罗付得扔出门外的几个人,来不及看飞起的灰尘,便是兴冲冲地转身回去了。 “啊呸……”罗付得抱着头俯卧在街道上等了许久,才欣欣然地站了起来,吐了吐嘴里吃的一口泥。 “只可惜没有听到后面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获救了没有?”罗付得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抱着侥幸心理来到这个地方。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担忧纯属杞人忧天,但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他还是选择去做点什么的。 “哥哥……是不是打听到帮助我们的那位恩人的消息了?”街角里突然慢急的灰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呼哈……呼哈……”就像是要断气的将死之人一样。 “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的病不能剧烈运动,”罗付得板着脸,眼神也如之前那些人恶狠狠地数念着跑到他面的灰衣少年,不过无论他的眼神多么犀利,却是无法掩饰他对于灰衣少年的疼惜关爱。 “知……道了哥哥,呼哈……呼哈……快……快点告诉我……”灰衣少年完全没有理会罗付得那故意装模作样的凶煞眼神,哪怕那就是真的凶神恶煞的眼色,在他看来也只是更温柔体贴入微的关切罢了。 “告诉你什么呀?”罗付得显得很是生气,有些吃味说道:“你哥哥都被人欺负摔得半死了也不知道关心一下!” “好了哥哥,凡生知道错了,”罗凡生急忙搀扶起摔倒的罗付得,顺势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泥土。 “咳……咳……” 尘土飞扬,扑鼻而来。罗凡生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好了……别拍了,”罗付得摆手制止了罗凡生的拍尘举动,然后伸出那双布满了老茧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促言道:“你都哥我都快被自己的亲弟弟拍死了!” “哪……哪有那么夸张呀!”罗凡生吐了吐舌头,又继续追问道:“哥哥,你就快点告诉恩人的处境!” 罗付得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顺到了罗凡生的肩膀上,然后只是叹息地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罗凡生脸上瞬间结霜,心中生起可怕的念头:“难道……” 啪……“你吓脑补什么呢?”罗付得忍不住轻拍拍了一下罗凡生的脑袋,马上非常笃定的说道:“放心,恩人不会有事的!因为……” “因为什么?”罗凡生目光殷切地盯着罗付得。 “因为那些绑架恩人的坏人被消灭了!” “既然如此,哥哥你为什么要摇头还在叹气呢?” “因为……还不是你这小子偏心眼儿,你哥我都摔得那么惨了,而你却不是先关心我!”罗付得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失宠的孩子,不过只有他明白他心里有太多的无奈苦闷:“因为哥哥没能保护好你——我的弟弟!” “噗嗤……”罗凡生忍不住地破口而笑道:“哥哥你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装嫩卖萌,你的良心难道不会感到过意不去吗?” “没有,完全没有,再说我现在这幅模样,还不是……”罗付得本来想要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过这话没刚到嗓子就被他咽下去了,转言继续说道:“我这不是顺应潮流,按大众所需,老道长才能吸引人嘛!” “可是,我想哥哥你活出自己,不想你这样一直为我装模作样下去!”罗凡生说道。 “好了,你小子就不要再煽情了,你哥我上了年纪了,会忍不住感动落泪的!”罗付得说着就拉着罗凡生往人海中拥挤而去了。 “对不起……哥哥,看来我要食言了!”罗凡生转身之际幸福的脸上闪过一瞬即逝的黯然伤神。 人群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身影,也湮灭了那个不经意间闪过的少年歌行! 与此同时,中洲南淮岭,一条浅溪围绕了半圈之处有突然出现了一座奇怪的四合庭院。虽说是很奇怪,但它却像是从土壤里生长出来的山花野草一般,无人问津,于是一切就显得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凝视深渊 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可能是那永远流逝不回的美好经历?因为在那段经历里,有着心中最好的人,大家一起共同编织了最美好的时光记忆。 而属于瑾言最美的时光记忆,就是他和妹妹瑾韵与父母同在一起生活的经历,其中最让他刻骨铭心的就是他与妹妹整天各种无忧无虑地简单游戏。因为父母要忙着干活,所以唯一时刻陪伴在他身边的玩伴就只有这个突然莫名出现的“妹妹”了。 “三分情,七分意,天黑人会变!”那些一起开心玩耍的伙伴,总会在天黑之时离开,回到自己家中,回到自己父母的怀里。这是肯定的,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根。游戏可以明天再继续,反正大家都还没有长大。 可奈何,成长的隔膜来得太过突然,让人猝不及防,或许也让某个人偶尔时常感叹。只是瑾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那些“儿时玩伴”了,哪怕是对于他的亲人们也没有多少挂念。至于他的父母,想念也只是变成了的极苦极甜的奢侈品,每一次品味都是一种独一无二的感受。 追梦的浪子,只有回头的时候才会想起家和父母。其余时间多数沉湎在追梦,或是在追梦的路上。总之,就是马不停蹄地…… 瑾言看着床榻上躺着的绝色陌生少女,那颗一直飘荡流浪的心,此刻终于真正地遇到了停靠的港湾。 而有时候,人一旦停歇下来,某些尘封的记忆也会涌上心头,现在脑海。 “那些已为人父或为人母的童年玩伴,是否还记得最后一场过家家?”瑾言望着安心躺在床榻上的妹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都是那些被他封锁心底深处不敢轻易拾起的美好时光记忆。为什么瑾言对这段记忆有着如此深刻的执念,或许就是他的妹妹瑾韵第一次说:“言哥哥,让我成为你的新娘!”这句话了。 孩童的过家家,了无痕迹而意图明了的情感诠释。虚荣与炫耀成了一道菜,哪怕是孩子也不能例外。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这其中滋味,就已经无法抑制自己地吞咽下去了。可为什么还是觉得孩童的这种操作要显得那么天真可爱,可能是因为他们表达自己的情绪情感的方式比多数的“成熟大人”要简单直接! 人在很多时候多是善忘的,之所以怀旧。可能是后者无可替代,也许真实情况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更好的替代品。然而真的是无可替代的吗?开心会赶走烦恼,悲伤也能摧残幸福。忆苦思甜,或许是为了更甜,也可能变得更苦。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每一次的进化多是生物找了更优秀的生存替代品。 “呵……自己还是有些奇怪,”瑾言有些不自然地谂笑,不禁对突然夹杂掺和进来的思绪迷惘住了童年的美好回忆。 “嗯……哼……” 这时,躺在暖玉床榻上的少女突然发出了窸窣的低柔呓语。本来平静的呼吸节奏也骤然变得急促起来,而少女那双安静的莹婉睫毛也是高频率地煽动起来。终于少女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景象早已是她了然于胸的一切。只是当她真正看到的真实景况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触动的。 为了使自己表现得合理,少女还是非常谨慎担忧地检查了自己的全身上下。于是,当她的目光触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脱换的时候,恰时眼前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温柔体贴的时候,她即刻就是用着惊恐厌恶的眼神与行为排斥着瑾言。 “啊……”少女只是不停地张牙舞爪,完全没有一丝矜持可言。 “别怕……”瑾言知道少女肯定是误会什么了,他急忙地解释,“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不是……” “怎么了……” 有琴若雪闻声而来,冷眸温瞳询问道。当她的目光一扫过少女的时候,就知道她为何惊叫了。 “小妹妹,别担心,你的衣服是我换的!”有琴若雪解释说道。 “原来是这个原因呀!”瑾言好似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还以为自己被讨厌了呢?”说着,他便想要继续靠近少女一些,意欲伸手示好,可却被少女那疏远的目光制止了。 “果然,她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到半点小韵的感觉……”瑾言止住步伐,伸出的手在空中犹豫了半会儿,最后还是不甘示弱地收了回来。 “雪儿,我出透透气!” 瑾言就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小孩子脾气,摔门就走了。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期待着什么?期待着被原谅——还是终于获得了救赎?呵呵……她怎么可能是小韵啊!不过……”瑾言突然看了一眼手里的那块粉色表链,非常肯定这一定是他的那个世界才有的东西,当然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块掉下来的电子表体,它的背后刻着那个歪歪斜斜的“韵”字。他非常笃定这块电子手表就是他妹妹瑾韵的,因为这手表背后的字就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这块电子手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瑾言表情凝重,心情更是沉重复杂。这块粉色电子手表是他悄悄攒了钱买给妹妹瑾韵的礼物,然而或许也是这件礼物最终害了他的妹妹。他始终无法忘记妹妹那双惨白的小手一直紧紧攥着的东西——正是这块粉色的电子手表。 瑾言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上的电子手表,似要捏碎,不过他还是在徘徊在于万分之一的毫厘分寸之间。就在这时,少女和有琴若雪突然走了出来。仿佛也替他做了最后的抉择,吐了了一口浊气,表情也恢复了自然。 少女颤巍巍走向瑾言对他躬身说道:“多……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瑾言没有理会少女的歉言,依旧背着身看着庭院中的花草。 见瑾言如此,少女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只是僵直地躬身杵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僵持着,谁也没有打算再迈出一步。 “言,人家小韵妹妹一个姑娘家都跟你躬身示歉这么久了……”关键时候,还是有琴若雪打破了这场僵局。 “小韵!”瑾言平静下来的心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狂跳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瑾言终于转过身来对着少女问道。 “回禀公子,小女子叫文韵。”文韵依旧躬着身答道。 “文韵?”瑾言有些意外,目光探向了有琴若雪,只见有琴若雪也只是轻轻摇头。他收回寻问的目光,再次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叫文韵的少女身上,赞道:“这个名字取得还真是不错!看来你父母真的很有眼光?” “这是我师傅给我取的!”少女文韵的语气有些低,她依旧躬着身。 “你师傅?”瑾言不由生疑,但看到少女文韵还依旧躬着身,心里不免有些不忍,“你还是起来说话。” “多谢公子,那在下就告辞了!”少女文韵作揖答谢站直身,就想要离开了。 “额,你这是……要离开吗?” “是的,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所以在下就不报了!”说完,少女文韵真的转身就走了。 “言,你就这样让她走了?”有琴若雪有些意外。 “人家要走,难道我能强留不可?再说她还不一定会走呢!” 过不其然,少女文韵还真是去而复返。 “怎么不走了?”瑾言不由调笑道。 “我不认识路,修为也被师傅封印了,所以无法一个人离开这里!”少女文韵理所当然地言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坐下来,喝杯茶,好好地聊一聊,你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说着瑾言向少女文韵亮了亮手中的粉色电子手表。 “那是……我的,”少女文韵急忙向瑾言扑了过去,“还给我!” 瑾言瞬间一闪消失在原处,一下子又出现在了少女文韵的身后,并对着她轻言细语问道:“你说这东西是你的?” “这就是我的!”少女文韵闻声反手向后一抓过去,还是扑了一个空,瑾言瞬间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你可知道这东西叫作什么吗?” “这就是我的!” “还在嘴硬,”瑾言直接就是伸手掐住了少女文韵的脖子,戾声问道:“说这个东西是哪里来的?” “这……是……我……的……”少女文韵挣扎着脸上那缕墨色轻纱遮掩了她大部分的表情,但是她那双倔强笃定的目光,视死如归。 “还在嘴硬是,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说着瑾言再次使上了力劲。 少女文韵挣扎动作也从激烈变得越来越小,可她还是想要继续伸手去拿回瑾言手中的那块粉色电子手表。 墨灵韵也很是奇怪,此时此刻的情景,在她那仿佛遥远不可及的记忆深海里出现过。她也只是本能反应地想要抓住那条奇怪的粉色手链。她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她绝对是会窒息而亡的。因为她的主人已经封印住了她几乎所有的力量,正因如此她那双神秘的异瞳消失不见了。可是她的主人也说过,当她的生命受到绝对的威胁的时候,那么桎梏她身上力量的封印也自然会解开。“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解开封印吗?那样我的身份就会暴露了,那么主人交代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她可以不在意所有的一切,包括她自己的生命,但是她却不想再让她的主人有第二次的失望。然而,面对瑾言这样突然的杀威举动,她内心的那团希望之火,也渐渐地摇曳止熄。最后她还是晕了过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既然已经狠下心来了,那么我就索性狠到底!”瑾言看着已经晕死过去的墨灵韵,面色还是十分严肃。他今天就是要下定决心——掐灭自己心中所有的幻想,直面那最绝望的答案。 “倾城,帮我打开她的超潜意识之门——我要解开她身上的所有秘密!”只见瑾言乾坤星瞳玄光虚妙,一股无形无息的幻识能量进入了墨灵韵她自己也不曾踏足过的超思维禁地。 与此同时,在幽冥神座上,恰然响起一阵晦明变化的声响,似神若鬼,亦圣亦魔:“实在是有趣的尝试,不过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同样在凝视着你!” 第二百一十六章 窥见一斑 关于相信。大多数人天生就有一种无比狂妄的自我论断,总是经过自己确认之后,才会相信那是真的。反正就是要践行一下“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虔语。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趋利避害,此乃人之常性。瑾言自认为不是上士,但也想要躬身行之。他要亲自去证实这个自称为“文韵”的少女是不是他的妹妹。 其实,他的本能反应是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他的妹妹瑾韵的。他的妹妹已经死了,估计现在尸体都腐化了。可问题是,又有证据表明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文韵”可能是他的妹妹。 对于多数人类,他们其实是很善于接受替代品的。只要他们内心里认可了后者的这件替代品,那么前者的本品就会被丢弃。最多只会当成展览品馆中的陈列品,偶尔拿出来祭奠一番而已。确实,人们对于事物的追求多为如此。这是向前看的本能欲望,但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对于实现的积极妥协。因为总是沉湎于无法改变的过去,这是一种消极的反抗。其实在人的天性里还是存在着某种反抗一切基因粒子的,只是这样的人还是极少的,但终究还是存在的。打破常规,用新认知去打开旧思维,聚合成新客观去打破旧客观。 此时的瑾言是笃定而矛盾的,因为随着他乾坤星瞳的演化和他自身思维意识的升维。他自然对于很多固有的认知产生了新的认知。就如复活这件事情。复活可以从三个方面来诠释:一肉体的复活,二灵魂(思维)的复活;三是两者合一才算是复活。若是从第一个方面来说,其实瑾言早就可以复活了他的妹妹瑾韵,只需要通过她妹妹的遗传基因细胞就可以克隆出她的妹妹的肉体了;至于思维(灵魂)也可以通过生物科技编程来创造出相应的思维系统;其次就是使两者结合就可以达到灵体合一了。如此说来,所谓的思维(灵魂)也不是唯一的,它是可以后天培养出来的。如果从效用性上来说,两个物体的效用性相同,这种物体也不存在所谓的唯一性了。这是客观理性下的考虑,可他此时没想过要遵循于客观理性,而是要妥协于主观情感上。 瑾言相信这个叫文韵的少女此刻出现在他的面前绝非一种偶然性,他总感觉有着一股无形无息的力量在操纵着他,特别是随着他修为境界的提升,这种感觉就是越深。 若是按照量子力学的来说,观察的同时也伴随着对结果的改变!所以如果瑾言直接对少女“文韵”使用神识搜索的话,势必会对少女“文韵”造成一定的精神伤害。尽管以他目前的修为,可以达到非常巧妙绝伦程度,但他还是没有把握做到完全没有一丝伤害的地步。那么该如何是好呢? 答案的钥匙在于孤独倾城,这个没有实体的绝谜女子。自从她进入到瑾言的乾坤星瞳之后,一切都发生了非常不可思议的变化。具体情况如何呢?如果乾坤星瞳是一台超级计算机,而瑾言的思维逻辑就是一个极其低配的人工智能软件系统,但是孤独倾城却是可以非常契合融入到乾坤星瞳之中,极大的发挥出了乾坤星瞳的力量。思维(灵魂)本身就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存在,但是孤独倾城竟然可以通过乾坤星瞳模拟出这种灵魂星云子,而且是与之匹配的,这是非常巨大的运算量的,最主要还能非常准确的锁定其中无数个答案,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正因如此,瑾言通过“真实伪装”进入到了少女“文韵”的魂识智海,这里一切都很正常,灵魂之海的表面非常平静。瑾言这颗灵魂星云子,一接触到灵魂智海就能清楚地触视到关于她的些许表层记忆。这些记忆显示,这个叫“文韵”的少女,是被一个叫文芒人收养的。这个答案模棱两可,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于是,瑾言选择继续潜入“文韵”的灵魂智海,探寻更深的记忆。这次她的记忆显示,她生活在一个叫李府的地方,父亲叫李晴空,母亲叫简心文,而她实际叫作李文韵…… “又是一段新记忆,一个新身份!”这样的景象,让瑾言感到些匪夷所思的同时,隐约的还有一种莫名的心悸不安。 “这已经是她的第几个新身份了?”瑾言也已经数不清了,更是奇怪的是,这些身份中记忆链与她都是那么契合,完全没有伪造的景象。 “难道……她是重生夺舍者?”疑雾重重。 所谓灵魂智海是修魂练气者特有别开发出来的“思维储存容器”,一般人体的脑细胞容量只有八百多亿的量,它不能增加,但是却会减少。所以对于信息量的储存量有限,处理信息的能力也有限。灵魂智海就是一种虚空引擎智化器,它本身的硬件就超过了普通人类的脑细胞耐用度,而且它对于信息的储量和处理能力都要高于普通人脑,至于高出多少,那就得看其修神练气者具体灵魂智海的开发状况了。 按照“文韵”的灵魂智海开发状况,她的修为应该不会那么低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时日,中洲南淮岭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外界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而瑾言的手还一直掐在“文韵”的脖子上。但此时虽称为掐,可也是名存实亡的把手搭在脖子上罢了。 而这些时日,有琴若雪也一直陪伴在瑾言的身旁。她始终都集中全部心力,观察着他们的异动。 瑾言不知道还要潜探多久才可以寻觅到他想要的答案?或者压根就没有所谓的答案。不过渐渐地,瑾言隐约地发现孤独倾城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神秘力量牵引着。 “倾城!是不是有什么不适?”瑾言意动联系道。 “没事……瑾言,”孤独倾城意联道:“我就快要找……” “是不是快要找到了!”瑾言诧急联道。 然而,孤独倾城突然没有了神响。瑾言不死心,继续神联叫道:“倾城……倾城……倾……” “咦,那是……!” 就在瑾言一触视到这片记忆片断的时候,平静的灵魂智海瞬间涌动起来。那是真正的地狱,满目刀山火海、血河滚滚、白骨皑皑、蛆虫褫麻…… 恰在这时,隐约可见到一个孤灵的背影彳亍与其中。这是一个非常娇小玲珑的背影,身上没有了一件衣服,披头散发着,全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从身形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就那样孤零零地落在其中,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样子。 不知为何,瑾言看到这种况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由感到无比锥心刺痛。 灵魂智海越来越汹涌澎湃了,那些记忆碎片,悄然地变幻莫测。渐渐地它们身上本来是“文韵”模样的人物,瞬息撕破了画皮,露出狰狞恐怖的本貌。 “不好,被发现了!”但瑾言还是想要要看清那个小女孩的面容,因为一切作为在此一举了。 瑾言心一横,继续只身穿越万鬼血潭,追上了少女的步伐。 “终于……揭开你的……真面目了!” 幽冥幻灭,一双奇秘异瞳骤然睁开。 “墨……灵……韵!” 刹时,无数锁魂链条向瑾言汹涌蔓延而来。也在这时,一只幽冥鬼爪凭空出现,一瞬之息,就拽住了瑾言这颗灵魂星云子。 “不好,倾城快离开这里!” 瑾言魂叫一惊,然而孤独倾城早已杳无音信。当他还想要继续寻觅孤独倾城的踪影时,却被一股幻灵之力弹开了,最后映入他神视的是无数的白骨鬼爪……还有那一条条缩魂死链…… 也就在这时,四合雅园中的少女“文韵”骤然睁开双眸,一瞳绯红如,一瞳蔚蓝如深海。 “言……”有琴若雪见闻如是,魂惊魄褫!尽管如此,她还是立即出手制止“文韵”,不此时应该称为墨灵韵的行动。 “冰封锁神……” 只见有琴若雪一念之差,一道玄天冰符咒,即刻向墨灵韵困囚袭去。 面对这玄威无比的冰封王座,墨灵韵那双奇异神秘的双眸并没有一丝波澜。可仅是简单地凝眸一眼,就使得囚冰破碎、消融。她并没有与有琴若雪过多纠缠,只是再次微微抬了一下眼眸,目光短暂地在瑾言那张精致阳刚的脸盘一扫而过。 也恰在这时,瑾言乾坤星瞳发出亿万玄光,锁定了墨灵韵的全部方位,“想逃……!”这是超以太光波,能够瞬间锁住物体的空间跳跃。 果不其然,墨灵韵的行动的确受到了影响。她整个人静立于其中,不再有其动作。 然而正当瑾言要锁住她的玄丹的时候,她却艰难又突兀地吐出一句话语: “小言哥哥……” 瑾言不由心魂一怔,正欲聚神凝审时。一股隐秘无息的幽冥之力扯开了瑾言乾坤星瞳的玄光束缚,在这股力量面前,他再次体会到了那种深切的无能为力。 一切归于平静。 夕阳伴雨,少年男子颓败的瘫落下来,任由自己的身体倒下。不过,白衣仙子,敞开了她的怀抱,把这个受伤的大男孩温柔地揽在她的温怀里。 第二百一十七章 褫血夺魂 在一处幽冥古殿中,一道模糊不清的墨色倩影跪求在一张无人的幽冥神座面前。这道身影是那般倥偬、蹀躞,甚是悠悠泛着鬼魅般的旖旎,这着实让人醉迷痴恋,但却屹然让人有些莫名的恐惧。当按耐不住,凑近一看时,才恍惚真实看到,在那晦明变化的幽冥古殿中,那一袭墨衣的神秘少女的那张淡漠而冷然的脸囊(直接用皮囊包裹着的面孔,毫无感情——色彩)。 “主人,灵韵有负所托,请责罚!” 此时,墨灵韵心中尚有着许多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这么贸然地把她了回来,她明明都没有把交代的任务完成……”然而她脸上却是毫无感情,那双奇异的眼睛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幽冥古殿很是幽寂恐怖,仿佛天生就有着一种魂惧鬼怕的气质。墨灵韵其实很少来这个地方,哪怕到了现在她来到这个地方也不会超过一只手指的数。更准确来说是只有三次,她记得很清楚。她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这个地方;第二次就是主人下达的那个奇怪的命令——让瑾言爱上她;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对于墨灵韵来说,其实这座幽冥古殿并没有多么阴森恐怖。因为她见过了太多的人间地狱,那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事。但是每当她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总会有着一种诡异的错觉——这里是她葬身的棺椁。这种奇异的错觉并没有让她感到半点不适应,相反这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反倒让人感到不适了。她的命是主人的,主人让死她就死,让她活她就千方百计地去活。 时间仿若过了许久,但也恰如片刻。 “咚……咚……咚……”出奇似的,幽冥古殿四周振动着谷幽兰的心跳频率。而恰在这时,一个慵懒又动听的声音突然从幽冥神座上发出说道: “不,你做得很好……” “主人……”墨灵韵听到这声音实在有些意外,因为这与她主人平时的声音一点也不像,甚至是有天壤之别。 “主人以往的声音……不似这这样的……”墨灵韵本来想要追忆思索的,但却不由在心中打了一个寒颤,她实在是不愿意去打开这样的记忆噩梦。那个声音仿佛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的,它如魔似佛,亦如圣若仙,闻之魂不守舍,有若魂飞魄散,只在其一念思量。但是今天,她主人的声音却多了太多的生机情绪,倒是没有那般能摄人心魄了。不过,能听到主人夸赞她,她心里还是有些称之为高兴的情绪溢出来的,但她依旧只是淡漠冷然地应声说道:“是,主人!” 幽冥古殿再次陷入了诡秘的深静。 这种感觉让墨灵韵感到异常的压抑,她那双绝美的异瞳,不经意间地瞄了一眼那张无人的幽冥神座。她本来没有这种念头的,更不想有这种行为的。因为她实在不想去有丝毫揣测她主人的意思。但在今天,恰在此时,她却是这般做了。因为她实在觉得她的主人真的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她自己也嗅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她这种奇妙的能力,是自身的天赋异禀,也是经过千重万阻的磨砺得来的。当然,最让她将这种能力得到最大磨砺与诠释的,还是经历了天机大战之后。 墨灵韵一直记忆犹新地记得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被一双虚无缥缈的眼神特意地无视了。这种感觉,甚是奇妙。她感受到那股力量,完全可以毫不废吹灰之力的销毁她,但却它没有很直接地去抹杀她存在,可又不想她又这样地存在。 墨灵韵绝对是一个聪明异常的人,也是一个极其沉着冷静的人,她不会任由自己这种杂乱无章的思绪充斥在自己的思绪里。不过,如果她有了这种、那样的不好思绪出现时,恐怕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就会应运而生了。 “吾想要你的命——” “我的命是主人的——” 沉默许久之后,竟是两道不同声音响起的碰撞。 “不,你的命不属于谁,它只属于你自己。所以,你必须拼尽一切来反抗,任何想要褫夺它的人,甚至是神,哪怕是天!” 这声音很有蛊惑性,可墨灵韵并没有作出任何反抗地举动。她仅是坦然自若地接受着命运的审判,接受着死亡的审判。 与此同时,在魔塔域某个地方,一头头呲牙咧嘴的嗜血魔兽已然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佳肴一样,变得更加狰狞凶恶。但,就在这时,本来还汹涌澎湃的魔叫声,顿时万籁俱寂。魔兽潮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座奇怪的巨大魔塔。 “那是……魔塔……” “真的是魔塔……” “我们魔族终于可以踏破五域,横灭九州了!” 魔塔域陷入一阵阵欢喜之中,而欢喜中弥漫着更多的是久违地杀怒。 这魔塔,本来是魔塔域中的一道传说,虽说叫魔塔,但却更想是一座山。这山如魔鬼之山,所以在这里又叫魔塔山。传言这是魔祖之物,它出现时,就是魔族兴盛之日。 “我不想听废话……”一道恒古魔音,突然从魔塔中发出。 “魔祖大人,一切准备就绪,只是……” 魔族的八大魔尊居然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还瑟瑟发抖地倥偬在魔塔之外。影魔,看了一眼,那个一身银色斗篷的天魔。然后颇有些委屈地说道:“魔祖大人,魔种计划……失……失……”只可惜,话未绝,生命却早已戛然而止了。 “褫……吾最讨厌废话!”魔祖很是随意地说道。 “魔祖大人,噬血天珠已经找到了!”血魔看着刚站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位置,即时地大声说报道。 “甚好!” “四神古兽心脏也收集完毕了!”平时调皮捣蛋的精灵魔尊也变得乖巧了许多。 “天魔——你没有话要说吗?”魔塔中发出一直魔气沉沉的低吼声。 “没有——”天魔并没有作何解释,银色的面具看不清他此时的面容。 “你不说,我自然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把你的魔种拔除了!” “给你十天的时间,我要看到结果!”魔塔中发出毋庸置疑的魔音后,就再次消失不见了。 “魔祖大人这不是为难咱们吗?”罪魔,很是不爽地摸着自己的大脑袋,“那些剩下的那些老鼠,可都是难啃的骨头!” “如果你很想念影魔的话,你可以继续唠叨下去!”阴魔舔了自己的舌头,虚白的脸上露出蚀骨销魂的笑容:“我还想多多享受那些迷人的小妖精呢?” “阴魔,你这话什么意思!”罪魔,一听阴魔这阴凉怪气的话,顿时就很是不爽,“他妈滴,大爷正不爽呢!找死——”说着就要大打出手。 “十天,死或活!”一直沉默不语的心魔,终于开口说话,但也仅仅是只言片语。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魔之一族中的地位,可以说他是八大魔尊中最恐怖的存在,比之八大魔尊之首的天魔还要恐怖。天魔那是敞明的实力强大,但心魔给人的感觉是诡秘——哪怕他的境界没有你高,面对他,你就是没有底气。自卑滋生出胆怯,更何况未知助长了恐惧的火焰。 一言不合,一拍而散。 许多人的命运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一切是这边悄无声息的。 苍岚古城,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雄城。在历史之中,有着太多的名城伟镇,都会随着它的支配者的盛衰而盛衰。苍岚古城好似也逃不脱这样的诅咒一样,它今天也迎来了毁灭的命运。 苍岚古城,提起它就得说一说它第一位缔造者——苍穹逆天。这这人也如他的名字一般逆天,他也是第一个将开启了苍穹玉体——五行气韵同修的唯一之人。 他是一个时代的传奇,而苍穹家族也是将这份传奇传承了一代又一代。只是到了这一代之后,这份传奇被断截了。随着苍穹家族的绝代天才——苍穹冷月的坠落,这个家族也开始了它的下坡路。或者说自苍穹逆天之后,这个家族就一直再走下坡路,因为它的传承者并没有达到当初第一代缔造者的高度,更不用说是要超越了。 苍岚古城,是在某一个深夜里被全部血洗屠城的。 “到底是谁,竟敢在打我苍穹家族的主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气得两腮鼓鼓囊囊,花白的胡子也翘怒冲天而来:“你们这群废渣,除了会拖自家的后腿,搞自家人的阴谋,还会干什么呀!” 这头发花白,已是耄耋之年的老者正是苍穹家族的老祖苍穹陵松,他就像是一个长了蛀虫的老松,看似苍劲有力,实际已是风烛残年,摇摇欲坠。苍穹陵松自然也很清楚,此时的苍穹家族已然也是变成了千疮百孔的灰城,只待一吹上一口气,就会土崩瓦解。 他们家族里最后希望苍穹龙骑被杀了,就连苍岚古城这最后一丝精神寄托也被彻底摧毁了。 奇域五洲,八大家族,这些奇域中的巨无霸正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去。 血色残阳,一个诡异血瞳男子牵着一个可爱小女孩,彳亍于血骨之巅——深情不减。 这片天地骤然变得残忍起来,好似这一直就是它本来的模样。 而那躺在南山北岭的少年终于如梦惊醒,大汗淋漓! 第二百一十八章 人心惶惶 这一段时间,奇域五洲中总是莫名的晴天降雨。很多人多从这样的反常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听说了吗?白氏一族的白忘川死了……” “不仅如此,就连机家的机笔红也死了……” 东方逸风和东方家族的长老们心有余悸地在大堂上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多拿不定主意了,也不敢越俎代庖。毕竟他们东方家族最有话语权的人人物就在在大堂之上。 是的,这个东方家族最有话语权的主心骨就是东方问天。他们也没有想到,东方问天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关了。而且他们还发现他们的老祖宗又比之前更厉害强大了。东方家族的长老在脑中回忆了一下,距上次他们老祖宗东方问天出关的时候,倒也不是很长时间,好像是二十年前。不过在此之前,他可是闭关修炼了千年了。 东方家族的人都以为他们的老祖宗东方问天出关是为了指导他们家族的少年天才东方傲然,不过那时东方傲然在家族里并不怎么出色呀。但是他们还是特意留心了一下,他们的老祖宗居然莫名地喜爱,这个调皮捣蛋奇病缠身的小姑娘儿——东方馨然。不止如此,东方问天还花费了大量精力来医治东方馨然身上的奇症怪病。在很大程度上,东方问天的出关和闭关都是因为东方馨然。不过在这期间的时候,东方问天,还是对东方傲然花了些许心思的。至于这一次,他即是为了救东方傲然才出关的。 东方傲然一副颓然疲惫不堪地落座在大厅的一角,那张俊伟的面颊已无了往日的傲然之气。他终于底下了他骄傲的头,目光不敢与在座的人接触,更让他目光躲藏的是,大厅堂上,那个年迈硬朗的老爷子——东方问天。 “我怎么会那么弱,这么弱……”东方傲然越是深想到这里,心绪更是纠缠难受至极。他他以为自己很是洒脱,但不曾想过这才是最无能地逃避。 “爷爷,他一定对我很失望,还有妹妹,我真是个失败者,甚是懦夫!” 东方傲然从未这般怀疑过自己,天才总是有着天才的骄傲。即使是面对怎样的艰难险阻,他们的内心都有着一股永不服输的执着精神。 对于浪漫式的爱情故事言论来说,情爱没有先来后到,只有真情与否。不过那只是多情善感的少男少女的幻想。而在这个世界里是成年人的世界,有的只是血淋淋的现实。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是实现内心欲望的手段和保障。 东方傲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次放纵喝酒,居然险些让自己丢了性命。 “没有一样东西是永远属于你的!只有足够的强大,你才可以把想要的东西夺过来,稳稳地拽在手里!” 东方傲然似乎在心里下定了某个决心,终于缓缓地抬起……渐而再次傲然昂首,颓然愤懑的双眼也变得内敛稳重了许多。他的目光终于敢向他一直闪躲的东方问天的方向看去,不过老爷子的那威严深邃的眼神却是一直在注视着坐在离他最近的东方馨然的位置。 老爷子本来还想把这小丫头,放在他旁边的,不过这些家族长老对此颇有意见。东方问天倒是全然不顾,不过东方馨然却不想那样,特别是随着年岁的成长,她竟也多了一些女孩子的敏感和矜持。 东方馨然这些时间有了很多变化,整个人变得安静了许多,本来那张清秀的慧敏的脸盘也时常流露出多愁善感的情绪。 “这小妮子,看来是情窦已开了!”东方问天,也不管堂下一团闹哄哄的众人,只是一脸严肃,然后右手,还时不时轻轻地刮着他脸颊上那花白的胡须,实际上却是地偏着头看着东方馨然所在的方向。虽然如此,但是堂下所有人的所有举动,他都尽收眼底。所以当东方傲然终于敢抬首望向他的时候,他也是恰到时宜地与之对视望去。 不言不语,一眼望穿秋水。 啪……啪…… 东方问天突然拍了拍案前,实在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叫你们来不是商讨什么应敌之策的,吾只有一个命令,这一段时间,所有人都不准踏出家族半步,违令者……”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有意地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堂下的所有人,然后才杀气冷然地继续言道,“格杀勿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一眼东方傲然。不过当他目光移到东方馨然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小妮子压根都没有注意到他,还是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 “咳……哼……”东方问天突然出现到了东方馨然的身旁,猛然装咳了几声。 “啊,爷爷!”事情突然,东方馨然也是吓了一跳。 “到底是哪家龟犊子把我们家的小馨儿的魂都勾走了呀?”东方问天一脸慈祥的问到。 “才……没……没有呢!” “好!小妮子长大了,居然躲着爷爷了。”东方问天有些颓伤地说道。 “我才没有呢?馨儿可想爷爷了,您都不知道,也些年,我有多想您!”东方馨然即刻抓起了东方问天那苍老的手,撒起了娇来。 “我看你这小丫头都忙着去想自家情郎去去啦,哪有时间想我这个糟老头子呀!”东方问天吃味黯然伤神地说道。 “爷爷,您瞎扯什么呢?我最想念的人当然是爷爷你呢,就连大哥都排在后面!” “是吗?”东方问天有些将信将疑的。 “嗯嗯!”东方馨然却是使劲地点头。 “既然这么想念爷爷,爷爷说的话,应该都有注意听讲!” “当然了,馨儿最听话了!” “那我刚才都说了什么呀?” “啊……”东方馨然不由有些语塞,急忙地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哥东方傲然。 东方傲然自是心领神会,立即神念传音,却是没有想到被东方问天不动声色地直接禁锢了。东方馨然等了大半天,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你们都退下!”东方问天甩衣袖,喝退众人,不过还是不忘戾声提醒道:“记得吾说过的话!禁止外出,违者杀无赦!” “终于可以离开了……”东方馨然捻手捻脚地想要离开这个让她窘态百出的地方,不过东方问天哪里肯放过她,“小丫头,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我这不是响应您老人家的号令,速速退下吗!” “这时,你倒是想溜得快了!” “让我来猜猜,小馨儿心里想着那个龟娃子是谁呢?” “哪有什么人呀!” “那个小东西叫瑾言!” 听到这个熟悉且简单的名字,东方家族的两兄妹的脸上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复杂脸色。 东方傲然不想过多停留,此时只想努力地修炼变强。其它的,等他有那个实力再说! “这个龟犊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把我家这两个乖孙,弄得这般难堪!别说,还真的想要见见这个小东西呢!”东方问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格外轻松,这是一种岁月沉淀后的智慧。 活到他这个岁数的人,许多该经历的事情他都经历了,不过他还是很放心不下,他的这些儿孙。这是他的根,无法舍去的根。 “唉……年轻就是好!”东方问天本来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不过也没有继续说什么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东方问天喃喃叨叨,最后很是无奈地说道,“好了,你们两兄妹先回去!” “我还想多陪陪爷爷!”东方馨然看着突然表情凝重的东方问天,反而有些不愿离开了。 “走!”最后还是东方傲然轻轻拉了一下她,“爷爷累了,我们让爷爷休息一下!” “可是……” “大哥的话也不听了!” 对于东方馨然这样的顶撞,东方傲然不免有些怫怒起来。 大堂终于是一片安静,里面只有东方问天一个人躺坐在扶椅上。 “魔族……终于还是要卷土重来了,看来灭世已经降临了!也是时候,去和这些老家伙聚聚了!” 嗖然,恍惚。东方家族的大厅空无一人,仅有还在摇曳着的扶椅还在不停地摇摆着。 奇域五洲大道,某个空间世界,一群不凡的老人们不约而同地聚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简朴。一张粗糙的石桌,上面摆着一壶煮沸的老茶,石桌上都摆着茶杯,但就是没有倒茶。 “方大头,你这老家伙居然还没死呢?”坐在西南角石凳上的苍穹陵松看到迟来的东方问天率先开口说道。 “老松鼠,还以为你在冬眠中死去了呢?没想到还这么活蹦乱跳的!”东方问天也是随口怼了回去,自顾自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老茶,一饮而尽,“啧啧……这好茶!”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嘿,方大头这是碧仙红,哪有你这样糟蹋的!”而坐在正北边的轩辕鸿,故作有些不乐意的模样。 “要我说,还是来一大碗醉仙酿,才是王道!”坐在西北角上的战行空,赤呼呼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那有种你就别喝了呀!” “那怎么行呢,申通老弟的好意怎么好意思怫了呢!” 正南方的南宫灭嗤鼻一笑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看着这些还能拌嘴开心的老友,谷神通却是半点也开不起心来。他仅是沉默地品着茶,不过他那张本来年轻俊逸的脸,这时也多出了苍老的痕迹。 茶过两杯,石桌上的老人们,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故作轻松。逐渐地,大家彼此都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愁眉锁眼。 第二百一十九章 秘密会盟 “明净湖,乱者心。”谷神通举起手中的老香茗,氤氲的茶气夹杂着浑厚的茶香扑鼻而来,望着杯中微波荡漾的茶水,他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做到那种气定神闲的超脱一切。 东方问天看着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各怀心思地“认真”品茶的样子,最后还是决定由自己先来挑起这个话题的开头,因为他见识到了魔族的强大,当然战神家族的战行空也只能感同身受。 “想来诸位都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了!”东方问天自然清楚这几个老家伙心里想的是是什么,不过活到他们这个岁数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的人,这点远见还是有的。 “不错,此次魔族突然发难,袭击了奇域中许多的少年天才,想来一定是有大动作了,不可不防呀!”战行空低头沉思言道。 “呵呵,战疯狗,没想到你也会有软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只会咬人呢?”南宫灭言辞之中弥漫着一股味。 “南瓜饼,你什么意思!”战行空一听这话就火气冒头而来,“别以为你们南宫家傍上了天阵山这条大腿,就可以这样笑了!只怕到时候,自己怎么哭都不知道的!” “想打架是!” “来呀,谁怕谁!” “战疯狗……” “南瓜饼……” …… “两个耄耋之年的人了,还像个泼妇骂街一样,”苍穹陵松还不忘火上浇油,怂恿骂道,“你俩都骂了大半天了,倒是动手呀!” “是呀,战疯子,你不是说,能动手的,绝不会动口麽。”皇甫经也是看热闹不闲事多,“还有,南宫魔,你不是一向硬气十足吗,怎么这就泄气了呀!就当年那点破事,你俩居然还惦记到现在,也幸好当时人家没看上你们俩!” “黄段子,你少说风凉话了,人家不是也没看上你么!”战行空转首言道。 “就是,当时不知道是谁一直厚着脸皮,屁颠屁颠地跟在人家身后呢!”南宫灭也是附和道。 “难得,你俩居然也有这种同仇敌忾的时候!”苍穹陵松见这两人这般模样,不由调笑说道。恍惚之间,他的思绪却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那些事和人,虽早已事过境迁,但依然历历在目。 “我自然知道,这个纪元是最有可能出现圣贤的,也明白到时候大家都免不了一番死战,可那也得要等活到那个时候!”东方问天显得格外耐心,语重心长,神情严肃至极,“我们多是一半身体埋在黄土里的人了,已经没有机会去触及那个东西了,不过我们的后辈却可以。” 皇甫经看着已然成竹在胸的东方问天,出言问道:“看来东方大头,你已经有了主意,直接说出来!” “东方大头!老子头才不大呢……”东方问天眉毛挑了挑,继续说道:“我提议,我们奇域八大家族结盟共同抵御魔族。” “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主意呢?没想到就这……”轩辕鸿不免有些失望,他十分清楚:所谓的结盟关系实在是太过脆弱,一点利益竞争就会让彼此反目成仇。若是如此,还不如,守在自己的家族大阵中来得稳妥呢!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东方问天却是乐呵呵地言道:“说来也奇怪,我们奇域百族,千宗万门,想要灭掉区区的魔族,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事实的结局却是,魔族和妖族,都一直是主动找上门来的。至于天族和神族是一直都看不上咱们人族!就连妖族和冥族,我们也比不上!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东方问天继续问道,“想来大家心里都最清楚不过了,我们人族太不团结了,即使在实力和数量上都占着绝对的优势,我们还是一直是被迫挨打的那一方!”说到这的时候,谷神通及时给他的茶杯中添了香茗,他也不客气,喝了一大口后,继续言道:“人呀,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的时候,都会存在着太多的侥幸!只有绝望了,才想起要拼命地去反抗,但不是每一次都能够那么幸运的!所以……有时候得需要有人加一把火,一把能够席卷奇域五洲的大火。” 听到这的时候,谷神通似乎已经知道了东方问天的念想,尽管对方的言辞中隐秘了许多的信息。不过他却是能感受到对方的疯狂,更甚是有些害怕对方的疯狂。说实在的,他的确有些反感这样的方式和手段——以一种杀戮去换来拯救,或许暴力是惩治暴力的最好手段,不过对于他这样一个一生都把医者仁心贯彻落实的非暴力者来说,着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的。他并没有及时表态,沉默是他此时最好的选择。 “方大头,你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向魔族进攻吗?” 这样大胆的念头,不是没有人想过,可是它的代价实在太大了,所以它刚一升起的时候,就被理智的博弈舍弃了。战行空虽然一向崇尚战斗,也想过这种……可这是自杀式的决斗呀!不过他居然有种莫名的兴奋感,而且还是那般强烈。 “魔族吗?沉寂太久,我的拳头早就饥渴难耐了!”战行空喃喃自语,那双浑浊的双眼,隐约中闪烁出一股金红色战意禀然。 “这也太疯狂了!”皇甫经,看着这两个老家伙居然敢这么大胆,不,应该是自取灭亡。还是忍不住地泼了一盆冷水,说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魔族这些年来发展得甚是迅猛,而且是全民皆兵,每个魔族的实力都异常强大。不仅如此,魔族还有八大魔尊,在这个圣贤不出的时代,天尊级的就是无敌的存在。我们这里连一个天尊境界的都没有,但是魔族那边有一个!” “是呀!这……要不大家还是再想想其它办法?”南宫灭也是试探性地附问了一句。他可不想这么直接与魔族撕破脸皮,把整个南宫氏族搭进去。关键是他南宫家搭上了天阵山这样的庞然大物,想来魔族也不会轻易地去挑战天阵山的存在。 “南瓜灭,你这怂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那点破心思,如果……”战行空略有深意地盯着南宫灭,却是不说话! “如果……如果什么?战疯子你把话说清楚!”南宫灭被战行空那奇怪而略有深意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怵,“我警告你战疯子,你可别乱来呀!不然我们整个南宫一族将与你不死不休!” “咦,没想到呀!实在没想到呀!”战行空赞赞称奇说道,“南瓜饼你居然也会敢拉上你的南宫一族来拼命,到底是为什么呢?”战行空说到这里,也不继续点破。 “我知道大家的顾虑与担忧,的确魔族太过强大了!”东方问天很是理解地说道,“我自然知道光是凭我们八大家族是绝对无法与魔族抗衡的,不过你们细想一下,为什么魔族不是直接向我奇域五洲碾杀而来!反而选择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呢?” “因为,他们在害怕!”苍穹陵松说。 “对,因为他们在害怕!”东方问天感激的看了一眼话不多说的苍穹陵松,继续说道,“他们魔族并不敢同时向我们奇域五洲同时开战!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奇域五洲中这些在观望的人都拉下来,组成统一战线!” “说得容易,可是想要这些墙头草跟咱们一条心……”皇甫经总是不忘拆台,“别到时候,被这些墙头草倒戈反咬!” “诶,我说黄豆腐,你怎么老是向人泼冷水呀!”战行空实在有些不爽怼骂道,“你不会真的是故意来拆台的!” “哼,现在泼冷水,总比到时候被人在背后捅刀子的强!”皇甫经说。 “皇甫说得不错,所以想要实现这个统一战线,得要实行这样一场计划!” …… 这个秘密空间里,一群人正在窸窣地密谋着什么,但是其中已然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大家只是正常地喝茶、倒茶、敬茶……只是在此期间的时候,他们的表情都发生着丰富的变化。有兴奋,有惶恐,有期待,也有悲悯……不管期间过程他们有什么异议,但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彼此的忠实与信任还是要有的!所以我提议大伙还是实际的把能够让彼此信任的诚意拿出来!”东方问天说着,首先作出了表率!只见他拿出了一柄赤身火焰的神枪,此枪一出,仿佛天地仅有此一枪。他把这柄枪交到了谷神通的面前,说道:“麻烦伸通你先为我保管这柄枪!” “这……”谷神通顿时有些为难,“这可是东方一族的镇族之宝——火焰枪!况且就要与魔族开战了,没有这件神兵在,这将会降低你的许多战力的!” “放心,等我们一起把这个计划实行之后,我再来向伸通你讨回,况且这里唯一能够让人信得过的,也就只有你了。”东方问天说。 “给,这是我们战神一族的刑天甲!”张行空也是作出实际行动,一件金红色的神甲,递送到了谷神通的面前。 “这是我苍穹一族的苍穹弓!”苍穹陵松说。 “青帝琴……” “你们……”南宫灭犹犹豫豫地,最后还是选择把手中捂得严实的乾坤印交了出去。 “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我也不能厚此薄彼,”说着,只见谷神通探出了一个“骨灰盒”。 “神农盒!” 大伙吸了一口凉气,这件东西不知道让多少人垂涎了,没想到真的就在谷神通的手上。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里空间也在,这些人的离开后瞬间破碎。仿佛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第二百一十章 意外发现 这些日子,奇域五洲时不时的就会出现阳光大雨的情况。这样的怪事自然是很多人注意到的,可也仅仅是注意到而已。毕竟在它出现的这一段时间里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渐渐地大家都开始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甚至很多时候,大部分人都把这种异常当作了独特的风景。 不过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人很早就对种反常的天气情况作出了反应,这个地方就是在繁华中洲某个偏安一偶的小村庄崛起来的新兴都城,都城中最具影响力的是叫作华夏书院的地方。此时的学都已然集合了经济、文化、农业、军事等多种实力为一体的新巨。 白天,这座城市的人都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自己的工作。 晚上,依旧也会有人在牵挂着心中挥之不去的念想。 午夜子时,大地已经沉睡。华夏书院的路道上一直亮着明亮的“路灯”。像这样的路灯,不知何时起,已经遍布了整座学都的各条街道。这些路灯每到晚上就会准时亮起,照亮和温暖了一个又一个走进学都的夜路者。 此时的华夏书院的教学楼里已经熄灯沉静,但在华夏书院的院长休息公寓的窗帘布上,却还依旧能够透析出一层多情善感的微茫,于此同时的还有路灯下那个一直没有一丝摇摆孤单而知足的影子。 练木柔很是习惯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信纸,她呆凝着眼前空白的信纸,万千的思绪只为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那个人牵动。她终于拿起笔,在空白的信笺中写到: “师傅,你好吗? 柔儿,过得很好。就是……有些想你了!”练木柔写到这里的时候那张干净纯真的脸上忍不住地就褪然上一抹蝶趣痴涩。 信笺中,文笔唰唰地响个不停,那是多年以后,依旧痴心绝对的少女在书写着心中那个无法遗忘的思恋之人。 信中,练木柔不仅写到她对瑾言的牵挂与思念,其中还谈到了许多她和华夏书院的老师们的研究课题,以及研究成果。 如果瑾言看到这些书信中的内容,肯定会惊奇不已的。因为这里面居然写到了许多科学发现和科学理论知识。 其中居然提到力的形态——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关于粒子元素的研究: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灵石、玄石、道石的同位异元素,可以利用粒子加速器撞取其中的能量子,并由此得到超灵……还有黑体与微波辐射……这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有记录关于量子力学的研究。 写到这里的时候,练木柔还反复地提及这一段时间里经常出现的异常降雨。最初发现这降雨异常的是一个叫解方程的学生,写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纯净的脸上还是忍不住地流露出一种自豪感。 信笺上已经写满了,可是练木柔完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抽出一张新的信笺继续写道: 师傅,你知道吗?小师弟,无忧他成家了。刚才跟你提及的那个小家伙解方程就是小师弟的孩子了。说真的,我完全没有想到对感情呆头呆脑的他居然是我们这一群师兄弟姐妹里第一个成婚的。不过小师弟也挺厉害的,居然把人家逃婚而来的小公主给迷住了。 写到这里的时候,练木柔还是忍不住的浅笑一声,然后继续写道:“说起来,小无忧这些年来经历还是特别传奇有趣的。只是大部分我也是道听途说的。您不知道,现在小无忧的嘴可严了,完全的油盐不进。我这个师姐都对他很没办法呢?不过要是师傅您老人家——啊呸,师傅您,怎么会老呢?也许,就算我都先老而衰了,师傅您也还会一直那样年轻不死!尽管如此,我还是会继续努力修炼突破的,我还想活得下去,还真的想要见到师傅您,哪怕是一眼,一眼就好!” “好了师傅,今天就写到这里了。天就快要亮了,一会儿,我还得要继续去研究那异常降雨呢?而且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解开这其中的谜团了!纸短情长,下次再见傻瓜师傅!想你的柔儿。” 练木柔,终于意犹未尽却是心满意足地放下手中的文笔。然后,她便非常熟练地小心翼翼把写好的信放在了有空间法阵的抽屉里。其实她身上也有虚灵戒指的,因为那是瑾言当初送给她的。如今,随着华夏书院的发展,对于虚灵戒指也是很深的研究。不仅如此,华夏书院已经研究生产出了新一代的虚灵戒指,储存空间比她指上的这颗要优质许多。她手指上的这枚虚灵戒指里面并没有装有什么,但她却时常对杀无敌说,“我手上的戒指已经被填满了,就像我的心一样。” 不知觉,东方已泛起了鱼肚白银。 练木柔,已然还在打坐修炼当中。 待到天空从灰蓝色骤然变成蔚蓝色的时候,初阳已是一轮涂着口红的热火新娘。一个深吻下去,不知唤醒了多少个迷醉的灵魂。 华夏书院的底下试验室里,一个魁梧的身影还在炽白的灯光下观察着一个无色的器皿。环顾四周,居然是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奇怪“机器设备”。如果瑾言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里居然有许多只停留在他脑海中的设想,已然出现到了现实中来,而且还是出现在这个玄幻的世界里。而且他一定会感叹,这里的这群人居然有这样的智慧。他们居然很巧妙地利用了这个世界的自然规律,把原本的科学理论以另外一种方式凸显出来。 在地下科学试验室的中央右侧上陈放着一只具体情况的设备编码表格—— …… 像这样的试验室还有很多,每一试验室都隔着扇量子能量罩。 就在这时,量子能量罩突然打开。走进来了一个身穿白色简衣的光头男子。他戴着护目仪,脸盘实在清秀得像个小姑娘。 “大师兄……”光头少年郎清亮地对着那个魁梧的身影叫唤道:“你都泡在实验室里多久了呀!给这是给你的准备的早膳,”说着,光头少年,从自己的虚灵戒指里探出一个食盒。里面果然摆满了一片美味佳肴。 “哟,小师弟,你这是又摆喜宴了吗?”魁梧的身影,粗矿的声线,还有那张黝黑的大脸。这这人正是冷天勤。他与以前相比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那张本来就显老的黝黑大脸,此时似乎也多出些真实的苍老感,不过他倒是比以前多了许多幽默风趣。 “大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也是——唉……”解无忧说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叹了一口短气。那模样很是委屈与无奈,不过挂在他脸上的甜蜜笑意是掩饰不了的幸福。 “我还以为公主都是用来宠的,没想到无忧你却被宠成了公主了!”冷天勤说着,已经很不客气地打开食盒,并对着食盒内的美味佳肴相当温柔地品尝了起来。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解无忧一边询问着,然后很熟练地走到了第一台编号仪器0分析仪器,观察着仪器上的图像变化,一切都如平常一般。他又走向了这组编号的下一台仪器,还是没有新的发现。 “嗯唔……实在太好吃了!”冷天勤答非所问,嘴里塞满食物,“小师弟,能娶到这样的新娘,你实在是太幸福了。” “我和她纯属意外!”解无忧说。 “意外……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意外呢!”冷天勤,已经吃好了东西。食盒上的餐具也被他收拾好了。带上护眼仪,继续着枯燥的试验与观察工作。 在瑾言的这一群弟子中,冷天勤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人。不过他却是这一群弟子除了练木柔、杀无敌、解无忧这三个妖孽天才,最厉害的人物了。对于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并没有什么骄傲自满,只是很平常地看作是自己付出的努力比别人更多才得到的回报而已。他相信——天道酬勤。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不知多少次试验与观察,观察又试验。他似乎已经解开了这个一直困扰他,也困扰着整个华夏书院的迷题。 解无忧,从一台又台的仪器走过,脸上也是越来越凝重。他从一开始就觉得那些烈阳降雨实在是古怪异常,然而随着他们越是深入的研究,却是得到的结果更是正常。当然这样反常的正常,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渐渐地,试验室里的量子光罩门频繁的打开关闭。 试验室里,不知何时起已经是匆忙急促的身影。各台试验仪器,也等来了懂他它的那个人。 “大家都辛苦了!这次工作结束后,我决定给你们放一个长假,而且还是带薪的哦!”练木柔,站在实验室中央台上,用着温柔纯净的声音对大家呼喊鼓励道:“所以大伙可要努力加油了,你们将会是这个时代里的超级英雄!” 这是一场看似没有硝烟但却处处弥漫着未知死亡的战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名科学战士。他们的战场就是通过一个“窗口”来探寻一片宇宙。 实验室突然变得很安静,有时安静比噪音更让人恐惧。 不过这样沉闷的空间里,终于挤出了一个粗矿而沙哑的声音:“基因定时!这是基因定时!” “基因定时?” 试验室的众人还在迷惑不解,甚至不太想去理会这个突然响呐的声音。只不过,发出这粗矿而沙哑声音的人,是他们都不可忽视的存在——华夏书院副院长——冷天勤。 “这真是一场持久坚持后的意外发现!”练木柔喃喃细语,目光深远。 夜色再次降临到学都,降临到华夏书院,而这座城市,这座书院上的路灯则是再次准时的亮起。点亮和温暖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战火纷飞(一) 在奇域五洲中,有着成千上万个国家。这些国家有大有小,有富有穷。它们的关系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特别微妙的边缘之境。而战争是这些国家最习惯常用的相处方式。 有人说战争是一种为实现国家或组织实现政治目的手段。这种手段常表现为用暴力即武力来使消灭对方,从而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或是从战败者那边取得补偿的利益。不过,很多时候,怀有这种心思的国家或组织在使用战争进攻他方的时候,他方也是会以相同的方式来回报的。所以,战争是掌权者的一个高风险的投资行为,是毁灭或是获得巨大回报率,就看战争的成败了。 战争是掌权者的疯狂赌局,而国家或组织里的人民和物资都是他们的赌资。人民百姓在这样的暴力赌局形式中,只能甘愿或是无奈地成为掌权者的赌资。 长年累月地兼并战争并没有使得那些想通过战争来变得强大和富有。相反地,极大多数的国家多在这场战争比赛中被淘汰出局了。被淘汰出局的代价是不能仅用一个惨重的词来形容的,其中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也只是进一步地形象描述罢了。 不过,经过这些年消耗战争,却也产生了一些强大的寡头帝国。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帝国就是:宗靖国、宇餮国、异虫国、机虢国、帝陀海国。自然这也是奇域五洲中各洲的帝国之首,属于顶级帝国代表。紧随其后的,还有国力稍逊一些的第二级帝国,以此类推。只是这些实力排在前面的帝国由于根基比较稳健,被灭亡的系数少了一些。至于那些肥而弱的小国家,则是这些大帝国经常掠夺、捕杀的猎物。所以,这些强大的掠夺者也经常因为分赃不均,滋生出各种各样的不满情绪,一阵谈判无果后,兵戎相见只是迟早的事。 奇域这些诸侯战国的战火不知延续了多少年了,分分合合地兼并战争反反复复地演绎了一遍又是一遍。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哪个帝国真正地完成奇域五洲凡域的统一。当然在此过程中曾经也出现过许许多多的雄才伟略的掌权者、战争军神、诡异谋士……在完成着这个前所未有的绝世伟业。不过……最后他们都失败了。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与主观原因,让这个伟大的梦想一直成为那些出人头地的人的梦想。 中洲的第一帝国宗靖国,坐落于凡域中洲之地。国土面积有九亿九千九百六十里,东面有万道山天阙险关阻抑着东洲宇餮国进入;西面则有内海可通往西洲的帝陀海国;南面是森林沼泽与异虫国相接壤;北面则是一片沙漠地带,那是通往机虢国的方向。而宗靖国的内区地形则是多种多样。平原、丘陵、盆地、山地……江河纵横于其中,湖泊缤纷散落。地广人多,物产丰富。一直是其他四大洲帝国觊觎的第一猎物。 这么多年来,奇域五洲生活的普通人一直被战火包围着,饥饿、疾病等灾难让生活在其中的绝大分人都是痛苦不堪、甚至是绝望的。他们最大的追求就是活着。为了能够活着,什么事情,他们都愿意去做。只是很多时候,他们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当然其中只有少部分极其优秀的人才能够从凡众中脱颖而出,获得功名利禄与生存的权利。所以说,这场封建奴隶社会的世界,只是建立在牺牲大部分人的权利为代价换来极少部分掌权者极其爪牙等的欲望。 如果照这样的发展方式进行下去,留给这样的世界的结局只有一个——毁灭。 很多人都知道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可是急于获得眼前利益的欲望,往往让人放弃了其他可能获得利益的办法。这已经成为每个当权者的第一本能,其它的手段只是为了增强和补足战争这种暴力手段的点缀而已。 这百年时间,奇域五洲中的各个国家就发生了千万次战役,其中大战有百万次,顶级帝国间的战役有万次,五洲大帝国有千次。不过就在这近来的十年世间,奇域五洲各国的战争数量超过任何一段时间历史的规模和数量。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不理智的开战事情缘由也逐渐地变得越来越多。 这种种迹象表明其中有着太多反常的阴谋诡计暗藏在内,可是陷入其中的大部分人却习以为常并乐此不疲地厮杀着。 死亡与恐惧笼罩整个奇域五洲人间。 相对于天神域、妖道角、魔塔域、鬼冥域,奇域真的还显得安静了许多。因为这些地方并没有普通人,他们的族群在数量上相对于人族来说并不算很多,甚至是冰山一角也不为过。其中在数量上有一定优势的是妖族、其次魔族和鬼族,再次才到天族和神族。神族和人族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魔、鬼而族相差不大,妖族紧随人族其后,如果算上那些没有开启灵智的动植物,妖族绝对是数量第一的了。 说来说去,这个世界最终话语权还是掌握在这些强大的修神练气者手里。然而他们的战争有时候往往很简单、甚至有些愚蠢,不过还是他们的战争的伤害和毁灭最大。有时候一个修神练气者的简单一击,放到奇域五洲凡人世界里就是上亿、千万、百万普通人的灾难。所以发生在奇域五洲凡间的许多灾难,不是天灾——而是“神祸”。说是“神祸”其实也不过是“人祸”的放大版罢了。 其实,绝大部分的修神练气者并没有因为变得越来越强大,就失去了人性的弱点。或者还会把人性中的丑恶与欲望极大的放大,而他身上的实力境界只是他满足人望的手段和保障而已。不过为了保护自己这种掠夺的能力能够更有效最大化的实现,于是因为掠夺而掠夺,因为杀戮而杀戮,因为阴谋而阴谋,因为毁灭而毁灭……一个恶念病毒传染了整个世界。 现在的奇域五洲凡间已是战火纷飞,难道就没有哪个修神练气者来制止一下吗?答案会让人绝望,不过却是情理之中。就像是蝼蚁们的生死战乱,压根不会引起人类的关注一样。只是还会有几个无聊或有趣,或是带有其他心理的好事者才会去管这种无关紧要的闲事。 还真的别说,这样无聊的“好事者”还是有的。其中就有这样一个修神练气者,用着自己好不容易修炼突破得到的“神力”来守护他力所能及的“正义”。 中洲凡间,瀛水河畔,炊烟袅袅。一眼望去,满山低丘半腰的尽是低矮简陋草屋。横贯这一整片简陋草屋的是一条半死不活的溪流。然而在这条半死不活的浅流上,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不过这其中多是妇孺、老人的多,年轻力壮的男人并没有几个,有的也是些骨瘦嶙峋的男子罢了。这些人身上都是乱糟糟的,衣裳、头发……都是乱糟糟的,就连眼神都是那样乱糟糟的。不过,他们是懒得去理会这些的。哪怕是平时多么爱美的女人,在此时此地,她们也忘却了梳妆打扮的欲望。很多时候,她们还会极力地不去看这浅水映照出来的影子,因为她们害怕看到水面映照出来的模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里的人多数都是没有多余的朝气和活力的,就连最应该有朝气蓬勃向上的少年像是一副吸了毒的样子,软绵绵的,偶尔还会撕心裂肺地发起狂暴。 不过,就在这样死气沉沉的难民堆里,行走着一个活力无限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黑灰色的粗布长衫,头戴简陋的斗篷。他的身材很是干练,手臂上的衣袖也用暗蓝色的布条缠裹得紧紧的。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剑,可他手却没有握按在剑柄上,反而让那把剑鞘烦阻着他前进的方向,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一丝不苟地行动。而他头上那顶斗篷仿佛经历了太多风吹雨打,也并没有起到多大的遮阳挡脸的效果,从那敞开的破斗篷看到他的男子的脸。果然是一张古铜色的年轻男子的面容。 这男子好似在难民营地里有着不同凡响的地位,即使这些饥肠辘辘或是已是意识涣散的难民在他行过的时候,都会露出恭敬的表情,并做出他们自认为最尊敬的姿势。这不,低山丘大石块上几个残疾的难民就使劲地要站起身来,显示一番自己对这个年轻男子的敬意。只是还没等他们表示出来的时候,那男子已经走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于是他们只能把自己尊敬的目光,投射在那个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他们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涣散、茫然、死气沉沉。 “唉……”男子一路穿过难民营地,所有种种都映射在他眼中,然后反反复复地纠缠着他的内心。低丘陵上的短风吹拂着他的鬓发,金色阳光居然在其中反射出一丝金白。他只是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难民,忍不住又要叹息。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凝神遥望着远方。 尽管少年男子的背后是一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可是他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孤单。 “路孤胆……啊……陆孤胆,最后一路孤胆——一路孤单!”陆孤胆嘴角喃喃地蠕动着,吐露出这几个不清不楚的只言片语。 陆孤胆倒不是害怕孤单,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孤单,甚至是痴迷着孤单的。他一直以为凭借他一己之力,即使是孤胆一人,他也可以坚持他心里的“正义”!他一直告诫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但只求奋力一搏,问心无愧。 “真的能够问心无愧吗?”他不由得开始怀疑了,“师傅,如果是您,面对此时的状况又会怎么办呢?” 他就这样伫立在山丘之上沉思着,忽然一道久违但是时常萦绕在他耳边的话语,突然让他有所醒悟了一般: “为师——赐字——顾瞻!”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战火纷飞(二) 比起凡人世界里的金戈铁马,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奇域五洲的修神练气者反倒安静了许多,没有往日那般高调优越了,甚至还会有些修神练气者生出了羞愧难当的心情。毕竟凡世界的普通人都能够为实现自己心中的欲望作出那样殊死搏杀的姿态,反而是他们这些自诩为修神者的仙人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了,像极了饥恐的老鼠。不过饥恐的老鼠也有可能为了食物,豁出性命放手一搏的勇气。然而他们此刻竟然连一丁点的勇气也挤不出来,这就更让他们变得越来越惊恐不安了。 修神练气者本来就是逆天而行者。他们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更重要的是与自己斗。只要他还想要更进一步,这些争斗会伴随着每个修神练气者的一生,即使你想要在这些斗争中妥协,也无法保全完整自我。一入仙旅深似海,从此回首无归途。不过很多时候,利益关系的博弈心理价值会让许多人在被压迫时采取了妥协战术。 最近,魔族的行动已经变得越来越明目张胆来了。但是奇域百族还是没有完全地站出来反抗,更不用说那些末流的家族势力了。甚至这些末流家族势力还在心里幸灾乐祸不已呢?因为这些诡秘的魔族强者只是针对这些大家氏族的天才继承者,而他们这些末流家族根本没有什么杰出的继承者,即使有这样的天才出现,他们也没有那个资源和实力来培养,到了最后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地位。 不过,也不知道这些诡秘魔族势力到底发了什么疯,总是动不动就灭掉一大堆的末流家族势力。而且手段极其残忍,有血祭的,有抽魂的,有分尸的……更有其它更诡秘残忍至极的方式。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更何况有那多的证据确凿的灭族惨案陈列面前。凡此种种集合到了一起,只有一个不言而喻的信号:魔塔域要全面侵略奇域了。留给奇域百族的答案选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家放下彼此的内斗,共同抵御外敌魔族。否则留给他们只有被魔族各个击破的完全毁灭。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有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然而到了这样危急存亡之秋也,奇域百族中这些大家氏族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声,特别是奇域八大家族势力,居然选择在这个时期龟缩了。他们开启了自己的护宗大阵,大阵里面的所有消息都是密闭的。 间或地,又有某个家族被魔族灭杀了。特别的,奇域百族的某些重要据点也被捣毁了,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八大家族的。 奇域五洲杀戮之中弥漫着诡异无比的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奇域百族。其中爆发最厉害的就是奇域百族的这些中上游家族。就如上官、百里、欧阳、端木……要说促成这些声音地集合的家族代表还是商牟家族。前者多是老牌的奇域百族氏族了。随着灭世纪降临之后,它们已明显地呈现了衰退的迹象。但商牟家族却从不起眼的小氏族稳健飞速成长起来,成为了奇域百族中除了八大家族最有影响力的大势力。奇域中更有坊间传播说道:奇域终于又变成了九大顶级家族势力了。 对于这样的传言,商牟家族却是从不承认。甚至对于这些传言的人还发出了严厉的警告。对于商牟家族这种行为,有些人认为商牟家族是警惕低调,有些人却认为这是在欲盖弥彰。 而对于商牟家族,奇域大多数家族都是天生带着一种莫名的仇视心理对待它的。正因为这样,所以奇域百族总是会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来阻击商牟家族的产业发展。对于各大家族的仇视报复打击,商牟家族却采取了宽恕容忍的方式。在占领了某行业的市场之后,还请那些被市场淘汰了的家族势力与之合作共同分一杯美羹。然而即使是商牟家族这样以德报怨的大度宽容,依旧还是无法消除奇域百族对它的仇视。 不过就在今天,这些一直对商牟家族颇有微词、甚是仇怨的家族势力,却是一大早就聚集到了商牟家族的天下商会的大楼里。 “这商牟老狐狸,居然让洒家等了这么久了,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一个坐在凤凰骨椅上的中年冉须男子,突然爆发,怒狮般凶恶眼光迅速扫过在座的所有人,骤然直接怒拍身边的茶桌对着安静大会堂咆哮喋骂起来。这人正是奇域百族中的欧阳家主欧阳震。 比起欧阳震,上官宏宇显得那么风平浪静了,他惬意地紧闭着双眼,右手还很有节奏地拍着茶桌上。不过他一听这欧阳震竟然口不择言地怒骂叫嚣:“商牟老狐狸……” 他一听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由一沉,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一股强烈的怒杀之意直直瞪着欧阳风大喝骂道:“ 欧阳疯狗,你要是等得不耐烦的话,你自己直接就可以滚了,何必像个疯狗似的在这里狂吠癫狂,谁又没拽拉着你在!” 的确,在场的大多数人对于辗转成歌、能言善道的商牟方正,他们并没有放在心里。不过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是那个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商牟老祖——商牟蠡圭,而他们此行也正是为这个人,这个古怪又神秘的老头。 突然,商牟家族的聚宝阁居然陷入一种冰冷刺骨的僵局。 其实商牟方正,就躲在聚宝阁背后的一间阵法隔绝的密室了。他正绕有兴致地看着聚宝阁中,那些奇域大家族的家主们那种争吵不休的丑态,平时他们都一副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都全部都来到了他商牟家族来求助于他,这让他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感。 商牟方正,脸如其名。一张大方正的脸,让他天生就有一种刚正不阿的气质。但就是这样一张脸,配合着他现在的表情,却是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 这种突然的安静,让他好不容易享受到的快感,顿时泄了精元一般,整个人也变得颓然了起来,刚才还发亮的双眼也失去焦点。不过就在他双眼变成一片空白的时候,一个非常陌生却极其熟悉的身影,再次让他的瞳孔放大,几乎撑爆了他的眼骨架。 他嘴角喃喃自语,“居然回来了?”他那颗平静许久的心脏,终于忍不住地狂躁起来。他不由摊开他那只宽大的右手,然后使劲地按住自己的胸膛,生怕胸腔里那颗躁乱惊恐的心脏,突然间就不听自己的控制,破膛而出。 没错,回来的正是他的儿子商牟爱财。按理来说自己的儿子回家,作为父亲的理应高兴欢喜才是,但是商牟方正却没有。他那双半浊半亮的大眼睛除了有惊恐还有藏不住的杀意。 “让各位长辈久等了,实在抱歉?”商牟爱财还未进门就躬身行礼致歉行来。 “怎么是一个小屁孩儿呀?”欧阳震看来的居然是一个叫不出名的毛头小子,瞬间暴脾气就发作了,一点面子也不给。 上官宏宇也是微微皱眉,显然也是对此颇有微词。只是他今天他和欧阳震两个已经在不言之中达成了某种默契,做好了分工:一个要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既然欧阳震已经发作了,他也不好继续火上浇油。因为再怎么大声的叫唤,也无法达成目的。还不如换种方式和手段,能够取到更好的效果。所以此时他那无声胜有声的横眉冷对,更加让商牟爱财有种千夫所指的景象。 不过对此,商牟爱财尽收眼底,却依旧和善微笑地继续向在座的各个家主依依躬身致歉。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商牟爱财这样笑脸迎人,态度更是躬谦至极,在座的人也不好意思继续为难。况且他们真的是有求于商牟家族,说得更加直白一点,就是有求于商牟家族的老祖——商牟蠡圭。 “小子,你们商牟家族没人了麽?居然让你一个毛头小子出来主事,商牟方正呢?”欧阳震莫名地和蔼地盯着商牟爱财说道。 “老祖早已知晓各位家主的来意,所以老祖让我给在座的各位带来了一句话,至于家父嘛……”商牟爱财突然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客厅上那张富丽堂皇的空主椅,那双狭长而细小的眼缝隙里迸射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睿光。 这道睿智深远的目光虽只是一闪即逝般不经意间地往商牟方正所在的地方瞥了一眼,却是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冰冷刺骨。他最恐惧的就是他的老父亲了,特别是他那双可以透一切是非曲直的眼睛。他还一直在心里地窃喜着他的父亲因为常年闭关,所以不用经常去面对这样一个深谙人性的“老狐狸”。 自从他的老父亲退隐闭关之后,他便以为自己真的迎来属于自己在商牟家族的时代。然而他的老父亲却是直接跳过了他,把重心直接转向了他的那个还未出世的“儿子”。 \"自己一直为商牟家族兢兢业业了那么多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种结果。\" 他实在是不甘心,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他那个所谓的妻子,其实在和他成亲之前早就已经怀有了身孕,可是他的父亲还是依然让他必须迎娶了她。不过最后他还是娶了那个女人,因为他的父亲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东西——让他成为商牟家族的家主。面对这样的诱惑,他无法拒绝。毕竟在商牟家族里还有其他人比他还要更加优秀,他们可是对家主之位虎视眈眈着。以商牟家族的财力,他这辈子就算无所作为,也能富贵一生。只是男人对于权力的游戏,向来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痴迷成瘾。 贪婪是会让人一步一步迈过那些所谓的底线,最后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他商牟方正也是最常见的人群里的一个例子而已! 商牟爱财依旧礼貌地对着众人解释说道:“家父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没来迎接各位家主,招待不周,还希望各位见谅!” 今天来的这些奇域里的“大人物”可不是来听商牟爱财这个小毛孩说孝敬礼的,他们才懒得知道商牟方正得病还是死了。在这个波云诡谲的时刻,他真正在乎的是商牟家族的顶柱核心商牟蠡圭的韬晦谋略,因为这可是关乎他们整个奇域百族生死存亡。如果一步走错,那么有可能就是整个人族灭绝的结局。这有所有的危险都扑面而来并且是无法躲避的时候,每个人才会显得那么的团结一致。 近来,各大家族都纷纷受到魔族的重创,特别是他们这些顶级家族的更是首当其冲。上官宏宇也是沉不住气了,“商牟天尊有何指教,贤侄还是快快说来!” 商牟爱财一看最沉得住气的上官宏宇都沉不住气了,心领神会后沉默许久之后却给了众人一个始料未及的答复:“等!” “什么等……!”欧阳震扯呼一吼,“等死吗?这是什么狗屁奇谋妙计!我们一大群人来这里等了这么久,现在还是等,我看这奇谋商牟蠡圭也不过如此嘛……” “不可无理……”上官宏宇大声制止道。 然而,欧阳震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扯着嗓子喋喋不休,“大家还是尽早散了,早些回去准备与那厮魔族拼死一战,兴许还可以有一线生机!” 上官宏宇还是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毫无价值的答案,很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贤侄,商牟天尊还有其他嘱咐的吗?” “没有!”商牟爱财只是摇头,“老祖只说了一个字——等!”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夺化血阵 昨夜突来的疾风怒雨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霁日风光,草木欣欣向荣。酒都汾阳更是仙雾龙腾四海青山,天地客栈内也是一片神喜和气。 然而,在昨天夜里还辉煌敞闹的万悦宴堂里却弥漫着一种凋零萧条般的死寂,诡异、玄妙、悠扬的古琴魂曲魄声,更是增添了一股格格不入的凄惨、悲凉、愁郁…… 破败狼藉的废墟之中玄画着一幅诡异玄妙的紫色血阵,在紫色血阵的阵眼处悬立着一坨肥白的躯体,肥白躯体的天灵盖处浮立着一朵铁线金莲,不仅如此这个紫色血阵的周围还使用了大量的命魂晶、血魄石、……三仙苝……样式之多,品质极重,并以此摆布了一种独特的玄灵阵法,用以辅助紫色血阵。此阵法复渐相结,阵中三才阵位分别由谷幽兰、有琴若雪、瑾言三人持控,外围复杂的辅阵经过谷幽兰和瑾言的机巧布置之后,由招宝财使带领其他强者站位。 至于这个玄妙又诡异的阵法是仙医谷家的一种至高禁术——夺化血阵,同时也只有真正的仙医谷家之人,并且还是拥有紫仙医体的血脉才可以发布。瑾言和有琴若雪的占位是之后临时加上去的,虽然看似草率,不过却是经过无数次抽丝剥茧般的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如此决定的。 这个大胆冒险却又不失玄理的想法正是由瑾言提出来的。当时谷幽兰提议要使用这个阵法的时候,瑾言就在心里不断地推思演化着这个阵法的可行性。说实在的谷幽兰对于这个第一次尝试并没有多大把握,尽管心里面忐忑不定,不过这个方法是目前最后的选择,硬着头皮,壮着心胆迈出这一步。 瑾言真正发现——夺化血阵的真正关键还是在玄灵辅阵将要布置完成的时候,这一切的功劳还得归功于融印在他眼瞳中的星阵图,经过多次的突破和日夜的领悟,对于玄灵阵法他总能有一种奇妙无比的认知领会,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种本能。恰似猎虎闻到食物的味道的时候,就能显露出它捕猎者的嗜血本能。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之前的他对此是一无所有知的,至于他眼瞳中记印住的无尽星图他也不能确切的说出个所以然来。隐约之中,他猜测这可能就是被奇域世人提过的九大天书之一——星阵图。对于九大天书的记载模糊不清,多数是传说形式,不过多少有点考究,终究还是无法具言细表。因为没有真正的见过九大天书,或者见到也不会说出,它们的存在形式……一切多是未知的臆想,至多遗落出半点蛛丝马迹! 夺化血阵,关键在于夺与化的奇妙转化。只见阵法之中,几乎褪去所有衣物的商牟爱财,全身泛着九彩神色。氤氲的紫色光晕,一指通入天灵盖处的闪闪金光,外围辅阵的红色、蓝色魂晶、血石…… 紫色血阵是以谷幽兰的鲜血作为引申,而且这个过程还是不能间断,紫医仙血有不停灌入流动,保持阵法的活性。要是以前的谷幽兰绝对不敢进行这种尝试,而且这也是几乎一命换一命的自杀方式。不过经过铁线金莲的和一些长生泉的洗礼之后,她的体质也是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塑血重生的自我修复能力。尽管如此,此时的谷幽兰也是脸色苍白,整个人并不好受。 不过此时的瑾言和有琴若雪也好不到哪里去! 瑾言需要在阵中不停地吩咐指挥外围辅阵的众人不停地变化阵位变化,一息万变,可谓是一心万用。这对于瑾言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此时的他也还身心俱疲,神魂有些弥散。 同样的,有琴若雪催动自身琴骨,通过有琴筝把琴家族的至秘宝典——安魂道曲弹奏成音,辅益补助着众人巨大的心神消耗,她的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值得一提的是这安魂道曲和葬魂曲、灭魂曲并称为有琴三部曲,它的演奏难度并不比后面这两部差。只是这三部琴曲,各有千秋,安魂道曲主生;葬魂曲和灭魂曲主死。而身怀琴骨的人才可能把这三部曲的本来面目诠释出来。 相传有琴家族是三十四圣贤中乐圣——离龟年的宗亲后裔,因为得到乐圣离龟年的琴道真传,所以才以有琴为姓。而安魂道曲据说就是出自乐圣之手,当然好刃也得配得上它的人才可以把其中的力量释放出来,否则再高的道典真经,也不过是一堆废物,至多也只是比较好看的花瓶而已,乐圣离龟年发现他的宗系中,一个宗子却能把他的琴道发挥极致,一查之后,才知道他身上的脊骨与其他人有所不同,被他谓之为琴骨。琴骨者,为琴道而生。而有琴家族的没落,很大的原因就是没有相应的继承者把它真正的力量打开释放。当年的有琴最先倒是横空出世,甚至可以青出于蓝……奈何……直到千年之后,有琴若雪的出生,才真正的再次让有琴家族的许多传承名副其实。 相比于在外围不停奔波转位的招宝财使等人,反而瑾言、谷幽兰、有琴若雪三人的情况反而成为一种假象,不过假象的背后却是事实如此。 这场逆天改命的伟大举措一直持续了九天九夜,期间众人没有任何一句话语,不过神识的传音会意却是万语千言。 瑾言感觉这是瑾言有生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虽说嘴巴未张,声喉未响,不过得意忘言,心领神会,才是真正话语真至。开口说话只是手段,同样的神识传音亦是手段。瑾言就像是一人百口万辩同时进行。 商牟爱财感觉自己就像是徘徊到了阴曹地府,同时又感觉回到了母亲的温暖怀抱。他在挣扎,也在回味。想要努力的睁开双眼,但也想就此安然入睡。 商牟爱财的身体经过夺化血阵不断地夺取天精地脉,重新为他补塑创造出新生的经脉、命魂。可以说着多出来的阴维脉是一条适应他的一条天脉,补全的命魂也是融进了天地混元的命魂。也就是说这多出来的两样只是他的一种代器官,不过这种代器官并不比他本来的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身体的组建健全,商牟爱财的身体也逐渐地恢复了正常的机理换转。本来那肥白的赘肉也在不停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断精炼健硕的身躯。 日月不断地在天空重复划过一道道无形的半弧,氤氲神光也逐渐变弱,最后化为一个奇点融进商牟爱财的身体。 “呼……终于大功告成了,等这个胖子醒了之后,一定要他狠狠地补偿我的损失!不过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好好洗一次澡……咦……难受死了……”谷幽兰全身香汗淋漓,很是嫌弃地摆弄着那湿润的衣裙。 “呼……”有琴若雪也是吐了一口浊气,晶莹的香汗从她雪肤玉颈滑过,流向让所有男子梦寐旖旎的地方。 “咕噜……”瑾言闻状也还忍不住吞了团口水,本来发虚的双腿中间,瞬间被眼见这两个撩人的仙女妖精,注入了一股浓烈的强心剂。 “咕噜……咕噜……” 终于等到闲适下来的招宝财使等人,不由得也被谷幽兰与有琴若雪此时这般诱魅模样痴迷。招宝财使毕竟是经历过风雨故事的人,而且他的整片心神都系挂在商牟爱财的安危身上。不过那些随从强者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这些人多是血欲正足的男子,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一切。 “咳咳……那两位可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不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肆无忌惮无礼下去!”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丑态无礼,“咳咳”,招宝财使只能深咳冷霜提醒道:“那两位可是少主的救命恩人,不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肆无忌惮无礼下去!” “啊,奴才该死……” 众人闻声,纷纷跪地求饶。别看招宝财使一副朴实模样,他的手段和凶狠毒辣可不是盖的。 招宝财使可不愿在这些人的身上浪费时间,他急忙来到商牟爱财的身边呼唤道:“少主……少主快点醒醒呀!”见商牟爱财并没有即刻醒来,他回首问道:“幽兰仙子,怎么我家少主还不醒来,难道……失败了吗!” “失败了?招宝财使且看你家少主现在气色红润,呼吸强劲有力,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了。不要质疑我仙医谷家的实力……”谷幽兰信誓旦旦答道。 “喝……呼……呼……”商牟爱财猛然睁开双眼,不停地张口呼吸。就像是一个作了一场惊世噩梦,梦醒时分后的劫后重生。商牟爱财睁开双眼,一片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映入眼帘 仿佛经历了人生几世。索性,醒来之后见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不然他真的以为他早已不是他。 “宝叔……幽兰仙子……我……我真的痊愈了……” 商牟爱财就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猛然间跳跃站起,没想到……原来的亵裤直接轻松地从他的腰间褪落,一股凉风袭来,只觉得两腿之间凉意…… “无耻……” “下流……” “缩水了……?” “少主……走……走光了……” 一时响起各种声音,商牟爱财即刻提起松落的亵裤,脸红耳赤地逃离了众人的视线…… 斜晖照在众人的脸上,尴尬的气氛中洋溢着一股说不出的忻愉,那深埋在废墟岩石中的一株野草闲花,经过日夜颠倒地悄悄挣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绿红…… 第九十九章 酒后迷乱 暗香晚赴,朗月明似镜,挥毫花舞。 旧梦恋卿,但遇今生奈何顾。 今夕何尝往昔,思藕断,丝丝连簇。 笔下你,暮暮朝朝,几缕念愁驻。 倾慕,画面着。月下婉约词,夜幕难阻。 粉妆楚楚,形影惊鸿诉心物。 共度良宵醉话,轻似燕,花枝星布。 窈窕睹,童话谷,不虚此处。 红烛香榻上,两道悉索迷离的身影,随光晃影。依稀之间徘徊着痴男怨女的声音,彼此鼻息处呼暧昧不清喘息。 床榻之上,魅烛迷离了夜色。女子衣衫褴褛,露出了少女才有的处子芳香。半露在外的娇躯真如雪似玉,只是夹杂着火热体温,她双手缠抱着一个上身无衣的少年男子。少女眼神迷离,动作笨拙至极。完全是靠着本能反应,欲望深处地驱使。 这上身暴露的少年男子真是瑾言,而那衣衫褴褛娇露的少女是有琴若雪。两人都陷入了一场美丽而荒唐的旖梦之中。似真似假,让人不明觉厉,也让他们无法自拔与抗拒。 瑾言一直蹙着眉目,一脸难受却似沉醉的样子。梦中一个柔洁白无瑕,玉暖迷朦的女子,坐卧在他的身怀。女子的模样朦胧,但是很快就变幻成了谷幽兰的模样。她气吐娇兰,柔语凝波,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她不断的用的温柔、热情、诱惑着他。 一切显得如此美妙而又虚幻,可偏偏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他能感受到少女心脏猛涨跳的声音,甚至是少女的热腾的喘息,以及他双手中触摸抚慰的娇俏花苞…… 他不断地在心里提醒着自己谷幽兰此时已经生死未卜,此时此刻坐卧在他怀里缠抱着他的少女绝对不是她。他克压着内心和身体的那份冲动如疯兽般的欲念,任由这副绝美的身姿如何地挑逗诱惑着他,他也不敢放出心中的那只猛兽。 一会儿少女的模样又变幻了。变成了之前他被幻叶铃迷惑中遇到的那个少女瑾瑜,她温声细语,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言哥哥……言哥哥,我是小韵呀,今夜我终于成了你的妻子了!我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说话间少女娇羞别过了脸颊,轻衫滑落,似有若无地不经意间。 “妹妹瑾韵已经死了,你不是小韵!你到底是谁?”瑾言忍耐着,身体灵海内的生死玄灵之气不断地运转着,神魂也在挣扎扭动着。 渐渐地少女的模样又变幻成了有琴若雪的,冰冷如雪般的她,这般似水如火,魅动迷离的双眸,眼里全部都是对他的爱恋。 女子见到自己久久不能如愿以偿,于是动作更加忘情大胆起来。 时间过得似乎很是漫长,少女的热情越来越盛,渐渐地也变得有些缓弱。 瑾言终于恢复了一些意识。即刻他运转周身玄灵之气,不断地清理血液经脉中的那些淫浊之气。他知道正是这些淫浊之气扰乱他的身心,驱动着他强烈的欲望。这些淫浊之气和他体内的玄灵之气缠绕到了在一起,一时之间竟然不能把它排离他的体外。 “既然无法排离,那么索性我就把它融化成我的一体。来到了我的身体那么就是我说了算了。生死两境,阴阳为道……捭阖汐临,炼神珅旭……灭世修凌,虚空霄悬……斩破釜舟!”瑾言暗下狠劲,不断凝炼转换着。 这股淫浊之气甚是强悍,不仅能够扰乱他的心神,也能驱动他的身体。 他感觉到自己全身像是被雷阳烈火灼烧一样,而且他越是挣扎这股灼浪就越是汹涌。他的魂魄与肉体都处在一股水深火热之中。然后体内灵海与神魂却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是?要突破的节奏!”瑾言一脸不情愿。只是以这种方式和在这种地方突破实在不是他心中所愿。他心里不知对苍穹冷星咒骂了多少遍!一切都于事无补,他只能硬着头皮挣扎下去。因为他发现这种春毒烈药毒性实在是太过强横,有琴若雪的呼吸声渐变渐弱了。 “啊泣……到底是那个家伙在念叨我呢?不,应该马上就要改称为本尊了,这两株铁线金莲应该可以让我突破到至尊境界了。瑾言这小子还真是个……不枉我昨天给你们俩创造出来的柔乡故水。不过我也得要去捉奸在床……那小子那么精贼,吃亏的还是自己的侄女小雪!”苍穹冷星一脸狡黠得意地说道,然后起身向瑾言和有琴若雪的床榻方向缓缓走来。 忽然庄园引起一阵汹涌澎湃天地灵气,天空之上似怒似威。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要发泄的怒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般就平静了。 瑾言也终于从温柔的噩耗中解脱出来,来不及感受修为境界上突破带来畅快。他急切的地摊开还缠抱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放出神识魂念,查看了一下有琴若雪周身的情况。 果然发现那些淫浊之气交织融化在了她的血脉经络中,一时之间他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他脑中闪过——幻叶铃! “对,幻叶铃的内域世界中应该有什么力量能够打开她的血脉体质,上一次的时候,那场雪天突变就是她引起的,而且她还因此而得以突破了。更是激发出了她的逆天体质苍穹玉体!应该没有错!”瑾言笃定思索着。 于是他来不及多虑,也不管还暴露的上半身。用床被盖住这副诱人冲动的酮体。 嗖……然一声就出现在了幻叶铃的内域世界中。 此时的有琴若雪,只有这微弱的呼吸声音。他倒也想抱着有琴若雪径直地去找苍穹冷星索要解药,可是这种春毒烈药他知道几乎没有什么解药可解,唯有男女交融,让彼此阴阳互补,不断交往变换,才能消退这种合欢藿兹! “她当时不是说有琴若雪的是苍穹玉体,不到真神之境,不能破身吗?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乎有琴若安危成就了?实在个是疯子?”瑾言忿忿地喋喋不休。 果然四周的皑皑白雪,还是有了一些变化。一股来自深雪中心的本源之力缓缓地透过她的肌肤漫延至她的血液经脉最后涌入她的玄海之中。 瑾言环顾着已经开始变化的冰雪世界,再看看怀里的有琴若雪。发现她的呼吸逐渐变得有力,心跳也变得活跃了起来。特别是那张还未消退去晕红的惨淡娇容也恢复了血气,焕发旎彩。他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浊气,一直悬挂的忧虑才得以平静。 他认真地端凝起怀里这个沉睡着的女子,越看越是摄人心魄,仿佛沉睡中的冰雪美人,美得让人有些窒息。他下身处那一直昂首挺立的家伙,一直不肯低下它的头弯下它的躯。 忽然,怀中的女子发出一声吟呢。长长的睫毛一直扇动着,仿佛就要清醒了过来。 瑾言看见如此,一时心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她现在这这种状况中醒来,那么彼此之间会有多大尴尬羞耻。 其实有琴若雪一来到这幻叶铃的内域世界的时候去,意识就开始清醒了。但也只是有了一丝意识而已,不过随着源源不断的冰雪本源之力不断地涌入她的玄海之中蒸融了所有的淫浊之气后,她就恢复了一些力量。面对此情此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醒来。不过瑾言居然用着那讨厌的东西一直盯着她的柔背,而且自己还躺卧在他的怀里,还有自己衣衫不整……每一种情况都让她羞死入地冲动。她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星姨实在是忿怒火饕……然而她从此也在心中决定,自己以后的一切都归赋于这个少年男子了。 瑾言也知道有琴若雪已经醒来了,事情终须要面对的。逃避只会让事情越弄越糟糕,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 于是温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你已经醒了,我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子的贞洁来说……”瑾言一时半会显得有些言笨语拙。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我会负责的,虽然我们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层关系……只是我想说,我和你才初识不久,你我也没有多少了解,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听到这里有琴若雪突兀般站了起来,泪雨凝眸……冷淡至极地说道:“不需要你的什么负责,而且这也是星姨弄出来的,于情于理并不关你的什么事!”说着,她的身体瑟瑟地颤抖着,眼泪哗哗地低落下来,凝结成一滴一滴的冰晶…… 瑾言看着她如此这般,一副手足无措地呆坐在雪地里。心里充满了矛盾与挣扎……此时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只能出言劝慰道:“对不起……你别哭了行不行,你的眼泪让我的心发慌!” 他越是安慰,有琴若雪的哭泣声与眼泪越是厉害汹涌不绝如缕…… 无计可施之际,瑾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鬼使神差地就做了一件让他和有琴若雪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只见少年男子突然拥吻住了哭泣中的少女,两人笨拙地回应着彼此。 突然少女猛然咬住了少年男子的下唇……愤恨不已地说道:“从此你休想撇下我!” 雪花不绝如缕,少年男子抱起少女隐没在冰雪天际……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战火纷飞(三) “四海八方财,不及天下都。” 世人都知道商牟家族有财,有通天之财。但真正体现出这种效果的还是在商都,这里是商牟家族主要核心基地,即天下商会的所在地。在这里能够无限地满足所有所有人与神的一切欲望。当然除了真正的永生,然虚假性的永生方式还是可以获得的。 解决等待中的焦虑症状,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越是能够转移注意力的事情,就越能缓解这种等待的焦虑症,甚至是可以把你所有的注意力从原来等待的事情中完全抽离到新的事物上来。所以与其这样让这些奇域百族的家主们坐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地干等着,还不如找点有趣的事情给他们打发一下时间。 商都,这是一座充满了极致奢华的都市。世间或许还有更好的,但这里的一切就是最好的。它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只有不尽相同的古色古香。纸醉金迷或是灯红酒绿总能侵蚀人心,麻痹精神。即使是神仙也没有例外,何况现在这些修神练气者只不过是人的外延体罢了。他们只是拥有了比普通人更长久的生命,可在无尽的时间长河面前,他们依旧是和普通人或花草树木一般,生命如此脆弱且是短暂。人向神过渡的过程中在极力地想要丢掉一些关于人的许多特征,但同时也延长了或是开发出了人的许多特征。而往往这些特征更加原始、更加野蛮、甚至是没有明确的定性。 黄、赌、毒这三样东西一直被世人诟病的劣根,但却始终也是世人无法根除治愈的顽疾。黄字排在最前是有一定道理的。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即使是神也无法阻挡其中的诱惑,依旧会对其乐此不疲。 “这小娘皮,真他娘的带劲!” 一张巨型苍龙血玉合欢床榻,血色苍龙低吟,仙姿倩影摇曳,婆娑起舞,魅笑灵音,蛊惑天人。只是如此良人,却被这样虎啸粗鄙的低吼弄得丢失了仙韵。欧阳震提起裤子,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过那在他那张齐髯粗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忧虑:“商牟家这头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啊!”他实在是讨厌这样寄人篱下的感觉,特别是把自己的命运,甚至是整个家族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然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面对魔族那群嗜血狂魔,他除了随波逐流地去抱团,还能有什么办法。在绝对实力的面前,付偶抵抗是最愚蠢的行为。 生活就像被强奸一样,既然不能反抗,那么就尽情地去享受。欧阳震把心中再次冒头的郁闷暂扔一边,继续着欲望销魂的欢乐。 “买定离手了……”骰保吆喝着下轮赌局的开始。 “上官家主今天的手气真是太好了!”百里狩一边把赌桌上的奇珍异宝收到自己的虚灵戒指,一边绕有兴致地对着不远处的上官宏宇夸叹。 “百里家主也不差呀!”上官宏宇只是冷冷地看着赌桌上的东西,都是寻常难遇的好东西。众人都在故意装醉着。 “还真别说,今天这手气也是没说谁了。”端木磊一边收拾着东西,打算继续开始一把的赌戏。 “欧阳家主呢?今天难得商牟家这群奸商愿意大出血,得要狠狠地宰他们。”百里狩明知故问似的。 “欧阳疯子,除了在女人身上,还能忙个屁呀!”一提到欧阳震,上官宏宇就话里带刺。 “上官家主,这话就过了呀。”端木磊急忙打哈哈说道:“食色性也,欧阳家主这是真性情中人,醉在其中实在是妙不可言呀!” 今天来到天下都的人都赚得盆满钵满的,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一群本是带着满腹牢骚来的各大家主,只能乖乖地听从安排。虽然这些财物对于商牟家族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毕竟不是风刮来的。 “父亲大人这是怎么了,老糊涂了麽?这些人明明就是来寻求庇护的,不狠狠地敲打他们,拿些好处。反而还要自掏腰包地去给这些跳蚤,实在愚不可及呀!”商牟方正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心里满腹牢骚。但他也只能让这些牢骚在腹中翻江倒海而已,至于破口大骂地发泄出来,他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让他更可气的是,他的老父亲商牟蠡圭完全把他这个商牟家主给晾在一边,反而唯独召见他那个一直玩乐败家儿子商牟爱财。 突然他站起身来,一股莫名的担忧袭上心头,这种感觉让他实在受不了。 “没想到这个孽种的命这么大,天生绝脉居然被治好了……”商牟方正在房间里开始不停地踱步起来。突然他停下脚步,望着窗外,眼中的忧虑渐行渐远,转而侵染出一片杀心狠色:“过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呀……哈……哈哈……” 少倾,房中灯火通明,骤然熄灭,唯有阵阵阴声狂笑。 “爱财……觉得可惜吗?”商牟蠡圭一脸慈祥地看着眼前的个孙子。 “撒天下财,聚天下心,我觉得值!”商牟爱财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张年轻的面盘居然有着和老者一般的成熟老成。那双狭长的小眼聚光中闪烁着坚决不灭的意志,可终究还是闪过了一丝悲悯。 “你小子……果然还是嫩了些呀!”商牟蠡圭有些戏谑地笑着看了一眼商牟爱财,然后自顾地举起手中酒杯细细地品味起来了。 “明月酒樽中,一饮山河碎……风雨权谋术,只嗅神兰花。”商牟爱财低吟道。 神指峰,一指孤峰,一座兰亭,还有一轮皎洁明月。此时的商牟爱财与商牟蠡圭早已站在天下都的百里之外,一老一少正举杯畅饮着,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赞叹着:“今夜的月色真美!” 三更半夜,月明珠露坠,寒光照铁衣。凡人世界止戈休憩,铁马冰河入梦来。残破的大纛在寒风中已然哆嗦不已,但却还要强忍着寒意保持着属于王者的威严。东倒西歪的士兵,开始整队集合,准备向着下一次的死亡冲锋陷阵。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准备去死,各种各样的方式,诠释的都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唯一结果——死。 “沙沙……”血色升起,魔障混开。天下都城中,皎洁的月光与繁华的珠光相辉映,欢乐与死亡并肩而行。骤然之间,都城之中的欢声笑语锐减一半。悄然无声胜有声,无声无息地杀戮比起喊打喊杀的冲锋陷阵要让人感觉到未知的恐惧。就仿佛一把死神镰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看不见它,但你却能感受到它存在。此时此刻正在天下都的百族中的家主们,已然感受到这样的死亡威胁。 “这是……魔……”又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黑魔玄光骤然吞噬,血气在空气中静止凝结半息不到,就连神魂也灰飞湮灭。 夜越来深,黎明却迟迟不来。一切的屠戮是这般悄无声息,尽管如此,这对于巅峰神王的各大家主来说已经是足够多的提醒了。到达了他们这样的境界,对于死亡的威胁早已是敏感异常。他们不需要看到危险,就能感触到危险。 “有情况……” 来到天下都的各大家族的家主都同时警觉起来,同时他们即刻使用神识互相给彼此传音。 “敌情不明……逃?”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毕竟这里可是天下都,是商牟蠡圭的地盘。怎么说他也是一个七品天级至尊,没理由让这里受到这样的攻击。“难道是商牟老狐狸故意为之……” 百里狩、端木磊、上官宏宇三人面面相觑,各藏心思。不过他们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唯一肯定的是这个地方非常危险,他们可能有死亡的危险。 “此时危机四伏,需要联手了各位!”上官宏宇看着身边的几人提议道。 “却是如此,为保险起见,还是向自家求援!”端木磊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嗯,就这么办了!”百里狩也认同,正欲要捏碎家主命盘。 “啊……” 一声惊动天地的凄惨哀嚎响彻云霄,划破了整个夜月的宁静。 “这是……欧阳疯子……”听到这叫熟悉地惨烈悲嚎,上官宏宇面容顿时吓得青白起来,哪里还想着不要轻举妄动。“疾……血遁……”他想也不想,直接燃烧本命精血,开出一个几百里的空间跳跃遁地术。 “血遁……”其他家主看到上官宏宇燃烧精血逃命,自然也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结局已然注定,挣扎只是徒劳!”商牟蠡圭举起手中酒杯,狠狠地一饮而尽,然后对着身旁的商牟爱财说道:“走,这天要变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商都殇都 “号外……号外……最富商都一夜被灭,魔族大举进攻人族!” “号外……号外……东洲东方世家赤都被魔族毁灭!” “号外……北洲轩辕世家洗剑池被魔族毁灭!” “号外……仙医谷家……百草园被魔族夺毁!” …… 黎明之初,月未落,星若隐。奇域五洲各大都城每条街巷都被同样的声音惊醒。 当……一声警钟敲碎了欧阳家所有人的睡梦,疲惫了一夜的守山弟子神色骤然紧张。 遂即一声急报声直冲欧阳家的议事堂。 “报……报……商都被魔族毁掠,家主震……甍了!”传讯弟子手里拿着简报,瑟瑟泣抖报道。 “什么……家主震在商都被魔族……害……死了!”欧阳议事堂上欧阳家的大长老欧阳德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消息。他伸手一探,打开简报一看,一股怒意荡然回肠,惊得四座的其他长老面面相觑,他还想再次确认什么,最后还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大长老……我们一定要为家主大人报仇雪恨!”送报的弟子血眼目瞠地怒跪道。 “大哥,阿震他……”坐在不远处的三长老却是被打住了。 “你先退下。”大长老突然显得有些突兀深沉。 “大长老,难道你就让家主这样白白牺牲了?”送报弟子还不死心追问。 “哼?”大长老脸色苍白,略带一丝怫怒。 三长老:“还不快退下,此事我们家族长老会自有安排。” “是,三长老,弟子告退!”送报弟子虽不情愿,还是起身退下。 “慢着……”大长老突然又叫住欲将退去的弟子, “通知下去,让所有在外的弟子即刻返回家族祖地!” “弟子,领命!” 大长老:“这份文报大家都看一下!” 欧阳家族议事堂里几个长老相互交递的看了一眼那份文报,无一例外都是瞳孔放大又渐渐恢复。 “魔族这是要向我们奇域百族千宗万门开战吗?”二长老吸了一口冷气。 四长老恨恨说道:“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实吗?奇域百族中有多名家主在商都被魔族袭杀,就连八大家族的重要都城也被偷袭毁灭,此战已成定局!” 大长老:“老四说得没错,此战无法避免。” “大哥,那么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大长老。 大长老沧桑的面容夹着些许无奈长长叹了一口气:“等……” 就在奇域各大家族宗门采取各种紧急措施的时候。还是有些散修的修神炼气者倒潇洒自由了许多。 沿途的茶馆、酒楼、特别是春楼到处布满了这些散修的足迹。要是平时他们可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出来消费,因为这些奢靡的场所都是那些大家族子弟的专属。 奇域其他顶级家族与欧阳家族的情况比起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前去商都会盟的几大家族的家主以及长老,全都无一幸免,皆命丧商都。商都这座人族最繁华的商业之都就这样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了。 “这商都经过商牟家族万年创业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可惜了呀!” “传说这座都城藏着商牟家族一半以上的财产,各种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呢。” “你们就别想了,听说商都已被魔族屠掠一空,想来那些珍宝早就被夺空了!” “这不是,万一可以捡漏嘛。” “你们这些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做着春秋大梦呢?” 奇域某一偏僻的酒楼上,众人纷纷在议论着商都的灭亡之事。 “爷爷,这样做,真的值吗?”商牟爱财一直对于他爷爷这个莫名的决策感到不值。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奇域五洲已无一处安详之地了……”商牟蠡圭意味深长地说道。 商牟爱财:“奇域那么大,真的就没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吗?” 商牟蠡圭面无波澜说:“正因为奇域那么大,所以人心才那么散。与其死守着本就守不住的东西,不如全部断舍干净。” “魔族真的那么可怕吗?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商牟爱财有点不服气低问道。 商牟蠡圭:“外魔不可惧,心魔才是毁灭之根本。”对于他这个孙子,他显得很有耐心,很多东西他无需点破,他这个孙子就能够窥见一斑。 “也是呐,心魔不除,亦难御道!”商牟爱财似有所悟。 “嗯……”商牟蠡圭随手捋了一下有些离乱的胡须,然后拄起拐杖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稀疏地人群中,他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突兀般地消失于天地之间,仿佛所有人都没有记得他存在过一样。 商牟爱财依旧在自我感悟之中,周围的人群换了一桌又是一桌,就像一叶浮萍,任由人潮汹涌,他只立于不易之地。 这家店主自然是不敢去打扰的。因为他已收了人家的一大堆财宝了,况且也不需要他提供什么。反正那人只是让他不去打扰那茶桌上的年轻人就可以了,有这样的好事,他才懒得去搭理呢。虽说是懒得去搭理,但他也明白,拿人钱财就得要替人消灾的道理。所以他还是命店里的伙计,好生地注意着,不让其他往来的客人打扰到了商牟爱财。 “商,从外而知内也。天地万法皆道,人心聚散离合。钱财珠宝纳众愿之力,所过江山帝景从流。圆乃通,方与正……内刚而外柔乎?”商牟爱财所悟越来越深。恰时,他头顶上的那片天空也忽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一声似有若无的雷眼正窥视着这片地方。 …… “诶,来宝哥,你看那家伙,不会是死了!”一店伙计,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对着身边那叫来宝的伙计说道:“你看他那桌子,都积满了灰,还有蛛网呢。这不是影响咱们家店的生意呐!咱家掌柜也不管管呀?” 来宝:“俺劝你还是少管为好,那人在你来这家店做伙计前,就坐在那里了,好几个月了呢!掌柜已经特别吩咐过了,绝对不要去打扰那桌的客人,否则……哼,浓懂的!之前就有几个伙计因为多管闲事被老板赶走了,浓看这世道,一天天变化的多快,前些日子还好些呢?如今就战火连连了。要是丢了这的活,俺们去哪活命去嘞!” 新伙计后怕地幸谢道:“啊,还好来宝哥您提醒小弟呢,不然俺也难办了,俺全家老小好不容易逃到这呐,一家都靠着俺养活,可不能丢了现在这活,不然真没法活了。” 来宝附和着:“谁说不是呢?这些神仙要打架,遭罪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呢!” “唉……都不容易啊!”两人碎碎念念叨叨,继续收拾着店里的其他地方去了,唯独不敢再去打扰商牟爱财那一桌了。 “不,我的道不仅限于此,”商牟爱财思绪万千,身边也浮现出起玄妙道韵,只是刚一连结,很快又破碎了。只见他眉头紧蹙,那双狭长的眼眶变得有些狰狞,甚是有些扭曲。“我的道,绝不是在凡众中的方圆经纬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舍一城,聚万心……”商牟爱财心神一动变化了其他方向。 轰隆隆…… 突然一声滚滚闷雷响彻云霄。 “大贵……快出来收拾东西了!”来宝听见天空飘荡去几缕闷雷,就急忙喊了正在店里忙活着的伙计大贵。 “来宝哥,你就不吓操心了,”店伙计大贵却是一副不以为意地回道:“这鬼天气,淘气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哪天咱们这里不打上几声闷雷呀!你看哪次,真的下雨呀,白忙活!” “这不是小心为好嘛,掌柜那些茶叶可是珍贵得很嘞,说不得半点雨。”来宝还是不放心,抬头盯着天空,吓人得很,越看越是不放心:“大贵,快些,这鬼天气,跟之前的不一样,瘆人得慌,要怕大雨一撒下来,这些茶叶都泡了汤了!” “好,就来嘞,来宝哥。”店伙计大贵无奈地擦完茶桌上的一角,把茶布一搭在肩膀上就跑出店门外了。 “俺滴乖乖,这鬼天气,咋怎么吓人呢?”店伙计大贵他还以为来宝哥吓唬他呢,没想到他抬眼一望也是吓了一跳。只见他们所在的这片天空雷云汹腾不已,一阵阵闷雷声就像是天龙低吼,特别是那雷云中好似有一双幽深的雷眼,只怕多看一眼就被摄魂勾魄。 “妈呀,还是赶紧收茶叶!”店伙计大贵可不敢有所怠慢了,心里寻记着,“要是这些茶叶被淋上半些雨,掌柜肯定让他扫地出门的。这诸天神魔大战,他们一家老小可找不到其他活路了。” “浓也是有家室的人嘞,别毛毛躁躁滴,别打扰到那桌的客人嘞!”来宝看新伙计大贵那么卖力毛躁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俺,明……” 话音未落,新伙计大贵一个踉跄,手上几罗茶叶通通撒到了正在悟道中的商牟爱财。要明白,一个正在闭关感悟的人,最怕的就是突然被别人突然打断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新伙计大贵瘫坐在原地,感觉天空那片雷云就向他压过来一般。 “怎么啦!”掌柜一听有声响,即刻踱步小跑出来,他就怕那两个伙计把外面那桌客人打扰了,其他的都好说。 “什么,你这天杀的!”掌柜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有些担忧的心骤然往下沉了下去,掉进了无底深渊,又被深渊的冰火煎熬起来。 也就在这时商牟爱财却是被什么点醒了一般,那双一直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狭长而深邃的苍茫。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缓缓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无仿!” 其实仔细一看他的嘴角还是略微浮现出一丁点英红,不过他却毫不在意,说完还把身上的所有衣物褪去,孑然一身冲向那雷云滚滚的中心去了。 “神……神仙……” 掌柜和两伙计目光呆滞地瘫坐原地,想惊呼大叫,但惊叫声却被雷声淹没了。 黄昏,伴随着阵阵雷鸣电闪,许久不见的血雨再次笼罩这片天地,而曾经的商都早已变成一曲离殇,那些自以为怎么也不会忘记的事,却在念念不忘中被遗忘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老鼠捉猫 “这一处,也不是!” 一个身玄衣少年,立在一座荒冢上,额头上闪烁着一朵妖异的黑色莲花,但更让人意外的是他那双浩瀚无垠般的星辰双眸,此刻竟也露出了一丝失望的颜色。 “言,我陪你继续。” 突然玄衣少年的身后响起一阵清冷的妙音,寻声望去,只见荒芜寒烟处,闪出一道白衣倩影。 这二人,正是谨言和有琴若雪。 有琴若雪握住谨言的手,希望能给所爱之人带来安慰,消除哪怕一丁点儿疼痛。 “我没事,”谨言用力回握住她柔弱的手,有些怜惜地望着她。“其实,雪儿你不必与我一起继续这样追下去的!” “我愿意!” 有琴若雪不多言,只是把身体更加贴近着他,希望以此能够更多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奇怪的是,这个地方竟也让她这个巅峰神王也感到有一丝丝寒颤,这还是不知何时出现的的感觉呢?不过,此时她依偎在谨言的心怀里,心里的幸福就像一片汪洋,瞬间就冲掉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恐惧。 谨言也察觉到了有琴若雪的异样,自然也发现了这处地方的诡异。这是一望无际的荒冢,仿佛只要身处其中,哪个地方都是它的中心一样。但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灵魂或许早已被一种似有若无的力量掌控了。 “但愿这只是我的妄想!”他狠狠地扯掉这个奇怪的念头。 这一趟寻迹追踪,他们一行已经辗转了奇域的许多地方,其中凶险更不用言说。但更可恶的是谨言每次都是怀着希望笃定寻去,结果却是念念不忘地失败而归。可他不愿就此放弃,他也明白这种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确实令人非常不好受,但他日思夜想都企图复活的妹妹瑾韵竟然就这样出现到了他面前,也偏偏又这样突兀地消失不见了。而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住在他乾坤星瞳内的孤独倾城,他可是答应过要好好保护她的。不过,只要妹妹瑾韵还活着就好,一切的一切,他都会把它们通通挽救回来的。想到这里,结痂在他最深深处的痛与遗憾,已然慢慢蜕新。 “雪儿,”谨言凝眸温柔地看着他怀里的有琴若雪,忍不住地吻了上去。 “嗯……”有琴若雪娇羞地迎合着谨言,动作还是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不过她很喜欢此时这种心跳加速,一股很是玄妙的感觉袭遍她的全身,这让她甚至有些痴迷忘我。 可就在她期待着谨言继续下去的时候,她心爱的男子却突然停住了,她有些羞嗒地偷偷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也正温柔盯着她看,双眼动情相碰。这让冷艳保守的她不自觉地羞愧把余光低转向别处,不过样子却好似有些不舍带着致命诱惑。 谨言哪里抵挡得住有琴若雪如此魅人的致命一击,他胸膛的心脏像是一颗跳舞的恒星,如此的疯狂灼热,就在他蠢蠢欲动的时候。突然一股熟悉的气息再次出现,他又感受到了这股熟悉的气息。他即刻收敛心神,非常失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雪儿。” “没……关——” “那就再想一口!” 没等她话音落全,谨言就直接再次把她的香唇堵住。但也仅仅是温存片刻而已,然而温片刻温存,却胜过万载流光。 “启……” 谨言再次打开异次空间之门,瞬间就出现到了那团熟悉的气息那里。这一次,没有意外,还是一个残留着孤独倾城气息的灵魂体罢了。 “还是差一点!”谨言无奈地摇晃了一下脑袋,他不知道对方这场诡异的老鼠捉猫游戏还要持续多久,他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长什么样……只能被对方拿捏得死死的。他很清楚对方明明实力比他强上许多,可偏偏还要如此的玩弄着他。当然他也完全可以即可转身离去,可他不会的。因为他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一刻。 葬尸古地下,一张晦暗的骨椅上惬倚趟着一身着墨衣罗裙的女子,只见她毫不顾及形象地把一条玉腿搭在骨椅的扶手上,那双奇异地双瞳(一只绯红如月,一只蔚蓝似海)就盯着谨言所在的地方,只是这双妖异的双眸不似以前那般毫无波澜,此时竟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要是黑三、白四在的话,一定不敢相信眼前的墨灵韵还是否是他们认识的鬼冥域的冥姬,她的模样竟然晃动着如此丰富多彩的情绪,但他们此时显然是没有机会见识到这一幕的,或者没有人能够见到,或许她自己也无法看到。 “呵……”墨灵韵魇魅一笑,兴致盎然地注视着谨言的一举一动,甚至带着些许戏谑:“想不到,你也会有那么一天,变得……如此的粘着我呢?”她轻轻地摇摇头否定,“不,不是呢。”然后她便低眉冷然自顾怜惜地抚摸着自己那张妖异绝伦的面容:“你真正在乎的,是这个我!?” “咳咳……”有琴若雪忍不住地轻咳了两声。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信号,她可是一个巅峰神王,神魂也是达到了涅盘九重,相信只要机缘得当,她突破到至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就算是如此,她竟然还是被什么影响导致了咳嗽。 谨言定神往她身上一探,心中骤然一震:“灵魂吞噬,”他即刻祭出那两块古道石碑(确切的现在已经融合成一块了),传念道:“雪儿,快到我的石碑内域来!” “咦?”葬尸古地下的墨灵韵却显得有些失落,“想不到,你到现在才发现呢……”她把搭在骨椅上的玉腿顺势发了下来,裙底朦胧闪过一缕春色,她也没有去理会有些离乱的衣裙,而是双手托着下巴,略微有些好奇地望着那块古碑:“有点意思!”她抿抿玲珑的小嘴唇,“不过,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 “什么!”谨言不由得震惊不已,“这样也不行吗?”他也没想到古碑内的虚空屏障也无法阻挡住有琴若雪的神魂慢慢流失的事实。而且,这种流失的速度就在他发现了这种情况后变得更加明显起来,仿佛对方就是在恶趣捉弄着自己一样。就是让他采取自以为有效的行动,结果却是无用的徒劳挣扎。这不是那种让人完全绝望的捉弄,而是让你带着希望然后被一次又一次地摧毁,这才让人感到更深刻的绝望。 “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秘密呢?”墨灵韵愈发觉得对谨言这样一层层地窥探很有意思。她越发像极了一个一直保持好奇的怪异宝宝,妖异的双瞳闪烁着兴奋:“我会让你自己把所有的秘密都通通告诉我的。” “我承认,”谨言突然摊开双手,瘫坐在一座黑烂的坟头,面容十分无助且沮丧地对着无际荒冢喊道:“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他开始变得释怀,“所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把膝盖合拢,脑袋埋在土里哀求:“我求求你,把她们都放了,有什么都冲我来!” 原来,我们放下尊严,放下个性,放下固执,都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 “言……别……求……” 有琴若雪欲要传音给谨言,让他不要因为她而跪地求饶。可没等她放出神念,就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锁住了她的灵魂。这股恐怖的力量可以在任何时候,绝对的掌控着她的灵魂。她甚至想要为自己所爱的男人流泪和心痛的资格都没有。 “没意思,”墨灵韵撅着小嘴,两腮气鼓鼓地,像个淘气的锦鲤鱼,“还以为,你消失了这么久,会变得更厉害了呢。没想到,却变得更弱了。”她像一个突然对本来非常感兴趣的玩具的小孩瞬间失去了兴趣一样,索然寡味:“没意思,真没意思……”突然,她的样子变得哀愁起来:“你明明就是他,可偏偏却不是他……不过嘛,”她又突然变得活泼起来,“我也明明就是我,可我却偏偏不是我呀!就是这样……”她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玩具一样,脸上竟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好玩……真好玩……” 呜……呜…… 荒冢的一阵阵阴风从谨言的耳边飘过,仿佛哀嚎遍野的孤魂,但此时他却感受到出奇的寂静。他把头仰起来,似乎对方已经停止了对他的捉弄。他试探性的感受一下,有琴若雪的状态,却发现她陷入了某种顿悟之中。不过他依旧要找回他的妹妹瑾韵,这是无法改变的执念。他正要站起来,来不及拍掉身上的秽土。 喷喷…… 突然,荒冢遍地变得异常躁动起来,大地胡乱地张开它一张张黑压压的巨口,贪婪地吞掉一片又片的荒坟。 谨言,能够清晰感受到荒坟里那些早已消亡的生命,它正在编织着一首热情的死亡之歌在迎接着他。 “死——” 只见,他额头那朵黑色莲花变得更加深,然后就凋谢了,再继续绽放……如此重复,越变越快,好似他额头那朵黑色莲花丝毫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生——” 谨言乾坤星瞳运转起来: “若生为死之终点,死亦是生的。两者这间看似存在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但其实两者都在同一处的。就像一条直线的两个点,看着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距离,但若是把它们居中对折,那么它们也可以重合到一起。那么生死的平衡点在什么地方呢?如何才能使之相互重合呢?”他明白这样的假设前提是,因为把这两个点都在同一个维度上。可若是两者不在同一个维度上呢?就如他们所处的是一个三维空间+一条时间轴而已。只能看见短暂的生,却无法看见永恒的死。 这时他的思维中浮现出混沌阴阳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曜八卦九宫……十二地支的感念,但他明白这只是一种抽象捕捉,想要更加切实地靠近这其中的真理,还需要乾坤星瞳的运算: e-k=0 二维3点-3线=0 e-k+f=2 [欧拉公式] 三维4点-6线+4面=2 e-k+f-3d=0 四维5点-10线+10面-5体=0 e-k+f-3d+4d=2 五维6点-15线+20面-16体+6超体=2 e-k+f-3d+4d-5d=0 六维7点-21线+35面-35体+21超体-7五维体=0 e-k+f-3d+4d-5d+6d=2 七维8点-28线+56面-70体+56超体-28五维体+8六维体=2 e-k+f-3d+4d-5d+6d-7d=0 八维9点-36线+84面-126体+126超体-84五维体+36六维体-9七维体=0 e-k+f-3d+4d-5d+6d-7d+8d=2 九维10点 -45线+120面-210体+252超体-210五维体+120六维体-45七维体+10八维体=2 e-k+f-3d+4d-5d+6d-7d+8d-9d=0 十维11点-55线+165面-330体+462超体-462五维体+330六维体-165七维体+55八维体-11九维体=0 e-k+f-3d+4d-5d+6d-7d+8d-9d+10d=2 十一维12点-66线+220面-495体+792超体-924五维体+792六维体-495七维体+220八维体-66九维体+12十维体=2 …… 当他的思维运转到十二维度的时候,一切却变得逆转了过来。如果说一到十一维是一个不断膨胀的过程,是一切可能性的集合。那么到了十二维度的时候,这里变成了逆向的终结或是逆向的最终选项。 这是他目前已思维的形式所能够探寻到的最高维度形态。 “但是,这真的就是最高的维度了吗?”谨言的乾坤星瞳已经停止运转,看似得到了答案,但却出现了更深的疑惑。 无际的荒冢已被吞没,连着一起被吞没下去的还有谨言,以及困在古碑内的有琴若雪,还有那个墨灵韵,以及所有一切的一切。 第二百二十六章 这糖真甜 “哈哈,终于找到了一块时空隧石了!” 藏尸古地,一声稚嫩的孩童之声划破了阴森诡谲的秽土。只见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模样,眼睛大大的,嘴里还叼着一口秽土,此时的他头顶着一块沾满秽土的石碑,他自己也是一身泥。 “呸,”孩童把嘴里的那口秽土吐出来,然后了一看眼身上的秽土,“这藏尸古地不仅脏……”他挤着鼻子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眼神充满了嫌弃,道:“而且还很臭。这个鬼地方,劳资再也不愿来了!绝对不来……” 这孩童嘴里还碎碎叨叨着,然后摇晃着周身,就像一条落水狗上岸后的模样,很快就把身上的所有秽土甩个干净,露出了一张比之前那秽土还黑的稚嫩黑脸,他突然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像极了一排纪律严明的白色军队仔,不过仔细一看,这口整齐的白牙,也还是有两颗叛逆的虎牙,不愿服从管教。 “我的小宝贝儿,”小黑娃,一脸怜爱地抚摸着他手里的那块石碑,道:“你可知,劳资找你找得好苦呀!” 他突然撅起那污黑的小嘴唇,就往那块石碑凑近,那么深情款款,“不行,劳资得狠狠地把你亲上几口。趴……趴……趴……”那个模样就像父母找到失散多年的的孩子一样,不过也像多年未见的情人。 喷……喷…… 就在他想要继续下嘴,继续深吻他怀里那块石碑的时候,阵阵巨大的响动打住了他的行动。 “这鬼地方,居然还人愿意来?”黑娃一脸狐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男子周身环绕着死起,周围也布满了玄妙的法门。 嗖…… 突然他怀里的那块奇怪的石碑就直接飞向那周身布满黑色丝气的少年。 嗖…… 又是一块直接从黑娃嘴里飞射出去的石碑,“咔嚓……”伴随掉落的还有黑娃碎落了一地的白牙。 “哇……尻……”黑娃看着那周身布满死气的少年男子,忍不住口齿不清地咒骂起来:“劳……资……辛辛……苦苦,你小子……居然……”他实在气得不行,把碎落在地上的牙齿往嘴里胡乱一塞,终于口齿清晰地继续咒骂:“居然,t的坐享其成!” “原来这就是死义!”谨言睁开双眼,乾坤星瞳多了一层灰暗,他的基因编码中似乎又多了许多暗物质,暗灵魂云子。 “看来这至尊的世界果然没那么简单!”谨言突然想起,那个独臂樵夫独孤信说过的话,对于他当时这句话语的理解也变得更加深刻。真正的至尊强者,已然获得了至尊性,这是通过往圣贤的基本条件。但关于至尊真正的世界,那还是充满了无尽的玄奇的。达到这一境界,就可以体会到什么叫超然物外了。一切不再依附外,而更加审实于内。就像世人追求的三种境界,生存,生活,生命。不过那所谓的生命意义,也不过是至尊强者之路的某种选择,它衣不是必然选项了。 “尻……尻……劳资就知道遇到你小子准没有好事!”黑娃一脸哭丧地盯着,谨言。 谨言早已发现了黑极,不过却假装没有看见他一番。因为他发现刚才黑极那里飞来的两块石碑,竟然与他的本来的那块石碑融合了。也就是说,这两块石碑可能就是曾经天机老人所说的九块石碑中的其中两块。那可是用来寻找到混沌禁果的要钥匙。 “不过,如今他还需要继续探寻那混沌禁果吗?”谨言不由得对这个问题思索起来,因为他似乎发现了他的妹妹瑾韵并没有死。是的,他无比肯定,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妹妹瑾韵。 “难道一切都是一场阴谋?”谨言突然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了一个激灵,就好想是一场游戏的角色中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只是玩家手里的棋子一样。 “如若我们都是棋子?那么,持子的又是谁呢?老天爷!”谨言摇晃了一下脑袋,想要即刻把这些杂念排除掉他的意识,可偏偏却不遂他的意。他并不认为这是他的臆想,因为随着他的实力提升。对于那玄妙不可描述的因果也有了一丝丝察觉,那些看似没有痕迹的巧合,其实都往往潜藏着诡秘的真相。 “如果救小韵是必然的,那么为何,对方直接就暴露这个底牌!难道……”谨言突然面露惊色,“是因为天书!”他心想:“如此一来,倾城可能就是某部天书!”他觉得只有如此才解释得通了。“不过对方明明已经达到目的,而且实力也比他高出那么多?为何还要那般戏弄他呢……?” “臭小子,”黑极见谨言对他视若无睹,心里很是不爽,直接破口大骂道:“把劳资好不容易找到的时空隧石拿走了,居然还敢无视劳资。”他越说越得意,“不怕告诉你,劳资已经突破到地尊之境了,吊打你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哦,是吗?”谨言不为所动,“地尊境界很强吗?” “那是……”黑娃翘着黑唇,一副你怕了的模样。 “原来地尊很强呀,我还不知道呢。”谨言却笑着感谢:“谢谢,小黑鸡,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 “尻……劳资叫黑极,”黑极那张黑脸泛起红,极力反驳,“不叫——黑鸡!还有人家哪里小了……看来得好好教……” “地尊——破!”谨言突然屏息凝神,这苍穹也不敢放肆!天空外域,宇宙深渊,无数的虫洞骤然睁开眼睛,无数的暗物质被另外的一处虚空擒拿。此时,谨言的身体就如同另外的一个人形小宇宙一样,身体的每粒细胞又构建成了新的小宇宙,谨言瞬间就突破到了四品地尊,但他显然还不满意,“再破——” “地……尊四品,”黑极吓得不轻,而且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地尊五品……不会!” “再破——” “地尊六品!” 黑极直接跪倒在地,那口刚镶上牙齿,直接又是惊落了一地。 谨言感受自身的力量,他自信此时他完全可以一拳就毁掉一个恒星系统。但至尊的世界,不像是核武器那样简单粗暴的摧毁打击。 “小黑鸡,好像听见你想要教训我来着!”谨言对着黑极挑眉弄眼,“咱们来打一架试试!我可是火大得很呢!” “劳资,悲天悯人!才不会跟你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呢!”黑极摆摆手,很是大度的模样。 滋滋…… 就在这时,葬尸古地的另一处秽土缓缓浮出一块奇异石碑,不仅如此石碑上还躺着一个穿着墨色衣裙的少女。 “又是一块时空隧石,”黑极喜出望外,但他发现石碑上那个墨色衣裙少女的时候,他那双大眼睛骤然吓得小了半圈,“这鬼地方,真的是遇到鬼了!臭小子,耗子尾汁……” 黑极一个遁空,不知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 对于黑极的突然离开,谨言并没有过多理会。他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石碑上的那个墨色衣裙少女。 “这是墨灵韵……不对……”谨言骤然变得惶恐不安,随即变得一脸痴然,“她是妹妹瑾韵!”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而且一切来得如此突兀。 “这难道又是阴谋!是那个戏弄他,而他又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阴谋!”谨言的思维在踌躇,但行为已经把墨灵韵吸纳到他的面前。 他认真地凝视着少女的面容早已不似当年孩童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张绝美的倾世容颜,在配合着完美无瑕的娇柔玉体,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但他就是知道她一定就是他的妹妹瑾韵。 “阿噗……阿噗……”墨衣少女突然挣扎起来,双手不停地拍打,就像是掉进水里一样。 “别怕,小韵,哥哥就在这。”谨言心疼地抱起墨衣少女。 “嗯,言哥哥!”墨衣少女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全身紧紧地缠绕着谨言,就像一只树袋熊抱着母亲的脖子一样,一点也不顾及什么形象。 “不怕了,”谨言任由着她缠绕着自己,左手托着她的臀部,右手抚摸着她的背,不停地安抚着,“不怕,不怕,我家小韵不要怕,哥哥就在你身边……” “言哥哥……”墨衣少女痴痴地叫唤着,记忆定格在落水的一刻。 “啊……”瑾韵突然惊叫起来,她被眼前的一切吓得不轻,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怎么了,小韵?”谨言一脸温柔问道。 “你……你是谁?”瑾韵,那双异瞳写满了惊讶,疑惑,恐惧……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可思议地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她突然呜呜大哭大闹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妈妈,我要哥哥……” “别怕……小韵,哥哥就在这呢?”谨言耐心地安慰着,心里满是疑惑:“小韵这个某样就和小时候一样。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他终于获得了救赎。 “谨言……我要亲亲……”一个熟悉思维之音突然与谨言搭上了联系。 “倾城……”谨言试着联系,“倾城,真的是你吗?” “是我?”孤独倾城回道。 “那你回到我乾坤星瞳里面来!”谨言说。 “不了,我在这里挺好的。而且,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孤独倾城拒绝了。 谨言盯着瑾韵的那只蔚蓝色的异瞳,此时他知道孤独倾城就存在这其中,只是她既然没有危险,也不愿回来,那只能作罢了。 “我妹妹这是怎么了?”谨言问。 “她记忆被封锁,所以……”孤独倾城传息给谨言。 “原来如此!”谨言似乎明了,然后抱着妹妹瑾韵就离开了原处! 某处虚空禁地,一个黑脸孩童探出一个鸭嘴帽子,酷酷地戴在他的脑袋上,脑袋一摆,嘴里叼起一颗棒棒糖,“这糖,真甜!”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只留一人 奇域,一个充满奇迹的无际地域。相传圣贤者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奇不知何所尽,但奇源远流长。” 在这首传说中,后两句都说到了“奇”字,但二者却不是指同样的意思。前者说的是就奇域,但后者说的却是奇都。奇域中洲修神练气者的圣地,原因无他,不仅因为这里有丰富的修行资,还因为这里存在着一个地方——奇都。奇都之所神圣,只因为这里存在着一座标志建筑物——珈蓝白塔。珈蓝白塔接连天地,通身洁白无瑕,圣洁无比,上面还纂刻着当年诸神之战的英雄之名。珈蓝白塔对于奇域五洲的修神练气者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它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信仰。 奇都对于中洲来说并不算大,但却是最最独一无二独无二的存在。有许多修神练气者穷穷其一生也无法踏足这里,因为能踏足这里的修为至少要达到神王境界才算勉强可以。不过此时在一座雄伟大厦上却站着一个只有真神二阶境界的魁胖身影。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极其华贵的黄色长袍,身材有些微胖,左手正拿着一只高脚五色琉璃杯酒,右手的食指却好像在他下巴的嘴角处把玩着什么。仔细一看,原来他的嘴角下边长着一颗痘大的黑痣,黑痣上还长着一根红色的毛。这人不正是黄大海吗? “真是百看不厌呀!” 黄大海遥望着那远处的珈蓝白塔,心里也不由得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肃穆,那是最纯粹无暇的。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龙舌兰,一口酥麻把他拉回了世俗。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恍惚,一股忧愁烦恼又涌上心头。 “变天了呀!”他猛地灌上一口龙舌兰,然后躺在靠椅上,陷入了沉思。 “席主……席主……”一个优雅悦耳的女声急切地叫唤着。 “我不是说了,”大海有些恼怒,甚至带着些许不耐烦,“最近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让手底下的人去办就行了。” “席主他居然发脾气了!”千代伊吓了一个激灵。 “原来是伊伊呀,”黄大海一看是自己的贴身秘书千代伊,很自然地就换上了和蔼的模样带着些许歉意问道:“有什么急事吗?”他居然忍不住发起了火,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自从他当上了天下奇闻的席主后,他好似就没有生过气了。只是最近奇域五洲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各种麻烦的事情,让他迎接不暇。好不容易才给自己放了一个下午的假,居然就这样被人打扰了,所以才有些气恼。但他也知道千代伊是一个知道轻重的女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来打扰他的。 “应该有什么奇事!”他突然有些期待起来。 “报告席主,外面有一个叫申屠斐的人求见。”千代伊回道。 “申屠家的世子?”黄大海狐疑,不以为意,道:“这些大家族的公子哥,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点花边新闻!” “那席主……”千代伊有些欲言又止,“我……这就去拒绝他。” “慢着……”黄大海立即制止道,“带他到我的书房来!”作为天下奇闻的掌舵人,他对于重大新闻有着天生的嗅觉,而且他看秘书千代伊那个模样,绝对是有重大新闻。 片刻之后…… “申屠世子,这边请。”千代伊把人领进了黄大海的书房后,轻巧熟练地给二人泡好茶后,就知趣的关门离开了。 “申屠世子,”黄大海一脸惊疑地问道:“您这是……”也难怪他惊疑。 此时的申屠斐披着一身血衣,而且还披头散发,哪有半点大家世子的风范。特别是他那张俊逸的脸已然被一股恐惧扭曲,不过眼神中却还依稀闪烁着一丝丝复仇的微光,只见他呶呶嘴,艰难地念叨着:“魔鬼……他是魔鬼……” “你说谁是魔鬼?” “谨言……” “谨言!”“你是说天机榜首的那个谨言!”黄大海一下子来了兴趣。 申屠斐越说越是惊恐,眼神中似乎又浮现出了那个人的面容,还有所有一切的一切。那是他怎么也不敢回忆的记忆,但为了获救,他只能选择这样的办法。因为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就连他们那些人也不愿相信,不过他就是要把那个恶魔的丑陋嘴脸昭告天下,让那个恶魔无处可逃,在奇域人人得而诛之。想到这里他似乎又获得一股莫名的勇气,甚至是短暂的兴奋。 “事情……是这样的……”申屠斐磕磕绊绊地说着,他脑海中那段可恐惧的记忆正缓缓展开: 那一天阳光明媚,正值午饭时间,而他一直闭关多年的爷爷申屠博宇也突然出关了。为了庆祝老祖宗出光,家族还特意准备的一场大宴席。 “恭喜老祖出关,喜破至尊。”家族长老贺喜连连。 “小斐突破到真神境界了?”申屠博宇越过众人,一眼就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申屠斐。 “恭喜老祖宗从此至尊天下,无敌至尊!”申屠斐一脸恭敬。 “好了……”申屠博宇摆摆手,“今天乃是家宴,不要客气,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我还有重要事情宣布!” “重要事情?”众长老却早有了猜测:“看来是天下会盟,抵御魔族之事了!” “喝……喝……” 就在他们酒正酣畅淋漓之时,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出现了,跟在他背后的似乎还有一个身穿素蓝色衣裙的蒙面少女。只见那男子身材修长挺拔,全身上下萦绕着一个说不出来的阴森和诡异,特别是他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甚是淡漠,而蒙面少女就是那样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什么人,竟敢闯我申屠家!”一个申屠弟子见状,直接就向其扑杀了过去。 “兰儿,”银色面具男子,没有理会那向他袭杀而来的申屠弟子,只是转过身去温柔地对着身后的蒙面少女说道:“当我杀到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记得叫停我哦。” 蒙面少女只是呆冷地应了一声:“好……” “竟敢无视我,”申屠弟子很是恼怒,他本来还打算留对方一口气的,但此时他只想直接将其灭杀,遂低声喝道:“死……” “啊……”一声惨叫打破了热闹的酒席。 只见那银色面具男子,一手贯穿了申屠弟子的胸膛,手里还抓着一颗冒着热气跳动的鲜红心脏。 “碰……”银色面具男子轻轻一捏,那颗跳动的鲜红心脏,瞬间爆炸,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的弥漫整个宴。 “鼠辈尔敢……”申屠家族长老见状,纷纷结印,寄出法宝向银色面具男子杀去。 满天神王法印呼啸而来,犹如万条蛟龙,翻江倒海,银色面具男子恰如一夜孤舟瞬间就被神王法印吞没。 “死了吗?”众申屠长老看着,原来银色面具男子所在的地方,完全不见其踪影,就连他身边那蒙面少女也不见了。 “呼……” 卡……卡…… 众申屠家族长老刚吐出半口浊气,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突然穿过他们的胸膛,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他的心脏早已离开了他们的身体,伴随着一颗颗心脏的爆碎声,那些飞出的神魂也不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勾走了。 “逃……”申屠博宇大惊失色,“大家快逃……” 然而所有的申屠家族弟子却好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一样。 “老……老祖……”申屠家族弟子们惊恐地叫唤,“我们无法行动了!” “什么……”申屠博宇瞬间脸色凝霜,“至尊领域!”他强忍着痛,低声问道:“阁下是谁,我申屠家,没有哪里惹到您!” “只留一个人!”银色面具男子答非所问,磁性的声音中充满了阴森与淡漠。 “难道是魔族?”申屠博文试探性地问。 银色面具男子并没有理会,瞬间就出现到了另外一个家族弟子的身边,一颗鲜红热气腾腾的心脏再次被他抓在手里。 “杀……”申屠博宇哪里再忍受这种屈辱,“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一起带走……”他直接使出申屠家族的禁术。只见他身后,缓缓打开一扇冒着绿色幽光之门,突然绿色幽光之门中探出数条虚空锁链。 一个回合间,银色面具男子就被数条虚空锁链定住,直接拖进其中。 “噗……” 申屠博宇忍不住,吐了一口老血。 “老祖……”众人见状惊叫唤,不过他们此时也可以自由行动了。 “老祖……”申屠斐脸上依旧带着凝重的恐惧,夹杂着几许担忧询问:“您没事,那恶徒应该死了!?” “哈哈……”银色面具男子淡漠的笑道,“挺有意思的一招,不过……还是只能留一个。” 叮当…… 伴随着一声脆响,那银色面具瞬间破碎,露出了一张精致阳刚的少年面容,十八九岁模样,两道苍穹剑眉,一双血色星瞳。 “你是……”申屠斐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容,恐惧之中带着惊讶,“你是天机榜首谨言!” “你认错人了!”这个“谨言”吃口否认,但却满不在乎,神色依旧是淡漠与阴森。 “绝对错不了,”申屠斐非常笃定,“你就是天机榜首的谨言!”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谨言,他可是天机榜首,而且很多地方都流传着他的画像,他怎么会弄错。 “看来一个也不能留了!”这“谨言”模样的男子无奈摇头。 “快逃……”申屠博宇还想挣扎。 唰……爆…… “至尊的血就是不一样!” 只见这“谨言”模样的男子瞬间抓住了一颗金色玄文密布的金色心脏,然后一脸阴森与淡漠的碾碎。这一刻,天地骤然变色,瞬间一片天地哀嚎。 “老祖……”申屠斐发了疯,失声哭喊,“你这个恶魔……恶魔……” “啊……救命……” “饶命呀……” 众人就那样被这个“谨言”的男子,玩弄虐杀着。 “恶魔……”申屠斐早就吓得失禁,眼神中被恐惧挤满,已然变得呆滞。这个“谨言”就是一个恶鬼,他并没有直接杀死人,而是慢慢地折磨与虐杀,他把掏出从别人身上掏出来的心脏又让对方吃掉自己的心脏…… “恶魔……”申屠斐想要闭上眼睛,但却发现他根本无法闭眼,甚至他的感知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就在他在恐惧中迎来死亡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少女淡漠的声音。 “留下一人……” 余音未绝,那“谨言”模样的少年男子,还有蒙面少女,都不知消失在何处。宴厅里,仅有申屠斐一人活下,周围躺着各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尽皆知 “伊伊,”黄大海对着桌前的传音石低声呼唤道,“进来帮我送一下申屠世子!”他的声音似乎与往常一样,但却多了一丝哀怜。 “是,席主!”千代伊很是干练地放下手里的传音石,信手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强大的惧怨,整个房间都挤满了这股怖哀,甚至她发现席主也沾染了这股气息,这是从申屠斐散发出来的,她有些本能性的抗拒,但还是恭敬地走到申屠斐的身边躬身请道,“神膳已经准备好了,申屠世子这边请!” “这可是一个爆炸性奇闻,”黄大海眼中的哀怜一扫而空,瞬间闪烁起一丝兴奋,可也有几缕阴疑,他又不知觉地右手又抓着他右边嘴角那颗黑痣卷毛思索起来,“这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呀!”他左手的手指也突然不停地敲起桌子,“看来得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呀……” “七十三号侦查科科长,速到我办公书房来!”黄大海停下右手左手的动作,神色中已然有了决绝。 少顷,一个男子的声音就在黄大海的办公书房响起:“报告,七十三号侦查科长吕良已到,请席主指示!” “进来!”黄大很是干脆。 “是,席主!” “坐!”黄大海还是很贴切对着吕良说道。 “不敢,”吕良身板更加挺直,“属下站着就行!” “算了,”黄大海闻状也不强求,然后脸色严肃地吩咐道:“给你一个紧急任务,立即前往申屠家族查看,我要知道那里所有发生的一切!” “是,席主!”吕良领完令,就极速离开了。 黄大海看着行动效率如此高的属下,嘴角也很是熟悉地露出了满意的笑,“看来得给这些能干的家伙儿们多发些奖励了呀!”突然,他面色有些心疼似的,“哎,可怜我那些玄石都还没有捂热乎呢!” 就在黄大海思量着要如何奖励手底下的人,还心疼着没有捂热的玄石的时候,门外的千代伊已经返回来复命。 “席主,”千代伊如释重负地说道:“申屠世子已经安排好了——” “嗯,做得不错!”黄大海很是满意自己这个贴身秘书,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点透,对方就已然明白他的心思。 “现在申屠斐,可是一颗随时爆炸的,可得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黄大海暗想着。 “席主,”千代伊看着黄大海关切地提议道:“您已经忙了一上午了,也该用膳休息一会儿了。” “嗯嗯,伊伊说得对!”黄大海立即从座椅上弹起,道:“今天得加餐!” “哇,席主真是太好了!”千代伊欢快地挑起抱住黄大海那魁胖的胳膊,“那我吃,神鹿茸、鲜味绝、菩提斋、花红鹰、凤霞蕾……” “呃……”听着这些菜名,黄大海也渐渐地冒出了一丝丝冷汗。 夜幕悄然而至,奇都也披上了彩灯,旖旎的高楼大厦,让人流连忘返,但那接连于天地的那座珈蓝白塔瞬间就把这里的奢靡掩盖,未有神圣与庄严才是座都城的永恒。 千代伊心满意足地挽着黄大海的衣袖,想要和他一起回去。但显然黄大海并没有遂她的意,只见他好似不经意间抬头扫望了一眼那座珈蓝白塔,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些清冷,“天色已晚,伊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席主……”千代伊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就先回了!” “嗯!”黄大海没有多言的打算,但是看着楚楚动人的千代伊,还是忍不住关切,“明天不用太早来上班!”他又感觉少了什么,继续补充道:“代我向你家那位老祖宗问声好!嗯就这样!”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席主……”千代伊还想挽留,可最后只能叹声妥协了,但眼神里除了爱慕还多了些许哀怨,但她的声音也变得端庄起来,“我会把您的敬意带给我家老祖宗的!” “伊伊……”黄大海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要转身回首看一下,但厚重的脑袋此时也变得更加厚重了一般,他只是微微偏转了一下,就僵硬住了,但他一摆正脑袋的时候,似乎就变得轻松容易了。 黄大海穿过各处繁华街道,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地搓揉着他那根嘴角下的痣毛,心里暗暗寻思着,“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找人皇大人的。但……人皇大人正带领着各大至尊强者与魔族奋战,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与当事人有琴家主探个口径!” “嗯,这么快就到了吗!?”黄大海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了一眼,两个特别醒目恢宏大气的“有——琴”牌匾就赫然在目,而在牌匾的背后耸立着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里是有琴世家驻地,生人勿近!”严守在门外的有琴家族卫兵大声喝道。 “在下天下奇闻黄大海,”黄大海闻声立即躬身解释,“有要事要与有琴神王相商,还请将军通告一声!” “原来是天下奇闻的席主呀,”一个领头听说是黄大海也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去颔首低眉顺眼,道:“夜色朦胧,我等一时眼拙,还请黄席主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各位将军尽忠职守,是在下突然深夜来访,多有打扰!”黄大海说着,就往自己的虚灵戒指探出一个宝盒,然后递到那将军的手里,“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当是给将军们一点小酒钱了!” “黄席主实在是太客气了,您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将军推脱着。 “将军莫不是看不起在下!”黄大海故作愠怒。 “这……”那将军一脸为难,但还是极快地收下,“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过黄席主了!您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那就劳烦……将军了!” 没等黄大海说完,那人就早已跑进去通告去了。 “黄席主,家奴无知,怠慢您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徐徐飘来,闻声一看是一个收拾整齐干净的老者。 “秦总管,这是折煞在下了!”黄大海立即谦卑回道。 “家主已准备好了晚宴,就等黄席主了!”秦伯在前面躬身领着路。 二人穿过交错的亭台楼阁,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宴堂。黄大海一脸新奇地看着空荡荡的宴厅,一张九丈宽大的红鸾宴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味以及仙露琼浆。 “家主,黄席主来了!”秦伯说完,就知趣地关门退离了。 “有琴神王愈发精进了呀!”黄大海暗暗心惊,“看来不久我们人族就又要添加一位至尊强者了!” “黄席主,谬赞了!”有琴烈峰没有在意黄大海地赞叹,只是心平气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醉仙酿,然后眼神示意,道:“黄席主不用拘束,吾等现在都是为人族兴亡而战,没有什么尊卑贵贱!” “有琴神王高德,”黄大海也没有推辞,“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坐下来,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醉仙酿。 酒过三四杯,看着一大桌好菜,黄大海却只是礼貌地动了一下筷子,谁叫他刚才和千代伊吃得太饱了呢。 “怎么,黄席主,这些酒菜不合胃口!”有琴烈峰淡淡言问。 “对方真是耐得住性子。”黄大海心想着,但他的胃肠已经不允许他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了,索性把来意挑明:“有琴神王,在下这里有一个大新闻!” “哦!?”有琴烈峰您没有多大在意,“最近奇域的大新闻可可多了呢,到底是什么大新闻呀?” “是关于你家的那位贤婿的。” “贤婿?”有琴烈峰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问道,“黄席主有他的消息?” “是的,只是……”黄大有些迟疑不决。 “但说无妨!”有琴烈峰摆摆手。 “这个消息对于您的那位至尊贤婿来说,影响可能会不太好。”黄大海还是不放心地试探着。 “吾心里有准备!” “那我可就说了,”黄大海还是有些不放心环顾了四周。 “这下放心了!”有琴烈峰抬手结出一个神王隔绝玄阵。 玄阵之中,并没有听清二人在言说什么。 夜骤然离去,黎明猝不及防地到来,许多还在梦中享受着这片刻宁静的时候,一个重大新闻再次响彻整个奇域五洲。 “号外……号外……天机榜首谨言堕入魔族,肆意屠杀我奇域中洲忠勇之士!” “天哪……那个天机榜首的谨言居然是魔族!”各处收到这份报纸的时候,大街都充满了纷纷议论。 “那么我们人族岂不是更加危险了!”一个担忧声音。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天机榜首,那可是最有希望成为圣贤存在的!若他真的是魔族,那么我们人族可不惨了!” “可我不是听说,这谨言可是有琴世家的女婿,而且与我们现在的人皇的也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呢?”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这绝对不是真的,”皇甫家族的禁地中,皇甫青衣怒然地撕掉那份报纸。 “二姐,”皇甫青云一脸担忧地安慰,“你别生气了,此事已经被天下奇闻的人查实了!不可能有假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消息还得到了有琴家族的首肯,说是要大义灭亲!” “不行,”皇甫青衣显得坐立难安,“我得要出去!” “二姐,”皇甫青云闻状,立马下跪道,“我的亲二姐,你这是要我死呀!老祖宗特意下了死命令,你、我还有大哥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离开禁地半步,尤其是二姐你。” “咦,不对啊!”皇甫青云突然挑眉惊疑,“难道……二姐你与那谨言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奸情!” “什么奸情,”皇甫青衣连忙张口结舌地否认,“我……我堂堂皇甫世家的圣女,才不屑与她人共享一夫呢,哪怕对方真的是一位圣贤也不行,况且他还不是圣贤呢!”她虽如此言说,但眼神中似乎暗暗下了另外一个决定。 而在东方家族的禁地里,一个怜人的少年模样身影已然悄悄地行动。 残阳如血,彩蝶飞舞花丛中,一个阴森鬼魅的男子,一张报纸盖住了他的面容,躺在他怀里的还有一个蒙面素蓝衣裙少女。两人只是任由着如血一般的晚霞撒在他们身上,而最醒目的仍然是那张盖男子脸上的报纸上的那个暗红色的大字标题:“杀人魔头——天机榜首——谨言!”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人尽皆知 “伊伊,”黄大海对着桌前的传音石低声呼唤道,“进来帮我送一下申屠世子!”他的声音似乎与往常一样,但却多了一丝哀怜。 “是,席主!”千代伊很是干练地放下手里的传音石,信手推开书房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强大的惧怨,整个房间都挤满了这股怖哀,甚至她发现席主也沾染了这股气息,这是从申屠斐散发出来的,她有些本能性的抗拒,但还是恭敬地走到申屠斐的身边躬身请道,“神膳已经准备好了,申屠世子这边请!” “这可是一个爆炸性奇闻,”黄大海眼中的哀怜一扫而空,瞬间闪烁起一丝兴奋,可也有几缕阴疑,他又不知觉地右手又抓着他右边嘴角那颗黑痣卷毛思索起来,“这也是一个烫手山芋呀!”他左手的手指也突然不停地敲起桌子,“看来得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呀……” “七十三号侦查科科长,速到我办公书房来!”黄大海停下右手左手的动作,神色中已然有了决绝。 少顷,一个男子的声音就在黄大海的办公书房响起:“报告,七十三号侦查科长吕良已到,请席主指示!” “进来!”黄大很是干脆。 “是,席主!” “坐!”黄大海还是很贴切对着吕良说道。 “不敢,”吕良身板更加挺直,“属下站着就行!” “算了,”黄大海闻状也不强求,然后脸色严肃地吩咐道:“给你一个紧急任务,立即前往申屠家族查看,我要知道那里所有发生的一切!” “是,席主!”吕良领完令,就极速离开了。 黄大海看着行动效率如此高的属下,嘴角也很是熟悉地露出了满意的笑,“看来得给这些能干的家伙儿们多发些奖励了呀!”突然,他面色有些心疼似的,“哎,可怜我那些玄石都还没有捂热乎呢!” 就在黄大海思量着要如何奖励手底下的人,还心疼着没有捂热的玄石的时候,门外的千代伊已经返回来复命。 “席主,”千代伊如释重负地说道:“申屠世子已经安排好了——” “嗯,做得不错!”黄大海很是满意自己这个贴身秘书,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点透,对方就已然明白他的心思。 “现在申屠斐,可是一颗随时爆炸的,可得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黄大海暗想着。 “席主,”千代伊看着黄大海关切地提议道:“您已经忙了一上午了,也该用膳休息一会儿了。” “嗯嗯,伊伊说得对!”黄大海立即从座椅上弹起,道:“今天得加餐!” “哇,席主真是太好了!”千代伊欢快地挑起抱住黄大海那魁胖的胳膊,“那我吃,神鹿茸、鲜味绝、菩提斋、花红鹰、凤霞蕾……” “呃……”听着这些菜名,黄大海也渐渐地冒出了一丝丝冷汗。 夜幕悄然而至,奇都也披上了彩灯,旖旎的高楼大厦,让人流连忘返,但那接连于天地的那座珈蓝白塔瞬间就把这里的奢靡掩盖,未有神圣与庄严才是座都城的永恒。 千代伊心满意足地挽着黄大海的衣袖,想要和他一起回去。但显然黄大海并没有遂她的意,只见他好似不经意间抬头扫望了一眼那座珈蓝白塔,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些清冷,“天色已晚,伊伊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那席主……”千代伊有些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就先回了!” “嗯!”黄大海没有多言的打算,但是看着楚楚动人的千代伊,还是忍不住关切,“明天不用太早来上班!”他又感觉少了什么,继续补充道:“代我向你家那位老祖宗问声好!嗯就这样!”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席主……”千代伊还想挽留,可最后只能叹声妥协了,但眼神里除了爱慕还多了些许哀怨,但她的声音也变得端庄起来,“我会把您的敬意带给我家老祖宗的!” “伊伊……”黄大海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想要转身回首看一下,但厚重的脑袋此时也变得更加厚重了一般,他只是微微偏转了一下,就僵硬住了,但他一摆正脑袋的时候,似乎就变得轻松容易了。 黄大海穿过各处繁华街道,一路上似乎心事重重地搓揉着他那根嘴角下的痣毛,心里暗暗寻思着,“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应该找人皇大人的。但……人皇大人正带领着各大至尊强者与魔族奋战,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来与当事人有琴家主探个口径!” “嗯,这么快就到了吗!?”黄大海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了一眼,两个特别醒目恢宏大气的“有——琴”牌匾就赫然在目,而在牌匾的背后耸立着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这里是有琴世家驻地,生人勿近!”严守在门外的有琴家族卫兵大声喝道。 “在下天下奇闻黄大海,”黄大海闻声立即躬身解释,“有要事要与有琴神王相商,还请将军通告一声!” “原来是天下奇闻的席主呀,”一个领头听说是黄大海也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去颔首低眉顺眼,道:“夜色朦胧,我等一时眼拙,还请黄席主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各位将军尽忠职守,是在下突然深夜来访,多有打扰!”黄大海说着,就往自己的虚灵戒指探出一个宝盒,然后递到那将军的手里,“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当是给将军们一点小酒钱了!” “黄席主实在是太客气了,您的东西我可不敢收!”将军推脱着。 “将军莫不是看不起在下!”黄大海故作愠怒。 “这……”那将军一脸为难,但还是极快地收下,“那我就替兄弟们谢过黄席主了!您且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那就劳烦……将军了!” 没等黄大海说完,那人就早已跑进去通告去了。 “黄席主,家奴无知,怠慢您了。”一个老者的声音徐徐飘来,闻声一看是一个收拾整齐干净的老者。 “秦总管,这是折煞在下了!”黄大海立即谦卑回道。 “家主已准备好了晚宴,就等黄席主了!”秦伯在前面躬身领着路。 二人穿过交错的亭台楼阁,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宴堂。黄大海一脸新奇地看着空荡荡的宴厅,一张九丈宽大的红鸾宴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味以及仙露琼浆。 “家主,黄席主来了!”秦伯说完,就知趣地关门退离了。 “有琴神王愈发精进了呀!”黄大海暗暗心惊,“看来不久我们人族就又要添加一位至尊强者了!” “黄席主,谬赞了!”有琴烈峰没有在意黄大海地赞叹,只是心平气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醉仙酿,然后眼神示意,道:“黄席主不用拘束,吾等现在都是为人族兴亡而战,没有什么尊卑贵贱!” “有琴神王高德,”黄大海也没有推辞,“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就坐下来,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醉仙酿。 酒过三四杯,看着一大桌好菜,黄大海却只是礼貌地动了一下筷子,谁叫他刚才和千代伊吃得太饱了呢。 “怎么,黄席主,这些酒菜不合胃口!”有琴烈峰淡淡言问。 “对方真是耐得住性子。”黄大海心想着,但他的胃肠已经不允许他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了,索性把来意挑明:“有琴神王,在下这里有一个大新闻!” “哦!?”有琴烈峰您没有多大在意,“最近奇域的大新闻可可多了呢,到底是什么大新闻呀?” “是关于你家的那位贤婿的。” “贤婿?”有琴烈峰不由地挑了一下眉毛,问道,“黄席主有他的消息?” “是的,只是……”黄大有些迟疑不决。 “但说无妨!”有琴烈峰摆摆手。 “这个消息对于您的那位至尊贤婿来说,影响可能会不太好。”黄大海还是不放心地试探着。 “吾心里有准备!” “那我可就说了,”黄大海还是有些不放心环顾了四周。 “这下放心了!”有琴烈峰抬手结出一个神王隔绝玄阵。 玄阵之中,并没有听清二人在言说什么。 夜骤然离去,黎明猝不及防地到来,许多还在梦中享受着这片刻宁静的时候,一个重大新闻再次响彻整个奇域五洲。 “号外……号外……天机榜首谨言堕入魔族,肆意屠杀我奇域中洲忠勇之士!” “天哪……那个天机榜首的谨言居然是魔族!”各处收到这份报纸的时候,大街都充满了纷纷议论。 “那么我们人族岂不是更加危险了!”一个担忧声音。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天机榜首,那可是最有希望成为圣贤存在的!若他真的是魔族,那么我们人族可不惨了!” “可我不是听说,这谨言可是有琴世家的女婿,而且与我们现在的人皇的也有着千丝万缕地联系呢?”另一个声音反驳道。 “这绝对不是真的,”皇甫家族的禁地中,皇甫青衣怒然地撕掉那份报纸。 “二姐,”皇甫青云一脸担忧地安慰,“你别生气了,此事已经被天下奇闻的人查实了!不可能有假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消息还得到了有琴家族的首肯,说是要大义灭亲!” “不行,”皇甫青衣显得坐立难安,“我得要出去!” “二姐,”皇甫青云闻状,立马下跪道,“我的亲二姐,你这是要我死呀!老祖宗特意下了死命令,你、我还有大哥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离开禁地半步,尤其是二姐你。” “咦,不对啊!”皇甫青云突然挑眉惊疑,“难道……二姐你与那谨言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奸情!” “什么奸情,”皇甫青衣连忙张口结舌地否认,“我……我堂堂皇甫世家的圣女,才不屑与她人共享一夫呢,哪怕对方真的是一位圣贤也不行,况且他还不是圣贤呢!”她虽如此言说,但眼神中似乎暗暗下了另外一个决定。 而在东方家族的禁地里,一个怜人的少年模样身影已然悄悄地行动。 残阳如血,彩蝶飞舞花丛中,一个阴森鬼魅的男子,一张报纸盖住了他的面容,躺在他怀里的还有一个蒙面素蓝衣裙少女。两人只是任由着如血一般的晚霞撒在他们身上,而最醒目的仍然是那张盖男子脸上的报纸上的那个暗红色的大字标题:“杀人魔头——天机榜首——谨言!”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灾人祸(一) 葬尸古地,秽土无垠。所有平凡的与非凡的人和事都永远的埋葬其中。这里仿佛就是生者的禁地,可也不是亡者的天堂。冥族自诩为与死神为伍,但也不愿意踏足这处可以侵染一切生灵的地方,哪怕是非生非死的魔物也不愿轻易到此。然而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却偏偏是一个叫谨言的少年男子此时此刻最不得不偏爱的地方。 “看来我的至尊劫就要降临了,还得往更深的地方去!”谨言望着那恐怖的暗幕天空此时恰与这无垠秽土渐渐连成一片。黑云之中缠绕着无尽的阴雷阳火天劫,但更恐怖的是那一只藏在无尽宇宙深渊的天罚之眼,它仿佛能够洞悉古今未来,世间一切都无法逃过它的捕捉。 “小韵,你还是躲到其他地方去!”谨言乾坤星瞳穿过时空的阻碍,终于窥探到了那一种非常熟悉且也非常陌生地恐怖危险信号,它在极力地隐藏什么,但却是属于狩猎者地躲藏,目的只有一个——一击必杀猎物。 “我不……”墨灵韵嘟着小嘴巴,像个找到了救命稻草的孤独孩子,晶莹剔透的眼泪在那双奇异的双瞳中不停打转,“我就是要和言哥哥你在一起!” “这该死的,”谨言不由得在心中恼怒,“这古碑……怎么就是无法把小韵也收进其中呢?难道是之前那个神秘强者在小韵的身上放了什么东西,但乾坤星瞳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呀!”他也试着用其它含有空间内域世界的宝器来把墨灵韵收入其中,但还是无法实现。因为他知道,如果那刚融合了其他三块古碑的新古碑无法完成的话,其他的任何宝器也无法实现的。 “听小黑说这些古碑好像叫时空隧石,”谨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张黑脸萌娃的小家伙,但脑中还有一个叫做天机老人告诉过他的一缕信息:“集齐九块时空古碑,就可以开启混沌天海之门,然后找到可以救活妹妹瑾韵的混沌禁果!我记得那个人骑着……咦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来着?”他还想继续回忆起那曾经的过往,但唯有一个天机老人的空壳名号罢了!他收回这片浑浊的思绪,继续不停地进行着空间穿越,只是越往葬尸古地的中心,他的力量就越是被削弱得厉害。 谨言看着那可怜兮兮赖在他怀里的墨灵韵,始终挂着担忧,继续啰嗦地问道:“小韵你……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不适?”墨灵韵那双本要晶莹泪落的奇异双瞳,马上就变换出了另外一种神色,言语中也没有了之前的可怜巴巴的味道,转而是更小孩子气不耐烦地声音,“言哥哥,你这个问题,都问了快一万遍了,简直比母亲的唠叨不知厉害了多少倍呢,真的是……听得我脑壳都要变大了!” “真的变大了?”谨言一脸不信的样子。 “嗯嗯!”墨灵韵一脸认真地使劲点头,完全没有意料到有什么危险发生,她好像还生怕谨言不相信,还使劲地把身体和脑袋往谨言的怀里探。 谨言鼻中氤氲之息,一股独特的少女芬芳,那是世间独有的花香,仿若往生彼岸花香,但这也不是最真切的味道,隐约中,还回绕着一股来至仙城的密语。 “这小妮子……莫不是故意的!”谨言最终还是品尝到了他一直不愿意放弃作为一个“人”而活着的一种生理反应,一切如此真实,但他却不会任由这种邪念蔓延的。因为怀里的这个“小女孩”心理,大女生模样的绝色之人是他一直想要救赎的妹妹瑾韵。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了。某人的思绪不由得飘了起来,“想当初,倾城也如此……她那容颜……她那身段……”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怀里的少女竟然换了一个语调。 “谨言,”孤独倾城却是借着墨灵韵之口,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在意淫我吗?” “谁意淫你了,”谨言即刻否认,“最多算是回忆了!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无法感受到你存在的形态了,仅是能够与你交流而已。” “意淫……”突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墨灵韵,正满脸好奇地盯着谨言的眼睛,“言哥哥,意淫是什么意思呀?” “意淫就是……”谨言也被这孤独倾城时不时跑来占线的行为很是无奈,但他马上就恢复了大哥哥的口气,“小孩子家家的,别学坏了!”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呀!”墨灵韵一副小大人模样,很不老实地折磨着谨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谨言欲哭无泪。 但仿佛上苍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罪孽似的。 猛然间,苍穹之上,一只布满黑色血丝的巨眼狰狞睁开,那一股威视仿佛要动穿一切,无论生灵或非生灵,就连时空也被其撕碎。 “不好……”谨言即刻伫立原处,丝毫不敢再继续动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是他的灵魂因子,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有种逃无可逃的绝境,就连死亡也没有这么让他惧怕,但他很快就变得坦然起来,然后缓缓地升向黑色天空,双手也更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墨灵韵,“该来的总会来,但我绝不会放手的!”他那双星瞳闪出一股无尽战意,只是其中还裹挟着半缕丝情。 “灾眼现,妖孽出!” 那些隐藏在深渊之外的庞然巨物仿佛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又有人远离,但更多却是像极了饥饿的豺狼虎豹,凶狠之中满是贪婪,但也有几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降下种种劫难呢?是为了摧毁,亦或者是为了磨砺。谨言此时感受最深的是前者。“逆天就是在打破神的枷锁,从而夺取神的权利。如若能量是守恒的,那么在一处得到的,或就在另一个地方失去!”谨言似乎领悟到了一种奥义,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个解。 阴雷就像死神地镰刀认真地收割着谨言的生命,但他没有任何畏惧,只是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墨灵韵。 可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巨大天罚之眼并没有急于给与谨言致命一击,它仿佛在慢慢编织一张天网。 “啊……”谨言忍不住地低吼起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碎,就连躯体已不知道被肢解了多少次。 “呜呜……”墨灵韵大声哭泣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周围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言哥哥,我们一定是在梦里是!”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孩童中的梦幻一样,但她却感受到了她言哥哥最真实的怀抱,也感受到了她言哥哥用生命在守护她的真实。孩子总会以为眼泪和哭声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所以她哭得愈发厉害,眼泪也更加汹涌。但似乎这些她自以为最强大的杀手锏,完全没有让这个无情的世界对她产生一丁点怜悯,可把武器就如同在黑夜中雪亮的匕首,狠狠地插在把她视作最重要之人的心里。 “不要害怕小韵,”谨言却很是轻松,甚至带着最阳光的微笑,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刮掉墨灵韵眼角的眼泪,眼神里挤满了宠溺,“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就回家了!”然后设立了一层又一层的暗物质能量屏障,其中还夹杂着他领悟到的时空法则,以及生死法玄法,最后也是他额头的那朵黑色莲花——亡者死印。他把所有能够给予墨灵韵保护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了他怀里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或许很多人会迟疑,甚至不值。但随叫她就是他命里注定要守护的那个人呢? 那朵黑色的莲花骤然盛开,一股更古铄今的死亡,弥漫在天地之间,然后只见墨灵韵和那块藏有有琴若雪的时空隧石就被那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包裹,之后就形成了一朵花苞,极速地向九地之下遁匿。 然而,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天罚巨眼,早已动穿了谨言的所有行动似的,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网,撒落了下来,就像是用一张天大的密网在大海中捞针一般。 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就像深海中的精灵一般,一次又次危急地从那仅存的一丝暗色血网中逃匿。空间已被禁锢,两者之间只能使用最为原始却也是最强的方式在斗智斗勇。 虽然那只巨大的暗色天罚之眼撒下的暗血色天网明显已经占了上风,捕捞到那朵黑色莲花死印也是迟早的事情,但它却仿佛失去了耐心似的,瞳孔之中那些暗色血丝更加更恐怖狰狞。然而一直在龟缩中的谨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怒了就好!” “人尊是超越有机生命体的存在,那么地尊又是什么?”就在这种万分危急关头,谨言依旧想到了那个突然现身来救他的独臂樵夫,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迷,但就算是他那样的强者也难逃陨落的命运。“难道在乾坤浩宇之中,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一只蜉蝣,一只不停进化却仍旧是一只蜉蝣罢了吗?”谨言甩着那已经被天罚之眼灾祸之气腐蚀掉的脑袋,他的身躯即使不断产生着一种反物质能量来抵消这天罚之眼的灾祸蔓延,但很显然尽管他变得更强了,但这次的天罚之眼比他更强,就算他把意识藏匿到乾坤星瞳之中也无济于事,因为这股灾祸能够腐蚀时空,更能腐蚀思维。 “璇玑图——不息!” 谨言此时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这璇玑图只是他最后往他道心注入的一注强心剂。 “既然是强心剂,就尝尝我我鱼死网破地反扑!”谨言拖着残碎不堪地骷髅身体,仿佛就像一把可以刺破苍穹的剑,他划破了时空,也刺破了浩宇。 那只巨色的暗色血丝天罚之眼被谨言这种挣扎也是突兀到了,但也仅是瞳孔微微一收缩而已。 但就是这一收缩,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却抓住了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瞬间化成一个寄点,不知藏在了何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天灾人祸(一) 葬尸古地,秽土无垠。所有平凡的与非凡的人和事都永远的埋葬其中。这里仿佛就是生者的禁地,可也不是亡者的天堂。冥族自诩为与死神为伍,但也不愿意踏足这处可以侵染一切生灵的地方,哪怕是非生非死的魔物也不愿轻易到此。然而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却偏偏是一个叫谨言的少年男子此时此刻最不得不偏爱的地方。 “看来我的至尊劫就要降临了,还得往更深的地方去!”谨言望着那恐怖的暗幕天空此时恰与这无垠秽土渐渐连成一片。黑云之中缠绕着无尽的阴雷阳火天劫,但更恐怖的是那一只藏在无尽宇宙深渊的天罚之眼,它仿佛能够洞悉古今未来,世间一切都无法逃过它的捕捉。 “小韵,你还是躲到其他地方去!”谨言乾坤星瞳穿过时空的阻碍,终于窥探到了那一种非常熟悉且也非常陌生地恐怖危险信号,它在极力地隐藏什么,但却是属于狩猎者地躲藏,目的只有一个——一击必杀猎物。 “我不……”墨灵韵嘟着小嘴巴,像个找到了救命稻草的孤独孩子,晶莹剔透的眼泪在那双奇异的双瞳中不停打转,“我就是要和言哥哥你在一起!” “这该死的,”谨言不由得在心中恼怒,“这古碑……怎么就是无法把小韵也收进其中呢?难道是之前那个神秘强者在小韵的身上放了什么东西,但乾坤星瞳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呀!”他也试着用其它含有空间内域世界的宝器来把墨灵韵收入其中,但还是无法实现。因为他知道,如果那刚融合了其他三块古碑的新古碑无法完成的话,其他的任何宝器也无法实现的。 “听小黑说这些古碑好像叫时空隧石,”谨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张黑脸萌娃的小家伙,但脑中还有一个叫做天机老人告诉过他的一缕信息:“集齐九块时空古碑,就可以开启混沌天海之门,然后找到可以救活妹妹瑾韵的混沌禁果!我记得那个人骑着……咦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来着?”他还想继续回忆起那曾经的过往,但唯有一个天机老人的空壳名号罢了!他收回这片浑浊的思绪,继续不停地进行着空间穿越,只是越往葬尸古地的中心,他的力量就越是被削弱得厉害。 谨言看着那可怜兮兮赖在他怀里的墨灵韵,始终挂着担忧,继续啰嗦地问道:“小韵你……你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 “不适?”墨灵韵那双本要晶莹泪落的奇异双瞳,马上就变换出了另外一种神色,言语中也没有了之前的可怜巴巴的味道,转而是更小孩子气不耐烦地声音,“言哥哥,你这个问题,都问了快一万遍了,简直比母亲的唠叨不知厉害了多少倍呢,真的是……听得我脑壳都要变大了!” “真的变大了?”谨言一脸不信的样子。 “嗯嗯!”墨灵韵一脸认真地使劲点头,完全没有意料到有什么危险发生,她好像还生怕谨言不相信,还使劲地把身体和脑袋往谨言的怀里探。 谨言鼻中氤氲之息,一股独特的少女芬芳,那是世间独有的花香,仿若往生彼岸花香,但这也不是最真切的味道,隐约中,还回绕着一股来至仙城的密语。 “这小妮子……莫不是故意的!”谨言最终还是品尝到了他一直不愿意放弃作为一个“人”而活着的一种生理反应,一切如此真实,但他却不会任由这种邪念蔓延的。因为怀里的这个“小女孩”心理,大女生模样的绝色之人是他一直想要救赎的妹妹瑾韵。况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形了。某人的思绪不由得飘了起来,“想当初,倾城也如此……她那容颜……她那身段……”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怀里的少女竟然换了一个语调。 “谨言,”孤独倾城却是借着墨灵韵之口,语不惊人死不休,一本正经地问道:“你是在意淫我吗?” “谁意淫你了,”谨言即刻否认,“最多算是回忆了!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无法感受到你存在的形态了,仅是能够与你交流而已。” “意淫……”突然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墨灵韵,正满脸好奇地盯着谨言的眼睛,“言哥哥,意淫是什么意思呀?” “意淫就是……”谨言也被这孤独倾城时不时跑来占线的行为很是无奈,但他马上就恢复了大哥哥的口气,“小孩子家家的,别学坏了!”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呀!”墨灵韵一副小大人模样,很不老实地折磨着谨言。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谨言欲哭无泪。 但仿佛上苍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罪孽似的。 猛然间,苍穹之上,一只布满黑色血丝的巨眼狰狞睁开,那一股威视仿佛要动穿一切,无论生灵或非生灵,就连时空也被其撕碎。 “不好……”谨言即刻伫立原处,丝毫不敢再继续动弹,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是他的灵魂因子,他感觉自己这一次有种逃无可逃的绝境,就连死亡也没有这么让他惧怕,但他很快就变得坦然起来,然后缓缓地升向黑色天空,双手也更用力地抱住怀里的墨灵韵,“该来的总会来,但我绝不会放手的!”他那双星瞳闪出一股无尽战意,只是其中还裹挟着半缕丝情。 “灾眼现,妖孽出!” 那些隐藏在深渊之外的庞然巨物仿佛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又有人远离,但更多却是像极了饥饿的豺狼虎豹,凶狠之中满是贪婪,但也有几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降下种种劫难呢?是为了摧毁,亦或者是为了磨砺。谨言此时感受最深的是前者。“逆天就是在打破神的枷锁,从而夺取神的权利。如若能量是守恒的,那么在一处得到的,或就在另一个地方失去!”谨言似乎领悟到了一种奥义,但却始终无法捕捉到那个解。 阴雷就像死神地镰刀认真地收割着谨言的生命,但他没有任何畏惧,只是死死地护住怀里的墨灵韵。 可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巨大天罚之眼并没有急于给与谨言致命一击,它仿佛在慢慢编织一张天网。 “啊……”谨言忍不住地低吼起来,身上的衣物早已破碎,就连躯体已不知道被肢解了多少次。 “呜呜……”墨灵韵大声哭泣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周围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言哥哥,我们一定是在梦里是!”似乎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孩童中的梦幻一样,但她却感受到了她言哥哥最真实的怀抱,也感受到了她言哥哥用生命在守护她的真实。孩子总会以为眼泪和哭声就是她最强大的武器,所以她哭得愈发厉害,眼泪也更加汹涌。但似乎这些她自以为最强大的杀手锏,完全没有让这个无情的世界对她产生一丁点怜悯,可把武器就如同在黑夜中雪亮的匕首,狠狠地插在把她视作最重要之人的心里。 “不要害怕小韵,”谨言却很是轻松,甚至带着最阳光的微笑,用右手的食指轻轻地刮掉墨灵韵眼角的眼泪,眼神里挤满了宠溺,“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就回家了!”然后设立了一层又一层的暗物质能量屏障,其中还夹杂着他领悟到的时空法则,以及生死法玄法,最后也是他额头的那朵黑色莲花——亡者死印。他把所有能够给予墨灵韵保护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了他怀里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或许很多人会迟疑,甚至不值。但随叫她就是他命里注定要守护的那个人呢? 那朵黑色的莲花骤然盛开,一股更古铄今的死亡,弥漫在天地之间,然后只见墨灵韵和那块藏有有琴若雪的时空隧石就被那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包裹,之后就形成了一朵花苞,极速地向九地之下遁匿。 然而,那只布满暗色血丝的天罚巨眼,早已动穿了谨言的所有行动似的,只见无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网,撒落了下来,就像是用一张天大的密网在大海中捞针一般。 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就像深海中的精灵一般,一次又次危急地从那仅存的一丝暗色血网中逃匿。空间已被禁锢,两者之间只能使用最为原始却也是最强的方式在斗智斗勇。 虽然那只巨大的暗色天罚之眼撒下的暗血色天网明显已经占了上风,捕捞到那朵黑色莲花死印也是迟早的事情,但它却仿佛失去了耐心似的,瞳孔之中那些暗色血丝更加更恐怖狰狞。然而一直在龟缩中的谨言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怒了就好!” “人尊是超越有机生命体的存在,那么地尊又是什么?”就在这种万分危急关头,谨言依旧想到了那个突然现身来救他的独臂樵夫,关于他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迷,但就算是他那样的强者也难逃陨落的命运。“难道在乾坤浩宇之中,我们自始至终都是一只蜉蝣,一只不停进化却仍旧是一只蜉蝣罢了吗?”谨言甩着那已经被天罚之眼灾祸之气腐蚀掉的脑袋,他的身躯即使不断产生着一种反物质能量来抵消这天罚之眼的灾祸蔓延,但很显然尽管他变得更强了,但这次的天罚之眼比他更强,就算他把意识藏匿到乾坤星瞳之中也无济于事,因为这股灾祸能够腐蚀时空,更能腐蚀思维。 “璇玑图——不息!” 谨言此时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这璇玑图只是他最后往他道心注入的一注强心剂。 “既然是强心剂,就尝尝我我鱼死网破地反扑!”谨言拖着残碎不堪地骷髅身体,仿佛就像一把可以刺破苍穹的剑,他划破了时空,也刺破了浩宇。 那只巨色的暗色血丝天罚之眼被谨言这种挣扎也是突兀到了,但也仅是瞳孔微微一收缩而已。 但就是这一收缩,那朵黑色死印莲花苞却抓住了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瞬间化成一个寄点,不知藏在了何处。 第二百三十章 天灾人祸(二) 这是一场似乎超越了神的战斗,时空在塌缩和扭曲,葬尸古地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它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再次被剔骨削魂,如此残忍,亦是如此无情,这场战斗还需要进行多久?没有人有答案,因为时间在这一刻也被暂时剥夺了权利,空间也只是作为一个暂时的见证者。 “看来葬尸古地,将会不复存在了?”一个穿着破烂的老道,从一座较高的蒲扇团上站起,也不顾底下那些正在修炼的其他年轻道士的目光,整理了一下有些松垮的裤腰带,“阿哈……”老道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目光在探寻什么似的,“原来你在这呢,我的小宝贝!”,老道钻进了道台下的帷幕,只留一个摇摆的屁股。 道观下的修炼弟子闻声见状,一脸好奇地跟随着那破烂老道所寻的地方探出脑袋,“玄武师祖会拿出什么宝贝呢?”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彼此之间仿佛都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你们这些小家伙要干什么呀!?”只见破烂老道像一只母鸡一样护住手里的东西,“你们可别打我这双珍藏版草鞋的主意呀。” “草鞋?!” 众人的脸瞬间都垮了下来,惊讶的下巴也似掉了一地,“还以为玄武师祖会拿出什么宝贝呢?”语气中除了失望,还有习以为常的不解,甚至有些埋怨,当然还有忍不住地笑场。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呀,”破烂老道不以为然,反而更加高深莫测地教育起了道台下的弟子,“难道在你们眼里,吾手中的就仅仅是一草履吗?”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众人又开始变得怀疑起来。 “所以才说你们真是……”破烂老道无奈摇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垢也!”说着他就穿着那双草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五庄观,空余一群还摸不着头脑的众弟子还呆呆傻傻地杵在原地。 中洲的大街小巷上弥漫着一种鬼魅的压抑,来往的人似乎都在忍耐着什么,嘴巴紧紧地裹住一个秘密。 “人海茫茫,我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谨言呀!”一个怜人少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竟也不知道要该到往何处去。 这时,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压抑,就像一个脓包被突然刺破,糜烂中似乎得到了疏解。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杀人魔头最近又出来搞事情了!”一个路人说着。 “那可叫一个惨呢,最近中洲的苍岚宗又被屠灭了!”另一个路人也来了劲凑过来。 “苍岚宗,”另一个男子也凑了过来,“那个宗门几乎都是娇滴粉嫩的女弟子呀?那谨言也下得了手!” “屠戮,那已经算是仁慈了!”其他人也干示弱地凑了过来,“苍岚宗内仅存的一个女弟子说,那谨言不仅是杀人,还要诛心呢?很多女弟子都被他不停地凌辱致死,而男弟子更是被他慢慢地进行各种肢解,挖心、挖眼、还挖人脑袋……” “谨言?”那怜人少年立即凑过脸去追问,“你们知道谨言在哪?” “我靠……”那男子正说着起劲着,却被人突然打扰,实在恼火得很,最关键是他居然被这突然凑过来的怜人少年身上那独特的馨香弄得有些意乱神迷,直接没有忍住就破口大骂,“你个死娘炮离本大爷远一点!”说着还一脸嫌弃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生怕沾染上对方的一丝气息似的。 “死……死,娘炮!?”东方馨然眼睛都绿了,但还是强忍着就要炸开的脸,“各位知道谨言在哪吗?” “鬼才知道他在哪!”那男子很不耐烦地摆手,“走走,别打扰老子继续声讨谨言那魔头。” “人家只想做个淑女来着,”东方馨然心里暗想着,但面容却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奈何要让我做姑奶奶呢?”只见她突然抬腿,一腿撂阴。 “啊……” 一声蛋碎惨叫响彻云霄,那周围的几人不自觉地都捂住了下体,那冷汗狰狞的面孔,丝毫不亚于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表情丰富多彩。 “你们有人知道谨言在哪吗?”东方馨然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唔……唔……”众人只是呆然地摇头。 “到底知道,”东方馨然冷眼不耐问,“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众人如梦初醒,口气立即斩钉截铁起来,但立马就像泄气的气球,没有规律地逃窜了。 就在东方馨然失落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追喘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夹杂着另一个苍浑甚至有些活泼的老者声响。 “站住……” “吾不是把自己的一只宝贝给你了!” 只见一个屠户大汉拿着一把锯齿弯刀正追着,一个身穿着破烂道服的邋遢老道,正嘴里叼着一只雪白晶莹翠香的白鹿腿,一瘸一拐地沿街而逃,正奇怪他为何如此奇怪姿势,原来是他脚下只穿了一只草鞋,只是那只草鞋经过他这么一路摧残,已然变得身残肉缺了。 “救命呀!”那破烂老道直接就扑向了站在道路中央的东方馨然,然后可怜兮兮地躲在了她的身后用着只有他们彼此听到的神识传音,“小仙子可一定要救我呀!”但实际开口说的却是:“吾的贵人呀,你可算来救老道了!” “哦?”东方馨然不由差异一下,却是拦住了那追赶过来的屠户大汉,“为何要当街举刀杀人?” “小郎君,”屠户大汉一看对方穿着不俗,也不敢造次,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躲在东方馨然背后继续啃食白鹿肉腿的邋遢老道,“那老道,居然耍俺!说是用自己的祖传宝贝来换俺的烤白鹿,结果就拿了一只破草鞋来糊弄人,小郎君你给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额……”东方馨然也是一阵无语。 “好吃……”邋遢老道居然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起来了,期间还是不是地用手把从嘴里溢出出来的香油,继续用舌头卷舔了回去,众人见他吃得那么香甜,忍不地咽起了不争气的口水。 “那个……”东方馨然见这邋遢老道竟然如此没心没肺,然后试探让开半个身,对着屠夫大汉建议道,“要不你还是来把他宰了!” “好嘞,小郎君!”屠户大汉也不推迟,举刀就欲向邋遢老道砍去。 “老道,知道小仙子欲寻之人在哪!”邋遢老道却是继续跟上东方馨然让开的半个身位,继续完整地躲在身后。 “臭道士,居然还敢躲,”屠夫大汉泛起了狠,那口屠刀闪出不知多少冤魂的呐喊,“小郎君你让开,免得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慢着!”东方馨然突然出口阻止,“你这考白鹿多少玄石,我替他付了。” “啊,”屠夫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小郎君,这种无赖骗子,不值得同情呀!” “多少?” “五块玄石!” “拿去!” “这么干脆利落,我是不是要少了?” 屠户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躲在东方馨然背后的邋遢老道。 邋遢老道终于吃干抹净,还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儿,“早就跟你说过,吾这乃是贵人履,走到哪都可以逢遇贵人,破灾免难!” “贵人履?”东方馨然忍不住地看了一眼邋遢老道那只破烂不堪的草鞋,那股陈年不知多少年的酸爽,瞬间熏泪了人间。 “哇……”东方馨然一时没有忍住,一股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街道上继续恢复了之前的压抑与沉闷,怜人少年和邋遢老道也不见了踪影。 远山郊外,漫山火焰枫红,各座山被木桥连接起来,一座串联着一座山,那山上还有楼阁,彩云从其中飘过,仙鹤在云间逗留,宛如一幅枫红仙境。 东方馨然跟着这老道一路兜兜转转,期间各种趣事连连,也满是欣喜,但当她看到这熟悉而美妙的景色时,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惨然询问: “我们这是去哪?” “送小仙子回家。” “难道你是老祖宗派来寻我的人?” “不是!”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谨言吗?” “吾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东方馨然不由忻怒,但也懒得追究,“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帮,那我自己去寻好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邋遢老道越说越疯癫似的,可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澈见底。 “莫名其妙。”东方馨然却是毅然决然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风阴渡口!”邋遢老道突然大声提醒,“去早一点还可以补刀,去晚了就只能收尸了!” 东方馨然闻声,一个瞬移即刻消失在了原处。 “哎……”邋遢老道望着,那渐行渐远地怜人少女,只是眼神复杂地叹了一口气,遂也消失了。 天神山脉,绝顶之巅,此时正站着两个奇妙的身影。只见其中一人身穿一件普通灰色布衣,样貌普普通通,完全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但是他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来无尽霸气,让人与之相近的念头都不敢。但另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却和这个全身散发无穷霸道的普通男子相处的很是融洽似的。 “阿弥陀佛,”白色袈裟和尚立右掌于胸前,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串念珠,“神霸施主越发的霸道了呢!” 神霸转过身,一脸平静而霸气地看着对方回道:“圣僧倒是更真的虚伪了呢?” “不去?”伪善反问。 “不去!”神霸笃定。 云海汹涌波澜,神佛各韵其中,三十三重天,须弥九世界,交汇之际,一切回归原初。 而在不知某处的生命古树世界里,一处太上山,一抹忘情水,那一席倩影,早已失去了那一缕幽兰,盎然的世界里挤满了空洞,然竟也不全是无穷的空洞,那颗寂灭的心,似乎藏着更深的裂缝,而裂缝里是一丝摇曳地火星…… 葬尸古地,在最后一颗黑洞湮灭,以及一颗白洞初生之际,扭曲的时空逐渐恢复正常,在一片空白地世界尽头里,缓缓地浮现出一具破碎不堪地黑色骷髅,那个样子仿佛只需要一毫米的风就可以使之灰飞烟灭。 第二百三十章 天灾人祸(二) 这是一场似乎超越了神的战斗,时空在塌缩和扭曲,葬尸古地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它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再次被剔骨削魂,如此残忍,亦是如此无情,这场战斗还需要进行多久?没有人有答案,因为时间在这一刻也被暂时剥夺了权利,空间也只是作为一个暂时的见证者。 “看来葬尸古地,将会不复存在了?”一个穿着破烂的老道,从一座较高的蒲扇团上站起,也不顾底下那些正在修炼的其他年轻道士的目光,整理了一下有些松垮的裤腰带,“阿哈……”老道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目光在探寻什么似的,“原来你在这呢,我的小宝贝!”,老道钻进了道台下的帷幕,只留一个摇摆的屁股。 道观下的修炼弟子闻声见状,一脸好奇地跟随着那破烂老道所寻的地方探出脑袋,“玄武师祖会拿出什么宝贝呢?”大家都屏住了呼吸,彼此之间仿佛都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你们这些小家伙要干什么呀!?”只见破烂老道像一只母鸡一样护住手里的东西,“你们可别打我这双珍藏版草鞋的主意呀。” “草鞋?!” 众人的脸瞬间都垮了下来,惊讶的下巴也似掉了一地,“还以为玄武师祖会拿出什么宝贝呢?”语气中除了失望,还有习以为常的不解,甚至有些埋怨,当然还有忍不住地笑场。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呀,”破烂老道不以为然,反而更加高深莫测地教育起了道台下的弟子,“难道在你们眼里,吾手中的就仅仅是一草履吗?”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玄妙?”众人又开始变得怀疑起来。 “所以才说你们真是……”破烂老道无奈摇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垢也!”说着他就穿着那双草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五庄观,空余一群还摸不着头脑的众弟子还呆呆傻傻地杵在原地。 中洲的大街小巷上弥漫着一种鬼魅的压抑,来往的人似乎都在忍耐着什么,嘴巴紧紧地裹住一个秘密。 “人海茫茫,我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谨言呀!”一个怜人少年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竟也不知道要该到往何处去。 这时,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种压抑,就像一个脓包被突然刺破,糜烂中似乎得到了疏解。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杀人魔头最近又出来搞事情了!”一个路人说着。 “那可叫一个惨呢,最近中洲的苍岚宗又被屠灭了!”另一个路人也来了劲凑过来。 “苍岚宗,”另一个男子也凑了过来,“那个宗门几乎都是娇滴粉嫩的女弟子呀?那谨言也下得了手!” “屠戮,那已经算是仁慈了!”其他人也干示弱地凑了过来,“苍岚宗内仅存的一个女弟子说,那谨言不仅是杀人,还要诛心呢?很多女弟子都被他不停地凌辱致死,而男弟子更是被他慢慢地进行各种肢解,挖心、挖眼、还挖人脑袋……” “谨言?”那怜人少年立即凑过脸去追问,“你们知道谨言在哪?” “我靠……”那男子正说着起劲着,却被人突然打扰,实在恼火得很,最关键是他居然被这突然凑过来的怜人少年身上那独特的馨香弄得有些意乱神迷,直接没有忍住就破口大骂,“你个死娘炮离本大爷远一点!”说着还一脸嫌弃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生怕沾染上对方的一丝气息似的。 “死……死,娘炮!?”东方馨然眼睛都绿了,但还是强忍着就要炸开的脸,“各位知道谨言在哪吗?” “鬼才知道他在哪!”那男子很不耐烦地摆手,“走走,别打扰老子继续声讨谨言那魔头。” “人家只想做个淑女来着,”东方馨然心里暗想着,但面容却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奈何要让我做姑奶奶呢?”只见她突然抬腿,一腿撂阴。 “啊……” 一声蛋碎惨叫响彻云霄,那周围的几人不自觉地都捂住了下体,那冷汗狰狞的面孔,丝毫不亚于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表情丰富多彩。 “你们有人知道谨言在哪吗?”东方馨然还是不死心地追问。 “唔……唔……”众人只是呆然地摇头。 “到底知道,”东方馨然冷眼不耐问,“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众人如梦初醒,口气立即斩钉截铁起来,但立马就像泄气的气球,没有规律地逃窜了。 就在东方馨然失落转身离开的时候,一个奇怪的追喘声在她的身后响起,夹杂着另一个苍浑甚至有些活泼的老者声响。 “站住……” “吾不是把自己的一只宝贝给你了!” 只见一个屠户大汉拿着一把锯齿弯刀正追着,一个身穿着破烂道服的邋遢老道,正嘴里叼着一只雪白晶莹翠香的白鹿腿,一瘸一拐地沿街而逃,正奇怪他为何如此奇怪姿势,原来是他脚下只穿了一只草鞋,只是那只草鞋经过他这么一路摧残,已然变得身残肉缺了。 “救命呀!”那破烂老道直接就扑向了站在道路中央的东方馨然,然后可怜兮兮地躲在了她的身后用着只有他们彼此听到的神识传音,“小仙子可一定要救我呀!”但实际开口说的却是:“吾的贵人呀,你可算来救老道了!” “哦?”东方馨然不由差异一下,却是拦住了那追赶过来的屠户大汉,“为何要当街举刀杀人?” “小郎君,”屠户大汉一看对方穿着不俗,也不敢造次,只是恶狠狠地盯着躲在东方馨然背后继续啃食白鹿肉腿的邋遢老道,“那老道,居然耍俺!说是用自己的祖传宝贝来换俺的烤白鹿,结果就拿了一只破草鞋来糊弄人,小郎君你给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额……”东方馨然也是一阵无语。 “好吃……”邋遢老道居然津津有味地大快朵颐起来了,期间还是不是地用手把从嘴里溢出出来的香油,继续用舌头卷舔了回去,众人见他吃得那么香甜,忍不地咽起了不争气的口水。 “那个……”东方馨然见这邋遢老道竟然如此没心没肺,然后试探让开半个身,对着屠夫大汉建议道,“要不你还是来把他宰了!” “好嘞,小郎君!”屠户大汉也不推迟,举刀就欲向邋遢老道砍去。 “老道,知道小仙子欲寻之人在哪!”邋遢老道却是继续跟上东方馨然让开的半个身位,继续完整地躲在身后。 “臭道士,居然还敢躲,”屠夫大汉泛起了狠,那口屠刀闪出不知多少冤魂的呐喊,“小郎君你让开,免得一会儿溅你一身血!” “慢着!”东方馨然突然出口阻止,“你这考白鹿多少玄石,我替他付了。” “啊,”屠夫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小郎君,这种无赖骗子,不值得同情呀!” “多少?” “五块玄石!” “拿去!” “这么干脆利落,我是不是要少了?” 屠户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躲在东方馨然背后的邋遢老道。 邋遢老道终于吃干抹净,还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儿,“早就跟你说过,吾这乃是贵人履,走到哪都可以逢遇贵人,破灾免难!” “贵人履?”东方馨然忍不住地看了一眼邋遢老道那只破烂不堪的草鞋,那股陈年不知多少年的酸爽,瞬间熏泪了人间。 “哇……”东方馨然一时没有忍住,一股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 街道上继续恢复了之前的压抑与沉闷,怜人少年和邋遢老道也不见了踪影。 远山郊外,漫山火焰枫红,各座山被木桥连接起来,一座串联着一座山,那山上还有楼阁,彩云从其中飘过,仙鹤在云间逗留,宛如一幅枫红仙境。 东方馨然跟着这老道一路兜兜转转,期间各种趣事连连,也满是欣喜,但当她看到这熟悉而美妙的景色时,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惨然询问: “我们这是去哪?” “送小仙子回家。” “难道你是老祖宗派来寻我的人?” “不是!”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谨言吗?” “吾改变主意了。” “改变主意了?”东方馨然不由忻怒,但也懒得追究,“算了,既然你不愿意帮,那我自己去寻好了!”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邋遢老道越说越疯癫似的,可目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澈见底。 “莫名其妙。”东方馨然却是毅然决然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风阴渡口!”邋遢老道突然大声提醒,“去早一点还可以补刀,去晚了就只能收尸了!” 东方馨然闻声,一个瞬移即刻消失在了原处。 “哎……”邋遢老道望着,那渐行渐远地怜人少女,只是眼神复杂地叹了一口气,遂也消失了。 天神山脉,绝顶之巅,此时正站着两个奇妙的身影。只见其中一人身穿一件普通灰色布衣,样貌普普通通,完全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但是他的身上却有一种说不来无尽霸气,让人与之相近的念头都不敢。但另一个身穿白色袈裟的和尚却和这个全身散发无穷霸道的普通男子相处的很是融洽似的。 “阿弥陀佛,”白色袈裟和尚立右掌于胸前,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串念珠,“神霸施主越发的霸道了呢!” 神霸转过身,一脸平静而霸气地看着对方回道:“圣僧倒是更真的虚伪了呢?” “不去?”伪善反问。 “不去!”神霸笃定。 云海汹涌波澜,神佛各韵其中,三十三重天,须弥九世界,交汇之际,一切回归原初。 而在不知某处的生命古树世界里,一处太上山,一抹忘情水,那一席倩影,早已失去了那一缕幽兰,盎然的世界里挤满了空洞,然竟也不全是无穷的空洞,那颗寂灭的心,似乎藏着更深的裂缝,而裂缝里是一丝摇曳地火星…… 葬尸古地,在最后一颗黑洞湮灭,以及一颗白洞初生之际,扭曲的时空逐渐恢复正常,在一片空白地世界尽头里,缓缓地浮现出一具破碎不堪地黑色骷髅,那个样子仿佛只需要一毫米的风就可以使之灰飞烟灭。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灾人祸(三) “九生不见风飘过,不渡如来不渡仙。”一个穿着白色袈裟的和尚悠悠闲闲地跟着身旁一身普通灰色布衣的男子絮叨着:“都说风阴渡口,终年无风,号称仙佛不敢横渡……” “起风了!” 神霸没有在意伪善地絮叨,只是缓缓地向眼前的空气猛然一抓,然后就迅速地把手收回,紧紧地贴在胸口攥着,好像藏了什么宝贝似的。 “你不是说不来吗?”伪善凑了过来,想要搬开神霸抓住了什么宝贝似的。 “弱者才去嫉妒,强者只会去欣赏!”神霸闪躲几下,然后在伪善一脸好奇中,把紧握着的手掌摊开,里面本来什么也没有,但好像又藏掖着什么惊世宝贝。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伪善心满意足似地把手收回佛心胸口,“阿弥陀佛……”望着那小小的风阴渡口,那里早已挤满了各样嫉恶如仇的人,他们目光如炬,手里握着的武器起汗又被风干,风干又起汗。 “这都等了不知有多久了,这杀人恶魔谨言莫不是已经死了!”这场等待如此地漫长,很多人早已失去了耐心,烦躁裹住不安,谩骂是恰是最好的解救措施。 “我看也是,这魔头如此丧尽天良,果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呢。”这人如是说着,但看着周围的人却没有哪个先迈腿离开,反而看到背后挤来更多的人。 “看……”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大声惊叫还带着哆嗦惧声怒喊,“那是……是什么鬼呀……” 只见千里之外,一具焦黑的骷髅彳亍在无垠地深地之下,它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第一只恶魔,也恰似唯一的恶魔一般。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叫人心疼呢?”一个穿着墨色衣裙的奇异少女,坐在鬼冥域至高的宝座上,模样十分诡异,她的身上竟然充满几种不同,甚至演化出千万种情绪。她就那样复杂地坐在古殿的宝座上,眼泪却单纯地从她那双奇异的双瞳夺眶而出。 “看来是时候该去接你了呢,我的好哥哥!”墨灵韵站起身来,利落擦干了汪汪的眼泪,嘴角却露出了一个诡秘的浅笑,“这么好玩的玩具,我可始终没有玩够呢……” 卡卡……兹…… 随着尘封已久的幽冥古殿之门缓缓打开,顷刻之间,万千鬼怪从十八层地狱喷涌而出,阴阳黄泉路上的迷途的冤魂凶鬼仿佛在这一刻也得到天启,十大阎尊已然严阵以待。 “幽冥不死,冥帝灭天……” “幽冥不死,冥帝灭天……” 就在万千瞩目期盼之中,那神秘、幽深、尊古的古殿走出了一个墨衣少女。 “这是冥姬……”两个跪拜在第五阎尊天子包身后的黑三、百四似男似女细微之声莫名显得如此突兀。 天子阎罗包,只是轻哼一声:“唔……”而且更是把自己那张黑色的怒脸压得比其他阎尊还要低得多,黑三、白四瞬间一个哆嗦,只觉得背上那一黑一白的大铁葫芦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重上许多,渐渐地宛如一片天压在他们的背上,瞬间碾压成一粒粒尘埃。 “好了都别鬼哭神嚎地了,”墨灵韵摆摆自己青葱玉手,“听着就是甚是心烦!” 她声音很清脆,甚至带有一丝顽皮,不过当她云淡风轻地说出那句:“风阴渡口,一个不留!”的时候,众鬼也吓了一个激灵。 余音未决,墨灵韵早已消失不见,但她之前所站的地方却突然长出一朵黑色莲花,那朵莲花弥漫着无尽的死气。生人沾染不得半分气息,但对于它们这些死物来说却是大补之物,所有的鬼怪都露出了贪婪的欲光,哪怕是十大阎君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不像那些低等的鬼怪那么赤裸。 “死印!” “呜哇……” 它们贪婪地吸收着死印散发出来的淳厚死气,无需多少时间,那些修为底下的鬼怪,瞬间就突破了好几层境界,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吸收下去,只会是魂飞魄散了。 最后,只剩下十大阎尊,还没有达到瓶颈,不过他们却不着急,因为这里已经被一股强大的时空法则之力,禁锢了时间地流逝,他们完全可以安心进行突破。 里面不知过了多久,但外界好像才是顷刻须臾,这就是它们冥帝的手段吗?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可以禁锢时空。 最先出来的是,第五殿阎罗天子包,只见他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似的,往常那张怒黑脸不见了,现在的他脸孔白净,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黑三、白四见他们的阎尊竟变得了白净面孔,各自狭长的眼睛吓得缩成了一团,这才是他们第五殿阎尊最恐怖的形态。看来这一次风阴渡口之行,那些人族可惨了,他们虽然惧,但却异常地兴奋,“看来可以饱餐新鲜美味的灵魂了!”两鬼相顾无言,惟有浅浅地邪魅一笑而过,转而即刻躬身地向天子阎罗包谄媚恭贺:“恭喜阎尊,贺喜阎尊!” “少马屁精,”天子阎罗包却没声好气,转身就对自己身后第五阎罗殿的鬼怪们大声吩咐道:“出发!” “额,”黑三、白四不由面面相觑一下,纳闷着,“难道不用等其他阎尊一起吗?”虽有疑虑,但他们可是乐意的很呢。 “炭包子,亏你还是第五殿阎尊呢,如此无赖!” 就在第五阎罗殿的众鬼怪要离去的时候,这时即刻就走出来了一个红色脸孔,两侧垂香袋护耳,双手在胸前捧笏竖眉张口,头顶战盔,身着铅甲,束腰勒带,足踏革靴,这正是第六殿阎君卞城王。 “哎……年轻鬼,就是不讲鬼德!”却见一个老者形象,连鬃长髯,头戴方冠,身着长袍;双手握于袖中,怀中抱笛板,疾步追了出来,这是第九殿阎尊平等王。 “吾只想即刻完成冥帝圣旨,岂敢有所怠慢呀!”天子阎罗包也是打着哈哈,但转过脸,却没有半点笑容,白净的脸比任何时候都黑,第五殿的鬼怪早就跃跃欲试了。现在十殿阎尊,就他们第五殿的贡献最突出,它们是比生前更是骄傲与自豪。 “这炭包子居然敢这么甩您脸色,”卞城王红脸蛋鼓鼓囊囊地为平等王报不平,“想当初要不是有您的指点,他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哎,”平等王叹着气,悠悠道:“都成老鬼了,以后是你们这些小鬼当家了。”话还没完,身影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路了,那模样比起天子阎罗包也不遑多让。 见状卞城王也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老匹夫!”骂归骂,但也率领他第六殿的鬼众出发了。 其他阎尊,哪还有心思继续修炼突破,直接就闯了出来,特别是第一殿的秦广王,更是着急了,他所管之殿被称为第一殿,但所做出来的成绩却是吊车尾,这实在是让他汗颜无比。只见他用手摸了下他那双豹眼,顺便扣了扣他的狮鼻,再整理了一下络缌长须,然后缓缓地往头戴上方冠,接着右手持笏于胸前,但他好像又感觉哪里不太满意似的,继续重复起之前的动作。 最后手底下的魑魅魍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低声提醒道:“一切准备完毕,那些较晚出来的其他阎尊,早已出发了。” “什么,”秦广王瞪着圆鼓鼓的豹眼,狮鼻中踹出怒气,“我们第一殿居然又是倒数第一!”说着,他还不忘狠狠地瞪着他的左膀右臂魑魅与魍魉,“你们这两蠢货,也不早点提醒本阎尊。” “都怪属下失职,请阎尊责罚!”魑魅与魍魉急忙下跪请罪,但摊上这样的领导,两鬼也表示无奈。 “嗯……”秦广王很是满意的样子,“那就责罚你等将功补罪,争得头筹!尔等本阎尊是不是宽宏大量……” 众鬼看着,听着秦广王没完没了地拖延症状,实在有些了无死趣。 “出……发!”秦广王最后还是下达了命令。 任谁也没有想到,鬼冥域竟会倾巢而出。 “活下去!” 此时,这是谨言这具焦炭骷髅,仅有的一丝知觉,仿佛只需要他松下夸克的念头,他就会从此烟消云散。 站在风阴渡口边的山海人群,看着那一具焦炭残缺不全的骷髅,从不足百里之地的无垠巨坑,如此艰难地匍匐前进,它就像一个摇摇欲碎的泡沫,稍微只需要一根针的功夫就可以使之湮灭。 “那便是杀人魔头——谨言!” 一个真神境界的修神练气者,望着那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莫名生出一股悲凉。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另一个修神练气者立即出言掐灭了这点悲悯,“想想那些残忍屠戮的那些人,又有谁可怜过他们,如果不趁此机会,彻底灭杀这尊恶魔,将来遭殃的必定是我们这些修为不高之人!” “这位道兄,所言极是,”另一个修神练气者也即刻出言帮衬,“除魔卫道,我辈责无旁贷。” “只可恨,我等实力低微,要是能够达到至尊境界,早就不惧那些没有消散的葬尸秽土了。” 就在众人意欲杀人,但却无胆的时候,一个修神只有天灵境界的修神练气者,居然发了疯似的,举起手中的刀就向那焦黑的骷髅杀去,而且还不忘大声呼喊着:“除魔卫道,诛杀谨言!” “终于有出头的傻鸟了!”拥挤的人群似乎少了一丁缝隙,恰好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浊气。 “啊……” 只见那个天灵境界之人,冲杀到百米之处,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瞬间就融化成了一滩秽土。 “我就说嘛,曾经的葬尸古地,必然是没那么简单的!” 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明智庆幸不已,幸好没有做那个出头鸟。但最让众人内心隐隐作怕的是,那惧风雨飘摇的焦炭骷髅竟然无惧这藏尸古地的秽土。 “想必那恶魔,必有什么宝贝!” 众人悄悄地各自把各自的贪念释放出来,强行地把从心里生长出来的恐惧连根拔起,顿时,果然变得麻木轻松了许多。 “要是我族人皇和其他至尊有任何一个在就好了!” “我族人皇已经率领众多强者前往天陨之门狙杀魔族大军了,要不然这恶魔谨言也不敢这个时候出来作威作福!” 闲来无事,大伙儿竟然聊起了天来,但大伙儿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具焦炭骷髅离开。 “活……下——去!” 谨言这仅存的飘摇念头,就像在风中烧到了根底的蜡烛,摇摇欲灭,也终要熄灭。对于不远万米之处的危险,他全然不知。他只能不停地前进,只要离开藏尸古地,抵达风阴渡口,或许他就还有一线生机。当时为了,不去波及无辜,他竭尽全力地向藏尸古地更远的中心离去,但现在就这区区不足万米的距离竟然会成为了最遥远的距离,但更讽刺的,他没有想到是,他一心想要避开的“无辜”正在磨刀霍霍等着他。 “还有九千米……” “八千米……” “七千米……” “六千米……” …… “一千米……” “终于到一百米了,除魔卫道,诛杀谨言,杀……杀呀!” “活——下——去……” 谨言好似看到了生的曙光,然而漫天的杀声讨伐,就这般莫名其妙地向他袭来。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灾人祸(三) “九生不见风飘过,不渡如来不渡仙。”一个穿着白色袈裟的和尚悠悠闲闲地跟着身旁一身普通灰色布衣的男子絮叨着:“都说风阴渡口,终年无风,号称仙佛不敢横渡……” “起风了!” 神霸没有在意伪善地絮叨,只是缓缓地向眼前的空气猛然一抓,然后就迅速地把手收回,紧紧地贴在胸口攥着,好像藏了什么宝贝似的。 “你不是说不来吗?”伪善凑了过来,想要搬开神霸抓住了什么宝贝似的。 “弱者才去嫉妒,强者只会去欣赏!”神霸闪躲几下,然后在伪善一脸好奇中,把紧握着的手掌摊开,里面本来什么也没有,但好像又藏掖着什么惊世宝贝。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伪善心满意足似地把手收回佛心胸口,“阿弥陀佛……”望着那小小的风阴渡口,那里早已挤满了各样嫉恶如仇的人,他们目光如炬,手里握着的武器起汗又被风干,风干又起汗。 “这都等了不知有多久了,这杀人恶魔谨言莫不是已经死了!”这场等待如此地漫长,很多人早已失去了耐心,烦躁裹住不安,谩骂是恰是最好的解救措施。 “我看也是,这魔头如此丧尽天良,果然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呢。”这人如是说着,但看着周围的人却没有哪个先迈腿离开,反而看到背后挤来更多的人。 “看……”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突然大声惊叫还带着哆嗦惧声怒喊,“那是……是什么鬼呀……” 只见千里之外,一具焦黑的骷髅彳亍在无垠地深地之下,它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第一只恶魔,也恰似唯一的恶魔一般。 “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真叫人心疼呢?”一个穿着墨色衣裙的奇异少女,坐在鬼冥域至高的宝座上,模样十分诡异,她的身上竟然充满几种不同,甚至演化出千万种情绪。她就那样复杂地坐在古殿的宝座上,眼泪却单纯地从她那双奇异的双瞳夺眶而出。 “看来是时候该去接你了呢,我的好哥哥!”墨灵韵站起身来,利落擦干了汪汪的眼泪,嘴角却露出了一个诡秘的浅笑,“这么好玩的玩具,我可始终没有玩够呢……” 卡卡……兹…… 随着尘封已久的幽冥古殿之门缓缓打开,顷刻之间,万千鬼怪从十八层地狱喷涌而出,阴阳黄泉路上的迷途的冤魂凶鬼仿佛在这一刻也得到天启,十大阎尊已然严阵以待。 “幽冥不死,冥帝灭天……” “幽冥不死,冥帝灭天……” 就在万千瞩目期盼之中,那神秘、幽深、尊古的古殿走出了一个墨衣少女。 “这是冥姬……”两个跪拜在第五阎尊天子包身后的黑三、百四似男似女细微之声莫名显得如此突兀。 天子阎罗包,只是轻哼一声:“唔……”而且更是把自己那张黑色的怒脸压得比其他阎尊还要低得多,黑三、白四瞬间一个哆嗦,只觉得背上那一黑一白的大铁葫芦比起任何时候都要重上许多,渐渐地宛如一片天压在他们的背上,瞬间碾压成一粒粒尘埃。 “好了都别鬼哭神嚎地了,”墨灵韵摆摆自己青葱玉手,“听着就是甚是心烦!” 她声音很清脆,甚至带有一丝顽皮,不过当她云淡风轻地说出那句:“风阴渡口,一个不留!”的时候,众鬼也吓了一个激灵。 余音未决,墨灵韵早已消失不见,但她之前所站的地方却突然长出一朵黑色莲花,那朵莲花弥漫着无尽的死气。生人沾染不得半分气息,但对于它们这些死物来说却是大补之物,所有的鬼怪都露出了贪婪的欲光,哪怕是十大阎君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不像那些低等的鬼怪那么赤裸。 “死印!” “呜哇……” 它们贪婪地吸收着死印散发出来的淳厚死气,无需多少时间,那些修为底下的鬼怪,瞬间就突破了好几层境界,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再吸收下去,只会是魂飞魄散了。 最后,只剩下十大阎尊,还没有达到瓶颈,不过他们却不着急,因为这里已经被一股强大的时空法则之力,禁锢了时间地流逝,他们完全可以安心进行突破。 里面不知过了多久,但外界好像才是顷刻须臾,这就是它们冥帝的手段吗?举手投足之间已然可以禁锢时空。 最先出来的是,第五殿阎罗天子包,只见他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似的,往常那张怒黑脸不见了,现在的他脸孔白净,头戴冠旒,两侧垂香袋护耳,身穿荷叶边翻领宽袖长袍,双足着靴;双手在胸前捧笏。黑三、白四见他们的阎尊竟变得了白净面孔,各自狭长的眼睛吓得缩成了一团,这才是他们第五殿阎尊最恐怖的形态。看来这一次风阴渡口之行,那些人族可惨了,他们虽然惧,但却异常地兴奋,“看来可以饱餐新鲜美味的灵魂了!”两鬼相顾无言,惟有浅浅地邪魅一笑而过,转而即刻躬身地向天子阎罗包谄媚恭贺:“恭喜阎尊,贺喜阎尊!” “少马屁精,”天子阎罗包却没声好气,转身就对自己身后第五阎罗殿的鬼怪们大声吩咐道:“出发!” “额,”黑三、白四不由面面相觑一下,纳闷着,“难道不用等其他阎尊一起吗?”虽有疑虑,但他们可是乐意的很呢。 “炭包子,亏你还是第五殿阎尊呢,如此无赖!” 就在第五阎罗殿的众鬼怪要离去的时候,这时即刻就走出来了一个红色脸孔,两侧垂香袋护耳,双手在胸前捧笏竖眉张口,头顶战盔,身着铅甲,束腰勒带,足踏革靴,这正是第六殿阎君卞城王。 “哎……年轻鬼,就是不讲鬼德!”却见一个老者形象,连鬃长髯,头戴方冠,身着长袍;双手握于袖中,怀中抱笛板,疾步追了出来,这是第九殿阎尊平等王。 “吾只想即刻完成冥帝圣旨,岂敢有所怠慢呀!”天子阎罗包也是打着哈哈,但转过脸,却没有半点笑容,白净的脸比任何时候都黑,第五殿的鬼怪早就跃跃欲试了。现在十殿阎尊,就他们第五殿的贡献最突出,它们是比生前更是骄傲与自豪。 “这炭包子居然敢这么甩您脸色,”卞城王红脸蛋鼓鼓囊囊地为平等王报不平,“想当初要不是有您的指点,他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哎,”平等王叹着气,悠悠道:“都成老鬼了,以后是你们这些小鬼当家了。”话还没完,身影早就屁颠屁颠地跑路了,那模样比起天子阎罗包也不遑多让。 见状卞城王也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老匹夫!”骂归骂,但也率领他第六殿的鬼众出发了。 其他阎尊,哪还有心思继续修炼突破,直接就闯了出来,特别是第一殿的秦广王,更是着急了,他所管之殿被称为第一殿,但所做出来的成绩却是吊车尾,这实在是让他汗颜无比。只见他用手摸了下他那双豹眼,顺便扣了扣他的狮鼻,再整理了一下络缌长须,然后缓缓地往头戴上方冠,接着右手持笏于胸前,但他好像又感觉哪里不太满意似的,继续重复起之前的动作。 最后手底下的魑魅魍魉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低声提醒道:“一切准备完毕,那些较晚出来的其他阎尊,早已出发了。” “什么,”秦广王瞪着圆鼓鼓的豹眼,狮鼻中踹出怒气,“我们第一殿居然又是倒数第一!”说着,他还不忘狠狠地瞪着他的左膀右臂魑魅与魍魉,“你们这两蠢货,也不早点提醒本阎尊。” “都怪属下失职,请阎尊责罚!”魑魅与魍魉急忙下跪请罪,但摊上这样的领导,两鬼也表示无奈。 “嗯……”秦广王很是满意的样子,“那就责罚你等将功补罪,争得头筹!尔等本阎尊是不是宽宏大量……” 众鬼看着,听着秦广王没完没了地拖延症状,实在有些了无死趣。 “出……发!”秦广王最后还是下达了命令。 任谁也没有想到,鬼冥域竟会倾巢而出。 “活下去!” 此时,这是谨言这具焦炭骷髅,仅有的一丝知觉,仿佛只需要他松下夸克的念头,他就会从此烟消云散。 站在风阴渡口边的山海人群,看着那一具焦炭残缺不全的骷髅,从不足百里之地的无垠巨坑,如此艰难地匍匐前进,它就像一个摇摇欲碎的泡沫,稍微只需要一根针的功夫就可以使之湮灭。 “那便是杀人魔头——谨言!” 一个真神境界的修神练气者,望着那面目全非的焦黑尸体,莫名生出一股悲凉。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另一个修神练气者立即出言掐灭了这点悲悯,“想想那些残忍屠戮的那些人,又有谁可怜过他们,如果不趁此机会,彻底灭杀这尊恶魔,将来遭殃的必定是我们这些修为不高之人!” “这位道兄,所言极是,”另一个修神练气者也即刻出言帮衬,“除魔卫道,我辈责无旁贷。” “只可恨,我等实力低微,要是能够达到至尊境界,早就不惧那些没有消散的葬尸秽土了。” 就在众人意欲杀人,但却无胆的时候,一个修神只有天灵境界的修神练气者,居然发了疯似的,举起手中的刀就向那焦黑的骷髅杀去,而且还不忘大声呼喊着:“除魔卫道,诛杀谨言!” “终于有出头的傻鸟了!”拥挤的人群似乎少了一丁缝隙,恰好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浊气。 “啊……” 只见那个天灵境界之人,冲杀到百米之处,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瞬间就融化成了一滩秽土。 “我就说嘛,曾经的葬尸古地,必然是没那么简单的!” 所有人都为自己的明智庆幸不已,幸好没有做那个出头鸟。但最让众人内心隐隐作怕的是,那惧风雨飘摇的焦炭骷髅竟然无惧这藏尸古地的秽土。 “想必那恶魔,必有什么宝贝!” 众人悄悄地各自把各自的贪念释放出来,强行地把从心里生长出来的恐惧连根拔起,顿时,果然变得麻木轻松了许多。 “要是我族人皇和其他至尊有任何一个在就好了!” “我族人皇已经率领众多强者前往天陨之门狙杀魔族大军了,要不然这恶魔谨言也不敢这个时候出来作威作福!” 闲来无事,大伙儿竟然聊起了天来,但大伙儿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那具焦炭骷髅离开。 “活……下——去!” 谨言这仅存的飘摇念头,就像在风中烧到了根底的蜡烛,摇摇欲灭,也终要熄灭。对于不远万米之处的危险,他全然不知。他只能不停地前进,只要离开藏尸古地,抵达风阴渡口,或许他就还有一线生机。当时为了,不去波及无辜,他竭尽全力地向藏尸古地更远的中心离去,但现在就这区区不足万米的距离竟然会成为了最遥远的距离,但更讽刺的,他没有想到是,他一心想要避开的“无辜”正在磨刀霍霍等着他。 “还有九千米……” “八千米……” “七千米……” “六千米……” …… “一千米……” “终于到一百米了,除魔卫道,诛杀谨言,杀……杀呀!” “活——下——去……” 谨言好似看到了生的曙光,然而漫天的杀声讨伐,就这般莫名其妙地向他袭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灾人祸(四) 就在众人举刀持剑进行最后的百米冲杀之际,突然窜出一个怜人少年模样之人挡在谨言的前面,“向前一步者——死!” 东方馨然虽然嘶吼着最狠的话语,但她的样子实在有些笨拙,像极了丑鹊护子一般。明知螳臂当车,也要摆出最威武的架势。 “难道是什么至尊强者!?” “只是……一个虚神境界而已!” 众人却是被这突然袭阻在他们面前的怜人少年吓了一跳,特别是那些修为不过是天灵或虚神的,那是直接等级上的压制,但哪怕修为是真神、以及神王的修神练气者也是吓得不轻,因为对方居然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但当他们定神一看,挡在他们前面的只不过是一个只有虚神境界的而已,一群凶狠的饿狼居然被一只小鸡仔吓了一跳,这实在是可笑至极。 “杀……” 这群疯狂的大象就是兴师动众势必要踩死此时谨言这只病弱的蚂蚁,众人眼膜的灰白只在一瞬之间,转而是充满血丝的狠辣。 “我可是东方家族的东方馨然!”东方馨然本能地用自己的娇躯抱住了那具焦炭骷髅,一直盘着的秀发也顺势披散了下来,一股馨然芬芳荡漾而出,那是一个清秀怜人的小仙女。 “好像真的……”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真的是东方家族的小公主东方馨然!” “哼,”东方馨然娇眉怒气冲冲,带着刁蛮威胁道,“现在知道本公主是谁了,这个人,本公主保了,尔等还不速速退去,不然我家老祖宗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 就一个小丫头式的威逼,竟然让一群活了一把岁月的修神练气者产生了动摇。 “她的老祖宗——东方问天!那可是奇域至尊中的绝世强者,一个呼吸就可以灭杀我等!” “要不,咱们就这样……算了?” 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却越来越躁动,众人举在半空中的刀剑变得如此沉重起来。 哐嘡…… 竟然有人握不住手中的剑似的,直接掉在了地上,玄铁与岗石碰撞的声音变得如此尖锐,像是寒夜中的匕首,扎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不妙呀!” 人群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修神练气者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可是受人之托负责来进行煽风点火,但若真的被眼前这个横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吓退了,那么他的处境绝对不是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里的,因为很多时候,死真的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他宁愿去承受东方问天那种至尊强者的摧毁,也不愿再去接受那个……的折磨,他实在是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连关于那个……他也不愿去涉及。 “大家不要被这妖女所迷惑了,”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腾出身来,冲着所有人大声喊道,“东方家族的小公主已被裹足不能外出东方家族的领地了,相必大家都知道,魔族为了侵略我人族,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家族的未来继承者都被魔族秘密残杀,而各大家族的未来继承者是重点保护对象,这人怎么可能是东方家族的宝贝小公主呢?” “白家主说得是呢!”众人幡然醒悟,转而用更加很饿的凶光刺向了东方馨然,“差点着了这妖女的道,大家别再犹豫,奇域兴亡,匹夫有责,大家一起动手灭杀了这杀人魔头以及这祸乱人心的妖女!” “你们……”东方馨然还来不及展露出的得意,瞬间又凝上了更冷的霜。 无数的刀剑乱舞,玄妙的法印铺天盖地向着东方馨然和谨言这具焦黑的骷髅盖去,就像一片天地锅盖盖在了一丁点小锅上。 “谨言……”东方馨然只是惨然地抱住了谨言这具焦黑的骷髅,泪眼婆娑心碎不已,却莫名释怀满足,“这下我东方馨然不欠你什么了……”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救他们!”皇甫青衣,被禁锢在一个隐蔽而可以目睹一切的地方。 “青衣女施主,”伪善望了一眼葬尸古地最遥远的天地之处,转而慈悲善语地对着皇甫青衣说道,“贫僧这是在救你呀!” “我已突破到神王九阶,只差一步就可以问鼎至尊,那些土鸡瓦狗!本小姐一剑尽可斩之!”皇甫青衣完全不买伪善的账。 “鬼来了!” 一直沉默而霸气的神霸却突然开口了。 “本来还想让你见证一下贫僧不打诳语的,但却不得不离开了,因为鬼来了!” “这二人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皇甫青衣还不死心地不断挣扎,“我要去救那个家伙,本小姐可不想欠他人情。大不了把那些小人杀了给他陪葬也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心里总想为谨言做点什么。 “走了!” 神霸完全没有理会伪善与皇甫青衣,竟然独自一个人就离开了。 “哎……就不能等一下,”伪善还想出言挽留,但对方完全没理会。他也只能嘻嘻骂道,“神霸施主你这样怕只会孤独一世,终老一生的!” “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伪善对着皇甫举手行了一个佛礼:“得罪了青衣女施主……”说完,没等皇甫青衣有何准备,他直接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一路颠簸小跑地追向神霸去了。 “额,”皇甫青衣也被伪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时不知所措,但转瞬之间,随之而来的是破天颤骂,“死……秃……驴,你……找…死!”她可是皇甫家族的圣女,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伪善没有在意皇甫青衣的滔天杀意,任由着对方各种各样的威胁谩骂,他就似一尊不动如来,任由世间众生妖魔如何污言秽语也无法扰乱他的佛性,“阿弥陀佛……”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半刻,藏尸古地那口深不见底无垠巨坑,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幽冥地狱,就像干涸的天缸,又被曾经无垠的污黑秽土重新溢出填满。 “鬼……” 那数十万的修神练气者,面对比他们还要多的幽冥鬼怪,瞬间就被蚕食鲸吞,连一点声响也来不及发出,剩下的只有细细碎碎地撕咬与啃食的丑事了。 然而即使是连自己同根之族都相互啃食的鬼怪也有它们不敢逾越的存在,比如十大阎尊,这是鬼中之王,至于一些幽冥鬼差也不是那些普通鬼怪可以冒犯的,越是修为低下的鬼物越是无法抑制住自我的丑恶本能。 此时葬尸古地正形成一种奇特的诡象,无数恶鬼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而漩涡中心是空白的,十大阎尊就围成了一个椭圆的圈,在椭圆圈中,躺着一具漆黑的骷髅,更神奇的是还有一具保存完整的女尸正紧紧地抱住那具漆黑的骷髅。 “这具黑色骷髅居然藏有冥帝的气息!” 十大阎尊面面相窥,但却没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大气不敢喘地侯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具漆黑的骷髅却渐渐地变白,然而那具完整的女尸却变得愈发漆黑,就像是那具黑色骷髅的黑色气息被转移到了那具完整女尸一般,但更确切地说,是那具完整女尸在吸收那具黑色骷髅上的黑色气息。 “不好,快……逃——” 一个灾祸之门悄然被打开,无尽的灾祸就从那据完整女尸喷涌而来,这股无尽灾祸完全超越了那天罚之眼的灾祸气息,反而这具完整的女尸才是真正的灾祸本源,这是无差别的毁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哪怕是它们这些鬼物也无法逃过这股灾祸之源地湮灭,十大阎尊尚且只能挣扎半分,至于那些低阶鬼怪直接就是飞灰湮灭了。 “我这是死了吗?”东方馨然感觉自己的周围是一片的漆黑与孤独,任何的声音都没有,她惊慌惶恐不安地互换着记忆中的一些名字:“母亲……大哥……老祖宗,还有谨言……”她不断地呼唤着,但就连脑海中的记忆也在躲避着她。如果死亡只是一场长眠,但她却能如此地清晰感觉到自己无法接触到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躲避着她,就连死亡也对她避之不及。 “没想到你居然把它都给引出来了。”墨灵韵的嘴角溢出一抹剔透之血,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反而更是欣喜地看着她怀里那具白色骷髅,特别是当她看到那眼骨眶中那双没有湮灭的灰蒙星瞳,它仿佛又被什么点燃,变得更古朴神秘。 奇域五洲战火烧得更旺,瘟疫突如其来,许多人莫名血爆当场,天灾依旧无情无义,人祸却变得更加百无禁忌起来。 世人称之为灭世纪元,就连一向自傲不凡的许多修神练气者也终于低下了头颅,高度赞同了这一历史时刻。 奇域人族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们竟会如此不堪一击,甚至渺小得可笑可怜。人族与魔族之战本来就十分艰难,没想到,关键时候妖道角的妖族突然背后偷袭,至于神族与天族选择了视而不见的沉默。鬼冥域的鬼族不知所踪,以及那些曾经大声讨伐杀人魔头的修神练气者,也永远成为了秘密。曾经奇域之人自傲天下九洲,奇域独占五洲,是地大物博的宝地,是上天之宠儿。然就在短短时日,他们失去了一切,奇域四洲被外域各族占领,他们只能不断往中洲收缩,那是他们人族的最后信仰,如果这里也被攻破,在珈蓝圣塔倒下的那一刻,也就宣告着奇域人族从此灭亡。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苍茫宇宙中是谁在喃喃自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天灾人祸(四) 就在众人举刀持剑进行最后的百米冲杀之际,突然窜出一个怜人少年模样之人挡在谨言的前面,“向前一步者——死!” 东方馨然虽然嘶吼着最狠的话语,但她的样子实在有些笨拙,像极了丑鹊护子一般。明知螳臂当车,也要摆出最威武的架势。 “难道是什么至尊强者!?” “只是……一个虚神境界而已!” 众人却是被这突然袭阻在他们面前的怜人少年吓了一跳,特别是那些修为不过是天灵或虚神的,那是直接等级上的压制,但哪怕修为是真神、以及神王的修神练气者也是吓得不轻,因为对方居然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但当他们定神一看,挡在他们前面的只不过是一个只有虚神境界的而已,一群凶狠的饿狼居然被一只小鸡仔吓了一跳,这实在是可笑至极。 “杀……” 这群疯狂的大象就是兴师动众势必要踩死此时谨言这只病弱的蚂蚁,众人眼膜的灰白只在一瞬之间,转而是充满血丝的狠辣。 “我可是东方家族的东方馨然!”东方馨然本能地用自己的娇躯抱住了那具焦炭骷髅,一直盘着的秀发也顺势披散了下来,一股馨然芬芳荡漾而出,那是一个清秀怜人的小仙女。 “好像真的……”有人忍不住惊叫起来,“真的是东方家族的小公主东方馨然!” “哼,”东方馨然娇眉怒气冲冲,带着刁蛮威胁道,“现在知道本公主是谁了,这个人,本公主保了,尔等还不速速退去,不然我家老祖宗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 就一个小丫头式的威逼,竟然让一群活了一把岁月的修神练气者产生了动摇。 “她的老祖宗——东方问天!那可是奇域至尊中的绝世强者,一个呼吸就可以灭杀我等!” “要不,咱们就这样……算了?” 一时之间,议论的声音却越来越躁动,众人举在半空中的刀剑变得如此沉重起来。 哐嘡…… 竟然有人握不住手中的剑似的,直接掉在了地上,玄铁与岗石碰撞的声音变得如此尖锐,像是寒夜中的匕首,扎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不妙呀!” 人群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修神练气者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可是受人之托负责来进行煽风点火,但若真的被眼前这个横跑出来的小丫头片子吓退了,那么他的处境绝对不是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这里的,因为很多时候,死真的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他宁愿去承受东方问天那种至尊强者的摧毁,也不愿再去接受那个……的折磨,他实在是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连关于那个……他也不愿去涉及。 “大家不要被这妖女所迷惑了,”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腾出身来,冲着所有人大声喊道,“东方家族的小公主已被裹足不能外出东方家族的领地了,相必大家都知道,魔族为了侵略我人族,无所不用其极,许多家族的未来继承者都被魔族秘密残杀,而各大家族的未来继承者是重点保护对象,这人怎么可能是东方家族的宝贝小公主呢?” “白家主说得是呢!”众人幡然醒悟,转而用更加很饿的凶光刺向了东方馨然,“差点着了这妖女的道,大家别再犹豫,奇域兴亡,匹夫有责,大家一起动手灭杀了这杀人魔头以及这祸乱人心的妖女!” “你们……”东方馨然还来不及展露出的得意,瞬间又凝上了更冷的霜。 无数的刀剑乱舞,玄妙的法印铺天盖地向着东方馨然和谨言这具焦黑的骷髅盖去,就像一片天地锅盖盖在了一丁点小锅上。 “谨言……”东方馨然只是惨然地抱住了谨言这具焦黑的骷髅,泪眼婆娑心碎不已,却莫名释怀满足,“这下我东方馨然不欠你什么了……”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救他们!”皇甫青衣,被禁锢在一个隐蔽而可以目睹一切的地方。 “青衣女施主,”伪善望了一眼葬尸古地最遥远的天地之处,转而慈悲善语地对着皇甫青衣说道,“贫僧这是在救你呀!” “我已突破到神王九阶,只差一步就可以问鼎至尊,那些土鸡瓦狗!本小姐一剑尽可斩之!”皇甫青衣完全不买伪善的账。 “鬼来了!” 一直沉默而霸气的神霸却突然开口了。 “本来还想让你见证一下贫僧不打诳语的,但却不得不离开了,因为鬼来了!” “这二人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皇甫青衣还不死心地不断挣扎,“我要去救那个家伙,本小姐可不想欠他人情。大不了把那些小人杀了给他陪葬也可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心里总想为谨言做点什么。 “走了!” 神霸完全没有理会伪善与皇甫青衣,竟然独自一个人就离开了。 “哎……就不能等一下,”伪善还想出言挽留,但对方完全没理会。他也只能嘻嘻骂道,“神霸施主你这样怕只会孤独一世,终老一生的!” “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伪善对着皇甫举手行了一个佛礼:“得罪了青衣女施主……”说完,没等皇甫青衣有何准备,他直接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一路颠簸小跑地追向神霸去了。 “额,”皇甫青衣也被伪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时不知所措,但转瞬之间,随之而来的是破天颤骂,“死……秃……驴,你……找…死!”她可是皇甫家族的圣女,何时被人这般羞辱过。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呀!”伪善没有在意皇甫青衣的滔天杀意,任由着对方各种各样的威胁谩骂,他就似一尊不动如来,任由世间众生妖魔如何污言秽语也无法扰乱他的佛性,“阿弥陀佛……” 就在他们离开不到半刻,藏尸古地那口深不见底无垠巨坑,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幽冥地狱,就像干涸的天缸,又被曾经无垠的污黑秽土重新溢出填满。 “鬼……” 那数十万的修神练气者,面对比他们还要多的幽冥鬼怪,瞬间就被蚕食鲸吞,连一点声响也来不及发出,剩下的只有细细碎碎地撕咬与啃食的丑事了。 然而即使是连自己同根之族都相互啃食的鬼怪也有它们不敢逾越的存在,比如十大阎尊,这是鬼中之王,至于一些幽冥鬼差也不是那些普通鬼怪可以冒犯的,越是修为低下的鬼物越是无法抑制住自我的丑恶本能。 此时葬尸古地正形成一种奇特的诡象,无数恶鬼形成了巨大的漩涡,而漩涡中心是空白的,十大阎尊就围成了一个椭圆的圈,在椭圆圈中,躺着一具漆黑的骷髅,更神奇的是还有一具保存完整的女尸正紧紧地抱住那具漆黑的骷髅。 “这具黑色骷髅居然藏有冥帝的气息!” 十大阎尊面面相窥,但却没敢有什么动作,只能大气不敢喘地侯着。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那具漆黑的骷髅却渐渐地变白,然而那具完整的女尸却变得愈发漆黑,就像是那具黑色骷髅的黑色气息被转移到了那具完整女尸一般,但更确切地说,是那具完整女尸在吸收那具黑色骷髅上的黑色气息。 “不好,快……逃——” 一个灾祸之门悄然被打开,无尽的灾祸就从那据完整女尸喷涌而来,这股无尽灾祸完全超越了那天罚之眼的灾祸气息,反而这具完整的女尸才是真正的灾祸本源,这是无差别的毁灭,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哪怕是它们这些鬼物也无法逃过这股灾祸之源地湮灭,十大阎尊尚且只能挣扎半分,至于那些低阶鬼怪直接就是飞灰湮灭了。 “我这是死了吗?”东方馨然感觉自己的周围是一片的漆黑与孤独,任何的声音都没有,她惊慌惶恐不安地互换着记忆中的一些名字:“母亲……大哥……老祖宗,还有谨言……”她不断地呼唤着,但就连脑海中的记忆也在躲避着她。如果死亡只是一场长眠,但她却能如此地清晰感觉到自己无法接触到什么,所有的东西都在躲避着她,就连死亡也对她避之不及。 “没想到你居然把它都给引出来了。”墨灵韵的嘴角溢出一抹剔透之血,但她完全没有在意,反而更是欣喜地看着她怀里那具白色骷髅,特别是当她看到那眼骨眶中那双没有湮灭的灰蒙星瞳,它仿佛又被什么点燃,变得更古朴神秘。 奇域五洲战火烧得更旺,瘟疫突如其来,许多人莫名血爆当场,天灾依旧无情无义,人祸却变得更加百无禁忌起来。 世人称之为灭世纪元,就连一向自傲不凡的许多修神练气者也终于低下了头颅,高度赞同了这一历史时刻。 奇域人族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们竟会如此不堪一击,甚至渺小得可笑可怜。人族与魔族之战本来就十分艰难,没想到,关键时候妖道角的妖族突然背后偷袭,至于神族与天族选择了视而不见的沉默。鬼冥域的鬼族不知所踪,以及那些曾经大声讨伐杀人魔头的修神练气者,也永远成为了秘密。曾经奇域之人自傲天下九洲,奇域独占五洲,是地大物博的宝地,是上天之宠儿。然就在短短时日,他们失去了一切,奇域四洲被外域各族占领,他们只能不断往中洲收缩,那是他们人族的最后信仰,如果这里也被攻破,在珈蓝圣塔倒下的那一刻,也就宣告着奇域人族从此灭亡。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苍茫宇宙中是谁在喃喃自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灾人祸(五) “陆仙师,咱们啥时候才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呀?”一群饥肠辘辘的难民围绕着陆孤胆,就像一群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大伙们实在……真的太饿了。” “大家再忍耐一下,”陆孤胆扯着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一些,“我在前面已经发现了一片灌木森林,那里肯定有吃的。” “陆仙师,求求您……”一群挂着儿女的妇人们可怜兮兮地跪求着陆孤胆,微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上的那枚虚灵戒指,“能不能先把一些吃的东西个给我们的孩子吃呀,不要多少,就一点点就好,就一点点,孩子已经饿得不行了……!”这仿佛已经是她们最后的力气,说着说着,就有一些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接连地倒了下去。 “非常抱歉,”陆孤胆站在一块光秃的石头上,对着一起群坐落在光秃的荒土上的难民们深深鞠了一个躬。 “陆仙师,这可使不得呀!”荒土上的难民们立刻跪卧下去,使得真正完成五体投地。 “大家快起来,”陆孤胆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那枚依旧崭新的虚灵戒指,“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比大家多了一些能力的普通人而已,至于我这枚戒指也只是一个可以装纳一些东西的戒指而已。并不是什么神物,用久了也会坏掉的。”正说着,只见他把手上那枚崭新的戒指摘了下来,可就在他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的那刻,那枚戒指就破碎了,他无所谓地抖抖了手心,就像在抖擞手上的灰尘。 “大家都站起来!”陆孤胆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充满了一种毋庸置疑地绝对,他不知道何时起这些人又继续把他当作神灵一般跪拜起来了,即使他再如何地强调,甚至是威胁,大家都用一种软实力有效地化解了。 “是!”数万之众,莫名整整齐齐地站了起来,只是依旧有些歪歪斜斜的人影在其中,或者已经有些已经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很好,”陆孤胆威严的面容挤出了久违的笑容,“你们不是奴隶,而是人,你们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求你们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希望你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或者死去。” “是,陆仙师!” 难民们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在光秃辽阔的荒土上显得更加的光秃与荒芜。 “陆仙师,”在数万人群中,突然有一小部分人大声地叫唤道:“又有人死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陆孤胆脸色突然阴沉,问道:“那些人的尸体呢?” “陆……仙师,”这时难民中的另一部分人,有些吞吞吐吐地异口同声解释道:“那些尸体被我们埋了!” “我不是说过,尸体一律火化吗!”陆孤胆死死地瞪着那群难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这事发突然,”这一伙难民中,几个站在前面领头的,继续淡定地解释着:“那些同胞突然发病死去,我等害怕是瘟疫传播,但如今却无法生火,陆仙师您又暂时不在,我等就擅自做主张,先把那些尸体进行掩埋了。” “最好是这样,”陆孤胆紧蹙的眉头并没有舒展,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些尸体都掩埋在哪了?” “陆仙师,不……不必了?!”那几个淡定领头的难民也突然变得不淡定了起来。 “我知道忠武、尚品你们几个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但别忘了,你们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的假话与真话我还是能辨别的出来的。”陆孤胆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几个难民。 “我这里有一把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陆孤胆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宝剑,“这里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但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并没有义务救你们,如果你们想立刻死去,我不介意成全你们。” “陆仙师,”一群站在忠武和尚品后面的难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纷纷指责着忠武和尚品这两个难民头子,怒骂起来,“都是忠武和尚品这两个禽兽,蛊惑我们,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所以……所以才吃了人的!” “什么,”所有的难民几乎都用着惊恐和厌恶地目光凝视着他们,“他们吃人了?!”那些站着歪歪斜斜的难民之前还疑惑那些禽兽为何还有力气挺起胸膛站立得如此笔直,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吃人了。 “我说过,无论是再怎么艰难,哪怕是死也不要生出这个念头。一旦这个念头产生了,那么所有人都必死无疑!”陆孤胆望着这些难民,内心从未感到如此的孤独,接着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收起了手中的那把宝剑,凝望着苍穹,最后目光停在了遥远的东方。他干裂的嘴唇轻微地抽搐着,“师傅,还有家人们,你们都还好吗,顾瞻想你们了……”他怀着一颗侠肝义胆出发,救万民于危难之中,心中仿佛有燃烧不尽的烈火,但面对如此的天灾人祸,他这个如此坚强的孤胆英雄也生出了绝望。 “你们这些禽兽都不如的恶魔,”那些抱着孩子的难民妇女们,看到陆孤胆突然把手中的宝剑收了起来,急忙用虚弱但嫉恶如仇地声音喊道,“陆仙师您快把他们这些吃人的统统都杀掉,不然大伙就必死无疑了!” “杀掉我们,”忠武和尚品几人听到难民妇人们如此恶毒的诅咒,却是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些这群蛇蝎心肠的恶妇,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们却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挖出来吃掉了。与你们相比,我们不过是吃人的怪物而已,但你们到底又是什么呢?”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陆孤胆已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性,但当听到这些阴暗扭曲人性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有些震惊,甚至无法适应。他僵硬地杵在原地,他不由得环视着这片光秃荒芜的土地,内心就和此时这片光秃与荒芜的土地一样光秃与荒芜,“原来……人要是饿了,真的什么都敢吃呀!”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曾经这片光秃荒芜的土地也是草木茂盛,鸟兽成群,然而不知何时起这里已经被他带来的这群难民吃光了。 “陆仙师,”一些瘦骨嶙峋的老人们,无奈又释然地对着陆孤胆说道:“我们这群——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了,人心不知何时起早就腐烂了,早就没有人性了,没得救了,就算您真的是神,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况且您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离开这里,或许您还能活下去,看到希望的曙光……” “你们这群死老头,本来也活不长了,还不允许我们活了,陆仙师,您可别不管我们了呀!”年轻的难民跪倒在地上对着陆孤胆祈求与祷告着。 “哈哈哈……”忠武和尚品几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看到没有,陆仙师,这才是大家本来的面目,我们劝你还是快些离开,不然你也迟早会被我们这群‘人’吃掉的。”他们的言语变得有些狂妄起来,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但他们眼神只有麻木的血腥。 陆孤胆只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乌黑的指甲插进皴裂的手掌心,“千年的行侠仗义,到最后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为师为你取字——顾瞻,希望你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顾瞻。”他空白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一股遥远的光,他缓缓地松开了拳头,心情从未感到如此的轻快,只是他的脚步变得如此沉重,他脑海中的那些人离他竟是如此的遥远。就像游子为了功名马不停蹄地去追求诗和远方,但却没有想到原来回家的路途竟变得如此遥远。他知道自己已然时日不多了,之前还对这些难民有所担忧,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这一千年他已经活得太累了,这一次他只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然后死在那里。 “陆仙师,求求您别走呀……”难民们还在用尽最后的力量来抓住陆孤胆这最后一根也是他们认为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无论他们如何地痛苦流涕,甚至是撕心裂肺地嘶吼到吐血,但陆孤胆始终没有回头,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不断地远离了人间。 “终于走了!” 面对陆孤胆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绝望的难民们,有的更加绝望,有的却是变得更加疯狂,有的只是痴痴地没有任何感情地麻木。 夕阳西下,已经走了很远的陆孤胆看着他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如此的长与扭曲,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片光秃荒芜的土地,他仿佛看到的了人间炼狱,也听见了绝望的挽歌。 这是一片光秃荒芜地土地,这里生活着一群被饥饿与疾病包围着的难民,他们没有像丧尸一样毫无人性地疯狂撕咬掉彼此,而是更加精打细算地“吃人”,然后活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二百三十三章 天灾人祸(五) “陆仙师,咱们啥时候才能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呀?”一群饥肠辘辘的难民围绕着陆孤胆,就像一群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大伙们实在……真的太饿了。” “大家再忍耐一下,”陆孤胆扯着喉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洪亮而威严一些,“我在前面已经发现了一片灌木森林,那里肯定有吃的。” “陆仙师,求求您……”一群挂着儿女的妇人们可怜兮兮地跪求着陆孤胆,微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手上的那枚虚灵戒指,“能不能先把一些吃的东西个给我们的孩子吃呀,不要多少,就一点点就好,就一点点,孩子已经饿得不行了……!”这仿佛已经是她们最后的力气,说着说着,就有一些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接连地倒了下去。 “非常抱歉,”陆孤胆站在一块光秃的石头上,对着一起群坐落在光秃的荒土上的难民们深深鞠了一个躬。 “陆仙师,这可使不得呀!”荒土上的难民们立刻跪卧下去,使得真正完成五体投地。 “大家快起来,”陆孤胆轻轻地抚摸着手上的那枚依旧崭新的虚灵戒指,“我不是什么神仙,只是一个比大家多了一些能力的普通人而已,至于我这枚戒指也只是一个可以装纳一些东西的戒指而已。并不是什么神物,用久了也会坏掉的。”正说着,只见他把手上那枚崭新的戒指摘了下来,可就在他把那枚戒指放在手心的那刻,那枚戒指就破碎了,他无所谓地抖抖了手心,就像在抖擞手上的灰尘。 “大家都站起来!”陆孤胆的声音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充满了一种毋庸置疑地绝对,他不知道何时起这些人又继续把他当作神灵一般跪拜起来了,即使他再如何地强调,甚至是威胁,大家都用一种软实力有效地化解了。 “是!”数万之众,莫名整整齐齐地站了起来,只是依旧有些歪歪斜斜的人影在其中,或者已经有些已经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很好,”陆孤胆威严的面容挤出了久违的笑容,“你们不是奴隶,而是人,你们几乎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求你们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希望你们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或者死去。” “是,陆仙师!” 难民们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在光秃辽阔的荒土上显得更加的光秃与荒芜。 “陆仙师,”在数万人群中,突然有一小部分人大声地叫唤道:“又有人死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陆孤胆脸色突然阴沉,问道:“那些人的尸体呢?” “陆……仙师,”这时难民中的另一部分人,有些吞吞吐吐地异口同声解释道:“那些尸体被我们埋了!” “我不是说过,尸体一律火化吗!”陆孤胆死死地瞪着那群难民,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这……这事发突然,”这一伙难民中,几个站在前面领头的,继续淡定地解释着:“那些同胞突然发病死去,我等害怕是瘟疫传播,但如今却无法生火,陆仙师您又暂时不在,我等就擅自做主张,先把那些尸体进行掩埋了。” “最好是这样,”陆孤胆紧蹙的眉头并没有舒展,而是继续追问道,“那些尸体都掩埋在哪了?” “陆仙师,不……不必了?!”那几个淡定领头的难民也突然变得不淡定了起来。 “我知道忠武、尚品你们几个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但别忘了,你们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的假话与真话我还是能辨别的出来的。”陆孤胆只是平静地看着那几个难民。 “我这里有一把剑,已经很久没有出鞘了。”陆孤胆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把宝剑,“这里很多人都没有见过,但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我并没有义务救你们,如果你们想立刻死去,我不介意成全你们。” “陆仙师,”一群站在忠武和尚品后面的难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纷纷指责着忠武和尚品这两个难民头子,怒骂起来,“都是忠武和尚品这两个禽兽,蛊惑我们,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所以……所以才吃了人的!” “什么,”所有的难民几乎都用着惊恐和厌恶地目光凝视着他们,“他们吃人了?!”那些站着歪歪斜斜的难民之前还疑惑那些禽兽为何还有力气挺起胸膛站立得如此笔直,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吃人了。 “我说过,无论是再怎么艰难,哪怕是死也不要生出这个念头。一旦这个念头产生了,那么所有人都必死无疑!”陆孤胆望着这些难民,内心从未感到如此的孤独,接着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收起了手中的那把宝剑,凝望着苍穹,最后目光停在了遥远的东方。他干裂的嘴唇轻微地抽搐着,“师傅,还有家人们,你们都还好吗,顾瞻想你们了……”他怀着一颗侠肝义胆出发,救万民于危难之中,心中仿佛有燃烧不尽的烈火,但面对如此的天灾人祸,他这个如此坚强的孤胆英雄也生出了绝望。 “你们这些禽兽都不如的恶魔,”那些抱着孩子的难民妇女们,看到陆孤胆突然把手中的宝剑收了起来,急忙用虚弱但嫉恶如仇地声音喊道,“陆仙师您快把他们这些吃人的统统都杀掉,不然大伙就必死无疑了!” “杀掉我们,”忠武和尚品几人听到难民妇人们如此恶毒的诅咒,却是大声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这些这群蛇蝎心肠的恶妇,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们却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给挖出来吃掉了。与你们相比,我们不过是吃人的怪物而已,但你们到底又是什么呢?”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陆孤胆已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性,但当听到这些阴暗扭曲人性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显得有些震惊,甚至无法适应。他僵硬地杵在原地,他不由得环视着这片光秃荒芜的土地,内心就和此时这片光秃与荒芜的土地一样光秃与荒芜,“原来……人要是饿了,真的什么都敢吃呀!”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曾经这片光秃荒芜的土地也是草木茂盛,鸟兽成群,然而不知何时起这里已经被他带来的这群难民吃光了。 “陆仙师,”一些瘦骨嶙峋的老人们,无奈又释然地对着陆孤胆说道:“我们这群——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了,人心不知何时起早就腐烂了,早就没有人性了,没得救了,就算您真的是神,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况且您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多了,离开这里,或许您还能活下去,看到希望的曙光……” “你们这群死老头,本来也活不长了,还不允许我们活了,陆仙师,您可别不管我们了呀!”年轻的难民跪倒在地上对着陆孤胆祈求与祷告着。 “哈哈哈……”忠武和尚品几人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看到没有,陆仙师,这才是大家本来的面目,我们劝你还是快些离开,不然你也迟早会被我们这群‘人’吃掉的。”他们的言语变得有些狂妄起来,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味道,但他们眼神只有麻木的血腥。 陆孤胆只是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乌黑的指甲插进皴裂的手掌心,“千年的行侠仗义,到最后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为师为你取字——顾瞻,希望你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顾瞻。”他空白的脑海中又闪现出一股遥远的光,他缓缓地松开了拳头,心情从未感到如此的轻快,只是他的脚步变得如此沉重,他脑海中的那些人离他竟是如此的遥远。就像游子为了功名马不停蹄地去追求诗和远方,但却没有想到原来回家的路途竟变得如此遥远。他知道自己已然时日不多了,之前还对这些难民有所担忧,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了,这一千年他已经活得太累了,这一次他只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然后死在那里。 “陆仙师,求求您别走呀……”难民们还在用尽最后的力量来抓住陆孤胆这最后一根也是他们认为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无论他们如何地痛苦流涕,甚至是撕心裂肺地嘶吼到吐血,但陆孤胆始终没有回头,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不断地远离了人间。 “终于走了!” 面对陆孤胆这样不管不顾地离开,绝望的难民们,有的更加绝望,有的却是变得更加疯狂,有的只是痴痴地没有任何感情地麻木。 夕阳西下,已经走了很远的陆孤胆看着他的影子被斜阳拉得如此的长与扭曲,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那片光秃荒芜的土地,他仿佛看到的了人间炼狱,也听见了绝望的挽歌。 这是一片光秃荒芜地土地,这里生活着一群被饥饿与疾病包围着的难民,他们没有像丧尸一样毫无人性地疯狂撕咬掉彼此,而是更加精打细算地“吃人”,然后活得更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灾人祸 (6) 奇都依旧那么巍峨雄伟,只是行走在玄玉碧霞大道上的超级贵族们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他们的服饰依旧那么华丽,只是脑袋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就像是生长茂盛的大柳树,枝叶越是繁茂,身躯却越是弯曲。 这奇都本来是奇域人族的信仰之地,所以烟火气息并没有很重,反倒是一直的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但很是奇怪,此时的奇都却多了许多奢靡,灯红酒绿,艳歌艳舞……就连那座通天的珈蓝白塔的神圣之光也骤然变得那么暗淡了。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在珈蓝白塔的下面,还有一座地下宫殿。穿过层层的禁制,终于来到了这座宫殿的正殿。所以实际到了这里,反而觉察到这里的空间并没有那么大了,就仅仅是百丈长宽高低而已。就是这样一座不算怎么宽敞的正殿大厅,此时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空旷,甚至有些寂寥掺着一片天地的落寞。 之所以让这样的景况生长出这样的情绪,恰是这正殿中横立着一张巨大的黑色长桌,就像是一口大棺材一样,周围还围着八张空白的椅子,但最显眼的还是侧躺在长黑桌子上一身通白的消长身躯,他的身躯绷直。若再仔细一瞧,他全身穿的竟然是白色的丧服,就连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是发白的。突然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竟也是那么泛白。 这具侧躺在长黑桌上的人,竟是古神通。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仿佛苍老许多,就连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偻了,他微微动了动紧紧锁的嘴唇惨诉道: “我们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他颓然地翻了一个身,目光正好撞上了一张雕刻着东方的空白椅子,他不由把目光再次转移到其它地方,但也是刻着其他姓氏的空白椅子——苍穹、皇甫、南宫、战神、轩辕……他的目光不停地在空白的椅子上逃窜,像极了一只受惊的老鼠,但那不是惊惧,而是一种毅然悲嚎。最后他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殿堂的上方,目光所至,那镂空的大殿显得更加的空旷,头上的屋顶距离显得那么遥远。 就在谷神通自言自语之际,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突然出现在这座隐秘的地宫,而且他对这个地方还很是熟悉的模样,他那双狭长又浑浊的双眼,似乎在追忆着宫殿周围那些壁画上的故事。 “失败也是正常的,”商牟蠡圭突然在出现在宫殿中,他拄着拐杖徐徐地向长黑桌走来,随即就近地瘫倒在一张空白的椅子上,然后用着微弱却很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本就是一场必输的豪赌。” “那是东方老哥的位置,”古神通挑了挑白眉,念叨道:“您的位置我有专门安排的。”他曾经那张三十几岁的面容居然变得那么憔悴又苍黄,那一缕干净利落的青丝此时也变成了一坨卷曲的白发,再没有了当初那种仙气飘渺的逍遥了。 “人都走了,还计较这些。”商牟蠡圭却似一只年迈老龟,眼睛也懒得再睁开了,就连手里的竹杖也扔在一旁,整个人更加慵懒地瘫靠在椅子上,何况是再挪动一步。 “所以人活得越久呀,反而在意的东西也就越多呀,”古神通用手捋了捋自己有些毛躁的白发,“看来还是得老了,最好是死了,免得牵挂这么多东西!” “能活着还是好的,”商牟蠡圭有些费劲咧开褶皱脆薄的老脸皮,举起干瘪的嘴唇,露出里面几颗不知埋藏了不知多久如古化石般的牙齿,说道:“你看哪怕像我这样,牙都只剩下两颗了,还是在拼命地活着呢!你才活了我一半的一半,就想着死这种事情了,还是最好别生出这种心思……” 古神通宽慰的同时,却不由得微微好奇问道:“您那么多西都没了,不心疼吗?” “我是一个商人呀,谋利只是为了让我活得更好,现在那些对我来说早就没用了,何必心疼呢。”商牟蠡圭扭了扭倚靠的后背,反问道:“真正心疼的是你!你把自己当成了一名医神,总想着救治更多的人,奈何……事与愿违!” 他的话语就像一道通透的光,一下就穿透了古神通的灵魂。 “难道我们人族就没有了一丁点希望了吗?”古神通不死心。 “希望……”商牟蠡圭\t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珠里显露出一丝微弱的光,嘴里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细语:“希望还有希望。”说完他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古神通地心里在追问着,但他却感受到商牟蠡圭的生机已然消失。 他漠然立起身来,就像是一个突然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丧尸般,动作是那般僵硬,更僵硬的是他的眼神。但当他这僵硬的目光触碰到商牟蠡圭真正僵硬的躯体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闪动出很复杂的情绪。他总觉得商牟蠡圭就这样来到他得面前死了,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清楚。 古神通仔细地观察着人族中最为智慧的这个人,他死得如此地顺其自然,就是大限到了,然后就死了。 “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到我这里来死呢?”一股谜团突然笼罩在古神通的脑中挥之不去,隐约之中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谋在发酵。 “明知道是必输,为何还要豪赌呢?”古神通就这样盯着这具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它的模样是那样的安静自得,全身放轻松地依靠在椅子上,但那双已经闭上的双眼依旧向一双黑洞一般,摄人心魄。但这样的压迫感,对于此时的谷神通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奇域八大家族吹响的反攻号角,就像是一扇美丽的窗,诱惑了别人,却关住了自己。 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早已经被战争吞噬,而他只是像一粒夹杂在米饭里面的石头,在嘴巴里被咀嚼一番之后,又被嫌弃厌恶地吐了出来,还被名其名曰——你是一颗钻石。但他明白,他连一粒石头都不如了。他看着商牟蠡圭的苍老又干扁躯体,竟是那般亲近,最起码它保持着尸体的形态存在这里。这具尸体每一处地方都很自然放松,但就是唯独一处是紧张的,那就是它的右手,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握着那根朴实的竹拐杖。 谷神通早见此状,也不太放在心上,但却总觉得这样不妥,心想着还是帮其把手中的竹杖取下,让其躯不拘不束。 就在他伸手触碰到商牟蠡圭的右手时,这具已经达到天尊境界的躯体居然瞬间飞灰湮灭,但是那根竹杖却“嗖”一声,化作一把红色钥匙,直接插进了古神通的天灵盖。但这把钥匙似乎有些不合口径,只见它不停地在古神通的脑袋上左右旋转。只是片刻,地上已是一滩鲜血。更是玄妙的是,从谷神通天灵盖处流淌出来的鲜血就像是长了触角的光蚁一般,正在密密麻麻地爬向周围的浮雕,然后融入其中。与此同时,珈蓝白塔的圣贤之气通过那把金色钥匙闯过古神通的天灵盖,也骤然打开了一串尘封已久的记忆。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不过是想不起而已。 在地宫古殿之外,天地骤然变色,风雷之中仿佛吹奏着悲伤的号角,然而死去的人却听到了欢乐的唢呐。落夕深渊飞出无数只涅盘凤凰,鸿鹄天沟降下一头又一头飞龙,隐匿在星空森林的忘川白虎咆哮如雷,弱水河的玄武健步如飞……饕餮也不甘寂寞,穷奇亦是乖巧异常……神兽,凶兽,古妖……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团结。 “恭迎妖祖……”天生骄傲的妖族,在这一刻终于可以真正昂首挺胸了。 “想不到呀,想不到,”魔塔之中,一道沉闷亘古的魔音响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一直就在吾的眼皮底下窜来窜去。”魔祖只是看了一眼天魔,天魔就很是识趣地一声令下:“踏平奇都!” 于是群魔乱舞,乱而有序,凶煞异常。 商牟爱财在天地捭阖之缝隙亦睁开了狭长的眼睛,然后盯着挂载在他胸口的那块破碎了的玄武玉牌,这也意味着他一直敬畏的太阳已然熄灭陨落了。 “爷爷——”商牟爱财不由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陌生,但脑中浮现出的另外一个称呼却不敢冒头。他强忍着内心深处地奇异折磨,轻轻地叫唤了一声,“父亲——”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他握紧拳头,心里早已明了,这两个称呼将永远合葬在他的心里。 奇都真的变成了神奇之都,一个种群的希望在这里升起,另一个种群的希望在这里熄灭。 “天灾易躲,人祸难逃!”一布衣老者骑着一头水牛漫游在时空之中,所有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他都尽收眼底。 巨树世界,一叶天地里,太上忘情的女人居然莫名留下一滴晶莹的眼泪,她伸出纤葱玉手,划过那滴眼泪,然后把泪指放在嘴中吸吮着,渐渐地她淡漠的绝世容颜突然泛起一缕情绪……只依稀听到她喃喃自语,“爷爷……”话音未绝,身已不知所踪,只余下一阵阵淡淡的兰花清香。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灾人祸 (6) 奇都依旧那么巍峨雄伟,只是行走在玄玉碧霞大道上的超级贵族们没有了往日的趾高气扬。他们的服饰依旧那么华丽,只是脑袋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就像是生长茂盛的大柳树,枝叶越是繁茂,身躯却越是弯曲。 这奇都本来是奇域人族的信仰之地,所以烟火气息并没有很重,反倒是一直的庄严神圣不可侵犯的。但很是奇怪,此时的奇都却多了许多奢靡,灯红酒绿,艳歌艳舞……就连那座通天的珈蓝白塔的神圣之光也骤然变得那么暗淡了。 很多人也许不知道,在珈蓝白塔的下面,还有一座地下宫殿。穿过层层的禁制,终于来到了这座宫殿的正殿。所以实际到了这里,反而觉察到这里的空间并没有那么大了,就仅仅是百丈长宽高低而已。就是这样一座不算怎么宽敞的正殿大厅,此时看起来竟然是那么空旷,甚至有些寂寥掺着一片天地的落寞。 之所以让这样的景况生长出这样的情绪,恰是这正殿中横立着一张巨大的黑色长桌,就像是一口大棺材一样,周围还围着八张空白的椅子,但最显眼的还是侧躺在长黑桌子上一身通白的消长身躯,他的身躯绷直。若再仔细一瞧,他全身穿的竟然是白色的丧服,就连他的头发和眉毛都是发白的。突然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竟也是那么泛白。 这具侧躺在长黑桌上的人,竟是古神通。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仿佛苍老许多,就连挺直的腰背也有些佝偻了,他微微动了动紧紧锁的嘴唇惨诉道: “我们败了,而且败得很彻底……”他颓然地翻了一个身,目光正好撞上了一张雕刻着东方的空白椅子,他不由把目光再次转移到其它地方,但也是刻着其他姓氏的空白椅子——苍穹、皇甫、南宫、战神、轩辕……他的目光不停地在空白的椅子上逃窜,像极了一只受惊的老鼠,但那不是惊惧,而是一种毅然悲嚎。最后他只能把目光转移到殿堂的上方,目光所至,那镂空的大殿显得更加的空旷,头上的屋顶距离显得那么遥远。 就在谷神通自言自语之际,一个拄着拐杖的佝偻老人突然出现在这座隐秘的地宫,而且他对这个地方还很是熟悉的模样,他那双狭长又浑浊的双眼,似乎在追忆着宫殿周围那些壁画上的故事。 “失败也是正常的,”商牟蠡圭突然在出现在宫殿中,他拄着拐杖徐徐地向长黑桌走来,随即就近地瘫倒在一张空白的椅子上,然后用着微弱却很平静的声音说道:“这本就是一场必输的豪赌。” “那是东方老哥的位置,”古神通挑了挑白眉,念叨道:“您的位置我有专门安排的。”他曾经那张三十几岁的面容居然变得那么憔悴又苍黄,那一缕干净利落的青丝此时也变成了一坨卷曲的白发,再没有了当初那种仙气飘渺的逍遥了。 “人都走了,还计较这些。”商牟蠡圭却似一只年迈老龟,眼睛也懒得再睁开了,就连手里的竹杖也扔在一旁,整个人更加慵懒地瘫靠在椅子上,何况是再挪动一步。 “所以人活得越久呀,反而在意的东西也就越多呀,”古神通用手捋了捋自己有些毛躁的白发,“看来还是得老了,最好是死了,免得牵挂这么多东西!” “能活着还是好的,”商牟蠡圭有些费劲咧开褶皱脆薄的老脸皮,举起干瘪的嘴唇,露出里面几颗不知埋藏了不知多久如古化石般的牙齿,说道:“你看哪怕像我这样,牙都只剩下两颗了,还是在拼命地活着呢!你才活了我一半的一半,就想着死这种事情了,还是最好别生出这种心思……” 古神通宽慰的同时,却不由得微微好奇问道:“您那么多西都没了,不心疼吗?” “我是一个商人呀,谋利只是为了让我活得更好,现在那些对我来说早就没用了,何必心疼呢。”商牟蠡圭扭了扭倚靠的后背,反问道:“真正心疼的是你!你把自己当成了一名医神,总想着救治更多的人,奈何……事与愿违!” 他的话语就像一道通透的光,一下就穿透了古神通的灵魂。 “难道我们人族就没有了一丁点希望了吗?”古神通不死心。 “希望……”商牟蠡圭\t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浑浊的眼珠里显露出一丝微弱的光,嘴里只是自顾自地喃喃细语:“希望还有希望。”说完他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古神通地心里在追问着,但他却感受到商牟蠡圭的生机已然消失。 他漠然立起身来,就像是一个突然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丧尸般,动作是那般僵硬,更僵硬的是他的眼神。但当他这僵硬的目光触碰到商牟蠡圭真正僵硬的躯体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不住地闪动出很复杂的情绪。他总觉得商牟蠡圭就这样来到他得面前死了,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清楚。 古神通仔细地观察着人族中最为智慧的这个人,他死得如此地顺其自然,就是大限到了,然后就死了。 “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到我这里来死呢?”一股谜团突然笼罩在古神通的脑中挥之不去,隐约之中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谋在发酵。 “明知道是必输,为何还要豪赌呢?”古神通就这样盯着这具早已失去生机的躯体,它的模样是那样的安静自得,全身放轻松地依靠在椅子上,但那双已经闭上的双眼依旧向一双黑洞一般,摄人心魄。但这样的压迫感,对于此时的谷神通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他们奇域八大家族吹响的反攻号角,就像是一扇美丽的窗,诱惑了别人,却关住了自己。 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人,早已经被战争吞噬,而他只是像一粒夹杂在米饭里面的石头,在嘴巴里被咀嚼一番之后,又被嫌弃厌恶地吐了出来,还被名其名曰——你是一颗钻石。但他明白,他连一粒石头都不如了。他看着商牟蠡圭的苍老又干扁躯体,竟是那般亲近,最起码它保持着尸体的形态存在这里。这具尸体每一处地方都很自然放松,但就是唯独一处是紧张的,那就是它的右手,从始至终都紧紧地握着那根朴实的竹拐杖。 谷神通早见此状,也不太放在心上,但却总觉得这样不妥,心想着还是帮其把手中的竹杖取下,让其躯不拘不束。 就在他伸手触碰到商牟蠡圭的右手时,这具已经达到天尊境界的躯体居然瞬间飞灰湮灭,但是那根竹杖却“嗖”一声,化作一把红色钥匙,直接插进了古神通的天灵盖。但这把钥匙似乎有些不合口径,只见它不停地在古神通的脑袋上左右旋转。只是片刻,地上已是一滩鲜血。更是玄妙的是,从谷神通天灵盖处流淌出来的鲜血就像是长了触角的光蚁一般,正在密密麻麻地爬向周围的浮雕,然后融入其中。与此同时,珈蓝白塔的圣贤之气通过那把金色钥匙闯过古神通的天灵盖,也骤然打开了一串尘封已久的记忆。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记,只不过是想不起而已。 在地宫古殿之外,天地骤然变色,风雷之中仿佛吹奏着悲伤的号角,然而死去的人却听到了欢乐的唢呐。落夕深渊飞出无数只涅盘凤凰,鸿鹄天沟降下一头又一头飞龙,隐匿在星空森林的忘川白虎咆哮如雷,弱水河的玄武健步如飞……饕餮也不甘寂寞,穷奇亦是乖巧异常……神兽,凶兽,古妖……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团结。 “恭迎妖祖……”天生骄傲的妖族,在这一刻终于可以真正昂首挺胸了。 “想不到呀,想不到,”魔塔之中,一道沉闷亘古的魔音响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一直就在吾的眼皮底下窜来窜去。”魔祖只是看了一眼天魔,天魔就很是识趣地一声令下:“踏平奇都!” 于是群魔乱舞,乱而有序,凶煞异常。 商牟爱财在天地捭阖之缝隙亦睁开了狭长的眼睛,然后盯着挂载在他胸口的那块破碎了的玄武玉牌,这也意味着他一直敬畏的太阳已然熄灭陨落了。 “爷爷——”商牟爱财不由对这个称呼感到有些陌生,但脑中浮现出的另外一个称呼却不敢冒头。他强忍着内心深处地奇异折磨,轻轻地叫唤了一声,“父亲——”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称呼,他握紧拳头,心里早已明了,这两个称呼将永远合葬在他的心里。 奇都真的变成了神奇之都,一个种群的希望在这里升起,另一个种群的希望在这里熄灭。 “天灾易躲,人祸难逃!”一布衣老者骑着一头水牛漫游在时空之中,所有的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他都尽收眼底。 巨树世界,一叶天地里,太上忘情的女人居然莫名留下一滴晶莹的眼泪,她伸出纤葱玉手,划过那滴眼泪,然后把泪指放在嘴中吸吮着,渐渐地她淡漠的绝世容颜突然泛起一缕情绪……只依稀听到她喃喃自语,“爷爷……”话音未绝,身已不知所踪,只余下一阵阵淡淡的兰花清香。 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通陨落(一)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有琴子贤举着酒樽面对着一群来到紫贤酒楼买醉忘忧的众人不停地劝导道:“诸位举杯共饮,一同消了这万古之愁。” 哐镗……众人听罢,却是酒樽纷纷摔落在地上,骤然惊呼大叫道:“那是……古圣神兽金龙!”随着众人目光所去,只见天空之上一道金光璀璨的五爪金龙,盘旋飞翔在奇都的上空,那股威严,让众人不寒而栗。 “天哪,还有上古神兽凤凰!” “还有玄隐神兽——玄武……” “通体玄冰,身形如龙,居然还有幻雪冰龙……” “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那是上古凶兽饕餮!” “足乘两龙,其形如虎……那是凶兽穷奇!” “其目如阳,三足而立,那是炽焰金乌?” 只见这些神兽凶兽不停地盘旋在奇都得珈蓝白塔,然后全都放出各自的神光不断地攻击着珈蓝白塔。 奇都众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突然出现的神兽和凶兽居然要摧毁他们的精神之柱——珈蓝白塔。那是奇域人族曾经骄傲的历史痕迹,也是他们当今绝望中的唯一信仰。因为他们始终相信那些已经超越成圣贤的人族祖先一定会庇佑着他们的。但是如今连接着他们彼此的精神纽带——珈蓝白塔却是在被外来异族摧毁,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 不仅如此,天空另外一边突然变暗,一群魔气滔天的魔族大军也兵临城上。更为汹涌澎湃的是那些玄妖异兽,直接就是倾巢而出了,瞬间就已经把奇都围得水泄不通了。 “看来,天要亡我人族呀!”有人在悲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亦有人在其中大声喝道:“杀……大家随我一起杀了这些狗娘养的。” 奇都之中,有人在哀叹着逃窜;有人在冲锋叫杀,大战一触即发。 跨啦……随着珈蓝白塔的一声破碎之音响起,通白的玉石不停地从天空坠落下来。所有人族的火气已经蓄满——“杀……杀……”整座奇都瞬间响彻了杀声。 “看来还是黄席主煽风点火的功夫是厉害呀。” 有琴烈峰突然从一处秘境中走出来,满脸陶醉在漫天的杀声之中。 “恭迎有琴至尊……” 黄大海见其突然出现,急忙躬身迎接。 “黄席主不必拘谨,”有琴烈风却是罢罢手,嘴角微微斜着,眼睛却是有些好奇地盯着黄大海的下巴问道:“看来黄席主最近的生活真是滋润呀,可怜本尊却是一直孤寡多年呢。” 黄大闻言,不由自主摸了一下嘴角下巴,那根曾经陪伴他无数次日夜思索的痣毛已经不见了。他的心里莫名往下一沉,但他的余光却是飘向了他的卧室。 “凭有琴至尊您的尊贵,什么样的女子,不能为您所倾倒。”黄大海说着,但他的余光一刻也没离敢开过他的卧室,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根本是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坚持着。 “怎么,黄席主是身体不舒服?”有琴烈峰却是半脸浅笑半脸阴冷问道,“还是是怕本尊对你的伊伊下手呀?” “有琴至尊莫要说笑了,”黄大海急忙笑脸迎道:“伊伊不过是在下的糟糠之妻,哪里配得上您的至尊之姿。” “千代家族的宝贝圣女,倒也算不错了,本尊其实没那么挑剔了。”有琴烈峰说着,就向黄大海的卧室走去。 黄大海看着对方渐渐地靠近他的卧室,只能不停地抖着想要紧握的双手,他心里明白,只要他一握紧拳头,那么今晚悲剧必生。 “夫君,是有客人来了吗?”卧室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我这就起来泡茶待客,莫要怠慢了贵客了。” 黄大海看着有琴烈峰小心翼翼地问道:“有琴至尊那就让贱内为您泡上一盏茶?” “夜已深了,喝茶就算了,不过……还真的是有个不情之请。”有琴烈峰有些难为情地语顿。 黄大海却是急切谄道:“有琴至尊但说……” 没等黄大海把后面的话说完,有琴烈峰直接信手一挥,一颗人头直接掉落地上。 “你表现得让本尊太过满意了,本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赏赐你了,那就唯有赐你一死了。”有琴烈峰随脚踢开黄大海的脑袋,然后就向着千代伊所在的卧室走去了。 “啊……” 房间内传来一声农女子的惨叫,后续还有隐约的抽泣与喘息,但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声响。 “还是年轻的女子吃起来美味,”有琴烈风尽管满意地整理着衣裳,但还是眼神中还是闪过一阵惋惜,“可惜已经是处子之身了,要不然就更加味道就更鲜美了。” 奇都的街道上早已充满各种妖兽魔物,它们智力不高,但是却极其凶恶嗜血。有琴子贤看着街道上的这些妖兽魔物,并不打算与之有过纠缠的打算。 “妖族和魔族来势汹汹,此次人族怕是有灭族之灾了。我还是尽早让大哥和三姐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有琴子贤就回到了有琴家族的府邸,但是很是奇怪的是,他们家府邸的周围并没有一只妖兽凶魔出没,但也没有见到其家族的任何守卫。 “难道是大哥和三姐遭遇什么危险了吗?”有琴子贤甩了甩脑袋,尽管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醉意,但是脑袋里还是忍不住会浮现出一些恐怕的念头:“希望……大哥和三姐都不要有事情。” 有琴子贤直接穿过纵横交错的楼亭,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心里嘀咕着:“真是奇怪了,一个守卫也没有,这些法阵也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三姐!”有琴子贤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就向有琴玲珑的房间移去。 “房间里有光。”有琴子贤不由心头一乐,但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间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只有一股独特芬芳,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 “事出反常,”有琴子贤眉头突然一紧,“不好,逃——”然而就在他动身离开到一半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至尊领域力量却完全限制住了他。 “子贤,怎么才刚回来就要离开呀,”有琴烈峰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关心说道:“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 “三姐呢?”有琴子贤淡漠地追问道。 “玲珑呀,她可是比你机灵多了,遇到危险早就躲起来了。” “大哥为什么呀,我们可是一家人呀。”有琴子贤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放心子贤,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咱们是亲兄弟。” “二哥也是你的亲兄弟,可你还不是一样……下得了手。” “你和他不一样,这些年我待你和玲珑如何,难道你们心里没有点数吗?可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但在你们心里始终就是向着他那个废人,冷月也是一样,就连我的‘女儿’也是如此,你们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呢!”有琴烈峰越说越是癫狂,眼神也是更加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贪婪地色欲,“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加倍地好好疼爱你们了。特别是我的玲珑‘妹妹’,还有的小雪儿。” “你这个恶魔,禽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有琴子贤撕心裂肺地咒骂着,却是偷偷地在调动自身的力量。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有琴烈峰确是识破了有琴子贤的打算,直接就是震碎了他的玄丹。 “啊——”一道惨叫声划破了夜空,并与奇都漫天的杀斗之声融为了一体。 “很美妙的叫声,”有琴烈峰神色癫狂,但动作却是那样的干净利落地直接再次撕开有琴子贤的一只胳膊,“那我就再给你的三姐再加一个餐,就不信她不来吃个宵夜?” “三……姐,”有琴子贤不停的喋血,嘴里只能依稀地碎念道:“逃,快……逃……” “够了,有琴烈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空间之中突然破碎,徐徐走出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绯红的紧身衣裙,然而她那美艳张容颜却是泪眼婆娑,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滔天恨意与怒意,特别是她双精修手还在不停地滴落着鲜血。 “啧啧……玲珑你真是……”有琴烈峰伸着右手食指不停地对着有琴玲珑晃动着,“真是不懂得节制呀,大半夜的还得要子贤的一只胳膊加餐才肯出来。不过大哥对你一直都是偏爱有加,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你说是,子贤!”说着还不忘继续在有琴子贤受伤胳膊上用力扯了一下。 “唔……”有琴子贤并没有大声叫唤了,只是要紧着牙冠。 “真是可怜!”l “子贤看来你三姐还是挺在乎你的嘛,你看说你可怜呢?” 有琴玲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直勾勾地盯着有琴烈峰,然后嘴角却是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我说的是有琴烈峰你真可怜。” “我可怜,哈哈……”有琴烈峰不可思议地说道:“玲珑你居然说我可怜,我已经成就至尊之位,更是有琴家族的族长,你居然说我可怜。”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有琴玲珑冷眼反问道,“雪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至始至终怜碰都没有碰过冷月嫂子;还有你其实一直都在嫉妒着二哥;活了那么久,连一个爱你的人都没有?你居然说你不可怜!你其实只是一只可怜虫而已,你的死活也不会有谁会关心的,还有你真的是男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太监呢……” “住嘴,”有琴烈峰像是被戳到了痛楚,忍不住有些恼怒,特别是听到冷月这个名字的时候。 “我偏不,”有琴玲珑就是要一阵见血地说着:“其实你的骨子里一直都害怕着二哥,害怕他夺走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很好,玲珑你成功惹怒我了。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让你看看大哥我是不是真太监。” 有琴烈峰随手扔掉了有琴子贤,然后直接就把魔爪伸向了有琴玲珑的玉璞,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刹那之间的绝望向她降临。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却是从虚空之中探了出来,瞬间向有琴烈峰的裆部抓去。 “不好,”有琴烈峰正想逃,但却为时已晚,一股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痛楚袭便他的全身,他没有大呼大叫,只是阴冷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之人,但却也是他最为熟悉的人。 “看来大哥你真的是太监呢!” 一个收拾干净整洁的偏偏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夜空之上,他只是凝眸望了一眼更遥远的深空,然后把手里扯到东西,随手一扔。 第二百三十五章 神通陨落(一)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有琴子贤举着酒樽面对着一群来到紫贤酒楼买醉忘忧的众人不停地劝导道:“诸位举杯共饮,一同消了这万古之愁。” 哐镗……众人听罢,却是酒樽纷纷摔落在地上,骤然惊呼大叫道:“那是……古圣神兽金龙!”随着众人目光所去,只见天空之上一道金光璀璨的五爪金龙,盘旋飞翔在奇都的上空,那股威严,让众人不寒而栗。 “天哪,还有上古神兽凤凰!” “还有玄隐神兽——玄武……” “通体玄冰,身形如龙,居然还有幻雪冰龙……” “身如牛,人面目在腋下……那是上古凶兽饕餮!” “足乘两龙,其形如虎……那是凶兽穷奇!” “其目如阳,三足而立,那是炽焰金乌?” 只见这些神兽凶兽不停地盘旋在奇都得珈蓝白塔,然后全都放出各自的神光不断地攻击着珈蓝白塔。 奇都众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突然出现的神兽和凶兽居然要摧毁他们的精神之柱——珈蓝白塔。那是奇域人族曾经骄傲的历史痕迹,也是他们当今绝望中的唯一信仰。因为他们始终相信那些已经超越成圣贤的人族祖先一定会庇佑着他们的。但是如今连接着他们彼此的精神纽带——珈蓝白塔却是在被外来异族摧毁,他们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 不仅如此,天空另外一边突然变暗,一群魔气滔天的魔族大军也兵临城上。更为汹涌澎湃的是那些玄妖异兽,直接就是倾巢而出了,瞬间就已经把奇都围得水泄不通了。 “看来,天要亡我人族呀!”有人在悲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亦有人在其中大声喝道:“杀……大家随我一起杀了这些狗娘养的。” 奇都之中,有人在哀叹着逃窜;有人在冲锋叫杀,大战一触即发。 跨啦……随着珈蓝白塔的一声破碎之音响起,通白的玉石不停地从天空坠落下来。所有人族的火气已经蓄满——“杀……杀……”整座奇都瞬间响彻了杀声。 “看来还是黄席主煽风点火的功夫是厉害呀。” 有琴烈峰突然从一处秘境中走出来,满脸陶醉在漫天的杀声之中。 “恭迎有琴至尊……” 黄大海见其突然出现,急忙躬身迎接。 “黄席主不必拘谨,”有琴烈风却是罢罢手,嘴角微微斜着,眼睛却是有些好奇地盯着黄大海的下巴问道:“看来黄席主最近的生活真是滋润呀,可怜本尊却是一直孤寡多年呢。” 黄大闻言,不由自主摸了一下嘴角下巴,那根曾经陪伴他无数次日夜思索的痣毛已经不见了。他的心里莫名往下一沉,但他的余光却是飘向了他的卧室。 “凭有琴至尊您的尊贵,什么样的女子,不能为您所倾倒。”黄大海说着,但他的余光一刻也没离敢开过他的卧室,尽管他知道这样的行为根本是无济于事,但还是忍不住这样坚持着。 “怎么,黄席主是身体不舒服?”有琴烈峰却是半脸浅笑半脸阴冷问道,“还是是怕本尊对你的伊伊下手呀?” “有琴至尊莫要说笑了,”黄大海急忙笑脸迎道:“伊伊不过是在下的糟糠之妻,哪里配得上您的至尊之姿。” “千代家族的宝贝圣女,倒也算不错了,本尊其实没那么挑剔了。”有琴烈峰说着,就向黄大海的卧室走去。 黄大海看着对方渐渐地靠近他的卧室,只能不停地抖着想要紧握的双手,他心里明白,只要他一握紧拳头,那么今晚悲剧必生。 “夫君,是有客人来了吗?”卧室内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子声音,“我这就起来泡茶待客,莫要怠慢了贵客了。” 黄大海看着有琴烈峰小心翼翼地问道:“有琴至尊那就让贱内为您泡上一盏茶?” “夜已深了,喝茶就算了,不过……还真的是有个不情之请。”有琴烈峰有些难为情地语顿。 黄大海却是急切谄道:“有琴至尊但说……” 没等黄大海把后面的话说完,有琴烈峰直接信手一挥,一颗人头直接掉落地上。 “你表现得让本尊太过满意了,本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赏赐你了,那就唯有赐你一死了。”有琴烈峰随脚踢开黄大海的脑袋,然后就向着千代伊所在的卧室走去了。 “啊……” 房间内传来一声农女子的惨叫,后续还有隐约的抽泣与喘息,但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声响。 “还是年轻的女子吃起来美味,”有琴烈风尽管满意地整理着衣裳,但还是眼神中还是闪过一阵惋惜,“可惜已经是处子之身了,要不然就更加味道就更鲜美了。” 奇都的街道上早已充满各种妖兽魔物,它们智力不高,但是却极其凶恶嗜血。有琴子贤看着街道上的这些妖兽魔物,并不打算与之有过纠缠的打算。 “妖族和魔族来势汹汹,此次人族怕是有灭族之灾了。我还是尽早让大哥和三姐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一会儿,有琴子贤就回到了有琴家族的府邸,但是很是奇怪的是,他们家府邸的周围并没有一只妖兽凶魔出没,但也没有见到其家族的任何守卫。 “难道是大哥和三姐遭遇什么危险了吗?”有琴子贤甩了甩脑袋,尽管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醉意,但是脑袋里还是忍不住会浮现出一些恐怕的念头:“希望……大哥和三姐都不要有事情。” 有琴子贤直接穿过纵横交错的楼亭,周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心里嘀咕着:“真是奇怪了,一个守卫也没有,这些法阵也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三姐!”有琴子贤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就向有琴玲珑的房间移去。 “房间里有光。”有琴子贤不由心头一乐,但当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间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只有一股独特芬芳,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 “事出反常,”有琴子贤眉头突然一紧,“不好,逃——”然而就在他动身离开到一半的时候,一股强大的至尊领域力量却完全限制住了他。 “子贤,怎么才刚回来就要离开呀,”有琴烈峰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关心说道:“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为好。” “三姐呢?”有琴子贤淡漠地追问道。 “玲珑呀,她可是比你机灵多了,遇到危险早就躲起来了。” “大哥为什么呀,我们可是一家人呀。”有琴子贤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放心子贤,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咱们是亲兄弟。” “二哥也是你的亲兄弟,可你还不是一样……下得了手。” “你和他不一样,这些年我待你和玲珑如何,难道你们心里没有点数吗?可我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但在你们心里始终就是向着他那个废人,冷月也是一样,就连我的‘女儿’也是如此,你们何尝考虑过我的感受呢!”有琴烈峰越说越是癫狂,眼神也是更加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贪婪地色欲,“既然如此,我只能选择加倍地好好疼爱你们了。特别是我的玲珑‘妹妹’,还有的小雪儿。” “你这个恶魔,禽兽,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有琴子贤撕心裂肺地咒骂着,却是偷偷地在调动自身的力量。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有琴烈峰确是识破了有琴子贤的打算,直接就是震碎了他的玄丹。 “啊——”一道惨叫声划破了夜空,并与奇都漫天的杀斗之声融为了一体。 “很美妙的叫声,”有琴烈峰神色癫狂,但动作却是那样的干净利落地直接再次撕开有琴子贤的一只胳膊,“那我就再给你的三姐再加一个餐,就不信她不来吃个宵夜?” “三……姐,”有琴子贤不停的喋血,嘴里只能依稀地碎念道:“逃,快……逃……” “够了,有琴烈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空间之中突然破碎,徐徐走出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绯红的紧身衣裙,然而她那美艳张容颜却是泪眼婆娑,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滔天恨意与怒意,特别是她双精修手还在不停地滴落着鲜血。 “啧啧……玲珑你真是……”有琴烈峰伸着右手食指不停地对着有琴玲珑晃动着,“真是不懂得节制呀,大半夜的还得要子贤的一只胳膊加餐才肯出来。不过大哥对你一直都是偏爱有加,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你说是,子贤!”说着还不忘继续在有琴子贤受伤胳膊上用力扯了一下。 “唔……”有琴子贤并没有大声叫唤了,只是要紧着牙冠。 “真是可怜!”l “子贤看来你三姐还是挺在乎你的嘛,你看说你可怜呢?” 有琴玲珑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直勾勾地盯着有琴烈峰,然后嘴角却是露出了轻蔑的微笑,“我说的是有琴烈峰你真可怜。” “我可怜,哈哈……”有琴烈峰不可思议地说道:“玲珑你居然说我可怜,我已经成就至尊之位,更是有琴家族的族长,你居然说我可怜。”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有琴玲珑冷眼反问道,“雪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至始至终怜碰都没有碰过冷月嫂子;还有你其实一直都在嫉妒着二哥;活了那么久,连一个爱你的人都没有?你居然说你不可怜!你其实只是一只可怜虫而已,你的死活也不会有谁会关心的,还有你真的是男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太监呢……” “住嘴,”有琴烈峰像是被戳到了痛楚,忍不住有些恼怒,特别是听到冷月这个名字的时候。 “我偏不,”有琴玲珑就是要一阵见血地说着:“其实你的骨子里一直都害怕着二哥,害怕他夺走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很好,玲珑你成功惹怒我了。放心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让你看看大哥我是不是真太监。” 有琴烈峰随手扔掉了有琴子贤,然后直接就把魔爪伸向了有琴玲珑的玉璞,她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刹那之间的绝望向她降临。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却是从虚空之中探了出来,瞬间向有琴烈峰的裆部抓去。 “不好,”有琴烈峰正想逃,但却为时已晚,一股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痛楚袭便他的全身,他没有大呼大叫,只是阴冷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之人,但却也是他最为熟悉的人。 “看来大哥你真的是太监呢!” 一个收拾干净整洁的偏偏中年男子赫然出现在夜空之上,他只是凝眸望了一眼更遥远的深空,然后把手里扯到东西,随手一扔。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神通陨落(二) “有琴最先,”有琴烈峰阴狠的盯着面前这个风度超然的中年男子,很是疑惑地质问道:“你……不是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废人了,怎么可能突破到至尊之境。” “玲珑没事?”有琴最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身边的有琴玲珑道温声歉:“抱歉,是二哥来晚了,让你和子贤受罪了。” “二哥,”有琴玲珑眼神泛着温柔看着有琴最先,可是她的余光扫到有琴烈峰的时候,怨夹着恨意道:“我没有事,只是子贤他……都怨我没有早点认清这个禽兽的面目。” “玲珑你先带着子贤离开,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有琴最先只是平静而淡漠地说道。 “好,那二哥你小心一点。”有琴玲珑也不啰嗦,直接就带着受伤的有琴子贤就离开了。 有琴烈峰哪里肯让这二人轻易离开,大喝一声:“探魔手。”就看见一只银黑色的巨大魔手从虚空之中凝结而出,瞬间出现在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的面前。 “天昭……”有琴最先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空间之中就出现了一道无色墙,挡住了巨大的银黑色魔爪。 有琴家族这两个至尊之境的强者斗得一小片天地色变,小小的奇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妖兽与魔兽缤纷袭杀。 “魔祖,要不还是让在下去助其一臂之力,怎么说也是帮我们做事的棋子。”黑暗之中,心魔悻悻说道。 “嘘……”魔祖只是作了一个噤声,“观棋不语。” 心魔只能急忙退下。 “心魔,你可从来不在乎这些的,怎么今天还突然关心起一个人族来了。”精灵魔尊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盯着心魔。 “你别多想了小娃娃,他只是关心他的美食而已,那可是他最在意的一个事物呢。”欲魔对着精灵魔尊吹了一口气,然后还想伸手捏他那张娃娃脸。 “离本尊远一点,你这精虫大妈。”精灵魔尊却很是嫌弃地躲开了。 “欲魔,人家精灵魔还小,”阴魔看着一直沉默的罪魔说道:“你要是欲求不满,可以找罪魔呀,他一定可以满足你的!” “切,”罪魔并没有理会,只是远远地看着另外一处按兵不动的那些妖族至尊。 “媚姨,那可是我们的妖祖,为何不出手相助。”桃小妖很不理解更让她厌恶的是为什么她们还要跟着九幽蟒蛇一族而来,一看到浊阴那双阴冷浊绿的眼睛,就让她很不舒服。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舞媚对着后面的一群九尾天狐说道。 浊阴吐了吐蛇信,说道:“小妖妹妹,你还是好好带着哥哥身边,这样我也才好好保护你呀。” “滚……”桃小妖怒骂道。 “哼……”浊阴仍旧幽幽地盯着桃小妖,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贪欲。 “大家快看,那些古圣神兽居然是奇域八大家族的继承人。”有人在战火中突然大喊道。 果然在珈蓝白塔盘旋的那些神兽与凶兽竟然化成了人形,那五爪金龙就是仙气飘飘的轩辕仙、幻雪冰龙则是幻千秋、凶兽饕餮是战十一、凶兽穷奇是苍穹龙骑、神兽凤凰是南宫徵羽、炽焰金乌是东方傲然、玄隐玄武是商牟爱财…… “给我破……”随着化为人形的商牟爱财等人发出最后的神力,珈蓝白塔终于完全破碎,而他们一行人也完全力竭向着地下坠落。 “我就说我们人族怎么会那么轻易败给了魔族和妖族,原来我们八大家族的继承人的就是妖族,咱们一定要把他们的神血抽干了。”已经杀红眼的奇域人族直接闪现出疯狂而贪婪的凶光。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精神寄托,杀戮和复仇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都给我住手!” 珈蓝白塔九地之下突然传来一阵天道之声,带着毋庸置疑无尽法则之力,瞬间就让所有的生灵都禁止了行动。 “终于找到你了,帝俊。”魔祖的声音中终于吐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味道。 “罗睺,你果然是很落后。”古神通突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神灵在对话,哪怕是至尊强者在他们面前也只能被隔绝在另外一片世界里。 “看看你一心想要拯救的这些肉虫,他们除了会相互啃食彼此,还学会了什么。你居然愚蠢地把血书的力量分给了他们,实在是愚蠢得不行呀。”魔祖癫笑着。 “罗睺,你以为灭世降临,凭着你的力量可以对抗吗?”古神通说。 “你怕,可不代表我怕。”罗睺不以为意说道:“我只要血书,把它交出来。” “血书的力量根本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它只会选择属于适合它的人。”古神通说。 “看来你是不打算把它交出来了。”魔祖说着,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妖异的男子,他一双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古神通,仿佛想要把他直接吞噬,这个血眼男子正是司徒俊文,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他就只是一个嗜血的灭世之魔物。他就是魔祖手中的一件兵器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嗜血天珠!”古神通眼睛闪烁一跳,可却也没有继续言说什么。 魔祖没有任何地动作,但是司徒俊文却直接打破了空间禁锢,时空的碎片历历在目,所有生灵的鲜血直接就被他形成的血空之洞吸去。 “血魔黑洞,你们到底是杀了多少生灵。”谷神通心中只有悲悯。 魔祖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依旧悠悠地坐在魔骨之座上,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他也没有管他的那些手下,任由着他们被血魔黑洞吞噬。 这是一场无差别的毁灭,但是古神通却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出现,他刺破自己的手指间,一滴白色的血泊,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洞,然后直接吞没了血魔黑洞,两者直接消失,那些被吸进去的人与各种妖兽魔兽都被还了回来。仿佛一切并没有发生一样。然而仔细 观察地话,还发现一个奇特的地方,那就是那些受伤的人直接就恢复了全部。 “我的手居然好了,还有我的玄丹也恢复了。”有琴子贤欢欣雀跃大叫着。 “我的身体还是完整的,哈哈……”有琴烈峰的笑声无疑是最大的。 关于这样的声音还有很多,他们现在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所有人与妖兽只想逃离,哪怕是一些至尊强者也不敢逗留。 “帝俊,你还是那么天真……又可笑呢?”魔祖裂开幽黑的大嘴,一道宛如天地混沌般的魔气从其中溢了出来,然后所有的生灵的眼睛直接就变成了幽黑的瞳孔,完全没有任何知觉,而且还直接向着谷神通撕咬杀去。 “净化……”只见古神通用右手划破破左手掌心,那些白色黑洞再次把所有人吞噬,然后那些人的眼睛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帝俊你对于血书的运用难道就只有这点威力吗?实在是让我很是失望呀!”魔祖无奈摇头叹息,他突然从魔骨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撕开一片天空,只见上面全是排列得十分整齐的金字塔般的天兵神将。 “罗睺,好久不见呢?”金字塔最顶端徐徐走出一个身穿帝尊道袍的中年男子。 “元始,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魔祖一脸不屑。 “大胆,竟敢侮辱我们神祖。”那些天兵神剑齐声一吼,整个乾坤都震颤。 谁知面对这种灭天之威力的嘶吼,他竟只是轻吹一口气,所有的天兵神将就像发了疯一样互相撕咬起来了。 “罗睺,本来我是想来帮你一把的,但你这不是让我要一定杀了你么。”神祖元始只是一个眼神,仿佛一个星系就要破碎。 “元始,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来试试看。”魔祖不以为意,但却没有让那些天兵神将完全消失。 “口是心非的家伙,”神祖元始脸色倒是变得缓和了许多,神念道:“怎么她没有来吗?” 纵使无法无天的魔祖当听到这个“她”的时候,居然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放心我对血书不感兴趣,而且我还会帮你夺下它。”神祖元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并表现得很大方的样子。 魔祖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答应。 “我明白了,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祸书已经出现了呢?”神祖元始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魔祖看着原始就这样离开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幽幽看着谷神通,没有任何表情,他也没有表情。 “真正的噩梦现在才正式开始。” 只见魔祖一张开魔手,一颗血色心脏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很是神奇的是,这颗心脏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女子,但随着魔祖直接把那个女子和手上的心脏捏碎以后。那本来还受到谷神通的影响的司徒俊文,瞬间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司徒俊文已然变成了一个无敌的魔神,所有的规则之力都无法对他有任何限制一样。 谷神通只能通过肉体对抗,两人从天上斗到地下,再从地下斗到天上。 魔祖却是把目光看向了那八大家族的继承人,“既然帝俊你那么在意这些臭虫,那我干脆全部毁掉算了,首先就从你身边的这八只可怜虫开始。” “罗睺有本事冲我来。”谷神通直接把司徒俊文一把推开到另外一片空间之外,争取到了瞬息的机会,制止住了魔祖。 这就是天书的绝对压制,魔祖不得不退开,嗜血天珠和血书同根共源,但是两者之间却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天书是更加完整的灵之物,然而天宝却是拥有强大意识的。所以魔祖才不愿直接接纳并使用嗜血天珠,而是继续让其在司徒俊文的身上。 在谷神通把魔祖逼迫得节节败退的时候,司徒俊文突然出现直接把谷神通锁住了。三者就在这个时候处在了一种平衡的状态。 八大魔尊与八大古圣神兽一时之间斗得不可开交。 人族与妖魔依旧互相厮杀。 有琴最先和有琴烈峰的战斗也没有停止。 奇都很快就直接被毁灭,瞬战火蔓延到中洲,最后波及到整个奇域五洲,整个奇域再次受到无差别地毁灭打击,这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就在大家斗得最欢的时候,一个身穿着墨色衣裙的女子却是抱着一具烧焦的骷髅骨出现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神通陨落(二) “有琴最先,”有琴烈峰阴狠的盯着面前这个风度超然的中年男子,很是疑惑地质问道:“你……不是已经是成为了一个废人了,怎么可能突破到至尊之境。” “玲珑没事?”有琴最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身边的有琴玲珑道温声歉:“抱歉,是二哥来晚了,让你和子贤受罪了。” “二哥,”有琴玲珑眼神泛着温柔看着有琴最先,可是她的余光扫到有琴烈峰的时候,怨夹着恨意道:“我没有事,只是子贤他……都怨我没有早点认清这个禽兽的面目。” “玲珑你先带着子贤离开,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有琴最先只是平静而淡漠地说道。 “好,那二哥你小心一点。”有琴玲珑也不啰嗦,直接就带着受伤的有琴子贤就离开了。 有琴烈峰哪里肯让这二人轻易离开,大喝一声:“探魔手。”就看见一只银黑色的巨大魔手从虚空之中凝结而出,瞬间出现在有琴玲珑和有琴子贤的面前。 “天昭……”有琴最先只是轻描淡写地一挥手,空间之中就出现了一道无色墙,挡住了巨大的银黑色魔爪。 有琴家族这两个至尊之境的强者斗得一小片天地色变,小小的奇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摧残,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妖兽与魔兽缤纷袭杀。 “魔祖,要不还是让在下去助其一臂之力,怎么说也是帮我们做事的棋子。”黑暗之中,心魔悻悻说道。 “嘘……”魔祖只是作了一个噤声,“观棋不语。” 心魔只能急忙退下。 “心魔,你可从来不在乎这些的,怎么今天还突然关心起一个人族来了。”精灵魔尊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地盯着心魔。 “你别多想了小娃娃,他只是关心他的美食而已,那可是他最在意的一个事物呢。”欲魔对着精灵魔尊吹了一口气,然后还想伸手捏他那张娃娃脸。 “离本尊远一点,你这精虫大妈。”精灵魔尊却很是嫌弃地躲开了。 “欲魔,人家精灵魔还小,”阴魔看着一直沉默的罪魔说道:“你要是欲求不满,可以找罪魔呀,他一定可以满足你的!” “切,”罪魔并没有理会,只是远远地看着另外一处按兵不动的那些妖族至尊。 “媚姨,那可是我们的妖祖,为何不出手相助。”桃小妖很不理解更让她厌恶的是为什么她们还要跟着九幽蟒蛇一族而来,一看到浊阴那双阴冷浊绿的眼睛,就让她很不舒服。 “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轻举妄动。”舞媚对着后面的一群九尾天狐说道。 浊阴吐了吐蛇信,说道:“小妖妹妹,你还是好好带着哥哥身边,这样我也才好好保护你呀。” “滚……”桃小妖怒骂道。 “哼……”浊阴仍旧幽幽地盯着桃小妖,丝毫不掩饰他眼中的贪欲。 “大家快看,那些古圣神兽居然是奇域八大家族的继承人。”有人在战火中突然大喊道。 果然在珈蓝白塔盘旋的那些神兽与凶兽竟然化成了人形,那五爪金龙就是仙气飘飘的轩辕仙、幻雪冰龙则是幻千秋、凶兽饕餮是战十一、凶兽穷奇是苍穹龙骑、神兽凤凰是南宫徵羽、炽焰金乌是东方傲然、玄隐玄武是商牟爱财…… “给我破……”随着化为人形的商牟爱财等人发出最后的神力,珈蓝白塔终于完全破碎,而他们一行人也完全力竭向着地下坠落。 “我就说我们人族怎么会那么轻易败给了魔族和妖族,原来我们八大家族的继承人的就是妖族,咱们一定要把他们的神血抽干了。”已经杀红眼的奇域人族直接闪现出疯狂而贪婪的凶光。他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精神寄托,杀戮和复仇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都给我住手!” 珈蓝白塔九地之下突然传来一阵天道之声,带着毋庸置疑无尽法则之力,瞬间就让所有的生灵都禁止了行动。 “终于找到你了,帝俊。”魔祖的声音中终于吐露出了一丝喜悦的味道。 “罗睺,你果然是很落后。”古神通突然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神灵在对话,哪怕是至尊强者在他们面前也只能被隔绝在另外一片世界里。 “看看你一心想要拯救的这些肉虫,他们除了会相互啃食彼此,还学会了什么。你居然愚蠢地把血书的力量分给了他们,实在是愚蠢得不行呀。”魔祖癫笑着。 “罗睺,你以为灭世降临,凭着你的力量可以对抗吗?”古神通说。 “你怕,可不代表我怕。”罗睺不以为意说道:“我只要血书,把它交出来。” “血书的力量根本不是你我能够掌控的,它只会选择属于适合它的人。”古神通说。 “看来你是不打算把它交出来了。”魔祖说着,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妖异的男子,他一双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古神通,仿佛想要把他直接吞噬,这个血眼男子正是司徒俊文,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他就只是一个嗜血的灭世之魔物。他就是魔祖手中的一件兵器而已,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嗜血天珠!”古神通眼睛闪烁一跳,可却也没有继续言说什么。 魔祖没有任何地动作,但是司徒俊文却直接打破了空间禁锢,时空的碎片历历在目,所有生灵的鲜血直接就被他形成的血空之洞吸去。 “血魔黑洞,你们到底是杀了多少生灵。”谷神通心中只有悲悯。 魔祖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依旧悠悠地坐在魔骨之座上,完全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他也没有管他的那些手下,任由着他们被血魔黑洞吞噬。 这是一场无差别的毁灭,但是古神通却没有让这样的事情出现,他刺破自己的手指间,一滴白色的血泊,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白洞,然后直接吞没了血魔黑洞,两者直接消失,那些被吸进去的人与各种妖兽魔兽都被还了回来。仿佛一切并没有发生一样。然而仔细 观察地话,还发现一个奇特的地方,那就是那些受伤的人直接就恢复了全部。 “我的手居然好了,还有我的玄丹也恢复了。”有琴子贤欢欣雀跃大叫着。 “我的身体还是完整的,哈哈……”有琴烈峰的笑声无疑是最大的。 关于这样的声音还有很多,他们现在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所有人与妖兽只想逃离,哪怕是一些至尊强者也不敢逗留。 “帝俊,你还是那么天真……又可笑呢?”魔祖裂开幽黑的大嘴,一道宛如天地混沌般的魔气从其中溢了出来,然后所有的生灵的眼睛直接就变成了幽黑的瞳孔,完全没有任何知觉,而且还直接向着谷神通撕咬杀去。 “净化……”只见古神通用右手划破破左手掌心,那些白色黑洞再次把所有人吞噬,然后那些人的眼睛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帝俊你对于血书的运用难道就只有这点威力吗?实在是让我很是失望呀!”魔祖无奈摇头叹息,他突然从魔骨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撕开一片天空,只见上面全是排列得十分整齐的金字塔般的天兵神将。 “罗睺,好久不见呢?”金字塔最顶端徐徐走出一个身穿帝尊道袍的中年男子。 “元始,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呢。”魔祖一脸不屑。 “大胆,竟敢侮辱我们神祖。”那些天兵神剑齐声一吼,整个乾坤都震颤。 谁知面对这种灭天之威力的嘶吼,他竟只是轻吹一口气,所有的天兵神将就像发了疯一样互相撕咬起来了。 “罗睺,本来我是想来帮你一把的,但你这不是让我要一定杀了你么。”神祖元始只是一个眼神,仿佛一个星系就要破碎。 “元始,你若是有那个本事就来试试看。”魔祖不以为意,但却没有让那些天兵神将完全消失。 “口是心非的家伙,”神祖元始脸色倒是变得缓和了许多,神念道:“怎么她没有来吗?” 纵使无法无天的魔祖当听到这个“她”的时候,居然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放心我对血书不感兴趣,而且我还会帮你夺下它。”神祖元始顾左右而言其他,并表现得很大方的样子。 魔祖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答应。 “我明白了,那你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了,但是我还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祸书已经出现了呢?”神祖元始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魔祖看着原始就这样离开也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幽幽看着谷神通,没有任何表情,他也没有表情。 “真正的噩梦现在才正式开始。” 只见魔祖一张开魔手,一颗血色心脏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很是神奇的是,这颗心脏之中居然还有一个女子,但随着魔祖直接把那个女子和手上的心脏捏碎以后。那本来还受到谷神通的影响的司徒俊文,瞬间就挣脱了他的束缚。 司徒俊文已然变成了一个无敌的魔神,所有的规则之力都无法对他有任何限制一样。 谷神通只能通过肉体对抗,两人从天上斗到地下,再从地下斗到天上。 魔祖却是把目光看向了那八大家族的继承人,“既然帝俊你那么在意这些臭虫,那我干脆全部毁掉算了,首先就从你身边的这八只可怜虫开始。” “罗睺有本事冲我来。”谷神通直接把司徒俊文一把推开到另外一片空间之外,争取到了瞬息的机会,制止住了魔祖。 这就是天书的绝对压制,魔祖不得不退开,嗜血天珠和血书同根共源,但是两者之间却是有着本质上的差异。天书是更加完整的灵之物,然而天宝却是拥有强大意识的。所以魔祖才不愿直接接纳并使用嗜血天珠,而是继续让其在司徒俊文的身上。 在谷神通把魔祖逼迫得节节败退的时候,司徒俊文突然出现直接把谷神通锁住了。三者就在这个时候处在了一种平衡的状态。 八大魔尊与八大古圣神兽一时之间斗得不可开交。 人族与妖魔依旧互相厮杀。 有琴最先和有琴烈峰的战斗也没有停止。 奇都很快就直接被毁灭,瞬战火蔓延到中洲,最后波及到整个奇域五洲,整个奇域再次受到无差别地毁灭打击,这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 就在大家斗得最欢的时候,一个身穿着墨色衣裙的女子却是抱着一具烧焦的骷髅骨出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通陨落三 众神之间的战斗让奇域五洲变得千疮百孔,地下的熔岩更是摧枯拉朽地吞噬了一座又一座城市,那偶然幸存的生命,面对这样的毁灭,也只能认命。 突然一道无形的剑光从宇宙中劈来一般,直接就把奇域劈成了两半,但最直接的对象竟然是那个抱着黑色骷髅的墨衣女子。 墨衣女子直接把怀里的黑色骷髅往魔祖和司徒俊文、谷神通所在的方向一扔,自己却被剑光劈散了。 “可惜,居然……没能一剑斩了你只鬼鸳鸯!” 原来是一去而返的神祖元始,明明已经命中目标,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喜色,甚至带着一种复杂的愁恨。 果然,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也没有能够真正消灭谢鸳鸯(墨灵韵),她已经凝结成了新的身体,像个小女孩子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裙子,轻声骂道:“元始,你个智障,不知道你的攻击对我根本没有用吗?”说着还作了一个魅惑的眼神,然后用孤独倾城的声音说道:“我可是你日思夜盼的小倾城呢……” “找死……”神祖元始听到是孤独倾城的声音之后,面容中闪过一丝欣喜,但看到是谢鸳鸯的模样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变得更加热烈了。 “啧啧……没想到元始你这么多年了还在意淫着魂书呢!”谢鸳鸯(墨灵韵)调皮砸着可爱的小嘴,满脸不可以思议的模样。 神祖元始也不管顾,瞬间使得一个黑洞囚笼困住谢鸳鸯(墨灵韵)。强大的破坏之力,瞬间再次把奇域五洲撕裂得更加彻底。 终于,就连无边佛海也被倒灌倒搭,三千小世界也被波及。一尊金色大佛从深海飞出,一个空间飞跃就来到了这几大超级强者的身边,金色大佛没有开口,但却能够发出无尽的佛光,瞬间与魔祖罗睺的魔气相互交缠着,这才让压抑带着毁灭的空气变得温柔了许多。 “阿弥陀佛……善战,善战。”金光大佛口若芬芳,五色莲花从污秽之中盛开出来。然而美丽的莲花,生长到一半的时候,就直接大片的枯萎了。因为那里徐徐走来了一个女子,一个一身灾祸的女子。那怕是金色大佛的佛光也无法阻挡住这股灾祸之气的侵蚀。眼看着这股灾祸之气顺着佛光网线而来,准备就要把金色大佛吞噬的时候,一个白色袈裟和尚一念之间摧毁了金色大佛的巨大手掌,把所有佛光尽数吞噬掉。金色大佛直接就变成了一尊暗淡无光的古铜色佛像了。 “看来还真是要对大师您刮目相待了!连自家的佛祖都敢催灭……”神霸目光如炬地盯着伪善那张阴柔和善的脸,那张厚重的嘴唇原来是那么残酷无情。 “神霸兄这是说笑了,我这是在救我家佛祖,那可是祸书,我也不敢与之争锋。”伪善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神祖……”神霸没有再理会伪善,直接来到了神祖元始的身旁躬身请示。 “原来如此,看来宝书在你身上了。”神祖元始看了一眼神霸,也没有继续言说,目光依旧是在盯着谢鸳鸯(墨灵韵)的位置。 谷神通看着奇域五洲被这些所谓的超神入圣的强者就这样随意地破坏着,生命在他们的眼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满足私欲,他们可以毁灭一切。难道真的让血书落在这些恶魔的手上吗?那样的话,所有的生命将再也没有了生存的机会。但是当那具烧焦的骷髅骨被扔下来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谨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但是他还存留着不可毁灭的意识,星阵图让他从新开始,从生命最原始的出现的时候开始,那是一种偶然的古菌子与细菌的结合,它们的演化过程充满了偶然的内生环节,但这并不是说生命的产生就是偶然的,所以谨言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一定存在比之更加高级的生命体存在,而且每个宇宙间的生命体的文明选择也会有所不同,比如自己所在的世界和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两种不同的文明选择。如果解开了这套生命起源之谜,那么就可以再次让生命的种子得以生长。随着他自己变成了宇宙生命中的一体,他骤然明白原来生命竟然是如此奇妙,他逐渐感受到其实所谓的天书一定就是这个宇宙的自我意识而已。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个人的追求永生,甚至是复活的奢望都是一场命中之局。 “罗睺,你们这些狭隘之徒,休想得到血书。”谷神通把自己的血肉融合进了那具焦黑的骷髅骨上。 “不……”天外传来了一声怅然地哭叫声,谷幽兰已经来迟了,血书正在与谨言的这具骷髅骨融合。 “命书开启——”谷幽兰不信这个邪,依旧想要把他爷爷谷神通的身血剥离开来,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她的命书只对植物的生命有完全的掌控力量,对于血肉动物完全就不起效果了。 “这是……基因编码器!”随着谷神通把自己的血书融合到了谨言的身上,瞬间就打开了他很多的意识禁锢,让他明白了原来生命的基因可以得到更多种的编码排列,就可以获得生物引擎之心,从而可以实现各种强大体质的变化。 谨言逐渐恢复出了生机,然后变成了一个男人,他光着身子,但是没有哪个人露出羞涩的面容,包括他自己。 谷幽兰面容复杂地看着这个光着身体的男子,嘴角抽搐着,“谨言——拿命来!” 司徒俊文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现在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杀戮机器,可当他向谨言杀去的时候,却被无数的藤蔓锁住了,而且越来越多,直接就挤压成一颗绿色的恒星一般,然后一个恒星爆炸,瞬间淹没了整个奇域。 现在的奇域空荡荡的,整个宇宙就停留着他们几个生命体而已。 一场打乱斗就这样展开了,彼此之间也不知道为何而战,杀死对方仿佛变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宿命对决。 周围的星系不停地被他们这些力量摧毁着,谨言不断地呼唤着谷幽兰的名字,但是都没有任何效果。 谢鸳鸯看着谨言与谷幽兰大打出手的模样却是笑得很开心,尽管她也是被神祖元始和神霸两个人不断地围攻着,然而她就像是怎么也杀不死一样。魔祖罗睺看到东方馨然的时候,似乎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他渐渐的靠近着对方,每一个步子都是那么艰辛,可就在他近在咫尺之间闪过阴谋得逞的时候,东方馨然居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魔祖罗睺竟然直接被吞噬了。 东方馨然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感受到有人闯进了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那么冰冷。可当她正真向他们靠近的时候,一切却又离他那么遥远了。 谨言看着东方馨然,心想着如果不阻止她的话,那么一切将会全部灭亡。 “臭小子,劳资终于把这些空间石碑找到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就在谨言束手无策的时候,黑极却不知从从什么地方突然跑了出来,而且还带来了几块石碑。他立即心领神会,也把召唤出了其他的空间石碑,正好九块,组合而成了一道空间之门。 就在谨言想要把东方馨然关进空间之门里面的时候,里面却徐徐走出了一个骑着黑色水牛的老者。他甩了甩手上的浮尘,一脸尊敬地看着谨言,说道:“老师,一切准备就绪了。” “天机老人!”谨言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天机老人,难道一切的谋划都是他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谨言质问道。 “难道不是老师你非要这样做吗?”天机老人虽是一脸茫然,但却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是我非要这样做?”谨言很是不解。 “老师您想要为了拯救一个人而毁掉整个宇宙呢?还是毁掉整个宇宙去拯救一个人?”天机老人盯着谨言问道。 “我……”谨言找不到话语来回答这个问题。 “从你为了复活一个人而踏上这段路程的时候,这个宇宙就开始了它的灭亡。因为这是老师你自己给自己设的一个局,一个偶然中必然的局。”天机老人说。 “我给我自己设的一个局?”谨言不敢相信,“我怎么给你自己设局?”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己地出现伴随着太多的巧合了吗?所有的天书,都随着你的出现而出现了。”天机老人说。 “所有的天书吗?”谨言看着周围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张属于宇宙意识的一个烙印。他突然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经拥有了,三块宇宙意识烙印,这就说明他已经拥有了三本天书。但是另外一本为何他完全不知道是那本天书呀? “你身上的那本天书叫运书,可以契合所有宇宙的运气,从而才可以把所有的天书集合到一起。” 在宇宙边缘地带,遥远的声音直接穿进谨言的意识,一口充满了无尽死气的棺材突然在谨言的面前打开,里面竟然躺着长着一具和谨言一模一样的尸体。 这具尸体直接闭着眼睛,徐徐地从黑色死棺中走了出来,然后和谨言友好地相互握手,然后自己就消失了。随着和他长得一样的那具尸体消失不见,谨言的脑海中却多出了无数的信息,但最让他深刻的只有四个字的信息最为震撼——终极恐惧。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神通陨落三 众神之间的战斗让奇域五洲变得千疮百孔,地下的熔岩更是摧枯拉朽地吞噬了一座又一座城市,那偶然幸存的生命,面对这样的毁灭,也只能认命。 突然一道无形的剑光从宇宙中劈来一般,直接就把奇域劈成了两半,但最直接的对象竟然是那个抱着黑色骷髅的墨衣女子。 墨衣女子直接把怀里的黑色骷髅往魔祖和司徒俊文、谷神通所在的方向一扔,自己却被剑光劈散了。 “可惜,居然……没能一剑斩了你只鬼鸳鸯!” 原来是一去而返的神祖元始,明明已经命中目标,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喜色,甚至带着一种复杂的愁恨。 果然,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击,也没有能够真正消灭谢鸳鸯(墨灵韵),她已经凝结成了新的身体,像个小女孩子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裙子,轻声骂道:“元始,你个智障,不知道你的攻击对我根本没有用吗?”说着还作了一个魅惑的眼神,然后用孤独倾城的声音说道:“我可是你日思夜盼的小倾城呢……” “找死……”神祖元始听到是孤独倾城的声音之后,面容中闪过一丝欣喜,但看到是谢鸳鸯的模样的时候,眼中的怒火变得更加热烈了。 “啧啧……没想到元始你这么多年了还在意淫着魂书呢!”谢鸳鸯(墨灵韵)调皮砸着可爱的小嘴,满脸不可以思议的模样。 神祖元始也不管顾,瞬间使得一个黑洞囚笼困住谢鸳鸯(墨灵韵)。强大的破坏之力,瞬间再次把奇域五洲撕裂得更加彻底。 终于,就连无边佛海也被倒灌倒搭,三千小世界也被波及。一尊金色大佛从深海飞出,一个空间飞跃就来到了这几大超级强者的身边,金色大佛没有开口,但却能够发出无尽的佛光,瞬间与魔祖罗睺的魔气相互交缠着,这才让压抑带着毁灭的空气变得温柔了许多。 “阿弥陀佛……善战,善战。”金光大佛口若芬芳,五色莲花从污秽之中盛开出来。然而美丽的莲花,生长到一半的时候,就直接大片的枯萎了。因为那里徐徐走来了一个女子,一个一身灾祸的女子。那怕是金色大佛的佛光也无法阻挡住这股灾祸之气的侵蚀。眼看着这股灾祸之气顺着佛光网线而来,准备就要把金色大佛吞噬的时候,一个白色袈裟和尚一念之间摧毁了金色大佛的巨大手掌,把所有佛光尽数吞噬掉。金色大佛直接就变成了一尊暗淡无光的古铜色佛像了。 “看来还真是要对大师您刮目相待了!连自家的佛祖都敢催灭……”神霸目光如炬地盯着伪善那张阴柔和善的脸,那张厚重的嘴唇原来是那么残酷无情。 “神霸兄这是说笑了,我这是在救我家佛祖,那可是祸书,我也不敢与之争锋。”伪善却是和颜悦色地说道。 “神祖……”神霸没有再理会伪善,直接来到了神祖元始的身旁躬身请示。 “原来如此,看来宝书在你身上了。”神祖元始看了一眼神霸,也没有继续言说,目光依旧是在盯着谢鸳鸯(墨灵韵)的位置。 谷神通看着奇域五洲被这些所谓的超神入圣的强者就这样随意地破坏着,生命在他们的眼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私欲而已。为了满足私欲,他们可以毁灭一切。难道真的让血书落在这些恶魔的手上吗?那样的话,所有的生命将再也没有了生存的机会。但是当那具烧焦的骷髅骨被扔下来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谨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但是他还存留着不可毁灭的意识,星阵图让他从新开始,从生命最原始的出现的时候开始,那是一种偶然的古菌子与细菌的结合,它们的演化过程充满了偶然的内生环节,但这并不是说生命的产生就是偶然的,所以谨言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一定存在比之更加高级的生命体存在,而且每个宇宙间的生命体的文明选择也会有所不同,比如自己所在的世界和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两种不同的文明选择。如果解开了这套生命起源之谜,那么就可以再次让生命的种子得以生长。随着他自己变成了宇宙生命中的一体,他骤然明白原来生命竟然是如此奇妙,他逐渐感受到其实所谓的天书一定就是这个宇宙的自我意识而已。那么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个人的追求永生,甚至是复活的奢望都是一场命中之局。 “罗睺,你们这些狭隘之徒,休想得到血书。”谷神通把自己的血肉融合进了那具焦黑的骷髅骨上。 “不……”天外传来了一声怅然地哭叫声,谷幽兰已经来迟了,血书正在与谨言的这具骷髅骨融合。 “命书开启——”谷幽兰不信这个邪,依旧想要把他爷爷谷神通的身血剥离开来,但是没有任何用处。她的命书只对植物的生命有完全的掌控力量,对于血肉动物完全就不起效果了。 “这是……基因编码器!”随着谷神通把自己的血书融合到了谨言的身上,瞬间就打开了他很多的意识禁锢,让他明白了原来生命的基因可以得到更多种的编码排列,就可以获得生物引擎之心,从而可以实现各种强大体质的变化。 谨言逐渐恢复出了生机,然后变成了一个男人,他光着身子,但是没有哪个人露出羞涩的面容,包括他自己。 谷幽兰面容复杂地看着这个光着身体的男子,嘴角抽搐着,“谨言——拿命来!” 司徒俊文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现在的他只是一具冰冷的杀戮机器,可当他向谨言杀去的时候,却被无数的藤蔓锁住了,而且越来越多,直接就挤压成一颗绿色的恒星一般,然后一个恒星爆炸,瞬间淹没了整个奇域。 现在的奇域空荡荡的,整个宇宙就停留着他们几个生命体而已。 一场打乱斗就这样展开了,彼此之间也不知道为何而战,杀死对方仿佛变成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宿命对决。 周围的星系不停地被他们这些力量摧毁着,谨言不断地呼唤着谷幽兰的名字,但是都没有任何效果。 谢鸳鸯看着谨言与谷幽兰大打出手的模样却是笑得很开心,尽管她也是被神祖元始和神霸两个人不断地围攻着,然而她就像是怎么也杀不死一样。魔祖罗睺看到东方馨然的时候,似乎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他渐渐的靠近着对方,每一个步子都是那么艰辛,可就在他近在咫尺之间闪过阴谋得逞的时候,东方馨然居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魔祖罗睺竟然直接被吞噬了。 东方馨然很开心,因为她终于可以感受到有人闯进了她的世界,再也没有了那么冰冷。可当她正真向他们靠近的时候,一切却又离他那么遥远了。 谨言看着东方馨然,心想着如果不阻止她的话,那么一切将会全部灭亡。 “臭小子,劳资终于把这些空间石碑找到了,接下来就靠你了。”就在谨言束手无策的时候,黑极却不知从从什么地方突然跑了出来,而且还带来了几块石碑。他立即心领神会,也把召唤出了其他的空间石碑,正好九块,组合而成了一道空间之门。 就在谨言想要把东方馨然关进空间之门里面的时候,里面却徐徐走出了一个骑着黑色水牛的老者。他甩了甩手上的浮尘,一脸尊敬地看着谨言,说道:“老师,一切准备就绪了。” “天机老人!”谨言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天机老人,难道一切的谋划都是他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谨言质问道。 “难道不是老师你非要这样做吗?”天机老人虽是一脸茫然,但却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是我非要这样做?”谨言很是不解。 “老师您想要为了拯救一个人而毁掉整个宇宙呢?还是毁掉整个宇宙去拯救一个人?”天机老人盯着谨言问道。 “我……”谨言找不到话语来回答这个问题。 “从你为了复活一个人而踏上这段路程的时候,这个宇宙就开始了它的灭亡。因为这是老师你自己给自己设的一个局,一个偶然中必然的局。”天机老人说。 “我给我自己设的一个局?”谨言不敢相信,“我怎么给你自己设局?”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自己地出现伴随着太多的巧合了吗?所有的天书,都随着你的出现而出现了。”天机老人说。 “所有的天书吗?”谨言看着周围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张属于宇宙意识的一个烙印。他突然的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已经拥有了,三块宇宙意识烙印,这就说明他已经拥有了三本天书。但是另外一本为何他完全不知道是那本天书呀? “你身上的那本天书叫运书,可以契合所有宇宙的运气,从而才可以把所有的天书集合到一起。” 在宇宙边缘地带,遥远的声音直接穿进谨言的意识,一口充满了无尽死气的棺材突然在谨言的面前打开,里面竟然躺着长着一具和谨言一模一样的尸体。 这具尸体直接闭着眼睛,徐徐地从黑色死棺中走了出来,然后和谨言友好地相互握手,然后自己就消失了。随着和他长得一样的那具尸体消失不见,谨言的脑海中却多出了无数的信息,但最让他深刻的只有四个字的信息最为震撼——终极恐惧。 第二百三十八章 终极恐惧(一) “你认为宇宙是有寿命的吗?”按照谨言的理解,宇宙是有寿命的。因为如果宇宙是从一个奇点进行大爆炸的话,那么它就是有寿命的。那么所谓的空间和时间也是有尽头的。如果按照宇宙不断地扩张下去,那么越是边缘地带越是很难存在生命体。那里有着绝对零度环境,会使得一切微粒子都停止了超弦运动,这就会导致没有了能量转换,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那里是不会存在生命体的。然而就是那样所有生命体都禁足的地方,却存在着宇宙的终极恐惧。 谨言在听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不断地给他传递着非常久远的信息,那是来到了盘古开天地、鸿钧塑造天道、女娲酝酿智慧体。他们也是属于这个宇宙最早的意识形态。然而他们却都湮灭在终极恐惧之中。盘古死后化成了混沌的宇宙,而鸿钧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整理成了天地规则,女娲则是把所有的智慧都分享给了生命体。然而我们却是在不断地内斗着,圣贤已经是成为了我们顶天的战力天花板。 “你们以为,那些圣贤强者都是到哪里去了吗?他们就在宇宙边缘战场上与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的文明体在进行战斗着。”然后这些历史的信息又通过谨言传递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呢?”谢鸳鸯听得很是认真,那双奇异的眼睛正盯着谨言看着很是认真,似乎已经做好一种特别毅然决然的模样。 “终极恐惧已经降临,所有文明将被淹没,你们是这片宇宙的最后希望了。”谨言良苦用心地说着。 “可为什么要用杀死所有生命的方式呢?”谷幽兰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太过残酷。 “只有真正意识到灭亡时刻,所有的天书才会集结出现的。”谨言看着谷幽兰很是严肃地说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兵不血刃地集结到所有天书,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我已经不知重生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终极恐惧已经降临了。还有这一次也是一次筛选,如果连这样的灭世之争都无法存活下来,那么也会在接下来的终极恐惧降临中死去。” “老师,这一次不要再撇下我了。”天机老人热泪盈眶地看着谨言说道。 “小耼,这一次真的会死了……我所有的学生就只有你一个还在了。”谨言来到天机老人的面前,抚摸着他苍白的头发,满脸的心疼与热爱。 “王禅,你对我就没什么可说的吗?”谢鸳鸯鼓着嘴,奇异的双眼中满是怨念,还有无穷无尽的情念。 “小鸳鸯还是那个小鸳鸯,”谨言捏着她的脸,“其实我知道你还想和我上演很多爱恨交错的种种人生,但这一次只能让你和我一起去面对永远的死亡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和你生个孩子!”谢鸳鸯拍开谨言的手,没有一丝好气的说道:“你重生那么多次,惹了多少的风流情债,但是却让我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之中,独独想念着你!”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谨言无奈言道。 “亏你还是圣师王禅呢?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把我全部的心都给了你吗?只要我的意识还在,我就不会忘记你的。”谢鸳鸯说着就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负心汉!” 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毁天灭地,但也应了那句最天地之间最深的爱:“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圣师王禅!”魔祖罗睺颤栗不敢动弹着,谨言从他的身边走过,始终对他一言不发,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他可是听说圣师王禅曾经屠戮过多少种族的始祖,简直就是始祖收割机。 “放心,这个世界并不只是需要光明,黑暗也是它本来的面目。”谨言对着各个始祖说道。 “我等一定同心协力面对外敌!”神祖元始与魔祖立即下跪拜谢。 谨言望着华夏院的地方,不由感叹道:“可惜了,这朵科学只花,没有足够的生长时间了。不然也会有更大的机会的,如今的机会太过渺茫了。” “师傅,尽管希望渺茫,但木柔还是想要和你一起面对!” 练木柔驾驶着如黑色长城一般的宇宙战舰,完成了超级虫洞地穿越,这一次她终于来到这个她日夜思念之人的身边,并且和他并肩而战。 “小妮子!”另一个谨言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惊奇的,那是名为科学的产物,即使是现在的他也不能一下子看出其中科技文明程度。 “言,你忘了,还有我呢!”有琴若雪突然冒了出来,开口说道,“我已经掌握了超弦宇宙法则了,我一定可以和你一起战斗,绝不拖你后腿的。” “我想过让你们逃的,但是这一次已经逃无可逃!”谨言对着众人说道。 “真是有趣的杰作!”神霸看着那辆突然出现的黑色长城宇宙超级战舰,眼里冒出了炽热的目光。 “很是个窥宝狂人,只要看到宝贝就迈不开腿了。”伪善调笑着说道:“若所有生命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佛呀!看来也只能除魔卫道了,阿弥陀佛。” “王禅,你把那些家伙说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哦?”谢鸳鸯嘴里说着不信,但却已经在严阵以待。 “大家注意,我能够感觉到它们已经来了!”谨言正说着,魔祖罗睺却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不好,是虚空三角体,它们居然直接从空间之门过来了。” 只见虚空之门中,突然冒出了大量的如三角形一样的透明神秘物体,它们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之所以说它们是物体,是因为东方馨然居然被它们锁铐在其中一个虚空三角体上。按道理来说,只要是生命体都会被灾祸之气侵蚀的,然而这些虚空三角体却完全没有受到祸书的影响。 “这就是终极恐惧吗?”伪善看着瞬间就陨落的魔祖罗睺,直接是后怕连连。 “慢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谨言看着众人想要一举把这些虚空三角体消灭,却是及时地把他们制止住了。 “奇怪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有琴若雪问。 “它们恐怕只是先遣巡查员!高级的文明体,不会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底牌露出的。”谨言说。 “小鸳鸯,让倾城出来帮我一下,我来解析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定不要让它们活着回去,否则这里的将不会让最后的高级文明体有任何后顾之忧!” 谨言抱着谢鸳鸯,孤独倾城已经来到他的意识流领域,唯有她能够把精神念力无穷大地发挥出来。 “原来如此,”谨言立即把解析到的所有信息传递给了大家。 大家才明白,原来这个虚空三角体是专门以虚空为食物的一种无机智慧体。要想消灭它们,只能通过宇宙绝对零度的环境。就是直接让所有物质都冻结,不会产生能量活动,这样一切物质都会湮灭。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它们不是直接从宇宙边缘直接冲进来,而是选择了从时空之门过来了。但其实也说明了一个点,那就是这个高级文明体的智慧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个宇宙的文明体。”练木柔一语道出了关键,“师傅,它们依旧属于量子文明体。” “哦?”谨言传音鼓励道,“木柔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它们的核心处有一个能量魔方,或者应该称呼其为——量子魔方,是它们的能量转换器,而且它们还有一个特征那就就是,它们已经实现了超脑共维模式!”练木柔说。 “超脑共维?”大伙一下子就被这个陌生的词给陌生到了。 “我给大家演示一遍大家就知道了,”练木柔说着打开了意识网络,然后连接到大家大家的意识海之中,但是每一个人的意识海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屏障。有些是有意搭建的,有些是无意搭建的。“大家把自己的某一处意识之门打开!” “好……!”伪善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选择打开了。接着大家也选择打开自己的某处意识之门。 “什么……这么神奇,但是这也太那个了!”有琴若雪一脸羞涩地看着谨言,但她也明白了为何谷幽兰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冷淡绝情。 “没有谁会无私地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对方的!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天机老人喃喃低语道。 “所以这才是这些三角体的厉害之处,”谨言点点头说道:“智慧共享,秘密全无,共生共进,一点进化,全体共强!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你们毁于一场集体的谎言!” “看来师傅你已经有了对策了。”天机老人笑着看着谨言。 “还是小耼你看得透彻!”谨言夸道。 “我们来制造鱼饵!”谨言并没有把完整地计划告诉大家,而是每个人只说了一部分,“我说的大家都明白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计划呀?”谢鸳鸯完全理解不了,自己的这样的行为怎么就可以消灭掉这些三角体。 天机老人启动时书,把每一个人放在了不同的历史时期。 在时书启动的那一刻起,那些虚空三角体也发起了警觉。只见它们,并没有整体地出击而是先是一只地钻进了天机老人打开的时间之门,然后第二只虚空三角体也钻了进去,接着是第三只……直到最后一只都钻了进去。 “太神奇了王禅,”谢鸳鸯第一个冲出时空之门,对着谨言挤眉弄眼地问道:“它们怎么都自己碰到自己的时候就自己消失了呀?” “那是因为它们都碰到了真实的自己,但它们却以为那不是它们自己!”谨言看着谢鸳鸯说道。 “怎么完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谢鸳鸯看着谨言直接就懒得再去动脑子了,“这么说来它们也不怎么厉害嘛,完全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惧呀?” “这是终极恐惧,最开始地试探而已!”谨言却是给了谢鸳鸯当头一棒,“接下来,你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终极恐惧,哪怕是创世之主也会被其湮灭。” “既然如此,”谢鸳鸯不以为意道:“那我们还不如直接全体自杀算了,还反抗干什么呢?” “老师说的不是那个意识,我想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天机老人凝望着宇宙边缘的最深处,也不知其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百三十八章 终极恐惧(一) “你认为宇宙是有寿命的吗?”按照谨言的理解,宇宙是有寿命的。因为如果宇宙是从一个奇点进行大爆炸的话,那么它就是有寿命的。那么所谓的空间和时间也是有尽头的。如果按照宇宙不断地扩张下去,那么越是边缘地带越是很难存在生命体。那里有着绝对零度环境,会使得一切微粒子都停止了超弦运动,这就会导致没有了能量转换,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说那里是不会存在生命体的。然而就是那样所有生命体都禁足的地方,却存在着宇宙的终极恐惧。 谨言在听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不断地给他传递着非常久远的信息,那是来到了盘古开天地、鸿钧塑造天道、女娲酝酿智慧体。他们也是属于这个宇宙最早的意识形态。然而他们却都湮灭在终极恐惧之中。盘古死后化成了混沌的宇宙,而鸿钧把自己全部的力量整理成了天地规则,女娲则是把所有的智慧都分享给了生命体。然而我们却是在不断地内斗着,圣贤已经是成为了我们顶天的战力天花板。 “你们以为,那些圣贤强者都是到哪里去了吗?他们就在宇宙边缘战场上与来自另外一个宇宙的文明体在进行战斗着。”然后这些历史的信息又通过谨言传递到了在场的所有人。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呢?”谢鸳鸯听得很是认真,那双奇异的眼睛正盯着谨言看着很是认真,似乎已经做好一种特别毅然决然的模样。 “终极恐惧已经降临,所有文明将被淹没,你们是这片宇宙的最后希望了。”谨言良苦用心地说着。 “可为什么要用杀死所有生命的方式呢?”谷幽兰还是觉得这样的方式太过残酷。 “只有真正意识到灭亡时刻,所有的天书才会集结出现的。”谨言看着谷幽兰很是严肃地说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兵不血刃地集结到所有天书,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我已经不知重生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因为终极恐惧已经降临了。还有这一次也是一次筛选,如果连这样的灭世之争都无法存活下来,那么也会在接下来的终极恐惧降临中死去。” “老师,这一次不要再撇下我了。”天机老人热泪盈眶地看着谨言说道。 “小耼,这一次真的会死了……我所有的学生就只有你一个还在了。”谨言来到天机老人的面前,抚摸着他苍白的头发,满脸的心疼与热爱。 “王禅,你对我就没什么可说的吗?”谢鸳鸯鼓着嘴,奇异的双眼中满是怨念,还有无穷无尽的情念。 “小鸳鸯还是那个小鸳鸯,”谨言捏着她的脸,“其实我知道你还想和我上演很多爱恨交错的种种人生,但这一次只能让你和我一起去面对永远的死亡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和你生个孩子!”谢鸳鸯拍开谨言的手,没有一丝好气的说道:“你重生那么多次,惹了多少的风流情债,但是却让我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之中,独独想念着你!” “哎……你这又是何必呢?我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谨言无奈言道。 “亏你还是圣师王禅呢?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把我全部的心都给了你吗?只要我的意识还在,我就不会忘记你的。”谢鸳鸯说着就是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负心汉!” 这一掌的威力足以毁天灭地,但也应了那句最天地之间最深的爱:“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圣师王禅!”魔祖罗睺颤栗不敢动弹着,谨言从他的身边走过,始终对他一言不发,但越是这样他越是恐惧。他可是听说圣师王禅曾经屠戮过多少种族的始祖,简直就是始祖收割机。 “放心,这个世界并不只是需要光明,黑暗也是它本来的面目。”谨言对着各个始祖说道。 “我等一定同心协力面对外敌!”神祖元始与魔祖立即下跪拜谢。 谨言望着华夏院的地方,不由感叹道:“可惜了,这朵科学只花,没有足够的生长时间了。不然也会有更大的机会的,如今的机会太过渺茫了。” “师傅,尽管希望渺茫,但木柔还是想要和你一起面对!” 练木柔驾驶着如黑色长城一般的宇宙战舰,完成了超级虫洞地穿越,这一次她终于来到这个她日夜思念之人的身边,并且和他并肩而战。 “小妮子!”另一个谨言的眼神中还是闪过了惊奇的,那是名为科学的产物,即使是现在的他也不能一下子看出其中科技文明程度。 “言,你忘了,还有我呢!”有琴若雪突然冒了出来,开口说道,“我已经掌握了超弦宇宙法则了,我一定可以和你一起战斗,绝不拖你后腿的。” “我想过让你们逃的,但是这一次已经逃无可逃!”谨言对着众人说道。 “真是有趣的杰作!”神霸看着那辆突然出现的黑色长城宇宙超级战舰,眼里冒出了炽热的目光。 “很是个窥宝狂人,只要看到宝贝就迈不开腿了。”伪善调笑着说道:“若所有生命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佛呀!看来也只能除魔卫道了,阿弥陀佛。” “王禅,你把那些家伙说的那么厉害,是不是哦?”谢鸳鸯嘴里说着不信,但却已经在严阵以待。 “大家注意,我能够感觉到它们已经来了!”谨言正说着,魔祖罗睺却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不好,是虚空三角体,它们居然直接从空间之门过来了。” 只见虚空之门中,突然冒出了大量的如三角形一样的透明神秘物体,它们有一条长长的尾巴。之所以说它们是物体,是因为东方馨然居然被它们锁铐在其中一个虚空三角体上。按道理来说,只要是生命体都会被灾祸之气侵蚀的,然而这些虚空三角体却完全没有受到祸书的影响。 “这就是终极恐惧吗?”伪善看着瞬间就陨落的魔祖罗睺,直接是后怕连连。 “慢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谨言看着众人想要一举把这些虚空三角体消灭,却是及时地把他们制止住了。 “奇怪它们怎么不攻击我们?”有琴若雪问。 “它们恐怕只是先遣巡查员!高级的文明体,不会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底牌露出的。”谨言说。 “小鸳鸯,让倾城出来帮我一下,我来解析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定不要让它们活着回去,否则这里的将不会让最后的高级文明体有任何后顾之忧!” 谨言抱着谢鸳鸯,孤独倾城已经来到他的意识流领域,唯有她能够把精神念力无穷大地发挥出来。 “原来如此,”谨言立即把解析到的所有信息传递给了大家。 大家才明白,原来这个虚空三角体是专门以虚空为食物的一种无机智慧体。要想消灭它们,只能通过宇宙绝对零度的环境。就是直接让所有物质都冻结,不会产生能量活动,这样一切物质都会湮灭。 “这恐怕也是为什么它们不是直接从宇宙边缘直接冲进来,而是选择了从时空之门过来了。但其实也说明了一个点,那就是这个高级文明体的智慧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个宇宙的文明体。”练木柔一语道出了关键,“师傅,它们依旧属于量子文明体。” “哦?”谨言传音鼓励道,“木柔把你知道的告诉大家!” “它们的核心处有一个能量魔方,或者应该称呼其为——量子魔方,是它们的能量转换器,而且它们还有一个特征那就就是,它们已经实现了超脑共维模式!”练木柔说。 “超脑共维?”大伙一下子就被这个陌生的词给陌生到了。 “我给大家演示一遍大家就知道了,”练木柔说着打开了意识网络,然后连接到大家大家的意识海之中,但是每一个人的意识海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屏障。有些是有意搭建的,有些是无意搭建的。“大家把自己的某一处意识之门打开!” “好……!”伪善有些不太愿意,但还是选择打开了。接着大家也选择打开自己的某处意识之门。 “什么……这么神奇,但是这也太那个了!”有琴若雪一脸羞涩地看着谨言,但她也明白了为何谷幽兰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冷淡绝情。 “没有谁会无私地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对方的!哪怕是最亲密的人。”天机老人喃喃低语道。 “所以这才是这些三角体的厉害之处,”谨言点点头说道:“智慧共享,秘密全无,共生共进,一点进化,全体共强!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你们毁于一场集体的谎言!” “看来师傅你已经有了对策了。”天机老人笑着看着谨言。 “还是小耼你看得透彻!”谨言夸道。 “我们来制造鱼饵!”谨言并没有把完整地计划告诉大家,而是每个人只说了一部分,“我说的大家都明白了吗?” “这到底是什么计划呀?”谢鸳鸯完全理解不了,自己的这样的行为怎么就可以消灭掉这些三角体。 天机老人启动时书,把每一个人放在了不同的历史时期。 在时书启动的那一刻起,那些虚空三角体也发起了警觉。只见它们,并没有整体地出击而是先是一只地钻进了天机老人打开的时间之门,然后第二只虚空三角体也钻了进去,接着是第三只……直到最后一只都钻了进去。 “太神奇了王禅,”谢鸳鸯第一个冲出时空之门,对着谨言挤眉弄眼地问道:“它们怎么都自己碰到自己的时候就自己消失了呀?” “那是因为它们都碰到了真实的自己,但它们却以为那不是它们自己!”谨言看着谢鸳鸯说道。 “怎么完全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谢鸳鸯看着谨言直接就懒得再去动脑子了,“这么说来它们也不怎么厉害嘛,完全没有你说得那么恐惧呀?” “这是终极恐惧,最开始地试探而已!”谨言却是给了谢鸳鸯当头一棒,“接下来,你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终极恐惧,哪怕是创世之主也会被其湮灭。” “既然如此,”谢鸳鸯不以为意道:“那我们还不如直接全体自杀算了,还反抗干什么呢?” “老师说的不是那个意识,我想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天机老人凝望着宇宙边缘的最深处,也不知其在思考着什么?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终极恐惧(二) 苍茫的宇宙之中,黑色长城宇宙战机穿越于其中,周围的黑洞不断地产生,但对于这艘黑色长城来说一点都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所处的宇宙名为盘古宇宙,其诞生于376亿年前,而我们的修神练气体系,其实也是我提出来的一套文明系统,一共运行了九亿年岁,是根据盘古宇宙和鸿蒙规则以及女娲智慧提出来的。”谨言如数家珍一般,告诉了大家所有的历史记录。 “那么盘古和鸿蒙以及女娲它们又诞生于哪里呢?”东方馨然终于恢复了神智,她正像一个初生婴儿一般恶补着这段时间的知识空缺。 “根据我一直以来的研究发现,其实他们三位创世灵祖应该是孕育于其它更高文明的宇宙意识形态。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终极恐惧会降临。”谨言说道。 “那么天书又是什么呢?”一直沉默的神霸问道。 “所谓天书,其实就是打开我们这个宇宙本源的钥匙,它不仅是内部生命体想要争夺的东西,更是其它宇宙文明体觊觎的资源。但是天书只会选择与之最契合的生命体结合,所以是天书选择了你们,但也需要你们来成就天书。”谨言道。 “师傅,这么说来这个宇宙还有其他生命体,但是为何天书就选择了我们奇域世界的呢?”练木柔运用着空书,掌握到许多空间神力,现在可以穿行于宇宙的任何一处。 “那是因为,我把它们都赶到了奇域世界。”谨言也很无奈地表示,“我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心血也无法全部找到它们。” “老师,我们是要去那个地方吗?”天机老人一直清净的面容也因为心中所念的地方产生了波澜。 “混沌天海吗?”谷幽兰还是对谨言耿耿于怀,所以她的意识只与天机老人进行连接,最主要天机老人还算得上她的师傅,之前她前往巨树世界就是被天机老人接引而去的,但现在的她对于谨言这样的存在也很微妙。他已经不再是谨言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圣师王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他们所有的祖师爷。 “老师我们一起研究了宇宙的诞生与最终的方向,发现了我们所处的宇宙将会在1400亿年后会通过三种方式灭亡,即大撕裂、大冰冻、大坍缩。而混沌天海就是在大冰冻中形成的。之前的虚空三角体也是从那里的外围产生的文明体。那里可能存在着摧毁一切的高级文明体,也可能是终极恐惧的某个窗口。”天机老人说面容严肃地说。 “到了!”谨言突然睁开眼睛说道,“看来它们扩张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许多呀。” 在距离二百五十一光年的距离上,他们看到一片无尽的灰白色一般混沌液体一般的东西,正在以超光速的速度向他们奔涌而来。周围的超星新爆炸产生的黑洞也被其直接吞入其中。 “幽兰用你的命书感受一下,”谨言对着谷幽兰说道:“那其中是否有传统的生命体存在!” “没有!”谷幽兰回道。 “那里也没有任何量子运动表现?”练木柔感到很是差异,“之前那么强大的虚空三角体采用的依旧是量子魔方形式进行能量和信息地转换与运用。况且宇宙中无论是有机体与无机体都会发生量子运动,那个地方真的会存在其他文明体吗?如果真的存在,我们真的能够阻止得了吗?”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内心中自然生出一种恐惧。 “木柔,不要深究于其中,”谨言即刻提醒道:“莫要生出恐惧,不然你会被其直接吞噬掉的。混沌天海,是可以通过意识连接,直接侵略到所有文明体的思维核心,倒是和念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我想其威力更甚于念书。” “那里的确有思维意识在活动!而且其念力特别的庞大,超过了之前在奇域之中数以亿计之人的念力。”伪善也出言提醒道。 “那个东西得要通过什么武器才能杀死?”神霸居然有些兴奋地问道。 “不可妄动!”天机老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谨言说道:“混沌天海,神秘无比,还是等老师的命令行事。” “没事,神霸!”谨言居然对神霸给予鼓励眼神说道:“我们就是要闯过这混沌天海去。” “什么?”众人惊惧地看着谨言,仿佛他比那混沌天海还要恐怖。 “不用如此地看我,你们也没有听错!我们就是要闯过混沌天海,只有如此才能从根本上把问题解决。”谨言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师,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天机老人为难地说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些时间,等到时候……” “到时候……”谨言打断了天机老人,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要么生,要么死。但放心,我有死书在,不会让大家死的,毕竟我们其实本来就已经死了,那还惧怕什么呢?” “王禅……”谢鸳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那双奇异的双眼在不停地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圣师都这么说了,神霸便要把这混沌天海通通搅碎。”神霸骤然升起一股霸气。 “很好……这一次我将不再出手了,你们也要尽快真正成长起来,不然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谨言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混沌天海看似在宇宙中缓缓地蠕动着,但实则其速度是在成倍地超越着光速前进。 就在距离一万光年的时候,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混沌天海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如今面对着这片海,就像普通人看见真天空的大海一般,这片海是悬挂在天空之中的,而且它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这片海还处在宇宙中,那他们会以为这片海就是宇宙本身。突然,混沌天海之中露出一个巨大的鱼鳍,像是一个恒星一般在不停地移动着,当他们看清到底是什么神秘之物的时候,黑色长城宇宙战舰直接被吞没了进去。 “什么……这到底什么什么东西?”练木柔愤愤不平,居然连我的空间跳跃式运动都能跟上,甚至超越了我所掌握的空间之力。”这个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谨言,“师傅,您在哪里,没有什么事?”她直接利用灵魂共振的方式呼唤着谨言,但是对方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其他人也和练木柔进行了同样的方式联系着谨言,但是对方就像永远的消失了一样,甚至很快他们居然感觉谨言这个人的形象在不断地模糊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老师,这是宙鲨!他们应付得了吗?”天机老人虽是这般说,但却没有任何担忧的气息。 “小耼,只是宙鲨而已!”谨言笑着说道。 “王禅……你个王八蛋,居然真的把老娘丢在这个地方!”谢鸳鸯骂骂咧咧,但是却没有一点闲着,她即刻把魂书在身体与灵魂之中打开,无数的亡灵从内外向她爬来,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没能直接脱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杀……”神霸更是直接霸道,直接就是把所有的天宝复制运用,不停地狂轰着,“哪怕是天,也将被吾所轰碎!” “命轮开启……”谷幽兰则是开启了命书之中的命轮一环,可以持续地获得无限生机,但就是无法冲破这其中的桎梏。 混沌天海之中,那些宙鲨不停地吞噬着彼此,大地吞小……如此反复着。周围的星系也不停地被啃食着…… “这宙鲨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天机老人看着实力不停膨胀的模样,终于也按耐不住地提醒道:“老师再不出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着急……”谨言一脸笃定无忧地说道。 …… “……”只见那一只宙鲨看着对着另外一个时间维度里的谨言传递了一大串的数字编码,这是宇宙中的通用语言,都是用数学来进行描述和表示的。 “……”谨言也传播了一串数码。 两者你来我往地交流着,但很快就直接大打出手来了。 “老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何底气闯过混沌天海!”天机老人开来了原来的时间维度。 “小耼,想探我的底,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深不见底!”谨言很是平静地看着宙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现象却是出现了,天机老人和谨言他们两者的位置却放生了互换。变成了天机老人去和宙鲨厮杀,而谨言却是骑着天机老人的那头老水牛,悠哉悠哉地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看来还是老师你棋高一着,小耼还得要继续努力呀!”天机老人竟然也不生气,而是非常认真地面对着宙鲨。 混沌天海在宇宙间蠕动,上面有一头如个超级星系一般宙鲨,周围的能量不停被其转换应用,这一片的宇宙空间真正坍塌,就连时间也被压缩进入其中,天机老人显得越来越吃力。 尽管他使出了三千大道,依旧无法阻止超越时间之淹没。他本来是一个立体人物,但在坍塌之中,他被压成了平面……成了一条线,现成一个点,化成了虚无。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茫茫的宇宙之中,只留下一个须弥的背影,还有这一首似悲若喜的诗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 终极恐惧(二) 苍茫的宇宙之中,黑色长城宇宙战机穿越于其中,周围的黑洞不断地产生,但对于这艘黑色长城来说一点都没有任何影响。 “我们所处的宇宙名为盘古宇宙,其诞生于376亿年前,而我们的修神练气体系,其实也是我提出来的一套文明系统,一共运行了九亿年岁,是根据盘古宇宙和鸿蒙规则以及女娲智慧提出来的。”谨言如数家珍一般,告诉了大家所有的历史记录。 “那么盘古和鸿蒙以及女娲它们又诞生于哪里呢?”东方馨然终于恢复了神智,她正像一个初生婴儿一般恶补着这段时间的知识空缺。 “根据我一直以来的研究发现,其实他们三位创世灵祖应该是孕育于其它更高文明的宇宙意识形态。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终极恐惧会降临。”谨言说道。 “那么天书又是什么呢?”一直沉默的神霸问道。 “所谓天书,其实就是打开我们这个宇宙本源的钥匙,它不仅是内部生命体想要争夺的东西,更是其它宇宙文明体觊觎的资源。但是天书只会选择与之最契合的生命体结合,所以是天书选择了你们,但也需要你们来成就天书。”谨言道。 “师傅,这么说来这个宇宙还有其他生命体,但是为何天书就选择了我们奇域世界的呢?”练木柔运用着空书,掌握到许多空间神力,现在可以穿行于宇宙的任何一处。 “那是因为,我把它们都赶到了奇域世界。”谨言也很无奈地表示,“我不知耗费了多少的心血也无法全部找到它们。” “老师,我们是要去那个地方吗?”天机老人一直清净的面容也因为心中所念的地方产生了波澜。 “混沌天海吗?”谷幽兰还是对谨言耿耿于怀,所以她的意识只与天机老人进行连接,最主要天机老人还算得上她的师傅,之前她前往巨树世界就是被天机老人接引而去的,但现在的她对于谨言这样的存在也很微妙。他已经不再是谨言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圣师王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他们所有的祖师爷。 “老师我们一起研究了宇宙的诞生与最终的方向,发现了我们所处的宇宙将会在1400亿年后会通过三种方式灭亡,即大撕裂、大冰冻、大坍缩。而混沌天海就是在大冰冻中形成的。之前的虚空三角体也是从那里的外围产生的文明体。那里可能存在着摧毁一切的高级文明体,也可能是终极恐惧的某个窗口。”天机老人说面容严肃地说。 “到了!”谨言突然睁开眼睛说道,“看来它们扩张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许多呀。” 在距离二百五十一光年的距离上,他们看到一片无尽的灰白色一般混沌液体一般的东西,正在以超光速的速度向他们奔涌而来。周围的超星新爆炸产生的黑洞也被其直接吞入其中。 “幽兰用你的命书感受一下,”谨言对着谷幽兰说道:“那其中是否有传统的生命体存在!” “没有!”谷幽兰回道。 “那里也没有任何量子运动表现?”练木柔感到很是差异,“之前那么强大的虚空三角体采用的依旧是量子魔方形式进行能量和信息地转换与运用。况且宇宙中无论是有机体与无机体都会发生量子运动,那个地方真的会存在其他文明体吗?如果真的存在,我们真的能够阻止得了吗?”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内心中自然生出一种恐惧。 “木柔,不要深究于其中,”谨言即刻提醒道:“莫要生出恐惧,不然你会被其直接吞噬掉的。混沌天海,是可以通过意识连接,直接侵略到所有文明体的思维核心,倒是和念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我想其威力更甚于念书。” “那里的确有思维意识在活动!而且其念力特别的庞大,超过了之前在奇域之中数以亿计之人的念力。”伪善也出言提醒道。 “那个东西得要通过什么武器才能杀死?”神霸居然有些兴奋地问道。 “不可妄动!”天机老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谨言说道:“混沌天海,神秘无比,还是等老师的命令行事。” “没事,神霸!”谨言居然对神霸给予鼓励眼神说道:“我们就是要闯过这混沌天海去。” “什么?”众人惊惧地看着谨言,仿佛他比那混沌天海还要恐怖。 “不用如此地看我,你们也没有听错!我们就是要闯过混沌天海,只有如此才能从根本上把问题解决。”谨言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师,会不会太过冒险了?”天机老人为难地说道:“我们不是还有一些时间,等到时候……” “到时候……”谨言打断了天机老人,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要么生,要么死。但放心,我有死书在,不会让大家死的,毕竟我们其实本来就已经死了,那还惧怕什么呢?” “王禅……”谢鸳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那双奇异的双眼在不停地转动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圣师都这么说了,神霸便要把这混沌天海通通搅碎。”神霸骤然升起一股霸气。 “很好……这一次我将不再出手了,你们也要尽快真正成长起来,不然接下来的路只会更加难走。”谨言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混沌天海看似在宇宙中缓缓地蠕动着,但实则其速度是在成倍地超越着光速前进。 就在距离一万光年的时候,众人终于看清了那混沌天海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们如今面对着这片海,就像普通人看见真天空的大海一般,这片海是悬挂在天空之中的,而且它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这片海还处在宇宙中,那他们会以为这片海就是宇宙本身。突然,混沌天海之中露出一个巨大的鱼鳍,像是一个恒星一般在不停地移动着,当他们看清到底是什么神秘之物的时候,黑色长城宇宙战舰直接被吞没了进去。 “什么……这到底什么什么东西?”练木柔愤愤不平,居然连我的空间跳跃式运动都能跟上,甚至超越了我所掌握的空间之力。”这个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谨言,“师傅,您在哪里,没有什么事?”她直接利用灵魂共振的方式呼唤着谨言,但是对方却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其他人也和练木柔进行了同样的方式联系着谨言,但是对方就像永远的消失了一样,甚至很快他们居然感觉谨言这个人的形象在不断地模糊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一般。 “老师,这是宙鲨!他们应付得了吗?”天机老人虽是这般说,但却没有任何担忧的气息。 “小耼,只是宙鲨而已!”谨言笑着说道。 “王禅……你个王八蛋,居然真的把老娘丢在这个地方!”谢鸳鸯骂骂咧咧,但是却没有一点闲着,她即刻把魂书在身体与灵魂之中打开,无数的亡灵从内外向她爬来,但尽管如此,她依旧没能直接脱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杀……”神霸更是直接霸道,直接就是把所有的天宝复制运用,不停地狂轰着,“哪怕是天,也将被吾所轰碎!” “命轮开启……”谷幽兰则是开启了命书之中的命轮一环,可以持续地获得无限生机,但就是无法冲破这其中的桎梏。 混沌天海之中,那些宙鲨不停地吞噬着彼此,大地吞小……如此反复着。周围的星系也不停地被啃食着…… “这宙鲨成长的速度太快了!”天机老人看着实力不停膨胀的模样,终于也按耐不住地提醒道:“老师再不出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着急……”谨言一脸笃定无忧地说道。 …… “……”只见那一只宙鲨看着对着另外一个时间维度里的谨言传递了一大串的数字编码,这是宇宙中的通用语言,都是用数学来进行描述和表示的。 “……”谨言也传播了一串数码。 两者你来我往地交流着,但很快就直接大打出手来了。 “老师就让我见识一下,你到底有何底气闯过混沌天海!”天机老人开来了原来的时间维度。 “小耼,想探我的底,那么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深不见底!”谨言很是平静地看着宙鲨,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就在这个时候,一种奇怪的现象却是出现了,天机老人和谨言他们两者的位置却放生了互换。变成了天机老人去和宙鲨厮杀,而谨言却是骑着天机老人的那头老水牛,悠哉悠哉地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 “看来还是老师你棋高一着,小耼还得要继续努力呀!”天机老人竟然也不生气,而是非常认真地面对着宙鲨。 混沌天海在宇宙间蠕动,上面有一头如个超级星系一般宙鲨,周围的能量不停被其转换应用,这一片的宇宙空间真正坍塌,就连时间也被压缩进入其中,天机老人显得越来越吃力。 尽管他使出了三千大道,依旧无法阻止超越时间之淹没。他本来是一个立体人物,但在坍塌之中,他被压成了平面……成了一条线,现成一个点,化成了虚无。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茫茫的宇宙之中,只留下一个须弥的背影,还有这一首似悲若喜的诗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