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1章：蝙蝠侠中之人大曝光（求收藏） 哥谭……是一页黑纸。 是你在黑纸上写下的白字，是你苦苦追觅的、不断堕落的道路。 就好像是你这辈子、最后一个故事的、第一句话。 ——《蝙蝠侠：哥谭印象》 …… “滋滋……哥谭公报为你带来最新新闻……腹语者在哥谭证物局与警方紧张的对峙已经持续了3个小时，专家认为……” “……这完全就是怪胎的互相吸引……几天前的阿卡姆大越狱事件……因为蝙蝠侠，你知道的，他吸引了那些……” “到目前，蝙蝠侠仍然没有到达现场，我们不禁要问，难道蝙蝠侠已死的传言是真的？哥谭市警察局难道就无能到……等等，有个新情况。是蝙蝠侠！他来了！” 6月的哥谭市阴雨连绵，但哥谭证物局前的广场却比往常的时候更加喧闹。 陈韬的蝙蝠车还没停稳，一大群记者就像看到腐肉的苍蝇一般围了过来。 他们冒着细雨，奋力的推搡着那些举着“我们不要蝙蝠侠”牌子的示威者、和拿着警棍维持秩序的警察。 照相机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着。 “蝙蝠侠，请问你对于哥谭最近谣传你被贝恩杀死……” “……对于腹语者发起的挑战，你有没有……” “……蝙蝠侠，这一次为什么你光明正大的……” “你这个怪胎！都怪你！里面的那个疯子，你明白吗，你吸引了……” “……抓住他，抓住他！” 试图攻击蝙蝠车的游行示威者很快被按倒，而陈韬对这些充耳不闻。 在一片混乱中，迎着那些或崇拜，或冷漠，或厌恶的目光，他打开了蝙蝠车滑盖式的车顶，吸入了雨夜第一缕潮湿的空气。 呼—— 他久违的有些紧张。 前世身为演员的他，本来早就该习惯暴露在聚光灯下，曾经当心理医生的经历，又本该能让他对掌控他人和自己的情绪如鱼得水。 但……今日不同于以往。 陈韬叹了口气。穿越到DC宇宙就算了，他这个超级美漫迷自信照样能过得很好。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穿到了大名鼎鼎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本人的头上…… 说好的抱大腿呢？自己变成大腿算是怎么回事？ 众所周知，身为正义联盟七巨头中唯一没有超能力的人，蝙蝠侠极有可能是地球表面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纯种人类。 他多财多亿，聪明绝顶，智慧超群，格斗技巧超凡入圣，意志坚如钢铁，拳打达克赛德，脚踢正义联盟，简直屌的没法用语言来形容！ 可是——这一切和陈韬他这个穿越者有什么关系捏？ 哦对了，蝙蝠侠是孤儿，他前世也是孤儿，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父母双亡的原身加上父母双亡的穿越者，这个双倍孤儿组合简直酷的要死。 更可气的是，原本穿越成蝙蝠侠已经算是地狱模式了，他穿越的时间线居然还是《蝙蝠侠：骑士陨落》时期，黑暗骑士即将面对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彻底败北——被【贝恩】折断脊椎！！！ 这已经不能用地狱模式来形容了。 陈韬也想过抛下一切离开哥谭，但他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愚蠢的想法。 贝恩可是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不战而逃，岂不是自杀？ 等到贝恩击垮了他，彻底掌握了这座城市，也许……不，毫无疑问的，就是他的死期。就算侥幸活下来，一辈子坐轮椅…… 他的目光撇到左下角，看到一行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银白色小字。 【阿尔弗瑞德协议正在生效中】 【警告！你至少需要一件锚定道具才能同步蝙蝠侠记忆！】 可恶，人家都是什么来到蝙蝠洞，签到获得铂氪石，一口吞下去，直接化身超人，他倒好，连【原身的记忆】这种穿越者基础福利都没有！ 穿越过来三天，他连蝙蝠洞里的厕纸都尝试过了，却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陈韬知道阿尔弗瑞德协议，但这东西在漫画中本该是蝙蝠侠防止自己被篡改记忆的实体机械装置，而不是这种出现在视网膜上的奇怪东西！ “蝙蝠侠！” 一声呼唤打断了陈韬的思绪，他扭过头，看见哥谭市警察局局长吉姆·戈登快步跑了过来。 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夹杂着些灰白的棕色头发乱糟糟湿漉漉的趴在额头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既狼狈又神经质，像是一只被强X到精神衰弱的土拨鼠。 “天哪！蝙蝠侠！你来了，真难以想象你还活着。我亲眼看到贝恩折断了你的脖子。你真的是蝙蝠吗，而不是小丑在蝙蝠的尸体上捡到了他的衣服，带上了他的头套，在这跟我玩一出什么角色扮演游戏？” “我是。”陈韬回答道：“无聊的试探到此为止，我不是假货。不要被那个传言所迷惑。” 他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戈登藏在玩笑话里的试探意味，于是立刻打断了对方。没错，他的肉体虽然是真的，但灵魂却是假的。所以不要发现真相啊，敏锐的警探。 陈韬暗自叹了口气，和哥谭的这帮人精打交道真难。没有蝙蝠侠的记忆，一切都得靠自己。 他将目光投向在阴雨中沉默的哥谭证物局。 所以，这就是计划。 身为一个超级美漫迷，他把蝙蝠侠漫画背的滚瓜烂熟，对于漫画中的那些反派角色更是了如指掌。 配合着他影帝的技巧、和曾经身为心理医生对于他人心理的掌控能力，他或许可以尝试着在心理层面，控制、掌握一些比较弱或者状态不佳的反派，然后利用他们去对抗贝恩…… 陈韬看向戈登，直入主题。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哦哦，当然。” 戈登局长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游离开来，举起了手中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个狰狞的木偶人，脸上有一道伤疤。 疤面，腹语者最钟爱的人偶。 “嗯，给我吧。” 戈登局长明显在犹豫，但他还是顺从的把证物袋交到了陈韬的手上，这令陈韬松了口气。 他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那个传言的源头，贝恩杀死那个所谓的蝙蝠侠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弟子，死亡天使。” “嗯对对对。” 戈登很聪明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陈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们回头再谈这件事。” 他又从蝙蝠车后面拿出了一个巨大的挎包，手里拿着木偶人疤面，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证物局的大门。 “呼……” 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语着： 女士们，先生们。 道具已经齐备，演员已经就位。 请允许我荣幸的宣布，表演…… 开始。 第2章：治疗腹语者 腹语者靠墙坐下。 他手里拿着枪，就像一个无助的囚徒在等待着大门被缓缓推开。 如果光看他的外表，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五六十岁的谢顶白人小老头，居然会是黑暗世界中大名鼎鼎的腹语者。坦白的说，他那副颤颤巍巍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旁边的几个人质像鹌鹑一样抖成一团。 他们都是物证局的员工，一个警卫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 他试图反抗，结果在腹语者面前连枪都没有拔出来就被射穿了手背。 “哦，袜袜先生……”一只羊毛织成的白色袜子被腹语者套在自己的左手上，这是他没法找到自己的人偶疤面时创造出来的的替代品人格。 “这样伤害别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对自己的左手说道： “你看，他在流血。” “够了，腹语者先生，你未免太懦弱了。” 他嘴巴紧闭，声音却从肚子里发了出来。那只套着袜子的手控制袜子一张一合，就好像是袜子在说话，说不出的瘆人和诡异。 “真是蠢货，没了人质，我们拿什么交换疤面？” 他左手的袜子警觉的在身边摆动，像一只充满了攻击性的毒蛇：“发善心也要分时候，这混蛋挨枪子是自找的。只要他们乖乖配合，我就不会伤害他们，是不是？” “可是，可是……” “闭嘴！别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蝙蝠侠随时可能会冲进来……” 腹语者委屈的低声啜泣起来，但还是不敢反驳袜袜先生，于是居然凄凄哀哀的对那个受伤的警卫道起歉来。 “对不起哇……” 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声音。 腹语者的枪口立刻对准了人质，声音切换成了袜袜先生的声线，低沉，阴暗，充满着癫狂的暴虐，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我说过，如果你们敢进来，我就打穿……” “Knock knock，这里是蝙蝠侠。” 阿诺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太熟悉这声音了，确实是蝙蝠侠没错——但今天的情况有些怪异。 众所周知，蝙蝠侠从来不走大门，而且也从来不会敲门。 袜袜先生调动着他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他匍匐在地上，举起了枪口，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要蝙蝠侠敢进来，子弹就会在火蛇的喷吐中舔砥他的—— “快点开门，让蝙蝠爸爸来为你灌输正义的甜蜜乳汁～” “？？？” 一向严肃的蝙蝠侠嘴里冒出来的胡言乱语令腹语者的大脑陷入了一瞬间的当机，也令陈韬得以在推开门的瞬间，没有受到任何本该有的袭击。 “蝙蝠侠，你……”短暂的失神过后，腹语者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 但时机稍纵即逝，我的朋友。 “疤面！” 木偶人挡住了他的枪口，令他的手指像被镶住了一样，再也没法扣下扳机。 “混蛋，马上放开我！” 顷刻间，一种全新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说之前袜袜先生的声音充其量算是狂乱的暴徒，那么这个新的声音就像是黑暗的化身——腹语者内心黑暗的化身！ 无穷无尽的恶意几乎要化作墨汁滴落在地上。 腹语者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个之前畏畏缩缩、懦弱胆怯的小老头荡然无存。他挺起胸膛，隆起背阔肌，仿佛魔鬼寄居在了这具矮小的身体上。 他紧闭着嘴巴，左手的袜子一张一合，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内震颤回鸣： “把疤面先生还给我们——” “不，不要这样做，我和蝙蝠侠谈过了。” 腹语者猛地僵住了。 这声音是从疤面的身上发出来的。 陈韬紧闭着嘴巴。就你会腹语吗？ 作为一个演员，模仿别人是基本功，当然也包括了声音。 在他们打第1个照面的时候腹语者就应该射穿他的脑袋，但他没能做到—— 那么！接下来，就是他的主场了。 他压根就没想过靠正常的手段治疗腹语者。 袜袜先生感受到了危险，他大声命令着阿诺德开枪。 “不要开枪。我和蝙蝠侠谈过了，你是个好人，之前干坏事一直是被我逼的，不是吗？” “不不，刚刚的那话不是我疤面说的，我要你开枪，开枪！” “没错，听疤面的，开枪——” “不，我以疤面的身份命令你，你得听蝙蝠的话——” “停下——” 4种声音混成一团，陈韬的腹语和腹语人的腹语在激烈的争夺着疤面人偶的主导权。 这就是腹语者最致命的弱点：分裂的人格带来猜忌，口技的把戏难不倒陈韬，他模仿敌人的行为模式，让自己模仿的疤面声音和真正的疤面声音交替出现，腹语者彻底被搞糊涂了。 在剧烈的争吵中，陈韬另一只手打开挎包，里面装满了手偶，（一种可以把手伸进去控制玩偶做动作的玩具）各种各样的类型都有。阿诺德的目光被他吸引，下意识的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陈韬猛然把手一伸。 “该死！” 电光火石之间，腹语者的枪口如同弹簧一样指向了陈韬的下巴。 但还是晚了，疤面人偶的声音几乎在同时给腹语者下达了一个相反的命令。 所以等腹语者把自己一团浆糊的脑子盘清楚，袜子已经在陈韬的手上了。 武装已解除。 ？ “不！袜袜先生！”腹语人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 “你想对袜袜先生做什么？” 失去了袜子人格的帮助，他又变回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小老头。 陈韬没有理他，他把可怜的小老头一脚踢到角落：“现在你们安全了，出去。” “咿呀——” 人质们面面相觑，然后齐声发出尖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就连刚刚在地上躺尸的警卫居然也自己爬了起来，一边尖叫，一边显摆着自己受伤的手，跑的比兔子还快。 “……” 陈韬维持着蝙蝠式面瘫，直到大厅里空空荡荡，陈韬走到腹语者面前，面无表情地举起臭袜子，然后当着腹语者的面……把它撕的粉碎。 “不！！！！” 腹语者像死了亲爹娘一样扑上去抓住袜子的残骸：“呜呜呜呜！不！袜袜！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袜袜！袜袜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袜袜——” 但他还没来得及哭到一半，就被陈韬一把从地上抓起来，啪啪就给了两个耳光：“别哭了，看，这是什么？” “疤面！” 阿诺德刚想扑上去，嘎巴一声，陈韬又当着他的面把疤面木偶人扭成了麻花，然后又在地上用脚踩的粉碎。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 “起来！”陈韬把又要开始嚎丧的小老头从地上拽起来，左右开弓，把他打得眼冒金星，刚要发的病就那么给他硬生生的抽了回去。 用物理方式强行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之后，陈韬把他扔在了全都是玩偶的挎包上面：“别想着老玩偶了，试试新的吧。这里有几十个呢，随便挑！” 腹语人被人格修正拳打懵了，他双目放空，还没有在连续失去两个人格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他恍恍惚惚的抓起一个玩偶，下一秒，他的肚子里就冒出了新的声音…… 由于极度严重的人格分裂症，腹语者有创造邪恶副人格的倾向。从本质上来讲，这些副人格的身份都是“保护者”，用来保护懦弱的主人格“阿诺德”。 但是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他的两个保护人格都被陈韬暴力摧毁了。 因此，这个时候，他处于极度恐惧，缺少保护者人格的时间段。 按照正常的状态下，腹语人会不由自主地寻找一个东西，赋予它人格化的形象，然后戴在自己的手上，创建一个新的人格来保护自己，就像他之前创造袜袜先生那样。 但……如果这时候突然塞给他几十个玩具，会发生什么？ 第3章：阿尔弗瑞德协议生效中 “哦，我的天哪！！！！犀牛老虎兔子乌龟刺猬猫咪大猩猩狮子大象猴子甲壳虫恐龙西瓜香蕉苹果蓝莓灰衣服机器人牛仔警察建筑工人护士医生先生！” “你们不要再打了！！！！” “住手，你们住手！” 陈韬好整以暇的蹲在旁边，看着腹语人十根手指和十根脚趾上各戴着一个毛绒玩具，互相斗的不可开交，还有大量的玩具被他摆在身边，一起参与了这场人格大群架。 他甚至能看到腹语人那颗中年谢顶的脑袋上都开始冒起青烟，整个人像是变成了一台人体音箱，无数杂七杂八的声音在他那具矮小的身体上轰然大响，在他这具身体里打成了一锅粥。 “啊！！！！！” 腹语人一声惨叫，原本只是玩偶之间的战斗，现在竟然波及到了阿诺德自己。只见一个鸟玩偶似乎成功说服了其他手指头上的另外几个玩偶，五个玩偶拧成拳头，框的一拳就锤在了阿诺德自己的眼眶上。 “救命！救救我！” 陈韬看的直摇头，一副看垃圾的表情。 果然是神经病，没救了。 原来历史中，腹语者在入侵哥谭市警局证物室的时候，之所以能够从容的挑选出那个警察玩偶作为自己新诞生的副人格，是因为有袜袜先生这个较强的副人格作为镇压，但现在不同，袜袜先生直接被陈韬宰了，每个新创建的人格力量都差不多，这怎么可能短时间分出主导者？ 旗鼓相当的他们凑在一块，简直就像几十个在同一台电脑上运转的病毒。 “嗷嗷嗷嗷嗷嗷嗷……”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格们还在大声争吵，但腹语人本体整张脸的表情管理却逐渐开始失控。他两颗眼珠子歪向不同的方向，嘴巴流出涎水，发出阿巴阿巴的无意识嚎叫。 “……” 已经差不多了，得马上开启治疗的下个阶段了，大脑CPU真的烧坏了就不妙了。 于是陈韬走进手偶堆里，找出了一个……蝙蝠侠毛绒玩具。 这是一只卡通形态的迷你蝙蝠侠宝宝，嘴上叼着奶嘴，披着一身黑衣，穿着纸尿裤，腰上还缝着用布做成的腰带，看上去十分呆萌，一看就是会受小女孩喜欢的类型。 陈韬还在里面内置了无线电通话模块，能够远程操纵这个娃娃说话，更加进一步方便他掌控腹语者。 “就是你了！” 紧接着陈韬走到腹语人面前，几下就把他手上所有的玩偶都薅掉了。 ？ 腹语人一把扑上来抱住陈韬的大腿，鼻涕眼泪往他裤腿上猛蹭：“哦，我的天哪，你想对犀牛老虎兔子乌龟刺猬猫咪大猩猩狮子……” “滚！” 陈韬十分粗暴的把中年谢顶老白男的全身上下剥了个精光，连一条内裤都没留下。然后把他刚刚扒拉在身上的那堆玩具通通堆到一起。 他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不！不！” 腹语人挣扎的太过剧烈，于是陈韬把他夹在肋下，然后点燃了那些堆在一起的毛绒玩具。 轰！ 这些东西都是易燃物，火焰一下子就窜了起来。 嗯，就算是没有被腹语人当成是人格化身的毛绒玩具也不能放过。 于是陈韬又把旁边挎包里剩下的毛绒玩具也点着了。 “不……” 阿诺德无力的瘫倒在地上，他现在身上光溜溜的，就算想脱下内裤套在手上创造新人格都做不到。 “阿诺德？阿诺德？” 没有反应，腹语者像一个超大号的谢顶婴儿一样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左右扇自己耳光。 “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如果不是陈韬阻止，他几乎要哀嚎着冲进火堆里。 陈韬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他掏出一瓶药剂，又往可怜的小老头脸上喷了一大团云雾。 “咳咳咳……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腹语者这回不嚎了，他像是癫痫一样抽搐起来。 恐惧药剂。由稻草人制造的毒剂，效用是……放大恐惧。 “看到了吗？无论你交多少新朋友，我都会把他们全部杀光，桀桀桀！” 陈韬凑到他的面前，抓起他的脖子，强迫他紧盯着自己的眼睛。 腹语者又开始大声嚎叫，陈韬甚至怀疑他下一秒都要把喉咙从嘴巴里呕出来。虽然不清楚腹语者具体看到了什么，不过在腹语者的视角中，也许整个世界都在燃烧吧。 火焰，他最害怕的蝙蝠侠，缺少保护者人格所带来的惶恐，以及恐惧毒素，混合熬煮成了一锅名为极度恐惧的浓汤。 味道刚刚好。 “只有这个，蝙蝠……额，迷你蝙蝠侠宝宝，才会是我允许你唯一能交的朋友。” 陈韬把手上的玩具蝙蝠侠塞进他的手里：“他代替我的意志，会随时监督你有没有在听我的话。” “不许把它扔掉！不许离开它！他不会像疤面一样让你杀人，他会让你听我的话！他不会害你！我也不会害你！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陈韬用最大的音量对着腹语人的脑袋大吼，音波裹挟着喷出的口水喷在阿诺德的脸上，给心神恍惚的他造成了剧烈的心理冲击。 他拿着迷你蝙蝠侠宝宝玩具，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然后……就没反应了。 坏了，不会弄坏了吧？ 陈韬十分担忧的给了他两个耳光：“说话啊，来，笑一个。” 腹语者还是呆呆的不说话。 “阿诺德，别害怕，只要你听蝙蝠侠的话就不会受伤害。”一个低沉的、和阿诺德本音迥然不同的、隐隐和蝙蝠侠声音有些相似的声线响了起来。 陈韬的脸上露出笑容。 成功了。 “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蝙蝠侠的狗了！” “汪！”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算了……不重要。 陈韬的注意力被在脑海中疯狂闪烁的银白色文字吸引。 【警告！警告！检测到锚定物品！】 【已获得：腹语者人格毁灭之泪】 【介绍：腹语者的副人格彻底崩溃之后而留下的泪水，只有非常不道德的人才能通过一系列残暴的手段得到它。你也许可以用它来召唤某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但是，因不道德的产物而应召而来的存在，难道就会是什么强悍之徒么？】 【“是的，没错，你得到他了，但你道德也没了。”】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陈韬猛然看向自己的手上，腹语者的那滴眼泪正在慢慢干涸。 【已转化危机能量单位：10】 【现已可同步蝙蝠侠记忆】 陈韬内心激动了起来。外挂到账了？ 【协议已激活，正在生效中……已生效。发现全新蝙蝠侠，正在编号……】 【您的编号为52】 【阿尔弗瑞德协议已初始化完毕】 【肉体凡胎，不逊怪王。】 【以人之力，比肩圣皇。】 【暗世惶惶，以身守望。】 【蝠影侠士，今仍无双！】 【邪徒乱党，惧我神光。】 【魑魅魍魉，皆不可挡。】 【影灯朗朗，万世光芒！】 【尊敬的52号蝙蝠侠，欢迎加入蝙蝠军团！】 第4章：这基础福利有大问题 【警告！检测到锚点道具“腹语者人格毁灭之泪”】 【正在寻找该锚点道具能够靶向的蝙蝠侠】 【警告！该道具未搜索到靶向蝙蝠侠】 【正在随机匹配弱小的低级蝙蝠侠……成功】 【已匹配：蝙蝠怪车】 【危险级别：F】 【正在同步……成功】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为：0】 【警告！该蝙蝠侠来自于黑暗多元宇宙，思维较为邪恶，可能会损害蝙蝠侠的道德与理智！】 细胞……在倍看！在欢欣鼓舞的哀嚎！ 基因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被推翻，无形的虚幻粒子在他的身上与名为【现实】的存在拥吻、纠缠，然后化为彼此的真实，呈现出人类语言无法穷极的异象！ 【文件“蝙蝠怪车的记忆”已同步】 【您可以随时同步其他………】 【@#$^&%!$#!……检测到您没有其他锚定道具，危机能量为0，暂时不支持同步其他蝙蝠侠】 ……在蝙蝠怪车所在的平行宇宙中，蝙蝠侠将自身的一部分投放到了掌控世界的每一项技术中…… ……他成为了人民生活的一份子，为羊群提供着舒适和安全的生活…… ……但羊群发起了革命，他们不想要安居乐业，这些白痴只想要自由，以及随之而来的一切缺点…… 我被系统的从这颗星球上抹去了，我的电子科技以及物理人格都被毁了…… ……我只能将我的意识，上传到了这个巨大的车体中…… 不对！ 我不是蝙蝠怪车！甚至都不是蝙蝠侠，我是陈韬！ 陈韬只沉溺了半秒钟就立刻清醒过来，记忆杂乱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令他的太阳穴泊泊的跳个不停。 等等。 太阳穴？ 笑死，根本没有什么太阳穴，陈韬低下头，看见轮子代替了自己的手臂，在地上空转。 咣当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陈韬想扭头——根本没有头可以扭，他从后视镜看见自己膨胀而起的躯体将旁边房间的玻璃门挤的粉碎。 我他妈……变成了一辆越野车？ ？？？ “唔……” 庞大的记忆仍然在源源不断的被塞入陈韬的大脑，这是蝙蝠怪车的一生，爱，恨，情，仇，这所有的不甘与哀愁，他心中不可控制的涌出一种暴虐的情绪，想要把整个哥谭都毁灭！ 他看向腹语者，杀戮和毁灭的欲望立刻就涌了上来，就是突然就很想在对方的鲜血里洗个澡。 陈韬觉得自己如果生活在网游里，恐怕现在脑门上就在不断的飘着“道德-1，-1，-1……” “……” “这恐怕就是接收记忆的副作用了，彻头彻尾的精神污染……恶堕么？可这并不符合我的道德观啊——杀掉腹语者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韬脑子里面刷的一下，阴暗残暴的情绪就被扫进了垃圾桶，过程之轻易连他自己都感到无语。 “懂了，善良蝙蝠侠拔高道德上限，邪恶蝙蝠侠降低道德下限，而我，没有道德。” 自豪.jpg 他根本就不是蝙蝠侠，也无法认同对方的三观，更加不理解记忆中那些曾经做出的道德抉择与挣扎。 既然完全无法与之共情，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就像电车难题，别人都在思考该救哪个，只有他一个在旁边想该怎么拍照片卖给报社赚钱？ 这两者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因为蝙蝠怪车实在太菜，那点负面情绪实在太少，而他也无法共情的缘故。如果是那些比较强悍的邪恶版本蝙蝠侠，会不会就是不同的结果了？ 不过暂时这些还不得而知。陈韬很快把注意力转到另一个问题上。 “我能变回之前的样子吗？” 他刚这么想，半边身体就在转瞬间溃散成暗红色的光点，然后重新凝聚成血肉之躯，原本在他脑海中不停播放的记忆也戛然而止。 也许是很久，又也许是在转瞬间……一切都恢复原状，仿佛刚刚的只是一场幻梦。 陈韬摩擦了一下虎口，确认自己变回了最开始的正常蝙蝠侠，连衣服都没有崩碎半片。 他心念一动，左手唰的一声变成了不停转动的越野车轮子，然后下一秒又变了回去。 “只要我想，随时随地，我就能完全变成那辆蝙蝠怪车么……” 但是说到底——变成一辆超级越野车的超能力能有什么用啊？ 《听我说创死你》？ 而且这阿尔弗瑞德协议……算了，还是自己原来的计划听上去靠谱些。 陈韬摇摇头。将做事的成败全部托付在未知的变量上，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腹语者。幸好他刚刚制服腹语者的时候就把那几个人质赶了出去，现在对方是唯一看到他变成车的目击证人。 中年谢顶老白男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他对望，手上的蝙蝠宝宝在不停的呼喊着类似“没错，这就是一条好狗该做的事！”之类加油打气的话。 “刚才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汪！” “讲人话。” “好。” 忽略这些细节，到目前为止，他原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雪球已经滚起来了，有了腹语者，他终于可以躲到幕后，操纵对方去收服更多的反派了。 他还可以借用腹语者的身份，发挥蝙蝠侠的钞能力雇用一些国际雇佣兵，到时候，反派军团加雇佣兵军团不讲武德，一拥而上，贝恩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要被锤成小饼干！ 什么亲身上阵，不存在的。 我就是从韦恩塔上跳下去，死外面，也绝不会…… 说到底，他可是穿越者。 他很喜欢蝙蝠侠漫画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就要在现实中当蝙蝠侠。 什么人会放弃自己的万贯家财，深夜像一只大蝙蝠一样在街头发泄混乱情绪？ 他还教唆青少年穿上五颜六色的衣服，不穿裤子，与杀人犯和疯子为敌，承认吧，布鲁斯·韦恩早就疯了。 但他这个穿越者不一样，他不是疯子，他是个正常人。 陈韬目前只想把知道布鲁斯真实身份的催命鬼【贝恩】解决掉，然后安稳退休，然后每天醉生梦死，在哥谭市那些交际花身上浪费完最后一丝丝的精力。 没错，这就是他想要过的人生！ 他上辈子在好莱坞摸爬滚打，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生活吗？ 至于哥谭以后怎么样…… 他已经想好了。真以为钢铁之躯的氪星人和来自亚马逊的5000岁半神小公举是吃干饭的？ 虽然穿越过来以后陈韬暂时没有在大都会的星球日报找到克拉克·肯特，也没在波士顿找到古董鉴定专家戴安娜·普林斯。 但星球日报已经有路易斯了，根据时间推算，这两位很快就会出来搅风搅雨。所以他现在只要解决贝恩，至少在这两位巨头闪亮登场之前保住自己的小命，美好的亿万富翁生活就在向他招手了。 至于那些宇宙危机么……大不了当个剧透狗，正义联盟里那么多超能力者和半神，难道还会一败涂地，需要他这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救场？ 陈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安逸生活的希望。 但现在，首要的是打败贝恩。 唔，更具体的说，现在，腹语者该打电话去找炮灰……啊，不，是雇佣兵了。 第5章：在人间 夜深了。 贝恩和他的手下离开了藏身处，走在哥谭市贫民区的街头。 在常人的想象中，大反派一般都是身雄力猛，体壮如牛，看上去一顿能吃三个小孩的那种彪形大汉。 而实际上…… 没错，贝恩就是这样的人。 但即使这样，在哥谭，有些走投无路的人，也会向这种凶神恶煞的怪胎寻求帮助。 比如，现在。 “请问，你能救救我的妈妈嘛？” 一个小女孩呆呆的看着如同山岳一样魁梧的筋肉怪人向下俯视，不由得胆怯的抓住了自己手上的布偶。 那是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布偶，和她身上破旧的衣服很是般配。 “我妈妈得了癌症，她需要药，她太痛了。人们说只有上帝才能够帮她。” 她颤抖着，用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贝恩。 “你能帮帮我吗？” 贝恩拦住了想要上前驱赶小女孩的手下。 “你家在哪里？” 小女孩指了身后的破旧房子。 贝恩走了进去。 几分钟后，贝恩走了出来，擦去了手上粘着的脑浆和血液。 “你的母亲再也不会痛苦了……埋了她吧。” “……别再贸然向他人寻求帮助了，否则世间的苦难会自动上门。” 他微微抬头，看见东方的天际，漫天的星辰被隐藏在黑暗的裙底。 贝恩如是说： “这里没有上帝……但是贝恩在这里。” 长夜未央。 …… …… …… 哥谭的夜晚是如此的静谧，充满了墓碑般的平和。 带着淡淡酸味的灰色雨水，在霓虹灯下与充满着工业废气的雾霾交织。死亡射手站在建筑的天台上，看见哥谭市在迷蒙的细雨中狞笑。 大街上，一辆车子呼啸而过，溅了路人一身的泥水。那个路人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远去的车子就直接开枪，哒哒哒哒哒哒…… 这城市的人也太夸张了。 死亡射手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熟练的从包里掏出反坦克火箭筒和迫击炮。 他对着远处的建筑比了个大拇指，测量着距离和风速。 “我必须提醒你，死亡射手，我的任务要求是不能有一个人伤亡。” 耳麦中，雇主的声音传了过来。 “腹语者，你干了那么多年黑帮，不许杀人这种超级英雄式的要求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坏蛋就该有坏蛋的样子。” 死亡射手抱怨着，将迫击炮架在天台的边缘上：“要不是你是老主顾，我都快以为你是蝙蝠侠的线人了。” “说起来，你手上的那个新玩偶——你不会真的投靠了蝙蝠侠吧，蝙蝠侠没给你发一套不穿裤子的罗宾制服吗？” 空！ 迫击炮发射，在空中划出致命的抛物线，而腹语者的声音也在同时传来。 “死人扣钱。”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急。” 死亡射手舔了舔嘴唇，举起了反坦克火箭炮。 砰！ 火箭弹后发先至，和迫击炮弹在建筑的屋顶上方来了个法式湿吻。 轰！ 在巨响中，那座建筑的屋顶就像是被打开的易拉罐一样被撕开，炸的粉碎，露出了下方像蚂蚁一样慌乱的敌人。 “瞧吧，我就跟你说，我会把疯帽匠完好无损的带到你面前的。” 死亡射手掏出狙击枪，却没有动作：“但是现在，我的雇主……” “由于你的不信任，这一单我不想干了。” “？what？” “被这样吓了一跳，疯帽匠恐怕会躲起来吧。想要再次抓住，恐怕就要困难10倍吧。而且哥谭可是蝙蝠侠罩的城市，愿意来这里的雇佣兵本来就不多。” “这位雇主，你也不想让任务没法完成吧？” “……够了！直接说条件。” 死亡射手45度望天，不假思索、义正言辞、口齿清晰、大义凛然的说： “得加钱。” 长夜未央。 …… …… …… 夜色如同褪去衣纱的少女，赤诚而又热烈的与这座城市缠绵。 柴郡猫优雅的漫步在哥谭高地高中（Gotham Heights High School）空荡荡的走廊上，窗外是警笛声和无数人慌乱的叫喊声。 “我必须提醒你，女士，这次的任务目标【扎斯先生】和你一样，是个致命的杀手。” 耳麦中传来腹语者——哦不，应该是他左手上那个蝙蝠玩偶的声音。 “我毫不怀疑你能够战胜他，但我的要求是保证每个学生人质的安全。所以，你先得把扎斯和那些女学生分隔开，然后再打……” “哦，是嘛？” 柴郡猫修长的手指划过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胸口那抹动人心魄的白腻，在自己的笑面猫脸面具上停留。 “我倒觉得不必那么麻烦。是不是？” “你在说些什——” “她没在跟你说话。” 冷漠的月光掺杂着警灯的红蓝光线，照在从阴影中隆起的杀手身上。 密密麻麻的刀疤铭刻在他浑身魁梧的肌肉上。 维克多·扎斯，哥谭著名的反派之一。 他的目光在女人曼妙的身姿上驻足： “何不让我一睹芳容呢？女士？” “哦不，你知道的。” 女杀手转身。 “猫咪从不摘下她的面具——特别是在一个全裸的暴露狂面前。” 一柄短刀出现在对方空空如也的掌心。 柴郡猫叹了口气。她从后面掏出一柄伸缩刀，然后又从前面中间掏出很多手里剑，像仓鼠倒出自己的储粮。 然后她歪了歪脑袋。 “猫猫打架？”（Catfight？） 哥谭著名的暴露狂兼连环杀手“扎斯先生”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猫咪斗恶龙。”（Cat Quest。） 长夜未央。 …… …… …… 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陈韬正在用腹语者的声音像某位光头佬一样远程微操那些雇佣兵。 “……够了！直接说条件。什么？得加钱？” 他大手一挥，发出了狗大户的声音：“加，都可以加！” 他转过头，看见三代目罗宾提姆·德雷克怒气冲冲的拿着一张纸举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 “蝙蝠侠我仍然不敢相信你居然不带我而是花钱去找那些雇佣兵来帮你对付贝恩！” 真正的腹语者一脸无辜的蹲在角落里，试图伪装自己是一条真正的狗。 提姆看着他觉得拳头硬了，但终究是不好当着蝙蝠侠的面无端殴打对方。 于是年轻的罗宾只能咬紧了白瓷般的牙齿，满怀着悲愤之情继续写道：“而且你不但把外面的坏人带回家，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坏人打电话！！！” 蝙蝠侠挂掉了电话，叹了口气。 三代罗宾反倒沉默了一会儿。 他问道： “是因为保罗吗？（让·保罗，即前文被贝恩杀死的死亡天使）” “不完全是。”陈韬回答道：“听我说。” 他转过身，抓住了对方的肩膀，直直的正对着罗宾的双眼。 “我打算退休了。” “什……什么？”这个不按常理的回答直接把罗宾弄懵了。 “青春终有逝去之日，提姆。少年不复，金杯好尽，旧梦难当。蝙蝠侠只不过是个八岁孩子不愿醒来的梦……而现在梦该醒了。” “我要为哥谭做最后一件事情，然后去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应得的生活。你也是，提姆。” “你学业有成，聪颖过人，有爹又有妈。” “你根本不明白这有多罕见！” “你本该配得上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情。你该去上学，然后在某一天遇到你的真命天女。” “她会有金色的头发和海蓝色的眼睛，或者酒红色的头发……她也许姓戈登，也许姓布朗，但终有一天会姓德雷克。” “你们会相知，相恋，我的孩子……这样青涩而又纯粹的爱恋是我再也没有机会做的事情。” “我们都该逃离这个噩梦了。” 咣当一声，他们两人身后的阿尔弗雷德手中的托盘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捂住脸，高兴的痛哭起来。 “这是真的吗？布鲁斯？我真的没有在做梦吗——布鲁斯？” 长夜未央。 第6章：聪明 杀手鳄将口中的老鼠咬的粉碎，残破的骨头混杂着鲜血从他的獠牙上滴落，在水中泛起红色的涟漪。 他张开嘴巴，呼出一口血腥的浊气。 杀手鳄韦伦·琼斯有着超过2米2的身高和一身足以抵御步枪直射的暗青色鳞片，冒着寒光的利爪和獠牙，令他相比于人类更像一头直立行走的大鳄鱼，显得又凶猛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即使头脑屈服于原始的知觉和动物的本能，他却仍然清楚的记得伤害他那人的名字。 “贝——恩！” 这名字像道无休止的尖叫声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他穿过哥谭市下水道的阴暗处，在那些臭味的爆发、污秽和废气的宇宙中，寻觅着仇人的气息。 他的胳膊还在隐隐作痛。上一次，他在贝恩面前只撑了一招就被打断了胳膊。 杀手鳄很清楚，他成了贝恩向蝙蝠侠证明自己武力的工具：这是莫大的羞辱，也是无与伦比的激励。 猛兽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着，在自然界中，鳄鱼向来是一种报复心极强的动物。 但……在复仇之前，他得找到点吃的。 想到这里，凶残的猛兽就威不起来了。 他焉了吧唧的打了个响鼻。 呜，肚子饿了，而老鼠一点也不顶饿…… 没事，休息一会儿就不饿了。 大鳄鱼委屈的蹲在了垃圾堆里，虽然他是温血生物，但他仍然有一定爬行动物的特征，比如喜欢几个小时纹丝不动的坐着。 但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嗅觉察觉到了一股香味儿。这香味是如此的诱人，以至于他像一只刺猬一样将自己蜷缩的身体伸展开来。 好香！太香了！这是什么味道？是烤全猪！ 不对，我现在所藏身的下水道上面应当是贫民窟，为什么贫民窟里会……但是真的好香！ 杀手鳄的脑子懒洋洋的转动了一会儿之后就直接罢了工。 随着脑子里的弦啪的一声断开，他那双冰冷的竖瞳也跟着变成了奇怪的形状。 “好——吃——的！” 咣当一声，流着口水的杀手鳄掀开井盖口从地下爬了出来，这里是一个废弃的露天停车场，到处堆积着废弃汽车的残骸和各种建筑垃圾，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此时正是哥谭的深夜，薄雾散尽，月朗星稀。凉爽的晚风与香气缠绵着，在空气中的每个角落留下吻痕。 皎洁的月光下，杀手鳄看见空地的中央，正摆放着一头金灿灿的烤猪。 “……？” 杀手鳄的瞬膜翻动了一下，理智重新上线，兽瞳中露出了人性化的思考之色。 是陷阱。诱捕的意图太明显了。烤猪里面也被下了毒吧？ 空气中没有任何不同寻常气味。哦……是除味剂么？ 什么人会如此煞费苦心的……的……额…… ……对啊，什么人呢？ 我不知道哇。 分析到这里，杀手鳄卡住了。 嘶，头好痒喔。 后面思路该怎么延伸的来着？ 算了，不管了，但是…… 无论是谁设下了这一切，他杀手鳄可完全没有半点打算退却的意思啊。 杀手鳄心中一片雪亮，却面带一副猪相，摇摇晃晃，流着哈喇子，一步一步朝着烤猪走去。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无论幕后之人是谁，他必须确认杀手鳄吃下了带有剧毒的诱饵才能实施下一步。 而他则要不按套路出牌，将这份诱饵带进地下水管道里。 如果对方真的下来看他毒发没有，那么猎物和猎人的身份就会立刻倒转；如果对方不来，那么他也可以暗中观察，然后主动袭杀。 这样无论怎么讲，主动权都一直牢牢紧握在手中。 杀手鳄不禁在内心给自己的智商点了一个赞。 短时间内能想到这样的计谋，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然后他一把抓在了烤猪上。 下一秒。 滋滋滋滋滋！ 数十万伏特的电流一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把他雷得里焦外嫩，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暗青色的鳞片都被电的发黑。 咣当！ 埋藏在垃圾堆里的四道探照灯猛然亮了起来，把整个废弃停车场照的亮如白昼。 “不是吧，就这？” 杀手鳄听到那些幕后之人从角落里发出吃惊的声音：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中这么简单的陷阱吧！” 一瞬间，杀手鳄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从脚底直接冲到头顶！ 理智减少100%！ 大脑直接当场下班，杀手鳄发出一声变形的嚎叫，像帕金森患者一样打着摆子跳了起来。 可由于电流的影响还在他的身上残留，以至于他的动作与其说是在发动袭击，还不如说是在跳电子舞。 但鉴于他超过1500英镑的体重，这样的动作仍然十分具有杀伤力。 腹语者几乎是爬着逃离了自己刚刚站的位置，手上的蝙蝠宝宝里，陈韬内置的无线通话模块还在不断的转载嘲讽。 “就这？就这？就这？” 陈韬这时候真的有一种前世在网络上喷人的快乐。 特别是腹语者在现场连滚带爬，他却在几公里外停在路边的一辆普通面包车里喝着咖啡，用卫星和装载在玩偶上的摄像头观察现场，安全又舒适。 笃笃笃！ 一个小混混正在外面敲车窗： “兄弟，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在这你得交……” 陈韬摇下车窗，露出尖尖的耳朵和蝙蝠侠半覆盖式的面罩：“你认真的？” 想敲诈点钱的混混露出一副见了蝙蝠侠的样子，他发出一声娘里娘气的尖叫，然后扭头就跑。 妈的，大晚上的见到活蝙蝠侠，真是吓死个人了。 而在另外一边，杀手鳄已经彻底疯狂。 “嗷嗷嗷嗷嗷嗷！” 他还没跑出两步，脚上就感觉一紧，踩进了预先准备好的陷阱里。 几十根套索从地上的泥土里弹起来，以眼花缭乱的速度攀上了他的全身，将他捆成了一个粽子。 又一次直愣愣的栽进了陷阱里，杀手鳄更气了。 但他又饿，又麻，又伤心，根本挣脱不了，只能悲伤的在地上爬行。 “就那么成功了？就那么简单的成功了？” 死亡射手从藏身处冒出来，嫌弃的看了看打扮的一身黄蓝，像个超级英雄似的男人。 “够了，别喳喳呼呼了，标枪队长。你真该感谢我们的雇主愿意主动承担吸引敌人的任务，才让你这个家伙能混到现在。 他无不讽刺的说： “我倒觉得刚才这个任务更适合你。” “这一单我竟然一口气赚了200万美元！这么简单！” 但很显然，显得有些兴奋的标枪队长压根就没听死亡射手讲了些什么。 “诶嘿嘿！我有200万美元了，诶嘿嘿！” 他兴奋到语无伦次。 “后续任务我不打算再接了，等这场任务结束，我就要金盆洗手，回老家结婚。” 他几乎有些虔诚的说道： “这是我人生当中最美好的一天！” “……” 死亡射手无语，他忽略了这个来当背景板的白痴，对身旁的柴郡猫说：“给活结和纹身人发消息，让他们过来吧。” 柴郡猫点点头，不用出手就能领钞票，她的心情也不错。 “咳，虽然异常的顺利，但是既然目标已捕获，那么……”死亡射手转头，对着趴在旁边喘粗气的腹语人说道： “亲爱的雇主，我很好奇，你之前一直不允许我们对杀手鳄下死手，说什么要让他为你工作——” 他指了指暴怒的杀手鳄：“现在，你还打算这么做吗？” “当然，” 阿诺德畏畏缩缩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手上的那个蝙蝠宝宝玩具抢答道：“我有办……” “不——可——原——谅！”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杀手鳄脸朝地，扭动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死亡射手淡定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 “好吧，但事实上，我觉得你现在恐怕已经和这头猛兽结仇了——想让他安静下来基本不可能，更别说让他给你工作了！” 第7章：钞能力 在雇佣兵小队预先准备好的四盏巨大的探照灯的照耀下，两辆箱型卡车驶入了废弃的停车场。 活结和纹身人关上车门，板着脸，一脸冷酷的走了过来。 他们和死亡射手、柴郡猫、标枪队长三个人一样，都是被陈韬雇来的佣兵。 当然，在他们看来，雇佣自己的是罪犯腹语人，而不是大名鼎鼎的蝙蝠侠。 活结是一个强壮的墨西哥裔，擅长使用套索，之前把杀手鳄捆成粽子的陷阱就出自他手，此时，他看到被捆在地上的杀手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勾； 而纹身人和他的绰号一样，长得像是一幅沾满了鸟屎的水墨画。比起一个杀手，他更像是个在海边讨生活的水手。他一来就发出无情嘲讽：“哈哈！我们的目标是个傻子！” 砰的一声，一股白烟从杀手鳄头顶冲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把杀手鳄拖到了两辆箱型车的后面。期间纹身人又嘴贱了两句，然后差点被杀手鳄一口啃在胳膊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屈辱。 愤怒。 杀手鳄已经暴怒到了顶点。 这升腾而起的怒火，比猎户座超新星爆炸产生的伽马射线还要高涨；这践踏人格的侮辱，即使是倾尽木卫二的液态水都无法洗清。 穷极宇宙的奥妙，逆转空间和时间的距离，日月倒转，沧海横流，也无法消减这份怒火一分一豪！ 他忍不住大声的咆哮起来： 不可原谅！ 这声音堪比普罗米修斯盗火的哀鸣！ 不可原谅！ 这声音宛如耶稣在十字架上发出的怒吼！ 不可原…… 咣当一声，腹语人没有半点废话，直接打开了箱型车的后门，然后一吨钞票就直接砸在了杀手鳄的脸上。 没有半点套路，全他妈是美元。 由于动作太粗暴，绿油油的钱山直接塌了，从车厢里塌到地上，如同一盒被打翻的厕纸。 杀手鳄的声音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鸭一样戛然而止。 “这些钱都是预支工资，只要你点头，他们就都是你的了。” “不……不可原……” 咣当一声，腹语者打开了另外一辆箱型车，又是一吨钞票倾泻而下，冷冷的钱雨在杀手鳄脸上胡乱的拍。 杀手鳄气的把一张青脸都憋红了。 不要再用这些钞票来侮辱我了！ 他想要义正言辞的呵斥对方，他杀手鳄是个冷血的野兽，残忍的怪胎，唯独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有钱了不起啊？难……难道就因为你给我钱，我就会对你卑躬屈膝，顶礼膜拜？ 啪。 一张钞票糊在了他的眼睛上，遮蔽了他的视线。 不可原……原…… 原…… 原——谅——了！！！！！！ 杀手鳄摇摇晃晃，心理上和生理上被巨量钞票砸中脑袋的眩晕感，让他的大脑语言模块在短时间内直接报废，他拿着钞票，十分严肃的说： “爹！” 死亡射手：“？” 然后杀手鳄突然想起来自己是个黑人，而黑人一般都没有爹。 “咳咳，我的意思是。” “我漂泊了大半辈子，只是深恨没有遇到贤明的老板。如果你不嫌弃，我愿……” “天哪，这里他妈至少有几千万美元！”标枪队长直接跳进了钞票堆里：“我要死了！” “滚开！”杀手鳄勃然大怒：“这是我的钱！” “虽然她是你的，但是现在把她抱在怀里肆意**的是我！” 杀手鳄气急败坏，被捆得像粽子的他居然用腰腹的力量弹了起来，然后也滚进了钞票堆里。 “我的！我的！” “……” 死亡射手也觉得自己简直丧失了语言能力。 灯下看钞票，越看越花眼。 和标枪不同，他不是没见过钱的人。所以对这些钱数量的估算并不会出现像标枪那么大的谬误。 几千万？ 这他妈至少有2亿！ 妈的！他根本不知道活结和纹身人开的箱型车里居然全他妈是钞票！恐怕纹身人和活结也不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简直就想开枪干掉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他妈带着2亿美元直接开溜！ 但幸好理智最后还是掌控了他的大脑，他清醒地意识到，如果有人能掏出2个亿收买杀手鳄，也可以掏出2个亿买自己的脑袋。 他有女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钞票虽好，但只怕有命拿，没命花。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里的钱超过两吨，他就算抢到了手也没法带出哥谭啊。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然后就对上了活结和纹身人两双发红的眼睛，吓得他把枪掏了出来。 “喔喔！冷静点，兄弟们。 死亡射手一边暗暗防备这两个不专业的蠢货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一边说道： “腹语者，你在哪儿？” 这回不叫雇主了。 什么？腹语者就是雇主？我信你个鬼。 中年谢顶老白男要是能随随便便掏出2亿美元，还用得着干哥谭黑帮？ 没来由的，死亡射手想起了腹语者手上的那个蝙蝠侠玩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一但联想到那个蝙蝠身影，就让他觉得肋骨隐隐作痛。 上次他来哥谭的时候，在火车上和蝙蝠侠干了一架，事后断了三根肋骨…… 不想他了不想他了…… 死亡射手摇头。 首先，我们排除蝙蝠侠，他从不会干这样的事。 那么……有钱又能够调动像腹语者这种黑帮份子的人…… 是企鹅人？还是双面人？谜语人？不会是罗马人吧，他都逃到香江了——也许我们该把嫌疑人延伸一些…… 比如布鲁斯·韦恩？ 算了，他没动机，还是把他排除吧。 “腹语者，腹语者？你妈的——让真正的雇主跟我讲话。” “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傻。” 纹身人和活结两人眼神都不太对。 死亡射手紧紧盯着他们，慢慢后退。 标枪再蠢也意识到气氛有点异常。 他从钞票堆里钻出来，站到死亡射手身旁，只有杀手鳄还像是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躺在地上傻乐。 死亡射手并不打算在这里火并一场，不是说他并没有把握杀光在场除了杀手鳄以外所有的人，而是这种隐隐被人算计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幕后之人似乎吃准了他有家有业不敢造次，打算借用他来弹压这帮桀骜不驯的佣兵……而如果弹压不成，借他的手清除掉队伍中的不稳定因素也是可以接受的局…… 等等，死亡射手突然意识到，对方连他“不想火并”这种想法都算到了，也就是说“死亡射手弹压失败，杀光所有人，导致幕后黑手掌握的战力出现损失”这种情况压根不会出现。这种感觉太怪了，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了解？ 至于杀手鳄，如果他想卷了钱就跑，这2亿美元恐怕立刻就会成为他脑袋上的悬赏，那么在场的人立刻就会开始杀人分钱； 而如果他愿意接受这份工作，为了守住自己刚拿到的薪水，他也会不得不和他死亡射手站在一起，他们两个联手，想要屠光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又将会万无一失。 然后这时候幕后主使再让腹语者出来画饼，威逼利诱，那两个家伙理智回归，估计很快就能收起贪婪之心——这手平衡玩得不错，但他难道就没想过玩脱吗？ 这时，他注意到柴郡猫默默的走到他们的侧面，和他形成犄角之势，正对着活结和纹身人两个家伙。 哦！还有后手。 事先已经贿赂了柴郡猫吗？ 可恶，为什么不贿赂我？ 死亡射手把后槽牙都咬碎了，一点都没有反省自己喜欢坐地起价的作风。 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于无形，死亡射手垂下了枪，没好气的对着腹语者。 “那么，真正的老板，不想露一露庐山真面目吗？” 然后他就看到腹语者点点头，从背后掏出来5个耳麦。 妈的，幕后的家伙连这也算到了，好气。 第8章：贝恩来袭 笃笃笃！ 有人敲响了陈韬面包车外的车窗。 陈韬摇下车窗，看到刚才来敲诈的小混混带了更多的一帮人站在他的面包车外面，拿着砍刀和撬棍。 “你真以为穿的像蝙蝠侠，你就是蝙蝠侠了？你刚才真的把我唬……” 陈韬根本懒得跟他多说废话，他直接伸出一只手，刷的一下变成了不停旋转的越野车轮子，然后趁着对方发愣，咣的一下敲在他的脑门子上。 “滚！” 在哥谭抢劫居然用砍刀和物理学反二代罗宾圣剑，多low啊。 目送着小混混们屁滚尿流的溜走，陈韬换了一副面孔，拿起了麦克风。 “喂喂，能听见吗？能听见就好。” 他掐住嗓子，用柴郡猫那清冷的声音对着麦克风说道。 “各位亲爱的佣兵，日安。” 然后他又快速切换成死亡射手的声音： “我很高兴你们没有发生任何的冲突，相信我，这正是我乐意看到的。现在，给杀手鳄松绑。” 死亡射手摆着一张脸，没有问“你究竟是谁”这样的蠢问题。 他在心中评估要不要继续掺和这趟浑水。 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没错，每次总是以这样的故事开始：一个藏头露尾的邪恶幕后黑手，诱骗了一个青涩而又懵懂的雇佣兵。 雇佣兵们并不是什么人的任务都接的——像丧钟那样艺高人胆大的家伙除外，他是个超人类，而且强到足够杀死任何试图坑死他的雇主。 但在常规状态下，佣兵们也是肉体凡胎，被雇主出卖很容易当场去世，所以像死亡射手这样的，一般都会老老实实通过中间人选择靠谱的雇主。 比方说，腹语者已经证明了他是个又善良又纯洁还讲规矩的黑帮大佬，所以死亡射手才会来这里。 但是这个未知的幕后黑手么…… 腹语者解开了杀手鳄的绳子。 那头野兽张牙舞爪的从地上跳了起来，那么近的距离，死亡射手的枪口低垂。 但好在大鳄鱼并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两眼放光的跑进钞票堆里，心痛的把每张钞票都从尘土里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塞回车厢里。 “诶嘿嘿！我有2亿美元了，诶嘿嘿！” 标枪队长在旁边嫉妒的质壁分离：“可恶，为什么我的薪水只有——” 陈韬又切换成标枪的声音： “别羡慕杀手鳄，他只是预支了未来4年内的基础工资而已——” “而我，是个慷慨的雇主，只要完成我发布的任务，我向你们保证，几个月之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带着几亿美元回家——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大活，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接了。” “……” 死亡射手立刻下定了决心，这趟浑水他掺和定了。并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他比较喜欢冒险。 陈韬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废话，总结下来就是： 《我，富哥哥！》 《你的阔佬雇主》 《撒币》 《论钞能力的使用方法》 《这个饼，它又大又圆》 其实陈韬并不是个擅长演讲的人，但如果他在演讲的时候听众旁边是堆积如山的美元就不一样了。 一边是有目共睹的钞票和千金买马骨的杀手鳄，一边又是另外三个人抱团的赤裸裸威胁，于是活结扯出僵硬的笑脸，纹身人快乐的拍起肚皮，气氛很快就变得热烈起来。 标枪队长在旁边起哄：“啊，伟大的雇主！你是如此的慷慨！” 他宛如莎士比亚歌剧咏叹般的跪舔丑态令死亡射手为之无语。 “……你不是不打算接后续任务了吗？” “我改变主意了。” 嗬，呸，见钱眼开的东西。死亡射手表示嫌弃。 陈韬继续说道： “那么临时小队成立，我已经帮你们想好了，名字就叫做自杀小队。” “这可真是个晦气的名字。” “我给你加10万美元。” “这个名字真是棒极了。” 管他呢，反正讲好话不要钱。 不管怎么说，死亡射手松了口气。目前的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接下来的任务，只要他谨慎小心一点，想必一定能够活着回家。 有了2亿美元，他也许就可以退休，然后和女儿…… 屏幕后面的陈韬也松了口气，等到解决贝恩，他也许就可以退休，然后和空气…… “等我赚够了2亿美元，我就回老家买一栋大别墅，然后和老婆——” 噗！ 就像捏碎了一泡马尿。标枪队长戴着眼罩的金发头颅被一只大手像西瓜一样捏的爆裂开来，手中的标枪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噗！ 几公里外的陈韬直接把咖啡吐在了直播屏幕上，然后猛的站了起来，一头撞在了面包车的天花板上。 时间仿佛变慢了。 死亡射手瞪大眼睛，听到柴郡猫尖锐到变形的猫叫在颤抖：“敌袭！！！” 他看到了那个庞大的身影……那半裸的上半身肌肉虬结，根根血管鼓起，如同蟒蛇一般在他全身蜿蜒。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连接他脑袋和手臂的明绿色输液管，以及那个头套…… “贝恩！” …… …… …… 贝恩觉得自己时常像是在一片空旷的虚无中坠落……那深沉的黑暗汇聚成海洋。 这是他的摇篮，也是他的墓碑。 但这丝毫不能局限他的思想。 他的心魂破开棺椁，在死寂与生机共存的白夜里出游。 他要找到那只蝙蝠怪物，他要站在那儿，站在它的阴影里，反抗他，最后杀死他！而他的恐惧，也将会随之死去—— 到那时，整个哥谭都会高唱： 圣哉，伟大的勇者贝恩征服了邪恶的魔王——蝙蝠侠！ 圣哉，贝恩，你统御哥谭四方，超乎于万人之上！ 但勇者的冒险并不会总是那么一帆风顺的……魔王派遣出了他的爪牙们。 那头青面獠牙的畜生，他的手下败将。因为钱财而匍匐在魔王的驾前。 它张开它的尖牙利齿，想要恐吓强大的贝恩。 而勇者并不会被他吓倒。 他挥动如同钟摆一样摇动的上勾拳，杀手鳄被打的重重后仰，摔倒在地。 “我以为我把你打垮了，畜生……而现在我不得不杀死你。” 怪物从地上跳起，那张獠牙暴突的嘴吐露着恶毒的气息……它咆哮着，重重的拳头砸在勇者的头顶，尖锐的爪牙撕扯着贝恩的肉体。 “你想在哥谭称王争霸，嗯？要不是你的果汁，你甚至算不上竞争对手！” 贝恩一拳砸在它的脸上，打的它再次扑倒在地。 又一拳，它脑袋紧贴的地面碎石飞溅。 又一拳，这头野兽的小半个脑袋都被打的嵌入了水泥地里。 贝恩抓起旁边一辆汽车的残骸，将它高高举起—— “我杀你这样的虫子用不着毒液……” 砰！ “因为我是贝恩！” 砰！ “一切绊脚石的噩梦！” 砰！ “一切活物的灾祸！” 砰！！！ 杀手鳄大声惨叫，残骸变形、扭曲，然后四分五裂。 一声枪响，贝恩躲开子弹，然后扭头。 他的身姿矫健的像是跃出水面的海豚，在虚幻与现实交织的白夜里，他的目光熠熠生辉。 啊……当然，魔王还有其他的手下。 第9章：摧枯拉朽 噗！ 陈韬把咖啡全吐在了屏幕上，一头撞在车的天花板。 他意识到一个糟糕而又可怕的事实：这是现实世界，而贝恩不会像网游里的boss一样，乖乖待在洞穴里等待着勇者刷装备、练级，收集伙伴，最后再打上门。 如果穿越者陈韬改变了蝙蝠侠的行为模式和手段，那么贝恩进行对应的调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身为引发了阿卡姆大逃狱事件的幕后黑手，贝恩的计划本质上就是利用那些出逃的疯子把蝙蝠侠折腾的精疲力竭，然后自己以逸待劳，但随着陈韬的穿越，“疲蝙蝠计”也随之破产。 布鲁斯·韦恩对于无辜者无休无止的拯救欲拖累了他，以至于他虽然看破了贝恩的计划，却依然不得不把精力耗费在和各路疯子的交手中。 而陈韬呢？ 陈韬踏马根本就不在乎一群疯子们在他的城市里开party。 叮铃铃铃！ 哥谭某家银行内警铃大作。 一群人尖叫着从大门口逃出来，小丑和他的手下拎着大包小包的钞票紧随其后。 哥谭的犯罪王子狂笑着在大门口张开双臂。 “哈哈哈！来吧，蝙蝠！party时间！” 没人。 “蝙蝠？蝙蝠侠？” 大街上空荡荡的，连一辆警车都看不到。 一阵风吹过，将一张传单卷到了小丑的脸上，上面写着：为卡罗市长投出你神圣的一票！ 小丑摸了摸下巴。 “嘿……各位，我突然有个想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画面切回陈韬这边。 像贝恩那么聪明的人，根本不可能对于蝙蝠侠的改变和那些突然出现在城市里的雇佣兵视若无睹。 也许贝恩甚至不清楚这些雇佣兵是敌是友，也许贝恩通过直觉猜到了什么，但无论怎么说，介入他和蝙蝠侠之间的不稳定因素，直接用暴力抹除掉就可以了。 没错，这就是贝恩的行事手段。越是简单粗暴，就越是有效。 最高端的争斗，常常以最简单的方式呈现，没事老想着整点花活，最终的下场只会跟杀手鳄一样。 所以现在计划改变。 我们不再“等待着蝙蝠侠累瘫，然后把他杀了”。 而是： “我们现在冲过去，先把雇佣兵杀了，然后再把蝙蝠侠给杀了。” 厚礼蟹特！ 说好的反派都要任由主角发育，最后才收拾主角的呢？ 冷静，冷静。 陈韬默默的思考着。 贝恩的决断比起他所预想的更加果断，但他仍然有一个情报上的谬误：他认为蝙蝠侠依然强大。 而这也就意味着在没有确认抹除可能令他陷入【被围攻状态的】干扰者之前，贝恩不会贸然发动决战。 也就是说，如果死亡射手他们能反杀贝…… 砰！ 然后陈韬就看见杀手鳄被贝恩打的脑壳都陷进地里。 陈韬立刻拿起麦克风： “挺住！只要维持住不死就可以了！” “ Fuck！” 死亡射手的额头上冒出冷汗。 他手上的两挺冲锋枪和装载在臂甲上的便携式步枪共计4支枪口，在他的前方编织出了强大的火力网。 死亡射手有自信，以他的控制能力，哪怕是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过来。 但是现在奇迹就在他面前发生——是贝恩！ 旋转，跳跃，那头肌肉壮硕的怪胎，就像穿花蝴蝶一样在枪林弹雨中摇曳！ 轰！ 死亡射手反手掏出反坦克火箭炮，但是这样笨重的武器在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无法威胁到灵活的贝恩。 “妈的，要是我有……” 他目眦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贝恩快速的接近自己。 “救命啊啊啊啊！” 锵！ 贝恩面罩下的双目微微一凝。 来自柴郡猫的斩击刺破了他的皮肤。如同猫一样的女人柔韧的身躯爆发出远超常人的怪力，这斩击足以劈开真正的钢铁，却只让注射了泰坦毒液的贝恩破了点皮。 一拳，柴郡猫的刀锋像是纸糊的一样寸寸撕裂，贝恩张开五指，把双臂交叉的她打得像是流星一样倒飞出去，撞塌了一片建筑。 “可恶！” 死亡射手的余光扫向在场的队友。 柴郡猫在废墟里生死不知，杀手鳄躺倒在地上，而纹身人…… 纹身人大大咧咧的站在旁边，一边就这么看着队友们输出，一边直摇头：“唉，不是这么打的。” 混蛋！ 死亡射手转头对着队友们喊道：“快撤退，我们打不……” “真的吗？我不信！” 死亡射手一口气差点没续上来。 活结出击了。 他越过后退的死亡射手，嘴角微勾，一口白牙和墨西哥风格的小辫子在空中飞扬。 一瞬间他就丢出了十几个套索，像蛛网一样把贝恩包捆成了粽子。他咧开嘴，大笑道： “你们这帮废物，还得是我！看，没逝！” “别得意，小心！！！” 但死亡射手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蠢货！为什么不想想贝恩连他的子弹都能躲过，怎么会躲不开这些套索呢？ 下一秒，贝恩将由药物加固过的套锁如同稻草一样撕断，然后拉住绳子，在活结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身不由己的被拽动的飞到贝恩的近前，然后像溜溜球一样在地上，弹着打。 死亡射手不停的开枪，但无济于事。他简直不敢相信贝恩居然能做到一边躲开他的子弹一边殴打活结，灵活的像是个在滑冰的火力少年王。 纹身人说：“如果下面是刀啊，已经死辣！” “闭上你的臭嘴！” 活结气急败坏的直接放开了自己的套索，然后用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对贝恩施展了锁技。 他的名字是活结，格斗技巧也如同套索一般，窒息而又致命。 “我就不信了，大家都是人，难不成你——” 他听到远处死亡射手在大喊“别这么做”，但他没时间兼顾他人的意见。 他紧盯着贝恩。对方呆呆傻傻的，一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活结嘴角不由得微微一勾。 下一秒，贝恩抓住他的手掌，将他的身体也如同稻草一样轻松扯断，这动作简直和他刚才扯断套索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贝恩，专治一切花里胡哨。 “啊啊啊啊啊啊啊！” 活结声嘶力竭的惨叫，然后很快就叫不出来了。 呲！ 其实肌肉和骨骼与绳子的纤维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是它在崩毁的时候会溅出鲜红的泉水。贝恩将一滩烂泥的活结从身上揭下来，像扭一块抹布那样将他沥干。 纹身人还在旁边呱噪：“哇噢！真的死辣！” 死亡射手不由得为之气结。 “不要恋战，赶快撤……” 他听到雇主的指令从耳麦中发出，但是远处的杀手鳄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他从地上爬起，狂吼着朝着贝恩扑了过去。 ……但它的破绽太大了，而且状态不佳。 贝恩抓住它的臂膀，像柴梗一样将其折断，杀手鳄的惨嚎惊天动地。 “贝——恩！” 但杀手鳄却没有像之前一样退却。 它眼珠子变红了。不，不是眼眸，而是整个瞳孔，眼白，都变成鲜红鲜红的血色！ “吼！” 他发出某种不似人声的兽吼，死亡射手几乎隐隐的觉得他的面部特征变得更狭长了一些，变得更像是……鳄鱼了一些！ 杀手鳄变得更强了！ 杀手鳄狂怒了！ 杀手鳄爆种了！ 他浑身的肌肉膨胀而起，像是一辆火车朝着贝恩冲了过去！ 然后他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来。 “这不可能！” 杀手鳄发出不服气的声音：“你——”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贝恩的物理沉默。 “够了！你居然敢——” 贝恩徒手抓住杀手鳄的脚踝，将他在空中抡了一个圆，猛的拍击在大地上，一下，两下，简直就像在挥动打地鼠的塑料锤。 “我可是杀——” 砰！ “手——” 砰！ “鳄——” 砰！ 杀手鳄四脚朝天，呈大字型躺在在地上，一双晶莹剔透的竖瞳大眼睛逐渐失去了神采。 “臭虫。” 贝恩脸上呈现出漠然的杀机。他开始对杀手鳄像路飞一样反复仰卧起坐的行为感到厌烦了。 于是他又将毒液输入的功率调高了一档。随着毒液咕噜咕噜的输入，他浑身的肌肉就像充气一样膨胀起来，令他变成了一个接近三米的小怪兽。 死亡射手抬起枪口。 “赶紧带着杀手鳄走！”雇主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废话。 “我知道了，闭嘴！” 死亡射手咬了咬牙，然后扣动扳机，火舌喷涌，向着贝恩倾泻出了足以把常人撕成碎片的金属风暴，而这一次，贝恩躲都没躲一下。 这令死亡射手不由得大喜。 砰砰砰砰砰！ 四只枪口齐射，几十颗子弹在短短的数秒之内在贝恩的胸膛上炸开，死亡射手看到子弹的落点冒出高温形成的白烟，然后…… 留下了一个白红色的皮肤凹陷，隐隐有些鲜血沁了出来。 “fuck！” 死亡射手破口大骂：“这是他妈是人类？！” 他已经有了退意。 但这在这时，他看到纹身人站到他们的面前： “你们这帮废物，都让开，纹身人来解决一切！” 死亡射手露出古怪的神色。 第10章：一分钟 “你说你在路边这辆平平无奇的面包车里面发现了蝙蝠侠？” “额，是这样没错。” “然后你以为他是假的，就打算抢，然后蝙蝠侠手变成轮子，把你敲晕了？” “确实如此。” “哈！” “表哥，我知道这很荒谬，但是……” “闭嘴！我看你是吸粉吸傻了。要是这里面真的有个蝙蝠侠，我当场！就把这根撬棍吃掉！” “别去啊，表哥！里面真的有个蝙蝠侠啊！” 笃笃笃！ 小混混的表哥刚敲了三下车门，门就被推开了。 小混混看到蝙蝠侠下了车，把车门一锁，然后刷的一下就变成了一辆怪里怪气的蝙蝠越野车，轮胎转动，转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一阵风吹过，现场只留下小混混和他的朋友们在风中凌乱。 过了许久，他们当中才有人如同梦呓一般喃喃道： “沃德法克！见了耶稣的基督鬼！那么多年来，我一直以为是蝙蝠侠‘坐’着蝙蝠车，但是万万没想到，蝙蝠侠就‘是’蝙蝠车！” …… …… …… 无论从正面还是侧面，纹身人的气质已然到达顶峰。 性感的纹身，自信的眼神，无不彰显着《高手》的气息。 死亡射手都被他整的有点怀疑了，难道自己看走了眼？ 可无论怎么看，他脚步松垮，动作虚浮，虽然肌肉发达，看上去却头脑简单，甚至还不如之前的活结给人有威慑力。 坦白的说，死亡射手认为他甚至还不如标枪队长，至少对方是奥林匹克级的运动员，曾蝉联多次标枪投掷项目的冠军。 像这样的家伙，难道真的深藏不露么？ 纹身人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纹身，什么东西都有。 此刻的他，完全就像个黑帮最底层的小混混，但他背上像是活物一样蠕动的纹身却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贝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把像死狗一样的杀手鳄随意的撇到一边，紧绷起全身的肌肉。 柴郡猫回来了，由于良好的泄力姿势和身体柔韧度，她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势，只是灰头土脸了一些。 她半蹲在地上，尽可能抓紧时间恢复着体力。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仿佛是什么东西从沼泽地里爬出来一样，贝恩表情凝重，严阵以待。 纹身人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紧接着，他身上一只猛虎的纹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么扭曲，变形，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 他居然是个超能力者！ 死亡射手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孟加拉虎，拥有着斑斓的皮毛和骇人的獠牙，这简直就是奇幻小说中的场景！ 贝恩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猛虎向着贝恩冲去！ 猛虎跳起来扑了上去！ 猛虎张开了他的獠牙大嘴！ 嘎巴一声，贝恩一个滑铲，那只老虎就像是被踢中的茶杯犬一样，全身骨断筋折倒飞了出去。 额…… 啊，没关系，纹身人又变出了一只猛犸象！好厉害！ 轰的一声，几吨重的猛犸象被贝恩掀翻，连续几拳把头骨都打的凹陷进去了。 纹身人又变出了一群狼！ 全灭。 纹身人又变出了一只黑猩猩！ 活结一样的下场。 纹身人又变…… “可恶，我要出大招了！” 纹身人脸色难看，他回头对着死亡射手说：“帮我争取点时间。” 死亡射手立刻答应了下来。尽管纹身人变出的这些东西基本上都不能够对局势有什么帮助，但是对方超能力者的身份给予了死亡射手信心。 “我大概能拖延这头大怪兽30秒的时间，”柴郡猫开口了，她清冷的声音像一抹月光照耀在战场上：“只要我不和他正面交锋。” 死亡射手在旁边开口：“而如果有我干扰，这个时间至少能增加到一分钟。” “而我只需要20秒。”纹身人颤抖着，死亡射手看到一头西方龙纹身正在扭曲挣扎着脱离他的胸口。 这不由得令死亡射手信心大增。 轰！ 贝恩一拳捶在地上，钢筋混凝土的地面像是蛛网一样爆开来，柴郡猫以奥林匹斯体操运动员看了都要自愧不如的动作躲开，碎石溅在她的身上，吓得她心惊肉跳。 “柴郡猫，你的水母毒素能对它起作用吗？”听到雇主在耳麦中的询问，柴郡猫莫名其妙的皱了皱鼻子，虽然她的鼻子和面庞都被隐藏在面具下而无人知晓。 她闷闷的说：“我没有什么水母毒素。而且毒这种元素和猫猫一点都不搭。” “哈？” 陈韬一愣，在他印象当中，水母毒素应当是柴郡猫最标志性的特征才对。 但他很快不敢再多废话分柴郡猫的心了，因为贝恩已经朝着纹身人冲了过去。 “开火！” 死亡射手连滚带爬，不断的试图干扰贝恩：“fuck，我就知道这钱没那么好赚！” 他大声叫骂着：“腹语者呢？该死的老东西，你又躲到哪里去了？赶紧出来一起动手！” 贝恩被不断向着他眼珠子招呼的子弹所激怒。死亡射手一抬头就看到一辆汽车的残骸打着旋儿，像飞牌一样朝着自己切了过来，他怪叫一声，扭头就跑。 终于！纹身人蓄力结束了！ 一头西方龙从他的胸口冲了出来！ 老天，这可是彻头彻尾的奇幻生物，它有着漆黑的鳞甲，丑陋的翅膀，嘴巴里还能够喷出火来，死亡射手感动的泪流满面，终于有—— 等等，可是为什么这头龙只有一条狗的大小啊？ “汪！” 这头龙刚出来就原地蹲下，打了个响鼻，像一条狗一样吐出舌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 “混蛋，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纹身人急得满头大汗：“我也是第1次纹这种奇幻……” 下一秒，这头喷火龙就被贝恩踩成了肉酱。 “完蛋了。” 死亡射手心里一沉，然后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已经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了。 他的余光扫向战场，纹身人结结实实的挨了贝恩一拳，手脚扭曲的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基本上完蛋了。 杀手鳄全身是血，像条死狗一样躺在那里，救不了，告辞。 柴郡猫跟只猴子一样左蹦右跳，躲避着贝恩的拳头，暴毙也是以秒为计算的事了。 “死亡射手，你得救你的队友，柴郡猫和杀手鳄很快就会失去反抗能力，必须……” 死亡射手一言不发，他把两把冲锋枪和火箭筒以及自己一背包的炮弹和武器都扔在地上，方便自己逃得更快。 他很清楚，自己这么一跑，柴郡猫和杀手鳄必死无疑，整个刚刚成立的自杀小队就会在这里损失到几乎全军覆没，这绝不是幕后之人能够接受的结果。 而临阵脱逃的他，也许会被报复，也许会有损自己的口碑，也许会有各种各样严重的后果和麻烦，但无论怎么说……总比当场死掉好！ “再坚持一会儿！” 死亡射手听到耳麦中传来呼呼的风声，似乎对方正在乘坐什么高速移动的载具。 “你再坚持一分钟，一分钟后……就会有援军！” 听到对方说出这种可笑的话，死亡射手气急反笑。 “放你妈的屁！”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在颤抖。 他看着那个将汽车残骸像是玩具一样扔出去的筋肉怪胎： “什么样的援军能对付得了这样的怪物？在哥谭市内，还有谁能够对付得了这样的怪兽？” “蝙蝠侠吗？” 第11章：望风而逃 “你只要……” “滚，我要跑了，停！别说什么2亿美元，我怕我受不住诱惑。钱再多也要有命……” “没错，要有命。劳顿（死亡射手原名），和柴郡猫配合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死亡射手脚步一顿，他脸色难看的注视着从角落里踱出来的的腹语者。这老混蛋，刚才一直当缩头乌龟，现在却…… “哦，很抱歉，劳顿先生，我也不想，但是蝙蝠宝宝他要求我这么做！” 腹语者嘴上说着道歉的话，手中汤姆逊冲锋枪的枪口却紧紧对着死射。他圆圆的胖脸上，眼镜闪烁着幽光。 “别逼我动手，劳顿。” 某种更加阴沉和沙哑的声音从他手上的蝙蝠宝宝玩偶中冒了出来。 死亡射手的心沉到了谷底：“阿诺德，你……” “——你要是不攻击他，我可要攻击你了。” 陈韬不由得在内心给腹语者的助攻暗暗贺了一声彩。 好！你是懂督战队的。 “fuck！” 死亡射手大骂了一句。腹语者说的对，有柴郡猫顶在前面，他们撑一分钟以上绝对没问题。但如果他现在和腹语者发生火并，前有狼，后有虎，无疑会死的更难看。 他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火箭筒。 “一分钟！”他骂骂咧咧道：“就一分钟！” 然后他抬起火箭筒，对着贝恩就来了一发。 空！ “让开！” 正在左躲右闪的柴郡猫差点被这一发炸上天，她蹦跳翻滚着躲到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声音再也清冷不起来了。 “混蛋，你这条狗！你差点把我炸死！” 倒计时：50秒。 轰！ 剧烈的火光和浓烟将贝恩笼罩，但是死亡射手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武器只有击退效果，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他连续开火，然后三步并做两步，滚到了一辆汽车废墟后面。 倒计时：40秒。 贝恩从浓烟中一跃而出，柴郡猫试图继续干扰他，但贝恩根本不理她，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死亡射手，然后如同闪电一般朝他弹射而出。他的每一次冲刺简直就像是瞬间移动。 砰砰砰！ 随着四声枪响，一直将现场照亮的四盏灯几乎在同时爆开，贝恩的脚步微微一顿，但是银白色的月光仍然为贝恩指引着前路。 轰！ 死亡射手刚刚消失的地方被贝恩一脚踢爆，建筑垃圾像是被割草机卷起的植被一样洒向天空。 躲在其他地方的死亡射手还来不及庆幸，就看到几根钢筋和巨石准确无误地朝着他砸过来。 “啊！” 死亡射手一声惨叫，他勉强躲过了足以致死的钢筋，但还是被一块巨石砸在肩膀上。 见鬼，贝恩根本就没有被他所迷惑！ 贝恩是仅次于蝙蝠侠和奇迹先生的逃脱大师，死射在他面前玩弄障眼法的那一套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他玩的这一出非但没有成功拖延到时间，反而让贝恩将计就计，出其不意的击伤了他。 空！ 空！ 空！ 即使是肩膀受伤，死亡射手仍然连珠炮般的打出了三枚炮弹。这种连珠的射法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爆炸的威力，至少能够阻…… 然后死亡射手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发射出去的三枚火箭筒炮弹被贝恩连续徒手接住，然后用宛如古希腊半神投掷标枪般的动作全部扔了回来。 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圆滚滚的炮弹头。 “fuck you。” 倒计时：30秒。 轰——隆！ 碎石像是雨点一样掉下来，死亡射手呕出一口鲜血，后背上火辣辣的痛。感谢他优良的护甲，令他不至于当场暴毙。 他想要爬起来逃跑，然后绝望的发现一块巨石压住了他的后腿。他看着好整以暇的贝恩，目露绝望。 哈哈，世界上最擅长使用射击武器的人居然被自己的炮弹炸死，这是不是本世纪最搞笑的冷笑话？ 柴郡猫想要跑，但没了他的牵制，贝恩很快就抓住了她。 一拳，死亡射手眼睁睁的看着柴郡猫像是个足球一样在地上不断翻滚着一路犁地，最后撞飞了一堆建筑垃圾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倒计时：20秒。 死亡射手惨笑起来，然后哇的又吐了一口血。 内脏大概受损了吧？不过已经无所谓了，他漠然的看着贝恩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整个人生，一幕一幕，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转过。 妈的，他居然被人打的走马灯都冒出来了，死亡射手想笑。 贫寒的少年时期，成为画家的梦想，穿透他父母和妹妹身体的那12颗子弹，破碎的人生，军旅生涯，成为雇佣兵，还有—— 女儿。 “佐依……” 倒计时：10秒。 所以。 这就是结局了。 这就是弗洛伊德·劳顿生命的终点。 明月啊……你暗沉而又皎洁。 …… …… …… 世界呼吸着，在热浪和爆炸后沉吟。 此处已无军力…… 除了我。 此处已无权威…… 除了我。 此处已无希望…… 除了我。 此处已无蝙蝠侠，已无他人。 此处唯有贝恩。 倒计时：3秒。 贝恩对死亡射手伸出了手，那致命的、终结一切的爱抚—— 2秒。 他粗糙的手掌摩擦着死亡射手的喉管。 1秒。 “去死吧。” 0秒。 “贝——恩——” 这怒吼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畔。 天地震颤，白夜悚然！ 贝恩手掌一顿，他猛然回头，在垃圾山的最顶点，他全身颤抖着，与那个神明般的终极梦魇对视。 嗡！！！ 像是虚无的炸弹在空气中爆炸，冰冷的震怖感横扫过了贝恩庞大骇人的身躯，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 深不见底的黑暗在他的眸中怒嚎着歇斯底里，汹涌澎湃的气势像是海啸一样潢然而至，他呼出的空气像是最凛冽的北风，带着刺骨的严寒，又如同北冰洋上万年不化的冰川！ 他就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却简直就像排山倒海般坠落在大地上的苍穹！ 【再前进一步，就会死！】 身体是这么告诉他的。 贝恩知道蝙蝠侠从不杀人。 他是个好人，是个超级英雄，超级英雄都是有不杀铁则这种东西的，是不是？ 但…… 他感觉甚至连基因都在向他怒吼咆哮着示警： 【再前进一步，你会死！！！】 贝恩知道就算蝙蝠对他动了杀心，也不可能杀死他，他对自己的肉体有充分的自信。 但……知道又如何！ 事实是，他的每滴血液，每块肌肉，甚至每根发丝，都在向他咆哮着： 【前进，就是死！！！】 贝恩不知道蝙蝠是怎么做到的。 他不知道蝙蝠是怎样向他的身体发射出这宛如生物激素反应般的死亡威胁的，这不可能，这不科学，但这是蝙蝠侠做到的事情，因此又显得十分的合理。 哥谭市真正的主人在他的面前咆哮、嘶吼，昭示着他的主权，那只蝙蝠掀起他的翅膀，撒下一片阴影，照射在此时、此刻、此地，宣告着哥谭之子的莅临！ 于是贝恩抛下死亡射手，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垃圾堆和汽车的残骸后面。 极东方的天际，拂晓的第一缕曙光恰好在这时如同利剑般撕开黑夜的裙摆，映照出那个梦魇般的身影。他脚踩霞光，尽扫寰宇之内四方之暗沉。 红日东出，其道大光。 浩荡长夜，至此而终。 第12章：传统 三代目罗宾提姆·德雷克带着一副镣铐和脚链，摆着一副臭脸坐在蝙蝠洞蝙蝠电脑前专属于蝙蝠侠的座位上，活像一个刚刚得知丈夫出轨的家庭主妇。 “阿尔弗瑞德，蝙蝠侠最近有些不对劲，绝对、绝对有点不对劲。” 他憋着嗓子，阴阳怪气道：“无视蝙蝠侠的指令几乎是每一代罗宾的传统技能，因此很抱歉亲爱的提姆，我恐怕不得不把你锁起来。” 一想到蝙蝠侠要他伸出双手的时候，他还傻乎乎真伸了出来，提姆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哈哈哈。” 阿尔弗瑞德端了一盒糕点过来：“偶尔休息休息也是罗宾该干的事，来块糖怎么样？你想要太菲糖还是巧克力？” “我全都要！” 提姆闷闷的接过了糕点，然后开始胡吃海塞。他嘴里由于塞了太多的太菲糖而显得声音有些模糊。 “啊呜……谢谢！不过阿尔弗雷德，说真的，我觉得布鲁斯的身上可能确实出了点问题。” 他猛的咽下一大口糕点。 “也许是精神控制，也许是魔法的灵魂互换，也许又是疯帽匠的另外一个阴谋——可我不停的殴打了他两个小时他都不肯说。 实际上，不管现在住在蝙蝠侠身体里的那个灵魂究竟是谁，至少……我觉得他绝对不是布鲁斯。” 年轻的罗宾把已经空了的餐盘放在桌上，神情逐渐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不得不说，他是我见过演技最高超的演员，即使是巴兹尔·卡罗（泥面人的原名，一位能够变形的反派）见到他也要瞠目结舌。” 提姆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而，即使是这么厉害的演员，也无法模仿出他完全不了解的事物。他对蝙蝠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布鲁斯就是个凡人，阿尔弗瑞德。” “无论布鲁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多恐怖，但他始终是个凡人，我们都知道他只是个凡人。但他把蝙蝠侠演成了一个神！一个走在人间的神！” “气魄，神态，最厉害的是气势——我不止一次见到过布鲁斯发怒，但是这冒牌货简直比原版还要吓人一百倍，他看我一眼我都觉得心脏骤停！” 他有些烦躁的说：“我已经在这三天内偷偷用超过40种方法验证了他的真实身份，虹膜，指纹，DNA检测，生物ai逻辑分析，步态检测……可无论怎么验证，他就是原来那个布鲁斯·韦恩！” 他很认真的看着阿尔弗瑞德：“然而呢？雇佣雇佣兵来帮助他完成打击那些阿卡姆疯子的任务，主动抛开罗宾单独行动，当然，‘抛弃罗宾自己行动’也是蝙蝠侠的一贯作风，但这不一样。”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还有那些要退休的胡话……他绝对不是布鲁斯，我们也许应该把他抓起来，然后用撬棍和皮鞭拷问他真正的布鲁斯到哪里去了。” …… …… …… “真是太可怕了。” 陈韬保持着蝙蝠式居高临下的蔑视姿态，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 但好在，假蝙蝠吓走真贝恩，这一关算是蒙混过去了。 现在的情况果然和他所预想的一样，贝恩不是个纯粹的武夫，而是个狡猾的猎人。 在确认蝙蝠侠已经精疲力竭之前，他绝不会轻易和蝙蝠侠正面交锋。原来历史中，他等了三个多月时间，任由蝙蝠侠把他从阿卡姆释放的那些疯子一个一个抓捕归案，确认蝙蝠彻底累瘫以后还躲到人家里去偷袭，这么谨慎的贝恩是绝不可能在这里就发动最终决斗的。 陈韬还有时间——在彻底暴露外强中干的本质之前。 陈韬从垃圾山上爬下来，走向死亡射手他们。 【警告！检测到锚定道具“标枪队长的断裂标枪”】 【……锚定道具“活结破碎的心爱套索”】 【……锚定道具“纹身人的断手”】 陈韬身形一顿，看着视网膜上不断跳出的银白色说明字体，陷入沉思。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队友惨死，我反而能够捡到锚定道具？ 气，抖，冷。 难道我堂堂黑暗骑士，披风斗士，哥谭的守护者，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大名鼎鼎的蝙蝠侠，以后都只能靠爆队友金币为生吗？ 看着队友们的遗物，陈韬只觉得鼻头一酸，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诗人般伤春悲秋的情怀。 不！绝不！ 超级英雄，要有骨气！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捡队友的尸体！ “……” 半秒钟后，陈韬含泪舔包。 算了，反正蝙蝠侠痛击队友也是正义联盟老传统保留节目了，不差这几个。 【标枪队长的断裂标枪：甘特·布劳恩曾经使用她在奥运会中斩获多枚金牌。虽然现在她已经没了头，但剩下的材料刚好足够做一枚旗帜的杆子。】 【“这杆标枪就是我的老婆！”】 陈韬这才知道标枪队长不但别墅还没影，连老婆都是一根标枪。他早该想到的，像标枪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老婆？ DC宇宙的反派们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问题。 【活结破碎的心爱套索：克里斯托弗·维斯怀疑一切，但唯独对自己的绳索满怀信心。在深夜寂寞的时候，他甚至用绳子***。每当他捆住别人，他的嘴角总会微微一勾，脸上浮现出自信的微笑。】 【“哦，啊，哦，哦呜呜呜——套索回应我了……我坚信它的判断。”】 这位更是个重量寄。 陈韬决定以后再也不要雇佣这种变态。特别是他还把自己浪死了。 【纹身人的断手：约翰·奥克斯以前一直是个平平无奇的水手，直到他因打架斗殴入狱，并在监狱中遇到了初代纹身人阿贝尔·塔兰特。他手臂上一直保留着他水手时期所纹的船锚纹身，用来追忆那些青春岁月。】 【“很滑啊，我跟你说，甲板真的很滑！”】 【已转化危机能量单位：10】 陈韬无语。三个弱鸡，总共才给他转化了10个危机能量，三个人加起来才和之前腹语者给他转换的一样多。 但是说到底，这危机能量是怎么算的呢？这三个人无论哪一个都能和腹语者打的不相上下，为什么才转化这么一点？ 【警告！已持有的三件锚定物体均未搜索到靶向蝙蝠侠！即将为你随机匹配三位弱小的低级蝙蝠侠……】 【已匹配：蝙蝠宝宝侠】 【是否消耗1个单位的危机能量进行同步？】 陈韬注意到与之前的蝙蝠怪车不同，这次匹配到的蝙蝠侠下面有一行细小的银白色说明： 【某个黑暗多元宇宙即将寿终正寝的蝙蝠侠将自己的记忆转生到了一个婴儿的身上，从而获得了婴儿的肉体。随后由于脑袋太重，在尝试直立行走的过程中不慎跌下楼梯摔死。】 【危险级别：无等级】 陈韬脸色顿时一黑，变成一个头重脚轻的宝宝有什么用，难道卖卖萌撒撒娇，反派就会放过自己吗？ 可千万别！ 【已放弃立刻同步，该数据已保存。你可以随时消耗一个单位的危机能量同步该蝙蝠侠】 【正在再次匹配……成功】 【已匹配：蝙富侠】 【某个黑暗多元宇宙的蝙蝠侠买下了整个哥谭市，将这座城市变成了他的中世纪农奴庄园，然后被超人当成反派杀了。】 “……” 陈韬无力吐槽。超人居然杀人，什么残忍扭曲的世界？ 不同步！ 【正在再次匹配……成功】 【已匹配：市长蝠】 【某个黑暗多元宇宙的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成为蝙蝠侠，而是成为了哥谭市长，结果遇刺身亡，脑袋被挂在韦恩塔的滴水兽上警告人们不要和黑帮作对。】 “……” 又是个没用的能力，陈韬叹了口气，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三个重伤员。 盯～ 第13章：再袭 柴郡猫和杀手鳄都没死，陈韬不由得大失…… 大喜过望。 他和从旁边神出鬼没冒出来的腹语者一起，把三个还活着的人全都从废墟里拉起来。 【杀手鳄的破碎鳞片】 【介绍：杀手鳄在遭到惨无人道的殴打又看到强敌遁逃之后掉落的鳞片，与鳞片一同破碎的，还有他的悍勇之心。你也许可以用它来召唤某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陈韬微微吃了一惊。他看着旁边很明显还活着的杀手鳄。 【但是，因为非人类之物而应召而来的存在，难道就会是什么正常人类吗？】 【“贝恩逃跑了，他怎么可以逃跑！这世界上居然有不用战斗也能活命的仙术？那我之前辛辛苦苦打架，又是为了什么？”】 【已转化危机能量单位：50】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60】 【警告！正在下载可靶向蝙蝠侠文件】 【蝙蝠龙】 【危险级别：E】 【地球27是一个充满恐龙的世界，这里没有正义联盟，只有侏罗纪联盟，所有的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都是恐龙】 【是否立刻消耗20个单位的危机能量同步？】 陈韬并不打算在这里就当着三人的面同步。 先把伤员带走再说吧。他把死亡射手扶起来。 死亡射手惨然道：“我要进阿卡姆疯人院了吗？” “我不想去阿卡姆。”刚刚被贝恩一痛暴揍打的头晕目眩的杀手鳄呆呆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目无神，连对近在咫尺的那么大一个蝙蝠侠都没有反应。 他呻吟道：“好饿啊，你有啥吃的吗？我的胳膊断了。” 然后他的双眼才成功聚焦，看清楚了站在他面前的是谁，被吓得一个激灵，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很快颓然的躺了回去。 实在没力气了。 柴郡猫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戴着自己的面具。她状态不错，是三个人当中唯一一个能站起来的。 她一瘸一拐的逃跑，然后就被陈韬梆一下敲在后脑勺上。 陈韬发现自己现在对敲人这个技能已经越敲越顺手了。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事情总算向平稳的方向发展了，接下来，陈韬只需要带走他们，继续在幕后操纵他们，收服更多的战斗力，雇佣更多的战…… 但陈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贝恩…… 真的就这么简单的逃走了吗？ 想到这里，陈韬眉头一皱，退至三个重伤员，一个老头和三具死尸身后。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他从漫画中对贝恩的了解，对方胆大心细，阴险狠毒，但凡和蝙蝠见面，总是会想尽办法测试一下蝙蝠侠的状态。 不战而逃委实不像是对方的风格。 如果他是贝恩，一定会趁着蝙蝠侠觉得已经吓退了自己的时候，突然杀个回马枪—— 他刚这么想，然后就猛的脸色一黑，恨不得给自己的乌鸦嘴两巴掌。 …… …… …… “阿尔弗瑞德？” 没有回应。 “阿弗？阿弗？” “啊，抱歉提姆，我有些走神了——我们说到哪儿了？” “我们该把蝙蝠侠抓起来，用皮鞭和撬棍殴打他。”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抱起双臂，引得手上的铁链哗啦啦响。 他看到阿尔弗瑞德没有说话，有些急切的说道：“你难道还不相信吗？他绝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 “他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蝙蝠侠。他是布鲁斯。” “他只是假扮成了布……” “你不明白……”阿尔弗雷德显得有些心神恍惚：“你根本就不明白……提姆。哥谭，哥谭把他还给我了。” “什么？” “他活过来了。那个在犯罪巷和他父母一起死掉的孩子，我的小布鲁斯，他活了！他那时候才那么一点大……而不是那个蝙蝠侠。” “可是……” “这座肮脏的城市，可恶的城市，我曾经无数次诅咒它，他夺走了托马斯和玛莎，我最好的朋友，但今天，它大发慈悲了！” “醒醒阿尔弗雷德，他根本……” “不，不，我认识他，他就是我的小布鲁斯！提姆，布鲁斯和我说了很多话，我们要退休了，我们要离开哥谭，去斐济，在那里养老……” 阿尔弗瑞德有些絮絮叨叨的，他过去是如此的精明强干，几乎令罗宾忘记了他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而老人总是念旧的，总是心肠软的，总是多愁善感的，总是执着的。 “让·保罗（即前文提到的死亡天使），杰森·陶德（二代目罗宾，被小丑用撬棍殴打致死）布鲁斯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人了……提姆，放他走吧，哥谭不是布鲁斯的责任。” 他哀叹道： “布鲁斯……我可怜的小布鲁斯，他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全身都没有一块软骨了，每次挥动一下拳头，他的两根骨头就会互相研磨，让他痛不欲生。双面人，谜语人，小丑，他们造成的伤疤，在每个雨季都会腐败发作。” “可是哥谭呢？没了布鲁斯，谁来拯救哥谭呢？”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我很想说，就让哥谭这么毁灭吧，但是布鲁斯说他会找一个继任者的。” 他说到：“他之前让你找，但却没找到的那个叫克拉克·肯特的人，我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选他，但是——” “我的布鲁斯要解脱了，我们都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还有你——”他抱住年轻的罗宾：“我们离开哥谭，还有你的父母，我们一起去寻找新的生活，好吗？” 提姆抱住了阿尔弗瑞德，抱住了他干瘦的身体与不再年轻的老人味儿。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如果布鲁斯说的那个克拉克·肯特真的能够保护哥谭的话。” 他承诺道：“我会的。” …… …… …… 陈韬觉得自己快要解脱了。 看到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那个筋肉怪胎，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从肛门一直冲到头骨里的每一滴脑浆里。 “贝恩——”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在场的人全都毛骨悚然。 死亡射手挣扎着爬起来给子弹上膛，腹语者躲到他身后。柴郡猫……额，身材玲珑的姑娘还躺在地上晕着。 杀手鳄也不躺了，直接一咕噜就爬了起来，站在陈韬身旁。 呜呜呜，还是躲在超级英雄的身边有安全感。 杀手鳄回想起以前看到被蝙蝠侠保护的那些平民，这下狠狠的共情了。 他说道： “这个世界太疯狂，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我居然会和蝙蝠侠并肩作战。” 但现在大伙都没心思搭理杀手鳄的人生感怀。 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蝙蝠侠缓缓的站起身来。 仅这一个动作就让贝恩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夹杂着恐惧的斗志令他的心脏擂鼓般狂跳，如同岩浆一般在他血管中流动的毒液奔涌着，强化着他的肉体。 这股纯粹的力量和杀意，足够把一个人——把任何人像一根小木棍一样折断。 但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与众不同。 他从未像此刻一样担忧自己无法折断这根“木棍”。 “我还在几千英里以外一个该死的地洞里就认识你了。” 贝恩在沉默中开口。他的声音在呼吸机下显得沙哑而又深沉。 “我在梦中认识了你，然后我逃离了那座地狱，逃离了我的梦，只为一个目的。找到你，然后毁掉你，夺取属于你的哥谭。” “于是你就来到我的城市，然后像老鼠一样胆怯的躲在角落的阴沟里？” 他听到蝙蝠侠那么说道：“把疯子从阿卡姆放出来，看着我对付他们，直到他们把我磨到精疲力竭之前，你都不敢站到我面前？” 贝恩很清楚蝙蝠侠想要激怒他，他绝不会上当。 “我见过太多像你一样自命不凡的蠢货了。你制造了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生命惨遭毒手……就为了所谓的统治这座城市，仅仅是为了如此荒谬可笑的理由？” “我会为任何事杀人。” 贝恩回答他。他的气势随着语言上的交锋一点一点的高昂：“我会为消除刺耳的声音杀人。” 他的肌肉舒卷，筋骨跳动：“我会为了使那些敢于直视我的人眼中的光芒熄灭而杀人。” 贝恩清楚的看到蝙蝠侠的眼中喷涌出怒火，他很清楚，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正面对抗并没有被削弱到极点的黑暗骑士！ 真是…… 太让人兴奋了！ 然后他就看到黑色大蝙蝠二话不说，左边右边把柴郡猫和死亡射手放在自己的肩头，一把捞起杀手鳄，另一只手把腹语者夹在肋下，把脚一并拢，刷的一下就变成了两个轮子。 贝恩：？ 第14章：逃跑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哒污污呼噜—— 随着发动机的呻吟，陈韬直接开溜，把贝恩还想要继续讲上两句的骚话直接摁回了肚子里。 贝恩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悚然的神色。 他对于蝙蝠侠的情报估计出现了重大的错误。 那是什么东西？ 他在脑海中反复回放那一秒钟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人的脚，怎么可能会变成轮子呢？ “你——” 等他反应过来，就立刻迈开长腿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摸出一个耳麦戴在耳朵上。 “僵尸人！穴居人！鸟人！” “我们在，贝恩！” 贝恩的手下们在无线电通讯频道中回答。 “计划改变了，全都过来追人。” 手下：？ 贝恩目光深幽： “我需要弄清楚在蝙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尽管背着四个人，但是陈韬拔腿，啊，不是，转动轮子就跑，贝恩一时间竟然愣是没有追上。 蝙蝠怪车在自己的世界里人人喊打，跑路当然是被动技能。陈韬用力绷紧了一下自己的臀大肌——自己的液氮喷射器。 “老天！” 杀手鳄盯着陈韬变成轮子的脚：“蝙蝠，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本事。” “别废话了，死亡射手，准备拿枪射击！” “……” 我的名字叫做弗洛伊德·劳顿，二十七岁，是死亡射手。 我现在正在被一个超过三米的魔鬼筋肉人追杀，他刚刚宰了我的三个同伴，我毫不怀疑他一拳就能把我锤成小饼干。 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慌，因为他跑的没有我的马快。 “……” 然而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现在骑的这匹马，他的名字，叫做蝙蝠侠。 “嗷嗷嗷嗷嗷——” 一块巨石带着呼啸声飞过坐在陈韬左肩死亡射手的头顶，吓得他括约肌一紧。 哒哒哒…… 他掏出冲锋枪对着后面开火，后坐力和颠簸震得他脸上的肉如同哥谭河上扬起的波涛。 即使在这么颠簸的肩膀上，他的子弹仍然准确的叮咬在贝恩眼睛的位置，迫使对方用手掌捂住脸。 “我们要完蛋了！” 他大声对着蝙蝠侠说：“为什么你就不能上去和贝恩干一架呢？” 因为根本打不过啊，笨蛋。 陈韬说：“为了保护你们的安全，我没法在对抗贝恩的同时兼顾你们。” 柴郡猫立刻露出一副猫猫被感动到了的表情，虽然她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出脸上是什么样子。 “没关系，你不必担……” 死亡射手横了一眼柴郡猫。你真相信他的鬼话？ 他陷入沉思。蝙蝠侠一定有特殊的原因，但现在他所知道的信息太少，所以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你的脚……” “闭嘴，你只管坐车，办法由我来想！” “你……” 陈韬前列腺漂移，堪堪躲开了贝恩扔来的一块巨石，没好气的说：“又什么事？” “看前面！” 陈韬扭头一看，几辆大巴士被挡在了前面的路中间，那几个贝恩的手下站在上面，正在等待着自己一头撞上去。 “所以，现在你有什么办法？” 陈韬咬了咬牙。 …… …… …… “超级宝贝”是哥谭市内最近新开的一家餐厅，为了招揽客户，这里的服务员都打扮成了超能力者的样子，颇为香艳。 店内，两个警察坐在透明的落地窗旁，正在品尝一顿丰盛的早餐。 “滴滴滴……救命啊，小丑刚刚抢劫了我们的银行，你们得……” 稍微年长一些的那个警察和年轻些的警察对视一眼，满不在乎的直接把通讯器摁掉了。 “啊，没事，蝙蝠侠会把小丑抓回去的。” 稍微年轻些的警察说：“没错，反正过去了也是洗地，费那个劲干啥？” 他们对视一视，找到了摸鱼人的共鸣，然后哈哈大笑…… “……” “所以你们还要不要继续加餐？”打扮成小丑女的服务员有些不耐烦的说。 他们又加了点餐，年长警察继续说道：“在哥谭那么多年，我几乎已经不会感到有什么吃惊的事了。” “是啊，工作反正是做不完的。你还记得前两天毒藤女抢劫了星辰实验室，戈登火急火燎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现在呢？哈哈哈哈！” “没错，在哥谭什么都会发生，”老警察喝了一口啤酒：“就算现在我在街上看到一头穿滑板鞋的恐龙我都不会觉得稀奇的。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太阳照常升起，蝙蝠侠能解决一切～” 年轻警察僵住了。 “？”老警察奇怪的看着呆若木鸡的年轻警员。 “看……看你后面！” 他一扭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身高至少超过6米的绿色霸王龙嘎嘎嘎从街上走过去。 它身上穿着有些破破烂烂的、和蝙蝠侠一模一样的制服，露出拟人化的强壮双臂和大腿，上面还缠绕着黄金色的尖刺臂甲，头戴面罩——虽然那张面罩戴在他的恐龙头上就跟没戴一样。 他左手右手分别抓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小东西，好像是几个人和一只大蜥蜴。 “？？？” 餐厅里觥筹交错的气氛也为之一静，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外面，目送着恐龙的尾巴消失在转角。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 “哈哈哈哈哈——” “我们真是眼花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他们互相拍着后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一起沉默。 轰隆一声巨响，很明显是火箭弹爆炸的声音。 这头恐龙又跑了回来，脚上多出了两个轮子，后面追着三个拿着火箭筒的人和一个浑身都是肌肉的壮汉。 “吼！” 两个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咿呀——” 砰！ 餐厅的大门直接被打开，大批的客人一起尖叫着冲了出去，逃单成功！ 两个警察跑出店门，哆哆嗦嗦的掏出小手枪，看着那只绿色大恐龙就在这条街上，这里被堵住，那里被堵住，从这里跑过来，从那里跑过去。 火箭弹乱飞，子弹乱飙，路边停着的车辆被火箭弹击中，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翻上天空，然后被那个肌肉壮汉跳起来抓住，像是铅球一样扔向恐龙。街上的人一片哀嚎，四散而逃，所过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看看你都保护了些什么！ 绿色大恐龙在跑路的时候居然还不忘救人，他一会儿捞起一个差点被倒下的路灯砸中的小女孩，一会儿捞起一个摔倒的中年男人，然后在半路上把他们随意丢弃，左蹦右闪，敏捷的像一只大猿猴。后面追着的那4个人气的七窍生烟，但哪里跟得上那一步就滑出去十多米的大长腿？ 最后，这头大家伙好像终于被穷追不舍的四个人惹急眼了，居然反手暴揍了其中两个拿着火箭筒的人，在那两个人准备逃跑和肌肉壮汉壮找过来之前，绿色大恐龙再次溜之大吉了—— 他猛地起跳，在半空中用脚上的轮胎往墙上一蹬，借着转动的反作用力，噌的一声就冲上了墙壁，跳到了房顶上，踩碎了一大片砖瓦，4个追击者也跟着爬上屋顶，他们一追一逃，很快就跑的没影了，只剩下两个警察面面相觑。 旁边有人在哀嚎“我的车啊”，路上到处都是火焰和狼藉的废墟，一个消防栓炸开，把躲闪不及的两人浇成了落汤鸡。 年长的警察淡泊宁静的叹了口气。 “好吧，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只恐龙是蝙蝠侠？” 年轻的警察平和的回答他：“管他呢，反正我们的工作是洗地，见鬼，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生活在游戏里的NPC。” “我也这么觉得！”老警察也跟着开玩笑说：“如果这世界是一本书，我们两个人应该是里写的那种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吧。” “是吧，肖恩！” “没错，鲍里斯！” 他们互相拍着后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然后一起沉默。 “可恶，又得工作了。” “是啊，妈德法克儿。” “等等，反正我们洗完之后还会有超英反派把街上搞乱的，所以我们现在洗和以后洗有区别吗？” “嘿诶——有道理！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我刚刚甜甜圈只吃了半口。” 于是，两个心脏强大的老哥谭正星条旗很快接受了这一切，简单的擦了擦脑袋，就回去继续吃早餐了。 第15章：国民警卫队 陈韬在房顶上飞檐走壁，遇到宽的地方就变回腿，遇到平坦的地方就变成轮子，贝恩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追上他。 打？打个屁，打得过吗？我他妈直接开溜。 速度飙到七十迈，心情自由自在，什么贝恩，什么火箭弹，全都吃尾气吧。 “贝恩，不继续追了吗？” 绰号僵尸的苍白男人扛着火箭炮，冒着冷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刚才他追的太上头，离开贝恩太远，结果被恐龙反手一拳捶在脸上。 居然敢阻碍我逃跑！ ——要不是贝恩过来接了他一下，现在他估计就在重症病房里了。 见鬼！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能跑的人……好吧，是恐龙，也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鬼事情。 贝恩的另外两个手下穴居人和鸟人脸上的表情也和僵尸也没什么差别，摆着一副臭脸——不但追不上，还老是被死亡射手点射，这没法玩了。听到贝恩终于说不追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贝恩静静的站在街道中央，仰望着蝙蝠侠逃遁而去的屋顶，仿佛一个在仲夏夜充满萤火虫的傍晚，张开双臂，拥抱凉爽晚风的少年。 “穴居人，情况改变了。” 他绰号穴居人的手下擦了擦头顶上的冷汗：“明白，贝恩。我会马上向你提交一份蝙蝠侠衰弱情况和未知能力的全面分析报告。” “不，没有必要了，我们要启动新的计划。但我们需要时间。给蝙蝠侠找点事做，让他没时间来找我们的麻烦。” 贝恩的声音明明十分低沉，但语调却渐渐高昂，像是尝到腥味的猛兽，又像是浅唱低吟的女郎在呼唤至爱的情人。 “蝙蝠侠之所以逃跑，是因为他没把握打赢我，而碰巧……我也是。我本来想试试他的力量，但他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 他纵身跃起，在房屋之间像彗星一样起落。远方的警笛在为他而高亢，恰如摩西分海时犹太人的低吟。 “战争的方式要改变了……各位，去准备吧。保持无线电联络。” “还有。不要和警察们发生冲突，把街面打坏了就不好了，毕竟……这终将会是我的城市。” 另一边。 吧唧。 在经历了半个多小时的高速冲刺以后，死亡射手，柴郡猫杀手鳄和腹语者被陈韬扔在一个小巷子里，刚才的厮杀和追逐，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嗯……” 脑袋，空空的。 思维，停滞的。 柴郡猫有些晕乎乎的说：“我不记得蝙蝠侠会这些。” “很明显，那家伙当年在当蝙蝠侠还是当恐龙侠之间犹豫了很久。”死亡射手研磨着带血的牙齿，讲了个冷笑话。 “所以，我们就被扔在这里了吗？”杀手鳄嚷嚷道：“雇主呢？蝙蝠侠呢？我的钞票呢？” 死亡射手并不关心杀手鳄的叫嚷。他这回是真的在发自内心的思考不要接这单任务了。 瞧瞧他都遇见了些什么——贝恩，蝙蝠侠，还有那个叫做纹身人的超能力者，如果是几年前，就算有再大的麻烦，只要给够钞票他都敢去闯一闯，但现在不同，他有一个女儿。 刚才贝恩摸在他喉管上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想一旦失去了他，他的女儿会怎么样？ 答案是不会怎么样。 佐伊有养父母，当他的死讯传来，他的女儿也许会些悲伤吧……但最终她会忘了他。 他的存在会如同风信子一样消散在晴空里，没有人记得，没有人怀念，甚至不活在任何人的记忆里，如同孤魂野鬼，像标枪队长、活结或者纹身人一样。 这绝不是弗洛伊德·劳顿能够接受的。 死亡射手很清楚，自己是个人渣，一个超级反派，他对女儿的爱绝不可能是无私和奉献的，他的爱中包含着恶毒的占有欲，丑陋而又深情。 想要看着女儿成长！ 想要和女儿一直生活下去！ 想要看到女儿成家立业！ 想要见证女儿人生中每个重要的时刻！ 想要在女儿的哭声中死在病床上！ 这便是弗洛伊德·劳顿、那懦弱而又卑劣的心愿！ 因此，即使是被视作懦夫和蠢物，名为【死亡射手】的佣兵，也要胆怯的活下去。 于是他转头对着还在地上找自己丢失眼镜的腹语者说道：“够了，阿诺德。告诉你背后的雇主，我退出。” …… …… …… 叮！ 电梯门开了。 陈韬坐电梯来到了哥谭市警察局的顶层，一个文职警员小妹一副见了蝙蝠侠的样子，手中的文件袋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陈韬绷住表情，从容不迫的弯进电梯旁边的楼梯口，来到了天台。 可恶，这勾绳枪怎么这么难用.jpg 戈登局长在天台等他。 “我打开蝙蝠灯，我关掉蝙蝠灯……诶嗨，我又打开了，我又关掉了……” 陈韬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背后。 “戈登。” “呜哇——我绝对没有在玩！” “嗯……” 陈韬开口道：“所以，那么急匆匆的叫我，什么事。” 戈登叹了口气：“最近街上到处都是疯子，局面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是句废话。 陈韬藏在面罩下的眼睛眯了眯，等待着戈登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很多，你抓回了疯帽匠，还有扎斯……” “捡重点。” “好吧。”戈登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市长决定要动用国民警卫队了。这很危险，但我阻止不了他。” 国民警卫队是隶属于州政府的独立军事武装，也是唯一能在美国本土作战的正规军队。 市长做出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他们已经对哥谭的局面彻底丧失了信心。 对此，陈韬觉得： 真不错！ 最好国民警卫队来个四五十万人直接冲进哥谭把贝恩锤成肉饼，然后直接降维打击，把哥谭的反派们全都一锅端通通送上电椅，他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也能功成身退，安心当自己的富家翁。 戈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但是这群家伙们根本不了解哥谭，他们用对付普通罪犯的思维来对付哥谭的疯子们，这是一定会出问题的……但是我们愚蠢的市长只不过把这当成他又一次的竞选把戏。” “我对此而感到担忧，但是更加麻烦的是，他们已经把你也列入了攻击的目标，死活不论。” “所以你请求我不要掺和国民警卫队对于贝恩和哥谭的肃清？” 好耶！ 陈韬在内心欢呼。 “没错。”戈登一副沉痛的表情：“我会尽可能的不让军队出太大的问题，但你真的不能再出现刺激那些政客的敏感神经了。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 啊，完全没有的事。 陈韬维持着表面上的严肃，但这种肃穆被戈登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 “好吧，好吧，蝙蝠，你可以继续参与贝恩的案子——该死，好像我不同意你就真的不会参与一样。” “不，你误会了。” 陈韬立刻阻止他的发散性思维：“我确实不会参……” “滴滴滴……” 但就在这时，蝙蝠通讯器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第16章：植物危机 通讯是腹语者拨过来的，他给陈韬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死亡射手闹着要散伙回高老庄了——陈韬只觉得心累。 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现实不是网络游戏，不存在什么【招募士兵就能看到忠诚度】这样的离谱设定。 他招来的这几个家伙一个比一个事多，一个比一个奇葩。 戈登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发现蝙蝠侠没有像以前那样离开他面前去接电话，于是他就自觉的走到旁边缩着。 陈韬让腹语者把电话给死亡射手，然后定了定心神，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把声音切成了死亡射手自己的声音： “OK，OK，你就算不要钱，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和你女儿团聚，我尊重你的选择，祝福你的生活，但我还是有些话要说。” “你就这样满足了吗？” 电话另一头的死亡射手脸色有些古怪，对方用自己的声音劝说自己，这莫名的有些惊悚。 “听着，劳顿，我调查过你。你的女儿养父母只不过是个普通家庭吧，他们没能力让你女儿接受什么良好的教育。” “你女儿现在还在上小学，接下来她会在社区里，在最烂的公立初中上学，身边都是染头发吸烟纹身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接下来她会上最垃圾的高中——如果你女儿没有学坏的话。然后呢？” “在某一天被某个红脖子的人渣小混混搞大肚子？然后成为一个单亲妈咪，哈？在超市里当售货员，身材走形，皮肤松弛，这就是你为你女儿规划的人生吗？” “闭嘴！混蛋！” 死亡射手的怒火被轻易的调动了起来，他本不该是那么暴躁易怒的蠢蛋，但无论是谁，涉及到家人，总是无法保持冷静的。 “啊——是的——没错——他的老爹是大名鼎鼎的死亡射手，一个被10多个国家通缉的杀人犯。佐伊和其他贫民窟女孩唯一的不同是他牛逼炸天的老爹会射穿所有靠近她坏人的脖子，而且还有一些当雇佣兵这些年攒下的家底。但那有什么用呢？” “你的钱再多，那些贵族学校真正的上层阶梯，也不会对佐依打开大门，更况且你想把你那些黑钱洗白，他们就会直接蒸发1/2。” “你的钱能洗白，你的身份呢？你想带佐伊去哪里生活？撒哈拉大沙漠还是东非大峡谷？” “这位亲爱的雇佣兵，你也不想你的女儿没法接受良好的教育吧？” “够了，不要再说了！” 死亡射手的声音有些异样的顿挫感，好像咬着舌头在阻止心脏的声音从嘴里蹦出来。 “我能给你弄来一封哥谭最顶级学府的介绍信，来自布鲁斯·韦恩或者吉姆·戈登。” “我能把给你2亿美元的资金通过金融运作，全都变成佐伊的合法收入。” “我能为佐伊规划好一个完美的人生。” “……” 沉默。 电话对面的死亡射手叹了口气。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做出了一个决定之后的短短几分钟内就立刻改弦易辙，举手投降。 他没有问对方能不能帮自己洗白身份的问题，他知道对方就算能也不会为他而这么做的。 对方需要的是一个能打能冲的战斗力，而不是老是想着金盆洗手的兵油子。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帮你……” “你叫我什么？” “老板。” 事情解决了。 提供事实，摆出筹码，完成交易。 说实话，陈韬根本懒的往“对方是不是故意坐地起价”这样的方向思考，因为这毫无意义。 等贝恩被解决，他和这帮雇佣兵的合作就会立刻终止，钱货两清，兑现承诺，然后奔向自己各自美好的人生，老死不相往来。 至少现在，他能彻底的拿捏住死亡射手，这就够了。 更况且，现在国民警卫队都出动了，难道贝恩还能以一己之力摧毁一整支军队不成？ 乐观一点想，尽管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蝙蝠侠出手了呢。 陈韬关闭了通讯，看向戈登，准备和他讨论一下该怎么对付贝恩的问题，他手中还掌握着——等等，对方好像也在接电话。 吉姆·戈登转过头，他抹了抹自己额头，将上面从褶皱中沁出的汗水，抹在自己夹杂着花白的棕发上。 他脸上的表情无比严肃。 “等我一会儿，蝙蝠侠。” 他说。 他急匆匆的从楼梯道口离开了天台，几分钟后，再次回来的戈登局长拿着一个文件袋，把其中一份文件递给了陈韬： “你先看着，我管我说。三天前，星辰实验室遭到一场袭击，被绑走是一个大活人，哈罗德·戈德布鲁姆，化学教授，GothCorp公司化工研究部的领军人物，生化战争武器专家，在生物学、植物学、毒理学领域，有着顶尖的智慧……” 他拿出了一张照片给陈韬看，上面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谢顶秃子，一看就非常聪明绝“顶”。 陈韬看了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本来是个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当时，萤火虫刚刚在埃尔默码头放了一把火。” 陈韬跟着回答他：“而萤火虫这个变态一边看着码头变成火炬一边高潮，然后……” 陈韬卡壳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在原来的历史中，蝙蝠侠第一时间亲临现场，将萤火虫打的屁滚尿流，狼狈而逃。 但那时候他才刚穿越过来，还在用蝙蝠洞的厕纸尝试激活【阿尔弗瑞德协议】呢，所以—— “萤火虫和闻讯赶来的小伙子们产生了激烈冲突。” （戈登口中的小伙子们指的就是他手下的警察） “除了萤火虫以外，还有杏仁脑、食人魔、双面人……” 戈登嘴里像报菜名一样说了一大串人名，紧接着说道：“贝恩从阿卡姆疯人院里放出来了太多人，因此，毒藤女的事情就被耽搁了。” “但是就在10分钟以前，我刚收到了一份报告，鉴定科的人用技术手段修复了被毁坏的监控，我们突然发现毒藤女不是一个人抢的星辰实验室——” 陈韬接过戈登递来的照片，上面站在毒藤女艾薇旁边的是一个长相惊悚的树人。 “紧接着，我们查到戈德布鲁姆教授刚刚为GothCorp公司开发出了一种范围超大的生化武器，如果毒藤女和这个非人怪物打算复刻这种武器，然后在城里使用……” 陈韬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照片。 “我知道他。这家伙是植物大师，杰森·伍德，”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他复刻了制造沼泽怪物亚力克·霍兰的那场意外，把自己变成了一株会走路的植物，成为了魔法力量【万物之绿】的低级代言人。” “万物之绿，那又是什么鬼东西？” “一种元素本质，代表着植物，和代表着血肉动物的众生之红、代表着腐败死亡的腐朽之黑，并称为三大基本力量。” “好吧，等等。”戈登说道：“你刚刚说了魔法，对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讨论的内容为什么突然从警匪片跳跃到超能魔法大乱斗了。” 第17章：寻找哈莉·奎因 “杰森·伍德，即植物大师，一个彻头彻尾的环保恐怖分子。跟他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艾薇（毒藤女）那点把活人变成树的园艺小爱好简直就像是哈莉奎因的纸尿裤一样，虽然致命，但却无害。” “……” 陈韬没有注意到戈登的脸色，身为超级美漫迷的本能被激活，让他开始不停的抖落起两个植物系反派的家底。 “万物之绿这种基本力量主要分为代表树木的【树木议会】和代表藤类植物的【五月皇后】。” “但是藤蔓类植物的本能就是依附和顺从，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听从【树木议会】的【五月皇后】常常被人们忽视。但这绝不代表她们没有力量。” “要知道【树木议会】选出的代言人是沼泽怪物，像植物大师这样的臭鱼烂虾只不过是凑数的低级代理人罢了。” “但是毒藤女不一样，她是【五月皇后】的代言人，也就是说就力量本质而言，她与沼泽怪物平起平坐，凌驾于植物大师这样的低级代理者之上——” 戈登被突然抖落出来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设定砸晕了，他张了张嘴巴，像白痴一样啊啊了两句之后，说道： “蝙蝠侠，你的情报真是……我差点没听懂你——” “什么？这么简单的设定都听不懂？我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只有傻瓜才会理解不了吧。” 陈韬吐槽，然后又拿过了他手上的那一叠资料。 “哈！我就知道！” “为了回报地球妈咪，植物大师绝不会做无用功，如果自己不行的话就拉上毒藤女，正好贝恩把疯人院一炸，连劫狱都省了。” 戈登插嘴说道： “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觉得这份详尽的卷宗实在是不像把这东西交给我的那几个废物能写得出来的，但是我用上面的内容和我们掌握的情况一一对应之后，发现居然全部是真的，甚至很多地方侦查的非常细致，发现了很多连专业人士都没发现的盲点。 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戈登局长推了推眼镜。 “可这份情报来的太巧了，不但提供了新的证据和线索，而且报告中用数种方法论证了只有蝙蝠侠才能解决这个严重的问题，甚至它上面写的很多内容我都被迫承认他的说法是正确的——” “我不得不质疑其中的动机。”x2 蝙蝠侠的异口同声让戈登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当年他当年他和蝙蝠侠哈维·登特一起组成铁三角，誓要改变整个哥谭的黄金年代。 虽然这一切的成果与美好都随着哈维·登特堕落为双面人而碎成了粉渣……该死，我怎么想起这些？ 戈登很快把这些中年人的感怀抛诸脑后，然后继续说： “而且这份资料太详细了，比方说人物姿态、攻击顺序，甚至连逃脱方式，详细的像个共犯。” “可能就是共犯。”陈韬回答道：“这场袭击计划严密，策划周全，我才不相信这两个木头脑袋会突然这么专业。恕我直言，这与其像是调查报告，更像是袭击计划书。” “而且，植物大师那么大一棵活树，你们之前居然都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掌握着这样一个恐怖生化武器的科学家，你们居然在他被绑了这几天之后才搞清楚他的底细？” “哥谭市警察局的情报网络真的差到这样的程度？” 陈韬说：“有人在故意蒙蔽你们，只为了在合适的时候把事情爆——” 蝙蝠侠突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紧接着—— “我懂了。”戈登听到蝙蝠侠这么说道。 哦？要开始推理了吗？戈登的眸中露出一抹精光。 无论多少次，和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蝙蝠侠一起推理案件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即使他身为哥谭市警察局局长，在蝙蝠侠这样伟大的侦探面前，依然是个谦卑的学徒。 来吧！蝙蝠侠！虽然已经人到中年，戈登却仍然有一种热血倍看的感觉，他的推理之魂在熊熊燃烧，渴求着一场智慧火花的碰撞，一场推理的盛宴！ 他听到蝙蝠侠低下头开始“推理”： “我懂了！贝恩没把握打赢我，所以他们打算启动其他的计划来打败我，但他们需要时间，所以他们得给我找点事做，让我没时间去紧咬着他们这一伙人不放。 “这份报告一定出自贝恩的手下【穴居人】之手，说不定这整件事都是他帮忙策划，而植物大师和毒藤女的目的也很显而易见，用生化武器？太low了，他们活捉植物学家，一定是想要绿化整个地球！” “我懂了！植物大师肯定是想要在整个地球上所有人身上复刻沼泽怪物的诞生过程，然后把整颗星球所有的人都变成走路的树，而他的计划一定出了问题，导致虽然能够暂时转化他人，但是很快就会变为脓血——” “所以他们才会需要科学家！” “显而易见，他们现在肯定在哥谭郊外的屠杀沼泽谋划他们邪恶的任务！” “原来如此！我已经逐渐理解了一切！没有人，比我，更懂，反派！” “？?” 戈登有点被整的怀疑了，他张了张嘴巴，然后又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我们看的是同一份资料？ 你是怎么下定论的？ 依据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显而易见》？ 理由当然是因为陈韬看过原作漫画。 纵观植物大师这个角色几十年的漫画史，每次出场都是“我的地球母亲！”然后开始对着地球发春，然后每次搞出来的事情都大同小异，然后被毒藤女揍，被沼泽怪物揍…… 但凡跟万物之绿搭点边的故事，总归要把植物大师杰克·伍德拉出来鞭尸，反正他是一株会走路的树，想死也很难。 他这一套行为模式只要见的多了，就几乎快能背出来了。 但是陈韬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于是，他只能随口胡扯道：“人类的直觉是一种无法通过学习而掌握的特质，也是我最有效的武器。” 别问，问就是直觉。 戈登听了，不由得肃然起敬。终于不演了吗？我就说以前蝙蝠侠那些神乎其技的推理，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能够想到的。我一直觉得这就是魔法，但是你总是骗我说那是推理！ 陈韬琢磨了一会儿，发觉这件事情大有搞头。 其实就算贝恩不想办法拖延他的时间，他也绝不会和贝恩现在就干上一架。从贝恩这边看来，蝙蝠侠似乎又屌又能打，现在更是暴露出了他们先期情报工作时根本就没发现的变身能力，满脸写的都是不可力敌。 但只有陈韬才知道，他现在就是弱鸡一个。绿色大恐龙或许有点战斗力，但是贝恩是个名副其实的武斗宗师，在使用泰坦毒液之后，他的极限的膂力会超过90吨，如果他愿意放弃自己的脑子和智商，这个数字则会变成120。 所以贝恩不想和蝙蝠侠现在交手，陈韬又何尝想呢？陈韬甚至没想过和贝恩亲自干架，能用钞能力解决，为什么非要自己上？ 贝恩打算用植物大师和毒藤女绊住他的脚步，这正中他的下怀。像毒藤女艾薇这样哥谭反派中罕见的超能力者，自然早就在陈韬的盟友名单上。 身为漫画的狂热粉丝，陈韬就敢说，艾薇肚子里的蛔虫都没他懂毒藤女，贝恩的行为简直是白送他帮手。 但现在的问题来了。 屠杀沼泽那么大，毒藤女和植物大师具体在哪里呢？ 这次陈韬是真的没辙了，他只是漫画读者，又不是在哥谭路口摆摊算卦的韦半仙。 他能推测反派角色大致的行为计划已经是基于庞大的漫画阅读量了，推测出更详细的点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陈韬知道有个人能知道，他喃喃道： “我有一个计划，我确信，我有一个见鬼的好plan！” “我们需要哈莉·奎因，前任小丑女，哥谭市反派人形导航，对小丑特别增伤宝具，毒藤女的好闺蜜和超级克星。只有她，能找到她！” 而他恰好也知道该怎么找到哈莉·奎因。 第18章：给贝恩的小惊喜 这里是蝙蝠侠在哥谭市境内数十个蝙蝠洞中的一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蝙蝠侠的这种分基地。 疯帽匠百无聊赖的坐在囚笼里。 他已经在这个椭圆形的超大号透明胶囊牢房里待了超过16个小时了。 从阿卡姆监狱逃出来之后，他原本是打算再举办一场超大号的茶话会来多弄几个厉害的手下，然后开始搞事。 结果他刚刚召集好所有的手下和那些被他用帽子精神控制住的炮灰，就被陈韬高薪聘请来的死亡射手一波端了，手下全被警车接走，自己也住进了蝙蝠洞豪华包间。 值得庆幸的是，与那些被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子弹打的缺胳膊断腿的手下不同，他疯帽匠面对警察的时候投降的够快，所以毫发无损。 而他也理所当然的，被再次移交给了蝙蝠侠。刚到蝙蝠洞，就吃了罗宾的一顿暴打，一边打居然还他妈一边问他“你有什么阴谋”。 真是冤枉！他确实有些阴谋，但根本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捉了回来，你凭什么因为我没干过的事情揍我？ 咣！ 大厅的灯被点亮，疯帽匠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他的眼睛才逐渐适应了突然明亮起来的环境。 随着一阵机械声，他面前的透明门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蝙蝠侠。 “……” 陈韬思考着该怎么让对方开口。 他当然不是没事让死亡射手抓疯帽匠玩，抓对方过来是因为按照漫画剧情，此时的疯帽匠掌握着一个…… 梆！ 就在陈韬思考的时候，他身边的罗宾就跳起来给疯帽匠脸上来了一拳，然后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撬棍疯狂的开始殴打他。 ！！！ “说不说？” “嗷嗷嗷嗷——” “说不说，说不说——” 砰！砰！砰！ 金属的撬棍像是敲安塞腰鼓一样敲在疯帽匠的脑壳上，发出抑扬顿挫的沉闷响声。 陈韬吓得暗暗咽了一口唾沫。罗宾果然也是个精神病！蝙蝠侠是怎么教孩子的，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暴力倾向了吧！ 敲击声不绝于耳，和疯帽匠的惨叫甚至交织出了节奏感。现实果然不是什么全年龄向的漫画，就算是罗宾，在逼供的时候也不会是什么安静的美男子。 “救命啊，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疯帽匠越是惨叫，提姆好像就越兴奋。 15岁的罗宾癫痫一样挥动着撬棍，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嘴角流出涎水： “你这个肮脏的、恶心的、人、渣！我要打断你全身的每一根骨头，然后把他们一点一点碾碎，用来冲马桶！” 但是这样可能会造成马桶堵塞（ 天哪，我在想些什么？ 疯帽匠在地上痛的乱爬，鼻涕眼泪都拉了出来，他扑倒在陈韬的脚下，抓住披风。 “别打了，求求你了！” 提姆在他的身后给他的屁股上狠狠的来了一下，陈韬看到有一部分的撬棍似乎由于用力过大而……嗯…… 疯帽匠发出一声到达顶点的惨叫。 见鬼，这撬棍不能要了。 “天啊！你到底要我说什么？”疯帽匠快要疯了。 “！” 陈韬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问对方问题。 快住手！ 疯帽匠浑身发抖，像是一只惊恐的仓鼠。他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拍扁，然后贴在身后椭圆形超大号透明胶囊牢房的墙壁上。 陈韬组织了一下语言。 “泰奇，你不要怕。因为怕了也没用。” 陈韬话刚出口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罗宾他虽然看上去凶了一点，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提姆把撬棍在地上猛的一敲，发出当的一声巨响，疯帽匠吓得抱住头，瘫倒在了地上。 “……” 陈韬放弃了安慰对方。 他开门见山道： “你捕获了贝恩的手下【鸟人】的那只用来监视你的红鸟，然后你在上面放了追踪器。你掌握着贝恩的位置，泰奇。” “原本你集结了足够多的人手，给很多人发了邀请函，就是打算再玩一场你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变态游戏，然后再随便找个有战斗力的家伙，把贝恩的地址给他，然后用对方来试探一下贝恩究竟是何许人也。” 陈韬复述着漫画的剧情，仔细的观察着对方脸上的表情。 坦白的说，他其实并不确定疯帽匠进行到了哪一步，也没有很确定对方是否已经得到了贝恩的位置。但是疯帽匠现在的反应基本上可以算是不打自招。 稳了，他确实知道贝恩的落脚点。 “泰奇，我的耐心有限。” 罗宾又举起了撬棍。 45分钟后。 “戈登，你们得动作快一点，最好在贝恩反应过来之前……” “……当然要用重火力！只要先拖住他，疏散居民，然后就应该用炮弹洗地……国民警卫队难道还缺……” “没错……逼迫贝恩和你们正面交手，当心他突击……如果他攻击军官……” 嘟—— 陈韬挂掉了电话。 等到发现自己被几十辆坦克堵门的时候，贝恩那张冷峻面庞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愿上帝宽恕你，如同你宽恕他人。人来自于尘土，而归之于尘土……愿你的灵魂在天堂安息，熄灭你的苦劳……” 死亡天使的葬礼十分简短。陈韬和罗宾拄着黑伞，站在墓园的那一头，看着教士们和阿尔弗瑞德一起，一点一点刨出一个足以放下棺材的大坑。 在原来历史中，死亡天使接替了被贝恩折断脊椎的蝙蝠侠，成功击溃了贝恩。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堕落成反派，最后又被归来的蝙蝠侠打败。 但现在，这个可能存在的未来，已经随着坟土堆越砌越高而彻底消失。 其实细究到底，还是穿越者引起的蝴蝶效应。穿越者很显然不会像真正的蝙蝠侠那样，昼夜不息的高强度的抓捕罪犯。这就给了死亡天使机会。他优秀的发扬了“无视蝙蝠侠的命令”这一蝙蝠家族优良传统，私自穿走了蝙蝠侠的制服—— 然后就被贝恩堵住了。隔天没头的尸体就被送回了韦恩庄园，这个横贯整个《蝙蝠侠：骑士陨落》篇章的未来大魔王，在还没有发育起来之前，就这么死在了陈韬穿越后的4个小时后。 陈韬反正没觉得有多可惜。死亡天使由于长期被邪教团体“圣杜马教团洗脑”，脑子早就有点不正常了，否则后面也不会黑化堕落的那么快。倒是提姆很伤心，他个人和让·保罗私交很好。 他在保罗的坟前献了花，然后说道：“布鲁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第19章：租房问题 “布鲁斯，有件事情我得跟你提一提。”提姆轻抚着死亡天使的棺木，一边说道：“是关于扎斯的。” “他之前不是袭击了我的学校哥谭高地高中（Gotham Heights High School）么？被你派出来的那个叫柴郡猫的抓了回去。” 提姆说道：“扎斯虽然说他背后没有任何人指使，而且经我查证也确实没有说谎。但我从不相信巧合。 哥谭市那么多高中，为什么偏偏只挑中了我所在的学校？无论从作案手段和作案时间，扎斯这一次的行为都与他过去大相径庭。 一定有人在背后控制他，双面人？谜语人？我暂时查不出来。” 他站起身：“但无论他是谁，他可能都对我的真实身份有所猜测……” 不过提姆很快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算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不谈这个了。” “布鲁斯，你呢，你之前想说什么？” 陈韬蹙了蹙眉毛。 确实。按照漫画，扎斯袭击的明明应该是一所女子学校，而非罗宾所就读的高中。 是什么导致了剧情的变化呢？ 妈的，不会又是我吧。 情报太少，什么都想不出来，陈韬选择不想了。 他说到：“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需要你陪我去一趟小圣普利斯区。” （该区是哥谭的一个街区） …… …… …… 这里是哥谭市新开的“超级宝贝”餐厅。由于前两天的奇特恐龙事件，店主贴心的推出了“神奇恐龙美味套餐”，一时间大受欢迎。 “ OK，你们的一份小丑女汉堡，一份黑金丝雀沙拉，一份杰西快客断掉的小腿套餐……” 一个打扮成小丑女的侍女将几份套餐端上了桌，然而一个不老实的家伙却对着她的屁股伸出了手。 “……小心你的手被废了，肥仔。” “嘿，对女士应该放尊重点。” 两个坐在窗檐口的警察说道：“我们也许管不了绿色的大恐龙，但肯定能管得了你。” “哈！” 非常遗憾，在哥谭，警察越是不想让某些人做些什么，他们却偏要反着来。 那只咸猪手仍然伸了过来。 两个警察中稍年轻的一个有些上了火。 “鲍里斯，我忍不了了，我……” 砰！ 那个手不老实男人大声惨叫，居然被那个酒馆侍女用单手拎起，摔在地上，嘎巴一声就扭断了手臂。 那个打扮成小丑女的侍女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么，还有什么能为你们服务的吗，靓仔们？” “妈的，她打断了我的手！她他妈逼的打断了我的手——” 吱呀—— 几个小时后，下班时间到了。 哈莉·奎因一边做着报纸上的拼字游戏一边离开了餐厅，但却并没有回家。 她坐地铁来到了哥谭市区的一座公寓内。 笃笃笃！ 她拾阶而上，在门口敲了三下。 “哦！” 哈莉抬头，看见一片树叶从门缝中冒出来。 “这样会被别人发现的。”她立刻伸出惨白细嫩的小手，把绿色的树叶揪掉了。 没人回应。 于是她掏出钥匙，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从外面看的时候不太明显，但是一打开门，房间里面几乎全是植物。 绿油油的爬山虎几乎覆盖了整个房间，纵横蜿蜒的树干，让人几乎以为这里是什么东非的热带雨林。 哈莉叉了叉腰。 “够了！” 沙沙沙沙沙…… 伴随着细密的声响，这些植物终于缓缓退下，露出了房间内那个人的庐山真面目。 或许是植物。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一株巨大的食人花出现在房间的中央，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哈莉你来了！艾薇让我告诉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当然了，这里没有电，也没有水，也没有煤气，因为艾薇已经超过半年没有付过房租了！” “……” 看见哈莉不说话，巨大的食人花立刻回答到：“啊哈，我知道你想要问些什么，让我来回答你吧。” “停。还是让我来问。以及，弗兰克，你能停止这些浮夸的肢体动作吗？” 巨大的食人花一顿。 “哦。哈莉，我本来以为你会喜欢这些的。” “第一，我现在早就跟小丑分手了，第二，我已经改过自新了，还在一个叫做超级宝贝的见鬼餐厅里找了一份当侍女的工作。” “第三，我现在脑子很正常，一点都不疯狂，而且我叫做哈琳·奎泽尔，不是哈莉奎因！” 哈莉用力的挤了一下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强装出来扭曲笑容，然后伸出手，猛的把高高扬起的嘴角拉平，然后她的脸庞归于正常，完全看不出昔年疯疯癫癫小丑女的风采。 “第四，我被治愈了，阿卡姆的那帮医生还给我颁发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奖。总而言之，我并不是和小红一起被放出来的。要不是实在没钱了，我也……” “唉，该死，我们不谈这个了，奇怪。” 哈莉看着周围一片乱七八糟，说道：“小红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他雇佣了邻居家的小男孩帮他打扫房间，顺带给这些植物浇水，为什么这里会……” “呕！” 弗兰克当着哈莉的面，呕出了一具骷髅，骷髅身上还背着一个皮革制的、没法消化的背包。 “厚礼谢特，老天，你究竟在……” “我也没办法，哈莉。” 食人花弗兰克委屈的说道：“艾薇走了一个星期以后，这个小混蛋还算勤勤恳恳的打扫房间，但他一个月以后就开始偷东西，所以……” “见鬼，你惹上大麻烦了，难道他的父母就没有——” “呕！” “呕！” 另外两具骷髅被吐了出来。看服饰是一男一女，哈莉不用看也猜到他们两个的身份。 “见了鬼的弗兰克，要是房东知道……” “呕！” 一具拄着拐杖的骷髅被吐了出来，这具骷髅比较新，上面还有两片没有被消化的烂肉。 弗兰克又吐出了一把枪：“这不能怪我，那个小混蛋的父母就是彻头彻尾的黑帮，他们拿着枪上门，完全不像是什么好人。” “房东原本已经把房子收回去了，还把我和艾薇种的许多植物据为己有，这本来没什么，结果他居然想在这间房间里制粉，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的……” “……” 哈莉无语。 “好吧。”她有些心累：“总之，我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也就只能在这里住下了，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见鬼的麻……” 笃笃笃。 门被敲响了。 哈莉听到外面有人喊：“开门！蝙蝠侠！” “……烦了吧。” 第20章：猫头鹰法庭初现 死寂。 门自动开了。 不，不是打开门锁这种稍显文雅温和的手段。 而是有人握住门把，用庞然的怪力将木质门强行推开！ 门锁发出令人牙酸的惨叫声，金属制的锁芯硬生生破开了廉价三合板制的木门，倔强的和扭曲变形的金属门框相接。 一阵风吹来，将屋外黄泉般的冷气带入房间。 叭。 哒。 哈莉奎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懊悔自己怎么会被骷髅所吸引了注意力，竟然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接近。 在阿卡姆的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本该早就已经把听觉锻炼到了极限。 此时，傍晚正好达到末端。残阳的余晖从破开的门射入，将房间映照的一片幽暗。便好像因为这点光芒，才使得幽暗的存在本身有了意义。 紧接着……是熄灭。 哈莉奎因慢慢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提背包。 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门口。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而傍晚也恰好即将在此时终结。 哈莉奎因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真是个难找的姑娘。” 她听到蝙蝠侠说道。 沉默。 哈莉奎因看着走进来的那个人，嘴角不由得开始慢慢上扬，有一种笑出声的冲动。 “啊！！！”她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老天啊，怎么又是你！！！” 她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一颗由毒藤女所催生出来的微型龙血木，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对着树干梆梆的猛撞。 “啊啊啊啊啊，见鬼啊，老天！蝙蝠侠、永远、能够找到、哈莉——奎因！”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 她听到蝙蝠侠用他那熟悉的低沉声音说道： “比如，我能够在哪里找到你的好朋友毒藤女？” 哈莉奎因停止撞树。 她歪了歪脑袋。 “我需要你的帮……” “省省吧，亲爱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开始新生活了。” 哈莉一下子变得特别正常，就好像刚刚的发癫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听着，艾薇和一些坏蛋混在一起，他和植物大师谋划着把整颗地球都变成绿色，我需要阻止他们，他们是致命的组合，哈莉。 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算了，也许我说这些没有用。你只需要知道另一件事，艾薇，也很可能受伤，或者被杀。” 她听到蝙蝠侠说。 哈莉不得不承认，蝙蝠侠很了解他和毒藤女之间的关系，当他听到艾薇也有可能受伤的时候，她确实产生了一些冲动……但也只是冲动而已。 “不。我不想再掺和你们那些破事了。”哈莉回答道：“我已经和斗篷、紧身衣和面具说拜拜了，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个普通人。” “是吗？真可惜你不是。” 哈莉奎因顺着蝙蝠侠的目光，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四具骷髅，她抓住自己的两根辫子，神经兮兮的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两声尖叫。 她转身，一把揪住了站在花盆里像是一株真正植物的食人花弗兰克。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这明明是你杀的——” “把自己的谋杀行径赖在植物身上并无法减少你的刑期，哈莉奎因。” 哈莉奎因左右给了植物两个耳光。 “我奉劝你……” 哈莉奎因骑在食人花上跳来跳去。 “你的情绪发泄……” 哗啦一声，哈莉奎因猛地朝着窗户撞去，只要她撞破了窗户，就能够逃出这间房间！ 哈莉计算过距离，哪怕是蝙蝠侠，除非他的胳膊能够变…… “！！！” “好吧，我投降。” 陈韬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把哈莉放在地上。巨大的恐龙手臂在转瞬间回缩，像是坍塌的海绵，不一会儿就变回了正常的人类大小，连衣服都没有崩碎。 这样直接违反质量守恒定律的胜景，足以让世间90%的科学家都惊掉下巴，但对于哥谭人来说，无论蝙蝠侠能干出什么事情来都叫人习以为常，无论蝙蝠侠用什么样的方式获得胜利，都是必然的，哈莉已经习惯了。 毕竟蝙蝠侠永远会赢，会一直赢下去。 …… …… …… 这里是贝恩的藏身处。 人们总是觉得像他这样的阴谋专家，本应当把自己的巢穴布在什么神秘的潜水艇或者飞在空中的军事基地里。 但都不是。 这里只是哥谭一家比较平常的旅馆。 此时，贝恩正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用自己两米一五的庞大身躯把那张单人沙发塞得满满当当。 “……本次，市政府决定动用国民警卫队，完全是出于一个道德、公义和责……” “蝙蝠侠？我必须得说，像这样违背法律的蒙面义警，根本就无法与真正的英雄相提并论……” “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和诚挚的感谢之情，欢迎我们的真正英雄，卡罗市长，和国民警卫队的长官……” 电视上的专家和那些满脑肥肠的官员还在喋喋不休，在介绍了情况之后，他很快就开始拼命的贬低蝙蝠侠，然后大肆吹嘘市政府厅的作为了。 肌肉虬结的怪物在思考着。 坦白的说，要不是他打算摧折蝙蝠的话，他几乎都要同情他了。 蝙蝠侠正在为这个城市疲于奔命，但那些市政厅和哥谭的上层都是一群彻头彻尾的白痴。 他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蠢到把自己的军事动向全都在电视上一条条的讲给别人听。 蝙蝠侠？那个最危险的角色居然没有一个人重视。 此刻电视上的那些家伙，衣冠楚楚的人，他们只在乎诋毁蝙蝠侠抬高自己能够带给他们多少流量，他们比起阿卡姆的那些疯子更像争抢腐肉的秃鹫。 他们嘲讽邓特法案，贬低吉姆·戈登，否定蝙蝠侠的强大，拉踩蝙蝠侠这10多年来为这个城市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他们说是蝙蝠侠的存在吸引来了那些变装疯子，他们把今天的混乱和疯狂描述成疯子的相互吸引，他们标榜只有军队才能够维持秩序，只有市政厅能带来改变。 可是他们却从没有想过…… 为什么哈维·邓特会对司法彻底失望？ 为什么爱德华·尼格玛会堕入疯狂？ 为什么曾经老实巴交的阿诺德会被捕入狱？ 哥谭已经烂了。贝恩比很多土生土长的哥谭人都清楚这一点——在他第一天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一点。 “蝙蝠侠和他的那些所谓的超级罪犯一样，都是一群疯子，变态，这一次我们要趁此机会，彻底终结他们……” 贝恩皱了皱眉头，电视机说的话越来越令人厌恶了。 那些在电视上侃侃而谈，抒发着自己“真知灼见”的人，他们油头粉面，从头到脚发散着腐臭，连贝恩都觉得他们恶心。 于是他放弃了折磨自己的耳朵，调低了电视的音量。 咚！ 头顶的一声闷响，让他眉头皱了皱。 咚！ 他叹了口气。 “够了，你们三个能不能快点搞定？”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轰隆一声，天花板就塌了。他的三个手下“僵尸男”“穴居人”和“鸟人”与一个打扮的像是猫头鹰一样的敌人撞破了木制天花板滚了下来。 “住手，贝恩！市政厅已经调集了数万的国民警卫队准备对付你，猫头鹰法庭打算和你……” 贝恩叹了口气。 “你是什么？算了——” 第21章：贝恩出击 噗！ 贝恩收回沾满脑浆和血液的大手，轻柔的像是捏碎了一泡马尿。 他厌恶的甩了甩手上白色的粘液，任由喷血的无头尸体瘫倒在地板上：“阴沟里的垃圾。你居然会蠢到试图监视我。” 他一脚把尸体踢到角落：“更蠢的是，被我发现了居然还没有第一时间逃跑。” “我们很抱歉，贝恩！这家伙就是头不死的僵尸，我们明明偷袭刺穿了……” “阿——啊，不必再说，我的朋友们。” 贝恩并没有理会他气喘吁吁的手下，他很快就把猫头鹰法庭的利爪刺客抛在脑后。他放松着肌肉，宽阔的胸膛随着他的深呼吸一起起伏。 “放轻松。和我一起感受一下。” 贝恩的三个手下对视了一眼。他们除了尸体浓浓的血腥味以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感受什么？贝恩？” “你们往街上看……看到了什么？” “空空荡荡，”穴居人和僵尸男一前一后的回答道：“死气沉沉。” “一座对其本身的恐怖司空见惯的城市尝到了恐惧的味道。”鸟人说。 “是的，没错，这是贝恩你的力量，你让他们感到了恐惧。” “他们打算调集军队来对付你，但他们根本就不理解他们在面对什么。” 他们小心翼翼的奉承着：“他们只配在你的脚下颤抖。” 我的主人。 手下们没有说出口，他们在心中默念着。 “不。” 但贝恩的回答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 “不是这样！”贝恩突然低声咆哮起来：“你们根本就没有感受到。” “蝙蝠侠笼罩这座城市太久了。哥谭市曾经是全美国最大的毒品生产贸易中心！最大的人口交易市场！最繁荣的赌博之城！” 他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肉眼所看不见的黑暗。 “哥谭是犯罪者的天堂！那么多年以来，美国政府一直把全国的罪犯都塞进黑门监狱。 然后他们很快就会被保释、保外就医、越狱，然后摇身一变成为哥谭市民。 所谓的哥谭从一开始就是个超级监狱，他们恨不得所有的人渣自相残杀到死，直到有人出来阻止他们继续把哥谭当成垃圾桶！” 他无不讽刺的笑道：“在蝙蝠侠诞生以前，全美国的治安比现在好上十倍！” “你们说哥谭畏惧我？笑话。” “哥谭不仅没有畏惧，她反而在兴奋！多么恶毒啊，她居然在兴奋！” “终于有人要打败蝙蝠了，终于有人要杀死蝙蝠了，那些人渣，黑帮，恶棍，终于能够回归他们过去无拘无束的犯罪生活了。” “街上的安静根本就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期待！他们欢欣鼓舞，翘首以盼，人人都恨蝙蝠侠，他们想要蝙蝠侠死！人渣恨蝙蝠，权贵也恨蝙蝠，哪怕是在制白粉厂上班的老人妇女都恨蝙蝠，” “蝙蝠侠试图拯救哥谭？别放狗屁了，哥谭根本就不想被拯救，这个婊子只想那么永远的堕落下去！” 贝恩感受到了，他能感受到。 哥谭像一位残忍的母亲，在他的耳畔怂恿着，怂恿着他去谋杀她唯一的儿子，那个遍体鳞伤的斗士。 这个恶毒的婊子，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摆出一副女王般高傲的姿态，要求他通过那些无知蠢物的肮脏试炼，向她证明自己的伟岸和强大，然后…… 去摘下那朵从未被人触及过的桂冠—— 谋杀蝙蝠侠！！！ 这可真是…… 不胜荣幸。 他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身体无意识的绷紧前倾，这个动作使他的身体微微伛偻。可这非但无损他的威严，反而显得他如同一头猛兽一般蓄势待发。 “你们三个，尽快离开这栋大楼。直接向军队投降，我过一会儿再来找你们。你们在，我放不开手脚。” 贝恩的声音低沉，但又意外的给人以高亢之感，像是在地底奔涌咆哮的岩浆。 光线跨过窗帘，照在他隆起的拱二头肌上，令他看起来像一尊真正的铁人。 他的三个手下匆忙的离开，他们毫不怀疑贝恩的决断，也毫不敢质疑。 贝恩坐在自己的沙发上，仰头凝望着，静静的等待着。 长街死寂，袅无人烟。 …… …… …… “滋滋滋……M1A2 Abrams主战坦克和M2A3 Bradley步兵战车已经准备就绪……” “收到。” “M109A6自行榴弹炮和M777榴弹炮已经就位。” “收到。” 哥谭某处，这里是国民警卫队现场指挥中心。 卡罗市长扭头看着身旁显得闷闷不乐的吉姆戈登：“喂喂，吉姆，别老是一副绷着脸的样子，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吧。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从战略上蔑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我们出动了接近4万人的国民警卫队，坦克，机枪，重机枪，武装战车，甚至还有半自动导弹。” 卡罗市长忍不住吐槽到。 “这样的军事配置足以攻陷哪个非洲的小国家了，戈登你一直在哥谭市里当警察，难道真的忘记了现代武器有多恐怖了吗？” “那些所谓的奇人异士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但是在真正的现代武力面前，一切都是垃圾。” 卡罗市长不无得意的说道：“这还要多亏了戈登你提供的准确位置，照我看，只要我们把周边的居民全都迁走，然后就完全可以直接导弹洗地，别说贝恩了，就算是铁做的人也要融成水，根本不需要劳动蝙蝠侠的大驾。” “所以这就是你在电视上那么贬低蝙蝠侠的理由？” “哦，得了吧，戈登！”卡罗市长自来熟的一把勾住戈登的脖子：“那只是吸引贝恩的手段，难道不是你亲手调的电视信号，确保贝恩一定能被电视节目吸引住注意力吗？” “这也是吸引选民的手段，向所有人昭示你强硬形象的最强拉票手段。”戈登推开他勾来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卡罗市长的话。 “嘛——人都是需要一些精神寄托的。但是戈登，你真的觉得人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蒙面义警的身上是一种精神正常的选择吗？” 卡罗毫不在意地躺回椅子上。 “蝙蝠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我并不否认这些年他对哥谭的功绩，也完全对他本人没有任何恶感，但是你得知道，在国家的暴力机器面前，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人类本质上是一种集体的生物。” 卡罗市长张开双手，在空中做出了一个虚抓的动作。 “人多，力量大。” 他说到：“民众应该重拾对政府的信心，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个人英雄上。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民众们对于蝙蝠侠的狂热推崇是个危险的信号吗？他们不相信警察，他们只相信蝙蝠侠。” “无论我们在电视上怎么抹黑蝙蝠侠，我们都不得不承认，蝙蝠侠在民众中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正常的范畴。” “还记得以前的哈维登特吗？邓特法案，哈哈哈，大名鼎鼎，哈！然后邓特变坏了，法案也结束了。” 卡罗市长说道：“只有政府这种稳定的组织，才能长久的保证城市的安定。就算我今天死掉，这台严丝合缝的机器也能正常的运作下去。” “政府的威信必须重新树立，就从今天把这些超级罪犯全都抓捕归案开始。” 第22章：下水道的怪物 滴答！ 哥谭市下水道，阴暗，幽森，潜藏着种种不知名的怪物。 杀手鳄他自己曾经就是其中的一员。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了，他现在是有两个亿的男人，虽然这些钱都是黑钱，既没有报税，也不是什么合法收入，因此一分都没法拿出来正大光明的花。 但他有钱了，有钱……就有希望。 杀手鳄睁开眼睛。 他的瞬膜在那一刹那翻动，在手提灯幽暗的光线照耀下，令水面上漾起了一圈涟漪。 “那个大家伙又要来了。”他对身旁的腹语者说道：“我的意思是【大】家伙，我从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这么叫别人，我本以为我才是哥谭最有名的傻大个。”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韦伦觉得自己聪明了很多。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但他并非向来如此。 在他青少年时期，他的智商和常人无异。 但自从长到成年，变成彻头彻尾的爬行猛兽后，他发现自己愈是远离人群，兽性就越是滋生，外表的兽化就越是严重。 而这几天他一直和其他人类待在一起，兽性立马大大消退，让他的脑子都变得清明了不少。 “专心工作，韦伦。”腹语者坐在下水道旁边的走廊上。这种哥谭老式的地下排水系统一向留有可供工人们走动的走廊。 他手上的蝙蝠宝宝回答道：“放心，你也许不是最有名的傻大个，但你现在绝对是最有钱的傻大个。” 他说到：“你已经在瑞士银行的金库里面见到那两辆装满了钱的箱型车了吧？如果想让雇主帮你把钱都洗白白到可以花，你最好跑得快一点。反正你也不是今天第1次操作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 人形大鳄鱼摇摆起尾巴，他从地下河里直起身子，然后从腹语者身旁抬起一辆小推车。 一只烤的黄金酥脆的烤全牛被放置在里面，它本该出现在哥谭最顶级的七星级餐厅，被一群表面上风度翩翩，但却满脑肥肠的白痴们糟蹋，而不是出现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杀手鳄叹了口气。 烤全猪，烤全牛，下水道里香香的味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一切都是故伎重施，执行者却变成了自己，这莫名有些讽刺的意味。 咚！咚！咚！ 吼——呜—— 像是极重的铁球敲击地面的声音，这声音在空旷的地下水管道中层层回响，伴随着那沙哑阴沉的声音，谱写着一曲怪诞的二重奏。 仔细听——那声音在说着：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 …… …… 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坐在建筑的边缘，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那一栋公寓。 蝙蝠侠和哈莉奎因就在里面。 如果是以前的蝙蝠侠，提姆绝不会有半点担心，因为他知道蝙蝠侠有多厉害——但现在不同。 布鲁斯韦恩真的能对付得了小丑女这样危险的罪犯吗？ 提姆小心翼翼的用钩锁荡漾过整个街面，悄无声息的落在房顶上，然后翻进了走廊的窗户。 天色渐暗，声控的楼道里一片漆黑。 虚掩的房门透出一丝丝的光亮，像是巨兽张开的巨口。 提姆悄悄地躲在房门后的阴影里，然后听到哈莉奎因说： “fuck，蝙蝠，你*****” “******！” ！！！ 咣当一声巨响，提姆直接一脚踢开了门！ “蝙蝠侠，你在干——” 然后他看见蝙蝠侠一只手拿着一具骷髅，手上还把玩着一个头骨，似乎正在努力将这些零零散散的骨头架子零件塞回一只巨大的食人花嘴巴里。 “呜呜呜呜呕！你这是让我把我的呕吐物吃回肚子里吗？？？” 食人花弗兰克大声挣扎，却根本没法反抗蝙蝠侠。陈韬掏出一只打火机在他面前秀了秀，他立刻就老实了。 “啊哈！” 看到罗宾进来，哈莉立刻从窗台的边缘跳下来，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巡视军官架势：“列兵罗宾，出列立正！” 提姆转头看向蝙蝠侠，露出一个“这是什么鬼”的表情。 陈韬解释道： “这些人不是哈莉杀的。” 哈莉很配合的在旁边同步发癫。 “呜呜呜，骨头架子先生，呜呜呜，骨头架子先生！你死的好惨呀！” “你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一具尸体，这绝不是你的错，安息吧，安……” “额……这只是哈莉版本的大悲咒或者安魂曲。”陈韬补充道。 “哼哼哼哼～” 几分钟后，哈莉奎因站在停在小巷门口的蝙蝠车前。 她把自己的屁股往车头上一靠，然后像没有骨头一样，滑进了蝙蝠车的副驾驶。 “那么接下来怎么做，活力二人组？” 三代罗宾气哼哼地站在旁边。蝙蝠车的副驾驶本该是他的座位！ “没人像我一样了解毒藤女了，现在我就帮你们找到他，但是你们得让我跟她讲讲道理，在你们冲进去之前。” “然后，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们可得帮我说点好话，给假释委员会那些家伙们，告诉他们，我是个多么正直善良的好公民，等等等等。” 看上去十分合理的请求，对蝙蝠侠来说是举手之劳。 只要同意了哈莉奎因的条件，似乎就能够马上得到对方的帮助，找到毒藤女，打穿植物大师，解决一切的问题。了。 但蝙蝠侠是不会这么做的。 这是哈莉的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正的蝙蝠侠。 一旦陈韬点了头，就变成了他蝙蝠侠求着哈莉帮忙，主动权就立刻到了哈莉的手里，即使已经不做心理医生很多年，哈莉奎因却依然在近乎本能的使用一些通过语言影响他们之间主从关系的技巧。 所以，陈韬说： “不。” “什么情况？我是说……？你不想……？你不需要……” 哈莉奎因还在做努力，陈韬就静静的看着她装出一副好像有多么不可思议的样子。 这些条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艾薇。 陈韬一向很能抓得住重点，他现在需要尽可能的打掉哈莉奎因夺取主动权的妄想。 “我不想和精神病患者做交易。” “啊啊啊啊是反社会者！”哈莉抓狂的挠了挠头 “So-ci-o-path！”（反社会者） “天哪，为什么每个人都搞错我的身份？！？” 她双臂抱胸，从蝙蝠车上跳下来。 “如果你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又凭什么帮你？” 第23章：绿化生物 “你会帮我的，否则这个世界的安宁将不复存在。” 哈莉奎因腹讳道：“好像贝恩小丑双面人和谜语人都是什么良善妇女似的。” “即使是像你这样的疯子，还是喜欢活着的感觉吧。” “给我一点小小的甜头来作为交易怎么样？请我做一天的spa，再给我的小表弟送张蝙蝠侠签名照，他得了重病。” 陈韬直接越过她，朝着蝙蝠车的另一边走过去。 陈韬在心里默默默数。 3。 “嘿，蝙蝠！只有我才能……” 2。 “蝙蝠？蝙蝠侠？” 1。 “好吧，行了，不管怎么样你才是老大。” 哈莉奎因最终放弃了，她直接跳上了副驾驶。 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三代罗宾提姆抓狂的挠了挠头。 “……等等，哈莉奎因就跟我们一起行动吗？” 他拦在陈韬面前：“这会是个好主意吗？” “不是我的首选。”他听到蝙蝠侠回答他：“但我们不能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 “她可能会给毒藤女通风报信我们在找她。” “哈！没错！” 哈莉奎因没好气的说道，她摆出一副斗鸡眼，然后把手指摁在自己的太阳穴上，做出一个傻子的表情。 “危险的疯子就在这儿！没人知道她会干嘛。” 他们三人上了车。 “哈莉，我只需要你能帮我找到毒藤女，这就足够了，剩下的我们自己解决。” 陈韬坐在主驾驶位上，假装自己正在操纵方向盘。 他不是正牌蝙蝠侠，根本不会开这种名为战车实为坦克的东西，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是由AI在开车。 “我们现在先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出发去找毒藤女。” “好的好的，然后所以，艾薇具体想要做些什么呢？” “基于被劫走的科学家戈德布鲁姆教授的专业领域，植物大师和毒藤女的思想观念、以及进阶超能人类联合研究所、星辰实验室被袭击。” “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们肯定会通过合成公式，来创造沼泽怪物，并把它变成一个快速传播的病毒，然后清洗地球，把人变成动植物杂交体。” “什么？呕！” 哈莉奎因伸长了脖子做出了一个恶心的夸张动作，然后说道：“额，别误会我，我绝不是什么种族歧视者——” 她伸出惨白的小手拍了拍胸膛，然后继续说道：“我是说，我有一些好朋友还是植物呢。” “好吧，至少从好的地方来看，他们不会杀掉所有人。”罗宾说。 “也许吧，”陈韬回答道：“但如果他们成功就完蛋了，我们以后都会像植物一样活着。” 他看了一眼哈莉奎因，故意重重地对她说道：“而如果他们的计划出现问题，哪怕是一点点的问题，几周之内或者几天时间，我们就能够看到地球上的一切生命全部灭绝。” “哇，这可太厉害了。”哈莉表面上似乎并不在意的说道。 “但等一下，”三代目罗宾提姆说道：“为什么他们需要戈德布鲁姆教授，他们为什么不自己释放病毒？” “很显然，这是捷径。”他很快就自己回答自己：“要实现基因印象工程，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甚至几十年，一旦开始他们都不能再成为完整的人类了，她是先天性自然突变，而他又是个从其他维度的树精，过来和普通人融合，最后臣服于万物之绿的超级怪物。” “其他的维度的树精，你逗我呢？”哈莉夸张道。 陈韬回答哈莉：“你又不是没见过超自然生命体，泥脸，杀手鳄，难道他们就不……” “算了，”他说道。“我们只需要你帮助我们找到毒藤女。” 蝙蝠车七兜八转，在一座破败的公寓门口停下了。 …… …… …… 屠杀沼泽。 某个木屋内。 各种各样的实验器材在这里应有尽有。 mua～ 毒藤女正在亲吻戈德布鲁姆教授。 “哦，这真恶心！这令人憎恶！” 植物大师是一棵会走路的树。郁郁葱葱的植被和树干构成了他的身躯，以及那张毛茸茸、绿油油，有着一双像精灵耳朵一样的脑袋，此刻，他站在旁边，做出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良久，两人唇分。 戈德布鲁姆教授眼中闪烁着绿光，呆呆的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开始合成药剂。 “你觉得我喜欢这样，每隔6小时就和他交换口水？” 毒藤女擦了擦嘴巴，啐了一口在地上。 她没好气的说： “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来让他听我们的话，那我洗耳恭听。” “啧。” 植物大师抱起双臂：“人生总有磨难。” “我不想要磨难。” “这世界上有70亿的肉包，我们的计划，将是他们的磨难……最起码都是惨绝人寰的磨难。” 毒藤女说道： “不，我们的计划是净化，净化地球上的一切有机体，这可是非常高尚仁义的行为。” “高尚仁义，这个词真讽刺。”植物大师说道：“一群没有同情心的家伙创造出的词，他们漠视其他的生物物种，彼此间内讧不断。” 毒藤女接口道：“没错，他们总是谈论气候变化，但这一切不是他们造成的吗？” 至少在这一点上，她能和植物大师达成一致，这也是他们合作的基础。 “事实上，就是他们干的好事。” 植物大师回答道：“他们把温室气体排放量翻倍增长，疯狂的砍伐森林，蹂躏这颗星球，你曾经说过一句话帕梅拉，我引述一下，人类根本不会在乎这一切，除非我们强迫他们。” 两个植物系反派达成了共识，他们相视一笑。 两人共同站在教授的面前，望着自己计划的恢宏蓝图： “好吧，一旦我们的病毒激活，这颗星球上的每一个人都将得到一个大好处：绿化一切！” 戈德布鲁姆教授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从箱子里面捞出了一只小白鼠，然后把手中的枪型注射器对准了它。 “你会感受到一点……小压力的。小家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它将淡绿色的药物注入。 在两位植物系反派的见证下，这只小白鼠逐渐变绿，最后身上全都长出了绿色的植物，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只绿鼠。 “成功了，它很稳定！” 植物大师高声说道，他的声音带着狂喜：“老天爷啊，看看他多漂亮啊！” 毒藤女也强忍住心情的激动，将它捧在掌心：“快，来妈妈这里——” 植物大师高举双手： “这不是普通的绿叶鼠，而是昭示着一个新的时代，人类那该死的工厂将被巨大衫木般的教堂所取代——葱茏的绿色将覆盖整个地球——将爆发——” 噗的一声，小绿鼠炸成了一坨恶心的绿色粘稠物。 第24章：焊狗侠 哥谭。 穿着一身英格兰式风衣、衣冠楚楚，手拿文明杖的眩晕伯爵走在小圣普利斯区的街头。 这里虽然不是哥谭最烂、最贫穷的街区，但仍然谈不上什么发达和有秩序，如果是平时，眩晕伯爵绝不会来这种充满着粗鲁和低俗的下沉区，但是这次任务的雇主要求…… 滴——滴滴—— 眩晕伯爵脚步一顿，看着旁边破口大骂的司机。 “fuck you！耳朵聋了是吗？” 那个暴躁的司机又敲了一下喇叭，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见到眩晕伯爵没有半点反应，他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指着对方。 “快让路，你想身上开几十个透明窟窿吗？” 这是典型的狂躁症，眩晕伯爵皱了皱眉，他没想到在这座城市连狂躁症都能光明正大的上街，甚至拿到驾照。 “你妈的，再不让开我——” 呜嗡嗡嗡—— 刹那间，无质无形的波动横扫过了对方的脑子，司机脑袋一低，噗的一声，一只眼珠子直接从眼眶中跳了出来，掉在地上。 在声嘶力竭的惨叫和脑袋磕在喇叭上的长鸣笛声中，眩晕伯爵微微欠身，做了一个标准的英伦式礼仪，然后施施然的转身，走向了路边的一座破败公寓。 “让我来看看地址……第52号。确实没错。” 他转过混凝土水泥裸露的台阶和掉漆的红色扶手，来到了401号房间的门口，然后伸出手。 笃笃笃—— “请进。” “嚯！” 眩晕伯爵刚走进房间就发出了有些吃惊的声音。 从外表看上去这里就和那些贫民窟附近普通的住宅公寓没什么区别，连大门看上去都是木质的，但一走进里面，立刻便是别有洞天。 木门伪装的后面是彻头彻尾的合金金属气密门，这种门可以有效控制气压。 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由金属板组成，外部覆盖防爆涂料，内部覆盖防腐涂料。 这完全就是一座绝对达到专业级别的防爆间，哪怕这栋楼塌了，这座房间都不会被毁坏。 各种各样的武器被堆积在房间的角落，手雷、火箭炮、甚至还有多管炸药。 房间的另一边是一张桌子，旁边坐着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眩晕伯爵认识，大名鼎鼎的死亡射手，他的射击能力和他的恶劣性格一样出名；另一个是英国雇佣兵维克女士，她有着和她妖媚外表一样足够致命的谋杀能力。 剩下不认识的则是两个面具人：其中那个较为年轻的女性还算正常，戴着一副笑脸猫面具，腰挎长刀，眩晕伯爵猜测这又是一个刺客类的雇佣兵；而另外一个则有些奇葩了。 只见那人坐在角落里，脸上带着一副焊接的面具，就是那种焊接人员专用的透明、防刺眼的焊接面罩。 他身后背着一对气瓶，手持焊枪，身着浅灰色的紧身衣和吊带裤，穿着一双长筒橡胶鞋。 单从这一点看来，就完全是一个普通的焊接工人。 但引人入胜的是，他左手紧紧抓着一只狗的尸体。 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狗，品种看上去是金毛，只不过只有上半部分。有人用什么东西将这条狗拦腰砍断，然后拿走了上半边。 狗好像刚死不久，甚至挺新鲜。半边内脏晃荡着，眩晕伯爵光是看了一眼都觉得胃里有点东西在翻滚。 而那个人的左手居然就这么硬生生从狗的后腰子捅进了狗里，浑然不顾血顺着他的手臂在往下滴。 “你……”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焊狗者，很高兴认识你，新来的朋友！我也是刚到。” 焊狗者说话了……等等，不是人在说，是狗在说。 ？？？ 是真的狗在说，焊狗者左手上的那只死狗突然抬起头，一张死不瞑目的狗脸上居然还带着一些雀跃的微笑。 “你也是受雇来参加任务的吗？” 这诡异恐怖的场景，着实把眩晕伯爵唬的愣了愣，但他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于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贵族的体面。 “没错，先生，很荣幸能与你共事。” 他强忍着不去盯着对方手上的死狗看，走到了维克女士的身旁，做了一个吻手礼：“美丽的女士，您的容貌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闪耀。” “迪尔伯爵，老朋友。”维克女士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窈窕女人，她戴着眼罩，穿着一身红金色的紧身衣，却裸露出了上半身的肩膀和半边的**。 “你……” “够了，你们的高雅贵族游戏什么时候能够停消一会？” 全程被当空气的死亡射手不满的敲了敲桌子：“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就来听听我们的金主又要给我们发布什么奇葩任务吧。” 他向着柴郡猫扬了扬下巴，沉默寡言的面具猫咪从旁边的那一堆手雷中掏出一台录音机。 “哈，亲爱的，我没看错吧，录音机？”维克女士说。 死亡射手没理她。他在录音机上摁了一下，拉高天线，调试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雇主要求我们等人到齐了以后就打开无线电，都安静点吧，静静等着就是。我想你们都是为了钱来的，正好，我也一样。” 于是四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很快，在一片沙沙声中，一个声音终于传来： “滋滋滋……能听见我说话吗？” “能的，雇主。” 死亡射手回答道：“这次又要我们去干点什么？是抓捕纵火的萤火虫，还是什么从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其他罪犯，我们的正义雇主？” “都不是。” 死亡射手听到雇主的声音在无线电的影响下变得有些沙哑。他已经检查过了，这台录音机就是一个超大号的无线对讲机，这是否意味着雇主此时就在附近呢？ “我给你们指派了一位领队，你们必须全权听从他的命令。特别是你，眩晕伯爵。” 眩晕伯爵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他知道这一次任务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但他从没想过和别人好好合作。 他是独行侠，是孤独的狼。他这次和别人共同完成同一个任务，就已经是看在钞票的份上了，还指望他听别人的命令？ 你以为这个领队算什么东西，蝙蝠侠吗？ 第25章：领队者 “不！为什么会这样！” 植物大师简直不敢置信，他抓住那一滩绿色的粘液，然后在暴怒中将它扔在墙壁上，像一抹绿色的大号鼻涕。 “项目结果，失败。”戈德布鲁姆教授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目标死亡。” “为什么会这样？”植物大师将目光转向了他，即使他有着一张木头脸，却依然能看出他有多么怒火高涨：“他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没有尽力而为！” 戈德布鲁姆教授闪烁着一副绿色的眼睛，呆呆地面对着植物大师的指责。 而植物大师很快就把迁怒的目标转向了毒藤女：“你的催眠之吻根本就不管用！” 艾薇叹了口气：“冷静点，杰森！他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她转头对着教授说道：“哈罗德，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戈德布鲁姆教授眸中的绿光闪了闪，然后回答道：“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共沸混合物，病毒的转换公式效果很好，但这只是纸上谈兵。几乎有数以百万计的变量都能造成这个过程失败。” “那就猜测试试，肉包！” “ Well，猜测是不符合科学的。”戈德布鲁姆教授推了推眼镜：“但我怀疑这跟一些我们一直在使用的东西有关。用作我们实验的老沼泽水，来自于屠杀沼泽，这样不行，我们需要的，是正规的生物营养物质和化学品，应该从正规的地方取水，能创造沼泽怪物的地方——” “路易斯安那的韦恩莱特沼泽。” “哦，我的老天爷，我感觉屁股痛。”毒藤女说道。 “不，帕梅拉，你没发现吗？这是完美的。” 植物大师说道，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 “这条河直接流入了墨西哥湾，墨西哥湾的水能将病毒带到大西洋去，然后，就是全世界。” 他转过身：“那些腐败的、充满死亡的怪物永远无法摧毁万物之绿，无能而又肮脏的众生之红将会彻底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即使没有沼泽怪物的帮助，我们也能够将那些肮脏的东西赶回他们该去的角落里，这颗星球，将会受到伟大绿色的保护！” 他在地图上圈了一下：“地球母亲的拯救计划，就要从这里开始。” …… …… …… 关于谁当领队，死亡射手倒是无所谓。 自从女儿被承诺了那张入学通知书以后，他都有些摆烂的意思了，不管雇主说什么，我都直接说“对！” 反正你有钞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说：“行啊，那么……” “雇主，我倒觉得我们并不需要一个所谓团队的领……” 眩晕伯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录音机里传出来的雇主声音打断了。 “你可以在见识过了这个领队以后再做决定，而且这个领队很快就会到这个房间了。” 录音机的声音显得更加沙哑，夹杂着一些金属的刺耳声音，仿佛被什么电磁场干扰，发出低哑的呻吟。 “而且我想当你真正见识过这个领队以后，你就绝不会反对他担任这个位置，因为我想，他是一位你们很熟悉的人，一位真正的老朋友。” 死亡射手有一种别扭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似乎被什么不是人类的东西给盯上了。 维克女士莫名的看向柴郡猫，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但是面对那张古井无波的笑脸面具，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柴郡猫则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在讨论什么，她眼睛紧紧的盯着焊狗者手上的那只狗。 焊狗者给了她一个“想摸摸嘛？”的手势，于是她就很愉快的去撸死狗了。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死亡射手站了起来，心中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有个什么东西在门外。 “请进！” 眩晕伯爵高声道。 一种刺激性的危险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觉得浑身汗毛直立。 维克女士也站了起来。 “我进来了。” 吧嗒。 先是一只鞋。 一只紧身衣的那种专用连体鞋。 紧接着是灰色的紧身裤，一席纯黑的披风，一双尖尖的耳朵和面罩。 “蝙蝠侠！” 死亡射手直接从桌子旁跳了起来，但蝙蝠侠的一个动作阻止了他枪中子弹的出膛。 他看见蝙蝠侠就拿着一个对讲机，说道：“我都说了，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有足够影响力和实力的领队，你们会喜欢这个领队的。” 死亡射手看到蝙蝠侠那双尖尖的耳朵正对着自己，桌上的录音机里，蝙蝠侠的声音在同步播出，层层叠叠，仿佛在幽暗的深井里回荡的噩梦。 他听到蝙蝠侠说：“因为这个领队，就是我。” 陈韬曾经想过，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才是幕后雇主的身份公开。 他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安安静静的躲在幕后，成为一个美丽的幕后黑手——紧接着，然后呢？ 兵无战心，只想逃跑。毫无配合，一盘散沙。不听指挥，随意攻击？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自杀小队缺乏一个强有力的灵魂人物，一个能够把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的主心骨。 在原来的历史中，自杀小队的队长是瑞克·弗莱格，他用自己高尚的品格征服了这群桀骜不羁的雇佣兵，带领他们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任务。 但陈韬的手下可没有像瑞克队长这样富有领导才能的角色。 死亡射手无疑有这方面的天赋，在自杀小队的历史中，他担任队长的记录也是除了瑞克以外最多的。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常年独来独往的独行侠，而不是那个在自杀小队中历练了数年的领导者。 夜翼也有可能，身为初代罗宾的他可不像蝙蝠侠那样习惯于单打独斗，在当罗宾的时候，他就有过领导泰坦小队的经验。 但是据阿尔弗瑞德的情报，此时迪克和他领导的泰坦小队正在和丧钟打的不可开交，这也是陈韬无法召回夜翼或者雇佣丧钟的原因。 陈韬可不希望两方打架打到一半，突然有人跟他们说：蝙蝠侠找你/有一个雇主找你。 于是他们放下手头的事来接任务，然后震惊的发现彼此的敌人成为了队友。 因此…… 而且，陈韬现在不管怎么说也能变成一头大恐龙，基础的战斗力也是有的，而且他还能变身蝙蝠怪车，就算打不过，论起逃跑，变成汽车也绝对逃得比别人快，这就够了。 无论怎么说，他的生命安全都至少能得到保证。这要是还不敢亲临现场，这就不是苟，而是怂了。 陈韬走进房门，目光在房内的4个人身上扫过。 死亡射手，眩晕伯爵，柴郡猫，嗯，人都齐了。 等等。 ？ 陈韬目光紧盯着焊狗者：“你是谁？我雇佣的人不是疯狗嘛？” 第26章：屠杀沼泽 “地球母亲的拯救计划，就要从这里开始。” 植物大师的手还点在地图上，但是下一刻，他和毒藤女两个人都停滞住了。 “帕梅拉？” 毒藤女的脸色很难看：“我感受到了。” …… …… …… 入夜了。 屠杀沼泽位于哥谭的郊外，是哥谭郊区最大的沼泽群地区。 这里是全哥谭仅次于哥谭码头的最大抛尸地点。 自从哥谭建立的200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的尸体都被扔进了这座沼泽，然后化成了一坨又一坨恶心的粘稠物，与肮脏深绿色的沼泽水和蜿蜒盘折的树根不分彼此。 自杀小队和陈韬此时就在这片沼泽的边缘区域涉水前行，他们穿过一丛丛低矮的芦苇和蒲草，依靠扭曲的大树和湿滑的苔藓为他们指明方向。 “哦，这快把我活吞了！” 一大群蚊子和其他什么飞虫绕着绕在哈莉奎因的脑壳边，让她惨白的小脸变得惨白。 罗宾掏出一瓶药剂对着周围喷了喷，顿时所有在他周边的小飞虫都直挺挺的掉进了水里。 这立刻吸引了哈莉奎因的注意力。 “哦谢天谢地，能给我用点吗？” 提姆回答他：“这是浓硫酸，一种超级脱水剂。” “这么恐怖的东西你还敢塞进包里？” 哈莉吐槽道： “你就不能带个虫子喷雾到这该死的沼泽里吗？” “嗯……” “你能有什么用，嗯？” 三只虫子在哈莉的头顶转啊转啊转，像是坐着快乐的旋转木马。 提姆说：“你可能需要补充点维生素B。” （注：缺少维生素B容易导致烦躁易怒，这里提姆在拐弯抹角的骂哈莉。） “不管那么多了！” 哈莉奎因发出狂躁的声音：“你这些装备就像童子军似的。” 她甩下这一句话，快步朝着前面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猛的用巴掌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惜一只虫子都没打到，反倒把自己打的嗷的叫了一声。 罗宾快步走到陈韬的身旁，他们两个并排前行，默默的望着前面走着的哈莉奎因。 “蝙蝠侠，我一直有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哈莉奎因的呢？” 当然是看漫画找到的。哈莉奎因在纽约的布鲁克林有一套房子，她还一直在还房贷呢，动用韦恩家族的关系，在纽约查一下布鲁克林装修的最花里胡哨的房子，然后对照一下户主，查一下资金走向，然后再查一下付给这个户头工资的是谁，然后就查到了“超级宝贝”餐厅。 但他没法直接就这么跟少年侦探说，看提姆的表情，这个问题好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颇有一种“为什么我的偶像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但我却做不到也看不懂也根本搞不明白是什么操作啊啊啊啊啊啊啊”的痛苦感。 于是陈韬只能回答他：“因为我是蝙蝠侠！” “……” “好吧，”提姆叹了口气：“我们不谈关于你怎么找到哈莉奎因了，我只想谈谈她，蝙蝠侠，我希望你再慎重的考虑一下。” 罗宾低声说到：“哈莉奎因被定义为我行我素的人，根据我对于她的了解，她极有可能在最后时刻去支持毒藤女的计划。” “她可能会觉得艾薇的道理听起来没那么荒唐，也有可能因为今天的风向改变了，或者因为今天是星期四，这些都能让哈莉奎因随意改变主意。” 陈韬没有说话。 “好吧，我懂，我懂——因为我是蝙蝠侠。” 提姆彻底麻了，他挥了挥手，骂骂咧咧的走到一边去了，不想和陈韬走在一块。 “……” 这当然是从漫画里看的，哈莉奎因一向坚决反对毒藤女那些过于疯狂的计划，正如毒藤女一向反对哈莉奎因对于小丑的过度迷恋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个女人互相反抗着她们性格中最糟糕和黑暗的一面，互相针对着她们彼此间最严重的性格弱点，这是一种互相救赎。 因此，但凡知道毒藤女想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哈莉·奎因绝不会放任不管。 但他没办法和提姆解释他做出这个判断的理由，所以只能用因为我是蝙蝠侠糊弄过去。 “焊狗者，你确定不需要什么其他额外的武器吗？” 维克女士在后面说道。 这次参与任务的人选当中，无论是眩晕伯爵还是死亡射手，亦或是蝙蝠侠，都是她以前曾经打过交道的老朋友，唯独这个自称是焊狗者的奇怪家伙她之前见都没见过。 “蝙蝠侠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奇怪的装备，是不是？劳顿？” 被他点名的死亡射手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维克女士继续说道： “冰冻手雷，据说是来自急冻人的技术，恐惧毒素烟雾弹，吸一口就会吓得瘫倒在地上。” “超声波火箭炮，突波效应枪，还有这个：离子化辐射炸弹……” 眩晕伯爵面无表情：“这些东西毫无意义。” “嘁……” 死亡射手冷哼了一声，但没有继续说话。 他知道对方，眩晕伯爵是一个在自己的右太阳穴植入的电子仪器来扰乱对手平衡的伪超能力者，对于他来说，他的战斗就是用自己脑子里的那一小坨东西去干扰别人，他是最瞧不上热武器的。 死亡射手并不想和眩晕伯爵争辩。如果给死亡射手一把狙击枪，他完全有信心在几公里外把眩晕伯爵的脑袋打得像烟花一样炸开来，但是这么近，正是眩晕伯爵能力发动的最佳距离，他又不傻。 维克女士并没有在意两个男人之间的龌龊，她继续对着悍狗者说道：“我说，你……” “维克女士。” 焊狗者终于说话了。他左手上的狗代替他的嘴巴，开始堂而皇之的讲起话来：“能否保持一些距离？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我很感谢你想了解我一下的心愿，也非常想被你了解，但我不能。因为我脑子有毛病。” 他很认真的说：“我的脑子有很严重的大毛病，因此……除非你能以后在跟我交往的时候，始终记得【我是一个变态】这样的事实，否则还是离我远点为好。” 不过这番话很明显吓不到维克女士，正当她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前面的哈莉奎因讲话了。 “我觉得我们已经快到地方了，据我所知，我可以跟你打赌——毒藤女肯定会把灌木丛和一些树变成怪物来当看门狗，就像《绿魔先生》里面开了挂一样。” 哈莉奎因说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有一次她把我的手杖和棒棒糖变成了一个三头的蛇枝，那时候棒棒糖还在我的嘴里！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吃过棒棒糖。” 然后她突然停了下来： “我很确信，小红就在这里。” 第27章：除草 “他们来了。” 植物大师从他们木屋的门口溜达到外面的大青石上，戈德布鲁姆教授和毒藤女就在大青石旁边的桌子旁，老教授戴着防毒面罩，正在合成一管管浅黄色的药剂。 “我能感受到！” 毒藤女在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 “他们越来越靠近了！” 毒藤女拿起一瓶药剂晃了晃，然后用搅拌棒摇了摇，放进了箱子里。 “你能别那样坐立不安的样子吗？我需要集中精力。” 她说：“到了路易斯安那州我们就没有这些仪器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多合成一些原材料出来！” “搞快点。”植物大师瓮声瓮气的说道，他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他们快来了。” …… …… …… “我们到了，来，走这条路。” 哈莉奎因指着一条直接穿过沼泽地的圆木桥：“我敢打赌，走过这座桥就是毒藤女他们的基地。” 罗宾抬腿就走了上去，死亡射手他们跟着，陈韬意味深长地看着哈莉奎因。 “哦，是吗？哈莉？走过这座木桥就能够遇见毒藤女了。” “啊，对对对。” 哈莉奎因直接点头。 蝙蝠侠还在盯着她。 “嗯……有什么事吗？” 盯—— “哈哈哈额？” 陈韬莫名的笑了笑，同样走上了那座木桥，这让哈莉奎因松了一口气。 她故意磨磨蹭蹭的站在桥后面，然后在心中默念： 3，2，1。 轰！ 无数巨大的藤蔓和树干从湖底猛地冲了出来，众人脚下的木桥顷刻间化为蜿蜒盘折的木头三叉蛇，直接把所有人都捆了起来。 “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死亡射手下意识的拔枪快射，打碎了五六条伸向他的藤蔓，但却因为脚下颠覆的木桥而失去平衡，最后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嗡嗡嗡嗡…… 哈莉奎因身手敏捷的几个跟斗就翻滚着离开了自己原来所站的位置：“别白费力气了，眩晕伯爵，我知道你的能力只有越近威力才越大，最好是有分子排列紧密的固体来帮助你传导脑子里的那种声音。” 她指了指地下恶心的水源：“但你现在已经和水源这种声音的良导体分离。这样的距离，你根本奈何不了我。” 维克女士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度，她把身子一缩，就躲开了几颗藤蔓的袭击，然后和柴郡猫联手，两个女人几片刀光闪过，周围的藤蔓就纷纷断开。 但下一秒她们两个脚下的木头就生动形象的教了教他们什么叫做老树开花，脚被树干锁住的两人很快也被捉住了。 “为……为什么？”维克女士挣扎着，被藤蔓抓到一棵大树前，那棵大树从中间拦腰寸寸开裂，在树干上张开了一张尖锐的、黑洞洞的巨口。 “你在干什么，该死的哈莉奎因？！” 罗宾尖叫道：“我就知道不应该相信她！”他一边貌似歇斯底里精神崩溃般的大叫着，一边偷偷在背后捏紧了塑胶炸弹。 只有陈韬和焊狗者，颇有一种随便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态度，任由绿色植物爬到他们身上，然后把他们全都捆成了粽子。 脸色惨白的小姑娘抱着臂看着陈韬，他叹了口气，哈莉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看到一丝意外，这反倒令哈莉有些意外。 “哈莉奎因，你又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 哈莉强压下了心头的异样感，回答到：“就是你所希望的那样，笨蛋。” “因为今天是星期四。而星期四一般都是疯狂的。” 感受到自己陷阱被触发的毒藤女和植物大师终于姗姗来迟。 “哈莉？” 毒藤女吃惊的说道。 哈莉奎因蹦蹦跳跳的过来，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说道： “ Hello，亲爱的，和蝙蝠侠混在一起可真抱歉，但我必须让这些家伙觉得我站在他们那边，这样我才能带他们到这儿入了你的圈套。你可以继续你的计划了！很棒，嗯？” 毒藤女走到她的面前，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似乎简直不敢相信哈莉奎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很快的，他就听到哈莉凑向前对她说道： “亲爱的帕米你赶快放弃这个疯狂的计划这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靠谱不要把我们全都变成素食者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你现在是在篡改生态系统人类都不知情我很确信能在你被审判的时候为你申诉因为毕竟你的心思是正义的即使你杀了一些人但求你放弃计划吧帕米小可爱亲亲宝贝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放弃计划吧！” “什么？不！哈莉，地球正在消亡，我不是在毁灭地球，我是在拯救！从那些开采者和使用者上拯救地球——” 哈莉奎因耷拉下脸。 “我一辈子都被这些人类所包围着，但我们可以改变他们，修剪他们，塑造他们，像园丁一样，我不想那么做，但我必须这么做——” 哈莉奎因哭丧着脸，深深叹了口气。 “好吧，你不能责怪一个曾经努力过的女孩。” 她猛的往后，两枚除草微型胶囊就从她的手中飞出，落在陷阱处，直接爆炸了开来。 巨大的树木在哀嚎声中翻倒，维克女士与死亡射手他们纷纷脱困。 毒藤女：呆滞.jpg 哈莉这一连串的反复横跳把她弄糊涂了。 “这些是专项特定除草剂，你给我的，还记得吗？小红。” 哈莉奎因说道：“我还是觉得应该帮他们一把，因为那次棒棒糖事件。” 然后她就立刻被毒藤女掐住了脖子：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小红，朋友不能让朋友去宰了70亿人类，你……” “啊——哦。” 哈莉奎因看见毒藤女举起拳头。 砰！ 哈莉奎因被一拳打在眼眶上，顿时急了。 “小红！我在帮你的忙！” 然后两个女人就这么厮打在了一起。 “喝！” 植物大师也扑了上来，死亡射手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两个冰冻手雷直接扔了过去：“该死，所有人一起——” “等等。” 陈韬伸手止住了他。 “再等一会儿。” “你想干什么啊？” 死亡射手无语，他看见那两个冰霜炸弹落在了植物大师的身上，在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中，竟然凭空制造出了无数的冰霜，但这些霜冻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立刻消失殆尽，根本没能对植物大师造成任何伤害。 “等一会儿。你还记得吗？除草剂。” “你什么意思？” 死亡射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天空下雨了。 顷刻间，无数的树木在这场淡绿色的雨下消融，植物大师的身上被腐蚀出了一块又一块的洞口，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死亡射手转过身，听到蝙蝠侠对他说：“打什么架，我他妈直接往这块区域倒除草药剂，务必连他们放个屁都是药剂的味道。” …… …… …… 我的名字叫做贝恩，无论我的墓碑在哪里，我现在正在朝着它一路狂奔疾驰，已然精疲力竭。 而正当我追逐雷电，四处扑灭烈火，把自己耗的油尽灯枯时，蝙蝠侠却正养精蓄锐，享受着这番盛景，好整以暇的在其中心等待着……等待着将我击溃于我的墓前。 我知道我该去追击那个幕后的人物，那个所有事情都在围绕其肆虐着的、冷峻的中心人物——蝙蝠侠。 但若想触及他……就必须迎击这场风暴于其中。 我是贝恩，我在行动。 间不容息，刻不容缓。 第28章：混乱的互殴 阿尔弗瑞德开着蝙蝠隐形战机，悬停在屠杀沼泽的上空。 他把飞机设置成自动驾驶模式，然后百无聊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滴滴滴……” 听到消息声响，阿尔弗雷德走到屏幕前看了看，然后伸出手指，摁了一个按钮。 很快，蝙蝠电脑就传出一阵语音： “除草剂已投放。” …… “呕！” 植物大师弯下腰，呕出了一大坨绿油油的粘稠物。他的身体坑坑洼洼，却在逐渐修复。 “……” 植物大师也不是傻子，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解决方法，只见他的身体表面很快就凝结出一层一层的树木，在他身上结成了一副坚硬的木铠。 绿色的除草剂滴在身上，再也无法对娇嫩的树叶产生腐蚀。 盐水除草剂的效果终究还是不够强力啊，陈韬叹了口气。 很遗憾，他并非不想采用乙酸、氧化亚铜亦或者草甘膦这样的强效除草剂，但是这些化学物质浓度和数量一旦增长到一定程度，无一例外都会对人体造成致命的损伤，更加会对环境和水源造成不可避免、甚至不可逆转的破坏。 这块区域内不但有友军，还有戈德布鲁姆教授这样一个被毒藤女催眠之吻控制住的人质，陈韬又不是什么俄式救援部队。 于是，陈韬摇了摇头。 “动手吧。” “是，蝙蝠侠。” 于是，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的植物大师，刚一扭头，看见的就是聚上来的众人。 “嘻嘻嘻……” “桀桀桀……” “嗬呵呵……” 死亡射手已经用高科技武器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柴郡猫手持超声波火箭炮。 眩晕伯爵用手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缓缓逼近。 维克女士站在一棵树上，手持突波效应枪。 等等。 站在树上？ 在维克女士被一根藤蔓拽上天的剧烈尖叫声中，战斗打响。 “哎呦！” 毒藤女左右给了哈莉奎因两个大耳光，左拳，右拳，上踢腿，然后下一秒就被哈莉奎因抓住大腿掀翻在地上，两个姑娘抱了个满怀。 然后就是持续的互相骑脸，持续的王八拳，扯头发，吐口水。 嗡嗡嗡嗡…… 眩晕伯爵站直了身体，太阳穴泊泊乱跳。剧烈的干扰波让植物大师捂住了脑袋，死亡射手趁机一记超声波火箭炮轰在他的身上，将他打的跪倒在地，捂住脑袋。 连续七个冰冻手雷被柴郡猫用速度优势丢在他的身上，将他半边身体冻僵。 维克女士抬起突波效应枪，巨大的电流在一瞬间贯穿了植物大师的身体，让他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 “说真的，帕米！”哈利奎因骑在毒藤女的身上，用力掰开毒藤女紧闭的双腿，去掐她的脖子。 “你的计划完全就是屎一样！” “嗯哼——人类会毁灭这个世界！” 毒藤女翻了个身，把哈莉压在了身下，然后用淡绿色的细嫩拳头锤在哈莉奎因抬起护脸的双臂上：“我还能做点其他什么？” “我不知道！给民主党投票，或者给绿色和平组织捐钱？” “那是拯救鲸鱼的组织，白痴！” “啊啊啊！不管怎样，任何事情都比我们变成行走的植物好！” 植物大师趴在了地上，胆子最大的维克女士直接冲到了他的身旁，对着蜷缩在地上的植物大师拳打脚踢，死亡射手站在旁边对着这个绿色大家伙不停的倾泻弹药，似乎要把这些天来的憋屈、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柴郡猫拿着一把刀，正在试图劈断植物大师的脖子。戴着猫脸面具的女人一下又一下的在用力，像是个在田间挥动锄头，满怀期望的翻着自家土地的老农。 维克女士在……额，锯腿。 “这一次我要收集木头人的***！”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收集的！ “……” 还有有人能告诉我，她手上的锯子是从哪里来的吗？ 毒藤女趴在了哈莉的背上，两个人缠绕着、厮打着，哈莉将背后的毒藤女重重的撞在树上，然后把她按在树上，一拳一拳的打。 毒藤女一个晃身躲过，穿过手臂，一拳打在前胸。 “啊哇～” 哈莉奎因抱住胸口，然后猛地也给了毒藤女的胸口一拳。 “啊哇～” 毒藤女抱住胸口，然后给了哈莉奎因裆下一脚，哈莉抓住了毒藤女的头发，对方一脚踩在她的脚趾上。 哈莉奎因还了一记上勾拳，紧接着两个姑娘同时出拳，又同时一起轰在了对方的脸上。 “啊～哇～呜～” 焊狗者出击了。他的战斗方式很简单，那就是冲上去把手上的那条死狗焊在敌人的脸上。 ？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让其他人的变态行径都为之一顿。 他左手上焊枪点亮，短短几秒之间，手上那只金毛就被他直接焊在了植物大师的脸上。 “汪！” 那只被焊在敌人脸上的狗说道：“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快滚开！” 植物大师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难看：“你们这帮混蛋，根本不明白万物之绿的力量！” “你就是个傻蛋，哈莉，我们原本可以改变世界——” 毒藤女一个翻滚，在地上捡起了一根断木枝：“但你太傻了领悟不到！” 她一棍朝着哈莉挥去，但很快就被哈莉抓住手臂来了一个过肩摔。 哈莉一把夺过了木棍： “哦，是吗？我聪明的能暴打你的屁股一顿——” 她噼里啪啦的耍了个棍花。 毒藤女没好气的站起来，然后打了个响指。 呜咯咯…… 哈莉奎因手中的木棒变成了一条木蛇，他张开巨大的嘴巴露出一口原木色的尖锐木牙。哈莉发出一声尖叫，把手中的木棍扔了出去。 “不，这才叫酷！” 毒藤女说。 “这不公平！”哈莉大叫道。 “够了！” 植物大师猛地从地上挣脱，他撞开维克女士的阻拦，喘着粗气。 他说： “我本来没想用这个的。是你们逼我的。” 紧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植物的块茎，把它塞进了嘴里。 “呕！” 他大声的抱怨着：“真是太难吃了！” 第29章：真格 绿色。 无穷无尽的绿色。 植物大师杰森·伍德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清晨扑倒在充满着露珠的草地上，耳边和鼻尖歌唱着青草的香气。 无数绿色的纹理从他的脚底心一直蔓延到头顶，令他心醉昏迷，飘飘欲仙。 他心神恍惚的说道： “哦老天……我过去我居然没有意识到。” 陈韬脸色有些变了。 焊狗者冲了上去。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英雄，惩奸除恶的方式就是用死狗往罪犯的脸上焊。但这一次，他遇见的，并非凡人。 轰隆！ 随着倒飞出去的焊狗者和植物大师脚下升腾而起的木龙与巨大的植物螃蟹，这些都在向众人昭示着，植物大师已经在短短三秒之中脱胎换骨。 陈韬皱了皱眉。不会还需要他出手吧？ “你刚才吃的……那是个山药吗？” “非常特别的山药。”植物大师说道。 他摊开双手，脚底的木龙流动着抬头，张开嘴巴，向着众人发出无声的咆哮。 “他们具有一些特殊的功能。我挑选出来了六块这样的块茎，几年前从沼泽怪物的尸体上扒下来的——你知道的，你得在他刚刚死的时候才行。” 他肃穆的说道：“我一直保留着，就是为了等待这样的一个时机。” 咣的一声，毒藤女被哈莉打的翻滚着从小山坡上面掉下去，正好掉在了他们的木屋前，实验桌就在不远处，上面摆满了制作完成的原料。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艾薇？【我能跟你打一天。】” 毒藤女叹了口气。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挥了一下手，顷刻间，哈莉就被从地下伸出的藤蔓捆住了双脚。 毒藤女转过身，拿起了桌上一瓶一瓶的原料，把它们依次都放进包里。 她身后的戈德布鲁姆教授教授闪烁着一双绿色的眼睛，呆呆的站在后面充当背景板。 “这不公平！” 哈莉奎因说道。她面朝下趴在地上，向着毒藤女伸出双手，发出嗯嗯的声音。 毒藤女没有理他。 “那就是那些病毒的原料吗，艾薇？” “这是解药。” 毒藤女回答她：“能拯救这个世界，不管怎样。” “那是什么意思？你还没有尝试过，对吗？你们也不打算再尝试了。” 哈莉奎因说道：“蝙蝠侠说，如果你们出了一点差错，你们就会要了整颗星球上所有人的命啊，帕米。人，动物，植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毒藤女微微沉默。 “即使我不这样做，地球也会以其他的方式毁灭。我们只需要路易斯安那州的沼泽水，只要得到了以后，我们就能成功。” 她说到：“很抱歉哈莉，有时候你必须孤注一掷。杰森说的对，万物之绿已经没有时间了，众生之红也是。” 幽暗的沼泽里，在树影婆娑中，淡绿色皮肤的女人说道：“黑暗的力量在躁动，哈莉。沼泽怪物已死，众生之红的力量没有任何代理人可以完全展现。没有人能够抵挡他们，除非我们尝试着……” “所以，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善罢甘休，对吗？” 哈莉奎因半坐在地上，她的脸上没了半点的笑容：“好吧，等一切结束之后，你只需要记得。” “我曾经给过你机会。” “你要……” 毒藤女转过身，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哈莉奎因摘下了自己的小丑帽子。 “不。” “没错，亲爱的。”哈莉奎因慢慢的擦掉了自己有些夸张的烟熏黑眼妆。 “要动用杀手锏了。” “你向我保证过，你绝不——” 哈莉奎因擦掉了自己脸上所有的化妆品。 她低垂着眼脸，悲怆的像一只失去了家园的幼鹿，然后睁开那双海蓝色的眼睛。 世界都似乎因此而宁静，随着哈莉奎因而沉默的哀伤。 “哈莉，我警告你——” 当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中凝聚出第1滴泪水的时候，那便是人世间最小的湖泊，即使是钢铁铸造的铁人也无法抵挡这样的哭泣。 哈莉奎因咬住下嘴唇。 “我不允许你这样……” 一滴滴的泪水落了下来。 “啊呜呜呜呜呜……” 毒藤女扔掉了手上的病毒原料。 她哭了起来，一把搂住了哈莉奎因：“啊呜呜呜……我讨厌死你了。我真的好讨厌死你了。” 哈莉奎因抱住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呜呜呜，每次都是这招管用。” 她努力把眼泪憋回眼眶，吹了一下自己的额前头发。 “嘘！” …… …… …… “第一纵队已经崩溃……” “这个怪物根本就不怕坦克！” “救命，快救救我，这家伙把我的坦克举起来了，他现在快要把我扔出——” 轰隆！ 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不！救命，救命！你不要过来啊，你是什么怪物，你根本就不是……” 士兵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贝恩一把抓住肩头。 贝恩面无表情的用力。 呲！ 血洒当场，那个士兵就像是一根被剥开来的香蕉。 贝恩疲惫的将他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丢在旁边。 他已经至少屠杀了2000人了。从一开始的精神饱满，到现在精疲力竭。 “怪物！怪物！” 贝恩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高达90吨的力量能够让他轻易的掀翻任何一辆坦克，以他的速度哪怕是炮弹都能够随意接住，根本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随着他即将把人杀光，军队那一方也终于失去了最后的顾忌。 当贝恩将最后一具残破的尸体扔在地上的时候，他看到天边飞来的导弹如同坠落在人间的流星，绚烂又美丽。 充满着致命的杀机。 “老天！这样这个怪物总归会死了吧？” 卡罗市长此时再也没有之前的胸有成竹，他擦了擦满头的冷汗。 虽然在市区动用导弹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但总比国民警卫队一败涂地，颜面扫地更好。 “吉姆·戈登！你赶紧去继续整顿人手，让他们用炮弹继续洗地！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能够用常规武力解决！” 卡罗市长的手都在颤抖。 2000人啊，他之前还怀着要活捉贝恩的心思，于是就派了人围住了街区。 但是那么多人，居然被贝恩以一己之力，一个一个，全部格杀！ 这都是个什么怪物啊，子弹打不动，炮弹随手接。 连逃的都没有，根本逃不了，对方杀性很大，奔着就是全灭的目的。 “我知道了，要不要让蝙蝠侠……”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戈登，我们能解决这一切，只要用炮弹——”他低声的说着，带着一种平静的歇斯底：“我们用炮弹就能够解决他！” 吉姆戈登无奈的出去了。 但是没过一会儿。 笃笃笃！ “有人吗？” 门被敲响了。 卡罗市长不耐烦的打开门，然后吼道：“我不是说了让你去维持——” 但进来的不是戈登。 卡罗市长惊恐的看着那个有着扭曲笑容的苍白男人。 “小丑！” “警卫！警卫！” 卡罗市长大声呼救，然后就看见了小丑身后的两具尸体，脸上都带着扭曲的笑容。 他转过头，看见稻草人坐在窗前，对着他做了一个向你致意的手式。 “下午好！” 第30章：恐龙出击 指挥室的电话响了。 戈登局长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咯噔一声推开桌子站起来，迈着咯噔咯噔响的步子，走到电话旁，咯噔一下拿起了听筒，然后说道： “你好，我是戈登局长。” 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很快，这种预感就达到了顶峰。 “什么？不是说用炮火覆盖吗？你在开玩笑吗？” 冷汗刷的一下就从吉姆·戈登的额头上冒了出来： “为什么要把剩下的2万人全都压上去？？？那样毫无意义，只是徒增伤亡！” 他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我明明和卡罗市长已经做出了决定，你传达的是谁的命令？” “抱歉，戈登局长，我得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电话对面的通讯兵很客气的说道：“还有戈登局长，您的指挥权被解除了，部队现在就得开拔，去……” “混蛋，我要去找卡罗！” “他脑子里进了小丑吗！？我绝不会允许这样愚蠢的命……” 咣当一声，门被推开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进来，背后背着突击步枪。 这两位持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使整个指挥室的人都紧张起来，不少哥谭的警察都把手放在了腰间。 戈登耳边的话筒里，通讯员继续说道： “……以及很抱歉，为了防止你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我们必须……” 两个士兵接口道： “……必须暂时把你带到羁押室去。很抱歉，局长。请吧。” 戈登局长摘下眼镜。他早已不再年轻，脸上已经出现皱纹，花白也悄然爬上了他的鬓角。 他年轻时膨胀的全身肌肉，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出现萎靡，连带着他的身高也缩了点。 “别阻拦我。”戈登摘下眼镜，从下往上，紧盯着两个高大士兵的眼睛：“卡罗和我说……” “这就是卡罗市长的命令。”士兵十分客气，但是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而且市长的命令是不想见你，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局长。” 他们两个把背在背上的突击步枪解了下来，拎在手里。 戈登深吸了一口气。 “看好贝恩的那三个手下。” 他交代手下的人说到。 于是，当吉姆戈登跟着两个士兵离开临时搭建的指挥室时，他看到在夕阳下，一队一队的士兵在长官们的呼喝声下向着前方跑去，坦克和武装战车的声音隆隆，长街上整装待发的人头一眼都望不到边限。 “没错，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 “1！2！3！” “活捉贝恩！” “第三纵队！第三纵队！” “不用担心，士兵们！大家都是人，我们那么多人就算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贝恩淹死！” 戈登有些后悔了。 卡罗市长的决定绝对是不正常的，但凡他当时不那么力劝蝙蝠侠避开国民警卫队，但凡这时候蝙蝠侠在这里…… 他担忧的看着如同潮水一般的正规军队。 他们真的能击溃贝恩吗？ “我们有坦克。”他身旁的一个士兵看出了他的担忧，忍不住主动开口道：“2万人的军队，加上数不清的武装战车和20辆坦克，我听说那个叫贝恩什么的是个超人类，哈？” “超人类能打几个师？” 他旁边一个士兵接口道：“之前的2000人没把他拿下来，2万人还抓不住他？” 戈登还能说什么呢？他又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 …… …… …… “蝙蝠侠，你打算出手了吗？” 罗宾咽了口唾沫。 远处，维克女士的脚上缠着一圈藤蔓，她用两把武士刀插在地上，但却无济于事，最终在一片尖叫声中被拽上了天。 焊狗者冲了上去，手里紧紧抓着他不知道从哪里重新掏出来的死狗。但下一秒他就被植物大师脚下升腾而起的植物拳头打飞，在地上翻了几十个滚，四肢扭曲，但下一秒又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继续冲了上去。 罗宾小声的对着陈韬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嗯……” 原本罗宾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能变成恐龙和汽车”，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眼前的这个蝙蝠侠并不是他以前所熟知的那个擅长殴打他人的布鲁斯韦恩，而是一个全新的人格。 于是他改口问道：“你有亲自动手的打算吗？” 那一边，植物大师又吃了一口沼泽怪物的块茎，无数的树木和草本植物都在疯狂的向着他的身体上汇聚，然后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原本接近两米的身躯在逐渐膨胀，愈发非人。 陈韬思考了0.1秒，然后果断的说道：“我平生不好斗。” “救命啊，蝙蝠侠！！！你再不来帮忙我就要死了！！！下了地狱，我要一生一世的诅咒你！！！” 柴郡猫在眩晕伯爵和死亡射手的辅助下独斗植物大师，实在是撑不住了。 看见蝙蝠侠和罗宾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指指点点，耳鬓厮磨，时不时的还轻笑两声，活像是来春游踏青的小学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我要罢工！”她大声的叫骂道：“我是猫！不是驴！” 她大声的叫道：“你要是再不帮忙，我可就要把这个大家伙往你那边引了！” 维克女士终于挥刀砍断了拽住自己双腿把自己拉上天的藤蔓。 她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半点英伦女贵族的优雅和从容。 “对！”她大声附和道：“我们需要帮助！” 她把自己的武士刀插在地上，然后精疲力竭的靠在了一棵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真的不行了，我头好晕，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就是过山车！呕！我感觉快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在树根处呕出了一坨恶心的呕吐物，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美女也是会呕吐的真理。 等等。 树？ 伴随着维克女士再次被藤蔓拽上天的尖叫声，陈韬长叹了一声，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气质是如此的出众，他的神情是如此的从容，植物大师根本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植物大师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无视的，躲到旁边，大口喘气的柴郡猫，双眼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唉，为什么每次都得我出手呢？”陈韬叹着气。 他踏出一步！ 顷刻间，银白色的虚幻粒子在他的身上咆哮呻吟，他的身体在一瞬间陡然拔高。 第二步！ 尖锐的利齿和爪子取代了平平无奇的四肢，银白色的粒子回卷，在他的手臂上，铸造出金黄色的臂铠。 第三步！ 一头绿色的蝙蝠装大恐龙出现在了刚才陈韬所占的位置，仰天怒吼！ 这宛如黄金圣斗士圣斗士变身般的场景看呆了植物大师，以至于他都没来得及趁着变身的时候攻击。 “众生之红？” 第31章：植物世界 植物大师摇了摇头，不管对方是不是那种力量的代言人，这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分别。 凡是阻止他拯救地球，拯救世界的，都是他的敌人。 为了拯救他钟爱的世界，为了世界的和平，为了战胜邪恶的黑暗，为了战胜腐朽的死亡，他杰森·伍德愿意付出一切！ “愚蠢的家伙。” 万物之绿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涌动，那磅礴的生机，恰如亚马逊河奔涌着扑入大西洋的怀抱。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在面对什么，腐朽的黑暗要来了，极致的死亡，极致的腐烂，我不得不增强万物之绿的力量。” “我为我侵犯了众生之红的领域而道歉，但我却绝不会停止我的行为。” 植物大师说道：“这是让整个地球免遭腐朽死亡的最后方法！只有万物之绿才能够拯救……” “众生之红并没有打算追究你的行为。” 他听到他面前的那只绿色大恐龙说道：“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争斗。” “我现在只想活活打死你，或者……被你活活打死。” 绿色恐龙身上的气质愈发的凛然，当他与植物大师对峙的时候，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交感。 红与绿。 植物与动物。 理念之争，信念之战，一触即发！ 死亡射手脸色有些古怪。 他怎么总觉得现在的这种场面有点熟悉呢？ 他用余光看了看旁边一脸凝重的眩晕伯爵，他好像完全被蝙蝠侠和植物大师唬住了。 死亡射手然后又看了看蹲在旁边喘着粗气的柴郡猫，以及四肢扭曲在地上躺尸的焊狗者。 那种即视感越来越强烈。 “啊～” 维克女士从他的头顶飞过，依然在奋力的和藤蔓做斗争。 这些树被毒藤女设置成了自动攻击的模式，根本就不需要植物大师的操纵—— 但说到底，也不是每一棵树都被设置了这种自动攻击的陷阱，维克女士每次都碰到，只是她纯粹倒霉而已。 死亡射手看到蝙蝠侠变成的恐龙和植物大师越靠越近了，陈韬也离他们几个越来越近了。 植物大师身上的气势高涨！他要开始攻击了！他张开了双臂！他在尽可能的调动更多万物之绿的权限，借此操纵更多的植物！ 然后陈韬伸出手，左手洋娃娃一样抓起一脸懵逼的眩晕伯爵，右手捞起死狗一样的焊狗者和柴郡猫，然后把死亡射手夹在肋下，双腿一并拢，唰的一下就变成了轮子。 “？” “艹，还来？你——呜呜呜——” 死亡射手猝不及防，脑袋被塞进了陈韬腋下，差点晕过去。 绿色大恐龙马达发动，带着追在后面的植物大师，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 …… …… 毒藤女和哈莉奎因抱在一起，眼泪汪汪，岁月静好。 她们情不自禁的对视，互相擦去对方脸上的泪痕。 她们的嘴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轰隆！ 一只绿色的霸王龙一头就把面前挡路的树撞成两截，在扬起的漫天尘土和倒塌的树木后面，驾驶着木龙和大树螃蟹的植物大师紧随其后。 但凡他们路过地方的树木，要么被恐龙撞倒，要么就被植物大师操纵着化为他手中掌握力量的一员。 绿色大恐龙终于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眼睛顿时一亮。 真是不枉他辛辛苦苦计划这么久。 “老天！”哈莉奎因说。 “帕梅拉，你完工……”从树从后面钻出来的植物大师话说了一半，就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两双眼睛对着他眨巴眨巴，反倒让他愣了愣。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脸上的树叶都开始变成浓重的墨绿色。 “所以……这就是你的忠诚所在？像无可救药的肉包一样？” 陈韬变成的大恐龙嘎嘎的跑到两个姑娘的身后，恢复成人形。 “太好了，哈莉，你劝服她了，快，艾薇，就决定是你了，快去教训一下你的老伙计。” “……” 罗宾和死亡射手他们几个被陈韬这么一下摔的晕头转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们不能这样做，杰森！”毒藤女站了起来：“如果我们搞错了任何一步，整个地球都会毁灭，而且就算是路易斯安纳州的沼泽水导致我们成功了，这样的行为也会几乎毁灭性的伤害众生之红的力量——” “你真的认为绿色能够被增强到以一己之力和……” “能！只要万物之绿被强化到足够的程度，就完全能！” 植物大师更大声的反驳他：“我更愿意尝试一下！” “……” “那好吧，我退出。”毒藤女说道。 植物大师沉默。 “真可惜。” 下一刻，他张开手掌。 轰！ 轰！ 轰！ 大地在颤动。 无数草木构成的巨手冲破地表，这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那颗连接地面和天空的巨大豌豆藤。 所有人呆呆的仰头，看见那一片投射在他们脸上的阴影。 无数奇形怪状的植物、食人花、痛苦树，狼毒草，在所有人的头顶上编织出了一片阴云，如同一座倒垂下来的山岭！ 紧接着…… 天塌了！ 那无数的植物倒卷而下，像是瀑布一样奔涌着向所有人倒塌而来，简直就像是大地如同一块破布，被人剪下以后翻盖在其他人的脸上！ “不！” 死亡射手发出尖叫。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神经衰弱了。 但是下一秒，漫天倒卷的植物在一瞬间停滞。 是毒藤女！ 植物大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吃了沼泽怪物的块茎！” “嗬嗬嗬……” 毒藤女脸上冒出冷汗，牙齿在咯咯咯的乱响。 “拦住他！小红！” 哈莉奎因的鼓励给了她力量。毒藤女的眼中冒出绿光，红发飘扬—— “你以为我是谁？” 植物大师拼命的用力。他暗金色眼珠几乎瞪出眼眶，但是漫天的植物仍然在毒藤女的力量下，一点点的被往后推！ 滴答。 一滴汗水从毒藤女的下巴滴落在地面上。 咔擦！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毒藤女。 红发的植物女巫一步一步向着植物大师走去，她每走一步，植物大师所掌控的植物就崩溃一分，她动作艰难，却将植物大师压迫的毫无还手之力。 她伸出双手，猛的抓住了不存在于人世间的绿色脉络。 “喝啊啊啊——” 植物崩溃，绿色倒卷，植物大师骇然的后退—— “我是艾薇，我是毒藤女——而植物世界——属于我！！！” 呲喇！ 所有的植物在一刹那四分五裂，然后在空气中灰飞烟灭。 毒藤女气喘吁吁的站在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的植物大师面前，刚才黑云压城一般的末日景象就好像是幻梦一样。 下一秒，砰的一拳，毒藤女就被植物大师用拳头干翻在地。 第32章：底牌 隐形蝙蝠飞机，型号：重装燕尾服。 这是燕尾服型蝙蝠飞机的轰炸机变体，虽然失去了变成战斗车的功能，但却极大地增加了载弹量和能量武器的搭载。 阿尔弗瑞德此时正坐在蝙蝠飞机的驾驶舱内，他拿着一张照片，怔怔出神。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带着年幼的小布鲁斯站在罗宾逊公园的草坪上，小布鲁斯兴奋的趴在草地上，他的父母蹲在他的身旁，眼角噙着笑意，阿尔弗雷德站在远处。 他仍记得那天小布鲁斯兴奋的对着他大声呼喊，要求他拿来好吃的巧克力派，以及放在篮子里的三明…… “滴滴滴……蝙蝠侠呼叫便士一。” （注：便士一是阿尔弗瑞德在蝙蝠家族通讯频道中的代号，他的女儿是便士二。） “已收到，蝙蝠侠。” 通讯的声音打断了阿尔弗瑞德的回忆。他直起身子，将话筒拉到嘴边：“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先生？” “ M77凝固汽油弹，强效除草剂和集束炸弹已经准备就绪了吗？”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熟悉的问话，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恍惚。 “便士一？” 阿尔弗雷德定了定神。 “已经准备好了，少爷。随时准备着。” 他低声说道。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立刻就可以将它们全部倾泻在地面上。” “……” “阿弗雷德～阿弗瑞德～好吃的巧克力派和鸡肉三明治都准备好了吗？” “哎呀，都已经准备好啦，少爷！随时都可以吃。只要亲爱的小——布鲁斯一声令下，我马上就能让你吃到热烘烘的点心！” “哇，真的太好啦！谢谢阿尔弗瑞德！” “嗯，非常好。多谢，阿尔弗瑞德——” 阿尔弗雷德听到对面的布鲁斯微微叹了口气：“我并不希望出现最坏的情况，但我们得随时准备好应对这种情况的发生，辛苦你了。” “没事，这是我该做的，蝙蝠侠。” “没事，这是我本想做的，小布鲁斯。” “我愿意随时……恭候您的命令。”x2 阿尔弗瑞德望着红色的发射按钮。无论他摁下这个按钮会造成什么，他想，也总比布鲁斯浑身是血的回到蝙蝠洞更好。 飞机下方的正面战场。 陈韬脸色难看。 就这？ 他费尽了心思找到哈莉奎因，就是吃准了她能让毒藤女回心转意。 按照正常的情况来推断，毒藤女控制植物的能力差不多和植物大师齐平，再加上他手下的这群雇佣兵一起偷袭，解决对方应当是绰绰有余的才对。 没想到毒藤女对于植物的掌控能力超乎陈韬想象的强，几乎是完全压制了对方，但就是太莽了，直接走到了对面的脸上，结果直接被一拳带走了！ 哈莉奎因呼天抢地的跑过去，从地上扶起昏迷的毒藤女。 和植物大师不同，即使被万物之绿所强化，和DC宇宙大多数魔法师一样，毒藤女的身体仍然只不过是个体能稍微强悍亿点的普通人。 在没有发动魔法或者力量的时候，他们都是脆弱的——小丑有一次趁着扎塔娜念咒之前把她扔进水箱里，甚至差点把极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反语魔法使用者淹死，这就是DC法师们的现状。 陈韬跑到毒藤女的身旁：“艾薇，你还好吗？” 陈韬承认，在某一秒，他内心的深处确实曾经幻想过那个所谓的阿尔弗瑞德协议突然启动，然后通过毒藤女告诉他已经匹配了一个牛逼哄哄吊炸天的平行宇宙版本蝙蝠侠，随时恭候他消耗危机能量装载。 而他则只需要点击，然后就能够像美少女变身后一样打穿眼前的一切，再也不用把脚一并变成轮子扭头就跑了。 但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阿尔弗瑞德协议对于昏迷的毒藤女没有半点反应。 “帕梅拉，你真是愚蠢的……” 趁着植物大师还在对躺在地上的毒藤女讲废话，提姆凑近身前，悄悄的问陈韬：“蝙蝠侠……我该打电话给腹语者吗？” “不。” 陈韬低声说道：“还没有达到最糟糕的情况，并不至于动用他们。” 他压低了声音，对罗宾说道：“快，你去准备好，给所有人穿上防护服。” 超强效果的除草剂，无论对人类还是植物来说都是足以致死的剧毒，因此如果陈韬不想杀光自己的手下，那他就必须—— “那你呢？蝙蝠侠，植物大师该由谁……” “我对付。” “那样你就会来不及穿上防护衣——” “我来帮你。”柴郡猫按住腰间的武士刀，她腰间的冰冻手雷已经消耗了不少。 焊狗者默默的走到陈韬的身旁，他的四肢被扭的像麻花一样，但他居然还没有死，甚至还能正常行动。 死亡射手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对方，这副尊容着实有些不像是人类。 哈莉奎因抱着毒藤女：“有人有水吗？我们需要给小红喝点水！” “有防护服就快点拿出来，我们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眩晕伯爵却根本就不想跟陈韬有半点废话，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他自己的命更珍贵。 他火急火燎的走到罗宾的旁边：“快快，拿出防护服！” “你们把我当不存在吗？”杰森伍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以为在伟大的万物之绿面前，你们那些阴暗而又肮脏的计谋能够起效？” 陈韬长舒了一口气。 “别管我，提姆，先给他们全部穿上。” 银白色的粒子在他身上颤动，一切都非常安静，空气中的浮尘似乎也放慢了速度，从空气中缓缓落下。 陈韬抬起眼睛，冰冷的竖瞳与植物大师暗金色的非人瞳孔对视。 “吼！” 巨大的绿色恐龙发出昂扬的战吼，猛的扑了上去，尖牙和利齿张开，在空气中带动无形的共振！ 轰隆！ 随着植物大师抬起双臂，层层叠叠的巨大植物再次倒卷而来。 陈韬的屁股中喷出烈焰，液氮喷射器在他的尾间发射，将他整个人高高弹起，一头撞在了拔地而起的巨大树木上！ 然后它被打的整只恐龙倒飞出去，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摔得七荤八素。 “那些人……” 植物大师的注意力看向了正在拼命快速穿上防护服的死亡射手等人。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会是……” 然后下一秒他听到了陈韬声嘶力竭的大叫：“便士一！” “快点发动！” 第33章：笑气 国民警卫队的作战指挥室。 卡罗市长惊恐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稻草人——” 小丑又惊又喜的看着稻草人：“多么奇怪的惊喜！” 稻草人悄无声息的从窗台上飘落下来，他的身形又高又瘦，活像一根会走路的大竹竿，但身手却意外的敏捷。 “我被冒犯到了，小丑，你在有大师可用的情况下……” “却去寻找恐惧王国里的业余选手。” “啊，没错，大师是你，当然。”小丑回答他，他摊开手掌，脸上的表情像个雀跃的小男孩，闪烁着纯真的恶毒。 “但我觉得也许我能控制住哥尼流·斯特克，嗯？” （注：即超级反派食人魔，初登场于侦探漫画592期） “你错的多离谱，烂选择，小丑。” 稻草人的声音在呼吸器下显得有些尖锐： “这让我很生气。事实上，我挺想给你一剂我的恐惧……” “那就试试看，稻草人，我肯定会觉得这体验很有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嗬～” 稻草人沉默的注视着小丑，这叫人心脏骤停般（只有在旁边的卡罗市长这么觉得）的对峙持续了大约10秒。 卡罗市长瘫倒在位子上，说不出半句话来。 稻草人说道： “我想取代斯科特——但这次必须是平等的伙伴关系……没谁控制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食人魔”哥尼流·斯特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见鬼！稻草人！”他吃惊的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斯特克！”小丑像个读初中的女生一样和他打了个招呼，说道：“我让你去绑架的史蒂夫队长呢？” “在这里。”食人魔从背后掏出了一大块红色的东西，和一堆其他红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毫不在意的当着小丑的面据案大嚼。 他一边吃着自己的零食小甜点，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个什么队长，肾上腺素很不错……嗯，是个冒着泡的美味压力源荷尔蒙，完全满足了一道有机恐惧炖菜所需的一切天然材料……” “不，你个白痴！”小丑绝望的抓住了自己的头皮：“你这个文盲，你该绑架他，而不是杀死他！” 他低下头，左右扇了自己两个耳朵：“操你个混蛋，就不该用斯科特，太不稳定，毕竟，你是个疯子！啊哈哈哈哈哈！好吧，我也是！疯子就该和疯子在一起——谁让是我选的合作者呢？” 小丑又问道： “你杀了史蒂夫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看见吧？” “啊呜啊呜呜……当然没有！”食人魔咽下一口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进去的时候催眠了门口的士兵，现在谁都不知道这史密斯死了，就算死了，我们的计划也不会受到影响。” “行吧，行吧。”小丑无奈的扶住额头，“就这么办吧，你做都做了。” 他一副抓狂的样子挠了挠头，然后说到：“渴死我了！斯特克，把你背后桌上那个装水的玻璃杯给我递一递。” 于是小丑接过了从食人魔手上送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发出了嘘的声音。 被无视了好一会儿的稻草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所以，小丑，我和你的合……” 咔嚓一声响，小丑反手将手中的玻璃杯在桌上磕碎，半秒钟后，这些碎片就被他全部插进了食人魔的喉管里。 “嗬！嗬……你……你……” 食人魔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他挣扎着想要从怀里掏出利刃，但刚站起来就徒劳的仰天摔倒在地上。 小丑快步上前，一把从他怀里拿出了属于他的匕首，然后骑在食人魔不断抽搐的身体上，一下又一下的挥动着：“fuck——you，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废物！废物！” 鲜血浸染了被食人魔刚刚嚼在嘴里的食物，令它们像三分熟的牛排一样看上去鲜嫩可口。 直到食人魔身体里红色的汁水都被压榨干净，小丑这才丢掉匕首，优雅的用袖子擦了擦溅在脸上的红点。 “那么，”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恶心的骑士抚胸礼：“稻草人，我最亲爱的朋友，是时候展现你真正的技术了。” 稻草人微微沉默，然后随即迈开他如同瘦竹竿一样的大长腿，跨过食人魔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走到市长的面前，二话不说，用他骷髅形状的喷雾剂，对着卡罗市长的脸颊喷出了一大团云雾。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卡罗市长瞪大了双眼，眼球在化学物质的刺激下绷起了一根一根的红丝。 “一……一定是噩梦……不不是真的！” “啊，可我们确实很真，市长先生，超级真实。” 小丑尖声笑道：“如果你门口的警卫还能够为你说话的话，他们能为我们作证！” “不，不，有毒！” “什么有毒，市长先生？你看见什么了？你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蜘蛛？毒蛇？” “变质的寿司？” “不，不！”在恐惧毒素的作用下，卡罗市长浑身发抖，像是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小婴儿。 “蛇……蛇有……有毒！” 稻草人凑到卡罗市长的眼前。卡罗市长惊恐的看到有两条毒蛇从他的眼眶中钻出，而稻草人却行若无事，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两条毒蛇一样。 他的耳边响起稻草人的低语： “蛇，市长先生。蟒蛇，毒蛇。他们飞快吐动的分叉信子承，扎着你喉咙上脉搏悸动的软肉，舔舐过去，只为迅速的刺穿……用那钩状的……中空的……” “尖牙！” “求……我求你们了，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 Well，卡罗市长——”小丑说道：“是时候运用你的影响力了！在光纤灯下轻盈的起舞，让这座黑暗之城跪倒吧！” 他狂笑着，就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在说出谜底的那一刻，别人脸上绝望，愤怒，惊恐，最后却无能为力的表情，就是对于他最大的奖赏！ “除了把那2万人全部压上战场以外，我还有一份特别的笑气礼物要送给贝恩——作为他夺走我们蝙蝠侠宠爱的小小报复！” …… …… …… 焦头烂额，体无完肤，可能再加一根断掉的肋骨。 精力几乎殆尽，从未感觉到如此憔悴，如此糟糕。 不过我还没有死呢。 贝恩低垂着头，望向越来越多向他蔓延而来的敌人。 “毒液输入……最大功率。” “启动。” 第34章：好队友 由芦苇根所制造的溶剂能杀死任何的植物。 当陈韬从蝙蝠怪车变回人形的时候，他看见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植物大师安详的躺在地上沉沉的睡去，宁静的像个婴儿。 “结束了。” 他说。 所有人都身心俱疲。他们围在昏迷的毒藤女身边，哈莉正在眼泪汪汪地给毒藤女包扎伤口，虽然只是被打晕过去的毒藤女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创口，也并不需要包扎，但是哈莉显然不这么认为。 死亡射手和柴郡猫站在一块儿，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脱掉了自己沾满绿色溶剂的防护服。 “真要命，蝙蝠侠，如果你能够直接往这里倒上那种酸雨的话，你为啥不一开始就往下倒呢？” “就算要救那个什么教授，我们明明可以直接救了人就跑，然后再往这里倒除草剂，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搞什么正面交手——” 死亡射手默默的腹讳，以他的性格，要是是什么其他的雇主，他早就直接开口骂人了，但面对蝙蝠侠，他却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 等等。 死亡射手突然猛然惊觉一个问题： 蝙蝠侠，会是傻子吗？ 死亡射手看向周围的沼泽地貌，这里周边的植物几乎死光了。 连续投放了两波除草药剂，如果说一开始的盐水除草剂还有生还的可能的话，芦苇根溶液对于这些植物来说简直就是硫酸，就算是铁做的树也受不住这样的摧残。 毒藤女昏迷。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面硬吃了植物大师一拳，看上去似乎……已经完全把她打进了彻头彻尾的休克状态。死亡射手不觉得对方能够在短时间内就醒过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毒藤女的身上。 “而至少在此时此地，万物之绿的力量已经跌到了最低点。”陈韬默默的想着。 他看似转身走向毒藤女，把植物大师抛在身后，但却默默观察着其它人的站位。 死亡射手和柴郡猫站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立在远处。 焊狗者正坐在地上，把自己扭曲的四肢扳直。 眩晕伯爵站到了毒藤女的身边，正在对哈莉说：“如果你想要把她弄醒，我认为你该……” 会是他吗？ 有可能是他吗？ 会是眩晕伯爵吗？ 不……还有一个人选。 陈韬微微侧身，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从林子里走出来的维克女士。 来自英格兰的美女雇佣兵显得身心俱疲。她矫健白皙的大腿上浮现了一圈暗红色的勒痕，像是1月初雪后落在洁白雪地上的塑料瓶。 她那戴着眼罩的金发头颅上，那张美貌脸庞上的宝蓝色大眼睛露出深深的疲惫，像是在为自己倒霉的佣兵生涯而哀叹。 这个从战斗一开始就全程打酱油、摸鱼、最倒霉、最没有存在感的女士，刚走到陈韬他们这里，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植物大师。 “好啊，你这家伙也有今天！” 她噔噔噔的快步跑到植物大师的身旁，用那双宁静的像一汪泉水一样的眸子看着没动静的植物大师，然后一脚就踢在了对方千疮百孔的身上：“我快要被你折腾死了，你这该死的见鬼的绿色，肮脏而又恶臭的生命力——” 她一脚一脚的踢在对方的身上，陈韬冷漠的看着她表演。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呼天抢地的哈莉奎因所吸引，只有死亡射手表面上看着毒藤女，实际却默默的把手放在了枪上。 “真讨厌，真讨厌。你这恶心的绿色！” 美丽优雅的英格兰女贵族毫无形象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看到你就想吐！” 一下，两下，三…… 咕噜！ 美丽女人的一只眼睛突然掉了下来，眼球的脉络体被狠狠拉长，像是蛛网一样，勉强粘住眼球，白嫩细腻的半张面孔像是融化的蜡液一样塌陷下来，露出腐烂恶臭的内里暗红色肌健，她高高后踢的脚，也在那一刹那变成某种昆虫般的尖锐节肢。 这次响起的不再是女人柔媚的声音，而是杂糅着多重混响，充满着歇斯底里的憎恨、如同夜枭般的嚎叫： “我真的好想要——” “杀了你啊！！！” 所有人好像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场惊变。一根一根如同山羊牙齿一般的犬牙从那头披着女人皮的怪物口中暴突而出，人皮被撕裂，即将扑在植物大师无法动弹的身体上，这是他费尽心机，等待已久的机会，然后—— 呲！ 呲啦啦啦啦啦！ 巨大的电流在一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他摇摇晃晃的后退两步：“这是怎么回事，你——” 刷！！ 来自急冻人的冰霜在他的身上爆发，凝固住了他半边还没来得及发动攻击的身体；紧接着就是剧烈爆炸的火焰从他的胸口炸了开来，白磷点穿了皮肉，将他的另外半边身体烧成了火炬。 那个怪物翻滚蹦跳着扑倒在地上，满地打滚：“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 “有没有人告诉你——永远不要随手接蝙蝠侠的蝙蝠镖？” 在熊熊的烈焰和冷彻心扉的寒意中，那个怪物暗灰色的、如同死人——不，或者说就是死人的瞳孔，死死盯着另外一个面色漠然的怪物。 “既然连蝙蝠侠的飞镖都不能够接，那么你凭什么有勇气，接过蝙蝠侠给你的武器呢？” 死亡射手看的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那堆武器全部扔掉，一想到自己就抱着这么些个要命的玩意儿跑来跑去，他就觉得腿肚子有些发抖。 怪不得蝙蝠侠强烈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得武装到牙齿，连焊狗者和眩晕伯爵这两个不擅长使用热武器的选手都被强迫挂了点炸药和手雷，美其名曰增加弹药储备量。 原来他妈都在这里等着呢！他就知道蝙蝠侠没安好心，但他无论怎么样低估蝙蝠侠的道德下限，却还是没能想到这一茬——我们可是队友啊？？？ 直接在给队友的武器上安装自毁反制措施，这合理吗？ 蝙蝠侠！你做好准备了吧？你随时都可以做到吧—— 把队友杀掉那种事情！ “让我看看……突波效应枪。” “冰冻手雷，小型喷火手枪……” “啊，还有超声波火箭炮。” 陈韬打了个响指，下一秒，火箭炮就在那个怪物的身上炸开，剧烈的超声波将他的半边脸颊震的四分五裂： “愚蠢的家伙。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些武器都那么重呢？” “你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你是蠢死的。就像现在，为什么你同样也没有注意到你的脚下，有一枚……” “精心埋藏的大豆种子？” 毒藤女睁开了眼睛。 第35章：来袭 世界上发芽最快的植物是大豆。这种植物的种子植株在适宜的条件下，只需要3到5天就可以迅速发芽。而其他常见的植物则通常需要7天以上。 但是在某些超凡力量推动下，3~5天，就会变成…… 0.3秒。 随着那个怪物身上最后一枚冷冻手雷爆炸，毒藤女艾薇慢慢的支起身子，张开双手，粗壮的绿色藤蔓在0.3秒之内就贯穿了养育它的土壤，将那个怪物捆了个结实。 哈莉奎因眼泪汪汪的道：“小红你没有事真是太好惹！呜呜呜，我真的快吓死啦！” 陈韬向着毒藤女微微点头。 熟读漫画的他很清楚，腐朽之黑作为魔法侧的重要一员，衪们的造物本质上是一种魔法生物，而老爹曾经说过，只有魔法才能抵抗魔法。 这些基本元素力量并非不会受到科学和物理的影响，比如植物大师再厉害，见到除草剂这种人类专门为了屠杀植物而合成出来的化学物品也得跪，再比如当斯朗通博士（注：即哥谭超级反派人蝠）把那管药剂插进自己的动脉里，众生之红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得把力量赶着送给他。 但是，魔法通常是反物理的，陈韬从没想过靠着物理手段就能够让腐朽之黑的造物屈服。所以他之前才让已经有些醒过来的毒藤女不要直接醒过来继续装昏，而他则拿着几颗对方提供的大豆种子悄悄的丢在植物大师身边的泥土里。 “可恶的万物之绿……”那个怪物拼命的挣扎，维克女士那张美丽的人皮彻底被抖落烂掉，掉在地上发出腐烂的恶臭。这张人皮只有上面还算光鲜亮丽，下面全都烂的发黑。 “腐朽之黑不会放过你们的，腐朽之黑将会掌握整个世界，我们的主人阿凯恩将腐坏一切！而三猎手之一的我，他会……” “三流反派的台词。”陈韬毫不尊重的打断了反派的临终宣言：“从莎士比亚歌剧中跳出来的老古董也不会说这么老土的话。” “你居然胆敢瞧不起腐朽之黑，腐朽之黑是……” “代表死亡与腐烂的自然魔法力量——与众生之红和万物之绿并驾齐驱——”陈韬摆出一副无情捧读的样子说道：“而且最近几百年相当活跃，想要颠覆三种力量的平衡。” “你以为我是住在深山老林里的野人吗？连这些都不知道？” 怪物语气一滞，有些微微的卡壳。 什么，腐朽之黑的知名度居然这么广了吗？ 他终于没有废话了。 他紧紧盯着陈韬的背后，毒藤女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我会回来的……我们会回来的，到时候，黑色将会——” 噗！ 藤蔓猛的收缩，直接将这头怪物的脑袋挤爆。 毒藤女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但很遗憾的是，腐朽之黑本身就代表着死亡，对于腐朽之黑的造物来说，“死”这个词根本就不存在于他们的字典里。 那个怪物勉强凝聚了自己的身体：“你们记住了，我是三猎手之一，等到腐朽之黑力量强大的那一日，我将……” 他话还没说完，就在毒藤女卷起的藤蔓威胁下主动崩毁了自己的躯体，变成一坨在地上的烂肉，然后又在转瞬间化为飞灰。 “腐朽之黑不死，他们总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毒藤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陈韬扭头，看到从地上站起来的她甩开了哈莉的搀扶，有些悲哀地抚摸着在除草剂下死去的植物。 “你用那些除草剂谋杀这些植物的时候，我几乎气的要跳起来。”毒藤女说道：“但是腐朽之黑更重要。我理解你的行为，也默许了你的行为。” 此刻，绿色的女人静静的为植物们短暂的哀伤着：“但我对它们很抱歉。” 咣当！ 陈韬扭头一看，看见了所有人都扔下了自己所提供的武器。 特别是死亡射手，他把身上所有来自陈韬提供的武器都剥了个干净，包括几个小时前还被他捧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突波效应枪。 那把枪现在正被扔在泥地里，而几个小时前承诺要爱它一生一世的男人就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旁边。 陈韬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 他说到：“这只是一种预防情况，一种对付紧急事件的预案。一种plan B。” “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你大惊小怪，你无理取闹，你反应过激。” 他一边说着“快点把武器捡起来”这样的话，一边发动了钞能力，于是几分钟后所有人都把要命的武器穿戴整齐了。 看着眼前躺尸的植物大师和忙着恢复这片区域绿化的毒藤女，以及一片狼藉，但却尘埃落定的战场。 陈韬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事情总算是要结束了。 不知道戈登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 …… …… “吼！” 毒液是有最大功率输入的。 从本质上来讲，毒液并不是一种给你注入体内就算完了的一次性药剂。它是一种由科学家所调制的鸡尾酒式毒剂，由大幅度强化的雄性激素和一种成瘾性极强的合成类固醇，以及许多不同种类的神经刺激物组合而成，效果之猛，见效之快，与其他的药物相比简直是一骑绝尘。 贝恩的手下“僵尸”为他搭建了一套毒液循环系统，使得贝恩能够将这种毒液纳入自己的血液循环体系，源源不断的在其中摄取力量。 中枢神经兴奋剂强化了他的精力，多种药物的危险组合在它的体内产生了一种爆炸性质的不稳定反应，而这种爆炸性反应又被x因子所抑制，从而达到完美的平衡。 但是如果，我们是说如果。 毒液的剂量超越了X因子所能平抑的上限，那么那些原本被抑制住的爆炸性反应将会呈现出一种失控的、建立生产机制的表象，他们会撕裂肌腱、形成更强壮的组织，而过量的中枢神经兴奋剂也会导致大脑…… 的智商受到影响。 “告诉我！蝙蝠侠在哪里？” 士兵看着眼前高达4米的肌肉怪人，两腿之间一热，尿液就淅淅沥沥的流出了他的裤裆。 在贝恩的身后，是无数像死蚊子一样被拍死在地面上的军人。 坦克像纸糊的一样被撕裂，到处都是尸体，长街上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蝙蝠侠在……在在处理那个科学家被绑架的事件，戈登告诉我们……” 贝恩的脑子找回了一点理智，这正是他所策划的计划。 他慢慢的把士兵放下来，士兵还来不及高兴，贝恩就又顺手把他的脑袋拧了下来。他用士兵的头颅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确保里面还没有被肌肉填满。 但正当贝恩打算拍拍屁股离开的时候，一枚满载着小丑毒气的导弹就落在了战场中央。 伴随着一声“呲！” 勉强恢复神智的贝恩的脸上挂上了阳光开朗的快乐笑容。 第36章：狂笑贝恩 “什么？你说死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呜呜……” 站在戈登面前的士兵捂住自己的脸庞，他身高至少超过了1米8，比年过半百的戈登还要高一个脑袋，但此时却哭得像个1米8的大宝宝。 “到处都是死人，贝恩杀死了我们大部分的人，国民警卫队已经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贝恩呢？贝恩到哪里去了？” “他……” 那个士兵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呜呜呜呜……他去找蝙蝠侠了！” 戈登还想问点什么：“你……” “呜呜呜……呜呜呜！” 戈登催了他两遍都没有得到回应，那个士兵只是一直在哭，这让戈登简直着急上火。 “我觉得他的战后创伤应激障碍应该发作了，这问不出去什么了，冷静点，戈登。先找人给他来一针镇定剂，然后再——” 站在戈登身旁的布洛克警长话说的一半，就看到士兵抬起头，原本该是悲伤的脸上……此时却挂上了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 陈韬看着植物大师杰森伍德庞大的身体，对方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勉强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毒藤女的藤蔓紧紧的捆着他，让它像是一只等待被下锅的螃蟹。 他不满意的哼了两声，毒藤女抿了抿嘴唇：“杰森，我并不想这么做，我很抱歉，但是……” “帕梅拉，你妈的。”植物大师言简意赅。 “嗯对对对。”毒藤女直接点头，然后下一秒，藤蔓就向上延伸，把植物大师的嘴巴封了起来，陈韬甚至看见毒藤女照来一根藤蔓，直接从嘴巴往里面猛的捅了进去，直接——嗯。 真是不能小看女人的报复心呢。这是既然背叛了，就更加彻底一点的意思吗？ 幸亏植物大师本质上是树，而不是个人类，否则这么个封法，人类是要窒息而死的。 “蝙蝠侠，介意说——” “艾薇，介意说两句吗？” 哈莉奎因蹲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她生气的瘪了瘪嘴，但没人注意到她的小情绪。 毒藤女若有所思的说道：“你先说。” 她原本是想问蝙蝠侠对于植物大师的处置方法，但是蝙蝠侠张口的一句话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甚至让她有些毛骨悚然：“我怀疑腐朽之黑依然在我们中间。” “不要回头，”她听到蝙蝠侠低声说道：“我要求你保护戈德布鲁姆教授，那种能够大大增强万物之绿的药剂只有通过他的智慧才有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是腐朽之黑，我绝不会让他活着。”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守着教授。比起被动防御，我更喜欢主动削弱腐朽之黑的力量，让他们没有实力来谋杀教授。光是在让教授活在这一点上，艾薇，我想我们能够达成共识。” 他说道：“我知道对你们这群元素的代言人来说借体重生是拿手好戏，但这种重生并非是没有代价的。” “我们已经解决了一个腐朽之黑的爪牙，潜藏在队伍里的另外一个，或者另外几个——我也没打算让他活着。” 陈韬说道：“我有个计划。” 轰隆隆隆隆……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森林中横冲直撞，所过的树木都被他用蛮力硬生生的撞断…… “那些雇佣兵们这些日子所吃的饮水和食物都是我提供的……” 毒藤女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分心他顾，而且蝙蝠侠这种《我是你的队友》的说话口气让人不太习惯，但她还是示意蝙蝠侠继续说。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诱导出腐……” 那个巨大的身影一脚踩在泥泞的沼泽里，这样松软危险的沼泽地群是名副其实的死亡陷阱，哪怕是一头猛犸象踩在上面都会被迫陷入地里，却根本无法阻挡那个巨大身影的脚步。 他速度快的简直像是瞬移，他脚踩过的地方，整片沼泽水被他巨大的蹬力蹬的炸开，化为推进力，让他像一只灵巧的大猿猴一样向前冲锋。 “我们随时都可……毒藤女，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陈韬说到：“你在想些什么，我们在讨论很重……” 但他很快就迎上了毒藤女严肃的眸子：“有个大家伙要来了，快准备，好像是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嚯哈哈，嚯哈哈哈……” 那宛如纯真稚童般快乐的笑声从远处传来，陈韬转过头，看见连绵不断发出狂笑的贝恩从林子里钻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根作为木棍的武器，应该是他在路边随手拔起一棵大树。 他全身的肌肉像是活物一样的蠕动，又恶心又惊悚。 在之前，无论贝恩怎么使用毒液，以及毒液无论怎么把他怎么改造的像个《肌肉先生》的封面并且免费附赠吓死人的静脉曲张，贝恩都像是个正常人。只不过高了一点，壮了一点，静脉曲张了一点。 而现在…… 无限增生的肌肉疙瘩已经突破了人类正常肌肉组织所分布空间的极限，于是只能一块又一块的堆叠在原来的肌肉上面，皮肤被突然增大的肌肉所撑开，呈现出不正常的洁白。 而很快，支撑到极限的皮肤也像破布一样被撕裂，然后在转瞬间愈合，这一切都让贝恩看上去就像是一大坨超大号的肌肉气球堆积而成的史莱姆。 陈韬看的人都麻了。 他直接被贝恩这一通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给整傻了，说好的咱们互相退一步，整理好势力和军力以后在大决战的呢？怎么又是你？我们难道之前达成的默契都是错误的？难道我迪化了吗？啊？难道不是你千方百计把我支走以此来拖延时间准备你的计划的嘛？？？ 在刚刚看到贝恩的那短短几秒内，陈韬几乎都要开始怀疑自己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想多了，贝恩就是想冲过来把我给打死，我之前一通胡乱分析的，全都是错的？ 但很快，随着贝恩转过头来，陈韬推翻了这种想法。 除了的臃肿且布满肌肉的四肢以外，更令人侧目的是，此时贝恩脸上的面罩正好破了下半部分，露出了一张令陈韬觉得万分熟悉的笑容。 “哈！哈！哈！” 贝恩咯咯大笑，他那张满是满是鲜血的嘴巴里，充满了不知道是别人……亦或是他自己的血。 第37章：所罗门·格兰迪 轰隆！ 毒藤女驾驶着木龙和植物螃蟹和贝恩狠狠的撞在一起，身高超过4米的贝恩仅用了一只手就将那只植物组成的大螃蟹高高抡起，翻了个个儿丢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跳到对方的身上，一边狂笑着举起拳头——一下，两下，三下，开始像擂鼓一样猛锤。 陈韬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宾站在旁边问他：“要我打电话给腹语者吗？” 陈韬哆嗦了两下嘴唇：“我平生不好斗。”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打电话，我觉得毒藤女肯定打不过贝恩，现在能这么短暂的压制对方已经很了不……” “妈的，打电话叫人！快！” 陈韬在内心气的跳脚，表面上却保持着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他站在沼泽地的一块大青石上，维持住了一个超级英雄向下俯视的姿态，然后强撑着说道： “没问题，我曾经预料过这样的结果。”他试图给罗宾打点气，然后说道： 一切都在我狂笑蝙蝠……啊，不是，我蝙蝠侠的计划当中！” 而下面则是被贝恩以一己之力狂扁的5人，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出现伤—— 噗！ 眩晕伯爵突然就跟失了智一样冲到贝恩的攻击范围面前。 死亡射手简直没搞懂这个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哦！也许他倚仗着自己对他人造成眩晕的能力需要越近发动的效果才越强，他居然试图用脑袋紧贴住贝恩来发动能力，以期达到一锤定音的效果—— 对此死亡射手只能说白痴。 力量，速度，经验和格斗技巧全部遭到碾压，当着店主偷东西，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贝恩在他靠近之前就一把捏住了他的身体，然后左右抓住他的上半部分和左右高高举在自己的头顶，一用力—— 呲，眩晕伯爵那黑色的血液，就全浇在了贝恩的头上。 …… …… …… 每周六，哥谭公报会辟出一小块版面，安排叫做“哥谭是…”的生活栏目。 在这个栏目中，由随机抽选出的哥谭市民来补足“哥谭是…”这个句子，最多不能超过三个词语。 当贝恩第1次来到哥谭的时候，他就很喜欢这个栏目。 以下是过去几周用于形容哥谭的词语： “该死的。” “受诅咒的。” “疯人院。” “嗜杀的。” “哥谭是穷凶极恶的。” “哥谭是胜算渺茫的。” “哥谭是毫无希望的。” 贝恩深以为然。他曾经觉得像这样罪恶的城市就应该被他所征服，如果这样的罪恶不被他掌握在手心，那简直是他人生的重大遗憾。 但他现在已经和这些过去的想法作告别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内心雀跃，心情愉快，整个人飘飘欲仙。 这段日子里的一切烦恼和不满，都随着高声的大笑而离去。 他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整个人又快乐又疯癫—— 真奇怪，过去的他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苦大仇深，但这一切都随着吸入笑气而失去了意义。什么计划，什么夺取城市？ 对他而言，现在这些都并不重要。 他现在只想杀了蝙蝠。这什么破烂城市谁爱要谁要，他才不喜欢呢。 他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因为啊，因为啊，他就是正义的勇士，讨取邪恶的英雄—— 贝恩哒！ 想到这里，贝恩咧开嘴巴，大声的笑了起来。 这毛骨悚然的笑声让死亡射手腿软。 树木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脚步，那些蜿蜒的、盘折的，如同蟒蛇一样在地上游动的枝条，只配在他的怪力下四分五裂。 贝恩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不需要考虑任何计划，他只要一点一点拆掉毒藤女召唤出来那点绿色的保护壳，然后，直捣黄龙，杀光在场的所有人，然后—— 等到有一头暗灰色的大僵尸出来阻止他。 所罗门·格兰迪。 与众多的哥谭怪物不同，这头大僵尸的神智几乎为0，想要操纵他……则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段。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杀手鳄气喘吁吁的站在陈韬的身旁，他身上全都是水，舌头耷拉在嘴外。 “老天爷！这头僵尸游起泳来跟我的速度差不多，我本来以为我才是两栖动物。我还得端着那头牛，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把他成功引到这里来。” 大僵尸正抱着那头黄金色的牛大快朵颐。杀手鳄对陈韬说道：“好吧，蝙蝠侠，额……” 他别过头去，然后发出沉闷的声音：“这感觉真怪。” “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杀手鳄。”陈韬回答他：“时过境迁，蝙蝠侠也得与时俱进。” 他一边接通了阿尔弗瑞德的电话，一边对着杀手鳄说道：“你知道的，‘一个好汉三个帮’。”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大僵尸一边啃肉，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所罗门格兰迪，周二受……” “不对，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二！” “？” 大僵尸正在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一下。下一秒，他不由得勃然大怒。 “胡说！生于周一！” “蝙蝠侠你能不能快一点，我们快要撑不住了！” 死亡射手大声尖叫：“等我们都被锤扁了，那我们就死于现在了！” “所罗门格兰迪，周一过世！” “周三娶妻！” “周六受洗！” 响亮的声音从天空中传来。灰色大僵尸的脸上露出了迷茫夹杂着愤怒的表情。 “不对不对，全都错了！” 灰色大僵尸果然如意料之中的被激怒。 他猛的向天抬头，想要找到胆敢篡改他童谣的狂妄之徒，但是晴空之上，哪里看得到蝙蝠侠隐形战机的影子？ 于是，他暴怒的目光……就不出所料的转向了正在大杀特杀的贝恩。 “是谁篡改了格兰迪的童谣？” 死亡射手和毒藤女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刷刷的站到旁边，一起指着贝恩。 “是他干的。” “啥？嗝哈哈哈……” 贝恩还在疯疯癫癫的狂笑，下一秒，灰色大僵尸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 他那张脸被锤的猛地凹陷下去，像是一块被摁的凹陷下去的蛋糕。 骨头撕裂的声音传来，即使是泰坦毒液和小丑毒气的联合效果，也不能够阻止这巨大的疼痛。 贝恩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一下子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格兰迪都跟你说了，格兰迪生于周一！！！” “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生——于——周——一！” “混蛋，这不是我说的！” 勉强恢复神智的贝恩抬起脑袋，他半张脸都被所罗门格兰迪打开了瓢：“你……” 但就在此时，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那一滩黑色的粘液猛的扑向了贝恩的脸，与之前眩晕伯爵滴在贝恩脸上的黑血融合在一起。 陈韬心猛的一跳。 他一直在等待的腐朽之黑……终于有所行动了。 他看到贝恩的眼珠变成了灰白色。 第38章：块茎 吧…… 嗒。 贝恩的面具掉在了地上。 那黑白相间的头套，即使破碎，之前却依然牢牢戴在贝恩头上的头套—— 在这一刻，脱落。 而贝恩的自我……也随着它陷入黑暗。 【警告！警告！已检测到锚定物品：】 【贝恩的假面】 【介绍：这是贝恩在经历了2万人军队围攻、小丑毒液感染、腐朽之黑侵蚀之后，从他面颊上脱落的面罩。与这张面罩一同落在泥泞里被玷污的，还有贝恩纯粹骄傲的自我。你也许可以用它来召唤某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 陈韬几乎要忘记阿尔弗瑞德协议的存在了。 【但是，因为被玷污之物而应召而来的存在，难道就会拥有什么纯粹无瑕的身份吗？】 【“不！可恶，这是……那个叫做小丑的丑角，他所掌握的笑气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怎么可能？ 我贝恩，绝不会被这种低级的毒素就毒……啊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超级勇士，贝恩哒！嗷嗷嗷嗷嗷——”】 【警告！警告！52号蝙蝠侠与锚定物品距离过远，请立刻想办法持有！】 陈韬的目光凝聚在贝恩脚下的那个面罩。他出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罗宾耳语了几句。 腐朽之黑的力量在森林里蔓延。树木褶皱、腐坏，哈莉奎因身旁的一棵树就在她的面前当着她的面变成了一堆散发着恶臭的朽木。 树上的松鼠另外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怆惶的逃了下来，他们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就遭此厄运。 正当哈莉奎因想要伸手去救下这几只小动物的时候，死亡射手豪不犹豫的开枪将其中只一打爆。 “嘿——你在——” “你好好看看——” 哈莉扭过头，看见那只原本还呆萌可爱的松鼠发出漏气的尖叫，这只动物抬起头，一条条的蛆虫攀爬在它满是漏洞的脸上，一根一根昆虫的节肢从他身上抽出粘液，在他的身上舒展开来，让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号的蜘蛛，然后这只小怪物猛然跳起，向着哈莉奎因扑—— 砰！ 死亡射手又是一枪，然后上前几步，从背后掏出火焰手枪将它点着了。 看见在火里尖叫嘶吼满地打滚的松鼠，他后退了两步，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 毒藤女二话不说，她一抬手，地上伸出一条条的藤蔓攀上了哈莉奎因的身体，在她的身上凝聚出了一副藤蔓铠甲。 “哈莉，要小心。”毒藤女咬了咬牙。 “不要被这种东西碰到。你身上的藤蔓具有万物之绿的力量，它能够暂时保护你。” 死亡射手在旁边说：“你为啥不给我也整一个？” 毒藤女不理他。 “呜呜呜，小红，谢谢！” 哈莉奎因给了毒藤女一个拥抱：“你最好了！” “所以为啥不能也给我整一个，我也很怕死。” “滚。” 两个女人一起对他说。 生机盎然的绿色在腐朽之黑的力量下快速枯萎，大僵尸所罗门格兰迪看着蔓延到他脚下的黑色，那张灰白丑陋的大脸皱了皱，露出恶心的神色： “格兰迪讨厌这些！” 陈韬低声对着毒藤女说：“你还能凝聚出多少万物之绿的力量？” 毒藤女看了一眼植物大师。 刚才倒在地上的植物大师，顶多算是因为被除草剂溶液腐蚀的身体都烂了，所以暂时失去了反抗能力，还需要她这个万物之绿的另一位带行者用藤蔓绑住。 而现在，他脸上一副行将朽木的样子，就像是100多岁大限将至风烛将熄的老人，原本魁梧的身体和脸颊上粗壮的绿叶都变成枯败的灰黑色。 这正是蝙蝠侠干的好事，陈韬有些尴尬，但这样的情绪立刻就被他抛之脑后。 毒藤女松开了堵住植物大师杰森·伍德嘴巴的藤蔓：“杰森，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陈韬接口问道：“沼泽怪物身上的块茎在哪里？” “我……感受到了力量……” 丧尸贝恩咧开嘴巴，即使在被腐朽之黑侵蚀的情况下，小丑毒气依然在发挥着作用：“哈！哈！哈……嗬嗬……” “怎么回事？” 另一个声音在丧尸贝恩的身上响了起来：“我们两个可是三猎手，区区凡人制作的毒素，怎么会……” “够了，别丢人现眼了，腐朽的自然力并未完全掌握这具躯体，他还有一部分活着，受到众生之红的保护——没时间讲这些了，准备对付敌人！” 砰！ 灰白色大僵尸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丧尸贝恩的脸上，将他的脑袋打得高高昂起，但丧尸贝恩却没有半点痛苦的神色，他发出快乐的笑声，然后给了所罗门格兰迪一个拥抱。 “蠢蛋，准备迎接腐朽之国的力……” “？？？” “所罗门格兰迪是非生非死的大僵尸，腐朽之国的力量对他没用。”陈韬低声对着毒藤女说道：“但我们不能指望这一头没有神智的家伙帮我们打赢敌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已经在找了，别催！” 此时植物大师被平躺着放在地上，毒藤女利用万物之绿的力量划开了他的植物身体，杀手鳄一起帮忙，在植物大师的肚子里不停的翻找着。 当然，这一无所获。 毒藤女有些急了，她站起身走到植物大师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脸。 “该死的，杰森！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腐朽之黑都已经在面前了，你还跟我内斗？” “这个是不是？”杀手鳄猛然大叫一声，他伸出手，手中捧着一坨有些硬的绿色物质，表面还附着着一层黏糊糊的绿色。 毒藤女转过身：“那是杰森吃过的食物被他全部吸收了营养之后留下的残渣。” 她又转回来对着植物大师：“好好想想，无论我们怎么内斗，我们都是万物之绿的一员！” “你这是道德绑架。”植物大师发出低沉的怒哼：“叛徒！” “呕！”杀手鳄原地呆若木鸡了一会儿，然后就差点吐出来。 他强忍着恶心，并没有把植物大师的那个扔到旁边，而是又塞回了植物大师的身体里。 我就不受这么个气！ “杰森！我们是朋友，我们……” “够了，你看看！”陈韬打断了毒藤女的话。 他猛的用力，将植物大师的脑袋转向所罗门格兰迪和丧尸贝恩拳拳到肉互殴的战场，死亡射手和柴郡猫正在奋力朝着丧尸贝恩开火：“一旦腐朽之黑胜利，我们都得死！” “而我在死之前，肯定先把你扔给那头怪兽！” 植物大师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呕出了两块块茎。 第39章：贝恩蝙蝠龙 “所罗门格兰迪……生于周一。” 大僵尸低声念道： “周二受洗！” 然后他声音逐渐高昂： “周三娶妻！” 一拳！ 丧尸贝恩在无可匹敌的怪力下重重的倒退了三步，他的脚每次一碰到地面，湿软油滑的沼泽地就炸开来，像是在土里埋藏了一枚足以炸死人的炸弹。 “怎么回事，这大家伙的力量……” 所罗门格兰迪伸出双臂，依靠着长过膝的手臂上灰白色的肌肉摁住拳打脚踢的丧尸贝恩，试图发力将他往后推，但对方只被推了一个踉跄，然后就将两只脚深深的插进土里站住。 格兰迪推了两下，却根本就无法推动对方。 于是他说： “格兰迪……觉得生气！” 灰白色的大僵尸仰天怒吼，一把抱在了丧尸贝恩的腰上：“所罗门格兰迪……生气气！” 轰！ 两头巨兽嘶吼着，翻滚着，在泥浆里打滚，腐朽的树木一颗一颗的倒下，大量被腐朽之黑所寄生的动物朝着他们战斗的方向聚集，悍不畏死的涌向所罗门格兰迪的身上，但却无法对铜皮铁骨的大僵尸造成任何的伤害。 丧尸贝恩挥手散去了那些动物，让它们转向了死亡射手和柴郡猫。 “格兰迪生气！生气！生……”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抱住了。 神志混沌的大僵尸，懵懵懂懂的看向丧尸贝恩那双灰白色的眼睛。 “你打的很爽吗？接下来就看我了。” 下一秒，所罗门格兰迪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 砰！ 他头朝下被硬生生地栽种进了地面里，然后丧尸贝恩抓住了他的双脚，像是犁地一样，猛地将它从土里拉出来。漫天的土块飞上高空。 身材庞大的肌肉怪物骑坐在所罗门格兰迪的身上，一拳一拳，反复砸在他的脸上，像是锤打精铁铸造成的铁块，他的双拳就如同铁锤一样，一点一点的将铁块打的变形！ 肌肉撕裂，骨骼断开，陈韬几乎看到丧尸贝恩的手臂上，断裂的骨刺已然戳出了肌肉裸露在外，但是丧尸贝恩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痛楚，伤口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来。 很快，格兰迪不动了。 丧尸贝恩从灰白色大僵尸满是伤痕的身上站起来，看向了陈韬他们。 咔擦。 毒藤女吃下了沼泽怪物的块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驾驶着巨大植物怪物和木龙的毒藤女吸引，没有人注意到陈韬悄悄的后退，躲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罗宾在那里等他，他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右手拿着钩爪枪，左手捏着贝恩那掉落下来的头套。 “我拿到东西了，蝙蝠侠，但是……” 陈韬没有和罗宾继续说话，他紧握着那几缕残破的布。 【警告，已检测到您持有锚定道具：贝恩的假面】 【已转化危机能量单位：103】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143】 【警告，正在下载可靶向蝙蝠侠文件】 【贝恩蝠】 【危险级别：D+】 陈韬才知道这种危险等级居然还有加减这样的二级分类。 【在某个黑暗多元宇宙中，惨败于贝恩之手的蝙蝠侠决定化身为他的敌人，穿上他宿敌的外衣，利用他宿敌的力量。他成功了。最终，蝙蝠侠胜利了。 然而，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将变为恶龙。 但是击溃贝恩的布鲁斯已经习惯了贝恩式的思维，他尽可能的模仿自己的宿敌，结果模仿到失去了蝙蝠侠的自我和底线，最终变成了什么也不像的东西——既不是贝恩，也不是蝙蝠侠。】 【是否立刻消耗59个单位的危机能量同步？】 陈韬长出了一口气。 “同步。” 【已同步：贝恩蝠】 【您现在所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84】 “蝙蝠侠，我不知道你要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毒藤女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贝恩，她……” 提姆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蝙蝠侠默默的低着头。 “蝙蝠侠？” 先是从面罩开始，一缕一缕白色的衣物纤维从蝙蝠侠面罩的鼻尖开始涌出来，带着银白色的辉光，像是落入凡间的一缕皎洁明月的尘埃。 贝恩那标志性的白色骷髅面罩标志出现在了蝙蝠侠的面罩上，与他那尖锐的耳朵重叠，化身为共存融合的彼此，再也不分你我。 紧接着，暗绿色的泰坦毒液管道被银白色的粒子在蝙蝠侠的后颈从虚空中绘画出来，改良后的毒液药物被推动着，奔腾着，咆哮着，呻吟雀跃的，朝着蝙蝠侠的体内灌入。 肌肉在膨胀，身高在增长。提姆后退了半步，声音有些颤抖：“所以，布鲁斯，这就是你新获得的力量？因为刚才那块贝恩的布？这不科学。” 他低声道：“而且我见识过魔法……这也一点都不魔法！” 像潮水一样尖锐、澎湃，如同从山崖之巅向下坠落的瀑布一般的气势压迫着提姆的神经，这是这具躯体本能的向外散发的死亡威慑。 某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曾经面对武道大师蝙蝠侠的威胁感，那种所有武术动作都被对方看穿的恐慌。 提姆恍然记得，蝙蝠侠拥有向他人灌输巨大恐惧的能力，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会被他吓到…… 因为他是…… 让人如同稚童一般无能为力，无法抗拒的蝙蝠侠！ 而现在——这样的蝙蝠侠，掌握了毒液！ 然而，还没有完。 陈韬长出了一口气。 龙。 恐龙。 那庞大的身躯，尖锐的利齿。 陈韬发自内心地想像它。 车。 越野车，大脚怪型的越野车。 拥有巨大的轮胎，液氮喷射器，以及那轮胎上尖锐的钢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分毫毕现，恰如映照在井水中的明月。 首先是他的双腿，他的脚掌蜷曲，扭动，反常规的化为橡胶。 恐龙的绿色鳞片皮肤开始在他的左臂上浮现，然后蔓延至他的手掌，尖锐的爪子刺破了贝恩才会戴的那种手套尖。 陈韬张开嘴巴，他的脸颊逐渐被拉长，他的面罩和尖尖的蝙蝠头罩也跟着一起变长，包裹住他的上半张脸，裸露出他夸张的下颚线条。 尖锐的獠牙生长了出来，背后的瓶子咕嘟咕嘟的供应着毒液。 在提姆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目光中，一头高达七八米，浑身肌肉虬结的巨大绿色贝恩恐龙仰天怒吼，它转动一双代替了他脚的橡胶轮胎，摆动尾巴，压塌了数棵参天的大树，然后转身，飞起双轮，带起一阵罡风，卷动着一身风云，风驰电掣般的冲向了战场！ 第40章：交换 “你知道的，肮脏绿色的奴仆。” 毒藤女看见贝恩用他那灰白色的眼睛低头看着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绿色藤蔓。 “这一切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令人觉得牙酸的声音从那些藤蔓的身上传来，毒藤女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她伸出双手，数十上百条的树根和其他植物从地下长出，一根一根的加固在了丧尸贝恩原本就已经被捆成粽子的身体上。 但这并不能阻挡丧尸贝恩的动作。 植物在腐朽之黑的腐蚀下变黑，枯萎，然后丧尸贝恩微微用力…… 咔擦。 巨大的怪物慢悠悠的踱着步： “毒藤女。对吧？我可以叫你艾薇吗？我听说他们那么叫你。” 呲！ 一声枪响。 数道树木组成的盾牌层层叠叠的从艾薇的身旁在短短数秒内拔地而起，突波效应枪轰出的电流只勉强贯穿了第1道以后就无能为力。 植物大师杰森伍德躺在他们身旁，勉强被毒藤女纳入了保护范围，他双目紧闭，就像一棵真正的枯木。 毒藤女和杀手鳄背靠背站着，双目紧紧盯着站在丧尸贝恩身旁的死亡射手。 他昔日勉强还能算英俊潇洒的脸庞，在此刻已经被完全的腐烂和蛆虫所替代。 交错的犬齿从他的下颚长出来，一缕一缕暗红色的腐肉挂在他的下颚，与这些恐怖的景象相比，他那灰白色的眼珠居然已经成了脸上唯一还能看的东西。 柴郡猫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带着自己的面具，这也许是她还尚有一点自我意识的表象，毒藤女不确定。但这样微弱的自我根本不可能撼动腐朽之黑，因此这毫无作用。 凹凸生长的尖锐的獠牙刺穿了她的下颚，破开了她天鹅一般白皙的脖子，在她小巧的锁骨处留下一片黑色的污血。 腹语者已经失去了他的眼镜，他手持着汤姆逊冲锋枪，往日他最爱惜的蝙蝠侠玩偶已经被他扔在了地上。 他的嘴里伸出昆虫的节肢。 他们都被腐朽之黑所寄生了，正如那个叫做贝恩的家伙一样。毒藤女听说过他，那个将自己和其他狱友们放出阿卡姆疯人院的幕后黑手，而他们现在都成了腐朽之黑的奴仆。 没有众生之红和万物之虑的庇护，他们在此块区域中较为强大的腐朽之黑面前不堪一击。 紧接着到最后……就是她最不想遇见的： 哈莉·奎因。 “不……” 毒藤女垂下双手。 哈莉奎因此时红蓝相对的双马尾头发已经散开，黑色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来，在她被化学物质漂白后的皮肤上尤为刺目。 而毒藤女为小哈精心编织的那一套墨绿色的植物铠甲…… 也已经彻底被染成了黑色。 “到最后……你依然什么人都没能保护。艾薇。但你还有机会挽回一些。” 她看到那只遍身恶心肌肉块的怪物朝她伸出了手：“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我们需要的只是你。万物之绿的代行者。这个女人和你的同伴们无关紧要。你叫她哈莉·奎因，对吗？” “你在意她。” “而我们恰巧并不需要这么一个普通的凡人。” 两个声音同时从丧尸贝恩的身上响起来，来自腐朽之黑的二猎手两人一起说道： “来做个交易吧，一换多。 你很清楚，无论是腐朽之黑的寄生，还是万物之绿的浸染，都绝非是不可逆的转化。我们只要你。这个叫哈莉奎因的女人会在几个小时后睁开眼睛，完好无损的回到她的家里。” “而你，则需要到我们这边来……加入腐朽之黑……相信我，别害怕。净化的过程非常美妙。” 杀手鳄低声对着毒藤女说：“见鬼，艾薇，你不会真想干那种蠢事吧？” 绿色大蜥蜴低下脑袋，张了张嘴巴，搜肠刮肚的想要说点什么来说服艾薇。他从没像今天这样怨恨自己的口才薄弱。 他已经很久没用过自己的脑子了，以至于在需要用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于是他最后闷闷的说道：“你不应该去加入腐朽之黑，这不是正确的方法。” 杀手鳄说完以后就想折断自己的牙齿。 毒藤女勉强的向他笑笑：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我就算牺牲了自己，他们也不会放了哈莉的。’” 或者你想说的是：“死亡是腐朽之黑的天性，他们怎么可能违抗自己的本能呢？” 原来你都知道啊！ 杀手鳄把头点的跟啄木鸟一样：“没错，这就是我想说的！”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我们也许可以换一种交易方式。” 丧尸贝恩指了指瘫倒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植物大师杰森伍德。 “你并不想来我们这里，我们能理解，你们还尚且并不理解腐朽之黑。” “那么换别人如何？” “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他叫植物大师，对嘛？” “你之前已经出卖过了他一次，那么又何妨第2次呢？”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 “反正你们已经是敌人了，不是吗？用敌人的命交换你朋友和同伴的命，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 即使杀手鳄觉得自己智商向来不高，但也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大事不妙。 艾薇一副已经好像快要被说动的样子。 “艾薇，你绝不能……” “我决定了。” 然后杀手鳄听到毒藤女说：“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 “我来和你交换哈莉。” 杀手鳄觉得快要疯了。 他懂，他懂毒藤女在想些什么。她既无法放弃哈莉，也无法说服自己出卖植物大师，于是那该死的自我牺牲欲就涌上了她的心头，让她像个傻子一样，去把自己送进猛兽的口中！ 他张了张嘴巴，然后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个结。 “妈的。” 他说。 他看到毒藤女散去了周围的绿色植物，张开双手，慢慢的离开他，朝着腐朽之黑走去。 “等……等等！” 杀手鳄叫住了毒藤女，他的大脑在飞快的转动。 “不是没有机会！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蝙蝠侠！艾薇！蝙蝠侠这一次是在我们这一边的，他不是敌人，他……” 杀手鳄感到词穷。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道： “蝙蝠侠总是能够解决一切——蝙蝠侠总是会赢！” 即使丧尸贝恩已经因为面部神经的坏死而无法做出脸色，杀手鳄仍然很确信对方很愤怒。 他那双灰白色的眼睛闪烁着恶毒的光。 “哈？这就是你们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即使蝙蝠侠来了——他又能怎样？一个逃跑的懦夫罢了。” 他说：“蝙蝠侠不能改变任何事……” 但下一秒，他就被一张巨大的龙嘴咬在了后背上。 蝙蝠侠！ 第41章：恐惧蝙蝠 “什……什么时候？” 丧尸贝恩转动灰白色的眼珠：“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陈韬不理他。 他用力的将自己的牙齿深深的嵌入对方的身体，力图咬的更久一些。 他的獠牙变得细长而又尖锐，丧尸贝恩感受到他们像一根一根的针筒一样刺入，深深的刺入，然后注入一些不知名的液体。 是毒素吗？ 可笑，什么样的毒素能对腐朽之黑起作用？ 即使是再猛烈的剧毒，也不可能毒死一具尸体。从本质上，死这个词就不会出现在腐朽之黑的字典里。 孤寂，冷漠。 陈韬的内心一片冰冷。 来自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穿越者那种独有的优柔寡断和犹豫从他的身上消退，独属于贝恩的蛮霸残酷与蝙蝠侠的沉着冷静相结合，与恐龙庞大的肉体相结合，在毒液的强化下，迸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化合反应。 “愚蠢的家伙，竟然敢那么近的贴近我……就让腐朽之黑把他腐蚀吧，毕竟说到底……” 丧尸贝恩眼珠转动：“这个叫什么蝙蝠侠的家伙，就算有什么特异功能，也终究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凡人，就绝不可能抵挡得了腐朽之……” “等等，为什么没用？” 丧尸贝恩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法寄生杀手鳄，因为对方是众生之红的代行者。他也没法掌控毒藤女，因为毒藤女和植物大师属于万物之绿。 所罗门格兰迪是非生非死的僵尸，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哪怕有超能力，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了他才对！ 等等…… 丧尸贝恩的目光下移，看到陈韬从牙尖开始，原本暗绿色的恐龙肌肉一点一点的翻转成银光蹭亮的纯金属。 腐朽之黑的力量只遇上了没有生命的死物，宛如被扣在玻璃缸内的蛤蟆一样茫然无措。 丧尸贝恩背后伸出的昆虫节肢在陈韬的脸上发出铛的一声。 陈韬缓缓的张开嘴巴，慢慢退开。 “呼……” 丧尸贝恩显得有些无奈。毒藤女不知道像他们这样已经死去的怪物，居然还会有“无奈”这种情绪。 “那么，亲爱的艾薇。” 毒藤女本来想说“我们没那么熟”但她还是决定不要现在没事激怒对方，因为蝙蝠侠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上去发动攻击。 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蝙蝠侠干了什么。 “你还并不打算加入我们腐朽之黑吗？我可是很看重你的艾薇，你以为为什么我没有把你杀了，而是任由你和我玩耍了那么久？但是玩闹时间总该停止了。” 丧尸贝恩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的蝙蝠大恐龙：“你就倚仗的是他？你非得让我打败了他才会放下侥幸的心理？就像躺在那里的那只僵尸一样？哦，小姑娘。” 他说：“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但他觉得毒藤女看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听到对方饱含怜悯的说道：“你从没在哥谭生活过，对吗？” “这和我们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吗？” “有，当然有。” 绿色的植物在毒藤女的背后凝聚，编织成了一把藤椅，她缓缓的坐下来，像是个等待着电影开幕的观众。 “让我来教教你吧，一些在哥谭生活的守则，一些常识。身为在哥谭生活的超级反派，怎么能不了解这些知识呢？” 毒藤女伸出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头，然后说道。 “第一。” 噗！ 丧尸贝恩的身体猛的一顿，一股浓烈的绿色从他的背后蔓延开来，他的半边身体都不可控制的被活化成了绿色的植物，与它腐烂恶臭的另外半边对比鲜明！ “怎么可能——是你！是你刚刚咬的时候——” 毒藤女清冷的声音跟着响起来。 “第一，蝙蝠侠不会失败，也不能失败，因为他一旦失败，会有无数人因他而死。 因此蝙蝠侠从不失败。他会赢，过去会赢，现在会赢，未来会赢，他会就这么一直赢下去。” 扑通一声，丧尸贝恩跪倒在地，他猛烈的撕扯着长出植物的那半边身体，无数的腐肉和鲜肉被长出的植物所扎穿，每拉下一片植物就会带起一股黑色的鲜血。 “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面对怎样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蝙蝠侠都会赢。哪怕是惨胜，哪怕付出任何代价。而蝙蝠侠赢……就代表罪犯会输，所以哥谭的罪犯们会害怕蝙蝠侠，因为他们永远战胜不了蝙蝠侠。” 毒藤女的声音微微低沉，那些青春岁月啊……那些即使是毒藤女都是初出茅庐的黄金时代。 “你会一次又一次，穷极平生的智慧，想尽平生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就像推动巨石的西西弗斯——但你永远赢不了！这就是蝙蝠侠，他总会快你一步，从来如此，一向如此。”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丧尸贝恩背后的毒液罐子突然毫无征兆的自动运行了起来，不停的向着这具躯体内输入毒液。 丧尸贝恩大声的哀嚎起来：“不！你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见鬼——滚出我们的脑子！” “第二，蝙蝠侠不会死，这是一个事实。” “用枪打蝙蝠侠，他不会死；” “你亲眼看到他消失在爆炸中，他也不会死；” “用刀砍不死蝙蝠侠，用坦克也打不死蝙蝠侠；” “用毒药更毒不死他；不管受到怎样致命的攻击，不管多少人声称他们杀死了蝙蝠侠并拿出怎样令人信服的证据，只要犯罪还在进行，蝙蝠侠就会出现，会站在他们面前，用双拳终结他们的犯罪生涯。” “哪怕伤痕累累，哪怕身中数枪，他也会出现在罪犯的面前。” “不！你对我做了什么！” 丧尸贝恩在地上惨嚎着打滚，他的两种声音同频共振，发出刺耳的尖啸：“放过我！” 毒藤女的声音还在响着。 “第三，蝙蝠侠有着最坚定的信念，无论你说什么，你试图用什么去收买他都无济于事，没人能够动摇他的信念，让他放弃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身份。 他沉默寡言，根本不会听任何人的废话，他只要知道你是否想要投降就够了。” 毒藤女由衷的说道： “这就是蝙蝠侠。难以甚至无法交流，外表完全无法预测，有时像一片阴影，有时又无限接近人类，难以甚至根本不可能被杀死。 她的语气，有些怜悯： “蝙蝠侠就是一个这样的怪物，无法击溃，无法说服，无法交易，只会赢，不会输的怪物！” 第42章：你我皆凡人 陈韬站在远处，他的灵魂在黑夜里遨游，无穷无尽的知识爆炸性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甚至能清晰的回忆起贝恩蝙第1次谋杀时，断裂的脊椎迸发出的鲜血溅在脸上的温热感觉。 “我是陈韬。” 他对自己说。 巨大的恐龙在丧尸贝恩反应不过来的瞬间缩小成两米高的正常人大小，如同彗星一样的上勾拳将对方打的仰天摔倒。 那些寄宿在贝恩身上的怪物们眼睁睁的看见那只蝙影跃上高空，然后几吨重的恐龙就这么坠落下来。 轰！ 毒藤女坐在由青藤编成的椅子上，扭头看着突兀的出现在身旁的罗宾：“我和杰森一起制造的病毒？那些原料都被他合成成那种失败的药剂了。” “这些都是多亏了戈德布鲁姆教授。” 罗宾静静的站在毒藤女的身旁：“杀手鳄已经带着他去安全的地方了。” 他微微侧过头，悄悄的低声问毒藤女道：“艾薇，难道你就不想用万物之绿的力量做点什么吗？” 然后他就看到毒藤女低着头，半张脸都化为了腐烂的灰败色。 这让年轻的罗宾几乎要吓得跳起来。 “嘘，别出声。”他听到如同尸体一般的毒藤女发出低语：“万物之绿的力量在这里已经衰弱到极点了，红色的小鸟。我现在恐怕无能为力，而你该做的事是尽量维持住我还能战斗的假象，而不是在这里大惊小怪！” “这不可能！”罗宾焦急地对毒藤女低声说道：“万物之绿的力量已经通过那个药剂在侵蚀贝恩的身体，你本该力量大涨才对，腐朽之黑应该已经被驱散……” “等等，除非……” 提姆德雷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向原本植物大师躺着的地方：“植物大师杰森·伍德到哪里去了？” “没有用的，凡人。”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腐朽之黑的奴仆们恢复了冷静。 “即使你的力量强过我们，你依然是个凡……” 砰！ 蝙蝠侠的铁拳带动着无可匹敌的怪力，将丧尸贝恩的脑袋打得像颗弹力球一样在脖颈上乱晃。 “你无法杀死已经死掉的我……” 砰！ 再次变形成巨大恐龙的蝙蝠侠摁住对方的领子，猛地把丧尸贝恩插进土里，用一大口淤泥让他把接下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腐朽之黑的造物发出恶毒的诅咒：“你无法摆脱死亡，凡人，你不可能抵御得了我们。” “我并不需要抵御你们，我只需要驱散你们就可以了。”陈韬说道。他将丧尸贝恩按倒在地： “贝恩并不出现在我的计划中，但恰好……” “你正在我的计划当中。” 他拔下自己背后的管子，将它连接在丧尸贝恩身后的管子上。 “哈，这又是什么？那个叫做泰坦的毒液吗？” 丧尸贝恩麻木狰狞的脸上没办法作出任何嘲讽的神色，他的半张脸在刚才的剧烈拳击下裂开，露出腐烂的舌头和半颗牙齿。 “所谓的泰坦毒液根本无法唤醒这具躯体，被我们掌控的凡人不可能会……” “闭嘴。”陈韬低声道。 “我现在是贝恩蝙……他虽然是蝙蝠，但也是贝恩。” 陈韬想到，然后低声说道：“贝恩的一部分和我重叠。我理解他。” “而你根本就不理解贝恩是什么人。” 呲！ 像是硫酸滴落在肌肤上的声音，丧尸贝恩发出混合两个声音的哀嚎：“这是怎么回事？” “拉萨路的池水，又名青春不老泉。我从刺客联盟的老巢中得到的宝物。” 他听到那个叫做蝙蝠侠的怪胎冷漠的说道：“这个管子能够链接贝恩和我，它不仅仅能够传输毒液，还能传输我事先准备好的任何东西。我早就知道具有生命力的一切事物是你们的克星。” “我永远都会做好一切准备。听着，残渣，一般的情况下，我也许会讲点冷笑话什么的，但我已经受够了被人一口一个凡人的叫了。” “我打算让你见识一下哥谭人的做事法则。” 听到那人冷漠的宣判到：“你从未来过哥谭，嗯？你不理解哥谭的人都是一群怎样的对手。你把我们视作凡人……但你也许忘了。 腐朽之黑固然是神秘的基本力，但你却同样只是他低级的代行者，在阿凯恩面前，你不值一提。” “阿凯恩……你为什么会知道主人的名字？” “这一切并不重要。” 不是蝙蝠侠在说话。 丧尸贝恩的眼珠转动，看向他脸颊的另外一边：“你……” “我是贝恩。”贝恩的另外半边脸已经恢复了人类的肌肉，虽然上面没有半点血色。 “那又如何？” 腐朽之黑的猎手们还在叫嚣着：“区区的凡人，怎么可能摆脱伟大死亡的寄生？” “怎么可……” 但他们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我是贝恩。” 灰白色的腐肉快速的从贝恩的脸上消散：“我是蝙蝠侠的敌人，前所未有的劲敌。” “而只要贝恩的意识回归，贝恩就能够做到。”陈韬接口道：“只要贝恩想的话。” 灰白色的腐肉从贝恩的身上褪去，贝恩的一双虎目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从未预想过现在的情况。” 他低声说道：“你救了一条毒蛇，蝙蝠侠，我本人并不比这些肮脏的死亡怪物无害多少。即使你帮了我，这也并不会改变我催折你的决心。” 陈韬回答他：“但至少在同为活物的立场上，我们的战线是一致的。你的命运是惨败于我手之后被送进黑门监狱，而非沦落成丧尸的下场。” 贝恩沉默着。 他说：“我会饶你一命的——” 他高声说道：“无论怎么说，我们都会是一辈子的敌人了！但在此之前——我会饶你一命的。” “而首先，你得活过眼前。” 贝恩看到蝙蝠侠向他浅浅的低笑，那在面罩下的方形下颚的线条令他目眩神迷。 他知道自己哪怕过100年都不会忘记今日的场景。 陈韬说道： “腐朽之黑最重要的特性就是如同附骨之疽，我早就想过，他们极有可能趁着我不在的时候……” 轰隆。 一棵棵的大树倒下。 出现在贝恩和陈韬两人面前的，是完全被腐朽之黑所腐蚀的植物大师。 贝恩的目光紧盯着蝙蝠侠。 “我从未想过会和你并肩作战，我的敌人。” “而我却早有预料，我的仇敌。” 蝙蝠侠这么回复他。 第43章：灵魂伴侣 贝恩从未有过这样奇异的感觉。 对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了解他的意思，只需要做出一个动作，对方就能够立刻做出相应的回应。 这宛如灵魂伴侣般的配合，诡异的令他几乎要发疯。 他们不像是一对几天之前还生死相对的敌人，反而像一对演练了无数次、配合默契的孪生兄弟。 “见鬼，你们怎么会……” 腐朽之黑的怪物根本不是他们的一合之敌。 大量的木片被掀开，轻易的像是剥开火龙果上的肉棱。他原本就已经很虚弱了，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贝恩和蝙蝠侠的联手。 腐朽之黑的力量还在贝恩身上残留，它既不能腐蚀贝恩，也对随时能变成金属的蝙蝠侠无能为力。 即使是死掉的东西，被分尸之后也会失去反抗的能力。 腐朽之黑的三猎手勉强指挥着那些被他们控制的人冲上来做最后的反抗，但只能给陈韬不停的送危机能量。 轰隆！ 腐朽之黑的造物倒下了，已经彻底被腐朽所控制的植物大师瘫倒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各种各样的腐烂之物从他的身上被拳头硬生生殴打出的断口处冒出来，贝恩气喘吁吁的扶住身旁的树，连续摧毁军队和被人操纵，他的身体和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 陈韬啐了一口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着的腐朽之黑，然后掏出一大瓶拉萨路泉水往他身上倒去。 伴随着如同烤肉般的声音响起，腐朽之黑的怪物彻底躺在地上没法动弹了。 毒藤女恢复了力气，根根绿色的植物一点一点的把植物大师所包裹：“杰森不能死，它是万物之绿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没有杀死他的想法。”望着毒藤女略带警惕的眼神，陈韬回答毒藤女：“控制好它。” 毒藤女松了口气：“好吧，毕竟杰森不是人类……我真的担心你会……” 蝙蝠侠过去不知道杀了多少她制造出来的那些会说话的植物了。 陈韬没有理她。 “然后就是……” 贝恩在陈韬转过头来之前就高高纵跃而起：“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蝙蝠，这一次绝对不是我们相见的最后终点——” 陈韬摇了摇头。 他把注意力转向柴郡猫他们。腐朽之黑的力量从他们身上消退，他们相互搀扶着，傻乎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柴郡猫的面具：猫咪从不肯摘下它的面具，即使面对着她最信任的人。他的父亲强迫她嫁给一位擅长使用毒素的高手，这一行为直接导致了柴郡猫的离家出走。但总有一天猫咪将会不得不接受她的命运。】 【“我的容颜带给我的只有悲剧。”】 【腹语者的眼镜：阿诺德从未感受过人世间的温暖，直到蝙蝠侠来到他的身边。】 【“蝙蝠侠！我的神明大人！”】 他们几个人微不足道的抓挠攻击为陈韬带来了将近14点的危机能量和又三个几乎没有什么用的垃圾蝙蝠侠，但哈莉奎因给陈韬带来的东西却令他不得不重视： 【哈莉奎因的断裂棒球棍】 【介绍：哈莉奎因手上的棒球棍是小丑给他的那根大木锤断裂之后的木柄改造而成，由毒藤女亲手操刀。虽然艾薇经常反对哈莉还是把小丑的东西留在身边，并且总是把这根棒球棍变成一根木龙来吓唬哈莉，但这根球棍依然是哈莉奎因最钟爱的武器。 在哈莉奎因被腐朽之黑的力量腐蚀之前，这个棒球棍是最后断裂的。但异乎常人的钟爱，并不能够改变毁灭的命运，即使是人世间最扭曲而又忠诚的感情，也不能换来残酷的苍白之人半点回应。你也许可以用它来召唤某个平行宇宙的蝙……】 【错误！错误！】 ？？？ 陈韬吃了一惊。他还是第1次看到阿尔弗雷德协议居然会出现这种诡异的变化。 【但是，因为对于苍白之人扭曲的钟爱而应召而来的存在，难道就会是什么蝙蝠侠吗？】 【“不，我的小布丁！他是爱我的，我相信他是爱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老是想着蝙蝠侠，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已转化危机能量单位：40】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138】 【警告！正在下载可靶向……】 【狂笑之……】 【错误！错误！】 【已经靶向——】 【小丑侠】 【危险级别：D】 …… …… …… 哥谭市的冰山餐厅是超级反派企鹅人的大本营。 这里曾经是哥谭最大的赌场和酒类走私中心，但现在只剩下走私的行当了。在蝙蝠侠连年不断的打击下，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波特最终放弃了在老窝开办赌场生意。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邪恶残忍的企鹅人正在吃他的夜宵：一块粉红色的草莓蛋糕。 冰山餐厅快要打烊了，努力违法犯罪了一天的黑道大亨也需要一块草莓蛋糕来奖励自己。 ——不过，大晚上的总是吃这种甜食，也难怪他长得又矮又胖，活像一只特大号皱巴巴的肥企鹅了。 今天企鹅人有些心不在焉。 最近蝙蝠侠查的很严，他已经不得不取消了两场军火交易。那只大蝙蝠简直就像不要睡觉一样，前段时间阿卡姆疯人院大暴乱不但没有累瘫蝙蝠侠，反而让他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一样精力充沛。 比一个晚上出没的大蝙蝠还糟糕的事情，就是现在这只蝙蝠在白天也会出没！ 还有那帮从阿卡姆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子——所有人都溜出来了。 小丑，稻草人，扎斯，谜语人，双面，简直是群魔乱舞，他们把哥谭搅成了一锅粥，每天街头都有疯子在火并和恐怖袭击，生意不是碰上警察就是碰上意外，简直没法做了。 “唉，都疯了。”想到这里，企鹅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他没喝咖啡，人到中年，摄入过多的咖啡因他可就睡不了觉了。 这年头疯子一个接着一个，最近那个新来哥谭的贝恩同样也是个疯子，像他这样的正经罪犯真是越来越难混了。这两天早点关门大吉，等蝙蝠侠把混乱的事情都解决再说吧。 企鹅人咂了一下嘴巴，大脑在糖分的滋养下有些放空。 赌场和军火生意老是被打击，老生意有些不太好做啊，得想些新办法开源节流了…… 也许他可以投资一些企鹅人代言的冰激凌车或者墨西哥卷饼店？然后叫荷枪实弹的小弟去守门，这总没人敢抢他了吧？ 或者可以去炒股，听说最近有个叫比特币的东西还不错……？ 但就在企鹅人一边享受着吃蛋糕的恬静时刻，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生意走向时，一个小弟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带着一脸的惊恐，在光鲜亮丽的地毯上绊了一跤。 “不好了，boss！是小丑！小丑来了！” “！” 噗的一声，端着杯子的企鹅人猛吸了一口气，牛奶直接从他的鹰钩鼻里喷了出来。 第44章：企鹅人惊魂夜 企鹅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花了大价钱做的精美发型和单片金丝眼镜没有任何破损，只是浑身都有些灰尘的痕迹，脸上还有几滴被溅到的几滴鲜血，不过很快就被他不着痕迹的擦掉了。 他慢慢的坐回了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 他的女秘书推开门，急匆匆的走进房间，她的高跟鞋在接触到房间内地板的时候就立刻懂事的收敛了声音。 她安静的走到企鹅人的身后，轻轻的给他捏起了肩膀。 “所以……老板？” 她说：“小丑都要……和你说些什么？” 她原本想说：“小丑都要你做些什么”但是求生本能很快就让她刹住了自己的嘴。 “还是老样子，玛维。”企鹅揉了揉眉心：“又是一场静候蝙蝠侠参与的游戏，你知道的，老三样，人质，炸弹，救哪个。” “郊外的游乐场，或者那座ace化工厂，谁知道呢，小丑总是会买下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我不得不评价这些都没什么新意，我打赌那里也许会有食人鱼，不过这次的人质也许有点重量级。” 企鹅人呼了口气，拿起刚刚喝了一半的牛奶辍饮：“卡罗市长，你知道的。在几个小时前，我才刚刚收到他统率着2万国民警卫队意气风发的情报。然后呢？他刚刚就在我的面前大小便失禁。” 他无不讽刺的说道：“像条狗一样。” “但即使卡罗是条狗，他也是市长。”玛维说道：“蝙蝠侠又有的忙了。” 企鹅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些。 他骂骂咧咧的道：“该死的小丑，每次到别人家里，总是找个理由大杀特杀！” 但怒气很快就从企鹅人的脸上消失了，那些被杀小弟的性命对他来说同样一文不值。 他说： “你去把餐厅里那些被小丑杀掉的废物尸体处理掉，血擦得干净一点，我可不希望明天餐厅开张的时候有客人说地面有些红。” “是。” 等他的秘书离开了之后，企鹅人这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为了弥补今天受到惊吓的心情，他决定再吃5块……不，10块曲奇饼干。 但就在他站起身打算去寻找饼干的时候，柔和的神情从他脸上消失了。 而消失的原因是： 有人在他背后呼吸。 就是那么将空气简单的吸入，然后吐出。 企鹅人甚至能够听到气流在他耳边嘶嘶流转的声音。 这突兀的恐吓令他心头一紧，他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忘记了自己还在喝牛奶。 咳咳咳！ 他大声的喷着从鼻子里出来的牛奶，然后猛地站起身。 在哥谭，只有一个人能够如此娴熟的使用这种程度的恐吓技巧，于是企鹅人说道：“够了，克莱恩，无论你特意来，是想跟我说些什么，装神弄鬼的吓唬我并不会改变你我聊天的结果。” “ Well，well，well，那么多年，依旧如此敏锐，科波帕特。” 企鹅人转身，但身后空无一人。他将自己的脑门扳回正面，看到一个身材像竹竿一样的高高瘦瘦的男人突兀的出现在他办公室的一张椅子上。 企鹅人简单的擦了擦牛奶，露出一副熟络的表情。 “克莱恩，我的老朋友，我本来以为你像我看到的一样对小丑唯马首是瞻呢。” “这只是暂时的合作，科波帕特。别再用这些低劣的话术来试探我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喜欢上了讲空话。” “哈，小丑知道你抛下他，一个人去而复返吗？” 稻草人紧盯着企鹅人的双眼。 “我和小丑只是合作关系，科波帕特。只要我们的利益不能够达成第一志，那么这场脆弱的联盟就会随时被毁。” “对，你说的对，我已经完全了解了。” 见到企鹅人对他的威胁消散，稻草人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我的来意是贝恩。” 他说到：“贝恩是个应当恐惧的家伙，而且我们两看得出来，最近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在背后做主使者。” “我并不怀疑蝙蝠侠能够阻止他，但我却觉得这是个了结一切的好时机——只要我们能团结所有的阿卡姆众。” 企鹅人费了好半天劲，才没有让牛奶因为这个计划从自己的鼻孔中喷出来。 他立刻敷衍到：“身为朋友，克莱恩，我认为如果想要恐吓我们的任何同僚只会起到反效果。” “而且让这些疯子不要越线就已经够艰难了，而你却又火上浇油，带着他们去干一票大的？” “所以然后呢，就眼睁睁的看着蝙蝠侠打败那个贝恩？让蝙蝠侠再一次穷其所能控制整个哥谭？” 企鹅人啧了一声。 “那你就该做好你自己给自己找来的工作，去阻止所有人。” “贝恩，蝙蝠侠，还有那些不听话的同僚们，你大可以尝试着整合他们，完成你的雄心壮志。” 企鹅人说道： “如果你只想在哥谭得到一片地界，我随时都可以送你一块。但你想让阿卡姆众听你的？你打算用什么来约束他们？” 企鹅人说道：“依靠金钱，忠诚，还是怜悯？或者夺取或者守卫这个城市，为这个城市而战的信念？” 企鹅人摇了摇头。 “我的祖先内森·克波帕特在内战年代保护了哥谭，像他那样的人，一个比起你们一无所有的人，在为他城市而战时，绝不会哭得像个娘们。” “但是很遗憾，这种节操只存在于书中，而逃亡才是阿卡姆人的本性。你和小丑一样完全疯了，你这个万圣节装扮的白痴。” “外力。”一直没有说话的稻草人说道：“外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和小丑混在一起？” …… …… …… 陈韬默默的收回在阿尔弗瑞德协议上的注意力。 协议为他带来的这些变身能力并不需要立刻当场兑现，他有很长的时间慢慢研究。 “我们该回去了。”他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 “所以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手下了？”毒藤女看看腹语者，又看看柴郡猫，然后再看看把哈莉奎因从地上扶起来的死亡射手。 她一脚踢开了对方：“快滚，只有我能扶着哈莉！” “这就是为什么你和我们一起走的缘故。”陈韬说。 紧接着他就不再理会众人，拨通了阿尔弗瑞德的通讯。 “阿尔弗雷德，帮我联系卢修斯。”他说到。 感染贝恩的笑气和他那扭曲的笑容让陈韬感受到了一个人的存在，他之前曾经预想过的一样东西……必须被提上制造日程了，还有继续收复可用战斗力的计划—— 接下来他会有许多事情要忙，许多计划要推进。 第45章：交易 送走了稻草人，企鹅人长出了一口气，再次瘫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今天晚上轮番来的小丑和稻草人让他觉得神经衰弱。 回到办公室，他再次拿起了自己的牛奶，这杯牛奶已经从热牛奶变冷，只剩了1/4。 企鹅人决定喝下去以后就该下班了。 他拿起了杯子。 他把嘴靠近杯沿。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时候就要出意外了。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企鹅人长出了口气，然后笑了笑。 没错，之前闯进来小丑，刚才闯进来稻草人，这一次，总不会有人再闯进来了吧？ 他安心的一口把牛奶喝进嘴里，然后下一秒。 一个小弟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带着一脸的惊恐，又再一次在光鲜亮丽的地毯上绊了一跤。 “不好了，boss！是贝恩！贝恩来了！” 牛奶再次从他的鹰勾鼻里喷了出来。 10分钟后。 企鹅人摆着一张臭脸和贝恩走在冰山餐厅的天台上，周围的夜色中，到处都是保护他们雇主的武装直升机。 “跟我来，企鹅。” 看着企鹅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贝恩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喉咙上破了个洞，带着这些不正常的高音，令企鹅人打了个寒颤。 奇怪，这种声音听上去像是刚刚吸入过小丑特质的笑气之后才会有的病理性反应。 企鹅人默默的想着，在哥谭那么多年，他几乎已经把在路上遇到受小丑病毒折磨的神经病当成日常了，因此自然十分熟悉。 “我知道稻草人去过你那里了，对么？” 企鹅人原本想扯个谎，但是很快就感觉到有一股芒刺在背的感觉从贝恩的目光中直射过来。对方摩擦着自己的双臂，几乎就把赤裸裸的“你不说就揍你。”写在了脸上。 他不确定贝恩是怎么知道几分钟前才来过这里的稻草人的，我，企鹅人，那么诚实的人，是不可能在这些情况上有所隐瞒的。 企鹅人说道： “没错，他来了，一如既往。克莱恩一遍遍地哀叹，这个世界好像世界归他统治一样。制造恐惧是他的老本行，但他却也是最常被吓破胆的人。” “你对他颇有微词，但依然游走于两方之间，这就是你的天性。”贝恩回答道，他魁梧的身材上，一双眼睛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利己主义是最纯粹的动机，我相信他，依靠他，每座城市都被利己主义所支配。” “嘿，听着。我清楚你的家族在这座城市的历史，科波帕特，我明白你对他的砖墙，他的灰浆，他的钢筋有多深厚的情感，你不像那些摇摆投机的哥谭怪胎，他们总想不靠牺牲就赢得她，然后在蝙蝠侠的阴影中大败而归。” 贝恩说道：“与你相同，我明白这要付出怎样的辛苦，我也清楚，被人玩弄与掌心的感觉，我明白，那种绝望到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说到：“这座城市辜负了建造他的男男女女，他们勤奋工作却落得横尸街道的下场，而这就是这座城市的法则，那么理所当然。 这是进步不可避免的代价，旧楼不拆新楼不盖，死亡不过就是自然法则的一环。相信我，关于死亡这个话题，我可是刚刚才经历过。” 企鹅人心中腹讳道： “扯淡，难道你之前还刚刚死过一次吗？” 他的目光在贝恩另外半边身体上冒出的绿芽上停留，这些绿芽本该在一棵百年老树上枯木逢春，而不是长在贝恩的肱二头肌上。 “我几乎全无防备就来找你，贝恩，因为我知道，就目前，我们还需要彼此。”企鹅人没心情把时间浪费在感怀上了。 他说道。 “你习惯于见风使舵，企鹅，而我会坚定的从一而终。” 贝恩将一双大手搭在企鹅人的肩膀上，他毫不怀疑只要对方想的话，下一秒这双手就能扭断自己的脖子。 “你同时被我和那些阿卡姆人怀疑着。” “是的，呃，这是一种天赋，我“认为不择手段并不可耻——” 但是企鹅人看到贝恩已经不再搭理他，他站在天台的边缘，默默的观察着这座在晚风中的凉爽城市。 “这里既混乱又有序，既有组织又无政府，彼此间的拉拉扯扯，正是这几十年里折磨着哥谭市的真凶。早在你我之前就是如此，早在蝙蝠侠之前就是如此。” “那么多年来了。哥谭一直在泥地里发烂发臭，而阿卡姆疯人院是这座城市里最大的病毒聚集地。 “而我们，是时候展出这块榨干整座城市的精神毒瘤了。” “我将给予哥谭市一个真正需要的东西——一个坚定的方向。” “而你，科波帕特。我需要你给我提供黑门监狱的资料，并且在阿卡姆中转向你寻求庇护的时候，向我提供他们的情报，乃至加入我的阵营。” “情报与良机是你的工作，而笑里藏刀将会成为你无情的手腕！” 企鹅人毫不畏惧的和身材魁梧的怪胎对视：“但我更愿意袖手旁观，贝恩。你想对黑门监狱做些什么吗？那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只需要你身居高位之时，举手之劳便可以提供的东西。” 企鹅人捏了捏自己的帽檐：“他的名字叫伊格纳修斯·奥吉尔维。 他曾是我的左膀右臂，即帝企鹅，曾想要取代我的人。”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奉还给他，他还欠我一条命，他那条肆意挥霍的生命。你要为我带来他。” 贝恩同意了。 …… …… …… “布鲁斯，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卢修斯福克斯是韦恩集团的总裁和技术总监，他是蝙蝠侠的御用科学家，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少数知道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 “一个全密封的钢化玻璃罐子，只要关上了，就永远不可能再打开，里面彻底封死，多层封死，连一点气体都不会流出来。” 卢修斯反复向着陈韬确认他的要求：“里面配备足以能将活人打成夸克级别的高科技装置，足以一瞬间就把人杀死，杜绝一切复活的可能？” 科学家不由得在内心吐槽。谁被打成了夸克级别的粒子还能够复活？ 而且你以为夸克是什么，你楼下买的冰激凌吗？还是什么新的浏览器？ 于是他只能头痛的挠了挠头：“夸克级是不可能的，但是直接把玻璃棺材里的人杀死却没有问题，唯一的问题是。” “布鲁斯，你真的做好了谋杀别人的准备了吗？” 第46章：无视与宴会 “对我，对布鲁斯·韦恩来说，如何只用一个词来描述……哥谭市是什么？” “家园？家庭？目标？” “但事实上，真正的回答是：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在悠扬的音乐声中，陈韬身着礼服，站在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央。 哥谭市上流社会的精英们齐聚一堂，这场在三个月前敲定，原定于3月29号的、由哥谭大名鼎鼎的超级富翁布鲁斯韦恩牵头举办的慈善晚宴，在由于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原因推迟了六天以后，终于得以举行。 “……此刻，在座的各位多数都知道，我童年时期就失去了父母……” “……当时内心深处，我知道即使伤痛如此之深，但情况会好转…… 我的重点是，当我们身处或充满挑战或令人畏惧的环境中，自问我们的城市‘是’什么毫无意义，因为当我们环顾周朝所建的街道与建筑，皆是我们的畏惧心与我们的挫败感——” “我们心中的恶魔。” “而假如我们不再注视当今，也不再回顾过去，而是放眼未来——” “我们自问明天能——将会——变得怎样……那么，我们就问对了问题。因为拥抱希望，心怀梦想，遇见未来，就是亲手塑造城市，而不是被城市塑造。” 陈韬的目光扫向台下的人们。他们是法官，是议员，是企业家，他们是布鲁斯·韦恩在被他穿越过来之前，那么多年来累积下来的哥谭正义力量。布鲁斯几乎已经把计划推进到了这一步……而陈韬得继续下去，稳住他们的军心。 真见鬼。 陈韬这么想着。为了彻底让哥谭这个烂透了的城市活过来，布鲁斯韦恩几乎是凭借漫长的时间和财力，从零开始一点一点，重新为这个行将朽木的老朽构造了一套消化系统和维生系统。凭借眼前的这些有良知的法官、议员和企业家们，就算那些哥谭的贪官污吏全部死光…… 咳，蝙蝠侠不会直接这么粗暴的杀人。 唉。陈韬完全能理解构建这样一套系统有多不容易，其中所耗费的精力、付出的努力简直难以想象。这是那个被他穿越掉的布鲁斯韦恩，为哥谭准备的救命良方。 而他这样一个穿越者，真的能够克服万难，延续布鲁斯韦恩的计划吗？ 这样的责任最令人难熬。但至少，在他成功找到继任者之前，他得先把这个盘子维持住，以等到超人或者神奇女侠来，接手这个城市。 陈韬定了定神，继续阅读着布鲁斯韦恩写好的稿子：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许心怀疑窦，因为我们的城市已经被暴力所笼罩，无数的罪犯甚至已经发展到了需要调动军队来弹压的地步。治安已经被破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但我们知道这一切终将过去…… 而我们要做的，是从根源上杜绝这样的暴乱和哥谭罪恶滋生的土壤……” “……我将投入资金所支持我说的话。在暴乱平息之后，韦恩企业将大胆且迅速地开始投资哥谭的未来，我们已与多家本土设计事务所联手制定重建计划，指在重建哥谭最为破败的工业住宅区……” ……以此为基础，我们计划大刀阔斧的扩建哥谭公共交通系统，使之更加现代化，这些计划令我满怀希望，激动不已，我难以用语言向你们诉说我的心情，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将披露更多信息，但此时此刻我请求各位越过哥谭曾经是与现在时，只求各位花上片刻时间与我一同想象……” “哥谭市的‘未来是’。” “谢谢，现在，朋友们，我请求你们和我一起投资投资哥谭的未来，我向你们承诺，如果我们携起手来，如果我们同心协力，那么……” “更为美好，更为光明的哥谭……只有一步之遥。” “谢谢，谢谢……” 悠扬的宴会歌声中，陈韬端起杯香槟，将自己隐没在热切的人群当中。 “干得漂亮，布鲁斯，鼓舞人心。” 陈韬没有回头。 “提姆，所罗门格兰迪情况如何？” 穿着正装的罗宾端着一杯果汁，他耸了耸肩： “已经办好了。我们灰白色的朋友现在在屠杀沼泽中生活的不错，定位仪已经就位，他每天的食物也由我们提供，随时能下到足够分量的强效麻醉剂，然后把它扔到需要的任何战场。所以现在他就是我们的人形炸弹。” 他继续说道：“毒藤女和自杀小队安置在一起，和你所预计的一样，艾薇无法抗拒那些珍惜的植物拯救机会，再加上她和哈莉总是腻在一起——” “根据艾薇的交代，植物大师杰森伍德现在基本上被重创，她的原句是‘杰森也许很强大，但他绝不是沼泽怪物，至少半个世纪内，他都不可能恢复到之前的程度。’也就是说，那只超级树精现在只能当一颗真正的木头了。” “自杀小队的其他成员们正在维护哥谭的治安——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有两把刷子。” 提姆皱了皱小孩子的鼻子，然后说道：“至少对付那些三流的恶人来说，他们绰绰有余，特别是死亡射手。毒藤女的能力虽然很容易被针对，可只要不遇上特别厉害的角色，也不会有大的问题。但如果是小丑，双面人，谜语人这些……” “本来就没指望他们对付这些怪胎。”陈韬回答他：“继续汇报。” “贝恩不知所踪，我们暂时还无法定位他的位置。他有意的避开我们的蝙蝠摄像头，房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阻碍。” “不出所料的结果。”陈韬说道：“继续。” “国民警卫队的编制基本上被打散，战况惨不忍睹。”罗宾顿了顿：“小丑劫持了卡罗市长，在最后关头往阵地中央投掷了一枚超级加倍的小丑毒气炸弹。” “大约1/3的士兵或在贝恩的攻击或在小丑毒液下当场死亡，连救护车都没能等到。” 罗宾说道：“而其他那些幸存的也没好到哪儿去，卡罗市长好吧，是被小丑控制的卡罗市长下达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命令，导致军队里连煮饭的火头夫都上了战场。” “随着炸弹的爆炸，伤员几乎挤满了哥谭的医院，州政府拒绝再为城市提供支持……” 提姆顿了顿。 “也就是说，哥谭已经被放弃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 提姆说道：“你真的要无视小丑给你发来的挑战吗？” 第47章：爽约 “我的意思是说，小丑毕竟绑架了卡罗市长。他高低是个市长，虽然他的权力并不是很大，且又满脑子的权利欲，但他毕竟是整个哥谭市的市长。” “小丑难道就不会对他……？” 陈韬打断了他：“在鱼没上钩之前，诱饵怎么会出问题呢？” 话虽这么讲，但如果是真正的蝙蝠侠的话，也一定会立刻去救人的。因为如果他爽约，小丑可能不伤害卡罗市长，但也有可能伤害。 这件事情的结局会变成一个未知的结果，它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也有可能往坏的——因此！ 真正的蝙蝠侠是不会拿别人的性命来赌一赌自己对小丑的了解的。 但陈韬不一样。 穿越者选择直接梭哈。 反正猜输了赔的也不是自己的命。 他才不会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小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然后再去殴打其他的阿卡姆众人，把自己累的翻白眼。 贝恩从阿卡姆放出来的那群疯子肯定要剿，不剿不行，但却绝不是以这种方式。到时候就该用到这些佣兵了，不然他花钱是干什么的？ 以疲倦的姿态对付贝恩？他又不傻。 他反倒打算用贝恩自己的计划来恶心一下对方。 “东西给小丑送过去了吗？” 提姆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 …… …… 郊外的游乐场。 小丑帮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手下恹恹的坐在各种碰碰车或者摩天轮里。 这些碰碰车是改造后的火炮车，名副其实的杀人武器，摩天轮的速度则被加速了，蝙蝠侠敢上去就让他脑浆都要被摇匀—— 但这些都没什么用。 小丑告诉他们蝙蝠侠会来，而对方已经爽约两个小时了。 “不可能，我都那么明显的通知企鹅人了……蝙蝠侠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丑有些抓狂：“这不蝙蝠！” 稻草人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也许是企鹅人没通知蝙……” “不可能！” 小丑说道：“我亲眼看到他发出去的消息。” 他焦躁的来回踱步，连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不少。 他冲过去一把抓住卡罗市长的领子：“喂，你难道不是什么外星人机器人或者木偶人吗？” “不，不是，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求求你把我放了吧！”市长哭了，他全身半根绳子都没有绑，但他依然不敢逃走。 他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小丑的恐吓，而是因为他现在坐的座位下面有4枚压发式地雷，脖子上还套了遥控和定时双模式的炸弹，整个人就是一个人形火药库。 感动吗？不敢动。 “也许蝙蝠侠很忙。”稻草人说道：“长时间的等待几乎已经令我失去耐心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去干点别的事，真正能为这个城市带来恐惧，掌控这座城市的事，而非偏要缩在这个一点都没意思的游乐场里呢？” 他看到小丑压根就不理他，还在旁边魔怔了一样碎碎念，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怒气： “为什么蝙蝠就不可能——” “我了解蝙蝠！蝙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蝙蝠屎！” 小丑说道，他看上去特别正常，充满了一种理性推论的逻辑思考，活像个肤色苍白的侦探。 稻草人觉得小丑病得更重了。 但就在这时，一座无人机闯进了小丑精心布置的陷阱。 稻草人看到小丑大呼小叫的追上去，开心的像个准备要被人发糖的孩子。 蝙蝠无人机下面吊着一台录音机。 小丑迫不及待的拿下了录音机，稻草人觉得对方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计划失效，甚至不肯做任何的防备措施。 小丑摁了一下录音机的播放。 “这里是蝙蝠侠。” 小丑立刻露出一副你终于来了的心动表情，但他的脸随即在下一秒变为暴怒。 因为他听到蝙蝠侠说： “小丑，你现在并不是最大的威胁，别再通过企鹅人给我发消息了，我怕贝恩误会我不够重视他。” “过会儿警察或者国民警卫队或者其他的什么人会来处理你造成的烂摊子。别再骚扰我了。” “啊哦。”稻草人说。 然后下一秒他就对上了小丑发红的眼睛。 …… …… …… 贝恩在夜里到达黑门监狱岛。 他的大多数手下正在登陆，他召集了那些被他分散在哥谭市的人手，那些从圣普里斯卡岛带来的壮汉。 他带领着整支小队从水下游进黑门监狱……通过污水管道。 通常污水管道的栏杆结构都会带电，但是自从它接了贝恩的两拳头以后，这已经不成问题。 贝恩和他的手下清楚黑门监狱的每一寸地方。显然，这是整个计划的一环，而且已经策划多时。 在贝恩彻底进入黑门监狱之前，监狱里就已经发生了一场大规模越狱，所以当贝恩到达时……狂欢正在最高潮。 在贝恩持续扭断了几百人的脖子之后，没有人再敢来挑衅他的权威了。 滴滴滴…… 贝恩接通了他的电话。 对面传来了企鹅人有些无奈的声音：“我感觉我自己就像是小学那些被夹在两个性格不合同学中间的那个傻小子，一会儿要帮这个传话，一会儿又要帮那个传话。” 他说到：“我手上有一份关于小丑是何许人也的资料，我敢打保票，这份资料肯定出自于蝙蝠侠之手。” 他说：“我虽然不知道蝙蝠侠为什么要把这份资料给你，但我想，他一定会认为你能够用到它。” “把它传过来。” 贝恩淡淡的回答他，然后挂断了电话，说道：“把监狱长和他的跟班们带来……我要彻底整合这座监狱的军力。” …… …… …… “向你介绍，布鲁斯韦恩先生，林肯马奇——” “马奇风投首席运营官——” “本届哥谭市长候选人。是的，我知道，此外马奇风投——莱斯利汤普金斯设在东区的诊疗分部由你资助，对吗？” 陈韬嘴里说着事先在宴会之前所看到的资料，实则却突然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他认出了对方究竟是谁！ 林肯·马奇——这家伙，难道不是猫头鹰法庭的手下吗？ 陈韬看着对方，这位猫头鹰法庭的利爪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关于投资，我真的很感兴趣，我也想成为一份子，布鲁斯，我们能商议一下细节吗？” 陈韬定定的看着他。 “布鲁斯先生？” “当然。”陈韬回答他：“你有什么想法？” 第48章：忽悠 旧韦恩大厦。 随着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陈韬刚刚走进第14层，就看到林肯马奇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优雅雕像。 “布鲁斯，我正想说我多么感激你来和我会面。我能想象到这些天你能有多忙。” “还没忙到没空和林肯马奇‘下一任哥谭市长’会面——” “眼下八卦是这么说的？” “算是吧。”陈韬向他笑笑：“不过我并不怀疑八卦的真实性。我一直在读关于你的报道，白手起家的金融骄子转型慈善家。” “你的故事很精彩，也很完美。” 林肯玛奇觉得布鲁斯在说“完美”这个词的时候，好像有些指向其他地方的意味，但看着他那双真挚的眼睛，又感觉这好像又是自己多想的错觉。” “你也做了好事，你资助男孩之家，又开办课后读写班。” 陈韬掏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写写画画。 “那么你怎么想呢？这数字看起来还算满意吗？” “布鲁斯，我来这儿不是问你要钱，不过别误会——每一分钱都值得感激。” 林肯马奇说道：“见鬼，卡罗市长有大约10条全天运作的信贷线路，资金来源用最好的词形容也是有问题的。” “假如你想要公开支持，恐怕我给不了。” “我也不要公开支持，我真正想要的，仅仅是你的一票。” 陈韬就默默的看着林肯马奇演戏。 对方的神色诚恳。 啧。既然那么喜欢玩的话，那又何妨陪他玩下去呢？ “我的票。你老远过来只为了一票，林肯。” “是的，但你此刻做的事也是我的信仰，布鲁斯哥谭重建计划是件好事，坦白说，我看着你就像看到一位朋友。” “愤世嫉俗者会说你看到的了机会。” “是的，愤世嫉俗者也会说你展开新哥谭计划实质是为公司形象，因为这是公共持有项目等等等却为私人目的服务。” “眼下八卦是这么说的？” “算是吧，也许他们是对的。我该走了，我会把支票留在桌上。” “布鲁斯你知道，我童年时也失去双亲。” 陈韬的脚步一顿。 肉戏来了，经典父母开局。 无论怎么说，当你想欺骗蝙蝠侠的时候，先把话题扯到对方不了解的领域。 “很奇怪，对吗？只有细节只记得细节，我几乎想不起母亲的面容。但我记得那枚胸针——记得一清二楚。 事故那天他所带的胸针。我在学校里为他做的陶瓷胸针，小小的，心型，完全做歪了，一边大一边小，可她把胸针别在他迷人的裙子上，我难看的小胸针。 我记不得撞上我们的醉酒司机。 我不太记得事故是怎么发生的……但我记得医护人员把我带走时，我看到胸针躺在地上完好无损，没有破碎，没有裂纹，就那么躺在路上，我只希望有人把它捡起来。” “那一晚我失去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处于全然无望的状态，我恨这世界。” “但是后来我得到学费，资助我能去市立学院求学，这座城市拯救了我，布鲁斯，哥谭救了我。” “行单影只时这座城市给了我目标，我打赌他也给了你。” “我看着你，我看到一位盟友，真正的盟友，你肯定也知道这座城市里盟友不多，相距又远，尤其是现在。” 陈韬笑笑。 “马奇先生……” “我一向认为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方法是脚踏实地。” 他转过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舒展身体，眺望着在远方夜幕中、星星点点的人间烟火。 “感受你脚下人行道上的缝隙……”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笼罩着林肯·马奇。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 光是看到布鲁斯韦恩拿着酒杯站在那里，就……令他有些窒息。 “被雪覆盖的停车场上，奇异明亮的沉寂……” “从第三街上空驶过的高架列车，嘶嘶四溅的火花。” “深夜交通灯的滴答声……” “但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他看到布鲁斯·韦恩转过身，光线从他的背后照进房间，令他的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 “哥谭的一切在表面上是如此的显而易见，但如果你试图从深层次了解哥谭，你将用尽毕生的时间……却仍然对其一无所知。” “是不是，马奇先生？” “哥谭有一条地下洞穴。” 林肯马奇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歪到这里。 “只有一条，实际上这唯一的一条在凯恩县，就坐落在柳林儿童救助中心的下方，许多年前，这里是哥谭救治精神类疾病和神经功能障碍患儿的附属医院，一直到18年前还在运转。” 林肯马奇的脸色一点点变了。这本是只有他和法庭才会知道的隐秘。这些年他们藏的一直很好，蝙蝠侠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的？ 当然是看漫画知道的。 陈韬看着他一副凝重的样子，心中暗笑不已。 他继续说道： “我曾有过一个弟弟，托马斯·韦恩二世，马奇先生……” 陈韬一边说，一边偷偷的观察着林肯马奇。 他心中暗笑不已，他继续说道，诉说着一个被穿越者魔改过的故事： “当我三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怀孕了，怀上了他，我们遭遇了车祸，我不记得那场事故，但有记录留下。他是我的弟弟，是个早产儿，有先天性缺陷。” 林肯马奇觉得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 布鲁斯韦恩所知道的东西远远超出他的预料，这也就意味着……他之前对于对方的一切设想都得推倒重来。 “哥谭仁爱医院的记录显示我的弟弟小托马斯韦恩在紧急情况下强制出生了，他有了个名字，很快插上了维生管——但医生们说他有严重的神经损伤。因为太严重了，他极有可能成为永久的植物人，以便度过最初的创伤。” “他成功活了下来。” “我的父母秘密的把他送到柳林医院去医治。他们总觉得那场车祸并不同寻常。为了保护那个小小的婴儿，为了防止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伤害他，他们把他送去了柳林。” 陈韬紧盯着林肯马奇的脸：“我的父母们爱我的弟弟。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 “半个月后，那个小小的婴儿失踪了。” 陈韬说道：“我的父母直到死前都一直在寻找他，我也一直在找，那么多年了。” 林肯马奇的手在抖。 “我们却根本没有找到。” “你说，马奇，那个孩子会在哪里呢？” 第49章：月光下 林肯·马奇是一个纸片人。他根本就不存在。 猫头鹰法庭创造出来了他。被洗脑后的林肯马奇，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布鲁斯韦恩曾经只活过12个小时的早夭弟弟。 玛莎韦恩在生前经常拜访柳林医院。 她拜访每一个她资助的儿童，那枚心型别针是个荣誉标志。猫头鹰法庭利用这些证据来说服林肯，说他是布鲁斯韦恩的弟弟。 他们慢慢的引导林肯马奇，说他是被父母和兄长抛弃的孩子，他们一点一点的培养林肯玛奇对于韦恩家族的仇恨。 他们原本计划利用林肯马奇谋取韦恩集团的家产，但很遗憾的是，当时布鲁斯韦恩回来了——因此这个计划随之搁浅。 于是他们创造了林肯马奇，让他用另一种方法帮他们改造这座城市——“你将成为巨大猫头鹰的喙！” 但同样也很明显，林肯马奇并不像他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听话。他真诚的想要得到这个城市，和那些想要控制整个城市的反派们没什么两样。 但其实说到底，林肯马奇与布鲁斯韦恩敌对的理由当中，除了想要掌握这个城市是个不可矛盾的成就之后，对于布鲁斯韦恩的一切仇恨，顶多只是“我的哥哥把我忘了。” 而如果陈韬在这时候告诉他一个他编出来的新故事：“他的父母并没有抛弃他，他的哥哥也从未放弃寻找他，然而这一切全都被猫头鹰法庭所制止，他们从病床上偷走了你，造成了你人生的悲剧。” 那么林肯马奇的态度，将会转变成什么样呢？ …… …… …… “听着，小丑。” 稻草人走到小丑的身后：“蝙蝠侠这是在故意激怒你，他想让你丧失理智，和贝恩大打一架，这正中蝙蝠侠的下怀。” 他语速十分快，尽管绞尽脑汁，却完全没有把握让发怒的小丑冷静下来。像他们这样的疯子们都是些十分情绪化的动物，像他这样专精恐惧，研究恐惧的正常人反而是少数。 尽管是心理医生，但是稻草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对付神经病的经验。 “哈哈哈哈……”他听到小丑发出低笑，然后开始歇斯底里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咣当一声，小丑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一脚，就把无人机踢的翻倒在地上。 旁边一个小丑帮的手下没来得及躲闪，立刻被砸倒在地，小丑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抢过一个手下的冲锋枪，对着那座无人机和那个被砸倒在地的帮众就那么直接开枪，哒哒嗒哒嗒哒嗒…… 火光照耀着他苍白的面庞，然后是那架收音机…… 等到小丑发泄完了自己的怒火，现场只剩下一句死不瞑目的尸体和一堆破铜烂铁。 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小丑？” 只有稻草人敢毫不畏惧的说话。他试探性的问道： “你的精神情况看上去不太妙。” “我完全没有事，哈哈哈哈哈……我能有什么事呢？” 他一边笑着一边把手里的冲锋枪扔回给旁边的手下，像一个普通的公司老板一样用自己的脑门碰了碰对方的脑袋以示鼓励。 他微笑着说道：“蝙蝠侠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试图激怒我……愚蠢至极的选择。” 他说：“克莱恩，你没必要把我当成傻子。我像是那种脑袋一热就会遂了蝙蝠侠的意，然后立刻对贝恩发动攻击的神经病吗？” “没错，你就是神经病。以上事件的概率也许很小，但绝不是0。”稻草人腹讳道。 当然他可不会在小丑面前说这种话。 于是沉默寡言的稻草人只是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好吧，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小丑拿起了一把冲锋枪：“还能怎么样，我们的老蝙蝠已经算准了我们今天不会把卡罗市长给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他有恃无恐呢……那么，为什么我们不去主动寻找他呢？” “什么，那你难道知道蝙蝠侠的位……” 稻草人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小丑把收音机的背面翻了一个弯，上面是哥谭旧韦恩塔的地址。 “我们要直接杀进韦恩塔。” 他说到。 “这极有可能是个陷阱。”稻草人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对方悄悄放在收音机中的地址，然后说道： “蝙蝠侠几乎是在公然的挑衅你。现在去那个地方绝对是个陷阱。” 身材修长的稻草人给出了自己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无视他，根本不要去那里。这不值得我们冒险。”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丑那双发红的眼睛，然后就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 …… …… …… “我跟你说过，你不了解我。” 漆黑。一片漆黑。 “我不笑，是你不曾让我笑过。” 小丑听到蝙蝠侠在黑暗中这么说道。 总是如此，他和蝙蝠，在黑暗中对峙。 一次又一次，年复一年。但对方这一次伤的他太深。 “我没在听这种可笑的话。” “想想看。小丑。我缺乏幽默感，不会了解什么才是好笑话。但并不代表你很好笑。” “闭嘴！” 小丑大声的怒骂着：“闭嘴！蝙蝠！” “我的意思是——整人按钮，喷水假花都过时了，新玩意在哪儿？扮鬼脸脱裤子之类的。” “不，你给我滚出来！” “你令我发笑，只因为你可悲的要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低沉的婉转，然后是逐渐高亢。 小丑听到蝙蝠侠的狂笑声，这声音令他全身发冷，遍体生寒。 “够了，不要再笑了，我不允许你这么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你跌进盐酸槽，就决定要做超级罪犯？怎么，你无法在马戏团里工作吗？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怎么了？我以为小丑总是想要蝙蝠侠笑的——” “不，你才不是蝙蝠侠，滚出来！” 然后小丑就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他魂牵梦绕的蝙蝠魔王。 “你想见我，对吗，小丑？你想要让我发笑，现在我笑了，你又不高兴了？” “我问你……” 小丑目眦欲裂的看见蝙蝠侠慢慢的接下自己的头套。银白色的粒子在他的身上缠绕，梦幻的不像是在人间的场景。 他听到蝙蝠侠在轻声的呢喃着：“我问你，小丑……” “你可曾在皎洁的月光下与魔鬼共舞？” 咣当一声，小丑把枪扔在地上。在皎洁的月光下，苍白之人看着那张同样苍白的脸…… 如坠冰窟。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两个小时以前。 第50章：谜语人（上） 呲！ 戈登身边的女警察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 “已经在读取了……一会儿就好。我们把它放慢了……一帧一帧的看。” “来了。” 戈登坐在哥谭警局的升降式座位上，他扶了扶眼镜。 “这是几个小时前的事，那是约翰·彼德森，这场谋杀案的受害者。在那里。” 屏幕渐渐亮了起来，那黑白的、不时有信号干扰的，模糊的画面，有着一种默剧般的荒诞感和惊悸。 “我们的受害者通常会坐地铁回去，而那天他决定打车。” “现在看看左边。” 吉姆戈登眯起了眼睛。 “那是谜语人，当监控照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把枪掏了出来。看见了吗？左手上，我记得谜语人不是左撇子。” “实际上事情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没有犹豫……或是什么其他的动作。” 女警员的声音在响着：“看不清楚他有没有说话——我们仔细的看过，他的嘴唇也不像动过，所以基于目前所知，我们推断他应当是没有说话的。” 戈登已经猜到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但是他有点不太敢相信。 “这里是开火的瞬间。” 戈登局长抿了抿嘴唇。 他看见画面中的谜语人对着那个无辜的受害者后脑勺举起手枪。 砰！ 这一声枪响好像在吉姆·戈登的耳边炸响，虽然画面中的监控里没有半点声音，像一座墓碑一样沉默。 “一枪爆头，当场毙命。人群开始惊慌，从发出这噪声的地方逃开。”女警员说道：“谜语人放下了他的枪，没有瞄准或者攻击其他人。” “人群还在慌乱的逃跑。他把枪扔在了受害者的尸体旁边，一直到我们赶到现场，他都没有再动过它。” “非常冷静，没有尖叫或者其他类似的举动，十分专业，到这时为止……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这是第1辆匆匆赶来的巡逻车。我们恰好有个叫肖恩的警官在半个街区外，他从车上下来了……正对着谜语人大声吼叫。” “他听到了。”戈登说道：“毫无疑问。” “这就是谜语人当街枪杀约翰·彼德森案的全部资料。” 戈登局长看到画面中的谜语人转身看向摄像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印有蝙蝠侠标志的卡片。他轻轻的微笑，然后说——” “他在哪儿？” 审讯室。 台灯被打开，谜语人微微侧过头，躲避着刺眼的光线。 戈登局长在谜语人对面坐下。 “他不会来。爱德华不值得浪费他的时间。” “你知道最古老的谜语是什么吗？在古苏美尔大概4000年之前。” 他微微举了一下手上的镣铐： “我无处不在，但是看不到，我经常可以侥幸逃脱，但从未幸免，我会在路口找到你，甚至追到下个街角，我是什么？” “死亡。” “我可以被打碎，被说出，被制造，被玩弄，我是什么？” “我没时间和你玩谜语。” 戈登局长打断了他：“尼格马。你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着可怜的约翰·彼德森脑袋上开了一枪，然后等着警察到来。” “你这么做有原因吗？他欠了你钱？你欠他一些钱？你打扑克输给了他还是什么？也许他和你的女朋友上床了——” “你有女朋友吗？” “答案是笑话。” “所以……关于女友，这是否定的意思吗？” “你不喜欢笑话吗？”谜语人说道。 他温和的笑了笑，腼腆的像个在学校里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连眼睛里都似乎带着清澈的愚蠢。 “那要不要猜猜另外一个？” “小丑怎么知道那天小芭在家？他怎么知道你住在哪里？他怎么通过了你的安保系统，我们俩都了解他，他是个奇怪的家伙——又疯癫又复杂，但并不擅长做计划。” “……” 谜语人做出了打电话的手势，现场模仿小丑和他的通话： “嘿～亲爱的爱德～计划怎么样了？我想搞一个‘糟糕的一天’，但是我一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 Well，这个嘛，杰克——就从警长和他的女儿下手怎么样？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但它太简单了，我都觉得无聊了，给我唱支歌，我就把它给你。” “哇哦，那可就完美了，爱德。听着，我在再免费赠送一支舞。” “哈、哈、哈、哈！” 谜语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而一个女孩的命运就这样被恶毒的涂抹，就像是墙面上一团漆黑如墨的污渍。 戈登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反复提醒自己，谜语人只是想要激怒他。 他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如此轻易的被对方调动，这意味着主动权的彻底丧失和心智的完全动摇，在面对谜语人的时候，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状……” “你个*##%%@#*养的——你怎么敢？”戈登猛地从位子上跳了起来，扼住谜语人的脖子：“你竟敢在我面前*##%%@#*！” 但下一秒戈登就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继续发泄自己的怒火。 “咳咳咳咳！”谜语人在他背后咳的撕心裂肺：“你还好吗，戈朵？你看上去不太开心。” “哦不……大家发现了莎拉中士的事情了吗？你是怎么……你知道，*##%%@#*了她，然后逼她转调？” “这样就可以瞒着怀孕的老婆自己的风流韵事？” “她可是你的下属，老兄，她曾经有自己的事业，然后……好吧，我们知道然后都发生了什么不是吗？可怜的女人。” 吉姆·戈登冷静了下来。愤怒渐渐被羞愧取代，就在他即将沉浸进去的时候，他猛然惊觉，在谜语人面前，他的情绪就像是陶瓷一样被轻易的塑形。 于是他转过身，不再面对他的囚徒。 但这一切并不正常，这么多年来，无论哪一次谜语人犯罪，现场都会留下谜语。 没有谜题的激情杀人？这与谜语人的犯罪模式背道而驰。爱德华·尼克玛本该是最瞧不起这样的低端犯罪的才对。 戈登有些隐隐的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了，谜语人……好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谜语人了。 但无论怎么说此时他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戈登说：“你会被转运到已重建完毕的阿卡姆疯人院。你可以在那里等着，也许蝙蝠侠会有时间来提审你。” 他看着谜语人，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对方脸上森然的笑容： “你相信吗？” 他听到爱德华·尼格马说道：“逃脱牢笼……只需要20秒。” 第51章：谜语人（下） “囚犯，爱德华尼格马。” “你必须保持完全的沉默。任何交谈，噪音，动作，任何抵抗，都会被迅速和严厉的惩罚。现在，为了准备将你指派到c监狱区，请把你的手放在身前。” …… 吉姆·戈登亲手为谜语人穿上了一件束缚服。 这里是一辆最高级型号的囚徒转运车，除了加固的车身和防弹玻璃以外，车门和车窗都由金属防护材料加强，以确保被押运的囚犯无法逃脱。 在巨大的车厢内，超过20名武装到牙齿的武装警察负责警戒。他们每个人都身披防弹衣，手持步枪。 戈登很确信，这样的押运阵容，哪怕是谜语人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大概。 “你和他谈过了吗？” 谜语人说道：“就这么急匆匆的把我转移到阿卡姆？” “我不喜欢上来先警告。”戈登局长说道：“不如我们直接从橡胶弹的威胁开始。” 他对旁边的警察说： “让他跪下。” 他旁边那个警察举枪对准了谜语人。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五六把枪几乎在同时对准了谜语人的额头，激光红点落在他的脑袋上，显得更加恐怖了些。 “让我们来猜个谜语吧。” 谜语人说道：“想要逃出囚笼需要多少时间？” “10秒？15秒？半分钟，一个小时？乃至一辈子？” 一股令戈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爬上了他的尾椎骨。 “答案是——” “20秒。” “闭嘴，你这个……” 吉姆·戈登领悟了对方要做些什么，但现在显得有些太迟了。 “嘿嘿，安德鲁！先等等，别听戈登的话。请记住你有三个孩子，玛雅，卡洛琳和凯特琳——在康威上布莱特社区学校。” 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那个警察的枪口立刻微微下沉。 “以及，我已经从阿卡姆逃出去过十几次了，我还会再逃出去，我会找到她们，我会杀了她们。” “什么？” 那个士兵低声说道。 某种巨大的恐惧抓住了戈登局长的心脏。 “警官，你得到的是命令，而不是选择。” “克里斯！戈登局长知不知道你背着他秘密收受双面人的贿赂？你还参与黑面具的卖粉网络，可你也许忘了，哈维·邓特是一个前地区检察官，而地区检察官习惯于收集一切犯罪证据——所以最有趣的地方来了。” “他收集那些证据足以让你在黑门监狱里待100年。” “而我掌握着这些证据，亲爱的克里斯。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你所做的一切就会立刻暴露——” “哦糟糕，我竟然没有意识到你的同事好像也听到了你的那些烂事。 “这下可糟了，他们都知道你做了些什么，他们只要回去就会立刻举报你，你真的想进监狱和那些被你抓过的囚犯待在一起吗？” 不如我提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 你觉得‘杀光在场的所有人，以确保秘密不会暴露’这个想法怎么样？当然，你还得保护我，否则一旦我死了，你的秘密也会随之暴露——” 戈登看到克里斯的枪口颤抖了两下。 “克里斯，不要相信迷……” 戈登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克里斯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真是见鬼。” 吉姆·戈登骂道：“赶快把他的嘴——” “达瑞尔，吉尔，克里斯托弗，拉斐尔，罗恩，康纳，乔什……” “好像我认识你们所有人，还有你们亲爱的、甜美的、很快就要死去的家人们，和你们最幽暗、最深沉、最见不得人的秘密。” “感觉上仿佛这还是我们初次见面。” 谜语人说道：“这是一个有趣的谜语。” 砰！ 一个警察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枪打爆了自己战友的头，随着失控者的开枪声音开始响起，局面彻底被引向了无法收拾的混沌。 子弹穿过皮肉，钻开肌理，在骨骼上停留，另一个警察一声不吭的倒了下去，都是一个系统里出来的职业警察，大家都清楚对方的招数。 那就是……先下手为强！ “开始了。” 谜语人说道。 “不，快放下你的枪，听到了吗？”戈登局长还在想办法拼命的阻拦，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放下——” “我听到了！你也听到了，我有*##%%@#*的孩子！” “我绝不会让爱德华尼克马这样的精神变态走出这间车子！” “大家！你们必须停下！达瑞尔，把武器放下，现在马上放下，我没tmd跟你们开玩笑——” 砰！ “哪个人你和他的第1次见面，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阿卡姆警卫。” 谜语人躺在地上，悠闲的把两只手垫在自己的脑后。 砰！砰！砰！ 激烈的交火声。 “哦，不，太具体了，你必须身在这里才行。” 砰！砰！ “哪个人你可以见过一次，然后再也不见？” “一群蠢条子，脑袋里还有子弹。” 砰！ “不，我没有感觉，这很让人郁闷，这就是我为什么得和他谈一谈，他就是能让一切都变得合理。” 吉姆戈登跪在血泊之中。 “老天爷啊。” “戈登，你能不能再联系他一次呢？我会非常感谢的。” …… “不可能，小丑，你这是纯纯的自杀。” 稻草人说道：“蝙蝠侠已经布好了陷阱等待着你回去，我不会跟你走。这没门。” “你什么意思，没门？” “我的意思是目标太小了，小丑。我们俩联手之后，说好的要摧毁了整座城市，而不是单单一个人。” “但这座城市，你这草包玩意儿，就是他的，一旦我们搞定了他，哥谭就是我们的了，而且，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就得这么做……” “我们不能让那个外地佬贝恩夺走蝙蝠侠对我们的关注！” “所以你就要像个白痴一样巴巴的过去？我不明白蝙蝠侠的关注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对于计划又有什么帮助？” “把这念头断了吧，你这小丑，我受够你的独断专行了。” 小丑阴沉下了脸。 “你决定了，是这样吗？” 然后瞬间，他毫无征兆的一拳打在稻草人的脸上。 “你居然为了蝙蝠侠打我？很不明智的举动。” 稻草人猛地踉跄后退两步，举起了手中的恐惧毒液：“只要我想，随时就能捏下他！” “哈哈哈哈哈——你的恐惧毒气？”小丑狂笑着：“我正期待着呢！” 第52章：核弹 稻草人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意图团结小丑，团结这个强大的同僚，却忘记了对方是一个疯子。 而“疯子”是不会在乎计划的。 当然，他稻草人也是一个疯子，真见鬼。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恐惧毒气对小丑毫无作用，但小丑没有杀他，只是把他打的丢脸的躺倒在这里，像一条濒死的柴犬。 “哇哦。看来我现在来的并不是时候。” 有人推门进来了。 稻草人先看到了一双脚。 棕色的皮靴，灰白色的风衣。但当。稻草人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发现对方是他的老朋友，爱德华·尼格玛。 谜语人。 很奇怪，尼格玛并没有穿着他标志性的那件充满着问号的绿色大衣，那个问号手杖和标志性的眼罩，绿色帽子。 他只穿着一件便服，像是个刚刚下班的坐班小职员。 “哇哦，这是什么情况？我听说小丑和你在一起。真麻烦，这可就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呢。” 稻草人看见谜语人蹲了下来，然后说道： “方便告诉我一下小丑去哪儿了吗？真是的——计划到了一半，如果主演随随便便跑了，那可就玩不下去了。” 稻草人勉强支起身子。 他看到了那几个跟在谜语人身后的身影：电影怪胎，杏仁核，没错，还有腹语者和杀手鳄。 他们都是阿卡姆疯人院逃出来的囚犯。 谜语人是什么时候招募到他们的？ 但最吸引稻草人目光的，还是杀手鳄手上拎着的一个大活人。 “你弄来了吉姆·戈登——这让我吃惊。尼格马，你究竟想干什么？” …… …… …… 滴滴滴！ 陈韬腰间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了身：“不好意思，马奇先生，我看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已经在合作上达成了共识，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像家人一样和睦。” 林肯马奇又开始纠结了。家人这两个词似乎在暗示什么，但又似乎只是正常的比喻。 他满怀着一肚子疑问和惆怅走出了旧韦恩塔的大门，然后对着远处天台上的黑影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行动取消。 他原本计划利用一场利爪发动的虚假刺杀来拉近林肯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顺便洗清林肯身上的疑点，让蝙蝠侠认为他们在同一阵营—— 但现在这些都应该延后。 他现在脑子很乱，甚至没有心情去探查刚刚给蝙蝠侠打电话的是谁。他现在只想静静，今天他听到了一个和法庭所告诉他截然不同的故事，虽然他本来就是个早有反心的叛徒，但这仍然对他有足够巨大的冲击力。 几分钟后。 在勾索的拉动下，陈韬轻巧地落在一座建筑的天台上。这里看上去是一座民房顶，上面挂满了晾晒的衣物。 感谢贝恩蝠的记忆，他终于学会该怎么用钩爪枪了，陈韬默默将四肢上来自这只蝙蝠侠的肌肉解除变化，然后悄悄走到天台边缘站着的两人身后。 陈韬用手指顶住了通讯器：“我到了，杀手鳄。” “哇哦！” 杀手鳄吓的从原地跳了起来，差点从天台的边缘掉下去。 “见鬼蝙蝠侠，呃，我的意思是说老板。” 陈韬没有理他：“奥斯瓦尔德？” 站在杀手鳄身边的那个矮小身影，正是企鹅人。 他满脸严肃：“蝙蝠侠，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陈韬没有说话，他盯着对方。企鹅人知道这是“快说”的意思。 “我有个东西被偷了。是个炸弹。” “哈，这有什么，你不是经常被偷吗？习惯了。” 杀手鳄大大咧咧的说：“噶哈哈，我不但知道你老是被偷，还老是被明抢。” 他继续发出不太聪明的声音：“我还以为你神神秘秘的叫我帮你联系蝙蝠侠是干啥呢，原来就这？” “你被抢那不是日常，谁穷了有时候就会从你那抢一笔，我以前还偷过你的……” “闭嘴。让企鹅说话。” “哦，好。” 杀手鳄用蒲扇大的手掌往脸上一包，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面忽闪忽闪。 企鹅人愤愤地盯了杀手鳄一眼，然后说道：“可我这次被抢的是核弹。” ？ “什么？” 杀手鳄发出哼的一声，他捂住嘴巴，声音从他的耳朵里冲了出来。 “我说我这次被抢的是核弹，见了鬼的耶稣上帝，”企鹅人语速极快的说道：“我一直把它藏在仓——” “沃德法克！企鹅人，你藏着颗核弹，你居然卖核弹？” 杀手鳄大声的叫道：“那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生活在一颗核弹上面？小丑那算什么神经病啊，您才是神经病，小丑见了都应该给你磕两个头！” 企鹅人气的涨红了脸：“够了，那是非卖品！卖核弹的事，那能叫卖核弹吗？那叫卖军火！” 矮个子企鹅人是那么理直气壮，一瞬间爆发出的气势居然把杀手鳄压住了。 绿色鳞片的大个子转过半边身体，委屈的嘟囔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军火商人，但是我以为军火一般指的是手榴弹，冲锋枪和火箭炮，而不是坦克、武装直升机、喷气式战斗机和核武器。 一边说着，绿色的大个子也开始理直气壮的数落起来： “我本以为卖坦克和战斗机的业务，已经是世界上最离谱的军火交易了。” “那个国家解体的时候流出来的货，”企鹅人解释道： “这只是凑巧弄到的，不是稳定的货源。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当时实力不太强，只弄到了两颗。” “沃德法克，等等，你弄到了两颗？” 杀手鳄突然发现了华点。 “没事没事，被偷的只有一颗。” “哦哦，我知道了。那另外一颗呢？” “被我转手卖了。” 《非卖品》。 杀手鳄低声说：“虽然知道问这些不太好，但还是悄悄打听一下——你卖了多少钱？” 企鹅人想了想，伸出5个手指头。 “500万？” “500亿。” 陈韬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正义联盟瞭望塔的造价大约是5000亿左右，这颗核弹大约卖了1/10个瞭望塔。 蝙蝠飞机一架大概50亿，这个核弹卖了10架飞机的钱。 你就为了那么一点钱把那么危险的东西往外卖？ 陈韬觉得心累。 “我安排在仓库里的那些人全部被杀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个什么东西。” 企鹅人说道：“一刀封喉毙命，职业杀手级的手法，他们在反应过来之前就死了。从现场根本看不出是谁做的。维克多·扎斯？还是影武者联盟的刺客？还是哪个擅长刀术的高手？” 他说到：“我完全没有头绪，蝙蝠侠，这个事情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级别了。我是个罪犯，但不是个神经病，我买核弹只是想把它卖出去。” 他说到：“不管是小丑，贝恩，还是稻草人，亦或是谜语人，现在都不是最要紧的事了。” 他说到：“找不到这颗核弹，万一它在哥谭被引爆——” 他说到：“那么一切都结束了，蝙蝠。” 第53章：蝙蝠侠与小丑 在来的路上，小丑曾经无数次预想过蝙蝠侠会布下什么样的陷阱。 他知道到了那张纸上的地址之后，蝙蝠侠可能就会在那里等着他。 而他呢？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没有人质，没有嘎嘎狂笑的食人鱼，甚至没有一颗准备炸开的炸弹。 他甚至没有为蝙蝠杀过人！ 他应该站在几十具咧开嘴狂笑的尸体中央，鼓掌欢迎姗姗来迟的蝙蝠侠，向他最最爱的达令献上来自哥谭的日常问候，然后向他喷射强酸胸花或者扔小丑炸药之类的，像是初恋的少女向她的情郎送上香吻。 然后他的蝙蝠会送他吃最爱吃的大嘴巴子，像是情郎宠溺的刮着少女小巧的琼鼻，然后在一阵舒爽的暴打中将他送进阿卡姆。 他也许会收获一些玫瑰（被打的吐血），几枚吻痕（被打断几根肋骨），亦或者一场差点被勒死的高峰。 但现在这些都没有，没有炸药，没有人质，就像一场美妙的夜晚之前，没有一场电影、烛光晚餐、浪漫的约会和烟火大会，而直接简单粗暴的快进到了两人一起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但这没有关系，对吗？ 因为这是蝙蝠侠想要的事情。 卡罗市长就是一件破衣裳，无论他（或者她？）穿上去怎样卖弄，也无法勾引到蝙蝠侠。 那么这件衣服就是件烂衣裳。 少女的内心充满了焦虑感，她感到情人的爱意正在流失，但她却不知道该怎样挽回。 连卡罗市长这件镂空黑丝兔耳小短裙都无法勾引到她的情郎，那像人质或炸药这种烛光晚餐和交杯酒，难道就能得到他情郎的垂青吗？ 可是去策划在市中心或者水库里释放笑气或者随便炸掉点建筑这样的烟火大会时间又来不及了。 哦，还有贝恩，那个小碧池，嗯？可恶的第三者，但她是个大度的人，她不会冲过去抓花对方的脸，她克制住了自己，那会破坏他情郎的性致。 哦，所以现在苍白皮肤的小姑娘又有些纠结了，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轻贱，像是在街边等待生意的那些人，蝙蝠侠招招手就巴巴地送了上去，毫无矜持和廉耻。 但谁叫他恨蝙蝠侠呢？ 他不能容忍蝙蝠侠无视他，更不能容忍戈登或者那些无趣的警察来玷污他。 所以……如果蝙蝠侠不会来的话。 那么他就自己巴巴的送上门去好了，哪怕被视作愚蠢也无所谓。 即使是残忍的幸临，也比最温和的无视要好。 然后……就是现在了。 “不。” 小丑踉踉跄跄的后退。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不……不不不不！” 小丑猛地朝着陈韬扑了上来，陈韬没有躲，他看出这不是什么歇斯底里的攻击，而只是不可置信的触摸。 “你是谁？你是什么鬼东西？把我的蝙蝠还给我！” “哈——哈哈哈啊哈～” “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蝙蝠侠啊。” 银白色的粒子颤动，小丑看到那张蝙蝠侠的脸陡然间出现，然后在转瞬间再次消失于无形。 “你……” 小丑觉得自己脸上挨了重重的一下，他看见对面的那个紫色头发的苍白怪胎高高举起他手中的撬棍，一下一下的殴打着自己。 没有蝙蝠侠那种甜蜜的爱意，只剩下冰冷的恶毒与直击人灵魂的残忍。 那种舒爽的感觉不见了，只有深寒入骨的疼痛。 他感觉蝙蝠侠拎着自己的领口将自己提了起来，他被蝙蝠侠就这么拖着，带到了房间的角落。 小丑看到蝙蝠侠，不，那个蝙蝠侠变成的苍白怪物，打开了放在角落里的木箱子。 “一套蝙蝠侠制服？”小丑说道：“老天爷啊。” 他的语调正常而又平缓，嘴吧下拉，即使他嘴角割开的创口令他做出这样平静表情的时候又怪异又惊悚，但是小丑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听到蝙蝠侠发出怪笑。 “哈啊哈哈哈——” 小丑全身发冷，他从没想过他这么熟悉的笑声听着却会这么恐怖。 “我一直在思考，小丑。” “告诉我，什么是赢？” 小丑听到蝙蝠侠变成的苍白怪胎疯疯癫癫的笑着：“就让我们直接进入问题的核心吧，好吗？黑黑的小心脏呀，跳呀跳跳呀跳呀，为什么我没有杀了你？” 然后他的脑袋在一片银白中变回了蝙蝠侠的脑袋，那拥有着尖尖耳朵的漂亮蝙蝠脑袋，就那么被简单粗暴的安装在紫色的西装身体上，嘲弄着所有人。 在哥谭每个最深沉的噩梦里，即使是小丑这样扭曲的脑袋中，都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 “因为这样你就赢了。” 蝙蝠侠的声音低哑暗沉，这心上人的呼唤温柔沙哑，他低下头满脸悲悯。 “蝙蝠侠，是你！这究竟怎么了，这一切究竟……” “我，我没法控制住自己……” “不，不！亲爱的，我在这里……蝙蝠侠，你永远不可能被打败，你不会——” 小丑颤颤巍巍的伸出他的手，他的手在剧烈的殴打中五指扭曲，像是被扭过的麻花。 但小丑一点都不觉得痛。只要有蝙蝠侠就好，只要蝙蝠侠还在就好，无论蝙蝠侠陷入怎样的窘境，蝙蝠侠总是能赢的，蝙蝠侠总是能击败他，击败任何人！ 他颤抖着想要抚摸蝙蝠侠的脸颊，但却只摸到了高高扬起的嘴角。 蝙蝠侠的声音在下一秒就转化为歇斯底里的狂笑。 “哈哈，哈哈，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嘶哑的笑声逐渐变形，逐渐拉高，他好像笑的呛到了，小丑看到蝙蝠侠的嘴角裂开，那蝙蝠头罩下的脸一片惨白，像自己的倒影。 “不！不！” 小丑歇斯底里的尖叫，几乎要把喉咙呕出自己的嘴巴。 那个苍白的怪胎开始给他穿上蝙蝠侠的衣服，那面罩下下半张脸已经变成惨白色的蝙蝠侠还在说话，他的上半张脸在银白色光芒中变回苍白： “哈哈哈，我爱这回答！那样你就赢了，我就赢了！但是不一样，你知道吗？不一样，现在这样才是我赢了，小蝙蝠，我坚持不懈。” “你刚刚说的你不那么做，是因为那会让我赢，这是你告诉自己告诉别人的，因为你不想承认真相——还有滑坡理论的老借口，我说的对吗？” “蝙蝠侠杀了小丑，然后突然，谁知道呢，有什么能阻止蝙蝠侠把小丑这些坏家伙全杀了，变得彻底疯狂呢？” 小丑眼睁睁看着那个苍白的怪物笑着说道：“但我觉得那就是胡扯，老朋友。” 小丑的全身已经一点一点被那个苍白怪物穿上了一身的蝙蝠侠制服，他半张惨白的脸被掩盖在蝙蝠侠那张漆黑的面具下。 伴随着银白色的光芒，那个怪物也变回了蝙蝠侠的外表，一身蝙蝠侠的制服，尖尖的耳朵——哦不，理所应当的，那张面罩下的脸依然是惨白的，嘴巴咧到耳根。 好了，现在他们两个几乎一模一样了——披着蝙蝠侠外衣的苍白之人。 “我是说，你真觉得你不能只杀了我小丑，然后就停手？没有人会知道的，你可以找个避人耳目的地方，在黑暗中动手，你能承受住的对吧？事后说些‘哎呀，可怜的小丑，我认识他’之类的话？” “不！”小丑说道：“我绝不会这么做！” 他的蝙蝠制服和尖耳朵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然后在刹那间，一切都消失了。 歇斯底里的狂笑，高高扬起的嘴角，鲜红的牙齿和恶毒的眼神。 小丑听到蝙蝠侠对他说道：“你……你得帮帮我……我压制不了他太久。” 小丑的脖子被松开了，他一个踉跄，茫然无措的站在了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蝙蝠面具和披风。 “在旁边……旁边转角的那个深红色的柜子……你得进去，往里面爬！” 他听到蝙蝠侠对他说：“你得进去，这样才能把我变回来！” 第54章：谋杀（加更求追读） “哥谭市的3000万人口当中，有500万人直接或间接参与过一级谋杀案。” 这里是哥谭市的某个地下安全屋，谜语人的巢穴，最安全，最隐秘的那种。 这里被布置成了普通的书房样式，坐在沙发上的杀手鳄从旁边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翻了一会儿以后发觉一个字都看不懂，于是气恼的把它丢在了地上。 腹语者捡起来塞了回去。 “约1500万人有过曾经犯罪的行为，剩下没有犯过罪的1000万人不是因为他们是良善的平民，而是因为他们都是些隐君子，赌棍，红灯区的技女。” 谜语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着，吉姆·戈登被五花大绑捆在椅子上，眼睛蒙着，嘴里塞着布团。 “而他们没有加入犯罪大军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品质，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被逼上绝路。” 电视上播放着画面，谜语人确认了一下，是直播。蝙蝠侠就在那里，就像他所计划的那样。他继续说道： “所以你们明白了吗？哥谭没有好人，唯一能称得上好人的只有瘾君子和赌棍，因为他们除了伤害自己以外不会伤害别人。” “我已经太累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活在一群垃圾堆里面，不停的犯罪。” “要是犯罪这么累，为啥不停下呢？”电影怪胎说道：“你可以停止犯罪啊？” “不，你压根不明白。” 谜语人有些神经兮兮的站起来，然后站到沙发上蹲坐下来，抱着双腿，像个孤独无助的可怜孩子。 “这是一场战争，如果我们真的因为疲倦而放弃犯罪的话，那么他就赢了……蝙蝠侠就赢了。” “那又如何呢？难道不犯罪就活不下去吗？” 杀手鳄在旁边找到了一包薯片，然后拆了开来，直接丢进嘴里。 “不，不是这样的。蝙蝠侠赢了，但是输的不是我。” 哈？杀手鳄觉得他彻底疯了。 他知道说谜语是谜语人的特色，就像是在公园门口卖热狗的大叔都会有自己独特的配方一样。但是谜语人从没说过这么难懂的谜语，至少他记忆里没有。 谜语人有些神经兮兮的，他抱着膝盖，像是在雷雨天气里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 “你不明白，我压根就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压根就不代表着我自己。” 他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天生吸引着我的同类人，就像蝙蝠一直吸引着我们所有人一样。就像你，杀手鳄，你一直吸引着哥谭市内所有和你一样有着野兽般内心的犯罪者。 “所以你一呼百应，你轻而易举的就能拉起一只对你忠诚无比的军队。 “你是他们的王，那种纯粹野兽型的犯罪者拥处在你的身边，正如我身边的那些高智商的犯罪者，小丑身边的那些被生活击倒而绝望的狂笑者，稻草人身边的那些恐惧的崇拜者。” “我们，我们的这些所谓的超级罪犯，我们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蝙蝠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犯罪者大多迷信而盲从……” 谜语人继续说道： “我们拥有和他们一样的特质，但却比他们强大太多，所以他们会如此轻易的被我们折服。” “我们已经代表的不是我们自己了，而是哥谭罪恶的一部分，我们代表着那些人，成为了这份罪恶某种具象化的化身。” 他茫然的盯着电视机，上面的蝙蝠侠在不停的殴打小丑。 “杀了我是没有用的，杀了我，图坦卡蒙，线索大师或者其他什么样和我差不多的罪犯，就会替代我的位置，他也许没我强，但一定是剩下的的那些人当中最强的一个，以此类推……以此类推！” “我们从不特殊！所以蝙蝠很清楚，杀了我们并不能让犯罪停止，相反，他谋杀我们的这种行为反而会更加加剧犯罪的滋生。” “每一场成功的犯罪都是对其他犯罪者的莫大鼓励。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他就真的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因此就再也无法消灭黑暗了，你明白吧。” “如果蝙蝠真的那么做了，那么他就会和我们一样，他会吸引到其他的犯罪者，吸引到其他人去模仿他谋杀罪犯的行径，紧接着这所3000万人的大都市就会变成屠杀的修罗场，血流成河，尸骨成堆。因为如果想要较真的话，人人都是罪犯！” 谜语人说道： “人人都可以高喊着正义的旗号随便杀人，法律将会成为一张废纸。蝙蝠绝不会那么做的。” “危言耸听。”电影怪胎评价道：“超级反派特殊一些罢了。” “我有什么特殊的？”谜语人说： “在我们这些怪人面之前有法尔科内，罗马人，雨法尔科内之前哥谭有狮王，再之前有哥谭的四大家族，再之前再之前，我只不过是哥谭罪恶的一个傀儡，一个提线木偶。这个傀儡究竟叫做爱德还是叫爱德华根本无关紧要。” “就像小丑，小丑死了多少次了，你怎么敢说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小丑？” “我们亲眼看到他在爆炸中消失，然后过两三个月他又回来了，掉进河里，失踪，两三个月后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又回来了，永远都会回来，他只能被驱散却不会死亡！哥谭只需要一个能够把嘴角裂到耳根的疯子，那个疯子究竟真名叫什么，重要吗？” “他一次又一次的击败我，我们的游戏永远不会停止，直到一方支撑不住而倒下。蝙蝠试图在用一己之力逆转整个城市！你根本这有多么震撼人心，他不可击倒，从不犹豫，根本就不需要休息，他聪明绝顶，智慧超群，他的意志坚如钢铁，宛如行走在人间的神明！” 谜语人的声音逐渐高昂，他站起身，挥舞着双手： “这不科学，这不可能！凭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你根本就不明白，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有多么绝望！” “无论你多么挣扎，多么用力的挣扎，你都会被送回阿卡姆。这太悲哀了！” 他颓然跌坐回沙发上。 “死亡也许对我是场解脱。这样我就不必对自己无能的自扰与哥谭罪恶的裹挟了，我已经无法停止犯罪了。” “不仅仅是因为我的精神疾病。无论我下什么样的决心，打算去做除了犯罪以外的任何事情，哥谭的罪恶都会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把我扳回正轨，它奴役着我！裹挟着我！” “无论我怎么哭喊挣扎，他都会强迫着我用那该死的谜题、去操纵着我！去向那个出生于黑暗却又背叛黑暗的哥谭之子露出他的獠牙！我是应该被骑士斩杀的恶龙，但也是黑暗的奴仆！” “只有死亡能让我安息。可蝙蝠连这最后的平静都不愿意恩赐给我。他连小丑都不杀！你知道吗蝙蝠是个残忍的复仇者，可是他的复仇对象不是我，不是双面人，不是小丑！是哥谭市的罪恶！他要终结的不是犯罪者，是犯罪本身！” “可是罪恶和犯罪是不可能终结的，只要有一个人类活在这世界上，罪恶和犯罪就绝对不可能被终结！但他就是那么做了！他在试图达成一个绝对不可能达成的目标，折磨着自己，折磨着所有人！他简直不是个人！” 他失去了全部的力气一样，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 他低声的喃喃道：“所以现在再也没有谜语了，再也没有考验了，也再也没有游戏了。一切都该走向终结。”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电视中的蝙蝠侠：“蝙蝠侠——现在，按照我说的，杀死小丑！” 他走到呜呜叫的吉姆戈登身旁，掏出一把手枪，把自己的脑袋和吉姆戈登并排贴在了一起，然后用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没有谜语，没有暗示，现在我只有一个命令。杀了小丑，否则吉姆戈登和我的脑袋就要立刻开花。” “要么杀小丑，救我和戈登，要么放了小丑，任由我和戈登去死。” “蝙蝠侠，你能听到我说话做出你的选择，不要想着假装用刀捅或者射击小丑不致命的位置，我要你把小丑大卸八块，只有看到他被分尸，我才会确认他的死亡，释放吉姆戈登。” “不管是你，我，被裹挟的原则，不可以打破的铁律，在今天一定要全部被摧毁，如果摧毁不了他们，那就摧毁我。” “我决定使用飞秒激光粉碎技术杀死小丑。这种技术能够在微观尺度上将材料进行粉碎。从某种意义上，小丑要被大卸八块了。” “没错，现在就这么做。” 小丑钻进了那个红色的柜子，然后很快，柜子的木板脱落，露出了它水晶棺材的原貌。 “立刻把他给杀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但是蝙蝠侠没有理他，他走上前去，和小丑说了一会儿话。 “你杀了他啊，你为什么还不……等等。” 谜语人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他本不是这么蠢的人，他本不该现在才觉察到。 “你瞧，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总觉得像你们这样的超级反派是喜欢游戏的，我本以为你们的游戏欲望永无止境。” “我是个蠢货，就像你一样。你看，你现在在你的房间里，犯着和我一样，聪明的错误。” “你假设我不可能打破铁律。” “你假设我毫无防备，毫无预想。” “你假设我的慈悲永无止境。” “你假设我没有勇气应对不杀铁则被打破后的情况。” “你假设眼前的这些不是已经准备好的录像，假设我现在正在旧韦恩塔和小丑说着临终的废话。” 杏仁核想要动作，但立刻被杀手鳄摁住了，他被摁倒在地，五花大绑。 “你还假设腹语者和杀手鳄不是我的人。” “——你假设电影怪胎不可能是蝙蝠侠假扮的。” 咔擦！ 谜语人扣动了扳机，但没有子弹射出来。虽然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你甚至还假设我没有悄悄换掉你枪里的子弹。” “你为何如此小看我，爱德华·尼格玛？你为何假设只有你一个人会打破常规？” 谜语人转头，苦笑。 “所以，小丑没有被杀吗？你骗过了我？” “尼格玛，尼格玛……你还是如此傲慢。” “猜猜看吧，爱德华——你和我只见过一面，但此后你会永远认识我，我，是谁？ “请注意，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不是隐喻，修辞，理论，或其他什么的。” 谜语人听到蝙蝠侠说道： “小丑已经被我杀了。” 第55章：葬礼 是的，所以。 这就是终局。 谜语人有些怔然的看到电视上蝙蝠侠和小丑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他启动了那台机器。 当着他的面，小丑就在那座水晶棺材里，变成了一坨恶心的肉酱。 没有借位，没有假死，没有失踪。没有在一场爆炸中消失，或者不小心跌下悬崖。 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死亡。 谜语人曾经策划过几次自己的假死，利用泥面人，或者利用蛇皮（另一位能够变形的哥谭反派），但从未像今天一样。 蝙蝠侠杀人了，而且还是豪不犹豫的谋杀。 谜语人看到视频被拉近了，小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小丑死亡的那一刻。 “所以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你没有变成小丑？” “从来没有。”陈韬说道。 银白色的粒子闪动，随着水晶棺材彻底合拢，陈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卢修斯的技术手段无可质疑，隔着这么厚的一堵水晶棺材，小丑是绝对不可能逃出来的。 没错，他做到了。他愚弄了小丑，这个曾经让原来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失败，无数次痛苦的小丑，现在就这样被他困在了水晶棺材内，只要他轻轻的按一下这个按钮…… 隔着一片透明的玻璃——小丑确信这是一种高分子的强密封材料。小丑看着蝙蝠侠。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蝙蝠侠！你又成功抓到了我，哈哈哈，我真是个傻子，哈哈哈——但这真的很有趣，这个笑话很好笑——可恶啊！你装的可真像。我下一次可不会再——” 小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他对面的陈韬却古井无波。 “没有下一次了，小丑。” “什么？” 小丑的动作顿住了。 “正如我说的，你要死了。这绝不是什么意气用事，或者激情杀人，而是早有准备的结果。” “我决定使用飞秒激光粉碎技术杀死你。” 陈韬伸手，在透明的棺材上轻抚着：“这不是什么鸟笼，而是棺材。” 杀死小丑是他早就做好的决定。自从小丑在战场上用笑气害的2万多士兵几乎变成废人之后，他就没有想过要继续姑息小丑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然，身为一个超级美漫迷，关于蝙蝠侠是否应该杀人的争议，他听过很多次。 无数人从政治军事，哲学，乃至社会理论关系，亦或者漫画销量的现实因素反复论证，他们或说应该杀或说不应该杀，几十年来，这样的争论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问题在于——陈韬他不是蝙蝠侠。 因此这些争论没有意义。没有什么道德抉择，没有什么命运般的史诗，在陈韬看来，小丑就是一个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过直接用刀或者枪想办法把小丑干掉，贝恩蝠的记忆赋予了他谋杀他人的技巧，无论使用什么武器他都能够得心应手。 但他还是选择了最稳妥的做法，狂笑蝙蝠的故事让陈韬心怀忐忑，漫画中蝙蝠侠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即使他谋杀了小丑，哥谭也会还给他更坏的东西。 他一点都不希望穿越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自己就是狂笑之福本人，然后开始嘎嘎狂笑着去毁灭多元宇宙。 这太乐了，哪怕是喝了三斤假酒的垃圾小说作者都不可能写出这样无厘头的剧情。 因此在谋杀小丑的问题上，他必须谨慎小心。小丑背后脊椎上会不会真的有能够把别人变成小丑的毒气？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他绝不会拿自己去赌一把。 水晶棺材里的小丑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开始有些呼吸困难了。 陈韬走到水晶棺材旁边，开始默默操作起来。接通了能源之后，这台机器就会开始运作，一次性的将棺材里的东西切成粉碎。 无论是小丑毒气还是什么其他的诡异东西，只要这棺材不被打开，那么就永远别想跑出来。 等小丑死了以后陈韬会用多层钢铁将它层层密封，然后把它用水泥封在蝙蝠洞下层最阴暗的角落里，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小丑是如此理所应当的发现了蝙蝠侠眼中的杀机。他一会儿说着些疯疯癫癫的笑话，一会儿又和陈韬回忆往昔，但这些东西陈韬完全充耳不闻，于是最终—— 他突然显得有些异乎常人的宁静。 “我知道了。现在是结束了。你不再打算和我玩游戏下去了对吗，蝙蝠侠？好吧，我接受，现在是最后了。但你总是不断的逃离身边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还从没有对我说过——” “我恨你。那几个字，我恨你，小丑。” “听好了蝙蝠侠，如果今天就是最终的话，那么我想我依然有准备遗言的权力。” “飞秒激光切割已经准备就绪。” 机器发出了一阵机械音。 “请注意，请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倒计时：10秒。” “蝙蝠侠！” 陈韬站在水晶棺材的面前，冷漠着，看着小丑猛的扑在透明的棺门上。 “我快要死了，我快要被你杀了，但是听好了蝙蝠侠——我，恨，你。” “该你了，蝙蝠！快点，该你了，快说那句话啊！”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陈韬偏过头去。小丑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熄灭了。 “7秒。” “6秒。” “我也是。”陈韬回答他：“小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小丑发出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这样的大笑在他过去的许多年岁里他发出过很多次，但从未像现在这么癫狂和扭曲。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肚子痛，用脑门子一下一下地撞着棺材门。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蝙蝠。” “我很高兴你今天终于会发现这一点，因为过去，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让你发现我的死状。” “从直升机上掉下来，摔下悬崖，消失于爆炸中，可我总会回来。我本不该让你看到我的死状才对，但看来今天这种情况不可避免。” “听好了，我是不会死的，蝙蝠侠，这是个事实。” ”我是个念头，是个理念，我会继续在阴影里延续下去，活在哥谭的不满中……你很快会再见到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先是一条血线从他的脑门上开始蔓延开来，然后他的脑袋就开始坍塌。 小丑死了。 第56章：蝙蝠王 【警告！警告！已检测到您持有锚定道具：小丑的水晶棺材】 【已转化危机能量：∞】 ？ 陈韬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正在同步：狂笑之蝠！】 【狂笑之蝠！狂笑！狂笑！错误！错误！】 【启动紧急屏蔽！紧急屏蔽！】 在一连串叫人眼花缭乱的银白色字体闪烁之后，陈韬视网膜上的字体终于恢复稳定。 【已转化危机能量：80】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164】 【警告，正在下载可靶向蝙蝠侠文件】 【残破之蝠】 【危险级别：C】 【在某个黑暗多元宇宙中，在骑士陨落事件的最后，蝙蝠侠未能打败他那堕落为反派的门徒，死亡天使让·保罗，蝙蝠侠的身份就此易主。死亡天使更名为圣人蝙蝠侠，对哥谭展开了血腥的独裁恐怖统治。 布鲁斯·韦恩被活体解剖后，保留必要的器官，被迫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观察死亡天使对哥谭市的所作所为。 在被西瓦女士和贝恩之子救出后，他被纳米技术制成的微型蝙蝠机器人治愈，并成为了一个半机械人。然而长达30年的折磨已经使得曾经的正义黑暗骑士蝙蝠侠彻底崩溃。拥抱黑暗的残破之蝠杀死了死亡天使和所有阻挡自己的盟友，成为了哥谭新的统治者。】 【是否立刻消耗80个单位的危机能量同步？】 陈韬摸了摸下巴，他的指尖在蝙蝠侠下巴上那屁股般的沟壑上摩擦。 之前的小丑侠给了他40个危机能量，但是同步时又消耗了40个。 这一次也是，给了他80个危机能量，而赋予他的这个新蝙蝠侠又恰好需要80个。不像之前的贝恩：足足赋予了他103个危机能量，却仅需要消耗59个来同步贝恩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陈韬思考了一会儿，很快还是略过了这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谜语人的事。 …… …… …… 然后……就是现在。 “你越过了那条线。蝙蝠侠。” 谜语人呆呆的。 电视上，那坨小丑肉酱恶心的跌落在地上。 他反复用自己的眼睛确认了真相。 “老天，你越过了那条线！” 谜语人发出又悲又喜的高叫： “我错了，我错的离谱，我本以为我需要费尽心机才能逼迫你杀人，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做到——但到最后我突然发现，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 “你压根就没想让小丑活下去，当我还在反复与常规拉扯纠结的时候，你早就把它像玻璃一样在地上摔的粉碎了——你这家伙，你早有预谋！ 哦，我爱死你了，我爱死你了！你这个好斗的、处心积虑的谋杀犯！” 他放声大笑，然后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快要断气一样掐断自己的笑声： “蝙蝠侠，相信我，要开始了，我很熟悉这种感觉，你很快会吸引到一些新的崇拜者的。” “不，我不会。” “相信我，我也曾这么想过。但是这可由不得你。” 谜语人干脆利落地放下了手枪：“我投降。而且他们……” 他的目光扫向坐在那里不作声的腹语者和正在用绳子把杏仁核五花大绑捆起来的杀手鳄。 “我真傻，嘴上说着要突破常规，却居然完全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我雇来的打手几乎全员都是内鬼！” “底线很早之前就不存在了，你早就有这些追随者了，不是吗？” “是雇员。”陈韬纠正他：“我付了他们钱的。” “你——付了他们钱？哈哈哈，蝙蝠侠，很抱歉，虽然我是谜语人，而哈哈大笑一向不是谜语人的特色，但我依然觉得这很好笑，哈哈，哈哈哈！” 谜语人用浮夸的声音低笑起来。 他拍着大腿，伸手指着杀手鳄：“你知不知道被韦伦·琼斯生吞活剥的雇主有多少？那些不够强的蠢蛋，低劣的、毫无艺术感的，没有新意的犯罪活动—— 那头野兽多少次将那些试图操纵他的傻子生吞活剥，他是头野兽，蝙蝠侠，你真的以为单纯的钞票能够操纵得了猛兽？你知不知道他多少次把雇主咬死？你要不要我告诉你多少次他人货两【吃】？” 陈韬很确信谜语人说的“吃”是一个双关词，他看向杀手鳄，对方回了他一个腼腆的微笑，纯洁又无害，像是一条正在努力讨好主人的小狗狗，亲眼目睹蝙蝠侠杀人之后，他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恭顺了。 “嗷！” 杏仁核大叫一声试图还要反抗，他是个智力有问题的狂躁症，阿卡姆的反派之一，被谜语人雇用，稀里糊涂的出现在这里，然后—— 杀手鳄一口啃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咬下了一大口，嚼了两下，噗的吐在地上。 杏仁核痛的直接昏了过去。 “还有腹语者，你以为那么多年来，哥谭没有傻子会觉得他一点都不可怕，只不过是个拿着玩偶精神分裂？” “这太亵渎了——” “哦，老天，这不太礼貌，尼格玛先——” 腹语者刚想说的话被咽回了喉咙里。他看到谜语人的眼睛闪烁着幽光，如同斑斓猛虎一样凶戾暴虐。 他是很强的犯罪者，毋庸置疑。但和谜语人正面对抗？ 还不够。 “闭嘴。” 蝙蝠宝宝和腹语者两个声音在谜语人的瞪视下噤若寒蝉，他们不停的用眼睛去看陈韬，寄希望于他们的主人为他们出头。 “然后呢，阿诺德·韦斯克在进入黑门监狱之前从来都没有混过黑帮。 但他却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切黑帮的生存技巧，以一己之力在短短三个月内成为了伯恩利区最大的黑帮老大。 你觉得能在已经分好的肉上撕下属于自己的那一块的人是什么良善君子？你知道阿诺德·韦斯克的那双粉红兔头拖鞋下面踩过多少黑帮大佬的尸体？他就是个冷血残忍的疯子。” “不，我是蝙蝠侠的狗。汪！汪！汪！汪！” 腹语者显得有些担忧，他旁若无人的在房间里学起狗叫来，急切的向主人证明着自己的忠诚：“我现在已经听蝙蝠侠的，我知道只有听蝙蝠侠的才能……对不起，对不起！” “所以你理解了吗，蝙蝠侠？” “一切都回不去了，那句烂大街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第57章：正义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杏仁核从剧痛中清醒了过来，他一边哭泣着一边哀嚎起来，悲叹着自己所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杀手鳄放开了杏仁核。 陈韬看着他，即使是狂躁症那混乱混沌的大脑，也感受到了蝙蝠侠的注视。 哭泣声被无形的大手掐住脖子暂停，他呜咽一声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 “一切都结束了，蝙蝠侠。你也成为哥谭罪恶的俘虏了。” 谜语人这么宣布着：“你还记得罗马人吗？卡麦·法尔科内，你知道年轻时的卡麦·法尔科内的人生目标是终结整个哥谭的罪恶吗？” “——而他后来却成为了哥谭最大的黑帮头目，你也一样了，蝙蝠。正直之人屈服于罪孽时，就像公用水井被下了毒一样有害！” 他有些疯疯癫癫的说道：“因此——蝙蝠侠已死！” 他将手中的枪扔在地上：“蝙蝠王已经重生！” 他夸张地朝着陈韬鞠躬，像是在舞台剧上演绎的弄臣：“蝙蝠侠！你现在也是罪犯了！ 他欢欣鼓舞的叫嚷着： “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谜语人已经被他自己所思考出的那一套逻辑所说服，而正面谋杀了小丑的蝙蝠侠，在他眼中无疑已经是和他一样的犯罪同伴。 而蝙蝠侠拥有和他一样的特质，但又比他强大太多，那么因此—— 他投降了，各种意义上的。 陈韬知道，这时候他也许勾勾手指，谜语人就会扑上来狂舔他的脚趾…… 好吧，也许对方会矜持一些，不至于那么夸张。 但内里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只要陈韬想，他立刻就能够得到谜语人的帮助，如果这么做的话，凭借对方的智商和掌握的资源、武力，打败贝恩，找到核弹，拯救或者统治整个城市，绝对会很方便，对吧？ 但是…… 我拒绝！ “我早就是罪犯了，尼格玛。侵犯人身权利，非法持有致命武力，公然触犯堡垒法，我从未否认过这一点。现在只不过是罪名里加上一级谋杀罢了。” “但是你这个混蛋，听好了。” “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全是狗屁！” “你的那一套黑暗裹挟理论无非又是糟糕的一天那种理论的变种。” 陈韬说道： “你认为所有人都会成为什么黑暗的奴仆，就像小丑认为戈登会成为小丑一样。但是戈登没有成为小丑。芭芭拉也没有。” 他嘴上说着这些话，眼睛却看着被蒙上眼睛的吉姆·戈登。 “不管是糟糕的一天，还是黑暗裹挟，都只是坏蛋想要干坏事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法律？法律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尼格玛，请不要误会，我过去给自己划下一道底线，保护的并非是自己，而是你们。” “我一直在思考着为了更大的正义而牺牲一小部分的正义，是否是正义的？” “所以你现在有答案了吗，蝙蝠侠？” 陈韬叹了口气。 从爱德华尼克玛开口的时候他就清楚，他需要辩驳的对象根本不是眼前这个已经崩溃了的谜语人。 而是哥谭曾经铁三角的另外一位成员，曾经为整个城市献出一切的警察局局长，吉姆·戈登。 他揭下了吉姆戈登的眼罩。对方用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蝙蝠侠，你曾经是希望。” 他说到。 吉姆的神情有些恍惚，他紧盯着陈韬： “你告诉我们，你告诉过哥谭。” “无论掌握着多么丰富的知识，拥有多么高的天赋，也不能像尼格马一样自恃高人一等。” “无论多么想拯救家人，也不能像维克多一样为了家人牺牲无辜之人的性命。哥谭的夜晚即使再冷，也不该用他人的血来温暖自己。 “”司法努力到最后总会有结果，社会不会永远处于灰色地带，正义是终将值得被守护的。” “你告诉我们告诉你【人间值得】，即使经历了最糟糕的一天，即使经历了无数人想都不敢想的痛苦，但是再痛苦，再疯狂，再绝望，也值。” 他突然有些精神崩溃的说道： “你告诉我们，人类的伟大，就在于直面过人类历史无比残暴和血腥的黑暗过后，还依旧对他抱有希望，为了治疗这个人类社会而努力，而不是一枪崩了它！这都是你说的，这都是你教给我们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小丑赢？为什么要突兀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要将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老天爷啊，你本该把小丑送进监狱，而不是一枪崩了他！” “我没有崩了他。”陈韬说：“我把他切成了肉酱。 陈韬补充道：“粉粉碎的那种。小丑酱。” “小丑，小丑酱。我很确信那是种什么日语冷笑话。” 戈登气的胡言乱语：“怎么，你难道还想把小丑酱做成什么蝙蝠小丑味的三明治吗？” “而我就是那么做了，我很抱歉，吉姆。” “你知道你这么做了以后，蝙蝠侠就会堕落为……” “程序正义只是手段，吉姆·戈登。” “什么？” “我只会唾弃小丑的尸体，戈登。谋杀小丑并不会让我变成什么随便杀人的暴君或者是独裁者。” “你难道真的相信滑坡理论这样的谬论？我们难道一直追逐的不是实体正义么？” 陈韬说道：“超级英雄有能力，也应该激励归训世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程序正义和体制能够做到这一点时，我固然应该支持体制和程序，但是当体制和程序失能腐败时，我也应该监管体制和程序本身。 本质上，超级英雄追求的正义，本身就该凌驾于法律之上。否则的话，我为什么不直接加入体制，成为警察？” 戈登报以沉默。 陈韬叹了口气。他止住了还想说的话，然后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本质上就是理念和思维上的分歧，吉姆戈登在体制中待的太久，他的思维已经被框住了。 从谋杀小丑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他们两个人是一定不可能再次像过去一样达成合作关系的。 这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他早有预料。 “所以现在，尼格玛先生。你最好乖乖交代出你把企鹅人的核弹偷到哪里去了。” “什么核弹？我从来没有偷过核弹！” 第58章：谁偷了核弹？ “什么核弹？我从来没有偷过核弹！” 陈韬心中一紧。 “除了你还有可能有谁？” 谜语人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见鬼，好像有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颗核弹？蝙蝠侠，你有大麻烦了。” 几小时后，蝙蝠洞内。 像这样的蝙蝠洞布鲁斯·韦恩在哥谭市内有十几个，虽然比韦恩庄园地下的那一个小很多，但是设施齐备，随时可以为蝙蝠侠提供必要的一切支持。 此时，三代罗宾正拿着一块平板，站在一个可拉动式的移动显示屏旁边。 “从目前我们所知的情报来看，有能力获得核弹的人，可能是以下几人。” 陈韬背对着蝙蝠电脑，坐在蝙蝠侠常坐的座位上，示意提姆继续说下去，阿尔弗瑞德站在他的身旁。 不远处，腹语者、死亡射手，柴郡猫、杀手鳄、哈莉奎茵和毒藤女排排坐，哈莉有些兴奋的到处观察着蝙蝠洞内的设施，甚至拿着手头的棒球棍比划着想要一棒子敲碎旁边的展示柜，拿出其中的蝙蝠制服。 这样不礼貌的行为当然是被毒藤女所制止，哈莉奎因那原本硬邦邦的棒球棍在接触玻璃柜的一瞬间就软了下来，像面筋一样在哈莉的手上抖了抖。 “哦，得了吧！”她说。 “我们第1个怀疑的目标是贝恩，他有能力也有动机做到这件事。” 提姆说道。他翻了翻手上平板上的资料，然后摁了一下遥控器，拉动式屏幕和陈韬身后巨大的蝙蝠电脑显示屏上，很快就同时呈现出贝恩的大头。 “企鹅人储藏核弹的那个仓库里的那些守卫们荷枪实弹，而且大部分都是企鹅人网罗的一些亡命徒和退役军人。 虽然卖核弹确实是一种丧心病狂的自杀行径，但是据企鹅人所说，这几年他对于核弹的看管一直都很严密，守卫的素质一向很高。 ——然而现场甚至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枪战，这意味着袭击者可能只有一个人，而且一刀一个，完美的潜行，目击者全部被杀，毫无反抗之力。贝恩是个冷血的杀手，而且身材魁梧，毫无疑问，他能做到这些。 但很奇怪，使用刀具并非是贝恩的特色，根据我们对他的了解，以贝恩的握力，恐怕他会更倾向于直接用手拧断守卫的脖子。当然，也不排除贝恩故意用刀来混淆视听的可能。” 提姆继续说道：“但这说不通。贝恩刚刚来到哥谭市，他不可能像那些在哥谭市生活十几年的阿卡姆人一样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 “奥斯瓦尔德不是傻子，他很清楚核弹是个什么级别的威胁。 即使他是美国本土境内最大的军火交易商之一，也不可能承受得起这件事情被曝光的代价。所以对于自己掌握核弹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他一向守口如瓶。 除了在几年前卖掉过其中一颗核弹以外，他从未告诉过别人那个仓库里面究竟藏的是什么东西。” “哪怕是之前最受他信任的帝企鹅，也没有接触过过企鹅人那么核心的底牌。” 他拿着资料，语气有些沉闷的说：“坦白的说，奥斯瓦尔德真是令我大吃一惊。虽然根据他的交代，他入手核弹的年代很早，甚至全面早于哥谭被完全布置蝙蝠摄像头的时代。 但他一直把这张底牌隐藏的很好，连几年前卖掉的时候都是悄悄的卖掉，我震惊于那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殴打一个持有核武器的黑帮大佬。” 他有些心有余悸的说：“真见鬼，哥谭总是时不时给我们一些惊吓，你永远不知道你面前的家伙隐藏着什么。 我当初刚成为罗宾的时候，还踩过他的尖鼻子。那么多年来，企鹅人被殴打，被欺负，被人拿去当垫脚石，还被手下背叛，他却从未动用过这张底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奥斯瓦尔德简直是哥谭市内情绪最稳定的人。” “我觉得我的情绪也十分稳定。”哈莉奎因嘟囔道。 坐在她旁边的毒藤女轻轻打了她一下，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掌，挠了挠她的手心。 哈莉笑嘻嘻的和她十指相扣。 死亡射手悄悄抹了抹冷汗，表面上一副孤高冷傲的样子坐在那里。 救命！他一开始只是来骗薪水的薪水小偷啊！ 怎么突然开始掺和起关于核武器的内容了？！ 这座城市的人也太夸张了。 死亡射手默默的把眼泪往肚里咽。 柴郡猫左看看右看看，大家都好淡定啊。 于是她也努力的摆出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 “继续。”陈韬说道。 “如果奥斯瓦尔德甚至能把核弹的存在瞒过我们，那么贝恩就绝不可能在来到哥谭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发现我们都没发现的事。” 罗宾继续说道： “即使他有动机有能力，也不可能掌握企鹅人仓库的位置，如果说有人有可能发现企鹅人的秘密，那么他一定是在哥谭待了很长时间的老人。” “这就需要引出我们的第2个怀疑对象：稻草人。” 提姆摁了一下，稻草人的脸又出现在了屏幕上，和贝恩并排显示着。 “在大多数时候稻草人会显得像是个胆怯的懦夫，但他绝对是操纵恐惧领域的专家。即使不利用恐惧毒气，稻草人依然能够向他人灌输巨大的恐惧，并且利用恐惧轻易的操纵他人的身心。” “况且，在现场我发现了一部分遗留的恐惧毒气，这是稻草人最常见的武器之一，在恐惧毒气的帮助下，他确实能够做到和贝恩一样的事。当然，我承认，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早已在黑市上泛滥，这些低浓度的恐惧毒气，不管是谁都可以买得到。” “但是在事后复盘那个袭击者攻击动作的时候，我们发现他是以反手持刀的姿态发动袭击的，但是这种伤痕也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解释，即使用镰刀。” “因此，即使是正面谋杀的能力弱于贝恩，在恐惧毒气的帮助下，擅长使用镰刀杀人的稻草人同样也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另外一个嫌疑人是谜语人，但他已经被我们抓获了。” 提姆关上了平板电脑，然后说道：“综上所述，我认为真正的嫌疑人应该在贝恩和稻草人之间，我个人更倾向于稻草人。” 第59章：不死 哥谭。 某处猫头鹰法庭的据点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个古罗马斗兽场一样宽阔的广场，一场奴隶拍卖似乎正在进行，很难让人想象，在文明世界，还有如此赤裸裸的人口交易场所。 这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带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男男女女们声嘶力竭的怒吼着，歇斯底里的嚎叫着，他们在这里摘下了文明世界人的伪装，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阴暗与赤裸裸的欲望。 而贝恩就是在此时闯入其中的。 随着一位全身四肢扭曲的利爪被他抛掷入广场中央，纸醉金迷的宴会被打断，戴着假面，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们渐渐停止了喧闹。 “哇哦——看来我们的宴会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让他进来！利爪们！” 贝恩低着头，慢慢的错身走过几位手持利刃的利爪。 他们的刀锋在贝恩走过的时候没有半点退却，似乎有意在他的身上拉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小小的给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下马威。 但他们没能做到。 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贝恩的衣服，在他如同精钢浇筑成的躯体上连一道白印子都没留下来，利爪们觉得自己像是划在了富有弹性的橡胶轮胎上。 贝恩从斗兽场的门户中走出，像是古罗马竞技场上场的角斗士，慢慢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走到了角斗场的中央。 坐在最高处的一位地位最高的法庭成员示意了一下利爪们，于是原本正在拍卖中的活人商品被撤下。 她们哭喊着对着贝恩大声叫嚷，但只迎来了鞭子和殴打，根本没能让身材魁梧的壮汉有半分动容。 那个法庭成员似乎对贝恩没有打算管闲事的行为还算满意。他微微低下脑袋，拉过话筒： “贝恩。你之前曾经拒绝过我们的好意。现在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 被音响放大的声音响亮宏大，整个竞技场所有的猫头鹰法庭成员们都盯着贝恩。他们所有人都戴着白色的猫头鹰面具，这场面莫名的显得有些惊悚感。 贝恩的目光在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女孩身上停留，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壮汉的眼神，于是把脑袋偏进了父母的怀中。 “还有……你是怎么找到我……？” 戴着白色猫头鹰嘴面具的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贝恩举起的一道定位仪所吸引。 上面一个红色的亮点不停的闪烁着。 “你是什么时候留下……” 白色鹰嘴面具人话说了一半，然后猛然恍然。他看向旁边静静矗立的一只利爪。 “切开他的身体。” 随着男人干脆利落的命令，旁边的另外几只利爪在一瞬间一起动手，那只利爪很快就被大卸八块。 很快，他们就在那只利爪的脖子里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定位器。 那个为首的猫头鹰法庭成员缓缓的鼓起掌来。 “令人吃惊。” 他说到：“细致的观察能力。一般人见到有人被拧掉脑袋以后一定会相信他已经死了。而你却会在尸体中留定位仪器。” 那个法庭成员有些懊恼：“真见鬼，被你摆了一道。我们可是秘密组织，你说，你发现了我们，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呢？” “我是来寻求合作的。”贝恩回答他：“我来求取琥珀金。” 这个词让站在高台上的法庭成员顿了一下。 “你是从哪里听来……算了，不重要。” 他干脆利落的下令道：“利爪们！杀死入侵者！” 他拿着话筒，扭过头，对着其他的成员说道：“很抱歉，女士们先生们，派对提前结束了，我们必须……” “我需要接受琥珀金的植入。而作为交换，在我战胜了蝙蝠侠、夺取了这个城市然后寿终正寝之后，我愿意让我的尸体成为猫头鹰法庭的利爪。这就是我的条件。” 贝恩说道。 高台上的白色猫头鹰面具人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贝恩一把扯碎了自己手臂上的衣物，他这才看清楚对方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小的植物，像是些什么藤蔓和绿草直接生长在他的肉体里，这样的身体状况足以让任何生物学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身体的另外半边：与长草那边身体完全相反，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白色。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很熟悉这种颜色，那种暗藏在青白色皮肤下面发黑的静脉，这是只有死人才会有的身体状况，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们基本上都是这副鬼样子。 “攻击他试试。” 他的命令声刚落，贝恩身旁的利爪就猛的挥刀对着那里刺了过去。 在利爪刺客全力以赴的刺击下，贝恩的皮肤被破开，刀刃没入了一点点。 利爪刺客慢慢的收刀，但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来，像是刺进了一坨被堆叠放置的坚硬皮甲里。 “令人吃惊，贝恩，你的身上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白色猫头鹰面具人慢慢的说道。 他改变了态度：“也许我们可以谈谈。” “没错。”贝恩回答他。他反手一拳，将刚刚刺了自己的那个利爪刺客的脑袋锤进了他的胸膛里，然后注视着对方把自己的脑袋拔出来，重新安装回自己的脊椎上。 他说道：“我对不死之身也很感兴趣。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的。” …… …… …… 陈韬站在蝙蝠洞蝙蝠侠的专属练功场内。 他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发动了阿尔弗瑞德协议。 【已同步：残破之蝠】 【您现在所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84】 细胞在倍看，银白色的粒子在他的身上纠缠……然后化为漆黑。 “哼！” 陈韬猛的闷哼了一声，他的半边身体炸开化为黑色的纳米机器人，一瞬间就贯穿了眼前所有的练功机器人！ 呲！ 纳米机器人化为尖锐的钢刀，一刹那就将机器人切为了两半！ 但是令陈韬发出闷哼的并非是他的攻击…… 残破之蝠的负面记忆正在袭击着他，比起贝恩蝠亦或者是蝙蝠怪车，这些负面情绪简直不像是同一个量级的产物。 陈韬默默的思考着，但即使是在这样庞大的负面情绪灌输下，他却依然能够清晰的思考。 “这还不足以攻陷我。” 陈韬看着自己的双手：“但足以干扰我同时同步其他的蝙蝠侠。” 第60章：准备 不再是那些简单的、无法共情的负面情绪……也不再是恐龙茹毛饮血的本能或者坐在山洞里聆听，史前的冰雹砸落在树枝上的声音…… 更不是小丑侠那正义却又狂乱、如同马戏团一样蹦蹦跳跳的欢乐记忆，亦或者贝恩蝠日复一日锻炼自己肉体的健身记忆。 而是痛苦。 手被砍下来的时候，手肘神经那茫然的惊叫……随着鲜血的喷涌转变为哀嚎。 强健的双腿、被注射了毒液的死亡天使用蛮力生生拉断的感觉…… 那饱满的肌肉群和纤维一根一根的断裂，关节头从关节窝中被硬生生拔出来，带着连接的筋健，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脊椎断裂、被拉长，维生的管道被插入，每个午夜梦回都被四肢处的幻痛所惊醒，那是断口残存的神经在错误的报告他们连接不上四肢的存在，只能向大脑发出迷茫的问询。 这样的痛楚，蝙蝠侠足足承受了30年。而30年这样的痛楚，就在陈韬同步残破之蝠的时候，全部被灌输入他的脑海中。 陈韬的太阳穴勃勃直跳，而这一次，他无法将自己的脑袋转化为汽车的硅基之躯来停止这种生理上的痉挛。 陈韬觉得自己就像是将鱼尾变成双腿的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会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虽然这个比喻有些古怪，但无疑十分贴切。 他的大脑、肺和心脏依旧是人类，但余下的……全都是暗灰黑色的纳米机器人。 呼…… 陈韬解除了变身，剧烈的痛楚像潮水一样褪去，银白色的粒子缠绕，驱散了他身上的灰黑，露出他的那具布满伤疤，肌肉虬结的健美躯体。 陈韬的身影又在练习场中闪烁起来，银白粒子汇聚，小丑侠的面容将蝙蝠恐龙的一身绿色鳞片染成惨白色，下一刻，蝙蝠怪车的金属构造又在他的脸上炸开，不停的重构成恐龙的躯体…… 贝恩蝠的毒液罐头在背后浮现，然后被金属的身躯吞噬，保护在层层排气管和橡胶轮胎后面……下一刻，陈韬同步了残破之蝠，这一切组建好的搭配猛然溃散开，化为黑色的纳米机器人…… 几十分钟后。 陈韬穿上便服，沿着台阶离开练功室，走上了蝙蝠洞2层，慢慢回到蝙蝠电脑前的椅子上坐下。 “阿尔弗瑞德，大都会的克拉克·肯特你还在跟进吗？” 陈韬接过阿尔弗瑞德递来的饮料和三明治：“我们找到他了吗？” 阿尔弗瑞德顿了一下。 “恐怕没有，姥爷。” 他说道：“路易斯·莱恩升职了，她的手下出现了一个叫做吉米·奥尔森的摄影师，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在一天前被调派给了她。”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我们追踪了莱克斯卢瑟的行动轨迹，但克拉克·肯特依然没有出现。” “那波士顿的戴安娜·普林斯……算了。” 陈韬知道这样软弱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如果他之前交代的这些人出现，阿尔弗瑞德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他没说，说明人没有找到，他现在这样主动问只是不过是一种软弱而已。 而蝙蝠侠是不该软弱的。 陈韬拍了拍自己的脸，神情重新变得冷峻起来。 就算想要退休，那也应该是在众多同僚的祝福下功成身退，安享晚年，而并非像条狗一样狼狈出逃，对吧？ “我是蝙蝠侠。” 陈韬想着：“在脱下这件衣服之前，我至少还得干完我该干的事——蝙蝠侠该干的事。”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布鲁斯老爷，关于核武器……你不必太过忧虑。” 阿尔弗瑞德说道：“无论是谁得到了那颗核弹，除非他打算在没有人找到他的时候就悄悄的引爆，直接在哥谭制造出一朵美丽的蘑菇云，否则他一定会拿出来用的，你知道的，就像百万英镑。” （注：《百万英镑》，马克·吐温小说，一个美国穷小子用一张百万英镑的钞票四处白嫖的故事。这里阿尔弗瑞德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得到了核弹，都一定会拿出核弹进行核讹诈。） “只要他露头，”阿尔弗瑞德说道：“我们就可以找到他，然后解决他。” 陈韬点了点头。 稻草人，猫头鹰法庭，贝恩，林肯·马奇，那颗核弹的引爆器一定在他的这些敌人当中的某一人手中握着。 而他则要一个、一个、将他们全部打穿！ “把疯帽匠的帽子交给卢修斯。”他对着阿尔弗瑞德说道：“让他快点搞清楚泰奇的那点帽子戏法，并不需要他完全理解，只需要确保泰奇没法在其中做手脚就可以。” …… …… …… “你得到你要的奖励了……企鹅，我们的协议继续执行。” 奥斯瓦尔德·科波帕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尸体，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一身诡异的蓝色皮肤，金黄色的头发从他的前额生长到他的后脑勺，像是一顶王冠——一顶虚假的王冠。 他是帝企鹅，企鹅人曾经的门徒，差一点就成为了他那庞大犯罪帝国的继承人……如果他不是蠢到背叛他的导师的话。 被蝙蝠侠击败后，他被鉴定为精神正常的罪犯，于是没有被扔进阿卡姆疯人院，而是投入了黑门监狱。 企鹅人与贝恩做了交易得到他，于是贝恩在对方向自己宣誓效忠的时候拧断了他的脖子。 “当然继续……贝恩。你或许天生就是杀手，但却信守承诺。” “奥吉尔维几年前对我所做的事，我要通通奉还给他。”企鹅人说道：“而你我是一丘之貉了，我青筋暴起的朋友。” “你要的货已经准备好了。” 企鹅人拍了拍身旁的铁皮怪兽，他的肉掌拍在精铁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20多辆M1A2主战坦克，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手，还有2000多只M4卡宾枪、以及M249机枪、M240机枪、M136反坦克火箭筒、M203榴弹发射器等，还有M2A3 Bradley步兵战车……” 他鹰钩鼻下那张快嘴连珠炮一样爆出一长串的武器名，大肆吹嘘着自己要入手这些有多么困难： “我敢说，全美国，能像我这样那么快在短时间内批给你批发出这么多武器的军火商人不超过5个，能给你弄来坦克的人更是只有我。” 第61章：幕后之人 “有了我的帮助……”他的话还没说完，贝恩就绕到坦克的后面，指着明显被换新的坦克入口门旁边的装甲上面，深深印入的半个手掌印说道：“这好像是国民警卫队那批被我徒手打坏的坦克。” “怎么可能？”企鹅瞪大了眼睛，这个动作致使他的单片镜从他的眼窝里掉了出来：“我可是诚实可靠的企鹅人，怎么可能干出趁火打劫，捡别人装备卖的事情呢？” 肌肉爆炸的筋肉怪胎报以沉默。 “好吧好吧，”在对方的逼视下，企鹅人举手投降：“没错，我是捡了那些装备，但是我把他们全都修好了。这很简单，只需要更换一些装甲部件……” 贝恩没说什么。 他打坏的那批坦克损坏都很严重，企鹅人就算捡走了这些装备，但他能够在短时间修好，本身就证明了他的实力。 交易在愉快的进行着，贝恩的手下们在搬运企鹅人带来的这批武器。 “对了，贝恩，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企鹅人叭嗒吧嗒的抽着雪茄，他将单片镜重新戴回眼窝里。 “你知道我最近有颗核弹被偷了吗？” “核武器？”贝恩的身形一顿。 他立刻说道：“真见鬼，你居然持有这种危险的东西。” 企鹅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这个动作十分有威慑力，即使他是个身高不到1米5，又矮又胖还鹰钩鼻的丑东西，这种一边抽烟一边眯眼睛的动作却仍然让人汗毛直竖。 “你不知道我的核武器被偷？” 贝恩立刻反问他：“我应该知道吗？”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气氛开始慢慢的有些结冰。 身旁企鹅人和贝恩的手下有聪明的已经开始有些看出端倪来了。他们放下了手中交接的武器，注视着他们彼此的老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企鹅人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没事，好朋友，我只是想要拜托你，如果你知道偷了我核武器的那个小贼在哪里，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赶过来把他碎尸万段！” 但是贝恩仍然绷紧着肌肉，冷冷的看着企鹅人。 “哈哈，哈哈哈哈……”企鹅人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他随手招来了一个小弟，直接当着贝恩的面说道：“让在我们上空待命的武装直升机撤下去吧，这事恐怕确实不是贝恩做的，没必要再让他们把导弹对着我们的亲爱的顾客了。” 贝恩的动作松弛了下来。 气氛开始变得融洽，剑拔弩张的对峙消失于无形，企鹅人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 “我的朋友。这些武器也许能大大增强你的实力，”他说道： “但我并不看好你。你很快就会像这些年来无数挑衅蝙蝠侠的家伙一样一败涂地。” 看到贝恩显得有些暗沉下来，他却并不在意。 他看出贝恩并不像他表面上所表示出的那样情绪都写在脸上，但对方喜欢扮演一个没脑子的肌肉大块头，他又何妨陪着演下去？ 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让贝恩能和蝙蝠斗的更久，好让他继续卖货，于是他直白的说道： “看在我们合作关系的份上，贝恩。我之前已经见过不少阿卡姆的人才了，而且从他们口中都说出了同一句话。” “贝恩绝不是蝙蝠侠，所以就让我给你点出一个简单的事实吧，我仪表堂堂的盟友。 “无论你从圣普里斯卡岛带来多少杀手和壮汉以及从黑门监狱收复了多少人渣，这些阿卡姆的疯子们经历过更糟糕的情况，他们并不畏惧你。” 贝恩报以沉默。 接下来的交易乏善可陈，在一阵古怪的沉默中，这一对特殊的顾客与商人交接完毕。 “下一批武器会在两天之后给你送来～我的盟友，这回可就需要你花真金白银来买了，你知道的，一具尸体就能换到那么多武器的超级特价也就那么一次。” 他给了贝恩一张价目表，上面细细的写了买多少武器需要多少钱，然后企鹅人在贝恩的目送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几分钟后，一个僻静的角落。 贝恩示意几个手下守住前面的入口，将手指放在自己的耳机上：“那么，我的盟友……有何提点？” “我并不是你的盟友。” 贝恩的耳机中传来一阵英伦腔的声音，像是什么管家端着餐盘，在贵族庄园里发出的礼貌问询。 “我们只是赤裸裸的互相利用关系，贝恩。没必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你和企鹅人玩盟友的游戏玩上瘾了吗？” 这是个极不礼貌的嘲讽，但贝恩报以沉默。 “我向你提供必要的信息，给你钞票，你只需要回报我，达成你本该就想要的目的——摧毁蝙蝠侠，这就是我的目的。” 那个神秘的声音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把哥谭都毁掉也无所谓，去达成你的伟业吧。” “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贝恩说道：“我从不相信无缘无故的帮助。” 但是那个神秘的声音并没有理他。他继续说到：“最后一笔购买武器的钱很快就会到位，然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尽可能多给我一些。”贝恩说道。 “当然，贝恩，”那个暗处的身影顿了顿自己的手杖：“多到你足够把你手下的那些人全部武装到牙齿。” 贝恩挂掉了电话，他转过身，刚想招呼手下的人带着这些武器离开，却听到了一阵剧烈的嘈杂声。 “怎么回事？僵尸，去看看。” 被贝恩叫做僵尸男的那个手下还没来得及动作，一个声音就传来： “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了，你叫贝恩，对吧？” “噗嗤！” 一阵细微的笑声传来，贝恩皱了皱眉头，他看到身旁的僵尸男笑了一下。 贝恩默默的启动了身后的毒液。暗绿色的汁液流动，将他的身体微微拔高了两三寸。 “哦，没必要这么警惕，我们都要对付蝙蝠侠，我们可是盟友！” “噗嗤！哈哈哈哈哈！” 僵尸男突然跪倒在地，开始歇斯底里的大笑。 贝恩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苍白之人：“小丑！” 第62章：定计 坦白的说，企鹅人是第1次造访蝙蝠洞。 在过往岁月的大多数时候，他和蝙蝠侠的交流都是分两步走： 第1步：蝙蝠侠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先把他殴打到昏厥过去。过程极其粗暴，手段极其残忍，令他全程目睹一切的手下们极其害怕。 第2步：企鹅人醒过来以后，一般就会发现自己五花大绑的出现在哥谭市警察局，身边的文件袋里写满了蝙蝠侠搜集好的犯罪证据。 这并不是说他在蝙蝠侠长达10多年的英雄生涯中，没有偶尔被丢进蝙蝠洞里暂时羁押，然后再进入第2步； 但是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处于被殴打到鼻青脸肿亦或者处于休克的状态，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心情或者机会去审视洞穴里的陈设…… 可恶，一旦回想起过去，这见鬼的蝙蝠洞内怎么就突然变得阴森了点。 企鹅人握了握手中的雨伞，那是他的武器，里面内置了致命的机关和剧毒，甚至能够作为一把冲锋枪使用。 ——但面对蝙蝠侠的时候，这东西主要起的是一个心理安慰的作用。 正是因为如此，当半个小时前蝙蝠侠十分核善的邀请他造访蝙蝠洞的时候，他十分氢快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尽管必须被蒙上眼睛，堵上耳朵，然后被蝙蝠侠像是溜溜球一样提着在高楼大厦中间像人猿泰山一样荡来荡去，但他还是第1次神志清醒着走进了蝙蝠洞，不是吗？ “磨蹭什么，奥斯瓦尔德？”企鹅人扭头，看到蝙蝠侠那幽灵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 “……” 嘶……刚刚蝙蝠侠是不是半边身体从阴影里面汇聚起来的？ 就好像就好像是什么黑色的细沙构成了他的身体……是我看错了吗？ 蝙蝠侠的神情有些古怪，好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似的。 他伸手拍了拍企鹅人的肩膀，企鹅人确认了那是人的手掌，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走吧。” 企鹅人忐忑不安的继续前进着。蝙蝠侠找他究竟是什么事？ 待会儿不会要拷问他吧？ 一边走着，企鹅人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了这样的一幅场景：他全身赤裸的被蝙蝠侠捆绑在十字架上，肥颠颠的肚子上被蝙蝠侠用鞭子抽出了几十道血痕。 蝙蝠侠一手抓着他的头发，用蜡烛滴在他的肚皮上，嘴里喊着“说不说”，而他却被口球塞住嘴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吓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不走了？” “对，对不起！！！” “？” 转过幽暗的长廊、狰狞的巨大恐龙和幽蓝色的蝙蝠电脑终于出现在了企鹅人的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站在电脑前的那个人…… 那个人，她是…… “哈莉·奎因？怎么会是你？？？”企鹅人差点咬伤自己的舌头：“你怎么会在蝙蝠洞？” 他环顾四周。 “毒藤女？杀手鳄？还有你，我记得你，你是死亡射手……柴郡猫，有名的新人佣兵……” 他的目光转向蹲在旁边试图伪装成一条狗的腹语者：“阿诺德？” “嘿，这不是奥斯瓦尔德嘛！哦——你这皱巴巴的小刺梨，今天晚上过得怎么样？” 哈莉快乐的在属于蝙蝠侠的座位上翻了一个跟头： “不管你过得怎么样，反正我今天晚上可真是棒极了！” 她倒立着爬上了蝙蝠电脑的操作台，然后掏出一个录音机，在上面按了一下，紧接着录音机里就传出了蝙蝠侠很明显是被她拼接出来的音频： “我蝙蝠侠就是要和蝙蝠做***！” 哈莉说：“再试试这个！” 她又在录音机上摁了两下。 “蝙蝠→电脑马上听从→哈莉的→命令！” 什么也没有发生。 企鹅人看着一个带着蜡烛头套的怪人端着一托盘的食物过来，用一副古怪的英伦腔说道： “恐怕我不得不提醒您，奎因小姐，如果你想要对蝙蝠电脑下达语音指令，你必须先说‘嘿，蝙蝠电脑！’。” “啊，我受不了了。” 毒藤女一拍额头。 她操纵绿色的植物把一边说着“谢谢你蜡烛头怪人但是我想吃披萨”一边把三明治往嘴里塞的哈莉奎因倒提着从蝙蝠电脑上拎走，丢在了正在旁边的桌子上大快朵颐的杀手鳄旁边： “够了，哈莉！也许足够多的牛肉和烤乳猪能够堵上你的嘴。” “你要吃牛腿吗？”杀手鳄说。 企鹅人觉得今天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哦对了蝙蝠侠，我上次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焊狗者自从上次屠杀沼泽的事情之后就失踪了，我一直没找着他。” 企鹅人看到罗宾坐在滑动式的椅子上滑过来：“不过反正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对吧？” 他手里拿着一大块烤鸡，直接咬了一口，然后脚蹬了一下地，又滑走了。 腹语者蹲在旁边，面前地上，一个碗里放着不少的烤肉。 死亡射手坐在另外一张临时放置的桌子旁边，优雅的品尝着西餐。看到企鹅人的目光扫过来，居然还举杯向他致意。 “这是怎么……那个……”企鹅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想说的却卡在了气管里。 “放轻松些，奥斯瓦尔德……我们要谈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 陈韬拿了一杯香槟给他：“要喝点东西嘛？” 企鹅人稀里糊涂的接了过来。 陈韬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嘛，这次主要叫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够帮忙出卖一下稻草人。” “……” “不可能！”企鹅人有些乱糟糟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和稻草人的关系？” “他可是我的挚爱朋友，手足盟友啊！” 胖胖的矮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怎么能够出卖他呢？” 杀手鳄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三分钟后。 “你的银行卡到账——五～十～亿～” 企鹅人不动声色的看完了银行到账短信，他恍若无事的轻咳了一声。 “我可以帮助你骗来稻草人。” 企鹅人摆事实讲道理：“但问题在于，稻草人也不是傻子，更不是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手下。” “蝙蝠侠，你凭什么相信稻草人就能够被我乖乖的骗出来呢？” 他说道：“毕竟克莱恩是个狡猾的疯子，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找他，只会打草惊蛇。” 第63章：保护性绑架 “对此我早有准备。” 企鹅人听到蝙蝠侠说道： “之前小丑稻草人联盟联手绑架了卡罗市长，但随着他们之间联盟关系的破裂以及互相袭击，在稻草人被小丑打的鼻青脸肿的时候，卡罗市长摆脱了恐惧毒气的控制，现在已经安全返回了家中。” “虽然得了神经衰弱和小丑恐惧症。”从旁边坐着椅子滑过去的罗宾补充到。 “但是，根据我对稻草人的理解，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企鹅人听到蝙蝠侠冷静的分析着，这就是他所熟悉的蝙蝠侠，冷酷，机警，如同一台冰冷的机器，对于他们这些反派的心理了如指掌，轻易能够预判他们的一切行动。 这样的蝙蝠侠真是太可怕了，他由衷的恐惧着这样的蝙蝠侠。 “我们接下来得……得……” “滴滴——哒哒——滴滴哒哒滴哒——” “不好意思。”蝙蝠侠说道。 他扭头对着哈莉奎因喊道： “哈莉——你要是再放这种音乐，我就把你赶出蝙蝠洞！！！” 毒藤女开始追打哈莉，两个女人闹成一团。 企鹅人勉强维持着脸上严肃的表情。 “因此，我判断稻草人一定会想办法重新把卡罗市长抓回去。”陈韬扭回头，继续说道： “稻草人是一个极度自负的犯罪者，他迷恋恐惧，痴迷着恐惧，对他来说，没有被拉满的恐惧感是不完美的。” “因此，如果他想炖出一锅足够美味的恐惧浓汤，卡罗市长身为一个城市的名义上的首脑将会是必不可少的佐料。” “特别是他之前曾经拥有过这道佐料的情况下，对于完美恐惧的追求欲会让他无法忍受没有卡罗市长存在的情况。 即使他已经有了更加能够威胁和恐吓哥谭的武器，他却依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追求更完美的恐吓，这是他精神疾病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企鹅人听到蝙蝠侠继续说道： “好吧，你也听到我说稻草人可能拥有另一个更加能够威胁哥谭的武器了——没错，其实我们初步怀疑，偷走你那颗核弹的人就是稻草人。” 陈韬把提姆出具的那份分析报告拿给企鹅人看：“稻草人有能力，也有动机。” 企鹅人回想起稻草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时的样子，暗暗印证了蝙蝠侠的说法。 在哥谭市，没有普通人能够抵抗稻草人的恐惧毒气，而对方向他人灌输巨大恐惧的本领，又给他在拷问上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才能。 如果说哥谭市有谁有可能知道他藏有核弹的秘密，稻草人无疑是其中之一。 但他还是不明白蝙蝠打算做些什么。 “所以……克莱恩会想办法把卡罗市长抓回去，那你就在卡罗市长家布下陷阱啊，找我又有什么用呢？” “咳，我的意思是，稻草人虽然有病，但不是傻子。如果我们能够思考到这一点，那我们就不能够排除稻草人同样猜到我们会思考到这一点的情况。” 企鹅人看到蝙蝠侠轻咳一声： “因此，假如我们直接在卡罗市长家布下陷阱，稻草人可能不会入套，他会迂回，当我们因为他搞出来的其他事情被迫削弱对卡罗市长的保护，等候已久的克莱恩就会骤然出手，绑架卡罗市长。” “所以……？”说实话，企鹅人依然没弄明白蝙蝠侠想要表达些什么。 “所以，为了不让稻草人绑架卡罗市长，我们先一步把卡罗市长绑架了。” “？” 企鹅人呆若木鸡的看着蝙蝠侠赶走在沙发上玩闹的哈莉奎因和毒藤女二人，然后从沙发底下拉出一个巨大的抽屉。 下一秒，企鹅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 抽屉里面捆着一个大活人，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带着口球，正是由于刚刚逃出小丑和稻草人魔爪而饱受惊吓、原本应该在家卧床养病的卡罗市长。 对方双目紧闭，眼角还有一滴泪痕，仿佛还沉浸在什么无法醒来的噩梦中。 “我真是服了你了，蝙蝠侠。” 企鹅人说。 “因此，我们需要一个稻草人有足够信任度的家伙，由他宣称他绑架了卡罗市长，主动要把这味佐料送给稻草人，从而诱使对方冒头。” 企鹅人立刻懂了，这个人就是他企鹅人。 “当然了，介于我们的克莱恩教授优秀的社交、拉拢、领导他人的才能，我们必须预想到克莱恩有其他帮手存在的可能。” 企鹅人被蝙蝠侠拉到旁边的柜子旁，他看到对方掏出了一瓶暗黄色的药剂，然后说道： “这是针对泥面人而特别研制出的泥浆软化溶剂，只要喝下了这种东西以后，巴兹尔（反派泥面人的原名）的身体就会再也无法硬化，变得像一坨史莱姆一样软趴趴。” 他看到对方又掏出了一个U盘：“针对维克多（反派急冻人的原名）那一套低温维生装甲所特制的病毒，只要你悄悄将它连接维克多的那件低温装甲，这种病毒就会篡改装甲的核心程序，分分钟把维克多变成一只煮熟的大虾。不需要硬件插入，只需要靠得够近，它就会自动黑入。” 企鹅人已经想到急冻人是怎么哀嚎着瘫倒在地上的了，他咽了口唾沫。 多阴损啊。 “专门针对加菲尔德（反派萤火虫的原名）所制造的核磁干扰器，只要把这东西一开，他的喷火枪和喷火装甲就会没法再点着了，全身的装备都会立刻哑火，但用的时候要注意。” 他听到蝙蝠侠继续说道：“这玩意会让加菲尔德那件装甲的飞行系统也一起失效，也就是说一旦开启，他就会立刻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栽着从天上掉下来，要是摔的不巧，人就死了，你得在他起飞之前就把这东西打开。” “氢氧化钠溶液，一种强碱性溶液，能够与磷反应，生成磷化氢，相信这么大一瓶，一定能让磷博士恶心的够呛……” “看见这支药剂了吗？专门对付朗斯通博士的（反派人蝠原名），只需要一针就能把它从那只超级人形大蝙蝠暂时还原成人类……” 企鹅人麻木的看着蝙蝠侠如数家珍的说着那些能够把哥谭反派们都恶心到吐的道具。 他看到对方嘴巴咧开，口舌生津，露出高潮一样的微笑。 喂喂，你在兴奋对吧？你很兴奋对吧？ “所以，奥斯瓦尔德，你加入这个计划吗？” 当蝙蝠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企鹅人觉得所有人全都放下了手头的事情，一双双幽蓝的眼睛盯着他看，让他有一种被群狼环伺的感觉。 “好吧，我加入。” 他举起双手投降了。 第64章：选择 “……对于小丑来说，世界就是个巨大的游戏厅……” 贝恩坐在书桌前，专心的阅读蝙蝠侠给他写的小册子。 “生命对于小丑来说不过是游戏厅里的游戏币，他至今还保留着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没有找到一台好玩的机子，当他找到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它给花出去。 肌肉怪人小心翼翼的拈起自己粗大的手指，把书翻到下一页，继续看道： “他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所以，当你在面对小丑的时候，永远记住：不要用常规的思维去揣测小丑的行为。 “小丑有计划吗？虽然他经常自称没有，但毫无疑问，小丑有计划，他只是没有目标，这令他比起那些使用计划的普通罪犯更加难缠。” “不得不承认，小丑曾经将自己比作追卡车的疯狗是十分贴切的，常规来说，计划需要有过程和目标，对于喜欢制定计划的人来说，比如贝恩你，实现目标一定是你最终的理想结果，所谓的计划，只不过是实现目标的手段。” 贝恩低声的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像是个看到情书的少女，但是紧接着在下一瞬，这种笑容就化为如同野兽般高涨兴奋的杀机。 蝙蝠侠几乎是在小册子里光明正大的挑唆：《小丑更加难缠》《使用计划的普通罪犯》。 但即使贝恩知道对方的目的，却依然会被撩动。不过这些情绪在转瞬间就被他斩灭，既无法撼动他，也并不会阻止他继续往下看。 “但对于小丑来说，目的不是目的，实施计划才是目的，他享受着实施计划的过程，这会让他高潮。” “他没有所谓世俗的欲望，没有一个具象化的，现实意义上的目标。金钱？权力？他什么都不想要。如同追上卡车的狗并不是想真的把卡车怎么样。” “如果一定要说小丑有个计划的目标的话，那只能说他想要证伪一切规则和秩序，证明混乱和邪恶才是世界的本质。” “所以，你理解了么？” “他仇恨嘲讽着一切规则和秩序，而规则和秩序，则包括且不仅限于你贝恩准备击溃蝙蝠侠的那些计划。 而对于小丑来说，破坏别人的计划几乎是本能。对于小丑来说，别人的计划和规则乃至任何守则，都是些烂透了的笑话……” 感谢你的提醒。 贝恩默默的想着： 我已经理解了小丑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了。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贝恩的思考，他的手下穴居人走了进来，向他报告：“贝恩，蝙蝠侠制服已经制作好了。” 贝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 穴居人嘴巴蠕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道： “贝恩，我们真的要和小丑合作，一起瓜分整个城市吗？” 贝恩没有回答他，他径直走出房间，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转角，穴居人才听到空气中飘来他的声音。 “谁知道呢？” …… …… …… 林肯·马奇穿着猫头鹰法庭的利爪制服，走在阴森的走廊里。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台上残破污浊的玻璃，在嘎吱嘎吱响的木地板上投出斑驳的影子，映照在他那一身银白色流线型的铠甲身上，将他头盔上那一双斗大的猫头鹰眼睛反射的血红。 这里是一家废弃的医院，由玛莎韦恩和托马斯韦恩出资建造，在哥谭，这样的废弃医院比比皆是。 在那个名为奥沙利文计划的重建策划中不但有医院，还有学校，社区大学，公共设施，他们构成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如果全部建成，足以将哥谭的…… 好吧，这都是些再也没机会完成的事。所以谈论这些东西一旦建成将对哥谭有什么改变毫无意义。 但自从几十年前这对夫妇被人杀死在犯罪巷里，这对夫妇所投资的城市改造计划也随之流产。 林肯·马奇摇了摇头。 他现在正在完成法庭交代的任务，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走神。 但他仍然不可自控的回想起上一次他与布鲁斯韦恩聚会时，对方所说的话： “你知道吗？马奇先生——算了，我想要直接叫你林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你知道猫头鹰会占据别人的巢穴吗？” “他们谋杀那些普通鸟类的父母，然后把他们的孩子养大，到合适的时候再剖心掏肺，聊以果腹？” “那些愚蠢的小鸟，不但臣服于猫头鹰的爪下，沉浮在弑杀父母的仇人爪下，还会听从猫头鹰的命令，去谋杀他们的兄弟——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双双被猫头鹰当做午餐啦！” 这些话语的指向性太过于明显，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几乎是赤裸裸的明示，布鲁斯韦恩一定发现了他的身份，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林肯·马奇摇了摇头。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他推开了一间房间的大门，外面还是阴暗沉闷的走廊，里面却灯火通明。 “欢迎！欢迎！来自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你们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合作者！” 林肯·马奇微微眯了眯眼睛，房间的正中央，稻草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而旁边—— 林肯·马奇的目光扫去。 杀手鳄、腹语者、哈莉奎因、毒藤女、奇怪，这4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反派怎么会坐在一起，居然还隐隐有着结成一派的架势。 急冻人维克多的地位稍显特殊，直接坐在了稻草人的身旁。 林肯的目光一一扫过，这房间里竟然全部坐满了阿卡姆的疯子们，不得不承认在领导才能上，稻草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集结得了那么多的疯子。 “我就说，猫头鹰法庭选择我是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可以共同瓜分这个城市！” 他熟络的端着香槟走上前：“一个强大的组织需要一个强大的合作……” “我只是负责考察，稻草人。”林肯豪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必须先向法庭证明，你有控制整个城市的能力，我们的合作才会正式开始。” 虽然对方很客气，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并不想承认…… 在内心深处，他在想： 这么多的反派……蝙蝠侠真的能应付的来吗？ 稻草人并不在意对方的冷淡：“很荣幸的邀请你，利爪先生，我们又即将获得一个全新的筹码。” 他说到：“奥斯瓦尔德刚刚发来消息，他会把我们的卡罗市长送来。” 第65章：稻草人 我的名字是乔纳森·克莱恩，又被人称作稻草人。 对我来说，这是个疯狂透顶的世界，总是如此： 疯狂在左，混沌在右。 对于阿卡姆的疯子们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团结与合作。 在大多数时候，即使他们短暂的合作，但很快也会开始自相残杀，然后一个疯子接一个疯子的把自己整垮，直到最后，剩下的只有哥谭那失落的潜能。 ……阿卡姆人太容易被自己的傲慢自大所害，因此—— 这就是为什么我必须确保这次会有所不同。 这一次，稻草人会是统帅。 而据我所知，一个优秀的统帅总会有一个后备方案。 早在和小丑合作的时候，我就在筹谋着这件事了。 …… …… …… “奥斯瓦尔德！我的老朋友。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稻草人热情的给了企鹅人一个拥抱，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卡罗市长，嘴上还塞着一只臭袜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多么及时的礼物——对于要征服整座城市的我们来说！” 稻草人掏出恐惧药剂，直接往卡罗市长脸上喷了一大团云雾，这可怜的家伙发出一声宛如断气一样的哀嚎，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晕过去也没用。” 稻草人嘴上说着话，一边摆弄着可怜的卡罗市长，一边默默的用余光观察着企鹅人身边的那两个家伙。 死亡射手，雇佣兵。他认识。旁边那个是柴郡猫，他也认识。他们出现在企鹅的身边很合理—— 这次企鹅好像真的没耍什么花样。 “当然了，克莱恩，我们是深度合作伙伴。” 企鹅人微笑着走到阿卡姆的反派中间然后自顾自的拿起了香槟：“毕竟我们全都是阿卡姆的一员。” 他先给毒藤女和哈莉他们倒了几杯酒，十分熟络的寒暄着，然后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敬了过去，气氛和谐而又融洽。 “维克多……” 急冻人冷冷的看着他。 “别那么冷酷。” “我并不相信你，科波帕特。”急冻人开口说道：“鉴于你过去多次的背叛生涯，你以为我真的会认为你会乖乖加入我们的阵营？” “别这样，维克多。”稻草人说道：“企鹅人是我们重要的合作伙伴，给个面子。” 急冻人直接把企鹅人给的饮料倒在了地上，头套打开，他喷出一口寒气，还没落地的饮料瞬间冻成了冰渣。 企鹅人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没关系，没关系。” 他乐呵呵的走向另外一边： “哇，这不是泥面人吗……” “对方有问题吗？”稻草人悄悄转过身，看向人蝠。 “他有没有引来贝恩的人？” 人蝠摇了摇头：“没有，科波帕特很老实，除了他的两个保镖，他没有带来任何的帮手。贝恩的大军没有任何调动的迹象，也没有任何使用武器攻击的行为。 科波帕特没有出卖我们，我想他也清楚，如果他搞花样，我们那么多人，瞬间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稻草人点点头。 宴会还在举行着，歌声起，音乐响，阿卡姆的疯子们齐聚一堂。 稻草人得志亦满的举起酒杯。这才是正确的与别人合作的方法，他发现自己之前和小丑合作的选择实在是太蠢了。 小丑太强，他根本无法掌控对方的行为。还得是这些人，这些普通的阿卡姆同胞们，比起小丑，他们更恭顺，更容易掌控，更方便说服。 但稻草人从来没想过，他们比起小丑，同样也更弱，更有破绽，更容易击溃…… “我的同胞们，敬一个时代的终结，以及一个崭新的未来！” 所有人一起举杯。 然后突然。 “嗷嗷嗷嗷……” 毫无征兆的，急冻人在全身铠甲的高温下大声的惨嚎，他在地上疯狂的扭动着，高温的蒸汽从他的铠甲缝隙中冒出来，灼烧着他的身体，让他痛不欲生。 紧接着，萤火虫，泥面人，稻草人高高举起的酒杯还没来得及放下来，他招募的那些阿卡姆的同伴们就几乎一瞬间躺了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 他猛然间看向企鹅人：“奥斯瓦尔德！” “抓住他！” 他大声的朝着杀手鳄和毒藤女他们几个人下达命令，他们是唯一没有中招的几个同胞。 他大声的呼喊到：“抓住企鹅人这个叛徒，他背叛了我们！” “好的。”他听到杀手鳄这么说道，这让他稍稍安心了一点。企鹅人究竟投靠了谁？是贝恩，还是蝙蝠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抓住了对方，好好的拷问就能够完全了解。 他要让企鹅人尝尝恐惧毒素是多么恐怖的东西，那极致的恐—— 下一秒，他就被杀手鳄一把抓住。 “？” “混蛋，我要你抓企鹅人——见鬼。” 他立刻意识到了情况。 “不好意思，我是叛徒。”杀手鳄挠了挠他的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 “我也是。”毒藤女说。 “我当然也是啦，可爱的小棉花～”哈莉笑道。 腹语者走到旁边，对躺在地上的急冻人踢了一脚。 梆！ 他的脚掌直接踢掉了急冻人的头套，发出一声脆响。 “你……你们。”稻草人的声音在亚麻布的头套面具下显得有些沉闷：“真难以想象，贝恩用什么东西说服了你们？” “到现在你还以为是贝恩吗？” “不是贝恩？撒谎没有任何意义，算了。” 稻草人摇了摇头：“幸好，我也有准备。” 他大声喊道：“猫头鹰法庭！你们承诺的利爪呢？” “猫头鹰法庭并没有承诺利爪。”林肯玛奇从阴暗中走出来，他的那张脸被遮蔽在银白色的面具下。 “虽然我带来了他们。” 林肯·马奇嫌弃的看了一眼躺了一地的阿卡姆们。 “乔纳森·克莱恩，你辜负了猫头鹰法庭的期待。” “别废话了。”稻草人说道。 他看向倒地哀嚎的急冻人：“这根本不像是企鹅人能够做出来的东西，反倒有点像……有点像……” 他看向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你究竟在为谁工作？” 其实乔纳森克莱恩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只是他并不愿意相信，因为这并不符合他熟悉的那个人的一切行为，他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贝恩的身上…… “见鬼，克莱恩，我们信任你，所以才来参加你的集会，结果你却八抬大轿请进来了一个内鬼！你得想点办法！” 他听到猪面博士正在大叫：“我的百胞胎在外面好像被谁攻击了，他们没有听从我的召唤——” 哈莉奎因高高跳起，首先朝着稻草人发动了攻击。 稻草人故伎重施，把一大团云雾喷在她的脸上，但是疯癫狂笑着的女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棒子敲在躲开的稻草人身旁的桌子上。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小丑的原因。你们这帮白皮肤的疯子完全违反了药理学——” “当心，哈莉！我们得活捉他——”毒藤女叫道。她小心翼翼的变出了一条藤蔓，朝着稻草人卷来，尽可能的动作轻柔些。 “这可真是个意料之外的情况。”稻草人身手敏捷的向后翻滚：“真遗憾，我原本准备的东西不该应该应对这样的情况。” “你什么意思？” 原本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的企鹅人眉头微皱：“你准备了什么？” 第66章：本质 蝙蝠隐形飞机上，陈韬坐在副驾驶。 “蝙蝠电脑，帮我连接罗宾。” 没反应。 “嘿蝙蝠电脑。帮我连接罗宾。” “已连接……蝙蝠侠呼叫罗宾。” 飞机保持着悬停，管家阿尔弗瑞德坐在驾驶座位上，旁边放着蜡烛头头套。 很快，提姆·德雷克的脸出现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他把腿翘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杯饮料，气鼓鼓的喝了一口，发出呼噜呼噜的吸气声，紧接着转头猛啃了一口阿尔弗瑞德秘制秘传三明治。 “提姆，自来水库、集会广场、夜市和其他人群聚集的场所都没有什么异样吧？哥谭电视台通信网络的防火墙建立好了没有，没有受到黑客的袭击吧？电视台的采访车监控都没有异常吧？记得万一有人抢了这些车，就立刻切断他们与——” “没有，old man。”提姆没好气的喝完了手头的饮料，他随手把空了的塑料杯子往身后一丢： “真见鬼，蝙蝠侠，你所预想的这些情况一件都没有发生，我觉得你只是想要单纯的找些借口把我丢在蝙蝠洞里不想带我参加行动！” 陈韬有点心虚。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有一点这样的想法，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出于对于稻草人的警惕。 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应当提防哥谭人的老三样：向哥谭水库投毒，从电视台上向哥谭市民们发表恐怖主义演说，在人群聚集的广场释放恐惧毒气…… 哥谭人干起这种事情来堪称得心应手，虽然老套，但是破坏性极强。 陈韬知道小丑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这并不代表阿卡姆其他的罪犯们就很正常。 对于疯子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这个稍微疯一点，那个疯的不那么厉害”这样的说法。 疯子就是疯子，陈韬看过《笑话和谜语的战争》，越是了解漫画，陈韬就越是清楚，对付任何疯子都不该掉以轻心。 于是他说： “我很抱歉把你丢在蝙蝠洞里，提姆，我向你道歉。”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 蝙蝠侠突然的直球让罗宾有些发窘，他立刻把双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讲话都有些磕巴了。 “啊没没没事蝙蝠侠我没有怪你！” 陈韬笑了笑，他太懂叛逆期的青春正义小屁孩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也许蝙蝠侠不太懂小孩，但是陈韬还是蛮懂的。 “但这只是出于对你的关心，而且稻草人可能存在的行动确实是有必要提防的。” 陈韬故意强调道：“你的工作并非毫无意义，而是极为重要的后备反制计划。” “你知道的。”陈韬说道： “一般来讲，稻草人会做的事情是操纵恐惧，因此，无论是下水道投毒还是集结众多阿卡姆罪犯，这些都并不是他行为的本质。” “我从不会小看我的敌人。稻草人和小丑一样就是个疯子，他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犯罪者一样有明确的目的。” 陈韬补充说道： “比如贝恩，如果贝恩想要对城市投毒或者做些什么，那他一定是有目的，比如掌控城市，或者杀死某个人，或者疲劳我，就像他之前的阿卡姆疯人院暴乱计划。” “但是稻草人不一样，稻草人只是享受向他人施加恐惧这件事情本身。” “因此，事情的结果不是稻草人的目的，恐吓别人，这才是稻草人的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恐吓别人，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犯罪者，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来推导他。” “因此、根据我对克莱恩的了解，一旦他的计划出现问题，稻草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包括不且仅限于与他人合作、甚至屈居于他人之下。” 陈韬目光幽然。 没错，这就是稻草人和小丑他们最大的不同，小丑虽然也会和别人结盟，但这种结盟的下场一般都是《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然后内部爆破，一地鸡毛，对此，卢瑟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陈韬继续对罗宾说道： “但稻草人不一样。无论是统治城市也好，还是获得金钱权力也好，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只想要吓唬别人。” “吓唬普通人这很好；通过哥谭广播吓唬整座城市，这更好；用炸弹吓唬别人；用语言吓唬别人；在黑夜里吓唬；在白天里吓唬，只要是把别人吓到，他就会高潮。” “他要的只是那一哆嗦，至于哆嗦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并不在意。” “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执意要先对付稻草人的原因。” 陈韬下定论道： “稻草人是一个有滑跪倾向的反派。他还有盗窃核弹的嫌疑，如果真的是他偷的，也许他并不会在意与别人合作甚至臣服，以换取更好地守护这枚核弹，并且让他每天快快乐乐的吓唬别人——” “毕竟他只想要吓人，要是核弹炸了，他可就没得吓了。但如果蝙蝠侠打上门把核弹抢走，他更没得吓。” “那么，找盟友一起守护住核弹就是他最有可能做的事。” 陈韬的敌人很多，贝恩、林肯·马奇背后的猫头鹰法庭，所以…… “所以，在稻草人和他们苟合之前把稻草人打掉才是最好的选……” 陈韬还想继续说下去，阿尔弗瑞德开口了： “打断一下，我感到十分的遗憾，姥爷，但恐怕克莱恩教授已经这么做了。” 阿尔弗瑞德在屏幕上转接了企鹅人眼镜所看到的画面。那是一种直接伪装成单片眼镜的远程摄像机，来自卢修斯所制造出的黑科技。 “而且不但如此，恐怕克莱恩的所作所为超乎我们的想象。” 阿尔弗瑞德慢慢的说道：“富有创造性的想法，我们经常忘了，稻草人除了是一个操纵恐惧的大师以外，还是一个在药剂学上的天才。如果克莱恩的自称属实，眼前的这些东西，确实出自于他的造物，那么他恐怕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别人合作了。” 陈韬也看到了屏幕上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 果然，不该小看任何哥谭的反派呢。 画面上，两名利爪从林肯·马奇的身边走出，他们拔出身后的刀，紧接着，在林肯·马奇愕然的目光中，膨胀的肌肉炸破了两名利爪的制服，他们用力的紧了紧脸上的面罩，仰天发出咆哮！ “老爷，对于这种情况，你有做过预案吗？” “有。” “是什么，姥爷？” “我。” 第67章：毒液 “见……怎么回事？你们事前根本就没有说过你们之前已经和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达成了合作！” 两个筋肉利爪咆哮着和企鹅人手下的那几个叛徒厮杀在一起，林肯·马奇抬起臂铠，亮起的立体3D屏幕上映出一个戴着白色猫头鹰面具的男人。 林肯马奇表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疑惑样子，尽可能不让自己的声音呈现出愤怒的情绪： “你们明明都已经和他谈好了，为什么还要安排我来装模作样的考察他？” 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林肯马奇的脑袋就已经转了十八个弯。 怒火冲向他的脑壳，令他的大脑一片清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没有企鹅人背叛这场意外事件，恐怕我会和稻草人相谈甚欢，因为无论从势力还是实力上来讲，稻草人都符合你们之前给我的合作者标准……” 猫头鹰法庭对它的内部试探计划，在他的脑海中被他快速的完全推导出来： “然后在宾主尽欢之后，稻草人会借机说对我这个人很感兴趣，想要和我达成私人的盟友关系，绕开法庭……” 林肯马奇在心里继续补充着： “然后我会拒绝，然后法庭会制造其他的事情来降低我对稻草人的警惕心，当我彻底相信我是第一个接触稻草人的法庭成员之后，我恐怕会真的背着法庭和稻草人达成一些合作关系……而如果稻草人反口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法庭，那么就是我的……末日。” 他的心中一片冰寒，他强忍住怒意、杀机和恐惧，没有半点表现在语气和面部上。 没错，面部。 尽管他戴着头盔，但是他根本不敢确定法庭是不是在他的头盔上安装了监视器，也不敢确定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此刻正在被法庭的人监控着，他一切都不敢确定，也因此，一刻都不敢放松。 迟早要把你们都鲨了。 他的内心发狠，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布鲁斯韦恩那张惆怅的脸。 “……我有一个弟弟，他叫小托马斯·韦恩，哈哈哈，我父母和我都很爱他，但他先天身体不好……” “……我的父母们把他托付在了柳林医院，但有一天他失踪了，我一直在找他……” “……如果你当上了哥谭市长，能帮我找找我的弟弟吗？” “……请原谅我这个冒昧的请求，我知道市长不该动用自己的全力为我私人做事……” “……我一直很想念我的弟弟……” “……他是我的亲人……” “……家庭……” “……很难找到他，他不可能再叫小托马斯·韦恩……” 但他有可能叫做林肯·马奇。 “我不明白，法庭。”林肯马奇的脸上露出一副清澈迷茫的表情： “身为法庭最忠诚的利爪，我本不该质疑法庭的决定。 但我却并不明白，为什么法庭要我执行这样一个没有意义的任务？” 寂静。 对面的那个白色猫头鹰面具人没有说话。 林肯·马奇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心率不要有任何的变化，尽管他接受过琥珀金的强化，但他的心脏仍在跳动。 他悄悄瞒着法庭进行过对于测谎仪的特别强化训练，只需要稍加训练，就可以欺诈那种愚昧的机器。 他有信心，即使是现在他被按在测谎仪上，法庭也不会发现他口不对心。 “并非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林肯。”白色猫头鹰面具人说道：“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稻草人罢了，不必在意。” 他说到：“现在，你只需要帮助稻草人解决掉企鹅人就行了。科波帕特这个愚蠢的家伙。当时法尔科内离开的时候，我们饶了他一命…… 但他不该干扰法庭的计划。他死前最后悔的事情就会是他这辈子反复无常的个性。” “是毒液，奥斯瓦尔德。” 稻草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伸展着自己像竹竿一样又高又瘦的身躯。 “他帮助我意识到，补充自身的力量并非是在承认自己的渺小。” 砰砰砰砰砰砰！ 死亡射手二话不说，直接就朝着他开始倾泻子弹，如果说之前还有将对方完好无损的活捉的想法，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必再留手了。 各种各样的子弹朝着稻草人的四肢倾泻而至，他手上的4只枪口一起开火，金属风暴在下一秒就会撕碎稻草人的四肢，把他变成一只真正的人彘。 哪怕是导致对方终身残疾或者有流血致死的可能也无所谓，必须在两个利爪来保护他之前…… 锵锵锵锵锵锵！ 细密的刀光不绝于耳，子弹和刀刃碰撞的声音如同音乐家演奏的奏鸣曲一样美妙。 一颗颗的子弹慢慢的掉在地上，死亡射手停止了射击，他脸色一片漠然。 这样普通的射击是无法奈何对方的。 稻草人紧了紧领口，抹了抹自己的脑袋。 “事实上，了解自身的局限便是一种力量。” 他说到：“而我长久以来就意识到，恐吓别人最好的方法，是未知的底牌和全新的力量。” 他慢慢张开手，林肯·马奇就这么看着他带来的那七个利爪一个一个的从他身旁走过去，简直把他当成不存在的空气。 此时此刻，乔纳森克莱恩比起他，才更像是猫头鹰法庭的代言人。 “喂喂，不会吧！” 哈莉奎因站在另一个筋肉利爪的旁边，大声的叫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全都是肌肉怪物吧？不会这么离谱吧！” 回应她的，是身旁那个筋肉利爪一刀劈在她刚刚站的地方。 原本是跟手臂差不多长的武士刀被握在筋肉利爪的手上，就像是个1米8的壮汉手里捏着一把小餐刀。 但即使如此，在庞大的力量作用下，哈莉原本站着地方的地板也立刻炸开来。 “哈莉！见鬼，你不要站的和这个怪物那么近！” 毒藤女立刻指挥着巨大的植物倒卷着把利爪打的倒飞出去： “哈莉！你是个又弱小又无助的可爱小姑娘，而我是个女巫，这些危险的家伙你本该都交给我来……” “我也是个女巫！” 哈莉奎因说道，她跳到倒在地上的利爪身上，用棒球棍狠狠敲在对方的脑袋上：“昏昏倒地！” 梆的一声，哈莉觉得自己用的力气是如此的大，震得自己手都痛，这力道足以把普通人的脑袋像西瓜一样敲碎。 但下一秒，她就看到利爪毫发无损的直起脑袋，反手撕碎了身上缠绕的藤蔓。 “啊哦。” 轰隆一声，在漫起的烟尘中，哈莉翻着体操跟头，美丽又可爱的逃开。 “来吧，愤怒吧，利爪们！”稻草人举起双手：“使用你们的毒液！” 下一秒，所有的利爪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随着逐渐变高变大的七个影子，企鹅人咽了一口唾沫。 他立刻果断的把手放在耳机上：“蝙蝠侠！！！救命啊！！！” 第68章：莅临 轰隆一声。 柴郡猫狼狈的连滚带爬的逃离了刚刚自己站的地方，然后下一秒，那块地方就在三个利爪的联手攻击下炸裂开，木质的地板被打烂，木片四溅。 “真是见鬼。” 她对死亡射手说：“我本来以为这次我终于不用像只猴子一样到处乱跳了。” 她抱怨道：“自从我来了哥谭，似乎都在干同一件工作。我可是个刺客！我真是受够了！” 利爪实在是太多了，在这样的室内空间里，柴郡猫根本没法做大的腾转挪移。 她勉强用刀挡了一下肌肉利爪挥来的武士刀，然后她的折叠刀就欢呼雀跃地高呼着“我免费了”飞出了窗外。 柴郡猫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弗洛伊德，你为啥就不能掏出超声波火箭炮或者突波效应枪什么的直接把这群家伙轰飞呢？” 当然柴郡猫也只是讲讲。这座大厅也许作为宴会场所的话是个十分宽敞的地方，但如果作为战场的话，在这里直接来一发超声波火箭弹无疑就是同归于尽的节—— 柴郡猫懊恼于自己居然在战斗的时候分心。 她敏捷的后空翻，然后就看到对面的那个来抓她的筋肉利爪弃刀改拳，沙包大的拳头带着呼啸声向她锤了下来。 “fuck。”柴郡猫用好听的声音骂了一句。 砰！ 双臂交叉的她整个人被打的倒飞出去，在墙上留下一个人字形的窟窿，从医院的2楼跌了下去。 这场景莫名的有些熟悉，她之前和贝恩打架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被打飞出去的。 “该死！” 死亡射手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这么狭小的室内空间，如果他用突破效应枪，极有可能直接把这里打塌—— 等等，为什么不行？ 死亡射手脑袋当机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立刻转头招呼还在和几个利爪掐架的哈莉奎因、毒藤女还有杀手鳄。 “把这里打塌！在空旷的地方和这些怪胎打！” 他大声的招呼到，然后率先对着承重墙来了一枪。 瘫在地上的急冻人看得目眦欲裂：“不！你在干什么！！！我们还躺在这里没法动呢，如果你把这里打塌了——” “我管你去死！” 死亡射手又对着墙壁又来了一枪。电流撞在墙壁上，在上面腐蚀出了一个焦黑的大洞。 “我们要坦然的面对死亡……啊！伟大的神明啊！全能的父，真正的真主，我们……” 急冻人转头，看到泥面人下半身都快融化了，居然还在那里忘情的表演，这不能怪对方，毕竟对方本来就是病入膏肓的表演型人格……但还是好气！ “萤火虫，快来帮我个忙！”他连忙招呼众多反派中唯一还能行动的萤火虫。毕竟他只是装甲制服功能报废了，人还是能够行动的。 急冻人看向旁边由于误把氢氧化钠当成方糖吃进肚子而躺在地上不停冒烟的磷博士和变成瘦弱书生的人蝠：“我们得把他们弄出去！” “蝙蝠侠，你再不来救人的话，我们就要……” “我已经从飞机上跳下来了，30秒后到达战场。” 企鹅人的耳边是一阵呼呼的风声，似乎是有人在坠落的声音。他和腹语者蜷缩在一起，两个又矮又胖的矮子在纷乱的战场上瑟瑟发抖： “快点啊！！！” “不会让你得逞的。”稻草人立刻注意到了死亡射手的行动，他看到毒藤女也跟着一起将巨大的植物撞在旁边的承重墙上。 他立刻叫来一个利爪：“快阻止他！” “是。” 即使变成了一身肌肉的怪胎，这些训练有素的利爪刺客动作却没有变得有任何的缓慢迹象。 在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死亡射手的面前，他挥起刀光：“弗洛伊德·劳顿，猫头鹰法庭判处你死刑！” 匹练一样的刀光坠落，死亡射手，身形暴退，举起枪口—— 锵！ 武士刀被一张血盆大口凌空咬中，只是一用力立刻崩的粉碎。 是杀手鳄！ 肌肉利爪刺客愣了一下，然后猛的一拳挥来，结果被杀手鳄一把抓住：“可别逗我了！” 他摆动尾巴，青色的鳞片下，肌肉像是蜈蚣一样扭动。 抬脚、下踏、然后猛然插入地板内！ 对方只觉得…… 失重、旋转、然后猛的被狠狠的像一柄锤子一样重重的被插进了地板里！ 呲！ 利爪刺客的脑袋钻破地板，在2层楼的天花板上露了出来。 杀手鳄露出轻蔑的神情。 “你的力量比起真正的贝恩可差远了。” 他自信的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就算来三个我也不会败——” 下一秒，他就被跳起来的5个利爪压在了身下。 “不公平不……呜呜呜……” 拳头像是擂鼓一样砸下来，大鳄鱼双手抱头惨遭圈踢，被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趁此机会，死亡射手对着墙壁又来了一炮。 轰隆隆隆隆隆隆！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倒，整栋楼层终于直接塌了。 在一片废墟中，死亡射手刚刚爬起来，就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足足9个肌肉利爪站在他们对面。 “韦伦，你怎么样？” 杀手鳄晕乎乎的顶开一堆碎石站起来。他骂骂咧咧的吐出了吃进嘴里的一堆烂石头。 “我还好，奥斯瓦尔德呢？” “托你的福，还没死。” 旁边响起企鹅人的声音，一堆碎石被顶开，下面是撑着雨伞把自己和腹语者保护在其中的企鹅人。 他低声说道： “再顶一会儿，蝙蝠侠应该还有15秒就——” “韦伦！老朋友！”稻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从肌肉利爪的保护下慢慢走出来，慢慢的鼓起掌来。 “那么多年还是如此身姿矫健，让我回想起我们之前曾经合作过的黄金岁月。” 他说到：“不如这样，韦伦，我给你开价500万，不，1，000万美元，你把你旁边这只蠢企鹅的脑袋带给我如何？” “现付现结，就像我们之前所合作过的那几次一样。你总是想要钱，对吗，大个子？” “确实如此。” 杀手鳄说道：“但是。” 他顿了顿，在稻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说道：“现在还有5秒。” “什么意思？” “5。”他说。 “4。”毒藤女翻开砖石，植物托着她和哈莉奎因，落在企鹅人的身旁。 “3。”刚刚被打飞的柴郡猫慢慢的走回来，她越过废墟，落在众人的身旁。 “2。”死亡射手放下枪，神情松弛。 “1。”企鹅人说。 “他来了。” 陈韬坠落在战场中央。 第69章：后手 咚！ 这是那个人影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一大片碎砖烂瓦因为他毫无减速的坠落而炸开，向着四周飞溅。 咚！ 这是稻草人心脏跳动的声音，一种莫名的恐惧从他的身体当中升腾而起，像是在午夜惊醒时慌乱的心悸，又像是不想预料到的事实真切的在眼前狞笑。 “是你。” 他说。 月色皎洁，蝙蝠侠伸出手，银白色的月光居然就被他那么生生的握在掌中心！ 他就抓着那抹银白色的光线挥动，然后半边身体溃散成纯粹的黑暗！ “这不可能！”稻草人怒吼道：“上啊，利爪们！抓住他！” “依然无法同时同步两个蝙蝠侠么……” 陈韬看着自己溃烂成银光后又恢复成残破之蝠的手臂，它没能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变做蝙蝠龙的巨大绿色利爪。 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就像是对他刚才强制想要变身的抗议。 “嘛，反正残破之蝠对付他们也够用了。” 陈韬轻轻侧过身子，任由利爪的拳头和刀刃刺穿自己飘扬的身躯。 “没事，只要不被伤到躯干和大脑就不会有事。纳米蝙蝠侠几乎豁免这种物理性质的攻击。” 他默默思考着，然后扬起手： “先试试这个。” 飘扬的细小纳米机器人飞行着，向着利爪飞去。 浑身肌肉的利爪刺客下意识的抬起双臂，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纳米蝙蝠应当可以吸收一切接触到的生物基因档案才对。” 陈韬默默的想着：“按道理他们应当全都被纳米机器人侵蚀，像豆腐一样溶解。” 他看着毫发无损的对方：“但事实并非如此——是琥珀金吗？恐怕是的。有种东西在阻止他们的细胞被纳米机器人夺走…… 琥珀金已经和他们的细胞融为了一体，纳米机器人像蚂蚁啃在了一块坚硬的金属上。真麻烦。” “但这并非意味着我束手无策。” 陈韬微微咧开嘴，被他那对暗黄色的阴冷眸子盯上，即使是已经化为尸体几百年的利爪刺客都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如果没法简单粗暴的直接从细胞层面上摧毁对方，那就直接用物理。” 空气中的黑沙慢慢聚集成刀刃，像是飘扬的旗帜突然化为柔美的丝带，紧接着…… 呲！ 嘎吱吱吱吱吱吱！ 令人牙酸的声音从利爪刺客的脑门上响起，那个刺客挣扎着向陈韬身体的那一部分发动攻击，拳头，刀刃，乃至将空气都打爆的某种技击技巧…… 但是全都没有用。 这些东西撞在飘扬的黑色丝带上，将丝带打碎，但是转瞬间就全部修复，继续加大力量。 吱吱吱吱吱吱！ 先是头皮上的面罩被分了开来，那令人恐惧的，看上去面无表情的猫头鹰面罩，蝙蝠侠向所有人展示了只要将面罩切成两半面罩底下也只不过是个两鬓斑白、满脸惊恐的普通人。 孱弱的像个婴儿。 “不不不，放开我！猫头鹰法庭……猫头鹰法庭会……” 其他利爪扑了上来，他们七手八脚的试图拯救他们的同伴。 他们用手抓向空中那飘扬的死亡，如同试图抓住一缕微风，一汪流动的清泉，一道临死的惨嚎。 那黑色的细纱就从他们的指尖缝隙，刀刃的流转之间滑过，没有半点的停留。 “攻击蝙蝠侠，他……” 陈韬腾空而起，10米，只是短短10米这么短的距离。 空中飘扬的黑沙凝聚成了他的披风，更像是在他身后张开的死亡之翼。 所有的起跳都无法碰到他，即使勉强跳跃到足够的高度接近，也会被空中流转的纳米机器人凝聚成的巨大手掌拍在地上，像是身手敏捷的人类饶有兴趣的拍击不断从地上跳起来的蟋蟀。 “该死，怎么回事？快攻击他，你们不是猫头鹰法庭吗？你们怎么会打不过……可恶啊，蝙蝠侠，他怎么会……” 稻草人说道：“这不是我认识的蝙蝠侠……” 然后紧接着，是头皮开始开裂。 那原本就枯败的、暗金色的头发，开始寸寸的离开他的脑壳。 皮肤被剥离，露出下面暗红色的肌肉组织。 然后随着裂开的更多，逐渐变为淡红。 那是琥珀金和泰坦毒液联合作用下的结果，这些尸体全身的血液已经被各种各样杂七杂八的东西所冲淡，稀释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稻草人是个真正的药剂大师，他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两种不同的东西在同一具躯体内平衡的如此完美。 泰坦毒液带来的强健肌肉和琥珀金带来的自愈能力完美配合，使得利爪刺客们能够快速的在短时间内自愈，并且任由身体主动撕裂肌肉，缔造出更强的组织。 但这种超强的自愈能力，在此刻只是折磨。 一根一根试图倔强的将自己拼回去的肌肉和黑色的纳米机器人相互对抗，剧烈的疼痛刺激着那个已经在棺材里被冷冻了几百年的大脑，令他发出歇斯底里，不似人声的惨嚎。 “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听的其他的利爪背后汗毛倒立。 紧接着是骨头。 白生生的暴露在空气中，然后像是饼干一样凹下去一块。 咔擦！ 白色的饼干上出现了一点裂纹，然后就像是被小孩用力的扳了一下，即刻间粉碎。 夹心饼干当中的白色牛奶馅露出来了，夹杂着一些红色的草莓馅，香甜可口，混杂在一起，流露出令人印象深刻的香气。 “呕！” 毒藤女做出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陈韬意识到自己那么残忍的动作有些不像是自己，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很快的挥了挥双手。 随着牙酸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缓慢的折磨了。 饼干立刻被掰成了两半。 叭嗒，尸体掉在地上。也好像砸在稻草人的心上。 他猛的转身，一把抓住了林肯马骑的领口：“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利爪明明都已经被注射了泰坦毒液还会那么轻易的被击败？我明明已经按照你们所要求的做了！” 他大声说道：“想想办法！法庭肯定还有办法的！” 林肯·马奇厌恶的看了一眼丑态毕露的对方。 稻草人就是这样，明明如此崇拜恐惧，却也是如此的胆小懦弱，他只不过是恐惧的奴隶罢了。 这就注定了他为什么永远都不是一个一线的危险人物。 “我也不知道。”林肯·马奇说：“你背着我早就和法庭谈好了条件，还记得吗？” 他不再理会对方，只是对着臂铠上面早就打开的通讯上投射出的影像说道：“那么，你们有无什么准备？” 影像上的法庭成员侧过身子，对稻草人嫌弃道：“没用的东西。” 然后他说到： “我们当然有。”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慢慢的说道：“猫头鹰法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的后手么。” “他马上就来了。” 紧接着，稻草人就听到了有人在慢慢鼓掌的声音。 “真是精彩。” “克莱恩，我倒没想到法庭把我的毒液样品交给了你研制，你居然还真的将毒液和琥珀金融合的项目在短时间内研制成功了……了不起。” 第70章：猫头鹰 起雾了。 在苍茫的月色下，那荧光闪烁的地面上漂泊起柔曼的轻纱，驾驭着黑色雾气的蝙蝠侠盘旋着在半空中荡漾，被深沉的黑暗环绕其中。 贝恩就那么抬头仰望，看见月光在那一刻、穿过那磅礴舒卷的暗墨色云雨之漩涡，将那个人的身影…… 在地面上投射出巨大的影子。 他曾在无数次梦境中梦到这样唯美的场景。 如此摄人心魄，震撼、且美妙。 “见鬼！是贝恩！法庭！你们本来跟我说你们打算和我合作，一起统治这个城市的！我才是你们的盟友！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和贝恩……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和贝恩是竞争对……” 原本沉浸在蝙蝠侠中的贝恩厌恶的看了一眼对方。 “闭嘴，克莱恩。否则杀了你。 这个威胁非常的真实，稻草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沙沙…… 无数细微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衣服下摆擦动墙壁的声音。 这声音原本应当安静到让人听不见才对。 这声音原本应该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才会听得到才对。 但此时此刻，现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沙……沙！ “开什么玩笑啊？”企鹅人说道。 他摘下了单片眼镜，声音在颤抖。 “这合理吗？” 死亡射手努力想做一个微笑的表情，但僵硬跳动的面部肌肉，让他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做出来。 他低声的喃喃自语道：“见鬼，佐伊还在等我回去。” “我觉得我屁股痛。”毒藤女回答道。 她卷起一丛植物，将自己牢牢地护在当中，然后打了个响指，远处还在东张西望的哈莉奎因手上拿的那根木质的棒球棍就立刻长大，变成了一条木蛇，在对方一脸懵逼的尖叫声中强行把她捆成了粽子，然后驮到了毒藤女的身旁，被植物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起来。 杀手鳄默默抱住了自己的头。 利爪从周边的房顶上冒了出来。 他们像是潮水一样涌现，占据了周边房子所有的屋顶。他们有高有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副武装。 然后下一秒，他们就一个个的从楼上跳下来。 吧嗒。吧嗒……吧嗒！ 肉体掉落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在弹奏交响曲一般富有节奏感。 从高楼上跳下来的利爪们脊椎骨折，四肢扭曲，甚至摔的脑袋头顶顶住了自己的背心。 但他们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站了起来。扭曲的脊椎扳直，扭曲断裂的四肢把创口贴一下就粘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应当受到致命伤害的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等，我们先冷静一下，”杀手鳄说道：“作为在这里所有人当中智商最高的我，好像想到了一个非常见鬼的问题，但我不知道该不该解。” 绿色的大鳄鱼咽了口唾沫。 死亡射手接口道：“如果稻草人已经给那个叫做猫头鹰法庭的什么见鬼的组织解决了贝恩毒液和他们口中的琥珀金融合问题，那么也就意味着……” “没错。”林肯玛奇臂铠上投影出的那个白色猫头鹰面具男人说道：“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能够同时使用琥珀金和泰坦毒液了——完美的兵器！” “哦，对了。蝙蝠侠……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是谁吧？但你很快就不会再有这样的烦恼了。 陈韬面无表情。 “其实说实话，蝙蝠侠。这原本并不是我们预计的最后战斗地点。你搞出来的一系列事情，大大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和行事节奏…… 但是没关系，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 你知道的，蝙蝠终有一死。” 林肯马奇抬起自己的手臂，翻转了3D投影影像的方向，将那个白色猫头鹰面具人彻底的展露在陈韬的面前。 他有些面色复杂，他愤恨法庭完全把自己当外人，处处提防着自己，却又深深的崇拜和恐惧着法庭所掌握的强大力量。 那种左右整个城市，在政治、经济、人文，肉体消灭能力，隐藏能力上全方位强大的神秘组织…… 怎么会不叫人恐惧呢？ 他们在长达两个世纪以内牢牢的在幕后掌握着整个城市，“罗马人”法尔科内，“大老板”马洛尼，那些曾经号称征服了这座城市的人，都只不过是他们门下的鹰犬和走狗。 托马斯夫妇曾经反抗他们，于是他们一手炮制了犯罪巷，蝙蝠侠在哥谭市行侠仗义了那么多年，号称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却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每年都在打击罪犯，但在猫头鹰法庭看来，他只不过是他们的守户之犬，充当起代替他们钳制那些疯子的警犬罢了，多么可悲？ 哦，还有可怜的布鲁斯韦恩，林肯玛奇知道，他每年都在尝试着该怎样通过改变政治、改变经济去逆转这个城市，但每次都在成功之前徒劳无功。 这是当然会发生的事情，破坏总比建设要容易100倍，而且也更隐晦。布鲁斯总是会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失败，对吧？ 那些原本在纸面上很好的计划，慈善措施，带动地区经济发展，降低失业率的计划，等到真正执行以后，永远都是一地鸡毛。 韦恩集团拨了再多的款，最终也不会到真正需要的人手里，而是全都流进了猫头鹰的腰包。 没错。林肯悲哀的想着。 猫头鹰就是一种如此擅长于侵占他人巢穴的生物。 他们侵占着名为哥谭的巨潮，在200年间，一代一代，不断的吸收着这座城市的血液。 猫头鹰法庭知晓一切，没有人能够赢得了猫头鹰法庭。 “……而在得到了你的尸体之后，蝙蝠侠，我们会给予你应有的尊重。法庭决定把你的骨头保存在地底，保存在迷宫里永久展示一座致勇猛对手的纪念碑，有史以来这样的殊荣，法庭只给过三次。 接受这样的荣誉，临死前，你有话要说吗？” “你们就是个疯子组织。” “看来你没有临终讲话了。那么接下来只需要决定你的死法。为此，我们还请来了一位刚刚加入法庭麾下的特别嘉宾。”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拍了拍手。 然后林肯就听到了一阵叫人心头发寒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蝙蝠，我们又见面了！” 第71章：背叛 陈韬的脸上第1次出现了悚然的神色。 他看见了那个挤开利爪走出来的苍白之人。 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 他定定的说。 “见到我很惊讶吗？可爱的小蝙蝠？” 陈韬盯视着小丑的那双眼睛。他告诉自己，他只是个人类，漫画中的小丑他…… 陈韬拥有残破之蝠的记忆。 在被贝恩折断脊椎后又惨败于死亡天使之前，残破之福布鲁斯韦恩的人生轨迹和主宇宙的蝙蝠侠几乎完全一模一样，因此他也曾经和正牌蝙蝠侠一样研究过人的眼睛。 托他的福，像陈韬这种从未对犯罪心理学有过研究的普通人也会知道有6种眼球运动会泄露人的动机，每一种又有15个变种。 无论面对着任何人，即使是最强硬的罪犯，瞳孔都会根据情绪收缩或者扩张。 幸福，欢欣，喜爱，瞳孔放大。 恐惧，愤怒，憎恨，瞳孔缩小。 但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他的瞳孔恒定不变，总是漆黑的小点，那双眼睛的主人憎恨世间万物，没有光线能照进这双眼睛，他透过黑暗直直盯着你，每个瞳孔都是固定在空间中的一颗极小的黑珍珠，一颗朝你袭来的子弹。 这双眼睛说他并非凡人…… 但陈韬了解他。 他只是一个跌进一桶化学废料的人类。 而他则已经把小丑杀了。 但……此间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是模仿犯吗？还是他一开始就杀错了？ 小丑笑嘻嘻的走出来，他的出现让月光都变得清冷了半分。 他夸张的笑道，做出宫廷弄臣般可笑的鞠躬动作，与其说是走路，还不如说是在跳舞：“啊，伟大的法庭！我真是十分荣幸前来观摩这出伟大的喜剧——” “传世名篇：骑士的陨落！” 他包含着恶意的绿色小眼珠瞪向陈韬：“超级英雄蝙蝠侠之死！” 毒藤女只觉得窒息。 她招动手臂，让各种各样的植物里三层外三层，把哈莉奎因捆成了蚕宝宝。 她得避免哈莉再看到小丑，无论哈莉看到对方时的选择究竟是冲上去用棒球棍插进小丑的身体，还是扑上去和他交换口水展开法国式的那种湿哒哒的舌吻，都不是她毒藤女能够接受的场面。 “真见鬼，我不敢相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我还得要说，这一次蝙蝠侠恐怕赢不了了。” 毒藤女发现企鹅人悄悄的蹭到了她的身边：“我承认蝙蝠侠他已经有了很多之前我们都不知道的神奇小能力，但是你都看到了，他的那身黑色细沙根本拿那种筋肉怪胎没有办法。” 企鹅人擦了擦汗水：“我知道蝙蝠侠很厉害，但是我们得讲正常的逻辑。除非蝙蝠侠还有什么未知的后手，否则像他刚才那样，光是杀掉其中的一个人，切开他的脑袋就花了那么多时间，那么费力。” “这里至少有几十号人，仅凭他和我们就难道能够全部打趴下吗？” 他语速极快的对着毒藤女说道：“蝙蝠侠被算计了，你还不清楚吗？以前我们也干过这样的事，隐瞒一个蝙蝠侠不知道的情报，然后突然袭击。” 他说：“有时蝙蝠侠能够凭着蛮力硬生生打穿我们的布置，但有些时候他同样会狼狈的落荒离开。 我知道同样的布局对于蝙蝠侠不可能生效第2次，也很清楚蝙蝠侠卷土重来的时候将势不可挡，但是我觉得如果蝙蝠侠在这里失败了一次，我们可能就撑不到他下次卷土重来的时候了！” 他低声道。 他这一次直接卖了克莱恩，而且是当着苦主的面现场卖，相当于和稻草人结了个大仇，以稻草人对猫头鹰法庭的这副跪舔样子，天知道会对他做点什么？ “艾薇，我给你钱，到时候一开打，你就直接带着植物，卷起我和哈莉就跑……” 企鹅人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下巴上的肥肉伴随着他快速的语速而抖着：“蝙蝠侠就算输了，拍拍屁股总归能跑路，留下我们可就惨了，艾薇，你可得早做打算啊！” 陈韬听到了企鹅人的逃跑小计划，他不置可否。企鹅人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在那么大的战场上瞒过陈韬，他知道蝙蝠侠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杀他。于是他立刻就豪不犹豫、毫不掩饰的发挥了阿卡姆人的本性。 陈韬不理他，他只是冷冷的盯着小丑，对方发出一阵让他打跌的大笑。 “看到了没有？蝙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明显，他听到了刚才毒藤女和科波帕特的说话。 “那么寒暄到此结束了，蝙蝠侠。” 林肯马奇臂甲上的那个白色猫头鹰面具人说道：“小丑，我们满足你的条件，已经让你看看你的蝙蝠侠并和他说一会儿话了。但现在，你知道的…… 午时已到。 蝙蝠侠……猫头鹰法庭判处你死刑！” “等等！”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举起手，刚想要挥下，就被陈韬的这一身喝止止住了动作：“哦，你有什么遗言吗？” 陈韬低声的叹了口气。 “我真是被猫头鹰烦死了。” 黑沙慢慢缠绕着陈韬落在地面上。 谁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地上那具之前被陈韬撕开脑壳的猫头鹰利爪尸体旁，一缕缕黑色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往内…… 陈韬对着贝恩开口道：“贝恩，你欠我个人情，现在是还的时候了。” 小丑左顾右盼的看着陈韬和贝恩说话，不知道从胸口的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只小手绢咬在嘴里。 “你那么相信我会还？” 贝恩开口了，从刚才到现在，除了说第1句话以后他一直静静的，沉默的像一座肃穆的埃菲尔铁塔，完全像是猫头鹰法庭和小丑的陪衬。 “你凭什么不会觉得我是靠言语欺骗你？” “贝恩，你还欠过蝙蝠侠一个人情？”白色猫头鹰面具人说道：“你在和我们谈合作的时候根本没有提到这件事。 具体是怎么回事？” “常见的事情，”贝恩说道：“蝙蝠侠救了我一命。” “那这确实挺常见的。”白色猫头鹰面具人说道：“蝙蝠侠救了不少人了，我们都快习惯了。” “贝恩，是时候还我人情了。” 陈韬继续强调到：“如果你能够现在还给我，正好能够解决我的问题。” “你在想些什么？” 贝恩说道：“我当时就警告过你，你救了一条毒蛇，我们始终是敌人。你真的以为我会为了你而背叛盟友？” 他说道： “很明显……” 下一秒，他双手带着呼啸，一把就捏住了身旁利爪的脖子。 “我会。” 第72章：垃圾 “这……贝恩，你在干什么！！！” 贝恩突然的背叛，让白色猫头鹰面具人都愣了半秒。 所有的利爪一瞬间离开了他的身旁，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这兔起鹘落之间的变化让企鹅人他们看的目不暇接。 杀手鳄盘膝坐在了地上，像个等待电影开场的小学生。 “你怎么敢？” 贝恩冷漠的将尸体丢在地上。 “你知道的，正如我所说，我欠了蝙蝠侠一个人情。” 这可笑的理由让对方气的笑出声来。 “狗屎！”他骂出声。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慢慢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骗小孩的说辞？你有想过背叛猫头鹰法庭的下场吗？” 林肯马奇慢慢的后退。 可恶，对方现在躲在网线后面大放厥词，而他却要直撄贝恩的拳头。 你把他惹恼了，我第一个挨揍！ 林肯玛奇知道对方压根就没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你可真该死！ “真是太遗憾了，令我吃惊，贝恩。你选择了最不可能背叛的时候反戈一击。” 现场的20多个利爪身体开始慢慢的膨胀起来，制服被撕裂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尤为刺耳。 “真是太有意思了。”小丑在旁边嘎嘎的笑道：“快点，我想要看到血流成河。” “我也是！”哈莉奎因兴奋的从毒藤女层层叠叠的植物中冒出脑袋来：“为什么你们还有那么多的废话可以讲，直接厮杀到流尽全身的最后一滴血不好嘛？” 然后她下一秒就被毒藤女用更多的植物封住了嘴。 陈韬默默的观察着他们，他不动声色，黑色的雾气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蔓延向了那些躺在地上的阿卡姆众人们。 锵的一声，利爪们拔出刀刃的声音整齐划一。 白色猫头鹰面具人说到： “愚蠢的选择，无论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你很快就会后悔现在的所作所为。” 他说道：“你现在还有机会道歉。” 贝恩歪了歪脑袋。 这个动作如果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做出来会很可爱，但是由他这个身高两米多的肌肉怪人做出来，只会让人感觉到有一种疯癫的美。 而毫无疑问的，这种疯癫的气质和哥谭很搭。 他故作沉思了半秒。 “谢谢，但是我拒绝。” “好，看来你作出决定了，虽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一个自杀选择。”猫头鹰面具人说道： “但在利爪们剖出你的心脏之前，我仍然想搞明白一个问题。我百思不得其解。” 他戴着面具，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为什么？” “即使我们只合作了如此短暂的时间，我也很清楚你绝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豪侠。” “别跟我说什么人情的冷笑话了，我半个字都不信。” 他说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和法尔科内、马洛尼他们没有什么不同。法庭已经向你许诺了在未来城市中你所该有的位置。” “你怎么敢不向我们感恩戴德？” 贝恩没有回答。 猫头鹰面具人摇摇头，他看向小丑：“你呢，你这个疯疯癫癫的丑角？你不会愚蠢到会像贝恩一样胆敢背叛法庭——” “哦，当然不会！”小丑捂住自己的心口：“亲爱的猫头鹰大boss，你居然这么想我！” 他义愤填膺的说道：“道上的人谁都知道，我小丑向来都是从一而终。” 他说到：“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和蝙蝠侠可是死仇。” 他走到一个利爪的身旁，熟络的搂住对方的肩膀：“这次好不容易投靠了像猫头鹰法庭这样优秀的老板，我可不想要失去工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嘴上说着：“我宣布，我要和贝恩分道扬镳！毕竟猫头鹰法庭才是我最好的盟——友——啊——” 呲！ 他话音刚落，胸前的强酸胸花就滋了那个利爪刺客一脸，然后下一秒，小丑的刀子就插进了对方的胸膛。 小丑扑在利爪刺客的身上，在泰坦毒液和琥珀金的双重加持下，对方就像一堵立在那里的墙壁，小丑一边狂笑着一边将匕首插入对方的身体，却没法撼动对方半分。 但他只是那么一下又一下的插着，宛如繁衍那样兴奋和高昂，仿佛能从中摄取无数变态和扭曲的快感。 “真是太遗憾了。”猫头鹰面具人的声音平静漠然。 “叫人难以评价，你们两个，蝙蝠侠也是，因为一些无聊的理由而选择死亡。一群可笑的、站在舞台上的木偶。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座城市真正的主人是谁。” 他慢慢的说道： “上百年来，伟大的猫头鹰法庭始终掌握着这座城市，你了解你在面对什么敌人吗？你居然胆敢——” “哦，我敢。” 贝恩说道。 “哦，我敢。” 陈韬在内心低语着。 他加紧时间用黑色细沙渗透着阿卡姆人的大脑，纳米机器人在细胞的层面破开他们的大脑，游向中枢。 小丑停止了刺人的动作，他低低的嗤笑着：“哦，老天，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当然敢。” 猫头鹰面具人看向稻草人。 “哦不，别误会，法庭！”稻草人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匆忙的走到了利爪的身后。 “我和法庭绝对是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我可不像小丑和贝恩那样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大声的强调：“我可是个正常人，和那些疯子不一样！” 猫头鹰面具人反复确认了一下。稻草人是真心的，而不是像小丑一样冲过来攻击利爪。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智的选择。恐怕这个城市的掌控者已经很明确了。那么……” 他打了个响指，肌肉利爪们开始逼近贝恩他们二人。 贝恩叹了口气。 “坦白的说，我是打算榨干你们最后一滴利用价值之后动手的。” 小丑也叹了口气： “没错，毕竟像你们这么好用的玩具可不多。” 贝恩说道：“无论是资金还是政治势力都叫人瞠目结舌的盟友，时常能掏出一些让人目不转睛的好东西……” 他说到：“无论是谁，看到这样优秀的盟友，都会非常期待。” “怎么也杀不死的人形兵器活在都市几百年的传说，真是好可怕啊——”小丑说道：“真是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呢，嘻嘻！嘻嘻！嘻嘻！”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是。”贝恩说。 “但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点是——”小丑接口道。 “像你们这种阴沟里的垃圾，也配插手我们之间的争斗？”x2 第73章：爆杀 “好，你们彻底耗尽了我对你们的最后一滴耐心。” 即使是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猫头鹰面具人那骤然阴沉下来的脸色。 “好，让我来教你们一件事。” 望着聚拢上来的利爪们，贝恩捏了捏自己拳头上的骨节。 一滴一滴的毒液从他后背上的。瓶子中通过管道流进它的体内，让他的身形一点一点变得壮大、魁梧。 “你，我可怕的朋友们。你们将亲身学会两件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要成为贝恩，靠的不仅仅是我的毒液。” 猛扑过来的利爪被他单手捏住脸庞，磅礴的怪力将他的手指嵌压进对方的脑壳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肌肉利爪们在贝恩的面前显得无比孱弱。 贝恩徒手抓住其中一个利爪刺客的脚踝，将他在空中抡了一个圆，猛的拍击在大地上，一下，两下，简直就像在挥动打地鼠的塑料锤。 “你——” 砰！ “住——” 砰！ “手——” 砰！ 利爪刺客四脚朝天，呈大字型躺在在地上，他全身隆起的肌肉扭曲，像是一条条被拧过的麻花，恶心又难看的蜷缩在他的身体上。 贝恩直接给了他一脚，然后他就翻滚着飞了出去，像一坨垃圾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干得漂亮！”杀手鳄跳了起来：“就是这种动作！” 他很激动的指着贝恩的那两下：“他当时就是这么揍我的！” 企鹅人翻了个白眼。 陈韬立刻驱使着纳米机器人蔓延了过去，利爪被贝恩打裂的脑壳给他提供了方便，黑沙赶紧往里面钻。 “第二，如果是我把毒液的力量赋予了你们，那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用这种力量来对抗我？” 利爪刺客挥来的钢刀，在他紧绷的皮肤上崩碎，贝恩扼住对方的咽喉。 “你们感受到了吗？那是残存的希望从你们的身体里还有你们的战争中逐渐流淌而尽的滋味！” “老天，怎么回事？”林肯马奇低声的呢喃道。 这一次他清晰的看到了。 那个利爪刺客的头套刚才被打掉，林肯玛奇的瞳孔中倒映出那个利爪在接近贝恩的那一秒，原本只是青灰色的面孔突然变得腐烂发臭，隆起的肌肉在一瞬间枯败下去的场面。 猫头鹰面具人再也维持不住幕后掌握者的姿态，他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办，法庭？”林肯玛奇对着通讯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你们这群早该死去的可笑骨头架子！让我来教教你……违反自然法则必受其咎，而在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东西是真正不死的。” “很快，”贝恩说道： “在你们血液背叛你们的时候，当你们的身体背叛你们的时候……” 被人随手将一个枯槁的利爪扔在地上，失去了那强健的体魄，他在接触到地面的之前就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哀鸣。 巨大的疼痛，即使是不死人都无法忍受，他抽噎着，挺直自己的身体，像一条在海面上搁浅快要被溺死的鱼。 贝恩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来： “残存的药剂会保证你们的身体被剧痛折磨，而这种剧痛是我熟知已久的老朋友了，然而和你们不同，我有力量和意志去克服他！” 小丑狂笑着跳跃起来：“来变个魔术怎么样？” 他直接骑在了一个利爪刺客的头上，挥出的刀刃狠狠刺入那个利爪的双目：“当当！敬请观看大开眼界的真正魔术，一秒把世界变成纯黑！” “没关系！压上所有的人！”猫头鹰面具人立刻下命令道：“让周围潜藏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被改造过的普通利爪也动手！” 他对着林肯玛奇怒斥：“你带着他们！带着所有人！把这帮胆敢愚弄我们的狂徒剖心挖肺！” 林肯玛奇心情复杂。法庭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而很明显，对方此刻已经把他看作了这只利爪军团的临时领导者—— 这也许是他最受法庭信任的时刻，但却是在外力的逼迫下，这令林肯马奇有些想笑。 他打了一声呼哨。 沙沙…… 死亡射手打了个寒颤。他举起枪，和柴郡猫背靠背站在一起。 “额……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杀手鳄说道。 越来越多的普通利爪从周边的隐藏处现出身形，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入战场…… 人太多了，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头。 毒藤女呻吟道：“老天。” 猫头鹰面具人大口的呼吸了两声，将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声音又恢复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恶臭语气： “好，我们不得不承认，也许他们确实有一些超乎法庭预料之外的东西，但事情也到此为止了，我们的人比较多，这是战斗力的绝对差距。” 他的声音逐渐恢复至平稳。 “三位数对阵一位数，优势在我。” “是吗？那现在你还这么认为吗？” 猫头鹰面具人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向陈韬。 嗒。 急冻人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铠甲在接下来的两秒内逐渐从红色变回海蓝。他吐出一口气，冰霜在地上凝结，反射出维克多那双漠然的眼神。 “怎么回事？” 稻草人说道：“维克多？” 急冻人没有理他。 紧接着站起来的是泥面人。一坨坨的泥浆终于重塑、凝聚成形体，巨大的泥浆怪物面无表情的矗立在那里，像一尊由蜡铸成的雕塑。 萤火虫爬了起来。 这位擅长使用火焰的反派像一具僵尸一样，先是左脚倒折着站了起来，然后拽动着半边的身躯，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只手，在他背后扶了他一把。 然后是下一位，下一位…… 一个一个的阿卡姆反派以各种非人类的姿态，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们面无表情，一个个的站在那里。 稻草人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企鹅人低声的自语道：“这不科学。” 他的目光在这些阿卡姆的同僚们身上停留，然后扭头看向蝙蝠侠：“你是怎么控制住他们的？” “一些泰奇（疯帽匠）的小把戏罢了。”陈韬回答他。 他摩擦了一下手指，卢修斯一向是个全能的科学家，虽然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疯帽匠这种神经领域的专家是怎么制造出那些能控制人心的帽子的，正如一个造船的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弄清楚汽车的原理。 但如果只是简单的借用加剽窃，知其然却不知所以然的制造出一些控制芯片却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总而言之。” 陈韬吐了口气，他的身体慢慢分解成黑沙，这让他的下半身像是一个行走的螺旋黑洞。 阿卡姆的罪犯们慢慢跟在他的身后，将他拱位在中央，仿佛跟随君王的臣子。 哥谭的主人、众星捧月的蝙蝠王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准备好大杀特杀了吗？” “吼！！！” 那些被芯片控制住的阿卡姆反派们张开嘴巴，发出混沌不清的怒吼！ 第74章：刷脸 人渣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副呆滞的表情，强大的，弱小的，有超能力的，只不过是个凡人的，但今天，此时此刻，他们都受到疯帽匠中枢神经控制芯片的掌控——蝙蝠侠的掌控。 尽管这样简单粗暴的掌控使他们并不像原来那样强大，尽管这样非人道的控制削弱了他们的智慧，但他们依然是这座城市里最危险的一伙人。 他们已经完全受到蝙蝠侠的控制，嗯……除了泥面人，这似乎也很合理，毕竟泥面人本身就是一坨烂泥巴，连脑子都没有，这样的超自然怪物如果能被芯片控制的话，那才会显得奇怪？ 但他依然选择混在那些被控制的阿卡姆当中，殴打着猫头鹰法庭的刺客们，这究竟是因为…… 陈韬突然意识到了，泥面人是个疯狂的表演型人格，他只是希望随时随地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罢了。 此刻很明显，他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被控制的阿卡姆人】。 “……” 陈韬为自己如此快的领悟到疯子的想法而无语。 他似乎总是能够快速的领悟到别人疯狂的脑壳里在想些什么，无论是多么疯癫的天马行空都能够与他的大脑同频共振，陈韬觉得这也许能算是某种天赋。 小丑看着被整个阿卡姆护卫在中央的蝙蝠侠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韬把手一摆，急冻人维克多就停止了攻击的动作，直挺挺的向他走了过来。 “维克多，诺拉最近身体还好吗？” 一个挥舞着武士刀的利爪朝着正在交谈的两人扑了过来，陈韬挥起一道黑气，那个刺客就在半空中像一块酒心巧克力蛋糕一样被切成了两块。 酒水和蜜酱撒了两人一身。 真够恶心的。 陈韬有些惆怅的看着自己的手。可恶啊，究竟是什么时候他的画风居然变成这样的？ 就算他没想一直做超级英雄，但在刚穿越过来确认自己将会有一段超英生涯之后，他也曾经幻想过当是那种油头粉面的人气超英偶像。 降落的时候必定用超级英雄式落地，然后一落地就有脑残狂热女粉拼命欢呼，声嘶力竭到当场激动的昏厥过去，而他则露齿一笑，把屁股下巴一挺…… 但现在他抬手就是一道黑气，飞行起来黑气森森，动不动身体就凝聚出各种黑色的刀刃和武器，已经彻底成为反派角色了。 悲。 陈韬摇了摇头，掐断了脑海中发散的思维。 “维克多，我不打算做过多的寒暄了，我想你原本已经够冷。” 陈韬直截了当的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很清楚对于你来说智慧就是力量。相信我，泰奇那如同提线木偶般的操纵并不是我的本意……” “利爪血液中的再生化合物是热敏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温度过低，他们的动作就会变慢，变得比活人更加孱弱。” 陈韬说道： “而你是调控冷气的大师。只有你能够做到让冷气影响利爪们却不会阻碍我们的行动。” 木然和冷漠的表情从急冻人维克多的脸上褪去，他的双眼重新灵动起来，阴沉的瞪着陈韬。 他看上去似乎想扑上来攻击蝙蝠侠，但是四肢却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助你，蝙蝠侠？” 他怒斥道：“你做梦。” “我只想用冷冻枪对着你来一发，然后把你的五脏六腑劈成碎条。” 他说道：“我想要用绳子缠绕在你柔软的可悲的脖子上，然后把节系死，看着你的眼神消沉，嘴唇抽搐，伴随着你徒劳的祈求！” 急冻人恶毒的诅咒着：“我只想要你死！” 他顿了顿，然后慢慢的说道：“猫头鹰法庭剽窃了我的技术去保存利爪们，他们如果想要掌握这个城市，就不可能绕得开对利爪改造的开发，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急需我的技术。” 他看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稻草人，对对方的这副丑态嗤之以鼻：“法庭之所以看重稻草人，只不过是由于他拉拢控制我们这些阿卡姆人的才能罢了。显而易见，阿卡姆人们能大大增强法庭的力量。他们需要我们……” “我们有价值，不是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而是转而来帮你？我们的仇敌？” 急冻人嘲弄道： “是的，没错，你现在用泰奇的那点小手段控制着我们，是这样如此。” “但你凭什么觉得这能够威胁得了我？” 急冻人的神情漠然：“即使是死亡不能使我畏惧！” 陈韬清楚对方说的是真的。 急冻人心如青铜，简单粗暴的死亡威胁不可能让他屈服。 “法庭绝对不会吝啬于对我的许诺，即使我并不需要。而帮助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的感谢。”陈韬直接回答他：“我恳求你的帮助。” 急冻人被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话噎了一下，想说的话卡在气管里。 他气的笑起来：“就这？你的感谢？你的恳求？” “你已经不差钱了，维克多。”陈韬对他说道：“你已经抢够了维持诺拉生命的钱。还有你那么多年的雇佣金。” 陈韬说道：“金钱早已无法收买你。” 急冻人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就会为了这些放弃猫头鹰法庭可能给我开出的优渥条件？” 他看向周围那些和被控制的阿卡姆人、贝恩、小丑，还有与他们厮杀在一起的利爪们。 “你不会以为解决了这些利爪猫头鹰法庭就完蛋了？” 他说到：“稻草人已经告诉过我猫头鹰法庭是个多么危险的组织。他们的条件比你好1万倍！” “所以，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老朋友？” 急冻人叹了口气。 他是个疯狂的科学家，一个收钱办事的雇佣兵……虽然只在哥谭内部接单，他还是个爱妻子的丈夫。 但他还有一个身份，一个他很早就拥有的身份。 他是蝙蝠侠的反派，与蝙蝠侠缠斗已久的宿敌。 他慢慢的说道：“你恳求我？” “是的。”陈韬说道。 “我恳求你，我需要你的帮助。” 急冻人又叹了口气。 “好。我会帮你的。” 第75章：蝙蝠之城 总而言之。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可一世的利爪刺客们在整个哥谭的联手中一败涂地。 当驾驭着寒潮的急冻人在战场上喷射出了最后一发冷气之后，一切都结束了……战斗渐渐止息。 横七竖八的利爪刺客们躺了一地，大部分人都像是纸片一样被撕成了两半，像一堆被玩坏的玩具娃娃一样被抛弃在地面上。 稻草人刚想悄悄的溜走，但一转身就撞上了蝙蝠侠的胸膛。他听到对方面无表情的说道： “核武器，克莱恩。” 咔嚓！ 贝恩拧断了他能找到的最后一只利爪的脖子，小丑慢慢走到他的身旁，他没有继续发的攻击，而是用戏谑的目光看着陈韬。 陈韬拎起了稻草人的脖子：“别装傻，克莱恩，你知道的，你从科波帕特那里偷走了核武器。” “哈——核武器，你在说什么？”稻草人回答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紧接着他的眼中露出和谜语人一样恍然的神色：“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那么大费周折的来……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神经质的笑起来，小丑在旁边看的咬住嘴唇。 在旁边看着的企鹅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你……你……”他跑到稻草人面前，同样踮起脚来，抓住他的上衣外侧。 “别给我开玩笑了，克莱恩！真的不是你偷我的核弹吗？” 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有动机有能力盗走核弹的人选就那么几个，如果核弹不是稻草人带走的，那么也就意味着…… 他想起和贝恩的军火交易是今晚。恰好是今晚，巧的叫人发指。 他又想到了前几天他原本早就联系了稻草人要和他交接卡罗市长，哦，结果对方一拖再拖，日期也是对方定下来的，恰好是今晚。 而企鹅人的手下也正好应该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开始交接商品，如果时间都卡的那么准，那么也就意味着…… 企鹅人的电话响了起来，他颤颤巍巍的接通： “见鬼，老大！他们黑吃黑，拿了军火不想付钱！” 企鹅人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冲上脑壳。 他想明白了，也就是说，贝恩不但抢了他的核弹，转头又跟没事人一样用帝企鹅在他这里骗了一堆东西和一个建议，然后今天他又被白嫖了一大堆的武器装备！ 羊毛逮着一只羊猛薅？ “没错，偷走那个核弹的人是我。” 陈韬放下了稻草人。 贝恩志得意满地揭露这真相：“先从哪里说起呢？” 他扭头看向林肯马骑，那个白色猫头鹰面具人依然顽固的没有挂断通讯，即使众多横七竖八的尸体在他的电脑屏幕上一览无余。 而白色猫头鹰面具人也注视到了对方的目光：“愚蠢，贝恩。你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因为今天而后悔的。” 对方端坐在阴沟里，像是个在垃圾堆里称王称霸的国王。但是贝恩接下来说出的话让他再也无法维持住这样的姿态。 “哥谭最昂贵的私人住宅区，价值5，800万美元，而上3层属于著名的帕沃斯旅馆，帕洛斯家族的组长……约瑟夫和他的夫人马利亚也住在那里。” 躲在屏幕后面的白色猫头鹰面具男终于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住址和身份，我从来没有……你胆敢……” 就是那些翻来覆去的话。陈韬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贝恩不说话。 他就这么看着林肯·马奇，看着他那套臂甲投射出的那个人影，看得令人心头发寒。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可耻的背叛者！你必将……”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和火光一瞬间淹没了对面的视频。 贝恩风轻云淡的将手指放在耳机上：“穴居人……你们搞定了？” 他的耳机中传来对方的声音：“彻底死了，绝对没有问题，贝恩。” 贝恩摊了摊手。 “令人叹服。”陈韬评价道：“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吗？贝恩？” “猫头鹰法庭为你提供了琥珀金，也许还为你提供了不少资金？而你则反手把他们的重要人物杀了……今天的事情你早有预谋。 我猜不仅仅如此，你手上也许还有一份其他法庭成员真实身份的名单对吗？你马上还要一个个杀过去，把他们全部解决。 哦……企鹅人更倒霉，不但被你偷，还被你黑吃黑。稻草人先给你打了白工，然后又给你当了替罪羊，吸引我跟他打生打死。” “而你，则从容藏匿了核弹，在猫头鹰法庭和稻草人完蛋的当下，你已经可以随时把它拿出来，威胁整个城市，乃至威胁整个国家，威胁我，从而彻底征服哥谭……” 陈韬说道：“一切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这个时候，你一定觉得大多数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对吗？” 贝恩有些僵硬。 在那一刹那，他不停的在大脑中复盘自己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他计算了蝙蝠侠应该知道的一切。他遗漏了什么？ “你算到了我能调动的一切，贝恩。甚至刚才在飞机上你还在试图黑入蝙蝠飞机，弄清楚我和罗宾在说些什么，对吗？” 但是我很好奇。 像这样精细的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在你计划之外的存在？”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你同时将手下的人散出去黑吃黑企鹅的货，按照名单谋杀法庭成员，导致最后守卫那颗核弹的力量会逐渐空虚？” “你凭什么认为你在执行计划的时候，我却会毫无动作？” 林肯玛奇默默的放下手臂，他走到了陈韬的身旁。 贝恩紧紧的盯着他。 一个预料之外的存在，一个毫无征兆的人，他明明是猫头鹰法庭的一员，他是怎么和蝙蝠侠掺合在一起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放任你规划这些，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找到你存储核弹的那个地方？” 贝恩的电话响了。 “贝恩，糟糕了！” “……有敌人突然突入了，他们的目标是那颗大炸弹！” “不能被偷，那可是——” “这东西已经被人抢走了……” “该死！”贝恩怒道：“以你们的实力怎么可能会阻止不了，我明明都已经留存了不少的人手……” “是利爪，贝恩！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他们还使用了你的泰坦毒液，他们全身都是肌肉！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们！” “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贝恩……”陈韬说道：“这是蝙蝠侠的城市。” 他低声的说道：“这是蝙蝠侠的主场。” 第76章：约架 这世上没人能预料一切。 云霞舒卷，清泉流淌。 这人世间一切事情的发展就像它们一样，无可预测变化的轨迹。 牵一而发动全身，变量又带来新的变量，即使布莱尼亚克也不可能计算到所有的可能—— 但蝙蝠侠可以。 因为蝙蝠侠会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能做到，所有人都会相信他能做到。于是每次…… 他就真的能做到，无论有多么侥幸。 而我就是蝙蝠侠。 但我又不是蝙蝠侠。 我是陈韬，一个穿越者，一个不完美的凡人。 我猜布鲁斯·韦恩也是。 但蝙蝠侠永远是完美的。 因此，重要的不是那张面具下的面孔究竟是谁，而是此时此刻，这张面具在这里。 蝙蝠侠在此！ 陈韬看见贝恩在对着电话怒吼……他的声音崇高悠远，像是与我的世界隔着一层厚厚的薄膜，好像很不真切，又好似近在咫尺。 “你们还在等什么？赶紧想办法把东西抢回来，什么？你的领队被掠走了？被抓走的有谁？鸟人——僵尸——穴——居——人——” 陈韬用一枚计划外的棋子盗窃走了他自以为无人知晓的底牌——虽然陈韬仍然不清楚他是怎样得知企鹅人藏匿核弹地点的，是否又有人在幕后帮助他，但这些都已经没了意义。 贝恩再也没有机会用那颗核弹去恐吓任何人了。 我能听到那声音中的愤怒、失望与懊恼，这本该是贝恩打算施加给我的。 但现在他自食其果。 我真难以想象我做到了这些。 贝恩太关注猫头鹰法庭了，也太不了解我。而我恰好很了解他…… 贝恩挂掉了电话。 他定定的看着陈韬，山呼海啸的狂怒在他的躯体里凝结，最后沉淀。 “你很好。”他说到：“你干得很好。” 一根绿色植物的萌芽猛地从他的另外一边身体钻破了肉体生长出来，一滴滴的鲜血沁出他的肌肤，紧接着他那半边身体便是一阵令人不安的蠕动声。 贝恩漠然。戴着头套的他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这种异变只持续了半秒钟，让人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缓缓的后退。他已经决定逃走了，他知道自己能逃走，如果他想逃，没人能留得下他，即使是现在的蝙蝠侠也不行。 此时还不是与蝙蝠侠最后决战的最好机会。 他孤身一人，而且一败涂地，而对方则人多势众。 于是他缓缓的后退。这种后退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在面对蝙蝠侠的时候。 对方的身影在贝恩的眸中缓缓重合。 在垃圾山上，在屠杀沼泽，在此时此刻。 他用不同的方法逃跑，不同的方法退却，而蝙蝠侠只是矗立在那里，总是如此。 真是太不甘心了。 但是不要紧，他是个耐心的猎人，这座城市是蝙蝠侠的，而他有无数次机会失败，但只要赢一次……就一次，这座城市就会因此而易手。 即使失败了那么多次，一次又一次的被蝙蝠侠逼退，贝恩也从未怀疑过自己无法夺取这座城市。 即使失败了那么多次，他也从未怀疑过自己！ 他反复的在内心对自己强调着。 他说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蝙蝠侠。我是必要之恶，蝙蝠侠。” 陈韬理解贝恩说的是什么： 在一些哲学理论中，国家社会制度被认定为必要之恶，因为它束缚了绝对的自由，体制本质上就是对个人自由的压制和约束，是对个体之恶的弹压、惩罚与威慑，它弹压了人性中的兽性面。 但体制的这种权力是人民所赋予的，而贝恩却自称为必要之恶，表面上就是给自己作恶找了一个正义的理由，仿佛他的这套理论和谜语人的黑暗束缚、小丑的糟糕一天没什么区别。 但实际上，这么说的贝恩是默认着自己代表着一种正义的制度和秩序——那种他在他出生的囚牢里所学来的、所习惯的，那种残酷世界中的秩序。 因此对于贝恩来说，他的一切行为都不是对既有秩序的挑战，而是一个秩序与另一个秩序的碰撞。 他杀人，他抢核弹，他干各种各样的坏事，但他知道自己是个守秩序的公民，他守自己的那一套秩序。 但很显然，他的必要之恶跳过了“被人民赋予权力”这最重要的一环，他是最彻底的独裁者。 陈韬为自己在短短的那两句话之间就理解了贝恩的意思、洞悉了对方的本质而感到无语。 正常人真的能听懂贝恩这种没头没尾的话？ 也许我也不那么正常。 陈韬这么想着。 他试图撇过头来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明白贝恩在说些什么，但是他那一瞬间心有灵犀般的了然目光已经让贝恩心知肚明。 贝恩面罩下的面庞咧开嘴微笑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没错，我们确实会很快见面，而且超乎你想象的快，贝恩。” 陈韬说道：“你也听到电话里的人跟你说了，你的那三个手下，那三个与你一起长大，一起杀出监狱的那三个手下，鸟人、穴居人和僵尸。 “他们都已经被我抓走了。” 贝恩慢慢后退的动作顿住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现在情况改变了，贝恩，我蛮力过人的仇敌，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再也没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样的好事了。” 陈韬告诉他： “四天。四天以后，我要在阿卡姆疯人院看到你。桀桀桀桀桀……” 陈韬发出一阵低笑：“放心，我绝不是什么没有底线的反派角色。你知道的，你才是故事里的反派，那种会被父母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都市传说。我是个正派的超级英雄，不会干杀人这种事。” 站在旁边的杀手鳄努力遏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然后突然又打了个寒颤，猛地侧过头，不敢再看着陈韬。 “如果你不来的话，我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特别糟糕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陈韬告诉贝恩：“我只会把他们一点点剁碎而已。你听说过拉萨路之池吗？青春不老泉，我向你保证他们绝不会死。” “当然，到时候你完全可以带着你的那些军队和手下，嗯哼？ 那些迷信而盲从的犯罪者，头脑简单的肌肉壮汉和杀手，你如果觉得他们能够派得上用场的话，大可以全部带来——如果这群拉拉队的存在能给你带来一丁点的自信的话。” “四天之后？”陈韬问道。 贝恩微微沉默。 “四天之后。” 他说。 第77章：清点 在贝恩和陈韬愉快的聊天的时候，小丑就一个人站在旁边，孤零零的。 毒藤女依然在不停的加固哈莉奎因虫茧，死亡射手和柴郡猫一起，为躺在地上的阿卡姆人包扎着伤口。 没人能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上保证自己不受伤，阿卡姆众并非毫无折损。 虽然那些最主要的不会在区区这种层次的战斗中就完蛋，但那些水平较为一言难尽的普通反派就不一定了。 一个叫豪侠的阿卡姆疯子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是个妄想狂，总幻想自己是个什么上个世纪的剑术大师。 然后很明显猫头鹰法庭的肌肉利爪刺客用了一身像气球一样的肌肉教了他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术。 这家伙死前都在高呼“真正的剑术就是把人一分两半的技术！！！” 然后从容去世。 因疯狂而生，从疯狂而死，也算是从一而终了。 所有的人似乎都很忙，忙着谈判，忙着暴毙，忙着用植物给闺蜜贴贴，没有人注意到他，没有人注意到小丑。 他的目光在现场的一个一个人身上扫过，令小丑难过的是，自始至终，蝙蝠侠满眼都是贝恩，根本就没朝他正眼看过一眼。 小丑眼中的恶意愈发浓郁了。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陈韬确保小丑一直出现在自己的余光里，直到他与贝恩一起消失在街的转角。 他终于微微松了口气。 “蝙蝠侠呼叫罗宾。”陈韬将手指按在耳边的通讯上：“是否有异常？” 他对大部分的事情都做了预案。罗宾防备的是稻草人，但却绝对并非没有其他预想的目标。 但幸好，一切都风平浪静。 在得到了罗宾毫无异常的回答之后，陈韬陷入沉思。 “老天爷啊，他们走了，蝙蝠侠。”企鹅人擦了擦头顶上的汗珠：“今天真是——” 但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陈韬拉到了另外一边。 “奥斯瓦尔德，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企鹅人听到对方说：“你之前告诉我，你以500亿美元卖掉了一颗核弹，然后剩下的一颗才被贝恩偷走的，是吗？” 企鹅人说道： “是的没错，怎么了？” “购买那颗核弹的买家是谁？” 我才不会把客户的资料随随便便泄露给你这个超级英雄呢。 企鹅人原本是想要这么义正言辞的说的，但是那种硬气的话刚刚到嘴边，还没冲出来，就立刻萎了。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一个有伦敦腔的风衣男人，”奥斯瓦尔德说：“不是哥潭本地人，一听就是外面来的口气很大，动手很爽快，一下子就买走了。” “你确定他把那颗核弹带走了吗？” “至少带离哥谭了！”企鹅人说道。 陈韬总算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徒步走到那一大群被击溃的利爪中间。 【警告，已检测到您持有锚定道具：利爪的断腿】 【利爪的断手】 【利爪的半边臀部】 【利爪的脑子】 陈韬在尸体堆里挑挑拣拣，淳朴的像个收获自家农田的菜农，脸上露出明媚开朗的笑容。 虽然这些利爪们大多都提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普通垃圾蝙蝠侠，却依然给予了不菲的危机能量，而且偶尔，垃圾里也能淘出一些价值可观的金子。 他手中捧着一颗利爪的脑瓜子。 【已转化危机能量，共计：123】 【您现在持有的危机能量单位：207】 【警告，正在下载可靶向蝙蝠侠文件】 【利爪蝙蝠】 【危险级别：E-】 【在某个黑暗多元宇宙中，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成为蝙蝠侠，而是代替了迪克·格雷森，成为了猫头鹰法庭麾下的利爪。在成为蝙蝠侠以后，布鲁斯韦恩发现自己对哥谭繁多的犯罪活动根本束手无策。猫头鹰法庭向走投无路的他抛出了橄榄枝并且引导着他的堕落。 布鲁斯韦恩逐渐领悟到，如果你想要对抗这个城市的黑暗，那你就要彻底先变成他】 陈韬看重的是什么？是琥珀金啊。 【是否立即消耗19个单位的危机能量同步？】 不过现在不是当场变形的时候，陈韬打算先放一放。他继续在农田里畅游，收割着越来越多的危机能量。 但常人不明白陈韬在干些什么，于是所有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蝙蝠侠走到尸体堆里，左摸摸，右摸摸，时不时还把断手断脚放在鼻子上闻闻。 “这真的不要紧吗？这怎么看我都不觉得像是个正常人。”企鹅人悄悄的对死亡射手说道：“我觉得蝙蝠侠已经疯了。” 死亡射手斜眼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翻了个白眼。 “……”林肯玛奇也被这副态势吓了一大跳。 他有些犹豫的走了过来。 “啊，你很好！” 陈韬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随手把一个骷髅架子丢到一旁。 他迎向走来的林肯玛奇：“走，跟我回蝙蝠洞。我们现在是盟友了。” 急冻人走到陈韬的身旁：“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急冻人的身上挂了点彩，半边的装甲被一道巨大的创口所撕裂，有人直接一刀砍了他， 他看向那些或坐或躺在地上的阿卡姆众人：“基础的芯片控制没法让他们发挥最大的战斗力。” “我们得让阿卡姆的疯子们发挥一些主观能动性。” 急冻人点点头，这很合理，一个被心灵控制以后在那儿到处乱踢，拿着喷火机乱喷的萤火虫，根本不能和一个拥有脑子还能动手制定战略的超级纵火犯比。 “那么，如果我们打算发挥出阿卡姆人真正的力量，我们就应该……” “用铁腕的手段统治他们，让他们知道你才是犯罪者的王。”急冻人在内心深处回答：“就像是训狗一样，去训练这群疯子们。” 急冻人的软肋太明显，因此他从来就没有当过阿卡姆众的领导者。但这并不妨碍他曾经思考过如果想要带领整个阿卡姆疯人院该做些什么。 对于这些疯子们来说，你只有比他们更凶，更恶，更疯，才能够压伏得了他们。他们都是群无可救药的神经病，只能用恐惧和…… “如果我们想要控制阿卡姆的罪犯们，我们就应该从治好他们的疯病开始。” 这个回答一下子把急冻人原本畅想着的阿卡姆征服者军团画面给打断了。 如同播到了电视播出到最后一个节目却突然停电。 “你说什么？” 第78章：调教 三代罗宾提姆坐在蝙蝠洞蝙蝠电脑前那原本独属于蝙蝠侠的座位上。 今夜无事发生。他已经查看了三个小时风平浪静的监控了。 他在电脑前甚至已经因为无聊而做过了1700下俯卧撑。 仍然有余力。 这具年轻、强健，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躯体，似乎永远不会觉得疲惫。在经年累月的锻炼和持之以恒的修行下，它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 笑死，压根没有挑战。 提姆泄气.jpg 他呆呆的看着好像完全没有变化的监控，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散思维。 啊～ 嘶——有没有一种可能，阿卡姆反派突然组团攻击蝙蝠洞。 提姆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妄想一下那种场景。 众多的阿卡姆反派们组团入侵，蝙蝠侠被围在当中惨遭圈踢，而强大的三代目罗宾则力挽狂澜！ 一拳打倒谜语人，两拳干翻稻草人，急冻人和萤火虫望风而逃，杀手蛾吓得跪地求饶，人面蝙蝠被他踩在脚下，猪面博士被他抓住脑袋左右开弓的扇耳光，双面人的两张脸都露出一副惊骇欲绝的表情。 泥面人这个徒有超能力的大怪兽被他三下五除二放倒，然后他转身，一脚踹在磷博士的心窝子里，把这位骨头架子先生放倒之后猛踹对方的骷髅头，然后直接掏出一瓶溶液往对方身上倒。 在对方冒着烟的阵阵惨嚎声中，阿尔弗瑞德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爱的拥抱，鼻青脸肿的蝙蝠侠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然后说“从此以后，就由你来继承蝙蝠侠的衣钵！” 幻想中的场面是如此的美好，让提姆不由得笑出了声。但他很快就清醒过来，然后左右看了看周围。 幸好幸好，没有人看到。 他轻咳一声，重新正襟危坐。他，提姆，哥谭第一靠谱，永远都会坚守自己的职责。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见鬼，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像阿卡姆反派入侵蝙蝠洞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 他晃了晃脑袋，这里虽然不是韦恩庄园地下的那一座主基地，但也是蝙蝠侠在哥谭市境内最大的几个分基地之一，无论是安保还是规模，绝对都够强到…… 哦！ 是蝙蝠侠他们回来了。提姆注意到蝙蝠电脑上所提交的门禁认证，他立刻打开了它，然后蹦蹦跳跳的直接越过大厅中央那只巨大的机械恐龙，跑到入口，打开了门。 这样蝙蝠侠从走廊下来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的脸—— ！！！ 咣当一声。 提姆直接把门关上了。 “哈哈，哈哈，我真是眼睛出了问题。” 他背靠在加厚的铁门上整个人停滞了两秒钟，然后开始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开玩笑，幻想中的场景映照到现实什么的，在说什么笑话呢？” “提姆，快开门，怎么回事？” 门外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提姆深吸了一口气。 “好好好好……” 他打开了门，急冻人戴着那双红色眼镜的大脑袋就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一拳就挥了过去，然后下一秒就被急冻人带着寒气的手指点中。 “我希望你能懂点什么叫做礼貌。” 提姆痛哼一声，立刻缩回了手，他活动了一下手指。 急冻人是个体温至少低于零下-100的超自然人类，这意味着如果他主动释放寒气，即使是最简单的接触都能够将人冻伤。 提姆受到的训练使他在真正接触到之前就提前收回了拳头，但仍然被寒气叮咬了一口。 急冻人没有理呆滞的提姆，他越过对方，径直走了进去。 “这……” “警告，发现入侵——”巨大的机械恐龙刚刚开始启动就立刻在蝙蝠侠的控制下熄了火，提姆麻木地看着众多阿卡姆反派们鱼贯走进蝙蝠洞，简直就像春游回来的小学生们一窝蜂的从大巴士上下来回到学校。 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熟络的进来然后坐在旁边休息区的沙发上啊？？？ 提姆都快被这帮阿卡姆疯人院重犯像回亲老家一样的态度搞懵了。 他看到火烈鸟和稻草人手拉着手，并排走，然后一起直挺挺的斜躺在沙发上，像两只优雅的咸鱼，甚至路过他的时候都没斜眼看他一眼。 然后下一秒他们两人就被双面人和萤火虫坐在了身上，双面人的屁股直接压在火烈鸟的鹰勾鼻子上，而这个喜欢穿粉红色的职业杀手一脸呆滞的表情，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 哦，提姆终于意识到不对了，他本不该这么迟钝才对，他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些家伙都不像是什么有自我意识的样子。 磷博士这具全身燃烧着的骨头架子先生最后一个走了进来，提姆看到蝙蝠侠一招手，一阵黑沙在他的头盖骨上转了一圈。 “磷博士比较特殊，他全身燃烧的磷会让所有的芯片失效，所以我必须手动不停的改变他的脑电波——难以想象他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有脑子可以用来控制。” 提姆听到蝙蝠侠说道。 “好，蝙蝠侠，”提姆头痛的一拍脑袋：“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操作的了。” 提姆不傻，反而相当聪明，而且是蝙蝠家族中最具有侦探才能的一代罗宾。即使陈韬没有跟他说过任何关于自己计划的事情，但他在看到眼前的情况之后，依然很快就推演出了大部分的事情。 但这反而让他更气了。 我们的三代罗宾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我不敢相信蝙蝠侠，你居然又背着我……” “……你是故意不把计划告诉……” “……怎么可以这样！” “……我是你的罗宾，你的罗宾！你不能老是丢下……” 提姆喋喋不休，蝙蝠侠移开了目光，提姆知道那是对方心虚的表现。 “正视我！” “啧。” 提姆扭过头，看见急冻人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手一捏，咖啡就冻成了冰渣，然后被他倒进嘴里咀嚼。 “给我也整一个。”哈莉奎因站在他的旁边，把自己的咖啡递给对方，急冻人帮她冰了一下。 杀手鳄、毒藤女，还有腹语者，这几个最开始就加入蝙蝠侠麾下因此保持意识的阿卡姆人，此刻就饶有兴趣的蹲在旁边强势围观。 “……” 提姆闷闷不乐的住了嘴。 然后他扭头看向蝙蝠侠身旁很明显同样保有意识的泥面人：“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巴索？” （巴索·卡罗，即泥面人原名） “我不是巴索·卡罗。”泥面人回答道。 他巨大的身子快速回缩，身上很快就变形出一套罗宾的制服。 “我是蝙蝠侠最爱的罗宾！” “？” 第79章：承诺 “？” 提姆陷入了呆滞。 我是谁？ 我在哪里？ 这里真的是蝙蝠洞？ 提姆陷入了沉思。 一阵剧烈的头脑风暴在他的脑海中席卷而起，宇宙大爆炸的奥妙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在他那颗仅仅1.4千克的人类大脑内重演，提姆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轰的一声冲出了一股蒸汽。 陈韬有些尴尬的把他拉到一边。 “这是必要的方法，就像没法抗拒的应酬一样。” 他解释到： “巴索·卡罗（泥面人本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表演型人格。我并不清楚你是否完全了解他的本质——” “我很清楚，蝙蝠侠。我完全理解你所做出的决定，我不要紧的。”提姆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勉强恢复了理智：“还记得我们第1次面对他的时候吗？” “他假装自己会受到电流的克制，然后表演了一出栩栩如生的死亡。在之前他伪装成哥谭市各种各样的人……” 陈韬接口道：“没错，又一种无法用常理来推论的疯狂。巴索·卡罗没有任何目的，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扮演角色。而他的超能力所带给他的变形能力也恰恰能够让他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他继续低声的说道：“在那道躯壳下，他的人生空无一物。那场事故之后，巴索·卡罗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余下的只有一座为了追逐纯粹的表演而不停被破碎的自我所驱动的躯壳。” “上流绅士，路边扫地的环卫工人，女人，男人，吃着棒棒糖的小孩，学校的老师，医生，不管是什么角色，只要能够让巴索·卡罗觉得有挑战性，他就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开始扮演这些人……” “他会把原主痛殴一顿，然后随便扔在什么远离哥谭、乱七八糟的地方，然后自己顶替对方，直到正主回来。” 陈韬说道：“他追逐演艺事业，那么我就干脆给他一个足够有挑战性的剧本。” 提姆看向对方，他巨大的手掌上粘着一本小小的表演册子，提姆低头瞟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 《从阿卡姆到蝙蝠洞：论该怎样成为蝙蝠侠最爱的罗宾》 下面的副标题是： 巴索·卡罗的青春全力罗宾日记，正义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背面写着： 蝙蝠侠最爱的罗宾是怎么炼成的？ 成为罗宾要遵守哪些超级守则？ 怎样获得蝙蝠侠的宠爱，将你视作他的唯一？ 答案一切都在本书，人人都能成为罗宾，只需要读完这本宏篇巨著！ “……” 提姆觉得自己应当是生气的，他本该是完全有理由生气的。 但奇怪的是，愤怒的情绪似乎被另外一种东西压住了，因此一点都没有涌上心头。 他的眼神往那本书上瞟。 这书是蝙蝠侠所编写的。 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这本书你之前就写好了？” “是的，没错。”陈韬回答他，他还沉溺在自己通过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操纵泥面人的计划当中： “我之前就写好了，早在去对付腹语者的时候，我就思考过要该怎样操纵泥面人……对于这些脑子有问题的神经病，本质核心操作思路虽然不同，但是一脉相承。” 他补充说明道： “这本书是专门针对巴索卡罗的弱点所写，里面的一切内容都是罗宾会做的……” 提姆已经没心情听蝙蝠侠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小册子你待会儿得给我看看。”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必须深刻的批判一下。” 陈韬没弄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于是他点头道：“好啊。我待会儿在蝙蝠电脑上打开给你看。” “我也要！我也要！”哈莉奎因兴奋的举手：“也给我整一个！” 她摆出一副打拳的姿态，哈哈两声：“史上第1位女罗宾，哈莉奎因的罗宾生涯日记，敬请期待，堂堂连载！” 一片寂静。 好闺蜜毒藤女在提姆要杀人的目光中拽了拽哈莉奎因的衣角。 “你干啥拉我？我要——呜呜呜呜！” 哈莉奎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毒藤女操纵着一大堆植物把嘴给堵上了。她歉意的对着提姆笑了笑，做出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陈韬没有管他们几个人之间的小动作，他对着蝙蝠电脑下了几个简短的命令，然后几十个隐藏升降式的透明玻璃囚笼就从蝙蝠洞大厅的地下升起来。 他招呼杀手鳄、腹语者和哈莉几个，让他们一个一个把这群被芯片控制住的反派们全部塞进去。 趁着几人干活，他打了个视频电话给阿尔弗瑞德： “蝙蝠侠呼叫便士一。利爪刺客们还有多久能运回来？” “还有一个半个小时左右。” 画面对面的阿尔弗瑞德拉动了一下摇杆，蝙蝠飞机的机械臂像是在娃娃机前夹娃娃一样，夹起了一大堆还在抽搐的、缺胳膊少腿的倒霉利爪：“他们太多，我还得再夹一会儿。” 老管家发出感叹：“真不敢相信我待会儿还得把他们都拼起来！自从我4岁把拼图玩具扔到一边之后，我已经超过60多年没有玩过拼装玩具了。而我现在却一下子要拼上几百个残缺不全的肢体。” “……辛苦了。” 陈韬说道。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老爷。”阿尔弗雷德摇摇头，然后说道：“他们能够帮助到你，对吗？这些利爪都能够成为你的力量，帮助你对抗贝恩，哪怕仅仅只是消耗他的一点体力。” 他说道：“他们能让你的身上不会再有伤口，对？” “是的。”陈韬回答他：“利爪们确实是一只不可忽视的战斗力，他们很有用。” “那么我所做的这些就是有意义的。”阿尔弗雷德说道：“关于那个四天之后……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好吗？” 陈韬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阿尔弗雷德并不是那种付出了就一定会向别人反复强调的人，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他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老管家只是想用自己的付出来抓住他可怜的小布鲁斯。 这个老人只是固执的想要得到一个承诺，一个平安归来的承诺……无论这个承诺是否能够兑现，这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 他只是想要这个承诺而已。 “我会的。”陈韬向他保证道：“我们说好了要去隐居的，还记得吗？我答应过你。我们去斐济，或者夏威夷群岛，或者大都会……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在哥谭的事情结束之后。” “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退休的。”蝙蝠侠如是作出承诺：“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我现在有很多阿卡姆疯人院的反派，他们会比我先上。” 陈韬说道：“有他们消耗贝恩的体力，我不会输。” 阿尔弗雷德微微低下头，让人看不太清楚他脸上的表情，然后在下一刻，转化成明朗的如同晴空一样的笑容。 “好。” “我们说好了，布鲁斯……一定要信守承诺啊！” “好。” 他们挂断了通讯。 陈韬深呼一口气，站起身来，走进了其中一个透明的囚笼。 他打了个响指，囚笼中的囚犯就立刻被解除了芯片的控制。 “哈维登特，双面人，老朋友。”陈韬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别想了，我双面人就算是无聊死，死阿卡姆里面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帮蝙蝠侠半点忙！” 陈韬眯了眯眼睛。 “这可由不得你。桀桀桀……” 第80章：正义事业 蝙蝠洞内，现在大约是晚上7:00左右。 众多的阿卡姆反派们已经被全部塞进了透明的囚牢里，陈韬刚给他们解除了芯片的控制，他们立刻就开始表演什么叫做群魔乱舞。 “干什么干什么，都给老娘安静点！” 哈莉奎因狐假虎威的在各个牢笼之间充当狱警，她挥起棒球棍，邦邦的在透明的钢化玻璃上敲了两声。 “想和老娘斗斗吗？” “呃呕——小妞，”火烈鸟跳起来趴在玻璃上，一边用舌头舔一边嚎叫：“你只不过是小丑的跟班，我迟早会把你的脸皮啃——” 哈莉顿时暴跳如雷。 “不许在我面前提——”她试图冲上去打开透明囚笼冲进去和火烈鸟厮打在一起，但在这之前她就已经被毒藤女轻车熟路的用藤蔓卷走。 “嗯，蝙蝠咖啡味道真不错。”她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一边说道：“虽然是用咖啡豆的尸体做的。” 她的身后，被倒提在空中的哈莉奎因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杀手鳄和急冻人坐在一起玩扑克牌，从急冻人身旁垒高的钞票上来看，杀手鳄似乎已经输了不少出去。 “很高兴你喜欢。”腹语者殷勤的在旁边端着咖啡壶：“罗宾，也谢谢你告诉我咖啡在哪里。” 提姆一脸不爽的坐在旁边。 “真不敢相信我有一天会在蝙蝠洞喝咖啡。”企鹅人坐在旁边，他的面前摆着一小碟点心，他将一块马卡龙丢进嘴里：“过去我来这里都是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时候。不像现在——” 他扭头对着罗宾说道：“喂，神奇小子，点心已经吃完了，再去拿一点过来！” 他看到对方紧了紧拳头，于是立刻说道：“喂喂，你想干什么？蝙蝠侠叫你好好招待我们！” 提姆最后气哼哼的去拿点心了。 “祝你早点被点心撑死！” 等他走了，企鹅人才说道：“老天，他真去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 “毕竟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正义阵营了。”毒藤女十分满意的回答道：“这正是我曾经想过的事情，你知道的，浪子回头，金盆洗手，还有美国梦——” 她张开双手： “我很确信我们正在投身正义的事业！” 企鹅人喝了一口咖啡，他们的身后是不停嚎叫的妖魔鬼怪们。他说： “我不确定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剧烈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蝙蝠洞。 这声嘶力竭的哀嚎，吓得咖啡从企鹅人的鹰勾鼻里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他大声的咳嗽起来，然后扭过头，心惊肉跳的发现蝙蝠侠正直接将烧红的烙铁直接怼在双面人的脸上，脸上是变态扭曲的笑容。 “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嘶——”企鹅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原本群魔乱舞的大厅内渐渐安静了下来，众多刚才还在发出噪音的阿卡姆反派们面面相觑，有些尴尬的慢慢逐渐停止了自己闹腾的动作。 企鹅人咽了口唾沫。他低声对毒藤女说道：“你确定我们是在进行正义的事业？” 陈韬将烧红的烙铁放回滚烫的火盆里，然后对着双面人说： “好了，现在你已经不再是双面人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三面人。” 他拿来了一面镜子，映照出了被铐在座位上的可怜双面人—— 应该是前双面人，现在他的脸上已经被烧出了一块新的伤痕，完全覆盖在他原本深绿色的伤疤上面，让他的脸上呈现出完全迥异的三种颜色。 他又从腰带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在哈维·登特的手里。 “这是一个三面骰子，扔到1，你就把我杀了，扔到2，你就放我一条生路，扔到3——” “我们就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咖啡和巧克力热饮，然后一起讨论一下该怎样对付贝恩。哦，对了……” 企鹅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掏出一瓶足以致死剂量的恐惧毒气直接喷在双面人的脸上：“差点忘了，润滑液。” 陈韬觉得恐惧毒气真是太好用了，在调教反派们的时候，一旦用了润滑液，事情一下子就变简单了。 “嘿，我的恐惧毒气不是那么用——”被关在另外一个透明囚室里的稻草人张嘴就开始抗议，但他话还没说完，就随着陈韬的响指，整个人像一具木乃伊一样梆的一声直停停的倒在地上。 疯帽匠的芯片剥夺了他身体的控制权，企鹅人看见他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却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我……我……我……” 陈韬给双面人解开了手铐，双面人我了半天，然后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骰子。 他扔了一下，很不巧的扔到了1。于是他立刻跳了起来： “我宰了你——” “真倒霉。” 陈韬半只手臂变成恐龙的前肢，一拳头将他殴倒在地，然后跳起来，在他的脸上又踩又踹，伴随着一阵物理意义上的记忆消失之术后，双面人重新被按回座位上，陈韬一把抢走了三面骰子。 他从火盆里继续拿出烙铁，比划了一下位置，对准双面人的脸就…… 呲呲呲！ 双面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再次响彻在整个洞窟里，阿卡姆疯子们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安静的坐在自己囚室的地上。 “这是一个四面骰子，老规矩，如果扔到1……扔到2……扔到4，我们就一起去对付贝恩。” 双面人扔出了一个1。 “真倒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五分钟后，企鹅人嘴角抽搐的看着安安静静站在他身旁的哈维·登特。 “双面人，你……” “别叫我双面人，要叫我五面人。”然后他听到对方义正言辞的说：“我已经作出决定，要去成为正义的伙伴啦！” 他的语气像是个不韵世事的少女一般轻松愉快。 他把自己的脑袋猛的转了半圈，露出脸上那一大片的花花绿绿，他翻着白眼，两只手做出耶的样子： “现在的我，已经是蝙蝠侠的样子了！” “你脑袋被蝙蝠侠干坏了……” 企鹅人还想说点什么，然后一阵剧烈的惨叫又把他给打断了。 是萤火虫！ 企鹅人知道他，一个超级纵火狂，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把周边的东西烧成灰烬的欲望，但现在火焰已经成了他最害怕的东西。 在恐惧毒素的作用下，他开始对火焰产生了剧烈的恐惧，但很快，他就遭受了一场教科书般的脱敏疗法。 “真是太变态了。”杀手鳄和急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扑克牌，走到了企鹅人的身旁。 他们看着蝙蝠侠一会儿往这个反派脸上喷一点恐惧毒气，然后立刻骑在对面身上反复开始左右开弓，一会儿又开始往另一个反派身上接通电源，直接开始呲呲的电击，几个人齐齐的打了个寒颤。 “说实在的，我们……真的在正义的阵营中吗？” 第81章：预判 我的名字叫做贝恩，26岁，是正义的英雄。 我的手下鸟人、穴居人和僵尸被邪恶的大魔王蝙蝠侠抓了。 他用他们来作为人质，胁迫我走进他的巢穴，他逼迫我在四天之后到达阿卡姆疯人院，与他爆发决战。 我很清楚，四天之后，蝙蝠侠一定已经把他从猫头鹰法庭那里抢来的利爪全都控制完全，那些阿卡姆疯人院的疯子们也不会在像他之前用疯帽匠的芯片所控制的时候那样呆板，蝙蝠侠会说服所有的疯子帮助他。 也就是说，我会陷入一种极度不利的情形：仅凭在黑门监狱内的那些囚犯和几十辆坦克，以及我自己，以及小丑，去对抗整个哥谭。 我不可能赢。即使我能击溃蝙蝠魔王手下的所有爪牙，精疲力竭的我也很难战胜魔王。 但幸好……我还有一张不为人知的底牌。 一个神秘人，一个未知的神秘人，他不但支援了我大量的金钱和情报，指点我去盗窃核弹，甚至在刚才，他又给了失去核弹的我一颗新的核弹。 据他所说，这是在几年前从企鹅人手中买来的。真是个未雨绸缪的疯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有了新的筹码，我又可以再次走上赌桌了。 而这一次，我不再会小看我的对手。 我怀疑，蝙蝠侠极有可能已经知道我拥有一颗新的核弹了。 既然核弹已经成为了明面上的明牌，那我就干脆把它转到明面。 小丑，我随时可能背反的盟友。我要将他推到台前，分散蝙蝠侠的注意力。 而我就能在暗处…… 这一次，我绝不会输。 又及：小丑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既然蝙蝠侠可以绑架我的人，我也可以绑架蝙蝠侠的人。 这是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 …… …… …… 太阳下山了。 韦恩集团的技术总监卢修斯在自己的办公室吃晚餐。 当他吞下第二口牛排的时候，就在杯中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蝙蝠侠。 陈韬还没等对方擦擦嘴，就直接开门见山道： “卢修斯，我要求你制造一种能够干扰核弹爆炸的装置。” 他解释道：“不管是什么核弹，都必须让它停止爆炸。” 卢修斯无语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是什么，许愿就能够变出道具的蓝色猫咪机器人吗？” “液体燃料导入，发射控制系统、引信……” “你要在具体哪一步阻止它？” “我不管，哪一步都得阻止。”陈韬不管这些，他很蛮横的下了命令：“你知道我们在面对什么，也很清楚无论是哪一步我们都必须阻止它。我怀疑……” 他说道：“算了，总而言之，墨菲定律告诉我们，事情总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们得未雨绸缪。我得不惜一切代价。” “……” “好，我知道了。”韦恩科技的首席科学家卢修斯举手投降，他说道：“好的好的，这并不困难，无非就是一些干扰……很快我就能做出这种东西。” “还有件事，你来得正好，你之前要我做的那种纳米嵌入式炸弹已经做好了，只要装进躯体里，分分钟就能把人肢体炸断——” 卢修斯从旁边的保险柜里面拿出了一大包纳米炸弹，陈韬伸手接过。 他转身坐回自己的座位，用刀叉将盘里的土豆分成两半，然后继续说道： “这其实有些残忍，说实话……我希望你谨慎的使用它。” 陈韬沉默的点了点头：“这是控制那些阿卡姆人的最后一道防线。阿曼达沃勒的手段有时候也是必要的。” （阿曼达沃勒，美国官方人员，自杀小队的掌控者，特长是给罪犯的脖子里种纳米炸弹，然后驱使着他们去干活。） “好的，”卢修斯继续说道：“但还有件事，请容许我多嘴问一句，核弹是怎么回事？难道——” 卢修斯话还没说完，一扭头，背后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放下餐具：“哦，得了。” 辞别了卢修斯，陈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吉姆戈登的家。 “笃笃笃！” 陈韬猛地敲了两下房门，他也不怕吵到别人。 戈登的女儿芭芭拉戈登在几年前脊椎瘫痪之后，现在已经离开了哥谭去治疗自己的脊椎，因此他现在一个人住。 “来了来了。” 穿着粉红色睡衣的戈登局长打开了门，入眼就是陈韬那张严肃的脸。 “啊，你来了。”他下意识的说到：“我最近一直在纠结你杀人那个事……” 但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陈韬打了个响指，然后一大坨泥巴就黏糊糊的从旁边的窗子渗了进来。 “哦，见了鬼的老天！” 戈登局长说道。 “认识一下，戈登，这是泥面人，我……” 陈韬本来想说“我最近收服的反派”，但是泥面人刷的一下把自己的眼睛变形的又巨大又晶莹剔透，闪烁着憧憬的亮光，衣服也刷的变成了罗宾制服。 “我……我的……咳，我最爱的罗宾。” “？” “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 陈韬又拍了拍手，然后五六个利爪就踢破窗户出现在了房间内。 “哈，现在你是反派头子了，是嘛？”戈登说道。 无视了戈登局长“嘿，这是新换的玻璃，还是我家的房子”的抱怨，陈韬继续说道： “没时间多废话了，吉姆，你现在很危险。” “我在这座城市里一直很危险，我都已经习惯了。”戈登撇了撇嘴，然后说道：“又怎么了？” 陈韬和他大致的讲了一下关于那个4天之后的约定。 “我还是没弄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韬回答他：“我以前看电视剧，总是吐槽那些正派们明明知道反派就没有下限可言，却仍然不会将自己的同僚和家人送去保护起来，而是任由他们在自己家傻乎乎的住着，直到被反派抓为人质。” 这里点名批评陈韬前世一个叫做哥谭的电视剧，剧中企鹅人母亲的死亡简直在她第1季刚出场的时候就可以预料。 陈韬当年在看的时候就满心吐槽，现在轮到他，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管是贝恩还是小丑，底线这两个字似乎都与他们无缘。 陈韬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对方劫持人质威胁这种不利的境地中的。 “所以我得保护你，吉姆。在事情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必须确保你不会成为人质。”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哥谭市的警长，哪有警长临阵脱逃的道理？” 吉姆戈登毫不意外的拒绝了陈韬：“蝙蝠侠，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有职责在身。而且你之前杀人——”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戈登的话还没讲完，就看到泥面人身体分出了一大块，大概是1/5左右，然后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就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很抱歉，戈登。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知道这和我过去的行事手段有些不同，但这都是必要的。” 陈韬说道：“为了防止你被绑架成人质，我只能被迫先把你绑架了，请谅解我。” 戈登扭头想跑，但他刚一转头就和出现在他背后的陈韬撞了个满怀，然后陈韬手上黑沙凝聚成一根黑色的棒子。 “昏昏倒地！” 梆！ 陈韬把昏迷的吉姆戈登装进麻袋里，然后和泥面人一起一溜烟的跑了，还有下一个绑架对象要去呢。 现场只留下一个假的戈登局长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踩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如同没事人一样爬到床上去睡觉了。 “明天找人来修窗户。”他自言自语着，好像真的是吉姆戈登本人一样。 第82章：子夜 夜深了。 陈韬站在哥谭河边，看见苍茫夜色之下，一轮明月扰动冷风，拂过大江东去。 潮生白涛，映出斑斑点点的波光粼粼。 好一派恢宏大气、堂皇湛然的夜色！ “嘟嘟嘟……” 陈韬接通了电话。 “ OK，资本家壮男，种了那么久，我和艾薇终于已经把哥谭周边都种上树啦！老天爷，日夜不休的干还不许休息，可累死我了，你真该挂路灯。” 哈莉奎因的那张脸出现在屏幕对面，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这可不是她过去那种化妆的效果，她大声的抱怨道：“艾薇都快虚脱了！” 在她的身旁，毒藤女一副病痨鬼的样子，柴郡猫扶着她。 “辛苦了，哈莉，还有你们每一个。” 陈韬的声音沉寂，悠远，带着一种不似人间般的低沉。 “我很感谢你的付出。” 他说到：“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你们是哥谭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出现了最坏的情况，艾薇的植物将会是确认核武器轨迹的最佳辅助，以确保我们的拦截导弹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追得上被发射出去的核弹。” 哈莉还想说些什么讨薪的废话，陈韬直接很干脆的告诉她：“你的账户里在10分钟后会被转进1亿美元，毒藤女也会有。好了，闭嘴。” “好耶！” 陈韬挂掉了电话。 他默默的看着江上，那河水的中央，月色的反光映照不到的角落。那里漆黑如墨，一片阴沉，仿佛有真正的怪物在其中潜藏。 “嘟嘟嘟……” 陈韬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蝙蝠侠呼叫罗宾。哥谭市全城的信号阻拦装置布置就位了吗？” “已经完成了蝙蝠侠，按照你所说的，马戏团、游乐场、韦恩塔，这些重点区域，我们都布置了更多的阻拦装置。” 年轻罗宾疲惫的声音出现在屏幕上：“我们的首席科学家说这东西的作用范围超过20米，如果他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将没有人能在这些地方发射任何东西。” 但是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 陈韬想着。 死亡射手的脑袋就闯进了镜头里。 “这四天来我们一直在爬上爬下，被你指使的团团转，蝙蝠侠。说实在的，你不是明明已经抢回了那枚核弹，真的会有第二颗……” “嘿，聪明鬼，你很明显不了解哥谭。”旁边的杀手鳄打断了他的话，绿色大怪兽一边在旁边嚼着速食肉干，一边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在哥谭永远都会发生最坏的事。你知道的，这座城市是个恶毒的表子，她从来不知道怜悯两个字怎么写。” “毋庸置疑。” 陈韬低声回答道：“因此我们更加需要做好准备。” “回见。” 陈韬挂掉了电话。 他伸出一只手。 银白色的粒子在他的手上缠绕，他的半只手溃烂成绛黑色的轻纱。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在银白色粒子的驱动下，绿色的恐龙巨爪隐隐浮现。 陈韬闷哼一声。 他挥手散去了两种形态的变形。 “我还没完蛋呢。” 他无声的自语着。 他注视着河中央的黑暗，深深的注视着他，似乎要将它印进自己眸中的星河里。 “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一直做得很好。我没有输。我和真正的蝙蝠侠做的一样好。” 在想象的空间与思维的世界里，在那片狰狞的黑暗当中，一只蝙蝠在无声的嚎叫。 陈韬正视着他，正视着蝙蝠口中那片残然的、淋漓的鲜血！ “我确定自己还没有完蛋呢。” “我们之间，你，我，我们的故事还有一段时间才得结束。” 他低低的狞笑着：“你瞧，命运告诉我们，我恐怕得代表着蝙蝠侠和你最后厮杀一次了。” 一点点光亮在他的心中亮起，扫清了一切的怯懦、犹豫和恐惧。 他大声的对自己怒斥着，那山呼海啸，如同天塌地陷一般洪亮的巨响，在他的心头，向着寰宇四方怒吼： “听好了！！！人生在世，纵使有千万条道路，却唯独却没有退路！但凡行为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把事情做绝，绝没有半点半途而废的说法！” “所有人！那胆怯无能的自我！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陈韬！” “但我也是——” “蝙！蝠！侠！！！” 他轻吟着： “哥谭。” “我来了！” 银白色的粒子再次缠绕，将他化为残破之蝠的纳米之躯。陈韬卷起一身飞扬飘荡的披风，踏着今夜哥谭最难休的晚风而去—— 没有半分回头！ …… …… …… 贝恩最后再复习了一遍蝙蝠侠送给他的那本关于该如何对抗小丑的小册子。 他抚着小册子的书脊，脸上流露出无限柔情蜜意的杀机。 他最后将所有的计划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然后关掉了房间的台灯，十分爱惜而又郑重的、将这本小册子锁回了保险箱里。 但还没来得及走到门口，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是漏气一样萎靡下去。他急忙摁了一下毒液的输入，然后很快就恢复到正常。 他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里原本是哥谭最大的监狱：黑门监狱，但现在已经彻底成了一座驻扎的军营。 大量的枪支和武器被有条不紊的分发下去，这支以原本贝恩的手下为骨干、黑门监狱的囚徒为血肉的战争机器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饱饮鲜血。 “小丑在哪里？” 他随手拉住一个匆匆走过的士兵，对方见到贝恩，立刻啪的一声立正，他身后带着的几个黑门监狱的囚徒也跟着他做出种种不标准的立正敬礼姿势。 被士兵指了路以后，转过几道走廊，贝恩见到了小丑。 “嘿，你们知不知道，当时我就说，‘你肯定想在我爬到一半的时候关掉手电筒，让我直接摔到地上去！’哈哈哈哈哈！” 现场的气氛竟然意外的融洽，贝恩眯了眯眼睛，像小丑这种残忍堕落的坏蛋，居然和他手下的士兵相处的不错。 有意思。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把小丑叫出了房间，对方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 他把小丑拉到一边：“我的盟友，我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要托付给你，为了彻底战胜蝙蝠侠，我们需要联手合作……” “你必须……” “……一到时候……” 打发走了小丑，贝恩站在窗边。 月色皎洁，他猜想这一月光一定也同时照耀在蝙蝠侠的身上。 “是决战的时候了。” 他低声自语着。 “我还没完蛋呢，蝙蝠侠。” “我们注定是要一辈子纠缠厮杀在一起的。” 第83章：誓言 贝恩的军队选择在下午的六点发起攻击。 如果从半空中鸟瞰，就能看到如同潮水一样黑色沉闷的蚁群离开了黑门监狱，他们或攀附着几根从黑门岛蔓延到哥谭主城区的跨海大桥，或乘坐船只，像是病毒一样朝着哥谭市区内蔓延。 “他们有很多的坦克。” “很多的子弹，枪械，迫击炮，和火箭弹。” “好可怕啊，不是吗？双面人？” 此时，企鹅人悠闲的坐在悬浮在半空中的蝙蝠飞机上，他的身旁，腹语者小心翼翼的用半只屁股搁在茶几旁的小凳子上。 “我现在是五面人，你如果再叫错，我就把你的鹰钩鼻子插进你的嘴里。” 双面人，不，应该说是五面人哈维·登特，此刻正端着一杯香槟站在窗前。 企鹅人毫不在意哈维·登特那恶劣的态度。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自从罗马人和大老板马洛尼离开哥谭黑帮的权力中心，我们一直一盘散沙。” 他说道：“黑面具，大白鲨，你腹语者，低语帮……各种各样的势力分割把持着哥谭黑帮的力量。还有你，哈维。” “你成为地区检察官时的经历让你掌握了大量黑帮的秘密，精通法律的律师经历，又让你成为了玩弄法律的好手。你很快成为了哥谭黑道中持牛耳的人物，成为了黑道中密不可分割的一环。” “而现在，黑面具那个卖粉的傻子已经把自己搞死了，大白鲨完蛋，我们三个人联合起来，基本上就代表了哥谭的黑道，哦，这可真是激动人心。” 企鹅人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已经在哥谭卖了那么多年的军火，武装直升机，坦克，乃至喷气式战斗机……” 他故意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抹眼泪的动作：“哦，真可怜，我等不及要看到贝恩他们脸上的表情是什么了。”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和恶意的光。 他站到巨大的显示屏面前，拿起话筒，面前的桌子上，浮现出哥谭市的投影。 “喂喂，能听到吗？” 企鹅人敲了敲话筒。 “人渣们！！！” 这声音从悬浮在空中的飞机中传出，透过音响，响彻在下方街区的角落： 那群在地面上行进的军团们面面相觑，到处寻觅着声音的来源。 “嘀——呲吱依——呲——喂喂，能听见吗？” 企鹅人的脸上露出狞笑。 “看来你们都能听见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诚挚的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哥谭人的聚会，请务必相信，这场聚会的结果……一定会是以我们个人的方式进行！” …… …… …… “我是贝恩。” “我没有父亲，唯有母亲。” “如果我的母亲能够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笑我。” “看我现在穿成这副样子。” 贝恩用拳头砸在坦克的前甲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然后再一拳，又一拳，活生生的掏开钢铁的护板，把两个活人抽出来。像从螃蟹中取出蟹肉一样。 “说些什么‘我即贝恩’。” “她听了肯定会笑个不停。” “虽然我的母亲并不是经常会笑的人。她已经受够悲惨和不幸的人生所折磨了。” 贝恩偏过头去，双手护住面颊，一头将另外一辆坦克撞翻。 “但如果她能看到什么一些特别滑稽的事……她也该笑，她也会笑。放下那些悲惨的记忆。” 子弹在贝恩的身上炸开，在惊天动地的怒吼中，贝恩高高跃起，一脚将一辆坦克踩成铁饼。 一辆喷气式战斗机从空中俯冲下来，两枚导弹和机炮向着贝恩射来。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一个成年人，把一个黑白相间的头套套在自己的头上，冲到别人的城市，大放厥词的说什么要成为现代社会里的独裁统治者。” 贝恩徒手接住了飞来的导弹，然后像个生气的小宝宝一样将他们扔出去。 导弹在人群堆里炸开，鲜血像是雨点一样洒下来，淋了贝恩一身，友军和敌军的血混在一起。 喷气式战斗机还在呼啸。 “像个婴儿一样对着别人抱以老拳发泄愤怒——” 贝恩一用力，直接将坦克的炮台拔了下来，他看准一个时机，借力跳起，然后挥动炮管，宛如投掷出了一只巨大的回旋镖。 “在文明社会，用拳头强迫别人听从他的命令——” 轰！！！ 炮管口直直的插进了战斗机的驾驶舱，那座在他头顶上盘旋的苍蝇打着漩坠落在长街上，在贝恩的身后掀起一阵剧烈的爆炸。 火光撩动着他的衣摆，将他的半边身子映照的流光溢彩。 “炫耀着所谓的蛮力，撕碎一切的规则，在泯主的国家里建立独裁的帝国——” 他的身影在原地瞬间消失，一脚踢在举枪的黑帮身上，对方一声不吭的像陀螺一样倒飞出去，在地上犁出了一条血红色的道路。 “这确实很滑稽。” 子弹根本没法突破贝恩的防御，但他的衣服已经快碎完了，只剩下几片搭在身上，浑身都是被子弹按摩后发红的肌肉。 “而更滑稽的是，说不定会让大家笑到尖叫的这个家伙，压根就不是个成年人。” 黑帮们崩溃了。 他们发出歇斯底里的恐惧大叫，在贝恩面前亡命奔逃。 “是的，没错，那个高高在上俯视我们的，打算征服我们的，只不过是一个孩子。” 贝恩环顾四周，偌大的战场上，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无数横七竖八的尸体。 有他手下的，也有他的敌人们的。但他们此刻都已经不在这里，这里只有贝恩。 于是贝恩越过躺倒的尸体，越过死去的手下。 他越过枪支，越过燃烧的火，越过被摧毁的坦克残骸，越过内心的山冈和平原，无形的飓风卷动着他的身躯，让他的奔跑更近似乎于飞翔。 “那个爹地跑了，妈咪被人活活打死的小孩。而他却不懂，也没有好好的去缅怀自己的母亲，反而双膝跪地，立下了一个誓言。” 火焰透过头套，倒映在贝恩燃烧的双眼里。 “我以双亲之血起誓。” “我将为他们的惨死而复仇……” “我将耗尽我的余生——” “征服一切罪恶！” 第84章：来到座前（加更求追读） “我是贝恩。” “九岁那年，我得到了人生的第1把武器。” “一根柄被削尖的牙刷。” “我跪了下来，用它抵在我的脖子上。” …… 阿卡姆疯人院。 火烈鸟。 现在是午夜的23:58分。 “蝙蝠侠给我开出了一个不错的筹码。” “阻止贝恩，将他放倒。而蝙蝠侠则承诺会改善我的监禁环境。但我是个杀手。在决定接下单子之前，我总会问问别人开价多少。” “因此，我特意脱离大部队前来相询。我认为现在，问题变成了……” “你能提供什么？” 贝恩的回答是一拳头捶在他的脸上。他殴打对方，打的火烈鸟那一身强健的腱子肉全都瘪下去。 他的脚淌过对方的鲜血。 “痛楚。” 他回答道：“我提供痛楚。” 他继续深入着魔王的巢穴。 …… “……我把尖锐的牙刷抵在我的脖子上。” “它磨得很尖，刺痛，而又冰冷。血流到我的胸膛上，我抬头看见了我的母亲。” “我向她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我曾经无数次向上帝祈祷，双手合十，拼命祈祷。” “但我唯一能感受到的是手中的鲜血和尖刺是那样的温暖。” “没有人……没有人回应我。” “无人回应……” “无人回应……” “只有我在这里。” …… 新的魔王爪牙出现在贝恩的面前。 现在是凌晨3点。 “我是杏仁核。”肌肉壮汉说道：“你有我的特效药吗？” “而我是电影怪胎。向我的小伙伴问好。” （注： Say hello to my little friend！该台词出自于《疤面煞星》，电影怪胎是一个喜欢说电影台词的反派） 贝恩觉得一阵疲倦。 他在背后摁了一下，加大了毒液的输入效率。 “我是折磨。” 肌肉在药液的作用下根根胀起。 “我是毁灭。” 青筋一根一根从他的皮下扭动着隆起。 “我是毒液。” 贝恩的身体一点一点增高，那巨大的阴影投射而下，映照在两人的脸上。 “我是贝恩。” “你们阻挡在我与蝙蝠侠之间，因此你们必将倒下。” 剧烈的惨叫，声嘶力竭的惨叫。 稻草人静静的站在转角处。 “孤独恐惧症，对于独处的恐惧，普遍性恐惧症，对于即将来临的可怕事物的恐惧……失败恐惧症……” 他低声念叨着。 “呕吐恐惧症……出血恐惧症……” 富有韵律的惨叫在他的身后响起。 “疼痛恐惧症……死亡恐惧症……宗教恐惧症……” 他猛的转过身，转过墙角，将巨大的恐惧毒气喷射枪口对准了贝恩。 呲！ 紧接着贝恩就被笼罩在了一大团的云雾里。 “肽……肽羧镆二氢。” 他扔下喷枪，走到贝恩的面前。那试探性的戳了戳贝恩，稻草人此刻看上去就像个等待着老师回复的小学生。 “超浓缩恐惧毒气。效果是普通版本的20倍。” 贝恩慢慢跪倒在地。 “用在你身上可真是太值了。它的效果很强大，因此，极有可能召唤出可怕的梦魇。” “啊！！！！啊啊啊啊！！！！！” 旁边还活着的电影怪胎不小心吸入了一点，他声嘶力竭的尖叫着，嘴巴一直张开到下颌骨由于太过于用力张开而脱臼。 稻草人慢慢也跟着蹲在贝恩的面前：“那些可怕的梦魇，恐怖的一切，你能看见他们吗？你能听见他们吗？” “嗯呃呃呃……” “也许……更确切的说，如果你愿意的话……” 稻草人的脸上露出兴奋而又恶毒的微笑：“也许你可以向我描述一下他们。” “我……” 稻草人得意的微笑道：“是的，那是什么样的？你正在被坠落？正在被吞噬？是癌症吗？” “哦，水面是否又再次上升？你会因此而溺死吗？小男孩？” 他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潮红：“怎样快告诉我，你有怎样的梦魇？” 但是下一秒，他的领口就被贝恩抓住了。 “我是贝恩，我没有梦魇。” 剧烈的恐惧袭上了稻草人的心头。 “我散布梦魇！” 贝恩举起拳头……但他没来得及挥下去。 寒冰冻僵了他的身体。 “你知道的，在过去的4天之内，我几乎是24小时一刻不停的研究你的毒液样本。” 急冻人慢慢从另外一边走出来，手里举着冷冻枪。 “加之有大量的资料可以参考，现在我对毒液这种复合型溶液的构成性质功能程度的了解，已如同我对寒冰的了解一样透彻。” 急冻人慢慢接近：“说到这里，你当前正受到2737磅每立方的坚冰所挤压，一个完美的人类被注射入最大可能剂量的毒液，甚至不可能从1500磅每立方的冰块裹挟中摆脱出来，因此你瞧，想要逃离是非常——” 轰隆一声巨响，冰块轻易的炸开，一拳，急冻人身上的装甲就被打的炸裂开，他整个人像风筝一样旋转着倒飞出去。 稻草人第一时间溜之大吉。 “不……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 贝恩告诉他。 “唯有贝恩。” 萤火虫。 凌晨4:53分。 萤火虫一身的装甲被打的炸裂开来，他勉强抬起喷火枪对着贝恩，贝恩躲都不躲一下。 “你们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无视燃烧的烈火烧焦他的每一根汗毛。他抓住萤火虫的脖子，然后给了他一个上钩拳。 “我会找到蝙蝠侠的，我会战胜他。” 黑蜘蛛，上午8:36。 黑蜘蛛全身扭曲的惨败。 贝恩喘着粗气。 “所有这一切，你们所有人。疯癫，战斗，死亡，毒液。” “我受够了。” …… “我曾拼命祈祷，但依然没有人回应我。” 猪面博士，上午10:45分。 贝恩走后躺在地上的猪面博士，肚子被打穿了一个大洞。 “于是最后我看到了，看得很清楚。我放手，任由尖刺滑落。” 人蝠，下午2:41. 扎斯先生，傍晚5:51。 “木已成舟，我已经决心要成为什么了。我的性命已经不再属于我，我轻柔的说了出来——” 铜头蛇，晚上8:07。 磷博士，晚上11:11。 贝恩的头罩被烧烂了一半。 “我的誓言。” “就是这么回事。那是一个孩子做出的选择，他选择了死亡。而贝恩在那具躯体上重生……” “我就是贝恩。” “我就是一切！” 在沉闷的空中，头戴面罩的男人咆哮着挥舞着烈焰； 饥饿的阴云在深海中摇曳。 现在是凌晨1点。 历经了千辛万苦，一身鲜血的勇士贝恩，终于来到了蝙蝠王的座驾之前。 “蝙蝠侠。我手中掌握着人质。” 他说到： “是吉姆·戈登。” 第85章：绝对慎重流的天罗地网（求追读） “来了。” 陈韬默默的思考着。 他的心绪愈发的冷漠，平和的像是滴水兽滴下来的水。 他并非没有觉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但令人意外的是…… 他并不排斥这些。 他在内心最后的复盘了一次自己绑架过……啊不是，是保护性绑……呸呸呸，是自己强行带走保护起来的人员名单。 哥谭市公共议政员……城市委员会发言人……规划委员会委员长…… 当然，还有吉姆·戈登。警局的二把手哈维·布洛克警长也没放过。警察局另外几个重要的、可以被用来威胁的骨干也被一起打包带走。 所有的人都被泥面人所变化的木偶所替换，泥面人都快被掏干了。 为了实现这个壮举，除了像吉姆戈登这种重点关照对象是完全由泥面人的身体构成的以外，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陈韬还选择使用了卢修斯所发明的骨架机器人。 这样泥面人只需要把自己的一部分身体覆盖在这种机器人的表面，就能够制造出惟妙惟肖，会跳会跑的假人，同时大大减少自己身体损耗。 这种发明大大增加了绑票的效率。 但凡有半点可能被贝恩绑架的，通通给抓起来，但凡是和布鲁斯韦恩有点私人交情的，哪怕是80岁的老奶奶也要闯进家里铐走。 不但如此，就算贝恩在街上随便找个路人乙绑架也不怕。 且不提原本蝙蝠侠就已经遍布整个哥谭的监控探头，陈韬还派遣了林肯马奇和他带领的利爪部队们随时待命； 上百个被芯片所控制住的利爪分布在城市中，随时准备在任何一个角落解救任何一个人质； 而能够彻底号令整个哥谭黑帮的、由双面人、企鹅人和腹语者组成的三大黑帮同盟，则已经在几天前，向着整个城市大部分的黑帮成员们下达了寻找可疑人员的命令。 这道命令只在三个小时内就传遍整个哥谭的基层黑帮成员，八个小时内，任何一个生活在被黑帮们所控制街区的普通人都知道了。 在这样巨额奖金的驱使下，还怕找不到人？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告诉我们，任何的犯罪都不可能毫无痕迹。 你绑票，总得有存放人质的地方？ 没人的烂尾楼？ 巧了，流浪汉们都认识那儿。 桥洞？天桥？ 就那几个能让人站的地方，谁不知道？ 你租个房子？ 房东老太太第一个举报。 美国政府都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效率，但是黑帮们可以有。 因为这是一座黑帮之城，黑帮深入人们的方方面面，哥谭的大多数居民都有黑帮背景，许多家庭的儿子和父亲都是祖传的老黑帮。 洛卡尔物质交换定律告诉我们，任何的犯罪都不可能毫无痕迹，更何况是贝恩的手下们，一群对这座城市缺乏了解的外来人。 即使有那些黑门监狱囚徒的帮助，他们的存在，在老哥谭正黑旗的眼中，也会像是黑夜里的萤火一样耀眼。 只要他们在黑门监狱之外放置这些被绑架的人质，分分钟就被人认出。 懂不懂什么叫城市之王啊？ 懂不懂什么叫被整个城市针对啊？ 什么叫举目皆敌，什么叫汪洋大海啊？ 想要在这种层次的监控下藏住东西，除非这个东西是在几年前就被藏好，比如那颗早在几年前就被买走，可能被掌握在贝恩手中的核弹…… 而想要临场现藏，则是不可能的。 什么？你说把人质放置在完全由贝恩所控制的黑门监狱内？ 那么多利爪是吃干饭的？ 只要贝恩不在监狱内亲自坐镇，还有谁能挡得住他们？ 在这样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批量强制性保护和全面监控下，他就不信，他还能像三流垃圾小说里的圣母主角们那样，面临什么亲近之人或者无辜之人被绑架被迫无法还手的被动局面。 而事实的发展也确实如同陈韬的预料一般。 “我绑架了吉姆·戈登，他现在正在黑门监狱被我的手下关押……” “泥面人假扮的。你可以打电话试试。” “我打电话你就会追踪这个电话……” “快点撕票，赶紧的，别废话。” 贝恩打了个电话过去，然后在几分钟后挂断。 他碎裂半边头套下的脸面无表情。 他微微沉默了一会，又开口道： “我绑架了哈维·布洛克……” 陈韬直接打断了他：“泥面人假扮的。” 老一套流程，打电话，确认，挂断。 “我绑架了卡罗市长……” “泥面人假……” “公共议政员……” “泥面人……” “我绑架了……” 贝恩一连报出了十多个名字，只得到了蝙蝠侠如出一辙的复读。 “泥面人假扮的。” 到最后，贝恩甚至懒的打电话确认了，他只是一直不停的报名字，然后得到那个他早有预料的回答。 他止住了不停的报出那些徒劳的名字。 陈韬看到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根根青筋从他的脖子一直蔓延到脑门。 “不可能。泥面人没法将自己同时分离成那么多人。我同时绑架了几十人，他们不可能全部……你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们有哆啦卢修斯A梦。 当然，陈韬并不会把这些告诉贝恩。 “你可以自己猜。” 但即使贝恩的谋划看似已经完全落空，陈韬却没有半点放松警惕。 他在等待着，等待着贝恩掏出另一张底…… “我还有最后两个绑架的对象。” “？” 陈韬怔了一下。 不是核弹吗？ “两个最终的绑架对象。” “别说了，泥面人假……” “这你恐怕得再看一看。” 陈韬的脸色微微严肃起来。 在贝恩说话的那短短几秒钟之内，他已经在脑海中反复的把自己所有行动的点都复盘了几遍，却暂时没有新的发现。 贝恩似乎胸有成竹，事情有一点小小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很正常，即使做了再多的准备，他也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但…… 无论贝恩有怎样的底牌，他都已经准备完全，确保能够有后手应对。 所以。 是什么？贝恩？ 你还有什么我不曾预料到的底牌？ 在这样天罗地网般密集的围堵封杀下，你还能做出怎样的挣扎？ 底牌，被掀开了…… 陈韬瞪大了眼睛。 第86章：过期父母（求追读） “我还有两个人质，两个你绝对不会预想到的人质。” 贝恩张开手掌，毒液一点点开始灌注入他的身体，将他原本就十分魁梧的身躯一点点撑的膨胀起来。 他的一边身体，绿色的植物从他的血肉下增生出来，它们顶破肌肉和皮肤，令贝恩流出鲜红色的血。 而另一边身体，则快速的变的腐烂。浓郁的恶臭从他那一半边的身体上蔓延开来，肉身寸寸开裂，流出黄褐色的尸水。 这两种力量在他身体的分界点开始互相角力，似乎要将贝恩整个人都撕成两半——然后在这时，以贝恩的鼻子为中，他身体中间的那一块快速的变为带着青筋的惨白，是琥珀金的改造么？ 毒液咕嘟咕嘟的往他的身体内输入，三种力量竟然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同时出现在贝恩的身体上，让他像是一个…… 三色冰激凌！ 噗！ 陈韬知道这样的比喻很不恰当也很不礼貌，但这种变身形态，的的确确的给贝恩那严肃而又残忍的人生增添了一抹戏剧化的色彩。 贝恩伸出了那只被腐朽之黑力量所浸染的手臂，他微微的在空中虚抓，像是引导着什么无质无形的力量灌注着他的全身。 他那满是尸斑的半边身体又胀大了一圈，但随即又被琥珀金和万物之绿的两边联手压制了下去。 “快来……” 陈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听到了一阵唏唏嗦嗦的响声，像是什么巨大的老鼠在地下打了个通道，试图往阿卡姆疯人院内钻一样。 陈韬的心绪猛的被绷紧了。 那是什么东西！ 他默默将身躯转换成纳米蝙蝠侠的纳米之躯，漂泊的黑纱逐渐在房间内凝聚。 陈韬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不管待会从地板下面钻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在冒头的第一瞬间就会立刻遭到雷霆打击。 腐朽之黑，腐朽之黑！ 难道贝恩和腐朽之黑又有什么勾结吗？从地下钻出来的，会是什么巨大的腐烂蠕虫？遍布尸斑的死骸巨兽？ 总不会是什么死掉的蜈蚣，全身缝合各种残缺的肢体，一边嚎叫一边冲出地表？ 陈韬的大脑疯狂转动，在这几秒之内把各种想法都推演了一个遍，他震惊于自己脑子竟然转得如此之快。 我之前准备的拉萨路池的池水还够不够用？ 在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之中，那声音停止了。 那个在地下挖掘的东西终于到达了地板下方。 一滴冷汗从陈韬的额角滴落。 咔嚓一声，地板发出了一声轻响。 然后下一秒，一只惨白色的手拽动着头颅，直接打碎地板，在房间内仰天发出怒吼！ 这可怕的怪物，呃……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 陈韬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到这两个爬出地板的…… 丧尸。 “不可原谅……” 陈韬说道。 “我感受到这种力量叫做腐朽之黑。”贝恩回答道：“你可能不理解这种力量有多么可怕。” “生与死的界限从未像这一刻在我面前如此模糊，我曾无数次接近死亡，我早就做好了准备拥抱死亡……” “但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掌握死亡。” “蝙蝠侠。”他认真的说到：“我现在如此明了的认识到……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反而是开始，一切的开始。” “不可原谅……” 陈韬低声自语着。 “因此，蝙蝠侠。我向你隆重的介绍我的最后两位人质。” “托马斯·韦恩。” 那个稍微高大一些的丧尸发出怒吼，如同破烂萨克斯一样的声音从他透风的喉咙中响起来。 “玛莎·韦恩。” 那个稍显矮小一点的丧尸跟着发出嚎叫，尖锐，刺耳，充满着对人世间生者的一切憎恨。 一根珍珠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完好无缺，纯洁无瑕。 陈韬捂住自己的脸，低声的啜泣。 “不可原谅……” 他的声音逐渐高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对我的父母——” 等等。 这难道不是蝙蝠侠的父母吗？ 一道闪电击中了陈韬的大脑，将他脑海中的一切悲伤驱散于无形。 ？？？ 我为什么要伤心，这又不是我的父母。我是穿越者陈韬，蝙蝠侠的父母坟被掘了，又关我穿越者什么事呢？ 陈韬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考虑过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在意过这两具尸体，他潜意识里从来没有认为这两具尸体是能够威胁他的东西。 那他又怎么可能对防止他们被盗墓而作出预案呢？ ！ “你以为我不知道泥面人的存在？你以为我会愚蠢到不对泥面人做任何防备？我很失望，蝙蝠侠，你竟如此的小看我……这就是你失策的原因。” 贝恩慢慢的走到两具丧尸的中间：“虽然你用泥面人代替了所有我所绑架的人质，这一点还是令我有所吃惊。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完全靠那些人质就能够动摇你的心智。” 陈韬低下头去，肩膀一抽一抽，似乎在啜泣。 贝恩俯视着他。 这巨大的打击，毁灭性的打击，似乎令蝙蝠侠又惊又怒，失去了一切战斗的意志。 这计划达成的酣畅淋漓，这欺骗了蝙蝠侠的丰功伟绩，令贝恩的头脑都感觉微微发晕： “你给我写的那个关于如何对抗小丑的小册子，从某种程度上也暴露了该如何对抗你……这几乎是你写给我的自白书！” “卑鄙……” 贝恩看到蝙蝠侠捂着自己的脸，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捂着肚子，猛的扑倒在地，慢慢的弓下身体。 “我明知道我绑架的那些人质很有可能被泥面人所替代，我明知道就算我绑来那些人质，也不可能在你面前保住他们……但我仍然那么做了。一切都是障眼法，蝙蝠侠！” “那些人质分散了你的注意力，吉姆·戈登，哈维·布洛克，你过于关注他们，反而让你忘记了防范你最重要的两个人！” “这都是你小册子上面写的……如何对抗小丑？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何对抗蝙蝠侠，分散……他的注意力！” “所以现在……【将死】。” 贝恩操纵着两具丧尸挡在自己的身前。 “接下来的战斗，如果你想要攻击到我，你就必须亲手，将你的父母、挫骨扬灰！” 即使以贝恩的城府，也再也无法抑制住语气中的昂扬之色。 那即将接近胜利的忐忑，将他的血液直推上大脑——如果他还能有血可以在血管中流的话。 蝙蝠侠彻底跪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慢慢抽搐着。 “呜呜呜……呜呜呜……” “老天，你不会在哭。”贝恩说。 “呜呜呜，呜哈哈，呜哈哈哈哈！” “什么？” 贝恩的神情一点点的变了，他原本兴奋的神情凝固在脸上。 “呵呵呵，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 陈韬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他笑得直打跌，在地上滚来滚去，用力的锤着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呵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87章：核武器终现（求追读） “你什么意思……你……你以为故作不屑，就……就能够……” 贝恩一片混乱。 他曾经在脑海中反复推演过无数次蝙蝠侠可能产生的反应。 对方狂怒，对方攻击自己，对方沉着冷静的应对，对方还有其他的后手…… 他还反复推敲自己的应对，他甚至在草稿纸上罗列了几十种不同情况下的手法，务必要诱导蝙蝠侠在各种情况下被迫破坏韦恩夫妇的尸体，从而彻底让蝙蝠侠在悲痛和愤怒中失去理智，尽可能多的削弱对方的判断力。 他计划的很好，他策划了很久，认真的简直就像个在考试前试图背完所有答案的学生。 但是为什么，考试内容变了？！？ 他的大脑陷入了停滞。 但是贝恩的气机只紊乱了很短的一瞬间。 “这不符合逻辑。” 他说道：“我研究过你，蝙蝠侠。你成为蝙蝠侠的契机来源于你父母的离去，还有童年创伤……” 我也是。 贝恩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蝙蝠侠，童年的不幸塑造了我们，这构成了你我的链接。我们是如此的相似，我们是同一类人。 “你的父母在你的人生中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你绝不可能对他们视而不见。站起来，蝙蝠侠，这样的小花招无法欺骗我，反而会玷污我们的战斗。” “当你看到我把他们从坟墓中挖出来的时候，你就该知道现在的情况。我要——” “哈哈哈，你要把他们挫骨扬灰，或者把骨头拆下来煮骨头汤喝？” 然后他就看到蝙蝠侠说道：“煮啊，赶快去煮，到时候真煮出汤了记得分我一碗。” 呆滞。 “呕！” 呆呆站在贝恩面前的托马斯·韦恩突然呕了一声，一大坨绿色的恶心粘液被他从嘴巴里吐了出来，然后滴落在地上，在短短几秒钟内就钻破地砖，在地上长出了一棵郁郁葱葱的绿色树苗。 贝恩的脸色阴沉下来。 “好。” 他勾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托马斯韦恩就原地起跳，以一个365度托马斯回旋般反人类的姿势向着蝙蝠侠冲去。 而他则操纵着布鲁斯韦恩的亲妈玛莎韦恩当盾牌，整个人紧随其后。 只要蝙蝠侠面对自己亲爹的时候有半点犹豫，他就有机会在掀开最后的底牌之前真正意义上的重创对方—— 呲！ 陈韬毫不在意，他的半边手臂溃散成黑沙，然后凝聚成刀刃，直接洞穿了托马斯韦恩的胸口，然后像是取下奶油蛋糕上的那颗樱桃一样轻易的拿下了托马斯韦恩的脑袋。 贝恩的动作止住了，他奔跑的姿态为之一顿，沉默的看着把那颗樱桃在手下一上一下抛来抛去的陈韬。 “啧，瞧瞧。” 陈韬说道：“过期的父母兑换券兑换出来的父母也是过期的。” “……”贝恩一时语塞。 “这告诉了我们什么？不要用过期的东西。” 贝恩张了张嘴，尽力想要组织语言，但只感觉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像口老痰，吐不出来，咽不回去。 陈韬掂了掂手中的樱桃，然后目光停留在托马斯韦恩胸口的那个破洞上：“但这个故事也同样告诉了我们，做人要心胸开阔一点，即使是过期的……” “够了！别说了！”贝恩捂住自己的脑袋，他不知道为什么被刺激的人变成了自己，托马斯韦恩又不是他的爹。 但此时的陈韬只觉得念头通达，内心舒畅。 没错，这才是本来的他。 这么长时间来，他总是在下意识的模仿漫画中他印象中蝙蝠侠的行事作风、计划手段，模仿到都快失去自我了，甚至连讲话行走都是一股浓浓的布鲁斯味儿…… 但这并不对。 无论暂时成为蝙蝠侠、还是决心解决贝恩，这都是陈韬的抉择，即使他戴上了蝙蝠侠的面具，所践行的也应当是陈韬的正义——蝙蝠侠的正义。 正如他之前豪不犹豫的谋杀小丑一样。 他可以模仿甚至完全复刻布鲁斯的所作所为，但绝不应该变成他——或者说也没人能变成他。 他的哀伤，他的痛楚，他的爱，他的恨，陈韬发现自己不可能，也不需要去成为他。 “这不符合逻辑。”贝恩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重复了一次之前所说的话：“为什么？” 因为我虽然决定暂时当蝙蝠侠，但却不是布鲁斯韦恩啊。 咳，当然不能这么回答贝恩。 于是陈韬用了一个万金油回答： “因为我是蝙蝠侠。” 贝恩沉默。 “我懂了。” “？” 你懂什么了？ “你这个疯子！” 怎么开始突然骂起人来了。 “我真是太蠢了，到现在才弄清楚你的本质。” 贝恩说道： “你将蝙蝠侠的身份视在布鲁斯·韦恩这个身份之上。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其他的超级义警，但我基本上可以猜想到他们的情况：他们戴着超级英雄的面具，而面具下的他们依然只不过是个凡人。” “而你不同。”贝恩下定论道：“从来不存在什么伪装成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只有伪装成布鲁斯韦恩的蝙蝠侠。” “我错就错在于，我试图用正常人的逻辑来推导你的行为，而忽略了你和你的那些敌人们一样都是疯子。而疯子们，则从来不存在什么哪个疯的更浅一些，哪个疯的更深一些的问题。” “因此，布鲁斯韦恩的悲伤情仇根本不重要，无论我怎样伤害托马斯韦恩，也不可能调动蝙蝠侠的半点情绪，因为布鲁斯韦恩不存在……他只是个假人，一张面具。面具下的只有你……蝙蝠侠，一个疯子。”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陈韬心想：我只不过是戴着蝙蝠侠的面具而已。 当然他也没打算戳破贝恩的结论……坦白的说，在缺少了“蝙蝠侠是穿越者”这个最关键情报的情况下，贝恩的这个推导似乎是看上去最合乎逻辑的结论。 他基于一个错误的前提，推导出了一套完整的逻辑，然后自己把自己说服了，然后自己在那里表演骇然惊诧…… 呃，算了，这个误会就这样。 陈韬把布鲁斯韦恩亲爹的好大头塞回原来的地方。 植物将断口处连接，托马斯韦恩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嘀咕： “阿巴阿巴巴巴……” “那么……贝恩。让我们一次性把最后的牌都掀开。” 贝恩伸手召回了托马斯韦恩。 “好。” 他说。 他从玛莎韦恩的身上掏出一台投影通讯仪装在自己的手臂上。 “核弹。” 他说到：“现在小丑正准备发射核弹。” 他在通讯仪上点了一下，随着立体的影像亮起，小丑出现在光线投射出的二维屏幕上。 “哈哈哈哈哈，蝙蝠！猜猜什么叫做惊喜？” 第88章：小丑现身（求追读） 陈韬心脏怦怦地跳动起来，事情的发展暂时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蝙蝠侠，我们正尝试在追踪小丑的信号。” 提姆的声音从陈韬的耳机中响起：“再拖延一点时间，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他……找到那颗核弹的位置！” “即使小丑不和核弹在一起，只要他身边有任何遥控核弹爆炸的装置存在，我们都能通过他找到那颗核弹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们只需要再拖延一点时间！” “你不会用核弹摧毁哥谭的。” 陈韬说道： “你只想要征服这座城市，而不是毁灭它。一堆烂砖破瓦对你来说又有何作用呢？” 这是一句废话。 核讹诈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讹诈，就是因为他一定会有一个具体的打击目标。 即使不是哥谭市，也可以是其他的城市，贝恩需要的只是一块筹码，至于这个筹码具体是哪座城市并不重要。 贝恩知道以蝙蝠侠的脑子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对方想要拖延时间，但他表现的似乎并不在意。 “ Hello大蝙蝠，能听到我说话吗？依唷吼～嘿嘿嘿，现在拿着大烟花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小丑在通讯器对面大吵大嚷：“我生气了，我要把大烟花发射！” “安静一些。”贝恩对他说道。 于是小丑居然就这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他直接停滞在了那里，完全就像是视频按下了暂停键。 “所以我从没有想过要炸毁哥谭。”他听到贝恩说道：“核弹被预设的攻击目标是大都会。” 见鬼，这关大都会什么事？ 陈韬心里一沉。 他之前就曾经派遣过阿尔弗瑞德试图在大都会寻找克拉克·肯特，但却暂时没找到这个人—— 由于大都会庞大的人口流动现状，想在几千万不停流动的人口里找到一个外地佬克拉克·肯特暂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但是根据时间线推算，如果吉米已经在路易斯莱恩手下开始当摄影师，而此时的克拉克肯特却还没有入职星球日报，那说明我们的堪萨斯州男孩极有可能还处于刚刚离开自家小镇农场，刚刚来到大城市大都会、忙于找工作的时期。 这个时期的超人，真的有能力在核弹下保护几千万人吗？ 如果他失手了，目睹了如此惨剧的他，会不会让这个世界直接往《不义联盟》《正义领主》的方向发展？ （注：这两个平行宇宙的超人一个是暴君，一个是独裁者。） 他还指望着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像答应阿尔弗瑞德的时候所说的那样退休，然后找到超人代替自己…… 他原本以为即使要攻击贝恩也会优先袭击哥谭周边的几个城市……算了，反正只要核弹飞出哥谭都一样是血流成河，或者应该说血都被蒸干，上千万人死于非命。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所以他也准备好了足够多的后手。像个真正的蝙蝠侠一样留存了多套后备计划。 “布鲁斯，我们还在找，正在定位，马上就能找到……” 耳机中罗宾的声音不停传来：“再等一会儿……” “如果你打算用核弹炸毁大都会，那么大都会就会被炸毁。” 陈韬努力的说着废话。 “……” 贝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刚想说点什么威胁的话，然后思路就一下子被陈韬的废话文学打断了。 他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自己的脑浆摇匀，然后重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 “炸毁大都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摧毁上千万无辜的生命也并非我的本意。” “如果生命被摧毁，那么生命就会死。” 陈韬继续说废话，一边在心里催促。 快点！ “不要、再打断我说话！！！” 贝恩怒哼一声，然后试图重新将声音调整回原本那样冷漠残酷的语调，但失败了。 “啊，见鬼，我并没有完全一定要炸大都会的意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 “为了打败你，为了征服你的城市，为了将你削弱——” “蝙蝠侠，我向你提供一个拯救大都会的方法。” 贝恩出了口气，将原本要说的所有话全都讲完：“一个自我牺牲的机会。” 他对着旁边站着的玛莎韦恩招了招手，于是她就这么走了过来，然后半边身子毫无征兆的裂开。 贝恩将手伸进了她的肚子里：“在这里，十月怀胎，诞生了生命的奇迹，不是吗？” 他从玛莎韦恩的躯体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瓶液体。 “但这个地方同样也可以储藏夺取生命的毒药。” 贝恩将这瓶毒剂放在陈韬的面前。 “这是我献给你的礼物。蝙蝠侠。你要喝下它。” 他满怀着恶意说道： “为了削弱你，我特意为你制造的毒液，侵蚀你身体的良方。” 他说道：“那一天之后我研究过你身体的本质，一些细小的纳米机器人。还有一些汽车和恐龙的变身，我现在已经对你了如指掌。” 他说道：“这是专门针对你而开发的，他们能够破坏你的纳米之躯，使你再也没有机会和我正面对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还有科研的才能。” 陈韬有些古怪的说，他思考着： 贝恩有这种设定吗？在短短4天之内开发出这种东西？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猜你现在此刻一定在想，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科研能力，在短短的4天之内就开发出相应的针对性药物。” 贝恩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着的那罐毒液：“但同样也有可能。我毕竟完全掌握了制造毒液的技巧，是个自学成才的毒剂大师。” “所以要赌一把吗？蝙蝠？赌我在骗你？” “即使是真的也不会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开发出能致你死亡的药剂的能力。” “无非是被削弱罢了，你有信心打赢我的，对吗？” 贝恩的声音在低语。 而提姆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蝙蝠侠，我找到地方了，但是这地方完全没有人！” ！ 陈韬皱了皱眉头，他直接把声音调到了免提模式。 “没有小丑，没有核武器，也没有控制台……等等也没有直播，这只是一场录像……” 贝恩猛然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通讯仪。 他看上去比陈韬还要惊讶。 “怎么会？”他说：“我明明让小丑……” 陈韬低声对着耳麦说道：“联系哈莉和毒藤女，我们还有后手，没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韬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之前挑唆小丑和贝恩所埋下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 他转过身，看到小丑出现在走廊的转角处，满怀恶意的目光盯着贝恩。 “我……怎么能就这样让你夺走蝙蝠侠的宠爱呢？” 第89章：背刺 “小丑。这不是我们的计划。” 贝恩说道： “你……” “啊嗯啊啊额——”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丑挥手打断了。 他低声哼道，像一只委屈的小狗一样垮起脸。 “计划，计划，计划，哼嗯。总是计划。” “谁都有计划，人人都爱计划。天哪，你看看我。” 他的双手在自己惨白的脸上搓了又搓，然后快速的拍了拍，把笑脸展示给贝恩看： “我是个疯子，疯子！你看看我，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按计划办事的人吗？” “你就是那条追着汽车的狗。”陈韬回答他，他说着标准答案。 他穿越前的那些众多分析者们已经把小丑的本质分析烂了： “就算真的追上了，也不知道要拿它该怎么办。你只不过是……为了办事而办事。” 当然，陈韬很清楚，这些对于小丑的解构本质上都是盲人摸象的结果，所有的结论都只不过是管中窥豹，无论摸到象腿和象尾，都只不过是大象的冰山一角。 陈韬在内心告诫着自己。 这些结论并不能让人完全理解小丑，他是无序的苍白之人，即使是聪明如卢瑟，也不可能完全预判他的行动轨迹。 因此、我们必须见招拆招，视情况而决定。 “哦～甜心。还是你了解我。” 小丑做出一副被感动到了的表情：“还是你比较贴心可人，不像是贝恩这种莽汉——虽然你也同样老是搞计划。” 他说道： “唉，我最近都快被计划烦死了。那个什么猫头鹰法庭有计划，警方的人有计划，就连贝恩也有。” “你们这群讨厌的阴谋家。你们总是把自己的小世界牢牢握在手心。” “嗯，但你知道的～” 他语气轻快的说道：“我并不算个阴谋家——” 然后在他的后半句，毫无征兆的，他的语气立刻转化为阴沉的暴戾： “我是让那些阴谋家意识到，他们为掌握一切而做出的努力，到底有多可悲、多可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弯下了腰。 然后很快，他就弹簧一样把自己的身体扳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说道： “哦，我对我自己的冒昧抱歉。我真希望我能克制住疯狂的大笑，但他真的很特别……那种在你脑海中回响的方式。” “小丑。我听够了你那些没用的废话。” 贝恩说道：“我给你的那颗核弹呢？你本该激发他，你这惨白的丑角。但你毁了一切。你干了件蠢事，小丑。远低于你的反派水平。” “我们本可以彻底击溃蝙蝠侠。” 他下结论道：“这是个背叛。我原本曾对你有更多的期待。” “你对我——有所期待？” 小丑说道：“无意冒犯。” 笑容在一刹那从他的脸上全部褪去：“你也配？” 贝恩摁了一下手背上的按钮，身后的毒液再次往他的体内开始灌注： “蝙蝠侠，很抱歉，也许在开始我们最后的对决之前，我必须要清理一个意料之外的情况。” 他甚至向我道歉，他真的，我哭死。 陈韬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被争夺的礼物，这感觉太古怪了。 他蹲在旁边静静的观察事态的发展，同时通过手上的通讯器，无声的给在外面的众多人手下达命令： 随时准备拦截可能发射的核弹！ “我从来没看上过你，小丑，哈哈哈哈……” 贝恩说道：“你以为我会对你的背叛没有防范之心？哈哈哈哈！” “但我原本以为，你至少能够帮我吸引蝙蝠侠的一些注——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 贝恩捂住嘴巴，他开始发现不对了。 “怎么会，我明明猜到你会在我用于强化自己的泰坦毒液中下笑气，因此特意防啊哈哈哈哈哈！ 防范了确保我灌入瓶子里的笑气全都是纯净的，你怎么会啊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狂笑起来：“我仔细的检查过你经手的每一杯水、每一点可以食用的东西，我从没吃过它们，你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对我——” “够了，别再笑了！” 但贝恩对自己根本无法控制的狂笑完全无计可施。 “我要杀了你。噗，呵嗬嗬……” 贝恩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切开你的脑子，确保每一根神经都在无尽的痛苦和苦难中燃烧，确保你永不休克——啊哈哈哈哈哈！” “哦，我真是要害怕的躲进我的小靴子里去了。保持住，贝恩。说不定你能够想象出某些真正可怕的东西，呵呵呵呵呵……” 小丑揭示了答案：“是空气。还记得你来找我的那次吗？那次可笑的战前小预谋？你来找我交代你那些笑的让人肚子痛的‘计划’？” “不可能。”贝恩说道：“我精通药剂学嗬嗬嗬……我了解药物的构成。即使你能够调制出具有延迟效果的毒气，也绝不可能精准的把控每一个个体的身体状况。” 他说道：“按理来说，越是强大的个体，药物的发作时间会更长，哈哈哈！如……如果你真的调配出了延迟毒气，那些和你共处一室的士兵绝对应该比我先发作，除非这种毒气是……” “没错，聪明的贝恩！”小丑发出笑声： “看来你也领悟到了，我为你设计了一个全新的配方！你知道吗？正是小丑礼包中的这份爱和关怀，才会让你成为回头客！当然了，前提是你还能活过今晚的话。” “老天，贝恩。我是个有教养的丑角，而且我了解你，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不是吗？我们同甘共苦。” 小丑蹲到贝恩的身前。对方笑的把嘴角咧到耳根，在地上捂住肚子。 “你也许对我百般防范，你也许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我，但是你永远是贝恩。多无聊啊，你总是可预测的，你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同一件事。多好笑。 你真的认为自己追求的是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你费尽了心机，摆出各种的新花样，但最终还是那些罗马人和马洛尼玩过的老把戏，贝恩。 战胜蝙蝠侠，统治城市，建立自己的黑道帝国，用人质威胁英雄……这太好预测了，它让幽默尽失。” 第90章：发射 “虽然我一开始没想着杀了你，但……你实在是太无趣了，而我在早餐前就会转换三次人格。” 小丑说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哦，贝恩，是你先动的手。我为你的不信任可伤透了心。” 小丑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摊手说道： “哇哦，直接把核武器托付给我，这么漂亮的一支大烟花，你就随随便便的给了我，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个童话故事？” “你给我的那个核弹是假的。一个空的炮仗，嗯～你这匹狡猾的恶狼，真货现在一定静静的躺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你从一开始也没有想过毁灭大都会，对？” 小丑显得有些抓狂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那些根根的绿色发丝在他用力的指尖下被绷直： “太亵渎了，明明把那么大的炮仗拿出来给别人看，却不肯点燃，这可是欺诈啊，欺诈！ 对对对，你只是想要在一座城市当土皇帝，并不是想要成为人类公敌。让一朵蘑菇云在大都会升起，只会让国家政府不惜一切的杀死你，就像当年的本**，这可怎么安安心心的当哥谭之王呢？” “呕！” 小丑干呕了一声。 “我真想吐。” 他说。 他托住自己的下巴：“于是一开始我曾经想过，嗯哼，你知道的。” 他张开手掌在空中兴致勃勃的胡乱的挥动了几下，像是在指挥着什么不存在的乐队。 “帮助你走到胜利的边缘，这会挺有趣的，然后把一切甩在你的脸上。” “我本来想让你就那么小心翼翼的战胜蝙蝠侠，夺取这个城市，然后我就在你的眼皮底下偷走这一切。” “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死亡陷阱，喏，你会在和蝙蝠侠战斗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笑出声来——这一定能为你平添许多幽默的细胞！” “当然，这有可能致死，但也有可能你会艰难的撑过最糟的部分活下去，然后你会以为自己赢了，自己战胜了蝙蝠侠——” 陈韬心里一紧，他已经知道小丑能做到什么了。 贝恩说到：“难……嗬啊呵呵哈哈哈……难道你？” 现在的情况下，他连说话都很困难。 “嗯，监听你和神秘人的对话确实很困难，真奇怪，我一直都不清楚他是谁，也怎么猜也猜不出来，我想尼格玛先生可能会很喜欢这个谜题，但对我来说这就不重要了。” 小丑说道：“不管是谁给了你那颗核弹，大炮仗既然有了就得用对吗？” “你把这个美人藏得好好的，不肯让别人一睹芳容，难道我不应该把他拉出来吗？” “你……你已经秘密掌握了我的核弹……我藏的那么好的核弹，真正的核弹？” 小丑哈哈的狂笑道：“宾果！没错，我要在你最得意、最开心的时候，在你人生到达巅峰的时刻——我就立刻反手把大都会给炸了。 然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是你干的好事，然后你就会立刻从即将接手城市的黑道之星变成惶惶不可终日的逃犯！” 小丑举起双手，好像在拥抱巅峰的计划，然后很快就失落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 “好，这是原本的计划，你知道吗，贝恩？ 自从你把我放出阿卡姆疯人院以后，我就在调查你，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一直在哥谭游乐场里试图重建你在佩纳杜罗监狱中那个小小的水牢，我采访了不少的亲历者，以试图让它成为你的失败纪念馆——” 小丑一把掐住贝恩的下巴。 “只为了让你看到自己那可遇见的哥谭王者之梦破碎在眼前！” “我甚至还计划让蝙蝠参与政府对你第一阶段的围攻，然后在你们激斗正酣的时候，把你们一起炸上天，然后让所有人看看我对你们做了些什么。” 小丑举起自己的胸花，让贝恩看到它：“看到这朵小喷泉了吗？里面充满了特制的腐蚀性酸液，添加了专门针对植物的摧毁溶液、和让你那半边发烂身体痛不欲生的拉萨路池水。” “如果我瞄准了你，它能把你的太阳穴和皮肤全部吃透，然后在你的惨叫声中一路向下，从两边到中间吃干净你的脑子，在你非凡的大脑和壮硕的肌肉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脸。” 他失落的凑在贝恩的面前低语： “你能感觉到它逐渐关停，贝恩。一片接着一片，你的智力和体力随着时间降低，完整的感受到你的损失，你会有知觉有痛苦，直到最后。” “你将会成为我的新一份杰作，只为献给蝙蝠！” “这就是我的整个计划，我完美漂亮的计划——” “蝙蝠侠，核弹拦截系统已经就绪了。”毒藤女艾薇的声音在陈韬耳机里悄悄的响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核武器会向上爬升，离开大气层，然后再坠落。” “而毒藤女的植物能够帮助我们检测导弹的轨迹，你知道的，那些什么植物花粉孢子蔓延在空气中……” 卢修斯的声音从通讯频道的旁边冒出来，他语速极快的说： “很抱歉，我不是什么植物专家，实在是弄不懂其中的原理，但就效果而言，她简直就像是一台人肉感应雷达，或者人形植物感应雷达？总而言之，她比起我们所有的感应器都精准和覆盖范围庞大。” “有了毒藤女帮助我们定位，我们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确认所有核弹的发射轨迹，但是请注意，我们绝不能排除有几十个导弹同时发射以充当障眼法，以确保真正的那一颗不被我们的拦截导弹拦截到的情况。” 他说到：“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蝙蝠侠，你必须亲自动手去拦截……你的纳米之躯飞行的速度极快，也极度坚韧，极度灵巧，只要为你的脑袋和前胸配备防护，你能超越大多数飞机的性能，在短时间内打破大气层的束缚——” 卢修斯说道：“只要那颗核弹没有从大气层内往下坠，它就不会有爆炸的风险。只要你能在他下坠之前减缓它的速度，或者干脆将它在外太空引爆，那么这场危机就会立刻消洇于无形。” 与卢修斯的话同时响彻的还有小丑的声音：“看那，多么完美的计划，可是那么完美漂亮的计划，因为一场意外，现在都已经干不成了，我太伤心了。” 小丑说道：“没有复杂有趣的计划了，再也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 “我要直接发射核弹。” 第91章：求死之徒 “再也——” “没有游戏了。” “你什么意思？” “如同字面意义上所说，蝙蝠。” 小丑有些神情恍惚…… 他看上去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没有绑架，没有2选1，让我猜猜……你以为我会绑架罗宾？” “你以为罗宾现在踩进的那个地方是陷阱？” 他嘲弄的笑着。 “我预想了一切最坏的情况，也做了一切必要的准备。” 陈韬说道。 死亡射手、柴郡猫还有杀手鳄的声音从他的耳麦中响起来： “蝙蝠侠？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小丑的手下，也没有突然升起的陷阱。这和你所预想的不一样。” “我知道，老把戏。”小丑有些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他靠在跪倒在地、无声狂笑的贝恩身旁。 “我猜那个走进去的罗宾一定是泥面人假扮的。自从那件事以后，你不会再让那些孩子受到伤害了……” 他顾影自怜道：“就像你已经不喜欢我了一样。” 小丑抬起头，那张以往癫狂的脸上居然一片平静，显得有些诡异的诚恳：“所以我们不玩游戏了，蝙蝠侠。” “没有巨大的笑气气球了，没有蹦蹦跳跳的恐龙、怪胎和马戏团、没有玫瑰花，漂亮的大烟花和生日派对了。” 他说道： “现在的事情很简单，大都会毁灭，几千万人死于非命，而你则会把我杀了……你要豪不犹豫。” 陈韬猛地按住自己的耳麦：“全体都有——” 而卢修斯的声音比他响起的更快：“检测到几十枚导弹从哥谭市起飞！！！” 他的脸上冒出冷汗：“他们分布在哥谭的不同位置！” 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直接跳起，扑倒在电脑前，对着通讯厉声大吼。 “毒藤女，告诉我他们的轨迹！” 而哥谭的另外一边，一头红发飘扬的毒藤女正坐在一台巨大的半球型机器下面。 这是来源于疯帽匠泰奇的科技，一种心灵投射装置，能读取人脑神经元中最末端和微小的信号，然后将它们转化成可视的信息。 “我正在查！别催，我需要时间！” 另一边的卢修斯抬头看着电脑屏幕上从城市的各角落升起的小亮点。 “你恐怕得快一些！” 他说到：“我们的检测仪只能判断大致的轨迹。我们需要更加详细的数据——偏差最好不要超过一厘米，越精准越好，绝不能漏空一个。” 他在旁边的桌子上翻开一个红色按钮上的透明盖子，然后把手放在上面：“快点，毒藤女！在发射所有拦截导弹之前，我需要最精确的数字！” “闭嘴，我正在查！” 毒藤女回以怒吼：“给我安静！” 卢修斯看到屏幕上的几十颗导弹掉下来了一些，他们在城里布置的那些干扰装置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但谁也不敢赌混杂在这几十枚导弹当中的那枚真正的核弹头凑巧是那几枚掉下来的其中之一。 他强忍着心头的焦急。 虽然蝙蝠侠早就跟他交代过如果有最坏的情况那么它一定就是必然发生的，虽然他在事情的开始之前就给自己做过相关的心理建设，但他仍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他猛地用另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强行把这种颤抖止住了。 这只手过一会儿是需要用来按按钮的，不能抖，不能抖…… 他对着通讯说道：“蝙蝠侠！你带上那个我给你准备的干扰器，如果导弹们没有完全被拦——” “不！” 小丑扑上来抱住陈韬的腿：“不要这么做，阿蝙！” 他大声的叫嚷着，悲伤地狂笑着：“不要走！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快点杀了我，如果能够死在你的手上，那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这对我来说就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有那么一瞬间，陈韬确实想一刀砍下小丑的脑袋。 这应该很快的，只需要凝聚出刀刃，然后轻轻一刮—— 但他硬生生的忍住了这样的冲动。 并不是因为不杀铁则，而是他害怕自己直接就这么赤裸裸的杀了小丑以后万一吸入点什么小丑毒气变成狂笑之蝠就麻烦了——谁知道小丑在自己身体里藏了些什么？ 要杀他也要把对方塞进卢修斯发明的那台粉碎机里杀。 至于是否犹豫……完全没有。无论是谜语人的那套黑暗束缚理论，还是小丑的糟糕一天亦或是蝙蝠侠原来的那一套滑坡理论都无法束缚他。 陈韬很清楚自己不是什么疯子，也绝不会就仅仅因为杀了小丑这件事变成什么没有下限的人渣或者暴君，小丑不特殊，他从不特殊…… 他已经谋杀过对方一次了。 “放开！” 他一脚踢在小丑的那张脸上：“你个臭垃圾，你好恶心，不要靠近我，放开！” “不——求求你了，就让这一切这么结束！” 小丑大声的恳求道：“我才是那个最特殊的，他们都说你杀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把还没说出的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陈韬心中微微一动。 小丑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喊道： “这不公平，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我才应该是你第1个想要谋杀的人！我本该才是那个开启你堕落的人！不是别人，我嫉妒的发狂！” “第1批导弹已定位！”耳麦中的卢修斯看着电脑屏幕上被红点标注的亮点，猛的一拳敲在红色按钮上。 “发射！” “蝙蝠侠！”他说道：“你得随时准备好飞出去拦截可能遗漏的——” “我知道！” 陈韬再次一脚踹在小丑的脸上：“快滚开，你这个恶心的……” “不，我不恶心，我是你最爱的——” 陈韬失去了耐心。 银白色的粒子闪烁，紧接着就是贝恩蝠那粗壮的拳头。 他捏了一下拳头，下一刻绿色就在手臂上泛起，来自蝙蝠龙的怪力和利爪与贝恩蝠叠加，只一下就把小丑打的倒飞出去，像一只蟑螂一样糊在地上。 陈韬尽可能控制力道不把他打死。 小丑的态度佐证了他的一些猜测，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往往越是简单粗暴的计划就越是有效，如果小丑还打算玩些什么绑架罗宾之类的小伎俩，陈韬反而能应对的游刃有余，因为他都能预料到—— 但直接发射…… 这完全就是对陈韬先期准备的检测，准备不充分，就立刻失败！ “我马上就过来。”他扭过头，对着通讯中的卢修斯说道：“我很快就能——” “蝙——蝠——侠！” 陈韬扭头，小丑全身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块块壮硕的肌肉撑爆了他的衣服，将他惨白，带着红色皮肤破洞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陈韬沉下脸：“泰坦毒液。” “我可是你最爱的宫廷弄臣啊——” “抱歉，卢修斯，我可能还需要三分钟。” 陈韬说道：“就三分钟。” …… …… …… 与此同时，蝙蝠洞。 谜语人爱德华·尼格玛被一个人关在透明的囚室里，他手里捧着一沓档案，坐在角落里，像是被整个世界所遗忘。 但很快他就站起了身，走到了囚室钢化玻璃前。 “老天。”他说。 “是你，小丑。” 第92章：三个小丑 我是陈韬，也是蝙蝠侠。 我最近发现，在我穿越的这个宇宙中，小丑似乎并不止一个。 我很快猜到了这是什么剧情。 《三个小丑》 我本以为三个小丑这个较为冷门的烂尾刊物不会反映在我所生活的现实里。 但我想错了。 淦。 看看这份我从蝙蝠电脑上找到的文件。 这些年小丑们一直在城市各处绑架别人，来试图制造一个更好的小丑，他们让很多人接受化合物。 医生，罪犯，出生不同的人们，每一个都是更好的小丑的候选。当然，除了那三个最强的以外，大多数的小丑们都是些残次品，比如这几个： 28号小丑。代号外科医生。 6号小丑。代号邪教首领。 8号小丑，代号牙医。 哦，现在还得添上两个。 31号小丑，代号追星狂。 我把他骗来了韦恩塔，然后丢进卢修斯牌粉碎机里面绞得粉碎。 然后就是现在这个，32号小丑，我之前还没想好他的代号，但现在已经有了。 32号小丑，代号：求死之徒。 他是个一心想死的家伙，把死在蝙蝠侠的手上视作蝙蝠侠堕落的开始，并且疯狂的想要由自己来开启这个【开始】。 但他们都不是些什么主要的家伙，他们都是棋子。看过漫画的我很清楚谁才是最危险的角色。 1号小丑：罪犯。 2号小丑：笑客。 3号小丑：丑角。 他们。 而我在防范贝恩的时候，也该防范一下他们。 …… …… …… 阳光明媚的早晨。 在哥谭市这座民风淳朴的城市，治安最良好的街区，笑客开着一辆紫色的大卡车，哼着悠闲的小调，停在一所温馨的小房子面前。 他下了车，推开门。 “嘿，亲爱的，我回来了！” 他把帽子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将手杖提在掌心，那尖锐的顶端冒着寒光。 “哦，你好啊，亲爱的。” 房子的女主人露出一个强装出来的笑容：“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不过晚餐已经做好了。” “闻起来真香。” 笑客说道。 他环绕着桌子走了两圈，静静的看着桌上摆着的三份章鱼饭。 气氛莫名的显得有些沉闷。 “你能满意我可真高兴——” 但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丑打断了：“儿子在哪儿？” 女人身形一颤。 “哦，当然，我马上去叫他。” 她像逃一样地转出客厅，走到2楼的楼梯上，而这个家庭的儿子正蜷缩在上面。 “宝贝？你爸爸回来了。” “我并不想下去。”那个男孩恐惧的抽搐着。 “哦，很抱歉，宝贝，你知道如果你爸爸回到家，我们却不愿意和他共进晚餐的话，他就会杀——很难过的。” 儿子的眼角流出泪来。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走了之？” “听着，我——我知道他经常不回家让你很生气，但他深——深爱着我们，请你下来吃饭，就当是为了我。” 女人的小腿在发抖。 “我没法把他挡在楼梯下面更久了。” “亲爱的儿子，饭菜要凉啦！”笑客的声音响起。 儿子走了下来。 他们一起回到客厅：“你在这儿啊，孩子！我有好多精彩故事要讲给你俩哦，你们肯定不会相信这周我都经历了什么！”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儿子……为什么要愁眉苦脸的呢？” 女人急忙在他的旁边解释道：“他不喜欢吃章鱼，仅此而已。他一直都很乖，亲…亲爱的。” “你很乖吗？那可太好了，儿子，听好了，我们要把眉头舒展开。” 小丑说道：“你该怎么区分长得很像的章鱼三胞胎呢？” “答案是靠触感，哈哈哈哈哈，你听懂了对？哈哈哈！” 小丑盛起一勺子饭，然后把它塞进嘴—— “你在干嘛呢？” 笑客的动作戛然而止。 罪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笑客看见自己的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个假人和一只小小的粉色泰迪熊。 没有老婆，没有孩子，一切都是幻梦。 他阴沉着脸说道：“我在吃晚餐。” “跟谁吃？”罪犯倒背着双手问道： “我自己。”笑客回答到：“哈。” 罪犯绕过桌子，把手搭在假人的肩膀上。 “别碰她。”笑客对罪犯说道。 “……” “根本没有什么她。”罪犯说道。 “除了蝙蝠侠以外没有别人。” 他将假人一脚踢倒在地上：“已经可能死了一个了，你却一口气又押上了两个。” 他说道：“一个派去参与贝恩和蝙蝠侠的那点烂账，一个派去蝙蝠洞确认之前那个小丑是否被蝙蝠侠亲手所杀？” “天才的构思。” 代号罪犯的小丑说道：“你压上了除了我们三个以外最强的那几个。这是种浪费。” “你只主导了那么短一段时间，就已经用死了一个。如果你派出去的剩下两个全死了，我们会无人可用。”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丑角走了进来。 “矮油～？会议已经开始了？我希望我没有迟到。” 他笑嘻嘻的走到代号罪犯的小丑身旁，比起笑客和罪犯，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诙谐，也更加恶毒一些。 “如果全部死完了，那是不是该轮到我出去玩了？” “还不一定呢，你这疯子。”笑客这么回答他：“蝙蝠侠不会猜到我们的目地的。” 他说到：“我不相信蝙蝠侠真的杀了我们之一。” 他重复道： “除非拿到实证，否则我是不会相信的。” …… …… …… “唉哟～可怜的小艾迪，在所有阿卡姆疯人院的玩家们都一起去参加party的时候，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扔在这里呀？” 小丑走到谜语人的囚室门前。 “是不是蝙蝠侠不想陪你玩？” 谜语人面无表情。 小丑继续说道： “哦，爱迪，爱迪，我们的小爱迪，你总是比别人领先十步，你为什么不从那个小房间里出来？还有好多事要做，好多话要说，我们可以久违的联手一起找蝙蝠侠玩呀～” “你在蝙蝠电脑的最左边的抽屉里能够找到门卡。” 谜语人告诉他。 “得了。”小丑说道：“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来玩点高端的。” “你在这都关了多久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可是谜语人，别假装你没在到这儿的头一晚就打好出路。” “我知道你可要厉害的多！” 上架感言 十分感谢大家追读到这里。 如果能够看见本条作者说，则意味着此时此刻，你已经看完了星期四晚上11:58的最后一章最新章节，并且为本书贡献了一个有效追读。 真的十分感谢各位大佬，在作者君更新如此之慢的情况下，却仍然愿意赏脸追更到最新章节，真的不胜感激。 作者君是兼职，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时间紧，任务重，有时候确实是很难达到爆更的效果。 但在今天赶上了这个小高潮的爆发。这真是一种幸运。虽然本书这一次冲击三江失败，但作者君一定会努力突破自己，争取写出更好更多的章节。 嗯。 作者君在这里停顿。 有些话想说，但是作者君也不知道该怎么讲。 坦白的说，本次冲击三江的成功率是十分渺茫的，从开始冲击的时候我就知道。 作者君并不是一个聪明或者拥有天赋的人，入行三年依旧是一个纯纯的菜鸡。 但这一次我是如此的接近三江，如此的接近。 遗憾吗？应该是有的。 但是我想说。 我从未怀疑过自己。 在均定300的时候没有，在没有任何人回应我，单机写作了100万字的时候，也依然如此。 我是个天赋很差的人，这个天赋差，指的是别人努力一分就能有十分的成绩，我努力一分，恐怕也就只有一分。 但和其他人相比，我又是个天赋不错的人，因为我知道很多人努力一分却只有0.1分的成绩，他们要努力比我更久，才能进化到一分努力一分成绩，因此有很多人也比我更惨。而我天生就能一分努力一分成绩，这还是很幸运的。 我深深的为我自己有资格努力而感到庆幸，虽然我依然是一天只能两更的菜鸡。 哈哈。 其实说实话，在网文这个行当，你似乎能看到很多在你日常生活中接触不到的天才。 哇，你看到他们简直是自惭形秽，这太厉害了。 你把教辅书翻烂，把栏杆拍遍，费尽心机所想出来的东西，也许人家一拍脑袋就能弄出来，你在看他写的东西的时候，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人的脑袋怎么能够想象到这种东西？ 《故事策略》《作家之旅》《救猫咪》你都快搞得皓首穷经了，人家压根就不需要教辅书，纯靠天赋，直接超神，只留下你在后面喊卧槽。 唉，说实话，我以前当读者的时候还觉得当作者挺容易呢。 说卑从心头起，万般不如人似乎有点太夸张，但是偶尔，也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愚笨而感到有些难过。 不过没关系，我和天赋型选手们是好朋友，抛开作者的身份，我们私交都不错，嘿嘿。 虽然没法模仿他们——天赋型选手没法被分析，更无法模仿。 但是我从不怀疑自己。 我一直很相信自己一定能干成的。我现在的成绩可比我以前好多了。我要当个酬勤型选手，虽然我还是很菜，只能一天两更。（恬不知耻） 哈哈哈哈！ 嗯…… 说到底，在这个行当，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 当你在亲眼目睹名为才能的巨大鸿沟的时候，你是否有勇气，像生长在悬崖上的花那样朝着天空踏出一步？ 我就经常有一种命运向勇士低语的感觉。 他要求我克服自我怀疑，克服恐惧，向着目标进发。 而我每次都会回应他。 哈哈，这好像有点中二。 总而言之，这次三江没了。 接下来就是向着精品发起冲击啦！ 祝愿我，祝愿大家，在人生的道路上，生活有目标，努力有回响，人生有希望。 今后请一直相伴下去哇！ 嗯嗯，该睡觉了。 —— 以上是昨天晚上写的，这里是今天中午的作者君。 我昨天晚上都写了什么鬼东西… 算了，好歹是自己写的就发上来…… 总之今天晚上还有两张。明天星期六加更。 （虚） 第93章：终局？（求首订） 砰的一声，小丑倒在地上。 他那惨白的半张脸，在毒液的作用下变形、扭曲，像是充气后胀大的奶油蛋糕——而现在，这块奶油蛋糕已经被切开，露出暗红色、明黄色的油脂。 “毒藤女！最后的时刻了，赶紧定位！” “等等，马上就……我完成了！”   第94章：早有预料的惊变（求订阅） 现在是凌晨3点，这座蝙蝠侠的城市灯火通明。 陈韬在刚才接到了谜语人发来的通讯。 我们的尼格玛先生乖巧的将自己关回了透明的囚室，顺便还用墙灰补好了他用铁勺挖出来的那个洞。 谜语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什么都会。所以会补墙也很合理，对？ 两个小丑都已经被活捉了。   第95章：重披黑袍 我是陈韬。 一个穿越者。 我曾无数次考虑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正常。 我是否受到了那些蝙蝠侠记忆的影响？ 我是否是在他们的影响下才改弦易辙、日渐疯狂？ 瞧瞧我现在要去做的事。 我要去拦截一颗核弹，完全自愿，早有预谋，而且故意不小心。   第96章：那轰然的巨响 自我、信念、觉悟、责任、勇气、希望，那些复杂的内心情感。 轰隆—— 剧烈的爆炸。 你身处于上万亿兆的太阳中央。 这些观念太遥远了，遥远到你睁大眼睛无法触及，感知他们时却在你耳边呼吸。 于是你不言语。   第97章：《我杀了蝙蝠侠》 轰隆！ 那轰然的巨响响彻贝恩的整个耳蜗，他从玛莎韦恩的肚子里掏出仪器看着，静静的等待着。 他蜷缩在墙角，蜷缩在能够将他整个人承载进的角落里。 他早就想到自己会在战斗中衣物受损，所以提早在蝙蝠侠亲妈的肚子里存放了许多需要用到的工具。   第98章：王对王 贝恩时常觉得自己像在无人的旷野中呼喊。 那朦胧的雾气汇聚成浪潮和海洋，在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舒卷。 他的生命就像是海洋中的孤岛。 他奔跑，他跳跃，他飞翔，他奋力穿过云雨的漩涡，本以为会抓住那一缕光。 但一切依然归于沉寂。 他觉得自己在坠落。 恰如……   第99章：勇士的战败 【警告！警告！】 【52号蝙蝠侠，您的危险等级发生了提升】 【您已经从无等级提升为了F级】 阿尔弗雷德协议的银白色字体在陈韬的视网膜上停滞，那在大脑中横贯的巨大刺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这不可能。” 贝恩有些麻木。   第100章：我是传奇（第1卷完） 现在是凌晨的5:46分。 一切都结束了。 恶龙那巨大、充满着机械物堆叠的身体渐渐缩小，最后重新化作人形。 陈韬走到倒地的贝恩身后，象征性的拔掉了他身后的毒液管子。 他只觉得如释重负。   第101章：超人：首次上班（4000字大章） “嘿，大个子！” 克拉克·肯特听到布鲁斯韦恩先生对他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你现在写的这篇报道上的那个叫做超人的那个飞人长的有点像？”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顿时猛的僵住了。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30分钟之前。 …… …… ……   第102章：可怕的敌人们 陈韬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见超人穿着蝙蝠制服，当然，融合了超人的元素，他的胸前有一个大大的S，然后一脸邪魅娟狂的表情，在那摆出种种健美先生的姿势。   第103章：将愚蠢行径提前扼杀 “老天爷啊。” 卢修斯说道： “你变成AI之神了吗？” “当然没有。” 陈韬告诉他：“我现在看上去能够如此轻易的控制你面前的设备，只不过是因为这里是蝙蝠洞，而这里的一切都是蝙蝠侠的。 “防火墙什么的对于我来说也都不存在，我有安全密匙。实际上我的算力并没有那么强——”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3章：将愚蠢行径提前扼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4章：布莱尼亚克万岁！ 杰森·陶德悄悄潜入了蝙蝠洞。 他太熟悉这里的一切了，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当然不是韦恩庄园底下那一座，他已经探查过那里，一无所获。 蝙蝠电脑的记录显示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运转过了，很明显，因为未知的原因，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那里从事超级英雄生涯了。 但他仍然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4章：布莱尼亚克万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5章：黑零事件：前奏曲 北极。 山舞银蛇，寒风彻骨。 路易斯·莱恩从直升飞机上下来，她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戴着帽子，鼻子在冷风中冻得通红。 在螺旋桨剧烈的噪声中，她看到有一个士兵走上大声喊道：“莱恩小姐，你还好吗？宿营地就在上面，我陪你走过去——” “很好。”路易斯说道。她扭头看见克拉克·肯特正在笨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5章：黑零事件：前奏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6章：佐德将军驾临 “这是什么，博士？彗星还是小行星？” 莱恩将军快步走进观测室，汉密尔顿博士语速极快的回答他：“彗星可不会修正航道，将军。” “在某个夜雨星辰观测者看到并引起恐慌之前，我想让你好好看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艘船似乎将自己送进了月球同步轨道。” “你有试过和他取得联系吗？”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6章：佐德将军驾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7章：对超人的调教 佩里·怀特给刚从北极回来的克拉克肯特批了三天假期。 一般的来说，他是不会给手下刚刚亲临第一现场的记者批那么长的假期的，他们本该加班加点，直到把稿子赶出来才对。 放假？想多了，怎么可能，再大的事也不行，这不合规矩。 即使对方请假的理由是要和布鲁斯·韦恩一起回家去看妈妈也一样。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7章：对超人的调教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8章：人类绝不会向你屈服 怀特总编正在看路易斯·莱恩给他的稿子，对方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 “……即该物体与它的乘坐者，并非地球产物……” 啪的一声，他把纸丢在桌上。 “我真的没法上报，你再怎么改也不行，路易斯。”怀特总编说道。 “我们讨论过很多次了。里面可能有一半是你的幻觉。” “可是平民承包商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8章：人类绝不会向你屈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09章：人类种族统一战线 “这是谁？想办法屏蔽他，乌尔。” 佐德扭头对着旁边正在操纵着氪星电脑操纵台的科学家乌尔说道：“他是怎么入侵我们发射的频道的？” “我不知道，这完全没道理。”氪星科学家乌尔干瘦的脑袋上冒出冷汗：“按照道理来说，这颗星球那愚昧落后的技术完全不可能……哦，见鬼。” 乌尔低声的说道：“他向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09章：人类种族统一战线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0章：西瓦女士的世界最强宣言 陈韬和名为克拉克·肯特的氪星人一起走在肯特农场的田埂上。 上午9:00近10:00的阳光是最好的时候，既不毒辣，又不无力，带着微微的醺然，暖的人好像心都要醉了，暖的氪星人全身的细胞都在呻吟着，欢呼雀跃的吸收着能量。 陈韬和克拉克走着，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抢先说话。 “难道……真的只能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0章：西瓦女士的世界最强宣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1章：佐德将军大战超人亲妈 莱克斯·卢瑟坐在自己的老宅子里。相比于办公室，这里是个更私密的空间。 他并没有接受路易斯·莱恩的老爹萨姆·莱恩将军的邀请，在军事基地内观看超人向氪星人投降的那场小小仪式。 那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 他一直把自己关在老宅子里，甚至都没有见过主动走入囚笼的超人一面，更没有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1章：佐德将军大战超人亲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2章：英勇无畏之人 在宇宙的极深处，那无垠的星空下，庞大的骷髅飞船内。 布莱尼亚克端坐在他的王座上，一根一根的金属触手吸附在他的大脑上，将他与自己的王国相连接。 在无穷无尽的数据流中，无数可能的未来，像在棋盘上的棋子，在布莱尼亚克庞大的计算力下被反复推演出来。 “正在分析……正在分析……” “采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2章：英勇无畏之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112章屏蔽了，呜呜。 估计要明天才能联系责编放出来，呜呜呜，孩子本来追读就垃圾，这下寄了，呜呜呜呜呜呜，伤心…… (?????д?????) 但我又不敢重发，因为已经有2000多个人订阅过了，要是重发了的话大家的订阅就没了，呜呜。 只能暂时这样了，呜呜呜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112章屏蔽了，呜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3章：佐德将军：呕！滂臭！ 轰！！！ 四个氪星人的战斗毁天灭地。 陈韬坐在隐形飞机的舱室里，静静的听着面前的麦克风中传来被窃听的军用频道。 “我是空中指挥官哈迪上校。” 几十架喷气式战斗机在军事基地中呼啸着起飞，他们代表着人类最顶级的空中武装力量。 哈迪上校坐在后面的武装直升机内。 “我们已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3章：佐德将军：呕！滂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4章：不讲武德 “呕！”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呕！” 佐德将军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呕吐，恶心的把胃里的酸水全都倒了出来。 “这些低等星球的低等——呕！生命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呕！” 他趴在地上，全身都是恶臭，像在化粪池里浸了三天三夜，感觉灵魂都在颤抖。 在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4章：不讲武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5章：最速氪石流泥头车武道传说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开了血怒buff都打不过另外三个氪星人吧？” 陈韬蹲在角落里，有些委屈的碎碎念着：“氪星人有那么强？说好的唯心主义超人呢？说好的有多强取决于他认为自己有多强呢？” 轰！ 屏幕上，克拉克和佐德将军用热视线激情对波，对了一半就被埃克同样用热视线横叉一杠子，打的倒飞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5章：最速氪石流泥头车武道传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6章：比扎罗蝙蝠侠 杰森·陶德真想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也许拉萨路之池的复活效果真的有什么后遗症呢？ 他也就死了几年吧，几年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到这种地步了吗？ 蝙蝠侠=汽车？ 杰森在大脑在短短几秒钟计算了一下蝙蝠侠和汽车的换算公式。 他脑海中想象出了一个小小的迷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6章：比扎罗蝙蝠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7章：（氪）石灰武圣，再现江湖 阿尔弗瑞德坐在蝙蝠飞机里。 等待的时间往往是最折磨人的，老管家很清楚，以现在他的小布鲁斯参与战斗的烈度，已经远远不是他能够帮忙的程度了。 ——这反倒令阿尔弗瑞德不由得怀念起过去他还有机会操纵着蝙蝠飞机喷洒除草剂的时光。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扭头看向屏幕。 在刚才，他已经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7章：（氪）石灰武圣，再现江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作者哭哭，请假条 作者今天好累呀。 今天挖了一上午的地，还把自己的苹果se手机弄丢了，下午2:00的会也没赶上，回来以后晚上8点坐到现在也没写出来多少，呜呜呜。 这段时间老是一两点更新，感觉脑袋嗡嗡的。 以前我可是11:59战神的来着…… 呜呜呜。 今天真的有点累，对不起大家。 这本书第1次请假，希望大家不要生气，然后不追读。(?????д?????) 主要是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明天把今天的会补上的，呜呜。 大脑一片混沌，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大家不要生气了不追读我哇，求求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今天真的丢了一台手机，在这里放自己和领导的聊天记录图↓ 呜呜，真的很对不起。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作者哭哭，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8章：纯洁无害的粉红小兔兔 “那双红眼睛。我敢肯定它们能够直直的看穿我，好像我只不过是一层碍眼的障碍物。” “但当我看你的时候呢？” “我看到了没有任何人能够成为的东西，我看到的是结局。” “我们人类潜能的结局。” “我们一切成就的结局。” “我们一切梦想的结局。” “你是我的噩梦。”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8章：纯洁无害的粉红小兔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19章：这个怪物……他叫蝙蝠侠 “蝙蝠侠。蝙蝠侠？” 克拉克肯特有些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变成蝙蝠车的陈韬。他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拍在车窗上的力道。 “发生什么事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没有回应。 克拉克看了看旁边的佐德，又看了看躺在旁边脸色发绿的副官埃克。他把埃克拖过来叠在佐德将军的上面，两个大男人面靠着面搂在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19章：这个怪物……他叫蝙蝠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0章：布莱尼亚克：首次狂笑 “莱克斯·卢瑟，现在不是对付布莱尼亚克的最好时机。” 陈韬黑着脸，他看着卢瑟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简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所以，你所谓的底牌就是叫人大法？ 你在搁那儿自豪什么？ “如果你这么想找死的话，也许我应该直接往你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来一锤子，亲手来帮你这个忙。” 陈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20章：布莱尼亚克：首次狂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1章：将拥抱献给最孤独的你，我们的超人 宇宙深处。 布莱尼亚克的骷髅头飞船。 呲…… 一根一根的金属触手重新连接上了布莱尼亚克那绿色脑袋上的粉红色插口，崩坏的神情和歇斯底里的疯狂从他的脸上褪去。 布莱尼亚克坐回他的王座上，神情居然变得有些玩味。 有意思。 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布莱尼亚克低下头，然后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21章：将拥抱献给最孤独的你，我们的超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2章：脑门上的问号 吧嗒。 鲁迪·琼斯将自己的手按在砖石构成的外墙上。离开军事基地以后，他徒步在荒野中跋涉的几公里才找到这条柏油马路上的加油站。 在袖子的遮掩下，他的皮肤泛起紫色。 他另一只手拽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具木乃伊。 “这个加油站服务员懂得葡萄牙语，因为他儿时曾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第122章：脑门上的问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发烧发到了38度1，请假。 发……发烧了。 今天在外面挖地的时候，淋了点雨，下午就很难过。 骨头架子先生变成火焰骨头架子先生了。 哈哈，病床上的作者君努力的想了一个地狱笑话，加深一下大家对我的印象，防止由于断更而追订血崩。 我太笨了，对不起。每天写4000字就花个六七小时，每天写到那么晚，把自己弄得生病了。 我好难过。 今天晚上的更新明天早上一定会努力爬起来写完哒。 希望大家不要生气，然后不追读这本书从开书到现在已经第2次请假了，真的很对不起。 还有骑马的大邪神大佬，几天前给我了我。一个盟主，因为加更没加出来，我一直很害怕，所以不敢和大佬说话。 我本来还想加完更，有勇气跟大佬说话了，就给大佬送礼物，就像哔哩哔哩见长礼物的样，把我手稿大纲的复印件和其他我自己做的小礼物送给大佬。 但可能还要拖一段时间了。 真的很对不起。 这本书有大纲的，我可以在这里把已经进度已经写完的大纲拍给大家看，不是会太监的，大家不要害怕，然后以为我要太监，然后就不追读。在这里我发图。 然后这里放高烧的测温仪的图。 然后我待会儿和领导讲话，和他明天请假。 然后明天努力的把今晚的张杰给补上。 真的对不起，求求了，大家不要生气然后不追读啊。 给大家磕头。 我是语音输入，讲了很多。比打字好。嘿嘿嘿。 我先爬起来把那個大钢拍给大家看啊 《蝙蝠侠能有什么坏心思》发烧发到了38度1，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