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假千金成了真王妃?世子他太上头了》 该章节已被锁定 《替嫁假千金成了真王妃?世子他太上头了》该章节已被锁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2章 接回皇都 洛阳林的住处已经被老女人毁了,云北陌只能凭记忆回到当初被云家安顿的住处。 疲惫不堪的她懒得计较脏乱,直接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 毕竟在末世,她连垃圾场都睡过。 一觉到天亮,直至有人敲门,把她吵醒。 她满脸不耐的起来开门,直接冲着门外的人骂道:“敲什么敲,一大早叫魂吗!” 还举着手打算不开门继续敲门的陈管家被吼得一愣。 望着眼前的女人,他有些不敢置信,“二小姐?” 云北陌不爽地挑眉望他。 陈管家只迟疑片刻,这张脸错不了的。他解释:“老奴是丞相府的管家,此番前来是老爷交代让老奴接二小姐速回皇都。” 闻言,云北陌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皇都?” 陈管家微微颔首:“此行时间紧迫,二小姐先先随老奴上马车吧。” 云北陌虚眯着眼。 事情那么赶巧? 昨晚那老女人就说过她还活着的话就去皇都找师傅。 今天云家就来人要接她回皇都。 云家十年不管她死活,现在无端出现,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么急接我回去做什么?”她问。 “老爷只吩咐接二小姐回皇都,不再交代其它。二小姐想要知道原因,不如等回皇都亲自问老爷。”陈管家举止有模有样,云北陌却能从他的眼神看出对她的轻蔑。 一个奴才都敢用这样的眼神。 此番她回云家,未必是好事。 不过这皇都,她是必去的。 占了这具身体,好歹要帮原主找回师傅,还要找到那老女人为原主报仇。 不再多想,云北陌打个哈欠,朝着马车走去:“那走吧。” 陈管家瞧她这般,很难把她跟十年前的云北陌想到一块儿。 完全是个粗鄙之人。 他收起嫌弃眼神,吩咐人立即启程。 启程三日,他们抵达皇都。 丞相府。 云北陌随陈管家进入内堂,云丞相等人早就坐候着。 陈管家率先躬身道:“老爷,夫人,老奴把二小姐接回来了。” 云夫人盯着纹丝不动的云北陌,面色暗下来,语气严肃:“十年不见,云北陌,你莫不是把府上的规矩都忘光了?见到我们为何不下跪请安?” 才回就看她不顺眼。 还那么赶趟把她接回来。 有病吗? 收起思绪,云北陌非但不跪,还从容道:“望母亲谅解,北陌在乡下生活十年不需要这些繁琐礼节,久而久之还真都忘记了。” 一句话把云夫人给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忘记了,那就从头开始学。夫人,回头给陌儿挑选个嬷嬷好好教她。”云丞相看云北陌略有所思,总觉得她哪里变了,却又道不出所以来。 云夫人应了声,看云北陌的眼神却是毒辣的。 就在这时,一个家奴匆匆跑进来,哈腰道:“启禀老爷,方才淮阳王府的人来传话了。” 云丞相脸色明显透着几分探究,他没让家奴直接说,而是凝肃着脸吩咐:“陈管家,二小姐舟车劳顿,先带二小姐回院子好生休养。” 云北陌心中泛起狐疑。 存心支开她,莫不是这淮阳王府和她有关? 她故作不在意,转身跟丫环出去。 但她故意放慢脚步,只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淮阳王府来的人说容世子已经请示过皇上,跟二小姐的婚事延期两个月后......” 后面的话,云北陌没听清楚。 可她已经抓住重点。 他们急切把她找回来竟然就是让她跟淮阳王府容世子成亲。 听这身份就不简单,他们先不想着亲生女儿,却要把她嫁出去。 很显然,这容世子必然有问题。 她冷冷一笑,想她成亲,怕是他们在做春秋大梦。 两个月时间,足够她在皇都找人。 等找到师傅,她就直接走人,管他什么丞相府还是淮阳王府。 “云北陌!” 忽然背后有人喊她。 云北陌思绪被打断,转过身,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尤为珠光宝气的女人朝她走过来。 她从记忆里很快捕捉到相对应的人。 云雅月。 云家真正大小姐。 她存心凑到云北陌的面前嗅了嗅,露出嫌恶之色:“原来我真没闻错啊,你竟然从乡下带回一股子粪臭味,云北陌,你在乡下都不洗澡的吗?” 云北陌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来找茬的呀。 她假装抬手嗅了嗅:“有吗?我没闻到呀。”随之又反问:“姐姐,我真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难不成是姐姐忘记不了小时候被找回来之前的生活,对粪臭味还特别想念,所以出现幻觉,以为我身上有?” 顷时,云雅月脸色变了。 “姐姐,原来你还有这种特别癖好呀。没关系,真想闻,没必要去乡下的。自己去茅房蹲一蹲不就有了吗?”她笑得人畜无害。 云雅月瞬间被气得面容狰狞。 这贱人竟敢提起她小时候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云北陌,你敢对我以下犯上,我现在要好好教你,在丞相府先要守的是什么规矩!”说罢,她扬起手,快步上前。 云北陌淡定地意念闪过,脚下藏着两颗弹珠,被她轻轻划出去。 她不闪,云雅月气势汹汹地过来,正好踩着弹珠,直接整个人扑倒在她的脚下。 还伴随一声惨叫。 云北陌故作受宠若惊地往后退一步:“姐姐,这就是你说的要先学的规矩吗?” “你!”云雅月越发恼火,被丫环扶起来时,脚一踩地,就传来钻心的疼。“啊啊啊啊,我的脚好痛!” 丫环们瞬间慌张起来。 陈管家此刻顾不上云北陌,担忧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夫,要是大小姐有个差池,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一群人簇拥着云雅月,把人抬走。 云北陌无趣地收回视线,望着还有个丫鬟站在那里,问:“知道我的院子在哪儿吗?” 丫环紧张地低着头:“奴婢知道,请二小姐随奴婢走。” 没多久,云北陌被带到丞相府最荒凉的院子,离院。 里面的东西一切从简,还基本都是二手货。 她眼里透着几分狐疑之色,既然把她接回来成亲,那还能这样苛待她这个未来的淮阳世子妃。 莫不是那淮阳王府没落了,但皇命难违,就把她嫁过去? 云北陌打个哈欠,猜不透,索性懒得去猜,反正她不会嫁人。 眼下,她只想睡觉。 她叮嘱:“没事别叫我。” 丫环不敢多说,规矩地应了声。 片刻后,云北陌的身体被丫鬟不断地推,还听见她急切的声音:“二小姐,快醒醒,夫人来了。” “别吵。”她有点不爽,连补个觉都不能安稳。 丫环更加急:“二小姐,你真的快醒醒吧,要是夫人等急的话,你可就惨了。” 同时,不远处传来云夫人冷漠的声音:“张嬷嬷,浇醒她。” 第3章 满嘴谎言 丫环闻言,当即跪下求情:“夫,夫人,二小姐她是赶车太累,才会累得醒不来。”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张嬷嬷一脚把她踹开,手中的木盆当即就要往云北陌身上倒下去。 岂料,云北陌瞬间睁开眼,一脚高抬。 那木盆的水哗啦啦地全部倒在张嬷嬷自个儿身上,猝不及防地一瞬,她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云北陌已经坐起来,打个哈欠,冷的刺骨的眼落在张嬷嬷身上:“老奴才,胆子很大,本小姐睡觉,你要泼水!” “夫人啊。”张嬷嬷满是委屈,狼狈地跑到云夫人的身边。 见状,云夫人气得面色铁青:“云北陌,你敢放肆!” 云北陌慵懒抬眉,瞧向云夫人,一脸无害道:“原来是母亲来了。” 云夫人阴沉道:“给我跪下!” 云北陌非但不跪,还站起来说话:“母亲,不知道女儿做错什么事,惹得您如此生气?” 她冷哼道:“月儿才与你在花园说两句话,她就崴了脚,是不是你干的!” 云北陌满脸无辜:“母亲,天地良心啊,当时陈管家还有好几个丫鬟都看着的,是姐姐自己摔在我面前的,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你,她会平白无故摔倒!” 云北陌故作委屈:“母亲,我真没有。” 见她这副嘴脸,云夫人越发的嫌恶,“不过才去乡下十年,竟然学的满嘴谎言,还带着恶习回来。月儿向来平顺无碍,怎么就偏偏你一来她就出事,还敢在这里狡辩与你无关!今日不给你点教训,你怕是还觉得这丞相府是乡下可以肆意妄为。来人,掌嘴!” 两个丫鬟上前要扣住云北陌,张嬷嬷也得意洋洋的撸袖子要上去。 “二小姐,得罪了。” 张嬷嬷眼里闪过狠戾,扬手要下去,不想云北陌脑袋往后仰,张嬷嬷的身子不受控制转了半圈,巴掌落在了丫鬟脸上。 “云北陌!你要翻天是不是!”云夫人气得不行,云北陌已经屡次在她面前放肆了。 云北陌冷冷地盯着她,“母亲要这样污蔑我惩罚我,我不服。” “你不服什么!你做错事,我还教训不了你了?” “姐姐是自己摔倒,与我无关,母亲却非要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自然不服。”她幽幽道。 “还敢在这里尖牙利嘴!”云夫人气道。 “我只是陈述事实,看得出来母亲并不喜欢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我接回来,不如母亲命人再把我送回乡下,眼不见为净吧。” “你!”要不是舍不得月儿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她又怎么会想着把这个死丫头接回来。她深呼吸口气,严肃地盯着她:“别忘记你还姓云!” “我姓不姓云并没什么,关键是母亲还当不当我是女儿。如果有,为什么我才回来,母亲就要这般对我?”云北陌眼睛汪汪,“要是母亲舍不得派人送我,我也可以自己回去。反正丞相府有了姐姐,有没有我都无所谓的。” 云夫人被她说的一时噎住。 张嬷嬷扶着腰走到云夫人的身边,低声提醒:“夫人,咱们不如算了,要是二小姐真的动了回乡下的念头,那两个月后我们不好跟淮阳王府交代啊。” 闻言,云夫人只能作罢,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淮阳王府那边。 转念间,她板着脸说:“我姑且信你一回,月儿的伤与你无关。但你如此劣行,必须要好好改改。明日我会安排嬷嬷来,给我乖乖学。” “是,母亲。”云北陌微微低头,谁也看不见她此刻什么神色。 等人一走,云北陌伸个懒腰,无事般坐在椅子上。 丫鬟已经端上茶水,“二小姐,请喝茶。” 云北陌想起刚才这小丫头为自己求情,问:“你是派来伺候我的?” “是的,二小姐。” “你叫什么?” “奴婢叫蓝盈。” 云北陌暂且还看不出这个丫鬟是好是坏,为了不打草惊蛇,那就暂且用着。 “方才替我求情,不怕得罪母亲?” 蓝盈低着头说:“奴婢当时没想那么多。” 云北陌意味深长地勾唇:“我饿了。” 蓝盈识趣道:“奴婢现在就去给二小姐准备吃的。” 云北陌单手撑额,看得出来她这些日子在丞相府不会太安宁,尤其是明天云夫人要送嬷嬷来。 她得想想法子在皇都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查到那老女人的行踪,还有师傅的下落。 - 与此同时,淮阳王府,九华苑。 无岸听世子打喷嚏,忙不及递上一杯茶:“世子,卑职把明大夫叫过来给您瞧瞧吧。” 如今世子身子受不得小病小痛,他得警惕。 “不必。”容九渊接过茶杯,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毫无波澜,问:“还是没查到?” 他垂头:“还没找到世子您说的那个女子。” 容九渊俊眼微眯,冷声吩咐:“让他们继续留在那里盯着。” “是。” 话落间,贴身侍卫听风走进来,抱拳道:“世子,王妃来了。” 容九渊应了声,起身去内堂,刚踏进去,淮阳王妃神色凝重道:“是你请示了皇上,又派人去跟丞相府说你要延迟两个月大婚?” 他微微颔首:“是。” 淮阳王妃气得心急,湿了眼:“你怎能如此胡闹!我特地找人算命,那丞相之女与你八字相合,可帮你挡灾,还能......”她哽了下,眼泪落下:“难道你想让母亲失去你父亲后,再失去你吗?” 他神色未动,说:“是孩儿特地去找无了大师讨教,两月后成婚是无了大师叮嘱的。” 此言一出,淮阳王妃眼泪立马止住,“你说的是真的?” “不信的话,母亲可以派人去松兰山。” 淮阳王妃当然信的,无了大师可是松兰山国光寺最威望的主持。 “既如此,那就两月后成婚。正好这段时间你可以与丞相之女多多接触。” 容九渊未允。 两个月时间,足够他把那女子和东方神医找出来。 他的毒自然可解。 第4章 再来一次 清晨。 云北陌还在睡觉,不想被子一下子被掀开,连着她的手臂也被人拽住。 “二小姐,你该起床学规矩了。” 桂嬷嬷是云夫人挑选过来调教云北陌的老嬷嬷,很清楚云北陌的身份,自然就没那么客气。 “桂嬷嬷,您怎么能这么拽我家二小姐呢。”蓝盈着急道。 “你个小丫头多嘴什么。”桂嬷嬷一把推开她,还是粗暴地要把云北陌拽起来。 不想云北陌已经睁开眼,反手擒住桂嬷嬷的手腕,满脸冷冰冰:“本小姐才十年不曾回来,怎么丞相府老嬷嬷的狗胆子都能爬到主子头上了?” 桂嬷嬷疼得五官扭曲:“二小姐,老奴是夫人派人教你规矩的。夫人交代,必须要尽快让二小姐把规矩学起来,必须要严厉。老奴是瞧着二小姐还不起床,这才大胆催促。二小姐要是把老奴这骨头给整散架了,二小姐怕是不好跟夫人交代。” 云北陌冷眼微眯。 认真教怕不是真的。 教训她才是目的。 她当即力道加重,桂嬷嬷疼得嗷嗷直叫。 “母亲让你好好教,有让你这个老奴才冒犯本小姐吗?” “痛痛痛。” 蓝盈见状,赶紧劝说:“二小姐,桂嬷嬷是夫人派来的,若是待会儿闹到夫人那里可不好。” 云北陌嫌恶地丢开手,桂嬷嬷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她冷漠道:“念在蓝盈的份上,饶你这次以下犯上。你给我记好了,我姓云,丞相府的二小姐,再如何,我都是你主子。除非你是不想要这身老骨头。” 桂嬷嬷被吓得一激灵。 “滚出去!” 桂嬷嬷赶紧爬起来,少了几分嚣张气焰,仓皇出去。 随即,蓝盈快速伺候云北陌洗漱更衣。 在内堂等候多时的桂嬷嬷到现在还觉得手腕生疼,等待会儿结束,她一定要去夫人面前告状! 终于,云北陌出来了。 桂嬷嬷恢复严肃的样子,微微颔首:“二小姐,时间不早了,我们开始学吧。” 云北陌慵懒挑眉:“哪里开始学?” “从喝茶坐姿开始,二小姐请。” 云北陌转身走出去,望着院子里已经摆上小长桌和一套茶具。 桂嬷嬷跟在后面,露出狡黠之色。“二小姐,请入座吧。” 云北陌捕捉到这老东西贼兮兮的眼神,坦然自若地坐下。 “二小姐,错了。” 人还没坐下,桂嬷嬷已经拿着一根戒尺狠狠拍在云北陌的后腰。 那一戒尺打得,她心中痛快。 而云北陌漆黑的眸上已经染了一层冷意。 “二小姐,请看老奴示范。”说罢,她示范了一次,“二小姐,请再来。” 云北陌面无表情,再来一遍。 谁想,桂嬷嬷又是一戒尺。“二小姐,你的步子迈太大了。请重来。” 云北陌又来了一次,仍然挨打:“二小姐,你又错了,坐下时需要慢些,不可如此快,显得举止粗俗。” 旁边候着的蓝盈眼瞧着二小姐被打了多次,心惊肉跳的。 云北陌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 桂嬷嬷却还沉浸在得意之中,甚至嘲讽道:“二小姐,你明明小时候学过,理当有基础才是。怎么现在远不如当初的大小姐呢?” “是吗?”云北陌冷冷回应。 “二小姐还是好好学吧,否则到时候老奴不好跟夫人交代。”桂嬷嬷还未洞察到云北陌的眼神变化。 云北陌这次非但没好好照做,甚至随意地坐下。桂嬷嬷得意道:“二小姐,你怎么如此屡教不听呢。那就休怪老奴下手重了。” 说罢,她的戒尺狠狠打下去。 云北陌眼疾手快,身子倾斜,那戒尺直接打在她的脖子上。 “二小姐!”蓝盈惊呼。 云北陌面无表情地摸着自己的脖颈,火辣辣地疼。 “我,我不是,是你自己非要动的。” 云北陌冷冷地靠近她:“怎么?你要狠狠打本小姐,本小姐还不能避开了?” “我,我......” “我?母亲既然挑选你来教本小姐规矩,自然是看中你会教得好。桂嬷嬷,你是存心在本小姐没规矩,还是自己本就忘了规矩?”云北陌眼神如刀,强悍的压迫感迎面袭击。 桂嬷嬷被吓慌了神色。“二小姐,老奴不是......” 还没等她说完话,云北陌的身子逼近,快速抓住桂嬷嬷的手,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下去。 速度快到无人察觉。 云北陌捂着手臂,后退两步:“桂嬷嬷!本小姐只是说你两句,你还敢偷袭本小姐!” “老奴,老奴没有!是二小姐你......” “二小姐,你,你的手!”蓝盈望着二小姐手臂上的血痕,目瞪口呆。 “蓝盈,立马请父亲和母亲过来,本小姐要讨公道!” “奴婢这就去。” 桂嬷嬷面色苍白,对上云北陌得意又狠戾的眼神,顿时被吓得浑身冰凉。 她.....怕了。 - 不多时,云北陌听见急匆而来的脚步声。 她冲着桂嬷嬷冷冷一笑,看见人浩浩荡荡进来时,她迎上去,当即跪下:“父亲,求你送女儿回乡下吧。” “好端端的说这......”云丞相正不悦想训话,却看见云北陌脖子和手臂的伤痕,顿时脸黑沉下来。“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云夫人见状,内心咯噔一下,迅速喊道:“桂嬷嬷!” 桂嬷嬷缓神过来,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指着云北陌:“老爷,夫人,这不是老奴的错,是二小姐疯了似的拿我的手抓她自己的。” 云夫人眼皮一抖:“你说什么?” 云北陌擦掉眼泪,强忍委屈,抬头说:“女儿无话可说,在乡下虽然日子过得苦,起码从未这般屈辱过。求父亲成全,送女儿回乡下。” “说什么回乡下,你是丞相府二小姐,这里就是你家,为父会替你做主!” 话落间,蓝盈已经跪下:“老爷,事情不是桂嬷嬷说的那般。桂嬷嬷一来离院就直闯二小姐的闺房,险些把熟睡的二小姐抓下床摔伤。二小姐没计较,跟着桂嬷嬷学规矩,谁想到二小姐都还没坐下,桂嬷嬷就已经拿着戒尺打二小姐。” “老爷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人看看二小姐背后的伤,远比能看见的还要多。” 此话一出,谁都变了脸色。 而云北陌的余光盯着蓝盈的侧脸良久。 这小丫头挺机灵啊。 第5章 秋氏帮忙 桂嬷嬷急眼了:“老爷,你千万别相信她说的话,她是二小姐的人.......啊!” 云丞相狠狠一脚踹上去:“老东西,难道你不知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是我命陈管家挑选的吗?” 桂嬷嬷疼得倦在地上打滚,话都说不来了。 “来人!带二小姐进屋看看背后的伤。”云丞相一句话,有丫鬟已经扶着云北陌进屋。 云北陌没有说什么,事情进展比她计划要快不少。 而且还让她省力。 不多时,丫环匆匆出来禀告:“老爷,二小姐背后的伤红血一片,惨不忍睹。” 此言一出,云夫人瞳孔紧缩,云丞相更是气得不行,自然相信云北陌是被虐待的。 他冲着云夫人怒斥:“这就是你替陌儿找的好嬷嬷?我让你好好教,你这是打算把陌儿往死里逼?” “老爷,妾身的确是让桂嬷嬷好好教,妾身不知道她怎么会对云北陌用这样的法子。”云夫人解释。 “这桂嬷嬷可是从你院子里出来的人。” 云夫人心中再怨气,也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把自己跟桂嬷嬷摘干净,否则她肯定会出事。 随即,她眼眶湿润:“老爷,好歹妾身也养了陌儿十年,妾身怎么可能会对陌儿做出这样的事呢?况且,妾身时刻记着老爷交代的话呀。” 云北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云夫人说的话,这内涵的话,连她都听出来了。 不就是要把她好好留在府上,等着两月后跟淮阳世子成婚。 她自不会如他们所愿。 但也不会让云夫人现在就脱身。 她已经走到云丞相的面前,缓缓道:“父亲,兴许这件事母亲真的没关系,估摸着是桂嬷嬷没听明白母亲交代的必须要严厉教我,只是字面的意思,而桂嬷嬷听成了别的意思。” 话落间,云夫人脸色极为难看。 这死丫头莫不是存心的? 果然,云丞相越发的嫌弃云夫人,训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事交给你都办不好,让一个老东西敢爬到主子的头上,可见你平时打理府内上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话让云夫人脑子空白。 “老爷,妾身......” “从今天开始,不需要你派人来教陌儿。”云丞相打断她的话,命令道。 云夫人咬咬唇,知道自己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挣扎什么,起码老爷不是要拿走她的掌家之权。 “至于这个老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再丢出去!在这里,我也要跟你们所有人都说一声,云北陌是丞相府二小姐,今后谁敢对陌儿以下犯上的话,下场跟这个老东西一样。”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吭声。 桂嬷嬷脸色惨白,被人强制拖出去的时候,她还在求饶:“老爷,老奴错了,求老爷饶过老奴吧。夫人,夫人救救老奴啊。” 声音很快就没了。 此时此刻云夫人恨极了云北陌,她深深明白这个死丫头早就不是十年前的样子。 害她痛失一个奴才。 还让她在府上的地位稳固住了。 转念间,她又装得慈眉善目,走到云北陌的面前,握着她的双手,满是愧意:“陌儿,都是母亲的不是,竟没发现这个桂嬷嬷是个如此狠毒之人,害你受苦了。” 云北陌皮笑肉不笑道:“北陌知道母亲并非有意,所以不怪母亲。” “真是好孩子,张嬷嬷待会儿你回去把那百年人参拿过来,给二小姐好好补补身子。” 说这话的时候,云夫人心里是在滴血的。 但没办法,她必须快点让老爷对她消除成见。 云丞相满意的点头:“的确该给陌儿好好补身子,陈管家。” “老奴马上就去置办。” 云北陌微微颔首:“谢谢父亲母亲。” 见效果达到,云夫人松开手,走回老爷的身边,笑着说:“老爷,桂嬷嬷的事,是妾身识人不明害的陌儿受苦,但不知道到时候老爷想要让谁来教陌儿规矩,妾身没别的意思,就是怕陌儿又受苦。” 云北陌一听,冷眼微眯。 这云夫人竟然还没罢休呢。 云丞相还没说话,一道轻缓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老爷,不如把二小姐交给妾身吧。” 这声音,让云北陌觉得很熟悉。 她闻声望去,只见丫鬟们面前站着一个素雅沉静的女人。 那女人很是温柔看她一眼,似是回应。 云北陌的记忆立马被打开。 二姨娘秋氏。 当初原主被送出府的时候,只有这个秋氏特地出来送她,还私底下塞了不少银两。 岁月蹉跎,在她的脸上留下不少痕迹。 但她一眼就看出这个秋氏眉宇间的病气,是个活不久的女人。 云夫人狐疑地盯着她,不屑道:“你教的了陌儿?” 秋氏微笑道:“二小姐起码在府上生活了十年,相信这些基本礼数二小姐都潜意识记着,只是需要花些日子帮她回忆就好。根本不需要嬷嬷来严厉管教,夫人方才不是不放心的意思,让妾身来的话,那夫人老爷都不会有这个顾虑。” “你经常卧病在床,若是传染给陌儿怎么办?”云夫人反驳。 “夫人,大夫没说妾身的病会传染人。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老爷和夫人分担事情而已。”秋氏诚恳道。 云北陌不由间多看她两眼。 她这是在帮......自己? 为什么? 云夫人还想说什么,云丞相却说:“正好秋娘膝下无儿女,有的是时间,那就秋娘你来教陌儿。” 秋氏眼里闪过一丝悲痛,但很快掩饰过去,俯身道:“老爷放心,妾身会好好教二小姐。” 云夫人恨得咬牙。 她怎会看不出秋氏的小算盘。 她正是膝下无儿女,想要拉拢云北陌来当依靠。 一直觉得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姨太太,如今想想,怕是看错了眼。 她走到秋氏面前,笑得阴狠:“那秋氏你可要好好教陌儿,别出了什么岔子!” 秋氏从容道:“夫人请放心,妾身会好好教二小姐。” 终于,云丞相等人离开。 秋氏给身旁的丫鬟使眼色,让她在院门口守着。而她自己缓缓走到云北陌的面前,露出微笑:“还认识我吗陌儿。” 第6章 深夜出府 云北陌眼里的狐疑之色一闪而过,念在秋娘曾经帮过原主,刚才又替她解围。 她客气回应:“二姨娘。” 秋娘露出欣慰的笑意:“看来你还记得我。” 云北陌微微颔首:“十年前的恩情,北陌没有忘。” “区区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我在老爷面前没有分量,否则你不至于被送去乡下吃苦。”秋娘耿耿于怀道。 “不算苦。” 秋娘温柔笑道:“以前的事就不提,往后你有事就找来秋荷院找我。学礼数这件事我会帮你应付过去,不必担心。” 见她说话时眼神里没有半分虚假。 云北陌一时竟有些拿不准。 她对自己亲近的有点过分。 但她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随之,她故意问:“二姨娘,你知道父亲那么着急接我回府做什么吗?” “想让你顶替云雅月嫁给淮阳世子冲喜。”说话间,云北陌甚至能捕捉到她眼神里的不悦。 她竟然还替自己不高兴。 云北陌不由间产生一种错觉,该不会原主是她所生? 以为云北陌难受,秋娘笑着安抚:“那淮阳世子命不长,方才还叫人传话把大婚日子定在两个月后。两个月很长,什么事都能发生,指不定他先死了呢,如此你就不需要嫁过去。” 这竟是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瞧我糊涂,忘记你身上还有伤。”秋娘忙不迭吩咐:“春蝉,赶紧去把金创药拿来。” 秋娘亲力亲为帮云北陌上药。 云北陌趁机摸脉,眼一眯,果然没看错,这个秋娘脉象虚浮无力,不长命。 如此,她的靠近更显得可疑。 直至人离开,云北陌把篮盈叫过来:“二姨娘这些年过得如何。” 篮盈说:“二姨娘自从流掉三个孩子后,身体变得虚弱,时常被病缠身,至今膝下无儿女。在府上,下人都喜欢二姨娘,因为她性格温和,待人和善。眼下二姨娘肯护着二小姐,相信今后二小姐在府上日子不会太难过。” 云北陌慵懒挑眉,若有所思道:“是吗?” 篮盈内心一紧,以为二小姐生气了,害怕地下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 她只是在想秋娘靠近自己的原因罢了,见蓝盈莫名其妙求饶,摆手说:“在我这里不需要动不动下跪说该死,起来吧,去帮我弄点吃的。” “是,奴婢这就去。” 她吐口浊气。 身上的痛让她微皱眉头,当即意念一闪,从空间拿出速效药灌下去,身上的外伤瞬间愈合,痛感也随之消失。 这才开始思考事情。 秋娘的问题不大,起码比云夫人好应付,平时多分警惕就好。 接下来她该想如何引蛇出洞逼老女人现身。 她猜,只要知道老女人藏身处,师傅的下落也就清楚了。 时间不多,她必须尽快行动。 - 与此同时,轩月阁内。 云雅月知道云北陌得到父亲的庇护后,气得想要砸东西。 她不甘心道:“娘亲,这贱人狡猾又阴毒,她嫁进淮阳王府还得两个月后,难道这两个月由着被她欺负吗?” 想起云北陌回来后发生的事,云夫人只能认定她就是个灾星。 令她更加的厌恶。 “这两个月为娘不会让她在府上好过。” “真的?”云雅月努嘴道:“可现在爹爹不是护着她吗?” “你觉得你父亲为何要护她?” 云雅月没说话。 云夫人说:“她是要替你嫁进淮阳王府的人。” 这话让她舒服不少。 没错,云北陌就是她的替代品罢了。 随之,云夫人顺摸她的秀发,慈祥道:“这段时间好好养伤,免得错过很多可以跟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知道吗?” 一听太子殿下,她满脸羞涩:“娘放心,月儿不会忘。” - 夜深。 云北陌顺利翻墙离开丞相府。 为了安全妥当,她从空间里拿出面具先戴上,然后从一堆珠宝金银器当中选出最合适的紫珍珠,前往当铺。 她放下紫珍珠,“掌柜的,这个可以当多少银子?” 掌柜接过拇指大小的紫珍珠时,下意识打量了下眼前的姑娘。 “当不了?” 掌柜忙摇头:“不会,能当,不过紫珍珠比较稀少,小姐不妨先坐坐,待老夫去问问当家的。” “嗯,快点,赶时间。” “是是是。” 掌柜把紫珍珠揣在手里,又吩咐伙计好生招待,匆匆去后院找当家的。 男子把紫珍珠捏在手中,打量一番,“来典当的是个姑娘?” “是个姑娘,当家的,珍珠一向是瑶国那边盛产。像那么大的紫珍珠稀少不说,也只能瑶国皇家才有。她一个小姑娘未免太过可疑。这当吗?” “当,给她五千两。” “是。” 掌柜马上去办。 男子把紫珍珠收起来,叫了两个护卫进来:“跟着那姑娘,查查她的身份。” 吩咐后,他快速离开。 此时,拿到五千两银票的云北陌还是很意外,没想到一颗紫珍珠竟然能卖那么高的价钱。 在末世,这些钻石珠宝无疑是美丽废物,远不如食物来得重要。 所以一直被她丢在空间的角落。 谁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拿到银票,她走出当铺。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瞎逛,还买了些小玩意儿和好吃的。 搞得跟踪她的两个护卫觉得很奇怪。 哪有姑娘家家天黑不回家,在外面瞎逛的。 云北陌买了不少东西,捧着它们,拐角就进了乌漆嘛黑的巷子。 “她跑黑巷子做什么?” “管她做什么,别把人跟丢了,到时候不好交代。” 两个护卫赶紧追进去,不想云北陌从暗处闪现,把怀里的东西往他们身上一丢。 随即意念一闪,掏出一瓶防狼喷雾,毫不犹豫朝着他们的眼睛喷上去。 两个护卫疼得跪在地上,捂着眼睛。 云北陌双手环臂,走到他们的面前,“从我当铺出来就跟着,你们是当铺的人?” 他们只顾着疼,不说话。 “不说?”云北陌眼里闪过狠戾,抽出护卫的长剑,搭在左边护卫的脖子上,“不说信不信我现在让你丧命在这里?” 护卫害怕地解释:“姑,姑娘误会了,是我们当家的想姑娘身上会不会还有珍珠,所以叫我们跟过来看看。” 原来是被惦记上了。 她丢掉长剑,冷飘飘丢下话:“没有,回去告诉你当家的,做生意老实本分些。” 第7章 悬丝诊脉 为了不耽误办事,云北陌不与他们纠缠,撂下话就走。 她随便找了家卖衣服的店铺。 换上青灰色男装方便行动。 又询问了店老板皇都最好的药堂在哪里,她便直奔而去。 刚踏进保珍堂,就有药徒上前询问:“这位公子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云北陌放眼望去,偌大的大堂里还有许多人正等着看病,四五个药徒忙得抓药。 不亏是皇都最好的药堂。 “找你们堂主。” 药徒一听,警惕地对云北陌上下打量。“公子找我们堂主做什么?” 话音刚落,右边传来闹腾声。 有个魁梧汉子愤怒地推开大夫,咆哮道:“不是说你们保珍堂的大夫医术最高明吗?为什么我娘子到现在还在喊疼!分明就是庸医!要是我娘子有个三长两短,信不信老子砸了你们保珍堂!” 被推到的杜大夫狼狈起身:“夫人是腹部疼痛难忍,需我摸下夫人的肚子,才能确定是因何而起,方可对症下药,你......”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你他娘是男人,敢摸我娘子,找死吗?” 杜大夫耐心解释:“医者父母心,在下只想尽快查出夫人是为何病而已,绝无觊觎之心啊。” “放你娘的狗屁!” 眼瞧着魁梧汉子要抡起凳子砸人,云北陌已经快速闪到他的身边,朝着他的腰侧点了穴。 魁梧汉子瞬间双膝跪地。 “你谁啊,对老子做了什么!” 云北陌俯视他:“想你夫人好吗?” “当然。” “你夫人再不医治,熬不过天亮,所以你还闹吗?”云北陌反问。 “什么?” 这时,床上的妇人疼得惨叫一声,当即昏厥了过去。 云北陌眉头紧锁,人的确不能再耽搁了。 见她走过去,魁梧汉子怒斥:“你也想摸老子夫人的肚子?你敢摸,信不信老子剁掉你的手?” 说实话,云北陌完全可以不管。 但她需要留在保珍堂。 这是个契机。 杜大夫忙上前:“这位公子,你不是我们保珍堂的人,是不能......” “她快不行了。” “我看过她的脉象,没有要到快不行的程度。”杜大夫斩钉截铁道。 “不信你再去把个脉。”云北陌挑眉,非常自信,“若不是,你再阻挠我。” 杜大夫与她对视良久,没想到被深深震慑住,甚至还有点心虚。他咬牙,转身去给妇人把脉。 而云北陌已经意念一闪,手中出现红丝团。一端递给魁梧汉子:“待会儿绑在你夫人的肚子上。” 众人一看,很不解,她这是要做什么。 唯有懂的人傻眼了。 “她要悬丝诊脉?” “她竟然会悬丝诊脉?连我们堂主医术那么高超都不会,她莫不是在装腔作势吧。” “赶紧的,快去把堂主请出来,别让外人砸了咱们保珍堂的招牌。” 诊脉后的杜大夫表情已经变得僵硬,满脸不可置信:“怎,怎么会这样?” 药徒问他:“杜大夫,怎么了?” “将,将死的脉象。” 顿时一片哗然。 这位公子哥连把脉都未曾,竟然就能断定这夫人是将死之人? 魁梧汉子照做了,却又迟疑:“你能救我夫人?” “不能救我在这里摆样子?”云北陌已经捏着红绳坐下。 见她这样的态度,魁梧汉子非但没有生气,甚至觉得她真的有些本事。 却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大夫走过来:“她根本不是我们保珍堂的大夫,你真的打算让她替你夫人治病吗?如果你夫人有个好歹,你是算我们保珍堂的错?还是找她?” 顿时,有人跟着起哄。 “就是啊就是啊,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鬼知道她是不是在装腔作势。” “还真让她来啊,真出人命怎么办?” 在他们喋喋不休的时候,云北陌已经诊断结束。 杜大夫看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拉住丁大夫:“丁大夫,这位公子好像是真的会悬丝诊脉。” 丁大夫当即反驳:“你是不是被欺负傻了,连我们堂主都不会悬丝诊脉,她当自己是神医呢,会悬丝诊脉。” 说罢,他眼瞧着云北陌不知何时拿出银针要对妇人下手,当即抓住她的手阻拦:“喂,我告诉你,别乱来,我们堂主马上就到,出了事你负责的起吗?” 魁梧汉子看着自家夫人面如死灰,内心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你真的能治我夫人?” “嗯。” “好,那老子信你,若是不能,我就拉你陪老子夫人陪葬!”说完话,魁梧汉子凶狠地过来,轻松把丁大夫给甩开,“别耽误他给我夫人治病。” “你你你,你别后悔,她连真脸都不敢露,你还信他!” “那为什么她可以不摸我夫人肚子就能知道怎么治,你们却不知道?”魁梧汉子反驳。 “你简直强词夺理!” “给老子把嘴闭上,否则老子就扇过去!” 丁大夫被吓得不敢再说话。 却在这个时候,杜大夫惊喜若狂地指着妇人:“夫人的脸色便红润了!” 瞬间,所有人都把视线落在妇人的身上。 只见妇人突然吐了口气,眼睛也睁开了。 魁梧汉子热泪盈眶:“娘子,娘子你醒了。” 妇人还很虚弱,摸着自己的肚子,却意外道:“我,我好像不疼了。” 众人震惊。 她竟然三两下就搞定了! “真的吗?”魁梧汉子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当即给云北陌磕头,“多谢小神医救我娘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云北陌收回红丝,不疾不徐道:“你家夫人还没完全好,需要再吃几服药,另外不可给她吃辛辣和滋补的东西。” “好好好。” 很快,云北陌就把写好的药方给他,让他去抓药。 杜大夫对云北陌充满了好奇和崇拜,谦虚地上前:“这位公子,不知可否告知你方才诊断出这位病人的病症是什么吗?” “不能。”她拒绝地爽快。 丁大夫见她如此傲慢,没好气道:“杜大夫,你同她如此客气说话作甚,我瞧她根本就是别的药堂派过来砸场子的。” “啊?别的药堂派来的?我怎么看不像,而且她刚才真的帮我们解决了事情啊。” 丁大夫倨傲道:“装的。” “这......” 云北陌无视掉丁大夫的各种猜测,看向杜大夫:“我暂且不是保珍堂的人,自然不会告诉你。等我是了,就告诉你。” 第8章 成功一步 杜大夫眼前一亮:“你是要进我们保珍堂?” 丁大夫满脸不屑:“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们保珍堂是可以随便进的吗?” 云北陌斜睨他,悠悠道:“也不算口气大,起码方才我帮你们保珍堂解决了个麻烦。” 丁大夫:“......” 就在这时,有个药徒匆匆跑过来。微微颔首道:“这位公子可否移步后院,我们堂主想要见你。” 云北陌眼底闪过得逞之意。 她来保珍堂的目的就是当大夫,搞点名声出去,自然能把老女人引出来。 皇都,她人生地不熟,又是孤身一人。 想尽快找人,必须铤而走险。 能留在保珍堂,她的计划算是成功一步了。 杜大夫见状,更加高兴,从刚才就能看出来这位公子的医术高明,若真能留下,他就可以跟着学。 他说:“丁大夫,别生气了,指不定堂主真的把人留下来呢。他的医术看得出来真的很好。” 丁大夫却非常不爽,本来他在这里就是最差的,现在再来个好的,岂不是他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他冷哼一声:“你还真是傻子啊杜大夫,她砸的是你的医术,别忘记刚才的病人原本是你的。这事儿传出去,你觉得还有人找你看病吗?” “有那么严重吗?” “你觉得呢?” 杜大夫摸摸鼻子,他觉得不该吧。 此刻外面。 无岸回到马车旁,压低声音说:“世子,人被带去后院了。” “看清楚了吗?” 无岸答:“此人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但卑职觉得她似乎是新出现在皇都的。” “世上唯有东方神医才懂悬丝诊脉。” “可他的年纪看着不像。” “莫要忘记东方神医还有个徒弟。” 无岸觉得有道理,低着头说:“卑职会想办法查清楚此人身份。” “不必,本世子亲自来。” - 后院。 云北陌被领进内堂,便看见一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看来就是保珍堂的堂主张千明。 药徒退下。 张千明慈眉善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方。” “方公子请坐,方才多谢方公子的出手相助,帮我们解决了个麻烦。”张千明一边抬手示意让云北陌坐,一边缓缓道来,“这人情是要还的。” “人情不需要,我也不是白帮忙的。”云北陌开门见山道,“我想留在保珍堂做大夫。” 张千明咳嗽两声,特别意外。 “方公子医术如此高明,不知师承何人?” “家师没有什么名气,是个散人而已。” 闻言,看起来是不方便透露。张千明好歹走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世面没见过。 他相信这个方公子肯定不简单。 单凭悬丝诊脉,想要进皇家御医院都可以,况且世上能懂这门道的人没有几个。 他呵呵笑道:“像方公子这样的高超医术,不管去哪里都成,怎么会想着进保珍堂?” “问了几个人,说皇都最好的药堂就是你这儿。” “如此啊......” “我初来皇都,人生地不熟,要的就是有个地方帮我把名声传出去,你这里最合适。” 原来他是这个目的。 云北陌盯着他,自信满满道:”张堂主,你若让我留在保珍堂,我可以助你保珍堂的招牌更上一层楼。据我了解,还有两家的药堂的招牌名气都快追上你了。” 张千明略显尴尬,很显然这小子是特地打听过才来的。 “老夫开药堂的目的是悬壶救济。” “像今晚那位妇人死在保珍堂的话,张堂主想要如何悬壶救济?” “......”这小子说话太直了些。 “我可以与张堂主保证,有我在,像今晚的事不会再发生。我甚至可以提供给张堂主一些别人没有过的建议,不出半个月就能让保珍堂的招牌名声无人可及。” 张千明眼皮一抖,此人过分张狂。 但他竟然没有办法怀疑她是不是在说假话。 云北陌觉得说的差不多,起身道:“张堂主慢慢考虑,明日我再来。” 张千明见人要走,脑子下意识想她会不会要去别的药堂,忙不迭起身:“方公子,你且等......” 话被急匆匆跑进来的药徒打断:“堂主,不好了,来了位不好惹的主儿,我们保珍堂的大夫都诊不出他的病症,现在他想要砸我们保珍堂的招牌。” 闻言,张千明一个头两个大,埋怨道:“今晚这是怎么了,送走一个又来一个。是什么样不好惹的主儿?” 药徒在他耳边低语。 瞬间,张千明的脸色聚变,深吸口气的时候,他转身看向云北陌。 他笑吟吟道:“方公子,只要你帮我解决眼下的麻烦,我就让你留下,甚至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条件,如何?” 云北陌勾唇道:“成交。” 谈完,他们一道去前堂,云北陌被张千明亲自领到二楼。 不想就有大夫被人单手领出来,对方冷酷着一张脸:“你们张堂主呢,由着你们这些医术浅薄的大夫随便糊弄我家爷吗?” 张千明忙上前:“老夫在此,老夫在此。” 无岸的视线落在云北陌的身上,快速又收回,对着张千明说:“张堂主,我家爷特地来你保珍堂瞧病,谁想你们这里没有一个能替我爷治病的,不如你亲自帮我家爷看看?” 听见这话的张千明背后冷汗直冒。 整个皇都谁不知道容世子是个不长命的主儿,都到了要找女子冲喜的地步。 他连口气都不敢喘太明显。 实在不能理解容世子怎么会亲自出来问诊,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得小心才是。 绝不能得罪人。 “小哥,你别急,我们保珍堂来了个厉害的大夫,老夫让她帮你家爷瞧瞧,如何?” “那就快点吧。”无岸包着剑环臂,嘴上催促道。 张千明马上带着云北陌进去。 只见人是坐在屏风后,唯能看见露出来的一只手。 手修长又好看,大拇指上还戴着一只沉绿的扳指。 可想而知此人身份尊贵。 “你们保珍堂来了位厉害的大夫?”容九渊声音幽沉轻缓,却格外悦耳。 云北陌一听,有种莫名熟悉感。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大美男的? “是。”张千明紧张回答。 “那就开始吧。”容九渊眼皮一掀,通过屏风观察张千明身边站着的云北陌。 张千明见得到同意,轻声道:“方大夫。” 第9章 只是一试 云北陌被拉回思绪,没有在意声音相似的细节,已经坐在屏风旁的椅子上。 才搭脉。 她的表情微变。 同时也被容九渊捕捉到了。 “大夫看着年纪轻轻,如何称呼?”他问。 张千明哈着腰代替回答:“回容......爷,回爷的话,她姓方。” 容九渊淡淡应了声,开口问:“方大夫可是诊出我得了什么病?” 何止诊出来了。 甚至也让云北陌开始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那晚的大美男。 因为他也中了剧毒麝骨香。 不会那么凑巧吧。 就算真的是,她现在戴着面具还女扮男装,应该不会被发现。 思及此,云北陌淡定道:“公子得的不是普通的疑难杂症,保珍堂也没有药可治公子的病,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张千明听见这话,背后再次被吓出一层冷汗。 “张堂主,这就是你口中所言厉害的大夫?” 张千明吓得险些要跪下。 他没想到会这样。 “爷,方大夫......” “公子,你的病并不是病那么简单,你若是觉得我直言出来无妨,我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云北陌打断张千明的话,开门见山道。 “方大夫,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千明有些迟钝。 这意思是方大夫知道容世子得的是什么病吗? 忽然,容九渊呵了声:“张堂主,你出去,我要与方大夫单独谈。” 张千明不敢违背,只能给云北陌使眼色别乱说话,然后退出去。 等门一关,容九渊单手撑额,透着屏风还在打量她,不急不徐道:“现在说说我得了什么病。” “天下奇毒之一麝骨香。”云北陌语气淡定,“公子,我说的对吗?” 容九渊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医术不精的大夫的确无法诊断出他中毒,就连御医院都没法子。 他的毒还是前往松兰山让无了大师诊出来的。 奈何,即便诊出来,也解不了。 因此,他才会在前段时间匆匆赶往洛阳林寻找东方神医。 知道他中毒的人少之又少。 整个皇都只知道他容九渊恶疾缠身,命不久矣而已。 “有些本事。” “保珍堂只是个小药堂而已,根本帮不了公子,所以我说公子另请高明没错吧。” “保珍堂不可以,你也不行?”容九渊试探她。 “公子高抬我了,我会诊出,但不代表我会解奇毒。我可不是东方神医。” 她有没有说谎,容九渊暂且没发现。 但他知道这人不简单。 只是她现在藏起了本事而已。 片刻,他说:“知道出了这个门该怎么做吗?” 云北陌会意,镇定道:“公子放心。” 直至容九渊上马车时,余光还是别有深意的锁定那个身影。 无岸低声问:“世子,她诊出你中的毒了吗?” “嗯。” 听见这话,无岸很惊喜,“那她会不会真是东方神医的徒弟?” 容九渊语气平静:“先派人暗中盯住,别被发现。” “是。” 确定容世子真的走后,张千明悬在嗓子口的心终于落下,也再次与云北陌回后院谈话。 “方公子,你真的诊出那位爷的病了?” “嗯。”云北陌点头。 她直觉那个男人是冲着自己来,还故意试探。 如此更加让她怀疑他会不会就是那晚的大美男。 但很可惜,那男人也戴着面具,她根本看不出。 “那他得的是什么病?”张千明好奇的问。 云北陌收回思绪,轻飘飘道:“那位公子交代如果我说出他的病症,他会要我的命。” “......”张千明吞了吞口水,没有好奇心了。 云北陌话锋一转:“张堂主承诺过解决这件事,我就可以留在保珍堂,并且满足我的任何条件,张堂主还算数吗?” “当然,老夫不会食言。”他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 冲着晚上发生的事,他要留这人的决心更大了。 “方公子请说,只要老夫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他承诺道。 云北陌会心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件都在上面。” 张千明好奇地接过来,快速扫过后,满脸震惊:“这,这这。” “物以稀为贵。”云北陌淡定道。 张千明无话可说,咬牙点头:“好,老夫答应你。” - 翌日。 云北陌还是没能睡好觉,被篮盈给叫醒的。 她非常不爽道:“不是说不需要做了吗?为什么还要早起。” 篮盈绷着脸,紧张道:“二小姐,是夫人把张嬷嬷叫过来了。说是怕二小姐忘记去秋荷院,张嬷嬷特地过来带二小姐你去秋荷院。” 这话让云北陌脑子清醒了不少。 她冷笑。 昨天才消停,今天就又变个法子来折腾。 看来这个云夫人是真的非常见不得她好啊。 想想原主十岁之前在丞相府的日子,好歹那时候深受云丞相和云夫人的疼爱,都说养的总是亲的。 到原主这里,什么都不是。 她打个哈欠:“随便收拾。” “是。”篮盈速度极快。 不多时,云北陌慢悠悠地出来,张嬷嬷果真站在那里等候。 见人出来,张嬷嬷俯身道:“二小姐,夫人怕你忘记去秋荷院耽误二姨太教你礼数规矩,所以特地吩咐老奴过来带二小姐过去。时候不早了,二小姐我们走吧。” 云北陌慵懒地掀了掀眼皮,懒懒地应了声。 张嬷嬷见状,不由嫌弃。 这个二小姐怎么整天只知道睡觉。 走出离院,云北陌兴致缺缺,还是快速在脑海里把走过的路线给记下来。“张嬷嬷,我母亲是打算让你每天都来叫我吗?” “是,如果二小姐不需要老奴叫的话,老奴会跟夫人请示,就不需要再来了。” “嗯,那待会儿你回去请示。”云北陌回应。 跟在后面的篮盈心一紧,下意识觉得二小姐不该那么好说话的。 张嬷嬷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的意思,明早会早起是吗?” “不是,是我永远不会早起,叫也白叫。” “......”张嬷嬷眼皮一抖,差点被气吐血。 “......”蓝盈有点崩溃,她就知道。 张嬷嬷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怎么去了趟乡下还养出懒性子了呢,这样可不好,夫人老爷不喜欢懒惰的人。” 云北陌冷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噙着笑:“张嬷嬷是说父亲和母亲不会喜欢我吗?” 第10章 三弟云枫 张嬷嬷低着头也掩饰不住她轻蔑的神色:“怎么会呢,老爷和夫人自然喜欢二小姐的。” 云北陌双手环臂,似笑非笑道:“张嬷嬷还真是张口就来啊,本小姐觉得你的话不可信,本小姐要去亲自问问父亲母亲。蓝盈,带路,我要去母亲的院子。” 张嬷嬷愣了片刻,哪里想到云北陌会整这出。 瞬时被吓得慌起来,忙说:“二小姐,你,你误会老奴了。” 云北陌笑得更加邪恶:“是误会吗?” 她一想起昨天桂嬷嬷的惨状,太害怕了,赶紧点头:“当然,老爷夫人自然疼爱二小姐的,待会儿老奴回去就跟夫人请示。” “行吧,别耽误时间,赶紧带路。” 见云北陌不执着,张嬷嬷擦了擦额前细汗,规矩的在前面带路。 才走过一座小桥,云北陌漫不经心地欣赏。 忽然面前出现个男子,拦住她的去路。 把她上下打量后,傲慢道:“云北陌,十年不见,变化挺大啊。” 云北陌快速在脑海里捕捉记忆,很快找到合适的对应人物。 云枫,四姨娘韦氏所生。 她伸手捏住云枫的脸:“这不是小时候经常在我面前哭出鼻涕泡泡的三弟嘛,长大了就是不一样,竟然不挂鼻涕了?” 云枫被她的话给气得不行。 当即拍开她的手。 “看来姐姐说的没错,去了趟乡下,你还带回一身的粗野毛病。云北陌,你不过是个假千金,少在我面前得意!” 云北陌非但没恼,还勾起嘴角。 “对啊,我是假千金,但昨天父亲说了,我仍然是云家的二小姐。”她慢悠悠道。 “那又怎么样,你还是假的。” “你的意思是否定父亲说的话了?” “我就说你是假的。”他反驳。 “可你不就是在忤逆父亲的话吗?” “我哪有!”云枫急眼。 “父亲都说我是云家二小姐,你非要说我是假的,这不是在忤逆?”云北陌连声啧啧,“张嬷嬷,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原本站在旁边不吱声的张嬷嬷就幸灾乐祸的看戏。 谁想到云北陌忽然问她。 这时,云枫也看向她。 张嬷嬷登时觉得心慌。 云北陌慢条斯理道:“张嬷嬷是母亲身边的人,最会秉持公道的。” 云枫立马命令:“张嬷嬷,你说!” 此刻的张嬷嬷差点心梗到背过气。 “说啊!”云枫催促,“我没有忤逆爹的话对不对?” “三,三少爷,老爷昨天的确说过那些话。但......” “看看,我说的没错吧。连张嬷嬷都觉得你忤逆了父亲。”云北陌挡在张嬷嬷的面前,与云枫拉近了距离。“三弟,这话要是被父亲听见,你会不会被责罚?” “你瞎说!爹怎么可能为了你这个假......” 云北陌笑眯了眼。 “爹不可能为了你责罚我!” “诶?” “云北陌,你敢拿你的臭手摸我!”云枫后退了两步,怒斥。 “别误会呀三弟,我是看见你脖子上有很多的小红点一时好奇而已。”云北陌说。 “什么?小红点?”云枫自己根本看不见。 蓝盈这时惊呼:“三少爷,你的脸上怎么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小红点?” 张嬷嬷也发现了,“三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云枫摸不到,却感觉到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好端端会那么痒?” 云北陌拉着蓝盈往后退:“该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三弟你平时生活检点吗?有没有在外面乱碰了什么人,把传染病带回来了?” “什,什么?”云枫瞳孔骤然紧缩。 他的确才刚偷摸从青楼回来。 就是正好遇见云北陌,这才上去说了两句。 谁想到...... “张嬷嬷,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告诉父亲母亲,要真是传染病的话,那我们谁都得遭殃!”云北陌催促道。 “老奴这就去。”这回张嬷嬷也顾不上什么,果真跑去找夫人。 云枫面色更加的惊恐,要是被父亲知道的话,他可就惨了。 他不再说什么,慌忙跑走。 “三弟,你跑什么呀,你得看大夫呀。” 云北陌望着跑得贼快的云枫,不屑一笑。 记忆里的云枫小时候就是个傻蛋,看样子长大了也没多聪明。 估摸还是被云雅月利用的草包。 “二小姐,我,我们......” “又不关我们的事,前面带路,去二姨娘那里。” “是。”蓝盈规矩地带路。 - 云北陌来到秋荷院,秋娘便准备了早膳。 就算吃完,秋娘也没让她学规矩,反而又准备了亲自做的糕点。 秋娘听到她们刚才来时发生的事,一时心神不宁:“老爷只有两个儿子,大少爷一直在军营处,唯有三少爷留在老爷身边,所以韦氏仗着自己是儿子也经常惯纵三少爷。他出入青楼也不是秘密,老爷多次教训过他。若他身上真的是从青楼带回来的传染病,那怕是......” 春婵匆匆进来,打断秋娘说话:“二姨娘,方才陈管家来话,说要让二小姐去老爷的书房。” 秋娘闻言,与云北陌对视一眼,“估计是因为云枫的事,我随你一道去。” 云北陌无所谓,两人结伴前往云丞相的书房。 人还没走近,她们就先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 秋娘放低声音说:“哭的是韦氏,云枫的娘。” 云北陌慢慢扬起嘴角。 两人走进去,秋娘率先行礼:“老爷,夫人。” 云北陌跟着走了个礼:“父亲,母亲。” “老爷,就是她云北陌把我的枫儿害成这样的,那乡下多脏多乱啊,她肯定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回来。老爷,你是知道的,枫儿从小身子骨就弱,吃点不对的东西就会不舒服,一直以来他都是好好的,为什么跟她说了两句话就出事了呢。” 韦氏指着云北陌,哭着说。 云丞相脸色阴沉又难看。 云夫人坐在那里,悠哉喝茶,不说话。 云北陌顿时委屈上头:“原来嫌弃我从乡下来,父亲和母亲也是觉得三弟的病是我引起的吗?要是的话,我还不如回乡下去。” 云丞相和云夫人的脸色微变。 秋娘这时趁机说:“四姨娘,你说这话不觉得荒唐吗?三少爷的身体难不成比我还差,为何我与二小姐相处那么久都没事,唯独三少爷就出事了?” 第11章 看清格局 韦氏反驳:“秋娘,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秋娘好笑道:“难不成我还说不得实话了?由着二小姐被你这样荒唐污蔑?还是你觉得老爷和夫人会相信你这种捏造的话?” 韦氏见她这样逼问,立马跟云丞相诉哭:“老爷!” “住口!”云丞相越发觉得这女人是被自己平日宠坏了。“听听你自己说的话,像话吗?” 韦氏死咬着唇。 不多时,云北陌已经跪下:“父亲。” 云丞相虽眼里不悦,却还是上前亲自把云北陌搀扶起来:“别担心,为父叫你来是有话问你而已。” 见老爷对云北陌如此疼惜,云夫人和韦氏的眼睛都变得毒辣。 云丞相问:“当时枫儿与你说话的时候靠的近吗?” 闻言,韦氏登时一口气堵在胸口,瞳孔骤然紧缩。 云北陌点头:“近的。” 云丞相眯着眼,继续问:“那你可闻到枫儿身上有什么特别的香味?” 韦氏白了脸,紧张道:“老爷,你问这个做什么呀,枫儿身上怎么会有特别的香味呢。” “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让你胆大到在我说话时插嘴了?”云丞相黑着脸,呵斥她。 “不,不是的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云夫人幸灾乐祸道:“那还不闭上你的嘴。” 韦氏暗自咬着牙,心乱如麻。 云丞相冷哼一声,再问一遍:“陌儿,你有没有闻到?” 云北陌说:“闻到了,特别香的味道,香到让人很不舒服。” 这时的云夫人已经暗自得意。 得到答案后的云丞相望向韦氏,质问:“韦氏,我最后一次问你,枫儿昨晚在哪里?” 韦氏硬着头皮干笑道:“老爷,妾身不是说过多次,枫儿昨晚就在自己院子看书休息呀,他的人可以作证的。” “死到临头还能嘴硬。”云夫人白她一眼,接着说:“老爷,北陌后来一直在秋娘那边,根本无法与张嬷嬷串通一气,她们都说出云枫身上带着香味,那还不够证明昨晚云枫根本是留宿在花柳之地吗?他身上的病必然是从那些地方带出来的。” “没有,我的枫儿很乖巧,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是她们在污蔑枫儿,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和枫儿呀。”韦氏梨花带雨道。 同时,云北陌开口:“大夫不应该能很快查出三弟身上是因什么而起的吗?” 韦氏侧首瞪视她。 恨不得要把云北陌给生吞了。 气过头的云丞相总算冷静过来了,命令道:“陈管家,去看看大夫怎么说,让他到我跟前说。” 韦氏慌得不行,脑子转的飞快,想说什么时却被云夫人先打断:“韦氏,在大夫来之前你最好少说两句话,否则惹老爷更加不高兴。” 韦氏心跳如打鼓,看老爷被气得都不乐意打理自己。 很清楚,用平时的那招,肯定不管用。 那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陈管家把大夫带过来了。 云夫人迫不及待地问:“大夫,如何?” 大夫跪在地上说:“启禀丞相、夫人,小公子的病不是什么大病,治起来不难,就是需要花点时间而已。” 她又问:“那为何引起?” “这种皮肤病只有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才会传染。” 云夫人得意:“韦氏,你还想说什么!” “不是,他说的不是真的,老爷,你别相信这个庸医说的话。”韦氏阴毒地指着大夫骂道,“你到底是什么大夫,敢在丞相府睁眼说瞎话!” 大夫被骂得不敢吭声。 不想下一刻,云丞相开口:“大夫,你继续说。” 大夫这才敢继续说:“一般情况会得这种皮肤病,都是像花柳之地比较多。” 霎时,韦氏脸色惨白无色。 云丞相忍着气:“陈管家,带大夫下去。” 等人一走,他当即一巴掌狠狠打在韦氏的脸上。 “陌儿和张嬷嬷都说枫儿身上有胭脂粉味儿,大夫也说了他是从哪里得的病,你到现在还包庇。韦氏,你若不会教孩子,那就别教!看看枫儿现在被你教成什么德行!我堂堂谌国丞相,要是被外人知道我小儿子是个只知道花天酒地的草包,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被狠狠打了后的韦氏摔在地上,捂着脸,眼神里满是惊恐。 “老,老爷。” “别叫我!刚才给你那么多机会,还要在这里狡辩,你是不是觉得你做好万无一失,我就查不到他偷出府的证据吗?” 韦氏知道完全藏不住,只能跪着哭求:“老爷,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好枫儿,妾身发誓今后一定会好好教枫儿。念在枫儿现在生病,老爷您就别生气了。” 云丞相已经被气得头疼:“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靠近海棠苑,你给我滚回去,跟你的宝贝儿子闭门思过三个月,敢踏出海棠苑半步,就给我统统搬去北院!再给我传下去,今日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可传出府,否则乱棍打死!” 韦氏彻底瘫坐在地上,她......要失宠了吗? 听见老爷这样的安排,云夫人自然不觉得痛快。但她知道韦氏算是失宠,今后她有的是办法斩草除根。 云北陌和秋娘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从这件事,云北陌算了解了目前丞相府深院的格局。 她们基本自体一户,谁也不待见谁。 争对最大的就是云夫人和韦氏,毕竟她们各自都有儿子。 她有趣地勾勾唇。 她们斗得厉害,对她才有利。 云丞相被这件事给气得谁也不见,把她们统统赶出去后,自己待在书房。 云北陌跟着秋娘走。 没走几步,就被云夫人给喊住了。 “刚才的事让我对秋娘可是有了很大的改观呢。”她一边说,一边在云北陌他们面前来回走。“看来秋娘你是把北陌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听这话,云北陌知道她在内涵什么。 秋娘微微低着头:“妾身只是实事求是说,夫人好歹养过二小姐十年,肯定对二小姐还有感情在。当时就算妾身不说话,夫人也会开口的吧。” 她的话,让云夫人面露不快。 可碍于云北陌在场,她只能被迫说:“当然,韦氏说的如此荒唐之话,谁能信?” 云北陌眼眶湿润:“北陌就知道母亲说会向着我的。” 云夫人:“......”她有点后悔拦住她们了。 第12章 直接甩锅 云夫人提口气,眼里闪过嫌恶,话锋一转:“今天的事呢就让它过去算了,北陌你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好好跟着秋娘学规矩知道吗?” “我会的母亲。” “嗯,那就去吧。”她摆摆手,似不愿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云北陌和秋娘相视一望,这才回了秋荷院。 直至夜黑。 云北陌又要准备出府。 她把空间里的人体模型拿出来,与昨夜那般,摆在床上做成自己睡觉的样子。 换上男装,戴好面具,她来到了保珍堂。 杜大夫看见她的身影,立马热情迎上:“方大夫,你可来了。” 云北陌微微颔首。 “堂主临时有事出门了,临走前堂主已经把方大夫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特地吩咐我等方大夫你来。”杜大人看云北陌的眼神满是崇拜,礼貌抬手,做出请的手势,“方大夫,随我来吧。” “嗯。” 她不多言,跟着杜大夫上楼。隐约察觉到有道不友善的目光投过来。 她余光快速寻找。 很快锁定在丁大夫身上。 她没在意,已经上楼。 这时,有人开口:“这位就是昨天只靠一根红绳就能诊出病症的大夫吧。” “对对对,就是她,听说是悬丝诊脉呢。” “那她的医术很高明吧。” “那个丁大夫啊,我不想你帮我瞧了,我想要那位小神医帮我瞧病。”坐在丁大夫面前的病人忽然伸回手。 正打算搭脉的丁大夫气得脸都绿了。 他没好气道:“都是看病的大夫,还要这个看那个看的?” “可人家小神医医术高明啊,指不定她给我扎两针,我就不难受了呢。”说罢,病人已经起身,询问别的药徒去了。 没一会儿丁大夫面前的病人越来越少。 他不快地握紧拳头,对那个方大夫更加妒忌怨恨。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方大夫是不是每次都那么高明! - 杜大夫把人领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这是根据方大夫你的意思布置的,方大夫,你看看满意吗?堂主说了,若是你不满意可以让人改。” 云北陌环视一圈,“嗯,可以。” 见人坐下,杜大夫主动上前倒茶。含蓄地笑起来:“方大夫,你昨晚说等你成为保珍堂的大夫后就会告诉我那位妇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不知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云北陌抬眉望他一眼,完全是一副礼貌问教的态度。 她放下茶杯,缓缓道:“她流过胎,没做好小月子,估计他丈夫急着又想要孩子。” 她故意没说全,但杜大夫好歹是大夫,自然秒懂。 而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不好意思的红晕,“原,原来是这样,可这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为何她当时的脉象快不行了呢?” “任何病症都能引发其它的病症,每个人体质不同。你觉得不会要人命,可偏偏有人因它丧命。我方才说了,她之前流过胎。” 杜大夫恍然大悟,微鞠躬:“多谢方大夫,受教了。” 说罢,他又好奇起来:“方大夫,那昨晚你扎的那几针是何作用?” “止痛,舒缓。” “原来如此。”杜大夫觉得问得差不多,也不好继续叨扰,便说:“那我先不打搅方大夫,若方大夫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嗯。” 很快,来看病的百姓得知保珍堂来了位小神医,宁可多加银子也要上楼。 因此二楼格外热闹,反而楼下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丁大夫见状,都忍不住想要摔东西走人。 他没好气道:“这群人是不是疯了,宁可加钱排队也要上楼找她。” 杜大夫一边翻医书,一边说:“那是因为人家方大夫医书高明,所以老百姓都要找他。像以前如果是堂主坐诊的话,不也会人比我们多。” 丁大夫见他这无所谓的样子,冷嘲道:“杜大夫,你平日迟钝些也就罢了,在这种要紧事上竟然还能如此!” 闻言,杜大夫不解地望着他。 丁大夫冷冷道:“要是天天这样,你就不怕堂主会赶我们走,独留那个方大夫吗?真到那时候,我们就得去喝西北风!” 杜大夫顿时笑了:“你是不是想多了,堂主根本不会赶我们走的啊。” “懒得跟你说。” 他一转身,恰好看见有人急匆匆地进来。 “大夫,大夫在哪里!” 丁大夫眼疾手快,快速上前,一眼认出被抬进来的是兵部尚书的儿子。 “林公子这是怎么了?” 护卫不耐烦道:“我要是知道怎么了,还需要来你们保珍堂吗?” 丁大夫被训得大气也不敢喘,只让人赶紧把林公子抬进去。 他诊脉后,发现这林公子的情况有些棘手。 护卫见他没反应,催问:“能不能治我家公子?” 丁大夫脑子快速飞转,知道如果林公子在自己手里出事,自己就遭殃。 那就推给她好了。 随之,丁大夫犯难道:“大哥,林公子的情况比较危急。” 护卫一听,凶狠道:“危急?那你还不赶紧给我家公子治!” “小生医术不够精湛,恐怕不能短时间让林公子无碍。不过我们保珍堂新来了位医术高超的方大夫,她可以让林公子马上好起来。” “真的?那人在哪儿?” “人在二楼坐诊。” 护卫当即吩咐:“来人,抬公子上楼。” 杜大夫眼睁睁看着他们上楼,凝肃着脸对丁大夫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丁大夫冷笑道:“林公子的情况本来就棘手,我的医术的确不够好,那方大夫都能悬丝诊脉,自然有办法治啊。” “你......“ “如果我不告诉他们,到时候我们束手无策,林公子在我们这儿出事,你觉得兵部尚书会放过我们吗?况且现在堂主又不在,那方大夫就是保珍堂的顶梁柱啊。” 杜大夫被他的话说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与此同时,护卫粗暴地把那些排队的百姓往后退,而他们强行插队进了房间。 “方大夫在哪里!” 云北陌抬眉,通过屏风看见拿着佩刀的男子,以及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男子。 她语气冷淡:“看病不许插队的规矩都不懂吗?” 护卫定睛一看,人在屏风后面。 他二话不说把屏风推开,对着云北陌命令道:“少在这里墨迹什么,赶紧出来给我家公子治病,要是治不好的话,你担待不起。” 说罢,他想要把云北陌拽起来,谁想云北陌快速在他手臂扎了一针。 第13章 谢谢引荐 瞬时,护卫就觉得整只手臂变麻木了。 他瞪圆了眼睛,“你对我做了什么!” 云北陌纹丝不动坐在椅子上,不理会他,而是把刚写好的方子递给病人。 护卫见她无视自己,愤怒到不行。“我在跟你说话!” 岂料,他的左手同样被扎了一针,也麻木到失去知觉。 云北陌冷冷盯着他:“再靠近,信不信我让你的双腿残废?” 护卫还真忌惮几分,后退两步,黑着脸道:“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你敢不给我家公子治病!” “在我这里,看病要先来后到,没有临时插队的规矩。”云北陌擦了擦手,喊道:“下一个。” “我看谁敢进来!”护卫一声吼,外面的看病的百姓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进来。 护卫得意一笑:“方大夫,你最好现在给我家公子看病,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同时站在外面的丁大夫走了进来,故作好声劝说:“方大夫,这是兵部尚书的公子,若他在我们这里出事的话,我们保珍堂就遭殃了。堂主才刚出门,你不希望出什么事吧。” 云北陌一眼看穿丁大夫沾沾自喜的眼神。 丁大夫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仍然继续说:“方大夫,事情得分个轻重急缓,你看林公子的唇都开始发紫了。” 云北陌冷笑道:“知道我这里病人多,你们在下面不想着先救人,反而由着他们把人抬上来插队。莫不是保珍堂还有新来的大夫需要多做事的规矩?” 他说:“那不是方大夫医术改命,林公子的病情特殊,我们怕治不好。” 她眯着眼反问:“那没有我的话,你们打算怎么来?” 丁大夫没想到她不受任何胁迫,就是不松口。但她越这样,他就越高兴。 反而得意道:“所以方大夫还是不肯给林公子看病了?” 登时,林公子在地上开始更加剧烈的打滚挣扎:“啊——好痛,救命啊,救命啊。” 云北陌淡然地看一眼,依旧无动于衷。 护卫见状,反而放低了身段:“方大夫,你如何肯救我家公子?” 看这护卫突然改变态度,丁大夫多少有些意外。 但他看方大夫的态度,心中清楚,她肯定不会妥协。 他巴不得她如此,这样的话,到时候被堂主知道,肯定会把他赶走。 不想,云北陌侧首望着护卫,开口:“跪下道歉,另加钱,我便救你家公子。” 此言一出,丁大夫瞪圆了眼睛,立马说:“方大夫,你疯了,你想要我们保珍堂因为你得罪兵部尚书大人吗?” 护卫问:“你真的能救?” 云北陌挑着眉说:“不能救,我在这里和你废话什么?” “好。”护卫当即跪下,“刚才是我鲁莽,冲撞了方大夫,求方大夫救我家公子一命,我们一定感激不尽。” 说罢,连着其他几个护卫也跪下了。 看见这幕,丁大夫都傻眼了。 这群人是傻子吗? 她一句说能救就能救? 云北陌起身时,给了丁大夫一眼轻蔑。 那瞬间,丁大夫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 她......刚才是什么意思? 云北陌已经蹲在林公子的身边,在他手腕上搭脉,又检查了瞳孔。 随之,几枚银针扎在他的头顶以及脸颊上。 等着最后一枚银针扎在林公子的胸膛时,林公子四肢便恢复了平静。 他嘴上都没再喊疼。 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瞬间放松。 外面看的百姓们开始嘀咕起来。 “方神医好厉害。” “就扎了几针,那林公子就不喊疼了。” “不亏是神医啊。” 丁大夫傻傻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云北陌起身,冲着惊喜住的护卫说:“把你家公子抬楼下去躺着,等他自己肯下床就无碍了。” “多谢方神医救我家公子。”说罢,护卫赶紧从怀中把银票掏出来,“这是给您的诊费。” 云北陌很自然地接过来。 人很快被抬走了。 房间也恢复安静。 丁大夫想要趁机溜走,却被云北陌喊住:“丁大夫,那么着急走什么,我想跟你聊两句,可否?” 顿时,他背后僵硬住。 云北陌走到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你啊丁大夫。” 丁大夫呵呵笑道:“谢,谢我做什么?” “嗯?难道是我猜错了,不是丁大夫引荐他们来找我给林公子治病的吗?” “......” “眼下我成了林公子的恩人,相信我的医术很快能传遍皇都了,那我不该谢你的引荐吗?” 丁大夫被她的话给说的快要吐血。 下一刻,云北陌走近一步,双眸森冷:“丁大夫,医者父母心,可别辜负了你能做大夫的机会。念在我刚来保珍堂,今日之事不与你仔细计较。若有下次,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你,你在吓唬谁呢。”丁大夫没好气道。 话落间,云北陌手捏着一根银针,“那你想试试方才那护卫双手麻木的滋味吗?” 丁大夫面色发白。 “滚。” 丁大夫不敢造次,灰头土脸的狼狈离开。 云北陌又恢复正常诊病,直至这些百姓都看完,杜大夫这才走进来。 “方大夫。” 她看他一眼,“杜大夫有事?” 只见他抱拳深鞠躬,语气透着满满的歉意:“方大夫,十分抱歉。丁大夫的事,我没能来得及阻止。” “与你无关。” “也是因为我没有......” “他说的没错,林公子的情况有些不同,凭你们的医术未必能让他无恙。不想保珍堂遭殃,人是该送我这里。”云北陌打断他的话,同时也起身,“回见。” 说完话,她便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杜大夫迟钝了片刻,当即追出去。 岂料人早就离开了。 走出保珍堂的云北陌并没有直接回丞相府,她知道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她不知道是谁。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 所以她在城内遛弯,把人溜跟不上后,才安然翻墙回丞相府。 两个暗卫灰头土脸地回淮阳王府,直直跪在容九渊的面前。 容九渊眼里闪过有趣的意思:“知道她警觉,没想到如此警觉。” 无岸问:“世子,不如让卑职去跟踪?” 第14章 不许她去 容九渊放下茶杯,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 “就算你去,也会被发现。” 无岸低头:“那难道就这样不跟踪了吗?” “她已经有了戒备之心,自然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容九渊摆摆手,“罢了,左右她都会在保珍堂,之后我自有安排。你们退下。” “是。”无岸带着两个暗卫退了出去。 容九渊转身走进小书房,他坐在圆窗之下,翻开一本经书。 不过片刻,外面传来动静。 他不悦地皱眉。 无岸再次进来,抱拳禀告:“世子,寿安堂那边的人来说老王妃头痛病犯了,老王妃指定要明大夫过去为她诊病。” 容九渊双眸裹着寒光,毫无情绪道:“那就让明大夫给她瞧瞧。” - 次日。 云北陌难得睡得安稳。 醒来之后,蓝盈伺候她洗漱更衣,“二小姐,二姨娘在内堂等你许久了。” 闻言,云北陌意外:“你为何不早说?” “二姨娘说不要打搅二小姐你休息。”蓝盈解释。 云北陌不再说什么,踱步而出。 果真在内堂看见坐在那里耐心喝茶的秋娘。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秋娘似察觉到,回首看见她时,露出微笑:“睡得可好?” 云北陌说:“二姨娘应该让蓝盈把我叫醒。” “我本就闲来无事,多等等也无妨。”秋娘对她满是宠溺。 “二姨娘现在找我有事吗?” “有事。”秋娘伸手,春婵便把木尺放在她手中。 随之,秋娘开始在她身上量尺,说:“方才陈管家来传话,说敏太妃娘娘设了百花宴,邀请了不少的千金公子前去赴宴,你也在邀请之中。” 这话让云北陌觉得很突然。 “怎么会有我?” “你说未来的淮阳世子妃。”秋娘压低声音说,“现在容世子还没死,这头衔便还在。今后这样的宴会还会很多,无妨,暂且忍忍。” 云北陌深深地盯着她。 不管何时,她都觉得这个秋娘对自己好的过分了。 “别紧张,待会儿我会好好教你一些宫廷礼数,只是一个百花宴,不会有什么事。” 云北陌表面应付点头,至于心里,其实想得很清楚。 这个百花宴肯定不会简单。 秋娘认认真真教了她不少,然后就赶着过去给她做新衣裳。 她前脚走,云雅月后脚被人抬进来。 “云北陌!你给我出来!”她呐喊道。 云北陌正吃着秋娘做的糕点,蓝盈神色慌慌地跑进来:“二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来了。” 脚崴了还不能消停。 “别理她。”她继续吃搞点。 蓝盈抿着嘴,规矩地站在她身后。 没多久,云雅月直接被家奴给抬进来,当看见云北陌悠闲自得地在吃搞点,她气得咬牙切齿:“云北陌,本小姐刚才叫你没听见吗?” “嗯?你有叫我吗?” 云雅月五官变得扭曲:“别以为现在爹爹对你疼爱,你就觉得自己真是云家二小姐!” “姐姐不惜带伤过来,就是要提醒我这件事的吗?”云北陌半分脾气都没有,挑着眉问。 被这样提醒,云雅月才想起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云北陌这个贱人,不至于自己会脚崴,害得她参加不了敏太妃的百花宴。 她也要这个贱人参加不得! 她阴狠一笑,当即命令:“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给本小姐张嘴二十!” 云北陌虚眯着眼,见两个家奴已经朝自己走过来。 她没有反抗,由着被抓住,她问:“姐姐,你为何好端端要掌我的嘴?” “就凭你以下犯上,见到本小姐不下跪行礼。真不知道二姨娘是如何教的你规矩,瞧你还是一副乡野村姑的粗鄙样子。先掌你的嘴,到时候本小姐在请示娘亲责罚二姨娘办事不力!”云雅月趾高气昂道。 “给我打!” 丫环霜儿的手还被打过来,云北陌快速一脚踢中右侧的家奴后膝盖上,家奴猝不及防把霜儿给扑倒在地上。 另一个家奴同样被云北陌快速放倒。 “你们是废物吗!”云雅月万万没想到云北陌会有些三脚猫功夫在身上。 她刚呵斥完,云北陌已经闪现到她的面前。 她被近距离靠近的那张森冷的脸给吓得差点尖叫,“云北陌,谁允许你靠本小姐那么近!” “姐姐,其实你今天特地来找我麻烦,应该是为了百花宴吧。”云北陌冷笑,“你脚受伤了,去不了百花宴,而我却能去,你不甘心,所以借故来掌我的嘴,想要我也去不成,是吗?” 既然被看穿,云雅月也不掩饰。 她阴狠道:“对,本小姐去不得,你也别想去。” 话落间,她摘下头上的珠钗,就要朝着云北陌的脸划过去。 “二小姐!” 云北陌精准躲开,一脚就把云雅月从抬椅上踢下去。 “啊!” 云雅月在地上狼狈的滚了两圈。 “云北陌,你敢这样对我,你死定了!” 云北陌站在她的身旁,居高临下道:“姐姐,你想要毁我容,不让我去百花宴,若是被父亲知道的话,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哼,爹爹只向着我,会在乎你这个乡巴佬!” “哦,行啊,那我拭目以待。” 闻言,云雅月狐疑地盯着她,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想,云北陌捡起地上的珠钗,喊了声:“蓝盈,随我去找父亲。” 见她人已经走出去,云雅月登时反应过来。 这个贱人! “云北陌你给我站住!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抬我去见爹爹!要是让云北陌那个贱人先到爹爹面前的话,我要废了你们!”云雅月歇斯底呐喊。 几个家奴急匆匆把她扶起来,扛着抬椅追出去。 云北陌的脚步极快,蓝盈在后面都快追不上。 好在她来过一次书房,所以根本不需要蓝盈带路。 走到门口时,她推门就声行并茂地喊了句:“父亲。” 坐在书桌前的云丞相猝不及防地把手中的东西藏起来。 云北陌眼抓得极快。 那东西......有点眼熟。 云丞相见状,脸色黑沉:“云北陌,规矩呢,这样闯进我的书房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