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娇男配总想对我报恩》 第1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 “桑夏,你别跟我生气了,是我做的不对……我也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要一千万而生气。” “可是,别人的女朋友不都是支持男朋友搞事业吗?更何况我这种才华横溢的音乐生,以后学成归来,我不也是你的人吗?” “一千万就当你提前投资我好了。” 男生的声音就像是潺潺的山泉,他将这些漂亮话说的格外清丽脱俗,让人不疑有假。 想到背后几道冷冷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匕首,露出森森的寒光。 他们听命的小公主还在等他筹到一千万…… 男生打了一个哆嗦,他更加不敢看坐在黑衣人后面的那个女子。 那是他上个月在酒刚钓到的猎物,本来以为对方也是一个玩咖。 赵志跃习惯性的吃干抹净,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他还有一个叫桑夏的女朋友。 他想着翻车也没啥,大不了删除拉黑一条龙。 可对方是某个小国的高贵小公主,她看不起赵志跃这副“人间之屑”的做派,非要找他索要一千万的分手费。 还说……一周之内不给分手费,就让她的手下们卸了他的胳膊,并且把他卖到非洲开疆辟土。 “啪!”坐在后面的女子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椅子。 赵志跃心里一紧,握着手机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随后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几个肌肉西装男。 “咳咳。桑夏,你还在咖啡店忙吗?” “桑夏,你要是再不说话,那我大三出国深造的计划……” 大学城附近的咖啡馆里,有一道忙碌的倩影。 她刚送走最后一位来喝咖啡的客人,利落的将桌面上的垃圾收好,放到垃圾桶里。 “夏夏,可以下班了。”店长看了桑夏额角豆大的汗珠,心疼的说道,“今天真的辛苦你了。” “还好啦,不辛苦,店长我还有事,我先走啦。” 桑夏出了咖啡店以后,连忙将口袋里静音的电话开了免提。 “喂——” 她小声的说着,正准备给迟迟没有得到她回应的赵志跃道歉。 “桑夏,你有听我说话吗?你以前不会这样子忽视我的?” 赵志跃一听到桑夏的声音,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激动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有没有考虑我之前说的事情,给我一千万,让我出国深造……” “给你一千万???”桑夏无比的疑惑,在以前的剧情里,清冷学神赵志跃是自费留学的啊。 而且他在大三的时候,还创作了一首红遍大江南北,火遍某音某酷的华语歌曲啊! 如今,他怎么会找她要钱? 更何况,现在剧情任务条快结束了。 就差清冷学神赵志跃镀金回来,他站在聚光灯下和她表白了,然后两人结婚生孩子,这个位面任务就ga over了。 就在桑夏怀疑是不是赵志跃脑子抽抽了的时候,赵志跃语气急躁的说道,“桑夏,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连一千万都不肯给我,你压根不能给我幸福的生活,我们还不如分手算了!” 分手? 桑夏如遭雷击般的愣在原地,她不敢相信无比专一的清冷学神赵志跃竟然会这么对她! 但是,她再怎么想口吐芬芳,再怎么想问候这个随便分手的渣渣屑,她也要憋住。 哪怕她现在憋的眼尾通红,憋出内伤,她现在一个脏话也不能讲。 毕竟,这个位面的奖励积分是按照她人物贴合程度来算的。 就算位面的男主角不在场,还有系统在远程监控呢。 虽然她已经看破了赵志跃那pua初学者的人渣表象,但她也要装出伤心欲绝的样子,尽力配合系统给的剧情,刻苦的表演着。 “志跃,你听我说,我保证我会挣到这么多钱的,你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白皙幼嫩的脸庞滑过,最后坠入尘里。 桑夏抬起皓腕,费力的擦掉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泪水。 该死,她完全无法对这个位面的男主赵志跃说的话产生悲伤的情绪,她有点哭不出来。 唉,真的是太为难她了,算了,装出无力小猫蹲。 桑夏假装惊慌失措的蹲在地上,抱着手机望着空中虚无的某个点。 “桑夏,你最好去找你的养父母要钱,你以前可是万众瞩目的夏家千金。虽说夏家真千金回来了,但是对于你这个假千金,他们不会不念旧情的。” “若是你不想去要这个钱,那我只好跟你分手了。” 赵志跃为了防止他的激将法失效,说完之后连忙挂断了电话。 夏家? 桑夏想到那个得知她是假千金以后,不由分说将她赶走、勒令她赔偿三十万,还将她的行李箱扔到路边的夏家众人。 明明是夏家父母自己将孩子抱错的…… 她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一点都不敢去联系夏家的人。更何况还是找夏家那个铁公鸡家庭借一千万…… 先不说她有没有偿还能力,就算她有偿还能力,铁公鸡也不可能一下子拔出这么多鸡毛给她这个假千金。 赵志跃这样子说,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桑夏苦恼的皱起眉头,她在犹豫要不要拨通江庭安的电话号码。 她曾经上学的时候救过他,而且江庭安出身a城名流世家中最顶尖的江家。 一千万,还不够江庭安一个月的零花钱。 如果找他借一千万的话,说不定他会同意的。 但是,江庭安是一个缠着她报恩的病娇…… 桑夏从来没有接触过病娇,她只在网上看过关于病娇的描述。 这种人通常会对某一特定的人产生无法理解与认同的强大情绪。甚至会做出过激的示爱,讨好,自残行为。 眼下之际,她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桑夏决定冒险试一下。 “喂,江庭安,我有事要跟你说,我想找你借一千万。” 桑夏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庭安的妈妈姜茵,庭安现在还没下自习。如果你要借钱的话,就来江家找我。” 第2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 江家的别墅在一个山中腰,这里风景秀丽,沿途还有花匠做的形式各异的大型盆景。 别墅的大门开着,桑夏提了提蓝色长裙的裙摆,忐忑不安的拽着白色贝壳包,进入了大厅里。 宽大的红木桌边,坐着一位风姿绰约的美艳女子,她打量了不施粉黛的桑夏几眼,红唇微启,“坐。” 待桑夏坐在对面椅子上后,姜茵开门见山的说着,“就在你给我打完电话后,我派人查了你的信息。” “你目前还没毕业,只是在咖啡店兼职,偿还能力还有待商榷。” “姜阿姨,我会努力打工还钱的。”桑夏听到这些话,心里一沉,但是她不愿意就此放弃。 “这是一千万,离开那个穷小子,和我的儿子在一起,而且这个钱,你也不用还。” 一张金色的卡被对面一只纤侬有度的手推到了桑夏面前。 看到面前眸色极淡,玉肌雪肤的少女轻蹙眉头,姜茵随即补充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随后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那几分对未来儿媳妇的满意神情。 “阿姨,赵志跃是我男朋友,我十分爱他……” 说完,桑夏嘴角嗫嚅了几下,她想到赵志跃那副海王装纯情的油腻样子,差点没绷住脸上的深情表情。 好在,她刻苦磨练的演技还能稳住现在的小失误。 “姜阿姨,这个钱我不能收。”桑夏连忙将金卡推了回去。 “我再加五百万,”姜茵目光不悦的看着那张被退回来的金卡,抿了抿唇,从香奈儿小皮夹里掏出另一张银卡,“一千五百万,你们赶紧分手!” 她话音还没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妈!”江庭安鞋子都来不及换,他听到五百万分手之后,立马冲到了红木桌面前。 他看到桌子上的金卡,瞪大了双眼,“妈!您在说什么!” “夏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知道您不喜欢她,但是您也不能用金钱羞辱她啊!” “妈,您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江庭安喘着粗气,他紧张不安的走到桑夏面前,替她挡住他妈妈打探她的视线。 桑夏仰起头,看了一眼身旁身姿挺拔的少年。 江庭安墨发微乱,额前的刘海微微遮住他灿若晨星的眼。一身淡青色的外套,飘飘然有几分清雅脱俗之感。 此刻,他的眼尾一片通红,就像是凝着一抹最上好的胭脂。 桑夏也不忍看他这副自责的眼神,连忙拉着他的手,耐心的解释道,“阿姨没有用钱羞辱我。” 江庭安愣了一秒,他不太相信桑夏的说辞,“我妈妈真的没有这样子做吗?” “嗯,你妈妈刚才说让我跟赵志跃分手,但是我没有答应。” 江庭安的心从高悬的空中又重重的坠入谷底,他现在的心跳比坐过山车跳的还快。 想到桑夏没有同意跟赵志跃分手,江庭安便暗中用“求助攻”的小星星眼望着他妈妈。 “桑夏,我刚跟你说的条件,你好好考虑考虑。”姜茵说完,曲起手指,重重的敲了敲桌子。 桑夏看到姜阿姨等得不耐烦的表情,她忧心忡忡的想着: 这个位面世界里,用一天时间挣到一千万也不太可能。 况且她不送赵志跃出国镀金的话,后面的剧情线都没法加载出来。 短暂的思考过后,桑夏快速的说道,“阿姨,我答应你的条件。” “那好,你尽量早点和那个穷小子分手,然后嫁给庭安,履行你的承诺。”姜茵笑眯眯的将金卡和银卡推到了桑夏面前。 桑夏才将卡放在包里,抬眼就看到姜阿姨亭亭款款的走回到红木桌前,拿出了一份牛皮袋装着的文件。 “桑夏,这是结婚契约,要是觉得没有异议,就可以在尾页的落款处签字了。” 桑夏接过厚重的结婚契约翻了翻,她看到条款大多都是偏向她的。 但是想起位面世界的剧情线,她暂时还不想领结婚证。 “我想加一条,江庭安现在才20岁,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我想先和他隐婚。” 隐婚? 姜茵听到之后,深深的蹙起眉头。 若是隐婚这条件提出来之后,两者的权利和义务可就太不对等了! 倘若是隐婚的话,就不能排除桑夏和那个穷小子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性! 毕竟,没有法律保护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 “夏夏,我答应你这个要求。” 江庭安骨节分明的手很快拿起钢笔,他字迹隽永,很是利落的加了一条桑夏所说的条款。 “夏夏,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行了。” 桑夏接过钢笔,在落款处慎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暂时还没想到别的,等以后想到了再加。” “好,明天下午两点,我和你一起去我家的青坞分行取钱。” “好。”桑夏点了点头,她悄悄打开微信,将三年前就拉黑的江庭安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那你明天微信联系我就好,不用来咖啡店等我。”桑夏尴尬的对着江庭安笑了笑,特意强调了一遍。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调皮的穿过树叶的空隙,轻巧的跃在咖啡店深褐色的地板上,落下一块块圆状的光斑。 桑夏正在后厨忙碌的时候,和桑夏一起兼职的同学愁眉苦脸放下托盘,走到桑夏身边,“夏夏,你快把这个痴心于你的校草大人领走!” “今天店里多了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冷校草,好多同学都过来打卡,我忙的腰都快断了。” “江大校草简直比风景区的骆驼还受欢迎!你看门外排队的女生,都快排到我们校门口了!” “好好好。”桑夏连忙尴尬的点点头,安抚道,“我现在就去跟他说一声。” “叮铃铃——” 咖啡店的风铃忽然响了,赵志跃一脸寒霜的走了过来。 他看着桑夏和江庭安在角落里嘻嘻闹闹、打情骂俏,顿时怒不可遏! “桑夏,你真的是个道德败坏的极品渣女!我提出才分手不到一天,你就无缝接轨江庭安!” “呸,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第3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 赵志跃沉着一张脸,他咬着后槽牙走到了桑夏面前,他死死盯着桑夏那张错愕的脸,“桑夏,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我……我跟他只是认识而已,并不是你想的这样子。”桑夏说完,她飞快地低下了头。 她并没有什么修罗场求生的经验,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她只是和男主谈谈不怎么走心的恋爱。 修罗场这种东西,那是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东西。 当下她也只是把江庭安喝完的咖啡杯放在托盘上,连桌子都没有擦拭一下,就开始三心二意的偷瞄着身侧的赵志跃。 等到对方面色和缓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她应该是可以服软了。 “那个……我跟他……”桑夏盯着江庭安醋气逼人的目光,她头皮发麻的努力措辞。 “夏夏不是说收好这个咖啡杯,就和我一起出去吗?”江庭安按住桑夏扣在桌边的手,抬头挑衅的看了一眼赵志跃。 赵志跃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当 着桑夏的面,将桑夏的联系方式删除。 “桑夏,如果你现在不跟我回学校,并且不给我一个解释的话,那我们以后也就没有必要联系了。” 桑夏的心提了起来,她心里无比的痛苦:糟了,这下估计不是服软能解决的了。 她好想快点用脚扣出魔仙堡,然后钻进魔仙堡里自我隔离算了。 “夏夏,我和你刚确立的关系就真的不能当着你的前男友的面说出来吗?” 江庭安望着桑夏的眼神充满了委屈,“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听到江庭安这话,神色越发不虞的赵志跃嘴角耷拉下来,“桑夏,明明是你自己无缝接轨,你还让这个不要脸的男小三出来说什么?” “你自己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还是,你在怪我平时对你关心不够吗?” 桑夏沉默了:你不觉得你这套甩锅言论很低级吗? 还有,分手之后为什么就不能就不能谈恋爱了? 难道我要为你守活寡吗? 实在不行,你看不惯江庭安,你们可以去练舞室打啊! 她心里在疯狂的吐槽,但是表面上还在努力的憋住脸上看似淡定的表情。 等她憋出来的内伤消下去后,桑夏无比心虚的清了清嗓子,伪装淡定道,“事实就是这样子,他不是男小三,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江庭安以为桑夏是承认了他的身份地位,便在老婆的支持下挺起了身板,“我当然不是男小三,我是夏夏的老公!” “什么?”赵志跃尚未平息的怒火又被点燃了,他现在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桑夏苦兮兮的垂下眸子,纤浓的长睫遮住她清亮的眸子。 唉!她好不容易隐瞒下了一系列超出控制的事情,没想到还是事与愿违啊! 赵志跃都气笑了,他表情冷峻的厉声说道,“呵呵,都叫老公了,平时没少和他腻歪?” 他现在对桑夏很不满。 倒不是因为她和江庭安来往亲密,给他蒙羞这一个原因。 实际上他以前对于拿捏住桑夏非常的有信心,他绝对不会相信桑夏有一天能挣脱他的控制。 在他挑选位面进行恶意刷分的时候,桑夏这个无脑的玛丽苏快穿者早就是他抹杀灵魂、夺走积分的首选人物。 可是,他现在觉得桑夏这个无脑玛丽苏心野了,竟敢背着他跟男配厮混在一起。 赵志跃决定给桑夏一个下马威,于是他抬起精壮的手臂,对着桑夏冷声道:“桑夏,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你以前明明那么优秀,怎么会堕落的跟个贱妇一样!” “啪——” 一股掌风骤然袭来,桑夏还没来得及躲避。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桑夏抬眸看到江庭安正牢牢的抓着赵志跃的手腕。 “夏夏,你快走!”江庭安关切的说完,随后对着气的不像样的赵志跃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他故意在赵志跃耳畔轻声说道:“不要脸的男小三应该是你才对。夏夏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你现在还想引诱夏夏吗?就凭你这个人人用烂了的脏黄瓜吗?!” “啪——” 江庭安嘴角火辣辣的疼,但是他心里却无比的高兴。 “夏夏,你快走!不要管我!” 江庭安话音刚落,桑夏就看到赵志跃像一个发疯的疯子一样踢打着江庭安。 她连忙过去拉开了赵志跃,怒气冲冲的吼道,“赵志跃!你在做什么!” 她已经不想管什么人物ooc的问题了,崩坏了就崩坏了,不就是扣积分吗! 今天,她说啥也不会丢下江庭安的! 赵志跃不屑的说道,“这个贱人阻拦我打你这个荡妇不说,还骂我!我不过就是给他长长教训罢了!” 桑夏皱着眉头看向赵志跃,她觉得此时的赵志跃和原文中描述的清冷学神差太远了。 “你怎么可以打女人!”江庭安气红了眼,他回怼道。 “你有种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呵呵,桑夏她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算女人吗?”当着所有人的面,赵志跃绷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道。 “夏夏都跟你分手了,她是单身的时候和我在一起的。如果你对她有什么不满的话,说出来就好了,没必要对着夏夏动手。” 江庭安说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墨玉般的眼眸笼罩着一层蒙蒙的薄雾,温柔到了极致。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之后,都感觉是赵志跃在挑事,明明江校草和桑夏是自由恋爱,干嘛还把人家说的那么不堪! 甚至还动手打女人! 太没品了! “赵志跃,你昨天打电话对我说分手,如果你忘记了的话,我建议你去挂个脑科。”桑夏说完,忿恨的瞪了一眼赵志跃,她快步朝着受伤的江庭安走了过去,准备扶他去医院。 被桑夏丢在后面的赵志跃咬紧了牙,听到众人指责的他,突然他的灵魂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痛! 出了咖啡店的江庭安假装虚弱的靠在桑夏的肩膀上,他无比严肃的说着,“夏夏,你的前男友好凶哦,他现在就打你,以后肯定是一个家暴男。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夏夏。” “乖,先去医院看看你的伤势。”桑夏摸了摸他的头,无比心疼的说道。 在桑夏看不见的地方,江庭安假装虚弱的搂着她的肩膀,眼神却不断的隔着咖啡店的玻璃挑衅着那个正在被众人指责的赵志跃:呵呵,男人,我赢你太多了! 第4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4 临近十月,天气还是很热,二十几度的天气里,桑夏扶着江庭安的手汗涔涔的,她紧张地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传来的扣分记录。 【女主人设ooc一次,扣除20积分。】 【女主偏离剧情主线,扣除100积分。】 她心里愁肠百转,脑海里不断蹦出来江庭安方才说的话,提醒她要远离家暴男赵志跃。 桑夏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个位面的男主赵志跃竟然对乖巧的好学生江庭安大打出手,还试图打她,光凭赵志跃那凶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是人间之屑。 本来就不爱配合赵志跃进行表演的桑夏心里更堵了,她一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狗血剧情点,就恶心的想吐。 手腕传来轻微的晃动,桑夏触电般的抽回手,她神思回笼,诧异的看了一眼江庭安黑黢黢的眸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 江庭安冒着醋气重新拉着桑夏的手,他轻轻的弯下腰,尽力的靠在桑夏的肩膀上,汲取温暖,整个人就像是黏人的病弱大狗狗。 男人的体温比女人高多了,特别是在十月份的时候,简直是人形暖宝宝。 桑夏被江庭安紧实肌肉的手臂烫到,她懊恼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挪开一丝一毫,任由受伤的江庭安哼唧着搂紧了她的肩膀。 她心中一痛,望向他的眸光也软了软,“你再坚持一下,我已经叫到了出租车,马上就送你去市中心医院。” 江庭安不安的抓了抓桑夏的手腕,“夏夏,就去我家入股的私立医院,我有卡,看病可以。” 桑夏早就对他多金的家世免疫了,“好。” 坐上出租车后,江庭安一直忍着疼,他实在忍不下去的时候,就低哑着嗓子哼唧两声。 圆润的汗珠从他精致流畅的下颌线滚落,桑夏担忧的看了一下他绷的直直的喉线,连忙对着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开快点。” “夏夏,你可以抱抱我吗?我每次生病,都没有人抱抱我。”他声音带着酸涩,像是痛苦到了极致。 桑夏别开脸,背对着他,面对着车窗,打量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仿佛当他说的话是耳边吹过的一阵风。 她已经扣了120个积分了,离她攒够积分退休养老又远了一步。 桑夏不想再犯错了,偏偏身后那人像是诱惑书生的狐狸精。 见桑夏一声不吭,江庭安有些委屈地说:“夏夏你是不是生气了?对不起,我不该打他的,是我打扰了……” 他难受的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哭腔说道,“我很想让你多关注一下我,我不比他差的。” 司机听到后,心里直呼好家伙。 这男的绿茶味太浓了! 明明车后座的这个男生长的很帅啊,拥有这样绝世容颜的人应该像变成水仙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样自恋才对。 而且他这般张扬耀眼的容颜多的是女生追求,现在居然沦落到当别人爱情故事里的配角,太不应该了! 司机神色惋惜的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少年,他嘴上什么也没说,心里却诚恳的认为,这个男生绝不可能甘心当配角,他迟早会上位成功。 桑夏静默的看着窗外,车内的空气仿佛都停止流动了。 下午三点的阳光清晰细致的勾勒出她的背影,长发幽幽的垂落在她的肩头,她美得像古画中的神女,似乎离他很近,但是隔得很远。 他原本笃定桑夏会抱抱他,然后好好的安慰一下他,但这一刹那间,他无法摸清她的心了。 半晌,耳畔拂来一声低低的回应,“好。” 江庭安愣住了,没料到会收到一个温暖的拥抱。 可是抱着他的桑夏半点都开心不起来,看着被扣掉的50积分,心里莫名的憋着一口气,那口气闷死在她的胸膛里,怎么都排解不出来。 一个价值50积分的拥抱简直是太奢侈了。 要知道,一个ssr难度的任务世界才500积分。 她真的是太败家了 车子拐过市中心街角的时候,江庭安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故意做出一副很轻松的口气说道,“爸,我和我的未婚妻在逛街呢,你别听我同学乱说,我真没和别人打架。” 江天深吸一口气,冷着脸说道,“江庭安!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要不是陈若打电话给我,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 陈若,又是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拒绝她快20次了,她始终对他死缠烂打。 “爸,你宁可相信她一张破嘴,都不愿意相信我吗?”江庭安修长的大手将手机递到桑夏手里。 他随即俯身到桑夏耳边,小声的说道,“夏夏,可以拜托你跟我爸说我们是在逛街吗?” 琉璃般的华光落在他墨玉般的眸子里,他的眼尾闪过一抹狡黠。 灼热的呼吸声瞬间刺激到了桑夏的神经,她突然觉得这种近距离的接触着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桑夏无奈的咬了咬粉唇,静静的抽出被他握紧的右手,“叔叔,江庭安没有打架,他真的是和我在逛街。” 听到桑夏说完,江庭安拿起手机,冷笑着说道,“爸,没什么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我难得关心你一下,你就没一句好话吗?” “爸你也知道是难得关心一次,”江庭安勾起一个冷嘲热讽的笑,“你在意的从来都是利益,什么时候会关心我?” 江天怒道,“你什么意思?” 江庭安反倒冷静下来,“意思就是我不会接受你的条件娶c城珠宝商的女儿陈若,我这辈子,只娶我认定的女人!” 他的话像根针戳着江天的心坎,原本憋闷着的怒火在胸膛里熊熊燃烧,江天狠狠的说道,“好,我就不信你要报恩的那个女人会接受你!” 江庭安按灭电话,扭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眼圈红了一片。 第5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5 桑夏得知他们话题中心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她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仿佛是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将肚子里话反复练习了无数遍,挤出一句:“你是不是同时还喜欢着陈若……” 桑夏脸都快憋红了,她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没有底气。 江庭安抬手飞快地擦了擦眼角,笑着转过头,隔了几秒,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桑夏身上,“我就喜欢过你一个人,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那我走就是了,以前是我打扰你了……” “我……我,”桑夏顿了顿,硬着头皮拉住江庭安的手,“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其实,在说出先前那句话的时候,桑夏只是在掩盖自己的本心。 但话说出来了,她望着江庭安煞白的脸色,她心底却涌起了愧疚感。 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在刺着她的心,让她这个旁观者直接跌入了局中。 江庭安抽出他的手,扭过头委委屈屈道,“夏夏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放我自由的。” 他以退为进,极限拉扯。 赌的就是桑夏的心。 桑夏听不下去了,“江庭安!” 江庭安无谓地耸耸肩膀,调子里都是精心伪装的漫不经心,“我看夏夏答应和我结婚就是在骗我,你看我爸都说你不会爱我,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小丑。” 他话说得很是揪心,委婉地提醒着桑夏此时的行为就像是女德学院的肄业生。 桑夏如同芒背在刺,她僵硬的伸了伸手指,忍住刚才角色行为ooc被扣了200积分的痛苦,极力解释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她的语言太过于苍白,哪怕只有几个字,也被系统判定了人物角色崩坏,扣了她20个积分。 大概,她和江庭安的区别是,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向江庭安表达爱意,她对他的爱都藏在了被扣的积分里。 而江庭安对她的爱,就像是一副中世纪色彩大胆又浓烈的油画,被他竭尽全力的展示着。 她从这副画中,得以窥见他时时刻刻都在怦然跳动的真心。 …… 一场家庭谈判下来,只爽了姜茵一个人。 江天双手交叉紧握,脸色很黑。 为了避免两人再次因为江庭安的事情起冲突,江奶奶把江天带到了书房,并提醒他说:“庭安只是因为年纪小不能领结婚证,又不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他。如果你再从中阻挠,可能会被姜茵再次赶去外面住,你明白吗?” 江天心里很是不服气,但妻管严属性的他还是嘴硬地答应了,“这次我是为了让着我老婆,才没有吵赢。但是如果那个女生不爱小安,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江奶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你们这些江家的男人,一个个霸道至极,就没一个看好小安跟夏夏的……” 江天神经像是被刺激到了,嘀咕道:“当初她被发现是假千金身份后,毫不留情的拉黑了小安五年,期间还交往了其他男生。” 他顿了顿,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只是帮我的儿子小安找到属于他的幸福。陈若有什么不好的?小安就是不喜欢人家。” “他的幸福就是你管好自己的嘴,再管好自己的手,整天乱点什么鸳鸯谱,你是月老吗?”江奶奶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江天的话。 门外的姜茵似乎懒得在等了,她敲了敲门,对着江天说道,“这是市中心别墅的钥匙,输了的人继续住外面。” 江天郁郁寡欢的走后,姜茵才拉开书桌旁的椅子坐下。 看到书房里的江奶奶对她做出加油的动作,姜茵笑了笑,满怀信心的打开手机给江庭安打了一通电话,“庭安,你什么时候帮夏夏把行李搬过来啊?” 江庭安接起电话愣了一秒,他看到桑夏脸上的犹豫之色,语气带着一丝落寞,“夏夏最近在忙着论文的事情,等她忙完了再搬也不迟。” “好的,庭安,那你和夏夏好好挑挑结婚戒指哦。”姜茵对着江奶奶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圆满完成任务。 突然,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江庭安身体前倾之后,受伤的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后座上,他疼得闷哼一声。 “不好意思啊,刚才后面的车子超车,我踩了一下刹车。那个医院已经到了,车费一共是15块。” 司机话音刚落地,江庭安的电话里传来姜茵心急如焚的声音,“庭安,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去医院了?” 姜茵说完后,江庭安付完钱拉着桑夏下了车,连忙解释道:“妈,我没事,就是带夏夏过来做个婚前检查。” “原来是婚前检查呀,那你们先忙。”姜茵还担心庭安进展慢呢,没想到庭安都带夏夏去做婚前检查了。 啊,可能这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姜茵打开微信,在家族群里通知了这个好消息,并且还不忘记一下她的手下败将江天。 江天坐在总裁办公室看到这个消息后,郁闷的散发着他的低气压,害得助理递交报表时都格外小心。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江庭安的微信,霸道至极发了一条消息。 【小安,我跟你妈妈打赌你们会不会举办婚礼,所以,这次必须让爸爸赢!】 他已经太久没回去住了,上次赌注输了要在市中心别墅独居一个月,这次赌注输了独居两个月。 若是他再输下去,等他从市中心别墅出来,他都快闷出相思病来了! 江氏医院内。 江庭安此时正躺在病房的墙上,他缩成一团,背对着桑夏,闷闷地说道,“我不想让我家人知道我生病了,以前我生病的时候,我爸妈都没有时间来照顾我,总把我扔给保姆。” “可保姆又不负责,我都是一个人慢慢熬过来的,等到疼得睡着了,病也就会慢慢好了。” 他的眼眶泛红,缩成一团的身躯微微颤抖,迷惘的眼神望着雪白的墙壁。 当江家团宠有什么意思? 他喜欢的人又不爱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团宠。 收敛好团宠光芒的江庭安继续颠倒黑白,“夏夏写论文这么忙,要不你就先回去。我都生过那么多次病了,这次我也能一个人熬过去的。” 第6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6 桑夏看到他迅速红起来的眼眶,忍不住坐直了身子,表情犹豫道,“若是你的伤不严重的话,我可以抽空过来给你送饭。” “若是严重的话,我就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带过来这边,到时候一边写论文,一边照顾你。” 她的论文开题报告还有一个星期就要交了,病房的隔音也很不错,如果把电脑带过来的话,也有时间能专心写完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江庭安轻描淡写地说着,“咳咳,夏夏的学业才是最重要的,我早就习惯一个人度过那些难熬的日子了。”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夏夏,你可以去帮我把崔主任喊来吗?我的头突然间好疼啊!” 桑夏听了这话,心都悬起来了,连忙担忧的对他说道,“我现在去找崔主任。” 论文什么的,跟因为保护她受伤的江庭安比起来一点都不重要。 崔主任很快就被桑夏在外科诊室找到了,明显崔主任比她还焦急,他迈的步子飞快,桑夏差点跟不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病房。 看到崔主任过来的江庭安轻咳了一声,他装出一副无比虚弱的样子,道:“崔主任,我的额头不太舒服。” 崔主任无比专业的检查了一番,沉声道,“江少爷,您额头上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涂点碘伏就好了,并无大碍。” 江庭安听闻这话,咳的声音更大了,他低垂着头,手指紧紧的绞着被套的一角,“崔崔主任,我的眼睛好像看不清楚了,我是不是有轻微的脑震荡啊?” 眼睛看不见??? 脑震荡! 桑夏快步走到江庭安面前,拉着他的手,满怀感激地说着,“谢谢你庭安,你救了我,还因为担忧我写文的事情,不肯让我照顾你。” “夏夏的开题报告才是最重要的,我这都是小伤,不要紧的。”江庭安假装一点都不委屈的说着。 说完,江庭安趁桑夏不注意,给了崔主任一个眼刀。 收到眼神示意后的崔主任很快就明白过来,他郑重的说着,“脑震荡如果不及时住院治疗的话,很容易留下神经衰弱、失眠等后遗症。” “我现在就去给江少爷开住院单,不知道江少爷是否需要加一个陪护的病床?”崔主任这个人精开始明知故问。 “不加。”江庭安不假思索的说着。 “不行,”桑夏十分不同意,她冷着脸抿了抿唇,“我要留下来照顾他。” 江庭安轻哼了一声,别扭的翻了一个身,委委屈屈道,“夏夏不必因为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桑夏打断了,“你安心养伤,不要再说这个陪护的事情了。” 江庭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桑夏霸道至极地握着他手腕的手,她在担心他。 得出这一结论的江庭安心都快飘起来了。 但是落在桑夏的眼里,就是江庭安不安极了,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好好待在医院,等会我回一趟学校,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带过来。” “嗯。”江庭安乖巧的点点头。 下午五点,轻风酒。 赵志跃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牛仔外套,轻车熟路的来到了103包间。 看到包厢里坐着一个黑色大波浪的女子,赵志跃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那个我真的已经有一千万了,只是在我那个正在闹分手的女朋友手里,小公主若是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给她打个电话?”赵志跃实在是不想被扔到非洲大草原开疆辟土,他试探性的提议道。 然而少女仍旧面无表情,她端起面前的玛格丽特小酌一杯,随后淡淡地问道,“呵,是那个对你死心塌地的桑夏吗?” “她一个在咖啡店兼职挣钱给你买礼物的穷学生,怎么可能有一千万?”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赵志跃脊背紧绷,他害怕的看了一眼小公主正不耐烦的转着她手里的一个打火机。 于是他连忙堆起一个谄媚的笑容,“她是被夏家赶出门的假千金呢,她没钱,夏季可有钱。” 呵呵,真是一个傻姑娘。 为渣男付出这么多,可是这个渣男竟然把她往火坑里推。 高贵的小公主望着面前这个滤镜破碎后的假月亮,顿时心里越发嫌恶。 “你要打电话给桑夏也行,不过我希望你能接受还不上钱的后果,毕竟,我爸也给你打过电话,而且这分手费是你自愿给的。” 自愿给的? 赵志跃气的发抖,他只不过是吃干抹净不负责而已,这个小公主她爸不仅让他给一千万分手费,还在电话里扬言不自愿给一千万分手费的话,就把他的手打骨折,让他弹不了钢琴。 “不用小公主提醒。”赵志跃闷闷的说了一声,便拿出手机给桑夏打电话。 “喂,桑夏吗?”赵志跃信心十足的喊了一声。 在他看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主动联系桑夏了,而且桑夏也没有打过来一个电话。 这就说明,桑夏是早就借到钱了,但是不敢跟他打电话。 现在只要自己主动示弱,桑夏就会将钱乖乖交上来,绝无二话。 过了两秒钟,赵志跃发现电话接通了但桑夏不说话,于是他又说出来他那套大饼理论,“这一千万就是你提前投资我的啊,等我镀金回来,以我的才能,肯定能很快挣到一千万还你啊!” 江庭安拿着桑夏的手机,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后,低低的笑了一声。 “桑、桑夏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她人呢?”赵志跃怒不可遏的说着,“江庭安,你这混蛋赶紧让桑夏接电话!” “嘘,小点声,她在我身边睡着了。” 像是怕赵志跃不会误会似的,江庭安说完,便挂了电话。 坐在包厢里旁听了一整场闹剧的小公主歪着头笑了笑,“所以赵志跃,这就是你说的一千万吗?” 赵志跃艰难的扯起了一个微笑,默默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逼自己不去害怕站在小公主身后的黑衣保镖,嗫嚅道,“我会再给桑夏打电话的。” 第7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7 赵志跃本来期望能够让桑夏将一千万带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摆脱这个小公主了。 奈何他现在给桑夏打过去的电话,一个都没有接通。 该不是桑夏把他的电话拉黑了? 还是说,桑夏真的和江庭安厮混在一起! 这个该死的不守妇道的女人!死破鞋! 他差点气晕过去,咬牙切齿的给桑夏发了一条短信。 【夏夏,今天夜里你带着一千万来青枫酒103包间,我有一些离别话想要在出国的时候单独对你讲。】 江庭安刚在桑夏的手机点了外卖,他正要下单的时候,收到了赵志跃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他沉着脸看完短信,干净利落删了这个来自于情敌的短信。 桑夏在楼下的取药窗口取好了药品,她提着一袋药品飞快地回到了病房。 她进来的时候,一个护士正好给江庭安扎完针。 “药我拿回来了,你外卖点好了没呀?”桑夏将药放在桌子上,关切的走到了江庭安的病床旁边,低头询问道。 “点好了。”江庭安笑了笑,望着吊瓶说道,“夏夏,要不你先回学校拿笔记本电脑,我的外卖订的是七点半配送,等我打完针了,可以和你一起吃外卖。” “嗯,好。”桑夏想到她的论文开题报告只起了一个头,便低头接过江庭安递过来的手机。 她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江庭安的水果手机没电了,于是折回来,气喘吁吁的靠在病房的问道,“那个……庭安,你手机不是没电了吗?需要我帮你带一个充电线过来吗?” 江庭安以为桑夏走了,他正准备自己拔掉针头,去青枫酒找赵志跃算账。 没想到桑夏竟然折回来了。 他缩回已经撕开一个胶布的手,扯过被角掩了掩,若无其事的说道,“谢谢夏夏。” 心跳如擂鼓,差一点就被桑夏看到他擅自拔针的动作了。 江庭安的表情都僵住了,过了几秒他的心跳才缓和下来,“夏夏快去快回,我在病房里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好,”桑夏踮起脚尖看了看吊瓶,嘱咐道,“庭安你别乱动,小心滚针哈。” “好,”江庭安才答应,就看到桑夏匆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了涂满余晖的门框边上。 他这次特意多等了十五分钟,确定桑夏不会回来之后,拔掉了针头。 从他病房的衣柜里挑出一套黑色卫衣和黑色长裤换上,戴好黑色口罩的江庭安又伸手拿了一顶鸭舌帽盖住他的刘海。 镜子里的少年瞬间看起来阴沉沉的,无比摄人。 他拿出手机在他的兄弟群里发了一条消息,三步做两步飞快地跑下来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直逼青枫酒103号包间。 下午六点,一伙身材高大,帅气逼人的青年赶到了酒。 江庭安不耐烦的坐在卡座边,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江诗丹顿腕表,冷冷的瞥了一眼酒门口的那几人。 “你们整整迟到了两分钟。” 为首的黑色西装青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江少可真是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早已踏入社会的社畜。” “哼,少废话,赶紧跟上。”江庭安为了避免遇到学校里的同学,抬手将他的鸭舌帽压低了些,找到103房间后,敲了敲门。 “谁啊?” “江庭安。”他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风把江少您给吹过来了?”小公主池钰曾听闻过江庭安的名字。 传说江庭安有一个爱到入骨的白月光叫做桑夏。 池钰十分疑惑江庭安这样洁身自好的贵公子怎么会来这里,于是她皱眉道,“江少的朋友们也进来喝两杯?” 那些站在江庭安身后的青年未置一词。 “我是收到赵志跃的短信过来的,喝一杯就不必了。” 江庭安靠在包间门口,亮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片阴影。 他看到跪在地上宛如落水狗的赵志跃,冷笑了一下,“方才在电话里不是挺能说的?” 一身黑色的卫衣都能被江庭安穿出逼人的贵气,赵志跃忽然感觉江庭安并不像最初在咖啡店遇到的那么简单。 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赵志跃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但他赵志跃也是蝉联多届的系草,论外貌只是差了江庭安一小截。 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穿在他身上,有种清冷朴素的乖学生之感。 是那种最容易引起女人心软的白月光风格,加上赵志跃穿着朴素,给人一种十分好接近的感觉。 江庭安收回打量赵志跃的目光,轻嗤一声。 恐怕,赵志跃就是凭借这个,挤走了他在桑夏心里的地位,并且在这五年的时光里,强行不让桑夏与他联系。 “那是我跟桑夏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赵志跃看到江庭安来了,顿时有了危机感。 他不愿意让江庭安知道桑夏这条他池塘里的鱼有了脱钩之感,嘴硬道,“江庭安,你该不会不知道,桑夏到底有多爱我?” “她为了我,到处借钱……” 赵志跃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庭安打断了,“真是可惜呢,夏夏一点都不爱你。” 一份复印版的婚前协议被江庭安拍到了赵志跃的脸上。 因为有小公主在,赵志跃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拿起掉落在他面前的婚前协议看了一眼,顿时气的热气直往头上涌。 桑夏这个快穿部的贱人!!! 竟然违背了剧情,和一个男配签定了婚前协议!!! 赵志跃眼眸渐沉,他要赶紧把这个偏离主线的剧情点拉回来! 不然,他就不能在走完剧情的时候,将桑夏的灵魂诛杀了! 赵志跃抓着a4纸的手青筋暴起,他无比隐忍的低下了头。 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赵志跃这个恶意刷分者一遍遍的警示着自己。 一片黑影落在他的头顶,赵志跃正要诧异的抬起头。 背后却被一只鞋底微硬的皮鞋踢得一疼。 “不说话?哑巴了?”江庭安的朋友恶劣的笑了笑。 “你不是挺会给嫂子画饼的吗?还一千万回国半年就能挣到,挺能说的啊!” 赵志跃听到这话,立马联想到桑夏竟然将这些事情都抖了出去,这个背叛他的女人简直不可原谅! 他屈辱的挣扎着,刚站起来想要怒骂这群人,却被江庭安迎头一拳直接打趴下了。 “不是想要我借钱给你吗?你学狗叫三声,我就借给你。”江庭安用脚狠狠的碾了碾趴在地上宛如死狗的赵志跃的手指。 第8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8 “做梦!”赵志跃备受屈辱,他额头上的碎发凌乱极了,挡住了他略显凌厉的眼神。 江庭安扯了扯他黑色的卫衣领口,用不屑的目光望了望他的手下败将。 赵志跃抬起眸子,看到江庭安身上弥漫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又想到这人在咖啡店扮柔弱的绿茶样,冷嗤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是什么?” 江庭安听到这话,身体一震,随即眸光一凛,冷漠地望着地上挣扎起身的人。 “你不过是我的替身罢了。”赵志跃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嗓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你不会不知道,桑夏没说过吗?” 如愿看到江庭安脸色发黑后的赵志跃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摊开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也是,你也不好意思问。” “闭嘴!”江庭安上挑的眼尾带着一丝血红,“夏夏不是这种人。” “呵,你学绿茶勾引她很有成就感是,”赵志跃嘴角微翘,“很喜欢挖别人墙脚是吗?预谋很久了。” “你说她要是知道你不像你表面上这么单纯无辜会怎么样?” 江庭安的五指收紧,手掌上青筋暴起,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又松开了他握紧拳头的手指。 他心里也很怕桑夏发现这件事情。 而且赵志跃说的没错,他每一次出现在桑夏面前,都是早有预谋的。 他会收敛他高冷的气场,尽可能的装作一个普通的男大学生,换下那些昂贵的衣服,穿上休闲风格的普通款衣服。 现在他做的这些事情被他的情敌发现了,那桑夏知道了? 会大骂他一顿,然后选择离开他吗? 江庭安越想越觉得心脏不舒服,他抿了抿唇,望着赵志跃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漠的说道,“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啧啧啧,”赵志跃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出声来,笑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你还真是会夸大其词。” 赵志跃望着江庭安铁青着脸站在灯光下一言不发的样子,连忙趁胜追击道,“桑夏以前给我过生日的时候,还给我买礼物啊,给我转账发红包啊,想必你这个替身也会有这种待遇?” 随后,赵志跃的表情都变得阴狠了,他自顾自的说道,“不对哦,你有什么值得她喜欢的呢,你又不是正主。” 江庭安心中不安的情绪堆积在一起,他越来越憋闷,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桑夏身边,黏着桑夏。 从她身上汲取那些可怜的安全感。 赵志跃看出江庭安此时情绪不稳,像个没用的醋包子,于是他趁江庭安防备心减弱之时,一记左勾拳挥向了江庭安。 这个只会装绿茶的臭狗有什么资格阻挡他的任务进度,赵志跃心中冷笑不止。 要不是他夺舍的时候,没有剥夺到这个位面世界的男主的音乐才华,他早就把桑夏迷得五迷三道了。 哪像现在,给了别人可趁之机。 真是该死啊! 赵志跃挥过去的拳头被江庭安敏锐察觉到了,他无比震惊的望着捏住他拳头的江庭安。 “呵。就这点能力?”江庭安翻了一个白眼,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在了赵志跃的膝盖窝上。 “噗通!”一声,赵志跃疼得单膝跪在地上。 赵志跃正要起身回击,被江庭安一拳砸在了眼睛上,他忍住疼意,正要骂江庭安。 一旁早已看不下去的池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了赵志跃的面前,狠狠的补了一脚,道,“只有骗子的喜欢才会不长久。” “你也不看看你这怂样,能跟江少比吗?” “替身应该是你这个涂了劣质荧光粉伪装成白月光的你才是?”池钰小公主说完,轻飘飘的拨了拨自己的长发,望着赵志跃的目光稍显不悦。 赵志跃心虚的低下了头,挡住他复杂的表情。 他在面对池钰的时候,完全没有办法攻占高地,反倒是池钰总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指点点,戳的他脊梁骨生疼。 池钰越看越觉得她曾经轰轰烈烈爱过的赵志跃十分恶心。 尤其是脱下伪装之后的赵志跃懦弱又无能,贪心又出轨,简直是人间之屑、太空垃圾。 池钰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处于快要暴走边缘的她伸手就给了赵志跃一巴掌。 “啪!”赵志跃被打的脸都歪了。 他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这种屈辱的场面他还不能反抗。 谁让池钰小公主身后站着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呢。 赵志跃气的心都在呕血。 他一个恶意刷分的位面入侵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什么时候被炮灰角色按着头打耳光! “……”身后传来一阵后退的脚步声。 池钰听到声音一回头,看着江庭安的朋友都用诧异的眼神望着她,她连忙清咳两声掩饰尴尬,“赵志跃,你好大胆,江少也是你能动的人?” 说完,她抬起手,又一巴掌打在了赵志跃打上,“没用的小男人,就会偷袭!” 池钰小公主的这个耳光把人间之屑赵志跃的左右脸打的无比对称,十分符合人类文明的正常审美。 江庭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赵志跃,轻笑一声,道,“我这次过来,就是不想让这个人渣骗走我给我太太的彩礼钱。” “你!”赵志跃听到“太太”这两个字,瞬间联想到桑夏和江庭安手牵手步入婚姻殿堂的场景,心中郁结不已。 他好不容易才入侵成功的位面,还没抹杀桑夏,桑夏这个贱女人竟然答应了男配求婚,还让剧情发生了重大转折?! 这怎么行! 他馋桑夏的巨额积分馋了好久! 赵志跃心中一紧,他连忙登上自己的匿名账号,将桑夏违规的情况添油加醋的举报到了快穿总部。 就在赵志跃挂机写匿名举报信的时候,江庭安将情况和小公主说明了,“我太太心软得狠,见不得她这个前男友去国外受一点点苦。她肯定会不打欠条就将钱借给他的。” “我今天就是带我的律师朋友过来做个赵志跃的借款见证。”江庭安回头给他的朋友们使了一个眼色。 第9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9 那几个西装笔挺的青年走了上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递给了赵志跃。 赵志跃此时仍处于挂机的状态中,他的意识正在识海里奋笔疾书、添油加醋的写桑夏违规勾搭男配的事情。 池钰看到赵志跃没有接过文件,她眉头一皱,不悦的用高跟鞋踹了他一脚。 “疼!”赵志跃如梦初醒,他惊讶的望着池钰小公主,还有地上的文件。 “你是死了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一千万分手费的,现在有好心人借钱给你,你还拒绝?”池钰小公主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有穷学生的骨气,干嘛还来酒当玩咖?” 赵志跃嘟囔了一声,他不愿意去捡这个文件。 因为那上面的《借款合同》这几个字硬生生的刺痛的了他的眼睛。 他只想让桑夏将这个钱转给他,压根就没打算还这个钱。 “呵呵,我这钱可不是白借的,”江庭安拉起桌旁的椅子,他坐在椅子上,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志跃。 “我有两个条件,”江庭安一字一句的说着,“第一,我要你跪在我的脚边学狗叫,第二,你拿了钱之后要在三天内出国,并且不准联系桑夏。” “做梦!”赵志跃听到“学狗叫”后,十分愤怒的说着,“我是不会签的。” “随你。”江庭安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倒是无所谓,不知道池钰她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池钰小公主就给她的保镖们使了一个眼神。 很快,就有保镖过来将赵志跃围了起来。 身影瘦弱、眼下还带着一团乌青的赵志跃活像被大熊包围的白斩鸡。 他蜷缩着身子,在那些“大熊”的阴影下,更显弱小。 “我……啊……别碰我的手!”赵志跃颤颤巍巍的说着,害怕的尖叫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 他此刻就像是被“大熊”保镖捏在手里的尖叫鸡,发出刺耳的声音。 池钰小公主伸长的双腿,悠悠的问道,“不想给分手费是吗?我是你能随便玩弄的人吗?” 想到池钰小公主当初愤怒的样子,以及她说的狠话,赵志跃的心里防线当场破了。 “我……我签。”他跪在江庭安的脚边学了几声狗叫,然后又保证会在三天内出国,再也不会联系桑夏。 江庭安很满意的拍完了赵志跃学狗叫的视频,然后拿起这个借款文件。 一张银行卡被江庭安的律师朋友递到了赵志跃的面前,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赵志跃说道,“江少爷给您的借款合同利息您也看了的。这都是看在夏夏的面子上,给的和江氏银行一样的利息率。” “还有,希望您出国以后尽量安分点,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他伸手拍了拍赵志跃的肩膀,一副“乖狗狗听话话”的口吻。 赵志跃气的心都在抽痛,今天简直是他最丢脸的时候。 他屈辱地拿起那张银行卡,正准备取钱给池钰时,被池钰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一把夺过。 “江少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至于你,可以滚了。” 池钰说完,看到站在包间里清贵至极的江庭安,笑着问道,“江少,不如大家去台前喝一杯。” “不了,”江庭安婉拒道,“夏夏还在等我。”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对着他的兄弟们说道,“今天你们的消费我请了。晚上报账就行。” “呵,还是江少够义气。”那些青年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台前,扭头对着走到门口的江庭安说道,“那我们先去玩了。” “嗯。”江庭安点了点头,他正要在酒门口拦出租车的时候,忽然收到了桑夏打过来的电话。 他滑动手机键,接通了电话,“夏夏,怎么了?” 桑夏听到江庭安接了电话,心里的大石头忽然落地,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此刻有多么心安。 “庭安,姜阿姨突然问我,她还要看我们买的结婚戒指。你在哪里啊?”桑夏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电话那头传来的脚步声听得江庭安心中一紧,他以为桑夏来医院了,连忙说道,“我在楼下的病房,崔主任再给我包扎伤口呢。你先等等,还有十几分钟就好了。” “不着急啊,我还在学校呢,你的同学说今年有作业,让我带过来交给你。”桑夏抱着笔记本电话和两本大学高数的习题册焦急的说道。 这些话,被躲在小巷口空调外机后面的赵志跃听的一清二楚,他气愤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心里痛骂着桑夏。 赵志跃将这个事情补充上去后,立马去识海里面点击了提交。 彼时,江庭安叫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出发去了江氏医院。 他怕桑夏听到异常,在上车前就挂了电话,然后用微信和桑夏聊天。 微信头像是他本人的照片,江庭安特意拍了一张手捧着白玫瑰的侧颜照。 桑夏看到他的新头像愣了一秒,然后又点开放大欣赏了一下。 不得不说,江庭安的骨相生的很绝,高挺的鼻梁就像水墨画里的远山,透露着矜贵雅致。 他的眉骨也很绝,每次桑夏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时,都会生出来一种莫名的情绪。 就是……很想摸摸他的眉,总觉得他的眉是那种……戏曲里面,痴情之人的眉。 江庭安:[夏夏,我想和你一起去挑戒指,害羞玫瑰jpg] 桑夏看到那个小表情愣了一下,很快她回了一个狗头叼着玫瑰花的表情。 是温柔的夏天:[你伤还没好呢,我去挑了发给你看,你选好了我就买。] 江庭安看到消息后,无比后悔自己谎称得了脑震荡,他坐在出租车上,眼底一片后悔的瑰色。 但他时刻都在注意和桑夏聊天的语气,以及字句。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在心里面斟酌了好久的。 江庭安深吸一口气,靠在车后座上。 他知道自己离不开桑夏,他从第一眼看到桑夏的时候。 就知道,那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有时候,他也很想问问桑夏,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身? 第10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0 这句话他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江庭安薄唇抿了抿,他的心像是被丝线勒的生疼,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没有人喜欢在爱情里做替身。 他鸦黑色的长睫垂下,浅黑色的眸子一片深黯,仿佛一丝亮光也照不进去。 随着他的情绪持续低落,他心里渐渐浮现起一些阴暗的想法。 如果……如果夏夏不喜欢他的话,那他可不可以把她关进小黑屋…… 就在他近乎偏执的幻想小黑屋里夏夏只会爱他、只会喜欢他一个人的时候。 突然,手机里的微信弹出来了桑夏发过来的一条语音的消息提示。 他连忙停止幻想,揉了揉暗红的眼尾,点开消息。 温柔的夏天:[天呐,真尴尬啊!我在校门口遇到了你们班的文艺委员,她说你报名了一个节目,还缺一个搭档。] [她还问我能不能去帮个忙,给你伴个舞。] [话说她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我怎么总感觉她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呢。] 江庭安在桑夏答应结婚的那天,发了一个仅她不可见的朋友圈。 配文是:月亮终入我怀。 配图是他和桑夏两个人签订婚前协议里那处签名的截图。 这个朋友圈收获了很多人的点赞祝福,除了,他最迫切想要分享的那个人。 因为,仅对她屏蔽,仅对她不可见。 江庭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的,在桑夏眼里,他就是一个挟恩图报之人。 思及此,他回复了一句:可能是你拿着我的高数作业。 抱着书本的桑夏看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随后她很快反应过来了。 囧得她恨不得当场扣个魔仙堡住进去。 现在,她单方面宣布,她在江庭安面前社死了。 桑夏也不敢回这个消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 尤其是看到她还发的是语音消息,很难想象江庭安看到语音消息会是什么样子。 她叫了一个网约车后,按灭了手机,静静的坐在车后座平缓情绪。 街上车水马龙的,偏饱和色调的霓虹灯照在车玻璃上,落下一块块明亮的光斑。 桑夏静静的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突然系统的声音从识海里传了出来。 【宿主,你最近的表现怎么这么差,总部都给我下发了一张警告单。】系统怒气冲冲的双手叉腰道。 “警告单?”桑夏眉头一紧,她心中大赫,“怎么会这样?谁举报的?” 系统闻言,噼里啪啦的敲击起键盘,查询无果后,它更加气愤的说道,“肯定是你的原因,你不好好的把钱交给赵志跃,不投资他,让他出国……” “你给我的剧本里,也没写他找我要钱啊?怎么什么都是我的问题?”桑夏打断了系统的话,她一点都不喜欢被系统这般有失偏颇的对待。 【桑夏,你不要忘记了你快穿任务者的身份,你都做过这么多次任务了,就不能在退休前,把最后一个任务做好?】系统恶声恶气地指着桑夏说了一通。 桑夏很是憋闷,她气的都不想搭理系统,而且她心中的猜疑被无限放大。 她怀疑是那个自从她刚穿过来就不对劲的赵志跃搞的鬼。 系统见桑夏不说话了,它傲娇极了,一点也不想给桑夏好脸色看。 它哼了一声,冷冰冰的说道:【桑夏,你现在就给赵志跃打电话。】 “哦。”桑夏翻了一个白眼狼,当着系统的面冷冷的拿出手机,给赵志跃打了一通电话。 “喂,你是不是还没有借到一千万,需要我帮忙吗?” 赵志跃摇了摇头,假装惋惜道,“我已经准备在三天内出国了,不知道夏夏后天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机场送送我?” 在系统死亡视线的注视下,桑夏点点头,“嗯。” 系统看到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它语气放缓:【桑夏,你要继续保持这种工作状态才行。】 桑夏乖巧的笑了笑,等系统放心的离开以后,她连忙如法炮制的写了一封举报信,把这个位面的男主赵志跃给举报了。 哼,她就不信,这个赵志跃能是原装正版的位面男主。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出租车停在了商业街的路口。 桑夏下车后,直奔首饰店。 由于是姜阿姨打电话问的,桑夏也没好意思去那种很便宜普通的首饰店看看戒指。 而是去了奢侈品的店铺。 刚一进店铺门口,她就感觉自己浑身不自在。 桑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白鞋,她紧张的望了一眼那一排婚戒的价格。 最便宜的都要五万块! 桑夏看到这个价格标签被震惊到了,她感觉呼吸不过来了。 这……这样子算的话,她得打几年工才能存到五万块。 可是,这个钱也不能让江庭安来出,她对江庭安始终怀有愧疚感。 她总觉得她爱江庭安的程度,远远不及他爱她的十分之一。 而且她现在刚提交了赵志跃人物的ooc举报,还有这个位面的bug情况。 桑夏一时间更不清楚她会不会被总部突然召唤回去空间舱休整。 如果离开的时候,给那么爱她的江庭安造成感情苦恼的话,她更不能在金钱方面也欠他的。 她看了看钱包里的两张金色银行卡,又低头看了一眼包里的六芒星状蓝色钻石项链。 这个项链是江庭安和她一起看流星雨的时候,送给她的。 说是能带给人好运。 桑夏准备把这个项链卖了,然后用这个钱去买结婚的戒指。 她出了首饰店后,又捏着这个项链来到了二楼的一家珠宝店。 店门口的导购员十分热情的问道,“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吗?” 桑夏咬了咬粉色的唇瓣掩饰尴尬,“我有一个项链,想过来问问能卖多少钱。” 第11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1 “什么项链?”珠宝鉴定师推了推鼻梁上的单镜,儒雅的笑着问道。 桑夏拿出了她钱包里的那个六芒星项链,用半确定的语气问道,“这个能值五万块吗?” 许风望着那个六芒星项链,深吸了一大口气,才稳住自己二十年资深鉴宝师的招牌,没在这个顾客面前晕过去。 就在她拿出来的那一瞬间,许风就从项链的质感,蓝钻的光泽度看出来这就是15世纪那个珠宝大师的得意之作,当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 它的名字叫做幸运之星。 他有幸去过那场拍卖会,这个项链作为压轴出场,被江少以三千万的价格拍走了。 许风揉了揉被刺激到发胀的眉头,挑眉问道,“你怎么觉得它只值五万块?” 他以为对面坐着的那个女生是江少的小女佣。 看到她随意的将项链放在桌子上,许风越发断定她就是把这个项链从江少的别墅里偷出来,然后来到这里销赃。 真是可惜,她来错地方了。 “你等一下。我把这个项链拿去鉴定一下。”许风拿起项链,走到了后面的鉴别室。 他趁桑夏不注意的时候,点开他妹妹许素素的微信,将这件事告诉给了他妹妹。 看到眼前的人还在用无比放松的眼神打量着柜台里的商品,许风心里的正义更是熊熊燃烧。 还好他的妹妹跟江庭安是青梅竹马。 不然这么昂贵的东西被这个小女佣偷走了,那多糟心啊! 还好被他发现了,许风喉结滚了滚,他有些紧张的等待着他妹妹的回复。 桑夏都把柜台上的商品看完了,回头看到鉴宝师还坐在那里观察她的那个项链,于是她走上前去,疑惑的问道,“这个……还没鉴别完吗?” 许风刚看完许素素的微信回复,他本来准备按照他妹妹的吩咐给这个小女佣录音的,没想到还没打开录音键,就被发现了。 他连忙将水果手机的屏幕点了两下,放到了口袋里。 许风拿着项链,用无比专业的口吻对桑夏说道,“这个项链我已经鉴别过了,你为什么想卖这个东西?” 就算他在怎么专业,他心里对桑夏的偏见还是让他的语气有些生硬,眼神里竟是贬低之意。 桑夏闻言,心里不满的翻了一个白眼:因为我缺钱啊,笨。 “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原因吗?”许风见桑夏没回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他还没有录到有用信息,发给他妹妹也交不了差。 “是的,个人原因,我不想说。”桑夏双手交叠,安安稳稳的放在膝盖上。 许风心里气的吐血,良好的素养让他更加看不起这个偷东西的小女佣。 “你必须要卖这个项链吗?”他垂下眸子,咬了咬后槽牙,问道。 “是的。”桑夏被他不冷不淡,又满含贬低的语气惹得很不爽。 她不过就是过来卖一个项链,搞得像她这种穷人不能卖东西似的。 桑夏心里闷闷的哼了一声。 这种很窒息的感觉就像是她假千金的身份被拆穿,那一家铁公鸡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她,勒令她赔偿他们的养育费。 可是……明明是夏家自己抱错了婴儿。 再说了,后来她的爸妈也把三十万块的养育费还给他们了。 可是,可是他们没有把夏家真千金的养育费寄过来。 自那以后,桑夏在踏进这种她十八岁前当做普通店铺逛的奢侈品店总有一种不适感。 没有人在自信心崩塌之后,能很快的走出来,变成一个更强大的自己。 桑夏也是这样。 她作为一个快穿任务者,不是入戏太深,而是那段经历,足够让她窒息。 桑家拿出三十万补偿后,家底都被掏干了,十八岁的桑夏独自背上行李,去一家纸板厂打工挣学费。 “不愿意买就算了。我换下一家店铺。”桑夏在许风错愕的目光中拿回项链,背上她自己的电脑包走出了店外。 在桑夏离开后,许风神情恼怒,他揉了揉额头,将录音发送给了他的妹妹。 这个小女佣明明是个小偷,语气神态还那么嚣张,跟个刺猬成精似的。 思至此,他又不放心的叮嘱了他妹妹一句:那个偷东西的小女佣已经离开了,你最好尽快告诉江庭安。 临江别墅里,许素素收到录音后愉悦的笑了笑。 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这次她一定要让江庭安接受她的告白,如果他不接受的话,她会采用其他方法的…… 许素素狠了狠心,赌上了她的演艺生涯,给她的经纪人打了一通电话。 等她跟她的经纪人商量好了这件事,许素素才打开了江庭安的微信,将这个录音文件发了过去。 此时,江庭安坐在出租车上闭目养神。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他精神力损耗有点大,导致他很疲惫。 忽然微信的提示音响起。 江庭安以为是夏夏发过来的消息,连忙打开看了看。 映入眼帘的是许素素那个讨人厌的头像标红了。 江庭安的脸色沉了沉,他不满的抿了抿薄唇,点开了许素素发的录音文件。 他听到了桑夏的声音,江庭安十分清楚,桑夏只有在自尊心被挫伤的时候才会用有一些上扬的无奈语气说话。 这都是她在装腔作势,可是那个人竟然这样子对夏夏! 江庭安气的发抖,脸黑如暹罗猫。 不就是一个项链吗? 夏夏想卖就卖了。 这是他送给她的东西,她想怎么处置都行,那个人一步步逼问是什么意思? 江庭安眼神冷了冷,他没有回复许素素的微信。 他点开了桑夏的微信头像,发了一条信息。 江庭安:[夏夏,你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接你。] 桑夏正坐在一楼的椅子上,她有些苦恼的擦了擦眼泪,委屈的变形。 她觉得她这种别扭的自尊心让她很难受。 可是,她的自尊心在被夏家人推搡着跌下楼梯时,早就碎了一地。 桑夏正要拿纸巾擦擦眼泪的时候,发现手机微信有未读消息。 点开一看,是江庭安发过来的。 他说他要过来接他。 桑夏想到他的病情,连忙回复了一句:我就快过来了,你先在病房里好好休息,不用来接我。 江庭安犹是不放心,他正用键盘打着字,许素素的电话打过来了。 他没好气的接通了电话,“你还有什么事?” 第12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2 “江庭安,”许素素逼迫自己不去在意江庭安的态度。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随后叹了一口气,故意以说教的口吻继续说道,“桑夏压根不爱你,她就是把你当钻石王老五在钓。” 这样说的话,江庭安应该能够认清桑夏的真面目了? 许素素得意的笑了笑,故作优雅地拿起桌子上的茉莉蜜茶喝了一口。 “我情愿被钓鱼,这是我的个人感情生活,我被钓的开心就行。”江庭安冷冷的说着,他烦许素素烦了很久。 明明他拒绝过无数次了,他就是不喜欢许素素,可是她一直缠着他。 江庭安想到他现在已经和桑夏隐婚了,目光一凛,锐利的眼眸微眯,他警告道,“许素素,我劝你不要对我还存有妄念,你也知道我的手段的。” 他的手段许素素早就领教过了。 许素素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想起江庭安故意设计让她出国五年,心里更加憋闷,“电话我先挂了。” “嘟——” 江庭安在她没说完的时候,就把电话挂了。 许素素气得快要爆炸了,她站起身走了几圈,才平息了心头上的火气。 她又不是什么脏东西,又不是什么病毒,江庭安防她跟防什么似的。 江庭安提前挂电话的事情极大的刺激到了她的自尊心! 许素素舌尖抵着上颚,深吸一口气才将心里那些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她打开了微信,给江庭安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有些模糊,但是画中人的容颜仍旧很绝。 带着少年独有的朝气和青涩之感。 江庭安不耐烦的点开了微信消息,当他看到这张他被偷拍照片时,呼吸一窒。 他以为,那些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那些隐秘在黑夜里的事情,突然被人生拉硬拽,拖到了灯光下。 如今,这些事情,还面临着被曝光的风险。 如果…… 他自暴自弃的想着,如果被发现了也好。 反正他……不想他的青春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也好想让桑夏知道他年少时的那些小心思。 江庭安骨节分明的手点了点手机屏幕,特意将照片放大一些看了看。 画面里的他正紧张不安地捏着桑夏送给他的小兔子挂件。 江庭安眼眶一酸,记忆一下子被带到了那段过往。 那年天气很热,梧桐树上的知了吵个不停,生怕众人不知道夏天有多热,冰淇淋有多甜。 他中考完的那个夏天,正要去找桑夏帮他补习一下高中的语文。 甫一到夏家,就看到桑夏膝盖青紫,拖着一个摔破了的行李箱被人赶出去了。 江庭安正想要帮桑夏,却被桑夏拦住了。 那时候她说她不需要他的报恩,也不需要他可怜。 可是……可是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踉跄,背影孤寂。 和这热闹的人间格格不入。 就像是一场冰冷的雪,独独落到了她的肩头。 他好想给她撑一把伞,或者他自己变成伞也行,他想为她挡住这些风雪。 被十八岁的桑夏拒绝了几次,十五岁的江庭安也就没说要把她这个恩人接到他家照顾的话。 他选择暗中保护她,一路护送她去车站。 十五岁的他太年幼了,只记得桑夏说她要去车站,她要回去她的另外一个家。 他以为,她就算不回夏家了,他们也是可以在网上聊天的,也是有机会在见面的。 但他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可以说断就断。 那天被她拉黑之后,江庭安才猛然惊觉,那辆载满行人的绿色铁皮火车带走的不仅是他记忆里的桑夏,更是带走了他与她碰面的所有可能。 亮若星辰的灯光变得惨白无比,落在他的身上,只觉得好冷。 滚烫的泪水落到手背上,江庭安如梦初醒,他哭了…… 他正要抬手擦擦眼泪,没想到看到了一条无比煞风景的消息。 许素素:[江庭安,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把这个照片发给桑夏。] 江庭安看到这条消息,心里一阵烦闷,很不舒服。 这个该死的女人又要闹什么? 江庭安咬紧了后槽牙,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怎么把许素素弄去国外拍戏了。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跟桑夏的感情,他好不容易才能桑夏隐婚,现在还没到他的法定结婚年龄,如果出了什么岔子…… 江庭安完全不敢往下想,当即决定要把许素素弄去国外那个《荒野求生》的节目组体验一下生活。 相信她去了那档节目后,就会好好珍惜她活着的安稳日子了。 就不会来招惹他心烦了。 许素素见江庭安没有秒回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 于是,她又发了一条消息。 许素素:[我想,如果桑夏知道你要有预谋的话,肯定会更加讨厌你的。对,没有人喜欢一个跟踪狂。] 江庭安看到这个消息,当即心态炸穿了,像一直炸了毛的小猫咪发出嘶吼。 他在成年前,一直把桑夏当做恩人来看的。 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早恋的意思! 他只是想报恩! 江庭安看到许素素发的这个消息很恼火,他直接给许素素打了一个电话。 “许素素,你说这个是想干什么?”他没好气的冷着脸说道。 许素素接起电话,假装怡然自得的说道,“我只是担心我们这里最厉害的钻石王老五落入灰姑娘的手里罢了。”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夏家千金了,就像灰姑娘失去了魔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会喜欢她?” “如果只是报恩的话,江庭安你大不了给她点钱就是了。”许素素越说心里越醋。 她又不比桑夏差,只是没有那个运气罢了。 如果救下落水的江庭安的人是她就好了。 下一秒,江庭安所说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许素素,首先我要告诉你,我不是钻石王老五,我没那么老。夏夏也不是灰姑娘,她在我心里一直是遥不可及的神女,我这一生都会追随的人。” 许素素压根不想听江庭安说着他的心里话,她只想继续威胁他,“江庭安,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你觉得桑夏看到这张照片会这么想吗?” “她会觉得你只是一个报恩的单纯少年吗?你报恩都快报到她家户口本子上了,可真行啊?” 第13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3 “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江庭安面色一凛,低沉的警告道。 许素素这才意识到刚才她在气头上都说了一些什么。 她连忙掩饰道,“我只是说着玩玩的,你不要当真了。” 江庭安眉峰一蹙,他冷冷的说着,“我没当真。怎么样才可以让你销毁这个照片,要求你现在就提出来。” 他冷漠的语气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许素素听了难免有些受伤,她强颜欢笑道,“从前你说我年纪比你大一岁,就说我们有年龄差,不合适。现在你喜欢上了一个比你大三岁的,江庭安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她带着哭腔的语气充满了委屈,明明她跟他才是青梅竹马啊! 许素素闭上眼睛,任由两行清泪从脸庞上淌过。 本来就是她先来的,怎么他的所有温柔都给了那个人? “意思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说太彻底了,也就没意思了。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不是吗?” 许素素被电话里传来的冷笑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她咬紧后槽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很难冷静下来啊! 她的心都被伤的体无完肤了。 许素素赌气似的说道,“你出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当着你的面销毁这个照片,至此以后,我们两人的关系就恢复到朋友。” 话音刚落,她就听到了江庭安那磁性的嗓音。 那是一个轻笑。 就像是羽毛轻轻落在了她的手心里。 声音很苏,她一瞬间恍惚的以为,她跟江庭安还有回旋之地。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这一切一直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希望你以后要注意分寸,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像是怕她听不懂似的,她又听到了江庭安说的下一句话。 “我只是答应死去的许叔叔,在你以后的生活里,多照拂你一下。如果你非要闹的话,我不介意再送你出国。” 许素素去遭雷劈般的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嘴唇翕动,轻轻说了句,“好。”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一把快刀。 原来,事实竟是如此…… 许素素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她颤抖的手指点开了微信,发了一个地址给江庭安。 敷着面膜的她静静的挑选着裙子,任由灰白的灰烬在她的心里漂浮着。 晚上八点,商业大楼内。 桑夏坐在另外一个珠宝店内,由于好奇这个项链的价值,她又去另外一个珠宝店问了一下。 珠宝师说这个项链能卖五百万。 桑夏听到估价觉得太夸张了,这么贵的东西,被江庭安当做小礼物一样随手送给她了。 他还说只是看上了就买的。 等等…… 桑夏忽然想到,可以去网上搜搜这个项链的价值。 她连忙打开某度,输入了项链的名字,点开了搜索。 [幸运之星,15世纪的唯美学珠宝雕刻大师所作,一共采用了15颗钻石……后被江庭安以3000万拍下来,作为私人藏品。] 桑夏数了数后面那一串零,确定是三千万后,她现在就像是一个捧着巨额宝物的穷人,无比不安。 她立马想把项链还给江庭安。 正当她拿着项链跟店员说要离开的时候,珠宝师问了一句。 “桑夏小姐,如果你想卖的话,还可以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桑夏连忙摆了摆手,拒绝道,“这个项链是别人送给我的,我以后都不会卖了。” 说完,她急匆匆的走出了店门。 全然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珠宝师可惜的感叹声,“这头肥羊竟然跑了,唉,可惜死了。” 桑夏走到了自动扶梯上,她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迟到了30分钟,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比较好。 也不知道江庭安吃了饭没有? 她还说要早点过去跟他一起吃饭。 桑夏苦恼的去了四楼,她准备买点吃的提过去医院。 四楼基本上是美食店,她买了两杯奶茶,想着江庭安的伤势,又去买了一碗山药粥。 正当她提着食物路过一个蛋糕店时,店里的奶油香气吸引的她回过头望了一眼。 随意的一瞥,她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黑色口罩的人,眉眼冷肃,有点像江庭安。 但这人周身散发冷清的寒意,给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 一点都不像乖学生江庭安。 桑夏不以为意,她提着奶茶和粥离开了。 江庭安隔着贴了画纸的落地窗望着桑夏离开的背影。 忽然有一丝落寞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有些失望,桑夏没有认出来他。 坐在对面的许素素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她看着穿着如同21世纪难民的桑夏离开,顿时心里更酸了。 她拈酸吃醋的说道,“江庭安,现在照片我已经当着你的面清除了,我最后再问一句。” 许素素很想问,如果,他分手之后,她还有没有机会。 但是,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 她紧张的小声说了心底话,声音像蚊子一样细微。 不料,江庭安拉开椅子起身走了。 许素素看到走到门口的江庭安连忙追上去问道,“江庭安,如果……如果,” 江庭安皱了皱眉,冷声道,“没有如果。” 桑夏都快到医院了,他不想在这里跟许素素纠缠下去。 不管许素素说的是什么假设,江庭安都不想听。 他刚下了自动扶梯,准备走过去三楼的自动扶梯时。 在三楼的男装店铺门口,一个娇小的声影提着奶茶急冲冲的跑过来了。 桑夏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江庭安吃一碗粥的话,晚上很容易饿。 她想折回去买点蛋糕。 得快点跑才行,以江庭安的性子,说不定他也没吃饭,还在医院等她回去。 桑夏越想越愧疚,她眼前仿佛浮现了江庭安委屈可怜的狗狗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跑得更急了,连鞋带松了都没看到。 “唔!” 桑夏的左脚踩到了松开的鞋带,她心跳加速,害怕的看着眼前的大理石地板,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摔个狗啃屎。 她吓得尖叫一声,意料之中的狗啃屎没有来。 桑夏晕晕乎乎的睁大了眼睛,看到那个在蛋糕店酷似江庭安的黑色卫衣小哥竟然拉住了她后背的衣服。 把她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 桑夏顿时脸色爆红,她支支吾吾的道谢,“谢谢你。” 第14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4 江庭安眼眸微垂,遮住他眼底的爱意,切换成和普通人相处的语气冷冷道,“不用客气。” 说完,他在桑夏感激的目光中扭头离开了。 桑夏刚开始还有些怀疑,可是看到对方全然一副不熟的样子,也觉得可能是她看花眼了。 江庭安明明现在就在医院里躺着等她回去,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更别提和一个美艳的御姐一起在蛋糕店吃奶酪了。 应该只是长得比较像罢了。 桑夏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把这件事当做了今天意外发生的一个小插曲。 她急匆匆地蹲下来系好了鞋带,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 江庭安站在转角处,默默的收回了遥遥在望的目光,他病态又黏稠的爱意像潮水一样褪去。 黑色的刘海将他的眼神遮掩的恰到好处。 在人潮中,无人能察觉到他心底升起的隐秘爱意。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随后迈开大长腿,打了一辆车离开了这里。 布局温馨的蛋糕店内,桑夏挑了几款销量不错的红丝绒蛋糕和慕斯蛋糕。 这些都偏向大众口味,江庭安应该会接受。 付完钱后,她提着店员放在纸袋子里的蛋糕离开了。 坐在出租车上的桑夏时不时的看一眼微信消息。 她刚买蛋糕的时候,抽空给江庭安发了一条微信。 也不知道江庭安有没有听进去,他会先吃饭吗? 桑夏嘴唇一抿,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江庭安没有回微信消息,这说明他肯定是没有先吃饭。 顿时,桑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比的懊悔。 她真不应该半途去看戒指的,耽误了好多时间。 唉,但愿能够快点到医院。 经过几个红绿灯后,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桑夏连忙拉开车门,直奔住院部的103病房。 桑夏气喘吁吁的推开门,手上提着的袋子把她的手勒得通红,桑夏都没察觉到。 她只看到了一身蓝色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十分乖巧的江庭安。 他的样子看着有些虚弱。 桑夏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桌子上的外卖袋子都没拆开。 她心里更加自责了。 “你怎么还没吃啊?哎,”桑夏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我给你发的微信你看了没呀?” “我不是让你提前吃吗?不用等我了。”桑夏这才意识到手疼,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后,走到了江庭安的病床边坐下。 江庭安抬眼看到桑夏手心里的勒痕,他心疼的说道,“我在等你回来一起吃。夏夏都没吃,我更不能先吃。” 桑夏看到他眼角压出来的红痕,心里一抽疼,连忙伸手替他搓了搓眼角的红痕,语气和缓道,“睡了多久呀?打针很难受。” “嗯,”江庭安不自然的别开眼,他脸上的皮肤都在发烫,尤其是被桑夏触碰到的眼尾,更是烫的像着火一样。 他后槽牙咬的死紧,生怕他兴奋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 太喜欢这样子的桑夏了,满眼……满眼都是他。 江庭安看着桑夏的眼眸里全是他的倒影,心跳飞快,像是急促的雨点狠狠的砸在大地上,干涸的身体吸饱了雨水,传达给四肢一阵兴奋的颤栗。 血液一阵一阵的往上涌,江庭安小指蜷缩,脸上的红晕加深。 “下次我发消息给你,你要先吃饭,知道吗?你生病了身体不好,要及时补充营养。” 怕江庭安不听,桑夏故意加重了点力气,揉了揉他的眉骨。 “唔——”江庭安不受控制的哼了一声。 这一声像小猫撒娇,娇娇的。 “……”桑夏以为是弄疼江庭安的眉骨了,立马收回了手给他道歉,“对不起,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江庭安结结巴巴的说着,他将桑夏的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低声喃喃道,“不疼,是我错了。” 这话说得桑夏更是愧疚不已。 她连忙起身去桌子上端来她买的山药粥,赔罪般的说道,“这个还是热乎的,我在车上一直抱着的,你赶紧吃点。” “好。”江庭安望着桑夏拆打包盒的手,有些失落。 只是,才碰了他一下,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明明,他非常渴望她的关心。 江庭安用委屈的眼神望了望桑夏,他在等待桑夏继续帮他揉他眼角故意弄出来的睡痕。 等了一会儿,只看到桑夏平静的吃饭。 江庭安更是失落了,恍如从云端跌到了地面。 都怪他刚才没有忍住,哼了一声。 江庭安心里无比的责怪自己,他看着桑夏低头喝粥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他白天一直想问的两个问题。 他很想问他算是赵志跃的替身吗? 也想问问桑夏,她真的把他送给她的那个幸运之星卖了吗? 这两个就像是小人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听。 桑夏吃完了晚饭,她抬眼看了一眼在走神的江庭安,以为他是胃口不好,便安静的坐在一旁,耐心的等他吃完。 身旁舀粥的声音消失了,江庭安这才从走神中惊醒过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近乎满碗的粥,低头加快速度开始吃。 桑夏单手撑腮,望着吃饭都带着矜贵之气的江庭安,对比之下,她觉得她吃饭的样子—— 就像汪汪队在疯狂干饭…… 她早就忘记了以前学习的淑女礼仪,在那工厂里粘了两个月的纸盒,后来她吃饭都是控制在八分钟左右。 待江庭安喝完粥,桑夏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她打开钱包,看到那个幸运之星的项链时,呼吸又有些急促了。 还没有想好说辞,可是桑夏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理应物归原主。 三千万的项链,不是她应该收下的礼物。 “这个还给你,我不能要。”桑夏将项链拿了出来,放到江庭安的手心里。 “为什么?”江庭安看到这个项链,呼吸一窒,他用诧异的语气问道。 “它太贵重了,送我不合适。”桑夏推脱道。 江庭安固执的将项链放回桑夏的手里,“送出去的东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回的。” “再说了,我没有觉得它配不上你。” “夏夏,从来都是饰品衬托人,没有说人来依附饰品的道理。”他嗓音有些发哑。 但是桑夏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第15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5 桑夏有些拧巴,她第一次被江庭安委婉开导,一时间感觉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小猫哭泣jpg 但他说的很有道理,她面对困难的时候,需要自己站起来。 而不是像一根柔弱的浮萍一样,依附着水面,开始随波逐流。 她……想到了那段黑暗的时期,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有夏家的人过来讨债。 那时候,他们家还不上钱,过年只能不开灯,躲在家里装作没人。 桑夏眼眶一红,强迫自己止住了回忆。 她开始思考,究竟是她走出了创伤,还是这些伤痕被她刻意掩埋了? “戴上它,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幸运星。”江庭安拿起项链,轻轻的将项链戴在桑夏纤细的脖颈上。 温热的气息从她的耳后传来,桑夏一时间有点不太适应这种略显亲昵的场景,她紧张的双手交叠,目光无措的盯着自己的鞋尖。 “好了吗?”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问道。 “嗯,你戴上这个项链很漂亮。夏夏,你仍旧是那颗未曾坠落的星星。”江庭安目光温柔的说着。 如此浪漫的话就像是山间清风,瞬间吹走了桑夏心里那些沉重的过往记忆。 她郑重的捏着那颗星星项链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会的。” 江庭安看到桑夏眼里瞬间迸发出来的明亮的光,宛如重新升起来的烛火在风中嚯嚯摇曳。 他的薄唇扬起一抹弧度,矜持又克制。 桑夏低头看了看那颗星星项链,瞬间有了勇气。 她觉得这一瞬间,她不是学校里那个畏手畏脚的小透明了。 她想重新找回当初那个自信洋溢、元气满满的自己。 正当她起身准备收拾桌子上的打包盒等垃圾的时候,被江庭安修长的手指拉住了衣角。 “我来收拾,夏夏你不是快交开题报告了吗?”江庭安走到桌子前,背对着桑夏说道。 “嗯,你的同学拖我带来了你的作业,还说今天要交的。”桑夏俯下身,翻着她腿上的大包。 从里面抽出四本大学高数的习题册递给了江庭安。 “那个,高数我不太会,如果你不会写的话……”桑夏看到江庭安突然沉下去的脸色有些吃惊,她以为是作业太多了。 可是她一个学艺术设计的,完全不会这些东西啊! “不是,他们怎么能让夏夏背这么重的东西呢。”江庭安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想起桑夏在店铺门口踩到鞋带差点摔倒的场面,若不是他在,这些书本砸在她身上肯定又重又疼。 “不要紧啦,你的作业最重要嘛。”桑夏一边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一边坐在椅子上说道。 “嗯……”江庭安的尾音拉的有点长,他仍旧对那个同学感到不满。 桌子收拾干净后,桑夏将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上,开始写开题报告。 江庭安则写着高数习题册上面的高数作业。 暖色的灯光均匀的铺在桑夏的身上,江庭安咬着笔头,望着桑夏专注的身影微微发愣。 他偷偷看了一眼桑夏,顿时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此时已经九点半了,男生宿舍群还没有收到江学霸的参考答案,纷纷在宿舍群里炸了锅。 其中,江庭安的下铺李多多受到的炮火攻击最为猛烈。 明明他是他们全班的希望,结果他却把习题册交到了江庭安暗恋的桑学姐手里。 他不应该直接送去医院吗? 群里已经有人开始指责那位同学没有做到“使命必达”。 迫于无奈的李多多只好在微信里疯狂私信江庭安。 差生文具多:[江大神啊!快点普度众生!信徒愿意每天祈祷您和桑学姐告白成功。] [江大神,我都在被炮轰了,您的习题册写完没?] [风里雨里,微信等你。] …… 江庭安还差最后一个大题没写完,他写累了准备继续看看桑夏,靠桑夏提神的时候。 口袋里的手机闪个不停。 他忽然想起来桑夏说晚上特意嘱咐他早点吃饭不用等他的消息,一股甜蜜直直的涌上了心头。 江庭安拿出手机,看到李多多给他发了15+的消息,以为是一些没用的游戏分享链接,直接忽略了。 点开了桑夏头像上的三个未读消息,利落地点开消息,开始截屏,随后上传朋友圈。 光明正大的秀恩爱让李多多遭受了一波暴击。 他转念一想,江大神和桑学姐在一起的话,估计好说话一些。 差生文具多:[江大神……你的作业写完了吗?信徒们还等着您的救援。] 江庭安看到这个消息提示,回了一句:还没写完。 李多多看到这四个字顿时惊了,他完全不相信,这种题目对他们来说是难上加难,可是对江大神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虽说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数学题不行啊! 李多多连忙问道:江大神,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写完呀? 江庭安写完这个题的解题步骤后,拿出手机回复道:刚写完,还没来得及检查,我先拍了发给你。 李多多连忙点点头,但他心里有一个疑问。 差生文具多:[江大神,写完不检查好像不是你一直以来的习惯。] 江庭安拍完照将答案发过去后,才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夏夏在,不想浪费和她相处的时间。 看到这个消息的李多多一愣,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好端端在路上走的狗,被人平白无故的踢了一脚。 好在有江大神的高数参考答案安慰他受伤的心。 有了参考答案的李多多一时间成为了宿舍英雄,班级之光,高数难题消灭者,各路人士瑞思拜的对象…… 李多多一时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优秀的江庭安,每次面对桑学姐的时候,都很低调…… 有时甚至穿着校服去蹭有桑学姐在的选修课…… 可能这就是大神的爱情,他这种凡人也不太懂。 江氏医院内,桑夏还在敲打着键盘,她的开题报告才写到选题依据。 软乎乎的小手费力的敲击着黑色的键盘,江庭安望着桑夏可爱软萌的样子,忽然想拍一张她写开题报告的照片,留作纪念。 可是,他还没有取得夏夏的同意,他不能这么做。 就在他拿着手机纠结不定的时候,有一个短信弹了出来。 这串号码是许素素的。 她不是已经答应了,这是他跟她最后一次见面了吗? 如今她发这个短信是什么意思? 第16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6 江庭安墨玉般的眸子看到那个消息时骤然阴沉下来,像是有寒霜在他的眉宇间凝聚。 许素素:[江庭安,我想在两天后和你见面,因为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所以我想把你以前送给我的礼物都还给你。] 这个消息在江庭安看来,完全就是许素素找的借口。 那些礼物她觉得看着碍眼就扔掉啊,干嘛还故意这样子说? 而且,是因为她先送他生日礼物,所以他才客气回礼的。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脸庞上敲打了几下,他快速的回了一句:不要了,都扔了。 许素素眸光一滞,她完全没有想到江庭安会这么说。 她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整个人变得无比烦躁。 在某乎上搜索同类问题看了好一阵的许素素才找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答案。 许素素:[我以前也送给你一些生日礼物,如果你没有丢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那些礼物还给我。] 江庭安被许素素吵的有些烦不胜烦,他回了一个字,“嗯。” 就再也没有理会许素素。 他将手机放到桌子上,苦恼地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思考着他该怎么让许素素这个烦人精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他。 应该先联系国外的剧组,再尽快把许素素塞去荒野求生剧组。 然后让许素素成为那个节目的常驻嘉宾。 思及此,江庭安觉得这个办法更加可行了。 于是他拿起手机,给那个荒野求生的剧组发了一串英文。 解决完心腹大患后,江庭安眉头舒展了一些。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家里的佣人,让佣人去那个堆放未拆封礼物的仓库里找找,把许素素送的那几个礼物都挑拣出来。 很快佣人就回了一条短信:江少爷,东西已经找到了。 江庭安嘴角微扬,吩咐道:你把这些东西装到一个大纸箱子里,然后放到我经常开的那辆牧马人的车后箱里面。 给佣人发完这条短信的江庭安松了一口气,他才不会允许任何人妄图破坏他跟桑夏的婚姻生活。 尤其是许素素这个麻烦的不定时炸弹。 还好他已经解决了这些问题,就等两天后李叔开车把东西送过去就行了。 他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单手撑腮,望着一旁的桑夏。 她专注的样子让他一下子想起桑夏读高中时,不会写数学题,也是这样子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的轻咬下唇。 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赵志跃,满心满眼都是放学后带他去玩乐高。 他们一起拼过城堡,也用小方块搭建过桥梁…… 他也曾说过要报恩,可是十七岁的桑夏总是很傲娇的拒绝道:“我救你才不是因为贪图你的回报。” 一瞬间,回忆倒流入心口,江庭安有些恍惚,他望着桑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软了软。 此情此景与回忆交叠重合,他似乎觉得,一切未曾变过…… 他仍有机会可以继续捂热桑夏的心…… 桑夏写完开题依据都十点半了,她匆匆检查了一下错别字,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向一旁的江庭安,“好困呀,这里哪里可以洗澡呀?” “唔,我困得不行了,好想洗澡了睡觉。”她拉开椅子,起身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她背过去打哈欠时,并没有注意到江庭安一瞬间变得晦涩难懂的目光。 等她转过身时,江庭安用无辜乖巧的语气指了指浴室所在的门口。 “谢谢啦,不过病房真的好方便哦,竟然自带浴室。”桑夏一边说,一边揉了揉眼睛。 她模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论文真的好难写,开题报告也要查重,啊!今天又是讨厌查重的一天!” 就在她扭开门把手进入浴室后,江庭安飞速的抱起陪床病床上的小被子,然后从那个带锁的柜子里翻出来了一个无比薄的被芯换上。 又暗中吩咐护士,把他病房里的中央空调打到16度。 桑夏穿着粉色兔熊睡衣出来时,只觉得像是进入了西伯利亚的雪原。 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怎么这么冷啊,这不是才十月份吗?” 江庭安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天花板,道:“瑜城的天气是这样子的,入夜后气温骤降。” “嗯嗯。”桑夏不疑有他,连忙扑腾着冲向她的小被几。 “那我去洗澡了。”江庭安声音依旧温润,只是嗓音有些沙哑。 桑夏没有察觉,只是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就一股脑的钻进了那个陪护病床上的被子。 她裹着又薄又冰的被子冷得发抖,越看越觉得江庭安病床上的那床被子厚的过分。 如果说她的被子是薄饼的话,那江庭安的被子就是吐司。 被冻得心中有怨念的桑夏翻了个身,她蜷缩着身体,捂在被子里哼哼唧唧。 太冷了啊! 就算是寒号鸟来了也顶不住啊! 桑夏哆哆嗦嗦,满怀罪念的将手伸进了不远处那个病床上的被窝。 咦,还有余温! 是热乎的! 她就像是捧着一个烤的表皮酥脆的麦香吐司。 桑夏起身将两个病床推到一起,然后又扒拉了江庭安的小被子的被角,默默的盖在了她的小薄被子上。 温暖的热气很快积蓄,她感觉不冷后很快睡过去了。 江庭安在进入浴室的那一刻,就拿出手机吩咐护士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他担心桑夏冻着了。 心不在焉的江庭安很快就洗完了澡,他擦干发尾的水珠出来时,望着在桑夏恬静的睡眼,心情很是不错。 “好冷啊!”桑夏在江庭安掀开被子时睁开眼睛嘀咕了一声,“我的后背盖不着厚被子了。” “那夏夏靠近点,被子只有这么大。”江庭安耐心的安抚道。 “额,庭安,这里没有别的被子了吗?”桑夏迷迷糊糊的环顾了四周,半睡半醒道。 “现在太晚了,被子太薄了也没法换。”他捏了捏桑夏的手指尖,果然很凉。 “那好,先把你的小被几分我一半可以吗?”桑夏可怜兮兮的说道,她也不太清楚江庭安有没有答应。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可是再次躺下时,她的肩膀被一个东西膈了一下。 她随手将这个东西推远了。 江庭安才把被角给桑夏掖严实,忽然看到桑夏推过来的手机。 刹那间,他忽然理解为什么网上总有人炫耀对象主动将手机交给她查。 他也喜欢这种安全感。 可是,下一秒,桑夏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消息让他的好心情消失个一干二净。 第17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7 江庭安只看到联系人是赵志跃的名字,消息的具体内容他看不清楚。 但是单单就“赵志跃”这三个字,就足够让他气得发狂,心里掀起万丈惊涛。 他捂着有些发晕的额头,逼迫自己用平缓的呼吸节奏来放松心情。 江庭安拿起手机,轻轻的用桑夏的大拇指碰了碰手机的指纹键,飞快地解了锁。 他这才发现桑夏手机上的聊天背景换了,换成了一张赵志跃穿着湿漉漉的校服,孤独的走在梧桐大道底下的图片。 那个校服江庭安在网上见过,是菀城二中的。 桑夏回去的那个家,都是在菀城。 江庭安气得手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里,他凭借着这个照片,立马脑补出桑夏当时拍这个照片时,又多么心疼那个该死的赵志跃! 他又抬眸扫了一眼赵志跃发过来的消息。 心中更加气闷了。 赵志跃这个混蛋竟然再问桑夏能不能提前去机场,他有话要跟桑夏单独说。 要不是那天桑夏在,他为了博取桑夏的好感,不然自由搏击大神的他,早就把赵志跃揍进地板砖里了。 还轮得到赵志跃秀他的拳脚功夫? 江庭安深吸一口气,他将桑夏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随即他静默的靠在床头,眼睛里一片死寂,任何微光都照不进去。 他在默默的酝酿一个计划,一个足以扰乱赵志跃约见桑夏的计划。 清晨的阳光洒在白蓝相间的窗帘上,桑夏柔嫩的脸颊被阳光刺得有些发疼。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正要伸手揉揉眼睛。 忽然发现她的手没法从被子里抽出来,桑夏很是疑惑。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发现她的手指抵着一个微微凉的纽扣。 真奇怪,她的睡衣没有扣子呀? “唔……”江庭安被桑夏的动作惊醒,他扭过头望着桑夏,委委屈屈道,“夏夏,你可以松开我吗?我的手臂好僵硬,你都抱着我抱了一夜了。” “……”桑夏如遭雷劈的望着江庭安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她……应该不是色中恶鬼? 也不至于对可怜的男配下手? 她看着江庭安脸上别扭又害羞的神情,还含着微嗔。 一瞬间,她仿佛已经挂在了耻辱柱上,随时准备接受姜阿姨的指责。 桑夏木讷的使劲抽回了自己的两个手,神情十分不自在的说道,“咳咳,你别……嗯,我会负责的。” 说完,她更是不敢抬眸看一眼近在咫尺的江庭安。 “我们是合法夫妻,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江庭安嗓音微哑,尾音像小钩子似的撩拨人心。 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睡衣,拼命的掩饰着被桑夏发现异样的紧张。 如果桑夏发现是他趁她睡着之后,故意投怀送抱。 那她肯定会很生气? 江庭安一本正经的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略略紧张地偏过脸。 偏偏他的这番动作,让桑夏更是惶恐,她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高冷校草江庭安都这样子挽尊了,肯定是她做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桑夏急忙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我的错,我……我会对你一辈子负责的。” 她越说底气越大,反正她是快穿一姐,积分超多,保护一个位面世界的男配平安度过此生绝对没问题。 “真的吗?”江庭安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喜,他昨天醋得没睡好,醒来听到桑夏说要对他一辈子负责。 大悲大喜之间,他心跳加速跳动,脸上涌起一片薄红。 他故意用委屈的语气问着,还趁桑夏不注意,撩了一下他睡衣下摆的衣角。 灰色的丝质睡衣之下,一个青紫的咬痕若隐若现。 桑夏瞬间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她追逐了一晚上的猪蹄吗? 她记得在梦里的时候,她追一个会飞的猪蹄追了好久,最后发现猪蹄没有什么味道…… 敢情她一口咬到了江庭安的腰上…… 这是她第二次在江庭安面前社死了! 而且她这次失误更大了,导致系统直接扣了她200积分。 桑夏捂着脸痛哭,顿时觉得这个位面简直没法呆了。 呜呜呜呜……系统,系统,我不能光荣退休了呜呜呜…… 我出色的履历有了污点呜呜呜…… “夏夏——”江庭安很是担忧的靠近,他在桑夏捂着脸哭的时候,十分自然的把他的睡衣领口往下扯了扯,露出他精致的锁骨。 “夏夏你别哭了,我不介意你那么粗暴的。”江庭安温柔的伸出手,正准备摸摸桑夏的头顶。 “不——”桑夏看着系统给出的扣分项,略显激动的躲开江庭安伸过来的手。 “你别这样,我其实还好。”她闷闷不乐的说着。 只是距离退休又远了一步,两百积分,她还尚且能够接受。 “夏夏,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江庭安弯下腰靠近桑夏,飞快地将桑夏圈在他的臂弯里。 她看到江庭安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眸光一凛,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你少拿这个考验我。” 说完,她将江庭安的睡衣领口提了上去,十分严肃的把他的睡衣扣子扣到了最上面那一个。 江庭安的目光微滞,他酡红的脸色褪去,精致的下颌线稍显紧绷,许久之后,他才丧丧的说道,“嗯。” “你赶紧去好好学习,建设祖国,我也要去学习知识了。”桑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手。 就在桑夏穿着拖鞋起身去洗手间时,江庭安福至心灵,忽然问了一句,“夏夏,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桑夏脚步一顿,她没有回答。 因为这个正确回答会扣掉她的50积分。 没有得到答案的江庭安失落的垂下了眸子,他眼里凝聚着浓黑的雾气。 就像是雾气朦朦的秋暝,等不到太阳的余晖点亮前路。 靠在磨砂玻璃门上的桑夏缓缓地蹲下身,她眼圈通红。 怎么可能不爱? 只是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两人就像是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彼此间心意不能相通…… 却要隔着这张纸,猜疑对方的小心思…… 桑夏在门边蹲了很久,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她收拾好情绪正要开门时…… 病床那边的江庭安已经在醋气阵阵中,查完了桑夏的手机…… 开始他只是怀疑赵志跃会撩拨桑夏,离间他跟桑夏的感情…… 结果他翻到了桑夏的备忘录,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机密。 快穿任务者桑夏。 位面世界bug已提交。 还有就是,备忘录说他是这个位面世界的男配,而桑夏是穿的身份是女主…… 第18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8 桑夏扭开了门把手,病床上的江庭安听到声音后,连忙将桑夏的手机放回原位。 “你赶紧去洗漱,等会一起吃早饭。”桑夏拨了拨刘海,掩盖住她发红的眼尾。 “嗯。”江庭安点点头,他起身从桑夏面前走了过去。 但桑夏没抬头看他一眼,她紧张兮兮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尽力的阻止着自己泥足深陷。 可是,这有用吗? 桑夏看着显示面板上那一连串被扣的积分,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两人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江庭安望着桑夏冷冷的表情,屡次欲言又止。 甚至他都想有个时空机器,让他回到几小时前。 如果他没有问出那句话就好了。 江庭安心都跌到了谷底,他仿佛看到两人之间隔着的那道无形的、厚厚的障壁了。 第二天也是如此,江庭安一整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桑夏同样如此,她愧疚的不行。 凌晨三点,她趁江庭安熟睡之际,轻轻的起身,吻了吻他的耳朵尖,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晚安,我爱你。” 江庭安的耳朵动了动,吓得桑夏连忙钻回了她自己的被窝,捂着扑通乱跳的心口装作她睡着了。 天快亮时,薄薄的雾气从窗边升起,江庭安压下困倦的睡意,将手机放到了枕头底下。 昨晚他心底有事,睡意极浅,听到桑夏的表白时,他才明白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以,他去搜了一下桑夏手机备忘录里的几个词。 结果页面显示的全都是一些什么快穿小说…… 为了弄清楚这些词汇含义的学霸江庭安随手点开了一本花花绿绿的小说,开始翻阅起来。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就像是小说中惨遭任务者抛弃的可怜虫,他深吸一口气,无比气愤的给了那个作者十个差评。 桑夏明明这么爱他,怎么可能和小说中的任务者一样,任务结束之后,就随手抛弃他? 于是,他换了一本男二上位成功的小说。 他一边看小说,一边寻找着怎么让桑夏留下来的办法。 知道他看到小说里那个男二的操作后,瞬间茅塞顿开。 清晨,江庭安醒来的时候,看到桑夏正抱着她的书包。 他故意装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夏夏你这是要出去吗?” “嗯,我要回去学校,去图书馆借两本跟论文的相关书籍。”桑夏手指一顿,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江庭安。 她担忧的说道,“我今天可能回来的有点晚,你不用等我吃午饭和晚饭,我去外面吃。” “好。”江庭安心里虽是不舍,但他表面上仍旧很乖巧。 乖的就像树上天真又不谙世事的小肥啾,望着桑夏的眸光真诚又炽热。 桑夏离开前,心里有些闷闷的,她转身望了一眼病床上的江庭安,柔声道,“你在医院好好养伤。” 说罢,她扭头离开了。 江庭安望着桑夏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他昨天看的那个惨遭抛弃的小可怜男配,顿时心里一横。 他给司机李叔打了一个电话,让李叔带他去离机场很远的维也纳餐厅。 李叔转头就把这个事情告诉给了和江庭安青梅竹马的许素素。 江庭安坐在宽敞的豪车后座上,默默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等他刚到维也纳餐厅,就看到了一个戴着墨镜,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高挑女子走了过来。 205包间门口,江庭安正要推门而入。 “等等,江庭安!”许素素连忙跑到了江庭安面前,她十分委屈的说道,“江庭安,我其实并不想离开你。” 江庭安没有回答,他眸光沉沉的盯着许素素。 “是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的微信头像也换成你自己的照片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许素素拿出手机,将她的手机壁纸展示给江庭安看。 那是他捧着白玫瑰的头像,而另一半,则是许素素捧着红玫瑰的照片,这两个图被许素素合在一起,做成了她的手机壁纸。 “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们去国外生活,去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许素素哭着说道,她仍旧心有不甘。 尤其是,今天李叔跟她说。 [素素啊,明明你和江少爷小时候关系那么好,怎么长大了,他就变得不喜欢你了?] [如果你带江少爷去别的地方生活,说不定江少爷能够忘记那个救他的女孩。]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一样,一直缠在许素素的脑海里。 她的脑海里仿佛有一个硬硬的钉子在不停的戳着她的神经。 “素素,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江庭安录完音后,这才冷漠的抬头对许素素说道。 瑜城地铁二号线内,桑夏正焦急的准备下一站下车换乘。 忽然,江庭安发给了她一长串消息。 一个很长的录音,桑夏没有点开看。 她率先看到的文字消息是,江庭安被一个刚见面不久的网友骚扰了。 桑夏头疼的回了一句:[我还有事,现在没法赶回来。]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了江庭安发过来的几条微信语音消息。 背景音是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句:江庭安,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要毁了你! 什么鬼? 这个网友看起来很偏激啊! 桑夏听完整段消息和录音后,气得半死。 江庭安还在断断续续发消息朝她求救。 桑夏不用多想,也能立刻脑补出那场面。 一个女网友见色起意,居心不良,妄图染指高冷校草江庭安,让江庭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若是她现在不赶过去的话,指不定这个偏激的女网友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万一那个网友得不到就诋毁,从而网暴江庭安,那就真的麻了。 桑夏看到江庭安发的地址是维也纳餐厅,又看了一下她的任务。 算了算了,还是去救江庭安。 推开205包间的门,桑夏气喘吁吁的望着缩在墙角浑身发抖的江庭安。 天呐! 他竟然被这个女网友欺负成这样子了。 偏偏那个女人像疯子一样,对着江庭安吼道,“江庭安!我真的很喜欢你啊!你答应我好不好!” 桑夏连忙去制止这个疯女人,“你这是七型的爱你懂不懂,他结婚了,他是已婚男人。” 假装缩在角落里发抖的江庭安听到“已婚男人”这四个字眸光瞬间清亮无比,他嘴角微扬。 不得不承认,桑夏说的这四个字,成功的取悦到了他。 第19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19 “江庭安?” 桑夏送许素素这个“迷途少女”离开餐厅包间后,转身喊了一下他的名字,发现他没理。 她连忙疑惑的走上前去,望着江庭安纤长的羽睫像黑尾凤蝶的蝶翼一样不安的抖动。 一瞬间,她责备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没事的,下次不要这样子做了。” 江庭安抬眸望着桑夏轻轻抚摸着他额头的手,抿了抿唇,嗓音清哑道,“她说她没钱治疗精神病,要找我借钱,我看她可怜,才答应和她见面,准备借钱给她挂脑科的。” 他一边说,一边无比委屈的绞着手指。 其实,这些都是他瞎编的,他只是想要桑夏留下来而已。 “我知道你善良正直,但是你以后不要一个人见网友,这会有危险的。也不要网恋,那更不靠谱。”桑夏揉了揉他手感绵软的发丝,耐心劝道。 “我不会网恋的,只是她对我见色起意。”江庭安连忙澄清道,他才不想让桑夏误会他劈腿呢。 劈腿这种事情,只有耐不住寂寞的海王赵志跃才会做。 “嗯呐。”桑夏见她的教导已经起了作用,她将江庭安拉起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后,小声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一个人回医院哈。” “可是,我怕再遇到那个疯子。”江庭安小声的说着,他装出委屈可怜的样子。 但桑夏没听到,她匆匆的转身离开,直奔地铁口而去。 江庭安跟着走了下去,这时,拐角处的许素素伸手拦住了江庭安,却被他一记冰冷的眼神劝退。 “江庭安——”许素素跟上去,她十分不甘心。 江庭安掀起薄唇,冷冷的对大堂经理说道,“拦住她!” 瑜城地铁四号线终点站终于到了,桑夏火急火燎下了地铁,刷卡以后直奔机场的候客厅而去。 当她赶到赵志跃所说的地点时,发现那一个航班早就起飞了。 【宿主,这个剧情节点没完成。】系统冷冷的说着,它无比的愤怒。 “嗯,我知道了,被扣了多少积分?” 【六百。】 桑夏心中无比的肉疼,她一下子萎了,就近坐在候车厅的椅子上暗自发呆,任由思绪飘远。 六百积分…… 相当于两个位面的任务完成奖励积分了。 她正犹豫要不要狠下心快点走完这个任务时,背后忽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夏夏?” 是江庭安清朗的声音。 桑夏很快就辨认出来了,她诧异的回过头问道,“你怎么来机场了?” 江庭安很是委屈的垂下头,“夏夏,我怕那个人跟踪我,她好变态的。” 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桑夏面前,拉住桑夏的手。 仿佛……刚才在大厅里凶许素素和大堂经理的冷漠冰山酷哥不是他本人…… 桑夏叹了口气,她明白了江庭安话里的意思,但是她正在苦恼要找个什么借口解释一下她出现在机场时。 江庭安一把拉过她的手,贴近他的心口,他语气十分无助的说着,“夏夏,如果可以的话,你把我当做赵志跃的替身也没关系的,只要你以后不去找赵志跃就行了。” 可就算是他再怎么伪装无助,桑夏还是听到了他语气里的不满。 但剧情都偏到姥姥家了,现在她也不好说啥,只能先答应下来。 总不能跟江庭安说:我这个客串女主的快穿部高级员工也很讨厌赵志跃这个人间之屑,你当他替身可真是折辱你了呀! 江庭安听到桑夏的回答,眸中出现一抹哀伤,他强压下心中的刺痛道,“现在天色晚了,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一起去选戒指。” “嗯,”桑夏想着戒指的事情还没拍照给姜阿姨看,连忙答应下来。 身形颀长的江庭安拉着桑夏走出了候车厅,一路上有很多人纷纷侧目望着他。 “他好帅啊!是明星吗?那他牵着的人是嫂子吗?”几个路过的追星小女生花痴的说着。 桑夏脸色微囧,她听懂了那几个小女生的话。 人群中出类拔萃的江庭安牵着她的手路过一个粉丝接机的接机口,结果她们把江庭安当成了她们的爱豆哥哥。 被认成嫂子的桑夏一时间尴尬不已。 倒是江庭安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桑夏微微鼓起的雪腮,连忙握紧了她的手,假装心有余悸道,“夏夏,你是不适应我当替身吗?” 桑夏低下头,连忙说道,“没有。” 她话音刚落,江庭安就贴在她的肩膀处,委屈的嘟囔道,“夏夏,我真的没有觉得当替身很委屈的。” 他越这样子说,桑夏心里的愧疚感越深。 她心中理智的巨石都快被打磨平了…… “夏夏,你不要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没关系的,我不会哭的。”江庭安抬手擦了擦他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主要是他从桑夏的反应中,证实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桑夏这个快穿者并不爱赵志跃。 江庭安舌尖愉悦的抵住了上颚,他根据他昨晚看的快穿小说推测:桑夏以前肯定穿梭过无数世界,就像一只永远不会停下来歇脚的无足鸟。 但,他很想成为桑夏的例外。 成为那个让桑夏留下来的例外。 “我真不是,我只是……”桑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眼下那些聚集在他们身边的追星小女生越来越多。 桑夏只得一咬牙,拉着江庭安快速下了候车厅。 “哎,嫂子,嫂子你拉着哥哥去哪里啊?”身后一群小迷妹们不知所措的喊着。 就在这时,她们的爱豆哥哥才下了飞机,来到了接机口。 “啊!认错人了!”其中一个小女生率先反应过来,捂着脸尴尬的喊着。 “可是,那个人明显比我们的爱豆哥哥帅多了,我突然想去粉他了。”一个连夜爬上墙头,成为野生粉丝的小女生说道。 …… 瑜城,五星级餐厅内。 桑夏无奈的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生闷气的江庭安,随后低下头,紧张不安的问道:“庭安,我……我真的,唉。真的不是同情。” “是吗?那你是在怜悯我吗?”江庭安的眼神骤然聚集了一团风暴,他望着神情紧张的桑夏,试图挑开这个话题。 第20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0 “不,”桑夏摇摇头,她望着江庭安忧郁的神情,紧张不安的咬了咬唇,苦涩的对着他说道:“额,我……我有一个任务在身上。” 她尽量说的很含蓄。 “等这个任务结束之后,我会留下来和你在一起的。”桑夏拉住了正在生闷气的江庭安。 “嗯。”江庭安压住心里的惊讶,他没想到桑夏会选择留下来。 这么说,他会是她的例外。 就像《星际穿越》那样,桑夏完成任务后肯定也会回到他身边。 她会穿过厚重的云层,飞过浩瀚的宇宙,找到他之后,会停留在他的身边。 他则会成为忠于她灵魂的骑士,默默的守护着她。 江庭安眸光清亮,他放在菜单上的修长手指微微颤抖,“夏夏,你来点菜?” “好的。”桑夏离他坐的近了一些,她的右手一直紧握着江庭安的手指。 所以她用左手打勾很不方便。 桑夏就点了三个她想吃的菜,点完后她将菜单递给了江庭安,“庭安,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江庭安纤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团阴影,他专注的看着菜单。 桑夏单手托腮,望着周身散发出安静祥和气质的江庭安。 恍恍惚惚间,她脑中突然蹦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像江庭安这样长相极为周正的男孩子,不适合做状元,倒适合做个探花郎。 “我点好了。”江庭安望着神游天外的桑夏宠溺一笑,“夏夏你在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想你。”桑夏很诚实的说着。 “咳咳。”江庭安被这个答案呛到了,他脸色酡红,嗔怪道,“夏夏——” “嗯?”桑夏眨了眨眼睛,“实话也不爱听了吗?” “没有。”他贴近她的小臂,轻声说道,“只是太过于惊喜了。” 桑夏揉了揉江庭安的俊脸,忽然有了一种感概:白天冷冰冰的高冷校草,私底下是很容易害羞的布偶猫。 “谁让你平时对我态度那么冷,我一点都不开心——”江庭安半含嗔半忧愁的说着,“我经常觉得你心里没有我。” 这真的是她的错。 但,她此刻没有更好的选择。 桑夏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就像周幽王那样的昏人。 明明知道烽火戏诸侯的结局,偏偏听从美人的撒娇,点了一次又一次的烽火台。 “我心里有你。”桑夏看着被扣的二十积分,表面平静的说着。 “夏夏,”江庭安正要继续套话,但被桑夏制止了。 “菜都齐了,先吃饭。”说完,桑夏给他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好热,”江庭安镇定的脱下了他穿的黑色风衣外套,露出了他穿的那件青灰色的校服短袖。 这件短袖穿在他的身上,很有青葱少年感。 桑夏瞟了一眼,深知这是一个送分题,便什么也没说。 江庭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专心吃饭的桑夏,他默默的给她夹了一块萝卜。 可桑夏头也没抬,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江庭安凤眸低垂,眼里蕴含着一场忧郁又漆黑的雾气。 他脑海里烦躁的声音又响起了,像是有一只凶狠的恶兽要挣脱锁链。 手指被虾壳刺疼,江庭安无知觉的继续剥着虾子。 他被脑海里的声音拖去深渊,呼吸又有些困难。 桑夏冷不防的见到江庭安食指流着鲜血,她大惊失色的起身,带他去水龙头那里冲洗手上的油渍和血迹。 “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买创可贴。”桑夏慌忙跑去楼下药店。 江庭安凝着眉望了望流血的伤口,眼底依旧大雾四起。 他垂眸坐在供路人休息的长椅上,宛如一副上好的画卷。 忽然,他想起来买戒指的事情,连忙起身去了一家首饰店…… 桑夏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那里有些焦急的江庭安。 “我回来了,先把创可贴给你贴上。”桑夏轻轻的拉过他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就像玉一样温润细腻。 桑夏贴完创可贴后,笑着捏了捏他的掌心,“走,回去我给你剥虾子。” 这句话就像是清风一样吹过江庭安的心头,他忽然被温柔的爱意包裹。 脑中那些烦人的声音骤然消失了,江庭安回握住桑夏的手,笑的清浅至极。 一旁路过正准备去要微信的女孩看到后,心里止不住的惋惜:果然好看的男人都是别人的。真羡慕那个牵着他手的大姐姐。 回到包间后,桑夏拿起虾子,仔仔细细的剥着。 她每剥好一个,就放一个到江庭安的盘子里。 只是疑惑他怎么不吃。 桑夏将虾子剥完,也没见江庭安吃,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便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我想拍照了发朋友圈。”江庭安长睫微颤,极为害羞的说着。 “哎呀,早知道刚开始吃就应该让你拍照发朋友圈的,”桑夏连忙起身,将几个没吃多少的菜挪到了前面。 “你拍好了没呀?”她脱下塑料手套,走到江庭安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江庭安拍照。 “没,我还想拍一张我们两……两个的合照。”江庭安心里没底,他说的也很小声。 “好啊。需要我摆什么pose吗?” “你靠近我一点就好。”江庭安心底升起阵阵愉悦的快感。 他仿佛被幸福砸中了,望着镜头笑的无比开怀。 桑夏被他这种巨大的喜悦感染了,也跟着他笑了。 “我去发朋友圈了,”江庭安开心的说着。 “好的。”桑夏一边回答,一边打开了她的朋友圈。 “我给你转发+点赞。”桑夏刷新了一下她的朋友圈。 没有看到这个朋友圈, 她抬眸望着江庭安疑惑的问道,“是不是我的网卡了呀?” “没,我还在编辑文字呢。”江庭安特意挑了三张拍的好看的照片。 配文道:我的老婆在为我剥虾,开心。 这次,他把这个朋友圈设置成了所有人可见。 桑夏连忙点赞转发并配文:深感荣幸。 国外正是凌晨一点。 刚练习完大提琴的赵志跃看到江庭安发的那个茶出天际的朋友圈被桑夏转发了,气得细胞核都要爆炸了。 他给桑夏打了一通电话。 “桑夏,我要求你立刻离开江庭安,他就是个司马绿茶!他一拳能把我的肺都打碎!” 第21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1 “赵志跃你在胡说什么?”桑夏眉头微蹙,十分不悦的说道,“庭安不是那种暴力狂。” “桑夏,那是你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赵志跃有些抓狂的说道,“他会自由搏击你知道吗?” “你根本不了解他。” 一句话像一根针一样刺在桑夏的心上。 她回头望向坐在椅子上安静吃虾的江庭安,他眉眼温柔极了。 他真的好乖啊! 怎么可能是暴力狂。 桑夏十分反感的对着赵志跃说道:“赵志跃,我不知道你这个暴力狂出什么问题了,但是,庭安绝不是会自由搏击的人。” “他也不会打你的,他跟你不一样,他是家世作风无比优秀的好学生。”桑夏补充了一句。 恶意刷分的赵志跃气得心头窝火极了,他看着桑夏哗哗乱掉的积分,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若是桑夏再这样子ooc下去,那他走到最终剧情,然后将她抹杀,都挣不了多少积分。 于是,赵志跃又给总部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交了上去。 他要举报桑夏跟这个暴力狂的绿茶男配勾勾搭搭,恶心人类。 就在他提交完举报信时,他忽然收到了一个信件。 信件显示桑夏对他的好感度低了很多,而且隐隐有了卡剧情节点的隐患。 赵志跃心里大吃一惊,他连忙去查了一下桑夏对江庭安的好感度。 比他高出05。 但855的好感度也很夸张了。 不行,得稳住桑夏才行。 赵志跃低声对着桑夏说道,“桑夏,下个月我发表第一首专辑,希望你能过来捧场。” 随后,他又学着霸总文里的霸总男主,无比霸道的对着桑夏说道,“我没有同意分手,那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说完,赵志跃自信无比的挂掉了电话。 桑夏对赵志跃这种又普通又自信的举动十分无语。 他又不是什么霸总世家,还学别人说什么霸总语录。 江庭安这种真·霸总世家的霸总候选人都没说这么霸道的语录呢。 就在桑夏默默吐槽的时候,系统忽然发了一封警告邮件。 【宿主,总部说你和江庭安隐婚是重大ooc剧情,现在勒令你和江庭安分手,并归还金卡。】 “啊?”桑夏如遭雷劈般的愣在原地。 她望着江庭安的目光充满了愧疚。 一旁的江庭安看到女主的这种眼神,瞬间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心都碎了一地。 他捏紧口袋里的戒指盒,手心泛起汗水。 这是他刚买下来的,准备吃完饭给夏夏戴上。 桑夏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工作,在系统的催促中,走上前去,拿出金卡递给江庭安。 “庭安——”她轻轻的喊了一声。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你离婚的,覆水难收,桑夏!”他冷着脸,浑身写满了抗拒。 “砰——” 一个宝蓝色的戒指盒被他扔在了地上,江庭安望着仍在递卡的桑夏心里一阵烦躁。 他拉开椅子,红着眼离开了。 “桑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让我闹心。你总是害怕受到什么伤害,然后选择牺牲我。” 临走前,他对桑夏说了这样一句话。 桑夏怔在原地,金卡啪嗒一声从她的手心里掉落下来。 正当她愧疚的想要去追江庭安时,店里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桑小姐,江先生已经结过帐了。不过我们看到他离开了,那这个礼物就麻烦您带给他了。”店员拿着一个巨大的礼物盒,对着桑夏说道。 “嗯。”桑夏接过礼物盒,这个礼物盒有点轻,上面的纸条也是写的她的名字。 她疑惑的打开一看。 是一捧开的很热烈的红玫瑰。 桑夏回头看着地上的戒指盒,瞬间明白了…… 青梧酒内,灯红酒绿。 伤心欲绝的江庭安扯了扯他的校服领口,红着脖子喝下他朋友给他递过来的朗姆酒。 “江少——”其中一个男生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别烦我,我要喝酒……”江庭安醉的凤眼微醺,上挑的眼尾都漾着勾人的风情。 看到江少醉的不轻,一个知道许素素喜欢江庭安的好兄弟连忙给许素素发了一条消息。 [素素姐,江少喝醉了,在青梧酒。] 许素素正在敷面膜,看到这个消息时,一把扯下面膜,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裙眼巴巴的赶去酒。 等许素素赶来的时候,江庭安已经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开手机锁屏的动作都不太利索。 “夏夏,我要夏夏来接我——”江庭安醉醺醺的说着,撒娇的声音像是要滴出水来。 他的兄弟们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望着江庭安。 敢情高冷无比的江少在嫂子面前是这样子说话的。 江庭安好不容易拨通了桑夏的电话。 他看到一袭白裙的许素素走了过来,朦胧恍惚间,他以为是桑夏过来了。 “桑夏,你这个混蛋、坏女人,就知道伤害我,你怎么才过来接我!”江庭安不满的说道。 他的兄弟见江少把人认错了,连忙拉住江庭安。 “你在哪?”桑夏捏紧戒指盒,尽量平静的问道。 “我当然是在青梧酒啊!我告诉你桑夏,除非你今天把我接回去,否则我以后都不会见你了!”江庭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着面前的一袭白影说道。 “你为什么来了也不把我扶回去?”江庭安怒瞪了一眼面前的“桑夏”。 许素素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试图拉江庭安离开。 结果,江庭安一把打开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指在地上,“给我道歉,然后把戒指盒捡起来,再把戒指戴到我手上。” 许素素一点都不生气,她耐心的哄着:“我回去给你买戒指好不好?” 说完,她使劲的拉着江庭安的袖子。 有一个朋友看不下去了,想要去阻止。 没想到被另外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一把拦住,“江少只听嫂子的,不如我们打赌嫂子会不会过来。输的人可要请赢的人喝一杯玛格丽特哦!”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一个披着江庭安常穿的黑色风衣的娇软美人抱着一捧无比鲜艳的玫瑰花走了进来。 “嫂子——”输的那几个青年满脸的不可置信。 桑夏的眸光落在许素素扯着江庭安的手指上,她语气一冷,道:“人我带走了,你可以滚了!” 说完,桑夏一把拉过江庭安,将他搂在自己的怀里。 “卧槽!嫂子好a!”江庭安的朋友们瞬间惊呆了! “这是嫂子过来求婚吗?嫂子追江少,结果江少落荒而逃???” 那人的脑中瞬间浮现出了强制爱文学的经典书名:霸道嫂子的逃婚江少。 第22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2 昏暗的灯光倾泻而下,覆在江庭安如玉般的肌肤上。 墨发微翘,带着几分疏狂,宛如谪仙人。 桑夏被他的容颜蛊惑了心神,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双修长又微冷的手抚到她的脸上。 “戒指,我要戴戒指——”他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像布丁果冻一样诱人。 可惜,他的行为举止就像醉后不知天在水的不羁酒鬼。 他捏了捏桑夏的脸,又垂下头,十分不安的说着:“戒指呢,夏夏……咳咳。” 几声剧烈的咳嗽,呛得他卷翘的睫毛上沾染了几颗晶莹的泪珠。 桑夏连忙将戒指盒里的戒指掏了出来,给他戴上。 戒指盒上面的名字是一个英文,她不太认识。 但江庭安平日里玩得好的几个兄弟识货啊! “hr的戒指,这个品牌只接私人定制,得好几百万!”那人目瞪口呆的说着。 “你懂什么,这是嫂子和江少的情趣。”一旁卡座上的那人轻轻的啜了一口玛格丽特,笑着调侃道。 “好,好……怪我这种单身狗没见过这种场面。”他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回应道。 江庭安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执意要回去卡座上,继续喝酒。 “别喝了,你都醉了。”桑夏抱着他的胳膊,劝道。 “唔……”江庭安睁着水润润的眸子,眸光不太清明的望着抱着他手臂的桑夏左手还拿着那捧玫瑰花。 他小声嘟喃道:“你怎么还抱着那个玫瑰花,都不多抱抱我。” 不行,他要惩罚她。 旋即,他无比失落的一口咬在桑夏白嫩的颈边。 桑夏宛如触电般的愣在原地,她脸上升起红云,侧目看了一眼江庭安,无奈道:“戒指我给你戴好了,你现在肯跟我回医院了?” “不,我不回去。这一定是在做梦。”江庭安低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神色不明。 这好像一场梦…… 太不真实了…… 桑夏怎么会来找他? 桑夏不是准备跟他分手的吗? 想到这里,江庭安的心一阵酸痛,他挣脱开来,背对着桑夏说道,“这都是假的,我肯定是睡着了。” 他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等候多时的许素素就像是一条蛰伏已久的毒蛇冲了过来,她扶住江庭安,捏着嗓子,嗲嗲的说道:“庭安弟弟,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江庭安清朗如玉的声音响起,他挥手推开许素素的搀扶,醉眼惺忪道,“我要等夏夏过来接我。” 许素素看到走上前的桑夏,连忙横插一脚,过来阻挠桑夏带走江庭安。 “庭安弟弟,桑夏不会过来了。”许素素想要伸手扯住江庭安,把他强行带走。 “放开他!”桑夏冷冷的警告道。 “凭什么你后来居上?”许素素猩红着眼,目漏凶光。 说罢,她一把扯住江庭安的校服短袖,挑衅似的望着桑夏,一字一顿道:“你只不过是个夏家的假千金罢了,圈子里公认的笑话。” “你凭什么跟我争江庭安?”许素素拉着喝醉的江庭安准备离开。 但喝醉的江庭安滑的跟个泥鳅似的,他一挣扎,后腰处的衣角立马被许素素扯了一大截上去。 桑夏快步向前,一把推开许素素,将披在肩头的风衣扯下来给江庭安盖上。 “看什么看,快滚!”桑夏看着张牙舞爪要扑过来的许素素,厉声吼道。 “呵呵,”许素素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在桑夏身边稍显安分的江庭安,她红唇微启,“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 “你这个下贱的农民家庭出生的脏东西!”许素素口不择言的骂着。 她就是要贬低桑夏的身份,把桑夏的自尊心踩到泥巴里。 许素素得意的勾起嘴角,眼眸底暗芒闪过。 “农民怎么了?你吃的大米还是农民种的呢!你高贵什么?你家祖上往上数三代不是农民吗?”桑夏冷不防的开口,气得许素素面色突变。 “我……我家往上数三代才不是农民!”许素素结结巴巴的遮掩道。 “不是农民是什么?汉奸吗?”桑夏冷眸微眯,嘲讽道。 许素素气得跳脚,“你这个被人调包进夏家的假千金,还好意思提农民,当初不是你贪图富贵,怎么会进夏家当了十八年的假千金!” “哦,那你刚出生就会到处爬了,还会八国语言了?怎么没见你成为娱乐圈德艺双馨的女演员啊?”桑夏双手抱胸,淡淡的说着。 许素素跺了跺脚,她气得脸都红了,但她真的不甘心。 她完全想不明白桑夏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嘴炮达人? 再说下去,她都要被桑夏把短处揭个一干二净了。 而且,桑夏方才说了女演员三个字,导致很多看热闹的人朝着许素素走过来。 许素素一时间疲于脱身。 桑夏扫了一眼在人群包围中惊慌失措的许素素,一把拉着江庭安,从许素素面前走过去了。 在酒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桑夏带着醉醺醺的江庭安进去了。 司机大叔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桑夏,他默默地观察着情况,以免这个长相娇软的女子是故意灌醉后座的美少年,然后趁机玷污他。 “师傅,去医院。”桑夏说了地址后,又把江庭安的风衣给他穿好。 夜深了,免得他着凉了。 司机师傅听到是去医院后,顿时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无比专注的开车了。 后座上,桑夏一边给江庭安暖手,一边教育江庭安。 “庭安你怎么能喝这么多酒呢?还喝醉了,不知道在酒喝醉了很危险吗?”说完,桑夏不放心的摸了摸江庭安的额头。 还好,只是微微有些烫而已,不知道他刚才的几声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桑夏决定带他去看看有没有感冒发烧。 江庭安迷迷糊糊间听到桑夏责备的声音,心里委屈死了。 “你怎么不说赵志跃呢?他经常在酒喝酒撩妹,还是个无情的海王……” “我多乖啊!我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个!”说着,江庭安伸出修长的食指,比了一个“1”的动作。 桑夏有点不太相信,她低声问道:“赵志跃真在酒撩妹无数?” 第23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3 “嗯。他还撩池钰,还玩完就甩,池钰生气之后,让他出一千万的分手费,否则就把他……”江庭安断断续续的说着。 因为位面的男主都是精挑细选,都是道德标杆。 所以桑夏由一开始的怀疑江庭安吃醋乱说,变成了她十分相信赵志跃就是人间之屑。 但是她越听越觉得离谱,没想到赵志跃竟然背着她整了一个青青草原,让她像足球一样在青草地上翻滚…… 说不定她在打工给赵志跃筹他的学费时,赵志跃正在酒抱着别人啃呢。 真是离离原上谱! 桑夏准备私下里去查一下赵志跃的“海王行径”。 第二天中午,阳光照在蓝白相间的窗帘上,留下光彩的一段剪影。 江庭安宿醉醒来,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家里,正准备起身时。 忽然摸了一下有些软的床褥。 他怎么在医院里了? 不是昨天才和他的几个好兄弟一起去喝酒吗? 他低下头,扯开被子一看,身上的衣服换了,浑身也很清爽,没有醉酒的馊味。 江庭安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害羞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随后起身准备去寻找桑夏。 没看到桑夏,只看到桌子上有一杯蜂蜜水。 江庭安端起蜂蜜水,撕下了上面的粉色便签。 [庭安,我先回去学校了,开题报告的参考文献有三本我没看过,我先要去图书馆借书了。] 落款:给你说过早安的桑夏。 江庭安心头一暖,他捧着桑夏冲的蜂蜜水喝了一口,随后打开他的高数习题册,准备写几个微积分的竞赛题冷静一下。 在写习题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左手上面戴了一个戒指。 江庭安放下黑色的中性笔,他抬起手看了看中指上的戒指。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他还特意艾特了桑夏。 在临川别墅里的许素素看到江庭安发的这个“新婚快乐”的朋友圈,脸绿得跟韭菜似的。 她看了一眼图片里桌角颜色,便知道江庭安是在医院里。 许素素拿了一个喷雾,又给她那个叫“黑土哥”的朋友打了一通电话。 正在住院部的僻静小花园里独自晒太阳的江庭安看到背后有一个人影出现,他正准备回头时。 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许素素收好了喷雾,她趁着四周没有摄像头,便将江庭安带去了路边停着的那辆五菱宏光上。 此时正是中午,很多人都在吃饭,她带走江庭安时,并没有被人发现。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一个废弃仓库边。 三个小时后,江庭安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他打量了一下面前几个看守着他的彪形大汉。 又低头看了一下被束缚着的双手双脚,心里一冷。 他的手机不见了。 江庭安心里一冷,暗中观察情况,想要趁机逃跑。 那几个人坐在空地上,中间架了一个破洞的油桶,一伙人在那里炸金花。 热火朝天的情况让他们顾不得严加看管被麻绳捆得严严实实的江庭安。 江庭安不断的在地上摸索着他脚边的那块石头,好不容易摸到了,他飞快地将石头捏在手里。 他得把这个石头丢出去,然后装作有人来,才可以调虎离山。 可是,他现在手脚都被捆着,这个绳子绑的太紧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庭安急的直流汗……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有办法了! 江庭安故意惊慌失色的喊道:“有人过来了!” 趁着那群人起身的时候,他将这个石子扔到了外面。 “好呀!你骗人!”出去查看的那人走了回来,他提起江庭安的衣领,正要给逃走的江庭安一拳。 江庭安飞快地用头撞向那人的胸膛,那人吃痛的怒吼了一声,脚步踉跄着退后了几步。 “我跟你拼了!”他怒火中烧,掏出一把折叠刀,对着江庭安冲了过来。 “不可以啊!这是素素姐要的人,我们不能伤了他啊!”旁边的人连忙将那人拉走。 原来如此! 江庭安眉眼微垂:是许素素绑架了他。 他看了一眼那人手里的刀子,准备趁他们晚上睡着了,再把刀子偷过来。 就在这时,许素素穿着一双水晶鞋走了过来。 她看到江庭安被勒出血丝的修长双手,快步走到江庭安面前,冷冷的控诉道:“江庭安,你有今天,都是因为你移情别恋!”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怎么称得上是移情别恋?”江庭安睁着黢黑的眼瞳,冷冷的望着她。 许素素听了这冰冷的话语,气得发狂,她俯下身,语气发狠道:“我可以当桑夏的替身,我演技好,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能演出来!” 江庭安闻言,轻蔑一笑,“就凭你那个只会伸腿瞪眼的演技还想当别人的替身,我看你还不如去《釜山行》剧组里扮演一个丧尸。” 被江庭安毫不留情拆穿她是个花瓶的许素素气得手脚冰凉,她堪堪退后几步,才勉强稳住心神。 见劝说不行,许素素拿出手机,带上变声器,给桑夏打了一通电话。 “喂,是桑夏吗?江庭安现在在我手里,你要在24小时内拿出一千万的赎金,不然我就撕票。” 一个粗狂的声音不断的从电话里传来,正在学校的梧桐大道里行走的桑夏越听越觉得邪乎。 这年头,骗子们都没有去缅甸北部培训培训的吗? 还说什么江庭安被绑架了,要一千万赎金? 真逗,江庭安他好端端的待在医院怎么可能被绑架? 这种离谱的事情,就算是二十年前的古早霸总文里面也不会出现的情况啊! 桑夏心里止不住想笑,她没有急着挂断电话,而是准备逗弄一下这个还没入门的骗子。 她清咳了两声,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你打错人了,朕是秦始皇,现在我需要十亿黄金助我复活。待朕复活之后,朕就把徐福做的长生不老丹分你一颗。” 电话那头的许素素:“???” 第24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4 许素素脸色一白,随后她咬着牙厉声警告道,“二十四小时内拿钱赎人,否则别怪我撕票,记住只能一个人来,不准告诉别人!” 说罢,她挂了电话,抬眸望着江庭安沾了些许灰的下颌骨。 “庭安弟弟,这就是你寄托的人?你觉得她会来救你吗?”许素素手指抬着江庭安的下巴,吐气如兰道。 “滚!”江庭安漆黑的眸子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古井里的寒玉。 他的语言似他本人,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许素素,你这样子是犯法的。” 犯法? 许素素的食指往江庭安的下巴处顶了顶,尖利的指甲刮着江庭安健康的冷白色皮肤,她愉悦地眯起眼眸道:“我既然这样子做了?我会害怕吗?” “你还不如不要期待,我可不高兴看到你因为别人失望的模样。”许素素半是得意半是警告道。 “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江庭安偏过头,挣开他下巴处的手指。 厌恶的眼神激的许素素心里一阵酸痛,她强忍着心痛捏紧了拳头,恨恨的转身。 只留下一句话,像索命的厉鬼一样,勾扯着江庭安的神经。 她说:“我这次倒要看看桑夏这个贱人会不会在我设下的埋伏里车毁人亡!” 江庭安双眼瞬间通红,他发狠地看着许素素带着那群男人离开,心中怨恨不已。 这群该死的魔鬼! 他们竟然要弄死桑夏! 桑夏可是他的命啊! 江庭安望着空荡荡的废弃仓库,一点点挪到一个长方体的水泥柱子前。 一点点的磨着他手腕上的麻绳。 哪怕手背不小心擦破了皮,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他不能承受失去桑夏的痛苦,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江庭安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桑夏不要过来,一边咬牙硬撑着。 已经十一个小时没吃饭了,他饿得头晕眼花,但他咬紧了唇瓣,死死地撑着。 血珠一滴又一滴的从他手指的骨节处渗了出来,染红了麻绳,江庭安看着快断裂的麻绳,成功的希望渐渐扩大。 马上就能逃出去了,希望桑夏不要过来找他…… 江氏医院门口,一辆蓝白色的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桑夏抱着参考书,飞快地赶到了住院部。 一到103门口,她就匆匆的去寻找江庭安。 先前给江庭安打了二十几通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没找到人的桑夏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看了一眼手机短信里的地址,决定独自去。 她害怕告诉更多的人,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她打车去了那个废弃仓库。 由于那个仓库在山上,司机师傅只把她送到了山脚下,就离开了。 【系统,把我的称手兵器弄过来。】桑夏敲了敲与系统联系的窗口,沉声道。 【好的,不过宿主你要自己注意安全哦。】系统看了一眼被扣的3000积分,心碎的说道。 两把银白色的桃木剑很快被系统扔到了桑夏的手里。 桑夏带着剑,根据地图的指引,来到了废弃仓库的门口。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死死的锁着,桑夏一脚踹开了铁门,举起了她的两把桃木剑,呈十字的防御姿态。 正在磨麻绳的江庭安看到门口的漆黑影子。 眼前一阵发黑,随后他不适的睁大了眼眸,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长裙、长发、桃木剑…… 是山上的道士过来救他了吗??? “庭安?”桑夏打量了一圈,在淡淡的月色照耀下,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她压住心底的疑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咔嚓——” 绳子被磨断了。 江庭安忍住低血糖造成的眩晕,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 桑夏快步走到江庭安的面前,挽起他的手臂,沉声道,“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 江庭安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心里莫名的升起一团温暖的光。 “你拿着这个防身。”桑夏递给他一把桃木剑。 手心里的桃木剑略沉,但是手感极好,甚至隔这么远,他也能闻到桃木剑上散发着的淡淡香气。 就像是东南风吹过十里桃花带来的清浅甜香,令人心神安稳极了…… 桑夏侧目看着江庭安发白的唇,明白绑匪一直没给他吃东西,也没给他喝过水。 连忙掏出来一颗橘子味的糖果递给江庭安,“先吃个糖。” “好,”江庭安接过糖,剥开了糖纸。 舌尖上的糖果很甜,他的味蕾感官被无限放大。 一瞬间,身体里的各个器官又开始活跃了,低血糖带来的虚弱感被这个橘子糖果驱散干净。 就在他跟着桑夏走到山下时,他们正好遇到了收工的那伙人。 为首的黑哥看到江庭安跟在一个手持桃木剑的女子身后,连忙招呼兄弟们将这两人绑起来。 桑夏拿着桃木剑,干净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提剑冲进去了。 “呵呵,你被包围了!”黑哥看到自投罗网的小美人,笑得猥琐至极。 “不,”桑夏一个劈刺,将正面的紫脸大汉打倒,随即冷冷的说道,“是你们被我们包围了!” 她的声音利落至极,一如她的剑法。 “对!你们被我们包围了!”江庭安在桑夏冲进来人堆时,也提剑跟了过来。 他没有学过剑法,倒是学过击剑。 桑夏一边挡着那些人的攻击,一边看江庭安用她的千年桃木剑不断的扎着别人。 一时间哀嚎声四处响起。 “……” 他真的是个武力值点满的高手…… 桑夏看了一眼被江庭安打倒的众人,连忙拿出手机递给江庭安。 “庭安,这里没车,要不你问问姜阿姨有没有空过来接我们?”她语气有些紧张,像个做坏事怕被家长发现的小学生。 “我让李叔过来。”江庭安伸出受伤的手拿起电话,给司机李叔打了一个电话。 许素素站在山顶边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刚才她打电话让他们撤离,结果他们跟江庭安打了起来。 现在撤离怕是来不及了…… 许素素连忙独自一人逃走了。 江庭安给司机李叔打完电话后,又将给法院的人打了电话。 “有人绑架我,在废弃仓库里。现在那些人被我打倒了,我想申请公正裁决。” 第25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5 法院的人接到电话赶了过来,他们将那些绑架犯带走,经过审查之后,判处了三年监禁。 江庭安坐在迈凯伦的后座上,他低头看着桑夏轻轻的拿着纱布裹在他涂好药的手背上。 纤浓的长睫盖住他飞快跳动的心脏,耳边是风吹过的声音,带动着胸腔响起了一阵闷鸣。 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含着委屈,“夏夏,我疼——” 桑夏正好系上了蝴蝶结,她水润的眸子望着江庭安深邃的眉眼,微微愣神。 “夏夏,许素素说她要害死你,我的心好疼啊!” 一句首尾相连的话,让桑夏顿时听懂了是什么情况。 原来是许素素带着那群人设伏想要弄死她呢。 “那她真没办法如愿了,我用的是某个缺德地图。”桑夏摊开手,叹了口气。 某缺德地图给她的步行导航弯弯绕绕的。走得她都快断气了。 “夏夏,那个地图导航不好用,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它的步行路线,让你避开了危险。” 真乖啊! 桑夏弯了弯眼眸,伸手摸了摸江庭安眼前的碎发。 “嗯。”江庭安顺势一个小奶狗撒娇,扑倒在桑夏怀里。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江庭安得偿所愿的眯起了眼眸。 见到他这些小动作,桑夏早就见怪不怪了。 总有人被这种傻白甜似的乖狗狗吃得死死的,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桑夏柔柔的一笑,轻轻的揉着江庭安手感极好的头丝,“你今天没吃饭,我晚上回去给你煮鸡汤喝。” “好!”江庭安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笑得无比开怀且真挚。 这种笑容极富感染力,桑夏也眯起了眼眸,伸手又揉了揉他的脸颊。 凌晨两点,桑夏关了火,将黄澄澄的鸡汤端了出来。 江庭安伸手给桑夏盛了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 他端着青白瓷碗,吹了吹鸡汤,浅浅的喝了一口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夏夏,我可以拍照发朋友圈吗?” 桑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可以呀。” 可能有的男生真的很喜欢秀恩爱? 在她眼里,江庭安就属于喜欢秀恩爱这个分类的。 江庭安找好了角度,拍了一张无比温馨的照片,发朋友圈了。 国外,孤身一人住在学生公寓吃着披萨的赵志跃刷到了江庭安发的这个朋友圈。 他脸都气得发抖,赵志跃看到频繁出现在江庭安朋友圈里的桑夏觉得很不正常。 明明桑夏是一个过来做任务的快穿一姐,她竟然会沦陷至此? 赵志跃忍住心底的怀疑,他打开了面板查询了一下桑夏的积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桑夏的积分竟然被扣了5000! 位面世界的恶意刷分者赵志跃差点没被气晕。 他上一个位面世界抹杀的任务者女主,才抢了2000积分! 好不容易逮着桑夏这个肥羊,没想到才几天没注意,这个肥羊瘦得都快成闪电了。 赵志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决心戴上假面,追回桑夏! 精瘦的手一把拿过黑色的手机,他敛着眉,低头给桑夏发了一条消息: [桑夏,我原谅你脚踏两条船,无缝接轨的行为了。只要你跟赵志跃分手,我们还能和好如初。] 赵志跃正准备编辑另外一条消息时,收到了桑夏的回复。 很简短的两个字,也代表着桑夏的态度。 [做梦!] 赵志跃棱角分明的唇微微抿起,他强忍着心里的怒火,开始下饵:[夏夏,只要你跟江庭安分手,我们立马结婚。我以后都不会凶你了。] 呵。 桑夏心里一阵冷笑,赵志跃的嘴,骗人的鬼。 她没有去看那个消息,反而去问了一下她之前找的私家侦探有没有查到赵志跃在酒的事情。 私家侦探给她发了一堆视频,桑夏点开看了看。 画面里,赵志跃搂着一个红色短裙的妹子颤颤巍巍的进了酒店…… 桑夏单手托腮,假装有些动心的回了一句:[我考虑考虑。] 坐在她身边的江庭安正忙着在他的宿舍群晒鸡汤,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到桑夏这边的情况。 他以为桑夏只是拿着手机看看新闻。 过了小半个月,江庭安身上的轻伤也养的差不多了。 桑夏也就拉着他,准备周一去学校继续上课。 江庭安抱着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假装别扭的说道:“我的头还很疼,我需要休息。” “今天周五,你再休息两天。周一还不能去学校学习吗?大学都快期中考试了?”桑夏苦恼的俯身,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去拿江庭安的电脑。 “头疼就好好休息会。”她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子上,回身望着装乖的江庭安。 “好的。”还没处理完公司事务的江庭安乖乖的点点头,假装睡觉。 桑夏也没太管着他,叮嘱了几句就去书房看她从图书馆借阅过来的参考文献了。 见桑夏走了以后,江庭安拿着笔记本电脑,他将电脑搁在腿上,默默的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这是他高考后,他爸给钱他创立的一个小工作室。 主要是负责一些网络游戏的绘画合作,也有单独开发的游戏项目。 今天他们接到了一个国外的大单子,说是让他们制作一款单机的末世游戏。 江庭安处理完这个事情时,已经五点了。 他放下笔记本电脑,起身走进了书房。 他倚靠在门边,轻声问道:“夏夏,晚饭我们出去吃?” 今天是十月二十八号,正好是他的生日。 江庭安推了很多生日宴会,就是想跟桑夏一起过生日。 试探性的开口,本来会以为有确切的肯定回复。 没想到,桑夏拒绝了。 “我今晚还有点事,需要回去学校一趟。”桑夏拿着书本的手指抖了抖,遮住心里的不安。 她不太喜欢撒谎,每次撒谎时带来的罪恶感都会让她很难受。 但,赵志跃下午三点发消息说他已经在飞机上了。 他还说,他们有必要谈谈。 桑夏也觉得他们很有必要再谈一下,谈谈赵志跃在酒当海王的事情。 第26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6 她起身拿了钥匙就离开了,并没有多关注坐在沙发上的江庭安。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江庭安敛着眉叫住了她:“夏夏,等等,你的妆有点花了。” 说着,他伸手擦掉了桑夏脸上的腮红,“这样子好看多了。” “嗯,谢谢啦。”桑夏很心虚的道谢,她不放心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不用跟过来。” 看到桑夏慌张离开的背影,江庭安长睫垂下来,盖住了他眼底的暗芒。 随后,江庭安拿出手机,滑开了一个软件。 瑜城机场内,人来人往。 赵志跃今天的打扮很是清冷,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上面是星星的图案,显得庄重又清肃。 黑色的牛仔裤十分显腿长,他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一副神秘禁欲的气质扑面而来。 坐在椅子上的桑夏并没有太注意赵志跃的容貌,只是抬眼粗略的打量了一下。 随即,她很是不喜的低下了头。 这个海王赵志跃,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装作自己是个乖学生。 “夏夏,我真的好想你!”赵志跃伸出双手,正准备抱一下桑夏。 却被桑夏不着痕迹的避开。 “我不喜欢和你这么黏腻的相处。”她很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赵志跃听了这句话,微微一愣,随后他抬起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夏夏,你变了。” “人都会变得,赶紧点菜。”桑夏没抬眼,直接将菜单推到了他的面前。 赵志跃放在桌子底下的拳头一寸寸的收紧,要不是因为要走剧情,他真的会气得打桑夏。 桑夏并不想太关注赵志跃,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想试探试探赵志跃是不是位面男主本主,以及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夏夏,你以前不会这么冷漠的跟我说话的,”赵志跃心有不甘,他垂下眸子,故意装可怜,“我真的不想离开你的。” “哦?”桑夏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双手撑腮,笑着问道。 “我只是想去国外学习更好的艺术,到时候回国了,就能挣大钱。”他一字一句的说着,生怕这句话对桑夏的诱惑力不够。 桑夏不相信他的说辞,而是淡淡的挪开了椅子,坐的离他远了一些。 “夏夏,我一个人在国外,很孤独的,我现在特意赶回来,就是想吃你亲手给我剥的虾子。”他微微垂着肩膀,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桑夏才不想理会他这种做作的表情呢,更不想相信他的话。 因为他的话就跟一个凶神恶煞的说自己“十八岁、害怕校园暴力”一样不可信。 “你爱吃不吃,大男人吃个饭还说这么矫情的话,真是影响食欲。”桑夏冷着脸,不留痕迹的将她面前的那盘虾子推远。 她才不想给赵志跃这个臭海王剥虾子呢。 再说他的好妹妹那么多,找谁剥虾子不都一样,何必让她给他剥虾子。 赵志跃强行压住心里的怒火,他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剥着虾子。 看到桑夏安心吃饭的时候,他飞快地拿起手机,偷拍了桑夏的照片,暗中发了朋友圈。 并配文道:别人的老婆给我剥了虾子,还陪我吃饭。呵呵,丫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那条朋友圈里的第三张图片,正是他和桑夏的聊天记录截图。 赵志跃故意将这个朋友圈设置成了仅朋友可见。 但学生会的圈子就那么大,很快就有人截图发给了江庭安。 看到朋友的疑问,江庭安咬牙回了一句没事。 随后,他气得手都在发抖,江庭安狠狠的盯着赵志跃发的那串文字。 什么别人的老婆! 这个该死的混蛋! 江庭安心脏气得一抽一抽的疼,他将五星级餐厅的晚宴退了之后,一个人闷闷的坐在桑夏的床边生闷气。 他心里十分委屈。 他的心好像破了一块,怎么填都填不满。 江庭安手足无措的抱着桑夏的被子闷声哭泣,任由脑海中那个邪恶的小人在对他絮絮叨叨。 你这么喜欢她就把她囚禁起来呀? 这样她就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了。 你看她还出去和她的前男友见面,多不乖啊! 为什么你不顺着你的欲念这样子做呢? 江庭安抓紧了桑夏的被子,上面还残留着桑夏身上的柑橘香气。 酸酸甜甜的,就像是刚谈恋爱时的香味…… 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眼里的血丝如同蛛网一样,密布在眼白上面。 经过半个小时的天人交战后…… 理智的声音终于将他从悬崖边上扯了回来。 不行……他不可以伤害桑夏…… 江庭安如同劫后余生的鱼瘫在床上,慢慢吞吞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正当江庭安起身准备去喝杯水时,门外突然响起来了门铃声。 “夏夏——是你回来了吗?”江庭安放下水杯,压住心底的欢呼,冲过去打开了大门。 “乖儿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桑叔叔,这是李阿姨。”姜茵提着蛋糕,笑眯眯地介绍道。 “叔叔好,阿姨好。”江庭安十分礼貌的问好。 “哈哈,这是安安,以前我们见过的。”桑父笑着说道。 “听说今天你过生日,我们特意买了蛋糕过来。夏夏她是出去买蛋糕了吗?” “不是的。”江庭安摇了摇头,委屈的低声说道,“夏夏出去见赵志跃了。” 他早就知道桑夏去哪里了。 刚才和桑夏道别的时候,他将定位器顺势放到了桑夏的口袋里。 当看到定位器显示的地点是在机场时,他什么都猜到了。 “叔叔,阿姨,都怪我不好,我没有办法留住夏夏的心。”江庭安闷闷地说着。 “请你们不要怪夏夏,她只是因为有赵志跃才会冷落我,我一个人不委屈的……”江庭安伤心的退后两步,脚步踉跄了几下,差点站不稳。 “咳咳——”江父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桑父桑母。 桑父听了很是生气,也非常恼火。 他一点都不喜欢赵志跃那种浮夸又虚伪的人做夏夏的男朋友。 更何况,这个赵志跃哪里比得上曾给他们岌岌可危的家雪中送炭的江家少爷。 他的蠢女儿桑夏,真是瞎了眼! 第27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7 放着对她好到不行的江庭安不喜欢,天天就知道关心那个单亲家庭的赵志跃! 整个菀城谁不知道,赵志跃他爸爸有精神病,发病的时候还杀人了! 真不知道桑夏怎么想的,每次都帮助赵志跃交一部分学费,还给赵志跃买衣服鞋子什么的。 唉。 想到这里,桑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沉声道,“我会好好教育桑夏的。” 江庭安闻言,低垂着眼,他起身给桑父倒了一杯茶,“谢谢叔叔,这件事情我也有错。” 他顿了顿,垂在裤缝线处的手有些收紧,嗓音低哑道,“夏夏说我只是赵志跃的替身,我不该贪求这么多的。” “不,庭安。我们都很支持你跟夏夏在一起,赵志跃就是个假君子。只有夏夏相信他是好人。”桑父连忙解释道,“夏夏这孩子,太善良了。” “谢谢叔叔,可是夏夏她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江庭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桑父一听这话,对桑夏的行为更加恼火了,他觉得桑夏简直是离谱至极。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好好给你道歉。”桑父利落的掏出手机,准备给桑夏打电话。 说实在的,他真的弄不明白他这个女儿心里在想什么。 明明江庭安对她那么好,而且江庭安模样周正,怎么把江庭安弄去当赵志跃的替身? 真的是…… 用高情商的话来表达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用低情商的话来说就是山猪吃不惯细糠。 另一边,瑜城机场内正在用餐的桑夏听到了一个十分震撼的事情。 “你要去参加国内的选秀节目?”桑夏无比震惊的望着坐在她对面的赵志跃。 “是的。我准备去当偶像练习生,然后出道成为一个爱豆。”赵志跃假装沉稳的说道。 “挺不错的。”桑夏点了点头,剧情终于开始大步进展了,这也就意味着她能够早点完成任务,然后以自由人的身份留在这个位面了。 “夏夏,你就没有别的想对我说的吗?”赵志跃切牛排的动作一顿,抬头望着桑夏。 “啊?你挺有事业心的。”桑夏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就违心的夸了一句。 她不想把好不容易有了大进展的剧情任务搞的很糟糕。 赵志跃以为桑夏终于回心转意了,他连忙问了一句:“夏夏你会支持我的事业吗?” 桑夏正犹豫呢,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催促声。 【宿主,你都在这个位面被扣了一万多的积分,现在还不赶紧完成任务离开!】 桑夏听到积分的事情,很是伤神,她辩解道:“我提交了bug申诉,若是这个位面男主真的有bug,总部会把扣除的那部分积分还给我的。” 【我在位面世界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男主有问题的。】系统冷静自持的说着,它无比相信由它自身的经验所带来的正确判断。 “唉,”桑夏叹了一口气,她冷静的说着,“我还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随你。】系统气闷的下了线。 “夏夏,你可不可以先出资支持一下我的事业?”赵志跃眸光低垂,脑中想起那个老女人给他说的话,心里一阵不适。 现在最后的机会是桑夏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以前养的鱼纷纷离开了他。 现在他只有钓着桑夏这个鱼了。 赵志跃想到这个,心情有些沉闷。 但他仍不愿意放手,他认为他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正当他准备问桑夏还有多少钱的时候,桑夏放在餐桌上的电话响了。 桑夏连忙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她的爸爸打过来的。 “桑夏,你现在是不是在瑜城机场?” “你赶紧回来,我们有话要对你说!”桑父十分严肃的说着。 桑夏点了点头,回复道,“爸,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桑夏拿起衣服正准备离开。 赵志跃忽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他假装体贴的说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桑夏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可是,”赵志跃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桑夏已经转过身离开了。 他心底一阵失落,脑中忽然浮现出桑夏曾经对他的好。 …… 市中心的豪宅内,江家以及桑家父母都没动筷子,在等待着桑夏回来。 桑夏刚出电梯,就看到江庭安眼圈很红,她疑惑的问道:“庭安,你怎么了?” 江庭安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准备进屋。 忽然眼角余光一扫,他发现桑夏的蓝色小洋裙上有一根褐色的短发。 这不是他的头发。 很明显,这根头发是赵志跃的。 但是江庭安心里还是相信桑夏为人的,可是这个头发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江庭安忍住心底的阵痛,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捏住了那根头发,扔在了地上。 桑夏没有察觉到江庭安如此轻微的小动作,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桌子上的蛋糕,以及坐在椅子上的家人们吸引了。 “爸今天过生日吗?”桑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是我。”桑父的语气很冲,夹着明显的怒火。 “是我过生日。”站在桑夏身旁的江庭安闷声说道。 虽然被桑夏忘记他的生日很是让他难过,但是桑夏今晚至少回来了。 江庭安绞着手指,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剧里等待花心丈夫回家的怨妇妻子。 这种认知让他心里一阵发苦。 开始只是想要报恩,到后来…… 怎么样都感觉不够……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到卑微进尘埃里,可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但是,他仍旧希望桑夏可以多看他一眼。 他不想做替身…… “庭安你过生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生日礼物。”桑夏迎着她爸愤怒的目光,轻声说道。 “桑夏你给我回来——”桑父起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听说你让安安当赵志跃的替身?!” “你没有心的吗?桑夏?!” 第28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8 “夏夏,你给我解释解释?”桑父站的笔挺,高大的身影投下大块的阴影。 桑夏看到之后心里直发怵,她紧张不安的盯着自己的鞋尖,怯弱的说道,“我……” 这件事,她真的没办法辩解啊! 唉,谁让这是事实呢。 桑父正准备继续教育桑夏的时候,江庭安连忙拉着桑夏的袖子,沉声说了一句:“夏夏她回来就好。” 这语气就像是哀怨的丈夫在原地等待着花心的妻子回头。 桑父也不太好在继续折了桑夏的面子,便喊桑夏过来切蛋糕。 “我这就来了。”桑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拉着江庭安的手有些不安。 江庭安伸手拍了拍桑夏的手臂,宽慰道,“别怕,就是吃个晚饭而已。” “嗯。”桑夏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她走到餐桌前,跟江叔叔还有姜阿姨问了一声好。 姜阿姨笑着将切蛋糕的刀子递给桑夏,但江叔叔一脸冷漠、薄唇紧抿的看着正接过刀子的桑夏。 “你还晓得回来!庭安等你等多久了?他等了4个小时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姜阿姨一记眼色,令江霸总闭上了嘴。 桑夏被吓得一抖,切蛋糕的刀子差点掉了。 真的,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 哪怕她穿了很多位面世界,但是在那些位面世界…… 她只负责美美美、甜甜甜…… 哪像现在这个位面,时不时让她感觉囧的无地自容。 偏偏还是因为有任务在身,桑夏垂下眸子,表情自然的将蛋糕递给了一旁的江庭安。 饭桌上的菜又重新热好了端了上来。 当桑夏放好碗筷的时候,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的脸色,顿时低下了头。 她今天肯定少不了一顿饭桌文化。 果然,喝了酒的桑父开始教育起了桑夏。 “夏夏啊!我们桑家光明磊落到如今,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歹笋!你最好不要做当今潘金莲!不然我就把你踢出族谱!” “孩子他爸,你真的是喝高了!”桑母气愤的夺过了酒杯。 但桑夏看到江叔叔的脸色,连忙无比诚恳的拉着江庭安的手,保证道:“我会好好宠爱庭安的。” 看在她颇为诚恳的份上,桑父才没继续说她。 等到这场晚宴结束,桑夏起身送他们离开。 夜色如水,桑夏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一点了啊!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桌子擦干净。 擦桌子的时候,桑夏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在厨房里洗碗的江庭安。 他侧脸的线条极为流利,带着丝丝高冷的傲气,仿佛是造物主精挑细选的作品。 半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肌肉,桑夏看着如此“贤惠”的男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愫直直的涌上了心头。 这样也挺好。 一房两人,三餐四季。 就在桑夏沉溺在这温柔的氛围中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下。 赵志跃:[桑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给我打投,我明天就要参加十六强的选拔了。] 桑夏默默的看了一眼微信,随即心烦意乱的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她也听说过粉丝打投,但是这个非常耗钱。 如果非要打投的话,她只能动用金卡里的钱了。 桑夏想到金卡的事情,瞬间一个头比两个大。 她挪着步子,很是忧伤的走到了江庭安的背后。 “庭安,我想……我想取点钱。”桑夏越说,将头埋得越低。 “取钱做什么?”江庭安声音清冷冷的,语气平静,像是随意一问。 “想……想买点衣服之类的,额,可以吗?”桑夏眼神乱飘,她十分不安的等待着江庭安的回答。 “可以啊。”江庭安将洗好的碗筷放回柜子里。 “嗯,我去给你放热水,等会你洗澡。”桑夏为了转移江庭安的注意力,连忙踩着小兔子拖鞋去了浴室。 江庭安看着脚步微微凌乱的桑夏,眉头一皱。 他深知买昂贵的衣服的这个行为十分不符合桑夏的作风,便准备暗中调查。 浴室里,桑夏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后,伸出热气腾腾的脸庞对着江庭安喊道,“庭安,我把热水放好了。” “嗯。”江庭安点点头,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手里歌声后,他格外心机敞开衬衫的第二个扣子,抱着他的睡衣进了浴室。 果不其然,桑夏的手机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 “夏夏——”他微微俯下身,面色酡红,正要圈住面前的娇软美人。 桑夏心都快吓到嗓子眼了,她见识过江庭安喝醉的样子,那真的是…… 她连忙低头一蹲,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 手机都忘记拿了。 浴室门很快被关上,江庭安躺在浴缸里,一只虬劲有力的大手在翻看着桑夏和赵志跃的微信消息。 哼,这个该死的狗男人! 江庭安眉头一皱,决心给这个狗男人一点教训。 他给他的助理发了一个消息,让他的助理去搜赵志跃在国外的各种黑料,发到网上。 这些黑料都是赵志跃在出国后发生的。 没有人愿意相信赵志跃海王回头是岸是真的。 可偏偏桑夏信了,还打算给赵志跃打投,送赵志跃出道。 明明他也会弹很多乐器啊! 只是,没有机会在桑夏面前展示,不知道什么时候桑夏可以听他弹弹琵琶…… 江庭安垂下眸子,一只手覆在薄唇上,开始翻看着日期。 他看到一页一页的日历表后,忽然心里一惊—— 一开始他翻日历的时候,还不太理解为什么桑夏会给赵志跃打投。 直到他翻到了一个有红点标注的日期,上面写的任务结束时间。 江庭安这才想起来—— 桑夏是一个任务者,这个日期肯定是她离开的时间。 不行,他不可以失去她。 江庭安心里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危机感,他不想桑夏离开。 可能对于桑夏来说,只是……把这当做了一场游戏,或者是一场梦…… 可就算是梦,江庭安也不愿意放手。 他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29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29 凌晨,万籁俱静。 一条消息迅速的攀上了微博热搜。 #新生偶像赵志跃在国外酒多人运动# 底下的评论区,很多人将赵志跃的行为扒的一干二净。 其中留言区最火的还是池钰小公主转发配文的那条微博。 池钰:所以说海王戴上清冷学神的面具,仍旧是海王。 这个评论引起了很多人的讨论,众人纷纷说海王不可能回头上岸,海王永远不会玩累了就收手。 此时,正在卧室里偷偷玩手机的江庭安看了一眼熟睡的桑夏,默默的翻了翻微博。 将那些网友说赵志跃是海王的评论挨个点了赞。 相比于江庭安的惬意,赵志跃就忙得焦头烂额了。 经纪人看到这条微博时便被吓得心惊肉跳,连忙给赵志跃打电话,让赵志跃去找他的金主解决这个事情。 赵志跃飞快地同意了,他给金主打了一通电话,“赵姐。我这个热搜麻烦您帮我压一下。” “嗯,不过我们之间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电话那头的赵姐粗噶的声音响起,像是诅咒一样折磨着赵志跃的身心。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同意下来。 赵姐转头给她的助理打了一通电话,很快就查到了是江少做的。 她看到江少这两个字时心里一怵,但为了保全她的小情人。 赵姐咬咬牙,决心为了她的小情人,豁出去了! 在第二天时,愁的彻夜未眠的赵姐给江少打了一通电话。 “江少,我有一个事情想约您谈谈。”赵姐十分客气的说道。 “什么事?”江庭安冷冷的问道。 “关于我那个小情人赵志跃的事情。江少您可以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吗?”赵姐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哪句话惹江少不高兴了。 “去酒谈谈,你带上赵志跃。”江庭安清朗的嗓音慢慢响起,他敛着眉,眉宇间凝着一副傲寒之气。 九点,十月底的太阳照在身上还有些许冷意。 江庭安穿着黑色的皮大衣,长腿迈进了那间正在打烊的酒。 他坐在包厢的沙发上,手指摸着婚戒,尔后随意一瞥。 就看到了那个会跪在地上宛如死狗一样的赵志跃。 “江少。”赵志跃跪在地上,羞辱的喊了一声。 “听说你想出道?”江庭安冷冷的掀起眼皮,眸光里淬着冷意。 赵志跃屈辱的咬紧了后槽牙,“江少——” 在江庭安森森寒意的目光中,他不甘心的点点头,“江少,我想出道。” “呵。你怎么样都行,但是不准出道。”江庭安微微俯身,一八七的个子给了赵志跃很强的压迫感。 “为什么?”赵志跃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瞳孔一紧,十分诧异的问道。 “因为你的音乐素养并不太符合人类当今的审美。” 江庭安的笑声带着一丝迷人的慵懒,他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大腿,继续道,“你连那几个乐器都玩不转,还想出道当爱豆?” “你唱歌好听吗?嗯?声卡战士?”江庭安毫不留情的撕破了赵志跃的伪装。 他的那几首新歌确实是声卡加上调音的。 恶意刷分者赵志跃恨恨的咬着牙,此刻他心里十分憎恨那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原位面男主。 都怪原位面男主在临死前捏碎了这个音乐天赋,导致他无法有音乐上的成就。 “江少说的是。”赵志跃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就像下水道的臭老鼠,在污臭中潜伏着,时刻想要找到机会,给敌人最后一击。 “你的曲子我都听过了,着实垃圾,听说你还想开新歌发布会?”江庭安眉眼间带着一派嘲讽之色,“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如听仙乐耳暂明!” 说罢,江庭安随意的拿起包间上的一根竹筷,将七个啤酒瓶放在了面前。 瓶子里的酒液高度不一样,呈现阶梯变化。 江庭安凤眸微垂,冷笑着说道:“赵志跃,你可听好了。” 清新脱俗的音符在他的耳边响起,赵志跃不可置信的望着江庭安。 他……这……这怎么可能? 世界上竟然还有人有如此惊人的音乐天赋?! 但赵志跃来不及多想,他得赶紧把这个录音偷偷发给桑夏。 得快点让桑夏知道江庭安的真面目才行! 赵志跃焦急的低头看看手机,压根无心欣赏江庭安演奏的乐曲。 另一边,正在市中心豪宅里敲着毕业论文的桑夏收到了赵志跃发的一个音频文件。 点开一听,她便明白了事情经过。 【宿主,剧情节点又卡住了。】系统无比紧张的说道。 桑夏听到剧情节点又卡着了,顿时头疼欲裂。 不行,她得跟江庭安打电话说一下。 桑夏连忙拨通了江庭安的电话,她严肃的说着:“庭安,你不要插手这个事情。” “我不。”酒里的江庭安接到电话飞快地拒绝了。 “唉,庭安,”桑夏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被挂断了。 她更加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算了算了,庭安吃醋了,他叛逆了,这都是正常的…… 桑夏无奈的让系统查查她还有多少积分。 实在不行的话—— 她就时空回溯到最开始认识江庭安的时候就好了。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赵志跃愤懑的望着江庭安。 赵志跃听到江庭安打电话给助理,还让他的助理多买了几个热搜。 说什么,要让赵志跃上去丢人。 这句话气得赵志跃当场破防:江庭安这个混蛋哪里懂得当海王的快乐!该死的! 就在赵志跃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他看到他的金主赵姐卑躬屈膝的朝着江庭安求情。 赵姐起身倒了一杯酒,恭恭敬敬的说道:“江少,我这个小情人他才端上娱乐圈这个饭碗……”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庭安冷冷的打断了,“他自己熬的过去就熬着,熬不过去就滚出娱乐圈。粉丝不需要给这种劣迹艺人买单!” “更别提这种当过老赖的劣迹艺人的粉丝会给他打投了!” 赵志跃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江庭安今天是特意过来敲打他的。 第30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0 他心一冷,望着江庭安的目光更加怨毒。 跪在地上的赵志跃忽然想起来了同在娱乐圈的许素素,他想联手许素素一起扳倒江庭安。 江庭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玻璃杯,他嘴角噙着笑,居高临下的望着赵志跃,缓缓地说道:“之前我借一千万给你时——” “你怎么答应的?难道你忘记了吗?”江庭安慢慢悠悠的说着,他单手撑腮,笑眯眯的欣赏着赵志跃脸上五彩纷呈的画面。 “做人要识趣懂吗?”赵姐生怕江少为难她的小情人,连忙对赵志跃呵斥道。 “我……我错了江少,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赵志跃身躯一抖,他想到他背负的这个高额债务,浑身发凉。 “本少今天心情不错,就不追究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有没有出道的命,就看你自己。” 说罢,江庭安起身理了理他风衣上的褶皱,钻石袖扣在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泽。 赵志跃望着那个身形颀长、气质矜贵的人推门而去,记忆的潮水忽然倒流…… 那时候坐在咖啡店里,身穿一身廉价衣服、气质乖巧无害的江庭安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他现在就打你,以后说不定就是一个家暴男。哥哥好凶啊,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夏夏。# 这句话就像是记忆倒流带回来的那个漂流瓶,让赵志跃一下子明白,他究竟输在了哪里。 跪在地上的他一寸寸的收紧手指,紧握成一个拳头。 随后,他抬起狭长的眸子,卑躬屈膝的对着赵姐说道,“赵姐,我想先去一趟洗手间。” 赵姐看到他的模样,很是心疼,揩了两把油之后,恋恋不舍的放赵志跃出去了。 赵志跃眼眸微垂,强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直奔洗手间。 他翻出了许素素的电话,沉下脸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很快接通了,赵志跃难掩心底的兴奋,他连忙对许素素说道,“素素姐,你想和我合作吗?我们联手扳倒江庭安。” 正在西伯利亚到处找食物的许素素听了之后很是无语,她精疲力尽的摆了摆手,拒绝道:“谢谢邀请,不过我一点也不想扳倒江庭安。” “他把我送来这里,我都很感激他了。听我的经济人说,他本来是打算把我送去亚马逊热带雨林每天和蟒蛇搏斗的。”许素素飞快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尴尬的看向背后几个面色不善的剧组摄影师,收起了手机,继续伸着冻伤的手指在雪地里翻找着食物。 愿望落空的赵志跃只好回去了包间。 那里等待他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赵志跃哆哆嗦嗦的进了包间,他跪在地上,疯狂的恳求赵姐帮他度过这次危机。 赵姐目光如豆的盯着他的脸,红唇微启:“规矩你懂的。” 赵志跃含恨的转过身去…… 时间就像是一个无比难熬的东西,尤其是当人正处于痛苦的时候…… 一分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赵志跃死死的咬紧自己的唇瓣,哪怕唇瓣已经流下了血珠。 意识渐渐消退,他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昏沉中,就像是抱着一个浮木,独自漂流在冰冷的海水里,又饥又渴,浑身都疼…… 等到意识回笼的时候,浅光跃过他的头顶,落在他满是青紫的手上,阳光灼得他这块皮肤又烫又疼。 “唔——”赵志跃翻了一个身,他此时喝水都困难。 但他看到微博上掉下去的热搜,以及公关团队为他写的洗白文,心里终于是稍显愉悦。 只是他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 这个位面世界是他有史以来攻克的最为艰难的一个位面。 主要是因为桑夏这个快穿一姐左右横跳,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赵志跃拿着手机翻了翻日历,他已经没有办法在等待下去了。 尤其是他经历过很多次赵姐残忍的折磨,每一次折磨都感觉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赵志跃握着手机,他十分疲惫的给桑夏打电话。 没想到,电话秒接。 赵志跃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张开微疼的唇瓣,嗓音低哑道:“夏夏,我想先成家后立业,你能嫁给我吗?” 难道是想让她当接盘侠吗? 浏览过那几条劲爆微博的桑夏十分无语。 但是,她决心应约。 桑夏想当面拒绝赵志跃,因为她觉得赵志跃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根本不配当这个位面的男主。 而且……她怀疑,赵志跃体内的人,根本不是这个位面的真正男主。 就在她听到赵志跃发的那一段录音里,她听到了一个十分美妙的敲瓶子的乐曲…… 能有如此高音乐天赋的,肯定是这个位面的男主。 但是,桑夏不知道他是谁。 所以,只能先去应约,到时候再套话。 正当桑夏准备出门的时候,江庭安提着一袋炸鸡回来了。 他看到正要出门的桑夏很是诧异,连忙问道:“夏夏你要出门吗?” “嗯嗯。”桑夏点点头,如实道,“我要去见见赵志跃。” “不行!”江庭安一把拉住桑夏的手腕,委屈又担忧的说道,“夏夏,他是个暴力狂,我怕他打你。” “额,我和他约在了商业街的小熊火锅店。”桑夏抚了抚额,正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夏夏,暴力狂打人是不分场合的。你还是带上我,我不打人,但是我会保护你。” “好好。”桑夏被江庭安说的有些动心了,她将江庭安带去了那家火锅店。 早已等候多时的赵志跃看到桑夏来了,连忙假笑着起身,拉开了他身边的椅子。 一身酷潮打扮的江庭安一屁股坐在那个椅子上,转头推了推墨镜,十分矜贵的说道:“谢谢。” 桑夏看了一眼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有心缓和气氛。 毕竟,她还要套赵志跃话的。 她将菜单递给了对面的江庭安,淡淡道:“先点菜。” “嗯。”江庭安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生得极为昳丽多情的凤眸。 他专心的拿着笔在点菜。 但是,桑夏非常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双脱了鞋的脚踩在了她的腿上,还恶意的撩拨了几下她的小腿肚。 第31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1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江庭安眉头紧蹙的望着菜单,而赵志跃一副神游天外又心虚不已的样子。 桑夏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忍了忍,她还没套到话,不能打草惊蛇。 可是,那个在她小腿肚勾搭的脚趾又滑到了她的高跟鞋上,还轻轻的踩了踩。 桑夏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她的怒火熊熊燃烧,仿佛烈日灼心。 “夏夏,我的菜点好了。”江庭安眨了眨眼睛,一副乖巧的模样。 倒是赵志跃似乎有话要说,他的手肘往后磕了一下。 那个脚又滑到了她的小腿肚上,还特意用脚趾夹了夹她小腿肚上的软肉。 桑夏真的忍不了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赵志跃大声骂道:“你真的是恶心死了!和那么多人在国外玩疯了!” “吃个饭还要用脚骚扰我?” “有这么饥渴吗?你是泰迪转世吗?” 赵志跃眉头一皱,他看向身旁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表情的江庭安。 一时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是江庭安这个绿茶男捣的鬼! 赵志跃连忙伸手,想要拉住桑夏,没想到江庭安起身快步挡在了桑夏面前。 “你这个暴力狂又要打夏夏吗?上次在咖啡店你就想打夏夏!”江庭安挺身护住桑夏。 桑夏瞬间感觉安全感爆棚,她感激的抬头望着江庭安。 “夏夏别怕。”江庭安拉过桑夏的手,将她的手搭在他劲瘦的腰上。 看到对面那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赵志跃心里更为恼火了,他大声辩解道:“夏夏,明明就是江庭安这个死绿茶用脚撩拨你的!” “你在胡说什么?你自己做出这种绿茶的行为,就要甩锅到别人身上吗?”桑夏怒不可遏的说道。 “是啊!有些人都是一个老黄瓜刷绿漆了,还不矜持一点,非要骚扰别人才能满足你心里的那点快感吗?”江庭安说完,冷眼一横,带着桑夏准备离开。 赵志跃气得发抖,他恨不得冲上去就给江庭安一拳。 但是他的演艺生涯的命脉被江庭安捏在手里。 而且他很确信,如果他不听江庭安的话,那下一个去西伯利亚徒手刨土豆的人就是他了。 这顿火锅吃的不欢而散,菜都没上,人就走了。 桑夏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拉着江庭安进了另外一家饭店。 正要点菜的时候,江庭安忽然一摸口袋,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道,“夏夏,我的钥匙掉那个火锅店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找?”桑夏连忙问道。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夏夏在这里等我。”江庭安慌张的跑了出去。 赵志跃才走出火锅店,就撞上了故意折回来的江庭安。 “你来干什么?”赵志跃没好气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过来警告你一下,没事多看看微博。毕竟,你这个不听话的狗又上了热搜。”江庭安笑弯了眼眸。 赵志跃强憋这怒气,他强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想要独自离开。 可是,江庭安下一句话就像是巨石一样,把悬崖边的他撞飞了! “昨天玩手机的时候,圈子里的人都说你从赵姐手里活着出了维也纳酒店呢,真厉害啊!” “你!”赵志跃脸都憋成猪肝紫了。 江庭安轻蔑的对着赵志跃笑了笑,继续悠悠的说道,“不过也是,只有你这种脏东西配老女人才合适。” 杀人诛心啊! 赵志跃当场破防了,他脸都气歪了,嘴角一抽一抽的,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的肥鲶鱼。 “夏夏,别担心,我没事。”江庭安拿出钥匙对着转角处跟过来的桑夏晃了晃,大步走远了。 赵志跃站在高强度的灯光下,耳边仿佛传来轰鸣声,带着他的血液都在倒流…… 他血压不稳的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气,望着人来人往的走廊,他决心先收拾这个无比碍眼的江庭安。 孤身一人回到住所的赵志跃开始计划怎么绑架江庭安,然后抹除这个碍眼的家伙。 坐在台灯下的他计划了很久,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他可以买一把数据分离枪来清除掉江庭安这个位面男配的数据。 只是这个数据分离枪需要400积分。 赵志跃咬着牙准备好大出血之后,点开了积分商城。 “我的积分怎么只有这么点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页面上显示的401个积分,气得狂锤桌子。 赵志跃慌了,他开始查找原因。 点开邮箱一看,里面竟然堆满了总部下达的处罚信。 [人物角色和行为不符合位面男主的要求,今夜凌晨进行抹杀。] 什么??? 怎么会这样子?! 赵志跃惊慌失措的站起身,他被椅子腿绊了一下,重重的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不行!他不能认输! 还有桑夏这个快穿一姐的积分! 只要抹杀了桑夏,他就可以拿到积分去往下一个位面了! 赵志跃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九点。 还来得及! 他转身去楼下的摩托车店铺里买了一辆摩托车,将他的数据分离枪折叠好之后,装在了摩托车的后箱里。 市中心别墅内,桑夏正洗完头发出来,她低头擦着长发上面的水珠。 “夏夏,我来给你吹头发!”江庭安拿着吹风机,走到了桑夏旁边。 “嗯。”桑夏愉快的将头趴在江庭安的腿上。 江庭安修长的手指穿过桑夏的长发,他的动作温柔又细心。 桑夏被这个电吹风的暖风吹得昏昏欲睡,她舒服地阖上了眼眸,享受着此刻无比惬意的时光。 【宿主,总部刚查出来这个位面世界有恶意刷分者造成的bug,要在今夜凌晨关闭这个位面,然后彻底修复bug!】 “什么?”桑夏无比震惊,“总部要关闭位面世界?” 关闭位面世界就意味着所有的人物场景都会被清除。 这是最为致命的清除方式! 这也是所有快穿任务者讨厌恶意刷分者的原因。 恶意刷分者伤害的不仅仅是快穿任务者,还伤害了在这个位面上生活的人们。 位面上的人们的数据将会被清除,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这也美好的场景,温馨的生活就像是被打碎的花瓶一样,再也无人问津。 桑夏心中一痛,“总部确定要这样做吗?” 【是的宿主,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传送舱,你要现在开始传送到下一个位面吗?】系统心急如焚的问道。 第32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2 “不,”桑夏沉声道,“我不想去下一个位面。” 【宿主,你疯了吗?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位面而已。我们去下一个位面度假不好吗?】系统无比生气的吼道。 “我不想离开,也不想去度假。我离开了的话,江庭安肯定会死的。”桑夏摇摇头,拒绝道。 【随你,今夜这个位面就要清理了,我看你怎么办!】系统见桑夏还是一意孤行,它气急败坏地下线了。 “我会守护好这个位面的。”桑夏在心里默默的说道,她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一声清朗的声音打破了桑夏的深思。 “头发吹干了。”江庭安关了吹风机,温柔的揉了揉桑夏的发尾,轻声说道。 “嗯。”桑夏点点头,她起身看了一眼空中的月亮,随后拉好了窗帘。 此时仍旧是皓月当空,清辉淡淡的散落在人间。 可平静即将被打破…… “夏夏,看电视吗?”江庭安穿着黑色的丝绸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走到桑夏身边时,他兀自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 “嗯,”桑夏点点头。 电视机上播放着一部十分欢乐的喜剧片,名字叫《欢喜之家》。 桑夏对这种搞笑风格的电视并不太感冒,她心里装着沉重的事情。 此刻看喜剧片,对她而言就是一种负担。 识海里,系统关闭了很多权限。 桑夏明白这个系统已经和她解绑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浏览着页面,忽然她看到了一小块漆黑的图片,上面配着一段很小的文字。 [地下黑市:积分可以兑换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怀着疑惑的心情,桑夏点开了一个图片。 链接很快跳转到了一个背景很暗的商城,什么样的商品都被摆放在这个商城出售。 桑夏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她想要兑换的商品。 真贵啊! 要耗光她所有的积分…… 但是桑夏仍旧点击了兑换。 夜里十二点,江庭安睁着惺忪的眼,他困得都看不太清楚电视机在播放什么画面了。 但是桑夏一直坐在这里,看得好像“津津有味”? 江庭安就没敢睡着,他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忽然窗纱被风吹开,江庭安走上前,准备去把没关严实的窗户关上。 就在他推动窗户时,忽然抬头看到天边黄澄澄的月亮就像是一个破了的溏心蛋,在黑幕中流下黏稠的蛋液。 是幻觉? 江庭安揉了揉眼睛,长空中,那颗月亮终究是陷落了。 “桑夏!桑夏!这个世界好像出现了问题!”江庭安激动的喊出了桑夏的全名,他连忙走过去拉住桑夏的手。 见桑夏没反应,江庭安将她公主抱,带到了卧室里。 此时,桑夏仍在识海里等待着交易的进度条加载完毕。 当进度条加载到百分之55时,江庭安看到别墅底下,停了一辆摩托车。 而车上的人摘下了头盔,狭长的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二楼窗户边的江庭安。 江庭安连忙将窗户反锁好,扯上窗纱。 他看到了赵志跃之后,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赵志跃要过来抹杀桑夏这个快穿任务者! 他不会让赵志跃的阴谋得逞的!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桑夏! 江庭安拿出钥匙,将桑夏的房门反锁,又匆匆去一楼拿了一个棒球棍,准备赌上自己的生命去阻止赵志跃。 他缓缓的移动身体,不让他的脚步声发出太大的响声。 可是,就在江庭安举着棒球棍贴在墙壁上时,一声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砰!” 厚重的铁门被赵志跃手上端着的那把数据分离枪打得直接融化了。 江庭安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些七彩的等离子特效,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楚门的世界里。 “呵呵,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赵志跃看到贴在墙壁边上的江庭安,嘴里发出了近乎癫狂的笑声。 他端起数据分离枪对着江庭安所在的方位连开几下。 等离子特效就像是彗星过境一样,带着长长的拖尾。 江庭安几个翻滚,堪堪避开攻击。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绿茶男挺会藏的啊!”赵志跃长眸微眯,他瞄准后又打了几下。 把江庭安面前能遮蔽的东西都打得融化了。 “砰砰砰!” 江庭安躲闪不及,被打中了大腿。 他低下头,看到自己腿上融化的是一串绿色的代码。 那是由0和1组成的一连串数据…… 江庭安心沉了沉,他看向赵志跃癫狂的样子,决心引开赵志跃…… 他不能让赵志跃打中桑夏。 “呵呵,只是打中了一枪而已,有必要笑得这么开心吗?”江庭安冷嘲热讽道。 望着江庭安往一楼房间里飞奔的样子,赵志跃冷笑了两声,他打开了地图。 赵志跃可不相信江庭安那副伪装成慌张的样子。 在他的眼里,江庭安就是一个心机颇深的司马绿茶。 江庭安的诱导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他拖着受伤的腿折了回来。 “站住!”江庭安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楼梯前,他冷笑道,“你不是想抹杀我吗?你不是想复仇吗?” “我就是一串让你讨厌的数据,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抹杀了!没用的东西!”江庭安故意激怒赵志跃。 赵志跃果然上当了,他走楼梯上悠悠转身,望着江庭安手上已经缠好的带子,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会和你自由搏击吗?呵呵,时代变了!” 说完,赵志跃举起数据分离枪朝着江庭安的另外一条腿打过去。 “你这个bug迟早会被我抹杀!”赵志跃得意洋洋的叹道。 江庭安一边躲闪,一边激怒赵志跃,他要拖住赵志跃的脚步,不让赵志跃去二楼。 “你现在手臂都受伤了,像个死狗一样迎合着我的攻击,是为了她吗?”赵志跃踩着得意忘形的步子,走到了奄奄一息的江庭安面前。 他弯下腰,带着笑意道:“你说,桑夏会不会已经离开了?毕竟她可是快穿任务者,和你这种一堆数据写出来的程序不同,她会趋利避害。” 第33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3 “哈哈哈,江庭安你怎么愁眉苦脸了呢?”赵志跃看到江庭安一脸忧郁的样子顿时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他一字一顿道,“江庭安,你就省省,你不会是她经历过的365个位面里的那个例外。她是不会为你停留!” 江庭安凤眸里有一丝受伤的神色在暗潮涌动,可是他仍不愿意放弃,“夏夏对我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死撑着他最后的颜面,江庭安抓着栏杆的手指上的薄骨微微发白,“不准你伤害她!” “好,好,好极了!”赵志跃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凶狠,他微微俯下身,一把扯住江庭安的衣领。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和桑夏这个贱女人一起赴死!”他忽然靠近江庭安,扣动了数据分离枪,朝江庭安的腿骨打了一枪。 绿色的数据像水银一样流动,在这个逐渐陷落的位面世界里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但赵志跃没有太过于注意这种情况,他的理智早就被复仇的烈焰点着了。 他拖着奄奄一息的江庭安,一步步的走上了台阶。 “哒哒哒!” 这脚步声就像是死神来了,江庭安望着赵志跃正要踏上最后一阶楼梯,他一把扯住了赵志跃的肩膀。 想把赵志跃扯下楼梯,哪怕他摔得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可赵志跃识破了他的阴谋,赵志跃阴测测的说道:“江庭安,你现在身体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想着桑夏呢?” 说罢,赵志跃一脚把江庭安从楼梯上狠踹了下去。 江庭安撞在栏杆上,闷哼了一声,疼痛带来阵阵眩晕。 他扶着墙,拼命地站直了身体,对着赵志跃的背影吼道,“我不允许你伤害桑夏,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哟哟哟,死到临头了,还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你以为我会放弃现在的这个机会吗?”赵志跃一枪打在门上。 此时,桑夏正闭着眼躺在床上。 交易的读条还没完成,在识海的桑夏还没有办法感知外界。 看得桑夏正闭着眼,赵志跃无比得意地走到桑夏面前,他怒骂道:“该死的臭女人,让你跟我结婚你都不同意!” “现在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赶紧把你的积分都交出来!”赵志跃用数据分离枪的枪口戳了戳桑夏的额头。 “怎么不说话了?以前不是很会骂我吗?起来骂我啊?”赵志跃的嘴角裂出一个巨大的笑容,露出他的细牙。 像是食人鱼张着血盆大口一样,随时准备把水里的过客咬得皮开肉绽! “还是不说话吗?桑夏你是不是怕了?”赵志跃冷漠的轻笑了一声,正要扣动数据分离枪。 “不准你伤害桑夏!”江庭安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他将赵志跃扑倒在地上。 “哼!滚开”赵志跃冷哼一声,一脚将江庭安踹倒在地。 他冷眼一扫,余光看到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的江庭安,不屑的移开了视线。 随后他十分恼怒的对着桑夏举起了数据分离枪。 “夏夏——”江庭安死撑着受伤的身体,挡在了桑夏的面前。 赵志跃气急败坏的走到了被打中心口的江庭安的面前,他正要抹杀桑夏时—— 此刻,识海内的桑夏读条已经完成了,她睁开了双眼,看到倒在她怀里的江庭安,撑起身子抱住了江庭安。 她抬眸冷冷的望着赵志跃,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位面已经开始重建了。” “恶意刷分者是?”桑夏菱唇勾起一个淡漠的弧度,“是不是从来没有预料过这种场面?” “不,怎么会这样?!”赵志跃不可置信的望着桑夏,他喃喃道,“这不可能!从来没有一个快退休的快穿任务者这样子做过!从来没有!” 赵志跃的眼眸里流露出绝望的情绪,宛如瞬间灰败枯萎的干花。 桑夏敛着眉,眼神带着冷漠,“自作孽不可活。” 位面重建是需要耗费巨量积分的,而且重建的过程中,任何刷分者和快穿任务者都不能停留在这里。 他们都会被这个重建起来的数据库吞噬殆尽。 而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用积分前往下一个位面…… 赵志跃的手险些握不住他的数据分离枪,“你为什么要这样子,这样子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脚下传来一阵痛意,赵志跃低头看到他带着的这个数据库搭建出来的皮囊已经开始融化。 可是,他望向身躯正在快速复原的江庭安心中大骇,“桑夏你这个贱人,竟然选他做了这个位面的主宰者!” 位面的主宰者拥有高度的自由,而且他们不会受到快穿总部主神的约束。 如果位面主宰者获得的能量越多,他们就有可能成为新一任的主神。 赵志跃十分不甘心的嚷嚷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只有你才会有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桑夏无比疑惑的问道。 可赵志跃吐出了一口破碎的黑色数据离子,“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忘记了,没想到伟大的……竟然,竟然忘记了。” 桑夏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究竟有一个什么神秘的东西? 这个东西的作用又是什么? 可赵志跃没有说,桑夏心里更是疑惑了。 “咳咳……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死也不会!”赵志跃低头望着地板,他精疲力尽的说道,“我的家人会给我报仇的,桑夏,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就好好等着!” 桑夏十分无语的望着赵志跃,她单身托腮,冷冷的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会让你们这群歹笋挨个痛失户口本的。” 赵志跃听到“痛失户口本”时气得一口气梗在喉咙里,直接气绝身亡了。 桑夏望着身体正在逐渐转好的江庭安,静静的起身拉开了窗纱,望着天边的月亮重新从黑幕底端缓缓升起。 凌晨四点,世界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病情开始逐渐好转。 桑夏揉了揉额头,静静的双手抱膝,默默的等待着天明。 天明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除了她会消失。 桑夏给江庭安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叹了一口气,自嘲道:“电视剧里很多fg都不能立,比如杀手做完最后一单就归隐山林啊。” “我也不能立fg,我退休前的最后一单就翻车了,唉,我那个冷冰冰的系统都跟我解绑了。”桑夏双手撑腮,忧伤的望着边角泛白的天空。 “我也不想翻车啊……可是,我从第三次在梧桐大道的路口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我跟你好像认识了很久。” “可是,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桑夏慢慢吞吞的说着,忽然意识一阵模糊,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咖啡店的椅子上。 对面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并且朝着她推开了一张金卡。 “丫头,这是500万——” 第34章 病娇校草的报恩34 他见桑夏没开头,嗓音低沉,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道:“丫头,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桑夏一头雾水,很是疑惑。 她沉默了几秒,又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盯着他的双眼,瞥见他眼底盈盈浮动的水光道:“这年头,40岁以上的霸总都这么自信了吗?” 店里的客人纷纷回过头看着这一幕,可面前的人巍然不动,仿佛是一座静默的石像。 他望向桑夏的眼神带着些许落寞,还有隐隐的不甘。 “大叔,我对你没兴趣。”桑夏头痛的扶额,她正欲起身离开。 忽地—— 有一个身穿蓝色碎花裙的俏丽佳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诚恳的说道:“姑娘,如果你肯收养一只孤独的单身狗的话,我会支付五百万的狗粮钱给你!” 什么鬼? 这两人不会是骗子??、 这年头,骗子也穿的这么好看吗??? 真够内卷的! 桑夏十分无语的说道:“麻烦你们让让。” 说罢,她挥开拦住她去路的手,径直走出了咖啡店。 身后的两人正要去追,但是被江庭安的一通电话惊到了。 姜茵手足无措的接起电话,她身旁的江父却一副从容赴死的气度。 “爸,妈,夏夏同意了吗?”江庭安将电话夹在耳边,专心致志地扣着他灰色半透明丝质绸衣的银质扣子。 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桑夏提着行李箱,今晚入住他家的场景了。 重生一次,当他知道桑夏还活着的时候,他再也不想放桑夏离开了。 “安安,那个失败了,要不让你爷爷过来?你爷爷霸总气质拿捏的更加到位,到时候我们把筹码加到一千万,夏夏肯定会动心的!她肯定会同意嫁给你的。”江父很是认真的建议道。 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只有他爸更有霸总气质了。 倘若他爸出手,这世界上的 就在江父幻想的时候,江庭安的声音忽然在电话里响起,“爸,你给夏夏说了啥?” “当然是,丫头,这是五百万” 江父的电话还没说完,江庭安就把电话挂断了。 果然,还是不能太相信霸总父亲的交际能力 瑜城大学门口,雪花纷纷落在行人肩头。 桑夏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指,正安静的看着面前烤红薯的叔叔给在烤箱里夹烤红薯。 街道对面,一个撑着黑色大伞的男子正静静的站在树下,他多情的凤眸正凝望着她的眼底。 他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痴恋,江庭安很想冲过去抱抱她。 可是,他不能这样子做。 雪花落在地上,就像是掩埋了曾经的一切 她不记得所有,但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她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 江庭安的手指微微僵硬,他的心就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里的浮冰,随着海浪沉沉浮浮,随时会被一缕阳光融化成水,随后跌入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庭安觉得他的一呼一吸间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一切都很难捱。 “老板,多少钱呀?”桑夏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细声细气的询问道。 “不用,这是最后一个小红薯,送给你吃了。”老板憨厚的笑了笑,他望着面前娇软的少女,眼底浮现出一抹感激。 “不行。小红薯也是要给钱的。”桑夏掏出钱递给老板。 正当老板推脱的时候,江庭安走到了两人面前,他尽力的克制着内心的悸动,缓缓道,“我来给。” “啊?”桑夏低着头惊呼一声,“我们并不认识啊。怎么能让你付钱?” “我们认识很久了。”江庭安将大伞撑在她的头顶,缓缓的说道。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调平缓,可他的指甲却狠狠的掐紧了伞柄。 像大提琴的协奏曲一样醇厚的声音传到桑夏的耳膜上,总觉得很熟悉。 桑夏惊诧的抬头,那人深邃的眉眼无比的熟悉。 仿佛是穿过时间长河里那一朵不会枯萎的花又轻轻柔柔的飘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眼底带着那种即将见到心上人的欢喜和怯意。 目光相撞之间,桑夏心头一阵悸动。 她好像真的喜欢这个人,喜欢了很久。 像那种前世累积的宿命感,她冲着面前的人笑了笑,道:“我们可能是前世认识了很久。” 江庭安微微蹙眉,他心里一声失落的哀叹,就像是独自上刀山下油锅里走了一遭,难受得他的心都磨出了一层卷边。 他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嗯。可能是前世认识了很久。” 拿伞的手指有些松动,他低垂着眉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不过,下一句话,将他从深渊里捞了起来。 “男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这是五块钱,你考虑考虑嫁给我?” 江庭安脸上浮现了一层惊喜之色,他一把抱住了桑夏,郑重的说道;“我愿意。” “唉,唉,不是这样子的,你不应该拒绝闷”桑夏望着抱住她的“大型狗狗”,疑惑的喃喃道,“我只是只是觉得他长的像那个拿钱羞辱我的霸总,我真没” 真没想过他会答应啊! 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子而已 最终,桑夏将五块钱递给了烤红薯的老板,老板还附赠了她一个大红薯,还祝她新婚快乐。 好,好,她承认她怀里的这朵桃花很不错。 又是一年隆冬,桑夏已经习惯有一个外表冷冰冰,在家却无比黏人的霸总了。 唯一的苦恼大概就是,这位霸总很乐意坐在壁炉前,给他的孩子们讲述他当初用五块钱把自己“卖了”,并且被“天降老婆”领回家的故事。 桑夏嘴巴鼓了鼓,又很留恋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小蛋糕。 “老婆,你已经三分钟没听我讲我们当初认识的故事了”抱着小鲨鱼公仔玩偶的江庭安在客厅里催促道。 “来了来了。”桑夏又塞了一个蜂蜜奶油味的小蛋糕在嘴里,随后急冲冲的跑到客厅里,坐在长长的白色羊毛地毯上,听江庭安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只是,她很好奇,她真的是那个故事里,拯救世界的英雄吗? 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快穿任务者? 这可能吗? 明明她都没有系统。 六十年后,她在病床上,望着守护在她身边的江庭安,她伸出手,替他擦了擦眼泪,缓缓的说道,“临死之前,我还是觉得你那个故事是编的,不过这个故事是这几十年以来,我永远听不腻的故事。” 她无比难舍的看着江庭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如果真的是故事里讲述的那样,她希望还能再次遇见他。 一阵奇怪的电流声响起。 桑夏模模糊糊的想要去辨认,只听见: 【你好哇,你是失去系统的宿主吗?请问你可以和我绑定吗?】 第35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 “桑枝,你这该死的赔钱货又在睡觉吗?这太阳都晒屁股上了,还不起来去后山找吃的,是要把我们全家都饿死吗!!!” 一个面容刻薄的半老女人站在桑枝的床边,皱着眉头训斥道,“你以为我家收养你是为了什么,你竟然还不想嫁给村长的儿子!你把我们的面子往哪里搁,我看你真的是翻了天了!” 那女人作势要伸手打桑枝,她尖利的指甲只差一寸就划到桑枝的脸上了,却被桑枝在半空处狠狠地按住了手腕。 “大娘,你谁啊?”桑枝卧在床上,冷声道。 心里的疑云还没来得及理清楚呢,有个机械声忽然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萌萌哒的宿主你好呀,你要和萌新系统小七绑定吗?】 桑枝压住心底的疑惑,沉声问道,“是你带我过来这个位面的吗?我怎么忘记了我之前的记忆?” 【是的呢,因为小七的等级太低了,带宿主穿越时,宿主在上一个位面的记忆没有办法全部保留住。】小七委屈巴巴的说道。 桑枝看着识海里那只可怜的小白啾将头埋进了肚子里,顿时释然道,“算了,我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现在绑定。” 【宿主真是个好人。】小七开心的扑棱着白色的翅膀,雀跃道:【宿主,我现在就把这个《自带空间来种田》的位面剧情传给你。】 这个位面的男主名叫林时遇,是村长家的儿子。年轻时不学无术混迹村口,专门欺男霸女。 旱灾年间,他在后山意外捡到了一枚空间戒指。靠着这个空间戒指发家致富,成为人人艳羡的存在。 而这个位面的女主则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她在一次赏花大宴中,被男主林时遇的才华折服,主动将男主纳为驸马。 但当时林时遇已经习惯了家暴桑枝,他本来准备暗中隐瞒他这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可还是走漏了风声。 林时遇的外室偷偷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公主殿下。 自此,公主便将桑枝视为眼中钉,还在桑枝的饭菜里下毒,将桑枝毒死了。 原主死后,她从小虐待的继弟江离却给她收了尸,并用尽心机成为只手遮天的恶毒权臣,用“亡国”的方式给原主报了仇。 “小七,我的任务是什么呀?”桑枝强忍着看完了这个惊心动魄的狗血剧情,疑惑的问道。 小七飞快地看了一眼桑枝,紧张的说道:【宿主的任务是辅佐男配江离当上贤臣,并且让他热爱国家,热爱人民。】 “哦哦,”桑枝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辅佐林时遇这个喜欢虐待妻子的臭渣男成为权臣。 “你这该死的丫头片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敢听了是?” 面黄肌瘦的妇人看着桑枝还没从床上起来,便急冲冲的往前走了两步,作势要把桑枝扯起来。 奈何她一只手被睡过去的桑枝狠狠的钳制着,加上这次旱灾持续了三个月,她压根没吃饱过。 李大娘不禁有些头晕眼花,没把桑枝从床上扯起来不说,自己还一头磕在了床板上,疼得她眼泪水都落下来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怎么领养了你这么一个赔钱货啊!”李大娘蹬着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家里人都等着你去后山找点吃的呢。隔壁的小五早就去了,你怎么不去啊?!”李大娘空出来的左手愤恨的锤着床板,想把桑枝叫醒。 “哦,后山那么危险。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只让我一个人去,你不应该陪我去吗?”桑枝悠悠转醒,她拽着妇人的手,慵懒的说道。 “枝枝,有你怎么跟大娘说话的吗?要不是大娘收留你,你早就饿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孝顺啊?”妇人捶胸顿足的哭嚎,誓要达成她的目的。 可是,知道全部剧情的桑枝怎么可能让妇人如愿。 后山有很多猛兽毒蛇,而且那里树木高大极了,阳光很难照进去。 据记载,在正中午的时候,还能看到浅紫色的瘴气。 去后山找吃的,无异于九死一生。 桑枝星眸一瞥,冷冷道,“我怎么不孝顺了,这个房子本来就是我爹的。你们借着收养我的名义霸占了我家的房子还有田地,怎么还有脸要求我孝顺你哦?” 这番话戳到了李大娘的痛处,她沾不上理便寻了另一个由头,开始指责桑枝。 “你都和村长家的儿子那啥了,还拒绝嫁过去,装什么贞洁烈女呢?”李大娘得意的笑了笑。 想当初,还是她做的这段媒呢。 更是她把懵懂孝顺的桑枝骗去了小树林,特意让林时遇早早的在小树林里等待着,准备随时得逞呢。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剧情,桑枝就替原主不平。 要不是因为原主和村长儿子的这个事情被李大娘那张破嘴到处说,也不会导致原主黑化,仇恨无辜的江离。 “呵呵,”桑枝松开了抓住李大娘的手,冷冷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想把我卖出去,然后光明正大的私吞我的家产。” 她的声音像冰碴子一样,刺得门外端着药的江离身躯一震。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就是想把我卖了,给江离筹齐下学期上学的学费。但是这个钱,你拿着不心寒吗?” “砰!” 瓷碗应声而碎。 眼圈发红的小小少年推开门,对着面前的妇人质问道,“娘!枝枝姐姐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江离无法相信,他一直无比敬重的枝枝姐姐竟然会被他的娘亲恶意磋磨。 “小离,桑枝在说谎呢,她就是不想去后山找吃的给我们吃,她要存心饿死我们呢!”李大娘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哭了,无比心疼的给十二岁的小江离擦眼泪。 “娘,这是不是真的?枝枝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江离红着眼的推开了他娘亲拿着手帕的手,偏执的问道。 第36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 “离儿,你别听桑枝这个小丫头片子瞎说,她是在骗你呢!”李大娘慌里慌张的拉住了江离的手,解释道。 江离默不动声的抽回了手,他沉声道:“娘,我不读书了。如果这个学费是卖掉桑枝姐姐换来的话,我情愿不读书。” “你,你……”李大娘气得心头一梗,她连忙叹道,“离儿,你不要胡来!” 好端端的,江离退什么学啊! 这马上就要参加乡试了,可千万不能任由江离胡来! 江家祖祖辈辈当了这么多年的农民,好不容易出个会读书的天才少年,可千万不能折了这个好苗子。 李大娘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着桑枝大声吼道:“还反了天不成?桑枝你不愿意嫁过去享清福就算了,还说着有的没的。” 说完,李大娘作势就要打桑枝。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桑枝正欲躲开李大娘挥过来的手。 不料,江离冲到了她的面前,替她挡住了李大娘的巴掌。 “啪!” 一声无比清脆的响声传来—— 江离白皙的脸颊上很快就多了一个五指印。 “离儿!”李大娘连忙收回了手,想要上前查看江离的伤势。 “娘。”江离挡住了他的娘亲,冷冷的说道,“娘你不能打枝枝姐姐,于情于理来说,您都是外人。” “而且,您也不能让她去后山给我们找吃的。”江离抬起星眸,他稚嫩的语气带着一丝坚毅。 还有一种少年的侠气。 被他牢牢保护在背后的桑枝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少年不惜倾国,也要为她报仇。 也许,在年幼的江离眼里,他对桑枝总是心怀愧疚。 只是,桑枝死在了他年少的时候,他去讨回公道却被奚落和嘲笑。 这种不甘,在江离生命的尽头,怕是都没有散去…… “如果您在欺负枝枝姐姐的话,我会阻止娘亲的。” 江离坚定的望着他的娘亲,语气不容置喙道:“我会用尽全力保护枝枝姐姐的。如果您在欺负枝枝姐姐,我就不去上学了。” “不去上学?”李大娘仿佛天都塌了。 若是江离不去上学,不考中状元,那么,她的荣华富贵,她阔太太一般的生活,谁来为她负责??? “是的。”江离掷地有声道。 “反了反了,我现在就去找你爹过来,让你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兔崽子!” 此时,江离已经不是李大娘心中那个听话又懂事的宝贝疙瘩了,而是她荣华富贵之路上的绊脚石。 她急急忙忙的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李大娘出去之后,江离无比心疼的转过身,小心翼翼的问道,“枝枝姐姐,我知道你是清白的。” 末了,他顿了顿,语气有些哀愁,“那天我都看到了,我准备去救你,但是我被林时遇的朋友打伤了,还被推进了捕兽坑里。” 江离说着,慢慢的卷起了他的裤腿,上面有一道怵目惊心的伤痕。 被树枝划伤的皮肤微微翻起,暗红色的血痂像是干枯的河床一样覆在伤口处。 “我爬上的时候,都看到了,那个林时遇就是一个畜生。可是那时候我没有办法保护住桑枝姐姐。”江离越说越小声,他难受的绞紧了手指。 水雾从他的眼眸里升起,世界都变得模糊,可是他还是想做面前这个少女的唯一靠山。 哪怕,他现在的后背还不是很宽阔。 可他仍想为他敬重无比的枝枝姐姐撑起一片天。 桑枝听了,无比感动的点点头,柔声道,“谢谢你。” 话音刚落,李大娘便带着江天走了过来。 “当家的,你看看!你看看这个桑枝,她不去找吃的不说,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李大娘站在江天身前,像是有了靠山一样,对着桑枝耀武扬威。 “你不也没去找吃的吗?”桑枝抬起眸,冷冷的说道,“以前家里什么脏活累活都是我干的,找吃的也是我在做。” “怎么,我今天受伤了,起不来了,你们就对我恶语相待了啊?”桑枝伸手抚着额头,轻蔑的说道。 “你!”李大娘怒拍了一下大腿,她哆嗦着手指,又怕江天看穿了,连忙像个母兽一样低吼道,“你在胡说什么?!家里的活都是我干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懒惰成性不说,还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桑枝听到李大娘的怒吼,并不觉得谁声音大谁说话就有理。 她只是轻描淡写的指出了李大娘此番话的漏洞,“我们家以前有多少只鸡,分别长什么样子?一天喂多少米?” “这……这,哎呀,我老眼昏花,哪里看得清,记得住。”李大娘连忙装弱势群体。 桑夏垂眸看了一眼李大娘那碰瓷党一般的作风,冷冷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去找吃的?” “桑夏!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李大娘正要继续说话时,被江离打断了。 江离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他的娘亲,手指微微蜷缩,过了一会儿他心性坚定了许多。 “枝枝姐姐在旱灾发生后,一直在找食物给我们吃。我娘亲她每天都在和村头的寡妇们嚼舌根。” 被江离当众揭了短处的李大娘气得跳脚,但亲生儿子说的都是事实,她也不好当着当家的面反驳。 “竟然是这样子。”江天满脸惊诧的望着桑枝,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江天沉思完毕。 他对着众人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我们轮流去找食物。今天桑枝去,明天我去,后天她去。” 江天独独漏了江离,因为他担心江离的乡试。 桑枝对这个结果还能接受,她回了一句,“好。” 这可把平日里好吃懒做的李大娘气坏了,她垮起个脸,直接甩脸子给桑枝。 桑枝看了一眼李大娘那无比恶毒的眼神,冷着脸起身出了门。 “桑枝等等——” 第37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 “有什么事?”桑枝很疑惑的望着江天。 “拿个馍馍去,你今天醒来之后,都没吃过东西。”江天说完,转身走进了厨房,拿了一个馍馍,还有一个水囊。 他将这些东西递给了桑枝,嘱咐道,“路上小心。” “嗯。”桑枝面无表情的接了过去。 说是馍馍,其实就是几个菜叶子加上一丢丢面粉炸成的小饼子,只有半个巴掌那么大。 根本不能填饱肚子…… 桑枝拿着这个馍馍慢吞吞的吃着,她每一口都在细嚼慢咽。 吃完后,她拿起水囊里的水灌了一口,终于感觉腹中的饥饿感消失了一大半。 恢复了力气的她调整了一下背篓,拿着镰刀继续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 桑枝望着四周翠绿至极的树影,又踮着脚回头望了一下远处已经变成一个小黑点的村庄。 忽然,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一瘸一拐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江离?!”桑枝无比惊讶的低呼一声,“你怎么来了?” “枝枝姐姐。”江离见到桑枝停下来的步伐,连忙展开双臂,朝着她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像雏鸟飞奔像鸟巢的感觉…… 桑枝抱着江离,她心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仿佛两人之间,正有某种羁绊已经产生了…… 这种羁绊就像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烙印…… 仿佛她穷尽一生,就是为了寻找她的另一半,只有这样子,她的灵魂才会变得完整。 “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所以我就跟过来了。”江离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珠,软声说道。 桑枝见他一副乖巧又可怜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真的没有办法对这么懂事的江离生气气。 可是,桑枝还是很担心江离跟她一起去后山会遇到危险。 倘若是遇到了什么猛兽,或者是遇到了瘴气…… 那……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桑枝敛着眉,她眼角的余光扫到江离深褐色的裤腿上,有一块暗红色的湿痕。 肯定是江离跑的太快,扯动了腿上刚结痂的伤口。 桑枝非常心疼的蹙起了眉头,望着面前清瘦的少年,她的眼眶瞬间一酸。 似有热泪滚落在脸颊上…… 桑枝慌忙的擦了擦眼泪,她假装生气的别开脸,背对着江离道,“你先回去。找食物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不。枝枝姐姐,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江离听了桑枝的话后,心里十分不情愿。 他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他不想放任桑枝一个人进后山,况且那个堪称变态的林时遇可能会在路途上埋伏桑枝。 江离想到林时遇的恶行,脸色微沉,他执意走上前,对着桑枝说道,“林时遇心眼极小,睚眦必报,枝枝姐姐一个人去后山太危险了。” 桑枝隐隐有些被说动,她回忆起剧情里关于林时遇此人的介绍,顿时觉得江离说的十分有道理。 毕竟,在剧情里,林时遇因为桑枝曾经反抗过他,不小心一脚踢中了他的命根子,就对桑枝施虐长达十年之久。 如果是带上江离的话,遇到林时遇,还算是有个照应。 “嗯,那你跟我一起去,不过遇到危险的时候,你一定要快点跑哦。”桑枝不放心的嘱咐道。 “……”江离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点头。 让他独自逃命,那根本不是书里说的少侠行为。 他是男子汉,就应该保护桑枝姐姐。 桑枝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有多重要。” 说完,她纤长的素手又捏了捏江离的脸蛋。 江离俊秀的脸上瞬间飘满了红云,他脸色爆红不说,语气也结结巴巴起来,“枝枝姐姐……我,我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捏我的脸。” “为什么不能?嗯,再说一遍?”桑枝调皮的笑了笑,又捏了两下他手感极为不错的脸颊。 江离气呼呼扭过头,消瘦的身子都气得在发抖。 “唔……”意识到江离生气了的桑枝连忙松开了手,她轻声问道,“小离生气啦?” “嗯。”江离嘟着嘴,这不是很明显吗? 他就是生气了。 “那就罚姐姐背你进山好不好?”桑枝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半蹲着身子,一把将正在闹别扭的江离背了起来。 啊! 这个太过于随心所欲的枝枝姐姐! 他可是要成为少侠的! 怎么能被别人背在身上呢。 江离气愤的捏着小拳头,他闷闷不乐的在桑枝耳边说道,“枝枝姐姐,你这样让我好没面子。” “怎么没有面子了?”桑枝很是好奇这个年纪的江离脑中在想什么,她连忙问道。 “太有损于我以后行走江湖的形象啦!”江离憋了好久,才将他的心声吐露出来。 “嗯?你难道不想成为春风得意的状元郎吗?”桑枝很是疑惑。 “没有,那是我娘亲一直强加给我的。” 江离清稚的嗓音有些落寞,他迎着热浪滚滚的风,缓缓地说道,“我的娘亲自从听到教书先生夸我是神童之后,便每日都强迫我学习很久。”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左手。 “别人学习的知识,我必须要学会,而且还要写五遍。在我房间的沙地上。” 桑枝知道他说的那块沙地,也知道他用很多树枝做笔,每天学习到很晚。 “有时候,我很想成为书中描绘的那种大侠,一壶浊酒,两袖清风,一柄长剑快意江湖。” 背上,又传来了一阵落寞无比的叹息。 桑枝想到了她的任务,但她更想,在江离没有成为权臣的时候,带他去江湖上走一遭。 “挺不错的,我也想当大侠。”桑枝诚恳的说着,“等旱灾结束后,你考完了乡试,我们可以去南县走走,当你想当的大侠。” “好。”江离开心的答应道。 话音刚落,后山脚下有一阵气息略微虚浮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桑枝吗?几天不见,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林时遇,你怎么来了?!”江离惊呼一声,他连忙扶了扶他背篓里的镰刀。 望着江离一脸戒备的模样,林时遇洋洋得意的从高大的树木后面走了出来,他邪笑道,“当然是过来和你的桑枝姐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第38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4 未完成的事情? 江离想到几天前发生的事情,恨恨的握紧了手里的镰刀,他冷冷的看着对面那个身穿紫色麻衣的邪气青年。 林时遇瞪大了眼眸,满脸的嘲讽之意,他抖着腿嘲笑道,“哟哟哟,你这个书呆子也会拿镰刀了吗?会割草吗?” 热风吹拂起林时遇两颊边的龙须刘海,让他本就流里流气的样子更添几分猥琐。 “你!”江离白皙的脸都气红了,他一个读书之人,一时间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词汇,只得闷声说了一句,“混蛋!” 没想到这句不痛不痒的话激起了林时遇心里的吊诡之意,他总觉得这个书呆子没啥战斗力,更是个拖油瓶。 从那个书呆子涨红的脸色来看,就知道他脸皮极薄。 倘使对那人多羞辱几句,怕是那人要哭着回去找娘亲了! 思及此,林时遇嘴角泛起了一抹冷意,随后他咧开一个大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道,“枉你读书数十载,怎么,骂人的话就学了这两个字吗?” “你……”江离正要与这无赖似的人争辩。 不料,他的枝枝姐姐挡在了他的面前。 四周很是空旷阴森,后山一向没什么人来。 声声蝉鸣扰人厌烦,空气在这个时候仿佛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了。 江离垂下羽睫,他暗中观察着林时遇的一举一动,不给林时遇伤害枝枝姐姐的机会。 桑枝倒是没注意身后的江离有什么举动,她看到林时遇那副欠扁的样子就很不爽。 而且,林时遇还骂江离是个书呆子,这让刚知道江离生活不易的桑枝更为火大。 她护短道,“你有什么好嘲笑别人是书呆子的,你读了几年书,读到狗肚子里了,连参加乡试的资格都没有!” “桑枝!”林时遇手臂上青筋顿时暴起,他咬着牙,恼怒的望着桑枝。 “就凭你一个门门考试不及格的废物点心也配叫我的名字?”桑枝双手抱胸,傲然斜视道,“我要是你爹,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去读书,你这人啊,只适合挑大粪!” “砰!”一个尖锐的石子迎面而来。 这个石子的角度极为刁钻,并不是对着桑枝扔的,而是对着桑枝身后的江离…… 还故意朝着江离的脸上扔。 并且还用了内力,林时遇这个小人真是心思恶毒! 桑枝识破了林时遇的恶意,她连忙飞身挡住了那个尖锐的石子。 “枝枝姐姐!”江离惊呼一声。 他看到枝枝姐姐挡住了那个石子,可是那个石子砸到了枝枝姐姐的额头。 “林时遇你这个贱人!”江离举着镰刀就要朝林时遇冲过去。 林时遇往后一跳,拉开了距离,他得意忘形的左右横跳道,“哎,你过来打我啊!你不就是想给这个贱女人出头吗?” “你这个书呆子有什么资格呀?你还不知道,她早就被你爸妈送给我做小妾了!”林时遇扶着一个高大的杨树,笑得无比嘚瑟。 “混蛋,有本事别躲在树后面!”江离气喘吁吁的看着一直绕着树跑的林时遇,气不打一处来。 “略略略,”林时遇做了一个鬼脸,他吐着大舌头道,“我就不听,等桑枝这个贱婢过几天嫁到我家里来了,我让她天天喝我的洗脚水!” “草泥马!”桑枝好不容易止住了额头的血,听到林时遇让她喝他的洗脚水,顿时气血上涌,飙出一句国粹。 “喝尼玛的洗脚水,老子这就喂你吃洋辣子!”桑枝将多余的布条往地上一甩,直奔林时遇所在的大杨树而去。 两个人的围追堵截,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让林时遇筋疲力竭了。 桑枝常年劳作,身子无比灵活。 加上她是一个快穿任务者,天资就比别人好很多。 她趁林时遇想要从她身侧逃跑时,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林时遇激动的往土埂上冲去,桑枝一个抬腿,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贱人!”林时遇摔了一个狗啃泥,他趴在土埂上,痛苦的捂着摔疼的腿。 “江离,去把那些布条捡过来。我要把他绑起来,再好好教训教训他。”桑枝钳制住林时遇的双手,膝盖压在林时遇的腿上,冷然道。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女人!”被狠狠钳制住的林时遇见挣脱不了,他慌忙的喊道。 “这天大旱了这么久,林公子也好久没吃东西了,洋辣子吃过没?香香的滋味够你回味一生了!”桑枝冷笑的在他的头顶上方说道。 洋辣子! 林时遇听到这三个字,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整个大岩村的人,谁不知道被洋辣子蛰了之后,又疼又痒,会发肿不说,还刺挠的整晚整晚睡不着。 桑枝这个贱女人竟然说要喂活的洋辣子给他吃??!! 这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被绑起来的林时遇面如土灰,他看到桑枝和江离在这附近找了很多带洋辣子的树叶之后,心中更是恐惧。 林时遇像一个毛毛虫一样,在土埂上扑腾着。 这后山常年没人来,夏天洋辣子也很常见。 更何况,桑枝还有小七系统的扫描仪的帮助。 不一会儿就找了很多洋辣子。 “小离,你当心点哦,别弄到自己身上了。” 桑枝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林时遇,大力的掰开了他的嘴,对着江离继续说道,“把洋辣子带着树叶塞进他的嘴里,嘎嘣脆,鸡肉味,给他补补身体。” 说罢,桑枝瞅了一眼林时遇眼窝处的一团乌青,毫不客气的说道,“天天强迫村西头的小翠花陪你玩游戏,累坏了?” 喜好沾花惹草的林时遇挺着胸脯,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不叫强迫,这是我和女人们的情趣。” 见到林时遇那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桑枝嫌恶的说道,“小离,多喂他一点洋辣子,让这个欺男霸女的恶人受点苦头。” “嗯。”江离乖巧无比的点点头,实际上无比黑心的趁桑枝不注意,将一些洋辣子丢进去了林时遇裤裆里。 林时遇当时就跟裤裆里着火似的,他愤怒的大骂道,“江离你这个蔫坏的小人,等我回家了,我就喊我爹打死你!” 第39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5 “哦哟?你威胁谁呢?”桑枝毫不客气的将带着洋辣子的树叶拍到林时遇的脸上。 接着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哟哟,我才18岁,我最害怕村头暴力了。” “枝枝姐姐,我也害怕村头暴力。”江离假装怯怯的说着,实际上他学着桑枝的动作,飞快地在林时遇的身上贴了很多“洋辣子树叶”。 江离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恶意有了地方疏解,他墨玉的瞳子散发着惑人的亮光。 就像是业火罗刹揭下了封印着他的法帖,浓稠的恶意朝着林时遇扑面而去。 林时遇撞见江离望着他的眼神,一副大白天里撞到了鬼的样子,哆嗦着身子,四肢生寒。 身上又辣又疼,但是这完全比不上江离那个不经意间的眼神给他带来的恐惧。 就像是被一条伪装成的无害毒蛇盯上了,林时遇心里直发毛。 “你要告去你的村长爹爹吗?要打死我吗?”江离带着哭腔的说道,随后一副无比怯懦的样子望着林时遇。 这声音落在林时遇的耳膜上,无比的刺耳,他的神经就像是被江离拽在手里,一抽一抽的疼。 但他害怕归害怕,面子可不能落下! 林时遇狭长的眼眸微眯,为了他的自尊倔强的说道:“我爹是村长,现在大旱天,除了我家,哪个家里还有余粮!” “想活命的,谁不听我的话?”林时遇半真半假的威胁道,“现在粮食一两银子一斤,你吃的起吗?” 一两银子一斤? 江离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着林时遇的手指都在颤抖,“是不是你爹串通好了粮米店哄抬米价的?” “呵呵,你知道了又怎么样?”林时遇龇牙咧嘴的说道,“你们始终是弱者,就连村东边一直喜欢你的小荷花,前天还不是因为一小袋玉米糊糊委身于我了!” 小荷花家里很穷,大旱的时候,她的爹爹又在找食物的路上死了。 除了她,还有两个年幼的妹妹要吃饭,她还要照顾她身体不好的娘亲…… 就这样一个可怜人,林时遇也下得去手?! “你趁火打劫,不得好死!”江离愤怒的说着。 “你拿我有什么办法?”林时遇嘚瑟无比的说道,“你们能绑我一辈子吗?小爷我迟早去我爹面前告你们两个的状!” “伤害人你真有一套!”桑枝才从小七那里得知了小荷花的家庭背景,气愤的给了林时遇一脚。 江离心里无比气闷,他默不作声的将剩下的洋辣子倒进了林时遇的裤兜里。 “小荷花没有喜欢我,只是我曾经帮助过她。如果这也是你拿来炫耀的手段,我不介意——” 江离话还没说完,就被桑枝从背后伸出的手抱在了她温暖的怀里。 “别难受,姐姐替你教训他。”说罢,桑枝一个断子绝孙脚。 “啊!”林时遇疼得大吼一声,惊动了树上的飞鸟。 “桑……桑枝……你……你这个贱人伤害人更有一套!”他疼得直翻白眼,感觉下半身都木了。 可是,桑枝并没有放过他。 而是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桑枝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冷声威胁道,“你要是敢告诉你爹,我就每天把洋辣子丢你身上,喂给你吃!” “……”林时遇沉默了,他在权衡利弊,但桑枝身后的江离斜睨了他一眼。 “算你们狠!”林时遇决定先服软,到时候等他获得自由之后,慢慢报复桑枝跟江离也不迟。 反正,桑枝的养父养母收了他给的定金,她这个贱女人迟早要嫁过来! 林时遇心里得意忘形的想着: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桑枝,让桑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既然你服软了,那我就放过你!”桑枝拉着江离正要离开。 林时遇在背后的呐喊声再次响起,“痛,太痛了!我的身体好痛!桑枝你竟敢不回来救我!” “你不是说不怕我告诉我爹吗?我告诉你,我还有一个二叔在京城里做官,到时候……” 桑枝没有多加理会,她拉着江离正要走进了一个灌木丛里掩藏着的小道去寻找食物。 “不!不要丢下我……”林时遇惊慌失措的喊了一声,“我不报复你们了,求求你把绳子给我解开!” “让我挠挠痒也行啊!我真的要憋死了!!!”林时遇痛苦的哭嚎着,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发出悲鸣。 桑枝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她并没有理会。 她又不是那个《农夫与蛇》里的好心农夫。 更何况她也不是有主角光环的圣光女主,无论怎么圣母都不会被害死。 无声的风再一次在林时遇的身边吹过,带来了阵阵痒意。 林时遇难受的在土里摩挲着,像用鼻子在地里刨食的野猪。 “哥,哥,你怎么可以吃土呢?家里明明还有吃的啊!”一个雪白的身影飞快地跑到了林时遇身边。 “菀菀!”林时遇抬起沾染着灰的脸,惊喜的喊了一声。 “哥,你该不会是……吃错药了?”林菀菀惊讶的看着林时遇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退后了一步说道。 “不,不是的,是桑枝这个贱人把我害成这样子的。”林时遇的自尊心一下子因为妹妹的这句话受到了重创,他迫切的解释了一切原委。 “哦,原来是这样子。”林菀菀点了点头,听懂事情来龙去脉的她便朝着后山深处跑了过去。 没跑多远,她就看到了蹲在大树附近的灌木丛里找野菜的桑枝和江离。 “江离。”林菀菀别有用心的喊了一声江离,她缓缓的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我哥哥受伤了,但是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可以让你的姐姐过来跟我说说话吗?” “真是抱歉,我还是太年幼了,没有调节好哥哥和嫂子的矛盾。江离——” 林菀菀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离打断了。 “枝枝姐姐不是你的嫂子,你不要乱攀关系。而且,我们都没有打你的哥哥,是他自己被后山的洋辣子蛰了。”江离一本正经的说道。 偏偏就是他这副严肃的样子,让林菀菀犯了难。 第40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6 “怎么可能?我哥哥不是那样子的人。”林菀菀不太确信的说道。 她顿了顿,望着桑枝愤怒的神色,悠悠的说道,“今天我哥哥跟我说,他是过来接枝枝嫂子的。” “枝枝嫂子嫁过来有什么不好的,我家大概八口人,每天吃三顿饭,枝枝姐姐只要负责给我家做饭,洗衣服,还打扫一下房间,多轻松啊!这完全就是在享清福。”林菀菀一边说,一边假装无辜的笑着。 “现在大旱,粮食收成又不行,好多人都吃不饱呢。”说完,林菀菀又捏着她的粉色手帕,将手帕捂在嘴边,吱吱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我们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离忍不下去了,他不想再继续听林菀菀说这些恶心的言论了。 枝枝姐姐嫁过去怎么是享清福,那简直就是过去当奴婢,当供人使唤的老黄牛。 还要求枝枝姐姐任劳任怨的伺候他们那么大一家子! 真是想得美! “枝枝姐姐不会嫁过去的,你少在这里乱攀关系。”江离眉眼一沉,阴郁着脸色说道。 “江离,你怎么可以误会我的好心呢!”林菀菀跺了跺脚,抖了抖肩膀,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 “我——” 江离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桑枝扯住了袖子,他疑惑地回头望着桑枝。 桑枝对他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前方的林菀菀,缓缓地说道,“真的,你哥他吃错药了,一直叫着林菀菀的名字,还在那个树上蹭来蹭去,导致很多洋辣子都掉在了他的身上。” “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啊!他连脸都不要了,整天肖想些什么东西哦。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唉,这不是你逼我说的实话吗?” 桑枝就是存心恶心林菀菀的,谁让林菀菀像个白莲成精一样,各种嘚瑟。 搞得像谁不知道她肚子里打的什么小算盘似的。 不就是想趁着大旱灾情,捞一个给她林家为奴为婢的嫂子吗? 更何况,这个嫂子还有一个有希望考中状元的继弟。 要是江离真中状元了,他们林家指不定能捞到多少好处。 哼,桑枝心里冷笑一声,整好以暇的望着林菀菀煞白的面色。 “枝枝姐,我,”林菀菀很快改了称呼,她扭捏了几下,语气尴尬说道,“我会好好开导我哥哥的。” “但是,江叔叔收了我哥哥给的定金,枝枝姐姐打算什么时候嫁过来呀?” 又来了又来了,桑枝听这种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她不耐烦的抿了抿唇,正要开口。 身旁的江离抢先一步,沉声说道,“我跟我爹说好了,会把这个钱退给你们,枝枝姐姐是不会嫁到你们家的!” 江离掷地有声,清俊的脸庞绷着一层寒霜。 林菀菀闻言,很是吃惊的后退了一步,她担忧的说道,“江离你退学了话,那你的乡试怎么办?” “你明明就是一个考取状元的好苗子呀,不能活生生被枝枝姐拖累了。她一个姑娘家的,只要嫁人就好了,不需要什么事业的。” “你不一样啊!你可是男人……” 林菀菀越说江离的脸色越差,到最后,江离冷着脸打断了她的话。 “枝枝姐姐没有拖累我什么,我怎么做都是经过我自己考量的。林菀菀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管管你的种马哥哥!”江离一甩袖子,拉着桑枝正要离开。 桑枝也不想多待,她看到林菀菀那个司马白莲欲哭无泪的样子就觉得恶心。 太做作了! 这么做作给谁看啊! 桑枝没好气的回头对林菀菀翻了一个白眼,她拾起地上的背篓,准备带着江离去后山的山脚下找点野菜。 就在他们准备绕过林时遇的时候,林时遇停下了抓痒的动作。 他的手背上抓挠出了一条条可怖的红痕,就像是皮肤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蜈蚣,十分触目惊心。 “你们不准走!”林时遇张了张嘴,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终于觉得自己的嘴巴没有那么痒了。 心里报复的快感在不断的堆积,就像是临近喷发的火山口,再也压抑不住了! “桑枝你这个贱人说是因为我吃错药了去蹭树,对?”林时遇顶着肿成猪头的脸,大步走上前,停到桑枝面前,冷笑着说道。 “你这些都是乱编的,我对林菀菀从来没有任何想法!”林时遇眼角的余光扫过哭哭啼啼的林菀菀,心中保护欲顿时膨胀了。 “桑枝我告诉你,你家收了我给的一两银子的定金,就算你不现在不嫁过来,你也要敬林菀菀是你的小姑子!”林时遇几乎是指着桑枝的鼻尖说道。 “敬你个鬼啊!你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脑萎缩的憨挫挫!”桑枝回击道。 “我劝你最好收回这句话,桑枝,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林时遇狭长的眼眸一眯,尖锐的眼神迸发出浓烈的恶意。 桑枝懒得理会这个宛如“叶良辰”附体的林时遇,她冷笑了一声,轻声说道,“你算哪个大头葱?” “好,桑枝你有种!我看你怎么把这个一两银子从江天手里扣出来还给我!” 一两银子在现在东西价格都水涨船高的旱灾年份能买两斤面粉呢。 倘若江家退了这一两银子的定金,江离这个小混球上不了学不说,还有可能会饿死。 他就不信了,桑枝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继弟饿死?! 林时遇脑中的想法盘旋了一圈,他讥讽的开口道:“桑枝你好歹是姐姐,若真退了那一两银子,你的继弟就要饿死了。你舍得吗?” 是啊,你舍得吗? 林时遇心里无比的得意,他仿佛已经看到桑枝朝着他俯首低叩,跪在他的脚边任由他暴力摧残的场面。 想想那个场面,林时遇心里的恶意就像有了去处。 他见桑枝不说话,便扬眉吐气的问道:“是不好做决定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第41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7 “这是我跟江离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你是庙堂里跑出来的大师吗?” “你若是想要去渡人的话,就自己去渡,我跟江离可不需要你来渡。”桑枝双手合十,冷笑着讥讽道。 林时遇看到桑枝那个嘲讽性十足的动作,气得心里热潮滚滚而来。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着桑枝的衣角,再把她狠狠的踹翻到地上。 等她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痛苦的闷哼,他林时遇就不相信桑枝不会跟他一起走。 可就在林时遇趁桑枝不备,拉住桑枝的衣角时。 江离敏锐的发现了林时遇的动作,他用镰刀的木柄狠狠的敲在林时遇不安分的手上。 随后江离将桑枝护崽崽般的护在他的身后,冷着脸说道,“林时遇,你糟蹋了那么多人,还想要怎么样?就这么管不住自己吗?” 林时遇骤然望到江离怨毒的眼神,他打了一个冷颤。 但是输人不能输阵,林时遇伸出被镰刀打疼的手,揪住了桑枝的长发。 “嘶!好疼啊!”桑枝的长发被林时遇狠狠拽着,她的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疼得她当场眼泪汪汪。 “你放开!”江离上前一步,满目疼惜的拉住桑枝半空中的头发。 “我偏不放!”林时遇看着江离一副宠爱桑枝的样子,眼眸沉了沉,想要有意激怒江离。 于是,他语气顽劣的说道,“你以后可是要叫我姐夫的——” 话音未落,江离拿着镰刀就和林时遇打了起来。 他身形消瘦,但是无比灵活。 更何况江离现在拿着一把镰刀,林时遇一直忙着躲闪。 一旁的林菀菀假装害怕的喊着,“哥哥,江离,你们不要再打啦!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江离,枝枝姐姐虽然现在不太喜欢我的哥哥,但是结婚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可以共同培养感情的嘛!” 桑枝听到这话,停下了揉后脑勺的手,冷冷的对着林菀菀骂道:“你这个死白莲,少在这里拱火!” “我不是,我没有,枝枝姐姐我明明是在劝架,你怎么能误会天真善良的我呢?”林菀菀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十分不满的说道。 就在桑枝和林菀菀争吵的时候,江离已经将被美色掏空了身子的林时遇打翻在地。 并且江离红着眼睛,用镰刀割了一缕林时遇的头发。 “让你再揪枝枝姐姐的头发,我今天就把你的头发全割了,让你成为一个秃头!” 秃头,多么令人心生胆寒的词汇啊! 桑枝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到根根碎发在半空中飞舞。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了那个名场面—— 村口tony在线理发 果然,历史总会惊人的重叠。 桑枝放下了手,准备平静的观望这段历史。 偏偏有人搅局,不如她的愿。 “混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可以割我哥哥的头发!”林菀菀惊讶又愤怒,她举着一块石头,朝着江离走过去。 桑枝顿时慌了,她一把跑过去,拉住林菀菀,怒气冲天的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说完,她一把揪住林菀菀的衣领,正气凛然的说道:“你哥他是恶有恶报!” “不。我哥不是这样子的!”林菀菀使劲挣脱,她见挣脱不了,就将手里的石头砸到了桑枝的腿上。 桑枝被砸得猝不及防,等她推开林菀菀,想要检查伤口的时候。 天青色的裙子衣领被鲜血晕湿。 “你对枝枝姐姐做了什么?”江离瞥见桑枝的腿受伤了,起身大步走到了林菀菀面前。 抬手就给了林菀菀一个大耳刮子! “啪!” 无比响亮的声音震得林菀菀脑子嗡嗡的疼,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哭哭啼啼的骂道:“江离,你真不识货!” 桑枝听了这话更生气了,她星眸微眯,冷声道:“你算什么好货?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江离也不会喜欢你的!” 江离飞快地附和道,“枝枝姐姐说得对。” 林菀菀仿佛心上中了一箭,她瞪大了双眼,瞳孔一紧,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江,江离,没想到你会这么看我。” “你曾经还会帮助我的,怎么现在变成这样子了?”林菀菀见江离没回答,自顾自的生闷气。 “那是随手帮了你一下。”江离坦然的解释道。 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林菀菀,何况就是一件随手给她取下树枝上挂着的风筝的小事。 没有必要在枝枝姐姐面前遮掩。 林菀菀咬了咬牙,她将口袋里的哨子取了出来,吹响了那个墨绿色的哨子。 “我哥的小弟听到这个声音,肯定会带着大黑狗过来咬死你们的!”林菀菀气急攻心的说道。 “嘁。”桑枝啐了一口,她拉着江离就往回村的路上走。 没走几步,就看到远处尘土飞扬,褐色的灰雾中,隐隐看到了几个黑色的人影。 糟了! 是林时遇的那群小弟牵着大黑狗跑过来了。 桑枝步伐一转,顾不得她腿上的伤,连忙避开了身后林时遇等人的追击,带着江离跑进了后山深处。 “枝枝姐姐!”江离心里有些犹豫和害怕,他以前听说过后山有猛兽吃人的事情。 而且……而且这里阳光很难照亮前路,树影婆娑。他很害怕会不会有猛兽突然钻出来,一口咬住他的脖子。 “别怕。”桑枝看出了江离眼里的恐惧,她耐心的安抚道,“相信我好不好?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映着他的倒影,江离心里一紧,忽然感觉枝枝姐姐满眼都是他的感觉真好。 桑枝坚定又自信的眼神像是一团烈火,驱开了江离心里的恐惧。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一直奋力地追逐着枝枝姐姐的背影。 倘若把枝枝姐姐比作英雄,那他就是枝枝姐姐背后的小兵。 一个为她冲锋陷阵,肆意挥洒热血的忠诚小兵。 他永远不会背叛她。 “走,我们去找找草药,敷敷腿上的伤口。”桑枝朝着江离伸出手。 她的手心无比的温热,江离觉得他的手仿佛要融化在这灼人的温度下了。 “你要跟紧我,别走丢了。” 桑枝的右手拿着那柄割过林时遇头发的镰刀,她挥刀砍下了前方的荆棘之后,回过头对着江离说道。 第42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8 密林深处,两抹浅色的人影在层层叠叠的阔叶树中浮动,偶尔传来几声枝桠断裂的响声。 “枝枝姐姐,你说……他们会不会追过来啊?”走在身后的江离有些紧张的回望着那条羊肠小路。 他知道林时遇这人平时心眼贼小,报复心重。 倘使林时遇带着他的那群小弟追过来了。以他的能力,恐怕要对枝枝姐姐下毒手。 江离有些胆怯的回过头,他拉着桑枝的手心里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桑枝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摸了摸江离的头,柔声道:“别怕,他不敢追过来。” “可是,可是林时遇他……”江离有些犹豫,尔后他叹了一口气,“唉,枝枝姐姐,他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我怕他会欺负你。” “呵。”桑枝轻蔑的笑了笑,“林时遇那个怂包还没有这么大胆子敢来后山。” 江离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桑枝抢先一步开口道:“你看到那里的山坡没,我们去那里看看,兴许能看到林时遇他们在做什么。” 江离顺着桑枝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有一块凸起的山坡,正好没有大树挡着,可以看到山脚下的林时遇。 “恩。”江离迈开步子,跟着桑枝走到了那处山坡上,他们扶着树藤往下望去。 那山脚下的几人几乎像蚂蚁那么大,在那处空旷的焦土不安的攒动。 “唔,他们真的没有跟过来哎!”江离的眸子亮了亮,他清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颜。 “那肯定啊,我对林时遇这人的心理活动还是拿捏的十分到位的。”桑枝笑了笑,她放下镰刀,素白的手指了指远处的那几抹黑影。 “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是因为不想上山吵起来了。” 江离闻言,无比错愕的点了点头,“后山很危险,听说还有瘴气,可是枝枝姐姐,你不担心我们会因此丧命吗?” “不怕啊。”早就看过剧情的桑枝坦然的将后山瘴气的原因说了出来,“那是因为后山长着一种名为月见草的植物,开花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有毒的花粉,这个花粉飘散在雾里,就形成了有毒的瘴气。” 末了,桑枝又补充了一句,“但是,这个花只在秋天开花。” 江离听到后,无比崇拜的望着桑枝,“枝枝姐姐你懂的真多。” “还好还好,我们只要担心猛兽就好了。”桑枝谦虚道。 “我有学过几招棍法,是村里的王叔叔教给我的。”江离豪气冲天的说着,“枝枝姐姐,遇到野兽的时候,你躲我后面就行。” 本就有小七系统帮助的桑枝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她感激地拉着江离的手轻声说道,“谢谢你。” “枝枝姐姐不用跟我客气。”江离脸色略红,极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但桑枝没有太过猜测江离心里在想什么,她捡起地上的镰刀,笑着对江离说道:“我们快些去找吃的,不然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不说还好,说了这句话,早上没吃东西光顾着给桑枝煮药的江离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额……”几缕薄粉覆在了他白皙的脸上,鬓发上骤然生出来的晶莹汗珠从他精致完美的下颌线处滚落。 江离水润又无辜的小狗狗眼神色略囧的望着桑枝。 “唔,我也饿了,我们先去找点野果充充饥。”桑枝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这件事情。 “好。”江离这才重新拾起笑容,他跟着桑枝往密林深处走去。 桑枝本就失去了之前的记忆,眼下更不认识这些随处可见的野果哪个能吃。 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了小七系统。 “小七,你可以帮我看看有哪些野果可以吃吗?江离他跟我都饿了。”桑枝很是礼貌的问道。 【哇,萌萌哒的小姐姐终于想起我了。现在就让小七帮你看一下。】识海里飞来了一只无比可爱的小肥啾,它奶声奶气的回道。 开了自动识别后,桑枝摘下了树上的紫红色的树莓,她将树莓递给一旁的江离,“你用袖子擦擦在吃,等会我们再去找点别的。” “不,枝枝姐姐你先吃。”江离低头无比认真的将紫红色的树莓擦干净后,捧在手心里对着桑枝说道。 桑枝望着眼眸亮晶晶的江离笑了笑,拿起他手心的树莓吃了一口。 唔,真的很甜。 “你也赶紧吃点,别一直让我吃。”桑枝吃完一个树莓后,连忙转过身去江离说道。 “好。”江离无比斯文的拿着树莓吃了一口,微微黯淡的光线落在他高挺的鼻子上,令他整个人笼着一团如霜雪兰花的气质。 正在摘树莓的桑枝有些看愣了,随后她摇了摇头。 还是吃的重要。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更何况,又不是她长的像江离那么好看。 思及此,桑枝摘树莓的动作更快了,空中都出现了残影。 同在一旁摘树莓的江离看到空中的残影愣了愣,很快,他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得多摘点,不能让枝枝姐姐像以前那样饿肚子了。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他们两人合手将这个树莓树薅秃了。 望着近乎光秃秃的树莓,桑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将树莓放进口袋里,解下了腰间的水囊递给江离。 “江离,喝点水。” “好。”江离将手心里摘的最后一把树莓放进了口袋里,他接过水囊,喝了一小口。 这水就这么多,要留给枝枝姐姐喝。 桑枝看着江离的喉咙几乎没有吞咽的动作,眼神又落在他只是略显润泽的唇瓣,心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唉! 我攻略的男配太过于孝顺了,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多想,江离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和她空着的左手十指紧扣。 “枝枝姐姐,你也喝点水。”他的嗓音微微干哑。 桑枝接过水囊,仰头倒了一口清澈的水在嘴里。 随后她擦了擦嘴,将水囊递给了江离,“多喝点,这山里肯定会有泉水的,别那么节省。” 听到这句话,江离才小心翼翼的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唉,这孩子。 也是在旱灾时节的可怜人! 桑枝准备带江离去找点野菜什么的,忽然听到识海里的小七系统发出兴奋的喊声。 【桑枝桑枝,那里,那里,有红薯藤!!!】 第43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9 桑枝顺着小七系统给的提示,朝着那处绿油油的叶子走去。 江离眼疾手快的拉住了桑枝,他惊讶的大喊一声:“姐姐别去,那个有毒。之前村里有个调皮的小孩子就是碰了这个中毒的,他手里拿着的就是这个藤蔓。” “这个没毒。”桑枝正在纠结要怎么解释,忽的被身后的江离死死的抱紧了。 “枝枝姐姐,你信我好不好?这个真的有毒。”江离身泪具下的讲述了那个故事。 “这个真的不能吃,碰到就会死的,我把树莓都给枝枝姐姐吃好不好,求你了……”江离几乎哭成了泪人,他从来没有这么慌张过。 连在学堂里,考不好考试,他都没有这么害怕。 这种痛苦就好像要抽走自己的五脏六腑,抽干自己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 江离红着眼,执着的说道,“枝枝姐姐,若是你真的……真的要碰这个藤蔓,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桑枝一阵无言。 果然,他们还是存在代沟这种东西的。 “我用镰刀行吗?我不碰这个东西。”桑枝软了软声音,耐心的安抚道。 “不行。”江离固执的说道。 桑枝没办法,她只好低下头,无奈的说道,“好好好,我不碰这个东西,你先把我松开。” “好。”江离还是愿意相信桑枝的,他慢慢的松开了抱着桑枝的手臂。 就在这个时候,桑枝像一个兔子一样,冲到了红薯藤地里。 “你看,这……”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跟过来的江离拉住了手腕。 “枝枝姐姐,你就这么狠心,想要丢下我吗?”江离又惊又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这可把桑枝吓了一大跳。 “我,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枝惊慌失措的将晕倒在地的江离抱了起来,她使劲的掐着江离的人中,想将江离唤醒。 见江离没有反应,桑枝更慌了,她急的额头上如黄豆大般的汗珠滚滚落下。 “醒醒,醒醒,”桑枝又是掐人中,又是呼喊的。 折腾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江离这才在桑枝的呼喊声中悠悠转醒。 “地……地府好冷啊!枝枝姐姐你是下来陪我了吗?”江离打了一个冷颤,无辜的狗狗眼静静的望着桑枝。 他觉得自己好不真实。 因为他还能听到他胸腔里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有,还有枝枝姐姐抱着他的手臂,还有温度…… 这里,真的是地府吗? 江离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他的眼眸里流露出迷茫的情绪…… “醒了?”桑枝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江离这才反应过来,他惊呼一声:“我没死!” “肯定没死啊!你可是要行侠仗义的大侠,我才不忍心让你遇到危险呢。”桑枝笑着调侃道。 “我……”江离手足无措的想要辩解,可是,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乖啦乖啦,你先起来。”桑枝轻轻的示意江离起来。 “恩。”江离起身,他微微俯身,朝着坐在地上的桑枝伸出了手。 桑枝拉住他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看,这没毒,你说的那人,可能是中了月见草的毒粉。”桑枝蹲下身,剥开红薯藤,耐心的对江离解释道。 江离半信半疑的学着桑枝的动作,将手放在这个藤蔓上。 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他惊诧的望着桑枝,喃喃自语道:“枝枝姐姐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能吃吗?” 江离很快就猜到了原由。 “嗯,能吃的,我现在挖几个红薯,烤给你吃。这个可容易填饱肚子了。” 江离闻言,咽了咽口水,他已经快两个月没吃饱过了。 早就忘记了吃饱是什么感觉。 桑枝用镰刀艰难的刨出来了几个红薯。 一抬头,她就看到江离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个木棍,也在刨着红薯。 “枝枝姐姐,你看这里也有。”江离兴奋的喊着。 桑枝笑了笑,望着少年模样的江离,夸赞道:“真不错,你这么快也刨到了红薯。” “嗯,因为不想……不想枝枝姐姐吃不饱。”江离被夸之后,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桑枝笑的无比开怀,她低头捡起地上的红薯,将它们放在背篓里。 树影里垂下来的阳光照在桑枝白净的脸庞上,江离望着桑枝那深褐色瞳子,微微恍神。 就在他弯下腰去捡他挖到的几个红薯时,他的脑海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压抑的声音。 那声音像极了自己的心声,它说:[你可要小心了,她是留不住的。] 调子幽怨绵长,还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就像是一个过来人对后辈的警示。 怎会如此? 江离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他很肯定的知道。 方才这个声音说的,完全就不属于他本人的想法。 就像是某种东西,被植入了他的脑海里。 江离正要尝试着与他脑海中那个神秘的声音对话,却只听到了细微的“吱吱”声,像是有什么小气泡爆炸了一样。 桑枝背好了背篓,回头时见江离弯下腰在地上发呆了很久,笑着问道:“想什么呢?是在想先吃哪一个红薯吗?” “不,不是的——”江离咬了咬唇瓣,脸色煞白,他紧张不安的低垂着羽睫。 “我只是……”思来想去,他也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借口,便直言道,“我只是见这么多吃的,有些走神了。” 桑枝听了以后,觉得江离真的很可爱。 他就像被主人放在坚果堆里的呆愣小仓鼠,完全不知道吃哪个。 就是有一种让人很忍不住想rua的感觉。 桑枝缩回了想rua“江离小仓鼠”的手,她轻声说道,“放心,有我在,这次旱灾,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她自信的说着,长发的尾尖在风中微微浮动。 江离仿佛被桑枝这个微笑治愈了一样,他暂时放下心中对那个声音的疑惑,跟着桑枝走了。 “我烤红薯可是一绝哦。”桑枝回头,刻意对着身后的江离强调道。 坐等夸夸的桑枝没有得到回应,只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扭过头去。 殊不知,江离脑海里那道幽怨又低沉的声音再次想起。 第44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0 “你在想什么呀?江离?”见江离没有回答,桑枝疑惑的抬起眸子,又问了一遍。 “没——”江离的声音有些心虚,他郁郁寡欢的低下头。 “不要想太多啦,这个真的没有毒。”桑枝看到江离神色有些忧愁,连忙拉过他的手,耐心的解释道。 “恩。”江离点点头,他被桑枝握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又开始担心脑海里的那道声音会不会再次想起。 难道是有什么要告诉他的吗? 究竟会是什么呢?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桑枝已经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她找了一个略微空旷的地方,这里很适合烤红薯。 “江离,等会就让你看看我烤红薯的技术有多好。”她雀跃的搬起了一个石头,对着江离说道。 微风吹起她破了一块的裙摆,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浅光。 丝丝坠坠的光线就像是金线莲的叶脉,为眼前的清丽少女的面容镀上一层朦胧又清晰的辉光。 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富有生机,一切都在好转,可是…… 可是他脑海里那道阴沉的声音就像是令人遍体生寒的巫蛊咒语。 [她忘记了你,你看她经过366个位面,始终没有想起来你是谁?] [不觉得遗憾吗?我的二分之一灵体?] 那尾音张扬又肆意,低沉又喑哑,就像一个活了几年前的毒蛇,在他的耳边吐血猩红开叉的蛇信子。 不,不是这样子的。 江离的羽睫颤抖了一下,他想要将这个声音摒弃。 “咔嚓!” 一声木头爆开般的微弱响声,零星的火星子从干草里蹦出来了。 干草很快燃烧起来,桑枝将枯枝架在上面。 待火势旺了些,她拿出背篓里的几个红薯丢了进去。 江离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一言不发,长睫时不时阖上,桑枝偶尔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当他害怕红薯有毒。 根本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时间过得很快,红薯好不容易烤熟了。 桑枝用树枝拨了一个红薯出来,她用树叶子裹着红薯,小心翼翼地递给江离,贴心的嘱咐道,“小心点,别烫着了。” “我不会烫着的,”江离嘟着唇,一板一眼的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枝枝姐姐,你以前就……就认识我吗?”脑中烦躁的电流声让江离痛苦不已,他吃完了一个烤红薯后,终于按耐不住了。 “我是说,我们……也许前世就认识呢?”江离犹豫着说出这句话。 就在这时,他脑中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安静了。 “啊这……你喝的孟婆汤是掺水了吗?这都能记得?”桑枝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穿过来之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没想到还能有人,在十几岁之后,记得自己的前世遇到过的人。 这也太怪了。 桑枝连忙去识海里找自己的小肥啾,“小七小七,刚才江离0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他说他前世可能遇到过我。”桑枝焦急的说道,“你说我会不会有希望想起来自己以前的记忆?” 【萌萌哒的宿主稍等一下哦,我现在就查一下。】小七飞到了一个计算机前面,宽大的电子屏幕闪烁着蓝光。 【很抱歉哦,这个位面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而且经过小七的查找,这里并没有恶意刷分者入侵过这个位面。】 “恶意刷分者是什么啊?”桑枝疑惑的问道。 【就是快穿时空局最讨厌的那一类非正式的任务者啦,他们会摧毁这个位面,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跟着陪葬。】 “真的蛮歹毒的,”桑枝听完后,叹了一口气,“还好这个位面没有。” 【是呀是呀,说不定是江离觉得枝枝你长得像他梦里的人呢。】 对于这个解释,桑枝欣然接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万一她是江离梦里的那个,他前世遇到过的那个人呢。 桑枝放下心来,她转过脸继续望着余烬尚存的火堆。 “我没有。我是说枝枝姐姐,我是说我们真的是以前遇到过的。”江离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他想说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江离噤声了,他的脑子无比的混乱,他想说。 可能和枝枝姐姐前世认识的人,并不是他。 而是他脑海里的那个人。 那个高高在上,所谓的什么灵体。 可是,就算这样子一想,他也觉得好过分啊! 他算什么,算一个替身吗? 江离愤怒的捏紧了手心,他狠狠的咬紧了后槽牙。 枝枝姐姐是他的,谁也不准抢走。 而且,他不准自己成为那个连脸都看不到的那个人的替身! 桑枝察觉到了江离的异样,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可能你只是在梦里遇到过我,别这么较真啦,赶紧吃完烤红薯,我们去找点草药。” “你腿上伤还没好呢。”桑枝担忧的说道。 “恩。”江离脑中两种声音在不停的斗争。 他的眼圈慢慢发红,现在他明白了原因。 因为他刚刚听到了一个声音: 她在上个位面同样抛弃我了,你觉得她不会抛弃你吗? 江离的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一下,整个人有种坠楼的无力感。 意识什么的都在下坠,只有他心里的痛苦在飞速上升,仿佛要把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拉扯成两半。 “江离,江离?”桑枝这样真坐不住了,她总觉得江离生病了。 她非常担忧的朝着江离走了过去,想要去摸一下江离的额头烫不烫,有没有发烧。 “唔……真奇怪,你没有发烧啊?怎么今天一直在走神啊?”桑枝站在光影交错的树下,脸上表情严肃的就像教导主任。 而被她身影盖住的“不乖学生”江离则低着头,一副“我真想不出来今天为什么迟到”的无措样子。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可以跟我说说吗?”桑枝蹲下身,抚着江离光洁的额头,慢慢的问道。 “我……我腿疼的很不舒服。”江离憋出来了一个理由,说完后,他更不敢抬眼看桑枝了。 因为,他方才听到了那道声音响了起来。 [桑夏,好久不见。] 第45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1 “我现在就去找草药,你坐在这里等我回来。”桑枝轻声说着,她又拿出水囊,让江离喝了点水。 她自己仰头也喝了一些水,随后她去旁边的河里灌了点泉水。 然后她将水囊系在搭起来的架子上,确保里面的水可以煮的沸腾,而水囊不会破裂。 就在她从江离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她的手忽然被江离抓住。 “枝枝,你一个人找草药那么危险,不如带上我。”清澈的嗓音就像是明月照耀过的溪水。 只是,这个语气怎么莫名的有些熟悉呢? 好像,她以前听了很多这种类似的话。 但桑枝就是想不起来了,她俯视着那个坐在树枝上的消瘦身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腿疼就好好休息休息。” “可是,我担心枝枝。”江离眸底暗光涌动,他低着苍白脆弱的颈子,易碎极了。 桑枝也有些不忍,她压根没有办法拒绝这样子的江离。 她伸出手,柔声道:“那你跟在我的后面,要走慢点哦。腿疼就跟我说。” 没想到江离没有牵住她的手,而是假装腿疼,摔倒在了她的怀里。 “枝枝!”他惊呼一声,一副受吓的样子喊道。 “没事没事,你的腿怎么样了。”桑枝弯下腰,正要去看他腿上的伤势。 却被一双手臂勾住了脖子。 只听得他在她的耳边微微吐气道:“终于找到你了!” 这声音如同朱玉掷落在地,桑枝微微晃了晃心神,随后她强迫自己镇定,道:“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江离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哀戚的说道:“是啊,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行了行了,别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了,我们快去找草药。”桑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好。”江离低低的应了一声,他松开桑枝,随后又握住了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紧扣。 桑枝有些不太适应,想要抽回手。 “枝枝,”他轻声喊了一声。 “叫枝枝姐姐。”桑枝终于知道是哪里很奇怪了。 他没有叫自己为枝枝姐姐。 而是甜腻的叫着枝枝,总感觉是那种情人般朦胧又多情的絮语。 这让桑枝听了有些不太舒服。 她连忙纠正了江离对她的称呼。 “恩,枝枝姐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干哑,似难以忍耐。 桑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拉着江离去找草药。 在小七系统的帮助下,她们很快就找到了草药。 桑枝按照小七给的操作方法,将草药锤烂了之后敷在了江离的伤腿上。 随后她正要给自己的伤腿也敷点草药。 没想到江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对她轻声说道:“枝枝姐姐,我来帮你。” “好。”桑枝伤在左腿的后侧方, 自己敷药也确实不太方便。 她垂眸看着江离修长的手指拿着草药仔细的敷在她的伤腿上,又撕下一块衣服的布条,给她轻轻的缠上。 “你会害怕吗?”江离系上蝴蝶结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害怕什么?”桑枝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害怕我不在的日子。”他的声音哀怨极了,又很担忧的抬眸看着她。 “不会啊。”桑枝非常坦然的说着,“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担心,后山现在没有毒雾,而且现在天都没黑,不会有什么野兽来这里的。” 见桑枝答非所问后,江离很落寞的垂下了眼眸。 “我们先回去?”桑枝试探性的问道。 她总觉得江离是不是到了青春叛逆期。 他今天的行为真的是有些诡异。 “不,再……再等等。”江离拉着桑枝的袖子,有些不舍。 桑枝还没想明白是为什么的时候。 江离忽然晕倒了。 “江离???”她无比错愕的跑过去接住了他,“你怎么样了?” “我……我没事。”江离很快转醒,他拉着桑枝的袖子,轻声咳了咳。 “村里还有很多人吃不饱,枝枝姐姐,我想多带一点红薯回去。”江离神色自若的说着。 桑枝压住心里的疑惑,她抬眸望着面前无比乖巧的江离。 她熟悉的那个江离又回来了。 那,那方才她遇到的江离,是谁呢? 会有谁附在了他的身上吗? 满脑子怪力乱神的桑枝越想越觉得害怕,她打算以后带江离去找大夫看看。 大夫? 桑枝忽然想到一种病叫人格分裂。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想清楚原由的桑枝连忙答应道,“好啊。我等会多挖点红薯带回去。” 在两人回到红薯藤那里刨红薯的时候,江离犹豫了好久,才开口对桑枝说道:“枝枝姐姐,我想把这个秘密告诉给村里其他人。” “现在大旱,很多人都吃不饱,而且小翠花她们还以为没有食物裹腹,遭到了林时遇的毒手。” 一说起林时遇,桑枝头都是疼的。 她发誓,林时遇这人是她遇到的第一个极品渣。 燕朝的女子大多注重名节,没想到林时遇这个腰子长在大脑里的狗男人竟然趁火打劫,霍霍了那么多同村人。 真的是! 林时遇的妹妹也是一个极品白莲! 果然是一窝歹竹里出不了一个好笋! “恩。我们明天就去说,到时候让他们都有口吃的。”桑枝也明白江离是心疼那些人的遭遇,便同意了。 “还好有枝枝姐姐在,才不会让这么多同村人饿死。”江离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崇拜的望着桑枝。 “枝枝姐姐你会觉得我没用吗?我都没有枝枝姐姐这样勇敢。”江离有些心神不宁的说着。 要是,要是他也像枝枝姐姐这么勇敢,找到吃的。 那善良单纯的小翠花、小荷花还有其他女子都不会遭遇林时遇的毒手了。 “我想当大侠,可是我没有能帮助到她们。”江离纤长的羽睫颤了颤。 “很多大侠刚开始的时候,都是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人的,你不要太担心。”桑枝柔声劝道。 江离抓着红薯的手紧了紧,桑枝这句话像是一抹安神香,让他的心境豁然开朗。 “我会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侠,帮助很多人。”江离神采奕奕的说道。 “如果可以,我不想背负着别人的要求活一生。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从容的在这人间走一遭。” 第46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2 “那枝枝姐姐,如果他们都过来挖红薯的话。会不会有贪心的人将这些全部挖走,”江离有些犹豫,他往后一想,忽然发现自己的决定太冒失了。 “也许,但是这后山这么大,总会有吃的,你别太担心了。”桑枝轻轻的摸了摸江离的额头,劝说道。 “好的。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是好人多一些的。对,枝枝姐姐。”江离水润光泽的眸子亮晶晶的,就像是曦光照亮的晨星。 “是的。我们快点下山去。”桑枝拉住他的手,准备和他一起下山。 下山的步伐很快,下坡路走起来果然轻松很多。 没过多久,她们就从竹林那侧走了下来。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吃饱了肚子的桑枝很开心的对着江离说道,“等我们回家之后,就拿几个红薯给小翠花她们。” “小翠花的妹妹才一岁,很可爱,是个奶团子。”江离在一旁补充道。 原来如此,桑枝心里有些触动。 小翠花为了她一岁的妹妹不被饿死,甘愿如此…… 桑枝突然觉得命运对于每个人来说,真的太过于沉重了。 每个人……石岩村的每个人的命运都因为这次旱灾,遭遇了重大的转折…… 包括那个无力反抗命运的原主…… 也许,也许原主反抗过? 在这样子无助的环境下,谁会甘愿委身给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呢? 桑枝鼻尖通红,她难受的吸了吸鼻子,压住心里喷涌的酸涩感。 “枝枝姐姐?”江离看到桑枝难过,也跟着喊了一声。 江离的心情也跟着桑枝而难过起来,他想去安慰枝枝姐姐,可是,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并不是一个巧言善辩之人,说不出来那些动听的话语。 “走,我没事。”桑枝望了一眼略微暗沉的天色,带着江离往村庄里赶。 路旁的小草泛着一层昏黄色的朦胧光泽,红霞映满天。 她们仿佛星子游过银河。 寂静的小道上,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等她们好不容易走到村庄入口处时,一声尖利的声音叫住了她们。 “站住!” 桑枝疑惑的抬头望去,竟然是林菀菀她们带人堵在村庄入口。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还有脸回来村子里!整个村子都在等你回来!”林时遇率先跳出来,愤怒的对桑枝咆哮道。 “我可没这么大脸让全村人等我。”桑枝眼神轻蔑的瞥过现在村庄入口处的村长。 呵呵,看来是林时遇怕自己打不过她,就把他的爹叫来了。 真的是路易十四陪着聊天——没头脑啊! “桑枝。”村长苍老的声音带着余威,他低低的对着桑枝说道,“听遇儿说,是你欺负他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欺负他?他没有欺负我还差不多。”桑枝狡辩道。 “怎么不是你欺负我了!你把洋辣子丢在我身上,还……”林时遇不好继续说,毕竟那件事情,太难以启齿了。 这可关乎着他的宝贝疙瘩的尊严,林时遇并不想在全村人面前丢脸。 偏偏有人不想让这件事闹的不热闹,林菀菀见她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大声的说道:“你还把洋辣子丢我哥的裤裆里了!大夫都说我哥可能阳痿!” “桑枝,你这个该死的贱人!你要拿什么来补偿我的好儿子!我们林家传宗接代的香火快断了!”村长一想到大夫说的话,怒上心头。 杵着拐杖直往地下捣,恨不得这个被他捣出一个窟窿的大地就是桑枝。 “什么?他不举了?这不挺好的吗?”桑枝笑了笑,“省得他去祸害村里的李寡妇。” “你!”村长顿时气的脖子老粗,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倔强的抬起脖子,哽道:“我的儿子才19岁,他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半老徐娘!” “你都喜欢,你怎么保证你儿子不喜欢!”桑枝毕竟看过原着,她早就知道李寡妇跟村长有一腿。 这么说,她就是来故意恶心村长的。 “爹!爹我真的不喜欢李寡妇,我更没有碰过她!我跟她是清白的!”林时遇竭力自证清白,但周围人显然对他那些花花肠子了如指掌。 他们都不相信林时遇说的话。 没办法,林时遇只好竖起他的三根手指头,开始对天发誓:“我林时遇对天发誓,如果我和村头李寡妇有染,就让老天降下雷劫,劈死所有欺负过李寡妇的男人。” 说完,他心虚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随后,又抬眸看了看天色。 现在都要傍晚了,不能打雷,而且此刻红霞满天。 按照节气歌来说,明天会是个晴天。 不管怎么说,老天这次肯定会帮他力证清白。 “看到没!连老天都相信我呢!我们村不会有人欺负李寡妇的,那可怜见的小寡妇,我们哪里狠心对她——” 话还没说完,平地一声惊雷劈到了王屠夫的身上。 当时王屠夫就冒了黑烟。 “好你个王屠夫,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也是一个惯犯!”村长指着被劈成黑炭的王屠夫喃喃道,“报应啊!” “这都是恶有恶报!”说完,村长摆出来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冷冷的斜视着桑枝。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哼!别扯开话题,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想办法来补偿我的儿子!”老村长掷地有声。 反正,雷又不是劈在他的身上,他一点都不难受。 “是啊!桑枝,你看和李寡妇有染的人都被劈死了,我这种冰清玉洁的人难道不能问罪于你吗?”林时遇当时就抖了起来,像个花公鸡似的,得意洋洋的迈着步子。 “呼!”这时有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一脸惊恐的说道,“村长,村长,不好啦!不好啦!” “有屁快放。别搞的这么大惊小怪的!”村长无比镇定的说道。 “不好啦不好啦,突然有一个闷雷,像是带着火球的样子,发着白光,连劈了我们村好几十口人的房子,你说怪不怪?” “这个天气,怎么可能有这种闷雷啊!偏偏声音不大不小,还没把人吵醒!” “房子呢?那房子呢?”村长狠狠的问道。 “房子?” 第47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3 “房子烧着了!哎呀我滴妈耶!我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老房子同时着火的!”那人无比震惊的说着,到现在他仍觉得这简直是个奇迹。 一个应该传到全国的奇迹! “哎呀,混蛋!林菀菀你先回去救火,林时遇你和我在这里待着,今天必须让桑枝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啥?还不如让林时遇这个乌鸦嘴给老天爷一个交代。要不是他乱发誓,乡亲们的老房子至于这般遭罪吗?”桑枝笑着说道。 林时遇当时气得脸都快紫了,他强行为自己辩解道:“房子着火了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恩?” “桑枝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有本事你发誓证明你的清白啊?”林时遇挑衅的看了一眼桑枝。 “我发什么誓???”桑枝洋洋洒洒的低下头,望着站在人群前方的林时遇,讥笑道。 “我不像你这样作恶多端,还需要靠发誓来证明自己。”她双手环抱,笑了笑,“你明明就是自己吃错药了,然后去跑进了后山,蹭了那颗歪脖子树,然后洋辣子掉你身上了。” “你胡说——”林时遇气的发抖,他的牙齿激烈的上下碰撞,恨不得生啖桑枝的血肉。 但是,他没有想好该怎么反驳。 毕竟,江离这个小兔崽子肯定是站在桑枝那边的,而当时又没有其他的目击证人。 所以,只能逼桑枝承认。 可是桑枝她就是不承认。 这真的是气煞了林时遇,他左思右想,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村长冷冷的开口说道:“我儿却不会吃药,他年纪轻轻吃什么药!” “说不准他吃了什么心药丸呢,那种取自于长白山的野生韭菜做成的大药丸。”桑枝胡诌道。 林时遇头都快气的撕裂了,他觉得桑枝简直就是一个混蛋,一个该死的混蛋。 不管他说了什么,桑枝就是不听。 而且桑枝还各种狡辩,就是不肯承认。 这下真的快让林时遇感到心理崩溃了。 “你真的就敢说你没有这样做,你没这样做的话,那大夫怎么会说我儿子身上会有这种伤痕?”村长实在是找不到办法,他激将法也不行,说理也说不通,简直就是…… 简直就感觉桑枝是他们石岩村里面最没有道德感的那个。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用道德去约束桑枝。 太失策了! “都说了是他自己弄的,你们这些人怎么还不听啊,真是烦,快点让路,我还要回家呢。”桑枝倒是不管村长脸色好不好,反正她也没做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可能说去把这个事情认下来,她还想活命呢。 村长见桑枝这么说,真是闷的都快窝火了,但他转念一想,又想到了一个别的法子可以过来收拾桑枝。 “桑枝,反正你的养父养母都收了我家的钱,我看你也是迟早要嫁过来的。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明天就嫁过来。” “爹!”林时遇惊讶的喊道。 “怎么了?不过是给你娶一房小妾罢了,你还想要你的小妾有什么特别好的待遇不成?我们家可不会给她买什么嫁妆啊、添置什么家具的!”村长抠抠搜搜的说道。 桑枝听了这番恼人的话,心里无比的气闷,她心里闷闷的想着:她才不想嫁过去饱受林时遇的摧残呢! 那就是一个恶心的家暴男! 桑枝巴不得躲林时遇躲得远远的。 没想到这群人还在打着这个主意,真是怪让人恶心的。 “我会跟江叔叔说的,让他把定金退了。我的婚姻大事,不需要他操心。”桑枝很是沉稳的说道。 她如清荷一般的面容无比的平静,就像是一朵开在佛像边的莲花。 江离侧目望去,只见桑枝浅色的瞳孔里漾着微微笑意,还掺杂着一缕微光。 一缕对美好生活向往的微光。 江离不忍心破坏她眼眸里的这一缕微光,他坚定的上前,毅然的说道:“枝枝姐姐不会嫁给你的,至于我家收的定金,肯定会退还给你们的!” “我们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嘴!”林时遇看到站出来阻拦的江离,不满的吼道。 “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有权力说话。但是你作为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管我们家的事情!”在遇到这种问题上,江离尽管嘴笨,但他仍旧据理力争。 他不想枝枝姐姐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他不想成为那个推枝枝姐姐入深渊的恶人。 “桑枝!这种婚姻大事岂能是你说变就变的!更何况,明明你早就在小树林里委身于我了!”林时遇心里也没底,但是为了能尽快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他只好故意歪曲事实了。 想起几天前,桑枝哭哭啼啼的推开他逃走的可怜模样,林时遇顿时感到自己有些口渴。 林时遇伸出了他的手,想要捏碎桑枝这朵脆弱的花。 看着桑枝在他的手里发出哀鸣,而他会更加残暴的对待她。 江离眼眸平静的望着面色扭曲的林时遇,他很快读懂了林时遇的恶意。 “枝枝姐姐,我们走。”江离寒着脸,将桑枝贴心的护在他的身后。 冷不防的被江离推到了他的身后,桑枝有些感动的望了一眼江离,她缓缓地说道:“好的,我们快点回家。” “拦住他们!不许走!”村长傲慢又苍老的声音响起。 几人闻声而动,高大的黑影瞬间把江离和桑枝拦住。 江离抓着桑枝的手背青筋暴起,他冷着脸,正要赶走面前这个紫脸大汉时。 忽然—— 一阵晕眩袭来。 “嘭!” 一声巨响,那个人像一个破布麻袋一样飞了出去。 “这!!这什么奇怪的拳法?”后面那几个汉子完全看不懂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拳法,纷纷被打翻在地。 “什么时代了?还逼枝枝嫁给你?”黑发黑眸的江离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刺人的寒冷气质,就像是夏天里最坚硬的浮冰。 林时遇和老村长惊慌失措的想逃跑,却被江离一拳一个。 “喜欢强迫别人?觉得这样很有趣?”江离揪起林时遇的衣领,冷冷的说着。 他冰冷的嗓音像是从石缝里挤出来似的,“站在高处肆意侵略别人的人生,有趣吗?” “倘若这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还觉得有趣吗?”说罢,江离朝着人群扫了一眼。 第48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4 他的眼神就像是利刃一样冰冷,而且外翘的眼尾还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感觉。 桑枝见状十分吃惊,她心里隐隐约约的察觉到面前的江离似乎又变了一个人格。 可能是她之前猜想的第二个人格。 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离的人格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桑枝能够敏锐的捕捉到他的第二个人格出现的契机。 上一次是他面临犹豫问题而陷入死角,这一次是因为她陷入了危机。 桑枝心里浮起感动的情绪,她上前两步,走到了江离的身后,红唇微启,“我帮你。” 如果有什么需要她帮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走到他的身后。 不料,江离伸出左手压了压他的右手手腕上缠绕的布条,张扬的笑了笑:“现在不需要你帮我了,他们已经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啊,”桑枝有些犹豫的走上前,她正要跟着江离一起回村子里。 冷不防的撞见他夹杂着浓稠眷恋的目光。 浓稠的目光就像是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们都会围在灶台前,等待着那碗甜腻到拉丝的麦芽糖。 看到就会从心底升起阵阵愉悦的满足感。 “走,我们回村子里去。”江离一字一句的说着,他每一个字都拖的有些漫长。 好似,不舍那悠悠岁月。 晚风吹起桑枝扯烂了的破碎裙摆,减去了夏天的燥热感。 背上的背篓还有一些重,桑枝背了好久,有些吃力了。 她正要停下歇息会的时候,江离看出来了她脸上的疲惫,替她取过了背篓,轻轻松松地背到了他自己的背上。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让你这么劳累。”江离目光深藏着滚烫又炽热的情感。 他对着桑枝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随后嘴角微微下垂。 “原谅我词不达意,没能说出我的情深。”江离有些落寞的说道,“也许你会想起我,可是,我很害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他们明明相隔的这么近,可是偏偏却看不穿彼此的心。 “我知道你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格。”桑枝皱了皱眉头,她的记忆里,有一个奇怪的世界的知识。 只是,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是谁,以及度过了怎样的一生。 “但是,”迎着江离希冀的目光,桑枝抿了抿唇角,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但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江离的心陡然间沉了下去。 一瞬间他恨死这个位面的身躯只有十四岁,太弱小了。 在这个古代的世界里,他说的话压根就不足被人信任! 这是一段无法跨越的岁月,江离垂下纤浓的眸子,沉默的背上了背篓。 “等等,江离,我有话要解释一下。”桑枝连忙走到江离身边,对着江离说道。 她快速走动带来了一阵凉爽的风,这阵风吹起了江离额前的碎发。 他的眼神就像是山前朦胧的雾气,含着一层久久未坠的雨。 “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就像一颗种子掉到了土里,长成了参天大树。” “它们枝繁叶茂,它们寂静成灰,而这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桑枝看着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瞬间有些无措。 她终于明白她心里的那种怪异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了。 红唇微微翕动,半晌后,桑枝脑子不受控制的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认识?” “恩。我们在前一个世界认识。”江离,也就是前一个世界过来的江庭安语气略微有一些雀跃的说道。 不,不是这样子的。 桑枝刚才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画面并不是这样子的。 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高耸入云的机械锻造的石碑,石碑底下是碎痕。 而跪在石碑前等待审判的那个女子正是她。 审判她的人,则是一个手持银杖,黑衣黑发的绿眸青年。 “星币的偷窃者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被判处死刑?”桑枝问出这句话时,头仿佛疼得像被铁凿砸穿一样。 她的思绪,她的大脑就像是被丢去了滚筒洗衣机里面,被暴力冲击搅得天翻地覆。 桑枝还没站稳,就听到一阵机械般的声音碾压过她的脑海。 随后只余下嗡鸣声。 尔后,记忆只剩下一片空白,任由她怎么捕捉,却一丝痕迹也捕捉不到。 “我刚才说了什么?”她扶着江离的肩膀,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她抬起眸子,却撞进了江离复杂又饱含晦涩的眼眸里。 她在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桑枝一时见十分无措。 纤细的手指搭在江离的肩膀上,她的喉头像是堵着厚厚的棉花。 一时间她哽咽极了,几欲落泪。 “你能告诉我吗?我不记得了。”桑枝求知般的眼眸望向江离。 “你刚才说今天天色不错,我们回家之后肯定不会挨骂。”江离扯了一个谎,他面色无波。 “嗯嗯。我还以为我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呢。”桑枝笑着调侃道,“原来是说了这个啊,那我就不用想了。” “快走。背篓还挺重的,而且小翠花她们还在等我们送红薯呢。”江离有意挑开另外一个话题。 “好。”桑枝点头答应了,她跟着江离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才走了没多久,身后就有人怒吼: “站住!桑枝你这个该死的贱人!给我站住。” 桑枝错愕的回头,身后追过来的人竟然是林时遇。 他的脸肿的跟猪蹄似的,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不停的抖动着。 那场面无比的滑稽。 可是江离还背着背篓,他们跑的没有那么快。 “哎呀,江离!”听说了这件事的小翠花和小荷花赶了过来。 她们担心林时遇会欺负江离,所以赶过来帮忙。 “你们怎么来了?”江离俊秀的脸颊上有晶莹的汗水滚落,他眨着浓黑如玉的眼眸诧异的问道。 “我们过来帮助你的。”小荷花率先说道。 “你们——”林时遇看到小荷花她们来了,不免有些心虚。 但片刻后,他挺起胸膛质问道:“桑枝,你这个破鞋跑什么跑,让你嫁到我们家,是你的福气!” 第49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5 “你才破鞋,你全家都是破鞋。”桑枝很是不满的对着林时遇吼道。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鹾事情没人知道,那个小树林的事情也是你找那几个村口的长舌妇传出去的?”桑枝冷眼一横,十分不满的说道。 “我……我没有。”林时遇脖子一梗,他硬要狡辩。 “哼,你做的那些下作事情,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桑枝冷冷的说道。 林时遇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了,他怒瞪着桑枝等人,“你有什么本事来证明你自己不是破鞋。” “呵呵,”桑枝好歹也是看过原着的,加上上次和小七系统畅聊,也得知了一些关于林时遇的私事。 “你前阵子,是不是去镇上的铺子抓了一些药,这些药对你的银针有什么作用吗?恩?”桑枝整好以暇的望着林时遇,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银针?你胡说些什么?”林时遇心里一梗,他很快就想到了桑枝说的是这个事情,脸色顿时很黑。 就像是栽倒在了煤炭堆里一样黑。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不清楚吗?”桑枝眉眼一挑,半是冷漠的说道。 “你——你简直是污蔑。”林时遇心里不舒服极了,他恨不得上去就把桑枝那张清丽的容颜撕碎。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站在桑枝身后的小荷花轻声开口说道:“林时遇,桑枝说的都是对的,你迫害我们的时候,吃的什么药,你当我们不知道吗?” …… 四周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寂,几双如同照明灯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林时遇。 他们眼里蕴含着八卦的意味十分明显。 “小荷花。”江离十分关切的喊了一声小荷花的名字,阻止她往下面继续说。 没想到小荷花并没有停下,她望着林时遇,声音清浅却像是斧头一样。 将林时遇虚假的伪装全部凿穿了。 “桑枝所言都是对的,而且林时遇还用食物威胁我,逼迫我委身于他。”小荷花说完,晶莹的眼泪蓄满了眼眶。 大朵大朵的泪花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落在灰尘上,砸出一块一块的湿印子。 “还有我,林时遇还威胁了我们村里很多家庭不好的女生。”小翠花也走了出来,她挽起她的袖子。 雪白的藕臂上残留着一块块红色的伤痕。 “你血口喷人!”林时遇都结巴了,他上牙齿和下牙齿发生剧烈的碰撞。 “我们难道会诬陷你吗?不信你问问村长,你们家是不是少了几袋小米。”小翠花很快打断了林时遇的话。 正巧,林菀菀带着已经扑灭了大火的众人赶回来了。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林菀菀疑惑的走上前,她打量了一眼脸色灰白的林时遇,诧异极了。 “没什么。”一旁脸色僵硬的村长冷冷的开口,对着他的妻子说道,“秀芬,我问问你,我们家的小米是不是少了几袋。” “是的,少了八袋。是林时遇这孩子说他平时吃不饱,要开小灶,怎么了?” “怎么了?”村长面色铁青的走到林时遇面前,“我怎么没看到你在家里开小灶?!你这样子对得起乡里乡亲吗?” “你对得起吗??啊!”村长眼见事情败露,他也顾不得上林时遇的面子什么的。 他得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不然,这以后他的村长还当不当了。 他一把揪过林时遇的衣领,对着林时遇吼道:“喜欢馋别人身子是?就这么馋?家里没给你找小妾吗?” 林时遇嘴硬道:“桑枝这不还没过门吗!” “过门。过门?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村长一巴掌甩在林时遇的脸上。 “你对得起村子里的人吗?你去嚯嚯别人姑娘?”村长气不过,一拐杖敲在了林时遇头上。 当时就把林时遇敲懵了。 “爹!”林菀菀心疼的看着她哥,对着她爹喊道,“爹你别打我哥了,再说这种事情,说不定是她们故意勾引我哥呢。” “事情还没问清楚,就这样给我哥定罪,这不太好!我哥他多么清白的一个人啊!”林菀菀心痛的说道,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林时遇的脸上的血迹。 “挺清白的,林时遇吃药之后,喊了五十声林菀菀的名字呢。”桑枝眼瞅着这团火要被林菀菀这个死白莲弄熄灭了,连忙添柴。 “什么?你这个逆子!你连妹妹都敢馋!”村长两下拐杖打过去。 给林时遇当场干懵逼了! “桑枝!你!”林时遇的喉咙火辣辣的疼,他酝酿好了台词,正要破口大骂。 “你什么你,我们石岩村什么时候出过你这种败类,活该你发誓的时候遭遇了闷雷,劈燃了你家的房子!” “你有本事你再对天发誓啊!”桑枝挑衅的看着林时遇。 “我……我……”林时遇结结巴巴的说着。 “你是说不出来话了吗?还是你心虚了?”桑枝双手环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村长想起林时遇发誓的事情,没想到他还跟那个寡妇搅和在一起。 不知道那个寡妇是他村长喜欢的吗? 该死的逆子?! 竟然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村长气呼呼想着他那个娇生惯养的小情人,心里头一团无名火升起来了。 肯定是林时遇这个逆子强迫了他的小情人。 思及此,村长抬起拐杖,一拐杖打在了林时遇背上。 “爹!”林菀菀连忙给林时遇求饶。 “爹,哥哥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村长打断,“什么时候了,还给他求情。我儿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 村长冷着脸,说了一下赔偿方案。 “过几天,就去找李媒婆,该说亲的说亲,该纳妾的纳妾。” 说让他的儿子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呢。 这事摊在了明面上。 这么多乡亲都看着呢。 村长连打个马虎眼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这又是一笔大出血的开支,村长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第50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6 对此,他看他儿子的眼神更加不满了。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乡里乡亲的道歉!”老村长说完,又是一拐杖。 林时遇吃痛的闷哼了一声,他这人无比识趣,连忙跪在地上请求小荷花与小翠花等人的原谅。 事已至此,小荷花虽然对村长这个处理结果很是不满,但是众多乡亲们在场,她也不好说啥。 “我错了我错了,我肯定会把你们娶进家门好好供起来的。”林时遇双手合十,求爷爷告奶奶的说着。 “我不稀罕嫁进你家,我只要……”小翠花咬了咬唇,她家里还有一个刚满一岁的妹妹要养活。 “我只要你家送十袋大米我就行了。” 这个饥荒的旱灾年代,十袋大米足够买断人悲惨的下半生。 除非,小翠花离开这个村庄,否则她余下来的日子,都要被人戳断她的脊梁骨。 桑枝望着小翠花灰败的眼神,她感同身受的垂下了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泪水。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可以有人兜底啊! 可以有人收拾烂摊子,然后对受害者身上的伤口不屑一顾。 他们说:你可以嫁过去啊,你被玷污了我儿子娶你啊! 我儿子娶你不行吗? 桑枝气的心梗,她捂着疼痛的心口。 在这种旱灾的贫穷年代,所有的罪恶都会被缩小,就像本来应该被审判的事情,会被别人说成风轻云淡的一个陈芝麻烂谷子。 而他们不会遭遇任何形象危机。 他们总会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玷污你了,但是我会娶你,你还收了彩礼,你家又穷…… 你多赚啊! 桑枝抬手擦了擦眼泪,她几欲哽咽。 江离温柔的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予她安定的力量。 仅仅是十袋大米。 桑枝喉头就像是塞上了厚厚的棉花,她想说话,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小翠花望着桑枝那副几欲哭泣的样子,她心里一紧。 她并不想让别人同情她,可是…… 有些时候,她必须为了她的妹妹放下尊严。 “我同意了!”村长咬了咬牙,他答应道。 实际上,他黑心的准备在那些大米里掺杂着石头还有烂谷子。 他决定让他的老婆去办这件事情。 在老村长他的眼里,能让小翠花这种年幼失孤的小姑娘嫁进他林家的门,都算是小翠花这八百辈子修过来的福气了! 他才不想看小翠花这副扭扭捏捏十分不情愿的样子,简直是不识抬举! “小翠花。”桑枝走了过去,她拉住小翠花的手,将她拽到了一边,耳语了几句。 “村长,现在十袋大米太珍贵了。”小翠花按照桑枝的意思,对着村长说道。 村长狡诈的眼珠子滴滴溜溜的转了几圈,他老气横秋的说道:“你想怎么办?” 先把话抛给对方才是最合适的。 村长在这个时候很想知道对方的底线是什么,这样他才好对症下药。 “我想要两百两银子,这事就一笔勾销!”小翠花仰起下巴,按照桑枝的意思,目不斜视的盯着村长。 村长被这种眼神盯得心里直发毛…… 这个小婆娘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这种时候,大米比银子金贵多了! 可是,她偏偏要银子?! 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村长,我也要银子!”小荷花在一旁附和道。 “当家的,这钱的事情,你怎么看?”村长老婆一听,心中自然是思量了好几番的。 现在银子买米,多亏啊! 如果他们这样子做,还是很赚的。 “好,我同意了。”村长深呼吸了几口气,老脸抽动几下,终于同意下来。 “呼——”林时遇率先松了一口气。 要是人人都要十袋大米的话,那他威胁玷污过的女子那么多,那他家肯定破产了。 如果是银子的话,那还好说一点。 不过就1600两银子,相信他爹肯定是出的起的。 于是,他就挺起了腰板,对着他爹说道:“爹,就一千六百两银子,不过毛毛雨啦!” “毛毛雨!神他妈的毛毛雨!”村长气的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你告诉我,这个钱你拿的出来吗?我们村哪个人家不是在田里刨食,一点点钱就被你这个龟儿子拿出来败家了!” “爹!你别骂哥哥了,哥哥他年纪小,还不懂事。”林菀菀连忙劝阻道。 “他年纪不小了!你说说你林时遇,林时遇你说说你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千六百块?!哪怕你去怡红楼里玩呢?多玩几趟,也花不了这个钱!”村长真的是气晕了,他口不择言的骂道。 “晦气,晦气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村长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了。 “芬,跟我回去拿钱。” 村长的老婆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的好大儿,但这个时候,她不敢违背村长的旨意。 只好提着蓝色的粗布裙子跟着村长回去了。 “桑枝姐姐,谢谢你。”小翠花走到了桑枝身边,忙不迭的跟桑枝道谢。 “不用客气,你先跟着村长过去。等会来我家门口找我,我有吃的东西要送给你们。”桑枝轻声说着,此时人太多,她不想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过去。 “小荷花。你也过来。”桑枝又对着小荷花说了一声。 “好的,桑枝姐姐。”小荷花她们心里虽然疑惑,但是见村长快走远了,连忙跟了过去。 清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带来了一阵凉爽的气息。 桑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枝枝姐姐,你怎么了?”江离很是关心的上前问道。 “没什么,先回去。”桑枝只觉得林时遇这个人渣太过于恶心。 可能是方才的事情勾起了这具身体的肌肉反应? 桑枝有些落寞的垂下了眸子,想起来曾经原主也是这般的遭遇。 那时候原主也被这样对待,可是,压根没有大米。 得到的是一袋烂谷子,还参杂着很多石块。 也许是因为…… 太过于懂林时遇他们一家的为人了,原主才会觉得林时遇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恶心。 什么都可以拿钱摆平,什么时候都可以用村长的威压去欺压别人…… 第51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7 也许,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桑枝垂下头,思索着什么时候将后山的秘密公之于众,这样大家都会有吃的,也不用看村长家的脸色生活了。 她也知道,很多贫困的家庭都去村长家借过一些吃的,也有的人家抵押过一些东西。 而镇子上的米面之类的一些吃食卖到一两银子一斤的天价。 恐怕也跟村长他们脱不了干系。 回去的路上,江离忍不住了,他小声又谨慎的说道:“枝枝姐姐,你是赌村长会答应吗?” “所以你才会跟小翠花姐姐这么说吗?” “是的。”桑枝揉了揉额头,她坚定的说道,“总有一天,当村子里没有人饿肚子了,那么粮食的价格就会降下来。” “银子永远是保值的。”桑枝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枝枝姐姐,我想问一下,那些和村长一起为非作歹的人,他们也会去挖红薯吃啊!”江离很担忧的问道。 “所以,这件事情,实施起来也很麻烦,得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主持局面才行。”桑枝忧愁的说道。 “我知道可以找谁,我们去找李爷爷!他是我们村上唯一的教书先生,还是我的老师!”江离脑中灵光一闪,他连忙推举出来心目中最符合德高望重的人选。 “你平时学习还跟得上进度吗?”桑枝难得有兴趣,想要关心一下江离的学业。 “恩,不过有……有了倦怠期。”江离叹了一口气,他也很是苦恼。 总在爹娘的逼迫下做到最完美,从而丧失了大部分学习的动力。 但是他不想在枝枝姐姐面前隐瞒他真实的学习情况。 “我好像卡在那里了,就像一个倒吊人,把自己吊在树枝上,浑身使不上劲。”江离很苦恼的说着,他眉头微微蹙起,深邃的眼眸也带着也许迷茫。 “可能是内驱力不足。”桑枝学过教育学,她很直率的给出了结论。 “也许你可以静心一段时间,重新找到学习的快乐。” “嗯。也许会找到。”江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的心里,更想去当那个意气风发、潇洒江湖的少年侠客。 也许,那种自由的生活才是他的归宿。 他会望着浩淼的烟波,叹一句:人生如逆旅。 可是,现实里,他很难实现这件事。 他被条条框框的东西束缚着,被爹娘强加给他的各种东西束缚着。 他们总是在吃完饭的时候,对他说:你当了状元之后,要多想着家里啊!我们下半辈子都靠你发财啦! 你要是发不了财,当不了大官,那你吃我们家这么多年的大米,就是白吃了。 就好像……他们养得不是一个孩子。 而是一个未来可以给他们躺在钱堆上的工具。 一个源源不断提供金钱的工具…… 江离垂下眸子,手指紧紧的捏在了掌心里,他很郑重的问了一句:“若是,外界的环境让我难以心安呢?” “那就离开这个环境。”桑枝眼眸真诚的看着他,“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如果你被困在这里,我仍旧会带你出去!江离,你不应该被别人强加给你的东西束缚住了手脚,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自由的灵魂。”桑枝拉住他的手。 “好。”江离眼眸闪烁了一会儿,他说道,“如果这次旱灾过去了,我想去南城当一个月的侠客,帮助很多苦难中的人,然后再回来参加乡试。” “好的,我陪你去。”桑枝倒也不觉得江离的小心愿有什么不对的。 每个人都不是一个上了很紧的发条,她们都需要放松。 江离很是释然,他心里的巨石消失了。 随后,他又怕桑枝担心他的学业,连忙转过头来对着桑枝保证道:“我肯定不会耽误自己的学业的。” “嗯嗯。”桑枝很相信他,毕竟在江离曾经说的话里面。 他是那种一个错别字都能写上一千遍的人。 对比他,桑枝完全就像是一个不太苛求学业的普通人。 她的成绩一般般的,中等偏上,倒也不是炮灰。 学业也不是很好,平时努力归努力,但是总是比不过别人勤奋。 还好有一个好点的悟性兜底,不然她肯定会考的很差。 但是,对于她感兴趣的知识,她总是学的很认真。 唉! 她要是有一丢丢江离的自律能力就好了,桑枝心里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走了大约三柱香的时间,终于到了村子西边的那个小房子前面。 红霞从树梢降落,一点点的坠到西山边边,就像是给那座藏绿色的山顶镀上了最后一层余晖。 这幅场景很是苍凉,又带着一些悲壮。 一如桑枝回到家的命运。 “你这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啊!我的吃的呢?”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随后那个人就像是讨债鬼一样冲了过来。 “娘!”江离有些不满的喊了一声,“枝枝姐姐找吃的也不容易啊!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好啊,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就胳膊肘朝着外面拐了是!”李大娘生气的对着江离咆哮道。 “她不懂事,是个懒汉!难道你也是吗?你今天不好好在家温习功课,跟着她去哪里鬼混了?!” “娘,我没有出去鬼混,我跟枝枝姐姐出去找吃的了。”江离冷着脸辩解道。 “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你怎么去了?!”李大娘听说江离去找吃的了,顿时气上心头。 她刻薄的眼睛扫了一下江离裤管处的伤口,又看着他的背篓,心里更是窝了一团火。 “江离,我养你是为了你能够考状元,为了能让我们江家出人头地的!”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江离从出生到现在,听了无数句这种话。 什么都是为他好。 可结果呢,这些好都是有附加条件的。 你必须完成他们的愿景,他们的要求,他们的渴望,否则你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叛逆的坏蛋! 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球! 江离眼皮微微阖起来,他很想将自己与这个家隔绝起来。 可惜,他的娘亲压根不如他的愿。 “你怎么找了这种吃的!你知不知道这是有毒的,你是存心想毒死我吗?” 第52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8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李大娘生气的将背篓里的红薯都扔了出来,她望着地上那一堆红薯,气急攻心。 “你们就不会找点菌子什么的,野菜呢?这些东西有毒啊!吃了会死的。”她面带绝望的对着江离和桑枝吼道。 “娘,这个可以吃,我和枝枝姐姐都吃过了,这是没毒的。”江离沉稳的说着。 可是李大娘根本不相信江离说的话,她一把推开江离的手,大声的嚷嚷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 “你就是想毒死我,然后带着桑枝走对?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样子做?”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桑枝懒得跟她辩解,正要拉着江离离开。 江离看了一眼他的娘亲,目光里流出一丝失望:“娘,我从来没想过毒死你。” “你还说。那你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找的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吗?”李大娘声嘶力竭的吼着。 这时,听闻这话的江天走了进来。 他蹙起眉头,神情严肃的看了一眼江离。 “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怎么跟你娘亲吵起来了。”他说完,转过身去,就要去那藤条。 “当家的,哎呀,你不知道,江离自从跟桑枝在一起之后,就对我不管不顾啊!更别说管我吃不吃饱了!”李大娘一看有人帮她,连忙诉着苦水。 江天一听,拳头都硬了,他转过身对着江离说道:“小离,是你娘亲说的这样子吗?” “不是的。”桑枝抢先一步说道,“这个没毒,不信你用银簪试试。” 李大娘半信半疑的取下了她手上的银簪,桑枝把它插在了红薯上面。 银针没有变色。 这就意味着没有毒。 “怎么会这样子?!”李大娘不信。 “我和小离都吃了的,这个叫红薯,本来就没毒。你们看到那个人中毒死了,是因为他吸了那个有毒的花粉,所以才死了的。” 桑枝将这个情况和盘托出,“现在那个花还没到开花的季节。” “恩,既然这样子,我去做晚饭。”江天拿着地上的几个红薯,准备去厨房。 “这个怎么做?”在厨房门口,他回过身来问了一句。 “烤着吃就行。”桑枝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说着。 “好。”江天性子沉默,他点点头就走进去了厨房。 见江天走后,江离冷着脸对他的娘亲说道,“娘。你现在可以把定金给我了吗?” “定金,什么定金?”李大娘揣着明白装糊涂。 “娘,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把那个一两银子拿出来吗?”江离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不满的说道。 “这是你到时候交学费的,给你了,你学费怎么办?我们一家怎么办?”李大娘碎碎念道。 “我为你上学付出了那么多,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啊!你上学就花了我家多少银子!恩?你也不算算?” “我能忍到你考上状元就不错了。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我天天省吃俭用就是为了你!”李大娘毫不客气的说道。 “要是你看不上状元,就死外面算了!” 桑枝听了这话心里也很难受,她突然明白了江离一直以来的苦恼。 消瘦的身影现在盈盈灯光下,他的肩头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属般的光泽,可是桑枝明白他肩负的压力很大。 在年幼的时候,总是会被很多长辈说: 你以后要成材,要让父母过上好的生活。 要挣很多钱过来孝顺你的父母。 可是,有的父母压根就不把自己的孩子当做孩子。 他们只会觉得我生了你,养了你,你以后就是我的赚钱工具。 有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桑枝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准备带江离出去外面透透气。 不料,江离仍旧站在那里,他红着眼睛说道,“娘,这个钱不是你应该拿的,那是枝枝姐姐的人生,你没有资格给她做主!” 李大娘看到江离护在身后的江离气不打一处来,她挥手一巴掌打在了江离脸上。 “臭小子,我告诉你,没有我们收养她,她早就饿死了!” 李大娘冷着脸说道,“你当我们收养她,没花过钱呢,她每天吃的喝的,那都是空气吗?” 江离一愣,他捂着脸。 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打,他忽然看清了他的娘亲的本质。 她并不是那个下雪天会给他生火做饭的朴实妇人。 而是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一点点的侵蚀着猎物。 这猎物包括枝枝姐姐,也包括他自己。 江离眼泪将要落下来,但他一直忍着,泪花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李大娘却跟一头发怒的豹子一样冲到了江离的房间,拿出他做的那把竹剑,一脚掰断。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当大侠?!你会武功吗?你有什么本事!” “不好好的孝敬孝敬你娘我!还天天做什么可笑的大侠梦?”李大娘见江离不说话,正要起身推江离。 不料,却被桑枝拦住了。 “放开我!”李大娘涨红着脸,愤怒的吼着。 “放开你?你有什么资格住我家?这房子的地契又不是你们的?”桑枝冷冷的笑了笑。 “你们不过是我收养的几只恶狼罢了。” 这一句反客为主。 李大娘当场懵了。 “我如果去报官的话,你们也不占理,识相点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桑枝冷着脸狠狠的说道。 “你——”孤立无援的李大娘气得直锤心口,“哎哟哎哟,你们是要造反吗?” 这时,正烤完红薯的江天走了过来,他眉眼一梗,冷着脸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啊。当家的,你终于来了,桑枝说要把我们赶出去!这该死的小贱人!好狠的心啊!” 第53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19 “她怎么这么狠心啊!我们在她15岁的时候收留她,辛辛苦苦的拉扯她长大,可是,可是呢——” “少给我装他妈的大头蒜!”桑枝听不下去了,她不想看到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她的面前演戏了。 “你们什么目的我还不知道吗?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桑枝双手环抱,她居高临下的眼神像冰碴子一样,死死的盯着他们。 “再不走我报官了!”桑枝逐客般的说道。 “唉,枝枝,别这么生气嘛。我们都是一家人。”李大娘讨好的说道。 “谁跟你一家人,别不要脸了。”桑枝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你们现在就从我家搬出去。” “至于那个劳什子的婚约,谁定的谁自己去取消。” 桑枝见江天黑下来的脸色,不以为意。 她不在乎江天这个半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田里汉子在想什么。 “枝枝,这天色晚了,我们明天搬走怎么样。” “明天?”桑枝冷哼一声,她垂下头看了江离一眼,决定退一步。 “好。” 见她答应下来的江天松了一口气,他回到厨房,准备去将那些红薯都拿过来。 而且,他还要在一个红薯里下药,只有桑枝死了,那他们才可以霸占这个房子。 反正吃绝户也不丢人。 他们的江离快乡试了,以后还要考状元,没有一个正经点的住所怎么行。 桑枝家还是石头屋,又凉快又不会漏雨。 再加上桑枝爹娘双亡,在石岩村又没有其他亲戚,她死了也没人给她做主。 既然她不愿意嫁出去,那她这条命,便留不得了。 夜里,天色微晚。 江天转身去厨房里,他将烤好的红薯端了过来。 每一个红薯都有用火钳夹破的痕迹,这是为了不让桑枝怀疑。 碰巧他刚将红薯端上来,李大娘就眼疾手快的坐到了餐桌边。 江天憨厚一笑,“枝枝,过来一起吃啊!” 桑枝冷着脸望着他,并未出声。 江天又憨厚的笑了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急切:“这红薯都烤好了,你多少吃一点。” 桑枝站在那里,不做声。 江天有些憋不住了,他强行忍了下来。 “这吃红薯多是一件美事啊!” 桑枝心里冷笑了几下,开口说道,“江叔叔烤红薯辛苦了,应该让江叔叔先吃。” 江天嘿嘿一笑,“哪里的话,应该让枝枝先吃,枝枝找点吃的多不容易啊!” “不了,我吃过了,应该让你们先吃。”桑枝拽了拽江离的袖子,示意他先别出声。 江离很快就懂了桑枝的示意,他现在就站在桑枝的身边。 “枝枝,这红薯这么甜,多好吃啊!”李大娘剥开一个红薯,飞快地咬了一口。 几下就吃完了。 江天看着纹丝不动的桑枝急了,他拍了拍桌子,怒吼道:“tnnd,你为什么不吃!吃啊,你给我吃啊!” 李大娘一脸疑惑的说道,“当家的,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桑枝那野丫头指不定早就吃过了,干嘛还给她留,我们吃不好吗?” “嘿嘿,好,好极了!”江天怒极反笑,他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开始想他吃绝户的计划二。 不料,李大娘拿了堆在最底下的那个红薯。 她剥开黄澄澄的外皮咬了一口。 “唔,这个红薯怎么一股子怪味?!” 江天看到李大娘吞下了红薯,气急败坏的吼道:“他奶奶滴!这个红薯有毒,你贪吃了是去送死吗!” “跑!”桑枝忽然对江离说道。 很快,江离就跟着桑枝跑了。 江天气急败坏的抄起地上的镰刀,追了出去。 “枝枝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江离一边跑出家门,一边对着桑枝问道。 “你先别问,我们趁机跑去小翠花的家里去。” 小翠花的性格比较沉稳木讷,她要是拿了银子,肯定会先藏在家里,然后再过来找她们。 果不其然,桑枝带着江离趁夜色翻过小翠花家的墙头时,就看到了小翠花正在她家的井边藏钱。 “嘘!来不及解释了,你家地窖在哪里?” 小翠花连忙带着江离还有桑枝两人藏进了她家的地窖里。 两人躲在狭窄的地窖里,江离喘着粗气问道,“枝枝姐姐,是不是我爹在红薯里下毒了?” “恩。”桑枝手指微微的颤抖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对江离说道,“你爹平时做事极为严谨,而且不可能说把每个红薯夹断裂。” “我明白了。”江离心里一阵抽痛,“我爹想吃绝户。” “再正常不过了。有的植物自己不生产养分,通过残忍的绞杀其他植物获得营养。” “那不是吸血虫吗?”江离瞬间想到这种寄生生物。 “是啊!”桑枝叹了一口气,有些许落寞的说道,“真是可惜,这个年代的人并不需要进行道德考试。”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获得思想道德教育。”桑枝拨了拨她耳后汗湿的头发。 “枝枝姐姐,这都怪我……”江离垂下眼眸,他的心有些无力。 毕竟,下毒的人是他爹。 “你不需要把这个事情揽到你自己的身上。”桑枝很是清醒的说着,“有的人不值得你为他的错误买单。” 两人聊了一会儿,桑枝大概说了一下明天的计划,可是半夜就有噩耗传了过来。 小翠花轻轻的敲了敲地窖的入口,然后推开了木板。 她走下去找桑枝。 “桑枝,江离,李大娘她中毒后,下半身瘫痪了。” “什么?”江离骤然惊醒,他神情有些复杂。 百般滋味堆在了他的心头。 “江大叔在跟村长说呢,说是枝枝姐姐下的毒。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在到处找你们,你们赶紧从我家后院跑。”小翠花非常担忧的说着。 “万一等会天亮了,就更不好跑了。” “不急,我们打算跟他们耍耍。”桑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小翠花赶紧上去。 “可是,他们马上就要查到我家了。” 第54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0 “不必害怕。”桑枝搂着江离的肩膀安慰道。 “枝枝姐姐,他们过来了也不要紧,我会给你作证的。”江离十分坚定的说道。 “我相信,这世界上,终究是站在正义那一方的人更多一些。如果没有这类人,那我会变成这类人。” 桑枝望着江离的脸,她低头笑了笑,随后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真乖。” “唔,枝枝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江离有些焦急,他语气有些委屈,连忙问道,“枝枝姐姐有什么办法啊?他们马上就要查到这里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接着是一阵类似于马蹄的咚咚脚步声。 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江离有些担忧的挡住了桑枝。 “枝枝姐姐,你躲我后面。”江离拦住了桑枝,不让她往前走。 “如果非要定罪的话,我会帮你承担这一切的,哪怕你压根没罪。”江离说着他的决定。 不管怎么样,他不会让枝枝姐姐去承担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帮忙顶住的。 他也可以给枝枝姐姐撑起一片天。 可是,身后的枝枝姐姐好似没了回应。 江离很诧异的转过身去。 枝枝姐姐竟然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江离墨玉般的瞳孔紧缩着,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枝枝姐姐,你去哪里了?你不要吓我啊?”他的心好像塌了一块,巨大的空洞里有呼啸而至的冷风吹过。 “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出来见我好不好?!”江离没由来的一阵慌张。 此时他的脑海里又想起来了那阵电流声。 [她在你身后。] 什么?这怎么可能?! 江离诧异的望着他身后那黑乎乎的一团,明明什么也没有啊?! 他的枝枝姐姐真的在他的身后吗? 脑中的电流声忽然安静了下去。 “哎!我出来了。”桑枝忽然凭空出现。 “这是空间戒指,走,我们赶紧进去躲躲。”桑枝看着还在发愣的江离,催促道。 “好……好的。”江离点点头,他拉着桑枝的手,两人躲进了空间戒指里面。 这是类似于一个芥子空间的东西,只不过现在里面都是一些荒山,还有成片成片的草地。 “这里有一颗苹果树哎!”桑枝惊喜的喊着。 江离顺着桑枝的目光望过去,那里的的确确有一颗结满了红色果实的树。 这就是枝枝姐姐口中说的苹果吗? 红色的果皮就像是美丽的宝石一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踮起脚尖,学着桑枝的样子,摘了一个苹果下来。 “唔,这需要洗洗吗?”江离看到桑枝用袖子擦了擦就吃了,很是疑惑的问道。 “不用。”桑枝咬了一口脆甜的苹果,笑着说道。 这苹果又没有打农药,也没有打蜡,洗不洗无所谓了。 再说了,那个知名的长寿专家一直不吃烧烤,不吃油炸食品,还不是只活了51岁就死了。 所以说,要想健康又长寿,就要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 桑枝很是随性的吃完了两个苹果,她又去找了一块草地,喊江离过来练功。 “我先扎马步,”江离很是开心的说着,他看书中描述的大侠练功都是从扎马步开始。 底盘要稳,出拳要狠。 江离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他要先从基本功练起。 而桑枝找了一个石头坐了下来,她正在识海里跟小七系统讨价还价。 “小七,你就给几本剑法的书籍,还有几本拳法的书籍我呗?我又不会武功,总得有人保护我才行。” “万一我被那些村民打死了怎么办?你看那个老实憨厚的江天都在烤红薯里下毒药,我要是突然死了,任务不就失败了。” 【这……这说的好有道理,我等下就去把这几本书找出来给你,不过你不要跟别人说你有系统这件事。】 “放心啦,我又不是萌新了。你最好了,啵啵~”桑枝雀跃的说着,她准备拉着小七系统聊聊天时,小七飞快地下线了。 桑枝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很多书籍。 厚厚的一摞,压的桑枝手腕有些发酸。 她随意的翻了翻,大概有十几本书。 额,应该先从拳法练起吗? 她也不是特别懂,于是桑枝起身去找江离。 此时的江离还在扎马步,他神色未变,还有几分超然物外的气质。 额角的汗珠说着他的脸庞滚落,桑枝正准备拿个帕子给他擦擦汗。 “枝枝姐姐,你怎么来了?”江离见桑枝过来了,连忙起身站好。 拿着一摞书的桑枝揉了揉额头,有些犹豫的找着借口,她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额,我……我在树后面找了几本练功法的书。” “寻思着你可能用的上,我就给你拿过来了。”桑枝清浅一笑。 “谢谢枝枝姐姐。”江离脸色一红,他手指蜷缩着,有些紧张的接过了这几本书。 “这……这竟然是拳法,还有剑法?!”江离眸子一亮,他心里涌上了一阵甜蜜。 “枝枝姐姐,我要是学会了,我就可以保护你了!”他的语音微微上扬,带着少年独有的意气风发。 “好。这个空间的时间流速我也不知道是多少。我先看看。”桑枝点开了面板,开始查询这个金手指的介绍。 [空间戒指:里面可以容纳500人,还有很多矿山可以开采,可以种植果树,蔬菜。里面的时间流速是人间一天,空间是三年。] “哇哦。”桑枝看着这个说明,忽然觉得这空间的功能简直太适合偏科的高考生了。 在里面刷几年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题目出来,那还不是一个预备的文科状元? 不过,江离在里面练功也很不错。 这样他出来的时候,就会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侠了。 不是那个空有一颗热血之心的少年郎了! “枝枝姐姐,等我练会了我就出去,给你主持公道!” “我绝不会让林时遇那个人渣欺负枝枝姐姐的!” 第55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1 “我相信你。”桑枝鼓励道,她眼眸弯弯,笑容澄澈干净就像是长白上的天池落了一层薄雪。 “好。”江离有些脸红的说着,但是他的心越来越坚定,就像是一颗种子落在了他的心上,生根发芽。 他想要紧紧抓住他拥有的东西,然后快速成长起来,为枝枝姐姐遮风挡雨。 …… 三年后,桑枝和江离在这个空间里合伙盖了一座小木屋,她看着剑法凌厉的少年笑了笑,“我们可以出去啦!” 话音刚落,有一阵温柔的风吹过她浅色葡萄紫的长裙,她眸光迎着明亮的阳光,半边白皙的脸庞落在光影里,甜美的不像话。 江离的心忽然剧烈的震颤了一下,随后他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 “我们出去。”江离轻声说着,豁然间,他有些无法直视自己的心。 想起曾经在脑中出现的电流声,江离有一种错觉。 会不会他是被这种声音干扰了? 江离有些瑟缩,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所以他决定将这种异样深深的压在心底。 “嗯。”桑枝笑着走下来了木质台阶,她拉着江离飞快地朝着出口跑去。 才回到地窖,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是不是他们藏这里了?明明这里都有脚步印子!” 这个声音明显的中气不足,一听就是林时遇那个肾不太好的混蛋。 “没有。你看错了,那是我那天去抓母鸡的时候踩在墙头的。”小翠花飞快的否认道。 “哼,我看你也不敢说谎。走!我们去外面找找!”林时遇大手一挥,带着他们离开了。 “怎么办啊?他们怎么不见了!到底躲哪里去了?!”小翠花见林时遇走了以后,又跑到地窖入口前,十分担忧的打开了地窖的入口。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看到地窖里的桑枝和江离,小翠花大吃一惊。 而且桑枝还换了一件仙气飘飘的紫色纱裙,美得小翠花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嘘!先别说那么多了,我先带去后山找吃的。”桑枝连忙一个平地撑,爬出了地窖。 江离动作迅猛,他直接踩在地窖的墙壁,用内力跳了出来。 “那我去把小荷花也叫上,小荷花她家里也没有什么食物了。”小翠花急忙说道。 “嗯嗯。我们和你一起去。”桑枝决定一起走,这样方便去后山。 主要是去后山只有一条路,这条路还经过小荷花家。 不管怎么样,他们始终都是要去那里的。 “我去跟我的二妹说一声,让她照顾好小妹。”小翠花说完,飞快地跑进了一个小房间里。 等她嘱咐完妹妹出来之后,江离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我们快走。”桑枝对着小翠花说道,她神色有些慌张。 主要是现在大约到中午了,等她们找完吃的回来,那太晚了。 必须得赶在天黑之前回来。 路程很顺利,她们很快就到了后山。 桑枝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叹了一口气,“唉,这件麻布裙子不是很透气,闷死我了。” 一旁的江离飞快地说道,“枝枝姐姐,要不我去养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做蚕丝裙了。” “养蚕?这个季节还能养蚕吗?”小翠花满腹疑惑。 “可以的啊。”江离点点头,他没说他们有空间戒指的事情,只是说了一句:“我们打算去后山找找有没有野蚕。” “哦哦。”小翠花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我们快点找红薯。现在有些晚了。”桑枝率先说道。 她上次刨的那块红薯地显然不够,毕竟小翠花和小荷花家里还有那么多人。 若是一天来一次,这也太累了。 “好的。”小荷花点点头,她声音清甜清甜的。 桑枝找到红薯地后,将挖红薯的办法交给了她们。 “你们把这个红薯藤提起来一些,然后顺着这个根刨,主要不要把这个红薯刨成两半了,不然不好储存。” “嗯嗯。”见桑枝做了一个示范后,小荷花和小翠花开始刨红薯。 她们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布兜里的红薯装满了。 “这些应该够吃了。”桑枝正要将装在袋子里的红薯背在背上。 却被江离抢先一步,“枝枝姐姐我来就行了。” 桑枝看着江离,叹了一口气,“好的。” 她们扛着红薯走下后山的时候,忽然遇到了林时遇跟林莞莞。 “桑枝!你给我站住!我现在就要抓你去见官!”林时遇一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桑枝,连忙冲到她面前说道。 “你狗叫什么!平时怎么没有看你这么有正义感啊!”小翠花冷着脸嘲讽道。 “我……我,我这是大彻大悟了不行吗?”林时遇嘴硬道。 “就你还大彻大悟?”小荷花讥讽道,“我看你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怎么是多管闲事了?桑枝她给李大娘下毒,这可是谋财害命啊!我这怎么就是多管闲事了?” “我有必要下毒吗?真的是好笑!江天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是?”桑枝闻言,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谋财害命? 亏江天编的出来。 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林时遇面色一凛,他睁大了眼睛瞅着越来越好看的桑枝,心里忽然一痒。 一天不见,桑枝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就像是岸边的紫丁香。 娇娇小小的,像花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他吞了吞口水,脸色微红,含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桑枝,如果你肯嫁给我。做我的小妾的话,这件事我会跟江叔叔好好商量商量,毕竟……” “嫁你个鬼!”江离冷着脸打断道,他放下肩膀上扛着的红薯,语气冷漠道:“你就是想趁人之危!” “我趁人之危怎么了?!”林时遇得意的笑了笑,“谁让你没有一个在京城做官的二叔呢?” “呵呵,”江离冷笑了两声,“不过就是一个九品芝麻官。” 林时遇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他对着江离大吼道,“那也比你爹娘什么本事都没有要好!” “你们在吵什么呢?”身后,一道妇人的声音响起。 桑枝顺着声音的发源地望去,只见头戴织锦假花的村长夫人走了过来。 第56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2 “我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里?”那妇人转过身,眸子一凛,看着让她家大出血的几个人都在这里,脸色就更差了。 “呵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桑枝冷着脸迎着众人的目光说道,“哼,我看你就是过来趁机报复的。但是不好意思,我有证据证明我没下毒。” 证据? 想起江天曾经说的,林时遇心里更加激动了。 江天说只要让桑枝伏法,不仅将桑枝嫁给他,更会将桑枝家的最好的那两块田分给他。 有这种好事,林时遇当然要卖力点。 他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着桑枝说道:“江叔叔亲口说的,再说江离和你关系那么好,指不定是在偏袒你呢。” 江离冷下眸子,墨玉色的眸子含着冰霜,“那是我爹心术不正,我能证明枝枝姐姐的清白。” 林时遇听闻这话,心有不甘。 一想到桑枝这个贱人要脱离他的虎掌,他的心又提起来了,担心这次如果不能成功的逮住桑枝,那以后的机会更少了。 “你有什么本事证明,靠发誓吗?”林时遇的娘亲笑着调侃道,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本来自家儿子经过那个威胁玷污村中女子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人愿意嫁到她家了,更别说家里的那些长工啊,什么的。 听闻林时遇是这种人,一时间风言风语传的到处都是,都传到镇子上去了。 镇上的女人更不愿意嫁到她们家了,而且早些年给林时遇找的嬷嬷,自从听说林时遇这档子事,防她们一家人跟防贼一样。 生怕自己晚年节操不保。 这简直是气死人了,没办法,她只好把那个嬷嬷辞退了。 眼下家里干活的人手短缺,又因为林时遇的事情花出去了一大笔钱,家里两个女人就要给全家八口人做饭,还要伺候他们一大家子吃穿,还要去找吃的。 加上林菀菀性格又很烂漫,只想着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虽说林大娘以前也是从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但由奢入俭难,现在不把桑枝娶进门,谁来充当劳动力? 林大娘直吼吼的对着桑枝嚷嚷道:“我家不介意娶一个品行不好的,反正有我看着,谅你也翻不起什么水花!” “娘,你瞎说什么呢,桑枝才不是品行不好,她说话也难听。”林时遇飞快的补充了一句。 江离听的拳头都硬了,他冲上去一拳将林时遇打倒。 “枝枝姐姐从来就不是这种人,你再说她坏话试试!” 林时遇捂着被打懵的脸,心惊胆战的望着江离,那男人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了,任由他怎么挣扎,他的手腕都被那人牢牢的握在手里。 什么时候江离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心里一慌,吓得低下来头。 看到再次被打的林时遇,林菀菀按捺不住了,她上前一步,走到江离的面前,轻声细语的对着江离说道:“江离,你是读书人,怎么能跟我哥哥计较呢?” 江离冷漠的望了林菀菀一眼。 这让林菀菀误以为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向来嘴皮子利索,为人装纯又做作,但村子里以及镇子上的绝大多数男人都会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而买账。 都会觉得她只是一个需要大家呵护在手掌心的妹妹。 偏偏她说的话,就很让正常人觉得恶心。 “我哥哥这都是为了桑枝姐姐好,桑枝姐姐现在还背负着一桩投毒案呢,若是没有我二叔出手相助,她恐怕会被抓去坐牢。” “是啊,你就放开我,以后我们就还是一家人呢,一家人呢,就要客客气气的相处。”林时遇咬牙切齿的说着,他用最凶狠的语气说着最憋怂的话。 “你做梦!”江离气红了脸骂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群不要脸的人。 桑枝也很是头疼,这些人是没手没脚不会做饭吗? 什么给他家做饭做家务是享清福,简直了! 这福气谁爱享谁就去。 她最讨厌这种,把别人的劳动说的一文不值,还要站在高处对你指指点点。 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你占了天大的便宜知不知道? “你们等着!我去把你爹找过来!”林莞莞看着江离跟桑枝两个一动不动,就像磐石一样。 她要去搬救兵! 见林莞莞离开,桑枝也大概能猜到她去做什么了,连忙走到江离身边,耳语了几句。 她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拦了下来。 此时,一个老汉走出来说道:“桑枝,这事终究是你做的不太地道。” “你江叔叔多憨厚的一个人啊,他怎么会下毒害自己的媳妇。毒不是你下的还是谁?真的是,现在还想逃,等会事情查清楚了。就把你这种坏人沉塘!” 身形佝偻的另外一个老头子有心反驳,但是迫于很多人都这么认为,而且村长的媳妇也这样子说。 他犹犹豫豫了几下,想要去桑枝辩解的话,终究还是吞在了肚子里。 众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五彩纷呈,桑枝粗略的看了一眼后,明白这个村子里,有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自己的。 身后传来一阵呼啸而至的喊声:“江叔叔过来了,桑枝,我看你怎么办!” 林莞莞脸上泛着一层薄汗,她直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喊道。 江天头发脏的流油,额前的头发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但他的神情非常的憔悴,眼神里还带着一丝疲惫。 “桑枝,”他低低的喊了一声,声音充满着几分凉薄。 第57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3 “嗯?”桑枝疑惑的抬眸,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去被江离护在身后。 “枝枝姐姐,”江离鼓起勇气对着桑枝说道,“我想跟我爹一刀两断!我要站在你这边!” 江天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开口说道:“江离,你跟着桑枝在一起多久,是不是胆子也肥了?有你这么跟你爹说话的吗?” “你也不看看桑枝!她给你娘下毒,还找来有毒的东西给我们吃!你现在还给她出头,真是瞎了眼!” “你看不出来她一肚子坏水吗?” “爹,你住嘴!”江离神色微变,对着江天怒斥道,“枝枝姐姐没有下毒,明明是你端出来的红薯有问题!” “我端出来的红薯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江天梗着脖子说道,他不太会说谎,所以这次说谎的时候,他声音特别大。 显得有些浮夸和虚张声势。 “你不要以为你为什么没中毒,肯定是桑枝故意没给你吃,你还念着她好呢!” 江离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天,他随后转过头,一脸局促的看着桑枝,说道,“枝枝姐姐,我爹他……他这样子,很伤……” 桑枝看着江离无比愧疚的样子,清丽的脸上满是理解。 “没事,他的事情跟你无关。” 江天听闻这话,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无关?我告诉你,这里没人能救得了你。” 桑枝假装慌忙的点头,一副“我好害怕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对着江天说道:“哦哟哟,石岩村就你最牛掰,你说啥就是啥,我这种屁民都要听你的。”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气的江天心里闷了一口恶气。 简直比别人打了他十个耳光还疼。 江天知道桑枝是在嘲讽他没本事没能力,就会说大话,还是一个没用的屁民。 “村长,我要等村长过来处罚你!”江天怒气冲冲的说着。 听到要叫村长,林大娘忽然觉得她们林家的赢面更大了,连忙吩咐林莞莞去把村长找过来。 “莞莞,快去家里把你爹叫过来。” 听到娘亲的吩咐,林莞莞连忙去找她爹。 实际上,她知道她爹现在肯定不在家里,指不定是在哪个小情人的被窝里找温暖呢。 她一连跑了几家,都没有找到。 林莞莞有些挫败,忽然看到她爹从江离家里出来了。 “爹!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林莞莞的声音,林村长回转过身,他冷冷的咳嗽一声:“你李大娘病了,我过来看看。” 林莞莞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她抬眸仔细的打量了她爹一眼。 只见她爹脖子后根处还带着伤,连血痕都没有擦干净,好像是被指甲掐的,上面还有月牙似的痕迹。 他们走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包围着两个人。 村长连忙走到包围圈里,上前主持局面,“桑枝!你是不是反了天了!整个石岩村哪个人像你这么恶毒!给养母下毒的!” “你长个这么漂亮的脑袋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装着一脑子坏水!”村长生气的怒骂道,他看着这个清丽少女,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非常的憋闷。 好几次都在她这里折了跟头。 这次,证据确凿,总不能出了岔子?! 林时遇闻言,心里忽然有了底气,他连忙对着桑枝说道,“现在毒药都查出来了是断肠草,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村长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儿子,知道打蛇打七寸。 这断肠草啊,可谓是…… 村长还在想这个毒药该给桑枝判个什么罪呢。 就听到桑枝无比冷冷的开口说道,“我那是一肚子坏水吗?我都是被村长跟江叔叔陷害的!” “那毒药明明是村长下的!竟然还过来诬陷我!我只不过是撞破了江叔叔戴了一顶绿帽子……” 桑枝捂着脸,生怕自己笑出声。 接着,她装出一副无比悲伤的样子说道:“村长从旱灾开始的时候,就跟李大娘有染了。李大娘为了怕人发现,经常支开我跟江叔叔,还有江离。” “她,就是为了跟村长私会!” 这番话就像是一颗巨石砸进了小水坑,当时村长夫人的脸就挂不住了。 她本来就是一个醋缸子,这时她看村长的眼神都带着凶光,“当家的,你赶紧解释啊?” 村长噎了一下,他向来十分惧怕自己家里的母老虎,见母老虎都在爆发的边缘了,他连忙打了一个腹稿。 随后,村长抬起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桑枝这纯属就是诬陷,我自己又不是没有夫人,我怎么会看上李大娘。” “那女人和女人,会有什么区别吗?真的是。”说完,他一副不屑的样子望着桑枝。 “你不偷香,就会心痒,而且你长期在家被你的夫人霸凌,让你产生了一种变态的癖好。”桑枝的语气带着三分讥笑,七分薄凉。 “说你儿子做的渣,你的行为又好到哪里去呢?!”桑枝神色自若的说着,“不信你看看你脖子背后的伤,是不是女人抓的?!” “什么?”村长的夫人闻言,一把按住村长的头,拉开他的衣领一看。 “好好好!你好的很!你敢偷情!既然嫌弃我不好!你偷情偷死算了!”村长夫人脸色大变。 林莞莞不在乎她爹偷不偷情,反正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只是在考虑如果她爹娘分开之后,她跟着谁比较好。 而林时遇也知道他爹的一些许风流事迹,但是没想过他爹会这么离谱,于是他当即朝着他爹说道,“爹,你这事做的太不厚道了一些。” “我不厚道?!”村长正要怒骂,忽然看到处于暴怒边缘的江天对着他举起了拳头。 “江天,江天,你别过来。”村长颤抖着退后了两步。 可是架不住江天长期在地里劳作,身上一堆腱子肉。 “砰砰!” 村长被暴揍了两拳,他被打的鼻歪眼斜,可是没有人同情他。 大家都在害怕有没有被村长偷了家。 没有林莞莞这个白莲的劝阻,江天打起来拳来格外顺利。 “你们这对奸夫,该死的王八蛋!”打完一拳,江天这才意识到他自己成了绿头王八。 于是他更生气了,打的更用力了。 “咳!”村长吐出了一颗门牙,哆哆嗦嗦的说道:“别打了别打了,我都招了!” 村长将他染指别人媳妇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跟倒豆子似的,一颗都不剩了。 “好啊!往你平时还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没想到你私底下竟然和曹孟德有一样的爱好!” 家都被偷了的村民打起拳头来更加不忌讳,很快村长就被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有一个单身多年的老光棍对江天的遭遇很是同情,他走到天子身边,叹了一口气,道,“天弟啊,不行的话,就跟家里的婆娘和离。” “都是同一个村的,你天天戴着绿帽多丢人啊!” 第58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4 “都是同一个村的,他怎么绿我!”江天生气的抹了抹眼里的泪水。 “同一个村的,他不去绿别人,还要绿我!”江天气不过,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这时有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他们正要宽慰这个可怜又老实的汉子。 就听江天嘴唇翕动了片刻,说出了下一句词,“他绿我也就算了——” 好家伙,这人还真大度。 众人心里的思绪很是复杂。 “平时里欺负我们这些屁民也算罢了,我可以不计较——” 众人一脸同情:天哥这人可以,能处。 天哥实在是太大度了。 没想到,江天的另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破防了。 “但是他让我媳妇下毒,要不是我命好,我们一家就被毒死了!”江天哽咽着说道。 瞬间攻势逆转。 村长胆怯的后退了两步,他心里紧张极了。 这口黑锅要是被江天这个龟怂扣他头上了,那他这一辈子可就是摘不掉了。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什么好点的办法,索性想将人带过去,跟李大娘她对质。 若是李大娘能够作证的话,那他这口黑锅也能甩脱了。 “你血口喷人!不信我们去你家问问你媳妇!” 江天快步冲到村长面前,接着目光狠厉的望着村长,他愤怒的喷道,“你仗势欺人!现在去问啊!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村长吗?” “是啊!村长你这么欺负人呢!”有几个男子愤愤不平的说着。 “凭什么这么欺负老实人啊!老实人刨你家祖坟了!?”另外一个被绿的汉子情绪暴涨,近乎崩溃的说着。 “好,好,好,”村长也有一些硬气起来了,他一人顶住巨大的压力,准备殊死一搏,“如果她说这下毒的事情跟我有关系的,这村长我就不当了!” 村长职位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这就意味着有更多的权利可以进行劳动分配。 而且还能住进那个历代村长住的小石屋里面去。 最主要的是,石岩村的村长都是很难票选的,每一个村长都是当到他死了为止的。 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遇见。 倘若是自己选上了,那发财就触手可及。 “好!”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道。 他们盼着这个机会盼很久了。 江天家,一行人跟着村长走到了李大娘所在的房间。 “你……你们?”李大娘小心翼翼的偷瞄了村长一眼,双手在被子里绞紧,脸上的表情略略有些不安。 老式的木床上,因为年久,上面的红漆都有些脱落了。 上面斑驳着一块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白痕,漏出木头原来的颜色。 那床上躺着的李大娘穿着一件无比朴素的绣了一朵荷花的小褂子,脸庞略显丰腴。 此时,她脸上缠绕着一丝病气,神情恹恹的。 但是村长夫人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李大娘她的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串银质的手环。 这怎么看都不是这种贫困家庭能拥有的东西。 “秀芬啊!”村长夫人喊了一声李大娘,随后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毒是不是村长他吩咐你下的!” 李大娘神色错愕极了,她望了一圈到场的人,看到脸色阴沉的江天,心里直发怵。 那天她就是……就是吃了一个烤红薯而已。 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若是她答应了的话,那她倒是可以洗脱。 如果她说出实情的话,江天恐怕会…… “秀芬啊,你别紧张,你好好想想。”村长急切的说着。 看到村长脸上的伤痕,李大娘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低头咳嗽了一声,抿了抿唇,“村长,这本来就是你指使我的,如今……” “如今怎么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村长大吃一惊,他直接指着李大娘,气得哆哆嗦嗦的,“你……你这贱人,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枉我对你亲如爱人……” “村长!”李大娘一拍床沿,她撑起半边身子,开始胡诌道:“明明就是你胁迫的我,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这旱灾,谁不知道就我们村只有村长家里有余粮,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为了生活,我容易吗?” 李大娘这番话说完,村长夫人果不其然的心里怒火四起。 “啪!啪!” “两个渣男!呸!” 果不其然,林时遇也被牵连其中! “你们竟然这么恶心……”村长夫人拉着林莞莞离开了。 “天哥……”躺在床上的李大娘迟疑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换了一个称呼。 她不敢叫江天再叫当家的了。 “滚!”江天怒气冲冲的冷哼一声,“你真的是太让我恶心了!” 他说完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大娘顿时就慌了,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胃部太疼了,她挣扎了一下,又摔倒了。 “天哥……想想我们的孩子!”李大娘还在做最后的挽留,她哭哭啼啼的喊着。 “孩子!?那指不定是谁的贱种呢!”江天将包袱里的东西收拾好之后,一把推开了李大娘。 “……”一旁的江离看到着夫妻决裂的一幕,眼神里只余下空旷。 就像是一片被焚烧殆尽的荒原,大片大片的灰烬漫布整个原野。 大风刮过,他的心都快成了焦土。 江天望着江离的眼神没有半分柔软,只有冷硬,他站在门边,看着无动于衷的李大娘冷笑道:“怎么,舍不得走吗?也不想想这个屋子是谁的!” 随后,村里有人催促道:“秀芬!都是同村的,你要点脸好不好,人桑枝还是个孩子呢,你不搬出她家,是要留下来教坏她吗?” 这时,那个当初想帮桑枝的老汉也开口说了话,“秀芬,这是你咎由自取!” “是啊,你还想装病多久,我们都看到你的手腕上带着的五个银镯子了!怎么你想磨蹭到村长过来接你吗?” “哼。自己会搬走的。我自己有分寸,难道我做事还要你们教吗?”李大娘咳嗽了一声,梗着脖子嘴硬道。 “娘,您可真有自知之明,大家都教您做人的道理了,现在您留在这里并不合适了。”江离快速的应道。 好似一瞬间,他真的长大了。 心性也成熟了很多。 都没有随便掉金豆豆了。 只有桑枝看到他藏在袖子底下紧握着的双手。 而李大娘一脸懵逼的看着江离。 “你竟然让我搬走!!!”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亲?!” 第59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5 “没有,我都不知道我爹是谁,怎么还有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江离扭过头,理直气壮的说道,“从今以后,我就跟你没关系了。” 李大娘看着江离,又扭头看了一眼待在家里的热心村民,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 她强撑着病痛的身体,在众人的目光下收拾好了金银细软,低头恶声恶气的说道:“这个破村子,不待也罢!” 本来李秀芬就是邻村过来的,加上石岩村土地肥沃,所以她才跟江天商量着过来石岩村发展。 “走,我看我走了,桑枝这个贱人会养活你吗?”临走时,李大娘气呼呼的扔下这句话。 她看了一眼穿着无比花里胡哨的桑枝,又瞪了一眼护着桑枝的江离,气愤极了,跺跺脚走了。 江离听到那番话,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局促不安,他低声说道:“枝枝姐姐,我会自己劳作的,我不需要你养。” 桑枝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就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咱们后山那么多吃的,难道会饿着你不成?” 什么? 后山有吃的??? 这在场的人啊,长耳朵的都听到了。 他们连忙问道,“枝枝,你说,你说的后山有吃的,这是真的吗?” 一旁的江离原本受到了李秀芬的讥讽,情绪有些低落。此时听到桑枝说后山那么多吃的,又说他不是拖油瓶。 他的眼睛立马明亮起来,像是天边星辰,永远追逐着天空中的明月。 江离侧目望了一眼他的月亮,笑着应道:“对,后山有很多吃的,我们就是刚从后山下来。” 小翠花和小荷花也不是什么小气啦的人,她们连忙将红薯拿了出来。 “这个能吃吗?听说李大娘就是吃这个中毒的。”一个男子紧张不安的看着这个红薯说道。 “那肯定啊,村长给的断肠草,谁吃谁窜稀。”桑枝双手抱胸,十分合理的科普道。 “断肠草,那他们可真歹毒啊!” “可不是吗?听说村长一家就要从那个大石屋里搬出来了!” “这可真是稀奇啊!” …… 听到他们议论纷纷,桑枝也有了一种看好戏的念头,她低下头跟江离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会吃完晚饭就去相约看热闹。 经过桑枝的证明,那些村民得知红薯没有毒。 桑枝看到他们面黄肌瘦的模样,连忙叫住他们:“明天早上在我家门口集合,带上铲子跟背篓,我带你们去后山找吃的。”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欢呼。 饥饿并没有驱散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桑枝看着那些人明亮的双眼,发自内心的笑了笑。 夜晚,桑枝和江离一人拿着一个烤红薯,兴高采烈的往村长家门口走去。 还没有走到村长家门口呢,就看到那里乌泱泱的围了一群前来看热闹的人。 林时遇气得一跺脚,指着众人骂道:“你们一群刁民,闲着没事做了吗?来我家门口干啥?我告诉你们,我爹当不了村长了,我也会当村长的!” “我今天就赖在这个石岩村不走了!”林时遇气得脸色通红,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仍旧趾高气扬。 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桑枝笑的无比的和善,她提着紫色的裙摆,无所谓的低下了头。 她对林时遇那一通失败者的谈话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可是,林时遇仍旧在门口咆哮,似乎要把所有的人赶走。 “我告诉你们,你们再不走——”林时遇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心里更加焦急了。 他爹还在后屋里收拾金银细软,他得拦住这些虎视眈眈的村民。 还得把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都赶走。 一时间,林时遇心里无比的心虚。 “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以后对你们的女儿下手!”林时遇开始指指点点。 有一个被林时遇欺侮过的少女本来就站在前面,刚才林时遇指指点点的时候,手指打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捂着脸,紧接着以不会摔疼得姿势,慢慢的……就像是电视里的05倍速慢放一样,倒在了地上,并且捂紧肚子,发出百转千回的哀嚎声。 “林时遇——你好狠的心,把我们的孩子都打死了!”她双眼含着一抹哀伤。 “没有五百两,我是不会起来的。乡亲们为我做主啊!”她哭哭啼啼的倒在地上说着。 林时遇的眼睛都能喷出熊熊大火,他才费力拦住村民拦了两个时辰。 这下好了。 被这女子当面碰瓷摆了一道,要不是他爹说他们以后还要在石岩村混下去,他真的像上去给这个该死的女人踢两脚。 狠狠的踢到她的肚子上! 他这个阅女无数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个少女是装的,可是那些村民还一脸紧张的样子,生怕她受到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些关心的眼神让林时遇看着格外来气。 以往那些村民,个个看到他就跟看到罗刹似的,躲得远远的。 现在,现在好了,现在他们都蹬鼻子上脸了! 林时遇掐紧手心,他正要做最后的抵抗。 没想到人群中,一向沉稳低调的江离走了过来。 火把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给他俊逸无双的脸庞增添了一抹豪气。 他就像一个深受万人敬仰的大侠,站出来主持公道。 “林时遇,我要给她讨个说法。”江离说完,双手抱拳。 “说法,你这个贱人——” 林时遇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离一拳打倒在地。 迅捷如同闪电的出拳让众人惊呆了。 “走,进去讨说法,他们若是不给,那我们只好自己夺回来了!”江离说完,立马有人将少女扶了起来。 而桑枝假装不小心,一脚踩到了林时遇的手上,她假装吃惊的说道:“哎呀,天好黑啊,我都看不清楚路了。” 她丝毫没有理会林时遇的怪叫。 陆续跟林时遇有仇的村民纷纷效仿,大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林时遇就像一个踏板,成了进门的必经节目。 其中还有几个被林时遇玷污的少女,她们丝毫不客气的踩在了林时遇的宝贝疙瘩上。 还往他身上吐了几口唾沫,“贱人,不得好死!” 林时遇有气无力的骂道:“混蛋!你们这群贱人,给我等着!” 他可以不在意这些伤害,但是他很担心他爹收刮村民的钱财会被夺走。 第60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6 林时遇是指望不上了,村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躲在房间里装死,死死的顶着门板。 “你们这群混蛋!我是不会给钱的!”他喘了一口粗气,抱着他的包袱哼哧哼哧的说着。 墙倒众人推的老村长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他勉强的撑住快要倒塌的房门。 “咳咳,”桑枝见房门一直踹不开,便对着那几个汉子说道,“找些柴火把这个门烧了。” 听闻这话的汉子门很快就在门边架起了一堆柴火,还有人拿着扇子,把浓烟直往房间里扇。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鸟气的村长顶着门板,望着底下的浓烟,心里越想越气,嘴里也止不住的咒骂。 他没舍得骂他的宝贝女儿林莞莞,也没舍得骂他的宝贝疙瘩林时遇,反倒是将还没有入门的桑枝骂了一通。 将桑枝一家,从大骂到小,只觉得都怪这一家子的歹人,害的他在阴沟里翻船。 “杀老天的李秀芬哦!都怪她这个荡妇勾引我,奶奶滴!她今天不被雷劈死就是老天不开眼啊!” 门外的桑枝倒是没啥感觉,反正村长骂归骂,她又不是没有法子好好治治他。 …… 东村口,以往还有清澈的流水哗啦哗啦的浸过岸边翠绿的野草。 现在只有干涸的河床。 石岩村已经三个月没有下雨了,李秀芬回眸望了一眼这个村子,提了提包袱,灰头土脸的走了。 她正在上边边的羊肠小路上走着。 翻过这座山,她就能回到她的家了。 “秀芬,咋是你一个人回来啦?” 听到这声音,李秀芬的脸上登时就露出来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大哥,害,别提了,我在石岩村被村长欺负了,都没人给我做主,江天他还把我赶出来了。” 李大哥听到这话,脸上立刻就露出来了气愤的神色,他狠狠的说道:“这个石岩村的村长,我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走,秀芬,大哥这就给你做主!” “唉,大哥,你也知道这几个月大旱,我们村好多黄花闺女都被村长一家玷污了,我也……”说罢,李秀芬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 “我虽然半老,但是我这姿色,呜呜呜……我都不想活了!” “小妹别怕,我现在就替你教训他!”李大哥打肿脸充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 实际上,他是想用这个借口,去村长那里挖几斤白面过来。 他家也快穷的揭不开锅了。 李秀芬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色,紧接着她拉住她大哥的手,哭着说道:“大哥,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害,小妹,什么下辈子不下辈子的呀!你还年轻着呢。”李大哥拍了拍小妹的肩膀,笑着说道。 随后,他就跟李秀芬一起往回走。 这路程也不远,他们走的很快。 大概是想报仇,李秀芬在路上一直催促着她的大哥走快点。 这才走到村长家门口呢,就看到那里围了一圈乌泱泱的人。 见到李秀芬来了之后,立马就有人笑着调侃道:“哟哟哟,这不是村长的小情妇吗?她怎么还有脸过来啊!” 李大哥在门口见了这情形,皱了皱眉,大声说道:“我这是来替我小妹讨个公道!大伙儿让让路!”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汉子打断:“你小妹真不害臊,给天哥戴了绿帽子不说,被人赶走还有脸回来。” “是啊是啊!” 听闻这话,李秀芬脸皮子臊的慌。 毕竟,当初就是她跟村长在小树林里讨论桑枝的婚事,然后谈着谈着,她就毛遂自荐了…… 众人骂归骂,但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纷纷让出一条路。 李秀芬和李大哥就像是两个活蹦乱跳的小丑,走到了村长的房间门口。 这厢,村长还在殊死抵抗。 他被浓烟熏的涕泗横流,嗓子也哑了。 但是他清除一个道理:骂人揭短,杀人诛心。 于是他在房间里面对着外面骂道:“江天,你这个天杀的哦!娶个水性杨花的媳妇就是为了勾引我!我他妈的名誉都扫地了!” “老天爷为什么不开眼啊!怎么不劈死这个荡妇啊!”村长一边骂,一边心里得意的哈哈直笑。 看看,我在骂你老娘。 江离我就不信你不难受! “老东西!你在胡说什么!”外面的李秀芬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瞬间就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把那些破事都抖了出来。 她疯狂的跳脚输出:“你个不中用的老东西,上个茅房还要人扶!生个儿子是个阳痿,生个女儿只会卖骚!” 这可是戳到了村长的痛处,他靠在门板上翻了个身,气的一拳砸在门上,“死婆娘,你再骂一句试试!” “你骂那么大声干什么,他都听见了!”桑枝在一旁冷静的说道。 只不过她这话一折三叹,非常的阴阳怪气。 李大娘的脸上也无光,她气哼了一句。 下一秒,房门轰然倒塌。 “嘭!” 只见那底部熏成焦炭的木板倒了。 村长一头问号的站在房间里,他夹紧双腿,有些惧怕的盯着面前的人群。 “哟。自己出来了。”李大哥摩拳擦掌,对着老村长吼道。 他率先一步,将村长揪了出来。 村长拼死的反抗,他臂弯处挎着的一个包袱也散了,金银首饰落了一地。 “兄弟们冲啊!打倒村长!”一个人说完,立马冲了。 江离拉着桑枝往后退了退,他很小心的用后背护住桑枝。 满怀水沉香,桑枝忽然被这气味包围,心里十分的安心。 江离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桑枝,他压住心里扑通扑通像泉水一样冒出来的小心思,只觉得能够陪着她就好。 他不想跨越这个障碍,他很害怕会失去桑枝。 有时候,他也想过,爱是什么东西呢? 有人认为爱是彼此喜欢,是给他们戴上保证的婚姻,是生一堆小孩子围在火炉边欢呼。 是清晨六点钟的吻,是有情人一起剪灯花。 但,桑枝,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江离浓黑的眸子压住心里的嘈杂的想法,他觉得此刻天地都安静下来了。 好似,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空白,雪茫茫的,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61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7 “你们干什么!不准抢我的东西!这些钱都是我的!”村长看着被抢走的财宝,呜呜渣渣的怒骂道。 他被李大哥拖着走,心里紧张的不行,以至于村长的脚心里全是汗水,走了两步他就要摔倒了。 “嘁,还是个腿软的。”李大哥哼了两声。 随后他找了一个粗麻绳,将村长绑了起来,然后他将村长推到了井边。 “你……你干什么!!!”村长吃惊的喊道。 虽说大旱几个月,这个井早就成了枯井,但是他仍旧很害怕。 在井边耽搁了一会儿的时间,因而村长还在挣扎着。 可是他的挣扎也没有太多的作用,他脸憋的紫紫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正要求饶。 “爹!你怎么被他们绑起来了!”灰头土脸的林时遇看着他爹被绑起来了,惊讶的喊着。 李大哥瞪了林时遇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还有脸出来,你们石岩村最恶心最变态的就是你们父子了!” “狗都做不出来的事情,你们做出来了!” 林时遇顿时住了嘴,他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李大哥,害怕被误伤,所以他乖乖的闭上了嘴。 院子里尚有几颗星子,闪烁着光还能照亮井边的人。 屋子里倒是火光四闪,还夹杂着几声欢呼。 村长连个求救的人选都没有,而他看到李大哥弓起的背,吓得慌了神,他破口大骂:“李秀芬!你这个遭雷劈的!当初明明是你勾引我的!” “你胡说什么!”李秀芬嘴硬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你跟你的儿子,不是胁迫的别人吗?” “别以为你失去村长之位是因为什么!”李秀芬瞪了他一眼,冷哼着说道:“你真歹毒。” “如果是我让你下毒,那老天劈死我好了!如果是你勾引我,那就让老天劈死你!”村长手指微微紧握,他像个被逼无奈的苦命人做着最后的挣扎。 几年前的石岩村,村长是那种抠抠搜搜的富户,而且他们家还经营着倒卖粮食和廉价劳动力的生意,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又将这个小石屋修缮的很漂亮。 宽敞的中庭还有一些烛台,可以放置蜡烛。 桑枝找来一个蜡烛点燃了放在烛台上,一时间火光骤亮。 李秀芬冷不防的看到桑枝和江离站在他们身后,她紧张的差点站不稳。 但是桑枝也没打算理她,因为此时江离正要将一个红玉镯子套在她的手上。 唉,也不知道江离在哪里找到的,非说这个镯子配她的肤色。 村长看到那个红玉镯子被江离拿着,心就像被活生生的挖了一块出来了。 那……那可是他家的传家宝啊! 他特意藏到了房梁上,就是为了不被别人抢了! 他的心当时疼得就将被十八个绳索绞成了薄片,连呼吸都带着蚀骨的疼。 “枝枝姐姐,”江离好不容易将那个镯子戴在了桑枝的手腕上,“林家的东西,拿了就拿了,反正他家作恶多端,也是他们活该!” “啊!”村长当场破防了。 “江离!你这个天杀的!拿我传家宝!”村长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指了指李秀芬,“当初你就不该生这个孽畜!当初老天怎么没有下一道雷把你劈死!” 话音刚落,黑暗的天空里传来几声闷雷声。 “这……这是上次那种带着火光的闷雷吗?”一个村长忽然看着天空中的异样,自言自语道。 ……那是球形闪电。 桑枝也不好意思给他们科普科学知识,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物理这种概念。 她拉着江离朝着村长的方向走远了一些,“江离,我们离他们远点,省得雷劈的时候,连累到我们了。” 这话说完,众人很有默契的退后了几步。 村长的脸色白了青,青了又白,就像被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的精彩! 突然,豆大的雨点落下来了。 这可是旱灾以来的第一场雨啊! 村民们欣喜若狂! “下雨啦下雨啦!快回家接雨啊!俺们家连水都快喝不起了!”一个村民连忙说道。 这话刚说完,骤然间狂风大作,噼里啪啦的雨声敲击着屋棂,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响声。 “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雨了。”江离拉着桑枝的手,两人走到屋檐下去避雨。 他们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油纸伞,此时雨滴打湿了桑枝的衣服,加上大风吹过,桑枝浑身泛起了一阵寒意。 她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江离心疼坏了,他连忙去找有没有蓑衣。 除了井边的那几人,其他人都走的走,看热闹的看热闹,屋子里都没几个人了。 而李大哥心里忽然泛起来了恶念,他看着那些穿金戴银的村民们陆续从他面前跑过,他恶狠狠的低下头,在村长面前说道:“钱呢!银子呢?” 言下之意就是给他来点。 村长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双手双脚被捆着,所以他只好给林时遇使了使眼色。 林时遇看懂这个眼神后,朝着李大哥的方向冲过去了。 “不准欺负我爹!”他大声喊着。 此时屋檐下的江离正在给桑枝系蓑衣的带子。 哪怕桑枝说没事,要把蓑衣让给江离。却被江离一把按住了她乱动的肩膀,还被他低声细语的声音暖到了。 “枝枝姐姐,别闹。”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就像是三月微风吹过冒出嫩芽的杨柳,温柔至极。 “好。”桑枝无奈的点点头。 可是江离仍旧很宠溺的望着她,并且劝告道:“都冷的打喷嚏了,怎么还能淋雨呢。” 相比于他们这边的其乐融融,井边的那四人对峙可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林时遇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出意外他被李大哥一拳打趴下了。 连林时遇常年戴着的长命锁都被李大哥扯了下来。 “我草你妈的混蛋,你他妈的没见过银子吗?连别人的长命锁也抢?!不怕被雷劈死吗?”林时遇瘫在地上,看着被抢走的长命锁,指着天破口大骂。 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劈下。 直接劈中了李大哥。 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又是一道闪电劈中了李大娘。 “卧槽,言出法随!”桑枝无比震惊的看着林时遇父子。 这……这两人难道是天命乌鸦嘴吗? 第62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8 没想到小小的石岩村,竟然能同时出来卧龙凤雏两个人才! 一旁的村民看到这个场景,皱了皱眉,小声说道:“得把他们赶出石岩村才好,他们两个嘴巴这么毒,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话还未说完,就被另外一个人打断了:“可怜的李大娘还有她哥,这天才刚下雨呢,那两个人就被劈死了。” “唉。算了算了,这事情啊!也归不得咱们管。过几天还有村长竞选大会呢。” 因为这个小插曲,村民们哪怕再累再困,也是赶在第二天天亮之前,把林时遇父子赶出了石岩村。 而桑枝和江离两人一起将李大娘和李大娘她哥埋了起来。 三天后,村长选举如火如荼的在石岩村举行。 “哎呀,你们听说了没?这一届来参与村长选举的人啊,足足有二十个人。”一个村民热心的说着,他的手里拿着一张选举的牌牌。 “是啊是啊!不知道今年是谁当选村长哦!” “要我说啊,我觉得江离当村长就很不错,他和他姐带我们进后山挖了不少红薯,而且他还教我们种红薯。” 那人还没说完呢,就被另外一个汉子接过了话茬:“可不是嘛,最近那个水渠啊,就是江离和桑枝引导我们挖的,以后啊,我们石岩村就再也不怕大旱了!” 正当他们说着呢,忽然看到村口的小道上,有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扶着一个青年走了过来。 那个青年约莫20岁左右的年纪,正值弱冠。 而那少女满头的金钗步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钱多一样。 “莞莞?”有人认出来那名女子,疑惑的喊了一声。 “这……这不是镇上的李员外家的小儿子吗?” “可不是嘛!听说你们在举办新一届的村长选举,我好歹也是石岩村的人,虽说我爹和我的大哥做事离谱了一些,但是我的信誉各位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林莞莞见到众人就像是苦主见到了青天大老爷,不停的哭诉着自己的委屈。 桑枝瞪了林莞莞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个白莲花肯定要过来掀起什么幺蛾子。” 林莞莞顿时住了嘴,但她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早些时候,她趁事发的时候跑到了镇上,还在镇上救了一个病弱的小少年。 回到镇上听说石岩村的人发现了一种可以吃的食物,还很甜,然后她就跟小少爷商量了一下。 想将这个生意垄断。 而进行垄断的办法,就是当选村长之位。 “哎,枝枝你别这么说,莞莞她啊,是我看着长大的,绝对不会跟她爹一个性子的。我们就先听听她要说什么。”一个老汉笑着打圆场。 这石岩村的大多数村民都比较憨厚,也没看出来林莞莞这人的白莲属性。 林莞莞听闻这话,很是感动的抹了抹眼泪,“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一条发财之路。” “我跟李少爷商量过了,以后乡亲们的红薯都可以由我们运到城里去卖,这所得的钱大家三七分成。” “乡亲们拿七,我们拿三。” 桑枝神情不变,她听到林莞莞的话就明白了她的目的。 可是,她一个人也拦不住那些冲上前的村民。 望着那群将林莞莞围得水泄不通的村民,桑枝叹了一口气。 江离回过头,似是察觉到了桑枝的难过,他连忙问道:“枝枝姐姐,需要我去阻止他们吗?” 桑枝摇了摇头:“不了,你现在过去,别人指不定把你当什么大反派来看待,觉得你耽误他们挣钱了。” “那我们回去歇一会儿,枝枝姐姐你都没有好好休息。”江离看着那些人远去的步伐,决心先不参与这件事。 桑枝回到家里,立马瘫在了小榻上,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江离你也歇会儿,空间戒指里的农活我晚上醒了和你一起去做。” 江离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枝枝姐姐,我想……我想先离开石岩村,我想去做个大侠。” 桑枝翻了一个身,仰起小巧的下巴,“可以呀,反正有空间戒指,吃喝也不愁。不过你为什么想现在去当大侠呀?” “总觉得在村里太磋磨人的心智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情看破了,但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就像……” “就像历史的车轮会再一次碾过熟悉的路径,也许改变了,也许根本没有改变。”江离半垂下眸子,神色复杂。 “就算我学习了一身本领,但是我也救不了愚昧的石岩村村民,还不如去其他地方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桑枝听闻这话,很正经的起身坐了起来,她拍了拍正在失落的江离的肩膀,劝道:“以前也有人弃笔从戎,你的决定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说完,桑枝两手抓住江离的脸颊,似是要让江离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她用手撑着江离脸颊上的两坨肉,笑着说道:“笑一笑呗,也许石岩村的村民都会暴富呢。” “到时候就剩下我们两个穷鬼咯!” “嘶!哈哈哈痒,救命啊!江离你快住手!”桑枝冷不防的被江离拽住手腕,然后被他一拉,倒在了江离的膝盖上。 骤然被江离挠着痒痒肉,桑枝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才不是穷鬼。”江离一边说还一边傲娇的哼哼。 “我反正不会让你变成穷鬼的。”他语气很认真,很认真的对着桑枝保证道。 桑枝当然知道他不会成为穷鬼啦,但是…… 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平日里拘谨又冷傲的权臣在他十四岁的时候,是一个特别会挠人痒痒肉的坏蛋。 “唔……我错了,你快住手,再笑下去,我的瞌睡虫都被笑跑了。”桑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腹侧的手微微一顿,江离将活蹦乱跳如同游鱼的桑枝捞了起来。 “枝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叫桑枝姐姐了。 “啊?”桑枝很疑惑的抬起头,望着面前俊逸非凡的那张脸。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他很是严肃的说着。 桑枝被他这张严肃的表情吓了一大跳,脑中跟走马灯似的回放着之前的经历。 好像没有哪里有纰漏呀? 只听江离下一句话:“枝枝,我发现你好像不会写字。。。” 第63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29 这句话突然吓了桑枝一大跳,她左瞄瞄右看看,正纳闷江离是怎么发现的呢。 冷不丁的看到被江离坐在腿边的一张纸。 桑枝顿时就慌了,她写的是现代文字,压根就不是什么繁体字。 “……”天呐噜,好尴尬啊。 她乖巧的像个小学生,双手交叠在腿上,时不时的抬起眸子,看着江离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头。 “你一个字也没有写对。”江离看完之后,心都在滴血! 他一定要帮助她好好学习,成为一个满腹诗书的女子。 他不能让枝枝成为别人眼里的文盲。 “你以后可以念书给我听,我有空的时候跟着你学。”桑枝妥协了,她可不想暴露自己是快穿任务者的身份。 晚上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将要带上的东西都放在了空间戒指里。 随后又去空间戒指里的农田里劳作了一番。 第二天晨光熹微,桑枝换了一件明黄色的长裙,和江离一起牵着驴车出门了。 这个驴车是他们在村民那里买的。 买的时候,那个村民还笑呵呵的说道:“昨天呀,李少爷当选了村长,而且我们每个村民都领到了500个铜板呢。” “挺好的。”桑枝笑了笑,对于这种套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离开石岩村之后,他们一路南下,去了南城。 南城比较暖和,风也更加温柔一些。 江离在这里练剑,偶尔也去帮助那些百姓。 又是四年的薄雪落在枝头。 江离今年已经十八岁了。 他的剑术已经炉火纯青了,颇有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少年侠客之感。 一身蓝色的劲装裹着他劲瘦的腰,黑色的皮革束在腰间。 他的眉宇间洋溢着一股难以匹敌的少年志气。 很多人都说,他是南城姑娘们最想嫁的少年郎。 桑枝也这么觉得,前提是江离不让自己写字的话。 她坐在椅子上,翻过一页《论语》,对着临摹上面的文字。 她的字迹在江离的指导下,有了几分龙飞凤舞的感觉。 只不过江离没有教她写狂草,说草书不适合她这种性子文静的人。 “桑枝,你今天写完了没?”少年用银剑挑着一枝杏花,欢快的问道。 “还没呢!”桑枝无奈的说着,天知道这种繁体字对她来说有多难写。 “那我在屋外等你!”江离撩起衣摆,利落的将杏花抛到亭中的小石桌上,便开始舞剑。 桑枝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副光景。 银白色的剑花利落的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残影,纷乱的花瓣从他的头顶落下,盖在他剑眉星目的脸上。 桑枝的心微微一动,她捂着心口,有种悸动的感觉。 ……今天又是被未来权臣的美貌惊讶的一天。 桑枝慢慢悠悠的坐在离江离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她倒了一杯茶,静静的欣赏着江离的剑术。 【萌萌哒的宿主大大,江离已经三年没去参加乡试了!】小七哽咽着说道。 “没事,他已经把该学的知识都学完了。” 她没有理会系统的催促,反而是一副闲庭信步的自在。 【可是,你得让他回去考试呀!!!想想我们的任务进度!!!】小七系统一直在枝头蹦跶,它小肥啾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喝了一碗茶之后,桑枝收住心里苦恼的思绪,慢悠悠的起身。 正巧听到动静的江离也转过身来了。 “桑枝。”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你想不想回去石岩村呀?”她走到江离的面前,苦恼的说着,“我们很久没回去了,我也不知道你种的那个梨子核究竟长成树了没?” 四年前,他们离开的时候,在院子里种了两个梨子核。 还打赌说谁吃的梨子能够长出梨子树。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去看看谁的梨子核能长出梨树。 输的那一方,要答应赢的那一方的一个要求。 “好。”江离点点头,答应了。 因为他脑中的那道声音无数次的警告过他,还告诉他桑枝完成任务就会离开。 所以,他已经尽量在拖慢生活了。 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江离收拾了一下心里的思绪,他对着桑枝点点头:“好的,那我们过几天就回去。” 来的时候是那个驴车,回去的时候换做了一辆马车。 路途遥远,山高水长的。 还好桑枝买了很多干果蜜饯装在车上,不然这一路风景看过来,不吃点什么总觉得不太自在。 等他们抵达石岩村的时候,村子两旁并没有看到以往开的极其热烈的油菜花。 也没有看到一些农闲时期的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村头下棋。 不知道这个石岩村发生了什么。 桑枝疑惑的掀开车帘,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桑枝,”坐在马车前驾车的江离喊了一声桑枝的名字。 “怎么了?”桑枝错愕的放下车帘,疑惑的问道。 “这个村子好像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江离很是严肃的给出了结论。 桑枝想了想,便附和道:“确实。但是就算林莞莞她们怎么坑倒卖红薯的钱,也不至于让村民饿死?” 他们还没回到屋子里呢,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江离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丰腴的妇人梳着妇人髻,抱着一个奶娃娃。 “江离?!”林莞莞见到英姿勃发的江离,自觉惭愧的低下了头。 她这几年吃的太好了,脸上身上都长了很多肉,完全不复之前的美貌。 “林莞莞,你怎么来了?”江离认出来林莞莞之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声。 “你好久没回村子了,我就过来看看,毕竟我们以前也是同村的,这不是关心你吗?”林莞莞嘴上说着关心,眼神却一点都不像关心的样子。 她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江离,似有几分饿狼的姿态。 “不用了。”江离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眼角的余光扫过那抹人影,林莞莞并没有离开。 连脚步也没有挪动的意思。 江离心里有些不悦,正要客套的赶人时。 就听到林莞莞说:“江离,你是回来参加乡试的吗?” 第64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0 “不关你的事。”江离很是冷淡的说着,言语里的逐客意味十分的明显。 但林莞莞并不退缩,她抱着孩子走到了江离的面前,语气柔柔的,“江离,你既然回来了,要不这个红薯的分成协议你也看看?” 说完,她掏出来了一张白纸黑字的纸,这上面写的条款相比四年前的时候多多了。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江离看都不想看,他知道林莞莞这种女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用了,我不考虑。”他将这个纸递了回去。 林莞莞接过纸,有些哀伤的垂下眸子:“江离,你怎么能这样子拒绝我的好意呢?” “呜呜呜,”她虚情假意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你看村子里好多人都过上了忙碌又充实的生活。你就算是回来参加乡试,以后的殿试什么的,都是一大笔钱啊!” “这个分成已经是我们能给的最大利润了。” 江离眉眼一凛,他的眼神飞快地扫过林莞莞身上穿着的透月蜀锦。 这种价值十两银子一匹的蜀锦穿在她身上,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林莞莞一家吃了多少利润。 “不用。”他冷冷的拒绝道,“林大嫂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 大嫂?! 林莞莞呕出一口血,她嫁做人妇才四年,就被人叫做大嫂了。 而且还是被她未婚时幻想过的男子叫做大嫂,这让她如何不难受! 林莞莞一脸的郁结,她利落的转身离开,脚步走的飞快。 一旁的桑枝看到这幅场面笑了笑,夸赞道:“可以啊,直接把她气走了。有我当年的风范。” 江离红了脸,谦虚的说道:“都是桑枝教的好。” 他推开中堂屋的门,正好看到了院中的梨树。 此时梨花还没吐蕊,一朵又一朵白色的花苞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样子。 “桑枝,你输了。”江离快步跑到那个梨花树下,斜倚着梨花树,笑着说道。 桑枝看到她种梨核的地方空空如也,忧桑的叹了一口气:“可能是越大的梨子越不争气,连个后代也没传下来。” “那桑枝考虑好了没?我可是要说我们的约定了。”江离抬起狭长的眼眸,仰头望着满树梨花。 碧绿色的叶子飘摇在他的头顶,错落的光影落在他的身上,令他俊逸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明珠般的华光。 三月的风光无限好,只是不及他一笑。 桑枝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江离手指绕着剑穗,似乎是想好了赌约,他歪头一笑:“桑枝,我想你这辈子都和我在一起。” 他说的很直白,语气里的喜悦掺不得半点假。 桑枝罕见的犹豫了,她本来和小肥啾系统说的是,她完成了任务就可以离开。 相伴一辈子,他愿意给,可是她……她不知道如何接。 “不愿意吗?”少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纤浓的长睫垂了下来,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忧伤和叹息。 “没。”桑枝摇了摇头,“只是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个怀抱抱在了怀里,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酥麻至极的声音。 “你舍得离开我吗?”他的嗓音带着清朗如月,明快如风的调子,桑枝一点都不觉得油腻。 而是觉得她现在就像是那个被少年剑客抱在怀里的红衣少女。 喂,跟我下江南好不好? 脑中忽然蹦出来了这句话。 桑枝眉眼一垂,她并不想当这个负心人,实际上她也是喜欢江离的。 正当她要跟小七系统去商量的时候,江离忽然松开了她。 “本公子魅力这么大,桑枝可要好好考虑了。”说罢,他拿起梨树下的剑,走进了里屋。 在桑枝没注意到的地方,那位少年出名的大侠,第一次拿不稳他的剑。 桑枝站在梨树下,明亮的光影落在她的裙摆上,就像是浮起来的一小块一小块花朵,灼的她心头发烫。 她看着里屋里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的江离,桑枝忧伤的抱紧了双臂,蹲在梨花树下。 连江离都比她勇敢,她却像个缩头乌龟似的。 唉。 她正要联系小七系统,门外忽然响起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这声音惊动了在里屋里打扫卫生的江离,他连忙拦住正要开门的桑枝。 “我来,免得外面是坏人。”说着,他便让江离走到他的身后。 桑枝望着面前比她高出一截的背影,忽然想起来,自从他们离开石岩村之后,就是江离一直护着她了。 “江离在吗?我是你顺子叔。”那声音有些苍老。 江离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这才打开了门。 “顺子叔,有什么事吗?”他很是疑惑的问道。 “害,”顺子叔气的不行,他的嘴跟装了机关枪似的,突突的冒着枪子儿。 “还能有啥事啊,还不是林莞莞那个贱女人的破事!当初你走的早,还好没有签订什么狗屁的卖红薯分成协议,老子们辛辛苦苦种的红薯,按照一个铜钱一个的分成发给我们!这他妈的是人做的事情吗?” 顺子叔说完,重重的跺了跺脚。 “你们没有人提出异议吗?”桑枝站在一旁,无比诧异的问道。 “还异议呢?!我的兄弟提出异议之后,被那个黑心的李少爷派人把腿打断了!” “现在都是一个跛脚呢,连媳妇也没讨着。唉。” 江离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一团怒火,但是当初他跟桑枝说的,一个村民也没听进去。 心绪一时间无比复杂,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很多时候,悲剧都是有迹可循的。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敏锐的嗅觉,能够提前察觉到灾难。 “林莞莞那个该死的女人自从攀上李少爷后,就对我们越发苛刻。唉,小离,若是你不想插手这件事,顺子叔也不逼你,但是你一定不要签什么红薯的分成协议。” 顺子叔见江离至今还没表态,便准备先回去。 这还是他借着肚子饿了的由头回来的,要是被李少爷的手下发现他没干完活,少不了他好果子吃。 “不,我帮。”江离叫住了顺子叔,沉声说道。 第65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1 “真的吗?那太感谢你了,江离。”顺子叔言语恳切的说道。 “现在还不方便出手,等以后再看看。”江离垂眸深思了片刻,又对顺子叔叮嘱道:“你别传出去了。” “好勒好勒。”顺子叔立马点头道,“我绝对不会传出去的,那我先走了。” “嗯嗯。”江离关好了门。 桑枝看了一眼江离,疑惑的问道:“这……你打算怎么办呀?林莞莞她的丈夫是村长,我们两个就算武功可以,但是那么多村民。” “我先去参加乡试,要是考上了的话,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地位了。这样才可以抗衡。”江离伸手揉了揉桑枝的头顶,笑着说道。 他总是有自己的计谋,可是桑枝会条件反射般的担忧他。 哪怕他已经是一个可以给她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但是桑枝有时候会忘记这个事实。 会把他当成一个小树苗。 第二天,桑枝站在整齐明亮的窗户前,望着江离手里提着的东西,她对着正要出门的江离摆了摆手,“早去早回呀!” “好。”少年回眸一笑,气宇轩昂。 江离今天是要去书院报到,然后进入书院学习,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林莞莞的事情。 他知道李少爷这人心思缜密,倘若是从这个人身上下手,恐怕很困难。 才到书院,就看到教书先生站在门口等他。 “江离,你可算是回来了,当初村里人都说你是考状元的好苗子呢。”教书先生不无惋惜的说着。 “嗯,出去闯荡了一番,这才回来。”江离言简意赅的说着。 “回来读书就好,外面的世界不过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考取功名才是正路啊!”他苦口婆心的劝道。 “嗯。”江离点点头,他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回来学习了吗?” “那就好那就好。”教书先生连连点头,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从小就看着江离这孩子长大的,自从江离家里发生变故没多久后,江离就离开了石岩村。 可是,从江离离开之后,他才发现石岩村里陆陆续续来书院的其他少年,聪明机智都比不过江离。 他也是读书人,也知道学习这件事情并不是说只要努力就可以的。 很多时候,拼的都是天赋。 江离在他眼里就是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学生。 教书先生带着江离来到了熟悉的办公区,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籍递给江离,“这是我典藏多年的书籍,现在你来了,还是送给你比较合适。” 江离接过书籍一看,竟然是蒲柳先生所着的诗集。 这书早在三十年前就失传了,万万没想到石岩村的教书先生这里藏了一本。 “多谢先生。”江离很是感激的说道。 他明白这本书对于教书先生这样爱书成痴的人意味着什么。 “不用客气啦。我年纪大了,这书留着并不能发挥出它的作用,倒不如送给你。正所谓宝刀配英雄嘛!”先生摸了摸他的长须,很是豪爽的说道。 “谢先生割爱。”江离拱了拱手,连声道谢。 “下一堂课就是我的课了,不如你先四处转转,再次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好。”江离将这本书放进他的背包里后,起身出去了。 他以前最喜欢翻这个书院的院墙。 翻过去之后就是一大块的小树林,穿过这片小树林就能望见成片成片的田野,像是一块又一块的绿布拼凑在一起。 他来到这片院墙前,很是利落的翻了出去。 “嗯,还行,并没有增加难度。”江离站在外面,拍了拍手,很轻松的点评道。 要等教书先生上完下一堂课,他才可以进入学堂。 毕竟还要等他们安排好课桌,书本什么的。 江离打算去找个树枝仰卧着,休憩一会儿。 才踏进小树林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说话声音。 “你嫁过去之后,李少爷有满足你吗?还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妇?今天不是你约我过来的吗?”一个男子怒骂道。 “水生,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变什么变。还不是你让我这样子做的?!”水生啐了一口,直接冲着面前的女人扑了上去。 江离闭上了眼睛,强忍住心里的恶心,他捏着嗓子,喊出了一句令小树林里的两人吓到肝胆俱裂的话。 “林莞莞,你变了!你变脏了!你再也不纯洁了!” 这话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就一个很普通的台词。 但是,江离学的声音是林莞莞她哥林时遇的。 这让林莞莞惊呆了,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这事若是让她那个吸血虫亲哥知道了,少不了一顿钱财摆平。 万一这个把柄被拿捏住了,恐怕她以后都不得翻身。 “怎么办啊?”林莞莞慌张的说道。 “别怕。我过去看看。”水生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袍,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才有了几步,脖子就被一个石子打中了。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来人肯定不是林时遇,而是一个武林高手。 水生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 “林莞莞,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都和李少爷成亲了,还要霍霍其他的男人!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守妇道的人!” 林莞莞这下算是听明白了,这人压根不是她亲哥! 是有人在戏弄她呢! 可是小树林里长年不见阳光的,树叶又浓密,她一时半会压根看不到那个人躲在哪里。 她连忙走上前去,将不能动弹的水生慢慢的推到了墙角下。 然后她踩着墙角下的水生翻进了书院。 水生一脸幻灭的样子看着踩着他头顶上去的林莞莞。 他心里也开始了自我怀疑,林莞莞进去是要找谁?难道这个书院里面还有其他男人和她有一腿吗? 夫子都说,他水生的天赋不亚于当年的江离。 既然如此,为什么林莞莞还要把他扔在这里? 但是他的心里很快就为林莞莞开脱,整个石岩村连个举人都没出来过,若是他过了乡试之后,怕是所有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第66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2 不多时,江离就看到一个人影翻了过来。 只听得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似是几个年轻人将水生抬到书院里去。 “莞莞,你说你这次要怎么报答哥哥们几个呢?”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人揶揄的问道,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林莞莞的腰上。 “讨厌。”林莞莞脸色通红,她双目含嗔的盯着那个男人。 “听说李少爷对桑枝那可是念念不忘啊!现在桑枝回来了,莞莞你不吃醋吗?” 林莞莞将擦汗的手帕往自己怀里一塞,苦着脸说道:“唉,我肯定吃醋啊,但是他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办法。” “没事的,还有哥哥们疼你。” 随后,一个闷哼的声音倒在了地上,那几个人抬着水生走了。 江离见人走远之后,这才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听闻这话,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于是他连忙往家里赶。 另一边,桑枝正坐在梨花树下绣花呢。 她准备给江离做一件新衣服。 纷乱的花瓣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文雅的气息。 就在她刚绣完一只胖乎乎的小猫咪时,门外忽然想起来了敲门声。 “桑枝在家吗?我是村长啊!” 听到这声音,桑枝连忙去门边,准备将门栓扣牢。 “桑枝,听说你回来了,嘿嘿,我这正要过来看看你呢?”李少爷笑着问道,他的手已经扶在了门上。 一根锯条出现在了门缝里,桑枝看了只觉得心惊肉跳,她连忙拿起地上的板凳,用力的砸向门缝里的锯条。 “哎嘿!桑枝你这是在害羞嘛?不过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做小妾。” 李少爷见门后的人没有说话,他接着说道:“你不会忘记了?那时候你跟林时遇纠缠的时候,我就在一旁看着呢。” “别乱说,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更加不认识你。”桑枝连忙撇清了关系,她自从穿过来之后,哪里去过什么镇子上。 李少爷心一横,他拉下脸:“桑枝,我大你几岁,有些话我得跟你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家说说。” “你都二十三岁了,整个石岩村就你大龄未嫁。我肯让你做我的妾室都是最好不过了,多少人赶着做我的妾室都没这个机会呢。” “你也别怪我说话多,这人老话多,树老根深,我有些道理得教教你。” 桑枝一听这话就恼火了,她爹娘都没管她的婚姻大事呢,这李少爷有什么资格管她? 再说了,李少爷连江离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见桑枝没说话,李少爷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又将那个锯条伸了出去。 桑枝看到门缝里出现的锯条气坏了,她回了一句:“那哑巴老了呢?” 哑巴老了,自然也没什么话。 桑枝这是在反讽李少爷还不如一个哑巴呢! 李少爷心头忽然泛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起那天在街上和桑枝相遇。 她被林时遇打的身上都挂了彩,却冷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对着林时遇说道:“我是不会做你的小妾的。” 那时候的她,宛如刚出水的芙蓉,给人一种只可远观的感觉。 可是,见到桑枝的李少爷,只想把这朵芙蓉花捏碎,踩烂,让她浑身裹着尘埃,痛苦的朝着他哀嚎。 “桑枝,这可由不得你,你爹娘死了,整个村子,我看谁敢护着你!”说罢,李少爷又拿着锯条开始锯桑枝的家门。 现在整个石岩村的村民都被他控制了,路上压根就没有闲人。 邻里街坊的也在田间辛苦的劳作,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没人来管他在做什么。 最主要的是,今天他听说江离去了书院。 万事俱备了,只要他将这个门锯开,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 他就不信桑枝不会嫁给他做小妾。 “在干什么呢?想偷什么好东西吗?也不和我分享一下?”江离轻轻的走到那人身边,笑着问道。 “唉,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李少爷头也不抬的说着。 “哦?有多忙?”江离垂下眸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凶狠的光。 就像是一条被激怒的毒蛇,朝着那个毫无知觉的猎物吐血猩红的蛇信子。 “没看到我正忙着锯开门,强占桑枝,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吗?”李少爷不耐烦的回头骂道。 稀薄的日光下,他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气质出众、容颜俊逸的青年。 而且那人的眼神就像是冰冷的古玉,淡淡的泛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冷气。 “我!”李少爷愣了一秒,忽然想到了这人是谁。 这他妈的是江离啊!!! 他怎么这么不凑巧,撞上了这个煞神?! 李少爷满脸写着紧张,他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狠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但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江离的手,生怕江离动怒之后,一拳将他打飞了。 他越是这般,江离就越是肯定这人与林时遇一样,想要虐待他的桑枝! 他们这群人渣! 怎么敢的! 江离深吸了一口气,在李少爷的反抗中,果断的提起了李少爷的衣领。 “生米煮成熟饭是吗?”这几个字从江离的牙缝中挤了出来,他狭长的凤眸望着李少爷,目光有一些薄凉。 如同天神般的容颜也因为恼怒染着淡淡的红,就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荣光。 “我不是,我没有,你误会了。”李少爷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他夹紧了双腿,直打哆嗦。 “还敢否认?好,我今天就让你招供!”江离挥起一拳,在李少爷软绵绵的抵抗中,直接打到了李少爷的右脸上。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李少爷怎么可能打的过每天练武的江离。 他还没反抗几下呢,就被打的趴下了。 李少爷只好抱住额头,弓着身子,像个虾米似的,躲闪这江离的攻击。 “吱呀!”一声,门被一双素手打开了。 江离错愕的回头望了一眼,他此刻的模样,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很害怕让桑枝看到这个场面。 于是他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 没想到桑枝却递给了他一个棒槌,而且很是心疼的说道。 “小离,用这个打。别把手打疼了。” 第67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3 我三岁练枪,五岁浪遍四方,十岁美婢成双,十五岁独步青楼,二十岁因为碰了一碗别人的狗粮而客死故乡。 这就是此时的李少爷的真实写照。 被棒槌打的求爹爹告奶奶的李少爷心都快碎了,他只不过是看上了桑枝。 再说桑枝不也没嫁人吗? 咋个就不允许他趁虚而入了? 直到他看到了江离望向桑枝的眼神,李少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踢到了别人的狗粮!!! 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他痛苦的啃着手手,脸憋的通红,“别打了别打了,我的身上好疼,我知道错了!” 江离并没有理会,他很清楚这个人的脾性,就是一个跟林时遇差不多的人渣! 他一棒槌抵着李少爷的额头,逼的李少爷连连后退。 “我跟你说,我女人那么多,我看上桑枝也算是情有可原!再说了,天天大鱼大肉的,还不能让人喜欢清粥小菜吗?” 李少爷接着说道,“你也是男人,你也懂我的心情。” 江离听闻这话,一口气始终提着,呼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像是嗓子里卡了一团棉花,堵得慌。 这人知道什么? 他懂不懂桑枝对他有多重要?! 这人只不过是一个恶心的花花肠子罢了! “少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给自己贴金的普通人罢了。”桑枝实在是忍不了了,她冷着脸走了过来。 直接拿过江离的棒槌,上去就打烂了李少爷的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冷冷的望着这人,“吃了那么多回扣,还有脸在这里装?!” “我装什么了?那是朝廷下旨过来的!有谁敢不听?”李少爷有些心虚,但他依旧梗着脖子,维持着这个谎言。 反正他上头有人,造个假圣旨怎么了? 照样唬住了这一群村民,而且有了这个假圣旨,他打伤的那些村民,他都不会管。 “圣旨?”桑枝听到这个皱起来了眉头,她看过原剧情,也没听说皇帝下令给石岩村什么的。 “识相的话就赶紧放了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李少爷见这两人露出怀疑的神情,连忙乘胜追击。 他都想好了,他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但是他要桑枝给他做妾。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被江离提起来扔进了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家猪圈里。 那些脏兮兮的猪以为李少爷是什么好吃的,哼唧哼唧着朝着他拱了过去。 本就被打成半残的李少爷摔了一个屁股墩,他捂着疼得发麻的尾椎骨,站都站不起来。 现在又要被群猪乱拱,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但是他也不敢骂,毕竟这里也没有他的手下,而且江离这厮武功太高了,属实变态。 专门挑着他身体不好的地方打,打的他都快蛋碎了。 频频破防的李少爷敢怒不敢言,他盯着乌漆麻黑的墙壁,忍受着猪猪啃在他脸上的恶臭,心里发誓: 他一定要让江离这个混蛋恶有恶报! 这一边,江离将李少爷扔进猪圈之后,很是委屈的说道:“桑枝,为了你的安全,要不我们成亲?” 啊? 桑枝有些错愕,她怎么也想不到江离会在这种时候跟她说这样子的话。 但是江离仍旧很认真的说道:“我想把你纳入我的羽翼之下,永远护着你。” 他双手将桑枝圈在怀里。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桑枝一下子想起了从前。 她也是这般保护年幼的江离的,现在轮到江离保护她了。 “好。”桑枝点头答应道。 江离神色一怔,他本来想好了桑枝拒绝的千万种方式,他已经打满了一堆腹稿。 想象着桑枝拒绝他之后,他再怎么告白。 没想到桑枝答应了。 一股狂喜的情绪顺着他汩汩流动的血液直冲上心头,他低头不语,只是静静的将桑枝抱在了怀里。 有一次,在他行侠仗义回去的路上。 他看到了那天的月亮。特别圆特别亮,就挂在屋檐上,近的好像伸手就可以抱住它。 那时候,他用轻功飞上了屋檐,想要轻轻的抱住天上的月亮。 却看到人间的月亮正提着一盏灯走到了那个屋檐下,笑着看向他。 他并不想让他的月亮离开,人都是贪心的,他也是。 很多人都说他清心寡欲,不慕名利。 事实的确如此,相比于这些虚名利禄,他更想陪着她。 “等你乡试考完之后,我们就成亲。”顾夏很开心的说着。 她又不是古代的女子,有什么娇羞呀,不敢说的。 她一向决定好的事情,就不太想更改。 “好。”江离搂着她的手指,轻轻的与她十指相扣。 “话说,你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了吗?”桑枝很疑惑的问道。 “今天你都没去学堂里读书,可能没法收集到线索。”她垂下眸子,有些担忧的说道。 “收集到了一个信息,但是不太致命。只不过是一些花边消息罢了,我觉得最主要的是那个圣旨的事情。”江离很是沉静的分析道。 “那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帮上忙的吗?”桑枝听到这个,欣喜的抬起头,望着江离。 “我准备夜探村长家。” “带上我。”桑枝自告奋勇的说着。 “好。” 夜里,一轮圆月已经挂在了枝头。 桑枝正在庭院里系她的面纱。 这个夜行衣不是很好穿,背后的带子还是江离帮她系上的。 而这个面纱,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的,但是总是系不紧。 “江离。”她小声的喊了一下江离的名字。 “我帮你。”江离很快发现了桑枝系不好面纱,连忙帮她系上了。 正当他们想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响声。 “个挨千刀砍脑壳的,离我远点,不知道本少爷肩膀今天被棒槌打了吗?” “少爷。那都是一些小伤,不影响您威震八方的!”一个狗腿子连忙说道。 “闭嘴,我要的不是威震八方,我要的是桑枝这个小娘皮!”李少爷依旧拒绝了他的小弟的吹捧。 实际上他心里很爽,他就喜欢听这种彩虹罗圈屁。 江离趁这几人不注意的时候,带着桑枝飞身上了屋顶。 桑枝还是有些慌张,“他们这一伙人会不会把我家给砸了啊???” 第68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4 “不会的,这里我布下了机关。”江离沉着冷静的说着,当初他为了学习机关奇巧,特意给庭院里布下了暗桩。 而且这些暗桩也很巧妙,所有的机关发动都是由一个主要的控制器操作的。 大晚上的,李少爷好不容易锯开了门栓,他气得直哼哼:“什么破门栓,也要老子自己锯!” 一旁的狗腿子连忙给李少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恭维道:“马上就能见到桑枝了,少爷别急。” 一听到桑枝这两个字,李少爷就有些神思不属了,他满脑子都是桑枝被欺凌的倔强面容。 他飞快地走到了中庭,闻到一阵清香扑鼻的梨花香味。 李少爷鄙夷的说道:“种什么不好,种梨花,肯定得分离啊!” 随后他又走到了屋子的门口,他在两个屋子门口打量了一眼,其中一个门锁上挂着一串穗子。 肯定是这个! 李少爷上去拉这个穗子,结果机关触发了。 几个暗箭直直的射过来,他们这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削去翎羽的暗箭射中了屁股。 李少爷当即觉得自己的屁股又麻又疼。 这才明白暗箭上肯定抹了毒药。 不行,得赶紧去找大夫看! 小命要紧的李少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正要瘫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忽然发现林莞莞的脸色不太对。 “你今天怎么这么妩媚?”李少爷疑惑的趴在床上问道。 “没有,只是太想你了。”林莞莞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 从她的角度看,那个衣柜的木门并没有关严实。 一想到柜子里藏了人,林莞莞更加不敢说话。 “愣着干嘛,快给本少爷看看这暗箭。”李少爷不满的直哼哼,像猪圈里的小肥猪一样。 林莞莞忍住心里的害怕,她撩开衣摆,正要去找暗箭在哪里。 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暗箭。 李少爷顿时疼得直抽抽,他觉得他的屁股都快疼成三瓣了! “滚滚滚!你这个废物点心!干啥啥不行!老子迟早有一天要休了你!” 李少爷强撑着大夫过来替他拔了暗箭,又是敷药又是熬粥的。 这一来二去耽搁了不少时间。 柜子里有个人憋不住,想去上茅房了。 他痛苦的皱着脸,难受的抓紧了大腿。 可是偏偏喝药的李少爷一直吹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并且他的呼呼吹药声由于他脸肿,听起来很像是嘘嘘的声音。 天啊,杀了我! 柜子里憋尿的那个哥们真的忍不了了,干脆解放自我。 一通尿尿在了李少爷价值千金的蜀锦上。 发泄完之后那个小伙子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可是,柜子外面的李少爷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他明明没有使用夜壶啊,怎么有这么大的一股尿骚味? 柜子里的其他人快急死了,都怪这个懒人屎尿多的混蛋! 把他们都暴露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柜子里的人纷纷急出来了一身汗。 “这怎么有水?”李少爷看着衣柜边上渗出来的水迹后,无比的疑惑。 他纳闷的拉着柜门,想要将柜门打开。 但是……没拉动。 李少爷还因为这个举动牵扯到了他屁股上面的伤口,他强忍着疼痛,要将这个柜门拉开。 他就不信邪了,这柜子里难道还有人不成? 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闯进他李少爷的家里? “嘶!”李少爷咬着牙,狠狠的拉着柜门。 里面四个人拼命的拉着,还有一个人憋不住说了一句:“兄弟们加把劲啊!千万不能让柜门被拉开了!” “谁在里面?!!”李少爷听闻这话,当时怒气冲天。 他扯了几下柜门没有扯动,便转过身去找他的锯条。 这时候柜子打开了一个角,从里面落下来了一张纸条。 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也没有什么声音。 拿了锯条的李少爷看到那个用木炭写的“好汉饶命”这四个字时,气愤的捏紧了拳头。 行啊! 竟然有人赶绿他! 他将煤油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搁,拿起锯条就要开工。 可是,那衣柜里已经发生了骚乱。他们都在七嘴八舌的快那个憋不住的尿的猪队友。 待听清楚他们谈话的李少爷暴怒了,他脸色变了变,阴沉着一双眼,仔细的分析这个柜子里到底有多少人。 “少爷,你怎么拿着锯条呀?”林莞莞出去了一会儿,想着李少爷该消气了,便端着热粥走了进来。 “少爷,该喝粥了!”她轻声细语的说着。 “滚开!我不喝,你是想让我做当今武大郎吗?”李少爷收起锯条,走上前去,一把打翻了那碗粥。 他不由分说的扯着林莞莞走到柜子前,然后他拉了拉这个衣柜的把手。 “我倒是要看看你藏了几个奸夫!若是被我逮住了,一个也别想活着出石岩村!” 林莞莞看到地上的纸条时,她也愣住了。 这里面的几个人怎么这么苦命哦! 她擦了擦眼泪,直直的感叹自己是个苦命人。 可听闻这话的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他们也知道李少爷的残忍手段的,所以他们交流了几句,变想了一个邪恶的法子。 “嗖!”的一声,几个人从窗帘后面跑了出来,他们将李少爷挟持了。 本来他们想要制造出李少爷被衣柜砸死的惨状,但是林莞莞哭哭啼啼的说这太难看了。 “唉,你这是妇人之仁!你也不想想,不这么做,谁会相信李少爷是死于这种巧合?”其中一个男人望着娇艳欲滴的林莞莞宽慰道。 “嗯。”林莞莞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含泪同意了。 “贱人,你竟然给我戴了这么多顶绿帽子?!”李少爷的眼里满是震惊。 “哎呀,没事的啦,汝之妻女吾养之。”水生笑眯眯的说道,眼底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虽然李少爷这歹毒之人平时也有关照过他们这一群读书人的家庭,但是他始终忘不了李少爷的手下登门拜访收取种植红薯的费用的丑恶嘴脸。 可是,如果让水生他自己选,他也想坐到村长这个位置上。 他心里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十分乐意的看着李少爷的丑状。 “不……” 第69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5 李少爷嘴巴张了张,他急的额头上冒出来一堆汗,“你们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们!” 他支支吾吾的说着。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李少爷苦涩的笑了笑。 “银子,我们不稀罕!”水生一脚踹在了被几人狠狠挟持住的李少爷身上。 “动手!”他吩咐道。 那几个人便开始挪动厚重的木质衣柜,就在他们挪动衣柜的时候,村民们点着火把走了过来。 “你们再干什么?”村里最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望着他的几个学生,气的怒喝一声。 “老师……老师我们在助人为乐呢。李少爷家的衣柜坏了,我们在帮他搬衣柜呢。”几个人快速的松开了李少爷,嘟囔着说道。 “我们都听到了。”江离从教书先生的身后走了出来。 “你们说要弄死他。” 一个人听了这话就急了,“他就不该死吗?他让我们过上了没日没夜的劳作日子!还强占了莞莞姑娘!” “什么强占!”李少爷梗着脖子说道,“是她当初偷了我的衣服,还说自己想穿男人的衣服,然后我才着了这狐狸精的道!” 林莞莞:…… “噗嗤!”有人捂着嘴笑着说道,“李少爷您可真是说笑了,当初林莞莞在我们村可是万人迷,她怎么会要你的衣服穿?” “难道她是那种缺男人的女人吗?还是说她一天没有男人就会死?” 这话说的极其直白,让林莞莞有些不悦。 她装腔作势了一辈子,努力的维持着自己清纯淑女的人设,没想到她的丑事被李少爷当着众人的面翻了出来。 她顿时觉得没有脸面去面对众人探究的眼光。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李少爷是什么人,难道大家不知道吗?”林莞莞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她四两拨千斤,将这话题圆了回去。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很恶心。”江离答道。 林莞莞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讨厌江离。 他眼底要做什么啊? 难道要将自己的事情全部翻出来,他才能停止吗? 林莞莞站在衣柜前,咬紧了后槽牙,她在飞快地想着对策。 “你都做出这种爬墙的事情,李少爷说的事情,倒是有七分真。”桑枝走到了江离身边,适当的点评道。 很快,众人揶揄的目光落在了林莞莞跟这几个男人身上。 那种晦涩的,粘稠的,又带着讽刺轻贱的目光落在林莞莞的身上,让她感觉如同针扎。 “你们……”林莞莞还想开口辩解,可是乡亲们的目光让她感到极其不适。 “我可是有圣旨的,你们这群刁民,我看你们谁敢动我?”李少爷意识到危机来临之后,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他的保命符。 “你说的是这个吗?”江离将圣旨打开,适当的点评道,“众所周知,圣旨都是用上号的绸缎做的,而且是特质的绸缎。” “你这个,只是染了颜色的缎子,能做到这般以假乱真的程度,恐怕离不开你家那位大官的相助。” 江离说完,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他们卖的红薯,被克扣了那么多银子,感情是遇到了两只硕鼠。 “如果还让你当村长,倒是我们可能要与你同罪了。”江离笑了笑,将这个圣旨递给教书先生。 “这可是一个极好的功绩,劳烦老师将这个圣旨交给县令了。” “不麻烦,不麻烦。”教书先生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连忙和几个同族的小伙子走了出去。 “你们不能动我!我上头有人!”李少爷见大势已去,连忙吼道。 明明他将东xz的那么好,怎么还被江离拿到了。 而且那是机关锁啊! 他真想不明白江离怎么会解这个! 被李少爷打瘸腿的老光棍难得见李少爷露出这种灰败的表情,他掩住了笑意,神色也跟着正经了两分。 但是,江离说的下一句话,让大家眼眸弯了弯。 “大家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就跟上次一样。” 话音刚落,轻车熟路的众人扒出来了李少爷的财宝。 不过,这次他们没有乱拿。 而是平均分配了。 “江离,这些给你。”一些村民感动的说着。 他们自愿从他们那些该得的银子里分出了一部分给江离。 但是江离没要。 林莞莞看着那些银子,只觉得心里一阵肉疼。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些银子,但是很快又缩了回去。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县令气喘吁吁的过来了。 “桑枝,我们走。”江离见县令过来后,拉着桑枝准备离开。 “李先敏是吗?你因为造假圣旨的事情被捕了!”县令直接抛出来这句话。 李少爷被这句话震惊得七荤八素,他压根没想到他竟然被这么快判处了刑罚。 明明他家有大官啊!!! 李少爷正要说话的时候,几个狱卒走了过来把李少爷带走了。 而且林莞莞也被带走了。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惊讶的大声喊道:“你们抓我干什么啊?我跟这件事又没有关系!” 林莞莞疯狂的狡辩,甚至不惜将李少爷做的那些缺德事抖了出来。 江离没有兴趣看这两人狗咬狗,他拉着桑枝离开了。 深夜,监牢内。 李少爷身穿白色的囚服坐在地上,他本来以为县令是做做样子的。 毕竟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可是,那个县令像是脑子抽风了一样,愣是不肯见他。 不肯见他也就算了,还不让大夫过来给他医治。 平时只要他挥挥手,就可以随意使唤的狱卒也对他爱答不理。 好像这些人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 李少爷握着监牢里的木柱子,痛苦的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他开始想,镇子上的爹娘什么时候能得知他的消息,过来看看他也好。 至少他们还能通风报信,等着他家那个当大官的亲戚过来救他。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李少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他的爹娘。 “爹,娘,”他激动的睁着一夜未眠的眼睛对着他的爹娘喊道。 “你们快跟县令说说啊,我上头有人啊!这个县令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第70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6 “事情都这样子了,你还想让我们怎么护着你?!”李少爷的爹娘狠狠的跺了跺脚,他们都快气晕了。 “为什么不护着我?你们不护着我,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李家的血脉失传吗?到底谁才是你们亲生的!”李少爷急切的抓着柱子,将脸挤在木柱的缝隙处问道。 “你不是我们亲生的!我们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出了什么事就自己担着,别来祸害我们李家!”李老爷铁青着脸说道。 “娘,娘你帮我劝劝爹啊!这个家不能没有我啊!”李少爷满脸受伤。 “住口!你是我跟你娘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以后不准叫我们爹娘!”李老爷哆嗦着手指,气呼呼的说道。 李家是李老爷的底线,他还指望老了以后还能享享荣华富贵呢。 凭什么他李家百年的基业,要败在他这个牛马儿子的手里! “爹,娘!”李少爷抓着柱子,望着监牢里那两道远去的人影,欲哭无泪。 结果,更令他心痛的事情发生了。 两名狱卒走了过来,恶狠狠的抓着他的手印上了红泥,然后“嗒”一下盖在了那张纸上。 [本人自愿承诺,本人与李家无关。并且本人永远感恩李家夫妇将本人从垃圾堆里捡了出来。] 李少爷目眦欲裂的望着那个自愿承诺书,气得差点晕死过去了。 这上面除了有他的手印,还有他爹娘的,还有他的邻居街坊,最主要的是,当初的接生婆也在…… 还说他娘怀的那一胎是死胎! 所以??? 他……李少爷话到嘴边却强行忍住了,他心里疯狂的想骂娘。 “哟哟哟,成为孤儿之后,你怎么就跟个闷葫芦一样了呀?话说你前半辈子运气真好,竟然被李老爷捡过去了。”狱卒状似关切的说道。 实际上他这番口不择言的话,气的李少爷脸都红了。 他低下头来,想要用啃手来缓解尴尬。 但是,他在下一秒,就看到了狱卒领着其他人过来了。 “让让,牢里挤,唉,说你呢,还当自己是什么大少爷?”水生一脸调笑的说着,他听闻李少爷成了孤儿,特别恶意的申请了换监牢。 这可把李少爷气坏了,他直接扬起手臂,正要一巴掌重重地往水生的脸上甩去。 水生得知李少爷上当了,他往底下一歪,连忙叫道:“打人啦打人啦!” 因为他动作精准,而且他捂着脸的动作极快,狱卒当即就判定李少爷打人,于是把李少爷拖去了更为森严的监牢里。 这里面关着几个常年失智的犯人,光是吃饭,就恨不得花光了他们全部的智商。 可是这群犯人蠢是蠢,但是他们会动手伤人。 李少爷刚一进去,就被其中一个犯人劈头盖脸的打了一巴掌。 “你竟然打我?”李少爷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都没有跟这个人说话。 下一秒,他就见识到了这群犯人的可怕之处。 果然,能凭本事关在最森严的监狱里的人,个个都是些人才。 另一边,石岩村的后山下。 桑枝提着一个灯笼,疑惑的跟在江离的身后。 这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江离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后山。 不会是想要学学古人谢灵运? 可是她又不是特别喜欢登山,而且她好害怕山里会有蛇。 这都四月份了,春雷早就响了。 “桑枝。我今天要带你来看萤火虫。”江离很是郑重的说着。 “萤火虫啊?我们不是去爬山吗?”桑枝诧异的看了一眼江离。 “不去呀。”江离很是温柔的拉着桑枝的手,“我可舍不得你半夜还遭这罪。” “那就好。”桑枝眼眸弯了弯,她看着江离高高垂下的发尾,笑了笑。 “你的轻功能抓住萤火虫吗?” “可以。”江离很自信的说着。 两人坐在一个凸起的小土坡上,静静的等着萤火虫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桑枝就有些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江离见状,连忙将肩膀给桑枝枕着。 桑枝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处,嘟囔道:“当初你还说长大了要好好孝顺我。” “我这样不孝顺吗?”江离揉了揉桑枝柔软的发梢,反问道。 “哪有,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那种孝顺。”桑枝瞪大了双眼,正要辩解。 “哦,我懂,我会早点把你娶回来的,只是我前阵子订做的嫁衣,绣娘说还没做好。” “不,我一点都不恨嫁。我是说想弟弟孝敬姐姐那样子……就是,嗯,大概就是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她。”桑枝挣扎着要坐直了身体,好好理论一下什么叫孝顺。 却被江离一把抱在怀里,“我这样不孝顺吗?” 他伸手替桑枝将耳边的碎发拢在她的耳后。 “不,你不孝!”桑枝打断了他的动作,她一只手握住江离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孝顺就是那种,非常的恭敬,非常的体贴。” 她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下,奈何身边没有词典,不然她肯定好好跟他争执一下他的理解是错的。 “好,那我以后更加恭敬的对你。”江离将桑枝拦腰抱起,然后将她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地上脏,桑枝姐姐可以坐在我干净的腿上。”他眼眸闪着调皮的光芒。 但他这个样子,却让桑枝百口莫辩。 她真的是服了。 尤其是这个俊逸的男人一口一个桑枝姐姐,叫的极其暧昧。 害得她的心就像是被电流刮过一样,酥酥麻麻的,但是总觉得不太自在。 “江离,你……你就按照自己的想法,不孝顺也没关系……”桑枝红了红脸,她都不知道咋办了。 江离伸手搂住她的腰,语气温柔道:“嗯,那就一起等待萤火虫飞出来。” 南城三月的杏花雨终究敌不过这漫天流萤。 他们看了很久的萤火虫,桑枝很是兴奋的想要起来追逐流萤。 可是被江离说了一句:“田里可能有蛇”而打断了。 她只好缩回了脚,可是下一秒,江离问她想不想追流萤。 当然想啊! 桑枝眼里散发这希冀的光。 第71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7 “那我背着你去。”江离半弯下腰,示意桑枝爬上来。 桑枝如今看着身材高大的江离也有些担忧,“我会不会太重了,把你累死了呀?” “不会啊。”江离镇定的说着,“你一直很轻。” 桑枝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可是我感觉我胖了呀。万一把你累着了咋办?” 江离听到桑枝的小声嘀咕,笑着说道:“我可是练过武功的。” “好。”桑枝愉快的勾住了江离的脖子。 江离垂下眼眸,眸底划过一抹亮光。 他背着江离在田野间追逐着萤火虫,桑枝很是开心的伸着手。 但是她始终有一个胳膊搂着江离,只是她自己都没太注意,她的手有时会触碰到江离精致的锁骨。 “桑枝,你想带几个流萤回去吗?”江离停下来了脚步,慢悠悠的走过田埂边。 “不想,它们在它们的天空下自由飞舞多好呀!我只是途经它们的美丽而已。”桑枝很是愉悦的说着。 “嗯。”江离点点头,这时他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在催促了。 [你拖着不去考状元有什么用呢,她终究会让你成为一人之下的权臣,然后她会独自离开的。] [就像是无意穿堂风,你抓不住的,倒不如让她的系统换个人绑定。我瞅着今年那个新晋的探花郎就不错,也是一个任务者,而且那个人还没有系统。] 好。江离终究是答应了脑中的那个电流声音。 想成为大侠,是想陪她看遍风月,替别人打抱不平。 不想成为权臣,是因为无法离开她。 不过如今有了上上策,他也没有必要拖着了。 三个月后,桑枝穿着嫁衣嫁给了江离,她接过江离给她雕刻的木簪,很是开心的让江离给她挽发。 “桑枝,我已经成家了,现在该立业了。”他望着梳妆镜里的娇美女子,嗓音温柔的说着。 “啊。”桑枝有些惊讶,她以为江离不愿意去考试了。 但见他主动提起,桑枝又有些慌张。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完成任务了,她不想跟江离分开。 可是,江离已经通过了乡试,这就意味着他们要去京城了。 村里人都知道江离要去京城考状元,纷纷在路旁给他送行。 江离折了一支院中的梨花树枝,带在了包里,“多谢乡亲们的祝福,我们以后也会多回来看看的。” 饶是没有考过状元的桑枝,也被乡亲们的这一句句话感动的不行。 在路上,她望着正在驾车的江离,有些抽噎的说道:“我好舍不得离开啊!” 江离明白她意有所指,但是他仍然装作不明白,“以后我会带你多回来居住的。” “嗯。”桑枝点点头,但她知道有些话题不能再继续说了。 车子朝着京城的方向行驶过去,江离一边驾车,一边在歇脚的时候买几本书给桑枝解闷。 到了京城之后,江离带着桑枝去租房子。 而他租的正好是那个刚中探花的那个任务者的其中一套宅院。 “多谢公子肯将这个宅院租给我们。”江离很是客气的说着。 那人也很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忽然看到桌子上江离写了一半的稿子。 这不是他追的武侠小说《寒雨江湖录》吗? 没想到这个作者竟然在这里,那个探花郎很快就压住心里的激动。 好家伙! 他还以为作者断更了,没想到作者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探花郎林峰很是开心的出了门,他打算多找几个借口约江离出来喝喝酒。 至少也得让他知道这个《寒雨江湖录》的故事后续发展闷。 于是,探花郎林峰隔三差五的来找江离,因为这个武侠小说的作者是个着名鸽子,他竟然一天只写几百字。 要知道,在林峰的那个世界,小说作者要一天更新一万字的好?? 这个古代世界的作者一天竟然只写五百字,而且还要重新整理,他都忍不住当面催更了。 “林兄也看过很多小说?”江离坐在庭院中和林峰一起饮酒。 桑枝则在厨房里做饭,她打算做一些烤串,还有炸鸡。 林峰吃了一口花生米,甚是谦虚的摆了摆手,“我看过很多武侠小说,像什么《从射雕英雄传开始签到一把大宝剑》之类的,说实话,我觉得那些作者写的远不如江兄精彩。” 签到??? 小七系统也被那人短短的一句话镇住了! “这是什么小说呀?”江离有些疑惑的问道。 “哎。就是一些每天签到,还有系统叮叮叮的小说。还好我没有系统,不然我得被吵死。”林峰喝了点酒,脑子反应不太清醒。 “原来如此,那林兄可是看过我的小说了?”江离假装吃惊的说道。 林峰性子本来就很豪爽,他吃了一颗花生米,又喝了一口梨花酿,然后开始吹嘘自己的人生经历比小说还精彩。 小七系统听到“三百万”积分,眼珠子都直了,而且听到林峰的能力,顿时就像抱上这个大佬任务者的大腿。 “林兄真厉害啊!听说林兄也喜欢养鸟,可是总养不好,在下倒是养过一些动物,可以讨论一二。”江离给林峰倒了一杯酒,关切的说着。 “可不是嘛,江兄小说里的那个男主还有一个兔子做宠物呢。我这人,害,就像养一个不会死的电子宠物。” “可是,这个世界不允许啊!就像赛博朋克不会有电子宠物一样难受。” “那倒是很遗憾了。”江离给林峰夹了一块炸鸡块,深表理解。 “是啊!我做梦都想有一个小肥啾围着自己转。”探花郎夹起这块炸鸡肉,他很是难受的说着。 此时,江离脑中的电流声又想起来了。 [已经破解了这个快穿任务者的防御系统,相信小七会很快入侵他的识海的。] 江离假装喝的大醉,他支撑不住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林峰摇了摇头,看着醉过去的江离,笑着说道,“江兄,你这酒量不行啊!” 说罢,他颤颤巍巍的去叫桑枝过来一起扶江离去休息。 就在桑枝和林峰一起扶住江离的时候,小七系统惊讶的发现它可以入侵林峰的识海。 它告诉自己:我就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第72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8 可就在小七系统想要回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它被锁在了林峰的识海里。 它急的啾啾直叫。 可是,下一秒,识海里出现了林峰的幻影,那人用手撑着一侧脸颊,歪着头一笑。 “小七,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就像是落在玉盘里的珍珠,清清爽爽的,还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 “是你!”小七看到面前的这人,不住的往后退。 它很是惊恐不安的振翅欲飞,可惜被林峰扣在了一个金丝笼里。 “真不乖,你也以为……你能帮助她逃离主神的控制吗?醒醒,反叛者。” 小七的翅膀微微抖动,它在听到“主神”两个字之后,微微的顿了一下。 “可是,我们以前……以前不是一个团队吗?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们?”小七几欲落泪。 它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一只夜莺。 “走,别挣扎了。只有我才能保护住你这个反叛者,不是吗?”林峰并没有直接反驳小七的话,而是带着小七准备离开了。 醉酒的探花郎两颊上浮现着两团酡红,他的容颜带着一种刀削般的锋利。 醉酒的他眨了眨眼睛,与江离对视一眼后,心照不宣的离开了。 江离见小七系统被带走后,自然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桑枝,我们先回去,林大哥他意识已经清醒了。”江离和桑枝一路将林峰送到了他家门口,江离连忙拉住桑枝的手准备回去。 在桑枝没注意到的地方,一片树叶落了下来。 这片枯黄的落叶上面很快就停歇了一只枯叶蝶,只是这只蝴蝶的翅膀有一些残缺,飞起来的时候,隐隐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离子特效。 很快,这个bug就被一个神秘的黑影抹除了。 蝴蝶被黑袍少年拢在指尖,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桑枝。 回到家后,江离拿出书本准备学习。 考状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还有一些书籍需要学习。 桑枝这几天忙着研究怎么熬鸡汤,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小七系统的头像已经暗了下去。 一个月后,考试在京城举行,那天林峰特意将江离约到了酒肆里。 林峰的手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是利爪的抓痕。 “它可真狠心。”瞳孔有些发蓝的江离笑着调侃道,“你要知道,反叛者往往不会听进去任何劝告。” 林峰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膀,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隐隐可以看到鲜红色的新痂,但他对这一切都不太在意。 他拢起长长的袖子,将手臂上的伤口藏了起来,若无其事的问道:“比起最叛逆的背叛者,我倒是觉得zero是最难听进去别人的话的那一个。” “当然啦!”少年有些奶的音调带着微微上扬,仿佛是为zero感到骄傲,“她不仅不听劝,生气了还会骂人!只是她想不起来她的记忆了。” 林峰不动声色的拿出来了一个平板,他苦笑着说道:“这都367个位面了,她还没想起来吗?” “没有。”少年的瞳孔带着那种无机制的灰暗,冰冷极了。 “不行就强行传到那个位面,她总会想起来的。”林峰拿出平板,将那个背景位面调了出来,用半是商量的口吻说道。 “再等等。”少年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她要是一直想不起来,你打算一直陪她去每个位面吗?”林峰无奈的劝道,“她连她的队友都认不出来了。” “而且她的队友也不认识她了。”林峰又补充了一句,“再怎么安排他们相遇,厮杀,也唤不醒她作为zero的记忆。” “……”少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林峰觉得少年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启唇说了一句,“再等等。也许下一个位面,她会记起来的。” “但愿。”林峰附和道。 “不过,我觉得小七还是比较有趣的那个,它失去记忆以后竟然能死心塌地的跟着zero,可是……zero都不记得她了。”林峰双手托腮,想起来了那段支离破碎的时光。 那时候,高塔上矗立着的尖碑能源的晶核被人取走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主神最信任的手下。 能把后背都托付给她的那种。 只不过,那个人抱着晶核,冷漠又高傲的站在那群反叛者联盟的人堆里,冷冷的说着:我不认为给别人带去苦难是一件值得称颂的工作。 而站在她身后的人,就是软萌萌的小七,是林峰奉命追杀的人。 “嗯,时间不走了,我该走了。”少年暗蓝色的瞳色忽然变得正常了。 江离一脸疑惑的醒来,他这是喝醉了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的酒量还算可以的。 怎么一杯就醉了。 林峰看出来了他脸上的疑惑,连忙说道,“这个是店家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后劲很大。” “嗯。”江离的神色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惊诧的发现他脑中那个吵人的电流声消失了。 “江兄,你要是考上了状元,可别忘记常常过来看看我呀!”林峰笑着吃了一颗花生米,望着江离的目光充满了真诚。 “好。”江离点点头,无比郑重的给林峰倒了一杯酒。 同年十二月,考试结果下来的时候,江离不出意外的中了状元。 但是,桑枝却不敢去出房门,她这阵子一直很焦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离。 她并不想离开。 可是,她每次找小七系统,它都不在。 桑枝也很是疑惑,可是她想不明白原因。 那天,身穿一身正红色官袍的江离带她去城北郊外看雪。 桑枝望着不远处的梅树,心里很是紧张。 终于,她按耐不住的问道:“江离,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做?”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终究会找到你的。”江离笑着抚了抚桑枝的肩头。 桑枝点点头,可是她还是很不安。 小七系统像是石沉大海了,一直没有回应。 次年三月,桑枝在江离买下的新宅院里照着铜镜,忽然发现自己的脸颊胖了一圈。 明明她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会出现任何变化的。 除非,小七系统不在了? 她有些错愕,连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她正要去探花郎当初租给她们的宅院找找原因。 第73章 心机权臣的报恩39 可是,探花郎已经不知所踪,听邻居说他们举家搬去了灵州。 灵州? 山长水远的,而且地处偏僻,但是桑枝仍然打算过去看看。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身白衣的江离站在街边高大的玉兰树下。 雪皑皑的玉兰花盈盈的缀在枝头,在幽深的蓝天下,白的几乎反光。 桑枝抬手捂着额头,这才看清了那树下的谦谦君子的脸庞。 他的下颌线精致又清晰,俊美非凡,引得路旁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 桑枝见江离来了,连忙跑过去拉住他的手。 “怎么一声不说的,就出门了?”江离的目光有些许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我……我……有点事想去灵州找林峰。”她支支吾吾的说着。 “你不怕我生气吗?”江离宠溺的摸了摸桑枝的额头,替她撩开被风吹散的发丝。 “我也是会吃醋的,桑枝姐姐。”他将“姐姐”两个字咬得很重。 桑枝听到之后,反射性的腰疼,她连忙摆了摆手,“我不去我不去,你可以写个书信替我问问吗?” “那信上写什么?”江离伸出手将桑枝圈在了怀里,他将下巴磕在桑枝的头顶。 “就写他怎么突然搬走了,已经他有没有听到奇怪的鸟叫声。”桑枝掰着手指头紧张的说着。 说完,她转过身求饶般的望着江离,“就这些,没别的了,你今晚不会……不会吃醋。” “我已经吃醋了。”江离清朗如玉的嗓音在桑枝的耳畔响起,桑枝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那……”桑枝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江离忽然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桑枝,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好吗?我这人很容易吃醋的。” 桑枝望着江离乖巧又委屈的面容,飞快地点点头。 在这段恋爱里,一直都是江离在给她安全感。 而且江离更是坚持不纳妾,甚至连个丫鬟也没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 桑枝也明白他就是一个小醋缸子,就没有在提过这件事情了。 过了大约三个月,桑枝捂着大肚子在庭中绣花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封书信。 信是林峰寄过来的,说他遇到了一个灵州那边的姑娘,所以申请调去灵州任职了。 至于什么鸟叫声,他更是没有听到。 桑枝只好压下了小七系统遗落的心思。 她撑着下巴坐在石桌上想了想,也许小七系统是有事离开了。 时间一晃,就是四十年后了。 江离辞官归隐,带着桑枝回到了曾经的石岩村。 村子里很多人盖起来了石屋,道路两旁种了很多桃花树。 两鬓斑白的江离轻轻的推开已经落了一层灰的木门。 那棵梨花树因为常年无人看管,已经落得枯死了。 桑枝一阵惋惜的走上前去,她伸手摸了摸已经枯死的树干,心里忽然涌上一阵酸涩。 “桑枝。”江离连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手帕,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们都要习惯的,以后可以种一颗新的树。”江离倒是没有那么伤感,他仍旧是那个见到桑枝就永远活力满满的样子。 “可是,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桑枝慢慢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我们还会有其他的约定。” 当晚,江离带着桑枝在镇上买了几个桃子。 他们就像多年前那样,仍旧打赌,谁的桃核会长出桃树。 这次是桑枝赢了。 江离笑着拉住桑枝的手,让桑枝说出自己的愿望。 愿望吗? 桑枝望着桃花纷飞的桃树,她知道人对于自己的另一半都会有很多欲望…… 但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觉得现在平静的日子已经令她感到满足了。 “枝枝?”江离望着桑枝犹豫的面容,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桑枝的名字。 “你就没有什么愿望想对我说的吗?”江离揣着桑枝的手,两人一如多年前站在梨花树下的样子。 时间也许会推动着一切事物更替变迁,但是没有办法改变桑枝与江离的感情。 “我的愿望是,能够下辈子还能遇到你。” 桑枝轻轻的说着她的愿望,她这辈子已经过得很快乐了。 好像,没什么遗憾。 “好。”江离握住桑枝的手,郑重的说着。 …… 许多年后,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处许愿的景点。 “状元故居”的标签吸引了很多人参观。 人们感叹江离如同点家爽文男主般的身世,但是更吸引他们的是那棵桃树。 传说这颗桃树在炮火连天的战争年代也没有受损过。 傍晚,一位少女过来拿着布条过来许愿,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嗓音清脆如同夜莺。 本来她是不愿意来的,可是她的妈妈总说她年纪大了,再不出去相亲,以后都找不到对象了。 而且这个桃树很灵,许多人来这里许愿,都成真了。 传说这里真的能够遇到自己的另一半,因为状元江离就是这样遇到自己的心上人的。 那段爱情随着时间的沉淀,已经被后人更改的面目全非。 少女无语的嘟了嘟嘴唇,她拿着导游递过来的红绸,用碳水笔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她才不想要什么伴侣,那压根就不是给她这种单身狗准备的。 她就想要自由,像小鸟在蓝天飞翔的自由。 “大家写好了就把自己的愿望挂上去。”导游笑着对她们说道。 “祝大家都心想事成哦!”见到有人陆陆续续的挂上红绸,导游鼓励着说道。 宁小七也想把自己的愿望挂在桃树上,但是她看中的那一个树杈上面挂了别的红绸。 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以她的155的身高,压根看不清楚。 只记得上面有几个什么字。 “失而?”宁小七后退了几步,她踮起脚尖想要看清楚。 结果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那人身形颀长,高高的身子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对不起。”宁小七捂着撞疼的后脑勺对着那人道歉。 “没关系。”那人声音冷冷的,语调也很孤傲。 只是,他的眼底划过了一丝粘稠又失而复得的暗光。 愿他的金丝雀有一天能够失而复得—— 他们的爱情,早在无数次的交锋中已经注定了。 不是吗? 他的小金丝雀? 少年歪着头淡淡一笑,拉上黑色风衣的拉链,装作偶遇般的出现在宁小七所坐的旅游巴士上。 第74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 “听说你把我们给你找的相亲对象骂跑了???”黢黑脸庞的汉子阴沉沉的问道。 “是的,他就是一个没用的软饭男。”桑知雪抬起下巴,冷冷的说着。 她穿来这个《七零年代的超级首富》位面已经一个月了。 书中她是一个可怜的小炮灰,嫁给了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软饭男。 结婚三年之后,她就被这个软饭男凌瑜打的鼓膜穿孔,还被醉酒的软饭男硬生生的踹到流产…… 而且原主的父亲因为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一心想把她这个当大姐的卖给一户有钱的人家,拿到丰厚的彩礼。 给他的独宝儿子找个俊俏的老婆,然后延续他老桑家的香火。 桑知雪想到软饭男家暴死原主后,还谎称当时的医院没有好好抢救回原主,为此大闹了一场,得到了一笔格外可观的赔偿。 而这个软饭男就是用这笔赔偿金去创业,正赶上好时代,建了几个厂子,成为了村里的首富。 用原主的命来诓骗医院的钱,桑知雪看完剧情那天,气得在心里大骂了软饭男两个小时。 而今天上午,软饭男一脸正经的挽起西服的袖子,跟她说,“知雪啊,虽然我现在没钱,但是你有在绣花挣钱啊!我现在先用你的钱——” “等我以后找到工作了,到时候我们再用我的钱。”说完,他还从知雪的盘子里夹走了那块瘦肉。 “女孩子吃太多肉不好,像知雪你这样子漂亮的女生吃肉会长胖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吃了。”他一边鼓起腮帮子嚼着肉,一边含含糊糊的对着桑知雪说道。 桑知雪还在回忆呢,忽然一阵声音打破了她的回想。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不管怎么样,你今晚必须给他道歉,然后老老实实的嫁过去!”老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都24岁了,再不嫁人给你弟挣些老婆本,以后我们老桑家怎么传承香火!!!” 香火??? 就桑迪那种好吃懒做的闲汉,读书读到二年级就自己把桌子搬回来了,还喊读书累,不如放牛轻松。 可是回来之后,桑迪又不肯去放牛,说放牛太晒人了。 就这还传承香火呢? 传你妈呢。 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更何况桑迪那一身好吃懒做的特性,娶老婆了那不是在霍霍人家女孩子的下半生吗? 桑知雪压住心里的怒火,她藏在桌子底下的拳头握得死紧,她怕她憋不住了上去给他们这群败类一人一拳。 但是作为顶级格斗大师的良好职业素养让桑知雪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知雪我真不想看到你了,你现在就去把田里的杂草割了,晚上喂完猪再去村头找凌瑜那小子。” “好好跟别人道个歉,知道吗?”老汉摩挲着下巴,想了想,片刻后说道,“骂人家软饭男其实也没啥,好好道个歉就行了。” 桑知雪懒得纠缠,她冷着脸准备去田里的时候,正巧在家门口遇到了怒气冲冲的软饭男凌瑜。 “桑知雪!好哇,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家里了,我告诉你,你骂我这事,没完!”凌瑜梗着脖子,公鸭嗓叭叭个没完。 “唉,我当是谁来了呢,这不是凌瑜嘛。我正让知雪去你家给你道歉呢!”听闻动静的桑老汉连忙抖着肥肉跑过来打圆场。 “你!”凌瑜怒气冲天的吼道,“你这个老东西怎么教出来这种不识好歹的女儿?”凌瑜涨红了脸,他现在想到桑知雪骂的那些话都会气到心梗。 要不是他平时里那么注重养生,他早就被气得脑血栓爆炸了。 “桑知雪,你到底骂什么了?你不是说只骂了他是软饭男吗?”桑老汉冷眼一扫,气不打一处来。 这没用的大女儿,除了长得好看点,什么用都没有!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愣是让她把人给骂跑了。 “我不记得了。”桑知雪冷着脸,白眼一翻,十分不屑的说着。 “好一个不记得!”凌瑜当即一个弹跳,他跺着右脚,怒吼道:“你骂我这种软饭男就像旱厕里的蛆虫,只配吃别的蛆蛆消化过的粑粑。” “还说我这种不工作还想着别人钱的男人就像是一个失去脑子的傻逼,医生看到我之后都会把脖子摇断!”凌瑜跺脚跺的累了,他双手叉腰,大口喘着气说道。 “哎呀,未来的女婿,这……这是知雪无心说的呢。你就当她说的话是个屁,随便就放出去了!”桑老汉见凌瑜气的不轻,连忙走到凌瑜身边,拍了拍凌瑜的后背,替他顺顺气。 “她说的是个屁?”凌瑜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了,哽在喉咙里十分难受。 他转过身,双手搭在桑老汉的肩膀上,不住地摇晃着桑老汉的肩膀,气的嗓子都快冒烟了。 “怎么能说是一个屁呢!她还咒我呢!她说我这种有手有脚不挣钱的懒汉在死了以后,埋在土里了,盗墓贼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后,会往我的尸骨上撒尿呢!”凌瑜脖子上的筋脉都鼓起来了。 可想而知,桑知雪说的有多难听。 桑老汉被凌瑜这气愤的摇晃幅度,都快晃吐了,他连忙对着桑知雪吼道,“知雪,还愣着干嘛呢。赶紧给凌瑜道歉啊!” “对不起我错了。”桑知雪很是诚恳的说着。 她低下头,宛如牡丹般娇嫩的容颜在阳光下,散发着一股格外文雅的气质。 再配上她这诚恳道歉的眼神,凌瑜心里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浮动。 如果,咳,如果桑知雪说话不难听的话,他还是能勉强考虑把她娶回家的。 可是,下一秒,桑知雪的话就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 “哎呀,都怪我不好,我忘记了,凌先生你是一个软饭男,盗墓贼的尿你也喝不了,那太烫了!”桑知雪捂着嘴,假装夸张的说着。 “可不能让凌先生受一点委屈,”她苦恼的摇摇头,接着说道:“是我考虑不周,真对不起。得那种有点甜的尿才符合凌先生的口味,毕竟凌先生不能吃一点苦!” “桑知雪!没得谈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没完你知道吗?!”凌瑜怒吼道。 第75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2 “没完就没完,你以为我看得上你吗?”桑知雪看到张牙舞爪的凌瑜,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眼。 凌瑜当即有些错愕。 但是他看到桑知雪拿着的镰刀闪过了一抹寒光,而且桑知雪竟然当着他的面,摸着刀刃,还勾起了一个非常可怖的笑容。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用镰刀来找他索命。 凌瑜当即就慌了神,他的小腿肚一软,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桑知雪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我就看在桑叔叔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你!” 凌瑜骤然松手,他气急败坏的转身走了:今天没带武器,肯定打不过有镰刀在手的桑知雪。 以后走着瞧,他就不信他还收拾不了一个大龄未嫁女了?! 被凌瑜松开的桑老汉捂着嘴,被这手劲晃得差点吐了出来,他咳咳几声,吐出一口浓痰,板着脸对桑知雪说道,“还愣着干嘛!去田里割杂草啊!”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种金龟婿都钓不住!还不如让你的三妹来!”桑老汉转过身,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一共有四个孩子,当初超生管的很严,他就把最小的女儿送给别人了。 现在家里就三个孩子,老三今年刚满十九,学习很差,长的也有些普通。 不知道凌瑜这种有些小钱的人家能不能看得上普通的三姑娘? 老汉连连坐在门槛上叹气,随后他决定去镇子上找找正在裁缝店做学徒的三姑娘桑梓。 他腿脚很慢,身体又胖,走的费劲极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桑知雪真是个白眼狼,等我跟桑梓说好之后,今晚就不给桑知雪吃晚饭了。”桑老汉边走边骂,一路慢腾腾的走到了镇子上。 在田间劳作的桑知雪眼神极好,她看到桑老汉出了门,连忙那些镰刀回了家。 她这些年绣花存了些钱,正好可以跑路。 今天的相亲只是一个开始,她明白以后的命运也会如此。 恶狼不会说吃一顿就饱了的,它们的贪欲是无限的。 趁着天还没黑,而且她的二弟桑迪还在满村子的闲逛,桑知雪带了一些吃食,拿了一盏灯,趁着夜色刚黑的时候,果断的从屋后的小路跑了。 晚上七点,桑老汉拉着桑梓回来了,他本来以为桑知雪会像往常一样,早早的做好了晚饭。 结果,厨房里空无一人。 “一个个的,没有一个人能让我顺顺心的!”桑老汉骂道。 桑梓连忙垂下头,她自卑极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田里看看她是不是还在割杂草!”桑老汉指着像木头一样的桑梓骂道。 要不是因为他这个女儿木讷极了,好几次相亲男方嫌弃她智商不行,会传染给后代。 不然,桑老汉早就把桑梓嫁出去了。 桑梓点点头,连忙拿了一盏灯,去了田里。 她自然是扑了个空,回去的时候桑老汉又将桑梓一顿臭骂。 三天后,怎么也找不到桑知雪的桑老汉终于发现了异常。 他家的炒米少了很多,而且桑知雪房间里有一个砖头是可以拉出来的。 “完了!”他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他辛辛苦苦看着长大的肥羊跑了! 另一边,早跑到邻镇的桑知雪搭上了南下的火车。 第一次坐这种绿皮火车她还感觉很新鲜。 乘务人员还说镰刀跟油灯不能带上车,不过也没关系,他们说以后可以凭着这个纸票回来取。 可是,桑知雪望了一眼纸票,她不会再回来了。 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她很坚定的告诉自己,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绿意盎然的树木,她知道自己获得了新生。 但到了南城之后,现实很快给了她一个闷棍。 她又没有学历,也没有其他经验啥的。 除了去饭馆端盘子,就是去厂里做纺织厂女工。 但是桑知雪已经厌倦了绣花,她想找个别的工作。 比如商场保安什么的,她一身功夫绝不是吹的。 穿书前,她还能单挑三个彪形大汉呢。 可当她到了商场去应聘保安的时候,别人见她是个女的,连忙拒绝了。 回到旅馆的桑知雪躺在了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哪个年代,找工作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早上,兜里所剩无几的桑知雪走进了一家牛肉面的面馆,她打算再找不到工作,就去饭馆里端两个月的盘子,然后再租个房子,摆摊卖烤串。 就在她坐下来吃面的时候,邻桌的两个人在讨论一个大学正在招宿管阿姨。 而且条件挺宽松的。 桑知雪心里一动,她连忙快速的吃完牛肉面,出门问了一下是去s大的路线,跑去面试宿管阿姨了。 等她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坐了一圈人,她们都是过来应聘的。 “哎呀,怎么没有人去应聘那个新校区的宿管阿姨啊?”有个人疑惑的问道。 “唉,你们不知道啊,那个新校区地方偏僻着呢,而且时不时断电停水啥的,宿管都被那群大学生吵死了。” “这样啊!”几个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桑知雪倒也不觉得这有啥吵的,毕竟停水停电是个人都会感觉头疼,难免会抱怨几句。 等她问了一下旁人,得知那个校区已经选了几个宿管,留给她们应聘的岗位不多了。 桑知雪听闻这话,心情顿时有些七上八下,她当初参加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烈阳灼烧着她的皮肤,额头上有汗珠滚落,她抬起手,正要用手背擦汗的时候。 手肘忽然撞到了一个男人的肩膀,桑知雪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没注意到后面有人走过来了。”她弯下腰,十分礼貌的道歉。 “你……”穿着黑色衬衫的不羁青年正要骂一句“你没长眼睛啊”,忽然看到桑知雪惑人的容颜,话到嘴边给咽回去了。 “没事。”他脸色一红,想要多看几眼这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美人时,桑知雪听到面试官在叫自己,连忙走了过去。 原来是应聘宿管阿姨啊! 男子挑了挑眉,垂眸沉思了片刻,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 第76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3 刚跟着面试官走到了应聘的地方,这里还坐着其他女子。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面试官笑着说道。 她们依次介绍,轮到桑知雪的时候,她着重强调了自己会外语,而且也会格斗,还会修水管之类的。 面试官看着这一圈人里面,容颜格外出众的桑知雪,他本来就有些犹豫,这时候听到桑知雪的能力,他更加吃惊了。 “你竟然会外语?”面试官错愕的望着她,要知道外语可是难住了多少人。 而且现在才恢复高考不久,很多人的外语都是自学的。 这个人农村出身的,怎么可能会外语??? 桑知雪连忙用英文来了一段自我介绍。 这下真的把面试官惊呆了! 金鳞岂非池中物啊! 当时他就决定录用桑知雪了,因为有三栋女生宿舍楼,所以那人又选了两个女子。 听到应聘成功的桑知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终于可以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了。 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开心的哼着歌,结果遇到了那个高高大大的男生。 他夹着一本黑色封面的金融书,站在郁郁葱葱的梨花树下,朝着她笑了笑。 桑知雪也有些尴尬,她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个人,但别人都对她笑了一下,她也不好不回应。 于是她对着那个男生点了点头。 男生不太自在的抓紧了手里的金融课本,他不太好解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就像是在古代被高楼上招亲的小姐扔的绣球砸晕了头脑。 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只想,只想更加了解她,渴望走进她的世界里。 但是,良好的家教让他伫立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 第二天,桑知雪带着很少的行李来当初说好的宿舍报道。 “唉,知雪你过来了啊!这……这个女生宿舍的宿管阿姨已经不缺人了。”当初面试她的那个人有些紧张的说着。 没办法,临时有个关系户挤掉了这个位置。 他也没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面试的,又没有什么话语权。 桑知雪听到这话,心都悬起来了,她神情有些落寞,低头不语。 “不过——”面试官话锋一转,他看到这个农村出来的小姑娘一个人在离家这么远的大城市生活也很艰难。 不过,男生宿舍那栋楼还缺个宿管,不知道桑知雪她过去了能不能胜任。 那里人龙混杂,好多都是成年后再去高考的,而且各种身份阶级不同的学生住在一栋宿舍里。 最主要的是,那栋楼的学生个顶个的难缠。 有一次停电了,计算机系的大学生写的代码没保存,生气的他们联合给宿管做了一个无比阴阳怪气的锦旗。 嘲讽那个宿管岁数大了听不懂好赖话。 整得那个本来就是半文盲的宿管气冲冲的辞职了。 也不知道这般如花似玉的女子去了,能不能坚持到一个学期? “不过那个男生宿舍还缺一个宿管阿姨。那栋楼住的人很少,只有一个宿管在管理,你要是有事要请假的话,可以找人给你代班。” “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面试官也有些为难的看着桑知雪。 “可以。”桑知雪自从穿来这个位面,无日无休的干了快半年的农活。 休息??? 她这种优秀的快穿任务者怎么能够休息呢?! 任职第一天,她跟着面试官来到了这栋三层小洋楼里。 这里的宿舍都是三人间的,而且每个人都有独立的房间,还有客厅,餐厅等。 “这是s大为精英学子准备的宿舍,你一定不要惹怒他们,而且不要跟他们多说话。”面试官交代了一下这个尤为重要的事情。 “好。”桑知雪点点头,飞快地答应道。 “你每天晚上要查寝,然后每周检查一次他们宿舍的卫生,早上把垃圾桶里的东西倒干净。再把楼梯走廊扫干净就行了。” “至于拖地嘛,一周拖一次,工作还是很简单的。” “嗯。”桑知雪点点头,这比格斗来说,确实简单了很多。 她在面试官的带领下,进入了宿管阿姨居住的地方。 这间宿舍的面积不大,但是东西什么的应有尽有。 可以做饭,可以洗衣服,还有挂晒衣服的地方。 “你晚上九点记得查寝。”面试官交代了这一句后,便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好的。”桑知雪拿着本子坐在那个半月形的小窗口边。 这里是用铁柱跟玻璃隔开的,这个玻璃推窗可以拉开,晚上可以拉上窗帘。 窗台后面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桑知雪拉开椅子坐在那里,她翻了翻这个本子上写的查寝记录。 还没翻几页呢,就听到有一道清脆的男生声音响起。 “你是新来的宿管阿姨吗?”男生尴尬的揉了揉额头上的碎发,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桑知雪抬头对着他笑了笑,眼眸弯弯的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她的眼睛是那种非常妩媚多情的凤眼,笑着望向别人的时候,总给他人一种极其深情的错觉。 就想将所有的好都给她。 “没,”男生低下头,实际上当桑知雪过来的时候,他就混在人群中多看了她几眼。 就像是一朵妖异的鲜花骤然出现在了陋室里,让人忍不住想要将这朵花供起来。 偏偏,这朵花看起来过于难以接近。 当男生真正鼓起勇气跟桑知雪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 “阿姨,我买了很多梨子,多的吃不完,不知道……”男生磕磕绊绊的说着,他乖巧的容颜上染着一层薄红。 “你分给你的室友吃。”桑知雪连忙摇摇头,她才来第一天,不想落人口舌。 “我的室友不喜欢吃梨子,”少年将几个青色的小梨子放在了桑知雪的桌子前。 “阿姨,你看我买了好多,我真的吃不完……”他扯着卫衣的带子,又低下头将那个装着梨子的袋子拎了起来。 他神情有些紧张,乖乖的狗狗眼眨巴眨巴着望着桑知雪,生怕他的好意被驳回了。 “这……”桑知雪看着桌子上放了几个翠绿色的小梨子,犹豫了一下。 第77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4 片刻后,她还是把这几个小梨子推了回去,“你分给你的室友吃,说不定有人会喜欢吃呢。” 桑知雪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面试官的提醒,她觉得眼前看似无害的男生实则很危险。 她才有了工作,不能在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被炒鱿鱼了。 “阿姨,”男生又将梨子推了回来,他连忙说道,“我的两个室友肠胃不好,消化不了梨子。” “啊?”桑知雪惊讶的问道,“肠胃不好的话,那他们有去看看医生吗?以后要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看过了。”男生觉得不能让桑知雪的注意力转移到他那两个同样优秀的室友上,他用乖巧的狗狗眼眼巴巴的看着桑知雪。 “阿姨,可以麻烦你帮我吃一些吗?这个梨子放不了多久也会坏的。” “好,”桑知雪接过梨子,他都这么说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帮他吃掉。 男生看到桑知雪收下梨子后很高兴,他想要让桑知雪记住他,于是他假装平淡的说着:“阿姨,我叫赵阳。” “我叫桑知雪。”桑知雪也报了自己的姓名。 不过,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男生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献殷勤? 可是,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坏人啊! 为了以防万一,桑知雪叫住了正要离开的男生,“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是这样子的,”男生很快反应过来,他编了一个理由。 “我宿舍没有热水,我又喜欢喝茶。所以知雪阿姨,我能不能多来你这里接接热水呀。”他腼腆的笑了笑,手指放在耳后,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可以呀。”桑知雪点点头。 “好勒,我这就拿热水瓶。”赵阳飞快地提着梨子跑上了台阶。 他回到宿舍后,果然没见到他那两个神出鬼没的室友。 赵阳叹了一口气,他们宿舍其实是有热水的,但是只有那个清冷的计算机系草才有热水瓶。 他当初又不爱喝茶,也不爱泡脚,所以没买热水瓶。 要是去借用系草的热水瓶,还得去图书馆,那太麻烦了。 于是,赵阳端起自己的茶杯走下了楼梯。 他一直想着等下见到桑知雪的说辞。 还没想好呢,就听到桑知雪趴在窗台边朝他招了招手。 “喏,这里可以接热水。”她见赵阳过来了,连忙打开门,喊他进来接热水。 赵阳小心翼翼的接好了一杯热水,他见桑知雪的床铺收纳的非常整齐干净,又看到她将梨子放在离床最近的果盘里。 只是,她宿舍的灶台上没有锅碗瓢盆,他心思一动,放下了茶杯,连忙对桑知雪说道,“阿姨,我知道哪里有卖锅的,要不我带你过去。” 不料,桑知雪摇了摇头:“我现在在学校食堂吃,等……等以后发工资了,我再跟你一起去买。” 她说的很是直白了,赵阳一下子就明白了。 “好。阿姨以后可以记得叫我哦,我特别会挑这种厨具。”赵阳大大咧咧的笑着,像是一朵风中的向日葵。 桑知雪也被这种笑容感染了,她眼眸弯了弯。 窗台边走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看到那个人如同恶狼一样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这……这不是她之前撞到的那个男生吗? 他怎么也在这栋楼里。 见到桑知雪愣神,赵阳疑惑的顺着桑知雪的目光望过去。 他看到了他那个出身高贵的室友——林豫州。 赵阳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是他还是很友好的问道:“豫州?你下课了?” “嗯。”林豫州狭长又锐利的眼眸在桑知雪和赵阳身上逡巡了一圈,随后他很是傲娇的说道,“又见面了。” 这话显然是对桑知雪说的。 桑知雪心里苦笑不已,这几天她们相遇的次数未免太频繁了一些。 “好巧。”她笑了笑,迎着林豫州光明正大的窥探目光,有些不太自在的说着。 “你们在聊什么呢?”他反客为主的问道,像极了以前的教导主任。 “额,他说宿舍没热水,过来接点水泡茶喝。”桑知雪立刻回道。 她面对这人此刻陡然阴沉的脸,只觉得周身寒冷极了。 这人锐利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她,搞的像她是一个出轨被抓的妻子。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自在,让桑知雪忍不住想要逃避。 “哦?”林豫州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好笑。 但他并没有拆穿赵阳的谎言,而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阳。 赵阳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一紧,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这样子的。”赵阳连忙说道,用眼神恳求林豫州快点离开。 林豫州心里涌上一阵冷笑,他望着赵阳恳切的眼神,手指有意识的摩挲着书封,丢下一句:“我还有事,就不聊了。” 见那人高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赵阳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我室友这人脾气就是这样子的,他出身好,不太爱跟我们这种人说话。”赵阳趁林豫州离开后,茶里茶气的解释道。 “嗯。”桑知雪点点头,她见过很多有钱人都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等。 所以林豫州这个态度也不奇怪。 只不过可怜的是要忍受他脾气的室友了。 桑知雪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赵阳,“真是辛苦你了,要忍受这种怪脾气的人。” “没事啦。我性格好,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啦。”赵阳笑了笑。 话音刚落,铃声都响起来了。 “可以去吃饭了!”桑知雪开心的说着。 s大的宿管阿姨是包吃包住的,还有员工餐。 “我们一起去吃饭!”赵阳顿了顿,随后说道,“知雪阿姨还没去过食堂呢,我带你过去。” “好,那辛苦你了。”桑知雪转身回去拿了她的饭碗。 她站在楼下,等待赵阳的时候,却看到林豫州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走了过来。 他身形挺拔,长长的风衣只垂在他的膝盖处。 “去吃饭吗?”他嗓音有些干哑,带着一种磨砂的质感。 “嗯。”桑知雪点点头,她昳丽的容颜上缀了几颗汗珠。 吓成这样? 至于吗? 第78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5 “一起?”他挑了挑眉,浓黑的眼眸略带笑意的望着她。 “不不不,”桑知雪飞快地摇了摇头,“我等会和赵阳一起去吃。” “嗯,”林豫州半掩着嘴,他笑了笑,随后离开了。 在林豫州走后不久,赵阳端着一个不锈钢的饭盒下来了。 他见到桑知雪就咧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知雪阿姨,我们快去食堂吃饭,等会晚了就没什么菜了。” s大的新校区离食堂比较远,他们需要走一段时间。 路上很安静,此刻冲去食堂的学生不太多。 由于校区的食堂太远,这栋宿舍楼又配了可以做饭的食堂,大多数人为了方便就选择在宿舍做饭吃。 赵阳一路上像个小喇叭一样,不断的找话题跟桑知雪聊天。 从他小时候遇到过的有趣事情到他吃过的一些好吃的。 桑知雪充当了一个真实又可靠的听众,她默默的听着赵阳说话,偶尔也插上几句话。 走了十几分钟后,他们到了一个两层楼高的食堂。 这里挤满了乌泱泱的人,他们都在外面排队。 看着年龄层面各异的青年人,还有几个中年人,桑知雪有些震惊。 有的人比她的年纪还大,于是她疑惑的问了一下:“我这个年纪能参加高考吗?” “可以呀!”赵阳见知雪阿姨主动跟他说话,连忙讲述了一下现在高考的规则。 “我宿舍里那个系草,就是在20岁的时候,独自参加的高考,而且他初中跟小学都是自学的。”赵阳不得不承认,系草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 而且系草的门门功课都很优秀。 “那挺不错的,高考是在六月份?我明年也想去试一下。”桑知雪很是憧憬的说着。 她想过上好一些的生活,这样子才有能力来与凌瑜抗衡。 “好呀,到时候我帮你。”赵阳听完很是高兴,他笑着说道。 这样他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跟知雪阿姨聊天,相处。 要是在这种日常的相处中,知雪阿姨也会喜欢他就好了。 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明眸皓齿的桑知雪。 风吹过她的发丝,带来一缕清幽的皂角香气。 等他们按照秩序进了二楼之后,桑知雪忽然看到那里都坐满了人。 除了一张桌子还余下三个空位。 桑知雪端着餐盘,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窗子最里侧的那么白色身影。 赵阳看到桑知雪有些无措的样子,轻轻的走到了桑知雪的身边,低低的道,“那个人是我的室友。我带你过去问问他可不可以拼桌。” 桑知雪抬头看着赵阳,眼角微红,感激的说道,“谢谢。” 赵阳看着桑知雪带着薄红的脸颊,笑了笑,他心里特别想用食指轻轻刮刮桑知雪带红的鼻尖。 还好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两人走的有些慢,他们走到那人身边,赵阳率先开口问道:“系草,介不介意拼个桌?” 男人薄唇微抿,乌黑深邃的眼眸带着些许疏离,浓密的眉毛有些微微上扬,让他周身多了几分淡漠又冷傲的感觉。 桑知雪见男人没说话,她有些小声的说道:“我们尽量在十分钟内吃完,不会吵你太久。” 她的言辞有些恳切。 男人侧目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轻笑着点了点头,很快他就一手抱起桌子上的两本程序编程的书,一手拿着饭盘离开了。 轻风微微拂过,桑知雪的鼻尖闻到了一抹很特别的清香,淡淡的,带着一种类似于柑橘的清淡香味。 桑知雪微微低头,眼睛扫过他洗的发白的衬衫袖口,微微一愣,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回去的路上她还和赵阳一起去买了一些水果。 等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忽然觉得那几个刚过来上班的宿管们有些躁动不安的聚在她的宿舍前。 她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脚步,从这头接耳的新同事面前走过。 只听一个中年女子轻声说道:“唉,本来以为她会在下班之后,和我们多聊聊天呢!没想到啊,她竟然臭不要脸的跟那个学生走到一起。” “啊啊啊,可不是吗?我刚都看到她和那个学生一起吃饭!虽然说她长得好看,但是她这个年纪,怎么说也有35岁了!”另外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女子压抑着自己的嗓音说道。 “三十五岁有什么用?还不是从农村出身的,说不定在村子里因为生不出孩子被赶出来了呢!啧啧啧,她倒是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另外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嘲讽道。 “你们酸什么酸啊!知雪阿姨看着明明就比我大不了几岁!就知雪阿姨这样子的人,我愿意跟她成为朋友怎么了?” “我还要帮她去参加高考呢!”赵阳打断了这些人的聊天。 耳边那些人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来,桑知雪跟在赵阳身后,她想,她有必要解释一下了。 “我今年25岁,未婚,没有什么生不出孩子这回事。而且我来城里打工,是因为我的未婚夫下河摸鱼的时候淹死了。” 说完,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从小是个孤儿,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但是我想在这里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她语言无比的真诚,而且她说的悲惨身世引起了大部分人的共鸣。 人都那么惨了,再说了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么上进的一个小姑娘,却被她们这样诋毁,传出去她们的面子也挂不住。 “对不起,”最开始挑事的那个女子走过来主动跟桑知雪道歉,“你以后下班了多学习学习也是好的,不用跟我们一般见识。” “嗯。”桑知雪点点头,看到她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她的宿舍门口瞬间安静了很多,耳边只剩下自己若深若浅的呼吸声。 “知雪阿姨,你的身世真的……”赵阳闻言有些哽咽,他上前一步拍了拍桑知雪的肩膀,“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好。”桑知雪正要打开门去放东西,忽然看到宿舍楼门外站着那抹白色的身影。 他好像在那里站很久了。 刚才说的话,他会不会全部听到了? 第79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6 桑知雪打量了一眼门口的那人,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她将买的水果拿了两个递给赵阳。 “这些给你,你晚上放学以后吃也行。”她弯腰拿袋子里的水果时,有一缕发丝从她的耳边微微散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纯无辜了点。 赵阳神情有些紧张,他望了一眼桑知雪脸上散发着的透红柔光,心里就像被煮开了热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好。那我明天可以过来和你一起学习吗?”说完,赵阳似是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不好意思的笑道。 “可以。”桑枝点点头答应了,她连忙对他挥了挥手,“拜拜啦,我要去忙自己的事情啦。” “嗯,拜拜。”赵阳也举起手挥了挥,望着玻璃后面那个艳若桃李的容颜,他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他脚步有些雀跃的爬上了楼梯,就在楼梯的转角处,他遇到了站在镜子前的系草江淮。 赵阳吓了一大跳,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系草,你怎么在这里呀?没带钥匙吗?” “嗯。”江淮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本来他想问赵阳跟这个新来的宿管阿姨很熟吗? 但是,他又不太想问。 可他仍旧觉得这个一直倒贴宿管阿姨的赵阳有些刺眼,莫名的刺眼。 赵阳明白江淮在外貌上有着天然的优势,但凡他勾勾手,会有很多女生愿意去倒贴他。 可是江淮系草性子冷,脾气更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好多女生主动跟他搭讪,都被他说的话激得直流泪。 想到今天江淮同意他们拼桌的异样,赵阳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会系草也看上了这个新来的宿管阿姨? 虽然知雪阿姨看着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是她的性格跟她的外表截然不同。 如果说她的外表是像狐狸一样美艳多情的话,那她的性格就像一只热情的小白兔。 又软萌又乖巧,是个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揉揉她的脸颊。 赵阳心里一想到这个猜测,不免沉下了脸,他不想别人的人也发现知雪阿姨的好。 尤其是,他的那两个优秀的室友。 他开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江淮,见他神情自若,便没有多加怀疑。 “咔哒”一声门开了,赵阳侧身让开一个空位。 “谢谢。”江淮清朗的声音响起,他的脊背挺得直直的,背影像极了一颗挺拔的青松。 论姿色的话,身材相貌中等偏上的赵阳无论如何也比不过江淮。 好在,知雪阿姨跟江淮不熟。 而且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怕是聊天都聊不到一起。 这样一想,赵阳便有些放心了。 第一天查寝的时候,桑知雪很是紧张。 她尽量绷着一张严肃至极的脸,查了每一个宿舍。 轮到赵阳所在的宿舍时,赵阳早早的等待在门边,跟桑知雪说了一下他们宿舍的人早就回来了。 实际上林豫州没有回来,但那些不重要。 只要能够减少知雪阿姨跟江淮的接触,比啥都好。 “好,那你早点休息哦。”桑知雪画了√之后,合上本子离开了。 晚上十点,她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在床头看书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阿姨,宿管阿姨开开门啊!”外面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 桑知雪有些疑惑,明明她都查寝了的。 没有宿舍缺人啊? 怎么会有人半夜过来敲门哦。 她疑惑的换好衣服,踩着一双拖鞋走了过去。 “啪嗒!”一声,走廊里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白的有些刺眼的灯光下,桑知雪看到了门外那个黑子黑裤的高挑青年。 “林豫州?”她疑惑的喊了一声。 “宿管,”他抬眸望着她,眼神里有一丝犹豫,“可以放我进去吗?” “你不是在……”桑知雪正要质问的时候,忽然发现…… 赵阳很有可能骗了她。 于是桑知雪拉下脸,没好气的说道:“下不为例。” 她打开门放林豫州进来了。 一阵劲风从桑知雪身边刮过,林豫州绷着一张寒冷的脸离开了。 只是,他走过去的时候,地上多了几点血迹。 “等等!”桑知雪连忙叫住了他。 “怎么了?宿管可是要给我记过?”林豫州因为今天和发小几人发生的事情很是生气,他一直憋着一团怒气。 本来不想撒到无关的人身上,但之前桑知雪拉着脸冷漠的望着他,他心里的怒火更加高涨。 “你的手腕受伤了,我带你去医务室包扎一下。” 林豫州高高瘦瘦的身形挡住了头顶倾泻而下的灯光,他俊朗的容颜在灯光里隐隐闪现。 半晌之后,他沙哑的嗓音轻轻说了一句,“好。” 桑知雪见他衬衫的袖子也有一角破了,很是无奈。 她打算先带他去医务室,然后再回来给他顺路补一下袖子。 两人在僻静的小路上走着,桑知雪拿着手电筒照亮着前方的路。 忽然,走到一颗梧桐树下的时候,林豫州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的容颜,比很多人都好看?” “知道啊!”桑知雪愣了愣神,她想了一会儿便回答道。 “我是我们村的村花,可是我的未婚夫跟我的父亲都死的早,唉,世事无常啊。”桑知雪为了不露馅,又把她的身世说了一下。 毕竟,谎言要说很多遍才能成为真的。 她见林豫州脸上的表情没啥异样,便以为他对她不太关心。 于是她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直到两人走出梧桐大道前一刻,林豫州醇厚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会给你解决的。”他说的极为认真。 “谢谢。”桑知雪暂时没啥需要帮忙的,但是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推辞啥。 就当做是在南城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看到远处的医务室了。 桑知雪停下脚步,她站在路口,淡淡的说道,“你快去。我就不去了。免得惹人闲话。” 她想到之前聚集在她宿舍那里的新同事,皱了皱眉头。 “有我在,她们不会再敢说什么的。”林豫州劲瘦有力的大掌搭在她的肩头,语气和缓的说道。 第80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7 “好,不过你下次真的别出去跟别人打架了,衣服都坏了。”桑知雪很是心疼的说着。 林豫州锐利的眸光望向他右胳膊上被磕肿的一块皮肉,他本来觉得不疼的。 但是被人这么一关心,他顿时感觉有些疼痛难忍。 疼得他轻轻的“嘶”了一声,林豫州浓黑的眉峰微微蹙起,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异样。 桑知雪仅仅是侧目看了他一眼,又怕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便低着头跟他一起进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是涂着绿色半墙的油漆,头顶大大的灯盖罩住了大片灯光。 投下来一片白惨惨的光影落到黑乎乎的水泥地面上。 一个老旧的柜台后面坐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林少,你怎么过来了?” 林豫州闻言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医生略带关心的表情,他挽起袖子淡淡的说着。 “摔伤了。”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桑知雪,与她对视两秒后便淡然的移开了视线。 “骨折了。”老医生检查完之后,很是严肃的说道。 桑知雪听闻这话,大吃一惊。 她还以为……他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 “右手的手腕骨折了,这三个月别用这个手干什么重活。”老医生说完,示意林豫州过来屏风后面。 医生拿出工具帮助林豫州正骨,然后用木板给他的手腕包扎起来。 “林少,要不要……”老医生正要问要不要给他家里打电话通知这个事情时。 林豫州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用了。” 他不打算请护工,而且也不想告诉别人。 出了医务室,一路无话的林豫州率先打破了平静,他醇厚如风过松林的声音响起。 “知雪,可以麻烦你照顾我三个月吗?我会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支付你薪水的。” 桑知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尖,她望着漆黑的布鞋想了想,决定同意。 她想多挣一些钱,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都25岁了,她连一支属于她的口红都没有。 “好。”她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下来。 林豫州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也放下心来。 两人回到宿舍的时候,桑知雪正站在门口准备跟林豫州告白,忽然看到她的门边立着一抹清冷如月的身影。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桑知雪吓了一大跳,她摸索着开关打开了手电筒。 呼——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还好是认识的人。 只不过清冷系草现在过来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桑知雪不禁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她的心头。 林豫州见桑知雪一反常态的紧张表情,不由得有些疑惑,随后他便站在那里,薄唇一勾。 打破了这里的平静:“知雪,你不是答应给我补袖子的吗?” 他转身也走到了门口,望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的清冷系草讥讽道:“有什么事非得半夜过来找知雪?自己找别人解决不行?”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在挖苦系草江淮脾气差,没什么人缘。 “宿舍没电了。我有一个代码还没写完。”说到这里,江淮稍作停顿,目光从林豫州身上一瞥而过。 他望向林豫州身后的桑知雪,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可桑知雪仅仅是尴尬了一秒,便睁着琥珀色的凤眸走了过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一片清澈。 就像是一滩能让人一眼看到底的湖水。 可是,这个湖水倒映着江淮浓黑入魔的野心。 一瞬间,桑知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盯上了自己,她有些害怕的打了一个寒颤。 钥匙被她握在手上,她盯着这两人的视线,慢慢吞吞的开了门。 “额,那个插线板在那里,你可以去那里写代码,我给你找个椅子。”桑知雪起身,将唯一的一个椅子搬给了江淮。 “我坐在哪里?”林豫州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笑着问道。 “坐我床边,我去找针线盒给你缝袖口。”桑知雪丢下这句轻飘飘的话,就去翻找针线盒了。 林豫州望着那个翠绿色的床单,眼眸弯了弯,他捂着嘴笑了笑,很快就将床垫掀起来,坐在硬硬的床板上。 “我找到了。”桑知雪拿着针线盒走了过来,她望了一眼只穿着一件黑色衬衫的林豫州,犹豫了片刻。 尔后,她抬眸望着正在写代码的江淮,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江淮的身边。 请求道:“江淮,可以拜托你帮忙把他这个衬衫脱了之后递给我吗?” 江淮勾着唇笑了笑,他的唇形是那种仰月唇。 就算是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以一种开心的感觉。 这般容颜绝世,想必任何一个女人看了都会心动。 而且桑知雪和江淮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氛围感。 好似,谁也无法插进去。 林豫州心里的嫉妒就像是一个破了洞的酸涩罐子,一股一股的往他的心里灌着酸水。 “好。”江淮无奈的答应道,不过他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委屈。 一瞬间,桑知雪便觉得十分愧对于他。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知道啥是非礼勿视,所以她拉好帘子,乖乖的坐在帘子外面等待着他们。 江淮倒是很平静的看了一眼林豫州,非常轻松的替林豫州脱下了那个破了的衣服。 “我马上就补好。”桑知雪见江淮过来了,连忙让座。 “不用了,你先坐在那里。”江淮按了一下电脑键盘,保存了代码。 “谢谢。”桑知雪很是感激的道谢,江淮这人不爱说话,但是他对她的好,桑知雪还是看在眼里的。 “不客气,小事而已。”江淮眯了眯眼睛,目光变得越来越深沉。 他本就是一个孤岛,她也是。 可是当他想要靠近另外一个孤岛的时候,却发现,有几个人也想捷足先登。 思及此,江淮冷厉的视线扫了一眼帘子后面的人。 那人的家室极好,家里人断然不会同意知雪跟那人在一起的。 而他的另外一个室友,家庭小康,父母关系融洽,是桑知雪的最优追求对象。 江淮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这张脸,他一瞬间心里发出了一阵嗤笑。 多可笑啊! 曾经万人追捧的系草,如今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要靠皮囊去引诱。 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吗? 第81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8 江淮的心陡然下坠,他抬眸望了一眼桑知雪缝好的衣服。 这个衣服又给了他心底不断预警的危机感。 “拜托你帮我拿过去给林豫州换上哦。”桑知雪恳切的说着。 江淮拿着丝质极好的衬衣笑了笑,抬眸望了她一眼。 眼神里的好奇意味很是明显。 看到这个眼神,桑知雪话到嘴边微微一顿,眼眸低下来了。 随后她开始诱哄道:“如果你帮我送过去的话,明天我买小草莓给你吃。” 小草莓在这个季节卖的极为昂贵。 虽然她买一斤不行,但是她可以买两个。 随后她眼巴巴的望着江淮,眼眸里满是真诚:“拜托拜托。”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未来的三个月要做林豫州的护工,就算说了,那些人也不会相信的。 望了一眼像小猫咪一样可爱又纯真的桑知雪,江淮答应下来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林豫州的左手撩开了帘子,他走了出来。 只是想起洗澡穿衣服等诸多不便的事情,他的脑海就胀的发疼,胀的他忍不住用心按压住太阳穴来缓解疼痛。 但这里也不好久留,林豫州长腿迈向了门边,他开口说道:“知雪,我先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他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端庄系草。 他倒是不在意这个系草会不会出去说些什么。 因为林豫州心里明白,江淮除了那些代码和奖学金,他对别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桑知雪见林豫州走了之后,有些发困,她坐在床铺上,想睡又不敢睡。 于是她就靠在那里打哈欠。 江淮见她哈欠连天的样子,连忙说道:“知雪阿姨,您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 “好。”桑知雪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拉了拉帘子,安安稳稳的盖上被子睡了下去。 江淮在考上s大之后,因为家里父母在他15岁的时候就死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存款给他。 他就一直靠着助学金生活,偶尔还跑去打打零工,有时候还在网上写写代码挣点钱。 这个代码本来是下个月交的,但是买主加了三倍价钱,让他下个星期交。 江淮揉了揉眉心,俊逸非凡的脸庞笼罩着一抹严肃又认真的光。 他尽量小心翼翼的敲着代码,避免吵醒了桑知雪。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了,等他写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江淮将代码用邮件发了过去,正当他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瞥见桑知雪伸出帘子外面的一截雪白的皓腕。 真是……睡着了也不安分。 江淮强忍住想要给她盖好被子的冲动,默不作声的打开宿舍门离开了。 早上六点很多人还没起床,他便先回去了自己的宿舍。 上午他没有课,就在他打开门准备睡一觉的时候。 望见了一双黑黢黢的眼睛,林豫州强忍着怒火,他咬着牙狠狠的问道:“写了一夜代码?” 他昨天见江淮迟迟没回来,便心里涌上了一股烦躁。 脑中一直幻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半夜频频醒来的林豫州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 可是,就在他的未婚妻被发小挖了墙角之后,他便感觉他的占有欲变得格外强。 尤其是他们那个小圈子里,还传出来了一句打油诗,更让他怒火中烧。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人生自古谁无死,我和嫂子吃饺子。 这不是明晃晃的嘲讽他是个绿帽大怨种吗? 林豫州狭长的眼眸扫了扫被系草抱在怀里的笔记本电脑。 那个电脑的侧角被江淮抱住,看起来是刚关不久。 应该还在发烫。 “嗯。有一个单子今天需要赶工。”江淮清清冷冷的说着,他的表情倒是带着一抹平静。 “哦。”林豫州焦躁不安的心听到这个解释也沉稳了下来。 想必知雪也不会看上那种比她小四岁的男生。 以她的性格,她应该会更加喜欢同龄人才是。 林豫州洗脸刷牙之后,带着换洗下来的衣服去找知雪。 桑知雪正在搬垃圾去倒,见林豫州过来了,她连忙将口袋里的钥匙递给了林豫州。 “你先回去等一会儿,有水果可以吃,我等会就去给你买早饭。”她很是担忧的说着。 生怕林豫州不同意。 “好。”林豫州轻轻的开了开嗓,他答应下来了。 忙完后,她去食堂给林豫州带早饭,忽然听到有一圈人围着两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 有几个学生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没见系草过来呢,真的是,有这么对待自己家亲戚的吗?” 后面那几句话桑知雪没有听太清楚,她走近了一些。 听到有人在说系草江淮的父亲是个杀人犯、精神病,十几年前砍死了自己的老婆和二叔什么的…… 总之,蛮惨的。 但是由于江淮拒绝了很多女生的好意,所以有几个女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着:“哎呀,怎么是这种家庭出身啊!难怪他会自卑的拒绝我们,原来是有自知之明啊!” 另外几个女生跟着附和道:“果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你看看他这两个亲戚的衣服,脏死了,也不知道江淮这个农民是不是身上也散发着臭味。” “就是,估计他洗澡都洗不干净这个臭味!”几个女生捏着鼻子,无比唾弃的说着。 桑知雪听到这些诋毁江淮的话,她下意识地走上前一步,皱着眉头说道:“他爸是杀人犯又不代表他以后会是杀人犯,况且他爸杀人的时候,他才十五岁。” “他既没有参与,又没有挑起争端,他只是在学校正常上学。你们这样子一味指责他干什么?” “他难道就不无辜吗?”桑知雪望着眼前长相刻薄的几个人,有些恼怒的说道。 其中一个脏兮兮的中年妇女掀起眼皮瞥了桑知雪一眼,眼底的鄙夷毫不掩饰,“哟,他爸杀的不是你老公,你当然说话不心疼啊?” “可他爸杀的是我老公啊,就算我老公是勾引他爸的老婆红杏出墙,但我老公就罪该万死吗?” “我都肯原谅我出轨的老公,为什么他爸不肯原谅他出轨的老婆呢?” “因为我爸没有你这么大度,什么都能原谅。”江淮冷冷的说着,像护仔的老母鸡似的将桑知雪护在了他的身后。 第82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9 “可是,”那两个中老年人回过头,看到高高瘦瘦,背影挺拔的像个小白杨的江淮,当时他们的情绪就高涨起来了。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那人怒气冲冲的说着,“你知不知道你爸砍死的是我丈夫啊!”陈莲芝撕心裂肺的哭号着。 虽说当时出事的时候,在律师的调解下,江淮奶奶将房子卖了,并且把钱赔给了陈莲芝。 可是,随着江淮奶奶去世后,江淮考上了省城里的s大。 陈莲芝不想放过这条已经长大的肥鱼。 更何况她的二婚丈夫性子不好,还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癖好,花的钱特别多。 每次都是陈莲芝在农田里干活,而她的丈夫每天都在麻将桌子上输钱。 后来心生不满的陈莲芝也被带去打麻将,染上了一天到晚不下麻将桌的不良嗜好。 原本还算丰厚的家底,随着他们这几年的挥霍,早就一干二净了。 索性,他们就道德绑架江淮,每个月让无父无母,也没有家人的江淮出钱给他们生活。 上次他们要的多了,惹恼了江淮。 可是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肉了。 于是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步行过来了s大,想狠狠的敲诈一笔江淮再走。 反正在学校里,江淮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你狠心吗?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就什么责任也不用承担了吗?”陈莲芝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叫苦连天的说道:“你都在大学里谈恋爱了,舍得给你女朋友花钱,舍不得给我们钱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花容月貌、貌比神女的桑知雪,想着这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家底肯定很丰厚?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几个被江淮拒绝过的女生听到这个话之后就非常的不满。 可是桑知雪准备解释的时候,却被江淮拦住了。 “我已经赔过钱给你们的,而且这几年你们一直找我要生活费,我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所以才同意的。”江淮抬起眼眸,他望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心里面暗自升起一团怒火。 “江淮你怎么能这样?!”陈莲芝的老公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今天特意过来就是想等把钱拿回来了之后翻新一下自家的茅厕。 顺便再把剩下的钱拿去牌桌上挥霍,可是如果江淮一分钱都不给的话,陈莲芝的老公完全不敢往下想。 桑知雪听到之后很快就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是寄生在江淮身上的寄生虫。 “哪有长辈向小辈要钱的呀,你们这些这样做,也太不要脸了。”桑知雪感同身受的说着,她又想起了她家那个吸血虫式的父亲。 “你们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劳动吗?一天到晚找别人要钱,再说了,当初赔款不是赔过了吗?怎么这么大脸啊,盯着别人裤兜里的钱!” 陈莲芝的老公闻言也顾不上他的妻子了,立马骂道:“我告诉你,你这个贱女人,你不要仗着你是江淮的女朋友就来这里对我指手画脚的!” “我不是他女朋友,”桑知雪平静的说道。 “哼,还说不是他女朋友了,你们都在夫唱妇随了。”那人明显提了一口怒气,他狠狠的望着这个出来搅局的桑知雪。 “哎呀,这不是宿管阿姨吗?怎么现在流行老牛吃嫩草了,竟然对我们的系草下手了,真是不要脸,这女人啊,年纪大了连脸都不要了。”还有几个对江淮心存幻想的女生,听闻这话直接拆穿了桑知雪的身份。 桑知雪正要辩解,突然被林豫州拦了下来。 林豫州看到桑知雪站在这里之后,有一些疑惑。 “宿管阿姨,我的宿舍没水了,你去帮我修一下水龙头。”他看了一眼江淮,便找了一个理由想要把桑知雪带走。 看到学校里有名的贵公子林豫州过来之后,那些女生都不敢说话了,生怕惹恼了这个校霸。 “林豫州,你等一下,我这个……”桑知雪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被林豫州搂着肩膀直接给带走了。 “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你不要添乱,到时候让江淮一个人收拾就好了。”林豫州拍了拍桑知雪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就是为了让桑知雪离江淮远一点,毕竟江淮的身世并不是很好,而且这样的身世很容易激起女生的同情心。 桑知雪回头看了一眼,在人群里显得格外好看又突兀的江淮,她想好了再次过去帮忙,但是被林豫州的一句话打断了。 “你现在过去的话只会让他们增加筹码,难道你想让江淮出更多的钱撵走他们吗?”林豫州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止住了桑知雪想要过去帮忙的心思。 另一边,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 有好几个开始同情那两个中老年人的学生觉得系草太冷漠了,一点都不近人情。 “系草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毕竟你害的……”她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开始对江淮指指点点。 “是啊,我就是要过来跟江淮说这件事,你爸当初是怎么害人的,亏你还在s大上学呢,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给了几年的钱就可以了事了吗?那我丈夫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呢!” 眼见这陈莲芝的老公女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江淮的脸上,也没见江淮再反驳几句。 有几个明事理的男生都看不下去了,说道:“两位有话好好说,当初已经赔过钱了,你们现在再过来要钱是不是不太合适?” “呸,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就是要给我们两个养老。”陈莲芝的老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他才不想把这个养大的肥鱼放走呢,还没有下半辈子寄生在这个肥鱼的身上,吸光他的血,吃光他的肉。 那几个帮江淮说话的男生也觉得这两个老人实在是太难缠了,但是他也不敢对着这两个老人说什么重话。 万一这两个老人碰瓷他怎么办? 这也太不合适了。 “江淮你要识趣点,今天就把钱给我们,以后每个月也要按时给我们把钱打过来,现在物价这么贵,我每个月要300生活费,很过分吗?” “不就是多了50块钱吗?你至于和我们吵架吗?” 第83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0 “不就是50块钱?”江淮有一些生气的说着,“我们学校的老师一个月工资才60块钱。” “你好意思说不就是50块钱?”江淮冷的脸说道。 可是这些女生都觉得江淮这个人品行不好,尽管事实是这样,但是她们依旧选择拉江淮下水。 把江淮这种高高在上的清冷系草从神坛拉下之后,她们就可以肆意践踏了。 到时候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江淮,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呢?他们过得多辛苦啊,看他们衣服破破烂烂的,哪比得上你穿戴整齐啊。”一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女生笑着对江淮说道。 她曾经是江淮最为猛烈的追求者,被江淮拒绝了30多次。 每次都不死心,直到后来江淮生气了,将她写的情书当着众人的面撕了一个粉碎。 可是就算撕的粉碎的时候,江淮也是很有礼貌的,并没有骂她什么,只是说她的行为有一些过火了。 可是这个女生得不到江淮之后就黑化了,她每天都在渴望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把江淮从那众星拱月般的宝座上拉下来。 江淮看了一眼那个女生,他瞬间就明白,这个人这样气愤肯定是想要拱火。 “江淮,你要是不给钱我们的话,我们是不会离开的。” “我会去法院告你们的。”江淮的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食指,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法院的人怎么了?法院的人就可以随便乱抓人了吗,再说了,我们只是想要你支付我们未来的养老金,这有什么错吗?” 江淮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幸灾乐祸的脸,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在你低谷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来雪中送炭,但落井下石的围观者一定不少。 他们都在等你摔到泥坑里,爬都爬不起来。 可是江淮并不想如他们的愿。 “到时候你看有没有用啊?反正这几年我给你们支付的钱是有记录的,而且当初法院判决的时候也说了的,我们当时就把钱赔给你们了。”江淮有理有据的说着。 众人顿时静了下来。 江淮接着说道:“你看我这次敢不敢去法院,我现在就可以去把我的钱全部收回来。” 陈莲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紧张不安的说道:“哎呀,大侄子做事别做得这么绝嘛,我们还是亲戚,以后还有往来的,就算你这个月不把生活费给我们,好歹也给我们买两张车票让我们回去。” “车票?就两张车票,我们不吃饭啦?你就不会多要点钱吗?”陈莲芝的老公说话的声音立刻高了8度,他对着他老婆吼道。 整个就是一个窝里横。 江淮看着这人胡搅蛮缠的劲,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 本来他开始是准备给钱之后息事宁人的,可是他们两个竟然毫无任何心理负担的把祸水往桑知雪身上引,还说什么桑知雪是他女朋友之类的。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而且他当时有一点私心的,希望桑知雪认下来,但桑知雪仍旧澄清了了。 可能是觉得他这两个吸血鬼亲戚太吓人了。 江淮的目光沉了沉,他准备等会儿就去法院申诉这件事情。 两个亲戚看着江淮离开的背影,想要去拉江淮,但是都不敢。 另一边,桑知雪和林豫州离开之后,林豫州回宿舍拿出了一叠作业。 “我的右手不方便,我念答案你帮我写上去。”林豫州微微低下头,示意桑知雪把这个练习册翻到60页。 “好的。”桑知雪拿起笔准备开始写。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桑知雪写完了这三本练习册。 她写的时候不得不感慨一声,林豫州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呀,那有一些金融知识她都看不懂,没想到林豫州一眼就把答案看出来了。 就在他们在宿舍客厅写作业的时候。 江淮拿着一沓法院给的文件回来了。 看到桑知雪和林豫州坐得很亲密,而且他们还在写作业,江淮很快地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他并没有和林豫州打招呼,而是很沉默的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林豫州看到这一情景,心里顿时乐了起来。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桑知雪写完后合上了练习册,连忙问道。 “我今天晚上不想去食堂吃饭,你给我炒几个菜。”林豫州的嗓音非常的醇厚,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贵气。 给人以一种无形之间的障壁似的感觉。 桑知雪倒是不在意,反正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按照一定的标准把人分成几等。 她觉得林豫州这种习惯了颐指气使的样子也无所谓,反正挣钱嘛,都还好。 “你今晚想吃什么?”她起身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林豫州。 “红烧牛肉,紫菜鸡蛋汤,手撕白菜,就这三个菜。”林豫州说完之后,便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桑知雪转身去了厨房,没过多久,门外想起来了一阵猛烈的砸门声音。 今天本来是上学的日子,按理说没打下课铃的话,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怎么忽然有这种吵闹的敲门声。 桑知雪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放下了菜刀,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正要看看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客厅里已经围了五六个彪形大汉。 这几个大汉看起来就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将这个小小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林少,老爷子前几天说有事要您回去一趟。”一个彪形大汉有些恭敬的说着。 “不回去。”林豫州拍了拍桌子,恶狠狠的说道。 他一点都不想回去看他的父亲,因为本来就是他的未婚妻劈腿。 他回去干什么,他又没有什么好跟他父亲解释的。 林豫州有一些生气的看着那几个人:“怎么我不同意的话,你们打算把我抬走吗?” 平日里没有受伤的林豫州都是可以和他们一样。 但是那几个彪形大汉看到林豫州手受伤了,便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爷说如果少爷不同意的话,我们也可以在非常时刻采用非常的手段。” “少爷,多有得罪,还望海涵。”这几个彪形大汉说完,便将林豫州围了起来。 第84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1 林豫州被他家里的保镖强行带走了,看得桑知雪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着应该没事。 她望着一桌子的菜,要吃不完了,好浪费。 似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她敲响了江淮的房门。 她挠了挠头,“我做了饭,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吃。” 听到这话,江淮心道:不是做给林豫州吃的吗? 他扫了一圈客厅,哪里还有林豫州的身影,唇角微勾,便应下了。 桑知雪松了口气,这下不会浪费了。 她给江淮盛了一碗米饭,“快吃,不够我再给你添。” 江淮眉心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她对林豫州也是这么热情? 接过饭后,他礼貌道谢,便吃了起来。 桑知雪瞥了眼对面的人,吃个饭都能这么优雅,还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后,柔知雪去洗碗了。 出来时江淮已经走了,她也没在意。 “叩——” 正准备午睡的时候,桑知雪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这个休息时间,谁来找自己啊? 打开房门,发现是赵阳。 “有事吗?”桑知雪温声问道。 赵阳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桑老师,我听说你会外语,能不能给我辅导辅导?” “这……”她面露犹豫,主要是怕教不好。 门外的人以为她想要拒绝,忙道:“我只是想把外语学好,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我爸说,要是我的外语在下一次考试中还是那么差的话,就要把我打一顿。”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桑知雪,如同一汪湖水,让人不忍拒绝。 “好。”桑知雪答应了,看在赵阳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上。 “那就先谢谢知雪阿姨了。” “不过我可以叫知雪阿姨为老师吗?因为我感觉老师这个称呼合适一些。”赵阳笑着说道,他说完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可以啊。”桑知雪点点头同意了。 以前也有很多人在找她学格斗术的时候叫她桑老师。 相对于阿姨这个称呼来说,叫她老师的话,她听着更加习惯。 见桑知雪这么快就答应了,赵阳欣喜若狂,心房充满了愉悦。 “进来。” 桑知雪将赵阳迎入屋内,并且关上了房门。 于是,桑知雪将自己所知道的外语简单地说给赵阳听。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阳天天以学外语的理由来找柔知雪,还时不时地带上一些吃食。 看赵阳这么上进,桑知雪心里也很高兴,不仅爱学习,还乖巧懂礼貌,真是个好孩子。 赵阳在柔知雪的辅导下,外语以飞一般的速度进步着,而且这段时间内,除了宿舍和课室,呆得最久的时间就是柔知雪的宿舍。 但这些落在某人眼里,眼底沉了又沉,脸色也愈来愈阴沉。 很快到了考试这一天,考场上,赵阳发挥得不错。 成绩出来,差点超过了系草江淮,虽然比不上系草,但也是非常优秀了。 赵父看着儿子的成绩,越看越开心,心里乐开了花。 听说是找了一个老师给他辅导的,感慨儿子终于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阳阳,你想要什么奖励啊?”赵父满面笑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赵阳微微一笑,“爸,我想请桑老师吃顿饭。” 毕竟成绩这么好,都是她教得好。 赵父心下惊讶,儿子居然不要奖励? 瞧见爸爸眼底的疑惑,赵阳解释道:“桑老师帮助了我,我想请她吃顿饭表达下感谢。” 赵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便爽快地答应了。 “好,那爸爸这就安排人订餐厅,你放心,爸爸一定让桑老师吃得开心。”赵父乐呵呵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在心里盘算着,既然这位桑老师辅导了他儿子,自然要送些礼物感谢下才好,不能让人家白帮忙。 …… 桑知雪正在办公室看书,敲门声响起,她恍若未闻。 只是在敲门声响起后,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以及周围扫过来的目光,桑知雪狐疑地抬头,只见赵阳笑吟吟地看着她。 她回以一个笑容,放下手中书本,“赵阳,恭喜你啊,听说你这次的考得不错,有望赶超江淮了。” 赵阳走到她桌前,“那还得多亏桑老师的帮助。” “这有什么啊,也还是你用心学习的结果。”桑知雪随意摆摆手,示意不用放在心上。 “那……我想请桑老师吃饭,希望你给个机会。” “……”吃饭就不必了。 她道:“不用,你成绩好,那是你付出努力后的回报。” 这时候,办公室里忽然响起一阵起哄声。 “桑老师,你就去,人家是真心实意想请你吃饭的。” “是啊,知雪,你就别推辞了,要不然人家会伤心的。” “桑老师,你可别辜负人家的心意啊。” “去去。” 桑知雪:“……” 她不是没看到拒绝时,赵阳眼眸中闪过的失落之色,但她是真的不想去啊。 现下听着周围的劝说,桑知雪也不好推脱了,“那好。” 闻言,赵阳眉开眼笑,“那桑老师,我们现在就过去。” 为了方便桑老师,赵父把餐厅定在学校附近,走路也就十分钟左右。 到了餐厅,赵阳很是绅士地帮桑知雪拉开椅子,“桑老师,请坐。” 赵父亦笑着同桑知雪打招呼,而后说道:“桑老师,感谢您能给犬子这个面子,” 桑知雪礼貌性地微笑,“您客气了。” 随即赵父点了一大堆菜,其中有一些是桑知雪爱吃的,打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了一眼那些菜,这……是怎么知道她爱吃的? “老师,你尝尝,这些是这里的特色菜。”赵阳一脸期待地注视着她。 桑知雪拿起筷子,夹了几道菜,吃了一口,确实很不错,味道也很正宗。 “味道很好。” 期间时不时交谈着,气氛融洽。 饭后,赵父拿过一旁买好的礼物,放到桑知雪面前。 “桑老师,这是小小的心意,还请您笑纳。” 桑知雪不由蹙眉,睨了一眼包装精致的礼盒,连忙拒绝:“让您请这顿饭,已经很破费了,这礼物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收。” 赵父以为桑知雪只是推辞一下而已,便笑道:“您就收下,阳阳的好成绩这都得益您的指导。” 闻此,桑知雪眉头又皱了几分,赵阳的好成绩全凭他自己努力,考试也是他自己考的,自己不过是有空说了一两句罢了。 今日来吃这顿饭,已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不,赵阳的成绩是他自己努力的,与我无关。”桑知雪摇摇头,坚决不肯收下,“作为老师,看到他取得好成绩,我很开心。” “桑老师,你就收下,这多少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赵母在一旁劝慰道,“而且你看阳阳也很希望你能收下。” 桑知雪看了眼满含期待的赵阳,还是摇头谢绝,“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不管赵父如何说,桑知雪都严词推却。 见她一再坚持,只好就此作罢。 随即赵父把桑知雪送到学校宿舍楼下,就离开了。 桑知雪上楼,从包里掏出钥匙时,就看到她门前站着人,高大的身躯在走道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看不清面容。 这…… 她顿时吓了一跳,收回掏钥匙的手,转身就要跑。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一步,一道清朗的男音在身后响起。 “知雪阿姨。” 江淮拧眉,为什么一看到他就跑? 难道他长得很吓人吗? 他来了有一会了,敲门没人应,问了别的人才知道,她和赵阳吃饭去了。 他一步跨至桑知雪跟前,拦住她的去路,又喊了一声:“知雪阿姨。” 她抬眼望着眼前人,浑身湿漉漉的,不禁怔了一下。 他这是干嘛去了? 还有,今天都是怎么了? 一个两个的都来找她? “怎么了?” 江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被他这么盯着,桑知雪有些尴尬,便转身拿钥匙开门。 “宿舍停水了,我想洗澡。” 听到这话,桑知雪开门的动作一顿,洗澡你不能去别人的宿舍洗啊,来找她宿舍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又听到他说,“我跟其他同学不熟。” 天呐。 桑知雪头疼的扶了扶额头,她真的是因为这一个两个的学生感觉到了头秃。 “那你进来。”她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说着。 江淮点点头,高高瘦瘦的身影在灯光下投出一大块黑色的阴影。 他的影子将桑知雪笼罩着,江淮意识到这一点后,眼底划过了一丝暗芒。 水珠从他湿漉漉的衣衫处滚轮,他劲瘦的肌肉被湿透的衬衫遮住,显得格外迷人。 “快进去。”桑知雪捂着眼睛,连忙把这个散发着魅力的男人推进了她的浴室。 江淮进去浴室之后,看到上面放着一盒香皂,还有一小块毛巾。 浴室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一如她的性格。 他闻了闻浴室里的栀子花香味,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打开热水,然后……”江淮望着那个热水阀,小心的拧了一下。 热水腾腾的水直直的冲到了他的身上,暖和极了。 洗完之后,他才朝着正在桌子上写英语题目的桑知雪喊了一声:“知雪阿姨,我忘记拿换的衣服了,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听到这句话,桑知雪如遭雷劈。 好家伙,合着他能过来洗澡,就不记得拿换洗衣服了是???? 她恨不得一脚把江淮从她的浴室里踢出去! 她好歹是过来做任务,又不是当幼儿园小朋友的保姆的。 可是那人清冷冷的嗓音还在说着:“阿姨,刚停水太突然了,所以……” 行行,桑知雪无奈极了,她要是不去拿的话,也没办法啊。 总不能让那人穿着湿的脏衣服回去。 “你等一会儿啊。”她拿起一串钥匙,紧张又不安的来到了江淮所在的宿舍。 还好林豫州跟赵阳不在宿舍,这倒是不会尴尬。 拧开门锁之后,桑知雪来到了江淮的房间。 他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连个海报什么的都没贴。 而且桌上的书分门别类的放得极为齐整,连边角都对的很整齐。 被子也是规规矩矩的叠成豆腐块。 相比桑知雪那个一碰就散的“豆腐块”被子,江淮这个被子都可以当成军训模板了。 衣柜就在床铺的对面,她打开衣柜一看。 竟然只挂了三套衣服。 桑知雪看到后很是心疼,就算她这种村里出身的乡下女子。 她的衣柜里也有10几套衣服可以换着穿。 而江淮,他只有4套衣服。 桑知雪又想起来那两个中老年人所说的话,心里浮现出一股酸涩的情绪。 就像是打翻了一杯酸梅汤,咕噜咕噜的翻滚着涌进了她的心头。 她拿了那件稍薄的衣服,然后轻轻的关好了柜门。 回到她的宿舍后,桑知雪很是尴尬的把衣服挂在浴室的门把手上面:“衣服已经拿过来了,你等会自己拿。” 说完,她迈开腿,然后从布帘处穿了过去。 她回头拉好布帘,然后又对着浴室的方向说了一声:“可以拿了。” “好。”江淮修长白净的手打开了浴室门,随后他取走了衣服。 不一会儿他穿戴整齐后,抱着湿漉漉的衣服走了出来。 “谢谢知雪阿姨。”他望了一眼桑知雪正在写的题目,心领神会的说道:“为了多谢知雪阿姨这次的帮助,不如我有空的时候,给知雪阿姨检查一下英语习题。” “不用,我学过。”桑知雪摇了摇头,她才不想重新体验一下有个英语老师教导她英语的感觉呢。 本来她当初学英语的时候,就很卷了。 没想到她们的老师比她们更卷。 那时候,她们的老师总是在周五的时候说:各位同学,一张英语卷子写完才一个半小时,你们周末那么多时间,三张卷子真的很少。 每每想起这句话,桑知雪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声的窒息。 “那好,不过知雪阿姨需要帮助的时候,都可以找我。”江淮很有礼貌的说着。 “好哒。”桑知雪停下笔,回过头望了他一眼。 “你先回宿舍啦,我还要继续学习呢。明年我就要去参加高考啦。” 第85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2 “好。”江淮依旧比桑知雪想象中的要平静,他只是慢慢的回头,微笑道:“那我先回去了。” 男人站起身,身材修长挺拔,像是沙漠里伫立着的小白杨,随着风霜的侵袭,越发挺傲。 他偏过头,耐人寻味的目光投过来,带着微微的赞许。 桑知雪看了一眼江淮离开的背影,她继续低下头写英语练习册。 她可太明白这次刚恢复高考的时机有多重要了。 虽然她出生农村,但是她在镇上勉强读了一个高中,还有资格参加高考。 穿越前她是一个职业格斗家,穿越后她想去考个农学,以后种种转基因大豆什么的。 第二天,她照例上班。 忽然看到当初那个面试官走了过来,他神色带着一丝焦急。 “哎呀。桑知雪我都不知道说你怎么好了,你长得好看是不假,但是你也不能勾搭林豫州啊?”面试官接连叹气道。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材窈窕,穿着一件可以掐出水的翠绿色旗袍,美人的头上带着一顶绿色镶边的鹅绒帽子。 这一身绿色的衣服,很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 桑知雪望着那个美人的打扮皱了皱眉,还没等她开口。 那美人无比冷傲的说道:“我是林豫州的未婚妻,听说他最近跟你走的很近?” “难道你没有别人喜欢吗?非要惦记有妇之夫?”那女子施施然的走到桑知雪旁边,她微微踮起脚,蓝色高跟凉鞋底下是白到透明的脚趾。 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顺着雪白的脚背蜿蜒而上,女人声音冷漠,带着三分讥讽:“以你这样寒酸的身份,配不上他。我劝你收手。” 讥讽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蔑视,任谁听了都不好受,桑知雪只觉得她的好心情沉到了谷底。 不会是林豫州被抓走后,面对家人的质问,然后让她出来背了这口黑锅??? 见桑知雪没有说话,那美人便给了面试官一个眼神,不忘警告道:“s大创立以来,我的父亲也捐了几栋楼。”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这个道德败坏的人聘请过来当宿管阿姨的,连和学生的相处都掌握不了分寸。还怎么做事?” 她说完,冷眼给了桑知雪一个胜利者的眼神,不紧不慢的划拉了一下她手里那个小皮包的拉链。 面试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知雪,你跟我一起去人事处办理离职。” 桑知雪没走。 她站在那里,抬着眸子安安静静的望着他们两人。 这莫须有的黑锅,她不认! 桑知雪有些偏执的站在那里,她望了那美人一眼:“我去给林豫州打个电话。”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女子听到这句话就慌了,她的眼眸底划过一丝不安。 很快她就走过来,拦住了桑知雪的去路。 “你不准去。”女子抿了抿唇,不经意的抬眸,眼神里充满了威胁。 可是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听到了宿舍楼的外面。 看到那个车子的牌照时,女子完全慌了神。 她不安的捏了捏手里的包,准备装作没看到人,要离开。 “玉荷。”车门打开,一双大长腿率先迈了出来。 林豫州气质好,他不需要戴太多的装饰品,实打实的五官就带着贵气。 这样子的人,走到哪里,别人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家里很有钱。 他桀骜不驯的眉眼冷冷的瞥了一眼金玉荷,“听说你来学校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的。”金玉荷听到林豫州直接点她的名字,便知道这个事情瞒不下去了。 “我是来找她的。”金玉荷两腿有些发软,紧张的说着。 旁边站着的是那个面试官,他正在纠结要不要起身跟林少打个招呼。 可是又怕让林少知道他是跟金小姐一起过来准备辞退桑知雪的,一时间面试官简直是如坐针毡。 他开始担忧他今天要是丢了工作,他的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林豫州余光扫了一眼金玉荷,他薄唇轻轻开合:“找知雪阿姨做什么?” 看到金玉荷那副表情,他就明白了七分。 “没什么,一点小矛盾要处理一下。”金玉荷踩着高跟鞋微微后退,她有些干巴巴地说着。 “不会是逼她辞职?”黑色的皮鞋往前走了两步,林豫州用眼神挑衅的看着金玉荷。 “我……”金玉荷正要狡辩。 却被林豫州打断了,他伸出食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让我猜猜,你说了什么。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恶人先告状是?”林豫州说完,他抬眸与金玉荷对视。 对视维持了两秒钟,金玉荷先回避的移开了视线,她抓着包尴尬的笑了笑,声音如同蚊呐:“没,我怎么会这样子做呢?” “啪!”林豫州压迫性的逼近金玉荷,他抬起虬劲有力的胳膊给了金玉荷一巴掌。 直接把她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金玉荷捂着半边都快木了的脸,又气又怒,偏偏她还没有理由反驳。 桑知雪听到声音,匆忙的跑到宿舍楼外面,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她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林豫州,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 毕竟是林豫州跟这个女人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合什么。 她的目光望了一眼地上的女人,正要扭头离开。 林豫州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桑知雪,他语气软了软,道:“知雪阿姨,她跟你说啥了?” 他看出来桑知雪脸上的不高兴,而且也明白桑知雪在迁怒于他。 “她说我勾引有妇之夫,还说我不要脸。要让别人把我辞退。”桑知雪没好气的说着,“你最好跟她解释解释,我才不想背锅。” 人影晃动了一下,金玉荷看着她脚边那个高大的影子,她心里更是不安极了。 “豫州,我……”金玉荷简直快要无力辩解了。 她今天听了她男朋友的话,准备过来栽赃这个宿管阿姨,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就可以牵连到正在关禁闭的林豫州的名声。 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林豫州竟然从那个看守森严的家里出来了。 明明他的伤势都没有好。 第86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3 “你……”金玉荷还想说什么,被林豫州冷冷的醇厚嗓音打断。 “这么喜欢污蔑别人出轨什么的,你就没有想过,你自己才是这种人?” 林豫州淡淡的弯下腰,冷笑道:“怎么不敢面对自己吗?金小姐?” “林哥哥,我没有这样子说,”金玉荷假装有些拘谨地回道。 她脸上故作无辜,假装搞不懂这是唱的哪一出。 “呵呵,既然你这么喜欢出轨男人,那我就送你去泰国变性,让你下辈子都当男人好不好?”林豫州轻描淡写的说着极为残忍的话。 金玉荷心里大吃一惊,她摇了摇头,眼泪当即就被吓出来了。 “不。”她很清楚林豫州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以林家的实力,对付她这种出轨其他男人的未婚妻,多的是比这个更加残忍的手段。 可是,她真的很害怕。 “林哥哥,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金玉荷爬到林豫州的脚边,却被他一脚踢开。 “你和那个男人设计,差点让我废了一个胳膊,我爸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威胁别人离职!” 金玉荷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哭着笑道:“那他呢!” 她现在只担心她的男朋友,那个说要把她带到国外,宠成公主的男人。 “他啊?已经被废了一条腿跟一条胳膊。这都是他的报应,怎么你心疼了?”林豫州右手已经用绷带缠着了,还特意挂在了脖子上。 有助于伤势恢复。 “我。”金玉荷叫苦连天。 桑知雪站在阳光下,她抬起手腕挡住午后刺眼的阳光,听到这个事情,她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以前这种事她听多了,站在三层台阶上的桑知雪像是商店橱窗后的洋娃娃,可口又娇艳,偏偏她的性格又有些外热内冷。 林豫州很难不怀疑,桑知雪已经在心里默默的给他划分到了不太好接近的位置。 “我先走了,谢谢你解围。”桑知雪很是客气的说着,她只在这里逗留了几分钟时间。 “嗯,今天的事情深感抱歉。”林豫州顺势看了一眼桑知雪,果然她的眉宇间还是凝着一股不开心的情绪。 “改天我请你吃饭,专门给你赔罪。” “不用了。”桑知雪说完,便回去了自己的宿舍,她拿出习题册,开始刷题。 果然,情绪不好就会影响她刷题的速度。 另一边,林豫州的眉头皱了皱,吩咐他家的保镖道:“把金玉荷给我带走。” 很快几个保镖七手八脚的把金玉荷“请”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像是一个迅猛的黑豹,直直的冲了出去。 直到黑色的尾气飘散后,面试官才走过来小心翼翼的给桑知雪道歉。 目睹这个十分离谱的事情,面试官才明白:桑知雪这人真的性格好,能处。 不过她惑人的容貌,总给人一种不太安分的错觉。 看来并不能以貌取人。 “知雪,这个事情真是个误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笑着说道。 “嗯。”因为以后还要在这里上班,而且她只是一个打工的,所以她选择原谅了这个事情。 “好,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去处理其他事情了。”面试官笑了笑,得到桑知雪的回答之后,快步走开了。 下午的时候,下起来了一阵暴雨。 天气变得很湿润,桑知雪连忙去把自己的衣服收了回来。 傍晚的时候,她就看到一些淋成落汤鸡的学生直直的冲进了宿舍里。 有几个学生跟她打了几声照顾,桑知雪也回复了一下。 忽然她想起江淮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带雨伞。 她回头拿了一把雨伞,撑开伞冲进去了雨幕里。 她记得江淮说过他在的教学楼是新校区的第三栋实验楼。 她撑着伞站在计算机系的楼下,眼前走过很多年轻的小姑娘。 她们的眼神和脚步带着欢快,桑知雪不仅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实验楼里,江淮拉好窗户,他看着外面的大雨。 “下雨了,我又没带雨伞哎。”他听到他的同学轻声说着。 他低下头,有些回避的抱着书本离开了。 他正走到楼下,准备将书本放进自己的怀里。 可是就在他放好书本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撑着小白伞的女生站在楼下等着他。 是桑知雪! 江淮瞳孔震了一下,她怎么过来了? 但是他的心里涌起来了一股感动的情绪,他低下头望着桑知雪,有些矜持的望了她一眼。 “知雪。”他有些疑惑的喊了她一声。 “我送你回去,雨很大。”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 此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校园的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江淮抿了抿唇,矜持的说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他这几天遭受了很多同学对他的冷暴力,他不想让桑知雪受到牵连。 “我来都来了,赶紧走。等会雨又下大了。”桑知雪笑了笑,“你不会觉得我们之间不能做朋友?” “觉得我学历太低了吗?”桑知雪挑起眉头,眼里带着一抹算计得逞的小骄傲。 江淮偏偏就吃她这个激将法,他迈开腿走到了雨伞底下。 他比桑知雪高出两个头左右,桑知雪怕雨伞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后她踮起脚,走的磕磕绊绊的。 “我来撑伞。”江淮侧目看到桑知雪有些吃力的样子,连忙说道。 “好的。”桑知雪这样踮着脚走的很辛苦,她将伞柄递给他。 江淮撑着伞,走到梧桐大道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江淮。可以送我一程吗?你的伞挺大的。”女孩子尽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江淮。 江淮见那女子已经袅袅走来,眉宇间带着一股不耐烦。 这一声,他听得很讨厌。 “这位姐姐,方便挤一下吗?可以给我挪个位置吗?”见桑知雪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动。 “姐姐你这么强壮,淋点雨没事的。不如让江淮送送我,我今天穿少了点哎,下雨好冷啊!” 那女生目光柔柔的,嘴唇像是果冻一样柔软。 只不过那轻浮的艳红色口红留在她的唇角,显得格外醒目。 第87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4 还不等桑知雪说话,江淮轻飘飘扫过她的双唇,“我看你面色红润,精神饱满,一点也不像冷的样子啊。” 紧接着又听到他凉薄的话语,“别光喝茶,记得漱漱口再出来。” 就桑知雪的身板还强壮?眼睛怕不是长在脚底。 女生身体一僵,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江淮的话,摆明了就是在讽刺她。 说完,江淮勾唇浅浅一笑,颇为无辜地睨着女生,“阿姨,可以麻烦你让让吗?” 阿姨! 听到江淮这么称呼自己,那女生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说她老?? 桑知雪:“……” 好家伙,虾仁猪心啊。 年纪轻轻就被人喊阿姨,搁谁能受得了? “你……”女生胸前剧烈起伏着,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下一秒便见她秀眉蹙起,小嘴撅起:“你怎么能这样叫我?” 她眼圈泛上一层水雾,楚楚可怜。 瞧见她委屈的模样,江淮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厌恶,随即拉着桑知雪,越过眼前的障碍物,朝宿舍走去。 要是这女生知道自己在江淮心中只是障碍物的话,估摸着要哭出来了。 桑知雪头一次觉得,江淮竟然能这么损人,面对茶里茶气的人就该这样。 心里是这么想,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一边走,一边问他,“刚刚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应该是同班同学。”江淮淡淡回答。 准确来说,他压根不记得这号人,想着应该是同班的。 额……应该? “对了,法院那边把我亲戚借我的钱,都替我要回来了。”早上收到这个消息时,欣喜一下子涌上心房,江淮眼里充满了笑意。 “是吗。”桑知雪微微一笑,“恭喜你。” 这下江淮的生活费有着落了,不再紧巴巴了,打心里替他高兴。 江淮笑盈盈地侧眸望着桑知雪的侧脸,“这说来也多亏你的帮助,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快收集到证据。” 一听这话,桑知雪就知道对方接下来的话要感谢她了,她连忙道:“别这么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真的,她只是顺手帮忙,至于帮他要回钱的是法院,不关她什么事,根本没必要感谢她。 见桑知雪这么客套,急着拒绝他,他眼里掠过一抹落寞,“我就知道你是看不起我。” 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失落,桑知雪忙摆了摆手,解释道: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 “那你就是答应了?”他截断她的话,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双深邃的黑眸期待地望着她。 “我……” 见桑知雪犹豫,他面上顿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是真的想谢谢你。” 说罢,他垂下脑袋,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桑知雪见他这副模样,心头霎时软成一片,答应了。 闻此,江淮在桑知雪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唇,露出得逞的笑容。 两人回了各自的宿舍后,江淮换掉身上湿了一半的衣服,便匆匆到桑知雪宿舍楼下等她。 …… 江淮带桑知雪直接进了一家服装店。 店内装潢很温馨典雅,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展厅,上面挂着各式各样漂亮的衣裙,下面则是精美五颜六色的一排鞋子。 看见有顾客进来,店员热情地迎上去,给二人介绍着她们店里的最新款。 桑知雪礼貌地拒绝店员的热情推荐,自己看。 她望着衣架上琳琅满目的衣裙,目光一一掠过。 最终停在一件白色的裙子上。 “你喜欢这件吗?”江淮扫过衣橱里一排一排裙子,见她目光在某处多停留了几秒,伸手拿那件裙子,随之温声询问她的意见。 “江淮,你怎么和桑老师在一起?”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语调里有着当事人都不易察觉的酸味。 江淮扭过身,只见一身休闲装的赵阳,朝着他俩走来。 他连眼皮子都懒得抬,直接无视赵阳的存在,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桑知雪转身,微笑道:“赵阳?好巧啊。” 世界真小,走哪都能遇见…… 前脚出门,后脚就遇上人。 赵阳点点头,瞧着江淮一脸冷淡,无视自己的态度,他心里很是不爽,尤其是在桑知雪面前。 他来商场只是想着随便逛逛,顺便看有没有合自己心意的衣服,谁知大老远地就看见江淮和桑知雪两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很是亲密。 看着那模样,他心头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跑过打招呼。 他视线瞟过江淮手中的裙子,阴阳怪气道: “江淮,你怎么买这种颜色的裙子,穿上去像朵莲花似的,胸前的位置还是一片蓝,难看死了,你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江淮眼波微动,面上一派平静:“我的眼光怎样,轮不到你来评价。” 赵阳“啧”了一声,目光不屑。 随之似是想到什么了,“不会是给桑老师挑的?挑得不好看,太素了。” “这裙子上的一片蓝是什么玩意儿,你懂不懂欣赏啊?”赵阳洋洋洒洒,一通贬低江淮。 闻言,桑知雪眼中闪过几分尴尬,一件衣服上升了江淮身上,让她心里很不是舒服。 同时对赵阳好学礼貌的印象,降低了几分。 也不明白贬低别人,他自己能得到什么? 心理上的快感吗? 江淮注意到桑知雪不太自然的神色,面庞浮现出笑容,“很好看,款式简单不花哨,裁剪得体,而白色和浅蓝色也很搭,适合夏天。” 他说着,将裙子递到桑知雪面前,“试试?” 桑知雪:“好。” 赵阳听到江淮夸赞,心底更加不悦了,听到桑知雪说的“好”后,不虞之色蹭蹭往上冒。 此情此景,他算是明白过来了,江淮是在给桑老师买!而他刚刚说了什么? 莲花。 难看。 眼光差。 不懂欣赏…… 他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牢牢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要说那些嘲讽的话来。 但为时已晚。 只想此刻找条地缝钻进去,他刚才怎么那么嘴欠呢? 真是作死! 心中懊恼万分,这下桑老师对他印象肯定坏透了。 不行,得补救。 想着,他立马赔笑道:“这件裙子真好看,桑老师穿上去一定很漂亮。” 这时他看着江淮将裙子递给桑知雪,而后者面带笑容地接过,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江淮瞥了他一眼,眸中透出些许讽刺,但没说话。 “桑老师,快去试试看。”赵阳继续说道,他一定要挽救在桑老师心目中的印象! 在桑知雪进了更衣室后,外面的两人四目相对。 江淮眸光带着几分冰冷与凌厉,赵阳也不甘示弱,眼里满是怒火和敌意。 两个人就这么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在看到桑知雪所进的更衣室门开了,两人收回目光。 裙子很合身,江淮觉得很符合桑知雪,天真,温柔。 买单后,三人走出服装店。 旁边的赵阳走到桑知雪,语文略带几分讨好:“桑老师,选双鞋子搭配这条裙子?我送你。” 但桑知雪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开心,微微蹙眉,温声又不容置否:“不用破费了。” 赵阳一怔,心中一阵郁闷。 他这是被拒绝了? 桑老师怎么不领情呢? 江淮送她,她就不拒绝,他到底哪里比不上江淮了? 好,虽然江淮也很优秀,但这不是拒绝他送她鞋子的理由。 “桑老师,新裙子搭配新鞋正好。” 桑知雪摇头:“不了。” 岂知在她一连拒绝下,赵阳竟对她撒起娇了,看着她的视线可怜兮兮的,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不小心将桑知雪推出街边的小道上,险着被过往的车辆撞到。 幸好江淮时刻注意着桑知雪,及时拉了她一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淮面色一沉,“赵阳!” 先前没有出口让赵阳离开,是因为桑知雪没说什么,但现在…… 赵阳也为方才自己的行为懊悔,看到桑老师没事,顿时松了口气。 但触到江淮冷冽的眸光,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歉意道:“对不起,桑老师。” 待在江淮怀里的桑知雪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听到赵阳道歉的声音,忙伸手推开他。 “你先回去,我和江淮还有点事。” 语调平淡,没一丝一毫的起伏。 “桑老师,这次真的很对不起。”赵阳一脸愧疚,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只是想给她买鞋子,讨好她,却差点害她被车撞。 “没事了,你回去。”说罢,两人转身离开。 赵阳咬牙切齿地望着两人并肩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眼底闪过狠戾之色。 明明他是想吸引桑老师的注意,可是不管怎么做,他在江淮面前输了个彻底。 上次学外语的事,他知道是桑知雪看在他说,他爸要打他的份上,才愿意帮他的。 那段时间,是他接触她最多的时间,但她每次都是热情中带着疏离,让他有种距离感。 而今日,她却对江淮这般亲昵,令他嫉妒不已。 前几天他请她吃饭都是推三阻四的,甚至拒绝了他爸爸送的礼物。 他长得也不差,凭什么江淮就能得到她的关注,而他却得不到! 赵阳紧攥拳头,一股强烈的怨念在心底蔓延开来,令他双眸变得猩红。 越想,他心底的愤怒越强烈。 “桑老师,江淮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赵阳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咬着牙恶狠狠道。 他深吸一口气,压制着心头的不甘,转身离开。 如果桑知雪知道他心里想法的话,会说一句“因为你是男配,是要给男主让路的。” 抢不到男主的风头,也不会成为焦点。 江淮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拿着小吃,和桑知雪漫步在热闹的街道上。 在昏黄的街灯下,两人的影子靠得很近,时而重叠在一起,时而隔开。 看到江淮一直都是走在外侧,还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让她走里侧。 这一动作,让她心里很暖。 灯红酒绿的街头,霓虹闪烁。 两人吃完东西后,桑知雪就往学校的方向走。 刚抬脚,一只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们去买一双鞋,然后再回去。” 撞进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睛,桑知雪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他眼中噙着轻柔笑意,拉着她手腕往鞋店走去。 店员热情招呼着他们,江淮让桑知雪坐在沙发上等他。 她看了眼江淮,见他正专心致志地选着鞋子,她微微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努力忽略心房处涌上来的怪异情绪。 很快,江淮选了一双蓝色高跟鞋。 江淮拿起鞋子,半跪在地上,抬头对她微微一笑。 “来,把脚抬起来。” 她垂眸注视着他充满温和的双目,心跳蓦然加快,微微俯下身,“这……不太好?” 随着她的靠近,他鼻尖处窜进一股若有若的香味,很淡也很好闻,他笑道:“有什么不好的?男生给女生换鞋很正常。”仅你一人。 一听这话,她眼眸微睁,这……哪里正常了? 男女有别啊!再说她很不习惯! “男女授受不亲。” 闻言,江淮没应声,只是凝视着她,从那双澄亮瞳孔中,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瞧他这神色,桑知雪知道他是非要替她换上的,心下微叹。 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 见状,江淮眸中闪过丝丝笑意。 动作轻柔地替她脱掉鞋子,再换上那双蓝色高跟鞋。 睨着桑知雪白皙修长的小腿,以及她脚踝处的皮肤,江淮的眼眸暗了暗,眸中泛着一抹幽深。 她的腿好白。 “怎么样?喜欢吗?” 桑知雪点点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上,“喜欢。” 这一幕落入店员眼里,顿时令她目露羡慕之色。 “哇,这位先生对那位小姐真好,这双鞋子在她脚上真的好显气质啊,还显得她的脚更白了。” “是啊,不仅温柔帅气,还体贴细心。” “哎呀,我也想有人对我温柔体贴,呜呜呜,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爱情流泪的一天。”说话的店员双手握成拳,目露羡意。 听着店员们羡慕的议论声,桑知雪微微抬眼,刚想说话。 就听到另一个店员询问:“请问两位是情侣吗?很般配哦~” 情侣? 她可是比江淮大两岁,哪里像情侣了? 还有哪里般配了? 不就是穿个鞋吗? 怎么就扯到男女朋友上了? 啊啊啊!!! 他们顶多是宿管和学生的关系,或者书中男女主关系? 她笑着摇头:“不是。” 第88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5 两人从鞋店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一男一女从两人面前疾驰而过,还撞到了江淮的肩膀,紧接着听到前方传来急促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抓小偷啦——” 闻言,江淮扭头看过去,那身影似乎有些眼熟,匆匆对桑知雪说了句,“在这等我。” 话落,他脚下跟生了风似的,一溜烟地追了上去。 等桑知雪回过神时,江淮人已消失在拐角处。 那对男女跑得飞快,似乎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江淮看了一下他们跑的方向,最后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穿过三条巷子,瞧见那逐渐慢下来的两人。 他连忙加快步伐,一个箭步冲到他们跟前,拦住那两人。 “好久不见,陈女士。”江淮缓缓开口,语调漫不经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因奔跑而呼吸急促。 这两人不是他的极品亲戚又是谁? 先前坑骗他的钱,现下又当起了小偷,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次占人便宜的机会啊。 净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两人被人突如其来地挡住去路,还没看清来人,便破口大骂:“你谁啊?好狗不挡道,赶紧滚开!” 女人边说边抬头,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两人面色顿变,还未迈起的脚僵在原地,随即女人咬牙切齿道:“真是巧啊,江淮!” 陈莲芝眼中闪烁着惊恐与愤恨,这该死的小兔崽子,竟将他们告上法院,害得他们赔了一大笔钱! 她原以为江淮只是个窝囊废的,不足为惧,岂知自己最后栽在他手上。 现在自己和老公出来一趟,竟也能遇见江淮,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身旁的矮胖男人见是江淮,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你竟敢拦我们?” “这次又是偷了什么东西?” 江淮眸光直视男人,唇边泛出丝丝笑意,语气却透着寒凉,让那矮胖男人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矮胖男人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道:“什么偷东西?那叫拿!所行之事皆是正义,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江淮轻笑出声,能把偷盗之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也就只有这对夫妻了。 “你们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种歪理你们也能说出口,真是丢人理眼的东西。”江淮摇头叹道,似是恨铁不成钢,视线扫过两人手中拿着的东西。 矮胖男人闻言,气得脸色涨红,“找死!” 伴随着话落的,还有他举起的拳头,下一秒朝江淮砸来。 江淮双眸微眯,也不躲,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那胖胖的身躯。 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江淮的脸庞时,一股劲风刮起,他微微侧身,男人的拳头便擦着空气掠了过去。 许是跑得太快了,男人没有止住脚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重重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灰尘。 见状,陈莲芝脸色一白,一边小跑上前,一边慌乱地喊道:“老公,你怎么样?快起来啊!” 但矮胖男人趴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吓得陈莲芝连忙地拉住矮胖男人的胳膊,只是仅凭她一人的力气,想要拉起来有点难度。 正在两人拉扯间,先前追赶他们的那群人也追了上来,看见其中一小偷摔在地上,不禁嗤笑一声。 “啧,刚才不是挺能跑吗,这会子咋躺地上了?” 陈莲芝听到这话,不禁浑身一颤,慌忙转头看去,只见是商家追上来了。 忙松开抓着男人的手,转身就要跑。 那群人又岂会轻易她让跑掉,其中一个大汉三两步就抓住她的手,将她的双手背在身后。 被人禁锢住,动弹不得。 “快放开我,否则我喊非礼了!”陈莲芝怒气冲冲地瞪着大汉。 “哟,小偷还喊非礼,我还没喊你偷我东西呢。”那大汉冷哼一声。 “放开我!”陈莲芝用力甩动着手臂,企图摆脱大汉。 可无论她怎么使劲,那双手就像铁钳般牢固,根本甩不开。 她只好厚着脸皮向一旁看热闹的江淮求救,“江淮,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我放开。” 闻此,江淮眉头一挑,还真是厚颜无耻。 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慢悠悠走到陈莲芝的面前,轻声道:“我不认识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好歹我跟你是亲戚,也算是你的亲人,你怎么样能见死不救?”见江淮如此态度,陈莲芝不禁火冒三丈,冲着江淮吼道。 亲戚? 哪门子的亲戚? 哪个亲戚会黑心地坑走他的钱,再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现在偷东西了,还有脸让他帮忙。 “老板,这两人行径恶劣,还是送到法院的好。”江淮弯腰捡起先前两人掉在地上的东西,他瞅了一眼,原来偷的是腊肠和罐头还有生活用品。 闻言,陈莲芝气得浑身直颤抖,这该死的江淮! 白眼狼! 亲戚不帮亲戚,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莲芝也不想想,自己先前骗走江淮的钱,让江淮身无分文。 坑人的时候不觉得对方是亲戚,现下自己偷了东西,需要帮忙时就是亲戚了,简直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江淮站起身,将东西还给商家。 商家:“正有此意,多谢你的帮忙。” 他老远就看见这年轻人把小偷打倒在地的,没想到还是亲戚,亲戚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于是,陈莲芝和她丈夫被大汉送到了法院,两人获得了24k银手链。 …… 桑知雪坐在街边长椅上,晚风拂过她的裙角,撩起额前的碎发,昏黄的灯光落在她清秀面容上,忽明忽暗的。 她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面容安静,没有一丝不耐烦。 正在她发愣之际,江淮拿着手中的雪糕快步走到桑知雪面前,温声道:“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刚刚抓了两个人,那老板就给了我两支雪糕。”说着他将一支递给她。 雪糕是老板作为感谢他帮忙抓住小偷给的。 桑知雪回神,站起身笑着接过,“没事。” 哇,江淮真是好人呐! 她心底不由赞叹道。 江淮见她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似皎月般清澈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质,不由地也笑了起来。 平静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就好像被阳光照射过一般,暖洋洋的。 桑知雪见他笑了,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江淮敛起笑容,“我们回去。” — 回到学校后,桑知雪正常上班,江淮也认真学习,偶尔也过来看看桑知雪。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到了期末考试那天。 赵阳自我感觉良好地从考场离开,直奔桑知雪宿舍,此行的目的是带桑知雪去买厨具。 在客厅看书看得入迷的桑知雪,骤然听到敲门声,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头。 但还是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门口开门。 见到是赵阳,她有些错愕,“赵阳,你怎么来了?” 头发还有点乱,鼻尖泛红,不会是一出考场就跑来这里? 瞧到桑知雪眼中没有惊喜,赵阳有点失落。 因为这三个月来,他和桑知雪都没有说上几句话,见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他也不能再用学外语这个现由接近她了。 况且他上次撞见她和江淮买衣服时,还说了那些话,肯定产生了隔阂。 他也怕若是继续接近她的话,会引起桑知雪的反感,只好忍着,只是不曾想,两人的见面次数都少得可怜。 虽然对于江淮时常来看桑知雪,心里很不甘心,但他只也能忍下这份嫉妒。 他勾唇一笑,眼里盛满了温柔,“是这样的,我想请桑老师和我一起去买厨具,给我点意见让我参考参考。” 桑知雪一怔,这就是他一考完就来找她的原因? 可是…… 她婉拒道:“今天我有约了,你找别人。” 一听到她说有约,赵阳心底想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 他抿了抿唇,强压住心底那股冲动,挤出一抹笑容: “是跟江淮一起吗?” 听到赵阳提起江淮,桑知雪微微皱眉,随即应了声“嗯”。 赵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头涌起浓烈的酸涩感。 江淮。 又是江淮。 这个名字就像鬼魅一样,死死地横在他和桑知雪之间,阴魂不散。 但是没办法,他如何追赶,学习成绩还是没有江淮好。 仿佛江淮就是天生压他一头似的。 他努力压制住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既然桑老师有约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见赵阳落寞地离开,桑知雪心中升起一股愧疚感。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男配就只能衬托啊。 她叹息一声。 再看了一会书,桑知雪就回到办公室了。 快下班的时候,江淮过来了。 见他被冻得发紫的嘴唇,衣着单薄,桑知雪不禁蹙了蹙眉,心疼道:“你怎么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这人都多大了,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要知道感冒很难受啊! 真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而且今天的风很大,她坐在办公室里都能听到外呼啸而过的风,像婴孩啼哭似的。 “没事,我身体好。”得到桑知雪的关心,江淮心头微暖,嘴角不由扬起浅浅的弧度。 “我们出去走走?” 他记得上次两人一起出去的事已经很久了。 之后他就忙着学习了,空闲时间就会来找她,好在一次也没遇见赵阳那个家伙。 寒风凛冽,刮过脸颊,刺骨的凉。 冷风见缝插针地钻进江淮的薄外套中,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桑知雪见此,很是心疼,走到街边小店买了一杯热饮给他。 “喝,暖暖身子。”她眉头皱着,他不知道冷吗? 仗着年轻就任性? 小心老了以后风湿骨痛老寒腿,到时后悔就晚了。 还要跟她逛?是想着吹风感冒吗? 江淮接过热饮,捧在手中暖和了许多,心中却感到更加温暖。 他喝了一口,那暖暖的感觉从胸腔传遍全身。 抬眸睨着桑知雪,露出笑容:“谢谢你。” 桑知雪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有点无奈。 “客气什么啊?”她嗔怪道,“我们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朋友…… 江淮在心底默念着这两个字,心情霎时变得复杂起来。 桑知雪眸光扫过街边的商店,随之眼睛一亮,拉着江淮快步往前走,进了一家服装店。 进到店内,没有冷风吹在身上,江淮觉得好受多了。 桑知雪把他拉到一排羽绒服前,指了其中一件白色羽绒服,笑盈盈地问道: “你挑挑看,喜欢哪一件?” 所以她拉他进店,是为了给他买衣服? 望着眼前的这些服装,江淮眼眸闪烁,一一阵暖流划过心间。 她真的很关心他。 江淮的嘴角微微上翘,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见江淮盯着这些服装发呆,桑知雪忍不住催促道:“你快选啊,看中哪一件?” 江淮这才回过神来,视线在衣服上扫了一圈,刚张口就听她语调坚决的话。 “不能拒绝。” 江淮眼眸含笑地望着桑知雪,心里漫起丝丝缕缕的甜,嗓音低低的,“你决定。” 桑知雪:“……”这不是你穿?我买单吗? 她转头凝视他着,似是奇怪他穿的衣服怎么由她决定呢? 要是不合他心意呢? 只见他定定地点点头,就是要她选。 如此,桑知雪只好帮他挑了,随后拿起一件灰色毛衣递到他手里,“试试?” 看他伸手接过,站着不动,她便以为江淮是不喜欢。 “不喜欢?”说着,她又拿出衣架上一件米色连帽羽绒服,“那这件呢?” 江淮垂眸看向手里的衣服,眼眸微闪,“喜欢。” “要不再试试这几件?”许是先前听到桑知雪问江淮的话,店老板新拿出几件衣服过来,一一展示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挑选。 打量着衣着精致的桑知雪,心想这人肯定是个大款,长得像人间富贵花啊。 要是这几件衣服她都买了,那可是大客户,想到这里,店老板热情介绍,赞赏道:“这位帅哥长得帅气,穿什么都好看!” “穿上起来非常舒适,暖和又好看,又防风。” 桑知雪赞同地点点头,江淮的确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衣架子一个。 第89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6 江浅眠紧紧地盯着她,心中默念,小姨,千万别相信她,一切都是古沉星编出来的,欠条也是伪造出来的! 不要信她的鬼话! 下一秒,他就看到乔知夏本来温柔的脸色顿时变了,一双眸似是要喷出火来,眼底含着不可置信。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怎么会无缘无故找古沉星借钱? 编的理由也太牵强了,据她所知江浅眠母亲死后,父亲对他不管不顾,为了活着,他只能去翻垃圾桶。 也不知道是他父亲忽然间良心发现,会偶尔给些吃的,不至于让他饿肚子。 饶是如此,江浅眠还是饱了上顿没下顿,硬是比同龄人矮了一截,看着也比同龄人小。 迫于生存,他还是每日翻垃圾桶,捡瓶子卖,到小饭馆找活做,慢慢地存了一点钱,加上他父亲平时心情好时丢给他的一点,积少成多。 到了上学的年纪,他拿出存着的钱交了学费,发奋学习,作业一次都没落下,较之同龄人,他是优秀的。 这份优秀却引起了古沉星明里暗里的嫉妒,只因江浅眠总能压她一头。 嫉妒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背地里曾偷偷撕坏他的课本,在他笔记上涂鸦。 更过份的找过人找江浅眠的麻烦,而古沉星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乐在其中。 似乎她的不幸都是由江浅眠造成的。 今日又以欠钱的由头来让江浅眠还钱,上面的字迹根本不是他的。 还是说是个人都能欺负他? 想到这,乔知夏的心酸得发胀,胸口跟堵了块石头似的,闷闷的发疼。 见乔知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江浅眠的心如坠谷底,小姨不相信他。 古沉星见此,眼里浮现出得逞,嘴角微勾: “是,江浅眠欠钱不还,如今还想跑路,他小姨,你可不能惯着他,长大了就要变成无赖了,到时就是社会教他做人了。” 说着,她还不忘挑衅地瞪了江浅眠一眼, “我没有,你胡说!” 江浅眠冷冷地盯着古沉星,这个女人真是可恶!为了钱什么话都能编出来! “他小姨,你看看他那张恶心的嘴脸,哪里配做你的外甥啊?”古沉星看向乔知夏,乔知夏越是生气,她能得到钱的机率越大! 乔知夏的目光从欠条上移开,微微一笑,眉梢间却带着无边寒意: “古小姐说得对,不能惯着,到时社会教她做人。” 一听这话,江浅眠心都凉了,小姨竟然真的不相信他,也被古沉星的谎言迷惑了。 而古沉星则是满心欢喜,面色隐隐有些激动,她仿佛看到红票子在向她招手。 接着下来的一句话将古沉星浇了个透心凉。 瞧着古沉星的喜色,乔知夏冷笑道: “我说的是你,古小姐,故意诬陷我外甥欠你钱,还要散播谣言,我可以告你诽谤和敲诈。” “你编出这么荒唐的借口,无非就是想骗钱,我的外甥,我了解。” “你说他不配做我的外甥,那你就配了吗?” 随之,她撕碎了欠条,丢进一旁的垃圾筒,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古沉星,“下次麻烦把字迹仿得像些。” 古沉星错愕又震惊地睨着乔知夏,被她扫过来的目光刺得连连后退,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灰溜溜地走了。 江浅眠看着她那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心中一暖,原来小姨是相信他的。 见古沉星走远了,乔知夏才看向他,江浅眠面上惊讶还没来得及掩去,心想这孩子是觉得她不靠谱吗。 没关系,她相信江浅眠很快就会信任她的。 随后,她认真道:“这些年你受苦了,从今往后没有人能欺负你。” 这句话,让江浅眠心里发酸,眼睛湿润。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但却很坚决。 顿了顿,她又道:“你也不需要害怕,有我在。” 那一瞬间,他的心霎时被填得满满的。 那温暖掠过他心房,泛起阵阵涟漪。 “叩——” 听闻敲门声,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是那晚第一个借钱给江浅眠的邻居,他目露担忧,“浅眠,他小姨,你们要留心古家那丫头,她心眼多着呢,千万要远离她。” 乔知夏微微颔首,“谢谢你!” “谢谢李叔!” 邻居见他俩客气,连忙摆手,“没什么的,大家都是邻居。” “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等他走远,江浅眠关上门,走回沙发旁站着,而坐在沙发上的乔知夏抬眼,“你这么聪慧,应该早就猜到古沉星的用心了?” 少年点点头,没有否认,他确实猜到了古沉星想敲他一笔钱。 古沉星此人心胸狭窄,他一直都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现在听到他小姨来了,更是直接上门向他要钱,在小姨面前诋毁他。 所幸小姨并没有相信她。 经过这件事,江浅眠相信了乔知夏是他小姨,不再那么抵触了。 望着桌上凉掉的水,他重新去倒了一杯。 乔知夏也不客气,拿起喝了一口,眼睛里满是真诚:“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上城区?” 他避开女孩的目光,上城区那都是富人去的地方,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不敢踏足。 他前几日去上城区也是攒了很大的勇气,可还没到就被同村人告知父亲死了。 他知道那里有很多机甲师,他们能够让机器劳作,生活富裕,比自己所在的下城区好上千百倍。 下城区都是人力劳作,累死累活的。 他略显诧异问道:“小……姨,你是怎么去的上城区?” 这声小姨,他有些不习惯。 她莞尔一笑:“我是机甲师。” 话落,他睁大双目,眼里的惊讶毫不掩饰,他知道这位小姨不是一般人,没想到竟然是一位机甲师,一定很优秀。 “那你多大了?”他停顿了一下,紧接着道:“结婚了吗?有几个小孩?” 因为小姨过于年轻了,跟他妈妈完全不是一个辈分的。 “二十,未婚。”她看着像结婚的? “工作呢?” “正在备考讲师。” 面对江浅眠的问题,她心里暗道小破孩查户口似的,但面上没有一丝不耐烦。 少年一听,眉眼不觉上扬,二十岁…… 小姨只比他大两岁,那他们交流起来就没有代沟了。 那…… 见他面露纠结,乔知夏暗暗疑惑,这小孩又在想什么? 于是她主动开口:“你想问什么?” “小姨,你有男朋友了吗?”说完,江浅眠还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耳根发烫。 乔知夏:…… 就纠结这个? 她的任务本来是和他谈恋爱的,但是穿错了时间,位面结局他又郁郁而终,所以她来到他十八岁的时候,只是为了任务。 现下嘛,谈恋爱什么的,不如养个小孩有趣。 “没有,怎么了?” 江浅眠双眼亮晶晶,“没什么。” 紧接着他又道:“快到吃饭时间了,我去做饭。” 话音未落,他就跑了出去。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乔知夏眼中染笑,真像个小孩子。 等江浅眠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只被宰的老母鸡。 那只老母鸡是江浅眠为了一直有鸡蛋吃养的,从小鸡崽养到现在,平时过节他都舍不得吃掉。 但为了好好招待小姨,他这才去宰了。 下城区的人能量来源都是食物,乔知夏觉得吃饭也行,反正她不爱吃没什么味道的能量棒。 瞧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乔知夏唇角微微翘起,挺有家的感觉。 不忍心江浅眠一个人忙,她起身走进厨房,准备帮下忙什么的。 人还没踏进厨房,就听见江浅眠说:“小姨,你先坐一会,我一个人来就好。” 看看,多懂事的孩子啊。 他父亲是怎么忍心虐待的?她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温柔的笑容,“没事,我也没什么事做,帮你打打下手。” “我来就好,厨房油烟大。”江浅眠道:“而且我都弄好了……” 家里没什么菜,今天的食物是鸡汤。 “那我洗碗。” …… 厨房里飘来阵阵诱人的香味,乔知夏的鼻尖闻着那股香气,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这届的男主太会煲汤了! 这时,江浅眠端了一碗鸡汤过来,放到桌上,“小姨,好了。” “嗯。”洗手后,乔知夏拿着汤勺,舀了一小勺,吹了一下,随之送入嘴里。 唇齿间漾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香,鲜美甘淳。 她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味道很棒。 抬头正想说些什么时,却撞进一双漆黑隐隐有期待的眼睛。 “怎么样?”江浅眠紧紧盯着她。 “味道很赞。”说完,她又勺了一口,“真的太香了。” 江浅眠看着她那一脸满足的表情,唇边不禁也扬起了一抹笑,心下也松了口气,他怕小姨不喜欢。 两人吃饱喝足后,乔知夏微笑着地睨着他:“那你去不去上城区呢?” 少年微垂眸,犹豫片刻后,抬眼望过去,“去。” 闻言,她唇边的笑意加深,“既然你同意了,今天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就走。” 她想,这个地方对江浅眠而言,是没什么留恋,若说有,那便是他母亲。 江浅眠微讶,这么快? “为什么要这么快搬走?” 乔知夏思忖了下,“你对于机甲不太了解,如果再不尽快去上城区进行专业的培训话,恐怕入学后第一门操控机甲的考试就考不及格。” 眼下是八月中旬,九月份这孩子就要开学了,她知道男主一直想上机甲学院,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机甲师。 碍于金钱问题,一直没有得到什么好的专业学习,虽然在这里他是学校里最优秀的。 但跟上城区的学子相比,得到的知识还差了一点。 听到这话,江浅眠沉默了,双眼黯然无光,他知道很多东西拼天赋没有,自己连基础都不是很会。 见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模样,乔知夏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到他了,连忙解释道:“小姨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有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和扎实的基础,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的,到时你只需要好好学习。” 她知道男主有很高的天赋,但基础不够,迟早有一天会被甩在身后。 “我知道。”江浅眠抬头,朝着对面的女孩灿烂一笑,眉眼弯弯,像夜空中皎洁的月牙。 夜里,乔知夏躺在男主收拾好的房间睡间,鼻腔总窜来若有若无的霉味。 说是房间,其实是一个很破的土屋,斑驳的墙面,锈蚀的窗户,破旧的门。 乔知夏双手枕着后脑勺,望着上方土黄色的稻草,和系统说着话,【这里简直是两千多年前的时代。】 系统也应道:【这是我见过最差的环境了。】 【不然怎么是男主呢,男主啊总是命运多舛,受尽苦难,后天崛起。】乔知夏叹了口气。 正在一人一系统吐槽着这里发展有多落后的时候,房顶忽然掉下一团黑溜溜的东西。 “吱吱——”的一声,随即直接落在了乔知夏旁边,吓得乔知夏猛地一哆嗦,慌忙坐起来,往身旁看去。 当她定睛细看时,这才发现是一只肥嘟嘟的大老鼠。 当即脸色大变,连忙下床跑去找江浅眠,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活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似的。 此时,江浅眠刚刚睡着,听到喊叫声,迷迷糊糊地醒来,睁开双眼,他揉着惺忪睡眼,一副还没有清醒的模样。 “小姨,怎么了?” “有只老鼠……”饶是一向淡定的乔知夏,此刻慌的一批,无他,只因老鼠太可怕了! 一想到刚才老鼠在她旁边,还有那老鼠毛,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听到乔知夏颤巍巍的声音,江浅眠清醒了一大半,忙下床开门。 借着窗外的月光点亮了煤油灯,提着灯到乔知夏的房间找老鼠。 一听到动静,“吱吱”的声音停了,改而一顿乱窜,吓得乔知夏的神经绷得紧紧的。 天呐! 老鼠都不怕人的吗? 忽明忽灭的灯光下,他瞧着乔知夏略苍白的脸,安慰道:“小姨,不要怕,我在这儿呢。” 随后江浅眠一边找老鼠,一边安慰乔知夏。 识海里的系统见乔知夏怕得瑟瑟发抖,无情地嘲笑:【哈哈哈……一只老鼠就把宿主你吓成这样,胆子太小了。】 第90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7 这天,江淮在校门口书店买资料的时候遇到了赵阳,他下意识地拧了下眉头。 那头的赵阳笑着向他打招呼,“好巧啊,我们的系草。” 听到“系草”二字,眉头又紧拧了几分,似乎很不喜欢这称呼。 “是挺巧的。”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继而将手中拿的书放回书架上,准备再看看别的。 赵阳眉头微挑,眸光触及他身上穿的白色羽绒服时,眸子蓦然暗沉下来,眼底深处浮现起浓重的妒忌之意。 这件衣服……貌似有些眼熟。 大脑内飞快地搜寻着,很快确认了衣服的款式与某个人的有点相像。 不……不止是有些像,而是两人穿的的情侣装。 情侣装。 这三个字就像根针似的,冰冷无情地狠狠扎进他心里,殷红一点点地渗出。 赵阳咬了咬牙,眼神满含阴翳。 该死的! 江淮为什么可以这么幸运? 凭什么和桑知雪穿情侣装? 还有,桑知雪为什么要答应江淮? 不公平! 这不公平! 江淮注意到赵阳的目光,他顺势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羽绒服,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扬。 赵阳看见他脸上的笑意,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在这寒冷冬日里沸腾起来了,一股愤怒从心底油然而生。 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握成拳,双目似喷火般盯着江淮。 对方像是没瞧见他眼里的小火苗似的,勾唇一笑,恍若枝头绽放的红梅,格外灿烂迷人。 这笑容,在赵阳眼里很是刺眼,亦是赤裸裸的挑衅。 攥成拳头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原来你喜欢这种款式的衣服啊。”下一秒,赵阳笑眯眯地开口,仿若方才面色阴沉的是错觉。 赵阳的突然转变让江淮怔了一下,眸底露出一丝意外,但也仅是一瞬间,随便恢复如初。 深邃如古井无波般的眼眸透出一丝玩味,语气略带几分笑意,“嗯,我很喜欢。” 听到江淮的话,赵阳心底更不爽了,面上却依旧笑吟吟的。 江淮当然是喜欢的。 和桑知雪情侣装,那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眼底掠过深深的嫉妒,如果和她一起穿的的是他多好。 他上下打量着江淮,似乎要将江淮里里外外端详个彻底。 江淮被赵阳这种像估价的物品值多少钱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甚是反感。 正想说些什么时,只见赵阳微微歪着脑袋,一脸的乖巧,睁着明亮的眼睛睨着他,“你喜欢桑老师?我真是羡慕你的厚脸皮和死缠烂打呢。” 死缠烂打? 江淮的嘴角微抽搐了一下,他这叫厚脸皮? 那赵阳岂不是城墙倒拐? 死缠烂打,厚脸皮这两词用在他身上倒是挺合适的。 “与你无关。”江淮淡淡道,语调夹杂着森寒。 他并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起桑知雪,尤其是一个喜欢她,并且桑知雪也不想有任何关系的男人。 赵阳似是察觉到了江淮的心情有点不好,他眨了眨眼,眼里泛着点点笑意,戳到他的痛处了? 没关系,还有更痛的呢。 “可你配得上她吗?” 一想到江淮能和桑知雪在一起,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把江淮撕成碎片,将其取而代之。 “你配不上她。”赵阳说得笃定而自信,“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等你有朝一日失去了她的喜欢,你就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怜。” 瞅到江淮冰冷的目光,赵阳耸肩摊手,看上去纯良无害,可说出的话却很伤人。 “我只是实话实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一句赵阳是无声说的,江淮眼瞳骤缩,眼底闪过一抹怒色,冷冷地瞪着他。 赵阳看到江淮眼中的怒意,心中愈加畅快。 他迈开腿上前几步,丝毫不在意自己与江淮所处的地方是书店,也不在意他说出的话会被传成什么样。 不过,幸好此时是午饭时间,书店内没什么人。 他微微一笑,略微倾身: “我听说你家里很穷,穷得都揭不开锅了,还不是s城本地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读书,你真当自己是古代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了。” “你虽然在学校里很优秀,可毕业了也不代表如此,你承诺得起给她幸福生活吗?凭你这张脸吗?” 说到这,他凑到江淮耳边,温声道:“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迟早会腻。” 他说话的声音虽小了很多,但是足够让江淮听清每一个字,包括语气里充斥着的浓烈讽刺和轻视。 江淮抿着唇,一言未发。 “劝你趁早断了和她在一起的念头,长痛不如短痛,你们迟早会分开。”赵阳往后退了一步,笑盈盈地补刀,看向江淮的眼神充满了嘲弄。 江淮眸中的冷芒越来越盛,脸色也愈加沉冷,一股强大的戾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周围。 赵阳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力,心中不由得一颤,但还是硬撑着没有退缩。 “还是找个有钱人傍身,冲着你这张脸,说不定还能得个好价钱。” 闻言,江淮目光犀利如利刃,直直射向赵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赵阳这一番话下来,无礼又难听,说到最后甚至伤人自尊。 江淮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做那样令自己肮脏的事。 他眼底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一副无辜的模样,摊开双手以掩心中渐渐升起的惧意,“江淮,我说的都是实话,是对你的金玉良言。” 说罢,他稍稍抬高下巴,颇为高傲地瞟着江淮,仿佛江淮已经被他踩在脚下了一半。 “哦?”江淮冷笑,“你说我配不上,难道你就比我配得上?”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其中隐藏的锋芒却足以刺穿人的内心,令人毛骨悚然。 “呵,我比你强。” 这话说得底气不是那么足,在某些方面,江淮的优秀是公认的,且是实打实的。 江淮眸中闪着冷厉,一步步逼近,“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配不上?你只会私下贬低人吗?” “你是有多不自信?内心有多么匮乏?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凸现你的优越感?彰显你的存在感?” 赵阳被江淮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惊得连连后退,大冷的天额头竟沁出一层薄汗,他紧咬着唇内壁的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 同时心里又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怕江淮?他有什么可怕的? 他只不过是个没钱没势的穷鬼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没有贬低谁,我只是陈述事实。” “赵同学,你敢说不敢认?”江淮唇畔漾着浅浅的笑,但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语毕,他直勾勾地盯着赵阳。 江淮的视线太过于锐利,令赵阳有些心虚。 但一想到他比江淮有钱,他的底气就蹭蹭往上涨,刚才那点惧意霎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也承认自己不及江淮优秀。 可是…… 他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一定可以超越江淮,一定可以。 赵阳心中的傲气顿时被激发了起来,他仰着头,迎上江淮的视线,一字一顿道: “我没有贬低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她是不可能的。” “你也别觉得我说得不对,下个学期你有可能学费都不交起,你也不想在她面前丢脸?还不如现在趁现在离开她。” 听此,江淮眯起眼,眼底迸溅出危险的气息,随即又变得温和起来,看上去十分温善纯良。 “听我一句劝,找个有钱人,一辈子都不用努力了,也不再是穷酸鬼了。” 看到江淮先前还冷冰冰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还以为他是听进去了,赵阳心中暗暗得意。 他出马,马到成功,以后没人和他抢桑知雪了。 这时一道冷漠的女音打破了他的洋洋得意。 “赵阳,你对江淮乱说些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阳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怔愣在原地。 心底涌上一阵慌乱,逐而抬头,正好瞥见江淮眼底闪过的笑意,不禁怒火中烧。 该死的江淮! 他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引他说出那些难听的话,让桑知雪听到! 可恶! 这混蛋竟然这么狡猾! 他在心里骂了江淮一句,才转过身看向桑知雪。 桑知雪面色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澄澈的眼眸染上一缕缕火光。 “桑老师,你怎么来了?”江淮略微讶异。 赵阳嗫嚅着唇瓣:“桑老师……” 他不知道桑知雪来了多久,或许只听到了他说的最后一句也说不定。 桑知雪没回答江淮,双目紧盯着赵阳,“你刚刚说的什么?什么穷酸鬼?什么有钱人?什么一辈子不用努力?” 赵阳眼神闪烁。 接着桑知雪话锋一转,“你想让江淮不上学,去找有钱女人?” 随即她缓缓笑了,一改之前的温柔笑容,笑得凉薄,“我先前怎么没看出你有这种想法呢?” “桑老师……我这不是替你担心吗,怕你被骗了,江淮他根本不喜欢你,只不过是想玩弄你的感情而已。” 赵阳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起来,似乎想这理由来解释他刚才的那番话。 可惜,这话根本没什么说服力。 “是吗?”桑知雪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的,你千万别骗江淮的甜言蜜语给蒙蔽了,他根本不值得!” 桑知雪:“……”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误会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阳截断,“误会?什么误会?你们都情侣装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旋即他一副委屈地望着桑知雪,“我这都是你为好,江淮他不是什么好人。” 桑知雪:在本人面前说本人不是好人,这真的好吗? 联想到她来时听到赵阳的那句话,想必那之前就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了,抬眸看去。 见江淮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模样,惹得她一阵心疼。 这个傻孩子也真是,任由人欺负吗? 他可是天道之子啊,天赋那么好,还见义勇为帮人抓小偷,这么好,为什么要受气?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更加怒了,扫向赵阳的视线也变得冷冽起来。 “赵阳,你是不是对江淮有偏见?你们是同班同学,理应友善相处,不要动不动就说些不好听的。” “而且你也没资格胡乱指责别人,“换作是你,被人一通乱说,你乐意吗?”桑知雪道:“你不乐意,没有人喜欢被人乱指责,还是无缘无故的。” 桑知雪的话,姐同一记重拳砸在赵阳心窝上,让他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房乱成一团。 完了! 桑老师全听到了! 他身侧的手微蜷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桑老师说得对。 他支支吾吾地,“我……我……” “我”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桑知雪眉宇间染上几分严肃,“同学之间要友善仁爱,尊重对方就是尊重自己,希望你下次别再犯了。” “还有,每个人的际遇的都不一样,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生,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尊重他人,不要带有有色眼镜。” 她大概能猜到赵阳会说些什么话,无非是诋毁,穷。 对江淮的一种嫉妒情绪,自己得不到就诋毁。 “另外,江淮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相信他。” 开什么玩笑,男主怎么可能会玩弄别人感情呢,心里只有搞事业。 听到桑知雪的话,江淮眼睛一亮,宛若黑宝石般璀璨夺目,嘴角的笑容愈加灿烂。 他在心底由衷道:谢谢你。 谢谢她对他的相信没变过。 赵阳心里一颤,心口一窒,感觉呼吸困难,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眼角似有泪花闪动。 他心中难受,却又不甘,为什么她一直都是坚信不疑地相信江淮? 她难道没有一点怀疑他的话吗? 还是说,江淮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在她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她才会对他如此的相信? 越想,他就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令他窒息。 他一定要让桑老师看清江淮的真面目。 “桑老师,你……”他咬着牙,忍着心里的酸涩道:“江淮这样的人,你还是少和他接触为妙。” “他是什么人,你不用操心,你只要管好自己,好好学习,不要让你父母失望。” “桑老师,你为什么能这么维护他?” 江淮何德何能? 值得她对他这么好? 赵阳始终想不明白。 桑知雪抿着唇,眸色幽深地凝睇着他,片刻后,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因为……” 第91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8 两人都紧紧盯着桑知雪,一个想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在一起了,一个想知道原因。 后者不知道桑知雪对什么感觉,他也觉得对方对于他真的很关心,是不带利益和目的那种好。 可世上真的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吗? 答案是没有,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私欲。 所以她对他好,是不是也带着某种目的,想从他身上拿到什么好处?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发生根生芽,不敢深究却又想得到答案。 现下,应该能得到答案了。 桑知雪抿了抿唇,“因为他是我朋友。” 她一脸平静地吐出这句话,令赵阳微微震惊。 朋友?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维护? 不知为何,赵阳听到桑知雪的话,总有种感觉,她和江淮不止仅是朋友那么简单。 她是不是喜欢江淮? 不,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 可事实却是她和江淮的距离拉近了。 桑知雪看到赵阳脸上的表情,眉头微蹙,他怎么一副被人绿了的神情? 但她和江淮是朋友,并无男女之情。 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怎么会和一个宿管阿姨谈恋爱? 还什么情侣装?笑死! 说出去她和系草情侣装,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本来没必要向赵阳解释这些东西,不过为了避免江淮会错意,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以免误会。 再说了,她的确是把江淮当做朋友。 桑知雪再次开口:“我和江淮只是朋友,都不是彼此的菜。” 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江淮扫了一眼桑知雪,都不是彼此的菜吗? 她怎么也不问问自己呢?万一他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的呢? 赵阳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桑知雪瞧着他的样子,“你干嘛这样看我?” “只是朋友吗?” 如果真的是朋友,为什么和他亲密无间,一起玩,还有情侣装? 他艰涩地问出这句话,不相信所说的“只是朋友”。 “嗯。”桑知雪点头,眸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躲闪。 睨着那双澄亮的眸子,赵阳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般卑微渺小,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他苦笑,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酸涩不已。 “那你和江淮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赵阳终究没有忍住问出了这句话,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他声音低沉沙哑,像受伤的狼,在寻求安慰,也像是在自欺欺人。 桑知雪听着他这声音,再加上他委屈的表情,头都大了,这孩子一天天想的什么? 她心底叹息一声,果然是作业太少了。 和江淮怎么可能? 不禁觉得好笑,她还真的笑出声了,“你脑袋瓜里装的什么啊,我和江淮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顿了顿,为了避免再次误会,她决定一次性解释清楚: “我是你们的宿管,和你们多多少少算是师生,面对一群孩子,你觉得我会心动吗?还有我不师生恋。” 后一句言外之意很明了,绝无可能。 她不知道赵阳怎么认为自己和江淮在一起的,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对江淮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一旁没说话的江淮眸子渐渐沉了下去,眼底覆上一层阴霾,随即隐藏起来。 他没想到桑知雪竟然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还否认了自己和她的关系,这不禁令他心里有些失望,同时又松了口气。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但这番话在赵阳听来,却是狡辩。 被他撞破后的狡辩,一再强调是心虚。 既然没兴趣为什么穿情侣装,为什么一起逛街? 这像朋友间的相处吗。 桑知雪为什么不承认呢? 一时间,赵阳胸腔处涌起一团火,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她耍了一番,他冷哼一声,“那你和江淮的情侣装怎么说?” 桑知雪莫名其妙地睨了一眼赵阳,都说清楚了,还什么情侣装? 随之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桑知雪气笑了,按他这么说的话,全大街上穿白色的都是情侣了。 她累了。 “你想太多了。” 赵阳被她淡淡的一句“想太多”气得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更气她的不敢承认,眸光冷冷地扫过江淮,旋即怒气冲冲地离开。 看着赵阳离开的背影,桑知雪摇摇头:“唉……” 她不知道赵阳这个人怎么会如此幼稚,竟然连一件衣服都斤斤计较。 回眸,视线落到回到江淮身上,“你还好?” “还好。” “什么叫还好?”说到这,桑知雪气不打一处来,“赵阳都把你尊严按地上摩擦了,你还不反击,非要他把你扁一顿再还手?” 江淮就是太过温柔了,难得经历了一番不好的事还能保持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没事,人就是无非让人笑笑,偶尔也笑笑别人。”江淮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刚才被人狠踩一脚的不是他。 桑知雪听上去挺有道理的,同时也觉得他心态好,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江淮拿回刚才放回去的资料,便带着桑知雪去结账了,完了后把资料递给她。 她看了眼书名,再抬头看着江淮,眼中划过狐疑,“你怎么知道的?” 她记得自己没有告诉过他啊。 “猜的。”江淮唇角微勾,俊朗面容漫过丝丝笑容。 桑知雪:这猜的……未免太准了。 “你怎么突然来了?”江淮问道。 “路过。”桑知雪随口敷衍了一句,她本来是做了饭,想让江淮去吃的,但现下好像不用了。 经过赵阳的误会,她也仔细想过了,自己和江淮走得太近了,会给他带来非议,还是保持点距离好。 她把资料还给江淮,江淮拒绝,说他用不到,让她拿去看。 桑知雪:……用不到还买干嘛? 推脱不过,她只好收下。 两人回到学校就分道扬镳,她回她的宿舍,他去食堂。 之后江淮去查了房价,大概看过后,心中有了计量。 第二天,他便揣上存款,去看了房子。 望着眼前光线充足,通风好,两室一厅的房子,他很满意,当即买下了。 因着要还房贷的关系,江淮找了一份鸭脖店的工作,给人剁鸭脖子。 挣钱还房贷。 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像一匹脱的野马卷起地上微小的杂物,在半空肆虐。 风刮得脸生疼,江淮裹紧手套,再伸手拢紧外套,将帽子戴在头上遮挡住寒风,快步往前走。 十来分钟后,他进了一家鸭脖店。 他进入后厨,脱下手套,洗过手后便拿起工具开始工作。 在端出去时,好巧不巧地看到正在外面吃饭的赵阳。 真是冤家路窄。 见到赵阳,他目光掠过凌厉,转瞬即逝,随后当做没看见。 赵阳老早就看见江淮了,只是没见人出来,这下看见了,他朝着江淮打了个招呼。 他眸光微暗,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我们的系草吗?怎么沦落到卖鸭脖子的地步了?” “我上次给你出的主意你没听吗?要是听了就不用在大冷天的在这干活了。” 忽而他一拍脑袋,笑容满面道:“我怎么没想到或许人家没看上你呢?” 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那股郁闷之气散去,顿时舒畅多了。 看到江淮被自己奚落,他就觉得爽极了。 他就是要刺激刺激江淮,出一口恶气。 他的快乐建立在江淮的痛苦上。 “怎么不说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赵阳眉头轻挑,语气轻蔑,一副傲慢模样。 即使如此,江淮依旧面色不改,未见一丝怒意,他轻启唇瓣:“哪里比得上赵少爷一把年纪了还在啃父母。” “江淮,你什么意思?”赵阳眉眼一沉,眼神变得犀利冰冷,似刀刃般锋利。 赵阳脸色倏然变得铁青,眸光愤恨地盯着江淮,蓦地一拳捶向桌面。 桌子发出吱嘎的响声,吓了周围食客一跳。 他指着桌上的一碟炒菜怒道:“老板,饭菜里怎么有头发啊?这让人怎么吃?恶心死了!” 说罢,他嫌弃地撇嘴。 江淮想都不用想,这是赵阳故意的,他淡然开口:“是你刚才故意在菜里面放的。” 赵阳眼中闪烁着讥讽。 他就是故意放的,让店老板开除江淮。 谁让他和桑知雪交好,还穿穿情侣装的。 江淮见此,眸光微冷,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对他说: “你这点小伎俩很低级,这只会显得你没品味,只会耍手段,这点小伎俩就想赶走我?异想天开。” 听到声音的老板连忙出来,看也不看就说:“不可能。” 紧接着又道:“我方才亲眼看见你放了之后,就找小江了,你怕不是同行?” 话一落,周围人扫过来的鄙夷目光,气得赵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这可是卫生问题,怎么就成同行了? 老板一说话,怎么食客就相信了? 赵阳不知道,这家店经营了二十几年,卫生没出过问题,吃过的都说好,且老板为人和善,说出来的自然有人愿意相信。 最终,他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他一走,老板便说: “以后都不让这人进来,太过分了,破坏我店名声,得亏刚才我看见了他放的头发,要不然说不清了。” 江淮这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知道对方的为人,万万是不会这么做的。 “谢谢老板。” 老板摆摆手:“嗨,谢什么,这种人咱们要离远点,人品不行。” 江淮微微一笑,继续干活去了。 下班时,老板给了他一瓶汽水。 他看了一眼,是橘子味的,想必她会喜欢的。 这几天他下班时想找下桑知雪,但每次都扑了个空,他只好先回自己宿舍了。 次数多了,他就怀疑是不是赵阳那天的话,让她对他产生了距离感,所以才会对他避而不见。 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何桑知雪要躲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阵烦躁。 他摩挲了一下瓶身,希望这次她会在。 江淮直接去了桑知雪的宿舍,手指屈起,轻轻敲着房门。 这一次只敲了一次,就听到了桑知雪的声音。 江淮顿时欣喜若狂,那这些天她只是在忙,不是故意躲着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麻烦桑老师开下门,我有事。” 下一秒,房门从里面打开,“什么事?” 伴随门开的,还有一股饭香。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温柔,“这瓶汽水,送给桑老师尝尝,不知桑老师赏不赏脸?” 桑知雪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眉头微不可察地坾了下,似乎在纠结。 汽水味道竟是她喜欢的橘子味…… 等等! 江淮怎么会知道的? 快速把和江淮相处过的情景都想了一遍,她没露出过什么有关她喜好的事啊,要说有也就吃过几次饭。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试探性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江淮疑惑抬眼:“什么?” 瞧他一脸茫然,桑知雪安慰自己说,自己想多了,也许是碰巧呢。 她伸手拿过他递过来的汽水,“进来。” “好。”江淮抬脚进了屋内,唇角的笑意扩大,眸光潋滟,宛若天际的星辰,还带着一缕得逞。 桑知雪把门关上,走到桌边放下汽水,随口问:“你吃过饭了吗?” 江淮摇头。 她微微皱眉,这个点了,还不吃晚饭?这么不照顾自己肚子的。 “那一起吃,不许拒绝。”说罢,她到厨房再添了一副碗筷。 江淮乖巧地坐下,笑眯眯地凝视着她:“那就麻烦桑老师了。” 桑知雪给他顾了一碗米饭,又用公筷给他夹了些菜,随即坐在他对面,“吃。” 幸好饭菜她是刚做好,还热乎着。 “谢谢。”他笑着道谢,目光却停留在她身上,一刻也不移开。 桑知雪被看得浑身直发毛。 “怎么了?”无法忽视那道视线,她抬头询问,语气平静无波。 “没。”随之他收回目光,低头安静吃着饭菜。 他动作优雅,举止从容。 桑知雪不禁感叹,连吃个饭都那么好看。 饭后。 他在沙发上坐下,桑知雪倒了杯水放至他面前。 他拿起水杯,上面似乎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喝了口水,才缓缓开口:“桑老师,你这几天是不是在躲我?” 他一脸真挚地看着她,眸光澄澈如湖面,令人难以拒绝回答他的话。 桑知雪抿了抿嘴,摇头:“没有。” 第92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19 他轻蹙眉头,有点委屈,“那为什么你这些天都躲着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闻言,桑知雪眸光闪了闪,随即笑着开口:“没有,是我这几天在忙。” “忙什么?”他不依不饶,“需要我帮忙吗?” 桑知雪的笑容僵住了,这……这要怎么说? 说她是为不想和他走太近,以免惹人误会? 她承认这些天确实是在躲他,她觉得和江淮之间还是不要有太深的牵扯了。 见她不说话,他眸光黯淡下去,眸光里染上浓重的失落。 见状,桑知雪不由得笑了笑,“不用,我自己就是解决,实在是因为我最近在忙着学习,抽不出时间。” 听此,他眼睛一亮,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就知道。” 虽然知道她说不是只是借口,但他心中的郁闷还是消散了不少。 两人又聊了下学习上的事。 江淮走前,桑知雪装了一大袋水果和一些零食给江淮,让他带回去吃。 经此一番,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江淮面上渐渐浮现出笑意,心头也是甜滋滋的。 之后的几天,各忙各的,江淮有空就会来找桑知雪,时不时还带一些吃的。 这一天是江淮休息,和桑知雪一起去了游乐场玩。 因是冬天,玩的项目不是很多,但两人都很开心。 桑知雪玩的很尽兴,玩到最后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她有些疲惫的靠在栏杆上喘着粗气。 “好玩吗?”江淮微笑着问她,拿出纸巾递过她。 “嗯。”她点点头,伸手接过,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子。 随之,她抬头看了下昏沉的天空,“不早了,我们回去。” 从游乐场出来时,江淮看到一旁有卖的,他和桑知雪走过去买了一支,是兔子形状的。 正当他要把递给桑知雪时,眼尖地看到一个熟人,身旁还跟着一个女生。 桑知雪见他看着某个方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原来是林豫州,还有一个面容娇美的女孩子。 对方自然也看见他们,眼神都没给一个,就带着女生往别的方向走了。 见此,江淮松了口气,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面带笑容地把放到她手上,“我们走。” “好。”桑知雪收回目光,笑了笑。 对于林豫州将他们当空气,也没太在意,视而不见最好。 只是两人还没迈出两步,就听到身后响起林豫州的声音:“桑老师,等一下!” 听到声音的江淮脸色变了变,桑知雪转身,疑惑道:“什么事?” 林豫州口袋的手紧攥着,也没管江淮是何种表情,径直来到桑知雪面前。 其实在桑知雪玩雪地滚筒的时候,他看见了,看上去两人相处得十分融洽,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一般。 这一幕多少令他心里有一点点不舒服。 他语气温柔,“那天你照顾我的费用,我还没给你。” 闻言,江淮眸中划过冷意,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桑知雪微怔,“不用了,反正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也要付钱啊,欠着不好,不管怎样,还是要收下的。”林豫州笑容灿烂,仿佛没看见江淮眼中的敌意似的。 江淮面上挂起笑意,“桑老师说不用就是不用。” 他抬眼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等林豫州的女生,目露讥讽,似是在说他有别的女生还来招惹桑知雪,不守男德。 林豫州面色不变,依旧是笑眯眯的,“好。”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江淮率先移开视线,拉着桑知雪的胳膊就朝前面走去,边走边说:“走了,回学校。” 说罢,两人便离开了游乐场。 独留原地的林豫州落寞地望着桑知雪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眸光。 桑知雪一边咬着,一边看着周边,不经意间扫到一家乐器店,不由停下脚步,盯着橱窗里面展示的乐器。 自己以前也蛮喜欢弹钢琴的,她暗暗决定以后等高考完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买一架钢琴。 江淮把桑知雪送到宿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面色却染上两片晕红,不敢抬头看着桑知雪,“这个送你,希望你喜欢。” 话落,将盒子塞到桑知雪手里就跑开了。 这一举动令她整个人愣住,他跑什么?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谢谢”。 随即握紧小盒子,拿出钥匙开门。 进屋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躺着一对耳环。 耳环的款式简洁优雅,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小巧的白中带粉的水晶。 难怪他中途离开过一小会,原来是给她买东西去了,心里顿时暖洋洋的,忍不住勾唇轻笑了起来。 随之,她将耳环收拾好,放进抽屉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淮每天准时上班,桑知雪则安心地窝在宿舍学习。 而江淮下班后,就会来和桑知雪一起,对方有哪些不懂的地方,他就会细心指导,或是提出一些小小的意见,让她茅塞顿开。 偶尔还会夸赞桑知雪聪明,一点就通。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加融洽了。 一晃寒假过去了,新学期开学,桑知雪的宿管工作也变得很熟练了。 只不过她每次查寝查到男主宿舍的时候,总觉得他们宿舍的气氛怪怪的,像是什么 东西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这暗流涌动的,桑知雪也没多想,很快忘在脑后。 每天做完工作,就是看书。 桑知雪日渐沉迷知识的海洋,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四个月过去了,高考也要开始了。 这一日,晴空万里,高空镶嵌着一颗金光闪闪的红日。 江淮听说桑知雪要去参加高考,一下课后便往桑知雪的宿舍赶去,想送送她。 不曾想也看到赵阳和林豫州,不用也知道是和他一样,来送桑知雪的。 敲门没人应,仿若没人住过一样。 许是敲门声吵到别人,下一秒,对门的门“唰拉”一声打开了。 女人的身影显露出来,一袭蓝色连衣裙,身姿婀娜,气质温柔 见到站在桑知雪门外的三人,她微微皱了皱眉,“你们找知雪吗?” 江淮转过身来,飞快地点头。 “那你们来的真不巧,昨天知雪有事请假了。” 得到答案,江淮道谢。 三人走出了大门,赵阳和林豫州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江淮,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桑知雪没有告诉江淮,她要去考试的事,这下他们心里平衡了。 像桑知雪这样的人,江淮根本配不上,穷小子一个,还妄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简直可笑。 两人想着,嘴角都扬起了一丝不屑的笑。 江淮自然也注意到两人脸上的笑容,不禁皱了下眉,但并没有理会两人,径直越过两人朝楼梯口走去。 江淮走在校园内,心里有点闷闷不乐。 他以为桑知雪会告诉他的,不想她提都不提就提前一天请假考点了。 想到她要离开,他就感到莫名的失落和烦躁。 这种感觉,以前他从未有过。 桑知雪不在的日子,让他觉得很难熬,百爪挠心。 尤其是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她,想到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 两天后。 桑知雪下车后,背着包,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一边想着她现在也算是存了一点钱,在考场上发挥的也不错,便想着给江淮买一只手表,算是谢谢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指点。 正想呢,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往声源处看去。 只见几米外的江淮面含笑意地凝视着她。 夏日的一层光镀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发着光,耀眼夺目。 “你回来了。”他勾唇一笑,宛若春风拂面。 桑知雪微微一怔,“嗯。” “考得怎么样?”江淮走近她,轻声询问,边伸手拿过她的背包,那动作仿若做了千百遍似的。 “还好,我自己拿就好。” 闻言,江淮面上笑容稍减,三天不见,她对他好像又疏离了一点。 她不想他拿,他也不勉强,收回手。 两人默契的没再说什么,并肩而行。 一路上,江淮不断观察着桑知雪,看到她一副淡漠的模样,心底莫名地涌上一股挫败感,仿佛他已经被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 走了一小段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眼看不远处就是校门口了,江淮停下脚步。 走了几步,发现江淮没跟上,桑知雪侧身,“怎么了?” “我……”江淮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桑知雪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话就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垂眸看向脚尖,深吸一口气,忐忑又期待地望着桑知雪,“我想我喜欢上你了。” “这些天我满脑子都是你,每天晚上都在想你,才发现你早已在我心上生根发芽,想要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番话,他酝酿了许久,一旦说出口,就如同脱缰野马一般。 江淮以前一直认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能够让他动心,更不要说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 但现在,他遇到了。 这几日,他的脑海里,全是桑知雪的音容笑貌,挥之不去。 桑知雪愣在原地,江淮的话,宛如五雷轰顶,让她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江淮见她没有任何表情,上前拉着她的手腕,急切的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自从你在我身边后,我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这不能啊! 听到江淮的告白,桑知雪只觉有一块巨石压在她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江淮,你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现在很清醒。”江淮认真的望着她。 桑知雪抽出手,抿了抿唇,认真且严肃道:“不论真假,当下要以学业为先,至于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 她的拒绝,让江淮的心一阵刺痛,不由苦涩一笑。 “给我一次机会,知雪。” 桑知雪无奈叹了口气,“你还年轻,别着急,以后会遇到更好的,更优秀的女生。” 江淮低着头,一言不发。 见他垂头丧气的,桑知雪心有不忍,便道:“江淮,你有很好的未来,别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顿了顿,她补充:“这些话下次别说了。” 江淮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不肯给他任何机会,甚至连告白的话都不允许。 可是,他的心已经沦陷了。 江淮的视线太过炙热,令她浑身不舒服,她别开目光,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匆匆往前走。 徒留江淮在原地,他紧紧盯着她的身影,低喃道:“没关系,来日方长……” …… 这几天桑知雪尽量避免遇见江淮,每天一下班就往宿舍走。 即使如此,还是会遇见他,他似乎忘记了那天的事,像往常和她打招呼。 不过她想,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已经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消息,她没有告诉江淮,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不想让他存在幻想。 仍是这样,关于她的事,江淮一清二楚,也知道了她被s市一所大学录取的事,还会很快就去新学校报到。 在桑知雪收拾妥当后,她扫了一圈屋内, 这间屋子好似还能听到往日的欢声笑语,她点灯夜里学习的情景。 长舒一口气,她拿过行李箱,准备走人,推开房门。 一开门,桑知雪就被吓了一跳,她拍着胸脯,一颗心砰砰直跳,“你怎么站这?吓死我了。” 江淮看了她一眼,眸光在她手中的行李箱上一扫而过,明知故问:“你这是要去哪?” “我收到了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现在要过去那边了。”桑知雪没有隐瞒,也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 江淮眸光一闪,随后又恢复正常,他看向她,“恭喜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让桑知雪摸不透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也懒得多想。 “谢谢。” “我送你。”江淮微微一笑,尽显温柔。 他知道她不会拒绝的,在她心里或许觉得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别说,桑知雪还真是这样想的,这才没拒绝让江淮送。 瞧见她的神色,江淮便知自己猜对了,心脏骤然缩紧,眸光暗淡了几分。 难道说表白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他提起她的行李,她走在前面,连背影都是欢快的,看得他心里不是滋味。 第93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20 五年后,江淮就职于一家网络科技公司。 由于他工作出色,加上他下班很早,很多同事都排挤他。 更有甚者,在老板面前诋毁江淮,说他上班天天摸鱼,下班比谁都积极。 很多次会议,老板找人谈话的时候,他们都趁机抹黑江淮。 但是江淮那段时间忙着做一个3d游戏角色的模型,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公司里的明争暗斗。 直到有一天,老板将江淮叫进了办公室,他放下茶杯,望着江淮,很是严肃的说道:“听同事们说,你最近每天都下班很早,而且工作也不认真。” 江淮眉头一皱,神色一正,缓缓的说道:“我只是在规定的时间正常下班,并没有迟到早退。” “而且我每天的工作量都完成了。”他据理力争。 可是老板只听的进去那些编排江淮的那几个同事所说的话:“你这个时间点下班就是不行,你现在就去财务那里,把工资结清走人。” 江淮气得发抖,他深知公司里肯定有人说自己坏话了。 但是就这种职场氛围,不待也罢。 “好。但是你这是辞退,要按照当初的合同流程走。” “走就走。”老板冷冷的答应,在他的眼里,江淮就是一个吃闲饭的员工。 他又不努力,又不好好干活,凭什么还给他那么高的工资? 老板都觉得自己亏死了。 两个小时后,江淮拿着自己的辞职补贴出了公司大门。 他抱着一个纸箱子,望着下午眩晕的阳光,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现在还是去超市买点吃的。 知雪她估计还在花店忙。 想到这里,江淮将纸箱子放在车里,开车前往了超市。 这个点开超市的大多都是一些大爷大妈,很多人对着一堆红红的番茄挑挑拣拣。 更有一个大爷,挑番茄的时候,每个番茄都掐一遍。 工作人员看到之后,连忙过来制止大爷的行为:“这番茄掐几下就坏了,只能摸,不能用指甲掐。” “哦哦,好的好的。”大爷点点头,尴尬的笑了笑。 江淮将挑好的番茄装进袋子里之后,又去买了一块牛腩。 他打算晚上做番茄牛腩面。 有几个大妈看到一表人才的江淮,还跟在他后面小声议论道:“这小伙子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单身,好想把我的姑娘介绍给他。” “唉,你看看他这个年纪,少说也有27了,这个年龄段的人,怎么可能没结婚啊?” “也是也是。”另外一个大妈无比惋惜的说道。 江淮本来就心情不太好,听到别人这么议论之后,心情更差了。 他在桑知雪毕业的时候,去看过她几眼。 可是,那时候她说想开个花店,不太想谈恋爱。 他也不太清楚桑知雪究竟在想什么。 不过,他愿意等。 从超市回来,他回到家里,打开壁灯准备去换鞋子。 忽然看了一眼手表。 已经六点了,按理说知雪这个时候已经下班了,可是她还没回来。 也许她的花店今天顾客很多。 江淮穿着蓝色的兔子拖鞋,系上围裙后,提着食材进了厨房。 案板被他用毛巾擦的很干净,江淮仔仔细细的切着番茄。 番茄要切成大块的,这样煮的时候才不会烂。 牛腩要切小一点,等会用八角桂皮煮的时候才可以入味。 他按照食谱一步一步的做着番茄牛腩面,精致又优雅。 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长筷子在锅里慢慢的翻动着切好的牛腩。 雾气蒙蒙的,江淮便取下了他鼻梁上戴着的平光眼镜。 六点半的时候,桑知雪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今天她店里的顾客太多了。 好多人说要过520的节日,导致她店里的订单一下子飙升。 等会吃完饭了,她再去花店忙会儿。 刚进屋,就闻到了一阵非常诱人的食物香气。 “哇!江淮!这是你做的吗?”桑知雪惊讶的说着,急急忙忙的就要拿着筷子去尝一下江淮做的菜。 “是啊!今天下班早。”江淮看到桑知雪拿着筷子的手,眉头一皱。 他连忙说道,“洗了手再过来吃饭。” “哦,好好好。”桑知雪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快步跑进厨房去洗了手。 洗完手后,她端着碗坐在桌子前吃饭,江淮见她夹得菜很少,便用勺子给她舀了一大块肉。 “啊,谢谢。你也多吃点呀。”桑知雪发现江淮今天吃的很慢,似乎是心情不太好。 “好的。”江淮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桑知雪,低下头继续吃饭。 “知雪,我等会也陪你去花店帮忙。”江淮见桑知雪匆忙的换鞋,放下碗筷,起身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之后回来洗碗。”桑知雪连忙拒绝道。 “我跟你一起去。”江淮再一次坚持道。 “不了不了,”桑知雪放下鞋子,回过头走到江淮面前,“你就好好休息嘛,这几天你忙着做建模,几天都没睡好了。” “嗯。”江淮便不再坚持。 他神情有些低落,闷闷不乐的坐在餐桌边。 “今天心情不太好嘛?怎么回事呀?”桑知雪准备走的时候,看到灯光下的江淮脸庞有些低落。 他委屈的狗狗眼下垂着,任谁看到都会心疼。 “我等会忙完陪你去散散步。”桑知雪担忧的说道。 “不了,我只是工作有了一些麻烦,等这个麻烦解决就好了。”江淮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 “好。等我不忙的时候,我们再去看看日落西山,一起散散步。”桑知雪便不再多问,她还要去忙花店的事情。 许多人都订了红玫瑰花,桑知雪一直蹲在花店包扎着花束。 看到那些过来买花的情侣脸上的笑容,桑知雪在忙完之后,取了一束红玫瑰。 她飞快地用丝带包扎好之后,将这个玫瑰带回了家里。 回来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她看着江淮的房门禁闭着,便敲了敲门。 门后无人回应。 桑知雪只好将红玫瑰放在花瓶里,并且在花瓶上贴了一个便利贴纸。 ——祝江淮节日快乐。 她的字迹娟秀,很是小巧可爱,一如她本人。 第二天,江淮看了一眼花瓶里的玫瑰,撕下了那张便签,小心翼翼的收藏在了他的手办里。 早上天灰蒙蒙的,隐隐有几朵阴云,他重新折回来拿了一把雨伞。 他开车去了一家咖啡店,这是他常去的一家小店。 清冷的早晨,树枝上挂着雾气,树叶上凝着几颗露珠。 江淮深吸了一口气,他提着笔记本电脑走进了店铺。 “一杯美式咖啡。”他平缓的对着服务员说着。 “好的,先生请稍等。”服务员客客气气的说着。 江淮登陆了他大学常用的账号,进了一个论坛,他以前就是在这个论坛上接单子的,帮别人写一些代码挣钱。 中午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餐厅吃饭。 就在他吃完准备去逛逛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前公司老板的电话。 “江淮在吗?我们公司那个代码出现了一些问题,你有空回来帮我们修改一下吗?” 江淮一听,皱了皱眉,拒绝道:“我已经离职了。没有必要再回去帮你们解决这个问题。” 他把“”两个字咬的有些重,老板听到之后知道江淮在内涵他,气得挂了电话。 下午六点,他准时开车回去。 乌云沉沉的,就像是一个怪兽,要吞了这个城市。 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花。 他看了一眼天色,想着早上他离开的时候,给知雪发了短信,让她带雨伞。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没有知雪的人影。 以她平常的性子,应该很快就回来才对。 可是,没有看到桑知雪。 江淮心里一慌,他连忙拿了雨伞,往花店走去。 他一路顶着暴雨前行,到了花店后,发现花店已经关门了。 江淮拿出手机,正要给桑知雪打电话。 忽然看到对面街道边的雨幕下,身形单薄的桑知雪抱着一只橘色的小猫走了过来。 她浑身就像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只是她怀里抱着的那个脏兮兮的小猫咪被她保护的很好。 “知雪,”他举着伞,跑过去撑在她的头顶。 桑知雪举着小猫爪笑了笑,“这个流浪猫来店铺里讨吃的好多天了,可是今天下大雨,它没有来。” 她咳嗽两声,打了一个喷嚏,“下班的时候,我去找它,在对面花坛底下找到了它,可是我的雨伞被风吹走了。” 江淮眸光软了软,“我来了,别担心。” “嗯。”桑知雪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先把猫猫带去兽医那里看看。”桑知雪站在小区的停车场前,拢紧了江淮的外套,请求道。 “好,不过等会你也要去医院看看,万一冻感冒了就不好了。”江淮语调温柔的说着。 “好。”桑知雪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好像感冒了。 去医院看看总没错。 “很快就到了。”江淮沉稳的将车停在路边。 桑知雪还没下车的时候,他已经举着伞拉开了车门。 望着他肩膀处已经淋湿的衣服,桑知雪有些心疼。 “医生,可以帮忙看看这个猫咪的情况吗?”桑知雪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猫咪交给兽医。 “好的。”医生点点头,“我先带猫猫去做个检查。” “嗯嗯。”桑知雪看到医生将猫咪抱走之后,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希望猫猫没事。” 等医生将猫猫的检查结果拿过来之后,桑知雪细细的听医生说了一下。 “这个猫猫只是营养不良晕过去了吗?”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是的。”医生抚了抚眼睛,开了一个药房,“这个按时按量给猫猫吃就好了。一周之后再带猫猫过来复查。” “好的,谢谢医生。”桑知雪抱着猫咪,重新回去了车里。 她刚坐在车上,就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江淮很是关切的问道:“等会看完医生,给你买几件干衣服。” “不,不用了。”她连忙摇摇头,等会就回去了。 “好。” 在医院里,医生摸了一下桑知雪的额头,又看了体温计,“没有发烧。可以喝点板蓝根,可以预防感冒。” “好的,谢谢医生。” 回到家之后,桑知雪先让猫猫在客厅里休息一下,她转身去自己的房间里换了一套干衣服,然后给猫猫拿了一个干毯子。 她蹲下身给猫猫擦了擦湿漉漉的毛发,又将取暖器打开了。 猫咪很开心的跑到取暖器前取暖。 过了一会儿,桑知雪起身准备去厨房里煮饭。 江淮叫住了她。 “知雪,我把工作辞了。”他淡淡的说着,“我想换个工作。” “辞了就辞了嘛,那个公司老板简直就像个周扒皮,好多次我听到他打电话让你加班改方案。” “嗯。”江淮点点头,随后说道:“我想去开个计算机课程培训班。” “可以呀,我觉得这个挺适合你的,当初你还是s大的优秀毕业生呢,计算机的系草。” “那时候好多人都喜欢你。”桑知雪笑了笑,“不过不包括我。”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就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狐狸。 “那现在呢,包括你吗?”江淮走近一步,望着她的眼睛问道。 “包……包括。”桑知雪被他看的小脸一红,可是她很是犹豫的说道,“可是我觉得,我有些配不上你。” 她说完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低下头。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江淮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 就像是飘荡了很久的气球,终于在他的手心里降落。 让她降落在自己心上。 江淮眼眸弯了弯,一如经年,“知雪,是我在表白唉,担心这种问题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嘛?” “可是,我觉得……额,我也会担心的呀。”她退后一步,都快贴着墙壁了。 “傻瓜。”江淮宠溺的笑了笑。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单身的理由吗?”他拉着桑知雪的手腕,笑着问道。 “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好了,可是我又担心……担心别人说我配不上你。”桑知雪低下头,小脸红的不行。 第94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21 桑知雪查了一下半年的利润后,看着卡上的数字,陷入了沉默。 好在同学给她介绍了一个发传单的兼职,刚好周末可以去。 虽说要在太阳底下发,穿过几条街,晒是晒了点,累一点,但是有钱拿啊。 接连兼职一个月后,她拿着兼职赚到的钱,买了件礼物送给江淮,他便宜租给她住,又白吃白喝的,她不好意思。 在她直接把刚买的礼物送去给江淮时,好巧不巧地看见了,她曾经的未婚夫——凌瑜。 桑知雪往里移了一点,江淮看着她举动觉得奇怪,便问:“怎么了?” 她对着他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她不想让凌瑜看到她啊!! “桑知雪?” 正在她躲避着时,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听此,桑知雪忙拉着江淮跑开,倒是江淮听见有人喊她,回头看了一眼。 见是一个男人,眸色一沉,他反手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你干嘛啊?”桑知雪被他突如其来的拽住,面带不悦。 看见她生气,江淮心中有些不爽,为什么她要躲着喊她名字的男人,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桑知雪见他不说话,想甩掉他的手,却甩不开,疑惑问道:“江淮你怎么了?” 眼看凌瑜这个狗比就要追上来了,心中焦急不已,但又被人禁锢着手。 “你跟那个男人认识?”江淮面色平静,只是汹涌着情绪的眼睛显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哦,一个渣男。”桑知雪冷哼一声。 渣男? 这两个字,让江淮脸色一黑。 他们真的有关系,看着她眼中的厌恶,难道那个男人负了她? 所以受了伤害的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的靠近? 想到这种可能性,江淮又怒又心疼。 “别怕,有我在。”他拉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抚道。 凌瑜追上来,看见桑知雪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便走上前去,笑着打招呼:“还真的是你啊,知雪,好久不见。” “是我,的确是好久不见。”桑知雪看向他,眼中尽是嘲讽。 她的这个态度,让凌瑜有些不舒服,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眸光扫过他俩握着的手,眼神微暗,随即笑道:“你对象?” 他的话让江淮眉毛轻挑,微笑着应下一个“是”字。 凌瑜闻言一惊,睨着她的目光满含诧异:“知雪,你的眼光太差了。” 他上下打量着江淮,“也太穷酸了,这种人配不上你。” 江淮脸色一变,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戾气。 “你礼貌吗?”桑知雪上前挡在江淮面前,冷声道。 她的反应让凌瑜有些失落,但他还是忍耐下来,对她说: “你走后,我结婚了,婚后赚了一点小钱,日子过得还行,但是好景不长,我老婆难产死了,现在我在s城做生意。” 他的话让桑知雪嗤笑一声,看着他的眼中满是嫌恶:“你老婆死了与我何干?” 狗改不了吃屎! 这玩意儿会好好赚钱养家?嫁给他的那个女生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上辈子是放火了还是害人了,摊上这么一个玩意儿。 还给他生儿育儿,最后把自己搞得永远醒不过来。 真是倒了血霉! 还做生意?钱怕不是骗来的。 桑知雪还真的猜对了。 老婆死了是真的,但赚钱是假的。 因为老婆死了,他跑去丈母娘家里闹事,哭得那叫一个涕泪交零。 丈母娘见他这么可怜,又刚没了妻子,于心不忍,便给了他一笔钱,只当他的闹是因为不舍妻子的离去。 用一副深情的模样骗了丈母娘。 凌瑜一怔,没想到桑知雪会这么说,他以为桑知雪会替他难过,会为了他的遭遇而感到惋惜,最后回过头来和他复合。 但没想到,她竟然说与她毫无关系! 他心中一阵愤怒,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怎么能说与你无关呢,毕竟我们曾经是未婚夫妻。” 顿了顿,他又道:“我现在也算是成功了,你有没有后悔过?” 望着他那副嘴脸,真的是想吐,再加他说的话,桑知雪气笑了,她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悔啊。 “你这种男人,也值得我后悔?醒醒!” “桑知雪!你……”凌瑜气愤不已,想要骂她,但看见她旁边的男人,便将口中的话咽回肚子里。 桑知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便拉着江淮走了。 凌瑜这个人是没有心的,老婆刚死,就来找前未婚妻想复合,真是够狠心的。 江淮瞧见桑知雪怒气冲冲的,“你……” 从他们的对话得知,桑知雪曾经是他的未婚妻,两人在一起时都做过什么? 他们会牵手,会对双方温柔地笑,做着情侣间的事…… 那他们又是因为什么分开呢?江淮很想知道,同时又很嫉妒那个男人可以和她在一起。 回眸撞进一双担忧的眼睛,她吸了一口气,“别担心,我没事。” 她只是一看见凌瑜,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了,过一会就好了。 江淮应了声“嗯”,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而在气头上的桑知雪没注意到两人是十指相扣。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凌瑜的拳头捏紧,气得咬牙切齿,眼眸暗沉。 他一定会让桑知雪后悔的,到时哭着求他和她在一起。 随之,他缓缓笑了,泛着阴森的笑容,仿若一条毒蛇在林间游荡。 和江淮分开,回到家里后,桑知雪和室友说了遇见凌瑜的事。 “凌瑜他这种人,就喜欢装腔作势,我估计他会结婚,只是想利用人家而已,他这样的人,不配谈什么爱,更不配娶老婆,适合独身。”桑知雪愤愤道。 “以前他当我未婚夫时,就想我赚钱养家,给他生孩子,而他在外花天酒地,真是想得美!” “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是个家bao男加软饭男,阴沟里的臭蛆虫。” 桑知雪越说越激动,想起凌瑜的那张丑恶嘴脸,就觉得恶心。 “恬不知耻,一家子都缺德!”说完,她拿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室友听完一愣一愣的,“哇,他竟然还问你后不后悔,哪来的脸啊,你千万别心软,他那个老婆也挺可怜的。” 旋即她又摇头说道:“美女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 “放心,后悔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她对凌瑜没有任何的幻想。 这边的凌瑜让助理查到了和桑知雪在一起的男人,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资料上的“江淮”二字,随后低笑出声,眼中闪烁着森寒冷意。 他还以为桑知雪找的男人有多大能耐呢,不过如此。 不需要费多少劲就可以让江淮自动放弃,到时桑知雪就会乖乖的。 而江淮,会一无所有。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立马投资了江淮的对手,出钱出技术,让江淮和他的公司陷入困境,让江淮一败涂地。 想到这里,凌瑜的嘴角扬起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接下来江淮的公司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资金周转不灵,公司运营停滞不前,还黄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项目。 江淮因为公司遇到了危机而陷入了绝境,他一边寻求资金周转,一边想办法挽救公司,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但好在没一个员工离职。 得到消息的凌瑜心中大喜,接下来就等江淮的公司宣布破产了。 但凌瑜迟迟没有等到,反而等来了江淮的力挽狂澜,凭借自身公司的技术优势,扭转局面,翻手就把对手干掉了。 凌瑜气恼不已,将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气的浑身发抖。 他竟然斗不过一个江淮! 江淮这边庆祝公司度过难关,喝了个大醉。 桑知雪下楼扔垃圾时就看到了醉醺醺倒在她家门口的江淮,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喝了多少啊? 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江淮醒醒!” 江淮醉的迷迷糊糊,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见了桑知雪,心脏砰砰直跳。 他从地上爬起来,朝桑知雪靠近。 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 桑知雪听着听着,脸色慢慢沉下来,“这个混蛋,竟然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她垂眸看了眼疲惫不堪的江淮,轻轻摸着他的脸,怎么都不告诉她呢? 随即起身就要去找凌瑜算账,却被江淮猛地拉住了她的手,“别,你别管,我没事。” 那是男人之间的事,他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 “我……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江淮紧紧抓着桑知雪的手,快速地说道。 “什么?你……”桑知雪瞪大眼睛看着江淮,她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江淮竟然还会再次说出这些话。 江淮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爱意,无一丝迷离,“这些年你一直没答应我,我也想过要不要放弃,可是我做不到,一想到你会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我就浑身难受。” “对你的爱日渐加深,没有一天不想你。” “每过一天,我就多爱你一分,我没有办法忘记你。”江淮眼底闪着炽热的光芒,温柔深情地凝视着桑知雪,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桑知雪被他灼烫的目光盯着,有些慌乱地垂下了眸子。 她心里很清楚,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远了,他们不是一路人,根本就不合适。 所以,这份爱太沉重了。 她低着头,轻声道:“你喝多了,怎么说胡话呢。”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江淮握得很紧,不容她挣脱。 她的拒绝让江淮的心如蚁噬咬般疼,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分醉意,一脸认真:“我没有喝醉,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也只有你。” 江淮伸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无数次地梦到你,可你没有一次回头。” “知雪,我们在一起好吗?”他睨着桑知雪的眼里全是炙热的感情,那种灼热,仿若能将人融化一样。 桑知雪的心狂跳不止,她垂着眸,不敢与他对视。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逃避,可他却一直坚持不懈,不放弃她,这让她很……愧疚。 这样的深情…… 她抬眸,迎上他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眸瞳,他的眼底都是真诚。 桑知雪抿了抿唇,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在一起。” 她不想再逃避了,既然他喜欢她,那她就就答应他。 江淮欣喜若狂,将桑知雪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激动地喃喃道:“知雪,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她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代表她也是喜欢他的。 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江淮紧搂着桑知雪,一刻也不愿松手。 这一刻,他心中涌现的除了狂喜,还是狂喜。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可遇到桑知雪后,他才知道他也可以为一个人疯狂到这种程度。 江淮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一辈子都不分开,生生世世纠缠。 他抵着她的额头,话语温柔至极,“我要和你相约来世,来世我们还要在一起,每一辈子你的爱人都是我。” 说得笃定,真挚。 闻言,桑知雪的眼眶不禁染上一层水汽,“好,生生世世都是你。” 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幸福快乐的,江淮在外是叱咤风云的江氏总裁,可在家里,他却是一位妻奴,对桑知雪温柔体贴,百依百顺。 有的时候,桑知雪甚至都不明白,他究竟爱她什么,为什么会爱上她这么平凡普通的一个人? 她瞥着又冲她撒娇的某人,“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因为你是你,我爱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坏脾气。”江淮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笑盈盈道? 桑知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把推开他,“江淮,你能不能别像小孩子一样黏着我!” 没错,谁也想不到在外高冷的江淮,会在桑知雪面前像一个孩子般耍赖皮,卖萌撒娇。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感情没有变淡,也没有厌倦,反而变得愈加深厚。 江淮对桑知雪的爱日益浓郁,每天看着她,就好比吃了蜜糖一般甜蜜。 桑知雪每天都会被江淮逗得哈哈大笑,心情愉悦。 最后江淮的公司一举跃为行业龙头,而桑知雪不愿每天无所事事,开了一家花店。 哦,对了,他们还养了一只猫猫,最近猫猫长胖了不少,每天都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喵!喵!”它叫唤了几声。 听到它的声音,桑知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将猫猫抱了起来,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江淮坐在沙发上,望着她温柔地抚摸猫咪的模样,唇角溢出宠溺的笑容。 第95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22 “起床啦!” 桑知雪分别到俩孩子房间将他们叫醒,女儿橘子揉着惺忪睡眼,迷茫地问道:“几点了?” “七点半。” “啊!” 橘子惊呼一声,然后慌忙起身冲向卫生间洗漱,桑知雪摇头笑笑,转身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吃完早饭后,桑知雪又帮着两孩子收拾了一下,一切就绪之后,两夫妻和父母,还有猫猫告别后,就坐了助理准备的车出发了。 一家四口的旅行生活生活开始了。 先到了c市看瀑布,一股巨大的水帘,飞流泻入潭中,乱珠碎玉,如云漫雾绕。 接着又去看了那些参天古木,枝繁叶茂,高耸入云,一根根粗壮的树干,如擎天柱一般矗立在云层之下,仿佛随时会倾塌一般。 一路上,橘子和柚子兴奋不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江淮时不时地两兄妹科普,也比如说这颗树是什么年份的,什么品种,还有那些古木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总之江淮说了许多有关于这些古树的话题。 两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拍手叫好。 桑知雪看着孩子开心的模样,心中也满足至极。 “妈咪,我饿了~”柚子拉着桑知雪的衣服撒娇。 桑知雪微微一笑,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我们去买吃的东西。” 江淮去买了小吃,烧饼烤肠和水,还有一些别的小吃,手里拿得满当当的。 ““妈咪,我还想吃蛋糕。”橘子双眼放光,看得出她非常想吃。 桑知雪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行,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酒店休息,然后再吃。” 橘子闻言,顿时眉开眼笑,拉住桑知雪的手,一蹦一跳往前走。 江淮在身后记录下了一幕又一幕。 “妈咪,有,我要吃!”柚子看着旁边的小摊,立刻松开桑知雪跑过去。 “慢点!”桑知雪忙追上去,担忧地看着跑远的女儿,“别跑太快了!” “妈咪,我也要!”柚子见状也跟着凑热闹,忙拉着江淮的手跑上前。 江淮瞧着这一幕,想起了多年前,也是冬日,在游乐场门口,他买了一支给桑知雪。 他勾唇一笑,望着她的眸光越发温柔。 一家四口,两大两小,欢声笑语。 橘子满意地舔了舔嘴唇,“真甜!” 桑知雪笑着蹲下来轻抚着她的脑袋,柔声道:“你也甜。” 橘子抬起头望向桑知雪,一副自豪模样:“那当然,我是最甜的。” 说完之后又转向柚子,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大大地咬了一口。 柚子看着被橘子抢走的,有些委屈:“你怎么拿走我的呀,我还没吃呢。” 橘子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手叉腰,理直气壮:“你的就是我的,我吃掉了,你只能喝水喽!” 柚子气鼓鼓地盯着橘子看了好久,最终败下阵来,低下头,闷闷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 橘子得意地看着哥哥柚子。 柚子一脸哀怨,“妈咪,妹妹又欺负我。” 桑知雪无奈摇头,笑着对柚子说:“那让妹妹给你买一个回来,好不好?” 继而又看向舔着的女儿,“不可以抢哥哥的哦,现在小小惩罚你,去买一个回来给哥哥。” 橘子听此,撅了撅嘴,“哼,哥哥你告状。” 说罢,一溜烟地跑到卖的摊位上,再买了一个回来给柚子。 “喏,哥哥的,你可以吃了。” “哼。” 两兄妹相互斗嘴,两人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回酒店的时候,橘子还在跟哥哥拌嘴,“哼,你是男子汉,怎么能够这么小气呢!” 柚子撇了撇嘴角,懒得理橘子。 橘子见柚子不理她,立即换了一副嘴脸,抱着桑知雪的胳膊,摇晃着撒娇道:“妈咪,你看哥哥,他居然不理我。” “嗯。”桑知雪看着女儿可爱的表情,心中软成一团,“哥哥就是这样,像爸爸一样是冰山脸,不讨女孩子欢心的” 橘子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冲柚子做了个鬼脸。 柚子:…… 无辜中枪的江淮:…… 是夜,外边的风呼啸而过,将两孩子哄睡,让助理帮忙看着。 两人穿着长款羽绒服出来了,把车停在山下,徒步上山。 这座山并不高,在路灯下两人的影子紧紧依偎在一起。 桑知雪仰头看着头顶的星空,一闪一闪的,“奇怪,今天的星星格外的亮。” 江淮也看向天空,点点星光,映衬着月色。 “是每一晚都这么亮。”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互相搀扶,慢慢爬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么多人来看日出。 桑知雪环顾四周,一众男女穿着羽绒服,手戴着手套,头戴帽子,愣是穿得严严实实的。 幸好因为太冷了,没把孩子带出来,怕感冒了。 江淮租来两个椅子,待人坐下后,瞥了眼桑知雪的手,拉过她的手,微不可察地拧下了眉。 随即给她搓热,让她的手不至于冷冰冰的。 桑知雪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暖,这多么年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为她做这些事,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两人一同睨着万千星辰,即使不说话,气氛也不会尬尴。 不多时,天际露出鱼肚白,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橘红色的霞光笼罩着整片天空,将大地照耀得金黄灿烂。 桑知雪凝视那朝阳,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双臂,似乎这样就能拥抱着天空,享受着这难得的清晨。 江淮也伸手将桑知雪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颈窝,贪婪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低笑道:“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 山顶上这么多人,桑知雪有些不好意思,轻推了江淮一把,“注意下,这是公共场合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江淮却不肯放开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处蹭了蹭,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看见就看见,别人还不是一样搂搂抱抱。” 话落,桑知雪抬眸扫过周围,江淮真相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也爱你,会陪你一辈子的,别担心,我不会跑的。” 听到前一句时江淮唇角的笑漫开来,结果听到后一句,脸一下子黑了,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桑知雪,“你还想跑?” 桑知雪看着江淮黑沉的脸,抿着嘴角偷乐,却不敢笑出声来。 她伸手轻捶了他胸膛一拳,“谁要跑了?这是你说的。” “胡说,明明是你说的。” “你说的。”桑知雪反驳。 江淮看着眼前狡黠的女人,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上了我这条船,就不能下船了。” “谁要上你的船了,少自恋了。”桑知雪白了他一眼,然后转移话题,“快看日出,真是漂亮极了!” 江淮顺着桑知雪的目光望去,只见那红彤彤的朝阳,在山巅绽放出万丈光芒,映着半边天,将半边天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回到酒店后,两孩子已经醒了,正在玩玩具。 见他们回来,皆对视一眼,而后露出大大的笑容。 爸爸和妈妈这是丢他们在酒店,出去看日出了,居然不带他们。 今天他们决定烧烤。 江淮去买了食材,在酒店的后花园架起了烤炉,桑知雪在一旁打下手,两孩子则是在旁边玩耍。 一阵食物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勾起了孩子肚子里的馋虫,一脸期待地看着父母。 “你们两个饿坏了,过来。”江淮拿着两串烤好的鸡翅,对着孩子招手。 “谢谢爸爸~”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道,接过江淮递来的鸡翅。 因是中午吃饭时间,时不时有人路过,还有人认出了江淮,上前礼貌打招呼,还要了江淮的签名。 吃饱喝足后,剩下的时间都待在房间内好好休息,明日才有精力好好玩耍。 第二天,四人便早早地起床,穿戴好后,吃着酒店送来的早餐。 稍休息了一下,就出发去了一个小镇。 听说这镇上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桃花树,很灵验,每年都有很多情侣或夫妻慕名而来,还会对着桃花树许愿。 桃花树下的人很多,有来求姻缘的,有来还愿的,有情侣互相许愿的,每个人都是一脸的虔诚。 江淮拿过两块木牌,将其中一块给桑知雪,随即他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心愿。 下下辈子也要和桑知雪在一起。 桑知雪踮起脚瞅了一眼江淮写的内容,“你怎么越老越深情啊?” 江淮轻咳一声,“我这叫慢热。” 桑知雪笑了起来,写完后,和江淮把木牌挂在树枝上。 微风吹过时,木牌轻轻摇曳。 一家四口在镇上逛了一圈后,到饭点了,就找了家火锅店吃火锅。 是一家古风火锅,店内布置得古色古香。 墙上还挂着一幅画,是一穿着古装的女子,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握竹篮,站在河边,一脸恬静美好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听到店员说还可以穿着古装拍照,桑知雪眼一亮。 江淮瞧着她眼中的亮光,嘴角噙着宠溺的浅笑,“喜欢就去试试。” 桑知雪眼神闪了闪,没有拒绝。 店员将他们带到一间房,里面是一排排古装,各种衣衫的古装都有。 桑知雪挑选了一件蓝色的,腰间还系着同样颜色的丝绸带,将腰身勾勒得婀娜多姿,外披一件洁白的轻纱,显得十分飘逸。 一头青丝用白色发带系着,头上并无装饰,仅有耳际的珍珠耳环摇曳。 她本就生得好看,再加上这一身古装,更是给她凭添了几分风情。 看得一旁的老板娘眼睛都直了,她不禁暗暗惊叹,她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能将蓝色穿得贵气之余,又有几分清雅淡泊之气。 桑知雪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看向一旁的江淮,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江淮微微颔首,眼底满是笑意,“好看!” 随之就跟着摄影师去拍摄了几张照片,老板娘上看看照片如何,结果越看越满意。 照片中的人儿,一袭蓝裙,言笑晏晏,眉眼弯弯,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淡雅脱俗之气。 “这位小姐,这照片可以让我们用做宣传吗?”老板娘上前微笑着请求。 闻言,江淮眉头一拧,这怎么可以? 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被外界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不等桑知雪回答,他抢先开口:“可以,不过得是我和我太太的合照。” 一听这话,桑知雪就知道他又双叒叕吃味了。 “好!”老板娘一听,欣然应允。 江淮换上了一身月牙白衣衫,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光风霁月,颇有几分古代翩翩贵公子的风范。 他站在桑知雪身边,俊逸出尘,宛若一尊仙人,让人移不开眼。 拍了照片后,江淮还向摄影师要一份留着自己珍藏。 得了一组合照后,老板娘很高兴,她没想到竟会有幸拍到这样一对璧人,心中很是激动,爽快的给这一家人免单了。 出了火锅店,桑知雪在热闹的集市上,买了一推小玩意,又给两个孩子买了糖葫芦。 江淮跟在她身后付钱,而助理则看着两孩子不让他们乱跑。 助理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家的boss跟个痴汉似地看着太太,无时不在撒狗粮,他不禁哀嚎,“老天,你这是要虐死我这个单身狗吗?” 是的,他的boss是个宠妻狂魔,跟了多久,就看了多久的恩爱,百依百顺。 说真的,他也好想有人这么对他啊,呜呜呜…… 江淮听见他的哀嚎声,停下脚步,扭过头,难得语气温柔道,“桃花未到。” 直到夜幕降临,江淮和助理两手都提着东西,桑知雪一左一右地牵着孩子进了酒店。 桑知雪喝了一口江淮递过来的水,温度刚好,她看了江淮一眼,忍不住开口:“江淮你就是个醋精转世。” 江淮一怔,随即笑了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桑知雪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江淮一脸受用,“那好,谢谢媳妇夸我是醋精。” 江淮的称呼让桑知雪老脸一红,却见对面的人笑出了声,不由嗔了他一眼。 她故作愤愤不平,“遇到这种人真是没办法。” 江淮瞧桑知雪那娇羞的模样,忍不住逗她,笑道:“你说得对,遇到我就是你的劫,你是逃不掉的。” “会吃醋的人那是因为被宠坏了。” 第96章 年代清冷系草的报恩23 “别闹。”桑知雪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江淮勾唇,随即低头附在她耳畔,温声道:“起床,吃早餐啦~” “快起来啦~”江淮看着她的反应,忍俊不禁。 “你烦死了,快走开。”桑知雪往旁边移一点,远离那吵人的身影,又翻了个身继续睡,随后又补充道:“不允再吵我!” 头顶上方传来他低沉而磁性的笑声:“好。” 桑知雪听到关门的声音,松了口气。 她依旧闭着眼睛,心底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江淮刚走下楼就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柚子,看到江淮的瞬间,他眼睛一亮,快步向他走去,问道:“爸爸,妈妈呢?” 江淮伸出右手,轻抚他的脑袋瓜,微笑道:“你妈妈昨晚上没有休息好,还在睡呢。” 柚子疑惑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二楼,最后摇了摇头,“我才不相信,妈妈肯定是躲在被窝里装鸵鸟。” 他的话音落下,楼梯处突然响起一首女音,“小子,有你这么说我的吗?” 柚子一愣,随之转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母亲,笑嘻嘻地跑过去,搂住她的腰肢,撒娇道:“妈妈,是爸爸之前说的。” “哦?”桑知雪睨着儿子撒娇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快叫妹妹来吃餐。” 江淮目视着她们母子俩的互动,嘴角也不由得翘起,眼眸闪烁着柔情的光芒。 今天也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看她那样,他就知道她忘记了。 餐桌上,接收到来自己爸爸的提示,柚子暗示了下自己的迷糊妈妈。 桑知雪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是他们结婚十周年的日子,不由得红了脸。 偷偷瞥了眼坐在对面的江淮,发现他正用笑盈盈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嗔瞪了他一眼。 江淮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表示自己没做什么。 怎么说也要过下二人世界。 带桑知雪去看雪,爬雪山,他记得她说很享受上山时的宁静心情。 从滑雪场出来,江淮给她买了一支,一如当年在游乐场门口送的兔子形,仿若从未改变过,包括他的心。 桑知雪看到这支,他记得,她也记得。 心中一暖,接过来咬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奶香味扑鼻而来,甜腻的味道瞬间融入了五脏六腑,让她感觉整个胃都舒服了很多。 她抬起头,看向江淮,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一双眼睛满是笑意,正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心底都涌出浓浓的爱意。 她说:“谢谢你,江淮。” 谢谢他这么坚定地爱着自己,十年如一日地宠着自己。 江淮笑着说:“也谢谢你,一直愿意陪着我。” 他的语气很平缓,却有种莫名的坚定,让她很有安全感。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方,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彼此都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比当初少,也没有减弱。 两人牵着手走在路上,周围人来人往。 天空飘散着洁白的雪花,偶尔有几朵小小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伸手去接住,雪花很轻,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知雪?” 忽而身后响起陌生的女音。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桑知雪回过头,露出些许疑惑,却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孔时,不由得惊讶道:“是你啊,好久不见!”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老同学。 女人微微一笑:“还真是巧啊,会在这里遇见你。” 顿了顿,女人瞄了一眼桑知雪身旁的江淮,“也没想到你们结婚了,恭喜啊!” 她看了眼他们紧握着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谢谢。”桑知雪礼貌性地道了谢。 一旁的江淮轻声道:“我和知雪也是毕业很多年才一起的,这都是缘分。” 缘分让他们相遇,让他们相爱。 女人打量了一番桑知雪,发现她和从前比起来变化很大,越来越有味道了,由衷道:“的确是缘分,知雪越来越漂亮了哦。” 桑知雪浅笑:“你也是,好久没见了,我们聚一下?” “好啊,正好今天遇见了。” 在饭桌上,女人侃侃而谈,谈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丝毫不见年的青涩,从容大方自信。 桑知雪认真听着,时不时插嘴,气氛倒也融洽。 告别时,女人告诉她,这座雪山晚上可以看到极光。 桑知雪闻言眼中不由得露出期待,“真的吗?” 女人笑着点头,“真的,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一次极光,我早上才从山上下来。” 旋即女人朝着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太棒了,真想马上看见!”桑知雪激动地抓着江淮的胳膊,“早知道今天就先不上山了。” 江淮看着她欢呼雀跃的样子,不禁莞尔: “我们下午再上山就是了。” …… 雪山。 极光似漫天光箭从天而降,又如长长的彩色飘带,忽明忽暗,或紫或蓝,千变万化。 桑知雪望着天幕中飞舞着的极光,眼中满是兴奋,她伸出手,仿若能轻轻接住一片极光在指尖流淌。 随即她掏出手机,拍下一片极光,再和江淮合照,然后传到了朋友圈里。 朋友圈里的照片是一张江淮拉着她的手,笑容灿烂的照片和一张极光,配文: 和帅哥看极光。 照片一出,立刻引来不少人点赞评论,但这些都是后面看了。 “江淮,我们来许愿。”桑知雪拉着他的衣袖道。 江淮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好。” 桑知雪闭上眼睛许下了愿望。 许完愿之后,她睁开眼睛,望着还在闭着眼的男人,发出笑声,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动听。 听到她的笑声,江淮也跟着弯起唇角,缓缓睁开眼,笑道:“这么开心?” 桑知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江淮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满是宠溺,难得看见她调皮的模样。 她突然拉过他的手,“我们一起来跳舞!” 江淮微微挑眉,望她拉着自己的手,没有拒绝。 两人跳舞姿势优雅,舞步轻盈,配上这漫天飞舞的极光,看上去像是一幅唯美画卷,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直到累了才停下,江淮捏了她的掌心,“许了什么愿?” 桑知雪视线从满天极光处移开,凝视着他双目,认真道:“都是有关于你的。” 江淮的眼睛倏地眯起,唇角泛着笑意:“说来听听?” “和你永远在一起。”桑知雪微微低头,眼底划过一抹羞赧。 她说得无比认真,坚定。 随即她抬眸,“你呢?” “我也是有关你的。”江淮的眼神深邃而温柔,他注视着她,眼眸里闪耀着星光,嘴角含笑,“希望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白头到老。” 和桑知雪一起慢慢变老,是最浪漫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皆是幸福。 “江淮,等我老了,你会嫌弃我丑吗?”桑知雪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不放过他一丝的表情。 容颜衰老,头发花白,手上布满皱纹…… 江淮眼底溢满了宠溺:“不会,在我心里你什么样都是美的,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就好。”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竟变得委屈起来。 听此,桑知雪扑哧笑出声,她伸出手,捏了一下江淮的脸颊,笑吟吟道:“你老了也是帅老头。” 回到酒店后,他倒了一杯热水给她暖暖手,又拿出了热水袋给她,让她的手不至于那么凉。 “等樱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樱花。” “好。”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两人就回s城了。 两个孩子都很乖,看到他们回来,喜滋滋地迎上去,一左一右抱住了他们的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桑知雪笑了,摸了摸橘子柔软的发丝,“因为我们想你们了呀。” 随后将橘子抱起,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橘子搂着她的脖颈撒娇道:“爸爸妈妈好坏,就知道骗我们,你们肯定偷偷约会去了。” 桑知雪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才没有。” “妈妈害羞了!”见此,橘子笑嘻嘻道。 江淮听着母女俩的话,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 桑知雪将橘子放下来,然后拉着江淮朝客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我们不理橘子了,她又乱说,明明那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江淮则任由她拉着自己朝客厅里走去。 …… 三个月后。 两人一去景区看了樱花,漫山遍野,枝头上开满了粉色的花,远远看过去,一簇簇的,宛如粉色海洋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阵淡淡的清香,钻进人的鼻腔。 桑知雪和江淮手挽着手,走在樱花林中,看着那些樱花树,心中不由感叹,“真的好美。” 沿着山道慢慢朝山上走去,边走边赏花。 一阵风吹来,樱花瓣徐徐飘落,掉落在石阶上,如同铺上了一层粉色地毯。 两人走在台阶上,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彼此间的气息,缠绕在一块儿,融合成一体,紧密而缠绵。 桑知雪抬眸,凝视着身旁的江淮,只觉得一股温馨和甜蜜从胸膛蔓延开来。 最幸福的事大抵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散步,看遍整个世界。 两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山顶,在山顶站定,俯瞰着下方,这里是整个景区最高的地方,能够俯瞰到整个景区的全貌。 桑知雪的眼中满是惊艳之色,这样的视觉效果简直是太棒了。 远远望去,整个景区被一片粉色包裹着。 江淮牵起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他道:“喜欢吗?” 桑知雪重重地点头,“喜欢,真的太美了。” “喜欢的话,我们明年还过来看樱花。”江淮提议道。 桑知雪一脸的雀跃,“嗯!” 下山后,还一起逛了这附近的步行街,购物,买了一堆桑知雪喜欢的食物。 吃饱喝足后,桑知雪靠在江淮肩膀上,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与安逸,“我们去看电影?” “好啊,我正愁没机会陪你看电影呢。” 两人来到电影院,买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票。 江淮看着手中的电影票,脸上一阵好笑。 喜羊羊和灰太狼可是一对活宝,桑知雪每次看都会忍俊不禁。 看到电影屏幕上的灰太狼和喜羊羊斗智斗勇,桑知雪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 “太可爱了。” 江淮将爆米花递给桑知雪,她拿起爆米花,剥了一颗放入口中。 爆米花很甜很脆,味蕾得到满足,桑知雪眉间满是惬意的神色,“幸福。” 电影里的灰太狼和喜洋洋斗智斗勇,耍得不亦乐乎,桑知雪看得津津有味,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消失。 忽而,江淮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喜欢懒羊羊。” 桑知雪闻言,有些诧异,她扭头望向江淮,只见他眼中充斥着浓浓的笑意,眼神中尽是温柔之色。 “为什么?”她以为他会喜欢喜羊羊,没想到会喜欢懒羊羊。 “因为懒羊羊跟你一样可爱。”江淮勾唇笑道。 桑知雪听着他的话,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心跳也加速起来,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嘟嚷道:“油腔滑调。” 江淮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收拢在手心里把玩。 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桑知雪的心砰砰砰直跳,连看电影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谢幕后,两人牵着手离开电影院。 漫步在江边,夜晚的风徐徐拂面,带来阵阵清新的花香。 江淮看向她,眼底尽是宠溺和温柔:“累了?” “不累。”桑知雪摇摇头,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问道:“你累不累?” “还好。” “要不要坐下歇歇?” “好。”江淮微微颔首,拉着她在一旁的长椅坐下。 他将脑袋搁在她肩上,深吸一口,呼吸着属于她身上独有的气息,还带着一丝樱花香。 许是今天赏花时沾染上的。 他说:“我的愿望是跟桑知雪白头到老。” 桑知雪嫣然一笑:“这不是愿望了,是事实了。” 今晚的风很温柔,你也温柔。 第97章 种田吧,少女1 清水村。 林莺莺正和她的丈夫谢长河在庄稼地上锄草,豆大般的汗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落,在光线中折射出光芒。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续埋首干活,她在这里呆了五年,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多了个丈夫,还有俩孩子。 好在谢长河是个体贴纯朴的男子,对她很好,这样的生活虽然很平淡,但很幸福,也很踏实。 哦,忘了说,谢长河还是个读书人。 在现代看的话,一米八左右,眉目如画,一身的书卷气,加上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任谁与他对视,都觉得他对你情意绵绵。 白天忙地里的活,晚上挑灯夜读,挺辛苦的。 她抬眸望着被汗水打湿了背部的男人,“你回去,这里有我就行。” “不用,我和你一起,你若是累了,便休息休息,我来做便好。”谢长河温柔笑道,眼神中满是柔情。 那双眼就跟漩涡似的,能将人吸进去,换作村里其她少女,怕是被迷得找不着北了。 林莺莺迎上那眸光,轻声道:“不累。” 随即低头清理着地上的杂草,好在她习惯了,所以做起来并不难。 突然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中,她扭头看过去,只见原主的父亲林峰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她心中微凛,看这架势准没好事,她收回目光。 林峰跑到二人面前,喘着粗气,“莺莺啊,你在这干什么活啊?快回去带你弟弟去,这儿有长河做就行。” 带弟弟,原主先前没嫁的时候,对这个弟弟就像心肝宝贝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弟弟是她的儿子呢。 后面林峰越做越过分,林莺莺当然不愿意了,她自己还有两个孩子照顾呢。 “岳父。”谢长河作揖道。 林莺莺皱着秀眉,眸光淡漠地扫向林峰,“爹,你这又是要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照看你弟弟了。”林峰瞪了她一眼。 “那您呢?” “大人的事,你少打听!”林峰喝斥道,“还不快点跟我回去照顾你弟弟!这地里的事有女婿做。” “既然您都说是大人的事了,想必我在你眼里也还是个孩子,哪有孩子照看孩子的?”林莺莺冷冷道,眸光中透露着浓烈的寒意,“你别想着整天偷懒不做事,让我去给你做。” 一听这话,林峰顿时火冒三丈,“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我是你爹,是你的长辈,长辈的吩咐你也敢违抗!” 谢长河见状,连忙劝阻道:“岳父,莺莺只是有些累了,您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对于岳父经常来喊走莺莺的事,他习以为常了,想着能多帮一点是一点,不想岳父越来越来劲了。 林峰怒极反笑,“长河呐,你也是个读书人,不听长辈话可是大罪!” 谢长河连忙拱手道歉,“岳父说得是,只是小舅子已十二了,正所谓男女有别,亲姐弟间需避嫌,免得旁人说闲话。” “我呸!说什么闲话?姐姐照顾弟弟天经地义,何况我还养了她长大。”林峰横眉骂道,“长河,你就是规矩太多了,净整些没用的。” 说罢,他又朝林莺莺吼道:“你还不快回家去!” 林莺莺看着眼前一脸怒容的林峰,心中涌起一股火气,“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这话听得林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是你爹!我的话就是命令,你敢忤逆我,马上全村就知道你不孝!” 话落,他得意地扬起下巴,示威一般地睨着她。 他就不信,这丫头真的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在村里,不孝可是大罪,一辈子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闻言,谢长河劝道:“现下农活时节,抽不开身,还请岳父谅解下。” 他不想妻子因此被村里人说不孝,不仁不义。 林莺莺听到父亲的这番话,一点儿也不着急,村里人都知道她爹是什么德行。 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整日在家里作威作福,手里一有点小钱就马上去买酒,喝个烂醉再回来。 可怜原主从小就干活,还吃不饱肚子,好在隔壁大娘可怜她,时不时给她一口吃的。 弟弟出生了,还要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直到她嫁人。 “好啊!好啊!”林峰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谢长河斥道:“要不是我把女儿嫁你,你到现在都没娶得起媳妇,不过让是莺莺回家看下弟弟,你就说忙,娶媳妇时怎么不说忙!” 紧接着,他又指着林莺莺,“你这个不孝的臭丫头,亏得老子把你养大成人,岂知是个养了个白眼狼啊!” 他抬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凄凉模样。 这番话说得林莺莺脸色铁青,她紧咬牙关。 简直欺人太甚了! 她的性格一直是忍耐的,但这一刻却忍不住了。 她猛地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泛着层层冷意,“爹,我不知道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客气了!” 林峰一愣,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心中怒火升腾。 他指着她道:“你……你……哎哟,我命苦啊,养了个白眼狼……”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悲痛欲绝。 见此,林莺莺眉头蹙起,又来这招撒泼打滚。 “麻烦您往旁边坐,坐这碍着我锄草了。” 对此她早已麻木了,她不是原主,不会受这种恶心的戏码影响。 “你!”林峰气结。 他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剜了林莺莺一眼,转而看向谢长河,道: “你看看你媳妇,哪有点为人母的样子,不敬长辈,忤逆不孝,迟早要被人戳脊梁骨,到时你脸面都被丢尽了,可得好好管教!” 随即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林莺莺无语地望着林峰离去的背影,走出去老远还能听到他的骂声,拧着眉头道:“十里八乡的笋子都被他夺完了。” 谢长河点点头,表示赞同。 林莺莺无声叹息,她真不明白,原主为啥就摊上了这样的爹,除了贡献那啥,只剩下一堆事。 不过她也不指望林峰能做什么,毕竟他是原主的爹,只要他不闹得鸡犬不宁,别一直想着摆烂,她也就无所谓了。 万里碧空,艳阳高照。 风吹过,便卷起一阵热浪,火烧火燎的,就连山边的树枝也似精疲力尽地垂下了头。 林莺莺一边哼唱着曲子,一边锄草。 “太阳大,喝点水。”谢长河拿过放在旁边的水壶,倒了一碗递给林莺莺,温润的眸光凝视着她。 “好,你也喝。”她接过,灌了一口,干燥的喉咙一下子得到了甘霖,顿时舒畅了不少。 不多时,看着这地里的草都除光了,两人相视一笑,便收拾农具回家做饭了。 推开屋门,谢长河将农具放在院子角落里,便去洗米做饭了,而林莺莺则去择菜。 她刚坐下择菜,就听得外面有动静,紧接着,便听到熟悉的声音。 “莺莺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哟,三婶今天想向你借一样东西。”一个身材圆圆的妇人走了进来,一双倒三角眼贼溜溜地盯着她,笑呵呵地道。 原主的三婶,是个爱占便宜,背后喜欢嚼舌根的主。 借什么东西?”林莺莺头也不抬。 三婶走到灶房前,伸出两根手指头。 林莺莺眉头轻轻一挑,“两文钱?” “莺莺啊,三婶家里最近吃得多,米缸快见底了,又没有多余的存粮。”她一双小眼睛眯了眯,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几圈,继续道: “你看能不能借个二十斤给我,三婶保证等家里有收成了就还回来。” 林莺莺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平静地望着眼前的三婶。 她可是记得上次借的东西就还没还,还有上上次,久的一点就不说了。 吃得多,家里没存粮,当她是三岁小孩骗呢? 她清楚地记得三婶家今年的收成很好,还有去年的,按她那样的省法,她家的米吃到明年的今天都不成问题,甚至有时她还会拿一些去集市卖。 怎么可能会没米。 借米倒也不是不行,她淡淡一笑:“可以啊,五百文拿来。” “你……”三婶没想到这个死妮子竟然拒绝借米,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难堪,但还是换上好脸色,笑着开口: “莺莺啊,三婶会还给你的,又不是不还,大家都是亲戚,借点米没什么的。”还想要五百文,一文都别想! 闻言,林莺莺嘴角微勾,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三婶,我们家哪有那么多粮给你,家里几张嘴都要吃饭啊。” 三婶一听,面上堆着笑,“所以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你看你家就四张嘴,那么多米,哪里吃得过来,再说了米陈了就不好吃了,还不如借给三婶,到时还你新米岂不是更好。” 说得倒是挺好听,只怕到时连米的影子都还没有,还会被她说哪里有的事。 林莺莺嘴角噙着笑:“既然三婶说得如此诚恳,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闻此,三婶心中乐开花了,想着林莺莺还是这么好忽悠。 只是还没等她扬起笑容,就听到林莺莺说:“不过,要给五百文,我和相公辛苦种的粮食也不能白给别人,三婶你说是不是啊?” “当然,当然!”三婶一听,赶紧笑盈盈地应承着。 心里盘算着,她先应下,到时拿走了米,看林莺莺还怎么要钱! 等着就是这句话,林莺莺笑着伸出手,吐出一个字,“钱。” 三婶笑容霎时僵住,脸上的肉一跳一跳的,气得差点吐血。 这死妮子,竟然要钱!!! 不过,她还是忍下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钱可以,得明天才行。” 林莺莺眉梢一挑,收回手,“行,那三婶你先回,明天送钱过来。” “你什么意思?是怕我不给你吗?我还会欠着你不成?”三婶一拍桌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可没有这么说,只是我们家现在缺钱用。”林莺莺淡淡地解释道,心里冷嗤,这种人,还真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傻乎乎地让她占便宜啊。 见她没有答应,三婶脸色微变,一张胖嘟嘟的脸颊瞬间耷拉了下来,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盯着林莺莺。 那目光林莺莺不带怕的,笑吟吟道:“三婶,你借不了可以找其他人借嘛,大家都是邻里,我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的。” 三婶一噎,气得脸都绿了。 她本想着这丫头不过是个傻妞儿,又没啥见识,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结果这臭丫头死活不松口借。 “你……”三婶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瞪着眼睛,“我跟你好歹是一家人,岂有借外人的道理?” “一家人?坑我的时候你可没想着我跟你是一家人。”林莺莺被三婶不要脸的话气笑了。 伸手时就是家人,没得伸时就是陌生人。 “林莺莺你怎么这么说话?不借就不借,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三婶柳眉倒竖,怒道:“我那是坑你吗?是你自愿给我的!我又没把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借我!” “年纪轻轻的,就像个泼妇!” 说出真相,这人还受不了了?占了她那么多便宜和原主的便宜,还有理了。 林莺莺嘴角轻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不屑地道:“我要是泼妇,你就是泼妇中的极品。” “你你竟然说我是泼妇!”三婶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林莺莺耸肩,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你你……” 三婶颤着指头指着林莺莺,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好了,三婶你快回去,我还要做饭呢。”林莺莺挥了挥手,不想纠缠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破坏心情。 三婶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地瞪了林莺莺一眼,转身朝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个死妮子,要不是看在你三叔的份上,我早就撕烂你的嘴!” “不就是五百文吗!看不起谁了呢!” 林莺莺:“……”她好像没说什么看不起三婶的话。 屋内听到动静的谢长河,忙快步出来,看到的是三婶怒气冲冲的背影,大概明白了什么,想必又是来借东西了。 他看向一旁面无表情地择菜的林莺莺,上前几步,“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第98章 种田吧,少女2 “没事,三婶的脾性我也习惯了。”林莺莺抬头冲他淡淡一笑,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谢长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莺莺,我定会好好读书,考上举人的,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也怪他给不了她好的日子,还要跟着他一起受苦。 闻言,林莺莺动作一顿,抬眸,神色复杂地望着谢长河,斟酌着说词,“你……还都记得?” 谢长河失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书本上的知识。 如今听到他突然提及离开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还有……他的目标只是举人吗?万一考上的是解元呢? 谢长河笑了笑,摇摇头,“当然记得。” 过往的记忆是忘了,但知识没忘。 林莺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没忘就好。” 说罢,又埋头忙活起手中的事。 谢长河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读书,给她好的日子,不必那么辛苦。 …… 饭后,谢长河在屋里看书,而林莺莺则在厨房里洗碗,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谢长河骤然听着那声音,心里有些发酸。 他知道自己已经辜负她太多了,可现在的他除了好好学习,还能做什么? 不多时,林莺莺端着碟子走进来,里面装的是她刚炸好的薯条。 见他认真读书的模样,不禁莞尔,“来歇一会,先吃点东西,我新做的样式。” “好。”谢长河应了一声,随即放下书本,走到桌边坐下。 捻起碟子里如手指长,微细的金黄色的东西,送至口中。 外面脆脆的,还带着一点咸味,里面是软的。 他微讶,金黄酥脆,外焦里嫩,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没吃过,集市也未见过。 瞧见他讶异的目光,还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林莺莺以为炸得不好,便道: “不好吃吗?” 谢长河摇头,唇角勾起温柔的笑容,“很好吃,香味十足,我从未吃过,莺莺是从哪学来的?” “是刚才洗碗时看见厨房里还剩着一个土豆,和一些面粉,就突然想到了土豆能不能和面粉一起做,就试着做了一下。” 林莺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不是经常做,在现代时偶尔嘴馋了,她会买几个士豆用来炸薯条。 也就做了几次,还算能入口,来到这后,就没再做过了,刚才看见角落里的土豆,就想着做一些给谢长河尝尝。 谢长河听此,不由得赞赏地看向她,由衷道:“没想到莺莺竟然这么厉害,我从没尝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莺莺很棒。” “那你喜欢吗?”听到他的夸赞,林莺莺低下头,耳根发烫。 “嗯,很喜欢。” “那你就多吃点。”林莺莺将盘子推向谢长河,“你喜欢吃,以后我就常做给你吃。” 外头的日光逐渐西移,夕阳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缝隙间变成了淡淡圆圆的光点,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屋外的风掠过室内,吹走了夏日的燥热,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 想着到孩子下堂的时间了,两人一起去私塾将孩子接回来。 回来时,谢长河随手折过两根草,手指灵活地折了一个草蜻蜓给林莺莺。 他把折好的蜻蜓放到她面前,“这个送你。” 目视着眼前的蜻蜓,她微怔,随即笑靥如花,“谢谢。” 两根草却被他折了个小巧玲珑蜻蜓,小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一般,这个男人的手真巧。 林莺莺伸手接过,轻抚着蜻蜓的翅膀,嘴角弯弯,“你的手真巧,很漂亮,我很喜欢。” 见她开心,他不觉地勾唇,眼里流转着浓郁的宠溺,“喜欢就好。” 突然大宝和小宝抬头看着林莺莺手中的草蜻蜓,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娘,我也要,给我玩一下。” 林莺莺低头看向一脸乖巧的孩子,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好。” 她正要给孩子,手却被谢长河挡回去了,温声道:“这是给你娘的,你们俩若是想要,爹爹再给你们做。” 随之他轻轻摸了孩子的小脑袋。 两孩子对视一眼,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异口同声地道: “好啊,还要娘给我们做好吃的。” 听了这话,谢长河不禁笑了,眼底满含笑意,“好,依你们。” 小宝和大宝对望一眼,眼里均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下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林莺莺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心里感觉暖暖的,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整颗心瞬间变得充实起来。 一家四口往家走去,两孩子手牵手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十分欢快。 林莺莺和谢长河并肩走在后面,时而相视一笑,很温馨。 偏偏有人喜欢打破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哟,这不是谢家的小子吗?接孩子下课啊。”迎面而来的几个同乡,为首的一个瘦小男子笑眯眯道。 这语气论谁都能听出他的嘲弄。 谢长河微抿唇,眼神微冷,没有理会。 那男子见状,继续道:“谢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谢长河还没说话,倒是林莺莺听了他的话,秀美的脸庞浮起几许怒意,沉声道:“你又是什么语气?” 这几个同乡都是村头的,平时没少嘲笑他们一家,她看着就来气。 “嘿,我语气怎么了?倒是你谢家婆娘,男人说话有你一个女人家插嘴的份上吗?换我婆娘,老子一个大嘴巴子上去!”为首的男子撇嘴,目光轻浮,“做人婆娘就该有婆娘样,别整天乱咬人。” 紧接着那人睨着谢长河,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谢小子,你说你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天生不是这块子的料,早点放弃读书,回家种地去!你婆娘一人在地里忙活,我看了都心疼!” 这话一出,他身后几人都大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与鄙夷,纷纷附和道: “是啊,谢小子,你就老老实实种地,别那些有的没的,苦了婆娘啊!哈哈哈……” “都考三次了,还不死心,换做我啊,一次不过就回家种地了。” “整天端着架子也没什么意思,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还死脑筋,你都快成全村的笑话了!” 听了他们的话,谢长河俊脸阴沉,眸底涌上一片寒冰,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冷冽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见状,一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惧怕。 但碍于面子,还是硬撑着,没有退缩半步。 “哎哟,你还搁这装腔作势呢,再怎么装也装不出一个举人!” 话落,引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林莺莺冷冷地睨着他们,冷声道: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我相公不是读书的料,你们才不是读书的料!” 她声音清冷,眸光泛着冷冽,让那群人顿时止住了笑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先前说话的瘦小男人上前一步,嗤笑一声: “谢小子连续三次都考不上举人,他哪里是读书的料,如果他是,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考上?” “还有谢家婆娘,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读书的料?指不定我们读得比你家汉子强!” 听了他的话,林莺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我相公读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们管好自己,别哪天得罪了什么人!” 这些人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亩地,目中无人,总爱拿着别人说事儿,以此来显示他们自己多有本事似的。 谢长河那是不屑与他们计较,但她可忍不了! 听此,那名瘦小男子顿时一噎,气急败坏地道:“你……” 这次他的同伴噤了声,稍有点见识的都晓得,只有读书人家才会称彼此间为相公、娘子。 而村里人都婆娘汉子的喊,比如同伴方才喊了“谢家婆娘”。 谢长河见林莺莺替他说话,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心头因他们的话而生出的郁闷一扫而光。 “我怎么了?”林莺莺面带笑容,眉眼温柔,“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扁担搂柴。” “你家地里长的草都有半人高了,也没见你管管,一天到晚的管别人家的事。” “你管好你自己,你自己比较重要,比我们家的事还重要。” 林莺莺的话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气得直瞪眼。 那人身后的一名胖男人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慰他家兄弟,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拉着他离开,“算了,咱们走,谢家婆娘惹不起,惹不起。” 见人走了,林莺莺长舒一口手,松开了捂着孩子耳朵的手。 远远的看见这群同乡时,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在他们走近时,就和谢长河一人一个捂住了俩孩子的耳朵和眼睛。 那些不好听的话,没必要让孩子听见。 林莺莺收敛了神色,眸光轻柔地凝视着谢长河,“相公,他们刚才的话,你就当是个屁,别放在心上。” “嗯。”谢长河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心里一阵温暖淌过,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 那些人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却只有林莺莺相信他是,她不顾世俗眼光,坚持让他读书,他心里又感动又欣喜,更多的是感激。 她相信他,他又岂会让她失望,她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定不会让她失望。 林莺莺见谢长河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怕谢长河因考了三次没考上,又加上旁人的冷嘲热讽,一蹶不振。 如今见他面色正常,没有一丁点儿变化,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随后拉着大宝的手,笑道:“走喽,咱们回家做好吃的去!” “嗯!”大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小手拉着她的大拇指,跟着她朝家里走去。 到家后,谢长河主动包揽起了做饭洗菜的事,林莺莺则带着两个娃去院子里玩耍,一片欢声笑语。 厨房里谢长河炒了一个青菜和猪肉炒笋干,再打了几个鸡蛋和切成块的豆腐,还有肉丢进锅里煮。 汤沸腾的时候加了点葱进去增香。 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很快就熬了一锅鲜香扑鼻的汤。 林莺莺和两小馋猫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林莺莺把菜端到一旁的木桌上,笑吟吟道:“宝宝们,今天有口福喽!” “哇,爹爹熬的汤好香啊!”两个小家伙闻着香味,眼睛亮晶晶的。 林莺莺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摸了摸他们的头,柔声道:“那待会多喝一点呀。” 饭桌上,林莺莺望着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漾起一丝笑容,心里感觉特别的满足。 谢长河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模样,眸光柔和下来,夹了一筷子笋干和瘦肉送入她碗中,轻声笑道: “你也多吃点,辛苦你了。” 林莺莺怔了怔,抬起头,迎上他深邃温柔的眸子,眼眶微微泛酸。 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异样,轻笑道:“你是我相公呀。” 夜色渐浓,月光清冷。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动,带起一股凉意。 谢长河坐在案前看书,林莺莺在旁缝制着衣裳,一时间安静下来,只余偶尔的虫鸣之声。 两人一个低头专注缝衣服,一个静心读书,气氛宁静而美好。 谢长河忽然抬头,看向林莺莺,眸光闪烁着璀璨的光,声音低醇悦耳,“莺莺,谢谢你。” 语气真诚,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林莺莺手上动作一滞,抬头对上谢长河的视线,“傻瓜,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我们是夫妻。” 谢长河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得如同一缕缕春风,令人心尖微微荡漾着悸动。 随之他道:“我上次在考场,考到一半头忽然很疼,像一根针似的密密麻麻地扎进来,疼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一度以为自己要疼得晕过去了,后来没有,但我看着考卷上的题想写上答案时,疼得越发厉害了。” 他还得他第一次脑袋疼时,大夫说这种症状,是因为他脑里的淤血,所以会产生头痛,如若能够将淤血排除,那么病症就会消失。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想起从前,知道的全都是问莺莺的。 第99章 种田吧,少女3 听到他这么说,林莺莺一时之间有点心酸,没人喜欢自己的记忆是一片空白,所知道的都是来自她人。 “没关系的,下次做得比上次好就是进步。”她对他笑了笑,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想起来的,只是缺个时机。 继而道:“时辰不早了,安置。” 说罢,她放下手中的衣衫,转身往里间走去。 外头的月光溜进屋内,洒下一层辉光。 翌日,清晨。 林莺莺醒来时,身侧已经没人了,她摸索着身旁的被子,是凉的。 显然人起来很久了,她不禁皱眉,谢长河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她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后走向门口。 门刚一打开,迎面扑来一阵香气。 抬眼望去,只见谢长河正站在厨房里忙碌着。 听到动静的谢长河抬眸,看到林莺莺后微微一笑:“你起来了,洗漱后刚好能吃早饭。” “嗯。”林莺莺轻轻应了声,随即上前,“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眼睑下方泛着淡淡的青,顿时了然,应是睡不着。 是还在苦恼乡试的事? 谢长河回答:“睡不着,我去叫孩子们起来吃早饭。” 他将灶火给熄灭,走出厨房。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拿着米糠去后院喂鸡。 谢长河打开拦鸡门,将米糠放进碗里,鸡窝里传来公鸡“喔喔”的声音,随之是两只母鸡“咕咕咕”的声音。 之后又撒了一些谷物给一旁的四只鸭子。 趁着母鸡离开窝,谢长河把几只鸡蛋捡起来放进篮子里。 他道:“我给它们起了名字,公鸡大黄,两只母鸡叫大红和小红。” 闻言,林莺莺轻笑出声,他怎么这么可爱。 谢长河看着她道:“怎么样?” 林莺莺低头一看,公鸡大黄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 “那那四只鸭子呢?” 总不能起了鸡的没有鸭的。 谢长河一一指过四只鸭道:“分叫豆芽,豆角,绿豆,红豆。” 听了他的话,林莺莺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些名字真的很搞笑,全是吃的。 谢长河见状,挠了挠脑袋道:“随便起的。” 林莺莺止住笑意:“嗯嗯,你去镇上买些肉回来。” 谢长河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篮子交给她后,就出门去了。 林莺莺才把鸡蛋放到厨房角落里,想着今天可以给孩子们做鸡蛋羹吃,小家伙老是想吃。 正想着,原主的母亲就来了。 她迎上前,“娘,你怎么来了?” 林氏笑了笑,也不带拐弯抹角的,“是这样的,你哥媳妇带孩子太累了,嘴巴又淡,便想让你这个做姑子的拿些鸡蛋出来,给她补补身子,顺便改善下伙食。” 听到这话,林莺莺不由得在心中冷笑,果然都是想占她的便宜,都是占惯了啊,一个两个地来找她。 先是原主的爹让她回家看弟弟,后是三婶来找她借米,现在又是媳妇要从她这拿鸡蛋。 都当她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 先不说大嫂怀身子时,她送吃送用的,凡是对身子好的,她能拿得出的都送去了。 生的时候又送上了两只老母鸡和一篮子鸡蛋,两斤猪肉,和一些她缝制给小侄子的衣裳。 前几天,她想着女人生孩子伤身体,便又送了一篮鸡蛋过去。 林氏看着她,“咋?你不愿意?”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愿意,母鸡没下多少蛋,而且我孩子也要吃啊,实在是拿不出来。” 林氏听她这么说,脸色立马沉下来,斥声道: “你这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让你拿两鸡蛋都不给?” “娘,不是不给,而是我孩子也需要吃一些啊,最近母鸡下的蛋没有几个,而且家里不是也有四只老母鸡吗?” “哼!”林氏气呼呼道:“不管如何,你就得给我拿出来!” “再说了,家里养的,和你给的能一样吗?” “你这个当姑子的,难道连这点东西都不愿意给吗?”林氏越说越激动,“你嫂子身子弱,需要多多补补,身子骨可不能坏了。” “你是孩子的姑姑,怎么着也得表示下心意,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林莺莺听着她的话,心底一阵厌烦,是对这一家子对自己的索求无度。 她还要怎么表示?非要把家搬空了才算是对嫂子的表示,然后让她一家子都喝西北风去? 她委屈点没关系,但谢长河和孩子绝不行。 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保持着一张笑脸,“真不是不给,是条件有限,没办法啊。” 林氏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满,她道: “什么条件有限?你家里条件再差,那也是你哥,你的就是他们的,你给你嫂子拿两鸡蛋有什么困难的,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拿钱不成?” 反正,女儿的就是她的! 至于女儿有什么困难,那关她这个娘什么事? 听到这话,林莺莺不禁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我哪敢啊。” 林氏见状,哼了一声:“行了,别跟我废话了,赶紧的,把鸡蛋拿出来,你嫂子还等着呢!” “娘,我没记错的话,前几天我才给嫂子拿了一篮鸡蛋。”她提醒道。 林氏闻言面色微变,顿了顿,随后道:“你也说了,是前几天,现在你嫂子想吃,你又是娃的姑姑,不得拿一些鸡蛋出来给你嫂子?” “亏我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现在要鸡蛋你却不舍得拿出来,真是越大越不孝了。” “枉费我辛辛苦苦养了你几十年,到头来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我就问你一句,你拿还是不拿!” 林莺莺闻言,不禁觉得可笑至极,一把屎一把尿? 呵呵 真亏她说得出口。 生出来就把她丢到一旁,是奶奶养她,直到奶奶去世后,她所谓的娘才不情不愿地给她一口吃的! 从小到大,衣服她不求是新的,只求不是破的,明明自己有父母,却穿得破破烂烂! 什么好东西都是她哥哥和弟弟占了,哪里有她的份?只有干活时有她的份! 每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挨饿受冻。 就连生病了,都只能自己忍着,不能给他们添麻烦,不然只会得来他们的一阵痛骂。 可她偏偏就是命好,不仅活了下来,还有了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并且还拥有了她的幸福生活。 现在却拿养育恩来压迫她! 真是够了! 林莺莺听着她的话,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笑了出来,眼里闪着泪光。 她微微抬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你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氏见她这么说,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你这死丫头,连你娘我都敢顶嘴了是不是?” 林莺莺望着她一副凶狠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冷冷一笑:“我怎么敢顶撞您呢,只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话语。 “只是什么?”林氏急切追问。 “只是不知道您这些年是在哪里学来的这一招,倒是挺像无赖的。” 听到她的话,林氏面色一僵,怒气冲冲地道:“你个死丫头,我是怎么教你孝敬长辈的,你怎么这么说话!” 林莺莺心道:教吗?从来都没有教过,只有无休止的索取。 “干活不勤快也就算了,嫁人了也不多帮帮家里,养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说着,她指着林莺莺破口大骂。 林氏这么一说,她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我的彩礼钱不是被你们拿走了吗?我出嫁时你们就给了我两块红布,这算什么亲娘?” 林氏霎时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什么你的彩礼钱?那是谢家给我老林家的辛苦费!” “这些钱是你的吗?是我生了你,养大了你,你不感恩戴德孝敬我,还反过来想要拿我的钱!” “我告诉你,别想着打主意!” 林莺莺:“……”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林莺莺转过身,就看到一位年过四旬看里拿着锄头的妇人走了进来。 妇人见到林氏和林莺莺站在院子,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询问道:“林大姐,莺莺,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林氏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收敛了起来,一脸委屈道:“大妹子,你看啊,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如今一个鸡蛋也不给我,还说一些不孝的话,甚至还惦记着家里的钱。” “养她,我做了多事啊,早出晚归的,回来还要哄她吃饭,现在……现在不说也罢!” 说罢,林氏抹了抹眼睛里硬挤出来的几滴泪,“我这心里难受的很啊,大妹子,你快给评评理。” 妇人听了,也是一愣,“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 林氏哭得更厉害了,“可不是嘛,都怪我平日里太宠着她了,才养成了她现在这副不孝的模样,真是气死我了,大妹子啊,我命苦啊……” 低头哭诉的林氏,眼神却是落在林莺莺的身上,恨不得将林莺莺千刀万剐了似的。 林莺莺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会装? 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她的表演骗到了。 但她可不会被骗到。 不过,林氏会的,她也会。 只见她眼眶微微泛红,抽泣道:“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年我可没少帮衬着咱们家,什么好东西都往家里拿了。” “前些日子,我才拿一篮子鸡蛋过去给大嫂,现在母鸡还没产出来,我怎么拿啊?” 说完,林莺莺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从小我就要干活才有吃的,哪像大哥和弟弟一样,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坐那就有吃的。” “而娘您做的都是为大哥,只是大哥不争气,没能考个举人回来光宗耀祖,反而好的不学,整日游手好闲,还去那腌臜……” “住口!” 林氏越听林莺莺的话,面色就沉一下,直到要说出儿子大柱常去的地方,她斥声打断。 看着她那一副伤心的模样,心里气得牙痒痒! 这个该死的臭丫头,竟然敢这般诋毁她儿子! 简直是不知廉耻! 她养大了她,她就应该感恩戴德,不该有这些想法! 真是反了天了! 她怒目圆睁,连哭也不装了,指着她鼻子骂道:“你翅膀硬了是?敢这么说你哥,你从小吃家里的住家里的,你有给过一分钱吗?” “我没饿着你,冷着你,没卖你到窑子里,算是我大发善心了!” “你能活到今天,全凭我!” 听到她的话,林莺莺一怔,眼中掠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淡淡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无话可说。” “不过奉劝您一句,做人别像做蚂蟥一样。” 林氏被噎得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这个贱人,真是个白眼狼! “你这个不孝女!“林氏梗着脖子,气急败坏地骂道:“枉我对你掏心掏肺,还让你嫁了个好人家,到头来你就是对我的!” “大姑子,你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截断。 “岳母!” 三人齐刷刷回头,就见谢长河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眸光温柔地凝视着林莺莺。 林氏见到他,顿时满脸欣喜,“长河啊,你总算回来了!” “岳母,怎么了?”谢长河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林氏一脸讨好地看向谢长河,“你看啊,莺莺她呢不肯给我鸡蛋,还说我!”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了起来,这女婿看着就是个书呆子,只怕都读傻了! 一边哭,一边还不忘伸出手指着林莺莺,指责道:“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你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吗?” 谢长河皱眉,一双眼睛盯着林莺莺,但心里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转向望向林氏,“岳母,这话就说错了,莺莺对您向来孝顺,时不时给您送肉送鸡蛋,嘘寒问暖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 “您……就不要平白给莺莺扣帽子,泼脏水了。” 说到后面,声音已然冷起来了,隐隐带着一股不悦之意。 林氏心里一惊,忙解释道:“哎呀,长河,我我我这不是一想到莺莺做的那些事情就气得不行嘛,这不就忍不住发泄一下嘛。” 谢长河眸光微冷,“我的妻子我了解。” “若是无其他事,岳母请回。” 林氏见他下了逐客令,一张脸变了又变,心里十分气愤,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瞪着林莺莺,气得浑身发抖。 最后怒冲冲地走了,邻居也跟在后面走了,微微叹了口气。 第100章 种田吧,少女4 这林家的事,她多少知道一点,这一家子总是想方设法地从女儿这占便宜,真是一家贪婪之极。 不过,看着这一家子,她也只能暗暗摇头。 林莺莺看着谢长河将门关上,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下这她觉得尴尬的气氛,便问道:“肉呢?” “忘带钱了。”谢长河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忘带钱了,便匆匆返回,大老远的就听到林氏训斥林莺莺的声音,不由加快脚步。 他一进门就看到林莺莺面带微笑,那笑无端让他的心仿若被人捏紧一般,有点疼。 而林氏则是在旁边指着她骂,他心里顿时火起。 这家人,为何总是欺负她? 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走到林莺莺身边,拉过她的手,“你还好吗?” 被自己亲娘无休止地索取,某一天给不了了,便是不孝,指着鼻子骂,往身上扣些莫须有的名头来指责她,换作是谁都不好受。 林莺莺抬眸,看到谢长河正用担忧地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心不由一暖,展颜一笑: “我是谁啊,怎么会让自己被她骂啊,你不知道,你没回来前我也说她了,说得她哑口无言,哈哈哈……” “你呀……” 望着林莺莺笑嘻嘻的模样,谢长河眼中的忧色反而没散去,惹得他心口泛起丝丝酸涩,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呀,你别摸我的头发啦,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林莺莺有些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嗔怪道。 林莺莺俏皮的模样,让谢长河的目光愈加柔和,她一直都像个太阳似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能开解自己。 “待会我们去小山坡上放风筝。” 怕林莺莺难过,谢长河想着给她做一个兔子风筝,这样,林莺莺应该就能够转移注意力了? 林莺莺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在风筝飞起来的时候,整个人也跟着空了,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好!” 瞧着她欢快的样子,谢长河也跟着高兴。 另一边,林莺莺骂骂咧咧地回到家,只是在进家门的那一刻,她闭上嘴巴。 在家等着鸡蛋吃的叶小花,见林氏一脸沮丧地回来,她起身,双手叉腰道:“你怎么空手回来了?” 语气里没有一丝对婆婆的尊敬,倒有几分质问。 在她看来,这里是她的家,她说了算。 林氏见叶小花竟敢如此对她说话,心中恼怒异常,但又不敢说什么,便忍耐下来。 轻声道:“没有。” 这语调比方才对林莺莺说的温柔多了。 “没有?”叶小花瞪圆了双眼,转而横眉竖眼:“没有的话,你还敢回来?” 林莺莺家的就是林家的,而林家是自己丈夫林大柱的,大柱的又是她的,所以林莺莺的就是她的。 她咄咄逼人,气势逼人。 林氏一时间也有点招架不住,只得低下头,“莺莺说没有,前几天的鸡蛋……” 她刚想说前几天的鸡蛋不是还有三个吗,就被叶小花厉声打断,“什么前几天的鸡蛋,一大家子人不用吃吗!她平时三天两头拿东西过来,这下说没有,不是骗人吗!” 说完,她又朝着林氏喊道:“我告诉你,今天的鸡蛋你一口也别想吃!那可是我儿子的!” “你怎么那么没用?连个鸡蛋都拿不回来!不是你说林莺莺好拿捏吗?” 叶小花望着低垂着头的林氏,越想越生气。 以前不是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吗,现在居然拿不回女儿家的一个鸡蛋,这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人了? “小花,我这不是拿不回来嘛,我” 林氏听到叶小花这么说,委屈地哭出声来。 她也没想到林莺莺会不给,还硬气了一回,把她呛回来了。 回到家,还要被儿媳冷嘲热讽,这日子没法过了。 见状,叶小花不由火冒三丈,厌恶地瞥了林氏一眼,“拿不回鸡蛋你还有脸哭?我还以为你那个女儿有多么好呢,多孝顺你呢,到头来什么都不给你!” 听到林氏小声的抽泣声,她满脸不耐烦,“行了行了,你也别装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婆婆就会装哭,装无辜。 随即她冷哼一声,便扭着屁股进了自己屋,将门重重地摔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惊得林氏一个哆嗦,立马止住哭声,脸上却是怨毒的表情,又无可奈何。 叶小花生气了,只怕会时不时地给她脸色看,想到此,她转身回房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镯子。 镯子通体碧绿,看上去极为酒亮,但是林氏并不舍得戴,因为那是她母亲给她的。 怕干活时磕着碰着,便一直收藏了起来。 她将镯子拿出来,粗糙的手指小心又仔细地抚摸着,心中一阵肉疼。 都是林莺莺害的! 不然也不需要拿出她最爱的镯子送给叶小花! 林氏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林莺莺头,却不想自己多年来榨取女儿身上的东西,包括抢走了女儿的彩礼钱三十两银子,自己却给了两块旧红布。 林莺莺的东西和对她的好,林氏认为是应该的,林莺莺的一切都是她的。 如果不是她,就没有林莺莺的今天。 儿媳叶小花对她也不咋样,好的东西轮不到她,家里大小事都是她做,有时还要被媳妇骂。 相反别人家的媳妇都是和睦相处,相亲相爱的,而她却是被媳妇骂得狗血淋头,全家都还向着叶小花。 这一切,她认为都拜林莺莺所赐。 她的心里,对于林莺莺的恨,却比对叶小花还要深厚。 她不舍地拿着镯子出了房门,敲响叶小花的门,“小花啊,娘这有个镯子送给你。” 正在屋里生气的叶小花听到敲门声,一脸不耐,在听到说送镯子时,脸色才稍稍好一点。 她连忙起身,“哗啦”一声地打开门,瞪着林氏,“什么玩意?” 紧接着视线扫过林氏手中通体碧绿的镯子时,眼底露出贪婪的光芒,随即不屑道:“一个破镯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林氏没注意到她两眼放光,见她不稀罕,有点着急,她连忙将镯子塞到叶小花手上忙道: “这是娘的一片心意,多年前我娘给我的,质地还是好的。” “哎呀,这怎么使得啊?”叶小花推辞。 林氏急了,一心只想着叶小花收下,她老了以后还得靠叶小花呢! 一番推托后,叶小花拿紧镯子,面上露出笑容,“既然娘都这么说了,我不收倒是我的不是了,我肯定会好好珍惜你老人家的一番好意的。” 她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玉镯的表面,满眼贪婪之色,心道:老东西有这么好的东西都不拿出来,真是吝啬! 林氏打的什么注意,她心里一清二楚! 林氏见她收下了,笑逐颜开:“这就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最懂事的。” 说罢,朝着叶小花道:“我先去做事了,你好好歇息。” 那可不,叶小花是真的非常懂事,懂得让林氏干活,事事有婆婆,而自己坐享其成。 林氏的话虽是客套,但叶小花听在耳朵里却是舒服极了,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目送林氏离开了房门。 她的眸中闪过一抹精明之色,仔细打量着手上的镯子,算是值钱货。 林氏这才刚走到后院,就听到林峰的骂声。 “鸡蛋呢!肉呢!”林峰大着嗓门冲林氏一声吼,那气势吓得林氏一个激灵,浑身颤了一下。 先前听到儿媳说让林氏去林莺莺家要东西了,他便出去买了些酒,准备大饮一顿。 结果回来一看厨房,空空如也! 林氏只好将事情一一说出,不敢头看自家汉子的神色。 听完,林峰这才知道林氏不给他拿回肉来,他还买了三两白酒,他这个气啊,一肚子的火,当即对林氏一顿臭骂。 在房内听到后院动静的叶小花,心里乐呵呵的。 叶小花仗着自己生了男娃,整天作威作福的,偏偏全家都惯着,林大柱在家里更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有异性没人性的好儿子。 可怜了小儿子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中。 林氏听着汉子的一通骂声,心里委屈得不行,可却又不敢说出口。 她低着头站在一旁,随之似是鼓起勇气了一般,拿过一旁的镰刀,丢下一句“割草去了”就走了。 徒留林峰骂个不停,走出老远都能听到。 周围的邻居听到骂声,纷纷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他们则对这些吵闹见怪不怪了。 第二日清晨,林莺莺起了个大早,趁早没那么热的时候去割些猪草回来,而谢长河在家编竹篮。 两人打过招呼后,林莺莺便背着背篓去村东头的河岸边割猪草。 一路上遇到了几个村民,他们看到林莺莺笑着打招呼,“莺莺妹子大早上的去哪啊?” “去割猪草。”林莺莺笑眯眯地回答。 “哎呦,长河真是好运,娶到你个这么勤快的姑娘呐!”村民由衷赞道。 太阳缓缓升起,一层金黄色的光辉撒落在水面,波光粼粼,水面上泛起一丝丝涟漪。 一群鸭子从河岸边飞过,“咕咕咕咕“的叫声不绝于耳。 林莺莺抬头望着升起的太阳,微微眯起双眼。 走到岸边,拿起镰刀割下一把绿油油的猪草,扔进背篓里。 “莺莺,怎么不见你家汉子?”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莺莺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村里人的媳妇来洗衣服。 “他在家编篮子呢。” 她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割下另外一把猪草放进背篓里。 另一个女人说道:“真羡慕莺莺你啊,丈夫长得好,会读书,孩子又乖巧懂事。”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女人附和道,语气中充满着羡慕。 林莺莺听着她的夸赞,嘴角微扬,“你家的也不差。” “哎。”先前说话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语调颇有些惆怅,“别的就都挺好的,就是乡试考不上。” “你瞎说什么,谢长河在村里是最会读书的,乡试考不上,大不了再考一次!”另一个女人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不满道。 这话听着怎么酸溜溜的? 那女人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你也说了他是村里会读书的,可连个举人都考不上,有个屁用啊,还不如趁早回家种地!” “三次都考不上,再考一次也还是一样!” 闻言,林莺莺面色冷了下来,轻飘飘地瞟着那女人,“你会算?” 那女人一愣,随后不悦道:“我不会算,但我也看出来了,谢长河肯定考不上。” 林莺莺蓦地笑了,“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呢?” 谢长河会不会考上,她不知道,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他! 而且读书是有用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个女人见林莺莺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心里更加不爽了,“我说错了吗?你家那个谢长河,不就是个会识字的吗,他能考中举人吗?他不能!” 她是故意的,为什么林莺莺能嫁给谢长河这么好的男人,而她就不能?! 当初得知谢长河娶了林莺莺,气她哭了好几天! 林莺莺眉头皱了一下,怎么就这么喜欢贬低别人? 她看了那女人一眼,目光凛寒:“那你可得看好了,他能考得上,还有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之前替谢长河说话的女人,对这女人的话很不赞同,“有本事你也嫁一个会识字的去!” 别整天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也就林莺莺脾气好,换她就一顿骂了! 林莺莺对女人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转身继续割猪草去了。 那人见林莺莺无视她的话,心里十分恼怒,便拿手中洗着的衣裳出气。 她早晚要林莺莺好看! 气氛就那么僵着,林莺莺加快手中动作,很快割满了一背篓。 回去的时候顺便去看田里的小麦苗怎么样了,只是等她到田里时,发现自家田里一片狼藉。 田里的小麦苗被割了一半不说,土壤还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些苗苗零零散散的撒在土里。 林莺莺气得脸都绿了,她家的小麦苗怎么会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究竟是谁干的?! 她放下背篓,弯下腰心疼地捡起地上被割掉的小麦苗,她和谢长河辛苦种的东西就这样被人割了…… 林莺莺环顾四周,看到在田里劳作的大娘,她上前问道:“大娘,你知道我家的小麦苗是被谁割了吗?” 第101章 种田吧,少女5 知道是谁做的后,林莺莺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忙背着猪草回家。 她深吸一口气,才一把自己家的门给推开。 正在编篮子的谢长河,听到开门的动静,手下一顿,将篮子放下,转头望去。 “莺莺?” 见林莺莺脸色有些难看,谢长河有些担忧,忙站起身来走过去,顺手拿下她背上的背篓,关切问道: “怎么了?你脸色有些差。” 林莺莺抬头撞进那双关怀的温柔眼眸,心中顿时充满了委屈,她挤出一丝笑容,低低道:“没事,今天的猪草不太好。” 听到是猪草的问题,谢长河垂眸扫了一眼背篓里绿油油的猪草,心下疑惑,这草挺好的啊。 他伸手摸摸林莺莺的脑袋,面带微笑:“没关系的。” 怎么会没关系呢? 田里长得好好的小麦苗都被人割了一半,那是他和自己顶着烈日一棵棵种下去的,施了多少肥啊,林莺莺想着心里就难过。 跟谢长河丢下一句“喂猪去了”,她拿过背篓往后院走去。 望着林莺莺离去的背影,谢长河心中一阵纳闷儿,她今天是怎么了? 但也没多想,继续编他的篮子。 没一会,林莺莺出来跟他说,她要出去一去,很快就回来的。 一出门,林莺莺往娘家赶去,果不其然,一走到后院猪圈就看到林氏正用小麦田喂猪。 看到这一幕,积攒的怒气唰地往脑门冲去,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娘,你真是太过分了!” 骤然听到愤怒的声音,林氏惊得手中的小麦苗都掉到地上了,心头猛然一颤,随即暗自镇定,她回头看向林莺莺。 “莺莺,你怎么回来了?” 面上一派淡定,心底却是一片慌乱。 心知女儿这是上门算账来了。 原来她昨天被儿媳和丈夫两厢责骂,加上又把自己喜爱的镯子给了儿媳,一气之下便拿了镰刀去林莺莺家的庄稼地里,把那些长得青青翠翠的麦田割了。 她认为要不是林莺莺不给鸡蛋,她就不会被骂,不做点什么,她咽不下这口气! “我为什么回来,你不知道吗?”林莺莺怒视着林氏,冷笑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 “你说什么啊?”林氏装傻。 绝不能认! 只要她不承认,林莺莺就拿她没办法! 再说了,她割点自家的东西怎么了? “娘,田里的麦子是你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氏上前几步,双手叉腰,“什么麦子是我割的?” “别再骗我了,是谁干的你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找茬啊。” 林莺莺淡淡一笑,泛着冷意,她一步步走近林氏,盯着林氏的眼睛,“我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心里最清楚。” 林氏被林莺莺的目光吓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眸光躲闪。 嘴里反驳道:“哦,你家的麦子被人割了,就是我干的?林莺莺,不带这样欺负你亲娘的!” “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你气我不给你鸡蛋,就拿麦苗下手!现在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了?” 紧接着,她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喂猪的麦苗,“地上那堆苗子就是证据,你拿什么出气也不能拿麦苗出气啊,你割了一大半,我现在种还来得及吗?” 林莺莺左想右想只想到这么个原因,张大娘说林氏割麦田时很是气愤,嘴里还骂她。 因为林氏回家被儿媳骂了。 林氏被林莺莺这话气炸了肺,顿时指着林莺莺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林莺莺,白瞎了我养你这么大,现在你家田里出了什么事就怪我,我命苦啊……” 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那叫一个痛彻心扉啊。 听到林氏的哭喊声,林峰从屋里跑出来,一边往外跑,一边怒道: “大早上的你哭什么哭?晦气!” 随即吐了一口唾沫。 见到自家汉子,林氏哭得更凶,指着自己的胸脯,哽咽道: “你来来评评理,莺莺硬说我割了她家麦苗,你说我是不是冤枉,她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爹。”林莺莺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 林峰皱眉,这才看向突然回家的女儿,刚刚的两人的话,他在屋里大概也听到了一些。 女儿家麦苗被人割了,而昨天自己婆娘回来时,拿着一大把麦苗,而问她是谁给时,她支支吾吾的,自己也没想。 现下女儿上门来质问了,林峰算是明白了,林氏气女儿不给鸡蛋,便偷跑去割了麦苗。 又作妖! 就不能消停下? 他眉头一拧,双目似是要喷出火来,“我昨天问这麦苗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说的?” “我……”林氏语塞。 她昨天说是别人家不要的,她就顺手拿回来喂猪了。 “说不出来,那你就滚回你娘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林峰指着院子外,浓眉倒竖。 就为了几个鸡蛋,把女儿家麦苗给割了,多划不来啊,好歹也等到长谷子时! “你说什么?”林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他竟然叫她滚回娘家? 她不要回去! 她现在回去,岂不是要被村里那帮人笑死? “你聋了,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林峰厉声呵斥道。 林氏被林峰吼的一愣一愣的,又羞又恼,“我不回去!” 随后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呜呜呜……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我嫁过来二十多年了,我哪里对不起你们?我为了你们辛辛苦苦地从早忙到晚,还被你们骂,你们简直狼心狗肺啊” 吵闹声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围观,开眼了! 大家都两眼放光地围在周边,看着热闹,小声议论着。 “哟,这林氏又哭了,这是怎么了?谁惹她生气啦?” “这谁晓得呢,听说是割了一大片麦苗,被女儿找上门来了。”那人说着还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莺莺? “哇,不得了,一家人吵起来了。” “我听说啊,林氏是为了几个鸡蛋才这样做的。” “几个鸡蛋就割一大片麦苗?她是疯了还是傻了啊?” “可不是嘛,不该拿女儿家的麦子出气,你看这麦子还没熟呢,就这么割了多可惜啊!”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三人耳中,林莺莺恍若未闻,林峰觉得面上无光,脸色涨红。 地上的林氏抽噎着,见林氏一直哭一直哭,惹得林峰心底烦躁得紧,吼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林峰的话,让林氏不敢哭出声,只能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见此,林峰狠狠地撂下一番狠话,“再哭就给老子滚!” “你个没良心的,你竟然叫我滚,我跟你拼了!” 林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着林峰扑了过去。 一个邻居赶紧上前拦住她,“林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消消气。” 林氏挣扎着,“放开我,我今天跟他没完!” 一听这话,林峰气得连胡子都要竖起来了,“反了你!” “林大哥,别啊!”同伴拉着林峰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旁,不让这两人打起来。 林氏见自己挣脱不了,索性就坐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你还有脸哭?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还有脸骂我,要不是你们把我逼成这副模样,我能把她的麦苗给割了吗?”林氏一边哭,一边指控。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一人退一半。” 见有人劝架,林氏的心一下子就降下来了,“你们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不活了!不活了!丢死人了!连女儿家的麦子都不能割!” 林氏嚎哭着爬起身,跑进屋子里,砰地关上房门。 众人:…… 闹剧止了,大家也就散了。 林峰喊了一声林氏,让她拿半袋谷子出来给林莺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屋里头的林氏听到这话,头一扭,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莺莺啊,这事是你娘的不是,你别计较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谷子你拿回去,这件事就算了。”林峰笑吟吟地看着林莺莺,一脸讨好之色。 林莺莺望着林峰这般模样,心里不禁冷笑起来,“爹,你真的不打算管管吗?” 这还像个家吗? 一家子都想着指望别人,林大柱在外逍遥,叶小花在家当霸主,好吃懒做,两人对这儿媳言听计从。 一门心思想着从别人口袋里拿东西,自己就着送上门来。 哪天要是占不到别人便宜,岂不是要饿死? “我……”林峰的笑容僵在脸上,一脸尴尬。 林莺莺冷嘲道:“爹,你也别说什么因为大嫂给你生了孙子之类的话,我都听腻了。” 大嫂是什么人?精明得很,老两口别想拿到一分钱! 随之,她话锋一转,“你赔半袋子谷子不够,我这些麦子挣的钱比半袋谷子多了去了,还要赔我一只鸡。” 割了她田里的一半小麦苗,半袋子谷子就想把她打发了,当她好欺负啊? 原主先前怎么受气,她不管,现在她过的是她的生活。 既然林氏不顾亲情,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她态度强硬,不给林峰丝毫拒绝的机会。 “你……”林峰被林莺莺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如此不依不饶,竟然狮子大开口了,一只鸡啊! 触及林莺莺森寒的眸光,林峰只好应下。 来日有的是让林莺莺还回来的机会,他如是想着。 然后林峰回屋里拿了半袋谷子,又抓了一只肥鸡给林莺莺。 林莺莺接过谷子和肥鸡,见林峰一脸肉疼,直盯着她手上拿的鸡,她笑道:“谢谢爹了。” 随后,林莺莺抱着谷子和鸡离开了林家。 一路上,林莺莺低头睨着谷子和鸡,她情愿要那一半长得葱绿的小麦苗,也不要这些东西。 这次她不过是想让林氏出点血,长长记性,让她下次不敢再这样做。 看到林莺莺回来了,还拿着一只鸡和一包东西,谢长河微讶,“莺莺,你去买鸡了?” 家里养有鸡啊,家里养了三只鸡和四只鸭子,每只都挺肥壮的。 林莺莺放下鸡,摇头,“不是,这是我爹娘给我的赔偿。” 之后她把田里麦苗被林氏割了的事跟谢长河说了一遍,还把那半袋子放到他面前。 男人听后,虽然心疼那些被割的麦苗,但也没说什么,又想到她先前割猪草回来时的脸色,心中有些复杂,她不说是怕他生气吗? 此时见她垮着张脸,他温声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再种就是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林莺莺抬眸,冲他微微一笑,“嗯。” “明天我们去镇上买点种子回来,正好你也买一点东西。”谢长河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宠溺地笑道,“快到午时了,我先去做饭,你歇一会。” 林莺莺点点头,目送着谢长河去厨房,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把鸡抱到后院时,林莺莺才发现这是只公鸡,不能下蛋。 想想也是,她爹才舍不得把母鸡给她呢,不过没关系,明天拿去镇上卖了。 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赶去镇上,谢长河拉了自家的牛,在后面绑了一个板车,带着林莺莺去镇上。 走到菜市,把那只鸡卖了,赚了七十文。 人来人往的集市,叫卖声呦呵声不绝于耳。 林莺莺和谢长河在人群中穿梭着,林莺莺看着街道两旁摆着的小玩意,眼睛不由自主地亮了起来。 真热闹啊,充满了烟火气息。 谢长河看出了林莺莺的心思,笑着问道:“买一个?” 林莺莺想也不想,“不要。” 太贵了,不要浪费钱! 说罢,林莺莺拉着谢长河朝前方走去,“走,我们去那边看看。” “好。” 林莺莺拉着谢长河到处逛着,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一双澄眸泛着兴奋的光芒。 谢长河见林莺莺如此高兴,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咦,这个怎么卖的?”林莺莺指着摊位前面挂着的糖葫芦问道。 那糖葫芦红彤彤的,果实晶莹剔透的,看起来就十分诱人。 她想着买两串回去给孩子尝尝,也算是给孩子解解馋了。 摊主是个六旬左右的老汉,见有人询问,笑呵呵道:“两文一串。” 听此,两文一串也还好,林莺莺凑近他,“我们买两串回去给孩子?” 第102章 种田吧,少女6 “你也买一串,难得出来一次。”谢长河温声道。 林莺莺摇头拒绝,不想浪费钱,“买两串就好了。” 买完冰糖葫芦,两人就去买了小麦谷种,之后林莺莺提议买些土豆回去。 谢长河点头,“正有此意。”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林大柱,他睨着越来越近的妹妹和妹夫,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这两人,他是瞒着媳妇跑出来的,打算到镇上风花雪月一番的。 男人神色有些犹豫,似是在纠结要不要打个招呼。 他眸光扫过牛车上的布袋,讪笑道:“莺莺,妹夫,赶集回来了啊。” 遇见大舅子,谢长河略微讶异,但还是应了一声。 林莺莺瞥了一眼那张略显憔悴,眼泡浮肿的脸,心下了然,收回目光,丝毫不理会。 见此,林大柱瞬间尴尬不已,不由看向妹妹身边的谢长河,挤出一个笑容就匆匆走了。 谢长河扭头望着那匆忙离开的背影,不禁皱眉,“他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林莺莺耸肩,“不知道。” 对于林大柱的事,谢长河不清楚,她可是一清二楚,从来都是懒得搭理,她心疼的只有那个小侄子。 谢长河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从怀里掏出彩绳和一根梅花簪。 他注意她视线在这些东西上有停留,便知她喜欢,趁她逛着时,悄悄买下的。 “给你。”他将这两样东西递到林莺莺面前。 他的手很修长,手掌宽厚,指甲剪得干净整齐,白皙如玉。 这一双手比那些姑娘家的手还要漂亮,只是手心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让人感觉有点粗糙。 林莺莺低头看着那只手中的梅花簪和彩绳,心中有些讶异,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她抬头道:“我又不需要这些东西,你给我做什么?” 谢长河闻言,暗自苦笑,他知道自己不够细腻,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表达。 但他知道姑娘家都爱美,虽然莺莺已经长得很好看了。 “我想送你。” 他语气诚恳,目光真挚,眼底是盛满的温柔。 林莺莺愣住了,一支普通的梅花簪和普通的彩绳,她却有些感动,心头甜滋滋的。 “我很喜欢。” 他帮林莺莺把梅花簪别在她挽起的青丝上,她的发质非常好,乌黑如绸缎般顺滑。 他道:“很衬你。” 一回到家,打开大门就看到两个孩子在给院里的花松土,手脚并用地忙着。 林莺莺笑嘻嘻地走进院内,“你们在干嘛呀?” 两孩子闻声抬头看向林莺莺,大宝憨笑道:“我们在给花松土。” 小宝道:“爹爹说了,花要多松土才能长得更好,所以我们要给它松土,让它长得更漂亮!” 听此,林莺莺很是欣慰。 因六天上一次学堂的缘故,两个孩子在家时都乖得很,和睦相处。 她弯下腰蹲在两个孩子的旁边,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你们真棒!” 大宝和小宝仰着小脑袋,笑得格外灿烂天真。 午饭过后,林莺莺刚洗完碗筷,在隔壁的隔壁的三婶跑了过来,嘴里喊着:“莺莺啊,有热闹看。” 林莺莺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她对热闹没兴趣,也不太愿意凑这个热闹。 “三婶,我还要忙。” 言下之意是拒绝,但三婶像是听不懂般,凑上前笑眯眯道:“你会感兴趣的,快来看看。” 说罢,就拉着林莺莺往外走,毫不理会人家拒绝的话。 “三婶,你干什么啊?”林莺莺被拽的踉跄几步,有些恼火,听不懂人话? 从后院喂完鸡鸭出来的谢长河见状,目光微冷,紧盯着那只扯着林莺莺的手,沉声道:“莺莺,你去看看后院的山茶花开没?” 他不放心她去看热闹,这种事情,不希望她掺与其中,她的性子他知晓,不喜欢麻烦,不喜欢凑热闹。 听到声音,三婶便知是谢长河,趁着空隙,林莺莺甩开三婶的手,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腔。 “哟,长河啊,吃饭没?”三婶笑着打招呼。 谢长河淡淡道:“不知三婶有何事?” 他可还是记得前几天三婶来家里借东西,不借就骂人,最后气冲冲离开的样子。 三婶呵呵一笑,“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找莺莺玩的。” 听闻此,谢长河不悦地蹙眉,“她要休息,没空。” 听这话,三婶顿时不乐意了,这不是明摆着不待见自己吗? 她就还偏不了! “长河,你这是什么话啊?莺莺现下肯定有空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谢长河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 三婶气愤不已,谢小子平时都是温温和和的,像极了她随手捏的软柿子,怎么今儿硬气了呢? 她叉着腰,试图找点气势,“嘿,你控制欲怎么这么强,一直管着莺莺。” 她顿了顿,接着道:“莺莺是人,不是木偶,她出去还需要你同意?” 谢长河冷冷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三婶插手。” 林莺莺站在旁边,有些生气,“三婶,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觉得莫名其妙,谢长河只是帮她推辞而已,怎么上升到控制欲了? 还有,她很讨厌三婶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就是要管,谁叫你这样管着莺莺!” 看着在吵的两人,林莺莺有些不解三婶的脑回路,前几天还骂她,年纪轻轻像个泼妇,死妮子,还说要不是看在三叔的份上,就撕烂她的嘴。 今天却又来找她去看热闹,变得真快,这算盘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两人吵得她脑袋嗡嗡响,再看三婶这架势,是非去不可了。 “好了,别吵了。”林莺莺无奈道。 三婶这才闭了嘴,但仍旧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瞪着谢长河。 “三婶,走。” 三婶见林莺莺妥协,得意地扬了扬眉,“好咧!” 林莺莺看了眼谢长河,“我很快回来。” 谢长河跟她一样,对八卦没趣。 三婶一路拉着她的手,她微微蹙眉,仅是不喜。 望着不远处聚在玉米地的人,还隐隐传来啼哭声和责骂声。 “老子养你这么大,总得从你身上取点东西!” 听闻此言,林莺莺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走近人群。 只见一壮年男人正拽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她定睛一看,眼底露出震惊,这个不是原着里当初不肯嫁给镇上员外的那个好姑娘吗? 她爹刘老叔非要她嫁人,不让她自由恋爱。 那员外年逾六旬,年纪比刘大叔还大,还娶个十九岁的姑娘,简直荒唐! 但刘大叔为了一点私利,却不惜卖女求荣,牺牲闺女的终生辛福。 “呜呜呜呜……我不嫁!”刘姑娘拼命挣扎,哭得满脸泪花。 “老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嫁过去!”刘大叔一脸横肉,眼神阴翳。 刘姑娘顿时吓得连连摇头,泪水滚滚落下,那个员外她是知道的,家里妻妾众多,还好色成性,一般姑娘嫁过去不是受罪就是惨遭欺凌。 好在老天有眼,前一阵子不小心病了,需要冲喜,于是有人择了一个生辰八字,说娶了这样生辰八字的女人,病就会痊愈。 她爹不知道是如何得知的,便收了那管家的银钱,随之将她嫁过去,她自是不愿的。 岂知她爹将她锁在家里,拒绝让她见她的心上人周大哥。 她今日趁爹出去,砸了一边的墙跑出来的,谁知她刚跑到这就被她爹追上来了。 “哎呦,姑娘,你就听你爹的嫁了,那员外有什么不好啊,你嫁过去吃香喝辣的,是多少人想求来的福气。”那大婶笑眯眯的,还用力拍了拍刘姑娘的肩膀。 刘姑娘一听,眼眶中的泪水滴答滴答掉下来,哽咽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嫁过去了就死,哪是享福啊! 大婶闻言,面上笑容一滞,她可不敢肖想啊,“你是担心什么啊?那员外是个有钱的,不会亏待你的。” 刘姑娘哭得更伤心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是啊,大婶说得对,姑娘你嫁过是享福不是受苦的,好过你一家一辈子种着庄稼地,嫁过去了谁不得尊称你一句夫人啊!” 另一人附和道:“你就不要害怕啦,那员外可疼娘子了,会给你买新衣裳、新鞋子、新首饰到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懂事点,别让你爹担心啊。” “快,别哭了。”大婶上前帮忙擦拭她的眼泪。 刘姑娘一把挥开她的手,抽噎道:““不要,我宁愿种庄稼也不要嫁到那种人家。” “哎呦,我说姑娘啊,这嫁入大户人家,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咋就看不透呢。” “你爹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你也是时候报答他的恩情了!” “你这姑娘,就不能听听我们的劝告嘛,你嫁过去之后啊,可就享尽了荣华富贵,你爹啊,也能安稳的过日子。” “……” 林莺莺皱起眉头,这些人是巴不得别人跳进火坑吗?是活得有多阴暗,才会怂恿她嫁给一个能当刘姑娘爷爷的男人? 这些人,真是可笑! 她们自己不如意,也不想别人好过! 林莺莺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瞥了这些人一眼,“各位婶子,刘姑娘嫁不嫁是她的自由,轮的到你们决定?” “换你们,你们愿意吗?你们不愿意,因为你们都知道那员外是什么德行!”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望向林莺莺,眼底皆是惊讶,还有些许的嘲讽。 刘姑娘则感激地看着替她出来说话的女人,这些一个个地劝她嫁给老员外享福,真是享福的话,那还轮到她。 林莺莺瞧见刘姑娘的目光,上前温声安慰:“别怕……” 因两人靠得近,周围人没听到林莺莺对刘姑娘说了什么。 “你胡说什么呢,我要是再年轻一点我也愿意的!”放屁,她才不愿意! “吃香喝辣的多好啊,比种稼地强一百倍!”话头上不能输!开玩笑,员外再有钱,她也不愿意女儿嫁去,那可是要了她老命! 林莺莺扭头看向说话的两个女人,上下打量一番,蓦地笑了,“你们一个三十左右,一个有女儿。” 说着,她目光落在说后一句话的大婶身上,“不如你把你女儿嫁过去享福了,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听闻这话,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大婶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指着林莺莺怒骂道:“我呸!谁稀罕嫁给那个老畜生!我女儿不稀罕!” 林莺莺轻蔑地嗤笑一声,“你看,你都不愿意把自己女儿嫁给员外吃香喝辣的,那为什么又逼别人跳进火坑呢?” “我女儿不需要享福!我们一家有手有脚,能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用你操心!” “那刘姑娘也不需要享福,也有手有脚,能过好自己,不用你操心。” “你!”大婶气急败坏。 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换到她们自己身上就不干了,换到别人身上就喜闻乐见,还笑呵呵地添柴加火。 当铺里卖孩子呢。 旋即,林莺莺展颜一笑,甜甜开口: “你们不是也一样?嫁过去了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着,不好吗?” 这下,大婶被气得说不出话,面色铁青。 “你们之中想必也有人有女儿,你们怎么不把你们的女儿嫁过去?却在这逼着一个姑娘嫁给老头子?良心呢?”林莺莺眼中迸发出丝丝冷意,一一扫过周围的人。 那些人被这目光震得不由后退一步。 其中一个女人看不过眼了,迎着那摄人眸光,大着胆子道:“你这个丫头片子怎么能这么说话?难道你爹没教你怎么对长辈说话吗?” 但林莺莺可不是什么善茬,她目光淡漠地看着说话的妇人,“我只知道狗拿耗子。” “你……”言外之意不就是说她多管闲事吗! “你什么你,难不成你是狗?还是说,你想做那只狗?” “你……你你……”妇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莺莺,说话结结巴巴,一时之间说不出完整的话。 “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一位只看热闹没发言的大婶出来打圆场,她只觉得刘姑娘真倒霉摊上这么个爹。 这时,刘大叔一双铜铃似的虎目直勾勾地盯着林莺莺,只说了一句,“我的家事轮得到你管?” 这话林莺莺无法反驳,的确是他的家事。 第103章 种田吧,少女7 但是…… 她看着刘大叔,语气冷冽,“刘大叔,你是她亲爹,你忍心推她进火坑吗?” 刘大叔一愣,旋即笑道:“关你屁事,别多管闲事!” 在他怔愣之际,刘姑娘一把推开围绕在她身边的妇人,用力掰断那长得粗壮的玉米苗,似是那是仇人一般。 “爹,我究竟是不是你亲生女儿?”刘姑娘泪眼朦胧,眼泪簌簌滑落,“若是亲生的,为何为了那几两银子将……将我嫁给那年过半百的老头?”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 “刘姑娘,我劝你啊,听你爹的话嫁过去,你爹呢是不会害你的。” “是啊,你爹这是为了你的后半生着想,那员外很会疼人的。” 刘姑娘抬起头,泪汪汪地望向劝她的两个妇人,“我记得两位大娘也有女儿,那为什么不把你们女儿嫁过去?” 这些人明知道那员外是什么人,还跟她爹一起来逼她,如果真有她们说的那么好,这等好事会轮到她吗? 还扯什么八字,根本就是为了钱! “呃,这个……这个,我们”被刘姑娘反问,两个妇人哑口无言。 “刘姑娘,我们只能说我们是为了你好,你嫁过去之后会享福的,不像现在” 两个妇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听得刘姑娘连连冷笑,她抹了一把眼泪,“你们这些人真是虚伪,说什么是为了我好,其实在心里打着你们算盘!” 两个妇人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不过她们并不承认,她们是为了她好。 她们只想把她赶紧送到那员外的床榻之上,冲喜。 “你们这群恶毒的女人!”刘姑娘一一扫过那些劝她嫁的妇人,眼中满是恨意,“你们会有报应的,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众人心惊,但她们依旧不为所动。 “我们是为了你好,这件事听你爹的准没错。”大娘走到她身旁,温声细语的,“你看看,那员外家有多少钱财,你跟着他,肯定吃喝不愁,再说你爹也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银两过完下半辈子,何乐不为呢?” 这话在刘姑娘听来简直是噩梦,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瞪着大娘,“我不稀罕!” “你这孩子怎么不识相呢?我们为了你好,你却不领情,你爹可是一片赤诚,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爹?”劝了这么久,见人还是这倔样,妇人不由怒斥道: “你看看你爹的头发都白了,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难道真想让你爹死了不成?” 好说歹说都不嫁,那就只能强行把她绑上花轿了,到时候她还是一样要嫁。 等嫁过去了就会死心了,妇人如是想着。 手一把拽过刘姑娘的手臂往她家走去,随之又有一个妇人上前牢牢抓住刘姑娘的肩,让她整个人都不能动弹。 “我……”刘姑娘拼命挣扎,“我不嫁,放开我!” 使劲想挣脱那几只犹如铁钳一般的魔爪,可她哪里是两个妇人的对手,她越是挣扎,那些手抓得越紧。 “不要怪婶娘心狠,婶娘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你继续这样冥顽不灵,就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妇人低吼道,眼神充满警告的意味。 刘姑娘心中充满绝望,泪水在脸颊肆虐,“你们这些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哭喊的样子,那些人未有半分动容。 “姑娘,你就听婶娘的,这也是为了你好,那员外真的是很好,你嫁过去之后,肯定会享福的,我看那员外就是个老好人,你嫁过去了,肯定会幸福的。”另一个妇人继续游说道。 “不,不要!我不要嫁!”刘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她摇着头,不停地挣扎,可却始终挣脱不开,那几个妇人的手劲极大,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而她所谓的爹对此视而不见,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到手的一百两银子。 他的女儿嫁过去了,自己也能从中得到好处,这么好的事情为何要拒绝呢? 他养了她十九年,是时候让她报答这十九年的养育之恩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脸上浮现出笑意。 林莺莺看着这一幕,心里涌现出无限的愤怒。 “这些混蛋!”她怒骂着,原着中刘姑娘过得凄惨就是她们这些罪魁祸首造成的。 “滚开!”她冲上前拨开那些人,但人小势微,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其中一个妇人狠狠地踩了她一脚,露出鄙夷的目光,似是在说就你敢对我们叫嚣? 林莺莺痛呼出声,眼眶顿时泛起一层水雾,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姑娘被带回去。 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犹在耳边,惹得她心头一阵刺痛。 这时三婶睨着林莺莺面露痛苦的脸,眼底闪过幸灾乐祸,笑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下好了,被人踩了一脚。” 说着,三婶还低眸扫了一眼她鞋面上的脚印,似乎在笑话她。 林莺莺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死死盯着某个方向,应也不应一声。 按时原着中,刘姑娘嫁给那员外冲喜,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反而那员外对她不好,不仅虐待她,还让她去伺候那些恶棍,遍体鳞伤。 而那些妇人却得到了一笔钱财,美滋滋地过着日子。 实在是可恶! “好啦,我们回去,不然你那口子要着急了!”见林莺莺沉默不语,三婶不屑的哼了一声。 …… 正在切菜的林莺莺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阻止刘姑娘嫁过去,只是……突然手一疼,她低头一看,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指溢出,滴落在砧板上,形成一滩血迹。 青菜上也沾到了她的血。 在旁边生火煮饭的谢长河看到了,连忙起身,拿一块帕子包着她流血的手指,微微用力按着,他拧起眉头,“可能会有些疼。” “嗯。”林莺莺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看着那染着血渍的刀,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见她这副模样,谢长河半句责备的话也不说出来了,眉头又皱了几分,目露担忧,“你今天怎么跟三婶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心神不宁的?” 果然和三婶在一处就没什么好事,今天就不该让她出去的。 “莺莺?”见她没反应,谢长河狐疑地轻唤一声。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是春风拂过,让林莺莺的心里平静了几分。 她回神,抬头凝视着他,将今天和三婶出去看到的事告诉了谢长河,未了,她补充道: “你这世间怎么会这种人渣父亲?把自己家嫁给一个老头子,枉为人父!那员外也不是好人,刘姑娘嫁过去是死路一条!而那群女人还怂恿她嫁过去!td!” 一说到这事,林莺莺就来气,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慨,但声音里仍旧有几分激动。 听完林莺莺的叙述,谢长河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料到还有这样卖女求荣,将女儿逼入险境的父亲,可恨至极! “那莺莺准备这么做?” “当然是阻止!”林莺莺斩钉截铁道。 “好,那我们一起想办法。”谢长河目视着她包扎的手,眼底是满满的心疼,“那现在你先去休息一会,我来做饭。” “不要,我来做。”林莺莺连忙摆手,“我可以的。” 谢长河摇摇头,“你的手受伤了,不要碰油烟。” “听话,就当给我个表现的机会?”他笑着哄道。 林莺莺睨着他认真的神色,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的,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中午吃完饭,谢长河收拾碗筷,准备休息一下然后看书。 林莺莺刚进屋,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谁啊?” “是我!”刘姑娘焦急声音从门缝中传来。 林莺莺三步并两步上前,随即打开房门,就看到了一双含泪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模样,令她的心软成一团。 刘姑娘身旁还站着一个满脸愁苦的男子,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是刘姑娘的心上人。 “快进来!”说罢,她又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发现她,见周围没人,这才将门关上。 两人跟着她进了屋,刘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姐姐,你救救我,帮帮我好吗?” 今天一群看热闹的人里,只是她帮自己说话,她想着或许她会愿意帮自己。 所以被拖回家后,她佯装愿意嫁给那老员外。 见她如此乖顺手,她爹便放松了警惕,相信女儿想明白了,便不在她房门上锁了。 逮着机会,她就逃出来了,她的心上人接应,然后两人就一起往林莺莺家跑。 “你先起来,慢慢说。”林莺莺安抚道,扶起刘姑娘,看见她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一旁的谢长河给两人倒上茶水,随之听着两人对话。 刘姑娘缓缓站起身,擦拭着眼泪,“我爹娘好吃懒做,家里大小事都不干,把我嫁给那员外就是为了钱,不是什么生辰八字!” “那员外,我是听说过的,他家里妻妾成群,娶了很女子,但没一个是有好下场的,都是被他……”说到这,刘姑娘面露尬色,似是是羞于启齿,“被他折磨致死。” 虽然听莺莺说了一遍,但此时听到本人说,他还是有点惊讶,这对父母竟然如此狠心,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虎口送。 只是为了钱,就把女儿一生都葬送了。 而且……这遭遇和莺莺有点像,父母对她也不好,想到这里,他更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林莺莺听了刘姑娘的话,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忍不住骂道:“简直太过分了!畜生!” 这女子的机际遇跟她差不多,她爹娘也是什么都不干,懒得要死,只知道从她这索取。 刘姑娘对林莺莺的话表示赞同,随后看向她的心上人:“我想和周大哥离开这里,可是我又怕那些村民把我抓回去,她们都想我嫁过去,然后拿一点银钱。” 要是再被抓回去,她除了嫁给员外之外,就只有死了。 谢长河道:“可是你现在不走的话,很快就会被抓回去和那员外成亲的。” “长河,那你有什么办法吗?”林莺莺扭头望着他,目光灼灼。 她相信谢长河肯定有办法的。 刘姑娘和周大哥两人双目期盼地盯着谢长河,刘姑娘拿出怀里的玉镯子,塞到林莺莺手中,“求求你们帮帮我们俩,我们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说着,两人齐齐下跪,朝着谢长河夫妇磕了个响头,满脸恳求。 谢长河一看,连忙上前搀扶他们,“你们别这起,快起来。” 林莺莺也拉住刘姑娘的手,顺势把玉镯子还给她,“能帮你的,我们都会帮的。” 她也不希望一个好姑娘落得不好的下场。 谢长河给他们说了一条隐秘的小路,村里鲜少人知道,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走这一条小路,刘姑娘和她的心上人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 两人听了谢长河的话,顿时欣喜若狂,又要给他们磕头,“谢谢你们,你们的恩情我们一定会记住的!” 谢长河连忙拦住,淡笑道:“别跪了,这不太好,也受不起,只是给你们指了条路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道:“只要你们两个能够幸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 “嗯!”刘姑娘和周大哥齐声应道。 林莺莺拿出了一点碎银,不多,给两人当盘缠用,叮嘱两人要千万小心,以后别回来了。 两人点点头应下。 谢长河夫妇的恩情,他们没齿难忘! “你们现在两个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林莺莺催促道。 林莺莺目送着谢长河送两人离开,心里叹了口气,希望刘姑娘能逃脱那群村民。 想到那些村民的嘴脸,林莺莺就有点心有余悸。 她来回不停地踱步,刘姑娘的爹要是发现女儿不见了,定然会找的,只能祈祷长河此刻已经带他们出村了。 半个时辰后,门“吱呀”一声,林莺莺快步上前,“怎么样?” 谢长河微微一笑,拉她的手,轻轻捏住她有着一层薄茧的掌心,“他们已经安全了,不用担心。” 见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林莺莺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还好你知道有一条小路,谢谢你了。” 第104章 种田吧,少女8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吵吵嚷嚷的,将村子的角角落落翻了个底朝天。 但刘姑娘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而那些村民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能急得团团转。 “哎呀,怎么办啊,我们可是答应过那员外把人嫁过去的。”一妇人急得直跺脚,眼满脸焦灼,“那员外要是知道了,我们准没好果子听,大家还是尽快找人,免得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其余几人听她这么一说,也都慌了神,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紧接着妇人又道:“你们昨儿晚上有看见过吗?周家那小子也不见了,两人定是私奔了,要是将人找回来,非打断她腿不可!” 众人纷纷说没看见,随之又说了几句,就和刘大叔一起去找人了。 出门摘菜的林莺莺听到这些话,眼底掠过森寒冷冽之意,只希望刘姑娘千万别被找到,远离清水村,一辈子也不要回来了。 这群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 她加快脚步往菜田走去,弯下腰摘着青菜。 青菜翠绿翠绿的,十分好看。 她伸手轻轻一折,便将青菜折到菜根,放到竹篮里去。 还没摘到半篮,就听到了三婶的大嗓门,“莺莺,摘菜啊!” 她扭头一看,就见三婶向她跑过来,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看着十分滑稽。 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便继续摘菜了。 但三婶并没有放过她,一上前就啦啦地说个不停,“你听说了吗,刘姑娘跟人跑了,刘大叔和村里几个婆娘急得到处找人呢,找不到刘姑娘不罢休!” 林莺莺:“……”放心,她们找不到的。 “那刘姑娘胆子真大哟,竟敢跟周家小子私奔,要知道私奔可是大罪,要被浸猪笼的,男的要被乱棍打死!哎哟,真是不得了!不得了!” 说着三婶还一副惊叹的样子,仿佛自己亲眼目睹了似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奔为妾,刘姑娘这样没好下场的!” 林莺莺:……放心,周小子和刘姑娘是真心相爱的,原着中刘姑娘嫁人后,周小子还在等着她。 “知道了。”林莺莺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面容平静,“那家人应该烦死了。” 毕竟收了钱,现在人却跑了,少不了要 被那员外的管家责难。 见自己说了这么多,林莺莺一些兴趣都没的样子,三婶望着这一片绿葱葱的菜田,话锋一转,“哎,莺莺你家的菜长得真好,给我摘一些呗!” 说完,三婶装模做样地叹息几声,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林莺莺。 林莺莺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她真是服了三婶了,还能够更无耻点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婶家穷得揭不开锅了。 “前几天还看到三婶家的菜田里有很多菜,种的种类比我家的多了去了。”她毫不客气地拒绝,语调没有任何波澜,“三婶要是想吃的话,去集市买就好了,到时三婶想吃什么菜就买什么菜。” 听了林莺莺的话,三婶的笑容僵住了,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青,支吾道: “这不,吃完了吗,你看你菜地里挺多的,我摘一点也不碍事的。” “没有,你家种了几块地?我家又种了几块地?”三婶家种了五六块地,她家才种两块地,要问就是地少。 “而且我家里条件没你家好,没有多余的,三婶想吃就去买。”别一天天地想着占别人便宜,当别人的是风刮来呢? 听此,三婶老脸一红,“我说莺莺,你也太小气了,大家都是亲戚,一家人,不过是几根菜怎么就像要了你命似的?” 林莺莺:“……”真是厚颜无耻! “三婶说得对,我是挺小气的,但也没四处拿别人家的东西啊,也不惦记别人的东西。” 林莺莺的这番话说得三婶脸色更是难看,一阵青一阵红,好不尴尬。 摆明了是指她到处占人便宜,什么时候轮到晚辈教训她了? 林莺莺懒得再理她,继续摘菜去了。 三婶气得跳脚,但也无奈,只得愤愤离去。 一路上,她都不停地嘀咕着,“这个臭丫头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真以为我拿她没办法吗!” 她想要的就要得到,反正大家都是亲戚。 想着想着,一个主意在心中滋生…… …… 林莺莺刚在烧饭,随后洗菜,就听到了大宝响亮的哭声,惹得她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慌忙放下手中的菜,跑上前,蹲下身子,心疼地凝视着哭成泪人的大宝,身上还沾着泥土,柔声安慰:“宝贝怎么哭了?” 边说边温柔地擦去孩子的泪水,随之上下端详看孩子有没有伤到哪,见胳膊腿没有淤青,暗暗松了口气。 大宝听到了林莺莺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林莺莺。 瞧着这水汪汪的眼睛,林莺莺的心更是揪痛不已,连忙将孩子搂进怀里,温声哄劝:“乖,不哭哦,娘在这里。” 想到孩子平时乖得很,甚少哭闹,便又问道:“是谁让你哭了?告诉娘好吗?” 许是亲娘安慰了,他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大宝趴在林莺莺的肩膀上,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委屈极了。 “是谁欺负我的宝贝了?”她眉头紧锁,实在想不通大宝会无缘无故哭,难道是谢长河? 但是又不太可能,按谢长河性子,都是讲理的。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被人欺负了。 大宝依旧在哭。 “大宝乖,我们不哭了,乖哦~”她轻柔地拍了拍大宝的背脊,语气温柔地拧出水来。 大宝抽噎了一声,终于止住了哭声,脸蛋红彤彤的,长睫因泪水被沾湿,扑闪扑闪地眨动,通红的小鼻子一吸一吸的。 林莺莺一边替孩子擦拭眼泪一边摸着他的头,凝着那双红得兔子的眼睛,心底不由升起一股戾气,面上依旧温柔,“是谁欺负娘的宝贝了?” “是……是三伯母的孙子……”大宝抽噎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他欺负……我……” 说着,又是一阵大哭。 半个时辰前,三婶回家后,撺掇自己十一岁的孙子去林莺莺家里的菜田摘菜。 在他欢快地摘菜时,被玩耍的大宝看到了,上前阻止。 “你……你怎么摘我家的菜?”大宝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瞪着那个胖墩。 胖墩也瞪着大宝,不屑地撇撇嘴,“摘你家菜怎么了?我奶奶让我来摘的,反正你家种了那么多菜。” 一听,大宝就知道,三伯母没经人同意就让孙子来摘菜,顿时板着脸说道:“不许摘!” 胖墩哼了一声,满脸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凭什么不许?我奶奶说了,我们都是亲戚,你家的菜我们想摘就摘!” 大宝瞬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那也不许摘!” 娘说了,不问自取视为偷也。 好孩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哼,我偏要摘!”胖墩不甘示弱,昂着下巴一脸高傲地说道:“我要摘,你管得着吗?你娘都没有管我。” 说着,胖乎乎的小手从地里折断了青菜。 “不行,不许摘!”大宝急了,立马扑过去抓住胖墩的衣袖,一脸严肃。 胖墩被他拉住,顿时怒火冲天,挣脱他的手,气冲冲地叫嚷着:“放手!你个臭小子!” 见他还不松手,便想着要好好教训一顿大宝,于是便用力推了一把大宝,结果大宝没站稳,直接摔倒了。 大宝整个人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泥土地里,嗷嗷大哭起来。 胖墩见此,霎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看你还敢不敢不让我摘。” 大宝哭声更加大了,“哇哇哇……” 胖墩连忙把摘好的一大把青菜,然后走向大宝,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你还跟我抢!哼,活该你摔倒!” 听完大宝抽搭抽搭地说完,林莺莺眼底瞬间蒙上一层冰霜,眸光阴沉。 今天不让三婶摘,回去就让自己孙子来摘,真是过分! “娘待会去找他,让他给你道歉好不好?”林莺莺揉了揉大宝的脑袋瓜,随即捏了捏拳头。 “宝贝乖,不哭了,娘给你做好吃的去。” “嗯嗯!”大宝听了,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林莺莺把三婶孙子的事跟谢长河说了遍,谢长河听罢,眉头微皱,“你打算怎么做?” “给孩子道歉!” 吃完饭,林莺莺带着大宝往三婶家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三婶骂骂咧咧的声音。 她蹙紧眉头,难怪小胖墩会这样,有其祖母必有其孙子。 她敲响了门,便听到三婶不耐的声音,“谁啊?” “三婶,是我林莺莺。” 闻言,屋内的三婶一愣,随之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打开了大门,“是莺莺啊,快请进。” 进门后,林莺莺让孩子去一边玩去。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三婶,你家孩子怎么欺负我家孩子了?” 听到林莺莺问及她的孙子,三婶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很快恢复自然,装傻,“什么啊?” “就是今天的事情。”林莺莺冷声问道:“三婶,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莺莺,你在乱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三婶一脸茫然,心里却暗骂,这死妮子怎么这么快跑来兴师问罪了?菜都还没全洗掉吃呢。 林莺莺冷冷地睨着她,“三婶,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糊涂了,你家孩子欺负大宝你总会知道了。” 又装,真是臭水坑里的核桃! “没有啦,我们家的孙子哪儿敢欺负你家的娃呀!”三婶笑呵呵的。 “没欺负?孩子说你让小胖墩去摘我家菜田里的菜,还说想摘就摘。” 三婶心虚地移开视线,“这……” 心底暗骂着自家孙子,怎么嘴里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嘣。 “三婶,你别装不知道,这件事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林莺莺的声音陡然提高几个分贝,吓得三婶浑身一颤,毕竟做了亏心事。 三婶故作生气:“莺莺啊,你这孩子咋咋咋呼呼的,哪里有你这样跟婶说话的?长河他就不管管吗?” “你昨天说长河管我太严了,现在他听你的,不管我了。”林莺莺微微一笑。 谢长河的三婶,可不是她的三婶,别在这冲着姨夫叫丈人。 听到林莺莺的话,三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脸色微变,一时语塞。 心里暗忖:这死丫头,居然拿她昨日的话压她。 林莺莺见她不说话,继而说道:“三婶,你别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没辙了,大宝跟我说了,他看到你家孩子在菜地里摘菜,还推了我孩子。” “我去地里看过了,确实是被人摘过了。” 旋即,她侧身对在院中玩耍的大宝,温声道:“大宝过来,你告诉三婶,胖墩是不是在摘菜?” “什么摘菜?我根本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可不要污蔑我啊!”三婶矢口否认,死不承认,“万一你孩子瞎编呢,我犯得着让胖墩去你地里摘?” “三婶,大宝才五岁,从来不会说谎,更不会乱说。”林莺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有胆做没胆认。” 她迈步向三婶家的厨房走去,环顾一圈,便在桌子底下看到了藏起来的青菜。 手指指着那堆菜,“这菜就是证据。” 随之似是想到了什么,严声道:“若是不承认,我就把你教唆孩子偷菜的事,还欺负我孩子的事告诉全村人,到时你一定会名声大噪的。” 林莺莺特意咬重“名声大噪”四字。 这话一落,只见三婶面色一白,看林莺莺不似作假的样子,她倒真有些担心林莺莺会传出去,到时她在村里还怎么做人啊? “三婶,你承认。”林莺莺淡淡睨着她。 “我……我……”三婶吞吞吐吐,支吾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我承认,是我让胖墩去摘你家菜的,你不给我摘,我气不过,便……”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林莺莺嘲讽地冷嗤了一声,真替小胖墩有这样的祖母感到悲哀,好的不教,坏的倒是让孩子学。 三婶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见三婶羞愧地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林莺莺才缓和语气,轻声道:“那叫孩子出来,把我孩子推的那一下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闻声,三婶急忙点头应允。 很快,胖墩就被三婶领了出来。 第105章 种田吧,少女9 胖墩一见林莺莺和大宝,连忙跑到三婶的身后躲着。 三婶看了他一眼,冷喝一声:“还不快出来,道歉。” 胖墩缩着脖子从三婶的背后钻出来,朝着林莺莺拱了拱手,“婶娘好。” 三婶差点被这臭小子气得吐血,但碍于林莺莺在场,又不能发飙,只能忍着。 “胖墩,你是男子汉,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认错误,改正,下次不能再犯,明白吗?”林莺莺上前,微微附身,轻轻摸着他的头。 林莺莺没有想要厉声训斥胖墩,只是想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 见婶娘没有骂他,胖墩怯生生地抬头望向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似的。 他点头如捣蒜,“我知道错了婶娘。” 林莺莺满意地点头,“那你现在应该怎么做?” 胖墩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大宝,小声道:“大宝,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也不该说那些话。” 大宝微微仰起头,看着胖墩,微微一笑:“我接受你的道歉。” 听到大宝说不计较,胖墩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大宝拍了拍小手,笑嘻嘻地说道:“好呀!” 见状,林莺莺不由莞尔,两个孩子孩子和解了,希望日后胖墩说到做到。 “以后可不许再做了哦。”林莺莺叮嘱道。 胖墩使劲点头:“我知道了,婶娘放心。” 见两人离去,三婶一跺脚,愤恨地骂了句:“该死的臭丫头,竟敢威胁我!真是反了你了。” 随即又目露凶光地瞥了一眼孙子,丢下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气呼呼地回了屋,关上门,把自己锁在屋里。 离开三婶家后,林莺莺带大宝去了镇上给孩子买糖果,她牵着大宝的手,“宝贝,今天做的很棒。” 大宝扬起头,“真的吗?” “是,我的宝贝最棒啦!”林莺莺捏了捏大宝的脸蛋。 大宝甜甜笑着,娘真厉害,三两下就让胖墩认错了,他抬头眸冒星星睨着林莺莺。 买完糖果,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谢长河也锄完草了,刚从外面回来。 见门从外被推开,她抬头望去,“你回来了。” 她往前几步接过他手中的锄头,放至一旁倚着,拿出两颗糖,“给你,刚才和孩子去买的。” 谢长河视线过她手上两颗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无奈笑道:“我都多大的人了,给孩子。” “大人也可以拥有小孩子的快乐。”林莺莺将糖纸拆开,快速塞到他他嘴里,“张嘴!” 谢长河拗不过她,只得张嘴吃了一颗,甜味在口中蔓延,直至心间。 随后林莺莺将剩余的那颗糖递给他:“自己剥。” “嗯。”谢长河接过来,慢慢剥着糖纸,他的手修长而漂亮,一看便是常年劳作的手,指尖上的茧子很薄,剥糖纸的时候显得十分优雅。 看得林莺莺直呼不公平,同样是干活的两人,他的就还很好看,而自己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 她的手有点粗糙,手背皮肤没他的细腻,指节大了一圈,一点儿也不漂亮。 谢长河余光瞥见林莺莺嘟着小嘴,抬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知她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不由轻笑一声:“好啦,别郁闷,你的手也很不错。” “哼。”林莺莺撇了撇嘴,同是人,谢长河的比她的手白净,宛如一块温润的玉。 只能说是因为他是书中男主。 见她不高兴,他伸出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语调宠溺: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你的一切我喜欢。” 林莺莺抬头,对上他温柔似水的眼眸,那双眼似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好一双情意绵绵的眼睛,与他对视,便觉得他对你情深似海。 但是……林莺莺才不会被这双眼迷住! 她咽了咽唾沫,将视线移开,“别油腔滑调了。” 转移话题,“我待会去菜地里看看,能不能种别的菜,然后做个围栏。” 话音刚落,下一瞬嘴里滑进了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用舌尖舔了一下,是甜的。 原来是糖果,她抬头瞪向谢长河,“你居然敢偷袭我!” 谢长河眼含笑意,“礼尚往来。” “……”林莺莺扭头,“我去菜地看看。” 然后转身走了。 谢长河站在原地,看着她削瘦的背影,嘴角微勾,笑意越来越浓,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那股温柔似乎要将人融化一般。 林莺莺来到菜地,菜地里已经被谢长河收拾好了,摘过的那一片地方也耕好了地。 她小声嘀咕着:“还是做个篱笆墙,免得三婶老是惦记。” “好。”随即身后传来清朗的男音。 “……你怎么也来了?”林莺莺猛地转身,望着离她不远,面带盈盈笑容的谢长河。 这家伙跟她身后,她竟然都没发现。 谢长河迈着悠闲的步伐走到林莺莺身边,“你不是说要做篱笆墙吗,难不成你要一个人去砍竹子?” 她看向他手中的刀,刀都拿好了。 随之两人一起去了后山。 相比外面的夏日炎炎,林内绿荫如盖,遮去夏日的燥热,令人感到一阵沁凉。 日光像千万道金黄的丝线洒下,落在青翠的竹叶上,泛起层层光晕。 清风扫过,翠叶沙沙作响,偶尔风大了,还会吹落偏偏青叶,并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 林莺莺弯腰捡起一片竹叶,放置鼻端闻了闻,清新的竹叶香味充斥鼻间。 “好香啊。”脑中忽而一闪,或许可以拿一棵竹子回去做竹筒饭? 在现代她曾吃过,也尝试做过,糯米带着一股竹香,香软可口! 想吃…… 她转头瞅着谢长河,“咱们回去做一顿竹筒饭,怎么样?” 她想,竹子这么好,做的竹筒饭,想想就很美味很美味……不行,不能再想了,她晃晃了脑袋。 见此,谢长河不禁笑了一下,瞧她双眼发亮,恨不得立刻将东西做出来的模样。 “你会?”他还没见过她做过竹筒饭。 听见他的疑问,林莺莺不悦地翻了翻白眼,“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学过的!” 闻此,谢长河更加疑惑了,他怎么不知道她学过? 不过,他很快就释怀了,她会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让他感觉她身上有一股神秘感,有时又觉得那是他的错觉。 “好,我还没尝过你做的竹筒饭,很期待。” “没问题,保证让你大吃一惊。”林莺莺一脸傲娇,那小眼神似是在说“你就等着吃”。 谢长河唇角微翘,他倒是挺期待的。 见谢长河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的心跳不由漏掉了一拍。 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这句话形容他恰当不过,他总能将那份温润融入骨血里,让人感到温暖和煦,舒适安宁。 她忍不住在心底腹诽,怪不得那些女子爱慕他呢,这张脸的确很能吸引人。 谢长河注意到林莺莺呆愣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看够没?” 林莺莺被他弄的浑身不自在,连忙躲开他的触碰。 她抬头看向谢长河,“你别老摸我脑袋啊!” 随之跑开了。 下一刻,摔了个狗吃屎,手中胡乱抓到了一把枯黄的竹叶,脚踝处却是火辣辣地痛。 她坐起上半身,皱眉地捂住脚,“好痛。” 见她摔倒了,谢长河慌忙跑上前,蹲下身子,“怎么样了?” “笨蛋,干嘛要跑?”谢长河又气又心疼。 林莺莺揉撅着嘴巴,“谁叫你摸我脑袋。” “……”好,是他的错,“是我不好,你脚怎么样了?” 说着,他脱下她的鞋,露出小巧白皙的玉足,脚腕处青紫一片,他拧紧眉头: “你看都肿成这样子了,这么不小心,看你下次还敢乱跑不。” 想必是方才跑的时候没注意脚下的枯竹子。 林莺莺摇头,“不碍事的,只是一点擦伤。” “你还逞强!”谢长河心疼地握住她的脚腕,轻轻地碰了一下。 这一下,林莺莺猛地缩了缩脚,倒抽一口冷气,疼痛令她秀眉紧蹙: “疼疼疼!放手!” “好。”这一声多多少少有点不悦。 谢长河抽开手,轻轻地吹了吹她受伤的脚踝处,动作很轻,小心翼翼。 看他低头,林莺莺不自然地转过头,耳根子发烫。 这时候,她感觉有一股清凉的风拂过她的脚踝,很是舒服。 “我抱你回去,擦点药酒。” “可是我们竹子都没……”砍。 她刚想拒绝谢长河直接打断她的话,“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什么竹子。” 说着,他直接将她拦腰抱起,朝着竹林外走去。 “我自己会走,你扶着我就好。” 林莺莺小声嘟囔着,即使五年多的夫妻了,她还是很不习惯被谢长河这样抱。 “闭嘴!” “……”好凶。 瞧他面露不虞,林莺莺心虚地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谢长河将她抱回屋子,给她上药包扎好之后,林莺莺坐在椅子上,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难得见她这么乖,谢长河发出一声冷笑,瞟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林莺莺连忙喊住他,“你……你去哪儿?” “砍竹子,我不在的时候,你需要什么就叫大宝,他已经五岁了。”他不咸不淡地开口,头也没回。 “等等……你别生气啊!” 听见这话,谢长河才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向她,“我没生气,只是去砍竹子。” “……” 林莺莺抿唇,她就知道谢长河生气了,这家伙,至于么,又不是他摔跤。 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要摔的。 虽然去的时候,他说过要让她小心点,别又像上次一样摔跤了。 谁知,还真让他说对了。 谢长河的嘴一定是开光了! “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别生我气了……” 好气哦! 明明伤的是她,却要来哄他! “你错哪了?”谢长河挑眉。 林莺莺眨了眨眼睛,“你不该摸我脑袋。” 不然她也不会跑,是他的错。 谢长河:“……” 他迈开长腿,蹲下身子看着她,捏着她掌心柔软的肉,“我没有生你的气,是我不好。” 生的是自己的气,又一次让她受伤了。 林莺莺听他这样说,脸颊微红,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谢长河见此,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不生气了,那我就去砍竹子了。” 林莺莺目送着谢长河离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她才回过神来。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仿若还残留着谢长河的气息。 院中的栀子树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随着太阳西斜,空气中也不那灼热了,风过拂过时,微凉。 谢长河拖着竹子回来时,就看到林莺莺对着院中的树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在想什么?”谢长河走到她面前。 林莺莺被吓一跳,抬眸望向谢长河,随后她收回视线。 “没什么,快去做竹筒饭。” 她笑眯眯道:“需要的食材我都弄好了,大宝在一旁帮忙的,就差竹子了。” 说完,她指了指厨房。 他点点头,拿出工具,将竹子锯成一节一节的,再在上面开个口子。 做完之后把食材装进竹筒内,再倒点水,用先前弄下来的竹盖盖上,放在火上烤。 不多时,竹筒被烧成黑色。 估摸着熟了,谢长河手包着布将竹筒饭拿下来,一拿开竹盖。 迎面扑来一阵诱人的香,米香和竹子的清香融在一起,飘散在空气中,闻起来让人食欲大增。 他将竹筒饭放到林莺莺面前,勺起一勺,“可以吃了。” 她抿嘴笑了笑,随即接过,一勺子入口,一股子香味顿时充满口腔。 粒粒有清香! 回味悠长! 老少皆宜! 呜呜呜……好吃到流泪的竹筒饭呀! 于是,当晚林莺莺吃了两节竹筒饭,吃得肚皮圆滚滚的。 她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情大好,“真好吃!” 人逢好神爽。 谢长河凝视着吃撑的她,无奈摇头,“撑坏了怎么办?” 她嘿嘿一笑:“不怕不怕!” 吃饱了,连脚也不那么疼了。 次日,夕阳娇羞地从东边露出头,微光穿过薄雾,悄悄溜进树叶缝隙。 谢长河在庭院中将竹子破成四边,而林莺莺则悠哉地坐在一旁,眸光一直盯着认真干活的男人。 一副岁月静好模样。 偏偏有人想破坏这份美好。 第106章 种田吧,少女10 “莺莺啊,你这是做什么?”门外路过的三婶寿着腰肢走进来,眉尖拧起,似是十分不赞同。 难怪昨晚看到谢长河拖着几条竹子回家,原来是准备做篱笆墙,只是这有必要吗? 再说了,她可是谢长河的亲三婶,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意。 不等两人答话,又道:“大家都是亲……乡亲,有必要防着吗?真是让我心寒呐!” 三婶本是想说“亲戚”的,但桑觉得林莺莺似乎不太认她,忙改口。 三婶的到来打破了林莺莺的惬意,听到三婶的话,她抬头看过去,面带笑意:“这不是防止有人偷菜嘛,毕竟老有人惦记着。” 意思不言而喻。 这话听得三婶脸上无光,燥热的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么说不就是说自己觊觎着她家的那些菜。 该死的臭丫头! 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 三婶转移目光看向正在做篱笆的谢长河,眼睛一亮,“这篱笆,还别说做得挺好看的,赶明儿也给我整一个呗?” 谢长河知晓三婶的为人,更知道她三番几次上门要东西,每次都不还。 未等林莺莺应,他头也不抬,淡淡道:“可以,但要工钱。” 闻言,三婶面色一僵,她没想到谢长河竟然拒绝了。 她是他三婶,他怎么敢拒绝她?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有了媳妇忘了亲戚! “哎呀,长河,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咋还跟三婶算工钱呢?” 听到三婶的话,谢长河手中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那就请三婶将先欠我家的东西一一还回来,我就给你做。” 三婶被噎住,脸红脖子粗的。 那不行! 她拿走侄子家的东西可多了,没料到林莺莺竟然把这些小事都告诉谢长河了。 真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活该谢长河考不上举人。 三婶这就错怪林莺莺了,林莺莺从没将她借了多少东西的事跟谢长河讲过,她觉得没必要跟他说,免得惹他烦。 三婶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而谢长河说完后就继续手中的活了。 林莺莺也不想搭理她,她只得悻悻离开。 出了门的三婶越想越气不过,暗骂着林莺莺,“你个臭丫头,竟然要把我借你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做梦!”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收拾林莺莺,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三婶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地转着,下一瞬心生一计,她或许拿林莺莺没办法,但有人可以。 只要让她来教训林莺莺一顿,看林莺莺以后还敢不敢对她吹鼻子瞪眼! 想到此,三婶心里一阵窃喜,她快步朝目的地赶去。 不过要说的是,三婶还真找错人了。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投射出几点碎金。 “莺莺!” 忽然门处传来一道高喝声,惊醒了正在躺椅上打瞌睡的林莺莺。 见林莺莺被人吵醒了,快做完篱笆的谢长河眼底闪过丝丝不悦,他循声望去,只见岳母林氏怒气冲冲,一路小跑着进来。 他眉梢挑起,嗓音稍冷,“岳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谢长河可没有忘记林氏是如何指着鼻子骂他妻子的。 陡然听到女婿话里透出的冷意,林氏便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她微微缩了下身子。 想着方才三婶对她说的话,鼓起勇气上前,谢长河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把女儿嫁给他,他现下说不定还是个光棍呢。 林莺莺是她女儿,她是来找她女儿的,关谢长河屁事! 这么想着,林氏心里底气满满。 “娘。”林莺莺从躺椅上坐起身,揉着惺忪的双眼,“您怎么来了?” 林氏不理会林莺莺的问题,径直来到谢长河身边,伸手拉过篱笆的绳子,用力一扯将其扯开。 谢长河上前阻止,“您做什么?” 林氏没看女婿一眼,瞪着林莺莺,“长能耐了啊,连亲戚都要防着!” 这话一出,两人都明白了,三婶刚才一定是去找林氏了,林氏和她交好,定是向她诉苦了,所以林氏才来兴师问罪。 “娘,若不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我需要这么做呢?”见林氏把篱笆的绳扯开,林莺莺冷声道。 随之让谢长河把篱笆的绳系好,她娘的事,让他别管。 “有谁手脚不干净?都是亲人,拿一点又不会少块肉!”林氏反唇相讥。 林莺莺站起身,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右脚,“既然这样,娘去种好了,之后让人都去你菜地摘,去你家拿东西!” “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林氏被气得够呛,这哪像是亲闺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臭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对待她了! 她今天就不信治不了她! 林莺莺淡淡看她一眼,“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话,三婶没有告诉你,她之前多次拿东西不还,昨日还怂恿胖墩来偷菜吗?” “胡闹!”林氏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亲戚间的事,那叫偷吗!那叫光明正大的拿!” “你别忘了三婶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不敬?” “长辈?”林莺莺轻轻吐出两个字,三婶哪里像一个长辈的样子? 什么便宜都想占,还喜欢到处说人闲话。 “偷我的东西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叫不是偷是什么?”林莺莺冷哼道: “不就是仗着自己比较会耍泼吗,有本事别装什么长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吃的死死的吗?” 见林莺莺不买账,林氏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真是气死她了! “林莺莺!你不要太过分了!”说着,人就要冲上前来扯林莺莺的头发,满脸狰狞,“我让你欺负人,今天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丢人的玩意? 她的脸都要被林莺莺丢尽了! 搞得她的手帕交亲自己上门,说得她无地自容! “哇……呜呜呜……” 林氏还没扑到林莺莺面前,就听到孩子哭泣的声音。 随即生生刹住脚步。 林莺莺顾不上扑上来的林氏和脚上的伤,连忙转身跑到屋门前,只见两个孩子站在门内,闭着眼睛,张嘴大哭,一脸似被吓坏了的模样。 林莺莺忙蹲下身子揽过两孩子,“乖,不哭,有爹娘在,不怕不怕……” 大宝一把搂住林莺莺的脖颈,抽抽嗒嗒地说道:“娘,那个姥姥是坏人,她要打你……” 说着,还抬起手指着脸上凶神恶煞的林氏。 小宝:“呜呜呜……我不要娘被人打……” 谢长河也快步上前,蹲下身,伸出指尖抹去大宝和小宝面上的泪水,温声哄道:“不怕,她不会打你娘的,乖。” 林莺莺低头,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儿子,暗暗懊悔,她怎么忘了该在林氏来时,就要关上门,这下好了,让孩子听到,看到了。 “大宝,不许瞎说,那是娘的母亲,不会打娘的。” 林莺莺柔声安慰着,随即转头瞪了林氏一眼。 都怪她不注意,害得两孩子听到了,真是该打! 越是这般安抚,大宝和小宝就哭得越伤心。 “可是,她刚才就要打娘,呜呜呜我不要娘被人欺负!” “……”别记着林氏要打人啊!我的宝! 她伸出双手摸着俩孩子的脑袋,“不哭哦,娘是不是说过,男子汉不能轻易流泪的。” 大宝和小宝闻言,止住了哭声,一同委屈地撅起小嘴,眼里的泪花在打滚。 林莺莺心疼得要命,她最怕的就是孩子掉眼泪。 “长河,你先带孩子进去。” 林长河视线撇向林莺莺红肿的脚踝,皱了皱眉头,见她不容拒绝的眼神,知道她不喜欢他插手与她母亲之间的事,只得应下。 抱起两孩子时,他还是说了句,“有事叫我。” 林莺莺站在原地等他们进屋后,这才望向林氏,“闹够没?把孩子都吓哭了!” 林氏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气愤地跺脚,“林莺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林莺莺冷笑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我娘,但你对我像是对亲生女儿的态度吗?除了把我生下来,你给过我什么?你好意思说是我娘?”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记事起,就是一家人对她的颐指气使,欺压辱骂,从未感受过半分温暖。 如今却频频以养育之恩要挟她偿还,真是笑话!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林氏气得浑身颤抖,面红耳赤。 这孽障是她养的,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想怎样就怎样。 没有她,哪里有她林莺莺今日? 不感戴德也就算了,还处处与她作对! 真是反了她了! “娘,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你应该清楚的很。”林莺莺轻笑,语气中满含讽刺,“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如此懂事。” “你!”林氏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莺莺的手都在发颤,“你竟敢说我糊涂?我看你才是真的糊涂了!你这个白眼狼,枉费我养育你这么多年!” “你生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给你卖命,给你赚钱,供你享福,做一切你们安排我做的事,这些事你难道忘记了?”林莺莺毫不客气地揭露林氏的心思。 林氏被戳穿,面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她的脸皮向来厚,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笑道: “我是你亲娘,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现在,我就说一句,把你家的鸡蛋拿出来给我,今天你对我不敬的话,我就不计较了。” 上次没拿到,让儿媳对她冷嘲热讽的,这口气不在林莺莺身上找回来,她咽不下去! “你都说这份了,那我也来说一说好了。”林莺莺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笑意不达眼底,“你私吞我彩礼钱的事又怎么算?” 闻言,林氏双眸闪烁,梗起脖子,心虚又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的钱吗?写有你林莺莺的名了?” 就算写有,那也是她的! 什么彩礼钱!那是自己养了林莺莺多年来的钱,她要一分不差地讨回来! “那是谢长河给我的。” “那你也应该给我才是!”林氏怒目圆睁地瞪着林莺莺,“你这个小贱人,真是白养了你十几年,养了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你不能孝敬我,那就让你的孩子来,我是他们的姥姥,他们理应来孝顺我!来代替你的孝道!” 说完,林氏就要往屋内走。 你休想动我孩子一下!”林莺莺快速上前,拉住林氏,防备地瞪着林氏。 “怎么着,你还敢拦着我不成?”林氏冷笑,“我看你这是要反了你是!连亲娘都不认了!” “你不用威胁我。”林莺莺微眯双眸,眼中掠过一股凛冽森寒之意,“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动我的孩子!” 别想用他们威胁她,他们是她和谢长河的孩子,跟林氏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不孝女!对你娘都这么绝情,早晚有一天你不得好死!”林氏恼羞成怒,双目欲要喷出火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林莺莺早死千百遍了。 “哗啦——” 门猛地被人推开,谢长河面色阴沉,一双本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犹如万年古潭,深不可测,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 “早分家了,在林莺莺嫁给我的时候,她就是我谢家的人。” 话语淡淡的从他喉中溢出,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随之抬眸扫了林氏一眼。 却吓得林氏一阵哆嗦,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躲避他冰冷慑人的视线。 这……这女婿的眼神太恐怖了! 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 林氏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谢长河会这般吓人,顿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双腿忍不住发软。 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逃离。 “你还好吗?”谢长河扶住她双肩,指尖微微收紧。 林氏的话他全都听见了,简直是无耻至极!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歹毒,咒亲生女儿不得好死的母亲?! 可想而知,他的妻子从小是怎么长大的。 每听见林氏说一句伤她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事。”林莺莺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孩子怎么样了?” 说起来也是她的错,吓到孩子了。 谢长河伸手摸了摸林莺莺略微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第106章 种田吧,少女10 “莺莺啊,你这是做什么?”门外路过的三婶寿着腰肢走进来,眉尖拧起,似是十分不赞同。 难怪昨晚看到谢长河拖着几条竹子回家,原来是准备做篱笆墙,只是这有必要吗? 再说了,她可是谢长河的亲三婶,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意。 不等两人答话,又道:“大家都是亲……乡亲,有必要防着吗?真是让我心寒呐!” 三婶本是想说“亲戚”的,但桑觉得林莺莺似乎不太认她,忙改口。 三婶的到来打破了林莺莺的惬意,听到三婶的话,她抬头看过去,面带笑意:“这不是防止有人偷菜嘛,毕竟老有人惦记着。” 意思不言而喻。 这话听得三婶脸上无光,燥热的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这么说不就是说自己觊觎着她家的那些菜。 该死的臭丫头! 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 三婶转移目光看向正在做篱笆的谢长河,眼睛一亮,“这篱笆,还别说做得挺好看的,赶明儿也给我整一个呗?” 谢长河知晓三婶的为人,更知道她三番几次上门要东西,每次都不还。 未等林莺莺应,他头也不抬,淡淡道:“可以,但要工钱。” 闻言,三婶面色一僵,她没想到谢长河竟然拒绝了。 她是他三婶,他怎么敢拒绝她? 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有了媳妇忘了亲戚! “哎呀,长河,咱俩是什么关系,你咋还跟三婶算工钱呢?” 听到三婶的话,谢长河手中的动作微顿,抬起头来,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那就请三婶将先欠我家的东西一一还回来,我就给你做。” 三婶被噎住,脸红脖子粗的。 那不行! 她拿走侄子家的东西可多了,没料到林莺莺竟然把这些小事都告诉谢长河了。 真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活该谢长河考不上举人。 三婶这就错怪林莺莺了,林莺莺从没将她借了多少东西的事跟谢长河讲过,她觉得没必要跟他说,免得惹他烦。 三婶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而谢长河说完后就继续手中的活了。 林莺莺也不想搭理她,她只得悻悻离开。 出了门的三婶越想越气不过,暗骂着林莺莺,“你个臭丫头,竟然要把我借你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做梦!” 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收拾林莺莺,否则她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三婶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地转着,下一瞬心生一计,她或许拿林莺莺没办法,但有人可以。 只要让她来教训林莺莺一顿,看林莺莺以后还敢不敢对她吹鼻子瞪眼! 想到此,三婶心里一阵窃喜,她快步朝目的地赶去。 不过要说的是,三婶还真找错人了。 阳光穿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地上,投射出几点碎金。 “莺莺!” 忽然门处传来一道高喝声,惊醒了正在躺椅上打瞌睡的林莺莺。 见林莺莺被人吵醒了,快做完篱笆的谢长河眼底闪过丝丝不悦,他循声望去,只见岳母林氏怒气冲冲,一路小跑着进来。 他眉梢挑起,嗓音稍冷,“岳母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谢长河可没有忘记林氏是如何指着鼻子骂他妻子的。 陡然听到女婿话里透出的冷意,林氏便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她微微缩了下身子。 想着方才三婶对她说的话,鼓起勇气上前,谢长河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把女儿嫁给他,他现下说不定还是个光棍呢。 林莺莺是她女儿,她是来找她女儿的,关谢长河屁事! 这么想着,林氏心里底气满满。 “娘。”林莺莺从躺椅上坐起身,揉着惺忪的双眼,“您怎么来了?” 林氏不理会林莺莺的问题,径直来到谢长河身边,伸手拉过篱笆的绳子,用力一扯将其扯开。 谢长河上前阻止,“您做什么?” 林氏没看女婿一眼,瞪着林莺莺,“长能耐了啊,连亲戚都要防着!” 这话一出,两人都明白了,三婶刚才一定是去找林氏了,林氏和她交好,定是向她诉苦了,所以林氏才来兴师问罪。 “娘,若不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我需要这么做呢?”见林氏把篱笆的绳扯开,林莺莺冷声道。 随之让谢长河把篱笆的绳系好,她娘的事,让他别管。 “有谁手脚不干净?都是亲人,拿一点又不会少块肉!”林氏反唇相讥。 林莺莺站起身,尽量不碰到受伤的右脚,“既然这样,娘去种好了,之后让人都去你菜地摘,去你家拿东西!” “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林氏被气得够呛,这哪像是亲闺女,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臭丫头,翅膀硬了,竟然敢这么对待她了! 她今天就不信治不了她! 林莺莺淡淡看她一眼,“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话,三婶没有告诉你,她之前多次拿东西不还,昨日还怂恿胖墩来偷菜吗?” “胡闹!”林氏气急败坏地呵斥道:“亲戚间的事,那叫偷吗!那叫光明正大的拿!” “你别忘了三婶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不敬?” “长辈?”林莺莺轻轻吐出两个字,三婶哪里像一个长辈的样子? 什么便宜都想占,还喜欢到处说人闲话。 “偷我的东西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这叫不是偷是什么?”林莺莺冷哼道: “不就是仗着自己比较会耍泼吗,有本事别装什么长辈,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们吃的死死的吗?” 见林莺莺不买账,林氏气得胸脯不停地起伏,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真是气死她了! “林莺莺!你不要太过分了!”说着,人就要冲上前来扯林莺莺的头发,满脸狰狞,“我让你欺负人,今天非得打你一顿不可!” 她怎么就养出这么个丢人的玩意? 她的脸都要被林莺莺丢尽了! 搞得她的手帕交亲自己上门,说得她无地自容! “哇……呜呜呜……” 林氏还没扑到林莺莺面前,就听到孩子哭泣的声音。 随即生生刹住脚步。 林莺莺顾不上扑上来的林氏和脚上的伤,连忙转身跑到屋门前,只见两个孩子站在门内,闭着眼睛,张嘴大哭,一脸似被吓坏了的模样。 林莺莺忙蹲下身子揽过两孩子,“乖,不哭,有爹娘在,不怕不怕……” 大宝一把搂住林莺莺的脖颈,抽抽嗒嗒地说道:“娘,那个姥姥是坏人,她要打你……” 说着,还抬起手指着脸上凶神恶煞的林氏。 小宝:“呜呜呜……我不要娘被人打……” 谢长河也快步上前,蹲下身,伸出指尖抹去大宝和小宝面上的泪水,温声哄道:“不怕,她不会打你娘的,乖。” 林莺莺低头,看着哭得泪流满面的儿子,暗暗懊悔,她怎么忘了该在林氏来时,就要关上门,这下好了,让孩子听到,看到了。 “大宝,不许瞎说,那是娘的母亲,不会打娘的。” 林莺莺柔声安慰着,随即转头瞪了林氏一眼。 都怪她不注意,害得两孩子听到了,真是该打! 越是这般安抚,大宝和小宝就哭得越伤心。 “可是,她刚才就要打娘,呜呜呜我不要娘被人欺负!” “……”别记着林氏要打人啊!我的宝! 她伸出双手摸着俩孩子的脑袋,“不哭哦,娘是不是说过,男子汉不能轻易流泪的。” 大宝和小宝闻言,止住了哭声,一同委屈地撅起小嘴,眼里的泪花在打滚。 林莺莺心疼得要命,她最怕的就是孩子掉眼泪。 “长河,你先带孩子进去。” 林长河视线撇向林莺莺红肿的脚踝,皱了皱眉头,见她不容拒绝的眼神,知道她不喜欢他插手与她母亲之间的事,只得应下。 抱起两孩子时,他还是说了句,“有事叫我。” 林莺莺站在原地等他们进屋后,这才望向林氏,“闹够没?把孩子都吓哭了!” 林氏非但没有觉得愧疚,反而气愤地跺脚,“林莺莺,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娘!” 林莺莺冷笑一声,“你也知道你是我娘,但你对我像是对亲生女儿的态度吗?除了把我生下来,你给过我什么?你好意思说是我娘?” 在原主的记忆里,从记事起,就是一家人对她的颐指气使,欺压辱骂,从未感受过半分温暖。 如今却频频以养育之恩要挟她偿还,真是笑话! “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林氏气得浑身颤抖,面红耳赤。 这孽障是她养的,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想怎样就怎样。 没有她,哪里有她林莺莺今日? 不感戴德也就算了,还处处与她作对! 真是反了她了! “娘,你是真糊涂了,还是假糊涂,你应该清楚的很。”林莺莺轻笑,语气中满含讽刺,“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么会如此懂事。” “你!”林氏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莺莺的手都在发颤,“你竟敢说我糊涂?我看你才是真的糊涂了!你这个白眼狼,枉费我养育你这么多年!” “你生我,不过是为了让我给你卖命,给你赚钱,供你享福,做一切你们安排我做的事,这些事你难道忘记了?”林莺莺毫不客气地揭露林氏的心思。 林氏被戳穿,面上有些挂不住,不过她的脸皮向来厚,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笑道: “我是你亲娘,你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 “现在,我就说一句,把你家的鸡蛋拿出来给我,今天你对我不敬的话,我就不计较了。” 上次没拿到,让儿媳对她冷嘲热讽的,这口气不在林莺莺身上找回来,她咽不下去! “你都说这份了,那我也来说一说好了。”林莺莺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笑意不达眼底,“你私吞我彩礼钱的事又怎么算?” 闻言,林氏双眸闪烁,梗起脖子,心虚又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白眼狼,那是你的钱吗?写有你林莺莺的名了?” 就算写有,那也是她的! 什么彩礼钱!那是自己养了林莺莺多年来的钱,她要一分不差地讨回来! “那是谢长河给我的。” “那你也应该给我才是!”林氏怒目圆睁地瞪着林莺莺,“你这个小贱人,真是白养了你十几年,养了一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既然你不能孝敬我,那就让你的孩子来,我是他们的姥姥,他们理应来孝顺我!来代替你的孝道!” 说完,林氏就要往屋内走。 你休想动我孩子一下!”林莺莺快速上前,拉住林氏,防备地瞪着林氏。 “怎么着,你还敢拦着我不成?”林氏冷笑,“我看你这是要反了你是!连亲娘都不认了!” “你不用威胁我。”林莺莺微眯双眸,眼中掠过一股凛冽森寒之意,“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动我的孩子!” 别想用他们威胁她,他们是她和谢长河的孩子,跟林氏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不孝女!对你娘都这么绝情,早晚有一天你不得好死!”林氏恼羞成怒,双目欲要喷出火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林莺莺早死千百遍了。 “哗啦——” 门猛地被人推开,谢长河面色阴沉,一双本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犹如万年古潭,深不可测,令人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 “早分家了,在林莺莺嫁给我的时候,她就是我谢家的人。” 话语淡淡的从他喉中溢出,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随之抬眸扫了林氏一眼。 却吓得林氏一阵哆嗦,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躲避他冰冷慑人的视线。 这……这女婿的眼神太恐怖了! 仿若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一般! 林氏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谢长河会这般吓人,顿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双腿忍不住发软。 一句话也说不出,转身逃离。 “你还好吗?”谢长河扶住她双肩,指尖微微收紧。 林氏的话他全都听见了,简直是无耻至极!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歹毒,咒亲生女儿不得好死的母亲?! 可想而知,他的妻子从小是怎么长大的。 每听见林氏说一句伤她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事。”林莺莺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孩子怎么样了?” 说起来也是她的错,吓到孩子了。 谢长河伸手摸了摸林莺莺略微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第107章 种田吧,少女11 林氏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村民,一把拽着别人的胳膊,哭诉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对她的,如何对待娘家的。 村民听着林氏的控诉,信以为真,并露出同情的眼神,好心地劝慰着林氏。 随着林氏的谎话连篇,村民回家将此事告之家人,亦对家中小辈进行了一番说教。 家人又将这事传出去,久而久之,林莺莺一家的名声比臭水沟还臭。 谣言越传越离谱,传到林莺莺耳里时,全村已知晓她是不仁不义之人,为人不喜。 见到她还会朝地上吐一口唾沫,骂一句“晦气!”。 好似林莺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村民将她定义为罪人,因为她不孝。 而在村里,不孝是大罪。 可不就是成了罪人嘛。 林莺莺知晓是林氏说的,为的就是让她名声扫地,被村民用唾沫星子淹死,身败名裂。 但她又无可奈何。 事情传成这样,林氏却是笑呵呵的,丝毫不放在心上,也并不在意会对女儿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林莺莺气得直跳脚的样子,就觉得痛快极了。 夏季雨多,一连下了三天的雨,天色暗沉沉的,好似压抑在头顶的黑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连日的大雨冲垮了村里的水渠,使得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流淌在田地里的污水也变成了污泥,让整条田埂都变得泥泞。 为了防止水流会对渠坡造成破坏,冲刷损毁面积变大,村长号召村里每一户出一个年轻壮丁去修补。 修补水渠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在短期内修复好。 修理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是下雨天,还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修好。 但是不修的话,会损毁更多,还影响庄稼地,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啊! 三婶收到这消息时,不由皱起眉头,真是倒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她进屋将儿子叫醒,让他去跟着村长修,岂知儿子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嘴里囔囔着:“我不去,谁爱修谁去,反正我不修。” “要我去修就是要我死。”之类的话。 听得三婶气得直跺脚,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只好就此作罢。 心想让她汉子去算了。 扭头就去找她汉子,她汉子一听让他去修,直接说不去。 说什么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干不动,要去就让年轻人去了,他老了受不了这苦力活。 三婶气急败坏的直骂他们是没良心。 她汉子顿时不乐意了:“没良心?我要是没良心,哪里有你一口吃的!” 随之撂下一句:“我病了,浑身不舒服。” 就背过身去,呼呼大睡了。 听完这话,三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又哭又闹的。 但床上的人丝毫不理会,仿若未闻,仍旧睡得香。 许是听自家婆娘说得久了,男人转身过身,睁开混浊的双眼,骂道:“哭丧呢你,老子还没死呢!没事别来烦老子!滚滚滚!” 三婶简直要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上去踹上几脚,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汉子,不敢太过分,她只好忍着。 最后憋着一肚子的火出了门。 走出家门,看着外边阴沉的天,心里一阵委屈,想着自家的情况,心里又气又怨。 去到水渠边时,已经有村里的壮丁在忙活了。 她来了,谁也没瞧她一眼,都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三婶一把把沙袋扛在肩头,一步一步往水渠边的方向挪去,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的。 一天下来,背了一袋又一袋,扛得她腰酸背疼腿疼的,到最后的时候,竟双眼一闭身子瘫软下来。 倒下之际,她忽然喊了一声“哎呦”,捂住肚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她倒在水坑中,浑身湿漉漉的,衣衫上尽是干活时碰上的泥土。 看见有人晕倒,一个壮汉忙跑过来,扶起她,焦急道:“三婶?三婶?” 说罢,脏兮兮的手猛地按着三婶的人中,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来,围在三婶周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会晕倒呢?” “三婶,您这是咋啦?” “三婶?你醒醒啊!” 村民七嘴八舌的,围着三婶叽叽喳喳的,吵得三婶头昏脑涨,在壮汉按着人中下,她悠悠醒转。 眼前人的面容逐渐从模糊到清晰,那一张张满含关切的脸,三婶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流。 “三婶,您总算醒了,吓死我了!”那壮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随之见三婶竟然哭了,问道:“您哭什么啊?” “呜呜呜……我家儿子叫他来修水渠,他不来,我汉子也是这样,还骂我咒他死,这日子咋过啊?”三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越哭越凶,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壮汉们一愣,彼此间翻了个白眼,纷纷议论起来: “那可不,你家汉子和儿子不来,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全指望您了。” “三婶啊,您也甭哭了,您家这样都是你惯的。” “对啊,每次你都惯着你儿子,捧成宝贝似的,能给你干活才怪了。” “您啊,也别哭了,依着我看啊,您今日就是晕在这儿,你那口子和儿子也不会瞧你一眼的。” “您说您每天累死累活是为什么啊,不就图儿子能懂事点,这倒好,儿子让五十老母来干活。” 听着众人说着,三婶心里更加难过了,她本以为说出来后,村里人会同情她的遭遇,会帮她出主意,哪里知道,众人竟是落井下石。 心底的委屈无处发泄,大声嚎啕起来,边哭边反驳村民的话,说自己儿子和汉子平时咋好咋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村里人见三婶哭得如此伤心,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安慰,心里都觉得三婶这是活该。 儿子一打生下来,跟含在嘴里的糖似的,生怕化了,愣是舍不得说一句孩子,汉子本身就不是怎么勤快,她倒好,抢着做。 这下好了,养了两个好吃懒做的。 现在都是汉子干的活,却让她一个人干,然后还为自己儿子和汉子说话。 自作孽不可活! 三婶见众人不理她,也不再说话,埋首在地上哭泣,一边哭泣,一边捶胸顿足,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人群中的谢长河听着三婶的哭诉,内心无动于衷,不知道三婶能否感受到她当初指责莺莺时心情? 这样的结果也是三婶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三婶的哭声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没了声音。 人群渐渐散开,三婶瘫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仿佛丢了魂魄似的,整个人都陷入呆滞状态。 “哎呦,可怜见的。”有人叹息着,摇头晃脑,“这人呐,就是得教训,你对他越好,他越蹬鼻子上脸。” “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婶把儿子惯得没成长,反成懒鬼了,一把年纪了,还得干重活,也是累得够呛的。” 今天的活干完后,村里人都各自回家,只留三婶一个人呆坐在那,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没有丝毫生气。 不知过了许久,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脸上的眼泪已干了,双颊却是红扑扑的,看着特别滑稽。 她擦掉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来,慢腾腾地往家走去。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伴随着阵阵闪电划过天际,天空被劈得乌黑一片。 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砸在身上,很快便将衣裳淋透。 还没到家的谢长河连忙往家里跑去,刚冲进屋内,林莺莺就拿着手巾上前擦去他面上的泪水。 见他衣衫微乱,头发也湿答答的,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锅里还有热水,你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 她说着,就将他推向室内。 他很快沐完浴出来,林莺莺也煮好姜汤了,将冒着热气的姜汤端到他手边,“喝一点,暖暖身子。” “好。”喝完之后,他纠结了一下,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个爱说闲话的人,但还是将今天三婶的事告诉林莺莺了。 林莺莺听完,先是惊讶,随即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三婶的所做所为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怪不得旁人。 第二天修水渠的时候,谢长河竟然看到林氏来了,还扛着沙袋,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辛。 心下惊讶,昨日还是林峰来修水渠的。 惊讶归惊讶,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打了个招呼。 他也知道最近的风言风语都是林氏做的。 但林氏对他的招呼视而不见,冷哼一声。 水渠边,一众青年壮丁在勤勤勉勉地干着活,偶尔还会说笑一两句。 趁着中午吃馒头的时候,谢长河问起林氏怎么来干活了? 一旁的一位大哥神神秘秘地凑到谢长河面前,压低声音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林峰啊,是个实打实的懒狗,有一点钱就跑去买酒,只顾自个儿快活,没得救了。” 说完,大哥还摇了摇脑袋。 “嘿,你不是她女婿吗,你还不知道你婆娘家人的事嘛?”另一壮汉道,说完后,猛地一拍脑袋,紧接着道: “最近林氏逢人就说你们家的坏话,就她那德行,不了解的人才会相信她的鬼话呢。” “谢小子啊,你也别太在意了,这林家一家是什么样的,我们心里都门儿清呢。”那壮汉拍拍谢长河的肩膀,劝慰道。 听完这人对林家的看法,只觉得林家除莺莺外都是极品,但他也没说自己的看法,只是冲着他笑了笑。 “对对对!”其余几位壮汉也连忙附和。 “我们心里也都明镜似儿的,这林氏经常仗着自己是你婆娘的娘,上你家要东西,这周围的村民都知道的事。” “就是就是,你婆娘心软,人也热情,这一点我们也都清楚的很。” “唉!这林家真不是个玩意儿。” “谁说不是呢,林氏天天想着林大柱考上举人,那林大柱竟是一点都不争气,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被自己婆娘拿捏得死死的,一家子懒狗。” 几人一唱一和的,就差把林家的陈年旧事翻出来了,听得谢长河心里满不是滋味,莺莺也姓林。 他连忙扯开话题,“这差不多了,咱们干活。” “好嘞,干活咯。” 一伙人吆喝着,开始修水渠。 下午时,天空放晴,云层中迸溅出数道金光,照亮了半边天。 见此,大家干得更卖力,一个个卯足劲儿,使尽浑身的劲儿,争取早日将这条水渠给修好。 林莺莺见谢长河每天都疲惫地回来,很是心疼,她也不想他这么辛苦,可她又帮不上忙,只希望能早点修完。 第三天,林莺莺依旧起了个大早,忙着给谢长河做饭,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鱼,又蒸了鸡蛋羹。 她厨艺很是精湛,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这糖醋鱼与鸡蛋羹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做好后,就装在小食盒里,让他带去吃。 村里人以为今天就能修完,谁知中午他们填饱肚子,准备干活时,竟下起了大雨。 珠帘倒挂,黑沉沉的天似是要塌下来一般,大家慌乱地躲避着雨,等待着雨停。 “哗——” 刚刚修好的岸堤被上游的暴水冲垮了,情况紧急,如果没人去修的话,这一条水渠都要毁了。 谢长河拧起眉头,转头对壮汉们说,“我们都去拿沙袋把缺口堵上,再在没被冲垮的加上沙袋。” 大家纷纷应允,毕竟关乎着自己。 听到这话的三婶,瞪着双眼,抱怨道:“这雨也忒大了,这人下去了,还不被冲走啊!” 但大家没有理睬她,径直往外走去,修水渠要紧。 见没人应她,三婶跺跺脚,随即挤上去,不料,自己绊到了别人的脚,将自个儿摔进了水渠里。 “啊!救我啊……救我……” 冰冷的水瞬间就将她包裹住了,恐惧在心间蔓延,她在水中剧烈挣扎着。 没有人注意到她掉进了水渠,只顾着往缺口上加沙袋。 见没有人来救自己,三婶更是害怕极了,她不想死,她还没有享福呢,她怎么能死? 她肥胖的身子努力地想从水渠中挣脱出来,手在胡乱抓着的时候,抓到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借着这东西,她奋力爬起来。 爬上来后,她不断喘息着,浑身上下全是水,她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爬上来了! 缓过气后,她怒瞪着水渠中的谢长河,斥声道:“谢长河你个丧门星,差点害死我!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歹是你三婶!” 第107章 种田吧,少女11 林氏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村民,一把拽着别人的胳膊,哭诉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对她的,如何对待娘家的。 村民听着林氏的控诉,信以为真,并露出同情的眼神,好心地劝慰着林氏。 随着林氏的谎话连篇,村民回家将此事告之家人,亦对家中小辈进行了一番说教。 家人又将这事传出去,久而久之,林莺莺一家的名声比臭水沟还臭。 谣言越传越离谱,传到林莺莺耳里时,全村已知晓她是不仁不义之人,为人不喜。 见到她还会朝地上吐一口唾沫,骂一句“晦气!”。 好似林莺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村民将她定义为罪人,因为她不孝。 而在村里,不孝是大罪。 可不就是成了罪人嘛。 林莺莺知晓是林氏说的,为的就是让她名声扫地,被村民用唾沫星子淹死,身败名裂。 但她又无可奈何。 事情传成这样,林氏却是笑呵呵的,丝毫不放在心上,也并不在意会对女儿造成什么影响。 想到林莺莺气得直跳脚的样子,就觉得痛快极了。 夏季雨多,一连下了三天的雨,天色暗沉沉的,好似压抑在头顶的黑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连日的大雨冲垮了村里的水渠,使得原本清澈的河水变得浑浊不堪,流淌在田地里的污水也变成了污泥,让整条田埂都变得泥泞。 为了防止水流会对渠坡造成破坏,冲刷损毁面积变大,村长号召村里每一户出一个年轻壮丁去修补。 修补水渠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如何在短期内修复好。 修理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因是下雨天,还不能保证什么时候修好。 但是不修的话,会损毁更多,还影响庄稼地,那是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啊! 三婶收到这消息时,不由皱起眉头,真是倒霉,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她进屋将儿子叫醒,让他去跟着村长修,岂知儿子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嘴里囔囔着:“我不去,谁爱修谁去,反正我不修。” “要我去修就是要我死。”之类的话。 听得三婶气得直跺脚,又不能拿他怎么办,只好就此作罢。 心想让她汉子去算了。 扭头就去找她汉子,她汉子一听让他去修,直接说不去。 说什么自己老胳膊老腿的,干不动,要去就让年轻人去了,他老了受不了这苦力活。 三婶气急败坏的直骂他们是没良心。 她汉子顿时不乐意了:“没良心?我要是没良心,哪里有你一口吃的!” 随之撂下一句:“我病了,浑身不舒服。” 就背过身去,呼呼大睡了。 听完这话,三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又哭又闹的。 但床上的人丝毫不理会,仿若未闻,仍旧睡得香。 许是听自家婆娘说得久了,男人转身过身,睁开混浊的双眼,骂道:“哭丧呢你,老子还没死呢!没事别来烦老子!滚滚滚!” 三婶简直要气得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上去踹上几脚,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汉子,不敢太过分,她只好忍着。 最后憋着一肚子的火出了门。 走出家门,看着外边阴沉的天,心里一阵委屈,想着自家的情况,心里又气又怨。 去到水渠边时,已经有村里的壮丁在忙活了。 她来了,谁也没瞧她一眼,都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 三婶一把把沙袋扛在肩头,一步一步往水渠边的方向挪去,整个人脸红脖子粗的。 一天下来,背了一袋又一袋,扛得她腰酸背疼腿疼的,到最后的时候,竟双眼一闭身子瘫软下来。 倒下之际,她忽然喊了一声“哎呦”,捂住肚子,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下来。 她倒在水坑中,浑身湿漉漉的,衣衫上尽是干活时碰上的泥土。 看见有人晕倒,一个壮汉忙跑过来,扶起她,焦急道:“三婶?三婶?” 说罢,脏兮兮的手猛地按着三婶的人中,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来,围在三婶周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会晕倒呢?” “三婶,您这是咋啦?” “三婶?你醒醒啊!” 村民七嘴八舌的,围着三婶叽叽喳喳的,吵得三婶头昏脑涨,在壮汉按着人中下,她悠悠醒转。 眼前人的面容逐渐从模糊到清晰,那一张张满含关切的脸,三婶鼻子一酸,眼泪哗哗流。 “三婶,您总算醒了,吓死我了!”那壮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随之见三婶竟然哭了,问道:“您哭什么啊?” “呜呜呜……我家儿子叫他来修水渠,他不来,我汉子也是这样,还骂我咒他死,这日子咋过啊?”三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越哭越凶,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壮汉们一愣,彼此间翻了个白眼,纷纷议论起来: “那可不,你家汉子和儿子不来,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全指望您了。” “三婶啊,您也甭哭了,您家这样都是你惯的。” “对啊,每次你都惯着你儿子,捧成宝贝似的,能给你干活才怪了。” “您啊,也别哭了,依着我看啊,您今日就是晕在这儿,你那口子和儿子也不会瞧你一眼的。” “您说您每天累死累活是为什么啊,不就图儿子能懂事点,这倒好,儿子让五十老母来干活。” 听着众人说着,三婶心里更加难过了,她本以为说出来后,村里人会同情她的遭遇,会帮她出主意,哪里知道,众人竟是落井下石。 心底的委屈无处发泄,大声嚎啕起来,边哭边反驳村民的话,说自己儿子和汉子平时咋好咋好,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村里人见三婶哭得如此伤心,也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安慰,心里都觉得三婶这是活该。 儿子一打生下来,跟含在嘴里的糖似的,生怕化了,愣是舍不得说一句孩子,汉子本身就不是怎么勤快,她倒好,抢着做。 这下好了,养了两个好吃懒做的。 现在都是汉子干的活,却让她一个人干,然后还为自己儿子和汉子说话。 自作孽不可活! 三婶见众人不理她,也不再说话,埋首在地上哭泣,一边哭泣,一边捶胸顿足,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人群中的谢长河听着三婶的哭诉,内心无动于衷,不知道三婶能否感受到她当初指责莺莺时心情? 这样的结果也是三婶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三婶的哭声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没了声音。 人群渐渐散开,三婶瘫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仿佛丢了魂魄似的,整个人都陷入呆滞状态。 “哎呦,可怜见的。”有人叹息着,摇头晃脑,“这人呐,就是得教训,你对他越好,他越蹬鼻子上脸。” “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婶把儿子惯得没成长,反成懒鬼了,一把年纪了,还得干重活,也是累得够呛的。” 今天的活干完后,村里人都各自回家,只留三婶一个人呆坐在那,像是一尊雕塑一般,没有丝毫生气。 不知过了许久,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脸上的眼泪已干了,双颊却是红扑扑的,看着特别滑稽。 她擦掉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来,慢腾腾地往家走去。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伴随着阵阵闪电划过天际,天空被劈得乌黑一片。 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砸在身上,很快便将衣裳淋透。 还没到家的谢长河连忙往家里跑去,刚冲进屋内,林莺莺就拿着手巾上前擦去他面上的泪水。 见他衣衫微乱,头发也湿答答的,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道: “锅里还有热水,你去换身衣服,免得着凉了。” 她说着,就将他推向室内。 他很快沐完浴出来,林莺莺也煮好姜汤了,将冒着热气的姜汤端到他手边,“喝一点,暖暖身子。” “好。”喝完之后,他纠结了一下,不想让她认为自己是个爱说闲话的人,但还是将今天三婶的事告诉林莺莺了。 林莺莺听完,先是惊讶,随即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三婶的所做所为都是她自作自受的,怪不得旁人。 第二天修水渠的时候,谢长河竟然看到林氏来了,还扛着沙袋,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辛。 心下惊讶,昨日还是林峰来修水渠的。 惊讶归惊讶,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打了个招呼。 他也知道最近的风言风语都是林氏做的。 但林氏对他的招呼视而不见,冷哼一声。 水渠边,一众青年壮丁在勤勤勉勉地干着活,偶尔还会说笑一两句。 趁着中午吃馒头的时候,谢长河问起林氏怎么来干活了? 一旁的一位大哥神神秘秘地凑到谢长河面前,压低声音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林峰啊,是个实打实的懒狗,有一点钱就跑去买酒,只顾自个儿快活,没得救了。” 说完,大哥还摇了摇脑袋。 “嘿,你不是她女婿吗,你还不知道你婆娘家人的事嘛?”另一壮汉道,说完后,猛地一拍脑袋,紧接着道: “最近林氏逢人就说你们家的坏话,就她那德行,不了解的人才会相信她的鬼话呢。” “谢小子啊,你也别太在意了,这林家一家是什么样的,我们心里都门儿清呢。”那壮汉拍拍谢长河的肩膀,劝慰道。 听完这人对林家的看法,只觉得林家除莺莺外都是极品,但他也没说自己的看法,只是冲着他笑了笑。 “对对对!”其余几位壮汉也连忙附和。 “我们心里也都明镜似儿的,这林氏经常仗着自己是你婆娘的娘,上你家要东西,这周围的村民都知道的事。” “就是就是,你婆娘心软,人也热情,这一点我们也都清楚的很。” “唉!这林家真不是个玩意儿。” “谁说不是呢,林氏天天想着林大柱考上举人,那林大柱竟是一点都不争气,整日只知吃喝玩乐,被自己婆娘拿捏得死死的,一家子懒狗。” 几人一唱一和的,就差把林家的陈年旧事翻出来了,听得谢长河心里满不是滋味,莺莺也姓林。 他连忙扯开话题,“这差不多了,咱们干活。” “好嘞,干活咯。” 一伙人吆喝着,开始修水渠。 下午时,天空放晴,云层中迸溅出数道金光,照亮了半边天。 见此,大家干得更卖力,一个个卯足劲儿,使尽浑身的劲儿,争取早日将这条水渠给修好。 林莺莺见谢长河每天都疲惫地回来,很是心疼,她也不想他这么辛苦,可她又帮不上忙,只希望能早点修完。 第三天,林莺莺依旧起了个大早,忙着给谢长河做饭,做了他最爱吃的糖醋鱼,又蒸了鸡蛋羹。 她厨艺很是精湛,虽然没有大鱼大肉,但这糖醋鱼与鸡蛋羹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做好后,就装在小食盒里,让他带去吃。 村里人以为今天就能修完,谁知中午他们填饱肚子,准备干活时,竟下起了大雨。 珠帘倒挂,黑沉沉的天似是要塌下来一般,大家慌乱地躲避着雨,等待着雨停。 “哗——” 刚刚修好的岸堤被上游的暴水冲垮了,情况紧急,如果没人去修的话,这一条水渠都要毁了。 谢长河拧起眉头,转头对壮汉们说,“我们都去拿沙袋把缺口堵上,再在没被冲垮的加上沙袋。” 大家纷纷应允,毕竟关乎着自己。 听到这话的三婶,瞪着双眼,抱怨道:“这雨也忒大了,这人下去了,还不被冲走啊!” 但大家没有理睬她,径直往外走去,修水渠要紧。 见没人应她,三婶跺跺脚,随即挤上去,不料,自己绊到了别人的脚,将自个儿摔进了水渠里。 “啊!救我啊……救我……” 冰冷的水瞬间就将她包裹住了,恐惧在心间蔓延,她在水中剧烈挣扎着。 没有人注意到她掉进了水渠,只顾着往缺口上加沙袋。 见没有人来救自己,三婶更是害怕极了,她不想死,她还没有享福呢,她怎么能死? 她肥胖的身子努力地想从水渠中挣脱出来,手在胡乱抓着的时候,抓到一块硬梆梆的东西,借着这东西,她奋力爬起来。 爬上来后,她不断喘息着,浑身上下全是水,她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爬上来了! 缓过气后,她怒瞪着水渠中的谢长河,斥声道:“谢长河你个丧门星,差点害死我!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好歹是你三婶!” 第108章 种田吧,少女12 谢长河正忙着修水渠,并未搭理她,见没人应她,她气得咬牙切齿,骂得更来劲了。 三婶胸脯起伏不定,骂道:“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枉平时我还照顾你家,现在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掉下去不管不问。” 谢长河修完水渠后,还听到三婶在囔囔个不停,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朝三婶走来,冷声道:“没看见。” 确实是没看见。 “照顾我家就是把我家的东西拿走不还,辱骂我娘子!” 说到三婶骂莺莺,他就来气,双眼淡淡睨着双手叉腰的三婶,一股森寒阴戾从其中迸发,似是要将她冻住一般。 被谢长河这般冰冷地盯着,三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她还是挺直腰杆,怒目瞪着谢长河。 “谁辱骂你娘子了!你这丧门星,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敢诬赖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谢长河冷笑。 三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 “我呸,谢长河,我只不过想要几斤肉罢了,难道你家穷成这样了,连东西都舍不得给我吃?” “三婶,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掉进去了?再说了,大家都忙着修水渠,雨声又大,哪里听得见。” “是啊,不光是长河,我也没听见,这事真不怪他。” “哎呀,我说三婶你啊,活没干多少,添堵的事儿倒是挺多的。” “就是啊,真不知道你咋这么闲,整天闲着没事儿瞎折腾。” “长河一家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那汉子附和着,瞧瞧把平日里温和的人气成这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谢长河说话,三婶闲得整日胡乱指责别人,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来麻烦。 三婶被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双倒三角眼尽是怒火,“哼,我还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她说完,扭动着肥硕的身子离开。 众人望着离去的三婶,皆摇头叹息。 谢长河蹙眉,看着离去的三婶,心底很清楚,以三婶平时,她不会就此作罢的,指不定还会再来家里闹。 “长河,你也别放在心上,三婶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搭理她就行了。”汉子见谢长河望着三婶离去的方向发愣,便安慰道。 谢长河轻嗯一声,“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汉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随之视线扫过水渠,“水渠弄好了,都回家去。” 众人散去。 三婶一进家门,就冲里头说着今天谢长河对她见死不救的事,边说边骂。 屋里头的三叔听见了,便走出来,斥责她。 “你还好意思说,整日找他的麻烦,你不嫌丢,我还怕丢人呢!”三叔皱着眉头,“你这不是让咱们蒙羞,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吗?” 自己婆娘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得很。 怕不是自己掉进去了,就怪长河。 三婶不满,“我去找他什么麻烦了,我是他三婶,有他这么做侄子的吗?要不是我爬得快,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她掩面而泣,语调委屈。 紧接着又道:“连我这个亲婶子都见死不救,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听着三婶的哭泣声,三叔没有丝毫要安抚的意思,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他的长辈,那你就该懂得收敛,别动不动就欺负人家媳妇。” “再说了,你是他亲婶子,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教训,公道自在人心。” “我哪里有教训他了。”三婶哭喊道。 “长河一介读书人,那是懒得理你,你最好给老子消停点,别老去挑衅他!”三叔语含警告,眸光犀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撺掇胖墩去偷菜,好好一个孙子怎么让你教成偷鸡摸狗的德行?” “……” “人家媳妇没追究你,那是心善,”说着说着,三叔也有些不忍心了,“别整幺蛾子。” 听着三叔说的话,三婶气不打一处来。 在外被谢长河和全村人说,在家还要被自己汉子说,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冲着三叔大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吗,你这么护着他!就跟着他过日子,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 见三婶还不知悔改,三叔怒声呵斥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就算他不是我儿子,那也是我亲兄弟的儿子,我的亲侄子!” “自己不争气,就知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三婶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命苦啊” 看见三婶的哭相,三叔心烦意乱,不禁皱起了眉头,“搁这哭丧呢!丢人现眼!” 三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去死……” 说着,三婶真的往墙壁撞去。 见此三叔不慌不乱,又来这招,真当自己次次上当啊,丢下一句“哭完了就做饭去”。 就转身回屋去了。 在听见三叔开口的那一瞬,三婶就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心里恨极了谢长河一家,但只得忍下这口怨气,乖乖去做饭了。 三婶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但因为心情不爽,饭菜做得并不怎么好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埋怨着谢长河一家,埋怨着谢长河一家的不近人情。 听得一家人不胜其烦。 三叔板着脸:“你有完没完?吃个饭都不能消停点!” 三婶被三叔说得一噎,不敢再吭声了。 饭桌上的氛围异常沉闷。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散了。 三婶收拾完,就想去村里大树下找人唠嗑。 结果刚走到村口树底下时,就听到几个寡妇在说她今天的笑话。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寡妇掩嘴笑道: “笨得自己掉到水渠里了,还怪那谢家的不救她的,可人家忙着修水渠,哪里听得见哟。” 另一个寡妇附和道:“活该,谁叫她总找别人的麻烦。” “就是,活该!” 听着几个寡妇对她的议论,三婶心里头憋屈极了,气得直跺脚。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你们瞎说什么!谢长河他见死不救还有理!” “哟,这不是三婶吗。”年轻寡妇见到来人,立马扭着腰肢笑眯眯地迎上前,“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唠嗑了?” “我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三婶没好气地瞪着年轻寡妇,心里头越发地窝火。 一群寡妇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三婶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记得吃饭啊。”年轻寡妇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你这身体不大好,别老是操劳着,好好歇一段时间。” 听得这话,三婶顿时更恼了。 这分明是嘲讽她没力气干活! “你这贱人,你才身体不好,你全家身体都不好!”三婶气得大叫。 年轻寡妇见状,一脸诧异地问道:“三婶,你这是咋啦?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是因为她们嚼舌根! “你们这些臭寡妇,天天闲着没事干,一天天地在背后说人闲话!” “臭寡妇”三字一出,几个寡妇面色骤然一冷,她们齐刷刷地盯着三婶。 “寡妇怎么了?也好过你天天占人便宜,占了便宜还骂人家忘恩负义!” “就是,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是一样,你还不是天天占我家的便宜!” “三婶,你要真有本事,也别总惦记着人家的东西,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盯着别人的饭碗!” 几个寡妇齐齐反驳,你一言我一语,将三婶骂了个遍。 她们虽然是寡妇,但是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气。 男人不在了,不代表她们好欺负! “一群贱蹄子,活该你们是寡妇,家里男人都是被你们说闲话说死的!”怒火攻心的三婶口不择言。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中了她们的痛楚,几个寡妇瞬间变得暴跳如雷。 纷纷指着三婶:“你这老不死的,竟然骂我们家男人,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们撕烂你的嘴巴!” 听完这话,三婶也不带怕的。 “撕烂我的嘴巴也比你们整日里勾引男人强!”三婶毫不示弱地骂道,“骚货!” 几个女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肯示弱,什么难听的全捡出来说。 但三婶一个人骂不过几个寡妇,反而被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直接灰溜溜地跑掉,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骂声。 回到家里,她满脸阴郁之色,心里头憋着一团怒火。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随之往后院走去,才走到后院,就听到隔壁响起轻微的说话声。 她不由得放轻脚步,蹲到墙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但她没听出来男声是村里哪个男人,她轻轻拿来一旁的木凳子,想踩上去,看看李寡妇勾引了哪个男人。 真是骚货,男人死了就想天天勾搭汉子! 但是她才刚站上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随之隔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不见。 三婶连忙爬起来,踉跄着离开后院,回到房间。 一走到门口,就和三叔碰上了,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三叔上下打量着她,又见她扶着腰,疑惑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似的。” 三婶猛地摇头,不敢把自己听到李寡妇家里有男人的事告诉三叔。 回到屋内,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 当天晚上,后院火光一片。 一家人慌忙起来灭火,心中暗暗奇怪,草堆好好的怎么起火了? 仔细察看也没发现别的痕迹,就像是突然之间着了火一般。 三婶瞧着那堆被烧成灰烬的草垛,心里头一阵后怕。 随之脑中闪过什么,她怀疑是隔壁李寡妇干的,因为今天下午她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三婶心里头越发地生气。 她决定去找李寡妇理论一番。 也不顾此时夜色渐浓,三婶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敲响了李寡妇家的门。 闻见叩门声,屋里头的李寡妇顿时警惕起来,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喊道:“谁呀?” 她穿好衣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看到三婶的那一刻,她脸色一怔,一脸惊讶地看向三婶,“三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有什么事吗?” 望着李寡妇那张狐媚的脸蛋,三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压制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娘子,我想问你借样东西。” 说着的同时,抬脚走进去,眸光环顾四周。 “什么东西?”李寡妇见三婶四处张望,这副模样活像她屋里藏了男人似的,心下不喜,面上却不显。 “我家锄头坏了,想借你家的来用一下,用完还你。” 李寡妇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来了借锄头,还说得那么客气,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她的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随之笑吟吟地拒绝:“我明早还要用呢。” 突然,三婶惊呼一声,手指着堂屋,“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到李寡妇家里放着的一块石头,竟然散发出一阵绿光。 那晶莹的绿光下意识地让三婶认为那是一块好玉石。 一双眸子贪婪地望着那块玉石,想将它占为己有。 脚比脑子快,她连忙冲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摸。 见此,李寡妇脸色一变,立即冲到三婶面前,挡住了她的手。 “三婶,你干什么!”李寡妇连忙推着三婶。 被她拦住,三婶心里头十分不甘心,“把它卖给我。” “那不行。”李寡妇一口拒绝。 她心知三婶是盯上这块石头了,暗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多少钱,你开个价?”三婶眼珠子一直看着那石头。 “不卖!” 见李寡妇死活不肯卖,三婶脸色一沉,“嘿,李娘子,咱们好歹也是邻里,一块石头你都不肯给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你!” “真不卖!”李寡妇坚决道。 “三婶你回去。” 话落,三婶还站着不动,李寡妇也不客气了,直接赶人。 第108章 种田吧,少女12 谢长河正忙着修水渠,并未搭理她,见没人应她,她气得咬牙切齿,骂得更来劲了。 三婶胸脯起伏不定,骂道:“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枉平时我还照顾你家,现在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掉下去不管不问。” 谢长河修完水渠后,还听到三婶在囔囔个不停,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朝三婶走来,冷声道:“没看见。” 确实是没看见。 “照顾我家就是把我家的东西拿走不还,辱骂我娘子!” 说到三婶骂莺莺,他就来气,双眼淡淡睨着双手叉腰的三婶,一股森寒阴戾从其中迸发,似是要将她冻住一般。 被谢长河这般冰冷地盯着,三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她还是挺直腰杆,怒目瞪着谢长河。 “谁辱骂你娘子了!你这丧门星,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敢诬赖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谢长河冷笑。 三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 “我呸,谢长河,我只不过想要几斤肉罢了,难道你家穷成这样了,连东西都舍不得给我吃?” “三婶,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掉进去了?再说了,大家都忙着修水渠,雨声又大,哪里听得见。” “是啊,不光是长河,我也没听见,这事真不怪他。” “哎呀,我说三婶你啊,活没干多少,添堵的事儿倒是挺多的。” “就是啊,真不知道你咋这么闲,整天闲着没事儿瞎折腾。” “长河一家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那汉子附和着,瞧瞧把平日里温和的人气成这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谢长河说话,三婶闲得整日胡乱指责别人,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来麻烦。 三婶被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双倒三角眼尽是怒火,“哼,我还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她说完,扭动着肥硕的身子离开。 众人望着离去的三婶,皆摇头叹息。 谢长河蹙眉,看着离去的三婶,心底很清楚,以三婶平时,她不会就此作罢的,指不定还会再来家里闹。 “长河,你也别放在心上,三婶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搭理她就行了。”汉子见谢长河望着三婶离去的方向发愣,便安慰道。 谢长河轻嗯一声,“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汉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随之视线扫过水渠,“水渠弄好了,都回家去。” 众人散去。 三婶一进家门,就冲里头说着今天谢长河对她见死不救的事,边说边骂。 屋里头的三叔听见了,便走出来,斥责她。 “你还好意思说,整日找他的麻烦,你不嫌丢,我还怕丢人呢!”三叔皱着眉头,“你这不是让咱们蒙羞,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吗?” 自己婆娘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得很。 怕不是自己掉进去了,就怪长河。 三婶不满,“我去找他什么麻烦了,我是他三婶,有他这么做侄子的吗?要不是我爬得快,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她掩面而泣,语调委屈。 紧接着又道:“连我这个亲婶子都见死不救,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听着三婶的哭泣声,三叔没有丝毫要安抚的意思,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他的长辈,那你就该懂得收敛,别动不动就欺负人家媳妇。” “再说了,你是他亲婶子,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教训,公道自在人心。” “我哪里有教训他了。”三婶哭喊道。 “长河一介读书人,那是懒得理你,你最好给老子消停点,别老去挑衅他!”三叔语含警告,眸光犀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撺掇胖墩去偷菜,好好一个孙子怎么让你教成偷鸡摸狗的德行?” “……” “人家媳妇没追究你,那是心善,”说着说着,三叔也有些不忍心了,“别整幺蛾子。” 听着三叔说的话,三婶气不打一处来。 在外被谢长河和全村人说,在家还要被自己汉子说,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冲着三叔大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吗,你这么护着他!就跟着他过日子,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 见三婶还不知悔改,三叔怒声呵斥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就算他不是我儿子,那也是我亲兄弟的儿子,我的亲侄子!” “自己不争气,就知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三婶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命苦啊” 看见三婶的哭相,三叔心烦意乱,不禁皱起了眉头,“搁这哭丧呢!丢人现眼!” 三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去死……” 说着,三婶真的往墙壁撞去。 见此三叔不慌不乱,又来这招,真当自己次次上当啊,丢下一句“哭完了就做饭去”。 就转身回屋去了。 在听见三叔开口的那一瞬,三婶就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心里恨极了谢长河一家,但只得忍下这口怨气,乖乖去做饭了。 三婶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但因为心情不爽,饭菜做得并不怎么好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埋怨着谢长河一家,埋怨着谢长河一家的不近人情。 听得一家人不胜其烦。 三叔板着脸:“你有完没完?吃个饭都不能消停点!” 三婶被三叔说得一噎,不敢再吭声了。 饭桌上的氛围异常沉闷。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散了。 三婶收拾完,就想去村里大树下找人唠嗑。 结果刚走到村口树底下时,就听到几个寡妇在说她今天的笑话。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寡妇掩嘴笑道: “笨得自己掉到水渠里了,还怪那谢家的不救她的,可人家忙着修水渠,哪里听得见哟。” 另一个寡妇附和道:“活该,谁叫她总找别人的麻烦。” “就是,活该!” 听着几个寡妇对她的议论,三婶心里头憋屈极了,气得直跺脚。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你们瞎说什么!谢长河他见死不救还有理!” “哟,这不是三婶吗。”年轻寡妇见到来人,立马扭着腰肢笑眯眯地迎上前,“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唠嗑了?” “我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三婶没好气地瞪着年轻寡妇,心里头越发地窝火。 一群寡妇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三婶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记得吃饭啊。”年轻寡妇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你这身体不大好,别老是操劳着,好好歇一段时间。” 听得这话,三婶顿时更恼了。 这分明是嘲讽她没力气干活! “你这贱人,你才身体不好,你全家身体都不好!”三婶气得大叫。 年轻寡妇见状,一脸诧异地问道:“三婶,你这是咋啦?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是因为她们嚼舌根! “你们这些臭寡妇,天天闲着没事干,一天天地在背后说人闲话!” “臭寡妇”三字一出,几个寡妇面色骤然一冷,她们齐刷刷地盯着三婶。 “寡妇怎么了?也好过你天天占人便宜,占了便宜还骂人家忘恩负义!” “就是,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是一样,你还不是天天占我家的便宜!” “三婶,你要真有本事,也别总惦记着人家的东西,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盯着别人的饭碗!” 几个寡妇齐齐反驳,你一言我一语,将三婶骂了个遍。 她们虽然是寡妇,但是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气。 男人不在了,不代表她们好欺负! “一群贱蹄子,活该你们是寡妇,家里男人都是被你们说闲话说死的!”怒火攻心的三婶口不择言。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中了她们的痛楚,几个寡妇瞬间变得暴跳如雷。 纷纷指着三婶:“你这老不死的,竟然骂我们家男人,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们撕烂你的嘴巴!” 听完这话,三婶也不带怕的。 “撕烂我的嘴巴也比你们整日里勾引男人强!”三婶毫不示弱地骂道,“骚货!” 几个女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肯示弱,什么难听的全捡出来说。 但三婶一个人骂不过几个寡妇,反而被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直接灰溜溜地跑掉,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骂声。 回到家里,她满脸阴郁之色,心里头憋着一团怒火。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随之往后院走去,才走到后院,就听到隔壁响起轻微的说话声。 她不由得放轻脚步,蹲到墙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但她没听出来男声是村里哪个男人,她轻轻拿来一旁的木凳子,想踩上去,看看李寡妇勾引了哪个男人。 真是骚货,男人死了就想天天勾搭汉子! 但是她才刚站上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随之隔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不见。 三婶连忙爬起来,踉跄着离开后院,回到房间。 一走到门口,就和三叔碰上了,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三叔上下打量着她,又见她扶着腰,疑惑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似的。” 三婶猛地摇头,不敢把自己听到李寡妇家里有男人的事告诉三叔。 回到屋内,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 当天晚上,后院火光一片。 一家人慌忙起来灭火,心中暗暗奇怪,草堆好好的怎么起火了? 仔细察看也没发现别的痕迹,就像是突然之间着了火一般。 三婶瞧着那堆被烧成灰烬的草垛,心里头一阵后怕。 随之脑中闪过什么,她怀疑是隔壁李寡妇干的,因为今天下午她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三婶心里头越发地生气。 她决定去找李寡妇理论一番。 也不顾此时夜色渐浓,三婶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敲响了李寡妇家的门。 闻见叩门声,屋里头的李寡妇顿时警惕起来,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喊道:“谁呀?” 她穿好衣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看到三婶的那一刻,她脸色一怔,一脸惊讶地看向三婶,“三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有什么事吗?” 望着李寡妇那张狐媚的脸蛋,三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压制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娘子,我想问你借样东西。” 说着的同时,抬脚走进去,眸光环顾四周。 “什么东西?”李寡妇见三婶四处张望,这副模样活像她屋里藏了男人似的,心下不喜,面上却不显。 “我家锄头坏了,想借你家的来用一下,用完还你。” 李寡妇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来了借锄头,还说得那么客气,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她的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随之笑吟吟地拒绝:“我明早还要用呢。” 突然,三婶惊呼一声,手指着堂屋,“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到李寡妇家里放着的一块石头,竟然散发出一阵绿光。 那晶莹的绿光下意识地让三婶认为那是一块好玉石。 一双眸子贪婪地望着那块玉石,想将它占为己有。 脚比脑子快,她连忙冲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摸。 见此,李寡妇脸色一变,立即冲到三婶面前,挡住了她的手。 “三婶,你干什么!”李寡妇连忙推着三婶。 被她拦住,三婶心里头十分不甘心,“把它卖给我。” “那不行。”李寡妇一口拒绝。 她心知三婶是盯上这块石头了,暗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多少钱,你开个价?”三婶眼珠子一直看着那石头。 “不卖!” 见李寡妇死活不肯卖,三婶脸色一沉,“嘿,李娘子,咱们好歹也是邻里,一块石头你都不肯给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你!” “真不卖!”李寡妇坚决道。 “三婶你回去。” 话落,三婶还站着不动,李寡妇也不客气了,直接赶人。 第109章 种田吧,少女13 三婶胸脯起伏不定,骂道:“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枉平时我还照顾你家,现在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掉下去不管不问。” 谢长河修完水渠后,还听到三婶在囔囔个不停,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朝三婶走来,冷声道:“没看见。” 确实是没看见。 “照顾我家就是把我家的东西拿走不还,辱骂我娘子!” 说到三婶骂莺莺,他就来气,双眼淡淡睨着双手叉腰的三婶,一股森寒阴戾从其中迸发,似是要将她冻住一般。 被谢长河这般冰冷地盯着,三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她还是挺直腰杆,怒目瞪着谢长河。 “谁辱骂你娘子了!你这丧门星,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敢诬赖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谢长河冷笑。 三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 “我呸,谢长河,我只不过想要几斤肉罢了,难道你家穷成这样了,连东西都舍不得给我吃?” “三婶,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掉进去了?再说了,大家都忙着修水渠,雨声又大,哪里听得见。” “是啊,不光是长河,我也没听见,这事真不怪他。” “哎呀,我说三婶你啊,活没干多少,添堵的事儿倒是挺多的。” “就是啊,真不知道你咋这么闲,整天闲着没事儿瞎折腾。” “长河一家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那汉子附和着,瞧瞧把平日里温和的人气成这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谢长河说话,三婶闲得整日胡乱指责别人,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来麻烦。 三婶被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双倒三角眼尽是怒火,“哼,我还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她说完,扭动着肥硕的身子离开。 众人望着离去的三婶,皆摇头叹息。 谢长河蹙眉,看着离去的三婶,心底很清楚,以三婶平时,她不会就此作罢的,指不定还会再来家里闹。 “长河,你也别放在心上,三婶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搭理她就行了。”汉子见谢长河望着三婶离去的方向发愣,便安慰道。 谢长河轻嗯一声,“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汉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随之视线扫过水渠,“水渠弄好了,都回家去。” 众人散去。 三婶一进家门,就冲里头说着今天谢长河对她见死不救的事,边说边骂。 屋里头的三叔听见了,便走出来,斥责她。 “你还好意思说,整日找他的麻烦,你不嫌丢,我还怕丢人呢!”三叔皱着眉头,“你这不是让咱们蒙羞,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吗?” 自己婆娘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得很。 怕不是自己掉进去了,就怪长河。 三婶不满,“我去找他什么麻烦了,我是他三婶,有他这么做侄子的吗?要不是我爬得快,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她掩面而泣,语调委屈。 紧接着又道:“连我这个亲婶子都见死不救,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听着三婶的哭泣声,三叔没有丝毫要安抚的意思,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他的长辈,那你就该懂得收敛,别动不动就欺负人家媳妇。” “再说了,你是他亲婶子,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教训,公道自在人心。” “我哪里有教训他了。”三婶哭喊道。 “长河一介读书人,那是懒得理你,你最好给老子消停点,别老去挑衅他!”三叔语含警告,眸光犀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撺掇胖墩去偷菜,好好一个孙子怎么让你教成偷鸡摸狗的德行?” “……” “人家媳妇没追究你,那是心善,”说着说着,三叔也有些不忍心了,“别整幺蛾子。” 听着三叔说的话,三婶气不打一处来。 在外被谢长河和全村人说,在家还要被自己汉子说,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冲着三叔大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吗,你这么护着他!就跟着他过日子,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 见三婶还不知悔改,三叔怒声呵斥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就算他不是我儿子,那也是我亲兄弟的儿子,我的亲侄子!” “自己不争气,就知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三婶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命苦啊” 看见三婶的哭相,三叔心烦意乱,不禁皱起了眉头,“搁这哭丧呢!丢人现眼!” 三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去死……” 说着,三婶真的往墙壁撞去。 见此三叔不慌不乱,又来这招,真当自己次次上当啊,丢下一句“哭完了就做饭去”。 就转身回屋去了。 在听见三叔开口的那一瞬,三婶就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心里恨极了谢长河一家,但只得忍下这口怨气,乖乖去做饭了。 三婶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但因为心情不爽,饭菜做得并不怎么好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埋怨着谢长河一家,埋怨着谢长河一家的不近人情。 听得一家人不胜其烦。 三叔板着脸:“你有完没完?吃个饭都不能消停点!” 三婶被三叔说得一噎,不敢再吭声了。 饭桌上的氛围异常沉闷。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散了。 三婶收拾完,就想去村里大树下找人唠嗑。 结果刚走到村口树底下时,就听到几个寡妇在说她今天的笑话。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寡妇掩嘴笑道: “笨得自己掉到水渠里了,还怪那谢家的不救她的,可人家忙着修水渠,哪里听得见哟。” 另一个寡妇附和道:“活该,谁叫她总找别人的麻烦。” “就是,活该!” 听着几个寡妇对她的议论,三婶心里头憋屈极了,气得直跺脚。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你们瞎说什么!谢长河他见死不救还有理!” “哟,这不是三婶吗。”年轻寡妇见到来人,立马扭着腰肢笑眯眯地迎上前,“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唠嗑了?” “我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三婶没好气地瞪着年轻寡妇,心里头越发地窝火。 一群寡妇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三婶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记得吃饭啊。”年轻寡妇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你这身体不大好,别老是操劳着,好好歇一段时间。” 听得这话,三婶顿时更恼了。 这分明是嘲讽她没力气干活! “你这贱人,你才身体不好,你全家身体都不好!”三婶气得大叫。 年轻寡妇见状,一脸诧异地问道:“三婶,你这是咋啦?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是因为她们嚼舌根! “你们这些臭寡妇,天天闲着没事干,一天天地在背后说人闲话!” “臭寡妇”三字一出,几个寡妇面色骤然一冷,她们齐刷刷地盯着三婶。 “寡妇怎么了?也好过你天天占人便宜,占了便宜还骂人家忘恩负义!” “就是,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是一样,你还不是天天占我家的便宜!” “三婶,你要真有本事,也别总惦记着人家的东西,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盯着别人的饭碗!” 几个寡妇齐齐反驳,你一言我一语,将三婶骂了个遍。 她们虽然是寡妇,但是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气。 男人不在了,不代表她们好欺负! “一群贱蹄子,活该你们是寡妇,家里男人都是被你们说闲话说死的!”怒火攻心的三婶口不择言。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中了她们的痛楚,几个寡妇瞬间变得暴跳如雷。 纷纷指着三婶:“你这老不死的,竟然骂我们家男人,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们撕烂你的嘴巴!” 听完这话,三婶也不带怕的。 “撕烂我的嘴巴也比你们整日里勾引男人强!”三婶毫不示弱地骂道,“骚货!” 几个女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肯示弱,什么难听的全捡出来说。 但三婶一个人骂不过几个寡妇,反而被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直接灰溜溜地跑掉,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骂声。 回到家里,她满脸阴郁之色,心里头憋着一团怒火。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随之往后院走去,才走到后院,就听到隔壁响起轻微的说话声。 她不由得放轻脚步,蹲到墙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但她没听出来男声是村里哪个男人,她轻轻拿来一旁的木凳子,想踩上去,看看李寡妇勾引了哪个男人。 真是骚货,男人死了就想天天勾搭汉子! 但是她才刚站上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随之隔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不见。 三婶连忙爬起来,踉跄着离开后院,回到房间。 一走到门口,就和三叔碰上了,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三叔上下打量着她,又见她扶着腰,疑惑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似的。” 三婶猛地摇头,不敢把自己听到李寡妇家里有男人的事告诉三叔。 回到屋内,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 当天晚上,后院火光一片。 一家人慌忙起来灭火,心中暗暗奇怪,草堆好好的怎么起火了? 仔细察看也没发现别的痕迹,就像是突然之间着了火一般。 三婶瞧着那堆被烧成灰烬的草垛,心里头一阵后怕。 随之脑中闪过什么,她怀疑是隔壁李寡妇干的,因为今天下午她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三婶心里头越发地生气。 她决定去找李寡妇理论一番。 也不顾此时夜色渐浓,三婶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敲响了李寡妇家的门。 闻见叩门声,屋里头的李寡妇顿时警惕起来,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喊道:“谁呀?” 她穿好衣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看到三婶的那一刻,她脸色一怔,一脸惊讶地看向三婶,“三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有什么事吗?” 望着李寡妇那张狐媚的脸蛋,三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压制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娘子,我想问你借样东西。” 说着的同时,抬脚走进去,眸光环顾四周。 “什么东西?”李寡妇见三婶四处张望,这副模样活像她屋里藏了男人似的,心下不喜,面上却不显。 “我家锄头坏了,想借你家的来用一下,用完还你。” 李寡妇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来了借锄头,还说得那么客气,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她的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随之笑吟吟地拒绝:“我明早还要用呢。” 突然,三婶惊呼一声,手指着堂屋,“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到李寡妇家里放着的一块石头,竟然散发出一阵绿光。 那晶莹的绿光下意识地让三婶认为那是一块好玉石。 一双眸子贪婪地望着那块玉石,想将它占为己有。 脚比脑子快,她连忙冲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摸。 见此,李寡妇脸色一变,立即冲到三婶面前,挡住了她的手。 “三婶,你干什么!”李寡妇连忙推着三婶。 被她拦住,三婶心里头十分不甘心,“把它卖给我。” “那不行。”李寡妇一口拒绝。 她心知三婶是盯上这块石头了,暗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多少钱,你开个价?”三婶眼珠子一直看着那石头。 “不卖!” 见李寡妇死活不肯卖,三婶脸色一沉,“嘿,李娘子,咱们好歹也是邻里,一块石头你都不肯给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你!” “真不卖!”李寡妇坚决道。 “三婶你回去。” 话落,三婶还站着不动,李寡妇也不客气了,直接赶人。 第109章 种田吧,少女13 三婶胸脯起伏不定,骂道:“白眼狼,狼心狗肺忘,枉平时我还照顾你家,现在居然眼睁睁看着我掉下去不管不问。” 谢长河修完水渠后,还听到三婶在囔囔个不停,终于忍无可忍,转身朝三婶走来,冷声道:“没看见。” 确实是没看见。 “照顾我家就是把我家的东西拿走不还,辱骂我娘子!” 说到三婶骂莺莺,他就来气,双眼淡淡睨着双手叉腰的三婶,一股森寒阴戾从其中迸发,似是要将她冻住一般。 被谢长河这般冰冷地盯着,三婶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她还是挺直腰杆,怒目瞪着谢长河。 “谁辱骂你娘子了!你这丧门星,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敢诬赖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谢长河冷笑。 三婶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道: “我呸,谢长河,我只不过想要几斤肉罢了,难道你家穷成这样了,连东西都舍不得给我吃?” “三婶,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掉进去了?再说了,大家都忙着修水渠,雨声又大,哪里听得见。” “是啊,不光是长河,我也没听见,这事真不怪他。” “哎呀,我说三婶你啊,活没干多少,添堵的事儿倒是挺多的。” “就是啊,真不知道你咋这么闲,整天闲着没事儿瞎折腾。” “长河一家对你怎么样,我们都有目共睹。”那汉子附和着,瞧瞧把平日里温和的人气成这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替谢长河说话,三婶闲得整日胡乱指责别人,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来麻烦。 三婶被说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双倒三角眼尽是怒火,“哼,我还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她说完,扭动着肥硕的身子离开。 众人望着离去的三婶,皆摇头叹息。 谢长河蹙眉,看着离去的三婶,心底很清楚,以三婶平时,她不会就此作罢的,指不定还会再来家里闹。 “长河,你也别放在心上,三婶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搭理她就行了。”汉子见谢长河望着三婶离去的方向发愣,便安慰道。 谢长河轻嗯一声,“谢谢你们。”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汉子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随之视线扫过水渠,“水渠弄好了,都回家去。” 众人散去。 三婶一进家门,就冲里头说着今天谢长河对她见死不救的事,边说边骂。 屋里头的三叔听见了,便走出来,斥责她。 “你还好意思说,整日找他的麻烦,你不嫌丢,我还怕丢人呢!”三叔皱着眉头,“你这不是让咱们蒙羞,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吗?” 自己婆娘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得很。 怕不是自己掉进去了,就怪长河。 三婶不满,“我去找他什么麻烦了,我是他三婶,有他这么做侄子的吗?要不是我爬得快,我今天就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她掩面而泣,语调委屈。 紧接着又道:“连我这个亲婶子都见死不救,你说他还是个人吗?” 听着三婶的哭泣声,三叔没有丝毫要安抚的意思,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他的长辈,那你就该懂得收敛,别动不动就欺负人家媳妇。” “再说了,你是他亲婶子,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教训,公道自在人心。” “我哪里有教训他了。”三婶哭喊道。 “长河一介读书人,那是懒得理你,你最好给老子消停点,别老去挑衅他!”三叔语含警告,眸光犀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撺掇胖墩去偷菜,好好一个孙子怎么让你教成偷鸡摸狗的德行?” “……” “人家媳妇没追究你,那是心善,”说着说着,三叔也有些不忍心了,“别整幺蛾子。” 听着三叔说的话,三婶气不打一处来。 在外被谢长河和全村人说,在家还要被自己汉子说,这几天积攒的委屈和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她冲着三叔大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吗,你这么护着他!就跟着他过日子,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 见三婶还不知悔改,三叔怒声呵斥道:“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就算他不是我儿子,那也是我亲兄弟的儿子,我的亲侄子!” “自己不争气,就知道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三婶闻言哭得更加厉害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呜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我命苦啊” 看见三婶的哭相,三叔心烦意乱,不禁皱起了眉头,“搁这哭丧呢!丢人现眼!” 三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活着也是受罪,不如去死……” 说着,三婶真的往墙壁撞去。 见此三叔不慌不乱,又来这招,真当自己次次上当啊,丢下一句“哭完了就做饭去”。 就转身回屋去了。 在听见三叔开口的那一瞬,三婶就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心里恨极了谢长河一家,但只得忍下这口怨气,乖乖去做饭了。 三婶做了一桌子好饭菜,但因为心情不爽,饭菜做得并不怎么好吃。 她一边吃着,一边埋怨着谢长河一家,埋怨着谢长河一家的不近人情。 听得一家人不胜其烦。 三叔板着脸:“你有完没完?吃个饭都不能消停点!” 三婶被三叔说得一噎,不敢再吭声了。 饭桌上的氛围异常沉闷。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散了。 三婶收拾完,就想去村里大树下找人唠嗑。 结果刚走到村口树底下时,就听到几个寡妇在说她今天的笑话。 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寡妇掩嘴笑道: “笨得自己掉到水渠里了,还怪那谢家的不救她的,可人家忙着修水渠,哪里听得见哟。” 另一个寡妇附和道:“活该,谁叫她总找别人的麻烦。” “就是,活该!” 听着几个寡妇对她的议论,三婶心里头憋屈极了,气得直跺脚。 她怒气冲冲地上前:“你们瞎说什么!谢长河他见死不救还有理!” “哟,这不是三婶吗。”年轻寡妇见到来人,立马扭着腰肢笑眯眯地迎上前,“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唠嗑了?” “我什么时候来,你管得着吗?”三婶没好气地瞪着年轻寡妇,心里头越发地窝火。 一群寡妇也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叔可忍婶不可忍! “三婶啊,生气归生气,但还是记得吃饭啊。”年轻寡妇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你这身体不大好,别老是操劳着,好好歇一段时间。” 听得这话,三婶顿时更恼了。 这分明是嘲讽她没力气干活! “你这贱人,你才身体不好,你全家身体都不好!”三婶气得大叫。 年轻寡妇见状,一脸诧异地问道:“三婶,你这是咋啦?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当然是因为她们嚼舌根! “你们这些臭寡妇,天天闲着没事干,一天天地在背后说人闲话!” “臭寡妇”三字一出,几个寡妇面色骤然一冷,她们齐刷刷地盯着三婶。 “寡妇怎么了?也好过你天天占人便宜,占了便宜还骂人家忘恩负义!” “就是,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不是一样,你还不是天天占我家的便宜!” “三婶,你要真有本事,也别总惦记着人家的东西,有句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盯着别人的饭碗!” 几个寡妇齐齐反驳,你一言我一语,将三婶骂了个遍。 她们虽然是寡妇,但是个个都有自己的脾气。 男人不在了,不代表她们好欺负! “一群贱蹄子,活该你们是寡妇,家里男人都是被你们说闲话说死的!”怒火攻心的三婶口不择言。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中了她们的痛楚,几个寡妇瞬间变得暴跳如雷。 纷纷指着三婶:“你这老不死的,竟然骂我们家男人,活腻歪了,信不信我们撕烂你的嘴巴!” 听完这话,三婶也不带怕的。 “撕烂我的嘴巴也比你们整日里勾引男人强!”三婶毫不示弱地骂道,“骚货!” 几个女人吵起架来,谁也不肯示弱,什么难听的全捡出来说。 但三婶一个人骂不过几个寡妇,反而被气得七窍生烟。 最后直接灰溜溜地跑掉,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骂声。 回到家里,她满脸阴郁之色,心里头憋着一团怒火。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身旁的椅子。 “砰”的一声,椅子应声倒地。 随之往后院走去,才走到后院,就听到隔壁响起轻微的说话声。 她不由得放轻脚步,蹲到墙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 但她没听出来男声是村里哪个男人,她轻轻拿来一旁的木凳子,想踩上去,看看李寡妇勾引了哪个男人。 真是骚货,男人死了就想天天勾搭汉子! 但是她才刚站上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失重,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她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随之隔壁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不见。 三婶连忙爬起来,踉跄着离开后院,回到房间。 一走到门口,就和三叔碰上了,顿时吓得浑身哆嗦。 三叔上下打量着她,又见她扶着腰,疑惑道:“你干嘛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似的。” 三婶猛地摇头,不敢把自己听到李寡妇家里有男人的事告诉三叔。 回到屋内,她坐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许久,她才平复了心情。 当天晚上,后院火光一片。 一家人慌忙起来灭火,心中暗暗奇怪,草堆好好的怎么起火了? 仔细察看也没发现别的痕迹,就像是突然之间着了火一般。 三婶瞧着那堆被烧成灰烬的草垛,心里头一阵后怕。 随之脑中闪过什么,她怀疑是隔壁李寡妇干的,因为今天下午她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三婶心里头越发地生气。 她决定去找李寡妇理论一番。 也不顾此时夜色渐浓,三婶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敲响了李寡妇家的门。 闻见叩门声,屋里头的李寡妇顿时警惕起来,一边套上外衣,一边喊道:“谁呀?” 她穿好衣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看到三婶的那一刻,她脸色一怔,一脸惊讶地看向三婶,“三婶,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有什么事吗?” 望着李寡妇那张狐媚的脸蛋,三婶心里头气得不行,但是一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压制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李娘子,我想问你借样东西。” 说着的同时,抬脚走进去,眸光环顾四周。 “什么东西?”李寡妇见三婶四处张望,这副模样活像她屋里藏了男人似的,心下不喜,面上却不显。 “我家锄头坏了,想借你家的来用一下,用完还你。” 李寡妇愣了一下,这么晚了来了借锄头,还说得那么客气,这其中必然有猫腻。 她的眼睛溜溜地转了一圈,随之笑吟吟地拒绝:“我明早还要用呢。” 突然,三婶惊呼一声,手指着堂屋,“那是什么东西?” 她看到李寡妇家里放着的一块石头,竟然散发出一阵绿光。 那晶莹的绿光下意识地让三婶认为那是一块好玉石。 一双眸子贪婪地望着那块玉石,想将它占为己有。 脚比脑子快,她连忙冲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摸。 见此,李寡妇脸色一变,立即冲到三婶面前,挡住了她的手。 “三婶,你干什么!”李寡妇连忙推着三婶。 被她拦住,三婶心里头十分不甘心,“把它卖给我。” “那不行。”李寡妇一口拒绝。 她心知三婶是盯上这块石头了,暗道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 “多少钱,你开个价?”三婶眼珠子一直看着那石头。 “不卖!” 见李寡妇死活不肯卖,三婶脸色一沉,“嘿,李娘子,咱们好歹也是邻里,一块石头你都不肯给我,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给钱你!” “真不卖!”李寡妇坚决道。 “三婶你回去。” 话落,三婶还站着不动,李寡妇也不客气了,直接赶人。 第110章 种田吧,少女14 第二天,林莺莺还想着去捡一些回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条尾巴。 等到林莺莺回去的时候,三婶才从暗处出来,看着林莺莺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笑容,心情异常雀跃。 马上就要发财了! 她连忙走到林莺莺先前走过的地方,扫视一圈,地上除了一些碎石子,什么都没有。 三婶不甘心,找了一圈又一圈。 找得她满头大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禁气恼,“该死的,到底在哪?” 三婶又跑到附近几个地方转悠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只好放弃。 三婶心中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告诉乡亲们。 林莺莺有很值钱的玉石,而且是很漂亮的玉石。 只要有一块,就能够盖起一座砖瓦房子,住上好房子,但是林莺莺却藏着不说。 这件事立刻传遍了村子里面,顿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什么?你是说林莺莺手里有很多值钱的玉石,还能够盖起一座砖瓦房子!?” 三婶:“是啊,我听说那块玉石可值钱了,据说是上好的玉石!”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那我们快点去看看!” 那妇人说着就要往三婶所说的河边走,才抬起脚就被三婶拉住,“哎呦,王大娘,我们去了找不到的,只有林莺莺才知道。” 王大娘停止脚步,“那我们去要去哪找?” 三婶想了想,故作为难道:“只有林莺莺知道,但是她不说。” 另一妇人道:“那怎么办?” 三婶:“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林莺莺把她自己的玉石卖了,卖了不少钱呢!想来这好事她不会告诉我们的。” 闻言,王大娘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去要,我就不信,她不说!” “对,王大娘,我们一起去,她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于是乎,一众人就浩浩荡荡的朝着林莺莺家里走去。 此时的林莺莺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微微皱眉,“谁呀?” “是我,三婶!”三婶在外面喊道。 林莺莺听到三婶的声音,眉头紧皱,她来干什么? 又想借什么东西? 她起身去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三婶等人,眸光微讶,疑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什么事吗?” 随后一群人越过她,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这群人,林莺莺有些无奈,但是为了邻里关系,只有随她们了。 “莺莺,听说你家有很多值钱的玉石。”王大娘直接开口道,不带客气的。 林莺莺微眯双眼,看着这群妇人,再看看三婶得意的眼神,瞬间明了。 三婶自己得不到玉石,就在村里说她家有很多玉石,还真是会来事。 今早难怪觉得不对劲,想来是三婶偷偷跟踪自己了,然后找不到。 不然按照她的尿性,怎么会这等好事告诉乡亲们。 “莺莺啊,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你家是不是有很多玉石啊?”另一妇人笑眯眯道,还带着几分讨好。 林莺莺不想理会,但望着王大娘和其他人期待的眼神,只好说道:“你们都是听说谁的?” 王大娘立马站出来,“莺莺,你可不能藏私啊!大家都是乡亲!” “听说那玉石还会发光呢,可真是罕见!” “就是就是,你拿出来让大伙瞧瞧这稀罕物!” 乡亲们也纷纷附和,让林莺莺把玉石交出来。 林莺莺微微一笑:“我哪来的玉石?” 王大娘连忙上前攀着林莺莺的手臂,道:“哎呦,你就别瞒着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你家有玉石,你拿出来让大家分一分,有钱一起赚啊!” 得了玉石,还怕她儿子讨不到婆娘吗? 林莺莺瞥了眼一旁的堆着笑容的三婶,三婶却心虚地低下头,她冷哼一声: “我家没有你们所说的玉石。” 王大娘脸色一变,“莺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乡亲,你不愿意拿出来就算了,何必做这种事情?” 三婶也上前,一副慈祥的模样,“莺莺啊,你也知道大家都是穷苦人家,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发财,一起过上好日子,到时大家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是啊,拿出来让我们分一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有啥大不了的,我们又不会把东西全部占为已有,都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另一妇人也上前劝解。 “莺莺啊,乡里乡亲的,都过惯了穷日子,你就拿出一点来,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占为己有的!” 三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拍林莺莺的肩膀,那模样十分和蔼。 看得林莺莺差点吐出来。 “不管咋说,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应该做出这么不厚道的事情来?” 林莺莺笑:“不厚道?我又没有抢你们的东西。” 玉石,她是真没有。 今天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你……”好说歹说,林莺莺都不松口,王大娘气急败坏。 “那你现在这是啥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林莺莺依旧在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的态度让三婶等人气急。 三婶一脸怒气冲冲道:“林莺莺,我们好歹也是乡亲,也没有什么恶意,你别太过分了!” 林莺莺淡淡道:“我也没有恶意,说的也是实话,你们都不打听清楚就闯进我家,逼问我玉石。” 三婶一噎,“你!” 随即想到,乡亲们都相信她说的话,心里顿时不那么气了。 这次她要林莺莺好看!就是有一百张嘴,林莺莺也说不清了! 就算能拿出玉石,也是坐实了她有很多玉石的事实!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王大娘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开口阻拦。 但三婶对此,不大乐意,“王大娘,我是在劝她拿出来。” “俗话说得好乡里乡亲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分点玉石,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大娘目视着林莺莺,“莺莺,大家也不想为难你,你就将玉石拿来出来看大家瞧瞧。” 林莺莺心里冷笑。 这群人,还真当她家里有玉石不成! “王大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家没有玉石。” “你就别装糊涂了,我们都听说了。” 林莺莺微微挑眉:“你们都说我家里藏着玉石,到底是听说的?” 一个一心想要玉石的妇人毫不避讳道:“当然是听谢三婶说。” “哦,原来如此。”林莺莺恍然大悟,一脸惊叹:“三婶真是厉害,我都不知道的事,她竟然知道了。” 紧接着道:“听说就是瞎编,是空穴来风,这玉石,根本就没有。” “不可能,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家有很多玉石!” “我们家确实没有玉石,各位大娘不要被蒙蔽了。” 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只见谢长河穿着一袭青衣,一头墨发束起,整个人显得儒雅俊逸,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看到谢长河,众人都露出的笑容:“长河,你来了啊。” “三婶说你家有玉石,我们都特意来看看。” 村里人都知道谢长河是个读书人,可以说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了,又长得这么俊。 平时对他也有几分敬意。 在场的妇人,自家姑娘也是有喜欢谢长河的。 在他没成亲时,有些姑娘都大着胆子向他表白。 可惜谢长河谁都不喜欢,独独喜欢林峰家又瘦又瘪的女儿林莺莺。 得知他要成亲时,有些姑娘气得大哭大场。 她们都想着,依林莺莺那模样,迟早会被谢长河休弃的,根本就配不上他。 一个个都眼巴巴望着,盼着谢长河休弃林莺莺。 但是,两人一直都没有散伙。 不仅如此,夫妻恩爱,琴瑟合鸣,气得牙痒痒的同时,又羡煞了不少妇人。 在场的年轻妇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嫉妒林莺莺。 嫁给了一个会识字,长得好看,又温柔体贴的汉子。 谢长河笑笑:“三婶也是随便说说的,大家不要当真。” 他在后院喂完鸡鸭,起到前院,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林莺莺问玉石的事。 三婶冷笑道:“她肯定有玉石!你看她那小气的模样,肯定是有玉石的!昨儿个还去镇上大吃大喝了。” “三婶,我敬你是长辈,但是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胡乱指责我娘子!”谢长河语调微冷,透出不悦之意。 三婶看了一眼谢长河,心中有些忌惮,但是嘴上可不会退步,反正她现在有一群人。 “哼,你们两口子就别否认,我都看到了,你们拿了玉石去卖。”三婶一脸傲慢。 谢长河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林莺莺是拿玉石去卖,三婶怎么会知道? 三婶继续道:“这玉石你们不拿出来,就是有心要骗我们!” “都是乡亲,何必弄得大家都这么尴尬呢?” 就是啊,大家都是乡亲,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还是早些拿出来。” “别为了几块玉石,伤了大家的和气。” 一群人都对三婶说的话深信不疑,认定林莺莺家里真的有玉石,一个个都催促着。 王大娘也道:“莺莺,大家也都知道了,就快将玉石拿出来,大家都等着呢。”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笑,随便听三婶几句话就信得不行,我家里是真的没有玉石!” “你这是死不承认啊?” 三婶一脸愤慨,“我看你就是藏私!” 林莺莺冷笑:“三婶,你可要搞清楚了,我家没有玉石。” 众人听到林莺莺一再而三拒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哎呀,你们也别说那么多了,一个不孝的人会舍得拿出来才怪了。”说话的女人一脸的鄙夷不屑,“谁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她娘的,连个鸡蛋都不肯给,还要骂自己娘是老不死的。” “对啊,拿了点麦苗,还让家人赔钱赔一只鸡的,这哪里是一个做闺女的所作所为。” “就是就是,不孝女,不要说是玉石了,就算是一个馒头,她也不会拿出来。” “真是一家人不进两家门,长河也不是一样,自己的三婶都要防着,还做个篱笆,我跟我男人说,他还不信,这下子该信了。” “还有,三婶孙子摘了点菜,林莺莺就冲上门去教训一个孩子,她是怎么忍心的?换我我做不出,胖墩还是个孩子。” “不孝女,恶婆娘罢了。”女人嗤笑道。 “我看,她八成是想把玉石藏起来,准备找个机会卖掉,让自个儿发大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一个个说话都极其刻薄尖酸,纷纷对谢长河嗤之以鼻。 “你说的没错,林莺莺就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莺莺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们指责自己的话。 这些人的嘴脸,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颠倒黑白! 谢长河神色如往光,眸光却是冷冽了下来,还没张口说什么,就听到屋门口响起稚嫩的嗓音。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这么说我爹娘!”大宝从屋内跑了出来,奶凶奶凶地瞪着着一群人,“胖墩偷菜!” 大宝跑出来的动静不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知道欺负我爹娘,你们说的事,我爹娘根本没有做过!夫子说过不辨是非的都是不好东西!”大宝叉着腰气鼓鼓地盯着那些乡亲。 大宝的出现,瞬间让在场的众人一阵骚动,目光落在大宝身上。 “哟呵,你这臭小子,竟然敢对我们这么不客气!”一个妇人指着大宝叫嚣着,“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的娃!” 大宝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哼唧了一声,“我爹娘是什么人,用不着你管!” “我看你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宝神情嫌恶。 “你这臭小子,说谁呢?敢这么跟我说话?!”妇人顿时怒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妇人撸起袖子就朝大宝扑去。 下一瞬,一道墙堵在她面前,阻止了她前进。 她抬眸看去,就看到林莺莺挡在了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道:“这是我家,不是你们家,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撒野?!” 林莺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眸色淡淡的,“还有你们,凭什么可以这么污蔑我?你们说这些我根本没做过。” “我也没有教训胖墩,只是让他改正错误,至于三婶……” 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扫向三婶,“三婶多次借东西不还,还让胖墩去我家菜地偷菜,还不承认。” 第110章 种田吧,少女14 第二天,林莺莺还想着去捡一些回来,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条尾巴。 等到林莺莺回去的时候,三婶才从暗处出来,看着林莺莺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了笑容,心情异常雀跃。 马上就要发财了! 她连忙走到林莺莺先前走过的地方,扫视一圈,地上除了一些碎石子,什么都没有。 三婶不甘心,找了一圈又一圈。 找得她满头大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禁气恼,“该死的,到底在哪?” 三婶又跑到附近几个地方转悠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只好放弃。 三婶心中不甘,但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告诉乡亲们。 林莺莺有很值钱的玉石,而且是很漂亮的玉石。 只要有一块,就能够盖起一座砖瓦房子,住上好房子,但是林莺莺却藏着不说。 这件事立刻传遍了村子里面,顿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 “什么?你是说林莺莺手里有很多值钱的玉石,还能够盖起一座砖瓦房子!?” 三婶:“是啊,我听说那块玉石可值钱了,据说是上好的玉石!”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啊,那我们快点去看看!” 那妇人说着就要往三婶所说的河边走,才抬起脚就被三婶拉住,“哎呦,王大娘,我们去了找不到的,只有林莺莺才知道。” 王大娘停止脚步,“那我们去要去哪找?” 三婶想了想,故作为难道:“只有林莺莺知道,但是她不说。” 另一妇人道:“那怎么办?” 三婶:“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林莺莺把她自己的玉石卖了,卖了不少钱呢!想来这好事她不会告诉我们的。” 闻言,王大娘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去要,我就不信,她不说!” “对,王大娘,我们一起去,她一定会告诉我们的!” 于是乎,一众人就浩浩荡荡的朝着林莺莺家里走去。 此时的林莺莺正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听到敲门声微微皱眉,“谁呀?” “是我,三婶!”三婶在外面喊道。 林莺莺听到三婶的声音,眉头紧皱,她来干什么? 又想借什么东西? 她起身去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三婶等人,眸光微讶,疑惑道:“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什么事吗?” 随后一群人越过她,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这群人,林莺莺有些无奈,但是为了邻里关系,只有随她们了。 “莺莺,听说你家有很多值钱的玉石。”王大娘直接开口道,不带客气的。 林莺莺微眯双眼,看着这群妇人,再看看三婶得意的眼神,瞬间明了。 三婶自己得不到玉石,就在村里说她家有很多玉石,还真是会来事。 今早难怪觉得不对劲,想来是三婶偷偷跟踪自己了,然后找不到。 不然按照她的尿性,怎么会这等好事告诉乡亲们。 “莺莺啊,我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想问问你,你家是不是有很多玉石啊?”另一妇人笑眯眯道,还带着几分讨好。 林莺莺不想理会,但望着王大娘和其他人期待的眼神,只好说道:“你们都是听说谁的?” 王大娘立马站出来,“莺莺,你可不能藏私啊!大家都是乡亲!” “听说那玉石还会发光呢,可真是罕见!” “就是就是,你拿出来让大伙瞧瞧这稀罕物!” 乡亲们也纷纷附和,让林莺莺把玉石交出来。 林莺莺微微一笑:“我哪来的玉石?” 王大娘连忙上前攀着林莺莺的手臂,道:“哎呦,你就别瞒着我们了,我们都知道你家有玉石,你拿出来让大家分一分,有钱一起赚啊!” 得了玉石,还怕她儿子讨不到婆娘吗? 林莺莺瞥了眼一旁的堆着笑容的三婶,三婶却心虚地低下头,她冷哼一声: “我家没有你们所说的玉石。” 王大娘脸色一变,“莺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都是乡亲,你不愿意拿出来就算了,何必做这种事情?” 三婶也上前,一副慈祥的模样,“莺莺啊,你也知道大家都是穷苦人家,你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发财,一起过上好日子,到时大家都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是啊,拿出来让我们分一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有啥大不了的,我们又不会把东西全部占为已有,都只是想分一杯羹而已。”另一妇人也上前劝解。 “莺莺啊,乡里乡亲的,都过惯了穷日子,你就拿出一点来,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占为己有的!” 三婶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拍林莺莺的肩膀,那模样十分和蔼。 看得林莺莺差点吐出来。 “不管咋说,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不应该做出这么不厚道的事情来?” 林莺莺笑:“不厚道?我又没有抢你们的东西。” 玉石,她是真没有。 今天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 “你……”好说歹说,林莺莺都不松口,王大娘气急败坏。 “那你现在这是啥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林莺莺依旧在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的态度让三婶等人气急。 三婶一脸怒气冲冲道:“林莺莺,我们好歹也是乡亲,也没有什么恶意,你别太过分了!” 林莺莺淡淡道:“我也没有恶意,说的也是实话,你们都不打听清楚就闯进我家,逼问我玉石。” 三婶一噎,“你!” 随即想到,乡亲们都相信她说的话,心里顿时不那么气了。 这次她要林莺莺好看!就是有一百张嘴,林莺莺也说不清了! 就算能拿出玉石,也是坐实了她有很多玉石的事实!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王大娘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连忙开口阻拦。 但三婶对此,不大乐意,“王大娘,我是在劝她拿出来。” “俗话说得好乡里乡亲一家人,一家人一起分点玉石,也没什么不好的!” 王大娘目视着林莺莺,“莺莺,大家也不想为难你,你就将玉石拿来出来看大家瞧瞧。” 林莺莺心里冷笑。 这群人,还真当她家里有玉石不成! “王大娘,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我家没有玉石。” “你就别装糊涂了,我们都听说了。” 林莺莺微微挑眉:“你们都说我家里藏着玉石,到底是听说的?” 一个一心想要玉石的妇人毫不避讳道:“当然是听谢三婶说。” “哦,原来如此。”林莺莺恍然大悟,一脸惊叹:“三婶真是厉害,我都不知道的事,她竟然知道了。” 紧接着道:“听说就是瞎编,是空穴来风,这玉石,根本就没有。” “不可能,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家有很多玉石!” “我们家确实没有玉石,各位大娘不要被蒙蔽了。” 突然响起一道温和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只见谢长河穿着一袭青衣,一头墨发束起,整个人显得儒雅俊逸,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看到谢长河,众人都露出的笑容:“长河,你来了啊。” “三婶说你家有玉石,我们都特意来看看。” 村里人都知道谢长河是个读书人,可以说是村里最有学问的人了,又长得这么俊。 平时对他也有几分敬意。 在场的妇人,自家姑娘也是有喜欢谢长河的。 在他没成亲时,有些姑娘都大着胆子向他表白。 可惜谢长河谁都不喜欢,独独喜欢林峰家又瘦又瘪的女儿林莺莺。 得知他要成亲时,有些姑娘气得大哭大场。 她们都想着,依林莺莺那模样,迟早会被谢长河休弃的,根本就配不上他。 一个个都眼巴巴望着,盼着谢长河休弃林莺莺。 但是,两人一直都没有散伙。 不仅如此,夫妻恩爱,琴瑟合鸣,气得牙痒痒的同时,又羡煞了不少妇人。 在场的年轻妇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嫉妒林莺莺。 嫁给了一个会识字,长得好看,又温柔体贴的汉子。 谢长河笑笑:“三婶也是随便说说的,大家不要当真。” 他在后院喂完鸡鸭,起到前院,就看到一群人围着林莺莺问玉石的事。 三婶冷笑道:“她肯定有玉石!你看她那小气的模样,肯定是有玉石的!昨儿个还去镇上大吃大喝了。” “三婶,我敬你是长辈,但是请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胡乱指责我娘子!”谢长河语调微冷,透出不悦之意。 三婶看了一眼谢长河,心中有些忌惮,但是嘴上可不会退步,反正她现在有一群人。 “哼,你们两口子就别否认,我都看到了,你们拿了玉石去卖。”三婶一脸傲慢。 谢长河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头。 他知道林莺莺是拿玉石去卖,三婶怎么会知道? 三婶继续道:“这玉石你们不拿出来,就是有心要骗我们!” “都是乡亲,何必弄得大家都这么尴尬呢?” 就是啊,大家都是乡亲,何必闹得这么僵呢?还是早些拿出来。” “别为了几块玉石,伤了大家的和气。” 一群人都对三婶说的话深信不疑,认定林莺莺家里真的有玉石,一个个都催促着。 王大娘也道:“莺莺,大家也都知道了,就快将玉石拿出来,大家都等着呢。”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笑,随便听三婶几句话就信得不行,我家里是真的没有玉石!” “你这是死不承认啊?” 三婶一脸愤慨,“我看你就是藏私!” 林莺莺冷笑:“三婶,你可要搞清楚了,我家没有玉石。” 众人听到林莺莺一再而三拒绝,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哎呀,你们也别说那么多了,一个不孝的人会舍得拿出来才怪了。”说话的女人一脸的鄙夷不屑,“谁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她娘的,连个鸡蛋都不肯给,还要骂自己娘是老不死的。” “对啊,拿了点麦苗,还让家人赔钱赔一只鸡的,这哪里是一个做闺女的所作所为。” “就是就是,不孝女,不要说是玉石了,就算是一个馒头,她也不会拿出来。” “真是一家人不进两家门,长河也不是一样,自己的三婶都要防着,还做个篱笆,我跟我男人说,他还不信,这下子该信了。” “还有,三婶孙子摘了点菜,林莺莺就冲上门去教训一个孩子,她是怎么忍心的?换我我做不出,胖墩还是个孩子。” “不孝女,恶婆娘罢了。”女人嗤笑道。 “我看,她八成是想把玉石藏起来,准备找个机会卖掉,让自个儿发大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一个个说话都极其刻薄尖酸,纷纷对谢长河嗤之以鼻。 “你说的没错,林莺莺就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莺莺面无表情地听着她们指责自己的话。 这些人的嘴脸,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颠倒黑白! 谢长河神色如往光,眸光却是冷冽了下来,还没张口说什么,就听到屋门口响起稚嫩的嗓音。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这么说我爹娘!”大宝从屋内跑了出来,奶凶奶凶地瞪着着一群人,“胖墩偷菜!” 大宝跑出来的动静不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就知道欺负我爹娘,你们说的事,我爹娘根本没有做过!夫子说过不辨是非的都是不好东西!”大宝叉着腰气鼓鼓地盯着那些乡亲。 大宝的出现,瞬间让在场的众人一阵骚动,目光落在大宝身上。 “哟呵,你这臭小子,竟然敢对我们这么不客气!”一个妇人指着大宝叫嚣着,“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的娃!” 大宝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哼唧了一声,“我爹娘是什么人,用不着你管!” “我看你们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宝神情嫌恶。 “你这臭小子,说谁呢?敢这么跟我说话?!”妇人顿时怒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妇人撸起袖子就朝大宝扑去。 下一瞬,一道墙堵在她面前,阻止了她前进。 她抬眸看去,就看到林莺莺挡在了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道:“这是我家,不是你们家,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这里撒野?!” 林莺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眸色淡淡的,“还有你们,凭什么可以这么污蔑我?你们说这些我根本没做过。” “我也没有教训胖墩,只是让他改正错误,至于三婶……” 说到这里,顿了顿,视线扫向三婶,“三婶多次借东西不还,还让胖墩去我家菜地偷菜,还不承认。” 第111章 种田吧,少女15 “你你血口喷人!”三婶一惊,急忙辩解道,“我怎么可能让胖墩去你地里偷菜?我家又不缺菜!你别乱说!”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林莺莺冷笑。 “你这贱丫头,也就嘴皮子厉害!”三婶恼羞成怒,伸手朝林莺莺抓去,一副要打林莺莺耳光的架势。 林莺莺一脸冷漠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看着三婶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看得三婶是怒不可遏。 在巴掌落下之际,一道力量将她的手牢牢抓住,使她不能动弹分毫。 三婶转头,见谢长河面容平静地盯着她,眼底寒霜涌动。 三婶吓得一哆嗦,急忙抽回手,讪讪地道:“长河……” 谢长河睨着她,“三婶,平日敬你是我长辈,多有忍让,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休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一股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三婶心头一颤,而手腔上的禁锢似乎还在一般,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长河,我”这个侄子虽然平时温温吞吞的,看着很好欺负,若是他真的不顾亲戚这层关系了,那…… 想到自家汉子对谢长河的维护,三婶有些慌了,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对林莺莺的态度,顿时觉得心虚。 “你什么?”谢长河面无表情,“仗着你是长辈,仗势欺人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随即转念一想,谢长河一家就是软柿子,只是林莺莺嘴巴厉害而已,三婶委屈地喊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谢长河冷哼,自然知道三婶指的是什么,“三婶,我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你继续在外面瞎传一些有的没的,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声音淡淡,隐隐含着森寒杀意,让三婶浑身冰凉,一阵毛骨悚然,不敢直视谢长河那双寒凉的眼睛。 众人看着这一幕,对谢长河两口子说的话根本不信,认为他们是为了让她们不相信真有藏有玉石而编的谎话。 要是真没玉石,那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这个林莺莺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仅不承认,还倒打一耙,简直是不要脸到极致!” 是啊!我听说她娘的脸皮都比城墙拐角还厚,也难怪会生出这样的闺女,有其母必有其女。” “又贱又自私,在村里发现了玉石那就是公有的,大家都有份的,这家子却贪婪地想着私占,贪得无厌!” “谢小子本来多好的一人,娶了林莺莺后竟变成这样了,六亲不认,枉费读了那些多书,却不知道百善孝为先,为了媳妇连亲戚都不要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说起来,林莺莺就是一祸水,专门勾引男人,当初要不是她,我女儿早就嫁给谢小子,何苦像现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批判林莺莺的不要脸和贪婪,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在她们看来林莺莺瘦得根柴一样,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配得上谢长河了? 就没见过哪家的汉子需要洗衣做饭的,干家务活,从来都是婆娘做的。 这个林莺莺倒好,一张脸就能把人家谢长河迷得团团转。 “大家也别说那么多了,让林莺莺赶紧把玉石交出来,不然就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王大娘大声嚷道:“反正他们有玉石,不怕没地去!” 她心里觉得这么说,林莺莺一定会乖乖交出玉石的,毕竟被赶出村子是非常丢人的事。 谢家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如今这一代却被赶出村子,令祖上蒙羞,脸面也会败光。 不信谢长河和林莺莺不在乎。 王大娘越想越觉得行,也越发笃定林莺莺一定会拿出玉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仿佛恨不得立马冲到林莺莺面前挖出她嘴里的话。 “对!交出来!” “快点把玉石交出来!” 林莺莺眸色无波地扫了一圈众人义愤填膺,仿佛在做着正义的斗争一般。 往日里和善的眼神,慈祥的面容此刻都充满了恶毒和算计,只是因为玉石。 利益牵扯会使人的本性原形毕露,这一点,她很清楚。 此时村民们的表现,她也不觉得意外。 她张了张口,想说他们没有玉石,也不会搬走的。 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了手,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我们没有玉石,也不会离开这里。” 她回眸一看,只见谢长河正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在告诉她,让她放心,有他在。 林莺莺一愣,随即明白了谢长河的用意,她微微一笑,心头泛起一股暖流。 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也不怕任何威胁。 孩子在她刚刚挡住时,就被谢长河带回屋里了。 “你说这些没用,快点把玉石交出来!”三婶不依不饶。 “是啊!把玉石交出来!不然你们一家就要滚蛋了。” “滚蛋!滚出村子!滚出去!” “反正林莺莺是祸水,我看啊,就应该把他们赶出村子,免得留着祸害人啊。”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一个个愤愤不平,相比之下两人的神色要平静许多。 “既然大家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我们是绝对不会搬出这里的。” “我娘子也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占过谁的便宜。” 谢长河沉声说道,目光凌厉,直射三婶。 三婶被谢长河看得有些心虚,她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但心里却在嘀咕,谅他俩也不敢怎么样!现在可是全村人在讨厌他们!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滚蛋,免得在这里惹人嫌!” “没错,赶紧滚蛋!这里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声音高亢激昂。 看向谢长河两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鄙夷。 谢长河不以为意,握着林莺莺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的妻儿,岂容旁人辱骂! “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未有做过半点坏事,也没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要离开村子?” “没偷没抢,平静地过着日子,你们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说我们私藏着玉石,无端指责我家人,实在令人不齿。” 谢长河的声音不大,但在喧闹嘈杂的小院子里,还是显得格外的突兀,让人听了,心头的怒火更旺盛了。 “呵,说得好听!”王大娘阴阳怪调道:“你们一家子都是一群贼,私占大家的玉石,还狡辩!” “就是,私藏大家的玉石,就是贼,你们还有理了?” “……” 众人再次起哄,一副要他们不拿出玉石,就把他们赶出村子的架势。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家有玉石,有证据吗?”林莺莺冷眼扫过她们,字字冰冷,透着一股寒意。 闻言,王大娘等人都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了反驳的话,因为她们根本没有证据,知道的都是三婶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是信的。 这时,三婶从一旁站出来,指着林莺莺的鼻子,“证据?怕不是早就被你们藏起来了!” 随即她冷哼一声,一脸嘲讽地看向谢长河夫妇,“我可以作证,这玉石,你们绝对有!还当了不少银钱!还买了一大包东西!” 林莺莺闻言,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三婶还真是无赖啊! 这种栽赃陷害,诬蔑污蔑的招数她已经听了不止一遍,每次都是一句话就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真是无耻至极! “三婶,我再说一遍,我家真的没有玉石,更没有私占过你们的东西,也没偷过东西,你这样散布谣言,就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其心可诛!”林莺莺怒道。 “你胡说,我哪有散布谣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是有玉石,我们都是有眼睛的,不瞎,也不聋,可以看得见!”三婶见林莺莺还是不承认,气得脸色涨红,眼珠子瞪得溜圆,“我说你们有,就一定有!” 林莺莺:“……”不管说有还是没有,都是有。 “三婶,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们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淡淡扫过三婶红彤彤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的声音虽然轻,语气虽然柔和,但落入三婶耳朵里,却如同针尖刺入肉里一般,疼得她呲牙咧嘴。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今天还真要把他们赶出清水村不可! “既然你们不识抬举,不肯交出玉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大娘咬牙切齿地道。 “你想干嘛?”谢长河目光冷冽地看着王大娘。 王大娘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但她仗着村民们都在,壮了胆子,挺了挺胸脯,底气十足地道: “我想干什么?你们私吞我们的玉石,我们自然是要进你家找一番!” “对,把他家翻一翻就能找到了!” “翻?”林莺莺挑眉看向王大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大娘,你这是在说笑?” “你们谁若是敢踏进一步……”谢长河冷喝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他话里威胁意味十足。 王大娘等人被他阴冷犀利的眸光扫过,顿时吓得退后一步,心里不禁打鼓,有些畏惧,也有些不服气。 这些年,有些人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没遇到这样的硬茬子呢! 看他这架势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一时之间,院子里突然静默下来。 不过忌惮归忌惮,但是为了玉石,她们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畏惧,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道: “你要是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就报官!让县老爷抓你们去挨板子!” 有人这么说了,王大娘泼辣惯了,不带怕像谢长河这样斯斯文文的人,便道: “大家不要被他吓唬住,他不过是一个弱书生,有什么可嚣张?瞧他白白净净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力气,我们可是有一群人呢?” 经她这么一说,村里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他肯定是吓唬咱们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 “就是,他敢动咱们一下试试,看俺们不打烂他的脑袋!” 闻此,谢长河瞥了眼王大娘,这一眼看得王大娘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看什么看,有种就冲我来,欺负老太婆算什么英雄好汉!”王大娘壮着胆子吼道,心里却是打鼓,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怂恿。 “王大娘,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家相公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弱!”林莺莺沉声喝道,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搞不好谢长河会武功呢? “你这臭丫头,你居然敢顶撞我?” “你骂谁臭丫头呢?我告诉你,再敢乱喷粪,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王大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恨得牙痒痒。 她堂堂长辈,在村子里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偏偏她还真的不敢动林莺莺,毕竟人家汉子是个读书人! “王大娘,我知道你是着急给儿子娶老婆,需要用银子,但我家没有玉石,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给你变出来。” 林莺莺淡淡地看着王大娘,声音不咸不淡的。 “有空在这闹,煽动大家,不如管好你的庄稼地。” 王大娘这么急,一听有玉石就信,无非是为自个儿快而立之年的儿子娶个妻子,以及给自己的女儿准备嫁妆。 林莺莺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小心思? 听她这么说,王大娘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 她没想到林莺莺竟会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她是着急,可那也是为自己儿子考虑。 可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却私占着玉石! 这样的好东西,大家就该一起分,凭什么一个人占着。 林莺莺懒得看王大娘现下是什么表情,她看向三婶,“三婶,诬陷我一家,你很开心吗?” “让我想想,你一共拿了我多少东西……”说到这,她顿了顿,故作思考,“拿过粮食和鸡蛋若干,借了我十六两银子,年年偷我家的菜和池塘里的鱼,时不时把来我家借走一些东西……” 第111章 种田吧,少女15 “你你血口喷人!”三婶一惊,急忙辩解道,“我怎么可能让胖墩去你地里偷菜?我家又不缺菜!你别乱说!”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林莺莺冷笑。 “你这贱丫头,也就嘴皮子厉害!”三婶恼羞成怒,伸手朝林莺莺抓去,一副要打林莺莺耳光的架势。 林莺莺一脸冷漠地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看着三婶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看得三婶是怒不可遏。 在巴掌落下之际,一道力量将她的手牢牢抓住,使她不能动弹分毫。 三婶转头,见谢长河面容平静地盯着她,眼底寒霜涌动。 三婶吓得一哆嗦,急忙抽回手,讪讪地道:“长河……” 谢长河睨着她,“三婶,平日敬你是我长辈,多有忍让,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休怪我不顾往日的情分。” 一股迫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三婶心头一颤,而手腔上的禁锢似乎还在一般,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长河,我”这个侄子虽然平时温温吞吞的,看着很好欺负,若是他真的不顾亲戚这层关系了,那…… 想到自家汉子对谢长河的维护,三婶有些慌了,想要解释,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对林莺莺的态度,顿时觉得心虚。 “你什么?”谢长河面无表情,“仗着你是长辈,仗势欺人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随即转念一想,谢长河一家就是软柿子,只是林莺莺嘴巴厉害而已,三婶委屈地喊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谢长河冷哼,自然知道三婶指的是什么,“三婶,我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如果你继续在外面瞎传一些有的没的,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声音淡淡,隐隐含着森寒杀意,让三婶浑身冰凉,一阵毛骨悚然,不敢直视谢长河那双寒凉的眼睛。 众人看着这一幕,对谢长河两口子说的话根本不信,认为他们是为了让她们不相信真有藏有玉石而编的谎话。 要是真没玉石,那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这个林莺莺也太不要脸了,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仅不承认,还倒打一耙,简直是不要脸到极致!” 是啊!我听说她娘的脸皮都比城墙拐角还厚,也难怪会生出这样的闺女,有其母必有其女。” “又贱又自私,在村里发现了玉石那就是公有的,大家都有份的,这家子却贪婪地想着私占,贪得无厌!” “谢小子本来多好的一人,娶了林莺莺后竟变成这样了,六亲不认,枉费读了那些多书,却不知道百善孝为先,为了媳妇连亲戚都不要了,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非打断他腿不可!” “说起来,林莺莺就是一祸水,专门勾引男人,当初要不是她,我女儿早就嫁给谢小子,何苦像现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 周围一片议论纷纷,大多数都是在批判林莺莺的不要脸和贪婪,若是仔细听还是能够听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意味。 在她们看来林莺莺瘦得根柴一样,除了长得好看点,哪里配得上谢长河了? 就没见过哪家的汉子需要洗衣做饭的,干家务活,从来都是婆娘做的。 这个林莺莺倒好,一张脸就能把人家谢长河迷得团团转。 “大家也别说那么多了,让林莺莺赶紧把玉石交出来,不然就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王大娘大声嚷道:“反正他们有玉石,不怕没地去!” 她心里觉得这么说,林莺莺一定会乖乖交出玉石的,毕竟被赶出村子是非常丢人的事。 谢家祖祖辈辈都是生活在这里,如今这一代却被赶出村子,令祖上蒙羞,脸面也会败光。 不信谢长河和林莺莺不在乎。 王大娘越想越觉得行,也越发笃定林莺莺一定会拿出玉石。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仿佛恨不得立马冲到林莺莺面前挖出她嘴里的话。 “对!交出来!” “快点把玉石交出来!” 林莺莺眸色无波地扫了一圈众人义愤填膺,仿佛在做着正义的斗争一般。 往日里和善的眼神,慈祥的面容此刻都充满了恶毒和算计,只是因为玉石。 利益牵扯会使人的本性原形毕露,这一点,她很清楚。 此时村民们的表现,她也不觉得意外。 她张了张口,想说他们没有玉石,也不会搬走的。 就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了手,紧接着,熟悉的嗓音响起:“我们没有玉石,也不会离开这里。” 她回眸一看,只见谢长河正温柔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坚定和不容置疑,仿佛在告诉她,让她放心,有他在。 林莺莺一愣,随即明白了谢长河的用意,她微微一笑,心头泛起一股暖流。 不安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也不怕任何威胁。 孩子在她刚刚挡住时,就被谢长河带回屋里了。 “你说这些没用,快点把玉石交出来!”三婶不依不饶。 “是啊!把玉石交出来!不然你们一家就要滚蛋了。” “滚蛋!滚出村子!滚出去!” “反正林莺莺是祸水,我看啊,就应该把他们赶出村子,免得留着祸害人啊。” “对啊对啊!”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一个个愤愤不平,相比之下两人的神色要平静许多。 “既然大家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但我们是绝对不会搬出这里的。” “我娘子也从来没有害过谁,也没占过谁的便宜。” 谢长河沉声说道,目光凌厉,直射三婶。 三婶被谢长河看得有些心虚,她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没说话。 但心里却在嘀咕,谅他俩也不敢怎么样!现在可是全村人在讨厌他们!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紧滚蛋,免得在这里惹人嫌!” “没错,赶紧滚蛋!这里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 “……”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喊了起来,声音高亢激昂。 看向谢长河两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鄙夷。 谢长河不以为意,握着林莺莺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的妻儿,岂容旁人辱骂! “我们一家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未有做过半点坏事,也没伤害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凭什么要离开村子?” “没偷没抢,平静地过着日子,你们今日却不分青红皂白上门说我们私藏着玉石,无端指责我家人,实在令人不齿。” 谢长河的声音不大,但在喧闹嘈杂的小院子里,还是显得格外的突兀,让人听了,心头的怒火更旺盛了。 “呵,说得好听!”王大娘阴阳怪调道:“你们一家子都是一群贼,私占大家的玉石,还狡辩!” “就是,私藏大家的玉石,就是贼,你们还有理了?” “……” 众人再次起哄,一副要他们不拿出玉石,就把他们赶出村子的架势。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家有玉石,有证据吗?”林莺莺冷眼扫过她们,字字冰冷,透着一股寒意。 闻言,王大娘等人都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了反驳的话,因为她们根本没有证据,知道的都是三婶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是信的。 这时,三婶从一旁站出来,指着林莺莺的鼻子,“证据?怕不是早就被你们藏起来了!” 随即她冷哼一声,一脸嘲讽地看向谢长河夫妇,“我可以作证,这玉石,你们绝对有!还当了不少银钱!还买了一大包东西!” 林莺莺闻言,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 三婶还真是无赖啊! 这种栽赃陷害,诬蔑污蔑的招数她已经听了不止一遍,每次都是一句话就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真是无耻至极! “三婶,我再说一遍,我家真的没有玉石,更没有私占过你们的东西,也没偷过东西,你这样散布谣言,就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其心可诛!”林莺莺怒道。 “你胡说,我哪有散布谣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就是有玉石,我们都是有眼睛的,不瞎,也不聋,可以看得见!”三婶见林莺莺还是不承认,气得脸色涨红,眼珠子瞪得溜圆,“我说你们有,就一定有!” 林莺莺:“……”不管说有还是没有,都是有。 “三婶,你就死了这条心!我们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里的!”她淡淡扫过三婶红彤彤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她的声音虽然轻,语气虽然柔和,但落入三婶耳朵里,却如同针尖刺入肉里一般,疼得她呲牙咧嘴。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今天还真要把他们赶出清水村不可! “既然你们不识抬举,不肯交出玉石,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大娘咬牙切齿地道。 “你想干嘛?”谢长河目光冷冽地看着王大娘。 王大娘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但她仗着村民们都在,壮了胆子,挺了挺胸脯,底气十足地道: “我想干什么?你们私吞我们的玉石,我们自然是要进你家找一番!” “对,把他家翻一翻就能找到了!” “翻?”林莺莺挑眉看向王大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大娘,你这是在说笑?” “你们谁若是敢踏进一步……”谢长河冷喝一声,目光凌厉地扫过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就不要怪我们翻脸无情了!” 他话里威胁意味十足。 王大娘等人被他阴冷犀利的眸光扫过,顿时吓得退后一步,心里不禁打鼓,有些畏惧,也有些不服气。 这些年,有些人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还没遇到这样的硬茬子呢! 看他这架势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一时之间,院子里突然静默下来。 不过忌惮归忌惮,但是为了玉石,她们还是强忍着心头的畏惧,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道: “你要是对我们做些什么,我们就报官!让县老爷抓你们去挨板子!” 有人这么说了,王大娘泼辣惯了,不带怕像谢长河这样斯斯文文的人,便道: “大家不要被他吓唬住,他不过是一个弱书生,有什么可嚣张?瞧他白白净净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力气,我们可是有一群人呢?” 经她这么一说,村里人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对!他肯定是吓唬咱们的,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 “就是,他敢动咱们一下试试,看俺们不打烂他的脑袋!” 闻此,谢长河瞥了眼王大娘,这一眼看得王大娘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看什么看,有种就冲我来,欺负老太婆算什么英雄好汉!”王大娘壮着胆子吼道,心里却是打鼓,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怂恿。 “王大娘,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家相公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弱!”林莺莺沉声喝道,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搞不好谢长河会武功呢? “你这臭丫头,你居然敢顶撞我?” “你骂谁臭丫头呢?我告诉你,再敢乱喷粪,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王大娘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恨得牙痒痒。 她堂堂长辈,在村子里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偏偏她还真的不敢动林莺莺,毕竟人家汉子是个读书人! “王大娘,我知道你是着急给儿子娶老婆,需要用银子,但我家没有玉石,我也没有通天的本事给你变出来。” 林莺莺淡淡地看着王大娘,声音不咸不淡的。 “有空在这闹,煽动大家,不如管好你的庄稼地。” 王大娘这么急,一听有玉石就信,无非是为自个儿快而立之年的儿子娶个妻子,以及给自己的女儿准备嫁妆。 林莺莺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小心思? 听她这么说,王大娘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你……” 她没想到林莺莺竟会一眼看穿她的想法,她是着急,可那也是为自己儿子考虑。 可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却私占着玉石! 这样的好东西,大家就该一起分,凭什么一个人占着。 林莺莺懒得看王大娘现下是什么表情,她看向三婶,“三婶,诬陷我一家,你很开心吗?” “让我想想,你一共拿了我多少东西……”说到这,她顿了顿,故作思考,“拿过粮食和鸡蛋若干,借了我十六两银子,年年偷我家的菜和池塘里的鱼,时不时把来我家借走一些东西……” 第112章 种田吧,少女16 “住口!”三婶气得直跳脚,顾不上村民是什么眼神,怒斥道,“林莺莺,你不要胡乱诬陷我!” “我诬陷你?”林莺莺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神色淡淡的,“就许你诬陷我私藏玉石了,不许我把你借我家东西的事说出来吗?” “不是你私藏,难不成是我藏?”三婶理直气壮。 “把欠我的东西一一还回来,其它的你随意。” 一听这话,三婶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那些拿走的东西用也用了,吃也吃了,哪有要还回去的道理! 还是不可能的! 玉石,林莺莺也是要拿出来的! 不然就滚出村子,到时她家的东西都是自己的! 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饶是林莺莺说破嘴也没用,反正大家都知道她藏着玉石了。 想到此,她恶狠狠地瞪着林莺莺,“林莺莺,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拿过你家的东西了?” “倒是你上次把我孙子欺负哭了!” 林莺莺闻言,顿时嗤笑了一声,“三婶,千层鞋底做腮帮。” 城墙估计都没她脸皮厚。 乍一听这话,三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边的低笑声,稍思索了下才反应过林莺莺说自己脸厚。 霎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 她扬手便朝着林莺莺的脸扇过去,想给林莺莺几个巴掌,好解心中的怒气。 谢长河本想上前阻止,却被林莺莺一个眼神阻止,她早就防着三婶呢,见她越来越近,手落下之际,立马侧身躲了过去。 许是三婶跑得急的缘故,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林莺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三婶,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打我,也不必把自己摔了?” 周遭更是一阵哄笑声,听得趴在地上的三婶面红耳赤。 “你……”王大娘好心上前地把三婶扶起来,三婶气得全身哆嗦,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林莺莺,却是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林莺莺面上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王大娘见状,心里的怒气更甚了,她转身看向谢长河,满脸怒气地问道: “谢小子,你这婆娘是什么态度?有这样对待长辈的吗?你还护着她?趁早休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王大娘觉得谢长河这么护着林莺莺,实在是瞎了眼。 她女儿长得也挺俏的,人善良勤劳,哪点比不上林莺莺了? 怎么就娶了林莺莺这样的泼妇?真是家门不幸! 没错,她女儿也喜欢谢长河,甚至现在都在等着谢长河把林莺莺休掉,丝毫不介意给人俩孩子当后娘。 谢长河淡淡地扫了王大娘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摔的,怪不得谁。” 这句话彻底把王大娘激怒了,她猛地抬高了声音,“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你” “够了!”谢长河沉声道,不想再从这些人嘴中说出什么再侮辱他妻子的话。 肆意歪曲事实,不分是非。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着一股震慑力,令王大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先在笑的人也止住了笑声。 那些原本在偷着乐这三人吵起来的人被谢长河看的浑身一颤,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三婶也没想到,平时总是温吞的谢长河突然发起火来竟有如此气势,震慑得众人不敢多言。 但是仗着人多势众的,三婶梗着脖子,大声嚷道: “长河,林莺莺只是个外人,你怎么胳膊往处拐?” 心虚的同时,也是不甘心的,她觉得若不是他护着林莺莺,林莺莺又岂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长河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瞟了三婶一眼,“三婶,需要我将往日你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吗?” “还有莺莺她不是外人,是我谢长河的妻子。” “若真按你所说她是外人的话,那么你在谢家也是个外人。” 最一句话让三婶心中一寒,她咬牙切齿道:“谢长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能……” 话还没说完,触及到谢长河凛冽寒凉的眼眸时,硬生生地止住了后半句话。 这目光,太可怕了。 就像是掉进冰窖般冷入骨髓,让她背脊发麻,不敢再说半句话。 谢长河望着众人,“今日你们若是执意要闹,长河奉陪到底!”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令得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最后只能一个个地放下狠话,说不交出玉石,定会将他们赶出村子之类的话。 见众人散了,林莺莺的心反而没有放松下来,她担心村民会做一些别的事。 毕竟有利益牵扯,再好的交情都会反目成仇。 随即她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侧过身对着谢长河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跟她们走了。” 话未说完,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谢长河紧紧地抱住她,将脑袋埋入她的肩窝,闷声道: “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方才听到那些妇人骂她,他才知道莺莺嫁给他,过得一点都不好,时不时地还要被别人嚼舌根,背后说些难听的话。 听着谢长河带着浓浓愧疚的话语,林莺莺心里泛起一抹酸楚,她轻轻地拍了拍谢长河的背,柔声安慰:“傻瓜,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有他在,她就一丁儿都不觉得委屈。 谁骂她,她就骂回去。 说来今日这事还是怪她,不小心让三婶看到了,以三婶的性子,不拿到手是不会罢休的。 谢长河闻言,将林莺莺的身体扳过来面向自己,“莺莺,我们离开这个村子,离开村子,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听着谢长河的话,林莺莺心里微动,但随之摇了摇头,知道谢长河不想让她听到这些。 但处处都有这样的人,离开这里,还会再有别的人。 况且,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一味的逃避,并不会改变什么。 见她摇头拒绝,谢长河以为她是舍不得,忙又开口: “莺莺,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和孩子。” 谢长河的这番话令林莺莺鼻子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底翻涌的涩意,勉强笑道:“我知道。” 因为玉石的事,村里人见到他们一家,便会露出鄙夷嫌弃之色,甚至有些人还会当场说一些难听的话来。 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谢长河和林莺莺没有太在意,尽量让俩孩子少出去玩,以免听到那些不堪的话语。 好在俩孩子也很懂事,不会吵吵闹闹,一家四口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即使他们被村里人孤立了。 有些村民路过他家门口时,会吐下一口唾沫,顺口说几句难听的。 见他们一家还能过得这么安逸,三婶心里那个气啊,便找上了王大娘。 王大娘见到三婶过来,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三婶,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不把玉石交出也就算了,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揭咱们的短。”三婶一想谢长河两口子当着那些人的面奚落自己,就一肚子的气,“他们这样做让咱这张老脸往哪搁呐?” 王大娘心中愤恨,但是一想到那两口子的冰冷眼神,她又有些胆怯,“那你说咱们该咋办?” 林莺莺抢了谢长河没当成她女婿不说,昨日还毫不隐晦地说自己儿子没讨到婆娘。 想想就来气,恨不得撕烂林莺莺那张嘴! 看她怎么嚣张! 三婶阴恻恻地勾唇笑了笑,附在王大娘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王大娘听后,眼睛一亮,连忙应道:“行行行,这法子好!” “咱这次就要让谢长河和林莺莺知道,惹恼了咱,可是没好果子吃!”三婶阴森森地笑道。 “对对对,不能便宜了那个贱货!” 王大娘笑眯眯的,她想到谢长河两口子,就恨不得一脚踩死林莺莺! “不过,三王大娘,我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三婶说着,眼睛转了转,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得悄悄儿地来,千万别惊动其他人。” “这是自然。” 三婶点点头,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林莺莺,这下有机会收拾你了! 还真以为有谢长河护着就没事吗? 哼! 我偏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着,三婶心里就特别畅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莺莺铁青着一张脸的模样。 她越想越得意,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到三婶这副模样,王大娘也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三婶便离开了。 是夜,凉风习习,吹散了夏日的燥热。 林莺莺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满天星辰的夜空,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 谢长河刚从屋内走出来,就看到林莺莺对着星空发愣,还拧着眉头,他走到她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 林莺莺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孩子们都睡了吗?” 她不知不觉地便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谢长河尽数收入眼底,他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乌发,“都睡了,你还没说你在想什么呢?” 紧接着他伸手向她眉心移去,温柔地将那几道皱褶抚平,“别想了,都会好的。” 林莺莺摇头,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安罢了。 要是她没拿玉石去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她垂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漫天的繁星,“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是挺美的。” “长河,你说咱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林莺莺忽然抬头问道。 谢长河低头凝视着她,认真地答道:“好。” 因为有她。 “我也这么觉得。”林莺莺笑容灿烂,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犹如天边的星子。 第二天,林莺莺一起来,就感觉心跳得厉害,她心里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升起的晨光。 她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谢长河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她脸色不太好,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上下扫视了她一遍,眉宇间透着担忧,“要不要去请……”郎中来瞧瞧? 就被林莺莺打断,“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谢长河看着她的模样,心疼得不行,他伸出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了耳朵后面,“那你先歇会,我马上就做好了。” 等谢长河做好了早饭,将早饭端到林莺莺面前时,林莺莺还有些魂不守舍。 看到她这幅样子,谢长河有些疑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的话骤然惊醒了林莺莺,林莺莺猛地回过神来,瞧着谢长河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她低下头,小声地嘟囔:“我……没什么事。” 谢长河狐疑地盯着她看,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却什么也没看出。 眸色暗了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莺莺,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闷在心里。”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事都藏着掖着,会让他觉得她在心外面砌了一堵墙,将他隔绝开来。 他喜欢看她开怀大笑的样子,喜欢看她撒娇耍赖的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莺莺展颜一笑。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 看到林莺莺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容,谢长河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道:“赶紧趁热吃,我去叫孩子们起来洗漱。” 早饭过后,林莺莺直奔菜地和池塘。 当看到一片狼藉的田埂上堆积如山的青菜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痛难耐。 虽然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但亲眼看到时,还是被气得浑身发抖,菜地竟然被糟蹋成这样。 她弯下腰,颤着手捡起被弄得稀巴烂的青菜,心疼得眼眶湿润。 继而她加快步伐地往池塘走去,一眼就看到满池的鱼。 一条一条的鱼都翻出了白白的肚皮,漂浮在水里。 看到这一幕,林莺莺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起来。 种的菜,池塘里的鱼,全被毁了。 为什么连菜和鱼都不放过? 泪水簌簌落下,她咬牙切齿道:“这些畜生!” 第112章 种田吧,少女16 “住口!”三婶气得直跳脚,顾不上村民是什么眼神,怒斥道,“林莺莺,你不要胡乱诬陷我!” “我诬陷你?”林莺莺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神色淡淡的,“就许你诬陷我私藏玉石了,不许我把你借我家东西的事说出来吗?” “不是你私藏,难不成是我藏?”三婶理直气壮。 “把欠我的东西一一还回来,其它的你随意。” 一听这话,三婶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那些拿走的东西用也用了,吃也吃了,哪有要还回去的道理! 还是不可能的! 玉石,林莺莺也是要拿出来的! 不然就滚出村子,到时她家的东西都是自己的! 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饶是林莺莺说破嘴也没用,反正大家都知道她藏着玉石了。 想到此,她恶狠狠地瞪着林莺莺,“林莺莺,你不要含血喷人!我什么拿过你家的东西了?” “倒是你上次把我孙子欺负哭了!” 林莺莺闻言,顿时嗤笑了一声,“三婶,千层鞋底做腮帮。” 城墙估计都没她脸皮厚。 乍一听这话,三婶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边的低笑声,稍思索了下才反应过林莺莺说自己脸厚。 霎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你这个贱人!” 她扬手便朝着林莺莺的脸扇过去,想给林莺莺几个巴掌,好解心中的怒气。 谢长河本想上前阻止,却被林莺莺一个眼神阻止,她早就防着三婶呢,见她越来越近,手落下之际,立马侧身躲了过去。 许是三婶跑得急的缘故,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林莺莺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三婶,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打我,也不必把自己摔了?” 周遭更是一阵哄笑声,听得趴在地上的三婶面红耳赤。 “你……”王大娘好心上前地把三婶扶起来,三婶气得全身哆嗦,伸出颤抖的双手指着林莺莺,却是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林莺莺面上带笑,笑意不达眼底。 王大娘见状,心里的怒气更甚了,她转身看向谢长河,满脸怒气地问道: “谢小子,你这婆娘是什么态度?有这样对待长辈的吗?你还护着她?趁早休了!亏你还是个读书人!” 王大娘觉得谢长河这么护着林莺莺,实在是瞎了眼。 她女儿长得也挺俏的,人善良勤劳,哪点比不上林莺莺了? 怎么就娶了林莺莺这样的泼妇?真是家门不幸! 没错,她女儿也喜欢谢长河,甚至现在都在等着谢长河把林莺莺休掉,丝毫不介意给人俩孩子当后娘。 谢长河淡淡地扫了王大娘一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也看到了,是她自己摔的,怪不得谁。” 这句话彻底把王大娘激怒了,她猛地抬高了声音,“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你” “够了!”谢长河沉声道,不想再从这些人嘴中说出什么再侮辱他妻子的话。 肆意歪曲事实,不分是非。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充满着一股震慑力,令王大娘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先在笑的人也止住了笑声。 那些原本在偷着乐这三人吵起来的人被谢长河看的浑身一颤,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三婶也没想到,平时总是温吞的谢长河突然发起火来竟有如此气势,震慑得众人不敢多言。 但是仗着人多势众的,三婶梗着脖子,大声嚷道: “长河,林莺莺只是个外人,你怎么胳膊往处拐?” 心虚的同时,也是不甘心的,她觉得若不是他护着林莺莺,林莺莺又岂能嚣张到如此地步? 长河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瞟了三婶一眼,“三婶,需要我将往日你做过的事再重复一遍吗?” “还有莺莺她不是外人,是我谢长河的妻子。” “若真按你所说她是外人的话,那么你在谢家也是个外人。” 最一句话让三婶心中一寒,她咬牙切齿道:“谢长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哪能……” 话还没说完,触及到谢长河凛冽寒凉的眼眸时,硬生生地止住了后半句话。 这目光,太可怕了。 就像是掉进冰窖般冷入骨髓,让她背脊发麻,不敢再说半句话。 谢长河望着众人,“今日你们若是执意要闹,长河奉陪到底!”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令得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 最后只能一个个地放下狠话,说不交出玉石,定会将他们赶出村子之类的话。 见众人散了,林莺莺的心反而没有放松下来,她担心村民会做一些别的事。 毕竟有利益牵扯,再好的交情都会反目成仇。 随即她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侧过身对着谢长河竖起一个大拇指,赞叹道:“你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跟她们走了。” 话未说完,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谢长河紧紧地抱住她,将脑袋埋入她的肩窝,闷声道: “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方才听到那些妇人骂她,他才知道莺莺嫁给他,过得一点都不好,时不时地还要被别人嚼舌根,背后说些难听的话。 听着谢长河带着浓浓愧疚的话语,林莺莺心里泛起一抹酸楚,她轻轻地拍了拍谢长河的背,柔声安慰:“傻瓜,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有他在,她就一丁儿都不觉得委屈。 谁骂她,她就骂回去。 说来今日这事还是怪她,不小心让三婶看到了,以三婶的性子,不拿到手是不会罢休的。 谢长河闻言,将林莺莺的身体扳过来面向自己,“莺莺,我们离开这个村子,离开村子,找个安静的地方过日子,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听着谢长河的话,林莺莺心里微动,但随之摇了摇头,知道谢长河不想让她听到这些。 但处处都有这样的人,离开这里,还会再有别的人。 况且,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 一味的逃避,并不会改变什么。 见她摇头拒绝,谢长河以为她是舍不得,忙又开口: “莺莺,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和孩子。” 谢长河的这番话令林莺莺鼻子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底翻涌的涩意,勉强笑道:“我知道。” 因为玉石的事,村里人见到他们一家,便会露出鄙夷嫌弃之色,甚至有些人还会当场说一些难听的话来。 对于村里的流言蜚语,谢长河和林莺莺没有太在意,尽量让俩孩子少出去玩,以免听到那些不堪的话语。 好在俩孩子也很懂事,不会吵吵闹闹,一家四口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即使他们被村里人孤立了。 有些村民路过他家门口时,会吐下一口唾沫,顺口说几句难听的。 见他们一家还能过得这么安逸,三婶心里那个气啊,便找上了王大娘。 王大娘见到三婶过来,连忙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三婶,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你能咽得下这口气?不把玉石交出也就算了,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揭咱们的短。”三婶一想谢长河两口子当着那些人的面奚落自己,就一肚子的气,“他们这样做让咱这张老脸往哪搁呐?” 王大娘心中愤恨,但是一想到那两口子的冰冷眼神,她又有些胆怯,“那你说咱们该咋办?” 林莺莺抢了谢长河没当成她女婿不说,昨日还毫不隐晦地说自己儿子没讨到婆娘。 想想就来气,恨不得撕烂林莺莺那张嘴! 看她怎么嚣张! 三婶阴恻恻地勾唇笑了笑,附在王大娘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王大娘听后,眼睛一亮,连忙应道:“行行行,这法子好!” “咱这次就要让谢长河和林莺莺知道,惹恼了咱,可是没好果子吃!”三婶阴森森地笑道。 “对对对,不能便宜了那个贱货!” 王大娘笑眯眯的,她想到谢长河两口子,就恨不得一脚踩死林莺莺! “不过,三王大娘,我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三婶说着,眼睛转了转,压低了声音,“这事儿得悄悄儿地来,千万别惊动其他人。” “这是自然。” 三婶点点头,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林莺莺,这下有机会收拾你了! 还真以为有谢长河护着就没事吗? 哼! 我偏偏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着,三婶心里就特别畅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莺莺铁青着一张脸的模样。 她越想越得意,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看到三婶这副模样,王大娘也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三婶便离开了。 是夜,凉风习习,吹散了夏日的燥热。 林莺莺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满天星辰的夜空,心情莫名地有些烦躁。 谢长河刚从屋内走出来,就看到林莺莺对着星空发愣,还拧着眉头,他走到她身旁坐下,轻声问道: “在想什么?” 林莺莺回过神来,朝他笑了笑,“孩子们都睡了吗?” 她不知不觉地便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谢长河尽数收入眼底,他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乌发,“都睡了,你还没说你在想什么呢?” 紧接着他伸手向她眉心移去,温柔地将那几道皱褶抚平,“别想了,都会好的。” 林莺莺摇头,她只是觉得有些不安罢了。 要是她没拿玉石去当,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她垂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漫天的繁星,“今晚的月色真美。” “嗯,是挺美的。” “长河,你说咱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林莺莺忽然抬头问道。 谢长河低头凝视着她,认真地答道:“好。” 因为有她。 “我也这么觉得。”林莺莺笑容灿烂,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犹如天边的星子。 第二天,林莺莺一起来,就感觉心跳得厉害,她心里隐约有些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升起的晨光。 她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什么事一样。 谢长河正在厨房里做早饭,见她脸色不太好,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他上下扫视了她一遍,眉宇间透着担忧,“要不要去请……”郎中来瞧瞧? 就被林莺莺打断,“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谢长河看着她的模样,心疼得不行,他伸出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拨到了耳朵后面,“那你先歇会,我马上就做好了。” 等谢长河做好了早饭,将早饭端到林莺莺面前时,林莺莺还有些魂不守舍。 看到她这幅样子,谢长河有些疑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的话骤然惊醒了林莺莺,林莺莺猛地回过神来,瞧着谢长河关切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愧疚,她低下头,小声地嘟囔:“我……没什么事。” 谢长河狐疑地盯着她看,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却什么也没看出。 眸色暗了暗,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他沉默了一下,才缓缓道:“莺莺,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你一个人闷在心里。” 他不希望她有任何事都藏着掖着,会让他觉得她在心外面砌了一堵墙,将他隔绝开来。 他喜欢看她开怀大笑的样子,喜欢看她撒娇耍赖的样子。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莺莺展颜一笑。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谢。” 看到林莺莺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容,谢长河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道:“赶紧趁热吃,我去叫孩子们起来洗漱。” 早饭过后,林莺莺直奔菜地和池塘。 当看到一片狼藉的田埂上堆积如山的青菜时,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脸色瞬间煞白,心脏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痛难耐。 虽然在心里做好了准备,但亲眼看到时,还是被气得浑身发抖,菜地竟然被糟蹋成这样。 她弯下腰,颤着手捡起被弄得稀巴烂的青菜,心疼得眼眶湿润。 继而她加快步伐地往池塘走去,一眼就看到满池的鱼。 一条一条的鱼都翻出了白白的肚皮,漂浮在水里。 看到这一幕,林莺莺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呜呜哭泣了起来。 种的菜,池塘里的鱼,全被毁了。 为什么连菜和鱼都不放过? 泪水簌簌落下,她咬牙切齿道:“这些畜生!” 第113章 种田吧,少女17 为了玉石,连地里的菜,池塘里的鱼都不放过! 林莺莺毫不怀疑,这群人为了利益还会干出更丧心病狂的事。 她狠狠抹了一把泪水,死死盯着池塘里露出白白鱼肚的鱼,眸中满是戾气。 “莺莺……你怎么哭了?”谢长河一出来就看到林莺莺人不在院子里,瞧她早脸色不太好,不放心,便出来找。 才推开门,就看到林莺莺眼眶泛红,似乎哭过,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下一瞬林莺莺扑进他怀里,手紧揪着他的衣襟,哽咽道:“地里的菜,池塘里的鱼都没了……” 谢长河闻言愣住了,随即安慰道:“没事,你别哭,我们再种就是了。” 谢长河的话并没有让林莺莺好过一点,反而心里更不好过了。 这一切不都是拜那群人所赐吗? “都怪我,要是不拿玉石去当就不会这样了。”林莺莺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贪念在作怪。”他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令林莺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半晌,她抬起头来,双目平静,“我怀疑是三婶做的。” 仔细想了想,全村人中就她的可能性最大,睚眦必报,又爱占人便宜。 谢长河沉默不语。 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莺莺见他如此表情,心中微微苦涩,转移话题道:“我先去后院喂鸡。” 说罢,她退出他怀里,转身走向后院。 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背影,谢长河眉头紧皱。 方才她是感觉到他的犹豫和迟疑了,觉得自己不相信她,不是不相信,他是觉得她说的太笃定了。 视线仍旧落在那落寞离去的背影上,谢长河深吸了口气,也跟着向后院走去。 ……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不止一人。 在屋内绣着荷包的林莺莺和看书的谢长河听到声音,两人抬头对视一眼。 同时从椅子上站起,向房门快步走去。 隔着一人高的围墙,两人看到了一众村民在围墙外骂骂咧咧的。 “我就说,这一家子就是祸害!把他们赶出村子就安宁了!”说话的人随即“呸”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吐了一口唾沫。 林莺莺两人均听出这充满怒气的声音是王大娘的,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王大娘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他们祸害谁了? 她刚想上前理论几句,却被谢长河拉住,“等一下。” 她不解的看向他。 谢长河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反被林莺莺抓住他的手,“别去。” 看村民们来势汹汹的,谢长河这样贸贸然出去,肯定吃亏。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谢长河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你回屋看着孩子,别让他们跑出来。” 说罢,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那你小心点。”林莺莺担忧地叮嘱道。 谢长河回头对她笑了笑,“放心。” 围在他家门口的村民见门突然从内打开,皆是一惊,纷纷停止了谩骂,齐刷刷地看向他。 谢长河淡淡扫视一圈,“大家来此有什么事吗?” “呦呵,还敢出来啊?” 人群里走出一个年纪稍大,身材肥胖的男人,看着谢长河,阴阳怪气道。 听自家婆娘说谢长河家有玉石,还不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竟敢独吞,一点义气都不讲! “谢小子,我们还以为你们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呢。”王大娘笑眯眯道,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那可不,做了一件让她心中解气的事,心里头此刻别提多痛快了。 “谢小子,识相点,赶紧把玉石交出来,我们就不计较你们私藏了……还有一些事就算了。” 一个穿着破旧,身形消瘦的男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搓着双手,流露出垂涎三尺的眸光。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长河,眼神像极了盯上猎物的饿狼。 谢长河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冷冷地望着这群人,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私藏?有证据?” “废话少说,赶紧拿出来!”胖男人不耐烦道。 他可没空和人磨磨唧唧的,打心底里觉得和这文绉绉的人说话累。 “长河啊,听三婶一句,把玉石交出来,对你我都好!”三婶扭着腰肢,一副苦口婆心模样,仿佛谢长河真的有玉石,只是不肯拿出来。 谢长河看向三婶,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这三婶,一张嘴比刀子还尖,三寸不烂之舌,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明的说成暗的,简直颠倒黑白! 三婶被他这么看着,顿时不悦道: “你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要不是你们把玉石偷偷藏起来,我们大伙早就有银钱了,买谷种的买谷种,娶婆娘的娶婆娘。” 三婶话音未落,一旁立马有一人附和道:“就是啊,你把玉石拿出来,我们就不会和你计较了,大家都是乡亲,没必要搞得那么僵。” “是啊,你说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那么生疏做什么?” “你们这样,就是不讲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像谢长河家有错一般。 随即三婶也插嘴道:“对啊,你们家就是不讲究,不像我们有良心,知道我们辛苦劳作养家糊口容易吗?还把玉石藏起来不给我们,真是太不厚道了!” 未了,补充道:“你们把玉石交出来,咱们和解?” “对对对,我们不计较你们家藏东西的事了。” “我们大家都这么和睦,何苦闹得大家不开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就是希望谢长河把玉石拿出来。 谢长河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好笑,为了玉石,就说成这般,真是让人不齿! “谢小子,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大娘见谢长河一直不吭声,不禁有些着急,语气加重了许多。 紧接着,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你家池塘里的鱼全死了,菜地也不知道被谁搞得乱七八糟的……” 王大娘故意停了停,看着谢长河面无表情的脸,“村长见你家池塘突然死这么多鱼,请了大师来看,结果……” 说到这里,王大娘神秘兮兮卖了一个关子,见谢长河脸色依旧平静,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家伙真的读书读傻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声音虽然压低了一点,但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谢长河仿若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谁做的谁心里清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就死掉这么多鱼。 “结果怎么样?”一位村民忍不住问道,心底因为王大娘说得隐晦而焦急起来。 王大娘看了村民一眼,“结果大师说,是中邪了!” 胖男人闻言,脸色骤变,“中邪了?中的什么邪?”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是什么妖魔鬼怪跑进来,咱们村岂不是遭殃了!”有人说道,眼底尽是慌乱。 这话一落,其中一个妇人捂着胸口,满面愁容地望着其她妇人。 王大娘听此,心里很是得意,“所以啊,大师说要把邪物驱除!” 谢长河心中冷哼一声,这王大娘,还真会编瞎话。 她刚刚说是妖魔鬼怪跑到村子里来,把他家池塘里的鱼都杀死了。 这不是摆明了想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想让自己交出玉石么。 问题是现在没玉石。 想到这儿,谢长河目光冷厉地瞥向王大娘。 感受到谢长河的注视,王大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虚地撇开头。 “不过大家别怕,有大师在,那些妖魔鬼怪根本不敢靠近村子。”她又壮起胆子道。 谢长河冷嗤一声,“是吗?” 下一瞬,谢长河面色冷然,声音冷如寒风,“我看,王大娘你是想把这盆污水泼到我头上。” 被说中心思,王大娘垂下眼帘不敢与谢长河对视,反驳道: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对啊,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你家玉石偷藏了起来!” “惹怒了老天爷,才会降下惩罚!” “王大娘说得对!” “谢长河,快把玉石交出来!” 下一刻,一个鸡蛋朝谢长河砸了过去,还伴随着一道怒喝声: “你们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不成?赶紧把属于我们的玉石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谢长河侧身避开迎面飞来的鸡蛋,转身看向鸡蛋砸来的方向,胖男人正一脸凶狠地瞪着他。 森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王大娘被他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强装镇定道:“你瞪什么瞪?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有本事你把玉石交出来啊!” “对!不然别怪不念及同村情谊!”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你们说我们藏玉石,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藏了玉石呢?”谢长河问道,目光冰冷如箭,射向王大娘等人。 “哼,不是你藏的难道是谁藏的?”三婶一脸嘲讽地说道,一脸的不屑与傲慢。 她斜睨着谢长河,眼中带着浓烈的轻蔑。 她就是想激怒谢长河,让他拿出玉石,让他知道,他家的池塘死了那么多鱼,都是因为他们两口子不把玉石交出来! 不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难泄她心头之恨! 她不过是拿一些东西,就被林莺莺说成是偷! 都是一家人,拿点东西怎么了?又不是没有! 上次还在同村人面前,让她丢尽了脸! 这口恶气,不出她不甘心! 自己汉子护着谢长河又怎么样?她可不怕! 随之又有一个鸡蛋飞来,谢长河躲避不及,被砸中,头发散落下来,遮挡住了他半边脸庞。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恶臭味萦绕在鼻尖,他伸出手,将脑袋上的臭鸡蛋拨开,目光冰凉如霜。 那些在怒火中的村民见状,扔的更起劲了,纷纷加入其中。 烂菜叶,臭鸡蛋,鸡屎之类的东西,全都从四面八方,朝谢长河丢来。 下一瞬,门里冲出来一道蓝影,抓着谢长河的手就跑。 随即“砰”的一声关上门。 外面的村民见人跑了,一边骂一边扔。 隔绝了外面,林莺莺抬眸看向谢长河,松开手,一脸嫌弃道:“你身上臭死了,别靠近我!” 谢长河:“……” 他身上哪里臭了?分明是那群村民扔的臭鸡蛋臭的好吗? 说归说,林莺莺还是去打了水给谢长河沐浴一番。 外头骂了许久,直到骂累了,村里人这才纷纷散去。 等人走后,林莺莺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长河从内间出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睨着一脸疲惫的林莺莺,“你回屋休息去,衣裳我自己洗就好。” 林莺莺放下手上的活,向他走去,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你怎么不躲?傻乎乎地站在那让人骂,你也不想想,那群人是什么德行?” 因为利益,往日和善可意的面目已经被撕破了,为了让他们交出玉石,不惜把鱼都杀死,菜地掀了个稀巴烂。 见林莺莺担忧的目光,谢长河勾唇浅浅一笑,“无妨。” 吃过饭后,谢长河说要池塘清理一下。 林莺莺想跟着去,但谢长河说要留着一个人在家看孩子,不然不放心。 听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下午,烈日炎炎,日光炙烤着大地。 谢长河望着一池塘的死鱼,目光沉了几分,他走近池塘边捞起一条鱼。 将其放在地上仔细查看,鱼鳍张开,发硬,腮带点红,没有招引到一只苍蝇。 是谁竟然这么歹毒将这些鱼毒死? 他眸光深邃如海,眼眸中的寒光渐渐凝聚,似是酝酿着风暴。 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棵树下,一双眼睛闪着阴狠的光芒。 就在谢长河准备把池塘里的水放干时,一个趔趄,整个人滚进了水里,背部一阵刺痛,他的脸色一白。 他费力地挥动着双手,却怎么也游不动。 似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双腿,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 后背疼得厉害,他拧紧眉头,他方才掉水时看到了一道身影闪过。 究竟是谁要害他? 竟然如此歹毒! 因为玉石,所以要谋人性命? “咳咳”谢长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113章 种田吧,少女17 为了玉石,连地里的菜,池塘里的鱼都不放过! 林莺莺毫不怀疑,这群人为了利益还会干出更丧心病狂的事。 她狠狠抹了一把泪水,死死盯着池塘里露出白白鱼肚的鱼,眸中满是戾气。 “莺莺……你怎么哭了?”谢长河一出来就看到林莺莺人不在院子里,瞧她早脸色不太好,不放心,便出来找。 才推开门,就看到林莺莺眼眶泛红,似乎哭过,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下一瞬林莺莺扑进他怀里,手紧揪着他的衣襟,哽咽道:“地里的菜,池塘里的鱼都没了……” 谢长河闻言愣住了,随即安慰道:“没事,你别哭,我们再种就是了。” 谢长河的话并没有让林莺莺好过一点,反而心里更不好过了。 这一切不都是拜那群人所赐吗? “都怪我,要是不拿玉石去当就不会这样了。”林莺莺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是她们的贪念在作怪。”他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后背。 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令林莺莺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半晌,她抬起头来,双目平静,“我怀疑是三婶做的。” 仔细想了想,全村人中就她的可能性最大,睚眦必报,又爱占人便宜。 谢长河沉默不语。 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莺莺见他如此表情,心中微微苦涩,转移话题道:“我先去后院喂鸡。” 说罢,她退出他怀里,转身走向后院。 看着她单薄纤瘦的背影,谢长河眉头紧皱。 方才她是感觉到他的犹豫和迟疑了,觉得自己不相信她,不是不相信,他是觉得她说的太笃定了。 视线仍旧落在那落寞离去的背影上,谢长河深吸了口气,也跟着向后院走去。 ……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听起来不止一人。 在屋内绣着荷包的林莺莺和看书的谢长河听到声音,两人抬头对视一眼。 同时从椅子上站起,向房门快步走去。 隔着一人高的围墙,两人看到了一众村民在围墙外骂骂咧咧的。 “我就说,这一家子就是祸害!把他们赶出村子就安宁了!”说话的人随即“呸”了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吐了一口唾沫。 林莺莺两人均听出这充满怒气的声音是王大娘的,不禁皱起眉头。 这个王大娘真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他们祸害谁了? 她刚想上前理论几句,却被谢长河拉住,“等一下。” 她不解的看向他。 谢长河示意她稍安勿躁,“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反被林莺莺抓住他的手,“别去。” 看村民们来势汹汹的,谢长河这样贸贸然出去,肯定吃亏。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谢长河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你回屋看着孩子,别让他们跑出来。” 说罢,他大步朝外面走去。 “那你小心点。”林莺莺担忧地叮嘱道。 谢长河回头对她笑了笑,“放心。” 围在他家门口的村民见门突然从内打开,皆是一惊,纷纷停止了谩骂,齐刷刷地看向他。 谢长河淡淡扫视一圈,“大家来此有什么事吗?” “呦呵,还敢出来啊?” 人群里走出一个年纪稍大,身材肥胖的男人,看着谢长河,阴阳怪气道。 听自家婆娘说谢长河家有玉石,还不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竟敢独吞,一点义气都不讲! “谢小子,我们还以为你们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呢。”王大娘笑眯眯道,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那可不,做了一件让她心中解气的事,心里头此刻别提多痛快了。 “谢小子,识相点,赶紧把玉石交出来,我们就不计较你们私藏了……还有一些事就算了。” 一个穿着破旧,身形消瘦的男人,一边说着,还一边搓着双手,流露出垂涎三尺的眸光。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谢长河,眼神像极了盯上猎物的饿狼。 谢长河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冷冷地望着这群人,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私藏?有证据?” “废话少说,赶紧拿出来!”胖男人不耐烦道。 他可没空和人磨磨唧唧的,打心底里觉得和这文绉绉的人说话累。 “长河啊,听三婶一句,把玉石交出来,对你我都好!”三婶扭着腰肢,一副苦口婆心模样,仿佛谢长河真的有玉石,只是不肯拿出来。 谢长河看向三婶,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这三婶,一张嘴比刀子还尖,三寸不烂之舌,能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明的说成暗的,简直颠倒黑白! 三婶被他这么看着,顿时不悦道: “你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要不是你们把玉石偷偷藏起来,我们大伙早就有银钱了,买谷种的买谷种,娶婆娘的娶婆娘。” 三婶话音未落,一旁立马有一人附和道:“就是啊,你把玉石拿出来,我们就不会和你计较了,大家都是乡亲,没必要搞得那么僵。” “是啊,你说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得那么生疏做什么?” “你们这样,就是不讲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像谢长河家有错一般。 随即三婶也插嘴道:“对啊,你们家就是不讲究,不像我们有良心,知道我们辛苦劳作养家糊口容易吗?还把玉石藏起来不给我们,真是太不厚道了!” 未了,补充道:“你们把玉石交出来,咱们和解?” “对对对,我们不计较你们家藏东西的事了。” “我们大家都这么和睦,何苦闹得大家不开心。”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就是希望谢长河把玉石拿出来。 谢长河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好笑,为了玉石,就说成这般,真是让人不齿! “谢小子,我劝你最好还是乖乖交出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大娘见谢长河一直不吭声,不禁有些着急,语气加重了许多。 紧接着,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你家池塘里的鱼全死了,菜地也不知道被谁搞得乱七八糟的……” 王大娘故意停了停,看着谢长河面无表情的脸,“村长见你家池塘突然死这么多鱼,请了大师来看,结果……” 说到这里,王大娘神秘兮兮卖了一个关子,见谢长河脸色依旧平静,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家伙真的读书读傻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声音虽然压低了一点,但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谢长河仿若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谁做的谁心里清楚,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就死掉这么多鱼。 “结果怎么样?”一位村民忍不住问道,心底因为王大娘说得隐晦而焦急起来。 王大娘看了村民一眼,“结果大师说,是中邪了!” 胖男人闻言,脸色骤变,“中邪了?中的什么邪?”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是什么妖魔鬼怪跑进来,咱们村岂不是遭殃了!”有人说道,眼底尽是慌乱。 这话一落,其中一个妇人捂着胸口,满面愁容地望着其她妇人。 王大娘听此,心里很是得意,“所以啊,大师说要把邪物驱除!” 谢长河心中冷哼一声,这王大娘,还真会编瞎话。 她刚刚说是妖魔鬼怪跑到村子里来,把他家池塘里的鱼都杀死了。 这不是摆明了想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想让自己交出玉石么。 问题是现在没玉石。 想到这儿,谢长河目光冷厉地瞥向王大娘。 感受到谢长河的注视,王大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心虚地撇开头。 “不过大家别怕,有大师在,那些妖魔鬼怪根本不敢靠近村子。”她又壮起胆子道。 谢长河冷嗤一声,“是吗?” 下一瞬,谢长河面色冷然,声音冷如寒风,“我看,王大娘你是想把这盆污水泼到我头上。” 被说中心思,王大娘垂下眼帘不敢与谢长河对视,反驳道: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你别胡说八道,污蔑我!” 其他人也跟着帮腔,“对啊,大家都知道是因为你家玉石偷藏了起来!” “惹怒了老天爷,才会降下惩罚!” “王大娘说得对!” “谢长河,快把玉石交出来!” 下一刻,一个鸡蛋朝谢长河砸了过去,还伴随着一道怒喝声: “你们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不成?赶紧把属于我们的玉石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谢长河侧身避开迎面飞来的鸡蛋,转身看向鸡蛋砸来的方向,胖男人正一脸凶狠地瞪着他。 森冷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王大娘被他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强装镇定道:“你瞪什么瞪?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有本事你把玉石交出来啊!” “对!不然别怪不念及同村情谊!”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你们说我们藏玉石,凭什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藏了玉石呢?”谢长河问道,目光冰冷如箭,射向王大娘等人。 “哼,不是你藏的难道是谁藏的?”三婶一脸嘲讽地说道,一脸的不屑与傲慢。 她斜睨着谢长河,眼中带着浓烈的轻蔑。 她就是想激怒谢长河,让他拿出玉石,让他知道,他家的池塘死了那么多鱼,都是因为他们两口子不把玉石交出来! 不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难泄她心头之恨! 她不过是拿一些东西,就被林莺莺说成是偷! 都是一家人,拿点东西怎么了?又不是没有! 上次还在同村人面前,让她丢尽了脸! 这口恶气,不出她不甘心! 自己汉子护着谢长河又怎么样?她可不怕! 随之又有一个鸡蛋飞来,谢长河躲避不及,被砸中,头发散落下来,遮挡住了他半边脸庞。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恶臭味萦绕在鼻尖,他伸出手,将脑袋上的臭鸡蛋拨开,目光冰凉如霜。 那些在怒火中的村民见状,扔的更起劲了,纷纷加入其中。 烂菜叶,臭鸡蛋,鸡屎之类的东西,全都从四面八方,朝谢长河丢来。 下一瞬,门里冲出来一道蓝影,抓着谢长河的手就跑。 随即“砰”的一声关上门。 外面的村民见人跑了,一边骂一边扔。 隔绝了外面,林莺莺抬眸看向谢长河,松开手,一脸嫌弃道:“你身上臭死了,别靠近我!” 谢长河:“……” 他身上哪里臭了?分明是那群村民扔的臭鸡蛋臭的好吗? 说归说,林莺莺还是去打了水给谢长河沐浴一番。 外头骂了许久,直到骂累了,村里人这才纷纷散去。 等人走后,林莺莺这才松了一口气。 谢长河从内间出来,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睨着一脸疲惫的林莺莺,“你回屋休息去,衣裳我自己洗就好。” 林莺莺放下手上的活,向他走去,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你怎么不躲?傻乎乎地站在那让人骂,你也不想想,那群人是什么德行?” 因为利益,往日和善可意的面目已经被撕破了,为了让他们交出玉石,不惜把鱼都杀死,菜地掀了个稀巴烂。 见林莺莺担忧的目光,谢长河勾唇浅浅一笑,“无妨。” 吃过饭后,谢长河说要池塘清理一下。 林莺莺想跟着去,但谢长河说要留着一个人在家看孩子,不然不放心。 听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下午,烈日炎炎,日光炙烤着大地。 谢长河望着一池塘的死鱼,目光沉了几分,他走近池塘边捞起一条鱼。 将其放在地上仔细查看,鱼鳍张开,发硬,腮带点红,没有招引到一只苍蝇。 是谁竟然这么歹毒将这些鱼毒死? 他眸光深邃如海,眼眸中的寒光渐渐凝聚,似是酝酿着风暴。 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棵树下,一双眼睛闪着阴狠的光芒。 就在谢长河准备把池塘里的水放干时,一个趔趄,整个人滚进了水里,背部一阵刺痛,他的脸色一白。 他费力地挥动着双手,却怎么也游不动。 似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双腿,怎么使劲也挣脱不开。 后背疼得厉害,他拧紧眉头,他方才掉水时看到了一道身影闪过。 究竟是谁要害他? 竟然如此歹毒! 因为玉石,所以要谋人性命? “咳咳”谢长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第114章 种田吧,少女18 林莺莺见谢长河久久不回,心里焦躁不安,随即交代好孩子不要乱跑,就匆匆出门去了。 见谢长河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池塘边上,身体微微发抖,心都提起来了。 “谢长河,你怎么样了?” 听闻声音,谢长河睁开眸,脸色依然苍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出来了?”说罢,他挣扎着起来,只是他一动,背部便疼得厉害。 说话间林莺莺已跑到他跟前,微微弯下腰将他搀扶起来,见他衣袖上沾染着血迹,眉头紧皱,“你受伤了。” 逐而仔细将他全身打量了遍,睨着他背上那片血色,“你的背怎么回事?” 谢长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掉进去了。” 听闻此言,林莺莺不由得怒气冲冲:“你还笑得出来啊,当我三岁小孩呢?” 见他不想多说,林莺莺也不再追问。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自己掉进去,联想到中午前村民在围墙外面的骂声,加上一池的死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做出伤害人命的事。 利,真的会使人不顾一切吗? 谢长河似乎也看出她的所想,道:“莺莺,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什么事。” “扶我回去了,不然孩子们要担心了。” 一路上林莺莺小心翼翼地扶着谢长河,不时抬头观察谢长河的表情,心里很是内疚。 谢长河看到她的神色,不禁笑道:“我真的没事,放一百个心。” 林莺莺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眸子。 回到家,林莺莺赶忙把他身上的衣衫三两下扒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背,那里被划出一条深长的口子,血还未凝结,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出来。 周遭亦是青青紫紫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被刮破皮了。 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林莺莺眼眶顿时红了。 她打来一盆清水,用手巾轻柔仔细地地擦拭干净,随后又拿出一块药膏,开口道:“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指尖刮一起一点,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背部传来,谢长河觉得好似没那么疼了。 见他没有吭声,林莺莺继续涂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荡出来,她抬起头,发现谢长河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好了。”她轻声道。 谢长河却依旧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似笑非笑。 林莺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几天你就老实呆着!” 说罢,收拾好东西,端起水盆就出去了。 这一养伤,就养了半个月,期间没有一个村民来打扰他们。 正合林莺莺意。 八月的天,天空格外湛蓝,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 林莺莺坐在树荫下乘凉,手里捧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哎呀,这里的人都好坏哦,竟然用这种办法惩罚女主,太卑鄙了。” 突然,话本子被人夺走。 林莺莺不悦地抬头睨着抢夺话本子的人,只见谢长河正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 瞧他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怨妇,林莺莺忍俊不禁。 她伸出手,“还给我。” “不要,你已经好多天没怎么理我了。”谢长河将话本子往身后藏,语气里尽是委屈。 是的,自他受伤以来,林莺莺除了帮他上药,端饭外,话本子和孩子就占据了她一个人。 林莺莺无奈地摇摇头,“你都快变成怨妇了。” “你嫌弃我了?” “是不是嫌弃,你心里没点数?” “哼!” 看他生气,林莺莺不由得好笑,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爱生气啊。 想着,林莺莺站起身,走近谢长河,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我承认,最近因为你受伤,我确实冷落了你,但你也别怪我了,谁叫你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听她如此说,谢长河心里的闷气霎时消散了,“好,我不气了。” “那你还不快把话本还我?”林莺莺催促道。 “你看,你心里现在只有它,没有我了……”谢长河垮着一张脸,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满是幽怨之色。 “谢长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啊?”她唇角漾着笑意,“你伤的是背,不是脑子。” 说话还有点茶…… 谢长河撇撇嘴,没有说话。 “行了,别闹了,快把话本还我,不然,哼”说罢,林莺莺威胁性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话本子最后还给了林莺莺,谢长河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看他这样,林莺莺心中一软,“好了,我们去摘点桂花回来做桂花糕。” 八月又称桂月,正是桂花盛放的时节。 于是两人拿着篮子往山边去了,那儿的桂花开得最好。 远远望去,一点绿中点缀着碎金,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洁净又耀眼的颜色。 还未走近,鼻尖处便是缕缕清香,清风拂过时,味更浓了。 林莺莺微闭上双眸,吸了吸鼻子,阵阵芳香窜进鼻腔,令人浑身舒爽,不禁叹息道: “真是太美妙了,这么好的天气,吃上一盘桂花糕,该有多舒服啊。” 在现代,她是甜食者! 喜欢各种各样的糕点,和各色美食。 没穿来这里时,她可是要吃遍天下美食的人! 谢长河看她陶醉的模样,嘴角噙着淡笑,眼底掠过宠溺。 两人往桂花树走去脚步轻盈,仿佛踩着云朵,惬意悠闲。 用竹竿上绑着的镰刀割了一大簇桂花,林莺莺小心地把桂花拿下来放下篮子里,就连手上都是桂花的香味。 “你看,今年的桂花好漂亮。” 林莺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瓣桂花,凑到谢长河的鼻前嗅着。 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那股淡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自己没考上乡试,让他觉得自己没有才华,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嗯,也很好闻。” 听出他语调里的失落之意,林莺莺瞟着他,“怎么了?” 谢长河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看了那么久的书都没有考上。” “没关系的,考不上我们就再考一次,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林莺莺安慰他,“况且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考上的,不要灰心。” 谢长河苦涩一笑,“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 林莺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他在纠结这件事。 其实,她并不介意,相反,她对他的能力十分肯定。 她相信,他一定可以考上的。 这可是男主,作者的亲儿子。 现下考不上,只过是一时的挫折罢了。 “别这么想的,你从没让我失望过。”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和勇气,“自信点,不要妄自菲薄。” 她平静又温柔的声音驱散了他心里的颓废之气,恢复了自信,他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桂花,满载而归。 林莺莺将桂花洗干净,一部分拿去放簸箩上晒,作泡茶用。 剩下的被谢长河拿去做了桂花糕和桂花糖。 他的动作利索而娴熟,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 林莺莺看得一愣一愣的,果然男主虽然穷,但骨子里永远透着一份温润优雅的气质。 啧,还真是赏心悦目。 不多时,一阵桂花香从厨房飘出,香气袭来,勾得林莺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她咽了咽口水,随之进了厨房。 一见她进来,谢长河便给她夹了一块不怎么冒着热气的桂花糕,“不烫口的,你尝尝。” “谢谢。”林莺莺接过,尝了一口,口感细腻,软糯甘饴,清香可口。 味道好极了,还不会粘牙! 桂花糕上面还放着一点桂花做点缀,看起来更石食欲。 “你的手艺见长啊,味道恰到好处。”她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那当然。”随即他献宝似地将一块做好的桂花糖递到她面前。 晶莹剔透,里面是桂花花瓣。 “夸你你还得意了。”林莺莺将糖放进嘴里,咬碎了糖,桂花甜味在口中绽放,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表情。 她吃得开心,他亦跟着开心。 叫俩孩子出来一起吃,就不做中午饭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个低头专注地翻阅着书卷,一个专注地吃着桂花糕。 阳光洒在二人的身上,镀上一层浅淡的光芒。 林莺莺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她侧头望向谢长河,只觉得他眉宇间的忧郁之色少了许多。 她转而又望着乖乖吃东西俩孩子,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大宝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皱着一张小脸,小声道:“爹,娘,我想吃肉。” “我也想。”小宝一边咀嚼着口中的桂花糕,一边含糊不清地附和。 正在看书的谢长河:“……” 林莺莺:“……” 随之两人默契抬头对视一眼,貌似是有好几天没吃肉了,孩子馋了也是正常的。 只是谢长河下午要去农田里忙活,林莺莺看向俩孩子,温声道:“我们今晚吃鱼,喝鱼汤好不好呀?” 鱼汤! 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瞪大眼睛,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 “好呀!”两孩子异口同声地应道。 林莺莺走过去,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吃饱喝足,休息一会后,林莺莺牵着俩孩子的手回屋,临睡前,林莺莺又嘱咐了一句:“不许乱跑出去,知道了吗?” 俩孩子乖巧地点头。 …… 两人出门了,一个拿着锄头,一个拿着钓鱼竿和鱼饵,还有鱼篓。 谢长河和林莺莺走了一段路后,就各自往目的地走了。 还好太阳不算太晒,林莺莺在河边选了个位置,将鱼篓放在岸边,将鱼竿和鱼钩挂好,放上鱼饵馒头碎。 声鱼线扔进水里,坐下来等待着鱼儿上钩。 很快,鱼竿动了,林莺莺眼睛一亮,忙拉着鱼竿站起来。 然后鱼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馒头碎不见了。 如此反复,钓了半天,连条鱼都没钓到,林莺莺叹息一声。 第一次钓鱼,鱼儿你好歹上钩一下嘛。 林莺莺有些泄气地将鱼竿收拾好,准备离开,让谢长河来钓。 东西还没收好,就听到一声“踏踏”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莺莺?钓鱼呢!” 林莺莺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形削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三叔!”她惊讶地唤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婶的丈夫,谢长河的叔叔。 比起三婶,她对三叔的好感要多得多。 “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你了。”三叔走到她旁边不远处,一屁股坐了下来,“长河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视线扫过鱼篓,他笑道:“钓了多少了?我猜你一定是钓到很多鱼了。” 闻言,林莺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叔你别取笑我了,我也只是瞎胡闹,哪里会钓鱼……” 三叔哈哈一笑,“这话说得,你这么聪明伶俐,哪里是瞎胡闹?” 说完他又道:“我教你钓。” 林莺莺连忙拒绝,“不用了,三叔,我自己可以。” “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三叔摆摆手,“我教你,平日里多有麻烦你了。” 盛情难却,林莺莺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由着他教。 三叔耐性很好,一点点教她如何钓鱼,教得非常仔细。 不过片刻功夫,林莺莺已经学会了了如何使用鱼钩和鱼饵,还钓上了一条鱼。 她高兴的冲着三叔伸出一只大拇指,“三叔,你教的真好。” 三叔笑呵呵道:“你这丫头就爱说恭维话,我教你这么点,你就夸我教的好。” 林莺莺嘿嘿一笑,“我说得是实话嘛。” 见她学会,三叔便去他家地里忙活了。 望着三叔远去的背影,林莺莺感慨,瞧着三叔挺好的一人,怎么三婶就不一样呢? 随之她摇了摇头,继续钓鱼,最好钓到一条大的。 林莺莺专心致志地钓着鱼,一动不动的。 鱼竿小幅度地动了一下,随即按照三叔教她的方法,将竿梢提起。 林莺莺喜滋滋地把鱼钩拽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条大鱼。 她顿时乐坏了,把鱼放进鱼篓里,“哈哈,三叔教的真好。” 随后,她看了看鱼篓里的鱼,一共四条,一条大鱼,三条不算大的。 林莺莺高兴地不行,“哇塞,今晚可以炖鱼汤喝了!” 收拾好鱼竿之类的,打道回府。 只是她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第114章 种田吧,少女18 林莺莺见谢长河久久不回,心里焦躁不安,随即交代好孩子不要乱跑,就匆匆出门去了。 见谢长河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池塘边上,身体微微发抖,心都提起来了。 “谢长河,你怎么样了?” 听闻声音,谢长河睁开眸,脸色依然苍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出来了?”说罢,他挣扎着起来,只是他一动,背部便疼得厉害。 说话间林莺莺已跑到他跟前,微微弯下腰将他搀扶起来,见他衣袖上沾染着血迹,眉头紧皱,“你受伤了。” 逐而仔细将他全身打量了遍,睨着他背上那片血色,“你的背怎么回事?” 谢长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掉进去了。” 听闻此言,林莺莺不由得怒气冲冲:“你还笑得出来啊,当我三岁小孩呢?” 见他不想多说,林莺莺也不再追问。 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自己掉进去,联想到中午前村民在围墙外面的骂声,加上一池的死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丧心病狂,做出伤害人命的事。 利,真的会使人不顾一切吗? 谢长河似乎也看出她的所想,道:“莺莺,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什么事。” “扶我回去了,不然孩子们要担心了。” 一路上林莺莺小心翼翼地扶着谢长河,不时抬头观察谢长河的表情,心里很是内疚。 谢长河看到她的神色,不禁笑道:“我真的没事,放一百个心。” 林莺莺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眸子。 回到家,林莺莺赶忙把他身上的衣衫三两下扒下来,露出他结实的背,那里被划出一条深长的口子,血还未凝结,顺着伤口缓缓流淌出来。 周遭亦是青青紫紫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被刮破皮了。 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林莺莺眼眶顿时红了。 她打来一盆清水,用手巾轻柔仔细地地擦拭干净,随后又拿出一块药膏,开口道:“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指尖刮一起一点,轻轻涂抹在他的伤口处,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背部传来,谢长河觉得好似没那么疼了。 见他没有吭声,林莺莺继续涂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淡淡的香味飘荡出来,她抬起头,发现谢长河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好了。”她轻声道。 谢长河却依旧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似笑非笑。 林莺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这几天你就老实呆着!” 说罢,收拾好东西,端起水盆就出去了。 这一养伤,就养了半个月,期间没有一个村民来打扰他们。 正合林莺莺意。 八月的天,天空格外湛蓝,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空气中弥漫淡淡的花香。 林莺莺坐在树荫下乘凉,手里捧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哎呀,这里的人都好坏哦,竟然用这种办法惩罚女主,太卑鄙了。” 突然,话本子被人夺走。 林莺莺不悦地抬头睨着抢夺话本子的人,只见谢长河正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 瞧他这副模样,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怨妇,林莺莺忍俊不禁。 她伸出手,“还给我。” “不要,你已经好多天没怎么理我了。”谢长河将话本子往身后藏,语气里尽是委屈。 是的,自他受伤以来,林莺莺除了帮他上药,端饭外,话本子和孩子就占据了她一个人。 林莺莺无奈地摇摇头,“你都快变成怨妇了。” “你嫌弃我了?” “是不是嫌弃,你心里没点数?” “哼!” 看他生气,林莺莺不由得好笑,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爱生气啊。 想着,林莺莺站起身,走近谢长河,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我承认,最近因为你受伤,我确实冷落了你,但你也别怪我了,谁叫你不懂得保护自己呢。” 听她如此说,谢长河心里的闷气霎时消散了,“好,我不气了。” “那你还不快把话本还我?”林莺莺催促道。 “你看,你心里现在只有它,没有我了……”谢长河垮着一张脸,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满是幽怨之色。 “谢长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啊?”她唇角漾着笑意,“你伤的是背,不是脑子。” 说话还有点茶…… 谢长河撇撇嘴,没有说话。 “行了,别闹了,快把话本还我,不然,哼”说罢,林莺莺威胁性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话本子最后还给了林莺莺,谢长河则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看他这样,林莺莺心中一软,“好了,我们去摘点桂花回来做桂花糕。” 八月又称桂月,正是桂花盛放的时节。 于是两人拿着篮子往山边去了,那儿的桂花开得最好。 远远望去,一点绿中点缀着碎金,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洁净又耀眼的颜色。 还未走近,鼻尖处便是缕缕清香,清风拂过时,味更浓了。 林莺莺微闭上双眸,吸了吸鼻子,阵阵芳香窜进鼻腔,令人浑身舒爽,不禁叹息道: “真是太美妙了,这么好的天气,吃上一盘桂花糕,该有多舒服啊。” 在现代,她是甜食者! 喜欢各种各样的糕点,和各色美食。 没穿来这里时,她可是要吃遍天下美食的人! 谢长河看她陶醉的模样,嘴角噙着淡笑,眼底掠过宠溺。 两人往桂花树走去脚步轻盈,仿佛踩着云朵,惬意悠闲。 用竹竿上绑着的镰刀割了一大簇桂花,林莺莺小心地把桂花拿下来放下篮子里,就连手上都是桂花的香味。 “你看,今年的桂花好漂亮。” 林莺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瓣桂花,凑到谢长河的鼻前嗅着。 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那股淡香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自己没考上乡试,让他觉得自己没有才华,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嗯,也很好闻。” 听出他语调里的失落之意,林莺莺瞟着他,“怎么了?” 谢长河抿了抿唇,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看了那么久的书都没有考上。” “没关系的,考不上我们就再考一次,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林莺莺安慰他,“况且你这么聪明,一定可以考上的,不要灰心。” 谢长河苦涩一笑,“可是我不想让你失望。” 林莺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他在纠结这件事。 其实,她并不介意,相反,她对他的能力十分肯定。 她相信,他一定可以考上的。 这可是男主,作者的亲儿子。 现下考不上,只过是一时的挫折罢了。 “别这么想的,你从没让我失望过。”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和勇气,“自信点,不要妄自菲薄。” 她平静又温柔的声音驱散了他心里的颓废之气,恢复了自信,他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摘了满满一篮子的桂花,满载而归。 林莺莺将桂花洗干净,一部分拿去放簸箩上晒,作泡茶用。 剩下的被谢长河拿去做了桂花糕和桂花糖。 他的动作利索而娴熟,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优雅。 林莺莺看得一愣一愣的,果然男主虽然穷,但骨子里永远透着一份温润优雅的气质。 啧,还真是赏心悦目。 不多时,一阵桂花香从厨房飘出,香气袭来,勾得林莺莺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她咽了咽口水,随之进了厨房。 一见她进来,谢长河便给她夹了一块不怎么冒着热气的桂花糕,“不烫口的,你尝尝。” “谢谢。”林莺莺接过,尝了一口,口感细腻,软糯甘饴,清香可口。 味道好极了,还不会粘牙! 桂花糕上面还放着一点桂花做点缀,看起来更石食欲。 “你的手艺见长啊,味道恰到好处。”她毫不吝啬地赞叹道。 “那当然。”随即他献宝似地将一块做好的桂花糖递到她面前。 晶莹剔透,里面是桂花花瓣。 “夸你你还得意了。”林莺莺将糖放进嘴里,咬碎了糖,桂花甜味在口中绽放,她微微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表情。 她吃得开心,他亦跟着开心。 叫俩孩子出来一起吃,就不做中午饭了。 两人坐在院子里,一个低头专注地翻阅着书卷,一个专注地吃着桂花糕。 阳光洒在二人的身上,镀上一层浅淡的光芒。 林莺莺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她侧头望向谢长河,只觉得他眉宇间的忧郁之色少了许多。 她转而又望着乖乖吃东西俩孩子,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她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幸福。 大宝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皱着一张小脸,小声道:“爹,娘,我想吃肉。” “我也想。”小宝一边咀嚼着口中的桂花糕,一边含糊不清地附和。 正在看书的谢长河:“……” 林莺莺:“……” 随之两人默契抬头对视一眼,貌似是有好几天没吃肉了,孩子馋了也是正常的。 只是谢长河下午要去农田里忙活,林莺莺看向俩孩子,温声道:“我们今晚吃鱼,喝鱼汤好不好呀?” 鱼汤! 两个孩子齐刷刷地瞪大眼睛,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 “好呀!”两孩子异口同声地应道。 林莺莺走过去,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吃饱喝足,休息一会后,林莺莺牵着俩孩子的手回屋,临睡前,林莺莺又嘱咐了一句:“不许乱跑出去,知道了吗?” 俩孩子乖巧地点头。 …… 两人出门了,一个拿着锄头,一个拿着钓鱼竿和鱼饵,还有鱼篓。 谢长河和林莺莺走了一段路后,就各自往目的地走了。 还好太阳不算太晒,林莺莺在河边选了个位置,将鱼篓放在岸边,将鱼竿和鱼钩挂好,放上鱼饵馒头碎。 声鱼线扔进水里,坐下来等待着鱼儿上钩。 很快,鱼竿动了,林莺莺眼睛一亮,忙拉着鱼竿站起来。 然后鱼钩上什么都没有,只有馒头碎不见了。 如此反复,钓了半天,连条鱼都没钓到,林莺莺叹息一声。 第一次钓鱼,鱼儿你好歹上钩一下嘛。 林莺莺有些泄气地将鱼竿收拾好,准备离开,让谢长河来钓。 东西还没收好,就听到一声“踏踏”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莺莺?钓鱼呢!” 林莺莺一抬头,便看到一个身形削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三叔!”她惊讶地唤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婶的丈夫,谢长河的叔叔。 比起三婶,她对三叔的好感要多得多。 “没想到在这儿见着你了。”三叔走到她旁边不远处,一屁股坐了下来,“长河娶了你真是好福气。” 视线扫过鱼篓,他笑道:“钓了多少了?我猜你一定是钓到很多鱼了。” 闻言,林莺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三叔你别取笑我了,我也只是瞎胡闹,哪里会钓鱼……” 三叔哈哈一笑,“这话说得,你这么聪明伶俐,哪里是瞎胡闹?” 说完他又道:“我教你钓。” 林莺莺连忙拒绝,“不用了,三叔,我自己可以。” “不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三叔摆摆手,“我教你,平日里多有麻烦你了。” 盛情难却,林莺莺也不好再推脱,只好由着他教。 三叔耐性很好,一点点教她如何钓鱼,教得非常仔细。 不过片刻功夫,林莺莺已经学会了了如何使用鱼钩和鱼饵,还钓上了一条鱼。 她高兴的冲着三叔伸出一只大拇指,“三叔,你教的真好。” 三叔笑呵呵道:“你这丫头就爱说恭维话,我教你这么点,你就夸我教的好。” 林莺莺嘿嘿一笑,“我说得是实话嘛。” 见她学会,三叔便去他家地里忙活了。 望着三叔远去的背影,林莺莺感慨,瞧着三叔挺好的一人,怎么三婶就不一样呢? 随之她摇了摇头,继续钓鱼,最好钓到一条大的。 林莺莺专心致志地钓着鱼,一动不动的。 鱼竿小幅度地动了一下,随即按照三叔教她的方法,将竿梢提起。 林莺莺喜滋滋地把鱼钩拽上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条大鱼。 她顿时乐坏了,把鱼放进鱼篓里,“哈哈,三叔教的真好。” 随后,她看了看鱼篓里的鱼,一共四条,一条大鱼,三条不算大的。 林莺莺高兴地不行,“哇塞,今晚可以炖鱼汤喝了!” 收拾好鱼竿之类的,打道回府。 只是她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第115章 种田吧,少女19 看到的是三婶放大的脸,一双眼带着嫉妒,带着愤怒,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 不待她细看,人已“扑通”一声掉进河里了,水花四溅,激起阵阵涟漪。 “哎呦,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跳进河里去了?” 三婶一脸惊讶地看着水中浮出脑袋的林莺莺,眼里带着担忧,但那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得意。 可算是让她逮到机会了,不然林莺莺那活得滋润的样子,她看不惯。 随即她弯下腰翻着林莺莺的鱼篓,一眼瞅到最大的那条,便用手抓住,一点也不客气地往自己的篮子里放,然后将鱼篓扔回原地。 听到这话的林莺莺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明明是她自己推她下河的,颠倒黑白! 三婶笑得一脸灿烂,斜睨着林莺莺道:“呀,多谢莺莺你的鱼了,婶子就先回去了啊。” “住手!”林莺莺游过来时就看到三婶拿着她的鱼篓,忙厉声道:“快把我的鱼放下!” 闻言,三婶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扭着她的水桶腰转身离去。 别说,扭得还挺妖娆的。 “站住!”林莺莺一边游一边喊。 听到林莺莺的叫喊, 三婶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讥讽地问道:“哟, 怎么啦,莺莺?” “把我的鱼放下!”林莺莺冷着脸,浑身湿漉漉地从河里上来。 一上岸,衣襟上的水珠子“哗啦”地往下流, 发梢滴着水, 有几缕粘在她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什么?你的鱼?”三婶故作疑惑,眉眼却微微上扬,“那是我捡的。” 说罢, 脚下步伐加快, 生怕林莺莺追上来一般。 望着三婶逃窜而去的背影,林莺莺气得牙痒痒。 推我下河,偷了我的鱼, 还敢说不是? 不过想到三婶平时的所做所为,也见怪不怪了。 她吸了口气,上前察看鱼篓,好在还有三条小的,不然她就亏大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她抬头望向天空,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有些惆怅。 虽然说, 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 可因为玉石的事,平静安宁的日子已被打破。 根本不知道在利益的驱使下, 那些村民还会再做出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 太阳西下,一片红霞染上半边天, 缕缕炊烟从远处升起, 一派祥和景象。 林莺莺家一片欢声笑语, 与之相比, 三婶家开饭前气氛还算安静,现下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 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婶笑盈盈地端上她做的味道鲜美,散发着香气的鱼汤, 放到桌上,给自己盛了一碗,道:“今儿捡到便宜了,好好尝尝,可香了。” 一听这话,三叔盛鱼汤的手顿了顿,凝眸望向她,“什么便宜?” 心底忽而升起不好的预感,今日下午的时候他看见林莺莺钓鱼了, 而自己婆娘又忽然带回来一条肥硕的鱼。 难道是从林莺莺那拿的? 再加上联想到她平时的作为,三叔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正在美滋滋喝着鲜香美味鱼汤的三婶, 没注意到黑下脸的三叔,还是一脸的笑意。 “我今天去摘菜时,碰巧遇到莺莺了, 看到她钓鱼,我便上去瞧瞧。”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汤, “谁知她啊,还把自个儿掉河里去了呢,就顺手拿了一条鱼。” 语气里尽是洋洋得意,仿若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她最开心就是林莺莺变成了落汤鸡。 闻此,三叔面色阴沉,“你好像很得意?” “那当然,从她手里拿到东……” 她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话到一半,觉得不对劲,她抬头看着一大家子望着自己的眼神,愣了一下,那眸光似是很嫌弃。 三叔冷哼一声, 将碗重重搁在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啊?”三婶看到三叔冷冷地盯着她看, 不由地抖了一身子。 三叔冷眼瞧着她,道:“我干什么?你做了什么?” 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见状,三婶心虚地移开目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我我哪有做什么,我这不是捡了一条鱼嘛。” “捡鱼?你捡个屁的鱼!” 最后在三叔似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三婶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听完,三叔冷笑,“你这是在报复莺莺吗?” “不是,我我就是看她不爽!”三婶辩解。 三叔冷笑连连,“看她不爽?你有什么资格看她不爽?人家吃你喝你的了吗?一天天的就知道做偷鸡摸狗的事!” “我这哪是偷鸡摸狗?我这是正大光明的拿!”三婶怒道。 她的确是正大光明的拿,可她的目的就是想治一下林莺莺。 大白天的可不就是光明正大吗。 “把我上次的话当耳旁风了?没事别老去招惹长河一家,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田里干活!”三叔气得浑身颤抖,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蠢妇,简直败坏门风。 这哪像一个长辈的样子? 整天除了偷鸡摸狗嚼舌根就没干过别的事。 一听这话,三婶顿时不乐意了,气呼呼地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啊?老是护着他,说不得骂不得!” 她不懂明明是一家人,怎么都向着谢长河一家,她拿点东西怎么了! “你……”三叔被她气得不轻。 “我怎么?”三婶瞪着眼睛,努力忽视心底的怯意,“你就知道偏袒他!他又不是你亲儿子!放着亲儿子不疼!就知道疼别人!” “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那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拉扯大,照顾一家大小,你却为了一个外人骂我……呜呜呜……” 说到最后,三婶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够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长河是他亲侄子,他也没有偏心谁,但是自己的婆娘屡次三番地找长河媳妇的麻烦,都是一家人,何苦为难呢! 三叔的怒吼震得三婶身子哆嗦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害怕,反而理直气壮:“怎么,我说错了吗?” 缩在一旁的胖墩眼馋地看了一眼鱼汤,对着三婶道:“爷爷说得对,奶奶不要做偷鸡摸狗的事,不好。” 他上次听奶奶的话,去偷菜被发现,婶娘知道后都没骂他,而是跟他讲道理。 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知错就改。 他改了,可奶奶却没有改。 按爷爷的话说,丢人现眼。 “你听听,一个孩子都比你懂事!”三叔指着胖墩,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见此,三婶更加来气了,也指着胖墩,怒道:“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懂什么?连你也向着外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爷爷……我……我没说错……”被骂的胖墩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 三婶:“死孩子,白养你了!” 三叔上前轻轻摸了摸胖墩的头,“好孩子,说得好。” 这根苗苗都要被他婆娘带歪了!好在经过上次林莺莺的事,又长正了。 随即他睨着三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别再去打扰长河一家,否则……” 话到最后,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了,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听到这话,三婶顿时蔫了,她不甘心地低下头,小声道: “知道了。”下次还敢。 一顿晚饭吃得异常压抑,谁也没有去盛还冒着热气的鱼汤。 最后是三婶偷偷吃掉了,觉得倒了很可惜了。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亮洒落一地银辉。 一阵凉风吹来,林莺莺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禁嘀咕:“是谁在骂我?” 谢长河洗完碗筷,刚踏进屋就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眉心皱起,好像从今天钓鱼回来后,她就开始打喷嚏,不知道是怎么了。 “莺莺,你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谢长河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吹了点风。”林莺莺摆摆手。 谢长河转身去拿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将信将疑,“真的只是吹了点风?” “真的。” “可是我方才在厨房时,听大宝说你是湿着回来的。” 林莺莺:“……”大宝真多嘴! 谢长河不信她的话,见她脸颊两边酡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林莺莺摇摇头,“没事啦,睡一觉就好了。” 谢长河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脸,眉头深蹙,“不行。” 随之不管林莺莺说什么,他都要带她去看大夫,临走前嘱咐俩孩子不要乱跑,他带林莺莺去看病。 林莺莺拗不过他,望着谢长河赶牛车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 “闭嘴,不准说话。”谢长河没好气地打断她,才刚天黑,医馆没那么早打烊的。 “……” 月光如流水般倾泄而下,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周遭有细微的虫鸣声,给寂静的夜平添了一抹生机。 约莫两刻钟后,谢长河将林莺莺抱下牛车,急忙朝着医馆内奔去,“大夫,麻烦帮我娘子看看。” 他将林莺莺放在椅子上,大夫看了一眼她的脸,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 片刻后,收回手,朝着谢长河点点头,“夫人只是受了风寒,抓几副药回去煎服就会好了,这几日要注意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林莺莺吃了药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先前还是打喷嚏,现在变成咳嗽了,越咳越重,人也消瘦了不少。 谢长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眉宇间满是焦虑,整夜守在她身旁。 林莺莺身体一会冷一会热的,咳得肺都要炸了,眼睛红得厉害,偶尔还会忍不住落泪。 看她这副模样,谢长河心疼极了。 每每看到她难受,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 随之他带着林莺莺坐上牛车,又去了那个医馆。 “大夫,自我娘子服你开的药,病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担心则乱,只要你夫人按时吃药,过段时间就会慢慢痊愈。”大夫目光闪烁。 “可这药都喝了好几日了,怎么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话一出,大夫急了,说什么是因为他们不按他方子来,肯定又是吃了些别的东西,劳累过度才导致不好的。 听得谢长河是一肚子的火,本来不是那么严重的,但喝了这大夫开的药方,人的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我说的都是实……”大夫见谢长河脸色阴沉,顿时有些胆战心惊。 谢长河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庸医!” 随即带着林莺莺去了另一家医馆,重新开了药方。 在他悉心照顾下,林莺莺不出三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完全没了先前那蔫了的样子。 又养了几天,林莺莺便打算去菜地里看看。 之前菜地里的菜被毁,她和谢长河又种了一些,不怕没菜吃。 这天,去菜地里时,发现菜地里的菜少了很多,林莺莺那叫一个气啊! 怎么那么喜欢偷别人家的菜? 是别人的菜比自己种的好吃吗? 她以为是三婶偷的,毕竟这事三婶喜欢干,但是看着菜地里的大脚印,沉默了。 她回家告诉了谢长河,两人决定在菜地里装上夹子,然来个守株待兔。 …… 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渺小的感觉。 林莺莺藏在一棵大树下,双眸盯着那一排排的菜田,静等偷菜贼出现。 她抬眸看了下日光,这都快晌午了,人怎么还没出现? 正在她想着之际,前方响起了脚步声,她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这么爱偷菜,可算让我逮到了! 只是当她抬眸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瞬间愣住了。 来人一身灰白衣裳,一脸的络腮胡,肤色黝黑。 林莺莺眨巴眨巴眼睛,这这不是林氏的弟弟,她的舅舅吗? 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天混迹在乡野村庄里。 这时,就听到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那人碰到了夹子,被夹到手了。 闻声,林莺莺抖了抖身子,从树下走出来,“舅舅,你怎么在这儿?” 正在费力拿掉夹子的王进宝听见声音,扭头看去,见到是外甥女林莺莺,露出一丝尴尬。 随之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黄牙,笑呵呵道:“莺莺啊,你怎么来了?” 第115章 种田吧,少女19 看到的是三婶放大的脸,一双眼带着嫉妒,带着愤怒,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生吞活剥的模样。 不待她细看,人已“扑通”一声掉进河里了,水花四溅,激起阵阵涟漪。 “哎呦,你这好端端的怎么跳进河里去了?” 三婶一脸惊讶地看着水中浮出脑袋的林莺莺,眼里带着担忧,但那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得意。 可算是让她逮到机会了,不然林莺莺那活得滋润的样子,她看不惯。 随即她弯下腰翻着林莺莺的鱼篓,一眼瞅到最大的那条,便用手抓住,一点也不客气地往自己的篮子里放,然后将鱼篓扔回原地。 听到这话的林莺莺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明明是她自己推她下河的,颠倒黑白! 三婶笑得一脸灿烂,斜睨着林莺莺道:“呀,多谢莺莺你的鱼了,婶子就先回去了啊。” “住手!”林莺莺游过来时就看到三婶拿着她的鱼篓,忙厉声道:“快把我的鱼放下!” 闻言,三婶只是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扭着她的水桶腰转身离去。 别说,扭得还挺妖娆的。 “站住!”林莺莺一边游一边喊。 听到林莺莺的叫喊, 三婶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她一眼,满脸讥讽地问道:“哟, 怎么啦,莺莺?” “把我的鱼放下!”林莺莺冷着脸,浑身湿漉漉地从河里上来。 一上岸,衣襟上的水珠子“哗啦”地往下流, 发梢滴着水, 有几缕粘在她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什么?你的鱼?”三婶故作疑惑,眉眼却微微上扬,“那是我捡的。” 说罢, 脚下步伐加快, 生怕林莺莺追上来一般。 望着三婶逃窜而去的背影,林莺莺气得牙痒痒。 推我下河,偷了我的鱼, 还敢说不是? 不过想到三婶平时的所做所为,也见怪不怪了。 她吸了口气,上前察看鱼篓,好在还有三条小的,不然她就亏大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她抬头望向天空,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有些惆怅。 虽然说, 在这里的生活很平静, 可因为玉石的事,平静安宁的日子已被打破。 根本不知道在利益的驱使下, 那些村民还会再做出些什么? 不知不觉中, 太阳西下,一片红霞染上半边天, 缕缕炊烟从远处升起, 一派祥和景象。 林莺莺家一片欢声笑语, 与之相比, 三婶家开饭前气氛还算安静,现下像是笼罩着一层乌云, 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婶笑盈盈地端上她做的味道鲜美,散发着香气的鱼汤, 放到桌上,给自己盛了一碗,道:“今儿捡到便宜了,好好尝尝,可香了。” 一听这话,三叔盛鱼汤的手顿了顿,凝眸望向她,“什么便宜?” 心底忽而升起不好的预感,今日下午的时候他看见林莺莺钓鱼了, 而自己婆娘又忽然带回来一条肥硕的鱼。 难道是从林莺莺那拿的? 再加上联想到她平时的作为,三叔的脸色蓦地冷了下来。 正在美滋滋喝着鲜香美味鱼汤的三婶, 没注意到黑下脸的三叔,还是一脸的笑意。 “我今天去摘菜时,碰巧遇到莺莺了, 看到她钓鱼,我便上去瞧瞧。” 说着,她又喝了一口汤, “谁知她啊,还把自个儿掉河里去了呢,就顺手拿了一条鱼。” 语气里尽是洋洋得意,仿若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她最开心就是林莺莺变成了落汤鸡。 闻此,三叔面色阴沉,“你好像很得意?” “那当然,从她手里拿到东……” 她想也没想就说出来了,话到一半,觉得不对劲,她抬头看着一大家子望着自己的眼神,愣了一下,那眸光似是很嫌弃。 三叔冷哼一声, 将碗重重搁在桌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啊?”三婶看到三叔冷冷地盯着她看, 不由地抖了一身子。 三叔冷眼瞧着她,道:“我干什么?你做了什么?” 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见状,三婶心虚地移开目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我我哪有做什么,我这不是捡了一条鱼嘛。” “捡鱼?你捡个屁的鱼!” 最后在三叔似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三婶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听完,三叔冷笑,“你这是在报复莺莺吗?” “不是,我我就是看她不爽!”三婶辩解。 三叔冷笑连连,“看她不爽?你有什么资格看她不爽?人家吃你喝你的了吗?一天天的就知道做偷鸡摸狗的事!” “我这哪是偷鸡摸狗?我这是正大光明的拿!”三婶怒道。 她的确是正大光明的拿,可她的目的就是想治一下林莺莺。 大白天的可不就是光明正大吗。 “把我上次的话当耳旁风了?没事别老去招惹长河一家,你要是闲得慌就去田里干活!”三叔气得浑身颤抖,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蠢妇,简直败坏门风。 这哪像一个长辈的样子? 整天除了偷鸡摸狗嚼舌根就没干过别的事。 一听这话,三婶顿时不乐意了,气呼呼地吼道: “谢长河是你儿子还是你孙子啊?老是护着他,说不得骂不得!” 她不懂明明是一家人,怎么都向着谢长河一家,她拿点东西怎么了! “你……”三叔被她气得不轻。 “我怎么?”三婶瞪着眼睛,努力忽视心底的怯意,“你就知道偏袒他!他又不是你亲儿子!放着亲儿子不疼!就知道疼别人!” “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那么多年,给你生儿育女,辛辛苦苦拉扯大,照顾一家大小,你却为了一个外人骂我……呜呜呜……” 说到最后,三婶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够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难听了! 长河是他亲侄子,他也没有偏心谁,但是自己的婆娘屡次三番地找长河媳妇的麻烦,都是一家人,何苦为难呢! 三叔的怒吼震得三婶身子哆嗦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害怕,反而理直气壮:“怎么,我说错了吗?” 缩在一旁的胖墩眼馋地看了一眼鱼汤,对着三婶道:“爷爷说得对,奶奶不要做偷鸡摸狗的事,不好。” 他上次听奶奶的话,去偷菜被发现,婶娘知道后都没骂他,而是跟他讲道理。 说他这样做是不对的,知错就改。 他改了,可奶奶却没有改。 按爷爷的话说,丢人现眼。 “你听听,一个孩子都比你懂事!”三叔指着胖墩,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见此,三婶更加来气了,也指着胖墩,怒道:“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能懂什么?连你也向着外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爷爷……我……我没说错……”被骂的胖墩委屈巴巴地垂下脑袋。 三婶:“死孩子,白养你了!” 三叔上前轻轻摸了摸胖墩的头,“好孩子,说得好。” 这根苗苗都要被他婆娘带歪了!好在经过上次林莺莺的事,又长正了。 随即他睨着三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别再去打扰长河一家,否则……” 话到最后,警告的意味很明显了,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听到这话,三婶顿时蔫了,她不甘心地低下头,小声道: “知道了。”下次还敢。 一顿晚饭吃得异常压抑,谁也没有去盛还冒着热气的鱼汤。 最后是三婶偷偷吃掉了,觉得倒了很可惜了。 夜幕降临,天空中繁星点点,皎洁的月亮洒落一地银辉。 一阵凉风吹来,林莺莺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不禁嘀咕:“是谁在骂我?” 谢长河洗完碗筷,刚踏进屋就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眉心皱起,好像从今天钓鱼回来后,她就开始打喷嚏,不知道是怎么了。 “莺莺,你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谢长河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吹了点风。”林莺莺摆摆手。 谢长河转身去拿件衣裳披在她身上,将信将疑,“真的只是吹了点风?” “真的。” “可是我方才在厨房时,听大宝说你是湿着回来的。” 林莺莺:“……”大宝真多嘴! 谢长河不信她的话,见她脸颊两边酡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顿时紧张起来,“你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林莺莺摇摇头,“没事啦,睡一觉就好了。” 谢长河看着她红得不正常的脸,眉头深蹙,“不行。” 随之不管林莺莺说什么,他都要带她去看大夫,临走前嘱咐俩孩子不要乱跑,他带林莺莺去看病。 林莺莺拗不过他,望着谢长河赶牛车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都这么晚了……” “闭嘴,不准说话。”谢长河没好气地打断她,才刚天黑,医馆没那么早打烊的。 “……” 月光如流水般倾泄而下,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 周遭有细微的虫鸣声,给寂静的夜平添了一抹生机。 约莫两刻钟后,谢长河将林莺莺抱下牛车,急忙朝着医馆内奔去,“大夫,麻烦帮我娘子看看。” 他将林莺莺放在椅子上,大夫看了一眼她的脸,又伸手搭上她的脉搏。 片刻后,收回手,朝着谢长河点点头,“夫人只是受了风寒,抓几副药回去煎服就会好了,这几日要注意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林莺莺吃了药不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先前还是打喷嚏,现在变成咳嗽了,越咳越重,人也消瘦了不少。 谢长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眉宇间满是焦虑,整夜守在她身旁。 林莺莺身体一会冷一会热的,咳得肺都要炸了,眼睛红得厉害,偶尔还会忍不住落泪。 看她这副模样,谢长河心疼极了。 每每看到她难受,他心里就像刀割一般。 随之他带着林莺莺坐上牛车,又去了那个医馆。 “大夫,自我娘子服你开的药,病得一天比一天厉害。” “担心则乱,只要你夫人按时吃药,过段时间就会慢慢痊愈。”大夫目光闪烁。 “可这药都喝了好几日了,怎么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这话一出,大夫急了,说什么是因为他们不按他方子来,肯定又是吃了些别的东西,劳累过度才导致不好的。 听得谢长河是一肚子的火,本来不是那么严重的,但喝了这大夫开的药方,人的精神是一天比一天差,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我说的都是实……”大夫见谢长河脸色阴沉,顿时有些胆战心惊。 谢长河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庸医!” 随即带着林莺莺去了另一家医馆,重新开了药方。 在他悉心照顾下,林莺莺不出三天就好了,活蹦乱跳的,完全没了先前那蔫了的样子。 又养了几天,林莺莺便打算去菜地里看看。 之前菜地里的菜被毁,她和谢长河又种了一些,不怕没菜吃。 这天,去菜地里时,发现菜地里的菜少了很多,林莺莺那叫一个气啊! 怎么那么喜欢偷别人家的菜? 是别人的菜比自己种的好吃吗? 她以为是三婶偷的,毕竟这事三婶喜欢干,但是看着菜地里的大脚印,沉默了。 她回家告诉了谢长河,两人决定在菜地里装上夹子,然来个守株待兔。 …… 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渺小的感觉。 林莺莺藏在一棵大树下,双眸盯着那一排排的菜田,静等偷菜贼出现。 她抬眸看了下日光,这都快晌午了,人怎么还没出现? 正在她想着之际,前方响起了脚步声,她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这么爱偷菜,可算让我逮到了! 只是当她抬眸看清楚来人的面容时,瞬间愣住了。 来人一身灰白衣裳,一脸的络腮胡,肤色黝黑。 林莺莺眨巴眨巴眼睛,这这不是林氏的弟弟,她的舅舅吗? 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成天混迹在乡野村庄里。 这时,就听到一声惨叫,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那人碰到了夹子,被夹到手了。 闻声,林莺莺抖了抖身子,从树下走出来,“舅舅,你怎么在这儿?” 正在费力拿掉夹子的王进宝听见声音,扭头看去,见到是外甥女林莺莺,露出一丝尴尬。 随之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黄牙,笑呵呵道:“莺莺啊,你怎么来了?” 第116章 种田吧,少女20 “我来看看。”林莺莺扫过王进宝被夹住的手,她装的不是有锋利齿痕的夹子,是普通且齿痕不锐利的木夹子。 王进宝疼得龇牙咧嘴,心知自己常来偷菜被发现了,但心里没有丝毫的愧疚。 瞧着林莺莺冷淡的面容,反而激起几分怒火:“你还不快来过帮把夹子拿掉?” 这个外甥女竟敢用夹子装在这里,不知道会伤到人吗? 听到王进宝命令的语气,林莺莺微微挑眉,站在原地不动。 见她还杵在那,王进宝抬起没被夹的左手,指着她:“林莺莺,你还不快帮忙?还有没有良心?” 边说便扒拉着夹子,想不到看着普通的夹子,想要拿下来却那么费劲。 “有良心又怎样,没良心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林莺莺微微一笑,仿若春日里暖阳,只是在王进宝看来很刺眼,“你偷我东西,还厚着脸说我没良心,你也好意思?” 捣鼓一阵后,夹子拿下来,五根手指上印着醒目的红痕,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疼。 十指连心,面露痛苦。 闻此, 王进宝脸色变了变,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林莺莺,不似从前懦弱的她了,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才开口狡辩:“我没偷你东西,只是借用一下。” 借用? 还真敢说。 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摘她的菜,若是问过, 她不会不让他摘, 到底是她舅舅,也不会在菜地里装夹子了。 林莺莺笑道:“舅舅这借用的方式有些特别,不知何时能还上?” “还,还什么还啊, 不就是借你一点菜吗, 这么小气干嘛?”王进宝瞪着林莺莺,有些生气,“再说了一家人的东西什么还不还的。” 这意思就是不认错了? 一家人?有血是一家人, 没血是陌生人。林莺莺不怒反笑:“哦,舅舅以后记得还就行了。” “还什么还?”王进宝一听这话更加恼怒,“我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你就这么斤斤计较吗?好歹我是你舅舅!” “这菜地的菜是我的,我当然会斤斤计较了,难道你还要把我家菜地的菜全部摘了不成?”林莺莺微微眯了眯双眸,语气也渐冷了下来。 “你……”王进宝被林莺莺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你若是想要吃我家的菜就来告诉我一声,而不是偷偷摸摸, 这种行为让人觉得很恶心。”林莺莺淡淡睨着王进宝憋得通红的脸, 淡声道: “若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别去做那种偷鸡摸狗之事, 自食其力, 别想着总从别人身上占便宜。” “不问自取便是偷,这句话想必舅舅一定听说过。” 不明白这些人都那么喜欢偷别人的, 想占别人便宜, 堂堂正正不好吗? 为什么偏偏小偷小摸的? 勿以恶小而为之。 听林莺莺说的如此直白, 王进宝面色青红交加, 林莺莺一张嘴就将自己骂的体无完肤。 他反驳:“什么偷鸡摸狗,别说得那么难听, 这是光明正大的拿,哪里叫偷了?” 林莺莺乍听这话, 觉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下,这话和三婶说的相同,她不禁笑出了声:“是啊,光明正大的拿,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王进宝见林莺莺笑了,以为她终于认为自己的行径是光明正大的,顿时有些得瑟: “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哪有什么借不借和还不还的,那多伤感情啊。” 林莺莺听着王进宝这套歪理, 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不要脸的歪理也亏得他说的出口。 旋即她缓缓笑了开来,恍若不谙世事的笑容, “真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喜欢偷我家的菜啊。” 许是那抹笑容过于纯良,让王进宝觉得林莺莺还是从前怯弱的性子, 方才只是故作镇定。 他不由得心中窃喜,这个外甥女就是太软弱了,才会任人欺负。 想到这,王进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笑容,一双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 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这哪算什么偷啊,你家的菜种得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拿走了。” 林莺莺见状,对王进宝心底那点小心思捉摸得透透的,心中冷笑一声。 “那你为何不去偷别人的?”她故作不解。 别人家种的可比她的好多了,种类多。 说白了,还是不敢去, 怕别人找上门来,所以才会来偷她家的菜。 王进宝一噎, 被林莺莺一下子揭穿了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不敢去偷别人的,怕别人知道他是偷菜贼,会找上他家, 所以才会来林莺莺家偷菜,可他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偷菜贼。 偷,这个字对他而言,偷即是盗,盗便是贼。 他立马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这不是不想让人说闲话吗?” 林莺莺笑道:“舅舅你想太多了,村里你的闲话还少吗?有点杞人忧天了。” 这话一出,王进宝骤然变脸,破口大骂:“不就是摘你点菜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顿了顿,想到村里人说林莺莺一家发了财,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你一家都靠石头发财了,还这样小气啦的,传出都不好听!” “摘点菜,你就说成偷,有必要说的这么夸张吗?” “我有必要吗?”林莺莺被气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心里惦记着别人的菜,嘴巴里却不承认。” 王进宝脸色一黑。 对于外甥女口口声声说他偷,他有点忍不了。 一开始说他偷,看在是亲戚的面上,林莺莺是小辈的份,他可以忍让一下。 但这一忍再忍,最终他忍无可忍。 “林莺莺,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这态度,怎么样?”林莺莺轻嗤一声。 “你……”王进宝气急败坏,才想到刚才那副温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林莺莺真的不是从前的林莺莺了。 他从来没被一个小辈这么羞辱过。 “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又来。 又是拿辈份压人。 除了拿辈份压人之外,就没别的了吗? “做长辈前,先想下自己有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林莺莺淡漠地看着他。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你长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轮到你来教训我!”王进宝一脸怒火。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居然敢对长辈大呼小叫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莺莺闻此,唇角微勾:“我娘不就是你姐姐吗?” 林氏和王进宝姐弟情深,甚至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有些溺爱,一家老小都宠着这根独苗苗。 因此养成了王进宝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不学无术的毛病。 听了林莺莺的话,王进宝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那好姐姐也骂进去了,弯腰拔了一根菜,随之狠狠甩在地上,以此泄愤。 “呸!”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们家的东西,我还瞧不上呢!” 他说着又抬看向林莺莺,“我就是摘你的菜了,你咬我啊!” “像你这样的,不尊敬长辈,迟早不得好死!” “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在这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流传下来,你的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 林莺莺望着地上被扔的菜,眸色晦暗不明,听到王进宝这番话,气极,她还从未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冷冷地望着王进宝,目光冰寒刺骨。 王进宝被林莺莺的目光吓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偷了她的菜,若是这臭丫头发起飙来…… 他咽了一下口水,想要退缩,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长辈,是他舅舅,岂能畏惧林莺莺一个黄毛丫头,便硬撑着。 “看什么看?”王进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在稻草上点火,“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恰是午时,村民做饭时间,行人三两个,见到王进宝和林莺莺在这边吵架,纷纷驻足观看。 王进宝见周围的村民都停下脚步看热闹,霎时更嚣张了,指着林莺莺的鼻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告诉你,我今天来你家摘菜,那是给你面子。” “摘菜就摘菜,还说我偷菜?哪见过自家人偷自家人的?” 其中一个村民看着两人对峙的局面,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啧啧,真是不孝,连亲舅舅都要骂。” 另外一个村民也附和道:“小辈就是小辈,一点规矩都不懂。” 紧接着继续说道:“不过林莺莺这模样也见怪不怪了,连自己亲娘都不舍得给一个鸡蛋吃,又哪里舍得给她舅舅摘菜吃。” “嗐,还有说三婶偷她东西,怎么三婶就偷她家东西,不来偷我们的?这不是明摆着诬陷人家吗。” 先说话的那个人赞同地点点头,“是啊,三婶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会这种事。” 王进宝听到村民的议论,更是得意,他昂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冲着村林莺莺嚷嚷道: “你看,连一个路人都说你不孝,连长辈都敢骂,不得了不得了。” 语气间满是洋洋得意,后一句更是极尽讽刺。 “莺莺啊,做人不能太自私,发独财不好,小心遭雷劈。” “是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一举一动都有老天爷看着呢,万一老天爷降罪于你,你可就倒霉咯。”那人说着,还用指了一下碧空如洗的天空。 “做人啊,还是老实本分点儿好,要不然就是遭报应的。” 村民语重心长地劝着林莺莺,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林莺莺听着村民的指责,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雷劈不劈她,她不知道。 但她问心无愧,从没做坏事,对不起谁。 随后便将视线落在王进宝身上。 见此,王进宝的表情越加嘚瑟了几分,“你看看,看看,你还敢瞪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有人在,林莺莺不敢对他怎么样,不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些狠话,实在是有辱他长辈的风范。 反正有人在,林莺莺不敢对他怎么样,不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些狠话,实在是有辱他长辈的风范。 “是啊,你舅舅说得对,这人呐,自作孽不可活。”村民痛心疾首道:“莺莺,你还是要念及下和你舅舅的感情。” 他们也不想说那么多难听的话来训斥林莺莺,毕竟她是个姑娘家,说出去不太好听。 可她不知悔改,还这样对待她的亲舅舅,他们就没办法旁观了。 在村里头,不孝可是大罪啊。 即使林莺莺不把玉石交出来,他们也不忍看她走上不孝的路。 林莺莺听了村民的话,眉眼微挑,“你们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让我告诉你们玉石的事。” 随之,她露出个笑容:“河边那么多的石头,你们去捡啊,这都是运气问题,你们又何苦在这儿拐着弯让我告诉你们?” “不累么?我都觉得累。” 村民见林莺莺识破了他们的伎俩,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很是恼怒,目露凶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之所以说林莺莺发独财不好,自私,遭雷劈,不孝,这些都是为了让她害怕,从而交出玉石。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不孝? 他们根本不在乎,与他们无关。 但没想到,被她一眼识破,愤愤地瞪了一眼,就转身去自家菜地里摘菜了。 瞧着村民远去的背影,林莺莺嗤笑出声,随后将视线投向王进宝。 王进宝看到林莺莺的目光,心中一突,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结巴道:“看、看什么看?” 看林莺莺凉凉的眼神,总觉得不妙,但他不愿认怂,硬挺着脖子道: “我警告你,你少惹我,惹急了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莺莺忽地笑了起来,笑靥如花。 “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不仅想偷我的东西,还威胁我?” 他以为她会在乎只知一味索取的亲人? 我的心比大润发的杀鱼刀还冷。 王进宝见林莺莺笑,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哼,小心我告诉你娘,让你娘收拾你!” 林氏向来疼爱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骂他,说他偷东西,定然会上门狠狠臭骂林莺莺一顿的! 想到这里,王进宝的底气更足了。 林莺莺闻声,笑得更灿烂了,“你去说啊。” 第116章 种田吧,少女20 “我来看看。”林莺莺扫过王进宝被夹住的手,她装的不是有锋利齿痕的夹子,是普通且齿痕不锐利的木夹子。 王进宝疼得龇牙咧嘴,心知自己常来偷菜被发现了,但心里没有丝毫的愧疚。 瞧着林莺莺冷淡的面容,反而激起几分怒火:“你还不快来过帮把夹子拿掉?” 这个外甥女竟敢用夹子装在这里,不知道会伤到人吗? 听到王进宝命令的语气,林莺莺微微挑眉,站在原地不动。 见她还杵在那,王进宝抬起没被夹的左手,指着她:“林莺莺,你还不快帮忙?还有没有良心?” 边说便扒拉着夹子,想不到看着普通的夹子,想要拿下来却那么费劲。 “有良心又怎样,没良心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林莺莺微微一笑,仿若春日里暖阳,只是在王进宝看来很刺眼,“你偷我东西,还厚着脸说我没良心,你也好意思?” 捣鼓一阵后,夹子拿下来,五根手指上印着醒目的红痕,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疼。 十指连心,面露痛苦。 闻此, 王进宝脸色变了变,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伶牙俐齿的林莺莺,不似从前懦弱的她了,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他才开口狡辩:“我没偷你东西,只是借用一下。” 借用? 还真敢说。 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摘她的菜,若是问过, 她不会不让他摘, 到底是她舅舅,也不会在菜地里装夹子了。 林莺莺笑道:“舅舅这借用的方式有些特别,不知何时能还上?” “还,还什么还啊, 不就是借你一点菜吗, 这么小气干嘛?”王进宝瞪着林莺莺,有些生气,“再说了一家人的东西什么还不还的。” 这意思就是不认错了? 一家人?有血是一家人, 没血是陌生人。林莺莺不怒反笑:“哦,舅舅以后记得还就行了。” “还什么还?”王进宝一听这话更加恼怒,“我不过是借用一下而已,你就这么斤斤计较吗?好歹我是你舅舅!” “这菜地的菜是我的,我当然会斤斤计较了,难道你还要把我家菜地的菜全部摘了不成?”林莺莺微微眯了眯双眸,语气也渐冷了下来。 “你……”王进宝被林莺莺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 “你若是想要吃我家的菜就来告诉我一声,而不是偷偷摸摸, 这种行为让人觉得很恶心。”林莺莺淡淡睨着王进宝憋得通红的脸, 淡声道: “若是你还有点良心,就别去做那种偷鸡摸狗之事, 自食其力, 别想着总从别人身上占便宜。” “不问自取便是偷,这句话想必舅舅一定听说过。” 不明白这些人都那么喜欢偷别人的, 想占别人便宜, 堂堂正正不好吗? 为什么偏偏小偷小摸的? 勿以恶小而为之。 听林莺莺说的如此直白, 王进宝面色青红交加, 林莺莺一张嘴就将自己骂的体无完肤。 他反驳:“什么偷鸡摸狗,别说得那么难听, 这是光明正大的拿,哪里叫偷了?” 林莺莺乍听这话, 觉得有些耳熟,仔细想了下,这话和三婶说的相同,她不禁笑出了声:“是啊,光明正大的拿,这种光明正大的方法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王进宝见林莺莺笑了,以为她终于认为自己的行径是光明正大的,顿时有些得瑟: “这就对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哪有什么借不借和还不还的,那多伤感情啊。” 林莺莺听着王进宝这套歪理, 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不要脸的歪理也亏得他说的出口。 旋即她缓缓笑了开来,恍若不谙世事的笑容, “真没想到啊,原来你这么喜欢偷我家的菜啊。” 许是那抹笑容过于纯良,让王进宝觉得林莺莺还是从前怯弱的性子, 方才只是故作镇定。 他不由得心中窃喜,这个外甥女就是太软弱了,才会任人欺负。 想到这,王进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笑容,一双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 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这哪算什么偷啊,你家的菜种得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就拿走了。” 林莺莺见状,对王进宝心底那点小心思捉摸得透透的,心中冷笑一声。 “那你为何不去偷别人的?”她故作不解。 别人家种的可比她的好多了,种类多。 说白了,还是不敢去, 怕别人找上门来,所以才会来偷她家的菜。 王进宝一噎, 被林莺莺一下子揭穿了心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他不敢去偷别人的,怕别人知道他是偷菜贼,会找上他家, 所以才会来林莺莺家偷菜,可他又不想承认自己是偷菜贼。 偷,这个字对他而言,偷即是盗,盗便是贼。 他立马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这不是不想让人说闲话吗?” 林莺莺笑道:“舅舅你想太多了,村里你的闲话还少吗?有点杞人忧天了。” 这话一出,王进宝骤然变脸,破口大骂:“不就是摘你点菜吗?至于这么小气吗?” 顿了顿,想到村里人说林莺莺一家发了财,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你一家都靠石头发财了,还这样小气啦的,传出都不好听!” “摘点菜,你就说成偷,有必要说的这么夸张吗?” “我有必要吗?”林莺莺被气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心里惦记着别人的菜,嘴巴里却不承认。” 王进宝脸色一黑。 对于外甥女口口声声说他偷,他有点忍不了。 一开始说他偷,看在是亲戚的面上,林莺莺是小辈的份,他可以忍让一下。 但这一忍再忍,最终他忍无可忍。 “林莺莺,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就是这态度,怎么样?”林莺莺轻嗤一声。 “你……”王进宝气急败坏,才想到刚才那副温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林莺莺真的不是从前的林莺莺了。 他从来没被一个小辈这么羞辱过。 “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 又来。 又是拿辈份压人。 除了拿辈份压人之外,就没别的了吗? “做长辈前,先想下自己有没有一个长辈的样子。”林莺莺淡漠地看着他。 “放你娘的狗屁!我是你长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轮到你来教训我!”王进宝一脸怒火。 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居然敢对长辈大呼小叫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莺莺闻此,唇角微勾:“我娘不就是你姐姐吗?” 林氏和王进宝姐弟情深,甚至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有些溺爱,一家老小都宠着这根独苗苗。 因此养成了王进宝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不学无术的毛病。 听了林莺莺的话,王进宝才反应过来,自己把那好姐姐也骂进去了,弯腰拔了一根菜,随之狠狠甩在地上,以此泄愤。 “呸!”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你们家的东西,我还瞧不上呢!” 他说着又抬看向林莺莺,“我就是摘你的菜了,你咬我啊!” “像你这样的,不尊敬长辈,迟早不得好死!” “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在这村子里祖祖辈辈都流传下来,你的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 林莺莺望着地上被扔的菜,眸色晦暗不明,听到王进宝这番话,气极,她还从未遇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冷冷地望着王进宝,目光冰寒刺骨。 王进宝被林莺莺的目光吓到,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偷了她的菜,若是这臭丫头发起飙来…… 他咽了一下口水,想要退缩,可是一想到自己是长辈,是他舅舅,岂能畏惧林莺莺一个黄毛丫头,便硬撑着。 “看什么看?”王进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在稻草上点火,“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恰是午时,村民做饭时间,行人三两个,见到王进宝和林莺莺在这边吵架,纷纷驻足观看。 王进宝见周围的村民都停下脚步看热闹,霎时更嚣张了,指着林莺莺的鼻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告诉你,我今天来你家摘菜,那是给你面子。” “摘菜就摘菜,还说我偷菜?哪见过自家人偷自家人的?” 其中一个村民看着两人对峙的局面,摇摇头,嘀咕了一句:“啧啧,真是不孝,连亲舅舅都要骂。” 另外一个村民也附和道:“小辈就是小辈,一点规矩都不懂。” 紧接着继续说道:“不过林莺莺这模样也见怪不怪了,连自己亲娘都不舍得给一个鸡蛋吃,又哪里舍得给她舅舅摘菜吃。” “嗐,还有说三婶偷她东西,怎么三婶就偷她家东西,不来偷我们的?这不是明摆着诬陷人家吗。” 先说话的那个人赞同地点点头,“是啊,三婶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会这种事。” 王进宝听到村民的议论,更是得意,他昂着头,一副胜利者的姿势,冲着村林莺莺嚷嚷道: “你看,连一个路人都说你不孝,连长辈都敢骂,不得了不得了。” 语气间满是洋洋得意,后一句更是极尽讽刺。 “莺莺啊,做人不能太自私,发独财不好,小心遭雷劈。” “是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一举一动都有老天爷看着呢,万一老天爷降罪于你,你可就倒霉咯。”那人说着,还用指了一下碧空如洗的天空。 “做人啊,还是老实本分点儿好,要不然就是遭报应的。” 村民语重心长地劝着林莺莺,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林莺莺听着村民的指责,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雷劈不劈她,她不知道。 但她问心无愧,从没做坏事,对不起谁。 随后便将视线落在王进宝身上。 见此,王进宝的表情越加嘚瑟了几分,“你看看,看看,你还敢瞪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有人在,林莺莺不敢对他怎么样,不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些狠话,实在是有辱他长辈的风范。 反正有人在,林莺莺不敢对他怎么样,不当着众人的面前说些狠话,实在是有辱他长辈的风范。 “是啊,你舅舅说得对,这人呐,自作孽不可活。”村民痛心疾首道:“莺莺,你还是要念及下和你舅舅的感情。” 他们也不想说那么多难听的话来训斥林莺莺,毕竟她是个姑娘家,说出去不太好听。 可她不知悔改,还这样对待她的亲舅舅,他们就没办法旁观了。 在村里头,不孝可是大罪啊。 即使林莺莺不把玉石交出来,他们也不忍看她走上不孝的路。 林莺莺听了村民的话,眉眼微挑,“你们不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了那么多,不过是想让我告诉你们玉石的事。” 随之,她露出个笑容:“河边那么多的石头,你们去捡啊,这都是运气问题,你们又何苦在这儿拐着弯让我告诉你们?” “不累么?我都觉得累。” 村民见林莺莺识破了他们的伎俩,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很是恼怒,目露凶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之所以说林莺莺发独财不好,自私,遭雷劈,不孝,这些都是为了让她害怕,从而交出玉石。 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不孝? 他们根本不在乎,与他们无关。 但没想到,被她一眼识破,愤愤地瞪了一眼,就转身去自家菜地里摘菜了。 瞧着村民远去的背影,林莺莺嗤笑出声,随后将视线投向王进宝。 王进宝看到林莺莺的目光,心中一突,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结巴道:“看、看什么看?” 看林莺莺凉凉的眼神,总觉得不妙,但他不愿认怂,硬挺着脖子道: “我警告你,你少惹我,惹急了我,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莺莺忽地笑了起来,笑靥如花。 “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不仅想偷我的东西,还威胁我?” 他以为她会在乎只知一味索取的亲人? 我的心比大润发的杀鱼刀还冷。 王进宝见林莺莺笑,有些摸不准她的心思,“哼,小心我告诉你娘,让你娘收拾你!” 林氏向来疼爱他,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骂他,说他偷东西,定然会上门狠狠臭骂林莺莺一顿的! 想到这里,王进宝的底气更足了。 林莺莺闻声,笑得更灿烂了,“你去说啊。” 第117章 种田吧,少女21 于是,关于林莺莺不孝加恶毒的谣言又一次传遍了整个村子,隔壁村也有耳闻的。 越传越离谱。 而当事人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自家院子里乘凉。 听闻这事时,也只是摇摇头,这些人还真能闹腾。 醉汉撒酒疯——胡说八道。 隔天下午,林莺莺和谢长河吃过午饭后,休息一会后,就到田里去了。 秋风扫过,一望无际的水稻似河水般荡起了水纹,波浪翻滚间,像一幅金灿灿的画卷。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稻谷洒落在地上,折射出斑驳的影子。 两人已看拿镰刀开始忙活了。 林莺莺一边割稻穗,一边还哼着歌儿,脸上满是笑意。 瞧着谷子饱满,长势好,收成不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只是这开心没能持续多久,她的脸色便慢慢沉了下来。 她转身,睨着不远处弯脸捡田里谷子的妇人和孩子,也不说话,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 妇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依旧弯腰拣起地上的谷子。 直到她面前多了个影子,妇人捡谷子的手一顿,迟缓地抬头, 堆着笑容, “莺莺……我瞧着这怪浪费了,才捡了, 你不介意?” 林莺莺扫过三婶手上的稻穗,似笑非笑道:“介意,非常介意。” 随即让孩子一边玩去,大人的事还是不要让小孩听到了。 捡掉落的谷子没问题, 但是请不要拿她刚割好的。 她都要快怀疑三婶有偷窃癖了, 这是偷这就是偷那的。 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妇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初,讪讪笑了一下。 “哎呦,你别介意, 我是想拿去喂小鸟的。”说着, 她还指了指田边的树,上面的小鸟在啄食树叶。 真是笑话。 “那怎么不拿你家的呢?”林莺莺挑眉。 “我家的还没到割的时间,我怕它饿肚子, 所以就来拿一点。”三婶笑呵呵地解释,心下却是气得要死,“做人呐,还是有点同情心好,拿你一点谷子,不碍事的。” 三婶会舍得喂小鸟吃?说出去狗都不信。 林莺莺皮笑肉不笑,“三婶连喂小鸟的事情都想着,真是让人佩服啊, 不愧是村里的大善人。” 这话明显是讽刺, 三婶心里那个气啊,却还是笑着: “我哪敢称大善人啊, 为自己积德而已, 不像某些人,不孝顺家中长辈。” 说完, 她还朝林莺莺看了一眼, 不言而喻。 “三婶说的是。”林莺莺点头, 笑眯眯的, 仿若没听到三婶的讽刺,“哪里像三婶一样长了三只手呀, 拿东西也方便,不像我只有两只手。” 语毕, 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双手,神情无奈。 三婶听了林莺莺的话,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固,最终变成了愤怒。 这小贱人拐着弯骂她偷东西,简直太过分了! 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才三只手!” “行了,三婶也别生气了。”林莺莺笑盈盈的,开口道: “不及三婶心地善良,孝敬长辈, 知书达礼,我是万万做不到像三婶这种程度的。” 这番话像一把利刃, 直戳中三婶的心口,鲜血淋漓。 “你……” 三婶被林莺莺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林莺莺却没有理会三婶的恼火, 依旧笑着: “三婶也别急着发脾气嘛,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哪像我上次被人推进河里, 病了好几天呢,花了不少银钱,所以三婶啊,莫让病魔侵入骨髓。” 听了这话,摆明了是说她上次推她拿走鱼的事,更是怒火中烧,她的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副快要爆炸的模样。 林莺莺见状,心里暗爽不已,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三婶, 我现在要继续割水稻了,您继续忙哈。”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 林莺莺便踩着轻松的步伐走了。 留下气得半死的三婶在原地跺脚, 一张脸狰狞可怖, 恨不得将林莺莺撕碎。 这小贱妮子,居然敢嘲笑她。 迟早要林莺莺好看! 随之气呼呼地带着孩子走了,还不忘拿走她捡的稻子。 三婶怎么想的,林莺莺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心中畅快极了,哼着小曲,继续割稻子。 …… 接下来几天,村里的人都在忙着收割水稻,大人没一个闲着的。 林莺莺望着前方独自收割水稻的三婶,勾唇轻笑,“走,大宝,咱们也捡谷子去。” “好!” 随之牵着大宝到三婶家的田里,弯腰从三婶割好的稻谷拿了一点点,也就每处割好的拿两三根。 大宝也跟着学着林莺莺弯腰拿。 耳尖的三婶听见细微的动静,她转过身来,看到林莺莺和她孩子捡稻谷,三婶的脸色黑了又黑,最终忍不住发飙了。 “林莺莺,你干什么呢!”三婶放下手中镰刀,三步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抓过林莺莺手上的金灿灿稻谷。 “哎哟,三婶,您这么生气干嘛呀,不就拿了您一点稻谷吗?”林莺莺一脸委屈地看向三婶,轻声道:“我也拿一点去小鸟。” 她这副模样,看在三婶眼里,无疑是在嘲笑她,顿时气得肺都炸了,“这是我家的谷子!你要喂拿你家的去喂!” 三婶肉疼地望着大宝手上抓着的稻谷,最后一咬牙,从他手中拽出来。 长得这么饱满的稻谷,哪里能让林莺莺这个小贱人拿去。 她在这上面施了多少肥和用了多少草木灰防害虫,辛辛苦苦耕种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让林莺莺拿走! “三婶,你前些日子不也拿了我家的吗?我现在拿一点你家的,怎么了?”林莺莺眨巴着眼睛,眸底划过丝丝笑意,“你人这么好,我拿一点,你不会生气的?”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三婶气得浑身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林莺莺的鼻子怒骂。 她能拿别人的,但别人不能拿她的! 林莺莺听此,也不恼,一脸无辜道:“三婶,你不会这么没同情心的?你看那些鸟没吃的多可怜啊。” 见三婶脸都绿了,她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拿三婶几根稻谷都受不了,要是拿走一大把稻谷,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 林莺莺越想越觉得有趣,笑意扩大。 看到林莺莺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三婶只觉得心头汹涌着一股怒火,恨不得冲过去撕烂。 “林莺莺,我告诉你,你别太过份了!”三婶恶狠狠地瞪着林莺莺,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警告之色。 林莺莺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三婶,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拿一些谷子喂小鸟的。” “你!”三婶脸色扭曲。 林莺莺无视三婶的愤怒,淡定地继续弯腰捡稻谷,她不紧不慢的姿态,就像是在散步一般悠闲。 三婶心中更加气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谷穗,扔回稻田里,“今天你别想从这拿起一粒谷子!” “三婶,你真是太过份了,我不就是拿了你一点谷穗吗?至于这么小气吗?”林莺莺嘟着嘴,很是委屈,“你看,都摔成泥巴块了。” 她目光可怜地看着着摔在的谷穗,似乎那谷穗真的摔碎了,十分伤心的模样。 三婶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该死的臭丫头! 她就是故意的! “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好啦好啦,三婶别生气了。”林莺莺笑嘻嘻地撒着娇。 随即将地上的稻谷捡起,“三婶,我去喂小鸟啦,你继续忙。” 说完,林莺莺冲着三婶笑了笑,拉着大宝转身离去。 徒留三婶在原地愤愤跺脚,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回到家,林莺莺见谢长河正在院中晒着谷子,让大宝自己先进屋,她上前和谢长河一起拨弄着谷子。 谢长河抬头,见林莺莺手上拿着谷子,“谁给你的?” 林莺莺一边拨弄着稻谷,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从三婶那拿的。” 男人眸光有些诧异。 林莺莺撇撇嘴,不屑道:“三婶欺负我在先,我就是拿了谷子又怎样,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挺好的吗,免得她以为我好欺负。” 听了林莺莺的话,谢长河一愣,旋即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想必把三婶气得脸都绿了。 “你呀。” 谢长河伸出修长如玉般的手指。在林莺莺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宠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她扭头,扒拉下那只手,“别弹我。” 视线扫过他的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十分漂亮。 也显得愈发白皙修长,宛若羊脂美玉。 “怎么?嫌弃我手脏?”谢长河微微一笑,抽出那只手,望着自己修长洁净的手掌,“也没脏啊。” 林莺莺又瞥了一眼谢长河的手,摇摇头,“不是,你的手好看的很,我是怕我弄脏你的手。” 她说得煞有介事,眼神也非常认真。 谢长河闻言,忍俊不禁,“你这个鬼灵精,就会哄我开心。” “我没哄你开心,我说的是真的。” 林莺莺嘟囔着小嘴,一本正经地纠正。 似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舍不得它沾染半分尘埃。 谢长河笑而不语,低头继续拨弄谷子。 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活。 林莺莺轻叹一声,垂首看着自己被晒黑的皮肤,有些嫉妒。 同是在太阳底下,有人黑得发亮,有人白得发光。 就比如她和谢长河。 听见她的叹息声,男人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林莺莺连忙摆手,另一只手弄着谷子,“只是觉得我和你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我怎么就长得这么黑,还这么丑,粗俗,而且还嫁给了你。” 说到这,她转过头,“你都不觉得我很丑吗?” “噗嗤”一声,谢长河被林莺莺那夸张的形容词给逗笑了,随之神态认真,语气真挚,“你才是最好看的那个。” 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一般般,但她却总是说他长得好看,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郁闷。 毕竟,在他心里莺莺是最好看的。 “真的假的?”林莺莺眼神里闪着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在太阳底下越晒越白?”谢长河从来不会被晒黑,只会越晒越白,白得发光,这让林莺莺觉得奇怪,这是什么缘故? 谢长河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只好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真奇怪。”林莺莺嘀咕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她伸手抚摸着谢长河如白瓷般的脸颊,赞叹道:“你真的就偷一块美玉,真是太养眼了。” 尤其那双眼睛,看一眼仿佛都觉得他对自己情深似海。 只顾着欣赏的林莺莺,没注意到谢长河悄然泛红的耳朵。 — 次日一大早,林莺莺便醒来了。 昨晚睡得特别好,所以醒得也早。 林莺莺洗漱好,穿戴整齐之后,便去做早点了。 是叉烧和一些小菜,还有粥。 不多时,她刚将粥盛到碗里,就注意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抬头,见他背着微光,站在厨房门口,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笑看着她。 那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林莺莺心跳莫名地快速跳动了一下。 救命! 别大早上的这样看她!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叫孩子起来吃早饭。” 谢长河应声而去。 谢长河一走,林莺莺立刻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又被谢长河的美色迷住了。 她甩甩头,赶紧回到灶台,掀开锅盖,拿出刚蒸好的叉烧包。 早饭吃到一半,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林莺莺放下筷子,对三人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随后朝外面喊道:“来了来了。” “吱嘎”一声,门打开,露出林大柱那张仍是面色憔悴的脸。 见他神情严肃,眉宇间有着焦急。 林莺莺心头猛地一紧,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上门,准没好事。 林大柱看了她一眼,随即朝院内望去,院内空荡荡的,他收回眸光,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见他这副样子,林莺莺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117章 种田吧,少女21 于是,关于林莺莺不孝加恶毒的谣言又一次传遍了整个村子,隔壁村也有耳闻的。 越传越离谱。 而当事人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躺在自家院子里乘凉。 听闻这事时,也只是摇摇头,这些人还真能闹腾。 醉汉撒酒疯——胡说八道。 隔天下午,林莺莺和谢长河吃过午饭后,休息一会后,就到田里去了。 秋风扫过,一望无际的水稻似河水般荡起了水纹,波浪翻滚间,像一幅金灿灿的画卷。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稻谷洒落在地上,折射出斑驳的影子。 两人已看拿镰刀开始忙活了。 林莺莺一边割稻穗,一边还哼着歌儿,脸上满是笑意。 瞧着谷子饱满,长势好,收成不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只是这开心没能持续多久,她的脸色便慢慢沉了下来。 她转身,睨着不远处弯脸捡田里谷子的妇人和孩子,也不说话,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达眼底。 妇人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异常,依旧弯腰拣起地上的谷子。 直到她面前多了个影子,妇人捡谷子的手一顿,迟缓地抬头, 堆着笑容, “莺莺……我瞧着这怪浪费了,才捡了, 你不介意?” 林莺莺扫过三婶手上的稻穗,似笑非笑道:“介意,非常介意。” 随即让孩子一边玩去,大人的事还是不要让小孩听到了。 捡掉落的谷子没问题, 但是请不要拿她刚割好的。 她都要快怀疑三婶有偷窃癖了, 这是偷这就是偷那的。 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妇人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如初,讪讪笑了一下。 “哎呦,你别介意, 我是想拿去喂小鸟的。”说着, 她还指了指田边的树,上面的小鸟在啄食树叶。 真是笑话。 “那怎么不拿你家的呢?”林莺莺挑眉。 “我家的还没到割的时间,我怕它饿肚子, 所以就来拿一点。”三婶笑呵呵地解释,心下却是气得要死,“做人呐,还是有点同情心好,拿你一点谷子,不碍事的。” 三婶会舍得喂小鸟吃?说出去狗都不信。 林莺莺皮笑肉不笑,“三婶连喂小鸟的事情都想着,真是让人佩服啊, 不愧是村里的大善人。” 这话明显是讽刺, 三婶心里那个气啊,却还是笑着: “我哪敢称大善人啊, 为自己积德而已, 不像某些人,不孝顺家中长辈。” 说完, 她还朝林莺莺看了一眼, 不言而喻。 “三婶说的是。”林莺莺点头, 笑眯眯的, 仿若没听到三婶的讽刺,“哪里像三婶一样长了三只手呀, 拿东西也方便,不像我只有两只手。” 语毕, 还煞有其事的伸出双手,神情无奈。 三婶听了林莺莺的话,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凝固,最终变成了愤怒。 这小贱人拐着弯骂她偷东西,简直太过分了! 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你才三只手!” “行了,三婶也别生气了。”林莺莺笑盈盈的,开口道: “不及三婶心地善良,孝敬长辈, 知书达礼,我是万万做不到像三婶这种程度的。” 这番话像一把利刃, 直戳中三婶的心口,鲜血淋漓。 “你……” 三婶被林莺莺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林莺莺却没有理会三婶的恼火, 依旧笑着: “三婶也别急着发脾气嘛,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哪像我上次被人推进河里, 病了好几天呢,花了不少银钱,所以三婶啊,莫让病魔侵入骨髓。” 听了这话,摆明了是说她上次推她拿走鱼的事,更是怒火中烧,她的脸涨得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一副快要爆炸的模样。 林莺莺见状,心里暗爽不已,表面上还是一副温柔娴静的模样。 “三婶, 我现在要继续割水稻了,您继续忙哈。” 撂下这么一句话后, 林莺莺便踩着轻松的步伐走了。 留下气得半死的三婶在原地跺脚, 一张脸狰狞可怖, 恨不得将林莺莺撕碎。 这小贱妮子,居然敢嘲笑她。 迟早要林莺莺好看! 随之气呼呼地带着孩子走了,还不忘拿走她捡的稻子。 三婶怎么想的,林莺莺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心中畅快极了,哼着小曲,继续割稻子。 …… 接下来几天,村里的人都在忙着收割水稻,大人没一个闲着的。 林莺莺望着前方独自收割水稻的三婶,勾唇轻笑,“走,大宝,咱们也捡谷子去。” “好!” 随之牵着大宝到三婶家的田里,弯腰从三婶割好的稻谷拿了一点点,也就每处割好的拿两三根。 大宝也跟着学着林莺莺弯腰拿。 耳尖的三婶听见细微的动静,她转过身来,看到林莺莺和她孩子捡稻谷,三婶的脸色黑了又黑,最终忍不住发飙了。 “林莺莺,你干什么呢!”三婶放下手中镰刀,三步作两步地上前,一把抓过林莺莺手上的金灿灿稻谷。 “哎哟,三婶,您这么生气干嘛呀,不就拿了您一点稻谷吗?”林莺莺一脸委屈地看向三婶,轻声道:“我也拿一点去小鸟。” 她这副模样,看在三婶眼里,无疑是在嘲笑她,顿时气得肺都炸了,“这是我家的谷子!你要喂拿你家的去喂!” 三婶肉疼地望着大宝手上抓着的稻谷,最后一咬牙,从他手中拽出来。 长得这么饱满的稻谷,哪里能让林莺莺这个小贱人拿去。 她在这上面施了多少肥和用了多少草木灰防害虫,辛辛苦苦耕种的东西,怎么能就这样让林莺莺拿走! “三婶,你前些日子不也拿了我家的吗?我现在拿一点你家的,怎么了?”林莺莺眨巴着眼睛,眸底划过丝丝笑意,“你人这么好,我拿一点,你不会生气的?” “你你你这个小贱人!”三婶气得浑身哆嗦,差点没背过气去,指着林莺莺的鼻子怒骂。 她能拿别人的,但别人不能拿她的! 林莺莺听此,也不恼,一脸无辜道:“三婶,你不会这么没同情心的?你看那些鸟没吃的多可怜啊。” 见三婶脸都绿了,她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就拿三婶几根稻谷都受不了,要是拿走一大把稻谷,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 林莺莺越想越觉得有趣,笑意扩大。 看到林莺莺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三婶只觉得心头汹涌着一股怒火,恨不得冲过去撕烂。 “林莺莺,我告诉你,你别太过份了!”三婶恶狠狠地瞪着林莺莺,眼中充斥着浓浓的警告之色。 林莺莺无所谓地耸耸肩,轻笑:“三婶,你别误会,我真的是拿一些谷子喂小鸟的。” “你!”三婶脸色扭曲。 林莺莺无视三婶的愤怒,淡定地继续弯腰捡稻谷,她不紧不慢的姿态,就像是在散步一般悠闲。 三婶心中更加气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一把抢过她手上的谷穗,扔回稻田里,“今天你别想从这拿起一粒谷子!” “三婶,你真是太过份了,我不就是拿了你一点谷穗吗?至于这么小气吗?”林莺莺嘟着嘴,很是委屈,“你看,都摔成泥巴块了。” 她目光可怜地看着着摔在的谷穗,似乎那谷穗真的摔碎了,十分伤心的模样。 三婶被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该死的臭丫头! 她就是故意的! “你你”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好啦好啦,三婶别生气了。”林莺莺笑嘻嘻地撒着娇。 随即将地上的稻谷捡起,“三婶,我去喂小鸟啦,你继续忙。” 说完,林莺莺冲着三婶笑了笑,拉着大宝转身离去。 徒留三婶在原地愤愤跺脚,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回到家,林莺莺见谢长河正在院中晒着谷子,让大宝自己先进屋,她上前和谢长河一起拨弄着谷子。 谢长河抬头,见林莺莺手上拿着谷子,“谁给你的?” 林莺莺一边拨弄着稻谷,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从三婶那拿的。” 男人眸光有些诧异。 林莺莺撇撇嘴,不屑道:“三婶欺负我在先,我就是拿了谷子又怎样,我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不是挺好的吗,免得她以为我好欺负。” 听了林莺莺的话,谢长河一愣,旋即笑了,笑得有些无奈。 想必把三婶气得脸都绿了。 “你呀。” 谢长河伸出修长如玉般的手指。在林莺莺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宠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她扭头,扒拉下那只手,“别弹我。” 视线扫过他的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十分漂亮。 也显得愈发白皙修长,宛若羊脂美玉。 “怎么?嫌弃我手脏?”谢长河微微一笑,抽出那只手,望着自己修长洁净的手掌,“也没脏啊。” 林莺莺又瞥了一眼谢长河的手,摇摇头,“不是,你的手好看的很,我是怕我弄脏你的手。” 她说得煞有介事,眼神也非常认真。 谢长河闻言,忍俊不禁,“你这个鬼灵精,就会哄我开心。” “我没哄你开心,我说的是真的。” 林莺莺嘟囔着小嘴,一本正经地纠正。 似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舍不得它沾染半分尘埃。 谢长河笑而不语,低头继续拨弄谷子。 他的动作很熟练,一看就是经常干活。 林莺莺轻叹一声,垂首看着自己被晒黑的皮肤,有些嫉妒。 同是在太阳底下,有人黑得发亮,有人白得发光。 就比如她和谢长河。 听见她的叹息声,男人抬眸,“怎么了?” “没什么。”林莺莺连忙摆手,另一只手弄着谷子,“只是觉得我和你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我怎么就长得这么黑,还这么丑,粗俗,而且还嫁给了你。” 说到这,她转过头,“你都不觉得我很丑吗?” “噗嗤”一声,谢长河被林莺莺那夸张的形容词给逗笑了,随之神态认真,语气真挚,“你才是最好看的那个。” 他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一般般,但她却总是说他长得好看,这多多少少让他有些郁闷。 毕竟,在他心里莺莺是最好看的。 “真的假的?”林莺莺眼神里闪着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在太阳底下越晒越白?”谢长河从来不会被晒黑,只会越晒越白,白得发光,这让林莺莺觉得奇怪,这是什么缘故? 谢长河被问得哑口无言,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只好答道:“我也不太清楚。” “真奇怪。”林莺莺嘀咕了一句,随即笑了起来,她伸手抚摸着谢长河如白瓷般的脸颊,赞叹道:“你真的就偷一块美玉,真是太养眼了。” 尤其那双眼睛,看一眼仿佛都觉得他对自己情深似海。 只顾着欣赏的林莺莺,没注意到谢长河悄然泛红的耳朵。 — 次日一大早,林莺莺便醒来了。 昨晚睡得特别好,所以醒得也早。 林莺莺洗漱好,穿戴整齐之后,便去做早点了。 是叉烧和一些小菜,还有粥。 不多时,她刚将粥盛到碗里,就注意到一道炙热的目光。 她抬头,见他背着微光,站在厨房门口,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笑看着她。 那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林莺莺心跳莫名地快速跳动了一下。 救命! 别大早上的这样看她!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去叫孩子起来吃早饭。” 谢长河应声而去。 谢长河一走,林莺莺立刻松了一口气。 好险,差点又被谢长河的美色迷住了。 她甩甩头,赶紧回到灶台,掀开锅盖,拿出刚蒸好的叉烧包。 早饭吃到一半,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林莺莺放下筷子,对三人说,“你们先吃我去看看。” 随后朝外面喊道:“来了来了。” “吱嘎”一声,门打开,露出林大柱那张仍是面色憔悴的脸。 见他神情严肃,眉宇间有着焦急。 林莺莺心头猛地一紧,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你怎么来了?” 一大早上门,准没好事。 林大柱看了她一眼,随即朝院内望去,院内空荡荡的,他收回眸光,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见他这副样子,林莺莺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