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当道:妖孽王爷请走开》 第1章 不得好死 热!! 就像是置身于一片火海中一样,不断上升的体温,让云宛南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用这种办法来寻一丝清凉,很快便露出她里面藕荷色的肚兜和白如凝脂的肌肤。 呼吸声变得越来越粗重,身体里某种难以言说的欲望在疯狂的叫嚣着。 她的这幅模样很明显是被人下了媚药。 突然出现的几个男子,让她快要混沌的脑子有一丝清明。那些男子看着满脸潮-红的她,纷纷露出如饥似渴的表情。 对于接下来将会要发生的事情,云宛南已经可以预见,因而,脑子也清醒了一大半。 强压下身体那种异样的感觉,她撑着无力的身子往后退一些:“你们不要过来!!” 几个面露饥色的男子根本就没有理会她,搓着手,舔着唇又逼近她一些。 关键时候云宛南破天荒的冷静下来,拿出自己的身份:“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可是皓月国的将军,是将来的睿王妃,如果你们敢对我做出什么,我爹和睿王不会轻饶你们的。” 她话音刚落下,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锦衣华服的黑袍男子出现在门口。 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云宛南喜出望外的求救道:“锦溪,救……。” 我字还留在口中,后面的话因为他施施然坐下来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叫锦溪根本没去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那三个男人,嗓音阴沉:“怎么还没有解决?” 如果说刚才她的心凉了半截,那么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无疑是凉透了。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才振振有词提到的未婚夫,皓月国的睿王月锦溪。 云宛南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膝行至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带着哭腔问道:“王爷,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月锦溪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讥笑,狠狠将她踹倒在地,眼中有掩不住的嫌恶:“你这个样子真让人恶心。” 云宛南终于忍不住嘶声质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怪只怪,你如今对本王而言没有用了。” 像是也懒得再跟她废话,月锦溪朝着那三个男子挥挥手,三个男子会意,将她逼至墙角,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多亏了睿王,让我们兄弟几个也尝了一下大将军嫡女的味道。”几个人垂涎欲滴道。 一种绝望和无助在心底蔓延,她疯了一般的求饶:“不要碰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求求你们。” 然而,那些人对她的求饶仿若未闻,很快她的袖子便从接头处被齐整整的扯下来,露出她少女才有的粉嫩肌肤。 几个男子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有了更加进一步的动作。 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瞧过她的月锦溪,她已经不奢求他会放过她。心里有了某种决定,她不再退缩,用力将那些试图扯她衣服的男子推开,她抬头用凌迟一般的目光看着月锦溪,带着绝决狠狠道:“月锦溪,你们这对狗男女不会有好下场的,我要诅咒你这辈子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第2章 穿越了 她说完,用力的撞向一旁的石墙,顿时鲜血如柱。像是染了血的花,美丽但也触目惊心。 在场的几个人,包括月锦溪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原本他只是想着做出她被人欺凌后的模样,借此退了两个人的婚约,不曾想她竟宁死也要保住清白。 几个男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有人上前去探了她的鼻息,只一下手就猛地缩了回来,战战兢兢道:“睿王,这不管我们的事,是她自己撞墙自杀的。我们只是听从您的吩咐办事,从来没有想过要置她于死地。” 那人说出来的话,让月锦溪很不悦,他阴测测道:“你们试图毁本王王妃的清白,不但不承认,如今反过来还嫁祸于本王,简直死有余辜。” “睿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您吩咐我们……。” 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转而变成了杀猪般的尖叫,只一转眼间便脖子一耷没了生气。月锦溪捏着他的脖子嫌恶的将他扔到一边。 接下来的两个人也难逃死的命运,一前一后死在了他的手中。 月锦溪的本意就是让这些人侮辱云宛南,借此退掉两个人的婚约,然后再杀了这些人。 而事情演变成她自杀了,罢了,反正她死不死结果都一样,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 时空扭转 脑子像是要炸开一般的疼,云宛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心里骂道:“小王八羔子,下手够狠的。” 等她缓过来之后一定要打得那个小婊砸和那帮小杂碎妈都不认识。 随着疼痛的缓解,和脑子越来越清明,云宛南想到她可能所处的险境,兀地睁开了那一双凌厉的双眼。 入眼的是一张男子放大的俊颜,浓黑的眉斜飞如鬓,一双丹凤眼,眼帘微垂,长睫在脸上形成魅惑十足的模样。绯色的薄唇像是染了唇脂一般。 那是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只可惜,云宛南视线一扫,看到男子伸向她胸前的手,抬脚便狠狠地朝男子胸口踢过去。 这帮小王八羔子,算计她不够,还要想占她便宜? 她的招式狠绝,只是还没近男子身,她的腿便被擒住,她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男子面不改色接下了她用尽全力的一击。 云宛南以退为进,先收回脚再一次发力,却也被男子轻而易举的避过。 月绯辞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温声道:“我倒是不知道,将军府的三小姐何时有这等身手。” 将军府?!三小姐?!是在说她吗?! 月绯辞说完已经站起半蹲的身子,就着一旁的小桌慢条斯理地坐下来。 云宛南这才注意到男子的服饰,是一身紫色暗纹的团花锦衣,衬得他的容貌更加妖孽。而男子还留着长发,用羊脂玉的头冠高高束起。 她又抬眼去看四周,这是一间小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是古香古色的。白瓷青松图的茶碗,红漆梨花木的椅子,镂空雕花的三角香炉,无一不是古代才有的东西。 更诡异的是,她在墙角扫到三具横在地上的尸体。 第3章 她的人生只有事故 她记得,她明明是在一条小巷子里跟一群小混混打架来着。 M市的许多小混混都知道,市里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女人,靠着黑吃黑,招惹了不少黑道上的人,那个人就是她云宛南。 人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就是那个光脚的。 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家人朋友,身为孤儿的她,除了自己的一条命,没什么好失去的。所以她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不喜欢别人欺负她,为了保护自己,从小她便常跟人打架。 长大后也不出意外的成了一个小混混。 这次的事,是因为她看到有人欺负一个女孩,那一瞬间看着无力反抗的女孩,她仿佛看到了从前她自己,于是便冲了出去。 这本来应该是一出见义勇为的戏码,可到头来却演变成她被人算计,因为她清楚的看到女孩儿看到她被大群人包围后,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 她和那些人缠斗在一起,头上遭了一闷棍,后面的事情便不知道了,应该就是这样死掉的。 别人的人生说出去都是故事,只有她的人生说出去都是事故。 脑子兀地一疼,随即便涌进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是皓月国大将军云贺的女儿。家中还有两个同胞的哥哥和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原身从小便和睿王有婚约,而这些年她以身份之便,暗地从云贺处盗取过不少的机密给睿王。大将军云贺想着女儿终有一日会嫁给睿王,因此对女儿做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头来,睿王只是在利用她罢了,如今她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便想找几个人毁了她的清白,借此退了婚约。不曾想原身是个烈性女子,宁死也不愿意受此侮辱。 于是便有了她穿越过来这件事。 地上横着的那三具尸体正是之前打算侮辱原身的男子,想来应该是被月锦溪杀人灭口了。 云宛南感叹,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在心里暗暗道:“既然我如今占用了你的身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定要他们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回忆完这些事情,不过是片刻时间。 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抬手去检查伤口,手立刻触到一种黏腻物体。不用看也知道是伤口还没有干涸,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只能在自己身上扯下一块衣料来止血。 处理好这一切,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她抬眼去看刚才的那个男子,见他正托着腮,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她,眸子里难掩对她的好奇和探究。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让她被人参观的感觉,回想起他刚才的话,她避开他的打量,慢条斯理的收拢有些松松垮垮的衣襟,道:“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总会激发身体里的潜能。” “哦?!”月绯辞轻笑,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随手拿过一旁的茶盏在手中把玩,继续漫不经心问道:“那么,刚才三小姐眼中的震惊,迷茫和释然是怎么回事?” 第4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云宛南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这个男人果然很危险,只是简单的打量她,就已经洞悉了她内心所有的变化。 可是在原身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男子的记忆。 那么这个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原身死之后出现在这里? 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她刚才醒过来的时候男子并不是想要轻薄于她,而是在探她的鼻息,确切的说在检查原身是否真的死了。 搞不清楚男子的目的,保险起见,她继续整理衣服,谨慎道:“我好像没有任何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男子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丝毫改变,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意有所指问她:“那么三小姐今后打算怎么办?他们都那样对你了。” 在没有到达这间房间,没有见到云宛南之前,月绯辞不认为云宛南有具备反抗的条件,可是在见到云宛南之后,无论是她眼里刚才浮现出来的憎恨还是她表现出来的沉着睿智,都让他有些惊艳。他似乎有些期待,想看看云宛南会怎么报复月锦溪。 云宛南知道他暗指的是什么事情,他的意思月锦溪对原身做出这样的事情,她一定要做些什么事情来回击月锦溪。 尽管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绝美面容下,那颗恶趣味的心。 呵呵!!好一招借刀杀人。 云宛南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道:“你想拿我当枪使。” 不是疑惑而是肯定。月锦溪做事情一向小心谨慎,男子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凑巧。那就说明他在跟踪睿王月锦溪。这种情况下他问出这种话,那么结果很明显,他和月锦溪的关系是敌对的。 得知他和月锦溪是敌对的,再倒回去看他此话的意图,不就是想拿她当枪使。 有片刻的楞怔,男子笑得更开了,这一笑更是衬得他妖孽般的面容宛如上天最杰出的作品,他笑道:“三小姐此话怎讲?我只是为三小姐打抱不平而已。” 跟她这里装无辜?! 衣服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云宛南站起身来,不想同他拐弯抹角,撇撇嘴,无趣道:“你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在监视月锦溪。” 男子终于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有那么一瞬间,云宛南看到他眼中浮现出危险的气息,就像是蛰伏的猛虎,只一瞬间很快便隐藏下去。 可他面上仍旧一脸温和:“你这样说就不怕我杀了你?” 就像是在谈论着我今天中午要不要吃某道菜一样平常。 云宛南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在现代时每天都过着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试问她还会害怕再死一次吗? 很明显,她不会。 再说,她并不认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有非要杀她不可的理由。 她也不会愚蠢到将男子的存在去告诉月锦溪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云宛南从容自若道:“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不认为你有非要杀我不可的理由。报仇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闻言,月绯辞唇角轻轻勾起,如远山之巅的云,淡到让人难以捕捉。 云府的三小姐撞墙没死之后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第5章 认尸 月绯辞再次打量着云宛南,她如今的模样可以说很狼狈,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发髻松松散散,衣服也破烂不堪,完全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该有的美可言。 可即便是这样也掩藏不住她漆黑瞳仁中耀眼的风华和神采。 他附和她的话:“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非要杀你不可的理由。” 云宛南只微微一笑,没有再搭话。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她有些站立不稳,拾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等着迎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月绯辞很好奇她的举动,鬼使神差的开口:“三小姐还不回将军府?” “急什么!!”云宛南不以为意,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等会儿自然会有人来认尸。” 既然月锦溪导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一个群演都没有怎么行。即便是原身死了,月锦溪也应该找个人告知云贺人死在哪里。 如果她现在就回到将军府,这出戏岂不是不精彩了。 月绯辞不再说什么,陪着他静坐。 气氛着实有些诡异,那柱子上还有斑驳血迹,地上横着三具尸体,而他们二人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在身侧的女人已经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月绯辞耳中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向正是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来的人似乎还不少。 月绯辞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袍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做完这一切,又才施施然的走向窗台:“下次我会再来拜访三小姐的。” 走出几步后,他突然停下来又道:“月绯辞,我的名字。” 云宛南揉了揉眼睛,眯着眼打量着他:“现在你不怕我将你的名字告诉月锦溪了?” 刚才她道出他跟踪月锦溪时,他还恼羞成怒的问她,就不怕他杀了她。现在却又主动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月绯辞只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什么话也没说,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云宛南起身到窗台查看,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哪里还有月绯辞的身影。 正当她有些惊叹他快得有些诡异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紧接着是急促的敲门声。 云宛南挑眉,群演和观众都来了。 她悠悠的踱步回椅子旁,选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来,等着外面的人破门而入。 外面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应,不出意外的破门而入。 带头的中年男子国字脸,身材魁梧,皮肤有些黝黑,一看就是常年经历风吹日晒造成的。 尽管这样,却并不影响男子是一个中年美大叔的事实。特别是下巴蓄着的小胡茬,更是显示出中年人该有的成熟和稳重。 来人正是原身的爹,皓月国的大将军云贺。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众人,最为出众的是身后的两个女人。 左侧的女人一身深紫色抹胸长裙,柳眉如黛,年过三十肌肤依旧红润,泛着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平日里保养得宜。 这人正是原身的继母肖氏。 右侧的女子和肖氏有几分神似,正是原身同父异母的妹妹云言。 她的容色清丽,有些削尖的下巴,加上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显得柔弱无比。 跟在云贺身后乖巧的样子,更是显得柔情绰态。 云言看到云宛南是第一个惊讶出声的:“三姐姐,你……。” 第6章 你怎么不开门 “妹妹是想问,我怎么还会活生生的坐在这里是吗?”云宛南漫不经心抬手摩挲着额头的伤口,接下她的话,把还会活生生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如果云宛南没记错的话,她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今日早些时候,是云言跑来告诉原身,说睿王在沁园楼等原身。当时原身也奇怪,为什么会是云言告知她,而不是伺候自己的贴身丫鬟夏菡。 不过原身也没有太在意,见心爱之人的心总是满怀欣喜和迫切。原身立刻收拾得妥妥贴贴到沁园楼,没想到等待原身的却是一个精心安排好的圈套。 她此话一出,云言脸色有些难看:“姐姐,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没什么。”云宛南点到即止:“就是上鬼门关去溜达了一圈,我以为大家是知道这个消息才赶过来的。” “南儿!”直到这个时候,一向在战场上驰骋,面对着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云大将军才稳住心神,喊出云宛南的名字。 云宛南死去的母亲总共为他诞下三个孩子,上头两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他就疼爱这个女儿,女儿也一直乖巧听话。他对女儿的一切都满意,唯独不满意的是女儿的婚约。可是没有办法,婚约是圣上亲口订的。为人臣子,他只有听从的份。 好在,女儿是真心实意的喜欢睿王。做父母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女幸福,他也就没有什么好不满的了。 所以就算女儿把军事布署的图纸偷偷拿给睿王看,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着终有一日女儿会嫁给睿王,胳膊肘拐向睿王一些也没什么不妥,至少以后睿王会对她好一些。 今日,女儿早早的就出门了,可是到了酉时末女儿还没有回来,他心里便有些不安了,又过了半个时辰女儿还是没有音信,他再坐不住领着府里的下人出来找。 在找的过程中被人告知曾看到她一路来了沁园楼,到了地方,伙计说女儿确实在这里,还告诉他确切的房间,可是敲了许久门却没有得到应答,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直到如今看到云宛南坐在这里他才安心下来。 再注意到云宛南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刚想要开口询问她额头上的伤怎么回事。 肖含芙却在他之前开口了,道:“南儿,你在里面怎么不开门?” 云宛南视线转向肖含芙,从前原身并不知道云言早已和月锦溪苟合在一起,一心想要害死她。这其中肯定少不了肖含芙的悉心“教导”。看似和睦的家庭却暗藏着杀机。 说来,这个肖含芙是在原身的母亲死之后,成功的从一个丫鬟上位成妾室的,听府里的一些下人说,原身的爹有一次喝醉了错把肖氏认成死去的南氏,有了这个契机才得以让肖氏成功上位。 不用云宛南去深究也不难猜到,肯定跟八点档的那些狗血的电视剧差不多。 以前的原身单纯善良,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云宛南却不一样。 第7章 杀人要坐牢的 云宛南不答反问:“那肖姨娘是希望我开呢?还是不希望我开呢?” 这不是她希不希望云宛南开的问题,而是女儿明确的告诉她,云宛南已经死了,所以云宛南不应该来开门。确实云宛南没有打开门,所以更加坚定云宛南已经死了的事实,可偏偏门打开之后人却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肖含芙的脸色因为云宛南问出来的这些话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她便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做出慈母的模样,道:“南儿,你看你,这是问的什么问题。你知不知道,刚才姨娘和你爹在外面都急死了。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答应,姨娘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说姐姐就给老爷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都是我在照看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死去的姐姐交代。” 她说完,拿出帕子来拭泪。那模样看着还像那么回事。 担心云宛南倒是没看出来,不过这个演技是真的不错。云宛南有自己的一番打算,也就没有直接点明。 原本云贺因为肖含芙的举动有些不悦,因为她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女儿头上的伤,而是带着指责的语气去质问女儿。 不过如今见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关心女儿,脸色也就缓和下来了。 他拾着步子到云宛南跟前,瞧着她额头上的伤,一脸担忧道:“南儿,你的头怎么伤成这样了?!” 大抵是因为云宛南占用着原身的身体,所以多多少少带着原身的一些感情,如今听到云贺关心的话,心头一暖,很自然的脱口而出:“我没事,就是刚才在柱头上撞的,让爹担心了。” 她话音落下之后,不出意外的屋子里响起了一声尖叫,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来自于云言。 云言的脸色惨白,手指着柱头后面,话都说不利索:“死,死,死,死人。” 面上装作被吓得不轻,云言心中却在暗喜,她正愁找不到理由不露痕迹的将大家的注意力转向那边的几具尸体上,没想到云宛南那个蠢货倒是自己给了她一个。 云言哪里知道,云宛南是故意引导着所有人往那边看的。她的打算就是一定要退婚,先不说月锦溪这么残忍的对待原身,两姐妹争一个男人的狗血事情,她才不要。 经云言那么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柱头后面的那三具尸体。继云言之后响起的是肖含芙的尖叫声。 云言朝着肖含芙使了一个眼神,肖含芙立刻会意,她做出惊恐万分的模样:“南儿,为什么这里会有死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些人该不会……。”她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接着又道:“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坐牢的?” 前面故意引导大家,这屋子里只有她和这些死人,让人很容易认定人就是她杀的,而她又没有说明,偏偏这样更引人遐想,就连云宛南自己都脑补出一部杀人电影来。 而到了最后肖含芙道明杀人是要坐牢的,更是直接指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第8章 不是我杀的 不过,她如今这个模样还真的像是刚跟人拼过命的样子,那衣服上刚才原身撞墙留下的血迹还都在。再加上这三具尸体,不是很有说服力吗? 月锦溪那个贱人,原身死了都还不放过她,还要弄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毁原身的清白。 罢了,就算月锦溪不杀了他们,她醒来之后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轻饶他们。 但是,如果是她自己杀了人,她可以承认。这不是她杀的,傻子才会承认。没听刚才肖氏说吗,这种事情要坐牢的好不好。 云贺一听,被气得不轻,他呵斥道:“胡说,南儿她怎么可能杀人。” 云贺也不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云宛南。 肖含芙知道云贺这是真的生气了,声音弱下来一些:“这里只有南儿一个活人,而且南儿如今这幅模样,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妾身也只是这么问一问南儿,到底事情的真相如何,还是要南儿自己说。” 终于轮到她了吗? 云宛南出声陈述着事实:“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她说完,就在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他一袭黑色滚金锦袍,修眉如剑,透着凌寒和冷漠。好看的脸绷着,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如果是平常云宛南看到这么一个冰山美男,说不定还会吹吹口哨逗逗乐,可是现在,云宛南只觉得心中一阵作呕。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身的便宜未婚夫月锦溪。 月锦溪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目光清冷的看着云宛南。而云宛南毫不畏惧,目光无波无澜的与他对视着。 月锦溪的疑问和肖含芙的是一样的,明明他走的时候已经确定过云宛南死了,可是为什么如今她却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直到众人行礼的声音响起,月锦溪才回过神来。 他视线一转,假装若无其事的看向一旁的云言。 云言几不可见的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的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云宛南的眼睛,云宛南在心中冷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将视线转收了回来。 视线转回众人身上,月锦溪才开口:“都起来吧!” “哟!!”云宛南调侃的语气响起,说出来的话有那么几分别有深意:“睿王您怎么来了?难道您是早前就知道我在这里,所以位置才这么精准?” 云宛南此话一出,云贺的视线立刻看向了对面的睿王月锦溪。看样子是要月锦溪跟他解释解释这其中的事情。 依照月锦溪最开始的打算,云宛南应该是被人非礼的时候,云言领着云贺和众人过来。之后他再出现,跟云贺说自己和云宛南约好见面,路上有事情耽搁一阵来迟了,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云宛南她自尽了。所以按之后的计划,云宛南如今应该是个死人。 他来了之后,理由同上述一样。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云宛南如今什么事都没有 而且她阴阳怪气的口吻让他觉得很不悦。 第9章 死无对证 他刚才已经在云宛南跟前露过面了,至少上述理由在云宛南面前就不成立。 月锦溪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云言见状,出声替月锦溪解围:“爹,是我早些时候让下人去通知睿王的,姐姐一直不见踪影,我想着有睿王的帮助找起来容易一些,于是就擅作主张叫下人去通知了睿王。” 云贺听完,这才收回视线。 不得不说,云言果然是带了些脑子的,一下子就替月锦溪解了围。 为避免云宛南再细问是哪个下人去通知的,肖含芙赶紧转移了话题:“南儿,你倒是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女俩一唱一和,一下子,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云宛南身上。 人都到齐了,云宛南也不再磨磨蹭蹭的,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还原了一遍:“我在这里喝茶,这三个男子突然出现要轻薄于我,我抵抗不过于是拿头撞了墙。” 云宛南边说着,用手指着那边墙上留下的血迹,这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耸耸肩,云宛南续道:“后来我晕过去了,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月锦溪来这里见过云宛南,可是云宛南却将他的出现全部都抹去了。 猜不出云宛南到底想做什么,不知道为何他看着如今的云宛南,感觉她做出的事情有些让他猜不透。 他冷冷道:“这个只是你单方面的证词,死无对证。有人可以替你作证吗?” 女儿和睿王相处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云贺没有见过,可是这种时候,睿王的表现着实让他觉得寒心。 云宛南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她是个西贝货。她将视线定格在月锦溪身上:“这证人嘛……。” 月锦溪在心中鄙夷,她该不会是还在奢望着他会帮她吧?还是她觉得他会承认自己杀了人?他根本不会承认,甚至连自己来过都不会承认。 这边月锦溪打定主意不会帮她,那边却听云宛南,干脆利落道:“没有。” 云宛南当然不会蠢到认为月锦溪会帮她,只是她觉得这样比较好玩而已,瞧瞧刚才云言和肖含芙的脸色都白了,想想就特么的刺激。 云宛南续道:“没有证人,不代表我没有给自己证明清白的理由。” “你说。”月锦溪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好歹云宛南也是看过几部刑侦片的,为自己洗白还不容易吗? 她指着那些尸体道:“这些尸体没有明显的致命伤和中毒的迹象,而且他们的手脚是垂顺的,那就说明他们死的时候不是在地上,而是离地的。那么问题来了要离地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绳子将人脖子绑住,悬吊。另一种就是一个会武功的人徒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举起来。他们的脖子上并没有绳子勒过的痕迹,那么很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那么我再请问一下,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要如何做到这些?” 当然这话针对的是原身,而不是如今的她,云宛南曾经学过擒拿术,杀死三个男人不成问题。 第10章 欲加之罪 月锦溪目光深似幽谭,注视着云宛南,难道那时候醒着?还将他杀人的经过看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他当时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她的气息。 那她是如何得知他们是怎么被杀死的。 云言看似天真无邪的问道:“三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清楚他们的死因?”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么清楚他们的死因。人很有可能就是你杀的。 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宛南问道:“你懂什么叫做推理吗?” 云言摇头,表示自己没听说过。 云宛南突然觉得有点忧伤,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门口又出现了一群人,云宛南一看是一个白衣玉面的小公子,长得周周正正毓秀隽美,看起来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她今日穿越过来还真是个黄道吉日,瞧瞧这不又来了一波人。 月锦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来做什么?他一直讨厌洛笙这个人,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和月绯辞走得近。 洛笙分别给二人行礼后,嗓音温润的直接道出来的目的,道:“前几日,城南发生了一起恶意杀人案,相信睿王和云将军都知道。如今那起恶意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听人说正是进了这间屋子。所以今日洛笙来,没有别的事,只是为了来抓捕凶手。” 扫了一眼角落里的三具尸体,洛笙续道:“看样子,那三个恶徒已经被就地正法了。如此,洛笙也好回去跟皇上交差。”顿了顿又道:“就是不知道是谁,我也好回去禀明皇上赏赐此人。” 云宛南不敢置信,这剧情还有这种操作。 他话音落下后,除了云贺和月锦溪,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云宛南。 云宛南汗!有些无奈道:“都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我也是个受害者。”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月锦溪,凑近他一些,道:“谁杀的让皇上奖励谁去,你说是吧,睿王?” “你什么意思!!”月锦溪恼羞成怒的怒呵道。 云宛南笑道:“没什么,征求大家的意见而已,您别在意。” 洛笙挑眉,这个云宛南果然如他说的那般有意思。 洛笙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连同着带走的还有那三具尸体,很快又只剩下他们。 因为洛笙的出现,还替云宛南解了围,月锦溪很愤怒,他道:“身为准王妃,你应该乖乖待在将军府里。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被人欺凌,真是……。” 原身好欺负,可她不是好欺负的,云宛南截住他的话:“真是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然后你要退婚是吗?可以啊,我没意见,我保证我爹没意见,我哥没意见,我全家都没有意见。” 留下这么一句霸气的话,云宛南抬脚就往外走,走出几步后她又停下来,回过头道:“对了,理由什么的,睿王就看着给吧。说我不知检点也好,说我狠毒泼辣也好,什么样的理由我都能接受。总之睿王您开心就好。” 说完这句话云宛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云宛南。”月锦溪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他是想退婚,可是如今这模样搞的好像他被云宛南退婚了一样。 可惜当时人对他充耳不闻,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经过今天的事,云贺也算是看清了月锦溪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朝月锦溪拱拱手,没有留下任何言语也同云宛南一并离开了。 第11章 关系不一般 脑子里有原身的记忆,云宛南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没走出多远,云贺便追了过来。 两个人静默无言,一前一后走着。 终了,云贺是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南儿,如果心里难过的话,千万别闷着,一定要哭出来。” 她会难过?还是为了月锦溪那种贱人,怎么可能。她云宛南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只是刚才一时冲动,说出那种话,不知道对她这个便宜老爹会不会有影响。 毕竟她对云贺的映像还不错,别的人穿过来爹不疼娘不爱,她还算好,至少可以看出来云贺是真的对原身好。 云宛南试探道:“爹,我这么做您没什么意见吧?” 云贺宠溺道:“爹尊重你的意见,最重要的是咱们自己开心。” 从前云贺也想替女儿退了这个婚约,可是处在他这个位置实在是为难。云贺出身将军世家,从他的父亲和爷爷那一辈就为皓月国守着这片河山,如今他的两个儿子又当了将军。几十年下来,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在皓月国的声望也不是一般的高。 皇帝重用云家的同时也会对云家有所防备。 所以一旦他开口退婚,皇帝一定会认为他有异心。 如今睿王提出要退婚也好,不是他云贺有异心,而是睿王他云家高攀不起。 云宛南没有想到,云贺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猛地一巴掌拍在云贺的后背上:“爹,你真够意思。” 云贺无奈道:“这孩子……”随即又有些感慨道:“南儿长大了,我都不知道我的女儿这么勇敢,刚才睿王将矛头指向你的时候,不点儿也不慌张,有我当年的风范。” 云宛南在心里汗,只是笑笑没有再接云贺的话。 两人一路说着走着很快便回到了将军府。 云贺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过来给云宛南瞧伤口,她则告别云贺回自己的院子。 刚到院子门口,一个青衣的小姑娘便朝她扑了过来:“小姐,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奴婢担心死你了,你出门的时候怎么也不带上奴婢?” 这个青衣的小姑娘叫夏菡,自小便跟在云宛南身边伺候,平时云宛南出门都带着她。 但是这次,云言有心要整死她,特意在之前支开夏菡,让云宛南独自出门去见月锦溪。 云宛南刚想回她的话,夏菡注意到她额头上的伤口,整个人差点没跳起来:“小姐,你头上怎么受伤了?怎么受的伤,在哪儿受的伤?” “停,打住。”云宛南打断她:“你一次问太多问题了。你到底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去,还是想知道怎么受伤了?” 夏菡不假思索:“当然是想知道小姐怎么受伤的?”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云言跑过来找我,说月锦溪约我在沁园楼见面,我去了。”云宛南答非所问。 闻言,夏菡迟疑了一会儿,道:“小姐,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 她小心翼翼道:“虽然奴婢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受伤的,但是奴婢觉得四小姐和睿王的关系不一般,小姐要小心他们二人才是,你才是未来睿王妃,莫要被四小姐抢了去才是。” 云宛南好奇:“你怎么看出他们关系不一般的?” 第12章 放飞自我 夏菡回她:“奴婢只是觉得四小姐每次看睿王的眼神都不一般。” 别人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身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如果当初原身也能看出他们两个的猫腻,或许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云宛南清楚夏菡的为人,不想对夏菡有什么隐瞒,直言道:“你说对了,他们的关系还真不一般,我头上的伤就是拜他们二人所赐。” 听云宛南如此说,夏菡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得以说出:“以前奴婢就看四小姐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老爷买什么东西回来,四小姐总是喜欢小姐手里的。稍微受一点点伤就要死要活的。还有睿王,每次有事求小姐的时候才会来找小姐。” 云宛南没有想到,这丫头居然憋了这么大一肚子的怨言,由此可见这丫头对云言和月锦溪有意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只是从前出于云宛南对月锦溪的喜欢和对云言的信任,夏菡不想让云宛南有心里负担,所以才什么都没有说。 如今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丫头自然要把一肚子的怨言说出来才痛快。 突然想起一个好笑的问题,云宛南问她:“夏菡,你这么讨厌月锦溪那个贱人和云言,那他们要是同时掉进水里了,又都不会游泳。你手里有一块砖头,你选择砸谁?” 夏菡想了想道:“砸睿王吧,奴婢看就是睿王最让小姐寒心。”又想了想改口:“还是砸四小姐,连自己的姐夫都要抢。” 回答完,她才转头问云宛南:“那小姐砸谁?” 云宛南拽紧拳头,道:“谁救他们我砸谁。” “……”意思是要让他们两个人都死? 夏菡打量着云宛南,道出自己的发现:“小姐,奴婢发现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夏菡贴身照顾云宛南十几年,一旦云宛南跟以前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夏菡就会察觉。 云宛南问道:“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小姐哪里会跟奴婢打趣,而且以前小姐对睿王用情至深,哪里会像刚才那样骂睿王是贱人。”说到最后那两个字,夏菡的声音小了很多,几乎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可以听到 为了避免夏菡以后起疑心,云宛南觉得她现在很有必要说明一下。她叹了口气道:“夏菡,你家小姐我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而且这一切还是拜月锦溪所赐。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我从前的人生活得太过无趣,太过小心翼翼,总是想着要如何去讨月锦溪的欢心,结果换来的却是这种下场。所以你家小姐想通了,以后要为自己活着,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再然后,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你也不必大惊小怪了,就当是你家小姐放飞自我。” 夏菡似懂非懂的点头:“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小姐在奴婢的心里就是夏菡唯一的小姐。” 云宛南欣慰的点头,轻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今日穿越过来不过几个时辰,先是有那个叫月绯辞的想拿她当枪使。 云言和月锦溪的出现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可是后来出现的洛笙又是怎么会回事? 第13章 恩将仇报 你说他怎么好巧不巧,正好在她们想要嫁祸她杀人的时候就出现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杀了人还要找皇上拿赏赐,摆明了是要替她解围来的。 而且可以看出,他的出现云贺一点儿也不知情。 就连月锦溪对他的出现也是在意料之外。 一个一心想退婚的月锦溪,一个变态恶趣味的月绯辞,还有一个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的洛笙。 看来她以后要是想过清静点的日子很难,简直比登月还难。 云宛南随口问道:“夏菡,你知道月绯辞什么来路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夏菡翻了一个白眼有些无语:“小姐以前的心思睿王身上,自然不会关心别的男人。小姐问的应该是宁王,奴婢没有见过宁王,不过从外面听到过很多关于宁王的传闻。听说宁王长得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是国都里许多千金小姐的梦中情人。不过奴婢还听说宁王的脾气不太好,宁王性格冷戾,而且从不近女色。这才使得那些觊觎宁王的千金小姐望而却步。” 云宛南意味深长看着夏菡:“打听得还挺清楚的嘛,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对宁王有意思。” “才没有。”夏菡否认到,突然想起什么,夏菡问她:“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起宁王来了。” 云宛南掩饰道:“没什么就是在茶馆里听到这个名字,随口问一问。” 关于她见过月绯辞这一点,云宛南选择隐瞒,自然有她的用意。 第一,她不想和月绯辞扯上任何关系,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如今她已经如履薄冰,万一再因为月绯辞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真的是在厕所里打地铺-离死不远了。 第二,她不但不想自己惹上麻烦,也不想夏菡惹上麻烦。 云贺请来的大夫很快就到了,给她仔细瞧了瞧伤口,又留下一大堆吃的,敷的药就离开了。 云宛南觉得昏昏沉沉的,大夫离开后,她将夏菡打发下去,一头倒在床榻上睡起觉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宛南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身旁有人。 云宛南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天都要提防着有人上门来找她算账。长期下来遇到危险时,几乎所有的动作都出于身体的本能。 所以当察觉到有人的时候,她本能的抬脚朝那个人踢了过去。 只是,下一刻她的脚踝便被握住。 云宛南睁眼,看清楚来人的容貌之后,不由得蹙眉:“怎么又是你?” 月绯辞答道:“我救了三小姐,三小姐却要恩将仇报,三小姐还真是无情。我不是说了,会再来拜访三小姐吗?” 云宛南挣脱被他握在手中的脚踝,冷冷道:“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宁王救过。” 云宛南重重地咬着宁王两个字。 月绯辞垂眸,勾了勾唇角:“若不是我通知洛笙,怕是三小姐已经被他们陷害杀人了吧。” 原来那个叫洛笙是月绯辞找过来的,只是云宛南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第14章 这婚退不了 “不是三小姐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因为他们有些共同的敌人,所以他才帮她? 云宛南冷嗤,她可不认为他们能做朋友:“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云宛南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月绯辞的表情不再轻佻,难得的正经一回:“我听说三小姐要和月锦溪退婚?” 她才和月锦溪提出要退婚,不过几个时辰月绯辞便知道了。 看来月绯辞这个人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恐怖得多。 云宛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心思一转道:“怎么,你是来感谢我的?感谢我退婚成全你们两个多年不为人知的恋情。” 她的嘴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饶人。 月绯辞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道:“我只是想告诉三小姐,这个婚退不了。” “为什么?!”云宛南一听,条件反射的反问道。 月绯辞道:“三小姐可知道云将军在皓月国的声望有多高?” 这个云宛南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月绯辞问了,那就可以看出肯定不会低。 可是,云宛南不解:“这跟我和月锦溪的婚约有什么关系?” 月绯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道:“皇上重用云将军的同时,肯定也会对云将军有所防备。要防备自然得让自己手里有用来要挟的筹码。” 他的意思是,她和月锦溪的婚约只是皇上以防万一,以后用来要挟云贺的筹码? 月绯辞看她是明白了,又道:“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皇上会将其中一个公主赐婚给你哥哥。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筹码。” 原身以前一门心思都在月锦溪身上。从来不会关心朝堂上的动向。以至于云宛南到这里之后也这并不清楚这当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月绯辞说的这样还有待考证。她对月绯辞这个人从来都是抱着防备的心理。 如果真如月绯辞说的,皇上想用她做筹码,那也要看她云宛南愿不愿意了。 月绯辞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如此,三小姐还打算怎么退婚?” 她刚穿来的时候,月绯辞问她,打算今后怎么办,短短几个时辰,他又问她打算怎么退婚。 云宛南嗓音无波无澜问道:“你好像对我今后的打算特别的感兴趣?” 月绯辞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以前他派人暗中跟踪过云宛南,可是派去的人跟他说的云宛南绝不是现下这幅模样。 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 他第一次见到云宛南时,便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的沉着,她的睿智。 云宛南扫了他一眼,笑道:“我对朝堂上的事情不了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只要老娘想退婚,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那一瞬间,在月色微光的映衬下,月绯辞仿佛在她眼中看到万千星辉。 虽然她信心满满,但月绯辞不认为云宛南可以凭一己之力做到全身而退。一旦她以任何理由提出退婚,皇上对云贺就会更加防备。 月绯辞提议:“三小姐,不如我帮你退婚,如何?” 第15章 同盟 “你帮我?”云宛南咬着他说出来的话,道:“我可没有什么好处给你。”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当然也有交情好到无利也愿意起早的。可是她和他不过才见过两次面,而且他还想用她来对付月锦溪。他这样一个人,她可不认为他会什么都不图来帮他。 月锦溪道:“三小姐和月锦溪退婚,就是给我最大的好处。” 她就说嘛,原来他图的是这个。仔细想想,云贺的声望这么高,如果她真的和月锦溪成亲。云贺肯定会帮着月锦溪。 而再假设,月绯辞想要打垮月锦溪,到时候月锦溪会成为最难对付的一个人。 说白了,他还是间接的想用来她来对付月锦溪。先瓦解掉月锦溪最大的依靠。 见她没有说话,月锦溪再次问道:“三小姐意下如何?” 云宛南挑眉,要问她意下如何,她还真拿不定。 她不太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可是她也明白凭她一个人的本事,要在这狂风巨浪一样朝堂中毫发无损,简直就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权衡利弊一番后,云宛南道:“可以,如果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会来找宁王。但是还请宁王先不要插手。” 她的话说得比较中肯,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 另一方面她先自己想办法解决,能不和月绯辞打交道就尽量不要和他打交道。 月绯辞一愣,随即嘴角晕开一抹浅笑,应道:“好。”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云宛南打了个哈欠,偏头看着他,耸耸肩。那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月绯辞,她要睡觉了。他呢,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月绯辞明了,起身道:“那三小姐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云宛南轻嗯了一声,待他迈出步子,立刻呈大字型躺倒在床榻上,不忘冲着他的背影补上一句:“麻烦宁王随手帮我关一下门,我懒得起来。” 月绯辞抽了抽嘴角,在皓月国敢让他做事的的女子,除了云宛南,再也找不出其他人了。 而他居然还真的就贴心的替她关了门。 云宛南倒下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又睡觉,而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外面的天刚有一点点灰蒙蒙,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 原来她才睡了不过半个时辰,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一个小时。 又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睡她个天昏地暗,夏菡推门进来了。 “小姐,您醒了呀。” 云宛南随口问道:“什么事?” 夏菡瘪瘪嘴:“是四小姐,来找小姐了。刚才四小姐就已经来过一趟了,奴婢跟四小姐说小姐睡着。把四小姐打发走了,现在四小姐又来了。真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而且四小姐怎么还有脸来?” 云言是来做什么的,云宛南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云宛南懒懒道:“是不是又刷新了你对她的认知?” 夏菡点头,问道:“那到底要不要见四小姐。” “见,怎么不见。你去把她叫进来。” 第16章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云宛南起身坐到小桌旁的时候,夏菡也刚好领着云言进来。 还没坐下,云言便推开在前面给她带路的夏菡,开口道:“三姐姐,你的伤口好些了吗?刚才我就想来看你,可是夏菡说你正在睡觉,我只好先回去了。” 夏菡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却又不敢埋怨,只能一言不发的退到一边。 云宛南皱眉,对于她的一大串话,只淡淡溢出一个字:“坐。” 云言应着,施施然坐下来。 云宛南不想跟她那儿弯弯绕绕,开门见山:“妹妹来找我有什么事?” 云言柔柔道:“我就是来看看三姐姐的伤要紧吗?” 不肯说实话?云宛南挑了挑眉头,直接赶人:“如果妹妹只是来问我的伤势,那你可以回去了,放心这点伤还死不了。” 云言被她的话一噎:“姐姐怎么能这么说呢?” “人们不是常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我这种祸害,这次没死,那就说明我命不该绝。妹妹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就赶紧回去吧。”云宛南直接开口赶人。 云言的脸色一僵,明白她这是在赶人,连忙道:“其实妹妹来还有一件事。”睨了一眼云宛南的脸色,见她脸色没有什么变化,才又道:“妹妹是想问,姐姐好端端的怎么要和睿王退婚?” 云宛南在心里暗暗道,为什么和月锦溪退婚,她心里还没点13数吗? 关心她伤势什么的果然是一个幌子,来试探她才是真的。 云宛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假装无奈道:“妹妹,不是姐姐要退婚,你也听到了,是睿王觉得我配不上他。” 睿王告诉过他,云宛南撞墙之前见过他,而且还知晓了他以前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她。 云言继续试探道:“我还以为,是睿王做了什么事让姐姐伤心了,所以姐姐才想要退婚。” “没有,完全没有。”云宛南否认得干脆。 “当时的情况妹妹也看到了,我那么狼狈,还被几个人男人看光了身子,睿王觉得我配不上他也是对的。如果这婚约实在退不了,而我又这样,只好委屈妹妹替我嫁过去。反正我们姐妹都是一家人。” 云言心中暗喜,面上努力的假装若无其事,却还是掩不住内心的欣喜,问道:“姐姐这话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 俗话说婊-子配狗,才能天长地久。 她心里不就是一心想要嫁给月锦溪吗?既然这样她成全他们就是。反正这种渣男,谁爱上他谁倒霉。以后有她吃亏的时候,就像踢开原身一样无情,总有一天云言也会落得那个下场。 云言顾虑道:“可是爹爹他…。” 云宛南宽慰她:“放心,如果真的到那一步,爹爹一定能明白你的苦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从云宛南口中得知她要成全她和睿王。云言也不想再在这里停留,跟她道:“三姐姐,爹在前厅等着我们过去用晚膳呢,我们过去吧。” 第17章 打抱不平 云宛南并未有任何动作,淡淡道:“吃饭我就不过去吃了,妹妹自己过去吧。” 她又转头跟夏菡道:“去告诉老爷,就说我不过去吃饭。等会儿有什么好吃的你带点回来就成。” 说完这些,云宛南起身重新躺回床榻上。 夏菡应了一声,去做事了。 云言尴尬的站在那里,好半晌才挪动步子,道:“那妹妹就先走了。” 云言出门之后并未直接去前厅,而是拐去肖含芙住的院子。 肖含芙早已等着云言的到来。待她一进屋子便问道:“怎么样?” 云言走到她身旁,遣退正在给肖含捏肩膀的丫头,自己上手替她捏着:“娘,都问好了。云宛南那个贱人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还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洁的女人。说要让我代替她嫁过去。这下子我们就可以安心了。” 肖含芙没有因此而露出笑脸,眯着眼问道:“她也没有提见过睿王的事?” “她说了没有见过睿王。” 肖含芙有些恨铁不成钢:“言儿,她说没有就没有,你是信睿王还是信她?” 确实,月锦溪告诉过她,他在云宛南死之前见过她。 那这么说云宛南在说谎? 肖含芙见她在认真的考虑事情,道出自己的担忧:“她明说我们还可以想法子应对,可她对此事只字不提,而且还鼓励你和睿王在一起。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 云言摇头,经肖含芙这么一提,再看云宛南的举动,再加上早些时候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口吻。这么一想云宛南的用心果然没那么简单。 肖含芙抬手,拍拍自己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言儿,你可得长点心,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睿王拿下,你只有当上睿王妃,以后才能高人一等。娘也能沾上你的光,在云府的地位更高一些。” 云言应道:“娘,您就放心吧。女儿谨遵您的教诲。” ………… 夏菡的动作很麻利,不大一会儿便端着几样小菜和清粥回来了。 云宛南起身吃着,夏菡站在她身旁便说开了。 “小姐,奴婢不明白,四小姐合着睿王欺负你,小姐怎么还说要让四小姐代替你嫁过去。这么做不是正好如了四小姐的意?” 云宛南笑道:“夏菡,这你就不懂了。婊-子配狗,才能天长地久。像我这样的,分分钟就和月锦溪闹掰了。” 她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先把婚给退了。所以还不适合和他们敌对,虽然随随便便来几个人也弄不死她,可是她何必要给自己找一些明明可以避免的麻烦。 夏菡认真思考一番:“小姐说得也有道理,睿王和四小姐心思一样歹毒,简直绝配。” 云宛南好笑的看着夏菡:“夏菡,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王爷也敢骂?” 自从这丫头知道云言和月锦溪做的事,只要说起他们,这丫头分分钟就骂上了。 夏菡嗫嚅道:“小姐,奴婢这不是在替小姐打抱不平吗?” 云宛南当然知道她的用心,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第18章 本小姐教你 同时也为这丫头的衷心感到欣慰。 云宛南放下筷子,道:“夏菡,你那样骂算什么。本小姐来教你。” 清了清嗓子,骂道:“贱人,人渣,垃圾。” 夏菡赶紧有样学样骂道:“贱人,人渣,垃圾。” 云宛南满意的点点头,最后做了一个吐口水的动作:“呸。” 夏菡也赶紧学到:“呸。” “怎么样,这样骂着心里爽多了吧?” 夏菡点头:“可是,还是难解奴婢心头之恨。” 这丫头对月锦溪和云言的怨恨到底是有多深啊?难道比她这个正主还要深? 云宛南道:“再不行,你就每天三柱香,按照一日三餐的量骂他们。” 云宛南说者无心,夏菡却听者有意,第二天就去搬了几鼎香炉回来,按照云宛南说的,一天三次的骂。而且随着跟云宛南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在云宛南的耳濡目染下,夏菡骂人的技术是每日精进,从一开始的三个词,到最后可以骂半刻钟不待重样和停顿的。 当然,这都是后话。 吃过饭,云宛南将就着醒了,又让夏菡给她准备了一桶热水,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黏腻和疲惫,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好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醒来时看着四周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穿越了。 起身想从柜子里随意找一身衣服出来套上,大抵是她在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将守在门外的夏菡都引了过来。 夏菡上前去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道:“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叫奴婢?” 这个就要怪云宛南从前的生活环境所致,以前在现代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自己做。 云宛南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小姐,现在刚巳时。” 这么说还早,云宛南道:“等一下陪我去府里四处走走。” 简单的帮云宛南梳洗打扮一番,夏菡跟着云宛南在云府里四处闲逛。 不得不说,古代人是真的很会享受。 这偌大的云府里简直应有尽有,用来乘凉喝茶的凉亭,大大小小的院子,花园,还有池塘。 青石路,红瓦墙。就像是那些漫画里才会有的景色。 云宛南挑了池塘中央的一个凉亭,现在正值春季,池塘里的荷叶刚冒出嫩绿的尖儿,偶有几只蜻蜓在上面停歇。 那水下的鱼儿若隐若现的在水中嬉戏。 微风拂过,岸边的杨柳。随风轻拂,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夏菡考虑到她还没有吃早饭,自告奋勇的要去端一些点心过来,云宛南由着她去了。自己则闭着眼睛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假寐。 微风拂面带着不知名的淡淡花香,好不惬意。 只是这么和谐美好的画面,没过多大一会儿便被一道令人不爽的声音给打破了。 “三姐姐,你也来这里闲坐吗?” 这云府里是只有这么一个凉亭吗?这么大一个府,怎么上哪儿都能遇到她。云宛南皱了皱眉头,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第19章 我怕脏 懒懒的扫了一眼来人,笑道:“原来是妹妹啊。” 云言应着,自顾自的走到云宛南跟前,道:“姐姐,坐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去那边走走。” 云言说着,亲昵的作势要拉她起来,云宛南看到她的动作,眼峰陡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云言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伸手的动作僵在半空忘了动。 云宛南假装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关心道:“没吓着妹妹吧。” 云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云宛南脸上的关切,真怀疑刚在看到的一切是假的。她问道:“姐姐,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云宛南回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昨天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你不知道那些人不断的拿手碰我,所以我现在被人碰的时候有些阴影,妹妹你不要生气。还有啊,下次妹妹就不要用手碰我了,我脏怕。” 虽然云宛南说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云言怎么想都觉得云宛南是在骂她脏。还不待她细想些什么,那边云宛南问道:”妹妹刚才说行去别处走走?“ 云言连忙应道:”我瞧着那岸边的风景不错,所以想邀请姐姐去那边走走。 “要去池塘边吗?”那里倒是个失足落水的好地方。云宛南应道:”好啊。” 云宛南起身同云言并排着走在岸边, 这个池塘是圆形的,以这个凉亭为起点,绕池塘走一圈之后还能回到原地。小道的外侧是花圃,里面种着许多时下正开放的花。另一侧则是一个斜坡,铺了些绿草。 云言主动挑了里面,云宛南什么都没说,主动走在外侧。 一路上,云宛南一句话都没有,云言有些沉不住气道:“三姐姐,昨天你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实在有些不妥,和睿王订下婚约的是三姐姐,我若是代姐姐嫁过去,往后别人会戳妹妹的脊梁骨的。” 昨天云宛南说起这事的时候,云言还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又改变了想法。 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肖含芙肯定功不可没。 云言续道:“再说,睿王要娶的是云家的嫡长女,妹妹只是一个庶女,怎么能配的上睿王。” 这便是云言恨云宛南的原因,当年肖含芙虽然成功的爬上云贺的床。可是云贺心里想着的念着的,只是死去的南氏。 以至于就算肖含芙替云贺生下云言,云贺却也没有娶肖含芙为妻,而是选择让她做一个妾室。就连她的女儿云言都只能是庶女。 云宛南回应:“妹妹说得也有道理,嫡庶有分,到时候皇上治云家一个不敬之罪,我们就完了。” 云言脸色难看的陪着笑,没再接话。 云宛南斜睨了她一眼,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两个人继续绕着岸边走着,走出一会儿之后,云言尖叫一声,突然身子一斜。 看样子就要摔倒,她走得很里面,这么一摔,肯定会顺着斜坡滚进池塘里。 云宛南见状,伸手去拉她。 第20章 蹬鼻子上脸 云言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她眼中的狠色没能逃过云宛南的眼睛,云宛南冷冷扫了她一眼,将原本已经递出去的手猛然间收回来。 云言原本打算,自己假摔,在云宛南伸手拉她的时候,用力把云宛南拉下去,然后自己也借力起来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云宛南会突然间收回手,这导致她拽了个空,整个人朝后面仰去,顺着斜坡滚进了池塘。 一掉进池塘,云言便扑腾开了。“姐姐救我,我不会水。” 云宛南淡定的看着水中的她,慢条斯理的踱步到池塘边,关切道:“哎哟,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这就救你上来。” 嘴上这么说着,云宛南却抓着她的头发,将人往池子里按。 估摸着她不行了,又才松手。这才得以让云言有机会呼吸新鲜空气。刚喘了几口气,云宛南一句我救你上来,又一把将她按进了水里。 云宛南也不想装了,她冷冷道:“老娘最讨厌别人利用我的同情了。给你点脸,你还蹬鼻子上脸。” 前世好心救人,结果却被人利用同情,最后遭人算计。 结果今天云言又用了同样的招数。 云言听到她的话,一时竟忘了呼救,原来云宛南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回过神来骂道:“云宛南,你这个贱人,你快点拉我上去。” 云宛南挑眉,轻笑道:“怎么不叫姐姐了?” “贱……。”云言刚说了一个字,替代的是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终了,云宛南害怕闹出人命,叫了府里的下人将云言拉起来。 夏菡回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云言已经被下人救起。 看着池塘边围了一群人,又看着原本该在凉亭里的云宛南不见了。夏菡顾不得那么多,将手里的点心一扔,朝着人群跑过去。 扒开外围的人,夏菡才得以挤进去。看着云宛南毫发无损,又看着云言浑身湿了个透,这才安静的退到云宛南身后。 云宛南帕子一抖,分分钟戏精上身的模样:“妹妹,你怎地如此的不小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你让姨娘怎么活啊!” 下人们见状,纷纷感叹三小姐对四小姐真关心。 云言咬碎了一口银牙,面上却如弱风拂柳:“方才明明是姐姐将我推下去的。”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回云宛南身上,带着探究。 跟她比演技?云宛南黑吃黑的时候,哪回不是拼的演技,她做出委屈模样:“妹妹,我怎么可能将你推下去,府里谁人不知,你我姐妹二人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我们姐妹二人的关系最好,就像双生子一般。姐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云言恨恨看着她,继续道:“刚才妹妹分明感觉到姐姐将我的头往水里按。” “妹妹,姐姐冤枉啊!”云宛南道:“若是姐姐想要害死你,何必又叫家丁来救妹妹起来。我倒是听说,人掉进水里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迫使人不断的挣扎,大抵妹妹是没劲了,自己滑进水里的。” “你……。”云言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也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21章 我不记仇 闻讯赶来的肖含芙看看云宛南的模样,再看看自家女儿的狼狈样。大致也明白是为什么,一定是女儿沉不住,又来找云宛南的麻烦,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肖含芙虽然不是云府的当家主母,但是因为云贺家里就这么一个侍妾,所以平时肖含芙在云府里还是有些威严的。没去关心云言的情况,而是朝着众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虽然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谁敢轻易评判到底谁对谁错,所以都没有说话。毕竟他们往后在云府还要讨生活。 云宛南明了,开口道:“肖姨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明明是妹妹自己摔进池塘里的,我好心叫来下人将妹妹救起来。可是妹妹却反咬我一口,说是我将她推下去的,还说我将她的头往水里按,要置她于死地。” “娘…。”云言委屈的开口,可是只说了了一个字,就被肖含芙一个眼锋扫过去制止了。 云言只得闭上嘴巴。 肖含芙明白,现在的场面对她们不利,不适合同云宛南明面上闹开了,她笑道:“南儿,定是你妹妹方才太慌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云宛南歪头看着躲在肖含芙身后的云言,脸上堆满了笑意,可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咱们姐妹关系这么好,我自然不会跟妹妹一般见识,妹妹你说是吗?” 肖含芙亦是恨得牙痒痒,可她又不能发作,只好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云言的身上,呵斥道:“言儿,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 云言袖中的拳头在收紧,重重道:“对不起,刚才妹妹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云宛南得了便宜卖乖:“好说好说。我一般不记仇。”毕竟有仇她当场就报了。 肖含芙回头看着云言,朝几个下人吩咐:“还不快送四小姐回屋子。” 几个丫头领了吩咐,拥簇着云言一路回了院子。 肖含芙也借口离开:“你妹妹她身体不好,姨娘先回去看看她的情况。” 云宛南巴不得她早点离开,自己落得一个清闲,遂点头应道:“肖姨娘快去吧,要是妹妹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好。”肖含芙温声应道。转身之后脸上再也没有半点笑意,尽是一片恨色。 云言同肖含芙一走,围在这里的下人也都各忙各的去了。 夏菡这才问道:“小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云宛南把她走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给她叙述了一遍。 夏菡听得津津有味,对云宛南的佩服油然而生:“小姐,你真的好厉害。尤其是将四小姐按进水里惩戒那一幕,奴婢好喜欢。” 报仇的滋味是爽,只是怕以后她的日子就没那么清闲了。 原本她想着暗箱操作,可是即便这样云言还是想着要置她于死地,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忍让。 云宛南嘱咐道:“夏菡,以后在府里走动时,多留些心眼。当心肖含芙因为我的事迁怒到你身上。” 第22章 差点没把自己作死 夏菡明白,云宛南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后,无疑是公开同四小姐宣战了。往后肖姨娘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云宛南的茬,甚至会牵连到云宛南身边的人。 夏菡信誓旦旦道:“小姐放心,就是拼了奴婢这条命,也一定会好好保护小姐,绝对不让任何伤害小姐的。” 云宛南拍拍她的头,有些欣慰又好笑:“傻丫头。” 中午吃饭的时候,云贺请下人过来叫云宛南去前厅吃饭,说是云宛南的两个哥哥从军营回来了。 云宛南来这里之后还没见过那两个哥哥,不过在原身的记忆里,她的两个哥哥对她都还不错。 于是,云宛南让下人回复云贺,她等会儿就过去。 云宛南领着夏菡到的时候,云贺和她的两个哥哥已经围坐下桌子旁,唯独少了云言和肖氏。 听说云言回去后便不停的打喷嚏,身子忽冷忽热的,肖氏赶紧差丫头去给云言请大夫过来。 如今云言高烧不止,肖氏正在照顾她。 这不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云宛南跟他们三人打过招呼,挑了一个末尾的位置落座。 云贺也是刚才同云翊和云柳一起从外面回来,所以对于早晨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只是迟迟没有看到她们二人到来,朝管家询问道:“夫人和四小姐呢?” 管家恭敬地回道:“听闻早些时候,四小姐不慎摔进池塘里了,如今正发着烧。夫人在院子里照顾四小姐。” 云贺追问:“好好的人,怎么会摔进池子里?” “这……。”管家为难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去替老爷办事,回来的时候才知道。” 怪不得,云言会挑着今天这个时辰搞事情。分明就是像前天一样,趁着所有人都不在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 只可惜,差点没把自己作死。 云宛南代答:“爹,要说今天早晨的事,我倒是同妹妹在一起。妹妹邀我游园,脚下踩滑了,所以才会摔进池塘里。这个事情也怪我,我没有看好妹妹。妹妹掉进水里之后,我又不会水性,没能及时将妹妹救起来,让妹妹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 要么说,夏菡越来越佩服他们家小姐,瞧瞧现在的模样跟刚才手舞足蹈跟她讲如何惩戒云言的模样,转换得那叫一个快。 不过,夏菡却不讨厌这样的云宛南。 如果善良注定会被欺负,坏一点也没有错。 “南儿,这怎么能怪你呢。”云贺嗔道,又朝管家吩咐道:“你等会儿去看看四小姐的情况,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拿给四小姐,不用跟我报备。” 云贺能做到这份上,说明对云言也不差,云宛南实在不明白云言她们到底还在不满什么。 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云贺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吃吧,就不等她们了。” 吃饭间,云宛南很自然的替云贺夹菜。大抵是出于原身对云贺的感情,直到菜送到云贺的碗边,云宛南才反应过来,道:“爹,你在外边辛苦了,多吃点。” 云贺笑得合不拢嘴,直道:“好好,南儿你也吃。” 第23章 学功夫 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少不了要聊天。 有人开口道:“南儿,听说你昨日被几个混账给欺负了。” 开口说话的是云宛南的大哥云翊。他一袭青衣,因为长期在军营里训练士兵,身子看起来很精壮。与之不符的是他的五官秀隽,修眉如剑、目如明月。看起来沉稳内敛。关于这一点看起来倒是跟云贺有些相似。 云宛南再扫了一眼一旁的云柳,他的容貌同云翊的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一点,云柳看起来老实厚道一些。而云翊看起来有策略一些。 云宛南虽然没见过原身的生母南氏,不过光是从他们三兄妹的长相也可以想象出南氏的容貌是怎样的绝色。 云宛南只简单回道:“是,大哥。” 云翊放下筷子,肃然道:“南儿,你也这么大了,外面走动实在不安全。要不,大哥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数,你看如何?” “绝对不行。” 云宛南还没有回答,云柳立刻出声反驳:“南儿她一个弱女子,你要教她这些东西,能经得起你折腾吗?” 云翊道:“正因为她是弱女子,所以才要学这些,而且我们云家的女子怎么能不会点功夫。” 云柳道:“反正不管你说什么,我坚决不同意。” 两个人争执不下,遂征求云贺的意见:“爹,你同意南儿跟着大哥学功夫吗?” 昨天一事,云贺总觉得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当然有什么事她也能自己做决定了。所以云贺看着云宛南道:“学不学让南儿自己决定。” “当然愿意。”云宛南答得干脆利落。 在现代时,云宛南为了防身专门去学过擒拿格斗,如今云翊提出要教她功夫她求之不得,正好云宛南今天发现,古代女子的身体柔弱得要命,光是和夏菡在府里四处走动都觉得气喘吁吁的。这样的身体素质有待提高,不然遇到危险的时候,分分钟都是林黛玉的样子。 云宛南已经答应了,云柳也不好再说什么。 云翊道:“那吃过饭你到我的院子里来找我,大哥好好锻炼锻炼你。” 顿了顿,云翊又道:“还有一件事,听说,你要同睿王退婚?” 云宛南反驳:“不是我要退婚,是睿王觉得我配不上他。” 云家的局势,云翊心里也再清楚不过,他担忧的看着云贺:“爹,这事你怎么看?” 云翊问的无非就是这事,会不会对云家有影响。 退婚的事,是睿王提出的,皇上就算要治罪,跟他云家也没关系。 云贺语气平淡:“放心吧,没什么大碍,我们做好自己本职的事情就可以了。” 下午的时候,云宛南让夏菡替她找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将长发全部都挽起来,看起来干净干练。又用丝带把袖口都绑起来,做足这些准备才一路去了云翊的院子。 云翊教她的是最基础的东西,首先从扎马步开始。 云宛南二话不说,原地扎起马步。 半刻钟过去了,云宛南一声不吭。 第24章 找我什么事 原本云翊以为,要锻炼自家妹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妹妹平日里娇生惯养坏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从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哪里能坚持得下来。 可云翊哪里知道,云宛南外表依旧柔弱,可是她里面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半个时辰过去了,云宛南仍旧一声不吭,尽管云翊看着她额头布满了汗珠,双腿也有些打颤,可她仍旧什么都没说。 平时,云翊在军营里训练士兵,扎马步也就半个时辰,而云宛南才第一次扎马步,竟然能跟得上那些士兵。 云翊将她拉起来,忍不住赞扬道:“不愧是我云翊的妹妹,这一点随我。” 云宛南借着他的力,顺势起身,玩笑道:“大哥,你真是脸大不害臊。你的那些品格都是随爹,我怎么算也是随咱爹。” “嘿!”云翊新奇道:“一段时间没见,你倒是伶牙俐齿了许多。” 趁着兄妹聊天的空隙,云翊让云宛南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教她如何快准狠的出拳还有如何寻找人身体上的弱点。 云翊每做一个动作,云宛南就跟着他做一个动作,不能说百分之百的达到云翊的程度,不过每个动作做起来都有模有样。 这个东西,要靠长期坚持不懈的锻炼,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 云翊让她自己下来多练习,接着就是如何寻找人身体上的那些弱点。 云翊道:“人体的太阳穴,颈椎,还有一个后脑勺,这些地方遭到攻击都是会让人昏迷的。如果下手太重还可能致命。” 这些云宛南以前当小混混的时候都知道。 云宛南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能教的云翊都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能慢慢再来。 云翊拍着她肩膀:“今天就这样吧,下回大哥休假回来再教你。” “好!” 云宛南虽然没有喊疼好累,但是这具身体却是实实在在的累得很。云宛南回到院子就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她抬手握紧拳头查看一番:“看来,她的这具身体还得好好锻炼一下。” 因为累着,那天晚上云宛南睡得格外的香,一夜无梦。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夏菡吵醒。 夏菡风风火火的跑进屋子里来,嚷嚷道:“小姐,不好了,睿王来了。” 云宛南被吵醒,很不爽。翻了一个身,将整个头用被子盖住:“什么狗屁睿王,管我屁事,别打扰老娘睡觉。” 而云宛南话音落下之后,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踹开了。 云宛南听到夏菡道:“睿王,您不能进去,这是我家小姐的闺房。而且小姐还没有起床呢?” 接着是月锦溪阴沉的声音,透着几分不耐烦:“滚下去,本王有事找她。” 夏菡像是没动,月锦溪生气道:“本王说话不好使是吗?信不信本王治你个不敬之罪。” 云宛南本不想理会他,可是到了这个份上,她不得不起身,出声跟夏菡道:“你先下去。” “可是,小姐……。”夏菡担忧的看着她。 云宛南示意她没事,夏菡这才一步三回头的退下去。 带夏菡走后,云宛南才阴阳怪气道:“哟!睿王大驾,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 第25章 心肠歹毒的女人 月锦溪每次听到云宛南这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怒声道:“云宛南,你别老是这么阴阳怪气。” 云宛南耸耸肩:“我只是为了表示对睿王的尊敬,睿王要说我阴阳怪气,那我也没有办法。谁让睿王您身份在那里。” “你……。”月锦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发现自从云宛南前天醒来过后越来越伶牙俐齿了。 云宛南扫了他一眼,作势又要躺下:“睿王,你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继续睡觉了。” 月锦溪这才记起自己找她是有事情要问她,被她气得打乱了自己的方寸,连正事都忘记了。 月锦溪愤愤道:“云宛南,本王真的没想到你是个心肠如此歹毒的女人。” 云宛南是一头雾水,她这是哪里又招惹到他了。 云宛南哪里知道,昨天云言醒过来之后,立刻差丫头去告诉月锦溪,早上发生在花园里的事情。当然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再加上昨日月锦溪去皇宫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才会憋着一肚子火来找云宛南。 月锦溪浑身泛着一股冷意道:“听说昨日你将云言推进池子里了,云言被救起来之后你还反咬她一口,说她是陷害你。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杀,你说你不是狠毒是什么。” 月锦溪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这些话,那是因为他很肯定,云宛南知道他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云宛南不明说,他也敢肯定。 现在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就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云宛南要被他气笑了,他跟她提狠毒?难道原身不是云言的亲姐姐,不是他睿王指婚的王妃,他们当时又考虑过狠不狠毒。 云宛南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要说狠毒,我跟睿王和云言比起来,那简直是望尘莫及。而且是她自己假装摔倒想借着我拉她的时候把我拉进池塘里,我不过是看穿她的诡计没有出手救她而已。” 她果然是记得这件事的,所以她是因为这个在报复云言。 月锦溪道:“整件事都是我的主意,跟云言没有半点关系,你别伤害她。” 别急,总是会轮到他的。 她原以为月锦溪也是个带脑子的,如今看来不管怎么带脑子也抵不过佳人浅笑依人。 只要云言扮一扮柔弱,再哭上一哭,他立刻就会为红颜冲冠一怒。 云宛南不想同他搭话,有没有关系他说了不算。 云宛南也懒得再同他周旋,打着呵欠道:“睿王要实在没什么事,我就睡了,你自便,我就不招呼睿王了。” 云宛南的无视,更是让他怒火中烧的怒吼道:“本王在同你说话,你到底听到没有?” 他发现自从云宛南醒过来之后,他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那边,云宛南揉揉被震得生疼的耳朵,不屑一顾道:“你有时间在这里同我废唇舌,不如回去好好的管管你的小佳人,让她别来找我的麻烦。我也可以跟你保证,不动她一根头发丝儿。” 第26章 没带脑子出门 月锦溪拂袖,被她气得不轻:“云宛南,你不可理喻。退婚的事,也是你搞得鬼吧。你想要报复我,你偏不让我如意。所以让你爹跟父皇说不同意退了我们两个人的婚事。你这样绑着我也没有用,我不会喜欢你的。” 月锦溪恼怒的不仅仅是云宛南将云言推进池塘里的事,更是因为昨天月锦溪进宫去见过他的父皇月玉琊。跟他提说要跟云宛南退婚的事。 月玉琊听完当即大怒:“混账,婚姻大事,你当是儿戏,说退就退。” 他辩解:“云宛南不知检点,身为待嫁王妃却大摇大摆在外面走动,实在有伤风化,而且昨日差点被几个人玷污了。” 月玉琊截住他的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除了云宛南你谁也别想娶。” 以上就是昨天他去见月玉琊之后发生的事情,再加上云言派人来告诉她,自己被云宛南推进池子里了。所以月锦溪认为这其中一定是云宛南搞的鬼。才会一大早就找来。 再听到云宛南说什么狗屁睿王,老娘要睡觉这种粗鄙的话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脚将门踹开。 听到这样的话,云宛南也是气笑了。 “睿王怕是脑子没带出门吧。”云宛南毫不避讳的骂道。“自恋心爆棚还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 “那你去退婚。”月锦溪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云宛南是巴不得马上和月锦溪退婚。 可是昨天月绯辞来跟她分析了云府现在的局势。她之前还对月绯辞的话将信将疑,昨天饭桌上,她的大哥云翊也提到这样的顾虑。 如此,月绯辞的话就没有骗她。 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她当然不能随随便便提出退婚,这样不但退不了婚,还会给云家招来无妄之灾。 虽说才来几天,可是她对云家人的好感还不错,又怎么会将他们推入危险当中。 云宛南轻嗤:“你想退婚,有本事就自己去呀。凭什么睿王要退婚,却要我这个受害者去说,怕是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吧。” “你明知道我退不了婚,你故意的。” 云宛南觉得自己跟他争执真的是在浪费口舌。 她再一次重申道:“睿王要是没别的事,我真的要睡觉了。” 说完,云宛南再不理会他直接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就在这时,被云宛南喊下去的夏菡回来了,还带着管家一起。 管家看着月锦溪被气得铁青的脸,又看看自己小姐不理不睬的模样。管家出来打圆场道:“睿王,我们家小姐睡着呢?您这样实在不合礼法,府中人多嘴杂,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怕是传出去不好。有什么事等我们家小姐起来再说好吗?” “云宛南,你会后悔的。”月锦溪冷哼一声,拂袖愤愤转身离去。 管家担忧道:“小姐,这,睿王他。” 云宛南道:“没事,不用管他,你先下去吧。” 待管家走之后,云宛南才将被子掀开露出头来。 他娘的,真晦气,被月锦溪这么一吵,瞌睡都吵没了。 第27章 一股风骚味 夏菡看她烦躁的模样,安慰道:“小姐,别气坏身子了,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关键是他娘的睡不着了。 云宛南望着床幔发呆,半晌,她从床榻上弹起来:“夏菡,咱们俩出府去玩。” “小姐,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说走就走,云宛南从床榻上起身。 夏菡替她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又按着她坐在凳子上,帮她挽发,配一根简单的发簪,如此就大功告成。 云宛南看着铜镜中的人儿,一身淡蓝色细纹罗纱裙,简单的没有一点修饰。秀雅绝俗中透着轻灵之气。 原身的长相随死去的南氏,五官精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云宛南正满意这一身装扮,眼睛扫到额头上醒目的伤口,脸瞬间夸下来。 她抬手摩挲着伤口。 大夫开的药还算可以,可再可以的药也不能做到立竿见影,如今伤口虽然干涸,但是结痂还在。 她虽然不是很爱美,但是身为女人,脸上有伤口总归会有些不舒服。 夏菡见她突然静下来,又盯着伤口看,心知她是因为爱美,如今额头上留下伤口,所以有些沮丧。 夏菡安慰道:“小姐,奴婢赶明儿个去找大夫再给您开点药,这种伤不会留下疤的。” 云宛南端详许久,跟夏菡吩咐:“去找一只笔过来,还有一些作画用的颜料。” “小姐要那个做什么?”夏菡不解,明明他们在说伤疤的事儿,云宛南却突然要笔和颜料。 云宛南懒得解释:“你先拿过来再说。” 这些东西,云宛南隔壁的书房里就有,夏菡只片刻就替她取过来了。 云宛南拿着笔在脸上比划几下,然后从砚台里蘸上颜料就往脸上招呼。 夏菡惊讶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半盏茶后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在云宛南额头上成型。而且巧妙的避开了结痂的地方,看起来就像花芯一样被包裹在花瓣当中。 云宛南放下笔,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点头忍不住夸赞自己几句:“这样好看多了。” “小姐,你好厉害!!”夏菡忍不住惊叹道:“这样就看不出来伤口了。” 其实,云宛南的做法就跟现代那些人为了藏住伤口,选择纹身的人一样。 一切收拾妥当,云宛南领着夏菡一路出了云府。 云宛南刚穿越来那天回去得匆忙,没来得及亲身感受一下古代街道的繁华。今日上街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不同于现代的喧嚣,这里是单纯的热闹和繁华。 耳边充斥着各种叫卖的声音,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然而却不杂乱,一切看起来仅仅有条的。 云宛南感叹道:“还是外边比较好,少了某些人,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夏菡知道她暗指的谁,忙点头附和:“小姐说得对,奴婢就总觉得四小姐身上一股风骚味。” 闻言,云宛南爽朗的笑开了:“你别说,还真有一股不容忽视的骚味儿。” 第28章 您这么大一坨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着在街道上闲逛,一路上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引得周围人纷纷侧头,毕竟这是在古代,皓月国的民风还不算太开放。 云宛南才不管他们异样的眼光,自顾自笑得花枝乱颤,夏菡跟在身后既想笑,又惧怕四周异样的眼光,只能捂着嘴偷笑。 兀地,前面的云宛南停下来,夏菡来不及停,一下子就撞上她的后背。 夏菡揉着鼻子,探出头去刚想看发生了什么事。 云宛南已经呸了一口,转身道:“真晦气。” 墨菲定律说,你越是讨厌一个人,那个人就越是会在你眼前晃悠。 这不,这句话就在云宛南身上应验了。那迎面走来的正是她之前赶走的月锦溪。 夏菡也已经看到了月锦溪,问道:“小姐,怎么办?” “走。”云宛南不假思索道。 主仆二人一起朝反方向走去。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月锦溪怒火中烧的声音:“云宛南,你给我站住。” 云宛南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就连夏菡想停下来,都被云宛南阻止:“别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月锦溪的火气那叫一个大,几步追上云宛南,拦在她面前:“本王让你站住,你听不到吗?” 云宛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随即敛神,应付着扯出一抹笑来:“原来是睿王,实在是抱歉,这街道上太热闹,我没听到睿王的声音。” 月锦溪知她是故意的:“你别以为本王没有看到你,看见本王掉头就走。” 云宛南心道:“这不是挺清楚的吗,既然比如,那他也应该清楚她是因为讨厌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追上来,自找难堪吗?” 不过云宛南只是在心里想想,面上却无辜道:“睿王您这么大一坨,我怎么可能看不到。实在是因为我眼神不太好,再加上夏菡说那边比较好玩,所以我们才会掉头就走。” 一坨是个什么形容词?月锦溪没有听过,但直觉告诉月锦溪,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好词。 他很肯定云宛南看到他了,他不接受云宛南的这一套说辞:“你这是狡辩。” 哎哟,她勒个大西瓜,他是非要自找难堪吗? 看着周围慢慢靠拢过来的人,云宛南拔高音量,委屈道:“睿王,您说您身上又没有镶一圈金子,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我没有看到您也实属正常。您非要说我假装看不到您,还狡辩,我觉得十分委屈。” 云宛南此话一出,四周围观的纷纷开始窃窃私语。 月锦溪发现,自从云宛南撞墙没死之后,每每同她说话,他总能堵得他无言以对,毫无还口之力。 明明在这之前,她的眼里一心一意的还全是他,只要他说一两句动听的情话。她就会乱了分寸,他说什么她都会照办。 视线扫到她额头上的伤口,那里用朱红的笔画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巧妙的将伤口遮盖住。 大朵的牡丹花瓣,延伸了大半个额头。 第29章 实在相处不来 原本素色毫无修饰的脸蛋,竟有几分妖娆。 月锦溪觉得看着比以前顺眼许多,但是性格却越来越不让人喜欢。 皇帝赐婚给他的时候,他不过才七岁,那时候他还不懂朝堂上的那些明争暗斗。 后来渐渐长大,明白这些之后,他便开始利用云宛南。 先是寻着机会让他的舅舅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然后还让云宛南偷偷的拿云贺的军事部署图给他看过。 云宛南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而云言却不一样,云言对他一心一意,是他喜欢的人。而且她也是云贺的女儿。 所以那时他才会下定决心让那些人侮辱云宛南,皇帝如果还非要让他娶云家的人,他就可以娶云言。这样为了配上他的身份,云言也会由庶女变成嫡女。 可是谁知道后来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月锦溪不想再同她争论这个问题,其实他也争辩不过。 重新问她:“方才本王去找你,你说要睡觉,百般赶本王走,如今才多久你怎么又出现在街上?” 云宛南回道:“就是突然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污浊,所以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 她的意思是因为他去过了,所以把她房间的空气弄浑浊了。他堂堂睿王,身份尊贵无比,她竟然说因为他把她屋子的空气弄浑浊。 月锦溪怒火中烧:“本王身份尊贵,你竟如此贬低本王。” 云宛南无奈道:“您看您,我说什么睿王都要往自己身上想。” 什么叫他要往自己身上想,明明就是说的他好不好?头疼,每次一跟她说话就头疼。 云宛南续道:“这样的睿王,我实在相处不来,恕我不能奉陪了。” 她说完招呼夏菡离开。 月锦溪见状,跟身后的那些随从吩咐道:“给本王抓住她。” 月锦溪话音落下,四五个随从将主仆二人团团围住。 夏菡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害怕道:“小姐,怎么办啊?” 云宛南淡淡扫了一眼四周的人,乌黑的柳眉轻挑,道:“睿王这是想打架?” 而月锦溪没有理会他,朝几个随从递了个眼色,几个围着主仆二人慢慢收拢,夏菡看到这个情况,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挡在云宛南跟前:“我不准你们伤害我家小姐。” 这边的情况剑拔弩张,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坐着两个男子。 一个一袭紫衣,绝美的面容如同远山上的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黑曜石般的眸子目光冷如冰,淡如水。 能有这等容貌的,除了月绯辞放眼整个皓月国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看着楼下发生的事情,月绯辞绯色的薄唇勾起一丝笑意来。似乎每次见到云宛南她总是能给他惊喜。 在他对面坐着的是洛笙,一袭白衣,谈笑风生间透着温润如玉的感觉。他的目光也同样注视着楼下正发生的事情。 “这下,云三小姐怕是要吃苦头了。”开口的是站在月绯辞身后的男子,他是月绯辞的贴身侍卫名唤苏木。 第30章 赌一把 月绯辞葱白玉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朝洛笙问道:“你也这么认为?” 洛笙道出自己的看法:“虽然云三小姐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可那毕竟是五个成年男子,不用想也会吃苦头。” 回想起他两次见她,她灵敏的反应,招式的迅捷,月绯辞唇角再次轻轻勾起:“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洛笙就见过云宛南一次,他承认云宛南很有趣,身上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光芒,但未免月绯辞对她的表现太过自信了。 而且作为月绯辞的挚友,他们相识多年,他还从未见过月绯辞对哪个女人另眼相看。 月绯辞见他仍旧对他的肯定持怀疑态度,他提议:“要不,你我二人赌一把?” “赌什么?” 月绯辞从怀中掏出一块古玉来,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我拿这块玉赌她赢。” 那古玉的色泽温润,质地通透,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当真?”洛笙有些不敢置信。 月绯辞不置可否,他东西都拿出来放好了,难道还有假? 就连一旁的苏木也忍不住开口:“爷,真赌啊?” 那东西可是爷的外公留给爷的,如今竟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到时候肯定是要输的,这东西不就相当于送洛大人。 月绯辞挑眉:“怎么你也想赌?” 闻言,苏木连忙否认:“属下没有。” 洛笙见他如此肯定,在身上搜了一圈,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没找到,有些懊悔,明明这么好一个可以坑月绯辞一把的机会,他却要白白浪费了。 他遗憾道:“我今日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随身携带的就只有我母亲给我的一只羊脂玉扳指。” 月绯辞道:“正好,就用那个赌。”见洛笙有些迟疑,月绯辞续道:“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认为她不可能打得过他们吗?既然如此拿出来走走过场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收回去的。” 洛笙觉得月绯辞说得也有道理,反正他是认定了云宛南不可能打过那几个男子。所以放一锭银子和一锭金子的意义都不大。 于是,洛笙将自己手上的扳指取下来,同样放在了桌子上。 赌局已经开了,接下来自然是观看事态的发现,两人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楼下的情况。 只见云宛南将挡在前面夏菡拉到身后,跟她耳语道:“等一下我和他们一打起来,你就趁乱从这个圈子里跑出去。” 夏菡不肯:“奴婢不走,奴婢要保护小姐。” 云宛南安抚她:“放心,这几个人我还应付得来,只是你站在这里我施展不开,到时候打到你就不好了。” 夏菡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云宛南再次问道:“你信我吗?” 夏菡点点头,不知为何自从她家小姐性格大变之后,很多时候只要云宛南说什么,她就相信她可以做到。 主仆二人刚商定完,那边一个男子便伸手过来试图抓住云宛南,云宛南猫腰,顺带着将夏菡按下,轻轻躲过并且绕到男子身后。 男子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反应这么灵敏。 云宛南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肩膀,一用力,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男子摔在地上。 第31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如此一来,云宛南也寻到突破口,一把将夏菡拉出包围圈。 夏菡一安全,她打起人来也就没什么顾及了。 剩下的四个人原本没将云宛南一个弱女子放在眼里,如今看到同伴被云宛南摔在地上,才重视起眼前的这个女人来。动作也变得小心一点起来。 可不知怎的,云宛南滑得跟泥鳅似的,眼看着就要抓住她了,下一刻人又从手边溜走了。 非但如此,他们的人还一个接连一个的倒下。 到最后,五个男人无一不剩全部被云宛南撂倒。 月锦溪微眯着眼睛看着云宛南,她从来不知道云宛南竟然还会武功。而且那些招式很诡异,并不是他们常用的那些招式。难道从前在他面前的她也是假装的。 月锦溪越想越气,他就不信连他也抓不住她。 月锦溪跟那几个货可一样,他常年习武,功力自然比那些人不止高上一个等级。 他足尖一点,朝着云宛南飞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云宛南已经做到最快避让,却也只堪堪躲过。 而她反过去想要抓月锦溪,月锦溪已经和她拉开一段安全距离,很明显她刚才用的那些招式,月锦溪都看在眼里。如此一来,对月锦溪也不起作用了。 可这难不倒云宛南,打架嘛,再厉害的人也怕发狠的,不要命的。这就是为什么云宛南在现代时被人恨得牙痒痒的原因。 她四处搜寻一番,终于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当中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乞丐。道了一声:“这东西借我用一下。” 云宛南不待他拒绝,从他手里拿过棍子。 她面对他而立,娇小的身子站得笔直,朝着四周围观的人群道:“各位乡亲父老,大家看清楚了,今日不是我云宛南闹事,是睿王非要找事。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堂堂一个人。” 她越是不受他管控,月锦溪就越是恼怒,只想抓住她。所以再一次朝云宛南飞过去。 云宛南紧紧握着木棍,看着他飞过来的身影,棍子抡圆了朝月锦溪挥过去。在他停下来避让的瞬间,提着棍子迎上去,管他三七二十一,乱打一通。 那样子活像一个疯子。 洛笙已经看呆了,半晌才不敢置信道:“三小姐私底下是这样的?” 月绯辞想起初见她的场景,答道:“按照她的说法,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 月绯辞说完,拿起洛笙放在桌上的扳指:“这个就归我了。” 洛笙见状忙道:“等等,还没打完,胜负还没分晓。” 照云宛南这种打法,精疲力尽是迟早的事,只要让月锦溪寻到机会她就完了。 月绯辞拿东西的动作并未停,淡淡道:“我们赌的刚才那一局,那五个人已经倒下了,关这局什么事。” “……”不带这样的吧!! 可赌都赌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只能看着自己的传家宝落入月绯辞手里。 那边云宛南也终于力竭,月锦溪寻着这个机会朝云宛南攻过去。 云宛南让他丢面子,月锦溪早已是怒火冲天,原来本只是想抓住她,如今却想教训她。 第32章 安王月锦城 于是抓人的动作变成巴掌,狠狠的朝着云宛南抡过去。 那个时候,云宛南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电光火石间,一片红衣兜头罩下,带着云宛南退离原地。月锦溪挥过去的巴掌打了个空。 其实刚才在茶楼的另一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在静观着楼下事态的发展,一开始他本不打算出手。 无论云宛南和月锦溪吵成什么样子,他觉得不过是小情侣之间拌拌嘴,他实在没有理由出手。 可如今事态发展成这样,已经超过拌嘴的程度。 所以他才会出手。 月锦溪没打到云宛南,看到她是被人救走之后,眼神如同寒冰一般,直直射向来人。 云宛南被救下来的第一时间,也是立刻去看出手救她的人。 男子一袭红衣似火,张扬不失明媚。 好看的凤眼微微上挑着,面上云淡风轻,不过云宛南却明显从他眼中看到怒火。 这个人,云宛南知道,从看到他那一刻,原身脑子里那些关于他的记忆便一股脑的涌出来。 云宛南小的时候,因为云贺不放心下人照顾她,经常领着她去宫中办事。 久而久之,云宛南跟住在宫中的月锦城玩到一起。 云宛南跟月锦溪有婚约后,月锦城和云宛南很自然的也鲜少有来往。偶尔在路上偶遇,也是打个招呼就走。 月锦溪目光如寒冰:“放开她。” 月锦城真的就松开手,不过也不动声色的站到云宛南的前面,将月锦溪挡住。 夏菡见状,心有余悸的跑过去,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家小姐就要被打了,幸好安王及时出手相救。 月锦城淡淡道:“四哥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四哥一个大男人当街欺负两个弱女子,还要不要点脸了。若是传到父皇耳中,父皇肯定会大发雷霆。更何况,四哥要打的是云将军的掌上明珠,若是打出个好歹,云将军那边父皇不好交代。” 月锦城三言两语,就将此事上升一个台面,她和月锦溪打架是没有什么,不过要是牵扯上云贺和月玉琊,此事就严重了。 月锦溪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月锦城骂他不要脸,也只能默默忍了。他冷哼了一声,拂袖愤愤转身离开。 云宛南不怕死的从月锦城身后探出头道:“睿王,您以后早上和晚上可千万别出门。” 而月锦溪已经不想再同她计较,头也不回的带着几个家丁离开了。 待月锦溪离开后,月锦城才转身问道:“阿南,你没事吧?” 云宛南摇摇头:“没事。”顿了顿又补充道:“谢谢你替我解围。” 月锦城笑道:“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用说这些吗?” 云宛南道:“虽说青梅竹马,一句感谢总是要说的,这是做人因有的最基本的礼貌。” 那边月锦城揉揉耳朵,道:“啰啰嗦嗦吵死了。” 云宛南会意,他是不想听她说感谢的话。 月锦城又道:“难得见一次面,我们找个酒楼吃饭,反正也已经中午了。” 第33章 眼睛没瞎 云宛南一向随和,点头应道:“好。” 随即两人邀约着,一同离开。 接着不知为何一路无话,到最后月锦城实在忍不住,偏头睨一眼云宛南的神色,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跟死人一样?” 云宛南差点想顺手给他一巴掌。 刚才月锦城救她的时候,虽然他说的话全部占理,可是无意中却骂月锦溪不要脸。 这会儿他又说她脸色难看,跟死人一样,这就是月锦城的性格。 用现代的话来说,他从小就是个缺心眼儿,二愣子,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把人给得罪了。 关键是他自己还不察觉,还在自顾自说着,他问道:“阿南,我刚才听你说,让四哥早上和晚上最好不要出门,为什么?” 二愣子归二愣子,月锦城的心眼不坏,就是有点缺,所以云宛南并不讨厌他,她回道:“你没听说过吗?像月锦溪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早晚会有报应。” 月锦城迟疑片刻,问道:“你和四哥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这之前,他偶尔撞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二人的举止还很亲密,这才不过几天的光景,再见面两个人已经大打出手。前一段时间他听说云将军在大街上四处找她,又听说有人在茶楼看到她和月锦溪不欢而散,那时候他只当是市井传言,没去在意,如今想来难道跟那件事又关系。 云宛南对月锦城也算知根知底,再说他冲着他刚才骂月锦溪那一句,云宛南对他也没必要隐瞒。 “你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性格不合。他要退婚,让我去跟你老爹说,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他们二人要退婚?月锦城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更让月锦城惊讶的是云宛南的变化,刚才在楼上时,云宛南的那些一举一动他全部都看在眼里,他们两个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到了云宛南十岁同月锦溪有婚约之后,他们的关系才淡下去的。 他从来不知道她还会武功。难道真的是他们太久没有在一起了。 月锦城感慨道:“阿南,你变了。” 见过云宛南的人,大部分都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云宛南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她淡淡道:“你要是觉得我变了,那就说明你眼睛没瞎,因为不止是你,所有人都觉得我变了。” 原来真的是他们太久没有见面了。 两个人很快便到了吃饭的地方,店小二热情的迎上来,看到来人是安王和云家的三小姐,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许多。 月锦城问道:“小二,可还有好位置?” “有有有。”小二连声应着,说完在前面带路,领着他们二人去楼上的雅间。 待他们二人落座之后,店小二拿出菜谱递到月锦城手中,月锦城接过手中,没看,又递给云宛南,道:“点些你喜欢吃的,我不挑食。” 云宛南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她从原身的记忆里得知小时候月锦城是不喜欢吃南瓜的,而偏偏原身喜欢吃南瓜。 云宛南接过菜单随手指了几个菜,避过所有有南瓜的菜品。 第34章 护犊子的心 因为云宛南也不喜欢吃南瓜,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用南瓜这种东西来做菜。 云宛南点完菜,明显的看到月锦城因为她没有点南瓜而松了一口气,看来月锦城也不是不挑食,只是将就罢了。 或许太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坐下来聊天,而且也少了刚才见面时的生疏,月锦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小时候,我没少挨云将军的揍。以云将军那颗护犊子的心。” 云宛南打断他:“你才是犊子,你全家都是犊子。” 不过云贺护着她是真的,起初她和月锦城不熟的时候,曾经打过一架,她打输了。 云贺知道后管他是皇子还是天王老子,上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顿揍。 再到后来他们玩到一起后,月锦城不知道上哪儿学的,学着别人男女之间写情书给云宛南,被云贺知道后又是一顿揍。 这些事情只持续到云宛南和月锦溪订婚,他们二人的友情慢慢疏远。时至今日才又坐在一起像以前那么聊天。 看着对面笑得花枝乱颤的云宛南,仿佛又回到他们小时候的日子。 他们二人一直在酒楼坐到日落黄昏的时候,一直兴致勃勃的聊着,夏菡本不想打断他们,可她们已经出来整整一天了,云贺到时候见不到她们回去,又会急着到处找人了。 夏菡附在她耳边耳语:“小姐,已经黄昏了,再不回去老爷该着急了。” 云宛南瞟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果然已经不早了。没想到她跟月锦城还挺聊得来,竟坐了这么久。 夏菡若是不提醒她,估计再聊一个时辰也不在话下。 云宛南跟他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下次再一起喝茶聊天。” 月锦城应着:“我送你们回去,路上万一不安全。” 云宛南想了想,没拒绝:“行。” 将军府离这里不远,大约穿过三条大街就到了。 快要临近将军府时,他们路过一家商铺,云宛南的注意力成功的被里面的东西吸引住全部的目光。 古代人没有什么宠物狗,也没有宠物猫,他们唯一可以饲养且受欢迎的宠物当属鸟类,而且又属鹦鹉最受欢迎。 现在云宛南站着的这家店铺里,正好就有一只。 这只鹦鹉色彩非常的艳丽,包含了六七种颜色,它肚子上的羽毛是红色的,到了翅膀由绿色到蓝色再到紫色渐变。看起来非常的好玩。 鹦鹉这种东西,学舌特别的厉害,正好她无聊的时候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云宛南步子一转,拾着步子走进商铺里,什么东西都没看,直接停在那只鹦鹉跟前。 月锦城和夏菡见状,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商铺的老板迎上来,热情的问道:“小姐,公子,买鹦鹉吗?” 抬头一看,是安王和云三小姐,老板立刻改口:“安王和三小姐大驾……。” 还没说完,月锦城不耐烦的挥挥手:“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老板应了一声是,悻悻然退到了一边。 云宛南对于月锦城的反应有些想笑,她问道:“老板,你这只鹦鹉都会些什么?” 第35章 跟着我一起骂 老板这才上前几步,介绍道:“不瞒三小姐说,这个鹦鹉在铺子里已经有一年了。小的教了一年,它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如果三小姐喜欢小的送给三小姐。” 不说话的鹦鹉,白送她,她拿回去也不好玩。 但是她刚才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真的十分喜欢它。 云宛南打量着鹦鹉,跟它道:“来,跟我说,你脑子有毛病。说了本小姐就将你买回去。” 老板一听,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三小姐,它什么都不会说。” 云宛南不以为意:“我试试,它要是开口说话,我原价跟你买下来。” 说完,云宛南继续逗那只鹦鹉:“你脑子有毛病。” 说实话,老板听云宛南说只要鹦鹉肯说话,愿意原价买回去,心里一阵狂喜。 这只鹦鹉放在这里有一年了,来看过的王公贵族也不少,就连丞相家的大公子也来看过,可听说这只鹦鹉不会说话,遗憾之余转身就去别家店铺买。 所以如今云宛南有意要买回去,前提是它肯开口说话,于是老板满怀希翼的看着它。 大抵是被四双眼睛看得不好意思,那只鹦鹉挪动了一下位置,脚上的小铃铛发出几声脆响。 接下那只鹦鹉破天荒的开口了:“你脑子油猫饼。” 云宛南心中一喜,这只鹦鹉悟性极高呀,谁说它不开口说话,她才教过两遍它就会说。 老板心中也是大喜过望:“看来这只鹦鹉跟三小姐有缘。” 云宛南很赞同老板的话,跟夏菡吩咐道:“把银子给老板,这只鹦鹉我们提回去。” 夏菡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板,云宛南和月锦城已经拎着鹦鹉走出店铺。 云宛南边走边逗弄它:“跟我一起骂,贱人。” 鹦鹉傲娇的别过头去,不理会她。 云宛南挑眉,拿出几颗老板刚才包给她的瓜子喂给它,等它吃高兴了,才威胁道:“你若是不说,我就把你退回去。退回去可就没有吃不完的水果和瓜子了。” 鹦鹉像是被她威胁到了,扑棱几下翅膀。 “这下要听话了吗?” 鹦鹉拍拍翅膀,表示要听话。 “这就对了嘛,来,跟我一起骂,贱人。” 那鹦鹉为了表示自己听话,一连跟着学了三声:“贱人,贱人,贱人。” 一旁走着的月锦城是满头的黑线,云宛南的性格真的变了很多,不过他喜欢这种性格的她,活的真实随性,不需要用那些千金小姐的名头束缚自己。 后面付完钱追上来的夏菡,听到鹦鹉学舌,乐道:“小姐,这鹦鹉可真有趣儿。” 鹦鹉鹦鹉的叫着多难听,在现代时,那些铲屎官们都喜欢给自己的宠物起名字,什么馒头包子豆浆油条,总归有个称谓。 云宛南道:“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二狗。” 结果云宛南收到夏菡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明明就是鹦鹉好吧。 云宛南汗了一把,改口:“那就叫狗蛋吧。” 夏菡再次白她一眼,您跟狗这个词过不去是吗,天大的仇? 第36章 唐诗宋词不好么 接收到夏菡满是嫌弃的眼神,云宛南妥协:“叫肉松行了吧。” 夏菡这才没说什么。 月锦城一直将主仆二人送到将军府大门口,看着她们二人进去之后才离开。 有了云宛南上一回的遭遇,云贺在厅中早已是等的心里七上八下,看着云宛南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云贺没好气道:“又去哪儿了,一天都不着家。” 云宛南腆着脸,笑道:“就是去街上逛逛。” 说完,举着肉松给云贺看:“顺便买了一只鹦鹉回来。” 她扔给肉松几颗瓜子,将肉松面对着云贺,教它:“快叫爹。” 云贺的脸色差点没绷住,就连一旁的夏菡也没忍住,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听说过认孤儿做儿子女儿的,没听说过让鹦鹉认人做爹的,这不是把老爷比作是鸟吗。 云贺一吹胡子,一瞪眼,佯装生气:“养你们兄妹几个就够我受的,我可不想再养一只鹦鹉。” 这边刚训完,那边又忍不住宠溺道:“赶紧进屋吃饭了,饿了吧。” 云宛南应着,将肉松递给夏菡,同云贺一起去前厅用晚饭。 晚饭只有云贺和她两个人,云翊和云柳平时在军营里,着手士兵的操练。大约半个月才能回将军府一次。 云言从昨日起就染上风寒,肖含芙在院子里照顾她。所以吃饭的就他们两个人。 吃过饭云宛南又同云贺坐着闲聊一会儿,这才跟夏菡一起回院子。 因为第二天早上云宛南早起有事情做,所以让夏菡给她洗漱一番,早早的就上-床躺下了。 夏菡刚吹灭烛火退下去,云宛南还没合上眼,眼前一个黑影闪过,接着自然熟络的挑了个位置坐下。 云宛南来这里不过睡过四个夜晚,就同他见了三次面,真不知道怎么来形容。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云宛南打量着月绯辞绝色的容颜。 而月绯辞同样在打量着云宛南,她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像一只慵懒的小野猫,只有他知道这只小野猫很危险。 一旦招惹上她,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云宛南已经能肯定月绯辞对她没有敌意,她连防备都懒得防备,像极了老朋友见面:“宁王这次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她的反应平静得出奇,月绯辞欣赏她的同时,也有些不适应。 清了清嗓子,月绯辞正打算开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架子上睡觉的肉松醒了,摇头晃脑叫道:“你脑子油猫饼,油猫饼,” 云宛南觉得她买肉松回来,真的是买对了。在她感觉月绯辞总喜欢夜里来找她,就跟有病一样。 月绯辞轻飘飘扫了肉松一眼,但是云宛南感觉,四周就像是乌云压顶,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肉松收起翅膀,小脑袋一耷拉,直退到架子的最里侧才停下来。那样子明显是被月绯辞的眼神吓到了。 月绯辞云淡风轻收回目光,像是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道:“三小姐就教它这些东西,唐诗宋词不好么?” 第37章 分我一些 唐诗宋词固然好,于一只鹦鹉来说却没有意义。 云宛南反问:“难道以后肉松还要考个科举,或是嫁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哥?” 似乎不用,反正她说的都有道理。 抛开鹦鹉的话题,月绯辞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今日在南门大街,三小姐的表现又让我刮目相看。” 南门大街,正是今天云宛南和月锦溪打架的地方。 云宛南恍然道:“原来宁王也像我们女人一样爱凑热闹。” 像女人一样,爱凑闹热,这两个词无一不在拐着弯的骂他。 月绯辞懒得跟她过嘴瘾,解释道:“在楼上喝茶,碰巧看到的。只是三小姐的心思都在打架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我。” 云宛南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旁边,还真没注意去看楼上。 月绯辞续道:“我同人打赌,赌三小姐先倒下还是那五个人先倒下,结果我赢了。” 这得多么的恶趣味,说好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来帮忙就算了,兴致勃勃看她一挑五也算了,居然还拿她开赌局。 不过,人家也没义务必须帮她。 既是赌局,赌注总应该有吧。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云宛南伸出一只手:“宁王,赢来的银子,是不是该分我一些。你说就算是雇人表演,也该给些辛苦费,更何况这些银子是我卖力气打架,宁王得来的。” 能向他坑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洛笙的玉扳指,他拿着也没用,随手从怀中掏出来扔给云宛南。 眼前飞过来一只白色物件,云宛南伸手稳稳接住。 她拿在手中查看,质地通透,一看就是好东西。 月绯辞淡淡道:“这是赢来的赌注,到时候若是有人问起,三小姐就说是捡来的。” 以后若是洛笙问起,他就告诉他东西掉了。 “为什么要说捡来的,我明明就是靠实力得来的。”云宛南并不知道她手上现在拿着的东西是洛笙家的传家宝。她只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羊脂玉扳指,就是成色和质地比别的要好上许多。 月绯辞修眉一挑:“既是这样,那三小姐就还给我,免得日后别人找我要回去的时候,我没东西给。” 原来如此,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宛南见好就收:“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只好照办。” 又对着月光照了照,云宛南将东西套在大拇指上面。 高兴之余,云宛南道:“宁王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一件小事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喜欢不沉迷,脑子任何时候都在转,这便是云宛南身上的发光之处。也是月绯辞觉得云宛南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地方。 月绯辞对着外面唤了一声,一阵风吹过,屋子里多了一个灰衣持剑的男子。正是之前在茶楼里站在月绯辞身后的那个护卫苏木。 月绯辞道:“给三小姐当护卫如何?” 云宛南不动声色,很明显这个护卫是月绯辞的人,给她当护卫的同时,他的一举一动也全部都会传到月绯辞那里。 第38章 除非自己行 在今天云宛南是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可她不愿意却在别人的庇护下过日子。 人言道,除非自己行,不然谁都不行。 弱小,她可以锻炼,直到自己强大为止。 这就跟养花一个道理,很多家养的花,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可还是会死。因为他们习惯被小心翼翼呵护着,没有风吹没有日晒。所以稍有不慎,花就会死。 相反,而野花就不会。 野花在野外,经常会经历狂风暴雨,仍旧坚韧如初。 因为野花会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一般没选对的,都夭折了。 人也一样,人都是有惰性的,就像她从前什么事情都自己亲力亲为,来这里之后饭有人做,衣服有人帮她穿,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这样的生活让想要自力更生的她都变得懒惰。 更何况她还不知道月绯辞此举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反正一句话概括,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她更没必要随身装一个监视器在身边。 云宛南朱唇微启,直言拒绝:“护卫就请宁王带回去,我不喜欢有人随时盯着的感觉。” 月绯辞神情微怔,随即唇畔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她果然远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对着一旁静候他命令的苏木挥挥手,苏木得了命令,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房中。 ………… 昨天晚上云宛南本来打算早睡,谁知道遇到月绯辞造访,耽误了许久,早晨她赖了一会儿床才起。 即便是这样,天也才刚蒙蒙亮,天际只泛着一点鱼肚白。 云宛南昨晚早睡,目的就是为了今日早起锻炼身体。 既然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应该想办法弥补。 她已经给自己制定好一套计划,每天绕着花园跑三圈,再把在现代时学的的擒拿术和云翊教她的东西好好练习几遍。 大概是她动作幅度太大,弄的响了一些,把隔壁房间睡觉的夏菡给吵醒了。 夏菡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推门走进来,看着穿戴整齐的她,不明所以问她:“小姐起这么早是要做什么?” “锻炼身体,早晨空气好。”云宛南对着铜镜又照了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回过头看着夏菡惊愕的表情,云宛南唇角微弯,道:“夏菡,要不要跟着小姐我一起锻炼锻炼,以后随便撂翻几个丫鬟婆子不成问题。” 云宛南虽然能保证有自己在,不会让夏菡受伤,可难保有她不在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要夏菡自保,没点一招半式的功夫又如何自保呢? 夏菡对云宛南总是有莫名的服从,和信任,想着以后她也能像云宛南那样,兴致勃勃道:“奴婢先去换件衣服。” 待到夏菡换好衣服,天色也还没大亮,四周的建筑只隐隐能看出一点轮廓来,但是一点儿也不影响主仆二人锻炼身体。 云宛南在前面领着夏菡围着花园跑,只一圈下来便已经汗流浃背,后面的夏菡更是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喊道:“小姐,咱们休息一会儿,奴婢,奴婢实在是跑不动了。” 第39章 原谅我 经常跑步的人都知道,一旦停下来休息,全身的疲惫都会随之而来。而等你休息过后再跑,你会发现比之前还难受。 云宛南倒退回夏菡身旁,鼓励她:“再跑两圈。” 夏菡一听,面露痛苦神色,直摆手:“小姐,奴婢真的不行了,就休息一小会儿。” 夏菡说完,也顾不上什么仪态,直接摊在凉亭的石阶上。 无奈,云宛南只好道:“那你在这里休息,等我两圈跑过来再叫你。” 夏菡应了一声,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云宛南只好独自跑,三圈跑下来几乎全身都被细汗湿透了。 挑了一个好位置,云宛南把云翊交给她的东西都练习一遍。 做完这些的时候天才大亮,云宛南折回凉亭,喊上夏菡一同回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用早餐。 ………… 云言的风寒在院子里休养了近十日,这十日肖含芙也守在院子里,让云宛南过了十天安生日子。 十天过后,云言终于走出院子。 晚饭的时候,肖含芙和云言也在。对立后的初次见面,云宛南以为云言会恨得她牙痒痒,出乎意料的是,云言非旦没有,还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就跟那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这倒让云宛南有些出乎意料。 趁着下人菜还没上齐,肖含芙温婉大方道:“南儿,之前你妹妹做的那些错事,姨娘在这里给你道歉。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你就原谅她吧。” 这句话大概也就她们三个能听懂。肖含芙所指的之前的事,不仅仅是因为想将她推下池塘的事,还有联合月锦溪毁原身清白的事。 云言也附和:“三姐姐,妹妹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那种事,求姐姐原谅我。” 云言休养的这几天,没少被肖含芙教导,让她千万沉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事后她也觉得自己确实太沉不住气了。 如今娘亲出的这招,也算是兵行险招,既然云宛南已经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不如干脆认错,求得云宛南的原谅。以后寻着机会再慢慢收拾她。 云言真的知道错了吗?云宛南可不相信,这种打不过就示弱,还是留着给那些圣母用吧,在她云宛南这里不管用。 云贺听着三人的话,是一头雾水,他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害怕云宛南将之前的事说出来,云言抢在她前头答道:“前几日女儿落水之后,大概因为惊吓过度,失了智,上来之后误以为是姐姐将我推下池塘的。” 云贺听完,替云宛南道:“南儿从小就让着你,这点事她又怎么会不原谅你。” 云贺平日里事务繁忙,云言两母女又装得太好,以至于云贺一直被蒙在鼓里。 云宛南不想让他因为这事烦心,顺着他的话道:“我当然不会跟妹妹计较,都是一家人。” 肖含芙和云言听达到自己的目的,席间吃饭的时候一直笑意未减,云宛南看在眼里。 第40章 喜欢我娘哪里 饭后云宛南并没有立刻回院子,云贺难得没有事情要忙,拉着云宛南在府中闲逛。 初春的天还有些冷,云贺又让夏菡给她取过来一件厚实一些的衣服。 云言今年十五,算下来肖含芙跟在云贺身边也有十五年之久,可是云贺却一直没给她一个正室的名分,听下人说起过,云贺是因为心里有死去的南氏,所以才不愿意这样做。 云宛南知道云贺很爱南氏,原身的名字就是取自他们二人的名字,宛南大有一种看到原身就宛若看到南氏的意思。 云宛南试探道:“爹,姨娘进云家也十五年了,您为什么就没考虑过收她做正房?” 云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着云宛南的眼神有些涣散:“你娘在的时候爱吃醋,府里的丫头多看我两眼,你娘都会跟我生闷气。” 云贺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流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像是那些恋爱中的小年轻。 顿了顿,他续道:“光是不小心碰了你姨娘,爹心里已经觉得对不起你娘,要是再收你姨娘做正房,爹死后见到你娘,她定会永远不理我,所以只好委屈你姨娘。” “爹,您也信这些,人死后就一把灰,哪儿还有什么灵魂。” 不过云贺能为南氏做到这个份上,足以见得这个男人用情至深,这倒让云宛南有些好奇,南氏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 云宛南问他:“爹,您当初到底喜欢我娘哪里?” 这个,云贺还真说不上来,他沉吟道:“你娘全身都是缺点,可不知怎的,爹就是喜欢你娘那些无伤大雅的缺点。比如你娘喜欢吃醋,一旦生气总是喜欢咬人。” 云贺说到这些,脸上始终洋溢着一丝会心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多多少少带了些伤感。与相爱之人生死相隔的伤感。 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爱情。 喜欢一个人就连她的缺点也能看成优点去包容去喜欢。 云宛南想象着年轻时的云贺同一个女子嬉戏打闹的画面问道:“那我娘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 云宛南没见过南氏,听说南氏生她时难产,生下她后便死了。 云贺道:“你娘性子豪爽,有什么不满都喜欢写在脸上。但是又特别好哄,不管什么不高兴的事,一会儿又过去了,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 说了这么多,云宛南想起,云贺从来没有提起过云宛南的外公外婆。而且就像南氏一样,云宛南生来就没有见过外公外婆。 云宛南追问:“那我外公呢?” 云贺娓娓道来:“你娘是个孤儿,是爹出征时,在敌营里救下来的。当时我们处在一处荒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爹不忍心你娘一个女子独自上路,只能把你娘带在身边。爹听你娘说过,你外公外婆打仗的时候死了。” 原来南氏是孤儿,怪不得从没听人提起过她外公外婆的事。 再后来不用云贺说,云宛南也知道,肯定是云贺和南氏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理所应当的在一起了。 第41章 奸-夫-淫-妇的爱 自打肉松买回来之后,云宛南除了有事做,闲下来之余,多数的时间都在逗弄肉松。 原本云宛南就觉得它讨喜,前几日肉松毫无违和感的骂过月绯辞之后,云宛南就觉得它更加讨喜。 不但吩咐夏菡给它换了一个大一点的笼子,还让夏菡用一些旧衣服给肉松做了一个窝。 起初肉松不习惯睡窝里,试过几次后,发现窝的舒服之处,慢慢的才适应。 云宛南拿起几颗瓜子喂给肉松,脑子里却在思忖着再教肉松些什么。 想了许久,云宛南决定让肉松做一只与众不同的鹦鹉。 大多数人都见过鹦鹉学舌,可他们却没见过鹦鹉唱曲儿,云宛南要教肉松的就是唱歌。 云宛南要让肉松学的这首歌叫奸-夫-***的爱,改编自纤夫的爱,云宛南把歌词改动了一些。 照惯例,云宛南先让肉松吃开心吃上瘾了,然后连哄带骗道:“学会接下来这首歌还有更多好吃的。到时候本小姐带你去见一个人,表现好还有大大的奖励。” 肉松扇动几下翅膀,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宛南又把夏菡也叫过来一起学。 夏菡不解:“小姐,不是教肉松唱歌吗,为什么奴婢也要一起学?” 云宛南跟她卖起关子:“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罢,云宛南郑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唱道:“妹妹眼泪汪汪,哥哥的心里慌,奸-夫-***臭味都一样。” 云宛南要教的就这两句,多了肉松也学不会。 只是她唱完,还没学,夏菡先忍不住笑出声。这分明唱的就是四小姐和睿王。只是这个曲儿,调子很高亢,是夏菡从来没有听过的调子。 夏菡忍不住笑:“小姐,您这个曲儿是从哪里听来的?” 云宛南可不敢告诉她,这是二十一世纪九十年代的流行歌曲,只道:“随便哼的两句。” 就这样,云宛南教,一人一鸟跟着学,夏菡还好,反观肉松,只发出一串四不像的怪叫。 彼时院子里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好不热闹。 对于肉松这种情况,云宛南早就已经预见了,毕竟这个不像学话那么容易。所以一开始云宛南就没抱什么希望。 又教了几次,确定夏菡学会了,云宛南打算撒手不管。 “夏菡,现在你站在旁边唱,让肉松跟着你学。” 云宛南刚开始让夏菡跟着一起学,打的便是这个主意,肉松是肯定没那么容易学会的,她也肯定不会耐着性子唱个百八十遍。 所以就只能辛苦夏菡。 她此话一出,夏菡的嘴巴成了O型,刚想要说些什么。 云宛南拍拍她的肩膀,付以重任道:“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我看好你。” “……”她可以拒绝吗?明显不可以。 夏菡只好一步一步挪到肉松跟前,照云宛南的吩咐做。 方才云宛南教的时候,没觉得好笑,现在看着一人一鸟滑稽的模样,云宛南只感觉忍不住笑。 撞见夏菡委屈巴巴的眼神,云宛南这才收住笑意。 第42章 下血本 憋笑道:“好了,我不笑。” 夏菡唱到第三十遍的时候,肉松已经能唱出第一句。 云宛南相信,以这个速度,不出三日,肉松便能学会全部的歌。 果然,经过夏菡几天坚持不懈的教导,肉松对云宛南教的歌已经能做到张口就来。 云宛南又教了肉松一句别的话。 由于肉松出色的表现,云宛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挑着这一日,天高气爽,和风拂柳,云宛南领着夏菡拎着肉松在花园的凉亭里赏花吃茶,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来之前,云宛南跟夏菡说起过自己要做的事,夏菡想象着云言听到这首歌时难看的脸色,于是对此事期待得不得了。 看着迟迟没有出现的云言,夏菡第一次对云言有一种望穿秋水不见卿的感觉。 她望着始终不见人影的方向,问道:“四小姐会不会不来了?” 云宛南心态放的很端,若是能遇到云言,自然皆大欢喜。 若是遇不到,同住一个屋檐下,总有一天会遇到。 不过,云宛南猜测,云言会寻着机会再见她一次的,毕竟前两天求她原谅说的不清不楚。 云宛南猜得没错,云言是在找机会再见她一次。 她出现在花园的第一时间,就有人跑去通知云言。没多久云言分花拂柳而至。 看着视线里出现的那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夏菡兴高采烈道:“小姐,来了来了。” 高兴之后,看着云言弱风拂柳的模样,想着她勾引睿王导致云宛南屡屡被欺负,夏菡忍不住呸了一口,骂道:“小骚货。” 对于夏菡比电视机换台还要快的换脸技术,云宛南但笑不语。 很快,云言便径直的走向她们所在的凉亭里。 在适当的距离停下来,对着云宛南打招呼:“三姐姐也来凉亭里看风景呀。” 云宛南对着她微微一笑,言简意赅:“坐。” 云言应着,在云宛南对面的凳子坐下。 云宛南不动声色,让本想先同她套几句近乎的云言有些无从下手。 云言发现,自从云宛南撞墙没死之后,变得越来越难缠了。 云宛南一直不开口,没办法,云言只好自己开口。 她一边打量着云宛南的脸色,一边道:“姐姐,前几天妹妹道歉,不仅仅是因为那天想拉姐姐下池塘,更为之前联合睿王想要毁姐姐清白之事。” 她说完站起来,双腿一弯,在云宛南跟前跪下来,声情并茂:“妹妹真的知道错了,娘已经狠狠的教训过我了。” 她说着,拉起袖子给云宛南看,那手臂上布着几条红色的痕迹,像是鞭痕。 云宛南挑眉,这回云言演戏真是下下血本了,虽然很淡,伤痕却是实实在在的。 云宛南从桌上抓起几颗剥好的瓜子,递给肉松吃,肉松吃得高兴,扑棱着翅膀,唱到:“妹妹眼泪汪汪,哥哥的心里慌,奸-夫-***臭味都一样。” 云宛南伸出一根手,碰碰肉松的头:“乖,咱回院子里私底下唱。” 肉松歪着头看着云宛南,似乎听懂她说的话。 第43章 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夏菡立在云宛南身后想笑却又不能笑,忍着别提有多难受。 而云言,藏在袖中的手紧拽在一起,垂着的脑袋下面一双眼睛淬满了狠毒。 不用想,那首她没听过的曲子,肯定是云宛南教那只畜生的。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她要将云宛南狠狠的踩在脚下。 收敛好脸上的憎恨,云言膝行至云宛南跟前,继续道:“姐姐若是不原谅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说是知道自己错了,云言却对离开月锦溪的事只字不提,这就是所谓的知道错了? 想求云宛南原谅? 云宛南怎么会不原谅。 她从来不会拒绝一个跟她比演技的女人,更不会拒绝一个跟她玩心机的女人。 云宛南转头给夏菡递眼色,吩咐道:“去把四小姐扶起来。” 夏菡嘟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可是对于云宛南的吩咐又不得不听从,只得不情愿的将云言从地上扶起来:“四小姐起来吧。” 云言跪在地上不肯起,那样子看起来真的像知道错了一样,她小脸上写满了悔意:“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云宛南勾了勾不染而赤的唇,大度道:“妹妹已经做到这个份上,再不原谅妹妹就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小肚鸡肠了不是。这件事就这么翻页过去,我不会跟爹提起的。” 听云宛南这么说,云言才就着夏菡的搀扶起身。 心道:“还以为云宛南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这么的蠢,她稍微跟云宛南服点软,云宛南便原谅她了。” 云言起来之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走人,而是坐在桌子旁逗弄起肉松来。她也学云宛南的模样从桌子上抓过几颗瓜子喂肉松,想同肉松亲近。 可是,肉松极不喜欢她的亲近,一直往后退,叫道:“贱人,贱人,你脑子油猫饼吧。” 云言一听,脸色有些难看。 云宛南佯装生气,瞪着肉松:“你怎么可以这么骂她,她可是我的好妹妹。” 原本,这鹦鹉骂人还没指名道姓到底骂的谁,经云宛南这么一说,却成了实锤骂的就是云言。 云言只以为她是无心一说,恢复一脸的笑意,云言道:“姐姐这个鹦鹉甚是有趣,妹妹瞧着特别的喜欢,不如姐姐让给妹妹,改天姐姐再去买一只新的。” 肉松刚才骂了云言,如果云宛南把肉松给云言,那云言还不扒它一层皮下来。 再说,肉松现在是她的心头宝,想要肉松,门儿都没有。 云宛南做出为难的模样:“实在对不起,不是姐姐小气不肯给妹妹,实在是因为这只鹦鹉是安王寄养在姐姐这里的,到时候安王若是要拿回去,姐姐拿什么给安王。” 要不到,云言只能转而求其次:“妹妹实在喜欢这只鹦鹉,……”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这时,云宛南最新教肉松的那句话,肉松叫唤出来。 “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肉松的这句话,连着云言的那句话,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喜欢我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第44章 试试成果 云宛南毫不遮掩的笑出声,有时候她都怀疑这只鹦鹉就是个鹦鹉精变的,总是知道在适当的时候接话茬。 让人爱不释手。 收敛住笑意,云宛南看着一脸铁青的云言:“妹妹方才想说什么来着?” 云言干笑道:“妹妹想借去养几天。” 肉松再次接茬:“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只鹦鹉欺负,云言气到不行,可当着云宛南的面又不能把它怎么样,更何况云宛南说,这只鹦鹉是安王寄放在她这里的。 涂着红色丹蔻的手,不顾肉松的挣扎附上肉松的羽毛,云言用了几分力道。看着肉松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凶狠。 不要让她逮到机会,不然一定扒它的毛,烧一锅开水炖了喂狗。 大概是害怕她的眼神,肉松在她手底下不停的挣扎,扑腾,云言却抓得牢牢的,可见有多用力。 云宛南见状,一把抢过肉松站着的架子,笑道:“妹妹喜欢肉松,想玩几天姐姐都能理解,只是安王宝贝得紧,容不得肉松受半点伤害,所以姐姐要带在身边,亲自照顾它才放心。” 云宛南说完将肉松放在手背上,替它顺着羽毛,安抚它,肉松这才安定下来。 云言见她实在不愿意松口,这才放弃要肉松的念头。 转念一想,云宛南现在原谅她,她往后的日子轻松得多,她跟一只鸟计较个什么。 只要云宛南死了,她想要什么东西得不到,更何况区区一只鸟,到时候捏死它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 转眼,距离云翊上次回家,十五天一晃就过去了,照惯例是云宛南的大哥和二哥回府休假的日子。 上一回云翊教云宛南一些东西,并承诺这次回来还要教云宛南一些东西,于是,吃过饭,云宛南早早的换上衣服一路去到云翊的院子。 云翊刚要教她。 云宛南挑了曲线精致的下巴:“大哥,要不我们比试比试,大哥也好试试自己的成果怎么样?” 云宛南最近练习一段时间,还不知道成果如何,正好挑着今日云翊回来,她试试自己的实力。 云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又问道:“当真?” 比珍珠还真。 云宛南趁着他不备,率先朝云翊发动攻击。 云翊作为云贺的大儿子,今年二十有余,虽然没经历过战事,不过平时里训练从未松懈过。 在云宛南发动攻击的第一时间,云翊一个闪身巧妙的躲过,轻松道:“既然如此,那大哥可不会手下留情。” 云宛南笑道:“如此最好。” 云宛南一击不成,又追上去。云翊见状武动手臂阻挡云宛南的攻击。 云翊虽然嘴上说着不会手下留情,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不会手下留情。所以云翊并没有使出全力和云宛南比试。即便这样他认为跟云宛南比试已经绰绰有余。 可结果确实,他稍不留神,手腕就被云宛南扣住。幸好他反应还算灵敏,在云宛南有下一个动作之前将手抽出来。 第45章 是你自己想去吧 云宛南又是一个扣他手腕的动作,云翊把手臂往头顶一抬,躲过她这一招。 没想到云宛南这只是一个假动作,趁机从他抬高的手臂下迅速绕到他身后,就着他抬过头顶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摔在地上。 云宛南赢了云翊,扬了扬乌黑的柳眉:“大哥,怎么样?” 云翊坐在躺在地上,久久没有应声。 云宛南心里一惊,该不会是她太用力,把云翊给摔着了。 她赶紧上前去询问云翊:“哥,是不是摔着哪儿了?” 她说完就要搀扶云翊起来,云翊却抬手制止。 “让我自己起来。” 听他这么说,云宛南只好收回手。 其实云翊并没有摔着哪儿,他们士兵训练也经常有赤手空拳搏斗的时候。初入军营,他也是从士兵做起,那时候没少被摔过,所以他并不觉得疼。 他只是太过震惊,没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会被女人摔在地上。 而且他清楚自己只是简单的教过云宛南一些东西,而现在云宛南用的这些招式,他自己都不会,又怎么会是他教的。 震惊过后,云翊坐起来问道:“南儿,你这些跟谁学的?” 云宛南可不敢跟他说是在几千年后学的,她干笑道:“我没事自己琢磨的。因为女人的力气小,刀枪棍棒肯定舞不动,所以避开这个弊端,这种招式的好处就是借力使力,从人身上的弱点出发。” 听到她的分析,云翊是称赞不已,一向成熟稳重的脸有些激动:“阿南,这个好,太棒了。” 对于云翊的夸赞,云宛南不骄不躁,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将还坐在地上的云翊拉起来。 “哥,你先起来,地上凉。” 云翊应着,就着她的力道起身。 云宛南继续道:“哥,不是说要教我东西吗?” 难道她是把刚才将他摔在地上的事情忘记了?云翊清了清嗓子,有些促狭:“你把你刚才那些东西好好练,比大哥教你的东西有用多了。” “……” ………… 云宛南来古代之后,没出过几次门,唯一出去过一次,还遇到月锦溪那个渣男。 后来云宛南一连在府上待了近半个月没出门。 这天,云宛南正在给肉松喂果子,夏菡咋咋呼呼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小姐,小姐。” 云宛南本不打算应她,无奈夏菡的嗓门实在是太大,被夏菡喊得耳朵疼,云宛南只好出声应道:“我能听到,什么事?” 夏菡跑到她面前停下,因为刚跑过,有些气喘吁吁:“小,小姐,听说西街那边来了一个唱戏的班子,奴婢还听说那个戏班子唱的曲儿特别的好听,好多人都去听过,而且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云宛南看着兴致勃勃的她,只淡淡一挑眉。 夏菡吞了一口口水,瞄一眼云宛南的神色,接着道:“小姐每日闷在府中,一定很难受吧,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是你自己想去吧。”云宛南不留情面的揭穿。 小心思被揭穿了,夏菡嗫嚅的换了一声小姐,不再说话。 第46章 赶紧离开这里 因为听她们说的,好像真的很热闹,她真的很想去。 云宛南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像极了那些想要糖果的小朋友。 叹了口气道:“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戏班子到底有多好。”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把肉松也带出去遛一遛。 夏菡欢呼一声,抓着她的胳膊,兴奋不已:“看戏去咯。” 云宛南被她晃得头晕,赶紧朝她吩咐,借此解脱。 “赶紧把肉松带上,不是说最后一天吗?去晚了收拾戏台子都赶不上。” 夏菡一听,果然立马放开手,兴冲冲的跑到桌子旁,拎着肉松拉了云宛南就要走。 肉松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从架子左边滑到右边,张口叫道:“你脑子油猫饼把,你脑子油猫饼吧。” 夏菡此时一心想着戏班子的事,哪有功夫跟它计较,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道:“对不起,太高兴了。” 肉松接话:“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噗!!云宛南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夏菡跟云宛南抱怨:“小姐,它占我便宜。” 那边肉松又叫道:“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呀。” 夏菡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只鹦鹉欺负到无从还口。 看着一旁看好戏的云宛南,夏菡跟她抱怨:“小姐,你看看它欺负我。” 一段小插曲,并不影响主仆二人出门的兴致。 云宛南属于那种性格张扬的,不说话的时候又自带些清冷的气质。 加上原身的容貌姣好,又是大将军云贺的掌上明珠,走在街道上很是惹眼。 而且云宛南上次在街上同月锦溪大打出手,当时许多人都前来围观过。亲眼所见云宛南的悍风。 所以,如今云宛南走在街道上就更加惹眼。 云宛南对于那些似有似无看向自己视若无睹,领着一人一鸟,直接朝最西边去。 她们越走,行人越是稀少。 终于,拐过一条长长的胡同,到了夏菡所说的地方。 结果哪里却空无一人,哪有夏菡说的什么戏班子,就连麻雀都没有一只。 云宛南不禁问道:“夏菡,你说的那个戏班子呢?” 夏菡也不太清楚,明明那几个丫头说的就是这里,可是为什么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夏菡小声的嘟囔道:“那几个丫头说的是这里,不会错啊。” 云宛南皱眉,直觉告诉她,这里面有问题。 她朝夏菡追问道:“哪几个丫头说的?” 夏菡将自己遇到的全部过程说给云宛南听了一遍。 今天早些时候,夏菡经过花园的时候,听到几个丫头在聊天,说是城西来了一帮唱戏的,还说当家的花旦唱得特别好。 她当时一听,来了兴致,就凑过去跟那几个丫头聊了几句。 那几个丫头告诉她确切的地址,还特意嘱咐她,那戏班子就待今天一天了。让她带着云宛南去看看热闹。她听她们说的那般有趣,当时也没有多想,直接去找云宛南跟她说了这事。 云宛南听完暗叫一声不好,妈的,又着了肖氏和云言的道,招呼夏菡:“赶紧离开这里。” 第47章 买你的命 夏菡不明白,云宛南的神色为什么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刚想张口问些什么,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夏菡便什么都都明白了。 那几个丫头是故意在她面前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让她领着云宛南出来。然后在府外杀死云宛南,这样就可以造成意外的假象,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至于,是谁要想杀云宛南,夏菡想她已经猜到了。 除了肖氏母女,府中没有人会害云宛南。 她们把云宛南引出来,这样就没有人会联想到她们身上。 而这一切的桥梁,就是她,是她帮肖氏促成这一切。 夏菡自责不已:“小姐,都怪奴婢,轻信了那几个丫头的话,现在怎么办?” 云宛南清楚,肖含芙不会明面上杀她,为了撇清关系更不会选择在府中下手。她不死,云言又如何做睿王妃。 这事也不能怪夏菡,人心叵测,谁知道别人口中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 其实这事也怪她,当时没有跟夏菡问清楚一些。 如今,既然已经遇上了,云宛南也没必要慌乱,她镇定自若,道:“怕什么,若是不能自保,不能保护你,那只能说明自己能力不足,就算死了也不足为惜。这个世界本来就弱肉强食。” 虽然云宛南说的很有道理,不知为何,夏菡却从中听到对世界的无奈。 云宛南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些人,大概肖氏不知道那天她和月锦溪大打出手的事。 找来的人数量虽多,但好在只是一些市斤混混,不是杀手。 如此一来就好解决多了。 云宛南面上无波无澜,假装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道:“几位兄台,我和我家丫头想从这里路过,还麻烦几位行个方便。” 带头的叫李海,他坏笑一声:“这个我说了没用,要问我几个兄弟了。” 他说着,目光像是询问,可明显的又带了一丝轻蔑扫了一眼四周的兄弟。 左手边的是李海的好兄弟张杨,他回道:“当然不能,有人花银子买你的命,跟你行方便,谁给我们银子。” “我可以给你们呀。”云宛南接话:“对方给你多少,我可以给你多加一倍。” 有人心动了,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 李海不为所动,冷呵道:“别听她的话,雇主说,这个女人不好应付,让我们小心她耍花样。” 一句话让几个躁动的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李海发号施令。 云宛南挑眉,肖含芙做事果然谨慎,看来打架是不能避免了。 前世,除了打架还是打架,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身边的夏菡要护在她身前,被云宛南拦下:“站在身后不要动。”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她正在想办法,如何让夏菡带着肉松离开。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夏菡真的想抱住云宛南,替她摇旗呐喊。 云宛南护在她前面的身影,总是让她感动。 云宛南可不知道夏菡心里想的这些,吩咐夏菡别动之后,率先朝着那些人跑过去。 第48章 要抓就抓我的丫头 有云宛南的命令,夏菡不敢动。只能呆在原处,看着云宛南冲向那些人。 云宛南最近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为的就是防备这种时候。 几番下来,那几个人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李海见状,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夏菡身上,大户人家的小姐没什么朋友,一般都跟丫头比较亲近。 待他抓住那个丫头,还怕这个臭婆娘不乖乖束手就擒。 察觉到李海落下夏菡身上的目光,云宛南心里一惊。 很明显,他们抓不到她,终于把主意打到夏菡身上。肉松早已是惊叫不已,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可奈何有脚上的链子束缚着。 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思索着应对的法子。 云宛南几个躲闪,终于绕到所有人的身后,她抱着头做出害怕的模样,惊呼一声:“要抓你们就抓我的丫头吧,我把她留给你们回去交差。” 说完,也不管还留在原地的夏菡,转身直接往巷子外面跑去。 李海本来已经到了夏菡跟前,听着云宛南的声音,兀地停下脚步。 有人提醒:“老大,那个臭女人跑了,怎么办?” “还不如追。”李海怒吼道:“跑了她,我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那这个丫头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李海狠狠甩一巴掌在那人头顶上:“没见那女人跑得那么快吗?说明她对这个丫头一点儿感情也没有,就算我们抓住这丫头,她也不回倒回来的。再说了雇主要的是她的命,不是一个没用的小丫头的命。” 李海说完,抬脚狠狠的踹在夏菡的身上,领着众人去追云宛南。 夏菡被踹在地上,肉松也跟着一起摔在地上。 原本听着云宛南说让那些人抓她回去交差的时候有些不敢置信,可如今看着那些人扔下她去追云宛南,她不是一个傻子。她明白云宛南是为了护她周全,故意说那些话,引开那些人的同时给了她逃生的机会。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夏菡从地上爬起来,拎着肉松往人多的地方去。 夏菡顾不得狼狈,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体力可以这么好,狼狈的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其中撞到不少的人,只引来骂声一片。 肉松也是叫唤着,表现着自己的不安。 夏菡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回将军府,然后找老爷去救云宛南。 可是,这一段路好长,她跑了好久也还是没到。 她急得眼泪直往下淌,也顾不得看路,跟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然后惯性使然,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将自己撞倒在地的人。 一人身鎏金黑色官服,看着他就感觉沐浴在春风里一样舒服。 另一个紫衣的公子长得俊美至极,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卫,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会太低。 此时此刻这几双眼睛都在看着她。 现在跑回将军府肯定是来不及了,看眼前穿官服的不像是坏人,夏菡跟他求救:“求求大人,救救我家小姐。” 第49章 死的人肯定是你们 洛笙原本只是出来巡个街,没想到会被人撞到,撞到他的人还跟他求救。 洛笙并不急着立刻去救人,淡淡问道:“你家小姐是?” 和洛笙走在一起的是月绯辞,从夏菡出现的第一刻起,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夏菡手里的那只鹦鹉上面。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云宛南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鹦鹉,就像是掉进大染缸里一样,那只鹦鹉几乎包含了所有的鲜艳色彩。 如此特别的鹦鹉,放眼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只来。 听洛笙发问,而没有直接开口拒绝,夏菡忙回道:“我家小姐是将军府的三小姐。” 洛笙眉头一紧:“云将军?” “嗯!!”夏菡重重点头。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洛笙将夏菡从地上拉起来,道:“带我们去看看。” 夏菡应着,领着他们朝云宛南跑开的方向赶去。 ………… 云宛南虽然是跑了,却没有跑太快,她要看到后面的人全部都追上来之后,才能确保夏菡是安全的。 而且她至少要把人引的离那边远一些,夏菡才有机会逃走。 看着全数追过来的人,而且几乎是她逃走就立刻跟上的速度,他们应该没有拿夏菡怎么样。 少了夏菡,云宛南跑起来就没什么顾虑。横七竖八的领着那些人跑了不少的胡同,把自己都给绕晕了,终于绕进一个死胡同被迫停下来。 身后的十几号人,随后而至,堵住云宛南的全部退路。 嘲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臭女人,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 云宛南转身,嘴角是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难道你娘没教过你,当敌人不跑了,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不过……”云宛南唇角扩大一些,葱段般的手指向众人:“死的人肯定是你们。” “唬谁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接着众人跟着附和:“我们就不信,我们十个人打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女人。” “是不是唬人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李海平时混迹京城,凡是知道他的,哪一个不是惧怕他,如今被一个女人轻视,李海面子上挂不住。 招呼兄弟几个朝着云宛南攻过去。 云宛南退后几步,避开伸过来抓她的手,一个侧身一拳狠狠的砸在那人脸上。 避开这边,却又避不开那边,一个不留神脖子被不知何时跑过来的人勒住。 前面又有人攻过来,云宛南借力使力,就着后面人的力气,双脚腾空,踹在那领头的两个人身上。 如此一来,那两个人倒下去的同时,身后勒住他脖子的人也倒下,云宛南曲臂,手肘狠狠砸在那人胸口。 那人疼痛难忍,勒住云宛南脖子的手有所松懈,可仍不放手,云宛南见状,连击三四下,那人才疼的放开手。 有人扑过来,云宛南一脚踹在那人下体,再就地一滚,让那人不仅扑了个空还疼得直打滚。 云宛南他们现在所处的是一处深巷,巷子一侧有一扇小门,应该是谁家的后门。 大概是他们在外面打斗的声音太响,连里面的人都惊动了。 第50章 福大命大 不过,那老婆子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又赶紧关了门。 任谁看到这种事情都不想惹祸上身。 云宛南倒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会那人来救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人的本性。 十个人如今倒下五个,还有五个,但另外的五个有挣扎着要起来的迹象。云宛南始终是一个女人,拳头不如男人的硬,而且她感觉虎口震得生疼。 四处寻了一圈,看到一旁有这户人家劈好的柴火棍。大小长短都刚好合适,云宛南挑了一根顺手的,在手中比划几下,再那些人再次攻过来的时候。挥舞着棍子朝那些人打过去,而且云宛南专门挑人的重要部位。 太阳穴,下体,后脑勺,一点儿也不手软,因为她清楚,他们不死,今天死在这的就是她。 ………… 由于云宛南跑的这些地方太过刁钻,洛笙他们找过来很花了一些时间。等他们到地方的时候,除了云宛南剩下的人全部都倒在地上。 他们或昏死,或倒地呻吟。 地上是斑斑血迹,那些人的情况惨不忍睹。 云宛南一身蓝衣同样染了血,亭亭站立那里的身姿似敛尽天地间的光华和星辉。又似从地狱踏血归来的罗刹。很难想象这两种极端的美,能同时存在。 额头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圈淡淡的粉。却并不影响她的美。 看着云宛南没事,夏菡终于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云宛南身后有人挣扎着起来,是李海。 今天在云宛南这里吃了大亏,不仅仅自己的手下不知是死是活,连自己的重要部位也是被那个臭女人踢了一脚。 心里对云宛南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李海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狠狠的朝着云宛南的后脑勺砸过去。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原本已经落下心来的夏菡,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看着砸向云宛南的砖头更是捂着双眼尖叫出声。 与此同时,苏木接到月绯辞的命令,手中的长剑对着李海的心脏飞过去。 可这时,云宛南也察觉出身后的异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云宛南转身,手中的木棍不带丝毫停顿,快准狠的砸向李海的头部。 嘭的一声巨响,李海应声倒下。 苏木的剑擦着云宛南的头发,直接插到她身后的墙上。 月绯辞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勾起,笑得有些肆邪。云宛南的狠绝再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云宛南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扔掉手中手中木棍,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悠然自若的走过来。 对着仍旧捂着双眼的夏菡伸出手:“起来了。” 听到云宛南的声音,夏菡放开双手,看见云宛南安然无恙,起身猛地扑进她怀里,直撞的云宛南一个趔趄。 夏菡带着哭腔道:“小姐,吓死奴婢了。” 对于夏菡这个丫头,云宛南一直是喜欢的,这丫头竟然还知道帮她找帮手来。 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你家小姐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 第51章 按程序走 这样温柔的云宛南,月绯辞还是第一次见,墨色的瞳仁略微有些惊讶。 在云宛南看向他时,弯了唇角:“三小姐,又见面了。” 云宛南礼貌性的报以微笑,点头算是应承。 那边洛笙忙着吩咐跟来手下,把李海一行人抓起来。 待夏菡从云宛南身上离开之后,洛笙才拱手道:“还要麻烦三小姐跟在下去刑部做个笔录。” 云宛南知道洛笙也是公事公办,应道:“好。” ………… 庄严肃穆的公堂,洛笙与云宛南面对面而坐,一同前来的还有不知为何跟来的月绯辞主仆二人。 以前云宛南也经常进警察局,不过因为她做的是黑吃黑的工作,那些警察只会扣住交易的人。反观她就只是一个过路人,警察找不到她的把柄,只好关她几天就把她放了。 云宛南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等着洛笙的发问。 看着悠闲自在的她,洛笙清了清嗓子问道:“三小姐,麻烦名字报一下。” “狗蛋。”云宛南脱口而出。 洛笙一怔,干笑道:“三小姐说笑了不是,明明三小姐姓云,名宛南。” 云宛南淡淡反问:“洛大人这不是知道吗?” “在下只是走走过场,三小姐不要见怪。” “我也只是活跃活跃气氛,洛大人不要见怪。” 三言两语,将洛笙堵的竟无言以对。不过气氛真的比刚才轻松不少。 洛笙继续道:“能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在下听吗?方便等会儿定罪。” “我和丫头两个去城西看戏班子表演,结果那些人突然拦住我们的去路。然后说是有人花钱买我的命,再后来你也看到了,我和他们打起来了。” 洛笙听完,中肯的点评:“城西根本就没有戏班子,想来是有人故意骗三小姐出来的。” 关于是谁,洛笙心知肚明,那次月绯辞找他帮忙,跟他说过肖氏的事。 他想云宛南应该也心知肚明,他询问道:“三小姐想怎么做?”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肖氏母女,可任何事讲求的是证据,光是猜测不足以证明什么,云宛南道:“洛大人按正常程序走就好。” 洛笙会意,朝一旁的手下吩咐道:“去把那些人押上来。” 手下领了吩咐,去狱中押人。 原本是十个人,狱卒只押上来六个人,据狱卒说有两个伤势过重,回来的路上断气了,还有两个重伤昏迷不醒。 云宛南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气氛稍稍有变,洛笙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润,嗓音变得威严,正襟危坐的样子有那么几分做官该有的模样。 “你们几个为何要谋害云三小姐?” 李海从没想到过,自己输给一个女人,更没有想到会被抓进刑部大牢,雇主说得没错,这个女人果然不好对付。可如今他除了认罪还能做什么? 李海一五一十道:“是有人找我,让我杀了她,对方会给我一笔丰厚的酬劳。” “你知道对方的长相吗?” “是一个女人,不过来的时候全身裹得很严实。” 当时,找她的那个女人带着斗笠,外面又裹着一件灰色的披风,他连她里面穿的什么衣服都不知道,更别提长相什么的。 第52章 谋杀重臣及家属 当死 这就是为什么云宛南让洛笙按程序走的原因,肖含芙为了杀她都将她引出府外来了,没理由不把自己伪装起来。 对于这个结果云宛南一点儿也不意外。 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又没有证据,让洛笙生出一种颓败感。 洛笙挥挥手:“把他们先押下去,至于判决再议。” 这时,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月绯辞开口了,嗓音淡淡的,却带着无形的冷意:“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皓月国有规定,凡谋杀朝廷重臣及其家属者,当死。” 月绯辞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这几个人必须得死。 苏木觉得,他们家爷好像在生气,刚才那个人要砸云宛南的时候,苏木也从月绯辞身上感觉到怒意,虽然一闪而逝,却被他捕捉到了。 明明只要把李海击倒就可以,但是月绯辞却让他对准李海的心脏,毫无疑问月绯辞要让李海死。 要不是云宛南察觉到李海,给了李海一棍子,他的长剑无疑会刺穿李海的心脏。 作为月绯辞的挚友,洛笙也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愠怒。 是因为这些人想要伤害云宛南? 洛笙为这个发现惊讶不已,和月绯辞相识七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生气。 不过月绯辞说得不假,皓月国确实有这样的律条。 月绯辞转头,墨色的瞳仁眼波流转,朝云宛南问道:“这么处罚,三小姐没意见吧。” 李海不能证明雇主是肖氏母女,留着他也没什么用。既然皓月国有规定,按规矩办事也没什么错。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欺她者,她定十倍百倍还之。 云宛南淡淡道:“宁王说得没错,按规矩来。” 两个人都这么说,洛笙只好改口:“拖出去,斩了。” 直到这时,李海才慌乱起来,他辩解道:“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这事不怪我。” 月绯辞揉揉耳朵:“吵死了。” 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显示着月绯辞的不悦。 洛笙清咳一声:“还不快点拖出去。” 云宛南没有说话,只是转着手上的羊脂玉扳指。 洛笙转头,便看到戴在云宛南手上的扳指。 此时此刻,李海等人已经拖出去,洛笙眼睛盯着云宛南手上的东西,问道:“三小姐手上的羊脂玉扳指挺特别的,不知三小姐是从何处得来的?” 月绯辞给她时的话,犹在耳边,云宛南举起来,瞧了瞧,回道:“这东西是我捡来的。” 洛笙看向一旁,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的月绯辞:“我输给宁王的东西呢?” 月绯辞微微挑眉:“既然三小姐说捡到的,不就说明我把东西丢了。” 他:“……” 洛笙重新转向云宛南,脸上带了些笑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实不相瞒,三小姐捡到的扳指是在下家传的宝物,对在下非常的重要。在下同宁王打赌,输给了宁王。谁知宁王没能妥善保管,所以才会掉落。” 第53章 未免太武断 其实,早在洛笙问起云宛南扳指的由来时,云宛南便猜到东西是洛笙的。 现在洛笙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人听他这么说,一定会将东西还给他,再不济也会还给月绯辞。 可是,云宛南也是才知道这玩意儿是他家的传家宝,拿传家宝来赌她输赢,他们二人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云宛南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所以说?” 遇到一个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洛笙只好直言:“可否请三小姐还给在下?” 东西是她从月绯辞手里要来的,如果给了洛笙,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捞着。 “那我收洛大人五百两银子,大人觉得多吗?” 云宛南的意思很明显,他不给钱,东西她也不给。 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如今却要用钱买,洛笙只怪自己当时手欠,不该听信月绯辞的话拿如此贵重的东西去赌。 洛笙从袖带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来。 云宛南摘下大拇指上的扳指,递给夏菡。 夏菡将东西递给洛笙,同时从他手里拿了银票退回到云宛南身边。 今天的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云宛南正打算起身离开。 不知何时,月锦溪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的戾气,阴郁的眸子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月锦溪也没有过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张口就是对着云宛南一顿数落:“云宛南,本王当真是不知道你这么恶毒,当街打架,还将人打死。” 云宛南没有开口辩驳,等着他一次把话说完。 月锦溪继续道:“像你这种蛇蝎一样的女人,就应该让大家都看看。” 像是说完了,月锦溪停下来,看着云宛南。 云宛南这才不疾不徐道:“别人要杀我,我正当防卫有何错,难道要让我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杀?还是说,在别人捅我的时候好心的告诉他心脏在哪儿?睿王问都不问,就直接下定义是我的错,未免有些太武断了。还是说睿王认为我云宛南就是这样的人?” 月锦溪对于这件事并不是很清楚,他只是收到消息,说是云宛南和人打架,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还说所有的人,伤的伤,死的死,唯有云宛南毫发无伤。 他当然会认为是云宛南的错。 如今被云宛南这么问起,月锦溪的脸色有些难看。 云宛南勾了勾唇,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睿王殿下,我早说过像您这样的人,早上和晚上出门的时候可得小心点。” “你什么意思?”月锦溪因为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头雾水。 “因为坏事做太多,早晚会有报应的。” “你……。” 月绯辞再度弯了唇角,云宛南不但手段厉害,嘴巴也是厉害。 洛笙见气氛有些不对,站出来,朝月锦溪拱手,道:“睿王,李海已经承认有人花钱雇他买三小姐的命。按照律条,在下已经下令拖出去处死。” “有人要花钱买你的命?”月锦溪不敢置信。 云宛南冷笑:“怎的,就准睿王要我的命,不准别人要我的命?” 第54章 我会不会太完美 “本王从未想过要你的命。”当初他只是想找人毁了她清白,以此作为借口退婚。 除此之外,他真的想不出其他办法来。 可是,他没有想到云宛南宁死也要守住清白。 云宛南冷笑:“那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在古代,贞洁于一个女人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更何况像原身身份尊贵,世代为官还是他月锦溪未来的王妃。 他们二人说的话,在场的除了他们二人,剩下的人都心知肚明。 月绯辞更是那一场悲剧的见证人,只是众人聪明的假装不懂。 月锦城到的时候,只听见云宛南这一句,你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他也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很自然的他认为月锦溪又在欺负云宛南。 负手走进屋子里,月锦城毫不客气道:“四哥怎么又在欺负女人,好歹宛南以后也是你的王妃,这么做有些过分了。” 面对月锦城一张口的数落和对云宛南亲昵的称呼,月锦溪脸色十分不好。“不关你的事。” 月锦城不以为意,自顾自道:“谁让我这个人极富正义感呢?最看不惯朋友被欺负。我也知道我身为王爷身份尊贵。但是我还这么热心肠。” 月锦城说着,突然停下来,朝一旁的云宛南道:“这么说来,我这个人会不会太完美了?” 完全不会!! 云宛南在心里否决,首先他是一个缺心眼儿。 月锦溪被气得不轻,落下一句不知检点的女人,愤愤转身离去。 月锦溪前脚刚离开,肖含芙同云言便急匆匆而来。 还未进屋,就演上了。肖含芙焦急的唤道:“南儿,南儿。” 云宛南没有应声,随着她叫。 话音落下不久之后,肖含芙领着云宛南翩然而至,没有计较云宛南没答应她。 肖含芙关心道:“南儿,我在外面听说你被带到刑部,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云宛南淡淡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出来玩的时候被几个混混追杀,好在洛大人将他们抓起来了。” 肖含芙会来刑部,就是因为有人告诉她,云宛南被带到刑部了,同她一起被带来的还有街上出名的小混混李海。 她原以为这次事情可以成功,将云宛南杀死在府外,可谁知事情还是失败了。 她担心自己会暴露,所以才会领着云言过来。 肖含芙继续追问:“他们为何要杀你,是不是南儿什么时候得罪他们了?” 云宛南一直觉得肖含芙这个女人厉害,面上看着关心她得很,可是三言两语的却又总能将矛头指向她。 她似笑非笑道:“姨娘大可以放心,带头的已经招了,说是有人花钱要买我的命。” 听到这,肖含芙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她问道:“那个人可还说了些什么其他的?” 她脸上的不自然没能逃过云宛南的眼睛,云宛南勾着薄唇,回道:“当然有。” “他说了什么?” 由于担心自己会暴露,肖含芙竟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应有些激动。 第55章 该不会看上她了 云宛南偏头看着她,状似不经意问道:“姨娘好像很紧张他说了什么?” 云言站出来替肖含芙打圆场:“娘一定是担心姐姐,所以有些激动了。” 云宛南不动声色的看着她们二人,良久,莞尔一笑:“姨娘放心,他只说是个女人。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姨娘更不用担心他找上门,因为他已经死了。” 肖含芙长舒一口气,很轻很轻,轻到不易察觉。 转瞬间,又是一脸慈爱:“南儿,以后少到府外走动,不安全。我们赶紧回去吧,你爹还不知道这事呢?不然又该着急了。” 云宛南应着,招呼夏菡离开。 他们一离开,月锦城也跟着离开了。 偌大的屋子里只余下洛笙和月绯辞主仆二人。 苏木不解:“三小姐明明知道就是肖氏搞得鬼,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她的罪行?” 关于这一点,月绯辞倒是很清楚。 他淡淡道:“你大可放心,她做事狠着呢。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会打草惊蛇的,她没你想的那么蠢。” 苏木受教,默默的退到一边。 倒是一旁的洛笙,看着这样的月绯辞,挑眉走回来:“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我的扳指怎么会在三小姐手里?” 说什么捡的,他一点儿都不信。 面对洛笙的质问,月绯辞面不改色:“都说了,不小心弄掉了。” “你当我像你弟弟一样,五岁小孩儿那么好骗?” “信不信由你。” 洛笙见他始终不愿意松口,懒得再同他计较,反正东西回来就好。 将东西套在手上,洛笙继续发问:“方才,你好像生气了?因为李海他们伤害云宛南。” 月绯辞轻挑眉峰:“有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 事实是事实,但是洛笙从没见过他那样咄咄逼人的气势。 洛笙看向月绯辞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揶揄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三小姐了吧?!” 月绯辞目不斜视,与洛笙对视,得不到月绯辞,洛笙只好转而去问苏木:“苏木,你说是不是?” 苏木哪儿敢跟他一起揶揄月绯辞,除非他活腻歪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苏木挺胸抬头抱着剑站得笔直。 ………… 云宛南她们回去的时候,云贺也刚从外面做事情回来。 看到她们四人一起从外面回来,忍不住问道:“你们几个去哪儿?怎么现在才回来?” 肖含芙笑着走过去,柔柔道:“不过是去街上四处走走,既然老爷回来了,我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饭。” 云贺朝她挥挥手:“去吧。” 离晚饭还要一些时间,趁着这个空档,云宛南同夏菡先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院子,云宛南便吩咐夏菡取一些消肿的药过来。 夏菡取过来,云宛南已经褪去上衣,光洁的后背上,赫然横着两条粗壮的印子。 夏菡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小姐,你的后背受伤了。” 云宛南虽然打架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过程中多多少少肯定会碰到一些。 第56章 不快乐至少要幽默 她以前在现代时也经常因为打架受伤,最严重的一次肩膀被砍了一刀。 当她浑身是血出现在医院,把值班的医生吓得不轻。 伤口深五毫米,更是长达十几公分,需要缝针,全部过程她一言不发,连医生都说她是他见过的最不怕痛的。 其实她本不想告诉夏菡,奈何原身实在是太细皮嫩肉。 从打架的时候,她就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 云宛南轻松道:“没事,都是小伤。” 夏菡从盒子里揩了药膏给云宛南涂抹,动作极轻。 “小姐,虽然奴婢觉得现在的小姐很好,但是小姐始终是女儿家,有的时候奴婢希望小姐不用那么坚强,不用那么乐观,女人脆弱一些也没关系。” 夏菡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无奈。 云宛南的性格就是这样的,这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很多年前,在云宛南还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过一首歌,那首歌的歌词唱的是不快乐至少要幽默。很多年后,云宛南才知道那首歌其实唱的是不快乐至少要有梦。可那种想法已经在她心里根生蒂固。 所以即便是在现代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也很乐观,很坚强。 夏菡说,云宛南只是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应声。 夏菡说了半天,终于说累了,叹了口气将药膏收起来放好。 又折身回云宛南身边,八卦问道:“小姐,您什么时候同宁王认识的?” 一开始见到月绯辞的时候,夏菡并不知道她看到的人是宁王,只是感叹眼前的人长得太好看。 直到后来到刑部,她听洛笙唤他宁王,她才知道这位原来这就是传言中那个性格冷戾,从不近女色的宁王。 可她扑在云宛南怀里的时候,清楚的听到月绯辞说了句,三小姐,好久不见。 云宛南本不打算让夏菡知道自己认识月绯辞的事,可是如今是瞒不住了。云宛南只好实话实说。 “在月锦溪和云言设计要害我那天。” 夏菡双眼有些闪烁:“难道小姐是被宁王救了,所以小姐回来之后才会跟奴婢打听宁王的事。” 云宛南忍不住戳了一下夏菡的脑袋:“想象力怪丰富的,干脆写画本子去。” 夏菡揉揉脑袋,努嘴同云宛南对视。 云宛南收回视线,轻叹一口气,慢慢拉拢衣服道:“他要我和他连手,搞垮月锦溪。” “那小姐答应了吗?” “没有。” 云宛南说出没有之后,夏菡没再追问为什么,夏菡一直都知道,云宛南做事有自己的打算。 晚饭是在前厅吃的,云宛南吃过饭没有停留,和云贺打了声招呼,便领着夏菡回院子了。 云贺吃完也离开了。 彼时,饭桌上只剩下云言和肖氏母女二人。 云言看着云宛南离开的背影,嘀咕一声:“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的。” 肖氏扫了一眼四周的下人,发现没人注意,将下人都遣退,才呵斥道:“下次说话的时候注意点,这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小心人多嘴杂。” 云言撇撇嘴,道:“娘,你说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好运,居然又平安无事。” 第57章 你故意的 “这次他们先把李海处死,你就谢天谢地吧。幸好云宛南没有联想到是我们故意将她引出府外的。” 顿了顿肖含芙接着道:“不行,以防万一,娘得先去将那几个丫头打发出府。” 肖含芙说完便起身,走出几步,又转过头看着云言:“对了,娘给你挑了一个稳重的丫头,以后有什么事,让她帮你。以后你可以随时带在身边,这丫头信得过,是娘老家的亲戚。” 云言问:“那我从前那个丫头呢?” “每次和云宛南过招,又不能带在身边帮你,留着有什么用,娘会把她打发到其他地方的。” ………… 由于后背受伤,云宛南只让夏菡弄了些热水,简单的擦了下身子。 大概是在药膏的催化下,原本就火辣辣的后背,更加火辣辣。 云宛南趁着睡之前,将里衣褪去,只余下一件肚兜。她站在铜镜前背对着铜镜查看后背的伤势。 月绯辞一进屋子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香艳的画面,她扭头的模样将长颈的线条勾勒清晰。 再加上精致的锁骨,和胸前被遮挡的美好。 十足十的一个诱惑人的模样。 大抵是太认真了,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到来。 月绯辞忍不住掩着嘴清咳一声,有几分不自在。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的突兀。 若是换做平时,月绯辞就算是大半夜来,云宛南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云宛南光-裸着后背,就只穿了一个肚兜,看着月绯辞出现,直接尖叫出声。并且迅速的将衣服捡起来往身上套。 月绯辞第一次知道,她还会有窘迫的时候,套衣服的动作杂乱无章。 听到她的尖叫,隔壁屋子同样还没睡下的夏菡,连忙起身出来,推开门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云宛南面前几步之遥的月绯辞。 她如果记错,这个不是白天见过的宁王殿下吗?不会错的,宁王的容貌那么出尘,还有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不会有第二个人。 大半夜的宁王出现在自家小姐的房间,此刻的画面还有些暧昧,怪不得今天宁王会出手救自家小姐。 原来…… 夏菡留在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欢天喜地的关门退了出去。 云宛南差点没忍住将夏菡抓回来的冲动,那一脸你们两人有问题,不过我都懂,我给你们独处空间的模样,着实有些欠揍。 云宛南转头,看着一点没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月绯辞,没好气道:“你故意的?” 月绯辞显得有些无辜:“我怎地就成故意的?” “你武功高强,我不信你没听到夏菡过来的脚步声。你为什么不躲起来?” 云宛南清楚的记得,她刚穿越来的那天,云贺和肖氏他们过来,还在楼下时他便已察觉,如果说刚才他没听到夏菡的脚步声,着实让人不能信服。 云宛南此话一出,月绯辞就更显无辜:“我又没有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我为什么要躲起来?” 第58章 传闻也不能全信 月绯辞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这事得怪三小姐。是三小姐自己脱-光了在屋子里,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三小姐明知道我会来。” 她自己的房间,脱个衣服还要怪她。还什么明知道他要来。 云宛南冷笑:“按宁王的意思,我以后得天天穿着衣服睡觉,随时恭候着宁王的大驾?” “嗯!” 一个字,云宛南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咬牙切齿的吼道:“滚!” 月绯辞不怒,反而挑了个位置坐下来,道:“三小姐不用这么薄情吧,好歹我是来给三小姐送药的。” 那样子云宛南竟生生的看出几分深闺女子的幽怨来。 云宛南将信将疑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她从始至终没提过自己受伤的事,回到将军府之后才告诉夏菡的,月绯辞又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 月绯辞淡淡道:“去刑部的路上,看到三小姐后背的衣服有两条棍子印,我猜三小姐可能受伤了。”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来,光是看那瓷瓶就知道里面的药膏不会差。 只有苏木肉痛的知道,里面的药膏到底有多珍贵,那药膏是他家爷好不容易从沐神医那里得来的,就这一瓶。 云宛南挑眉,这男人心思果然细腻。 眼前一个白影闪过,月绯辞手中的瓷瓶已经落到云宛南手中。 云宛南就要往身上招呼,看着坐在一旁丝毫不打算离开的月绯辞,出声提醒:“先谢过宁王,没什么事宁王可以离开了吗?” 她还真是薄情,再怎么也跟他客套几句,东西拿到就开始赶人。 不过这也体现出云宛南性子真,不像其他人一样。 月绯辞没说什么,起身施施然离开。 待月绯辞离开以后,云宛南重新褪掉衣服,替自己涂抹药膏,奈何背上伤的地方太刁钻,她怎么也够不着。 就在这时,本来已经离开的月绯辞去而复返。 又是一声尖叫响起。 这一次,夏菡看都懒得看,对这边的情况放心得不得了。 惊叫过后,云宛南没好气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故意耍我是吧?” “忘了告诉你,这个药跟其他的药不同,不用像抹猪油一样。只用取少量就可以抵上普通一瓶的药效。”月绯辞不疾不徐道。 看着她笨拙的模样,月绯辞鬼使神差开口:“要不,我替你擦。” 云宛南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传闻不是说,宁王性格冷戾吗? 冷戾她是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传闻不是还说,宁王不近女色吗? 这不近女色她也快看不出来了。 看来传闻也不能全信。 月绯辞见她愣住,解释道:“我是看你不方便,帮帮你而已。再说初次见面时,你什么狼狈样我没见过。” 云宛南想想,只是擦个药膏而已,她那么矫情做什么,遂将手里的药膏扔给了月绯辞。 自己则矮身坐在梳妆台的凳子上。 月绯辞拾着步子走近她,倒了药膏替云宛南涂抹伤处。 第59章 否则剁屌 原身从小养在深闺里,皮肤如同牛奶一般细腻白皙。 月绯辞手上的动作稍有停顿,便接收到云宛南的警告:“不准胡思乱想,否则剁屌。” “剁屌?”是什么东西,月绯辞咬着她说的两个字,语气里尽是疑惑。 “就是鸟。” 月绯辞身为男人,自然知道云宛南口中的鸟指的是什么东西。浓黑的剑眉微抬,道:“三小姐从前就这么豪放吗?” 月绯辞斟酌许久,用了豪放这个词。 “最近新学的。” 手上的动作一顿,云宛南又警告:“不准胡思乱想。” “是是是。”月绯辞连声应着,掩饰着心中某种从没有出现过的情绪。 云宛南不耐烦的催促:“怎么还没有好,能不能快点?” 月绯辞轻笑:“你从前不像是这种沉不住气的人啊。” 月绯辞说完也收了手上的动作,从地上拾起云宛南的衣物,扔给她。 趁着云宛南穿衣服的空隙,月绯辞将瓷瓶放在妆镜上,嘱咐道:“明日让丫头再给你上一次药。” 直到走出将军府,月绯辞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如云烟的浅笑。 意识到自己嘴角那一抹笑,月绯辞兀地顿住脚步,难道他真的像洛笙说的那样,对云宛南有意思? ………… 早上云宛南起床的时候,夏菡看着她的眼神一直有些意味深长。 云宛南警告道:“夏菡,你再一脸我和宁王有问题的眼神,小心我马上去找爹把你许配出去。” 夏菡被吓到:“小姐,别,奴婢错了还不行。” 顿了顿,夏菡小声嘀咕道:“奴婢觉得宁王人不错,不像传闻中那般冷戾,对小姐也温柔。小姐可以考虑将睿王踹了,同宁王在一起。” 想起她昨晚隐隐听到的那句,怎么还没有好,能不能快点。不知道宁王和小姐到底在做什么。 看样子,两人相处也和谐。 云宛南挑眉:“还说?” 夏菡赶紧闭上嘴巴,灰溜溜的端着云宛南洗漱完的水去倒,顺便去厨房给她拿早餐。 吃过早餐没什么事做,云宛南便领着夏菡在府中闲逛。 穿过绿柳成荫的小道,便看见云言领着一个丫头迎面走来,不过看样子是要转弯了。 与此同时,云言也看到了云宛南。 云言脸上堆满了笑意同云宛南打招呼:“三姐姐早。” 云宛南淡淡道:“妹妹早。” 扫了一眼云言身后跟着的新面孔,云宛南状似漫不经心道:“妹妹什么时候换丫头了?” 云言咯咯笑道:“前两天娘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投靠我们,娘看她可怜便将她收留了。” “哦,原来如此。”云宛南恍然道。 那边云言跟身后的人道:“夏青,还不见过三小姐。” 那叫夏青的应声,微微一福身跟云宛南见礼:“奴婢夏青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以后好好照顾四小姐。” 云宛南一语双关,肖氏突然给云言换丫头,不用说一定是这丫头有过人之处。 比如用来对付她。 云宛南说完,继续看着云言。今日的云言似乎精心打扮过,虽然往日云言也打扮得很漂亮,可今日似乎更漂亮,加上脸上那少女般明媚的笑意。 第60章 他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云宛南笑道:“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府外随便逛一逛。”云言低头理着额前的碎发,那模样有几分遮遮掩掩。 “妹妹是知道府外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云宛南假装一脸新奇的追问。 云言回道:“没有。” “那妹妹去哪儿随便逛一逛?” “我和夏青打算出府之后再说,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 云宛南一直不疾不徐的发问,云言着急出府,面上又不得不做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最终,云言终于忍不住,道:“姐姐先忙,我和夏青先出去了。” 说着,还不待云宛南应声,领着夏青急匆匆朝府外赶去。 云宛南看着她二人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夏菡呸了一口:“打扮得跟骚狐狸似的,谁知道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不,咱们跟去看看?”云宛南提议。 云宛南一提出要跟去,立刻得到夏菡的赞同,两个人一拍即合。 同云言一前一后出了将军府。 云宛南同夏菡远远的尾随在她二人身后。 一路上,云言并没有闲逛,而是像有目的似的朝一个地方去。 穿过闹市,云言一直往北边的一座小湖去。 云宛南跟随着她,远远的便看到了坐在湖边凉亭的黑色身影。 云宛南暗自呸了一口,又是月锦溪这个贱人。 夏菡也看到了云言要见的人,更是骂出声:“狗男女。” 云宛南想知道他们二人到底会说些什么,招呼夏菡又往那边靠近了一些。 藏身于他们二人身后的那片矮灌木从后面。 夏菡紧张道:“小姐,我们会不会靠太近了,若是被发现怎么办?” 云宛南不以为意:“怕什么,背着未婚妻和小姨妹偷情的又不是我们。他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夏菡一听,觉得也对。他们大白天私会的都不要脸,她们偷听的又怕什么。 不得不说,他们偷-情倒是找到一个好地方,这里的环境极其安静,很少会有人来。 再加上这依湖而生的垂柳,和那些不知名的小花,优美不失静谧。 湖中的水,碧波荡漾,像是皱纱一般,好一个美景贱人配渣男。 云宛南和夏菡靠近的时候,月锦溪已经拥着云言在凉亭的长椅上坐下。 开口便问道:“云宛南最近可有欺负你?” 靠!!开口问的就是她。 云言小鸟依人似的靠在月锦溪的胸前,柔柔道:“没有,许是上次王爷去质问姐姐时起到效果了。” 顿了顿,云言又道:“王爷别总是把姐姐想得太坏,可能姐姐就是气不过王爷要退婚。要不,王爷就别退婚了,等王爷同姐姐成亲之后,再收云言做个妾室,云言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不行。”月锦溪想也没想直接反驳:“云宛南妒忌心那样重,若是你做妾,她定会百般刁难你。” 月锦溪自责道:“都怪本王,当初本王不该让你去叫云宛南出府,否则她也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第61章 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 云言道:“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和王爷在一起,什么样的委屈,我都不怕。哪怕姐姐要杀了我,我也不怕。” 啧啧啧,云宛南忍不住咋舌,好一幅郎情妾意深似海的场景,搞得她跟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似的。 云言一句什么样的委屈,一句杀了我,简直像戳中月锦溪的心一样,月锦溪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事。 云宛南如今的性格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婉,每每看到她不是打架,就是在外面勾三搭四。 如果让云宛南和云言相处,后果不堪设想。 他搂着她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云宛南伤你一分一毫,我也绝对不会娶云宛南让你受委屈。” 所有的话,最后淹没在两个人缠绵的吻里。 云宛南觉得没趣,领着夏菡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离开。 直到重新回到街上,夏菡才破口大骂:“奴婢见过不要脸的,但是从没有见过四小姐这么不要脸,大白天的勾引自己的姐夫。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奴婢的三观。” “得了吧。”云宛南道:“她不勾引月锦溪,我和月锦溪又怎么退婚,之所以我不动她,就是等着她帮我退完婚,再慢慢收拾她。” 夏菡一想,云宛南说的有道理,附和道:“退了婚,就能和宁王在一起了。” “讨打!”云宛南作势就要夏菡。 夏菡抱着头求饶:“小姐,奴婢错了。” 求饶倒是挺快的,云宛南收回手,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既然都出来了,时间也还早,我们逛逛再回去。” 中午云宛南领着到夏菡到京城最好的酒楼用过午饭。下午又领着夏菡去茶楼听评书,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同夏菡回将军府。 刚踏进将军府门口,便被管家叫去云贺的院子里。 云宛南是满腹的疑惑,和夏菡对视一眼,随着管家一同去了云贺的院子。 看到云宛南来,云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握着她的肩膀一脸的急切,带着脸色有些微红:“南儿,爹听人说昨天你被几个混混追杀,有没有哪里受伤?” 今日早朝结束之后,与他同行的大臣问他,昨日他女儿被几个混混追杀的事儿,他知道吗? 那人说得天花乱坠,说云宛南如何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打得那些混混落花流水。 他却听的心惊肉跳,最关键的是,昨天女儿回来提都没有提这件事。 云宛南莞尔,原来云贺是知道她昨天被人追杀的事情。 上前去挽了云贺的胳膊,云宛南抚着他胸口安抚:“我没事,爹放心吧。大哥教了我很多防身的东西,没人能欺负到我。” 这个云贺自然知道,不然他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早就提着大刀去找那些人算账了。 他气的是:“发生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爹?” 云宛南噘嘴:“我怕爹知道的话会担心,爹每天都那么忙了。” 云贺愣愣的看着云宛南,他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忍不住将女儿抱着怀里,摸着云宛南的头,云贺欣慰道:“从小到大,爹担心的还少了吗。爹不担心你担心谁。” 第62章 我对他有用 云宛南自打记事以来,就是在孤儿院里生活。 大概是因为性格太冷的原因,没有朋友的同时,还引来那些好事的孩子欺负她。 为了保护自己,她只能同他们打架。 于是,她成了孤儿院有名的坏孩子,脸上和身上经常挂着各种各样的伤。 长此以往下去,连孤儿院的阿姨也开始讨厌她了。 别的小朋友在一起玩游戏,唯独她一个人坐的远远的。而且就算阿姨看到她,也不会出声叫她过去。 此时此刻,她被云贺抱着,缺失二十多年的亲情,正在一点一点的填满,暖暖的,那种像一粒微尘漂浮在空中居无定所的感觉,一点点消失,心跟着也安定下来。 陪云贺吃完晚饭,云贺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来。 那把匕首的刀鞘上镶嵌着一颗鸽血红的宝石。在烛火的映衬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云贺又将刀锋抽出来给她看,道:“这把刀是你娘生前的遗物,现在爹将它送给你,以后防身用。你娘是草原女子性子豪放,爱的就是这些东西。” 云宛南迟疑片刻,从云贺手中接过那把匕首,拿在手中欣赏,云贺说这匕首是南氏留下来的。 云宛南今年十六岁,就连云宛南的大哥也二十岁了。这样算下来这把匕首也有二十个年头了。 可是这把匕首被保养得很好,看样子少不了云贺平时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拿出来擦拭的功劳。 云贺握着她的手,郑重道:“以后好好保管,爹就将它送给你了。” 云宛南知道,这把匕首与云贺来说很重要。 她推脱:“爹,匕首还是你留着吧。” 云贺叹了口气:“爹就是想偷懒了,以后擦拭的事就交给你了。” ………… 从云贺那处回来已经很晚了,洗漱完擦拭完身子,夏菡拿出药膏来给她抹。 云宛南垂眸扫了一眼夏菡手里的药膏,抬手指向妆镜前的瓷瓶:“用那个吧。” 咦! 夏菡新奇的发现。妆镜前躺着一只精致的白瓷瓶。 夏菡问她:“小姐,这药膏是哪儿来的。” 云宛南随口回道:“月绯辞昨天送来的。” 被云宛南警告了几次,这次夏菡聪明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小姐嘴上总是说和宁王没什么关系,宁王知道小姐受伤,还给小姐送药过来。 眼角的余光扫到夏菡的偷笑的模样,知道那丫头心里又在想什么,云宛南解释道:“他只是觉得我对他有用,所以才会送药过来罢了。” 夏菡觉得跟云宛南一个执拗的人说不通,聪明的没有跟她争吵,敷衍道:“是是是,小姐说得对。” 听着夏菡的语气,云宛南挑眉,语气轻飘飘道:“你敢敷衍我?” “没有,奴婢哪儿敢。”为了避免云宛南惩罚,夏菡赶紧又道:“小姐别动,小心药抹错地方。” 云宛南这才没说什么。 夏菡抹过药,关门退了出去。 云宛南也躺下睡觉。 夜半,云宛南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很沉重,弄出的声响也很大。 第63章 要死上自己家死去 如果是月绯辞,一定不会发出这么大的响动。 云宛南起身,迅速猫腰在床尾静静等待着来人的靠近。 暗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的靠近,步子极响,看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专业的杀手。 云宛南伺机而动,一拳砸在黑影的太阳穴。 院子里大树上的另一个黑影忍不住捂眼,真是造孽啊。 这边云宛南砸下去之后,黑影闷哼一声,直挺挺的朝云宛南扑过去。 照惯例,这黑影应该往左倒,可令云宛南没有想到的是,黑影不按套路出牌朝她倒过来。 云宛南避闪不急,直接被黑影扑得压在地上。 此刻,云宛南与黑影贴得很近,黑影清浅的呼吸就呼在她的耳廓,带着些许微痒。 如果忽略她被黑影压的快喘不过气来的模样,这个姿势倒有几分暧昧。 云宛南抬手抵住那人胸口,试图将黑影从身上推开。她发现胸口平的,是个男人。 手心传来一阵湿润,还有几分黏腻,云宛南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股铁锈的味道立刻钻入鼻尖,身为受伤专业户,云宛南很快便知道手心触到的是什么东西,是血。 容不得她多想,这下子云宛南卯住全身的力气,将男子从身上推开。然后起身走到桌子旁摸到火折子将油灯点燃。 随着屋子一点点的亮起来,云宛南也终于看清楚地上那人的容貌。 似敛尽天地间的光华,他的眉眼间是震人心魄的绝美。说不出的惊艳和沉沦。 不是月绯辞还有谁。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双眼紧闭着,即便这样也难掩他的风姿绰约。 云宛南顺着他的脸往胸口看,果然不出意外的看到胸口出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似二月岭上大片红梅花开。 她从来没想过像月绯辞这样的人也会受伤。 蹲下来拍拍他的脸,云宛南道:“醒醒,要死上自己家死去。” 地上的人没反应。 那树上的黑影是苏木,听到这话差点没一个跟头从树上摔下来。 云宛南接着道:“你平常每晚来找我,我都能理解。受伤了就不用来找我了吧!” 地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 云宛南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虽说月绯辞时时刻刻都想着利用她,不过迄今为止月绯辞也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 她拿着油灯,去隔壁将夏菡喊起来。 夏菡睡的迷迷糊糊,被她的叫声惊醒,忙应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夏菡,赶紧穿上衣服过来。” 落下这一句话后,云宛南折身回自己房间。 夏菡慌乱穿好衣服过来时,云宛南正扶着月绯辞坐起来。夏菡愣住了,吓傻了,这人不是宁王吗?怎么会浑身是血的出现在这里。 云宛南见她愣住,朝她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把人抬到床上去。” 夏菡回过神来,赶紧应着跑过来帮忙。 两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月绯辞搬到床上。 夏菡不过是喘个气的空隙,云宛南已经坐下开始解月绯辞的腰带。 第64章 这样不好吧 看到这一幕,夏菡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按住云宛南的手:“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云宛南白了她一眼:“没看到他胸口受伤了,我当然是脱掉他的衣服,给他包扎伤口。” 夏菡道:“这样不好吧!” “那你来?”云宛南双手一摊。 让她来?夏菡一听直摆手:“还是小姐来吧。” 云宛南又白了夏菡一眼,这才收回视线吩咐道:“去弄点止血的药过来,还有一些纱布,另外还要一盆热水,毛巾,剪刀,干净的衣物。” 云宛南迅速的罗列出一大堆的东西来,那模样像是经常应付这种事。 夏菡应着,小跑着去准备这些东西了。 这时,云宛南也已经将月绯辞的上衣扒开,将他的整个上身裸露出来。 那边的苏木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三小姐竟是如此豪放不羁的女子,瞧那扒衣服的动作,一点也不带迟疑。 这边云宛南仔细的替月绯辞检查着身体,庆幸的是伤口虽看着骇人,却没有血流不止。 再伸手探探后背,后背完好无损,伤口也没有贯穿后背。 夏菡很快就将东西备齐,拿过来。 拧了热毛巾,云宛南先将伤口四周的血迹擦拭干净,好看看伤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似乎是剑伤,这一剑并没有刺中要害,月绯辞之所以昏迷不醒,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 云宛南却不知,是因为她砸下去的那一拳。 将全身的血迹擦干净,云宛南拿了止血药往伤口上倒,做好这个又让夏菡帮忙把人扶起来,往月绯辞身上裹纱布。 最后做完这一切,云宛南将被子往月绯辞身上一盖。 这还不算完事,屋子里还有许多血迹,还有月绯辞换下来的血衣。铜盆里的血水,这一切都等着她和夏菡处理。若是被云贺看到那还了得。 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快蒙蒙亮。云宛南让夏菡回房间休息,自己也趴在桌子上补觉。 苏木看到云宛南替月绯辞处理完伤口,早就放心的回宁王府了。 夏菡昨晚睡得晚,但一点儿也没影响她早起。 早上起床后,夏菡并没有急着去叫云宛南,因为夏菡发现她家小姐自从受到睿王那件事的打击之后,开始有了起床气,若是在她没醒的时候叫醒她,她就会大发脾气。 夏菡正准备先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走到院子门口时,看到领着丫头往这边来的云言。 夏菡心里一惊,在没被看到的情况下赶紧调转步子往回跑。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夏菡一边跑,一边喊着。 昨晚忙了一整夜,云宛南睡得正香,此刻被吵醒,正要骂人,就听夏菡又惊慌道:“四小姐领着丫头朝这边来了。” 一句话,让云宛南瞌睡醒了一大半,她悠悠的睁开眼,问道:“她们走到哪儿了?” “刚才奴婢看到的时候已经到走廊那边,这会儿估计已经到院门口了。” 云宛南起身,将月绯辞连头全部盖住,又将被子往里面掖了一些,这才坐会桌子旁静候着云言的到来。 第65章 我是个怀旧的人 片刻后,云言领着夏青踏进她屋子的门口。 云言将外间里里外外扫了个遍,没有看到想看的东西,终于将目光放向里屋。 云宛南站起身来,挡在云言身前:“妹妹一大早前来有什么事?” 云言掩着嘴巴轻笑一声:“瞧姐姐说的,妹妹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姐姐吗。昨日妹妹忙着出府,也没来得及好好跟姐姐说几句话。” 实则不然,云言会过来是因为听夏青说,她昨天夜里起夜的时候看着夏菡匆匆忙忙的在找东西,夏青偷偷跟去看了看,没想到让夏青看到的是夏菡准备的竟是纱布剪子之类的。 看这情况,像是有人受伤了。 可云宛南和夏菡二人没有受伤的迹象,那么只能说云宛南的院子有其他人受伤了。 早上一早,夏青便将这事告诉云言,云言听后立刻领着她一路来到云宛南的院子。 “能来,怎么不能?”云宛南笑着迎合:“只是妹妹没事先打个招呼,姐姐没有想到而已。” 这时,身后的夏菡拽了一把她的袖子,云宛南转头看着夏菡。 夏菡给她递眼神。 顺着夏菡的视线看过去,云宛南才发现月绯辞的长靴还摆在踏板上。 这是何其的尼玛卧槽。 云宛南同样给夏菡递了个眼神,招呼云言到桌子旁坐下。 夏菡心领神会,趁着云宛南挡住云言视线的空档,一脚将长靴踢到了床下。 云言坐下之后,视线仍在里屋,看着平铺的床榻上那一团凸起,那距离和体积刚好是一个人。 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云言道:“夏菡那丫头站在里屋做什么?” 转头朝夏青吩咐道:“还不快去将夏菡那丫头拉过来,你初来将军府,很多地方还不熟悉,很多事情也不懂,多跟夏菡学学。” 夏青乖巧的应着,拾着步子就要往里屋去。 云宛南呵斥道:“站住!” 一句话成功的将两个女人吓愣当场,云宛南笑道:“妹妹到我的院子里来,也算是客人,怎么能麻烦夏青过去,还是让夏菡自己过来吧。” 闻言,夏菡赶紧拾着步子走出里屋。 云宛南越是不让她靠近里屋,云言就越是想要探个究竟。 继续扫了一眼里屋,云言带着责备的口吻道:“夏菡,不是四小姐数落你,你就是这么照顾姐姐的吗?你看看那床上的被子都还没有整理。” 云宛南挑眉。云言果然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一大早来,还一直盯着里屋。 不过看样子,云言也只是猜测,不然她早就领着一大堆人过来围观了。 云宛南面色无波无澜道:“这事不能怪夏菡,妹妹不知道姐姐是个怀旧的人,我喜欢睡昨天睡过的被窝。” “……” 一旁的夏菡忍不住笑,她家小姐瞎扯的功夫是越来越强了。 云言象征性的笑了笑:“这怎么行,姐姐我们身为大家闺秀,最基本的修养一定要有的。” 跟她谈涵养?教养都没有的人跟她谈涵养,云宛南勾唇:“我不过是不喜欢叠被子,妹妹干嘛非逼我把问题上升到个人修养的高度?” 第66章 让他把人领回去 云言解释:“妹妹只是怕外人看到不好。” 转头狠狠瞪了夏青一眼:“还不赶紧去替姐姐把被子叠好,若是让外人看到怎么办。” 脑子快炸了,以前云宛南怎么没觉得云言这么难缠。 云宛南语气冷了几分,带着不容忽视威慑力:“不用你动手,我困了要去睡回笼觉。” 说着也不管剩下的主仆二人,伸了手让夏菡替她褪去外衣。 那床上还躺着赤身果体的宁王,夏菡小声道:“小姐,真要躺上去啊?” 身后云言还没有打算走走,看样子她不这样做云言是不会离开,她就不信她褪掉外衣云言还敢让夏青过来掀开被子。 反正只是躺在一起而已,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矫情做什么。 夏菡褪完衣服,云宛南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云言还想说什么,夏青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 云言咬牙,却也只能道:“既然这样,妹妹就先走了。” 直到走出云宛南的院子,云言再也忍不住道:“该死,明明就有问题,为什么不让我继续下去。” 夏青安抚她:“小姐莫气,问题是肯定有的,奴婢看到床榻下有一双男子的鞋子。” “当真?”云言双眸一亮,里面闪烁着不敢置信,同时也有欣喜。 “奴婢不会看错的。”夏青道:“所以说,就算小姐将此事揪出来也没用,小姐何不将此事告诉睿王。如果因此能增长睿王退婚的念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云言赏识的看着夏青:“娘说得没错,你果然聪明。” 转而,云言的眼中尽是算计:“去给王爷送信,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夏青应道:“是,小姐。” 云言冷哼,云宛南!这次任你长三张嘴也说不清。 这边云言离开之后,夏菡终于松了一口气,又伺候云宛南起来。 云宛南任由着夏菡摆弄,心中却在想着如何处理月绯辞,很快,她跟夏菡吩咐:“去宁王府找苏木,让他过来把人领回去。” 昨晚收留照顾月绯辞,她已是仁至义尽。如今又遇到云言对此事起疑心,今日她将云言打发走,云言定会找机会再来一探究竟,若是云言再来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想了想,云宛南又叮嘱道:“走后门,进宁王府也走后门。” 夏菡应着,又给云宛南备好早餐,洗漱一番才一路去了宁王府。 按照云宛南的吩咐,夏菡是从后门出去的,到了宁王府也是走的后门。 敲了门,很快便有人应声,来开门的正是苏木。 夏菡狐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所以在这里等着呢?” 苏木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在下只是路过而已,你应该是云三小姐的丫头吧。” 夏菡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正事,冷哼一声,双手叉腰道:“我们家小姐让我来通知你,宁王受伤了,让你去将军府领人。虽然我觉得宁王殿下和我们家小姐很般配,但是我们家小姐的名节更重要。” 见苏木愣住,夏菡继续冷哼:“还不赶紧跟我一起去。” 第67章 上了鬼子的当 夏菡领着苏木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最近两天发生许多事,加上前天被追杀,肉松受了些许惊吓,这两天怏怏不乐没精打采的。 夏菡到时,云宛南正在给肉松喂食。 肉松也不怎么吃,看到苏木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更是一个劲儿的往云宛南的手底下钻。 云宛南揉揉它的头顶,这才使得肉松安静下来。 苏木拱手:“见过三小姐。” 云宛南垂眸睨他一眼:“怎么你们家王爷失踪了,一点儿也没见你们着急?” 苏木回道:“王爷他做事一向有自己的打算,再说王爷他这么大人了,要去哪儿不是我们做属下不好过问。” “那你可知道你主子受伤了?” 苏木顿了顿,摇头:“不知道。” 云宛南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想过问他们到底搞什么,直言不讳:“既然不知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人在床上,赶紧领回去吧。” 云宛南素手一抬,指向里屋的床榻。 苏木象征性的走过去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折身回云宛南跟前,为难道:“三小姐,看样子我们家爷伤的不轻,伤口的血才刚刚止住,实在不宜搬动。若是因此伤口裂开就麻烦了。所以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三小姐带为照顾几天,等爷好一些属下立刻接他回去。” 说得好听,照顾几天。 云宛南冷哼道:“拉屎撒尿怎么办?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苏木被她粗鄙的话语惊得一愣神,回过神来低着头道:“三小姐放心,属下会时刻注意这边的情况。要是真出了事,有宁王府兜着。不会让三小姐蒙羞。” 云宛南也明白,受伤的人不适合动,在现代就算缝合伤口医生都会嘱咐不要剧烈运动。更何况月绯辞的伤她还没有缝合过。 而且苏木也说了,出了什么事回兜着。 云宛南妥协:“赶紧去找个大夫过来缝合伤口,我就随便处理了一下。” 听云宛南的语气,是同意了。苏木连忙应着:“属下这就去。” 苏木的动作很快,只半个时辰便拎过来一个大夫,给月绯辞的伤口进行了缝合。 苏木将大夫送走之后,又带回来一些草药,说是大夫开的,还带来了一些月绯辞换洗的衣物。 留下这些,苏木便心安理得的离开了。 云宛南突然发现自己是不是上鬼子的当了。 就这样月绯辞留在了将军府。 月绯辞是在苏木离开的当晚醒过来的,当时云宛南正在外间用晚饭,担心云言会来搞突袭,所以她推辞云贺叫她去前厅吃饭。 月绯辞挣扎着要起来的声音,惊动了在外间吃饭的云宛南,云宛南放下筷子进里屋查看,才看见原来是月绯辞醒过来了。 月绯辞同样看到站在隔间门框处的她,笑道:“原来是三小姐救了我。” 云宛南没什么情绪,不喜不怒:“你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不好,感觉很不好。”说话间月绯辞仍挣扎着要起。 月绯辞这一动,伤口岂不是又要裂开,迟疑了一会儿,云宛南还是上前扶着他坐了起来。 第68章 麻烦都是自找的 云宛南以前没照顾过病人,唯一照顾过的就是自己,所以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端详月绯辞许久,云宛南问他:“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月绯辞点头。 正好夏菡端着熬好的药过来,发现月绯辞醒来,夏菡欣喜道:“小姐,宁王醒过来了耶。” 云宛南轻嗯一声,吩咐道:“去给宁王准备些吃的东西过来。” 夏菡看着手里的药,询问:“那这药?” “先凉着。” 夏菡给月绯辞准备了几样小菜和清粥,最适合病人吃。 递给月绯辞,月绯辞却没有接,苍白着一张脸病态十足,带着不一样的美。 “我双手无力,没有办法自己吃。” 云宛南坐在小桌旁吩咐:“那就让夏菡喂给你吃。” 夏菡一听,端着托盘的手抖了一下,光是靠近宁王,都觉得他周身的威压和生人勿近的气息骇人,若是让她喂宁王吃饭,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可云宛南已经吩咐了,夏菡又不能违抗,只能端了粥喂月绯辞。 可刚靠近月绯辞,夏菡只感觉手腕一软,就像被抽去了力气一般,手上力道一松,碗便从手边滑落。 汤匙撞击瓷碗发出一声脆响,黏稠的白粥四溅,碗就这样落在被子上。 月绯辞道:“三小姐,你这丫头好像很怕我,连碗都端不稳。” 夏菡在心里直喊委屈,她承认她是有些畏惧宁王的气场,可不至于连碗都端不稳。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手腕就像有一股气流如同剑一般刺中她的穴道。于是她手一松,碗就滑落了。 可是宁王两只手都规矩的放在被子里,不像是宁王做的。 难道她真的是太害怕宁王了? 云宛南站起身来,睨一眼夏菡。道:“瞧你这点出息,再去盛一碗。” 夏菡赶紧起身,去桌子旁又盛了一眼白粥过来。 云宛南伸手接过来,她就不信月绯辞的气场能有多大,能把碗从她手里给吓掉。 她矮身坐在床榻前,舀起一勺白粥递到月绯辞唇边。 月绯辞只碰了一下,蹙眉:“三小姐,粥太烫了。” 屁事真多!! 云宛南又放到嘴边吹了几口,这才递到他嘴边。 一口下去,月绯辞抬着线条精致的下巴,道:“三小姐,我想吃那个。” 这厢里刚完,月绯辞又道:“三小姐,我还想吃那个。” 云宛南将勺子一摔,怒声道:“月绯辞,过分了。” 夏菡吓得一个机灵,小姐居然直呼宁王的名讳。 可令夏菡没有想到的是。 月绯辞不怒,反而显得有些委屈道:“三小姐,我现在是病人,你就不能体谅一下病人吗?” 云宛南极力扯出一抹笑来,重新拿了勺子给他喂。 也不管他有没有嚼,咽没咽下去,一勺接一勺。 月绯辞控诉道:“我现在是病人,三小姐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吗?” 忍!! 麻烦是自己找的,她忍。 她当时就不该当好人救他。要不就该在早上苏木来的时候执意让他把人带回去。 一顿饭是在月绯辞的我要吃这吃那中结束。 第69章 月锦溪那个贱人来了 吃过饭,喂过药,总算清静下来。 云宛南也可以坐在椅子让休息一会儿,她撑着头疑惑道:“宁王受了伤不回宁王府,跑来我将军府做什么?” “在这附近受的伤,离这边近,就过来这边了。” 云宛南斜睨着他:“宁王也会受伤?” “我也是人,怎么就不会受伤?”说完,月绯辞恍然道:“三小姐是好奇我怎么受的伤?” “不想知道。”云宛南无情道。 “……” ………… 月锦溪忙于事情,是在三天后才见云言的。 云言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发现,只平常的同月锦溪聊天温存。 云言伏在月锦溪胸口,将他搂的紧紧的。 月锦溪轻笑:“怎么了?” 云言呵气如兰:“想你了。” 月锦溪觉得今天的云言有些反常,皱眉问道:“是不是云宛南又欺负你了?” 想到这儿,月锦溪的心开始抑制不住的愤怒。 云言解释:“姐姐她没有欺负我,姐姐最近很忙,都没出院子。” 月锦溪冷嗤:“她也会忙,她能忙着什么?” “姐姐的院子最近好像多了一个人。”说到这儿,云言好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连忙捂住了嘴。 她这个样子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 月锦溪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蹙眉:“然后呢,继续往下说。” “没什么,王爷别多想。” 这时,站在一旁的夏青出声道:“小姐,明明三小姐院子里是藏了男人,您为什么不告诉王爷?” “闭嘴!”云言呵斥道:“我们不能仅凭一双男人的长靴就认为姐姐在院子里藏了男人。姐姐她那么爱王爷,如今和王爷还有婚约在,怎么会做出令王爷蒙羞的事情。” “可,三小姐最近每天的食量突然变多不少。” “我让你闭嘴。”云言再次呵斥道。 夏青垂首:“是,小姐。” 月锦溪质问夏青道:“你说云宛南的院子里藏了男人?” 夏青看着云言不语。 云言干笑道:“王爷,别听那丫头乱说。” 然而云言越是解释,越是让月锦溪觉得云言是在替云宛南掩饰什么。 狠狠的甩开云言手,月锦溪大步朝将军府走去。 跟喜不喜欢云宛南没有关系,他虽然不喜欢云宛南,但是他也绝对不允许云宛南和别的男人有私情。若是让别人知道,他月锦溪的脸面往哪儿搁。 看着月锦溪愤愤离开的身影,云言哪儿还有刚才柔柔弱弱的模样,眼中尽是一片狠色。 云宛南,看你怎么应付。 ………… 云宛南今日一早起来,又是打喷嚏,又是眼皮跳,直觉告诉她,这几天有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早饭刚吃完没多久,夏菡便火急火燎的跑回院子,惊慌失措道:“小姐,睿王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娘的!!云宛南低咒,怪不得今天眼皮跳得厉害。 看着惊慌失措的夏菡,云宛南安抚:“镇定,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转头云宛南扫了一眼同样淡定的月绯辞:“听到没,还不赶紧躲起来,月锦溪那个贱人来了。” 第70章 我们有婚约 听到她对月锦溪的称呼,月绯辞一愣,莞尔一笑,随即不情愿道:“三小姐,我堂堂皓月国宁王,躲起来不好吧,再说我受伤了不能动。” “搞我是吗?”云宛南冷哼:“你不躲,难道还要让我躲。” 眼中闪过一抹坏笑。 月绯辞看着云宛南的神情,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只见云宛南一抬脚,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他踢到床底。 嘭!! 床下发出一声闷响,伴着响声过后,月锦溪如同笼罩着千年积雪的身影走了进来。 将屋子里里外外扫了一个便,除了云宛南和夏菡二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云宛南斜睨着他,轻笑:“今儿个什么风,把睿王吹到我这个小院子里来了?”转头云宛南跟一旁的夏菡道:“夏菡,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月锦溪懒得跟她过嘴皮子上的瘾,没有理会她,直接朝着里屋走去。 云宛南拦住他:“睿王这是做什么?我这里可不是怡红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滚开!!”月锦溪怒吼一声,一把将拦在面前的云宛南推开。 云宛南一个闪身,避开他的触碰:“让个道而已,睿王直说就是,不过……。”云宛南勾唇,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诮和不屑:“麻烦不要用手碰我,我!嫌!脏!” 月锦溪怒不可遏,不过更让他恼怒的是床榻上一团乱的被褥。 他走过去,狠狠的将被子掀开,扔到了地上。 到这里,云宛南终于明白,月锦溪是来做什么的了。 看架势和举动,一定是有人告诉月锦溪,她在院子里藏了男人,所以月锦溪才会气势汹汹的跑过来想捉-奸。 还好她先一步,让月绯辞藏起来。 有了底气,云宛南悠然的坐回桌子旁,道:“睿王这是做什么?” 月锦溪转身看着她,眼睛里如同要喷出火一般,质问道:“为什么不叠被子?” “睿王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宽了?叠不叠被子是我的事,跟睿王您好像没半毛钱的关系。” “你别忘了,我们有婚约。” 跟她提婚约。 云宛南冷嘲热讽道:“我要是没记错,就在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这样气势汹汹的跑过来,让我去皇上面前退婚。我要是还没记错,又是谁不惜毁了我的清白也要退婚。现在在我面前提什么狗屁婚约。” 月锦溪面色一沉,咬牙道:“只要婚约一天没解除,你就是未来的睿王妃。” 这是月锦溪心中的痛,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不能娶云言。 云宛南暗自呸上一口,什么狗屁睿王妃,她一点儿也不稀罕。 起身将肉松拎过来,云宛南不再理会他,逗弄起肉松来。 经过这几天云宛南的安抚,肉松总算恢复原样,但有一点肉松好像很怕月绯辞,无论闹腾成什么样,从不敢骂月绯辞。 云宛南给它抓了几颗瓜子让它自己吃着。 月锦溪被无视,心中不悦,吼道:“云宛南,你听到没有?” 云宛南揉揉耳朵,正欲开口。 肉松叫道:“你脑子油猫饼。” 第71章 屋子里是不是有其他人 云宛南摸摸肉松的头,无声的夸赞着它。 肉松得到表扬,更加卖力的骂起来:“贱人贱人贱人。” 这只鹦鹉很明显就是在骂他,月锦溪额头的青筋暴起:“信不信本王捏死你,小畜生。” 云宛南不动声色的将肉松往身旁挪了一些,道:“我们家肉松不过是随口喊两句,睿王也说了,肉松是一只畜生。” 轻嗤了一声,云宛南续道:“睿王同一只畜生计较什么,难道睿王也跟畜生一样,还是说睿王畜生都不如?” “找死。”月锦溪眼神陡然间凌厉,扬起手臂朝着云宛南挥过去。 云宛南不避不闪,甚至扬着勾勒精致的下巴迎了上去,眼中一片冷色:“月锦溪,你别的本事没有,打起我来倒是很在行。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的证明就是必须把另一个女人放在脚底下踩狠狠的践踏?” 月锦溪挥出去的手堪堪停在云宛南的耳廓边。 云宛南冷笑,脸上仍是不服输的桀骜。 月锦溪直接把话挑明:“你的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是云言这么说的?” 云宛南从他一出现,便知道又是云言搞的鬼。 月锦溪道:“你别管是谁怎么说的,我只问你屋子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有啊。”云宛南看着夏菡:“夏菡这么一个大活人,睿王难道看不到吗?” 见云宛南仍不肯承认,月锦溪气急败坏:“我没有空跟你兜圈子,也没时间和你玩文字游戏,不要逼我把话挑明了。” 云宛南不屑:“我还真不懂,就等着睿王把话挑明了。” 月锦溪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床榻下的那双男人的靴子上。 “那是谁的靴子?”月锦溪咄咄逼问道。 云宛南视线顺着他所看的方向,心里不由得一惊。 该死!!云宛南低咒一声。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 面色自若道:“那是我打算过几日穿来去逛青楼的。” “你去逛青楼?”月锦溪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搞笑的谎话,忍不住嗤笑道。 “只准男人逛青楼,就不能女人去寻乐子。皓月国哪条律条规定过女人不能去逛青楼?”云宛南反问。 “你……。”月锦溪没想到,自从云宛南醒过来之后,不仅变得恶毒,而且还如此不守妇道。 “睿王这是说不上来了?” 月锦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冷眸死死的盯着那双男人的长靴,她敢肯定那双靴子绝对不是云宛南准备来逛青楼的。 怒火冲天之余,月锦溪眼角的余光终于看到一片紫色的衣衫。 难道说云宛南的床下藏着人,想到这个可能,月锦溪脸上黑的能滴出墨来。 月锦溪看着那片紫色的衣衫,冷嗤:“那也是你准备用来逛青楼的?” 云宛南一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是组队搞她的吗?怎么会把衣角露出来。尽管如此云宛南面上还是假装若无其事,道:“是又怎样?” 月锦溪不理会她,眼中一片冷色,径直朝着床榻走去。 第72章 心里没鬼怕什么 云宛南起身拦住他的去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老娘忍不了。” “你心里没鬼怕什么?” 月锦溪断定云宛南有鬼,又因为云宛南的再三阻拦,心中的火气已经到了极点。 他手腕翻转,一掌狠狠的打在云宛南的胸口。 速度太快,又毫无征兆,云宛南根本来不及避让。 胸口被震得生疼,云宛南倒退好几步,幸好有夏菡的搀扶,才稳住身子。 看着月锦溪越来越靠近床边背影,云宛南不由得拽紧了拳头。 很快云宛南又释怀,反正他们都是要退婚的,他想用什么理由她已经无所谓了。 月锦溪走到床尾停下来,抬脚对着床尾一踢,床边偏离了原来的方向,那一片紫色的衣衫全部都露出来。 云宛南傻眼了,因为不知何时,本该被她藏到床下的月绯辞不见踪影。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仅仅是一件紫色的衣衫。 月锦溪更是愣在原地。 云宛南绷直的神经瞬间松下来,她轻不可闻的长舒一口气,推掉夏菡的搀扶,云宛南矮身在等着旁坐下。 冷嗤道:“我都说了屋子里没有人,这下睿王相信我说的话了吗?若是还不信,睿王大可叫人把这个屋子掘地三尺找找看。” 月锦溪回神,仍不相信:“若是没人,你百般阻拦做什么?” “那睿王是觉得,我应该主动给睿王带路,验证这些无中生有的事情?” 月锦溪被问住。 在这前一刻钟,刚刚上完早朝回将军府的云贺一回到府中便被管家告知,睿王又来了,而且脸色十分不好的去了云宛南的院子。 管家不敢擅自处理,又考虑到他快下早朝了,所以才打算等他回来再处理。 云贺听完,心中不由得一紧,顾不得换下一身朝服,领着管家一起匆匆往云宛南的院子赶去。 才到院子门口,便听到屋子里吵闹的声音,混杂着嘭的一声巨响,听到这些,云贺加快脚下的步子。 屋子里,云宛南坐在桌子旁,月锦溪则站在床榻跟前。 正中间的床早已偏离到一边。 云贺忍不住皱紧眉头,沉声问道:“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宛南闻声望去,正好看见云贺站在门口。 有了云贺的到来,云宛南如同有了后盾般,云贺问起,她很自然的回道:“女儿也不知道睿王从哪里听人嚼舌根,说女儿在屋子里藏了男人。” 云贺听了云宛南的话,再看着屋子里的情况,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贺疼云宛南,从小从没让她受过半点委屈,就连安王欺负云宛南,他也敢上去将安王揍一顿。 当然他也知道这么做,有些太溺爱云宛南,可是,云宛南的母亲就给他留下这么一个女儿,女儿从小又缺少母爱,他不疼爱她还有谁。 就是这样一个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如今被月锦溪这么羞辱,云贺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冲天。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对月锦溪动手,他压抑着怒火道:“睿王不想再同南儿成婚,臣知道,但是睿王弄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羞辱云家,臣实在难以接受。” 第73章 把婚约退了 夏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至月锦溪跟前道:“王爷,求求您善待我们家小姐。您这样对我们家小姐不公平。” 明明知道衣服和鞋子不是云宛南的,却找不到证据,如今听到夏菡这么说,月锦溪怒火更甚:“滚开,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丫头说话。” 夏菡噤声,默默的退到一边。 所有的一切云贺都看在眼中,想着云宛南也是这么被对待,云贺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正好睿王同南儿都在,老臣今日就在这里问一句,若是睿王真的不想同南儿成婚,我们去找皇上说清楚把婚约退了吧。” “我同意。” “我没意见。” 前者是月锦溪说的,后者是云宛南。 月锦溪没想到,云宛南会答应得那么干脆,一点儿迟疑都没有。 他以为云宛南会大哭大闹,求他不要退掉婚约。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云宛南从醒来过后就说过退婚什么的随便他。理由什么的也随他。 说不上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情愫正在滋生。 不过从很久以前月锦溪就等着有一天能和云宛南退婚,所以他挥去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 云贺道:“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走吧。” 云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月锦溪没再说什么,拾着步子率先走出了屋子。 云贺喊了云宛南一同起身跟在后面。 这是云宛南来古代之后第一次来皇宫。 印象中还记得小时候云贺带原身到皇宫里的事情,与印象中的模样没什么多大变化。 云宛南跟在云贺身后一路无话,到了宫门口由太监领着往月玉琊所在的书房走去。 见到月玉琊的第一眼,给云宛南的感觉就是压抑。与云贺的慈祥忠厚不同,月玉琊的脸上写满了深沉与精明。还有那总是微眯的眼,打量着人的时候浮现出的尽是算计。 小时候,原身见过月玉琊,不过过去太多年,原身记忆中的月玉琊早已经变得模糊。 云宛南不禁想,那时的月玉琊是否也是这样。 月玉琊扫了一眼四人,微微一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云将军找朕是为了何事?” 视线一转,月玉琊注意到云贺身后的云宛南,续道:“这是云将军的女儿宛南?” 云贺回道:“是。” 月玉琊道:“说来,宛南小时候经常来宫中玩耍,和老四订婚之后已经好多年没来宫中玩耍了。没想到如今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云贺都一一应着:“是。” 月玉琊不住的点头,高兴道:“好好好,老四今年也不小了,宛南今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他们二人的亲事定下来也有些年头了,想必皓月国的百姓都在等着这场婚事的举行,那天叫人去看个黄道吉日,把他们二人的婚事办了,朕心里的这块石头也就落下了。” 云贺听完他的话,脸色沉下去几分,拱手道:“皇上,臣今日来正是为了南儿的婚事而来的。” 看着云贺的神色,月玉琊眼睛里的墨色浓了一些,却笑道:“云将军是选好日子了?” 第74章 面子上过不去 云贺否决他的想法,却也没有明说:“今日,老臣早朝回到府中恰逢睿王也在。不知道睿王从哪里听说,南儿在屋子里藏了男人,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 月玉琊听完勃然大怒:“竟有这种事!” 月锦溪不语,但是明显很不爽云贺的举动。退婚归退婚,云贺却不应该说这些话。 夏菡扑通一声跪下,道:“皇上,千真万确,刚才睿王进门二话不说就将被子掀在地上,我家小姐说没人,睿王仍不相信,又将床也掀飞。还动手打了打我们家小姐。” “就在前不久睿王因为没能退婚,过来指着小姐乱骂一通,逼小姐找皇上退婚。” 云宛南不得不给夏菡点个赞,知道什么时机说话最好。 梨花木的桌案被狠狠一拍,月玉琊气道:“胡闹。” 云贺委婉道:“老臣想过了,若是睿王真的想退了婚约,老臣没有意见,老臣实在不想让南儿受这等委屈,请皇上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情。” 云贺说得委婉,若是没出这档子事,他此时带女儿来退婚,皇上定会觉得他有异心,想和皇室撇清关系。 如今月锦溪这样做,他做父亲的维护女儿也情理之中。 关键是,不是他要退婚,是月锦溪要退婚。 月玉琊安抚云贺:“老四做出这等糊涂事,朕一定会给云将军一个交代,但是婚约之事,若是退了,不说朕没面子,云将军面子上也过不去。” 月锦溪本一言不发,想着只要能退婚,给皇上骂几句,甚至打几下都没有关系,可谁知月玉琊不同意退婚。 月锦溪忍不住道:“父皇,儿臣退婚约也是有理由的,云宛南她不知检点,和老五牵扯不清。不守妇道,整日里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还有她是个悍妇,同小混混当街打架,还把人打死了。” 月玉琊的眼瞳漆黑如墨,显得有些阴暗。 云宛南知道月玉琊在算计什么,解释道:“皇上,臣女并没有跟安王牵扯不清,那日睿王有意刁难不让臣女离开,甚至不惜动手打人。安王为人心善,看不过去,出手帮了臣女一把。至于睿王说臣女当街打人,那是因为那些人追杀,臣女为了自保,才会错手把人杀了,这个洛大人可以为臣女作证。” 月玉琊脸色十分不好:“老四,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子算什么事。” 月锦溪只觉得气愤,说什么他欺负云宛南,他何时欺负得了她。 跟她争论,每每他都占下风,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跟她打架,每每她都能灵活的避开,他还如何欺负他。 云宛南拿出帕子,假装拭泪,声情并茂道:“皇上,我爹说得对,睿王不喜欢我也罢,退婚也罢,臣女实在受不了这委屈。” 月锦溪看着她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和她在将军府的时候,她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转过背就变成这幅凄楚哀怨的模样。 月锦溪指着她,没好气道:“方才你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不是一副打死也不怕的样子吗?你倒是继续,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第75章 你都气晕了 “够了!”月玉琊看着月锦溪怒吼:“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未来的王妃吗?” 云宛南转头看着月锦溪,在只有他能看到的角度勾起唇角,脸上带着鄙夷嘲讽,仿佛在说你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月锦溪气急,胸口不停的猛烈起伏,却也不敢再发一言。因为他看得出来,月玉琊是真的动怒了。 见他噤声,月玉琊收回视线,看着云宛南道:“宛南,你别难过,这件事朕一定会替你做主。但是婚约的事,朕身为一国之君,订下的婚事,怎么能说退就退。你放心朕跟你们保证,以后他再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云宛南忍着胸口的巨痛大半天,得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虽然她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还是忍不住不甘心,双眼一黑便倒下去了。 ………… 再次醒来已经回到将军府,云贺就坐在床前,肖含芙和云言也在。 云宛南问道:“爹,我是怎么回来的?” 云贺回她:“是睿王送你回来的。” 月锦溪送的,真是稀奇,怪不得她发现云言的脸色那么难看。 原来是吃醋了。 云贺握着她的手,内疚道:“南儿,爹对不起你,这婚约怕是退不了了。” 月玉琊是为了用婚事牵制住云贺,婚事自然没那么容易退。 扫了一眼听说婚事没办法退,脸色更加难看的云言,云宛南心思一转道:“爹没事,谁让我生来就是当睿王妃的命。” 她此话一出,云言的脸色变得铁青。 云贺只当云宛南是在宽慰他,道:“还说没事,你看一说不能退婚,你都气晕了。” 呃!! 她明明就是被月锦溪那一掌打伤,罢了,说了云贺又该担心了。 肖含芙上前宽慰道:“南儿,退婚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云言也收敛脸上神色,附和道:“对啊,姐姐退婚的事再想办法。” 云言果然是巴不得她和月锦溪退婚,连一句让他保重身体的面子话都懒得说。 也对,云言巴不得她死,这样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嫁给月锦溪。 被肖含芙狠狠瞪了一眼,云言才极不情愿的补充道:“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云宛南懒得同她们你来我往,跟云贺道:“爹,你也累了,快些回去休息一下。” 云贺望着她,眸子里写满了担忧,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也好好休息,爹再来看你。” 云宛南点头应着。 肖含芙和云言交代几句,也一同离开了。 直到这时,云宛南才倒吸一口凉气,低咒道:“妈的,这个贱人下手也太狠了。” 当时被打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到御书房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极不舒服。强撑着听他们说完,得来却是不能退婚,她当时气到不行,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云宛南正打算拉开查看,苏木背着月绯辞走了进来。 云宛南将衣襟拉起来,问道:“刚才你躲到哪里去了?” 第76章 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觉得躲在床底不安全,于是便换了一个地方。” 月绯辞招呼着苏木将他放在床榻上。 此时此刻云宛南也躺在床上,她不干了:“既然宁王伤都好利索了,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绝情!”月绯辞掀开胸口给她看:“三小姐那一脚真狠。” 云宛南转头扫了一眼他的胸口,那洁白的纱布上,又沁出一圈淡淡的粉红。 是伤口又裂开了,而且还是因为她刚才那一脚? 云宛南心中有愧,改口:“那你还是继续在这里养着吧。” 月绯辞唇角微微上扬:“我就知道三小姐心善。” 云宛南干笑两声,没再接话。 苏木放下月绯辞之后,识时务的退了回去。 月绯辞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云宛南:“这个给你。” 云宛南没有去接,抬眉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刚才看到你被打了一掌,这个是治伤的药。” “哪来的?”云宛南记得给他换衣服的时候没见着有药瓶。 “方才从苏木那里拿过来的,他平时容易受伤,身上常年都备着药。” 原来是这样,云宛南接过来,顺带道了声谢。 月绯辞提醒她:“快些抹上,伤会好得快些。” 云宛南斜睨着他:“转过去!” 不得不说,月绯辞给她的药确实不错,抹在身上有一种凉凉的感觉。身上的疼痛很快便得到缓解。虽然没有立竿见影,不过感觉轻松了不少。 待云宛南将瓷瓶放好,又重新躺回床上,月绯辞又才听不出情绪道:“婚约又没退成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云宛南真想晃着他的肩膀说一句,他妈的怎么你都知道。 想了想,忍住没说。 她只是想不明白:“你说若是月玉琊是为了用我来牵制和控制我爹,那如果我和月锦溪闹掰了,他还有好几个儿子,随便给我许一个不是一样的吗?” 月绯辞摇头:“你说错了,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云宛南实在想不明白。 月绯辞问她:“你知道月锦溪的背景吗?” 云宛南摇头,表示不太清楚朝堂上的事情。 月绯辞道:“寒王月寒烟的生母是工部尚书的女儿,王妃是现丞相张明远家的嫡女。安王月锦城的生母是皇上的表妹,其来头也不小。再来说说我,我的外公是前丞相,不过几年前意外身亡了。那你知道月锦溪的身世吗?” 云宛南继续摇头。 月绯辞淡淡道:“他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九品官员的女儿。” 云宛南发现她是越听越糊涂:“可是,这跟这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退个婚而已。” 月绯辞问她:“这次去皇宫见过皇上了,你觉得什么感觉?” 云宛南托着下巴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月绯辞被她逗笑了,敢这么说当今皇上的怕是只有她一个人。不过云宛南说的话没错。 月绯辞嗓音低哑:“皇上想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想要牵制你爹。还要平衡各方的势力,互相牵制,这样他才可以稳坐皇位,避免某个儿子造反。” 第77章 日子是不是太悠闲了 听月绯辞这么一说,月玉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 另外一边,月锦溪送云宛南回将军府之后,月玉琊又重新将他叫回到御书房。 禀退所有的宫人,只剩下他们二人。 月玉琊沉声道:“以后收敛一些,你这辈子只能娶云宛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退就退的。” 这一刻月锦溪犹豫了,自从云宛南重新醒来后,一改往日的风格,再也不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 见多了云宛南凶悍发狠坚韧不服输的模样,刚才云宛南突然倒下,他只感觉心里一紧,竟有些没由来的害怕。 见他不说话,月玉琊又问:“告诉朕,若是你退了云宛南的婚,又想娶谁家的小姐?” 月锦溪如实回道:“儿臣同云将军云将军的小女儿两情相悦,求父皇成全。” 月玉琊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你说的云贺妾室所生的那个女儿?” 月锦溪点头:“是。” 月玉琊挥挥手:“你先出去,这件事朕自有定夺。” 随即,月玉琊便陷入了沉思。 月锦溪见状,只好先退出去。 ………… 云宛南的伤没什么大问题,加上月绯辞拿给她的药,药效还不错。第二天就活蹦乱跳的了,倒是月绯辞一直躺在床上,让云宛南挺担心的。不知为何,眼看着伤口快好了,转眼又渗血了。 要是他一直赖在这里不走,不就完了。因为细算下来,月绯辞在她那里已经住了近十日。仍旧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好在云宛南没事就去府中四处走走,还能散散心。 云宛南前脚刚走,后脚苏木一个闪身进了屋子,对着床榻上慵懒的某爷拱拱手,硬着头皮道:“爷,您最近的日子是不是太悠闲了?” 月绯辞挑眉,轻飘飘道:“你有意见?” 意见他怎么敢有,苏木垂头不敢与他对视:“之前爷假装受伤,不就是为了将计就计搞垮寒王吗?如今爷已经受伤了,只要把那些杀手一网打尽,相信皇上以后就会开始压制蠢蠢欲动的寒王。可爷在这里躺了快十天了,咱们的正事是不是该办了?” 眼看着月绯辞的脸胖了一圈。苏木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当初就不该听信月绯辞说的什么待两天就走。 月绯辞云淡风轻道:“本王改变主意了,眼下不是好时机。” 苏木在心中腹诽:“感情厚脸皮的追赖在三小姐这里就是好时机吗?” 不过此话苏木只敢在心里想想。 苏木没有接话,月绯辞又道:“把你红色那什么给本王用用。” 苏木抽了抽嘴角,上次爷就是用那个骗三小姐的这次还用!! 不情愿的递给月绯辞。 月绯辞朝他挥手:“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这里,她若是回来看到就麻烦了。” 苏木应着,退了出去。 ………… 云宛南领着夏菡在府中四处闲逛,看看风景吃吃点心,累了就在亭子里坐一会儿。 突然,管家一路匆匆跑过来通知她:“小姐,睿王的生母过来了。” 第78章 道歉有用? 云宛南皱眉,月锦溪的娘过来做什么? 管家又道:“老爷出门没回来,只有小姐您去看看。” 云宛南好奇苏问梅来将军府的目的,什么事能让一个贵妃从宫中出来,到她将军府来。 “带路。”云宛南淡淡溢出两个字。 跟随管家一路到达前厅,早有丫头伺候在前厅。 首座上的妇人生得一双漂亮的杏子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妩媚动人,举手投足间又透着纵容华贵。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她怕是把所有的金钗都戴在头上了吧。 听月绯辞说,苏问梅不过是一个九品官员的女儿,一下子就当了贵妃,月玉琊又将身为大将军嫡女的云宛南许配给月锦溪,种种加起来,苏问梅确实有骄傲的本钱。 云宛南同首座上的妇人行礼:“臣女云宛南见过贵妃娘娘。” 苏问梅颔首,跟云宛南招手示意她过去,又怪嗔道:“快过来坐,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大概是太讨厌月锦溪的缘故,云宛南连带着对他娘也喜欢不起来。 在苏问梅下首的位置坐下,云宛南开门见山:“不知贵妃娘娘来将军府有什么事?” 云宛南问的直接,让苏问梅一愣。 这事还得从前几天说起,月玉琊当晚夜宿梅怜殿同她说起锦溪要同云宛南退婚的事。 她一直清楚,云家在京城中有着怎样的地位,更加清楚云宛南在云贺心里有这什么样的地位。云言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拿什么跟云宛南比。 月玉琊说,他堂堂一国之君,说出去的话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况且云贺那边也不好交代。 月玉琊思量的是这些,她思量的却是儿子的未来,只有得到云宛南的帮助,他以后的路才会平坦。 于是,挑着她今日得空,便跟月玉琊提出想来将军府走一趟。没想到月玉琊竟爽快的答应了她。 不过这些不是她该跟云宛南说的,她来将军府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见云言。 苏问梅笑道:“本宫听说你前几日晕倒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这里备了一些燕窝人参,你好好补补,女人嘛一定要好好保养才行。” 身后的宫女上前将礼盒放在云宛南面前的桌子上。 云宛南淡淡道:“那就谢过贵妃娘娘了。” 白送给她的礼物,她没理由不要。有片刻的沉默,苏问梅接着道:“锦溪的事,本宫都听说了,他做出那种混账事,都是本宫这个做娘的管教不佳。本宫代他跟你道个歉。” 云宛南挑眉,苏问梅要代月锦溪跟她道歉,这事月锦溪知道吗? 再说,她和月锦溪的仇,是道个歉就能化解的吗?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云宛南也就不会惨死。 她不把月锦溪搞的身败名裂,这仇就永远不会完。 云宛南应付道:“娘娘也别太责怪睿王。”毕竟她没想过骂几句,就新仇旧恨一笔勾销。 苏问梅笑道:“罢了本宫难得出宫一趟,不想说那个混账小子。” 第79章 以你的身份配不上他 云宛南点头,但笑不语。 苏问梅又扫了一眼四周,道:“没想到将军府的风景还不错,本宫平日里在宫中都闷坏了。趁着今日出宫,本宫想同丫头在将军府四处走走。” 这意思就是说不用她跟着呗,云宛南也懒得应付她,淡淡道:“一切随贵妃娘娘的便。若是贵妃不嫌弃府上粗茶淡饭,留下来吃个午饭。” 苏问梅颔首,由小宫女搀扶着起身,又道:“你去忙你的,本宫随意走走。” 苏问梅说完,由宫女搀扶着走了出去。 待她们二人走出前厅,夏菡才小声道:“奴婢实在搞不明白贵妃娘娘这是唱哪出。” 云宛南不以为意:“管她想搞什么,只要不犯我就跟我没关系。” ………… 苏问梅和小宫女出来之后,一直往将军府的北边走去,她其实根本就无心看什么风景。 皇宫里要什么样的美景没有,将军跟皇宫一比,真的可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 她此次过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来见云言的。 问过洒扫的下人,一路到达云言的院子,夏青在院子里打扫落叶。 小宫女趾高气昂道:“梅妃娘娘驾到,还不赶紧让你们家主子出来。” 夏青应着,赶紧跑进去告诉云言:“小姐,梅妃娘娘到了。” 早些时候云言听说苏问梅来将军府,她只以为是睿王找来羞辱云宛南的,所以她正在院子里等着好消息的传来,可如今苏问梅却跑到她院子里来了。 云言起身整理自己的行头,这才匆匆和夏青出门迎接。 “云言见过贵妃娘娘。” 苏问梅居高临下扫了一眼云言,她当儿子是被什么狐狸精迷住了,原来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 略过云言,领着宫女先一步进去,直到苏问梅在屋子正中坐下,小宫女才出来道:“贵妃娘娘让你进来。” 云言总感觉跟她预想的有些不对,不过却来不及多想,提着裙摆走进屋内。 苏问梅没有赐坐,她不敢坐下,站在屋子中间。 苏问梅再次打量着她,问道:“你就是云言?” “是”云言回道。 “听说你和锦溪二人两情相悦?”苏问梅脸上写满了不屑。 云言心里一惊,苏问梅明显的脸色很不好,想不出苏问梅这么问的意图,她只好如实回道:“是,求贵妃娘娘成全。” 苏问梅垂眸,冷冷的咬着她说的最后两个字。道:“成全?” 继续冷哼出声:“你应该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也应该清楚以你一个庶女的身份配不上锦溪。本宫把话说清楚了,他以后要娶的只能是云宛南,你以后离他远一些,否则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 一句以你的身份配不上他,正正戳中云言的痛处,云言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自己这个庶女的身份,更痛恨的是别人拿她跟云宛南做比较。 她死死的拽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也全然不觉得痛。 半晌,她松开拳头,轻笑道:“可是,有什么办法,睿王他就是喜欢身为庶女的我。” 一句话,成功的将苏问梅惹怒。 第80章 记住本宫的话 习惯了在宫中人人敬畏奉承,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和她用这种口气说话。 苏问梅拍桌而起:“你就是这么跟本宫说话的。” 云言看似恭恭敬敬回道:“不是贵妃娘娘说,我只是一个庶女吗?那我这样说也没什么错。可能我的语气和措辞有些不对,还请贵妃娘娘多担待着点。” 苏问梅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嘴皮子倒是很厉害,她缓步到云言跟前,一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本宫打人也很痛,你多忍着点。” 夏青见状,连忙跪下求饶:“贵妃娘娘,我家小姐年纪尚小,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贵妃娘娘,请娘娘宽恕。”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夏青,苏问梅慢慢收回手,领着宫女离开。 略过云言时,苏问梅顿住脚步,留下一句话:“本宫希望你能记清楚本宫今日说的话。” 说完领着宫女扬长而去。 云言摸着被打的脸颊,眼中写满了不甘与怨恨。 苏问梅不让她靠近月锦溪,她偏偏要靠近,非但如此她还要月锦溪非娶她不可。她要让苏问梅知道,云宛南能替月锦溪做到的事情,她云言照样也能做到。 ………… 临近中午的时候,管家告诉云宛南,苏问梅离开了。 连知会一声都没有,管家猜测应该是宫中有什么急事,来不及知会。 云宛南管他急事不急事,知会不知会,反正跟她没关系。 下午给月绯辞检查伤势的时候,又透着一圈淡淡的粉红,一连半个月都过去了,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还一直流血,云宛南实在感到诧异。 而且月绯辞又不让夏菡或是她帮忙换药,她和夏菡也不知道伤口具体成什么样子。 趁着下午她在屋子里,她问道:“你的纱布是不是又该换了?” 月绯辞应声:“是该换了,有劳三小姐领着夏菡出去一下。” 云宛南起身,却不是出门,而是靠近床榻:“今天我来给你换。” 脸上闪过一抹促狭,月绯辞婉言拒绝:“这样不好吧,三小姐千金之躯,再说男女授受不亲。” 云宛南心道,这会儿你知道授受不亲了?每晚私闯她闺房,也没见着他客气啊!还有之前给她抹背上的伤,也没听他说男女授受不亲。 她挑眉:“我当天晚上给你处理伤口时,哪儿没看过。” “当时情况紧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月绯辞一直拒绝,越是让云宛南觉得这其中有鬼。 不理会他,云宛南直接从桌子上拿起剪刀。咔咔两剪刀将他胸前裹着的纱布。 这样一来月绯辞的伤口就全部呈现在她们的面前。 云宛南凝眉看着伤口,明明就已经结痂了,为什么外面看着还有血出来。 云宛南又将纱布拾起来在手中,才发现里面靠近伤口的地方也没有一点儿血迹。 这只能说明那纱布上的血是自己加上去的。 云宛南将东西一扔,双手抱着环胸,气定神闲道:“既然宁王的伤好了,就赶紧回宁王府,别在我这边虚度光阴。” 第81章 云言服毒 明明伤口都全部愈合,却要装作还没好,每天死皮赖脸的躺在她这里,吃饭让她喂,喝药让她喂。 她想偷点懒让夏菡去喂,每次一靠近他夏菡就会吓得将手里的东西打翻。 叔可忍,婶子都不能忍。 云宛南又催促:“赶紧起来,别死赖在我这里。” “夏菡!”云宛南对着身后唤了一声,吩咐:“替宁王把东西打包好。” “真绝情。”月绯辞一边说着,极不情愿的从床榻上起身。 云宛南不理会他,只看着夏菡打包东西,嘱咐道:“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免得宁王明天又有借口过来拿东西。” 夏菡忍不住噗嗤一笑,明明宁王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怎么被小姐一说跟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夏菡将东西收好,递到月绯辞跟前,月绯辞轻飘飘扫她一眼,吓得夏菡一个机灵。 他双手交负在身后,根本没有接的打算,而夏菡举着不敢收回,又不敢有进一步动作。 云宛南见状,一把从夏菡手中抓过东西,扔进他怀中:“宁王慢走,我就不送了,欢迎下次不要再来。” 月绯辞在东西落地之前抓住,迟疑了一会儿,才走出屋子。眨眼间人便飞上屋顶,再一眨眼消失在高墙后头。 终于送走了月绯辞,云宛南轻松了许多。本就不愿意跟他有太多牵扯,这样就最好。 按惯例今天是云翊和云柳从军营里回来的日子,云宛南让夏菡去告诉管家多弄几个他们喜欢吃的菜。 午饭的时候云贺和他的两个哥哥一起回来的。 云宛南和肖含芙等在厅中唯独少了云言,只有云言的丫头夏青在。 半月不见,云翊揉着她的头发,宠溺道:“瘦了不少,肯定没好好吃饭吧。” 云宛南反驳:“我一顿两碗饭,可就是不长肉,我有什么办法。” “你啊!” “哥,你们快坐,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云宛南一手挽着一人,招呼他们到桌子旁坐下。 身后云贺站在原地,那模样有些吃味,道:“养女儿有什么用,有了哥哥就把爹忘了。” 云翊笑道:“快看,咱爹吃醋了。” 云宛南又重新倒回去,将云贺也拉到首座上,调皮道:“爹您老人家是一家之主,您请上座。” 云贺很满意,这才有些傲娇道:“这还差不多。” 一家人纷纷坐下,云贺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云言不在,他问肖含芙:“言儿去哪儿了?” 肖含芙没回话,夏青代答:“小姐在院子里,她让奴婢告诉老爷,夫人,她不过来用午饭了。” 肖含芙像是不知道这件事一样,追问:“为什么不过来用午饭?” 夏青不语。 肖含芙又道:“翊儿和柳儿半个月才休假回来一次,不管她有什么事,说什么也得陪两个哥哥吃顿饭。” 云翊道:“姨娘说得对,好久没看到四妹妹了,你去再叫一次,就说大哥想跟她一起吃一顿饭。” 肖含芙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之色。 夏青领命,一路小跑回院子叫云言。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夏青又哭着跑回来,惊慌失措道:“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姐服毒了。” 第82章 你就别问了 云宛南皱眉,云言怎么会服毒,好好的这又是唱哪出。 云贺和肖含芙更是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云贺问道:“怎么回事?” 肖含芙更是握着夏青的手,泪水顺着脸颊就滚下来:“言儿她在哪里,快领我去看看。” 云翊和云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一惊,不过他们的情况比肖含芙好些,云翊安慰他:“姨娘你先别急,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肖含芙抹着泪:“姨娘怎么能不急,你妹妹都服毒了。” 云翊镇定些,先跟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快去请大夫。” “对对对,先请大夫。”肖含芙转而握住云翊的手。似乎一着急把请大夫的事都忘了。 云翊又跟夏青道:“带路,先领我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由夏青领着到云言的院子里,屋子里云言躺在地上,身旁散落着一只药瓶。 云宛南捡起来,拿到鼻尖一嗅,一种刺鼻的味道立刻钻入鼻尖,也真亏云言能喝得下去。 肖含芙看到这个场景,身子一软便昏倒过去。 云贺就在她身旁,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倒下去的身子,跟云翊道:“快把你妹妹放到床上去。” 管家去得很快,领着大夫匆匆赶过来。 这个时候肖含芙也醒过来了。 云言已经被云翊安置在床榻上,嘴唇乌黑发紫,确实是中毒的迹象。 大夫上前仔细的给她号脉,又翻看她的眼睛,沉声道:“确实是中毒了,不过幸好发现得及时,开一些解毒的药服下就可以恢复过来。” 大夫将药方子写下,差管家去抓药。 肖含芙体贴道:“老爷,既然大夫说言儿没事,你们先去吃饭,言儿醒过来之后我再通知你们。” 一旁大夫也道:“四小姐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云将军你们围在这里也没有用,倒不如都各自回去,让四小姐身边的空气畅通一些。” 听了大夫的话,留下肖含芙和夏青二人,云贺才领着几个人重新回前厅。 看着桌子的饭菜,哪里还有心情吃,原本云翊和云柳休假回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开开心心的一件事,谁知出了云言服毒自杀的事,这下子谁也开心不起来。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云翊和云柳差人去军营里告假两天。 云言是在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的,彼时肖含芙差人告诉下去。云贺云翊云柳和云宛南都来了。 肖含芙坐在床前,喜极而泣:“言儿,你终于醒过来,你要是再不醒过来,娘怕是要随你而去了。” 云言同样梨花带雨,加上脸色还没恢复过来,看着就更加楚楚可怜,柔柔唤道:“爹,娘。” 云贺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傻孩子,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看不开。” “我……。”云言欲言又止,眼泪涌得更厉害。 肖含芙也跟着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言一直哭着,却始终不肯说出原因:“爹,娘,你们就别问了。” 云贺见她始终不愿意说,只好放弃,嘱咐道:“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第83章 收了这个妖孽 云言点头,无声的应着。 以云宛南对云言的了解,云言不是一个会轻易想不开的人。 可偏偏云言就是想不开了。 再以她对云言的了解,云言既然都已经拿性命做赌注了,不会什么事情都不做。 可偏偏云言又什么都没做。 事出蹊跷,必有鬼。 云贺陪着云言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云翊和云柳嘱咐她好好养着。 云宛南也应付的嘱咐了几句,同云贺他们一并离开。 在院子门口同云贺他们分开,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夏菡按耐不住,云贺他们一走,便哼哼道:“不知道四小姐这回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云宛南摇头,沉声道:“我也不知道,最近几天做事的时候留个心眼,别被人寻到什么把柄。” 夏菡明白云宛南担忧什么,郑重其事的应声:“奴婢明白,小姐就放心吧。” 一路回到院子,夏菡将云宛南安顿着坐下,道:“小姐,您先在这里坐着,我回房间烧柱香。” 云宛南思索着,云言还不知道要搞什么鬼,夏菡去烧柱香祈求一下相安无事也对,遂允了她,只吩咐她把肉松拎过来。 做好这一切,夏菡才退回自己房间。 云宛南正逗弄着肉松,突闻隔壁夏菡的声音响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的如来佛祖,趁着四小姐病着,求求你们赶紧收了四小姐这个妖孽。再保佑我们家小姐平平安安,找个如意郎君。信女夏菡愿意一日三柱香,初一十五吃素诵经,信奉两位菩萨。对了,我们家小姐叫云宛南,菩萨您别搞错了。” 哎哟!!我去!! 云宛南起身拎着肉松往夏菡的屋子里去,云宛南是第一次进夏菡的屋子,她一直不知道夏菡的屋子里还有香案和观音像。 夏菡正立在香案前作揖上香,上完香之后从香案后边拿了一个小人扎了三下。 看到这儿云宛南是眉梢连同着眼角都跳了几下。 她随口问道:“夏菡,你在做什么?” 大抵是太专注,她说话声起之后将前面的夏菡吓了一跳。 看到来人是她,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道:“原来是小姐,吓死奴婢了。” 云宛南抬着下巴,指向她身后:“吓成这样,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奴婢哪儿有。”夏菡辩解道:“奴婢是在跟菩萨祈求您平安,另外让菩萨显灵,趁四小姐病,要了她的命,免得她整日晃悠,还老是变着法的陷害小姐。” “但你大清早的就烧香诅咒她,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云宛南看向香案后边:“后边那还有小人。” “缺德就缺德,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只要菩萨愿意收了四小姐,奴婢愿意用自己的命换。” 云宛南截住她的话,呸了几口:“大清早的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她死就死了,你的命还长着呢。等过两年再大些就可以找人家嫁出去了。” 夏菡娇嗔,小女儿家的情态尽显:“小姐,您说什么呢。” 第84章 别再来找我家小姐了 云宛南理所当然:“婚配的事啊!”顿了顿,恍然道:“你看我二哥怎么样?” 云宛南越说越离谱,夏菡脸上的红意也更甚,直红到耳后根。 云宛南笑意也更甚,跟她分析:“我二哥人老实忠厚,待人细心,平时对待下人也和气。我大哥就不行,我大哥太精明,你吃不住他。嫁给他之后你肯定只有被他碾压的份。” 这段对话最后在夏菡害羞的逃跑中结束。 而另一边,云翊和云柳双双告假,加上云贺也没去早朝,这事早已传遍了军营和皇宫。 早朝的时候月玉琊问起云贺为什么没有来,有好事的大臣多嘴说,云贺家中的小女儿出事了,云贺在家中照顾。 月锦溪当时也在场。 早朝过后,月锦溪便立刻赶去将军府,没走正门,从后院翻进去的。 进到屋子里,云言看到他到来有一瞬间的高兴,可高兴过后,云言侧身背对着他,甚至扯过被子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去。 月锦溪不解她的举动,轻笑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言没有答话,也没有转身。 月锦溪更是一头雾水,又问:“本王听说你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说话,见着本王来看你,不开心吗?” 月锦溪问了很多,云言却一直一言不发。 月锦溪坐下要去拉云言的手,也被云言挣脱开。 一而再再而三被云言冷落,月锦溪却没有生气,耐着性子再说问出他已经问过两次的问题:“跟本王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夏青噗通一声跪下地上,哭诉道:“王爷,求求您,别再来找小姐了。” 月锦溪正要因为夏青说出的话发怒。 夏青又道:“王爷不知。昨日,梅妃娘娘警告小姐,让小姐不准再缠着您,否则不会轻饶小姐。梅妃娘娘还说王爷以后要娶的是三小姐,也只能是三小姐,我们家小姐庶女的身份配不上王爷您。” “小姐深爱着殿下,求贵妃娘娘成全,贵妃娘娘却狠狠的打了小姐几个耳光。昨日中午用午饭的时候,小姐差奴婢去前厅等老爷回来,不曾想小姐竟然是故意支开奴婢,自己却想不开要服毒。亏的大少爷让奴婢一定要让小姐去前厅吃饭,奴婢才能及时的发现小姐服毒。” 听到这儿,月锦溪一把将被子掀开,不管云言的挣扎,强行的将云言的脸掰过来面对着他。 直到这时,月锦溪才发现,不知何时云言已经是泪水盈盈,却紧咬着嘴唇不让泪水留下来。 而脸颊的一边高高肿起,与另一边很违和。 这幅模样,简直深深的刺痛着月锦溪的心。 没想到她竟受了如此委屈。 他抚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眼中写满了心疼。 夏青继续道:“所以,怒奴婢斗胆,为了我们家小姐好,请王爷不要再来找我们家小姐了。就算王爷杀了奴婢,奴婢也还是要说。” 月锦溪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本王记得,昨日母妃来找的不是云宛南吗?” 第85章 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夏青点头:“是的,贵妃娘娘是见过三小姐之后来见的我们家小姐。” 月锦溪清楚,自己从来没有告诉过苏问梅他喜欢云言的时,偏偏见过云宛南之后苏问梅就知道了。 月锦溪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也是云宛南从中作梗。 月锦溪安抚着云言:“傻瓜,要娶谁我说了算,为什么想不开去做傻事。” 云言哽咽道:“我当时就是想着若是不能和王爷在一起,还不如死了算了。” 月锦溪心疼道:“下次别做傻事了。” “嗯!” 月锦溪替她掖了被子:“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云言伸手抓住月锦溪,脸上写满了恋恋不舍。 月锦溪笑道:“那明日来看你。” 云言这才松开手。 月锦溪转身,走出云言的院子,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像是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都笼罩着冰冷的寒意。 月锦溪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将军府,而是转身去了云宛南的院子。 夏青望着月锦溪离开的方向,转身回屋跟云言报喜:“小姐,睿王去三小姐的院子了。” 云言坐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楚楚可怜,唯独剩下的只有阴狠。 她抬手抚着高高肿起的脸颊,这样就不枉费她在苏问梅那一巴掌的基础上又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 云宛南和夏菡真在给肉松喂食,肉松吃高兴了就讨好的叫两句:“贱人贱人贱人。” 一会儿又换一句:“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啊。” 实在是高兴坏了就会唱起来云宛南教他唱的那两句歌。 惹得夏菡跟云宛南两个人大笑不止。 而更人惊奇的是肉松也会跟着哈哈哈哈。 月锦溪还没进屋子里便听到这边屋子里一片欢声笑语。 月锦溪心中的怒火更甚,云言如今躺在床上虚弱甚至因为这事要寻死,而云宛南却在这边笑得如此开怀。 月锦溪加快脚下的步子。很快便出现在门口。 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 月锦溪冷冷道:“云宛南,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云宛南看着突然出现的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可怕的冷意,很明显的来者不善,可是她自问自己没有哪里得罪他。 云宛南轻笑:“我怎么就笑不出来,我不仅要笑,还要一直笑。”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云言才会寻死?” 云宛南打断他的话纠正道:“请你搞清楚,她服毒不是因为我,是她自己莫名其妙要寻死的。” 月锦溪冷冷反问:“不知道是吗?”不给云宛南说话的机会,月锦溪又道:“你口口声声说着同意退婚,暗地却又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可笑,云宛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睿王您今儿个又没带脑子出门吧?” 月锦溪不想跟她计较骂他的话,又更明白道:“自己不做恶人,就诓我母后做坏人拆散我和云言。” 云宛南蹙眉,昨天苏问梅避开她之后去找过云言?而且看样子还跟云言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第86章 打断你的腿不为过吧 该死!!她一直就觉得不对劲,云言莫名其妙的要寻死觅活,虽然她知道是假的。 而且云贺问什么她都不说,感情是等着告诉月锦溪,让月锦溪来收拾她。 云宛南没有做过这些事,她底气十足道:“贵妃娘娘确实来见过我,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跟贵妃娘娘说。” 话音刚落下,便毫无预兆的挨了结结实实一个耳光。 月锦溪道:“本王承认,你的那点诡异的招式确实有许多投机取巧的地方,但是本王若是真的想跟你动手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云宛南只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许多苍蝇围在耳边一样。 夏菡见状,赶紧跪下来替云宛南解释:“王爷,我们家小姐没有撒谎,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跟贵妃娘娘说。” 月锦溪一脚将夏菡踢开:“滚开,到底有没有撒谎,本王自会判断。” 重新揪着云宛南的衣襟靠近过来,月锦溪附在她耳边,狠狠道:“云宛南,你真的让本王感觉很恶心,敢做就要敢承认,自己做的孽总是要还的。” 说完,他将她放开一些,再次扬手给了她两个耳光:“这是你欠云言的。” 脸上火辣辣的痛,云宛南唇角的笑意却一直在扩大,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花丛中姿态最美的花,晃了月锦溪的眼。 她笑道:“说得好,自己做的孽总是要还的,睿王还请记清楚自己做的孽,迟早有一天,我会找睿王讨清楚。” 云宛南一连结结实实挨了月锦溪三个耳光,夏菡看着心痛不已,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站起身来打算将月锦溪撞开。还没近月锦溪的身旁,月锦溪像是知道她会这么做一样,早有防备,夏菡还没靠近他,被他一掌挥开。 后脑勺撞在桌子腿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云宛南见夏菡受伤,急红了眼,冲着月锦溪喊道:“王八蛋,有什么事冲老娘来。” “你是吗?”月锦溪拖长了尾音,加上他脸上阴狠的表情,听起来阴恻恻的,让人不寒而栗。 “云言因为你差点送了性命,那我打断你的两条腿,不为过吧。” 眼中闪过一抹凶狠,月锦溪抬脚,朝着呈站立姿势的云宛南小腿,狠狠的踩过去。 骨头断裂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云宛南忍不住闷哼一声,却没有喊疼。 接着是另一条腿,毫不留情。 月锦溪松开她,云宛南站立不稳,直直跌坐在地上。 月锦溪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不是说会一直笑吗?现在还能笑得出来吗?” 云宛南嘴角艰难的扬起,疼痛让她直打颤,仍是不服输道:“我说了会一直笑下去,老娘跟你保证,只要我不死,有朝一日我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月锦溪以为看着她笑,还会忍不住打她,却发现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竟然有些于心不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么极端的人,明明很痛,她却依旧能笑得出来。 云宛南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问道:“是云言告诉你,我让贵妃娘娘去找她的?” 第87章 帮我找大夫 月锦溪不知道她为何会问起,回道:“云言她什么都没有说。是她的丫头夏青告诉我的。” 云言的丫头跟云言不就是一伙的吗?若是没有云言的授意,夏青敢这么说。 也对,男人对别的事精明,对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却是个傻子,他看不出谁是白莲花。 她又问:“那是丫头明明白白告诉你,是我让贵妃娘娘去找云言的?” 这一刻,月锦溪沉默了。丫头也没有明确的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猜测的。 云宛南冷笑:“睿王还真是会给我泼脏水。当事人什么都没说,便给我安了这么大一个罪名。” 月锦溪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湿了半边头发,可她仍笑着。 他道:“我去给你叫大夫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叫。”云宛南毫不客气的拒绝。 顿了顿,接着道:“我不会死,我要留着这条命看着你不得好死。” “你的丫头晕倒了,你又不能站起来,你怎么叫?” 云宛南不屑的冷笑,然后趴在地上,用两只手肘爬着前行,直到爬过月锦溪的身旁才道:“老娘就是爬着去,也不需要你。” 月锦溪站在云宛南身后,看着她越过门槛,再到走廊,一路爬着前进,他就站在那里,云宛南却再没回头看过他一眼,就如同她初次醒来时走得一样绝决。 云宛南的院子里平时没什么人,就她和夏菡两个人,她嫌麻烦就把一众的丫头婆子全部都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 疼痛让几度差点晕过去,可她都咬牙坚持住了。初春的天不算热,可也不冷。她全身都被汗湿透了,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直到爬过花园的凉亭才见着一个人影,是正在凉亭中看书的云翊。 她停下来,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哥,帮我找大夫。” 说完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云翊都来不及多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变成这幅模样。 来不及多想,云翊慌忙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并且寻了一个丫头去通知管家找大夫来。 回到云宛南的院子,见着夏菡也昏死在地上,而且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南儿受伤也就罢了,夏菡也受伤了,云翊更加奇怪。 将云宛南安放在床榻上,云翊试图着将夏菡叫醒。 叫了几声,夏菡惊呼着从地上坐起来:“小姐。” 在身旁找了一圈,没看到云宛南的身影,却看到了半蹲在地上的云翊,她哭着祈求道:“大少爷,快救救我家小姐,睿王要打我家小姐。” 云翊心道,晚了,怕是南儿的腿已经被月锦溪打断了。不然她也就不会爬着过来跟他求救了。 就在这时大夫过来,还是昨天的那个大夫,同大夫一起过来的还有云贺和云柳。 老大夫也是开了眼界,昨天四小姐刚刚服毒自杀一回,今天三小姐又受伤了。 云贺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云宛南,怒不可竭:“南儿这是怎么了?” 云翊摇头,示意云贺先别提这事。 跟一边的大夫提醒:“给南儿看看腿。” 老大夫撩起她的撸管,这一看,脸都白了,道:“三小姐两条小腿骨都骨折了。” 第88章 把他的腿也打断 云贺听完气的差点跳脚,分开的时候女儿还好好的,这才不过两个时辰,怎么就小腿骨折了。还两只腿都骨折了。 大夫替云宛南上了药,然后找了棍子和绷带固定。 处理完这些又帮夏菡处理了头上的伤口,留下一些吃的药,这才离开。 大夫离开了,留下的都是自己家人,云贺立刻按耐不住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南儿怎么会伤成这样?” 夏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责不已:“老爷,都怪奴婢没能好好保护小姐。方才睿王突然闯进来,同小姐吵了起来,非要说四小姐服毒都是小姐害的。” 云贺听完,不由得眉头一皱:“言儿什么时候又同睿王扯上关系了?” 以前云宛南吩咐过夏菡,无论她们私底下有多讨厌云言,但是绝对不能告诉云贺。 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云宛南最不愿看到的是云贺为难,云宛南说她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在乎云贺和他的两个哥哥。 可如今,夏菡觉得她真的不想再瞒着云贺了。她如今告诉云贺,总比有一天小姐和四小姐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云贺再知道,要好得多。 下定决心,夏菡回道:“早就扯上关系了,四小姐喜欢睿王,小姐那次撞墙就是睿王一手策划的,四小姐算是帮凶。是四小姐支开奴婢,然后告诉小姐睿王在沁园楼等她。小姐当时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去了,谁知等在那里的是睿王安排的几个小混混。睿王想要毁了小姐的清白,借此退婚。小姐不从,便拿头撞了墙。” 听着夏菡的话,云贺再回想当时的事,果然觉得漏洞百出。 他当时就有一种感觉,似乎大家都明白说的什么,只有他听得稀里糊涂。 而且后来的日子,他发现两个女儿的感情没有以前好。 原来都是因为这些原因吗? 夏菡继续道:“今日,梅妃娘娘来过府上,跟小姐说了几句话便说要去府中四处走走,不知道怎么梅妃娘娘又会跑到四小姐那里去,也不知道她跟四小姐说了些什么,四小姐就要寻短见。睿王说是小姐诓梅妃娘娘,阻止他和四小姐在一起。天地良心,奴婢当时也在场,小姐真的什么都没说。” 云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波动:“这些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 “小姐怕您知道后为难,所以不让奴婢告诉您,只想先和睿王退婚。” 看着地上的夏菡,云贺道:“你先起来吧,好好照顾小姐。” 说完对着一旁站着的云翊和云柳道:“随我去一趟睿王府。” 云翊心里一惊:“爹,您要去做什么?” 自己的女儿被睿王毫无道理的伤成这样,他不能就这么白白让女儿受伤。 云贺理所当然:“自然是去找他讨一个说法。” 云柳跟着附和:“爹,我们就该把他的两条腿也打断,这样才能给南儿报仇。” 云翊一个头两个大:“你就别跟这儿火上烧油了行吗?” 第89章 直接揍他吧 云柳不服气:“你还是不是南儿的哥哥了,南儿都被欺负成那样了,我们难道不该去找月锦溪报仇。” 云柳一急,连月锦溪的名字都直呼出来。 云翊又何尝不想打月锦溪一顿,可是将此事闹大,又牵扯到云言。 都是他们云家的人,闹开了将军府的面子也过不去。 云翊冷静道:“那四妹怎么办?” 云柳迟疑了一下,道:“反正我不管睿王喜欢的是谁,我也不管他们的儿女情长,我只管他打了我的妹妹,我就要为妹妹出气。” 云翊转头看了一眼云贺,见他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叹了口气:“罢了,我同你们一起去。” 到时候他在,也好假装拦着点,以云贺在朝中的声望,就算打了月锦溪,月玉琊也不会拿云贺怎么样,顶多让就是数落云贺几句。 ………… 睿王府 守门的门童看着一行人来势汹汹,觉得情况不妙就要进去报告月锦溪,被云柳掀着衣领,拎在手中。 云贺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在进入睿王府之后终于爆发,他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冷静,唯独对云宛南的事例外。 云贺怒吼道:“月锦溪,你给我出来!!” 而此时此刻的月锦溪从将军府回来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他原本以为他替云言报了仇,会大快人心。 结果他失策了,他一点儿也不开心,也说不上现在心里到底什么感觉。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云宛南望着他倔强笑着的模样,还有她从他身旁一直爬着远去的身影。 他感觉十分的心烦意乱。 正在此时,耳朵里传来云贺那声月锦溪,你给我出来。 收起心中那些异样的情绪,月锦溪理着微皱的锦袍,走出了屋子。 只一眼便知道云贺的来意,月锦溪不动声色,等着云贺发难。 云贺看着他伤了人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质问:“何故要伤南儿?” “那是她自找的。”她若是不去伤害云言,他又怎么会伤她。月锦溪冷哼,把刚才还惦记云宛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是云宛南让你来给她讨公道?” 云贺愤愤道:“南儿昏迷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月锦溪沉默了,云宛南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吗? 身后云柳道:“爹,别跟他废话,直接揍他吧。” 云翊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 不过云柳说得对,多说无益,直接揍就行了。 “我堂堂大将军的女儿,睿王说伤就伤,实在有辱将军府的面子,今天我也要揍睿王一顿,替南儿讨回来。” 云翊假意去拉云贺:“爹,使不得,有什么事我们去皇上面前说。” 嘴上这样说着,云翊却没有拉云贺,甚至用手肘在云柳的背后捅了一下,将云柳推了出去。 云柳会意,挥舞着拳头朝月锦溪砸了过去。 月锦溪不避不闪,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云贺轻呵道:“柳儿,你让开,让我来。” 他今天不亲自揍他一顿难平他心中的怒火。 云柳让开他,云贺胳膊抡圆了,狠狠的朝月锦溪的脸上砸去。 第90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贺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拳,最后被云翊拦了下来。 云翊怕打下去,给月锦溪打出个好歹。将云翊拦下来之后,云翊不忘补上一句:“睿王殿下,实在对不起,刚才我没能拦住我爹。在这里我跟你道声歉。” 顿了顿又道:“我就先领着我爹回去了。至于皇上要降罪,我会让爹自己去请罪。” 月锦溪瞟了一眼他,没有说话。 而云翊说完这些拉着云贺和云柳离开了。 之前被云柳扔在地上的门童爬起来,一脸惶恐:“王爷,奴才去给您找大夫。” 月锦溪朝他摆手:“不用了,你下去吧。” “您的伤……。”门童还想再说些什么。 月锦溪吼道:“本王让你滚就立刻滚。” 门童自讨没趣,赶紧离开了。 ………… 云贺他们回去时,云宛南已经醒过来了。 夏菡正拿着鸡蛋给云宛南的脸上消肿。 云宛南嬉皮笑脸道:“夏菡,你看我们也算同甘苦共患难了。” 夏菡正帮她仔细的处理肿伤,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滚:“你还笑得出来。” 有些气不过,手上的力道也不知不觉加重了一些,云宛南喊道:“痛痛痛,轻点,我不是月锦溪。” 夏菡知道自己手重了,却没有心疼:“现在知道疼了?看你还笑吗。” 云宛南的人生格言就是,不快乐,至少要幽默。更何况,她并没有不快乐,她一向是个乐观的人。 她轻笑:“怎么笑不出来,我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宛南这句话刚落下,云贺同云翊云柳也刚进屋子。 虽然看到云宛南醒过来,但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女儿,如今带着夹棍,缠满绷带躺在床上,他真后悔当时没有再揍月锦溪几拳。 云贺心疼道:“南儿,你的腿还疼不疼?” “没事,都不疼了,爹。”云宛南宽慰他。 她此话一出,云贺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哭了:“腿都断了,还说不疼,什么时候我的女儿变得这么坚强了。” 她知道,以前的云宛南跟她的性格大有不同,会很依赖云贺,有时候手磨破个皮也会假装很疼,看云贺为了她忙前忙后。 云宛南讪讪道:“有个圣人说,不能让坏人得意,就算被伤得很痛,也要笑出声。” “哪个圣人说的?”云柳插嘴问道。 “我!!” “……” 原本是很严肃的一件事,被云宛南这么一闹,云贺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云柳拍着胸脯道:“妹妹放心。我和爹已经去将睿王揍了一顿替你报仇了。” 这件事夏菡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跟她说过了,夏菡先交代了自己的错误,然后告诉她,云贺云翊和云柳三个人都去睿王府替她报仇了。 她知道有云翊在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而且以云贺的声望,月锦溪不敢还手。 再说就她现在这幅模样,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就老老实实的躺着等云贺他们回来。 云贺沉声道:“你们都出去,我有些事情想同南儿说。” 第91章 都是她自找的 云翊和云柳互看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夏菡望了一眼云宛南,将手里的鸡蛋塞给她,也起身一起退了出去。 云宛南给脸消着肿,抬眼问道:“爹,怎么啦?” 云贺撩袍在床沿坐下,从她手里要过鸡蛋:“爹替你敷。” 云宛南将鸡蛋递给他。 云贺拿着鸡蛋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的肿处游走,动作轻而缓。 良久,才缓声道:“南儿,你对睿王现在到底抱的什么样的看法?” 云宛南不是从前的那个云宛南,她对月锦溪从来就没有感情而言,唯一有的就是原身的旧仇和她的新恨。 云宛南回到道:“爹,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月锦溪要退婚我没有意见。” 云贺斟酌道:“南儿,若是你真的对睿王没有感情了,你妹妹又真的喜欢睿王,你就让给她吧。” “至于你妹妹,爹不想说什么。爹知道她害你在先,是她不对,若是她再起了害你的心,你不用手软,那都是她自找的。” 云宛南轻嗯一声应着。 原来最担心的就是她若是对云言出手云贺会伤心。 如今有了云贺这句话,下次她对云言就不会手软了。 至于云贺说把月锦溪让给云言,那种垃圾货色,谁爱要谁要,她还巴不得呢。 云贺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爹让你受委屈了。” 若是当年他没有醉酒误将肖含芙认做南宁,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 云贺的话,让云宛南感觉不舒服,这一切又不是他想不发生就不发生的,她嘿嘿一笑:“不委屈,我只要有爹就够了。” 云贺将头偏向了一边,话音有些哽咽:“这孩子,这么煽情做什么。” “我就是喜欢爹嘛。” 就在这时,有下人传话过来,说刑部的洛大人来了。 他才把月锦溪打了,洛笙就过来了。很明显洛笙怕是过来问罪的,云贺早已做好准备,深吸了一口气道:“爹去看看,你好好休息。” “爹…”云宛南有些担忧,该不会是月锦溪又闹到皇上面前去了吧? 云贺安抚道:“没事,爹先去看看再说。” 既然他敢做,就不怕皇上问罪。 云贺起身离开了,他前脚刚走,月绯辞便施施然走了进来。 云宛南挑眉:“你怎么又来了?” “听说你又受伤了。”月绯辞脸上的神色就像是是暴雨来临的天,布满了阴霾。 只是云宛南说完那句话就没再看他,所以并没注意到。 “你消息总是这么快。”每次她受个伤,出个事,月绯辞都知道得这么快。 突然想到什么,云宛南问他:“你消息知道得这么快,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友洛笙到将军府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是不是皇上要降罪于我爹?” 月绯辞淡淡道:“皇上并不知道云将军打了月锦溪。” 云宛南疑惑,既然月玉琊不知道这事,那洛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月绯辞有些欠扁道:“我就是托阿笙过来,好将云将军支开,然后到你这里来坐坐。” “…………” 第92章 替你把月锦溪杀了 而大厅那边的情况。 云贺到达前厅时,洛笙已被迎进前厅,管家正在给洛笙看茶。 云贺虽心里猜到洛笙的来意,但还是客套道:“洛大人来将军府有何事?” 洛笙干笑道:“路过将军府,顺便坐坐。” “……” 云贺一直以为洛笙是过来找他问罪的,可洛笙竟说是过来坐坐而已。难道月锦溪没有将此时告诉皇上。 云贺哪里知道,月绯辞听说云宛南受伤了,来过一趟将军府。可发现云贺待在里面一个时辰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没有办法,他只好出此下策,让苏木把洛笙找过来。然后把云贺支开。 这不,云贺前脚刚离开,月绯辞就进去了。 思考再三云贺坦白道:“不瞒洛大人说,我方才把睿王给揍了一顿。今日正好洛大人来了,我就跟洛大人请个罪,在家闭门思过三天。若是皇上问起。” 洛笙拱手:“将军放心,洛笙一定会转告皇上。” “那就先谢过洛大人。” 洛笙轻嗯一声后,没再搭话。时不时的端了桌上的茶水喝。 一杯茶见底,身后丫头又给添满,就这样坐了一个时辰。 云贺不讨厌洛笙,而且洛笙又并没有敌意,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赶人。也不好意思把洛笙扔在这里晾着,就只好陪着洛笙在大厅里坐着。 ………… 再说那边,云宛南听到月绯辞那句话,差点没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她还一直担心,洛笙是来找云贺问罪的,结果搞了半天只是因为他想进来看看。 而后者并不自知,就算自知,也很心安理得。 月绯辞抬了条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扫了一眼她的腿,靠在椅背上轻描淡写道:“不如,我替你把月锦溪杀了吧。” 云宛南挑眉:“月锦溪很好杀,能说杀就杀?” 月绯辞实话实说:“不好杀,要废些功夫。” 杀月锦溪一刀的事,可是剩下来的事就难处理了。 那不就得了。 云宛南拒绝他的好意:“我自己的仇,还是自己报,就不劳烦你帮我了。” 再一次被拒绝了,月绯辞只好转而从其他的地方入手:“最近我新觅了一个奇人,此人武功极其诡异,可以直接在人前隐身,除非是武功高强的人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波动,不然没人能发觉他的存在。我将此人送给你做侍卫怎么样?” 云宛南问:“你确定是新觅的?” 月绯辞毫不迟疑:“确定,前天刚遇到的。” 云宛南思考再三应下:“那就谢过了。” 上一次月绯辞要将苏木给她做侍卫,月绯辞虽没有明说,可她清楚苏木肯定跟在月绯辞身边很长日子。 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无疑就是给自己放了一个监控器一样的存在。 如今她应下来,是因为月绯辞明说是一个新觅的奇人。 那他跟月绯辞应该没有建立什么深厚的感情,她若是对他好点。说不定他以后会衷心于她。 月绯辞见她答应,对着空旷的屋子唤道:“青鬼。” 屋顶上,苏木用胳膊肘捅了一下身旁的人,看着他十分欠扁的笑道:“听到了吗?昨天遇到的新人。” 第93章 再不下去,被宰的就是你 那叫青鬼的,一双眼狠狠的瞪着苏木:“你才是新人,我跟在爷身边也四五年了,比你还早。” 青鬼和苏木两个人是一前一后跟随在月绯辞身边的,一个早几个月,一个晚几个月。 苏木在明。 青鬼在暗。 月绯辞深知,若是像上一次直接扔一个人给云宛南她是不会要的。 所以才会想到这么说。 这个就跟那些风流的公子哥去妓院**是一个道理。 若是一个女人只是站在那里,对于这个女人,公子哥是可要可不要的。 可若是老鸨介绍,她是新来的,会吹拉弹唱,能文能舞,就不一样了。 公子哥一想,新来的,应该还是个处,再加上一身的才艺。这女人他肯定要了。 由此看出,月绯辞为了安排人保护云宛南也是煞费苦心。 苏木耸肩:“爷都说了,你前天才到的。” 看着苏木一副欠扁的模样,青鬼咬牙:“信不信我宰了你。” “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苏木嫌弃,顿了顿跟他提醒:“爷都叫了你好一会儿了,你再不下去被宰的就是你。咱们家爷迟早是要把三小姐追到手的,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回来了。” 青鬼一听,哪儿还有闲心和苏木在这里吵嘴,赶紧飞身跃下房顶,出现在屋子中央。 云宛南打量着突然落下的人,一袭灰色长衫,收拾得很干练,一张脸不苟言笑,显得十分严肃。 月绯辞跟青鬼介绍道:“这位是云三小姐,从今日起,你负责三小姐的安全,若是出了差池,你自己自刎给三小姐谢罪。” 青鬼抱剑躬身:“是,属下领命。” 月绯辞再挥手,青鬼悄无声息的隐身于屋顶。 月绯辞扔给她一瓶药:“明天让夏菡给你抹上。” 云宛南记得月绯辞前前后后给过她三瓶药,有除疤的,有治瘀血的,如今又来一瓶治骨折的。 云宛南哪儿知道,一开始月绯辞给她药,确实有拉拢云宛南的意思。 可后来就变成纯粹的想让她伤好的快些,她伤一次,他就要去求一次药。 她柳眉微抬:“你们家卖药的吗?” “并不,备着以便不时之需。” 月绯辞坐了近一个时辰,要不是苏木进来,他还没有打算要离开。 苏木道:“爷,洛大人顶不住了。” 月绯辞挑眉,脸上写满了困惑。 苏木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他问起原因,继续道:“洛大人一直喝茶,一句话都不说,云将军已经想赶人了。” “……” 月绯辞人看到了,药送了,青鬼也安排在云宛南身边了。 起身跟云宛南告辞:“那我就先走了。” 与此同时,前厅的洛笙接到苏木的手势,也起身跟云贺告辞:“云将军,洛笙先告辞了。将军的话,洛笙一定会如实转告给皇上。” 云贺摸不着头脑,好好的说来就来了,没有预兆的说走又要走,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洛笙到底是在做什么的。 说是来他家坐坐,就真的是坐在他家,什么也没说。 云贺叫来管家,吩咐:“送送洛大人。” 第94章 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洛笙一走,云贺又重新返回云宛南的院子。 他得去跟女儿报个平安,免得女儿担心。 先前大夫进府一进一出,府上不一会儿便传遍了,说三小姐受伤了。 云贺刚到院子门口,遇上同样要去云宛南院子的肖含芙。云言由夏青搀扶也跟在身后。 看到云贺之后,二人一前一后同他行礼。 云贺皱眉:“你不好好歇着,跑来这里做什么?” 云言并不知道云贺已经知晓她对云宛南做的那些事。 嘟着嘴道:“我听娘说姐姐受伤了,我很担心,所以跟着娘过来看看。” 肖含芙也跟着解释道:“我也是听府中的下人说的。听说刚才有大夫进南儿的院子,还说南儿受伤了,我担心南儿便过来看看。” 若是换做以前,云贺不会觉得有什么,而现在却感觉十分的虚伪。 云言做出的那些事,他相信肖含芙有参与其中。 他若有所指:“不管是谁,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伤害南儿。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两个女人听得心惊肉跳,肖含芙镇定些,道:“老爷说得是,南儿是我们的心头宝,是我也不能容忍别人伤害南儿。” 云贺扫了一眼她们二人,冷哼一声转身先进了院子。 若不是觉得一直对不起她们母子,他一定会当场揭穿她们。 云贺一转身离开,云言便忍不住撇嘴:“娘,你说我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肖含芙微眯着眼,分析:“你爹不过就是心疼他那个宝贝女儿,能知道些什么?走吧,快些进去,不然你爹该怀疑了。” 肖含芙招呼着云言进去。 云言不满的应着,跟在肖含芙身后,一同进了院子。 ……… 月绯辞前脚刚走一会儿,云贺便回来了。很明显情况确实如月绯辞说的那样,洛笙过来不过是支走云贺的。 云宛南随口一问:“爹,洛大人没为难你吧?” 云贺轻松道:“放心吧,洛笙根本不是为了我揍睿王的事情而来的。” 后脚到的云言刚好听到这句,一时没忍住,情绪有些激动道:“爹,您怎么能打睿王?” 后者肖含芙做了一个阻止她的动作,然后云言已经把所有的话都算数吐出。 云贺皱眉:“我怎么就不可以打他,他伤了南儿,我这个做爹的难道就不该为女儿讨回来?” 云言知自己失言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愣在了原地。 见情况不对,肖含芙帮着女儿打圆场:“言儿的意思是,若是皇上问罪起来,我们怎么办?” 云言见势,附和道:“女儿就是这个意思。” 云贺道:“若是皇上问罪,我知道承担后果,用不着你们担心。” 听着他们的对话,云宛南并没有插话。可以看出云贺对她们二人已经起了隔阂,她现在实在不好插嘴。 肖含芙也看出云贺今日的不对劲,但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云宛南受伤的事。她惊呼了一声,转移云贺的注意力:“南儿,你这是怎么了?” 第95章 会不会为了那个贱人打死我 云宛南一看到她演戏,心里就觉得好笑,拍拍自己没受伤的地方,云宛南道:“这不,被睿王给打的吗。” 云言做惊讶状,一张精致的小脸写满了不敢置信,可细看之下又有些计谋得逞的得意:“睿王为什么要打姐姐?” 云宛南也不点破:“谁知道,月锦溪冲进来便说我欠谁的,要让我还给她。只是…”云宛南拖长了尾音:“她欠我的,我找个什么日子讨回来呢?” 云言心虚道:“姐姐说得好吓人。” “不怕,谁害我我找谁,妹妹没害我担心什么?” 云言的脸色有些难看:“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姐姐?” 云宛南显得有些无辜:“我并没有说妹妹害过我啊,妹妹不要挑错重点,我的重点是谁害我我就找谁讨回来。” 肖含芙干笑,再次替云言打圆场:“你妹妹就是个没长脑子的,别跟她计较。”肖含芙再次转移话题:“南儿,大夫有没有说伤要多久才好?” 云宛南平静道:“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好不了了,说不定一个月都下不了地。” “姐,你要好好养着,别落下什么病根。”云言关心着。 肖含芙道:“赶明儿个,姨娘给你炖点骨头汤,听家中老人说吃什么治什么,多喝些骨头汤骨头会好的快些。” 云贺不想听她们母女二人在这里假惺惺,待肖含芙一说完,没好气道:“人也看到了,你们都出去,让南儿好好休息。” 母子二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明所以,半晌,肖含芙拉着云言告辞:“那妾身和言儿就先出去了,改日等南儿伤好些再来看她。” 云贺看也不看她们二人。 良久得不到云贺的回应,两人只能尴尬的退出去。 留下的只有肉松的一串骂声:“贱人,贱人,贱人。” 云贺被肉松逗笑了:“这鹦鹉倒是有趣。” 云宛南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教的。” 云言和肖含芙一前一后出去,前面的肖含芙突然停下来,后面的云言一个不查,正正撞在肖含芙的后背,云言揉着鼻子,抱怨:“娘,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你撞得我好痛。” 肖含芙心不在焉回道:“在想你爹方才的样子。” 云言冷哼:“爹就知道宝贝那个贱人,我受伤的时候都没见着爹那么心疼我。” 肖含芙摇头:“怕是你爹开始察觉什么了。” 方才云贺的表情一直有些不对劲,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察觉到什么了。 云言听完,心里不由得一惊,忙问道:“娘,那我们怎么办?爹会不会为了那个贱人打死我?” 云贺那么疼爱云宛南,若是知道她们做的那些事,指不定真的会打死她们母子二人。 肖含芙语重心长道:“所以你一定要当上睿王妃,到时候有了睿王妃这个名头,就算你爹知晓咱们两个做的那些事,也拿你没有办法。” 肖含芙一语点醒云言,福了福身子,应道:“女儿知道了,无论如何女儿一定会想办法抓住睿王的心。” 第96章 还真是刺激 月绯辞白天刚来过,云宛南没想过他晚上还会来。 那时夏菡刚替她擦好身子躺下,月绯辞便如入自家后花园一般,轻车熟路闲庭漫步似的进来了。 月光在他身后撒下一圈淡淡的光辉,如同披星戴月而来一般,自带了一种清冷高贵的气质。 云宛南皱眉:“你又来做什么?” 月绯辞清咳一声,掩着嘴道:“我想了很久,今天过来最主要是来找三小姐负责的。” 负责,有没有搞错!! 再瞅瞅他那一副黄花大闺女似的委屈模样,云宛南忍不住问他一句:“我是搞大你的肚子还是破了你的处?” “那倒没有。”月绯辞回道:“可我们都在一起睡了,而且三小姐还扒了我的衣服,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 怒摔。 睡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她屋子里就一个床,而且每次她想到去夏菡的屋子里去睡,夏菡就会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想着都穿着衣服,盖纯棉被纯睡觉而已,也就没矫情什么,直接同他躺在一张床上了。 再说扒他衣服的事,要不是因为他受伤,情况紧急,他就是穿着性感蕾丝吊带躺在她跟前,她也绝对不会碰他一下。 云宛南斜睨着他:“到底什么情况你自己只有点ACDEF数吗?” 月绯辞一双墨色的眸子染满了疑惑,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什么叫做只有ACDEF数?” “没有B数,简单来说就是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月绯辞了然,虽然不知道她这些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过听她解释弄明白了。 来前,月绯辞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从今往后他要夜夜宿在云宛南的院子里,并且是她的床上。 月绯辞道:“我只知道我的身子被你看光了,而且你是第一个,你就得对我负责。”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云宛南真想跳下去,给他两脚。 努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云宛南道:“老娘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没找你负责,你却跑来我这里要我负责,你是在逗我吗?” 月绯辞一本正经点头:“我可以给你负责,说好了。” “……”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找他负责任了。 云宛南一个不察,那边月绯辞已经快速的褪掉外衣,钻进她的被窝里。 云宛南费力的将他的脑袋从被窝里掀出来:“咋滴,欺负我伤残人士,不能拿你怎么样是吧?” 云宛南看着那个传闻中性格冷戾,而且生人勿近的人,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跟他分析:“你看,你也知道我退婚多次,都没退掉。这意味着什么?” 月绯辞回道:“你没努力。” 她能扁他一顿吗?她忍,抽了抽嘴角继续道:“这就意味着,如果婚约退不了,我今后就必须要嫁给月锦溪。这样算下来我就是你的弟妹,所以可不可以请你离我远一些?” 月绯辞绯色的薄唇轻轻勾起,恍然道:“这么说来我现在睡着的是我弟弟的王妃,想想还真是刺激。” “……” 刺激你妹,滚蛋好吗?! 第97章 自愿闭门思过三天 “睡吧,时辰不早了。”月绯辞跟她提醒:“明日我还要早起去早朝。” 这种老夫老妻的口吻,分分钟都是要让云宛南暴走的节奏。 而月绯辞说完那句,已经不给她说话机会,轻阖着眼眸睡下。 云宛南发现身边没有声响,偏头去看他,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平时见惯他剑眉星目,腹黑无耻,步步为营的模样,他睡着的时候干净得像是一个没受到过世俗污染的孩童,静谧安宁。 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排细密的剪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戳一下,这么想着云宛南鬼使神差的就伸出了手。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云宛南猛地收回手,低咒一声:“该死!” 也闭上眼睛睡觉。 但是,心里却久久都不能平静。 云宛南不知,她闭上眼睛之后,身旁的月绯辞又睁开眼,看着她弯了唇角,这才闭上眼睛真正睡下。 ………… 云贺又一次告假了,月玉琊坐在大殿上脸色很不好。 “云贺为什么又没有来早朝?” 洛笙本着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站出来答道:“昨日,微臣路过将军府去将军府小坐片刻,将军托微臣跟皇上请罪。” 月玉琊凝眉:“他请什么罪?” “云将军声称自己揍了睿王一顿,自愿在家闭门思过三天。” 洛笙此话一出,朝堂上立刻沸腾了,大臣们个个交头接耳,开始议论纷纷。 直到月玉琊的一声怒吼,众人才安静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洛笙再一拱手:“微臣听闻,是因为睿王打断了云三小姐两条腿。” 爆炸性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笙补充道:“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怕是只有睿王自己本人才知道。” “那个逆子呢?”月玉琊眼睛在四周搜寻一圈,才发现月锦溪今日根本没来。 月玉琊静下来想想,可能跟云言有关。 他跟苏问梅提过云言的事情之后,他知道苏问梅心里有底该怎么做,所以后来会跟他要求去将军府走一趟。 再后来,云贺和云柳云翊一起告假,说云言受伤。他知道跟苏问梅脱不了干系。 可最后事情竟会牵扯到云宛南身上去,看来那个云言也不是省油的灯。 起身,月玉琊愤愤离开大殿。 太监见状,尖锐着嗓子高唱道:“退朝。” 月玉琊让太监摆驾,移步到苏问梅的梅怜殿。 苏问梅见他一副怒火冲天的样子,惊问:“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会儿不是在早朝吗?” 月玉琊冷哼:“还不是让你儿子气的。” 苏问梅一听,连忙追问:“他又做了什么是让皇上生气了?” “什么事!!”月玉琊道:“你知不知道,他居然把云宛南的两条腿都打断了,还好云贺没有闹到朕跟前来,私底下打了他几拳就算了。不然朕怎么跟云贺交代?” 苏问梅听得心惊肉跳:“他为什么会打云宛南?” “还不是因为云言,那个逆子听说云言寻短见,就莫名其妙把云宛南腿打断了。” 第98章 替皇上消消火 苏问梅咬牙,两侧的腮帮子出现深深的咬肌,没想到她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摆了一道。 不但无声的反击她,还连同云宛南也一同拉下水。 那边,月玉琊胸口紊乱的起伏:“逆子,枉费朕如此重视他,当真是要气死朕。” 苏问梅挪到他身旁,伏在他胸口画圈圈:“皇上,您就别生气了,锦溪他不懂事,臣妾会好生教导他的。” 手开始在月玉琊的胸口四处游走,她在他耳朵旁边呵气如兰:“臣妾替皇上消消火。” 月玉琊垂眸睨着她,没有开口同意,却也没有拒绝。 苏问梅的手更加肆无忌惮。 苏问梅的掌事宫女茯苓早已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月玉琊终于没忍住,抓着她的手,狠狠一拉,苏问梅撞进他怀中,紧紧的贴着他胸膛。 天旋地转后,苏问梅已经被一个欺身压在床上。 轻纱飞扬,满室喘息,此起彼伏。 事后。 苏问梅小鸟依人似的躺在月玉琊的臂弯里,撒娇似的道:“皇上,您还气吗?” 月玉琊在她头顶,苏问梅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从音调里能听出,他的心情很愉悦:“还气什么?你这个小妖精。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下次朕真的没办法跟云贺交代了。” 苏问梅郑重其事:“臣妾一定会好好数落他一顿。” 月玉琊从她的脑袋下抽出手臂起身。 苏问梅见状坐起来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月玉琊回道:“回去处理政务,若是让别人知道朕不上早朝,却同你在自己行鱼水之欢,怕是该说朕昏庸无能了。” “臣妾替皇上更衣。”苏问梅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替他更衣。 目送月玉琊走出大殿,苏问梅重新躺回床榻上,茯苓上前道:“娘娘,要叫睿王殿下来吗?” 苏问梅摆手,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锦溪的身上,而是那个该死的云言。 若不是云言出现,锦溪怎么会跟云宛南退婚。若不是因为云言的挑拨,锦溪又怎么会打断云宛南的腿。 还好她还有几分姿色,讨皇上的欢心,若不然这次锦溪定没有好果子吃。 苏问梅若有所思道:“茯苓,你去将军府跑一趟,帮本宫把云言召进宫里来,无论无何都要把她带过来,还有,悄悄的别让太多人知道。” 茯苓福身,应下,转身快速离开了大殿。 ………… 守门的前几日见过茯苓,再次看到她来,诚惶诚恐道:“您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茯苓道:“我今日来,是奉我家娘娘的命令,接四小姐去梅怜殿吃茶聊天。” 茯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件镯子,放在门童手中,继续道:“你也知道,我们家殿下和三小姐有婚约,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声张出去,免得三小姐知道误会些什么。” 门童会意,将镯子小心收起来:“放心吧,我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你忙去吧,四小姐的院子我知道那哪儿。”茯苓开口打发人走。 门童捂着镯子欢天喜地离开了,茯苓则独自去了云言的院子。 第99章 玩剩下的 云言是真的服毒了,只不过她是在夏青去之后才喝下去的,而且喝的量也不多,加上大夫来的早,身体调养了一天多之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不过为了装的逼真一些,她还是借故身体没好等着月锦溪过来看她。 谁曾想,没有等来月锦溪,却把茯苓等来了。 茯苓扫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的人,冷冷道:“梅妃娘娘请你去宫中走一趟。” 其他的话,茯苓不多说,去到宫中梅妃自然会什么都告诉云言。 云言心里一惊,很明显,苏问梅叫她去宫中不是什么好事。 她推脱:“茯苓姐姐,云言身体还没有好,等改日身体好些了,云言自己去宫中见梅妃娘娘。” 身体没好,不是也挺能作妖的吗? 临行前,苏问梅说过,无论如何都要把云言给领到宫中去。 茯苓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回去让梅妃娘娘亲自过来请四小姐。” 云言深知,今日她是逃不掉去宫中的命运,只好柔柔道:“茯苓姐姐我去,我去就是。” 茯苓冷冷睨着她,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扫了一眼一旁的夏青,茯苓命令她:“还不快给你家小姐更衣。” 穿戴整齐,,一行人就要出发。 云言跟夏青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在府中。” 夏青明白,小姐的意思是要让她去找帮手,出声应下。 茯苓知道她们想做什么,在心里冷笑,莫不成你们找来王爷,王爷还能把自己的母亲打一顿。 于是,什么都没说,领着云言出了将军府,有轿子等在府外,带着她们二人往宫中去。 而待她们走后,夏青也一路朝睿王府去。 ………… 一路没有停歇的直达梅怜殿,苏问梅已经重新穿戴整齐坐在大殿中央等着她们到来。 看着她到来,苏问梅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领着云言到殿中,茯苓重新站回苏问梅身旁。 茯苓命令道:“跪下吧。” 云言袖中的拳头紧握,可是在苏问梅跟前还是不能发作,双膝一曲跪下。 这时,苏问梅才开口:“你可知道,本宫今日找你来是为什么?” 云言心里很清楚苏问梅找她来做什么,却装作不知:“臣女不知娘娘找臣女来是为什么。” 苏问梅冷哼:“听说你昨日因为本宫要你离锦溪远一点的事,寻短见自杀?” “是。”云言回道:“臣女只是觉得若是不能和王爷在一起,还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怎么没死?” “是臣女的婢女发现,去叫了大夫。” “那你被救下来之后也还是可以去死,只能说明你爱锦溪还不够纯粹。”苏问梅冷言。 顿了顿又接着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言回她:“宫中。” 苏问梅又问:“那你又知不知道,宫中每年又多少人因为勾心斗角死去?” 云言沉默。 苏问梅淡淡道:“你玩的那些伎俩,早已经是各宫嫔妃玩剩下的,也只有锦溪会被你左右。” 第100章 她伤五分,你拿命抵 苏问梅常年身居宫中,深谙宫中的那些小把戏。 身处宫中十九年,苏问梅能够稳坐贵妃的位置,可见苏问梅的手段也不会太少。 苏问梅眼中一片冷色:“早些年,宫中有一个贵人,想要用这种方法拉我下水,你知道后来我用什么方法对付她的?赶在她喝药的时候就毒死她,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这样就不会发生后边的事了。” 云言心里不由得一紧。 说到这儿,苏问梅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本宫没想到,你一个黄毛丫头心思倒是不少。是本宫的话没说清楚,还是你没有听清楚?” 云言不知道苏问梅会如何对她,只是拖延时间:“贵妃娘娘,臣女什么都没有说过,也不知道王爷去找姐姐的事。” 苏问梅早已了解一切:“换做是本宫,本宫也不会说,但是茯苓会替本宫说完所有的话。” 云言一听,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茯苓双手交握在前,附在苏问梅耳边道:“娘娘,奴婢觉得,得让她吃点苦头,她才会长记性。” 云言:“……” 她们无冤无仇,茯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苏问梅心思百转千回之后,点头:“依你说的做。” 茯苓从殿外吩咐几个心腹婆子去准备东西,片刻后婆子们端着几个托盘进来了。 云言跪在地上看不清楚里边装的什么东西。 有两个婆子上前将她按住,免得她乱动,直到这时,云言才看清楚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那些泛着银光的大大小小的全是绣花针。 云言恨恨看着茯苓,这个贱婢该不会是想用针扎她吧? 正想着,茯苓已经拿布条堵住她的嘴巴,给另一个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婆子抓起托盘里的针便往云言身上招呼。 云言疼的想大叫,然而有布条塞着嘴巴,只能发出一串四不像的呜咽声。 想挣脱,奈何两个婆子将她按的死死的。 苏问梅平静的看着下面的人施刑,淡淡道:“你记住,以后若是云宛南因为你伤着一分,你就伤三分。她若是伤着五分,你就拿命抵。本宫说到做到。” 云言咬牙,目光阴沉无比,恨不得将苏问梅和茯苓两个人凌迟。 ……… 夏青一路狂奔至睿王府,却被不认识的门童拦在门外。 夏青没有办法,只好拿出云言的身份来:“你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吗?王爷最关心的就是我们家小姐,若是出了问题,小心王爷要了你的脑袋。” 门童一听,被唬住,但仍谨慎道:“你是谁?我进去通报过后再说。” “告诉王爷,四小姐的婢女求见。” 门童应着,转身进府。 从昨日云将军过来将王爷打过之后,王爷就一直坐在屋子里,一句话也没说过。 今日早朝也没去。 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冷意,胆小一些的下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惹得他不高兴了。 在门口停下来,门童禀报道:“王爷,外面有人求见。”赶在月锦溪发火前,门童补充道:“那人说是四小姐的婢女。” 第101章 睿王殿下来了 月锦溪本想发火,听到门童后面的话,又忍住。 这才想起,昨天离开时,答应过云言今天要去看她。 莫不是,云言等不及了,所以叫婢女过来请他。 可他实在是不想见任何人,只想好好静一静。 月锦溪挥手:“将她打发下去,就说本王今日身子不舒服,就不去将军府了,别再来烦本王。” 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不悦。 门童领了命令,又返回到大门口,跟早已等不及,来回走动的夏青道:“我们王爷说了,他身子不舒服,今日不去将军府了。” 好端端的人,偏偏这个时候生病了,可夏青除了找月锦溪真的想不出其他人,所以不管门童说月锦溪的身子不舒服,夏青又道:“还请你再帮我跑一趟。” 门童哪里还敢再去惹怒月锦溪,开口拒绝:“你走吧,我们王爷真的谁也不见。” 门童说完,将她往门外推搡。 难得的一个好机会。睿王若是能因此更加记恨云宛南岂不是锦上添花。 夏青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软的不行,她就只能硬闯。 一把推开守门的门童,夏青硬闯进去,在里面横冲直撞。 门童见状惊呼一声:“来人,抓住那个臭丫头。” 引得守卫过来抓人。 彼时,睿王府里闹成一团,终于也吵到月锦溪那里。 月锦溪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人,紧皱的眉头说明着他此刻的不悦。 夏青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凄然:“王爷,救救我家小姐,小姐被梅妃娘娘带去宫里了。” “备马!!”月锦溪听完眉头紧锁,立刻朝下人吩咐,随即朝门口走去。 夏青追上他:“王爷,带奴婢一起去。” ……… 施刑到一半,守在殿外的小宫女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娘娘,睿王殿下来了。” “慌什么。”苏问梅呵斥道,跟一旁的几个婆子吩咐:“把东西收起来,再把她给本宫扶起来,把她额头上的汗擦干净了。” 几个人应声,迅速有序的按照苏问梅的吩咐各忙各的,一看就知道是平时经常经历。 做好这些,月锦溪也刚好领着夏青到来。 夏青不敢放肆。只是站在月锦溪的身后。 月锦溪扫了一眼大殿里的情况,问道:“您为什么要叫云言进宫?” 苏问梅面不改色:“怎么,见着本宫母妃也不叫了?” 月锦溪知自己失礼了,重新跟苏问梅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苏问梅这才回他:“本宫不过是请她进来聊聊天,能把她怎么着,知道她大病初愈,母妃还专门找了婆子扶着她。那你说本宫还要如何对她?” 给一旁的茯苓使了一个眼色。茯苓会意,走到夏青身旁,道:“王爷突然来宫中,莫不是听谁说了什么闲言。” 说完,狠狠一巴掌甩在夏青脸上,竟直把夏青掀翻在地。 正打算打第二下,手腕被月锦溪抓住。 苏问梅见状,冷声:“怎么,你现在是连本宫的贴身侍女也要打了?” 第102章 我好疼 苏问梅续道:“这个丫头挑拨我们母子二人关系,难道本宫让茯苓给她两巴掌长长记性不应该?” 月锦溪其实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云言的脸色虽跟昨天见到时一样不好,但确确实实那两个婆子一直扶着她。大抵因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她一直低着头。 他松开握着茯苓的手:“儿臣一时心急,错怪母妃了。” 苏问梅轻哼:“儿啊,莫言因为性子急,就被人利用这点。” 云言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难看。因为她每次借月锦溪的手陷害云宛南,不就是利用他性子急这一点。 月锦溪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点头应承:“儿臣知道了。” 苏问梅撑着头,做疲惫样:“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茯苓上前,扶着苏问梅往后殿去,其他几个婆子也相继离去。 近半个时辰的折磨,两个婆子一撤离,云言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往地上倒去。 月锦溪根本就没有注意云言,夏青惊呼一声吸引月锦溪的注意力。 月锦溪回过神来才发现,云言在地上。 夏青半跪在她身旁,哭道:“小姐,您怎么了?” 见月锦溪没有动作,夏青拉着他的衣角提醒:“王爷,您快看看小姐她怎么了,小姐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若是再出什么乱子可怎么办?” 明明此时此刻该慌成一团,但是他却因为苏问梅的那句话之后觉得心烦意乱。 如今细想下来,似乎每一次他伤害云宛南都是因为云言那些朦朦胧胧的话,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他发现他其实可能不了解云言。 夏青的再一次提醒,月锦溪才将云言从地上抱起来。 他的手才将将碰到云言的后背,云言便疼的叫起来。配上她柔柔的模样,别提有多楚楚可怜。 “王爷,疼,我好疼。” “怎么了?母妃她打你了?”月锦溪皱眉。 云言只是一直抽噎,没有回答,但是很明显是默认了。 月锦溪又问她:“打哪儿了?” 云言将袖子撩起来,梨花带雨:“是梅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宫女茯苓用针扎的。” 即便是觉得对云言不了解,可是和云言多年的感情,月锦溪还是愤愤然:“本王去找母妃理论。” 刚才,月锦溪一直在发呆。终究是关心她的,云言阻止他:“王爷,别去。” “怎么了?” 云言道:“梅妃娘娘说,若是王爷再伤害姐姐,我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甚至比姐姐还要多。所以王爷以后别再伤害姐姐了。” 云言又将事情扯到云宛南身上,月锦溪说不清心中什么感觉。只是在听到云言说别再伤害云宛南的时候,鬼使神差的点头应道:“好。” 云言心中大骇,她原本以为月锦溪听到这样的话,又会如同以前一样去找云宛南的麻烦,可是他却应了一声好。 月锦溪低头,见她脸色不好,只以为她身体的缘故,又道:“走吧,本王先送你回将军府。” 第103章 不会手下留情 将云言放下,月锦溪就要离开。 云言拽住他,出言挽留:“王爷,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 月锦溪不动声色的拿掉她的手:“本王还有些事需要处理,得空了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管她还想再说什么,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了。 望着月锦溪转身离开的背影,云言握住床单的手在收紧。 云宛南,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有苏问梅和她身边的那个茯苓,所有欺负过她的人,她要她们不得好死。 ………… 月锦溪出了云言的院子,没有出将军府。 又折身去了云宛南的院子。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 云宛南躺在床上还不能动,两只腿都绑着夹棍。 夏菡正给她喂今天的药。每每夏菡看着她这个样子,就忍不住落泪。 云宛南自己对自己如今的模样却浑然不觉,笑道:“每天有人喂饭喂药,就连洗澡都有人帮我洗,简直不要太幸福。” 夏菡没好气的瞪着她。 云宛南收敛一些笑意。 夏菡气愤道:“都怪睿王,什么都不听小姐解释,总是莫名其妙打人。” 听到她们提起他的名字,月锦溪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 只听见云宛南轻哼:“他打我一次,我就对他恨上一分,到时候轮到我收拾他的时候,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 夏菡思索着,小姐说的也有道理。可话这么说,云宛南受伤她看着实在心疼。 夏菡瞅了一眼四周又神神秘秘的跟云宛南道:“小姐,我方才去端药看见睿王抱四小姐回来了。” 夏菡嫌弃道:“真是不知检点,府中那么多下人看着,让小姐这个未来的睿王妃脸面往哪儿放。” “管那闲事做什么?”云宛南不以为意:“他们都不要脸,我要脸做什么。云言又是服毒,又是找人在外边杀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位置,那她还要脸做什么?至于睿王妃的位置谁还要谁要,我反正是不会要的。” 月锦溪很肯定,云宛南不知道他站在这里,那么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云言真的找人要杀她。 蓦然想起上一次,在刑部洛笙说的那些话,当时洛笙说云宛南确实是被人追杀了。 月锦溪突然发现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作为一个女人向另一个女人宣告自己胜利的东西。 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气,月锦溪没再进屋子,转身离开了原地。 直到看着他走,隐在暗处的青鬼才现身于屋内,跟云宛南禀报:“方才,睿王来过,又走了。” 云宛南匪夷所思:“他来做什么?”又朝夏菡问道:“你不是说他抱着云言回云言的院子里去了吗?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夏菡打了个哆嗦,后怕道:“方才,我们说了他和四小姐那么多的坏话,睿王会不会因此记恨上咱们。” 云宛南白了她一眼,月锦溪已经巴不得她们两个去死,她们还怕他记恨做什么,简直是庸人自扰。 ………… 云宛南双腿受伤以来,每日躺在床上,又不能下地又不能出门,简直是一种折磨。 彼时,她也终于想起,该给自己做一个方便行动的工具。 第104章 这东西叫轮椅 云宛南靠坐在床头,按照记忆里的模样画了现代的轮椅,但是像轮椅那么精密的东西,就她那画圆圈都画不圆的水平,实在是画不好。 画出来的东西跟一堆废铁堆积在一起一样。 夏菡看着她,画好又揉成一团。又重新摊开白纸画。 来来回回七八次,云宛南终于放弃了。 画了一把椅子,把四个腿去掉,换成了两个马车轮子,再加了一些运动轴。 云宛南放下笔,看着总算像那么回事了。 待墨水稍微晾干一些,云宛南将图纸交给夏菡:“去找个工匠,把这个东西做出来。” 夏菡拿着图纸,瞧着很新奇:“小姐,这是什么,又像是椅子又像是马车。” 云宛南扬眉:“怎么样,厉害吧!这东西叫轮椅,有了这个玩意儿我就可以出去院子里走动了,而且你推着我也不会很累。” “对耶。”夏菡欣喜若狂:“小姐太厉害了。小姐是怎么想出来要做这样一个东西的?” 云宛南摸摸鼻子,讪讪道:“赶紧去找工匠,早些做就可以早些拿到,这样我就可以早些去院子里走走。” 一听云宛南这么说,夏菡把刚才的问题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跑去找工匠。 云宛南突然叫住她:“帮我拿本书再走。” 一个人躺着怪无聊的,不如找本书打发时间。 夏菡转身去隔壁书房,给她抱了一大挪书过来才走。 云宛南左翻右翻。除了关于兵法的书籍还是关于兵法的,只得随手拿了一本打发时间。 本提不起兴趣的,但是看进去以后却被书中的那些用兵之道给吸引了。 只是,书才看到一半,夏菡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月绯辞。 云宛南挑眉:“这么快就找到工匠了?” 夏菡挠头:“没有。” 她刚走出将军府不远便遇到了宁王和苏木。 苏木问起她去做什么,她拿了图纸给苏木看,并且说起云宛南要让她去做的事情。 月绯辞让她拿给他看一下,看过之后月绯辞跟她道:“东西虽然看着简单,但是有些东西很精细,皓月国一般的工匠做不出这种东西。” 月绯辞说完,将图纸递给一旁的苏木,吩咐他去办那些事情。 于是,她回来了。 可明明她记得宁王没有跟在他身后,然而现在,宁王又是什么时候跟着她一起回来的? 不用云宛南问起,夏菡主动交代:“图纸给宁王殿下了,宁王说只有他找的工匠能做出来。” 云宛南觉得她已经放弃夏菡这个丫头了,她早已经是月绯辞那边的人了,无论月绯辞说什么夏菡总是无条件相信他。 算了,她也懒得再画一次,遂什么都没说,由着他们去自己弄了。 夏菡已经给月绯辞搬好凳子,并且给他倒了一杯茶。 看得云宛南眉梢连同眼角都在跳跃。 月绯辞慢条斯理坐下,道:“我听说,方才月锦溪又来过。”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说的。 云宛南点头:“明明听夏菡说,那个贱人抱着云言回院子了,谁知道哪根筋抽了,又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听墙角。” 幸好她和夏菡没商量着怎么弄死他们两个狗男女,不然没弄死他们,倒先被月锦溪给弄死了。 第105章 他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月绯辞因为她的话,轻轻勾唇,又问:“你可知道月锦溪为什么会抱着云言回来?” 抱着云言回来? 云宛南注意到月绯辞的措辞,疑惑道:“他们去哪儿了?” “苏问梅把云言叫去宫中,月锦溪去带她回来。” 苏问梅找云言去宫中? 上次苏问梅借故来看她,却悄悄去找云言,从月锦溪的话里得知,苏问梅没有给云言好脸色,甚至命令她离开月锦溪。 那么这次找云言去宫中,应该是听说了云言服毒自杀的事。觉得云言是在挑衅她。 这么看来,苏问梅叫云言去宫中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云宛南疑惑:“你怎么又知道?” 月绯辞勾唇:“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厉害了?” 云宛南从来就没有说过觉得他不厉害呀,从她醒来见到月绯辞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厉害之处。 在往后的相处中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应证了她的这个认知。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云宛南再一次问道。 月绯辞对她没有隐瞒,淡淡道:“我在苏问梅身旁安插的人告诉我的。” 云宛南啧啧两口:“老狐狸,苏问梅身边也能安插进去人。” 月绯辞笑而不语。 ………… 昨天月锦溪来过院子,虽然没进屋,青鬼却将此事说给云宛南听过。 这才隔了一天,月锦溪又来了。 夏菡对月锦溪是已经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因为每次他一来,云宛南就会遭殃。 云宛南瞧着他,却是平静的出奇,看着他手上提着的大大小小的礼盒皱眉:“睿王怕是走错地方了吧,云言的院子出门右拐,过三个凉亭,一座花园到底。慢走不送。” “本王是来看你的。”迎着云宛南震惊的表情,月锦溪又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云宛南冷嘲热讽:“托睿王您的福,死不了。” 月锦溪对她的冷嘲热讽浑然不在意,道:“对不起,本王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出手伤你。” 哎哟,她去。 云宛南真想出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月锦溪居然跟她道歉了。 想了想,今天的太阳是东边出来的,因为她的床头是朝着东边的,此时此刻太阳的光影正照着这边。 云宛南惊呼:“睿王莫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 闻言,月锦溪脸色很不好,却没有发作:“你不用拿话噎本王,本王是真心跟你道歉来的。” 他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月锦溪将东西放下,又道:“你好好养伤,本王明日再来看你。” 滚蛋,好么,谁特么的要他来看! 直到月锦溪离开,夏菡都久久没恢复过来,一直保持着瞠目结舌的模样。 半晌才拉着云宛南的手道:“小姐,睿王是不是因为四小姐寻短见的事伤心傻了。” 云宛南点头:“一定是这样的,而且还傻的不轻。” 而第二日月锦溪还真的来了,顶着夏菡诧异的目光,坐在云宛南的屋子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云宛南聊天,虽然后者根本就没有开口理过他。 夏菡忍不住腹诽,若是一开始别整那么多破事,和他家小姐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第106章 看她的心是假 月锦溪自从那日从宫中把云言接回来离开之后,已经三天没有再去看过云言。 云言差夏青去睿王府请过月锦溪,可守门的门童告诉夏青,他们家王爷这几天忙于皇上交代下来的事务,根本不在府中。 至于去哪里了,干什么,和谁,门童是一问三不知。 夏青只能回去如实跟云言禀报。 但是事情就是那么的巧。 云言的身体休养了几日,差不多痊愈了,本来她就是为了让月锦溪能时时陪在她才假装一直没好的。 月锦溪不来看她,她也没装下去的必要。让夏青扶着她在花园里四处走走。 好巧不巧,刚好看到要去云宛南院子的月锦溪。 云言望着月锦溪匆匆的背影,握着夏青的手用力的发紧。 脸上毫无血色道:“你不是说王爷最近很忙吗?这就是所谓的皇上派给他的事务?” 夏青回道:“门童确实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云言咬牙:“走,去那个贱人的院子。” ………… 大清早的月锦溪又来了,云宛南真的是不想看到他。 把他当做是隐形人,由着夏菡给她喂药,洗漱,用早餐。 月锦溪从怀中掏出他早些时候准备好的药膏递给云宛南:“听说这个治骨伤很有效,你试试。” 云宛南扫了一眼,没去接,言简意赅:“我自己有。” “那些普通的比不上本王这个。” 他药膏还是有一年他受伤,母妃从父皇那里求来的。宫中太医研制出来的药怎么着也会比外边大夫的药膏要好一些。 云宛南轻嗤:“能比神医的药还管用?” 月锦溪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沐灵雪沐神医?” 云宛南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岂不歪打正着,云宛南应着:“就是她。” 正说着,不知何时云言出现在门口,一双杏子眼直直的看着屋子的人没有动作。 云宛南眉峰一挑,云言那一副来捉奸的样子,是要闹哪样。 直到夏青拿手碰了她一下,云言回过神来,这才莲步轻移进屋,满脸堆笑道:“姐姐,你的腿好上一些了吗?” 云贺已经知晓了她们之间的矛盾,而且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了,云宛南懒得再搭理她,遂只是吃着饭,没说话。 云言视线一转,像是才发现坐在一旁的月锦溪,福身跟他施礼:“王爷您也在这儿。” 月锦溪轻嗯一声,算是应了她。 之后就是一片死寂,只有云宛南吃东西碗勺发出的碰撞声,别提有多尴尬了。 云宛南也没请她坐下,而原本应该维护她的月锦溪什么也没说。 夏青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心思百转后道:“三小姐,四小姐非要来看您,奴婢说什么她都不听,直说您从前如何对她好,她喜欢的东西您总是让给她。可她自己的身体都还没有痊愈,奴婢刚才还一直在担心,她走这么远的路吃不消晕倒怎么办?” 云宛南暗暗腹诽,看她的心是假,想见月锦溪的心倒很真。 第107章 我抱你 从她进来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月锦溪。 她虽然在吃着饭,看似漫不经心,却早已把她的心思收入眼底。 夏青是云言的心腹,她说这些话,意思很明显,云言也很明白。 她摇头:“我没事,就是太担心姐姐的伤势。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会受伤。” 她说完,脸色一变,身子便软软的倒下。 月锦溪就在她身旁,他和云言有感情,看着云言倒下去,本能的就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 “云言,你怎么了?”月锦溪紧张道。 夏青显得很惊慌:“一定是小姐身子还没痊愈,前几天又被用针刑折磨,才会这样。” 针刑!光是听着云宛南就觉得疼,原来苏问梅是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云言的。 月锦溪一听,立刻抱起云言往屋子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跟云宛南道:“本王先送云言回去,稍后再来看你。” “别!”云宛南拒绝:“抱着你的小美人儿赶紧走吧,别再过来了。” 月锦溪僵住,踌躇许久,终究还是抱着云言离开了。 接着便一直没再过来,云宛南倒是乐意至极。 ………… 月锦溪每天呆在云宛南的院子里,着急上火的不止云言一个人,还有月绯辞。 月锦溪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不可以随时出现。只有在晚上的时候可以厚脸皮的蹭过来睡一觉。 月锦溪这一走,真是他喜,她喜,云言也喜。 真正所谓的皆大欢喜。 彼时,月绯辞拿着他按照云宛南给的图纸做好的东西一起过来的。 云宛南瞧着做好的成品,比她预期的要好上许多。 月绯辞朝她伸出手:“我抱你,坐上去试试。” 睡也一起睡了,有时候夜半月绯辞的手也会不自觉的搂着她的腰肢,将她圈在怀里。 现在抱一下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云宛南点头,张开双臂。在月绯辞俯身抱住她之后,圈住他的脖子。 夏菡将轮椅搬去外边院子里了,月绯辞抱着他往外边走。 他的胳膊结实有力,抱着她一点儿也看出吃力,步履稳健如若无人。 将她放在轮椅上,月绯辞又道:“我推着你在院子里四处走走。” “好。”云宛南应着。 对于云宛南不再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这件事,月绯辞深感欣慰,他的努力总算没白费。 追妻路漫漫。 接下来必须想办法把云宛南和月锦溪的婚约退了,不然,看月锦溪的样子怕是要后悔了。 月绯辞暗暗想着。 ………… 云宛南受伤之事,经由朝堂上那么一说,可谓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月锦城寻过很多理由,想去看云宛南,可是都被他自己否决了。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翻墙进去看她。 那时,云宛南正在院子里转悠,只不过推她的人由月绯辞换成了夏菡。 月锦城的身影就正正落在她面前。 云宛南显得有些意外,笑道:“你怎么来了?” 月锦城回她:“这不是听说你被四哥打了吗,而且很严重,所以决定过来看看你。” 第108章 无事献殷勤 月锦城将大大小小的礼盒一个一个的塞给夏菡,每塞一个就跟她介绍:“这个是补气血的,这个活血化瘀的,那个是治伤筋动骨的。” 一个接一个的礼盒堆到高过夏菡的视线,夏菡从一堆的礼盒后面探出头,苦着一张脸道:“王爷,没了吧,奴婢抱不了了。” 月锦城豪气的挥手:“没了没了,你拿去放下吧。本王推着你家小姐四处走走。” 夏菡点头,抱着东西小心翼翼的进屋了。 月锦城学着刚才看到的夏菡的样子,推着她在院子里走动。 踌躇许久,斟酌道:“我听说,上次你和四哥要退婚,都闹到父皇跟前去了?” 这么大的事情,宫里人多嘴杂,月锦城会知道,云宛南也不觉得稀奇。 云宛南轻嗯,带着惋惜道:“只是可惜,你父皇说什么也不肯退婚。” 所以才有后面这么许多破事。 “那四哥又为何要打伤你?” “还不是因为他傻呗。”云宛南从鼻孔里哼哼道。 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又续道:“事情挺复杂的,大概是你老爹知道月锦溪要退我的婚娶云言又不好自己出面解决,就故意把此事透露给苏问梅。苏问梅知道后跑到将军府来警告云言,云言为了表示对苏问梅的反抗,在家寻短见。而后月锦溪问起,她却暗指是我让苏问梅这么做的,于是那个大傻逼跑过来将我的腿打断了。” 月锦城听后,义愤填膺道:“四哥真是太过分了,早就知道他性子冲动,没想到竟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对于月锦溪,云宛南早就已经练就心如止水了。 她淡淡道:“只要等到我退了婚,就万事大吉了。” 月锦城默了默,问她:“你当真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四哥退婚了?” 云宛南偏头,白了他一眼:“我从醒来那一刻,这个决心就没变过。” “那太好了。”月锦城有些雀跃。 云宛南仔细打量着他,微眯着的眼眸写满了探究:“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我是替你高兴。”月锦城讪讪道。 云宛南狐疑的看着他,对他的话半信半不信。 月锦城突然转了话题,殷切道:“你饿了没,我去给你拿些点心?” “不饿。”她早饭才吃过一个时辰不到好不好。 “那你渴了没有,我去给你倒水?” “我也不渴。” 月锦城想了想,恍然大悟:“那你整日闷在府中一定很无聊吧,明天我给你请一个戏班子过来。” 得了吧,云宛南最不会欣赏的就是这些东西。 只是月锦溪突然这样,云宛南觉得奇怪,她试探道:“你是在用这种方法转移话题?” 怕她再继续追问刚才的问题? 月锦城否认:“我只是单纯的关心你,没有转移话题的意思。” “哦。”云宛南了然:“那你这就叫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 月锦城摸着鼻子,声音细若蚊蝇:“我这叫做,无事献殷勤,非……非常喜欢你。” 第109章 把东西退回去 尽管月锦城的声音不大,却因为离得太近一字不漏的钻进云宛南的耳朵里。仔细回忆一番,从原身的记忆里可以看出,似乎月锦城从小的时候就喜欢原身,不过那时候原身懵懂不知事,亦或是两个人的关系太好的缘故,原身从来没把他所说的喜欢记在心上。 再加上后来月玉琊赐婚,月锦溪对原身很好。很自然的原身便喜欢上了月锦溪。为了不让人闲话于是月锦城才刻意和原身保持关系。 如今听说她这个西贝货要退婚,月锦城藏在心里的那些对原身的感情便又重新涌了出来。 只是,月锦城的感情是对原身的感情,不是对她的。 而且她现在面临着婚约退不了,又招惹上月绯辞这个妖孽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允许她接受月锦城的感情。 不好直接拒绝他,云宛南只当他是在开玩笑,干笑道:“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咱俩的关系,对对方知根知底,太熟,不好下手。” 尽管是意料当中的事情,月锦溪在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还是有些失落,他喜欢云宛南,从小就喜欢她。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他和云宛南的一直在疏远。 好不容易跟她道明心事,她却只当他是玩笑。 收敛起脸上的失落,月锦溪眉眼微弯:“知道开玩笑你还这么认真。” “我的锅。”云宛南跟他认错,同时也大松一口气。 若是月锦城跟她较真起来,她还真的不知道如何更强硬的拒绝他。 月锦城待了近两个时辰才离开。 ……… 对于月绯辞的每日到来,云宛南发现她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云宛南觉得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习惯慢慢会变成期待。那是比习惯更可怕的事情。 月绯辞在屋子当中坐定之后,瞧着堆积如山的礼物,浓黑的眉峰轻佻:“这是谁送来的?” 彼时,云宛南正在陪肉松玩耍,漫不经心回道:“安王送来的。” 月绯辞曾经调察过云宛南,当然也知道她和月锦城之间的事。 月锦城喜欢她,曾经从月锦溪手上救过她一次,后来云宛南被追杀,月锦城也跑到刑部去看过她。 如今云宛南要同月锦溪退婚的事,满朝文武都知道了,怕是月锦城也不想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月绯辞蹙眉,看来他要防的人不止是月锦溪,现在又多了一个月锦城。 月绯辞脸色有些难看:“把东西给他退回去,这些东西我会替你准备的。” 云宛南戳戳肉松的头,道:“可是听说这些东西好名贵的,有几种东西,整个皓月国都没有。” 闻言,月绯辞在一堆礼盒里面挑挑拣拣,最后分成了两堆。 挑着下巴,跟云宛南道:“那这堆我有的,给月锦城退回去。” 云宛南指着他身后另一堆:“那这些呢?” 月绯辞理直气壮道:“这些我没有,你先用着,等我找到了再退给月锦城。” “凭什么?”云宛南觉得好笑。 月绯辞轻飘飘看着她,道:“我对你负责了,你自然不能接受别的男人送来的东西。” 云宛南白了他一眼:“幼稚!” 第110章 我就敢弄死他 可能连云宛南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如同那些恋爱中的男女打情骂俏一般。 月绯辞才不管他什么幼稚不幼稚,只是在听到云宛南的话之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心情别提有多好。 云宛南被他盯得发毛,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引得他如此表情。 遂低了头,领着肉松道:“他脑子油猫饼。” 肉松左右晃动着脑袋跟着道:“油猫饼,油猫饼。” 云宛南骂他也就算了,连只鹦鹉也骂他,月绯辞挑眉,轻飘飘的看着肉松:“听说鹦鹉学舌靠的也是一张嘴巴,我有些好奇若是把嘴给缝上还能学吗?” 肉松像是听懂了一般,吓得直往云宛南手底下钻。 云宛南安抚它:“别怕,他若是敢动你,我就敢弄死他。” 她的安抚对肉松起到稳定性的作用,肉松拿头在她手底下蹭蹭又摇头晃脑起来。 月绯辞脸黑的吓人,看着肉松恨不得剐了它。因为那个女人说,为了只鹦鹉要弄死他。 但是有云宛南的话,肉松已经不怕他了。 屋子里的气压有些低,把刚从院子外面回来的夏菡吓得不轻。 夏菡看看脸上黑得能滴出墨汁的月绯辞,再转头看看一直在逗弄肉松的云宛南,还有高兴得摇头晃脑的肉松,一头雾水。 硬着头皮走到云宛南跟前,跟她道:“小姐,老爷的寿辰快到了,咱们这次给老爷准备什么贺礼?” 经夏菡这么这一提醒,云宛南想起她竟把云贺的寿辰给忘了。 以前,原身提前两月就开始给云贺准备贺礼了。 亲手缝制的衣服,或是松竹梅菊的手绣屏风,每一次的礼物都别出心裁。 不过云宛南觉得,像云贺那么疼爱原身,根本就不会在乎礼物的贵贱,哪怕是原身送他一块布,云贺也会觉得心满意足。 再说云宛南打架很在行,若是让她拿针线,比打她一顿还难受。 她为难道:“今年咱们就不要送刺绣之类的东西了。” “那咱们送什么?” 夏菡这一问,还真把云宛南给问住了,若是送古玩什么的,又觉得没什么意义。 可不送刺绣,不送古玩,还有什么能送的。 夏菡跟她透露:“奴婢方才过来时,听说四小姐给老爷准备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据说有丫头看见是睿王殿下送给四小姐的。” 云宛南轻嗤,云言哪一年不是挑一些很名贵的东西送给云贺做贺礼。 但名贵却不实用,云贺根本就用不上。 其实云贺根本不在乎这些,只要心意到了便可以。 这么说来,她得想一个别出心裁的东西来,既能像往年原身的一样贴心,还要不俗套,更要是她自己会的。 想的有些远了,云宛南收回思绪:“礼物的事情你先别管,我自己想办法,保证到时候惊艳四座。” 夏菡见她如此胸有成竹,点头应承:“奴婢知道,小姐每年的礼物最讨老爷欢心了。” 话虽那样说,可到底要送云贺什么样的一份贺礼,却成了云宛南不得不快些思考的问题。 第111章 气大伤身 因为云贺的生辰就在一个多月后,而且今年是云贺四十大寿,以云贺在朝中的声望,彼时满朝文武都会来贺寿。 经夏菡这么一闹,月绯辞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在云宛南想着该送什么的时候,似笑非笑道:“要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告诉你爹送他一个女婿,像我这样的人,保证你爹喜欢。到时候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再看到我,不就是你所说的惊艳四座。” 这人有毛病吧!! 云宛南斜睨着他:“要死别拉着我们家。” 现在她和月锦溪有婚约。 月玉琊又想利用她和月锦溪的婚事平衡各方势力。 若是她这么做,月玉琊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打压他们家。 再说谁承认他是她夫君了。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还惊艳四座,有毛病吧!! 月绯辞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是同她说笑而已,所以没同云宛南争辩,只是笑得妖孽。 而另一边,云言却在密谋着,要在云贺的寿宴这天做一件大事情。 …………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很快便迎来了云贺的寿辰。 月玉琊特别批准云翊和云柳休假一天给云贺贺寿。 而且据说月玉琊会带着苏问梅出宫来将军府。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就更加不能不来。 彼时,将军府里热闹非凡。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 云言今日特别精心的打扮过,一袭粉色的罗裙衬得她娇俏可人。低眉顺眼跟在肖含芙身后的模样更是如同一个乖乖女一般。 肖含芙今日也打扮得特别用心。 许多有意巴结云贺的大臣直夸云言乖巧可人,称云贺有福气,称肖含芙教导有方。 而云言听到这样的话之后,骄傲的如同一只小孔雀。 母女二人占尽了风头。 反观云宛南,由夏菡推着,也就没那么显眼了,许多大臣直到最后才发现云宛南跟在云贺身后。 夏菡磨牙,将牙磨得咯咯作响,小声骂道:“奴婢有句mmp一定要讲,不但要讲还要贴在她们母女二人脸上。” 这句话是云宛南教她的,夏菡活学活用,都用来骂云言了。 云宛南往后靠了一些,轻笑道:“气大伤身。” 夏菡撇嘴,脸上的不满写的明显:“奴婢就是看不惯她们母女二人。” 云宛南也看不惯,可是没办法,看不惯还是得看。 说话间,不知何时,月锦溪已经到了。 让下人送上礼物,月锦溪同云贺说着祝福的话:“祝云将军福如东海。” 自从月锦溪那次提出退婚以后,云贺对月锦溪的好感每况愈下。 只礼貌的回了句:“王爷里边坐。” 月锦溪应着,在云贺身后找了一圈,终于发现在他身后的云宛南。 拾着步子走到云宛南跟前停下,月锦溪开口关心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月锦溪自那次抱着云言离开,就没再去过云宛南的院子。 他当时放下云言想离开,可云言昏迷中还一直拉着他的手不放。 再后来突然皇上给他安排了各种各样的事务,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就更没有时间去看云宛南。 第112章 骂人不带脏字 云言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目光像淬了毒的剑,直直盯着云宛南,恨不得将她凌迟。 感受到云言的目光,云宛南觉得无趣,所以假装没听到月锦溪的话,偏头跟夏菡道:“等会儿多包些零食回去给肉松。” 夏菡拍拍袖带,里面鼓鼓的,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装了许多的吃的。 云宛南赞扬:“不错。” 主仆二人说话,完全把月锦溪无视了。一个动作,更是惹得云言恨她入骨。 从前她很骄傲,无论月锦溪怎么在云宛南跟前做戏,可是心里想的始终是她。 说到要除去云宛南,月锦溪更是好毫不迟疑。 而如今,月锦溪对云宛南的态度却在一点点的改变。 最可恨的是,她能看出云宛南的不屑。 云宛南觉得无语,她理月锦溪某人恨她,她很能理解,因为云言害怕她把月锦溪抢走。 可是她不理月锦溪,某人还是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她就不是很理解了。 云宛南轻嗤,提醒他:“你的小美人生气了。” 月锦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而云言在月锦溪看过去之时,已经收敛好脸上所有的恨色,只是面带娇羞的看着月锦溪。 月锦溪收回视线,正打算说着什么,门童的高唱响起:“宁王殿下,安王殿下,洛大人到。” 夏菡欣喜的小声嘀咕:“宁王殿下来了。” 说完也不跟云宛南招呼一声,已经推着云宛南绕过月锦溪,往云贺跟前去了,留下月锦溪一个人在原地。 这丫头果然已经是月绯辞那边的人了。 夏菡推着云宛南与云贺并排而站。 虽然外界一直传闻月绯辞性格冷戾,且从不近女色,但是月绯辞做事却一丝不苟。 所以在大臣心中,对月绯辞的评价还不错。 云贺跟云宛南和云言介绍道:“这位是宁王。”又跟月绯辞介绍:“这是小女云宛南和云言。” 月绯辞轻嗯,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宛南:“三小姐,久仰大名。” 云宛南挑眉,一点儿不肯吃亏:“宁王殿下,久仰大名。” 因为洛笙和月锦城云宛南已经见过了,云贺就没给云宛南做介绍,只是跟云言提了一下。 云贺忙着和云柳云翊管家去招呼客人,只留下云宛南和肖氏母女在原地。 月锦城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跟云言道:“四小姐,早就听闻四小姐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云言没想到月锦城会夸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更加不胜娇羞:“安王殿下哪里话,若是真比起来还是姐姐好看些。” 月锦城摇头:“各有各的美。”继续夸赞道:“特别是这件衣服好看,本王府中洒扫的丫头也都穿的这个。” 本来原本听着特别开心,可月锦城加了这么一句多余的话,成功的让云言的脸变得难看。 云宛南和夏菡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月锦城这话不就是暗指云言跟他家洒扫的丫头一样。没想到月锦城骂起人来也是不带脏字的。 第113章 是不是想打架 云宛南也知道月锦城平时说话是个缺心眼儿,但这次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剩下的几个男人都默不作声,就连月锦溪也默不作声。 云言的脸色就更加难看,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云宛南看的心烦,偏头跟夏菡道:“推我去那边走走,这边太吵了。” 闻言,月锦城自告奋勇:“我推你去。” 说完也不管夏菡同不同意,从夏菡手中接过把手,推着云宛南打算往人少的地方走。 刚走出没多久,被人拦住。 云宛南和月锦城同时抬头看着挡在前面的人,一袭黑色锦袍,眉目阴冷像是要把人冻住一般。不是月锦溪还有谁。 “五弟,你这么做怕是不妥。”月锦溪冷冷道。 说话间,他作势要过来夺轮椅的把手。 被月锦城不动声色避开,月锦城知道他所说的不妥指的什么,在他打算推云宛南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我和宛南从小青梅竹马,她说要透气,我推她一下,怎么就不妥了?” 月锦溪寻着机会抓住了轮椅的一只把手,用力道:“因为她是父皇下旨许给本王的王妃。” 月锦城气势不减:“哟哟,这不是还没成婚吗?再说也不知道是谁,跑到父皇跟前要退婚,还三番两次的伤害她。” 月锦城一句将月锦溪怼得毫无还击的之力,可他不愿意就这么退步,并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他作势要过去夺另一只把手,月锦城死死抓着不让他夺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云宛南坐在轮椅上被癫得头晕眼花。 云宛南一头黑线,麻烦他俩别拿她的生命开玩笑,能把她推到一边再吵。 月锦城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月锦溪抡起拳头:“怎么,你是不是想打架?” 月锦溪额头青筋暴起:“我看是你想打吧。” 眼看着情况愈演愈烈,电光火石之间,一双手趁着两个人不注意,夺过轮椅推着直接走开了,尽管这样正在争吵中的两个人仍然没发觉,吵的热火朝天。 直到又提起云宛南才发觉,不知何时,人已经不见了。 月锦溪四处扫了一眼,没发现云宛南的身影,朝留下的洛笙问道:“云宛南呢?” 洛笙左右看了看,发现月锦溪问的是他,面色无常回道:“不知道,没看见。” 月锦溪又才发现,不知何时月绯辞也不见了。 “该死。”月锦溪低咒道。 目睹这一切的云言,指甲早已深深陷入肉里,却全然不知。 作为一个旁观者,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在月锦溪和月锦城争吵的过程,是月绯辞把云宛南带走了。 月锦城喜欢那个贱人就罢了,现在月锦溪的心也开始变化了。更关键的是,为什么那个传闻中性格冷戾,且从不近女色的宁王也跟那个贱人有关系。 月锦城扫了一圈也没找到云宛南,他耸耸肩:“看吧,都怪你非要跟我争,把宛南气的都离开了。” 月锦溪朝他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第114章 宁王懂得心疼小姐 月锦城欠扁道:“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月锦溪气得发抖。 月锦溪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心情大好:“算了,不跟你说,我找宛南去。” 月锦城说完,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月锦溪想要追上去,一同去找云宛南,却被云言拉住:“王爷,您要去哪儿?” “本王……”月锦溪迟疑了,看着云言眼中的雾气。再一转眼,月锦城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 收回视线,他握住云言的手:“本王哪儿也不去,就在旁边坐一会儿,小心别被人看到我们这样子。” 云言清楚,她和月锦溪的事情如今见不得光。 不情不愿的放开月锦溪的手,站到肖含芙跟前去。 而且月锦溪的心在渐渐的离她远去。 云言满腹委屈:“娘…” 一开口,肖含芙便知道云言想说什么。肖含芙截住她的话,冷冷呵斥道:“没出息的东西,现在伤心是不是太早了。记住你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不能出任何岔子。” 云言咬着下嘴唇,应着:“是!” ………… 再说那边,月绯辞眼瞧着两个男人抢他的女人愈演愈烈,再看着轮椅上的女人头晕眼花,为了防止她受伤,他赶在情况更糟糕之前,推着云宛南逃离了原地。 身后跟着苏木和夏菡。 云宛南大松一口气,觉得空气比刚才好多了,心情舒畅道:“幸好你及时将我带走了,再被他们晃下去,我昨天晚上吃的都吐出来了。” 夏菡嘴甜道:“要奴婢说,还是宁王殿下懂得心疼小姐。” 一句话,让月绯辞不由得嘴角上扬,看得出他心情十分愉悦。 月绯辞推着云宛南继续往前走,苏木喊住夏菡:“咱们就不去打扰了吧。” 夏菡觉得他说的对,和苏木止住脚步,停留在原地。 苏木抱着剑靠在石柱上,道:“看不出来,你嘴巴还挺甜的,看把我们家爷哄得多高兴。” 夏菡没想过哄月绯辞开心,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她反问:“难道不是?” 那是肯定的,反正苏木是没见过月绯辞对其他女人上心过,从前月绯辞的那些步步为谋都用在朝堂上。 遇到云宛南之后,月绯辞的那些小心思就一股脑都用在了云宛南的身上。 又是送药又是送人,又是把自己弄伤跑到将军府又是装病赖在将军府。 有很多时候,其实月绯辞真的算是挺冒险的,若是云宛南对月锦溪还有感情,将他的一些事告诉月锦溪,月绯辞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但很庆幸,月绯辞看人的眼光很好,云宛南并不是那种人。 身后两个人落下了,前面两个人却没管,月绯辞一直推着云宛南到花园里一个没人的凉亭。 四月的天还不算太热,晚风吹来甚至有些凉意,不过还好夏菡考虑周到,考虑到她坐着不能运动,肯定会觉得冷,给她多加一件衣服。 月绯辞将轮椅固定好,自己则挑了云宛南对面的位置坐下,轻问:“你的腿伤什么时候能好?” 第115章 我靠过来让你打 虽然云宛南腿受伤这段时间,月绯辞从她那里占了不少的便宜,可是他还是喜欢她凶悍的样子。 云宛南觉得她的腿抹了月绯辞给的药膏都算好的快了。 至少现在她敢抬动双腿,别人说伤经动骨一百天,哪有那么快就好了。 云宛南朝他翻了一个漂亮的白眼:“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病装病。” 上回,某些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明明伤好了却要装作仍旧没好,赖在将军府白吃白喝还把她当丫头使唤。 被提及短处,月绯辞仍旧神色无痕,甩起锅来脸都不红一下:“是苏木让我这么做的,不这样又如何得知阿南是这么开放的一个女人。” 远处的苏木突然打了一个喷嚏,耳朵烫得吓人。 夏菡问他:“你感冒了?” 苏木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大概是吧。” 这边云宛南呸月绯辞一口:“臭不要脸。” 月绯辞义正辞严:“我不允许你这么骂自己。” 哎哟!!她去!!老虎不发威他当她是hello kitty。 云宛南伸手就要去打他,但是因为两人隔了一段距离,手臂伸直了都挨不到他,反而因为她身体前倾,重力都放在前面,轮椅后面都翘起来了,人差点摔下去。 月绯辞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将她扶稳坐在轮椅上。 下意识的将轮椅拉得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把身子靠了过去:“别乱动,我靠过来让你打吧。” 云宛南一愣,月绯辞刚才的一系列动作她是全都看在眼里,虽然很小的一个动作,但是有她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小温暖。 本来是有些气他不要脸,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可如今他让她打,她哪里还下得去手打他。 抬手捧住他的脸,云宛南使劲揉搓:“让我看看你的脸到底丢那去了?” 好看的俊颜被她揉到变形,月绯辞却笑得妖孽,什么都没说,任由她的动作。 ………… 月锦城在四周找了很久,终于在一处没人的凉亭里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他身形一顿,因为两个人的举止很亲密。云宛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保持适当的距离,而现在却捧着三哥的脸,虽然看起来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更关键的是他三哥,他从来没有见过他笑得如此这般开心。 月锦城想这些事情的空隙,脚步已经不由自主的走近了凉亭。 “三哥,你和宛南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月锦城的声音时,他已经到了跟前。 云宛南尴尬的收回手,假装若无其事的拢着并不存在的耳发。 月绯辞倒是显得很镇定,只收敛起脸上笑意,又是一副淡漠的模样:“没做什么,只是看你们吵得不可开交,阿南又有伤在身,担心你们等会拳脚无眼伤了她,所以就推阿南过来避一避,怎么你们二人打完了?” 月锦城回道:“打完了。”回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到,又被月绯辞给带走。他摇头:“等等,我在问三哥和宛南在这里做什么?” 第116章 笑得像白痴一样 而且阿南是什么称呼,为什么要叫的那么亲切?他没有听说过三哥和宛南什么有交集。 可是怎么看,他们的关系都很亲密,不像是刚见面的样子。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也想亲口问问云宛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绯辞如实回道:“是阿南刚才觉得我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所以要看看我的脸掉去哪儿了。” 一句话让人遐想连篇,什么叫做刚才做了不要脸的事,是亲了她,还是碰了她。 月锦城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些。” 月绯辞唇角微弯,指腹轻轻划过嘴角:“这种事怎么说出来?” 那意味很明显,他们做的是难以启齿的事情。 一旁的云宛南实在看不下去他如此玷污自己,指责道:“你差不多得了,谁跟你做不要脸的事情了?” 月绯辞手指在面前转了一圈,最后指向云宛南:“你呀!” 月锦城不太相信月绯辞的话,又跟云宛南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很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云宛南打算娓娓道来。是从月绯辞受伤她给他治伤开始说起,还是赖在她院子说起,还是说从他跑来让她负责说起? 云宛南发现,她跟月绯辞两个的关系早就扯不清了,好像无论怎么说她都讨不到便宜。 月锦城见她迟迟不说话,又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云宛南放弃解释,无所谓道:“那你还是认为我们刚才在做难以启齿的事吧。” 如果只是月绯辞说这样的话,他还不相信,可如今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他还有什么理由什么借口骗自己这不是真的。 这么说来云宛南那次拒绝他的告白,也是因为喜欢他三哥吗? 月锦城只感觉心里一紧,他方才想推云宛南离开,就是想问问云宛南为什么他送给她的那些礼物,是由苏木送回安王府的。 如今也不用问了,想来一定是因为他三哥不想别的男人靠她太近,更不想她接受其他男人送来的东西。难道他三哥为了她就小心眼儿到这种地步了吗? 月绯辞听到她的回答之后,脸上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云宛南:“早这么说就好了嘛。” 云宛南看着月绯辞的笑,没好气骂道:“笑得跟白痴一样。” 而一直被他以为脾气一向最不好的他的三哥,听到骂他的话却越笑越深。 月锦城深吸一口气,收起心中那些苦涩与失落,又问:“三哥和宛南什么时候认识的?” 月绯辞分神回他:“很久了。” 月锦城还打算再问些什么,夏菡从那边走过来,跟他们道:“小姐,王爷,宴会开始了。” 云宛南应声,吩咐道:“推我过去。” 夏菡点头,跑过来推着云宛南往前边走,月绯辞优雅起身,理着锦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也跟着往前面去。 宴会开始的时候,几个儿女会将礼物当着所有人的面送给云贺,因为云宛南曾经跟夏菡说,礼物的事不用她管,所以夏菡就没有准备。 她问云宛南:“小姐给老爷准备的什么礼物,要不要奴婢去替小姐取过来?” 第117章 没准备礼物 云宛南淡淡道:“不用取,我根本就没准备礼物。” 夏菡听完,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她原本以为云宛南跟她说不用准备礼物,是心里已经有数准备什么礼物了。 后来看着云宛南每天也没准备礼物,她以为一定是云宛南让宁王帮忙准备礼物了。 现在到了关键时刻,她说什么礼物都要准备,真真的是要急死人。 “小姐,您怎么这样?”夏菡不满的控诉。 云宛南了解夏菡性子急,徐徐道:“别急,我又没说什么都没准备。” 夏菡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莫名的心静下来,决定再相信她一次。 这次宴会管家请了舞姬表演,夏菡为了让云宛南能看得清楚一些,夏菡将她推到离舞台最近的一张桌子。然后将轮椅的高度升到与桌子同高。 月绯辞随后而至,坐在云宛南的左手边。 云宛南左边眉毛突突跳了两跳。 月锦城紧跟月绯辞身后,坐在云宛南的右边。 云宛南右边眉毛突突跳了两跳。 再接着月锦溪看到他们也坐了过来,他一过来云言也过来了。 云宛南眉梢连同眼角都跳了两跳。 最后过来的还有洛笙。 这下好了,一张桌子八个人,六个都是认识的。 月锦溪起身想要坐到云宛南身边去,奈何云言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一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拽着他。 月锦溪只能坐在对面的位置,开口便带着质问的口吻:“方才你去哪里了?” 这话问的是云宛南。 云宛南懒得搭理他,假装没听见。 高座上,不知何时,月玉琊已经带着苏问梅来了,正在同大臣攀谈。虽然褪去了一身五爪金龙的龙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仍让人感觉到压抑。 云贺站起来简单的感谢了前来贺寿的众人。至此宴会算是真正的开始了。 云翊拿出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云贺:“爹,这是儿子给您准备的贺礼。” 云贺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把长剑。 “好好。” 云贺高兴得连声叫好。 管家将盒子接过去,放到了一边。 云柳挠头:“我跟大哥准备的东西是一样的。” 云贺笑道:“爹不在乎礼物,心意到了就好。” 眼看着马上就要轮到云宛南了,夏菡心又开始急了:“小姐,马上该你了,怎么办怎么办?” 闻言,云言假装关心道:“三姐姐,你该不会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吧?” “对啊。”云宛南回道。 云言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看她笑话,那她就满足一下云言好了。 云言在心中暗喜,面上表现出紧张神色,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幸灾乐祸:“马上就要轮到姐姐了,该怎么办?若是姐姐什么礼物都没有准备的话,等会儿这么多文武百官会笑话姐姐的。” 云宛南正打算开口,月锦溪已经摘下身上的玉佩递过来:“拿这个上去吧。” 云宛南垂眸扫了一眼他手里躺着的玉佩,又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云言,没去接。 正好,云柳送完礼物坐下了,云宛南不疾不徐道:“我并没有说什么都没准备。” 说完,转头跟夏菡吩咐道:“把我推到舞台上去。” 第118章 直接把我送给你爹 夏菡想这么做,可是那舞台是台阶的,她一个女子实在难做到。 夏菡有些为难:“奴婢怎么弄上去?” 愣神间,月绯辞已经抱着人起身,落下一句帅气的话来:“还不快把轮椅搬过来。” 夏菡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搬着轮椅追了上去。 底下的宾客沸腾了,皓月国连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将军府的嫡女和睿王有婚约。 更何况今天来的都是朝中的大臣和京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明明和三小姐有婚约的是睿王,可如今抱着三小姐的却是宁王。这其中的事情耐人寻味。 月锦溪握着玉佩的手在用力,用力到指尖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月玉琊看着二人的目光更是充满了算计,探究。 月绯辞抱着她,站在舞台上的身姿笔直,对四周的目光和议论声,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在夏菡将轮椅放下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了上去。 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若是没准备礼物,我就不下去了,直接把我送给你爹。” 闻言,云宛南骂道:“滚!!” 月绯辞起身,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就是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不再逗她施施然的走下台去。 月锦溪目光阴冷:“本王自己的王妃,自己知道抱,不劳三哥帮忙。” “是吗?那你也得问问某人同意吗?”月绯辞目光若有似无的看着月锦溪和云言。一语双关,他想抱云宛南得问问云宛南同意吗,当然也得问问云言同意吗。 若是他没看错,下面云言正拉着他的手,不让他有任何动作。 月绯辞说完不再理会他,谁有闲心跟他吵吵,他转头把目光放在舞台上的云宛南身上,想看她接下来会给他什么不一样的惊喜。 台上,云宛南清咳一声,道:“其实,我今日没有给我爹准备礼物。我知道爹一定不是想要一份礼物,大家都知道我娘死的早,我爹带大我们兄妹几个人不容易,所以我想唱首歌给他听。” 唱歌?月绯辞有些惊艳,他不知道这女人还会唱歌,她到底还要给他多少惊喜。 本来沸腾的宾客,突然停止议论。由云贺带头,接二连三的,底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云言在心中冷嗤,没准备礼物就是没准备,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云宛南深吸一口气,酝酿着情绪,缓缓开口唱到。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记忆中的小脚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爱交给他 只为那一声爸妈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 生儿养女一辈子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时间都去哪了 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盐半辈子 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 第119章 我都多大了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低喃回转,唱到情动之时,目光中更是有泪光闪烁。 皎洁的月光在她四周洒下一圈淡淡的光辉,她如同是坠入凡间的精灵。 云宛南其实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是脑子里涌进云贺小时候照顾原身的那些事。 而现在原身长大成人,正是云贺可以享福的时候,原身却死了。 亦或是她如今这具身体还有云宛南残留的意识,所以才会哭。 调子断断续续还在钻入耳朵。 门前老树长新芽 院里枯木又开花 半生存了好多话 藏进了满头白发 一字一句,都唱进云贺的心里,云贺的眼睛有些湿润。 南宁死得早,女儿算是他操心最多的。虽然收了肖氏做妾,但是云贺始终不放心肖氏照顾女儿。 于是每日将她带在身边,吃穿住行,全部都亲力亲为。 最开始的那几年,女儿还小,云贺带着她去早朝,奶娘就在殿外候着,若是女儿饿了,就抱出去给奶娘喂奶。 稍微大一点儿的时候就让她在殿外玩耍,托宫女帮忙照看。 他对女儿的爱,众人都看在眼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月玉琊为了牵制他,才会定下女儿和月锦溪的婚约。 她歌里唱的那些没错,花开花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女儿已经长大了。 可是他也老了。 月锦溪的目光也被云宛南吸引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云宛南,即便是当初她跪在他脚边求他时楚楚可怜的模样,他也没有动心过。 可是现在他觉得心里有一种不一样的感情在疯狂的滋生,不是逢场作戏,不是虚情假意。 云言看着月锦溪望着云宛南的目光,专注到忘了周围的人和事。 她暗暗咬牙,一定要把月锦溪的心抢回来。 月绯辞以手支头,脸上挂着淡如云烟的清浅笑意,看来他是捡到宝了。 只是稍一偏头,扫了一眼月锦溪和月锦城的神色,眸光不由得一深,觊觎他女人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的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才是。 云宛南一曲作罢,耳边还回响着刚才的调子。别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真的是当得上这句话。 底下的宾客安静的出奇,几秒钟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场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云言狠厉的看着云宛南,暗暗道:“又让这个贱人出尽了风头。” 如今就算她拿出金山银山,也比不上云宛南的有心意。 云宛南清了清嗓子:“麻烦谁再抱我下去。” 她话音落。 蹭!! 蹭!! 蹭!! 月锦溪,月锦城,月绯辞都站起来了。 那边云贺也站了起来,他拱手,请他们落座:“让我来吧。” 闻言,月绯辞第一个坐下去。 月锦城耸耸肩,跟着坐下去。 月锦溪迟疑了一会儿,也只得坐下去。 云贺走上台子,有些吃力的将她抱起来,笑道:“我的女儿长大了,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抱过你了,长高了也长肉了,爹都有些抱不动了。” 云宛南破涕为笑:“爹,我都多大了。” 第120章 快上了她 云贺将她抱回桌子旁,待夏菡把轮椅摆好位置再放下她,揉揉她的头回桌了。 月绯辞递给她一张方巾,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 接下来轮到云言送寿礼,有了刚才云宛南有心意的祝寿歌,即便是她送的夜明珠也显得黯淡无光。 送完礼,舞姬们开始表演。 下人们鱼贯而入,开始上菜,寿礼的高潮部分也算开始了。 月绯辞无心舞台上的表演,偏了头问她:“你方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名字?” 云宛南回他:“时间都去哪儿。” 月绯辞又问:“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他也算见多识广,精通各种乐器,在音域方面也有造诣,却从来没有听过谁这样唱过歌。 和皓月国那些乐师唱的完全不一样。 云宛南摸摸鼻子,讪讪道:“自学成才。” ………… 酒过三巡,云言喝的似乎有些多了,让夏青扶着她回院子了。 不过离开之前靠近月锦溪身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在她离开后不一会儿,月锦溪也跟着离开了,去的正是云言离开的方向。 云宛南微眯着眼,这两个人绝对有事情,她自己转动着轮椅追了一截,直到被台阶拦住去路才停下来。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夜黑风高,又孤男寡女,两个人都喝了酒,也算得上干柴烈火,莫不是这两个人要搞些什么。 正想得出神,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拦腰抱起,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想知道他们做什么就跟上去看。” 云宛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也想跟上去看啊,谁让我腿废着呢。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 说话间,月绯辞已经抱着她,轻松的跃上了屋顶,几个跳跃之后,身子轻盈的落在屋顶上。 抱着云宛南坐了下来。 “这是云言的院子吧?!” “是!” 简单的交谈过后,月绯辞将瓦片掀开一些,和云宛南往屋里望去。 云言和月锦溪已经到了。云言正背对着月锦溪。 月锦溪开口问她:“你说有话同本王说,到底是什么话?说完本王好快些回前院了。” 云言转身,问:“王爷就这么着急吗?” “若是被别人发现我们两个同时不见了,会有闲话的。” 云言知道,他在意的不是闲话,而是那里还坐着云宛南。 “今天客人很多,没有人会发现我们不见了。” 月锦溪看出,云言根本就不是有话同他讲,而前厅那个女人身边还坐了两个男人,两个男人都对她有意思。月锦溪转身:“若是没什么话,那本王就先回去了。” 云言心里一惊,上前抱住了月锦溪:“先别走,我有话同王爷说。” 她将月锦溪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重新抱住他。 羞涩道:“王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王爷就从没想过要我吗?” 看这情况,云言是打算要献身了。云宛南忍不住啧啧两口。 大眼睛骨碌骨碌转动几下,云宛南忍不住为月锦溪呐喊:“快上了她。” 第121章 你就成全我吧 月绯辞圈着她,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忍不住轻笑:“以前你跟月锦溪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你很可爱?” 云宛南目不转睛的注意着屋子里的情况,在听到他的问题后,不假思索道:“老娘从来就没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过。” “嗯?!”月绯辞发出不解的声音。 云宛南又道:“曾经喜欢月锦溪的那个云宛南在他狠心设计她时,早死了。” 那时月绯辞还不敢相信有借尸还魂一说,只是以为她因此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不愿意承认曾经喜欢过月锦溪。 所以圈着她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大抵是太用力,云宛南感觉到不舒服,挣脱他一些:“别闹,看下面的情况。” 下面,月锦溪没有动作,甚至有些推脱:“别这样,被别人知道不好。” 曾经他是无数次的幻想过云言在他身体下承欢,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发现每次跟云言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云宛南的身影。 “靠,搞什么?上啊!!”云宛南低咒道。 温香暖玉在怀,他倒是上啊。这样她就可以退婚了。 月绯辞挑眉:“阿南,你是不是很想他们有点什么?” 废话! 云宛南理所当然道:“不弄点什么出来,怎么退婚?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文武百官包括皇上都在。” 黑漆漆的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着,脑子也在飞速的运转着。 兀地,云宛南双眸一亮,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深。 她转头问月绯辞:“你有媚药吗?” 当初月锦溪想用下媚药的方法毁原身的清白,那现在她就用这种方法来退婚。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非但如此,她还要他们在让文武百官面前丢尽脸面。 媚药月绯辞身上是没有,不过云宛南若是想要分分钟的事情。毕竟云宛南退婚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从今往后他就可以放开手去追她。 对着虚空中,漫无目的的道:“苏木,听到没,还不快去准备,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是。” 不知哪里传来苏木回应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云宛南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一边算着时间。 云言喝了许多酒,胆子也大了许多,她颤抖着双手去扯月锦溪的腰带。 月锦溪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有进一步的动作:“云言,你别这样。” “王爷,我只是想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你就成全我吧。” 云宛南看着他们两个人在下面你推我搡,一盏茶的功夫后,苏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二人的面前。并且递上了一个小的瓷瓶还有一根小的银针:“爷,这个是最强效的媚药,只要用银针沾上那么一点,就可以当普通的媚药一瓶的药效。” 月绯辞抬手接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转动着,又拿过银针放了进去。 拿出银针以后,只见他掌心翻飞,银针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直直飞向月锦溪的后背。最后精准无误的扎在月锦溪的后背。 月锦溪皱眉,明显的脸色起了变化。 第122章 直接打死 月锦溪只感觉后背一痛,随后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像是置身与一片火海一般,想要寻一片清凉。 看着云言露出的白皙皮肤和精致的锁骨,月锦溪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情欲。 尽管心里很清楚,他不想这么做,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脸。 云言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只知道现在的一切就是她想要的。 抖着双手再次去解月锦溪的腰带,而这次月锦溪也没再拒绝,反而狠狠的将她揉进怀里。 埋在她脖颈间啃咬。双手急切的要去解她的腰带,许久也未果,干脆直接将衣服撕碎了。 月锦溪眸子一片混沌、迷离。 明明他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所有的动作都不受控制。 就这样抱着赤果果的云言朝床榻走去。 云宛南收回视线将瓦片盖好:“走,我们先回去。” 月绯辞应声,抱着她沿原路返回。 重新坐回轮椅上,云宛南似乎一点儿也不急,有节奏的敲击着轮椅。 月绯辞在她跟前,负手而立:“接下来,只需要把前厅的众人引过来就可以了。” “先别急,去太早,前戏还没什么。” 方才在屋顶时,云宛南只一心想着让月锦溪快些上了云言,如今倒想起来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帮我退婚?” 虽说他们已经睡在一起了。但云宛南从未想过月绯辞是真的喜欢她。 王公贵族嘛,谁还不找点乐子什么的,谁还没点怪癖什么的。说不定月绯辞就是无聊时拿她做消遣。 月绯辞笑道:“我只是觉得你需要帮忙,我想帮助你可以吗?” “那谢谢你了。”云宛南跟他道谢:“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月绯辞勾唇潋滟:“我不但善解人意,还善解人衣,要不咱俩试试?” 滚蛋好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月绯辞。 云宛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青鬼从暗中叫了出来,吩咐道:“等会儿我再回到宴会上时,你现身打我一掌就开始往云言的院子那边逃。至于怎么个逃法,你应该很清楚。” 那就是让人看得到,却又追不到。 月绯辞目光一冷,却没有说什么。 青鬼抱拳应着:“是,三小姐。”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宴会上,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二人离开过。当然这个没有人不包括和他们一张桌子的月锦城。 月锦城从鼻孔里哼哼道:“三哥,你说你又带宛南去哪儿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月绯辞凝眉。 云宛南拦住他:“别打他,再怎么他也是你弟弟。” 月锦城又道:“是不是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 月绯辞目光又冷了几分。 云宛南仍拦着他:“他还小,不懂事。” 月锦城见状,得寸进尺:“你们两个偷鸡摸狗,都一个样。” 云宛南松开手,郑重道:“他还小,直接打死吧。” “……” 虽然知道月锦城是个缺心眼儿,但是骂她就是不行。 青鬼一直谨记云宛南的吩咐,也就是云宛南和月锦城说完的同时,兀地出现,挥掌朝云宛南打过去。 第123章 替你受伤 云宛南计算好了青鬼打过来的位置,也算好自己会以什么样的姿势倒下去,再以什么样的方式,引导着众人去追青鬼。 她算好了一切,偏偏没有算到月绯辞会替她挡下这一掌。 云宛南愣在当场,反应过来怒骂道:“你是不是白痴?” 月绯辞笑道:“我知道你考虑很多,若是在你们将军府伤了别的大臣或是月玉琊,将军府也脱不了干系。我这样做顶多算是替你受伤,跟别人刺杀我没关系。” 云宛南气得想打人,她心里想什么,他总是知道。 月绯辞提醒她:“再不叫人,青鬼的戏算是白做了,我的伤也白受了。” 云宛南狠狠拧了他一下,才惊慌失措的喊道:“来人啊,快追刺客,宁王为了救我受伤了。” 月锦城算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他本想出手,奈何月绯辞总是快他一步。 四周的人听到云宛南的惊呼,齐齐朝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正有一个黑影快速的移动着。 容不得多想,月锦城率先施展轻功追了上去,紧接着云贺云翊云柳都跟着追了上去。 月锦城他们一路跟着黑影到了云言的院子,只见黑影几个跳跃便没了影子。 耳边却传来一阵阵不堪入耳的声音。 月锦城清咳道:“云将军,这是谁的院子,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云贺望着灯火摇曳的屋子,目光深沉,院子是云言的,声音也是云言的,里面还混杂了男人低沉的吼声。 他都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自然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月锦城中肯道:“不是本王要让云将军丢脸,只是若是刺客躲里面伤了四小姐就不好了。” 月锦城话音刚落,里面传来女人的大叫声,后面赶来的人不知情况,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 云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人赤果果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众人面前。 云言惊叫一声,慌乱的扯了被子过来遮住自己的身体。 她勾引月锦溪只是想让他负责,这样他就再没理由抛弃她。从来没有想过被几十双眼睛盯着。 四周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这不是睿王和四小姐吗?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和睿王有婚约的不是三小姐吗?对了,三小姐人呢,若是被三小姐看到会如何?” 云贺暗叹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早就知道云言为了得到睿王不惜一切代价,却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 身后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三小姐来了。” 人群很自然的给云宛南让出一条道来,夏菡推着云宛南走到了最前面。 云宛南像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也没有任何话语。 此时此刻,月锦溪的神智也清醒了一大半。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正前方的云宛南身上,急急解释:“云宛南,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宛南将脸埋在双手间,痛声道:“王爷,您从前为了四妹打我,骂我,羞我,辱我。我都觉得无所谓,我相信只要我们成婚王爷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当着皇上我爹文武百官的面,这样羞辱我。” 第124章 你设计我 月绯辞若不是知道云宛南在做戏,差点就因为云宛南的演技给信以为真了。 就在不久的刚才还一个劲儿的为月锦溪摇旗呐喊,给他加油鼓劲,转过背又是一副委屈小女人的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月锦城替云宛南说话:“四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是不喜欢宛南可以退婚。伤害她就不应该了,你看看宛南身上的伤,哪一处不是你给弄的?” 短暂的停顿,月锦城凤眸看着云言又道:“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四小姐,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退了宛南的婚约,你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种事。” 不知何时肖含芙也到了,看着屋子里的情况,她明白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是硬着头皮将事情往更糟糕的地步弄,借此才能让女儿坐上睿王妃的位置。 她气得发狠似的打云言:“我的傻女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就算你再怎么喜欢睿王,可是他是你姐夫。你是要气死爹娘吗,你让你爹的脸往哪儿搁,身子都没了,以后你嫁给谁去?” 云宛南将脸埋在双手间一直没起来,再听到肖含芙的话之后忍不住啧啧称赞。 肖含芙这一句话无非想表达两个意思。 第一,云言喜欢月锦溪。 第二,云言除了嫁给月锦溪,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耳中传来月玉琊的怒吼:“混账,还不赶紧穿上衣服滚到前厅来。” 月玉琊说完拂袖转身离去,一众大臣也跟着去了前厅。云宛南在最里面所以也是最晚离开。 月锦溪看着仍旧将脸埋在手掌间的云宛南。想起她刚才说的话,原来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吗? 月锦溪又打算解释道::“云宛南,你听我跟你解释。” 云宛南抬头,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哪里有什么难过神色,似笑非笑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极力推脱,解释你突然中了媚药?” 月锦溪想解释的就是这些东西。他确实是感觉到自己中了媚药。 不过月锦溪听云宛南这么一说,再加上刚才她反常的举动,心中猜测到一种可能。 她不是对他余情未了,而是要把他的罪名说给众人听。 月锦溪眸子一沉:“云宛南,你设计我?” “嗯哼!”云宛南不否认。 月锦溪额头上青筋暴起:“云宛南,你不能这么对我。” 云宛南冷笑:“不能怎么对你?你当初不也是这样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我还给你找了一个你喜欢的人,何乐而不为?” 云宛南说完,让夏菡推着她离开了。 ………… 前厅 所有都静默,一言不发。因为他们在等一个人开口。那个人就是云宛南。 月锦溪和云言已经穿戴整齐。月锦溪站在中央,云言则跪在他身旁。 云宛南似乎很心痛:“王爷,我妹妹的名节也很重要,你们已经这样了,我妹妹也嫁不出去了,皓月国又没有两姐妹侍一夫的的传统,所以我愿意退婚。” 月玉琊眸子一片幽黑,反对道:“云言毕竟只是一个庶女,怎么能做王妃?” 第125章 死变态 月玉琊能想到的只有用这个理由来反对他们二人的婚事。 如今到底是谁要退婚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知道云言喜欢月锦溪,可是没必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丢这么大的人。 可若是云宛南,她也没必要伤自己,引众人过去。 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他已经分不清了。 云贺深吸一口气,道:“臣愿意收家妾肖氏做正室,以便于小女的身份能配上睿王。” 事情到这个地步,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月玉琊知道此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另外想办法牵制云贺。 有些疲惫道:“罢了,就这样吧。朕会吩咐下去,挑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完婚。” 肖含芙就知道,若是云言能嫁给月锦溪,她的身份也会跟着上去,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至此一场生日宴,在有人开心,有人忧,有人算计,有人思量中结束。 云贺将云宛南单独留下来,道:“南儿,爹这么做你会不会怪爹?” 云宛南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左右一个身份罢了,肖含芙和云言喜欢给她们就是。 就算她现在成了将军府的女主人,她也不是曾经那个单纯的云宛南,可以任由她们母女二人拿捏。 云贺脸上有沉痛神色:“这下子,等爹死了,你娘肯定再也不会见我了。” 云宛南嘿嘿一笑,宽慰他:“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娘面前替您说好话的。” ………… 云宛南和月锦溪的婚约算是彻底的作废了,回去的路上觉得空气都好了许多。 月绯辞明面上是回宁王府了,其实转过背又回到了云宛南的院子。 云宛南回到院子时,他正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云宛南让夏菡推她到他跟前,没好气的朝着他胸口打了一拳:“你是不是白痴?” 月绯辞握着她的手:“你的手好凉,为什么这么凉?” 云宛南差点破功,她现在在跟他说他擅自替她受伤的事好不好。谁特么要他关心手凉不凉。 虽然她清楚青鬼不会用全力打。但正因为如此月绯辞就不应该这么做,想出这种笨办法的是她,应该承受伤害的也应该是她。 云宛南瞪着他:“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月绯辞控诉道:“我都受伤了。” 说话间,月绯辞将衣襟拉开一些,露出白皙的胸膛。那里确实有一个红色的掌心。 “活该,让你逞能。” 嘴上虽然骂着人,云宛南下一秒就让夏菡去替她取药。月绯辞给过她许多的药,其中就有治这个的。 云宛南倒了一些在手心,然后替他抹胸口。 月绯辞很受用,笑的清浅,心中居然出现一种很变态的想法:“好想多受几次伤,这样阿南就可以一直这么温柔替我抹药了。” 闻言,云宛南手上力道一重:“死变态!” 温柔你奶奶个腿!! ………… 宫里的人办事很快,第二日月玉琊身边的掌事太监便来将军府宣旨,下月初二是个黄道吉日,宜婚嫁宜动土,总之就是好到不能再好,于是他们二人的婚期就定在下月初二。 第126章 忙着呢 一个月的日子转瞬即逝,这一个月云言深入简出,大概是得了肖含芙的授意,让她在顺利嫁进睿王府之前安分些,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不然以云言的性格肯定会趾高气昂的跑到她面前来摆弄一番,说些她自以为能给她添堵的话。 不过,如此也好,云宛南落得清闲。 云宛南休养的好,再加上月绯辞给她的药确实好,腿已经逐渐恢复,没事的时候便让夏菡扶着她在院子里自己试着走走。 将军府嫁女儿,排场不能少,况且嫁的还是当今的睿王。 管家接到圣旨的第二天便开始筹备婚嫁的事宜。 一一的去派送请帖,包括找喜婆等等。 每日忙前忙后也终于到了云言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府中又是一阵忙活,肖含芙更是笑打心底来,几乎整个将军府都能听到她吩咐这儿吩咐那儿的声音。 不过这热闹不关乎云宛南的院子,彼时月绯辞正在教她下围棋。 其实这围棋,就跟排兵布阵一样,中间大有学问。 云宛南学了很久也只学了一点皮毛。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样子,月绯辞忍俊不禁。 随手扔了一颗棋子过去,棋子在棋盘上乱跳几下,这下子整盘棋都毁了。 月绯辞知她性子犟,不争一个输赢不会认输的。 云宛南抬头瞪着他:“你做什么?我就快想出来了。” 月绯辞笑道:“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再下就是。” 棋局已经毁了,就算她不同意也只能这样子了。 月绯辞从桌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同她闲话:“阿南和月锦溪的婚约算是退了,可是月玉琊少了你牵制云将军。你猜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云宛南若有所思道:“当然是换下一个目标。” 月绯辞点头:“据我所知,月玉琊要将大公主月七昀下嫁给你大哥。” 云宛南皱眉:“那这公主岂不是坏的?” 月绯辞摇头:“公主不坏,最主要的是,月玉琊需要你们云家的血脉做筹码。若是你大哥和公主有后,不就是最好的筹码吗?” 云宛南凝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月绯辞知道她在想什么,开通她:“处在将军府这个位置,终有一个人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阿南不需要想太多。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其他的王公贵族也不可能说想娶谁就娶谁。” 云宛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悲凉。 月绯辞陪她下了整整一天的棋,直到快要临近黄昏的时刻。 云宛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 转头跟夏菡道:“随我去云言的院子里瞧瞧。” 夏菡不解:“小姐,去哪儿干嘛,看着她们的嘴脸就觉得恶心。” 云宛南勾唇:“当然是去寻乐子,难道还是去找气受。” 闻言,夏菡高兴的应着,推着云宛南欢天喜地的去了云言的院子。 一路走过去都是一片喜色,一直延伸到云言的院子。 云言正坐在妆镜前,由丫头帮她整理妆容。 云宛南清咳一声,笑道:“忙着呢?” 第127章 跟妹妹道声谢 云言闻声转过头来,正看见云宛南笑意不明的看着她。 她扯出一抹假笑,殷切道:“三姐姐,你怎么来了?” 云宛南笑意吟吟道:“这不是妹妹要出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应该过来看看,顺便过来跟妹妹道声谢。” 云言搞不明白她跟她道哪门子的谢,但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她也想能够欢欢喜喜的嫁出去。 她笑着应付道:“姐姐要谢我什么?” “自然是谢妹妹的倾情演出,若是没有妹妹你这个年度最佳女配角,我又怎么能一步步退婚成功呢。” 身后夏菡适时的递上来前准备的礼物。 云宛南接着道:“这个是为表示谢意送给妹妹的礼物,妹妹你好生收着。” 云言心中大骇,不敢置信:“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 云宛南轻笑出声:“我何时有说过我相信妹妹这种话?” 云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原以为她还是把云宛南耍得团团转,却原来她才是被戏弄的那一个,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她试探道:“那所有的那些事你都知道?” “买凶杀我?” “和月锦溪苟且?” “还是和月锦溪说我在屋子里藏男人?” 云宛南每说一件事,云言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一张脸煞白。 云宛南续道:“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感谢的是你不惜出卖色相勾引月锦溪,不然我也不能给他下药,又怎么能顺利退婚呢?” 云言身子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夏青在身后扶住了她。 “月锦溪就送给你了,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夏菡礼盒拿在手上半天,云言也没接,干脆在云宛南说完这句话之后,将礼盒往她怀里一塞,鄙夷道:“祝四小姐和睿王天长地久。” 门外,传来喜婆喜悦的声音:“睿王接亲来了,新娘子快些准备。” “走吧,夏菡,继续回去下棋。” 云宛南将轮椅方向一转,招呼夏菡离开。 一转头,正好看到前来接亲的月锦溪。四目相对间,云宛南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睹,没给予理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云宛南!”身后月锦溪开口叫住她:“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云宛南头也不回,淡淡道:“喜欢你的那个云宛南早死了。” 月锦溪和云言的婚宴是在睿王府举办的,云宛南没有去参加。月绯辞也没去参加,陪着云宛南在院子里下了一晚上棋。 ………… 云言和月锦溪婚后三天,是回门的日子,一大早肖含芙便开始张罗起来。 临近午时,云言由八人抬的大花轿送回来的,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月锦溪。 她的小脸上堆满了笑意,似乎已经忘记了几天前的事。 粉妆玉砌,步摇傍身,看起来风光无限。 肖含芙迎上去,殷切道:“王爷有心了,还专程陪言儿回门。” 月锦溪听不出情绪道:“左右本王无事,陪她回门也是应该的。” 第128章 让她怀疑人生 闻言,云言露出不胜娇羞的表情。 肖含芙更是眉梢眼角带笑,招呼道:“王爷,先进屋喝杯茶,坐下歇歇,等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肖含芙说完见月锦溪没有答她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正看着云宛南。肖含芙轻咳一声,给云言递了一个眼色。 云言会意,娇嗔道:“王爷,外面好晒,晒的臣妾头晕。” 说话间,云言扶额,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月锦溪搂住了她看似瘦弱的肩膀:“那我们先进去吧。” 云言轻嗯一声,小鸟依人的倚在月锦溪怀里往府中去。走出一段后云言不忘回过头来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那眼中嘲讽的意味十足。 云宛南忍不住满头黑线,这人脑子有毛病吧!她也是醉了。 待他们走远了,夏菡忍不住骂道:“得意个什么劲,在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府四小姐是个连自己姐夫都勾引的心机婊,逼的姐姐退婚还害的姐姐受伤。” 云宛南倒不同意夏菡的说法:“有的人呐,就是脸皮厚,管你说什么,她又不会少块肉,照样过的有滋有味。” 夏菡一听,有气没地撒,气的直跺脚。一路从大门口哼哼到院子里。 ………… 虽然云宛南不想看到他们二人,但没办法,午饭的时候还是得一起吃。 肖含芙给云言添了菜:“你多吃点,就该多补补。” 云言脸上一片红意,看着云宛南,做出娇羞模样道:“女儿这几天晚上确实很累,等吃过饭还得跟娘询问一些事情。” 哎哟!!这处处不想让她好过的模样,看得云宛南心里一阵窝火。云宛南就不信她今天治不了她。 跟她比开放?分分钟让她怀疑人生。 勾了勾唇,云宛南淡淡扫了一眼云言:“妹夫你也应该多补补,像四妹妹这么饥渴,在婚前就能做出勾引自己姐夫这种事的,若是你满足不了她,怕是你的绿帽子能戴到隔壁村子去。” 她能拿他们夫妻间的房事来在她面前显摆,还不兴她拿她勾引月锦溪的事来说。 云宛南此话一出,一桌子的人包括肖含芙和月锦溪脸色都变了。 云言更是羞愤到了极点。 肖含芙最先反应过来,嗔道:“南儿,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多大个人了,又是个女儿家,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若是传出来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将军府。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别人说硬刀子捅人不疼,软刀子捅人才真伤,还能搅几下。 肖含芙就擅长用软刀子杀人于无形,看似在教导她的话,实则句句都藏着刀子。 就等着杀她于无形之中。 云宛南笑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没男人提亲我还不活了?” 云宛南说完跟云贺交代自己吃饱了,于是放下筷子让夏菡推着她出去了。 “小姐,您真的吃饱了吗?”走出前厅后,夏菡询问道。 云宛南翻了一个白眼道:“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我们回院子开小灶去。” 第129章 你干什么? 下午的天气不错,云宛南让夏菡扶着她去花园里试着走走。 在轮椅上坐了两个多月了,走起路来都有些生疏了。 还好月绯辞送她的药很不错,不然可能三个月能不能下地都不一定。 走了几圈,夏菡扶着她在凉亭里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不久,云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月锦溪。 云宛南想要立刻离开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她害怕他们,是他们二人实在不讨人喜欢。然而云言已经厚着脸皮蹭了过来:“三姐姐,我和王爷在这里坐一会儿,不会打扰到姐姐吧?” “若我说打扰到了,你们会离开吗?”云宛南直白的问道。 云言的脸色有些难看,月锦溪扶着她坐下来:“就坐在这里休息吧。” 云宛南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同夏菡聊起天来。 “好久没有出府了,等我腿好了之后,好好出府玩一天。” 一听要出府玩,夏菡乐意至极,兴高采烈道:“奴婢也要去。” “能不带你去吗,牛皮糖?” 夏菡嘿嘿一笑,拍着她的马屁:“小姐对奴婢最好了。” 月锦溪看着这样的云宛南出了神,他从来没有见过云宛南这么随和的样子,或许他真的就从没了解过她。 从前是虚情假意不想了解。 后来是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像刺头一样,总有办法激怒他,于是他们每次都不欢而散。 云言一抬头,看见月锦溪的目光注视着云宛南,她转头也看向云宛南,眸光中充满了恨意。 云宛南不用看,她都能感受到他们两人的目光。 真的是忍无可忍,云宛南猛的一拍石桌,骂道:“你们两个怕是脑子有病吧,一个个上赶着来我这儿找骂。” 话说完,也不顾二人难看的脸色,让夏涵扶着从月锦溪微微错愕的视线里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一路上一肚子气的回到院子里,月绯辞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随意问了一句:“不是去花园锻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园来了一对狗男女,连空气都被他们污染了。”云宛南气愤地说道。 “存心上我这来找骂,两个神经病,一个没事不盯自己那个貌美如花的老婆看,非要盯着我看。一个知道管不住自己男人,偏还要上我面前来晃悠。” 月绯辞从夏菡手中接过她的手,笑道:“骂够就别气了。” “还没有骂够。”云宛南最后补充道:“老娘真是日了狗了。” 月绯辞:“汪!” 云宛南反应了几秒,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月绯辞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云宛南惊道。 “抱你啊。”月绯辞看着她,理所当然地道:“刚刚在花园走了那么久,腿酸了吧?” 云宛南无语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抱着她大步迈进房间里,然后小心地把她放在了床上,轻笑道:“好好休息一会儿。” 第130章 我给你暖暖 看着他笑意盈盈的模样,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突然都没了。 月绯辞矮身在床沿坐下,将她的裤腿卷起来一些。拆了绷带给她检查伤口,摆弄了许久什么都没说,又重新帮她绑上了。 云言和月锦溪要留在将军府用完晚膳才走。 云宛南一听,顿时便没有了吃饭的兴致。 月绯辞不动声色,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下午你不是说好久没出府了,想要出去转转吗?既然这样,咱就不去就不去前厅给自己找不愉快,我带你出府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是说的,不过云宛南已经不在乎那些事了,只是在听到出府时双眸一亮:“当真?” “骗你做什么?” 说话间月绯辞已经抱着她走出了院子。飞身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出了将军府。 月绯辞带云宛南去的是京城最繁华的那一条街。 华灯初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云宛南看着四周的景色,双眸一亮:“把我放在最高的一座角楼上去。” 月绯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温声道:“咱先去吃一顿好的再去。” “买两碗酒酿圆子,我们一边吃一边在上面看风景。” 既然云宛南都发话了,月绯辞只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足尖轻点,重新跃上屋顶,月绯辞朝最高的那座角楼飞去。将人放在屋顶,月绯辞不忘嘱咐:“坐着别动,当心摔下去。” 云宛南倒是想动,关键是她脚伤还没好,也动不了啊。 颇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云宛南催促道:“赶紧去吧,我都快饿死了,中午也没吃饱。” “得咧!”月绯辞应了一声,飞身落了下去。 云宛南现在所处的这座角楼,是全京城最高的一座,坐在这里可以将整个皇宫,包括街道一览无遗。 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汇聚成一条条蜿蜒的长龙,怎一个壮观能形容的了。 月绯辞去得快,回得也快。 手里多了两碗热腾腾的酒酿圆子,递给云宛南一碗:“快暖暖手。” 云宛南接过来,捧在手中,手心立刻传来一阵暖意。忍不住拿勺子舀了一个放入口中,烫得她眼泪花花的又不舍得吐出来,最后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月绯辞不由得有些好笑:“慢点吃,小心烫到。” 云宛南没空理会他,又舀了一个,不过这次吹凉了才放入口中。 月绯辞在她身旁坐下,见她喜欢吃,又把自己的舀了一些放到她碗里。 “你不喜欢吃啊?”云宛南看着他的动作问道。 “不喜欢,你若是喜欢都给你吃。”月绯辞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 云宛南当然是来者不拒,两碗酒酿圆子她吃了一碗半。 吃饱喝足,就坐在楼顶看风景,夜晚的风还有些凉,月绯辞将她揽进怀中:“夜风大,我给你暖暖,别感冒了。” 云宛南也不矫情,把一双手一并放进他怀中,一脸坏笑道:“既然这样,把手也给我一起暖一暖。” 月绯辞圈着她的手臂紧了一些,笑着应声:“好!” 第131章 让他自己来 远处不知是谁家放起了烟火,彼时绚烂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漂亮得不像话,两个人静静的坐到了夜深才回将军府。 云宛南原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接着第二天,月绯辞一整天没出现,第三天也一整天没出现。 自从月绯辞上回死皮赖脸的蹭过来让她负责任后是每晚都来,从不缺席。甚至有的时候白天也赖在这里,接连着两天都没有出现,在感到奇怪的同时,云宛南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她在期待着月绯辞的到来。 在现代时,云宛南没有找过男朋友,其一因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 其二,是因为她所做的事情,她不需不合适的铠甲,更不多余的软肋。 就像现在,她已经开始患得患失。 第一天,月绯辞没来,她只是宽慰自己他应该是有事要忙。 第二天月绯辞也一整天没出现,她便一整天也没说话,夏菡在她身旁唧唧喳喳的讲不停她也没心情。 到了晚上,她再也忍不住,将青鬼从暗处叫出来,问道:“你们家爷呢,你知道他这两天在忙什么吗?” 青鬼面无表情,只简单的回道:“属下不知道。” 云宛南挥挥手,实意他下去。 青鬼身形一动,便又没了身影。 也就是青鬼下去没多久,屋子的门开了,云宛南心中一喜,是月绯辞来了? 满怀期待的看向门口,入眼的却是一件灰袍。 一瞬间,云宛南的心情便低落下去,连说话都能听出情绪很低落:“苏木,怎么是你?” 夏菡目睹了云宛南这两天的情况,跟苏木追问:“王爷怎么没来?他去哪儿了?” 苏木一个劲的给夏菡递眼色,示意她不要问,可夏菡只顾着追问月绯辞怎么没来,根本就没空去猜苏木的那些弯弯绕绕。 “你干嘛一直跟我挤眼睛,抽风了吗?我问你王爷去哪儿了?” 云宛南凝眉看着苏木:“月绯辞去哪儿了?” 狠狠的瞪了一眼夏菡,苏木开口回道:“爷最近政务挺忙的,皇上交代下来好多事,爷说等空了就来看三小姐。” 夏菡撇嘴:“难道王爷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吗?” 夏菡说完,又被苏木狠狠的瞪了一眼。 夏菡不服气道:“你干嘛老瞪我,我又没说错。” 苏木懒得再理会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云宛南,道:“三小姐,这个是爷给你的药,比上次那个治腿伤的药还有效,爷让你一定要用上。” 云宛南扫了一眼,并未去接:“要给就让他自己来给,送个药而已,我想这点时间还是可以挤出来的。” 云宛南说完,转身一瘸一拐的进屋了,背对着他们二人在床榻上躺下了。 苏木暗自叹了一口气,拽着夏菡出去。 夏菡挣扎道:“你拉我做什么?” 最后被苏木扛出去了。 云宛南虽没有起身,却都知道。 她不知道苏木把夏菡扛出去后跟她说了些什么,但是,第二天连夏菡的态度都变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第132章 宁王受伤昏迷 原本夏菡同她一样,但后来夏菡常在她耳边说的是,苏木说的没错,宁王真的有事情在忙,等过几天忙过来了就会过来找小姐的。 更加让云宛南觉得她们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一连着十天,月绯辞的身影再没出现过。云宛南本提出让月绯辞自己过来送药,月绯辞也没出现。 云宛南的腿伤却在十天后好了,云宛南知道那不是奇迹,是夏菡在她睡下之后,换掉了她原来的那瓶药。 而她现在用的应该是苏木那天没有交给她的那瓶。 云宛南知道从夏菡这里问不出什么,只好从云贺这边旁敲侧击的打听。 用过午饭后,云宛南没有立刻回院子,而是在前厅同云贺坐着聊天。 她假装不经意的问起:“爹,最近宁王在做什么?” 夏菡心里一惊,她就知道她们小姐心思细腻,瞒不了多长时间。 若不然,她怎么都不跟她问,现在直接跟老爷问起了。 夏菡又不敢插话,只能在心里祈祷云贺什么都不要说。 云贺不知她怎么会突然问起:“南儿问宁王做什么?” 云宛南和月绯辞的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云宛南也还没告诉云贺。云贺问起,她解释道:“之前爹寿辰的时候,宁王救了女儿,我想改天腿好了专程感谢一下宁王。” 原来如此,云贺一五一十回道:“爹也不知道,宁王已经十几天没来上早朝了。” 十几天没去早朝了,算下来月绯辞也已经有十几天没来过将军府了。 云宛南追问:“到底是多少天。” 云贺思索片刻,肯定道:“十三天。” 刚好跟他没来将军府的天数是一样的。 云宛南继续试探道:“大概是皇上交给宁王太多政务,所以没时间去早朝吧。” 云贺否决:“不会,今天皇上还因为宁王太长时间没去早朝大发雷霆。然后洛大人才告诉皇上实情,说是宁王不知道去哪儿受伤了,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皇上已经准了宁王的生母出宫去看他了。” 轰!! 这个消息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云宛南的脑子里炸开了。 云贺说月绯辞受伤了。 怎么受的伤? 在哪儿受的伤? 跟云宛南一样,还有夏菡,这下子什么都瞒不下去了。 云宛南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问道:“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爹怎么知道,若是南儿想知道,爹明天去打听打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感觉女儿好像挺在乎宁王的。 “不用了,爹。”云宛南起身跟他告辞,随便扯了一个谎:“爹,我先回院子里了,我记得药还一点没吃。” 云贺点头:“那快写去吧。” 云宛南起身,朝外面走去,夏菡跟在她身后心里一阵七上八下的,心里一直在想着,现在跟云宛南说宁王没事,她还会信吗。 前面云宛南猛地停下步子,夏菡一个不察,一下子撞上了她的后背。疼的她一个劲的揉鼻子,却不敢说话,因为她家小姐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云宛南背对着她,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说吧,到底怎么了?” 第133章 你去哪儿了 夏菡仍抱着一丝希望,打算再瞒着她,假装不知道她在问什么:“小姐,什么怎么回事呀?” 云宛南冷冷道:“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月绯辞的,若是我的人马上告诉我,若是月绯辞的马上去月绯辞那里。” 夏菡心里一惊,知道瞒不住云宛南了,只能老实交代:“小姐,不关我的事,奴婢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是苏木那个混蛋。” 云宛南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心情:“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菡娓娓道来:“具体是什么情况奴婢也不知道,只是苏木说,王爷为了给小姐找药材,被毒蛇咬伤了,最近不能来看小姐,让我帮忙瞒着点。然后让奴婢把以前的药换下来。” 夏菡才将将说完,眼前已经没了云宛南的身影。抬眼望去才发现,云宛南已经跑远了。 夏菡急得大喊:“小姐,你的腿伤才刚刚好,别跑太快。” 然而云宛南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一转眼便没了身影。 夏菡跺脚,提着步子追了上去。 一路狂奔至宁王府门口,苏木正拿了药材要去厨房煎,路过前厅时看到了门口的云宛南,还有在她更后面一些的夏菡。 看云宛南的情况应该是知道月绯辞受伤的事。 苏木绕到门口,看着云宛南,无奈转头跟一旁的门童吩咐:“领三小姐去王爷的院子。” 门童应着,跟云宛南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云宛南没功夫搭理苏木,再者因为他和夏菡和起伙隐瞒她的事,她也不想理他,跟着门童一路进去了。 云宛南前脚刚进去,后脚夏菡气喘吁吁到了苏木跟前,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办,你也知道我们家小姐机灵着呢,我已经尽力瞒着了。这事真的不能怪我。” 苏木道:“罢了,爷刚才已经醒过来了。” 那边门童把云宛南带到屋子门口便退下去了,云宛南是第一次来宁王府来月绯辞的院子,却没有心思细看。 猛地推开了屋子的门。 屋子里不止月绯辞一个人,还有洛笙,和两个伺候的下人。 门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她。 而云宛南的目光只在床榻上靠坐着的那个人。他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脸色苍白得跟衣服同色。 半靠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憔悴。 看着她的目光既欣喜,又有些担忧。 云宛南直直的盯着他,一言不发。 洛笙心领神会,清咳了一声,跟伺候的两个下人道:“这里没事了,我们先出去。” 洛笙和下人一走,屋里里立刻静的出奇。 月绯辞微微勾唇:“阿南,你怎么来了?” 明明受了伤,可这个男人还是笑颜如花,云宛南气急,大大小小的拳头如雨点一般砸在他胸口:“你去哪儿了,这么多天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不见人影?” 月绯辞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如怀中,低沉的声音像是有镇定剂的作用:“阿南,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第134章 本王不知道 事情倒回到十天以前。 月绯辞给云宛南拆开伤口检查了一番,伤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还没有痊愈,让他实在对神医的医术感到怀疑。 第二天从将军府离开后,他便去了神医沐灵雪那里,对她医术产生质疑的同时,问问她又没什么药能快点把腿伤治好。 沐灵雪跟他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大夫,稍微比别的大夫医术高明了一些。不是神仙,身体吸收药效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最后跟他道:“若是实在想好的快点,也有法子。京城的北边有一座人迹罕至崎岖陡峭的山。在山的顶端有一种草药开着白色的小花,只在夜间绽放,若是想要药效好就必须在开花时摘下。不过那座山需要武功极高的人才能去。其一,因为山势的原因。其二,就是因为山中太危险。” 他当时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就指了站在一旁的苏木。 沐灵雪摇头,直接否决:“他不行,以他的武功顶多到半山腰。” 如果以苏木的武功都只能到半山腰,那么放眼他手底下的人都只能到半山腰,有的甚至半山腰都到不了。 那这件事只能他亲自去做了。 月绯辞当时没有考虑太多,随便交代苏木几句,便快马加鞭往沐灵雪说的那座山去。 沐灵雪说的一点儿也没夸大,那座山却实不好走,以他的功力上去也没轻松半点。 找药草没花多长时间,很不容易等到子时,花开了。 他准备拔下,大概是太高兴,没注意被旁边蛰伏的毒蛇咬了一口。 还好他反应迅速,点了周身的几大要穴。才抑制了毒素的蔓延。 下山的时候,他发功毒素又蔓延了一些,强撑着回到宁王府,交代苏木把草药给沐灵雪,又嘱咐他不要告诉云宛南他受伤的事,他便再也撑不住晕过去了。 谁知道这一昏迷就是十多天。 看着云宛南着急他的模样,月绯辞心里竟然有点高兴。 高兴的同时,月绯辞开始甩锅:“阿南,你看我以前小伤小痛的哪次不是在你面前嚷嚷来嚷嚷去。这次是苏木自作主张,可能是害怕你担心我,所以才没告诉你。” 月绯辞低头,看着怀中人儿,嘴脸微微勾起:“阿南,你是不是特别担心我?” 云宛南狠狠瞪着他:“狗才担心你。” 想着这几天的日子,云宛南鬼使神差的开口补充道:“汪汪汪。” 月绯辞反应了几秒,紧紧的搂住了她,看来这次他受伤也不是一件坏事,反而因祸得福。 许久他将她放开一点,注视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之间,月绯辞情不自禁吻上她的薄唇。 在她唇齿间辗转反侧,轻啄吮吸。 云宛南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闭上眼睛,任由着他的动作。 云宛南待到下午才回去的,临走前在院子里遇到苏木,想起他瞒着她不忘狠狠瞪他一眼。 云宛南走后苏木进来,有些费解道:“属下怎么觉得三小姐很恨我?” 彼时,月绯辞正回味着某女唇齿间的味道,漫不经心回道:“本王不知道。” 第135章 恋爱的酸臭味 短暂的停顿后,月绯辞补充:“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苏木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他当初也是接到月绯辞的命令,让他不能告诉云宛南自己受伤的事。 跟在月绯辞身边多年,他揣摩着用月绯辞的方式去办的这件事。 他很能明白月绯辞的心意,如果没受伤很乐意去看云宛南为他着急忙慌的模样,可若是真的受伤了,却不愿看她担心的模样。 正了神色,从怀中递了一张帖子跟月绯辞禀报这十几天发生的事情。 “爷,这是刚才收到的帖子,皇上要在宫中设宴。” 月绯辞接过来随手翻阅着,淡淡问道:“他还请了那些人?” “朝中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请了。”想着月绯辞对云宛南比较上心,又补充道:“三小姐家的两个哥哥,包括云将军三小姐都在受邀的范围内。” 月绯辞挑眉:“看来,他是要给云翊赐婚了。” 将帖子随手递给苏木,月绯辞起身更衣。 苏木问道:“爷,您起来做什么?” 月绯辞穿衣的动作未停,分神回道:“去将军府。” 苏木提醒道:“爷,您才刚醒。” “无碍,本王身体都恢复了。若不然你可以接一拳试试。” 苏木一听,连忙摆手,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他的功力连月绯辞的一半都比不上,可见月绯辞的武功有多么高深。让这样的人打一拳,即便是他刚醒,他也吃不消。 苏木就是有些费解:“不是才将将和三小姐分开吗?” 月绯辞薄唇轻启,想跟他分享一下此刻的心情,想了想苏木一个没恋爱过的是,是不能理解他这种心情。 “你是不能理解本王这种心情的。” 他怎么不懂,不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呗。 月绯辞已经穿戴整齐,春风得意的出门了。 ………… 云宛南回到院子,月绯辞却奇迹般的坐在她屋子里。 明明刚刚才从宁王府分开,如今月绯辞却又坐下她的院子里,云宛南实在很难说服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本人。 她几步行至他跟前,对着他的脸一阵揉搓,想看看他脸上是不是带了假面具。 月绯辞握住了她使坏的手,包裹在手心:“别捏了,就是我。”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躺在床上吗?你的身体恢复了,苏木知道你过来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月绯辞都选择不回答,轻声道:“我想你了,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 云宛南忍不住翻白眼:“不是才刚见过面吗?” 月绯辞轻嗯一声:“才刚见过面就又想你了,说明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从没被人爱过的云宛南,遇到月绯辞第一次觉得恋爱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她挣来他的手:“油嘴滑舌。” 转身往屋里里边走,嘴脸不由得微微勾起。 月绯辞同样勾唇,起身追了上去:“阿南,我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嗯!” “阿南,那我晚饭也陪你一起吃好不好?” “嗯!” “阿南,那我今晚也留下来睡好不好?” 第136章 都是一家人 “滚蛋吧你!!” 某人不恼不怒,只是在转头吩咐夏菡的时候,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多准备几个菜,晚上本王要在这里用晚饭。” 夏菡应着,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云宛南扫了一眼夏菡渐行渐远的背影,吃味道:“可以啊,把我的人收买得服服帖帖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月绯辞贴近她,厚着脸皮道:“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 晚饭月绯辞是留在云宛南的院子里吃的,因着这个原因,云宛南又没有去前厅陪云贺用晚饭。 云贺都有些不满了,若是知道云宛南是因为别的男人才抛弃他这个亲爹的,估计跳起来就是一拳给月绯辞。 吃过饭两人在院子里消食。 月绯辞难得正经道:“将军府收到帖子了吗?” 云宛南道:“你是说皇上要办宫宴的帖子?” 从宁王府回来时,在门口遇到云贺,云贺跟她说起过,宫中来人送来请帖,月底月玉琊要在宫中设宴。 他们一家子都在宴请的名单中,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月绯辞几不可见的点头:“看来你知道了。月玉琊大概要借此机会将公主下嫁给你大哥了。” 闻言,云宛南脸上的神色瞬间便僵了。 月绯辞将她揽入怀中:“傻瓜,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大概吧。”云宛南这样劝说着自己,大概这辈子将军府永远逃离不了这种命运了,这样想想她也就释怀了。 很快,便到了宫宴的日子,这天一早夏菡便开始给她收拾打扮,说是什么到时候有身份的王公贵族都会去,若是不穿的体面一些会被人笑话。 云宛南才不在乎那些,把夏菡戴好的那些珠花金钗什么的都拔了,只留了一根再简单不过的钗子。 再看镜子中的人,觉得舒服多了。 一切收拾妥当,云宛南同夏菡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到皇宫时,时间还早,云宛南便和夏菡在宫中四处走走。 宫中琼楼玉阁,大大小小的宫殿成百上千,都各有各的样式。 腿伤恢复还没多久,走的久了,还是有些累。云宛南让夏菡跟她去凉亭里坐一会儿,正巧遇上了从另一边走过来同样要进凉亭的云言和夏青。 这真是冤家路窄。 云宛南转身要离开,云言领着夏青快步拦在她跟前。 云宛南抬头,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妹妹这是又上我这儿来找不愉快了?” 云言咬牙,有云宛南在她就没有愉快过。 她本以为嫁给月锦溪就可以了,谁知道她发现月锦溪现在对云宛南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 更可恨的是,新婚没几天,她同月锦溪进宫去给苏问梅敬茶,苏问梅将她单独留下来,将她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她自然要把这笔账算在云宛南的身上。 云言由夏青扶着,趾高气昂道:“我没有不愉快,我看不愉快的应该是你,你那么喜欢王爷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娶了我。” 第137章 想打就打了 云宛南冷冷勾唇:“妹妹怕是忘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月锦溪。还有妹妹应该谢谢我,若不是我给月锦溪下药,若不是我引着文武百官去,妹妹以为能这么轻易嫁给月锦溪?” “是你?”原来他们被人发现也不是偶然,全部都是云宛南一手造成的。 云宛南轻嗤:“你做戏都会做全套,我又怎么会只做一半?” 如今云宛南退婚,也算是没什么顾忌了。 云言抬手就要打云宛南,被她不动声色退开。 云宛南偏头,跟身后的夏菡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夏菡摇头:“没听过。”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小姐说过之后奴婢就听过了。” 云宛南感慨道:“人言道,贱人自有天收。” 话锋陡然变得凌厉,云宛南一巴掌狠狠甩在云言的脸上。 后面的话也随之缓缓流出:“天不收,老娘来收。” 啪的一声,夏菡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就疼,但是更多的是报仇的快感。 云言咬牙,就要上前把这一巴掌还回来,被身后的夏青拽住。 夏青望了一眼身后。 云言转头看去,拐角处正显现出月锦溪的身影。 收敛起脸上那些凶狠,云言只是捂着被打的脸,故作委屈的看着云宛南。 云宛南在夏青制止她的时候,也看到了月锦溪的身影。她倒要看看这次云言这次又要怎么来演这出戏。 月锦溪已经到了她们跟前,扫了一眼她们二人的情况,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爷……”云言张嘴,想要跟月锦溪哭诉,抬眼间才发现月锦溪问的不是她,而是云宛南。 这倒是让云宛南觉得稀奇,若是以前什么事他能先问过她,再问云言也不至于被云言牵着鼻子走。 可惜啊,偏生今天还就是她挑事情,动手打了云言。 云宛南一向敢作敢当,与其等会儿被云言添油加醋说一番,她更倾向于自己说出来。 “不小心动手打了睿王妃一巴掌而已。” 云宛南主动承认她动手打了云言,可是他却不再同以前一样抑制不住的愤怒,只是平静到近乎询问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要动手打云言?” 打她还需要理由吗?要说起来十条八条的理由还说不完,云宛南轻嗤:“想打便打了,要什么理由。” 恰在此时,云言委屈的哭出声,又是她一贯的作风:“王爷,您别怪姐姐,妾身抢了姐姐睿王妃的头衔,姐姐打我一巴掌出气也是该的,妾身认了。” 云言原本以为,月锦溪会因此而发怒,然而月锦溪仍旧很平静:“跟云言道歉。” “凭什么?”云宛南对这对狗男女也是无语了。打了人还道歉不是明摆着告诉云言,下次你还能欺负我吗? 月锦溪再一次赖着性子道:“你跟云言道个歉,本王就给你一个台阶下,这次的事情本王不跟你计较。” 闻言,云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月锦溪竟说让云宛南道个歉,就不计较这件事,那她这一巴掌岂不白挨了。 第138章 我给你吹吹 月锦溪也是在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反常,可是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云宛南冷笑道:“老娘不需要什么台阶,更不需要你给的台阶。” 顿了顿,她接着道:“就算老娘需要台阶,也是顺着往上爬,而不是往下走。” “你……”月锦溪气急。 明明他想帮她,为什么她不领情? 云宛南懒得跟他们二人费口舌,正打算离开,夏菡在身后拉了她的袖子:“小姐,宁王在那边。” 云宛南顺着她看的方向,果然看到月绯辞一袭紫衣,如同天边一朵闲云一般,恣意潇洒。 云宛南看向月绯辞的时候,月绯辞也正看向她,目光在空中交汇。 下一刻,月绯辞已经拾着步子,朝他们这边走过来。然后旁若无人的跟云宛南打招呼:“阿南,原来你在这里。” 云宛南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两个人,耸耸肩:“被狗挡住了。” 转头唇角轻轻勾起,完全没有了刚才刺头一样的模样:“宴会是不是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走吧。”月绯辞带着她离开。 又是月绯辞,月锦溪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云宛南和月绯辞的关系开始亲近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亲近的趋势。 明明月绯辞在他们面前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偏偏到了云宛南跟前却变得柔情似水。 云言柔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却字字珠玑:“姐姐和王爷退婚才多久,怎么会这么快就和宁王走到一起了?” 其实云宛南最讨厌的不是云言心狠手辣,而是她总是喜欢用暗语来算计她。 云宛南本已经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笑意不明:“什么叫这么快,当初妹妹不是告诉睿王我在屋子里藏了男人吗?我是藏了,那个人就是他。” 云宛南抬手指向月绯辞。 月绯辞握住她的手,不满道:“我是光明正大住在阿南那里的,那里是藏?” 到如今月锦溪才知道,真的是有那事。 云宛南说完却已经被月绯辞拉走了。 月绯辞握着她的手:“刚才打人挺痛的吧,我给你吹吹。” 说着把她的手凑近唇边,轻轻的吹着。 云宛南挑眉:“你怎么知道我打她了?” 月绯辞笑道:“因为我看到云言脸上的掌印了,跟我们家阿南的手掌一样大。” 噗!! 身后的夏菡忍不住笑出声。 就连云宛南都忍不住唇角微弯,这么油嘴滑舌的人,还是她初见时,那个腹黑精于算计,满心想着利用她的人吗? 简直是天壤之别。 可是为什么她在看到他面对别人的时候,和面对自己的时候产生了一种反差萌。 云宛南笑意吟吟的看着他,问道:“要不要我也给你印一个一样大的?” 月绯辞道:“我想印一个阿南嘴唇一样大的。” “……” 这不要脸的货到底是谁?她跟他不认识不熟。 ………… 两个人到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陆陆续续到了,正三两个聚在一起寒暄问候。 第139章 赐婚 看的出这次宫宴办得很盛大。 正在四处观望中,眼前一团青色闪过,月锦城已经到了他们二人跟前。 先是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后道:“你们两个又偷偷摸摸跑去哪里了?别人都在这里,唯独不见你们两个人的身影。” 月绯辞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月锦城,没理会他,领着云宛南绕过他在他身后的坐下。 月锦城又凑了过去,准备在云宛南身旁坐下。 月绯辞淡淡出声:“那里有人。” 月锦城不管不顾的在一旁坐下:“我的位置本来就在这里。” 他们过来时,宴会本就快要开始了,坐下后不久宴会便开始了。云宛南瞟了一眼,同桌一起坐的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他们一大家子,加上月锦溪月锦城月绯辞洛笙。 舞池中央歌舞升平,暗藏着的却是月玉琊不可告人的心思。 云宛南无心去欣赏,终于到了最末,月玉琊安排了压轴表演。 那女子一袭红衣张扬明媚,眉目传动间有着不同其他闺中女子的娇柔造作。 把周围伴舞的舞姬全部都比下去了,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月绯辞在云宛南耳边轻声提醒:“她就是月七昀。” 经月绯辞这么一说,云宛南打量得深了一些,这样看来,月七昀确实不是坏人。 只是可能有些所谓公主病,比如任性。 月七昀一支舞作罢,月玉琊招了手示意她去身边。 清了清嗓子,笑道:“朕的昀儿今年也不小了,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所以朕今天要宣布一件喜事,朕有意将昀儿许配给云翊,不知云将军意下如何?” 云贺早知逃不出这种命运,只能欣然接受:“一切但凭皇上做主。” 月玉琊开怀大笑:“那此时就这么定下来了,选个日子尽快让他们完婚,朕也好早日当外公。” 云宛南知道,月玉琊不是想早日当外公,只是为了早日有要挟云家的东西。 不过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云贺淡淡应声:“是。” 宫宴还在继续,月玉琊做成了自己想要的事情,情绪似乎比刚才还高涨。 而云言似乎身子不舒服,让月锦溪带着她回去了。 云宛南起身坐到了云翊身旁:“哥,这场婚姻……。” 云翊抬手摸摸她的头,截住她的话:“咱们云家总有一个人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原本哥哥觉得睿王对你还不错,你嫁给睿王也算幸福,这件事就算两全其美,各取所需。皇上心里稳当了,云家也能寻一片安稳。” 长叹一口气,云翊接着道:“可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证明,睿王并不是你的良人。你嫁也不幸福,哥哥娶也不幸福,再说妹妹现在不是找到良人了吗?” 云翊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月绯辞。 宁王和自己妹妹的互动他看在眼里。 能有宁王疼爱,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放心。 夜渐渐深了,宴会也算结束了。 月绯辞一如既往的在云宛南回院子之后,也一同回了云宛南的院子。 见她失神想事情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圈住了她。 第140章 想让她死 云宛南回神:“干嘛突然抱我?” 月绯辞在她耳边低笑:“因为我觉得,何以解忧,唯有抱住你。” 虽然说月玉琊是因为云宛南和月锦溪退婚,才会转而给云翊赐婚,但是这一切不是她能控制的,而且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他不愿意看她为此烦心的模样。 云宛南转头问他:“你说那个公主真的不坏吗?” 月绯辞宽慰她:“只是有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万一你哥哥将她驯服了。什么事还能都让月玉琊给算准了,就比如阿南同月锦溪的婚约,月玉琊算计了这么多年,最终还不是退了。” 云宛南知道,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月玉琊当初一心想让原身嫁给月锦溪,可是月锦溪不喜欢原身,甚至为了退婚毁原身清白。 这就是月玉琊没有算准的事。 月玉琊一点儿喘气的机会都不给将军府留,婚事定在一个月后。 对于公主成婚来说,确实仓促了许多。不过在古代要办事情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 云言对于宫宴上发生的事对云宛南打了她的事一直怀恨在心,而且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月锦溪的心思已经没有完全放在她身上了。 云宛南是一个麻烦,从前是,现在更是。所以她一定要想办法除去云宛南,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夏青!”云言唤了一旁的夏青,问道:“王爷在府中吗?” 夏青回道:“不在,听说是皇上叫去了。” 云言思量片刻,吩咐:“去把我娘接过来,我有事情同她说。” 身为睿王妃,她不能在随意进出,只能把肖含芙叫来睿王府。 夏青应声,去办她吩咐的事情了。 一个时辰后,终于将肖含芙领来了。 云言拉了肖含芙坐下,道:“娘,这次你一定要再帮女儿想想办法,女儿离开将军府没办法再接触到云宛南那个贱人,所以只能找娘帮忙了。” 肖含芙微眯着眼:“你想怎么做?” 云言眼中一片狠色,咬牙道:“女儿想让她死。” 只有她死了,月锦溪才会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就算月锦溪心里还念着她,她也不过是一个死人。 她为了月锦溪算计过她,又为了月锦溪在文武百官面前丢脸,所以她不能没有月锦溪。 “娘,女儿一定要守住睿王妃的位置。” 肖含芙握住她的手,若有所思道:“娘一定会帮你的。” ………… 肖含芙出睿王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七拐八绕的出了一个很偏僻的胡同。 在那里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跟前停了下来。 敲了门,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门开了,里面的人看到来人是她,就要关门,被她挡住。 “表哥,是我,阿芙。” 李仁均面无表情道:“我不认识你。” 肖含芙又道:“表哥,求求你,这次一定要再帮我一次。” 再帮她一次,李仁均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帮她这个词。 十几年前,他帮了她一次,于是原本与他有婚约的肖含芙成了大将军的侍妾。 第141章 你准备多少钱 而他在她成为侍妾之后,还被她扫地出门,住在这种破烂地方,这就是帮她的后果。 所以他那时候就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帮她什么。 并且恨她入骨。 李仁均继续关门的动作。 肖含芙也继续苦苦哀求:“表哥,只要你答应帮我,我会给你一大笔的银子,保证你以后吃喝不愁。” 李仁均关门的动作一顿,抬头打量着肖含芙,一身珠光宝气,身上的衣料也是上好的绸缎,身材有着吃得好的丰腴。 再瞧瞧自己,一身衣服不知道补了几回,因为没钱已经这把年纪了连个老婆都没有。 明明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凭什么她就能可以利用他锦衣玉食,而他却要落魄到这种程度。 他不甘心!! 心里有了某种决定,李仁均点头:“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先带我去吃顿饭再说。” 肖含芙见他答应,自是说什么都依着他。 肖含芙带他去的是京城最好的一家酒楼,为了讨好李仁均帮她,肖含芙殷勤道:“表哥,你想吃什么只管点。” 她如此豪气的模样,让李仁均更加肯定他的决定。 吃饱喝足重新回到李仁均住的房子。 李仁均一屁股坐在了落满灰尘的椅子上,坐定之后才发现肖含芙还站着,捂着鼻子似乎有些嫌弃。 李仁均招呼道:“别光站着,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肖含芙嫁给云贺有十几年了,住着大房子,光是下人就有一百多号人。 每日有下人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哪里待过这么脏乱差的环境,她看着布满灰尘的椅子,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坐下去。 “表哥,我就不坐了,我站着跟你说吧。” 李仁均脸色一变:“表妹是嫌弃我这里脏?” 肖含芙察觉到他脸色的变化,否认道:“我怎么会嫌弃,我坐就是。” 肖含芙咬咬牙,想强迫自己坐下去,终归还是用方巾轻微的扫了一下灰尘才勉强坐下去。 这一切,李仁均都看在眼里。 他开门见山冷冷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肖含芙回道:“表哥,我女儿好不容嫁给睿王,成了睿王妃。可南宁那个贱人留下的女儿如今成了我们最大的障碍,若是她再从中作梗,言儿的后半生就毁了。你是她舅舅,所以表哥你一定要帮我。” 云言嫁给月锦溪的事,京城里人尽皆知,当然也知道云言是抢了她姐姐的未婚夫。 李仁均摸着下把,道:“所以你要让我杀了她?” 要杀将军府的嫡女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她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那些坏心思。 若是事情败露了,死的人也是他,这样当年那些事也没人知道了。简直是一举两得。 肖含芙点头,狠绝道:“云宛南必须死!” 李仁均问道:“那你准备给多少钱,大将军千金的命可不是那么好买的。” 肖含芙秀美微蹙:“你想要多少?” 李仁均伸出一个巴掌来。 肖含芙脱口而出:“我给你五百两。” 第142章 你去哪里了 李仁均出声否定她的想法:“不是五百两,是五千两。” 肖含芙几乎是下意识的道:“五千两太多了,你干脆去抢算了。” 她此话一出,李仁均终于收起脸上的那些应付,开口赶人:“你若是觉得太贵了,那你就去找别人。我帮不了这个忙。” 又扫了她一眼,续道:“你若是不来找我,以前的事情我都快忘记了,是谁帮你找产婆在南宁生孩子的时候动的手脚?又是谁帮你接近云贺,让你成功爬上云贺的床的?” 可是他帮完她之后,她却过河拆桥,一脚将他踢开,将他赶出将军府。 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却沦落到干苦力的地步。 这么多事情加起来,他收她五千两一点儿也不多。 她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任由她摆布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李仁均了。 肖含芙一张脸煞白,强忍着道:“我给!” “这就对了嘛,早说不就好了,非要我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李仁均一脸坏笑道。 肖含芙懒得理会他,只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急什么?”李仁均不紧不慢道:“什么时候准备好钱,我就什么时候帮你。” ………… 从李仁均那里出来已经到黄昏了,李仁均一张口便要五千两银子,她就算是把所有的首饰变卖了也凑不够那么多。 还好如今她掌管着府中的帐本,可以从里面挪用,若是换做以前她是无论如何也凑不够的。 肖含芙回府时,正赶上用晚饭的时间。 云贺和云宛南都在前厅。 云贺夹菜的动作顿住,朝她问道:“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天都见不着人影?” 肖含芙心里一个咯噔,尽顾着办事,竟忘了自己整整离开府中一整天。 她镇定下来,道:“早些时候言儿让人来请我过去,说是近来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以为她是有身孕了,想着睿王府又没有知道这些事的人,所以就过去看看。老爷也知道,言儿从小没离开过我身边,所以坐的时间长了一点。” 云贺继续问道:“那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她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具体是不是有身孕了,要等大夫看过之后才知道。” 闻言,云贺才收回目光,道:“坐下来吃饭了。” 肖含芙应着,往属于自己的位置去,经过云宛南身旁时,夏菡在云宛南身后轻轻碰了一下她,示意她看肖含芙的裙子。 云宛南这才注意到,肖含芙深紫色的裙子上,不知道在哪儿沾了不少的灰尘。 若是说肖含芙和云言在睿王府坐的这样的地方,云宛南是如何都不信的。就连他们将军府也难找出这种地方。 云宛南勾了勾唇,假装不经意问道:“姨娘,你身上的灰尘是哪里来的?” 肖含芙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后迅速的镇定下来道:“可能是刚才在睿王府摔了一跤,沾上了些灰尘,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第143章 气饱了 如果是摔跤,应该全身都会沾上灰尘,可肖含芙的衣服却只有屁股那一块是脏的。 再说了堂堂睿王府难道一件衣服都拿不出手,就让她穿着脏衣服回来了。 种种事迹表明,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像肖含芙说的那样。 肖含芙说完,赶忙下去换衣服了。倒更是给云宛南一种心虚的感觉。 吃完饭回院子的路上,夏菡又说起这事:“小姐,肖氏举止蹊跷,必有妖。” 云宛南自然也知道,但是肖氏不做出来,她们又怎么知道肖氏想整什么幺蛾子,只能说提前预防了。 她点头,提醒她:“最近几天注意安全,肖含芙可能要拿咱们开刀。” 夏菡哼哼道:“小姐,四小姐不是已经如愿嫁给睿王了吗,怎么还不放过咱们?” “谁知道呢?”云宛南近乎叹息道:“人心就是有这么黑暗,有时候想要伤害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 主仆二人回到院子时,某爷正一脸不爽的坐在那里,如同那些深闺怨妇一般,一脸的不爽。 早前,某爷说好让云宛南陪他一起吃饭,云宛南也是满口答应。 谁知道云贺说一个人吃饭冷清,让她去前厅陪他一起用晚饭。 云宛南便不顾和他的约定,去陪云贺用晚饭了,把某爷一个人晾在这边。 不过去之前,云宛南让夏菡给他准备了几个像样的小菜。 扫了一眼他一旁的桌子,好家伙,一口没动,她和夏菡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什么样。 云宛南在他身旁坐下,明知故问:“怎么一口没吃,你不饿吗?” 某爷极其不爽的吐出两个字来:“不饿!”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大概是被气饱了。” 这孩子气的模样,让云宛南觉得有些好笑,强忍住想笑的冲动,云宛南恍然道:“原来是不饿啊!”偏了头跟夏菡吩咐道:“宁王说他不饿,你去把这些饭菜倒给门外的那些乞丐,看他们没饭吃怪可怜的。” 夏菡人实诚,有些为难道:“小姐这不太好吧,宁王还没有吃饭呢?”就拿去喂乞丐去,有些说不过去吧。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王他不是不饿,只是因为他们家小姐没有陪着宁王一起吃饭,所以宁王生气了。只要小姐说两句好话哄哄宁王就可以了。可是小姐一向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她此话一出,月绯辞更是不满的轻哼出声:“那乞丐没饭吃可怜,我不吃饭就不可怜吗?” 云宛南不理会她,只继续跟夏菡吩咐道:“赶紧端走吧。” 啊!!!夏菡迟疑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瞟见某爷越来越不满的脸,云宛南也不想再逗弄他了,笑道:“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难道你要让堂堂宁王殿下吃冷饭。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夏菡这才反应过来,她家小姐不是不知道,只是想逗逗宁王罢了。于是欢天喜地的端着菜去厨房了。 月绯辞嘴角微弯:“这还差不多。” 第144章 你要做什么 得到关心的某爷心情大好,凑过去问她:“怎么吃那么久?” 云宛南回道:“哪有很久,跟爹聊了几句,又碰巧撞上肖含芙从外边回来,觉得她的举止行为有些奇怪就随口多问了几句。” 月绯辞眉头微蹙:“她哪里奇怪了?” “我觉得肖含芙可能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所以近来还是小心点的好。” “笨蛋!”月绯辞拍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你忘了有青鬼在。若是你有任何的差池,他也不用当我的护卫了,直接以死谢罪好了。” “听到没?”月绯辞再一次强调道。 屋顶传来青鬼应声的声音。 云宛南抬头看着屋顶猛然间想起一件事:“青鬼一直在上面看着我?” “对啊!” “那我睡觉洗澡做什么他都在看着我?” 月绯辞脸色一冷:“他敢!” 若是他敢这么做,他就让他自剜双眼,以此来谢罪。 云宛南一听放心多了,以前只想着有一个人保护自己也挺不错的,现在想想若是连吃饭上茅房都被人盯着,就觉得浑身恶寒。 夏菡将饭菜热好重新端了上来。 月绯辞一边动作优雅的吃着,郑重其事的朝她问道:“阿南你什么时候把我拉到云将军跟前去,我不能每次云将军叫走你,就躲在后面吃吧。我也想跟你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等会儿你把我爹给吓坏了。”若是云贺知道她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女婿,估计怕是要吓坏了。再说月玉琊一直在平衡各方的势力,若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平衡,月玉琊到时候可能会想办法除去他们某一个。 月绯辞也明白,他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虽然心里明白,嘴上不满道:“云将军驰骋沙场多年能让我给吓坏了。” “能” “..........” .................... 肖含芙在自己有的,能换成钱的,几乎都拿出来了,果然还是不够,离五千两还差着一大截,最后没有办法,她只得从府中的库房里偷偷的挪用了五千两银子交给李仁均。 再次来到李仁均的房子里,屋子里酒气熏天,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醉得不省人事。 肖含芙将他叫醒,把怀中的银票递给了他。 “银票都在这里了,我希望表哥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有我希望表哥能尽快帮我杀了云宛南。” 李仁均抬头,一双眸子猩红,含糊不清道:“你说让我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 他指着肖含芙的鼻子道:“我的未婚妻上了别人的床,你现在跑来跟我说把以前的事情忘记了?” 他说完,大力的抓住了肖含芙的手腕。 肖含芙心里一惊,挣扎着问道:“你要做什么?” 但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加上李仁均喝了不少酒,力气大的吓人。怎么也睁不开。 做什么,李仁均咧开嘴笑着,他丢了未婚妻,然后孤苦零汀十几年,怎么着也得讨回来吧,睡大将军云贺睡过的女人,总比睡妓院的婊/子强吧。 第145章 银子和人,我都要 李仁均低笑:“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要做什么,你心里还没点数。” 肖含芙心中大骇:“表哥,你不能这么做。” 她只是想把钱给他,并且希望他能遵守承诺杀了云宛南,仅此而已。 李仁均一把拽过她,将她狠狠摔在床上:“不能怎么做,当初你爬云大将军的床时,不是很开放吗?现在跟我这里装清高?” 剧烈的撞击,让肖含芙吃疼,却顾不上喊疼,一脸惊恐的哀求道:“表哥,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咱们不是说好给你五千两银子,你就会帮我杀了云宛南吗?” 李仁均冷嗤:“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只要五千两银子,老子银子要,人也要。” 他说完扑向床榻上的肖含芙。 可肖含芙死命的挣扎,让他很不爽,他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道:“你最好给老子听话,不然我立刻去告诉云贺,你这个毒妇当初是怎么害死南宁,如今又想怎么害死南宁的女儿。” 肖含芙一听,瞬间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李仁均看着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他摆布的肖含芙,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这才是我的好表妹。” 肖含芙不知道自己被折腾了几次,她只知道自己麻木的承受着。 终于,李仁均停了下来,一身疲惫的躺在她身旁。 一脸满足道:“没想到表妹保养得这样好,真是让表哥欲罢不能,这种滋味真让人上瘾。” 肖含芙不理会他不要脸的话,提醒道:“人表哥也睡了,我希望表哥能信守承诺,替我杀了云宛南。” 李仁均在她胸前抓了一把:“这个自然,你等着吧。” 一件一件的套好衣服,肖含芙步履艰难的离开了李仁均住的地方。 一路回到将军府,肖含芙往自己住的院子去,她要把自己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洗干净。 和云贺成亲十五年了,除了她使计爬上他床的那一次,这十五年来云贺从来没有碰过她。 但是在她心里面,还是觉得这么做背叛了云贺,让她没有脸面面对云贺。 她一路尽量避开人走,却还是在青石路上与云宛南不期而遇。 只是,她神色慌张,没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云宛南。 云宛南见她如此模样,出声叫住她:“姨娘,你这是去哪里了?” 肖含芙身子一震,寻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过去,云宛南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去府外买点东西。” 肖含芙这两天举止不正常,云宛南自然要多问两句:“那姨娘买的东西呢?怎么没看着?” 肖含芙迟疑了一下,道:“没有找到。” 云宛南道:“那些东西让下人去买就好了,姨娘去不又白跑了一趟。” “下人买的我不是不放心吗?”顿了顿,她做出疲惫模样:“走了一圈,姨娘有些累了,先回院子注意了。” 说完也不待她应声便离开了。 夏菡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疑惑道:“奴婢怎么感觉肖氏走路的模样怪怪的?” 第146章 婊子的气息 云言这么一说,云宛南再一瞧肖含芙走路的样子确实有些怪怪的。 而且她还注意到一点,肖含芙的衣服同昨天一样,沾了许多灰尘。 难道今天她又摔跤了? 还是应该说她两天去的其实是同一个地方。 云宛南将青鬼叫出来:“你去跟着肖氏,看看她到底搞什么?” 青鬼并未现身,只是应了一声,但云宛南知道他去办这件事去了。 ………… 肖含芙一路回了院子,先是吩咐下人去给她准备了一大桶的热水,然后又找了自己的心腹,附在她耳边跟她吩咐去药店给她抓了一副避子汤。 云贺就碰过她一次,若是她怀孕了,一切都完了。 青鬼回去之后回去之后,将一切如实的告诉给云宛南知道:“三小姐,肖氏回去以后泡澡去了。” 云宛南皱眉,大白天的肖含芙泡哪门子的澡? 青鬼接着道:“肖氏还吩咐自己的心腹去了一趟药房。” 当时他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所以他决定跟去药房,等老婆子走了之后,他问药店的老板,老板告诉他老婆子买的是避子汤。 云宛南眼中写满了不解:“她让人去药房做什么?” 青鬼如实禀报:“买避子汤。” 避子汤,顾名思义,古代的那些君王或是王公贵臣不想让家中哪个妾室怀孕喝的。 就等同于现代的避孕药,喝了那个可以避免怀孕。 可肖含芙买那个做什么? 难道是云言不想怀月锦溪的孩子?可是,不能啊,肖含芙和云言巴不得快些怀上孩子,母凭子贵,往后月锦溪才会更疼爱她,又怎么会喝避子汤,不让自己怀孕。 那这避子汤是给谁买的? 云宛南扬了扬下巴,示意青鬼继续说。 “肖氏自己喝了。” 闻言,云宛南惊讶不已:“你说喝避子汤的是肖氏?” 一旁的夏菡更是愣得半天没有反应。 青鬼点头:“属下看着她喝下去的。” 肖含芙要喝避子汤,这两天的举止又很怪异,连着两天都一身灰尘的回将军府。 难道是因为肖氏终于忍不住守活寡在外边有了其他的男人。 现在一想想她走路的动作怪异就怪异在像是事后。 这事就贼有趣了。 夏菡也想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哼哼:“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母女两个都是一样的贱胚子,春风十里都吹不散的婊子气息。” 云宛南挑眉,夸赞道:“你骂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了。” 夏菡撇嘴:“还不是让那母女两个给气的。” ………… 晚上月绯辞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云宛南用晚饭,加上半下午的时候肖含芙过来跟她说,她和云贺两个人在前厅用饭很冷清,让她一定要过去多陪陪云贺,于是云宛南便领着夏菡去了。 肖含芙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服,看样子确实如青鬼说的那样,她回去后泡过澡。 云宛南漫不经心打量着她,道:“姨娘,刚才我闻见府中有药材的味道,姨娘可知道是谁在熬药?” 第147章 宰了她 肖含芙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她发现自从李仁均糟蹋过她之后。 她再也做不到从前那般若无其事,既担心又觉得愧疚。 她镇定下来,若无其事道:“是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让张妈替我去药房抓了一副药来吃吃。” 云宛南关切道:“姨娘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能随便抓一副要就算了,应该把大夫请到府中来,仔细给姨娘瞧瞧,到底是怎么了。” “不用了。”肖含芙一口回绝:“我吃了一副药,感觉已经好多了。” 云宛南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那姨娘下次一定要请大夫瞧瞧。” 吃过饭已经是有些晚了,云宛南才领着夏菡回去。 如今已经是入夏了,一路朗月星稀,星月银辉如同一匹锦缎铺在天空。 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子和蛙鸣声,响成一片,如同一曲和谐的四重奏。 微风拂面,带着温热又不失清凉的风。 云宛南和夏菡一路院子,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屋子里到处都是蛇的尸体,头在一处身子在一处,有的还在蠕动着,看样子还没有死透。 血溅满了屋子的各处,而青鬼还在挥剑斩杀着。 “什么情况?”云宛南问道。 青鬼回道:“应该是有人倒进来的。” 不过青鬼一直形影不离的跟着云宛南,云宛南刚才去前厅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前厅。所以到底是谁放进来的青鬼也不知道。 只是他的听力要好上许多,加上蛇的数量之多,所以在随着云宛南一进院子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于是便赶在云宛南进来之前杀了它们。 因为他家爷下过死命令,让他保护云宛南的安全,若是云宛南有差池,他也不用活了。 云宛南看着那些颜色鲜艳的尸体,早就知道颜色越是鲜艳的蛇毒性就越大。而且这些蛇的数量之多,怕是有几十只。 这倒蛇的人还真是想置她于死地呢? 不过,不难猜出应该是肖含芙的手笔。她就说肖含芙怎么会突然想起过来请她去前厅用晚饭。 原来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等她们走了便往她屋子里放毒蛇。 青鬼三下五除二便杀了所有的蛇。 他跟云宛南请示:“三小姐,蛇的尸体,属下扔出去吧!” “等等。”云宛南叫住他,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把蛇的尸体留着,明天早晨给肖氏熬粥喝,看我不恶心死她。” 夏菡拍手称好:“小姐这个点子真好。” 正说着,月绯辞处理完事情过来了。看着一屋子的血迹和尸体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已经拉着云宛南暂时离开了屋子,走向院子中间的小凉亭。 云宛南任由他拉着,道:“有人已经要拿我开刀了,那些毒蛇就是这么来的。” 月绯辞双眼一深,云淡风轻道:“让青鬼去宰了她吧,保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从前就不说什么了,如今云宛南是他的女人,敢动他的女人,就意味着肖氏从这一刻起,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第148章 坦白从宽 云宛南出声制止:“先等等,我还有些事情想搞清楚。” 以前她不动她们母女两个,是因为想让她们帮着她退婚。如今她和月锦溪的婚约已经作废了,她对肖氏也就不会手软了。 而且就这么杀了肖氏,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那听你的。”月绯辞妥协。 他相信以云宛南的聪慧,对付肖含芙绰绰有余。再不济还有青鬼保护着她。 云宛南微微一笑,问他:“你在忙什么?” 以前云宛南一直感觉他应该是那种很闲的人,突然他说忙着处理事情,云宛南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月绯辞脚下步子停下来,转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她:“你想我了?” “滚远点!”云宛南羞恼道。 月绯辞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拉着她继续往前走:“陈国近来有些蠢蠢欲动,月玉琊忙着让思考应对的法子。” 云宛南知道,陈国是与皓月国相邻的一个国家,论起实力来,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当。 若是打起来很棘手,月玉琊千方百计平衡各方势力,好让自己久坐皇帝的位置,若是让陈国给攻下,那之前的一切都算白搭。 “最后商量出法子了吗?” 月绯辞已经拉着她走进了凉亭,自己先坐下来,又拉着她在腿上坐下,才不紧不慢道:“先静观其变,若是陈国并无意开打,我们先举兵,到时候便会孤立无援。” 与皓月国相邻的不止有陈国,还有其他几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只不过这些国家相对来说要安分一些,因为他们的实力相差甚远。 若是他们先出兵,其他几个小国定会以为是他们不安于现状。 陈国若是在这个时候笼络其他国家,联合起来压制他们,后果就不堪设想。 对付一个陈国还可以,若是要对付几个国家,这将是一场很艰难的仗。 这很有可能是陈国做出来的一种假象,就等着他们上钩。 所以除非陈国先发兵,不然他们不能贸然发兵。 不然就遂了陈国的意。 “你们古代就是麻烦。”云宛南随口嘟囔着。 在现代,特别是大天朝,就不存在打仗的事情。 月绯辞挑眉:“什么叫做我们古代?” 额!!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云宛南迟疑了一下,想着她同他如今也算同床共枕,而且在云宛南的心中已经把月绯辞当做是丈夫一样的存在。 既然这样,她也不想对他有任何隐瞒。 她相信,就算她说出自己不是真的云宛南,月绯辞也能接受,不会因为她是一个怪物就远离她。 月绯辞见她久久不说话,月绯辞板着脸道:“坦白从宽。” “我说,我都说。”云宛南清咳了一声,道:“其实我不是原本的那个云宛南。” 不理会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反正她说完之后,月绯辞自然就什么都懂了,她继续道:“还记得你第一次见云宛南的时候吗?你以为她死了,所以伸了手要去探她的鼻子?” 月绯辞点头,他自然记得,因为就是那一次云宛南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149章 太令我伤心了 “云宛南确实是死了,应该说原本的那个云宛南确实死了。睁开眼的是我,一个从另一个时空附身在她体内一个和她同名同姓的人。” 月绯辞消化了一下,问道:“这么说,在你那个地方,你也死了?” 云宛南略微尴尬了一下:“确实被人打死了。” 难怪月绯辞觉得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跟以前不同了,还有她当时眼里浮现出的惊讶,和释然。 再到后来,他问她,跟月锦溪在一起的时候,月锦溪有没夸过她可爱之类的。 她回他:“老娘从来就没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过。” 他当时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却原来她只是实话实说,她根本就没喜欢过月锦溪。 而他才是她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男人。 想到这些,某爷的心情大好。 云宛南忍不住问道:“咱俩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相处?你若是怕我是个怪物,要去要留随便你。” 月绯辞一口回道:“不能!” 不能像以前一样相处?他还是怕她是个怪物,云宛南从他腿上起身,淡淡道:“那你走吧!” 月绯辞抓住她的手,重新拉回自己腿上,笑道:“我要对你比以前更好。” 得知从来没有喜欢过月锦溪,那他当然要对她更好才可以。 云宛南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不能。” 顿了顿,月绯辞控诉道:“但是阿南,你说的话太绝情了,太令我伤心了。” 云宛南朝他翻了一个白眼:“那你伤心死了没?” 其实刚开始她听他说不能的时候,脑子嗡的一下,然后心有些痛。 她是个要强的人,就想着要走要留都随他算了,反正她现在对她的感情还不算太深。顶多过个三五个月就会把他忘得差不多。 月绯辞圈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有低低笑意传来:“还没,但是快了。” “那你赶紧伤心死吧。” “不要!” “你离我远点。” “世界这么大,你让我离你远点,我去哪儿?我就要待在你身边。” 这死皮赖脸的模样,分分钟都在刷新着云宛南对他的认知。 果然,不要脸的人,才能拥有全世界。 ………… 第二日,云宛南起了一个大早,吩咐夏菡将蛇拿去厨房熬成粥,自己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跟夏菡一同去了前厅。 肖含芙瞧着突然出现在前厅的云宛南很是奇怪。。 云宛南自从穿越过来以后,从来没有跟他们一同用过早饭,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在院子里随便吃点。 云贺也是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南儿,你怎么今天到前厅来用早饭了?”肖含芙收起脸上的那些奇怪,问道。 云宛南笑道:“我让厨房熬了粥,想和爹姨娘一起喝。” 转头跟一旁的夏菡道:“去厨房把粥端过来。” 夏菡高兴的应了一声,一路小跑着去厨房了。 不大一会儿一锅热腾腾的白粥便端来了。 第150章 味道如何 夏菡殷切的盛了两碗粥,一碗递给了云贺,一碗递给了肖含芙。 云贺没有迟疑的,二话不说便舀了往嘴里送。 肖含芙虽奇怪今日云宛南的举动,但见云贺已经吃了,又都是同一锅粥,便也没说什么就往嘴里送。 见着她半碗粥下肚了,云宛南悠悠道:“昨日晚上回院子的时候,不知怎的院子里进了不少毒蛇,我便将它们都打死了。看着满地的蛇肉怪可惜的,于是便用来熬粥了。姨娘吃着感觉味道如何?” 肖含芙脸色一变,几欲呕吐。 她昨夜等了大半夜,等着云宛南的院子传来噩耗,可是一晚上都安静,并没有消息传来。 她想着可能云宛南和夏菡两个人都被毒蛇咬伤了,所以才会没有消息传来。等到今天早上消息一定会传来。 可早起之后,却看见云宛南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前厅。 奇怪的同时,她知道,李仁均的计划失败了。 一旁的云贺脸色也不好,毒蛇用来熬粥听起来还是有些让人恶寒。再说毒蛇的肉不会有毒吗? “南儿,这……”云贺刚想说什么。 云宛南知道他想说什么,截住他的话:“爹,蛇肉是个好东西,听说是补身子的。而且您放心毒蛇的毒不是在全身,而是有一个毒囊装着,咬人的时候毒液才会从毒牙里边喷出来。” 云贺一听,这才又吃起来,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他也吃过老鼠肉,想想也没什么觉得害怕的。 而反观肖含芙的情况就很不好,终于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云宛南勾了勾唇角,回去还有好东西等着她呢。 肖含芙一走开,云贺便也放下调羹,目光深沉道:“南儿,你跟爹说实话,这蛇不是偶然爬进房间的。” “是,应该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云宛南如实回道。 云贺已经知晓肖氏母女俩从前做的那些事,她不想瞒着云贺。 云贺追问道:“是你肖姨娘吗?” 云宛南只是猜测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肖含芙,猜测归猜测,她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肖含芙做的。 云宛南试探性的道:“爹,有句话女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偷偷打量着云贺的脸色,见他点头答应,云宛南才又道:“昨日姨娘从外面回来,举止有些不对劲,我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有人告诉我姨娘差下人去药房买了一副避子汤回来,而且还是自己喝了。” 云贺的表情瞬间凝固,不过仔细一想,肖含芙跟了他这么多年,除了那次喝醉酒误碰了她,他就再也没有沾过她。 她在外面有相好的,这也不能全部都怪她。 总之这辈子他是不会再碰她,只要她不带回将军府,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叹了口气,云贺跟云宛南道:“南儿,这事你千万不要说给其他人知道,爹心中有数了。” 云宛南应着:“那好吧。” ………… 肖含芙跑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回前厅用饭,云宛南也失了兴趣,于是领着夏菡回院子。 第151章 赶紧滚回家 夏菡看着刚才肖含芙难受的模样,心里很是高兴,手舞足蹈道:“小姐,刚才肖氏的模样看着真是痛快。” 云宛南挑眉,确实挺痛快的。不过这次不算完,这才只是开始罢了。 夏菡乐过了,问道:“小姐,咱们现在回院子吗?” “不然,你想怎样?” 夏菡凑近她,嘿嘿笑着,一脸讨好的模样:“小姐,上回老爷生日的时候,您不是说等腿脚好了,就带奴婢出府去玩吗?” 这个小妮子是有多喜欢去府外玩,她都忘记这事了,她还惦记着。 不过说真的,她确实也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出去玩了。 既然这样姑且带她出去玩玩。 虽然这一段时间,肖含芙很有可能杀她,但是有青鬼在,她也不用担心。 云宛南道:“去把肉松带上,我们出府。” 云宛南受伤那期间,也没怎么陪肉松,趁着今日出府,不如把肉松也带出去透透气。 夏菡欢呼了一声,跑回院子里拎肉松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鸟一同出了门。 夏菡惦记着上次听的评书,出了府就跟云宛南道:“小姐,我们还是去听评书好不好。” “好好好,你去说哪儿就去哪儿。”云宛南有些无奈的。 一同到了听评书的地方,现在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下方的桌子很空,客人还寥寥无几。 云宛南领着夏菡挑了一个离台子近些的地方,点了些瓜子和零嘴吃。 “这个地方就是说评书的?”旁边桌子传来一声稚气未脱的童声。 云宛南朝旁边桌瞟了一眼,正见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娃由一个人领着,正准备落座。 男娃长得很精致,像是瓷娃娃一般,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长睫如同一把小扇子。 男娃蹦跶了几下,没跳上椅子,有些生气:“还不快点抱小爷上去。” 身后跟着的人应该是随从,态度恭敬的应声:“是,公子,奴才这就抱您上去。” 又是一个被宠坏的有钱人家的少爷。 正巧人陆陆续续的到了,一下子整个场子里座无虚席。说书的先生惊醒木一拍。 云宛南收回视线,看向了舞台。 那说书先生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讲到精彩之处,男娃更是鼓掌示好。看得出也是个喜欢评书的主。 场子里的人正听得津津有味,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嘈杂声,云宛南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便瞧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了进来。 在四周扫了一圈,见位置都满了,视线最后定格在了男娃所坐的桌子。 几个人相继走到桌子旁,其中一个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小屁孩儿,回家吃奶去,听什么评书,赶紧滚回家去,这张桌子从现在起本大爷用了。” 男娃的气势也不低:“小爷听评书关你什么事。这张桌子小爷先来,就是小爷的。” 那几个大汉,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男娃若是惹上他定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云宛南转念一想,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出门肯定会谁不带个三五个保镖。 第152章 不忍直视 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娃给吼了,领头的周天表示自己不是没脾气,猛地一拍桌子,吼道:“让你滚开就滚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小爷就是不滚开,要滚也是你滚。”男娃爬起来站到了桌子上,这样就可以和周天的视线平行。 好家伙,云宛南挑眉,横的遇上了不怕死的。 经过这么一闹,四周的人已经顾不上听评书了,纷纷偏头看着周天和男娃。 有人认出了周天,是京城里有名的小混混,便开始议论纷纷。 “那不是周天吗?竟然被一个小娃娃给吼了。” “这简直是年度最好笑的事情,没有之一。” 话罢,推了旁边还在听评书的一下:“还听什么评书,这边都要打起来了。” 这下子原本还在听评书的人,都看向了周天他们。 说评书的哪里还说得下去,也停了下来。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周天觉得很没面子,变得更加凶神恶煞:“小屁孩,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说完,他便伸出粗糙的手掌,想要去揪男娃的衣领,男娃站在桌子上,双手叉腰,小脸气鼓鼓地,绷着小嘴,面对周天的凶狠的动作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当然,周天的手也根本没有碰到男娃,因为站在男娃身后的随从及时出手,一把握住了周天的手腕。 “休得无礼,你们这些刁民,知道我们家小公子是谁吗?他是……” 随从话没说完,便被男娃一眼制止住,他只好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总之我们家公子不是你们能惹的,识相的,就赶紧离开这里。” “哈哈哈。” 随从的话不但没有吓退周天等人,反而引其一阵哄堂大笑:“你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吗?惹不起是吗,老子今天就偏要惹一下。” 话音一落,周天一挥手,身后几个大汉一同扑上去,轻易地将那位随从摁在了地上,随即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啧。 云宛南忍不住扶额,不忍直视。 本以为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二世祖,既然这么嚣张,身边怎么着也得带几个人手吧? 就带了这么一个废柴随从,还敢和这些有名的小混混叫板? 真不知道该说他有尿性,还是初生的牛犊,不知天高地厚。 “你,你们敢打小爷的人?”男娃气的满脸通红,迈着小短腿,气愤地跑过去,挥着小拳头,往最近的一个大汉身上胡乱的拍打着。 那大汉猛然回头,只伸手推了男娃一把,小小的人儿便被推的几个踉跄,摔到旁边的桌子边,白嫩的额头碰到桌角,瞬间鼓起一个大包来。 他扁了扁嘴,想哭,却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那委屈却又倔强的小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简直太过分了。” “太过分了。” “就是,连小孩子都欺负。” 人群中,看好戏的那些人,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开始小声的指责,可是碍于周天等人的恶名,他们也并不敢真的站出来管一管这闲事。 第153章 照顾好我的鸟 云宛南本是来听评书的,经他们这么一闹腾,评书也听不了了。 眼瞧着那叫周天的又要动手打人,云宛南脑子一热,打算管一管。 刚动了一下脚,身后夏菡紧忙拉住她:“小姐你做什么?” “救人啊。”云宛南淡淡地说道,见夏菡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无奈又好笑,安慰似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放心,这几个人还不够你家小姐玩的。” 况且,还有隐藏在暗处的青鬼不是吗? 夏菡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便不再阻止。 云宛南把肉松交给夏菡,嘱咐道:“照顾好我的鸟。” 说完,她便径直走向还坐在地上的小男娃,在他面前蹲下来,先是伸手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地在他额头那个大包上摸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问道:“疼吗?” 小男娃抬起头,本想凶狠地吼一句,但突然见到一张那样精致绝美的脸,似乎还在对他笑,他小嘴张了张,最后没底气地喊了一句:“不疼。” 闻言,云宛南又勾了勾唇,还挺犟的。 先前看他那么横,还以为他带了多少人来,带一个人来,又是个软柿子也敢跟小混混叫板。 果然被宠坏的有钱人家的少爷。 云宛南伸手把男娃从地上拉起来。 那边,打随从打累了的周天等人,回过头,见居然有人敢管闲事,还是个女人? “嘿,胆子不小啊?” 云宛南站在他们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因为是背对着他们,所以他们还没看清她的样子,只是从背影上看,猜想应该也是个美人。 “我的手劲比我的胆子还大,你们要试试吗?” 云宛南挑衅地说完,把小男娃往安全的地方推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回头,只是身体往一旁放有茶壶果盘的地方挪了挪。 周天听这声音,阴狠的眼底掠过一道暗光,疾步走过去,伸出胳膊去拽云宛南的肩膀,没想到,竟被云宛南轻易躲开,他一急,更加凶狠的扑上去,但他只顾着手上去抓云宛南,却没注意到脚下。 云宛南身子一猫,一个灵活的旋转,站到了侧边去,顺便还将自己的脚往周天脚前一挡,周天顿时被绊了一个跟头,整个人栽向了那张放满瓜果零食的桌面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一声脆响,云宛南便将他的胳膊硬生生掰断了。 “啊啊啊!” 杀猪一般的声音响起。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呆住了,有不少人都为云宛南捏了一把汗,更有人觉得暗爽,这个周天,平时就欺软怕硬,大家都对他们产生了怨恨,奈何是敢怒而不敢言。 “臭女人,老子要杀了你。” 周天吃了亏,变得更加凶恶,回过头双目猩红的瞪着云宛南。 大厅里其他几个混混听见了周天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大哥?” “大哥?” “大哥你怎么样了?” “他娘的,都给老子上,弄死这个臭娘/们。” 话音落,四五个大汉一同向着云宛南围过去,云宛南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第154章 来一双打一双 空气中出现一阵波动,青鬼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正好挡在云宛南身前。 月绯辞吩咐过他,保护云宛南的安全,若是云宛南有差池,别说月绯辞要罚他,身为月绯辞的护卫他自己都不会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跳了出来。 见状,有人喊道:“老大,这个臭婆娘还带了帮手。” “对啊,老大,我们怎么办?” 他们能感觉到面前这个抱剑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和阴冷。跟他们这些市井混混不是一个级别的。 周天才不管他什么帮手不帮手,发狠道:“给老子上,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青鬼的剑出鞘,正打算三两下解决他们。 “青鬼!”身后的云宛南唤道:“你先退下去,这几个人我还应付的过来。。” 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人,云宛南扬了扬唇角:“正好,本小姐试试打架的本事退步了没。” “这……。”青鬼有些为难,若是云宛南伤了怎么办。“三小姐,属下的职责就是要保护你。” 云宛南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青鬼这个人做事情就是太死板,不像苏木那般变通,无奈的退让:“那你在旁边看着,实在不行了,你再出手。” 青鬼也退一步,抱着剑恭敬的退到了一边。 那几个人见厉害的那一个退到一边,瞬间感觉轻松了不少,相继朝着云宛南攻了过去。 云宛南退后几步,身子一轻跳上了桌子,紧接着对着一个人的脑袋踢了过去。 那人身子一个不稳,便狠狠的撞到一旁的桌椅上。 身后有人过来,试图禁锢住她,云宛南身子一矮,轻而易举躲过,顺势用手肘重击他的膝关节,待他一个不查,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向那些看热闹的人。 围观的人害怕波及自己,纷纷退后一些,那人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时,有人认出云宛南来。 “这不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吗?上次三小姐和睿王在街上大打出手,我看到过,用的就是这个动作。” “别说了,三小姐和睿王已经退婚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更有人为云宛南呐喊:“三小姐,好好收拾一下周天,让他平日里作威作福。” 只不过待云宛南看过去,已经不知道是谁说的了,可能是怕周天打击报复。 后面的人见前面两个人吃了亏,拿起板凳就要往云宛南的头上砸。 结果才刚有动作,青鬼的眼神陡然变得如寒冰,手也握住了剑柄。 那人打了个哆嗦,试探着把凳子放回原位。青鬼的眼神这才恢复如常。 那人重新拿了桌上的茶碗,青鬼又是一记冷眼,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他试探着又放回原位,青鬼又恢复如常。 他苦恼的在四周找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东西,最后只能大叫了一声,赤手空拳的冲向云宛南。 结果还没挨着云宛南分毫,被云宛南一记拳头打中太阳穴,虚晃了几下,轰然倒下。 第155章 毛长齐了吗 至此,几个人也全部都倒下了。一个个昏迷的昏迷,倒地不起的倒地不起。 云宛南拾着步子,唇角微微勾起走向周天。 周天的手已经断了,而且自己带来的几个人也被云宛南打趴下了。 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云宛南,明明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很美,他却只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因为刚才听人说起,她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时,他猛然间想起,自己的兄弟李海就是栽在云宛南的手里。 他哆嗦道:“你要做什么?” 云宛南不理会他,径直的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从他腰间找出钱袋,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扔给了说评书的先生:“赔给你损坏东西的钱,剩下的扰了大家听评书的性质,这是这位兄台请大家喝茶的钱。” 云宛南说完,托腮看着周天,纠结道:“你怎么办呢?” 周天被她盯得发毛,却又不敢吱声,头一次觉得自己真的窝囊。 周围的人只感觉大快人心。 半晌,云宛南打了一个响指,跟夏菡吩咐道:“去把洛大人叫过来。然后去沁园楼找我。” 夏菡有些迟疑,只是一个市井混混闹事,就把洛大人叫过来怕是有些不妥吧? 知她者,莫若云宛南,朝一旁的男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娃迟疑了片刻,道:“我叫青宴。” 云宛南这才转头跟夏菡道:“你就跟洛大人说,他企图伤一个叫青宴的,十条命都不够他送。” 夏菡虽然不知道云宛南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还是照吩咐去了。 “看人的任务就交给大家了,务必在洛大人来之前看好他。” 落下这么一句话,云宛南拎着桌子上的肉松走出了听书的地方。 身后想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青宴踢了随从一脚:“吴忠,还不赶紧起来离开,等下洛笙就来了。” 那叫吴忠的,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应着:“奴才这就起来。” 两个人也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出了说评书的地方,青宴便领着吴忠朝云宛南追去。 追了许久,才跟上她,青宴拦在她跟前道:“你救了我,我要你以身相许。” 云宛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才多大点个小屁孩儿,居然跟她说以身相许的事? 她就问一句,小子,毛长齐了吗? 青宴不耐烦重新问道:“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不嫁。”答案是肯定的,云宛南有些好笑道:“我对你这种毛头小子不感兴趣,再况且我救了你,不是你救了我,为什么我要以身相许?” 青宴被问住了,她问为什么,让她嫁给他还要为什么吗?他老爹娶媳妇儿不是都点到谁就是谁吗,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所以他以为,要娶眼前的女子是件很容易的事。 就连刚才的事也一样,他以为他生气,所有人就会怕他。 却原来,外面的世界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不管,反正你要嫁给我。”青宴不管不顾道。 第156章 不跟你一般见识 云宛南唤了肉松问它:“这事你怎么看?” 肉松偏了头道:“你脑子有猫饼吧。” 青宴知道自己被骂了,生气的同时,更加新奇的是这只鹦鹉的有趣。 鹦鹉学舌他见过不少,但是这般有趣的他还没见过。 他伸了手要去将肉松拎过来:“这只鹦鹉就作为我们的定情信物了,等我长大了,我就来娶你。” 等他长大了,她就成老太婆了,他也真敢说。 云宛南不理会他,径直的朝沁园楼走去,青宴也跟在他身后一路去了沁园楼。 云宛南点了饭菜,等着夏菡的到来。一边逗弄着肉松,扔了瓜子给它吃。 青宴凑过去问她:“刚才那个拿剑的人呢?” 云宛南不理会,转向另一边,继续给肉松喂瓜子。 见状,青宴又凑到另一边:“那个人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一连重复三遍,云宛南被他问的不耐烦了,随口应道:“躲起来了。” 青宴不再纠结这个人,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为什么对我爱搭不理的?” 还不待云宛南回答,他自言自语道:“你们女人都一个样,果然都喜欢那种擅长撒娇卖萌打滚的小娃娃。” “……” 所以说云宛南最讨厌应付这种熊孩子。 无奈,她先忍着。 青宴不满的撇撇嘴,见她一直逗弄肉松,安静的跟着站到了一旁。 学着云宛南的样子,从桌上抓了瓜子要喂给肉松吃。 “快说话。” 肉松撇过头,不理会他,挑了云宛南手中的瓜子。 青宴举了许久,肉松都不吃,青宴急了,胖乎乎的一手猛地一拍桌子:“连你也敢欺负小爷?” 肉松吓了一跳,往边上挪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叫道:“你脑子有猫饼。” 青宴不服输道:“你脑子才有猫饼。” 肉松道:“那你也不能叫我爹啊!” “你信不信小爷掐死你?” 眼瞧着一人一鹦鹉就要打起来,云宛南出面制止:“跟一直鹦鹉你也能干起来,还说什么要娶我,本小姐可不会喜欢幼稚的人。” 青宴这才收敛一些,道:“听她的,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也不知道过了很久,夏菡终于回来了。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洛笙和几个官差。 夏菡指着青宴道:“洛大人要找的小娃娃在哪里?” 青宴看到洛笙的那一刻眼睛瞪得老大,半晌,才转头满脸不爽的看着云宛南:“你居然这么对我!” 云宛南耸耸肩,一脸无奈:“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宫里不好吗?干嘛非要跑到宫外来。” “你知道我是谁?”青宴有些不敢置信。 一开始,云宛南并不知道他是谁,只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可那随从一开口,云宛南就听出那肯定是宫中的人,而且是个太监。 所以才会在后来出手救下他。 后来,他一自报名字,云宛南就肯定他是皇子。 月玉琊有个最小的儿子,今年就是他这般大小,叫做月青宴。 第157章 她是你皇嫂 而且月青宴还是月绯辞的同胞弟弟,所以在他跟着她之后,她才没有撵他走,而是把他带来了沁园楼。 她知道,只要洛笙一知道月青宴的下落,肯定会来带他回宫中,这不洛笙不就来了。 云宛南漫不经心道:“小皇子不是。” 月青宴每日待在宫中,除了宫女就是太监,连一个可以陪他玩耍的人都没有。 起初他觉得宫中还有些可以玩的地方,渐渐的觉得宫中越来越无聊。 正好趁着他父皇最近处理朝政上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他就带着吴忠从宫中溜出来了。 洛笙已经拾着步子走进屋子里,对着云宛南微微颔首:“三小姐。” 云宛南点头:“洛大人。” 最后洛笙停在月青宴跟前,对着他施礼:“九皇子,请随微臣回宫。贵妃娘娘已经急哭了。” 月青宴不依:“本皇子才不回去,宫里一点儿也不好玩。” 洛笙上前几步:“请九皇子不要让微臣为难。” 月青宴退后几步:“你若是再靠近本皇子,我就告诉父皇,你欺负我,让父皇处罚你。” 他好不容易才出宫一次,若是被逮回去,恐怕以后都再难有机会出宫了。 正僵持不下之中,门外想起一道清冷的声线:“私自出宫,父皇不责怪你就谢天谢地吧,还指望着把将你安全送回的洛大人责罚一顿。” 听到这个声音,有人欢喜有人愁。 云宛南眸光一亮,是月绯辞来了。 而反观月青宴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他吓得一个激灵,随即藏在云宛南的身后。从小到大,他最怕的人就是他父皇和三哥。 话音落下之后,月绯辞黑着一张俊脸走了进来。 月青宴从云宛南身后探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唤道:“哥!” 月绯辞不理会他,跟洛笙道:“阿笙,把他给我送回宫里去。” 月青宴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好最后央求道:“那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和她说几句话,说完之后绝对乖乖的跟洛哥哥一起回去。” 月青宴这个她,指的是云宛南,月绯辞斜睨了他一眼,最终点头答应。 月青宴从云宛南身后出来,走到她跟前,拉了她的手郑重道:“你记住你从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了,千万不可三心二意,等我一长大我就娶你过门,还有照顾好我们的定情鹦鹉。” 他此话一出,月绯辞的脸黑得更厉害,跟洛笙道:“立刻马上把他给我弄走。” 本来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心思居然打到他女人身上来了。 洛笙忍不住失笑,上前去抱着他离开。 月青宴嚷嚷道:“不是说好,给我一盏茶的时间吗?我才说了几句,为什么要带我走?” 月绯辞挑眉:“她以后会是你皇嫂,你说说为什么?” 因为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月绯辞说话也就没有顾忌。 月青宴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来,嫌弃道:“没想到你是这样哥哥。” “……” 最后在一片骂声中,洛笙抱着他渐行渐远。 云宛南看着黑着脸的某人:“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凶的时候。” 第158章 又是来杀我的 云宛南所熟知的月绯辞,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从未见过他生气,也没见过他大声跟她说话。 其实,云宛南哪里知道,那些关于月绯辞的传闻不是说说而已。 月绯辞除了在她跟洛笙面前,就是那种生人勿近,性格冷戾的人。 月绯辞恢复一贯的笑意:“该凶的时候就要凶。” 他本在同大臣们一起商议事情,苏木告诉他,他母妃江映雪差人来传话,说是他弟弟从皇宫里溜出去了,让他帮忙去找。 他当即便让苏木派人去查看,自己也跟着回了宁王府。 消息来的很快,苏木说月青宴没事,本同一些市井混混起了争执,不过还好被三小姐救了,现在跟着三小姐去了沁园楼。洛大人已经赶过去接他回宫了。 知道自己弟弟有多难缠,而且既然已经放下手中的事情了,他也想见云宛南一面,所以过来了。 结果谁知道,过来之后看到的便是他威胁洛笙。 犯了错误还理直气壮的要处罚洛笙,小孩子总是不知道轻重,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要娶自己的女人,本来他还打算让他多待一会儿,听到这话之后当即便让洛笙带他走,以绝后患。 拒绝烂桃花,从小娃娃做起。 正好这时,云宛南点的饭菜上来了。 “你吃了没?”云宛南问他。 “没吃。” “没吃坐下来一起吃,吃完再回去。” 月绯辞应了一声,一同坐下来吃饭。 吃过饭,月绯辞回宫中做事了。 云宛南和夏菡又在街上四处逛了一会儿,才回将军府。 在外面胡吃了一些东西,晚饭云宛南觉得肚子不饿,便没去前厅吃饭。 入夜的时候,月绯辞忙完一天的事情才过来。 陪云宛南坐了一会儿,又闲聊了几句,两人才上床休息。 夜半,月绯辞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他本就浅眠,再加上练武之人的听力比常人要好上一些,所以在听到脚步声的第一时间便醒过来了。 好看的没一皱,怕吵醒云宛南,月绯辞尽量压低声音道:“青鬼,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片刻后青鬼去而复返,禀报道:“爷,有一批人往院子里来了,看样子是杀手。” 不用想,这些杀手肯定是冲着云宛南来的。 看着怀中熟睡的人儿,月绯辞忍不住腹诽:“你说怎么就这么多人想杀你呢。” 将她搂的近了一些,月绯辞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青鬼应着:“属下明白。” 青鬼刚离开,怀中的人动了动身子,慵懒的声音响起:“外面又是来杀我的?” “还是把你吵醒。”他本不想吵醒她,让青鬼将外面的人解决了就是。 云宛南笑道:“你忘了,我以前每天也是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所以对于靠近自己的危险,她有本能的感应。虽然她的听力不如月绯辞那般好,但是她二十米内,是绝对没问题的。 月绯辞搂着她:“外面有青鬼解决,你就安心睡觉就行。。” 第159章 我说我都说 云宛南的心可没那么大,外面是刀光剑影的厮杀,让她在里面若无其事的睡觉,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先等等!”云宛南道:“让青鬼留下一个活口,我看能不能从他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想了想,云宛南干脆将月绯辞叫了起来:“我们出去看看。” 月绯辞拗不过她,只得拿了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拉着他一同出去。 夜色如银辉,看不清楚血迹,只看得见刀光剑影的厮杀。 青鬼不愧是月绯辞身边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批杀手解决了。 云宛南看着他长剑刺向最后一个人,连忙喊道:“等一下,留一个活口。” 可已经来不及了,青鬼的剑已经到了他脖子跟前,电光火石之间,云宛南只感觉有一个黑色物体飞向那边,紧接着一声脆响之后,青鬼的剑一偏,划向那人的肩膀。 云宛南大松了一口气,走向黑衣男子,一把将他的面巾扯了下来:“我问你,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黑衣男子有骨气的将头偏向了一边,看样子不打算轻易将雇主招供出来。 月绯辞勾唇,给青鬼递了一个眼色。 青鬼会意,剑锋在他左手翻转了几下。立刻有血顺着手掌不断渗出,原来青鬼将他的手筋给挑断了。 男子立刻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月绯辞云淡风轻道:“若是你不说,本王还可以挑断你的另一只手筋、脚筋。” 男子只觉得全身都在不断的冒冷汗,习武之人很清楚,如果手筋和脚筋都断了,以后他将是一个废人。 特别是作为杀手最为致命。 他忙不迭的应声:“我说我都说。” 不待他们二人应声,男子自己道:“是一个叫李仁均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中午的时候来找他们的,给了他们一千两银子,说是要买将军府三小姐的命。 他们做杀手的,一般不会问雇主和人有什么恩怨,只要给钱,他们就替人办事。 所以收了钱,他们夜里便来了。 可谁曾想,这里会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主,而且看上去这个长相妖孽的男人似乎更厉害。 得到想要的信息,月绯辞拥着云宛南进屋,徐徐落下两个字来:“杀了,顺便去查查李仁均的来头。”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云宛南没看到,但结果毋庸置疑。 不过对于这种人,云宛南并没有抱有恻隐之心。她不会伤害别人,但是她也不允许别人来伤害他。 第二天早起,院子里已经恢复如常,就连一点血迹都找不出来。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昨天晚上,这里是怎么一幅惨状。 青鬼的办事效率很快,云宛南用早饭的时候,青鬼已经将李仁均的来头打听清楚了。 他跟云宛南娓娓道来:“那个叫李仁均的是将军夫人的表哥,听说以前穷得家徒四壁,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很有钱,更有人看到他整日泡在赌场里赌钱。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源于一个女人去找过他之后。” 第160章 你很快乐吗 不用想,这个女人肯定是肖含芙。 这么一来,肖含芙身上那些莫名的灰尘也能说的通是从哪里来的。 说不定,肖含芙那碗避子汤也是为李仁均喝的。 青鬼打听得很清楚,又道:“听说,李仁均以前和肖含芙有过婚约,不过后来因为肖含芙同云将军的事,两个人的婚约就作废了,再后来李仁均离开了将军府。” 云宛南托腮,若有所思。看来这件事情还很复杂,她有些理不清楚头绪。 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云贺的好,等她查清楚一些了,再跟云贺说。 不过吃过早饭之后,云宛南特地去肖含芙跟前溜达了一圈,告诉她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当肖含芙看到云宛南依旧毫发无损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了。 两次找人杀她,两次都让她安全避过了。头一次就算了,只是些毒蛇。可这次李仁均分明告诉她花钱找了一批杀手,就这样云宛南还是安然无恙。 看来她得去找李仁均问一问,他到底尽力了没。 轻车熟路的去到李仁均的小院子里,李仁均正歪在椅子上,看起来那模样很不爽。 只是肖含芙一心想着质问他尽力了没,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肖含芙趾高气昂的看着他,不满道:“你到底尽力了没有?为什么那个贱人到如今还安然无恙。” 李仁均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他花了一千两银子雇的杀手,而且那批杀手的数量不少,对付一个女人应该绰绰有余。 难怪他觉得有些心神不宁,那些杀手消息都没有传来。 肖含芙见他不说话,提醒道:“你别忘了,你收了我的钱,你就必须帮我杀了那个贱人。” 肖含芙的语气让李仁均很不爽。 他今日在赌场,遇到了高手,一下子将剩下的钱输的一干二净,本就因为此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如今肖含芙又用这样的口气同他讲话。 李仁均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老子现在很不爽,你最好别惹我。” 肖含芙已经不管不顾了:“我现在也很不爽,你最好赶紧想办法杀了那个贱人。” 李仁均眼神一狠,蹭的起身,用力捏住了肖含芙的下巴:“顶一下嘴你很快乐吗?” 说完,李仁均擒着她的下巴,将人狠狠的摔在了床上,欺身朝她压上去。 “现在你爽了吗?” 已经被李仁均玷污过一次,肖含芙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脱他。 李仁均不费吹灰之力禁锢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上回不是很听话吗?这次又怎么了,是不是非要让我把你做过的事情一件不漏的在你耳朵旁边念一次,你才肯听话。” 这句话像是有魔咒一般,肖含芙瞬间失了全部的力气,任由他在她身上啃咬放纵,酣畅淋漓。 事后,李仁均心满意足,怒火也消下去不少,道:“等会儿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这个忙表哥肯定会帮你的。” 肖含芙木讷道:“我希望你说到做到。” 第161章 不必记在心上 李仁均没对肖含芙说谎,待肖含芙走后真的去问了,负责的人告诉他,派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 也没有消息传来将军府有任何打斗的声音。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有数,那些人肯定凶多吉少。 ………… 一个月的日子过得飞快,月玉琊提前一周准云翊回来,准备嫁娶的事宜。 其实管家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云翊回家就安排安排迎亲的事宜。 日子终于也到了成亲的当天。 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云宛南已经释怀了。 云翊一身大红色喜服,衬得他容光焕发。虽然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仍旧俊逸非凡。 将军府最近半年来算是喜事连连,先有云将军四十岁寿辰,接着将军府四小姐嫁给了睿王,现如今皇上又将公主下嫁给云大少爷。 看来,以后将军府必定能飞黄腾达,所以许多文武百官上赶着巴结将军府,一早就来了。 云翊去宫中迎亲了,云宛南便跟在云贺和肖含芙身后招呼客人。 云宛南正跟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走着,耳边响起一道女子的轻笑,片刻后云宛南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她抬头,看见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正笑得和善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她同这妇人认识吗?正想着,洛笙出现在妇人身后,对着云贺拱了拱手,转头跟她道:“三小姐,这是家母。一个月之前刚从寺庙清修回来。” 原来是洛笙的母亲,怪不得云宛南觉得她看着有些像她认识的某个人。 赵秋芷笑道:“听笙儿提起过三小姐,我一直都想见见你你来着。” 被她这么一说,云宛南倒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赵秋芷自己倒没甚在意,问道:“不知道三小姐可有婚配,我听说三小姐原本同睿王的婚约已经退了。” 云宛南和月锦溪退婚,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相反经云宛南那么一闹,现在月锦溪和云言的名声才臭遍了京城。自然肖含芙这个做娘的,评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云宛南摇头,她和月绯辞两个人的事,现在还没告诉其他人。 “感情好啊!”赵秋芷心中一喜:“我们家笙儿也没有婚配,若是云将军同意,我明日便找一个媒婆过来。” “……” 洛笙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拉了赵秋芷跟她耳语:“娘,您说话之前怎么也不问问我,三小姐虽然没婚配,但是有意中人。您能不能别乱牵红线?” 若是她娘这边插一脚,云贺再一同意,到时候他已经可以遇见月绯辞非活剥了他不可。 好不容易月绯辞才等到云宛南和月锦溪退婚,若是又因为他出什么乱子。 赵秋芷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又不早些说,娘挺喜欢三小姐,只是想着给你做夫人也不错。” 洛笙拱手,抱歉道:“我娘她说笑的,将军不必记在心上。” 云贺从惊讶中回神,他倒没有把赵秋芷的话当真,只是赵秋芷提醒了他,女儿也确实该找一个夫家了。 第162章 无知限制我的想象 自从女儿和睿王退婚后,就再没提说过婚嫁的事情,虽然他也希望女儿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但女大不由娘,总归是要嫁出去的。 看来,他得抽时间问问这个问题。 思考完这些,云贺笑道:“无碍。” 云贺此话一出,众人大松了一口气。特别是云宛南,看来她也得挑一个时候,试探试探云贺的口风。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高唱:“睿王、睿王妃到。” 云宛南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按道理他们二人应该去了皇宫,作为月七昀的亲人,在参加宫里月玉琊办的酒席才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宛南想这些的空隙,月锦溪领着云言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肖含芙眉梢染上些许喜色:“言儿,你怎么过来了?” “许久未见,女儿有些想爹和娘,王爷疼爱女儿,所以就准女儿回来了。”云言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最主要的是,云言上次求肖含芙帮她杀了云宛南,她想过来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结果云宛南仍旧毫发无损,而月锦溪从出现开始目光又不出意外的一直落在云宛南的身上。 肖含芙问道:“那宫中怎么办?” “没事,王爷已经跟父皇说过,我们来这边了。” 肖含芙安下心来,嗔怪道:“爹和娘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好得很,你就不用挂念我们两个了。倒是你自己,快些生个大胖小子。” 云言脸一片绯红,娇嗔道:“娘,你说什么呢?”瞟了一眼云宛南,她继续娇羞道:“女儿这月的月事确实有些不准时。” 云宛南这辈子,遇到过很多人,奸诈的凶狠的更甚者精于算计的,她都没有打从心底讨厌过某人。 就连月锦溪她也没那么讨厌过,唯独对于云言这种矫揉造作的人,打从心底里讨厌她。 特别表现于,她总是以为拿月锦溪就能狠狠伤她的时候。 肖含芙大喜过望:“当真?” “嗯!”云言重重点头。 “那你近几日可得当心点,回去之后叫太医好好替你号号脉。” “嗯!”云言再次应着。 月锦溪凝眉:“这事怎么不跟本王说?” 云言柔声道:“妾身怕万一不是,让王爷空欢喜,所以打算过一段时间确定了再告知王爷。谁知今日娘亲问起,所以妾身就实话实说了。” 月锦溪轻嗯了一声:“当心身子,回去之后就不要随意四处走动了。” 月锦溪说话间她状似无意的又瞟了云宛南一眼。那眼里的得意神色尽显。 云宛南垂眸,勾唇潋滟:“看样子,妹妹十有八九是怀上了,姐姐在这里就先恭喜妹妹一声,睿王妃的位置又坐稳当了一些。” 她话一出,云言的脸色十分难看。 赵秋芷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身为女人她能感觉到云言有意卖弄的意思,她笑着出声:“我刚回来不久,在坊间听说了很多关于睿王和四小姐的事,今日得见,原来四小姐生得这个模样。无知倒是限制了老太婆的想象。” 云言很清楚,坊间那些关于她的传言,没有一件是好的。 第163章 给孩子积德 只是,她想着无论那些人私底下怎么说她,只要不敢当面说她就行,人活着,不一定要为了一张脸面。 可如今却被赵秋芷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 虽然赵秋芷没有直言她如何如何,但是任谁都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肖含芙站出来打圆场:“吉时就快到了,大家赶紧入座吧。” 一行人这才四散开坐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火红的灯笼如同隐在将军府的长龙一般,在夜风中摇曳。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将军府。 云贺和肖含芙被请去了上座。 接下来就是举行仪式,礼官的最后一声高唱响在大厅中,婚礼也算完成了。 云翊先带着新娘子下去,又才折回来敬酒。 饭后,云言并没有打算立刻走,而是跟月锦溪道:“王爷,妾身有些关于怀孕方面的事情想跟母亲讨点方法。” 月锦溪抿了一口酒:“去吧,本王在这里等你。” “若是王爷觉得无趣,去府中四处走走也可以。” “嗯!”月锦溪轻嗯一声,再为有言语。 云言愣了一下,朝着他福身,领着夏青去了肖含芙的院子。 肖含芙早已在等着她的到来。 云言一进屋子,还没有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娘,你到底有没有替女儿办事?” 肖含芙深深的叹气:“莫慌,你再等等,娘肯定不会让那个贱人破坏你和睿王。” “娘,我等不及。” “你方才说有身孕,真的还是假的?” 云言神色暗淡:“自然是假的,所以我便没有将话说得那么死。如果不这样做,女儿如何让云宛南难受,又如何找借口来见您。娘,一定要帮我弄死她。” 自打和月锦溪成亲之后,他的态度和以前大不同,虽然他还是对她很关心,但是却总觉得比以前少了些什么。 肖含芙继续叹气:“娘已经找人杀过两次了,可你也看到了,她仍旧毫发无损。” 云言追问:“娘,您找的谁,靠谱吗?” 脑海中浮现出李仁均的模样,肖含芙的脸色有些难看,强撑着道:“自然靠谱。” 云言察觉出她脸色的改变,皱眉问道:“娘,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肖含芙揉揉自己的脸,支支吾吾道:“大概是近日来忙着你哥哥的事情,又操心你的事情,所以没有睡好。” 云言也知道,这么些年肖含芙帮了她许多,不然她也不可能坐上睿王妃的位置,她内疚道:“娘,女儿不孝,让您受累了,但是女儿就求您再帮我这一次。” 肖含芙握着她的手:“娘会帮你的,只是你自己也要努把力,把你说出去的话坐实,这样对你才是最有利的。” “女儿明白。” ………… 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了,许多先行离去的大臣过来同月锦溪打招呼。 云言去了很久还未回来,他觉得烦闷,便起身想在将军府四处走走。 路过中庭听见云宛南和夏菡说话的声音。 夏菡道:“小姐,四小姐这下怀孕了,应该不会再整什么幺蛾子了吧,再怎么得给孩子积点德,要不孩子生出来没**。” 第164章 不识好歹 云宛南未答话,她知道很多时候,夏菡单纯的想吐槽一下而已。 夏菡又道:“小姐,方才我看见四小姐去肖氏的院子里了,不知道她们二人又在密谋什么事。反正她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关于这一点,云宛南总是看的很开。因为人没有办法阻挡别人伤害自己。 “肖含芙放毒蛇咬我,这次又雇杀手杀我不成,肯定会消停一段时间的。再说,咱们不是还送了她一个好东西吗?” 云宛南话音刚落下,月锦溪的身影出现在亭子里。 看到他出现的那一瞬间,云宛南有些尴尬。转念一想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她无畏的与他对视,表情是一如既往笑意,却又能感觉到她对他的嫌厌:“睿王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月锦溪假装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嫌厌,朝她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说云言的母亲雇杀手杀你?” 云宛南皱眉,月锦溪这是又想找理由整她?说她诬陷睿王妃生母? 不过反正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她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就可以了。 她勾唇:“睿王怕是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刚才明明说过这样的话。”月锦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绝对不可能听错。 “我说了没说过就是没说过,难道我自己说过什么样的话自己还会不记得吗?”云宛南打死也不承认。 “你说。”月锦溪突然指向一旁的夏菡。 被指的夏菡一个激灵,都怪她,若不是她先提起四小姐的事,她们也不会在这里聊起肖氏。 她知道她不能承认她们说过这样的话,即使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正好接收到云宛南递给她的眼神,夏菡失口否认:“睿王听错了,我们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奴婢只是在同小姐说,今天的新娘很漂亮。” “你……。”月锦溪伸手就要打人。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他只是想问问她事情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便要回去好好问问云言。 可她居然如此防备他。 手还未落下,不出意外的被云宛南挡住,她冷冷道:“欺负一个小丫头算什么?” 正在此时,那边云言和肖含芙谈事情谈得差不多了,害怕月锦溪等不及,所以告别肖含芙打算回睿王府。 路过中庭,夏青指着中庭道:“王妃,是王爷和三小姐。” 云言视线顺着看过去,正看见月锦溪抬头像是要打人,而云宛南伸出手来挡着。 下一刻,她步子一转,快步往中庭走去。 扫了一眼他们二人,云言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姐姐打起来了?” 说话间,她假意去拉月锦溪的手,她倒是希望月锦溪能打死这个贱人。 月锦溪收回手,恼怒道:“不识好歹。” 说完拂袖,愤愤转身离去。 云言狐疑的扫了一眼云宛南,领着夏青去追月锦溪了。 直到上马车,云言才追上月锦溪。还未开口问怎么回事,月锦溪先开口问她:“你和将军夫人到底在聊什么,怎么去这么久?” 第165章 离他远一些 月锦溪说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云言的脸色。 云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一闪而逝,干笑道:“妾身不是说了吗,有些关于有身孕该注意的事情跟母亲问问。” “当真只是说了这些?” 月锦溪像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似的,又再问了一次。 “是只有这些。” “如此便好,最好不要是什么别的事。” 云言拿他对她的喜欢在云宛南面前卖弄,这个他可以接受。可在他认知里云言一直是那种柔弱的人,若是她密谋着伤人性命,这点他不能接受。 云言心里一惊,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怎么会这么问,莫不是听了什么人的闲言碎语?” 她走之前还好好的,刚才同云宛南见过之后,月锦溪就这样问她?云言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是云宛南说了什么。 月锦溪道:“没有人说什么。” 他虽然试图从云宛南口中证实,但是云宛南对他有着逾越不过的防备之心,什么也不肯说。 他顿了顿,道:“当真是怀孕了吗?若是怀孕了,往后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云言干笑道:“还不能确定呢?万一只是月事推迟了,妾身以前就有月事推迟的毛病。不过妾身是想着提前先问问也没什么坏事,到时候就不用跑过来再麻烦母亲。” “也对。”月锦溪拥她入怀。 马车行驶在宽阔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 府中宾客散尽的时候,月绯城也来了。 夏菡和云宛南正在说着刚才的事。 夏菡拍着胸脯,后怕道:“方才真的好险啊!差点又让睿王抓到把柄了,以后奴婢说话一定会注意的。” “以后有啥事,咱关上门说。” 正在此时,月绯辞的身影翩翩而至,他只听到云宛南一句,有什么事关上门说,他踱步到云宛南旁边坐下,随口问道:“在说什么呢?” 云宛南撇嘴道:“还能有谁,说月锦溪呗。” 夏菡福了福身子,识趣的退了下去,留给二人独处的时间。 闻言,月绯辞不由得皱眉:“他有什么好说的?” 云宛南把之前发生在中庭的事情跟月绯辞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了一下:“我如今同他已经退婚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报复他,他倒还想着要诬陷我。” 有一句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月绯辞觉得用在现在这里最合适不过。 云宛南就是那个当局者,自然他就是那个旁观者。 其实月锦溪不是要抓她把柄,只是怕是想要问清楚,然后去质问肖含芙和云言二人,到底有没有此事。 怕是月锦溪对她动了心。 不过这些事情,月绯辞是不会跟云宛南说的,原谅他有自己的一番考虑,他不会傻到在自己女人面前说另一个男人喜欢她这种话,他嘱咐道:“反正阿南尽量离他远一些,免得他寻什么借口伤害你。” “那还用说。”云宛南翻了一个白眼,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可是他老是要借机过来找我茬,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第166章 我不想给她敬茶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月绯辞再次强调道:“尽量离他远些。” “知道了。”云宛南应着。 ………… 古代历来一直有一个规矩,那就是新媳妇嫁过去的第一天,必须要给公公婆婆敬早茶。 因着这个原因,云宛南也被叫去了前厅。 云宛南一大早就被夏菡叫了起来,估摸着那个时候月绯辞才刚去早朝不久。 云贺去早朝了,前厅里就只有肖含芙,月七昀还有……云翊!! “哥,你今日没有回军营?”云宛南有些吃惊。 云翊应着:“皇上念在我新婚,特地准了我一个月的假期。” 两人心知肚明,月玉琊的用意是希望月七昀能早些怀上孩子,这样他就早一些有要挟云家的东西。 “那感情好啊!”云宛南笑道:“哥哥一直在军营里操练,现在可以好生休息一下了,在家多陪陪嫂嫂。” “嗯!”云翊落下一个单音节。 “嫂嫂好。”同云翊交流完,云宛南朝着他身后的月七昀问候。 月七昀视线一转,对上云宛南带笑的眉眼,有片刻愣怔,同样报以微笑:“三妹妹。” 互相问候,唯独没人理会肖含芙。问候完,正好丫头端着茶水进来了。 云宛南转身挑了一个椅子坐下。 丫头道:“请新媳妇给婆婆敬茶。” 肖含芙姿态端庄的坐在首座上,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若不是帮女儿成为成为睿王妃,她又怎么能当上将军府的正夫人。 又哪能有机会让堂堂公主给她敬茶。 丫头从托盘上端了茶水,递到月七昀跟前。 月七昀看着肖含芙,又收回实现扫了一眼丫头手中的茶水,道:“云翊,我不想给她敬茶。” 嫁进将军府之前,月七昀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过肖含芙的事情。 说是云将军醉酒的时候,不小心将她当做是死去的爱妻,所以才会同她行男女之事。 她一直觉得这种事情十分荒唐。 若不是肖含芙有心有意为之,半推半就,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偌大的将军府喊一声,连个吱声的下人都没有。 不过那时候月七昀也就是那么认为而已,今日她真正见到肖含芙发现,肖含芙这个人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肖含芙的脸色有些难看。新媳妇嫁嫁进来第一天就给她难看,但是月七昀贵为一国公主,不是她能得罪的。 再说在下人眼里,她一直温婉贤良,大方得体的模样。 所以她实在不宜明面上和月七昀闹僵,心思一转,她温婉大方道:“公主千金之躯,不愿意给我这个老婆子敬茶,我老婆子不介意,只要公主开心就好。” 几句话,不但化解了刚才的难堪,又显示出自己的大度,顺带着又暗指月七昀不愿给她敬茶是摆架子。 月七昀从小养在深宫里,母亲最常教她的就是如何应对女人间的那些勾心斗角。 听肖含芙这么说,她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碗。 肖含芙暗自得意,任你是公主又怎样,还不得照样斗不过她。 第167章 瞎操心 月七昀嘲弄似的勾了勾唇角,在肖含芙以为月七昀要敬茶给她的时候,身子一转,走向身后的云宛南。将茶水递到了她面前:“三妹妹,喝茶。” 月七昀此举那叫一个妙啊,云宛南忍不住想要拍手称快。 她想要说明的意图很明显,本公主不是想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单纯就是看你不顺眼罢了。 云宛南能感觉到,肖含芙脸色僵了一下,变得更加难看了。 别说,这个月七昀还挺对她胃口的。若是她不是月玉琊用来要挟云家的工具,云宛南想她会更喜欢她的。 虽然确实任性了一些,但是却聪慧。 云宛南从她手中接过茶,跟她道谢:“谢谢嫂嫂。” 这下子肖含芙的脸难看的如五色调盘一般,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尽管她极力的收敛了,却怎么也收敛不住。 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她在心中恨不得将她们二人凌迟,这两个臭丫头,居然敢合起伙来让她难堪,下不了台。 月七昀朝肖含芙颔首:“婆婆,我还有事,就先回院子了。” 转头又跟云宛南点头,算是打招呼,说完她领着带回来的宫女芙蕖走出了屋子。 云翊在刚才二人敬茶开始,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看到月七昀离开后,朝肖含芙颔首,紧随其后也一同离开了。 云宛南好戏也看了,甚至还重在参与了。如今月七昀和云翊都走了,她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站起身来领着夏菡离开。 只留下一声的叹息,听起来心情很好。 待人都走完了,大厅里只剩下自己人,肖含芙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拽紧了拳头道:“公主又怎样,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苦头。” ………… 夏菡上次和云宛南在中庭讲肖含芙的恶行,结果被月锦溪抓了一个正着,这次她学聪明了,直到回院子关上门之后,才道:“小姐,没想到这个公主还挺厉害的吗?” “嗯哼!”云宛南不置可否,但很明显她很认同夏菡的观点。 “只是……”夏菡担心道:“肖氏会不会变着法的整治公主?” 关于这点,云宛南倒是不担心。 先不说那月七昀任性,不容易被欺负。 就算肖氏想下狠手,也得掂量掂量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如何跟月玉琊交代。 所以肖氏的那些小打小闹的,伤不了月七昀。 “放心吧,再怎么下嫁到将军府,公主就是公主,肖氏不敢乱来。” 夏菡一想,也对,她瞎操什么**心,肖氏整天想着害她们家小姐,有那闲工夫她还不如多操心操心她们家小姐的安危,这才是作为云宛南的贴身丫头最应该操心的事情。 两个人说完,静默了。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云贺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南儿。” 云宛南应着,吩咐夏菡去开门,自己也站起身来。 门打开,云宛南上前亲昵的挽了云贺的胳膊:“爹今日怎么有空来女儿这里?” 第168章 上门提亲 说话间,云宛南已经挽着云贺走到了椅子旁。并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夏菡立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给云贺端了茶水上来。云宛南嘿嘿一笑,再次问道:“爹,你来找我什么事呀?” “没事便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女儿吗?”云贺毫无杀伤力的瞪着她。 云宛南嘴甜道:“能能能,自然能,爹无论何时来,女儿都欢迎。要不女儿明日就让夏菡准备一个牌匾,上面就写欢迎爹光临小院。” 云贺忍不住轻笑出声:“你呀,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云宛南朝他吐吐舌头:“别人都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情人,所以对待爹这个老情人,女儿自然要油嘴滑舌,把好听的话都说给爹听。” 但其实最大的一个原因是,云宛南很珍惜云贺对她的疼爱。 她在现代时是个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 她从不信鬼神之说,唯独对于云家,对于云贺云柳云翊,她觉得是上天给她的恩赐。 所以她很珍惜很珍惜。 云贺随口道:“哪里听来的这种比喻。” 云宛南望着他,笑的甜甜:“女儿自己比喻的。” 云贺听完,没再接话。 他今天来找云宛南确实是有事,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昨天赵秋芷问他云宛南可有婚配。 他才想起,女儿同睿王退婚之后,他也忘了女儿的婚事。那时候他就想着,等空了好好问问她的意见。 于是,今天他得空便过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郑重问道:“南儿,你可有看得上的哪家公子?” “没有。”云宛南回答得很干脆,她回答完后知后觉的想起,云贺怎么回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莫不成,是对赵秋芷昨天说的话上心了。还是说有媒婆前来提亲了。 云宛南顿觉有点一个头两个大,她问道:“爹,您问这做什么?” 云贺道:“昨日,赵夫人问起你可有婚配,爹才想起,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说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 “爹,您这是要赶我走啊!”云宛南苦着一张脸。 “傻孩子。”云贺戳戳她脑袋:“爹巴不得你永远留在爹身旁,但是爹总是有老的一天,死去的一天,所以还是得找一个爱你的男人,把你托付给他。” 有短暂的停顿,云贺接着道:“爹之所以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问问你的意见。南儿到底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公子?” 看上的没有,睡上的倒是有一个,云宛南脑海中浮现出月绯辞那一张巧夺天工的妖孽容颜。 说还是不说,是个问题,万一将云贺吓坏了怎么办。 “若是没有看上的,往后媒婆来提亲的时候爹就不拒绝了。而且皇上会再赐婚也说不一定。” 云宛南头皮一紧,试探性问道:“那那若是有看中的呢?” 云贺拍胸脯保证:“若是有看中的,爹就上门去替你提亲。” 去宁王府提亲?云宛南想象着那个画面,说不定也不错,于是回道:“女儿有相中的公子。” 云贺显得有些激动:“是谁?” 第169章 宁王月绯辞 云宛南附在他耳边,道:“宁王月绯辞。” 她说完,嘭一声,云贺坐在了地上。 云宛南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月绯辞在他们眼中属于那种脾气不好,性格乖张,关键是身份还尊贵的人。 而且传闻月绯辞是不近女色的,她如今说自己喜欢月绯辞,云贺当然得吓一跳。 关键的是,刚才云贺还拍着胸脯跟她保证,要去帮她上门提亲。 云贺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女儿确实说喜欢宁王了,可宁王这个人一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感。若是女儿喜欢上宁王,定然会吃不少苦头,云贺是这么想的。 关键是让他去宁王府提亲,他怕刚说出口,就会被宁王乱棍打出宁王府。 云宛南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爹,您稳住啊!” 云宛南之所以选择告诉云贺她跟月绯辞的事情,一方面如云贺说的那样若是月玉琊要赐婚,云贺知她有喜欢的人也好帮她推脱,另一方面就是防止媒婆上门来说亲。 云贺就着她的力道起身,重新坐回椅子上:“当真看上宁王了?” 云宛南挠挠头:“也不算看上了吧!” 云贺刚想松一口气,还未果,就听云宛南又道:“睡上了!” “噗!!”云贺卒。 云宛南跟云贺解释道:“不过爹放心,虽然我们同床共枕,但我们并未做出格之事,月绯辞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云贺追问:“南儿同宁王什么时候认识的?” 云宛南既然已经开了口,便不想隐瞒云贺什么,她一五一十道:“我和宁王也算是一段孽缘。爹可还记得月锦溪找人要毁我清白,我撞墙那次?” 云贺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一次把他担心坏了。他当时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云宛南接着道:“在我昏迷醒过来之后,月绯辞出现在那间屋子里过,他想利用我除掉月锦溪。女儿没答应,后来他便时常来寻女儿,想要利用女儿。结果现在成功的被女儿策反了。” 云贺闭上眼,回忆着之前的那些事情,问道:“这么说那次睿王说,南儿屋子里有男人,是真的有,那个人还是宁王?” 云宛南点头。 “那么宁王两次不见踪影,都是在将军府?” “一次失踪是他被人刺伤,在将军府休养。一次是他为了女儿腿上的伤,跑去采药被毒蛇咬伤。” 最后的最后,云贺问出他唯一一个最关心的问题:“宁王对南儿可好?” 云宛南毫不犹豫的点头。 虽然他们没经历过什么天崩地裂的考验,但是她从平常的一些小细节里就可以看出,月绯辞对她是真的很用心。 云贺问了这么多的问题,云宛南只问他一个问题:“爹,我和宁王的事儿,您同意吗?” 云贺见过几次月绯辞对待云宛南的样子,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加上云宛南也觉得他不错,他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同意呗。 ………… 傍晚,月绯辞如期而至云宛南的屋子,推开门却看到云贺黑着一张脸坐在屋子里。 第170章 让将军久等了 再看看云宛南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四处看风景。 月绯辞大概明了,他们二人应该是被抓包了。 尽管想明白了这些,月绯辞仍旧淡定自若,并没有被抓包以后该有的尴尬和惊慌。 他施施然走到云贺身旁的椅子坐下,同云贺打招呼:“好巧,云将军也在这里。” 云贺听了表示想打人。 这里是他女儿的房间,是他夫人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他在这里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反倒是他,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自己的女儿。 现在看到他,居然不急不慌。 真的好想打人,可是他是宁王,不能打。而且他是女儿喜欢的人,打了女儿会心疼吧。 心好累!! 云贺最后冷哼了一声,道:“老夫等了宁王很久了。” 月绯辞唇角微扬:“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让将军久等了。” “……” 云贺果然还是想打人的,他转头,看着云宛南。 云宛南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些幽怨的模样。 她清咳一声,轻斥道:“好好跟我爹说话,不准欺负我爹。” 月绯辞应道:“是。” 云贺震惊了,错愕的看着月绯辞,宁王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刚才那个宁王,还是他平时认识的那个宁王吗? 不过,这简单的一句对话,便可以看出宁王对女儿是特殊的。 以前女儿同睿王在一起是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是像宁王这样一个生来就宛如神祗般矜贵的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低身下气很难得。 既然他的阿南发话了,月绯辞只得照办,他换了一副口吻:“将军有什么话便说吧。” 云贺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 譬如…… 请宁王好好对待云宛南。 不能让她伤心。 不能欺负她。 结果现在看来,这些话都不用说了。 云贺释怀道:“宁王同阿南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老夫就不再多废话了。只问宁王一句话,是真的喜欢阿南吗?” 月绯辞点头:“是。” 云贺神色肃然:“宁王当知道现在的情况,老夫也知道,但是老夫不想委屈南儿。所以还请宁王想个办法,宁王同南儿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办法。” 月绯辞其实早就想来见云贺了,奈何云宛南担心把云贺给吓着了,所以他们才一直偷偷摸摸的。 “这件事,本王早就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求皇上赐婚这种事,云将军和本王都不宜出面,唯一能出面且有面子的就只有皇祖母了。” 云贺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没想到宁王已经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宁王做事情果然周到细心。 月绯辞接着道:“过几日,皇祖母要去城外山上的寺庙里祈福,皇上已经下旨命我护送皇祖母去,到时候我会找人假装出来刺杀,我会假装失误受伤,剩下的就看阿南的了。” 到时候,只要云宛南出手救下他和皇祖母,皇祖母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剩下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第171章 秉性不行 马车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云宛南和夏菡在马车中被颠得左摇右晃。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做到这个份上。 在现代时,云宛南从没有过要找一个人过一辈子这种想法。 所以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这样。 夏菡已经有些头晕了,她苦着一张脸道:“小姐,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云宛南回着。 月绯辞告诉她,他安排的人埋伏在一个三岔路口,让她的马车行驶到那里停下来等着他护送皇太后的队伍到来就行。 又行了一段,终于看到了月绯辞说的那个三岔路口,云宛南跟车夫道:“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马夫找了一处阴凉一些的地方停下。 云宛南和夏菡跳下马车,在树荫下找了一块大石头休息,等着月绯辞他们的到来。 半刻钟后,月绯辞护送皇太后的队伍渐渐印入眼帘。 月绯辞跳下马,跟她打招呼:“三小姐。” 马车里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三儿,是谁啊?!” 月绯辞道:“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好像也是去寺庙求平安的。” 说话间,月绯辞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握了一下云宛南的手。 张雪苓道:“既是云将军的千金,不妨跟我们一起走,让她上来吧。” 月绯辞和云宛南对视一眼,彼此心中一喜。 就这样云宛南坐上了张雪苓的马车,也看到了张雪苓本人。 听月绯辞说,张雪苓常年吃斋念佛,很少出寝宫。只有祈福的时候才会出宫。所以对于云宛南这种只进宫过一次的人,更是连头发丝都没见过。 云宛南抬头,打量这张雪苓,她的脸有些微胖,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面目慈祥。 也有可能是经常吃斋念佛的缘故,总之云宛南觉得和她待在一起不会太压抑。 张雪苓同样在打量着云宛南,面前的女子素面朝天,但是那一双眸子很是惹眼,眼中犹如有万千星辉一般明亮。 她虽很少出寝宫,但是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点。 加上月锦溪带着云言去宫中给她请过安。 张雪苓道:“老四那个傻孩子,放着你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选了你妹妹,哀家倒是觉得那孩子的秉性不行。” 迎着云宛南略带惊讶的眼神,张雪苓又道:“哀家看人很准的。” 云宛南觉得此刻在张雪苓面前说云言的坏话肯定是不妥的,夸自己就更愚蠢。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有杀手,快保护太后。” 这马车才刚刚起步,刺客就出现了,看来他们确实是埋伏在这里。 云宛南起身,撩开车帘查看,外面除了刚才的护卫队,又多了此护卫队多一半的刺客。 他们的训练很有素,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发动攻击了。 云宛南看着那些一个个攻向月绯辞的杀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特么的好像不是在假打,这是来的真的呀。 第172章 根本没安排人 月绯辞分明告诉她,这些人是他安排好的杀手,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可那些人的剑势发狠,招招致命,若是做样子,也不用逼真到这种程度。这根本就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云宛南凝眉,难道这些人是真的杀手?是有人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故意把月绯辞的人全部都换掉了,想要趁他不备真的杀了他。 想到这个可能,云宛南倒抽了一口凉气。 可是看月绯辞的样子,他明显是知道这些人来真的。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身后刺向月绯辞的剑,云宛南下意识的惊呼:“月绯辞,快躲开!!” 月绯辞并未回身,身后像长了眼睛似的,轻而易举的挥剑挡开身后攻来的长剑。 沉稳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山道上:“保护太后和三小姐。” 闻言,立刻有人将马车围起来,将她和张雪苓严严实实护在中间。 云宛南是第一次见月绯辞使用武功,以前月绯辞只在她面前展示过轻功。 他的身姿卓绝,风吹起他衣袂飘飘,如果忽略他手中淌血的长剑,如同独立浊世的翩翩佳公子。 他的手腕翻转,前去攻击杀手,一个又一个被击落。 可对方人数众多,云宛南心里一急,踹了旁边比划着刀剑,又不敢上前的护卫一脚:“快去帮宁王。” 护卫退后一步:“宁王让我们保护太后和三小姐。” 妈的! 云宛南低咒一声,一看就知道不是月绯辞带来的护卫。 怂包! 她推开他:“好好保护太后。” 云宛南跳下马车,拿出了出门前带在身上的匕首。那时云贺给她的,说是她母亲生前留下来的。 有人见云宛南来了,立刻挥剑朝她攻了过来。 云宛南握着匕首,正打算应对。 嗤! 那人被剑从身后贯穿,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杀他的人,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身后,露出月绯辞一张温怒的脸,因为云宛南提前下来,有些生气:“我还没有打完,你这么早下来做什么,回去马车里。” 云宛南道:“这些人不是你的人,他们来真的。” 月绯辞面不改色:“我知道。” 他知道?云宛南皱眉:“那你安排的人呢?” 月绯辞拉着她躲过一个人的攻击:“我根本没有安排人过来。” “……” 月绯辞说完不再理会她,专心的应对不断攻上来的人。 他要照顾云宛南,又要应对攻过来的刀剑,云宛南挣脱他:“我帮你。” “不行。”月绯辞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现在杀手的人数众多,我怕你受伤。” “放心,我会注意的。”云宛南做事之前,肯定会估算一下对手的实力,不会让自己白白送死。 云宛南说完,后退几步,去了一片稍微大一点的地方,等一下好施展拳脚。 月绯辞拗不过她,只能控制着过去攻击她的人的数量。 唯独放了一个人过去。 云宛南轻巧的避过,身子灵活的绕到那人身后,握着匕首毫不拖泥带水的划向他的脖子,动作干脆且利落。 第173章 该你发挥了 月绯辞见她如此,这才又放了第二个人过去。 就这样,月绯辞一直控制着过去的人的数量。 周围又是一阵惊呼,云宛南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在看着月绯辞。 她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月绯辞的胸口被长剑贯穿了。 鲜红的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的滑落。 云宛南觉得脑子轰的一声,那一瞬间她像是被人抽去全身的力气一般,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直到肩膀被石子打了一下,云宛南才回过神,看见月绯辞正在给她使眼色。 云宛南这才跑过去,月绯辞正握住那人持剑的手,云宛南挥着匕首刺进了他胸口。 将那人推开,云宛南上前扶住他:“知道不是自己人,就认真打呀。” 那可不行,月绯辞既然清楚这些人的来头,那就两边都要顾及到。他既要得到太后的许婚,同时还要让刺杀他的人收不了场。 月绯辞朝护卫命令道:“好好保护太后,若是太后有什么闪失,本王没什么好果子吃。皇上定会降重罪于本王。” 剩下的几个刺客互相对视几眼。 宁王已经身受重伤,而且还有那个女人保护,若是能杀了太后,让皇上狠狠的惩罚他。也不枉雇主交代他们的事情。 想明白这些,几个人挥着长剑朝马车里的张雪苓攻过去。 月绯辞压低低声笑道:“还不快过去,现在才是阿南发挥的时候。” 云宛南终于明了,月绯辞的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刺客听的。他故意要让他们去刺杀张雪苓。 若是她不出马车,那现在马车里就她跟张雪苓,宁王受伤,护卫队几乎死伤一大半,就剩下几个保护张雪苓的人,这些人绝对不是刺客的对手。 这个时候就是她出手的时候。 趁着那几个人还能抵挡两下子,云宛南扶着月绯辞在树荫下坐着,握着匕首攻了过去。 月绯辞已经消耗了他们大半的体力,再加上还有几个不怎么中用的护卫,云宛南很轻易的便将剩下的几个人给解决了。 其中有几个受伤较轻的,见大势已去,提着剑逃跑了。 月绯辞也并未让人去追。 护卫队死伤一大半,月绯辞还受了伤,这下子祈福也没办法去了,只能折回去。 月绯辞因着受伤的原因,也坐上了马车。 张雪苓关切道:“三儿,要不要紧?” 再怎么也流了那么多的血,月绯辞的脸色有些苍白,薄唇轻轻合动着:“无碍,只是害皇祖母不能去祈福了,也不知道这些杀手到底是怎么来的?好像是专门针对孙儿来的。” 张雪苓摇头,祈福事小,他的命事大,看着不断淌血的伤口,张雪苓道:“怎么办?伤口一直血流不止。” 云宛南自告奋勇道:“让我替宁王止血吧!” 张雪苓显得有些诧异,而后觉得有些不妥:“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云宛南知道她想说什么,男女有别,她打消她的疑虑:“宁王伤的这样重,这个时候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 第174章 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云宛南说完解开他腰间的腰带,将衣服退至腰迹,露出他精壮的上身来。 张雪苓不好再说什么,便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云宛南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来给他止血。 她敢肯定,月绯辞又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她实话,比如这些杀手的事。 说好假装受伤的,现在变成真的受伤了,她有些气愤,因着手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 月绯辞疼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疼疼疼,三小姐轻点。” 云宛南所坐的位置背对着张雪苓,她手上力道又重了一些,跟他比着口型:“活该。” 她也知道月绯辞同她一样,不做没有打算的事情,可人算不如天算,若是那一剑稍微偏一点点,被刺中的就是他的心脏。 看着他苍白的脸,云宛南又觉得于心不忍,终了还是放轻了动作。 月绯辞薄唇微微扬起,垂眸看着她认真的脸,心情说不出的好。 随行的人没有带止血的药,云宛南只是简单的替她包扎了一下伤口。等回到宁王府再做其他处理。 处理完这些,云宛南重新坐回他对面的位置。 张雪苓看着他二人许久,开口:“三小姐自从同老四退婚之后,还未有许配吧?!” 云宛南心中一喜,张雪苓果然问起这个问题,可她仍端得无波无澜,回道:“还未有婚配。” 张雪苓扫了一眼月绯辞:“三儿今年也到了该到了娶亲的年龄。” 月绯辞假装微微惊讶:“皇祖母要给孙儿说亲?” “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迎着云宛南略有些惊讶的目光,张雪苓继续道:“哀家人是老了,可眼睛还亮堂着,你们骗不了哀家。” 云宛南有些尴尬,月绯辞却仍旧面色无常。 有时候云宛南很佩服月绯辞,大多时候他都能保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很少有事情能影响他的情绪。 月绯辞面不改色:“皇祖母,孙儿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皇祖母知道父皇的心思,若是孙儿和阿南任意一方提起要结亲,父皇定会多想。” 月绯辞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有时候越是遮掩越是显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张雪苓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她有些事也莫可奈何,她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个忙,皇祖母帮了你们便是。” “谢谢皇祖母。” 云宛南也跟着道:“谢太后娘娘。” ………… 马车一路回了宁王府,云宛南也跟着一道去了宁王府。 带去的人就还活着几个回来,那些人都是宫里派过来的人。月绯辞吩咐苏木重新安排人送张雪苓回皇宫。 云宛南则搀着他回院子。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些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你早就知道有刺客要刺杀你。” 是肯定而不是疑问。 月绯辞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他道:“那些人是真的来刺杀我的,我在这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第175章 另觅新欢 其实早在这些人刺杀他之前,他要已经知道了,不过他当时并没有打算以此让云宛南救张雪苓一命,好让张雪苓给他们指婚。 后来又遇上被云贺抓包的事情,云贺跟他提起婚事,他才想到这次的事情不失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事。 既可以受伤,让刑部的人去追查凶手,又可以让云宛南救下张雪苓。 “是谁要杀你?”云宛南追问。 上一次,月绯辞也是被人刺伤,而且伤得还不轻。 月绯辞问她:“你还记得我上次受伤吗?” 云宛南点头,她当然记得,因为月绯辞在她那儿赖了近二十天,最后她才发现月绯辞的伤早好了,于是把他赶出了将军府。 “那次我本来有事情要做。那次雇杀手伤我的,和这次雇杀手是同一个人,是大王爷月寒烟做的。” 那次月绯辞的本意同这次一样,原打算要将事情闹大,然后借机让月玉琊知道,狠狠的压制一下月寒烟。 后来他为了赖在云宛南那里,便取消了那个计划。当时苏木为此还跑过来不满他的举动来着。 那时,他不仅仅是为了和云宛南拉进感情,也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那时云宛南想要和月锦溪退婚,他想过实在不适合多插一脚。 像月寒烟这样的人他了解,杀他一次不成功,就绝对会有第二次。所以他后面有的是机会,这不这次月寒烟不就又这么做了。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事前不告诉我?”云宛南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誓要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因为月绯辞总是这样,那一次为她采药也是,一声不吭的就去了,受了伤回来也瞒着她。 这一次又是这样,明明刺客个顶个都是真的,他却在事前告诉她,是他安排的。 他这种一有事情就瞒着她的做法,云宛南实在不能接受。 月绯辞道:“因为你是女人,我也不想你承担太多的压力,有什么事有我顶着就好了。” “在我老家有一句话,你知道是怎么说的吗?” 月绯辞摇头,表示不知道。 云宛南道:“那句话说,生活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善待你。我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女子,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当做是柔柔弱弱的女子。” “阿南,我错了,以后有什么事我都同你说。” “这就对了。”云宛南警告:“若是下次你再瞒着我,当心我把你甩了,另觅新欢。” “你敢!”月绯辞脸一黑。 “你大可以试试。” “不试。” ………… 大夫替月绯辞上了止血的药,又重新包扎了一次伤口。 月绯辞并没立刻躺下休息,而是让云宛南在宁王府等着他,由苏木驾车一同去了宫里。 云宛南知道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没有阻拦,只是嘱咐他当心伤口小心再次撕裂了。 ………… 皇宫 月绯辞由苏木搀扶着,现在御书房里,他作势就要跪下去:“儿臣办事不力,请父皇责罚,儿臣不会有半句怨言。” 第176章 给你一个交代 月玉琊眸子一片阴暗,带着探究,想要把人看穿一样。 半晌,就在月绯辞快要挨到地面的时候,月玉琊挥挥手:“你还有伤在身,就不要跪了。” 月玉琊继续睨着他的神色,可奈何月绯辞的神色一直无波无澜,看不出什么异样。 月玉琊有六个儿子,其他的几个儿子,他都能猜得透他们的一举一动,唯独对于月绯辞,他一点儿也看不透。 月玉琊道:“今天的事也不能全都怪你,听你皇祖母说,宫中带去的人太窝囊,遇到敌人畏畏缩缩的。倒是苦了你,身受重伤。” 月绯辞淡淡道:“儿臣无碍,只是让皇祖母受惊了。” 月玉琊又问:“知道是什么人要刺杀你们吗?” “儿臣不知,此事需交由刑部的人追查才是。” 顿了顿月绯辞又道:“若是那些人来刺杀儿臣的,儿臣可以不深究,只是牵扯到皇祖母…。” 后面的话,月绯辞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他点到为止。 此事就算是月绯辞不说,月玉琊也会找人去追查。 若此事是他另外几个儿子做的,那他就要多留意那个人了。 月玉琊微眯起眼眸:“这件事朕会让洛笙追查清楚,无论那些刺客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太后来的,朕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月绯辞拱手:“谢父皇。” 有短暂的静默,月玉琊似乎在衡量什么东西,许久,听不出情绪道:“听你皇祖母说,你们去寺庙的路上,碰巧遇到将军府三小姐也要去寺庙为家里祈福。” 没想到张雪苓做事的速度这么快,月绯辞淡淡应声:“是!” “听说在你们有危险的时候还出手留下了你和太后。”月玉琊又道。 “是。” 月玉琊说什么,月绯辞都应着,没有过多的言语。 “你皇祖母很喜欢三小姐,说老四退了她的婚,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事本就是我们皇家的不是。如今你也早到了适婚的年龄,你大王兄和四王弟都已成家,你皇祖母有意将三小姐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 月绯辞拱手:“但凭父皇做主。” 月玉琊一直在打量着他的神色,只是看了这么久,从没看出一点破绽来。亦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反正江丞相以死,他这个三儿子背后的力量也已经瓦解。将云宛南许配给他也没什么大碍。 他轻嗯:“既然如此,朕就拟一道圣旨,将你二人的婚约定下来。” “是。” ………… 云宛南和月绯辞订婚一经传出,整个朝堂上下,仿佛炸开了锅。 这下子将军府无疑是京城最大的赢家。 四小姐刚嫁给睿王没多久。 公主又下嫁到将军府。 这才没多久,三小姐又同宁王订婚了。 众人都在思忖着以后还如何巴结讨好云贺。 彼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云宛南正在给月绯辞换药。 月绯辞心情大好,以后可以正大光明的调戏她了,还可以正大光明的亲亲了。 月绯辞垂眸,眸光璀璨:“这次的伤,真的没有白受。” 第177章 等一个时机 闻言,云宛南手上绑结的动作重了一些。 月绯辞叫苦连天:“疼疼疼。” 云宛南瞪着他:“我当你不知道疼呢?” “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如今他和云宛南的婚事定下来了,他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 只是月玉琊那个人疑心太重,只是将他们二人的婚事定下来,却没有敲定成亲的日子。看来他要相同云宛南成亲,还遥遥无期。 即便这样,他也心满意足,相当他已经预订了云宛南,以后没有哪家的公子哥敢打她的主意。 云宛南不想同他说这些,转了话题问他:“刺客的是怎么样了?” 月玉琊将刺客的事情全部都交由洛笙在处理。 那天,月绯辞故意放走了几个刺客,便是留着后面有用的。 他勾了勾唇,目光清远,如同亘古长流的清泉:“刺客的老窝我倒是一直知道,只是我在等一个时机,等到刺客走投无路。” 刺客是一定要找的,而且还要以月玉琊的名义大张旗鼓的去找。 彼时月寒烟肯定也想要先他们一步找到刺客,然后杀他们灭口。 一边是月玉琊的追查,一边是月寒烟想要杀人灭口。 等到刺客走投无路,才是他们出现的最好时机。 云宛南一直知道,他有一颗九曲玲珑心,他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道理。 于是便不再多问什么。 ………… 云宛南同月绯辞订婚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肖含芙的院子里。 肖含芙怎么也没有想到,云宛南会突然和宁王订婚,早知道宁王在朝中的地位可是要比睿王高上许多。 这样一来,即便是云言嫁给睿王,只要云宛南一嫁给宁王,云言还是不如她。 从前,她们不是没想过接近宁王。只是宁王生来就给你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就如同是天上的皓月,远观可以可若是接近便会如同飞蛾扑火。 再加之外界那些对宁王的传言,让她们打消了接近宁王的想法。 肖含芙越想越气,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要了那个小贱人的性命。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肖含芙抬眼看过去,只这一眼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 镇定下来后,她忍不住朝那人怒吼:“你怎么来了?有没有被人看见你进来?”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仁均。不用肖含芙招呼他,他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屋子中间翘着二郎腿坐下,又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仁均正打量着她屋子里的陈设,笑嘻嘻的回道:“想来看看表妹而已,顺便来看看表妹住的地方。表妹放心,没有人看到我进来。” 肖含芙自是不信他这一套说辞:“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李仁均扫了一眼四周的丫头,一脸阴笑:“你确定现在就让我说?” 肖含芙握紧了椅子的扶手,跟心腹张妈道:“先领着他们下去,我同表哥有几句话要说。” 张妈应声,招呼丫头们出去。待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肖含芙又才问道:“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第178章 还想做什么 闻言,李仁均放下腿,搓搓手,厚着脸皮道:“表妹,表哥没有钱用了,找你来拿点钱用。” “你没钱用了?”他明明从她这里拿走了五千两银子。 这五千两足够他用到死的那天,这才短短的一个月不到,他就跑来告诉她没钱用了。 李仁均也没办法,谁让他运气差,在赌坊里把剩下的钱全部都输掉了。 非但如此还在赌坊里借了一笔钱,现在赌坊里的人要找他还钱。他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才会来找肖含芙。 如今过来看了看她住的地方,比当年要好上太多,她从这里随便拿一个东西给他,也足够他还赌坊的债。 觉得自己还债有望了,李仁均忍不住嘿嘿一笑:“最近手气不好,一不小心就输了。还欠了赌坊一千多两,他们扬言要是我明天再还不上,就要杀了我。表哥这不是也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来找你。” 肖含芙面色一冷,上次给他的钱,便是她从府中挪用的,如今他又要一千两,她去何处给他凑这一千两。 她冷冷道:“我没有!” 李仁均扫一眼屋子里的陈设,起身拿起一个琉璃盏:“你屋子里陈设这么好,你看你把这个琉璃盏给我,应该足够还赌坊的钱了,还能剩下一些来。” “不行。”肖含芙想也没想,立刻拒绝。她深知李仁均这种人不能惯着,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李仁均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影响,他不担心肖含芙不给他钱,不怒反笑:“表妹若是不能帮我,那我就只能躲在表妹这里了,总不能让赌坊那些人要了我的命吧,我打听过了姓云的很少会来这里。再说躲在表妹这里有吃有喝,多好。” 肖含芙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深知自己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若是她今日不把钱给他,李仁均绝对会赖在这里不走。 但是这屋子里的东西,她是断不能给李仁均的,若是丫头发现她屋子里少了东西,一定会起疑心的。 思考再三,肖含芙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取银子。” 李仁均自是欢天喜地的应着。 肖含芙这一次同上次一样,挪用了库房里头的钱。 如今府中一切的支出都要经过她的手,没人会发现她偷偷挪用了。 当肖含芙把一千两银票扔给李仁均的时候,李仁均双眼一亮。 大户人家果然不一样,一千两银票才半刻钟的时间就拿来了,看来他这次找到了一个很大的摇钱树。 有了肖含芙,他这辈子吃喝赌都不用愁花钱了。 想到这些,李仁均忍不住笑得更开。 他好生的将银票收起来放在袖带里。却没有立刻就要走的意思。 肖含芙见他如此模样,忍不住开口赶人:“现在钱你也拿到了,可以请你离开了吗?” “别急着赶人吗?表哥还有一件事。”李仁均望着肖含芙的眼神有些迷离。 肖含芙撞见他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紧:“你还想要做什么?” 第179章 你简直是个疯子 李仁均凑近她一些:“这么久了,难道表妹就不想吗?表哥可是想要表妹得很。” “你快点给我离开。”肖含芙指着门外羞愤不已。 李仁均握住她的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做出一副十分陶醉的样子:“自从尝过表妹的味道之后,表哥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你看姓云的又从来不来表妹的院子,表妹一定十分的空虚寂寞,不如就让表哥来填满你这颗空虚的身体。” 肖含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用力抽出被李仁均握住的手:“赶紧走,我不需要。” “你看,又不诚实了?”虽然被肖含芙抽出了手,但转瞬李仁均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狠狠的禁锢在怀中:“上一次。不知道是谁在我身下意乱情迷,哭着求我轻一点,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肖含芙一字一句道:“若是云贺回来看到你我二人就都完了?” 李仁均道:“表妹,你当表哥来之前就不会打听一下吗?姓云的从来不会来你的院子。” 他说完狠狠的将她压在圆桌之上:“表妹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吗?” “李仁均,你简直是个疯子!!”肖含芙挣扎着。桌子上的茶碗摔了一地,发出巨大的声音。 守在院子里的丫头和张妈听到声音,跑过来惊问:“夫人,出什么事了?” 肖含芙躲着他凑过来的脸,艰难道:“没事,你们去院子门口。” 几个人应声,门外又恢复一片寂静。 李仁均笑道:“知道为什么这次,我没有用上两次那种方法逼你就范吗?” 不用肖含芙回答,李仁均又道:“偶尔我也想试试你反抗的样子。” 疯子!李仁均果然是个疯子! ………… 李仁均拿到了银子,又在肖含芙这里占到了便宜,事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见李仁均一走,肖含芙的心腹张妈便立刻走了进来,见肖含芙头发有些凌乱的坐在坐在梳妆镜前。 淡淡跟她吩咐:“去熬一碗避子汤过来。” 张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去给她熬药去了。 李仁均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她,并且玷污她的身体,肖含芙实在难忍。 先不说他知道她的那些秘密,如今更是如同狗屁膏药一般怎么也甩不掉,肖含芙阴暗的闭上了眼睛,这个李仁均一定要除。 ………… 月玉琊追查刺客的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知道宁王月绯辞在护送太后去寺庙祈福的途中遭遇刺客的袭击,宁王因此还身受重伤。 皇上为了给宁王一个交代,命刑部洛大人一定要将刺客查出来,并询问出背后的指使者,严加重责。 苏木回复消息说,大王爷月寒烟那边,正派了人,也在秘密的找寻刺客的下落。 彼时月绯辞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故意先讲刺客藏身的地点透露给月寒烟。 这才带着云宛南去了那些刺客藏匿的地方。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似乎与世隔绝,鲜少有人来往,怪不得月寒烟找了那么久也丝毫没有线索。 第180章 都是一条道上的兄弟 估计也就只有月绯辞能寻到这种地方来。 月绯辞领着她在一间茅草屋前停下来,在树上选了个合适的位置,抱着她足尖轻点跃上了树梢。 将她圈在怀里,月绯辞如同聊家常般问她:“你猜月寒烟会亲自来吗?” 云宛南思忖道:“我猜他不会来,若是这只是你诱他出来的圈套,他来了岂不是中计了?” 月绯辞忍不住弯了唇角,眉目间似乎笼了淡淡的光华,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云宛南说得没错,月寒烟并未亲自过来,只是收买了另外的杀手过来。月寒烟做事小心谨慎,找了近十天都没有找到人,却突然得到他们藏身的消息,他心里肯定会有所猜疑。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未亲自过来。万一他所知道的消息并不是真的,而只是为了诱他出来的一个假消息,一旦他本人来岂不是就暴露了。但是一连找了十天都找不出那些人的踪迹,他又不能放过这个消息。衡量再三,月寒烟雇了另外一批杀手过来。 但他也做了两手打算,若是月寒烟能来最好。若是他不来,他雇的人来了也一样。他要的就是这些人被追杀。 他们话音落下没多久,树下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云宛南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个。看来这次月寒烟下了血本,势要将这些人铲除了,永绝后患。幸好这是月绯辞设计好的事情,不然若是那些人一死,月玉琊想查出幕后的指使者,怕是难上加难。 云宛南和月绯辞在树杈上静静的看着下面的情形。 那些人正聚在一起喝酒,突然出现的几十个人明显让他们下了一跳。不过都是做杀手的,心理素质不会太差,很快便冷静下来。 “兄弟都是一跳道上的,这是做什么?”赵富看着他们的穿着打扮,明显跟他们一样都是杀手。 领头的道:“既然都是一条道上的,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有人买了你的命。” “兄弟,大家都是拿命做买卖的,何必动刀动枪的?不如你就当没有见到过我们。”赵富跟那人打着商量。 “我们接这笔买卖的时候便立誓,若是不能杀了你,便自尽谢罪。”领头的毫不动容。 跟赵富在一起的并不是跟他一起行次月绯辞的人,见此状况,他们不露痕迹的拉开了一些和赵富的距离。 赵富心知今日他是在劫难逃,或许拼一下还会有一线生机。他招呼他的几个兄弟帮忙:“若是你们帮我,我愿意把从雇主那里拿到的银子全部都给你们。” 众人一听有银子拿,对视一眼之后,相继拿起了自己的刀。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有人动了,于是牵一发制百动。两方的人马都动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刀光剑影。 云宛南和月绯辞静静的看着,直到看到赵富等人处于下风时,才从树上跃下现身在屋中。 一屋子的人明显的没想到还会有其他人,手上的动作凝固了片刻。 第181章 别把手弄脏了 趁着这个空档,云宛南已经从杀手手中救下了赵富。 看云宛南救下赵富,那明显这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就是他们的敌人。 而且还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敌人,因为这一男一女即便什么都没做,他们也能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场。 男子目光清远,俊美的容颜宛如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但是他们知道,男子并不是他们外表看起来的那样。 而那边的女子,一双眸子灿若星辰。从她救下赵富时就可以看出,她沉着睿智,不输于一旁的男子。 众人相视一眼,朝着月绯辞发动了攻击。 反观月绯辞并不惊慌,只是站在原地,不避也不躲。 月绯辞的伤还没有痊愈,云宛南有些担忧,因为她上次见过他的实力,只能在赵富他们那些人跟前勉强占上风。 如今他有伤在身,而且这批杀手的实力在赵富他们之上。 云宛南有些担心。 但是马上,云宛南的担忧就荡然无存了。 只见眼前一道灰色身影出现,接着又是一道青色身影。 苏木和青鬼挡在了月绯辞身前,挡下了所有人的攻击。 周围是刀光剑影的厮杀,月绯辞如同闲庭漫步似的,走向云宛南。 偶尔有一两个试图攻击他的人,还没挨到他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弹开了。 月绯辞径直走向云宛南,一把推开被她抓着衣领的赵富。 自顾自的拽着她的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别把手弄脏了。” 云宛南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而某人却假装没看到自顾自擦得很认真。 两人并排而立,看着眼前的打斗。 见状,赵富打算开始溜。 他去行刺过月绯辞,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俊美得如同九天神祗一样的男人就是宁王。 而那个女人就是那天坏了他们好事的女人。 如今正好月绯辞带来的人和那些人打起来,而月绯辞和那个女人忙着看那边打斗,没有人会顾得上他,现在正是他逃跑的好时机。 想到这儿他心思一动,轻脚轻手的打算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逃走。 谁知道他刚一动,身后一道劲风起,他的膝盖便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失重便跌倒在地上。 明明他知道有东西过来,却没办法闪躲。 听到声音,云宛南偏头看着,笑盈盈道:“你不要试图逃跑哦,留在这里你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你想离开这里,你的安全就没有人保证了。” 前方的打斗终于接近尾声了,苏木和青鬼配合默契,一个不剩的,把来的所有人都解决了。 月绯辞拉着她,走向赵富,开门见山道:“本王希望你出门指证是谁要你杀了本王?” 月绯辞话音落下之后,刚才跟赵富喝酒的其中一人道:“别听他的话,我们做杀手这一行的,讲求的就是不泄露任何雇主的信息。” 云宛南没想到,这些人还挺遵守规则的。只可惜,他的这些规则用错了人。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云宛南问他:“那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你?” 第182章 我跟你们便是 不用他回答,云宛南接着又自问自答道:“是你的雇主。” “寒…。”刚说出一个字,赵富及时收住了口:“你想套我的话?” 在赵富看来,云宛南他们不知道一切都是月寒烟指使的,所以云宛南现在就是在套他的话。 云宛南轻嗤:“寒王月寒烟是么?” 迎着赵富惊愕的目光,云宛南继续道:“看来你没听明白我们的意思,我们是让你去指证他,不是让你把他供出来。” “你可考虑清楚了?”有人提醒赵富。 云宛南气势一凌厉,朝着那人道:“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皇上在到处追捕你,而刚才那些人,是因为月寒烟害怕事情暴露找来杀你。” 视线一转,云宛南看向刚才劝赵富不要去指证月寒烟的人:“如果下次遇到这样的事,你们谁愿意无偿救他,你们谁又有这个能力救他?” 被问的几个人沉默了,若是赵富不给钱,谁愿意出手救他。于是,几个人相视一眼,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赵富早在在云宛南话音落下之后便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 如今,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心下明了,咬了咬牙道:“我跟你们去指证便是。” 全部的过程,月绯辞一句话也没有说。云宛南说的话,就是他想说的。连遇到异议处理的方法都是一样的。 既然要指证,光是知道那人是月寒烟不行,还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来。 云宛南问他:“你可有什么能证明是月寒烟的证据?” 赵富道:“月寒烟来的那一天,只带了四千两银子过来,我们老大非要五千两,无奈月寒烟把随身携带的玉佩给了老大。” 可惜他们那些不识货的,都五大三粗的,喜欢实实在在的银子,只有他知道那东西非凡品,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换给了其他人,他本人把玉佩收了起来。 月寒烟随身的玉佩!!云宛南心中一喜,追问道:“你知道在哪里吗?” 赵富伸手在怀中掏了几下,将一块玉佩递到云宛南面前:“就是这块。” 云宛南接过来,在手中看了一下。这玉佩除了成色好点,并无其他特别之处。也没有能看得出来是月寒烟所属之物的证明。 月绯辞却是忍不住勾唇:“这玉佩是月玉琊赏赐给月寒烟的,有他就够了。” 月绯辞将玉佩重新扔给他,就在这时,洛笙带着一队人马到了。 是月绯辞告知他地方的。 月绯辞道:“跟他回去,作完证,本王自会让洛大人放了你。不过本王希望你能明白,放走你之后从今你就是一个死人了,最好不要再出现众人的视线里。” 赵富打打杀杀十几年了,有时候就连梦里都在同人打斗。他早就过够了这种日子,如今听月绯辞这么说,他点头答应:“我一定会隐姓埋名,从此再不出现在京城。” 赵富被洛笙带走了。 青鬼和苏木也隐去了暗处。 当晚,云宛南刚吃过饭,月绯辞便带着好消息来了。 第183章 打什么主意 听说洛笙将赵富带去了宫里面见月玉琊。 并且将事情的全部经过都告知月玉琊,月玉琊自是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于是赵富将从月寒烟那里得来的玉佩拿了出来。 月玉琊一眼便认出,那是邻国进贡来的的,有一年因为月寒烟立了功,他赐予月寒烟的。 云宛南忍不住追问:“那后来,月寒烟的事怎么处理了?” 月绯辞拥着她进屋:“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最近陈国有些蠢蠢欲动吗?” “嗯!”云宛南点头。 月绯辞接着道:“最近陈国已经按耐不住有发兵之势了。” 云宛南突然灵光一闪:“难道月玉琊派月寒烟去镇压陈国了?” 月绯辞勾唇,她果然一点就通。 “没错,月玉琊已经下旨,命他三日后启程。” 云宛南多多少少知道点月寒烟,他虽然谋略还可以,可是要论起领兵打仗,却差上一截,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月寒烟是一点儿武功也不会。 而且,自从上次月绯辞跟她说陈国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云宛南也了解了一下陈国的情况。 听闻,陈国有一名将军,不但骁勇善战,而且谋略颇深。 若是真的打起来,派月寒烟去,怕是月寒烟要吃大苦头。 受伤事小,失城事大。若是月寒烟败了回来,怕是以后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云宛南撇嘴:“别说,月玉琊还真是心狠手辣,虽说月寒烟有错在先。可是月玉琊这是要把他往死里整,别人虎毒还不食子呢。” 月绯辞目光深远了些:“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 三日后,月寒烟领兵启程,王妃张觅儿哭的死去活来。 可是那能怎么办,都是月寒烟自己做的孽。 月寒烟领兵启程之后,月绯辞倒是乐的轻松,往将军府跑的次数也勤了许多。 ………… 李仁均拿着肖含芙给的一千两银子,才没两天就挥霍完了。 在肖含芙那里尝到甜头的他,再一次想到了肖含芙。 肖含芙咬牙,眼里满是怨恨的看着他。半晌,又什么都没说,取了一百辆银子给他。 李仁均心中大喜:“表妹,你这次挺上道的,表哥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肖含芙咬碎了一嘴的银牙,许久,松开来道:“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说我还要让表哥帮忙收拾那个小贱人了。” 李仁均坏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就要亲上去。 肖含芙不动声色避开:“表哥,明日我来你的院子找你,在这里要时刻提防着有人进来,总是不能尽兴。” “小骚货,听你的。” 李仁均想了想她说的也对,虽说他嘴上说很刺激,可心里却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人突然进来。 既然肖含芙已经允诺了他明天过去,李仁均便拿了银子走人了。 他们二人的一言一行,全部被青鬼看在眼里,青鬼回去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云宛南听。 彼时,月绯辞也在。 他好奇问道:“阿南,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第184章 兔子急了还咬人 云宛南知道肖含芙和李仁均的事,却迟迟没有揭穿他们。就连月绯辞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算算日子,也该差不多了。 云宛南卖起关子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提前揭穿他们,只是她一直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比如说原身的母亲南宁的死因。 不是因着这个原因,她早就揭穿他们了。 云宛南微眯着眼,若有所思。 “你说明天肖含芙答应去李仁均的院子?”云宛南分神跟青鬼问道。 “是!!” “肖含芙这次拿钱的时候很干脆,什么都没说?”云宛南继续问道。 “是!” 顿了顿,青鬼分析道:“可能是她真的完全被李仁均威胁到了。” 李仁均玷污了她的身体,又知晓她买凶杀云宛南,依着这两点,就够肖含芙服服帖帖的听他的话。 云宛南和月绯辞相视一眼,同样的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浅淡笑意,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云宛南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更何况肖含芙不是兔子。” 青鬼恍然:“她是要动手杀了李仁均?” 云宛南勾了勾唇角:“明日我们去看看,必要时将李仁均救下来。” ………… 月绯辞第二日没有事情要忙,于是干脆以伤口没好为借口,直接没去早朝。 当云宛南悠悠转醒的时候,身旁那个结实的胸膛还在。 云宛南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月绯辞立刻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并且圈进了怀里:“早。” 大抵是太用力,云宛南呼吸有些不畅,推开他一些,瞪着一双明眸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没有。” “那你就是要杀了我?” “也没有。” “那你还不赶紧松开一些。” “不要!”月绯辞回答得干脆。 好久没有同她一起醒过来了,月绯辞每天要去早朝,都是在她还睡着的时候就走了。 窗口有人影晃动,云宛南推了推他:“赶紧起来,夏菡过来了。” 月绯辞这才不情愿的放开她。 刚好那边夏菡推门而入。 一进门便喊到:“小姐,快起床了,肖氏已经在用……。” 后面的话再抬头看到月绯辞之后戛然而止,瞬间愣在当场。 半晌,反应过来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宁王殿下还在。” 云宛南看着她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和意味深长的目光,颇头疼:“赶紧去准备早餐,我们马上起。” 云宛南和月绯辞穿戴整齐时,夏菡已经将早餐准备好了。 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些,在肖含芙出门的时候,也跟着一同出了门。 ………… 李仁均在屋子里等着肖含芙的到来,想着她昨日风情万种的模样,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心里按耐不住某种呼之欲出的欲望。 正好在此时,听到敲门声,李仁均赶紧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李仁均的眼睛都直了。 肖含芙一身抹胸长裙,胸前的两颗大白兔呼之欲出。 李仁均忍不住在她胸前捏了一把。 第185章 你该不会想杀我吧 肖含芙藏在袖子中手拳头紧握,面上隐忍道:“先进去再说,外面有人看着呢?” 李仁均给她让了位置,让她进屋。 随后,月绯辞抱着云宛南跃上了屋顶,掀开一片瓦,查看屋内的情形。 一进屋,李仁均便按耐不住粗暴的搂住肖含芙的腰肢,将头埋在她脖子跟胸前啃咬。 肖含芙任由着他的动作。 半晌在他就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肖含芙制止他道:“表哥,先不急,今天云贺不在,我可以在这里多待些时间。到时候表哥想怎么样可以。” 李仁均摸着下巴,一脸坏笑的看着她:“都听你的。” 肖含芙扫了一眼四周,问道:“表哥,家里还有酒吗?” “没有。” 最近有了肖含芙给的钱,李仁均吃住都在赌坊酒楼,哪里还会在家里吃。 肖含芙在袖带里摸出一锭银子来:“表哥,这里有些钱,你去巷子口买一壶酒回来我们喝。” “那剩下的银子?”肖含芙给的银子足够买十坛子酒,那剩下的钱给谁?没好处的事儿他可不干。 肖含芙道:“剩不了多少,表哥拿着用吧。” 李仁均心中大喜,欢欢喜喜的拿着银子买酒去了。 他一离开屋子,肖含芙便一改刚才的笑意,在屋子里四处翻找起来。 终于在厨房里翻出两个缺了口的碗出来。肖含芙弄水洗了洗,从袖带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来。 接着将药瓶子里的液体倒了几滴在碗里,那液体与普通的水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肖含芙刚洗过,如此一来李仁均便看不出异样来。 云宛南早就知道她要这么做,所以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李仁均被肖含芙风情万种的模样弄的像是猫抓挠似的,心里痒痒的,所以很快便拎着一壶酒回来了。 肖含芙已经坐下了,看着他回来,从他手里接过了酒壶。给他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端着酒递到他手中。 “表哥,来喝酒。” 说实话,李仁均觉得肖含芙今日有些反常。 往日里她巴不得他离她远点,简直恨他恨的牙痒痒,可今日却对他这么温柔。 简直有点反常。 李仁均凝眉盯着她:“表妹,你该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肖含芙心下一惊,李仁均没可能看到她做的事情,那么只能说明他只是在猜疑她。 她镇定下来,站起身来将桌上自己的那碗酒一饮而尽,佯装气愤道:“表哥若是这么说,那我走了。” 李仁均看着她喉结微动,看样子是把酒咽下去了,这下兀地笑道:“我只是跟表妹开个玩笑而已,表哥哪里舍得你走。” 他说着将碗里的酒也一饮而尽:“表哥喝了,给你赔罪。” 肖含芙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把酒喝下去,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狠绝的弧度。 李仁均一碗酒下肚,只感觉头像是要撕裂了一样疼,就连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烧伤了一样的疼。 他不是那种一碗酒就会醉的人,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像是要把肖含芙凌迟了一般道:“你敢给老子下毒!” 第186章 晚了 李仁均的脸发紫,就连嘴唇也跟着发紫,那模样明显是中了毒。 肖含芙哪里还有刚才的顺从模样,他双眼像淬了毒一般:“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如果你一早见好就收,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李仁均握紧拳头,恨不得将她凌迟,可奈何肖含芙离得远远的,根本就不给他靠近他的机会。 毒开始在全身蔓延,眼下最要紧的是从肖含芙那里得到解药。 他改口求饶:“表妹,你把解药给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用这个威胁你。” “是吗?”肖含芙冷冷的看着他。 “我会离京城远远的,你把解药给我吧。” 肖含芙声音一冷:“晚了。” 说完,任李仁均如何求她,再也没理会他,由着他陷入昏暗。 最后,李仁均诅咒她:“肖含芙,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便不知人事了。 全程,云宛南和月绯辞都在静静的观望着。 肖含芙站起身来,拉着他的两只胳膊往屋子外面拖。 拖到院子中间时,肖含芙抬头朝四周看了一眼,顺便停下来休息。 因她不知道屋顶会有人,所以没有看屋顶。 休息够了,她继续拖着李仁均走,直到在院子里的一个枯井旁停下来,然后将李仁均的尸体翻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肖含芙收拾了一下现场,这才若无其事的出了院子。 待她一走,月绯辞抱着云宛南飞身跃下了屋顶。 脚一沾地,云宛南便挣脱月绯辞的怀抱,往枯井走去。 看着深不见底的枯井,云宛南忍不住咋舌:“看来杀人这种事,还真不是临时起意的。” 对于李仁均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不过她留着李仁均还有用。 所以云宛南拉了月绯辞过来:“快把他拉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月绯辞宠溺的望着他,漫不经心喊到:“苏木!” 嗖! 苏木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像月绯辞那样尊贵的人,又怎么会去救李仁均那样的人。所以就只能让苏木去了。 苏木没有迟疑的跳下了枯井。 片刻后,拎着李仁均上来了。 那井底应该是有很多石子,李仁均的脸已经摔破了,到处都在渗血。衣服也已经磨破了。 苏木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子,道:“爷,还有一口气。” 云宛南道:“别让他死了。” 苏木应着,迅速的在李仁均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几下。 云宛南瞅着李仁均那一副模样,有些怀疑:“他都这样了,还能治好吗?” 别的人能不能治好月绯辞不知道,但是他找的人嘛,就算是到了阎罗殿也能把人拉回来。 谁让他的女人不想让李仁均死了,所以算他走狗屎运了。 抛给云宛南一个安心的眼神,月绯辞道:“我找的人自然能治。” “走吧!”月绯辞拉着她率先离开,苏木拎着李仁均跟随在后边。 刚走出巷子口,便有一辆马车等在哪里,月绯辞拉着她坐上了马车。去找那个给李仁均救命的人。 第187章 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们一路出了城,往北边那座山去。在山脚下,有一间不起眼的茅草屋。 茅草屋依山傍水,加上屋前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倒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月绯辞领着她走在前面,跟她介绍:“别看这些花花草草不起眼,那些都是药材。有些在山势较高的地方,她就一次性多采点把它们种在屋子前。” 云宛南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他们在屋子前停下来。 苏木上前去敲门。 屋内传来清脆的答应声,紧接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面若桃花,明眸皓齿,薄唇不染而赤。 手中还拿着捣药的家伙。 云宛南没想到,月绯辞说的能救李仁均的人居然是个女大夫。 月绯辞跟她小声的耳语:“她叫沐灵雪。” 沐灵雪!沐灵雪! 云宛南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在脑中搜寻了很久。终于想起上一次,月锦溪将她的腿打断了,后来又跑来给她送药,她不想要他的东西,于是便谎称自己的药是神医给的。当时月锦溪就是说了这么一个名字。 沐灵雪防备的看着月绯辞:“宁王又来做什么?” 月绯辞淡淡道:“自然是医人。” 苏木已经将李仁均扔到了外间的凉板上。 沐灵雪抽了抽嘴角:“我都快成宁王的专职大夫了。以前伤经动骨,消肿止痛找我就算了。现在什么人都往我这里搬。” “若是别人医得好,本王就不会找你。” 沐灵雪继续抽了抽嘴角,转身进了屋子。 简单的看了一下李仁均的情况,道:“吃颗药就好了。”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出来,塞进李仁均口中。 拍了拍手并不存在的灰尘道:“麻烦以后这种没什么挑战性的毒能不能别来找我?” 对于沐灵雪是小意思,可是在其他人的面前却是一个大难题。 月绯辞干脆的吐出两个字:“不能!” 云宛南按耐不住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好?” 沐灵雪忙着手中的事情,分神回道:“半个时辰。” 说实话,云宛南是不太相信她的话,她的药又不是仙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起到药效。 可月绯辞却是相信的。 月绯辞来找过沐灵雪很多次,之前云宛南的腿受伤,他也来找过沐灵雪,沐灵雪说十天之内痊愈,云宛南的腿便在十天内好了。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月绯辞让苏木先在这里看着,他则拉着云宛南去河道边散步。 “李仁均救活了,你打算怎么办?阿南。” 云宛南思索片刻道:“先问问他当年和肖含芙的事。然后过段时间再去会会肖含芙。” 以李仁均现在对肖含芙的恨意,狗咬狗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本是不愿意招惹别人的,可是肖含芙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她,她就只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为什么又是过段时间?” “这个嘛,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第188章 别来无恙 两个人正说着,苏木过来禀报:“爷,姓李的醒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哪里还有心情散步,一起往回走。 凉板上李仁均悠悠转醒。有片刻的愣怔,似乎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一瞬间,一张脸阴沉得可怕,肖含芙那个贱人,竟然敢如此对他。 “你醒了?”耳旁传来一道清灵的女声。 李仁均转头,对上云宛南无波无澜的眸子:“我还没死?” “没死,还活得好好的。” 李仁均微眯着眼,老天有眼,他居然没有死,既然如此,他一定不会放过肖含芙的。 他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云宛南看着他眼神中的变化,出声:“我们救了你。” 李仁均目光一聚:“你们是谁?” 肖含芙是在他家里要杀他,他又没机会呼救,肖含芙更不会去找人来他救他。那眼前的这些人又是如何得知他中毒的? 云宛南似笑非笑看着他:“肖含芙让你杀我,你居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云宛南?!南宁的女儿,将军府的三小姐。 云宛南看他的样子,是知道自己是谁了,继续道:“怎么样?肖含芙都这样对你了,有没有兴趣揭穿她的丑恶嘴脸?” “当初肖含芙怎么爬上我爹的床,还有关于我娘的事,你应该都很清楚吧?” 李仁均谨慎问道:“你会不会杀了我?” 话音落下之后,不待云宛南回答,他又自问自答:“罢了,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要让肖含芙身败名裂。” 如果他死了,能拉上肖含芙垫背,那么这波他不亏。 云宛南倒不急着让他现在就去作证,她在等。 她勾唇:“你先养好伤再说。等需要你出面时,我自然就会来找你了。” ………… 时间一晃又过了了十几日,云宛南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挑了云翊云柳都在家的日子。 在大家都在前厅吃饭的时候,将李仁均带去了将军府。 肖含芙看见李仁均惊叫了一声,如同见了鬼一样:“鬼,鬼!!” 她明明亲自把毒药放进他碗里,亲自看着他喝下去的,还亲自将他的尸体扔进了院子里的那口枯井里,可是怎么李仁均现在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 李仁均已经跟着云宛南在前厅站定,斜斜的睨着肖含芙:“十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云贺眉心皱在了一起,问:“这位是?” 云贺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具体是在哪里见过。 李仁均回道:“我是夫人的表哥。” 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被云贺牢牢抓住,他记得在十几年前,肖含芙是有一个表哥来着。 好像还和肖含芙有婚约,但是因为他后来插了一脚,他们二人的婚约便作废了。 再后来他离开将军府,便销声匿迹了。一晃十几年再也没有半点消息。就连肖含芙也再也没有提起过他。 可是看肖含芙的举止,云贺觉得很不对劲,他问道:“看见表哥来了你为何这幅表情?” 第189章 无凭无据 肖含芙看着夏日的阳光洒进屋子里,他的影子是那样的真实。 听到云贺的问题,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妾身听人说十几年前表哥便身故了,所以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还望老爷见谅。” 李仁均会在此时此刻出现,意味着她的情况很不妙。李仁均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这次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她干笑道:“表哥,十几年没见。我有好多事情想问问表哥,咱们去那边亭子里聊吧。” 肖含芙边说着边给他使眼色,希望李仁均能明白,他把事情抖出来,他们二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李仁均对她的目光假装视而不见:“我同夫人没什么好聊的,倒是同将军有些话要说。” 肖含芙心猛地一紧,继续强颜欢笑:“怎么会?表哥这么些年回家如果没,我还想问问家中父母亲的情况。” 得了吧!!李仁均恨不得甩她两巴掌。 肖含芙深知自己出身低贱,好不容易爬上云贺的床,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将军府好吃好喝的养着她。 以至于,肖含芙已经忘了在老家的爹娘,十几年来从未回家去看过他们。 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李仁均道:“算来将军夫人过世已经有十多年了。” 肖含芙一张脸煞白,她深知李仁均现在提这个是要做什么。 云贺不知他为何会提起云宛南的母亲,脸色有些难看。 李仁均不顾肖含芙的脸色,继续道:“将军可还记得,夫人是因何去世的?” 云贺自然记得,那时候南宁生云宛南,生完之后大出血,最后失血过多,只留下刚出世的云宛南便去了。 云贺不是傻子,如今李仁均再度提起,他潜意识里想到的是:“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有,当然有。”李仁均应道。 “你快说!” “你快说!” 云柳和云翊听到提及自己的母亲,也有些按耐不住。 而云宛南在他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便知道此事跟肖含芙脱不了干系。 李仁均不紧不慢道:“一个女人想让另外一个女人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下手。收买产婆就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一个产婆熟知各种让女人产后大出血的方法。” 李仁均视线最后落在肖含芙的身上,问道:“表妹,我说得对吗?” 肖含芙恼羞成怒:“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李仁均不以为意:“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么,那个人就是你。” 李仁均此话一出,云贺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他一直以为南宁的事是个意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的。而且那个人还跟在自己身旁十几年了。 “你胡说!”肖含芙朝李仁均怒吼道。此时此刻她只能咬紧牙关,千万不能松口。 转身她朝云贺央求:“老爷,他张口便说我害死了姐姐,无凭无据,妾身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轻信他说的话,他一定是想害我。” 第190章 有我在 有了肖含芙之前的重重恶劣行迹,云贺已经不再相信她的话。 而且只要是关乎南宁,云贺不会轻信肖含芙说的任何话。 李仁均冷笑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那个产婆死没死都不知道,你要证据我没有,不过咱们可以一件事一件事的抖,总有一件事情是有迹可循的。” 肖含芙神经已经崩溃到了极致,用最后一丝冷静给自己的心腹张妈使了个眼色。 张妈会意,在大家没有注意她的时候,悄悄退了出去。 夏菡发现没人时,悄悄跟云宛南提醒道:“小姐,张妈不见了。” “不管她。”云宛南不以为意。 在张妈退出去的时候她便知道了,但是她却没有阻止,她知道张妈是去做什么了。 云言来了又如何?不过是更加难堪罢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在等着李仁均继续往下说。 “云将军以为当年为什么会跟她有一夜之情?不过是给你下了迷药,坐上去自己动的罢了。” 然而这一切,他还是帮手。是他把自己的未婚妻送给云贺的。 当初肖含芙告诉他,假装被云贺玷污,从云贺那里拿一笔钱,这样就够他们往后的生活了。 人内心都有恶魔的因子,他听了肖含芙的提议之后,想着未来可以有好日子过。于是便答应了。 在肖含芙给云贺下了药之后,是他将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 而他却不知,肖含芙并不是想拿一笔钱,而是为了将军夫人的位置。 后来云贺宣布收她做侍妾事,他才知晓自己被她骗了。 他去找她,被她让人乱棍打出了将军府。那时候他年少懦弱,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无法跟身为将军侍妾的她抗衡,于是便选择沉默。 云贺看着她,冰冷的眼里充满了漠然和冷意。 “你胡说!!我没有!!明明是老爷喝醉酒之后,将我误认为是死去的姐姐,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事。”肖含芙心已经沉到谷底,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发了疯似的怒吼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高唱:“睿王,睿王妃到。” “小姐,四小姐回来了,怎么办?”夏菡有些担忧。 云宛南挑眉:“正好。” 肖含芙看到云言的到来,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一把握住了云言的手,指着李仁均道:“言儿,你帮帮娘亲,这个人他非要诬陷娘亲。” 云言扫了一屋子人冷漠的模样,视线最后落在李仁均的脸上:“娘,他是谁?” “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肖含芙一下子遭受了太多的刺激,脑子已经开始混乱了。 云宛南斜睨着她,徐徐道:“方才姨娘不是还说是你表哥吗?” “对对,他是我表哥…是我表哥。” 云言看着出声云宛南,恨不打一出来:“云宛南,是不是又是你在搞鬼?” 云宛南耸了耸肩,表示很无辜,一切不过是肖含芙咎由自取罢了。 云言回握住肖含芙的手,安抚她:“娘,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平白无故冤枉你的。” 第191章 给娘子镇场子 云言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般,起到了安定的作用,肖含芙稍稍镇定下来。 云言拉着她到椅子旁坐下,月锦溪跟着长腿一迈,也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屋外又响起下人的高唱:“宁王到!” 云宛南眸子一亮,这个时候月绯辞怎么来了。 下人高唱落下,月绯辞颀长的身形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他本身就是那种特别惹眼的人,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吸引众人的视线。 他拾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入大厅。在云宛南的身旁停下来。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清冷出尘,一个轻灵绝色,如同一对璧人。 云宛南微微一笑,望着笑颜如花的某人:“你怎地来了?” 月绯辞旁若无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自然是来给娘子镇场子。” “谁是你娘子。”云宛南瞪了他一眼:“还有不准揉我头发。” 习惯了云宛南喜欢他,但是对他的亲密动作喜欢又不好意思。月绯辞也不在意,心情大好的拉着她坐下。 直到这时,像是才看到众人一样。 “今日这是怎么了,将军府这么热闹,四弟和四弟妹也在?” 即便是很不情愿,可毕竟月绯辞是他的三哥,月锦溪再怎么还是得称他一声哥哥,月锦溪颔首:“三哥怎么来了?” 月绯辞目光深深的望着云宛南,笑道:“自然是来看阿南。” 一声阿南,月锦溪的脸色有些难看。原本他还庆幸,月绯辞虽喜欢云宛南,但是就算他去请旨,他父皇不会轻易赐婚给他们。 可谁知道他皇祖母会横插一脚。 云言的到来本就打乱了李仁均正在说的话,再加上月绯辞再一来,李仁均已经停了下来。 月绯辞扫了一眼众人,淡淡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继续,别因为本王的到来打搅了。” 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李仁均的身上。 李仁均决定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要保留什么,他继续道:“大概一个多月以前,肖含芙又找到我,她说她的女儿如今好不容易成了睿王妃,可云宛南却是最大的绊脚石,让我无论如何想办法找杀手帮她杀了云宛南。” 李仁均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神态各异。 云贺没想到这个女人恶毒到了这个地步,从前在他面前的那些大方得体和温婉贤良全部都是做出来给他看的。 害死了南宁,如今还想害死他的女儿。 云贺注意的是肖含芙想杀云宛南,他注意的却是云言好不容易当上睿王妃,这些事情应该跟云言也脱不了干系。 云言如今已经成了睿王妃,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云宛南。 云柳拍桌而起:“肖含芙,平时我们敬重你,叫你一声姨娘,我一度很感谢你平时照顾我妹妹,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云翊挡住他:“先坐下。” 云柳冷哼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下。 云言握着肖含芙的手用力了一些,望着云贺做出委屈模样:“爹,娘跟了您十几年了,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您应该很清楚,不能因为这个人的三言两语就轻信了娘是那种人。” 第192章 白眼狼 云言深知,肖含芙的事情败露,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帮她娘亲。 肖含芙是什么样的人,云贺如今已经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但有的事,早就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比如那时他得知云言为了和月锦溪在一起,串通月锦溪伤害云宛南。 又比如前段时间,云宛南的屋子里突然出现很多的毒蛇。 这些事情,云贺都是知道的。 听云言说他无凭无据,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李仁均道:“我总共从肖含芙那里拿了六千两银子。这么大一笔钱,去查查就知道了。” 云贺当即便差了管家去查。 云言见状,赶忙出面制止:“爹,就凭他的几句话,就这样去怀疑娘亲,若是没查出来什么以后娘在府中还有什么威严。” 云贺本念在月锦溪在此,不想把事情闹得大家都难看,可云言一而再再而三去触碰他的底线,云贺怒不可竭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同睿王一起你害你姐姐的,我不说只是因为同是我的女儿,顾及父女情面。求你姐姐将睿王让给你,可你嫁给睿王之后竟还想着伤害她。” 云贺此话一出,云言瞬间便像被定住了一般。 云贺究竟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 那她以前那些伎俩,在他眼里是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看着眼神逐渐有了变化的月锦溪,云言深知,她若是再帮肖含芙,不仅肖含芙今日不能脱身,就连她也会被拉下水。 她开始推脱自己的干系:“爹,这件事情女儿毫不知情,女儿承认为了嫁给王爷,是使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手段,可是雇凶杀姐姐的事情女儿毫不知情,一定是娘自作主张。” 肖含芙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看着云言,这就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居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她,让她成为了众矢之首。 云宛南只为肖含芙觉得可悲,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是只白眼狼。 云宛南道:“若是没查出什么来,还姨娘一个清白也好,避免下人落下什么闲话来。” 月绯辞倚在太师椅上,淡淡出声附和:“本王觉得,阿南说得有道理。” 管家领了命这才下去查。 云贺道:“你继续说。” 李仁均继续:“就在十几日前,肖含芙因为不满我一直跟她要钱,所以下毒要杀了我。还好我福大命大,被三小姐救了。” 肖含芙情绪有些激动,起身扑向云宛南:“你想害我!!” 云宛南才将将起身,身旁一只修长的手臂将她一拉一捞,她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月绯辞眸子一冷,轻飘飘的看着肖含芙。 肖含芙竟因为他的眼神有了退缩之意。 就在这时,去查东西的管家回来了,朝着众人弓了弓身道:“我去查过了,夫人的屋子里并没有少什么东西,但是,咱们库房里的银子少了,正好是六千两。” 第193章 夫人有喜了 云宛南挑眉,肖含芙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挪用库房里的钱。她还想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给李仁均。 管家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方才我去夫人的院子里,遇到一个小丫头,她说有话要说。” 云贺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管家应着,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 那丫头是肖含芙院子里的。 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小丫头身上,云贺质问道:“你想说什么?” 小丫头颤颤巍巍道:“前段时间,有个男人来过夫人的院子,夫人说是她的表哥,然后说有话要同他说,张妈把我们都叫了出来。后来奴婢听到好像夫人和那个男人吵起来了。屋子里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我们要进去,夫人不让。” “你说谎,我没有,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肖含芙发狠的掐着她的脖子。 小丫头哭着反抗:“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 有人上前去将肖含芙拉开。 云贺示意小丫头往一旁看,只一眼,小丫头便认定:“就是他,是他来过夫人的院子。” 这下铁证如山任肖含芙有十张嘴也掩盖不了事实的真相。 肖含芙扫了一眼,四周人冷漠的眼神,视线最后定格在云言的身上:“言儿,你不是说会帮娘的吗?你把娘接出去,住到你那儿,就没人敢动娘亲了。” 云言如今也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管肖含芙。 所以只冷漠的看着她。 肖含芙的心跌入了谷底,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如今功亏一篑,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也如此对她。 她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云宛南勾唇:“赶紧去请大夫,给肖姨娘看看。” 夏菡应着,连走带跑的去请大夫了。等了这么久,他们等的便是这一刻。 不多时,大夫来了。 彼时,肖含芙已经被扶到椅子上,老大夫对于这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摸着她的脉搏,半晌喜笑颜开的道:“恭喜将军,夫人这是有喜了,已经两个月了。” “你确定?”李仁均有些激动的抓住大夫的衣襟。 老大夫重重点头:“不可能错的。以夫人的脉象来看肯定是怀孕了。” “哈哈哈哈。”李仁均仰天大笑,随即他握住肖含芙的肩膀晃道:“你听到没有,你怀孕了,是老子的孩子。” 肖含芙悠悠转醒,听到这句话立刻反驳出声:“不可能,我不可能怀孕的,我明明每次都喝了避子汤。” 肖含芙后知后觉自己在说什么,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云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肖含芙一眼。 肖含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云贺的腿哀求:“老爷,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云贺对于她的苦苦哀求无动于衷,肖含芙又膝行至云言的跟前,拉着她手腕哀求:“言儿,你一定要救救娘亲,娘亲从小最疼你,你想要什么娘都替你办到。” 她话还没说完,云言握住她的手,用力从自己手腕上拿掉。 第194章 处棍刑 肖含芙跌坐地上,彻底没了反应。 一屋子的人已经由一开始的震惊变得冷漠。 古代历来对于女人的名节最为看中,更何况还是堂堂将军府。 按照皓月国的规矩,女人若是淫乱者,安律当休。而肖含芙还怀了李仁均的孩子,如此一来,就必须以棍刑处置,直到孩子掉下来为止。 再加上肖含芙善妒,害死了云宛南的母亲,又想杀了李仁均,还企图伤害云宛南。 这一桩桩一件件算下来,足够她死好几回了。 屋子里一时静极,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云贺发话,该如何处置肖含芙。 云贺久久没有发话,肖含芙害死了南宁,依他处置肖含芙死十次百次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云柳按耐不住:“爹,你快说如何处置她?” 云贺扫了一眼众人,心里略过万千思绪,终了挥挥手:“处棍刑。” 众所周知,棍刑属于是极刑,专门针对女人对丈夫不贞,还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 施刑的人用棍子一直击打女人的小腹,直到孩子流掉为止。 一般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而云贺用这种方法来处罚肖含芙。 说残忍吗?一点儿也不残忍,以肖含芙曾经做下的的那些恶事来看,充其量算是善恶终有报。 听到云贺的决定,月绯辞薄唇斜斜勾起,朝云言问到:“四弟妹,这个处罚,你没什么意见吧?” 云言咬牙,死死的盯着月绯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没有意见。” 门外自有人进来拉着肖含芙往院子里去施刑。 肖含芙被绑在石柱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施刑的人。 云宛南在现代时习惯了打打杀杀,在场的几个男人更是见惯了战场上厮杀的人,所以都没有回避。 云言不知为何也跟着出来了。 只有月七昀看不了这样的场面,回院子了。 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肖含芙的小腹上,肖含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场的众人仍旧面色无常。 只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云言,另外一个人是李仁均。 云言看着肖含芙被处刑,自己却无能为力。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也全然不知。 云宛南那个贱人,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将来有一天她也要云宛南尝一尝她今日受的这些苦。 非但如此,她还加十倍百倍的还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而李仁均看着肖含芙痛苦的样子,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鲜血顺着肖含芙的小腿流了满地,施刑的人的动作还在继续。 转过身抽出了苏木随身佩带的长剑。 苏木本想拿回来,被月绯辞阻止了。 李仁均拿着长剑,对准肖含芙的心脏,一用力刺了进去:“这样你就不会痛了,这样就解脱了,也不会再想要害别人了。” 肖含芙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长剑,只瞬间便没了呼吸。 “娘!!”云言大声的哭喊道。 李仁均淡然的抽出长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没有人阻止他的动作,李仁均最后倒在肖含芙的脚边。 第195章 我对你的认知 没有人料到李仁均会这么做,不过李仁均的这个做法,似乎是对肖含芙最好的解脱。 肖含芙在这里一直忍受着巨痛,最后面临的还是死亡,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就算肖含芙活着,肯定会被赶出将军府。而且今后肖含芙面临的将是千夫所指,还有那个让她寒透心的女儿。 倒不如死了好。 云贺疲倦的看着一切:“拉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像肖含芙这样的女人,是没有办法进云家的祖坟,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 ………… 肖含芙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大家各回各家。 月绯辞照旧跟随着云宛南回院子。 一改刚才在大厅时的淡漠,月绯辞凑近她,宠溺道:“阿南,上哪儿找的大夫,演的挺像的,叫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云宛南白了他一眼:“什么演的,那就是真的好不好。” 从她知道肖含芙在喝避子汤之后,她就吩咐青鬼注意张妈的举动,若是张妈一出去捡药,就把避子汤换成保胎的。 所以不是她找的人演的像,而是肖含芙真的有身孕了。 云宛南之前一直说在等一个时机,说的便是这个时机。 她估摸两个月时间,肖含芙若是有身孕,应该就能查出来了。所以才会挑着这个时候将这些事公之于众。 看着月绯辞困惑的模样,云宛南继续道:“早在之前我就让青鬼把避子汤换成保胎的了,所以肖含芙不仅没能避孕,还在养胎。” 云宛南只是随口一说。 谁知月绯辞面色一黑,沉声道:“青鬼,出来。” 被叫出来的青鬼一头雾水:“爷,您有什么吩咐?” “为什么此事我一点儿也不知情?”云宛南瞒着他就算了,就连自己的贴身侍卫也对此事只字不提。 云宛南知他是生气了,相处这么久,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青鬼根本就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前几天才寻到的新人。 不过那时她跟月绯辞已经确认了关系,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她替青鬼解释:“是我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的。这时就他和我知道。” 月绯辞道:“我怎么感觉夏菡也知道?” 被点到名字的夏菡一个激灵,她很清楚自己该怎么说,摆了摆手:“奴婢也是刚刚才知道。” 月绯辞挥挥手:“罢了,原谅他这一回了。” ………… 再说那边月锦溪和云言。 从将军府出来,月锦溪的脸色一直不好,确切的说从李仁均提起她娘说她好不容易坐上了睿王妃的位置,云宛南却是最大的绊脚石开始,月锦溪的脸色便开始不好了。 云言试图靠近他一些,带着哭腔道:“王爷,我娘她……。” 才刚说了几个字,被月锦溪打断,月锦溪冷冷道:“这些事情跟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云言心里一紧,竟然忘了哭腔。 月锦溪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善良的女人,结果你总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我对你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