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波澜人生》 第一章 初至 “轰隆隆……轰隆隆……” 刚刚路过一站无名小站，再次启动起来的特快列车发出巨大的声音，驱动着长长的车身，慢慢加速，驶出站台。 乘务员将之前锁上避免有人进入的厕所再次用钥匙打开，等得急不可耐的一个男人，赶忙钻了进去。 “侄子，接着，垫垫肚子。”一个长着一张布满褶子的长脸的中年男子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小包，打开一看，是四个已经硬邦邦的烧饼。 江一舟倚靠在两人待着的狭窄空间里的窗户旁，盯着窗外的无神双眼被这中年男人一打扰，立马回复正常，从中年男人打开的报纸上，拿了一个烧饼，开始就着早已变凉的绿豆汤，一口口咬着吃了下去。 中年男人是江一舟的同太爷的伯伯，名叫江茂德他们村里，往上攀六代，都算是亲戚，同太爷的亲戚也算是关系比较近的了，所以这次他的父母让这个伯伯带着江一舟出外打工。 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江一舟所在乎的，因为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并不是他这个伯伯所认知的江一舟，而是来自后世的庸人江一舟。 但是他又完整地继承了现在这个江一舟的记忆，就像是在上一世死去的他转世到这具身体里，知道这一刻，水到渠成地醒转了前世一般。 我是谁？ 望着慢慢褪去的夜幕，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朝阳，江一舟感觉自己并不是很在乎这个问题，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我的存在，这毋庸置疑，确实是自己，但是也确凿无疑是这个也叫做江一舟的十七岁青年。 “侄子，吃点东西，好些了吗？我看你一上车就呼呼睡了起来，要不是没啥怪反应，我早就想把你推醒了！”江茂德隐约还有点小小的羡慕着这个侄子，心真是大，上车倒在这个角落里没多久，就呼呼睡了过去。 “咕咚…咕咚…”大口喝着绿豆汤的江一舟停了下来，咧着嘴对着江茂德微笑着说道，“没事，大伯，就是有点累，到了地方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江一舟努力按照记忆里以往的反应来回答自家大伯的问话，貌似自己以前都是个二愣子，不怎么爱说话，也蛮和他合适的性格，都不爱说话，这个习惯好，言多必失。 “京城西站马上就要到了，终点站准备下车啦！”穿过车厢的乘务员朝着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乘客们喊道。 虽然之前广播里已经播放过好几次这条消息，不过乘客们还是比较相信乘务员的催促。 “醒醒，醒醒，到西客站了！” “大兄弟，帮一下，把上面那个箱子给我拿下来，谢谢啦！” “……” 之前还在静静等候的人们，一下子变得嘈杂忙碌了起来，虽然还没有见到站台，不过越来越繁华的两边城市风景，还有密集起来的铁轨，都昭示着马上就要到站了。 江一舟，往车厢两头都望了望，排着队用着水龙头的人相当多，至少他觉得应该是排不上了，也就没有走出这个小小的狭间。 窗外依旧还在蔓延着的铁轨似乎看不到尽头，不过感受着或者越来越慢，但是减速也慢得可怕的火车，还是来到了这座城市，江一舟想道。 “侄子，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江茂德也是轻车熟路，这些年在外打工，对于这趟最常走的旅程可谓是熟悉得很，朝着窗户外面望了望，估摸着马上就要到站台了就吆喝着江一舟收好小马扎，背上青蓝色的大背包，手上还提着些口袋，站到了下车的队伍后面。 列车缓慢地停在了站台边上，一扇扇车门打开，江一舟跟着大伯走出了车厢， “京城，我来了……”江一舟悄声说道，面色中带有一点点兴奋，那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对于前世，江一舟可是没有什么遗憾，要说遗憾，就是自己太过失败，虚度时光，虽然生活艰辛，但是家人也都平安，除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过去的时代，江一舟觉得自己可以开始全新的人生，而且…… 死亡何其恐怖，唯有在死亡来临之前，不去想它，才能专注于生活，过去的自己，不管那是平行世界，还是真正的未来，还是如何，自己所能想的，就是他们的幸福，并且祝愿他们幸福。 江茂德也有些感叹道，“自从这西站开了，来回老家就方便多了。” 京城西客站，今年年初刚刚投入运营，正好主要的几条干线途径江一舟老家，那之后来往于京城和老家就方便很多了。 “把票准备好啊，这查票查的挺严的，还有……”江茂德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各种事情，在教导着自家侄子如何在大城市生活，这些新鲜事物，当初他可是用了好久才慢慢习惯。 自家侄子虽然上完了小学六年，比自己高上那么一点，不过也就那点水平，这些东西还是得自己教教他，江茂德心里是这么想着。 江一舟心里莫名地感觉有些好笑，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乖乖听长辈教导的晚辈模样，大伯每说一点，他就点一点头，偶尔也会问一问和后世不太相同的地方。 这也是让江茂德心生疑虑，这孩子看来脑袋瓜子挺灵光的，没能继续上学还真是可惜了，想到他家里的情况，不觉叹了一口气。 江一舟也不明白自己暴露了什么，只是跟着大伯朝着公交站点走去，还是先熟悉熟悉这个年代吧！ 殊不知虽然他自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但是一个只上过小学的七十年代末生人和后世的接受过大学教育以及互联网庞大资讯熏陶后的他的行为还是有着很大差别。 对于确信身后的侄子没有被掉包的江茂德来说，只能对此表示惊讶和惋惜之情，然后继续带着一脸兴奋的江一舟去……工地上搬砖。 除了没有保障，有风险意外，做个建筑工人大概是最适合这些从乡下刚刚出来，只有一身力气和庄稼把式的人们。 第二章 安定 跟着大伯下了公交车，沿着街道走了好久，直到一片建筑工地旁边，钻进了一片民居之中，江一舟今后的住处就在这其中的一处小院里。 提着大包小包，江茂德腾出一只手敲着其中一间的院门，“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吗？” 江一舟则是打量着这片居民区，在这个还没有大拆大建，高速发展的年代，这些院落和农村的村落没有什么区别，也不过是郊区而已。 有些破败的村庄，或者是胡同，冉冉炊烟，还有往南边的一大片农田都昭示着这一事实。 除了望着北方，朝着那市区之中一栋栋的高楼大厦望去，才能感觉到这是城市。 “吱~~” 院门是铁制的，听起来应该没出什么毛病，这声音虽然响亮，但并不怎么刺耳。 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皮肤惨白得有些吓人，人也瘦得不成样子，带着眼镜，一副斯文打扮，颇有些书中说的忧郁成疾的感觉。 “咳咳，是江大叔啊，这么早就回来了，咳咳，”年轻人看到江茂德，暂时有了些精神，接着把目光转到江一舟这边，“这位是……” 江茂德脸上堆起了笑容，放下手里的口袋，抱着身旁侄子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这是我侄子，叫江一舟，打算跟着我一起打工。” 江一舟感受到大伯手上的力气，也顺着他的意，挺了挺腰板，朝着房东点头示意了两下。 房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慢慢也相信了江茂德带过来的人，“我说好了，不能吵，不能惹事，不能乱扔垃圾，破坏东西，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当然，当然，我这侄子老实的很，整天就是吃饭干活睡觉，”江茂德自然是无一不应，江一舟确实很老实，没什么可担心的，除了担心他被人骗了。 等到房东放开门让两人进去，转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门窗紧闭，仿佛在屋子里面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伯，这个房东怎么感觉怪怪的？”江一舟下意识得对他有些好奇。 江茂德依旧是见怪不怪，撅了撅嘴角，朝着房东所在的那几件屋子挤弄着，“这城里人就是矫情，好像是说被人甩了，疯了一阵子，后来慢慢好了，虽然不给家人添麻烦，但那以后都是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很少出来，听不得吵闹！” 对于江茂德这样实在的人来说，被耍了算什么，老子相亲结婚，老婆都跟人跑了还不是一点事都没有，人总归是要活下去的。 至于为什么活，怎么活，那都得先活下去再说，只有先保证自己活着，才能去想这些问题，而江茂德现在就是赚上一笔养老钱，等到再过几年，回老家找份看大门之类的工作，有吃有住，也就行了。 拎起行李，江茂德领着侄子朝着房东所在的主屋旁边的一大间屋子，看样子租金也不贵，不然对于大伯这种省吃俭用的人来说，也不会租这种有些多余地房子。 咔嚓…… “这就是以后的住处了，”江茂德指着靠在墙角的一张折叠起来的简易床，“以后你就睡那张折叠床了，你跟着我打工有些突然，没什么准备，等以后拿了工钱自己看着去买一张床来。” 江一舟放下行李，无论是作为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很完美地营造了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物形象，只是对着大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感觉自己的意思到了，江茂德也就开始整理起行李来了，过了一整个春节回来，独身中年男人的房间无论怎么恭维，都算不上好，他到了外面打了一盆清水，开始擦拭起了房间里的各处。 江一舟没有去妄想太多，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了解这个时代，离开了这个很是照顾他的大伯，估计是寸步难行，在后世那种高度分工细化的职业环境下，对于江一舟来说，自己的职业多半，在现在还用不上。 这是个完全陌生但是和记忆中又有着几分衔接的时代，从父母长辈的讲述中依稀有着对于这个时代的印象。 江一舟将自己没有几件的衣服塞进了大伯不知道从哪里淘换过来的土绿色衣柜，中间的立柜镜已经裂成了四块，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里面倒是还算整齐，没有哪个角落咧出一道大大的能够容忍老鼠通过的缝隙。 安静的尚未繁华起来的城市，从上午到整理完毕，这一片胡同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喊叫起来，也是响亮的老远都能够听到。 “伯，中午吃啥？”跟着大伯忙碌了好几个小时，江一舟感觉到有些饥饿。 江茂德面对侄子的正经问题，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确实是到了中午饭点了，“没事，不是还剩两个烧饼吗？热一热凑合着吃了，再烧壶开水。” 好嘛！这种吃剩饭剩菜的习惯，江一舟还是忍不住吐糟，老一辈的人，都是舍不得扔，那干嘛做那么多，或者买那么多呢？ 他都是吃多少做多少，除了蛋炒饭需要用隔夜饭比较好，其他的都没有把饭菜放到下一顿的习惯。 …… “老江，你可算是来了！”带着安全帽的包工头拉着江茂德的手，相当地高兴，这个春节实在是有些坑他们，每到春节就要准备找上面要工资款，来回交涉，给底下的工人发工资，春节过了，又得催着工人回来干活，耽误了工程，又是另外的问题。 每来一个工人，他都是很开心的，因为要在工地上看着建材，江友明也没舍得雇人，自己呆在这边，顺便也可以多赚点钱，手底下的工人都是周围几个村的人，大家互相认识。 自己就是有些声望，大家都信得过他，所以让他做了这个包工头，其实就是个样子货中介。 高兴之余，江友明往着江茂德的身后望去，“这个是你的后辈？还真是结实啊！” 江茂德拍了拍江一舟的肩膀，“这是我堂哥的儿子，今年跟着我出来打工，工头关照关照啊！” 第三章 不甘 江一舟依旧是沉默不语，在大伯和包工头交谈的过程中越过两人，朝着他们身后的工地上望去，眼前所能够见到的几栋大楼，除了两栋，其他的主体都已经完成。 而听着他们的交谈内容，江一舟了解到，他们所属的工程队负责的就是其中一栋楼的粗装修，就是负责水电管道线路的铺设，墙面的粉刷，地板门窗的安装，这些一栋房子所必需的设施。 前世因为父亲也是从事这一行业的，做了三十年的农民工，江一舟高考完的时候跟着父亲干过两个月，不说很熟练，但是很多东西还是有所了解。 “怎么样？我先带着他在这干一段？”江茂德虽然是这么问着，但是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因为虽然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是每年都有离开的，也有新加进来的，虽然这儿的活都是定数，塞个人也很轻松。 “没事，强子过年结了婚，现在和他婆娘一起到南方工厂里打工去了，你懂的，小两口，刚结婚，舍不得分开，还有几个不确定的，我这还愁着呢！十有八九都不会来了，正缺人呢！”江友明性子很是开朗，说话高兴起来，嗓门洪亮得很！ 初春的京城，依旧是冷清一片，尤其是这片已经算得上和荒郊临近的工地了，没有多少用来保持观赏的常青植被，也没有人声鼎沸的集市，光秃秃的灰色建筑，空洞大开，还没安装上门窗的高楼也有些瘆人。 “那你们什么时候上工？”江友明有些着急地问道，他当然是想着催促工人尽快开工，延误了时间可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还要损失点什么。 “这样吧，后天就开始，”江茂德回头看了下江一舟，脸上带着歉意，“我这侄子第一回离开家，我打算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着他在京城转一转见识见识。” 对于已经打算独身到老的江茂德，他对于这些亲近的子侄辈都是很关心的，当做半个儿女来照顾，江一舟的父母和他的关系也不错。 告别有些失望的江友明，江一舟叔侄两人走出了被简易包围起来的工地，这片区域不止他们所在的小区居民楼工地，还有街道的整体改造，其他各种配套设施的建设。 想必等到建设完毕，这里慢慢地就会变得和市区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繁华多少的区别。 “大伯，明天还出去干什么？我又没钱，见识了又没什么用！”江一舟总感觉这个大伯话里有话，跟在他后面忍了好久，还是问了出来。 江茂德白了他一眼，“你小子看着老实，这一路上可是不太老实，不情不愿的，鬼知道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想法，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发现自己啥都买不起，啥都干不了就老实了！” 江一舟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思了，当农民工虽然在现在还算是一份好工作，但不是他想要的，拿着死工资，还要压到年前，或者工程干完过上好久才能结算。 这确实是一份只靠卖力气就能挣着还算丰厚的工钱的工作，但没有未来，就算是干了一辈子工人那也还是工人，也许以后可以像那个工头一样，拉起一帮子人建个工程队，那也得至少是十年后。 现在？你个刚成年，还没有长毛的半大小伙想指挥我们？你能干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个时代有多少财富良机等着他去发掘，但却如果只能被困在这工地上，连少的可怜的第一桶金也只能等候着过年前，百般催促这包工头发下来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他想要的。 但无奈的是，江一舟，现在主导这具身体的他，原来不过是在那个互联网高度发达，只需要在准备好的平台之上赚取金钱，理所当然地把这二十载的发展当做可以利用的黑箱。 在脱离了随时可查的海量资讯，和便捷易用的平台，江一舟可谓是束手无策，他不过是个庸人，享受着时代发展的红利，依托着文明发展而提高的生活下限，勉强自食其力的普通人。 虽然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地方，成为了这个人，他那毫不作伪的庸碌性子是改不了的。 “大伯，给我点时间，我要是找不到出路，肯定会回工地上干活的！真的……”江一舟脸上紧紧皱着，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可不甘心被困在这工地上，哪怕前世体验过两个月，那也仅仅是体验，当做未来的工作，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这具身体仿佛就是他的第二世一般，那些感情记忆也都顺理成章地接收融合在了一起，即使是以原来的意识为主导，但是对于家人，对于父母，还有这个大伯，都是在乎的。 所以才有这么纠结的反应，在火车上，大梦初醒之时，有的只是震惊和好奇，幻想着那些重生小说中的戏份，但是到了现在，对于这个时代有了一个充足的认识，手机电脑都是奢侈品，互联网主要是科研网，还有很多他并不适应的东西。 现在大概是下午三四点钟，朝着马路两边望了望，没有多少车辆，里两人就径直穿过了这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 “我说你小子不是在老家砖厂里都能干的好好的，合着我把你带到京城来，还没过去一天，你这心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真是有够出息的，”江茂德踱着步子，散着步朝着住所走去，不时的斜瞅着身旁低着脑袋不敢看他的江一舟。 “你小子是想出去见识是吧？行，我除了吃住，其他都不管你了，自己想干嘛干嘛去，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要是撞着南墙了，回来找我，可不许再抱怨，得给我守住心，安安心心地呆在工地上，听到没有？” 江茂德有些生气了，有点超出了该有的程度，当初带着自家婆娘外出打工，没管好她，也是好奇地到处见识，他疼这个女人，女人找她要钱花销也是基本都应了，不到三个月女人就勾搭上外面的一个老板，甩了几千块钱给他，说是补偿…… 不过好歹真是个大小伙子，就算损失能损失什么，等到身上带的那点钱用光了，在这个没钱寸步难行的城市里，还不是乖乖回来干活！ 第四章 一夜 “嘭~~” 刚一进门的江一舟叔侄俩就听到了从房东房间中传出来的掷地有声。 江茂德完全没有什么在意，轻蔑地伸出手拦住了江一舟，“你要干嘛？人家自己家里面的家事，你掺和干什么？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吗？有这闲心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 江一舟神色有些复杂，至少这种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像后世那种被封闭在一个个钢铁水泥的笼子中，别人无法干涉，也无法干涉别人的情况，他还是挺关心自己所暂时居住的这个院落的人们的，尤其是那个房东还有些精神问题。 然后，确认了没有接着的更加猛烈的声响，江一舟自我安慰着跟着大伯回到自己的住所，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到了外面长长的屋檐下的简易厨房帮衬着做起了饭菜。 “渍渍渍渍渍渍……” 朝着干了的锅中倒下油，忽略着还隐约可以听的着的争吵声，江一舟清洗着所需地食材，其实这时令最适合的无非就是大白菜。 也许人就是在这样的一步步的退让，妥协和懦弱中失却了热血，原来的江一舟不过是个淳朴的乡下小伙，而现在的他，则是个只会退缩放弃，只为了苟活而努力工作，不知未来为何物的可怜之人。 所以他会纠结，想要利用脑海里超越此刻三十载的记忆，来让自己不再被这软弱无能，唯有努力活着的“过去”所困扰。 说实话，但凡有些担当和勇气，有些持正的心思，江一舟也不会如记忆中活的那般辛苦。 祸福无门，为其自招。 江一舟从未觉得，即使是他所生活的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之后的稳定时代，会让人活的如此艰难，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作来的，怨不得别人，明明对于自身有着清晰的认识，但是却始终只是睁大双眼，一点点见证自己落入艰难困境。 所以，现在在原来淳朴的十八岁，肢体强健，坚毅朴实的青年的影响下，江一舟打算有所改变。 咕~~ 当然眼下还是准备好晚饭吧！ “哐~~” 背对着院子的江一舟听着一声摔门声，同时房东屋子里的争吵声也停息了下来，有些放下心来，继续拿着筷子从盘子里夹着菜，安安静静地吃着。 …… 第二天一大早，江一舟早早地起了床，起床的时候，远远望去，连一丝鱼肚白都还没有。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除了内里的秋衣秋裤换了，还是原先的一套衣服，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下面。 冬日的寒冷有些渗入骨髓，挺拔的大树早已经被秋冬吹落了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不过它的下面倒是依旧长着些杂草，有绿色的，也有枯黄的，此时都还挂着霜露，不时一阵冷风吹过…… 江一舟坐在这小院里，视线越过并不算高的院墙，朝着远方，东面太阳升起的方向望去，除了被寒风吹的打了哆嗦，紧一紧衣服的领口，捂住围脖的缝隙，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眼睛不知道是呆滞还是固执地盯着朝阳。 他有些迷茫了，在这个时代自己能够做什么呢？或者自己想做些什么呢？ 吱~~ 江茂德简单地裹着个军大衣，捂得并不算太严实，应该是出来上厕所的，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侄子，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是遭了贼，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认出来的。 “侄子，你坐在干嘛？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江茂德对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江一舟连问几句，最后似乎憋不住了，才没继续说下去，“赶快给我进屋里去冻坏了怎么办？” 然后他就出了院门，到了外面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虽然屋子里有尿盆，不过实在小了点，大号有些…… 江一舟也在反思着，想自己这样做着可有可无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的家伙，即便是重生了，也是这般的不堪吗？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一身的腱子肉，倒是不像前世那般因为坐办公室而发福的身体，这是个好处。 眼瞅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江一舟总算是打消了心思，回到了屋里面。 这算是前世还未丧失热血和渴望之前自省的方法，淋在大雨之中，或者在冬日野外受着风雪，等到冻得透入骨髓，回到温暖的住所中，这个时候大概就是最幸福，最无拘无束的时候，可以不被那些消极颓废的因素所影响。 哆嗦着身子的江茂德快步走回了屋子，打开煤炉子，发现三块煤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赶快先换上一块，给煤炉子打开阀门通风，让炉火旺起来。 京城寒冷的冬天，全指望着煤炉子温暖着房屋，江一舟又脱离衣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拖下的大衣棉裤也都搭在被子上增加点保暖效果。 江茂德小心的伺候着煤炉子，直到最底下那一块快要烧尽，上面两块也慢慢烧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又一点点地回升。 “你小子又发什么疯了？看你冻得那样，估计在外面呆了两三个小时了吧？你是想冻坏啊？”江茂德感觉这个小子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去年回老家过年，还是多老实能干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不会是脑子也出问题了吧？ “大伯，没事，就是想冷静冷静，现在好多了。”垫着大号枕头靠在床头的江一舟没有多说。 江茂德面色一怒，瞪着他，嘴唇蠕动着，想说但又说不出来，他看得出。 这个侄子的眼里，可没有半点会听他用长辈身份强求的意思，好像就在说，随便你怎么说，你是老人家，我听着，但是我该怎么做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的意思。 叔侄两人就着昨晚的剩菜，用剩饭煮了小半锅粥，凑活着吃了。 江一舟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也就是身份证，还有钱，其他的一些零碎的东西，就准备离开了。 “大伯，我出去了。” 他推开半扇门，回头朝着屋里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 “记得回来吃晚饭。”江茂德吃完早饭坐在煤炉子旁，烤着火，连眼睛都没有斜，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赌气一般。 第五章 路途 九十年代的京城，有着远超江一舟想象之中的繁华，对于他这种九零后来说，两千年是个分界点，从千禧年开始，国家的面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于此前的景象则是停留在那些影像之中。 主要就是父辈的相册和他们的回忆带给了他此时这里的印象。 而现在，至少在市区之中，繁华已经不输以后，眼下已经春节刚过，大部分人也都开始了工作，不再像春节时的冷清。 江一舟贴近公交站旁边竖着的地图，寻找着到达前世父母所在的地方。 他并没有什么想要认亲的想法，无论怎样，对于他们来说，突然有个人冒出来说，是他们的儿子，这可不是什么可以接受的事情。 人，归根到底，想要活得生活宽裕自在，其实都看他个人，江一舟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因为自己的原因，以至于颓废到勉强为生的状态，甚至于连成家立业的信心思都没有半点。 所以他们若还是他们，自然还是那一番辛苦但是平安的一生。 他来寻人，不过是为了验证下这个世界到底是原来的世界，还是平行世界。 如果没有他们的存在，自己也少一份牵挂，说不上好坏，但总归轻松一些，有的话也没有什么纠结的地方，该做什么心里有数。 “那个，大叔，问一下，到南洼地怎么走啊？”看了半天，有些路痴地江一舟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前世大学来京城后都是靠着手机导航，不然肯定迷路，只能问人。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些诧异江一舟问他，不过稍即就反应过来，皱起的眉头也松了下来，，不太好意思地咧咧嘴，“你问我啊！不好意思啊，我也才来京城没多久，除了固定的几条线路，其他的也不清楚，这不是有地图吗？” 要是地图管用，我还用找你啊！ 朝着男人礼貌地感谢了一下，江一舟在心里面吐槽道。 打量了下公交站牌周围，人不多，稀稀拉拉地站着六七个人，其中有个精神面貌特别像居委会大妈的老人，五十来岁，应该可以叫老人了吧，带着这样的疑虑，他还是问了上去。 “南洼地啊，坐331，在航天院下车再转436，那儿就是！”大妈连地图和站牌都没有看就给他指出了路线，连连感谢把礼数做足了，江一舟赶快退到一旁，等着331。 （注：地名线路纯属虚构×＿×） “往后面走啊，上车买票，把钱准备好啊！”神采有些臃肿地售票员扯着嗓子在车厢里喊道。 江一舟从前门上了车，打量着车厢里的情况，人还蛮多的，还是站着吧！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听着后面售票员一声“关门”，按了下按钮，再次发动起公交车。 公交车猛地一晃，江一舟紧紧拽着扶手，稳住了身形。 这一路上，见识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有穿的像五六十年代的风格，也有时尚流行让来自后世的江一舟也眼前一亮的穿衣风格，这还是冬天，看不出多少时尚来。 啧啧！ 第一次江一舟也觉得这个时代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他适应的不错，人活着不过就是解决基本的需要吗？作为一个在这方面也还没有做到位的人，没什么可嫌弃的。 相当宽阔的街道，不多的车辆和乱糟糟的行人，从公交车的窗户往外面看，他都担心这要是发生了交通事故，行人至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所幸公交车的速度并不快。 两趟公交，大概花了他大半个小时？在这个时代呆了这么几天，江一舟发现自己对于时间的概念也模糊了很多。 “南洼地到了，有下车的没？”售票员照例又喊了起来，吆喝着。 江一舟朝着后门走了几步，等到公交停稳，车门打开，走了下去。 穿过马路，路过那家熟悉的游戏厅，江一舟忍住了想进去尝试一番的想法，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也许还有一个自己也没有改变，还会如期而至，变成变成未来的我，再来到这个时间，变成现在的江一舟吗？ 那要岂不是无限循环了吗？江一舟对于其中的意味不以为意，不管是何等的存在实现了这种循环，他最想要的，不过是顺心顺意地活下去，其他的等着能保证好好活下去再说吧！ 何况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方正正的一片区域，整齐排列的胡同里，数着胡同数，数到了17，江一舟确定地转了进去，还有那远远可以望见的飞机堡作为参照物。 说起来那东西在江一舟前世跟随父母到处搬家的过程中见过好多次，口口相传，道听途说就把它叫做飞机堡了，长大后也没有去考究真实名称，最喜欢的玩法就是从圆形堡垒的顶上滑下来。 当然最终的结果就是因为磨坏了全部的裤子，被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后来由父亲找了一些材料做了个特殊套裤，坐在上面滑下来，不会像一般裤子那样磨坏。 冬日的早晨，即便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空气寒冷的触感依旧，紧张地有些发抖的江一舟，抿着嘴，握紧拳头，几次三番想要伸出手，都停在了门前，下不去手。 生怕知道了结果，不知道是该悲伤，觉得解脱，还是高兴之余，有些沉重。 吱~~ 突然间院门被打开了！ 从门后面出来的是一位有些瘦弱的二十出头的女子，一副居家打扮，脸色有些惨白，有些病弱。 “啊！”女子被吓了一跳，开门出去就没想到门外这么近的地方还站着一个人，“你……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是她打量着这个男子，穿着有些土气地服装，强健的身体倒是撑起了衣服，再往上看，一双有些不太和这个人整体气质符合的眼睛。 至少不是让人害怕不安的类型，女子下了评语。 “你好，我是来找人的，来找江坦先夫妻俩。”江一舟强做镇定，这是他牵挂的事情，知晓之后，就可以继续自己接下来的路了。 女子感觉眼前地青年有些怪异，那副激动却又压抑的神情，她看的很清楚，想了下，回答道。 第六章 怠惰 “哦~~他们一家回老家了，说是晚点来京城呢！”女子没多少戒心，而且听着江一舟的口音和那一家三，哦马上就是四口的口音差不多，说不定是老乡呢？ “那就谢谢了，我走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江一舟顿时欣慰了很多，没有在继续纠缠下去，要是态度热情过度反而是件令人困扰的事情。 女子迈出门槛一步，伸出手想要叫住这个年轻人，不过看到江一舟毫不犹豫地踏着步子，快步离开了这条胡同，裹在厚厚的袖管和手套里的手臂惺惺地收了回来。 这人真是个怪人！不是来找人吗？就算没找到知道了去向，连托自己传个话或者留个信息的动作都没有，好像既想知道人家的动向，又不想让他们知道一样…… 摇摇头，被吹过的凛冽的寒风一冻，女子没多想，甩甩脑袋，心想以后在告诉江子一家吧，就急匆匆关了院门，回到自己那被炉火烤的暖洋洋的房间还有被窝里去。 谁成想，到了最后，女子也没有告诉江坦先一家关于有一个年轻人来找过他们的消息。 原来你们都在啊！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着古旧，有些上了年头的胡同，远处被吹来的淡淡的不适气味，江一舟依旧沿着原路返回。 出了胡同口，就看见许久无人清理的垃圾池还有厕所，他掩住口鼻，快速通过，之前因为心情激动，没有察觉，现在感觉真的有些难受。 这一条消息，让江一舟心情有些好到飘了起来，人生接下来其实没有太多的意外了，在他已经知道了未来的很多事情之后，所做的无非就是选择罢了。 到底是先在工地上踏踏实实干上两年，还是现在就开始闯出一条路来，不辜负这一年的诸多暴富良机。 不说别的，比如，股市，还有邮市，但是都需要第一桶金，无论小说里面把主角的发家写的再轻松，江一舟可是为难的很。 他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人，也没有怎么闯荡过，莽撞而错漏百出地过了而立之年，勉强在社会的打磨之下，成熟了一些。 但是那又怎样？无非是被时间推着向前走，在时代浪潮中，他绝对是对不起自己的努力的人。 在这个时代也是一样，光靠努力而缺乏其他的诸多东西，只能想那些广大的被时代抛弃的人，比如江坦先，他的父亲。 干了一辈子的装修工人，积攒下来的钱也就只能为儿子买房付一个首付，这种家庭其实只要一场重病就可以摧毁。 他其实也是这种安分的人，甚至有些安分地过分，逃避着种种会给自己加上负担的举动，不想承担额外的责任。 江一舟是个自认为社会的淘汰品，并且把这一想法变成现实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于是乎，看到路边挂在二楼的大大的竖条招牌，被一圈闪烁着的小彩灯所包围，上面写着“游戏厅”简单粗暴的三个字。 江一舟在游戏厅门前停了下来，看着半开的大门里面，似乎人还不少，不过没有把机器都占满。 有些怀念，也有些忐忑的江一舟走了进去，半依靠在柜台旁边，递给站在柜台里面的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五块钱，朝着游戏厅里面四处张望着，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啊！ 接过十个游戏币，江一舟兴致勃勃地走了进去，玩了起来。 …… 过了半个小时，江一舟就很不爽地从里面出来了。 他从来不担心自己沉迷这玩意，一直输没有赢过的手残党可不会沉迷其中。 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怎么找工作的事情，到了相对来时站点对面的相反方向的站点，江一舟心情轻松很多，坐上了公交车。 …… “没买票的赶紧买票了！”手忙脚乱的售票员一边听着乘客的起始点，说出价格，另一边不时的对着后面呼喊着，让他们准备好。 江一舟坐在中间靠窗的单排座位，朝着窗户外面望去，他只是有些放空自我而已。 现在其实就是以前的他所最害怕的时间，因为做出了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而以前的他，只是选择放弃，虽然最后依旧有着责任，但是相比于做出选择还要去努力争取承担责任来说，他更愿意什么都不做，即便是失去很多东西，也是如此，除了珍爱的一切。 但是这也让江一舟越来越发孤单，辛苦，不愿去承担新的情感，也就没有多少朋友，没有在乎的人。 所以说，贱人就是矫情，江一舟自己也很认同这一点，不过难道就这么否认以前所做过的那些事情吗？如果改变了，用什么面目去面对以往的人生呢？ 他依旧还是那个矫情的人，即使成熟到认识到了这一点，依旧不愿意去否认自己的过往。 这是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拥有的固执，而江一舟很不幸地固执到了而立之年，也不愿更改。 “嗯？侄子，你怎么还在这啊？”江茂德也正打算出去买点生活用品，经过住所附近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点的时候，正好发现了江一舟回来的身影。 “大伯？你怎么在这，我就是有个地方想去，现在回来了而已。”江一舟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好像关于找工作什么都没有做啊？ 接下来到底该干什么？江一舟依旧是没有什么想法？ “你这样子不行啊！要我说就老老实实呆在工地上不好吗？” “不好，不能按月拿工资！”江一舟这一点倒是说的斩钉截铁，因为他虽然没什么本事，至少还想用正经赚来的工资来投个机，赚个第一桶金。 江茂德很无奈地看着这个侄子，你到底是有想要花钱，你爸妈让你出来打工不就是要攒点钱好盖房子娶媳妇吗？ 你倒好，就这么想花钱吗？家徒四壁，靠种地真的以为有姑娘会嫁过来吗？ 这一点他可是深有体会，这女人，可不能让人家感觉到更好的生活，但是又给不了人家这种生活，结局总归不怎么样。 第七章 遇见 前世父亲作为农民工给江一舟的最大印象，就是拿不到工钱，每学期开学都是东借西借，凑的学费，虽然父亲的工钱也不少，但是就是拿不到。 这对于江一舟来说，相当反感，当初高三暑假去工地上历练也是父亲自己给他提前开的工资，不是反感这种劳动就能获得报酬的工作形式，但是这个行当拖欠工资可是常态了。 如果能把一个工程队的工资拖个一年半载，就算是放在银行里吃利息，都有不少，何况那些开发商赚钱的方式还少吗？ 江一舟可不想被这种东西给拖住脚步。 “……”江茂德还能说什么呢？ 他提着竹编的篓子，也没打算作为长辈来管教一番，“你好好想想吧，想好来再来找我。” 然后他就朝着这附近的一处菜市场走去，走出了几十米，回过头朝着江一舟望了一眼，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继续走了下去。 江茂德有些回想起了自己原来的婆娘，人一旦起了心思，无论怎么劝阻，即便是舍弃尊严跪下去挽留她，但对于那个人来说，不去尝试一下撞一回南墙，是不肯回头的，何况傍上了大款，过上了“好日子”！ 而江一舟，在他看来，就是这一种情况，这孩子从小虽然老实，但是也是个犟脾气，不过是在老家那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已，所以没怎么反抗父母的安排。 现在，哎~~ “吱~~老头你找死啊？过个马路都不看车啊！呸！” 一辆因为江茂德走神没有配合地让开道路而紧急转弯的小轿车停了下来，里面穿着正经西装的男子打开车窗对着他吼了两句，接着探头探脑地看看了自己的车，就骂骂咧咧地再次发动汽车开走了。 …… 被骂了一通（他自以为），加上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干什么，眼高手低说的就是自己这种人，亦步亦趋说的也是自己这种人，如果不是这具身躯如此强健，他或许连搬砖这样的工作都要锻炼跟着学习好久才能适应。 没有多少心情继续转下去，江一舟摇了摇头，沿着街道走了下去。 “这位大哥，问一下，有没有什么卖文具的地方？”江一舟虽然前世是个不善交际的人，但是混合了此身的憨厚，这一句问话没有丝毫的尴尬。 被他拉住的是个相当斯文的中年男子，毕竟是斯文人，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吧！这也是江一舟选中他的原因，务必一发即中，不必再问第二个人，可惜没看到学生打扮的人。 男子有些恼火，走着走着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拽住了，转过头去，正准备甩开江一舟有些突兀地抓住他的手的脏手。 看到江一舟相当淳朴的眼神，他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指着街角一处大型杂货店，或者可以称作小型超市的地方，“诺，那里有家店，各种东西都有卖，文具也有。” 江一舟送上一个诚挚的感谢，“大哥，谢谢你呐！” 他说起这种诚挚的话语，还带着些中原方言，活脱脱把一个刚刚来到大城市的憨厚青年给表现出来了，目送走斯文男子，江一舟自己感觉到都有点不可思议。 找了个没有什么人的店铺的橱窗，就在日光下，观察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还真是写在脸上的憨厚。 呜呜呜~~ 使劲搓揉着自己的面部肌肉，对着橱窗反复做着鬼脸，自己可不是个憨厚家伙，虽然宅，但是脾气可是很怪的，顶多算是直爽，和憨厚扯不上关系。 “哇！” 对着橱窗玻璃又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这下子江一舟恢复了些许自信，这才是我嘛！憨厚除了能骗骗人，还有什么用，还是直来直去的好！ “啪……” 突然迎面而来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脸都快贴到玻璃上的江一舟被吓了一大跳，“啊！” 向后一跳，冬日结霜的地面有些滑脚，只听得嘭的一声，江一舟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两只手臂勉力支撑着身子。 稳定好身子，江一舟朝着橱窗里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鸡毛掸子，刚才做鬼脸做的有些入神，被这突如其来的物件儿吓了一大跳。 接着一个双臂带着袖套，头上还扎着头巾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用着鸡毛掸子对着江一舟教训道，“喂，你要死啊，在俺家店前做鬼脸很好玩啊？不进去买东西，就别趴在这！” 眼瞅着江一舟没有反应，女子捋了捋手里的鸡毛掸子，闷哼了几声，就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听着周围嗡嗡的议论声，江一舟也觉得脸上挂不住，“灯都不开，我还以为人死光了呢？哼！” 他连一屁股的站着泥水的污渍都没注意，撂下句气话，就朝着斯文男子所说的大号杂货店走了过去。 “没想到这家店里还有人啊！我还以为关门了呢？” “可能是有人接手了打算开新店吧？那个姑娘我之前还没见过呢？” …… “别抢啊！一个一个来，”李霄云看到又有新来的客人，抽出个空，喊了句，“欢迎光临！”接着又忙着结算挤在柜台前的顾客购买的商品。 还真是杂货店啊！光看着管理就知道了，江一舟还是觉得称呼为杂货店比较合适，这里面乱糟糟的管理，虽然里面的商品门类已经够多了但是还够不上超市的门槛。 简单的商品摆放，你好歹在上面挂个指引牌，告诉顾客哪类商品在哪些地方啊？江一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想要的文具，想要问老板，不过老板还在被顾客包围着。 “喂，小弟弟，问一下，文具在哪？”江一舟发现还有个在杂货店里闲逛的小孩，不过他没有挑选东西的动作，而是监视别人挑选商品，应该也是工作人员吧！ 小男孩指了里面的一个角落，果然为数不多的一些文具摆在那里，江一舟没有直接走过去挑了几支笔还有墨水，两个笔记本，就走到了柜台旁，等着前面争抢着结账的大妈们。 过了一会，大妈们终于搞定离开，江一舟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让女人结算，好奇地问道，“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啊？搞得这么乱？” 第八章 买菜 “没什么，就是搞了个小小的活动，结果就变成这样了，八块五，”李霄云接过江一舟递过来的十元钱，微笑着问道，“您有五毛吗？” 江一舟摇了摇头，接过找回的零钱，他提溜着文具就径直朝着大伯的住处走了回去。 还真是年轻啊！回想起杂货店里面，好像除了那个小男孩就是老板娘一个人，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顶多打个五六岁，脸上也没怎么化过妆，还是能看得出大概年龄的。 所以说，废柴到哪里都是废柴，妄想凭借着超脱时代的眼界，自身没有什么过硬的技能傍身，顶多就是个嘴炮强者。 而且碰上了会辩论的家伙，就算你说中了未来的趋势，但是辩不过人家，照样是个失败的家伙，自己这样的详细分工职业的家伙远远比不上现在一个靠着自己能力能开一家店的人强。 也许，连这个勇气都没有，毕竟不擅长交际，反而会把客人往外面赶。 也许最适合穿越的是那些干销售公关的嗯，普通人中，江一舟最终得到了这个结论。 “啊~走路不长眼睛啊！”江一舟走神中下意识感觉到自己好像撞到了人，用了些力气，没被撞到，只听得对面那人恶狠狠地说了句。 他抬起头，发现是个穿着略微夸张的家伙，典型的流氓作风，不过京城这种地方治安抓的还算严，不至于一言不合就开瓢吧？ 邱二虎看了眼对方，意外地没有像往常那样继续追究，“小子，给我小心点，看着路。” 挥挥手，整理了下衣服，就又吊儿郎当地走进了杂货店里。 江一舟也倍感意外，还以为要打一架呢？这种以“你瞅啥”开始，以“瞅你咋地”结束的斗殴不说今生，就是前世都碰到过不止一回，说是段子，他可从来不觉得可笑。 最严重的一次，大概就是巧合和一帮混子聚在一块，其中一个发烟，江一舟从来不抽烟，结果那个人觉得他不给面子，直接上来就是两耳刮子，然后双方就打起来了，结果就是江一舟被开了瓢，那个混子也“如愿以偿”被开除了，赔了些钱。 江一舟自从那次以后就彻底不和这帮人掺乎了，远离了那些人的圈子，老老实实读书升学。 怎么说呢？年轻人，火气大，一言不合打起来，那可是很容易的，打伤了怎么办？要赔钱怎么办？要开除怎么办？玛德，打完再说。 安安分分地回到了位于那一片民居中的住所，到了门前，江一舟皱起了眉头，他没有钥匙，而且门锁不是固定在门上的，而是两三块钱一把的锁，找房东也要不到钥匙。 万事不求人的江一舟把刚才买东西得到的商品袋子垫在门前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还真是冷啊！ 大冬天的，石头材质的台阶冻得江一舟透心凉，坐稳了好一会，下面那一块地方才被身体的温度给捂热起来。 呼~~ 天气晴朗，不过依旧很冻人，俗理不就是下雪暖和，化雪冷吗？好在此身的衣服质量不错，分量十足，没有多少像后世那般掺假，裹紧衣服，除了脖子还有些冷，其他倒是没有什么。 呼~~呼~~ 艳阳高照和北风肆虐好像没有什么冲突的，胡思乱想着的江一舟感觉……挺冷的。 …… “呦，老江，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往年不都是初七八就回来了吗？”卖菜的一家子也是江茂德的老乡，不过不是一个乡镇的，但是村子之间只隔了两三里地，两个村子嫁过来嫁过去的闺女也不少，这家的妻子就是姓江的。 “没啥，就是俺幺弟的儿子也跟着俺出来了，等那小子才来的这么晚！”江茂德越说越起兴，和工头那家伙说话太费劲，硬要装啥子城里人，学京片子，在京城呆了这么些年，他倒是也会普通话，不过说起来不自在。 突然江茂德，感觉好像一舟那小子一直说的是普通话？说的比自己还熟，他是跟谁学的，小学老师可都还是老家话教学生。 “还真是快啊！茂强的儿子都出来打工了，过不了几年应该就说上媳妇了吧？”高德友咧着嘴笑的可不止露出八颗牙齿，卖了几年菜天天笑着招揽买菜的客人都成习惯了。 江茂德一边挑拣着蔬菜，一边叹着气，“要是这个样子，那就好喽！到了这边，结果那小子跟俺说，不想做活，说啥子不能按月拿工资，俺是管不住这猴孩子！” “啥？这孩子是想坐办公室吗？心可真大啊！”高德友砸吧砸吧嘴，对于他们这些人，最希望的两条路，依旧是自己做生意能发财，未来也就不用担心儿女了，当然这种可能太小了。 另外就是希望儿女，主要是儿子考上好中学，在考上好大学，挣个铁饭碗，或者到那些写字楼里面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比他们现在忙得累死累活，就为了养家糊口可要好太多了。 要是江一舟知道了他们的对话，指不定怎么吐槽，至少你们现在挣钱也不算少，嗯，相比于房价，虽然像北上广这些地方房价从来没下来过，但是其他的城市攒下来一栋房还是可能的，但是未来，连江一舟老家那种贫困县城区的房子都涨到三四千一平了，何况是他工作的城市。 “哎，人老了，管不住这些一个两个想往着外面闯的人啊！”江茂德还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个跑掉，哦，也不能说算是跑掉，好歹给了一笔钱，打了离婚证的前妻。 安安分分打工赚个钱，找个合适的对象，在老家盖个二层小楼，一辈子顺顺利利地过下去，看着小孩慢慢长大，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你算算，多少钱？” 高德友麻利地用砣秤称了重，拿着个计算器啪啪啪按了几下，然后把扎好的袋子递给江茂德，“一共七块一毛钱，零头给你抹去，七块钱就行了！” 江茂德也没推辞，都是互相认识的老乡亲戚，一毛两毛的，还是受得起的，互帮互助都是常有的事，接着找了个卖鱼的摊位买了一条一斤多的鲢鱼就没在继续逛下去，朝着自家走了回去。 第九章 收藏磁卡 老人看见自家侄子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说起话来，怪声怪气，“你不是要闯荡，要去见识见识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啊？” 江一舟腆着笑脸，坐在门口等着大伯来的这一段时间，他在刚买过来的本子上，不断地记录着脑袋里面能够想到的有用信息。 还别说，能赚个第一桶金的真不少，他甚至记得前世高考完后买的的体彩号码，当时高考完求个彩头，后来特意去看了下，算是赚了几块钱，当时记得实实在在，这样零零散散的信息，他记了有两页纸。 但是有个屁用啊！这些东西最早也是零八年的事情，这时候前世的他还没出生呢！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现在他靠着的是自己大伯，自然只能靠自家大伯了。 “大伯，这不是您叫我回来吃晚饭的吗？我这事情提早办完了，只能提前回来了！”江一舟从好不容易捂热的那一小块地面上起来，把纸笔又都塞进了袋子里，笑的都有些谄媚。 人贵在自知，只要不是突破良知的事情，有自知之明绝对是好事，就像现在思考来思考去，发现自己眼高手低，短时间内，想要来一笔快财就没有合法的手段，自然还是乖溜溜地回来了。 “你小子，是不是在背后搞啥阴谋诡计了，之前还一副犟驴脾气，现在又变成家养的土狗了？” 江茂德是个老实人，不然也不会被以前的老婆耍得团团转，但是遭逢大变，要是还不能吸取点教训，做出点改变，那这罪可就白受了。 现在，老人可是精明多了，看的敞亮，指不定是找到啥需要钱的活计，之前不就是为了能拿到钱才不想干工地上的活计嘛！ “去，把这条鱼处理下，晚上炖鱼汤！”老人斜了跟在身旁殷勤的侄子一眼，伸出提着鱼的那只手，示意江一舟接下。 江一舟麻利地结果包着鱼的袋子，到了一旁屋檐下的简易灶台，寻了几样工具和材料，就开始料理起鱼来。 独身在外多年，又不太喜欢点外卖，和在外面吃，也算是练就一手咽的下口的厨艺，前世的母亲吃过一次，这么评价道。 “?这个故事发生在距今一千三百年前的隋朝。这一天，在通往北平府的大道上，走来三个人。仔细看是二差一犯……” 收音机里传来了评书声，江茂德平日里最爱听的就是这些个演义故事，什么隋唐，三国，百听不厌，可惜这地方收听不到豫剧，京剧的节目倒是有几个，可惜欣赏不来。 “大伯，鱼腌着呢，你看看还有什么让我干的？”江一舟在外面早就处理好了，不过没找到香皂，一手的鱼腥味只能冲洗了好一会。 “说吧，你是见识到什么了，又找到什么出路了？”江茂德觉得和这个侄子说话越来越不对问，这张口就来的标准普通话，把自己也带的不好说家乡话了。 “我想找您借点钱，做个小生意。”江一舟可不是忽悠人，确认了前世父母还在，甚至自己也还在之后，他心里所想的那个门路只需要一笔启动资金就可以了。 “多少？” 江一舟不断眨巴着眼睛，试探着举了三根手指，“要不……三千！” “猴孩子，你是要我老命啊！”江茂德猛地一拍床边的横栏，没拍多响，手应该拍的很疼，不过脸上愤慨的表情掩饰了疼痛，“你知道三千是多少吗？你在老家砖厂干一个月能拿多少？” 江一舟知道这确实是狮子大开口，有些不要脸了，这个时代一个月三百算是正常水平，大把大把的人连这三百的工资都拿不到，但是他肯定收的回来啊！这一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被老人这么一呵斥，江一舟也不可能退缩，他有他的理由，虽然不能让老人知道，只要现在把老人忽悠住了，最后凭借着成果把自己的all in变成先见之明，有胆识有谋略。 俗话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只要成功了，放个屁都是经验，没成功，干什么都是放屁！ 所以…不善言语的江一舟也不知道怎么忽悠这个大伯。 一时间似乎空气都有些冻结了，这种尴尬场景，江一舟每一次都度过的特别艰难，比如大学的各种答辩，毕业后的面试，进入公司后的开会，因为这个毛病失去了多少机会，江一舟已经数不清了。 “大伯，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从小就特别听你话，从来没骗过您，你就相信我这一会，真的，就这一回就行？” 江一舟啊江一舟，我对不起你啊，用你的老实名声来骗长辈的信任，我保证以后让咱爸妈都过上好日子，住别墅，不用再在地里刨食，舒舒服服安享生活。 江一舟低垂着头颅，面色古怪，他是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他是个直性子，要么不说，一说心情就会表现在脸上，经过世事历练好了很多，不过现在还是忍不住在笑。 “你给俺说说是干什么？要这么多钱？” 江茂德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发财致富的人和事，但是见到一夜倾家荡产的更多，他这辈子也不打算再结婚，没必要拼命挣钱，攒些钱，回老家把房子修一修，自己种种地，重点种点蔬菜，日子也就能过得下去。 现在江一舟眼里的神色和那些想要暴富的人一样的表情，老人也不是出不了这三千块，自己存折里存下的这么多年打工的积蓄也有个四万多块钱。 “我想投资一下电话磁卡，就是界面上那些电话亭里打电话要用的磁卡！”江一舟信心满满地说出了自己打定的主意。 “你是不是傻了，这是你能玩的玩意？”老人不怎么用电话亭里的电话，不过对于磁卡还是有些了解，“那不就是用来用的吗？你花一百块买了一百面值的卡，难道还能两百块卖掉？” “能，大伯，您知道猴票吗？80版的猴票一枚从八分多涨到了现在上千块，这玩意有收藏价值，今年磁卡就一直在涨，而且磁卡这玩意它兜底，买张一百面值的磁卡，再跌也跌不了多少！” 江一舟感觉自己找不到词来形容了，这些都是他从某个猪的大地论坛上了解过来的，只言片语，只是提了关键的时间和最出名的一些磁卡名称。 第十章 勉强过关 看着老人的神色有些松动，江一舟赶忙接着解释道，“这收藏磁卡还有使用磁卡的是两波人，就算是没人收藏，价格掉下来了，也可以按照它原来的价格卖给那些用的人，亏不了多少的！顶多……顶多亏个三五百块，大不了算是我白干两个月。” 前世逛着论坛，无意中发现九六年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感觉比炒股，倒买倒卖靠谱多了，至少拿来赚第一桶金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一波邮市大涨虽然不如股市的规模大，但绝对是小投入的暴利，就比如这一波大涨中的主角，通用磁卡生肖系列之首的猪卡，九六年年初的时候面值五十元，只能打折促销，到了年中就涨到了六百元，再到第二年三月邮市高峰，最高点超过两千元。 而且风险也是比之股市要小得多，这比股票要简单得多记住节点就行，现在就买，两千元就卖，不用去看股市那么多曲线，去打听小道消息，每天盯着大盘，买回来找个上了锁的箱子锁好，这是电话磁卡，不容易变质损害品相，然后等上一年，几十倍的暴利就到手了。 简单至极，前世看到这条消息也不太相信还有这么好赚钱的机会，江一舟还专门去百度了一番，结果发现还真就是这样，当然这个邮币收藏市场的盘子太小，只适合发笔小财。 “这钱……我是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得跟着我去工地上干活，就拿你今年的工钱抵给我当抵押，”江茂德心想，你不是想要钱吗？反正我这里有钱，不过想要借钱就给我好好待在这干活，“对了，你搞这个收藏不费时间吧？” “不费不费，就是买回来，时不时去看看行情就行！”江一舟感觉自己果然有够失败的，重生了，居然找亲戚借钱也只能靠抵押工钱才能借来。 不过这也是他们这些出于社会底层的三无人士的普遍经历，没钱，没地位，没背景。 如果是有人生病，盖房，这种事情，亲戚朋友挤一挤还是能出于情面借一些钱，但是集资做生意，要么是实话实说吓跑亲友，要么是吹的天花乱坠，名为生意，实际就是非法集资，指不定哪天钱就被卷跑了，顺带着那一家人也不见了，也不是没有的事！ “那好，明天就跟俺去跟工头认个脸，写个欠条，让工头做个见证人，别想耍无赖，除非你不想回老家了！” 江一舟连连称是，不管怎么样，这钱算是拿下来了，三千块钱啊，真是不容易，前世大学毕业的时候，起薪都是5k网上了，更别提还有五险一金，当然物价，尤其是房价根本不比现在差，京城的房价再差也没低到哪里去。 “要不现在就去取下钱？”江一舟有些得寸进尺，顺手就帮着老人把存折给从一个蛮隐秘的地方——柜子抽屉里上层的简易口袋里面拿了出来。 不过也没什么用，老人的房子一看就是家徒四壁的典型，贼看了都没有想撬锁的欲望。 屋子里除了一张木床，一张弹簧床，还有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几个凳子就没别的东西了，大片裸露的白色墙壁颇像那些农村建了楼房却无人居住的房间一样。 “先写欠条，再取钱！”江茂德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又眯着眼睛，半靠在床上叠起来的被子和枕头上，再次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大。 好在两人交谈的时间不长，隋唐演义的评书第一回还没过去，这第一回的词儿老人熟得都能顺口说出啦，倒是没有多少不顺畅的感觉。 不过江一舟则是有些坐蜡，按理说前世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工作了七八年，在这年头找个商机也还容易。 但是出了校门基本上就是负责编程搞些技术，七八年过去，技术倒是好了很多，但是也成功地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宅男，大学好歹有些同学，空闲时间多，到了毕业工作，除了聚餐之类的活动，江一舟的工作外人际基本为零，完成工作之余，也就是小说，游戏…… 以至于每次和家里父母报平安的时候都是底气不足，除了工资还差强人意，其他都是尽量糊弄过去。 眼下为了尽快弄到启动资金干一两个月的农民工，也不是不可以，就当历练了，不过总归是有点亏待了自己的感觉。 坐在桌子旁边，把笔记本摊开放在桌子上，江一舟安安静静地，记下不时想起的消息，听着老人打开的评书声…… …… “快，叫叔叔，这是你爸的同太爷的堂弟，”江茂德一巴掌拍在江一舟的后脑勺上，似乎是觉得自己抓住了这个小侄子的痛点，也开始不客气了起来，指着穿着大号风衣，颇有些成功人士模样的江友明说道。 “叔！”躲闪着叫了一声，江一舟就沦为了旁观者，两个长辈照例来一波。 “这小伙子，一看就长得结实，肯定是把子好手，我记得是老幺家的，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江友明一双宽厚粗糙的大手带着些力气拍在了江一舟的肩膀上，要是一个体弱的，估计就有点撑不住拍倒了。 紧了紧身子骨的江一舟，看到这个叔叔眼神透露着神色望向自己，同样也给了个大号的微笑，绝对不止露了八颗牙齿。 “这孩子，你叔问你名字呢？”江茂德看不下去这番不懂世故的场景，虽然是亲戚，第一次见面，你个做晚辈的，也不说下名字。 然后他带着些许责备的语气，对着江友明说道，“这孩子叫江一舟，你这也看出来了，太憨了，今年他爸让俺带出来打工，就怕他给人骗了，一点不上道！” “嗯，怎么能这样说呢？”江友明自然不可能跟着人家骂，夸了几句，“憨厚老实，这样才好呢，踏踏实实挣钱，堂堂正正做人，比什么都好！” 两老一少又聊了聊家常，什么村子哪一家又结了亲，又是哪一家发了财，还有谁家死了人，总有聊不尽的话题。 “对了，你们爷俩是打算开工了吧？”江友明话锋一转，这才是他最在意的内容。 “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让友明你做个见证，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老人也顺口说了出来。 第十一章 紧张 江友明有些好奇，领着两人在建筑工地旁的简易搭建的小平房里坐了下来，“老哥，你说，我来听听！” “没啥，就是老幺不放心一舟这孩子，让我帮他管着工钱，不让他乱花，”江茂德也没有直说什么借钱啊，欠条啊，委婉地把这件事圆了过去。 “我寻思这事还是和你说开了，亲兄弟还明算账，一舟也十八的人了，说明白，都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也都同意，你好我好大家好嘛！”老人伸出手臂拍了拍江友明还有江一舟的肩膀，声音的语调挺高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嗯，我爸妈让我都听大伯的。”江一舟很听话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自己也不算说谎。 江友明低着头思忖了一会，接着抬头爽朗地笑着说道，“这样吧，咱们就简单立个字据，把这事记一下，签个字或者按个手印，姑且放在我这做个记录，老哥，你看成吗？” 这要是这小子父亲来说这件事，倒不至于立字据，但是关系还是差了点，为了一年打工的工资，少说也得一两千，可能买条命都够了。 自己也不知道俩人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万一出了矛盾，栽倒自己身上，到哪说去啊？ 老人早就预备着，挥挥手，“友明你看着写，完事让俺摁个手印就行！” 江一舟也是无不同意，什么事只要事先理清楚关系责任，那矛盾至少能少上一半。等着工头奋笔疾书，江一舟无聊地打量着这间小平房，典型的可拆卸简易房屋，里面除了桌椅，还有就是个文件柜，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写好了，”江友明停下了手，拿着纸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大意就是江一舟这一年的工钱都交由江茂德代领，他自己已经在公证人上签了字。 江茂德则是驾轻就熟从实木桌子一角拿起印红，大拇指在上面按了一下，再在纸上按个手指印，然后交给江一舟签了字就结束了。 “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爷俩顺利的话明天就能来上工了！” 和江友明说了再见，接着两人就来到了银行门口。 “你等着啊，我进去取下钱！”老人留下江一舟一个人，就进了银行大厅取钱去了。 江一舟，坐在台阶上，回头望着银行门口那大大的招牌，不由得内心一热，终于到了这一步吗？真的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像自己这样的狗熊更是寸步难行，最终还是要靠这样的手段才能得来一笔钱！ 哎~~ 自己莫不是混的最没用比格的重生者了吧？虽然是成为了其他人，提早了二十载，但是作为一名新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到了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话说，接下来是该去买邮票了，我记得经常最大的邮市好像在月坛公园，应该去那里看看吧！ 江一舟，无论如何，自己的人生总算是踏出了踏踏实实的第一步，要是连这点稳赚的时机都能被和谐掉，他表示，只能待在工地上好好先干上一年，攒点本钱，然后尝试着能不能找份程序员的工作，继续老本行。 没有那种通用的技能，江一舟也是深感失败，人生还很长，一点一点来吧！希望明年这个时候能把这借来的三千变成几万甚至十几万。 吱~~ 老人很随意地推开银行的玻璃门，双手紧紧地插在兜里，不过应该是紧张过头了，老人的穿着实在是有些寒酸，引起不了注意。 江茂德没松开手，只是撞了一下蹲在银行门口台阶的江一舟的肩膀，“起来，把手递过来。” 江一舟猛地一站起来，稳定了身形，只见老人眼神四处打量着，发现没有多少人，还算安全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个叠了两叠的一叠子百元纸币。 迅速接过钱的江一舟还能感觉到钱上的手汗和热度，还真是紧张啊！至少后世都习惯了网络支付后，基本上没花过一次超过一百的现金，就连买瓶一块钱的矿泉水，都是手机支付。 京城的治安应该不错吧？拿到这么多钱的江一舟也渐渐地和老人一样紧张了起来，打量着周围，看谁都有点想要抢钱的样子！ 这三千可不是后世的三千，是他打工一年才能挣下来，可能还挣不下来的工钱，要是丢了，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要么踏踏实实跟着大伯在建筑工地上搬砖，砌墙，刷漆，要么逃个渺无音讯，闯荡江湖，兴许凭借着自己的眼界和预见，说不定真的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也说不定。 好吧，后一种纯属胡扯，要是自己有这能力，前世也不用一点上进不了，吃着程序员这碗青春饭，年届三十，还是个程序员，虽然是个老资格，IT行业踢得就是老资格。 不过，应该能发家吧！自古多少人才都被拦在了这第一桶金上，自己都已经把那把攥了，江一舟，不要再犹豫了，这么好的牌，要是还能搞砸了，那干脆自杀算了。 “侄子，你这可要想好了，这三千对俺来说不算什么，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兴许就不是少干两个月的了，也许接下来这一年都要折进去了，千万小心在小心！” 老人千叮咛万嘱咐，总归是笔巨款，要是被坑了，分文不剩，也不是没可能，见到江一舟也认识到了严重性，开始紧张起来，把该说的都说了两三遍之后，才略微安心地自己回家了。 “去月坛公园，月坛，找到了！”月坛公园还是蛮好找的，江一舟顺利地搭上了公交，前往月坛。 “这就是月坛邮市？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啊！”江一舟进了公园，很容易就找到了邮市所在的地方。 感觉还不如老家开庙会的场景呢？当然营业额肯定碾压庙会。 正打算走进去的江一舟被站在入口处的一个人拦住了，“新来的？” 江一舟有些呆愣，这是……要干嘛？ 那人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买票啊，进邮市，得要门票，五毛钱一张！” 江一舟左望望，右望望，这时候好像没有什么人在，也不能找人证实下真实性，他只能半信半疑地买了张门票，既然敢大摇大摆地在这卖票没人管，应该是正规的吧？大概？ 第十二章 邮市 月坛邮市，其实就是自发形成的由一个个摊位聚集起来的露天市场，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公园里而没有专门的场地了。 不过江一舟来这一趟，只要能买到想要的收藏品就可以了。 看着道路两旁那么多的摊铺，江一舟越发感觉不现实，自己就这么来了，前世可是基本上从来没有接触收藏的机会，除了祖父祖母手里由十几块袁大头，分家的时候跟着父母拿着去卖了。 收藏应该不至于造假吧？他想了想，然后就自嘲了起来，想太多了，估计两个月前邮市大涨的主角猪卡，梅兰芳卡还要亏本打折才能卖的出去，现在就算行情见涨，也超不过面值太多，他也不好推算，因为只知道关键节点的价格，其他的谁有闲心去记住。 突然江一舟身旁的一个摊位的老板出了声，“我说，小子，你到底是来买卖的，还是碍事的，站在我这摊位前好久了！” 江一舟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他前世就是个情商不高，不看氛围的家伙，混合上今生的憨厚性子，总是有些呆，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发际线退化得有些严重的中年人。 “大叔，我问一下，这里有磁卡卖吗？”江一舟又是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听得老板一阵不耐烦，不过也有点小欣喜。 这应该就是个新人吧？来到月坛邮市居然问这里有磁卡卖么，这些日子这样的人还不少，随着邮币卡又慢慢地被炒热起来，不少想着轻松发财的家伙都来这里乱买一通。 可以说邮币卡这些收藏品的上涨一部分是政策因素，和价值回归，还有就是这帮子投机的家伙抬起来的。 不过那对于自己是好事，店老板看到这个年轻人似乎是潜在客户，殷勤地搓着手问道，“有有有，不过你要的是哪种类型的磁卡，磁卡有地方卡还有通用卡之分，下面又分了很多种门类，现在田村卡的收藏价值还是不错的！” 江一舟对于这些基础知识有些了解，田村卡是指使用RB田村公司技术电话磁卡的统称，也是最早的一批电话磁卡，还根据适用范围分为通用和地方卡。 根据他的记忆，只记得通用磁卡中的几个，地方磁卡就没有印象了，估计没有收藏的价值？江一舟只能这么猜测到。 “有没有猪卡，还有梅兰芳百年诞辰卡，地图试机卡，这三样，”江一舟小心地提出了自己想要的几样磁卡，说完还感觉有些刻意了，又加上了几句解释解释，“我朋友都推荐我来买这几样，我也不了解行情，就打算买这几样了！” 店老板理了一下散乱的稀少头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本来就是正常的买卖，每天一个摊位几千元的交易额都是蛮正常的，尤其是最近邮市越发火爆，审视了这个年轻人，一身老旧的衣服，就像个刚刚进城的乡下小伙，就算能买，能掏出两三百块就是很高的了。 也就只有江一舟本人觉得他自己像个抱着金块过闹市的稚童，对于只待在电脑前工作的他，这种担心可笑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几样啊，猪卡最低四十八块，地图卡最低四十五块，梅兰芳卡的话三百七十块。” 江一舟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全部都还在面值额度以下，不会邮局现在销售的价格比这报价还低吧！ 事实上，从九六年四月份开始，这些发行出来就一直在打折出售的通卡才得以突破面值，说它价值回归也罢，还是有人在炒作也罢，总之四月才是通卡收藏价格的腾飞之时。 “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我这可不贵了，你看，这猪卡，地图卡面值都五十元，清清楚楚，”店老板劝齐外行人和内行人是两套说法。 对于江一舟这样的自然是用面值说话，反正他们也看不懂这磁卡到底好在哪，涉足收藏这行当的，则是跟他们讲道理，什么田村卡便于保存，不易伪造，目前被市场低估之类的好听话。 “我在看看，谢谢了！”江一舟有些感觉到不可思议了，还真是好时候啊，前世查些相关资料说是九六年年初，磁卡的收藏价格起飞，一直没搞清楚是公历还是农历的年初，现在这回清楚了，是农历的年初。 不过还是货比三家吗？万一要是省省能多买一张地图卡，到了明年三月可是上万块，鬼知道为什么这个全国平均工资才三四百块的时代，能把那些面值才五十一百的电话磁卡炒到几千上万块。 在邮市里又接连问了好几家店铺，价格都是大同小异，毕竟现在的田村卡，通用磁卡确实有些收藏价值，但是毕竟是新鲜事物，也就九四年才开始发行，通卡更是晚些，不像集邮，被认同的少，更多的是当做消耗品。 也正是在今年四月前，人们大多是出于使用的目的购买通用磁卡，消耗了很多，只有等到四月后，梅兰芳卡还有猪卡等带动磁卡收藏市场，才能激起人们收藏磁卡的兴致。 最后还是来到了最开始的摊位前，店老板百无聊赖地坐在摊位后面，看到江一舟再次来了，心说这回生意算是来了，乐呵呵地起了身，“小兄弟，想好了没有啊？你要是一样买超过十张，我一样给你减个一两块也可以啊！” 看着笑眯眯得想尊弥勒佛一般的店老板，江一舟咬咬牙，买了。 最后在店老板的欢送下，江一舟揣着个“弥勒佛”送的包装盒把他所有的三十七张地图卡，剩余的钱买的猪卡装了进去，摸着兜里还剩的几块钱零钱，做贼一般搭上了公交，紧张兮兮地朝着大伯的住处去。 “小同志，小同志！” 江一舟猛地一惊，抬头一望，原来是售票员，“怎么了？” 售票员瞥了他一眼，“醒醒，该买票了，到哪啊？” “奥，奥，”江一舟从兜里掏出正好的零钱，递给售票员，“南苑下。” 抱着肚子，准确的说是抱着塞在棉袄下面的盒子还有里面价值三千现在，以后也许三十万都说不定的电话磁卡，江一舟忐忑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要不过些日子再去月坛看看？ 可以说能不能发家就全靠它了！ 第十三章 新生 九六年的京城街头，本来安全而繁华的情景，在江一舟看来真是有些不同，就算是前世他可是从来每天接触过价值这么多钱的东西，哪怕是未来可能值那么多钱的物品。 前世每月差不多上万的工资在京城也是勉强维生，生不起半点京城户口和买房的念头，江一舟也就像个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兢兢业业罢了。 而这个时代，这差不多是他所能够把握住的最好的发家方法了。 “大伯，我回来了。”紧张兮兮地江一舟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只是关上的院门，到了自家住所前，敲了敲窗户，呼喊着斜躺在床上，似乎是听着收音机睡着过去的江茂德。 老人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发现神色很不一般的江一舟，也没多问什么，赶紧把他放了进来。 “怎么样了？”老人没有像江一舟那般紧张，也许是对于收藏没有什么概念，还是五十年的阅历让他对什么都看得云淡风轻。 江一舟左右张望，确认了没有外人，这年头也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终归还是放下心来，接着又开始没理由地忧虑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一下子买太多了，也许被人专门注意到了，要是能分开几次购买会不会安全一些呢？ 来到这个时代总共还没有几天，但是对于金钱的概念确实已经被改变过来了，一块钱可以一顿饱饱的早餐，猪肉还是一两块钱一斤，同样的大哥大上万块的价格，一部电话几千块的安装费，还要每年再花一两千块。 有些商品还是属于符合工资水平的，有些确实已经突飞猛进，兴许收藏就是这么一个行当吧！ 江一舟自我安慰道，接着从棉袄下面把包装盒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大伯，东西我已经买回来了！” 老人看着盒子里装的满满的磁卡，还真是搞不懂，这种东西怎么能赚钱呢？ “哎，既然东西都买回来了，明天就跟着俺去工地上干活吧！” 江一舟点了头，接着好像考虑到了什么，接着问道，“大伯，有没有什么地方方便藏东西啊？” “这玩意随便放，你还会以为有人来俺们这偷东西吗？要是不放心，钉在床板下面就行了，你应该不一直拿来拿去吧？” 江一舟把屋子里扫视了一遍，这种大件的东西也没办法找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点头同意了。 “一舟以后好好干活啊！”江茂德话锋一转，说起了家常，“你爸妈把你送出来不就是为了让你早点找上对象吗？你看看老家那些守在地里的多难找媳妇，几亩地能挣几个钱啊，还要交公粮，种地没出路！” 老人似乎有些感慨，从上衣口袋里的烟盒拿出一支烟，又从床头柜上摸出一盒火柴，拿出一根轻轻一擦，一小团火焰燃烧了起来，点着了香烟，然后把火柴甩灭。 “你们家还好，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就是不肯离开老家，放不下你你爷奶，今年你出来打工，你妹妹，俺记得，是叫二丫吧？” 江一舟不得不陪着老人唠嗑，至少还得要几个月呢，躲是躲不开的，有租房子的钱还不如多买几张磁卡呢！ 他听老人这么一说，来到这个时代这几天，一门心思顾着发财，对于家人倒是没怎么想，毕竟再次见到家人，基本上就是下次春节，最早也就是盛夏回家走一趟，还有的是时间来思考怎么处理和家人的关系。 “额……”有些发愣的江一舟稍微想了下，有关老家，还有家人的讯息都想了起来，今生家庭条件不算好，时代的农民，没有一个认识字，也就是他们兄妹俩，江一舟上到了小学五年级，之后就辍学了，妹妹二丫上学倒是很勤奋，现在已经初三了…… “是啊，二丫，哈哈哈！”想到可爱的妹妹，江一舟从原主的记忆里深深地感受到他对于妹妹的感情，顺带的，现在的江一舟一提起妹妹，也像原来一样，不由自主地憨笑了起来，有个妹妹，感觉，还挺不错的。 “二丫也不错，比你这个哥哥上进多了，等下半年上个中专，能端公家的铁饭碗就好了！”江茂德不能不感慨啊！ 相比于这一家子，自己可是相当悲剧，因为爹娘早逝，自己一个穷小子只能出外闯荡，赚了些钱，才娶了老婆，好景不长，老婆也跑了，以后心也就累了，没有了闯荡的心思，在这老乡的工程队里一待，差不多有十年了。 江一舟听着也只不过是笑嘻嘻地听着，不过突然听到某些字眼，他感觉不太对劲，打断陷入回忆的老人，“大伯，你是说，二丫她要上中专是吧？” 大中专生九六年以前可是很吃香的，因为也属于包分配的范围，虽然比不上大学生，不过高中加大学的学费生活费等等，很多家庭，尤其是农村家庭支撑不住，选择中专就不难理解了。 但是今年就是大中专生取消分配的第一年，对于中专生这种完全是依靠包分配，早分配优点的学生来说是一拳重击，大学生好歹有学历傍身，中专生怎么和大学生比？没得比。 “不上中专干啥？高中一学期就得交上千块钱，还不包杂七杂八的学费，你也不看你亲二伯家为了你堂哥上高中苦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你那堂哥争气，减了学杂费，不然他爸妈都要去卖血了！” 说起这话，江茂德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要是真供出个大学生，出人头地了，也是值了，就怕…… “二丫一个女孩儿，读那么多有啥子用，现在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着急着娶媳妇了，要是被那丫头拖个高中三年，再拖个大学四年，那成什么样子！” 江一舟对于老人口气中觉得理所当然地的重男轻女，传宗接代为大的想法感到悲哀，但也不觉得是老人的错，整个九零年代，算是农民最苦的时代，被重压压的自杀的不在少数，无数农村人被逼着外出闯荡。 在这种情况下，供一个孩子上完高中上大学，这沉重的代价可不是好承担的，即便是他们这种没有背负债务，有亲人重病的家庭。 决定了，至少先保证妹妹有钱上高中吧！ 江一舟感觉到现在的人生有了一个值得付出的目标。 第十四章 步入正轨 裸露着水泥墙面的大楼，正在一点点被装修成人们在宣传手册上看到的那些模样，至于有几成相似，估计八九成还是有的。 其中的一个单元房中，两个人在热火朝天地干着。 距离在这里开始干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江一舟一开始在工地上把那些基础的活都熟悉了一遍，万一以后要是蝴蝶效应搞得自己投机破产，说不定这也是条出路…… 呸呸呸！江一舟感觉甩了甩脑袋，自己纯粹是为了多学几样技能而已，多几样傍身的技能，就多几条路吗，至少三十年内，这份工作还是干的下去，不会过时的。 不过转念一想，两种说法有区别吗？自己都有点把自己逗乐了。 啪~~ “你小子就是这个臭毛病改不掉，你知道你这样一愣神要是换到危险的位子上，过不了一个月人就得没！该干活的时候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看看你砌的地板！” 老人训着江一舟毫不客气，都是为了工作吗？虽然不是不允许浑水摸鱼，偷个懒什么的，但是好歹把活儿给做好啊！ 要是还需要返工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江一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本来还有一指长的头发因为一开始经常累的直接回到家里倒床就睡，干脆到街道上面的理发摊上剃了个秃瓢，眼下不过是浅浅的一层。 那就一把椅子，一面镜子，还有个工具箱，倒是简单麻利，价格便宜，颇受附近，尤其是他们这些农民工喜爱，而且随着理发逐渐朝着美容美发发展开来，动辄二三十块的未来，这种街边的剃头挑子在城中村这些地方颇有市场。 “我这不是没啥事吗？”江一舟打着哈哈，“大伯，给我点零花钱呗？” 这回过神来，他一边熟练地把刚才砌的有些不平整的处理了下，继续所剩不多的活，一边嘻嘻哈哈。 “下工了再说！”老人闷哼了一声，就没再管他。 江一舟眼瞅着老人不理自己，也抓紧完成今天的任务，说起来，这一个月下去，他可是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建筑工人，装修的话，还有好些正在学，除了最开始几天因为心里作用，一直叫苦不迭，不过被被老人督促着，心理也逐渐跟上了这具强健的身体。 或者说这具健康强壮的身体给了江一舟自信，一米八的个子，一看就不怎么好惹的体格，不管别人害不害怕，他倒是不害怕别人了。 …… “呢，给你，”江茂德瞅了江一舟一眼，递了一张五元的纸币，“我都给你记着账呢，你这一个月可真能花啊！” 看着“恶狠狠”的老头子，江一舟没怎么感觉到，除了到市图书馆办了张借书证，押金不少外，其他的没怎么花，多是些学习用品，不然老人也不会这么放任着让他这么拿钱。 毕竟看到子侄辈的孩子，想要上进，还能拦着他不成，虽然那些个什么编程啊，语言啊的天书自己是看不懂几个字。 拿到钱的江一舟，就在这房子里从带来的口袋里找了身衣服，就换了起来，装修的油漆味可是很浓重的，很难散去，干活的时候都穿的是耐磨耐脏的不知道老人从哪搞来的衣服，工地上也不给统一发。 所以，江一舟才搞这么一出，让工地上的人都笑话，这下子是想出人头地想疯了。 换上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江一舟就径直离开了，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层层承包下的工程管理可是松懈得很。 “呦，肘子，又穿成这样干嘛去啊？”江友明的这个工程队多是老乡，大家多少都沾亲带故，关系不错，只不过江一舟有着自己的学习计划，和那些来打工的同龄同乡人并没有太多的交往。 对于他们这些早早辍学，但是还没结婚的小年轻来说，能搞出什么乐子来，他可不愿意关心，又不是未来人手一部智能手机的时代，乐子也无非就那些，江一舟看不上眼。 “没啥，我去买点东西，不用管我！”江一舟还是礼节性地回了一句，无非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打声招呼尴尬的要死，打了好歹缓解一下氛围。 街道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实际上脱离了工地的范围，朝市区方向走去，就是热闹地界，白天没有太多车辆的街道也没大大小小的摊位占去不少，晚上宽阔不少。 径直朝着那家大而杂的杂货店走去，江一舟更喜欢这种逛超市的感觉，虽然逛的是村子里的超市，太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不过也是超市不是！ “夹子，笔记本，草稿纸……云姐，这怎么没草稿纸了？”江一舟上下左右几个架子都看了看，没找到稿纸的样子，虽然自己消耗的有点多，不至于没有吧？ “不好意思，还得过两天才能到，你先找别处再去吧！”李霄云脸色有些苍白，支撑这家店辛苦是必然的，最近又出了些事情，有些忙不过来了。 “没事，没事，先这两样吧！”他把夹子还有笔记本放在柜台上，这家店之所以会进些文具，一开始是为了她那个弟弟，就是第一次来在店里“游走”的小男孩。 “云姐你要不干脆雇点人吧？一个人太辛苦了，想扩大规模都不行，干脆搞个超级市场多好！”江一舟又在推销他那些想法，他自己觉得是在帮人家。 不过看样子好像云姐倒是没有领情，他提的好些个建议都没有被人家用上，这也让他倍感失落。 不得不说，云姐长得确实漂亮！ 江一舟再一次在心里嘀咕着，他从来不否认自己以貌取人，长得漂亮天生就受欢迎，即便是这就像是潜在的门槛一样，和人天生出生在不同的家庭中一样，都是人们需要接受的事实。 “江一舟，你有完没完啊？”李霄云感觉的到这个小年轻绕在自己身边是什么目的，不过一直看他很守规矩就没怎么管，但是现在正是一堆麻烦事缠身，无名火可是没处发泄。 第十五章 写信 江一舟有些发愣，自己这是被殃及池鱼了吗？ 审视了下自己这段时间里的举动，确认没有什么惹怒到了她的地方，对方顶多是有意对他疏远而已。 “抱…抱歉，我最近心情不太好，你慢走！”李霄云深呼吸了几下，缓和了起伏的胸脯，对着江一舟下了逐客令，不然按照以往，他可以在这和自己聊上小半个小时。 江一舟把夹子往身上的口袋里放着，笔记本就直接拿在手里，走了出去。 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一阵响声，回头望去，女人关了灯光，锁上了店铺。 还真是众生皆苦！谁都有谁的难处，江一舟管不了啊，如同小说中那般智商爆表的主角，设计点事情，就把别人送进监狱，还不用担心家人不受报复，把其他人碾压得像条虫子一样？ 你在开玩笑吧？前世要是有这本事，不说像王首富那样定个小目标，轻轻松松，但是当做大目标，赚他个一个亿，还是干的到的。 这世上，红尘打磨几十载，长的是经验，不是进化成高等生命，而且一旦沾上了钱，有的是比你眼光锐利，经验丰富的人来趟浑水，重生，说到底，多的就是眼界和先机，除此之外，和一般人无二。 自以为是掺和进别人的家务事，那才是大忌。 九十年代除了游戏厅这个对于他来说相当吃钱的玩意还有些吸引力，不过因为身无余财，也不会去玩，江一舟只能回到家中。 推开房门，顺手把外套挂在了一排挂钩中的一个上，掏出了夹子，和笔记本一起放在自己的床头，然后坐到了煤炉子旁边，烤着火。 一老一少，安静地都没有说话，老人除了唠家常和教训晚辈的时候有些精神头，而江一舟也是个习惯么不说话的单身人士，这样的情景在这里稀松平常，没有什么奇怪。 等到身子烤暖和了，江一舟把煤炉子的阀门又关小了些，蜂窝煤也是要钱的，而且烧的太旺，半夜灭了怎么办，都是事。 他趴在桌子上，从笔记本上撕了两夜纸，开始考虑怎么劝说家里人，电话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而且老家村子里也没有电话，打个电话通知到人麻烦得要命。 不如写信，也就是一张邮票和信封的事，虽然慢，但是现在也就才四月份，还是先和妹妹说一说吧！ “话说写信什么格式来着，亲爱的妹妹？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江一舟自我吐槽了一下，拿出钢笔，在稿纸上试了试，还行，就在撕下来当信纸的硬纸上的第一行写上：二丫，咱爸妈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吧？还有爷爷没又生病吧？我在这边一切顺利，已经干了一个多月。 嗯，写信开头要问候，这是标准礼貌，江一舟接着往下写道： 二丫学习怎么样啊？最近考试考了多少名？应该能够考上县里的高中吧！比你哥我当年学习好多了！ 对了，二丫，哥还是希望你能够读高中，读高中上大学才能有出息，学费的事情就不用担心，哥在这边发了一笔财，在你高考完了之后会回去一趟，顺便把学费交给你。 记住了，别跟妈心软，要是经不住劝，让钱经她的手，她肯定存到信用社里面去吃利息！ 最后，希望二丫你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要是上高中能减免学费，想必爸妈就不会那么反对了！ 呼，江一舟感觉操起心来还真是麻烦，前世是家里的老幺，和其他亲戚关系也不是多亲密，以后又一路初中高中大学工作，脱离了老家的圈子，成了都市里的一条单身狗，还是搞IT的宅男，一直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现在处理起家庭关系还真是头疼，哪一方都是亲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那些让人又爱又烦恼的模样。 父亲江茂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侍弄田地，侍奉父母，农闲也到镇上干干活，管家的是母亲，高庆珍，怎么说呢，在以前的他来看，就是抠门，严厉，不过其他的绝对没得说，侍奉公婆，绝对是个好媳妇，要说哪里不好，就是着急抱孙子，不重视教育。 原来的他学不好，早早辍学，被催着到处干活，钱全都被母亲存进农村信用社，等家里攒够建房款的三四成，就找亲戚借剩下的，把房子盖起来。 那年头二层小楼，不搞花里胡哨的东西，正常一万多就能搞定，兴许更少，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添上去。 至于二丫，则是初中负担小，二丫也实在上进，所以能上，高中就差的远了，一年少说一千多的学杂费，还有住宿费，伙食F县城里可不像家里，而且母亲都是以他这个大哥成家立业生孩子为先…… 其实生活就像是近海的航行一般，大部分烦恼如同暗礁，只要有了钱水涨船高，自然许多的暗礁就解决掉了，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烦恼，比如船本身的问题，亲戚尖酸刻薄，家庭矛盾之类。 …… “叮咚……同学们，美好的一天已经过去了，就让我们带着欢快的笑容……”熟悉的放学铃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悠扬的萨克斯风的声音，如果再晚些时日，能伴着夕阳的余晖回家那是最好不过的。 当然，以上都是对于初一初二的学生，初三的学生则是要匆匆忙忙在学校食堂或者外面的小餐馆吃完晚饭再赶回教室，继续上晚自习。 一节讲课，一节自习，也是方便了那些住的不远不近，出于住校和走读之间尴尬境地的初三学生。 “啊~~真是烦死了，晓雅，真羡慕你丫，想考哪个就考哪个学校，我是哪个能选中我我就上哪个学校！”裹得厚厚的两个女生跟着人群朝着校外走去，短发女生发泄着一天的怨气，想着晚上还要听老师讲课，就更郁闷了。 “你说什么呢？这还几个月，努把力，就算县高考不上，本镇的高中也可以啊！”被叫做晓雅的女生一只手握拳，鼓励着身旁的短发女生，内心也觉得不平，我就是考上了也得上的起啊！ 第十六章 现实 “你干嘛去啊？”老人一手拿着锅铲把锅里的炒胡萝卜倒在了盘子里，望着静悄悄地摸出院子的江一舟，喊了一声。 江一舟尴尬地回过头，“大伯，我就是出去寄封信，刚才给家里写了点话。” 江茂德挥了挥手上的锅铲，“给我快点啊？饭凉了可不管你啊！” 听到老人不耐烦的语气，江一舟松了口气，有些老人对吃饭还是很讲究的，比如时间，过了饭点不准上桌，中途上个厕所，就是用香皂把手洗烂也不能碰碗，江茂德也差不多属于这种较劲的老人。 松了一口气的江一舟知道老人会这样，一路小跑找到这附近的一个邮箱，塞了进去，然后就又跑回去。 走进屋子里，煤炉子上的水壶烧的冒着白气，老人小口小口地端着碗吃着饭菜，看到江一舟走了进来，没说话，食不言这一点老人还是很坚持的。 他挂起外套，没有打扰老人，给自己从高压锅里盛了一碗米饭，坐在老人的对面，吃了起来。 老人在他看来是个是个面冷心热的长辈，一面是摆着长辈的架子，想把晚辈拉上正路，也就是打工盖房娶老婆生孩子，然后把孩子培养成才，另一方面也慷慨借了他钱去投资那在老人看来让他吃个教训的电信通用磁卡。 总之是个很让人敬爱的老人，就是太孤寂了点，也是被女人伤透了心。 “诺，那边给你买的台灯，你看看好不好用？”吃完饭收拾着碗筷的老人指着放在房屋一角的一个盒子，“晚上点着蜡烛看什么书？不怕把房子点着了！” 然后老人就端着碗筷，从江一舟打开的房门出去了。 还真是…… 江一舟笑了笑，打开包装盒，感觉应该质量一般，不过这份心意已经很让他感动了，屋子里只有天花板正中的一个白炽灯泡，要是开着估计会影响到老人睡觉，所以他就是抓紧白天的时间，以及晚上点一会蜡烛学习。 “啪……” 灯光铺洒在桌面上，没有蜡烛的气味和晃眼，比以前是好多了，如果把用纸箱做的挡板用上，就打扰不到老人了。 他也说不出什么，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不过是还算好的长辈，做到这种地步足够让他记住老人的好。 不过这样的生活还是得慢慢来啊！ 等到明年，三月份就好了，把手里的东西一出手，都会好起来的，江一舟现在是苦在其中，乐在其中，苦的是每天劳累，加上还要学习，可谓是身心俱疲，乐得是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是再累，总归比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不知为何生来的痛快。 尽管如此，生活总是有着意外，而意外也常常是不愿意遇到的。 …… 第二天，和大伯一起来到工地上的时候，发现工地上已经被警察用封锁线封锁了起来，面露愁容的一伙工头还有上面老板都出现在了这里。 “宇哥，这怎么了，来这么多警察？”不提去找江友明的老人，江一舟则是跟同样被拦在外面的同乡发生在这里的情况。 宇哥讳莫如深地小声贴在江一舟耳朵边上说道，“昨天夜里这死了个人！看见没就在那围的土堆后面，一帮子警察在那侦查呢！” 他说着倒是没有多少害怕的样子，看江一舟依旧是一副迷惑的模样，跟他解释道，“不是咱们的人，估计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闲汉，听说昨晚上留守在这看仓库的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过也是个怂蛋，看都不敢看，声音都不敢出，把灯都关了，电话线都拔了，躲在仓库里……” 江一舟顺着宇哥的指向望了过去，一群穿着明显和周围人不同的萎缩小伙，被两个警察连番盘问。 这个没有普及摄像头的年代，目击证人可谓是尤为重要，不过被吓得当了缩头乌龟的守夜工人惊慌失措，就差尿裤子，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了。 那人估摸着完全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昨晚就已经吓得够狠了，现在又是这么多公家人来一次盘问，能问出来才是见了鬼。 一个年轻警察从土堆后面跑过来对正在和开发商谈话的头小声说了下初步的结论，“刘头，死者身份查明了是本地一个团伙的成员，因为小偷小摸蹲过牢房，应该是被多人追赶到这里，殴打致死。” “刘局长，你看我们多冤枉啊，踏踏实实搞搞建筑，结果黑锅就落到我们头上，”挺着啤酒肚的建筑公司老总，江一舟他们的顶头老板，乐了起来。 他立马就跟着诉苦起来，“我这打工都是老乡亲戚，大家都认识，可没有那些流里流气，混社会的混子，您看……这要是耽误工程，可就损失不少啊！” 刘局长正了正脸，“说什么呢？人命重要还是工程重要，我看这管理也有些疏松了，整改个三天再说！” 这不就是等于没处罚嘛，就当给这帮子工人放个假得了，啤酒肚老板还算满意，让那个守仓库的人和他的工头跟着警察一起回去做了个笔录，其他人就当场宣布放假。 “走吧！”江茂德轻松惬意地拉着江一舟朝着住所走去。 江一舟感觉这也太轻松了吧，这可是死了人啊，就这么完了？ “大伯，这……” “我知道你想说啥，这种事又不算啥，又不是涉及到咱自己人，就是别人死到咱们工地上了，还白捞三天假期，有啥惊讶的？” 江茂德熟练地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别少见多怪，你要是在这守过夜就知道了，夜里偷材料的可不少，打架也不少，也就是那小子看着人高马大，结果居然是个缩卵子的！” 看着有些不敢相信的江一舟，江茂德有点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个读书人的性子，“你小子以为这行很好干吗？都是打出来的，不然人家能一夜把这的东西搬空信不信！”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一大清早，夜里的寒气还未散去，江一舟感觉有些怀念坐在电脑前工作的时候了，但也只是稍瞬即逝，还是想想这三天干些什么比较靠谱吧！ 46 第十七章 赌徒 来到京城这么些天，让他比较自豪的大概就是会认路了，看着一张地图，可以很快找出路线来。 回到家里，也不过才八点半，于是江一舟就带着两本看完了的编程书到图书馆还回去，顺便再去一趟月坛邮市，探一探行情怎么样。 至于早上所见所闻，江一舟无能为力，也不想扯上关系，他本质上还是个怕死的人，其实看到那个被警察问询，结果吓得尿裤子的人，他也在内心问自己，要是自己碰上这样的情况，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大概……也是像他一样胆小吧，拔掉电话线，锁好门窗，关掉灯光，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里，任凭外面的罪恶上演，结果等到人走，等到天亮，被人从角落里拽起来盘问…… 那就是另一个自己，前世生活在那般稳定发展的时代，所经历过的最大的就是校园里赤手空拳的斗殴，即便是无法见到那个死去的人的情况，想必也是伤痕累累，这完全超出了他所能够承受的范围。 就像小民一般，无论多大的事情，只要觉得离自己还很远，或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漠不关心的情绪就会占据上峰，顶多出于公德心发发慈悲，在网络上为受害者哀悼一番，他不过就是这般人吧了！ 甚至有时候会觉得伪善，而又因为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干脆连那一点善心都犹豫半天。 “小同志，能给这位大爷让个座吗？”售票员实在有些看不过去，扫视了一圈，看向了老大爷旁边眼珠子乱转的江一舟，选定了目标。 江一舟有些如释重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礼貌地请老大爷坐了下来。 售票员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人也不好评价，还是得要自己推一把才行，不然这么犹豫下去就犹豫到了下车。 摆脱了上车后就开始的尴尬境地，江一舟欢快地哼起了曲子，本来江一舟上车发现还有一个空位，就直接坐了上去，不过下一站又上来几个人，剩下个老大爷站在后门边，也就在他的边上。 早知道就不坐下了，这种尴尬地问题让给别人去选择得了！站着虽然累点，但是也逃避了这种道德问题。 “月坛东门到了啊，有下车的没？”售票员喊了一嗓子，除了江一舟，还有几个人动了起来。 车门一开，江一舟下车直冲邮市走了过去，在门口买了张一块的门票，有些肉痛地走进了邮市。 “呦，小兄弟，你又来了？”漫无目的，四处听着消息的江一舟突然被叫住了，回头一看，是上次卖给他磁卡的店老板，不会是记住我了吧？ 表面上还是保持微笑的江一舟转过头去，和店老板打着招呼，“老板，你怎么换了位置啊？最近生意好吗？” “托福，最近进来买邮币卡的越来越多了，赚了不少，不过像小哥你这么豪爽的我还是没碰到几个啊哈哈哈！”店老板心情不错，坐在摊位后面和江一舟聊着天。 果然还是不应该一下子买那么多吗？江一舟还想着闷声发大财呢！看多了小说，脑洞也大了起来，像是被害妄想症这样的逻辑也是看过不少，居然让人记住自己了，以后得小心啊！ “对了，老板，最近磁卡行情怎么样啊？”江一舟打探着，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 “小涨了一点，就拿你买的那两样，现在都已经超过面值了，地图试机卡有五十二，猪卡也有五十四了，小兄弟眼光不错啊！” 打着哈哈，江一舟和店老板聊了一会，过了不久来了个人，店老板就塞了一张名片给他，章跃进，好吧，很有年代感的名字，一听就大概知道岁数。 一路走在邮市里面，看着摆在市面上的磁卡，江一舟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张张金箔，说起来涨到最高点，确实不比黄金便宜啊！ 可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兜，比脸还干净，江一舟只能望洋兴叹，有时候能借到钱也是一项本事，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开启贷款消费的风潮，自己就算想借，也借不到钱，至于高利贷，算了，那就是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自己怵得慌。 现在感觉到家族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了，至少是无息借款，前世自家盖房子借了几万块，十年才还清，要是有利息，甚至是高利贷的话，那还得了！ 要不自己回老家，把家里的存折偷出来，估计母亲也不会察觉…… 江一舟突然猛地一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今生的母亲可是的斤斤计较的管家婆，自己现在在外面，她管不到，但是家里的大事小事抓得紧紧的。 怎么办啊？这多好的机会，要是错过了，那可就是遗憾大发了！ 摸着口袋里的零钱，江一舟走出了邮市，又踏上了回住所的公交。 望着窗外低矮的建筑，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光幕污染，就是比未来的同期环比冷了一些。 到底该怎么弄一笔钱呢？江一舟的心思越发地活泛起来，一想到现在投入一块钱，到了明年三月就能够变成十块二十块，甚至五十块，这么好的投资，实在是不太甘心啊！ 一旦人的欲望被勾了起来，就没办法让它熄灭下来，只会越燃越旺，直到被现实浇了一盆凉水。 回到家里，老人看着有些焦躁的江一舟，问了一句，“去哪呢？” 江一舟照实回答，“去了一趟邮市。” “怎么样，赔了还是赚了？” “赚了，一两成吧……” 江一舟鼓起勇气，朝着老人鞠了一躬，“大伯，再借我一点钱吧？这个实在是不想错过去了，我觉得至少能翻个三四倍，到时候，到时候，我双倍还给您！” “嘭~~” 老人恨恨地拍着桌子，“你这个脑袋是进水了吗？鬼迷心窍，一开始还以为你想发笔财，怕你冲动，让你压工资，写欠条，你知道你现在想什么吗？赌徒！” 歇了一口气，看不到弯着腰的侄子的脸，江茂德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道，“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好好打工挣钱吗？你看收藏那些东西是你能干的事儿？那都是手里有钱的人来玩的，一舟，听大伯话，老老实实，你要是想上进自学，学样本事俺不拦你，其他的免谈！” 46 第十八章 说走就走 “大伯，我……”江一舟慢慢直起腰来，望着眼神中带着关切和愤恨的老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说自己知道未来的事情，有几乎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赚钱？ 在其他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投机客而已，刚到大城市的小年轻不知道从哪里受到了刺激，借了一笔钱就扎进了这个深坑里，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 在这个股市已经出现好多年的时间里，炒股都还没有被人们所接受，十亿人民，不到千万股民，大部分人，尤其是想江一舟大伯这种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农村人，这是没法接受的新事物。 而江一舟所做的收藏其实和炒股差不多，这让老人如何接受得了江一舟一而再再而三地赌博。 是的，赌博，估计就连邮市中的大部分人也没意料到这一波行情，多是收藏而已。 在大伯这种传统的老一辈人甚至大多是无法走出农村的人都是如此，不断地辛勤劳作，存储着下应付灾害的钱财，幸运的顺顺利利让子女成家立业，不幸的被疾病，苦难拖住了脚步，艰难挣扎。 运气可不在他们人生既定计划的考虑范围，依靠那种不靠谱的东西，反而生活越发不靠谱。 “行了行了，该干嘛去干嘛去，你是别想从俺这借钱了！” 江茂德撇了撇手，就搬着一个小板凳，出了房门，坐在院子里，抽起了烟，四月份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寒冷。 生活哪有什么对错，无非就是立场和观念，他凭借着未来的讯息想要大捞一笔无可厚非，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江茂德凭借着自己的人生经验不借给他钱，也完全是为他考虑。 有什么对错呢？谁都没错，这样才是最难解的问题。 江一舟还能做什么呢？只能放弃，本来就是强人所难，因为自己的贪心而起，既然知道事不可为，就还是果断放弃的好了。 简陋的房间，以及因为缺乏共同语言，和大伯没有多少交流的寂静，让他心烦。 事实上他和工地上的大部分人都缺乏共同语言，在这里的都是和原来的江一舟一样连小学都没上完的同乡。 “大伯，我想这几天回家一趟。”江一舟和老人这样说着，他果然还是不太安心啊！ …… 说走就走，现在既不是春运，也不是暑运，铁路的运力不存在不足的问题。 江一舟背着放了几件衣服还有洗漱用品的老旧背包，直接在火车站买了一张晚上七点的快速班次的列车，明天早上五点到达老家贾城，就算晚点，只要不是太离谱，也能赶上当地客车站早上七点半的班车。 在候车室里，只有大概一般的座位坐了人，江一舟找了个靠前的座位坐了下来，还是那熟悉的感觉！ 江一舟不禁感慨了起来，前世几乎从出生开始，每一年都在这座车站上来往于家乡和京城，小时候没座位被垫了张报纸塞在别人的座位下面，制造一个“硬卧”，等到长大了，也就只能跟着父母一起站着，蹭一蹭别人的座位。 那时候只要一张座位某两站之间的票被卖掉了，其他站段的票就不会再卖了，这给他们无座的提供了不少占便宜的机会，可惜后来这个漏洞被堵上了，当然那以后也不会抢不到坐票了。 不过现在他可是有坐票的，虽然换了目的地，去往一个陌生的家乡。 “看报了，看报了，xxx死了，xxx死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标题党，震惊党前世还让他好奇过一阵子，那时候他听的版本是“刘得华死了”，好几年都没换过标题，刘得华是谁，为啥上报了？因为小时候零钱少，没钱买，就忍住了，后来火车站管理严格后，就没有这种人了。 看着标着和他车票上一样车次的通道打开，江一舟不慌不忙，跟着人群找到指定的站台，火车早已等候在了那里，千篇一律的火车造型，没有什么好好奇的。 火车站上还有很多推着小推着卖各种零食饮料的，江一舟想起肚子有些空，就停了下来，“来一包火腿肠！” 然后他就有些后悔了，听到小贩的报价实话说有点贵了，不过还是咬着牙买下来了。 坐稳在硬座上，火车一颤一颤地缓慢加速，直到飞速行驶起来，才让人可以放轻松干点别的事情。 贴着窗户，望着外面的风景，田野，树林，荒地，还有时不时的居民区…… …… “再见了，晓雅！”短发女生用力地摆着手在她的父亲的摩托车后座上朝着江晓雅挥舞着。 江晓雅也回应着打打招呼，微笑着自己的好朋友。 家里就一辆自行车，不可能让自己就周一周五骑一下，占着很浪费，正常都是走回家里去，村子离镇上也就六七里地，步行大半个小时就能到，骑车的话更快。 路过街道旁的书店，那是面向镇子小学初中高中三所学校的学生的书店，走进去翻看了几本复习资料，她既没心思，也没有钱去买。 没心思是相信自己靠着书本和作业也能考个好成绩，加上即便考上了心仪的高中，也没办法继续上下去，让爸妈供她看不到头的读书路，那是很难的。 父亲倒是无所谓，母亲一直一直偏心大哥，也不能说偏心，因为这在母亲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先让男孩，而且是老大成家立业，如果自己是个男孩，应该就不会这么反对了吧？ 江晓雅莫名地揣测道，放学回家，书店里的人还比较多，她把书籍归位，默默地走了出去。 老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一直没看出有什么行径，就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了。 夕阳一点点没在地平线下，女生抓紧脚步，回到了家里，“妈，爸，我回来了！” 入目的是一排土坯房还有前面，后面两间小土坯房，前面的是厨房，后面的是茅厕，中间的一排是住人和放东西的，爷爷奶奶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没和他们一起住，只是经常来一起吃饭。 把书包放到自己床上，晓雅熟练地到了厨房这里，从母亲手里接过火钳，坐在灶台后面，母亲则是腾出手去切菜洗菜。 46 第十九章 回家 “有要早餐的没？五元一份！”身着铁路局制服的人推着小推车从前面的车厢里吆喝了起来，此时车厢里的人并不多，至少空座位还是有几个，小推车缓慢地朝着前走。 按照之前的报时，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六点半了，江一舟早已经醒来，在水龙头那里洗了一把脸，背着行李，站在了车厢门口，等着到达越来越近的县城车站。 “啊呜~~让开，把门让开，排好队，不要挤！”打着哈欠的乘务员从乘务室里走了出来，维持着秩序，火车很有节奏地减速，渐渐地简陋的火车站出现在眼前。 等到火车随着气鸣声停顿下来，，车门打开，江一舟拿着一根被咬开口子的火腿肠，津津有味地吃着，顺着人流走出了火车。 话说回来，还真是怀念火腿肠的味道啊！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瘦肉精的问题，就算有也得吃几口解解嘴馋，反正还没阔到能够天天吃的地步。 “小伙子，去石岗不？车上已经三个人了，要是去的话，马上就走！” “有去张寨的没？马上就走了啊！” 火车站前的广场上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店铺，虽然才不到早上七点，但是已经有了四分之一的店铺开了门，大多是餐馆，还有些便利店，杂货铺之类的。 迎着这一车次上下来的乘客，一帮子开小车的司机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招揽着顾客，往广场外面的三轮小汽车了望去，上一批还没有凑够人数的还停在那里。 还真是惨啊！江一舟不由得想起前世跟着父母为了不被这些司机宰客，提前四五个小时到达车站等候，等到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崩溃…… 而且自己是到贾城，还是一个人，估计没有司机愿意拉，江一舟按照来的时候的记忆到了隔了一条街的客车站，找到了到贾城县的客车。 “师傅，到石子乡吗？” “过过过，先上车吧！”正常来说，到贾城县的路有几条，其中有一条路过石子乡，要是上错车那就得到了县城再返过来。 …… “二丫，去压几桶水过来，水缸里水不够了！” “诶，知道了！”听到母亲的声音，江晓雅从小板凳上坐了起来，到了水缸旁，打开盖子一看，确实没有多少水了，提着桶就到了毛坯房前面的水井，倒了进去一瓢引水，然后就开始一上一下地压了起来。 这个村子位置还算不错，临近一条河流，村子后面还有一片树林，不过慢慢一点一点被砍掉了，相对应的就是地下水还算丰富。 “汪汪……汪汪……”宁静的村庄里响起了狗叫声，江晓雅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顿时喜上眉梢，也顾不得水桶，就朝着厨房跑了过去，“老妈，哥回来了，哥回来了！” 江一舟看见也不和自己打声招呼的二丫一下子就跑掉了，也不来迎接一下自己，没看到自己呗狗缠住了吗？ 这条邻居家的大狗叫旺财，很普通的名字，狗名里有一半取得都是这个名字，江一舟本来还以为它能认得出自己，没想到狂吠不止。 不对啊！自己除了发型换成秃瓢，就连衣服还是从老家出发的那一套，形象都没有怎么变，难道是依靠气味认人？ 一朝被狗咬，十年绕狗走的江一舟退出去老远，找了一块大石头，还有几个小石头，分别握在左右手，再次闯关。 邻居家算是村子里发家比较早的，虽然没有二层楼房，但是也拉起了大号院子，养起了看门狗，幸好还拴着锁链，不然他只能绕半个村子回家了。 “嗷……”用低沉的喉音同样威吓着龇着尖牙的土狗，顺便把小石头一个个地扔了出去，亮出另一只手的大石块，这才壮了江一舟的胆，当然了如果靠边走，旺财肯定咬不到他。 “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怕狗了，旺财它一般都不怎么咬人的！”江晓雅跟着母亲高庆珍从厨房走了出来，她快步上前接过了江一舟的行李，感觉有些奇怪地问道。 那条旺财都养了四五年了，和他们这些人熟悉的很，怎么可能一个多月不见就把大哥当成陌生人来吓唬呢？ “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来让妈看看，瘦了没有，在外面干活辛不辛苦啊！”高庆珍打断了女儿的问话，听得出，她相当地高兴，一个怪异腔调的“儿子”让江一舟也蛮高兴的，这种时候的母亲最好说话。 “没事，我这就是工地上放了几天假，我想干脆就回家看看爸妈你们，还有二丫！”江一舟爽朗地笑着，暗地里却在想，要是老妈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还能笑出来的话，那就好了！ 是的，江一舟这次回来是打他辍学后到去京城打工前之间打工所赚的由母亲保管的那笔钱，要是能把自家的积蓄也拿走那就更好了。 大伯只有支持自己上进和给自己一个教训的心思，没有纵容自己的义务和想法，江一舟已经很感激他了，不可能多做什么想法。 至于家里，要是自己坚持的话，自己的那份被母亲当做盖房子娶媳妇的钱还是能够拿的回来的，至于家里压箱底的预备资金十有八九是拿不出来了。 …… 一番鸡飞狗跳终于让母亲安分下来，着急着怎么给回来的儿子做一顿好饭菜，急匆匆地到村外面找一家专门散养鸡的买些柴鸡蛋。 江一舟则是放好自己的行李后就来到压水井旁边，看着二丫安静地压着水。 好像自己寄出去的那封信还没寄到这里来，江一舟望着妹妹，突然想起这么一茬来，邮政少说得走个四五天吧，再稍微拖延一下，一个星期都是常事，结果两天自己就回家了，还是先和二丫说了吧！ “二丫，你还想继续上高中吗？” 江晓雅很明显被大哥的话吓了一跳，她知道自家的生活状况，要么供大哥成家立业，要么供自己继续上学，不可能同时完成，难道，大哥是打算供自己上学？ “我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想不想继续上下去？”江一舟没有过教育弟弟妹妹的经验，直接了当地发问道。 246 第二十章 憨厚 “我想，可是……” 江一舟一挥手，一扭头，压住了妹妹的担心，“没什么可是的，你想上学，继续读书，有什么不好！” 想象着那些长辈给晚辈讲人生道理的样子，他拍着晓雅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哥在外面打工，感觉没文化真的很吃亏，有了文凭，真的比打工搬砖好的多，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上学读书，不然一辈子呆在这乡下，没什么出息……” 完了他还叹了一口气，装成一副离开家乡，进了大城市，见了市面，深感知识重要的形象。 “嗯！谢谢哥，我一定会努力的！”江晓雅眼神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她知道大哥支持她上学，他自己就会被拖累几年。 江一舟感觉达到了效果，满意地提着一桶水回去，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还有那封信，回过头对着晓雅说道，“二丫，其实本来我给你写了封信，让你放心考高中的，不过有事要回来一趟，现在和你说一下，估计过几天就到了，别觉得奇怪啊！” 这下子放心多了，江一舟又提起放在地上的水桶，倒在了水缸里，再折返回水井旁。 …… 江茂强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打工，和几个人一起给一户人家盖房子，因为不愿意离家太远，这种工作算是江茂强除了种地以外的主要额外收入来源之一。 盖房子的主要实在春天农忙之前，毕竟都是在自家原来的地基上推到重建，拖太久各种问题不说，光是一家人的住宿问题就很难解决。 “大家伙都停下来吧，也该吃午饭了！”随着主人家一句话，几个人都把手边的材料放好，朝着一旁的用盖蔬菜大棚的那种常见塑料薄膜搭起来的小棚子下走去。 主人家不用的，和不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棚子里面，边上还有一个土坯房，里面满满当当塞了两张床还有各种家具，是一家人的临时住所。 江茂强正准备动筷子，结果高庆珍提着一袋子鸡蛋从屋子后面小道走了出来，看到他就快步走到跟前，“茂强，咱儿子回来了，赶快回去吧！” 高庆珍说起话来，更像是普通话带着些方言味道，这都是她听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学的。 江茂强也不觉得有假，朝着这家的男人抱歉道，“对不住了，俺家里有事，下午俺就不来了！” 那男人也很大度，“没事没事，谁家孩子回家了不得好好唠一唠，庆祝庆祝，大哥你就放心回家吧！” 半天一个人的活，也耽误不了什么，要是真缺人自己也上去干个半天得了。 在夫妻俩走了之后，旁边端着饭碗，往嘴里扒拉着饭粒，然后把空碗递给女主人的汉子说了起来，“俺记得他家大儿不是过完年刚出去打的工吗？俺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谁知道咧？想家了，还是受不了苦回来啦？”乡下农闲时最爱这些闲话，聊来聊去。 …… 初春冷意犹在，尤其是乡下只能靠自己取暖，至少他们家现在还没有煤炉子，坐在灶台后面倒是可以暖和暖和。 堂屋里空荡荡的，上沿摆了一张案几，有个香炉，没插香，也没有拜访什么塑像，照片，倒是边上放着个茶盘子，上面是暖水壶和搪瓷缸子，下面就是各种杂物了，土坯房空间不大，空间得有效利用才是。 中间摆了张老旧的木头桌子，母亲高庆珍把最后一道临时做的鸡蛋羹端上了桌子，拿起勺子就往江一舟的碗里放，“来来来，我记得你最喜欢鸡蛋羹了，别跟妈客气！” “妈~~”江一舟只能拉长了声音，侧面表达下对母亲的意见，但是还是把碗伸了出去，让母亲不断地往他碗里放着鸡蛋羹。 伴着香喷喷的米饭，江一舟胃口大开，三顿没吃，只是吃了两根火腿肠填填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儿子，还是家里的鸡蛋香吧？那些市场上卖的都是养鸡场养的，比这散养的差多了！”高庆珍说话不停，看到儿子大口大口地吃饭，点了点头，心情就更好了。 这也是作为农村人难得的几个自豪之处，没有雾霾，青山绿水，纯天然无公害蔬菜，除了都是用粪水浇灌的，如果习惯了这一点，那真是怀念的不行。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多是由母亲管着，也是其他三个，父亲老实乐天派，以前的他则是憨厚。 至于晓雅则是处在被忽视的边缘，要不是小学六年级还小干不了什么活，加上上初中没什么损失，说不定连初中都上不了。 “对了，儿子，你这会是回来干什么的？不会是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吧？”高庆珍问了最想问的问题。 “妈，我回来其实是想要点钱……” 话还没说完，高庆珍就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伸出手在江一舟的脸上捏了捏，接着又拽了一下耳朵，仿佛他脸上戴了人皮面具一样。 “妈，你干什么呢？你把我当成啥了？”江一舟放下筷子和碗，把母亲的手推开，抱怨道，捏的很疼啊！ “我看看你还是不是我儿子，”高庆珍很夸张地问着江一舟，“儿子，你是不是被人给骗了，还是耍了对象了，还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了？我记得我儿子可不是这么乱花钱的人啊？” 江一舟突然觉得骗起母亲来，还是蛮容易的，解释道，“妈，我是用来做生意的，你是不知道，”他装作害怕隔墙有耳的样子，朝着门口望了望，压低声音，“我在京城发现一门好生意，找大伯借了三千块投进去之后，妈你猜赚了多少？” “少说有五百块！”还没等父母缓过劲来，他就把结果说了出来，“这还是一个月赚的！” 母亲也给他的压低声音带偏了，跟着小声说道，“儿子，你不会是走歪门邪道了吧？这个绝对不能碰！” 嘭~~ “你们俩就不难大声说话吗？跟做贼似的！”江茂强拍了下桌子，提醒下两人，这是在饭桌上。 高庆珍斜了丈夫一眼，“儿子，你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江一舟嘟囔着嘴，“总之不是歪门邪道，就好了，妈你还信不过我吗？我从小到大干过什么坏事吗？” 他正着一张憨厚的脸，睁大眼睛望着母亲…… 46 第二十一章 妈妈的话 “真的？”高庆珍对于儿子的性子还是很了解的，他那种憨厚的性格，骗人是骗不了的，唯一让她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意能够让她这个儿子抓住，而且赚到钱。 “真的，比珍珠还真！”江一舟越来越感觉到身为一名只会敲代码，使用网络维生的宅男，语言能力是多么地匮乏。 尤其是他来到了这个时代，除了眼界和未来讯息，基本上也就只有这具健康，而且没有经过常年劳作，起码能活到八九十岁的身体，当然是如果没有出现意外的话。 “听起来不错，”母亲却是突然变脸，“但是不行，要是赔了怎么办？我都计划好了，等你打了两年工就把房子盖起来，然后找个对象结婚，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母亲这种农村妇女，虽然见识浅薄，比如重男轻女这种事，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就会知道是女儿亲还是儿子亲，谁能给她和丈夫养老送终！ 尤其是如果没有现在江一舟的到来，原本憨厚老实的他，娶了媳妇被媳妇吃得死死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小，遇到一个孝顺，肯吃苦耐劳的媳妇这概率还是蛮小的。 江一舟脑内幻想地有些远了，不过这种憨厚的性子在婆媳矛盾之间不是缓和剂，反而是火上油，两头妥协，两头受不了好。 看这样子，还是自己的话实在是太没有说服力了。 无疾而终的谈话，江一舟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劝服母亲，最后他只能转移话题，“不说这件事了，妈，我听说你不想让二丫上高中！” “怎么，上高中有什么用，花那么多钱，也没什么好处！儿子你突然问起这个了？” 江一舟还能说什么，归根到底都是钱的事情，母亲无论是那一样都不愿意答应他。 放下碗，被母亲抢着收拾碗筷，江一舟坐在板凳上，无所事事地望着房子前面的风景，其实拿到钱还是很容易的，那张他这几年打工挣的钱都放在单独一张存折上，还是用他的身份注册的，存折和密码都在母亲那里。 密码十有八九就是父母俩的生日，不是的话，直接带着身份证和存折去镇上的信用社，把密码改掉就好了。 不过总么着都是会惹怒母亲了，陷入冷战，说不定在母亲和其他农村妇女的闲聊中，自己就变成了败家子，混蛋崽子，骂起人来就连自己是她儿子估计都不顾上了。 哎~~ 到底该怎么办啊？ 江晓雅则是心情低落地回到自己的小桌子前面，心不在焉地写着作业，即便是大哥支持自己继续上学，但是管家的是母亲，征得母亲的同意，才能顺利地下去。 但是刚才饭桌上的谈话，母亲毫不在意的拒绝，让她觉得希望不大，除非大哥真的打算全力支持她，不然自己也只能放弃了！ …… “茂强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已经开工的工程队几人看到去而复来的江茂强，有一个人开口发问道。 江茂强笑得很勉强，“没啥子，家里孩他妈和孩子闹矛盾了，俺图个清静，就出来了！” “俺就说，一舟那小孩回来这么早肯定有事！到底是啥事啊？”一个精瘦黝黑的同村斜了下嘴角，对于自己猜准蛮自豪的，后半句则是望向江茂强。 江茂强挥挥手，叹了一口气，“还能有啥事啊？庆珍一直很疼老大，吵起来就是因为钱呗！也不知道老大在外面见识啥了，吵着要做生意，想朝家里要钱，庆珍那性子怎么可能给钱，哎~~真是头疼啊！” “依俺看，还是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多好，光看到外面做生意挣钱，看不到赔钱的，一晚上把家底给赔光的又不是没有，这孩子还是心野了……”另一个高大的庄稼汉子放下手里的砖还有工具，就地坐了下来，唏嘘不已。 “那也不好管啊！老大也十九了，周岁十八，两条腿好好的，怎么管？哎！”江茂强性子软，以前孩子有孩他妈管，现在老大和庆珍吵起来，他除了出来，眼不见心不烦，其他的都随他去吧！ …… 吃完午饭，江一舟除了和妹妹说了一下出去，就从房子后面绕着走出了村子。 大片大片的农田被泥土路分割成几大块，土路因为连日的晴天，倒是没有泥泞，不过走路带起灰尘倒是很呛人，沿着路到了后面的树林和河流的交界处，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河岸上，望着流量还有些汹涌的河流。 他记忆里还没有过关于这条河的名字，一直都是“村后面的河湾”这种称呼，因为湍急的流水，也没有多少人在河边嬉戏，一不小心被冲走也不是闹着玩的。 无力感什么时候都有，沉溺在湍急的河水中的时候，身患重病但却缺钱的时候，面对亲人无法说服对方接受自己想法的时候，还有面对死亡，无论拥有多少都没办法延续生命的时候。 貌似，自己穿越过来，天然就年轻了十岁，而且这具身体想必能比前世那肥胖病一身的身体寿命长很多吧！ 还真是赚到了，江一舟这么安慰自己，就算再无能为力，自己好歹可以多活上十几年，这就是天大的好处了。 “啊~~~”他从河岸上站了起来，对着宽阔的河水，大声喊了起来，发泄着内心的无力，成功哪有那么容易！ 除了极少数走了狗屎运的家伙，每一分成功都是有它的道理，不是说你写（chao）一本小说立马就能功成名就，就算是原作者，他都不一定能够这么干，虽然人家能力一定有就是了。 饭桌上母亲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的想法后，任凭他怎么解释，母亲都不听半点，他也只能放弃劝说。 也许从结果上来看他是对的，因为他知道未来，但是从过程上呢？ 在母亲看来，他不是那块料子，肯定要吃大亏，万一就这么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安康的生活破坏掉，那该怎么办？ 只要他还听母亲的话，即便是自己打工攒下来的钱，也动不了分毫！ 他听话吗？ 江一舟也挺纠结的，虽然是以现在的他为主，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受到以前的他的影响。 “嘭~~” 江一舟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朝着河面扔了过去，溅起一片浪花，以后再给她好好补偿吧！21046 第二十二章 他跑了 “喂，小子，呆在这干嘛啊？”一个穿着有些单薄，而且脖子上还挂着条毛巾的村人走了过来，吆喝着。 江一舟转过头定睛一看，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身上穿着便宜衬衫和西裤皮鞋，就是市面上几十块就能凑齐的一身衣服，不过好像没在村子里见过。 “没事，我打小在这长大的，不怕！”江一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结果那人还是走上前来，指着来这里的土路上的一块牌子，“不是说这个，这段河湾已经被人承包了，马上就要开挖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别再往河湾跑了，出了事大家都不好不是！” 江一舟今生的视力可是5.0，这一点让他初来之时欣慰得很，远远望去，确实是这样的内容，不过是在另外一条新修的宽路上，和他下来河湾的路不是一条，所以之前才没有看见。 “大叔，这是啥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江一舟可是才离开家一个多月，而且有着母亲在，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不会被她翻来覆去地说一遍，这件事倒是一清二楚。 “这不是还在和村里面谈着呢？现在先进来开挖，谈好了，也可以出沙了！”显老的中年男人轻松惬意地说道，似乎没怎么觉得这事办不下来，脸上的褶皱都有些笑得堆了起来。 大致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后，江一舟应了一声“哦”就离开了河湾，回到了家里。 进了屋子，高庆珍拿着针线织着毛衣，虽然马上就快春天了，用不上，不过她也只是闲些时候动动手，一两个月织个一条毛衣，等到农忙了，各种事儿都来了，动都不会动的，家里人的毛衣大多都是她这么趁着闲时织出来的。 “妈，我到村后面逛了逛，好像有开着大车进去的，说是挖河沙的，怎么没听说啊？”江一舟问了一下，拿了个板凳搬到母亲身边坐了下来。 “那个啊，关心也没用，听说那老板关系硬着呢？啥手续都办好了，到时候顶多村里每一户给个八十一百，意思意思，就算把每户的份地卖给那老板了了！” 份地也算是承包的一种吧，除了田地和宅基地外，那些不好分割的集体财产，像村子后面的树林，挨着的那一段河湾，这都是村子的集体财产，每一户村民都占一份。 虽然现在大多还是土坯房，不过等到盖起了水泥楼房，每家每户可以从河湾里弄些河沙自用，不过不能卖，那得集体决定，至于集体，谁也没有那个财力，慢慢就被承包出去，每家分钱。 “哦。”这种事情一般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只要承包的老板出个不算太过分的价格，就算有个别想要狮子大开口的，要是耽误了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好意思说。 …… 在家里，悠哉悠哉，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当然也没有网络，整个村子里只有首先盖起了二层小洋楼的那家里有一台电话，生活节奏很缓慢，单调，天黑之后，点着蜡烛磨蹭了一会，就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轻悄悄地走出了他和小妹的房间，虽然男女有别，但空间有限，所以兄妹俩的卧室只是用木板还有帘子隔开，分成两个小单间，喃喃自语一下都可能被听见。 “啊呜~~”到了堂屋，江一舟放开了打了个哈欠，望了望案几上摆着的闹钟，也就才六点出头，天还很暗，睡眼惺忪地洗漱了一遍。 穿戴整齐的江一舟搬了个小板凳打算到屋外面，吹吹冷风醒醒脑子，顺便看一下朝阳，不过却是意外地撞上了父亲。 脸色尴尬的江一舟僵硬地放下板凳，“爸……你怎么也这么早就醒了？” 江茂强神色没变，看了眼儿子，就又转过头去，吞云吐雾起来，“你妈疼你，不想跟你吵，昨晚上跟俺可是抱怨了好久！睡不好不就早醒了！”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寒冷，感觉处在父亲二手烟的下风口，江一舟挪了挪板凳换了个位置。 “儿子，你跟俺实诚说说，”江茂强有些突兀地问道，“出去打工以前，你挺老实的，俺和你妈都放心的很，没怎么问过你的想法，现在就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快速回忆着脑海里关于这个父亲的记忆，貌似没有感觉到还有这一面啊！ 难道是原来的他智商感人，或者是老实到除了听话和生活，就没关注过其他的？ “喔喔喔~~”一声公鸡打鸣，唤醒了村子，几声狗叫声也随着冒了出来。 “我？”江一舟坦诚道，“我想试一试，如果这次赔了，以后我就老老实实打工挣钱！”如果世界线变动，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继续一边搬砖，一边继续编程，试一试互联网创业，毕竟是大势所趋。 江茂强感觉自己这个儿子好像突然之间就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无奈叹息。 他从口袋里面摸摸索索，摸出一张存折，递给了江一舟，“接着，你这几年赚的钱，一分没动，密码是你和二丫的生日，这么些钱，祸害完了就回家来，听到没有！” 江一舟再次懵逼脸，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是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吧？变得这么快，简直不科学啊！ 朝阳一点点地升起，阳光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播撒，人也慢慢地醒来。 江茂强嘴角突然往上翘了一下，“看什么看，你爹还是你爹，这点主，俺还是做的了的，你妈确实管的太严了，连包好烟都不让俺抽……” “爸，谢了！”江一舟站起身，鞠了一大躬，然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行李收拾好，还有外面昨晚才洗好晾晒着的衣服，用袋子装好，也塞到包里，出了门，直接和父亲告了别，就快步走了。 “对了，爸！”江一舟回过头，“我觉得二丫还是继续上学比较好，我这么祸害，说不定以后就是二丫给你们养老了！” 然后就继续走远了。 披着个外套的高庆珍半睡半醒地走出了房门，对着坐在外面的丈夫问道，“怎么了？这么吵？” 江茂强顿时萎了，“你儿子他，刚才拿了存折跑了……” 46 第二十三章 离开 “什么，人呢？”高庆珍四处张望着着，在通往大路上的土路上发现了快步小跑的江一舟，大声吼道，“小子，你给我站住！！！” 一时间惊得附近的土狗连连吠叫，蓦然感觉这么大吼大叫不太合适的高庆珍，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你干什么吃的，发现了也不拦住他？” 江茂强现在就是当个缩头乌龟，讪讪地缩着身子，抬头仰望刚刚蒙蒙亮的天空，启明星挂在天幕上，依旧清晰可见，还真是美妙的景色啊！ “哼！回来再跟你算账！”高庆珍也觉得这事可能是丈夫有意纵容，不过眼下还是追人要紧。 她回到屋子里，换掉睡衣，穿好衣服，赶出了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啪嗒”一声打开支架，就骑着追了上去。 “儿子哦，不是你爹不帮你！”江茂强是个本分人，平日里被老婆管的死死的，但是有时候也任性，想到一茬是一茬，给妻子添麻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做的事情说不上好坏，总是让妻子不舒服。 …… 小步快跑的江一舟感觉还蛮轻松的，乡下的早晨，空气清新，加上这具身体的素质，一千米四分的配速跑到镇上完全没问题…… “江一舟，你给我停下~~”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拖着长音的声音，江一舟悲叹道，不会这么惨吧？老爸你到底干什么啊？你是想看一出好戏吗？ “吱~~”自行车突然刹住，停在江一舟的身边，母亲一只手扶着自行车，一只手拽着他的胳膊，“跟我回去，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回家一天还不到就走，不听妈的话了？” 江一舟站住脚步，虽然不继续走了，但是母亲的力气并不大，他还是纹丝不动地停在原处，任凭只有一米六多身形瘦弱的母亲拽着他的胳膊。 “你说话啊！” “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 虽然知道母亲最后肯定还是会生气，但是上面那几句对话还是必须要有的，就像走个流程一样。 江一舟眼神直盯着母亲，“我昨天说的就是我现在想说的！一点不变！” 突然感觉到陷入了沉默，等待着母亲答复的江一舟也不好说什么，率先发言反而会陷入被动，至少他是这么觉得，而母亲则是真正的一言不发…… “弟妹，怎么怎么在这待着？哦~~”一个男人骑着三轮车，后面驮着一堆东西，像是要去镇上卖东西，“这是，你们家老大是吧？都长这么大了，棒小伙子，真结实啊！” 这个人也是亲戚，和在京城的江茂德是兄弟，不过都是乡里乡亲，一个村的，大多关系都不算坏。 “是啊，四哥你这是要干嘛去啊？”一瞬间进入人际模式的母亲，没再拽着儿子的胳膊，而是拍着他的肩膀，“儿子，这是你四伯，还不问个好？” “四伯好！”然后江一舟就继续扮演自己安分守己，老实憨厚的形象，一言不发，顶多是配合着两个人的眼神，笑眼以对。 “那就这样，不耽误你们了，我这还着急上街，再见了！”四伯瞪着三轮车，看了看手上的手表，着急火燎地离开了。 “妈？” “怎么了，车你来骑，我坐在后座上！”母亲瞪了他一眼，绕到自行车的另一边，示意他接过车把。 江一舟把背包背在前面，坐稳扶好，等着母亲也坐了上去，开始蹬了起来。 两个人全程都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到了街上，母亲拉着他到了一家杂货店，买了一堆吃的，火腿肠，卤鸡爪，最后还找了一家店，买了半只烤鸭。 “就这最后一次啊！要是过年回家把钱都亏完了，明年就让你爹看着你一起去打工！”母亲很嫌弃地挥挥手，“快走快走，别耽误了你的赚钱大计！” 江一舟也能感觉到母亲的心意，不过却有些哭笑不得，闹成这般模样，“不是，我还没取钱呢！” 高庆珍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是要密码是吧？你和二丫的生日就是，我回去了！” 看着远去的母亲，江一舟对于今生的亲人不再是局限于记忆里的样子，一个大致的感觉，而是活生生的人，有爱有恨，让人又纠结又关切的存在。 说实话，他也有点想前世的父母了，不过没有想象之中的深沉，现在他是作为江茂强还有高庆珍的儿子，江晓雅的哥哥而活着，而在那两人的家里，还有另一个他，自己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再次拥有。 努力眨着眼睛，把眼角悄然湿润的痕迹擦掉，他还没有在陌生人面前哭泣的习惯。 早上这才七点，而且这还只是乡镇，来往的客车并不多，早上一冲动就拿着行李离开了家，现在还要等上一个多小时。 沿着街道，江一舟很快就到了乡政府附近的信用社，到了门口四处寻找取款机的他，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的是只能在柜台取钱的存折。 坐在信用社门口等到七点半，有工作人员来开门，又等了一会，他进去把存折从窗口递了进去。 “存钱还是取钱？多少？” “全取出来吧！” 里面的工作人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姐，说话还是蛮亲切的，“小伙子，要不留一块钱，你这张存折以后要是还用的话，得留点钱！” 江一舟心想钱也不多，就应了，走完一遍程序，摸着里面缝的内兜里鼓鼓的一打，四十五张，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这下子倒是没有刚买完磁卡的时候看谁都像是贼，像是强盗的被害妄想症了，这可是原来的他一把把汗赚起来的，自己这人高马大的，想必也不会有贼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 “媳妇，你回来啦！”满脸堆笑的江茂强迎着妻子，接过车把，把自行车放好，“怎么样啊？” “还能怎么样？”高庆珍气也在路上消得差不多了，“没良心的，给他买那么多吃的，也不知道说句谢谢！就知道拿钱，拿钱，还不如闺女，知道帮忙！” “对对对，闺女好，俺就觉得还是让二丫好好上学，以后养老就得指望她来照顾俺们了！” 210 第二十四章 过度 在火车站等了三四个小时之后，江一舟终于顺利地坐上了火车，随着短暂停歇的列车再次发动起来，他靠在车厢间的一个狭间里，靠着窗户。 疲惫的感觉还不强烈，这种窗户边的空间，虽然没有人和他抢，但是也没有可以用来当做座位让他可以休息的东西。 前世春运是一家人背的行李足有两个大号的背包，到人腰高的那种，还有各种大包小包满满当当，即便是有座也没有地方足够放。 但是现在有些意外地怀念，坐在上面，靠在窗户边上，勉强比得上硬座，不过现在这情况，有个马扎应该也不错，座位没有空的，但是站着的人也不多，空地方蛮大的。 捂着前胸，小心戒备着，江一舟慢慢地，忘却了身体上的酸痛和麻木，陷入了梦乡。 …… 江茂德悠哉地坐在靠椅上，半躺着晒着太阳，今天算是个难得的晴天，而且也没有什么突然吹来的阴风，春风和丽，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 “吱~~” 老人斜了一只眼睛，意外地发现了不该来的人，你小子不是前天下午才回的家吗？现在就来了，就在家里呆了一晚上！ 这小子，真是会浪费钱，就算做比较便宜的列车，那也纯粹是浪费了，自己也只是过年的时候才舍得花钱坐火车回家。 “回来了。” 江一舟顶着一张有些油腻脏兮兮的脸，勉强睁着眼睛看到院子里的老人，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就没有丝毫不自在地进了屋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换洗衣服，换了一身，然后拿着毛巾还有牙刷牙膏香皂到了水池子旁边，一通胡乱清理。 感觉脸上舒爽了很多，江一舟就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回到了屋子里，放下东西，倒床就睡了下去。 路途从来都是件劳累的事情，即使经过多次的严打，治安好了很多，单纯身体上的劳累也很难受。 在火车上，半夜醒来，结果坐在地上，背靠一边，脚蹬一边，想要去上个厕所的时候，全身麻的动不了了，一点点活络着身体，上完厕所回来就再也没办法睡着，接着就是反复地翻来覆去，换着动作。 “这孩子，也不在家多待几天，估计他爸妈还以为是俺教坏了呢！”老人抱怨了一句，听到屋里深沉的呼噜声，只能叹了口气，把江一舟换下来的衣服每个兜兜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在里面…… 结果就是: 老人拿着一沓子钞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还是把钱放了回去，衣服也放归远处。 真是…走火入魔了！ …… “妈，我吃饱了，该走了！”江晓雅每个星期日的晚饭都吃的很匆忙，晚上还要到学校去上晚自习，住校生的常态，所以这一天五六点就得出发去学校了。 “好好上学啊！”高庆珍没多说话，只是把生活费交给了女儿。 瞄了眼妻子的神态，江茂强插起话来，“二丫，俺…想过了，你要是能考到减一半的学杂费，这个剩下的钱，俺就做主，供你继续上下去，别听你妈的，没心思读书了！” 高庆珍直接一筷子敲了丈夫的手，“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后妈，用得着做到那样吗？”教训了一下丈夫，她刚才硬起来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几天实在是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了，儿子突然变了性子，冒起险来，说要去做什么投资，鬼知道是不是天坑，他连小学都还没有上完。 高庆珍虽然之前“大方”地让儿子拿着钱跑了，但是那是因为她争不过儿子。 虽然儿子对她这个母亲，不会还手，那也得她强迫的了儿子听自己的话，那张存折上的钱都是儿子打工赚的，他要是硬着拿走，她肯定也拿不回来。 看着唯唯诺诺，但是心里对自己很有意见的女儿，高庆珍也只能多给她一点关心，“就按你爸说的，只要能考到那么好，俺们俩就供你读下去，好歹都是我身上掉下去的肉！” 江晓雅腹诽道，妈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亲女儿，现在看到大哥这么不靠谱，才想起我来，早干嘛去了？ 不过都没说出来，看破不说破，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和睦相处，就像是相亲结婚的父亲和母亲一样，不管其中多少的矛盾，私下的怨恨，最终只要还是愿意过下去，都消弭于无形之中，变成了年老时的谈资和互相调笑的笑话。 “嗯，妈，我知道了！”说起这话来，江晓雅的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翘了起来。 怨恨母亲的不公，初衷也不过是希望母亲能够多在意自己一些，而不是偏心大哥，没了怨恨的源头，这一声“妈”也叫的格外得亲切自然。 这让高庆珍都有点动摇了，是不是养好女儿更养老，对儿子再好，有了自己的心思也跑的没边，女儿却是这么懂事，真不知道这人心是怎么长得。 …… 又是一夜过去，老人看着还沉沉地睡在床上的江一舟，没有去叫醒他，自己穿好工装服，走出了门。 其实昨天晚上江一舟就醒了，不过洗了个大澡，吃完晚饭后，又开始熬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没打扰到老人自己，他也就没有管，怎么管？管不了，管了还遭人怨，这种事情让年轻人去撞墙得了。 工地上相比以往，好像少了许多人，第一天拖拖拉拉，工头们也没怎么管，进入状态了自己就来了，反正一份工一份钱，大多数还是在乎的。 “茂德，你那个侄子呢？他怎么没来啊？”江友明对于那个有着不同于别人的行为习惯的小子印象比较深刻，干净地不像是个打工的，反而像大学里的大学生们，或者那些坐办公室吹空调的职员。 “他？这几天想家就回了趟家，现在刚回来，还在屋子里睡着呢，估摸着今天是来不了了！”江茂德提了一句，就拿着工具，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从那以后，江一舟就没回过工地上。 19 第二十五章 电脑培训 终于要走上正规了！ 江一舟看着月坛邮市的招牌，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买了张门票，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 他是典型的回头客，比较喜欢在买过东西的店铺里继续买，知道感觉不值得了之后才会换另外一家，这种性格让常去的店铺老板都会认识他的。 “吴老板，我又来了，不打扰你吧？”在这邮市里多逛了几次，也慢慢和吴有为，也就是之前花了三千块买了磁卡的那家摊位老板，混熟了。 “没事没事，这次看你这副模样，应该要出手了吧？”吴有为坐在靠椅上，圆滚滚的肚子随着身体的动作，随着颤动，笑起来，颤的也厉害。 江一舟腼腆一笑，没什么好遮掩的，在这呆多了，他发现根本没什么人注意自己，“是啊，还是地图试机卡，还有猪卡，现在什么价格啊？” “就是比之前又涨了一两块钱而已，我说老弟你怎么就盯着这两张不放啊？” “……”江一舟笑而不语，花掉了一部分钱买了一堆磁卡，又换了另一家，这次分了五家才把手里的钱花的一干二净。 走出邮市，望着晴朗的天空，站在原地，定睛盯着天上的云彩，感受着地球本身的缓慢自转，一年而已，我还等得起。 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和口才，交际能力，江一舟所能做的，就只能用钱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了。 坐上公交，这一次的目的不是位于工地附近的住所，而是一条陌生的街道，倒是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不过有一家电脑培训班，江一舟觉得这是个好几回，地址也是他在招聘广告上知道的。 看着挂在二楼的“远翔电脑培训班”诺大的招牌，江一舟从下面门面房流出的一个小门，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邦邦邦，有人么？”虽然门是半开着的，江一舟没有走进去，只是探了个头查看着里面的情况，结果感觉宽敞多了，和下面那道门完全不符合。 “进来，先到那边坐下，磨蹭什么呢？”江一舟听到“进来”两字，走了进去，却发现十几个人坐在台下听，上面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男子拿着一条教棍，其实就是跟细木棒在投影仪投射的屏幕上指点着，说完话就没有搭理自己，继续授课。 有些尴尬地江一舟绕着授课的地方，到了后面坐在一个椅子上，四处张望着，他也没上过培训班，所以也不知道电脑培训，尤其是这个年代的电脑培训是怎么回事？难道也和后世那些xx天速成程序员的填鸭式课程一样？ 听了一会，江一舟有些信心了，他发现这些授课的内容和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展开的两门测试中的计算机测试一样，在那之前从来没有对电脑有过研究，只知道是用来上网听歌看小说的他还担心过，要是不及格怎么办？ 里面各种电脑的基本操作，比如Excel表格怎么用啊，他一点不会，而且另外一门英语测试则是把新生分成了两个等级，一个是免修英语，只需要通过考试；另一个则需要上两年英语，并且第一学年不能报四六级。 最后让他庆幸的是，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不需要这个考试判定计算机等级，只不过是全校统一考试，顺带带上了他们而已。 在知道这只是个误伤之前，他恶补了一下计算机基础知识，从PT站上下了很多教程自学了一阵子，office起码是拿得出手的，其他的一些工具也都学习过，虽然比不上专业的，但是教人还是很轻松的。 “哎……”江一舟看见讲台上的男子下来后，举起了手想要打招呼，结果那男子把他当做打招呼的人，也挥了下手，就直接拐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又是一个班的学生，还真是缺人啊！ 江一舟看着互相讨论和用心钻研的这一班学生，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到了学生中间，双手撑开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好，我是来这里应聘培训教师的，各位有问题，也可以找我！” 有些冷场啊，好歹给点面子啊，和以前的江一舟融合之后，相比于前世，他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也不能说啥胆子，而是观念的改变，憨厚老实的他觉得能干就干，没必要藏着掖着，而前世遇事畏畏缩缩的他则是懒，发自内心的懒惰。 “你好，我对张彩讲的那个效果不太明白！”一个穿着格子衫，梳着马尾辫的女性举起了手打破了尴尬的氛围，这也让江一舟松了一口气，一个人接触新事物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打击。 好比从小接受要乐于助人教育的孩子，第一次扶起一个老人，反而被讹诈，这种心理阴影可不是能轻松化解的，即便是最后被洗刷了冤屈，估计大多数都不会再做这种事。 同样的，第一次上台演讲，授课，就被学生抵制，喝倒彩，甚至离场，这也是一种很沉重的打击。 真是感谢了，江一舟带着笑容走到那位女性旁边，开口问道，“你能说一下，之前是怎么讲的吗？还有你遇到的具体问题是什么？” “是这样的……” …… 等到孙誉良再次回到这里，却发现之前那个被他以为是想要来报班学习的家伙，居然在帮这些人解答问题。 江一舟察觉到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直起腰环视四周，发现孙誉良正站在他身后，脸色变换，最后带着尴尬，微笑着朝孙誉良伸出了一只手，“您好，我是来这里应聘培训老师的，我叫江一舟。” “这边谈吧！”孙誉良指着他的办公室，语气复杂地说道。 江一舟跟着孙誉良走进了办公室，大致扫视了一遍，一台台式电脑，大屁股的那种，放在一张办公桌上，还有一个书柜，两张对坐的沙发椅和中间的茶几。 “不好意思啊，培训班缺人，我一个人忙得太累了，还以为是迟到的学员呢？”孙誉良把江一舟引到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有些抱歉地说道。 “没事，这对我也是件好事，看到您这么缺人，我觉得自己被录用的机会大了很多！”这是江一舟的真心话。 53. 第二十六章 工作get 说到这里，江一舟也在内心感叹了起来，前世作为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就没考过那些证，除了英语四六级的证书，而到了这个时代，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对口的工作。 在把知识温习了一遍，对于这个时代所需要的水平有了了解之后，江一舟虽然并不是多厉害的工程师，但是做个程序员还是可以的，当然也仅此而已。 等到他去那些招聘会尝试求职之后，被招聘人员的面试三连给打败了。 “我们这最低也得中专相应专业的，什么小学都没上完，就打算来应聘，下一个！” “没有高学历，有证书吗？计算机几级，有通过什么认证吗？什么都没有你来干什么？滚滚滚” “有经验吗？没有从业经验，不好意思下一个！” 虽然夸张了点，但是什么时候都还是有门槛的，有专业背景的最好，高学历能力强也可以接受，你一个小学毕业证都拿不出来的乡下小伙，不好好种地打工，跑招聘会上耽误人干嘛啊！没看见后面一堆人等着呢！ “我叫孙誉良，算是这家培训班的老板，请问江先生是什么学历，有什么工作经验或者证书吗？”孙誉良对于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只要有点说服他的理由，招了也还不错。 江一舟脸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自己最怕的就是这个，前世还觉得文凭没什么用，大学生就业难得时代，虽然找工作还好，不过现了原形一样要看能力，但是现在越发觉得那一张文凭的可贵了。 “孙先生，你好，”江一舟有些支支吾吾，不过还是说了事情，“我都是自学的，其实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就出来打工，自己对于电脑有些爱好，就自学到现在还一个证书都没有考呢！” 孙誉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不是实在缺人的话，以前早就赶人走了，但是自己这培训班一个人也不怎么好支撑，干脆出几道题检验一下。 作为培训班的老板，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试题，和课件。 “这样吧，我给你出套笔试题，你要是能过，就让你在这里实习，观察几天，当然了三个月不会那么长，几天水平也就看出来了，你看这样行吧？”孙誉良斟酌了下言语，给出了条件，望着江一舟等待他的回复。 三个月实习的话，要是个弄虚作假没能力的家伙，反而影响自己开门做生意，这是培训，授课水平还不说一目了然，没必要那么墨迹。 “我有这个把握！”江一舟迎着孙誉良的目光也没有退缩，虽然不是什么天才程序员，但是合格的程度还是绰绰有余。 他也看过计算机认证的试题，要是自己去考的话，三级认真一点还是过的了的，四级就力有未逮了，需要重新回大学花上一段时间学习一下，大学的知识在上班后忘了不少。 “那你等一会，我选一下题！那边有茶壶，请自便。”孙誉良打开电脑开始选择题目，最后汇聚成一个Word文件。 “操作题展示给我就行，其他的暂时…嗯…写在纸上面吧！” 对于这种手写代码的要求，江一舟已经习惯了，在出租房里，别说没有网络了，唯二的电器就是电灯和收音机，只能在草稿纸上手写修改代码，自己琢磨，连个检验对错的东西都没有，只能靠自己。 他也觉得这么干，把自己阅读代码的能力给训练上来了，真是不敢想比现在的计算机条件还要恶劣的早期的程序员是怎么编程的。 …… 测试完江一舟的孙誉良有些吃惊，这种程度，说是程序员的水准都不为过，扭过头看向他，“你真的连初中都没上完？” 江一舟摊摊手，“事实上我连小学都没上完，都是凭借爱好自学的！” 孙誉良更加震惊了，这种文化水平的去做生意成了大老板的不少，但是去安心学习这种前沿技术的，怎么可能会上不下去……哦，可能是没钱上不了也有可能吧！ 嗯，就是这样，孙誉良越发确认了江一舟就是这种因为家贫被埋没的好学生，“小江，还真是好学啊！这样吧，明天就可以来正是上班了，这个月还有十天就给你三分之一的月工资，哦，忘了说了，正式月工资，八百。” 江一舟也不觉得这个工资水平低，电脑，互联网可是这年头相当前沿的行业。 …… “这里怎么了，霄云姐？”李霄云听到身后的声音，放下纸箱，转身直起了腰，原来是那个经常来的小青年。 李霄云叹了口气，似乎是有些精疲力尽，有气无力，还是不愿应付，“江子，我这马上就关门了，你以后不用来了！” 然后她就继续整理着货架，上面的东西已经不多了，都是些不常用的东西，前几天就搞了个清仓大甩卖式的促销，总算是把商品清的差不多了。 “我来帮帮你吧！”江一舟看似腼腆，但是行动相当大胆，脱下了外衣系在腰上，再卷起袖子，殷勤地问道，“还有那些需要做的？” 李霄云大口呼吸了几下，最终还是接受了江一舟的善意，虽然她也知道那后面是什么，“那些架子上的都装到纸箱里面，注意好分类！” “好嘞！”江一舟兴致勃勃地走到了货架前，开始装箱。 其实要是按照前世江一舟的观念，懒到觉得生存都很麻烦，除了赖以为生的工作和自己的生活还算认真，对待人际关系，对待除了生活以外的方方面面都缺乏兴趣。 现在则是受到那个憨厚老实的家伙的影响，或者说填补了他的观念。 东西不多，很快就把剩下的商品装好。 “姐，我回来了！”外面传来了小男孩的声音 说来也是奇怪，江一舟天天来，谁都知道他的意图了，他还是没拉下脸打听情况。 简直是……完美地符合了两世的性格！ 都是这种羞涩，别扭的性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前世的那份多年间由别扭演变成扭曲的怪异随着时空的转换也烟消云散，有时候一个选择就能改变人，很多个选择会逼迫人固执的一条路走到黑！ 这句话他深信不疑。. 第二十七章 庆祝 “先回屋子里写作业去，姐这还有事情！”李霄云没什么心思搭理弟弟，只是打发去写作业了。 “霄云姐，这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说关就关啊？”江一舟停了下动作，关切地问了句。 “……”李霄云什么都不说只是摇了摇头，每人都有各自的悲伤事，就好比现在，江一舟问了不该问的。 他唯一所能够确认的就是女人一直紧绷着的肩膀，慢慢地松了下来。 “霄云姐，你以后还在这里吗？” “不了，回老家！” “那……给我留个地址吧！”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毋庸置疑，江一舟的情商，尤其是关于这方面的都是弱智级别的。 …… “怎么，捡到钱了？”老人在饭桌上敲击了几下，提醒着有些走神的江一舟，“专心吃饭。” “哦哦…”回过神来的江一舟迟疑了一下，向老人说道，“大伯，我今天去找了份工作，一个月八百，勉强算是做办公室的吧。” “干什么的？别是诈骗公司吧！”江茂德舔了舔牙上的菜叶子，端着碗到饭锅里盛起了饭，说起话来对于江一舟还是深深地怀疑，坐办公室？那都是高学历的人才能干的工作，你这下子自学个几本书就行了？还不上天啊！ 对于侄子的努力程度他是了解的，每晚学习到很晚，幸亏装修不算是多重的体力活，要有几分技术，才没有累垮他，但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大学生四年呢？ “不是的，给人培训的，算是当老师吧，就是培训怎么编程，就是我在纸上写的那些东西。”江一舟感觉给老一辈的人解释起来真是麻烦。 “啥时候开始工作啊？” “明天。” “那俺明天跟着你去看看，正经工作就行！对了，一会去找工头把你的工资给结了。” “嗯。” 一顿饭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结束了，自从江一舟变得勤奋好学开始，一老一少说的话就少了很多。 对于这种情况，江一舟把这归结为人生观的冲突，就比如他在老人看来激进的理财观念，这个姑且还可以当做是想发财想疯了，但是看那些个天书，整天学一些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就更奇怪了。 你要是想上大学，小时候有这股子劲还用得着辍学吗？ 江茂德也翻过那些书，汉字勉强还认得全，但是其他的符号就不能理解了。 绝大多数的人们都安分而被动地等待着时代改变他们，那些主动去改变时代的人，有的飞黄腾达，发财致富，有的一败涂地。 庸人终归是占到大多数，不是说安分等待不会幸福，但是也左右不了什么。 “肘子，你怎么这晚上还来了？”宇哥站在他们的集体宿舍门口，就是工头帮他们集体租的一排民房，每间房子塞上一两张上下床铺，胜在便宜，老人则是不习惯这种环境，才在外面租了房子。 “宇哥啊，我是来结算下工资的，刚找到一份新工作，比打工挣钱些。” “在工地上不好吗？虽然累点脏点，不过挣钱可不少啊！”宇哥感觉可惜了，其他的几个同龄人也劝江一舟留下来。 这个年代建筑工还是很挣钱的，他一开始不过算是个帮工，帮江茂德打打下手，学习学习，一个月两三百，等到成了熟练工，翻个倍没问题，如果工程队能单独揽到工程的话，少了一道手，工资就更高了，当然那不现实。 还有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体力活，工资中等，有力气就行，当初大伯就打算让他干些搬砖扛包的活，也算对得起身上一把子力气，他没干。 “不了，要不今晚我请你们出去吃顿饭吧！算是庆祝一下！”好歹是一起干活干了一个多月，还都是同乡人，关系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说不定比他们之间的关系还要好，丢了东西顶多怀疑舍友，这些龌龊也不至于想到自己。 宇哥全名江浩宇，在老家，江姓也算是个大姓，还有着祠堂，周围几个镇，姓江的都不在少数，所以取名字那种姓加辈分加字的取法在他们这一辈已经有些不这么坚定了。 江浩宇顿时脸上笑得很灿烂，“一舟请咱们吃饭去不去啊！” “去去去！” “当然要去！” …… 因为有那张欠条的存在，所以钱是江茂德取的，干了一个多月，也就三百多一点，江友明兜里就够，顺手就结清楚了，听了江茂德的讲述，他也感慨了起来，“还真是块读书的料子，现在都当上老师了，怎么早没开窍啊，要是早开窍的话，咱们村也该出一个大学生了吧！” 还没等老人客气，外面一阵喧哗声传了进来，江友明脸色不太好，喝酒聚餐就容易闹事，走到门外头对着一帮子小年轻大声叫道，“都给我注意点啊，别喝多了，明早上工要是迟到了扣你们钱啊！” 听到有气无力的应答，江友明也没继续吼，牵扯到钱的事，他们大多都会听得进去的，每年都有人堵的自己回不了，他可是深有感受，不是被堵住要个说法，就是求着上面财务赶紧拨钱下来，每年要不是最晚的一个回老家，要么干脆就回不了。 老人招呼过来江一舟，把刚才结算的工资递给了他，嘱咐道，“省着点花，俺的钱也不是打水漂来的！” “知道知道了！”江一舟招呼着后面的一帮人，“知道哪家比较实惠好吃，推荐一下，不然结账钱不够就惨了！” “我知道一家，都跟着我就行！”还是江浩宇。 …… 十几分钟后，一家餐馆，许老板有些无聊地靠在门沿上抽着香烟，现在店里就零零散散几个人，清闲得很，有人结账加菜再说。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旁边的巷子里面传了出来，老许看着突然围在自己店门前的十几号人，有点愣，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等到人走近一点，灯光照在打头一人的脸上，老许笑了笑，“又来了，这次怎么带这么多人啊？这下子晚上是闲不住了！” 宇哥指了指江一舟，“今晚上给他庆祝一下，这不是穷吗？想着老许你这实惠，就都来这了！” 第二十八章 尴尬 老许扔下没多长的烟头，用脚碾了几下，就把十几号人迎了进去。 本来这餐馆地方就不大，满打满算也就十张桌子，这么多人挤了进去，顿时显得热闹非凡。 “总共十六个人，大家就坐成四桌，各点各的，有两条要记住啊，别想着宰肘子一刀啊，还有没人顶多一瓶啤酒，多喝的话，他自己结账，是不，肘子！”宇哥和江一舟的性子完全不同，一下子把主导权拿过来了，不过也给了江一舟面子。 大家都敬宇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没错，宇哥说的对，不过也不用顾及钱，只要不浪费，管够！”江一舟难得豪爽一回，也大方起来。 “老许，点个这个锅，还有这道，肘子，你想吃什么？” “老板，结账。”坐在一旁的上班族嫌弃地望了几眼，就喊着结账。 至于其他人也被这吵闹声给催促走了，都是农民工，没有那么多讲究，而且只是在餐馆里，素质是高不到哪里去的，大多不过是有着朴素的观念而已，让人去大酒店，自然而然就安分下来。 许老板倒是没什么在意的，一盘盘的菜端了上来，先是点的多的那几样，接着再每桌轮着炒，等到菜上的差不多了，吃的也有半饱了。 “肘子，你这是找了什么工作？能比搞建筑赚钱？”对于他们这些只能卖力气的，工地确实是最好的去向，虽然有拖欠工钱，没有保障这些危险，但是这些其他的工作里也都有，半斤八两。 只是到了未来，农民工除了工资，其他的比如工作条件和保障，依旧没有改变，显得心酸。 “就是自学了计算机的知识，然后去教人怎么用计算机！”说起来简单，江一舟这是在前世作为一名工作多年的程序员的基础上。 “这么容易？” 江一舟撅了噘嘴，“首先得学英语，还有数学，高中水准应该就可以学习计算机了吧！” “那你说个屁啊！”一众人都没了兴致，要是上的起，上的进去学，还用得着在这累死累活啊！ “既然肘子你这么上进，咱们也祝愿一下，来，大家都敬一杯！”宇哥听着他的解释，不明觉厉，虽然自己完全用不上。 “总共一百八，你们……谁结账？”吃好喝好，有些酒意上头的江一舟摸了一下口袋立马就清醒过来了，扭过头，对着一帮同样喝多了的家伙苦着脸，“哥几个，支援点零钱呗！” …… “来这么早啊！啊呜~~~”孙誉良给听到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着哈欠打开了门，发现是江一舟。 江一舟精神饱满地站在门口，“老板早！” 昨晚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负债情况，醉意早已随着冷汗而消散，早早睡在床上，念叨着钱钱钱的江一舟睡得很好，今天早上不到六点就醒了。 “小江你来这么早干什么啊？我这里都是八点半上课，你八点来就行了！” 江一舟跟着孙誉良到了办公室，接过老板给他倒的一杯凉白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提早来，多熟悉熟悉，而且，我手上也没有电脑，所以……” 这年头一台电脑少则七八千，上万也是常态，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起的，上万块三线城市买套房应该都不成问题，只能说这个物价太怪异了！就是培训班里，也不是所有人用的上电脑，许多都是用加强版的学习机来进行学习，前世只把小霸王当成游戏机的江一舟都有些汗颜，学习机居然还有这么多功能？ 江一舟现在欠着大伯的三千块，陆陆续续在大伯那估计又花了快五百了，包括车费，书费，还有昨晚请人吃饭，不知不觉还以为是前世，结果钱就这么花出去了。 他可是一个有计划的人，但是这么嚯嚯下去，负债累累可不行，工作，工作！ 这是他的出路！ “这样啊，以后电脑空闲的时间你可以使用，教学的话不用着急，帮我做几天助教，就明白了！” …… 孙誉良所开办的电脑培训班其实之前一直都是处在夫妻店的形式里，夫妻两人用积蓄购置了多台电脑，买了一些教学软件，自己尝试着编写教学材料，也就才两年的时间。 而这次之所以记着招人是因为……老婆快要生孩子了，前不久刚刚回老家，跟公婆在一起待产，同时学习计算机的人越来越多了，他这个培训班的规模也挺大的，一个人实在是分身乏术。 以上都是江一舟在这一天中了解到的东西，但是更尴尬的是，他看见孙誉良用一张方方的卡盘插进电脑的时候，傻傻地问道，“怎么不用U盘啊？” “什么？U盘？新的存储介质？现在都是用软盘啊！”孙誉良也惊讶地反问江一舟，U盘这玩意只是他没听过。 “哦……当我没说。”时代错乱带来的尴尬，江一舟决定了，遇到奇怪的地方先调查清楚再说，自从他接触电脑开始，从来都是U盘和硬盘，连光盘都很少有，对于这些实在是没有经验！ “江子，一起出去吃个饭吗？”孙誉良收拾好教室，伸了个懒腰，邀请江一舟一起吃饭，他和江一舟交流了这么多，也看出来了，理论水平很高，但是高屋建瓴，实在是太高了，对于很多基础的东西反而不了解，不过学得还算快，有些像刚从大学里出来的学生。 这让他还是蛮享受的，有个聪明的徒弟实在难得，来这里培训的大多是来之前对于计算机是个什么概念都没有很清楚的人生，有时候说了很多遍还是对牛弹琴，那简直要憋炸了，谁让人家交了钱，学费不菲，自己就得对得起这学费。 “我，身上没钱了……”江一舟除了一身行李，还有一盒子磁卡，其他的，确实什么都没有了。 “没事，就当员工伙食了！”孙誉良大方地挥挥手，锁上门，就带着江一舟下了楼，到了旁边的一家拉面馆，点了两碗牛肉面，还别说分量很足，牛肉也不是薄薄的几片，胃口小的都不一定吃的下。 . 第二十九章 酒 实话实说，江一舟有些喜欢现在的工作了，面对那些基本上从没接触过电脑和互联网的学员，他应付起来也是相当轻松。 拿着比在工地上高的工资，干着更轻松的活，要不是他是个来自未来的的人，他可能就这么干下去了，跟着孙老板把这个培训班一点点扩展成培训学校，成立公司混点股份，高管工资…… “江老师，你来看看我这个怎么就不行了，明明都是按照步骤做下去的？”这是个待业的女生，也是让江一舟觉得很难对付的学员。 这么说吧，女司机和男司机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在于女司机可以很清醒地造成车祸，而男司机大多是在不清醒或者没注意的情况下造成车祸，其实男司机造成车祸比女司机的比率更大，但是因为女司机的车祸都是让人觉得不该发生的车祸，才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这个女学员也是如此，江一舟在努力地给她讲解，她也在努力地听，但是就是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是地球和致远星的信号连接不上了还是怎么回事，就是学不会。 他都替她着急，你还是别在这浪费钱了，既耽误培训班的课程，又浪费自己的时间，双输啊！ “小吴，你帮他讲一下，我这边走不开！”江一舟看了下女学员的周围，点了一个早早学完，正在搞东搞西的家伙，让他应付那个女生。 …… “感觉怎么样啊？”孙誉良轻松惬意地做在办公椅上，望着走进来的江一舟。 “感觉问的问题太多太广了，很多东西，我觉得挺正常的，他们都能搞出一堆问题，累倒是不怎么累！”江一舟做在沙发椅上，给自己到了慢慢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真是说的口干舌燥！” “很不错了，对你应该帮助很大的，”孙誉良的视线不时的在电脑屏幕还有江一舟身上转来转去，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和江一舟聊着天，“你这人不知道怎么学的，水平不错，就是见识太少，真不知道没有接触过那些东西，你是怎么学到这个水准的！” 江一舟笑了笑，没说话，越早期的程序员越是全能，最早期软硬件还没分家，一大堆后来被当做理所应当就是计算机必备的东西都还没有，不得不被逼的全能起来，后来随着技术发展，不断分出很多门类，大多只能专精一门，江一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样子，理论上的东西都掌握的还行，但是到了具体应用中，就呵呵了，不过学得快，也能上手，虽然不能钻研下去。 两人交流了一会，江一舟就离开了这里，坐了三站公交到了家里，说起来，这个距离实在是有些尴尬，走路有点长，到了大伯住所，可能饭都凉了，坐公交又感觉亏得慌，不过手上没钱的江一舟现在还舍不得花钱买辆自行车，只能暂时坐公交车了。 “大……咦，大伯，这是？”看到屋子里一张桌子上围着好几个人，除了大伯，还有工头江友明，其他的几个，也是他们那个年纪的人，江一舟一个也不认识。 “一舟，坐坐坐，这都是你大伯的朋友，不用见外，洗洗手，赶快上桌子吃饭啊！”江友明喝得脸色有些红润，说话大大咧咧的。 江一舟应了一声，心想还是早点搬出去吧，和老一辈的人住在一块总有点不自在，放下背包，到外面洗了个手，拿着碗，打开锅盖，应该是临时买的馒头，他用筷子扎住一个大馒头就坐到了桌子的下沿。 “这就是茂德你老家的侄子啊，看着老实干净，是个好小伙啊！”一个穿着劣质西装，梳着七三分的男人。 “诶~~可不老实啊，老宋，这小子在俺这呆了一个月，跟他的工钱一扣，还倒欠俺几十块，花钱哗哗的，手里拿不住钱！”江茂德有些喝上头了，虽然没提他借了三千买磁卡的事情，不过也是把往日的不爽给说了出来。 江一舟尴尬地皮笑肉不笑，对着大伯的几位客人低头行了一下礼，就不说话，开始填饱肚子起来。 “诶，老江你怎么这么说这个侄子，我看这小伙，也还不错，要不跟着我去收破烂？”三七分的男人叫宋友松，是个收破烂的。 江一舟没有看不起他，反而觉得是个人才，这可不是想象中那些扒着垃圾，一毛一分赚点辛苦钱的人，前世父母就曾经后悔过，好几个一起一起干活的老乡去收破烂，干的好的，百万富翁可不是说笑的，比父亲可是好多了。 江茂德拍着桌子，砸吧着嘴，“这小子可看不上你那收破烂的生意，他现在可是进了一个培训班当老师去了！” 江一舟这下彻底确定了，冷嘲热讽，撒酒疯呢，算了不管他，让他说完就好，下个月就开始用工资分期还款。 对于这些老一辈的，要是离开家乡，闯出一番天地的，估计开明一些，但是大伯这般确实是对于“我行我素”的江一舟有些失望了，本来觉得很听话老实的孩子，就是有些小心思，摔跟头自然就老实了。 结果现在是和他的想法越来越远，仿佛和那个离开他和南方的大老板结婚，日子越过越好的女人一样。 “哦，怎么回事？”老宋还有其他几个也都蛮好奇的，看向江一舟。 江一舟也尴尬地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饭菜，“就是自学了点东西，进了一家培训班……” 他也不想解释太多。 江友明看着气氛越来越沉闷，举起了杯子，“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咱们走一个！” 江一舟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工头对着他挤弄着，“小子，长辈都举杯了，你也不迎着，别说连杯啤酒都喝不了啊？” 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的碰杯声，重点照顾的对象就是江茂德，灌醉了就不会总是扯到不开心的话题上面去了。 一顿饭结束，江一舟才问着酒足饭饱的江友明，“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大伯还有我，加上这几个，我们都是当初很早一批出来闯的，老宋，收破烂，外面那辆桑塔纳就是他的，据说赚了，还有肥头大耳的，一副老板做派的，是个厨师，所以有时候聚在一起都是到一个人家里让他做菜的……” . 第三十章 集卡 “喂喂喂，我都听见了啊！吃了我做的菜，还敢说我肥头大耳，你这家伙还有脸在这蹭饭？”突然两人身后的窗户上被人邦邦邦敲了几下，柳学文拿着手里的锅铲子，对着江友明晃悠着。 “我…我…怎么没脸，这菜这肉可都是我买回来的，我没资格，谁有资格啊？”工头也毫不示弱，拍着江一舟的肩膀，“没事，咱们说咱们的，别理他，那个胖子姓柳，叫他柳叔就行。” “我是，我呢？也不怎么介绍介绍我啊！好歹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啊！”还有一个身材“宽大”的，这次不是厨师，是个老板。 “老杜，杜国安，开干脆面厂的。”江友明一句话介绍完毕。 …… 最后江一舟则是收获了两张名片，还有这些老一辈的往事，说来也是倒霉，大伯，江友明，还有那三个人当初都是因为京城地区一次小范围的严打。 其实最开始是抓捕穷凶极恶的逃窜犯，影响太恶劣了，干脆就来了为期半个月的严打，他们几个都因为是社会闲散人员，或多或少有点小毛病进去了，蹲了一个牢房，关了一阵子，也就放了。 当然不是说多坏的人，在那个耍流氓被抓住的话都要进监狱甚至over的时代，被抓进去还能不坐牢放出来，大多就是倒霉而已。 虽然是五个完全没有什么交集的人，不过因为一起坐过牢房的缘故，关系很不错，成了朋友，就算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定期聚一聚，因为其中有个厨子，所以不怎么到外面聚餐。 “方便面吗？杜叔叔你的产品是什么牌子，出名吗？”江一舟感觉自己问出话来，周围的气氛瞬间压抑了一些，不好，这是说错话了。 “没什么，就是不出名的杂牌子，也就在京城还有冀省，津城卖一卖，勉强养家糊口而已。”杜国安挥挥手，没什么掩饰的想法，说出来就说出来呗，难道这间屋子里还有人比自己有钱？ 当然没有，他所以还是很大度的。 江一舟立马就想到了一个很经典的营销案例，就是小浣熊干脆面的水浒卡集卡，说来惭愧，这个东西也是网上看一些童年回忆的视频的时候，勾起他的好奇的，虽然他的童年已经不再是小浣熊的天下，不过也不妨碍他了解这些东西。 “杜叔叔，你有没有想过在方便面里面放上卡片，让人收集？”江一舟想到这么一回事就说了出来，这个和自己的专业差的太远，反正自己用不上，给了别人，小小地改变一下历史无关紧要的进程，也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嘛！ “你说的就是小浣熊的集卡吧！这玩意感觉也没什么用啊，而且还增加成本，又不是方面面卖不出去，干嘛多此一举？”杜国安对于小辈的建议并不在意，现在又不是没有，而且他也没看出有什么重要的。 继续问着杜国安，江一舟对于前世所没有了解到的细节有了认识，原来，从九四年开始小浣熊就有了附带卡片，不过大多没有什么亮点，比如贴纸，配对卡，还有抽奖刮刮卡，完全没有后来水浒卡的火爆。 水浒卡，还有三国卡这些，在江一舟前世回到山区老家上小学的时候还依然流行，可能是因为流行的滞后，他抓住了尾巴，或者是其他厂家的仿造，因为年代久远，也记不清了。 “这玩意其实就是个彩头，没多大用处的！”杜国安下了结论，在他看来就是一种普通的营销手段。 江一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信一点，整理着措辞，“杜叔叔觉得，如果把卡片做成小孩子喜欢的那些连环画，比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里面的人物形象怎么样？” 看到杜国安有些意动，江一舟趁热打铁，继续说道，“这个卡片我们要做成邮票那种东西，有收藏的价值，就比如，水浒传，一百单八将，就可以做成一百零八张，如果小孩子喜欢这些卡片，肯定想要凑齐，这样就会为了收集卡片去购买方便面……” 看到杜国安陷入思考的样子，能白手起家，拥有一家工厂，他肯定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到这些商机。 江一舟看了下时间，脑子顿时从俯视历史长河的快感中醒了过来，“不好意思，我上班就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天大地大，赚钱吃饭最大，饭吃饱了，接下来也就该上班了！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就是太年轻了……”杜国安望着挽留不住的江一舟，虽然自己随时可以从成本，程序，还有很多方面反驳他，看他也拿不出个完整的想法，但是他的想法还是很有启发性。 就像是第一个火苗，经不起风吹雨打，但是可以点燃别人的思想火花。 是个适合当老板的人，有时候灵光一闪，下面就有下属把这个灵光给变得可行。 …… “你怎么才来啊？”孙誉良也有点不开心，第一天就迟到，这可不太好。 江一舟气喘吁吁地解释道，“住的地方来了长辈，陪着一起喝了点酒，有些晕晕乎乎，就没注意时间！” “好了好了，”看着他不像是散步走来的，没有主观怠工的意愿，孙誉良把江一舟迎了进去，“你先负责这个教室，课程已经讲到PPT的第89页，接着讲就行，你应该都能应付的来的！” 说完，孙誉良就到了另外一个教室去，那个班是提高班，主要是讲些语言编程类的知识。 这个培训班同一时段有两个班，也对应着一开始孙誉良和她他妻子两个人，不是不想扩张，主要是教学需要的电脑太贵而且更新换代太快了。 最开始孙誉良夫妻是找关系弄来一批便宜的二手机，勉强开张，后来慢慢盈利了，也只是添了了新机器，开了两个班，多余的盈利已经变成了老家给双方父母各买的商品房，京城房价贵，只是在某个江一舟还算熟悉的未来地铁站的原址上买了个四合院而已。 “不过你嫂子还打算去读个研究生，我打算接下来到时候去大学城那边买个房子。”在某次聊天的最后，孙誉良是这么说的。 总之知道了这些事情的江一舟只想小小地鄙视一下，你们还真是未卜先知啊，照这个屯房的趋势下去，只要不卖掉，妥妥的拆一代啊！ 第三十一章 自行车 时间飞逝，院子中那棵大树也慢慢萌出了绿意，不过看了天气预报的江一舟心情还是很糟糕的，沙尘暴，这个对于前世零八年以后才到经常上大学的江一舟来说相当陌生的气象词汇。 相比之下，树上的那些嫩绿的树叶实在是有点微不足道，江一舟从柜子里找出口罩戴上，再戴上一个大号的帽子，骑上前不久刚从自行车市场那里买过来的便宜货，朝着培训班所在的街道骑过去。 自行车十有八九是偷来的，虽然很新，但是看着有些修理的样子，不过他也没在意，便宜了不少，这年头反正也没有什么监控，也没人会为了一辆自行车大动干戈，而且要抓也是抓偷车的，自己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买了辆自行车而已。 “叮铃…叮铃……”不停地拨弄着车把上的车铃，提醒着前面的行人，现在路过的这条街道上，机动车没多少，更多的都是自行车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做生意的小摊小贩也多，很容易在路面上聚起来一大堆人，把能够通行的路面变得狭窄，就像后世停在自行车和行人的车道上的汽车一样。 “你给我站住！偷车贼！”江一舟突然听到后面有个女生大吼大叫着，算了，反正跟自己没关系，继续绕着聚集起来的行人，左拐右拐，穿行过去。 咦？怎么骑不动了，不会是车链子被卡住了吧？ 江一舟突然感觉到车子一下子动不了了，扭过头向后查看，看看是车子哪里出了故障，结果一个面目狰狞的女生正在怒视着自己，“偷车贼！” 扫视了周围议论纷纷的吃瓜群众，江一舟在和女生凝视了一会之后，提议道，“咱们有什么矛盾先到路边再说，这挡着别人的路了也不好是吧？” “哼！”感觉到女生的力气小了很多，江一舟也无可奈何地和她保持着距离，把车子赶到了路边。 “这位小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辆车是你的，其次，就算你证明了这辆车是你的，又怎么证明这车是我偷的？” 还真是倒霉啊！本来还觉得买个自行车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结果立马就碰上了，江一舟也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有些背。 丁正男指着车篓后面的柱子上，被刻着的一个隐秘的“正”字，“我叫丁正男，这个就是我刻的！” “还真是涩琴单车啊！你可真是有才啊……”江一舟不由得想起未来那一辆一身“正”气的共享单车，还有这种巧合？ 不过想来也是，这个年代的人对于RB传过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是多了解，什么正字啊，皮鞭啊，蜡烛啊，除了个别有能力接触到这些同时又感兴趣的家伙才会去了解。 “什么有才，不就是刻个字吗？不刻正字难道还要刻个男字？”丁正男说起这话来，有些怨念，这个名字显然带有某些特殊的含义，她本人肯定不怎么喜欢就是了。 “可是第二个问题呢？我又不是偷车贼，这个是我真金白银买回来了，我只是个不知情的路人，你要是想挽回损失，应该去找偷车的家伙！” “我不管，你骑着我的车，你就是偷车贼！”丁正男死拽着这辆一身正气的自行车不放手，也说不出什么理由胡搅蛮缠。 “拜托，你看这，我这车人家都给我上了牌的，你说刻个正字是你的名字缩写，我还是是我后来刻的，标榜一身正气呢？”江一舟也开始有点烦了，虽然长得漂亮，陪你说几句，但也不能这么死缠吧？ 当初去自行车市场买的时候，卖车的老板就说了下上牌照的事情，江一舟了解了一下，觉得还是挺靠谱的，就去弄了一个。 “起开，别耽误我上班啊！”江一舟立住自行车掰着女子的手，力气不小，那也得看着和谁比！ 骑着车，不紧不慢的江一舟回头看了看，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蛮不道德的，如果不听内容的话，这妥妥的是个负心汉啊！把人家小姑娘弄得梨花带雨，稀里哗啦，自己无情离开，这都是哪跟哪啊？ 不过过了一会，江一舟就不这么觉得了。 那个女子蹲在地上流了几滴眼泪，立马就一路小跑冲了上来，虽然没有拉住他，但是紧紧跟着。 因为这条街道人很多，他就是想甩开都甩不掉。 “不行，这就是我的车，你要是不换给我，我就不走了！你走到哪我缠到哪，直到你把车子还给我再说！” 你是谁啊！你以为这里是漫画里面吗？一通嘴炮就可以拯救世界吗？一顿忽悠就可以让大反派幡然悔悟，舍己为人吗？你这么可爱，我都想打你一顿了你知不知道！ 在心里面疯狂吐槽的江一舟只能尽力保持着蛋定，长这么大还这么天真可爱的人可不多了，要保护珍稀动物，不要和她们一样犯傻！ “喂，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啊，不知道这样子很危险吗？在大马路上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的自行车，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交警看着马路上晃晃悠悠闹着别扭的两个人，相当敬业地赶了上去，叫停了“危险驾驶”的两人。 江一舟则是无所谓地听着训斥，而丁正男则是张着嘴等着向交警说明偷车的情况，不过交警小哥很明显比较忙，说个不停。 “你们……是男女朋友吧！”这是肯定语气，“闹矛盾别到大街上来，自己在家里怎么闹都行，听到没有，这要是出事了，那得后悔一辈子！” “车证带了没有，”小哥伸着头看了一眼，车牌钢印齐全，又接过江一舟递过来的车证，点了点头，这小子手续挺全，“这次就不罚你们了，赶快给我骑好了，还有你，”他指着丁正男，“坐好了，赶快走啊！” 看着有些懵的女子坐在后座上，两人骑着自行车到了过了马路，交警小哥满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亭里，虽然后座不允许坐人，不过这条规定没谁遵守过，他也懒得管了。 “看到没有，就连交警都只认我的车牌车证，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江一舟左晃右晃，让女子不得不抱着他的腰，得意地调侃道。 第三十二章 短暂失忆 江一舟难得地玩性大发，或者是那不过就是小学里的小男孩故意招惹女生的本能。 本质上，其实江一舟在那种方面不过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不过这样的结果大概就是…… “嘭~~”丁正男顺势一跳，跳下了自行车，然后，可能是江一舟的衣服质量不错，被女生拉着，整个人连车一起侧摔在了地上。 “哼！这就是招惹了本姑娘的后果！”丁正男，人如其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在性格方面，虽然觉得江一舟说的在理，不过不代表他就能各种作死。 江一舟应该早点明白，能这么跟人胡搅蛮缠的家伙，绝对不是好惹的，可惜他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喂，别装死啊！不就是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吗？”丁正男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人怎么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别吓人啊？喂~~”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轻轻地摇晃着地上那人的身体，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这个烂人突然从地上做起来吓她一下，不过，什么都没有发生！ 感觉到自己好像闯了大祸的丁正男有些失去理智，抓住地上那人的衣领，疯狂地晃动着，“你给我醒醒啊！我不想这样的，别把事情都推给我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都昏迷了，你还在这折腾人家？”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或者几个老大妈，多半是居委会和街道办的，来上来管事儿了，大妈对着周围喊着，“谁方便的话，叫下救护车，这小伙子摔得可不轻啊！” 大妈查看了一下江一舟身上的情况，除了脑袋，其他都是擦伤撞伤之类的小伤，很快救护车就赶到了，几个人合力把江一舟给抬了上去。 丁正男还在那发着呆，显然还不能接受一不小心闯了祸的事实，就被大妈给拍醒了，“走啊！你不打算付医药费了？那我就只能叫警察来了！” 丁正男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足以作为土豪象征的诺基亚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爸，我闯祸了！” 要是江一舟还醒着的话，看到这一幕肯定指着女生破口大骂，“你丫连手机这种高端货都买得起，还用得着为了一辆自行车跟我斤斤计较，你有病吧！” …… 人都是很脆弱的，就像是时光都是很短暂的，一说起来人可以活七八十岁，甚至上百岁，都感觉很长的样子，但是换算成天数，也就三万多天，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就像是读十个小时的秒，任谁也不会觉得很快，但真的很短暂。 人的身体更是如此，总是觉得各种意外发生的概率很小，比如癌症千分之一，但是癌症有多少种，这些概率都是可以累加的，基本上问一圈周围的亲戚朋友，其中大多都有一个得了癌症的。 更不用说，各种身体以外的意外，兴许连“我要死了”这个想法都还没有意识到，就被蛇形行驶的酒驾车辆给撞个通透死翘翘，也说不定。 当然了，扯得有点远了，江一舟从车子上摔下来的时候，姿势水平有些不当，这个确实有些倒霉，事发突然，加上他对于女生好欺负的程度有些误判，脑壳硬生生地怼在了自行车道的地面上，然后忍受不住疼痛，干脆昏迷了过去，不过还是知道应该没有严重的死亡的地步，除非脑袋里本来就有血栓啊，肿瘤啊…… 等到睁开眼睛，江一舟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在医院里，听着病房里哭天喊地的惨叫声，应该还是急诊科的，难道自己出了意外被人送进医院了？ 啊~~ 脑袋一想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就没有印象，或者说头疼的厉害，想不下去，不过，他还是记得蛮清楚的，早上在家吃了油条榨菜和稀饭，还特地拿了口罩和帽子放在包里预防沙尘暴。 之后的事情，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突然之间门外出来几个人，除了领头的一个女生，其他都是医生护士。 女生一副焦急兼带着欣喜若狂的表情，等着不断查看着江一舟情况的医生下结论。 “感觉怎么样啊？”医生翻看着病历本问道。 “头晕的很，还有些耳鸣，好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的伤的了？医生，我是怎么进的医院啊？”江一舟如实说了说他的感受，同时也问了问。 “看来你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做些脑部检查，我才好下结论，先好好休息吧，不是多大的问题！”这个医生说起话来蛮轻松的，“至于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位小姐吧！是她送你进来的。” 医生接着对着江一舟不认识的女生说道，“你们先聊，一会你来我办公室领下条子去挂号。” 江一舟忍着头痛总感觉这个医生似乎话里有话，比如那个“送”字，他还专门咬了重音，而且虽然戴着口罩，他还是感觉医生在忍住不笑。 “你…你好，谢谢你送我进医院啊！”江一舟此时还是挺正经的，没有搞怪作弄人，“请问你贵姓啊？” “我…我姓丁，叫丁正男，你好好休息，要是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会头痛的！”丁正男连忙压下扶着脑袋可能会因为名字联想起某些记忆的江一舟，温柔地帮他抚平被子。 “丁…丁小姐，请问我是怎么受伤住进医院的，我记得好像也没碰上什么意外事故，就莫名其妙失去意识了，醒来就呆在这个地方了！” “其实……其实，”丁正男绞尽脑汁眼珠子乱转，感觉脑袋都要炸了的同时，看到了自己的挎包…… “其实就是你骑车因为人多，不小心挂住了我的挎包，然后就被拽倒了，脑袋着地，然后我就和周围的人一起把你送上救护车送到医院来了，不用担心我这个人就爱做好事，医药费我已经付了！” 一口气说完这么一段话，丁正男看到病床上的男子似乎没有怀疑什么，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江一舟摸着下巴，场面还原一下，在他常走的那条街道人是挺多的，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看来自己还是太倒霉了，居然是脑袋着地，“那多不好意思啊！让你这么破费…” “没事的，没事的，都是我该做的！”丁正男笑脸回应笑脸，就这么骗过去了多好！ “你们俩都在这啊，正好我叫了……”热心大妈再次登场。 第三十三章 一步错 “啊~~阿姨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出去说，人家才刚醒，一想事情就头疼，不要打扰他了！”丁正男有些语无伦次，拦着那位大妈还有后边的人，走出了门外。 “我说姑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大妈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有些不太高兴。 丁正男已经慌不择路了，舌头打着结，结结巴巴地把脑袋里面刚刚蹦出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其实，其实，他是我对象，之前其实是我在和他闹矛盾，没想到，没想到……” 女生演着演着居然有些入戏了，小声地抽泣起来，可能是因为自己摊上这么多事情，心情很糟糕，积累了很多负面情绪，这一下子随着阀门打开，哭起来，眼泪有些止不住了。 “姑娘，姑娘，别哭了，”大妈看到她哭的这么“真心”，也不得不信了，要说是她为了不想赔偿，也不可能，全程的医药费，这女娃子可是眼睛眨都没眨，不像是缺钱的主，何况还有那只手机在手。 “大妈，其实之前他是要和我分手，不过脑袋一摔，人没事，不过把很多事情都忘了，您能帮我掩饰一下吗？就说是意外……” 大妈似乎深有感受，赞同地点了点头，“姑娘这个忙我帮了，既然你还有心，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啊，要是什么都不改，早晚还是得分！” 丁正男立马用力地点点头，破涕为笑，抓住大妈的双手，使劲晃动着，“太谢谢您了，我以后会改的！” …… 醒来之后，江一舟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一想事情脑袋就听，想要和培训班的老板孙誉良联系一下，可是这里是病房，哪里有电话啊？ 最后干脆就放弃了，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想，什么也都不去做，反正都是不可抗力，这个时代联络不方便很正常，就算临时有事请假也来不及，事后补假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哒哒哒……”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勉强睁开双眼的江一舟看到那位好心的宁小姐还有一个大妈走了进来。 “不用起来，你坐好，好好休息啊！”丁正男意外地温柔，让江一舟有些受宠若惊，这个人难道是真圣母，实在是太热心了，不仅替他垫钱，还这么热心地照顾他，怎么看不是有什么阴谋，就是圣母，不带婊的那种。 “没事，没事，还没谢谢你呢？”江一舟从床上坐起半个身子，抱着谢意说道，这个时代果然好人比未来多啊，一想到未来那些让人心寒的事件，再和自己遇到的好人一比，对于这个时代的融入感又多了一番。 “小伙子，可不要在那么闹腾了，这姑娘可真是个好姑娘，好好珍惜啊！”大妈这话还是感觉话里有话，江一舟感觉自己好像楚门一样，总有种被设计了的既视感，错觉吗？ 难道自己其实没穿越，只是被人送到了一个巨大的摄影棚里面，被人整容…… 不对，脑袋里的记忆总不能造假吧！江一舟总算想出了一个证明自己的确是穿越了的事实，打破刚才的妄想。 “啊，我都忘了，菜还没买，小伙子，小姑娘，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大妈撂下句话就慌慌忙忙离开了。 接下来的情况就有些尴尬了，不想说话的江一舟，还有不敢说话，怕露马脚的丁正男，微妙地相处着。 突然，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诺基亚的经典来电铃声，从女生的挎包里。 丁正男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只听到通话的那头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吼得江一舟都能感觉到她的耳朵在颤抖，“正男，爸都打听好了，没事的，只要把医药费给赔了就行了，那小子既然让你上他的自行车了，他也解释不清楚……喂…喂…女儿，你在吗？正男？” 丁正男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对着江一舟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先出去一下。” “爸，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是听不见！”走到外面走廊上的女生有些恼怒。 “这不是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你一直嫌我说话小吗？怎么这时候又开始嫌弃我说话大了？” 丁正男焦急地解释道，“不是，刚才我在那个被我撞到的家伙身边呢？本来他好像被撞的短期失忆，不记得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所以你就想蒙混过去，顺便做个好人？”位于一栋大楼的某一层的办公室里，丁大鹏立马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思，“正男，你不是一直说要坚持正义吗？怎么轮到自己，就遮遮掩掩起来，你还有脸指责你爸爸干的事儿吗？把人给摔了，又不是故意的，承认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赔钱就是了！” “不过干得好，有我的作风！” “谁有你的作风了，我只是，只是……”女生有些气急败坏。 丁大鹏气定神闲，自己这个女儿就爱管闲事，各种看不惯，尤其是他手底下也不干净，虽然没到让女儿恨自己的地步，但是也有些隔阂。 “好了好了，你怎么想就自己去办，以后别再拿那些你都办不到的要求来要求你爹我就好！” 狠狠地按在挂断键上，丁正男也处在纠结之中，要不要告诉那个家伙？ 最终她选择了放弃，或者说默认了现在地所作所为，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不负责任的方法。 看到女生又走了回来，江一舟伸出手掌，“你能把手机借给我打一下电话吗？我要给我老板打个电话，请个假？” 丁正男仿佛遗忘了那些事情，心安理得中带着些许忐忑，把手机递给了江一舟，“你是什么工作啊？怎么周末还要上班？” “不瞒你说，我是在一家培训班当培训老师，最忙的就是周末，那些学员大多是上班族，基本上也只有工作日晚上和周末有时间，估计这下子要被骂惨了！”江一舟对于这份工作唯一腹诽的地方就是工作时间。 “喂，孙哥……” “小江啊，”孙誉良刚到办公室接了电话，听出是江一舟的声音立马厉声厉色起来，“你小子到哪里去了，也不看看时间，都快十点了，幸好上午人少，有话快说，我这边忙着呢！” 第三十四章 惠多 “我路上发生了意外，现在在医院呢，不过应该不严重，就是有点脑震荡！”江一舟解释道，这一个早上感觉不仅白过了，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还捞着个伤病，真是倒霉至极。 孙誉良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那你身体怎么样啊，多久能来上班啊？ 当然嘴上不是这么说的，“好好养病，等我下班了我去看看你，早日养好身体，这几天我就算你带薪休假，不会扣你工资的！” 哎，这才招来多久，满打满算，现在也就才五月中，就出了事故，要不去大学里招几个临时工？ 孙誉良和江一舟客套了几句就挂断电话，开始想着备用方案。 另一边江一舟挂断电话，把手机递给了丁正男，“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没事没事，我，我…”丁正男接过手机，本来就想立马跑掉，不过被他叫住，只能讪讪地回话，“我做好事不留名，从小我爸就教育我要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不行不行，你都这么帮我了，怎么能让你破财呢？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等我这个月的工资发下来我就还给你！”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看看，这是多好的人啊！江一舟不由得在内心里佩服这个女生，更觉得不能让好人吃亏，这可是孔夫子流传下来，没有被他那些徒子徒孙改掉的好习惯。 丁正男感觉自己实在是自作自受，陷进去了，要是一开始就只说了，现在无非就是被原本很令她讨厌的家伙骂一顿，至多多要损失赔偿而已，她是缺钱的人吗？ 但是听到这么个人这么用力地夸自己，感谢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谢意，让她的愧疚感越发地深重。 先这么一步步走下去吧！ 有些放弃治疗的丁正男如是想道。 担心住院费用的江一舟在一通检查，听到了医生好好修养，最好住院几天观察一下，不然发生意外来不及治疗的结论后，加上好心的小姐姐说钱不是问题，努力劝说他住下来，最后只能住了下来。 终于，丁正男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 转眼已是两日后，江一舟转到了相应的病房，里面多是些老人，年老了，身上积攒下来的病根都慢慢地显现出来，各种心脑血管病症也是常见。 不过现在还不是肥胖率越来越高的未来，像他这般的年轻人还是很少的。 “怎么又是这些清淡的东西？”江一舟看到饭盒里的饭菜，一连两天都是青菜豆腐这些东西，熬个鱼汤吧，老人也没那个闲工夫，都是下了工顺手在集市上买点菜回家做一做。 “给你做啥就吃啥，还真以为成了病人就得全迁就着你啊！娇贵脾气，这一住院，你小子半个月工资都没有了，你这伤这要是搁以前，哪个不是在家躺几天挺过去就得了！”老人瞪了他几下，“爱吃吃，不吃我拿走了！” “对了，下午检查完，没事就自己先回家，钥匙你也有，俺有点事，自己解决吃饭问题！”老人嘱咐了他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江一舟长叹了一口气，人果然是有惰性的，想想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代，这具身体的时候，雄心壮志不说，至少行动力比前世身为宅男的时候超出不少，不论是千方百计地找大伯借钱，还是从家里拿钱，都是厚着脸皮干了以前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那些金矿的一堆磁卡还藏在某个角落里，为了来年的丰收而静静等待。 但是现在呢？如同上班族一样，前世钱到手，除了饭钱就立马花光的习惯再次浮现出来，买了自行车，买了电风扇，买了新衣服，第一个月的工资转眼就花个精光，大伯的账还是一毛没换，现在出了意外，住院又要花不少钱…… 果然废柴到哪里都是废柴，飞起来的猪如果没趁着大风变成鸟，估计等到大风落下还是会摔成死猪的。 “卢医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看到医生再次到来，江一舟暂时放下了杂念，等待着医生的结论。 “我看了，恢复得很不错，剩下的就是好好养病，剩下的药记住按时吃，回家卧床休息休息一两个星期就能全好了，要是不放心，还可以多住几天”卢医生对着他微微一笑。 “当然不建议你这么干，医疗资源太紧张了，而且也浪费钱不是，好了，我还得看下一个病人，你办好出院手续就可以走了。” …… “孙大哥，你这电脑能联网吗？”江一舟提前回到了工作岗位上，不过孙誉良看了都觉得担心，只是让他负责给基础班讲讲课，负责些轻松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就让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摸鱼。 “能是能，给我省着点用啊！”这年代上网费可是按时间来算的，就像是电话费。 要是像未来只要还醒着就开着流量的时间，估计一个月的工资也只够上一个星期的网。 拨号上网之后，江一舟在对于这个年代的网速绝望等待中，终于把所需要的蓝波快信软件给下载好了。 作为程序员，前世的江一舟也曾经对于中国早期互联网挖过几下子，于是就挖到了那个牛人遍地的中国惠多网，也是在门户网站兴起前的最大BBS网站，虽然是异步的，但好歹也是一个交流的网站。 里面的牛人，比如马华腾，雷军，每一个江一舟可是震惊了好一段时间，怀着瞻仰名胜古迹的心情，往深挖了好久，可惜实在是找不到太多的信息，原本的惠多网也只剩一个网站快照，现在还可以看到名为pony ma的家伙的发言记录…… 总之，九六年上网，这个惠多网绝对是不能错过的，第一批网民都是靠它相互交流的，当然教育网那些人不在这个范围。 翻出从京城本地一份和计算机有关的报纸，那是一期有着本地的惠多站点地址的报纸，江一舟用闲散时间找的，终于在现在有时间等上惠多网。 结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江一舟有些崩溃，停止了不停拨通站点的动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本就连接不上了吗？还是网络慢到被认为是掉线了？ 第三十五章 拜访 “孙大哥，你这猫是多少kps的？”江一舟趁着孙誉良下课休息地时候，问了问他。 “怎么，我买的可是33.6kps，算是很不错的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一舟拉着孙誉良到了办公室的电脑前，指着屏幕说道，“我这拨了快一个小时了，都没有拨通这个网站！” 孙誉良看了一下，原来是京城最早的fido站点之一，长城站，就呵呵笑了起来，“你这就一直在捣鼓这些东西，这些网站上都是些爱折腾的家伙，我以前也玩过一阵，不过后来开培训班就没继续玩了！” “老孙，你还是直说是什么问题吧？”江一舟没想到他还是个老人物，一开始鼓捣这台电脑，登录惠多网需要的好多软件都是装好的，他直接就到了最后下载个蓝波快信。 有人领进门就好，不然两眼一抹黑。 “电脑一点问题都没有，网络也是好的，就是人太多轮不到你，还能有什么事情，慢慢拨呗，指不定就拨通了？” 说到这里，孙誉良从旁边的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一张报纸，递给江一舟，“这上面还有新开的站点地址，说不定人少些，能拨得通，你看的是什么时候的消息啊？长城早就开了不知道几年了！” 江一舟按照孙誉良给的报纸上的信息，换了其他“熟悉”的站点，继续尝试，孙誉良则是走出办公室打算上课，突然回头对着屋子里面说道，“小江，到时候上网费我就直接从你工资里面扣啊！” 扣就扣吧，江一舟现在可是有些陷入妄想了，到明年三月份把那些磁卡出售之前，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再发一笔财，只能说在这里学习，虽然眼界高，但是和技术是两码事，教一教学生，让他们可以通过特定内容的认证考试还行。 对症下药嘛，反正题型就是那些，叫起来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让江一舟自己去主持一个这个时代的程序开发项目，多半是要完，而且是多方面的，现在可是程序员的天下，他这斤两实在是…… 所以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抱大腿，以及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 然后，选择了一个同样是由未来名声如雷贯耳的雷军所创立的京城西点站，这个也是最新的站点，刚刚在五月份创立的，现在也就才五月中旬。 让人惊喜的声音响起，不断按照搜罗来的步骤一步步写下去，姓名，就写oneship jiang吧，简单明了，邮件地址，没有，过，下一条，联系方式还有地址？ 江一舟想了想就填培训班的地址和电话，感觉能上网的都是土豪啊，电脑加电话，还有网费，一年不吃不喝也不够这一套的。 接着就是各种简介，详细信息，江一舟也一一填写，简介上就写着，“乡下小伙，幼儿园文凭，自学成才，目前在培训班当培训老师！” 嗯，幼儿园文凭，没毛病，虽然他们不发文凭，而以前的他上学的时候和幼儿园也差不多，更多的是一种自嘲。 注册完了，进去站点，把本地版块的信包都给下了下来，然后立马断网，果然在这个已经有后世论坛雏形的年代还要用这种异步的cfido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能在网络上下载一个大号的软件，比在现实中买个实体软件还要贵，无聊灌水，浏览着各种帖子，打发时间，还不在现在上网收费昂贵的第一代网民的考虑范围之内。 伸了个懒腰，今天这一上午，除了帮衬着管了一下课堂，其他时间可都是在这耗过去了，怀缅那个几M/S的时代，这哪是小水管啊！明明水径比针还细！ 这让他想起了前世初中的时候，用诺基亚的键盘智能机一个月天天上网，30M流量还没有用完的悲痛经历。 “老板~” 孙誉良警惕地看了看江一舟，“有什么事情？让我请你吃饭的话，等会再说！” “不是不是，”江一舟摇了摇头，“我这不是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去感谢感谢那个帮了我的人，您能批我半天假吗？” “早去早回，我看你上网那劲头，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晚上你来教课，放心，夜宵我请！”孙誉良的生意红红火火，晚上来的都是些真正符合这个年代学电脑，也就是开关机，粘贴复制，截个图，还有最重要的打字这些技能的学员。 “好吧！”江一舟爽快地答应下来，俗话说人都是逼出来的，要是现在的江一舟放到前世去，保准不到三年混个技术总监没有问题，能力真的是可以锻炼出来的，一个人就是一个项目，真是想不变厉害都不行。 …… 江一舟在楼下拉面馆旁边的S县小吃点了一份饺子还有一份炒饭，中规中矩，就是量大了一点。 吃完午饭，按照地址，规划好线路，一路找了过去，其实距离他摔倒的那条路也就二十分钟的脚程，骑上刚被修好的自行车，很快就到了女生所在的小区。 “叮咚……叮咚……”江一舟略微有点忐忑，一路走了过来，看到纸片上写的402，还以为是老式的筒子楼，没想到到了一片高楼之中，坐上电梯，到了四层，按响门铃之后，他的脑袋里浮想连篇。 “小伙子，你找谁啊？”开门的是一个老大爷，六七十岁，他也不太确定，虽然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不过面色红润，看起来身体康健。 江一舟愣了神，绕到门后面看了一下门牌号，“这里是8栋402吗？” “是啊，没错！”老大爷的脾气很好，面色慈祥，让江一舟没有压力。 “您好，我是来找丁正男，丁小姐地，她在这里吗？” 老人这下子笑得更开了，拉着江一舟的手，把他迎了进去，“正男，有你的朋友来找你了！” “谁啊？”带着怨气的问话从屋子里传来，江一舟听出来，确实是她的声音。 “你来这干嘛啊？不是给你留了电话，怎么不先说一声啊？”见到是江一舟，她就拉过他小声嘀咕起来。 江一舟哈哈笑了起来，“凑够了钱我就忘了，直接来找你，把你帮我垫付的那些医药费还给你……” “正男，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和你说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第三十六章 闹剧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江一舟完全摸不着头脑，乖乖地站在一旁，仿佛刚才他没有说过任何话一样。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就好像赌徒一样，我都已经赌了这么多把，要是现在放弃的话，前面所做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 每个人左右着自己的选择，而每个人所做的选择也在改变着他自己及，影响着他以后所做的选择。 而丁正男所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一开始在得知了江一舟不记得到底是谁让他受伤，出于个人的惊恐，在发现了一条完美欺骗过去的路的时候，自然不由自主地就走上了这条路。 这其实不过就是本能的逃避而已，接下来才是属于她的选择，遗憾的是，丁正男决定继续欺瞒下去。 “爷爷，”她拉过老人，小声地说道，“我是不知道这个责任怎么划分，所以才担心来担心去，其实没我多少责任的，我只是和路人一起把他送去了医院。” 老人厉声厉色，训着孙女，“那你这么害怕干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要是我是人民警察，我都觉得你嫌疑很大！” “那您蹲了那么多年牛棚是犯了什么罪了？”丁正男歪着脑袋，嘟囔着小嘴，戳着自家爷爷的往事，她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人家一辈子就是个画匠，有些文化，有些名声，结果在过去被殃及，一家人到了乡下，牛棚只是个比喻，不过条件一直不怎么样。 她父亲也因为这受了连累，只上到初一就没能继续上下去了，十年里养成了现在的这幅性子，她也是在这期间出生的。 父亲后来回到京城，拿了爷爷珍藏的几幅画卖了起家，做倒爷，搞批条，天南海北都跑过，前几年在琼省捞了一笔，就回到了京城和一帮人开起了房地产公司，总之是个钻钱眼里的人。 “你说什么呢？我是怎么教育你的，那不过是国家犯的一个小小的错误，现在不都改正了吗？”丁展鸿一下子有些着急上火，儿子没教育好也就算了，孙女虽然不像她爸那样，但是也听不进自己的话。 看着扭过头躲过自己视线的孙女，老人吐了口气，“随便你，我老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说完就走到了书房之中，应该说画室比较合适，老人家现在不怎么画画了，都是看兴趣，现在画的还是一家什么干脆面工厂的老板托人请自己画一套水浒一百单八将的卡片，他觉得很有意思，水浒传他可是看过很多遍，就接了下来。 喝完第二杯茶水的江一舟看到只有丁正男一个人回来，好奇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老人家呢？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丁正男脸色有些难看，勉强做出个微笑，“没事，我爷爷他脾气有点怪，俗话说老人像小孩嘛！” “不对啊，我好想听到什么嫌疑，什么责任的？”江一舟觉得自己的听力应该没有出问题。 …… 人犯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是明知犯错却不改正，这可是个大问题，因为很有可能为了掩盖着一个错误，继续犯上一个又一个错误。 而丁正男此时突然地九十度鞠躬，也把江一舟吓了一大跳，“请原谅我！” 江一舟被吓得手里的第三杯茶水撒了一半在裤子上，幸好不是尴尬的部位，“你这是怎么了？我向你说谢谢还来不及，怎么你就突然道歉起来了？” “请原谅我！”丁正男继续鞠躬道，任凭到脖颈的短发垂了下来。 “好…好吧，你先起来，咱们先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说其他的好不好？”江一舟也惊慌失措，重生者为什么会有高人一等的俯视感呢？因为先知，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事情已经不在自己的把握之中。 等到丁正男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出来，江一舟也身临其境般想起了那一段记忆，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你啊！很享受把我刷的团团转是吗？” “你说了原谅我的…”丁正男像是个搞砸了项目，正在被老板狠狠训话的员工一样。 “被你当成傻子一样糊弄，把罪魁祸首当成恩人去感谢，最后因为说过原谅的话，所以我只能原谅你了！！！你当我是绿帽王啊！” “那你要怎么样啊？人家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现在悔悟过来，主动和你交代事情真相了，你还让我怎么办啊？”丁正男破罐子破摔，也对着江一舟吼了起来。 “外面好像有声音啊？难道是错觉？不管了不管了，让他们闹去！”老人的画室做过隔音改造，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做起画来。 “那你也来一次脑震荡啊！结结实实地摔一次，我就原谅你，其他的我都不需要！”江一舟暴脾气上来，也是止不住，看她不是缺钱的样子，提钱估计会被人用钱砸脸，还是来以直报怨，一伤换一伤符合他的脾气。 “来就来，谁怕谁，马上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的脾气！”丁正男撸起袖子，帅气地捋了一下散乱的短发。 “来啊，我等着呢，你要是不敢，那我就不走了！”互怼嘛，理智是神马？能吃吗，“不要怂，就是干！” 然后，令江一舟感觉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那个丁正男真的，在怼墙，就是他们身边的墙。 刹那间，他脑袋里闪现出许多想法，最后都形成一个结论，这要是出事了，铁定凶手就是自己了，没得跑！ 江一舟立马拦了上去，结果双手没有拦住，女生的头径直撞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干嘛拦着我？”丁正男抬起头，对着江一舟吼道。 江一舟则是努力压制着从食道里向上涌动着的午饭还有刚才的茶水，任凭怀里女生的拳头攻击，不发一言。 还真是个闹剧啊!是时候该落幕了，压抑住呕吐冲动的江一舟掰开丁正男的手，有些累了地躺倒在沙发上，等到休息够了，说了几句，“算了不跟你你计较了，你垫付的那些钱我就不还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了，OK？” 第三十七章 你的问题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也出了一口气，江一舟依旧喝着淡出鸟味的茶水。 “不行这是两码事！”丁正男依旧是一副讨打的模样，“我已经承认了犯错，也按照你说的做了，是你自己放弃的，所以接下来该我了，我的自行车还过来！” 江一舟又是提起了心眼，这特么和黛真知子一样，又爱又恨的人物，坐在屏幕面前，还觉得卡哇伊，真要是碰到了，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像古美门，但是依旧和他一样嫌弃这种女生。 “所以，你想干嘛？” “自行车！”你还有脸要自行车，怎么不自己去买一辆，你兜里的手机都够买上二三十辆了，难道是珍藏限量版，才怪啊！ “拜拜，这项免谈，再见，嗯，我说的是再也不见！” …… 在这之后他确实没有再碰到那个女生，安静祥和的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好像在家睡大觉啊！ “阿嚏~”裹了一下身上的毯子，可能是因为昨天天气突然变凉，而他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夜里又踢开了被子，感冒了。 拽了一节卫生纸，擤了鼻涕，继续在信纸上写道： 我最近找了一份工作，是当老师的，就是叫别人学习怎么用电脑，打字之类的，怎么也没想到我这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家伙怎么就当上了老师，你说搞不搞笑。 不知道伯父的身体好了没有，也请原谅我之前追问你离开的原因，实在是有些抱歉，每个人都有些说不出口的隐私，随信附上点心意，请笑纳。 江一舟 这么和别人交笔友，天各一方地等待着对方的书信，江一舟难得地喜欢这种方式，这还要源自于李霄云留给他的地址，尝试着寄了一封过去，过了两个星期，也就是五月初收到了回信，这已经是第三封回信了。 在心里，他也把说了很多，因为这种天各一方，也许从此不会再相见的心情，很多话倒是说得出口，不至于会担心某些东西说出了伤人感情，破坏默契。 据他所知，李霄云还有她弟弟李云飞其实都是孤儿，后来被和她父母关系很好的一对夫妻收养了，本来是存着为了他们自己的儿子找个童养媳的心思，这也无可厚非。 不过，后来他们的儿子的所作所为，逼的李霄云带着干脆离开了养父母家，养父母倒是还时常接济，这才在京城扎了下来。 而之前则是养父母的儿子因为案发进了监狱，又遇上特殊时期，判了十六年，而养父则是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他们又都是普通家庭，勉力支撑而已。 李霄云得知了消息这才转手了店铺，带着钱回了养父母家。 江一舟知晓实情后，也是唏嘘不已，如果自己现在是个大富豪，也许出手阔绰一些，把她的养父的治疗包办起来，也许能一下子赢得美人心呢！ “笑啥子咧？笑得这么恶心！”江茂德十分及时地打断了江一舟的游戏假设幻想。 “没啥，没啥，就是我买的那些东西，每张又涨了几块钱，我估计很快就可以把钱还给您了！” 江一舟应付过去了老人，也断了脑海里的妄想，把这重生后的时代当做游戏，把其他人当做NPC，而自己则是高贵的玩家，想要收获别人的情分也不过是做任务一般，这种想法江一舟在刚从火车上下来，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还曾经想过。 但是自从发现不能够像小说里面那样八九十年代随随便便出个点子，或者借钱都能借到上万块之后，只能哭求着冒着和家里人闹翻的风险得来一点钱，江一舟的游戏假设妄想也就只是妄想而已。 封上信封，贴上了邮票，江一舟穿上衣服，往大衣兜里塞了一堆纸，“大伯，我出去一下啊！” 大伯则是没舍得摘下侄子给他买的耳机，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听些什么，看到江一舟说话，点了点头，挥挥手，又闭上眼睛，沉醉在收听的某个节目中去了。 最近大伯的样子确实变得怪异了很多，江一舟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况小辈去管长辈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让人难堪。 走出房门，江一舟就被外面的冷风一吹，立马清醒了很多，现在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邮局早就已经关门了，不过他只是往信封里面塞了两张老人头，包在信纸里面，应该没问题，投到邮筒里面就行。 赶着自行车，行驶在界面上，江一舟似乎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他假装没看见。 路过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等了绿灯还剩几秒的时候，突然猛蹬踏板，向着马路对面骑行过去。 “喂，你么两个看没看红绿灯啊，非要抢那么一点点时间，赶着去投胎啊！”岗亭里的交警叫停了两辆疯狂奔驰的自行车。 江一舟听话地来到了岗亭旁边，这下子看到了追踪自己的家伙，她还带着兜帽，不过被交警小哥训了两句，就乖乖把兜帽放下了。 “似拟！”江一舟看到女生的脸瞬间感慨万千，女人，还真是记仇！ “怎么又是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想要冒险自己找座山去爬爬，最好是珠穆朗玛，别在大马路上搞事情啊！” “警察同志，我可不是闯红灯，我出发的时候，灯还是绿的呢！闯红灯的是她。”江一舟嘻嘻哈哈地解释道，上次的记忆还在，这个交警小哥貌似很好说话。 “别给我嬉皮笑脸，严肃点，你们两个都有问题，给我严肃点，自行车还开起都骑车来了，一个人罚款五块，一起交也行。”小哥看了眼他们的车，明明是情侣款，还一副装作不熟悉的样子，就该严肃处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分开交。 大大绿绿的铁皮箱子，留着两个入口，分别对应本地和外地信件，把寄给李霄云还有自家的信都投了进去，把车子立好，坐在街边，“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干嘛追着我啊？” “我的自行车！” “你不是又买了一辆…额，一样的吗？这次居然上了牌，吸取教训了啊，吃一堑长一智，不错，那你还要车干什么？”江一舟戏谑道。 “这不是车的问题，是你的问题，明明知道自己的车是赃车，还不还给找上门的主人，我不能视而不见！！！” 第三十八章 待就业与待失业 “你脑子有病吧？”江一舟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你就不累吗？工作一天不累吗？回家洗洗睡不好吗？” 丁正男义正言辞，“不好意思，我闲的很！” 感情是个家里蹲，你的正义感呢？这么啃老你一点不觉得羞愧吗？虽然自己也有点啃老，但是不至于连工作都不做吧？ 最终他还是没能摆脱这个有病的女人，回到家，锁上院门，给自己的自行车锁上加锁，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好在不是冬天，不会因为烧煤炉子二氧化碳中毒而死。 …… “正男回来了，来来来，看看爷爷画的作品，水浒一百单八将，到时候制作完成，我一定让他们给我送一套过来！”丁展鸿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几张作品，拉着孙女，一起欣赏。 丁正男有些郁闷，老人家一看，顿时联想到了某个方向，“又是你爸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了？安排工作，还是相亲会？” “不是，就是碰到个怪人，”丁正男心情有些低落，“不说这些了，爷爷，我也来帮你吧？” 丁展鸿略微皱了皱眉毛，“现在都晚上了，我白天工作了一整天，你还想让我继续工作啊？你还是给我做一顿饭来的实在。” “好嘞！”丁正男说完就到了厨房，带上围裙，麻利地做起了饭。 说来也是倒霉，丁正男本来打算考研，估摸着大概能过线，整个人没打算过找工作这些，结果一分之差，没过线，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她也马马虎虎搞定了毕业论文，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 而父亲则是一个劲的蹿腾她去上班，准备接班，他自己则是打算和一帮兄弟去搞点户外活动，登山啊，穿越原始森林啊！虽然没退休也抽出时间玩一玩，但是哪能比得上退休了，肆无忌惮地放松啊？ 再后来她就搬到了爷爷家，爷爷整天画画，以及和一帮老友，还有学生聚会，交流心得，不怎么管她，她就干脆做了个家里蹲。 但是正义，就算是家里蹲也要去维护，这才是真正的愉悦！ …… 再次去上班的时候，江一舟意外地被大伯吩咐以后中午不用回来吃饭了，他有些可惜，又多了一项开支。 但是更觉得是奇怪，从大伯嘴里听到什么“天堂都是用金子做的”之类的话语，不会是被那些变种的冒用基督教义，实为邪教的假教会给骗了吧？ 用金子做的天堂，这么庸俗但是直接的教义，他可一点不觉得有多好，纯粹是用来忽悠人的东西。 “这个不能这么干，因为……”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拍打在自己的肩上，江一舟回头看，是老板。 跟着孙誉良进了办公室，“有什么事吗，孙哥？” “我记得你是什么证都没有吧？下一次计算机认证考试在九月，报名是五月到七月，你就跟着这一波报考的学员一起报名得了！” “哦，我记住了。” 江一舟热情不高，已经找到工作了，就没有那个动力了。 “不是我说你，”孙誉良敲着茶几地玻璃桌面，“这些东西你也注意一点，能考的都考一遍比较好，以后也好找工作一些。” 江一舟有些听出意思了，脸色有些难堪，“孙哥，你这是要撵我走啊！” “我这也只是让你做个长远打算而已，我这间培训班也没打算扩多大，等你嫂子回来了，大概还有三四个月吧，你就要另寻他路了，我这是提前和你说一下而已。” 孙誉良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之前招聘的时候忙昏头了，忘了说这一茬，这最近想起招点大学生的时候才想起来。 “……”江一舟脸都黑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结果老板告诉你，不好意思，还有多少天你就要失业了。 “不过你放心，各种考试的资料我这里都有，多考几个证，应该能找到好一点的工作的，到时候我再找几个同学，现在也在一些相关公司，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给你一些机会的……” 孙誉良自己说起来也没有底气，一个连小学毕业证都没有的人，虽然有些技术，但是怎么看都是野路子，就算是考了几张证，配不上相应的学历，总归是让人觉得不可信。 但是谁让自己老婆突然又改话，说不打算继续上学，考研究生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那我以后用这里的电脑……” “你随便用，注意时间就好！” “以后的午饭？” “我给你加工资，就算是餐费补贴了！” 江一舟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孙誉良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哎，学历还真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啊！江一舟捏了捏两眼之间，要不要发费时间考个学历？ 某种时候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不然等到未来功成名就，却连个小学文凭都没有，想想都觉得不好！ 但是时间是个问题，他实在是不敢想重生了还有浪费那么多时间去上学！ 同样的事情不想再做两次，比如高考，比如上学，比如死亡。 “现在就先考上几个证书吧！以后的事等有钱了再说也不迟！” 对于没有崇高理想的江一舟，他的绝大多数想法都可以通过钱来实现，钱是最实在的，钱不能实现的估计其他方法也不能实现，比如不想死。 午休时间，在楼下的小吃店简单应付了一下，他就回到了办公室的电脑前。 查看起昨天下载的京城西点站的本地板块信包，江一舟灌水的欲望就再次冒了起来，在许多的echomail——就是会议信件，可以让很多人看见，并且发言的方式，就和会议一样——后面留下了爪子，发表一些在现在的人看来对于互联网的发展信心狂妄到了极致的言论。 接着又发了一个新人报道的信件，自我介绍，当然是今生的情况，还有现在所面临的囧境。 拨通站点，上传，下载，断网，一气呵成，省钱嘛！ …… “怎么又有灌水的，还是个新人，oneship jiang？这是谁啊，”负责管理网站的林军下班之后，管理站点的时候，点开简介，叹气道，“估计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给他发个信件警告一下算了！” 第三十九章 报名 “怎么，江老师你也要报名啊？”方长，还有一帮约好一起来报名的学员都惊讶地张开了嘴，本来下意识地以为，培训班里的培训教师至少也是个专业人士，证书一大把，结果现在和他们一样，要来报考计算机等级考试。 江一舟笑了笑，“没办法，之前都是自学的不过老师我的水平可是够的，不然也教不了你们，拿不起工资不是！” 他收起了考试的凭据，对着一众学员说道，“既然报完名了，大家就散了吧！” 不一会人家散的差不多了，江一舟并着方长，一起等候着回去的公交，两人住的差不多远，不过方长是本地人，还在上高中，现在上这个培训班就像是以后城市里比较普遍的兴趣班一样。 “方丈，你报完名就回家吗？”两个年轻人，江一舟十八周岁，方长十七周岁，也说的上来，培训班里很多都是上班族，还有待业的人，都是冲着增加一份证书来的，增加职场竞争力，江一舟和他们说不来。 “别叫我方丈，我叫方长，长短的长！”方长一直对于江一舟叫他方丈耿耿于怀。 “嗯，好的，方丈，车来了，先上车吧！”江一舟一个箭步，冲上了公交车，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方丈，你听过一个成语吗？”想起了前世的各种让人撕字典的笑话，江一舟努力地忍住不笑，正经地问道。 “什么啊？” “来~日~方长。” “随便你怎么叫了！”方长别过头，朝着另外一边看了过去。 还真是没有被网络污秽的好孩子啊！不像未来的那一代互联网时代的人，简直是污破天际。 江一舟这么和这个方长相处，也不是没有目的，比如他家是电信局的，比如他有一台刚买的豪华配置的电脑，指的是这个时代的。 而且他本人也是个对于计算机，互联网很感兴趣的家伙，而且也打算报考相关的专业，这次不过是来看看，陪同一下而已。 据他本人说，请假还是很困难的，毕竟七月份就要高考了！ “好好复习啊！要是考不大学，那可就惨了！” 江一舟对着站在自家门前的方长挥着手，劝说道，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高考前开始学起电脑来，不会暑假再抽时间吗？ 拐过几条街，回到了胡同里，推开门一看，他有些不详的预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屋子里这么乱，不会是进贼啊，门窗都没有撬开的痕迹，门也是锁的好好的。 江一舟难得去问一问只出现过一次，就没有踪影了的房东先生。 “咚咚咚……房东大哥，在吗？” 连着敲了两三分钟，江一舟听到里面嘭的一声，仿佛实在摔东西，不会是惹他发火了吧！ “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感觉他的脾气不怎么好，眼神不耐烦地斜着，身体虽然消瘦，但是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 宅也是有健康宅的方式，江一舟在这一点还是很佩服他的。 “房东大哥，我问一下，我大伯，就是那间房子怎么了？搞得一团糟？” “江大叔？他最近有些神经叨叨的，还跟着一个差不多老的老太太，整天念什么经文，我看不过眼，就把她赶出去了，江大叔也跟着一起走了，翻箱倒柜，带了行李就跟着走了！” 江一舟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劝他老老实实在工地上干活的长辈，居然会变成这样子，这是怎么了？ 不行不行，自己得亲自去看一看，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房东看到江一舟没有继续追问，说道，“你和你大伯好好说说，要是继续这么下去，就别租我这的房子！” 说完他就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之后就没了声响。 江一舟则是锁上住所的门，骑上自行车，就朝着江友明的所在行驶过去，不是在家，就是在工地旁的临时小平房里。 “泉子，见到工头了吗？”江一舟骑着自行车听到一帮人的面前，对着工地上处理着水泥的同乡泉子问道。 “你说友明叔啊，他应该在办公室里吧！”被叫做泉子的青年指着后面的平房。 “对了，”江一舟继续问着，“俺大伯这几天来干活了吗？” “他啊，前几天就经常来的迟，走得早，今天就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谢了，泉子！”江一舟得到了想要的心意，马上就到了江友明的办公室，“友明叔，我找你有点事！” 江一舟敲了敲门，门被从里面反锁住了，也不知道工头在干些什么。 “来了来了，是一舟啊，你找我有啥子事？”江友明开了门，把他迎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坐坐！” 江一舟十分焦急，“友明叔，你知道我大伯干什么去了吗？” “知道啊，他跟我说过，”江友明意外地有些淡定，“不就是信个教吗？让他去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感情你是知道的啊！这是小事情吗？我怎么一点不觉得。 “老家那边又不是没有信这个的，教堂都有一座，”江友明完全没当回事，“信得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待在一块，讲讲经，每个星期做个礼拜，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少了很多事，至少不用担心老了孤单寂寞！” 听了江友明的话，他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反驳，这玩意你们就真的不怎么在乎吗？ “不过也有点不好的，有的不允许上坟祭祖，”江友明想到了不妥的地方，但是随后也谴责反对什么，“不过他们过他们的，咱们过咱们的，你这么大的情绪干什么？” “那就让大伯这么神神道道的？”江一舟依旧是不甘心。 “一舟，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你怎么管？人家信个教，又不是犯罪，国家还允许信仰自由呢，这种事真不好管，尤其还是长辈，只要他不干什么荒唐事就行！”江友明拍着江一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同他说着这些话。 该不该管？能不能管？答案都是不行，江一舟有些失魂落魄。 “没事的，你大伯也还是个老实人，再变能变到哪里去？” 第四十章 反思 晚春的微风还有些凉意，这一片胡同再往南走，大片大片的荒野和田地，被吹拂地哗哗作响。 江一舟虽然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改变不了，尤其是那种分不清对错的事情，但是好歹自己也算是个重生者，人总归是要努力做点什么，不然连个声响都没有发出，就悄然地离开了生的世界，岂不是相当于没有回来过？ 嗯，估计爸妈，还有大哥会怀念自己吧，过了多少年，等到爸妈还有大哥去世，大概最后一点痕迹也会消失了。 公墓二十年没人续期，骨灰被交给大哥的后代，随意地安放，干脆撒在了祖坟周围，散于土地之中，大概就真的都没有了。 可惜还是太过自信了吗？ 江一舟坐在贯穿荒野的一条细窄的道路边上，吹着春风，虽然他不是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对于宗教，一向是敬而远之，虽然知道信了可能对于死亡就不会那么害怕，但是人不能这么欺骗自己。 让他信神，还不如告诉他，其实地球以外根本没有东西，都是高维生命所做的背景画面，来的实在，至少后者还有实现的可能性，在没有被证实之前，如果真的有这么蛋疼的高维生命的话…… 好像穿越这种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那些家伙搞的事情吧，看来还真的得考虑考虑太阳系以外人类所观察到的场景是高维生命设置的背景这种可能性！ 就连灵魂思维都能够完整地送过来，这种建设性而非破坏性的行为，绝对不可能是自然发生的，就像一颗流星可能准确地砸中某个倒霉蛋，但是它不可能砸出一个规整的圆形天坑。 还真是有点跑题了，既然江友明都这么一点不担心，自己还担心个毛线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女生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还有刹车声。 江一舟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说，你这么清闲，肯定是个啃老的富家小姐吧，整天逛东逛西，有意思吗？” 丁正男噘着嘴微微一瞪，“我可是有工作的，不过是在家里工作而已！” “那你说说是什么工作啊？”江一舟跟上推着车子慢腾腾地走着的女生，心情欢快地问道。 意识到自己做不了什么的江一舟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重生如果只是用来赚钱，赚到数不清的财富，那又怎么样，财富到了一定程度，那只是数字而已，江一舟觉得就算自己再菜，到了二十年后，也能够有资格说这句话吧！ 而更加重要的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那双看穿时代变换迷雾的双眼，能够为自己选择并且能够坚定的道路，成就前世所从来没有实现的梦想。 比如娶妻生子…… 好吧，这个有点low，但是江一舟前世就是个自卑到这个份上的家伙，独自一人生活，只和家人和同事交流，身边最亲切的人，大概就是家附近买早餐的大叔。 被莫名地推到了这个时代的江一舟，也莫名地有了自信，被人用打气筒，蹭蹭地鼓胀起来…… “就是画画啊！我告诉你啊，我爷爷可厉害了，他的那些得意之作能卖出上万块，可惜现在退休了，不画那些大作了！”丁正男说起自己的爷爷相当自豪，至少比她那个父亲更让她愿意说出口。 “所以你呢？”江一舟一下子就戳穿了女生避重就轻的话语，“不会是帮你爷爷磨一磨砚台，算是工作了吧，哈哈哈！” “怎么可能，我可是从小就跟着爷爷学过国画的，我就是帮他画画背景，那些不太重要的地方。” 江一舟这下子有些理解了，就像是漫画家一样，一个漫画家需要好几个助手来画漫画一样。 “那你很棒棒哦！”江一舟是个低俗的人，他的信心取决于他的未来，换句话说，就是能赚多少钱，俗到透顶，不过也只是俗而已，道德什么的都还一应俱全，现在至少不会面对女生，胆怯地不成样子。 “那你呢？”丁正男说出口就觉得有些尴尬，感觉好像互相介绍自己一样，不过还是一副自然的样子。 江一舟不动声色地把手掌里面在身上蹭了蹭，“我，就是在培训班当个老师而已，比不上你！” “什么比不上比得上的，大多数工作不都是为了挣钱吗？”丁正男撅着脑袋四处张望着。 有些可惜了，到脖子的短发，没有那种飘逸的感觉。 江一舟在心里嘀咕着，盯着女生那利落的短发。 “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反驳啊！”江一舟急忙躲过女生转过来的目光。 两个人一路压着马路，平平静静地聊着，很快就路过江一舟所租住的胡同口，他停下脚步。 丁正男回过头望着他，“怎么了？” 江一舟腾出一只手，指着里面，笑对女生，“我到家了，今天…就聊到这里，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吧？” 这年头联系方式还不复杂，大多是地址，富裕人家或者工作联络还可以加上电话，再高级就是手机了！ “我的手机号码你记一下吧！”丁正男一本正经地说道。 果然是土豪，我可比不了啊！江一舟在身上摸来摸去，还是没有找到纸笔，看来以后得在外套内侧胸前的口袋放一只笔的好。 反复背了几遍，江一舟总算是记住了，“你听我背一遍，听听对不对？” 丁正男听着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可记好了，不要忘了！” “嗯，嗯，”江一舟还在脑海里重复着，双眼望天，嘴里念念有词。 “哎，以后我可不会再来烦你了，你给我记好了哦！”丁正男骑出去十几米，突然停下来，对着江一舟喊道。 “知道了，别打扰我啊，一打岔，差点又忘记了！”江一舟抱怨地回了一句，真是麻烦啊！ 江一舟回到院子里，立马把女生的手机号码记在了笔记本上面，想了想，又写在一张纸条上，塞进了上衣口袋里面，还真是麻烦的年代！ “吱~~” 江一舟急忙合上笔记本，受惊般望向门口，是大伯回来了，“大伯，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遭贼了呢？结果门没坏，又问了房东才知道你没事！” 第四十一章 接触 “没事，你还没吃饭吧？”江茂德沉默了一会，“我看看还有什么菜，咱们俩对付一顿。” “嗯。”江一舟应了下来，说来说去，他之前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和那些我是为你好的为人父母一样。 晚上，老人做了一顿面条，兑了根火腿肠，还有些白菜，简单但也足够填饱肚子。 抢着刷了碗筷，洗了个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江一舟觉得，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和老人的相处，很有种父母和子女的感觉，不过他可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啃老族，有着自己的计划。 而且老人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接触到宗教那些的，既然这么选择了，江一舟也只能尊重。 等在培训班的工作都结束了，他就去那些软件公司，或者说互联网公司的雏形试试水，再不济靠着证书应该也能在中关村混上个工作吧，好歹也是专业人士，虽然缺乏可信度。 …… 一大早醒来，发现老人比他更早，只在桌子上留下用罩子罩住的小菜，还有一边保温着的小半锅粥。 拿起洗漱用品，走到外面，江一舟在口腔里清凉的冷水的刺激下，有了点精神，左右左右，上下上下。 “早啊！”房东从背后走到池子旁边，也开始慢吞吞的刷起牙来。 卧槽，你不是万年死宅吗？这么久除了出门采购生活用品就没见过房东出来过的江一舟惊讶地望着他，“房东先生，你这是？” 要知道他可是连水电费都是拜托江一舟大伯，或者来看他的姐姐去交的。 “我今天过生日，打算正经一会，好好过上一天。”房东开朗起来，整个人相当精神，如果他能把那一头乱发洗一洗，在脑袋后面扎成一个小辫，妥妥的文艺青年形象。 嗯，是正经的那种，不是伤春哀秋，在哪抄了几段很有韵味的话，就用来当做座右铭，签在笔记本的扉页上的家伙。 “房东大哥，来这儿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江一舟心情大好，心里起了攀谈的心思，“对了，我叫江一舟，一条小船的一舟。” “你好，我叫李平安，祝你平安！这名字好吧！”李平安乐呵呵地对着他说道。 “这个确实不错，对了，李大哥，你一直在房间里干些什么啊？”趁着他心情好，江一舟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事情，这个时候没有发达的互联网，就算有再多的娱乐，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能干些什么呢？ 房东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洗干净的脸，“我在写情书，写一份囊括我所有感情的情书！” 江一舟有些不太理解这个人的想法，他这个自己觉得只可能在自己至亲死去的时候才会哭泣的家伙，实在是不太理解那些用情至深的人是如何看待世界的。 “那就祝你早日把情书送到它的主人手里吧！” “借你吉言！” 晨间的小插曲，没有引起他的太多注意，只是对于房东那个始终没见过几面的家伙有了一个了解。 就着小菜，吃了两碗稠密的白米粥，江一舟不紧不慢地带好东西，穿好着装，锁上门床，就出发了。 “叮铃…叮铃…”不时地打着铃铛，从人群中，街道上穿行，现在的国家才算是当之无愧的自行车王国。 汽车是奢侈品，摩托车也不是谁都买得起的，低廉的电动车也还没有流行开来，很多城市公交车网络还不够发达，如果不想走路的话，自行车基本上是唯一方便的选择了。 “江子，你来了，准备下今天的课程，马上就要上课了！”孙誉良看见背个斜挎包的江一舟到了培训班租下来的二层，习惯地提醒了一句。 “好嘞！”其实这么多天的教学，基本上不看教案，从任一个地方讲起，都没有什么停顿，江一舟坐在办公室里的一张桌子后面，温习起来。 …… “同学们，这一段就讲完了，自己联系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提问啊！”江一舟发现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点担心会尴尬，前世作为学生是基本上不会发言回答问题的，现在总算是有点体会到老师的感觉。 “老师，我有个和课程无关的问题想问一问？”站起来的是个二十多岁，反正比他大的女性，“江老师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学的？看着太年轻了点吧？” “我吗？我就是自学成才，靠着爱好而已，别看我才十八岁，但是我学习计算机的时间绝对不少！”江一舟大言不惭，当初高考报志愿的时候随意填了几个专业，结果就到了计算机专业，稀里糊涂，没赶上先专业后学校的高考改革。 “真的？”那位女性很明显有点调笑的意味，虽然教了不少的课，他们也认同自己这个三无教师来教课。 “当然，我学习电脑的时候连上培训班的钱都没有，电脑学习机更是买不起，都是自己在草稿纸上练习，到处蹭电脑，书也都是借的……” 到了最后，一帮听励志的心灵鸡汤听得也很开心的学员，学习起来也用心多了。 心灵鸡汤在这个时代还是蛮管用的，要不自己也写几篇投个稿试一试，反正在未来，那些心灵鸡汤的生产方式和配方早就被人剖析得底朝天，自己只要根据那个熟悉的配方水上几篇稿子，也不是不成啊。 蓦然之间，江一舟觉得自己发现了新天地，一定要试一试。 …… 该懒则懒的江一舟习惯地到了楼下，总之是一天某县小吃，一天面馆，而在具体某一家里，也是按照菜单剔除掉不爱吃的，轮换着来，和学校食堂的感觉差不多，不停地换窗口。 外带了一份馄饨的江一舟坐在电脑前，浏览着刚刚下载下来的信包，许许多多对于他的狂妄言论的反驳声，大部分是彻底反驳，还有小部分是反驳他有些夸大了互联网的未来，什么动不动几万亿的GDP，现在整个国家的GDP才多少！ 对此，江一舟也就是呵呵一笑，咦，还有个NetMail，也就是直达信件，和邮件是一样的，点开一看，果然是大佬啊！ 仔细看了看回复，不会吧，就这样就叫灌水了，我灌起水来，你莫不是以为发洪水了吗？ 第四十二章 电影院 江一舟这下子浏览了公告板里的规定和注意事项，操作指南，觉得好像要求比较严格。 这时候的惠多站大多是专业人士，上网都不是来插科打诨的，而江一舟很明显不太适应这种一本正经的氛围。 稍微收敛了一点，江一舟又一一回复了许多人的信件，然后看着大佬的信件，要不要干脆求个职什么的，仔细想了想还是算了，干脆公开发个帖子吧！ 站长先生，我并不觉得我是在灌水，虽然言论大胆了许多，但是我坚信我所说的，至少是部分会实现，以上。 写了一段没有任何营养的话，保存好之后，又发了一个会议信件，嗯，就是求职，这应该是最高，哦不说全世界，中国最早的网络求职了吧！ 孙誉良抬头瞪了江一舟一眼，这小子又在鬼笑什么，电脑真的有那么好玩么？下一张图片都卡的要命。 “小子，注意点啊！” 江一舟猛地一抬头四处张望着，最后把视线锁定在对面的老板身上，“没事没事，我保证安静一点！” 面对一脸微笑的江一舟，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有点对不起他，还算不要管那么多了！ 一切修改保存完成，拨号连通上传再下载，一切OK，就看有没有人能够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应该有人会尝试一下吧，就算，就算自己是个刚发第二个帖子的新人…… 江一舟低下了头，双手抓住头发，实在是没有多少自信啊！ 那些轻轻松松分分钟不说几百万吧，几万上下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阿里不是第一个做电商的，腾训不是第一个做即时通讯的，百度也不是第一个做搜索的。 如果真的觉得别人也行，自己穿越回去凭借穿越者的见识就能够打败本来历史上的成功者，替代他们的成功，实在是痴人说梦。 即便是捡漏一百万买了QQ，还要面对网易泡泡，MSN等等让不是天才的穿越者脑浆沸腾的对手。 所以说，第一步，就是接近那些未来的大腿们，然后有资本让他们抱自己的大腿，混不到那种地步的话就抱他们的大腿。 “当当……上课了，准备好啊！”江一舟听到老板的敲门声，利索地关上了电脑，走了出去。 …… “你怎么现在才下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丁正男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脚踏在踏板上，带着些许怨气，不过还是青春无敌。 江一舟拍着脑门，打着哈哈，敷衍地笑着，“有个学生特别笨，教了她好久，才让她想通，你看，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位小姐。” 丁正男翻了一下白眼，“哼，亏我还这么早地在这等你，要不是你邀请的话……” 江一舟应付过去，跟在骑的飞快的女孩身后，哦，该怎么说呢？明明比自己大个三四岁，却感觉比自己还年轻许多，难道是心理上的年龄表现出来，所以觉得她很年轻嘛！ 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自己是按照三十岁的角度来看人的。 至于邀请，他更是要叹一口气，虽然也不是不愿意，但是被她突然打电话过来，说着“我也不是很想出去啊，你下午下了班，应该有空吧，你……有什么安排吗？”这样的话语给诱导到一起去看电影了。 还真是，还真是……有些脸红心跳啊！ 江一舟紧紧跟着，和女孩并列着到了一家老旧的国营电影院，不过想必这个时代大部分的电影院都是这样吧！ “你觉得看什么好吗？”丁正男在电影的海报中扫视着，询问着江一舟的意见。 江一舟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太过遥远的时代，除了一些革命电影在央视新闻频道时不时还能够看见，其他的都不了解了。 嗯？野外发现一具女尸，是件…… 这个叫做罪恶的电影还是挺不错的，犯罪类型的影片，没有多少让人反感的地方，应该不会文艺到看不懂吧！就这个了。 江一舟指着那副海报，“咱们就看那个吧，我觉得挺感兴趣的！” 他没想到丁正男也一口答应了，看她也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也很感兴趣，不是屈从他的意见。 买了两张连座的电影票，等着电影开场，两个人肩并肩走进了电影院，随着后面的放映机投射出光芒，熟悉的龙标出现，电影开幕…… 电影质量不说，这个剧情就有些蛋疼了，尤其是不太适合他们这样一男一女，一起来看电影的人。 电影讲述的是大公司的老总罗建群，婚外出轨一个纯真的农村姑娘秦艳梅，因为察觉到秦的爱意越发麻烦，想要结束这份感情，结果被秦艳梅一以怀孕要挟四十万元。 后来罗察觉到秦在骗他，越发愤怒，而绝望的秦则是设计让罗建群苦心维持的家庭破裂，最后罗建群忍无可忍，在海边杀掉了秦艳梅，也就是开头的女尸。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坐在他身边的丁正男的神情可谓是随着剧情的发展不断变化，最后看到小三被杀，男主角被逮捕，忍不住，叫了起来，“好，就该这个下场，让你不珍惜家人，去搞什么出轨……” 代入的程度可不是一般的深，让江一舟有些胆战心惊，要说到了这个时代，没有些糟粕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这下子有些吓到他了！ 就好像前世他看完X在校园的时候，有些被吓到的感觉。 影片落幕，在其他人偶然看见就会惊讶一下的情况下，两个人，一个意犹未尽，一个心不在焉地走出了放映厅。 “真是人渣，明明妻子孩子，家庭圆满，还非要找什么刺激，搞婚外情，活该，不过秦艳梅，虽然有些同情她，但是也有些自作自受啊！”丁正男拽着江一舟的手臂，“哎，你说是不是啊，这种人渣，你觉得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谨慎点，立下什么了不得的flag，他可不敢保证什么。 “我觉得……男人嘛，犯点错也不是不可以原谅的，重要的是不能走极端，要是早点认识到家人的重要性，就不会到这个地步吧……嗯，大概！” 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痛，江一舟咬了下牙，控制住脸上的肌肉，不动声色地陪着面色阳光得不成样子的女孩离开电影院。 “真是笨蛋啊，这种人连说些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到底是怎么找到女朋友的啊！” 江一舟隐约听到这句话，只能更加用力地忍住冲动，不回头去揍那个说话的人一拳，我这叫诚实！！！ 第四十三章 薄情 “喂，丫头……哦，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请问你是？”江一舟因为电脑拨号上网会导致电话占线，已经耽搁了好几次丁正男的来电，他只好特意空出这段时间里来，等着女友可能打来的电话。 距离那次和正式的约会没有什么区别的约会后，江一舟就和女孩保持着默契，没有打成关系，没说过什么我爱你之类表明心迹的话，但是经常一起聊天，逛街，游玩。 他也说不上这种感觉，也许随时都可能分开，慢慢地就淡忘掉了，因为没有承诺过，但是又对这种状态十分欢喜。 如果说他是有意造成这种局面的话，那就可以说是渣男了吧，可惜他不过是两世处男。 总之有点跑题了，江一舟等候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喂，你好，你是oneship jiang吧！我在西点站看到你的求职贴，给你发过NetMail，不过一天多没有回信，所以按照你留下的电话打过来了！”林军豪爽地说道，这件事他就是觉得有意思，所以才关注的。 江一舟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大佬吗？在B站看了一些林军的演讲以及鬼畜视频，可是印象深刻啊！脑子里全是“are you ok?” 忍住笑意，江一舟自我介绍道，“我叫江一舟，确实发过求职贴，你是？” “我林军，在京城金山工作，也是京城西点站的站长，和你发过直达信件的。” “我信了，您说说吧，我都听着！”江一舟觉得终于是迈出一大步了，心情很是高兴。 “这样吧，你明天中午到我的工作地点来一下，”林军报了一串地址，“就在边上的餐馆里，边吃午饭边聊，怎么样？”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一定准时到达！”拿着一支钢笔在纸上写来写去，江一舟记录下刚刚的地址，感谢地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这个消息实在是有些令人振奋，挂断电话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主动给丁正男打了一个电话，“喂，丫头，在吗？” “嗯，你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难道是她父亲，江一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有些担心。 “一舟，你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有点麻烦，今天可能出不去了！”丁正男压抑着自己的恼怒，不就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嘛，再说又不是没有帮爷爷工作。 这次居然父亲和爷爷一起来要求她要么听安排，要么自己找一份工作，前者是父亲的，后者是爷爷要求的。 她觉得能做的也就是出国留学，自己实力还是有的，中间的手续都有父亲包办，应该会很轻松，不过对江一舟那边就不太友好了，要不找份工作？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是一舟他能直接养我就好了，开玩笑的。 “要不我去看看你吧！”江一舟有些担心，也有些忐忑，人就是要胆子大一些，至少不要遇事就怂，这差不多就是前世江一舟总结出来的经验，至于丁正男的父辈是不是厉害人物，会不会打断他的腿，他还没考虑过…… 丁正男无奈地看了看坐在两侧的爷爷还有父亲，“你来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清楚！” “好的，我马上到！”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课程的尾声，他这么提前走顶多被说两句，没有其他事情，江一舟干脆地骑上了自行车，驶向丁正男的爷爷家。 …… 到了目的地，江一舟猛然发觉自己好像成为了穷小子攀上富家千金，结果惨遭岳父打脸的情节中的穷小子，不由得紧张起来，电视剧里怎么演的让我好好想想…… 一步步地走到了房门前，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丁正男，女孩一言不发对着他挤眉弄眼，神情怪异得很。 跟着丁正男，落座到位置上，感受着交错在半空中的目光，他小声打算问道，结果刚发个音节就被丁大鹏打断了，“别小声嘀咕，有话就直接说出来！” “丁叔叔好，丁爷爷好，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让丫…正男觉得很困扰，我觉得可能哪里出了问题了吧？”江一舟委婉地起了个头。 “问题不就是你吗？”丁大鹏腹诽道，这小子阴差阳错和自己女儿关系亲密到这种程度，他也觉得，这世上真的有缘分吗？ “我来说了两句，其实就是我们打算让正男出去见见世面，留个学，你觉得怎么样？”老人还是很和蔼的，也挺直接，把事情都摊开了说。 “可以啊，怎么不行？这是好事情。”江一舟的爽快让三个人都愣了一愣，“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的意见很重要吗？” 不行了，这孩子情商太低，简直需要治疗治疗，现在的情况不是看的很清楚吗？两个长辈的心情是这样的。 丁正男除了一开始有些震惊以外，回过头想了一想，还真的就是好朋友而已，一点越界的关系都没有！ “这不是很好吗？”老人一句话，一锤定音，成交搞定。 ……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你的好朋友，也就是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放弃了，你的良心呢？”说实话，意识到这一点，丁正男本来还有些纠结，但是现在下了决心，绝对不再主动了！ 空旷的房间里就剩他和丁正男，丁大鹏接了个电话已经走了，而老人则是让出了空间。 “其实，我马上就要换工作了，应该有个六七成把握吧，会到中关村那边工作，以后估计也没多少时间陪你玩，”江一舟想要活跃活跃气氛，“你放心，等到我升职加薪，不用努力工作了，我肯定有时间了！” “哦……”丁正男有些失落和清醒，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他是个很没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人，生活是第一位的，但是也为他的承诺觉得开心。 这也是她所顾虑的地方，即便是这个人对她抱有情感，但是这情感无法让她奋不顾身，简而言之，难以依靠，缺乏诚意。 女人总爱听男人发誓，不是她们觉得那誓言有多美好，而是觉得这誓言让她觉得可靠罢了，即便之后男人变心，那一刻的依靠总是难以忘怀。 江一舟，某种程度上，就是个薄情的家伙，不过从没有尝试过谈一段感情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四十四章 离开 “你好，你就是江一舟吧，先点个菜，边吃边聊！”林军没有什么架子，其实这也是惠多网站长的职责之一，接待网友，不过并不强制，他这边的站点刚开不久，人还不多，加上这个人实在有趣，所以接待一次。 点了菜，等着上菜的时间里，林军问着他，“你不会真的是自学的吧？还有小学学历是真的吗？我觉得你的某些见识确实挺深的！” “站长可别这么说我，不过确实是自学的，学历的话，准确来讲小学五年级就退学了。”江一舟不怎么想造假，说一句假话意味着后面还有说更多的假话来掩饰，很容易被揭穿，为什么要掩饰呢！ “那可真是厉害了，你学计算机几年了？” 江一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这一辈子其实学计算机也就这半年的事情，之前一直在老家的砖厂打工呢！” 没错，这一辈子的事，上一辈子学了四年，又工作七八年的经历自己只是漏掉了而已。 林军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直接笔试面试测试测试水平吧！ …… 得到测试结果，林军对于这个网友的水平大致有了了解，理论方面还算扎实，不过到了实际应用方便就有些欠缺，俗称眼高手低，但又不是完全的眼高手低，有种空中楼阁的感觉，如果考虑到他的年龄的话，也还够格。 “可以来实习一下！”林军最后给的结论，主要还是学历给他的影响太不好了，小学都还没毕业，意味着缺失的理论基础太多了，补课的话需要补的东西也太多了，如果有大学文凭，只是高中文凭也行吧，那他肯定就正式录用了。 “帮他做一张工作证，你登记一下，下周，或者这周剩下的几天也可以提前来，随时欢迎！”林军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然后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跟着赵溪，应该算是人事部的，被他引到一个休息室，等了半个小时，赵溪带着新鲜出炉的证件，交给了江一舟，江一舟接着就礼貌地离开了。 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进了一家互联网，哦，应该说是软件公司，现在的金山主要从事WPS软件的开发和销售，以后还会涉及到网络游戏，但不是现在。 总而言之，慢慢熟悉了这个时代，生活就会一步步地走上正轨，实现个人价值和赚钱并不冲突，做个程序员和投机电话磁卡完全没毛病。 江一舟不紧不慢地回到住所，今天在培训班的工作是调到了夜班，不需要慌张赶回去。 “小子，有你的信！”对门的老大爷对着回到家的江一舟喊道。 他一般工作时间都不怎么在家，指望房东收信更是天荒夜谭，一般都是让对面门的退休老人来收件，他门边就有一个信箱，用来收信还有报纸。 “好嘞，谢谢您了，宋大爷！”江一舟微笑着从宋大爷手里接过信件，和老人家侃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拆开信，一封是来自父母，估计也是让二丫代写的，口吻和笔迹对不上，大概就是说一切蛮顺利的，二丫的成绩好的不行，她班主任断言，学费减半，在镇高中是肯定的，县里的高中就差了一点。 他们已经决定让二丫在本镇上高中了，离家近，比较方便，接着还说了很多，比如村子里谁家又结婚了，谁家生孩子了，大致意思就是你小子不要耽误他们抱孙子。 江一舟对于这些东西只能敷衍过去，虽然法定结婚年龄是男二十二周岁，女二十周岁，但是农村普遍结婚早，过了二十还没结婚那就等着各种相亲吧！ 大多是十七八，就先处上对象，摆个酒席婚宴，就算是结婚了，等到了法定年龄再去领结婚证，而且九四年以前还支持事实婚姻，一辈子没领结婚证的也不是没有。 这他只能够敷衍敷衍，就算是他的其他的计划都失败了，至少还有电话磁卡兜底，少说也是个几十万身家，到时候估计母亲的口风就变了，“慢慢找，别着急，找个配得上咱家儿子的！” 江一舟挠着脑袋，苦心思虑给父母也一番解释，现在自己正在上升期，工作很忙，最近又跳槽了一份新工作，以后一个月拿上千工资都可以，暂时还不想找对象云云。 牵扯到钱，想必父母会理解吧，家里一年种个田能赚两三千块钱就不错了，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出来打工的，种田可不是低成本，各种费用，比做实业收的税率还高，三提五统，化肥种子…… 另一封，江一舟开启了信封，把信纸抽出来一看，掉下来两张纸币，看来霄云姐是不打算收嘛！ 回信里，李霄云礼貌地推辞了他的所谓心意，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也就仅此而已。仿佛不愿多谈什么！ 江一舟感觉到光线有些暗了，把电灯打开，房屋里充斥着明黄的光芒，这是对自己有所隔阂吗？ 这样也好吧，本来就没必要搞这些事情，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自己差不多就是那个庸人。 江一舟叹了口气，把两封信都收了起来，现在好不好写回信，因为新工作已经找到了，但是不可能住在城南，到城北去上班，肯定是要搬家的。 还得和老人说一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间会回来，江一舟对于老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算人家不工作，他也看到过，老人存折上的余额数字，他也曾经打过主意，不过最后放弃了。 那笔钱足够江茂德回老家盖一栋豪华的楼房，养老度日了，只要不乱花的话，就算是二十年后的物价也能承受的住。 打开柜子，收拾好行李，把米淘了淘，煮了起来。 “一舟，我和你说个事儿！” “大伯，我想说个事儿！” 碰上刚回来的大伯，江一舟正准备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和大伯碰个正着。 看着江一舟静静地等着自己，江茂德开口继续说道，“我打算搬走，应该不太方便，你是接着在这租房子，还是怎么着，都行，至于钱，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吧！” 第四十五章 合租 “其实我也想说，大伯，我在中关村那边找到一份工作，正打算搬出去，还担心大伯你不同意呢！”江一舟解释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爸妈嫌我不照顾他们儿子呢！”江茂德也松了一口气。 …… “你们都走了，我这可就冷清多了，”房东小哥倚在门边，忙着搬家的两人，面色平静地说道，“不过也不错。” “李大哥，再招些租客呗，这附近外来的人这么多，肯定有想租的！”江一舟趁着空隙和房东聊着天，其实他的行李不过就是一个背包的分量，被褥打算换新的，而且现在是晚春，买个毯子还有薄被就行，现在主要是帮大伯搬东西。 “不好招，人都太吵，不吵的也没多少会到这么偏的地方，也就是你们爷俩会来，我也就是赚个菜钱。”房东不太在意这些收入，言下之意，宁缺毋滥。 和房东告别后，坐在搬家的货车里，朝着某个方向驶去，最后停在一栋筒子楼下面，这货车其实是工地上找工头借的，连带司机，三人不停地搬运着行李，第一次走进目的的房屋，江一舟就有些吃惊，各种富含宗教意味的装饰，壁画，虽然有着对联，但也是变种。 “你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婉祥和的阿姨走到了客厅，看到摆在地上的行李，皱了一下眉毛，接着和江茂德问道，“这两位是？” 老人此时仿佛小孩一般听话，指着两人说道，“这个是我侄子，和你提到过的，另外一个是搬家的货车司机。” 江一舟点头示意，说了一声，“阿姨好！”然后就和司机默契地走出了房门。 “这些你都带过来干嘛啊？我都已经打算买新的了！”孙圣爱指着地上那些行李说道，“能捐的就捐出去，不能捐出去的都扔了吧！” 江茂德连连称是，要是让江一舟看到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那个习惯于现状，懒散度日的老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接着老人又开始忙碌起来，让江一舟和司机再把搬上来的东西搬下去，送到接受捐赠物品的地方，比如孤儿院，不过能捐赠的东西很少，其他的不过是找个垃圾堆放点，扔了了事。 不过这来回折腾可把江一舟还有司机给累的够呛，老人倒是乐在其中，希望那个阿姨只是个单纯的基督教徒吧，如果再让老人受到一起欺骗和背叛，估计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肘子，你说你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司机也是江一舟认识的工友，平时都叫他壮哥，比江一舟大三岁。 “壮哥，你这还看不出来吗？焕发第二春了呗！这眼睛里可没有其他的东西，这次还真是辛苦你了！”江一舟也觉得挺对不住他的，从钱包里抽出两张十块，递给了他，“这些钱，壮哥去吃顿好的，算是我替大伯感谢你了！” 壮哥倒也实在，今天这么折腾，二十都是少的，接过去没有任何障碍，“哎，这种事下次我是不接了，帮人还不被念好！” 江一舟也只能尴尬地陪着笑一笑，一帮人聚在一起，最喜欢聊的就是其他人的不是，如果圈子混多了，这种嫌弃话几乎每个人都有，当然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 下了货车，把自己的自行车还有行李取了下来，和壮哥告了个别就骑上自行车朝着中关村骑过去，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还是要抓紧时间啊！ 终于在约定的时间到了中关村附近，出于前世的偏向，找房子的时候转着转着就到了母校附近，所以他选择了那附近的一个小区的房子，两居室，是合租的，距离办公地点骑自行车十五分钟能到。 这倒是没有什么抵触的，前世毕业后可是合租了好几年。 “你好，你就是赵老师吧！”江一舟停在约定好的地方看见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一个斯文男子起身走了过来，他伸出手准备和那人握手。 “你好，你是江一舟吧，”赵老师看到他这累的满头流汗，掏出了纸巾，“还是先歇歇吧，给你纸巾。” 江一舟谢了一声，就接过纸巾，擦起了汗水。 稳定了呼吸，脑门上不再冒汗，江一舟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又是，所以这么匆忙，我没有来迟到吧？” 赵老师看了眼手表，“没有，你还早到了十分钟，真是守时啊！” “不多说了，我带你去上面看看吧！这次约定好时间主要是让你和另外一个租客认识认识，不然以为你是小偷就麻烦了！”赵老师打趣了一下。 江一舟把自行车赶到一堆自行车之中，锁好之后，提着行李跟着赵老师上了楼，出租的房子就在三楼。 “小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另外一个租客，江一舟，”赵老师为双方做着介绍，“这是秦怡，我们学校的辅导员！” 江一舟不动声色，妈卖批，女的，除非他是个gay，不然肯定会有矛盾发生的。 “赵老师，这不太好吧！”秦怡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确实蛮尴尬的。 赵老师可不想着这一单黄掉，他还有两天就要走了，不然不好租出去，拿到房租了，“小秦，你信得过我吗？这个江一舟我是了解过的，他是在金山公司工作，只是在这找个睡觉的住所，而且人还老实憨厚，都是新时代了，还搞那些见外干什么？” 江一舟则是全程傻笑，谁看他，他就对谁笑一下。 秦怡犹豫了一会，在赵老师的反复劝说下，勉强答应了这个建议，“哦…好…好吧，我姑且信赵老师你一回！” 不过那副勉强和不信任的模样，江一舟看了都想笑，不过忍住了，等到赵老师把钥匙，还有各项事情说完，比如水电费，电话费，走了之后。 他伸出手，“你好，我叫江一舟，请多关照！” 秦怡迟疑着伸出了手，礼貌地握了一下就撤回了手，“你好，秦怡，以后也请多多照顾！” 话说她是辅导员吧，自己能不能通过她找点苦力，哦，程序猿来呢？江一舟遥想着以后在京城开公司的事情，不过马上就否定了，到时候招实习生还不容易。 第四十六章 杜国安 “你个臭小子，还来干什么？”孙誉良可谓是累的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员工，虽然有些对不起他，事有变化，只能干到九月。 但是他居然没什么动静就突然说自己找到了新工作，向他申请辞职…… 虽然在提出辞职后还帮了他讲了几天课，让他有了缓冲的时间，去找附近的大学里认识的人，让他们推荐点有经验的相关专业的学生，来做兼职，不然在等到妻子养好身体回来之前，他还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段时间里呢！ 但是他心里还是看到江一舟就有些气。 “孙大哥，我就是来拿一点放在这里的东西的！”江一舟晃了晃手里的软盘，有些尴尬地笑着，他也不想回来，但是总不能把闲暇时间写的拿点东西给扔了吧！ “快点啊，我这分分钟耽误不起的！”孙誉良让出了电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让他操作。 最后被孙誉良轰出培训班的江一舟面色无奈，他也看得出孙誉良这么几天肚子里憋着一股子火，他正好送上门，肯定要被怼一怼的，这也是之前他纠结的地方。 现在他也买了一副手表，看不到时间着实令人着急，自行车也没有骑着，从中关村那边到这里，除了第一次要把自行车带过去，上不了公交车才累死累活地骑过去。 现在要是还花两个小时来骑来这里那叫脑子有病！ 坐公交到了丁正男爷爷家所在的小区，上了楼，江一舟定了下心神，敲了敲门。 开门一看，穿着一条淡青色长裙，踩着居家的拖鞋，就连头发也是睡醒后乱糟糟的那种状态，丁正男一看到江一舟，朦胧的睡意消散了很多，扔下一句，“你先到我房间去，我去洗下脸！” 到她房间去？江一舟不由得有些想歪了，不过走进客厅一看，原来是有客人，还是西装革履，应该是谈正事的。 “杜叔叔，你怎么在这啊？”虽然那次只见了一面，江一舟给他出了个集卡的主意后，也没等到过他联络自己，还以为他没把自己的建议当回事，也慢慢忘记了。 “怎么，国安你和一舟认识啊？”丁展鸿开朗地笑了起来，“还真是缘分啊！” 杜国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一舟你是来这里干什么，对了，最近江子，也就是你大伯怎么样了？” 还没等江一舟说话，丁展鸿就忙着向杜国安介绍着他，“这是我孙女的朋友，小伙子很不错！” 接着又向江一舟介绍了下，“听起来杜老板这是你长辈的朋友吧，他是来找我画些小卡片上的图案的，水浒一百单八将，很有意思的！” 场面有些尴尬了起来，江一舟心想你拿了我的点子，就直接开工了？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杜国安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哈哈笑了起来，“其实这点子还是小江，我干脆也叫你一舟可以吧，一舟给我的，本来只是打算试一试，没想到还挺管用，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忘了给一舟你包个红包，真是我的过失啊！” 老杜这么认错，自罚三杯的态度，一下子让气氛舒缓起来。 江一舟听到有红包拿，也觉得不错，本来他志不在此，让他捣鼓个两年应该也能弄出个方便面厂，然后用这些个营销方案，大赚一笔，不过始终持续不下去，也只是捞一笔就走而已，何况什么比得上互联网赚钱。 “谢谢杜叔叔了！”江一舟顺势答应了下来，和他说好一会离开再谈，这才在一旁疯狂暗示的丁正男的手势下到了他的房间。 “他们这是？”杜国安眼瞅着，这是朋友关系吗？ 丁展鸿摆摆手，“杜老板，他们小孩子的事情，我一向不怎么管的，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你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什么点子啊，红包啊！”丁正男径直脱掉拖鞋坐在床上，抱着大号的抱枕，双眼放光地问道。 江一舟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那个人，杜国安是我大伯的老朋友了，上次他们一帮朋友聚会，我也在场，知道了他开着一家干脆面厂，脑子里就想到了个好点子，说给了他听，不过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再联系过我，我还以为他没当回事呢！”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丁正男握了握拳头在抱枕上砸了两下，气呼呼地说道。 “你就别折腾了，没听到吗？他说了会给个红包的，这种事情他就算是说是自己的主意，又能拿他怎么办，人家看在有关系的份上给个红包很不错了！” 江一舟看得开，很多事情你以为可以赚大钱，但是中间的过程有多麻烦，要求有多苛刻，不是外人能了解的，他现在只是个穷小子，什么资源都没有，出个主意而已。 “说吧，你把我招来有什么事情吗？”江一舟新租的房子里有电话，也把号码告诉了女孩，有一天突然女孩就打过来，说是有重大事情告诉他，就是这个样子。 “其实，我不打算出国了！”丁正男一会挠挠耳朵，一会绕着头发卷着玩，让他等了好久才说出话来。 “为什么？留学见识见识不是挺好的吗？”说出口，江一舟就后悔了，虽然出国留学不等于坏事。 但是对于男女关系来说，有些特殊的意味，双方，尤其是在国外的一方能坚持下来，不忘初心地经营感情的，怎么说，他前世看到的那些新闻里不多，也许是只有造成恶劣影响的才会上新闻吧，不过印象总归不好。 “不是啦！你也知道，我学习又不是顶尖，国外那些能花钱上的大学都不是什么好大学，加上什么都没有准备，语言关都过不了，还不如在国内考研呢！” 丁正男在被爷爷还有父亲要求做个选择后，她也主动做了一番调查，还专门找了在美国生活工作十年以上的小姨，搜罗了一堆出国留学的坏处，什么风气太开放啊，语言沟通不畅。 最后还让小姨给她背书，这才让家长们放弃这个想法。 第四十七章 大赚一笔 “确实不太妥，丫头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江一舟反着坐在靠椅上，双手托着脑袋，靠在椅背上，除了一些喜悦之情，倒是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 “都说了，以后再说吧，先考个托福，复习复习专业知识，不管是考研，还是正经出国，都不着急，反正着急的是老爸他们！”丁正男心情大好，对于她来说，家境优越，这些不过都是个选择而已，除了托福和GPA之外，都不过是个选择罢了，她如果愿意的话，家里都会准备好。 “诶……还真是轻松啊！”江一舟突然觉得自己要是穿到富贵人家就好了，不过很快就摇摇头，嘲讽起来，重生就是最大的金手指，除非一重生就发现自己在监狱里，无期徒刑，只要还能够努力，结合超前的眼界，成功都是有攻略的。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到大学城那边去，租一套房子，专心学习！”丁正男放开了抱枕，正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帅气女孩看着他，让江一舟心惊肉跳之间有些怦然心动。 因为江一舟没告诉她跟他合租的是个女性，这要是住得近了，指不定发生什么问题，“你这说什么呢，在家里复习多好啊！你家里有人帮你做饭洗衣服，事事准备好，这才能专心啊？” 慌乱之间，江一舟开始如同第一次上台演讲答辩一样，手晃个不停，掩饰内心的心虚，两个人关系好到这种程度，虽然没有戳破，他还有侥幸心理，也有些小心思…… “学校附近多好啊！我的母校好像就距离你的房子那里不远啊，而且学习氛围也好，我爸还帮我办了一张临时证件，可以进学校的教室，图书馆，这样我也能学的进去，多好的学习场所，”丁正男瘪着嘴说起了家里，“在这还整天被他们唠叨，都快烦死了！” 江一舟租的房子所在的周围有好几所大学，就有她的母校？还真是阴差阳错。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你让我怎么反驳啊？着急在线等啊！ “怎么？”丁正男看见江一舟很不情愿的样子，气愤地直接把足有人上半身那么大的圆形抱枕砸了过来，“我过去，是打扰你了吗？” “你放心，我和你可是好朋友，哼！”女孩气呼呼的，“我才没心情在这段时间谈情说爱呢！担心本姑娘追你，想得美！本姑娘要找男人，那人可不能比我爸差！” 丁正男虽然看不起父亲那些灰色手段，但是父亲的能力她还是认同的。 这可是你说的，江一舟心里暗自嘀咕着，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段感情的开始，或者是他对于感情从哪里开始完全不明，甚至觉得有些令他恐惧，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是费解。 前世的他，本来想着等到三十岁，回到老家附近的二三线城市，凭他的履历，拿着相符的工资，相亲，找一个姑娘，结婚买房生子。 本来因为房价的快速上涨，父母已经替他在他想要发展的江城用剩下的积蓄付了一套房的首付，就盼着他回去，可惜久久未能成行。 他既憧憬爱情，又恐惧它的到来。 “祝丁正男同学早日考上理想学校的研究生，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江一舟从地上捡起圆形抱枕，走到女孩面前，像是校长给毕业生发毕业证书一样，把抱枕递给了女孩。 “好了，”丁正男又把抱枕抱的紧紧实实，嫌弃地往外撇着手，“今天就和你说这么多，等到我搬过去，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江一舟耸耸肩，没有反应地走出了女孩的房间，看到杜国安带着一个属下，还在和老人交谈中，就先到了楼下等着。 大概过了接近二十分钟，杜国安带着和蔼的笑容出现在楼道口，“大侄子，一舟，真是不好意思，咱们先上车，在车上聊吧！” 江一舟跟着杜国安做到汽车的后座上，助手则是在驾驶座上等着。 “说起来也是不好意思啊，那天听了一舟你的想法，我也觉得有些意思，所以就让手下搭了个草台班子，找到丁老先生，让他主画，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你是不知道，三班倒，现在扩大生产规模都不够，忙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实在是没时间想其他事情了！” 杜国安说的是那叫一个忙，不过忙着赚钱可一点都不惨，江一舟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表面上也做出了配合的表情，“这样啊，杜叔叔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这现在碰上了，我正好包个红包，酬谢你一下，这样吧，让小张给你银行账户上打两万块钱！”杜国安表情有些纠结，像是肉痛心疼这两万块钱。 而前面驾驶座上的小张，“姐夫，咱们账上的钱可都要用来买机器招人啊，这是不是……” 原来是妻弟，江一舟对杜国安的草台班子有了一定印象，而且还需要亲自来谈事情，负责卡片的制作，比他最初感觉的规模要小很多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水浒卡发扬到前世那种形成社会现象的程度，好怀念集卡的岁月啊！ “诶~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一舟，我还不能找到这么个机会，要是一舟你不收下，我才是心里有愧啊！”杜国安简直是拍着良心说出这段话。 江一舟也不知道为什么杜国安为什么这么真诚，他都快要信了，最后把为了发放工资方便办理的银行账号和租房地方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驾驶座上的“小张”，有些被砸晕乎地下了汽车，回家去了。 等到江一舟一走，杜国安就闭上了眼睛，向后躺着，“开车回去吧，记得汇钱！” “姐夫，咱家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干嘛平白给人家两万块吧？以前也得厂子干上十天八天才能赚到这么多吧！”小张很明显有些气愤，仿佛花的是他的钱一样。 “咱们还缺这点钱？”杜国安依旧闭着眼睛，训斥道，“等机器人手一到，还差那点钱？光是两市一省都吃撑了，全国那么大，两万很大吗？我的目标是两个亿！” 说完，车厢里就响起了轻微的呼噜声，杜国安忍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有些膨胀的杜国安已经不把两万块放在眼里，接下来回去就该好好整顿一下，那些混饭的，影响效率的，以前忍一忍也就算了，现在他要大赚一笔！ 第四十八章 请客 等到江一舟有些恍惚地回到租的房子中，依旧感觉有些不现实。 前世虽说每个月拿着近万的工资，但已经算是混的比较惨的，在同期毕业的同学里面，加上京城高涨的物价和房价，基本被打击得丧失信心了。 而今生，这两万块应该相当于后来的二十万都不止，一开始他还以为不过是给一两千块就够了。 而且不像是明年三月才能达到最高点的磁卡，江一舟突然怀念起放在床头柜里锁好的一堆磁卡，这两万块可是实打实的。 难道卖方便面真的有这么赚钱吗？搞得江一舟都差点想投身进去了。 “咔嚓！”秦怡打开房门，发现江一舟呆愣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涣散，神游天外。 她对着身后的朋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接着轻轻地拍了拍江一舟的肩膀，“江一舟，怎么了？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江一舟回过神来，猛地眨了几下眼睛，这才发现是合租的秦怡带着朋友来了，“没，就是想些事情，我马上回自己的卧室。” 江一舟依旧是一副神色复杂的模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锁死了房门，接着就没有了动静。 李悦看着他的身影，抱怨道，“赵老师怎么这样啊，给你找了个男舍友！这个人感觉有些怪怪的，他性格怎么样啊？有没有怪癖？比如，半夜起来扭着屁股刷牙，或者偷偷闻你的内衣……” 说着李悦还挤弄着眉毛，对着秦怡打趣道，配合着做出浑身恶心地发抖的动作。 “悦丫头，我看你就是来恶心我是吧！”看着搞怪的朋友，秦怡拱了拱鼻子，眉头稍微一皱，“赵老师就是着急走，来不及再找人了，人还是不错的！” “至于说江一舟，他应该算是个工作狂吧，整天早上六点多就出门了，经常晚上七八点才回来，经常就是晚上沾床就睡，哪有那些精力啊！” 秦怡回忆了一下合租这些天来的观察，如果江一舟的工作是真的，那确实是个好舍友，整天不在家，不抱怨，不吵闹的好舍友谁都想要，要是个女的就更好了！ “哎，你这个舍友你了解过吗？”李悦是和秦怡一期的毕业生，现在在一家公司干销售，对于江一舟不怀好意地猜测道，“越闷的男人可能心里的龌龊也多，只是不容易被发现，积累压力，你要是太信任他了，指不定……” “去你的！”秦怡拿起茶几上的一个小桔子没剥皮就塞进了李悦的嘴里，“他就是个程序员，不过好像是自学的，现在在中关村那边的一家公司上班，而且人家才十八岁呢！” “那样不是更危险，年轻人火气太大！”把小桔子拿下来，李悦又没好型地调笑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秦怡正准备上去挠闺蜜的痒痒肉，放了句，“等会再收拾你！” 然后她就接过电话，“请问你找谁？” “我找江一舟先生，他在吗？”张强有些疑惑，听着怎么是个女声？他不是和那个丁老先生的孙女关系不一般吗？ “噢，你说江一舟啊，他是我的室友，我马上去叫他过来！” 说完秦怡就放下电话，去敲江一舟的门，“江一舟你的电话！” 江一舟正准备继续写日记，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电话？ “等一下，我马上出去！”穿好着装，江一舟打开了房门，问着秦怡，“谁的电话啊？” “他没说，我也不知道，是个男性！” 江一舟表示了解，走到座机旁边，接了电话，“喂，你好，那位？” “我是杜先生的助理，之前见过的，钱已经汇过去了，过几天就能查看到，就这样！” 然后就是一阵忙音，江一舟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又有钱了不是，总之该高兴高兴。 难得的请假，实在是不能放过，进入公司一来，不是在完成交代的工作，因为完成得还算出色，还会有更多的工作，各种被抓壮丁，此外还要学习，补充自己在跨越到过去后，知识层中间缺失的那一部分。 他有一个大计划，需要去实现，所以需要不断地学习，丰富自己，让自己觉得能够撑得起那份计划。 现在，则是久违的一天假期，要好好放松放松。 把电话那头那人给他造成的不愉快扔到脑后，想着很快就要到手的一大笔钱，他决定出去吃个大餐。 不过看到身边这两个人，一个是舍友，一个是她的朋友，总归还是要礼貌地给个面子，当然对面也会因为不太熟，而客气地回绝他。 “碰到一件高兴的事情，我打算出去吃一顿，秦小姐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秦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李悦给抢了先，“去去去，不去是傻瓜，是吧小怡？” 本着有便宜不占，性格豪爽的某销售这么一闹腾，秦怡只能不好意思地说着，“抱歉啊，我朋友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人多才热闹呢！我刚来这附近，要不你给我推荐个好地方吧？”江一舟此时大方得很，没有介意。 秦怡也没办法，说那种“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的败兴话，两个人都不认识，要是自己不去，那就不太合适了。 三个人收拾了一番，出了房子，李悦完全是自来熟，一个劲的拉着两人不停地聊天，“要说餐厅，就得是咱们学校里的友谊餐厅，食堂里对外开放的那部分好多了，而且实惠！我们大学聚会就在那里聚过好几次！” “是吗？那一定要试试，咱们就去那家？”江一舟很感兴趣，因为前世在母校上学的时候就有友谊餐厅，就建在学校招待所的附近，也在那里聚餐过一次，二十年的距离，物是人非，在这所学校里，没有认识的人，有很多建筑也还没有建造起来，不过看到一直流传下来的标志，莫名的熟悉感，就涌上心来。 “到了，到了，很不错吧！我一直觉得这里的装扮很好，很适合安安静静地吃饭，很适合你们两个哦！” 李悦恰到好处地调笑着不怎么说话的两人，江一舟觉得……还不错，他就是需要这么有行动力的人来带动他！ 干得好！ 第四十九章 开荒时代 “再见了，”李悦转头就搂着秦怡的脖子，“这个小屁孩感觉人还不错，喜欢的话就要抓紧哦，多好的机会啊！” “去你的，赶快回你自己家去！”秦怡直接一指头推开凑上来的笑脸，“别拿你的想法为我操心！” 把闺蜜送上公交车，秦怡一路小跑到了在不远处等候的江一舟，“不好意思啊，让你在这等了好久！” 江一舟摆摆手，他心情很好，只要不是太让人难堪的行为，都可以理解，当然有时候暴脾气上来了，分分钟怼起来也不是事！ 此时也不过是才下午四点多，阳光透过还算茂密的常青树，撒播在地面上。 江一舟有些怀念地看着道路两边的建筑还有熟悉的标志，把秦怡忘在一边…… “江一舟，你好像很喜欢这里啊？”秦怡打破了沉默，微笑地询问道。 “哦……我没怎么上过学，现在到了这个地步都是靠自学的，”江一舟没有丝毫不妥地把今生的过去说了出来，“说实话，很羡慕这些能够待在大学里，这么好的学习氛围，要是我没辍学，有现在的努力程度的话，估计也可以到这里吧！” 要是前世没有荒废大学四年，找到自己的方向，去为了这一份未来努力打拼，争取，无论未来是失败还是成功，至少不用碌碌无为数年，对未来没有希望。 江一舟是这么想着的，眼神呆滞地望着远方，他大概就是那种只知道学习的学生，大学之前形成了只要学习就行的想法，但是到了大学，蓦然地无所适从起来，太多地新东西，一个又一个的新事物，新概念…… 一开始还能保持学习，其他的东西，不是强制的啊，那就无所谓了，办不到的，我能力不足…… 一点点地退缩，最后干脆自暴自弃，游戏，小说，只要能够毕业就好，就业？尽量吧！ 只有在工作蹉跎几年之后，对于人生有了些许感悟，江一舟才渐渐明白自己还需要什么，应该去干什么！ “是吗？勤能补拙，犹未为晚，起码你的水平比我见过的计算机专业的平均水平好多了！”秦怡一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让江一舟发了这么大的感慨，只能笨拙地劝慰他。 江一舟礼貌地应了一声，要是工作好几年，来到这个时代也适应了几个月，也算得上中间的程序员，如果比不上大学生的平均水平，那就才是白活了，找一块嫩豆腐撞死算了。 “那么，晚安！”江一舟和秦怡道了声晚安，就连衣服都没脱，就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呼呼地睡了起来。 “晚安……”秦怡没有打扰这个难得白天会出现在这间房子里的家伙，真是努力啊，这样的人，不得不让她觉得佩服。 …… “经理，你不会是又熬夜加班了吧？”江一舟看到早早到了公司的林军，并不觉得奇怪，林军也是个绝对努力的程序员，可惜把自己的青春压在金山公司上，耽误了未来。 “就是临时出了点问题，我来处理一下，你的事情都办完了？”林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问起了江一舟的事情。 “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太疲惫了，一大半时间都在床上睡觉睡了过去！” “对了，我对你工作之余编写的那个软件挺感兴趣的，你有时间做出一份计划书给我看看！” 林军轻轻的一句话让江一舟又惊又喜，惊得是担心林军责问他占用公司的资源，喜的是似乎林军对于他编写的软件感兴趣。 现在也就是才七月中，进公司正常的话还没有过实习期，江一舟作为一个优秀的员工，还没有过多的任务，虽然有越来越多的任务，但是目前还不多，所以他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前世也做过很多次的IM软件编写练练手，虽然那些惨不忍睹的个人作品比起当时市面上已经很优秀的作品比起来，相当差劲，但是比起这个IM领域的公元前，已经不错了。 这个即时通讯软件被江一舟命名为wtk，也就是wetalk的谐音，算是模拟即将面世的ICQ创造的因为网速。 因为网速，因为网速，重要的事要说三遍！！！ 在这个就算是55.6kps的“高速猫”都还没有面世的时代，一个几M地软件想要在线传播，供人下载，那是痴人说梦！ 在放弃了诸如离线消息，服务器存储等功能，只剩先最简单的聊天功能和好友功能的版本被他给做出来了，说实话，江一舟也从来没有想象到会这么惨不忍睹。 果然要想富先修路是对的，没有足够完善发达的基础建设设施，怎么可能走向富强？ 现在安装包的体积，勉强能够做到拨号上网的状态下，如果网络顺畅，可以在十分钟内被下载完成。 他也在公司的网络里简易搭了个虚拟主机，在局域网里可以使用wtk进行聊天。 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等待开机就位，江一舟再次打开早就编写好的文档，只要再完善完善应该就能够做成一份计划书，呈交给经理。 “一舟，你回复状态了没，这部分就交给你了！”他所在的团队的头头在上班时间前几分钟姗姗来迟，看到江一舟，查看了一下项目的进度，又给江一舟分配了一些任务。 不经意间，他看见江一舟屏幕上的东西，惊讶地张开嘴，说道，“你这是在写计划书吗？不会是想把你那个通讯软件做成一个产品吧？” 接着他又摇摇头，“想法不错，不过不合时宜，有什么用呢？一舟你还年轻，先积累几年才是正道！” 江一舟没有顶撞他，“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我的决心可是很强的，要是我能把这个做成，要不头你也来我这打工怎么样？” 听着下属玩笑式的对话，吴天明敲了敲他的隔板，笑道，“先把工作完成，不然扣工资开除你啊！” 现在的中国互联网，还是处在付费软件和服务的时代，除了像惠多网这种由网友自发搭建起来的业余BBS以外，正规专业的BBS，因为高昂的网络费用成本，大多是收费的。 而不收费的网站是什么样子？就是类似于中国黄页，请各种公司机构在上面打广告，赚广告费，还有各种机构部门宣传本部建立起来的网站。 真是开荒的时代啊！ 第五十章 一切都在继续 开荒时代，未来互联网的主流都还在孕育之中，雅虎春风得意尚且不提，微软正在凭借95成型，谷歌现在还不叫谷歌，而是backrub，而亚马逊还只是个网上书店。 而对于江一舟来说最为接近的一个成就就是即时通讯的领域，这个独独在中国成就了一家千亿美元市值企业的领域，他想试一试，最起码要把即时通讯之父的称号给拿过来，在互联网的历史中占据一隅之地。 静静地躺在他位于租住房子卧室柜子里的那些磁卡，那些东西不过是用来让他实现财务自由的基础而已，可以让他加快财富积累的速度，但是还是不甘心，想要搞出点大动静。 人生最怕的，就是错过，而不是过错，他也不想错过，十一月就是美国那边ICQ发布的时间，他还是想要争取一把。 但是因为没有……嗯，钱，租一台服务器，要钱，所需要的带宽，现在有64K的企业专线，每个月几万块的费用，上网，是在烧钱，这句话不是说笑话的。 这个年代就有因为钻空子免费上网，结果被抓的案子，原因是占用上网时间，造成经济损失。 还有不懂事的孩子用家庭电脑上网，一个月就花掉上百块的事情，虽然能买得起电脑的家庭，应该不会多穷，至少月收入也是上千块，但是一斤猪肉也就才一块左右的…… 总之，中国互联网之所以是从九八年以后才开始慢慢起飞，是因为上网费用的下降，还有网络基础设施的完善，也就是网速的提升。 但是江一舟还是想要试一试。 …… 七月已经过去一半，江晓雅怀着极其忐忑的心情骑着家里仅有的自行车来到了学校，在停车棚里锁好车子，紧张地一言不发。 江晓雅其实对于自己的成绩不抱什么希望了，因为中考那几天，突然发烧，虽然是低烧，但是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勉强撑完了考试，和其他的同学对了一下答案突然发现，自己不要说能不能拿到奖学金了，就连能不能考上本镇的高中都是个问题！ 老家这边一直比较注重教育，无论是县高中，还有镇高中，都有一些热心教育的家乡人设立的奖学金，毕竟是穷的只剩人和这一片青山绿水，不注重教育的话，实在没有多少出人头地，走出家乡的机会。 本来是让江晓雅再次燃起希望的动力，现在全款上高中，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上学？ “晓雅，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林文慧站到江晓雅的课桌前，双手背在后面，轻松的表情在这间教室里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江晓雅拂去溢出眼眶的泪水，压抑住忐忑的心情，笑得有些勉强，“你怎么样啊？” 林文慧撅着小嘴，一只手托着下巴，“我爸找老师打听过了，我还差个十来分，应该交个三千多块的赞助费就可以上镇高中了，不然就只能到其他乡镇去了！” 赞助费在当地也是默认的规则，如果分数不够想要的高中线，就要根据差了多少，交足相应的赞助费就可以入学，在办学经费不足的情况下，许多学校尤其是，没有多少财政支持的高中都要依靠这些钱来建设学校。 不过县高还有本镇的高中算是比较好的，这种赞助入校的只占了新生的不到五分之一，还能够保证教学质量，同样的对于赞助人数的限制，也意味着赞助费的高昂。 本镇高中是两千打底，差一分多一百，而县高中则是更贵，而且还需要拉关系才能有机会出这个钱，争夺赞助的名额。 “安静了，同学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我说一说情况，本校……”班主任只是把那张记录着全班中考成绩的纸放在手边，开始最后一课，讲一讲本学校的光辉历史，希望大家多多为母校争光。 幸好是先志愿再考试，不然这一堂课，百分百保准变成分析推荐会，镇初中和高中是对接的。 “我就说这么多了，我把成绩单贴在黑板边上，大家要是对成绩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我办公室问我！” 等到班主任离开教室，整个班的学生轰的一下，都闹了起来，争着抢着去看那张小小的纸片，大多数人家里都没有电话，不能像林文慧那般直接打电话询问，大多是等到这个时候来看成绩，至于各个高中的分数线，刚才已经写在了黑板上。 “晓雅，你怎么不上去看分数啊？”林文慧早就知道了分数，这次不过是来凑个热闹。 “我…我有些害怕！”江晓雅心中的忐忑到达了极点，就算是刚到分数线，也许父母就可能供她上高中，实在不行，去求求大哥也可以，虽然可能耽误大哥，但是要是连分数线都没到，她都没脸找父母要学费。 “哦~~江晓雅怎么才考这么点分数连镇高中都没有考到，真是意外啊！”围观成绩单的一群人中，突然有一个男生大呼小叫了起来，接着其他人也不敢相信地确认了一下。 “真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要是一门成绩出错了还好说，怎么都考的不怎么样啊？” “晓雅，这是真的吗？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林文慧听到惊讶的呼声，也担心地问了问江晓雅的情况。 “呜呜呜~~~”女孩什么都没说，就趴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有些伤心，也有些不甘，其他人可以，但是她不允许自己这样，这是她的努力，她的未来…… “晓雅，你先别哭啊，万一是出错了呢？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我去找老班问问，你好好呆在这里啊！”林文慧担心地望了好朋友一眼，小步快跑出了教室。 但是对于江晓雅来说，已经相当明了，在教室的座位上，哭到嗓子干哑，等到同学带着同情怪异的目光离去，等到林文慧带来班主任可以申请复查试卷，但是别抱希望的话。 等到只剩自己一个人，江晓雅擦干眼泪骑上自行车回到家中…… “二丫，我让你买回来的酱油还有毛线呢？”高庆珍有些恼怒，去看个成绩，结果去了大半天，到现在才回来，还是空手回来的。 第五十一章 人生那条线 睁着泛红的双眼，还没长开的小女孩的脸上还算不上梨花带雨。 高庆珍看到这一幕，也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叹了口气，也是松了口气。 叹气是为了女儿感到伤心，就算是再重男轻女，至少这也是自己的孩子，如果她能考的上，考得好，自己狠下心倒也能供她继续上下去，现在就好了。 松气是因为这种结果避免了他们一家生活的难堪，供个高中生，也许还要继续到大学，这负担可不轻，让她对于生活的规划大大延迟，儿子得晚几年结婚盖房，多久才能看到孙子…… 现在好了，女儿发挥失常，这不是自己吝啬，是你没有好好抓住机会，事前都说好了，如果能考到学费减半的程度，就供你继续上学，现在连镇高中都没有考上，那就不好怪她这个当妈的了！ “既然没考上，那就好好准备准备，想想接下来干什么吧！”高庆珍心情没有像女儿那么伤心，反而有些轻快地走出了厨房，“我先去邻居家借点酱油，凑活用用！” 有时候父母和子女之间，两代人的想法截然不同，至少江晓雅是个要强的女孩，她憧憬着外面的世界，但是不是作为一个打工妹进入到厂子里面，而是到大学校园里，变成令人敬仰的人物。 大学生在他们这个偏僻贫困的小镇里，都是足够高大的形象，考上好高中，再考上大学，甚至于能够拿到公费出国留学的名额，见识灯塔的美国，那些只存在于她脑海里的风景，这就是她一直想要达成的目标。 这些其实是一个师范大专生来他们学校实习，作为江晓雅的英语老师的时候，所用来鼓励他们的话，江晓雅也不知道老师所说的大城市是什么样子。 她所见过最大的也就是县城那样子的城镇，和英语老师所描绘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人来人往的景象，完全搭不上边，更不要说隔着上万里路的太平洋对面的远比她所在的祖国发达得多的美国。 即便是完全没有听过，看过，见识过千里之外的大城市，万里之外的美国，江晓雅依旧是抱着殷切的希望，努力地想要堂堂正正地从家乡走出去，走到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 但是现在，她能够做什么呢？刚刚才十五岁，能够做些什么，就算是出去打工，要几年才能攒够学费，耽误了几年才能够继续读下去。 她所唯一能够依赖的，除了自己的刻苦学习，就是家人的支持，回想起大哥在信里，还有那次回家的交流…… “二丫，我让你看着火的呢？火都快灭了！”高庆珍从邻居那里拿着用杯子盛着的一小杯酱油，也就是这一餐所需要的量，回到厨房，结果发现女儿连脸色都不会看了，自己出去一下，也不知道接着烧火，“这丫头！” 她赶紧夹了一火钳干草塞进了灶台里，用着扇子扇着，一股子将燃未燃的浓烟呛了出来。 江晓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搬了个小板凳，拿出作业本，爬在床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这就是她往日里在家学习的条件。 撕了一张又一张，江晓雅都觉得信的内容并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劝哥哥回来…… “二丫，你这是干什么？给你大哥写信？”高庆珍走进了女儿的小房间，看着满地的纸团，走上前去，一把把女儿的信给抽了出来，常用的字她还是认得全的。 “丫头，不是我说你，要是你考好了，我就算舍不得，也会出钱，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不是我的问题！想开点，你看上高中的，又有几个上的了大学的？早点帮家里减轻负担，我和你爸养你爷爷奶奶，还有你姥姥那边，也要我接济，哪有那么多钱？” 高庆珍见女儿半天不说话，也不多说了，“收拾好，出来洗手吃饭。” 人生有一条线，过了这条线，就像滚雪球一般，虽然可能没有那么多的雪，但生活至少是蒸蒸日上的，在这条线之下，即便是再努力挣扎，也不过是减缓绝境的到来。 在这条线下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疾病，绝症，残疾，不断地给所在的家庭放血，为着情意和一丝希望坚持着。 但是绝大多数是因为贫穷，日复一日地劳作，没有打破现状的想法，为着来年可能发生的灾祸，和延续的未来做着打算，最大的希望不过是吃饱穿暖，不至于无家可归，无路可走。 这也是无数依旧跳不出这条线的父母为什么如此殷切地期盼着子女能够鱼跃龙门般考上大学，走向城市，城市的户口，城市的家，还有一份不用拼死拼活的工作，他们常用的说辞，就是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 不过眼下，他们家虽然困难，但是母亲满脑子想的都是攒钱供儿子相亲结婚的彩礼酒席，盖房子的款项，对于女儿，高庆珍只能说声对不起了，那太遥远了，三年，甚至七年，她不想等，也不愿意等。 等到江茂强回来，听着妻子平静地提到女儿的成绩，他愣了一会，看着女儿那双哭得通红，带着不甘的眼睛，突然说了一句，“这样啊，那就有些可惜了。” 接着江茂强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不管从哪个角度，他都没有替女儿说话的理由，妻子做的没有什么错。 而他也没有那些心思，正是虽然农忙时节已经过去，家里的地也都栽上了秧苗，不过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精力让他去浪费。 乡下孩子嘛，结实不娇气，二丫哭哭闹闹个几天，知道没用也就恢复正常了，到时候给她找点适合小姑娘的活做做，就行了！ 此时日头正烈，江茂强吃完午饭，有些疲惫地躺在凉席上，睡着午觉，这时候干活肯定都是避开一两点钟日头最烈的时候。 高庆珍熟练地收拾着碗筷，没有打扰女儿，让她自己慢慢想，想明白不是想干什么都会如意就行！ 江晓雅默默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这次下笔没有犹豫，写了一篇要说的话，然后望向床头的那只存钱罐小猪…… 第五十二章 电话 “啪嚓嚓……”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在江晓雅的卧室里回荡着，瓷质的小猪被摔得稀巴烂，里面存着几十个牡丹图案的一元硬币，她把散落在地上的硬币一个个都捡了起来。 接着，江晓雅把文具袋里的东西都一股劲地倒了出来，把硬币还有信纸塞了进去，带着一起走到了自行车停着的地方，放在车篓里。 “二丫，你干嘛去啊？”高庆珍听到动静，望了过去，结果发现，女儿正推着车子打算离开。 “我…我去买瓶酱油，顺道办点事情，可能会晚点回来！”身材娇小的江晓雅，站在自行车上，用力地蹬着踏板，朝着镇子上骑过去。 “诶，二丫，你到底干什么，说清楚啊？” 江晓雅头也不回，“不关你的事情~~” “怎么这么贵啊？”一个年迈的老婆婆在店老板手把手地教会怎么打完电话之后，听着店老板说出的价钱，感觉太贵了。 “大娘，你这打的是长途，可不便宜啊！你要是嫌贵，可以寄信啊！” 最后老婆婆还是从口袋里拿出许多零钱，有一分的，五分的，一毛的，还有一块的，凑齐了这一次的打电话的费用。 站在店门旁边等待了好久，终于听到有人来打电话，知道了价格，这才怯生生地走到柜台前，支吾了好久也没说出什么话。 “小姑娘我看你在门口等好久了，你要买什么就直说啊！”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肥胖身材的秃顶男子，这家店正好开在高中的对面，主要就是买些学生喜欢的零食小玩具。 还有就是这部电话了，本镇的高中算是比较好的，县里的初中生基本上不是往县城考，就是往这里，打电话的人还是挺多的，店老板对于这种胆子小的女孩见得多了，没用过电话，不知道怎么样，束手无策。 “这个怎么用啊？”江晓雅指着玻璃柜台上最显眼的红色电话，小声地问道。 “打市话，就是对方还在咱们市里，收你五毛一分钟，打长途，就是很远的地方，收你两块一分钟，让人打过来接电话的话我也要收个电费的，两毛一分钟。” 秃顶男子自觉这个价在周围算是比较低的，主要是学生可没那么多钱，订太高了，没人来。 “我想打这个号码！”写好的台词纸背面抄着大哥寄回来的信里附上的电话号码，她专门记忆过，这下子算是派上用场了。 “哦~京城的，这可是长途啊！带好钱了没，想好说什么了吗？”男子经常遇到那种说起来不停的，最后钱不够付的，现在都是先压钱，防止逃跑。 江晓雅把抓在手里的文具袋打开，掏出硬币整理好叠在柜台上，男子估计了一下数量，有个大概，说道，“我帮你拨了！” “嘟~~嘟~~嘟~~” “啊呜~~”秦怡打着哈欠，这时候正值暑假，也正是她的最后清闲时光，辅导员主要工作是管理职权范围内的某一级某一个或几个专业的学生，还有一个半月她负责的学生才会到来，处在已经毕业但是还没有正式上岗的时间段里，除了有一些需要积极主动的工作，其余时间就比较自由。 秦怡躺在沙发上，吹着电风扇小憩一会，结果就被电话的铃声吵醒，“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要是以前，她都是问“你是哪位？” 自从合租后不是打给她的电话挺多的，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 “哈？”江晓雅顿时迷糊了起来，怎么是个大姐姐接的电话。 “姐姐你好，我找江一舟，我是他妹妹江晓雅！” 秦怡放下电话咚咚咚跑到江一舟的房间确认了他没有趁自己睡着悄悄地回来，又跑了回来，“你哥好像不在，不过他晚饭之前应该会回来吧！我到时候让他给你打回去。” 今天是星期六，作为舍友，也经常聚下餐，不至于距离不过十米，却相互陌生的尴尬局面，今天本来就约好下午一起吃一顿。 “哦这样啊！”江晓雅有些失落地挂断了电话，想了一想也是啊，一般都是吃饭还有晚饭之后会在，现在下午一点多，应该早就出去干活了吧！ “咔嚓~”男子从呆愣的小女孩的手里拿过来话筒，帮她挂断了电话，“长途很贵的，你这样很浪费钱的知不知道！” 他从女孩押的钱里拿出收费的四块钱，就转过头去接待别的客人去了。 江晓雅收好硬币，握着文具袋，还有信纸走到外面停着的自行车那里，坐在后座上，等着电话那头的女子所说的回话。 …… “你们高考成绩应该出来了吧？能考上哪个学校了吗？”江一舟坐在坐在凉亭里，和方长聊着天，至于说原因，自然是他有一个在电信局工作的父亲，这个年代电信局简直就是在抢钱，上网费用比打电话都贵，虽然一直在慢慢下降，不过还是难以忍受。 “你说什么呢？我才考完两个星期，怎么可能这么快出分啊？估计试卷都还没有判完呢！”方长对于这个缺乏常识的老师兼朋友相当无语，七月份高考这不是都知道的事情吗？ “啊？”江一舟这才反应过来，高考好像是零三年才改成在六月举行，“我糊涂了，不过你这么厉害应该不用害怕考不上，对了我给你拷贝的那个软件你觉得怎么样？” 他相当期待地望着方长，方长都有点被他看到发毛了，“那个wtk啊，感觉很好用啊，不过就是名字太烂了，wtk总是让我想到what，the，f**k，你怎么取了这么个臭名字？” 江一舟忍住面部抽动的冲动，“那是wetalk的谐音字母！” “我觉得这个名字更像是我的猜测，不信你问问其他人的第一反应！”方长吐槽道，“我爸也用了下，觉得很不错，还说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软件产品！他还说想见见你呢！” “真的，真的？”江一舟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你父亲还说什么了？” “就说了这么多，你还想怎么样？”方长怪异地看着他。 最后江一舟死皮赖脸，说要下一次去拜访方长家，不给方长反驳的机会。 “哦，你回来了！”秦怡看着电视，斜躺在沙发上，“好像有你的电话，说是你妹妹，不过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号码我抄在电话本上了！” 第五十三章 轻松 “不过也可能等不及了走了吧！”秦怡不负责任地猜想道。 “还是打一下，看看情况吧！”江一舟这三四个月就和家里人靠着信件来回通讯，如果是一般的事情的话，寄信简单省钱，就是有些慢，而且是自己的妹妹来打电话，而不是父母，这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电话嘟了两声，对面就拿起了话筒，“谁啊？” “我是江一舟，好像之前我妹妹你这台电话打过来，我就是打过来确认一下！”江一舟清声说道。 秃顶男子对着那个在店外面坐在自己自行车上，等了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小女孩喊道，“小姑娘，别等了，你哥哥打电话过来了！接电话我也收两毛一分钟，注意时间啊！” 江晓雅听到有人喊自己，顿时浑身一个机灵，朝着声音的方位望去，继续听着，是大哥打电话回来了。 她一下子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连车子摔倒在地也不在乎，“哥~” 拿着话筒带着哭腔的江晓雅，说着说着，突然就哽咽了起来，眼泪从眼角哗哗哗流了下来。 “晓雅，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江一舟很珍惜做哥哥的感觉，关切地问道。 “哥，呜呜呜……我…我考砸了，没考上镇高中，妈说不让我继续上学了，呜呜呜……”等待了三个小时，从满心期待，到失望透顶，再到峰回路转，在这个人和人之间很容易就断掉联系的时代，这一份期待尤其珍贵。 “晓雅，别哭了，乖，和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江一舟明白十有八九就是钱的事情，应该就不是大问题。 天下有太多难办的事，都是因为没钱或者缺钱，就连难民接收都能因为钱，因为被做成了一条产业链，甚至被鼓励。 所以说财务自由是一切的基础，不管是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是人类的梦想，他前世对于这四个字可是一直在追寻，但是从未达到。 “我中考那几天发烧，都没有考好，结果连镇高中的录取分数线都没有够的上，呜呜呜……”江晓雅此时已经有些发自内心地在乞求，下半年高中入学，如果想要去的话，交的钱也许大哥两年都攒不下来，她知道，这是在耽误大哥，但是她不甘心…… 真的，相当不甘心！ “这样啊，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你就和爸妈说，到时候这个钱我付！”江一舟不无感慨地说道。 有时候，钱，真的是个要命的问题，把那个自信努力倔强的妹妹逼成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在原本的时间里，晓雅是怎么度过这一段岁月，但是现在，好像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接着江一舟又和妹妹聊了许多，最后答应及时把钱寄回去，这才让妹妹破涕为笑。 “怎么了？一开始神情凝重，现在又有说有笑的？”秦怡在他打电话的过程中已经换好了出门的衣服，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我妹妹，我是农村出身，家里很穷的，加上我妈有些重男轻女，不肯供我妹妹继续上学，”江一舟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而且我妹有些发挥失常，还要交赞助费才能上高中，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钱的事情！” “还真是奇怪啊，母亲重男轻女，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讽刺！”秦怡抓住了华点，“我家就是我和姐姐，父母也没有再生个弟弟妹妹，感觉挺好的。” “不说了，还是先出去吧，你先在外面等我，我换件衣服就出来。”江一舟没有多少其他多余的担心。 秦怡走出了房门，等着江一舟。 “你好，这里是三楼，302吧？”秦怡转头一看，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表情像是警惕的松鼠一样。 “是啊，这是302，请问…你找谁？”秦怡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秦怡，谁在外面啊？”江一舟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到了门口，结果到了门外，顿时有些尴尬，不是说被抓奸的那种，他可是清楚地记得这个丁正男立下了何等的flag，也让他放心下来。 “你怎么来了？”他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正常地问了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下，电话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丁正男一身清爽的打扮，蓬松的格子裙，还有凉鞋，除了有些嗔怪表情的脸蛋。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是和人合租？还…是…和…女…生…合…租！”丁正男双手叉腰，鼓着小嘴。 “诶~~”江一舟一副很惊奇的样子，“不是你说要找就找比你父亲还有厉害的人嘛？我觉得自己挺平凡的，就自觉放弃了！” 秦怡也尴尬地笑了笑，“这位小姐，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正常的舍友而已，住在一起主要是被房东给骗了！” “这样啊！”丁正男对于江一舟的说法不置可否，嘟囔着说道，“那也很奇怪啊，好不好？” 江一舟叹了口气，“你来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就是来找你说一下我的地址而已，没有其他的事情！” …… “算了，今天就在家煮面吧！”江一舟坐在沙发上，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丁正男说了她的地址后，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而两人也彻底没了心情出去吃饭。 江一舟瘫倒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到了厨房，取出一把面条，“秦怡，你吃多少啊？” 客厅里秦怡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碗…半差不多。” “好嘞！”听到分量，江一舟抽出了适量的面条放进了烧开了水的锅里，可惜家里没有卤蛋，有的就是青菜还有萝卜，只能放点青菜叶子了。 “那个女生是你什么人啊？”秦怡稀溜溜地吃着面条，好奇地问道。 江一舟同样稀溜溜，思考了一会，“怎么说呢？就是很好的朋友，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更进一步吧？” 他也是用疑问的语气说道。 “诶~~”不就是两个笨蛋吗？秦怡腹诽道。 “那是什么原因啊？” “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嘛，可能是不相信这玩意吧！”江一舟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很老派的人。 “婚姻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从没觉得恋爱有什么必要的，看到别人谈恋爱，也会羡慕嫉妒，不过就是觉得不现实。” 第五十四章 失落 “小伙子，注意了，超出的字，一角一个字！”听到工作人员的提醒，江一舟也没有停下手里的笔。 现在他是在邮局里面填写汇款单，这个时代还是邮局汇款最为方便，尤其是父母只有当地农村信用社的存折的情况下。 他拿出了从刚刚到手的两万块里，取出来三千块钱，打算寄回家里，恰到好处就行，给多了，也不过是被母亲给存到存折里面或者藏到那个箱底罢了。 “给你，这是你的汇款凭据，要收好啊，要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没了凭据邮局不会负责的。” 把凭据放进钱包里，江一舟离开了窗口，看着邮局大厅里许多汇款的人们，有来邮购的，也有像他一样给家里汇钱的，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记忆，自己也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一分子了。 其实本来江一舟还打算找一家打印店，把存折扫描一遍，附在信里，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有这么干，感觉有些可笑了。 倒不如直接把钱汇回家，实打实的三千块钱，想必母亲不会不明白他的想法的，到时候再问一问晓雅，不就行了。 汇完款项，江一舟朝着公司走去，他为了这个软件也差不多有了离职的想法了。 “当当当……”江一舟拿着打印好的计划书，敲响林军的办公室房门。 “请进！”江一舟听到声音推开门走了进去，简单的布局，办公座椅，还有一张圆桌，围着一圈椅子。 “经理，我把计划书做好了！”江一舟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要知道就算是三年后腾训刚刚起步的时候，也是相当凄惨，更不要说现在了。 他就是脑子里被那个世界第一的称号给吸引住了，要是能够骗到，哦，应该是忽悠到所谓的风投，那就再好不过了。 “坐坐坐，不用客气，咱们就是来交流交流，桌子上有茶水，你随意，我先看看！”林军接过计划书，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江一舟心情忐忑，前世作为一名纯粹的底层程序员，重生前勉强成了中层，但是现在是自己要主导一个项目，创业！ 没有经历过，以前也没有这个胆子，江一舟唯一说服自己的理由就是，难道你还想像以前那样懦弱无能地活一遍吗？ 他不想，所以他打算试一遍，如果这次失败了，就安安心心地积累工作经验和人脉，等到九八年，九九年真的互联网的大潮到来的时候，再顺势而起。 林军看完了这份计划书，啧了一下嘴，确实是江一舟的风格，吹得狂妄无比，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设想，估计未来世界的潮流就会是互联网已经相关产业，怎么可能呢？ 即便是在雅虎上市造就的财富神话震撼了世人的现在，但是大多数人只是觉得这只是个朝阳产业，但不觉得会有那么，这么痴人说梦的光辉未来。 “小江，你不觉得你这个计划有些太不合适吗？”作为惠多网京城西点站的站长，林军对于网民的需求还是挺了解的。 惠多网这种业余的异步BBS的存在不无道理，归根到底，上网费太贵，贵到需要离线阅读和编辑帖子，也许只有像是瀛海威这样财大气粗的互联网接入服务商，有这个财力建立论坛，游戏室，各种在未来流行起来的事物。 而即时通讯，要说有价值也有一些，但是明显是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没有人可以二十四小时连接上互联网，既没有那个时间，也没有金钱，即时通讯，比起打电话来，完全没有优势。 林军和对着江一舟给他详细地分析了当前中国互联网的情况，最后下了结论，“这个软件好是好，没有前景你怎么撑得下来呢？” 江一舟早就知道这种结局，时代束缚住了人，就像是中国互联网的先行者，瀛海威。 它包含许许多多未来一个个接连登上互联网舞台的产品，论坛，聊天室，网络邮局，游戏城，甚至还有网络购物，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互联网世界。 但是结果，被时代的大浪，啪叽一下拍死在了沙滩上，而等到时机来临，乘势而起的新浪，网易等都赶上了好时机。 “不过，你要是真的想试一试，也可以找一些投资人，多参加参加相关的论坛，也许能够认识一些人，能够对你有所帮助！” …… 换而言之，就是碰运气吗？江一舟顿时觉得头疼起来了，要是自己现在就有一两百万，自己就直接招人开工干起来了，可是他没钱。 没钱难倒英雄好汉，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磁卡的行情他不是没有去看过，现在经过一波大涨，已经翻倍了，但是全部出手也顶多是一万多块而已，加上账户里本来的一万七千元，三万块的资本，想要把这件事情做成，实在是有些艰难。 “你自己先想好吧！”林军像是和朋友聊天一般，建议道，“虽然才两个月，不过我觉得你确实是个这方面的天才，虽然现在不行，以后也会干一番大事的！” …… 你要是本来就没打算搞事情，就别让我这么折腾啊！江一舟在心里吐槽到。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拨通惠多网的站点，江一舟现在经常上的就是林军的京城西点站还有深城的小马站，也就是未来的腾训创始人马华腾的站点。 最近他都没有什么心思上网和网友交流，闭门造车，最终完成了那个200多K的软件，在林军让他写一份计划书之后，他就干脆地把程序包发给了两个站点的站长。 不过很明显，林军觉得这个wtk的开创性很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另一边pony ma，也就是马华腾则是很有兴趣地回复了他几条信息。 失落的江一舟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对于马华腾提出的一些技术探讨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人仓促之间写出来的程序，自然会有很多疏忽，但是现在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他根本没办法把这个wtk进行商业运作。 灰心丧气地回复了马华腾的信息，连网上传之后，他暂时忘掉这些投入到工作当中。 第五十五章 无聊 高庆珍心不在焉地压着水井的把，一股股清冽的井水流到旁边的桶里，最近感觉有些怪怪的，二丫头不哭也不闹，好像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二丫头要是发个脾气，吵吵闹闹，到处疯跑，她倒是放心一些，没把事儿藏在心里，发泄完了，也就完了。 但怕就怕在她什么都不说，说不定哪天，咯噔一下子，人就找不到了，或者是神经不正常了。 “压好了吗？俺提上去啊！”江茂强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下来把妻子压满水的两个桶提到屋里去。 “茂强，你发现没，咱二丫不哭不闹，太怪了吧？”高庆珍和丈夫说着自己的猜测。 “有啥子不好的，闺女懂事你还嫌弃了是不是，非要二丫离家出走才算好的？”江茂强并不觉得妻子的猜测有什么道理，语气有些冲地应了回去。 高庆珍等着丈夫把满了的桶提开，放上空桶后，又动了起来，“我总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你不放心就找二丫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跟俺说有什么用！” 说完，江茂强就提着水桶回到厨房里，他不过就是老老实实地养家糊口，妻子的决定一般都会听，不过也会在家人之间充当着缓冲剂，俗称和稀泥。 “小嫂，俺爸让俺来叫你们过去！”一个有些脏兮兮，手里拿着一根剥了树皮的木棍的小男孩跑到了江茂强一家房屋的门前，看到水井旁边的高庆珍，就大声喊道。 他是村支书，也就是江茂强的堂叔的儿子，现在不过才七岁，花了大价钱去省城的大医院治好了那方面的病才老来得子，堂叔也是稀罕得很。 “运祥，你爸说是什么事情了吗？”高庆珍停下动作，语气柔和地说着。 “好像有个邮递员送信过来！说要本人拿身份证领取！”运祥记忆还不错，说的清楚。 高庆珍想了想，也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微笑地要求小运祥进屋，“运祥老弟，进屋来吃点糖！” “不用了，他们还等着我去玩呢！”说完小运祥就火急火燎地朝着村子后面的河湾跑了过去。 “刚才是谁来了？”江茂强听到声音也出了屋子，问着妻子。 “是你那个小老弟运祥，说你小叔叫你还有我过去收信！还要带身份证，应该是汇款的单子，也不知道是谁寄过来的？” “能给俺两个寄钱的，不就是老大吗？” 两个人一边合计着，一边翻出身份证到了村支书家里。 …… 领回果不其然来自大儿子的三千元的单子，高庆珍只能叹一口气，我都是为了你考虑，给你攒钱，供你盖房子结婚生孩子，现在你支持二丫继续上，不是嫌我多管闲事吗？ 江茂强倒是无所谓，他对两个孩子端的还算平，如果妻子太偏心的话，他还是会帮一帮的，这下子大儿子也帮二丫说话，怎么说呢？ 做哥的这么照顾妹妹，他挺高兴的，唯一不爽的就是高庆珍了。 “我不管了，这东西你去镇上邮局把钱取出来，全给那丫头得了！” 高庆珍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干脆撒手不管。 …… 而江一舟则是真的按照林军的建议，在各种各样的计算机论坛中穿梭，寻找着能够给他带来好运的家伙，至于工作…… 在林军表示随时欢迎他回来后，江一舟就放心大胆地把工作给辞掉了。 “你不是要复习考研吗？在我这里一呆就是一个下午真的好吗？”江一舟放下笔，无奈地看着丁正男。 “我也是没办法，暑假了，图书馆只开放工作日的上午三个小时，睡个懒觉就过去了，找不到学习氛围，根本没办法好好学习！”丁正男趴在床上，装模作样地翻看着一本英语词汇书，“你这里我就觉得不错，挺安静的，还有氛围。” 江一舟走上前直接摘掉女孩的头戴式耳机，放在自己耳边一听，“如果大海能够……” 张雨生的《大海》，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你怎么解释？”江一舟板着一张脸望着女孩，“学习英语，练习听力，需要听中文歌？” “无聊，没人陪我玩！”丁正男简短无力地说明了她这样做的理由。 在江一舟看来，纯粹是没有压力太过于轻松了，周围的人工作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工作，一下子天南海北。 “这样吧，我记得你好像是学画画的吧？”江一舟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学的是设计，而且画画是什么，幼儿园的涂鸦吗？好歹也说是绘画吧！”丁正男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知道关系特殊，他也不免吐槽，太随便了。 “熊猫见过吧？你就帮我设计一个可爱的熊猫图标，用来当做商标的那种，记住，要卡通的画风！”江一舟觉得相比于企鹅的话，似乎熊猫也不错。 未来全世界那么多被熊猫迷的神魂颠倒的家伙，甚至一只熊猫可以拯救一个地区的旅游观光业这种事也是有的，所以设计一个熊猫图标应该会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吧！ 江一舟似乎想入翩翩，自己开发的即时通讯软件风靡全球的未来，可惜现在连一个可以办公的地点，一台服务器，一根网线都没有。 “好嘞，我知道了！就让你看看本姑娘的本事！”丁正男立马打起了精神，出了门。 还真是…… 江一舟也说不上来对女孩是个什么感觉，因为他真的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总觉得恋爱需要像结婚一样，需要一个仪式来确认，让他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而不是现在这样，亲近的时候谈天说地，无所不聊，没有见外的地方，但是等到远到联系不到，却又没有多少想要见她的感觉。 没有想要见到她的感觉，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如果没有那种牵挂的必要，还不如做个相交相识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主动地联系他，可能，几次之后就会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个朋友。 大概就是天性淡薄？ 江一舟也不知道这毛病需不需要该，毕竟重来一次崭新人生，如果还要像前世一样走上同样的错误道路，那才是活该！活该注孤生，这种家伙，就这样被人评论。 第五十六章 转机 “你好，能给我三分钟时间吗？我有一个绝佳的创意！”看到刚刚在台上演讲完下来的一个据说是来自风投的男人，江一舟迅速迎了上去，好在安保并不怎么严格。 那人礼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还要事要赶着去，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写成计划书寄送到本公司！” 完美的回应，让人找不到一丝破绽，除了结果以外，江一舟知道这次估计又是石沉大海，寄过去也不过是堆在许多份根本不会被看的文件中。 江一舟也勉强一笑，“好的，我会的！不过我觉得如果您能够拿出三分钟的时间，我保证您不会后悔！” 江一舟能够这么拦人，已经算是鼓起勇气的举措了，他前世就是个标准的宅男，交流最多的就是一个团队里的成员，交际能力退化的足够严重。 “那好，你说说看！”男人捋开袖子，看了看手表。 他是打算听我讲了吗？江一舟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沉浸在喜悦之中。 之后立马反应过来，时间宝贵，不能浪费。 “周先生，我开发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可以让网民在互联网上点对点地进行即使在线聊天……” 江一舟发现自己得去上个口才培训班，即便是写了几十页的商业计划书，还是中英文两个版本，但是临到了，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 “所以呢？”周全问了一句，“你的盈利模式和未来的发展方向呢？” 江一舟迟疑了一下，“可以通过软件内置的广告盈利……” 他现在有些反应过来，有些早了，早到没有盈利模式的出现，美国的ICQ也没有探索出合适的盈利模式，最后被美国在线收购，也仅仅是因为美国在线需要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就像需要浏览器一样，它需要能够增加它用户的产品。 但是江一舟无法说出口，用户就是一切，上网费如此高昂的现在，能从用户身上得到什么？仅仅是广告费和流量而已。 “说实话，目前我也不知道它的盈利模式是什么，但是我相信它会改变互联网！” 江一舟终于有了想要放弃的想法，因为开荒实在是太过艰难，在这个互联网的开荒时代，全球的网站总共才数万个，每一步都是在开拓，在尝试，实在是太过艰难。 “你带了计划书了吗？”周全通过这简短的三分钟对于这个口才不好的青年的想法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似乎是个从未出现过的新事物，即便是大洋彼岸的美国，他也没有听说过类似的产品上市。 江一舟赶紧递上中英文两个版本的计划书，接过男子的名片，目送着这个周先生离开，这是第一个肯现场接受他的计划书的人。 在这之前江一舟尝试过很多次，出没于在京城举办的各种IT论坛，但是大多数都是理都不理他，小部分则是听他说完，当初婉拒或者让他自己把计划书寄到公司。 现在已经是八月二十号，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抽不出空回老家一趟，看看父母和妹妹。 终于有人肯正视自己的成果，江一舟整个人仿佛轻松下来，回到了出租屋里，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什么都不去想，好好睡了一觉。 …… “喂，醒醒！” 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江一舟从床上坐了起来，套上T恤，打开了房门，丁正男正在不断地敲打着房门，而秦怡则是坐在沙发上朝着江一舟卧室看去，没有什么要表示的。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当然是来催你的，好歹我也算是合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成品啊？”丁正男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为什么是合伙人呢？当然是因为投资了钱，这一个多月，他一直都是处在不断地奔波和独自修改程序的状态下，除了一个方长会来时不时地体验一下，但是也指望不上，毕竟方长几个月前还在电脑培训班学习五笔打字呢！ 江一舟还给自己添了一台电脑，一部手机，加上这段时间里只出不进的消耗，没有钱支持下去了，最后接受了丁正男的接济，为了不亏欠，干脆就把这笔钱算做了投资。 不过说实话，作为富二代，丁正男的储蓄还真是不少，让他能够无后虑地寻找投资。 “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够找到投资，就能够正式上线了，你画的熊猫肯定会让全世界的人看见的！” 江一舟说起来自己也底气不足，他唯一能够豁出去干一把的底气就是那一堆磁卡，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考磁卡发家致富，那实在是最差的选择，依靠着不需要任何努力的运气，重生实在是没有意义。 那不过是用来为可能失败的未来兜底并提供东山再起的资本的东西。 “你说的啊，要是还找不到投资的话，干脆我投资你算了！”丁正男这么说着，更加让江一舟不能接受。 这种附加着情意的东西，接受了就再难还，他始终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而且，经历了这么久连第一步都没有踏出去的失败，江一舟也开始动摇了起来，自己是不是该放弃，至少是现在暂时放弃这个项目，比如去做个免费邮箱系统，卖出个几十上百份也是能够赚钱的，网易不就是这么发家的吗？ 说到底，江一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顶多是有技术开发的能力，而且还不怎么出色。 越是想要找出一条适合在中国发展即时通讯的路子，在当下的九六年，越是发现，这条路是一条几乎不可能走通的道路，或许美国可以，但是在国内，即便能够运行的起来，也没有足够的资本烧下去。 江一舟真的有些放弃了。 “这玩意少说也得要上百万，我可不能坑你，别再给我说投资这回事，受你的接济，我都觉得惭愧的很！” 江一舟暗自下定决心，要是八月结束还没有出现转机的话，就踏踏实实地做些实事，现在因为网速的原因，网吧暂时流行不起来，电脑房倒是主流，还有电脑培训班，也是相当好的发展项目。 就定在八月底吧！ 第五十七章 太累了 “原来你自己也没有信心啊！”丁正男小声嘀咕着。 江一舟也只能当做没听见，他在重新开始新的人生后，唯一改变的就是现在这幅努力的模样，每天都为了虽然不能说是正确无误，但是大体方向没有偏差的目标而奋斗。 不过这条路好像还没有被打通，距离即时通讯的成熟应用还需要足够多的网民，相比于手机电话变得更加便捷的沟通方式，还有移动梦网，短信增值服务打开即时通讯的盈利之路。 回想起后世腾训是怎么活下来的？靠的就是那一个个的短信增值服务，一枚枚Q币，支撑腾训度过互联网寒冬。 现在推出即时通讯更多的就是作为一项大公司用来吸引用户的工具，美国在线收购ICQ就是冲着它的用户量去的，大型互联网公司有成熟的盈利模式，需要的是用户，而单纯只是提升用户量，即时通讯似乎维持不下去。 而现在连个风投都没多少！ 眼神复杂地看着女孩，江一舟心里只能说声抱歉，让你对我抱有希望，真是让自己感觉到沉重。 “不说这些了，你这之后没有事情吧？” “我想好好睡一觉，算不算事情？”感觉到女孩突然正经起来发问，忍着困意，江一舟试着询问了一下。 “这样啊，你好好休息吧！”女孩仿佛一瞬间轻松了很多，江一舟有这样地感觉，但是困意让他敷衍地和两人说了再见，就回到屋子里倒头就睡。 “丁小姐，你怎么没……”在江一舟回到房间里之后，秦怡担心地问着丁正男。 “没什么了，就是突然觉得好像没有意思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拉着他不断地走下去，实在是有些太累了，太辛苦了。”丁正男面色平静地回答着秦怡的疑问。 她回想起相遇的开始，从一辆被偷的自行车开始，拿不回之后就开始告诉自己是正义的，继续和江一舟纠缠，再一点点相处，逛街，看电影，谈心事…… 她终于在想要说出口的这一刻觉得有些累了，即便是那人十有八九可能会在她说出口，捅破窗户纸之后答应她，但是她突然之间不想要那么干了，这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他哪怕能只是说出一句，丁正男也会觉得很欣慰，想要继续下去，试一试，但是没有如果。 …… 八月二十一日，晴转多云，23到31摄氏度。 江一舟早上五点就了醒来，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坐在书桌前，发着呆，静静地等待着日出，日出之后，出去吃了个早餐，散了一会步就回到了住所中。 “你醒了，我给你带了早餐，你常吃的素馅包子，还有豆浆！”江一舟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对着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的秦怡笑道。 秦怡顶着黑眼圈，眼睛里没有多少神采，对着江一舟不见外地点了点头，就到了卫生间，在牙刷上涂上牙膏，进进出出地刷起牙来。 不对，自己是不是该提醒他一下？秦怡作为江一舟的合租舍友，对于他和女孩的情况，不说比女孩清楚，但至少比江一舟清楚得多。 昨天看的她都快要急死了，结果一个浑然不知，一个临到头突然矜持起来，这种事还真是不好插手啊！ “一舟，你看一下日历，现在农历什么时候了？”吐掉嘴里的漱口水，秦怡对着门外的江一舟喊道。 “农历？”他走到挂在墙上的老式日历前，顺势撕下代表昨天的那一页，咦？七月初七，这种节日在未来的各种商家宣传中逐渐复兴的传统节日，虽然还比不上传进来的情人节，但也有一定存在感了。 “嗯，七月初七刚过，怡姐，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有什么特殊活动吗？”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卫生间，正在用毛巾擦拭着脸的秦怡心里不断地吐槽，该关注这个的应该是你啊！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她打算在七夕向她的那个人表白，不过我很担心结果！”穿着拖鞋一身清凉打扮的秦怡走到餐桌上，一边吃着江一舟给他带回来地早餐，一边向他分享自己刚编的故事。 “我那个朋友对于那个男生是喜欢的紧，可以说那两个人相处一直都是我朋友主动，看得我都心疼，都害怕他们俩要是成了她得多委曲求全！”秦怡瞄了江一舟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触动，只能继续说道。 “那个男生根本就是个榆木疙瘩，还是个用理性分析爱情的不必要的家伙，连一句情话都没有说过，我都不明白我那朋友怎么就看上他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是成功还是失败了？” 拿着一个本子写写画画的江一舟顿时有了兴趣，“我也觉得这个男生的观点挺有意思的，本来就不是必要的吧？像我的父辈们，都是相亲，合适就在一起过日子，过着过着就成了亲人！” 没救了，这家伙！秦怡狠狠地吸了一口豆浆，心里想道。 “江一舟，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很荒谬吗？那个时代谈恋爱的可不在少数，别只把自己懒得思考拿过来的例子作为全部好不好！”秦怡反驳道，“你好歹有点追求好不好，拿出追求事业的劲头去追求爱情！” “嗯，你说的挺有道理，我就是觉得不适合我！”江一舟无所谓地眨巴了几下眼睛，很无赖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 “周总好！” “周总早上好！” “周总早！” 周全来到了公司中，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开始工作起来。 他所在的工作是来自美国的IDG在中国成立的风投机构，可以说是最早的一批进入中国的风投机构，不过此时的中国的投资环境不太友好，相关的机制尚不健全，什么都是在尝试地往前推进。 而周全则是负责主持IDG在中国的投资工作。 处理完日常文件之后，他正打算看一看昨天那个年轻人的计划书，当当当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周总，您昨天说的那个人已经到了，正在会议室等着您！”助理提醒道。 这是一个来自沪城的寻求投资的人，被沪城那边推荐过来，让他和那人商谈商谈，再决定投资事宜。 “我马上过去！”周全整理好桌面上的文件，就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第五十八章 重新开始 虽然担心可能会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就早早地有了另谋出路的打算。 不过随着九月的临近，江一舟大致明白，可能是不会有结果了。 虽然前世本来就不是个社会精英，维持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但是现在这般的情况还是让江一舟深受打击，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回声，因为担心有电话打进来，他连白天上网都不敢。 先知先觉能够给人的不过是一个基础，可以凭借这些东西去发家致富，但是去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比如从竞争中脱颖而出，像腾训，阿里巴巴那样，同期许许多多强大的对手，建立一家伟大的公司，这些都不是依靠某个人的先知先觉就可以完成的。 说实在的，能力还是最重要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人脉，口才，以及运气，就像他现在这幅样子，即便告诉投资人我这个东西如果能够开发上线，两年后能卖上亿美元，没有人会相信的，就算是有慧眼的投资人也只会觉得这家伙太狂妄，不靠谱。 最重要的还是脚踏实地啊！ 没了继续完善计划书的兴致，江一舟穿戴整齐，就出门去了。 他打算好好休息一阵，看一看大伯，然后买票回家看着妹妹上学，安顿好这一切，就可以开始创业之路。 至于干什么，当然是之前干过的电脑培训班，现在开网吧实在是太早，就连电脑房都有些早了大部分会使用电脑的人都是家庭用户和商业用户，而且办理上网许可的时候还要集中培训。 还有目前尚未降下来的高昂上网费，极度匮乏的网络世界，没有多少吸引人的东西，还不如大家一起聚会游玩来的爽快。 “叮咚…叮咚…”按了两下门铃，江一舟就等候在门口，不过里面久久没有动静，江一舟又接连按了几下，最后“哐哐哐”敲起了铁门。 “小伙子，别敲了，里面的两口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对面的房门打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婆婆说道。 “奶奶好，我想问一下，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回来啊？”江一舟察觉到老人的不悦，顿时拘束了许多，轻声问了起来。 “诶，那个可不好说，那两个人才搬来几个月，一和邻里说话就是三句不离经文，经常不是在家开什么会，就是出去一整天看不到人影！也不知道有没有工作？”老婆婆显然对那两人，孙圣爱还有他的大伯没什么好感。 “这样啊，谢谢你，奶奶，那我就不打扰了！” 江一舟离开了这个地方，到了楼下，突然叹了口气，有种越行越远的感觉，大伯变成这幅样子，有他自己的取舍，沉溺其中，却可能和乡人越离越远，不祭祖，就是个大问题，如果是能够唱中原梆子歌颂上帝的那种本土化的形式，倒还能接受。 路过胡同口，马路另一边的垃圾堆还有公共厕所传来阵阵恶心的味道，城市的环卫工作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 不过就算是未来，像是这种没有拆迁的城中村卫生也好不到哪里去，人流大，流动人口多，管理不规范，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导致这个问题无法解决。 拐进了这个居住过一段时间的胡同里，江一舟打算再来看看这个地方。 不过房门紧锁，门上面贴着一张出售广告，附上了房屋的情况还有联系方式。 江一舟抬头望了望那棵高大的树木，感觉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他敲响了对面的门，很快就有老头打开门走了出来。 “宋大叔！” “是你啊，你不是三个月前就搬走了吗？”老宋还记得这个奇怪的小青年。 “我想问一下，对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江一舟问道。 老宋顿时一副害怕隔墙有耳的模样，声音突然笑了起来，靠近了江一舟的耳朵说道，“小李你知道吧，你们房东，自从你们走了之后，他一个人住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买的东西还没吃完。” “但是最后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屋子里面还有怪味道传出来，我们几个街坊邻里就自作主张翻进了院子，把房门给撞开了，你猜发现了什么？” 老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老脸顿时拧巴了起来，“都烂的见骨头了，之后就赶紧报了警，他姐姐赶了过来处理了后事，房子也打算卖掉了！” 江一舟顿时就没了心思，好在老宋没有给他仔细描述描述。 最后他来到了孙誉良的培训班，见到是前员工的到来，孙誉良毫不见外，心情愉悦地拉着他走了进来，“你怎么来了？” 江一舟越过孙誉良一看，一个有些发福的女人正在哄着孩子睡觉，“嫂子好！孙哥好福气啊！” 女人对着他微笑地点了下头，“誉良，这位是？” “这是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招的员工，不过前不久离职了，”孙誉良又转向江一舟介绍道，“这是你嫂子，吴晓莹，还有我儿子叫孙向晨，叫他晨晨就行！” “对了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孙誉良领着江一舟到了办公室的座位上，询问道。 “其实我打算也开一个培训班，所以来孙哥你这里取取经！”江一舟打趣道，其实流程他都清楚。 “你小子还用取经？”孙誉良指着江一舟的鼻子，不相信地笑道，“你学的很不错了，就是缺本钱……你不会是来找我借钱的吧？我可没有啊，刚刚买了一套房子，把我的家底都掏没了！” 江一舟哑然失笑，我还没想到，你自己就防范起来了？ “不是借钱，孙大哥你想多了，我就是来这边找人，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的！” 在半路上找了个火车票销售点，买了第二天回老家的火车票，难得的奢侈一把，硬卧，轻松无比的江一舟回到住的地方，在电脑上启动了模拟器，连接上手柄，玩起了游戏。 好像忘了什么，江一舟似乎脑袋里有一点点空洞，不过沉重压力一朝散去的他，虽然有些可惜，但不会给自己找烦恼。 第五十九章 回家前 “喂，丫头？”江一舟临走前觉得还是要给丁正男打个电话的好，不然她要是找过来突然看不见人，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动静。 “你好，”卢燕拿起电话听筒，听到对面有个喊“丫头”的，顿时觉得有些蹊跷，“你找谁啊？” 诶？怎么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到不是说听出来很显老，不过那股做母亲的语气很明显，江一舟迟疑了一下，“阿姨你好，我找丁正男！” “正男，你的电话！”卢燕对着卧室喊了一句，然后礼貌地告诉江一舟，“稍等一下，她马上就过来。” 整理着行李箱的丁正男有些烦躁，把手上正在叠着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走出了卧室，“谁的电话，妈你知道吗？” “对面没说，不过是个跟你差不多岁数的小青年。”卢燕把话筒递给女儿，就抱着双臂坐在女儿的旁边，似乎对于女儿的通话内容很感兴趣。 “正男，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 “嘟…嘟…嘟…”丁正男仿佛想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把电话啪的一下子给挂断了，脸上涌起了红晕。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挂断了，是不是不想和那个人说话啊？”卢燕怪异地望着女儿，联想到女儿这么多天都没有回过家，心里有了不妙的猜想。 “没…没事，妈你先去卧室帮我叠下衣服，不耽误回家吃晚饭嘛！快去快去！”丁正男有些着急地催促着母亲。 卢燕玩味地看着女儿，“你不是从上高中，就不让我动你的衣服了吗？怎么现在又催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快去，别管我就行！” 最后卢燕还是给了女儿面子。 安抚着快速的心跳，丁正男回拨了过去，“喂，你想说什么来着？” 江一舟接起电话，“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突然挂断了？” “啊~~那个是我拽电话机，不小心把电话线给拽掉了，现在我又插上了，不碍事的！”丁正男脸不变色地说道。 “哦，这样啊，”江一舟想象了一下，这样的场面还是可以理解的，接着说道，“对了，丫头，我妹妹就要上高中了，我打算回老家去一趟！这几天不在京城，我担心你过来找不到我，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 突然电话那头传过来一阵一连串的撞击声，然后电话就又一次地断掉了。 丁正男一时有些气愤，摔掉了话筒，接着正想骂几句，发现还没挂断，就把听筒复位了。 她走到卧室里，一言不发地挑选着衣服，乱糟糟地朝行李箱里塞。 “叮铃铃…叮铃铃…”卢燕担心地看了眼女儿，正准备出去接电话，丁正男任性地说道，“不用接，就让他打！急死他！” 卢燕再怎么着都看出来了有情况，不理睬女儿，径直走到客厅，接了电话，“喂！” “噢，阿姨啊，刚才不知道怎么了这电话断了好几次，是电话机有问题吗？还有您是？” 卢燕通情达理地答复道，“可能电话真的有问题吧，我嘛，我是丁正男的妈妈，还不知道小伙子你的身份？” “我算是您女儿的朋友吧，是想和她告个别的，我今天就打算回老家去！”江一舟顿时拘束了起来，面对长辈，敬意还是要有的，至于尊重，就要看长辈是有理有据还是为老不尊了。 两人礼貌地交流了一些信息，卢燕也答应帮他看看自己女儿是什么情况，就挂断了电话。 江一舟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出了门，他打算逛一逛街市，看看能不能买一些土特产带给家人，比如京城烤鸭得来一只，这个东西说起来还有些怀念。 前世每年父亲基本上都是大年二十九或者三十才能回来，经常就是带回来一只烤鸭，所以年夜饭倒是少不了烤鸭，等到后来经常自己坐火车，在京城火车站里乱逛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候车室商店的一件商品。 还有新衣服也可以给爸妈妹妹买上一点，冬天的外套羽绒服的话，倒是不怎么看身材，而且还比较贵，老妈那性子也不舍得花钱，其他的应该都齐全。 …… “正男，给妈说说，你和那个男生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从他的话里，感觉你天天去他家啊？”卢燕凭借她的话术，也从江一舟那里把他单方面的信息了解得差不多了。 “没什么关系，就是朋友而已！”丁正男闪躲着母亲的目光，拉着行李箱，也不管母亲，就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该回家了，再不回家赶不上给爷爷做午饭了！” 卢燕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女儿，碎了一下嘴，“死丫头，都丫头丫头的叫了，还说没关系！回去得找爸问一问。” …… 江一舟觉得，在商店里买一袋专门作为送礼用的土特产烤鸭也不错，至少方便多了，也不会中途变质什么的，在街面上找了许久，最后还是到了一栋百货大厦里，把想买的烤鸭，糕点，还有羽绒服给买好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江一舟出了百货大厦的大门，回头望了望，这已经很接近超级市场了，以后买东西可以到这里来，不过就是距离远了点，隔了两站地。 回到家已经三点多了，还算整洁的屋子，这也算是男女合租的好处吧，都挺注意卫生的。 他躺在沙发上眯瞪睡了一小觉，醒来发现已经四点多，就又找了个帆布包把刚买的那些东西塞了进去，接着就是给自己下了一小锅面条，掌上两个鸡蛋，又切了根火腿肠。 “咔嚓…” “什么东西啊？这么香？”门口传来了秦怡的声音，“真是饿死我了！” 今天一大早她就被叫去开会，安排事项，因为还有两天新生就要来了，而且不像是未来，早就提前通过QQ还是微信联络上，组建好班级群，专业群，年级群。 甚至有的连班委都在群里根据积极程度选好了，新生指南也早就通过网站或者文件的形式让新生了解清楚。 现在这些全部都没有，能够让大部分第一次离开家的新生顺利地完成报道，并且融入到新的环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怎么香了，我可没闻到，你这难道是狗鼻子吗？”江一舟又从橱柜里拿出一副碗筷，给秦怡盛了一碗面条，说笑道。 第六十章 回家 上 “人饿急了，鼻子可是很灵的！”秦怡丝毫不顾及形象，接过江一舟递过来的一碗面，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今天都开了一天的会，还要帮着布置现场，累死我了，关键是食堂还没到饭点！” “哦~~这样啊，还真是辛苦啊！”江一舟也端着碗做到餐桌上，屋子里没有电视机，没有冰箱空调，这些都是贵重东西，这也让他养成了吃饭时乖乖坐在餐桌上的习惯。 “谁说不是呢？其实辅导员最辛苦了，简直就是保姆，上面交代的事情要传达到，下面学生的问题要解决好！”秦怡有些抱怨道，不过这个工作也还是很不错的，算是半个身子进了编制，当完一届导员大概就可以成学校的正式职工，不想工作，也有继续保研的名额。 “真好啊，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看我，都十八岁才开始想要好好学，学出个人样来，不过初中高中那些缺了的东西可补不回来，就算是成人高考也要有个高中或者中专的学历打底，我就完全没希望了！” 江一舟不是没有想起过重新上学的念头，大学至少环境好多了，资源也多，但是现实就是他根本没有这个资格，连成人高考都没办法。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自己考几张专业证书，找一些工作历练历练，最后自己创业做个老板，总不至于做老板还需要学历吧，江一舟觉得需要学习就行了。 未来社会上的那个读书无用论不过是把学历和知识粗暴地画上了等号，其实不过是像他前世那样只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但是没有学到符合学历的知识经验的人才能对号入座。 但是学习知识最好的地方毋庸置疑就是学校，那些趁着时代大势顺势而起的家伙，终究是少数，潮水一落，也不过靠着积累的资本支撑罢了。 未来的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真正的未来没有一个不需要知识的不再像九十年代末只要计划书中带个“.com”就可以拉到投资，还有只要发动机器，丰厚的利润就会到了口袋的时代已经结束。 总而言之，读书无用论不过是一个处在特殊时代的社会风气的歪曲罢了，财富积累得太过容易给了那些人错觉。 “你的水平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只是荒废了一段时光而已，我看好你哦！”秦怡吃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缓解了饥饿感，轻松地说道。 不过她朝着屋子的一角看去，堆在那里的一堆行李，有些惊讶地问道，“江一舟，你是要走吗？怎么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啊？” 江一舟摆摆手，平静地回复道，“我就是要回老家几天，我妹妹，马上就要上高中了，我顺便回去看看她的情况！” “这怎么还要回去啊？”秦怡有些不太理解。 “不瞒你说，我担心我妈不让小妹上高中，我得回去看着这钱花出去，才能放心，”江一舟面色有些怪异，“农村挺多这样的，上完初中就不会再继续上学了。” 秦怡转念一想，这里面的关键大概也想明白了，她大学同学里就有不少来自农村的，其中有些生活实在有些艰辛，她还帮着介绍过兼职，没上完大学的不是没有。 只是和江一舟合租这段时间里秦怡感觉他是个，不说大手大脚，至少挺注重生活质量的家伙，该花钱的地方一点不省，当然也不怎么花冤枉钱。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江一舟看了看表，“晚上八点的票，再待一会就走吧！” …… 江一舟背着一个大号蓝色帆布包，手上还提这个行李箱，不紧不慢地通过检票口，跟随着人群到了列车所在的站台，朝着后面一路小跑，终于找到了硬卧车厢。 硬卧车厢的人不算多，至少江一舟把行李塞到床底下，在下铺上面坐了一会，六个床铺，又来了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三口。 现在算是暑期结束的时间，在未来勉强算是个客运高峰，现在好像看不出来有什么高峰的！ “小兄弟，你是到哪的啊？”一家三口中的男人盯着一头汗对着江一舟说道。 “我是到息川下车！大哥你们呢？”江一舟看到对面这么问，也就随口说了一句。 “这么巧啊？我们也是到息川的！”李立辉咧着嘴笑了起来，“你是息川哪的人啊？” 这人有些热情过头了吧！江一舟面色有些困扰地说道，“我不是息川的，我在旁边贾城！” 看出来江一舟似乎不怎么想说话，李立辉也没再追问，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 火车哐当哐当地向前行驶着，江一舟因为上火车之前吃了三碗面条，肚子不怎么饿，他一向不习惯在火车上吃东西，至多也就是吃点零食。 在上车的躁动逐渐平息下来，之后的路上没有多少人上车，尤其是硬卧车厢，相当安静，除了来换牌的乘务员，还有推着小车售卖着盒饭，零食饮料的乘务员。 这之后也和那一家三口聊了起来，丈夫李立辉还有他妻子郑若英，加上刚上高中的女儿李亚莉。 好像是趁着女儿初中毕业，母亲带着女儿来京城参加夏令营，也是看望在京城的姥爷，李立辉在息川做建材生意。 “小江你是干啥的？” 江一舟对于小江这个称呼已经快习惯了，离开了学校，遇到的也大多是比他岁数大的，同龄的一些也是同乡，经常被“小江”“江子”这么叫着，都有些条件反应了。 “我？我就是家里穷，小学辍学出来打工，赚点小钱而已！”他说起这话来，也没什么不妥，身上穿的其实挺朴素的，正装都放在租的屋子里，两件行李也是便宜货。 这么一句话一说，倒是很快没有多少声音了，那两人的态度渐渐冷淡下来，江一舟撇撇嘴，扯着被子就躺在床上无聊地想着事情，慢慢地入睡了。 火车外的夜景看了许多年，江一舟觉得还是床比较舒服，带着这样的想法江一舟坠入梦乡之中。 第六十一章 回家 下 回家的旅途驾轻就熟，江一舟带着自己的行李下了火车，出了检票口，在火车站的餐馆吃了顿早餐，就坐上了回家的长途班车。 “呼！”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江一舟的两份记忆导致他看待事物会有两种感觉，虽然是以他的意识为主，但是对于今生的接受，这一切的感情自然水到渠成。 江一舟沿着镇子的街道望着村子的方向走去，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他。 他疑惑地回头一看，一时间都有些没想起来。 那青年剃着个板寸头，身上穿着印着完全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的T恤，骑着一辆三轮车停在他身边。 “你小子不会把我给忘了吧？”青年咧着大嘴，自嘲地笑道，“我，虎子，小时候经常一起上学的，你不记得了？” 一点点地对于他的印象有了了解，脑海里的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江一舟也笑了起来，“怎么记不得，就是时间有点长，哈哈哈！最近怎么样啊？你现在在干什么？” 虎子指着那边一条小路的里面的厕所，不好意思地笑着，“我等我儿子上厕所呢！” 江一舟瞬间就有些惊讶地合不拢嘴了，“你儿子？几岁了？” “三岁了，上个厕所还是会的！” 江一舟看着虎子那张还有些青春年少气息的脸，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小年轻，虽然农村经常说虚岁，三岁大多是两周岁，但是加上怀孕。 “虎子，我记得你是十九吧？” 青年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合住了上下嘴唇，“没办法，一不小心，接着就只能先摆酒席了，不着急扯结婚证！” 虎子看着江一舟这一堆行李，邀请道，“要不我带你一程吧？你这走回家估计也累的不行！” 江一舟考虑了考虑，欣然地接受了，也不觉得有多重，用车子驮个几百斤的稻谷也都是常事，不像以后的这一代，体力不行，他坐上去，对于虎子不过很轻松。 “爸爸，我回来了！”稚嫩的童声从那条巷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江一舟，一下子脚步就慢了下来，有些害怕这个陌生的叔叔。 “儿子，坐上来，别害怕这是你江叔叔，叫叔叔啊！”虎子相当认真地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江一舟露出友善的目光伸出双手，一下子把小虎给抱了上来，“小朋友真乖，呐，给你几块大白兔奶糖！” 江一舟作为从大学开始就离开家乡，毕业工作更是独来独往，没有多少面对小孩子的经验，和笨拙的虎子差不多，说不定虎子初为人父比他经验还丰富些。 大白兔奶糖也是江一舟从京城带回来的，足有两大包，他顺手就打开帆布包撕开其中一袋，抓了一小把递给了小虎。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尤其是像江一舟这种不需要考虑小孩是不是蛀牙，就慷慨奉上礼物的“无良长辈”。 小虎什么都没有说，除了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就笑得咧开了小嘴，剥开一颗奶糖，一下子把奶糖连带着糖衣扔进了嘴里。 “只准吃两颗啊！”虎子板着脸说教着自己的儿子，小虎虽然很不情愿还是把奶糖都塞到了兜里，表面上只吃了两颗。 …… “就只能到这了，我先回家了啊！”虎子刹住三轮车，对着坐在车上的江一舟说道，他所在的村子在江一舟家和镇子之间。 “没事，辛苦你了！”挥别虎子还有他的儿子，江一舟带着行李朝着村子走去，大致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下过雨的缘故，地面有些泥泞，他只好提着行李箱，等到了自家门口，没多累，不过手臂有些酸疼。 “茂强，你看那像不像咱们儿子啊？”端着盆出来淘米洗菜的高庆珍叫了下丈夫，不过江茂强端了个向后靠的板凳，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对于妻子的话没怎么在意听。 “你看看不就行了吗？咱儿子你还不认识吗？”江茂强说着让高庆珍上火的话，连眼皮子都没有抬。 高庆珍气得水井的长柄一摔，不过马上又无奈地淘起米来，丈夫这个性子说好吧，他总是和稀泥，偷偷和她对着干，要说坏吧，至少做人上两口子还是很一致的，也都让她管事，还能怎么样呢！ 等到人影越走越近，高庆珍端着米盆打算回厨房的时候一看，这下子清楚了，就是老大回来了。 “真是你儿子回来了，还不赶紧去看看，帮拿下行李！”高庆珍对着坐在门前台子上的丈夫大声吼道，她则是端着淘好的米急急忙忙倒入大锅里，点起火，坐在后面一火钳一火钳夹着干草烧了起来。 江茂强这回终于动了起来，嘴角带着微笑，迎着儿子，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就是想家了，待几天，而且不是晓雅上高中吗？我回来看看她！”江一舟总不好意思说是担心母亲不让妹妹继续上学吧！ 走进了屋子里，土坯房被母亲打扫的还算干净，至少看不见多少尘土，江一舟第一时间就是打开了带的礼物，“爸，这是给你买的羽绒服，挑的结实耐磨的黑色款，还有给妈和晓雅的，” 看了看周围，江一舟望向正在试穿衣服的父亲，“爸，妈还有晓雅呢？” 江茂强随口一说，“你妈在厨房，晓雅的话去镇上买东西去了！” 江一舟嗯了一声，就没在多问，继续往外面倒腾着东西，“爸你看，这是……” 整理好行李，放回到自己房间后，江一舟就到了厨房帮衬着烧火。 不过母亲着急吩咐着他看着火，就打算出去。 “妈，你干嘛去啊？” “你说干啥，我去宰只鸡，今天咱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也得庆祝庆祝！”母亲很是高兴地说道。 不过有些饿肚子的江一舟看着准备下锅的食材，劝说道，“妈，我带了一只京城烤鸭回来，咱们中午吃这个就行了吧！我在火车上都没吃啥东西，都有点饿了！” 母亲考虑了一下，“那也行，你去看看二丫回来了没有，顺便把你爸叫来烧火。” 江一舟得了吩咐，就起身让出了位置。 第六十二章 报到 最后二丫还是赶在饭点前回来了，有些匆匆忙忙，灰头土脸的。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母亲顺手从洗脸架上拿下毛巾沾了沾水，给站着不动的二丫擦了脸，问道。 “我在街上遇到了同学说了会话，耽误了点时间……”江晓雅小声地解释道。 “赶快进屋吃饭。”高庆珍挂好毛巾，拍了女儿的背，她还要去厨房把剩下的饭给起到饭盆里。 晓雅走进了屋子里，一看多了个人，原来是大哥。 江一舟和父亲正聊的起劲，不过都是单方面听着父亲说着十里八乡的家长里短，除了这些也没多少好说的了，眼角边瞥到妹妹的到来，说了句，“坐坐坐，这是给你留的几块，赶快吃啊，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江晓雅又把刚才的理由说了一遍，就安安静静地坐下，端着早就准备好的饭碗，小口慢咽地吃着桌子上的菜。 …… “东西都带好了吗？”江一舟安稳地在家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就是妹妹江晓雅上学的日子，这也是江一舟这么着急回来的原因。 二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江一舟就带着她出了门，还有一堆行李，比如盆得要两个，毛巾，被褥，现在天气还热，倒是暂时还不需要带着冬天厚厚的被褥。 “真好啊，晓雅上了高中，以后有出息了！”和江一舟一家做邻居的是他小爷一家，瘦高瘦高的小爷穿的还是以前流行的那一套军绿色的着装，打趣着去报道的兄妹俩。 江一舟是来找他借一下三轮车的，摩托车不怎么会骑，电动车没人家有，想来想去三轮车倒是不错，带行李都挺方便的。 “小爷，你就别这么说了，都是交钱才能上的高中，不能这么夸她！”他从小爷院子里赶出来三轮车，对着小爷说道。 “诶，怎么能这么说，二丫学习好那是都知道的，一次考差算不了什么的，我就看好她，以后也许就能考上个重点大学，咱村里一两年没出大学生了，就指望二丫了！” 江一舟都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不要说江晓雅了，不过她应该是羞愧多一些。 在大学还没扩招的年代，虽然马上国家就不包分配了，但依旧是很让人羡慕的。 “小爷，那我走了啊！下午我就回来把车子还给你！”后面放上一堆行李，晓雅坐在后面扶着东西，避免因为坑坑洼洼，把东西颠没了。 两兄妹性子都不是爱说话的人，除了在半路上碰着些相识的亲戚邻里，停一下，打个招呼，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学校大概九点半了，不过高中校园里的学生也慢慢多了起来，紧凑的两栋教学楼，还有一栋宿舍楼，给学生还有没有住处的老师住的。 高二高三的学生早早地就在教室里上课早读，现在可是还有补课的存在，主要是暑假，真正的假期也就一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这些学生已经上了一个月的课了，不过也还不错，除了收点试卷费，其他都是免费的，总比禁止免费补课，把学生赶到校外高昂的收费补课去的好。 守着行李和车子的江一舟看到江晓雅拿着收费的单据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知道自己的班级还有宿舍了吗？” “嗯，我是在68班，宿舍在502！” 骑着三轮车跟着妹妹到了宿舍楼前，江一舟发现似乎男女生都在一栋楼里。 他锁好三轮车，背着行李跟着妹妹走上楼去，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口发现了一道铁门，果然如此，一样的套路。 “你是本地的怎么还住校啊？” “不能这么说，我回家也是要一个小时的，不是街上的！” 到了502，宿舍里热热闹闹的声音在江一舟推门进来后戛然而止。 “这是我哥，帮我搬行李的！”报道的时候允许家长进来也是默认的事情，不过江一舟有些年轻了，要是还在上学的话，就是高三或者高四，他在上到三四楼的时候就被人用怪异的目光看过好多次。 接受了这个解释，宿舍里又恢复了正常，江一舟帮着晓雅铺好床铺，收拾好东西，也不好和其他那些三四十岁的女同学家长聊天，他这岁数摆明了会被当成小一辈的。 察觉到自己的尴尬境地，叫了晓雅把自己送下楼，就悻悻地离开了，太年轻，还真是不适应做家长。 还是让晓雅自己慢慢适应吧！高中没什么需要操心的，整天呆在教室里学习，住在宿舍，现在又没有什么网吧迪厅，除了担心谈恋爱影响学习以外，其他就是给钱，回家了就是照常。 江一舟也觉得自己好像真是有些操心太过头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解决的问题？ 骑着车到了菜市场，按照母亲的嘱咐，江一舟买齐了东西，就赶回了家里。 “今天的班会就到这里了，大家要是有什么困扰都可以来找我，还有班长找几个人去领一下书，还有作业本！”戴着老式眼镜的班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不喜欢多说废话，或者可能心情不太好。 总之三下五除二，把这一下午的安排给说光了，接着看着入学成绩单选了一批班干部出来，然后把事情都交给班干部去处理好。 而江晓雅因为是赞助生，暂时还没有在班主任的名单之内，属于临时插进来的人，这样没有受到老师关注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了解。 不过第一次集中考试之后应该就会好很多吧！江晓雅坐在班级的倒数第三排这么想着，和周围刚刚认识的同学互相了解着。 “晓雅！”当选班长的是她的上铺舍友，李冬梅，因为在成绩排名的第一位，被临时委任成了班长，“你跟我一起去吧，其他的都是男生，我一个多不好啊！走嘛走嘛！” 李冬梅半央求半要求，江晓雅的反对声也说不出口，就被她拉着一起走出了教室。 …… “喂，你好，你找谁啊？”秦怡接过电话，正打算睡个午觉，就被电话给吵醒了。 “您好，请问你是江一舟……小姐吗？”负责联络的职员在江一舟留在计划书上的联系方式上看不出性别，勉强说是女性也不是不可以。 第六十三章 同归 秦怡皱了一下眉毛，“我不是江一舟他是我舍友，男的，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你好，本公司对于江一舟先生的计划书有些意向，所以想确定一下能否会个面！” 秦怡无奈地说道，“不好意思，江一舟前天刚刚离开京城，我也联系不上他。” 也不知道江一舟所在的地方，传呼机能不能收到信号，应该支持漫游寻呼吧！ 对于传呼机不太了解的秦怡只能这么想想。 “那好的，如果江先生回来请你转告他……”接着那个明显是个职场新人的家伙认真地把各项信息都在电话里告诉了秦怡，尽职尽责。 拿着一支笔迅速在号码本上记着，秦怡也不知道江一舟什么时候回来，干脆把那一页纸用胶带贴在了江一舟的房门上，然后抓紧时间躺在床上睡了一会。 刚刚开学，各种事情多的要命，而且过两天她还得跟着新生一起到郊外的训练基地陪着一起军训，学校不得不说当初规划的地方太小了，每一处都规划好了用途，连多盖一个足球场的空间都没有。 …… “爸，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啊？”临近傍晚，看着父亲从堆放东西的房间里找出一大堆熟悉的东西，江一舟一眼就认出来了，用来抓龙虾还有泥鳅的工具。 本地虽然地处中原，但是依山傍水，这些水产也不少，至少从现在往后推个十年，每年夏季当做一笔外快还是挺容易的，就是再往后捞的太厉害了，都看不到多少了。 “怎么，你也想去啊？这一干可是要干到夜里，明天早上还得早起收地笼子，你起得来啊？”江茂强打趣着说道，今天早上江一舟就是睡到八点天大亮，才被他们叫醒的。 夜里去下地笼子是因为那些龙虾都在夜里活动，至于早起收东西，是担心有人给扒拉走了，白忙活一场，总之还是挺辛苦的。 “起得来起得来，爸你叫我就行！”江一舟前世也跟着姥爷经常干过几回，挺有兴致的。 母亲收拾完厨房突然发问道，“我说儿子，你不是在公司上班吗？公司给你批了几天假啊？回家里也没一个正形，还要去抓马虾？” 江一舟暗道糟糕，这两个月虽然已经辞职到处忙活，不过为了让家里放心，没有告诉父母这件事。 “我调休的，没额外请假，没什么问题，妈你这是要赶我走啊？” “走走走，给我赶快走，把家里那么多钱都拿走了，还说是做生意……” 江一舟这下觉得真是糟糕了，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高庆珍似乎发现了某些漏洞，“对了，你到底在京城干什么呢？一开始跟着你大伯干活，我也信了，后来说要做生意，又说在一家培训班教书，你是教书的材料？再后来又说找了一家大公司上班？” 她腾出手来用手指点着江一舟的额头，“你到底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啊？我现在是回过味来了，没一句可信的！就你那小学毕业证都没拿到的水平……” 江一舟能说啥，这些确实都是真的，不过不再是以前的他，有了绝对说不出口的原因。 “妈，我还能骗你吗？你看我像是被人骗了吗？”江一舟无力地解释道，口才不好，说实话影响确实太大了，他深有感触。 “不行，我得去看看！”无法相信儿子用来“敷衍”自己的话，高庆珍打定主意要跟着儿子去他那边看一看，要是儿子真的坐上了办公室，出息了，那自己就什么都不管了，不过要是…… 最终怀着沉重的心情，江一舟挑着一般的地笼子还有篓子跟着父亲的脚步离开了家，摸着黑开始了干活，买的火车票是明天晚上的，今天体验一下也没什么。 …… “口渴吗？妈带了绿豆汤，消暑解渴！”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买了卤鸡爪？” 站在母亲旁边的江一舟装聋作哑，顶多点头摇头表示下自己的想法，其他时候都是双眼放空望着窗户外面，火车轰隆隆的声音依旧压不住车厢里人声鼎沸，半开的火车窗户吹着冷风，给热闹的车厢带来凉意。 从息川到京城，这种中途上车的情况，挺难买到坐票的，也就是江一舟提前在京城买好了返程票，母亲临时买的只有站票，要不就是卧铺。 当然按照母亲的性格，不可能花那个冤枉钱，对于缺乏把自身的劳动力或者其他能力知识转变成金钱的人来说，节约是不可避免的选择。 而对于习惯了月光族生活的江一舟，则不存在出买不了劳动力换取金钱的情况。 有些扯远了，江一舟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应付母亲，如果是个外人，他就会是一副“老子要干什么关你屁事”的嘴脸，拒之门外，都不给他说话的区别。 但是对于母亲，除非他想像那些通缉犯一样，隐姓埋名，远走天涯，不再和家人联系，不然他只能耐着性子，变着花样想着法子，如何合情合理地让母亲不起怀疑。 毕竟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配合上他那不堪的学历，怎么着都有些怪异，令人不敢相信。 夜渐渐地深了，车厢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 “我上个厕所，你坐着吧！”这一次江一舟欣然坐下，然后慢慢地就睡着了。 …… 带着母亲出了火车站点，江一舟寻思着这时候秦怡可能还在出租屋里，把背包放下，对着母亲说道，“妈，我尿急，去上下厕所，你在这看着行李啊！” 母亲没有怀疑，江一舟很快拐出了她的视线，然后就寻找起电话亭。 “嘟……嘟……嘟……” 江一舟有些烦躁地锤了下电话亭的墙面，怎么不接电话啊，你不是辅导员吗？应该不会出差什么的吧？ 尝试打了几次电话之后，江一舟就放弃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左拐右拐，他在人群中找到了看守行李的母亲，一起搭上了去往出租屋附近的公交车。 “京城还真是大啊！”高庆珍第一次出家乡，到这么远的地方，以前顶多就是到市里，也是陪着她的母亲看病，现在感慨得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第六十四章 无奈 “吱~~” 江一舟有些放弃掩饰了，干脆利落地打开了门，“妈，这就是我住的地方。” 高庆珍有些小心谨慎，直到江一舟递了一双蓝色的大号拖鞋，她才换了鞋走了进来。 “一舟，儿子，老大，租这个房子得花不少钱吧？”高庆珍看着这套两居室，虽然有些老旧，但是装修整理的还算不错，至少她是感觉很贵的样子，连叫了儿子三个称呼。 “不贵不贵，我是和别人合租的，两个人分摊房租，而且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在这边找工作，不租个近点的房子怎么行？”江一舟解释道，朝着房间里扫视着，貌似好像没人。 刚刚坐下来的母亲，在厨房找了抹布还有扫帚簸箕就开始忙活起来，替儿子打扫着房间。 江一舟则是把自己的行李拎回了他的卧室，迎面看到的就是贴在墙上的纸条，开头几行是一家公司的名称地址还有联系方式，后面附上了秦怡的字： 学校组织新生军训，我需要从二号开始离开三周时间，上面是八月三十一号打过来电话获得的信息，说是对你的计划书很感兴趣，你要是看到了就赶快回复吧！耽误了事情就不好了！ 最后落款写着秦怡两个字。 江一舟又一次觉得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会就这么放松了一下，机会就从指尖溜走了吧！ 放好自己的行李，换上一身正式的着装，江一舟立马拿起话筒按照纸条上的号码打了过去。 “儿子，这外面挂着的是你……你合租的人的衣服？” 拨打着号码的江一舟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不是我的就是她的呗！妈我要打个电话，别打扰我啊！”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很快就接通了，“您好，这里是瀛海威公司，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江一舟从纸条上分析着信息，他也没想到瀛海威会给自己回复，他只是相当于群发的方式给知名的涉及到互联网的企业都发了一份。 “我是江一舟，上个月三十一号，贵公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对于我的计划书有意向，我当时有事不在京城……”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查一下，之后我再打给你！” 然后电话一下子就给挂断了，江一舟也有些忐忑，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焦急，因为对于未来的了解，他把这项事业看的想当重，但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其他人并不感兴趣。 就连ICQ刚刚出现的时候也根本没人投资，只是等到用户量一路暴增，慢慢地有人认识到价值，有人跟风，有人投资，有人收购。 “儿子，你这也没什么菜，想做饭也没个材料，午饭怎么弄啊？”高庆珍琢磨着想给儿子做顿午饭，不过空荡荡的厨房，除了能做白面条，白米饭，其他的都做不了。 坐在电话旁边的江一舟双手合在胸前，想了想，母亲初来乍到，也不认识路，自己又腾不开手，不敢离开这里，“妈，下了楼就能看见有餐馆，我走不开，你去餐馆吃一顿吧，帮我打包一份回来！” 高庆珍也通情达理地听了儿子的话，接过他递来的钱，江一舟说道，“随便买点就行了！” …… 高庆珍下了楼，找了一家餐馆看着墙上写着的菜单，嫌弃贵了，有些担心还是离开了餐馆，路上拦了个看着像是知道买菜的地方的人，问道，“大姐，你知道在哪买菜吗？我刚来京城，不认识路啊！” 那个身材有些发福的四五十岁大妈停下脚步，指着向东走的那条路，“沿着这条路过三个路口，往北走就是菜市场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心疼钱的高庆珍说了声谢谢，就快步朝着菜市场走了过去。 等到快一点才等到母亲回来的江一舟，拉长了声音叫唤着母亲，“妈，你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那餐馆里的菜太贵了，我不想买，我买菜回来了，你再等等，我马上下米做饭，给你炒个菜吃啊！”高庆珍越说越嫌弃，这城里的物价挺贵的，什么东西都得买。 “妈，我就是想早点吃饭，我都饿了这么久了，而且我还不知道那餐馆的价格吗？”江一舟怀疑电话那边可能已经下班了，估计是白等了。 “不就是晚点吃饭吗？我包里还有几只卤鸡爪，你在火车上都没吃，先吃吃垫垫肚子！”高庆珍根本没管儿子的抱怨，自顾自地打开水龙头淘好米，洗了菜。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高庆珍做好了饭菜，摆上桌子，叫着儿子，“别等了，你都等了这么久，别再等了，上桌子吃饭，做了茄子，还有丝瓜，都是你爱吃的！” 江一舟叹了声气，电话也不会跑，就乖乖地到了饭桌上。 “你这个合租的朋友呢？怎么没看见她啊！”高庆珍在饭桌上开了口，她对挂在阳台上的那几件女人衣服在意得很，怎么和女人一起住啊？不会是儿子的对象吧？ “她啊，出差了，有小二十天回不来，不过我没有她房门的要是，也不好占她的卧室，妈要不住旅馆吧？或者你就住我的房间，我睡沙发上就行！”江一舟有些饿急了，吃得有些狼吞虎咽，也没有掩饰什么。 “不用不用，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骗我，对了，你从家里拿着的钱，还在不在，还有领我去你公司看一看，是不是真的有工作！”高庆珍也想起了自己来京城的目的。 看了儿子租住的气派房屋，还有这一身气派衣服，不说信了十分，八九分都已经有了，而且好像还有了对象，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一样，虽然看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 “吃完饭再说，吃完饭再说！”江一舟就这么敷衍过去了。 “不行，得赶快定好，家里都快要到农忙了，事情还很多，票你买好了吗？”高庆珍说起事情来，根本没完。 “票我下午就去买，其他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好不好！”江一舟感觉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他也理解，就是不能接受而已。 一个人自由自在地住习惯了，就算是有合租的室友，因为男女有别，各自都挺自觉，也没闹出什么矛盾。 江一舟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母亲给糊弄迷糊了，送上回老家的火车！ 第六十五章 啰嗦 “看，这是我存折，之前做生意，就是和你说的磁卡赚的，一万多块，这真金白银我总不能骗你吧？那个骗子会倒贴钱的？” 江一舟在吃完午饭后就接到了那家公司打过来的电话，明天去会面，现在则是给母亲展示他那张存着本来打算自己开公司租服务器但是最后发现不过就是零头的一笔钱的存折，其实也就是一万多一点。 “还有桌子上的这台电脑，快要上万块了，也是我自己挣的，这回你总该信了吧？”江一舟不断地在那里 摆事实讲道理，来让这个有些担心过度的母亲放心。 高庆珍知道说什么话都可能是骗人的，不过钱还是很实在的，可信的，好一会没说话，接着就突然踮起脚抱着儿子，在他脸颊上亲了几口，“真是我的好儿子，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天赋了，要是你小时候就能好好学习，现在也是大学生了！” 母亲说起来既高兴，又可惜，高兴儿子能找到新的出路，不用在田地里或者工地上挣辛苦钱，嗯，在他们看来，动脑子不算辛苦。 可惜的是，有些晚了，村子里挣着钱的也有，但是大学生可是好几年都出不了一个，家里出个大学生可是很让人羡慕的，现在儿子能搞得起这么高端的东西，在她看来，那就是块学习的料，以前怎么就慢慢辍学了呢？ 一定是老师教不好，耽误了我家孩子！二丫就是送到了镇上的小学，才考的这么好的！ 越想越偏的高庆珍就这样把黑锅扣到了辛辛苦苦守着村小学教书的几个老先生身上。 江一舟松了口气，推开母亲，心想道，早知道就直接借一部照相机把存折的样子拍个照片，寄回家里去多好，朴素的父母看到儿子挣钱了，除了担心这钱来路不正，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你说这个两块铁疙瘩，还有这个板子就要上万块？怎么这么贵啊？”母亲对于买的电脑又感兴趣起来，至于说两块铁疙瘩，自然是显示屏还有主机，板子就是键盘，“这玩意好像电视机啊！” “这是我工作用的，我给你演示一遍，按这个电源键开机，输入密码按这个方块就进去了，还有这个鼠标……” 最后有些实在教不会母亲的他干脆给母亲开了一个打字游戏，就是出现对应的字母气球，按下对应的键，就可以击落气球，这是最基础的，用来让那些连字母都摸不准的家伙练习用的。 …… 从瀛海威公司出来，江一舟发现完全没戏，因为他们不过是想把他招揽过去，开发出在瀛海威时空里的一项对应产品，对，死工资，只是作为一项附加服务。 回想着脑海里关于这家公司后来的迅速衰落，本来还以为相当超前的瀛海威能够再次超前地给他投资，现在看来的确是痴心妄想了，现在根本不适合搞这个东西。 亏他昨晚上还专门总结了一下措辞，要是答应了，他还不如回到金山那边锻炼自己的技术呢！ 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想上这一艘很快沉没的船。 放弃了，人脉果然是个好东西啊！像自己这样子白手起家的家伙，除了在惠多网上认识几个人，还有就是前上司林军，其他就是两眼一抹黑，拉不来投资，或者即便有可能，也不会有多少人能认同他。 “妈，我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江一舟推开了房门，母亲还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他疑惑地问了问，“妈你怎么还不收拾行李啊？还是早点到火车站等车比较好吧？” 买的火车票最合适的就是晚上八点的车，他一直以来做的也都是这一车次，因为正好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到站。 “不着急，现在才五点多，我先把饭做好，这炖着猪蹄儿呢！你又不会做，我可不得做好了再走啊！”高庆珍打算给儿子做一桌大餐，除了需要炖好久的猪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鸡爪，红烧鱼，还有滑肉汤，好在都是小份的。 “你弄这么多干嘛啊？我又吃不完！”主要是江一舟觉得太腻了。 “吃不完慢慢吃嘛！我买了个罩子，吃不完就用它罩住，防苍蝇什么的！”在厨房手持汤勺的高庆珍精神状态相当不错，看到儿子过的很有出息，她就很高心了。 这家里自己两口子也就那样了，都快四十的人了，种种地，赚点外快，没什么追求，就是想两个孩子，尤其是老大尽早地结婚生子，成家立业，然后就可以抱孙子…… 江一舟把这一身正装换了下来，穿上大裤衩和衬衫，等着母亲把一锅炖的烂烂的猪蹄端上桌子，也迫不及待地盛上了饭，开动了起来。 “你这不是挺爱吃的吗？”高庆珍看到儿子的碗里还有位置，立马给他添上一勺滑肉汤，自己则是小口小口地吃着。 “……”嘴里塞满了食物的江一舟说不出话来，也不客气，反正母亲走了这些也都是他一个人解决，少吃多吃最后都还是要吃。 等到江一舟饱得拍着肚子，高庆珍从卧室里背出自己的包，换洗的衣服还有点湿润，则是用袋子装好放进包里。 换上运动鞋，江一舟领着母亲上了公交车，到了西客站，他拿着母亲的车票，在站台票窗口那里买了一张站台票，就和母亲一起进了候车室。 “儿子，注意穿衣服，我看你的衣柜里都没给自己添置点冬天的衣裳，妈过一两个月给你把秋衣秋裤还有毛衣棉裤寄过来，自己也要买点衣服，你那房间里连个暖气都没有，北方冬天冷的很，注意身体！” “还有，你干什么工作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不过坐人要堂堂正正，少搞找份稳定的工作，你看你这才几个月，就换了第三份工作了，也别再搞那些投机取巧的生意了！” 江一舟眼珠子乱窜，“妈，那不是投机取巧，是稳赚不陪，信不信我过年开辆车回老家？” 看着已经排起队来的人群，高庆珍把水壶塞到包里，“说什么大话，注意身体，过年要是能回家就回来，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走了，已经开闸门了！” 真是……有些啰嗦啊！ 第六十六章 不好的开端 送走母亲，江一舟也就开始了自己的创业。 首先当然是找丁正男，他觉得他俩关系这么好，而且也比之前的互联网靠谱的多，应该能够借来钱吧！ 打过电话去，结果没人接听，再打女孩的手机，好不容易接通了，结果被说了一句，“我现在在我父母家，有事直接来找我！” 江一舟有些纠结，丁正男父母家的地址他还是知道的，不过这么生气是在闹情绪吗？自己要是现在去会不会撞到了枪口上，这些都没有定数。 …… “你看这里怎么样？”乐春兰问道，她是这一栋五层楼的房东，平日里就是靠着房租生活，前不久这三层的小公司突然关停了，后续也没了着落。 虽然看着这个二十上下的小年轻不像是多么阔绰，有那个需求的人，既然来了，还是得接待接待。 江一舟打量着这一层的空间，比之孙誉良的培训班小了一些，不过他也没指望和孙大哥那间开了两年的培训班比学员人数，一开始没有名气要是能够维持运行就不错了。 最终他还是确定下来，租了这一层房子，约定好交房时间，江一舟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至于去哪，当然是找丁正男去，因为没钱了，卡里一万块钱，就算再抠门砍价，能买上两台电脑就相当不错了，还是房租水电，桌椅板凳，装修费用，最后还要走些程序，开业之后雇佣人员的费用…… 本来看着孙大哥开起培训班挺简单的，但是真的等到实际操作起来，还真是挺难的，不过走上正轨之后还算比较容易，而且他也没有发展成大型教育机构的打算。 “你就是江一舟？”听到开门地那个中年女子的声音，江一舟礼貌地问了声，“阿姨好，我来找丁正男，她在不在家啊？” 卢燕站在原地没动静，看着江一舟的脸，这种傻里傻气，一看就没多少交际能力的人，女儿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进来吧，我去叫她！”卢燕打算静观其变，先看看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再说。 那次之后她回家问了丈夫还有公公，发现他们两个居然都知道这么一回事，关键是还没怎么当成事来看，更不要说告诉她了，令她很是气愤，但也不好说，这爷俩虽然看着性格不和，但是这脾气都是一模一样的。 “正男，开下门，我和你说个事！”卢燕轻轻地敲着女儿的房门，等到咔嚓一声，她就进了去，然后立马把房门给关上了。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丁正男坐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画画用的工具，虽然前不久受了江一舟的影响买了电脑还有画图软件，但是总是觉得不顺手，不如在纸上舒服。 “正男，你好好说说，你和那个江一舟到底什么关系啊？”卢燕没有用咄咄逼人的态度来逼迫女儿表态，但是这样子才是最让丁正男难受的。 “妈，没什么的，好朋友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丁正男走到床边，抱着母亲的胳膊像是撒娇一般地说道。 “真的，要是这样的话，就注意矜持一点，和男生那么亲近干什么！多让人误会啊！” 作为讲规矩的妈妈，卢燕最喜欢的就是等着女儿违反她自己立下的规矩，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教她，女儿也不会觉得太委屈。 “对了，那个江一舟现在就在外面客厅里坐着呢！”卢燕收起了无形的压迫，满意地笑着说道，“你出去和他聊聊吧！” 不是说没什么吗？就不要呆在你的房间里私聊了，在客厅光明正大地聊天多好，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吗？ 看着母亲的微笑，丁正男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谁让自己才说过那些话的呢！ 看到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江一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正男……” 丁正男突然抢着说话，“坐坐坐，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就在客厅里聊吧！” 看着她那很明显不太自然的笑容，江一舟感觉到了气氛地不对劲。 等到丁正男做到他的旁边，而卢燕则是坐在对面好像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节目。 “你妈这是怎么了？”江一舟小声地问道。 丁正男感觉声音有些小，靠近了一点回道，“我也不知道，自从那天你打了个电话过来，就变成这样了！” “正男，江一舟，不用这么拘束是担心影响我看电视吗？没关系，我就是习惯开着电视了，”卢燕起身上前就把电视机给关掉了，从电视柜上拿了一份杂志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你们聊你们的不用在乎我！” 鬼才不在乎！怎么可能把你当空气啊？我又不是来偷小鸡的黄鼠狼，用得着这么防备吗？ 江一舟看到丁正男母亲完全没有离开的动向，也直接把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我已经选好了地点，相应的事项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还缺一些启动资金……” 江一舟把开办培训班的事情给丁正男好好分析了一遍，话里总结一下，就是一句话，我缺钱，希望你能借我点钱！ 咳咳…… 丁正男母亲恰到好处的咳嗽声响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说两句，这么大的事情我觉得正男还是要和家里商量商量，毕竟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等她爸回来，我们商量好再给你个结果怎么样？” 江一舟感觉有些糟透了，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就这样完蛋了，还得另寻出处。 “阿姨你说的对，确实还得好好斟酌，毕竟不是小数目，那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江一舟起身，客套了一番，“正男，再见！” 随着哐当一声的关门声，丁正男立马就抱怨起了母亲，“妈，你想什么呢！这都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我想创业还不成吗？” 丁正男也搞不清楚母亲要干什么。 “你攒下来的不是我们给你的了，再说了，他说的那些东西，你接触过吗？了解情况吗？看着说的很有前途，没接触过就别下结论！” 卢燕打算好好教一教女儿，“你知道我最反感这个小年轻什么吗？” 第六十七章 教女 卢燕相当严肃地看着女儿，“明明和你这么亲密的关系，别跟我说只是朋友什么的！” 看到女儿有反驳的样子，她运用母亲的威严瞪了女儿一眼，继续说道，“我和你爸也是自由恋爱的，别以为这点小心思能瞒得住我！” 丁正男犟着脖子，盯着天花板就是不迎上母亲的目光。 卢燕继续说道，“正男，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的关系一直都是像这样没有说破，没有更进一步？” 丁正男轻微地点了一下头，赞同了母亲的说法。 “我就是看不起他没胆子接受你的感情却来利用你这份好感，虽然看得出他没有这个自觉，但是既然这么做了，我就是不喜欢这个人！” 卢燕有些厌恶地说道，“这种搞暧昧的家伙，要么是坏，骗人的，要么是蠢，没情商，两种人我都不建议正男你跟他相处下去，前者容易受伤，后者实在太累！” “妈，他没你说的那么坏……”丁正男无力地劝着母亲，想起和江一舟相处地点点滴滴，辩解道。 卢燕在搞清楚女儿的现状之后，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愉悦，而且现在也没有外人在这里，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那就是蠢，这种人要么你就逼他做选择，打醒他的白日梦，要么就离他远远的，别和这种人谈恋爱！你也大学毕业了，我不反对你找对象，但是这种人……” 仿佛有着惨痛回忆的卢燕说到这里，竟有些哽咽了，说不出话来，她深吸一口气，看着陷入思考的女儿。 “要不然你把你们相处地点点滴滴说一下，我给你参谋参谋？咱们家不缺钱，也只有你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你幸福了，你看妈催过你吗？给你安排过相亲对象吗？” 卢燕循循善诱，软化着女儿的心防，继续说道，“都没有是吧，妈就是想给你把把关，别受了伤害！” 丁正男有些意动，“那我可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肯定不笑话，青春年少的事情我又不是没有过，正男你说吧！” …… 江一舟尚且还没有自觉，自觉被人看穿了自己，被那女孩把和他相处的经历仔仔细细地说给了第三人听，虽然这个第三人是她的母亲。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恋爱观是怎么样的，因为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最胆大的行为不过是青葱岁月的时候写一份匿名信塞进暗恋的人的桌肚里，还是用印刷的纸制品剪下字来，一个个粘上去的。 他到最后也没敢承认那封被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被一群无聊家伙翻开来看的信是他的，而且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他还混进了那一群无聊家伙之中…… 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即便有些心动，但也不过就是那样而已。 “好像自己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让她拿出那么多钱投资自己的事业，要是我自己也不敢啊！”本着将心比心的原则，江一舟突然觉得丁正男的妈妈这么做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唯一不合情的大概就是自己这个冒失的家伙了，在这个人均月收入只有几百块的时代里，贸然借个上万块甚至还不止，怎么说呢？能把这钱借给自己的，那绝对是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值得珍惜一辈子的人。 父母也该算是，可惜没钱；大伯可以算个小半个，他现在应该更在意后半辈子的生活幸福与否；还有就是丁正男也许是人单纯了点，不知道慢慢经历过世事，成熟之后还会不会借给自己钱，但是现在也算一个。 江一舟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到了到了附近的地坛公园，地坛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地，低廉的门票价格，安静的一隅之地，成群的鸽子时而盘桓，时而落下。 他很喜欢买上一袋鸽食坐在那一大片供鸽子落下的空地边上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喂着鸽子。 事事哪有那么如意，前世经历过那么多，觉得钱还算重要，但是也不过就是追求一个财务自由而已，能够在身患绝症的时候维持着生命的希望，这应该就算是财务自由了吧？ 他没试过，前世父母因为操劳过度，身上的小毛病不断，但是大病没有得过，至于安家立业，他连首付都付不起，更是无从谈起。 自己到底想干些什么呢？江一舟在接连的挫折中大概也有些迷糊了，蹲在一片空地中间，朝着手心到了些许鸽食，等着小心翼翼，但也不怎么怕生的鸽子慢慢走上前来，在他的手心啄食着。 在这静谧的地坛之中，除了些许维修的声音，还有风中带来的远处的喧嚣，加上其他同样安静的游人，一切都被这静谧给浸染，唯恐说出话来惊扰了什么。 换了几个位置，来啄食的鸽子换了一茬又一茬，一袋鸽食着实经受不了多久就见了底，江一舟把袋子握成一团塞进口袋里，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了有些酸痛的身子，拍掉掌心的残渣，静悄悄地离开了地坛，坐上公交回到了家里。 自己还真是个十足的庸人啊！江一舟打开一直在书写的关于未来记忆的东西，细细推敲下来，还真是没有多少真正能够自己干成的事情。 前世除了学习，特指大学之前，他算是比较擅长，或者说为了考试的学习，除此之外，没了突出的优点。 虽然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就有方向有计划地充实着自己，但是总归没有自己独自实践过，无本的生意他是做不来，那些不是靠个人的交际和胆量，就是靠着人脉，都不是他所擅长的东西。 计算着自己手上的筹码，一万出头的存款，一台最新配置的电脑，或许自己可以先凑合买上两台一般的电脑，其他的都可以凑合着买，甚至用学习机充数也不是不可以，总之先把这个架子给搭起来，只要有学员，有盈利，这些大都可以继续慢慢增添，就像是孙大哥一样。 还有猪卡也可以卖掉了，现在已经涨到了近七百元，是历史最高点的三分之一，如果急用钱的话，用来办培训班也不是不可以，就这么定了。 第六十八章 严肃点 都如今邮币卡市场正是火爆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到达最高点，但是但凡新出一种邮票，都会立马炒翻倍的情形让所有人对于邮市的涨势深信不疑，即便是一张小小的邮票磁卡就能顶的上普通人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工资。 这种明显已经脱离了现实的热度，再加上股市同样的荒诞但是疯狂的大涨，真是有些唏嘘，怪不得大多数人现在还觉得这些投机是不正经的事情。 他也不免下了决定，还是趁早离开，即便是没有到了最高点，心理上感觉少赚一点，也要落地为安的好，自己也只能把这种投机赚钱的方式尽量少用，真的是会上瘾的，这才几个月时间就翻了十多倍，这种轻而易举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沉醉。 还开什么培训班！还干什么事业！直接抓住记忆里记住的事件，一次all in就能至少翻倍，买豪宅，开好车，坐等那些风云人物陷入困境然后伸出援手，这难道不是很吸引人吗？ 这种想法一直缠绕在江一舟的脑海里，尤其是不断地碰壁之后，四处投交计划书，却没有几个人回复，最后没有一个人答应投资，再去开培训班，连最开始的本钱也要他放弃坐等着就能得到的获利，人生OL还真是有意思啊！ 不过他还是想尝试尝试，毕竟钱肯定会有的，有了这层底气，人总是想要追求更高层次的需求。 当江一舟买了也涨到了一元钱的门票，进入月坛邮市之后，手上打算出售的猪卡相当容易地卖出去了。 可惜这里没有现成的银行机构，如果能把钱直接存进去就好了，江一舟把厚厚的百元大钞放在大衣里面尽量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突兀，像是藏了东西一样。 在这附近找到了一家银行，立马进去里面，经过焦急的等待之后，把这些钱给存了进去，不多，也就三万多块，五十来张的价钱，好在邮市里交易火爆，许多摊主都带着大量现金。 “滴滴……滴滴……”突然江一舟腰上地传呼机响了起来，江一舟拿到眼前一看，是丁正男打过来的，让他回电话，这是怎么回事？商量出结果了？ 江一舟带着一律找了个电话亭插上买的一个默默无闻品种的电话磁卡，要是他积攒的那些可不敢用，实在是心疼，还是专门买的一个收藏价值不高的电话卡。 很快就拨通了电话，“喂，正…丁正男，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过了良久，江一舟心情复杂地放下了话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妈我出去了！”丁正男难得穿了一身正式的服装，黑色的女士西装，有些假正经的样子。 “等等，领子都没弄好！你看你，这件衣服买回来就没穿过几次，一点没有自觉吗？”卢燕白了女儿一眼，正面对着她，伸出手帮着女儿理顺领子。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丁正男拖长着声音，不过也有些虚，虽然已经毕业几个月了，那些同届的同学大多走上了工作岗位，她则是躲到了爷爷家里学习了绘画，而且这个理由还没法反驳，她的专业往这方面发展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卢燕知道自己这个女儿的性子，好在家境富裕，女儿也不是那些败家的富二代性子，足够让她挥霍些时光。 “记好了，一定别再跟那个小男生搞什么心照不宣，自以为很了解他那一套，虽然那些誓言能信的没几个，但是连发誓都不敢发的人更不要信！”卢燕拽着女儿的领口没放她离开，不管女儿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还是太天真了，卢燕看到女儿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说的话，心里不住地叹息。 “记好了，你就是作为朋友给他一个劝说你投资的机会而已！笑什么笑，给我严肃点！” 丁正男举起右手，收起笑容，给母亲敬了一个相当标准的礼，然后就跳脱地离开了。 卢燕坐回到沙发上，连往常喜欢的电视剧都没心思看了。 之前一直没有动静的丁大鹏静悄悄地拿过来遥控器，换了新闻频道，谨慎地劝了妻子几句，“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得了，难道你还能帮她谈恋爱吗？” “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当初到手太容易了，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早该明白女生不能主动的，跟你过日子真是太累了，这种事你们爷俩居然都一点不跟我说！真当女儿是捡来的啊？就算捡来的也养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啊！” 卢燕就像是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前情旧事一股脑地都浮现在脑海里，要不是自己有这个经验，她也不会这么热心插手女儿的事情。 “我不是也没辜负你吗？”丁大鹏自觉没做过多少对不起妻子的事情，说起话来也硬气，要不是因为忘了告诉妻子这事，那就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而且你看你说的有用处吗？我看最后结果没什么区别！咱家又不缺那点钱，吃点钱亏，能让女儿买个教训，这不是挺好的吗？” “那要是其他方面吃了亏你负责啊？” 丁正男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调，半是愉悦，半是轻松地到了江一舟的家里。 不过立马就有让她不怎么高兴的事情了，等了有十分钟江一舟才匆匆赶来，“不好意思啊！出了点事情，出了趟远门！” “哼，什么事情？怎么比我还慢啊！”跟着江一舟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丁正男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怎么说了，江一舟感觉女孩这幅样子很像前世那些学生会假正经，一副官腔的家伙一样，不过知道她真实的样子，不觉得反感，反而有点觉得可爱。 “就是去了一趟月坛邮市，把我的那些磁卡卖了一些，你妈那个样子我都放弃找你借钱了，只能把压箱底的东西拿出来卖了！”发现女孩有些口干，江一舟给她到了一杯凉白开，解释道。 “卖了多少？说来听听！”捧着茶杯一口口地喝着水，女孩不在意地问道，那些东西除了打电话还能干什么？ “一张六百多吧，卖了五十张。” 噗~~ 江一舟看到女孩这幅样子，不道德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给我严肃点！” 第六十九章 老板 不丁正男用袖口擦了擦嘴，小小的手掌在桌子上拍的当当响，严肃地警告着江一舟，“不说那些了，经过我妈同意，我决定给你一个向我展示的机会，我会视你的表现决定投不投资，清楚了吗？” 江一舟努力憋着笑，脸上的肌肉蹦的紧紧的，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让人严肃不起来，“我知道了。” 到了餐桌上，丁正男坐在一头，江一舟拿着关于培训班的计划书坐在另一头，“我发现现在人们对于学习计算机的兴趣十分高涨，或者说需求很大，你也知道我在城南那边的工作就是培训教师，编写教材和PPT以及相关的课程安排我有所掌握……” 江一舟说了一大堆，什么租房，保证安全，宣传人员的招募，出了钱其他的都好说，有人来分担风险他可是十分乐意的。 “所以，丁~大小姐，你打算投资多少啊？”江一舟搓着手满脸微笑，似乎有一笔钱措手可得。 只见坐在老旧但且结实的餐桌对面的女孩急促地摇了几下头，“不行，你这种语气让人很不爽，我不想做冤大头。” 妈说过，求人就要用求人的样子，这种套近乎让自己主动把钱送上去的行为就是耍流氓，一根毫毛都不要相信。 可见卢燕对于女儿的教导还是有一定成效的，就是没有什么根本性的作用。 江一舟也觉得奇怪，之前不都是很活跃很主动的女孩居然会摆起架子了，他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思忖了一会，江一舟走到女孩面前，鞠躬伸手，“我知道这样有点不太好，作为朋友和你这么谈钱，是有些伤感情，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支持我的事业，和我一起走下去！” 在江一舟看不到地地方，女孩露出来一丝慌张，接着犹豫地伸出手，握了上去，“那就看在你这份心意上，我同意了，不过以后我可就是你的债主了，给我恭敬点！” 江一舟抬起头，突然想到了很好笑的事情，“那你需不需要压债夫人啊，哦不，压债煮夫啊？” “你说什么荤话！”女孩迅速抽出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江一舟的手上，“说正事呢！” “我预计大概需要……”被女孩这么恼羞成怒地一打，江一舟也恢复了正型，开始说起具体涉及到金额的事项。 这一说起正事，不再像之前那如同过家家一般的气氛，两个人也都正经了很多，“为了保证安全，还是要加装好的防盗设施，这一点很必要，不能省钱！” 两人说起事来相当认真一个在认真的讲，另一个则是认真的听，不管听不听得懂，但是也感觉到计划做的很严谨。 …… “那我就把钥匙交给你了！”乐春兰收到押金还有第一个月的的租金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个能做主的人，居然这么爽快，虽然压价也很厉害就是了。 “乐姨，这两天我估计可能会装修一下，不免有吵到人的地方，您多宽待宽待！”江一舟提前告知以免到时候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太好了。 乐春兰就在一楼开着一家服装店，也住在那里，四层的小楼上面三层都是用来出租的。 拿到钥匙后，他就继续忙碌着办理各种手续，其实置办上桌椅和电脑其实培训班就可以开张了，不过一向谨慎怕事的江一舟还是打算把程序给走全套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没有出现特别难办的东西，顶多就是因为自己缺少很多证件，他有的证件就是身份证，还有暂住证，办理这些东西有些麻烦，还是借了丁正男的身份去办理的，现在就是还需要等几天，才能拿到手。 接下来还要…… 滴滴……滴滴…… 又听到传呼机的声音响起，江一舟有些苦恼，看来得给她找点事情，不然像个大老板一样指挥着仅有一人的手下，也就是自己，一天得call他好几次，现在又来了…… 找了个电话亭，打了过去，江一舟没好气地问道，“又有什么事情吗？老板？” “都说了多少次别叫我老板！”丁正男下意识地反驳道。 “那叫你老板娘怎么样？” “也不行！”女孩考虑了一下，“就…就像以前那样叫我就行！” 江一舟从谏如流，“正男，这样好吧！说说有什么事情？” “房子怎么样了？” “哦，这件事啊！我已经拿到钥匙签好合同了，接下来就是装修了！怎么了？” “没事，装修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丁正男中气十足，仿佛他很专业一样。 江一舟偏了一下脑袋，望了望周围，问道，“你真的行吗？” “别忘了我家里是干什么的，这点小事分分钟解决了！” 哦，还真是忘了，开房地产公司的，还真是土豪啊！ 挂断电话后，丁正男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过去，“爸，我想要找几个人装修房间！” “你？装修？正男，你说清楚一点？”丁大鹏听到女儿的话，有些觉得奇怪，女儿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女儿学的是设计，但是和建筑扯不上关系，更像她爷爷的方向。 “我和人合伙开了一个培训班，现在需要装修，爸你能给我介绍几个人吗？最好是又实惠质量又好！” 丁大鹏心想，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过女儿不懂，随便蒙蒙她也可以，“这样吧，你去找齐秘书，我会安排好的！” 之后丁大鹏立马按了按钮，不一会一个女秘书就进来了，“老板，有什么吩咐？” “这样，我女儿她要几个人装修，你找几个人，就按成本价给她做完，别让她知道实情，她会联系你的！” 丁大鹏揉着太阳穴安排好这件事，真是女大不中留。 “好的，老板！”齐秘书点了下头，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关窍，就是作为父亲的老板给女儿一点支持而已。 丁正男丝毫不觉得找父亲帮忙不是自己的本事，还正准备到时候去现场监督，一定要把价钱给压下来，让江一舟看看自己的本事有多厉害！ 第七十章 老地方见 <江一舟接到丁正男的通知，到了培训班所在的那条街道，上了楼把钥匙交给了她。 丁正男得意洋洋地自夸道，“你知道那帮人给我报价多少吗？张嘴就要两千块，怎么可能这么贵，我立马就和他们理论，你猜最后价钱降到了多少？” 女孩对着他挤眉弄眼，想要从他那获得一点赞扬，不过江一舟很清楚，他之前不是没找过装修工人，说了大致的工作，报价三四千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能给她两千的报价，江一舟只能以为是友情价了，甚至连人工都不要，而且是她老爸介绍来的，应该不至于以次充好，结果碰上个没有自觉的小丫头，还得罪不得。 江一舟都想象出来那几个工人接受了女孩的报价，强忍着悲愤，给上面的人打电话，在得到报销补助的说法后，给了她赔本价。 “一千八？”江一舟小心翼翼地猜测了一个数字。 “看来你也没明白本姑娘的厉害，”丁正男笑意盈盈，伸出了一根手指，“最后砍到了一千块，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江一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出大拇指，表达无声的佩服，自己也是她这种行为的受益者，还是看破不说破，比较好，以后不让她接触钱款就好。 ……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丁正男他爸找来的那些赔本勤劳的工人的工作下，整层房子焕然一新，在发现款项还有剩余的情况下，丁正男果断增加了工程，不仅仅是加装安全设施。 桌椅，电脑还有用来凑数的学习机，都已经买好，相应的教育软件他也选好安装上，条件都准备好了，但是没有人。 他不算是个社会人，前世一直待在开发团队里，每个月等着工资奖金扣除五险一金还有所得税发进工资卡里，依靠网购和租住的一居室楼下的超市和餐馆，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社会交际离他还有些遥远。 而那个傻愣愣的丁正男更不能指望她什么了！ 难道还能让她父亲再派个宣传人缘来吗？江一舟表示这样还不如躺在床上，等着一个个发财的机会暴富得了。 遍数自己的交际网，大伯，现在沉迷某个女性，连带着信仰上帝，人老了，就只有找个伴或者说找个精神寄托安度晚年的心愿。 工地上那些同乡的长辈同辈，要是他开个游戏厅电脑房，需要些保安防止有人闹事估计能用的上，这种事情可能帮倒忙。 孙誉良，嗯，一家三口，忙着照顾老婆孩子，而且开着夫妻店，都是自己宣传的，请不动。 惠多网上的网友，这年头哪个不是精英人士，要是请教他们技术问题还行，但是其他的估计天南海北，帮不上什么忙。 秦怡，李悦，也时常有着联系，因为秦怡的缘故，他们三个也不时地聚在一起吃饭，这个应该可以试一试。 怎么联系到她呢？江一舟在自己的卧室里急得直挠头，突然灵光一闪，应该电话本上有她的联系方式，到了客厅，翻看着电话本，第一页第三个就是李悦的联系方式，不过只有一个传呼号，手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毕竟还很贵，没有到两千年后几个月工资就能买得起的地步。 拨到寻呼台，给李悦留了联系方式后，江一舟就把文件都带到客厅里，处理，等着对方打电话过来。 …… 对于刚毕业不就就被公司解聘的李悦来说，再找一份工作貌似有些困难，连跑了几个招聘会，也收到了几份offer，不过都没有校招的时候待遇好，可以说是相当差，最近赋闲，或者说吃土，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 又因为秦怡离开学校到了郊区去组织军训，不能找她蹭吃蹭喝。 哎，就怪自己运气不好，居然碰到个把自己当傻瓜让她背黑锅的上司，反正就是看不惯那个秃头，信他的画饼充饥那才是真傻子。 也不知道谁会代替她背锅，姐才不受这个气呢？ “不好意思，请问李小姐，是应届生，怎么现在才开始找工作啊？”看着礼貌的招聘人员，李悦心想这回又是没戏，才干几个月就离职的员工，可能很多岗位连适应期都没过，总归给人的影响不太好。 腰上的寻呼机突然响了起来，李悦干脆点头示意，放弃了这次面试，走出会场，在仔细一看，这不是秦怡家里的电话号码吗？她不是去郊区不在家里吗？ 还是先打过去再说，李悦在街道旁找了个电话亭按照号码拨了过去，“喂！” “是李悦吗？”江一舟听到电话铃声，快步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我是江一舟。” 江一舟？李悦对他挺熟悉的，是个好人，性子简单，不过有骨子说不出的自信心，前段时间一直在搞什么创业，找投资，适合做朋友，不能借钱给他，这大概就是她对于江一舟的印象。 “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李悦的声音让人不会反感，也听不出她的疲惫和不悦。 “我最近开了个培训班，不过感觉缺乏宣传……” “大富豪，你不是嚷嚷着要做什么软件，到处拉人投资吗？怎么转头又做了这个？”李悦打趣地问道。 大富豪是江一舟宣称如果把他那个软件做成功了，肯定就变成亿万富翁了，这件事被李悦知道了就顺口取了个大富豪的外号，还说等他发了财，就要来傍他，投靠他。 这些都是饭桌上的玩笑之语，大家顶多就是时不时拿出来笑上几句罢了。 “那个不是没人投资吗？我就用我的积蓄先开一家电脑培训班，以前有些好高骛远，现在先能养活自己再说！要不咱们俩约个时间聊一聊，等你下班再说？” 江一舟也不是没得到天大的画饼（至少现在是）就怨天尤人，活错亿的心态要不得，先踏出第一步再说。 “这样啊，那就一会老地方见，不用担心，我工作时间很自由的！”李悦想了一下，还是先见见面也不错，在自己的履历里增加一条创业经历也不错。 “嗯，老地方见！”江一舟也应了下来。 第七十一章 合作愉快 在“这里这里！”看到时刻保持着微笑，或者说让人觉得她一直在微笑的李悦看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江一舟，站起身来，向他挥舞着细长的手臂。 “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笑啊？”江一舟这下子是和李悦独处，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坐到李悦的对面问了这么一句，就拿起菜单一边点菜一边观察着女生的神情。 “我也没办法啊！貌似是天生的，总是有人觉得我对他笑，一直笑是对他有好感，”李悦皱起眉毛，但是嘴角的笑意始终挥之不去，“很让人困扰的一件事，你说是不是啊？” 江一舟想象了一下，这种情况对于缺乏关爱，纯真简单的小伙子倒是百分百的错觉。 没有多说什么叫了服务员，江一舟点了一菜一汤，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女生，虽然到处缺钱，他还从来没有在吃上面省过钱。 “对了，你在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在等着上菜的空挡，李悦问了起来，“大富豪的目标变成小老板了？” “没办法，”江一舟瘪着嘴，“人可以从悬崖上掉下去，但是没听说谁可以飞上天的，还是得脚踏实地，一步步地走嘛！” “说的也是，”李悦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担心能不能顺利融入大学生活呢！感觉当时的自己就像个傻狍子一样，想起来就觉得幼稚。” 她对于江一舟这个人还是很认同的，很努力的一个人，从辍学打工，到现在可以独自创业，就算是失败了，也比很多人强得多，你可以嘲笑一个人没眼光，死脑筋，但是总不能嘲笑一个人努力奋斗。 在她看来江一舟就是这样子的人，不过是有些想当然的理想，大多肯定要摔过几回，像那种财富神话，短短几个月，一年就能成就一番事业还是太狂妄了。 现在是开培训班吧？总之有点动作了，这才是好事。 “其实我也是一冲动，场地租好了，设备，教材都弄好了，师资暂时就我一个，后期可以慢慢招，开业了才发现自己不懂宣传招揽学员，你也知道我的口才有多差，我认识的人里就属你这方面最厉害了……” 李悦正打算回话，服务员端上来一道菜，还有两碗米饭，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还是先吃饭吧！” 饭间，两个人时而说着话，时而争抢着，江一舟很喜欢和这个女生呆在一起，因为永远不用担心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她会让相处的整个过程都活跃舒畅起来，即便是最后可能被忽悠着损失了钱包的厚度，也生不起气来。 吃完饭，两个人沿着街道漫步，江一舟再次问了起来，“你考虑的怎么样啊？” “那得看你给我多少工资了？我现在呆的好好的，大公司不干，去你那座小庙里待着，如果没有好处的话，我干嘛去呢？你说是不是啊？” 李悦没有透露自己已经失业且待业的情况，倒不是有什么苦衷，想多骗点钱什么的，只是不想从被需求的一方，变成需求的一方，如果说出来，就成了，江一舟给她一份工作了，性质就不一样了。 大学不包分配，找工作也是蛮辛苦的，虽然她本来就没打算去挣那些铁饭碗，呆在体制里。 “要不这样吧，你不是干销售的吗？还是按提成好了，具体比例可以商量！”江一舟实在不擅长做生意，销售不就是拿底薪加提成的吗？这就是他对于这一行的大部分概念。 “……”李悦感觉他果然是有些愣，白了他一眼，有些蹦跳地快走了起来，江一舟跟了上去，不过脑海词汇匮乏，也不知道说什么。 …… 最后到了场地那边，是由李悦给他拟了一份合同，大概就是拿死工资，虽然死工资比较高就是了，她也不能明说，我失业挺久的了，手里缺钱，所以选择落袋为安的方式。 江一舟也看不太懂，他以前就是个拿工资的，前世12k的薪资，交通住房补贴，他不管那些门门道道只知道最后到手的是合同上那么多就是了，同时也付出对得起这份薪资的努力。 打印出合同签完了事，李悦立马就正经了起来，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换上了正经的笑脸，虽然说的有点奇怪，但是确实是这样子，“那么，boss，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江一舟有些疑惑，坐到电脑前开了机，在等待开机的时候扭过头问道，“你先在就开始工作了？不用和原来的公司解约，花上一两个星期交代工作？” 李悦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抿着嘴说道，“我也就才就职几个月，还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子，顶多就是把客户资料转交一下，可能拿不到这个月剩下的工资而已，boss，你看我这么积极，你要不要补偿我啊？” 江一舟讪笑了几声，这个月马上就二十号了，都过去三分之二了，这意思是让自己给足一个月的工资吗？ “逗你呢？boss你继续！”李悦松开了眯着的眼睛，指了指屏幕，“已经出画面了！” “别吓人啊，我可没多少钱了，全都指望着你了，对了能不能别叫我boss？总感觉像是反派大坏蛋一样！” 江一舟娴熟地输入密码，等待着桌面的出现，这是win95系统，他还是比较适应Windows。 “那叫你，江总？一舟？还是老板？” “叫我一舟就好。” 江一舟打开一个PPT文件，展示给李悦看，一点点地给她讲解他们这个总共只有三个人的小作坊的方向和营业范围。 …… “正男，你就这么待在家里，这么放心吗？”看着抱着方枕头躺在沙发一角陪着自己看电视剧的女儿，卢燕感觉说什么都没用处了。 “没事的，我该做的都做了，那些东西我也搞不懂，呆在那闲逛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来呢？” 丁正男很宽心地把母亲的嘱托给忘在了脑后，严肃点，严肃点，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好不好。 “你不要复习考研了，也不想出国了？现在连自己投的钱都不管了？”卢燕直接一个三连。 “妈，你还担心他能贪了我的钱吗？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没事的！”丁正男拍着胸脯说道，信心满满。 第七十二章 笑容 夏秋之交，天气忽冷忽热，一场寒雨过后，突然觉得就算穿上外套都有些冷，虽然淅沥沥的秋雨已经停了，不过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湿粘黏的。 估计在这么反复地在秋老虎和秋雨之间来回折腾几回，大概就会迈入冬天了。 “我说真的有必要拉我过来发传单吗？”江一舟和李悦一起站在路面上发着传单，有些抱怨道。 李悦对着刚刚路过的行人点头示意，微笑着递过去一张传单，然后回过头对江一舟说道，“要是你有钱雇得起人来发传单，我就无话可说！” 江一舟立马闭了嘴，一谈到钱他就没劲，虽然生意正在走上正轨，招收了一些学员，但是也只是勉强收支平衡而已，还需要再接再厉，不能只有周末两天有人，工作日的学员很少。 江一舟是既清闲又无聊，甚至接了一些简单的工作，比如制作简单的程序网站，进行后期维护，以此来让工作日有些经济价值而已。 在之外的空闲时间则是成了李悦手下的小兵，忙前忙后，他甚至有种错觉，好像李悦才是老板，他是个打工仔而已。 呼~~ 一阵湿冷的秋风吹过，江一舟紧了紧领口，这天气真是难受啊！ “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江一舟有一茬没一茬地和李悦聊着天，貌似李悦没跟他说过关于她家里的信息。 “想干什么？查户口啊？” 李悦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复杂，接着马上就变成了那副微笑模样。 “快点发完吧！回去找小怡一起吃饭。” …… 秦怡刚刚处理完女生宿舍里的一起偷盗事件，也不能说是偷盗，就是丢东西了，结果一个家境贫寒的舍友被同学怀疑了，而且怀疑也不是没理由的，那个舍友喜欢占小便宜。 这种太伤人自尊心的事情，秦怡也不好处理，要是处理不当，很容易让那个学生受到沉重打击。 刚刚调解完纠纷，又请了被怀疑的那个女生吃了一顿饭，和她好好谈了心，开导开导她，秦怡这才回到出租屋里，一推开门就发现江一舟还有李悦坐在餐桌上等着。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几道菜，秦怡一拍脑门，抱歉道，“我都忘了，在学生宿舍处理一件事到现在，有点忙！” 她察觉到两个人的眼光，感受了自己的胃，多吃一点也没什么吧！三个人很快落座开始大快朵颐。 “小怡，是什么事情啊？”李悦询问道。 “哎，怎么说呢？有人东西丢了，怀疑家里穷的同学手脚不干净，虽然有嫌疑，不过也没有监控证据，总不能把事情闹开。”秦怡看了看李悦的神色，没有太多说，担心惹得闺蜜受到刺激。 气氛有些沉默，只有筷子和碗碟的碰击声，江一舟察觉到情形不对，低着头，也不好说话。 “我也开导了那个学妹，希望她能够尽早从自卑走出来！”秦怡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说话了。 江一舟敢肯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悦脸上没有笑意的时候，以往就算是面无表情，那双眼睛都能传递出微笑的感觉。 等到李悦吃完饭找了个借口离开的时候，江一舟小心地问着秦怡，“她这是怎么回事啊？” 秦怡叠起碗碟，端着就到了厨房的水槽边，“你把桌子收拾一下，之后我在跟你说！” 江一舟没说什么，起身就收拾了桌子，同租久了，这种分工还是挺默契的，不至于故意占便宜，做个让人反感的合租人。 等到秦怡洗完碗筷，到了客厅才慢慢地把李悦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和她大学四年是同班同学和舍友，怎么说呢？一开始刚进大学的时候和我之前说的那个学妹差不多，很自卑的，也被人怀疑过，不过李悦很要强，从大二开始就自己挣学费……” 从舍友的描述里，江一舟大概清楚了李悦的背景，对于她那副始终保持微笑的脸有了认识。 …… 知道了李悦的故事的江一舟再看到李悦的时候，表情很是怪异，虽然很想抱以同情心，但是江一舟自己知道不该这么做。 他挺理解李悦的这种情绪的，白手起家，只能自己支撑着前行，她更想让人看到她最自信的一面，最骄傲的一面，至于那些相比于其他人不足的地方，则是暗自弥补。 怎么说呢？在江一舟看来，有些强撑着，从她那不肯放下的笑脸里就能看得出，越是掩饰，越是脆弱。 江一舟前世也大抵是个同样自卑程度的家伙，不同的是，他是个好听点说，有自知之明，难听点，无力改变就安于现实的家伙，按照自己的现实目标，只要好好活着就好。 说起来觉得可悲，事实上也很可悲，对于认识到世界的江一舟来说。 所以自从来到了另一个时代，有了崭新的身体和时间，他再度鼓起勇气，即便是除了前世的本行外，没有多少了解的事情，但是也一点点地学习着，没有抱怨，一点点学习，抓紧时间朝着目标前进，至于目标是什么，自然是努力后的事情。 江一舟越发地有些喜欢那个始终带着微笑的女生了，要是他前世有这种从自卑到为了让自己可以为自己骄傲而努力地微笑，努力地奋斗，他从来不需要再来一次的人生。 有些事情，人生并不怕遗憾，害怕的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后悔，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人为了遗憾而去停留，但是后悔不一样，那是属于自己能够作为的部分。 “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在办公桌前忙碌着的李悦眼神中带着嗔怪地看向有些呆滞地盯着她的江一舟，总觉得这家伙看她的眼光怪怪的。 她本来以为江一舟和秦怡合租，却一点怪异的地方都没有，如果不是个同性恋，那确实是个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不是没有，是看不出来啊！ 江一舟从想象中清醒过来，傻笑了几声，“哈哈哈，没什么事，就是挺佩服你的，现在我都没多少时间无聊了！” 李悦露出几颗牙齿，仿佛跃跃欲试，“一舟你要是佩服我工作做得好就给我加工资呗！” 第七十三章 正轨 “我做过一年多的家教，我觉得我能胜任这份工作！”林毅感觉现在的氛围有些滑稽。 虽然寻着招聘信息上的地址找到了这里，但是老板居然是个比他还小好几岁的人，加上另外一个女生，就是这个培训班的全部了。 这应该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吧？林毅是这么觉得，不过既然都来了，在那个男人找他要简历的时候，他也干脆从包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简历，进行了一场简短的面试。 江一舟有些纠结地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是蛮想留下这个家伙的，随着学员的增多，至少一周七天，难得有一天空闲时间，根本腾不出时间干些其他的事情。 这让他迫不及待想要再招一个人，再扩大点规模，也是在他有事的时候有个人能代课。 “这样吧，你先实习一段时间，就到这个月末，根据你的表现，表现还行就可以留下来，实习期间工资是正常工作的70%，可以吗？”江一舟给了条件，等着林毅的回复，这种做培训老师能忽悠得住学员，但是忽悠不了同行。 林毅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拿到了这份工作虽然有三个多星期的实习，但是也不是不能接受，思考了一下就开口道，“行，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 江一舟把男人打发到李悦那里，除了和培训有关的事宜，其他大多是由李悦负责的，江一舟也不是没担心过钱的问题，但是看到她这人，就不由自主得很放心，最后也就这么延续了下来。 招聘完人员，江一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能自己支撑起一项事业，他前世都不敢这么想，都是把自己摆在一颗质量还算优异的螺丝钉的位置上。 不过培训班小打小闹还行，想要做大做强，就需要引入正轨的培训体系，这就不在江一舟的能力范围了，一来没有这个能力，二来也没有这个精力。 他还是想等待时机成熟，尝试下互联网创业的事情，毕竟前世除了大学前为了考试而学习，之后一直在这个领域工作学习，让他去开超市，开工厂，他是绝对干不来的，还是本行比较好。 打开电脑继续浏览着西点站还有马站的信包，和大佬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总归是好的。 看到马华腾发过来询问wtk什么时候能够上线的信件，江一舟也只能把实情说了下，没有投资，上线的计划也只能无限期搁浅，他现在正在开一家培训班，先赚些钱再说。 小马哥是他重点联络的对象，一直保持着联络，不过前段时间忙着培训班的事情，断了一阵子，现在这么一说，可能让他有些失望了啊！ 也不知道那个对于互联网极度感兴趣，一手打造了配置最豪华的马站的他会不会自己一冲动，就把他从股市里赚来的钱投入到这个令他感兴趣的事业中去呢？ 江一舟还真是猜不准，或许受自己这么一影响，小马哥也许还真的提前创立腾训也说不定。 不过应该绕不开自己吧，好歹也是从江一舟他这里得到的灵感，总之还是要静候时机啊！互联网发展的高速路还没有修建起来，就凭现在的小水管跑的起来才怪。 就好像那些游戏，许多明明制作精良的游戏扑街，反而是传奇这样的游戏火爆起来，就是因为中国落后的互联网建设，电脑配置，带宽。 还是先把眼下的小小事业给做好再说，一一回复完毕，江一舟也没有在开新帖，发表那些“狂妄”言论，顶多就是在和别人讨论的话里说上两句而已。 林毅做到办公桌旁边的座位上，静静地等着李悦出门打印好合同，回来让他签上了字。 “那我什么时候来上班，该做些什么？”林毅看向忙完合同朝着他微笑点了一下头，就没在看他的李悦，问道。 李悦公式化地林毅笑了笑，“这些事情你应该找一舟，也就是给你面试的那个人才对！” 等到林毅找到江一舟，江一舟则是说道，“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你先跟着我，工作时间则是每周包括周末两天在内的六天时间，我们这里主要就是在周末比较繁忙！” …… “我说你小子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江一舟看见突然来访的方长，笑骂道。 方长把这里和在城南上的那家培训班比较了一下，还有讲台上的授课内容，大同小异，顿时也没了多少兴趣，“我就是想来问问你那个软件的情况，怎么样？到底上线了没有？那可是也有我的一份心血在里面啊！” 当时江一舟确实让他写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代码，想要把他给拉进来，从而从他那位在电信局工作的父亲那里得到优惠。 事实证明江一舟想多了，毛线的优惠！都是狗屁！该付多少钱还是得付多少钱，企业专线一个月就得六万多，这还是单纯的网络费用，还有买或者租服务器的费用，种种种种和居高不下的电子产品价格一样。 只能说这年头的高科技还真是高科技，门槛相当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互联网企业都没有多少盈利方式，只能靠广告和流量维生，就像马云的中国黄页一样，还有“内容免费，广告收费”的门户网站。 “没钱，搭不起来，方长你要是有钱的话，我一个月之内就能让它上线，可惜没钱啊！”这玩意就是个吞金巨兽，在移动梦网，短信付费增值服务出现之前，没有多少盈利的方式，就连广告位都卖不掉多少，而暴涨的用户数量，不断要求更多的服务器，更多的网络费用。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也是江一舟拿不到投资，拿不到大额投资根本不敢开始放手去干的原因。 “这么说就没什么用处了？”方长错愕道，很明显有些失落，他刚刚结束军训，稳定了大学生活，就急匆匆地来找江一舟，不就是想看到自己参与的软件能够被更多人知道吗？ 江一舟心想你父亲是电信局的人员，电信局这年头赚钱跟抢钱似的，你会不清楚？抢的是谁的钱，你会不明白？ 他还是安心开他的培训班，再好好想想接下来干什么的好！好生安慰了方长，江一舟就再次回到岗位上，解脱了林毅来回跑的辛苦。 第七十四章 日常 林毅回到培训班的三人休息的地方，其实就是办公室里那几张椅子还有茶几。 他装作无所事事的样子，喝着茶几上茶壶里被冲了不知道几道水的茶水，眼神朝着办公桌那里飘着。 不得不说工作的地方规模太小实在是有很多问题，从办公室的窗户就可以直接看到讲台，再不济听讲课的声音都能听出有没有消极怠工。 另外连一点隐私都没有，一直都是三个人一起聊着工作…… “李小姐，有空下了班一起吃饭吗？”无视了作壁上观的江一舟，林毅十分相当随意地问了李悦这么一句话。 “不好意思啊，这个倒是没什么空，我还有事情要忙！”李悦十分抱歉，依旧是嘴角上扬，让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林毅讪讪地笑了笑，“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就拎着自己的背包走了。 江一舟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歪着的脑袋正好对上对面看过来的眼神，也笑了起来，“这家伙还真是……” “是什么啊？你明明就是打算看我笑话是不是！”李悦白了他一眼，也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 “怎么可能，我就是觉得有些好玩，真的，挺好玩的，就像中学时代一样，实在是太不自然了，一眼就能看出来，哈哈哈哈！”江一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戏份在这么大年纪的人身上可不少见，不说情商高低，只是自知之明应该有了吧？ 不过现在看来，真是有些超乎意料。 李悦突然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你不是没上过中学吗？” 江一舟顿了一下，随即解释道，“这是和我上了中学的同学聚会的时候，他们当笑话讲给我听的，没想到在这种年纪的人身上还能见到，他应该有二十七八了吧？” “笑什么，我觉得你也挺可笑的，和小怡一起合租那么久居然一点火花都没有擦出来，要不是有个女生经常来找你，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喜欢男人了！” 李悦捂着嘴，没有什么效果地掩饰着笑得咧开的嘴。 “那个啊，不是跟你说过吗？算是我的好朋友加债主吧，开这个培训班的钱有将近一半都是她出的，我还得辛苦赚钱，然后还给她，哎！” 他最近忙于工作，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主动找女孩，女孩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学校图书馆开门了？被氛围所影响要好好学习？ 还是得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你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啊？”李悦挎好挎包，指了指下面，“就在下面吃一顿怎么样？” “我就不下去了，你给我带上来一份好了！”江一舟靠在办公椅上，无聊地转着圈圈，这其实也是他的一个毛病，工作之余不喜欢出去玩，无论是去超市大采购，还是待在家里炒菜做饭打扫卫生，已经小说动漫游戏机，就是一个字，宅。 到现在也还没有改过来，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没必要，就像是和丁正男的相处都是她来找他的次数多的多，当然工作还是很积极的。 “唉…怎么停了？你干什么啊？”椅子被两只手扶住，停止转动，虽然看不到，江一舟直接就抱怨了起来。 “江一舟，你怎么就这么懒呢？这样~可不行哦！”李悦毫不掩饰地注视着转过来的江一舟的眼睛，好像只要他不自己去吃饭，她就这么一直盯下去。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还不行？”目光躲躲闪闪的江一舟最终还是屈从于这样有着强大行动力的人。 刚从楼道里走了出来，一阵萧瑟的冷风吹过，江一舟身上也不过是里面一件长袖外面一件并不怎么保暖的外套。 “真是有点冷啊！” 他转过头望向身边的女生，没有美丽冻人，倒是比他更有先见之明，白色的毛衣，加上一件防风的风衣，简单干练，外带防寒保暖。 “看什么看，就算怎么夸我，我也不会把衣服借给你的！”李悦捂紧了领口，表情略带惊恐，实为调笑。 “你打算去哪家啊？我先去乐姨的店里买条围巾！”江一舟打算先将就一下，妈说的毛衣还没有寄来，不知道是有事耽误了还是先给了爸？ 该抽个时间去买点过冬的衣服了，和秦怡合租的房子没有暖气，没有暖气，没有暖气，最近也是经常一觉醒来因为踢翻了被子着凉感冒，涕泗横流，讲课都有点不太顺畅。 这几天干脆在工作地点睡下了，暖气费反正都交了，不用白不用，买了张折叠床，和被褥就睡下了，还省的一大早慌里慌张来这边开门。 李悦正打算伸出手搭在江一舟的肩膀上，跟他一起去，不过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又收回了手，指着街道对面的一家火锅店，“我先去把东西点上啊！” 江一舟点了头，就转进了乐春兰开在一楼门面房的服装店，店里乐春兰正在陪着两个人选购，他也没怎么打扰，就直接走到围巾放的位置，挑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乐姨，我来给你送生意了！” 叫了一声乐姨，乐春兰和那两人抱了声歉，到了收银的桌子这边，一边给江一舟找零，说道，“最近二楼的租客都跟我反应说，你那动静有点大啊？” 江一舟也不好说什么，确实有些乱哄哄的，而且人多的话，光是走动的声音就有点大了。 “乐姨，我也没办法啊，还能把人赶出去吗？”江一舟当场就把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无奈道。 乐姨也没怎么追究，“没事，二楼以前也吵的很，我也说他们吵人，让他们小心点，你也注意点就行！” 又和乐姨聊了一会天，江一舟这才姗姗赶到对面的火锅店，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一张单桌上的李悦，走了过去。 “我点了中辣的你不介意吧？”李悦看了好一会风景，这才说了这一餐的等级，接着就是眼球向上翻，朝着天花板望去。 “你……”江一舟没什么话好说，他也没试过自己的极限，能吃多辣的火锅，不过山城火锅的中辣……还是先试试再说吧！也许能行呢？ 第七十五章 实为自私 “刹车，刹车，你倒是刹车啊！”丁正男不断拍打着坐在驾驶座上的江一舟，这不是教练车，她也不能去抢方向盘，只能提醒他。 江一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把汽车给停了下来，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前世没开过车，考过驾照，只玩过赛车游戏，脑子里一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就像踩油门踩到底。 当然经过了几次惊吓之后，江一舟这个毛病也没多少了，踩油门真的有点作死，还是慢慢开比较好，他庆幸地想着。 “你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赛跑啊？跑多快都能拐得过弯来？真是的！”丁正男也被吓了一跳，陪着江一舟练习驾驶还真是费心费力的事情。 这是丁正男在教江一舟开车，本来是江一舟想要趁着现在有时间，打算去驾校考个驾照，不过听到可以一个月就拿本，虽然有些不太正规，不过很多人这么干，江一舟也更风了，要是按照正规流程，很影响他的工作。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他还是心有余悸，自己就这么拿本了？练习都没多少，会不会变成马路杀手呢？ 所以他最后找了丁正男，找了一块地方练习了起来。 对于女孩的训斥，江一舟也没什么反驳的，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他觉得以自己的学习能力应该很快可以学会，至于交规那些知识学习他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至于实际操作，还有一些习惯没有拐过来。 感觉到江一舟接受了自己的训斥，丁正男又指挥着他，“倒车，注意观察后面的情况！” …… 一开始还有些惊险，到了后来，江一舟就有些平稳了，当然也仅仅是平稳而已，毕竟一天时间能学到多少东西，丁正男自称是老司机，他是不怎么信的，出于对女司机的不信任。 司机犯错有两种错的方式，一种是明知有错，就是眼睁睁看着前面有沟还踩油门这种错误，另外一种是属于没有意识到错误而疏忽犯下的错误。 后者可以通过交规的管制来改正，但是前者，交规也管不了，该犯还是得犯。 江一舟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把车子停了下来，“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就是有些驾驶疲劳，想要睡一觉休息休息。 然后两人就换了位置，由丁正男开车开上了路，江一舟也终于轻松下来，不用全神贯注地把持着方向盘。 “对了最近怎么没有看到你啊？一直在忙什么呢？”江一舟顺手拿起放在中间那瓶喝了一半的水，毫无自觉地问道。 丁正男从眼角瞄了一眼，脸颊稍微红润了一点，然后脑袋朝着窗外偏了一些，“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前段时间忙着托福考试，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怪不得没声没息，原来是真的在备考学习啊！江一舟为自己错怪了女孩感到羞愧。 “这样啊，你确定是要出国了吗？” “差不多了，正在准备，那边我小姨都帮我安排的差不多了。” 江一舟点点头，放下心来，这种有钱人出国可没什么危险，除了被洗脑成脑残的家伙，遭遇到那些抢劫杀人案件的几率很小。 至于说是去追逐自由，寻求解放，江一舟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的，她也不是那种人，希望如此。 江一舟脑子里不免出现了看过的许许多多的段子和画面，想不想歪都很困难。 而且根据按照新闻里报道的东西，我们生活的不是天堂就是地狱，岁月平静的大多数都只是其中一闪而过的统计数字而已。 “你想去国外有什么想看的，想做的吗？”江一舟试探着问了一下。 “嗯~~这还没想过，就是觉得挺好玩的吧，比这里发达一些，就当见见世面好了！”丁正男看的很开，或者是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就算是一辈子画画，现在她家里的财富都够她养老了，只要中国没有垮掉，货币还不是废纸。 “有钱任性。”江一舟有点被打击到了，小声嘀咕道。 要是自己有这么高的起点，就不用累死累活还在这整天培训，一点点地积累资本了，到现在培训班虽说还算火爆，但也不过是把那些前期投入收回来一些。 丁正男疑惑地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了？” 江一舟立马摆出笑脸，摇晃着双手，“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羡慕你啊！” “羡慕我干嘛啊？”丁正男气得砸了一下鸣笛，“这次是爸妈安排好的，说是去国外读两年MBA，回来之后他们就不会管我了！前段时间逼的特别紧，不然赶不上了！” 原来还有这茬，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江一舟不由得窃喜起来，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是当富一代的爽，只是没有这么高的期待，挣到一份就多一份喜悦。 到了地方，江一舟和女孩打了声招呼就下了车。 “喂，你要不要来送送我？”丁正男摇下车窗，对着他喊道。 “你不是还在申请阶段吗？现在就要走啊？”江一舟虽然没上过，但是对大概流程还是有了解的。 “我要先去我小姨那边熟悉熟悉环境，等明年面试完了再回来一阵子，你就说你送不送我啊？”丁正男解释道。 “当然送了，我们可是好朋友！”江一舟说起这句话，自己都觉得亏心，不敢直视女孩的目光。 “记好了，这周五！”然后丁正男就开着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不多想了，江一舟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出了汽车，顿时有些冷了起来。 他自认为不是那种会因为同情而委屈自己的心意的人，一个人对自己抱以爱护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对别人抱以爱护则是持疑的举动，在无法权衡自己心意的时候自然是选择毋庸置疑的举动。 虽然说起来有些拗口，不过这是他做人的根本，与其像是那句话所说，“爱远方的人，是为了避免爱你的邻居！” 他更喜欢推己及人，这是最真实的感受，自己，家人，爱人，友人，陌生人，依次降序地给予爱护。 第七十六章 波澜 一　　人生无非就是一条河流，从高山之上的一股源泉，在流淌之中不断汇聚雨雪，绵延至入海口，一切消逝得渺无踪迹。 在这其中，有的波澜不惊，有的波澜壮阔，终点都是一样，能够将他的存在流传下来伴随着人类的不过是极少数中的少数。 江一舟大概就是一条不知怎的被回转到了高山之上的细小溪流，之前也不曾懂得大河的壮阔，只是有所听闻。 他缩在被窝里，活像一条失去了理想的咸鱼一样，买来的小太阳取暖器散发着炙热的光芒，江一舟尽量让露在外面的部分处在取暖范围之内。 “你~给~我~起~来！”李悦一把拽过江一舟的被子，丝毫没有顾忌到这是男生的卧室，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不忍注目的东西，比如垃圾篓里团成一团的纸巾，有着诱人封面的光盘。 “你干什么啊？”江一舟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实在是有点冷了，把原本塞进被窝里捂热的衣服拿出来慌慌张张地穿上了。 “还说干什么？你怎么不去培训班那边啊？”李悦保持不了风度，一大早站在那扇铁门外，等着他过来开门，结果等到八点都没来，打电话也没人接，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结果门都没锁，就是躲在房间里睡懒觉。 “不是今天没课吗？”江一舟蹲在小太阳面前，感受着温暖的光芒。 “你忘了说好的事呢？大扫除啊！” 江一舟转了几圈眼珠子，好…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诶！ “啊哈哈哈，早上起来突然觉得有点冷，就把衣服放进被窝里准备捂热了在起床……”江一舟自觉理亏，把小太阳让了一半给李悦，摸着脑袋装傻，“结果……” “结果就起不来了是吧？”李悦噘着嘴怒视着他，突然变冷，霜降天气，让人觉得仿佛进入了冬天，这里的冬天的含义是指下雪。 在楼道里吹了好久的冷风，被人这么放了鸽子，心情自然好不了。 “你的雄心壮志呢？亿万富翁的梦想呢，大富豪？怎么一场冷空气就把你打回原型了？”李悦嘲讽道。 这也是江一舟四处寻找风投的时候经常说的大话，什么只要找到风投推出这个产品，不出两三年他就是亿万富翁。 现在看来，简直是嘲讽得不行，荒废两个月时间不说，还不如现在脚踏实地地抓住时机搞点小创业来的稳妥。 “我这不是适应不了北方的天气吗？实在是有点冷啊！我保证，保证以后按时上班，不迟到！”江一舟没有什么说服力地辩解道。 江一舟确实有些怠惰了，不能说啥变懒了，而是原本懒惰的性子又旧病复发，这不过是日常而已。 不过在第一次偷懒的时候就被人给打破了美梦，为毛秦怡没有锁门，江一舟对于这一点很觉得奇怪。 洗漱完毕，江一舟撩开窗帘，望着窗户外面的依旧阴沉的天气，还有地面上冻结的冰面，回过头，嬉皮笑脸，“要不今天就真的休息？这么冷……” “那你说什么时候？”李悦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住起伏的胸口，“周五吗？” 李悦觉得在这里工作，对于能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小而杂不是说说而已，连个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她可以说是老板都不为过，把钱卷跑，估计江一舟要是还有钱花都不会注意到，简直是甩手掌柜一个。 “周五啊~我还要去送正男上飞机，估计没有多少时间？下周吧，下周我一定干！” …… 江一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懒惰这玩意不需要什么理由吧？ 即便是带上了问号，也不过是因为它是个贬义词而已，事实如此。 而勤奋则是需要理由，想要变得更好，找到好工作，创立一番事业，为了配得上某人，为了不辜负父母的期待，为了梦想…… 江一舟前世的生活可谓是一潭死水，大学之前，学习，学习，不懂，不懂… 上了大学之后，单纯的应试学习不再是必要的，就像跑在一条轨道上的赛车，终于到了荒野之上，没有路，也有无数条路，不过那都需要他自己去选择，还有车子的维修加油…… 除了需要继续开下去，因为他之前就是这么干的，虽然有轨道（学校），有后勤（父母），现在他只知道继续下去。 算了，就按照现在的专业走下去，接着前面的路又分了无数条，各种方向，算了闭着眼睛开下去。 又到了毕业抉择的时候，保研无望，考研，出国，就业。 再闭着眼睛，就到了春招，只能就业，慌慌张张，四年里第一次穿上西服，进入招聘会，没有任何苛刻的求职要求，不管是京城还是外地，回老家还是去西部，能找到一份工作就行…… 只要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就行，江一舟这么想着，找到一家小小的公司，无论身边的人离职换了几茬，江一舟这么想着，能生活下去就行，没有多少要求。 因为这阴差阳错的忠诚和稳定，慢慢地成了一个团队的负责人，工资尚且还行，但是也比不过那些有着职业规划的同龄同行，手下的人也是两三年年就好换上一遍，江一舟依旧没有多少关于未来的想法，大概好好活着就好…… 等到李悦帮他收拾好房间，嘱咐了几句离开后，江一舟拿出放在角落里的啤酒，用开瓶器打开，一杯杯喝了起来。 那是还是八月的时候买的，两扎啤酒，也就喝了三四瓶，就放在角落里没有动过。 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心塞，江一舟这么觉得，明明有了一个目标，像他现在为了能够有钱去投资记忆里的暴利机会，他都能够不辞辛苦，去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作坊”。 办各种手续，站在大街上发传单，面对从十几岁的中学生，到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没有那么怯场，编写教案，改进教学方法…… 但是，前世就是那么一点点地不作为，一步步地落到了那种地步，江一舟搞不明白，但是他庆幸，自己有着再来一次的机会，哪怕是为了赚钱，也惶恐，惶恐自己在像前世那样。 第七十七章 误会 一　　阴沉的天气，还有呼啸的冷风，打开被吹的框框作响的窗户，江一舟在冷风中，喝醉了一场。 有些不太愿意想起前世那种毫无动力，没有未来的生活，但是突然被这入冬的寒风一吹，无论什么怠惰的情绪都被冻得毫无踪迹。 每当陷入这种反思回忆当中，江一舟就喜欢让自己陷入这种清醒的状态，或是淋雨，或是吹着寒风，直到那股子寒冷深入骨髓，这种时候总能清醒地思考问题。 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来到这个时代，认识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也学会了一些东西，那么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呢？ 攒钱，好吧，这是最朴素的目标，想要好好活着，钱是必须的，好像没有其他的目标了…… 关上窗户，收拾好地上的酒瓶，江一舟连打了好几个阿嚏，连忙钻回到被子里，很快就打起了呼噜，现在还不是到了选择的时候，至少把眼下的工作做好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江一舟沉沉地睡了过去，不需要担心未来，再怎么样，就算是一无所知，失去关于未来的记忆，他觉得也会比前世浑浑噩噩地生活要好的多。 …… 周五很快就到了，阴冷的天气似乎就打算这么持续下去，一路延续进寒冬之中。 被早起去查学生出勤情况的秦怡叫醒，江一舟有些懊恼没问清什么时候，只知道是周五，有些头痛，要不要一直等在客厅里呢？错过了就不太好了。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江一舟就干瞪眼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干什么了，如果有部智能手机，还有未来发达的网络，他就没这么无聊了，保证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和洗澡，都能拿着手机度过。 自从把短时间内变成大富翁的目标换成了小富翁，江一舟明显发现自己懈怠了很多，好在还是有个下线，毕竟那么多已经交了钱的学生在那里，等着他去教，还有房租水电，设备折旧费用，人员工资…… 一个人是否成功，不在于拥有的财富多寡，而是在于能调动多少资源，好歹手底下有两个人，虽然李悦他也指挥不动。 而且确实还能赚钱，这种看得清脚下的路，一点点攀爬的感觉还是蛮好的。 胡思乱想中，丁正男没有让他等太久，就打电话过来了，“赶快来我这！” “你家还是你父母家？”江一舟问了一下。 “当然是我家了！到那里的公交站等我！” 然后就是啪的一声，江一舟也没什么反应，女孩自作主张的事情多了去了，估计他的感受？不存在的。 …… 坐公交很快就到了那里的公交站，江一舟双手插在袖管里，没有智能手机的生活其实还蛮适应的。 无非就是最开始几天各种烦躁，不适应，然后了解到这个时代的手机价格，认清现实，自己是个穷鬼，有这钱还不如隔三差五给自己买点肉，不论是红烧还是清炖，都比花那个冤枉钱来的好。 那种只能打电话甚至连彩铃都没有的手机，江一舟觉得很不值，就是他高中的时候花了一百八买的诺基亚都比这强，心理上实在是舍不得买，猪肉都才一两块一斤。 “很冷吗？”伴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丁正男叫了在站牌后面发呆的江一舟。 从一部手机和足够吃一两年的肉之间纠结的江一舟退出了思考，还是吃得饱吃得好，比较划算。 “你不是有车吗？”江一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开车去机场还用得着你？丁正男有些不悦，这种明摆着的事情，果然和妈说的一样，蠢得要命！ 她还是临时想了个理由，“我爸妈好像去参加什么聚会去了，没时间。” 虽然没有多少说服力，女儿第一次出国这种事都不来送，但是对于也不过是临时想起这么个问题的江一舟，也还能接受。 “我帮你提着箱子吧！”江一舟伸过手从女孩的手里接过来灰色的行李箱。 …… 被寒风吹拂的有些萎缩，江一舟全程都不怎么活跃，帽子，耳罩围巾，还有插在袖管里的双手，活脱脱一副被冻成狗的模样。 “你就这么怕冷嘛？”丁正男望着窗户外面的街道和建筑，略微冷清了了些，打破沉默道。 难道你就对于我没有什么表示嘛？我都要出国了，天涯海角，说不定以后就见不着面了，万一在国外出了点意外，或者是找了个男朋友，你就一点不担心吗？ 这些疑问，丁正男也不好意思问出来，但是着实有些抓狂，这么好的机会他都不抓紧，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是啊，怕冷的很，每天都得睡着电热毯才能睡着！可能是体质问题吧？”江一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这秋冬之际，睡觉总会感觉到腿脚有些冰凉，貌似记忆里感觉体弱的人会这样，不过自己一个壮小伙怎么也这样就搞不懂了。 江一舟说完，身上捂得更紧了，仿佛想起了被那几次天气突然转冷而被冻醒的事情。 看着因为心理作用有些发抖的江一舟，丁正男张着嘴，愣在原地，就不该指望他能意识到什么，她也没想过江一舟是不是对她抱有这种感情，在她看来，都要好到这种程度，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这绝对不是一场愉快的送行，江一舟从身边女孩一直板着的脸就可以看出，自己做错什么了吗？不过好像没什么吧！ 帮着拎行李，跑腿买来热饮，配合着她聊天，感觉能做的大多都已经做了，其他的事情就无能为力了。 正准备检票入内的丁正男，突然停了下来，眼眶似乎都有点红。 不过江一舟凭借着前世多次以她喜欢我这个错觉开始的惨痛教训，下意识的排除掉了这个选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女孩恶狠狠地指着他，“给我闭上眼睛！” 江一舟先是茫然，随后在女孩坚定的目光下，按照她说的做了。 “然后呢？接下来干什么？”江一舟闭着眼睛，似乎周围也安静了很多。 突然嘴唇上一阵美妙的触感，刹那便消失了，接着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脸颊上麻辣辣的感觉，迫使江一舟睁开了眼睛，女孩已经通过安检口。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八章 笨蛋 一　　“一舟？一舟？电话响了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秦怡在浴室里泡着热水澡，听到外面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铃声却没有人接听，她也有些心烦，催着江一舟接电话。 江一舟如梦初醒，走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喂，你好！” 对面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询问培训班的事情的，一开始工作地点那里还没有办理好电话，传单上用的都是这里的电话，后来很快就换了过来。 没想到一个多月前发的传单现在还有人发现，江一舟向他解释了一番工作时间还有教室那边的电话号码，就挂断了电话。 从中午把丁正男送上飞机，他就一直处在这种恍惚的状态当中，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 先给个萝卜再给个大棒？ 不带这么玩的啊！ 如果他要是会猜女生的心思，怎么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许是她看明白了，告个别什么的，就和分手炮一个原理，不过他们俩没有在一起过，女孩也没有那么开放…… 朝着对于他自己有利的地方遥想，江一舟最后得出了个结论，应该她是放下了？ 应该…吧！ 正如笨蛋始终是笨蛋，感情上的硬伤也不是可以通过锻炼学习就可以克服的。 就像是受伤一样，只有见过血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但是前提是他不会在见过一次血之后就死掉了。 而江一舟则是一个重度的晕血患者，他害怕在感情中受伤，疑惑着，为什么没有像天然血缘和理所当然共同生活的家人的亲情一样的爱情。 笨蛋不会因为第二次生命而获得改变，能改变的不过是让他手中的筹码更加丰厚，让他能够以一个笨蛋的身份不走弯路，避免掉很多作为笨蛋而犯下的错误而已。 他始终还是个笨蛋而已。 “怎么样？谁打来的电话？”秦怡穿着睡衣睡裤从浴室里面出来，询问着电话的情况。 “说起来是我发的传单的锅，一开始广告传单上印的是这里的电话！不过你放心，现在早就换成工作的电话了！”江一舟解释了一番。 …… “一舟，你怎么又走神了？”李悦拍醒坐在电脑前面发呆的江一舟，有些担心地望着他。 “有事吗？”江一舟没有解释什么，很平静地回了一句。 李悦拉过来椅子，坐在他旁边，很正经地询问道，“你有事是吗？你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发愣，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是不是丁小姐走了，丢了魂了？” 办公室里的氛围顿时安静下来，江一舟久久没有言语，电脑的吹风声还有外面学生打字的声音如同雨天的背景一样。 “你说什么呢？我和丁正男没到那种关系，”江一舟下意识地为自己开脱道。 虽然没那种关系，但是离那种关系不过还差一层窗户纸，真的有区别吗？ 李悦看的明明白白，这种事情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只是，我只是，最近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看到李悦满眼不相信的目光，江一舟解释道，“我想要继续之前没能继续下去的事情！” 什么没能继续下去的事情？ 改变！ “你不会要追到美国去吧？”李悦吃惊地问道，“培训班不会都交给我，新开的课程还要招人，还要把楼上给租下来，你不会都想甩给我吧！干脆你把老板的位置也让给我算了！” 江一舟脸上顿时精彩了起来，好吧，目的没说对，但是结果挺对的。 “李悦同学，我现在正式任命你当本公司的总经理，给你双倍工资怎么样？” “你傻了吧，我们这只是个个体户，哪有公司？” “很快就有了，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你想得美！”李悦气得直拍桌子。 冷静下来不再和李悦插科打诨之后，江一舟又有点想要退缩了，培训班账上也不过是六七万块钱，而且还在继续增加，不过还是杯水车薪。 “我要是注册个公司会不会很麻烦？”江一舟问着对面的李悦。 “你还真想这么干？”李悦之前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明显是逗乐的，但是现在不一样，江一舟现在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冲动的成分在里面。 “是啊，不过我想另外注册一家公司，把那个软件给运行起来，就是那个即时通讯软件。”江一舟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盯了江一舟好久，李悦终于确定，他是要玩真的，跟着他，被他科普了很多关于互联网的知识，对于这东西，她只有很简单的印象，高科技，方便，以及烧钱，那是真的很烧钱，不是一般般的烧钱。 “你放心，我就把培训班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只拿盈利走，不会账面上的钱全部都拿走的，我也要留个退路的，要是烧钱烧破产了，我还得回来干这一行！”江一舟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想要改变一把。 …… 说干就干，之前那个wtk的名字确实有点联想歪了，这次江一舟直接取了一个qim，意为你的即时通讯，作为起名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名字，QQ的话这个域名在别人手上，估计没有十万美元买不下来，这种重复双字母域名即便没有未来的腾训，也是很有价值的。 要不干脆囤一波域名，比如ICQ的，新浪的，还有未来的百度，这后面两个应该不会因为域名被注册就换了公司名称，都是有特殊含义的，要是因为江一舟把百度的域名抢注了，所以它就改名叫千度，那江一舟也认栽。 域名……要不找丁正男？他也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在国外认识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人。 还有就是公司了，只能找专门帮人注册公司的企业了，中间那么多的手续，而且他的户口还是在农村老家，在大城市办手续各种不方便，培训班就是借了丁正男的身份来注册的。 要是他自己去办，估计等到明年都搞不定，找专业人士，应该很快就可以注册完成。 接下来就是公司名称，就叫正一科技吧，江一舟怀着些许愧疚和复杂定下了这个名字。 第七十九章 准备阶段 一　　江一舟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妥，因为重生者的优势就是无论摔倒多少次，只要人还在，还能工作，就可以东山再起。 无论是炒股，还是依靠一份商业计划书和自己有意经营的人脉，从九八年以后互联网被炒热起来以后，拿到风投应该不算困难。 就算作死做到穷困潦倒，零九年之后的比特币，趁着还是上千个比特币买一个汉堡包的时候，不说多了买上一万个，等到历史高位卖掉，如果这都能搞砸，江一舟觉得，这种人不说重生了，出生都没有必要。 重生就是最大的底气，即便是all in许多次，依旧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虽然是这么说着，江一舟一想起要命的网络费用就心惊胆忏，坐在床头愣了好久的他，打开藏在床底下的那个上了锁的箱子，堆在里面的是一张张的磁卡，现在出售的话，可能还拿不到历史最高点一半的价钱。 “你在干什么呢？”秦怡带着围裙，拿着锅铲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啊~~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都没有脚步声啊！”江一舟立马合上箱子，怒气冲冲。 “明明是你自己盯着这箱子里的东西太入神了好不好？自己没听见还怪别人！”秦怡反驳道，接着突然出手夺过来箱子，打开来看，“怎么都是一样的，你买这么多电话磁卡干什么？” 江一舟一点没有风度地把箱子拽了回来，“小心点，这些可都是钱！”曲曲秦小姐，怎么能比得上这一箱子东西重要，少说也得十几万。 “什么嘛？上面不是印的有面值吗？难道五十面值你还能卖出一百来？”秦怡挥舞着锅铲，仿佛是在吊打想象中的江一舟，讽刺道。 “哎~~你还真说对了，这玩意叫收藏品，就跟那些古玩字画一样，猴票你知道吧？”江一舟正等着她说这句话呢，得意洋洋地吊起秦怡的胃口。 “什么猴票？”秦怡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其实大部分人都没怎么接触过，就像是乡下穷苦人家不认识他们吃饭的桌子是黄花梨的，盛水的水缸是国宝级文物一样。 “说多了你也不懂，你看它面值五十是吧！”江一舟从箱子里拿出一张试机卡，“知道它现在值多少钱吗？少说也得两三千！” “你就蒙人吧！”秦怡除了标点符号，其他的一个字没信，转过头回去厨房看着正在闷着的菜。 这年头想装个逼都难，江一舟不无遗憾地想到。 整顿午饭，江一舟在秦怡的不屑中度过，吃完饭也没有心情再和她解释什么，抱着箱子就踏上了前往月坛邮市的路程。 “呦，你怎么又来了？”江一舟吓了一跳，怎么还有人认识自己！ 转头一看，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买磁卡的那家老板，叫罗威来着。 “罗老板，你还认得我啊？”江一舟皮笑肉不笑地迎着罗威。 罗威心想怎么不认识你啊，总共见了你四次，第一次来花了三千买了一堆磁卡，第二次来问了行情，第三次又是来买了几千块的磁卡，第四次则是一下子出手了价值几万块的电话磁卡。 那时候还没有这么火热，江一舟的行为还是蛮显眼的，尤其是每次都是跟罗威买卖过，他自然记得很清楚。 “当然了，你这么大的客户我怎么认不得，这次是来买，还是卖的？”罗威搓着手，一点不担心收不下来，邮市的火热日渐高涨，要是身上不备好几万现金，真应付不下来。 “卖！”江一舟一咬牙，把背包放在摊位上打开，里面六十多张试机卡，就像是一包钱一样吸引着罗威的目光。 真是心疼，不过千金散尽还复来，江一舟没有纠结于此，其实他也是放了两张在家里的，作为最后的希望，创业这玩意，完全是毁家纡难，没有豁出身家的勇气，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罗威脑门上都有汗了，现在虽然价格不断上涨，但是整个邮市一天的流水也就百万上下，这一下子价格相当高的试机卡就是好几十张，还真不好处理。 他按住江一舟的手，慢慢把背包的拉链给拉上，“小兄弟，你这还真是吓人啊！说实话，我只能吃下十张，一张三千一，你觉得合适吗？” 江一舟也察觉到了不妙，现在可不是明年三月份，正是火爆的时候，那时十万几十万的交易虽然相当大，但是也没这么惹眼，想通了之后，也就同意了罗威的建议。 然后又找了七家摊位，把手里的试机卡都出手了，接着又是找了最近的银行机构，存了进去，匆匆忙忙打了一辆出租车，绕了一大圈，自我感觉比较安全了，才打道回府。 这玩意不能不让人害怕，就算是后世京城房价都是十万上下一平米的时候，身上带着将近二十万现金，任谁也心慌慌，没有POS机，也没有微信支付宝，网银还正在发展，没怎么应用，看谁都像贼！ 还好，还好，一切到位，江一舟打开存折，合计二十三万的数字，这就是他能动用的全部身家，培训班那边当做一条退路，最好不要动，好歹这也是正儿八经，他自己（迷）创立的一番事业。 “安心安心！”不断重复着催眠自己的江一舟感觉自己都有点神经了，从未搞这么大的事情，先给丁正男发个邮件确认一下情况，然后在说明一下域名的事情。 丁正男在他的影响下接触了很多互联网的知识，也注册了个邮箱，目前用的是雅虎的邮箱，这大概是跨越大洋联络的最好方式了，越洋电话他可不怎么敢打。 江一舟开着电脑，打开Word，编写起邮件内容，时而噼里啪啦，时而咬着指甲，思考着如何不写的暧昧，而又有所亲近，进而有所暗示地询问女孩的真实意图，最后则是请女孩帮他注册域名。 “真是难为人啊，写这种邮件！”点击发送之后，江一舟揉了揉脸庞，感慨道。 不过难为他的应该是感情才是！ 第八十章 开始 一　　摸着腰上的传呼机，江一舟感觉应该到了，但是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不会是放自己鸽子吧？ 江一舟透过玻璃窗望向咖啡厅外面的街道，有些焦急，现在他是联络了吴天明，当初吴天明就对这个软件十分感兴趣，还说如果真的做成了的话，叫上他一起创业。 昨天打了一个电话给吴天明，约好在这个咖啡厅见面。 “叮当~”门上的铃铛因为门的开闭而响了起来，吴天明环视着咖啡厅里的座位，寻找着江一舟。 江一舟举高手，挥舞示意，表情略带惊喜，来了就好。 跟着吴天明来到这张桌子的还有服务员，两个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就聊了起来。 “你是得到投资了？”吴天明着急确认情况，直入主题。 江一舟坦言道，“没有投资，就是我最近发了一笔小财，如果省着点用，再额外搞些简直，我觉得应该能撑三四个月。” 本来都激动地双手撑着桌子，贴近江一舟的脸，听到这消息，吴天明都有些垂头丧气了，“这不还是冒险吗？” 江一舟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关键是他就算是一无所有了，也有底气东山再起，大不了再回工地上搬砖，谁怕谁啊？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劝说着吴天明，“为什么会拉不来投资？是因为我们没有做出一个合格的成品，并且上线运行，展现出它应有的价值来，要是你是投资人，如果有人就拿着一份计划书跟你说，我这个如何如何成功，前景如何如何光明，但是你又根本没见识到，自然不会相信？” 现在的风险投资还很保守，互联网泡沫的影响还没有那么大，要是过两年，他提出一份还没有人做过的领域的计划书，肯定会有人投资，现在就不一样了。 吴天明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江一舟说的很有道理，现在都是先做出产品，得到认同之后才会有价值。 “不过这样我有一个问题，”吴天明慎重思考，眼睛盯着带着花纹的桌面，“我需要投资占股还是拿工资？” “这个我自然是觉得你投点钱比较好，”江一舟也想多撑一点时间，也需离成功就差那么一点时间也说不定，不过风险太大，他也说不好最后是回去搬砖还是暴富，“不过我当然尊重你的意见。” “那我就拿工资吧！如果做成了给我奖金就行！”既然不用自己出钱，那么尝试一下也还不错，吴天明有些庆幸地想到，他一方面也很想创立一番事业，不过另一方面也很保守，能不花自己的钱最好。 江一舟除了妈卖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年头不仅风投都保守吝啬的很，就连自己拉来的合伙人也是这样，还是小马哥豁的出去，为了兴趣爱好都能搞了一个号称豪华配置的马站。 只能叹口气，希望在把钱烧光之前获得风投的关注了。 两个人在基本的问题，也就是钱的问题上达成一致后，就开始了有关细节的讨论。 最后吴天明负责具体的技术，江一舟负责大方向上的问题，主要是江一舟的技术不如吴天明，但是他眼光很好。 …… “我宣布，正一科技，今天成立了，我们即将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我相信，未来你们每个人都会为正一科技而骄傲，每个人都会变成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在电信局附近租了一间几十平米的房子，江一舟，吴天明，还有几个通过吴天明和秦怡招来的大学实习生，就在这里庆祝着正一科技的诞生。 不过其他人都是一脸懵逼，没有给江一舟什么面子，就连鼓掌都是一个有些看不懂氛围的实习生带头鼓了起来，大家才跟风鼓起掌来。 这个老板真的靠谱吗？他以为他是谁啊？杨致远吗？还是比尔盖茨？ 此时的雅虎已经上市，财富神话也早已流传开来，身在大学，连接教育网，上网至少比外面方便还有便宜，还是计算机系的学生，这些不会不了解，也相当向往！ 但是向往是一回事，真让他们朝着那个目标去做，就像是让一个一辈子生活在齐鲁平原，仰望着泰山的人，去攀登看不见的珠穆朗玛。 吴天明打破尴尬的氛围，“江总说的也不无道理，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就算是我们才刚刚起步，但是这一颗雄心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一众实习生虽然都是经过他们俩挑选，知识扎实，技术也不错的学生，但也没想过进了这种不靠谱的公司，他们大多是来增加工作经验的。 “老吴，你先给他们分配好任务，我还要去和电信局那边的人联系！”江一舟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马云那种口才，在刚起家的时候就能忽悠到一大帮人，甚至还有大牛来帮他，而自己，连一帮大学生都忽悠不了，只能说太社会了，社会社会。 拿着新鲜出炉的各项证明手续，江一舟找上了方长父亲介绍给他的人，李元青。 其实之前已经由方长父亲牵线搭桥介绍他们认识了一番，相关的事项也说的差不多了。 “李大哥，怎么样啊？”江一舟满怀希望地看到他，要是正规途径全额付款，他才懒得找这么多关系，拉关系，不就是为了能够免几个月，或者打折，能多撑几个月，就多撑几个月。 “我和上面争取了一下，前两个月免费，之后如果能够持续提高用户在线时长的话，应该可以给你打八折！”李元青三十上下，在本地电信局是个中层，出过国，对于互联网的认识相比于其他人高上不少，这也是江一舟对他抱有希望的原因。 至于说的在线时长，也是江一舟苦思冥想出来地适应当下条件的有力筹码，就像是美国在线，它的主要收入是用户拨号上网的费用，用户越多，用户上网的时间越多，收入就越多，和电信局一样。 而即时通讯则是很能够提升用户在线时长的，顾名思义，你需要一直在线才能保证和其他人聊天，而在没有离线消息的现在，更是如此。 第八十一章 联系 一　　当然一切都还没有定数，现在的网民数量也就在二十万左右，加上上网费用这么贵，也不知道这个即时通讯软件能不能存活下来，无非就是夸大其词，用来说服电信局给予优惠罢了。 而李元青所在意的是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这句话，世界第一，貌似他也没听说互联网发达的美国有类似的产品。 “我希望这款qim能够尽快上线，电信局这边我也会帮你们尽量争取优惠条件的，放心吧！” 听到李元青这么说，江一舟很想问一句，能免费吗？不过想想也不现实，“李大哥，你就放心吧！就等着接入网络了！” 果然人脉很重要啊，要是没有人介绍，只能呆头呆脑地按规矩办事，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不出三个月，他就可以关掉公司，回他的培训班教课去了。 “不用那么担心，电信局正在进行升级改造，明年会推出163和169两种上网方式，比现在上网费用便宜不少，现在中国的互联网就是这个上网费用太贵，网速太慢！”李元青慢慢地和江一舟讲起了他出国所见所闻，以及从国外的朋友那里听来的消息。 江一舟突然有种遇到了知音的感觉，至少这个人的眼光不错。 “李大哥有没有出来创业的打算？我觉得凭你这份见识，肯定会有人投资的！”江一舟挺想把他拉过来一起创业，不过自己这个草台班子还真没有多少吸引力，还得靠他争取优惠。 “等时机到了再说，国内还是人太少，像你就有的熬，熬过去了，就是开荒者，熬不过去就成了肥料，和别人的踏脚石！” …… 被李元青说的那么直白，江一舟也只能苦笑，奈何时机不等人啊！有时候占了先发优势，真的能把后来者压死。 甩甩头不去想那些东西，江一舟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就是丁正男没有回他的邮件，着急的他只能找了国内的一家代理商，把qim的.net和.com域名注册下来了，现在还不是后者制霸的时候，.net域名也是相当流行。 网站即将上线，就是一个用来提供下载和用户留言的简单网站。 至于其他的域名他都没有去在国内通过代理商注册，主要是不太正规，篡改注册信息这种案例也不是没有，还是联系上丁正男直接在美国注册。 而现在问题就绕回来了，要怎么联系到丁正男，邮件不通，可能是她到了美国没有上网，或者是根本没把邮箱当回事，接下来唯一的途径就是去她家。 独门独栋的别墅，江一舟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告诫自己别像上回那样傻了吧唧的。 “叮咚…叮咚…” “阿姨好！”看到一身家居服装的卢燕，江一舟就把自己当成小辈拜访长辈，亲近地叫了一声。 “哦，是小江啊，进来进来，先坐下！”女儿远在国外，有妹妹照顾，自然放心多了，卢燕没有像上回那样怪声怪气，把江一舟迎了进来。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不好意思，正男前不久已经去美国留学了……”卢燕给他倒了一杯水，带着笑意说道。 “我知道，我送她上的飞机。” 电视机此刻的声音在卢燕听来有些嘈杂，她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不好意思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多清楚？” 江一舟也连续眨了几下眼睛，“我知道啊，我送她上的飞机。” 死丫头！ 卢燕就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可能这么听话！ “那你是来干什么啊？” 江一舟解释道，“正男去了美国，我不知道怎么联系到她，所以……” 卢燕叹了口气，又微笑对着他说，“那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她不是那种阻挠自由恋爱的人，看不惯的是自己女儿吃亏而已。 现在美国那边是晚上八九点，一般情况妹妹都会在家，卢燕没有多少心疼，就打了越洋电话。 …… “喂，姐，正男她乖着呢！”卢飞雁接起电话，十有八九又是问正男的事情，对着拿着家用游戏主机手柄玩的不亦乐乎的女孩喊道，“正男，你妈的电话！” 丁正男听话且无奈地放下手柄，走到小姨身旁，接过电话，“妈，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来问问了？也不知道给妈打电话！”卢燕回过头对着坐在远处的江一舟微微一笑，扭过头来，小声呵斥道，还用手掩着嘴。 “你那天为什么不让我和你爸给你送行？是不是让江小子给你送的？”卢燕质询着女儿，“别说没有，那小子到我这亲口跟我说的！” 丁正男用求助的眼光望向小姨，结果小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抱着双臂，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默认就是承认了！你有没有做什么啊？”卢燕追问道。 “没有。”她可不敢说自己做过什么，到现在也不敢联络江一舟。 卢燕沉默了一会，也不打算深究了，“江小子联络不到你，来找我，你们自己聊吧！” 听到卢燕叫他，江一舟走了过来接过话筒，“正男你那有电脑吗？我发给你的邮件看到了吗？” 丁正男恍然想起了江一舟帮自己注册的那个邮箱，打哈哈笑了起来，“电脑有是有，不过我忘了！” 江一舟放心下来，“那以后就用邮箱联系吧！我给你注册地那个邮箱地址你还记得吧？” 抓紧时间简短地和丁正男聊了一会，他就把话筒递给了卢燕。 等到卢燕挂断电话，江一舟看到她阴沉沉的脸色，很识趣地马上离开了。 “小姨，怎么信件内容都是乱码啊？”丁正男难得再次接触电脑，电源，问清楚密码输入，登录上邮箱，确实有来自江一舟的未读邮件，不过都是乱码。 卢飞雁查看了一下，得出了结论，“可能是编码问题，编码方式不同，你要是着急，就用英文给他发回去一封邮件！” 丁正男在全英文的界面上，理解起来还有些吃力，不过也仅此而已，简短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她就发送出去，继续玩游戏去了。 第八十二章 打击 “小马哥，还有林哥，希望你们能多多推广啊！就靠你们了！”江一舟坐在这间几十平米却分布着一排电脑的房间的一台电脑前。 因为根本没有后世的发达的网络，什么新闻，用微博拍一段视频发布，立马全世界都可以知道，现在想要宣传，就是到少到可怜的各种交流网站上发帖宣传，而江一舟所熟知的就是慧多网。 “老吴，要不咱们编写个自动发帖的小程序？怎么样？”江一舟心有不甘地看着刚刚上线的网站后台的下载数和注册数统计，不会就这么扑街了吧？ 吴天明蠕动着嘴唇，也想应和着江一舟向后靠在椅子上，失望地打着圆圈，不过两个领导都对于刚刚上线的产品失望，这让那些辛辛苦假装各种陌生人，和刚刚注册了qim账号的人聊天。 作为一款聊天软件，它除了基础的聊天功能和好友功能之外，还增加的就是摇一摇功能，其实就是从已有的用户账号里面随即给用户推荐一个在线账号。 在江一舟对于即时通讯软件的感受，在没有足够大的用户群之前，即时通讯主要是针对陌生人社交的，那种和千里之外不认识的陌生人聊天的感觉，很不错。 “老大，这个人居然问我哲学问题，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我该怎么办？”一个实习生苦恼地侧出脑袋，对着江一舟喊道。 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这也有问我程序问题的！” “我这也是代码！” …… 江一舟对于这个年头的用户有些看不懂了，难道因为推出这款软件早了？ 这年代，能够上网的都是计算机相关的专业人士，办公人士和教育网人员，总之就是上网门槛很高，不像是那些第一次接触电脑就注册一个QQ号的小白。 屋外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江一舟的内心也有些没那么期待这款软件能够获得多么大的成功了！ “不管你们怎么做，让他们保持在线就好！”江一舟深呼了一口气，“咱们还有时间，大家不要气垒！” 好像是你最失望吧！众人这么盯着江一舟，默契地在心里吐了个槽，继续沉入到这份精分的工作之中，一会要扮演失意少妇，一会要扮演抱怨压力的程序员，一会还要扮演刚刚接触到这款软件的大学生，好吧，他们本来就是大学生。 吴天明拉着江一舟走出了这个拥挤的房子。 “你小子怎么想的？” 站在玻璃幕墙前，吴天明比江一舟要淡定的多，他是半庆幸半失落，庆幸的是幸好之前没有投钱进来，不然按照着这种趋势，早晚得亏完，虽然很对不起身旁这个有着“远大理想”的青年。 失落的是好歹这也是自己的心血，忙前忙后，辞掉工作，日夜辛劳，就这么坑了总归是不太好吧？ 这里也是带着疑问的，互联网是要烧钱的，这个印象在从业者中还是很深入人心的，不过不赚钱也是深入人心的印象。 除了广告费，还能赚什么钱？吴天明对此表示疑问，不过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还能怎么看啊！撑下去呗，中国这个网络环境，只能希望有所改变吧！” 天杀的163和169怎么还没有出来？高速猫怎么还没有普及？移动梦网…… 拉倒吧，这年头连移动都没有，更不用说什么移动梦网了！ 吴天明瞥了一眼江一舟，他可是知道他那一本厚的像是汉语大辞典的计划书，写满了各种设想，而他们现在实现的就是前面薄薄的十几页。 “我虽然看不太明白，不过觉得还是坚持下去比较好！” 两个人各自心怀着不同的心情，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绩，他们现在也无能为力。 …… “不怎么卡，就是功能太简单了点吧！”马华腾下了班，立马开始处理自己所运行的马站的各种事务，处理完毕后则是尝试了一番来自那个江一舟的软件，还有赠送的10010的qim账号。 前九位是七个员工加一个客服号，10001则是留给了丁正男，江一舟自己则是出于某种恶趣味，选择了10086。 现在的qim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行的面板，好友列表，下面还有一个孤零零的摇一摇按钮，点击了一下，一个聊天窗口弹了出来。 看了看号码，居然比他的还小，这个是内部工作人员吧？马华腾想着，尝试着发过去一个笑脸输入着文字。 pony：你好，你是qim的工作人员吗？ 寂寞如雪：-_-||你是怎么知道的？ pony：你的号码，居然是10008，比我的还小。 寂寞如雪：好吧，我是正一科技的实习生。 pony：你们这是… 马华腾抽空看了一下这个号码10008，昵称寂寞如雪的家伙的签名：变过、散过、痛过、伤过，终究抵不过时间流过........ 很好很强大，马华腾看到这种东西也觉得好笑，他继续输入道。 pony：不会是在扮演用户吸引人聊天吧？ 寂寞如雪：……是啊！ 坐在电脑前的李明远头大叫道，“这有个一下子就看出我是陪聊的工作人员的家伙，怎么办啊？” “你都说了是陪聊，只要陪着他聊不就行了吗？管那么多都干什么！对了你们谁拿着那本佳句赏析？给我看看，感觉这个签名没什么用处啊！” “我也要改一下，太蛋疼了，这个我活着就是罪到底是谁写的？” “签名都是老大想的……” 顿时吵吵闹闹的房间里安静了很多，这六个实习生的账号都是被江一舟设定好角色，什么忧郁的昵称啊，奇葩的签名啊，没有一个不让他们吐槽的。 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寂寞陌生人，也没有寻找着艳遇刺激的家伙，更多的就是这种对话，毕竟现在能上网的人不是很多，而且素质也相对高一些。 过些年，网民数量大爆炸的时候，无数根本没有接触过计算机还有互联网的青少年在熟人或者网吧老板的教导下，学会开关机，操纵鼠标，然后不是玩游戏就是注册一个QQ号，写着羞耻的签名，给自己起一个忧郁火星文加上各种很难打出来地符号的网名。 第八十三章 沟通 “老大，吴哥，刚刚注册数超过一百了！”被推举出来查看外面动静的李健小心翼翼地报着喜，这也可以说是喜事，主要是中国互联网人数太少，所以显得难得可贵。 “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一会就回去！”江一舟挥了挥手，没有多少波动。 因为仅仅十八岁的缘故，江一舟是这家小公司里，岁数最小的，又不愿意被叫做老板，boss，某总，就让手下的那些实习生叫他老大了。 “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吴天明吐着烟雾，嗓子有点沙哑地说道，为了这一次的上线，从昨天通宵忙到现在，中间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跟我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有点少了！”江一舟接过吴天明递过来的香烟，点着了，半呛着嗓子，适应了一会，才继续抽了下去，讪讪道。 能做的都做了，几个大型的网站，例如瀛海威，各种大型信息港他都联系过，从可怜巴巴的预算里买了一些广告，还有就是不断发帖，被封禁了很多个账号。 还真是麻烦啊！ 江一舟想起了李悦，要是有这么个管家型的同事多好，一个两个始终只能说小打小闹，搞不起大公司。 “不说这些了，还有工作得抓紧做，今天就工作到下班吧，好好休息休息！”和吴天明一起回到了房子里，江一舟坐到了电脑前，一看消息，还有来自丁正男的消息，他也把安装包给女孩发了一份过去。 “这个软件真的像说明一样吗？” “江一舟，你收到消息了吗？” “喂，大木头，你给我出来！” “不出来你的域名就别想要了！” “到底能不能用啊？” …… 看着接连不断的消息，江一舟也冒了一头冷汗，不用这么着急吧？ 艾尔梅斯：你觉得这个软件怎么样啊？ 因为没有在国外设置服务器，可能延迟卡顿的现象会比较严重，等了足足有一分钟，对面才发过来消息。 楠南腩：你不是在线吗？怎么一直不回复我的消息！！！ 艾尔梅斯：黄色是busy，也就是繁忙请勿打扰的意思，绿色才是online，在线的意思，刚才有事情出去了抱歉orz 楠南腩：哼，这回就放过你了！你要的那些域名我都让我小姨给你注册好了，这些东西太贵了吧，一个要一百美元的注册费，而且只能管两年，之后每年还得续交五十美元我现在都没钱！ 当然没钱只是说说而已，为了女儿出国，丁大鹏夫妇给她兑换了两万美元，而江一舟一共要了十四个域名，也就是1400美元，还在承受范围。 艾尔梅斯：你放心，协议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你一回国，签好字，就给你10%的股份。 嘭~~ 气死我了，钱钱钱，你分的这么清楚干什么，自己晚还在这等着和你聊天，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正男，你怎么还没睡啊？就算明天没事，也不能熬夜啊！”出来上厕所的卢飞雁敲了敲门板，提醒道。 “我知道了！”丁正男赶紧切换最小化，敷衍地回了一句。 卢飞雁走上前去，不顾丁正男无声且无力的抗议，拿过来鼠标，点开面板，侧过脸问道，“这就是你和别人合伙开的公司的产品？” 正一科技，联想到丁正男还有还有江一舟，在帮江一舟申请域名的时候，卢飞雁就问清楚关系了。 “……嗯，好像是这样的吧！”丁正男不情愿地跟小姨解释道，眼睛斜着看着屏幕，所幸小姨没有翻她的聊天记录。 卢飞雁在自己注册了一个账号之后试用了一会就察觉到这个产品似乎可以流行起来。 “还不错的，产品，要是有英文版的话，就好了！” 下了一番评语，卢飞雁又是严肃地对丁正男教育道，“最晚十二点给我睡觉啊！” 呼~~ 女孩松了一口气，等到小姨走出去，她就悄悄地把书房的门给反锁上，继续聊天道。 楠南腩：先不说这些，我小姨刚才进来了，她说也不错，之后还问了有没有英文版。 江一舟看到这条消息，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继续打字。 艾尔梅斯：有的。 在对国内市场失望之余，江一舟也想过向国外发展，不过个人办签证的麻烦程度实在，而且也没有多少钱，二十多万，通过各种途径换成美元根本不顶用，还不如国内，至少能有两个月的免费线路，鸡肋，鸡肋，这大概就是江一舟的感受。 不过英文版的qim他也做出来了，上线也没有难度，现在国内外还没有墙，无非就是反应速度慢了一点。 楠南腩：那早点发过来啊！今天也很晚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我下线了！ …… 下了班，江一舟回到家里直接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睡到了第二天。 压力真的压下来的时候，江一舟反而觉得没有那么沉重了，这些不是本来就已经想到过的事情吗？既然已经决定做下去了，出现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既然钱还没有烧光，江一舟也没打算停下来，万一成功了呢？ 人嘛，总要有点梦想！ 醒来之后，江一舟神清气爽，稀里糊涂洗漱一遍，他就到了附近的早点铺子买了煎饼豆浆，接着先到了培训班这里。 走进了这一层楼，多了两张不认识的新面孔，不过有林毅介绍，就熟悉了，一个是负责图片处理软件的教学，另外一个则是代替他原本的教学，基础的办公和编程学习。 和他们了解完现在的情况，江一舟真的觉得是自己束缚了李悦的能力，楼上已经被租下来，正在装修中，因为工作需要渐渐接触计算机的李悦对于电脑各项参数掌握得得心应手，又新进了一批电脑，人员也在继续招募中。 不管是那方面，他都只能赞叹着亮出大拇指，不过…… 江一舟走进现在独属于李悦的办公室，询问道，“那就是说，现在账上的钱全部都花出去了是吧？” 李悦微笑着点点头，“既然老板你把这么大的事业交给我，我怎么能不尽心尽力呢？今后我会不断地把这里发展壮大！” 也就是说把可能的盈利全部投入进去是吧？ 第八十四章 黎明前 “悦姐，你也不用这么防着我吧！”江一舟脸色上很挂不住，这不就是摆明了担心自己把账上的钱全部拿走吗？ 李悦实在不像个刚刚大学毕业的职场新人。 “我只是不想你把这儿搞垮而已！”李悦最近愁眉苦脸的时间多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对谁都是一副笑意，不过江一舟感觉她也变得真实多了。 “对了，我觉得规模越来越大了，还是注册个公司的好，有些手续都需要你亲自去处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李悦在电脑前继续敲打着键盘，编写相应的文档。 江一舟看了看页数已经有十几页了，不像是闹着玩的。 “……”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反驳的意见，当然他有否决的权力，不过他不想那么做。 那么做这就相当于辜负了别人的好意和辛苦工作。 在李悦看来，江一舟豁出身家去开什么互联网公司，无非就是脑袋出问题了，你一个十八岁自学成才的家伙，有多少工作经验？交际能力也差得要命，无非就是眼光厉害一些。 现在开的培训班就属于门槛相当低的事业，所以江一舟可以自己把它办起来，虽然也缺不了李悦的帮助，但终究是比较容易的创业。 江一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也是为了她付出了许多心血的事业好，退一步就退一步吧！ …… “哦，这块招牌总算是到了啊！”江一舟看到挂在墙上的那块商标，也就是一只正正经经但是却相当惹人发笑的熊猫图案。 他走到跟前，看向一个个埋头在电脑前的员工们，笑嘻嘻地问道，“谁帮我照一张照片？” 过了好一会，李健打破沉默，转过头来，“老大，我们没有照相机。” 这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江一舟立马晴转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排起今天的相关事宜。 等到吴天明到来的时候，江一舟突然和他商量道，“老吴，你说我们上线英文版怎么样？” “划拉~” 吴天明低下身子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筒还有一堆东西，“一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本来就没多少钱，还不把事儿往一处使，大忌啊！” 江一舟拉近椅子坐到吴天明旁边，“老吴，我是这么想的，为什么qim在中国成了这副样子？昨天第一天上线的成绩你也看到了，之前因为宣传的缘故，注册的人不少，但是实时在线人数一直都是个位数，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取得的成绩这一点无从反驳，吴天明又看了一眼后台在线人数，好吧十五个，超过个位数了，但是也没什么好夸耀的。 “网费太贵，人太少，”吴天明总结道，“网费太贵，用户上网的目的性就很强，如果好友，可以聊天的人太少，在线就成了一件浪费的事情！” 江一舟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回答正确，根本还是中国互联网太过落后了，而哪里的互联网足够发达容纳像qim这样的即时通讯软件，毫无疑问是美国！” “当然只是开发一个英文版本，和国内的qim共用数据，也可以互相联络……” 俗话说得好，创业就是要会忽悠，会画大饼，不仅能把别人忽悠得心甘情愿，对于这张画饼心生向往，自己也在这种忽悠中增强信心。 江一舟这么忽悠着吴天明，自己也升起了信心。 这个孩子或许能…… 不对不对，江一舟摇了摇脑袋，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吴天明，这个人还真是好忽悠！ …… “大家看到了这一款即使通讯软件了吗？”瓦迪既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高兴是因为有人和他们想到了一起，失落的是他们晚了一步。 现在这款软件至少在硅谷已经流行开来，虽然服务器响应速度比较慢，可能是因为这是一家中国公司开发的软件，服务器也放在中国。 “我已经使用过，功能相当简单，不过似乎采用了和我们相当不同的结构！”另一名年轻人维斯格说着自己的感受，“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弃掉部分功能，尽快推出上线？” “不行，那种残次品只不过是占了先发的优势而已，等到我们推出功能完善的即时通讯软件，我相信，我们会打败这个qim的！” 就这样，三人决定ICQ准时上线。 而地球的另一边，周全路过办公室区域，不断传来的滴滴声，仿佛每个人都不断地被呼叫一样的传呼声。 “这是什么声音啊？”周全随即找了一个最近的职员问道。 “啊~周总，这是个即使通讯软件，可以和别人在线即时地进行交流，今天刚刚发现的，大家都觉得很好用，就传开了。”秦志翔慌张地打开办公软件，还有qim中和同事聊工作的那一个聊天窗口，向周全解释道。 周全看了一眼那个假正经真可爱的熊猫标志，记住了信息，就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在浏览器键入qim.com，确实有这么一个网站，令他注意的是，有中文版和英文版两个版本，而上面显示的下载次数也令他有些瞠目结舌，中文版有五千次，而英文版也有近千次。 切换中英文按钮，留言板，关于我们，求助客服，简简单单的页面，他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投资对象，点击了关于我们。 BJ正一科技有限公司，位于……江一舟…… 周全若有所思，似乎创始人的名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从厚厚的一打收起来的名片里，他翻找了一阵，终于翻出那张在某次论坛座谈的时候那个莽撞，哦，应该说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记忆都翻了出来。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好像有急事就给忘了，回来的时候也觉得没多重要，忘了就忘了，现在看来…… 算了为时不晚，尽快联络到这家正一科技，至少作为前所未见的产品，而且已经做成成品展现出来了，那么它有这个谈下去的价值，而不是和一堆废纸放在一起，无人问津，然后那天就被清理掉了。 世界上，永远不缺眼瞎的人，也不缺有眼光的人。 第八十五章 风投 “老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江一舟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吴天明守在门口，而里面则是安静一片，要说还有什么不同，就是多了一个人。 “你说的风投来了！”吴天明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抱住江一舟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 吴天明对于这些大方向，未来展望的东西并不太了解，他更像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人员，所以一直只是陪着那人聊天，等着江一舟来聊天。 更重要的是，他在一开始江一舟邀请他出资占股的时候，没有答应，不过看到眼下似乎吸引到风险投资，他似乎好像亏了…… 带着兴奋而失落的心情，吴天明陪着江一舟走了进去。 “你好，周先生，我是” 坐在他电脑桌前的正是周全，江一舟对他印象深刻，因为IDG这个名字在中国风投姐可谓是如雷贯耳，就算前世从来还没有接触到风投，没打算创业，也对这些业内大企业的发家史有所了解。 而IDG在这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当初在论坛上听到周全来自于IDG的时候，江一舟就上了心，记得很深刻，不过最后也没有给他回复，这让他深受打击。 “我知道，你是那个跑上来拦我的小伙子，很遗憾当时没有认真对待你的计划书！”周全也亲近地打着招呼。 感受着从一排电脑的机箱里发出的滴滴声，还有拥挤得容不下一张会客的桌子的空间，江一舟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里实在有些捡漏，要不到楼下咖啡厅去谈？” 周全倒是不介意，点了点头，跟着两人出了房子。 “也许我们就会成为下一个雅虎！下一个网景！下一个互联网奇迹！哦~~”李健向来是个跳脱的性子，等到门一关上，就开始把老大江一舟吹过地那些牛皮拿出来再吹了一遍！ 如果真的成为了伟大的互联网公司，他们这些就算只是以实习生身份进入的公司，那也是公司元老，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百万富翁！ 一帮面临毕业的大学生想到自己很可能参与到一项很有前途的事业里，都躁动起来了。 “安静！！！”吴天明猛地一推开门，对着狭小的房间里吼道，“工作都不做了！一会我回来查看进度，都给我准备好了！” 感觉到没了声音，他取了江一舟抽屉里的几份文档，又缓慢地关上了门，哒哒的脚步声越行越远。 …… “不知道周先生看过我当时递给您的那份计划书？”江一舟有些忐忑，现在每时每刻都是崭新的，不是前世经验所能解决的，听着马云分分钟搞定孙正义的故事度过了学生生涯，但是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当然看过！”周全找到那份计划书也花了不少时间，之后也大致得读过，不过现在的互联网都在探索当中，谁也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占据主流，尤其是这些早期不能盈利一直在烧钱，许下美好愿景的项目。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给我讲讲你的想法。”周全云淡风轻，始终位于主动的地位。 吴天明这是从后面跟了上来，坐到江一舟身边，把早就写好的若干文档交给了他。 江一舟舔着有些干燥地嘴唇，告诫自己，抓住机会，抓住机会，直到心跳慢慢稳定下来。 “周先生，即时通讯软件，我更愿意称它为社交软件，因为即时通讯是只是一种手段，将任何人联络起来的方式，而真正重要的则是社交。” “互联网的作用就是将人，信息连接到了一起，而社交网络则是将每一个人作为一个点形成一张网络，点与点之间联系起来，当一个人在qim上拥有十个，二十个，甚至一百个用户的时候，他就会离不开这张社交网络，成为我们的忠实用户。” 接下来江一舟就没有多说，用户量等于广告费这个等式很多时候还是成立的，至于怎么做，还需要实际探索，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接下来他们谈了很多，不过江一舟始终没能从周全嘴里得到他想要的回复，即便是他说了一些关于qim未来的规划。 最后很有礼貌，但是没有多少实际成果，周全离开，两个人都有些沉默，高兴的时候还没到，这个时候得意忘形起来，很有可能鸡飞蛋打。 走在楼梯上，吴天明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啊！什么去美国开分公司，你不会一直想要主攻国外市场吧？你玩的动吗？” 江一舟无可奈何，因为现在国内互联网这谭子水实在是太浅了，以至于很有可能会渴死，像是电商，社交都需要便捷的网上支付方式来支撑，广告收入不会太高。 就qim那个面板能够放的进去几条广告，出于后世QQ的经验，江一舟总是对于在即时通讯上赚到大笔广告费持怀疑态度。 吴天明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人生地不熟，开展局面也要适应好久。 “老大，吴哥，怎么样啊？谈妥了吗？”李健笑得都露出不止八颗牙齿，殷切地望向两人，其他五个人也都是这样。 江一舟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是也没把事情说绝，“想什么呢？现在是关键时刻，能拿到多少钱，这都是要慢慢谈的！瞎想什么，好好工作！” 李健有些迷糊，这到底是谈成了还是没有坦诚，感觉虽然暗示着可能谈得顺利，但是没听出欣喜的感觉。 江一舟继续思考着怎么才能够做好谈判的准备，他之前就是当做大学答辩的时候给老师们讲解一样。 …… 周全回到公司里，就开始思考江一舟递给他的计划书，里面有关于qim未来的详细规划。 看了良久，周全给他投资的心情越发坚定了，这个详细的规划加分不少，虽然那个只有两个骨干加上一堆新人的团队还执行不了什么，但是人还可以再招，他看中的是江一舟这个人。 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个人值得他投资。 不过这样一笔投资还是需要仔细斟酌，现在只是大体上确定了事项，但是相关的比例，数额，还有人员问题，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吧！ 第八十六章 落定 楠南腩：对了，你让我留意有没有什么新出的即时通讯软件，我倒是发现一个好像是叫ICQ，刚刚上线，比你这个软件反应快好多。 江一舟盯着电脑屏幕，暗道不好，原版上线，人家在美国，网络环境比这边好多了，而且相对而言服务器还有线路都优于江一舟他们。 没钱真是难道很多事情，很多即时通讯上理所应当该有的功能都被他暂时阉割掉了，说多了都是泪。 现在注册量也有上万，实时在线人数超过三百，就他和吴天明攒起来的那台破烂服务器勉强还够用。 他是既担心人数不增长，又担心人数增长，有点体会到前世小马哥那种烫手山芋一样的感觉。 想要做一番事业，就算是他明明知道做下去至少亚洲首富什么的毫无疑问，但是真的是得看坚不坚持得下去。 再伟大的想法，也得能够克服冲冲阻碍，积土成山，才能实现。 艾尔梅斯：我知道了，你把下载链接发过来，我研究研究。 心情不好的江一舟和女孩闲聊了几句就下线了。 “什么吗？我好心帮他，居然这么不识抬举！”丁正男摔了摔鼠标，总感觉江一舟对她有些疏远，至少……在机场，除了没说出来，那么明显的表态，他居然没点反应，这让丁正男十分气愤。 更令她气愤的是，江一舟在和她交接那些域名的时候，居然还传真过来一份股权协议，除了把管理权交由他以外，给了丁正男5%的股份，这算什么，不愿意欠她什么吗？ 疏离感，这就是丁正男发现的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或者说江一舟的态度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她以前连即时通讯，甚至连互联网，电脑都不懂，就不断地支援他，等到改为培训班，她也倾囊相助，难道他一点都不明白吗？ “啊~~~气死我了！”丁正男搓揉着顺滑的发丝，搓得一团糟才肯停手。 她有些体会到了，对于江一舟来说，距离是个相当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有求于自己，他大概等到自己学成归国，去找他的时候才会说上一声抱歉。 “正男，你最近好像精神状态不太好啊？”刚刚下班回家的卢飞雁，对于丁正男是个放任的态度，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小姨，我想问你点事情？”丁正男看到聊天窗口，那个灰下去的提示，关掉了软件和电脑，问道。 卢飞雁脸上带着玩味的表情，“怎么着，正男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副烦恼的模样，大概她也能猜到是哪方面的内容。 “如果一个笨蛋，死活不开窍怎么办？”丁正男说起话来，带着些许怨气，握着小拳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样啊，我姐还有姐夫知道吗？”卢飞雁询问了一下。 丁正男有些错愕，“他们知道，我爸无所谓，不过我妈就有点……行了小姨，你就别打听了，有什么建议就说出来啊？” 卢飞雁从桌面上的一本稿纸上撕下来一张握成一团，接着把它放在桌面上，猛地一砸，“不开窍，你就帮他开窍，砸碎他的壳！”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丁正男也觉得有些不靠谱，“我…我在京城机场上飞机前，亲了他一下，然后又打了他一巴掌，这算不算啊？” “算算算，干得漂亮，对付这种人，就是要勇往直前，别猜东猜西，疑神疑鬼，当然前提是对方真的是个不开窍的家伙，而不是什么渣男！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卢飞雁相当有兴致，拉着丁正男出了书房，拿出零食，兴致勃勃地坐在桌子上大发厥词，打算听听小辈的故事。 丁正男微张开嘴，“然后，我没敢说出话，就跑了。” 活该，你怕什么，你害怕伤了他的吗？怎么可能！ 卢飞雁扶额叹息，这孩子以前不是挺男孩子气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子了！ …… “老吴，你来看看，这是美国那边新出的一款软件！”江一舟拉过来吴天明，给他说起自己的发现。 “我们应该加快脚步了，延迟差太多了！”江一舟分析了一番，最后下结论道。 吴天明看着各项测试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慎重地点了点头，他也没反对什么，因为股份没他的份，至少现在没有，期权的话那也得成功了再说，现在就是江一舟肯做多少让步的问题。 江一舟也不再舍不得手里的这点股份了，只有成功后的股份才值钱。 因为只找到IDG这么一个风投，没有挑挑捡捡的资格，江一舟只能咬着牙不退，而对方则是不怎么着急，现在也只能接受了。 联系了IDG，约定好时间地点，江一舟仿佛被抽空了一样，果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何况是自己这样狂妄自大企图暴富的家伙。 …… 走进约定好的会议室，江一舟和吴天明坐在了IDG一行人的对面。 “小江，这一次，应该不会让我白跑一趟吧？”周全蛮轻松友善地笑道，和江一舟的相处让他受益不少，至少VIE架构的提出让外资风投投资国内企业的股份比例问题得到了解决，这让他对江一舟赞叹不已，对于他的能力也更加认可，接下来就是价格的问题。 他出价100万美元占40%的股份，而江一舟则是要求50万美元占20%的股份。 虽然按照比例算，没有差别，不就是翻了一番吗？但是对于创业公司来说越晚融资越好，最好是等到钱烧光了再融资，而每一轮的融资都是只融资支撑企业一段时间发展扩张的资金就点到为止。 每一段时间的价码也会不一样，比如一万人在线的软件和十万人在线的软件，现在就交出这么多股份，除非是信任投资方不会杀鸡取卵，甚至夺权，不然都是迫不得已而已。 “100万美元40%的股份，我同意了！”江一舟挣扎到现在无非就是不想这么早就融资掉这么多的股份，但是ICQ已经出现了，如果掉队了的话，他也就只能在国内混了。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全握住江一舟的手掌，用力地晃动着。 第八十七章 招募 “不过小江你想法还真是多，好在我们是风投，追求的是利润回报，不追求控股。”周全这下子没了谈判时的庄重，轻松起来。 他说的就是投票权还有AB股的想法，在江一舟同意了他们占40%的股份后，江一舟又提出AB股的结构，B股就是他这样的创始人的股份，融资出去的股份则是A股，A股的投票权是B股的十分之一。 这也是后世创始人在自身股份并不占优的情况下控制公司的方法，不过和VIE结构一样，还要几年才能出现，解决了创业公司最根本的冲突之一。 “不过这个想法，我们还需要研究研究，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一般事务上，IDG的投票权可以委托给你，涉及到融资，收购等重大事项都需要通过我们同意。” 江一舟松了一口气，任哪个创始人第一轮融资被拿走40%的股份都要担惊受怕，如果没有足够的控制权，不久就可能会被赶出自己创立的公司，这还得看大股东的良心。 而且关键是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可寻，他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可行的想法而已。 而第一个尝试VIE结构的就是他自己，而AB股这么明显倾向于保护创始人和管理层的股权模式，周全也根本没有答应，只是说需要考虑，当然是在签完融资合同之后，也就是说没他什么事。 …… 离开这栋大楼，江一舟真是有点感慨，想要融一点资，千难万难，甚至比做出个这么个东西还难，qim做起来难吗？不难，要是一家软件公司，一只团队几个月就能做出来，关键是怎么把它运行起来。 没钱，死在黎明前怪得了谁，反正还会有后来者继续尝试。 “老吴，我这心里，真是疼啊！一下子40%的股份都拿出去了，要是还做不出个成绩，真是该撞墙了！”和吴天明肩并肩地走着，江一舟捂着胸口和他发着牢骚。 “行了行了，人家肯出100万，还是美元，换你40%的股份，你这有60%的股份的家伙岂不是一下子就变成千万富翁了吗？我看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到现在总共投入多少，不到二十万吧，不到一个月就翻了五十倍，怎么想都是暴利了！” 在吴天明看来，他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到现在已经是他想象不到的成功了，这个破公司，八台电脑，一部电话，一台服务器，还有几张桌子，几个实习生，就这么价值千万了？ 他在金山做的是软件，按份出售的那种软件，对于这种免费服务的软件，也是相当迷茫，不过是为了开创历史而来的，世界上第一款即时通讯软件，成就已经达成。 到了现在，吴天明对于前景不怎么看好，对于居然有人投资更是不了解，这大概就是传统的软件行业思维和互联网行业思维的差别。 相比于未来那些互联网公司，成亿成亿地烧钱，还是美元，为了什么，为的就是用户量，不仅让人免费使用，甚至倒贴钱，红包，限免，包月，集福卡，送会员，无所不用其极，至于盈利，去他的，只要用户到手，还怕盈不了利？ 他已经很敬佩身旁这位姓江的小伙伴了，虽然十八岁，没上过但是对于计算机和互联网领域的认识比他可谓是超前了许多，至少人家靠着这么一个软件轻轻松松成为了千万富翁，虽然股份是虚的，自己则是有些后悔，至少当时要是把积蓄的两万块钱拿出来入一股…… 看到吴天明有些复杂的脸色，江一舟察觉到了点东西，搂着他的肩膀，“是不是后悔没有投钱进来啊！” 吴天明扶了扶眼镜，望向江一舟，他虽然没说什么，不过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要是能把公司做上市，会给像吴哥你这样的元老期权的。” 画饼充饥，吴天明的想法，你还想到了上市之后的事情，到底是该说你自大还是狂妄！ …… “你就是宋小姐吧！”江一舟按照电话里说的位置找了过去，一个三十上下的女子端坐在座位上，他坐定之后，打着招呼。 “你好，你是……江一舟江先生？”这么年轻的家伙，真的不是来玩的？宋如是表示疑问。 江一舟早就对于别人怀疑他年轻不靠谱习惯了，没有学历，没有证书，加上更是个刚刚成年的人，经常会碰到这种怀疑的目光。 “是我，看你肯定是在想，这家伙会不会是个富二代，出来玩票的吧？”坐定之后，江一舟拿起菜单，一边翻着，一边打趣道。 “没有，没有的事，就是有些好奇，江先生这么年轻就创立了一家公司，真是年轻有为！”宋如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结果就接到了IDG中国替某人发出的招聘。 江一舟对这些事情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来办，时间长，还不一定办的完，从vie结构，在离岸的群岛设立公司，在香江设立总公司，下辖国内和美国的两家分公司，用不了多久，他这就是名副其实的外资企业，他自己肯定办不来。 招聘他也是没有头绪，京城的大型招聘市场他倒是逛过几个，高端人才的招聘就是没头苍蝇一般，无可奈何地委托了IDG。 好在那边也是相当负责，效率很高，就连美国那边也已经设立了临时的办事处，马上就会有服务器了。 “不敢当，只是有些运气罢了，不知道宋小姐对我这个公司有多少了解？”江一舟直入正题。 宋如是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就把之前看过的有关正一科技的资料总结了一下，“我想，贵公司招聘我的原因是为了完善公司结构吧！贵公司虽然推出了qim这款软件，但是公司的架构完全处在作坊的级别！” 简单而言，正一科技除了江一舟和他开发的qim之外，一无是处，当然从美国回来的宋如是不可能看不起他们，正一科技和那些从车库里兴起的公司一样，有着光辉的未来，现在正是走上正轨，一日千里的时候。 第八十八章 自觉 “正确，看来宋小姐对于本公司有过了解，接下来我也就不废话了，欢迎加入！” 面对江一舟突然伸出的手掌，宋如是吓了一跳，没见过这么怪的招聘，面试就是见个面吗？ “等一下，江先生你就这么决定了？”宋如是满眼的疑惑，自己不会是碰上骗子了吧，不过IDG的信誉还是很好的，应该不至于吧！ “我看到你就觉得你挺合适的，而且我相信他们给我推荐的人，应该不错，我现在也没时间纠结在招聘这上面。”江一舟没招聘过，只是习惯观察人，从他做过的事来判断，他的要求没多少，就是一个帮他处理各种事务的管家，好让他专心运行qim。 什么叫看到我就觉得我挺合适的？宋如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嘀咕着，接受了邀请。 “江总，什么时候上班，协议什么时候签？” 江一舟一拍脑门，“现在就开始吧，你把协议拟好，给我过一遍签字就行，至于待遇，我回去之后把大致架构给你，你根据架构安排好职务待遇和责任划分，还有负责招聘人员，现在公司里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宋如是确信这哪是小作坊，小作坊至少还有个上下级分工，这完全就是大学生想了个主意组了个队，还有让我给自己设置工资，你是在开玩笑嘛？ 江一舟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不懂这些，要是专业范围内的，他倒是触类旁通，可以很快学会，不过专业外，管理公司？抱歉，他两辈子管理过的最多的人就是现在手下这七号人，其中六个实习生，一个合作伙伴。 “江总，你真的这么信任我？”宋如是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有些超出她的预料了，这基本上就相当于自己创业了。 “我相信IDG不会让他们的一百万打水漂的，你不是他们推荐过来的吗？”江一舟疑惑地望着她。 宋如是对于这份从天而降的信任感觉挺沉重的，她确实是被在IDG的熟人给推荐过来的。 “好的，那我下午下班之前就把初稿交给你审阅！” …… 对于中国互联网行业来说，qim获投100万美元，虽然交出了40%的股份，但是这样的事例给了许多人震撼，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qim的热度在短短几天内就上升到了一个高点，至少大多数论坛都有qim的帖子置顶，虽然有江一舟指挥几个实习生兴风作浪的原因，但是根本上还是因为融资风投的事情。 大多数人都是一副这玩意也能拿100万美元的投资，这种懵逼的表情点了进去，接着被qim所吸引，进而注册。 注册量很快就突破了五万，而在线人数也已经突破一千，在这个国内网民数量也就二十万的时候，有这种数字，已经难得可贵。 而他在惠多网上的个人介绍也是改成了“qim创始人”这样的话。 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除了美国那边因为ICQ的出现，注册新增量，在线人数因为服务器的原因，有所下降，但随着投资完成，不像国内这样美元换成人民币还需要各种手续，很快就在那边成立了分公司，在本地设置了服务器和线路。 “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到美国把分公司给主持起来，我要不是因为护照的原因，就自己去了！”江一舟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有需要出国的时候，以至于护照，也需要他回老家一趟，还要等到二月份才能下来。 现在办公地点已经换成了科技园区里的一整层楼，员工数量也已经翻番，公司正在逐步走上正轨，江一舟也轻松了许多。 不过还没到轻松的时候，他没办法出国，而美国那边可以说是今后的主战场，至于为什么，九十年代互联网本来就是美国一家独大，国内网民太少，养不起多少公司。 江一舟也是头疼，那边ICQ速起直追，注册量已经达到了qim的一半，虽然现在勉强被遏制住了，不至于有威胁，但是总归是有些担心。 目前qim已经分成了两个版本，国内的受限于各种条件，很多功能用不上，而国际版则是在和ICQ的竞争中不断推陈出新，因为他没能去主持工作，导致动作总是慢上半拍，通过远程邮件传真和美国分公司那边的人交流沟通，效率太低。 “不用这么担心吧，江总，吴总不是已经去了吗？我觉得他能办好的！”宋如是很快就融入了公司，或者说搭建好了公司的整体框架，各项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江一舟敲击着桌面，吴天明因为有护照，所以就被他先一步派到了美国去主持工作，不过因为是技术岗，对于管理宣传并不在行，作用并不大，更多的是依靠本地招募的人员在运作。 果然没有团队，没有一套好的人才班底，很多事情都不好解决。 “不多说了，再想也没什么用处！”江一舟抱歉地看向宋如是，“不好意思，又浪费你的下班时间了！” 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别这么道歉啊，道歉有什么用，改掉这个臭毛病才好！ 江一舟虽说是放权给她，但是也想把握好公司的情况，以至于每天都让宋如是下班前去给他汇报情况，搞得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眼色都有点怪。 一开始她也以为江一舟对她有些不好的心思，后来明白过来，这家伙根本没自觉啊！！！ “江总，你难道不觉得在下班时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叫我来汇报工作很不对劲吗？”宋如是直接摊牌，话里有刺地问道。 江一舟还正在思考接下来的发展方向，被宋如是这么一打断，毫无自觉地说道，“什么不对劲？” “我希望以后早上上班的时候来回报，请江总批准！” “哦，这种事啊，是不是着急下班回家？那好，那好，从后天开始，早上汇报！”江一舟从善如流，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没什么区别。 晚上是该吃什么呢？家里有块用盐腌好的肉，还有豆角，西红柿，鸡蛋，不过现在突然想吃火锅了，要不要去看看李悦呢？ 第八十九章 诉苦 “李姐，外面老板来了！”新招的小姑娘怯生生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悦说道。 李悦揉了揉太阳穴，把眼镜摘了下来，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这怎么又来了？李悦也累的很，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做老板的多少天都看不见人影，反而是自己这个打工的拿死工资，累死累活。 她决定了给自己涨工资，不然就罢工不干了！ 哒哒哒…… 江一舟踩着脚步声走了进来，把外套挂在衣杆上，解开围巾，嬉皮笑脸地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某个不给员工涨工资的老板！”李悦气冲冲地瞪着他，直言不讳。 “那我给你股份行吗？”江一舟手里除了股份，什么都没有，房子是租的，自行车，还有衣服都是小钱，手机还是得到融资后用公司的公款买的，这个培训班的账上的钱也被再投资掏的一干二净，所幸发展不错。 “……以后再说！”李悦是个极其有自尊心的人，这和她出色的交际能力并不冲突。 没有拒绝就是说她觉得自己值这个价格。 李悦收好眼镜盒，锁好柜子，一副打算走的样子，“你来是干什么啊？来要钱吗？要钱没有啊！” “别啊，我就是来看看这儿的情况，顺便找你吃个饭而已。”江一舟拉了一下李悦的手臂，不过李悦稍一挣扎，他就放开了。 “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大好事了吗？”李悦带着嘲讽意味地说道，她穿上长到膝盖的暖黄色风衣，下面露出一双被黑色包裹住的小腿。 “等到了地方再说，保准吓你一跳！”江一舟神秘兮兮地说道，谁让她一直说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他很想看看李悦听到消息后的脸色。 “等等……”李悦脸色有些犹豫，“就咱们俩也不叫上秦怡啊？这不太好吧？” “那好吧！我给秦怡打个电话，要是她能收到，就叫她来。”江一舟没有反对，如果她不说还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一说起来，江一舟本人也觉得怪了起来。 电话嘟了几声后，相当顺利地接通了，“一舟，是你啊！有什么事吗？吃饭，好啊，哪里哪里？嗯，我去，马上啊！你们点好菜等我啊！” 江一舟摊摊手，收好手机，对着有些美丽冻人的李悦说道，“走吧，还是那家火锅店！” 两人到了店里，等了有十分钟，秦怡才匆匆赶来，李悦莞尔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气成这样？” 秦怡用力扯下围巾，气愤地搭在扔到对面空着的位置上，“一个个的在宿舍里使用加热电器，结果今天早上烧了半间宿舍，还是我管的专业里的，忙了一整天，整栋宿舍楼挨个排查，还要约谈当事的学生，你知道那个小女生怎么说的？” 李悦相当专注地听着，江一舟则是从一旁的小推车上端起一碟子肉片往沸腾的火锅里倒。 秦怡继续讲解道，“她居然一点不担心被处分，还笑嘻嘻地问我今天晚上住哪！亏我还帮她争取减轻处分，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听说就是她早上在宿舍炖锅，结果被人叫出去就忘了关，好在没有人睡懒觉，宿舍其他人都出去了！” 李悦适时地给秦怡倒上了一小杯啤酒，“来来来，喝一点，消消气！” 秦怡接过杯子一口灌了下去，又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这种人太气人了，好歹有点担当好不好，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心里就没杆秤吗？” 又端起被李悦倒满的杯子喝了下去，秦怡这才问道，“对了，你们俩怎么想起叫我来吃饭了？” 江一舟盯着火锅，失望地放下筷子，说道，“好歹你是我室友，我请你吃顿饭也没什么吧？” 秦怡不再像往常那样心平气和，可见白天的事情把她惹火了，“什么室友？你都神出鬼没的，基本上都看不见你的影子，要不是你的东西都还在，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江一舟苦笑道，“没办法，工作太忙，加班熬夜，所以干脆在办公室里放了洗漱用品，实在是脱不开身。” 主要是懒得大半夜回家的，反正回家了没冰箱，没暖气，没电视，还不如呆在工作地点。 这时服务员又上了几盘食物，豆腐皮，金针菇，鱼肉丸子，三人痛痛快快地涮了起来。 “对了，你要说的喜事是什么事情？”李悦抽个空，问道旁边的江一舟。 “就是我创业那事儿，不是开发了一个软件吗？前几天刚刚被人投资了！”江一舟挤眉弄眼，“想不想知道具体金额啊？” “有话快说，磨磨唧唧干什么啊？”李悦斜了他一眼。 “100万美元占我那家小公司40%的股份，怎么样？”江一舟喝了几杯啤酒，加上得意忘形，就大大咧咧地都说出来了，连同投资的波折，具体事项，“现在小爷我好歹也是个千万富翁了，这下子你应该把你以前说的话收回去了吧！” 李悦确实有些震撼，不过看到秦怡一点都不震惊，问了她一句，“小怡，你怎么没反应啊？” 秦怡眨了几下眼睛，毫无自觉地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他公司里的实习生有几个还是我找来的学弟学妹，这个消息他们早就告诉我了，你不知道？你不是在他手下工作吗？” 这种大事件在互联网从业者之中早就说人尽皆知的事情，她们俩都是都是属于通信专业，和计算机专业关系，认识的人也不少。 不过李悦完全没选择与专业相关的工作，而她留校则是负责了这两个专业的新生，认识的人那就更多了。 “小怡~~你不知道跟着这个家伙有多倒霉，本来办着培训班蒸蒸日上，结果他突然又说要去创业，把培训班那边都扔给我，还不涨工资，我整天都累死累活的，也联系不到这个甩手掌柜！” 秦怡倒是不知道这茬，眼神有些微妙地盯着江一舟，“一舟，你不会真的这么干了吧？” 江一舟直接从包里掏出份协议，股权转让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她跟我诉苦呢！” 第九十章 变化 江一舟把那一式两份的协议书递给了李悦，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李悦神色复杂地看完了整份股权协议书，满满的诚意她当然看的出来，20%的股份，需要干满五年才能拿到，但是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本来的期望不过就是奖金还有工资而已。 江一舟很满意李悦的表情，这还是他在发现了吴天明有些心态失衡之后才想到的动作，因为除了那六个实习生，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某种意义上就是他们两个，吴天明负责技术，把江一舟那些想法给反应在产品上。 一开始还有些庆幸他没有投资，不过后来发现要是让他跑了，自己损失可就大了，可以说现在这个时代最了解即时通讯软件的除了自己就是他了。 所以在吴天明出国之前，专门签署了一份协议，工作五年，或者到上市之前，会给予期权，具体的数额，江一舟也和IDG协商好了，如果公司上市，会拿出10%到15%的股份作为期权池，股权由公司代持。 这些在美国已经有一套规范的操作流程，IDG自然不会反对，如果真能上市，给出部分期权是必然的，不然内部离心离德，反而有损利益，而且江一舟现在，包括代持丁正男的5%，一共持有60%的股份，已经十分危险了，不可能从自己的股份里再拿出一部分分给别人。 融资一点都不简单，所以江一舟只能给IDG画饼说服他们拿出股份作为期权池，当然是在上市的时候。 协议还要求吴天明如果离职不得从事本行业，这也是无可厚非的条款，吴天明很爽快地签署了。 也解了江一舟一个心结，至少这么一来，吴天明就是自认为低江一舟一等，不会倚仗创始人的身份和他对抗，反驳他的想法。 现在就是跑马圈地的时候，前世ICQ七个月就可以拥有上百万的用户量，江一舟自觉凭借自己仿造QQ地架构应该会比它更出色，不说按照互联网领域的7-2-1法则，也就是第一会占据70%的市场份额，第二会占据20%的市场份额，其他占据10%的市场份额。 在两虎相争而不是一家独大的情况下，江一舟觉得，取得过半的份额，应该可以达到。 而培训班这边，更是依靠李悦，所以只能狠心割肉，让她不用心怀不满地为他工作。 “哦~~小江，你还真是大方啊？”秦怡捂着嘴压抑着想笑的冲动，拖长了声音说道。 “讨打啊你！”李悦自然地把协议书给收了起来，拍了阴阳怪气的闺蜜一下，“这可是我应得的，你说是不是啊，老板？” 江一舟随口应了几句，就避而不谈，气得李悦到吃完饭都没给他好脸色。 走出门餐馆大门，江一舟下意识地跟着李悦走了起来。 “你们俩是打算一起回去吗？”秦怡越发觉得两人这关系不一般，李悦虽然不再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是更想一个普通的女性，有喜有忧，有怒有怨，也会发脾气，也会卖机灵。 李悦一回头，仿佛被吓了一跳一样，“你你你……你干嘛跟着我啊？” 接着又向秦怡说道，“你好像想歪什么了？” “哪有，我只是再想要不要给江一舟留着客厅的灯！”秦怡调笑道，如果他们俩成了，自己也轻松许多，出一半的钱，就能享受这么大的房子，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个把自己赶出去，她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江一舟，马上给我解释清楚！” 江一舟呆呆地眨了几下眼睛，“协议书你还没签呢？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无力吐槽啊！两女心中都是这么个念头，木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径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你直说啊，跟在身后算什么！ 李悦冷哼了一声，掏出随身带的笔在趴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就把协议给签了，然后一把塞到江一舟手里，“好了，这下子可以G…U…N…滚了吧！” 江一舟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还远没达到触动他反应神经的地步，收好协议书，说了句“嗯，可以了。” 然后就站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回过头笑得很开心，“你们要不要也坐出租车啊？” 气头上的李悦理都不理他，转身就走，秦怡也不能不顾及闺蜜的心思，说了声抱歉就自己走回了家。 “小伙子，脚踏两只船是不对的！”司机师傅启动了出租车之后，看到没有丝毫自觉的江一舟，他按照自己的想象和江一舟聊着。 “什么两只船啊？”江一舟没有意识到司机的意思。 “别掩饰了，你不是和那个长发女生同居，被另外一个女的给发现了吗？我劝你趁早选一个，都是好姑娘……”司机说得头头是道，化身晚间的感情节目主持人，比如某个“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的曾某某。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无动于衷的江一舟，小声续了一句，“可惜碰到了渣滓。” “司机师傅，你想什么时候呢？她们两个是闺蜜……”江一舟辩解道。 结果被司机一下子打断了，“那就更使不得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这车不载你这种人，给我滚下车！” 真是个暴脾气的司机，江一舟有点被吓到了，乖乖下了车，这一段的车费还没有付，出租车就扬长而去。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江一舟的内心有些抓狂，他可是和那两个人在感情上一点关系都没有，嗯，除了觉得李悦作为女朋友还挺不错的，但也仅仅而已。 江一舟等了有十分钟又打到一辆出租车，这才回到了在公司附近租的一间小房子。 这房子就是租来供加班的人休息洗漱的，划分出了好几个单间，江一舟有固定的一个单间。 钥匙在公司有一把，江一舟手里也有一把，不过一般没人来用，大多是他自己再用，。 “啊~~早点睡吧！”江一舟洗了个热水澡，打着哈欠钻进被窝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闭上双眼…… 叮铃铃……叮铃铃…… 到底是谁，要是没正事的话，我打死他！江一舟带着愤慨接通了电话，“谁啊，有什么事情？” 第九十一章 意外 江一舟听着电话那头的话，就立马清醒过来了，因为这是越洋电话，来自美国的吴天明。 他这么着急的原因就是公司接到了第一笔收购报价，来自一个江一舟这个对于风投不怎么了解的家伙没有听说过的机构，五百万美元。 “老大，你说怎么办吧！我都有点慌了！”吴天明其实不过是个技术人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么远的地方，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要不然当初就不会拒绝参股的邀请。 从一开始的二十多万，两个骨干加上几个实习生，几台电脑，再到风投进场，公司估值变成两百五十万美元，在IDG的管理咨询和辅导下，重组成什么离岸vie架构，搭建好公司上下结构，再到现在突然接到来自某个风投资本的报价。 吴天明的心路历程可谓是从震撼，到不甘，再到平静，接着又是震撼，这玩意真的有这么值钱吗？五百万美元的3%应该是15万美元，两百多万元，自己兴许就变成百万富翁了？ 按照合同里所说的期权池，他自觉能够只能拿到3%，来到美国，在几个和IDG协商派过来，经过江一舟面试的各类人员帮助下，搭建好了分公司，上线了qim的国际版，他那份按耐不住还时不时存在的不甘就不在了。 能人太多，自己就是作为一个纯粹的CTO，因为口语尚且还不熟练，交流也有些艰难，除了将江一舟所要求的任务完成，他感觉自己也没有太大用处。 “你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不在乎越洋电话的江一舟更在乎的是风投。 “今天一大早，我到公司不久就听说有风投上门，因为没有能够做主的人，只是听他们说了一下基本的意向和报价，然后就给你打来电话，问一下你的意见！” 江一舟苦笑，自己的护照估计得年前才能下来，已经是不能再快了，也不了解那边的情况，自己怎么判断？ “你一会让人搜集好资料，和那一家风投的具体情况，然后写成报告马上发给我！我去找人我这边还是半夜，等我明天起床就立马处理！” 江一舟其实也没太当回事，因为国内因为网民数量的问题，实在没必要投入太多，基础条件不行，根本施展不开，大部分融资都直接转到美国分公司去了，这也让周全很是不解，他们这到底是投了一家美国公司还是中国公司？ 现在融资还远远没有用完，他估计至少能撑到明年五六月份，可能会因为用户数量的增加有所提前，但现在还没到缺钱的时候。 …… “怎么样？”施密特看着吴天明，美国分公司的员工都是在短时间内临时招募起来的，当他知道要为一个中国小子工作的时候，也有些反感，不过接触到qim，不说技术含量，至少创意是很好的，作为一份工作前景不错，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到现在也没见到创始人来，只有一个像是应声虫一样通过和大洋对岸的创始人交流沟通，一点点推着公司前进，这让他难受极了，想到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一个多月，他就想给那个一点没有互联网思维的应声虫脸上来上一拳。 好在qim的发展让他压抑住情绪，又一个现象级的产品正在面世，搭一搭顺风车也是不错的选择。 “中国那边现在是深夜，他说明天会给答复，让我们尽快搜集资料，写成报告发送过去。”吴天明面带忧虑，他有些怀念在软件公司，带着一只团队潜心钻研的时光。 “哦，大家，不用这么紧张，老板都在放心地睡觉，大家继续工作！”施密特开着不着调的玩笑，驱散了停下来的员工。 他并不觉得这有多重要，有幸参与到一家公司的崛起中，具有多年IT从业经验的他可以看出这家公司的未来，至少这个月已经达到五万的注册量和大笔增长的用来添置服务器和线路的费用说明了一切，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家公司脆弱的创始人团队。 核心严格来说只有那个中国小子一个人，这个家伙不过是个在硅谷随处可见的优秀程序员，一个程序员再优秀，也只是个程序员，创造不出伟大的产品，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原因也不过是代替boss坐镇分公司。 还有刚刚出现的ICQ，不过威胁还不如来自内部的问题严重。 …… 对于可以说是只身战斗的江一舟来说，可以依靠的很少，没有知识家庭背景，父母不过是安守于乡下几亩田的普通人，对于电脑的稀少认识，大概就是贵，可以出画面，另外儿子做的就是这方面的生意。 朋友的话，也是没几个，除了网友，大概就是IDG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执着于融资的缘故，因为没有人脉和威望，只能借着IDG的虎皮来发展。 什么，这是开发qim的公司，又破又小，也没有盈利的前景，创始人也是没听说过的小人物，自然没人理他，但是接受了IDG的融资之后，正一科技就变成了具有光辉前景的高科技公司，你不信？风险投资可是投了100万美元。 更不要说还有来自IDG的人脉带来的加成，不然像宋如是这样的海归，基本上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现在则是尽心尽力为他工作。 很清楚自己某种意义上无非就是知道了攻略的幸运蛋，但是不可能一直就这么幸运下去，总会遇到不在他所知道的范围，谈判，管理公司，人脉交流，这些对于江一舟来说，都需要从头开始。 …… 已经是有些天寒地冻的样子，没有城市的热量，农村更加寒冷一些。 “小嫂，小哥？在家吗？”外面刚刚踏进平整过的地块，就开始喊了起来的女人是江茂强的堂妹，他们都是按男女分开排辈，江茂强是同爷下里面最小的男性。 “在家咧，有啥事情吗？”高庆珍走出了门外，她最近日子过得不错，红光满面，最近每个月儿子都会寄钱回来，最少也有上千，这些钱她都没花，而是开始准备着开春把这老旧的土坯房给扒了，盖上一栋二层小楼，要是顺利的话，把院子拉起来也不错。 第九十二章 版本 二层楼怎么用呢？改成四份对称的，楼下一份自己和丈夫住，另一份给儿子准备，楼上一份留给女儿，另外一层当仓库，厨房就建在楼房前面…… 反正有二层小楼找媳妇肯定好找就是了，加上自己儿子每个月都能转上千块，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迎进来丈夫的堂妹，高庆珍脸上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本来对儿子就是期望他老老实实打工，早日挣到钱盖房娶老婆，没想到离开了老家，一下子跟开了窍一样，虽然他大伯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和高庆珍夫妻俩常联络了，了解不到详细情况。 不过上回儿子匆匆忙忙赶回家就是找村主任办什么材料，办护照要用，说是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总之他们见识少，也搞不懂这些东西。 “妹子，快快快，里面坐，还有娟子啊，我去拿个板凳过来！”高庆珍看了看，她还带着女儿，这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正烧着炭，暖洋洋的，高庆珍从角落里又搬了个小凳子过来，让江晓娟还有她母亲都坐下来取暖。 寒暄了一会之后，女人就感叹了起来，“还是小嫂运气好啊，大儿出息了，二丫学习也好，以后指不定就能考上大学，不像娟子，就不是块学习的料！” 对于高庆珍来说，儿子出息了，没什么好遮掩的，反而会忍不住地炫耀出去，做大生意，出国之类的，在这村子里除了个别上了大学成了公务员，或者成了大老板的，那就是最好的。 “没有的事，就是雇了几个人，做点小生意，离出息还早着能！”高庆珍脸上的笑意更浓厚了。 扯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女人就突然转入正题，“小嫂啊，你看我这闺女，上完初中，也不是块读书的材料，加上上学也晚了，现在也十七八了，我看是不是能到一舟那干个活什么的，好歹也有点知识，是不是？” 这种事情，高庆珍想了想，看了看扭着个头，拌着手指也不怎么说话，应该不会给儿子惹祸吧！ 不好说，还是等儿子回来，数着日子，也快了，这已经是三九天了，马上就腊月了，还是到时候给让他自己决定好了。 “这也快腊月了，一舟也快回来了，到时候让他看看行不行，妹子，你看这样行不？” 要是让江一舟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抱怨母亲，虽然今生是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家伙，但是好歹前世是个正儿八经的重点大学毕业生啊！ 自己办的那些都是小生意，就算是打杂的几个员工下班的时候花个十几分钟也能搞定，让你算账你会吗？让你敲代码你会吗？让你去做公关你会吗？符合条件的真没几个。 …… 而另一边，江一舟阅读了一遍从美国分公司发过来的文件，和他想的应该差不多，估计是个打算尝试一下能不能收购qim的投机者，江一舟直接写了一封邮件发了回去，大意就是别管它，全力发展。 国内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无聊，之前因为风投引起的行业地震，让很多人开了眼，认识到他这位小学没毕业，自学成才的幸运儿，不过大多的是贬义，天然地不信任，他这位从乡下农村出来不到一年的半文盲，居然能自学达到专业水平，甚至开发出qim这种开创性的软件。 即便你说你是个高中生，大专生，通过自学进入这个行业，也好接受一点，但是你一个小学辍学生来捣什么乱？ 当然也有一批人把他当成了偶像，当成了草根逆袭的典范。 他也很无奈，融合到了今生的江一舟身上，这身份背景他根本改变不了，难道让他去重新从小学三年级再读到高中大学？开玩笑吧！浪费人生，绝对是浪费人生，要是这么写，读者绝对弃书！ 他需要的是名气和人脉，就像是IDG，你们看，他们都信任我，相信我的能力，学历不能说明一切，重要的是学到多少东西，当然如果刚刚来到这个时代他有机会进入大学校园的话，他肯定会去的。 大学是一个绝佳的创业地点，各种资源人脉，和政策扶持，还有方便的身份，都是他所需要的，不像现在这样单打独斗，没有让他信任值得托付的团队。 培训班那边其实他都已经放弃了，原本只是希望李悦能够维持好，产出盈利就行，他自觉精力和能力有限，在培训班和正一科技之间选择的话，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不过没想到李悦十分尽心尽力，远远超乎他的预料，干脆就甩给她，让她做股东得了，反正也没太多钱，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大方的原因。 而正一科技的股份他则是看的很重，除了必须让出给风投，用以完善公司，让公司走上正轨的这一部分股份，其他的他都是慎之又慎，根本不想让出去。 打开qim，江一舟日常查看着消息，现在qim流传开来，很多人的也开始使用qim作为联系方式，当然仅限于经常使用电脑和互联网的人员。 楠南腩：为什么两个版本之间不能搜索添加好友了？ 江一舟则是没想好怎么和丁正男说明，因为前世的经验，即时通讯，或者是在电脑时代的即时通讯，只有中国取得了值得争取的成功，而ICQ则是日渐衰败，虽然有企业的原因，但是江一舟不敢冒这个风险。 所以他在最近的更新里有意让两版本来在功能上有所差异的版本进一步变成两款不同的软件。 从这一点上看，江一舟其实很害怕改变，担心换了一条路，就会不能重复前世的成功，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用比ICQ更先进的理念，抢占了先机，很好地复制了本来历史上的路线，说不定会做的更好！ 艾尔梅斯：以后就是两个软件了，恭喜你，你是第一个告诉我发现了这件事情的人！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丁正男拿着取好的机票，气恼地握了握空着的那只手，这是什么语气，干巴巴的，让人看着就有些烦恼，听不着，看不见，感觉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第九十三章 问询 楠南腩：你给我等着！我马上就忙完回去了！！！ 江一舟也就是呵呵一笑，没有表情包，这种干巴巴的话语，他倒是觉得不怎么害怕，要不把表情包给搞出来？ 考虑到现在qim的安装包整个也就才不到500K大小，虽然因为不断地增加功能，比之最早期臃肿了一些，但是相比较于ICQ，已经相当小了。 如果要搞个表情包，要不用附加下载包提供的形式？有些想远了，不过可以交给那帮精力过剩的家伙们。 又和丁正男聊了一会，江一舟就关上qim，到了技术部门。 李健，是他新发掘出来的人，虽然人很逗比，但是确实能力不错，所以成了正式员工，其他几个倒是还是在实习，争取留下来的机会。 现在公司依旧在不断地磨合，不会养闲人，宋如是可是不会手下留情。 “老大，你来了，我们的传输文件的功能基本实现了，不过可能服务器需要更大的存储空间，如果给每个人分配容量的话！” 李健相当高兴地给江一舟展示，然后……就因为网络的原因断掉了，只能重新传输。 这特么就尴尬了，李健有些讪讪地指着屏幕上的情况，“这个功能还有些问题，暂时还不能解决。” 江一舟也没有高屋建瓴，直接像指点他们怎么做，本身技术不行，如果非要装逼，早晚会被揭穿。 “已经很不错了，尽快加入到下一个版本里面，对了，我有一个想法，就是制作一个表情功能，制作一些微型的表情图片，供用户表达感情，你们研究一下，怎么实现这个功能最为实用！” 江一舟向几个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还是多方面的原因，公司草创，人员配合不好，还有中国网络环境的大基础，所以他没有给出太多的要求，比如语音聊天，群聊，这些对于线路的要求很高。 他不敢尝试太多，或者换句话说，把自己的底牌都一股脑地扔出去，那是绝对地浪费，至少在互联网泡沫破灭之前，连群聊都没有流行开来，主要流行的是邮箱，聊天室，门户。 参与到编程中去的江一舟突然被身后的宋如是拍了一下肩膀，“周先生想要和你谈谈！” 发现江一舟还有点懵，她追加了一句，“周全周先生！” 江一舟这下子清楚了，可能是问询自己关于今后qim的发展问题。 想必他们也知道了来自美国那边的报价，虽然是出自某个不知名的投资公司的报价，但是在短时间内就有人承认了qim的价值，让IDG的投资翻倍，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定好什么时间了吗？” 宋如是翻开文件，“就是下午，去IDG那边。” 江一舟并不胆怯，挥挥手，对着宋如是说道，“你帮我准备一下公司最近的具体数据，我会解决的！” …… 到了时间，江一舟和宋如是准时到了IDG，看到熟悉的周全先生，他从椅子上起身迎接周全。 周全坐稳之后，也不拐弯抹角，“我听说美国那边已经有人对qim报价了是吧？” 美国分公司基本上就是通过IDG组建起来的，他们知道消息比自己还快，江一舟也不觉得惊讶，这是必要的，不然自己一个连护照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在太平洋对岸的美国组建起公司！ 这些代价他都是一清二楚，白手创业，他就是典型代表，连根本的团队都没有，只能假装大方地放权给吴天明，宋如是，还有IDG派驻过来的人。 像是重生爽文里三言两语就能让大佬心悦诚服，给你投钱投人投资源，江一舟从来是不相信的，只有能够带来利益，不管是你的产品，还是你本人，总之让他相信给你投资会有钱途，才是最实在的。 而现在他的底气就是已经有人承认qim的价值，并且在可遇见的未来，还会继续升值，自然IDG对于他所做的种种都会予以支持。 “是啊，恭喜IDG的投资已经翻倍！”江一舟保持着微笑，不得不说，这件会议室，相当温暖，气氛也是暖烘烘的。 周全微张开嘴，笑了笑，“你也是，不过我好像收到一些消息，似乎你打算把qim分成两个不互通的软件，是这样吗？” 江一舟双手握在胸前，“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也有我的原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开始开创qim这个产品的时候，就曾经考察过国内的网络环境，对于qim这样的软件来说相当地不友好，所以曾经一度放弃继续这个梦想，后来因为以为朋友出国留学，让我萌生了开发英文版的想法，所以就是现在这个局面。” 江一舟看到对面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而事实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在国内，qim的增长，很明显，” 他示意宋如是把统计的数据递交给周全，继续说道，“已经逐渐减缓，目前来说，已经基本接近国内活跃网民的数量，只有等待国内上网费用进一步降低，qim才有可能继续进步，在此之前，过多的举动反而没有效果。” “而英文版qim的增长完全就是指数型增长，去年十一月上线的英文版qim第一个月就达到上千用户，十二月达到了三万用户，而这一个月我估算能够达到十万用户，我认为接下来的重点在于英文版的发展。” 一口气把想法说完，江一舟期待地望向对面，他自认为应该还蛮有说服力的。 “没想到我们IDG中国投资了一家美国公司，哈哈哈！”周全爽朗地笑了起来，这笔投资完全是出乎他的预料，虽然看好江一舟，不过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获得汇报，短短两个多月，就已经翻倍，按照现在的发展速度下去，可能会是一笔绝佳的投资。 不过笑完的周全，表情又恢复了凝重，“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指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你这样改变决策，让我们也很担心……” 担心qim被我搞垮是吧！江一舟暗自吐槽道，当初融资的时候，IDG将部分投票权交给他代理，不过也保留了融资收购等重大事项的权利，但基本上他想做决定，周全还是拦不住他的。 第九十四章 信任 江一舟则是拿出了一份他花了一上午搞定的规划书，呈交给了周全，“我已经想好，以后国内这边保持稳定更新，根据条件适时推出新版本，而我，拿到护照之后，就马上前往美国主持英文版qim的工作，至于具体的细节都写在规划书中。” 以上都是用英语说的，江一舟前世曾经获得过出国数月的机会，所以口语交流还算不错，而计算机互联网领域的专业词汇他也掌握得不错。 周全是知道江一舟的学历情况的，投资之前肯定要评估风险，而创始人的情况是重中之重，那一次，要不是江一舟用自己的水平折服了他，说不定投资都无从谈起。 稍微愣了一下，周全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规划书，文件传输，表情系统，聊天室功能，这些至少足够未来一年之内的进度了。 “很好，我很期待在硅谷会出现新的伟大公司，IDG中国将会为你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周全合上规划书，很正式地表明了态度。 既然一切顺利，那就没必要过度干涉，这样反而会影响和江一舟的关系，而且，下一次融资的主动权在江一舟手里，虽然IDG中国已经占了40%的股份，已经可能威胁到创始人的地位，下一次融资的份额绝对不多，但是能多拿一点是一点。 走出IDG，江一舟没有多少波动，反而是宋如是紧张得不行，刚出来就整个人松懈下来。 “喂啊喂，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点小挫折就受不了了！我这个当老板的都没什么动静啊！”江一舟轻松下来，调笑着宋如是。 宋如是自然是没给这个不正经的老板，在和江一舟一起工作地这段时间里，她大概也明白江一舟的想法，就是想到哪是哪，突然想起个主意，就立马实施，当然是交给她去实施。 江一舟对于自己的想法很自信，但是对于自己的能力不自信，无可奈何地信任着她这样并不是和他自己有着良好关系，知根知底的朋友。 如果说是朋友的人，也只有从没见过就拥有了5%股份的那位神秘股东算一个，还有吴总也算半个而已。 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在虽然有一个很不靠谱的船长，但是船长不掌舵，不划桨，只是为他们制定着方向，而宋如是他们则是为了已经依稀可见的美好前景奋力向前。 “怎么可能不紧张，公司全都是依靠IDG的融资才继续运转，如果让他们失望甚至撤资，我可不得不担心！”宋如是吐出一口白气。 马上就快到腊月了，天寒地冻，前不久刚刚下了一场中雪，地面上冰面还有泥水湿滑，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 “是啊，这可是人生一场机遇啊！”江一舟也感慨道，付出了这么多的股份，还有给予刚刚招募的人信任，这些都是冒险的举动，就为了抓住这么一场机遇。 “对了，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回国呢？听说你在硅谷工作，条件应该很不错吧！”江一舟的老毛病又犯了了，给予身边之人莫名的关心。 在他看来，根据人的远近给予关心，这是天然的正确，当然这是排除掉有特殊固定关系的人，比如家人，亲人，挚友。 而对于经常接触的人过度关注也经常会给人困扰，造成误会。 “就是被父母骗回来了，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担心我一直待在美国，也忙于工作，没有结婚的打算。” 宋如是说起这事来有些无奈，“所以两位老人干脆伪造了诊断书，我一着急就辞了工作，回来之后，发现被骗了，也走不了了，干脆就留下来找工作了。” 江一舟莫名地想笑，两位老人还蛮机智，这样虽然对女儿大概是有些不公平，但是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总不至于以后后悔。 “老人嘛，总是想着儿女，要是你还在国内，带张地图，坐个火车客车，总能见着面，美国太远，也太陌生了，对改变不了生活习惯的老人来说，在那里生活太辛苦了！”江一舟劝解道。 不过他立马话锋一转，“可惜你马上又得出国了，看来我还是辜负了你父母的一番心血！” 宋如是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也可以选择留下，不过去美国参与管理一家飞跃发展的公司，这种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小。 “你放心，我肯定会跟你去的，不过还是有些头疼，怎么劝说爸妈？”宋如是良久说了这么一句，希望能够顺利吧！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工作之外的事情，坐上了回到公司的公交车。 因为大部分融资款都被拨到了美国分公司，留在这边不过是正常应对扩张开支的款项，至于汽车这种在江一舟看来虚高的商品，没有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他们是开互联网公司，这些真正财大气粗是体现在服务器和带宽网速上面的，是花在用户身上的，没有那种闲钱去买这种奢侈品。 所以公交车，嗯，也还不错，就是挤了点。 “新上车的往里面走啊，后面还有空！”售票员维持着秩序，对着拥挤的车厢喊道。 “怎么样，还行吧？”江一舟把宋如是护在身前，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问道。 “小屁孩，”宋如是有些不自在啐了一句，“火气还挺大！” “说的你好像挺大的？”江一舟顺口应了一句，往外挤了挤，避免尴尬的氛围继续蔓延，接着突然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好像有三十岁了，更是吐槽起来，“确实，你是挺大的，都二十九岁零十六个月了吧？阿姨，你好！嘿嘿嘿~” 宋如是压抑住想要和他争辩的冲动，自己确实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对于后辈应该包容一点，何况他还是自己老板！ 暧昧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下车，江一舟这才后怕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是钱能壮胆吗？前世那种月光族的劳碌生活让自己没了兴致，现在也算是小富翁一个，连这种笑话都敢对着女生开了？ 第九十五章 喜欢 “我还真是看错你了！”宋如是鄙夷地瞥了瞥跟在后面的江一舟，这种小屁孩的心里她看的明明白白，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碰到机会揩揩油而已，结果被自己一句话给吓成缩头乌龟了，亏了这一副好皮囊。 仔细看看低着头的江一舟，不算是英俊，但是五官端正，不由得让人心生好感，这里的好感是指安全放心，身材也挺拔高大，但是配合上他那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瞬间都给破坏完了。 宋如是感觉他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明明在工作上相当认真，有着莫名的自信心，带领着他们这个刚刚组建起来的小团队奋力向前。 但是一到了私下，各种违和的感觉就会冒出来，马虎，凑合，和工作上那种锱铢必较，严格要求的性格差远了，还有就是现在这种怯懦萎缩的模样，简直就是两个人。 江一舟则是四处张望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干练的女下属的反应，跟在她后面，应该没什么事吧？这应该算是不可抗力吧？ 他为自己辩解道，确实是不可抗力，但是错在他想入非非了，难道真的该找个女朋友了，江一舟两世的记忆混杂在一起，也想不出要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如果要是重生到前世小时候的自己，肯定是去追求小时候暗恋过的女生，但是现在，没有目标，丁正男，感觉太主动，太让人操心了，需要男生给她关注，陪她折腾，当然她也会掏心掏肺地对另一半好，加上家里还是开房地产公司的…… 不过江一舟最讨厌麻烦，折腾来折腾去，钱这玩意，自己肯定能赚来，这也是他一直没打算和丁正男在一起的打算，这种女生当哥们最好了。 秦怡……算了，没什么感觉，两个都太守规矩，合租在一间房子里，连一点暧昧都没有的人，更是想都不用想，直接pass。 李悦的话，倒是不错，不过总有种会被她吃得死死的感觉，虽然相处起来很舒服，但是能力很强，尤其是自尊心很强，不说女强人，至少职场精英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 要说自己喜欢个什么样的女生，江一舟也说不清楚，刚刚意识到感情的时候，心思没有长大后这么复杂。 在校园里，教室里，学习生活，渐渐地觉得那个女孩很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美，然后这份感觉在心里逐渐酝酿，三年两载，到了离别之时，豁出勇气，结果也没有一个结果，自己也胆小地掺和到起哄的队伍里，洗清自己的嫌疑。 等到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未来，自己的苦难和幸福，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没再有过小时候那种淳朴的心思了。 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迁就别人，带着这样的想法，毫无上进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江一舟就一直走向了通往转职成大魔法师的道路。 现在能改变的不过是不会有和别人谈恋爱是拖累别人的想法，原因嘛，很简单，他有钱了，即便是倾家荡产，都有东山再起的能力，自然不会觉得是拖累别人。 现在，有了钱，胆子也大了起来，至少可以挑挑拣拣，而不是像前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前世都能有孤身到老的觉悟，有钱了难道就必须找个人结婚传宗接代继承下去吗？ ………… “老大好，宋总好！”江一舟和宋如是一前一后走进了公司前台，前台的接待员如往常一样问好，好像，感觉老大和宋总之间有什么矛盾？ 接待员不断眨着眼睛，也没想出来是什么事情。 宋如是回到岗位上，继续处理着事务，根本没把“小屁孩”的骚扰放在心上，公司以后主要的发展方向在美国，注定这边会没有多少前景，她之前一直留在硅谷就是为了这个前景。 看看自家老板的产品就知道了，同样的产品，在国内，因为种种条件限制，人数少，功能也不全，而在美国那片前景光明的土地上，则是一发不可收拾，不管能不能盈利，只要有人认同它的价值，它就有价值。 不过刚刚留下来找到工作，让父母安心，马上又和他们说要被派遣出国工作，宋如是也不知道怎么劝说父母，父母也是晚婚晚育，现在也接近六十岁了，老人的固执让她只能先得到老人的许可，才能放心地出国。 江一舟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到了开发团队那边，放下那些遥远的规划，和遥远的杂念，和一帮程序员打成一片，反正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三年多，不必着急，不必着急！他是这么劝慰自己的。 “老大，有你的电话，好像说是你大伯！”门外又出现了接待员的身影，江一舟也没有配秘书，他的办公室里没人，所以接待员只能四处寻找。 “你先回去，电话转到我办公室，我马上回去！”江一舟很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大伯给自己打电话？虽然他把自己的联系方式都告诉了大伯，让他有事情找自己，但是他都没联系过。 “一舟吗？我有点事想托你办！”对面老人小心翼翼，仿佛在防备着什么说道。 江一舟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怎么这么像“误入传销窝点，小伙打电话求助”的戏码？ “大伯，你说，我听着呢！” “其实，我过年不回老家过年了，你帮我给我爹娘，也就是你二大爷那几座坟上上坟，烧点纸，也不用多麻烦，告诉你爹，到时候顺带着就行！就说这么多，我挂了啊！” 江一舟在他挂电话钱，仿佛听到了对面有开门声，这是怎么回事？防着孙阿姨打的电话？祭祖？看来孙阿姨还真是个虔诚的信徒，他对于这真没多少好感，还是唱着中原梆子的赞美诗最棒了！ 这事应该好办，就是除夕元宵上坟的时候多买几捆纸，几挂鞭炮的事，不过还是不跟爸妈说实情了吧！ 大伯老来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老家还有房子，几亩地，怎么着不至于流落街头，就算是手里的存款没了，回老家种地，只是他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第九十六章 邮箱 对于孤单的人来说，生活永远是支离破碎的，想起一件事就解决一件事，没有人提醒和催促，如果要是还有钱不用为了生活而忙碌，那更是如此。 尤其是江一舟坐在老板的位置上沉思，或者发笑，都没人来管他是不是在工作。 当然他确实是在工作，比如思考未来公司的发展，把英文版的qim发展壮大后，卖个好价钱，然后拿上一笔钱创建风投，满世界，主要是中国和美国，投资各种未来可能伟大起来的公司和产品。 然后就可以退休，不管是找个相爱的人结婚生子，还是天天大宝剑，环球旅行，私人飞机，都不是问题。 还真是，很有诱惑力！江一舟就像是早上对于再睡几分钟这种话一样很有好感，反正不用担心迟到被扣工资，记处分，最后开除，自然是30岁退休万岁，之后想干什么干什么？ 怠惰果然是一个有志之人最大的敌人之一，跑着不如走着，走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一点点减缓脚步，最后干脆放弃了在远方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目标，用一种懊恼但是不怎么难受的姿势继续走下去，跟着大部队。 “嘭~~老板，这就是你一上午的工作成果？”宋如是直接推开了门，走了进来，发现之前送过来的文件一点没动，还有电脑界面也是某个慧多站点。 “不用着急，国内的事情，求稳就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出国的名单准备好了吗？”江一舟转着老板椅，在被宋如是给停下来之后，不慌不忙地问道。 宋如是越加地气愤了，你这是搞哪出啊！之前还夸过你虽然私底下不正经，缺点一大堆，至少工作上还是值得认可的，怎么这才几天，连上班时间都变成这样了，好歹你也是创始人啊！你都不上心还有谁能上心？ 这要是让IDG知道那个刚刚跟他们演讲了qim未来一两年内发展目标的创始人现在是这个样子，说不定都要气得立马撤资吧！ “哗~~”宋如是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冬日的阳光，配合上温暖的室内，顿时让江一舟有一种到了春天的感觉。 宋如是不是他的上司，而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在意的人，只能紧紧盯着江一舟，盯到他不好意思为止。 感觉有些燥热的江一舟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完事后有立马意识到这种氛围的尴尬，不由得服软道，“我马上就开始处理，您先忙，您先忙！” 宋如是莞尔一笑，“不着急，我就等着老板你桌子上的文件的批复呢！反正也没事干，有的是时间处理！” 江一舟这才慌慌张张地打开文件，开始仔细审阅起来，拿起笔一一给了批复，宋如是则是笑里带刺地接过文件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江一舟松了一口气，当然不是他怕了宋如是，而是他如果还是前世那个孤家寡人的话，不想干了，辞职走人就是，但是现在他是一家公司创始人，如果他一走了之，这家公司可就垮了。 还是先继续工作吧！ “foxmail？”江一舟在站点的软件资料区里面看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一般和它的创始人一起被人所熟知，张晓龙，未来微信的创造者，中国最出色的产品经理之一。 这个时候就有Foxmail了？江一舟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时间点，要不要把他拉拢过来？ 不过江一舟的计划里没有这一条，本来是想把qim做大之后，按照历史轨迹卖给美国在线套现…… 不过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如果能够把张晓龙纳为麾下，足够令他高兴十天半个月的，要不加个邮箱功能或许能卖的更好？ 要知道现在的张晓龙还不是未来被神话的那个神级产品经理，而是一个向往出国工作的普通程序员，开发Foxmail，期间曾经多次想要把它转手，然后自己出国找一份工作，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耽误了下来。 计划似乎行得通？江一舟窃喜了起来，继续计划着招揽的方法，反正怎么干都不亏，至少能收入囊中一个数百万用户的邮箱。 这样的话，qim上的邮箱按钮也会出现了，不过不能再想历史上的QQ邮箱一样，直接使用QQ号码作为前缀。 而是将邮箱作为独立的软件，可以绑定qim号码，但是必须设置个人的邮箱前缀，只有好友可以互相通过qim分配的无意义号码发送邮件。 还有许多细节需要研究，不过大体如此，绝不能让现在的邮箱变成另一个垃圾邮件集散地，就给它取个名字，嗯，叫qmail邮箱吧！ Q…… 貌似这要形成一个系列啊！江一舟觉得还蛮顺耳的，算了，就这么定了！ 找到张晓龙的个人简介，上面标注的联系方式应该不会造假，按照邮箱地址给他发了一封邮件，至于对面会不会忽视掉他的邮件，应该不至于，江一舟自认为现在他的大名还是很响亮的。 接着他查询了一下Q系列的域名，qmail，没了，qnews，也没了，还有许多Q系列的.com域名都已经被注册了，这是玩我吗？知道想一个名字有多难吗？起名废伤不起啊！ 自己注册了那么多未来著名企业的域名，结果自己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江一舟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换一个名字，换成QQMail？ 感觉好不自在，还是单字母加上用途比较好。 …… 张晓龙日常查看着自己的邮箱，他所编写的Foxmail邮箱突然火爆了起来，他自己也因此而变得出名了起来，很多人慕名来联络他，也让他有了继续更新版本的动力，但也只是作为业余爱好，把foxmail作为自己的孩子一样。 查看着邮箱的张晓龙突然精神一震，未读邮件里有一封来自ailoomis jiang的邮件，这个英文名字他认识，就是这段时间里闹得沸沸扬扬的qim的创始人的英文名，记得以前是叫oneship jiang ，当然不是他的技术很出名，而是因为他所获得的那100万美元风投很出名。 这是怎么回事？阅读完内容的张晓龙有些不好意思，里面写满了对于他的溢美之词，还有他所开发的foxmail，最后邀请他去正一科技工作，而且还要出钱把他的foxmail买下来，交给他运行？ 第九十七章 划清界限 而且邮件里ailoomis jiang还提出带他一起出国发展，以后的主要发展市场在国外。 这让张晓龙很激动，国内互联网的水实在是太浅了，发展缓慢，因此而死亡的先驱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所以他一直想去大公司，比如微软雅虎这样的公司工作，而不是呆在电信部门，用业余时间编写软件作为爱好。 当然他也没有着急，而是在互联网上查找起qim的发展情况，而这些情况很好查到，为了抢占先机，施密特他们自然是乐得主动披露取得的成功，公司的三分之一花费就在广告费上，用户量过一万，过三万，过十万…… 以及业内对于这一种模式的产品的评价，张晓龙有些心动了，而且他也不担心这是个骗子，江一舟的名声至少在慧多站点里还是很响亮的，他本人的信息也是公开的，比如邮箱和公司电话。 不过没有立马回复，他需要思考一下，不知道江一舟能不能接受他的主张。 他对于foxmail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孩子一样，不接受广告那些东西，没有想到过从中盈利，一旦被人给收购了之后，而且还是让他去主持后续的开发…… …… “喂！”江一舟被从旁边的视线死角跳出来的女孩给吓了一跳。 他捂着胸口，夸张地叫道，“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丁正男用食指顶着江一舟一侧的腮帮子，“哼！我要是不回来你都把我给忘了，是不是！我在国外这么久，你才联系我几次？” 江一舟也无话可说，貌似除了域名那一次是他主动联系的，其它都是女孩主动的。 “我这不是在忙着发展事业吗？人家投资人给我投了那么多钱，要是我搞砸了，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还有你！”江一舟突然感觉自己很有那方面的潜力。 就是在外面约会完情人，一身疲惫地回到家拒绝了妻子，敷衍着用工作辛苦的借口打发掉妻子的不满的男人的潜力。 这下子江一舟更加坚信眼前的女孩适合做哥们不适合做女朋友的想法，既然无法改变自己的错误，那就逃避掉这条让自己犯错的道路。 他其实早就有这么个想法，从一开始的培训班股份，到现在正一科技的股份，他都是在有意地偿还欠下的恩情。 因为别人的恩惠而对她产生感情，这总是让江一舟有着混乱的感觉，感觉这感情当中，总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即便是她是因为感情而给以恩惠，那也改变不了这是自高向低的恩惠，本身包含着差距。 他自己也不否认，这是渣男，但是如果勉强自己接受女孩，他也可能会因为忍受不了女孩的性格而出轨之类的，拥有了异常的自信心，来自未来的江一舟可不打算就这么委屈自己。 换句话说，他对于自己的期望太高，以至于对于别人的期望也太高，对于丁正男这种相处起来会很辛苦的女生，他喜欢不起来，即便是可以接受之后马上脱离处男，那他也不愿意勉强自己。 所以说前世处男三十载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好歹也是个月收入近万的码农，无非就是性格使然，只是江一舟他自己并不觉得这是问题而已，只觉得爱情是影响一生的选择，而不是用段来形容。 “对了，让你的手下给我办一张员工证，好歹我也是股东，这里看门的保安居然不让我进去，真是气人！”丁正男虽然带着疑虑，也没有深究，不过说起了楼管的事。 江一舟哑然失笑，“你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下来接你吗？” 看到女孩扭捏的表情，江一舟很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么，伯父伯母，我走了，还有正男，再见！” 最后还是被拉到了女孩父母家中，在异样的眼光里，江一舟很快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他也觉得这件事似乎该早点说清楚，最后如果搞得一团乱麻，纠缠不清，只能让他以失去一个挚友的方式快刀斩乱麻解决这边复杂的关系。 怎么解决？自然是不要脸面，冷嘲热讽地骂醒对他心存幻想的女孩，接着得罪完她的父母亲人，断绝联系，多么简单粗暴的手段，对于害怕麻烦的江一舟来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也是他注孤生的原因之一。 装修温馨华美的别墅里，除了丁大鹏躲到书房里在饭点前看着报纸，装作全神贯注的样子，其他两人都有点怪异。 卢燕也没有和女儿争吵什么，只是在江一舟走后，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卢燕本人，一是庆幸，那个小男孩并没有热情洋溢，而是有着疏离感，就好像油和水一样天然分明的界限一样。 二是担心，担心女儿会不会走进死胡同，明明对面都这么明显的态度，你还这么热情地往上面扑，往火坑里面跳，你都看不明白吗？ 卢燕拉过来毫无自觉的女儿，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正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丁正男不好意思地躲闪着母亲的视线，“什么怎么想的啊？妈你在说什么呢？” “就是那个小男生，江一舟！”卢燕斩钉截铁地说道，这种时候就应该打破女儿的幻想，那个小男生可不是什么浪漫的人，会因为你为他做过什么就会感动，从而接受你。 从妹妹那里得到的消息，这个男生确实是个相当优秀的人，从他的那一家公司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个想办大事的人。 但是同样是从那5%的股份，她也看得出，这根本就是着急划清界限，如果坦然接受，那就是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这种默认男女关系的态度，女儿估计不仅不会反对，反而会美滋滋地凑上去。 但是事实是划清楚界限，还了恩情，她不清楚江一舟到底是个什么人，至少现在她觉得这个人还算不错，至少没有继续不清不楚地和女儿搞暧昧，有意无意地利用这份感情去干些什么事情！ “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很优秀，很厉害！”丁正男顶着母亲关注的目光，说了自己的想法，“我现在还是他那家公司的股东呢！公司的熊猫招牌还是我给设计的，嘿嘿嘿！” 第九十八章 自觉自私 看到母亲惊讶的反应，丁正男继续自顾自说道，“你不知道在美国他开发的qim有多火，可惜他因为护照的原因一直出不了国，等到他过完春节，我就和他一起出国去……” 听到这里，卢燕有点觉得恶人这个角色她来扮演的话，一点没有效果，只有让江一舟来做个了断最好，她可不管那个小男生有多成功，既然不愿意接受，就赶快离开！ …… 对于江一舟来说，丁正男的到访只是一个小插曲。 这种莫名其妙被人上赶着追求的戏份，他前世没有这个运气，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一开始碰到女孩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一穷二白连一份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农村打工仔而已，比之前世也要差上不少。 一路上女孩帮了他很多，为他付出了很多，但是江一舟始终觉得挺不自在。 他不是那种浑身一颤就露出王霸之气的天命主角，用脚趾头想一想，提出个好的点子，就被人惊为天人，从此沉醉在他的才华里，宁可做小三也不愿离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的了？ 和女孩走到现在，大概就是以缘分开始，还有女孩的主动为主，加上他虚情假意地需要女孩的帮助为辅，虽然一开始是没有自觉的，但是慢慢地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罪恶感。 和风投不一样，风投为的就是这份投资里的光明未来，说白了就是赚更多的钱，所以他们会冒风险进行投资，所谓风险投资，一清二楚。 但是女孩对于他的投资，出于感情的缘故，自然也希望他能够感受到这份感情，而回报感情。 江一舟不是傻子，虽然一开始还不自觉，但是慢慢地也明白了过来。 但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要因此回报以感情呢？太诚挚的爱情就像是炙热的岩浆，如果自己不是同样炙热，迟早会像掉入火山口的人一样。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江一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有着如同金子一般不变的心，所以不敢回应期待，他宁可找上一个怯懦顺从的女人，如同契约一样，约为夫妻。 他，就是个自私胆小鬼罢了，这种前世想都不敢想的戏码出现在自己身上，让他手足无措，干脆再一次逃避。 人大概就是这样，有时候很认真，所以苛刻到爱情里有一点点的瑕疵都不行，有时候很随意，找个人互相理解，共同度过剩下的岁月就行，不断地变化反复。 这场较量就如同赛车一样，有不同程度的弯道，也有平淡无奇一个劲得踩油门的直道，不断变化。 说不定平淡无奇的直道后面突然出现蜿蜒的弯道，一个不小心就翻了车，又可能，高难度的弯道之后一路的直道但是赛车还在不停地左右碰撞…… 种种种种，江一舟就是这么个矫情的人，可能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招惹异性，也可能因为莫名其妙的坚持而拒绝爱意。 现在他倒是舍不得说，丁正男是个好女孩，虽然他还没有心动到去接受她，但是也没有残忍到伤害她，只能像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一样，看见没，我都不理你了，还不知道离开吗？ 贱人就是矫情，江一舟突然觉得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十分合适，感情太难，这无关金钱，要不干脆以后到国外做个代孕，这样是不是应该叫圣处男？ 江一舟打开笔记本，相当严肃地在人生目标的最后加上了一条，“如果不结婚，代孕一儿一女！！！” 儿女双全，不错不错，江一舟真的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结婚这种事情，还真是随缘吧！ ……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打扮，需要我帮你买早点吗？”看着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秦怡，江一舟擦干净脸，关心地问了一句。 “这不快寒假了吗？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还有一个报告下午要交，两万字！我还一个字没动呢！你先走吧，别管我，越打扰我越心烦”秦怡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还有充满怨念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就开始洗漱起来。 江一舟只是笑了笑，幸灾乐祸可以有，但是落井下石就太卑鄙了，穿戴整齐，在楼下不远处的早点铺子吃了顿简单的早点，就坐着公交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他得知自己的护照已经被代领回来了，江一舟都是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填写了一大堆材料，很顺利地办完了护照，他也没明白具体流程是什么样子，那个顾问就让他坐等护照和签证办理好就行，如果有需要他本人的地方会通知他的。 这样子应该过完春节回来就可以出国了，江一舟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而来自张晓龙的电话打了过来，让他有些喜出望外，似乎还挺简单的，对方就这样上钩了。 “你好，我是张晓龙是江一舟江先生吗？”话筒传来的是一个稳重的男声。 江一舟欣喜地弯起嘴角，“是我，张大哥想好了？” 张晓龙愣了一下，转念一想，想到江一舟到现在也不过十八周岁而已，叫他张大哥也无可厚非，虽然有些过于亲近了点。 “嗯，不知道江先生，你打算怎么运行foxmail，还有收购价格是多少？”张晓龙问出了他比较关心的两个问题。 江一舟直接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打算把foxmail集成到qim的面板上，在qim的面板增加一个email按钮，点击就会跳转到邮箱界面，同时foxmail作为独立软件，可以绑定qim号码，qim号码也可以创建foxmail邮箱！至于价格，我出五万元如何？” 张晓龙思考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样应该更适合web浏览器邮箱吧？江先生你为什么会想到收购我的foxmail？” 他并没有对五万元的收购价格产生疑问，反而相当满意，免费软件，除了江一舟的qim，其他的大多是凭借个人爱好开发下去的。 “因为我相信你能开发出这么优秀的客户端邮箱，web邮箱应该也难不倒你的，你的答复呢？”江一舟只能这么强行解释，总不能说我知道未来你干了多少事，多么出名。 “好的，我答应了。” 第九十九章 方向 “那我就等你到京城来，早做准备！”江一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人给忽悠到手了，心里相当高兴，“对了，你有护照吗？我过完春节就打算带上主要成员前往美国，以后咱们的主要战场在国外！” 张晓龙没想到信件里面说的出国工作原来是真的，稍微高兴了一下，就又回复平淡的表情，“嗯，护照我还是有的。” 江一舟干脆把宋如是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和邮箱告诉了他，“你联系她就行，她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我会把事情都交代给她的！” 他深知自己的缺点太多，也选择合适的道路给予规避，不得不说做领导，做老板，就是好很多，不然办个护照，自己不来回折腾三四个月估计是办不下来，还有筹备管理公司这些事情。 和张晓龙又聊了一下，意识到现在这是在打长途电话，江一舟抱歉地挂断了。 他走到宋如是的办公室，敲了敲房门，就直接推门而进，“如是姐，不打扰你吧！” 宋如是早就见怪不怪，可以说她就是江一舟半个管家，对于江一舟这种不把她当外人的态度也蛮受用，这么大的信任，自然是每个职业经理人所希望得到的。 “说吧，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我听着呢！”宋如是拿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准备把他说的记录下来。 江一舟拉过来一张椅子，反坐在上面，靠着椅背，轻飘飘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算收购一款免费邮箱软件，还有招募它的开发者来我们这里继续开发邮箱。” 宋如是有些夸张地张开了嘴，也发不出声音，手上也没有动静。 江一舟继续说道，“对了，那款软件叫foxmail，开发者叫张晓龙，我给他开的价码是五万元收购foxmail，同时让他来担任邮箱项目的产品经理，待遇按照规定就行，联系方式是…………” 宋如是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虽然是管理岗位上的人，但是这种重大的变动，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这个男人真的以为这是过家家吗？临时起意就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 “boss，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原因吗？”宋如是摘下眼镜，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严肃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当然我觉得很有必要，而且我一开始就有言在先，日常管理我可以听你的，至于发展方向和产品更新，这些不是你的范围！”江一舟不在乎地说道，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的，而且自己连这么点权利都没有吗？ 宋如是还是没习惯江一舟这种人的奇思妙想，不过谁让他是上司，自己最多就是规劝一下，顺便和其他的上司汇报一下情况而已。 “好吧，我会处理的，不过boss，你不觉得你做事太没有……”宋如是停顿了一下，总结道，“太没有条理了吗？” 她有些担心地望着江一舟，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对于这家公司内部的担心不是人员的问题，不合格的辞退新招就行，但它的是灵魂人物，就是它的创始人的行事实在是令她费解。 江一舟这种明明身上一堆缺点，不懂经营管理，十分容易相信别人，做事也是随心所欲，对于自己做过的决定也可以很轻易地推翻。 但好在他知错就改，加上，他所做的基本上没有错误，至少没有被后起的ICQ追上步伐，反而差距越拉越大，这都要归功于江一舟为qim从一开始就打下的极具扩展性的架构，以至于即使英文版从一开始的千人到现在的数十万人，原本的架构一直能够适用。 当一个人一直取得成功的时候，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分量都会异常地重，以至于让人无从反驳，在这家公司除了江一舟所依靠的IDG以外，没多少人敢于质疑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我把管理和施行交给你们，就是为了把自己解脱出来，来做些有意思的事情的！”江一舟自己早就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为了避免自己犯错，所以才把管理权分给手下的人员，至于监督，就交给IDG的人员，他则是负责产品开发，和发展战略。 感觉到宋如是没有明白，江一舟则是给她讲解了自己这么做的用意，“如是姐，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想法！” “在qim出来之前，互联网主要的形式是什么？” 宋如是不假思索地说道，“邮箱，门户，论坛……还有搜索引擎！” 江一舟点了点头，微笑道，“在我看来，本质上互联网是将人和信息联系起来的工具，而qim，即时通讯就是典型的点对点的联系方式，而和它一样的则是邮箱，我之所以要收购邮箱就是为此，他们的用户重叠性很大，也是为了增加用户粘性！” 他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盈利之类的，而是从用户入手说明了一番，虽然不一定说清楚他心里所想说的内容，但是对于在硅谷工作过的宋如是来说，并不难理解。 用户重叠，这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即便是为了保证现有的用户，按照江一舟的说法，邮箱也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就是不知道他所打算收购的这个foxmail到底怎么样，不过能被他看中，应该相当不错吧！ 认同了这一点之后，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理解并执行江一舟的命令。 “boss，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我的职位？”宋如是突然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江一舟一时间也无所适从。 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江一舟又把问题抛了回去，“你先找着，尽量在元宵之前选好人选，我嘛，我也找一找！” 国内他所想的就是稳定，有条不紊地推进，潜移默化地占领国内市场就行，反正没有竞争对手。 不过说到人选，要不干脆把某个还在深城开慧多站点的马站长拉过来，这样把未来变数变成自己的优势？江一舟认真一想，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说干就干，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在站点里找到小马哥的联系方式。 第一百章 有信心 临近小年，李悦如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床，从这间狭小的出租屋里走了出去，望了望外面飞着雪花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气，朝着培训班走了过去。 因为临近春节的缘故，学员人数相当少，上个星期已经给学员通知到，春节期间的两个星期，培训班不开门，一些员工也提前离开了一些，距离关门歇业还有四五天而已。 不过什么新晋股东和全权负责人的她倒是每天都准时到达，处理工作。 “李姐，你来了！”毛娅是她招聘来作为看守和修理机器的，据说在亲戚开的电脑店里打工过一段时间，让她动手修理了几次，李悦就把人给录用了，而且也住在这里，看管东西。 毕竟是几十台电脑，就算是折旧，也有一二十万块钱。 “嗯，”李悦保持着轻微翘起的嘴角，看向毛娅，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小娅，你好像都没提过回家的事情，过年也住在这里吗？” 毛娅很直接了当地笑嘻嘻说道，“家里缺钱，我想多挣点，李姐，过年我要是留在这，能不能多给点工资！” 李悦抬起手在毛娅的头上揉了揉，“钱钱钱，就知道钱，给你加班的时候三倍工资行了吧？我再给你发点津贴，怎么样？” 女孩半笑半嗔地躲着李悦的手，“李姐，别揉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还扎着简单朴素的马尾，看这样子正常应该在校园里学习才对。 打发了笑嘻嘻的毛娅，李悦开始思考以后的事情，现在她有点感觉到江一舟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去创办什么互联网企业了，培训班开到现在，尤其是京城这种互联网比较发达的地方。 这里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一开始江一舟选择的地方虽然有些偏远，但是胜在周围没有竞争对手，等到她接手，把四楼也租了下来，扩建成培训班，就觉得没有多少扩充的余地了。 相比之下，不说当初的辩论胜负，从结果来看，是江一舟眼光更高一点，或者换句话说，他不觉得两个非专业人士能把这东西做大做强。 李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也不擅长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比如引进完整的认证培训体系，或者做成连锁企业的模式。 不过唯一的问题就是江一舟那边的态度，本来按照他的意愿就是保持运行就行，或者干脆卖掉回笼资金，分钱散伙。 分钱散伙，分钱散伙，分钱散伙…… 江一舟十有八九会选择分钱散伙，从他根本没心思来管理这里，这么多天也就来过两次，还是找自己的，就可以看的出来，他是把这里当成累赘了，不肯用心经营。 李悦自己，说实在的，不是很想就这么放弃，但是也找不到什么方法，继续发展下去，只能保持现状，但她也不想就这么保持现状下去。 …… 而江一舟则是忙着接待张晓龙这个刚刚到达京城的人才。 “怎么样，有没有很失望？”江一舟领着张晓龙在公司里面参观了一阵，除了朝气蓬勃以外，着实没有什么让人称道的地方，一个团队的磨合并不是那么简单，尤其是开发团队，只是勉强在江一舟的领导下，聚合在一起。 张晓龙那张沉默的脸难得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本来还以为能获得风投的公司有多高效，制度有多吸引人，结果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一舟倒是没什么，所谓创业都是这么一点点进步来的，尤其是他这样的从一个人一台电脑开始创业的家伙，连一个核心团队都没有，这种现象早就见怪不怪，都需要时间去改善。 不过仅仅100万美元的风投，其中大部分被划分到了美国那边，所以这里就成了后娘养的，到现在能做出一个完整的框架来，江一舟已经觉得是一个很大的成就了！ 拉着张晓龙进了办公室，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江一舟很坦然地看着有些不安的张晓龙，“其实你知道四个月前我这里有什么嘛？” 他伸出一根手指，“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金山工作的那段时间我把qim开发出来，兴奋地辞了职，打算寻找投资，把这个产品运行起来，但是最后找不到投资，后来放弃了，去拿积蓄和朋友的资助开了一家电脑培训班。” 张晓龙很认真地在听，同时也在思考着江一舟讲这段经历的深意。 “开培训班，你知道有多赚钱吗？第一个月我就把投资的三分之一收回来了，之后第二个月就开始盈利了，我当时就突然觉得这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意思，也就是四个月前。” 江一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玻璃窗外，继续说道，“当时手上有了一笔钱，我就想要不要尝试着自己把qim运行起来，我一个人，越想越激动，最后和我合伙开培训班的那朋友都觉得我疯了，好好的钱不赚，去烧钱玩！” “然后呢？”久久没有听到江一舟继续说下去，张晓龙问了一句，他有点感觉到江一舟的意思了。 江一舟转过来坐回到办公椅上，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光芒，“然后我就和我那位朋友说，我想试一试，找了电信局的人，用一份计划书争取到了前两个月的免费线路，又找到以前工作的同事，拉他一起创业。 接着我就租了个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几台电脑，八个人，就把qim运行上线，过了一个多月，就像你知道的那样，qim流行起来，风投上门，再到现在！” 感觉到张晓龙若有所思，江一舟趁热打铁，“我想告诉你的就是，我能从一个人开始发展到这么大的公司，把qim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也有信心成为下一个雅虎，下一个网景！而你，愿意帮助我完成这个梦想吗？” 江一舟说了这么一大通话，自然是想把这个人才给忽悠到手，而且他说的有一点假话吗？没有。 “Tony，我明白了。”张晓龙最后还是被他所感染，其实也不是江一舟有多少人格魅力，而是事实不可否认。 第一百零一章 选择 “Allen，你有什么问题尽早说明，我都可以为你解决。”江一舟大方地说道。 张晓龙斟酌着字句，他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江一舟这里符合他的条件，具有相当的诚意，所以就辞职赶过来了。 “作为邮箱项目的产品经理，我是不是可以按照我的方式，嗯……不添加广告？”张晓龙觉得这似乎有些为难江一舟，如果是他当做业余爱好来经营foxmail，他自然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既然江一舟出钱购买，并且邀请他来开发运营，再提出这种要求就显得有些不通情理了。 江一舟哑然失笑，果然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不能答应。 广告作为互联网支付手段成熟之前最主要的盈利方式，自然不能放弃，不过现在还在极速扩展当中，自然是以发展用户为主，暂时的广告收益反而有损利益。 江一舟敲打着桌面，让张晓龙似乎相当紧张。 在张晓龙认为的他思考了很久之后，江一舟慎重地说道，“现在，Allen你也知道广告可以说是互联网唯一盈利的手段，这确实有些艰难，而且我们的里面就是免费软件，免费服务，广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江一舟突然拉高音量，“我可以向你保证，至少前期我会保证没有广告，即便是未来有广告植入，也要限定在不影响客户体验的程度内！” 现在的中国互联网还是蒙昧之中，没有后世那种初创企业就敢吹嘘自己能够成为不说是bat一个级别的企业，也要是独角兽企业的家伙，大多数的都是怀着朴素的念头，一点点探索出未来的道路。 张晓龙很明事理地接受了，和江一舟又谈论了一会具体细节方面的问题，江一舟给与了他推荐招聘人员的许可，并且让他准备好开发web邮箱的前期工作，同时客户端也要继续推进。 安排好这些事项，江一舟就打算处理好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培训班，比如丁正男，这些都是要在春节回老家之前处理妥当。 …… 冬日寒风，带走手中的一杯热饮的温度，丁正男穿着遮掩住身材的厚厚羽绒服，用围巾绕住了耳朵和耳朵下面的地方。 她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就算是再看不清楚，江一舟的种种态度早就一目了然，除了他什么都不肯做，不肯拒绝，也不想放弃。 江一舟所希望的是，你看我该还的都还了，你把我当成一坨狗屎忘了吧，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对于别人炙热的期待与希冀，自然是被灼热得无法承受，除非他的心情也像这般炙热，能够接受感情，或者被推进这炙热的岩浆里，没有退路。 所以说，有时候太热烈的恋情反而不一定是好事，这样的恋情在面对现实可能会走向极端，也有可能在热度退却之后无所适从，岩浆冷却成岩石，接着开裂，还有可能…… “怎么？还很冷吗？”江一舟则是没有小女孩这么心事重重，来到这个时代，娱乐活动最多也就是和同事朋友一起出去吃个饭，或者去卡拉OK唱唱歌，有些单调的生活让他对于庙会还是蛮感兴趣的。 转眼都到了小年，江一舟也不着急这么早回老家，买了三天后的票，大年初七回来，还是工作要紧，毕竟美国那边不过春节，工作上还是要尽快续得上。 丁正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看到路边的捏糖人的摊位，江一舟拉着女孩，走近了过去。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想捏个什么啊？”摊位后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人，身形有些瘦弱，看着面色红润，他看到两个人互相看着都没有说话，就主动问了一句。 “那我就要捏成一匹马的！”江一舟想起今生的生肖，笑着对老人说道。 “好嘞，你稍等！”老人麻利开始捏了起来，很快一匹马的形状就有了雏形。 江一舟碰了碰身边的丁正男，“你呢？你要什么样的？” 女孩思考了一下，指了摊位上已经捏好的一只小狗，“我也要个生肖的。” 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多少热情，他们两人的日常，就是活力满满的丁正男带动着江一舟去各种搞事情，钓鱼，逛图书馆，打雪仗，这些内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丁正男一只是推动着两人的关系。 现在丁正男没有了精神，江一舟也乐得轻松，不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那就有的尴尬了，最好一路回到家里，也不用改变平静的氛围。 两个人一手端着热饮，一手拿着糖人，相互挨着在这热闹非凡的庙会中穿梭着，仿佛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要是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江一舟不免这么想到，想要怎么吃，怎么玩，都不要估计别人的感受，做好一个安安静静的游人就好。 他也不明白女孩这么约他出来是想做些什么，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就是高高兴兴地玩上一通，然后各回各家罢了，谁成想，女孩从一开始就是一副心情低落的样子。 穿过庙会，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留恋的，江一舟吃着各色小吃，也不用买什么年货，最后找了个垃圾桶把手上的签子还有包装袋给扔了进去，就空手了。 “还真是不错，能吃到这么多特色小吃！”江一舟不无尴尬地发着感慨，他心里也觉得怪异，女孩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要干嘛，好歹说几句话，有什么事直说了了！这样真是让人难受。 不过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最让人难受的家伙，明明不敢做出回答，反而希望对方“识趣”地离开，人总是严于待人，宽以律己。 “手！” 耳朵边传来女孩小声的声音。 江一舟疑虑地望了过去，“什么？” “把手伸过来！你还要我说几遍？”想起母亲给她出的主意，两条路，她选了现在这条，不过依旧是娇羞不已。 江一舟迷糊地抬起靠近女孩的右边手臂，结果被女孩给一下子抱住手臂，女孩低着头，他看不起表情。 虽然因为厚厚的羽绒服和毛衣，感受不到内里的身材，但是江一舟的心跳瞬间飙升。 拒绝，还是接受？ 第一百零二章 默认 江一舟感受着身边实实在在的温度和触感，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和不被天生的羁绊联系在一起的那个人。 前世的他始终在心态上是个幼稚的孩子，希望着父母能够一直给予他安慰，给予他支持，但是很快父母老了，劳累了一辈子，带着不危及生命但是也满身的伤痛回到老家，期盼着他这个再过去令他们骄傲的儿子有一份好的前程。 但是到了最后，江一舟怠惰着人生，他想要回到小时候无忧无虑，不需要去考虑工作，未来，婚姻，爱情，这些每个人都必须思考下去，接受并且努力追寻的东西。 他就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懒得自己去做，只知道一哭一闹，母亲的胸脯就凑了上来，甘甜的奶水让他心满意足地睡着，循环往复…… 江一舟茫然地望着四周，出入庙会集市的人成群结队，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笑容，有成双成对的情侣，还有一家三口的夫妻，也有结伴而行的友人。 我，是不是也该踏出自己的一步呢？ 江一舟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女孩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的泪水，而他自己的右臂上，女孩越抓越近，仿佛在告诉他，我不想你说不！ 江一舟是第一次感受的别人给与他的这么沉重的期待，父母亲虽然担心，但是他们只会为自己准备好退路，装点好自己在老家的房间，告诉自己，“别担心，在外面好好工作，别委屈了自己，记得回家看看！” 而兄弟姐妹，都有着各自的烦恼，各自的生活，也不会，也不能有什么期待。 只有现在，江一舟感觉自己飘忽所以的灵魂被什么给压到大地上，有了实实在在的触感。 “走吧，我送你回家！”江一舟没有正面回答，他不想给出答案，也不愿意这么轻率地给出答案，所以选择了和前世一样的举措，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就是接受现实给他带来的一切后果里最差的一个选择，江一舟依旧在逃避，仿佛以为这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责任都不在自己，把脑袋埋在土里，就以为没有自己的事情了。 不过这一切在丁正男看来，就是默认接受了她的感情，江一舟本来就是个生活中十分木讷的人，不懂得表达感情，甚至不理解感情这回事。 抱着身旁小自己几岁的江一舟的胳膊，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承诺，也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只不过是紧紧地抱着男生的手臂，这一刻的意义就不再相同。 “嗯！”丁正男喜悦之情洋溢得到处都是，只要不是视力障碍者都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个处在热恋当中的小女生。 陪着女孩回到了家里，站在门口拉着了女孩，他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就到这里吧！” 丁正男考虑到父母的反应，有些依依不舍地松了他的手臂，接着立马反过身来给了江一舟一个满满的拥抱，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江一舟身上。 “别动，让我抱一会！”女孩嘴里飘出这么一句，然后就闭上眼睛趴在江一舟的胸膛上，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江一舟有些不好意思地四处张望，虽然这里是别墅区，人流不多，但是总归有些难为情，感觉女孩有些下滑，他有些迟疑地抱住女孩，托高女孩的位置，避免尴尬。 然后江一舟就有点斯巴达了，因为他从房门旁边的窗户那里看到了女孩母亲的身影，为什么别墅要有这么多窗户！难道有钱人的小区安保做得好，不担心安全问题吗？早晚我也要买一栋…… 江一舟在和卢燕对上了眼神，看到卢燕离开了窗户旁边之后，在脑海里各种胡思乱想，来压下内心的忐忑。 江一舟放下恋恋不舍的女孩，没有穿高跟或者高帮鞋的女孩，需要小小地仰视他一下，在对视中也羞红了脸，开始催促起江一舟赶快离开起来，她自己则是原地整理着着装，避免被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等到江一舟离开了视线，丁正男才带着还若隐若现的红晕走进了家门，“妈，我回来了！” 卢燕则是敷起了面膜，半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换着电视节目，“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我敷完面膜才回来呢？怎么样，和那个小伙子到哪一步了？” 卢燕心里则是不断告诉自己，要镇静，要镇静，不然面膜就没效果了。 “妈，你说什么呢？就是刚刚和他……牵手了……”女孩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卢燕保持着冷漠的表情，斜了女儿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电视屏幕上，“那刚才外面是谁像小笨熊一样挂在别人身上，恋恋不舍！” 丁正男这下子意识到了被母亲发现了，拖长了声音，喊了声“妈~~” …… “boss，你怎么来了？”宋如是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因为江一舟一句话，她可是忙前忙后，各种人员的安排和调动，相关手续的处理，过年了很多部门都放假，这些都要赶在春节放假之前办理好。 “我这不是闲的没事干吗？”江一舟略微有些开心，不管怎么说，有个女生倒追自己，那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可是相当有刺激效果的，至少他和前世还有以前的江一舟不一样了。 前世的他，是个迷茫幼稚的家伙，根本没有信心，事实上，也的确没有女生追过他，而以前朴素的他，则是个完全没有这种概念的家伙，而现在结合了两世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同了，即便是依旧毛病一身，但是也有着能够吸引到女生的闪光点。 听到这话，宋如是立马就气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板，你不介意我给你找点事情干吧？” “当…当然不介意了……”江一舟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嗯~~”宋如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老板身上还是有些有点，比如知错能改，亲近信任属下，还有就是好面子，只要答应的事情，基本都会完成，她笑眯眯地指着旁边半米多高的文件，“那就拜托你帮我处理这些东西了，核对就行，我都整理的差不多了！” 第一百零三章 旅途 被宋如是抓着在回家之前忙了两天的江一舟终于该回家了，希望如是姐的父母不要怨我啊！ 他有点幸灾乐祸地想到，那一堆事都交给了她去办，估计这个春节她也没法好好和父母过个好年，所以这两天江一舟也是任她指使。 眼下江一舟正带着行李等候着女孩，冬日寒冷，也挡不住火车站拥挤的人潮，大多是来这里打工的农民工，说不定就有前世的自己的父母一家…… 看到从站台票窗口出来的丁正男，江一舟心里觉得有些麻烦，也觉得有些高兴，在放弃，或者是实际上选择了最差的一条路之后，他对于女孩都是一种愧疚中夹杂着喜悦的心情。 愧疚是主要的，而喜悦是次要的。 虽然很残酷，但是生活本来不就是这样吗？走出象牙塔的学生，初步踏入社会，发现这个社会和他们想象中的大不一样，每一分钱都需要用智慧，用努力，或者用你所拥有的有价值的东西来换取。 他对于女孩的愧疚就在于此，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做出承诺，也不知道该做出怎么样的承诺，我，江一舟，一生一世爱着xxx？ 他做不到，没有爱别人爱到深处，他给不了承诺，江一舟自认为身上唯一一点的闪光点就是守信，只要做出的承诺，都会去完成，也正因此，所以他不轻易许诺。 如果丁正男像后世的普通女生一样，还有许多其他的要求，就算她有些虚荣，有些小毛病，比如要京城户口，要有房有车，要他经常陪她，拿他当成炫耀的对象，要求不能出轨，对于现在的江一舟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女孩缺钱吗？不缺，现在积攒下来的零花钱都要十几万，家里更是大富豪，她需要什么吗？需要的就是高要求的感情！ 这让来自未来，面对感情都有些麻木得三十岁灵魂来说，挺难的，说真的。 唯一值得喜悦的，就是这么好的女孩居然会倒追自己，给了他自己一股自豪感而已。 “喂，一舟，怎么愣住了？是想家了吗？”丁正男抓紧抱上了江一舟的手臂，帮着他拉着一只箱子，热切地问道。 “我在想你怎么才过来？我都快等不及了！”江一舟微微一笑，被女孩抱着胳膊走进了车站。 “我前面有个人非要一张票买三张站台票，和售票员吵了好久，都快急死我了，其他人都给他说明规定了，他就是不听！”丁正男嘟着嘴，有些生气地说道。 江一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点着头应了一下，让丁正男有些丧气。 她虽然和江一舟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是好像只有身体上的距离更加接近了，更加亲昵，但是态度上，总有一种疏离的感觉，虽然比原先那种抗拒的感觉有所改变，但这还不是她所想要的。 因为是压着时间来的，在火车站对应的候车室等候了半个小时，始发于京城的这趟列车就可以让乘客上车了，看着人潮立马排起了长队，江一舟也拉着女孩进入队列。 “把票拿出来啊！”售票员对着人群喊道。 …… 看着窗户外面朝着他招着手，恋恋不舍的女孩，江一舟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希望自己能够妥善解决这个问题，不管是最后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 看到女孩的嘴唇，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随着列车逐渐加速，渐行渐远，他最终还是没能听清。 江一舟很明白自己就是个情商很低的家伙，但是从来不知道悔改，这和个人的发展不一样，工作上，他是个迷茫不知道该干些什么的家伙，这样的人很多，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是和他做过朋友的人都对他说过，或者表现出来过，和他做朋友挺累的，多是浅尝辄止，和江一舟聊聊天，在放松休闲的娱乐活动中，偶尔和他一起，还觉得这个人挺靠谱的，但是接触多了，就会觉得性子有些怪，虽然不至于让人嫌弃，但也让人提不起深交的兴致。 和江一舟真正有些交情的都是些自来熟，但是实际上有些故事，蛮深沉的家伙。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让一下了！”车厢外面传来熟悉的叫卖声，软卧车厢里，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操着一口粤式普通话，到了车厢外买了四桶方便面。 一开始因为江一舟上车，进到车厢里，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其他两人也没打扰他，那两人是对面上下铺的乘客，看样子都是粤东省的人，这条线路正是京广线。 那人带着两桶泡面出了车厢，不一会带着泡上开水的泡面回来了，这下子看到江一舟从床铺上坐了起来，抱歉地问了一句，“这味道不打扰你吧？” 江一舟一开始还有点没听太懂，回过味来，摇头示意，“本来还不饿，被大哥你这么一勾，肚子开始叫了，你们不用管我的，就是有点困，睡眠不好！” 火车车轮哐当哐当地转动着，出了京城市区，早早降临的夜幕下，除了不时闪过的一片灯火，就是轨道两旁的树木和大地的轮廓。 对面两个人也是通情达理的，小声地用粤语交流，没有打扰看了一会窗外，就躺在床上早早睡去的江一舟。 在这趟路途中，除了被第四个乘客上车吵醒了一下，在一通声响过后再度恢复平静，江一舟一觉睡到了早上，仿佛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舒服，仿佛放在床底下的装着大笔现金的箱子不是他的一样。 早上醒来，呆呆地坐在床边，最后有些尿急，出去上了个厕所，顺便去不远处的餐车吃了顿早餐，早餐有一碟小菜，一个鸡蛋，还有三个包子，一碗粥，相当清淡，江一舟细嚼慢咽地解决了。 旅途对于江一舟来说，从来都是劳累的代名词，他一向对于在节假日旅游不甚理解。 打起精神，听到息川站到了，就和车厢里另外三个在终点站或者接近终点站下的乘客告了别，静静地等待火车一震一震地减速，最后停在站台边。 第一百零四章 老师 因为打小木讷，而且还早早辍学，以前的江一舟倒是没有多少朋友，这一点让现在的江一舟放心不少，至少不用去应付那些以前的关系。 对于一米八，身体壮实的江一舟来说，旅途依旧是令人疲惫的，这是心理上的作用，无关身体的精力充沛与否。 到了石桥乡，接下来的路就是需要自己走回去，或者花笔小钱蹭一辆车，驴车或者三轮，现在只有贯通乡镇内部街道的主干道是硬板路，除了乡镇，一直到村子里都是土路，干燥的时候尘土飞扬，下过雨就变得泥泞，各种不方便。 估计这种落后的地方没有意外的话，大概要等到十一年后，国家出台四万亿计划，再配合上地方的出资，才能把通到村子的路好好修一修吧！江一舟前世还是深有感触的。 提着箱子，背着背包，从班车上下来，江一舟顿时就有点感觉和周围格格不入了，现在身上的装扮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不懂得打扮，但是有人教他，帮他打扮。 装作淡定的模样，江一舟带着行李到了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其实不过是个集散地而已，宽敞的道路，两边的摊贩对着顾客吆喝着，大多都是自家种的菜，捉的鱼虾，养的鸡，估计也就是猪肉可能是从屠宰场里新鲜出炉的。 “肉多少钱啊？”江一舟顾及着衣服，也不懂得怎么调，反正卖猪肉的摊贩就这两家，他随意挑了一家，就问起了价钱。 “你是要哪个部位的？”不知道为什么屠夫大多一个样子，膀大腰圆，大多还是个光头，屠夫给旁边的一位大妈包好猪肉，问向江一舟。 “五花，还有排骨，都给我来两斤！”江一舟干脆也不问价钱了，不至于买不起。 “好嘞，”屠夫遇到这么爽快的主顾也是高兴，不像刚才那位大妈，挑三拣四，蹭了半手油，才扣扣索索买了一斤，还一直抱怨着猪肉一到过年就涨价了！ “欢迎再来啊！”江一舟接过猪肉，也确实感觉到了涨价，五块一斤，就算我要的是排骨和五花，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他又不是没买过菜，一般两块多就挺正常的，可能也有三四块的，他没遇到过，不过这乡镇里面都这么贵了，真是宰人啊！ 腊肉这么流行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是过年想吃新鲜肉，没有冰箱，每年都要被这么宰一刀心疼，尤其是要上门走亲戚多的人家，酒席不断，这更是肉疼。 现在虽然说全国平均工资有月均三四百了，但这也意味着生活水平在三四百一下的是大多数。 一顿采购下来，过年的零嘴糖果，每样都买了一袋子，看到还有开内衣店的，也顺便给父母还有二丫各买了两套保暖内衣，穿在外面的光鲜衣服……可能父母不怎么舍得穿。 在通往村子的岔口那里，江一舟搜寻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能拦下来一辆顺路的三轮就好了，摩托放不下东西，也没多少人买得起，三轮车方便，也比人拉的木头车好多了。 等了好一会，江一舟看到一到熟悉的身影，喊叫了起来，“哎~~老师！” 他看到的正是村子里的小学老师，江茂友，看名字就知道是他的长辈，因为同姓，所以一般都是直接叫他老师。 江茂友是村小学五个教师之一，现在这个时代村小学还是农村儿童上学的主要地点，等到未来教育越来越集中，大多都要去乡里，或者跟着父母去城市上学。 不过看到老师是拉着一辆木车，这种车本来是给牲口套上缰绳拉东西的，不过没有那么多牲口，加上农村人别的没有，就是有一把子力气。 这也是农民心里最大的痛，因为只有一把子力气可以卖，除了一小部分精明，擅长钻营的，大部分不过是守着一亩三分地勉力度日，对于供养子女读书，不再像他们一样，就连卖力气都找不到地方，相当热情。 “你是？”江茂友不怎么敢认眼前这个像是城里来的大老板的人，自己教过的这十几年，考上大学的也就两个，那两个人自己都还认识，不是那两个小子啊！ “我，江一舟，我爸说过我这名字还是您给取得呢！不过我就上完三年级就辍学了，让您失望了！” 以前的江一舟的记忆对于现在的他，依旧是如同自己经历过的一段人生一样，对于面前这个踏实守着村小学的男人，江一舟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 “一舟啊！”江茂友似乎有点慌乱，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递根烟，人家还是大小伙子，不知道抽不抽烟，问问情况？他都不怎么关注过。 只记得当时帮村里两个刚出生的小孩起名字，一个起了叫一帆，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找他有事，就顺口给另外一个起了名字叫一舟。 现在人家发达了，以后要是来问自己，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难道和他说顺口起的！ 要淡定，要淡定。 “你这是干嘛啊？”江茂友双手有些不知道放哪，干脆拍了拍外套，结果拍出了一阵阵灰尘，气氛更加尴尬了。 江一舟指了指身后的一大堆行李，“老师，我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怎么把行李运回家呢，”他撅起嘴角，搓着手，笑着说道，“这不是看到您了吗？想找您帮帮忙！” 江茂友这下子仔细看了看他身后的行李，在打量打量江一舟，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这孩子真是出息了，和那些上了大学的大学生气质都差不多，看着情况，说不定还赚了钱。 “行，你把行李都放上来吧！我也正要回家呢！”江茂友也没拒绝，帮个小忙而已，卖力气可比借钱好说话多了，要是请人干活，一两天，包人吃饭，带荤腥就行，钱都不要，当然时间长了，那就是工作了。 长长的木车，人拉着也不用担心会颠掉，江茂友在前面拉着，江一舟在后面推着，两个人朝着村子的方位行进。 第一百零五章 人生 “一舟，你是打哪回来的啊？”江茂友拉着木板车，还是不太敢相信那个小时候笨笨的小家伙，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他也回想了一下，似乎这小伙子没继续上学后，就是待在家里干些杂活，跟着他爸学了点手艺，后来听说到外镇的厂子里打工，现在则是完全搞不明白了。 “京城啊，在老家找不到多少挣钱的机会，今年开春我爸让我跟着大伯去京城打工。”江一舟立马应了一句，没有过年，都还是今年。 “这样啊……”江茂友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着，难道大城市真的这么发财吗？不对啊，村里也有好多个去京城还有羊城的人，也没见他们发财啊。 “一舟，我看你这样子是赚了不少钱啊？现在在干什么啊？” 江一舟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就是在那边做点小生意，碰到个大方的朋友，借我一笔钱，现在也能一个月拿个四五千块。” 小生意自然是指的是培训班，大方的朋友也不用多说，就是丁丫头，培训班到现在一个月也能赚将近两万块，毕竟现在一台电脑也少说要五六千，想要好的配置也要上万，不过江一舟担心吓着父母，把自己的花费，还有设备折旧都算进去，报了个虽然很高，但是还在亲邻的接受范围之内的数字。 他也不敢往大了说，主要是太不靠谱了，互联网是啥，即时通讯又是啥，风投又是啥，在中国互联网用户也就才一二十万的现在，别指望没有多少见识的父母亲人明白。 这个乡里的电脑数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估计也没几个人会用。 “嘶……”江茂友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而且那小子说的还这么轻松，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四五千块，他自己两年都不一定赚到这么多，小学教师，尤其是农村的小学教师，待遇不是一般的差，不过是靠着心里的坚持办下去而已。 江一舟看到好像有点被打击到的老师没再说话，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小学教师比其他的都还要苦。 农民至少可以把地租给别人，自己出外打工拼个前程，老师难道还能把这学校里的学生给扔下来吗？又不是每个学生的家长都有能力把孩子送到乡镇上，或者带到打工的城市去读书的，借读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大部分孩子都还是在村小学里上学，本来五个老师就已经很少了，再走一个…… 以后如果手上有钱了，回来赞助一下村小学吧！ 江一舟暗自想到，发钱肯定是不行的，补偿教育才是正道，大衣哥遇到的那种升米恩斗米仇，可不仅仅是个例，在农村是实实在在的不要在情分里扯上钱，一牵扯到钱，十有八九都要伤感情。 修条路，帮忙盖个村小学，这才是正经的帮助。 等我有了钱，有了钱，凡事还是得先有钱才行啊！江一舟使劲晃晃脑袋，别想太多了，记好就行。 一路上除了有些颠簸，还有些水坑，两个人可谓是健步如飞，江一舟快到自家门口的时候看了下腕表，也就三十多分钟。 “老师，你先等一下，我去叫我爸妈来搬东西！”他和江茂友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到了一排土坯房的门前，“爸，妈，我回来了！” 现在都是大年二十七了，一家人，江茂强早就歇在家里，二丫也早就放假。 不过出来的就是二丫一个人，江一舟一边从木板车上提下来一些递给妹妹，一边问道，“晓雅，俺爸俺妈呢？” “他们去看太奶奶去了！”二丫如实说了出来。 太奶奶其实不是他们的曾祖母，是堂曾祖母，不过是曾祖一辈仅剩的老人，在村子里辈分最高，可惜儿子早逝，孙子犯了事跑的无影无踪，每年都靠晚辈们不时送袋米，送壶油，路过的时候送点从地里摘来的菜接济。 她守着两间破茅草屋，辛苦度日，不知道是不是想等孙子回来，年纪九十出头，让人看着心疼。 “哦，先把东西搬回去吧！”江一舟没有多说，估计父母像以前每年过年一样送点腊肉，再塞个一二十块钱，足够老人过个好年，农村实在是没什么可消费的，顶多就是割点肉尝尝荤腥，或者买点布，买点衣服而已，老一辈的都会自己做衣裳，纳鞋底。 把东西都搬下来之后，江一舟赶紧从买回来的零嘴干果里每样抓了一大把，塞进一个袋子里，追上江茂友放到他的木板车上。 “一点心意，老师你就收下吧！”然后江一舟就跑回了家，乡下送礼可是一件难事，给钱就会变味，除了给小孩子晚辈包红包，或者红白喜事送份子钱才不会惹得反感。 就是送些干果，自然老师也愿意收。 “你自己想吃那个，自己抓一点，别多吃啊！”江一舟回到屋子里看到馋嘴的妹妹，打趣着说道。 他买了很多样，板栗，咸瓜子，原味瓜子，西瓜子，红枣，葡萄干，开心果，还有各式各样散装的糖果，过年备好这些东西都是必须的，有的上门拜年的人数多的人家，东西都是按斤买的。 二丫抓了些葡萄干，还有开心果，塞满了棉袄的口袋里，就美滋滋地回了屋子，江一舟则是给手机充上电，屋子里除了电灯，就是茶几旁边有个插座，正常是来给手电筒充电的。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江一舟估计着是聊上了，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拉到人，自然是话匣子止不住了。 “晓雅，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啊？”江一舟对着他和晓雅的房间喊了一声。 只听得屋里“啊”的一声，江晓雅就从屋子里小跑出来，“妈说会回来的，让我先下好米煮上。” 看到妹妹着急但熟练地淘米，江一舟笑了笑，“有啥要我做的吗？” 江晓雅看了眼茶几上的钟，感觉世界有点紧张，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颗大白菜，“哥你把那颗白菜洗一洗，择干净了就行！” 第一百零六章 盖房 过了十一点半，父母才匆忙赶回家，看到儿子回来了，自然也是欣喜得很，因为江一舟现在又不能提前在网络上订票，互联网还是个新鲜事物，连银行的全国联网都还没做到，他都是带着现金往来的。 就算是到火车站买好票了，也没法通知家里，父母哪里舍得安电话，传呼机都舍不得买。 “儿子，饿了吧，我马上就炒菜，”母亲立马进了厨房，开始拿丝瓜瓤子涮了一道锅，“丫头，这边灶的火烧起来！” 前两次回家，江一舟就和他们说过，不习惯在火车上吃东西，高庆珍想着儿子肯定也是空着肚子，火急火燎地忙了起来。 江一舟则是跟着父亲进了屋子，父亲本来还想抱抱儿子，试试儿子的分量，不过伸出手就有些畏缩，这么靓的衣服，应该值不少钱，弄脏了可不好，尴尬地收回了双手。 两个人在堂屋里坐定之后，江一舟则是四处张望着，本来以为每个月给家里寄两千块钱，就算是天天下馆子，炖肉吃，他觉得也有多余的。 怎么着这屋子的摆设也该换一换了，比如那张一坐上去就有点晃的床，还有变形变得到处都是缝防不住老鼠的柜子，家里的家具大多是父母结婚的时候买的，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结果一点都没变，江一舟虽然有些抱怨，但也觉得这确实是老一辈的作风，基本上80年代以前都有这种省吃俭用，勤俭持家的习惯，何况这里还是贫困县的农村。 “爸，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寄钱吗？怎么也没看你们用啊？家里也不修修，万一房顶漏水了怎么办？”江一舟转过头问着盯着儿子看，有些喜不自禁的父亲。 “啊~什么？”江茂强还没从儿子真的出息了的事实中走出来，上次回家就呆了半天说是办理护照，要开证明，出国用的，他也没有什么直接印象。 慢慢后来每个月都能接到寄款，还以为儿子干了什么来钱快的活儿，让他们好一担心，现在看来，这身行头肯定是做大生意当老板了，心里也放下许多。 反应过来的江茂强一拍脑门，“你说那些钱啊！都给存存折里面去了，攒够了就盖小楼房。我都想好了，二层小楼，两遍是楼梯，前面再把院子拉起来……” 听着父亲说起盖房子了，江一舟除了呵呵笑，不时地点着头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让他高兴着玩吧！ 什么在楼梯间里养鸡，还有在院子里盖个猪圈，要是别人这么跟他说，他指不定就嘲讽起来了，父亲……算了，还是让他有的忙吧，反正自己都有打算了。 “屋里两个，把桌子摆开，洗手吃饭了！”高庆珍一边把锅里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一边对着屋子里喊道。 …… “这是给你们买的保暖内衣，这是我买的肉，还有干果，对了我还给二丫带了块手表！”江一舟吃完饭就开始把东西往外掏，因为带不了大件的东西，所以给家里人带的都是小玩意。 他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了在一旁翘首以待的妹妹，也没应妹妹的一声“谢谢哥”就继续往外面掏着东西。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这么多钱存起来多好啊！”母亲嘴上这么说着，不过看脸色还是很高兴的，给母亲带的是个按摩仪。 不过接下来江一舟从从箱子里掏出了两打钱，更是让父母大吃一惊，母亲问道，“你这是干什么生意啊？怎么赚了这么多钱？” “别紧张，妈，爸，等我给你们说清楚！”要是解释不清楚，让朴素的父母为他担心，那这钱赚的可没什么意思。 母亲小心翼翼地把房门管好，仿佛他真的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这让江一舟哭笑不得，“妈，你干什么，我又没偷没抢，你关什么门啊！” “你知道什么！让那些闲手闲脚的痞子知道了，怎么办？”母亲说完就等着江一舟说他的发财经历。 “其实也什么，”江一舟摊了摊手，“就是我买的那些电话卡翻了几十倍，我前段时间卖掉之后，就跟人合伙开了个电脑培训班，现在一个月也能挣个四五千块！” “就是你干过的培训教师那种工作？这也能赚大钱？” “能，不过就是门槛有点高，一台电脑都有好几千块，我得买上十几二十台才能开的起！而且我就是出钱管理，都是招人来培训的赵一帆！” 这下子老两口有些信了，就是儿子发了一笔财，出钱开了个培训班。 “那你打算把这钱干什么啊？”母亲打算听听儿子的建议。 “要不咱就把咱家这房子重盖了？”江一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不说盖成豪华别墅，至少当成鸡窝猪圈他是不愿意的。 “我看好，要是咱家盖起楼房来，那多气派啊！”高庆珍和江茂强都不会反对，又不是缺钱，自然房子越早盖越好。 “都交给我了，保证包工包料，盖的结结实实的！”江茂强作为兼职的建筑工，自然是拍着胸脯，打算自己拉着那一票人盖。 “爸，我提前说好了，得按照我的要求来盖！”江一舟直言不讳，农村大部分新建的楼房都是表面上光鲜亮丽兼大气，外面贴着瓷砖。 但是里面就是差劲的很，当仓库，当鸡窝，当杂物间，尤其是厕所许多都盖到房子外面，前世经常大半夜出去吹着冷风上厕所的经历让他很是反感。 这种傻大粗的建筑还不如全部拆了，盖几间五脏俱全的小屋。 江一舟可是专门找了设计师，当然不是多出名的，就是简单设计了一下，根据自家宅基地的大小，周围环境，方位，还有他的要求，赶出了图纸让他给带了回来。 这边也不奢求有什么专业的施工团队，穷乡僻壤，大多就是像父亲这样的建筑工，能按照图纸盖出房子来就行。 没那么多讲究，轮廓有了，其他的都可以以后慢慢装修。 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图纸，江茂强嘀咕道，“这不就是盖小别墅吗？”虽然简陋了许多，但这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第一百零七章 感悟 “爸，”江一舟看着不情不愿，舍不得他的仓库鸡窝还有猪圈的江茂强，只能叹一口气，“实话跟你们说了，我现在还在还钱，等到以后一个月上万都不是问题，咱家以后就是大老板了，能别再想什么养鸡之类的吗？” “我觉得这样也行，不过要不咱今年先别盖，把家里的外债还一还，还有一舟他爷爷的病也该治治了！”江茂强觉得还是要稳妥点，把这事压后处理，等明面春节的时候再考虑考虑。 最后江一舟也只能叹口气，影响别人，让别人顺从自己的观点，是一门大学问，他从来没学好过，最后还是看着不怎么说话的父亲拍板。 在没有让父母认识到自己的实力之前，他们估计是不会任由自己胡闹的，但是江一舟又担心说出来他们接受不了，反而更加不相信，要是说中了彩票，反而父母还容易接受一些。 那两万块被母亲找个隐秘的地方放了起来，算是一个暗格，江一舟也没跟着看，不知道在哪，接着又和父母聊了一会天。 “你那个太奶奶身体不行了，不知道熬不熬的过这个春节，今天我和你妈就是和其他人商量着准备好后事，可怜她孙子，就是你一个叔叔逃走了不敢回家，不知道能不能送她最后一面？”从父亲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江一舟也就是沉默了一会，有些感慨而已。 在这种小地方，没有那么多的刑事案件，也没有多少意外事故，大多数的人的离世都是病逝，或者年老了突然身体恶化，得了个感冒，然后越来越严重，去世的日子其实都能算出个大概，都是可以预料的。 有钱的送到医院可能维持下去，不过那只是极少数而已，而且对本人，对家人也是痛苦，大多数都是觉得日子到了，瘫在床上，一点点走向死亡，这就是前世江一舟对于死亡最直观的认识。 父母也没有多说，这种事情都在预料之内，也不必见怪，这也算是喜丧，毕竟都九十高龄了，他们说起这种事来，情绪的波动比见着江一舟回来的波动还要小。 死亡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更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无非就是敲锣打鼓，大摆宴席，让晚辈们替死者发出最后一阵喧闹，接着随着坟墓上最后一捧土落定，亲近的后人和晚辈时常祭祀，慢慢地变成了谁都不认得坟头，长满了野草。 江一舟和父母聊了很多事情，比如谁谁谁家媳妇怀孕了，谁谁谁赌博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谁买了摩托车，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一聊就聊到了下午三点多，江一舟跟着母亲从衣柜里找出前些天给他晒好的被褥，在床铺上铺上稻草，在稻草上再铺上两床被子打底，接着上面一床明显是刚刚重新打过的软绵绵的棉被。 没有去问问睡着里面隔间的小妹的情况，江一舟感觉到了困意，直接脱了外套，脱了鞋，就钻进了被窝里。 一开始因为凉意还有些清醒，渐渐地他把被窝捂热了之后，就沉浸在其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沉重的话题谁都不想去触及，江一舟也不想，比如自己死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上一世他可是明明白白地死过一次，虽然是意外，但也足够让他认识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和已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至于死因，则是稀松平常的车祸，作为低头族，没有仔细看路，加上有车闯红灯，也不知道这责任怎么判，家里父母不知道能分到多少赔偿金，大概这是自己从脱离父母以来，唯一也是最后一次给家里创收？ 说起来还真是有点讽刺，死的毫无特色，却也体现了人生价值。 江一舟对于前世的死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唯一的波动大概就是让父母亲人失望了，又或者因为不会再让他们有所希望而感到高兴。 他想象的出，可能因为自己的死，司机会和自己的父母还有保险公司扯皮，最后总归是他闯红灯加上自己死掉了，赔上一笔钱，自己买的意外险也赔付了一笔，受益人毫无疑问是父母。 接着公司慰问了一下来为自己处理后事的父母，也为公司失去了一位吃苦耐劳的员工而感到可惜，接着因为任务紧张，很快就开始招募新的员工。 没有多少朋友，父母也不会玩转自己的QQ微信，后来在大哥的告知下，为了把里面的钱取出来，找回了密码，也忘记了群发一条本人意外去世的讣告。 而因为自己基本上从来不和别人联络，可怜的交际关系里面，大多数人只是觉得多了一个僵尸好友。 直到不知道几年一度的同学聚会，某个看到同班同学名录的家伙，提出了疑问，“你们谁有江一舟的联系方式啊？我看他QQ微信都没有更新过，发消息也没有回我！” 接着尽心尽力的组织者找到了他的父母用了几十年的手机号码，然后才恍然得知，这位从来不起眼，毕业后就悄然无息地离开视线，又过了几年彻底联络不上的同学已经死去几年。 江一舟仿佛像是看到了现实一般，梦到了自己前世死后的经历，从“嘭”的一声巨响，到令父母神伤悲嚎，再到简简单单的葬礼。 工作繁忙的大哥体谅父母请了半个月的假期，来接过葬礼的筹备和主持工作，然后安慰好二老，又在催促中赶回到了工作岗位，最后以同学聚会得知事实后莫名变得有些压抑的氛围结束。 “啊！”江一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两条长板凳架起来的稻草床晃动了起来。 捂在被窝里，江一舟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盯着被子上面的花纹，发愣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想再像梦里，或者像前世很有很可能发生的那般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也不想没有哪怕除了亲人以外的一个人会讲自己牢牢记住，乃至最后成为一条冰冷的数据。 “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第一百零八章 决心 晓雅听到动静，从里面的隔间出来，关切地问道，以前的大哥虽然性格憨厚，但是凡事都听母亲的，不像现在这么让人依靠，她对江一舟也亲近许多。 揉了揉眼睛，擦掉脑门上的汗，江一舟歇了一会才缓过劲来，不是这梦太恐怖，而是这梦真实的像是发生过一样，性格决定命运，至少这句话对于江一舟来说，是相当正确的一句话。 对于他，重生和不重生都是一回事，唯一差别的就是死过一回，许多事情都可以看明白，前世最怕死的他最想体验的就是濒死的感受。 生死之中有大恐怖，可以让人明白许多事情，如果这样还是一点没有改变，这种人真是浪费空气。 “晓雅，没事，不用管我！”江一舟从床上坐了起来，似乎已经天黑，只有堂屋还有厨房有灯泡，两人的卧室里有些黑漆漆的，里面的隔间里晃动的火苗闪动着光芒，从隔板上方照了过来。 “妈让我告诉你醒了就去厨房，晚饭给你留了，还保着温呢！” 江一舟这下子听妹妹一说，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挥手让妹妹回去后，他从被窝里起来，穿好衣服，就到了厨房，端着还有一些温度的晚饭，坐在灶台后面的板凳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着饭菜，江一舟不知不觉就湿润了眼角，梦里的事情对于他的冲击太大，那是他前世逃避的模样，还有逃避的结果！ 这一生，至少不能再辜负亲近之人的希望！ …… 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九，江一舟也没能如愿吃上新鲜的肉，买回来的那几斤猪肉不出意外地被母亲顺手用盐腌好，放好挂了起来。 端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听着打着毛线的母亲跟他唠叨小时候的事情，江一舟越发地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第二人生，不过是因为意外而苏醒了记忆。 说起小时候的艰难，小时候的趣事，第一次尿床，兄妹俩抢零食，貌似在母亲嘴里倒是他这个哥哥被抢的次数比较多，不过等到江一舟长大了，身高蹭蹭蹭涨了上来，这种事就很少发生了。 突然母亲一拍大腿，“对了，你还记得娟子吗？小时候经常跟在你后面经常叫你哥的？” 说起同龄人，江一舟就有些坐蜡了，他这辈子辍学实在是太早了，跟很多差不了几岁的同辈都没什么共同语言，，后来又早早地去外镇打工，接着又是去京城，实在没太多印象了，江一舟也没怎么在意。 “……哦~我想起来了，她怎么了？”江一舟好像“恍然大悟”，蒙混了过去。 说起别人的事，高庆珍的表情相较于接人待物时始终热情温和的脸庞，可是精彩了不少，母亲兴致浓浓地对着江一舟挤了挤眉毛，“她妈，你给喊三姑的，前不久就来找我，看看能不能给娟子塞到你那里，混个工作，我也没当时就答应下来，就打算等你回来，让你决定！” 江一舟听完，陷入了思考，能有适合她的岗位吗？而且往自己事业里塞亲戚可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江一舟还是不怎么情愿的。 看到儿子没了动静，高庆珍继续说道，“你那三姑可不是个多好的人，在婆家那边闹得凶得很，后来丈夫死了，闹着分了笔钱就回娘家这边，不三不四的，不过她那女儿倒是懂事，就是笨了点，你要是能帮就帮帮，不能帮就算了！” 听着亲近的女性长辈们坐成一圈，听上个半天，估计整个村子那些破事估计都能听个大概，母亲一个人倒是说不了多少，不过是和他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就这样也能听到不少东西。 “行，等过了年，找时间见见，我再和京城那边联络联络，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她的！” 江一舟到了茶几上拿下来充满电的手机，开了机才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这就有些坑了，估计是基站没有修到这附近，带手机回来也没什么用处。 还是得慢慢来，自己可是回家来休息一阵的，不要总是担心京城那边，甚至美国发生什么麻烦事，江一舟这么自我安慰道，要不明天去上坟路过街上买鞭炮和纸钱的时候顺便打个电话问一问吧！ “妈，我出去逛一逛啊！”江一舟拍了拍手，把手上剥开的花生仁和花生壳分别扔到两边，这也算是自家的一点副业，靠近河湾的那边的地比较适合种花生，每年也靠着这扎点花生油，不用再浪费钱去街上买，很多人家都是这样。 “嗯，早点回来！” 江一舟又是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出几件小礼物，拿了个袋子装好，提着就走出了家门，按照记忆里的方位寻了过去，虎子应该还没有和父母分家，他应该还没有那个钱盖房子，哪怕是土坯房。 “虎子，在家吗？”江一舟撤了一嗓子，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虎子的应和声，现在都大年二十九了，都是呆在自家准备过年，就算是要走亲访友，也大多是在村子里，走远门那得等到正月初二才行，都是靠一双脚，或者骑张自行车。 “肘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虎子高兴地从屋子里大步走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拍了江一舟的肩膀，脸上露出不止八颗牙齿的笑容一直不停。 “就前天才到的家，在家睡了两天，就出来看你了！接着，这是我给孩子准备的一点心意！”江一舟把袋子递给了虎子，里面是他买的魔方，魔尺，还有气泡套环游戏机，就是那种按按键就会让密闭的屏幕里的小环被吹动，让它们落在竖棒上，简单的游戏，他可是曾经一度喜欢得不行。 虎子一看，客套地往外推着，“这玩意看着挺贵的吧，我可不能收！” 江一舟也笑着解释了一下，“这些玩具都是外面很常见的，而且挺简单的，又不是电动的，你就收下吧，我家有没有小孩子，送不出去不就是浪费了吗？” 农村日常的推诿，就像是皇帝禅让要按管理礼让三个回合一样，该做还是得做的，最后玩具还是到了开开心心的小虎手里，魔方暂时可能玩不懂，不过气泡套环还有扭来扭去的魔尺他应该会很喜欢。 第一百零九章 奖金 和虎子聊了一会，江一舟就觉得没有多少感觉了，虎子和他差不多，也是早早辍学，下田地打工，接着又是早早相亲结婚，虽然结婚证因为年龄问题拿不到，不过酒席婚宴也是大张旗鼓地办过，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 兴许不久后也会踏上外出打工的道路，成为一名默默工作的建筑工人，在农村，说实在的，挺难养活一家人的。 不过江一舟也帮不了他们，这种事应该找江茂明，也就是那个包工头，村子里许多年轻人都被他拉到建筑工地上干活。 “那我先走了啊，还有好几家要逛一逛呢！”江一舟结束了聊天，告了声别。 虎子看到沉迷于气泡套环游戏机的小虎，弯下腰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儿子的屁股上，“送你礼物的叔叔要走了，还不说声谢谢！” 拍脑袋容易把小孩子打傻，所以还是打肉厚的屁股比较好。 小虎猛吸了一下鼻涕，不情愿地按照父亲教过的话奶声奶气说了声，“谢谢叔叔！” 三岁的小孩子还在认知世界，许多东西还需要教育，江一舟记得自己脑海里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的记忆都是从四五岁开始的，之前的岁月都是模模糊糊的，所以他对于四五岁之前的小孩还是很宽容的。 反之，对于认识到了记忆和自我的孩子，可是相当严厉的。 被虎子的媳妇，一个矮胖矮胖的女人，往手里还有口袋里塞了大把的花生还有瓜子，江一舟在他家房门足足被拖住了五六分钟。 看到虎子媳妇，江一舟不免带着恶趣味想到，会不会是奉子成婚，那种体型也不是没可能！ 接着江一舟又去了老师的家里，江茂友家在村子的另一块的边沿，靠近村小学那边，整个村子其实分成了三块，两块是江姓，还有一块是林姓，被马路隔开，而村小学则是在靠近马路边上那一块地方，周围也就几户人家，算是单独的一小块地界，那几户人家也是图着靠近马路方便些做点小生意。 走了有七八分钟，江一舟才走到老师的家里，小学本来是八个老师，其中六个每个人负责一个年级，其实就是一个班，一直送到小学毕业，接着到乡里或者外镇去上中学，可以说每个学生和班主任的关系都不错，六年都是他一个人教能不好吗？交情不好的估计是不爱上学的，早就跑了。 另外两个则是体育和音乐这种课程的老师，现在不知道五个老师怎么教的下去，难道六年级都要到乡里的完小去上？好像村小学衰败得有点太快了 江一舟记忆里原主只上了三年，他辍学的时候江茂友也找过他父母劝过，关系也还不错，只是原本的江一舟是个呆瓜性子，不声不响，不怎么来往，这交情也慢慢淡下来了。 “老师，我来看你了！”这回江一舟倒是没带东西，主要是很多事情现在的江一舟非得见到才能想起来，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道理，也来不及去街上买，就是从父亲不打算用的盖房款里抽了一些出来。 “一舟，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坐坐，屋里还烤着火呢！”江茂文前天对他的印象不错，态度相当热情。 坐下之后，老师就端着分成许多格，每格都放着不同零食干果的盘子，到了江一舟面前，“想吃啥，自己抓点，别客气啊！” 江一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口袋，有些略微地“遗憾”道，“老师，我这都装满了，装不下了！” 最后还是抓了一下把白味瓜子一边磕起来一边聊起天。 “老师，现在村小学怎么样啊？”江一舟把话题朝着这方面引去。 老师用火钳拨了一下火盆里面的炭，让火烧的更加旺盛一些，无奈地说道，“这不是江茂明那个老小子带着一帮人出去打工吗？你不是也跟着出去了！这些年有的小孩就被父母带出去了，有的因为家里缺劳力，干脆让小孩辍学了，人越来越少，连老师都走了几个，就剩下我们几个走不了的。” 说着说着江茂友的声音就小了起来，“还有就是计生办的，抓的越来越严了，十年往前还好，这十年跟不要命了一样，大多数生个第二胎就停了，生多了也被罚的没钱，不认罚也没户口，黑户嘛！” 黑户上不了学，江一舟知道这事，到了未来这都成了社会性问题了，全国有一千多万因为超生的黑户，不说远了，就是眼前，每个村子里稍微打听下应该就能找到。 这就不是江一舟的能力范围了，江一舟则是有些感慨，这的村小学衰败的确实太早了，大多数村小应该是两千年以后才慢慢衰落，打工的人多起来，农村生活水平上来了，有钱交借读费或者送到乡镇小学读书，老师很多也不愿意到村子里面来任教。 “老师，我这有点钱，希望你能帮我当成奖金，每年给小孩们按照成绩发一发，近点心意，补贴补贴。”江一舟把早就准备好的钱放在一个信封里递给了江茂友。 江茂友有些迟疑地接了过来，数了数，乖乖，这可是自己大半年工资啊！说出手就出手了？ 他赶紧把钱退回去，这可是有些烫手。 江一舟则是笑着拒绝了，“老师，你就收下吧，这点钱我可不放在眼里，你信不信明年我给村里捐出一条水泥路？” 江一舟这可不是说大话，这他还是办得到的，想到什么对家乡有好处的，就干一干，当然得选一些不会导致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资助教育，修路，最好不过了，让家乡人念自己的好，他也满足的多。 江茂友是有点吃惊了，这孩子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这么豪气，就算是那个承包了沙场的家伙都不敢这么说。 江茂友最后还是收下了，有些孩子确实是需要这些，他平日无能为力，现在有人送钱过来，总不能不收。 江一舟其实就是即兴起意罢了，有这些钱，也看到了困难，顺手帮一帮，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每每看到逸夫楼，都觉得邵大亨真是绝了，他只是捐了一千多块，就感觉到很爽快。 接下来还是安心过年吧！万事还是得要钱来解决，夸下的海口还得明年慢慢来。 第一百一十章 回忆 “你们爷俩上完坟赶快回来啊！”高庆珍对着骑着自行车打算离开的父子俩喊道。 “记得了，不用再催了，手上有表，记得时间呢！”父亲说了几句，就跨上那辆带横杠的老式自行车，慢慢骑了起来，江一舟则是瞅准时机跳到后座上，和母亲挥手告别。 他们刚刚贴完春联，总共也就几个房间，很快就贴完了，中午就吃了点面条，垫垫肚子，正餐在晚上，要留着肚子。 天空中飘着细小的雪花，昨天晚上突如其来地下了一场雪，积了有十厘米左右的积雪，今天也在一直下着雪，不过雪不大，落到身上，很快就化了，除了打湿点外套而已没什么影响。 江一舟很喜欢这种氛围，到了未来，雪是越来越不常见了，前世小时候冬天还经常能碰到下雪的天气，到了长大了，一场雪整个冬天难得遇到几次，而且厚厚如棉被般的大雪更是少见，多是一两天就没了影子的小雪。 一路骑着自行车，很快就到了挨着乡上的街道的一家杂货店，就是各种小玩意都卖的，兴什么卖什么，过年了，自然是堆满了鞭炮和纸钱。 江一舟蓦然有些难受，他想起了前世那个距离这里并不遥远的以前的家乡里的那个开杂货店的老人，那个杂货店是开在村子里的一件小屋里，独一个老人经营着。 小时候的他不懂得太多的道理，当时有那种可充气的打火机，他和小伙伴们觉得很有意思，就买了一个打火机，放完气再去充气，每次换一个人去，换了有几十次，老人老眼昏花，也分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怎么充打火机的人这么多。 后来江一舟慢慢长大了觉得很对不起那个老人，这么捉弄他，但是等到一次回乡心血来潮，去找老人打算道个歉，却发现老人早就去世了。 这虽然不过是几十次打火机充气的事情，但是对于江一舟的影响可是刻骨铭心的，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能够记得老人那种悲伤心疼的脸。 也可能是因为他对于悲伤和死亡没有太多的理解吧，前世小时候的爷爷奶奶前几天虽然还躺在床上，笑盈盈地给着他吃好吃的，等到某天上学回来，被父母告知人死了，接着披麻戴孝。 小时候的他茫然看着院子里一桌桌的酒席，除了父母还有其他爷爷奶奶的儿女哭泣心酸以外，其他人仿佛就像是赶集一样，难得聚在一起，高高兴兴地饱餐一顿，和喜事的宴席一样，除了整个地方的颜色有点不同以外。 那时的他，想着，原来这就是死啊！没有任何害怕，看着躺在屋里等着入棺的爷爷/奶奶，和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被二娘掏着口袋，乐滋滋地掏出些钱而没有什么反应以外。 只有等到那个老人的死让他意识到死是一种彻底的失去，连和他说一声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江一舟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让父母在年老的时候失望的资格，因为前世的他在还没有让花白头发的父母失望之前就已经离世。 至于悲痛，还有大哥可以赡养父母，大哥绝对是个优秀的人，孝顺父母，家庭美满，大嫂也是温顺性子，哪一样他都比自己做得好。 “儿子，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东西我都买好了，你不是要去打电话吗？怎么还愣在这里！”江茂强提着装着一大盘鞭炮，还有几小打鞭炮，一打好几叠的纸钱的红色袋子，结完账走到自行车旁，很奇怪地问道。 大盘鞭炮是给一舟太爷的，他爷爷奶奶身体都不行了，过去受的罪太多，小打鞭炮是给其他一些亲近的，和没有人祭奠的长辈的。 这孩子想到什么了，都流起眼泪了？ 从过去的记忆中醒来，江一舟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句，“就是想到点事，我去打电话了！等我一会爸！”然后就慌慌张张去找一部公共电话，最后在街道中心找到了一个提供电话服务的店铺。 他问了问价格，就拨了宋如是家的电话号码，现在公司里可能有值守人员，但是谁都应该没有宋如是了解的多，美国那边也是要跟她汇报工作的。 电话嘟了几声之后对面就接通了电话，“你好，请问你找谁？” 一个慈祥阿姨的声音传了过来，江一舟猛地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脑袋，好声好气地问候道，“阿姨您好，祝您新年快乐，我找宋如是，我是她的同事，我叫江一舟！” 宋母先是一喜，接着有点忧虑，这一点都没避讳她，大大方方的，不像是和如是有什么关系的，对着话筒说了句，“好好好，也祝你新年快乐，我马上就叫如是过来，你等着啊！” 宋母放下话筒，走到女儿的房间，敲了敲房门，“如是，有一个说是你同事的人打电话过来找你，叫江一舟来着！” 宋如是抓了抓头发，真是烦人，把事情都扔给自己，这个管家可不好当啊！ “我马上出去！”宋如是放下手里的笔，整理了下着装，出了房间，不管母亲的眼光，拿过话筒，“喂，一舟，是我！” “先说句祝你新年快乐，如是姐，公司怎么样啊？”江一舟大大咧咧地问道。 “一堆事等着你回来处理呢！我一律都用联系不上你给压后了，千万没到时候又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宋如是没法说太多，这是长途电话，在电话里也不能说清楚，只能希望江一舟赶紧回来。 “那就是没事了？”江一舟放下心，爽快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挂了，我会准时回去的！拜拜！” 宋母看到女儿挂断电话，这才走近来，问道，“这人和你关系怎么样啊？怎么就挂了？不多聊一会？” 宋如是知道母亲又想多了，直截了当地解说起江一舟，“这是我老板，十八周岁，白手起家，公司价值上千万厉害吧！”然后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回了自己房间里面。 宋母嘀咕着，“可惜了，条件真不错，就是小了点，要是年龄差距小个四五岁也还能接受，可惜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上坟 跟着父亲到了附近的山上，坟墓一般都是安在村庄附近的树林里或者远处的山上，当然也有少数会安在田地之间，江一舟的祖辈则是在山上。 山头都是被附近的村庄按户划分，就像是田地一样，立一个坟头就要分给这块地所属的人家一笔钱，名义上就相当于买下来了，大家也都认可这种方式。 “嘎吱…嘎吱…”踩在山上厚厚的积雪上，不断发出响声，江一舟穿的是一双高帮棉鞋，样子很丑，不过质量过硬，在讲究实用的乡下，这可是最好的选择。 “诶，别走过了，你太爷和太奶的坟在这？你小子不会是给忘了吧？”江茂强拽着江一舟羽绒服上的帽子，喊道。 江一舟讪讪不语，他真的给忘了，主要是现在的他以前世的思维为主导，而前世他对于早早死去的祖父祖母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珍惜活着的人而已。 “你太爷和太奶死的日子差不多，也正好干脆葬到了一块，也还好啊！”父亲也没管江一舟听没听进去，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舟他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也是身体不好，根本出不了远门，经常要几个儿女时常接济帮助，现在也只有江一舟大伯（不是江茂德那个堂亲的大伯）家有富余的房子，所以老人一直都在他大伯那里住，其他几个儿女每个月给一些钱，送些东西。 江一舟的父亲是老幺，也就是说两位老人也差不多七十了，身子骨本来就弱，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场风雪受了凉，生命的火焰就转瞬即灭，谁都说不好，而且这不像是有病没钱治，只要钱到位就能延续生命，而是油尽灯枯加上身子骨弱。 父亲在坟前清出一片空地，用打火机点燃了纸钱，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让江一舟也跪下磕头，他则是在周围的树上撇下来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挑着纸钱，让它充分燃烧，而不会被挑破。 不完整的纸钱阴间的祖先也是不会要的，虽然也解释不了和人民币差不多样式的纸钱，或者就是单纯的纸钱，和历朝历代不同，阴间为什么会要，但是就是这样子的习俗。 “你站远点，我去点鞭炮了！”父亲挥开江一舟，把那一大盘鞭炮解开，点着了之后立马跑到江一舟的身旁，巨大的声响在这平旷地带难得的山林里响了起来，山脚下人家养的看门狗猛烈地叫了起来。 江一舟都不免同情起来，过年上坟的人这么多，真是辛苦那些看家护院的狗了。 接着两人又给其他的一些坟头烧了些纸钱，不过没有跪拜磕头，其中还有江茂德的父母，也早早在其中，基本上都是那个特殊的年代去世的，小打的鞭炮点着了威势不大，连山下的土狗都懒得叫唤。 可能是因为身处这一处墓园，周围少说也得上百座坟墓，又或者被祭拜的庄重所感染，江一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跟着父亲安安静静地下了山，回到了家。 “回来了，洗好手，准备吃饭，咱们四点钟就开始吃年夜饭，先搁桌子上坐会！”母亲从压水井那里刚刚洗完菜回来，看到爷俩回来了，说了一句就又进了厨房，二丫也在厨房帮着烧火。 屋子里，还烧着炭，炭盆上面还架着个陶锅，里面正在炖着肉，飘香四溢，江一舟顿时咽起了了口水，江茂强也有些不正经对着儿子笑了笑，“没事，儿子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两口，你妈不会说你的！” 江一舟摇了摇头，没听父亲的小小蛊惑，带着回来时买的一大盘鞭炮，到了外面，铺展开来，先是对着厨房喊了一嗓子，“妈，我先放鞭炮了！” 放完鞭炮才是吃年夜饭的时候，江一舟听到母亲应了一声，拿着从父亲那拿来的打火机，点着了之后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到了房门后面，一阵鞭炮声过后，他就心安理得地拿着碗筷偷吃起了陶锅里的肉。 江一舟觉得这鞭炮才是一年的结束和一年的开始，上坟的那一挂鞭炮是告诉祖先，回家年夜饭之前的这一挂鞭炮则是新年的开始，一家人喜气洋洋地吃完年夜饭，今年家里有钱了，买了两座一百响的烟花，还有各种小玩意。 江一舟很喜欢这种感觉，前世有多久没有回家过年了？他也不想去数了，担心一回家，不忍欺骗父母，但又不想让父母失望，等到三十而立勉强有了些许成就，打算听从父母的意愿回老家附近的江城打拼，就此过下去，结果出了意外，就来到了这个时代。 在这里他也有家人，有事业，更重要的是他不会再让现在的父母失望，会让他们以自己为豪。 “喂喂喂，怎么这就吃起来了，不是还没到四点吗？”母亲端着两道菜放到桌子上，看到喂着炭盆上的陶锅大快朵颐的两人，说了起来。 父亲目光躲闪，江一舟则是狡辩道，“妈，我不是问过你吗？放不放鞭炮，放完鞭炮应该就可以吃了吧！” “别在这跟我扯，去灶台后面把二丫替过来，”母亲不吃这一套，喝令道，接着又对父亲说道，“还有你，去压几桶水，把水缸填满！赶快干活！” 这样温馨的日常，有点让江一舟有点沉醉，同样也让他痛恨前世的自己，为什么会辜负那么多人的期待呢？为什么会自卑到不敢踏出哪怕一步？为什么前世就没有努力起来呢？ 难道是像游戏理论一样，游戏之所以吸引人是因为立竿见影的成就感和可以量化的努力程度，打怪一小时可以获得多少经验，可以升多少级，这些都是显而易见的 相比之下，人生无疑是个游戏体验极差的游戏，也许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人生这款游戏里成功的诸多途径吧！那些足够有吸引力让人前赴后继的成就，在自己的眼里，变得有迹可循，这样要是还不努力，还不如撞死算了。 “晓雅，我来替你烧会，你先回去洗洗脸洗洗手，等着吃年夜饭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年初一 被门外的喧嚣声吵醒，江一舟从床上醒来，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腕表，七点半。 有些无奈地起床刷牙洗脸，江一舟抱怨着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拜年了。 不像未来，现在的年味还是相当充足，何况也没有什么事干，除了玩玩牌，赌赌博之类，管的不严，大家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反正都是亲戚朋友，输了就当发红包了。 每到过年，就要出不少血，这是江一舟对于过年的认识，不管别人接受不接受你的好意，但是不管是送礼，还是烧上一桌子好菜宴请来拜年的客人，都不能寒酸了，正所谓穷要面子，除非真是困难到人尽皆知。 江一舟一家的土坯房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池塘，相当大，方圆六七十米，可以说他们这一块就是围着这个池塘建造起来的，地下水也丰厚。 江一舟被父亲拉住和来的几个长辈寒暄了足足有十分钟，才端着牙缸到了池塘边刷起牙来。 亲戚太多，还住在一块，江一舟可不觉得是太好的事情，记得父亲给他讲过，江姓从两百多年前就到这了，还有族谱，不过不在他们这里，在邻县的祠堂里，他们这一支要从江一舟爷爷的爷爷说起，每一代都有至少两三个孩子，虽然夭折没传下来的分支有不少，但已经很多了。 刚才那两个父亲让他喊叔叔的人和他父亲就是一个太爷爷的关系，这里面绕来绕去，他也不想深究该怎么叫了，都快出五服了，也幸亏是住在一个村子，还能联络着感情。 送走了一波又一波来简单拜个年的人，拼盘上的零食干果也换了一茬，母亲招呼着一家人简单吃了点早餐，就是红薯稀饭，加上点自家腌制的咸菜和咸鸭蛋，然后就出发去了大伯家里。 毕竟爷爷奶奶在大伯家里，拜年，自然是首先拜父母，这几年的正月初一，父亲和几个兄弟都是带上家人去大伯家里，这孝敬父母的钱自然不能少，老人身体不好，做儿女的可不能亏待老人。 不过母亲时常抱怨，准确点，昨晚上就为了该给多少钱的事情和江一舟还有他父亲吵了一架，就是大娘总是拿着其他几个兄弟孝敬给父母的钱补贴自己家，大堂哥都已经开始盖房子了，鬼知道这钱是怎么扣下来的。 不过老人起码还好好的，只是脸上没看见菜色，衣服旧了点，但换洗也勤快，所以母亲也只是抱怨而已，自己就几间土坯房，也供不了两位老人住。 等到到了位于村庄另一边的大伯家里，二伯三伯两家都到齐了，他们三家都是住在那边一起的，江茂强一家则是到了这边住，还有两个姊妹则是嫁到了外面，估计是初二才能来拜年。 “老幺，你总算来了，俺们还以为你有事来不了了呢！哈哈哈！”二伯江茂奋嗓门洪亮地拍着父亲的肩膀。 江茂强一家四口来了，大伯家都有些拥挤了，好在几个小孩子都结伴抓了大把的糖果零食，还带着玩具到了外面院子里去玩，女人则是到了厨房，帮忙干活。 绕是这样，大伯家有俩成年的，二伯家也有一个成年的，三伯……光棍一个，还没结婚，加上江一舟，堂屋里挤了足足十个人，这还只是一家三代而已，要是太爷还在世，每年正月初一，儿子家孙子家都去拜年，估计得摆上个十桌酒席才能容得下。 几个长辈交谈着，江一舟也和两个堂哥，还有一个没结婚的堂姐不知道站成一圈。 他则是听着周围人聊着事情，不断对照着脑海里的记忆，熟悉这一段没有觉醒前世记忆的人生，他是这么觉得的。 “一舟，你这衣服是从哪买的，好靓啊？多少钱啊，我也想去买一条！”大（堂）哥江德宏抓着江一舟的衣角，把不说话的他扯进话题。 他们这一辈是德字辈，不过因为周围同辈的人太多，也有人不按辈分取名字，江一舟还有江晓雅就是这种情况，不过要是入族谱的话写在上面的名字会是江德舟。 江一舟愣了一会，还是给他说了实话，“这是在京城买的，两百多一件吧，具体数字我给忘了！” 这是丁正男陪着他逛街买的，无论是对于富家小姐，还是手上有了钱的江一舟来说，都是小钱。 三个同辈都不太相信，差不多一个月工钱，你这么舍得买这个？他们根本不信，就当是江一舟在吹牛而已，应该是从哪里搞来的地摊货，看着面子挺好，指不定里面怎么烂呢！ 不过三人也不至于非要抓住这不放恶心他一把，亲戚之间可是最讲脸面的，谁要是想显摆，把自家的楼房盖起来，成了大老板你就开辆车回来，比说啥都有效，这种吹牛大家就当玩笑了。 “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是不想让我也显摆显摆是不是，这么小气干嘛！”江德宏一句话带了过去，四个人也就趁着难得的机会聊着天。 江德宏在县城做点小生意，江一舟则是在京城打工，还有二哥江德林在南方和老婆一起打工，就是堂姐江芸芸在家里帮趁着，天天相亲，听她说腊月就相了三个，其中有个她挺有意思的，结果托人问了问情况，风评不太好，也就黄了。 这个午饭，吃得还不错，主要是江一舟总算是像个正经的社会人，有工作，也换了一身行头，上了正桌，和除了不断地接盘子上菜以外。 而父亲也没把江一舟的收入说出来，除了他最后给老人孝敬了一个一千块的红包让其他三个兄弟略感惊讶，大伯替老人推诿了一会就收下了，知道是江一舟的心意，使劲夸了夸他，也好奇他是怎么挣到这么多钱的。 等到回程的时候，江一舟突然蹦出一句话，“爸，还是把房子赶快给盖起来比较好吧！” 他也有点小小的虚荣心，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真不怎么样，明明一点钱都不缺，说到底就是别人看的就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房有车，有电视，别人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还真是无聊，江一舟有点怀念在公司只需要努力工作的时候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回来 “记得听你哥的话，知道吗？别给他添麻烦！”三姑拉着女孩的手，女孩则是不停地点头，一句反驳甚至表示自己想法的话都没有。 江一舟听母亲数着包里的行李，还有以后的嘱托，也对那边那对母女感到头疼，三姑也正如母亲所说，不三不四，更恶劣的词母亲也不愿意说，她女儿，也就是江一舟的表妹完全就是木偶，催她一下就动一下，一点意见都没有，要是单独在外面闯荡，真的被人玩成了傻子他也一点不觉得奇怪。 好在有人管着就肯定出不了差错，让她别乱转，她肯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估计以后等到自家楼房修起来了，乡里乡亲慢慢都相信自家富裕起来，这种找上门来，求个工作什么的会不少，只能等到以后慢慢解决了，娟子倒是很好解决，给李悦处理，安排个工作，好歹也是上过中学的。 现在已经是正月初七，这几天本来预想的相亲母亲也没有提出来，估计也是觉得自家条件好了，看不上原先的那些了，他们一家去了母亲的父母家，还有远嫁外镇的大姑家，其他的就是村子里还在的长辈的家里。 之后估计还有一些人家要去拜年，不过江一舟用工作来搪塞了父母，和和他们解释了一番坐办公室和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作时间不同，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因为坐火车的火车站在息川，母亲还有三姑也就送到了乡上的班车停靠点。 找了两个并排的位置坐下，江一舟没说话，就是看着窗户外面，而江晓娟就是相当局促地坐在位置上，活像个受迫害的小姑娘。 江一舟心里是直叹气，也就是看在这个表妹听话的份上，他才答应了，女生比较弱势，加上这个性格，他也不担心在李悦手下能整出什么事情来，而且他更是回去之后马上办完手续，就要出国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是在哪上的中学啊？”江一舟打破了沉默，和表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丰岗中学。”江晓娟先是一愣神，然后就如实地回答了。 丰岗中学？中学倒是没有太大区别，到了高中，各个乡镇的差距才慢慢拉开，怎么会到那里上中学？ 接着江一舟一拍脑门，她父亲就是那边的，可能是这方面原因吧。 …… “这边，一舟，我在这里！”丁正男兴奋地挥着手臂，这么久没有和江一舟沟通，让她想念得很，虽然也有些抱怨江一舟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就算手机没信号，不会用电话吗？ 不过她的这些小情绪在见到了江一舟，都消失不见了。 江一舟早上醒来，听着车厢内的广播，知道了快到京城境内了，手机上也有未接来电，都是丁正男打来的，回来的日期都是定好的，他只好打了过去，说了火车到站的时间，还有约定见面的地点。 江一舟朝人群中那个熟悉声音的来源望去，包裹在厚厚的衣服下，有些看不出轮廓，江一舟招呼着表妹带着行李走了过去。 满脸欣喜的丁正男接过江一舟一只手上的行李拉杆，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一舟，这位小姐是谁啊？” 江一舟伸手在女孩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笑着解释道，“你想什么呢？这是我表妹，名字叫江晓娟，她母亲托我给她找份工作，我就带她来京城了！” 现在又不是古代讲究什么亲上加亲，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复杂关系，自然这么一说开，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丁正男的紧张表情松了下来，向江晓娟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丁正男，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江一舟，“你哥的女朋友！” 江晓娟有些紧张地腾出一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汗，和丁正男轻轻握了几下，就松开了，“你好你好！” 江一舟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对着晓娟说道，“别紧张，就是见个人而已，你叫她丁小姐或者正男都行！” 江一舟是个喜欢别人带着他说话聊天的人，而江晓娟完全就是个听别人说话的性子，所以这段路程，对于江一舟来说，和一个人基本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个需要拉着绳子的宠物？ 虽然这么比喻不太恰当，有点侮辱别人的意思，但是江晓娟和宠物差不多听话，还是很乖巧的那种，江一舟也不明白三姑怎么教育她的女儿的。 反正两个人在旅途中很无聊就是了，比如江一舟不喜欢在火车上吃饭，大老爷们还挺得住，结果小姑娘没敢提出买点吃的，一直饿到早上，江一舟察觉到她有点低血糖，才给她买了份早餐。 看到丁正男的车，江晓娟拘谨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你把行李放下，坐车里就行！”江一舟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很像前世教父母怎么用智能手机，怎么用微信支付宝转账收钱的时候的样子，接触到全新的世界，谁都会表现的很生疏，不过时间长短不一，像江晓娟这样的，估计会挺长。 在后备箱放好行李，江一舟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丁正男发动了汽车，询问着江一舟的建议，“先到哪啊？”她没预料到多了一个人，所以计划好的就只能打乱了。 “今天可能事情比较多，你直接把我送到我租的房子那里就行！”江一舟打着，打了个哈欠，人会放假，但是事务可不会房间，不管你在不在工作，它都会源源不断地来，尤其是作为老板。 丁正男目光如刀，剜了江一舟一眼，连两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来推辞，不过她也只能听着，带着第三人，还是江一舟的表妹，干任何事情都不太方便。 …… 李悦在正月初四，也就是星期一就到了京城，开始工作，正式开张还要在下个星期一，不用那么着急。 不过她是有新的想法需要筹备，去年十一月，在京城开了一家网络咖啡屋，她觉得相当不错，可以尝试着也开一家，电脑培训班别的不多就是电脑多，还有江一舟要塞过来的那个小姑娘，就让她当网络咖啡屋的服务员。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笑一笑就好了 李悦年前就去那一家网络咖啡屋看过，对于具体情况也有大致的了解，她想的是，自己还经营着培训班，课外时间，学员也可能会使用电脑，应该也是固定客户，全部联网也不现实，她打算三分之一的电脑连上网线。 这是她的第一次尝试，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过年李悦只回家了四天半，把毕业这半年存下的钱，一半给母亲治病，一半还掉一部分快到日子的欠债，就匆忙赶了回来，忙碌起来。 …… “吱~~” 江一舟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看样子秦怡也还没有回来，他的租期还有三个月，不过现在看来，估计是浪费了。 “先进来吧！洗洗漱漱，把买的早点吃了，咱们一会就去李悦那里也就是你之后工作的地方！” 江一舟把浴室的热水器打开，自己先拉着箱子到了自己的房间，换掉一身的衣服，整理好行李，等着水温差不多了，就到了浴室洗了起来。 江晓娟坐在桌子旁边，吞着口水，恶狠狠地吃完了路上顺道买的早餐，然后就把双手放在腿上，无所适从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江一舟没在乎她一样走进了浴室洗起淋浴来，更是出了门，到了过道上。 当一个人听话胆小到这种地步，江一舟也是一点想帮帮她，给她点发展方向的意愿都没有。 …… “李悦，春节过的怎么样啊？”江一舟看着听到敲门声打开防盗门的李悦，开心地呆在露着笑容，朋友好久不见，自然挺开心的，不过看她的样子，没有最开始那种对谁都会微笑的从容和淡定，满脸写满了疲惫。 “不怎么样！”李悦没有多好客地做出什么举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指着江一舟身后的江晓娟，“这就是你要介绍来工作的……表妹？” 江一舟解下外套，挂在椅子上，轻松地坐了下去，“是啊，上完初中了，起码比我学历高多了，而且人很听话，缺点是人太听话，你多管一管她！” 他顺手从李悦的桌子上拿过她撰写的那些规划，没等李悦给出反应，就评价起来，“还不错，就是，就是……” 就是早了点！但是江一舟自己没脸说这句话，他干的不就是早于时代的事情吗？估计以后会让越来越多的事物被他提早带到这个时代。 李悦一边关注着自家老板对于她的计划的反应，一边打量着江晓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她挺适合做收银的，上过中学的，计算起来应该也没太大问题，既然是老板你的亲戚，我也就相信她了！” 江一舟很快就看完了手上的计划，“挺不错的，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想要上网的人数越来越多，咱们这也算是结合实际需求，不过” 李悦立马打起精神，生怕他给出了什么不好的评价。 江一舟解释道，“不是你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可以开发一个上网管理系统，到时候管理起网吧，嗯，网络咖啡屋也方便不少，这个我回头让正一科技那边的人立个项，研究起来，你到时候配合就行。” 李悦刚想要放松下来，结果自家老板又来一句，“还有一件事！” “你要是能笑一笑就好了！”江一舟蛮心疼地劝了一句，“我都感觉我快是个换人了，咱们俩才见面的时候，你笑起来，连带着我心情都好起来了，现在怎么可就丑多了！” 在默许了和丁正男的关系，对于其她人的想法却也浓烈了些，像现在这般类似恋爱攻略一般的话以前他是说不出来的，他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但是说出来心情也好了不少。 当然“我已经有女朋友”这一道高墙也更加坚固地阻止了江一舟泛滥的想法，难道自己适合做个饮食男女，比如流连于烟花之地，四处滥情的家伙？ 他心里不止一次冒出过这种想法，但既然放弃了选择，就让它顺其自然地往前走，发展成什么样子，他都会认得，除非在死而复生一遍，江一舟才可能吸取教训吧！ 为什么前世就没尝试过呢？可能是贫穷和自卑限制了自己的可能，谈恋爱的可能，江一舟这么分析着。 察觉到有些令李悦不悦起来，江一舟赶紧把事情扯到公事上来，去年的账目早就处理好了，现在也就是对一下今后的开支，江一舟给了她20%的股份就是让她全权负责的。 他接着把江晓娟的一些事情又给李悦说了一遍，介绍两人认识，托李悦给她找个住所，之后就溜个没影了！ 呼~~ 自己果然有渣男的感觉，不过被顽固的贫穷和自卑给压抑住了本性，不过江一舟也没太在意，他身上的毛病多多，不会做人，不擅长管理，还有就是懒惰。 一个人想要不依靠天降横财而暴富，首先要改正的就是性格。 江一舟明白，治疗怠惰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肩膀上担上无可推卸的责任，比如风投，他们投资就是投资他这个人的能力和他创造的产品，这就是一份责任，如果他在明明前景光明的时候落荒而逃，这代价可不好承受。 江一舟唯一算的优点，大概就是说道做到吧！虽然被IDG趁火打劫（在江一舟明白未来的前提下他自认为），但是既然签订了合同，被他们押注了他和他的公司的未来，江一舟还是会给他们满意的回报的。 …… “你是叫江晓娟对吧？”李悦从莫名的心悸中回转过来，这才看向如同害怕自己被人注意到的江晓娟。 “啊！是…是，我是叫江晓娟，李老板…哦……”江晓娟没想到自己的表哥就这么轻松地把自己扔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这个看着还算温和的女人这里，语无伦次起来。 “你叫我悦姐就好，别担心，这里是你表哥开的，他可是大老板，我不过是替他打工的！”李悦安抚着仿佛受了惊的女孩，“你先在这熟悉熟悉环境，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 就让她和另外那个小姑娘住在一起吧，这段时间里得好好培训她，李悦心里打着各种各样的盘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巨婴 “你说你已经把网页版做出来了？”江一舟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去了公司，没想到张晓龙居然整个春节就待在公司里，带着两个自己拉来的同事把Foxmail的网页版给做出来了。 张晓龙察觉到江一舟的惊讶之余还带着赞许的表情，松了一口气，他就是想尽快做出点成绩，不是那种需要被推着，下命令才会工作的人。 “boss，这就是我们开发出来的第一版，因为时间问题，界面设计还不完善，不过基本的功能都实现了，我相信不会逊色于市面上的其他网页邮箱的……” 张晓龙有点激动地向江一舟展示着他们这个春节的劳动成果，各种界面，还有模拟操作。 江一舟最后也坐到电脑前面，操作了起来，不愧是他招来的牛人啊，只能说在现在的中国，大多数的程序员都还是抱着单纯的想法。 比如身旁的张晓龙，就是被他用工作加收购就简简单单地收归手下。 “Allen，我很满意这一版，你可以继续下去了，记得优化下界面设计，不要吝啬人手，还有就是尽快将qim面板按钮点击跳转到网页版Foxmail上的功能开发出来，这需要你和天明他们合作！” 江一舟之后还根据自己的观感和未来的眼光提出了一些细节上的建议。 等到江一舟和张晓龙畅谈了了许久离开之后… “晓龙，这个boss是不是太年轻了点，虽然他的眼光我是很佩服，不过总让人不太放心！”李岩就是张晓龙推荐过来的两个同事之一，江一舟的履历怎么都不能够让他信服。 不到一年时间，就从没接触过电脑，编程语言甚至可能连英语都没有学过，就变成了一个行业内的精英，从无到有，搭建起来一个获得了百万美元风投的产品。 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抱有这种想法，李岩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管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雇佣我们工作，看在高工资的份上，听说到了美国是按美元拿工资！”孙涛则是不怎么在乎这些的，他是冲着丰厚的待遇而来的。 虽然这种例子比较少，但永远别以为没有天才，世界上永远不缺少奇迹，奇迹之所以为奇迹是因为它很难发生在自己身上而已。 …… 江一舟现在的想法，就是赶快把qim发展起来，然后卖个好价钱，接着就化身风投，进入买买买，投投投模式，隔行如隔山，至少江一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人才。 至多不过是一匹任劳任怨的老马，什么是老马？识途也，经验丰富，没有出色本领，但是做个小项目的负责人还是够格的。 但是开创公司，就是能力不足，互联网真正一帆风顺不是靠运气和大量人脉而兴起的大概就是QQ这种产品，QQ自从搭上了移动梦网开始，就没再遇到过大的挫折。 “这些都是要签的？”江一舟看着被宋如是分类好的文件，询问了一下。 宋如是指着分成几落的文件，“这些直接签了就行，不过这一摞需要你好好看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问我！” 办公室里开着柔和的灯光，江一舟有些怀疑起了有钱人为什么还要拼命赚钱，现在把qim卖掉，就可以买上几套京城二三环的房子，最好还是学区房，安稳地生活下去。 他觉得自己最适合在过去父母亲，甚至祖父母那个时代，少年时努力学习，长大后分配到一份可以干上一辈子的工作，接着在媒人介绍，或者自己遇到合适的姑娘，互相了解，相亲结婚生子，干到年迈退休，住着单位分的房子，每天可以带着水杯，牵着狗四处遛弯。 本质上江一舟是个非要被人推着往前才肯努力的家伙，少时是父母的期盼还有那唯一一条好的道路，长大后自然就没了方向，没了动力。 “如是姐，你说我要是直接把公司卖掉，然后买上几套房子，做寓公收房租过生活怎么样？每天优哉游哉地活着，也不用担心未来，担心生活，更不用这么劳累……” 江一舟这么一说出口，就被宋如是给喝止住了。 宋如是直接撸起袖子就拍得桌子啪啪作响，“江~老~板，你到底想什么呢？你把人生当成游戏了是不是？你以为这里的二十几个人，还有美国那边的三十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聚在一起！” 她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这么没有出息的创始人她还是第一次见，难道这是天才的厌倦？ 江一舟来到京城后的经历，她也了解过，花了短短时间，学习英语，编程，当培训老师，进入金山工作，利用业余时间编写去qim，花了几个月寻找风投未果，又跑去和人合伙开培训班。 再然后，扔下走上正轨的培训班，拿着赚到的钱孤注一掷地成立了正一，接下来的她都亲身经历过，一帆风顺，拿下了IDG的风投，迅速蹿红，前景一片光明，说不定下一个亿万奇迹就是江一舟。 结果她听到这个家伙，用男人懈怠期一般的语气跟她正儿八经地说道，把公司卖掉去做寓公！！！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创意，让别人愿意追随你，让风投愿意投资你！这种傻话，可别跟外面的人说，简直是丧气，听到了没有？” 宋如是突然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明明只要你做下去，领导这个公司走下去就好，即便只是制定战略方向，当精神领袖，其他的杂务都有人帮你去干，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呢？ 江一舟仿佛看到了他前世生平第一次不及格之后，母亲恶狠狠地打他手心时的样子，乖乖的低下头去继续处理着文件。 本质上他就是个幼稚的家伙，需要人去鞭策，但是成年后没有人对他负责，他也担心连累到别人，只能自己对自己负责，成为了一个以另类的方式能够独立生活的巨婴，即便是这样子舍弃了太多东西。 而现在，来到这个时代，他又做了什么呢？为自己打造了一个摇篮，足够多的钱，财务自由，然后他就有点沉醉在摇篮的温暖中，把那些教训都忘却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理诊所 他不过是个断了奶的巨婴而已。 江一舟低着头沉默着处理文件，在心底里给自己下了一个评语，这样的明悟来之不易。 前世的他没有思考的余地，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起，离开家，离开父母，从此没有了一条标准的赛道，青涩的他迷茫了，除了延续过去十二年学生生涯的习惯，课堂上从没有逃过课，没有挂过科。 之后一路被各种活动，各种娱乐迷花了眼，正如同典型的毕业即失业的大学生模板一样，大一，不知所措，大二勉强走上正轨，但是没有动力，大三，各种专业课蜂拥而至，忙碌，到了大四，从正装店买来的廉价正装，走上了漫无头绪的求职之路。 之后更是在工作中忙碌地喘不过气来，从零开始，把大学缺失的，都重新学习一遍，就这样，人生转眼就耽误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后悔，蹉跎，想着也许，一生就这么过去了吧…… 但是再世为人的经历，让他失落且窃喜，失落着原来的家人和人生，窃喜着自己也可以重新开始，轻松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还是在到达了一个高度之后，懈怠了一下。 前世的江一舟，虽然按照薪酬来算，也在平均水平以上，但是他的性格，用废物来形容，没有什么不妥，工作努力无非就是为了维持作为人的资格而已，如果又不能自食其力，这样的人，他自己都厌恶。 我是废物吗？抓住了时代机遇，就沾沾自喜，懈怠下来…… 花了两个小时处理完积攒的文件，江一舟有些失落地从宋如是的位置上起身，简单和宋如是说了一声“我走了”，就失落地走了出去， 宋如是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自己说的过分了，不至于啊！又或者是老板的心理素质太差了？需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一时间她的心里闪过很多想法，犹豫了一下，就在桌子上撕下一张小便条，写上了一串数字，跑出了办公室，拉住了江一舟，“等等！” 江一舟回头看了看面露歉意的宋如是，随意地挣开女人的手，“有什么事吗？”对于痛骂自己的人，就算她说的再有道理，除非她是母亲，不然不可能很快就原谅她。 宋如是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江一舟生硬的语气，“刚刚可能是我说话冲了一点，我在这跟你道个歉，不过你好像情绪不太对？” 江一舟扫视了一下周围，冒出来脑袋又都收了回去，“有什么话快说！” “这儿可能不太方便，去你那吧！” 公共场合，确实不太方便，这群家伙一点都没上下级观念。 “你们说，老大和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一会我到你办公室俩小时，一会你到我办公室谈事情……” “瞎说什么，岁数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我觉得是闹矛盾了，没看见老大刚从宋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阴沉沉的，吓死人了！估计是宋总打算道歉呢！” “我觉得也是道歉去了！不过宋总确实很漂亮啊……” 关上门，外面嗡嗡嗡响的声音总算是被屏蔽了，江一舟落座之后，转过去椅子，背对着宋如是说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boss，我觉得你应该去放松一下心态，你现在这个心态…怎么说呢，不太好，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号码，她很擅长开解别人的，她是专业的！” 宋如是说完就把便条放在了桌子上，静悄悄地走了。 江一舟除了心情有些低落以外，也没什么不妥的，无非就是被别人骂醒，把心里那点怠惰的想法再扔到一边去而已，他是这么认为的。 听到关门声，他转过椅子来，拿起桌子上的便条，上面就一个号码和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他挺好奇的，开解别人，专业的？什么职业？ 江一舟根本没意识到是心理医生，谁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除了真的有心理问题的人。 “还有几天空闲时间，要不去试试？”江一舟下周才去美国，这段时间主要是给个缓冲的阶段，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好，既然宋如是好心推荐，那就去试试。 “喂，你好，是罗岚…小姐吗？” 罗岚刚刚送走一位病人，回到诊所里，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男性，“我是罗岚，请问你是哪位？” “这是宋如是给我推荐的，她给了我这个号码……” 罗岚微笑地说道，“既然是如是推荐过来的，你是打算预约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在电话那边的亲和女声的引导下，江一舟完成了一整套的预约流程，基本的资料也被录入。 江一舟直到挂了电话，才感觉到和这个人交谈还是蛮舒服的嘛！如是姐推荐的不错。 没想到现在这个年代中国就有这种职业了，有点令他吃惊，有句话说的真对，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种针对人的精神状态的专门职业都有。 …… 不过没有地图APP的指导，等到江一舟第二天登门拜访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个心理诊所，顿时脸就黑了下来，自己早就该想到了，这种地方除了心理诊所还有什么可能，也就是他天真地以为是其他的机构。 这家诊所招牌并不大，一个二层小院，门口挂着个小巧的白色招牌，江一舟按了一下门铃，里面很快就有一个令人如沐春风的女性打开门，对着江一舟轻轻说道，“你就是江先生吧！” “嗯，是我！”江一舟面对心理医生这种听起来蛮高大上的职业还是挺敬畏的，“其实我没有心理问题啊，就是我朋友，宋如是，她看我心情低落，误会我了，所以给了我你的联系方式，有些抱歉……” 罗岚也就稍微愣了一下，接着继续保持着亲和的语气，说道，“不过你都来了，预约了这一段时间，不妨进来坐坐，我也想了解了解如是的事情，嗯？” 被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江一舟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就当是花钱请人陪聊。 抱着这样子的想法，江一舟跟着罗岚走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谎话连篇 “不知道江先生和如是是什么关系啊？”罗岚引导着江一舟一路走了进去，走到了一个推拉门的邻着走廊的小房间。 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江一舟看到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两张铺着毯子的椅子和一张茶几，墙角处还摆放着一张柜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下面则是木门，看不见里面的东西，不过想想应该是些茶叶，茶具之类。 安坐在一张椅子上，江一舟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院落，常绿的植栽，石板的小路，原来看心理医生这么舒服啊，环境都打理得这么好，难道自己碰到了假的心理医生？ 不过这样的医生天天来看病，也不错。 “这…真的不是看病，就是闲聊？”江一舟又确认了一下，他心里不该说的秘密太多，即使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所经历过的日常，记忆到的那些事件到底有多重要。 比如接下来的亚洲金融危机，他也许只是知道一点小细节，不过在专业人士的推导下，以自己的记忆为前提和结果，造成的后果…… 有时候历史真的就是差了捅破一层膜而已。 这时候江一舟才有点担心起来，但是也不好离开。 “当然，”罗岚莞尔一笑，她有些好奇江一舟的表情，变化得似乎有点快，一开始不过是单纯得解释误会，有些难堪而已，后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乎很害怕和心理医生聊天。 “江先生和如是是什么关系啊？”罗岚把手附在大腿上放着的文件夹上，“我昨天和如是聊了一下，她很关心你啊！” 江一舟盯着房间里贴着的奇怪的墙纸，莫名地觉得轻松下来，“我和如是姐在一家公司公事，多亏了她，我才能完成工作！” “哦，这样啊？你们俩关系挺不错的嘛！”罗岚潜移默化地引导着江一舟，不过江一舟始终有点警惕，说的都是一听明显就是拿出来糊弄人的话，虽然核实起来，都对，但是想要靠这些东西分析他的心理问题，还是欠缺许多。 最后江一舟走出了心理诊所，真是感觉不妙，心理医生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再也不看心理医生了。 真是作死，心理医生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能信，不是居心叵测，而是他太没有安全感了，还有催眠，他也要学一些催眠和心理学的知识，不为什么喜闻乐见的展开，只为让自己在精神薄弱的时候，能够不被诱导说出不该说的话。 江一舟悲哀地发现，自己前世将近三十年的积累，也不过支撑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而活下去而已。 也就是超出时代的眼光和明确的方向让他表现的优于常人而已。 …… 罗岚在江一舟的那一份档案上将这一次的收获总结了一下，写在了纸上，盯着档案上的描述，深深地思考起来，这家伙可真是一句有用的实话不说，说起来和那些想要把自己的过去撇的一干二净的家伙一样，讳莫如深。 不过他这个人挺好看明白的，仿佛就是心智晚发育了好多年，和他相处最好是做一个保姆式甚至妈妈式的人物，而且还不能让他感觉到别人这样对他，这种脆弱的性格，还真是难办，其实就是一个字解决的事情。 钱…… 这比找一个会像母亲般照料他关爱他的人要简单的多，当一个人拥有足够多的影响力，一般是以他能够支配的财富为简单的评价标准，即便他只是随口一说，别人也会拼命揣测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会顺心很多。 就像是帆板船在小溪小河里划行，而大船巨舰要在大江汪洋里穿行，江一舟的这些烦恼就像是水面下的礁石，如果处在更深的海洋里，自然不用考虑礁石的问题，不过需要面对更加恐怖的暴风骤雨，冰山和海浪。 总而言之，这家伙，除掉那些不肯说出来的秘密，其实就是成长的烦恼，他现在也不过才十八周岁，罗岚丝毫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从这个角度，确实是宋如是小题大做了。 “如是，你确实是想多了，”罗岚约了宋如是到了一家咖啡馆见面，说着自己的看法，“江先生，就是心智不太成熟而已，虽然他自己不会承认这一点，不过从你所说的那些现象，的确如此。” 心智不成熟，这要是让江一舟知道了，指不定就不顾绅士风度发泄一通。 “那你是说我误会他了？”宋如是马上也要跟着去美国，抽出了一点时间和罗岚会面，听到朋友的结论，仔细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了吧！ “嗯，不过也没关系，你现在不也是知道了吗？以后了解了老板的性格，升职加薪不是更容易吗？要不要听听我给你出的主意？”罗岚很没道德地出卖了…… …… 离开了心理诊所，江一舟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除了那个医生总是旁敲侧击问他很多敏感的问题，接下里就没有回公司，反正自己是老板，不用打卡上下班的日子很爽快。 他掏出电话给丁正男打了一个电话，女朋友长久不联络那还叫女朋友吗？ “喂，丫头……” 丁正男本来在家里练习口语，不过接到了江一舟的电话立马就兴奋起来了，他还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去约会，这是大突破，当然实情是江一舟觉得既然成了男女朋友，应该有些男女朋友的样子，所以礼貌性地邀请了丁正男。 这一点上江一舟严谨得不太符合之前被人下的心智不成熟的结论，主要归功于前世母亲的教导，负责，守规矩。 在电话里约好时间地点，就是位于天坛附近的游乐园，丁正男急匆匆地打扮了起来，换了一身便于运动的服装，虽然不知道冬天的游乐园是什么样子的。 “妈，我出去了！” “晚上回来吃晚饭吗？”卢燕问了一句，看着女儿的样子，直摇头，恋爱中太主动的一方会吃亏的，除非本来就是想和对方玩一玩的渣男荡女，不然最后丧失主动权，会很辛苦的。 “我不确定……晚上就不用留我饭了吧！”丁正男戴上围巾和手套，正月里依旧是寒风凛冽。 第一百一十八章 约会 “抱歉，让你等很久了！”丁正男气喘吁吁地奔跑过来，脸上的红晕看起来分外可爱。 游乐园作为游乐设施，自然在春节期间大多数的时候开放，而且今天正是个晴朗的好天气，适合出门游玩。 当然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星期二，所以游乐园里的人不多不少。 江一舟打量着女孩的装扮，保暖而不臃肿的衣物可以彰显出女孩的身材，有些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感觉，这时候江一舟猛得响了起来，如果自己不够优秀，没有现在以及将来可能的成就，配得上面前的女孩吗？ 他自然是相信爱情不分阶级，种群（跨种族还是算了），肤色，还有性别，最后这个虽然不太想加上，未来也是一种无可否认的趋势。 但是，能够更好地让男女关系顺利地进行下去，开花结果，为什么不去做呢？就像是明明有本事让女方认同自己，却非要考验…… 尤其是已经成为了恋人，不要用自己的劣势去强求对方迁就。 门当户对没有什么不对，爱情不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东西，每个人都会像打分一样对于自己生命中经历过的另一半有所好感，也会根据刻骨铭心的程度赋予相应的权重，一般看来，初恋毫无疑问权重很高，好感就不好说。 这种细细分析开来，实际上爱情是综合了人生各种条件之后，一个人所能做出的最重要的选择之一，这其中不包括轻率的走马灯恋爱。 丁正男曾经对于别人有过好感吗？毫无疑问会有，每个人都会对许多人有过好感，只是可能让她把这种好感上升为爱情的大概就是自己一个。 人最开始把单纯的好奇和喜欢作为最开始的爱情标准，慢慢地认识到了人生的复杂，辛苦，欲望越来越多，认知也有所变化，对于对方的能力，学历，薪资，性格，许许多多都有了计较…… 真正令人称得上爱情的绝不是金童玉女，没有任何波折，顺利白首到老，而是在其中遭遇到种种考验，经历千辛万苦最终心心相合。 但是太过辛苦了，每个人还是想要金童玉女一般恍若天作之合的爱情，江一舟蓦然觉得有所成就也是必要的，至少不要让自己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而苦恼。 “走吧，我已经买好票了，你打算玩哪些项目？” 短短时间里思绪翻飞的江一舟回到了现实当中，自然地牵上女友的手，按照脑海里男友应有的形象做着该做的事情。 …… 在这个下午里，江一舟全程都被“我要玩这个，我要玩那个……”给牵着走，他大概就是属于那种活该单身的家伙。 “一舟，等等……” 江一舟悲叹道，“不会你还要玩吧？天都快黑了！”注孤生的天赋可不是说说而已。 因为之前和心理医生的聊天让他很放松，接着他自己没有回家好好享受这种放松的感觉，而是找了丁正男来履行约会。 丁正男一跺脚，盯着江一舟疲惫不耐烦的脸色，解释道，“你说什么呢？我是那么不体谅人的吗？我是说，要不咱们俩找个地方吃晚饭吧~” “那好吧，我也有些饿了，你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吗？”江一舟没反对，他确实有些饿了。 接着两个人就到了一家里面放着悠扬音乐的西餐馆，音乐来自一座留声机，至少江一舟从来没有去过这种地方，他去过得最多的也就是咖啡馆，提供插座和WiFi的那种。 “正男，这种地方是不是不太好啊？我都不会……”江一舟用手掩着嘴在丁正男的耳朵边轻轻说道。 以前根本没有动力去学什么左刀右叉，左叉右刀，作为兼顾质量和数量的吃货，一般数量为上，江一舟对于这种对于他来说除了装格调没有其他作用的菜系没有多少兴趣。 “一舟，我教你啊！不用担心的，很简单，一会就学会了！”丁正男轻车熟路地让服务员带路到一张两人的位置上，翻看着菜单，点着一堆江一舟不懂的菜名。 江一舟也只是有些抗拒而已，并没有觉得到这里需要什么资格，只要衣着得体，出得起钱，事实上，西餐和其他一样罢了，无非就是量太少，他就是这么觉得的。 丁正男心里砰砰砰地跳着，这还是她第一次邀请江一舟到这种地方来，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天，厚厚的衣服包裹住了身材。 “左手拿这个，右手拿这个，像我这样，切开，蘸上一点，就行了！” 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这又不是正式的宴会，无非就是一些就餐的顺序，和刀叉的使用方法，理解能力正常的人很快就能学会，唯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有些太过亲密了。 这一切对于江一舟来说都是热情得有些过分了，他心里也再想，要不干脆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和女孩举杯示意，学着女孩的样子，喝着葡萄酒，江一舟除了喝出这是酒以外，别的评价都没有了，不得不说前世过的太过简单，太过随意了，对于这种有点拘谨的场面不太适应。 丁正男本来指望营造一点点温暖暧昧的氛围，无奈江一舟无论是前世今生都是个大老粗，不识风趣，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只有等到以后江一舟熟悉了这一套，不在把精神放在担心自己出差错上面，估计才有可能感觉到女孩的感情。 “嗯？正男，你还知道回来啊？”卢燕对于女儿有些失望，她根据自己的经验教训，对于江一舟没有什么好态度。 “妈，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说不回来吃饭，可没说过不回来啊！”丁正男凑上前去，抱着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撒娇般说道，“爸呢？” 她四处张望，没看到父亲的身影。 卢燕瞅了眼女儿，她也只能叹一口气，“你自己要注意，女孩子要自重，又是没了他就嫁不出去了，你爸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丁正男立马就明白了，父亲的那些事她也知道，虽然只是玩玩而已，但是同样作为女性，自然是站在母亲这边，只是母亲都只能装作看不见，她也没说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前往 江一舟终于踏上前往美国的旅途，坐在飞机上略微有些尴尬，前世没做过飞机，小时候没有这个机会，工作生活后，因为高铁动车都已经相当发达，而且更加方便，所以也没有尝试过。 而现在去往美国，总算是第一次体验乘坐飞机，感觉嘛，好像也没什么感觉，除了有点晕飞机以外。 “怎么样？没事吧？你晕机怎么也不告诉我啊？”宋如是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关切地扶着江一舟的肩膀，问道。 “我又不知道，可能是以前没坐过飞机，坐飞机的时间太长了吧！”很多问题在没有试过之前是不会被发现的，比如小龙虾，一个从不吃虾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他对小龙虾过不过敏。 宋如是赶忙叫了乘务员，又是吃药，又是用湿毛巾擦拭，最后江一舟身上盖着毯子，放倒椅背，面色有些苍白地睡了下去。 江一舟也没有意料到会晕飞机，以前的他也没有机会到这种地步，因为都是空腹坐火车，加上坐火车本来就很劳累，轻微的晕车就没什么了，开车的时候也是一感觉到不对劲就休息。 在京城呆了一个星期，他就和宋如是，张晓龙这些人一同前往美国，而丁正男则是因为母亲，也不好追上来，大约要等到四月底来了。 和丁正男约会几次，江一舟越发觉得有个女朋友也还不错，尤其是对自己还很温顺的女友，虽然因为内心的漂浮不定，现在也就还停留在亲吻下脸颊的地步，江一舟也有点倾向于这么发展下去了。 嗯，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 随着一阵震动，飞机落在了旧金山机场，江一舟从睡梦中醒来，这一觉实在是有些折磨，当然也不怪别人，他自己在上飞机的前一天夜里还熬夜赶工，上飞机前因为没吃早饭，饿的不行，在机场大吃了一顿。 摘下眼罩，到了这边同样是个晴天，阳光有些耀眼，江一舟在宋如是的催促下收拾好行装，就跟着一起下了飞机。 来接他们的是吴天明还有施密特两人，江一舟等人在美国的住所和各种事务都交给他们办理了。 坐在临时租借来的车上，江一舟之前已经在旧金山机场的厕所里，干脆得吐了个稀里哗啦，现在感觉已经好上不少，不过那副病恹恹的样子，还是很明显。 吴天明还有施密特都没有打扰她，只是和宋如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带着一干人等先是到了为来人租的两套公寓那里，张晓龙和几个开发人员一套，江一舟还有宋如是一套，其实本来是吴天明的住所，不过他马上就要回国。 吴天明对于江一舟的到来感觉比较复杂，他很不适应在美国的生活，而且没有了江一舟在身边井井有条地指挥，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其他人对于他的失望，知道了老板要来美国，他就主动请缨回到国内，那里比较适合他。 江一舟之前也和他沟通了好久，不过被打击到的吴天明这下子也不再抱有太多的幻想，他没法适应现在的改变。 江一舟第一天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公寓里睡到了晚上，等到不适消失，时差也倒的差不多，江一舟给在公司的宋如是打了个电话，“如是姐，处理的怎么样？” 宋如是查看着艾鲁梅斯的经营情况，也就是以江一舟的英文名命名的美国分公司，鬼知道正一和ailoomis扯得上关系。 都是江一舟的个人兴趣而已，艾鲁梅斯出自《奇诺之旅》里面那辆会说话的摩托车，中文译名有艾尔梅斯，艾鲁梅斯，汉密斯，赫尔墨斯多种，江一舟喜欢的就是艾鲁梅斯这一种译名。 “一般般吧，有理有条但是也看不出多少亮点！”宋如是给了个不高不低的评价。 江一舟听着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就熄了出门的打算，笑嘻嘻地拜托道，“这样啊，你帮我带份晚餐回来，什么都行，分量够就好！” 接着就用书房里那台电脑，连上网络，开始了解了解互联网的情况，以及自家qim和竞争对手的情况。 “什么鬼？真把我当成保姆了？”宋如是一下子又想到了罗岚的评价，心智不成熟，心智不成熟，算了没必要和他怄气。 “宋，怎么了？”施密特听到宋如是突然面色有些不爽地说起中文，问了一句。 “没事，继续讨论吧！” …… 天黑透已经好久，江一舟腹中空空，依旧在等待着宋如是的外卖，他浏览着网页，心情不由得发散起来，能不能在美国复制QQ的奇迹呢？ 从即时通讯出发，功能面板作为链接，一项功能，一个按钮，邮箱，门户，游戏，论坛，博客…… 江一舟也不知道这可不可行，毕竟未来除了国内的腾训办到了，而其他的即时通讯都沦为工具，ICQ不断地被买来买去，也没有看到它有什么成就。 邮箱大概就是江一舟试水的第一步，如果邮箱也能够依靠于qim取得成功，江一舟也不妨冒险走下去，反正只要这些产品的主体qim没有垮掉，它的价值就仍然在。 “咕咕咕~~”肚子传出很饿的声音，江一舟从冰箱里找到了番茄——酱，他审视了一下，然后上网查了一下“番茄酱可以当食物大量吃吗？” 嗯，好像可以吃。 “咔嚓~”宋如是很及时地赶到了，“不好意思啊，因为对周围不太熟，找中餐馆花了好长时间！” 江一舟慎重地思考了一下，问道，“你说的中餐馆应该不是做左宗棠鸡的那种吧？” 宋如是把外卖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有在美国生活过，怎么分不清美式中餐和正宗中餐，你放心，厨师就是从国内出来的！” 江一舟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试着吃了几口，然后就大快朵颐起来，“还不错，就是味道淡了点！” 吴天明则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这一会他就要回归老本行了，做软件，江一舟又想出了个注意，让他开发一套网吧管理系统，这种软件很符合他的口味，更符合他的思维，他始终对于qim不太认同。 第一百二十章 忐忑 被吴天明遗留下来的闹钟所吵醒，江一舟还是有些佩服他的，六点的闹铃，吴天明也是付出了许多，不过在互联网领域，或者说在任何领域，容易替代的都不会值钱。 他拉开卧室的窗帘，从行李箱里取出洗漱用具，到了卫生间洗漱起来。 昨天晚上收拾房屋收拾了很久，他和宋如是都只是收拾了各自的卧室而已，一百万美元的投资，江一舟可是想能用多远用多远，把钱浪费在租别墅上，这种蠢事可不能干。 “你也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他看着面前的镜子，宋如是也是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站在她旁边洗漱了起来，自己可是下飞机就好好休息了半天，后来又睡了一觉，精神还算不错，可宋如是一直忙到深夜才睡。 “我都习惯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你的信任呢？”宋如是使劲往自己脸上拍着凉水，清醒了之后，看了眼镜子里的江一舟，和这种老板相处起来真是气人啊！ 要是个严厉严谨的上司，让人觉得晚一步就会被他骂，那多好选择，要么咬牙坚持下去，要么甩手走人，但是江一舟这种家伙，感觉跟过家家一样，鸡肋鸡肋，他这么信任自己，要是自己说不行，估计江一舟就会直接换人。 有时候信任太过分，有时候又随意得可以，但是谁让他是老板呢！ “我打算烤点面包，简单吃一下，你要吗？要是不用的话，外面不远有金拱门！”宋如是从厨房里找出材料，顺道问了一下江一舟。 江一舟把头伸出卧室，“就在这吃吧！”他还在忙着收拾自己的卧室。 江一舟越来越忐忑了，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前世所能达到的上限了，创建一家公司？执掌这家公司并把它发扬光大？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 江一舟无法很快地适应，他之前一年里所做的事情大部分还在他的能力范围，在接受风投正式成立公司以前，搬砖，又不是没干过，培训老师，跟着孙哥锻炼一阵，也就熟悉了，之后在金山工作，就是前世的职业罢了。 自从成立公司，看着手下的人员越来越充实，自己的一条条命令被属下变成可施行的行动实施开来，许多人随着自己的演讲而充满希望。 这世界是唯物的，哪怕江一舟重生了，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能是他不知道的存在造就了这一切。 人的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让他从一个996，没有梦想的IT上班族，迅速转变成一家拥有远大光明的公司的领导人，他都忐忑无比。 是激动，还是担心搞砸，也许都有吧，明明不过是驾驭过一叶扁舟在江河里流淌，现在却因着脑海里的时机，抓住了风浪，趁势而起，到了浪头上却兴奋又害怕了起来。 “boss，你不会又晕车了吧，我这开的挺稳的啊！”宋如是看到江一舟的脸色，指了指放晕车药的格子，“要是晕车，别撑着啊！” 江一舟摇了摇头，对着宋如是做了一个比哭好看一点的笑容，“就是有点忐忑，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一切，我这人怕生！” 宋如是点点头，小孩子见到陌生人都会躲在父母身后，害怕得望着陌生人，没毛病，她露出理解的表情，“没事的，你可是老板啊，谁敢说你的不是？” “总感觉你是把我当小孩子哄了，很不爽啊！”江一舟瞅了她一眼，她到底怎么了，变得这么奇怪。 …… 可能因为来的太早的缘故，江一舟并没有得到属下列队欢迎的待遇，或者本来就是他想多了，等到主要负责管理的施密特到来，他才开始沟通。 施密特是个直言不讳的人，“boss，你终于来了，吴终于走了，真是幸运！” 江一舟还能说什么呢？尴尬地陪着他笑了笑，“吴天明在这里的工作很糟糕吗？” 施密特夸张地做着肢体动作，“相当糟糕，吴在这边根本就不好沟通，没有人愿意在他手下工作！” 接着施密特说了一堆不和的事情，可见他是积怨甚久，不过江一舟能信的也就只有一半而已，“OK，你可以安心继续你的工作了，吴已经回中国去了，不要再说这些了，OK？” 幸亏江一舟自己的口语还算可以，毕竟实在美国，不可能强求公司上下使用汉语迁就他，在逐一和公司员工，实际上也就十个人，加上张晓龙的三人，逐一交流沟通过一遍，江一舟越发的不自信起来，能力，这玩意还真不是穿越个时空，就会被加个翻倍buff，无敌buff。 “Allen，怎么样，和原本的那些人相处的如何？” 张晓龙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过还是处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中，“可能还需要磨合一段时间，不会耽误进度的！” 他还以为江一舟是来催促进度的，简明扼要地回复了他。 江一舟鼓励安抚了一阵，就开始梳理起进度，市场有时候反应起来十分迅速，但是迟钝起来也是缓慢异常，从ICQ诞生到QQ诞生的时候，市面上的即时通讯软件相较于最初没有太大的进步就可以看出。 现在的ICQ虽然被qim甩在身后，但也牢牢把握住了第二的位置，而市面上，模仿qim的软件最多，虽然都不成气候，强者恒强，弱者愈弱。 下载下来一个ICQ的软件，分析着和历史上有没有改变，事实证明，有竞争就会进步，虽然没有采用qim的模式，但是很多设计上的理念已经向qim靠近。 很不错，不怕你抄，就怕你走自己的特色，像这种亦步亦趋的跟风，只要基本上都不用在意。 貌似，没必要那么忐忑啊！ …… “老周，你是说qim是我们投的？”熊晓鸽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美国，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直到周全告诉他，IDG中国投资了一家“美国”公司后，他才知道qim是他们投资的产品。 周全哈哈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不如去和他谈一谈，很有意思的一个小家伙！” 和周全聊完，熊晓鸽要来了关于江一舟还有qim的资料，没有多少内容，许多东西都查不到，基本上能够知道的就是从江一舟创办qim开始的事情，真是阴差阳错啊，墙里开花墙外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性格矛盾 “江，Hugo Shong来拜访你了！”江一舟刚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等到和那人见面，听他说出了自己的中文名字，才对号入座，热情了起来。 “熊先生，欢迎你来这里！你来这里是……”江一舟兴奋地和他握了握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是来看看你这位把事业做到这边的英才了，没想到国内也出了你这样的人物，当然要来好好见识见识！”熊晓鸽坦荡说明了来意。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创意得到了认可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江一舟也是感慨颇深，中途因为各种艰难险阻，他多次想要放弃，等到得到了风投，又担心前方还有更大的他所承受不了的风浪。 前世虽说薪资水平在平均值以上，但是情商水平有硬伤，说是平均值以下完全没有问题，有些改的掉，比如懒惰，有些改不掉，比如固执。 领着熊晓鸽在一张桌子旁坐下，江一舟发自内心地说道，“不过我也感觉到自己好像除了创意什么都比不上别人！” 重生想要发财，容易吗？很容易，但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容易吗？这还得看人，如果前世自己一事无成，连拼搏一把失败的资格都没有，重生后自然难度也没有降低多少。 才不配位，这就是江一舟一直以来的忐忑，他真的会做得好吗？做的比历史上原本的成功者还好吗？也许即时通讯是个例外，赢家通吃，占了先机，只要不出错，就能一直赢下去。 但是之后呢？江一舟只能带着忐忑去尝试。 熊晓鸽蓦然觉得这才是十八岁的人该有的样子，有冲劲但是缺乏历练，释然道，“这很正常，你还很年轻，缺乏经验，这个时候我们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不是吗？宋如是还有施密特都是来帮助你管理公司的，硅谷是个孵化梦想的地方，只要你有一个足够美妙的创意！” “只有这个创意有着美好的前景，风投，人才，资源都会滚滚而来，也许一年之后我就可以在亿万富翁的榜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一舟老弟，作为创业者，你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不然别人为什么要投资给一家创始人自己都没有信心的公司，投资不只是投资公司，还有你的创意，你这个人！” 他也看的出来，江一舟这个小家伙相当地缺乏自信，只能给他细细分析，不过江一舟依旧是有些忐忑。 “看来需要让这个小家伙更加自信一下，他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令人惊奇，反而为了自己不具备管理才能，事事依靠别人而感到自卑！”熊晓鸽离开了这里，下着评语，他也没想到这么矛盾的情况。 …… 对于江一舟来说，没有出风头的必要，除了少数消息灵通的家伙们知道了这个在不久后就会开启下一轮风投的朝阳企业的创始人来到了湾区，没有多少人和媒体采访，有的也不过是让公司用官方口径去应付。 至少江一舟本人依旧是潜心于qim的开发，如同在国内一样努力工作，深居简出，偶尔和同事去聚餐，湾区附近的华裔不少，中餐馆也有很多。 这样的结果就是，邮箱项目很顺利地推进开来。 张晓龙，该说不愧于未来的名声，他对于江一舟这样的重生者来说，很是重要，足够优秀和坚持，同样也足够低调和稳重，至少现在的qim和邮箱，让他负责起来，是如鱼得水。 “晓龙，紧张吗？自己的产品即将面临全世界的检验？”江一舟打趣着在后台守到深夜，在公司睡到早晨的张晓龙。 他对于这种别人很忐忑的方面相当淡定，因为他根据未来的经验和见识觉得会成功，但是在别人习以为常必备的专业能力上反而忐忑不安，这大概就是重生者的蜜汁自信和骤然跃上高位的恐惧。 “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张晓龙难得得开起了玩笑，看来成绩不错。 从十一月qim上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通过不断的营销宣传，还有升级换代，qim的用户量比原本历史上ICQ的成绩要好上不少，80万的用户量，而根据数据曲线的预测，再经过三个月，用户量会达到三百万，那时候江一舟就不得不开启融资。 不过现在还是要好好考虑邮箱的事情，foxmail依旧是作为独立产品进行运行，不过可以和qim进行联动，给qim用户提供足够的便利，为他们提供便利的邮箱服务，提醒未读邮件，至少可以作为很好的补充服务。 既然没有太高的期望，江一舟自然也就没有像张晓龙那样担心。 “当然是真话！”江一舟坐在张晓龙的桌子旁，喝着热咖啡。 “真话是，数据还不错，弹出框有大约十万人点击了，有三万人注册了foxmail的邮箱，还有上千人下载了邮箱客户端！”张晓龙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 “挺不错的，和我预期的差不多，继续努力就行！”江一舟的到来就是让公司里每一项的成就取得后的庆祝有些压抑。 因为江一舟觉得这些成就理所当然，每次员工们一起欢庆十万，三十万，五十万的用户量的时候，看到江一舟那张脸，就会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ICQ超过了一样，这样的成绩也值得庆祝？ “好吧，一舟，你能稍微给我点认同和鼓励的微笑吗？你知道其他人都是怎么叫你的吗？of course boy！”张晓龙无力地吐槽道。 of course boy来自于每次员工看到江一舟一点都不惊讶的脸，问他，“boss，你难道不觉得惊讶吗？” 而江一舟往往就是一句“Of course not！”回答。 “好好工作，这点成绩不算什么的！”江一舟不置可否地鼓励了这员干将一句，接着转身就回去问了宋如是，“有没有人给我起外号？” 宋如是轻轻抬了下眼，接着就丝毫不停下手里的工作，说道，“of course boy，怎么，终于知道了？” “感觉很奇怪啊，被人莫名其妙起了这种外号！”江一舟不爽地说道。 宋如是则是暗骂，你自己什么性格自己也没点数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茫然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吴天明和几个以前的同事约好聚餐，不用被江一舟牵着鼻子走，按照他的思路去开发软件，虽然丧失了很多未来的收益，不过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 如果强求自己坚持下去，也不一定能够取得什么成就。 还是开发软件比较好，如果开发出来，根据手下人调查的结果，京城的网吧从去年十一月开了第一家开始，这几个月陆陆续续开了十几家，也是一个崭新的市场，前景不错，尤其是随着网速的改善，上网人群的增加。 接下来得和江一舟谈一谈事情，尽快新建立一个研发销售软件的公司。 “老吴，你来了，坐坐坐，你现在可是搭上顺风车了！”鲁印看到吴天明到来，立马拉他入座开始唠叨了起来，吴天明被江一舟拉进正一科技，创建qim的事情他们可是都知道的。 “什么顺风车！我自己跳下车了。”吴天明摆摆手。 这让几个同事有些好奇，鲁印是个好说话的，主动问道，“怎么回事啊？” 吴天明也没有什么避讳的，都一一说了出来，“我不太适应他，就是江一舟的各种理念，工作得各种拘谨，也就最开始起了点作用。” “那你之后又怎么样了？” “后来江一舟又找了个大才，张晓龙，就是开发foxmail的，我也觉得再留在那没什么意思了，就找江一舟说明了，给我保留点股权，我自己回国另外创业！” 吴天明都想好了，很快他就会向江一舟说明白，另外创立一个公司，让江一舟投资，自己用自身技术精力入股，占个30%左右，第一份工作就是网吧管理系统。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 离开了学习机构，江一舟长叹一口气，除了跟着宋如是学习些在这里生活的注意事项，江一舟干脆找了些课程学习起来，不求有多深入了解，但是基本的专业词汇听到了，不至于一脸懵逼。 只能说英语的新造词汇太多，专业词汇也太多，隔行如隔山，不是说着玩玩的，对于习惯了大多数能够望文明意的中文的江一舟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就算把所有的管理运营都下方，自己也得能够读的懂下面的人交过来的报告才行。 回到公寓里，江一舟收到了出乎意料的惊喜，当然喜只有那么一小点而已。 打开房门，一位陌生的女性出现在公寓的沙发上，江一舟努力思考着脑海里的记忆，可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这个人。 “你好，请问你是？”江一舟还是出于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坐在一旁，等着她自我介绍。 卢飞雁是受到了明里外甥女的拜托，和暗里姐姐的嘱咐来到这里的，为了什么，当然是要探明情况了，反正两份嘱托的内容都差不多。 没想到目标人物居然是和另外一个女性同居，但是看她那种淡然的模样，让卢飞雁的怀疑又减轻了不少。 “你好，我是正男的小姨，卢飞雁，她拜托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卢飞雁落落大方地介绍了下自己。 这就开始发动女友的必备技能了？江一舟心里突然有些反感，不过还是维持着微笑，“生活倒是没什么问题，和我同住的如是姐教会我很多东西，我现在也在慢慢学习怎么在这里生活，不用你怎么操心！” 这是话里带刺啊，卢飞雁看到听到这里就有些明白了姐姐的担心可是一点不多余的，双方的态度实在是有点不对等。 这位对于正男不在身边的态度简直就是可有可无，对于和人同住，即便是有各种理由，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一点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而她和正男同住的那一段时间里，可是明白正男对他的感情，第一次可是相当全心全意地付出着。 “我觉得江先生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和其他女性同住的话，最好和正男解释解释清楚，不然要是闹什么不愉快可就不太好了！”卢飞雁尽量客气地劝说着他。 不过应了那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不牢您费心了，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江一舟指着房门，意思相当清楚。 最后卢飞雁扔下句，丁正男会在下个星期五来旧金山，并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他之后，就同样不爽地离开了。 江一舟从来从来都是喜怒从心，有时候心情莫名的不好，跟别人哪怕有点小摩擦都会吵起来，心情好了，被别人无意打了一拳也会无所谓地原谅他。 谈恋爱，结婚，果然到处都是坑，自己要是结婚肯定要签好婚前协议，和另一方约法三章，其他的能让就让一让，但是这种事可不能让。 说到底，是江一舟无法找回心动的感觉，对于丁正男，他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呢？ 喜欢？ 感动？ 仔细思考下来，江一舟觉得果然还是后者，第一次有这么一个女生肯愿意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感动是必然的，但是自己这一付铁石心肠，只是被温热了而已，并没有被彻底融化，做成她的样子。 前世，江一舟也是个喜欢看网文的，自己也抽着上班的空隙写过几次，最后都是失败告终，不过也思考过如果真的重生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 大概是成为富豪中的屌丝吧，因为自己的性格，生活在世已经很艰难了，如果重生变得有钱了，估计会尽快捞上一笔，把各种事情安排好，各种投机，自己则是宅在家里，不敢买的手办模型，最高端的游戏电脑配置，顺便把起航给买下来，成为全站最出名的土豪书友…… 也因为这一个畅想，他记住了邮市大潮，还有几次股市稳赚不赔的时期和其中的妖股，还有高考之后奥运时期添个彩头买的彩票。 现在自己貌似也有这种感觉，时不时就被脑海里的投机方案所诱惑，如此的顺境都想要退缩不干，那么真心的女孩自己都始终保持着距离，自己果然还是前世的渣渣，除了不用再为生计而奔波以外。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变化 “都别抢啊！每个人两个本子，其他的放在讲台上！”江茂友等到开学之后，没有把奖金就这么发放下去，发钱这是最不明智的事情，他到了街上买了一大堆作业本，足足有两麻袋。 现在人虽说少，但也有五个年级，五个班，将近一百五十人，买回来的作业本，用自行车驮了两回才驮完。 他数了自己班上需要的本子，交给班长让他先发一下，接着又扛着提着成捆的作业本，到了其他年级，让其他的老师发了起来。 两手空空的江茂友回到了教室里，讲桌上还有厚厚的一堆本子，没有人多拿，他放心地站在讲台上，等着下面的学生安静下来，“我按名单念了，念到名字的上来领奖品啊！” 从第一名开始，五个本子，三个本子，再到一个本子，很快桌子上的作业本就发光了。 看到老师那张正经严肃的脸，也没谁询问，不过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只是奇怪为什么今年会搞这么一茬。 江茂友想着那信封里还剩下的好多钱，计算着期末还有下学期该怎么发放奖励，或许用来修一修教室也行，村小学有些年久失修，不过好在一开始盖的时候基础比较好，直接盖成了二层小楼，不至于出现雨天漏雨，雪天飘雪的现象。 …… “这些都是给二丫带的，别忘了！”高庆珍不停地往丈夫的车篓里塞着想要带给女儿的东西。 自从大儿子出息了，实实在在地把三万块交到她手里，虽然后来拿走一些，但是高庆珍整个人的心态都改变了，正所谓穷有穷的烦恼，富有富的痛苦，重男轻女是不错，不过那是在家里只能给供一个人的情况下，简而言之就是穷，手里有了钱。 除了拿出几千块准备带着老人去大医院检查检查，能治的就尽快治一治，再给他们买点药保养身体，还有作为盖房子的款项之外，剩下的也不少，何况儿子还在按月寄回来钱，家庭宽裕，自然不会亏待女儿。 丈夫是上街去找施工队头头商量盖房子的事情，让他顺便给二丫带点东西。 “你都说这么多遍了，我还能忘了不成？我走了啊！”江茂强语气中略微带着点厌烦，摆摆手就要跨上大杠。 “对了，茂强，你给咱儿子那边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啊！” 骑行走远的江茂强大老远喊了一声，“知道了！” 到了乡上的高中校园门口，跟门卫打听了一下女儿所在的68班所在的地方，到了教学楼下，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锁好后，就上了楼。 江茂强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他也就上过两年学，勉强会认识些字，会写自己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因为施工需要学点东西以外，和文盲没有多大区别。 教室里正在上课的语文老师看到门口的江茂强，心里也有了猜测，十有八九就是班里学生家长，对着下面的学生喊了一声“安静”，就走到门口，轻声对着他说，“你好，你是来找谁的？” “我找江晓雅！”江茂强面对老师还是相当尊敬的。 “那你是江晓雅的父亲吧！”语文老师看到江茂强点了头，就继续说道，“你稍等一下，我进去叫一下她。” 说完他就静静地走了进去，学生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认认真真，都埋首朗读背诵课文，他走到江晓雅的课桌前，敲了敲她的桌子，指了指门外的江茂强。 江晓雅兴奋地跑了出去，“爸，你怎么来了？” “你妈让我给你带点东西，春天的衣服你都没带，”江茂强给她数着东西，“还有生活费够吗？我听说开学花钱比较多，别撑着！” “……再给我一百吧…”江晓雅收着父亲递过来的东西，脸不红心不跳地又找父亲要了一百块钱，要知道现在五块钱一天就可以吃得很不错了，而且学校食堂一般价格都比较便宜。 江茂强倒是被大儿子寄回来钱给养的略微大方起来了，也就是犹豫了一会就把钱递了过去，“别乱花啊，这都是你哥辛辛苦苦挣的钱，还有好好学习，以后考个好学校！” 江晓雅有些兴奋地脸红，连连点头，自从进入了高中，眼界也开了很多，因为这大半年来家里生活水平的改善，她也有机会接触很多新鲜事物，父母管钱也不是那么严，不知不觉就花出去好多钱。 听说大哥去国外了，自己能不能暑假也去他那边见识见识呢？不得不说，人一旦没了金钱方面的困扰，许许多多的想法就都冒了出来。 穷人为了赚钱而忧心忡忡，而富人为了怎么花钱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而感到焦虑，这大概就两者的区别吧。 “晓雅，晓雅，你爸给你带了什么东西啊？”坐回到座位上，同桌就低着头躲在书堆后面，好奇地小声问道。 “就是些衣服，还有点我妈给我做的…”江晓雅翻看了一下，“有麻花，花生酱，” “咳咳，有事情下课再看，现在是上课时间！”老师意有所指，咳嗽了两人，警告了一下，就继续讲课。 江茂强离开学校就找了部电话，给儿子留下来的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正一科技，你找江一舟？”接待是干脆入主正一的李悦，“你好，江先生，江总不在国内，你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给江总的！” 李悦快速地记下了几句话，就听到对面没再多说挂断电话的声音，然后就打开电脑，把这些话用邮件发给了远在国外的江一舟。 她因为网吧的问题和江一舟讨论过，结果江一舟干脆让她负责了国内正一和与吴天明共同成立的软件公司，至于培训班则是让她提拔了一个人负责。 为此还和IDG重新商议了一番，修订了合同，国内正一这部分，合并了网吧项目，缩小了IDG的股份，又因为不温不火，让人看不到价值，所以顺了江一舟的意思，以奖励的形式又转让给江一舟部分股权。 现在的情况是，正一的股份，江一舟总共持有85%左右，艾鲁梅斯股份保持不变，但是江一舟对IDG让渡了一些权利。 第一百二十四章 接机 “喂，卢小姐你好，嗯，嗯，延迟了？下午三点是吧，我知道了！”江一舟面色平静地挂断了电话，没想到这么卢飞雁好心让自己去接机，难道忘了之前的不愉快了吗？ 接着他就用有要事的理由推脱了和某个风投的一行人的会话。 “帮我去做个写有简体中文‘丁正男’三个字的牌子来，我马上要用！”吩咐了刚刚招募不久懂得中文的助理，江一舟就期待了起来。 “boss，你不觉得你应该多认识一些人吗？就这么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别人的邀请？” 施密特看着刚刚离开这里的一行人，无奈地劝说着江一舟。 “为什么要答应呢？他们每个人都是想从我身上赚更多的钱，拖潭他们一阵子也没什么问题。”江一舟耸耸肩，不无恶意地说道。 “但是你总要选择其中几家，来进行融资，公司也就能维持到两个月，也许连两个月都不到！每个人都有着欲望，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欲望投资，boss，你也不值这么多钱！” 施密特很不理解江一舟这种态度，每个人都想从你这里赚到钱，但是没有这些人，你也一文不值，这么简单的资本游戏难道不好懂吗？ 有人认为它值钱，所以它值钱，很多人认为它值钱，那么它就值很多钱，很好理解的逻辑。 江一舟不至于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不太适应这种场面，而且还有两个月，两个月后说不定估值就可以翻番，如果可以他更想把这些谈判的事情交给别人，不过作为创始人，很多事情都是逃不掉的，投资也是投人。 “那你就帮我选择几家，最好的，能够提供帮助的风投资本，先和他们谈谈，不要着急，我们的估值和用户量的平方成正比，慢慢来！” 施密特则是轻松许多，还能坚持两个月，对于boss来说不过是距离融资还有两个月，但是对于他们这些管理层和下面的员工，则是两个月后公司可能开不下去。 这么轻松自信地认为不可能拿不到风投，真的是谜一样的自信。 “走吧，江老板！”宋如是不怎么愉悦地催促着江一舟，现在还拘谨地住在一所公寓里，自然车子也只有一辆，她买的，江一舟总是搭她的顺风车，不喜欢自己买车，或者说开车。 但是送他去机场接人，这很明显已经不在顺风车的范畴之内，所以宋如是的脾气也是有些差。 “麻烦你了，如是姐，我保证，很快我就去把驾照考下来，然后再买一辆车！”江一舟嬉皮笑脸地安抚着宋如是。 对于他这种恨不得低调宅在家里，一步不出的家伙，让他开车出行，相当困难，还需要考虑停车，交通法规，加油，总之麻烦的事情他能避免就避免。 简单生活最好，要么做个死宅，除了工作和拿快递，拿外卖，基本不出门，要么做个富豪，管家，生活助理，工作助理，司机，江一舟还没够格做后一种。 机场距离公寓和公司所在都不远，开着车很快就能到达旧金山国际机场。 江一舟的情绪还是比较高涨的，毕竟作为男友，一些喜闻乐见的展开对于他这个纯粹的理论家来说，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前世作为一个荒废人生的庸人，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举措，也没有什么可以铭记一生的作为，更没有什么后悔莫及的错误，有的只是慢慢的浪费时光。 现在有了重来一次的人生，许多事情都有机会尝试一番，江一舟那颗小心脏也是蠢蠢欲动。 “小姨，我在这里！”刚出机场的丁正男就碰到了举着个牌子等着她的卢飞雁，兴奋地摆着手，飞奔过去，一下子就紧紧抱着卢飞雁。 接着她就张望了起来，好像期待着什么，“怎么没看到那家伙？” “他可能是工作比较忙吧！明天周末你再去看看他，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吧！”卢飞雁说着模糊的话语，劝着外甥女。 “哦！” …… “还有多久到啊？”江一舟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无聊地问着开车的宋如是。 “你要是还想坐我的车，就给我闭嘴，不就是见你的小女朋友吗？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宋如是气愤道，她又奈何不了他，和江一舟合住，真的一点暧昧都没有，如果不和他见外，他很快就能把你当成老妈子，自己像个体恤仆人的少爷一样，看他自己的心情帮你做做家务。 “不就是问个时间嘛！”江一舟小声吐槽了一声，就没在说话，遥想起即将到达这里的丁正男，他也没有多少经验，看的关于男女关系的片子不是恋爱片而是动作片，一想起谈恋爱，脑子里除了作为男友的责任……还有各种不可描述。 鬼知道谈个恋爱都能搞出那么多花样，难道不觉得腻吗？谈个恋爱实在是太麻烦了，一生能尽心尽力谈一场全身心投入的恋爱就很不错了。 “到了，下车吧，赶快把你那个小女友接回来，我可不久等啊！” 江一舟拉开车门就下了车，拿上事先写着丁正男名字的牌子准备接机。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半小时…… 啪！ 江一舟气愤地把牌子摔在了地上，“艹，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想怎么不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和卢飞雁，也就是丁正男的小姨那里得到了女友的到达时间，他也没怎么怀疑，毕竟再看不顺眼，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坑自己啊！ 谁成想，谁成想，她居然真的就这么坑自己了，江一舟当即给卢飞雁打了个电话，接通之后，他压抑着气愤，咬着字说道，“你耍我？” “是一舟啊！”卢飞雁很高兴的样子，把车停了下来，对着身旁的丁正男说道，“正男，你的小男朋友打电话过来跟你道歉了！你要不要接？” 没见过这么直接坑人的家伙，江一舟听的一清二楚，对面就是故意的，等到丁正男接过电话，真的信以为真，有点故作姿态，“这次就原谅你好了！明天我去找你，等我啊！” 我该说什么好？江一舟马马虎虎应付完了女友，心里的感觉越发淡薄起来，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插手晚辈男女关系的家伙了，我是怎么着你了，你就这么干？ 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砸你家饭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复杂心情 “怎么，被你的小女朋友放鸽子了，还是怎么着了？”宋如是看到江一舟垂头丧气地拿着牌子又回来了，调侃道。 江一舟把牌子往后座一扔，坐稳系上安全带，等到平息了呼吸，车子起步，平稳地行驶起来，他才透露了一些。 “没有，被她这边工作生活的小姨给接走了！我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宋如是微妙地忍着不笑的脸，立马绽放开来，“那下次和你那个女友沟通好不就行了，看看那个叫正男的，”她往车后座的牌子上瞄了一眼，“跟谁走？” “当然是跟我走了，这次是她那个小姨坑我，本来正男都和我说清楚了，结果到了今天，她那个小姨突然通知我说正男有事改签了一架航班，会晚来，托她顺便通知我一下，结果根本就没有事，原定时间到达的，这不就是恶心我吗？” 江一舟越想越气，他这种怪脾气自然是不会迁就别人委屈自己，要不然前世也不会过的那么辛苦，那么落寞。 如果真的有个白富美倒贴，自己会接受吗？估计很大几率会拒绝，因为身份地位本身就暗含着很多门槛和要求，也许她是出于缘分和好奇，可以不管其他的，就想要和自己在一起，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偶然中的偶然。 但是之后的生活发生各种矛盾，价值观的冲突，感情的纠结，谁会选择让步呢？江一舟肯定不会，他就是这样子的倔脾气，所以他一动不动，等到对方的态度足够主动。 但是事实证明他想的简单了，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他这种把爱情当做可以计量的东西来看待的人，不能说是渣男吧，说他一声活该大概不为过。 还是一开始的想法好啊！找个各项条件都不错的女生，嗯，普普通通，和她像是非诚勿扰里那样，一切都摊开了说，约法三章，我有什么要求，你有什么要求，接着慢慢培养出感情，像是现在这样，江一舟还真有些后悔了！ 宋如是看了江一舟那副陷入困扰之中的模样，随意地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揭穿，还是就这么吃下这个暗亏啊？” 江一舟拨弄着挂在眼前的挂件，心不在焉地说着蛮吓人的话，“有点后悔谈这个恋爱，不过错的又不是她，我怎么也说不出这个口！” 这话听起来冷冰冰的，在宋如是看来，就是对于那个出于恋爱中的女孩宣布结束一样，这一点一点疑问都没有，唯一疑问的就是结束的办法。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还是个成人世界的小孩子，把小时候过家家随心所欲的那一套拿了过来套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我觉得你还是慎重一点吧！任何感情走到结婚这一步，家人这一关是必须过的，当然，如果你要是娶个亲近长辈的女儿，互相熟悉，或者娶个天煞孤星，没家人的，当我没说。” 出于对那个一无所知的女孩的同情，她帮着说了点话。 “好主意，如果以后我还找对象的话，就按你这两条标准找！”江一舟赞同地点点头，不过显然没有朝着宋如是的思路走。 噗~~ 这人脑回路到底怎么长得啊？宋如是在心里疯狂吐槽了起来，真的是异于常人，想起好友给她的分析结果，又有些释然，只是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她也插不上手。 心智不成熟……遥想自己小时候干过的荒唐事也不少，只是一个大人，虽然刚刚成年，干出这种荒唐事就有些大大的违和了。 果然这种人还是一辈子被生计困扰，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时间和金钱搞这么多事情比较好吧，那样或许对于社会更有意义？ 人一旦有了条件，许多问题和阴暗面就会暴露出来，反之，就可以安安生生地作为一个普普通通，尽管有些小毛病，但是大体上善良的人。 宋如是作为下属，也不好批评什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忍住不说，载着老板到了公寓附近的中餐馆吃了顿晚餐，接着回了公寓，就没再管他了。 ……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宋如是看到一直处在不对劲的状态，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心情低落，沉默不语的江一舟，起身去打开了门。 “你好……”那个可怜的女孩到了，宋如是眼神略微复杂，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还真是一厢情愿的傻丫头。 “你是宋姐吧！你好，我是来找一舟的！”丁正男昨晚一到小姨的家里，就打电话给江一舟结果关机，打座机，又被告知人已经睡着了，还被这个宋姐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她也没有当回事。 一晚上联系不到，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地赶了过来。 走进了客厅，看到“平静”地坐在电视前，不停地换着电视节目的江一舟，丁正男高兴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观察到男友的状态，就算是再天然呆，也能够看的出来，丁正男凑了上去，抱住了江一舟的手臂，情真意切地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已经下好的决心仿佛像是下好的挂面，被人加上了鸡蛋，配菜和牛肉片，接着一口气吃完了一样，就是这样的感觉。 可能是手臂上的触感，也可能是担心伤害到这个女孩，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总之就是种种复杂的情绪，愧疚，不舍…… 这样的女孩，这样的……所以说他很讨厌这种根本不讲逻辑的感情，如果按照逻辑的话，除了危及到他本人的生命安全和为人的原则，那他没有什么豁不出去。 所以还能做什么，他这下子不敢，也不想开口伤害她，再次如同木偶一样，被女孩拉拽着出了门，坐上她开来的车，去那些她觉得很有意思的地方，看很美妙的景色…… 留下有些目瞪口呆的宋如是，说好的没有感情，纠结怎么拒绝她呢？你丫原来也是个爱说大话气话的家伙啊！ 不过这些都和二十九岁零X个月（X＞12）还没有谈过恋爱，不想结婚的宋如是没有任何关系。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谈判 在被女孩带着，没有做多少事情，一整天很快就过去，宋如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江一舟很明显心情变得愉悦，至少不再神经叨叨地说着后悔啊，以后该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呢，这是帮你约好的几家，你可别再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虽然是人家风投想要赚你的钱，但是你要是不接受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宋如是把着急上火联络好风投的施密特传真过来的文件整理好递给了在电脑上傻傻地和丁正男聊着天的江一舟。 “嗯，嗯，我知道了你先把东西放在一边吧！我这儿聊完再看！”江一舟乐此不疲地使用着新出的表情功能，虽然是像素级的表情，但是比符号表情生动多了，尤其是江一舟不太喜欢说话。 宋如是一只手搭在江一舟肩膀上，一只手抵在桌面上，看着他和女友的聊天记录，嫌弃地劝道，“咦，可真是肉麻啊！你们关系都这么好，干脆出去滚床单啊，在这一直聊天干什么，不知道通往女人心灵的通道就是银道吗？” “我说大姐，你人生经验复杂，不代表别人也和你一样啊！”江一舟完全没想到宋如是脸皮居然这么厚，那句话一般不是老大哥给刚刚开窍的小兄弟加油鼓气上三垒的壮胆话吗？你一个女性怎么开这种荤玩笑起来了，你是女流氓吗？ “谁人生经验复杂，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呢！”宋如是大胆地尝试拍了江一舟的脑袋，把这家伙当成未成年的小弟，相处起来才最顺心，“赶快看看内容，还有这些文件，第一场就在今天下午！” 江一舟倒是嘿嘿笑了起来，虽然不情不愿还是和对话框那头的丁正男告别，关了聊天窗口，在宋如是的辅导下，开始为谈判做准备。 …… “记住了，你负责吹牛，把你那些宏伟计划吹的越大越好，至于数据我会随时帮你补充的！”宋如是和江一舟肩并肩坐到了对面，她小声地对着江一舟嘱咐道。 创业者和风投是一对不折不扣的冤家，你坑我，我坑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的创业者还好，到了互联网泡沫逐渐走向高潮，自然是能吹多大就吹多大。 面对风投，VC和PE，最后到了上市面对股民，他们最喜欢听故事，创业者讲的一手好故事，绝对加分不少，就比如许多年未曾盈利的亚马逊。 这第一场就是来自kpcb的一位投资经理，罗伯特艾伦，虽然是小角色，但是既然是来自于kpcb，就值得认真对待。 之所以这么连环安排，就是因为江一舟总是推辞风投，而qim的吸引力确实不错，尤其是他还推出了foxmail，拥有网页版和客户端版的不亚于Hotmail的邮箱。 在这里面，还有一个数据很吸引风投的关注，那就是用户转化率的问题，从qim转化到foxmail上的用户比例高达60%，虽然也有邮箱本身优秀的缘故，但是这种数据依旧相当吸引人。 “江，事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我觉得你应该做出决定了！”虽然江一舟和风投的直接接触不多，但是下面的了解会谈，收集信息之类的动作可是一点不少，许多风投都在盯着这一颗未来之星。 “以qim的100万用户量来说，我只能给……” 宋如是一挑头，打断来自kpcb的罗伯特的话，“截止这个周末，用户量已经达到了150万，日活跃用户也达到了90万，还有foxmail这一款邮箱的用户数据，需不需要我在和你更新一下？” “好吧，150万，”罗伯特看了眼江一舟身旁的女性，把报价又往上调了一下，“500万美元，20%的股权！” “这不可能，现在qim的用户量每个月都在成倍增长，毫无疑问，在一年，甚至半年之内，qim就可以占据绝大部分市场！这个报价我们无法接受！” 宋如是显然比江一舟这个拥有公司控股权的创始人还要认真，罗伯特都快以为创始人是这个女性，而不是一边轻松自若的江一舟。 宋如是和kpcb的人有来有往，说道有些口干之后，她用胳膊肘捅了捅热心“旁听”的江一舟，意思是你该发话了。 会面的地方其实就是两人的客厅，江一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嘿，罗伯特，你知道吗？现在的foxmail只是我们的第一步，准确的说qim和foxmail都是第一步的一部分，我认为互联网就是将人，信息连接起来的工具，而即时通讯和网络邮箱这是人与人之间沟通最基本的两样工具！” “第一步就是用即时通讯和邮箱将每个人固定在我们地产品中，接下来我还要一个宏大的计划，罗伯特你要听听吗？” “当然，江，我很乐意。”罗伯特脸上笑得很灿烂，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无从得知。 “当我们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社交平台，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创建门户，社交网站，我称之为zone，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zone，他们可以在里面写日记，发表自己每天遭遇的事，和心情，”江一舟继续说着改名换姓的创意。 “当一个人使用着我们的qim和foxmail和人沟通，逛着我们的门户，在社区里和人讨论，通过空间和好友分享自己的故事和感受，我们的产品不只是用来沟通的工具，而是一个综合性的社交网络！” 端起桌子上的水，江一舟一口饮尽，接着对着有点惊讶的罗伯特说道，“你觉得怎么样，罗伯特？” 罗伯特艾伦这下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上面汇报一下，“很好，很好，你有计划书吗？关于艾鲁梅斯公司未来的发展的计划书？” “当然！”江一舟答应的很利索。 他返回书房，翻出了最新一版的计划书，递给了来自kpcb的罗伯特，最后得到了一个我会很快给你答复的回答。 “看来我真的是主角？”江一舟很明显误会了罗伯特的反应，罗伯特之前没有和江一舟交谈过，这个是江一舟的锅，所以他也无从了解创始人的想法。 “得了吧，根本就是你之前太懒，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懒得！每一个创业者都是大海捞针一般可以把硅谷所有的风投拜访一遍来寻求投资，再不济面对风投上门也是积极配合，积极谈判，哪有像你这样的？” 宋如是毫不留情地批判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合作？ 宋如是也不知道自家老板的蜜汁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好在现在他终于正视起来了，没有再继续慢慢吞吞地学习如何在美国生活，找到最适合的节奏。 “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宋如是休息了好久，才问起江一舟，吹牛也是要有迹可循的，社交网络这么庞大的计划，要不是有计划书作证，她还真的以为是现编的。 “当然是真的，还能有假，我都计划好了，只不过需要等到现有的两样产品，qim和foxmail都占据一定的市场份额才能继续开展下去，没有规模效应，很多产品都不好拿出手！” 江一舟也是担心，现在虽然qim遥遥领先，但是还没有到独占大部分市场份额的地步，世界上永远不缺能人，第一个吃螃蟹的不一定是笑道最后的。 如果贸然地推出其他一系列附加在qim和foxmail上的产品，没有及时地占领市场，风险不是一般的大，他还是喜欢稳扎稳打的好。 宋如是仔细翻看着计划书，这是最新的，江一舟也只和张晓龙分享过，至于说风投会不会拿了计划书单干，那就是杞人忧天，这是有损声誉的事情。 “我觉得你最好早做准备，你计划里的这些产品都需要一定的人才储备和开发时间，最好现在就开始着手招募，做出个雏形也再好不过，增加谈判的筹码，当然这样融资的进度也需要加快，摊子铺开的话，可能连一个月都坚持不到。” 宋如是出于她的职业素养，清楚地认识到江一舟所计划地这些东西很轻易地就可以触碰到风投的G点，前景相较于单薄且看不到盈利未来的qim，大了不止一点。 “还有接下来几场的会谈，你也要……”宋如是帮着江一舟从说话技巧和重点进行些简单的培训，希望能打动更多的风投，给出更高的报价。 …… 周末很快就过去了，虽然每一家都是兴致勃勃，不过江一舟还是很期待和忐忑的，每时每刻都在刷新他前世能力的上限，让他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充实，不过随着一系列计划，比如空间，博客等走上日程，江一舟又陷入忙碌之中。 好在张晓龙不愧于他后世的名声，虽然现在还有些不够成熟，但是帮江一舟分担压力已经足够了。 “你说麦戈文想要见我？”江一舟百忙之中接到了来自熊晓歌的电话，听到IDG的创始人想要见自己，他有些惊讶。 因为IDG中国已经在最开始占了40%的股份，如果再引入他们的资本，江一舟对于自己的地位相当担心，从一开始熊晓歌旁敲侧击询问下一轮风投的事情，他就明确地婉拒了IDG的投资，即便条件相当优厚。 还是没有用AB股制度的原因，如果有了，创始人就不用这么担心自己创建的公司的控制权，当然艾鲁梅斯是自己一手创建的，暂时来说无可替代。 “江老弟，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见一见，我知道你担心控制权的问题，但这一次我们是有诚意的！”熊晓歌哪里不懂江一舟的痛点，在国内因为是外资的缘故，经常因为占股的问题导致和创业者没有达成合作。 “那好吧，你说个时间地点，我会过去的！”江一舟认真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要见上一面，至少前世在了解互联网过去的事迹时，对于IDG的好感不少，连带着也知道了熊晓歌，周全还有麦戈文这些人，要是最开始IDG只占20%的股份，他现在很乐意接受。 据他前世了解的有限的消息，麦戈文至少是个不错的人，作为熊晓歌的伯乐，令他印象深刻，但也仅此而已。 “boss你是要和IDG继续谈？”宋如是听到这个消息，表情略微有点吃惊，如果是对方提出来的，那估计让步会比较大，比如提出放弃部分投票权，这种让作为创始人的江一舟放心的条件。 “嗯，我对IDG感觉不错，其他的风投就太陌生了，自然是找熟悉一点的比较好，知根知底。”江一舟表情略微凝重，他现在也不像最开始的时候，相当于一个人单打独斗，许多事情都只能信任IDG的周全他们给予他足够的帮助，现在看来，还是值得信赖的。 现在至少有了可以独立自主的选择，同时对于很快一轮或者两轮融资后就会失去绝对控股权的事实有点担心。 他，还有手下的几人，之前都默契地把IDG放在很低的顺位上，要不是麦戈文主动来找，他估计也不会和他们谈一谈。 至于结果怎么样，那也得谈过才知道。 …… 麦戈文本来也没有太过于关注qim和艾鲁梅斯，不过在了解到这是一家IDG在中国投资过的中国公司，就对他有了兴趣。 他找来仍然呆在美国的熊晓歌，询问了详细情况，从江一舟创立正一，到前往美国发展至今，在得知熊晓歌曾经想继续投资艾鲁梅斯被江一舟拒后，他觉得还是要和那个小家伙谈一谈。 麦戈文和江一舟约好的地点是位于一家咖啡馆，江一舟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招牌上的名字有些生僻，念给出租车司机听，结果被听错，绕了不少弯路。 到了咖啡馆里，他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麦戈文，一个典型的白人，还有他身边的华人男子，是熊晓歌，两人微笑着朝他挥手。 江一舟快速走到位置上，连连抱歉，“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小意外，我对于本地还不太熟悉！” 打开菜单随意点了一杯咖啡，对于他来说，咖啡种类没有太大的区别。 “Tony，很高兴见到你，我本来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我呢？”麦戈文热情地说道。 “怎么会呢？我和IDG的合作相当愉快，只是出于一些原因，所以才没办法继续合作下去，我对此也很遗憾！”江一舟到了美国，本来落下的口语，现在已经锻炼的没有什么尴尬卡壳的地方。 在这些天的会谈里，他懂了一个道理，千万别轻易许下条件，很多时候他以为对方真的到了上限的时候，被宋如是在桌面下一提醒，把对话交给了她，结果发现自己还得太年轻，谈判不是自己擅长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诚意 好在这里只是初步谈一谈能否合作和合作的前提，没有宋如是他自己也能应付，说的这些话就是一个意思，能否合作就看你们能否拿出足够的诚意来。 既然麦戈文这位IDG的创始人都亲自出马，江一舟也能感觉到对方志在必得的心思。 “我听说你又提出了新的计划？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为我展示一番？”麦戈文也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提到了江一舟最新提出的社交网络计划。 他对此相当感兴趣，从一些同行的嘴里，听到了很不错的评价。 “当然，麦戈文先生，这是我的荣幸！”江一舟现在吹起牛来，可是一点都不胆怯，哪怕那些产品现在他也不知道编写它们的人手招聘好了没有。 江一舟之所以脱离了最开始单纯的做大做强qim然后卖个好价钱，从此转职天使投资人的最初规划，是因为他发现真正想要使他所创立的这些产品获利最大化，把社交网络提早提出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即时通讯最大的用处就是一个具有强大用户粘性的互联网入口，但是没有后续围绕的各种内容产品，它的价值也体现不出来，最后只能像原本的ICQ一样没落。 虽然不知道空间这种产品是否能够在美国顺利生存下来，但是不尝试尝试怎么知道？ 而且现在什么都还没有做出来，不过是用一份计划书，最多再做几个PPT，就能让估值可能翻倍，何乐而不为，反正只要不是最后的接盘侠，投资都不会亏。 原本的ICQ，单薄的一个软件就能够卖上2.87亿美元，自己搞了这么一套完整的社交网络，江一舟觉得怎么着都得翻番。 “真是个不得了的小伙子，我现在对于投资你的想法更加强烈了，我记得你才18岁，”麦戈文这一次亲自从江一舟口中听到了他那完整的计划，也觉得自己这一趟确实来对了。 他和熊晓歌合计了之前签署过的合同，不得不说那一百万美元在当时是一个相当大的冒险，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捡了大便宜，如果江一舟所提出地那一套计划确实可行，整个公司估值上亿美元毫无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接下来的融资怎么办？首先属于IDG中国的40%股份需不需要同比例增资？在这次融资中，IDG，美国这边的IDG能不能参与进去？ 但是目前这个状态，想必这个小家伙恨不得把这40%给稀释掉，在第一轮就稀释掉这么多，即便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也不妨碍他看自己不顺眼。 要是融完了第二轮，江一舟的股份就下降到了50%一下，让他无法安心发展公司，这是每一个投资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创始人对于一个初创公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听说qim最初是在中国发布，为什么会转移到美国来呢？”麦戈文继续和江一舟寒暄着，好奇地问着问题。 “体量，因为在全球互联网市场，目前来说只有美国的市场足够庞大到养活社交类的产品，社交产品它的价值和用户量的平方成正比，” 江一舟镇定地解说道，“而目前中国，即便每一个网民都注册了qim，也不过是十万级的体量，但是到了美国，我花了三个月就达到了百万级，接下来每个月都会增长得更多！” 三人越聊越发地欢快，到了最后，麦戈文终于说出了他的想法，“IDG中国会因为业绩原因出售部分股份，融资前的5%，这部分资金会以你的股份抵押借贷给你，同时我希望得到15%的融资额度，由IDG领投，一千五百万美元！” 江一舟震惊于麦戈文的大方，融资和债券，这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两者都是相信被投资的公司有盈利和偿还能力，但是债券投资人得利远没有融资多，尤其是艾鲁梅斯这样的企业，更是稳赚不陪的。 他粗略计算了一下，这样子融资之后自己占股还有55%左右，至于IDG用自己的5%来换这个融资的领投权到底是为什么？ 江一舟也不过是有个小小的猜测，可能确实如他所说，业绩，IDG中国的业绩，因为目前还没有投资成功并退出的业绩，即便是通过抵押的方式售出5%艾鲁梅斯公司的股份，也是一份亮眼的业绩。 确实有些想当然，不过江一舟缺乏足够畅通的信息来源，也只能想到这里。 按照麦戈文的说法，估值一亿美元，这已经是让他很愿意接受的数额，因为公司确实没钱了，就算没有那5%的条件，和其他风投的对比里也是属于最高的出价。 直接出这么高，真的好吗？江一舟稍稍有点小不愉悦，实在是让人心动，但是一美元的价都不争一争，果然是没有多少乐趣。 “麦戈文先生，合作愉快，不过细节方面还需要好好沟通！”江一舟有些激动地伸出了手。 麦戈文同样热情地握上了江一舟的手，“当然，我非常看好你的未来，值得我投资！” 熊晓歌也在一旁鼓掌，今天他亲眼见证了一家估值上亿美元的公司，这些都是来自于这位刚刚成年的少年，真是令人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 …… “你是说估值一亿美元？”宋如是也有些激动，身处硅谷，谁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一飞冲天，成为在纳斯达克或者纽交所敲钟的一员。 创始人只有江一舟一人，她很有可能站上那个舞台，不管怎么说，从被父母骗回家，有些心灰意懒，到意外来到江一舟手下，接着管理一家未来光明的公司，和它一起共同成长，只能感叹命运无常。 如果没有辞职回国，大概也就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机会，遇到这个怪胎。 “对了，和他们慢慢谈，只要在三月结束之前搞定融资就行，到时候兴许估值还能往上再涨一涨！”江一舟轻松无比，坐在单人的沙发上，全身放松，好不惬意！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着手去办！”对于江一舟慢慢谈地要求她可不敢苟同，因为账上真的没有多少钱，再这样，可能月中发工资的钱都拿不出来，事情可一点没有江一舟想象得那么乐观。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门 宋如是在几天之内组织起一只谈判团队，就和IDG的人员展开了谈判，因为基调已经定下了，所以进展十分顺利。 最后达到江一舟手上的融资协议，基本和之前与麦戈文所敲定的一致，不同之处在于，融资额度有15%是直接划分作为创始人的江一舟的，也就是说江一舟一下子就有钱了，如果不考虑收购5%融资前股份的欠债的话。 在江一舟不理解的表情下，宋如是以及施密特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子终于不用担心发不出工资了，随着老板一个又一个计划的开展，光是服务器和带宽的费用就已经足够庞大，他们一直用融资的进展来鼓励员工。 所幸这一回，到账的一千五百万美元，扣除掉给江一舟的部分，至少足够使用到九七年年底，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计划的话，几位高管心里都担心着江一舟会不会时不时地又冒出什么主意。 至于说下一次融资，那就必须实行AB股权制度了，或者江一舟已经把公司给卖掉，十有八九还是美国在线那个冤大头接手，因为它的历史局限性在那里，江一舟所做的这些产品恰好都是它所需要的，拥有足够多的用户！ 等到qim在美国市场占据了无可争议的地位，并且开始朝着周边的内容产品蔓延，用户被牢牢地绑住的时候，江一舟觉得无论是继续做下去，还是卖给美国在线，都会有丰厚的收获。 至于说选哪种，谁知道呢？没到时候，他自己也做不了决定。 至于现在55%左右的股份还在他心里的接受程度之上。 只能说这是初创企业的局限了，尤其是他处在国内那种互联网刚刚起步的状态，能依靠互联网项目拿到风投，这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事情，如果因为舍不得股份，错过了IDG，他也没有现在的成果。 那样的话，想必他应该还在学习怎么把一个小作坊一样的培训班发展成新东方那样的企业。 人生最难过的是一条止损线，比如在大城市生活工作，止损线是什么，一套房子，它可以让你不用担心买不到房，或者还不上房价，不至于处在破产的边缘，房产支出可以说是未来工薪阶级最大的支出之一。 没有当初的40%股份的舍得，也就没有现在的上亿美元估值，江一舟这一点还是认得很清楚的。 他忙碌完这几天的工作，再度到了周末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丁正男，他想要找个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面对丁正男，江一舟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因为在这段感情中，主动发展的从头到尾都是女孩，而他也就一步步默认走了下来，即便是前不久因为她小姨的缘故，一气之下，想要了断。 但是感受到女孩的真心和温柔，他又舍不得了，大概这也是感情的一种，江一舟也想不明白，但是，不妨走下去，试一试…… 人生中心动的时刻很多很多，偶然在路上一回眸，看到一个令人心动的人，这些都有可能成为爱情的种子，而江一舟也是这么觉得，一个女孩，能够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把他的好感度刷到很高了。 “叮咚…叮咚…”江一舟带着从花店买来的红玫瑰站在卢飞雁的公寓前，他不懂花语，只是跟店老板说了一下送给女友，店老板就帮他挑了一束红玫瑰。 “……”开门的是卢飞雁，她一脸不爽但也勉强认同的表情，真是让江一舟也很不爽。 “进来坐吧！”正男还在，卢飞雁自然做不出什么小动作，语气略冷地让江一舟坐在了客厅，她则是到了正男的卧室，“正男，江一舟来了。” 丁正男顿时欣喜起来，到了客厅，没有察觉到小姨和男友之间的那点怪异，主要是没有想到，两个人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关系就变得这么僵硬。 “正男，这是我给你带的花！”江一舟把一直拘谨的拿在手里的红玫瑰花束递给丁正男，这个礼物她应该会喜欢吧，江一舟微薄的恋爱经验，和从恋爱小说，电视剧和电影里面学过来的浅显知识也只能想到这里了。 当然如果他要是知道红玫瑰的花语就是“我爱你”的话，说什么也不会送出这种花，而是送出黄色的风信子，意为“与你相伴很幸福”，虽然对于丁正男来说没有区别，但是对于江一舟的区别可就大了。 “小姨，家里有花瓶吗？”丁正男接过玫瑰花束，很享受一般闻着花朵深呼吸了一下，接着就是催促着卢飞雁找出玻璃花瓶，精心摆弄着花束。 “你就送这么点，干嘛不送个999朵啊？”卢飞雁看着外甥女沉浸在插花的艺术中，和江一舟语气有些奇怪地聊着天。 在那次使绊子之后，江一舟不仅没有和她闹起来，让她有机会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反而让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近热烈起来。 而就在几天前在，一则来自于艾鲁梅斯公司的公告轰动了硅谷，艾鲁梅斯获得由IDG领投的1500万美元投资，因为这个名字和某个人，就是身旁这个小子的网名一模一样，所以她多花了点时间深入了解了一下。 qim，IDG，15%的股份融资1500万美元，估值上亿美元，这些东西再和江一舟联络起来，她对于这个人的态度好转了起来。 当一个人取得了你无法想象得成就的时候，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否定他的成功和优秀，卢飞雁就是处在这么一种略微纠结的状态。 “那可要不少钱，我兜里可没多少！”江一舟随口说道，这也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当然是觉得浪费，你看这里的花瓶就那么大，送十一只已经足够了，999朵都没地方放，没有那个必要。 “哦~~新晋的亿万富翁怎么可能会没钱呢？”卢飞雁意味深长地说着。 江一舟一摊手，“没钱就是没钱，不过都是纸面上的财富而已，只有等到出售股份或者上市才可能兑现的，你真觉得资本游戏很轻松吗？” “你们在谈什么呢？什么亿万富翁啊？” 第一百三十章 前奏 丁正男睁着大大的眼睛在自家小姨和江一舟之间来回扫视着，浑身洋溢着喜悦的气息，“说说啊，我也想听！” “你还是问他吧！他最清楚了，对了，你中午回来吗？”卢飞雁一抬头对着江一舟点了点，示意丁正男都去问他。 江一舟只是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就接过女孩的手和卢飞雁告别离开。 女孩本身家世就是足够好了，而且如果她在意一个人的身份背景，也不至于当初在他还只是个无着无落的小子的时候，就主动将两个人硬生生地连接起来，所以倒不至于是他担心告诉她。 “小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丁正男颇有些不屈不挠，抱着江一舟的胳膊，摇晃着追问道。 “你看过qim的弹窗没有？”江一舟给了她一个提示，qim的弹窗差不多是根据未来QQ的小窗口开发的，内容主要是一些新闻，都是从其他新闻网站扒取来的，也有一些qim本身的新闻，其实就是qim门户的雏形，等到时机成熟就会从qim独立开来。 “没有啊，怎么了？我不太喜欢看新闻，所以每次弹出来就关掉了，后来就没有弹出来过！”丁正男一般就是把qim当做工具而已。 好吧，为了防止弹窗引起反感，qim后台会统计用户点击和关闭的次数，来减少和增加推送次数，看来丁正男不是qim门户的目标用户。 “其实也没有多大点事，就是前几天我那家公司，用15%的股份融资了1500万美元，换而言之，如果把我的股份换算成美元，再换成人民币，可以说是亿万富翁了！” 江一舟虽然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但是话语中止不住的自豪和骄傲，丁正男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哦，我的人就是厉害，这下子我就可以和我爸说，我找了个比他还有出息的男人了！”丁正男脸色有点绯红，因为她想起了一开始两个人还没有确认关系的时候，她赌气说的一句话。 她要找个比她父亲还要有出息的男人！ 这算不算是应验了？ 丁正男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对江一舟期待发出回应，这让想要在女友那里收获赞美和崇拜的江一舟有些失落。 不得不说，女生的心情实在是难懂，丁正男更加沉浸在对于前后呼应的命运感，这种注定的感觉让小女生心存美好的幻想，比男友成为亿万富翁这个事实更加让她沉醉。 …… “一舟，我想和你说个事情？”丁正男似乎想到了某件她不太愿意想起的事，步伐也稍微慢了起来。 江一舟回头看向她，两人从卢飞雁那里出来，一路上走走停停，结果女孩突然停了下来，“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丁正男有点哭丧着脸，“我申请的几所加州的大学都拒绝我了！还有几所其他州的应该难度会更大……” 江一舟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就是把女孩有些凉的手捂在胸前，“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本来成绩就不怎么样吗？” 嗯，固定住女孩的手，防止她气急败坏地打人，用小拳拳锤自己。 “哼！坏人，也不安慰安慰我！”丁正男用力挣扎，也拽不出双手，说了一通，然后就直接拿脑袋撞江一舟的胸口。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你还是放弃比较好，要不要来我这里给我做秘书啊？”江一舟也觉得她被拒很正常，成绩确实够差，而且临时抱佛脚，能申请成功才有鬼。 如果只是来混个文凭，随便找一所，就像X二代一样，就是多付点学费的问题，不过女孩很明显是带着目的，或者是她父母是想让她学有所成，如果能够申请到，自然是上下去，要求也略高。 当然要是赞助个上百万美元，找到关系，好大学也不是不可以上，只不过可能也是白花，重点是学到东西。 “你…你…你说什么鬼！”丁正男一下子想到了父亲身边那个妖艳的女秘书，又是害羞，又是愤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哼，不跟你说话了！” 这下子她是甩过头，任凭江一舟怎么哄她都不再理江一舟了。 要是真做了他的秘书，他要求自己做那种事该怎么办呢？如果不做，他会不会找别人呢？丁正男你要镇定啊！ 八九十年代，很悲哀的，秘书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有着特殊意味的词语，至少大众印象是这么回事，尤其丁父给女儿树立的印象也相当深刻。 江一舟无能为力，干脆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女孩拦腰一抱，两人就进入到出租车的后座，说了地址，然后发现司机玩味地看着两人。 “嗨，专心开车好吗？她有点害羞，对了，也不用报警！”江一舟半开玩笑地轻松说了一句。 “抱歉，当然我不会报警！”司机这才把视线专注向前方，任谁都看得出这是对甜蜜的情侣。 等到出租车快速地行驶起来，丁正男总算是从江一舟身上下来，坐在一旁，等着呼吸平复，脸上的红晕慢慢消失，才继续说道，“你就一点不担心？我要是申请全都被拒，说不定我爸就把我塞到自家公司里开始接班了！” 她盯着江一舟，果不其然，一点想要的反应都没有，真是气死人了！ “不是还有qim和邮件吗？”江一舟慢慢安抚道，“我会和你常联系的，以后我还会把语音聊天和视频聊天的功能研发出来，就算隔着太平洋都阻止不了我和你见面的！” 当然网速和技术问题，一两年内能不能解决，江一舟的心里也一点没底，就算研发出来了，视频的像素也是惨不忍睹的级别，这些都不能和女孩说。 “算你说得好，我原谅你了！”女孩很容易满足，尤其是最后一句，在基本上没有对她说过情话的木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美滋滋的。 江一舟则是突然陷入了思索，要是等到以后人们追究起qim诞生的原因，会不会他们两人的关系成为一条主线呢？ 为了和大洋彼岸的她沟通，qim到达了美国，为了能够远隔千里地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样子，语音和视频功能上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离开 结果，丁正男终于离开了，回到了国内，江一舟听她说，是要从房地产销售经理做起，好歹手底下也有几个人，没有从零开始。 江一舟的心情也有些微妙，女孩一直缠着他，就这么突然地离开，心里除了淡然和自由的舒适以外，还有些空洞洞的，就好像她已经在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不至于在肺腑之中，却也在他的肌肤上留下了不可缺少的痕迹，如果失去她，江一舟也会感觉到痛心，这也许就是一般程度的喜欢？ 没法加以量化，也没法用质的差距来判断自己的态度，要是世间的关系都像血脉相连一样一清二楚，该有多好！ 所以说喜欢钱，这也是因为他的茫然所致。 因为钱几乎什么都能买到，明码标价的商业社会，让人生变得简单起来，首先要有钱，有了钱，九成九的问题都可以解决，尽管剩下的一分问题在有了钱之后才是最难解决的。 而对于没有远大理想的江一舟来说，生活就是从早上起床的几块钱的公交地铁费，和十块左右的早点钱开始，到晚上八九点钟回到家，突然觉得有点饿了渴了，买上一两罐啤酒或者可乐，加上零食泡面或者自己把剩下的米饭炒成蛋炒饭，也就是二十元之内的预算结束。 还有定期缴纳水电费，采买日常用品，衣服，牙刷牙膏，卫生纸，每月给自己小说，音乐，漫画，视频和直播网站账号充值，还有点卡…… 江一舟觉得自己最适合在游戏里生活，即便是手残党，也不够优秀，但是每日辛勤劳作，每一份努力都能看到回报，那该多好！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无力感让他认识到至少为了生活下去，有些事还是要去做，要去承受。 而今生，因为脑海里的记忆，让他可以不再去像前世那样以量变追逐质变的方式没有梦想，如同咸鱼一般，只是在动着，而不是在活着。 现在的江一舟很喜欢听专业的评估公司不断地给他的公司越来越高的估值，更喜欢那些来不及搭上上一轮融资的马车的风投给出越来越高的报价。 可以说他是庸俗，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庸俗的人，225万美元在经过一连串的财务操作，被扣除掉各种税费，也是江一舟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一笔钱，结果江一舟一分钱都没有动，没有用来大把大把地消费，除了一辆二手的福特，其他的钱都存在账户里一动不动，总是时不时地去看看数额。 他也被宋如是说是守财奴，不过江一舟不在乎，手里有钱，心态也就平稳很多。 看到qim上的离线消息，江一舟也感觉到了来自丁正男的不舍和抱怨，她被空降到底层去当个小领导，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说我是接班人，你们都给我使点眼色。 她父亲的公司里倒是没有什么派系，是丁大鹏的一言堂，不至于有那么多使绊子的股东，为了历练的效果，自然是按部就班，慢慢学习。 只是丁正男一开始上大学就没有考虑过接班，选的专业还是偏艺术类的，现在到了这底层，整天被手底下被她抢了位置的老员工刁难…… 还能怎么办呢？玩不过人家只能慢慢学习她们的套路，反正以后当老板了，不需要玩心计，敢跟我耍花招，直接开除！ 感受到丁正男暗中的恶意，江一舟也只是笑了笑，对于那个老员工表示同情，只能说运气不好。 人生其实就是不断的博弈，你手上的筹码越多，信心越足，能够挑战你的就越少。 当你有一百万筹码而别人只有一百的筹码，直接压上一千，毫无疑问地稳赢，对方跟都跟不起，当然也有意外，社会舆论，法律漏洞，人心冷暖这些东西。 现在刚刚到了公司，而国内则是午夜时间，想必正男已经入睡，江一舟也就回复了几条安慰的话就关掉了qim，开始工作起来。 有了来自IDG领投的大笔资金，公司里的各项项目都迅速地开展下来，除了qim项目外，最先上马的反而是qim门户网站，而不是空间和blogger，这也是让江一舟始料未及的。 而这其中的原因则是，现在的网络上门户为王，实在是太过于流行了，有现成的架构和开发经验，招过来的人手很快就可以上手，接下来就是填充内容，把它打造成一个合格的资讯门户网站。 而空间和博客的概念在现在还是一个新事物，处在刚刚起步的状态，少数单打独斗的，也成不了气候，一样全新的事物开发起来自然难度较大。 江一舟只能对着来汇报项目进度的几位负责人说道，“既然门户已经开发完成，就先集中推广门户，其他的项目也要尽快！” “好的，boss！”几位负责人异口同声地回复道。 人力有时穷，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想要把超前的想法变成现实，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不提项目进度的问题，江一舟则是在筹谋着将公司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以邮箱为核心的开放性的产品，另外一部分则是以qim为核心的封闭产品。 邮箱和即时通讯因为重叠度高，所以都需要抓在手里，不过按照未来腾训的道路，围绕着qim的一系列产品，比如空间，门户，游戏大厅都是为了增强用户粘性和提供变现渠道而诞生的。 而像是blogger这样的工具和封闭无缘，它本来就是为了方便用户来建立个人博客的工具，要面向公众。 开放和封闭，各有各的好处，但是将两者混为一谈会造成经营管理上的一些混乱，最好还是要尽早划分开来。 江一舟也想好了，qim产品交由他自己负责，他相信自己的战略还是不错的，而邮箱和blogger交由张晓龙负责。 张晓龙真是用起来很顺心，只要不严重触犯到他的理念，就会尽心尽力地按照江一舟的思路尽快尽量好地完成工作，而且为了考虑公司的盈利问题，他还主动要求添加广告，担心江一舟还在乎之前他的要求。 第一百三十二章 琐事 “妈，真没事，别小瞧你女儿我了！”丁正男趁着吃午饭的功夫，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母亲她中午不回去吃饭了。 结果就被母亲追问起是不是被针对了，工作太繁重了之类的话，丁正男当然是尽力否认，要是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那还是干脆跟在爷爷身边学画画吧！ “真是的，你爸怎么就给你安排了这么个职务，又辛苦又麻烦？”卢燕心疼地抱怨了几句。 “这职位不错，能锻炼人，您就放心吧！”丁正男苦涩中带着些许坚强，眼神中没有迷茫和软弱。 一开始她戏言对着江一舟说要找到个比自己父亲还要有出息的男人，但是等到她发现除了她自己的几万块资助以外，相当于白手起家的男友取得的成就越来越只能令她仰望。 还有男友那种若即若离，并不浓烈的感情，即便是在她的努力下，稍微有了些进步，但是她也慢慢自卑起来，担心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难道只需要做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就行吗？ 丁正男感觉的到，江一舟对于优秀的女性的青睐，一开始的李悦，还有宋如是，那些能够对他有所帮助的女性。 所以她觉得自己是到了该努力的时候，知道了江一舟的工资获得融资后，她也专门查询了解了一下，有关硅谷，有关风投，有关融资，第二轮估值就达到上亿美元，未来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 她预料不到，和江一舟相处的时光，虽然他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他身上那种莫名的自信，和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才是她萌生爱意的原因。 所以即便最后一份申请成功，丁正男还是下定决心回国接受了父亲的安排，这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快成长的方式。 如果待在校园里学习，只能静静地看着他成长成令她骄傲以及不安的人物。 “对了，正男，电脑好像又出毛病了，什么东西都打不开，只能开个机，这个该怎么办啊？”卢燕问了一句。 为了方便联系，丁正男也教会了母亲使用电脑，还帮她注册了qim和foxmail，母亲每天上午都和身处美国晚上的小姨聊上几句。 电脑中病毒了？丁正男第一念头就是这个，以前都是江一舟帮她买的电脑，出毛病修理也是他接手的，据说是在培训班修电脑练出来的，后来没怎么坏，她也没在意。 “妈，你等着我找个人帮你修啊！”丁正男作为正一科技的股东，在回国之后，也被江一舟拜托时不时过去看一看，一来二回，也和李悦混熟了，也是为了了解她哪方面招江一舟青睐。 找出李悦的电话号码，顺手就拨打了过去，“喂，小悦姐？” 因为李悦比她大几个月，更是比她成熟好多，丁正男就跟着江一舟一起叫她悦姐。 李悦眉头稍微舒展，一边揉着闭上的眼睛周边，一边柔声应道，“正男，怎么了？” “我家的电脑坏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修理，所以就只能来找你了，悦姐！”丁正男欣喜地仿佛好姐妹一样。 “嗯，我派个人去帮你修一修，是我这一个女员工，叫毛娅的，你给阿姨说好，别把人拒之门外了啊！” 一番闲聊之后，丁正男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消息，接着就从偏僻的角落走了出来。 她没看到的是，那个一直和她不对付的老员工，潘素正躲在一旁，偷听着电话，一直等到丁正男走出好远，她才不再躲藏，想到电话内容，她爸给她安排的职务，二十出头的女生，父亲应该四十多岁，姓丁，高管的亲戚，这下子要是还参不透背后的意思，那她可就真是辞职走人算了。 本来还想听听看，能不能抓到她什么痛脚的潘素立马就有点脸色煞白，这要是等人家接班人历练的差不多，没那个必要再忍她，后果可不是她能承受的，反之要是好好表现…… 潘素很快就打定了主意，故意找茬的事绝对不能干了，一定要给她一个认真负责，从严要求的印象。 …… 李悦揉了揉脑袋，网吧这边的进展实在是很顺利，远比培训班不仅粗腰电脑还有培训老师和完整的培训资料体系要好很多。 除了和当地的警察城市管理人员搞好关系，在有人来闹事的时候及时赶到，内部只要把网络和电脑理顺，测试版的网管系统已经上线，只有最基本的收费计费，提醒等功能，但也已经足够了，招募点保安和服务员，就可以顺利开张。 现在这时候，能上的起网的人素质还不错，不过再过一两年，治安问题随着网络普及，就成了大问题，现在招募保安是防止有人偷东西。 “娅娅，你去这个地址，我一个朋友的母亲的电脑坏了，你去帮她处理处理，车费修理费算在账上！”当初那个毛娅现在也算是半个修理工了，一般的电脑问题她都可以解决，就是熟能生巧。 吩咐完毛娅，处理完这边培训班的事务，她就回到了正一科技那边。 而吴天明兼着正一的CTO，和另外一家找江一舟要了些投资自己开的一家万象软件公司的老总。 在那家万象软件里他自己有30%的干股，同样是没有投钱，由江一舟出资一百万，后续视发展情况还有投资，就当是补偿他退出分润艾鲁梅斯期权的补偿。 不过现在吴天明相当懊恼，要是自己死撑着不放，就算没多少功劳也有苦劳，说不定江一舟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给自己分润哪怕1%，甚至0.5%的股权，那也值五十万美金。 脸面虽然挺珍惜的，但是五十万美元，黑市换算成人民币都是五百万往上，在这些面前，脸面能吃吗？ 可惜都错过去了，后悔也没有用了，好在这个万象网管系统还不错，名字是江一舟给取的，他也就接受了。 现在随着上网人群的增多，网络咖啡屋，也就是网吧，在大城市逐渐兴起，至少京城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不止十家，未来随着网络建设，会越来越多。 这一次他觉得自己可以创业成功，即便没办法像江一舟那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招聘 而吴天明理所当然地更加注重于他的万象软件，而把正一科技那边都交给李健这个从实习生阶段展现出不凡能力的应届毕业生，让他带着招募来的新人一起维持着正一的运营。 这也不得不让江一舟把李悦找来负责正一的运营，正一在IDG看来其实都已经属于被放弃的部分，所以放弃掉股份给江一舟这种补偿也是轻而易举地决定了。 江一舟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国内环境就是那样，只能这么不温不火地运营，人实在是太少了，正一现在的目标不是开发多少新功能，而是把尽量独占市场，让每一个使用网络的人有一种即时通讯就是qim的印象。 目前来看，还算成功，李健也在努力成长，他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qim的，可以说已经是在全职工作了。 不过还需要继续招聘，可以说江一舟之前已经把骨干都给带到了美国，好吧，骨干其实就是江一舟还有张晓龙，吴天明这位元老也专注于自己的公司，对于这边很少上心。 也就是依赖于qim的国际声誉，还有缺乏盈利点，没有多少竞争对手的出现，国内没有出现即时通讯领域地位不稳的情况，但是更新换代的速度太慢，没有多少改进已经让不少用户不满。 李健已经根据江一舟的要求拟好了大致的招聘要求，他也很是赞同，qim在国内经常被叫做网络传呼机，很形象生动的比喻。 如果在qim中加入和传呼机发送消息的功能，应该会比较便捷，招聘一个传呼机方面的专业人士也是需要的。 这毫无疑问是江一舟特意设置的陷阱，他就是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马华腾给招聘到旗下，如果能把后来那一只团队收归麾下，以他们的能力还有自己的指导，这差不多就是99%的胜算。 …… 江一舟回到公寓，打开qim，两个版本的qim现在依然可以互相发送消息，他看到马华腾的标志是绿色的，这就是在线了。 ailoomis：pony，考虑的怎么样？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一份工作！ pony：其实我最近已经有了辞职自己单干的想法，不好意思。 ailoomis：pony，我是相信你的能力，其实我现在主要负责在美国这边发展，国内的qim基本上没人负责，只有几个刚开始招募的实习生再维持，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它就这么没落下去，所以我找到了你。 最后马华腾只是给了他一个需要好好考虑的回复，即便是他已经开出了股权激励的筹码。 江一舟只好静静等候，没办法，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历史本来就有些模糊，加上自己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说不定他受到了江一舟一亿美元估值的刺激，也要大展拳脚，来创造一番事业，也未可知。 …… 马华腾此时也很是苦恼，身处在润迅公司中，他就像做一些新奇的东西，比如互联网传呼，比如邮箱系统，不过公司里没有人支持他，有种尸位素餐的感觉。 自己开公司创业这个想法，一直缠绕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变得强烈，尤其是在某一天的电脑报的版面上发现了江一舟的照片。 虽然两个人没见过面，但是上面描述的信息，姓名江一舟，产品qim和foxmail，获得IDG领投一千五百万美元，估值上亿美元…… 而他立马想起了江一舟留给他的qim号码，登上之后发现可以离线发送消息，就没管时差，迫不及待地询问过去。 可以说江一舟这两次风投，一次比一次更令国内互联网业界震撼，原来互联网的未来这么光明？这比许多从业者在网上的论坛里争论成千上万次都要来的直接。 而来自江一舟的回复则是令他的心情悸动不已，不过在和张志栋的交流中被泼了一盆冷水，江一舟的成功是在硅谷的成功。 重点在硅谷，而现在的国内，就算是京城中关村，说实在的也没有几家让人看出冉冉升起的公司，国内不论是网络情况还是网民数量都是不如人意的。 不过这次，马华腾又有了一点想法，等到下班之后，他就立马联络张志栋，约他在黎明网络公司附近的名典咖啡馆会面。 名典咖啡馆是华强北一带出名的程序员聚集地，和未来的创业者咖啡馆很类似，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梦想，事业和未来。 马华腾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下情况，很快就赶到了名典咖啡馆，和张志栋坐好之后，他就直截了当地说了，“江一舟，就是qim的创始人，他邀请我去负责国内的qim！” 张志栋先是一惊，他知道pony和江一舟有着不浅的交情，没想到江一舟居然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他！ 接着张志栋就陷入了思考，权衡了起来，“什么条件？” “安家费用，高工资，还有……期权，我觉得好像太大方了点，所以有些不放心！”马华腾担心地说道。 这和他们自己创业比起来，重在有保障，同时又不失动力，如果他们几个人自己开公司打拼，说不定亏个底朝天也不是没可能。 他已经和张志栋透露过自己想要创业的想法，张志栋也答应和他一起创业，所以现在来问问张志栋的意见。 接着两个人又讨论了一些细节，比如江一舟这个人的人品性格，还有能给多大的信任。 “要不然我去问问张晓龙，他现在在江一舟手下可谓是得力干将，应该对江一舟有所了解！”讨论到最后，马华腾想起了Allen，张晓龙。 张志栋也点点头，这种事情最好是要认真思量。 约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马华腾回到了家里，想着怎么跟张晓龙联系。 心情有些沉重地吃完了饭，家人也都没有打扰他，马华腾打开电脑，先是处理了一番马站的事务，接着尝试往张晓龙的邮箱地址发送了一封邮件。 邮件大意倒是没有提江一舟邀请他的事情，而是询问张晓龙在公司里工作环境和待遇，还有江一舟这个人的情况。 因为时差的原因，张晓龙美国旧金山还处在深夜，所以马华腾带着忐忑继续其他的事务。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毂 张晓龙早上从公寓出发，到了公司之后，先是和江一舟汇报了一下进度，接着就是打开电脑，先处理起邮件。 然后他就发现了那一封来自马华腾的邮件，看完之后，就觉得蛮好笑，胆子挺小，还拐弯抹角地询问。 招聘马华腾的事情，江一舟早就和他说过，问过他的建议，他对小马哥的印象不错，虽然讨论起专业问题有点喋喋不休，是个话痨，但也说明他很认真负责。 反正就是往好了说，结果boss越听越满意，直接拍板，当着他的面给小马哥写起了邀请来工作的信件。 结果你现在来问我？张晓龙感觉略微妙，不过还是写了中肯的建议给小马哥，大致就是说明下boss的跳脱性格，还有比较信任手下的人，如果独当一面的话颇有一番发挥的天地。 发送完了，他就又找到指点空间项目团队的江一舟说明了情况。 “什么，他又找到你这里来了？”江一舟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起来，“没事，实话跟他说，来了是我的荣幸，也是他的机遇，看他自己怎么选吧！” 说起来江一舟自己一开始也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ICQ，变身为王前驱的渣渣，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也学到了很多。 他也越发觉得ICQ这种一度占据了95%以上市场的霸主，就算是没有开展美国本土以外的业务，就凭借英文版在亚洲，在国内，都能占据7，80%的份额，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给作死的？ 好歹雅虎再作，错过了一个又一个机会，起码人家到了未来刨除掉阿里的股份，本身的业务也还值四五十亿美元，ICQ身处朝阳产业，腾训那只企鹅都能撑起上千亿美元的市值，两相比较，真是惨不忍睹。 不过他也得出了一个事实，只要在国内这么按部就班，根据他选好的套路走下去，再找个靠谱的负责人，被QQ逆袭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找个靠谱的负责人，哪有比本来开创了QQ的小马哥更加合适的呢？ 江一舟自然就这样找上了小马哥，也就有了这几天的事情。 如果能把那一票人马都拿到手，就是付出10%的期权也可以，防患于未然，战略上藐视，但是战术上一定要重视。 因为实际操作起来，江一舟肯定是五体投地，面对张晓龙，他就有这种感觉，无非就是身为上司的威严加成和来自未来的高瞻远瞩抵消掉了而已。 …… “嘿，这家公司我知道，刚刚获得了大笔的风投，我觉得他们应该更能接受我们的技术？”拉里佩奇兴奋地说道，这段时间里为了给他们的backrub，现在已经改名叫Google的搜索引擎寻找融资或者买家，两人已经花费了好久时间。 两人盯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来自艾鲁梅斯公司的招募信息，招募门户网站方面的人员，但是门户网站不都需要一个搜索服务提供商吗？去试一试干脆把手上的搜索引擎卖给他们，要是真的卖出去了，他们俩环游世界的学费，还有未来的花销可就都有了。 不过江一舟显然没有料到这些，他在接收了马华腾的答应邀请的邮件之后则是踏上了回国的路程，因为公司分拆，和长久无人主持导致各方面的混乱，已经到了再不收拾就可以带着qim的服务器和数据重新开一家公司更好的地步。 李悦说实在的也不擅长互联网企业的管理，加上吴天明带了一批人另立门户，江一舟也带着骨干到了美国，自以为被老板放弃了的正一科技里人心惶惶，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负责人不是江一舟灵机一动想要找的，而是被李悦不停地催促最后干脆打了越洋电话骂了他一通，江一舟才不得以想出的解决办法。 公司里暂时让李悦多帮衬着，要是有人辞职，也立马批准，如果不扩张，甚至版本更新都放缓的话，正一科技只需要三四个人就可以了。 江一舟打算亲自见一见小马哥，会谈好之后带着他，也许还要增加几个人，一起整顿好正一科技。 吴天明对于江一舟要说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会放任正一科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江一舟也不可能长久离开硅谷，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楚，只能拉上小马哥。 关闭了手机，江一舟有些疲惫，国航的服务还是不错的，前世没坐过飞机的江一舟对于国外的空姐质量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但是上次乘坐的美联航的客机，实在是有点亮瞎眼，那个真是服务员，就是一般的服务员平均质量也应该比航班上的要好。 所以这一次果断改换国航的航班，事先吃好晕机药，在飞机上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有些昏昏沉沉地度过了整个航班。 “一舟，boss，老板！很快就要降落了！”宋如是陪同着江一舟，因为实际办事的还得是她，江一舟是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只适合当老板发号施令，但是正好人家就是老板。 有些难受的江一舟草草收拾了一下，等着飞机降落，跟着宋如是一路出了机场被李悦开车接走。 在车上，李悦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晕机，看样子还挺严重的，上飞机前也吃了晕机药，稍微吃了点东西，不过还是晕机晕的严重，一会直接开回他的住所吧！”宋如是简短地说明了一下。 现在车窗大开，寒冷的风灌进江一舟的衣服里，顿时感觉好多了，他倒是不怎么晕车，现在斜靠在窗户旁边，不想说话。 “嗯！”李悦透过后视镜看到江一舟那副难受地样子，嘴角稍稍翘起，然后觉得不妥，又立马平抑了笑容，朝着江一舟和秦怡合租的地方开了过去。 而马华腾还有张志栋则是收到了肯定的回复，以及会报销车费的保证，也立马买了票，火车票到了京城，刚下火车，看着人潮汹涌的火车站，马华腾商量道，“我们是先找个旅馆住下还是现在就去正一那边？” 张志栋想了想，“还是先把事情给确定下来，也不耽误工作，讲究的就是效率！” 两人达成一致，就前去中关村正一科技的办公地点。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接待 “你好，我是和你们江总约好的马华腾，这位是张志栋！” 坐在前台无精打采的女生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马~华~腾，还有张志栋是吧，不好意思，老大还没有到公司来，你们先到里面坐下，我再联系联系！” 女生名叫温双双，因为公司基本处于混乱状态，她也摸了半个月的鱼，如果摸到月底还没有改进拿了工资就走人。 把两人给送了进去，温双双急匆匆地给李悦打电话，“悦姐，公司来了两个人，说是来找老大的，你什么时候把老大接过来啊？” 李悦把车停在一边，听到前台接待小妹说人已经到了，看着后面的江一舟，估计他今天是得好好休息，“一舟，那两个人已经到了，你去看看吗？不去的话，就给宋姐说说具体事项让她去谈？” 江一舟有气无力地吹着凉风，虽然确实很冷，但是也很舒服，身上盖着脱下来的外套，瞅了眼前面驾驶座，对着宋如是说道，“你到公司，就实话实说，把待遇和责任都讲清楚，具体该怎么办，我明天再和他们详谈。” 宋如是没有像江一舟那样没一个正型，而是端坐在后面，听完就应了一声也没有多说，李悦挂断了电话，又发动了车子。 …… 焦急地等候在公司内供人休息的座位上，马华腾对于这种氛围可是相当震惊？这特么也能拿一百万美元的投资？要是我我也能做出来！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微笑地接过前台接待递过来刚泡的热茶，“志栋，咱们别是被坑了吧？” 张志栋冷静地分析道，“就是这里，正一科技，地址，都对的上，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找几个人问问？” 两个人商量了一会，由面善和蔼的马华腾去问温双双，“你好，我想问一下，现在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 温双双感觉自己可能下个月就不在这里了，嘴里也没有个遮拦，一张大嘴知道的也说个差不多了。 “一开始这公司就是老大还有吴总两个人撑起来的，钱都是老大投的，吴总没股份，后来有人投钱了，吴总就不平衡了，一开始吴总被派到国外，后来老大到了国外，吴总又回来找老大要了一笔钱另立门户，就在楼下五层，两个人都不在这，还被老大带走了一批人去国外工作……” 听了好一会，马华腾有些明白了，这是两个创始人闹纠纷，一个要了赔偿出走了，另外一个，也就是江一舟到美国把事业发扬光大，从此重心就在那边，不怎么管国内这一摊子事儿了，感觉不太妙啊！ 他回去给张志栋这么一分析，张志栋摆摆手，“先别着急着下结论啊，她一个前台能知道多少？等到见到人再说！” 把江一舟送到了住所，两个女生脸皮也没那么厚，就让江一舟自己收拾收拾倒床睡一觉，接着就驱车前往公司。 不用担心吵到江一舟，宋如是发声问道，“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公司那边？” 她记得自己走之前安排的还算合理，至少正常地运行下去，没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这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严重到江一舟都要回来处理一番的模样。 “主要是人心都散了，本来刚开始一百万美元的风投是投给他们的，没想到一舟一阵操作，在美国开了分公司，钱也都大多给了那边，有一舟压着也没出多大问题。 再后来那边融资的消息传来，员工发现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qim也基本分成了两个版本，吴天明也和一舟闹矛盾，最后和一舟协商离开，你说还能让底下的员工有力气努力工作吗？” 李悦倒是不太在乎，她就是被江一舟拉壮丁拉过来临时管理一下的，但是那帮本来满怀希望却发现自己被放弃的员工可不这么无所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宋如是苦笑一下，解释道，“在国内搞即时通讯，没前途，拿不到那么高的风投的，只能到美国那边才好顺利发展……” 这么说起来，她自己也底气不足，不过江一舟每一步这么做虽然都是对的，但是他忽略了很多人的感受，比如吴天明，最后出了一笔钱让他去回归软件行业，为自己创业打拼，勉强和解。 “好好好，你们说的都有理，活该其他的员工能力不足，被扔下，被淘汰！”李悦接触这些员工久了，也为他们感到不平。 当初给自己20%培训班股份都那么好爽，怎么到了这边都变得死抠门了？ “悦姐好，”温双双突然眼前一亮，是宋总，一开始她和老大在的时候，公司发展可好了，最好的就是向上的氛围，“如是姐，你回来了！” 宋如是面对温双双的期待有些惭愧，苦笑着摆摆手，就走进了公司。 “两位就是马华腾，还有张志栋先生吧！请坐请坐，我是宋如是，江总刚下飞机，因为身体不适现在在家休息，由我来接待两位。”宋如是坐到两人对面，礼貌地说道。 “宋总，你好！”两人也和宋如是分别握了一下手。 “两位也看到公司里现在的情况了吧，说实话我刚才美国回来，了解了下情况，也是和两位一样的表情，不知道两位有什么看法？”宋如是和两人寒暄了一会，就直入正题。 问我们有什么看法？马，张两人相互对视，我们也才刚到这边，还什么都没用了解呢！ 不过既然都发问了，就当是面试好了，小马哥拘谨地绷起面部肌肉，“我觉得，其实问题不大，就是群龙无首加上缺少前进的方向，江总找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吗？” 问的就是你能不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啊！宋如是心想，不过还是微笑道，“两位可以先提前在公司里了解一下情况，今晚先找个旅馆，明天我想江总就会来和两位商榷的。” 她来无非就是代替江一舟安抚一下两人，至于承诺的职权待遇，可是说明但是她也做不了主，只能等到江一舟恢复正常了再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吃去 秦怡忙碌完学校突然交代的一项紧急事项，赶回到住所，蹭的一推开卫生间的门，结果发现江一舟正在坐在马桶上，头颅低垂着，半睡半醒。 她瞥了一眼，嗯，裤子还没提上来，四处扫视了一下，拿着挂在一旁的刷子敲了敲江一舟的头，撇过头去，用模糊的余光观察江一舟的情况。 “嗯？”江一舟感觉到脑袋上好像被人打了一下，抬起头来，“原来是秦怡啊！要上厕所是吧，我马上……” 接着他就意识到现在的场面，尴尬地把上衣往下拉了拉，等到秦怡出去了才起身，因为蹲太久有点麻麻的，耽误了点时间。 “你这是怎么了？”秦怡也略微觉得尴尬，以前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坏习惯，也都不喜欢喝酒，可谓是界限分明，哪有这样的尴尬啊！ “晕机啊，坐了一天的飞机，哪都不舒服，一下飞机就到这躺下休息了，上个厕所结果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江一舟也是实话实说，这毛病真是要命，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可能亿万富翁里有晕机的就不坐飞机了吧？ “我下点面条，你吃吗？”秦怡点头表示了解，到了厨房，从橱柜拿出一把挂面还有两个鸡蛋，询问道。 江一舟也根本不想出门，又没有外卖的服务，自然是欣然同意，秦怡就多下了他的那一份。 “稀溜溜~~”一男一女围着端到桌子上的锅，都大口大口地吃着晚饭，秦怡有一搭没一搭，询问着江一舟的情况，“你这是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暑假才回来吗？” “别提了，你也知道我开的那公司，我去了美国，没法照看，现在问题多多，我回来就是招点人把它扶上正轨，也就一个多星期，如果顺利的话，四五天就可以走了。” 江一舟囫囵吃着面条，擦了擦嘴说道，“李悦就没跟你说过吗？” 秦怡略微有些迟疑，“她说是说过，我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而已。” 两个人自从没有共同生活（无歧义）后，共同语言也少了很多，江一舟虽说改变了不少，但是对于没有多少关系的人，自然是相处越近越久的人，越说得来。 吃完鸡蛋面，秦怡体谅他不舒服，揽下了洗碗筷的任务，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江一舟想着要不要买套房呢？手上也有钱了，虽然老家还在盖着房子，不过那是他为父母准备的，父母估计是不会离开老家的，主要是因为念家。 父亲江茂强也有四十二了，母亲四十，主要是因为农村的规矩，兄弟几个得按照大小顺序结婚，结果二伯愣是拖了好几年，本来打算跳过去给父亲筹备婚礼，结果二伯突然又有戏，结果就是家里一下子没钱了，父亲又是等了一年多。 在同龄人里，父母算是晚婚晚育的代表了，现在四十多，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出外打工，待在家里侍奉田地，做做建筑工，眼下就一个女儿需要供养，这钱也都是江一舟出的，更是没有什么动力离开家乡。 亲朋好友都在方圆几十里，安土重迁，一生最大的心愿无非就是把儿女抚养长大，赡养父母罢了。 而自己也要在京城留一个落脚的地方，总是租房有种寄人篱下，不踏实的感觉，前世因为让人绝望的房价，他倒是没那个资格去享有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买上个十套八套，什么三环二环内，或者大中小学三合一学区房，都不是问题，就是别墅都没有问题，问题是买几套，在哪买？ 这大概是江一舟仅次于拿到风投的那两次的喜悦了，在京城有一套房，哪怕已经到了五环外，都是一项遥不可及的奢望，现在他这种畅快的心理就是出了前世一口恶气。 想着想着，江一舟就渐渐入睡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江一舟早早地起来，把自己充完电的手机开机，整理好东西，给秦怡带了份照例早餐，吃完就踏上了前往公司的路途。 他没有直接去正一那边，而是到了万象软件这里。 找到方向的吴天明可谓是吃住在公司，奋力赶工，他所开发的万象网管虽然功能还有些简陋，不过已经很完善了，京城里的几家网络咖啡屋都买了他的网管软件，还有几十家电脑房，这才是购买的主力。 因为网络费用实在是太贵，今年上线169上网服务，上网费大幅下降之后，估计网吧才会迎来真正一波发展高潮。 所以吴天明针对电脑房做出了针对性的版本，现在就是为了这件事而忙碌。 看到江一舟进来，他虽然不情愿，但好歹也是公司的大股东，还是打了招呼，“一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昨天，先休息了一天，现在这不就来看你了吗？我给你出的这主意不错吧？”江一舟虽然觉得自己做的也对，不过还是觉得亏待了人家，毕竟是他把吴天明从稳定的工作上拉过来创业，最后又觉得他能力不足，让他坐了冷板凳。 在这家公司里，虽然江一舟占了70%的股份，但是协议里规定任何重大决议都要75%以上的投票同意才行，换句话说，就是两个人得达成一致才行，江一舟基本上是把这一百万给吴天明自由发挥了。 “嗯，已经有五万的营业额了，我还正在招募销售人员，往其他城市铺开……”听着吴天明越说越起劲，江一舟觉得这下子放心下来了。 继续详谈了一会，他就离开了这里，而万象这里的员工等到江一舟离开，就问着吴天明，“吴总，那个就是拿了1500万美元风投的江一舟吧？” 新招来的几个员工都有点兴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互联网标杆式的一个人物，怎么能不激动，互联网的大潮里，许多人估计都是被那一个又一个财富神话给吸引进去的，雅虎，网景，还有不久后的亚马逊…… 吴天明带过来的老员工早就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碍于吴天明，他们也没宣扬开来，这时他们看吴天明心情复杂，就把新人拉开，给他们解释原委。 第一百三十七章 敲定（明天上架，一点存稿都没有） “老大，你回来了！”温双双虽然想摸鱼，但是上班签到之类的还是要的，也早早地来到了公司。 江一舟也拘谨地回了句，“继续努力啊！” 温双双难得抓住好机会，连忙问道，“老大你是回来不走了，还是怎么办啊？” 江一舟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给你们物色个新的头儿，要是成了，虽然待遇没法像美国那边看起，不过肯定值得你待下来的，好好等着吧！” 至于没成的话，他也没想太多，既然人已经大老远从深城跑到京城这边，八九不离十是跑不掉的。 进了公司，熟悉的人也走掉不少，自己也无能为力，难道守在国内吗？那也没有现在的飞跃，光是网络费用，不出半年就可以把公司给压垮。 同时吴天明的事情，他更是舍不得公司的股权，所以没有用股份束缚他，反而支持他出去自立门户，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钱都花出去比较好，就像杰克马一样，从创业开始没拿过一分钱工资（笑），也不是没事吗？ 江一舟没有再大张旗鼓地打什么鸡血，之前第一次风投的时候已经打过了，结果是什么样，老员工都一清二楚，钱和骨干都被挪到美国分公司，到现在，两边更是分成两家公司，所以再谈梦想什么的估计作用不大。 他只是和每个人聊了会儿需求，对于公司有个大概的了解，然后询问了一下宋如是的意见，直截了当地宣布了加薪计划，全部薪资上调30%，还有年终奖金，各项福利。 他手头上有来自于在美国收到的给予创始人，也就是江一舟的225万美元，抽出一部分就可以支撑国内的正一继续走下去。 “老大万岁！” “谢谢老大！” …… 既然加薪，说明江一舟打算重整旗鼓，实打实的优惠下个月就可以知道，不再像空头支票一样，让人看不到希望。 李健更是激动异常，因为他为了qim，为了正一努力了这么久，如果就此失败，他可不甘心，本来很多其他的计划都放弃了，全身心地投入进来，结果和做了过山车一样，好在又再次走回正轨。 江一舟看着恢复活力的员工，小声对着李健吩咐道，“你知道附近有什么聚餐的地方吗？不要心疼钱，公司出了，好好聚一聚，找好之后跟我通知一下就行！” 接着他就跟着宋如是开始理清楚公司在他不在的两个多月里的情况，不断地招人，离职，混乱的财务状况，不过开发维护的李健团队还不错，qim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正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qim了，其他的人和事物全部更换也就是麻烦许多。 “老大，那两个人又来了！”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江一舟全然不像是一家大公司的创始人，辅助着宋如是，听到温双双的话，他朝宋如是示意了一下，就跟着到了会客的地方。 那地方就是几张围着茶几的沙发，旁边还有个台子供给热水，让人泡茶。 “你好我是江一舟，实在抱歉，我这人晕飞机，晕的难受，昨天下了飞机后在家睡了一整天！”看到小马哥那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作为从不氪金的玩家，对于小马哥的怨念反而没有那么深刻，接着对着两人解释了下昨天的事情。 “这样啊，没事的，我是马华腾，这位是我的朋友张志栋，江总，你……还真是随意啊！”马华腾打量着江一舟，下面一件牛仔裤，运动鞋，上面则是一件正常外套，还有里面穿反了的薄毛衣，让人很想纠正，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随意，我就是没什么穿衣品味，见谅见谅！”江一舟毫无自觉地笑了两声。 “两位想必对于正一已经有了些了解了吧，很糟糕，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美国那边的事情更重要，更加忙碌，所以小马哥，你觉得你可以扛起这家公司吗？” 单刀直入，这就是江一舟的风格，有了未来的印象，他并不怀疑两人的能力，而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马华腾有点发愣，这面试有点奇怪啊，直接跳到最后一步了，连给我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好歹让我回去想想，过个一天给答复啊！ “我还不知道具体要负责什么工作……” “具体工作嘛……”江一舟敲了敲桌子，“就是全权负责这家公司，直接向我负责，财务会有人管理，大的战略方向我会制定好，如果你有好的方向也可以交给我审阅。” 这不就是总经理的工作吗？不是说好的招个传呼机方面的人吗？马华腾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这场面试就在这样一种奇怪的氛围中结束了，江一舟在听了马华腾的推辞后，也就真的把CEO的职务交给了马华腾，并且催促他赶快做好交接，把公司运行起来。 …… “志栋，你掐一掐我，看看我是不是活在梦里？”马华腾和张志栋都是辞了职过来的，本来想着如果不成功干脆回深城自己创业，他们俩也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 没想到江一舟似乎出乎寻常地欣赏他们，直接就接受了他们，职务待遇像玩一样往他们身上砸，仿佛他们俩是善财童子一样。 张志栋没动手，倒是感慨起来，“Tony嗯，还是叫江总吧，江总其他地方我都觉得挺合理的，没有时间，公司急需一个可靠的负责人，但是他对于你的信任程度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不妨接受试试，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张志栋的英文名和江一舟随口给自己想的Tony一样，所以他觉得有点怪怪的，只能改口叫江总。 至于江一舟为什么取这个英文名，则是来自于某个超能力是有钱的男人。 马华腾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不舍得离开，这算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最高位了，如果创业能干什么呢？ 在惠多网上结识了江一舟一来，江一舟给他带来的震撼也是一个接一个，本来受到江一舟的影响打算创业的他选择的项目就是浏览器邮箱系统，这就是从江一舟发表在惠多网上的一片文章里受到的启发。 也许接受下来还不错？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感动 宋如是送走两人之后，很奇怪地观察着江一舟，斟酌了良久，才问道，“我发现你这人很奇怪啊！当初面试我也一样，面试这两个人也一样，根本就没有必要的考量，就像是凭感觉一样……” 但是每次都选的挺对，至少宋如是不能说选自己选错了，而张晓龙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foxmail的发展完全不下于qim，也成功成为了艾鲁梅斯公司的双核之一。 如果不是他问人太低调，张晓龙作为一个拿上2，30%股份的联合创始人都绰绰有余。 还有就是江一舟这一路走过来都是令人瞠目结舌，短短一年时间，他所做的抉择，所取得的成就，让人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即使有所疑虑，也顶多以为是深谋远虑。 “当然是是靠直觉……你信吗？”江一舟说笑道，重生者的特点就是突然的改变和天马行空，出人意料，但又符合未来的选择，让人有一种太过顺利的感觉。 他也不免如此，只是往往成功所带来的光环，让人们看不到这些，只看到他的成功，马华腾都能被他几封邮件给忽悠过来，就是这一年里的成功所带来的成果之一，影响力。 宋如是先是摇了摇头，接着立马改变，重重地点了下去，“你要是真这么说，那我也只能信了！” “千万别信啊！我说的这些话其实都是屁话，就是说出来的漂亮话而已，当成鸡汤听听就成，这就和成功学里那些东西一样！” 江一舟立马劝道，这种鸡汤他可是完美地接受过，从小就是被鸡汤给灌大的。 什么读者文摘，故事会，名人名言，名人传记，写日记都喜欢抄杂志下面的哲言警句，深感有理，被所谓小民尊严，这国怎，定体问还有西吃草忽悠的都快瘫痪了。 等到有了手机，能够上网，自己去寻找信息，一下子如同暮鼓晨钟一般，醒了一半，等到上了大学，进入工作，接触的人和事越来越多，另一半也彻底醒了。 宋如是被一点，就立马笑了过来。 “我一会还要出去，晚上聚餐的时候再叫我，哦，对了，通知一下马华腾还有张志栋，让他们也参与一下，见见面，亮个相！”江一舟拿着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还有围巾，吩咐了后续的事情，就离开了公司。 江一舟路过可以反光的地方，整理了下仪容，但也整理得有限，品味确实差了一些。 江一舟一向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尤其是前世今生大多都在干程序员的工作，对于着装的要求没有那么高，顶多实在相当正式的场合穿上正装，其他时候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和丁正男在一起的时候好歹有女孩帮他选择衣物，进行搭配，女孩也像是给可以换装芭比娃娃试衣服一样，摆弄了他好多回，不过人一离开，他就松散了下来。 天性懒惰，不是说说而已。 丁正男掏出手机盯了一会，依旧没有来自某人的电话，她稍微有些沮丧。 “正男，吃饭呢！你怎么总是盯着手机啊？”潘素关切地问候道，通过一段时间从看不顺眼的落选下属，到严肃认真的前辈，再到亲近友爱的朋友，她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要不是某次趁着间隙，核对了丁正男手机里的号码，发现了董事长的号码，她还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没什么事，刚才咱们说道哪了？”丁正男把手机收了起来，和潘素有说有笑地聊起来。 自己拜托小姨帮自己收集男友的信息，前天得知江一舟回国了，可是却没有跟自己说，不管是qim上还是邮件通知，就连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这让丁正男颇为烦恼，令潘素还以为自己哪里让她不高兴了。 江一舟没有开着公司的车，而是打车来的，回国之前，他早就把女友的工作地点搞清楚了，现在就是中午来见见丁正男，然后邀请她晚上一起去聚餐。 走进了这块楼盘的销售大厅前，江一舟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感觉到震动的丁正男一惊，立马站了起来，掏出电话，边接听边往偏僻处走去，“喂？” “正男，我现在在你们销售大厅外面呢？你要不要出来接一下我？”江一舟带着笑意说道，丁正男在这儿好歹算个小领导，由她带着会少不少麻烦，比如被拉着推销看房，或者拒绝了赶出来。 丁正男娇羞地应了一声，“嗯，你等我啊！”接着她没有挂断电话一路小跑了出去。 潘素也觉得奇怪，跟了出去，“小丁，正男，你干什么去啊？” 丁正男出了大门，看到不远处满脸笑意向她打着招呼的江一舟，乳燕投林般投入了江一舟的怀抱，三天没联系到江一舟，她突然觉得，挺想他的。 “你这几天怎么都不联系我？都干嘛去了？”丁正男紧紧抱着江一舟，有点勒得江一舟难受，但也有些享受，那两团柔夷挤在前面，让他颇为受用。 而女孩近似于喃喃自语的深情问话则是让他有些感动，这世上除了血缘羁绊的父母还有小妹，还有人能够如此热烈且深沉地期望着他的存在，这也许就是许多人接受爱自己的人作为人生的另一半的原因吧！ 自己也是欲求所爱，但是求不得，虽然是因为不懂怎么爱别人，而不是懂得爱别人，而所爱之人不爱自己。 但是对于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只要默默回应她的爱，也许就是她内心所想要的爱人，如果自己能放下欲求所爱而不得的不甘，也许就是完美了。 “我也是突然有事，匆忙坐了飞机，结果还是晕机晕的难受，就睡了一天，今天才来找你，你……不怪我吧？” 江一舟本来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快快乐乐地会面，没想到女孩就这么抱了上来，让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想说的很多话到了嗓子眼，却觉得不和时宜，没说出来，而是拍着女孩的背，静静地安慰她。 丁正男抬起头心疼地看着他，“还难受吗？” 她没见过江一舟晕机的样子，只能发自内心地关心着。 “都说没事了！”江一舟亲在了女友的额头上，闻着发间的气息，心情动荡…… 上架感言 其实这是算作者的第三本正经写过来的，一开始有一本科幻惨不忍睹，收藏比章节数也就两倍，二十万字太监。 然后就是这个笔名下第一本，也算是初试水，果不其然蹦掉了，上架前心态爆炸，各种迷茫怀疑人生，那时候已经写了五六万字存稿，结果太监了觉得可惜，一下子给放出去了，结果还因为发送章节过多暂时被封禁了。 接下来就是这本，重生波澜人生，波澜，意思就是精彩，从生到死，从寂静到喧哗再到寂静，这中间，生而为人可以掀起多大的波澜，那么他的价值就有多大，作者大概就是个没有多少波澜的人，所以写出一个重生过去砸得时光长河泛起波澜的人。 因为上一本书的缘故，我一直压着剧情写，总算是顺利到了上架，昨天上午还在嘀咕，估计下个月一号上架，结果我的责编可乐大大（在这里感谢一波可乐大大，他还指点我改过开头，可惜我是个不听劝的）通知安排今天上架，我也就匆忙调整了下心态，迎接上架。 同样是因为上本书太监的时候还有五六万存稿的缘故，所以这本没有一点存稿，当然今天保底两更还是可以的，更新先按日常更新时间，下午三点，晚上十点，至于加更，只能说努力了，作者是手机码字，手速一千，想快也快不了。 以上，拜谢各位阅读到这里的读者大大们，接下来是必备环节： 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求打赏，最重要的是求订阅！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惊喜？ 也许这就是开始，他觉得就这么感受着怀抱里的女孩，和她共度余生会是个很不错的抉择。 不过他也没有下定论，现在想什么都是对于当前温馨的浪费，两个人一点点地松开了双手，江一舟拉着丁正男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这么黏人啊？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啊！”江一舟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稍稍板起脸来。 女孩抱着他的胳膊，丝毫不介意给男友发了多少福利，身子有节奏地左摇右摆，有些撒娇地回应着他，“谁让你一直待在国外不回来，还有那几天不联系我，我还以为，还以为……” 丁正男所在的楼盘绿植不少，不过因为人气还不怎么旺盛，所以颇有些清静。 “以为什么？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好不好？”江一舟忍俊不禁，在她的鼻头上捏了一下，话说电视剧里这招似乎很好用，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哪有？就是以为你要给我一个惊喜，结果以为你昨天就能来的，结果等了一天，连个电话都没……啊~~说漏嘴了！”有些心虚的丁正男也意识到自己解释似乎解释了个更大的篓子，一只手挽成小拳拳敲了敲脑袋，妄图萌混过关。 “你小姨告诉你的是不是！”江一舟用着确定的语气问道，卢飞雁自从觉得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还有江一舟越发令人瞩目的成就，就没有再做出那些小孩子怄气一样的举动了。 在帮自己的外甥女争取她那5%的股权权益时，哦，现在已经稀释到4.25%的股权，她要了一个董事席位。 当然有江一舟放水的原因，卢飞雁才取得了一个有着部分权利的董事席位，不过股份还是由江一舟代持，只不过在董事会里多了一个代表，另外卢飞雁也在公司里负责门户网站的新闻资讯业务，算是她的老本行了。 这次回来，他也没有刻意瞒着谁，只是有些匆忙，没想到这么快丁正男就和卢飞雁联系上了，她们俩不会每天都有联络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偶尔跟她在网上聊聊天，她不小心告诉我的……”虽然这段话说的不能再假了，自己连飞机票都是临时买的，这么及时的“不小心”也是没谁了，不过看在她的萌萌哒上，江一舟也就没计较了。 “对了，我来这一是看你，而是想和你说件事，”江一舟把目的说了出来，“晚上我那边公司聚餐，我想邀请你一起去聚一聚，好歹也是公司的股东，不去总归不太好，也让大家认识认识你，怎么样？” “我去，我去！”丁正男听闻立马握紧拳头，抱着江一舟的胳膊更加用力了，这可是宣示地位的大好机会，好像那两个女人应该也会去，得让她们死心才行！ 大姐，能不能别这么用力啊？江一舟无力地瞅着丁正男希望她能够放轻松一点，但是沉浸在正宫行动的兴奋之中的丁正男很明显忽略了男友的眼神。 江一舟也不好明说，人家这么热烈地亲近，你因为太热烈让人家离远点，说出来绝对伤人。 坐在长椅上谈了一会，江一舟就以吃午饭的理由离开了，而丁正男则是已经吃过了，不舍地望着男友离开，心想下午早点下班，回家好好打扮一番。 “小丁，那个男生是谁啊？”潘素在临上班前，凑到丁正男身旁，有点八卦地询问道。 “潘姐，你就别问这么多了！”不过丁正男脸上的娇羞早就把实情吐露无疑。 “看着长得也挺英俊的，个子也高高大大的，就是穿的有点随意，你对象吧？”潘素似乎是认定了，继续分析道。 丁正男羞涩地点点头，“他这人就是有点邋遢，没人管着，就有点乱糟糟，哎呀，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快上班，客人进来了！” …… “喂，正男？你怎么又到你家里去了？”江一舟开着公司的车，停在中午来过的销售大厅外面，却发现女友早早地就离开了，这才想起打个电话给丁正男。 丁正男不停地照着全身镜比划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满满两柜子的衣服，被她挑来挑去，整个卧室都乱糟糟的。 “人家回家换个衣服不行啊！”丁正男有些着急，担心赶不上时间，言语里带上了几丝凶悍，虽然是猫咪式的凶悍。 “好好好，我马上去！”江一舟哭笑不得，他确实有点考虑不周，让女孩穿着一身工作服装去聚餐确实不太好。 驱车赶到了丁家，江一舟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以前对于谈恋爱这种东西还有些抵触，对于丁大鹏还有卢燕这对夫妇没有什么心理压力，反正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一定要做你们的女婿。 但是现在他的心态改变了许多，真的是上门见岳父岳母的节奏？反正他的心情确实很忐忑，跟高考前在考场外等候入场一样。 “叮咚……叮咚……” 卢燕从猫眼里看到江一舟的身影，有些气呼呼地回到了电视机前，继续看着她的家庭肥皂剧。 “怎么了？不给人家开门！是客三分敬，你这样把人家留在外面，想干什么啊？”丁大鹏难得没有应酬，留在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看到妻子这般无名发怒，询问道。 “就是江一舟那个小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我说正男怎么这么早回来干什么呢？”卢燕自然是出于对丈夫，还有当年的自己的怨念，一直对女儿倒贴过去的这个江一舟没有好态度。 今天女儿早早地回来，欢呼雀跃，一直在卧室里试穿着各种衣服，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卢燕一看到江一舟就明白过来了。 “呦，是那小子啊，我记得很不错啊，都把公司开到美国去了，还拿了别人上千万美元的投资，真是有我当年的风范，我女儿就是眼光好，选了这么个人物！”丁大鹏兴致勃勃，放下报纸，不管妻子怨念的眼神，打开了房门。 “叔叔好，我是来找正男的！”江一舟礼貌地说道。 “正男还在打扮呢！进来坐下等会吧！”丁大鹏相当热心地领着江一舟进去，“不好意思刚才电视声音有点大……” “咔嚓！” 第一百四十章 聚餐（第二更） 卢燕一下子把电视机给关掉了，息屏的声音颇让丁大鹏有些尴尬。 不过这样的脸色他也是见惯了，反正这么多年生气归生气，妻子也没跟他闹离婚，无非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 “来来来，小江坐下，你和正男是打算干什么去啊？”丁大鹏没有那么多乖毛病，生一个人的气给他脸色那是最蠢的表现，何况他也挺欣赏这个人的，除了出身差点，其他的能力运势都不缺。 “丁叔，我和正男一会去参加个聚会，公司里同事聚餐。”江一舟有些坐立不安，和岳父关系这么好当然让人忐忑了，谁知道他肚子里有什么算盘。 “小江，你吃苹果吗？” “一舟，你喝茶吗？” “一舟，你家里几个人啊，父母都健在吧！” “一舟，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想出那么多注意的？” 看到丁正男一身靓丽的打扮，从楼上款款而来，走到几人面前，一直被丁大鹏拉着无所不谈，主要还是了解情况的江一舟如释重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上女友。 因为在人家家里，还有个不看好的丈母娘，江一舟也没做什么亲近的动作，就是自然地牵起了丁正男顺从的小手，抢着说道，“叔叔阿姨，那边饭桌上还等着呢！我们就先走了！” 他生怕又被拉下来，说上许久。 “记得晚上按时回来啊！”卢燕脸上有些抽搐，但是终究是没有打击女儿，自己可以养她二十年，甚至留下的财产可以养她到老，但是却只能教她二十年，之后的日子，还是让她自己去试，自己无非就是给个保障罢了。 丁正男仿佛没听见这一句叮嘱，依偎在江一舟的身侧，走出了房门，关门上车，离开了家。 徒留下两人，卢燕瞅了一眼丈夫，也就唉声叹息，“就咱们俩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丁大鹏哪里感觉不到妻子的失落，放下手里翻来覆去的报纸，从妻子背后怀抱上来她，“老婆，你这是还生谁的气呢？开心点，啊~” 这可是绝好的和妻子和好的机会，他对付起女人来，可是很有招数。 “你们都气我，还说是谁！一个个的都不着家，呜呜呜……” 下面是关灯时间。 …… 停好车子，江一舟领着女孩一起走进了这家微澜人家酒店，公司早就定了个大包房，两张桌子，公司还剩九个人，加上马华腾，张志栋两人，以及江一舟这边几个，倒也足够。 一走进包房里，看到江一舟还有他身边的女孩，本来热烈的气氛像是被卡住了一样，主要是江一舟身边的女性有点多，宋如是，李悦… 公司里的人也不是没有过暗自的猜测，后来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证言，都不了了之。 这个不会就是正宫吧？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又望主要的那一桌望了望，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老大，这位是？”李健胆子向来比较大，问了起来。 “我对象，丁正男，别傻愣着，该干嘛干嘛，再看……”江一舟扫视了一圈，举起拳头，“小心我扁你们啊！” “原来是大嫂啊！大嫂好！”李健对着其他人也做了点手势，一下子此起彼伏的“大嫂”，“大嫂好”就都出来了。 丁正男还是第一次见江一舟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是…… 她有些越发地羞涩，脸上的红晕越发娇艳，全然没有江一舟刚刚和她相遇是那副假小子的性格。 江一舟斜过眼神，不经意间女孩的头发都长这么长了，记得一开始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很蛮横，不讲理，头发短的都可以漏出洁白的脖颈。 那是自己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哦，现在也还是得理不饶人，不过，从因为一连串命运的偶然，和正男从冤家走到朋友，接着在这条人生道路上，她一路追赶着自己，等候着自己，想要和自己并肩同行…… 他也不明白，人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可能是某个场景，就让人怦然心动，可能是他每天给自己打饭，就会诞生情愫，也可能因为日久天长的相处，产生了羁绊。 女孩莫名其妙的爱情也让他莫名其妙，迷惘着，怀疑着，疏离着，他依照着自己的经验逃避着…… 结果女孩依旧在奋力地追赶，停留，不管他如何拒绝，无视她的热烈，还是犹豫不决。 慢慢地被感动，一点点地被她用热烈的爱情给融化，再到现在，他可以抚摸着女孩为他留起的长发，没有犹豫地说出，“这是我对象！” 不过其他人倒是心情不像不经意间撞上视线深情凝望起来的两人，公司的一干人等，内心又是嫉妒又是嘱咐，和未来某种数量多达上亿的名为单身狗的生物一样，心情那叫一个酸爽。 而马华腾还有张志栋也就是笑笑，顺带着祝福一下，而秦怡则是有些惊讶，他这种别扭性格，相当守理的家伙居然变成这个样子，也真是奇怪，顺便一提，她是被李悦顺带着带过来的。 还有就是李悦，略微有些复杂地看着江一舟，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至于宋如是，则是一如既往，不婚主义，顶多需要种子的时候可能会找这个让她觉得优秀的boss借用，其他的当然没有什么想法。 对望了一会，感觉脖子有点僵硬的江一舟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看什么看，没见过秀恩爱虐单身狗的，羡慕的话自己感觉找个对象去，情人节虽然过了，但是还有七夕呢！” 一番糊弄过去，江一舟环抱着丁正男的腰肢，因为她穿的有点单薄，一路上都紧紧地往他身上靠。 江一舟还吐槽说过“别只要风度不管温度！” 女孩只是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小脑袋在江一舟身上蹭来蹭去，江一舟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来来来，都别不动啊？现在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江一舟也有些心花荡漾，心猿意马，说起话来随意得很。 “哪有什么胃口啊？看到你们这么恩爱，都饱了！”李悦有些怪声怪气地说道，不过在周围人的动作下，没那么突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打算（第三更） “那你干脆找一个去嘛！”江一舟拿起筷子，顺着李悦的话说了下去。 李悦越发地不是那么愉悦，也不知她是为了什么。 秦怡帮衬着自己的朋友，有些埋怨地对着江一舟说道，“不都是你的原因吗？” 气氛稍稍有些凝滞，江一舟的动作也卡住了，不过秦怡接着说的话让众人又放松了下来。 “你这个甩手掌柜，什么活都往小悦身上扔，尤其是你去了美国，回来的那个吴总也根本不管事，忙着筹备其他事情，可全都是小悦一个人担起来，忙得脚不着地，好多天都没约我一起出去了！” 江一舟闻言，好像确实自己做的过分了了些，当即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是我的错，成压榨员工的资本家了，我这儿喝一瓶以示歉意！” “不行不行，怎么能喝啤的，怎么着也得来一瓶白的！”秦怡喝了两杯酒就有些撒起酒疯来，全然不顾李悦还是江一舟的下属，就为自己的好姐妹讨起了公道。 “阿怡，你就别闹了，一舟，别听她的，你随意啊？”李悦赶忙拉住口无遮拦的秦怡，小声地和她凑在一块说些什么，这才让她安静下来。 江一舟也搞不明白这一对到底在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咕咚咕咚地灌下去一瓶啤酒，他的酒量就是四五瓶啤酒而已，至于白酒一点沾不了，葡萄酒倒是可以喝上几杯，不过喝完就容易睡过去。 带着些许疑虑，江一舟没有再管两人，而是向大家介绍起了马华腾还有张志栋，“都先停一停，别扭头了，说的就是你，饿死鬼投胎吗？” 江一舟指着还在低着头猛塞的艾家笑道，其他人也是屏住了声音，察觉到不对的艾家这才抬起头来，一副可怜模样解释道，“老大，我早饭没吃，为了晚上的聚餐午饭也没吃……” “那也不行，都等了那么久，再等几分钟而已！”江一舟瞪了他一下，然后对马华腾还有张志栋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这两位想必大家都见过吧，在公司里喝了两次茶的人！” “哈哈哈~~”一阵大笑。 “其实呢，这两位就是我给你们找的掌舵人，也就是说，马华腾马总，还有张志栋张总就是你们的头目了！刚才笑的几个小心人家给你穿小鞋啊！”江一舟打趣道。 这回员工们的起哄明显收敛了一些，他们都是一开始和江一舟在一起工作地时候被惯坏的，只要不过分，起哄开玩笑都是可以的。 “小马哥，你也起来讲讲吧！”江一舟把机会让给了马华腾，自己则是坐回到座位上，笑眯眯地等着小马哥能给出什么样的讲话。 马华腾略微尴尬地站了起来，这些人以后就是他的下属，“诸位，我是马华腾，来自深城，承蒙江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老大的看中，或者说运气，毕竟都没怎么面试就选中我了！” 他说完就看向江一舟，意思大概就是你这么稀里糊涂地选我了，我也只能这么和他们说了，让他们有个心理预期。 江一舟正跟丁正男咬耳朵，说着悄悄话，发现目光又集中到自己身上，“嗯，嗯，我听着呢，你继续！” 你听个鬼啊！明明陶醉不已。 马华腾略微抽了下面部肌肉，真是不靠谱的上司，不过要是靠谱的话也就不会选他了吧？这么一想，他就理顺了。 “既然来到这里和各位共事，我会尽我的努力来让正一科技发展壮大，也希望各位和我一起共同建设好正一科技，能够向我多提意见，谢谢大家，我的讲话完毕。” 马华腾用着平和低调的语气，说完了上述那些话语，然后扶了扶眼睛，似乎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热烈掌声，他只能略微尴尬地坐了下来。 各位员工意识到作风大概需要改变了，江一舟呆在美国，一年不知道有几天回来呆在公司里，以后能直接管理他们的就是这个发型中规中矩，讲话中规中矩，估计为人行事也是平和正经的“小马哥”了。 …… “悦姐，你能帮我把一舟架起来吗？”江一舟不出意料地喝醉了，反正没有太多的顾虑，丁正男实在是架起来一个半晕半醉的一米八高的男子，只能向同行的李悦求助，秦怡手上拿着东西。 李悦身子顿了一下，接着还是上前和丁正男一左一右地架起江一舟朝着公司地那辆车走去。 到了车上，秦怡当仁不让的坐到副驾驶座上，接着对丁正男说道，“我和李悦都没有驾照，所以就麻烦你了！” 丁正男也没有多想什么，让李悦把江一舟架进了后座，自己坐上驾驶座，从后视镜看了一会，等李悦把男友放好，就启动了汽车。 李悦此时有些嫌秦怡多事了，她只不过是有过些许的好感而已，至于这样吗？果然爱撒酒疯的人思路不容易懂。 她对于江一舟的感觉，更像是对于学生时代杰出的同学的感觉，自然而然，因为他的成功，和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反差，有些好感罢了，好感这种东西和分数差不多，虽然在心里算是第一，但也是不达标的分数。 她也有她的骄傲，如果江一舟肯用心来追她，她倒是愿意接受，但是两个人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无从开始，不像丁正男那样认定了心里的感觉，就奋不顾身，如同飞蛾一般扑了上去，所以这点感觉注定不过是多年后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这一路上，江一舟只是沉沉地睡着，没有搞出什么吐了别人一身以至于发生什么福利展开的事件。 到了住所，三人把江一舟架上卧室，丁正男留下来照看了一会，而两人走了出去。 “小悦，你这是怎么了？我都给你创造机会了，一点都不知道把握！”秦怡难得喝了酒，本性焕发，抱怨着闺蜜。 “你还说我，都是你自作主张，没看到人家一对吗？何况我是那种人？”李悦直接给了秦怡一个爆栗，实在是喝了酒就乱来。 “小悦，真不打算？” “没这个打算！”李悦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因为这种感觉就付出行动，实在是浪费时光。 第一百四十二章 后悔？ 忍住羞涩，帮江一舟脱了衣服，用热水擦了擦他的身子，替他换上睡衣，丁正男也累的够呛，“下次绝对不让你喝这么多，睡得像死猪一样一样，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哼！” 她用着食指再江一舟脸上尝试着戳着，男子比一开始刚刚和她相遇的时候也胖了不少，以前可以说是精瘦，现在则是有些肉了。 “嗯~~”江一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呻吟了一阵，吓得丁正男赶紧停止了她的“报复”行径。 让你不解风情，硬是喝这么多酒！ 感觉男友并没有睡得像她想象的那么死，丁正男在一旁侧卧着，看着江一舟的脸，等到恢复了体力之后，就带好东西，悄悄地离开了。 “丁小姐，你要走了，不用继续照顾江总吗？”李悦看到丁正男走出来的身影，立马问道。 丁正男正常地说道，“一舟他已经没事睡着了，我也不好留在这里，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 看着丁正男打车离开了这里，秦怡打趣道，“要不要趁机来个稀里糊涂，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很清楚，江一舟是个挺看重发生关系的人的！” 李悦都已经没心思和秦怡争论了，直接吼道，“赶快滚回去睡觉！我走了。” 接着她也迅速地离开了，留下一个虽然虽然神志清醒，但是思路已经被酒给麻痹的秦怡，“真是的，我不都是为你着想吗？” 她想起和江一舟合租的日子，还是蛮顺心，而问题是有点太顺心了，简直是相敬如宾，这可不是说夫妻，而是真的像隔了一道墙的宾客。 被一个长得蛮帅还很优秀的男生这么疏离，她内心里还是很恼火的，只是一贯养成的素养让她平日里保持了该有的风度，而喝了酒就彻底解放天性了，一直蹿腾着鼓动对江一舟有好感的闺蜜，不要怂，就是干！ 不过李悦还是个有着骄傲的女生，作为第三者插足这种事情，她从来不屑于去做。 秦怡是个相当自由自在的女生，本来也是想找个女生合租，女生之间好成朋友了还不是自由自在，放飞自我。 谁成想房东找了个男的，而且还是个这么守规矩的，纯情得要命，和他那个现在的女朋友之间的进展都快急死她了，同时她也不敢喝酒，不敢撒泼扯疯，放飞自我。 真是怨念，怨念啊！ “呕……呕呕呕……呕……”听到来自江一舟卧室的声音，回到住所的秦怡一下子就慌了，人都走了就她一个人来处理这一烂摊子，你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在人走了，我还没睡觉的时候吐，这下子没法当做看不见。 秦怡带了工具进了江一舟的卧室，一看情况，得，这张床睡不了了，被子上，床单上，枕头上，都是呕吐物，好在秦怡是个豪爽的京城女汉子，倒是没有被恶心出去。 只是也同样粗暴了了点，有点发泄这几个月来的不爽的意思，她先是把江一舟的头挪到床边，让他对着盆，然后在他的腰上使劲扭了几下，结果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秦怡也只好不管他，让他吐个够，自己则是把粘上呕吐物的床单被单枕头都撤走，扔到卫生间，然后等到江一舟吐的差不多，架着他到了浴室，烧好热水，脱掉他的衣服，安放在浴缸里…… 完成这一连串操作的秦怡喘着粗气，在一旁歇息着，打量了一下江一舟的身材，没想到这么有料，各种意义上的，呸呸呸，你在想什么呢，秦怡！ 自己给自己拍醒之后，秦怡想着休息一会在给他从浴缸里拖出来，于是就半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 “啊~~”江一舟从没想到过因为有司机，也有女友照顾自己，放开了喝一次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让他后悔了，真不该喝酒喝到这种程度！ 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全身酸痛用不上力气，而且感觉相当的冰冷…… “阿嚏！咕咚…咕咚…”因为嘴巴在水平线一下，一张嘴就喝下去几口泡澡水，难怪自己一直在做喝水的梦！！！ “正男？李悦？秦怡？有人在吗？拉我一把！”努力撑着身子把嘴抬出了水面，江一舟开始呼喊起来，在浴缸里泡了一夜，还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洗澡水。 而秦怡隐约听到浴室里江一舟的呼喊，一下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候也立马从酒精里清醒了过来，然后就跑到浴室。 酒醒之后的秦怡恍然羞涩了很多，撇着头伸手将江一舟从浴缸里拉出来，然后就是把毛巾扔给了江一舟，然后就离开了浴室在门外道歉。 “昨天你在床上吐得到处都是，她们两个都走了，只有我一个……所以把你放到浴缸里之后我就有点累，一睡着就睡到现在了！” 江一舟勉强活动着肢体，坐了起来把浴缸里的水给放完了，拿着毛巾擦干净，对于秦怡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给人家添麻烦了，她说的也应该作不得假。 穿上秦怡从外面递过来的衣服，身上泡的有点浮肿的江一舟没有再多说什么，“怡姐，你帮我带点早餐吧，素包子就行！” 然后感觉到浑身的不适，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衣柜里找了张毯子，到客厅的沙发上小睡一会。 秦怡放下心来，和江一舟合租就是太拘束了，但是人家这么拘束难道不对吗？难道非得是不是揩揩油，开开黄色笑话，不守规矩才觉得好吗？ 因为平日里她都是一种乖乖女，给人以文静的感觉，现在自然也不想在别人面前改变形象。 “嗯，我一会就给你带上来！”秦怡有条不紊地洗漱，整理好着装，对着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的江一舟说道。 …… “宋总，还有李健，我对公司也不太了解，我觉得还是先开个会了解下情况吧！”马华腾到了公司之后，首先就是开始召集几个高层开始了解情况，江一舟昨晚喝的那么凶，不出意料地没有来，他也选择性地无视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钦佩 “一舟不在，那我来替他说明一下未来正一科技的方向！” 宋如是当仁不让，在座的几位都比她矮一头，礼貌地等着李健，马华腾，还有张志栋三人没有意见，她就讲了起来，“现在我和一舟，还有晓龙，也就是编写foxmail的张晓龙，都在美国那边，抽不来身，所以这边……” 马华腾立马反应过来，“你叫我小马就好！”目前来看公司里好像没有叫英文名的习惯，而宋如是也比他略大几岁，叫小马也合适，重点是张志栋和江一舟的英文名就那么重了，不知道该怎么叫他！ “还是叫你华腾吧！我们之间都挺随和的，不过别把这种随和带进工作就好！”宋如是轻轻一笑，小马小张的叫，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 公司里一向是，名字两个字的就叫全名，三个字的就叫后两个字，至于普通员工叫江一舟则是叫老大。 “现在正一的任务也不是太重，就是乱，美国版本的qim是朝着国际版的方向发展，毕竟全世界通行英文，而国内的版本则是针对本土的特色版，所以你的任务就是让这一版qim更加符合国内用户的习惯！” 宋如是顿了下，喝口水继续说道，“第二就是门户网站，国际版的qim你使用过吗？就是那个小窗口，为qim用户提供精简的资讯服务，后续还有门户网站，站内论坛，等等，你大可以借鉴国外一些网站！” “第三是和网管系统的内容合作，就是这栋楼五层的那家万象软件，也由我们公司控股，不过实际经营交在一舟以前一个合伙人手上，其中缘由有点复杂，不过你们就当成半独立的子公司就行！” 宋如是就说了这么多，至于详细的内容还要让他实际接洽过才知道。 “你们的目标就是让国内每一个新接触到互联网的人都有一个qim账号，一个foxmail邮箱，浏览我们的门户网站，也就是尽可能多的用户量和点击量！” 马华腾顿感压力重大，他在前不久还是个在一家传呼机公司上班的工程师，不时和好友张志栋谈论梦想和未来，结果你现在告诉我，我们的目标是全国大赛冠军……哦，串戏了，目标是制霸全国？ 不过这个目标好像更难…… 李健解释道，“马哥，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我们其实已经占据国内大部分市场了，基本上每个人没有qim号？不过邮箱还没有到那么高的普及率，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抓住新入网的用户。 网管系统就是为此，几年内甚至十年内大部分人都买不起电脑，许多人都是通过网吧上网，其实任务没有那么难！” 这些都是他从和江一舟的邮件里学到的，现学现卖而已。 开完会，几个人就分头行动了起来，宋如是带着马华腾去见了吴天明，吴天明看到接替他在正一职位的新人，也没有反感什么，而是很实在地拉着马华腾操作起了网管系统。 “你看，这其实就是一个上网计时系统，给上网客户一个账号，他往里面充钱，用这个账号和密码解锁一台电脑，自动计时扣费，一台装了网管系统的电脑可以控制几十台，上百台机器！” 接着还有网管系统内置的qim和foxmail邮箱，以及李健他们新制作的导航网页。 不得不说这个导航网页真是有点戳到用户的痛点，这个年代出过记录了各种网址的书籍，谁能想得到，一个容易记的名字，绝对是很好的加分项，就像163邮箱和拨号上网的号码一样，还有QQ，都是此例。 从技术含量来看，对于马华腾来说，让他做，很快就能搞定，纯粹是力气活，爬取各种网址，都放在导航网页上，或许花点时间还能让它自动更新。 听说这些都是江一舟的创意，他觉得江一舟的异想天开真是钦佩不已，每一样的创意都落到了实处，或许能够盈利也说不定，导航网页，还有门户网站，广告收入应该不少，毕竟有庞大的qim用户量。 …… 江一舟昨晚难得开怀畅饮了一次，自从重生以来，他一直处在不安和茫然的情绪之中，直到现在，蓦然回首…… 看看过去一年里自己所做成的的事情，成就的事业，比起前世碌碌无为的三十年，已经可以得意的笑出来了。 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毯子，小太阳炙热的光芒照的他暖暖的，望着窗户外的风光，江一舟的心情平静如水。 前世如果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江一舟觉得自己大概算是个及格的人，辛勤工作，遵纪守法，为全世界的文娱事业贡献自己的money…… 但是在父母看来，他大概就是个不愿回家，无颜回家的游子，在周围人开来，他就是个固执己见，沉默寡言的普通人，值得信赖，但是也没有什么用，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梦想，没有规划。 重生之后，有什么改变了吗？江一舟细细思忖，可能就是甩掉了前世的包袱，有了重生再来的机会，还有脑海里一个个可以让自己乘风而起的机遇。 他还是那个庸碌的普通人，依靠着一个个超前的创意到达了现在的地步，就算是现在退休，也可以一生无忧。 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江一舟感觉到没有被小太阳照射到的背部有些寒冷，到了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整套衣服穿了起来。 “都说要素包子了，怎么都是肉包子！”江一舟一口咬着秦怡带回来的包子，吐槽了一下，不过肚子还是催促着他大口大口咬了下去。 其实回来国内本来没有这么必要，只不过是为了看看年轻时的小马哥还有他的合作伙伴是什么样子，现在看来，光从表面上看，“普通家庭”确实是名副其实，至于实际上，他也看不出来，还是看看小马哥以后能做出什么成果吧！ 要不给父母打个电话吧！因为不想父母总是要跑到街上才能打电话，江一舟和村小学的江茂友都说好了，打电话打到他那里，由他到自家里通知父母接电话，走路来回也就十分钟而已。 看在江一舟的奖金的面子上，江茂友自然是欣然同意，至于学生，给他们放一会自习时间没人不同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打电话 “喂？你好？”被分配来的师范专业的杜妍无精打采地接起了电话，因为在她来之前村小学就剩五个年级，到了六年级都得去乡上的完小。 所以她没有负责某一个班级，而是代了音乐和体育这两门课，仓库里有一架老式木质的小钢琴，还有一袋子皮球，此外再时不时地帮其他老师代代课。 她也不是不想走，不过还是想至少待上一年。 “嗯？你好，我是江一舟，我找江茂友老师，他在吗？”江一舟发现一个没听过声音的老师声音，过年回去的时候杜妍回家过春节去了，所以他不认识。 杜妍听到对面自我介绍叫江一舟，她立马就来了精神，他捐的一千多块，其中拿了一百多给她买了些乐器和体育用品，像她这种编制的教师工资每月也就一百多，老教师会多一些，也多的有限，而且不像城镇中的老师，农村小学可是没有什么好待遇。 对于这种热心捐助的人，她的态度自然也好了很多，“你找江茂友老师啊，他正在上课，你先等一下，一会再打来，我过去叫他” 说完杜妍就挂断电话上了楼到江茂友的班级去找他了，校舍是在十多年前修的，那时候除了闹运动，就是各种大建设，现在有些破旧，但也足够满足五个班一百多号学生的需要。 “江老师……”杜妍在门口轻声喊了一句。 江茂友听到外面小姑娘的声音，清了清嗓子，对着五年级的一干学生说道，“都安静点，做作业，背课文都行，别起哄啊！” 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小杜，发生什么事了？” 杜妍指了指楼下办公室的地方，“有个叫江一舟的来了电话，说是找您！江老师，那个是不是就是给学校捐钱的那个人啊？” 面对有些好奇的杜妍，江茂友也没什么隐瞒的，自从江一舟离开家，他父亲就开始张罗着盖小别墅，说起来比别人那傻笨傻笨四等分的楼房好看多了，谁都知道他家富起来了。 “就是他，我也没想到这小子从小脑子笨，上不进去学，居然长大了还有心思给学校捐钱！”江茂友还是挺感动的，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捐钱。 两人一起到了办公室，等到江一舟再次打电话回来，江茂友立马接了电话，“喂，一舟，有什么事情吗？” 江一舟听到熟悉的声音，也露出了微笑，“老师，我爸妈在家吗？你能去找一趟吗？” 之后约定好二十分钟后再打，江一舟放下电话，从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之前买的一罐高乐高，这是前世的童年回忆，到了这个时代，他也专门买了一罐草莓味的，又在厨房找了一通找到了牛奶，冲泡起来，倒不是多好喝，就是满满的回忆。 江茂友放下电话，就对身旁的杜妍说道，“杜老师，你帮我看一下班里的学生，我很快就回来！” “哦，好的！”杜妍爽快地答应了。 江茂友立马出了办公室骑上一辆大杠朝着江一舟家里骑过去。 “小弟，一舟打电话回来了，让你们俩去接电话！” 在手机价格还没有降下来的现在，通讯就是这么的麻烦，尤其是在农村，就算有了手机，都不一定有信号。 江茂强此时也在跟着工程队在自家土坯房的原址上施工。 因为要求比较多，原来大家也没有盖过这样的房子，不过工程款给的够，估计能在暑假之前盖完，装修再画个半个月，晾上半个月，大概就行了！ “啥？一舟打电话来了？”江茂强惊喜地确认道，“怎么说的？” 江茂友惦记着时间，催促道，“就是你儿子，让你过去接电话呢！” “强子，你去吧！” “对对对，这的活马上就干完了！” 江茂强也很快脱掉了工作服，穿上外套坐在江茂友大杠自行车的后座，“去俺爸家！孩他妈还在那呢！” 夫妻俩现在暂时住在父母家的土坯房里。 听到儿子打电话过来，高庆珍也高兴了起来，又有些担心，不是说去国外可能没时间回来吗？ 江茂友把自行车让给了夫妻俩，让他们先行一步，自己步行走过去。 到了村小学前面，高庆珍不满地拍了拍丈夫，“快点啊？跟没吃饭一样！” 江茂强暗自在心里吐槽道，可不就是干了一上午体力活没吃饭吗？本来就等着你送午饭过来，谁成想中间除了这档子事。 两人并排到了办公室，江茂强有些拘谨地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这门也没关严，碰了两下就开了，两人走进去围着电话找了两张椅子坐下，可能是因为太着急的缘故，距离江一舟打电话回来还有一会。 “要不咱们打回去？”江茂强小心提议道。 “你会打电话啊？顶多就会拿个话筒，再说了长途很贵的！”高庆珍日常挤兑了下丈夫，江茂强则是拍了拍脑门，尴尬地笑了下。 “叮铃铃…” 江茂强立马接了电话，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儿子吗？” “爸，是我！”江一舟突然觉得那个“喂”字确实很必要，让人通过声音判断对面是谁的，像父亲这样直接问“是儿子吗？”如果是别人的电话，那就尴尬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在国外过的不好吗？” 江一舟舔了舔嘴角的液体，草莓牛奶最棒了，“我有事情回国公办，我现在好着呢，爸你就别瞎操心了！对了家里房子盖的怎么样了？” 江茂强说起来就心疼，盖起来发现按照儿子的计划，手上儿子送过来的钱都得花光了，不过在儿子“不这么盖他就不回家过年”的说法下还是狠着心花出去了。 “都还顺利，大约八月份就可以住进去了，就是太花钱了！” 江一舟自然不在意这点钱，“爸~不就是那点吗？你是不是小瞧你儿子了，没钱的话我再让人打两万回去！” 儿子的改变哪点都好，就是一项不好，赚得多，花的也太多，这钱到了手里，哗哗地进，哗哗地出，看的他心疼不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爱特信？ “儿子，你妈也要和你说说话！”父子俩谈了一会老家的家长里短，江一舟就听到那边母亲小声的催促，接着父亲说了一句，就把话筒递给了母亲。 “儿子~~”母亲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说话的尾声都吊得高高的，“有没有想妈妈？” “……”江一舟叹息，他最不会应付这种情形了，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呢？要是关系一般的长辈，理都不理他，“嗯，妈，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好着呢？你给我买的那个按摩仪舒服着呢，哦，对了，”高庆珍突然想起了什么，“前不久我和你爸带着你爷爷奶奶去市里医院检查了一下，说要买什么药，在市医院买不到，他们给我开了单子，我想让你看看在京城能买到吗？买几个疗程寄回来！” 江一舟闻言，顿时觉得可能是母亲觉得药太贵了，没舍得买，让他去看看有没有便宜卖的。 “妈，医院怎么可能没药呢？爷爷奶奶又不是什么大病，顶多买点修养身体，控制病情的药，别嫌贵，你尽管买就是了，又不缺那点钱！”江一舟抱怨道，父母总是没有把思维给转变过来，也许是穷怕了。 “……”对面没了声音，这下江一舟知道说对了，接着补充道，“妈，你就去买回来，我马上就让人把钱汇回去！” 聊了有半个小时，中间大多数时间不是唠嗑，聊聊家常，就是江一舟在劝父母别这么抠了，要不是他长时间待在美国，他挺想把父母接过来见见世面，虽然不能像暴发户那样，但是既然有钱了，生活水平肯定得提上去。 “大儿变得真快，也变有钱了……”高庆珍还是发自内心地为儿子感到高兴，虽然她因为过去几十年的习惯觉得按照儿子这么花钱，有些浪费，但是能浪费说明肯定吃得饱穿的暖。 在知道了那些药的价钱，不仅是她，连江一舟的爷爷奶奶自己都觉得不该买，有这钱，回家少做点农活，隔三差五吃顿好的比吃药好多了，反正也已经七十出头了，也算是活够了。 要不给一舟姥姥也接到城里检查检查？高庆珍是家里的长女，父母六十出头，一舟他姥爷身体一直都好，不过他姥姥一直有点心血管问题，还是要带过去看一看。 向后面赶来的江茂友道谢之后，夫妻俩就回了家，江茂友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楼上，远远就听到班里的学生在起哄。 “杜老师，再唱一首歌吧！” “是啊是啊，我们最喜欢听你唱歌了！” “那…好吧，我，我就……”突然感觉到下面安静了的杜妍扭过头朝着门口看去，笑起来跟哭似地说道“江……江老师，孩子们都想听我唱歌。” 江茂友笑眯眯的，也不好让小杜老师难堪，“这样啊，干脆这节课就换成音乐课，音乐课换成语文课，来几个个头大的，帮杜老师去抬一下小钢琴！” …… 江一舟也无可奈何，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实在是太难，尤其是父辈，人越老也就越相信自己过去几十年的经验，对父母这样的农民来说，生活就是储蓄，节俭。 喝完了高乐高草莓牛奶，江一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杯子，这次回国，除了见一见还有些青涩的小马哥，其实其他的都是一时起意，毫无规划。 接下来就是在公司待上一个星期，帮助小马哥走上正轨，让他能理解并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然后就可以顺利地回美国那边了。 因为已经迟到了半天，所以江一舟干脆下午也不去了，找了个餐馆对付了一下午饭，就回到住所，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自己这个手机号码知道的人不多，他一般公开的都是公司办公室的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江一舟，江先生吗？”对面的人，听起来比较成熟，至少也是工作过几年，三十上下的人，语气则是有些恭敬。 “你好，我是江一舟，请问你是哪位？”江一舟客客气气地回答道。 “我是章朝阳，是爱特信的创始人，我从熊晓歌先生那里得到你的联系方式的！” 章朝阳，爱特信，这不就是未来的搜狐吗？江一舟先是一惊，然后再是一喜，自己的名头已经有这么大了，还用得着，有人来拜自己的山头？ 事实上，江一舟的名头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可以说已经成为了互联网创业梦的一个代表，。 因为他本人的深居简出，现在又是常驻美国，行业报刊很难采访到他，所以当初在网上论坛里发表的“狂妄”言论被人反复研究，想要找到点成功的诀窍，可以说让很多想要创业的人的脚步都加快了。 只是快一步会不会就因此渴死在大潮来临之前，这都不是江一舟管得了的。 “你是熊大哥介绍来的啊！”江一舟真觉得人脉这东西挺不错的，至少很多人都会主动找上他来，而不用他刻意去找，“有什么要紧事吗？” 章朝阳立马跟进道，“我听熊大哥说，你想要投资一些国内的项目，我希望能跟你当面谈一谈。” 嗯，自己成风投了，江一舟呵呵笑了起来，“可以，你说个地点时间！” 章朝阳有些不相信，这也太爽快了吧，按照他这语气，谈成的几率还是挺大的。 接着转念一想，江一舟的事迹他也很清楚，找了两个月的风投无果，最后孤注一掷自己上线了qim，才吸引来IDG的风投，感同身受，所以江一舟才对他地态度这么友好。 自己人啊！章朝阳油然而生一种爽快感。 “那，今天下午三点，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他有些期待和忐忑。 “成。”江一舟心想，这是天让我下午去公司上班吗？心情略微不爽，就回了一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不过还是收拾着装，朝着公司出发。 “怎么样啊？”同事询问道。 章朝阳满脸堆笑，“我觉得这回很可能成功！” 虽然融资还可以支撑到年底，但是现在未雨绸缪，总归是好事，他可是知道想要获得风投有多艰难。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会谈 “哦~~江老板还有时间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能这么不客气地跟江一舟说话的也就是宋如是了。 看到在下午上班时间前赶到公司的江一舟，她也就是惯例地嘲讽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我这不是勤于工作吗？一觉睡到中午，就立马赶了过来！”江一舟才不会说什么有事才来的。 接着他视察了各部门的工作，自然是比他在的时候好上不少，江一舟唯有对于实现脑海里的一些想法比较感兴趣，至于日常经营管理不过是勉力支撑罢了。 “小马哥，工作进展的怎么样？”江一舟轻松地问候着坐在纸堆里的马华腾。 “工作倒是没什么，我觉得……一舟你应该接受接受采访，其实你的名气也是公司的一项很大的资产！”马华腾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他们这些管理层的惯例，叫了他一舟。 不过马华腾也是没有问过宋如是，之前的采访都被江一舟给推给了公司，用官方口吻回复，以至于浪费了很多机会。 江一舟开始怀疑这个小马哥和未来的他差距到底有多大了，在江一舟的记忆里，除了几张表情包和偶尔为自家产品做下宣传，其他时候都是深居简出，不说和马匀对标，就是比起其他互联网大佬，都低调许多。 “小马啊，名气可不能依靠，正一想要做大做强靠的就是产品，不停地更新换代，用户体验一定要做好，就像是鸡蛋好吃，没必要认识下下蛋的老母鸡一样！” 江一舟内心的满足感爆棚，这种教训未来大佬的机会可不多。 用户体验？产品？马华腾赶紧用心记下来，接着小心地劝说道，“嗯，好的，不过，我觉得还是至少要接受一次采访比较好，这有助于增加我们公司的知名度！” 面对锲而不舍的马华腾，江一舟只好说道，“一次，只有一次，我下周就要去美国，尽快安排好！” 江一舟最怕较真的人，宋如是很体谅他，也因为国内部分并不被她看重，她也不理解为什么江一舟向IDG要求国内正一科技的股份。 之后和马华腾畅谈了一会，江一舟直接把自己写的关于未来发展的一些文档通过邮件发给了马华腾，让他加深了解。 到了办公室，江一舟对于下午的会谈有些不放心，就先打开了电脑登录邮箱和qim，查看一下有没有邮件和消息，结果只有一个简短的说明，估计他没有太当回事，而章朝阳听到后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思忖了一会，他还是给熊晓歌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现在旧金山也大概是晚上八九点，等了好一会才被接通。 “你好，熊大哥，是我江一舟！”江一舟先说明了身份。 熊晓歌应该还没有睡着，精神还不错，“是江老弟啊，有什么事情吗？” 江一舟把情况给他说明了一下，“我不是回国了吗？今天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章朝阳，熊大哥你介绍来的，是有这么回事吗？” 熊晓歌笑了起来，“是是，是我介绍，和他说了你的事情，本来想等到他再次融资，到美国这边的时候介绍你们俩认识一下，没想到，居然这么着急！” 江一舟也乐了，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还真是有意思，那自己可不能放弃了。 “熊大哥，你能给我讲讲这个章朝阳怎么样吗？” 熊晓歌听到他确实有投资的意愿，也很认真地给他讲了。 听完熊晓歌的见解，江一舟觉得章朝阳还挺和他的胃口的，其他各项也了解个大概放心了很多。 “听熊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更想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章朝阳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和服务员打了招呼，“两位，先给我上杯水，等另一位来了，再点！” 被领到了一张靠窗的两人位置上，章朝阳有些焦急地等候着，不断地在心里修改着面对江一舟的话语。 虽然他是MIT博士，而江一舟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拿得出手学历的人，但是不管江一舟从一个普通青年成长到现在，还是现在他是投资人，自己都没有一点自傲的资本。 等到两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窗外的江一舟，等到江一舟走进来，他连忙站起来示意，“这边这边！” 江一舟的身影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正一所在的地方正是大量IT行业聚集的中关村，这家咖啡馆里的人，也大多是各家公司的员工，自然都认识这位新的财富神话人物。 “江先生，嗯，我和熊大哥熟识，在这里也痴长你几岁，叫你一舟老弟怎么样？”章朝阳上来就先套起了近乎。 “当然，我年纪小，叫我一舟就行了！”江一舟自然还是要矜持点，本来投资人和创始人就是一对矛盾集合体，互相需要，又互相算计，没有风投，事业开展不起来，有了风投又担心失去控制权。 这是个相互信任的问题，只有两方面都知根知底，相互信任，才能愉快地打成合作，这也是很多风投只投熟人的原因。 有了熊晓歌这层关系，两人自然熟络的也快。 “我听说，爱特信还没有到需要融资的地步，为什么这么着急融资？”江一舟挺奇怪这一点的，直截了当地问道，原本历史上，章朝阳可是三个月后才开始着手融资的事情。 “其实我只是提前做好准备，一舟，想必你对融资的难度有所了解吧，要是不提前准备，可能等公司倒闭还没融到资，那可就惨了！”章朝阳回忆起之前融资的艰辛历史，感慨不已。 江一舟赞同地点了点头，他那么赞的主意都要经过诸多波折才能拿到风投的钱，“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 “做中国的雅虎！”章朝阳大致已经摸到了发展的方向，“雅虎的分类加导航模式，我觉得很符合中国现在的互联网……” 这一点倒是和历史上一样，剩下的唯一问题就是价码，到底章朝阳会给出什么样的价码，他也说不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买房 现在的章朝阳已经探索出了他未来的方向，超链接，导航，门户，这也是未来数年内中国互联网的主流，门户为王的时代。 而江一舟也比较倾向于投资他，因为新浪的融资实在是太大太复杂，章朝阳则是比较简单低调，没有那么多事了。 江一舟对于他的计划还是很满意的，这和qim门户并不冲突，qim门户某种意义上只是为了增强用户粘性的东西，属于附加功能，和未来的搜狐还有合作的空间。 “如果我现在给你投100万，你能什么时间把中国的雅虎给做出来？”江一舟伸出一根手指，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人民币？”章朝阳略微觉得有点少了，不过作为投资的一部分还是可以的，之后还要去寻求其他的投资。 “美元。”江一舟晃了晃手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给我六个月时间，我就把它做出来！”章朝阳仿佛下定了决心。 “那好，你觉得该给我多少股权合适？” 章朝阳有些纠结，毕竟公司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的估值估计会让出不少股权，但是让他接受未来的虚高估值又有点艰难。 最后的结果是，过几天再谈。 就是这样，因为谈得很仓促，所以江一舟根本没有对于章朝阳和他的爱特信有一个很深入的了解，多个几天缓冲时间，就可以好好了解。 而章朝阳也会想的更加明白一点，他实在有些担心过头了，不过风投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 送走了略微沉重的章朝阳，江一舟先是到了万象这边，吴天明对于他不冷不热，就说了句“你来了”，就继续投入到工作里面。 “天明，看样子你很适合这里啊？”江一舟凑了上去，“这是一个论坛吗？” 他看到屏幕上的一个网站，名字就叫“网管之家”。 “是啊，我们现在通过网络的方式和推销团队两种方式一起发展客户，邮购光盘，论坛里还有各种教程帮助网管解决问题。”吴天明对于这还挺满意的，如果忽略掉实时在线人数只有十个的话。 听着他说着自己这段时间里的成果，江一舟心里的些许愧疚也少了很多，你看，果然他还是适合干这些！ 再回到公司里，江一舟把章朝阳地事情和宋如是说了一遍，果不其然地收获了一堆惊叹。 “你是说，你下楼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谈妥了给人投一百万，还是美元？”宋如是从来没想到会有这种操作，还真是喝杯咖啡的工夫啊！ “还没谈妥了，只是确定了意向而已，你和IDG那边不是挺熟的吗？找他们调查一下章朝阳的详细资料，最后给我报告！” 江一舟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丝毫没有为自己给宋小姐压担子感到惭愧，她可是要预定期权池里相当一部分的女人，自然也要做出贡献来。 白了他一眼，宋如是还是点点头，这种保姆式的职业生涯，她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好在都是工作上的事情，生活里江一舟还是不用人操心的。 接着江一舟就给熊晓歌和周全都发了一封邮件，询问他们对于投资章朝阳的看法和建议，并且邀请他们一起投资。 为国内的各项事务安排好负责人并且交代了他们的任务后，江一舟这一趟国内之行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接下来无非就是买套房子。 没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对于江一舟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尤其是在他有这个能力之后，自然是心痒痒的。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怪毛病吧！怨念怨念，总要解决一下，而且手上的钱买别墅都可以，只要不是那种动辄几千万上亿的豪宅就行。 他确实想买上一座独栋别墅，没有来自隔壁，还有楼上楼下的声响，安安静静地干什么都行。 想到了女友现在的工作，既然有人是专业的，自然再好不过了。 …… “正男，我看你对着镜子比划了好久了，再不出发就迟到了！”卢燕对于女儿的心思看的很透，她身上没穿制服，而是一套商务休闲皆可的着装，脸上也花了精致的妆容，再猜不出来…… 丁正男在母亲的催促下，赶忙朝着镜子又看了几眼，保持着矜持的表情，出了家门，打电话招来了开着车的江一舟。 “丫头，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干什么啊？”他把要买房的事情跟丁正男说了之后，女孩就变得神秘兮兮，让他等着。 听到女孩电话里的声音，江一舟觉得她就像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自己应该就是那只鸡，而且还是送上门的傻鸡，自己买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让你玩的！ 按照女孩的指引，江一舟发现好像自己越来越不认识路了。 “正男，还没到吗？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啊？”江一舟这下子心是凉了，铁定是打什么鬼主意，看自己手上有钱了，想要完成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全程丁正男除了指路就是在兴奋地说着“快到了”，“别着急”这样的话，江一舟已经差不多放弃了。 最终停下车后，江一舟看到的是一个文艺范十足的二层小楼，带着错落有致的院落，几颗银杏树还没有到绚烂的季节。 “当当当当，怎么样？这可是我在大学社团里一个师姐家的房子，我们来过很多次，在院子里烧烤，在里面的大厅开音乐会……” 听着女孩述说着自己在这栋二层小楼里的记忆，江一舟则是审视着这栋房子，颇有种西式庭院的感觉，宽大的院落和娇小的二层小楼比起来，颇有些不搭，所以院落里才会栽种这么多的树木。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买下它了，师姐一家前不久出了国，就一直委托人卖掉它，我就是觉得这里很不错，你觉得怎么样？”丁正男满怀希望地看着江一舟。 作为你开派对的地方很不错吧！ 江一舟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不错，但是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不大不小有些尴尬，没大到豪宅的级别，需要请专人搭理，也没有小到请个钟点工定时打扫就能维护的程度。 “怎么样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水到渠成 最吸引江一舟的无非就是那两排银杏树。 京城什么最美呢？除了那历史积淀下来的古老建筑和文物，就数这枫叶和银杏叶最美，每年到了九月末十月初，在绚烂的银杏树下，那种令人心醉的银杏黄给人一种梦幻的感觉。 江一舟前世大学四年所有的合照都是在银杏树下完成的，没道理不印象深刻。 跟着叽叽喳喳像只小鸟一样说个不停地丁正男，江一舟走进了这栋建筑，因为钥匙就在丁正男手里，“师姐把这栋房屋委托给我家的中介卖掉，我想等自己有钱了买下来，就压着不卖，结果她要求半年内卖不出去就换人！” 说起这话来，丁正男稍微有些不爽，也许是在江一舟面前，把自己的小性子都显露无疑。 客厅，卧室，书房，处处透露着古朴和干净利落的感觉，很合江一舟的胃口。 豪宅什么的，就算让仆人也住下，估计还是空荡荡的，江一舟觉得住那种房子有种做噩梦的感觉，需要二十四小时开着灯。 他心中最好的房子就是在人声喧闹的小巷深处一座偏僻的宅院，每一处角落自己都能触及的到。 这座院落大致上还符合他的要求，看着女孩兴奋的表情，就当给她买个礼物吧！ “想买吗？”江一舟冷不丁地对着沉浸在解说中的女孩说道。 “哎……你说什么呢，一舟？我是再给你推销房子，这栋房子我卖出去可是有提成的，可不是我想要你买的！”丁正男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早就出卖了她的心思，“师姐催了我好多回了，这下子卖出去就好了！” “好好好，我买还不行吗？多少钱啊？”江一舟略微哭笑不得，能说什么呢！反正就是买下来让她随便闹吧，自己在国内住的这些天别闹就行。 丁正男也没怎么在意，无非就是零花钱买不到的房子，之前也和父亲提过，结果被父亲拿捏住了，这才一直没有买下来。 “真的？只要三百万，我记得你前不久赚了不少，应该不缺这点钱吧？”丁正男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让江一舟把这座院落买下来。 这价格也真敢报，估计是把院子里面的面积都给算上了，这房子虽然古朴不少，但是京城里古朴的房子可不少，而且还需要后期投入翻新改造。 “行，我买了！”江一舟自然不能浇凉水，要浇也要浇热的，虽然贵了不少也就二三十万，在现在习惯用美元计数的江一舟这里，确实没有太大感觉。 又不是皇帝的萝卜，十两银子一斤天天被人当肥猪宰，一锤子的买卖。 不过因为户主，也就是丁正男的师姐不在国内，还要等她过来办理过户手续，江一舟只能希望她在自己离开之前到达。 丁正男因为男友回来，干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让一同工作的同事大跌眼镜，真的是为所欲为，长辈给你找工作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只有潘素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江一舟除了每天早晚去确认一下工作进度，处理一些文件，就是在陪丁正男逛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处景点。 “你不觉得累吗？”每当江一舟问起这句话地时候，丁正男总是立马接上一句“不累啊”。 江一舟倒是有些按捺不住了，“要不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他环视周边的情况，最后目光在一家旅馆的招牌上停了下来。 这当然不是什么偶然，理论专家的一颗心早就被撩的火热火热了，有了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忍受呢？ 江一舟从来不是什么圣人，也不太相信性与爱情无关，两者相辅相成。 如果单靠爱情就能维持住关系，那只能说明这份爱情深刻且痛苦，那两人也许可以苦中取乐，但是既然可以乐上加乐，前者就没必要了。 这就和怕死和能够直面死亡一样，能够直面死亡是勇敢者的表现，但是我可以通过正常手段躲避开这种危险，何乐而不为？ 江一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就是个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人，想要谈场恋爱，内心也有个后宫梦，不过觉得不现实，遇到一个爱自己，引导自己走上恋爱道路的女孩就已经是幸运了。 丁正男虽然在和江一舟的相处中也没有抗拒那些亲昵的动作，但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以往总是大胆地引领江一舟恋爱的她反而有些退缩了。 顺着江一舟的视线，她发现那不是路边的长椅或者水泥台子之类可供坐下休息的地方，而是一家旅馆，立马就明白了男友的心思。 “还…还是回家吧？”此时的女孩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羞红了脸，低垂着头，勉强地应付着，不知不觉抱着江一舟的手紧紧地抓着他，压抑着紧张感。 人生中做任何事情，第一次都是令人恐慌不安的，因为第一次意味着改变，最令人不安的改变可能就是死亡，不过对于正值青春的女孩来说，眼下将要发生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最令人不安的，即便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 “去我家？还是去你家？”江一舟也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和忐忑，继续追问道。 “去……去…你家！”女孩的音量如同被人一路调到最低，江一舟只是隐约听到了那最后两个字。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说什么，这不过就是水到渠成，正常地恋爱，顺利地走到现在，顺理成章地到了这里。 家里自然指的是合租的地方，秦怡需要上班，至少下午五点之前都不在这里，而刚刚买下的那栋房子还正在重新装修打理。 更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他的那间卧室度过了很多时光，江一舟相当地混乱，之前在浴室里不停地用凉水冲洗着脑袋，也没能让自己淡定下来，现在穿着浴袍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咔嚓！” 听到房门把手被人拧开，江一舟立马坐的端端正正，虽然有点欲盖弥彰。 女孩就穿着完整的上下衣，她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浴室里有一套浴袍，是秦小姐的吧？我没敢用…”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陪伴 江一舟伸手就拉过来女孩，一并躺倒在了床上，四目相对，似乎在征询女孩的同意。 “你爱我吗？” 女孩问出了一句只需要他敷衍一下就能过关的话，江一舟却有点僵硬。 到了现在，我爱她吗？江一舟对于爱的定义实在是无法确定，或者他心中对于爱的定义太高，以至于永远无法达到。 “我在以后，以后的以后都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这是江一舟能给出的最深情的承诺，也是符合他内心的承诺。 世界上以爱为名的事情太多太多，江一舟却无法理解那些以爱的名义轻率地做出决定的事情，他对于女孩，对于她的真心和付出，对于两人的性格搭配，才觉得可以和她共度余生，而不敢说爱她。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留给江一舟思考，女孩一闪而过些许的失望，接着整个人都被幸福所包裹，闭上眼睛，感觉着男友的存在。 压抑的声响在这间略微昏暗的房间里回荡，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不分彼此。 …… 秦怡疲惫地打开房门，走到卫生间，不经意间，就发现了里面多了几件女生的衣服，有女生在这里洗澡？ 毫无疑问就是江一舟的原因，李悦可是一向公私分明，在私人场合和江一舟保持着距离，所以不可能是她。 想到这里，她干脆用客厅里的座机给江一舟的手机打过去电话。 江一舟把手臂从女孩的秀发下面抽出来，迅速且安静地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手机，一边开着门，一边接听电话，到卧室外面去听。 因为有些急匆匆，江一舟只穿了一个大裤衩，秦怡正打算大叫起来，结果就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廉耻！”听到从面前还有耳朵里传来的双重声音，江一舟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挂断了电话，回到卧室，穿好衣服。 “一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丁正男有些慵懒地呼唤道，挥舞着手臂，想要江一舟的怀抱。 看她的眉头还有些紧皱，可能是第一次的缘故，难免都有些疼痛。 江一舟无奈地在女孩脸上亲了一下，轻声在她耳边说道，“秦怡回来了，我得给她解释解释情况，以后咱们搬到属于自己的家去……” 没有一丝力气的女孩，被耳边的呼吸所感染，脸上更加的绯红。 点了点头，就任凭江一舟给她盖好被子，继续陷入梦乡之中。 “江一舟……” “嘘，她还在睡觉呢！别吵到她！”江一舟见秦怡打算和她理论，立马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看到红光满面的江一舟，秦怡确实有些反感，这样子合租的良好气氛就被打破了，以后估计又会多上很多麻烦事，不过不清楚小悦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喂，她是谁啊？你那个比你大四岁的小女朋友？”秦怡询问道，江一舟给人一种沉稳地感觉，反而是丁正男跳跳脱脱，总是让人以为江一舟比丁正男大上几岁。 “是的。”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带着女孩来过这里好多次，是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不过你放心，我其实已经买好了房子，过几天我出国的时候就会把行李搬过去，不过这几天可能要你多担待担待！”江一舟厚颜无耻地提出了要求。 秦怡想了想，“也就是说剩下的租金，你不要了？” 要不干脆把李悦拉过来一起合租吧？秦怡觉得相当可行。 “不要了，你要找室友，自己和房东说一下吧！” 秦怡顿时觉得这笔交易还不错，这几天先把这里让给他们俩，到时候可以让李悦过来，剩几个月租金，伸出手，“那么就这么说定……” 她感觉到江一舟手上的不明液体，立马像触电一样收回了手，跑到了卫生间里。 …… “莹姐，我想死你了！”女孩飞跑过去迎接刚刚下飞机的她口中的“师姐”。 周莹摘下墨镜敞开双手，大方地接受了这个小学妹的欢迎，“我听说你找到买主了，可是立马就赶回来了！” “莹姐，你真好，我给你介绍一下，”丁正男指着后面局促地微笑着的江一舟，带着骄傲的语气说道，“这个就是买主，同时也是我的男朋友！” 周莹知道自己这个小学妹的家世，自然不会以为她被人包养，活着追上了富二代，和丁正男走到车子旁，和江一舟礼貌地握了握手，“你好我是周莹，听正男说，你对我那座院子有兴趣？” 江一舟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我本来就想买个住所，没想到正男给我推荐了莹姐你的院子，我见了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所以就打算买下来。” “这样啊，那我也放心多了，希望小江你别把院子里的银杏树给砍了就好？”收回手，周莹利落大方地和丁正男站在一起。 “那怎么能，那处院子我最喜欢的就是两排银杏树了，没了它们，我可能就不买了，”江一舟没想到这个师姐对银杏树感情这么深，也许也有什么记忆在里面吧！ 坐上车之后，周莹拉着丁正男小声地问道，“正男，你找的这个人还真不错啊！” 她朝着江一舟看了一下，正好撞上视线，周莹顺势微笑着点头示意，继续和女孩说着，“他是叫江一舟吧，条件怎么样啊？和你进行到哪一步了？” “莹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啊？”女孩羞涩道。 虽然初尝禁果的两人这几天如胶似漆，甜蜜地恨不得整天待在一起，不过面对外人，虽然是大学时要好的学姐，说起两人的事情，她也十分腼腆。 “我就帮你参谋参谋，说说嘛，说说嘛！”周莹软硬兼施，抓着女孩的痒痒肉就挠了起来。 “我说，我说，你先停下，”丁正男连忙告饶，“他很厉害的，据说在做什么qim软件，也在美国那边开公司……” 江一舟看到后座上女友活泼的样子，也是心动不已，不过两个女生聊起来很明显没他的份，如果有他的份，估计也是被调侃的对象。 勉强把视线从女友身上移开，江一舟专心致志地开着车，不去管两人谈论自己。 第一百五十章 回归正轨 虽然没有长时间开过车，出现在飞机上那种剧烈的晕机的现象，江一舟还是开的四平八稳。 重生一回，生命的美好是他最应该珍惜的，已经死过一回，江一舟面对死亡倒是不那么害怕，而是害怕彻底的完结。 当一个你关心的人死去，你会为了永远失去这个人而伤心，当一个让你对其感到愧疚的人死去，那一份愧疚就永远没有了偿还的机会。 有些扯远了，江一舟也可能是因为车技太差，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 后座的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谈论着分别后的各自的境遇，江一舟也就听个大概，周莹目前在美国学习舞蹈，在纽约的什么学院…… 好吧，江一舟对于这些东西一概不懂，对于舞蹈，纽约的百老汇算吗？这是他唯一想到的东西，不过那个好像是歌舞剧和戏剧，歌剧，应该和舞蹈沾边吧！ 即便以重生者的见识，涉及到专业以外的事情，江一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丁正男从前和不懂风雅的江一舟无法发挥出来的见识也展现出来。 一行三人先是到了中介，把协议签好，接着房产证过户办理完成，这一趟流程下来，已经是到了黄昏，最后应了周莹的要求，江一舟载着她和丁正男去看看那座院落。 “吱……” 汽车停在前庭，丁正男找来的施工队已经开始了基本的修复和翻新，至于涉及到需要改造的部分都等着设计方案，因为没有大拆大建，院子里相当安静，二层小楼的外貌也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啊~~”从汽车后座上下来，周莹似乎眼角有些湿润，大喊了一声。 江一舟还有丁正男则是没有打扰她，站在一旁，倒是有两个装修工人从窗户朝外面望了望，发现雇主在那里，打了声招呼就又缩回头，继续工作了。 “不知道莹姐为什么想卖掉这样的房子？”江一舟感觉她对这座院子的感情很深，故此有这么一问。 周莹擦了擦眼角，恢复了利落大方的模样，“让你们见笑了，没什么大的原因，就是需要一笔钱追寻梦想而已。” 江一舟哑然无语，追求梦想，他对于艺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就像人可以分成好人和坏人，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艺术也可以分成喜欢和讨厌，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说为了什么艺术成就而奉献一切，他会尊敬，但并不理解。 纽约，确实是居不易，尤其还是华裔，从事艺术行业，没有出名的话，维持生活都有些艰难。 不过江一舟还是习惯用钱来为她感到可惜，这座院子等到未来二十年，上亿还是能够达到的。 “那就祝愿莹姐你早日得到自己想要的成就！”江一舟也就只能说些住院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不一定是不屑，有可能是根本不理解，听不懂她说的那些东西。 “不说这些了，莹姐，你打算在京城待几天啊？”丁正男询问道。 周莹挽了挽衣服，“待个两天，看看亲戚朋友！” 丁正男立马兴奋地说道，“要是回学校，能不能叫上我？” …… 接下来的两天，丁正男果不其然地成了周莹师姐的跟屁虫，就连江一舟也被她用晚上的工夫给睡服了，所以他也只能把最后两天的假期投入到工作当中。 回忆杀真的是无敌，连刚刚知根知底的男友都可以晾到一边，不知道自己过两天也要飞走吗？ 幸好丁正男的初恋是他，没有什么狗屁倒灶的纠结过去，不然他肯定会不放心的。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一切的火苗和绿芽都要消灭在开始。 “小马哥，好好干，国内先着重发展门户导航这些东西，争取维持收支，要耐住性子，和万象和爱特信的合作也要积极……”对着前来送行的马华腾，江一舟又说了一下，鼓励了一番，这回他可是真的舍得分出期权池，不然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把小马哥给留下来。 能够这么高屋建瓴地指导这些未来的大佬的机会，可是越来越少了，等到他们发迹，再这么做就是拉仇恨。 让几个来送行的公司人员回去之后，江一舟站在入口处等待了一会，朝着外面望了良久，结果也还没有发现女友的身影。 之前丁正男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里有事被缠住了，可能会来迟一点送他，现在看来，不是一般的事情。 “走吧！”宋如是查看了一下腕表，催促道。 江一舟不舍地看了外面一眼，也就点了点头跟着宋如是过了安检进入头等舱休息室静候，要调整好状态，尽量减缓晕机的状况。 因为不可避免需要在国内和美国之间乘坐航班来回，江一舟都有点想要架私人飞机，也许能够针对他的情况专门定制。 不过现在他的资产，就算把股票这些资产也算上，也养不起一架私人飞机，不过只能是想想罢了。 至于丁正男，接到了来自男友还有师姐两个人询问的电话，她都只能推脱有事的原因，和江一舟的事情被父母，准确的说被母亲发现了。 周莹是外人，不能让她被牵连，而江一舟更是母亲怒火的对象，还是让他不知不觉上了飞机再说。 偌大的客厅里气氛相当沉闷，卢燕实在是心累，飞蛾扑火，这是天性，怎么也挡不住，简直比她当初都还要奋不顾身。 “说说吧，到底什么时候？” 丁正男也很坦白，既然被发现了，隐瞒没有任何用处，“五天前！妈，你干嘛管这么多啊？” 卢燕回想了一下，那天记得女儿回到家，在浴室洗澡洗了很久，心情相当好，而且有点行动不便，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算了说什么都迟了。 “我是你妈，我怎么不能管你！他人呢？那个姓江的小子！”卢燕觉得自从女儿找了男朋友以来，她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基本上和丈夫在外面开始有了情人的时候差不多。 可惜后者最后她也放弃了，和丈夫有了默契，家里面必须是和谐的，外面他玩归玩，但是不能搞出事儿来。 “已经回美国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问题 “小悦，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除了没暖气，不过居委会说了，等几个月就开始进行供暖改造，环境也不错。”秦怡等到江一舟飞往美国，行李也都顺便打包存放在了别处，立马就拉上李悦，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东西搬过来。 李悦也不知道怎么了，也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只是神色有些复杂，面带微笑道，“我又不是没来过，阿怡，可惜当时我工作的地点离这里有点远，不然一开始就可以和你一起住了！” 人生有太多的如果，要不是，可惜，种种种种，每个人都想要最好的抉择，即便富可敌国，又或者位高权重，都会有终身难以弥补的遗憾，以及追悔莫及的抉择。 李悦想着，如果能够在毕业的时候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占据了这一半房间，接下来的人生也许会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吧！ 每一个人生的分叉口都影响着未来的自己，李悦因为搬家，也没有去送行，或者说在有意避开这种选择。 既然没有结局，大概也就只能淡忘。 “好好，不说了，还是赶紧安放好东西，一会咱们去吃顿大餐！” 两个女生在嬉笑打闹中开始了打扫和整理。 而章朝阳那边，因为回去之后，被江一舟派遣的宋如是的报价吓了一跳，100万美元要占35%的股份，虽然比开始的估值高上不少，但是他对于公司的规划都有自己的看法，宁可延缓发展，也不能一次让出这么多股份。 最后和公司的合伙人，以及股东商议了一下，决定等九月份去美国的时候再重新向江一舟本人报价。 章朝阳看得出来，江一舟是个性情中人，也就是比较好说话的那种人，当然前提是关系不错，而宋如是则是个职业精英，就事论事，自然要争取最大利益。 而在这段时间里，争取把他新命名的搜狐的雏形给开发出来，为此可能手上的其他工作也要耽误一下，不过既然风投已经有了眉目，再为这些用来维持收支平衡的项目投入人力物力就没那么重要了。 …… 可能因为准备的比较充分，这将近半日的旅途，江一舟除了有点小呕吐，和昏昏欲睡以外，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但也无可奈何，这些都是必要的。 “我早晚要买架私人飞机！”江一舟心里的小情绪着实不少，窗外本来相当吸引他的云海此刻也没有一点吸引力，前世没坐过飞机不知道晕不晕机，不过还是蛮想欣赏一下高空的风景，只能通过视频来了解了。 现在可一点都不觉得有多么美好，空乘人员已经来询问过几次，江一舟也不胜其扰，连连强调不需要打扰，总不能因为晕机而不坐航班吧。 “那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等到艾鲁梅斯上市之后，我觉得你就可以买的起了吧！”宋如是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道，如果真的能走到上市的话。 她还是觉得距离上市还有几道难关，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盈利，到目前为止艾鲁梅斯都是主打免费服务的招牌，所以吸引了许多人，迅速获得了大半的份额。 而已经初步盈利的qim门户一开始完全不在江一舟的计划里，江一舟的蓝图中，就是两个词汇，产品，以及用户量，开放的邮箱和博客，逐渐形成闭环的qim和空间加上各种附加功能，以上为了保证用户体验，都没有或者很少有广告业务。 “如是，你这可不想是看好我啊！分明是嘲讽！”江一舟无力地反驳了一句，宋如是看的出来的问题，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在现在这个时代，qim唯一的优势就是用户量，但是这种优势只有放在已经形成一个完整生态，也就是可以变现的平台里才能生存，比如MSN，雅虎通，还有美国在线开发的AIM。 在众多风投争相投资的背后，自然是美国在线迫切的收购意愿，可以说只有用户量的艾鲁梅斯，和急切需要用户量的美国在线可谓是是相当合适，而美国在线手里握着大把现金，正在四处挥舞钞票寻求收购。 qim的发展方向，只要稍加研究就看得出来，通过诸多具有用户粘性的产品聚拢一批，可能是一大批忠实用户，接着围绕他们，为他们展开互联网的一站式服务。 在qim门户上线之前，美国在线还并不着急，但是门户网站的上线，意味着艾鲁梅斯打算自己打造一个平台，发展自己的一站式服务，这就戳到美国在线的痛点。 江一舟不得以跟风上马了一个门户项目，也是因为这是现在最好的变现渠道，QQ的那些收费项目实在无法套在现在的qim上，纵观流行于欧美的通讯社交产品，大多都是极其简单。 相比之下后世的QQ简直就是特例，和种花家特色一样，完美符合了国内用户的需要，但是也让外国人看的眼花缭乱，接受不能，这可能也是QQ无法国际化的一个原因。 只有未来的腾训网是个不错的例子，依靠QQ的用户量，硬生生把这个网站挺到了坐四望三的位置，前三自然是三大门户，地位不可动摇。 宋如是笑而不语，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互联网就是给人惊喜的地方，也许两年前几个年轻人在车库开发了一个产品，两年后他们成立的公司就成功上市，这说的就是雅虎。 脸色有些煞白的江一舟再次拒绝了乘务人员的询问，和宋如是肩并肩走下了飞机。 坐上了张晓龙来接他们的车，一行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张晓龙本人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江一舟则是趴在车窗边，感受着灌入衣服里面的冷风。 等到人被吹的都有些冰冷，江一舟心里难受的感觉总算是消散不少，这才把车窗关上，让张晓龙把车内的温度调高一点。 “怎么样，吹舒服了吗？”宋如是略微不爽地看着江一舟，她身上一身精练打扮，从锁骨往上到下巴，都没有什么遮挡的。 “你早说嘛！要不你坐到前座去？”江一舟哈哈笑了起来，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吹的确实有些寒冷。 第一百五十二章 侥幸心理 张晓龙从后视镜看了看被吹的有点可怜的宋如是还有丝毫没有抱歉意思的江一舟，不动声色地调高了车内的温度，继续安心开着车，看着前方。 看着窗外的空旷景观，觉得有些无聊的江一舟，开口询问道，“晓龙，公司里最近怎么样？” 张晓龙听到江一舟在问他，转了转脑筋，说了一些没写进报告里的事情，“都挺好的，我最近招了两个搜索算法方面很不错的人才，绝对是大牛，一舟你说的那个网络广告展示技术，已经被他们做出雏形了，另外美国在线的人又来了几次，不过都被施密特婉拒了，只是……” “只是什么？”江一舟估计他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这种犹豫的态度，想说但是又担心消息来源不对。 “只是我听认识的朋友说，他们似乎美国在线的人似乎在和我们公司其他的股东接触……”张晓龙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这种争夺股权的斗争，他其实就适合擅长技术和产品，江一舟给他的待遇相当不错，也不想发生什么变故。 江一舟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他也不过是随口想和张晓龙聊聊天，打发时间。 现在他加上代持丁正男的股份一起大约55%，尚且不虞失去控制权的事情，只是现在很多方面都要依赖于其他股东，至少现在公司的管理层有一大半都是来自于那些股东。 唯一能够信任的就是车里的两人，施密特虽然是自己面试招揽的，但也说不定会怎么样。 而且一些决议需要三分之二的投票才能通过，江一舟现在也只是相对控股，尤其是他除了这些股权以外身无长物。 刚刚放松心情，做着买私人飞机的美梦，挑战就从天而降，江一舟真是哭笑不得，其实如果他只是个正常的创始人，自己辛苦创立的事业被人计划着收购，夺取控制权，自然是心情激荡，要么妥协，要么战斗。 但是江一舟没有割舍亲生骨肉一般的不舍，而是开始计划起如何保障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空调的暖风吹的江一舟有些舒服，他闭目躺在后座上，宋如是和张晓龙见状都没有打扰他，毕竟，除了风投以外唯一的创始人股东就是他了，他们把丁正男的股份也和江一舟的股份混为一谈。 在国内之所以把正一和艾鲁梅斯分开的原因其实也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江一舟则是在想着如何分拆艾鲁梅斯。 这个互联网泡沫时代，疯子，傻子，天才都有，时不时就可以看到有些大公司做一些在后世看来亏到姥姥家的操作，比如江一舟一直抱着赚上一笔钱就退休想法的信心，或者说侥幸心理来源，美国在线。 每当从腾训的发家史追寻到最开始的ICQ的时候，江一舟都觉得是个好机会，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就是因为有这个接盘侠的存在，江一舟都胆大妄为，甚至有点孤注一掷的感觉。 只要能够代替ICQ，自己怎么玩，即便因为能力不足，无法将qim发扬光大，最后都会有另外一个选择。 好吧，江一舟也觉得自己没出息，能够对着始皇帝的马车说出“大丈夫当如此”，“彼可取而代之”的人终归是少数，在这少数人中，能够实现它的更是少之又少。 换算到现实中，大概就是要做国内，乃至全世界无可争议的商业领袖，降低点难度，加个之一。 江一舟实在有些望而生畏，前世他的梦想是什么呢？ 在最终工作到退休的城市买一套房子，安安静静地老去，至于其他的都是随遇而安。 刚刚到了这个时代的江一舟仿佛一个人拥有了整个世界，只要他能那多少就那多少，当然都需要他亲自去动手。 现在的话，果断还是要拆分吗？江一舟本能地倾向于卖掉qim和周边的东西，反正国内那一部分已经拆分下来。 “先去公司！”江一舟对着开车的张晓龙吩咐道。 他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个时代除了疯子，谁也没有他画饼画的更大，只不过这些画饼很可能需要在十年后才能慢慢变为现实而已。 给美国在线画一个天大的饼，然后让他们高高兴兴地买回家，至于能把江一舟制定的宏伟计划实施多少，这就不是江一舟的锅了。 …… “艾鲁梅斯现在的结构无法支撑起两个方向的发展，所以我决定将艾鲁梅斯的业务分拆进两家子公司，分别负责一个方向！”江一舟到了公司之后，立马找到熊晓歌说道。 “恕我直言，Tony，艾鲁梅斯远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我需要更加合理的理由！”熊晓歌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不安。 熊晓歌是作为IDG中国的代表董事列席此次会议的，而他和江一舟的股份加在一起，足以通过几乎所有的决议。 江一舟没有继续用空洞的类似于决定的话语，来劝说，而是转到了另外一方面，“我听说现在美国在线的人在到处接触艾鲁梅斯的股东，不知道熊大哥知道吗？” 熊晓歌意味深长地看着江一舟，虽然同为国人，不过美国在线给出的价格足够诱人，足以把进入国内这么多年的亏损给抵消掉。 除了创始人，甚至许多创始人都对于自己开创的产品，公司没有太大的信心，比如谷歌的多次出售未果，虽然因为被拒绝，出价太低种种缘故没有卖掉，但是两位创始人的心思大概也有目共睹。 而IDG中国付出了只有一百万美元，现在不溢价都有了将近四十倍的盈利，如果接受美国在线的收购报价，那就是至少两百倍的盈利，值得吗？ 熊晓歌也有点小纠结，如果一直持有艾鲁梅斯的股份下去，有可能超过美国在线的收购价格，但也有可能达不到这个价格。 “其实我分拆艾鲁梅斯就是防备这件事情，”江一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前世他可是了解过，IDG中国知道零零年不是通过持有股份的公司上市，而是股权转让才终于得到了退出的机会，看到回报。 这一世，因为协议转让给江一舟5%的股份已经有了纸面上500万美元的入账，而这一次如果可以把股权转让成功以数百倍的盈利退出，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 第一百五十三章 对话 “美国在线想要的只是qim的用户量，即时通讯和其他领域不一样这是个赢家通吃的领域，foxmail，还有博客，这些都无所谓，对于美国在线而言只是锦上添花，只有黏着在qim上的用户才是他们想要的！” 江一舟缓慢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既然他们对qim有兴趣，我干脆就把qim和其他产品单独拿出来！至少别牵连到另外的产品！” 熊晓歌神色复杂地看着江一舟，内心里也怀疑着江一舟这样做的动机，他是出于对艾鲁梅斯未来可能发生的股权斗争风险的管控，还是真的想卖掉qim这些都不好说。 而江一舟这么故弄玄虚，想必也不想让他知道的太多，只是让他明白，拆分公司，无论最后如何，都对于他以及他所代表的IDG中国有好处。 “Tony，我需要时间考虑！”熊晓歌没有立马做出行动，而是打算回去慢慢思考。 江一舟只能静候，虽然占据了超过半数的股权，但是在这种决议上，他还是需要通过另外一位大股东的同意。 另外，他还想和美国在线来一次直接的接触。 美国在线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乘着互联网的大潮，趁势而起，原来的历史上，接连收购了ICQ，网景许多企业，关键是收购之后，这些企业无一例外地走上了下坡路。 对此，了解到这段历史的江一舟只能表示目瞪口呆，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收购最后……把自己给玩死了，从巅峰时期的上千亿美元市值，到未来被一家公司以44亿美元收购。 接下来江一舟的目的就是拒绝，强烈地拒绝收购，但是也不能不留一丝希望，股东会动摇的原因就在于qim无法盈利，那就让它盈利好了，事实上qim门户已经有所收入，只是远远比不上开支而已。 “qim已经可以实现盈利，但是为了占领市场，获得未来预期更大的盈利，所以不得不继续加大投入！”江一舟会这么劝说其他的股东，然后尽快地，彻底地打败ICQ，占领市场份额…… 熊晓歌怀揣着忧虑找到了麦戈文，将江一舟的提议转告给了他，询问他的决议。 麦戈文也有些糊涂，这个小子不会真的想卖上一笔钱，然后做富家翁吧？ 思忖了好久，麦戈文说道，“答应他，不过和美国在线也不要断绝接触。” …… 拉里佩奇，以及谢尔盖布林，本来是想为他们开发的搜索引擎找个好买主，顺着艾鲁梅斯招聘的信息，结果阴差阳错地被张晓龙招聘来开发展示广告技术AdSense。 不过他们也在暗地里完善着自己的搜索引擎，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卖出去，或者拿到一笔投资开办公司。 “嘿，要不然我们干脆去找boss，据说他这个人很大方，不像Allen那么刻板！”谢尔盖有些按耐不住，虽然这份工作相当不错，但是和他们的本意相差太远。 “boss不在公司，你未免也太着急了吧，而且现在这个项目也相当不错，我觉得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拉里对于现状倒是十分喜欢。 “谢尔盖，你忘了我们最开始的想法吗？做出它，卖掉它，然后我们的学费，环球旅行的费用就有了！” 谢尔盖无声地抗议着，两人中，拉里永远是比较吵的那一方。 “好吧，我们先继续完善这个搜索引擎，同时我给boss一份计划书，看看能不能引起他的主意 OK？” 大概江一舟，也没有想到会是如此戏剧性的发展，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梦想，把qim做到这么大，然后卖掉，这就是他最开始的想法，收购了foxmail只是偶然。 之后尝试博客，还有个人空间和门户，以及未来最出名的网络广告展示技术，这些都是他的尝试，而到现在，唯一顺利的就是qim门户，毕竟已经开始有收入，而不是只进不出。 交代了下面联系美国在线之后，江一舟就下班回到了公寓了，此时国内还是大清早，吵人清梦着实不好，他也没有打扰丁正男，而是百无聊赖地玩着马里奥游戏。 来到美国的生活相当单调，江一舟对于这里的生活方式并不能接受多少，可能他在哪里都是格格不入，想要个安安安静的环境，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给自己买了一堆游戏设备和游戏，对，就是这样，一家上亿美元公司的创始人下班后在家，除了做些工作以外，一直打游戏，看录像带，偶尔参加参加朋友的聚会。 只能说性格使然，没有别的原因，天生一个闷葫芦，敲他是不会想的，只能用刀劈成两半才能看到是怎么长的。 突然手机铃声想起，江一舟按了暂停键，接起电话，很随意地问道，“这里是江一舟，请问你什么事情吗？” 凯斯听到电话那头的游戏音乐，没有发作，而是很正式地介绍道，“我是斯蒂芬凯斯，我想和你谈谈qim的收购问题！” 看门见山，江一舟不至于连想要收购自己的公司CEO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AOL这么快就找上门来，速度快的有点出乎他的预料，真的有这么着急吗？ 江一舟这下子才算正经起来，关上了游戏机的声音，“你好，凯斯先生，我暂时不打算出售qim，它还正处在飞速发展阶段，而且它是艾鲁梅斯的核心资产，拥有五百万用户量，我想，如果你对它感兴趣的话，也许下一轮融资，我们可以展开合作！” 凯斯有些咬牙切齿，我要的就是收购，如果不能纳入掌控，我要它干什么？下一轮融资？下一轮估计就要也只能拿到部分股份，这一点用处没有。 “我可以买下qim的未来，中国小子，你觉得一年后qim值多少钱？”凯斯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差钱，我能按你未来的估值买下qim，只要你肯卖。 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接盘侠了，江一舟发誓，他还没遇到过这么大方的买主，说的他都有些心动了，他说了一个自认为超出凯斯底线的数额，“这样吧，我觉得一年后，qim可以值十亿美元，我指的是单单qim和周围产品！” 第一百五十四章 自知之明 “我认同这个估值！”凯斯没有多少犹豫，就说出来令江一舟震惊的话。 江一舟突然有点想就这么卖了，真的，一点不掺水分。 有时候很多东西真的只是出价不够高，现在很明显凯斯的出价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前世手上最多的时候连十万块都没有，而现在也许只要他点点头，皆大欢喜，风投也会欣然同意，少则十倍多则数百倍的盈利，还是落袋为安，谁不喜欢？ 江一舟一瞬间脑海里什么飞机豪宅，各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在脑海里飞过，金钱这玩意是万年老二，但是它也是永远的老二，也许有时候一个人会觉得爱情至高无上，但是也可能转身就把破碎的心摔在地上。 而金钱不会，除非你做个脱离文明世界的野人，不然从生到死，他都会在人心中占据不可动摇的地位。即便是那些隐士，他们就算可以自己种地，粮种能自己培育吗？布可以自己织吗？盐可以自己制取吗？ 金钱，意味着价值的认可，不管某些人多么讨厌钱，想了这么多，江一舟其实不过是在说服自己。 “凯斯先生，我想，应该会有附加的条件吧？”这么大方的背后，自然是有着苛刻的条件的，江一舟自然也问了问。 “当然十亿美元只是我对于你未来的估值，换句话说这是预先支取的绩效奖励，这我对于现阶段qim的估值是五亿美元，我也会按照这个估值收购，剩下的部分将会根据qim未来发展的不同阶段解锁！” 这是想要让自己和自己的团队为他工作？江一舟内心慢慢冷静下来，他并不想这么被套牢，“凯斯先生，恕我直言，您以及您的AOL需要的只是qim，准确的说需要它的用户，而qim本身其实已经走上正轨，我现在所做的工作就是如何利用这些用户实现盈利！” 他尽量用冷静的态度向凯斯解释道，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默认了想要出售qim的意愿。 “而您的AOL已经把我想要做的这些工作都做完了，我即便是为您工作，也没有任何用处！” 尤其还是这样一家大公司，最不可能放任自己这个被收购业务的创始人有多少权力。 “那么，Tony，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您并没有打动我，我还是比较愿意在艾鲁梅斯继续自己的事业！” 意思就是要么你出价再高一点，要么我继续做大做强，以后你用更高的价来收购我，反正江一舟之前的第二轮融资撑到年底毫无压力。 qim虽然一开始因为水土不服，以及磨合问题，甚至有点被ICQ拉下的感觉，不过在两次融资后，相比于困于第二名号，接触ICQ的风投给他们的估值未达到预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融到太多资金的ICQ，财大气粗的艾鲁梅斯大笔投入，迅速和第二梯队拉开了距离，开启了马太效应，现在几乎每个月以将近两百万的速度在增长。 互联网泡沫的汹涌可不是能够用理智来衡量的，在互联网泡沫到达高峰时期，只要带有“.com”的计划书，就会立马有人投资，各种明摆着是在骗钱的企业也能够堂而皇之地上市圈钱。 种种疯狂，让来自未来看得清楚的江一舟觉得既兴奋又害怕，他能力虽然不错，但是在精英聚集的互联网领域，完全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虽然因为qim在业内人士眼中已经算是个知名人物。 如果带着qim上市，说不定很有可能是一家独角兽级别，也就是市值超过十亿美元的明星公司，随着互联网泡沫的不断膨胀，最后吹到上百亿也说不定。 但是这样子做的结果就是骑虎难下，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创始人，很难离场，可以想象一下，杨致远如果把他的雅虎股票全部抛售，或者透露出这样的意思，雅虎股价就会应声而落，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用邢捕头的一句话解释，“亲娘啊，这可能会影响仕途！” 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找接盘侠，刚刚和他联络过的凯斯不就是这样子的天字号接盘侠吗？ 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上，美国在线花了2.87亿美元加后期的绩效奖励收购ICQ，在当时普遍被认为是一项捡了大便宜的收购案，尤其是和后来凭借着QQ成长为世界互联网巨头，亚洲第一市值公司对比，更是令人对于美国在线把ICQ搞砸感觉可惜。 而他们之所以捡到这个便宜可能是ICQ的创始人和江一舟一样，能力不足，没有足够的野心，也许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然后高高兴兴分了钱回了老家也说不定。 江一舟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为了下一次卖出更好的价钱而把qim发展到巅峰。 …… 史蒂芬凯斯对于qim是志在必得的，美国在线从创立一来，就是为广大的普通互联网用户提供稳定，便捷的服务，用户每月付费，从美国在线那里享受高质量的服务。 如果没有足够多有吸引力的产品和服务，这对于它的打击是很严重的，尤其是现在层出不穷的挑战者，从微软，到网景，到雅虎，再到qim，未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挑战者。 所以构造一条品牌的护城河极为重要，除了qim以外，他的下一个收购目标就是网景，这一家风头无两的公司，最近深陷在和微软的诉讼之中。 即便如此，想要收购网景，付出地代价也以十亿美元计，如果等到那个小子把qim所属的艾鲁梅斯发展到上市阶段，这个代价也不亚于收购网景。 但是关键在于他还拥有55%的股权，即便美国在线收购了剩下的股份，也只能对他施加掣肘，而无法彻底得到qim。 这是一场各怀鬼胎的收购案，不同的是江一舟不着急至少在千禧年到来之前，他都可以从容地发展，随着互联网泡沫的膨胀，公司估值也会水涨船高，急得是想要构造品牌服务护城河的史蒂芬凯斯。 所以两个人，一个在毫无自觉地打着游戏，另外一个则是在苦心思虑如何才能完成这一项收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我想要它 “boss，早上好……”捧着一杯热茶走进公司的江一舟立马被向他问好的一个员工给叫住了。 看到他吞吞吐吐，相当犹豫，江一舟内心猜测到，不会这么快公司关于被收购和拆分的谣言就流传出来了吧！不过担心也转瞬即逝，这种事情就算他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多久。 “你是想问收购的事情吧！你们都放心，目前公司不打算接受任何收购……”江一舟将手里的热茶一饮而尽，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开朗地和这位员工解释了起来。 “什么？收购？公司要被收购吗？oh，my god！”谢尔盖布林惊奇地叫了起来，不过立马意识到两人的的频道似乎没有搭上，“不，不，boss，你有没有看到昨晚我发给你的邮件？” “什么邮件？”江一舟皱了皱眉头，他的邮箱和qim号码对于公司里的员工来说都是透明的，不过他一般晚上并不看邮箱，尤其是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游戏，除了中途叫了个外卖。 发现这个员工的脸色不太对劲，虽然江一舟没见过他几面，不过还是很友善地说道，“抱歉，昨晚有重要的事情耽误了现在我们俩去办公司直接当面谈谈？” 谢尔盖没有多少不满，毕竟老板的工作时间可不限于上班时间和加班时间，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说什么，他是在希望有人买下或者给给他们的搜索引擎的雏形投一笔钱。 让员工坐在自己对面，江一舟先打开了电脑，接着联网浏览器昨天的邮件，在一封来自署名为谢尔盖布林的内部员工信中，他大概知道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了！ 晓龙，你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能把这种人招进来，江一舟有些哭瞎不得，不过也不能说不可能，艾鲁梅斯也属于明星企业，对于人才的吸引力可不小。 “谢尔盖布林？两个星期前进入公司的员工？斯坦福的博士？”江一舟为了以防意外，还是逐一确认了一下。 “是…是的，boss，你有什么问题吗？”谢尔盖也被江一舟搞得不太明白。 江一舟一一对号入座之后，脸上的笑意逐渐浮现，并且慢慢浓厚起来，“谢尔盖布林，我听艾伦说过，你和你的同事开发的AdSense，他可是十分认可，看邮件上的介绍，你们还开发了一个搜索引擎？能给我详细介绍一下吗？” 谢尔盖布林听到boss这么说，觉得有戏，立马兴奋地拉着江一舟到了他和拉里的办公桌旁，现场给他展示起来初步的效果。 “拉里，看看我把谁带来了！”谢尔盖有些兴奋，和拉里打了招呼，就迫不及待地给江一舟展示起来。 “这是我和拉里建立在斯坦福校内的搜索引擎，我们叫他Google，虽然和googol很像，一开始我们也想起这个名字，不过因为许多原因，现在它叫做Google！” 谢尔盖熟练地输入服务器所在地址，打开了一个简洁的页面，好吧，江一舟发下了内心对于这两位牛人的盲目信任，至少他们不擅长HTML，这个页面有点像江一舟刚刚看了两本相关的编程书籍尝试着做出来的页面一样。 “boss，你想搜索什么？”谢尔盖打算向他展示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搜索引擎。 “就搜我们公司周围有几家提供外卖的餐馆？”江一舟似笑非笑地给了得意的谢尔盖一击，这种搜索就涉及到了地图和定位的问题，而单独的搜索引擎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除非真的有人在网上询问过这个问题，又有人恰好回答了这个问题，才能搜到结果。 “boss，你知道，这种搜索不可能做到的！”谢尔盖对于这个故意捉弄人的boss，硬气不起来毕竟有求于人。 江一舟稍微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就投入到试验当中，他也不知道这个搜索引擎到底到了哪一步，前世能了解到的信息统一的部分基本没用，而有差异的地方也不知道谁对谁错。 在九八年九月成立谷歌之前，他只记得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因为在斯坦福校内占用太多带宽被赶出学校，在一家车库里，依靠从天使投资人那里得来的种子轮资金开始建立谷歌。 现在看来，还没有被赶出校园，不过却到了自己这里工作。 现在谷歌的搜索结果只显示十条精准的链接，而且还有个碰运气的按钮，点击会随机跳转到其中一个链接中，有些恶趣味。 “嗯，确实不错，如果你们完成它的话……”江一舟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而一旁谢尔盖和晚来的拉里有点紧张。 “你们什么时候能完成它？”江一舟吊了吊胃口，没有这么快做决定。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谢尔盖说道，“如果给我们一笔启动资金，我觉得明年” 江一舟打断到，“如果你们能保证圣诞节前完成，我会给你们投三十万美元，15%的股份，哦，对了，你们是想要创业建立一家公司吧？” “当然，当然，”既然江一舟这么问了，在投资者面前，谢尔盖布林和拉里佩奇两人自然不可能说他们就是想做好这个搜索引擎然后卖个好价钱，“不过圣诞节前实在是太紧张了，我们还有AdSense需要完成，很多任务都没有……” “圣诞节完成它，我就要这个！”江一舟觉得以这两位大牛的能力，这绝对不是问题。 “其实还有一些技术难关需要攻克，另外人手也不足，我们两个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 “那我就给你们招募员工的权利，租车库，或者我可以把旁边的办公室借给你们，第一笔十万美元很快就会到账，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完成后的它了，圣诞节前，OK？” “好的，boss！”最后两人还是屈服在这位“完全”被他们的搜索引擎迷住的boss的支票下面。 好吧，本来他们不过就是想卖掉这个搜索引擎赚上一笔，也谈不上什么屈服不屈服的。 感觉到身旁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江一舟迅速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隐约听到了两人的欢呼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 “你又干了什么事？搅得这些人乱糟糟的！”宋如是昨晚很晚才回到家，到了现在姗姗来迟，她发现公司里的情况，打着哈欠问着江一舟。 “我？刚刚给两个员工投了三十万美元，投资他们完成一个搜索引擎。”江一舟假装轻松地说道。 除了为搜狐准备的不超过一百万美元，还有买房的三十多万美元，还剩下……江一舟觉得这钱花的可真快啊！ “你私人的行为，还是公司行为？”宋如是立马瞪圆了眼睛追问道。 “当然是我私人的行为，如是姐，我是那种不问过你们的意见就乱动公司资产的人吗？”他有些心虚地狡辩道。 “你就是！”宋如是十分确信道，上司一句话，下属跑断腿，尤其是江一舟这个上司各种稀奇古怪的命令，比如他那令人看不懂的分拆操作。 做保姆她都快已经有些习惯了，面对这个“才华横溢”但是任性幼稚的巨婴，她的脾气早就练得相当好了，不过还是时不时地和江一舟怼一怼发泄一下情绪。 …… “娟子啊，妈来看你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找到了新开张的一个店面，走了进去，一照面，就看到了站在柜台里替一个用户进行充值操作的江晓娟，热情地喊了起来。 她的身份自然毫无疑问，江一舟的三姑，也是这位被叫做“娟子”的女孩的母亲，脸上不顾及年龄的妆容，还有一身靓丽的衣服，配合上那还算姣好的容貌，着实配得上风韵犹存，如果忽略掉她此行来的目的的话。 自从女儿被已经疏远，但是经她又联系上的远方外甥带到京城，女儿第一次写信给她的时候，女人没想到这外甥真是对她女儿不错，每月能够赚上六百块，绝对的高工资了，一开始用替她攒下来的名义，催促女儿把钱给寄回来。 刚开始两个月，女儿确实乖乖地寄回来钱了，不过之后却在信里说工作的地方有些困难，暂时发不出工资。 女人用脚趾头想都想的明白，在自己外甥的地方打工，谁敢不给她发工资啊！肯定是在外面学坏了，或者被人给骗了，骤然没了来自女儿的汇款，顿感缺钱的女人急匆匆赶到了这里。 “妈，我这值着班呢！等换了班我再跟你好好聊。”和毛娅整天待在一起的江晓娟终于鼓起些勇气，能够正常和母亲说话。 女人完全没有当回事，旁若无人地绕到柜台后面，坐在江晓娟的旁边，她看到后面架子上的各色零食还有饮料，顺手就拿了一瓶，“刚下火车，真是渴死我了，火车上买的东西都死贵死贵的！” “妈，那个是要卖的！”江晓娟始终没法跟人，尤其是跟母亲急红脸，只是声若蚊蝇一般。 “没事，你们这也没个内部福利啥的，就当你喝瓶水，老板还能拿你咋滴？”女人根本没当一回事，能占一点便宜就占一点，总不能因为这把自己女儿给开除了吧！ “这里是网吧吧？”一个似乎有点匆忙的办公人士着急需要用电脑上网，他读完了贴在门口的介绍，“给我开个账号，上网区还有电脑吗？” “你有身份证吗？最好是用身份证号做账号，你自己输两遍密码，还有充值的数额！” 江晓娟现在就是在李悦试验开的一家网吧里上班做前台，而李悦开的网吧其实也就是这一家而已，因为重资产的问题，她也无力开上第二家。 而且现在李悦似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工作，在马华腾还有他的同事到来之后，她解脱了临时的管理工作，接手了正一的广告推广部门，和万象的销售部门，这才是她一开始擅长的东西。 不过中途因为江一舟不断地甩锅，把培训班，接着又把国内正一这一摊子事扔给她照看，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自己想做的部分。 至于培训班，她则是按照江一舟的要求联络了孙誉良，因为他妻子要来这边准备考研，他也跟了过来，接手也算合适，只不过在交接的时候，孙誉良说起江一舟，有些唏嘘不已。 因为母亲的到来，她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直等到换班的时候，毛娅来到这里，她才松了一口气，准备带着母亲先出去，到她住的地方休息休息。 不料女人突然指着毛娅喊道，“你就是这儿的管事的吧？谁让你克扣我女儿工资的，你凭什么不发工资！” 确实毛娅是这里的负责人，不过跟着李悦学了不少东西，也见识过不少人的她斜着眼瞄了女人，“原来是阿姨啊~~” 她发现了被娟子妈打开的零食包装还有空瓶，对着江晓娟问道，“这些都付过钱没有？” “谁让你们不付我女儿工资，我都没钱吃饭了！多少钱从你们没发的工资里扣，哼！”靠在柜台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生气甩动的波浪卷可是要不少钱。 毛娅一开始也是按时给江晓娟工资，没想到江晓娟居然每天就靠几个馒头和一点咸菜过活，因为悦姐说的要照顾好她，毛娅也时不时接济，旁敲侧击出了结果。 这下可把她给气坏了，怎么劝江晓娟都不听，最后毛娅干脆把钱给扣下来了，每天带着江晓娟一起吃饭，帮她添置物件，来这里时，江晓娟可是连几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你这个做妈的做成这样还有理了？你女儿的工资，几乎全给你寄回去，你看看你这脸上涂的，身上穿的，哪一样不是你女儿的钱买来的！我就是不给她发了，怎么着？”毛娅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不合格的父母，不然她也不会跑出来。 “你说什么，我女儿还用不着你管教，乖女儿，我们走，”女人一下子瞟到收银的抽屉，里面一堆钱，虽然从一块到一百都有，但也是钱不是，心里一激动，伸出手就在收银抽屉里猛地往自己兜里抓，一边拿着，一边还说着，“你不给我女儿工资，那我就自己拿！” 意外就在这慌乱之中发生了，女人的脚不小心绊到了电线，接着感觉到被绊的女人心急火燎地一用力…… 第一百五十七章 哀其不幸 哐当一声，迅速往自己怀里塞钱的女人一用力，就把摆放在柜台后工作用的电脑连着线给拽到了地上，屏幕立马熄灭。 “……”女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这个跟电视机一样的东西应该价值不菲，不过这里面摆放着几十台，应该也不会很贵？ “阿娅，怎么了？我听到有声音，是摔了什么东西吗？”一个个头高大的憨厚青年，从隔壁走了过来，关切地问着毛娅。 这是她在老家的对象，仇庄，不过因为那对不合格的父母总是想要把她换个好价钱，按他们的话说，养了这么多年，总得在彩礼上都得要回来不是，虽然被人说是想钱想的卖女儿，但是从来没松过口，而仇庄也是个闷性子。 也就是现在，毛娅在这扎稳了脚跟，才把像鸵鸟一样的仇庄给拉到这里当个保安，两个人一起攒够钱。 “这个人在这抢钱，还弄坏一台电脑，你赶快把她按住了！”毛娅支使着憨厚的对象，狠狠地说道。 仇庄看了眼，那个女人穿的光鲜，不怎么像是抢劫的，不过地上的电脑还有她的动作都没得反驳，也就绕到柜台后面，虽然动作缓慢，但是女人根本挣扎不过他的大手。 “对不起啊，我们这出了点小意外，因为系统出了问题，还有十分钟所有电脑就会关机，十分抱歉啊！”毛娅看到坐在网吧里的人都伸着头，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立马开始解释。 毛娅挨个道歉，把一干人等好说歹说，说明了这次上网到意外发生不收费，才把这些人给劝走。 因为现在上网区二十块的收费，非上网区十块的收费着实有些昂贵，虽然开了账号充值一定金额会有八折折扣，很多人都是冲着新鲜来上网，有的人都会提前规划好上网要做的事情。 不过这个价钱和最开始比起来已经有所下降了，随着网吧越开越多，上网费越来越低，费用还会继续下降。 感觉赚了便宜的顾客自然没了多少闹事的理由，顶多砸两下键盘，就都离开了。 “阿娅，这个人怎么处理啊？是送派出所，还是……”仇庄扣着女人，面对她的咒骂不闻不问。 江晓娟则是一言不发，脸色有点煞白，被母亲骂着没良心的，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毛娅叹了口气，这种女人幸好不是自己的亲戚，不过想到自己的父母，作为子女还真是无可奈何，她能对父母怎么样？恩断义绝？不可能，所以只能说还他们一笔钱，就当是他们卖女儿的钱，然后躲得远远的。 “娟子，还不把钱都收回来！” 女人不知好歹，她管不了毛娅，还管不了自己女儿吗？ “你要是这么干？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 江晓娟最后还是一动不动，这更是让毛娅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都这么对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反抗吗？ 她只好自己过去把钱都放回到柜子里，上了锁，让仇庄把女人到隔壁休息的地方，她也拉着江晓娟去了那里。 隔壁其实也是租的房子，让他们几个网吧的工作人员住的地方。 “我要跟你说清楚几件事，第一，你女儿的工资我都发了，不过都给你女儿治病还有添置各种东西花掉了！这就是记账！” 毛娅之所以发现就是因为江晓娟光吃馒头和咸菜，最后营养不良，饿到住院，那之后她就自作主张给她提供三餐，钱从工资里扣，发工装，钱也从工资里扣，还送她去上夜校，美其名曰上岗培训，钱也从工资里扣。 而江晓娟这种唯唯诺诺到了极点的性子根本不敢说什么，面对着母亲的催促，寄回去的钱也越变越少，不过她终于有个正常人的模样。 “那行，我，我不让她干了，女儿跟我回家，妈再给你找个工作！”女人脑子里想的则是怎么才能联络到自己那个远方外甥，不是说做了老板了吗？表妹被别人这么扣工资，肯定是下面人瞒着他的，自己女儿这么老实，不敢说。 “她走可以，你可不能走，你弄换我们这最重要的一台机器，修好少说也得一两千，还有搞得我们这一天都没法开门做生意，一天就是上万块的损失……”毛娅可着劲地吓唬她。 如果网吧能够二十四小时保持百分百的上座率，倒是可以有上万块，现在一天也就每天最高三千营业额，人少的时候，也许就一千多，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损失掉的更少不过这种人就是要吓死她。 “我就不算你零头了，一万块，你拿的出来就可以走人，拿不出来我就把你当抢劫犯送到派出所去！”屋子里暖洋洋的，毛娅的心里更是畅快得很。 她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对她好的，比如悦姐，她永远是很高兴地柔声和悦姐说话，悦姐让她干什么她都照做，不过遇到这种女人，教训她教训的越惨，毛娅越舒心。 至于娟子怎么想？她真的就是只鸵鸟，只是害怕地等待着结果，或许出于亲情会向毛娅求情，但是根本软弱无力。 “我不信，你骗人，你这个破店怎么可能一天赚这么多！”娟子妈洒着泼，要不是看到门口有刚才那个大个子收着，她说不定直接溜跑了也说不定。 女儿？没看到她穿的好，都长胖了吗？扔在这一点事没有。 “那好，庄子，过来把她给送到派出所去！”毛娅对着仇庄喊道，下一秒女人的反应就让她笑了起来。 “别别，我认了，认了！”女人对于派出所还是很畏惧的，不过以前在乡下一个乡镇不知道有几个警察，基本上不怎么管事。 “女儿，妈遭了罪，你不能不管啊，要不，要不你说说好话，帮妈减点赔偿，你再好好工作抵债？” 最后经过一番友好协商，江晓娟被抵在这干一年半抵债，包吃包住，而女人签下欠条后，得到了买一张回家的火车票的钱。 “阿娅，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啊，怎么说她都是老板的亲戚！” “这种恶毒亲戚不要也罢，你以为我扣钱没问过悦姐，这都是老板同意的，顶多以后那个女人求到老板那，他老板再把欠条撕了而已，做个人情！” 第一百五十八章 怒其不争 李悦接起电话，听到电话对面的毛娅问好，她也笑着问道，“怎么了？现在给我打电话？” 毛娅这下才开始有点担心，担心让悦姐被她连累，“其实娟子的妈，也是老板的远房三姑来了，感觉就是个泼妇……” 李悦一听，毛娅这是避重就轻，她可不太喜欢，一边看着文件，顺口说了句，“说重点！” “她一来，就把网吧当成自己家，乱拿买的零食饮料不说，还突然拿柜台里的钱，说是把我们欠的工资给拿回去，娟子的工资悦姐你也知道怎么回事……” 毛娅顿了一下，听到李悦嗯了一声，就继续说道，“这中间那个泼妇把网吧的主控机给弄坏了，这里只能关上半天，我就拿这事威胁她，把她给赶走了，还让她答应让娟子在这工作抵债……不过悦姐你放心，这欠条我纯粹是为了让她走才要的，至于怎么办，我这不是来问您了嘛！” 李悦表情略微凝重，不过也没有很担心，只是轻轻叹息，“你就先把欠条送过来，安抚好晓娟，我问问老板怎么决定！” 江一舟刚刚把江晓娟托付给她照顾的时候，她还以为江一舟所说的“让她有份踏踏实实的简单工作吃饱穿暖就行”只是跟她说的客套话。 可是真的接触起这个女生，她才知道什么叫老实，这种人估计就算被人拉进巷子里ooxx，可能不被人问起，都不敢说出来，问她会什么，喜欢做什么，完全是一问三不知，最后只能无奈地放在了网吧那边，让毛娅照顾着。 毛娅因为性子太直，在李悦出手掉培训班，接手江一舟名下的两家公司的销售推广和公关工作之后，把她安排在了网吧那边。 网吧虽然赚钱，不过她更喜欢销售和推广，去赚网吧的钱，所以她也没有继续开下去，基本上就是每天下班，如果没有什么工作应酬就去查个账。 挂断电话之后，李悦看到在自己的qim页面上发现江一舟居然还在线，换算一下美国旧金山的时间，大概是夜里十一二点？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发了个句“你有时间吗？有点事情需要你决定”李悦先处理起手上的文件。 江一舟此时在赶工一份关于那两个拿了他先期十万美元投资额的小子的产品未来规划的文档，做一个投资人谁能够记得，而他在得知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只是单纯地在研发搜索引擎，他觉得自己可以参与进去，作为一个创始人。 即便未来因为种种原因，比如说能力不足，退出岗位，也能够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对于重生者来说，想要安分守己地发财过上安分日子，绝对很轻松，不说别的，你买不到美国上市的股票，难道还买不到港交所的股票吗？安心打工，攒上一笔钱，开个网吧，腾训十多年两百多倍的增长，只要赚到钱，除了用来维持家用都买了腾训的股票，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现在江一舟就是有点想要在历史上留下点痕迹，为此他也勤奋战斗了好几个夜晚，估计未来还会继续一段时间。 因为他看到那两个家伙居然用刚到手的十万美元先是买了一辆车，然后进行了一番小小的挥霍，总之就是有点得意忘形。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那两个家伙最后就会像霍华德和莱纳德一样来找他这个让他们制造某种高科技产物的boss，请求推延交货日期。 听到耳机里的抖动声，打开qim页面，是来自李悦的消息，貌似是正事。 艾鲁梅斯：有什么事吗？ 悦容：是你带过来的那个小姑娘的母亲来了，闹了一回。 江一舟对于那个实在是老实过头的远房表妹没有什么兴趣，就想着让她老实呆在为她安排的岗位上就好，除了因为饿晕住院，李悦联系到他，他才给了个“不顾情面”的方法，把工资换成福利。 接着李悦把事情给江一舟详细说明了一下，他对于李悦手下的那个毛娅真是有种知己的感觉，这件事要是他来做，总归是需要顾点情面，毛娅把他想做的都给做了。 江一舟：干得好，就先这样，你们就别管她，反正她也联系不到我，先拖她到年底，等我回老家再说。 干得好？你这脑子一点不顾情面吗？李悦稍微惊讶了一下，就询问了回去。 悦容：你们两家关系很差吗？ 艾鲁梅斯：算是一个村子的，不过出了三代，平日不怎么来往，听说我发财了，就突然粘了上来，我妈平时会做人，也不好推辞，我看人也老实就让她来了。 果然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的案例吗？李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江一舟只往她这塞了一个老实的女生。 很多白手起家的企业，都变成了家族企业，不是家族时代交替掌权，而是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往这里面塞，最后把企业给搞得乌烟瘴气，走下坡路甚至倒闭。 被江一舟这么一说，李悦也无话可说了，问了问他现在的情况，劝了劝他早点入睡，她就没再和江一舟聊天了。 他……又变得更加令人仰望了！ 李悦只能这么感慨着，有时候极度的自卑和自傲只在一线之隔，自己到底是哪一种呢？在被他邀请过来，给以信任，委以重任，虽然只是他这小小的事业，她倒是觉得这人很有意思，也很感激，不过都止于工作。 但是后来孤注一掷的江一舟神奇般地一飞冲天，直到离得她远远的，虽然那份信任还在，不过自己貌似已经对于他不重要了，没办法跟上他的脚步。 从江一舟点齐精兵干将，远赴重洋，一种突如其来的被抛下的感觉在她的内心升腾起来。 再后来，他回国公办，在公司聚餐的地方，江一舟正式地宣布他身旁的女孩是他的女朋友，这大概就是落到了谷底了吧！ 李悦在这谷底有些无望且自傲地矜持着，即便是秦怡给她创造着机会，她也不愿意插入进去当第三者，不仅仅是对于第三者的鄙夷，更是对于身份不符的无望。 如果有一天可以和他再朝夕相处，并肩而立，李悦觉得自己才会鼓起勇气尝试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示好 回到和秦怡合租的住所，原本江一舟不要而留下来的东西，她也都“废物利用”了起来。 感觉着残留的他的气息，李悦也无法去妄想什么，因为家庭条件而养成的习惯，不是自己的，哪怕再想要，也不能去求，她一直都坚信着这一条来自失去丈夫，背负着家庭重担把她养大的母亲的教诲。 这间卧室格外地阴冷，窗户对着北方，正好被一株树的树冠给遮住了这里的窗户，再往上和往下都不会像这样阴冷。 她一直不明白江一舟为什么会选这样的房间，礼让女士？他好像不太想这样的人，看他不以为意地把重担往自己身上压就是了。 也许是没得挑？ 也许是喜欢这种湿冷的感觉？ 反正……她也挺喜欢的。 “你这是怎么了，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盖被子，小心着凉啊！”秦怡回到了住所，看着李悦的房门半开着，就走了进去，帮她盖上被子，“我都和你说过了，让你和我住一屋，这儿就当成杂物间得了，见不到太阳，多难受啊！” 李悦轻轻地把秦怡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推开，微笑婉拒道，“我觉得这里也挺不错的，安静，清凉，除了要把被子盖严实以外。” “你倒是跟江一舟说的差不多，他也是喜欢着安静，清凉，一热的话就像火烧屁股一样坐不住，大冬天就喜欢开着电暖气铺着凉席睡觉，奇怪的很！”秦怡感觉李悦似乎还是对他有些关切，有意无意多说了些江一舟的事情。 “是吗？” …… 拿了车票钱的三姑并没有就这么回家，在一家快餐店点了一杯可乐，坐到了下午，等到了毛娅带着钱和欠条离开网吧这边，就悄悄地到了那附近。 感觉到屋里面没人，她就大胆地探头探脑走了进去，看到女儿出来上厕所，厕所在网吧这边，当初分割的时候没处理好。 她立马一把上前攥住了江晓娟的手臂，“嘘，是妈！” 江晓娟俏丽的脸上被吓得有些煞白，单独面对母亲，这是她最害怕的，在外人面前，母亲还能保持着点体面，到了自家屋里，可是没什么顾忌，偏偏她就这么一个至亲。 “妈，你怎么还没走啊！”江晓娟有些慌乱，心里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就说出来了。 三姑拍着自己女儿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就买车票的钱，我不得吃饭啊！半路饿死了怎么办？你就我一个妈，还跟我姓，我看我是白养你这个女儿了！还不如把你留给那两个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指的就是江晓娟的姥姥姥爷家，她父亲是住在距离江一舟所在村子二十多里地外的一个靠山的村子，村子里大多姓白，她父亲也是，而母亲则是叫做江庆瑜。 当初她母亲闹得相当厉害，因为在丈夫还没死之前就传出风言风语，老两个觉得这是个妮子，而且还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就让她母亲，也就是江一舟的远房三姑给带走了。 江庆瑜带走女儿自然不是用来疼爱的，自小就是让她干活，家务许多都是她干的，至于打骂更是家常便饭。 江晓娟一言不发，任凭母亲打骂着。 江庆瑜发泄够了气愤，开始惦记上女儿的工资，“我算了算那账上的开销，你手上肯定还剩不少，在哪呢？乖女儿，都给妈，妈以后好好疼你！” 至于是疼痛的疼，还是疼爱的疼，自然江晓娟分的清楚，不过母亲居然哄起自己来了，以前在信里为了让她把钱都寄回去，母亲也说了不少好话，但是江晓娟没有多少直观的印象。 母亲为了钱向自己示好，为了钱向自己示好…… 内心里某个想法开始萌芽的江晓娟，压抑着莫名的兴奋，小心翼翼地说道，“是有一点……不过都被小娅姐帮我保管着。” “她有什么权力，”江庆瑜一瞬间之前的遭的罪窝的火都冒出来了，“不行，一定要把这个钱给拿回来！” 看到女儿低着头，一声不吭，江庆瑜问道，她也担心那个毛娅还有憨大个回来，“娟子，告诉妈，钱藏在哪？” 因为有江一舟这层关系，就算早就疏远，不过还是一个姓而已，但是好歹住得那么近，只要拿走的时候不被发现，之后让女儿把事情担下来，她跑的远远的，大外甥怎么可能送自己进派出所。 最好江晓娟很顺利地找到了钱，因为确实是她自己藏的，这一部分并没有寄回去，这也是见识了世面之后，她所做出的改变之一，不过母亲的态度她更喜欢，只要能给母亲钱，应该就可以好好相处吧！ …… “嘿，拉里，今晚咱们去哪玩？新车到手，一定要……b……boss！”谢尔盖看到靠在他们新车的引擎盖上的江一舟，顿时有点惶恐了，收到这笔投资的前提是在圣诞节之前完成搜索引擎。 可是两个小伙子，请允许这么称呼他们，虽然已经是斯坦福的博士，两个小伙子拿到十万美元的钞票打算好好玩上几天，这个几天不是中文里指个位数的天数，而是英文里的一些天。 “boys，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很有意思，所以我也想参与进去，为此我花了一个星期的夜晚游戏时间完成了一份规划，我能邀请你们，自己研究一下吗？” “托尼，这个，我们其实……”拉里放弃了狡辩，“好吧，我承认，我们这几天什么进展都没有，希望boss你能给我们带来一点进展！” “很好，那就坐上这辆你们开发必须的新车去你们的车库里看看吧！”江一舟自然没在乎这些细节，也许他还巴不得他们干这种蠢事越多越好，这样他插手进入创始人团队的机会越大。 不得不说直到九九年多次出售谷歌未果，又发现这玩意似乎前景不错，两位大牛才开始真正认真地把这当做他们的事业来看待。 “拉里，你真的要带他参观我们的车库还有乐高服务器吗？”谢尔盖询问道，他们现在租住在一个位于门罗帕克的朋友家的车库里。 “不然呢，十万美元你能还给他吗？”买车，购物，玩乐，拿到钱的两人爽快剁手了一把，不过之后在面对投资人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 打入内部 “拉里，谢尔盖，这位是？”看到跟在租住在这里的两人的江一舟，苏珊沃西基显然没有多信任这个亚裔男子。 “苏珊，放轻松，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江先生，你可以叫他托尼，托尼，这位是我们的房东，苏珊沃西基小姐！”谢尔盖替双方互相介绍着。 苏珊沃西基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oh，难道是你们的投资人，这位Tony Jiang发现你们浪费他的钱了吗？” 拉里没有多少底气地解释道，“苏珊，托尼只是来和我们谈谈事情，而且那不是浪费，我们只是来改善一下生活，为了更好地完成工作，而且托尼早就知道了，OK？” “很好，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苏珊看到江一舟的脸色没有什么怒意，反而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自然知道了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也就回到了屋子里。 走进车库里，几张桌子，各种电子设备，这一点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江一舟没有丝毫见外地坐上了一张椅子，“我想知道你们做到什么地步了？” “最近遇到了点小小的困难，所以……所以没有太大的进步，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在筹备建立公司，招募人手了！”顾左右而言他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江一舟自然不担心出什么问题，“是吗？不过协议里已经约定，如果你们完不成，我可是要插手的！”江一舟在协议里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不少权利，比如同比例增持的权利，还有部分管理权限，后者是在两人无法按时完成搜索引擎时被激发。 “当然，协议的内容我们自然会遵守的，不过，托尼，你说你也写了一份计划，我很想知道内容是什么？”拉里转移着话题。 江一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打印好的计划书，“事先说明，我的计划都是建立在你们的搜索引擎是最优秀的搜索引擎这个基础之上。” 一瞬间两位斯坦福博士感觉有点压力山大，接下来的内容则是更让他们有这种感觉，从右侧广告，竞价排名广告模式，还有网络广告展示联盟，他们从中看到了一些双击公司的影子，不过也相当不同。 这是一份完整的适合于他们所开发的搜索引擎的发展方向的计划书，要说重生者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自然是看得清历史的迷雾，虽然有限，但就是那一点点有限的方向，也足够改变历史，而江一舟现在正好可以推动谷歌的发展，在它还没有成立的时候。 “这就是我为什么看好你们的谷歌搜索引擎的原因，”江一舟总结道，“搜索引擎除了为大网站提供搜索服务以外，最好的盈利方式就是广告，不需要向雅虎那种门户转型，而是利用你们的技术最精准地投放广告！” 拉里佩奇还有谢尔盖布林都被江一舟所描绘的未来蓝图所打动，这是一个已经探索出盈利方向，不管这个想法最后能不能成功，都值得去试一试，风投不就是为创业者承担风险的吗？眼前这位给他们投资的人都有这个自信，他们为什么不继续做下去呢？ 想要卖掉搜索引擎只是因为它所展现的价值还不够大而已，不值得两人继续开发下去。 江一舟虽然没得到回答，但是从拉里和谢尔盖的脸上他就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办法，如果纯论技术而言，两位斯坦福博士一只手就能吊打自己，尤其是对于谷歌这样伟大的科技而非互联网公司，他们才是不可或缺的，投资人，那是什么鬼？ 投资人千千万，而谷歌只有一个，按照原来的历史，随着互联网泡沫不断发展，找到风投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无非就是创立公司的时间会晚上一些。 重生者能做什么事情？能做的就是那些可替代性强，并且依赖于信息优势的事情，例如开网吧，买房，买绝对会涨的股票。 当然要是说重生前就拥有高价值的技能和学识，那可以重走一遍人生巅峰路了。 “你们现在尽快招募好人手，我也会加入你们的工作，督促进度！”这就是江一舟的目的，以监督和指导的名义，堂而皇之的进入谷歌的创始人团队，反正他觉得挺值得的，这是一家远比qim要伟大的多的公司，既然有这个机会插手进去，为什么不呢？ …… “全票通过，那么接下来就要展开公司业务分拆，艾鲁梅斯下设两个子公司，分别负责以qim为核心的业务和以博客，邮箱等开放产品为主的业务！”宋如是在董事会上宣读了表决结果。 江一舟明里暗里的一些表示已经传到了各大股东的耳朵里，对于他表示现在不是考虑其他事情的时机这种态度，一开始有意向出售股票的股东也开始等候。 既然现在美国在线就这么如饥似渴地想要吞下qim，那么等到刚刚融到的这一笔资金消耗殆尽，那时候美国在线又会给出什么样的价格，大多数股东都持乐观态度。 这也是美国在线自己跳的太欢的原因，任谁都看得出它的创始人，斯蒂芬凯斯的急迫，嗯，还有有钱。 这是个挺疯狂的时代，硅谷中，钞票到处都是，连Broadcast这种公司都能被雅虎以当时价值五十七亿美元的股票收购，那是九九年的事情。 不过也已经不远了，江一舟很期待美国在线下一次下定决心来收购的时候会给出什么样的价码。 “一舟，等一下，要不要出去谈谈！”熊晓歌叫住江一舟。 现在分拆后的qim业务，也已经估值超过三亿，毕竟美国在线这种打款肯出五亿美元或者等值的股票来收购，就把它的价值给捧上去了，而熊晓歌为了在这里的股份，已经放弃了回国的计划，常驻硅谷，已经无限接近变现，自然需要时刻关注。 “熊大哥，好啊，你这是一夜没睡吗？”看着熊晓歌的两个黑眼圈，江一舟说笑道。 估计是思虑过甚，想要跟自己探个底，毕竟是价值上亿美元的交易，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启程前 “江老弟，你这说实话，到底搞得是哪一出戏？我都看不明白了！”熊晓歌也是第一次看见对自己这么有信心的创业者，创业可不是开玩笑，失败了很有可能就得从头再来了。 几乎所有的创业者，就算是怀揣理想的那些，熊晓歌都觉得没有人能够说的明白，自己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而江一舟这种态度，明显是既对qim悲观，但是又很直接地拒绝了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 这种矛盾的感觉，就像是在等浪尖一样，早一点就有动力继续做下去，晚一点，开始走下坡路，出手了也理当如此，但是这是创业啊！你是这个领域的首创者，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居然这么操作，仿佛有了未来视一样。 “熊大哥，我都说过来，目前不是合适的时机，当然你们要是想离开我也不反对，我挺想赌一把的！”江一舟自然无所谓，只要在互联网泡沫破碎之前，qim绝对不愁买家，这是个只要计划书带上“.com”就会获得风投的疯狂年代。 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不好好搞事情怎么能行，如果想要赚钱，直接把qim卖掉，应该就有上亿美元，全买现在还远没有到达顶点的雅虎股票，到了泡沫破碎之前卖掉它，三十倍的盈利。 江一舟当然会想买上一笔雅虎股票，然后高位抛售，不过那要过一段时间再说。 “赌？一舟老弟，我觉得你还是稳妥点比较好，无论你是卖掉股份，还是继续带领公司上市。”熊晓歌有点退缩了，美国在线，自然还是在背后孜孜不倦地想要收购股份，熊晓歌了解江一舟在国内的事迹，了解的越多，感觉越没有底，实在是崛起太快了。 杨致远虽然也是一飞冲天，但是人家好歹是一路证明自己，读到了斯坦福的博士，有着专业背景，而江一舟真的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连他的小学学历都没有查出来。 唯一和互联网有关的经历就是成年出外打工学习了一年，准确的说是半年，那半年里，他迅速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程序员，之后就是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每当想起他这段传奇般的经历，都觉得不可思议，熊晓歌可以接受一个人没上过学，凭借自己的见识和口才崛起，但是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家伙半年就能学习到专业水平。 “我心里有底，无论熊大哥你是出手离场还是继续持有，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江一舟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熊晓歌得到这个答复，也就放轻松下来，如果能够见谅就好。 江一舟没有闲工夫管那么多，他还要忙着参与谷歌的建立。 ……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六月末，江一舟被窗外吹来的冷风冻了个哆嗦，旧金山的夏天似乎有点冷。 “怎么了，被打击到了？”宋如是安慰道。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一件事，艾鲁梅斯拆分后，属于艾鲁梅斯的邮箱依靠着qim依旧在迅猛前进，随着qim到达800万，在不断烧钱下，foxmail也达到了500万的用户量。 还有blogger，这个用来帮助人建立博客的工具，也如约上线，一个月就有上千人在上面建立个人博客，五万人注册了账号，用来收藏浏览博客，差不多相当于大V和一般用户的区别，只不过区别有点大。 但是另一方面，江一舟借鉴字QQ空间的zone却遭遇了滑铁卢一样的失败，因为它太单调而又和博客以及个人主页的功能重复，现在可不是未来宽带时代，没有图片，音频，视频，这种产品变成了一种类似于鸡肋的东西。 鸡肋鸡肋，最后干脆模仿个人主页，成功地从个人主页的巨头手里抢过来一定的市场份额。 某种意义上江一舟妄图改变的第一步就此失败，而不得不走上了原本那只企鹅的道路，就是什么火抄什么，现在则是个人主页和门户的世界。 博客和邮箱，门户这些都是已经出现，江一舟不过是用更好更完善的理念武装他们，并没有对历史有太大的改变，而zone就不同了，来到这个世界太早了。 从刚刚出现的55.6K高速猫到宽带还有一段路要走，这让江一舟也倍感打击，一个人的……咳咳，还是乖乖赚钱吧！ 因为和他最初计划的不太一样，江一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一直有点情绪低落。 “怎么可能？虽然没达到我的预期，但是也成功站住了脚！”江一舟有点言不由衷。 个人主页和zone，这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前者是个人网站，而后者是社交平台，而且在博客出现之后，个人主页就慢慢衰落了，这几年应该就是它最后的辉煌。 “那你在想些什么？”宋如是走到江一舟身旁。 靠在窗户的另一面，因为种种原因，可能是懒得搬家，也可能是住习惯了，还可能是他觉得和美女同住很不错，两人到现在还在一开始的那间公寓里合住。 “我想去一趟香江！”江一舟想起了就在几天后香江回归，这样的盛事怎么能不亲自去看一看。 “你是说去看交接仪式？”宋如是有些为难道。 “交接仪式在电视里看就行了，我也没有那个能量混进去，我更想看部队进驻！”江一舟把手搭在宋如是的肩膀上，让她放松下来。 “你要不要一起去？这是私事，不强制参加的！”江一舟盯着她的双眼，听起来有些期待。 “你都说了，我还能不去吗？” …… 在石桥高中门口，穿着崭新的衣服的江晓雅推着新买的粉色的自行车，告别朋友往家里赶回去，因为家里突然富裕了起来，她也开始习惯这种生活，以前羡慕别人，现在她则是有些沉迷在被别人追捧中。 偷偷坐班车到县城的品牌店里买了听说是大城市里流行的衣服，日常吃饭的开销也变大了起来，不过要是只有这样也就好了。 问题是她现在的成绩，虽然有所回升，但是跟以前在中学时相比，落后了一大截，因为她是交钱赞助进来的，班主任反而夸奖她有进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到达香江 因为学校是在下个学期前补课，所以这时候就已经放假了，期末考试的成绩单还得过一个星期来学校拿。 不过江晓雅自己考成什么样子她自己也清楚，听说有人移民到偏远地区，有琼省，还有青省，大哥那么有钱在京城开了公司，应该可以把她的户口一起迁到京城吧！ 当一无所有的时候，二丫可以努力在对别人的羡慕中奋力向上，但是真的发现许多东西都可以轻松得到，尤其是江一舟很宠二丫这个妹妹，又没有多少时间管她，远在国外捎句话都难。 因为回来要挤在爷爷奶奶的老旧屋子里，所以这一个学期，她都没有回家待过几天，而这次回家，江晓雅的心情是忐忑不已，上一学期说是没考好糊弄完家人，这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糊弄了。 回到临时的家，发现门上了锁，爸妈都不在家，江晓雅骑上自行车又到了自家的原址，此时已经建起了一座类似于美式房屋，又结合了乡间的一些需要做了很多改变，比如存储，安全的需要。 此时江茂强正领着几人把采购的家具从货车上抬下来，往屋子里面摆放，看到女儿，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递给女儿，“丫头，回来了，你妈不在家吗？这是钥匙，回去的时候看你妈回来了吗？叫她做上饭！” 显然他正忙碌着，没什么心思照看女儿，而且以往也不需要照顾，也就是大儿子以前虽然听话，但是不太自觉，需要有人带着他，现在嘛，真是老啦！ 江晓雅仿佛被宣布延期一天执行死刑的死刑犯一样，稍微庆幸了一下，又担心起来以后又问起她的成绩怎么样。 回到家也没见母亲回来，江晓雅自己动手淘了米下锅，接着就呆在自己的床边，打开买回来的杂志和小说自我安慰着不会出什么事，就这样庆幸地，津津有味地读着。 等到父母陆续回家，她也从容地把书都收了起来，父亲和母亲不会想到那是什么书，他们认识的字也不多。 “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回家？”江茂强忙了一下午收拾家具，肚子早就饿了，左等右等等到妻子回来，一边催促着帮她烧火，一边问道。 “儿子手下那个叫李悦的姑娘打电话来，说咱儿子过个几天就回家了！”高庆珍喜不自胜，高兴地切着菜，动作也比往常麻利许多。 “那怎么办？那屋子外面还光秃秃的，连个亮亮的瓷砖都没贴，里面倒是装修好了，不过现在还不能住人啊！”江茂强有些慌张，这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了，要是不合儿子心意，也不太好。 “他再怎么说也是咱儿子，还能嫌弃这小时候住过的地方，挤一挤跟以前一样，把二丫那屋隔成两半，”高庆珍看的开，这儿子有钱了之后，孝顺倒是没变，“儿子总共在家也就待个四五天，没啥事！” …… “都安排好了吗？”看到宋如是点了点头，江一舟高兴一笑，“那就走吧，晓龙，又得麻烦你了，要不你也干脆回家看看？” 跟宋如是坐上汽车后座，江一舟有些关心着这位埋头不问世事，一心想做好产品的好伙伴，张晓龙虽然也犯过错，不过他都会很快反思改正，尤其是江一舟给他相当大地自主权的时候。 由于沉迷工作，他也好久没有回老家了。 “不了，我先把新的反垃圾邮件部分完成，再等你们回来，我在给自己放个假回家！”张晓龙轻微地摇了摇头。 在和拉里佩奇还有谢尔盖布林那一伙研究搜索引擎的人沟通过后，他也有了新的思路，重写了反垃圾邮件部分，现在就是为了忙这事。 看着后面两个人，要不是知道江一舟在国内还有个女朋友，他还以为这两人是一对呢，默契度相当高。 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张晓龙甩掉了脑海里莫名的想法。 …… 每次坐飞机对于江一舟都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趟受罪的旅程，这一回江一舟买了一个号称隔绝外部大多数噪音的降噪耳机，花了几百美元，还有一个CD Walkman用来听音乐的，没办法，世界上第一款mp3播放器也要明年才能上市。 等到飞机起飞，空乘人员提醒完毕，江一舟开始听起了音乐…… 听的歌是邓丽君的，九十年代以前江一舟有着深刻印象的歌手就是她了，前世母亲最喜欢听的就是她的歌，所以因为母亲，他也挺喜欢她的歌的。 实在可惜，两年前已经去世了，要不然，也许作为重生者去拯救点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吗？好吧，江一舟对于那位歌手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听母亲放她的歌，哼她的歌，习惯了。 “当当……” 感觉到有人敲打自己的耳机，闭上眼睛听歌的江一舟往旁边一看，宋如是。 “这回管用了吗？”宋如是问着他的感觉。 “嗯，稍微好一些了，和在火车上差不多，虽然有点难受，但不至于晕！”江一舟这下子也没了买私人飞机的念头，一个耳机就能解决的事情，干嘛要花那么多冤枉钱，等到自己需要全球到处飞再说。 “你可别硬撑着，到了香江，可就是30号晚上了，要好好休息！”宋如是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三十号，今天不才……”江一舟蓦然想起了时差，确实仓促了，接着有点抱怨地望向宋如是，“如是，你也不早点提醒我？” 宋如是掩着嘴，笑道，“这不是常识吗？你以为是在国内出行，通行东八区时间啊！我还以为你精神头挺足，不再担心了呢！” 江一舟感觉到她眼神里那狡黠的神色，直接戴上耳机，调好音量，在柔和的声音里渐渐入睡。 等到他再次被叫醒的时候，江一舟顺着宋如是的手指看了看窗外，香江到了，手上的discman随身听也已经被宋如是给关上了。 不过已经是傍晚时分，江一舟看着沉沉夜色中的城市灯火，有些兴奋了，这个伟大的时刻，不管未来的香江变成什么样子，他此时此刻也是相当激动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奈 “江生，宋小姐，我是正一在香港的负责人利明生，叫我阿明就行，请跟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来迎接两人，他自我介绍是这里的负责人。 江一舟坐上了车，有点疑问地问着身边的宋如是，“国内qim的扩张有这么快吗？” 宋如是平日里也负责远程管理或者是审核监督正一的事务，对于这些也比较了解。 她眼神中略微带着调笑，“这不都是你招来的马华腾和张志栋做出来的吗？他们俩之前一直在深城，在这边和邮电部门以及IT行业的人脉比较深厚，于是首先就把分公司的第一站开到了深城！” 江一舟当初也不是没想过干脆把正一搬到深城，不过自己可是老板，应该是他们迁就自己，所以这个想法就不了了之。 宋如是接着向江一舟说道，“你当初划分正一和艾鲁梅斯的时候，把东亚，东南亚，以及中文市场都划分给了正一，而英语，法语，西语，俄语市场都划给艾鲁梅斯，香江也算是发达地区，正一第一步试水大陆以外的地区，就是在这里和台湾。” 江一舟也有些意外之喜，没想到马华腾居然有这种能量，看来他得和马华腾好好聊一聊。 “阿……明生，”江一舟顿了一下，问着前面开车的利明生，“香江方面qim发展的怎么样？” 利明生兴致勃勃地说道，“香江对于来自硅谷的qim很有兴趣，现在市面上虽然也出现了跟风之作，不过都没什么大碍，不过有些问题，就是经常有人问为什么英文版和中文版差距比较大……” 说到后面，他就有些低声了，这些原因自然是因为江一舟当初划分市场的缘故，正一的qim为了推广故意和国际版混淆，而且现在两者确实都是由一个人控制着，不算假话。 不过香江使用英文版的人也比较多，虽然在qim的大力经营下，跟风之作不成问题，但是到时候卖掉welink的时候，肯定会产生纠纷。 江一舟在心里记下这件事，就继续问着正一在香江的情况。 四平八稳，这是他的感受，原本历史上，如果ICQ肯进军美国以外的市场，那这些本地的即时通讯软件也兴不起太大的动静，现在的qim比之ICQ更加激流勇进，自然没有什么难关。 除了利明生口中透露的盈科接触正一，想要进行投资的事情。 …… 到了预定好的香江半岛酒店，江一舟和宋如先是吃了一顿晚餐，自助式的餐点让他稍稍不满，回到客房后，又点了一份夜宵这才有五分饱意。 “吃饱了吗？那我回去了！”宋如是很无奈地说道，有钱任性，尤其还是她的上司，不过也还好，像调皮的孩子一样，如果照顾好了，倒是蛮不错的。 江一舟看了下时间，叫住了她，“如是姐，你别走啊！” 如果配合上他顺手拉住女人的手，这话听起来挺别扭的，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即解释道，“再过两个小时一起看交接仪式吧！” 不得不说，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他确实挺动心的，上次回国的时候，和丁正男许下那样“狡猾”的诺言，水到渠成之后，他就有些上瘾了，可是碍于丁父丁母，和丁正男的保守，他也没有得手多少次。 自从又到了美国之后，食髓知味的江一舟也开始打量起身边的这一位。 自己是渣男吗？很遗憾，江一舟前世到死都没有尝试过，更没有机会验证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种事都是论迹不论心，即便内心YY过很多事情，但是一切无从判断。 手上感觉到柔软，江一舟下意识地捏了捏，如同那乡下，偶然间看到女人洗澡，接着就到处找着机会去爬别人家的窗户的顽劣少年一样。 宋如是仿佛触电一般，收回了手，这一下子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尴尬起来。 “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江一舟首先道了个歉，抬起手尴尬地想要摸摸鼻子，不过这动作在宋如是看来更像是闻…… 她知道江一舟的大部分事情，有些知道的比江一舟本人还清楚，比他那天真的女友更清楚，除了江一舟内心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一个稀奇古怪主意的脑子。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任性由心的江一舟，给她的信任是挺让她感激的，但是这种无来头的信任才最让人担心，因为这种信任也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有可能某句话戳到了这个大孩子的伤疤，就没有了。 张晓龙则是一个纯粹的技术人员，只要有能力，够低调，江一舟就会托以重任，而自己这样的“管家”完全依赖于信任。 “一天飞机，你都不觉得该洗个澡休息休息吗？”宋如是没说晚上来不来，说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等到宋如是的身姿消失在门后，江一舟既兴奋又担心，他有些确信了，自己似乎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开始面对女友的时候，没有接触过女性的身体，没有体会过这种事情，那时不过是依靠着前世经验，在本能地抗拒而已。 而感觉到正男的那种追寻得甚至有点低下的态度，江一舟觉得自己的自信心简直有点爆棚，用一句网络用语，大概就是： B数？不存在的。 江一舟内心那些因为被各种原因束缚住的想法杂念不可谓不多，前世因为现实的困窘，所以这些东西都化作了梦里的旋旎。 电视里连篇累牍地报道着香江回归的新闻，江一舟没有多少兴趣，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体验一下迎接驻港部队的感觉，好吧，现在也许还有另外一件事情等着他。 宋如是回到自己的套房，并没有像个小姑娘一样手忙脚乱，她只是很无奈，没想到居然会到了这种地步，躺在浴缸里拨动着水面，看着那一圈圈的波纹，她的心略微有些杂乱。 做了那个“巨婴”的“管家”这么久，她忽略了一件事，虽说是幼稚，并且他有任性的资本，但是他毕竟是大人，大人的欲望和孩子不同。 一开始江一舟从国内回来，他和自己说道和女友到了最后一步，那种神情，欲望和责任都远大于爱情，让她不由得为那个女孩叹息。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迎接 穿着整齐，甚至有点厚重的宋如是敲开了江一舟的房门。 “你怎么这身打扮啊？”江一舟略微有点意外，我怎么着也不是那种人啊！ “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估计到时候部队进驻的时候下着雨，你还想到现场去看，小心着凉感冒！”宋如是没有任何异常地说道，顺便给他提了个醒。 坐在沙发上，江一舟就是穿了个睡袍盘腿坐着，庄重过头的交接仪式，想到未来既令人骄傲，又令人失望的现实，他对于这种早就决定好的仪式没有太大的兴趣。 形象点说，他比较喜欢看CCTV11和4的新闻以及节目，一套频道实在提不起兴趣。 宋如是脱掉外套，穿着一件衬衫和及膝短裙，坐在旁边，因为之前的事情，两个人着实是没有什么心情。 “已经开始升降旗了，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虽然江一舟说他对升旗没有兴趣，但是大老远地从美国赶过来，他脸上也没见到什么激动的表情。 “你不也是一样吗？”江一舟有些拘谨地笑着，那笑在宋如是眼里颇为不怀好意。 能一样吗？我是担心有……你是担心什么？ “一不一样你还不清楚？”宋如是这话一说出口就让江一舟心里打了个颤，接着又放下心来，“本来我就没打算来，不都是你拉着我过来的吗？你要是想看交接仪式，直接看BBC不就行了！” 江一舟自觉理亏，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 听着电视里的画面，全体人员起立，一系列的程序过后，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国旗升起，江一舟有些如坐针毡，想要张嘴哼一下国歌的旋律，瞧着宋如是那张凝重的脸，他立马就哑巴了。 看完了交接仪式后，江一舟就借口上厕所溜进了卫生间，宋如是则是突然松懈了下来，额头发丝间也能看得到汗水。 对于那个被她稍微一吓唬就胆小地缩回去的大孩子，宋如是也是有些复杂的情绪的，这个人很简单，当初听了闺蜜的意见，她也渐渐习惯这种和江一舟的相处方式。 习惯成自然，让她因此而反感，离开现在的事业，她也是不怎么情愿的，更重要的是，她了解江一舟，除了他那不知从何出来的怪才。 朝着卫生间察觉了了一会，没发现江一舟有要出来的迹象，宋如是进了他的卧室，打开床边的柜子翻找一会，看到意料之中存在的某样东西，一直以知性干练面孔示人的宋如是不觉竟有些脸红。 “你怎么了？着凉发烧了？”江一舟在卫生间自省了好久，除了出了冷静下来，没有任何结果，看到脸上带着些许绯红的宋如是，顺口问了一下。 “你还不赶快换身衣服，打算穿着睡袍去看进驻部队吗？”宋如是半推半劝把江一舟送进了卧室，她则是整理着心情。 江一舟带上了一台相机，还有五星红旗，通过客服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没有耽误太久，就坐上了车，前往其中一个陆军经过的口岸。 “先生太太不好意思啊！现在军队进港，欢迎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道路管制，到不了太前面啊！” “那就能到哪是哪吧！”江一舟坦然接受了他的称呼，给了他一百港币的小费，说是对他的补偿。 看在钱的份上，司机开着车绕了一圈路，一路上对两人殷勤地喊道先生太太，这让江一舟颇为受用。 而宋如是在夜色里看不清面色，扭着头望着窗外。 最后两人到达了上水地区马会道，大批的民众已经把道路两旁的位置站的差不多了，江一舟拉着宋如是的手，沿着街道最后终于挤到了路边上。 宋如是想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结果却被江一舟把相机塞到了手上，“如是姐，帮我拍一张！这个打开，手放在这里，按这个键就可以拍摄了！” 被江一舟手把手教着如何使用他刚买的最新的佳能数码相机，看到他兴奋的脸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至于发生什么事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打开相机，给傻傻地比着剪刀手喊茄子的江一舟拍了几张。 然后两人的角色换了过来，宋如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那里，路边的灯光有些黯淡，江一舟有些看不清表情。 “如是姐，你稍微抬一点头，笑得灿烂一点，就像这样！”江一舟做了个露出牙龈的笑容，“把牙齿露出来，不然我看不到脸啊？” “你讨打啊！我又不是黑人，需要露牙齿才能看到人！”宋如是也被他逗乐了，轻噗噗地锤了他两拳，接着没有夸张地露出了牙龈，不过也露出了两排牙齿。 “诶，就是这样，茄~子！再来几张！”江一舟乐此不疲地拍着照片，直到宋如是也感觉到不妥，从他手里夺下了相机，“留点内存！” 江一舟哈哈笑了过去，被没收了作案工具，也没辙了，一打算去抢相机，就被宋如是气呼呼地瞪着。 “小伙子，我看你们俩是从大陆来这的吗？”旁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问着安静下来的江一舟。 “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在美国工作，请了假回来亲身体验一把这个骄傲的时刻！”江一舟因为心情大好，对陌生人的态度也好上不少，何况这还是个冒雨迎接祖国到来的老人。 “真好啊，你们这么朝气，这一天我可等了大半辈子！”老人略微感慨。 现在的中国还不是后来那个令人骄傲的祖国，老人这种激动之情对于江一舟来说，不是太能了解，因为前世他成长起来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祖国已经屹立在世界之中。 而人们开始理所当然地把中国的强大当做必然，也开始愤慨地改变或者无力地接受着这个国家过去掩藏在发展中的阴暗面的罪恶，渴求着和国力匹配的美好社会。 也许这位老先生不会像他那样慢慢失望，在这个祖国取得一个又一个越来越伟大的成就中离开人世。 不管怎么样，江一舟是来见证历史的，“车来了，祖国的军人来了！”听到前方的呼喊声，江一舟也顾不得什么，一只手紧张而兴奋握着宋如是微弱晃动的手，另一只手挥舞着五星红旗等候着载着祖国军人的车辆通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包容 看着一辆辆的军车通过面前的道路，道路两边瞬间就欢呼了起来，持续不停，虽然也有部分看热闹的有人，但是很多人都是专门赶来迎接的。 “起来……”江一舟刚想唱唱国歌，结果发现没人应和，而且被掩藏在欢呼声，也就只能从众，一起呼喊了起来。 宋如是掩着嘴小声笑了一下，哪有那么高的行动力，加上这里是香江，会唱国歌的人应该不是太多，估计不一定有会唱英国国歌的多，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想必以后会慢慢改变吧！ 江一舟扭过头看到宋如是掩面的笑容，情不自禁地在她的手心挠了一下。 说他精虫上脑，还是本来就不是个多好的人也罢，江一舟可一直很大胆。 “你给我安分点！”宋如是用另一只手在江一舟的身上揪了一下，却没挣脱他的手。 江一舟嬉皮笑脸地道了句歉，就继续跟随着人群欢呼着，挥舞着国旗。 随着一辆接一辆的军车穿过，中间还有人组织赠送牌匾锦旗，江一舟感觉到似乎下起了雨，贴在宋如是的耳边，“要不咱们俩照个合照！” 说完还没等宋如是的反应，他就开始找了刚才交谈的那个老人，“老人家，您能帮我给我们了拍几张合照吗？” 看到满脸笑容的江一舟，这样的请求，老人自然无不应允，“好好好，你说说怎么用这相机？” 宋如是只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配合着和他背对着街道，让老人拍照。 中规中矩地拍完合照，江一舟接过相机查看了一下，宋如是还是一如既往地在镜头面前保持着端庄。 “谢谢老人家！”江一舟告谢之后双手端着相机，和宋如是凑在一起看着照片，“你看看你，怎么也不笑一笑？” 宋如是也想笑起来，不过她实在是有些紧张了，相比于大胆的江一舟，她有些患得患失。 一直到一年多前，她都是独自生活，直到遇到江一舟这个怪胎，他幼稚，任性，但也知道努力，为自己和她相遇的时候，江一舟已经成为了能够让人包容他的任性的人，她也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信任。 后来慢慢地，她也一点点地逐渐习惯着照顾他的生活，一开始可能是出于对于对工作的尽职尽责，后来因为居住在一栋公寓里，这种照顾也蔓延到了生活中。 因为一开始的他相当有自觉，并没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她也慢慢放下了防备。 要是江一舟是个守规矩的人，或者还是那个单纯的大孩子，大概两个人会成为很好的搭档吧！ 可是他从头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脑子里各种令人称奇的想法，大胆的举措，不然也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 自从上次从国内回来，看自己的眼神就有了其他的色彩，结合上他和自己几乎毫无隐瞒的事实，宋如是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 雨水突然多了起来，宋如是从包里掏出折叠的雨伞，看到江一舟两手空空，她把雨伞往两人中间移了移，不过女式的小雨伞一点不大，江一舟更是得寸进尺地搂上身旁女伴的腰肢。 …… 回到酒店的路上，宋如是有些累了，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她都有点，在出租车上就靠着江一舟的肩膀眯着眼睛，浅睡了过去。 江一舟豪爽地抽出钞票，递给了出租车司机，抱起困倦的宋如是，司机也很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他一路抱着女伴朝着套房走去，心情激荡。 这一晚上，他都在试探着宋如是的态度，他的一切宋如是都了解，所以不存在欺骗，只要宋如是抗拒一次，估计他都会害怕地退缩。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江一舟虽然有一颗不专一的心，或者说这颗心从没舍出去过，但是没有花花公子的手段，所以这么小心翼翼地试探。 轻轻地把宋如是放在床上，她并没有像昏睡之人放松地令人难以移动，江一舟侧躺在一旁，盯着她的脸，蓦然地脑海里想起了丁正男那张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脸。 愧疚，这大概就是江一舟对女友的最深的感情吧！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对不起了，我从来没有爱上你，能给的不过是陪伴，江一舟自己觉得他认识得很清楚，也从来没给过唯一的承诺。 把思绪转到面前的女郎，不设防的曼妙身体，江一舟轻轻地抚摸了上去，一点点剥离女郎的伪装，不知怎么的，一番动作下来顺利地没有任何障碍。 有了从女友那里的初体验，江一舟也没有再像第一次一样，横冲直撞，而是慢慢地从额头开始，到了脖颈，锁骨，一点点地，蜻蜓点水一般往下亲吻着，双手也不停地作怪…… “嗯~~”宋如是的嘴里压抑不住地吐露出声音，不过她还是如同鸵鸟一般，即便她的一切都展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任他作为，即便是柔夷被不停地蹂躏。 直到江一舟倒伏在她的身上，喘着粗气，贴在她的耳边突然询问道，“可以吗？” “嗯……记得……”江一舟终于忍不住了，听到了第一个字，就如同被激怒的公牛一样，突破了某层隔阂，和她合二为一。 宋如是体会着下面的痛楚和别样感觉，自己也一下子清醒过来，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禁流下了两行泪珠，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对他包容到把他都包容在自己身体里。 江一舟察觉到女郎的眼角，停下了动作，轻轻地在她的眼角舔食了泪水，他虽然不懂爱，但是懂得怎么疼爱。 宋如是感觉到眼角的痒意，她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这种温柔的感觉给了她一种他也许喜欢自己的感觉，不由得配合了起来。 就让自己来包容他的冲动和幼稚，宋如是如是想道。 正当江一舟打算再次陷入其中的时候，宋如是压抑着说道，“旁边柜子里有……记得带上！” 江一舟如同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不过还是听了女郎的话，“这样吗？如是姐，我来了！” 宋如是一声不吭，除了压抑不住的叫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好姐姐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宋如是感觉到体内的腌臜物件，不由得羞红了脸，她正光溜溜地趴在男人的身上。 开瓶器的声音响起，宋如是慌张地拿着纸巾处理了下流的东西，虽然一开始一舟还能记住，但是之后就给忘了，羞涩到极点的宋如是也没法出声让他停下。 从一旁找到一件干净的睡袍，把布满了痕迹的曼妙身体遮掩起来，接听了电话，“您好，请问您预订的餐点现在可以送到你的房间吗？” 这里是江一舟的套房，应该是他预订的，宋如是也就答应了下来，不一会一个女服务员按响了门铃，送进来一份分量十足的大餐。 她看了看依旧在大床上酣睡的江一舟，无奈地叹了口气，到了浴室，简单地把身上欢好的痕迹都清洗干净。 感觉到身下的痛楚，她也没心思帮江一舟处理什么，用力地把他推醒，“一舟，醒醒，醒醒！” 真是个不懂得节制的家伙，昨晚上冲的跟头驴一样，结果睡得比她还死。 江一舟隐隐约约醒了过来，看透过睡袍看到里面的风情，又是伸手一拉，把宋如是拉到了床上。 “我刚洗……” …… 又是一番云雨过后，江一舟神清气爽地从穿上袍子，去了浴室淋浴一番，接着坐在落地窗前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大口吃着几乎都是肉和奶的大餐，他着实有些饿了。 宋如是听着外间的动静，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到底对不对，这哪里是个任性的巨婴，更像个顽劣的恶童。 这段时间里里，她已经叹息了好多次，都在做出决定后，也只能无奈地叹息。 等到江一舟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虽然没有继续，但也怀抱着她。 “你女朋友怎么办？”宋如是问了江一舟最不想回答的问题，既是戏谑，也是自嘲。 他有点体会到那些终身未娶却流连花丛的人的心思了，江一舟要说后悔，也不至于，但是却也被这个难题所困扰。 “她归她，你归你，我会一直陪伴她，你也会一直照顾我？”江一舟不愿意说假话，这玩意比杀了他还难受，一句假话往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宋如是明白他的想法了，无非就是狡猾地避开这个问题而已。 “好了，你赶快给我正经起来，本来安排好的下午要到香港正一公司去视察一下的！”宋如是拍开小男人作怪的手，因为刚才的事，不得不又去浴室清理了一番，穿上衣服，洋溢着知性美的女郎又再度回归。 江一舟似乎觉得她督促起他来更加理所当然了，不过碍于之间的关系，而且都是公事，他也只好压下内心的绮念。 等到宋如是吃了自己的那一份餐点，两人仿佛和来到香江前一样，前往了正一。 准确的说国内正一科技的母公司在香江，最后可以追溯到某个离岸群岛，这都是vie结构用来解决外资问题的方法。 视察不过是为了让江一舟这一趟行程不至于浪费的附加项目，也是让他了解一下正一的情况罢了。 尝试在办公地点的地方登陆了一下自己的qim和foxmail邮箱，结果发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来自丁正男的消息。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向宋如是，但是仿佛之前人生最重要的几件事之一对她完全没有多少影响一样，除了行走不便以外，她比江一舟这个正牌地老板还要尽职尽责，认真地履行着视察的任务。 卢飞雁作为一个始终对他有所敌意的女方家长，自然对于监视江一舟的动静相当有兴致，依靠着一个没有投票权的空头董事身份，也着实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至少大致的行踪被暴露无遗。 而江一舟确实心虚，因为他确实不是良人，也许这一世可以取得不错的成就，但是却做不好别人的良配，只能履行自己能给出的承诺。 “你怎么突然到香江去了，还有宋姐姐好惨哦，明明是总裁的身份，却被你当成了助理，对了，你回京城吗？那座院子已经装修好了，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收到这样的消息，江一舟只能选择默然，内心默念抱歉，分别在qim和foxmail上给她留了消息，说明了自己要先回老家一趟，然后才能去京城，然后他就注销了登陆。 这也许就是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对于正常恋爱抗拒的一部分吧！该说自己果然是个渣男吗？江一舟苦笑着想道。 等到晚上在酒店里的自助餐厅吃过晚餐，回到套房之中，江一舟有点自暴自弃地想要再次投入到宋如是的怀抱当中，却被她给拒绝了。 她一副似乎很不在意的样子，推开急匆匆的江一舟，“我只是想要找个合适的人试一试做女人是什么感觉而已，不过看来，你还算合格，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有助于增强信任，不过得要合适的时候！” 哈？还有这种操作？江一舟有点蒙了，他也感觉到慢慢地，如是姐对于自己照顾和容忍似乎超出常规，所以才大胆地趁着这个机会试探着，没想到居然一下就成功了。 而现在如是姐又在说什么“试一试”？你在玩我吗？ “如是，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吗？”感觉到男人尊严受到伤害的江一舟一下子把女郎扑倒在沙发上，一边在她露出的洁白的脖颈上亲吻着，一边用手解着她身上的衣服。 感觉到小男人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宋如是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的奋力推搡，变成了紧抱着他宽广的背，留的指甲陷进了肉里，更是刺激小男人给她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宋如是虽然无力抵抗，但是唯一紧绷的就是嘴，如同保姆还是管家，又或是大姐姐一般照顾着他，宋如是无论如何不想露出那种不看的表情，喊出不看的言语。 但是这更刺激了江一舟，让她露出女人此时本该露出的神情的决心。 “好姐姐，好姐姐~~”江一舟想起了这个称呼，突然觉得很符合现下的情形，遍在宋如是的耳边一边继续着，一边急切地喊道。 宋如是本来那一份因为照顾他而形成的矜持在江一舟这别样意味的称呼下，不堪一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敏感 荒唐的两日过去，江一舟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是个这样的混蛋，不过混蛋就混蛋吧，只要不被柴刀，把该履行的承诺都给履行了就行。 他悠悠从梦中醒来，宋如是早就带着她的东西，顺便把痕迹都给处理掉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床单缺了一块的话。 江一舟收拾整理好行装，今天的安排早就定下了，下午过口岸，去对面的深城，当然也是例行的视察，他也很感兴趣，马华腾拉来了几个他能记得住名字的人。 轻轻按响隔壁宋如是的房门的门铃，江一舟没等多久就等到了开门，不过女郎冷若冰霜的脸告诉他事情可不太妙，估计着是自己哪个地方戳到她的心里面去了？ “如是姐？好姐姐？”江一舟试探着叫了一声，结果立马迎来了高频的粉拳攻击，这种和撒娇没什么两样的拳头，他就是护住了脸，任她随意。 “你还说！你还有脸说出这三个字来？”宋如是有些压抑不住的怨气。 她因为工作开始不断地为这个不成熟，不过还算守理的家伙处理手尾，帮助他发展到现在，难得的，宋如是不怎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在江一舟得寸进尺的试探中，她也像一个包容顽劣弟弟的姐姐一样，不过这个姐姐是情姐姐，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只不过后来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在他的面前也没法保持住自尊了，尤其是交融之际，被他那么喊道。 感觉到小男人对她的那种冲动和依赖，以及自己在事后回想起现实的状况，矛盾的心思让她有些迷惑。 再次看到这张对她满怀期待的脸，虽然期待的是让她留在他身边，期待她的身体，幼稚地想要占有，她也蛮享受的。 “平时里叫我如是，或者姐就行！那个……绝对不允许你说出来！”宋如是揪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姐，这样叫行吗？”江一舟自然是从善如流，甜甜地叫了她一声姐。 “以后别耍这种轨迹，有什么事就直接跟我说，试探来试探去的，很伤人！行李都整理好了吗？”宋如是听到江一舟这么一叫，她也更带入了身份，仿佛真的是个扶弟魔一般。 …… 通过在深城和香江之间的口岸，江一舟现在各种证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也是担心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当初因为护照的关系，赴美之行延后了不少时间。 虽然签证好办，但是今生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呆在农村，连政府机关都没有进过几次，护照更没可能有，有些程序就算找关系，也有个最短时限，现在他的户口已经迁到了京城，无论是高科技单位，还是因为购置房产投资，都满足条件。 通过了口岸，两人就一路来到位于赛格创业园的正一科技深圳分公司，在这里江一舟倒是只遇到一个知道名字的人，陈一丹。 听江一舟问起他是怎么进入到这家公司的时候，陈一丹很爽朗地说道，“是志栋找上我的，说他们这待遇高，前途好，问我要不要来，上司就是他和华腾！我觉得不错，就辞了工作，来搭建起这个分公司！” 感觉好像是在说“此地人傻钱多速来”一样，江一舟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人拉进来的越多，他越喜欢，最好把原本历史上的那些人马都拉进来。 “你们有什么人才都可以招聘进公司，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接着又听起了陈一丹说起了马华腾的网络寻呼计划，江一舟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这么快就开始试行了，分公司的主要目的就是和当地的电信部门寻求合作和推广，和寻呼台洽谈网络寻呼业务，以及qim中文门户的广告合作业务。 因为有江一舟在美国的welink公司的技术支持，可以说中文门户同样迅速上马，接着迅速抢占市场，这是发展最迅速的，也是唯一能够见到收入的部分。 九七年，手机还处在爆发的初期，相对数量相比于寻呼机电话并不算多，并且支持中文短信的手机也是不多，现在除了广告以外，互联网着实没有太好的盈利方式，国内光是支付方面就过不去。 这不得不让江一舟感慨历史的惯性，毕竟基础设施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影响的，没有网速，互联网万事皆休。 “根据几家试点的寻呼台业务，似乎用户的积极性不大，而且相比于其他的市面上已有的网络寻呼，qim并没有什么突出的优势！”陈一丹说了一下最近的业绩，也有些担心江一舟因此否决马华腾。 现在的正一基本上依靠江一舟所投入的资金在支撑，根据对于网民数量和门户广告业务的预计，倒不是担心不会盈利。 只是马华腾似乎有些固执地坚持网络寻呼，这可是他做了几年的老本行，甚至一开始的创业想要做的业务也就是网络寻呼系统。 江一舟也没有说什么，这得等到他再次回到京城亲自和小马哥谈一谈，毕竟这一条路历史证明错误的，现在也显露出这种迹象，正是时候。 …… 回到家里，有些焦急的丁正男打开电脑，查看着来自江一舟的回复，只有简单的几句说明，让她有些轻微的失望，不过也就是这样，既然信息里他这么说道，那他也一定会做到。 虽然和江一舟第一次的时候有些紧张，但是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生疏，和自己一样，过后依偎在一起休息的时候，丁正男还小小地嘲弄了他一番。 但是因为对于他的了解，虽然坚信自己会用真心打动他，现在也如愿成了男女关系，丁正男有些悲哀地发现那一天，江一舟所做的承诺大概就是他能为自己所做的最大的承诺。 她有点开始痛恨起江一舟这个信守承诺的优点，因为信守承诺，所以不轻易给出承诺，反过来推导，超出承诺以外的事情，就是他做不到的。 江一舟承诺了什么呢？余生会陪伴她，只陪伴她一个人，还是几个？是出于施舍和责任，还是爱情？对于失身于江一舟的她，这些问题突然敏感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老家变化（求票求订阅） “孩他爸，你看谁来了！”高庆珍看到远处匆匆往这来的女人，她小声地和丈夫嘀咕着。 那女人自然是江庆瑜，因为在京城的遭遇，她始终联系不上江一舟，拿到手地的也就不多，过了一段日子，干脆一次次来找江父江母，这都是第五回了。 其实本来没打算来的，不过高庆珍前几天得了儿子回来的消息，一不小心给说漏了，江庆瑜得了消息，接连上门了几次。 两个人把贵重东西收拾收拾，让二丫回自己的屋子里待着，江母迎上江庆瑜，笑脸相迎，“三妹啊，怎么又有空来我这了？” “姐，我这不是着急吗？我家娟子真是命苦啊，除了那么档子事，结果一舟那孩子离开的太远，一直联系不上，不是有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女人看到高庆珍的不悦神色，终究要顾个面子，立马改口道，“我这不是说一舟那孩子上是阎王啊，但是他手底下都是什么人啊，这样就耽误娟子一年好时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高庆珍也和李悦联系过，知道前因后果，是这个女人砸了儿子手下的店，结果她跟自己说的是娟子搞砸了事情，不得不在那干活赔钱。 不过她也没有戳穿江庆瑜，只是应付着她，说是要等自己儿子回来再说。 “那我也没办法啊，一舟他明天晚上才能回来……”和女人说着没有营养的话，一片和和美美，听不到声音的人还以为是在正常的唠嗑呢！ 又送走女人，高庆珍脸色立马变了，你要是个几十上百，自己家因为儿子也算富裕起来，也不在乎那点钱，可是这弄坏了一台电脑，又搞得店里赔了钱，李悦告诉她的数额差不多是实在的数额两千，别说一万了，两千也很多了，她可替不了儿子做这个主。 “怎么着？走了吗？”江茂强摸摸刚剃的大平头，嘿嘿地笑着，他是轻松了，一辈子也就这么点目标，把一双儿女养大，最好能有出息，结果儿子给他了个天大的意外。 农村人所求可是不怎么多，就是简单的农村生活，种地，挣钱，养家糊口，盖房娶妻，生儿育女，还有时刻躲不开的面子问题。 现在这么一栋小洋楼盖在这，虽然住的不像是那些盖的四四方方田字型的二层楼房，里面那些卧室，书房，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卧室里的卫生间，他还不太习惯，但总归是面子足了，和在电视里看到的别墅一样。 盖成了之后，不时地就有人来这逛，四处摸摸，他也与有荣焉，给他们介绍这是从哪来的家具，还有马桶，这还专门花了他不少钱在房顶建了个蓄水池，买了水泵，每天从地底下抽水上来。 另外还要建一个化粪池，麻烦的要命，不过建成以后每天上厕所按一下按钮就可以干干净净。 新鲜感和自豪感不是一般的大，电视倒是没买，因为村子里已经有一家买了，结果每天各种人围在他家几个小时就为了看电视，春节的时候，电视放在外面，一个院子都被站满了，他引以为鉴，可不想让自自己家这小洋楼被人整天围着看电视。 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穷，电也不过才通上几年，而稍微有点贵重玩意，都会引得大家关注。 “还能怎么样，一哭一闹，就想免了上万块的钱，整个营子谁有她脸大，整天到处勾搭男人，还有脸来！”高庆珍看到女人走远，立马就唾弃了起来，这种人顶多就是表面上给点脸。 本来给晓娟那丫头找个工作就算送她个人情，要不是看娟子可怜，她这都不想理那个江庆瑜，也就是她要面子，还有做不了主，找别人家，弄丢一辆自行车那都得打起来。 看到丈夫毫不在意的模样，高庆珍好像想到了什么，“听到没，那女人裤腰带那么松，你要是碰上就给我躲远点……” 江茂强发现自己好像被妻子的无名火给牵连了，受了无妄之灾，“怎么可能呢？都是一个村的，还是亲戚……” “一个村的，说的多亲一样？村里又不是没有娶同太爷的表妹的，更亲的只是没那么明显而已。再说了她会顾忌这些，估计看到你有钱了，不知道就从哪钻过来了！”高庆珍又不是没听过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何况两家早就没有那么亲了，真要是丈夫被勾上了，她哭都不知道到哪哭去。 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其实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像是这样明面上是亲戚，其实早就不知道出了好几服了的可是很多，尤其是这种历史比较悠久的村子，往上追溯个五六代丝毫不成问题，不过离开了村子的，过了一两代就会和村里人疏远。 坐在屋子里的江晓雅，一只手开在暑假作业本的中间，另一边打开着一本杂志津津有味地看着，只要听到动静，就会立马翻过来，装作写暑假作业的样子。 对于学生来说，这些技能都是无师自通的。 上学期有点萎靡不振，手上又有了大哥塞给自己的小金库，自然成了各种面向学生的店铺的常客，就连林文慧都没有自己富裕，江晓雅俨然成了第二个林文慧，就是没有了动力，想着反正家里有钱，不愁上不了学，找不了工作，就懈怠下来了。 当春节时大哥回来后，她拿着成绩单，担心大哥断了给自己的零花钱，不过江一舟却只是以为一时失误，他也在上街的时候顺便拜访了妹妹的班主任，评价不错，也就没多想。 这几个月，她不是没想过努力，可是散掉的动力难以在凝聚起来，江晓雅甚至把注意打到了大哥迁到京城的户口上面，教育移民她听别人说过好多次，可惜没钱没关系办不了。 现在她不用那些钱啊关系啊，大哥的户口不就是现成的吗？ 有时候贫穷限制的不只是想象力，还有未来的可能，他们不停地劳碌奔波，为了维持哪怕艰辛的生活而努力，不会去多想除了生活以外的事情，因为那是梦。 满足了基本的生存需要实现财务自由的人，和在这之下的人，他们看世界的眼光也是不一样的，江晓雅在和别人争抢着独木桥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了一艘汽艇，就突然懈怠了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坚持到底 “都说让你不要跟过来了，还得坐一趟短途火车，再倒一趟班车坐上俩小时，才能到我们乡上的街道，接着还有十里路才到我家！”江一舟蹲在坐在台子上的宋如是面前，帮她揉着脚，宋如是在路途中高跟别进了砖缝里，崴了脚，所幸不太严重。 看到江一舟夸张地有些嫌弃可能会有的脚臭一样，头颅努力地朝着另一边别了过去，宋如是羞愤地就把他轻轻踢到在地上，“去你的，你忘了，叫我什么？小弟弟！” 两人还是心照不宣，江一舟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坐到宋如是身旁，亲密地叫了起来，“姐，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听到江一舟毫无障碍地叫她姐姐，宋如是还真有点错觉，不过想到现实略微扭曲的情形，她本来也没打算过去争取那些东西。 回到现实之中，她从容道，“你是不想让你家人误会吧，哼，放心，你我的关系仅限于工作之中！我自己会先去京城的，帮你安抚好你的女朋友。” 渣男，还是要做就做到底吧！江一舟觉得只要坚持好自己的原则就行，扶着宋如是回到了机场，现场买了一张前往京城的机票，不过还需要等待两三个小时。 在安检口，江一舟拉住宋如是，轻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她进去，然后被走进安检的宋如是狠狠剜了一眼。 江一舟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有些幼稚，也有些顽劣，也许是此生在他醒转过来之前的江一舟的质朴性格加上前世那些闷骚的想法结合而成。 他也只能这么想着，本来以为自己还是以前世的思想为主，没想到此生之前十八年的记忆和思绪也还在影响着他。 这大概就是修真小说里所说的灵魂与肉身不和？江一舟揣测道，因为越来越多的问题被科学所解决，即便是心理学，精神疾病也可以慢慢被定性的时代，人们也倾向于用科学去解释一切。 他的这种矛盾性格在旁人看来并不太过令人惊奇，精神方面出了点问题而已，不过要是古代，估计会被当做鬼上身之类的现象吧！ 不过这样也不错嘛！一个床下的知心大姐姐，床上的情姐姐，这让江一舟前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得到了满足，莫名的刺激感和满足感促使着他不断地欺身逼迫上去，最后宋如是自己放弃了，实际上也是默许了他。 这就好像一个人向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告白，对方纠结于拒绝和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而江一舟的所作所为，更加卑鄙，只是他自己没有那个自觉罢了。 两人是先到了省城，把宋如是送过安检口，江一舟乘着机场班车到了火车站，买了途径息川的一小段短途车票，这样的票注定是站票，不过也就是四个小时，加上并不是什么繁忙的线路，不用担心拥挤。 线路都是事先查好的，因为宋如是的事情，耽误了一段时间，他还担心赶不上计划好的那趟车，不过因为晚点，大概晚点了两个小时，现在的火车站管理不怎么严格，先上车再补票就是了。 他还顺手在火车站买了小马扎，如果找不到空座位就坐在马扎上，这一切前世都熟练地干过好多回，即便现在突然阔了起来，做起这事来，心安理得。 “同志，到哪啊？” “到息川。”江一舟听到乘务人员拿着补票的机器走了过来主动迎了上去，说完地址，按照数额给了钱，马上就拿到了车票。 补票的乘务人员看到他一身少说也得上千块的打扮，又这么礼貌，就心想应该是出差没赶上火车，不过也就是态度好点罢了，他立马就继续往前查票。 前世除了老家和京城就没有去过其他城市的江一舟十分反感现在的落后交通，还有不得不来回奔波的疲劳，即便是有车，也不一定能开的到老家村子里。 所以他一直挺想把父母还有晓雅接到京城去，好歹那里有他的事业，总不至于需要这么倒来倒去，奔波疲惫，每回家一次都是叫苦不迭，如果不是家里有着亲人，他也懒得回去。 等到到了自家村子，也已经快要天黑了，这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没有助理，没有司机，没有自己的专车，也没有跟班，和丁正男那个气派的老爸完全不能比，回家这最后一段路没有遇到可以捎带他一路的人，也只能自己走下去。 到了自家门前，看着气派的小别墅，他用力地敲了一会门，结果邻居的二爷爷拿着手电筒出来照了照，“谁啊？这屋子刚盖好，还没住人呢！” 江一舟尴尬地收了手，他好像忘了这茬，之前的消息都是靠李悦传达，所以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 “二大爷，是我，阿舟，我爸和我妈是住在老宅子那吧？”江一舟问了声好，又确认了一下，避免再次走错。 老来眼神不太好的二爷爷径直拿着手电筒对着江一舟的脸上照了过去，照的他好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二爷爷没什么其他意思。 “哦，是阿舟啊！你们一家子就住在老宅子呢，你爹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在村口等着接你呢，结果没接着，大小子赶快回去，别让你爸妈等着急了！” “诶，我知道了，二大爷，那我走了，您也回屋里去吧！”江一舟闻言，客套了几句，拉着行李箱就朝着记忆里爷爷奶奶的老宅子走去。 “爸，妈，我回来了！”江一舟还没进门就高兴地喊了起来。 “咱儿子回来了！”江茂强释怀地说了一句，没在说好的时间接到儿子，他还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我就说嘛，肯定会回来的，就是耽误了一会！” “你还有脸说，急得跟蚂蚁一样的是谁啊？”高庆珍白了丈夫一眼，出了门帮儿子提行李。 “儿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饭还给你留着呢，红烧肉，还有条鱼，床也给你铺好了！”高庆珍不顾儿子的反对，把他推到了桌子旁，自己把行李箱拎到了他的房间，就又出来嘘寒问暖。 第一百七十章 面子 江一舟也着实有些饿了，等不及母亲热一热菜，就吃了起来。 “儿子，晓娟的事儿你到底怎么处理啊？”母亲问到了关键的事情上。 江庆瑜实在是来的太频繁，让她都有些反感了，几块钱，几十块钱，也就算了，这么大一笔钱你是把我们家当冤大头了是不是，咱儿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件事啊，没太大事，我觉得还是拒绝了好，妈，你说从咱家发财盖房子之后，有多少家找上门借钱的，还有找关系找工作的吧？” 高庆珍掰着手指头大致估算了一下，“也不多吧，你妈我精明着呢，那样指望着借笔大钱不打算还的，我可一概不接，就是，就是你大表哥要娶媳妇了，找咱们家借了五千盖房子，你大舅家的你又不是不了解！” 江一舟觉得自己有点多心了，有这么省心的老妈，真是好啊，要是老妈到处好面子心软，被人一求就耳根子软，江一舟除了和老妈吵两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又不像是结婚，老婆可以离婚，老妈的话，还能像哪吒一样还了肉身？ “这都是儿子你攒下来的事业，他们想要自己去赚啊！”高庆珍心里盘算的清楚着呢，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还少吗？看来那些发了财除了在老家修个房子，把家人接走除了过年回来过几天的人这样做也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自己这一大家子，一舟他爷爷奶奶不能出远门，也不一定适应外面的生活，丈夫也是个不喜欢离开老家的人，所以离开老家的想法就不了了之了。 “妈，干得好，大舅家也确实挺艰难的，你干脆多借点，省的他们到处借钱，其他人也没那么多闲钱，咱家又不缺这点钱！” 江一舟浏览起脑海里的记忆，大舅高庆丰因为早年的一些经历，腿脚相当不便，干不了多少重活，和大妗一起在厂里做工，每年吃药也要花上不少钱，所以大表哥都因为这结婚都拖了两年。 结婚要盖房这都成了惯例，不管你是盖砖瓦平房，还是二层楼房，总之结婚得盖房，借钱也要盖，就是这种可笑的方式推动了农村房屋建设。 那些新盖的，尤其是楼房，许多都是虚有其表，真正住的也就两三间，其他都当做库房杂物间，或者干脆空着。 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话题不断地变化着，父亲倒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就是有点自己的小爱好，比如抽抽烟，玩玩牌，可能是逮着他这只肥羊了，整天有人拉着他去试两把手气，结果输得一干二净。 好在管钱的不是他，这几个月不知不觉就输了上千块，母亲给他一算账，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每月定期给点零花，想赌钱自己赚去，儿子的钱你也好意思胡乱挥霍，这是母亲的原话。 因为这，本来在家里地位不高的江茂强更不敢和妻子对着干，儿子随妈，也是不喜欢他赌博。 这大概就是有钱的烦恼，穷人连生活都不易，谁有心思去想有钱了之后的问题，这一家三口子，除了母亲还精明着，父亲还有妹妹都不知不觉改变了很多。 夜也慢慢深了，简单烧了壶热水，在外面的廊沿台子洗了头，之后又到了和晓雅隔开的房间里简单擦了擦身子就睡下了。 这也是房间太小的无奈，洗澡都不敢发出动静，更别说边洗边哼歌这种高级操作。 …… 果不其然，第二天江庆瑜又来到了这里，这么大的一笔钱怎么着也值得她死乞白赖地去求个人情。 “妈，怎么了？”夏天天亮的早，等到江一舟醒来天已经大亮，二丫还在睡着，不知道昨晚上干什么去了，他也没什么顾忌，在一块生活久了，总共也就这么几间房，都知道之间没有多少隐私，睡觉的时候都穿的挺归整的。 “三姑，你也来了，大清早的到这来干什么？”江一舟有点不耐烦，上门讨债的都没你这么积极。 “阿舟啊！娟子真是倒霉啊，碰上这么回事，我这个当妈的实在太不够格了，不过娟子她还小，就这么浪费一年……” 我看是你一年多收不到寄回来的钱吧！江一舟心里吐槽道，这本来可是他出的主意，就是为了防止你坑女儿，才两三个月，就能把女儿给坑到营养不良，饿晕住院，真是不能小瞧了你坑女儿的手段。 “三姑，你这话说的，”江一舟拿出想好地一套说辞，“那个网吧其实就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就是参了一股，我公司都是研究的高科技，最低都是高中学历，还得有工作经验，实在是不适合晓娟，所以我就托了个人送到那去了，老板也是女的，放心些！” 江一舟不信她能查出来谁是老板，现在管理负责都是李悦。 他看到这女人脸色都变了，继续说道，“不过三姑你做的…做的那点事实在让人家老板不爽，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直接就把晓娟给赶出去，让你还钱了！” 江庆瑜立马有点慌了，真还钱卖了他们娘俩都不知道够不够呢！ “不过三姑，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让晓娟吃亏呢，我都商量好了，以后适当地给她发点奖金，多出来点钱，虽然少了点，但也有不是！” 他打的主意，就是让晓娟适应外面的世界，以前见识少，被她妈吃得死死的，要是离开个一年半载，见识了世面，还那样不堪，他也管不了。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人面子上过不去，尤其是这种事情，帮人得帮到底，不然三姑这种人上下两张嘴都漏风的人，指不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江庆瑜听着江一舟这一番说辞，也只能接受了，给了台阶，难道还不往下下吗？要是他敢直接拒绝，那撕破脸也没什么，既然给了面子，以后再慢慢磨，能磨出多少来算多少，反正没事干，缺钱花。 “妈，我吃饱了，先回屋了！”江一舟在那女人走了之后才开始吃早饭，两碗白米粥，一个咸鸭蛋，就着咸菜就算完了。 看到里面晓雅似乎在趴在桌子上学习，他走了过去，准备叫她先吃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反思 “晓雅，你这么早就起来……”江一舟走到她跟前，拍着妹妹的肩膀正打算夸奖她一下，结果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学习资料，而是一本言情小说。 被大哥吓得浑身发抖的江晓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在她看来，这一年大哥变了好多，眼神也变得清晰，做什么都分明的很，虽然装作一副长辈的样子还很正经，对她也是很关心大方的，但是分明，也就意味着…… 江一舟大致浏览了一下，这种小册子一样的言情小说，里面还有些擦边的过度描写，虽说男生许多都喜欢看H小说，但是女生向的小说里这种情节也不少，当然现在不是担心性启蒙的时候。 “还有多少，都交出来，别跟我说，你就只看小说！”他这才仔细打量了妹妹，居然已经在脸上化起了妆，虽说很淡，想必是在家不敢夸张。 江晓雅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认命了一样。 江一舟还能说什么，这要是个弟弟，早就教训一顿了，现在这个落后的小乡镇里，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实在是太出格了，就像是前世早些年网瘾治疗很流行，后来慢慢就不流行了，为什么？因为所有人都有网瘾了，这是一个逐渐接受的过程。 妹妹的情况也是，这个年代能接触到这些东西，尤其是初中的时候她还是个努力学习，不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的好学生。 “你不说，我就自己搜了！”江一舟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翻了起来，十几本杂志小说，还有一个化妆盒，新衣服倒是没看见，估计是太显眼，放在学校宿舍了。 “都是从哪来的？” 一直抱着侥幸心理的江晓雅被大哥这么严肃地一问，证据当前，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去县城买的，还有托人从外面带来的。 高一每个星期放一天，到了高二高三分了文理科，就是一星期放半天，一个月根据节假日调整放三到四天。 江一舟也没想到富养还能富养出毛病了，也许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总得让她有个适应的过程，久贫乍富心态失衡是件难免的事情。 了解了这半年，不这一年的变化，剔除掉晓雅其中为自己辩护的成分，他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对于初中到高中的成绩变化不太了解，但是这种对比找个老师就一清二楚。 不过这种小地方除了给钱和物质条件，还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方式奖励培养妹妹，又是高中，江一舟也是没辙。 “你把银行卡交出来，你真以为有了钱就可以不读书了！你现在这个年纪最好是呆在学校里学习知识，锻炼能力，没有比学校更好的环境了！”江一舟有些感慨道，他要是重生过来的时候在上高中，哪怕是高三，可能他复习一年也会去考个大学。 而看到妹妹有点不太服气的样子，江一舟似乎对根源有了点想法，似乎是自己给了她坏榜样。 “你是不是以为哥没上过几天学，没知识没文凭就能挣下这么大的事业，所以就松懈了？”江一舟压低声音，没有吵的让外面的父母听见，他还是不想让父母知道是他偷偷给妹妹塞钱的。 “难道不是吗？既然不读书也能挣到钱，干嘛还……”江晓雅拌着手指，感觉大哥似乎在和她心平气和地讲道理，也就没那么害怕。 “不读书能挣到钱的有几个，读书挣到钱的有几个？就像沙漠里也可能下雨，森林里也可能下雨，你觉得哪比较好？” “森林！”江晓雅也不笨，江一舟说的意思她一下就能听懂，“可是……” 可是反正最后都是要挣钱，现在已经有钱了，干嘛还要努力读书是吧！ 江一舟立马打断她的话，“记住我是你哥，不是咱爸咱妈，我可以支持你的生活学业还有未来的事业，但是晓雅你想什么都吃我的，可能吗？” “反正以后我会跟妈说好，让她每个月给你足够的生活费，至于额外的花费，你要是能说服老妈也行，我是不管了！” 不得不说有个精明的老妈还真不错，以前虽然因为自己要拿钱出去搏一把和母亲的关系搞得有点僵，不过现在在母亲眼里可谓是“功成名就”，也就缓和了。 前世作为家中最小的一个，长大后就一直在外打拼，单身到了最后，着实不知道怎么处理好家务事。 江一舟没有再管晓雅，这个年纪的人，除了真的是性子弱，说什么都听，不然都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江晓雅很明显也是这样。 找到外面洗碗筷的母亲，他也犹豫了一小会，自己坦白了事情，没想到母亲意料之外地表示理解。 “没事，以后你就不用管了，钱都我拿着，这小妮子心野了，敢找你要钱，她之前还跟我说想跟你去国外见识见识，我看就是欠管教，没钱的时候哭着要继续上学，有钱了还不想上了！” 母亲似乎把错都归到妹妹身上，江一舟也只是帮着劝了一句，“妈，没必要那么严，咱家里又不缺钱，就像是有水泵抽水，水龙头一扭就出水，干嘛一直压水挑水，别太严了，多检查检查就行了！” 儿子成了顶梁柱，自然说话也有分量，就母亲也顺口答应下来，至于做不做得到，江一舟也不知道。 “对了，二丫，还跟我说过，好像把户口迁到京城去，好考大学是不是？”母亲突然压低了声音。 教育是父母最关心的，当然儿子还是女儿的问题似乎对于母亲来说更在前面，而现在只剩下一个女儿需要考虑，自然也希望她能往上考的越高越好。 “这个差不多吧，一样的卷子，京城比咱们这分数线低不少！”江一舟自然也是心情复杂，究其原因，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有个京城的舍友，被他不管是有意无意地各种秀，让江一舟直面了这种不公平的感觉。 “低不少是多少啊？”母亲追问道。 “低挺多的，挺让人羡慕的吧！”虽然没了解过，要是一个本地的高考生知道自己可以按照京城的录取分数线来算的话，会不会像范进中举一样，江一舟想着那奇怪的场面，露出一丝苦笑。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安排 “二丫要是到京城去，能上重本吗？”高庆珍所知道的，也就是大学分成一般本科和重点本科，还有专科。 “应该可以，没太大难题！”江一舟略微庆幸又惭愧，“不过到了那边，你和爸也一起去吗？我不常在京城，总得有人陪着妹妹吧！” 也许这倒是个好机会，把父母接到京城去，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是人均寿命确实全国前列，最好的医疗资源，而且父母身体也还康健。 不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没有什么大病，却又小病不断，对于老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保健而不是治疗，他们身体经不起折腾，只能待在屋子里，容易闷出病来，比较适合到本市的郊区，买上一栋房子养老，临近山水，适宜静养身体。 “可是家里这房子不是才刚盖好吗？还有你爷爷奶奶也需要人照顾！”母亲果然纠结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分身乏术，这也是很多时候没办法的事情。 “妈，你可要好好想想，要是想去京城，我也帮你准备好住处，办好户口还有学籍，不过也就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 江一舟任由母亲去选择，这种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过他还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生地不熟的，而且按照晓雅这种容易动摇的性子，就看母亲能不能决定了。 江一舟说完就回屋里补了个觉，回笼觉只要有条件睡一睡也无妨，何况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对于这个世界上以前的熟人，他的态度没有油然而生的熟悉，除了几个朝夕相处的亲人以外，其他的都是碰上了，才会说上两句。 没有挑剔的权利也就只能逃避，这就是江一舟面对这些记忆里的熟人的想法。 “嫂，听说阿舟回来了？”不知道怎么了，来串门子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基本上不出几句就问到了刚回来的江一舟，这个女人是江茂强堂弟的媳妇，顺便一提她儿子十六岁。 “又是飞机，又是火车的，赶回家就累的不行，这不还在睡着呢！”高庆珍瞪了丈夫一眼，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估计都是他跟别人侃大山，漏出去的。 “那还真是的大忙人啊！不像俺家儿，到现在不上学了，也没个正经工作！” “诶~~不止忙要求还高呢！”高庆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着，“他那公司里一般不是大学生都不要，要不然工资高呢，没点本事都干不下去，娟子，就是庆瑜女儿，他都没要，欠了个人情让朋友接收的！” 那弟妹的脸有点黑了起来，大学生，村里五六年都没出过大学生，这不就是直接拒绝了吗？又和高庆珍缠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尤其是江晓娟欠条那事儿，真是一点不留情。 她跟着高庆珍也埋汰了江庆瑜几句，接着就借口还有事走掉了。 其实本来找江一舟的人很多，不过都被她给拦了下来，这样夹枪带棒地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高庆珍才不是那般迂腐的人，好面子归好面子，人情归人情，这其中就看心软不软，会不会说话。 …… 离老宅不远处就是大伯家，最早分出的，选的宅基地也离老宅子近。 因为回来的着急，江一舟也没带什么，不过之前让父母买的治疗身体缓解顽疾的药也买了几个疗程，上千块就这么没了，除了大娘嘀咕着浪费，还不如留着天天吃顿好的，这样他们也能粘上，两位老人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 “舟儿来了，真是长成帅小伙子了！”躺在床上的爷爷身上的老毛病更多，都是些慢性的顽疾和伤病，老人已经有些消瘦，就是不知道能在挺几个年头。 说不定某个冬天，突然着了凉，如同导火索一般，引爆了身体里的一个又一个病灶，早已经是积重难返，最后熬的过去就在辛苦活下去一年，熬不过去，吐出最后一口气，家人换上白色春联。 能够安安心心，身体康健，到了某天睡个午觉的工夫，就再也没睁开眼的寿终正寝少之又少，大多是在一个又一个冬天里熬不过去遍撒手人寰。 这都是年轻时太过辛劳而损伤了是身体的结果，不过在地里刨食的人大多也只能这样，有的不过是健壮的身体而已。 “爷爷，你身体还好吧？”江一舟看到眼前的老人，仿佛浏览的名为《我的前十八年》里的一位慈祥老人，让他爱戴不已，少了份亲近。 “好好好，好到我都不想走了！”爷爷开起了不怎么好笑的玩笑，“还别说，你们送来的那些药还真管用，胃口都好多了。” 江一舟双手握着老人的手坐在床边，奶奶坐在另一边，她的身体比爷爷好一些，自己下床走动做个饭拖个地都还能行。 “既然有用，回头我再买一些送过来！以后有什么缺了的，想要的，爷爷都可以跟我说！”江一舟没体会过这种感觉，前世祖父母早早的去世，对于感情有些幼稚的他能想到的就是缺什么给什么，大娘虽然会占便宜，但是该做的都能做到。 爷爷哈哈笑了起来，“够了够了，你有这份孝心就行了，我这辈子也不图啥了，就是等死了，不用再麻烦你们了，咳咳……” 爷爷一下子说太多话，有些接不上气来，奶奶赶紧前倾着身子，帮爷爷拍着背，对了之前的检查结果，其中就有一项是肺除了问题，除了动大手术切除，只能缓解。 不过老人这身体，就算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估计也撑不了多久，现代医学很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治疗手段对于病患的伤害也很大。 许多“孝子”，不论真假和原因，为了让父母多喘一口气，各种让人痛苦到极致的创伤性治疗手段接连使用，这活着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人的大限一般都是看的出来，除了某些不甘心老去的有钱人，比如某个换了六次心脏，俩次肾脏的美国大家族的掌门人，那是极少数。 给予老人临终关怀，而不是为了让他多活几天让他在死前感觉到莫大的痛苦，江一舟一直很认同这种思想。 第一百七十三章 责任 老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从他小时候的经历开始说起，天马行空想到了哪里就说道哪里，仿佛过去的事情积累来脑海里。 也许爷爷他自己大概也有感觉，感觉时日无多，现在儿孙们照顾他，给他买药买补品，不过是让他不受痛苦地尽量多活一段时间罢了。 直到江一舟打工的前一年，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前一年，爷爷还能够下地干活，结果一场病，就如同衰变一样，落到了只能躺在床上的地步，这也是江一舟之所以跟随江茂德外出打工的原因，为了给爷爷治病花了不少钱。 陪着老人，听他唠叨了一个多小时，江一舟总算是轻松且沉重地离开了房间，这种对于他来说，哪怕和爷爷的感情不太深，但是也足够让他感觉到难受了。 死过一次的江一舟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一切的感慨都在那死亡的瞬间发泄地差不多了，现在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赚来的，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江一舟才如此放纵大胆地去尝试一切。 听到大娘又在唠叨着侍奉老人多么辛苦，江一舟想起母亲跟他说过的那些事，老宅子其实都过户到大伯名下了，父母住在那还得给大伯交点房租，当然是以给爷爷奶奶的孝敬来表达意思，最后实处也确实落到爷爷奶奶手上至少一半。 江一舟自然愿意给这个钱，能用钱搞定的事情都是小问题，大娘虽然贪点小钱，但是也肯照顾祖父母，至少不会尽着自己孩子饿着公婆。 最怕的就是明明占了赡养老人的好处，却一分钱不肯花，苛责老人的那种人，在没有生活困难的时候，没有被逼到道德困境，就居然这样做，一向在乡下不为人可耻，却又因为不是相关的人不好插手。 “都跟你说了，一个月给他们家三百天天吃肉都够了，你怎么还望那塞钱！”高庆珍和儿子走在回去的路上，埋怨道。 农村生活成本真的很低，粮食自己种，菜也可以自己种，水是自家打的睡觉，点电灯也花不了几个钱，有时候就连油，自己种上一片油菜花或者花生，都不用去买的，在这里，一个月能挣三百的都是少数，天天沾点荤腥毫无问题。 “妈，爷爷都不能下床了，大伯家天天照顾他还有奶奶，这个辛苦活，值这个钱，就算这钱不能全落到爷爷奶奶手里，也能改善下生活，”江一舟自认为让他床前屋里地伺候一个卧床的病人，他一定会很焦虑，日本不是有很多这种案例吗？ 因为老龄化，许多中年人要照顾高寿的父母，自己因为看护焦虑，自杀或者先杀了父母在自杀。 中国农村倒不至于这么承受不了，但是照顾久了，没有太大的耐心，就会情不自禁地对老人发泄情绪。 现在他就是当做雇佣大娘，多给点钱，照顾好一个月，就能拿上一笔钱，至于怎么监督，不是还有母亲嘛！ “你就当雇了个保姆，妈，没必要非得和人斤斤计较！咱家又不是缺那几斤几两？”江一舟想起了自己前世，因为因为小小的几百块，那时已经是一几年的事情，几百块的赔偿款，就和一家亲戚闹翻了。 局促在艰辛的生活里，人就会做出很多令旁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了可能的升职机会而献身，为了业绩卑躬屈膝，比喻可能不太恰当，不过那些把自己的目标定的太高的人和艰辛生活的底层没什么区别。 “我就是觉得给的太多了，药都给你爷奶买好了，平时也花不了多少……”母亲还在他耳边唠叨着，不过最后也没反对。 生活中有太大因为生活的艰辛而逐渐走向苟且的地步的例子，别用贫穷去考验人性，基本上得到的答案大多会令人失望。 江一舟吃完午饭，躺在里屋，里屋没有朝南的窗户，阴凉阴凉的，夏天不错，冬天很冷。 思考着这些亲人，因为血缘和多年相处的关系，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处理好和家人亲戚之间的关系，但是也就是责任而已。 所以处理起来也很冷静，除了父母和妹妹，其他的的人，就是当做不得不被束缚在一起的人，就像分班分到一起的人。 可能自己前世就是个感情淡薄的人，能够把爱情当做一场博弈来盘算的家伙，好像也确实如此。 回家也是出于责任，所以江一舟一直挺想把父母和妹妹带到京城去。 “儿子，你有时间吗？帮妈搭把手，你爸又不知道溜到哪去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江一舟从铺着凉席的床上下来，应了一声，穿上拖就立马出去了。 …… “这是我找相关人士做的一份评估报告，马经理，我觉得你似乎是把自己的偏见带入了工作中去了！”宋如是到了京城根据江一舟的吩咐立马开始了工作，重点就是寻呼机行业。 到了九七年年中，寻呼机行业已经相当成熟，网络寻呼服务，也大有人在做，这两年就是最后的高峰了，过了九八年，手机开始流行起来，价格也慢慢变得亲民，与其买一台寻呼机，倒不如手机来的实在。 马华腾翻看着宋如是递给他的报告，内心也有些惶恐不安，因为突然身居高位，还没有成绩就被上司给否定，说不定就让江一舟觉得当初瞎了眼，开除了事。 “根据评估，寻呼机行业已经到了饱和状态，市场前景并不光明，花这么大的工夫去抢夺饱和的市场，实在是不明智的策略。” 马华腾辩解道，“可是现在使用寻呼机的用户很多，我们可以依靠这一项业务吸引到更多的用户！” “那就当做一项改善用户体验的附加功能，而不是主打业务去做！”宋如是对这位马经理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太斯文，也没有多少令人惊叹的才能，技术倒是不错，不过他那个同事明显更胜一筹。 最后马华腾不甘心也只能接受，离开了这里去执行这一决策。 宋如是揉着太阳穴，颇有些疲劳，助理的招募要提上日程了，互联网公司虽然估值都很高，但是人数却极其地少。 江一舟到现在都是有什么吩咐都让她去做，她也有拉近距离的想法，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给陪进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收购1 “华腾，怎么了？这么郁闷？”张志栋看到好友这么一副模样，关切地问道。 “宋总把我的网络寻呼业务给砍了，要改成一项简单的附加功能！”马华腾心里说服气那是不可能的，单单一个宋如是让他信服不了。 但是数据摆在那里，明显传呼机的市场已经达到了顶峰，因为新的替代品移动电话，也就是手机的不断降低价格，甚至有下滑的趋势。 “其实我也本来想这么劝你的！”张志栋也给好友泼了一盆冷水，“一舟，哦，boss招你做正一的负责人，我分析是需要一个成熟负责的产品经理，他允许你做一些小的变动，而不是让你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一舟”这种叫法，公司里只有宋如是还有张晓龙使用，不得不说英文名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没有英文的文化背景，就当做好玩的代号来叫，不过正一科技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称呼习惯，不好更改。 “以前不是说好，大的方向交由他审批吗？你不会没有这么干吧！”张志栋突然想到了一开始有言在先的规矩。 马华腾脸色有些难看，他确实想自己做出点东西在汇报，没想到这么快江一舟就因故回国一趟。 “哎，你还是等boss回来，跟他好好谈一谈，以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boss比较信任人，这样消耗他的信任也不是好事！” …… “真的不要我来接你吗？”丁正男不高兴地抱怨道。 “不用，我自己去公司就行，你不是还有工作吗？对了，你现在工作怎么样啊？”江一舟婉拒道。 “我现在可是荣幸升职了，厉不厉害！”丁正男兴奋地和江一舟避重就轻地挑着身边发生的事情说道。 比如升职，是因为遇到一个咸猪手客户，结果她直接砸破了人家的头，最后干脆升到上面去，公开了身份。 那个暴发户估计连潜规则都不懂，听了某些传闻，中介小姐可以上手玩一玩，结果连试探都不试探，直接就来硬的，潜规则再黑暗也是讲究个你情我愿，即便是咬碎牙被逼迫的自愿，再进一步那叫犯罪。 这样丁正男大小姐的身份在整个公司都传开了，还有她已经有男朋友的事情，即便这样心怀幻想的人也不少，对付这些人也有点麻烦，当然也只是有点。 要不是父亲也挺认同的，没给她介绍什么青年才俊，那才是最麻烦的，她现在估计直接买张机票去找江一舟了。 江一舟心想，公司都是你家的，直接做总经理也不是没可能，因为冲动过后的心虚，江一舟对两个女人都抱着愧疚之情，所以也很耐心地跟女友聊着天，“厉害厉害，对了，那房子怎么样了？” “有点太大了，就一两个人住太冷清了点！”丁正男抱怨了两句，她家里虽然也身价不菲，在中央别墅区有一套宅院，不过那只是用来度假用的，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靠近爷爷住所附近的一座别墅里，面积也就八百平，算是比较小的了。 而买的这一栋房子庭院实在是太大了点，以前去开派对，组织活动，倒是觉得很大很自由，但是让自己一直住下去，却有些不适，太过清幽了。 “我现在正打算自己重新设计一番，建几个亭子，还有网球场，再移走一些树，铺上草坪……” 江一舟只能吐槽一句，有钱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不过他看中的就是清幽，还有那两排银杏树，只要这两样保持住就没问题，“那我可说好了，我现在手上没钱了！” “没事，我有！”丁正男俨然是想把这座宅院改造成理想的住所，乃至婚房，语气相当坚定。 直到最后他也没说出宋如是的事情，毕竟承诺里没有一条不能隐瞒的诺言，虽然他一直奉行着不说谎，而事实上，不说和说谎两者的性质最后可能一样恶劣。 挂断了电话，江一舟又给宋如是打去了电话，“姐，脚应该没事了吧？” 江一舟也觉得自己在作死，从试探着牵起宋如是的手开始，还有这一听就让人有些想法的称呼，但是很遗憾，他不是那么意志坚定的人。 “嗯，没什么大碍，你这小鬼，好像一直再把我当助理啊！”宋如是教训道，“这边问题不大，就是马总有些情绪，等你来了好好和他沟通就行！” 聊了有十分钟公事，没有一点其他感觉，两人就中断了对话，江一舟付了钱，就坐上了车前往息川。 在家里待了两天，如同坐在一群陌生人之间的孤独宴会一样，江一舟缺乏代入感，即便是性格里融入了不少原本江一舟的痕迹，但是两个他都对于家人以外的亲人感情淡薄。 母亲对于晓雅转去京城户口以及去京城上学的事情还在考虑，毕竟现在是暑假，还有时间，江一舟也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样，他倾向于留在本地，考虑到教育资源，可以转到市里的重点学校。 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的剧烈变化随之改变，从晓雅这一年的变化来看，她就是那种很容易变化的孩子。 江一舟觉得，至少高中三年让她安心呆在严苛的学习环境里锻炼学习，这三年里时不时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开阔眼界，让她逐步适应。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最后还是要母亲和晓雅两人得出个结果，父亲嘛，他的意见作用不大。 江一舟轻车熟路地到了息川火车站，坐上火车，找到软卧车厢，和其他的三人问候，简单聊了几句打发时间也就过去了。 …… “这是很明智的选择，熊先生，我相信没有谁能比美国在线更有诚意了！”史蒂芬凯斯伸出手和熊晓歌握手，微笑着说道，至少除了江一舟以外的最大股东，IDG手里的约29%的股权就被美国在线拿到手了。 “当然，这是一笔很不错的生意！”熊晓歌表情既兴奋又复杂，这是IDG中国成立以来的最大一笔收入，也是第一笔成功退出的收入。 虽然很想知会江一舟，但是IDG中国还不是未来的合伙人制，现在是隶属于麦戈文的IDG集团的，受到麦戈文的控制。 足够大的利益，就足以让麦戈文改变态度，美国在线的志在必得也让他对于welink的未来感到担忧，正如陷入和微软的苦战的网景。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收购2 加上江一舟作为创始人的能力虽然足够，但是性格和身份有所缺陷，这让前不久给出优厚条件换取第二轮融资领投权的麦戈文最终笑着接受了美国在线的报价。 资本是没有底线的，尤其是美国在线的报价已经达到了7亿美元的估值，第二轮入场的投资人什么都没干就获得了七倍的盈利，而最早的IDG中国则是接近三百倍的盈利。 这也就是风投的意义所在，风险投资，投资了一百家公司，只要有一家成功，就可以收回成本，甚至盈利。 而除了IDG中国的股份，其他的投资人也在商谈之中，按照现在的估值和美国在线势在必得的决心，应该没有人会拒绝。 代表IDG中国，熊晓歌在这份被法律顾问检查过许多遍的股权转让协议上签了字，因为是暗中进行的，在场的人并不多，相关的交接也早就开始，现在是最后一道程序，签完字他就可以回国内继续主持工作了。 不知道是该感慨，还是痛惜，和美国在线这样冉冉升起的巨头对抗，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不过被收购了，江一舟也会立马成为国内最年轻的亿万富翁引起轰动吧！ 年仅十九岁，身家数十亿！这样轰动的新闻，估计IDG中国的投资对象就会多上许多啊！创业热潮都是被一个个财富神话所带起来的。 不过美国的税收是个问题，此次因为离岸结构，可以避免很多问题，以后也还会遇到更多的问题，尤其是手握巨额资金，还是叮嘱他一下比较好。 走出签署协议现场，被海风一吹，熊晓歌也就清醒了很多，我在考虑什么啊！还叮嘱，他不怨恨自己就是好的了。 …… 等到江一舟到了京城，下了火车，看到面色凝重前来接他的宋如是，他也听着宋如是接下来说的话。 “IDG中国把股权转让给了美国在线。”一句话就足够了，作为仅次于控制着公司的创始人江一舟的大股东，美国在线获得了他们的股权，就可以进一步操作了。 “姐，把你的手机借给我！”江一舟略微亲密地和宋如是抱了一下，试图微笑一下，缓解缓解气氛，不过感觉到宋如是身躯僵硬了一下，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接过宋如是的手机，江一舟给周全打了个电话，“周先生，是我，江一舟，听说你们转让了welink的股权？” 他的语气也有些生气，但也只限于生气，因为本来他和IDG就是因为单纯的投资联系到一起，交情也不过建立在需要团结董事会的基础上。 电话对面有些沉默，周全思考了一会，给出了回答，“是的，这是正常的股权转让！” 江一舟想起当初融资时的协议里，居然没有添加对于转让的专门限制条款，大多数是针对增持权和投票权的条款，真是失策，自己这一会要找最好的律师，以后每一份协议都要严谨再严谨！ “我希望在日后能够回收在艾鲁梅斯还有正一的IDG股份！”江一舟平静的说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他无法干涉什么，只是做出一些交换而已。 周全考虑了一会，也就应允了，他江一舟现在的身家可是不少，出不起还有股票，可以抵押借款，而且也是获得谅解的一部分。 作为天使投资人，推波助澜让创业公司陷入被收购的境地，即便是江一舟曾经表达过这样的意思。 “走吧！”江一舟顺手就揽上了宋如是的腰肢，结果被宋如是一巴掌拍开，瞪了一眼，才领着他一起坐上车往公司驶去。 “嗯，姐，这位是？”看到车上多出来的一位明显是职业女性的女子，江一舟询问道。 “你好，我是沈青，如是姐是我的学姐！”名叫沈青的女子自我介绍道，“现在担任江总你的助理一职！” 江一舟把头转向了宋如是，“这么快就找好了？” 他目光中带着些许别样的询问意味。 “你想多了。”宋如是没有过多解释。 她连趁机要挟江一舟录下的录音带早就扔了，那种玩意，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狠心离开是起不了作用的，她也不至于派人监视。 纯粹是这个小学妹想要找份好工作，靠人脉找熟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有熟悉的人干嘛还要用外人？ “沈青是吧，会开车吗？”江一舟轻轻抬手吩咐道。 “会是会，不过国内的驾照还在走程序，过一段时间才能下来！”沈青略微为难了一下。 宋如是不着痕迹地挣开江一舟的手，进了驾驶座，“那还是我来开吧！” 沈青的目光落在江一舟的手上，好像他们俩的关系好的有点过头了。 不过在宋如是的催促下，她没来得及多想和江一舟一起坐到了后面。 江一舟看了下后视镜，好像看到了某辆熟悉的车，不过随着车子启动，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他也就没有去想，对身旁的沈青示意道，“你说下你的情况！” “我和如是姐一样，本科是一所学校，研究生去美国读了金融，兼修计算机方面。” 然后呢？江一舟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结果后面就没有了，从后视镜看了看宋如是和她眼神交流。 “小青能力是不错的，缺乏点经验而已，再说给你制定协议，处理税款又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做，只需要雇佣专业的法务部门，她对计算机和金融行业的情况比你了解多多了，就是为了给你把关，别犯常识性的错误，这是你最缺乏的！” 宋如是也发现了，江一舟崛起得太快，学习的时间太短，以至于总是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所以沈青这样的人比较合适。 江一舟有些汗颜，这是重生也无法改变的事实，知识的积累，前世一个人再有能力学习的东西也有限，而现在所走的路都是凭借着先知灼见来加强信心的，至于实际操作，和菜鸟创业者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像是和IDG中国的协议，如果当时己方有个专业人士，估计就能弥补好这个漏洞，不至于等到他们已经交易完成自己才收到通知，陷入到被动的局面。 第一百七十六章 开会 “好好好，我承认行了吧！”江一舟扭过头笑了笑，掩饰了下尴尬，能力，尤其是专业能力这玩意他还是很缺乏的，前世混成了IT民工，虽然最后稍微升了一点，算是IT包工头，可是只是有些经验，技术还是一般。 到了现在，稍微跨一些领域，江一舟除了能按照记忆里的方向给出指导，他自己学习的能力在艾鲁梅斯的一众员工中算是平均线以下的水准。 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不知是不是两世灵魂融合的原因，精神头一直很好，精力旺盛，如果身体能跟得上的话。 这一点支持他学习的速度相当快，不过也比不上别人浸淫多年的水平。 安静地到了公司，IDG转让股权的消息，现在也就仅限几个高管知道，就连憋着火的马华腾也不敢去打扰。 看着安安静静迎接他的几人，江一舟哑然失笑，“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当我是路边的乞丐可怜吗？” 跟在江一舟和宋如是身后的沈青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亲密程度，着实是很令人好奇。 李健在这些日子也很快被张志栋的技术所折服，不过性子还是很跳脱，“老大，我们这不是听到welink似乎要被收购吗？而且对方是美国在线，屈指可数的互联网巨头，而且志在必得！” 江一舟哈哈笑了起来，领着一行人到了用来讨论的一块地方，围着桌子坐下。 “那不是好事吗？他们肯出高价买别人的股权，难道我的股权就是烂白菜，被收购了，我立马就变成亿万富翁了，别想太多，对于我来说，被收购和继续经营，差距就是身家上亿，和身家上十亿的区别，你们操哪门子的心！” 江一舟这么一说，气氛立马就轻松了起来，除了丧失了创立已久的公司控制权，江一舟反而是走上了人生巅峰，他自己都轻松看待，他们这些做下属的没必要为他担心这件事。 “我也是刚到京城，就收到这个消息，所以接下来没有多少时间处理正一的事情，所以我就想在这开个简短的会，各位都汇报一下情况吧！”江一舟直接伸出手，在在座的人面前，眼神流转。 张志栋首先说明他最近的工作，“qim目前已经稳定做到一个月大版本更新，一周小版本更新，因为目前国内网速的原因，也不宜频繁更新。” “另外，qim的重写进度已经基本完成，可以避免和国际版的版权问题……”张志栋突然意识到江一舟这个命令的含义，boss是在两个月之前就开始准备了吗？ “你继续！”江一舟催促道，没有回应张志栋的疑惑眼神。 “另外安全连接问题也得到了解决，还有其他操作系统上的版本也已经上线，不过主要精力还是放在Windows上……”这些都是查缺补漏的工作，不过也着实重要。 “志栋，做的很不错，继续努力，下一步增加一个文件传输的断点续传功能，另外单独做个下载器也不错，就叫迅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名字不错！”江一舟赞许着给他下了一个任务。 本身任务没什么，不过单独这两个字倒是让张志栋挺惊讶的，单独就意味着成立一个项目，现在的正一，实行的是产品经理制，qim本身是一个项目，门户也是一个项目，还有筹备中的游戏平台，因为没有多少开展的项目，本质上就是他们几个人分工，所以一直都是形同虚设。 现在看来是boss还真打算这么执行下去！ 接着江一舟把视线转向马华腾。 马华腾斟酌着一字一句，细声检讨道，“我因为个人的短见，盲目推进网络寻呼业务，在这里自我检讨一下！” 江一舟摇摇头，“这件事不用检讨，下不为例，我虽然在美国，不过你们的的邮件消息我都是很重视的，虽然国内互联网还在起步阶段，qim的用户多少了？” 他说到这里顺口问了一句，马华腾立马报出了数字，“注册用户量接近八十万，不过月活跃用户量只有一半，实时在线人数只有一万人！” “这么少？”说完江一舟就想明白了，现在全国的电脑数量可能比网络用户数量还少，而且上网的资费，尽管电信已经推出了163和169两种上网方式，费用下降，但是大多数人并不能经常上网，就好像学生，一个月能攒点钱去网吧一趟而已。 而且qim达到这个数值已经是相当大的数字了，几乎上网用户人手一个qim。 “是我太贪心了，把国内当做美国了，”江一舟解释了一下，“但是我觉得不出五年国内将成为世界上除了美国以外的最大互联网市场，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每天都给我提交一份工作报告和自己的想法，都改了产品经理制，大家还循规蹈矩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江一舟自知是个能力不足的家伙，就算他学习的再快，难道还能样样都行吗？开发了qim，提出一些开创性（谜）的算法，这就是他做的最有价值的事情，接下来就是这个产品经理制。 适合正一的产品留在公司内，单独立项，有人有了不适合正一的创意，则投资他创办企业，成为正一系的一员，这是最适合江一舟这种重生者的方式。 如果大包大揽，自己什么都想干，实在是把这二十年互联网大潮中的人杰都当成傻子了。 这样干的人才是傻子！江一舟心里还是有很清楚的认识。 “不过华腾，有一点你要了解，正一科技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你所做的并没有错，如果在一家寻呼公司的话。” “但是在这里就是本末倒置，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让尽可能多的用户使用我们的产品，对于上网用户，寻呼功能并不重要，当做一个提供便利的功能即可。” 现在国内都还处在传统的软件行业思维，互联网的冲击远没有三大门户出现，论坛百花齐放，网速升级换代之后，对于人的影响深刻。 原本历史上九八年创业的小马哥都是先做了一年的网络寻呼，结果生意惨淡，意外转入了即时通讯，才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错 马华腾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还是先应了下去，现在自己是为人打工，而不是自己创业。 更何况boss说的并没有错误，只是自己过去的工作经验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偏向了这一条路。 “还有悦姐你呢？”江一舟望向一直把自己当做小透明的李悦。 “我？”李悦稍微有点惊讶，不过在江一舟看来，好像回到了他刚刚遇见李悦的时候，那种令人心悦神怡的样子。 她讲解着最近几个月正一和万象的发展情况。 “启航门户网收入零，支出约90万元，导航网页……” 启航网就是原本的qim门户，不能和美国的qim门户网站冲突，江一舟就从他有意注册的一堆域名里面，选了一个作为中文门户的名称。 因为中英文的不同，就算就算江一舟仓促拉起一批人也没办法像qim门户一样轻松地就能搭建起来，直到六月份才搭建了起来，目前处在第一版，相比于成熟的门户，启航网实在有些简陋，但是在国内是头一批，甚至有可能是头一个。 刚一上线就获得了相当多的点击量，不过这才没过多久，广告都还需要时间来接洽，进行投放，还有新闻团队，管理团队的搭建，都还需要时间，不过相比于慢吞吞的搜狐，启航已经快了不止一步。 “还有万象那边，目前各大城市都已经有了我们的销售团队，正在迅速发展，但在市场上已经出现了跟风的类似产品，虽然技术不如万象但是价格低上不少！” 江一舟挥挥手，“这个一会我去找老吴谈谈！” …… “悦姐，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变了好多！”江一舟跟着李悦一起去万象的那一层楼层，他在电梯里这么问道。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吗？”李悦莞尔一笑，轻松自如。 很奇怪啊，本身就很奇怪，又回归到最开始的状态，不，似乎嘴角少了一丝拘谨，江一舟内心的想法疯狂转动着，很想吐槽，不过还是忍住了。 “老吴最近有什么变化？”他没多问，就回到了公事上。 “还能怎么样？网管系统一下子卖得挺火，后来你又同意分红，吴总干脆就拿他的那一份分红在京城又买了一套房子，把自己父母给接过来了！” 江一舟在吴天明离开正一的时候，给过他一笔奖金，这一笔就被他买了第一套房，没想到分了红又买了第二套。 还有当初江一舟拉着他投资，吴天明工作多年也攒下了五万块钱，但是他硬是不肯拿出来参一股，真是福祸相依，漏了投资股权，却也能赶上京城房地产，第一套他记得就在中关村附近一所大学旁边，从附小到附中都有…… 看到油光满面，这几个月胖了好多斤的吴天明，江一舟惊讶地都有点说不出话了。 “老吴，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哈哈哈！”江一舟确实觉得挺亏欠他的，不过现在手里的股份实在太金贵，他打算等未来上市的时候送他一份大礼。 吴天明也有些知足了，不得不说眼前江一舟的眼光不错，给他出的这个创业主意很不错，重点是细水长流，可以一直做下去，就算等到未来竞争激烈，也还有广告收入。 而那个导航网页技术含量不高，除了本身以外，无非就是用了些流氓手段，让它留在了成千上万台电脑上。 和老吴讨论了一会关于网管系统市场份额和内置软件的问题，最后江一舟给他的要求是保份额，追求广告收入和内置软件费。 定下了调子，江一舟就施施然离开了，万象这里没有多少他的烙印，大多是吴天明的熟人，他只是想给吴天明一条好走的路，顺便借此推广正一科技的产品。 不过也不担心，在万象里，江一舟已经通过管理层持股，把自己降到了50%以下，除了销售团队交由正一这边的悦姐代管，万象已经可以说是吴天明他们的公司。 这应该算是善始善终了吧，江一舟这一系列操作下来，也安心不少。 …… 直到下班，江一舟似乎想起了被自己一直遗忘的事情，原本和秦怡合租的住所已经让了出去，而那栋宅院，在和正男通电话的时候，听她说正在重新大整修。 “如是姐……” “你叫我也没有，我要是带个男生，还是这么小的男生回家，我爸妈肯定不同意的，我只是刚三十而已。”宋如是开了个玩笑，给江一舟留下一个背影就走了。 当然不是她在开玩笑，只是她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丁正男的身影。 等到宋如是没有多少犹豫地回家了，正准备让刚刚走马上任的沈青帮自己订一家酒店的房间，就接到了来自女友的电话，打到办公室电话的。 因为一个电话，女友就有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京城说大其实也不大，不会再像在香江那样即便接收到了来自女友的信息，江一舟依旧心怀侥幸沉醉在如是姐的胸怀里。 现在该怎么做？他现在突然想后悔了，如果当初能用其他的东西，比如说金钱，来偿还丁正男带给他的感动的话，现在他就不用这么惶恐了！ 可是没有第二选择，对于没有体会过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深沉关爱过的江一舟，有一个女孩能够爱他，为他付出很多，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除了承担下来，没有别的办法来偿还这份感动。 “喂，正男？”江一舟平静地说道。 “一舟，我爸听说你回来，要邀请你去我家吃顿晚饭呢！没什么大场面，就是我妈和赵姨做顿家宴。”丁正男盯着远去的宋如是的汽车，微笑着和江一舟说道。 “这样不太好吧，我还没想好怎么……”江一舟迟疑了，如果真的这么走下去，只会在爆炸的时候变得更加糟糕。 “没事，我爸可开朗了，只要你不是什么陈世美，负心汉，他不会打断你的腿的！” 猜测着女友话里的意思，江一舟倒是没想到会被发现，不过她父亲是个房地产商，这种身份的人，要说手下没点势力，他死都不相信，难道女人一旦确认了关系就会换性子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假话 “嗯~~好吧！”江一舟犹豫了一会答应了下来。 果然因为感动而开始的关系，如此让他动摇吗？ “那说好了，我就在楼下！你往楼下看，看到我了吗？”丁正男朝江一舟的办公室窗户挥着手，高兴地叫道，“把你的行李箱也带过来吧！我家里地方大，放的下！” 接着江一舟听到因为音量大拿开的话筒传出挂断的声音。 他真的有些后悔了，爱情这玩意，他不了解，所以前世也害怕地躲得远远的，或者爱情躲得他远远的。 本来根本没有打算谈恋爱，哪怕是隐藏在虚伪的假象下的恋爱。 他想要的无非就依赖着某人，或者某人依赖着自己，保持着身体负距离接触关系罢了，前者大概就是如是姐，后者则是的被他包养的女人。 但是真的让他去谈一场恋爱，这对于江一舟来说艰难万分，现在他就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了，即便是爱情中的一方再卑微，但是爱情这两个字本身就蕴含了很多东西。 不能说假话，这具前世幼年母亲不断教诲的话不断回荡在江一舟的脑海里，人可以做错事，不管是做错-事，还是做-错事，都是一目明了，只要最后因此而受到惩罚，偿还罪过，以此为戒，便可。 但是假话和做错事不同，做错事是法律意义上的事情，而假话是社会意义上的事情，每个人都是社会人，他由自己和别人眼中的自己构成，说假话这种毛病是人本能的掩饰和逃避，而且只受自己管辖。 以前是怎么活着的呢？他前世那三十年，前十八年在父母以及周围人的期待中活着，不需要说话，只需要用成绩去证明。 等到离开那些熟知的人和物，江一舟彻底成了经济动物，和周围人保持着维持生活最低限度的联系，不用说话，工作获取报酬，用钱填充着生活，填充着一片空白的记忆，不去想结婚，交友，成家，立业，生子，不用去说话，不管是真话假话，人生毫无意义。 直到年届三十，江一舟，突然感觉到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于是…… 我最初是个什么样的人来着？ 江一舟翻过几十年的记忆，回到了最初，无忧无虑地跑在村子的道路上，被母亲一声招呼，喊回了家里。 父母给了他许多做人的道理，但是这些道理太过坚定，成了牢笼，如同拥有一身坚硬甲壳的昆虫，没有足够的脑容量，按照本能一样在生活。 前尘已逝，再世为人的江一舟走出了自己人生的道路，跳出牢笼，而原来的牢笼变成了骨头支撑着他的身躯。 内心还有一丝侥幸的江一舟心想，要是正男问起自己这件事，那就实话实说。 江一舟又和沈青交代了一些事情，把箱子递给了她，让她去订个酒店房间，住在女友父母家里，这种事情他可不敢。 江一舟下了楼，走向齐肩短发的女友，丁正男双手搂住他的腰，侧着脑袋贴在江一舟的胸膛上，“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江一舟哑然，愧疚算吗？他似乎把这段感情当做儿戏一般，只是感动还有内心的责任感和道德观在舒服着他。 “想，”江一舟也回应着，抱着女孩的肩膀，轻轻拍着，“咱们先上车吧，不能让叔叔阿姨等急了！” “嗯？你的行李呢？我都说了，放的下的！”丁正男看了看男人的身后，有些失望地说道。 “别闹，这样影响不太好！”江一舟劝了一句就坐上了副驾驶座。 丁正男收起无谓的失望，这些大概从最开始就能预料到吧，从那个把自己献出去的夜晚。 那时她也就感觉到，男友对于她，除了感动和责任，更多的是对于她身体的觊觎，虽然他也守着礼节，不确定关系也不强迫。 没关系，自己有信心慢慢改变他，让他真正地爱上自己，当时的丁正男，感觉着男人的重量，内心里下了这么一个决心。 但是没想到变故来的如此之快，因为以前男友和秦怡合租几乎没有一点尴尬暧昧的事情，她对于男友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 但是事实证明她错了，那一幕怎么也错不了，无论他和那个小婊砸进行到哪一步了…… 丁正男丝毫不愿退缩。 这一点从来不是谁退谁错就能够说的清楚的。 …… 丁正男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她父母的家，她挽着江一舟的手臂，大大方方地走进了房门。 别墅里里有三个人，丁大鹏，卢燕，还有一个比卢燕年轻个大概十岁的应该就是正男口中的赵姨了吧。 江一舟莫名觉得这关系有点乱，这个赵姨到底是什么身份？有点乱，有点乱。 “伯父好，伯母好，今晚叨扰你们了，”江一舟保持着礼貌问道，“这位是？” 他指着那位不认识的女人，等待着二位长辈回答。 不过这么一问气氛就降到了冰点，而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自然是卢燕。 “我…我是这的保姆，你叫我赵姨就行，”赵姨弯起嘴角，但是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落寞江一舟却看的清清楚楚。 “哼！” 卢燕这才哼了一声，没有继续打乱今晚的事宜。 最后“保姆”赵姨很自觉地到了厨房，继续今天晚餐的制作。 而卢燕对于江一舟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不过相比以前着实好上了一些，至于为什么，江一舟只能推测是个人成功带来的光环。 一个人拥有多少财富和一个人能赚到多少财富，尤其还是白手起家，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相当大的，成功者的光环足以抵消掉很多负面的情绪。 虽然还没传播开来，但是有着卢飞雁，那个见了他一直冷冰冰，并且相当积极地打探他的消息的女人，卢燕得到消息也很正常。 一年多的时间，就得到比丈夫这么多年赚到的还要多的财富，如果他要是真心地喜欢自己闺女，那就完美了。 卢燕无奈地想到，看她这个女儿，即便是江一舟有了外遇，估计连自己这般都做不到，真是有些太傻太天真。 第一百七十九章 爱我 “小江，我听正男她小姨说，你在美国那边的公司出了问题，有人想要收购你的公司，不着急吗？” 四人围着桌子平静地吃着晚餐，“保姆”赵姨的手艺还算不错，她没有上桌子，而是做完晚饭，离开了别墅。 卢燕不时地询问着江一舟的情况。 江一舟稍加修饰，也略微保守地回应着伯母，这大概就像是一场考试，但是已经可有可无，之前的分数已经做够了，这一场只要及格就可以通过。 “没什么大问题，”江一舟咽下口中的食物，解释道，“控制权还在我手里，他们是想要全部，现在收购了其他股东的股权，还远远达不到目标，反而着急的是他们！” 疯狂的互联网泡沫已经兴起，从雅虎不断攀升的市值就可以看出，连webvan这种在当前主打生鲜连锁物流，提供送货上门服务的赔钱货都能炒到数十亿美元的市值，不可能已经有了盈利方向的welink反而比不上它。 当然因为数十亿市值是webvan发展到顶峰时的价值，而welink还远没有到顶峰，当前来说，再拖到融资烧尽，十亿美元估值可以很轻松地达成。 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这也是风投离场的原因，他们是对风险把控玩得最好的一批人，现在来说已经是相当好的退出时刻。 “行百里者半九十，一舟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吧！”丁正男帮男友总结了一下，一副等着你来夸奖我的样子。 “就是这样，”现在正在吃饭，嘴唇上油腻腻的，加上还有正男的父母在，他只是给了个赞许的眼光，“那家公司花了那么多钱，如果不继续收购，他们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 “好了好了，都说是家宴，也就别再讨论这些钱的事情，你不是平时一直说谈钱俗吗？怎么现在这么关心起来了？”丁大鹏因为某些原因，今晚心情不太好，不过这也是他有点昏了头，把人给带家里了。 “还钱钱钱，这是事业，你出去应酬我哪次管过你，不都是你说男人要忙事业吗？”卢燕瞪了丈夫一眼，“你看你都忙成个什么样子，连……” 突然想到身边的女儿，还有女儿的男朋友，卢燕立马改了口，“连自己女儿都不关心，我问问女儿对象的情况怎么了？” 心照不宣的丁大鹏只能吃了个闷亏，妻子是陪他共患难同风雨相互扶持走过来的，无论如何他还是不想让家庭出现变动，能够带那个女人来见一见她，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他也不是想要和平分手，毕竟还有女儿在，还有多年的情分，但是这种事最难办，卢燕是个烈性子的人，认定的事一定要坚持下去，和他的婚姻也是如此，最后丁大鹏因为理亏，加上那个女人性子柔弱，也就僵持了多年，也许就会僵持到老了。 这一点女儿也和她妈一样，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简单的家宴，这一场考试很轻松的就过去了，卢燕虽说还有些不放心，但是对于江一舟还算满意，除了他完全没有那种陷入恋爱的状态，就像是旧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考中了功名之后，顺理成章地接受了父母为他安排的对象。 仿佛他置身事外一般，这种淡定的态度，要是作为朋友，可以说他有风度，有涵养，但是作为岳母，卢燕却无论如何不愿意看到的。 “妈，我去送送他！”丁正男嘻嘻笑着，挽着男友的胳膊，没等卢燕回答就走了出去。 “大鹏，你觉得他怎么样？给我说实话！”卢燕一边收拾着饭桌，一边向丈夫寻求着意见。 丁大鹏一脸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满不在乎，“你这就担心起来了？就算他是个……你又能怎么样？正男都认定他了！” “你当年还说认定我了呢？”卢燕又翻起了陈年旧账，“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拆人姻缘的母亲，就是觉得这个江一舟实在是眼睛里看不出多少感情来！不是说不喜欢，而是对喜欢根本没有一个概念，要是没什么变故还好，有了变故……” …… 江一舟拨了助理的电话，得知了都已经被安排好了，得知了酒店房间号，他就上了丁正男的红色轿车，说了地点。 “你爸妈也挺和蔼的嘛！”江一舟因为没有受到太多刁难，反而是丁正男的爸妈互怼的次数比诘难他的次数还多。 “你是没看见他们吵架的时候，今天还算不错，”丁正男也是因为这上大学后才经常住到爷爷家，现在父母分开多了，反而关系好了一些，“还有当然是你了，我找了个这么出色的对象，他们可没多少底气为难你，等到他们俩赚的比你多了再说，嘿嘿！” “诶，诶，看路看路！”江一舟看到前面马路上的情况，有人突然转弯，立马提醒道。 丁正男马上回过神来，避免了事故的发生，“呼，好险，好险！” 到了酒店门口，江一舟看着女孩往停车场开去，马上就意识到了女孩的打算，“你不回家啊！” “不回了，给我爸妈留点私人空间，你不会拒绝我吧！”丁正男停好车子后，她就挺着胸蹭了上来，直蹭得江一舟蠢蠢欲动。 到了前台，取了预订房间的钥匙，还没等仔细查看完这间豪华套房的配饰，江一舟就迫不及待地拦腰抱起了女孩，到了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深情地凝望着她。 “爱我……” 听到女孩饱含爱意的咒语，江一舟就亲了上去…… 第二天一早，狼藉纷乱的卧室里，女孩苦恼地看着自己被撕得不能再穿的衣服，气愤地瞪着叫她起床吃早餐的江一舟。 “都怪你，一点不顾女孩子的感受！”穿着男式大号衬衫的丁正男等到来送早餐的侍者走了出去，这才光着脚坐到了餐桌旁，拿起刀叉恶狠狠地吃了起来。 江一舟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尽量保持着风度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的丁正男，散乱的头发有些蓬松，身上就穿了一件他的衬衫，这不禁让他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 第一百八十章 安抚 丁正男的脸，逐渐由白转红，虽然昨天晚上忍着羞涩，尝试了不同……但是现在这副场面更让人害羞。 “赶快给我去买衣服！”丁正男嘟起嘴唇，气呼呼地支使着男友。 江一舟也才想到这个事情，不过也不怎么困难，收起带着欣赏意味的目光，还有晨运的心思，给沈青，也就是刚刚上任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助理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青青，你的手机响了！快点出来吃饭啊！”沈母叫着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简单化着妆容的沈青。 对着镜子，看了看左右侧脸，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沈青赶快出去，接听起了电话，“喂！” “沈青，帮我买一套完整的女式服装，送过来，正常夏装就行！” 沈青立马想到了很多事情，昨晚boss在酒店，女装，不会是…… “请问那位…哦，女士的身高体重，还有三围是多少？” “稍等一下，”江一舟看向女孩，“买衣服需要你的size！” 丁正男低着头，小声地报出数据。 “好的，我一个半小时后送过去，还是您昨晚的酒店房间吗？” 听了具体数据，她把宋如是给排除出去，如是姐不可能有那么贫瘠的身体，那会是谁呢？ 算了，自己操哪门子的心，如是姐和老板相处那么久，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只是没想到自己当助理一开始是干这种订酒店，买事后的衣服，这种工作，希望以后老板不要懒到连小雨伞都让助理去买。 心里活动比较剧烈的沈青仓促吃完饭，就去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务了。 …… “你很好奇是吧！人在卧室呢，你看不见！”江一舟对门口探头探脑的沈青调侃道，然后就关上了门。 带上焕然一新的丁正男，江一舟开着女友的车，又回到了她父母家，当然没有进去，而是坐在了外面的车上。 而令丁正男奇怪的是，母亲没在客厅或者厨房，卧室她没敢去看一看，最后得以顺利地拿了需要带上的东西，不用，应该是现在不用去解释什么彻夜不归的事情。 “怎么这么快，伯母没有把你拉下来问一问？骂一骂我？”江一舟很有自知之明，推测着正常情况下该发生的戏码。 “家里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离开了？” “可能是去买菜了吧！别想太多了！”江一舟劝解道，“我先开去正一那边，你自己开车去上班的地方吧？” 不过看了看表，似乎已经十点钟了，当然，老板的上班时间不限，也没人说什么。 “不用你先送我去上班吧！”丁正男笑得很开心，“我在公司里说有男朋友，结果他们都以为我在骗人，你又一直在国外……一堆苍蝇很讨厌的！” “好好好，我明白了！”江一舟连连劝慰道，“我的错，我的错，我倒是看看谁敢撬我家墙脚！” 男友这一副自说自逗的样子让丁正男很满足。 江一舟打了电话让助理的电话，让她到丁正男的工作地点去接他，就发动了车子。 …… 看着女友依依不舍地对自己招着手，江一舟只好远远地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让女友看见，这才让她进去。 “正男，刚刚送你来的人是谁啊？”看着一脸甜蜜模样的丁正男，潘素有心地询问道，刚才那个长时间不在意别人眼光的湿吻，可是有很多人看到了。 “是我男朋友！”丁正男露出笑颜道。 “我看他好像上了一个女人的车……” “那是他的助理来接他的，你想到哪去了？”丁正男和这个很严厉友好的同事关系很不错，所以升上来的时候顺便就一起带了上来。 跟着潘素说说闹闹，很快下来历练的大小姐被男友送到公司的事情就传的差不多了，作为老板的独生女，亿万家产的继承人，自然很多人想着攀上高枝。 这下子，不知道多少人念想破碎，敢光明正大地在公司门口……想必已经是被家长承认了的，这还怎么撬，哦不，怎么有希望追到。 …… “江总，我想要和你声明一下我应聘的工作是您的董事长助理，不是私人助理，这些生活上的事情我建议你找个专门的私人助理！”沈青坐在副驾驶座上，满怀抱怨地说道。 连着被叫去干这些私人事务好几次，这对于有志于进入到正一，准确的说是江一舟旗下公司的她来说，实在是不能接受，完全就是把她当成私人助理了啊！ 尤其是她也不太懂这些事情，老板喜欢什么样的酒店，买衣服要是不和他的女伴品味，这种事情还不如公司事务容易处理。 “助理不就是这样吗？就是为了帮助我从私人事务解脱出来的人吧！这点事都干不了？入职手续应该还没办完，要是干不了可以直接走人！” 江一舟对于这个没有多少工作经验的大龄女性稍稍不满，“对了，你不是没拿驾照吗？怎么把车开过来了！” “这不是老板你着急催吗？”言下之意就是混个侥幸，现在这年头查的不严，基本上不出事故，应该不会查多少。 被他这么一训斥，沈青也认清了现实，不过这个心里落差似乎还一时转不过来。 到了公司，江一舟才刚刚开始给远在美国的员工写公开信，还有每一个管理层的指示信件。 他从许多公司员工给他发的内部信件来看，在大洋彼岸的诸多welink高管却有点焦虑，因为股权变动的问题，公司要被收购的流言传的到处都是，没想到会成为美国在线的收购对象。 不过只要他不做什么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凭借着投票权的部分委托，在下一次融资之前，美国在线还拿他不着。 还有就是给拉里和谢尔盖两人的督促，即便他给两人画了一张天大的画饼，但是一时半会心里的侥幸还是难逃，尤其是中期的第二个十万美元到账。 在和两人的一段时间相处，他已经能想象得到，拿到第二笔钱，同时又没有严肃脸的中国小子来监督，两人会干出什么疯事来，说不定开个派对来场狂欢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与虎谋皮 “对了，我这里有一份域名名单，上面关于公司业务可能需要的域名尽量都注册下来，已经被注册的暂时关注，等资金充裕再买下来！”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的江一舟，对助理吩咐道，“还有以后公司没确定一项业务，就要注册下需要的域名，域名保护列入项目的必备事项！” 沈青立马接过江一舟花了一个多小时拟好的名单，感觉得到江一舟的郑重其事，也很庄重地开始了她的第一份正经工作。 江一舟则是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qim域名所有权是在welink公司手里，而且他也不可能把这个域名和qim分开，如果把welink卖掉，注定中文版qim要重写，名称和域名都要更换。 第一项重写工作，张志栋带着一批人已经在做，这个倒是不难，但是名称和域名…… 对于已经形成了固有印象的江一舟来说，他也几乎不认同QQ以外的适合即时通讯软件的名称，.net域名已经被他注册，然而.com域名却早早地落入一个名叫罗伯特·亨茨曼的软件工程师手中，目前虽然这个域名没有在使用，但是已经挂在了拍卖网站上，两百万美元…… 抢钱，抢钱，抢钱啊！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九十年代的两百万美元，这种域名，至少现在江一舟买不起。 所以江一舟就把这种让人讨厌的感觉转移到了别的人身上，自己做起了域名贩子。 什么百度，土豆，微博，微信，这样子绝对没办法改变的域名，江一舟都准备拿下了，一年一个域名五十美元而已，不算多，但是自己要做这些的话，肯定没问题，别人要是做的话，就恶心恶心他们。 不过这件事没有让他困扰多少，之后的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江一舟有些困扰。 下午的时候，章朝阳突然拜访，这让正埋头工作的江一舟颇为惊讶，难道是他已经打算融资了。 “江先生也打算进军门户吗？”章朝阳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江一舟明白了他的来意，因为现在的qim在国内这一小摊水里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而且启航网上线一个月以来，国内原本的商业论坛都感觉到了大量的用户流失，网民一共就几十万人。 对于章朝阳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大东家收购了，让自己放宽心，结果大东家转脸自己就做了一个更新更好的产品出来，一个亲儿子，一个干儿子，不用说都知道支持哪一个！ “这是正一本来就有的策略，你也知道美国的qim所属公司早就上线了门户，正一只是照搬而已。” 当然实际上没有那么轻巧，中文门户和引擎的开发也花费了他们好一段时间。 江一舟直言不讳，在互联网支付手段还没有成熟之前，广告收入几乎就是唯一的收入了，这一块，他怎么都不可能放过。 “那江先生为什么还要投资…爱特信呢？”章朝阳问到了关键。 江一舟从轻松地说道，“你以为门户会像即时通讯领域一家独大吗？不可能的，门户必定是几家并立的局面，没有谁可以吃下全部的份额，如果你觉得担心，可以现在就从这里走出去，就当我们没有谈过投资的事情！” …… “江总，你怎么了？”沈青唤醒了陷入思考的江一舟，有些担心。 刚才，他不过是想装一装逼格，但是没想到的是，章朝阳居然真的畏如猛虎，很果断地放弃了和他说好的投资，或许他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这一点，与虎谋皮，大概就是他的想法。 “对不起，我实在是接受不了你的投资，这个风险我不能冒！”章朝阳这么说道。 等到章朝阳告辞走出他的办公室好久，江一舟仍旧处在震惊当中，自己也许真的改变了很多东西。 “没事，就是谈崩了一笔生意而已，对了，你去和qq的.com域名持有者联系，告诉他，我想收购这个域名，上限是一百万美元，”说到这里，江一舟询问道，“你懂怎么和人谈判域名交易吗？” “不懂！”沈青虽然跟朋友一起搭建过一个个人网站申请过域名，但那都是找未注册的域名，这样已经被注册需要交易的域名都是躲开的，反正域名那么多，何必纠结于一个呢？ 不过老板貌似就是这么一个人，他递给自己写满一张A4纸的各种域名，除了一小部分被人注册过，大部分都是无人问津的域名，现在又打算豪掷一百万美元去买一个域名…… 怪咖！这是她对于这个老板的最主要印象。 “不懂就去学，通过美国方面的关系，雇几个擅长谈判的人士来完成，你也不要有心里压力，越着急越可能被抬价，去安排吧！” 对于一个敢对着老板说“不懂”的助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她能尽快进入角色吧，别再说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找助理不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遇到这些问题无计可施吗？ 简直是一无是处，哦，可能还有一处是处，但是那有什么用，自己找的是助理，又不是那种不管干不干事反正被干的小蜜。 等到沈青低头，表示自己会努力去做，出了办公室之后，江一舟也不由得怀念起了宋如是，回到京城，宋如是几乎和躲着他差不多。 还有这个笨手笨脚，让人不爽的助理，更是让他想要宋如是帮他处理事务。 想再多也不过是妄谈，江一舟看了看手上腕表的时间，出了公司，驾驶着车辆就去了女友所在的地点。 丁正男也马上就要下班了，早上晚到了那么久，也没有人敢约束她，但是能够遵守的下班时间还是要遵守的，即便只是托着脑袋盯着窗户外面的动静。 看到那辆熟悉的车，丁正男早就准备好，欢欣雀跃地就跑了出去，乳燕投林一般投入男友的胸怀。 到了这一刻，江一舟大概明白，如是姐是在不想让他难堪，陷入两难的境地吧，尤其是面对如此主动热烈的女孩。 渣男就渣男吧！不到最后一刻，非要二选一的时候，他还是心存侥幸。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贼喊捉贼 “你这才回来几天啊？怎么又要走？”宋母抱怨着女儿，本来还以为女儿能够多待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去美国了。 “妈，我这不是工作吗？本来就是陪着一舟来出差的，现在旧金山那边又出了大问题，得立马赶回去！”宋如是自然是给母亲好好解释道。 “一舟？你和你们老板这么熟吗？”发愁女儿终身大事的宋母立马就追问道。 宋如是只能用公司的习惯解释道，“妈你想什么呢，我们几个同事都是互相叫名字的，上下层才叫职务！” 宋如是没有让自己陷入深深的期待中，这玩意大多数都是会伤人的，她可不是那种沉溺在幻想中的女生，不过是被迫的而已，她这么劝说着自己。 …… “如是姐，你也和一舟一起回去那边吗？我听说一舟有晕机的毛病，拜托你好好照顾他了！”丁正男端着女友的架子，微笑着朝江一舟身旁的宋如是拜托道。 “正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这么麻烦别人的！”江一舟心虚地回答道。 “你这个人要是没人管，肯定自己忍着，我当然是在关心你啊！”丁正男抓住男友的手，“怎么？你不愿意啊？” 躲闪着女友含情脉脉的眼神，江一舟也不好挣开手臂，“没有，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何况我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他调笑地转移了话题，惹得丁正男脸色变红。 不过一会她就拉着宋如是的手，瞪着想要侧耳倾听的江一舟，“我和如是姐说几句悄悄话，你别过来！” 宋如是依旧保持着恬静的面容，“正男你这是干什么啊？” 没想到和上次见到她时，自己的却是处在完全不同的态度，宋如是认真聆听着丁正男的话语。 “如是姐，我想让你帮我看着一舟，听说那边的人都很开放，你可别让他和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上啊！” 宋如是心里一怔，不过表面上还是很正常，仿佛知心好友一样，“你们俩这么亲密，一舟每天一下班就没个人影，黏的这么紧还担心什么？” 丁正男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万一真有什么不要脸的小婊砸缠上来，怎么办？我家一舟可以很厉害的，如是姐你帮不帮我啊？” 自我安慰的宋如是勉强答应了丁正男的请求，“好好好，我一定帮你看好他，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一舟都不怎么去酒吧，派对这些地方的！” “沈青，你觉得他们再说什么啊？”江一舟问着助理，他情商低，确实不太了解女人，不过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助理吗？ “我觉得应该是发展眼线吧！”沈青没有多少犹豫就给出了和真相很接近的答案，“估计是不放心老板你的操守！” 江一舟有点冷汗直流，这就有的好玩了。 有点心神不守地和女友吻别之后，江一舟小心地询问着宋如是，关于刚才的悄悄话，“她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就是嫌她小姨收集你的行程不够仔细，让我给她传送消息，怎么样？” 不怎么样！有一种微妙的疏离感，江一舟从宋如是身上察觉到了这种感觉。 “亏她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我是那样的人吗？”江一舟没问宋如是，而是问向了，身旁的沈青，语气轻松，一听就知道是来舒缓气氛的。 “不一定。”沈青很正式地思考了一下，说出了三个字。 这样的助理还是趁早开除好了，江一舟看到宋如是那张越发心事重重的脸，心想道，怪不得助理，秘书这样的人都要找信得过，为老板做事的人，这种“耿直”的助理估计没人想要吧！ 因为有第三人，整趟航班都安静得异常，江一舟试探着去触摸宋如是的手，却被她躲了开来。 还有沈青那一副“秉公办事”的模样，你现在是拿钱办事，拿的还是自己的钱，这么耿直真的好吗？ 虽然自己确实干的事有点渣，但是也没有触犯法律，不是吗？ 越发放的开的江一舟已经想好了，只要找个由头，就把这个耿直girl打发得远远的。 难受的感觉再次袭来，江一舟不得不带上耳机，做了些简单的处理措施，就很快睡了过去，估计以后每一趟航班，自己要么是吐过去，要么就是睡过去的。 …… 到了旧金山，第一件事不是去安抚公司的人心，而是再一次和美国在线的斯蒂芬凯斯见面，这位已经掌握了welink约45%股权，接下来自然是要盯着他手上的股权。 “OK，长话短说，托尼，美国在线打算按照十亿美元的估值进行收购，也就是5.5亿美元左右，其中三亿美元是美国在线的股票，剩余为现金，” 史蒂芬凯斯没有在多做什么无谓的解释，江一舟应该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他有恃无恐，拖到现在就是让他给出个合适的价格。 “另外，welink也可以继续交给你掌舵，美国在线会在协议里约定，几个阶段，每当welink发展到一定阶段，你就可以获得绩效奖励……” “……”江一舟有点忽略了凯斯志在必得的信心，现在他已经把第二轮融资前所能达到的估值给了出来。 好吧，这已经达到了江一舟的心里底线。 “OK，这个问题解决了，我想谈谈别的问题，比如中英文版的问题！”江一舟描述起了他的怪异操作，“凯斯先生是否认同这一划分？qim的品牌我可以放弃，中文版将作为新的独立品牌运行。” 在听了身旁助理的说明，凯斯很愉快地说道，“当然，不过我需要修改一下，除了中文市场，其他市场限制都需要解开！” 中国大陆总共才几十万网民，这在凯斯看来，纯粹是这个中国小子对于祖国的一种执念而已。而且美国在线，顾名思义，为美国市场服务，至于改名后独立运行的中文版在中国无论搞出多大规模，和它也没什么关系！ 一切都发展地超乎寻常地迅速，不过这么一家独角兽估值的公司收购事项，自然是需要经过详细谈判。 “看来本来要给员工们的鼓励公开信，要变成我的离职声明了！”江一舟自嘲道，“亏我之前还信心满满地说要带他们走下去！” 第一百八十三章 自卑与自信 不过welink里面除了宋如是，还有那个始终和他不对付的卢飞雁，也就没有什么熟人了，张晓龙和他的团队早就到了分拆后的艾鲁梅斯，专心打造邮箱和博客这两样。 “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轻率了？”江一舟的脑袋有些沉重，儿戏吗？好像自己从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要说严谨吗？看到美国在线开出达到他心理预期的收购价格，他一下子就同意了。 “别想太多了，我还没见到谁突然成了亿万富翁结果反而忧郁了起来的！”宋如是不由自主地握住男人的手，安抚道。 她能感觉的这个小男人内心的不安，始终而言，江一舟从来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很少出门，也担心害怕着持枪国家过高的犯罪率，以至于在没有学会如何在这里生活之前，一直处于谨慎过头的状态。 还有他莫名对于身边之人的依赖感，当然能在他身边的自然是已经信任到一定地步。 但是他在面对那些有着极大风险的选择时，却有着来源自她所不知道的地方的信心，强烈的自信心，。 这种自信和自卑的反差，着实让她有些操碎了心，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宋如是也搞不太明白。 唯一明白的就是他的冲动和旺盛的精力，但宋如是也不愿意再回忆那些了，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 “说实话，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仿佛现在都是梦，一觉醒来，我还是那个刚刚走出农村，一无所知的青年，迷惘地望着陌生而广袤的世界……” 他把脑袋靠在宋如是的肩膀上，任凭女郎安抚着他。 “他们俩一直都这样？”沈青小声地询问着来接他们三人的张晓龙，有些不可思议，不会被杀人灭口，或者成为他欺骗人的共犯吧！ 明显三人里，除了那个女生不知道真相，这算怎么回事？而自己不仅是宋如是推荐进来的，更是担任老板的助理…… …… 随着风声越来越盛，而终于随着美国在线的一纸声明，美国在线和welink的收购交易，正式达成。 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在这一个星期里，宋如是和雇佣的法务部，反复和美国在线方面谈判，无他，因为江一舟的一系列让人看不懂的操作，衍生出了许多复杂的公司间的条款。 而江一舟也正打算彻底清理一下自己旗下乱糟糟的产业。 法务部还有一部分人是在和IDG商谈退出事宜。 江一舟成立了两家投资公司，一家是在国内，正一投资，另一家在美国，艾鲁梅斯，毫无新鲜感，他这么被宋如是说道。 他现在的资产从收购交易达成的那一刻已经开始满足了合理避税的门槛，所以还有诸多江一舟作为一个外国人，甚至许多美国人都看不懂的操作还在继续。 “很遗憾，不能带领各位继续一起走下去，我个人承诺了过给各位发放期权，不过现在看来是无法上市了，不过我也为各位争取到了价值两千万美元的期权，希望各位能够在美国在线工作愉快！” 江一舟的离职声明，没有诉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想到了原本历史上ICQ被收购后多年停滞不前。 他也不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还是人择定理，因为美国在线必然会把它搞砸，但是江一舟出自未来地印象，自我感觉对这里的员工感到抱歉，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兑现一份奖励而已。 “哼！”这在美国在线派驻过来的斯派克眼中，这明显是在捣乱，许多公司在跟随公司上市后成了一跃成为富翁，离职率会突然变高。 “江先生，看来你对这家公司感情很深啊！不过希望你不要打扰美国在线的管理运营！” 江一舟一怂肩，拿着盛满了物品的纸箱，毫不在意地离开了这里，然后转进楼上的艾鲁梅斯公司所在。 “boss，我们可都听到了，两千万美元，虽然是期权，不至于我们一点没有吧？” “等我们上市了，一定会有的！”江一舟解释道，他总不能说qim可能会被美国在线搞得一团糟，最后混的比较惨吧！ “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要奖金，那么就到年底，最高三年份工资的奖金等着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干！” 员工们纷纷发出了欢呼声，然后就一哄而散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年底的奖金，这下子些许不满也就消失了许多，难道还能怎么着。 这是资本的社会，艾鲁梅斯所开发的两款软件工具不像qim那样有人承认它的价值，自然估值不高，所以他们给自己争取了奖金就高兴不已。 “你说谈不下来？”江一舟回到了在艾鲁梅斯的办公室，听着沈青汇报各项事务的进展，不知道那个叫做罗伯特·亨茨曼的软件工程师似乎吃定了他们想要这个域名，一直死咬着两百万美元的价格不放。 沈青咬着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确实有些没有意识到谈判的技巧，让那人认定了她志在必得，所以有恃无恐地抬高价格。 “是我办事不力，谈判的时候漏了心思！”沈青耿直地认错道。 江一舟想要发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自己把这件事交给她的，就当是自己识人不明吧！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做个专职助理，不用去尝试处理公司事务，要么下放，自己一点点学起，积累工作经验怎么样？” 专职助理，不就是私人秘书吗？沈青摇摇头，“我选第二种，希望能到发挥我的能力的地方去！” “你自己决定的路，要自己走好，看在如是姐的面上，这个位置给你留着，对了两百万美元是吧，先把域名拿下再说！”江一舟现在身家阔绰起来，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 “你不怪我？”沈青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问着江一舟。 “傻妞，趁我心情好，赶紧去把域名给我买过来，不然你直接写辞职信滚蛋！”江一舟直接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道。 他后悔说什么助理位置给她留着的客套话了，这种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助理谁爱要谁要！ “我不是傻妞！”和江一舟对吼完的“脑子有洞”耿直girl——沈青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溜走，留下心情变得糟糕的江一舟。 “当当…当当…” 第一百八十四章 荒诞 “请进！”江一舟头都不抬翻看着，说了一句。 “嘿，托尼，是我们！”身上多处挂彩的两人走了进来。 拉里的头上还缠着绷带，谢尔盖则好上不少，起码没有表面上的伤。 “boys，有事情赶快说吧！”江一舟抬头看了两眼，准备好事，没给两人什么好脸，难道因为自己给他们的投资太容易了，以至于让他们不仅没有感激自己，努力工作，反而拿着钱疯玩了起来？ “其实，前几天我们俩开着车打算好好玩一通，结果就倒霉地出了车祸……”拉里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最后你们花了多少钱？” “托尼，还没有恭喜你，新晋的亿万富翁！” “so，你们花了多少？” 谢尔盖最后没再躲闪着江一舟的眼光，“托尼，我们需要最后的十万美元，我和拉里保证，一定会把搜索引擎给做出来的！” “哦，酷！这一次我会派一个人和你们一起工作，希望你们会喜欢！”江一舟不在乎这三十万美元，他倒是真的有点担心，自己所做的微小改动，要是真的把谷歌给扼杀在摇篮里，那可就搞笑了。 至于派谁？不是还有耿直girl吗？这种偶像剧女主角一般的角色，他可受不了，他又不是那种表面上傲娇抖S，实际上被这种女主角一怼，结果内心的抖M之魂就焕发出来的家伙。 “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你了，托尼……” 江一舟把手往下压一压，“别着急，我派过去的人是管财务的，以后如果不能通过她的认可，你们就乖乖呆在车库里，赶快把那东西弄好，你们知道，我不缺钱！” 目送两位强颜欢笑，担心没有了去酒吧的喝酒钱的谷歌创始人，江一舟看到门口随后就出现了宋如是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不是还要处理投资公司的事情吗？”江一舟关切地问道。 投资公司还有一系列的离岸，控股操作，江一舟所得到的现金部分在扣除掉少数税金，大部分都会进入到两个投资公司之中。 以后他的衣食住行也都会记到艾鲁梅斯投资公司的账上，这都是工作所需的经费，这些都是全世界谁都会的伎俩，如果不是现在的钱某种意义上还不够，他都想成立个慈善基金。 这些操作，本来江一舟还打算跟外包的法务部的法律顾问理清楚这里面的逻辑，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被绕晕了，放弃去了解这些东西，好在有这么敬业的法律人士。 对于国家而言，收税必不可少，而对于公民来说，违法地偷税，合法地避税也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尤其是在米国这样的万税之国，报税比考一场数学考试还难。 “丁正男她……”一说到面前小男人的女友，宋如是的表情就严肃了许多，“她说她的那部分全都给你了！” “让我替她投资？还真是有眼光……” “不是，丁小姐的意思是送给你了！”宋如是纠正道，这更令她叹息，不得不说丁正男还真是敢爱，可惜摊上这么个男人，虽然她也没资格说这句话就是了。 “你就放进公司里面吧！我会跟她好好沟通的。”江一舟越来觉得自己越陷越深，这么好的女朋友，如果他是个专一的人，或许就会安安心心地和她携手到老。 但是自己是这样的人吗？江一舟说服不了自己，他就是有一份不安分的心。 “你没事吧？”宋如是劝说道，“在香江的事，我不怪你，我也是鬼迷心窍，正男这么爱你，你也好好待她！” 宋如是有些动摇了。 江一舟走到办公桌前，从背后抱上了宋如是，鼻息在她的耳侧呼过，“姐，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些都交给我处理就行！你什么都不用做，帮我，照顾好我就行！” 江一舟现在也体会到最开始的时候，面对着女孩深情的告白，自己放弃了选择。 放弃代表了推卸责任，这是前世母亲没有教会他的，只教会了他该怎么了，却没有教导他想做什么。 也许对于前世朴素的母亲来说，做一个问心无愧的人比其他的都要重要，又或者是觉得儿子聪明懂事，应该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很可惜，即便是再世为人，这种迷茫依旧贯穿着江一舟的人生，不会做选择，即便是在商业上依靠着未来的先知先觉而敢于做出疯狂的举动，但是感情不一样。 即便把人生重启千百遍，也不一定会遇到相同的爱情。 放弃就相当于可耻地把责任，至少是在心里，推卸给了对象，任凭她付出真心，任凭她沉迷在有些虚幻的爱情里。 不知不觉江一舟又走上了那条推卸责任的道路。 自己也算是渣男吧！感觉到怀抱里僵硬的躯体慢慢软了下来，从那一刻放弃开始。 和前世有所不同的是，他有了渣男的本钱，有这个能力和光环吸引来女生。 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江一舟并不打算后悔，能够拥有这么两位，他一个也不想放弃，说不定未来还有更多也未可知。 他再世为人，不管是否问心无愧，但肯定要活得精彩，在这汪洋大海之上掀起波澜，而不是古井无波，死水一般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 “亨茨曼先生，你赢了，两百万，恭喜你成功地让我被降职，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协议，这是两百万美元的支票。”沈青疲惫失落的神情也让这位罗伯特·亨茨曼明白这下应该真的成了。 倒不至于坐地起价，毕竟在拍卖网站上两百万美元的买单还挂在那里呢，虽然无人问津，实在太贵了。 不过互联网泡沫时代，只要有一个人认同了你的价值，而他又付的起，并且愿意付这笔钱，那你就值这么多钱，这个域名也是如此。 因为价格太高，所以他虽然咬牙不松价，但也担心吓跑了买家，所以就用在拍卖网站上的价格作为最大值。 现在他也能肯定，如果自己哪怕再加一美金，这位心理素质不太好的小姐很可能会直接给自己狠狠地来一拳。 第一百八十五章 采访 签完协议，罗伯特亨茨曼接过支票，爽朗地笑了起来，这个域名不过是两年前觉得有点价值，顺手注册的。 后来用到了自己的个人摄影网站上，再后来因为工作，荒废了网站，干脆给它报了一个天价数字，挂在了拍卖网站上，没想到真的有傻子肯出这么多钱来买！ 不得不说这世界真奇妙。 沈青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抓紧时间办理了域名的转让，想到那人的神色，明明就是吃死她了，一开始已经谈到了120万美元，结果突然咬死200万美元，自己因为个人缺乏经验，让老板蒙受了这么多损失，实在是重大打击。 “你去这里，去帮我投资的两个人管理财务，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参与到他们的工作里！”江一舟看着买来域名，变得难受的沈青，心里暗道，这人还有点自知之明，就是太耿直了，他接着说了一个地址。 “这是一个居民区的车库？”沈青惊叹道，自己被流放了？ 江一舟的身体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正襟危坐地前倾身体，靠在桌子上，说道，“是的，不过你可不要小瞧了这家公司，我可是前后投了三十万美元的，去吧，我已经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了！” 沈青点了点头，这就打算先去那里看看。 宋如是红扑扑着脸蛋依偎在小男人的怀里，因为某些原因躲闪着他的亲吻，“你怎么能这样？” “姐，都是我强迫你的，都是我的错！”江一舟觉得宋如是可以说是如同海绵一样，根据自己的身形变换着形状，更加舍不得放手。 至于正男，她什么时候问起，就和她直话直说吧！ 既然已经犯了人生最大的错误，放弃，推卸责任，那就不能再犯第二个，说谎。 这两个都是并不立竿见影但是却让人一步步走向迷惘的错误，前者让人畏缩不前，碌碌无为，后者则是让人危如累卵，辛苦地活着每一个谎言都是在歪斜的地基上建造摩天大厦。 宋如是一失神，江一舟就好不嫌弃地吻了上去。 她紧紧护在胸前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心里患得患失的心绪让她往日的从容不在。 “先回家！”宋如是突然猛地挣开小男人的手臂，盯着他说道。 …… “小李，你跟我去采访一下这家公司！”《电脑报》的记者张力看到电脑上那条来自美国硅谷的消息，也是震惊不已，五个亿，还是美元，19岁，白手起家，互联网，这些毫无疑问构成了一条绝佳的新闻。 他不是没有关注过正一科技和江一舟，但是江一舟虽然在IT业内名字叫得响，但是他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深居简出，拒绝采访，每次都是让公司发布官方回应而已。 这下子也估计是这样，不过也得去，这么好的爆点新闻，就算没有当事人的回应，只要把材料组织一下，就是新鲜出炉的头条，而且是会引起风暴的头条。 而且这消息很容易验证，去看一下上市公司美国在线发布的声明，顺着被收购的welink股权结构一捋，真相一目明了。 自己要不要干脆申请一下去美国给江一舟这个横空出世的鬼才来个专访呢？想必主编肯定会同意的，要知道到现在创造雅虎神话的华裔美国人杨致远也不过才十亿美元身家，江一舟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国人，只是那人可没有接受采访的先例。 同位于中关村，两人很快就赶到了正一科技，看到前台那个萌死人的幼年大熊猫标志，张力又忍不住发笑了。 “你好我是《电脑版》的记者，之前打电话来预约过，我叫张力，这是我的记者证，请问我可以对贵公司做一个采访吗？” 现在的前台已经不是那个名叫温双双的女生，而是新招募的一个前台。 原来的温双双则是升任客服部门的领导，毕竟等到江一舟招来小马哥，重整旗鼓的时候，公司已经走掉一批人，再次扩张，作为排名“前十五”的元老级员工，自然不用再待在这里。 “张记者…你好，请等我通知一下！”看了一下记者证，她就把电话拨到了马华腾的办公室，“马总，之前预约过的张力记者到了！” 马华腾心情复杂地说道，“把他带到休息区，我一会就去！” 他也被江一舟在大洋彼岸做出的事情感到震惊，既然welink可以卖到十亿美元，那么正一未来会值多少钱呢？ 他不知道，马华腾也清楚现在国内的网络状况，热火朝天的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但是居高不下的上网费用，现在正一还真是被困在水滩里，唯一能够盈利的就是门户网站和万象的网管系统。 是的，他现在就很羡慕万象软件，那可是实打实的商机，相比较于qim和门户，现在已经扩展到数百家网吧用户，每家每月200元，稳定收入就有近十万元，而且还在不断扩张。 不过好在这里面属于老板的分红全部投入到正一之中，还能让他坚持下去，如果单单依靠门户的收入，还要维持扩张，估计得明年才能实现盈利。 两个版本qim的对比，还有软件和互联网行业的对比，这些都让马华腾有些丧气，但是正一已经走上正轨，自己也不能辜负江一舟的信任。 “张记者你好，我是正一的总经理，马华腾。”走到一排饮水机咖啡机旁边的休息区，马华腾看到了那两人，握手示意了一下，就做到了对面。 张力想起了自己调查的结果，江一舟把qim拆成两份，国内的虽然发展也很迅速，尤其是门户网站，他也动过心想要跳槽到启航网去，不过相比于welink，那就实在是差的远了，而这位就是国内部分临时的掌舵人，应该深得江一舟信任吧。 “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贵公司创始人江一舟的个人事迹，江先生在硅谷的事迹可是相当令我振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采访一下江先生？”张力唐突地问了一句，试一试，万一可以呢？ 第一百八十六章 舍与得 “这个……”马华腾对于江一舟拒绝接受采访的事情并不了解，“我也不能做主，不过我可以帮你询问一下。” 张力保持着微笑，他本来就没奢求能立马得到回复，目前为止媒体上连江一舟的一句正式谈话都没有，可谓是低调至极，偏偏又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接下来我呢，会问一些关于江先生还有qim的问题，希望马总能够配合，这也是为了让全国人民认识到贵公司！”张力实在是被拒之门外，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拒绝害怕了，现在有一个明显是面善好欺负的正一高层人士，自然是循循善诱，想要挖出更多的消息。 “嗯，张记者，你请问吧，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因为和已经被收购的welink的版权纠纷，马上正一运营的qim中文版就要更换名称为QQ，就在两天后的临时版本更新，希望你能注意这一点！” 马华腾心想这是好事，可以说老板这么一番事迹足以抵得上上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广告费，欣然接受了采访，并耐心给张力纠正着错误。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改这个名字呢？” 马华腾解释道，“因为国人对于英文缩写不太习惯，经常把qim叫做QQ，这是一种朗朗上口的叫法，很符合即时通讯软件的形象！也符合正一用户体验至上的理念，为此，我们花费了200万美元购买了这个.com域名！” 张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这一会来的确实很是值得，不停的爆款新闻足够他写上好几期的啦！ 聊了一会qim的事情，张力话锋一转，就把话锋指向了江一舟本人。 “不知道马总对于江先生是怎么看的？你觉得他取得现在的成绩的原因是什么？”张力拿着录音笔，一点点试探着问道，真是个好说话的人啊！ 马华腾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一舟他，怎么说呢？是个胆子很大的人，很有执行力的人，在我还没有进入正一的时候，我和他就在cfido上认识了，那时候我还在深城，有一天突然发现有个很狂妄的人在我的站点上发一些引战的文章，我就很好奇地和作者聊了聊！” “那个作者就是江一舟？”张力适时地猜测道。 “是他，当时他还是个刚刚接触计算机的人，一头莽进了网络世界，成长的速度令我惊讶……” …… 聊了一个多小时，基本上把江一舟的老底透露的差不多的马华腾也欢送走了张力和他的助手，临走还不忘塞一点辛苦费。 想到张力所说的专访一事，马华腾赶紧写了一封邮件发送给了江一舟，宣传这种事就是要趁着东风，他把这次采访的事情简述了一遍也写了上去。 自己已经给一舟美化了不少，想必一舟应该会同意吧！马华腾没怎么在意地想道。 张力翻看着笔记本上记录的简单归纳，越发觉得这一会来对了。 “小李，你说我该取个什么样的新闻标题？”他乐呵呵地询问着身旁的助手小李。 “要不就叫谁会成为下一个江一舟，或者，互联网改变人生？”李远明也从头听到尾，他在了解了江一舟的人生经过后，他都想现在辞职不干去创业。 一个财富神话对一个刚兴起的行业的带动作用实在是太大，就像是第一次人们发现在作家富豪榜上发现了网络小说作家的身影，人们一下子意识到原来写小说这么赚钱。 无数人被吸引到了网文行业，即便大多数不过是沦为炮灰，连扑街的资格都没有，但这不妨碍别人前赴后继。 李远明在大学修的是传媒，但是也跟着潮流学过一段时间的计算机编程，也能编个简单小游戏，这也是他为什么进了电脑报这样的企业的原因。 听说江一舟刚刚创业的时候就是拿了自己的积蓄，两个人就把正一给做了起来，发展到现在，也许自己也可以尝试一下呢？李远明开始思量起自己所能做的事情，或者创业的方向。 结果很悲哀地发现，他现在就连一台服务器的租用金额都付不起，更不要说成立一个完整的公司，要不干脆去启航网吧！先积累几年经验。 “还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张力目睹了中国计算机还有互联网行业的发展，第一次感觉到互联网的魅力，不过他也只能感慨，以及把手上的材料给报道出来，推进行业的发展。 至于助手的神态变换，张力也没怎么管，人都有梦想，万一实现了呢？反正自己是不会去试的！前后并不矛盾，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这种波澜壮阔的精彩还是留给那些弄潮儿去掀起吧！ …… “女儿啊！你跟妈说说，一舟那小子没有把你的那一份扣下来吧！”听到收购交易达成的消息的卢燕似乎也有些失神，不过随即就为自己女儿担心起来。 那4.25%的股权，虽说是江一舟为了报女儿的恩情，主动分给女儿的，但是既然已经分给正男了，卢燕自然要好好为女儿争取利益，四千多万美元，老丁一辈子的奋斗成功折合成美元也不过比这多一些，连一倍半都没有。 “我已经送给一舟了！”刚刚下班回到家里的丁正男心情有些小高兴，谁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出息，如果忽略掉…… “什么？”卢燕一下子激动地紧攥着女儿的手臂，随即就松开了，“正男，女人要自爱，所以才能有尊严地去爱别人，你都想好了，就这么把自己给舍出去了？” “想好了，我愿意这么做！”丁正男有些郑重地和母亲说着自己的决定，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扔开挎包，一下子就摔在了大床上。 她没有开灯，窗外夕阳的余光让房间不至于黯淡，丁正男举起手，恬静地微笑，看着五指，似乎在想象着自己带上戒指的样子。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这5%你就收下吧！” 当初江一舟给她5%的股份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而丁正男对于江一舟的了解也是如此，不愿意拖欠别人。 所以丁正男就是为了让江一舟亏欠自己越来越多，才把那些本来就是他用来偿还的金钱送给他。 让他怀着愧疚和感动，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如果没办法让他爱上自己的话……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名声 “让我们为新晋的亿万富翁托尼江，干杯！” 随着一声号令，派对中的众人很配合地欢呼和举杯。 派对这种不太符合江一舟性格的事情自然是他被其他人蹿腾的。 “干杯！”江一舟也被氛围给感染了起来，喝了半杯啤酒，说了一通话之后，就放任自流了。 “谢尔盖，拉里怎么没来？”江一舟跟着谢尔盖端着酒杯到了一旁，看到和他一直结伴的好友不在，问了一句。 “拉里他头上包着绷带，觉得来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就干脆没来！”谢尔盖一副你懂的稍微解释了一下，“对了，托尼，你现在成了亿万富翁，打算以后干些什么？环球旅行？超级别墅？还是重新开始创业？” 江一舟略微抿了抿嘴唇，他确实不太清楚做些什么，大概除了风投，自己接下来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写歌？不好意思，连五线谱都不懂，除了知道节拍以外。 写小说？大概可以等时机成熟，自己可以开个小说网站，然后身为老板自己给自己推荐，凭借前世扑街不少的经验，成个小神并不艰难，不过时机是网络支付成熟以后。 拍电影，更不用想了，自己的斤两顶多去拍点情趣视频，之后还担心会不会被泄露看过几次后立马销毁。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做风投，或者买股票，比如他现在的5.5亿美元，经过一系列操作，和收购，赠送等花费后，其中一部分被他买了雅虎的股票，现在的雅虎市值也就二十多亿美元，所以没有在市面上大规模购买，而是和有意离场的投资机构接洽，寻求大宗交易，用美国在线的股票换雅虎的股票，目前他已经购买了4%的雅虎股票，距离需要披露信息还差那么一点。 美国法律规定，收购上市公司超过5%的股份，就需要在十日内进行备案和披露，保证公众获取信息的公平性，此后每变动1%，都有进行备案。 为什么买雅虎？当然是因为他能赚钱，从现在开始到泡沫的巅峰，上涨五十倍，可不是说着玩玩的，不想费尽心思去做计划书，坑蒙拐骗投资人和钱，在这个时代买雅虎的股票是最好的，因为体量大，涨幅多。 重生炒股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是蝴蝶效应，如果市场太小，稍微投入点自己就会干扰变化，先知先觉就没了用处，此时国内的股票市场就是如此，百万的资产可以风生水起，但是到了千万，还逮着那些明显有人坐庄的股票投机，不好意思，庄家，大型机构已经注意到你了。 “我？当然是选择风投了，你，还有拉里，你们的谷歌就是我的第一个目标，我现在还在等着投资公司搭建完成，这段时间里我可是很悠闲的，你们的进度到哪里了？”江一舟轻松惬意地问道。 现在他可以说就是实现财务自由了吧！卖掉welink，收回艾鲁梅斯还有正一的股权之前并不算，因为他还要对股东负责。 现在好了，艾鲁梅斯和正一基本都被他所收回来了，正一只花了象征的十万美元就收回剩下的股权，而艾鲁梅斯，则是花了1200万美元才大部分收回来。 其实除了IDG，跟投的一些风投机构并不愿意退出，因为看好江一舟的未来，比如因为麦戈文的诚意而拒绝了的kpcb，还有红杉，他们跟投了艾鲁梅斯的第二轮融资。 不过无伤大雅，他已经掌握了94%的股权，留下这两家机构也有益于扩展人脉。 谢尔盖无奈地耸耸肩，不要扯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托尼，今天这么高兴，没必要这么扫兴！”然后他就端着酒杯离开了。 因为江一舟的身份，以致于他身边根本不缺女伴，不过看到远处玩味地看着他的宋如是，江一舟上一点性子都提不起来，大多是点到为止。 …… “最年轻亿万富翁！” 这就是这一期电脑报的标题，很有噱头，但是看了内容之后，每个人都是心生感慨，明明是往保守了说的。但是更让每一个拿到这份报纸的人震惊的是里面的故事。 一个从没有接触过电脑的青年，一年时间，把自己成立的公司卖了5.5亿美元，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至少表面上为人所知的能比这个十九岁青年富有的屈指可数，只算国内的话。 看着报纸上白纸铅字描绘着一个人莽撞地闯进了互联网这片天地，不断地创造着奇迹，100万风投，一亿估值，最后以几十亿人民币的身家结束，加上筹备阶段满打满算也就一年。 如果是以前江一舟的名声只在业内专业人士中流传的话，但是现在就是被广大的计算机和互联网爱好者所熟知。 “马华腾总经理？”对于正在准备着创业的丁三石，他从这张报纸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名字。 他去年前往深城的时候，作为惠多网上的马站长，马华腾接待了许多像他这样的网友，所以也算是认识。 只是丁三石后来在一家ISP工作，利用工作的便利，自己搭建了一个火鸟BBS，也就慢慢远离了本质上是异步公告板的惠多网。 “没想到这么久没联系，华腾居然奋斗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丁三石记住了那个正一科技，还有一瞬间名声传遍大江南北的江一舟，也许真的可以去找找他？ 与此同时还有章朝阳，他身为海归，还有参与到这起收购交易里的熊晓歌，自然消息也比较灵通。 “自己好像已经拒绝了他？”章朝阳突然有些失落和渴望，现在已经开始通过熊晓歌这位MIT校友的关系在大洋彼岸寻找起风投。 但是这一次全然没有了和江一舟谈话定下投资事宜的豪爽，都是一个个端着架子，在他看来，这是创业的最大难关之一。 联系了好多家风投，结果都是慎之又慎，对于他还没有做出成品不放心。 章朝阳觉得自己有必要分析一下，搜狐和启航的重叠领域到底有多大，还有中国市场到底会发展到多大，如果可能的话，江一舟那轻松至极的风险投资再好不过了！ 融资难，难于上青天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反响 章朝阳打算回国创业的时候，为了寻找风投，受了诸多白眼和冷遇，最后还是通过学校里认识的一些师生拿到了第一笔投资，不到二十万美元，还是陆陆续续，直到今年才全部拿到手。 像是江一舟那样调查一下情况，就直接拍板给了他一百万美元的融资额度，简直是不能相信，如果能从国内拿到风投，何必再去寻求国外苛刻的风投。 不过还真是没脸再去见他，现在两人可是对手，而且可能在江一舟眼里，他根本算不上对手，只是个出尔反尔的家伙。 最终有些纠结的章朝阳还是没有打算回过头去争取投资，他也有着一番傲气。 …… 林军自然也看到了这份报道，事实上他对于江一舟一直很关注，因为qim或者说叫wtk的即时通讯软件计划书，他是最早看到的几个人之一，而且也是他劝说江一舟安心积累工作经验，过两年，自己就会给他投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小子实在是胆子太大，大到似乎孤注一掷地认定了这一次创业。 事实证明，自己好像险些耽误一个传奇，江一舟的所作所为自然可以称得上是传奇，因为他的财富神话让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互联网这个新兴行业。 软件行业本质上只是还是传统行业，制作商品，出售，提供售后服务，但是qim有什么技术含量吗？其实没有突破性的技术，但是它的理念，连接每一个人，这种互联网时代的理念才是最冲击人的。 不知道这么一来，又有多少人会一头扎进互联网这个行业，又有多少个网站迅速兴起，自己要不要也尝试着涉足一下这方面？ 他也心动了，江一舟的案例已经向国内从业者展现了不能用常理评估的互联网公司的估值，一年时间，十亿美元的公司，就这么拔地而起。 看来得和他好好聊一聊了！林军感慨道。 …… 在电脑报的这一篇报道出来之后，许多报纸都转载了，并且人们还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关于江一舟和他的qim的历史，在这个思想混乱，变革的年代，金钱对于人的冲击力可是相当大的。 原本历史上，03年丁三石以75亿人民币的身家占据首富地位，那可是六年后，互联网等于财富，这个概念让许多本来就没有接触计算机互联网的人想要去了解互联网，而本来业内的人则是越发地心潮澎湃，想要投身于这一波大潮之中。 但是他们能得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除了江一舟的身份证和他的一些基本证件，其他的信息，一概没有，档案这东西也是从中学才开始记录的，而江一舟小学毕业证都没有拿到，现在放在公司里的他的档案，干净的像一张白纸。 在江一舟收到了小马哥的邮件后，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难以避免的，所以也没有训斥马华腾，而是让他适可而止，只是用官方口吻发布了一条通告。 通告内容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关于媒体和民众所关心的事实，并且表示感谢，今后本公司将……吧啦吧啦说了一大通场面话。 除了不少人看到了通告中说明的“成立正一风险投资”，心神一动打算整理好自己的商业计划书，邮递或者亲自上门去寻求风险投资，媒体和大部分民众根本不满意这种敷衍的通告。 “导员，给我们说说吧！说说江先生的事迹！现在报纸上到处都在报道他的新闻，不过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条！”秦怡所管理的两个计算机相关专业96级学生开的大班会上，几个胆子大的就起哄起来。 因为秦怡曾经受江一舟的拜托在应届的学生里招募一些实习生，现在作为张志栋副手的李健正是那一批人里最杰出的一个，一开始还没什么，只是觉得还挺正常，就是招几个实习生。 但是随着江一舟一跃成为民众皆知的“首富”，这一件事就立马被有心的学生给翻了出来，在这大班会上提了出来。 秦怡的眼神朝着台下的几个老师同事望了过去，寻求意见，本来是提问环节，没想到有人问这种问题，不过她对于江一舟可没有太多情分，加上李悦的事情，没必要为他隐瞒什么。 看到老师们也是兴致勃勃，点了点头，她就扫视了一圈阶梯型的大教室，看着翘首以待的一百多号学生，“既然你们这么想听，那我可就说了，听了之后可别怪我破坏你们偶像的形象！” 后排座位有几个人不动声色地拿出了纸笔，有的还有录音机，打算记录下来，无论是去网上的论坛发个帖子，还是卖给记者都可。 接着，秦怡就回避了一些私人部分，把她所知道的江一舟的事迹也大致完整地说了一遍，“第一次见到江一舟，也就是你们的偶像，是租房子碰上的，他当时到了金山工作……” 等到开完班会，还没等有的想要拉关系的学生找上来，台下坐着的学院副院长魏琦就叫住了秦怡，“小秦，没想到你和那个江一舟这么熟啊！” 秦怡感觉可能要有任务来了，母校的计算机相关专业都比较落后，虽然不至于像理科院校的文法学院，但是比之学校的整体排名，却是个拖后腿的。 “魏院长，其实我和他不怎么熟！”秦怡刚刚拿着江一舟开了好久的玩笑，而两人又没有什么之交的关系，现在想必李悦都比她和江一舟的关系要好上不少。 …… 有些为难的秦怡在之后又被一帮感兴趣的学生拉着说了许多建议，到了下班时候，回到住所，发现李悦也在，惊叹地问道，“你不是平时都六七点才回来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李悦用勺子搅拌着冲泡的咖啡，无奈地说道，“公司被一帮记者给堵门了，我从外面谈完回来，就干脆直接回来了！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 秦怡把外套和包一扔，躺在了沙发上，“这不都是那小子闹得吗？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也知道我手下可都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学生里把他当偶像的可有不少，还有学院的人也让我接洽接洽，看能不能拿点好处！” “什么好处？” 秦怡把脑袋一歪，斜着看着闺蜜，“比如说特招他做研究生，江一舟最缺的除了情商，不就是学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人选 “这个不太好操作吧？”李悦觉得以江一舟的性格，不太可能继续回到学校里，就算只是挂名，他也不会为了虚名去走这一趟。 “什么不好操作？这都是学院跟我说的，程序上肯定做得到的……” 李悦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一舟他本人估计不愿意，他那个性子，浪费时间的事情他可是一点不会去做，你还是想想其他的事情，比如说让他捐点钱，合作个项目！” 秦怡听好友这么一说，也就哀叹道，“又是钱的事情？看来是不行了，那个抠门的家伙，你不知道，水电还跟我算的清清楚楚，用多少花多少，不占便宜，但是也绝不花冤枉钱！” 李悦配合着对秦怡的话微微一笑，没想到他生活里这么…该说是讲原则还是抠门呢？ “当当……秦小姐在吗？”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阿悦，你帮我开下门，我不想动了！”秦怡似乎困扰到都没有力气了，呼叫李悦帮她开门。 “看来就得找个外人监督你，你看看你，我一搬进来，你就懒成什么样子了，真是的！”李悦对于这位表面温柔恬静，私底下邋遢懒散的好友实在是无话可说，大学宿舍里她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她还是放下杯子走到门边，打开了门，“你们是什么人？找秦怡有什么事情吗？” 来的记者看到李悦突然惊喜起来，“你是李悦李总监吧！你好你好，我是京城日报的记者，我能够采访你一下吗？” 李悦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枪口上，本来没有回公司，就是为了躲避这些记者，没想到秦怡又不知道从哪招来了记者。 看到李悦的迟疑，那名记者伸出一条腿卡在门间，手撑着门板，防止李悦关门。 …… 国内的舆论风暴并没有影响到江一舟，因为这笔交易不在国内，而他也不在国内，国内所关心的更主要是财富，对，财富。 一个十九岁的青年，一跃成为全国最有钱的几人之一，但因为国内网民太少，实质上还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他更不需要站出来回应什么，他赚的又不是国内的钱。 不过硅谷对于他的报道也不少，比起国内强调财富，更关心起这一笔交易后会如何改变互联网格局，而美国在线的股价又会上涨多少，至于江一舟，则是作为这一场收购的配角。 不过很多人都认识了这位新鲜出来的亿万富翁，关心着他下一步的动作，是否能够再次创立令人惊叹的一番事业，已经有很多风投机构把他列入重点观察的对象，但也仅此而已。 而江一舟面对来自国内的关于新闻报道的苦不堪言的众位高管的汇报，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回去国内接受采访的建议，不过也没有太难为他们，除了隐私，其他的都可以公开。 江一舟也很想看到被自己打乱的，加速的中国互联网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现在他正准备为自己的风投公司面试一个靠谱的管理人。 面试的对象叫做比尔格林，佛罗里达大学计算机科学系毕业，之后进了康柏，从事PC领域方面的工作，不过在九三年传投金融领域成为了一名证券分析师，他预测了网景下跌，是亚马逊IPO的首席分析师。 以上就是他的简历，可以说能力无可挑剔，而且在IT和金融领域的工作经历也为他加分不少，而现在比尔格林也正在谋求进入风投，亲自主持投资。 比尔格林同样也在选择着合适的对象，这位托尼江，来自中国，创办了艾鲁梅斯，和welink，其中welink被美国在线收购，手握巨额现金。 相应的，因为江一舟的学历背景，和他出于气愤回收艾鲁梅斯股份的行为，他也认定托尼江不懂金融，不过他愿意给管理层分享权利，听取意见，所以很适合他这样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合伙人，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中国人可能带有的传统思维。 沈青在苏珊沃西基的车库，也就是现在谷歌的办公地点和拉里佩奇已经谢尔盖布林共事了一段时间后，被掌管财务的两人来诉苦说沈青管的实在是太严了，希望能换个人。 江一舟听着两人的连连保证，也了解了沈青干了什么，就是用力过猛，在域名收购的时候，吃了亏，被“贬”到车库当中想要做出点成绩来，结果就把两位创始人给弄得苦不堪言。 他看效果已经达到，也就顺势把沈青给叫了回来，华人华裔的合适助理，在美国确实难找。 江一舟也顺势扩充助理岗位变成助理室，助理室就是用来帮助江一舟管理公司和完善补充个人能力的。 而沈青就是助理室的室长，兼任他的助理，这一次江一舟名下资产地整理重组，还有风投公司的组建就是助理室的第一次任务。 现在看来完成的不错，前一个任务，而后一个则是还正在筹备，接下来要见的比尔格林就是重要人物。 江一舟和比尔格林在咖啡馆里聊了两个小时，双方就达成了约定。 作为一名谨慎，沉稳的专业人士，他也很喜欢江一舟给他的管理权限。 “我就是想寻找一位来为我的胆大妄为把关的专业人士！” 这就是他从江一舟所说的话里听出来的东西，“江先生，如果你所说的这些都能兑现，写进协议里的话，我随时为你效劳！” 作为一名刚刚进入风投界的新人，他对于自己能立马掌管一家数亿美元资产的风险投资公司感到运气不错，虽然那些资产中大部分是美国在线和雅虎的股票，不是还有银行吗？相信他们很愿意为这些优质股票办理抵押。 这么好的机会，也是他之所以选择艾鲁梅斯的原因。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比尔格林很快就适应了他的身份，并且开始搭建起风投公司的骨架，在他来之前，风投公司尚且还无法运行。 格林也没有着急着进行投资，他谨慎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做，只是在硅谷的各种聚会出没，收集信息，来选择合适的投资对象。 第一百九十章 董事席位 “妈，我想好了，我想去京城，我想做明星！”江晓雅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坚定的话，让高庆珍有些头痛！ 明星？只是偶尔在村子里买的电视上看过一些节目电视剧的她只觉得这孩子真的是野了，不听话了。 “你知道什么叫明星吗？就在这瞎嚷嚷？你会啥，除了学习，你什么都不是，二丫，听妈一句话，好好上学，有你大哥支持你……” 到了七月中旬，一家人也早就搬进了新房子，此时灯火通明的房屋里，气氛略微沉闷。 因为江一舟，不少记者寻着江一舟的户口档案查到了这里，还专门千里迢迢赶来进行采访。 也就是通过这么直接的方式，让乡邻们不得不相信了原本那个在他们看来和村子里其他几个发了家就基本不回来的富翁一样的茂强家老大居然成了亿万富翁，那些一个个带着记者证和话筒的记者可是一点做不了假。 没见过谁赚了几十上百万就会有全国都有名的媒体来采访。 刚刚从记者口中得知原来儿子发家到了这种地步，以前含糊其辞也就有了解释，一点不心疼钱，也许在儿子看来，那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吧！ “日前江一舟先生所持有的welink公司55%股权被美国在线以价值5.5亿美元的现金和股票收购，您知道这件事吗？” “请问，高女士对您儿子江一舟成为亿万富翁有什么感想？” “高女士，您是怎么养育出您儿子这样的杰出人物的？” 如同轰炸般的消息让这个平静了多年的村子一下就热闹了起来，并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都会成为茶余饭后，田头地里的谈资。 这也是高庆珍之所以不再抗拒让女儿去京城上学的原因，也开始是担心耽误儿子，现在就没有那么多可担心的了。 “妈，我想好了，如果家里还像以前一样的话，我肯定去选择读书改变命运，但是现在我想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江晓雅在知道大哥的事迹后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接着就畅想起来了，也许自己也可以像杂志上，还有电视电影里面的那些明星一样，光鲜亮丽，星光闪耀。 被母亲和家庭条件压抑了十几年的女孩越发地渴望得到想要的东西。 “你可要想好了，当明星哪有那么轻松，心里别不是再想反正有你哥在吧！到时候你哥也不支持你，你可别后悔啊！”高庆珍无奈地教训道，既然有了生活条件，却故意吃苦受罪，那可不是她想的。 女儿这么想，一方面是有点叛逆，另一方面则是大儿子确实有这个能力支撑起二女儿的这个愿望了。 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 …… 远在美国的江一舟因为和家人联络实在不便，现在虽然也在商量是否安装电话，不过一家人去不去京城还没有定下来，这件事也就搁置了。 基本就是他定时，十天左右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村小学的电话没有开通国际长途业务，所以只能约定好时间打过去。 距离上一次和家里联系被母亲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江一舟才知道居然有记者找到他的老家去了，没想到那种偏僻的地方都肯去，不得不佩服记者的敬业程度。 要是让那帮记者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吐槽，要不是你江一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点实际的发言都没有，我们还会到处找新闻吗？ 不过江一舟在电话里被母亲给训了一通，原因是不该瞒着他们，他心想，我要是当时告诉你们事情，估计得把我当成白日做梦的混小子了！ 被训了之后的江一舟接口说了越洋电话费太贵，没话费了，就匆忙挂断了电话，好多天没再敢和母亲打电话。 此时已经是七月中旬，距离他成为亿万富翁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 没敢再给母亲打电话的江一舟只是让助理给父母准备好房屋，还有安全措施，如果父母不动身来京城，他大概就好派保镖过去了。 他可不敢高估现在的安全程度，插翅难逃可是真实上演的事件改编，没有绝对的安全，尤其是现在没有无处不在的天网监控系统，以及简陋的身份信息管理，相貌指纹无法联网识别，这些江一舟以前有些厌烦的东西，现在可是莫名的给他一种安全感。 “老板，雅虎董事会很快就要召开了，你也要启程了！”沈青轻声提示道接下来的行程。 因为江一舟大手笔接收了几家有意退出的机构持有的雅虎股份，以美国在线股份或者现金的方式，他已经累计持有了15%的雅虎股票。 说来也有些好笑，因为美国在线收购了welink，行情大涨，反而有些机构更愿意优先选择置换美国在线的股票，现在他手里美国在线的股票只有原本价值一亿美元的数量，而随着美国在线利好消息的传开，这部分已经升值到了1.1亿美元…… 好吧，世界真特么奇妙！ 现在的雅虎还没有九九年那个俯瞰天下的气势，市值也就二十亿美元左右。 因为持有15%的股份，江一舟也理所当然地进入了雅虎的董事会，接下来就是他的第一次亮相，表明态度。 “出发吧！”江一舟到了公司外，比尔格林早就等候在他的车旁，三人一起进入了刚刚购置的帕萨特里。 对于比尔格林来说，他已经遇到了第一个难题，老板似乎很钟情于雅虎的股票，他需要好好了解老板的意思。 “托尼，你买下这么多的雅虎股票，不符合多元化投资，降低风险的原则，我希望能够改变一下。”谨慎的比尔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只要是有些理智的投资人对于风险都是十分敏感的，all in这种操作对他们来说是不敢想象的，那是创业者的事情。 “比尔，这是我的眼光告诉我的，正如同我创建qim，我认为，在三年内，雅虎，将像一个冉冉升起的巨星，迅速成为无法想象的庞大企业，门户是这几年的主流，而雅虎正是其中的最强者。” 江一舟和比尔格林坐在后座上，轻松地解释道，甩锅给了“眼光”这种根本不靠谱的事物。 第一百九十一章 投资理念 比尔格林有些哑然，像是老板托尼江这样依靠着一次all in就取得巨大成功的人确实很容易迷失在这种感觉当中。 他对于江一舟的过往经历有过深入了解，发现这是一个对于自己的产品和事业有着，不能说自信而是坚定的认识。 从他分拆出welink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这也是诸多风投愿意把股权卖给美国在线的原因，他们看到了江一舟的放弃意愿。 “比尔，不用这么紧张，公司账目上不是还有上亿吗？目前艾鲁梅斯还没有能力进行PE投资和承接IPO的能力，我对自己的认识很清楚，现在只能做VC投资，我想两年之内，如果以你的性格，完全没必要担心缺钱！” 江一舟指的自然是艾鲁梅斯的现状，目前它不过是硅谷许多个风投公司中较小的一个，目前还在由他和比尔格林一点点搭建好公司的架构，名气更是小的可怜，只能选择一些初创项目进行投资。 何况比尔格林素来是以谨慎著称，江一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不会被现在硅谷公司乱花钱的习惯所侵染。 比尔格林只是出于风险考虑，像boss这样重仓雅虎的股票，甚至到了股东，进了董事会的地步，有些和雅虎捆绑在一起了，雅虎股价一旦下跌，这种风险他可但受不起。 倒不是担心资金的问题，这些可以进行股权质押，还有发行债券来解决。 “既然boss你已经决定了，我能听听您为什么这么选择吗？” 为什么？因为雅虎股票在未来还会上涨五十倍，成为一家千亿美元市值的大公司？江一舟自然是说不出口的。 “很简单，因为雅虎的名气，在很多人看来，雅虎就是互联网的代名词，它所开创的内容免费，广告收费模式拥有强大的人气和用户量，如果有一天内容也收费了，或者价值虚高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抛了雅虎股票，但是现在的雅虎，伴随着互联网的成长，它也会一飞冲天！” 比尔格林勉强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这些话早就是门户网站的经验之谈，拿来为公众画上一张大大饼的话。 谁都可以说出一堆大道理，把一个没有盈利前景的产品吹得天花乱坠，也能因为一些所谓的经验就把一个产品贬的一文不值。 这种简单到说出来你要是信了真就是傻子的话在这个泡沫时代，或者是互联网还不成熟的时代，大行其道。 其中最大的例子，就数网景了，现在的许多人都相信网景的浏览器可以威胁微软的操作系统地位。 因为万维网时代，网景给自己画了一张大饼，那就是一切的操作都可以通过浏览器实现，一台电脑上没必要有操作系统，各式各样的软件，只要有了浏览器在线，就可以放弃其他的软件了。 这种荒诞的历史，江一舟在刚了解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也是惊叹不已，但是最关键的是当时不仅仅诸多投资人和股民相信了网景所描绘的前景，就连微软也相信了，甚至连网景自己也相信了。 于是微软和网景杠上了，结果就是网景衰败，而微软因为和网景的官司导致了互联网泡沫的破碎。 而位于森尼韦尔的雅虎总部的高管和投资人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态度并不算多好，无论如何，突然冒出来一个家伙收购了公司的15%股权，这都会令人不安。 不过红杉资本的莫里兹则是告诉两位创始人不用担心。 因为红杉还持有艾鲁梅斯的3%的股份，莫里兹很轻松地联系上了这位刚刚卖掉创业的公司荣登亿万富翁行列的中国小子，从他那里，至少得知并不存在收购的意向，江一舟对于雅虎的看好远远超出莫里兹的想象，而现在只是收购的股权太多了而已。 江一舟的话自然不能全信，但是这种事情也不至于欺骗他，仔细调查过后，发现江一舟身后没有其他的人，就是他个人的决策而已。 “莫里兹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没想到你也来了！”江一舟走进雅虎的总部，这位看好他的艾鲁梅斯科技（与艾鲁梅斯风投区别）的知名投资人，他可是很早就想认识了，之前在电话里接到莫里兹的来电，也是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这一番收购的意愿。 “托尼，欢迎来到雅虎，介绍一下，杨致远，还有费罗，雅虎的两位创始人，这位是蒂姆库格尔，现在雅虎的CEO……” 在莫里兹的牵线搭桥下，江一舟很快就认全了一干董事会成员，除了软银的孙正义不在，指派了代表，其他人都在场。 等到会议开始，江一舟落座在莫里兹的身旁。 在顺利地增补江一舟作为董事会成员后，江一舟正如对莫里兹所说的那样，并没有对于公司的日常管理提出任何的干涉，如同正常的财务投资一般。 “江先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蒂姆库格尔询问着这位基本上没有说几句话的新任董事。 江一舟微笑道，“我对于雅虎的未来相当看好，如果有什么提议，我会主动提出来，不过我觉得现在的雅虎相当符合我的心思，并没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 亲自听到江一舟的话，众人的心思自然是放松了许多，但是觉得不太现实。 “如果说需要建议的话，我希望雅虎能够支持我名下的foxmail邮箱，我听说现在雅虎正在筹划免费电子邮箱服务……” 江一舟的话锋一转让蒂姆库格尔既释然，又担心了起来，这才符合正常的表现，接下来董事会就开始围绕着foxmail展开了讨论。 重点在于是收购foxmail还是由foxmail提供邮件服务，因为现在的雅虎还没有退出自己的免费电子邮箱，如果能收够一个拥有数百万用户的成熟邮箱服务的话，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foxmail因为和qim的捆绑，以及它本身的优秀，即便是因为qim被收购，现在也已经积累到了400万用户，仅次于Hotmail，是当前最火热的免费电子邮箱服务。 但是江一舟并不打算放弃foxmail，只希望以合作的名义为雅虎提供邮箱服务。 第一百九十二章 接触杨志远 事关foxmail这种重量级产品，自然是一时半会没法讨论出个结果。 江一舟唯一的收获就是成功地融入了雅虎的董事会。 散会之后，他主动找上了杨志远，现在的江一舟虽说比不上杨志远的江湖地位，但是也差不到哪里去，在硅谷华裔中的知名度也不小。 “杨先生，我可是一直很敬佩你，取得这么大的成就！”江一舟跟着杨志远，由他带路参观起雅虎的总部。 “叫我志远，或者杰瑞就好，你的事迹我也一直在关注，你所创立发展起来的qim，foxmail，还有blogger，在我看来都是很有开创性的新事物，不过有些可惜，遇到了美国在线这样的巨无霸，不然welink成功上市的话……”杨志远的性子颇为温和正直，友好地和江一舟用中文聊天。 江一舟轻松惬意地说道，“其实我倒是很喜欢做投资，我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其实也就是把qim给做起来了，foxmail则是依靠艾伦，是我挖来的大牛才发展到现在的，我对于自己认得很清楚，脑子里的想法太多，而自己能力不足。” 杨志远笑了起来，“托尼，你就别开玩笑了，现在硅谷一百个创业项目不知道有一个能走出种子轮，接下来的每一轮融资都要死掉好多批，如果你都是能力不足，那让那些失败的创业者情何以堪？” 两个人有说有笑，一个是性格友善，一个是带着接触历史名人的想法，倒也是相谈甚欢。 “其实我们已经锁定了一家叫做four11的网络通信公司，打算收购它们的技术来推出雅虎邮箱，不过你今天真的给我带来了惊喜！”杨志远对于后来居上，紧紧咬住比它早上线半年的Hotmail，但是用户增长却一点不逊色的Foxmail，自然是能收购最好。 雅虎现在虽然蒸蒸日上，但是也需要越来越多的频道，功能来充实它，而最实用的功能无非就是电子邮箱和即时通讯，只不过qim的估值实在太高，十亿美元，足有现在雅虎市值的一半，最后被美国在线收购。 而雅虎则是打算先上线电子邮箱，然后自研即时通讯软件作为补充功能。 想到这里，杨志远突然想到眼前这位不就是开发了qim的人吗？作为开辟新领域的领军人物，想必他肯定能够再造一个即时通讯软件。 他不禁心头一热，就询问道，“托尼，如果我邀请你来负责雅虎即时通讯的研发和运营，你会接受吗？” “啊~~”江一舟也被他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接着想起和美国在线签署的协议，虽然感叹自己会这么被人看得起，他做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杰瑞，我和美国在线签了竞业禁止协议，这也是收购的一部分，我只被允许在大陆以及周边地区运营即时通讯产品，更不要说为雅虎研发即时通讯软件！” “这样啊，我有些唐突了！”杨志远理解地说道，竞业禁止协议是很常见的事情，他是看到江一舟这个第一款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即时通讯软件的创始人，一激动就脱口而出。 比尔格林也在办理完一些程序后，和江一舟一起回到了那辆帕萨特上，和来时一样，由沈青开车。 “辛苦你了，现在风投公司还没搭好架子，要劳烦你亲自过来帮我处理事务！”江一舟带着歉意，对着比尔格林说道。 “不不不，我觉得我很喜欢这里，它的前景，还有架构很符合我的观念。” 以后将代表江一舟出席雅虎的董事会的比尔格林，虽然对于雅虎还在手工添加条目，而非像当下流行的搜索引擎那样自动完成感觉不满，但是毫无疑问，从他的整体状况来看，绝对对得起现在二十亿美元的市值。 而且按照发展趋势，虽然没有boss所说的五十倍的涨幅，但是保守估计十倍，是长期可以预见的。 “对了，Foxmail他们和你谈的怎么样？”江一舟询问道，这些专业谈判的事情在被美国在线偷袭了一次之后，他就不参与了，只是定下底线和条件。 “不行，Foxmail他们能给出的价格太低，而且不太符合boss你的要求，合作也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选项。”比尔格林摇了摇头。 江一舟提出的要求自然是团队不能卖出去，张晓龙可是要好好地留在自己手下的，这确实有些强人所难，甚至可以让人以为是根本不想卖。 不过他也不过是随口一谈，没有多少期待。 回到了办公室，久久未联系着父母的江一舟，想到二丫很快就要开始开学前的补习了，实际就是正式上课，所以他问一问到底父母还有妹妹到底决定得怎么样了！ 等待江茂友奔波十分钟把一家三口都给叫了过来，江一舟有些意外，二丫居然还有这种想法，虽然看到她的那些杂志里有时尚杂志，不过他也没想到妹妹…… “晓雅，你跟哥说，真的想好了吗？你要知道做明星你先要考艺校，要练形体，学习表演，练习唱歌，可能最后你学了很多年发现自己没天分，你真的愿意吗？” 江一舟凭着脑海里的自己了解的一些印象给晓雅说着走这条路的坏处，虽然晓雅的底子不错，但是没有学过表演或者舞蹈，歌唱的基础，就凭这两年，不知道能不能考上理想的院校，比如北电中戏。 如果有条件的话，走野路子肯定比不上走科班来的好。 “哥，我想好了，我吃得了苦！”晓雅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是内心却有着骄傲，在家里贫穷，也不愿供她上学的时候，她就想着一定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 而现在，这些因为家庭条件，江晓雅原本的目标已经可以很轻易地实现，现在她想要追求更高的东西。 江一舟沉默了许久，叹息了一口气，想怎么选，就选吧，只要肯努力去做，不违法犯罪，他还是有这个能力保护妹妹出淤泥而不染。 “晓雅，你把电话给妈！”江一舟听到母亲接过电话，就问道，“妈，你同意晓雅的决定吗？”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安排 “还能怎么样啊？我就陪着她呗！到时候和你爸也一起去京城，家里这房子我打算留给你爷和你奶住，算是便宜你大伯一家了！”高庆珍有些舍不得，不过盖这栋房子，前前后后不过是花了三万多块，倒也只是有这么点心思。 因为儿子的身家，高庆珍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心安理得地把这九牛一毛送给儿子的爷爷奶奶，光是一个坐式马桶对于行动不便的老人来说就好多了。 “既然决定了，妈，那你们就赶快准备好，我过几天就派人过去接你们，帮忙办好手续，还有安家……”江一舟和母亲唠叨了一堆，不过母亲没听懂多少，到时候还得让派过去的人全程好好照料。 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的江一舟也不知道该怎么着，一个人生活习惯了，估计和家人一直待在一起可能会有些不习惯。 还有父母亲的工作问题，父母都是四十出头，身体还没有衰弱多少，反而可能闲着会闲出毛病来，也不知道该给二老安排个什么工作，还有晓雅的入学，这个倒不难，难的是给她规划好一条合适的星光大道。 这么一想，烦心事挺多，当然都是家常小事，现在出手了welink，国内刚刚改名QQ的即时通讯还有门户有小马哥维持，而Foxmail和blogger也有张晓龙还有一众硅谷精英在维持。 江一舟现在公事上确实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在为了烧钱或者没钱烧而发急，投资在雅虎股票上的三亿美元在接下来的两年内翻上数十倍，即便考虑到出手的操作，不可能都是在最高点五十倍的盈利，但是保险起见三十倍的盈利还是可以预见的。 这一年多的努力，对于江一舟来说就是真正脱离了重生的紧迫感，可以开始有条不紊地奋斗或者享受生活。 “沈青，我父母和妹妹一家人打算搬去京城了，之前吩咐的都安排好了吧，找点人去帮我爸妈办好各项事务，” 江一舟停顿了一下，又想到点事情，“对了和我老家当地政府联络下，我想给家乡捐款修条路，不用隐瞒身份，直接和他们说，看看是什么态度，之后告诉我结果！” 捐款和慈善这些东西，向来不是一般人玩的起的，尤其是国内对于这方面管辖相当严格，所以江一舟在名声未显之前都不敢捐多少钱，不然打水漂的可能性相当大，当名气到了一定程度，他才打算试探一下。 …… “瞧你这幅困顿的样子，是遇到什么难关了？”宋如是眉眼轻轻一挑，打量了江一舟的模样，微笑道。 “确实遇到难关了！”江一舟很配合地为矜持的女郎送上一吻，感觉到她身体的震动，他也适可而止地松开了。 宋如是有些羞恼，又有些担心，他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经常感觉到意外，而一向自信的他居然会说出遇到难关…… 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等着江一舟发动了汽车，宋如是才谨慎地问道，“什么难关啊？” “我现在好想退休，反正已经挣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以后每天混吃等死多好，你说是吧？”江一舟脸往宋如是这边说道，眼神关注着路面。 又听到这般轻佻的话语，宋如是气得直接锤了他两拳，“你想什么呢？人生太没有志气了吧！就这样还想脚踩两只船？” 江一舟没有闪躲，那拳头落在身上，不痛不痒，“这可是船自己飘到我脚底下的，可不能怪我啊！” 这般轻松怪异的场面就是两个人之间的日常了，在宋如是看来，江一舟已经足够地优秀，高富帅，虽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白手起家的杰出人物和继承家业的富二代哪个更好还不是一目了然。 又不是凤凰男那种奇特的生物，江一舟给他的感觉无论是生活的孤寂，还是对于事业的信心，都觉得这个男人给她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这也是她所能接受这般怪异的关系的原因，因为她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这个男人所表现出的对于她的吸引力，让她在面对他的侵略的时候，软弱无力地选择了投降。 “自以为是的男人！”宋如是嗔怪地哼了一声，就转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一舟也早就习惯了女郎私底下的可爱之处，面对这种骄傲，或者可以反过来说的性格，也让他颇为受用，被人爱慕是一种令人陶醉的感觉。 “不跟你打马虎眼了，其实是我爸妈还有妹妹要来京城，我正发愁怎么安排好他们呢！父亲在老家种了一辈子地，此外就会干点建筑，母亲我倒是不担心，她自己有主意。”江一舟觉得这家事比起其他的事情着实难上许多，因为那真真是一不小心就切到了自己，血肉模糊。 “这是怎么回事？”宋如是依靠在车床边，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脑袋看着江一舟问道。 “我这不是发家了吗？我妹觉得以前的人生目标不用去实现了，就打算当明星，而且看她的态度很坚定，不像是说着玩玩的，所以打算让她来京城上学，接受艺术培训，也容易一些，顺带着，我爸妈不放心晓雅也跟着来了！” 江一舟如实给女郎解释了一通。 “这样啊！”宋如是感慨道，“有你这个大哥，看来以后的星途估计会一帆风顺吧！” …… 香江，东南亚的形势随着国际炒家的动作也越发不稳起来，不过还暂时没有威胁到香江的地步。 百富勤的投资部门依旧如往常一样运行，而其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性投资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徐欣对于自己会接到一家风投公司的邀请感觉到挺不可思议的，虽然这家正一风投刚刚成立不久，但是账目上高达5000万美元的资本额让她十分向往，因为这是邀请她去管理整个公司，她也是第一次有这种机会。 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呢？相貌平平，家世一般，她自己也觉得可能是搞错了，不过和来挖她的猎头顾问再三了解过后，发现没有搞错。 第一百九十四章 人选敲定 而她所了解到的向她发出邀请的那一位是在风投行业中名声响亮的江一舟。 江一舟主要是因为IDG的一场盈利两百余倍的投资而进入到风投人的眼中，现在因为他已经卖掉了welink，而现在没有什么大动作，许多人都期待着他是否要开创新的事业。 有了十亿美元级别的welink打底，几乎大多数风投都觉得如果能投资到他的话，肯定是稳赚不赔，只不过新晋的亿万富翁因为welink被风投不打招呼就提前出手股份的事变得相当有掌控欲，回购了自己名下所以企业的绝大部分股份。 想必和他继续谈投资肯定是一件相当苛刻的事情。 没想到这位人物居然自己创立了风投，还向自己发出了邀请。 徐欣出生山城，父亲在一家当地的工厂，从工人最后一路干到了厂长，而徐欣也耳濡目染，学习了许多管理的经验，她后来考上大学，到了银行做营业员，接着抓住了机会来到了香江，考上注册会计师，现在正在百富勤的投资部门工作，可以说一直都是不服输的人。 现在这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徐欣确实有些心动了，亲自主持一家风投公司。 看着记在笔记本上的信息，徐欣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江一舟先生吗？” 江一舟移开了眼睛，避免再被这大饱眼福的场面给乱了心思，轻轻地在女郎脸上亲了一下，给她盖上毯子，就起身接了电话。 话说起来，现在他可是有四个联系方式，大洋两岸，两个办公室电话，两个手机，有时候他都搞不懂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从哪得知他的联系方式的。 “喂，是我，请问你是？”江一舟没有料想到回事徐欣，他只是在猎头提供的名单里发现了这位十有八九就是未来那位风投女王的履历。 当然不是见色起意，徐欣的长相实在是普普通通，她令人关注的愿意自然是她一次次风投的成果，原本历史上，投资了网易，还有京东，还有许多案例，提到的两个是她最出名的成果。 如果能够有这样一个能人帮助自己把面向国内的风投公司搭建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江一舟也深入了解过徐欣的资料，她现在已经初具未来优秀投资人的水准，不过还没有得到多少证明自己的机会。 虽然还没有因为亚洲金融风暴的原因，导致百富勤投资部门的损失，从而让她离开，前往霸菱投资，但是江一舟相信自己给出的诚意绝对是最好的。 现在国内还不是未来互联网行业资本爆炸，风投兴盛的时代，掌管一家有五千万美元投资额的风投公司，对于徐欣来说，已经是天降奇遇。 “我是徐欣，目前在香江百富勤投资部门工作，”徐欣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我十分乐意接受您的邀请，不过有一些事情还是需要谈一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一面？” 江一舟露出嘴角的笑容，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徐欣，徐小姐，我会让人帮你订一张飞往旧金山的机票，到时候我在我的住所欢迎你的到来！” 现在因为经济条件的改善，江一舟早早地就搬出了公寓，而是在在门罗奥图和山景城之间买了两栋房屋，不过依旧还是和宋如是共居一室，这也让公司里的人微妙地了解了两人的关系。 另外一栋赠送给了张晓龙，对于这个低调，有才华，一心打造产品的人才，值得付出很多东西来拉拢他，包括现在艾鲁梅斯5%的期权，这还是已经拿到手的，工作越久拿到手的就越多。 在江一舟未来的计划中，20%的股份都是要拿出去作为期权的，当然不一定全都要用掉，但是用来拉拢他认为的人才，肯定会不遗余力，这部分期权自然是有各种限制，持有期权的人离开公司，期权也会被回收。 徐欣听到那个年轻的过分的声音，挂断电话后也是着实地感慨，虽然江一舟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在旁人眼中他已经是一句话可以影响别人的人了，比如说他指着某个创业者的项目，说： “我觉得这个项目不错！很有前景！” 自然会有一些人相信的他的看法，来跟着他投资，当然如果骗人多了也会消耗掉这种名声，江一舟也不会这么干，他也在努力学习风险投资，根据脑海里的记忆，不会屡战屡败的。 不过江一舟自己却是觉得自己还很弱小，相比于未来数千亿美元市值，welink着实算不上什么，它只是用来让他彻底实现财务自由的工具。 而徐欣也没想到这么轻松，似乎他已经决定由自己来当……来掌管这些资本了这样也许才更像个年轻人，他可是才19岁，就到了如此地步，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 宋如是丝毫不掩饰傲人的身材，在江一舟的面前穿上了宽松的睡袍，靠在他的身旁询问道，“这个徐欣是谁啊？看得出来招募到她你很高兴的样子！” “给你，这是她的履历！”江一舟感觉到她话里的意思，把带着照片的履历从一旁的书桌上一个文件夹里找了出来，递给了宋如是，“你都在担心什么，担心这些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呢！” 宋如是没有回应江一舟的话，看到这人的履历，她也觉得不错，能力也有，人长得也很放心，很让她放心，尤其是江一舟这样的颜控党。 首先要长得漂亮，这是门槛，至于内心美，对不起那是他作为好人的时候才会首先关注的，寻找伴侣自然是先看脸，然后再看内心，这两者绝对是要分清楚的，做好事和寻求伴侣是两件不同的事。 虽说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自古至今几乎所有的正常人都是颜控党，无非就是轻重而已，从古代科举取士的“身言书判”，长得不好看都是标准就可以看得出。 “不过为什么选她？”宋如是奇怪地问道，“她也没有优秀到让你必选的地步吧！” “就是觉得很合适而已，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江一舟作怪的手又顺着睡袍的衣领伸了进去，在女郎软弱无力的抵抗中又扑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再说假话 “艾芙琳，祝你找到新的工作！”斯派克客气地送上了祝福，因为种种原因，作为welink的负责人，他对于这个艾芙琳卢的离开，并没有什么不高兴。 因为高价收购了qim之后，高层似乎想要急切地从qim上寻求盈利的方式，除了原本的门户和个人主页服务，他们还打起了qim本身的主意。 总之就是，那群有些急功近利的高层不仅想要从声名和股价上看到效果，还要在财报上看到效果。 本身除了qim的开发运营团队以外，斯派克已经接受高层的指令，开始筹划qim门户和美国在线本身拥有的诸多门户进行统合，顺便裁掉一点多余的人。 在一帮往日同事的欢送下，卢飞雁抱着装满自己东西的纸箱，离开了这处地方。 卢飞雁也不知道怎么和丁正男怎么说。 从最开始受外甥女委托进入艾鲁梅斯，卢飞雁就有些纠结，这的确是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不过外甥女很明显是让她来帮忙收集消息的。 不过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成果，完全是正男的男友不想掩饰而已，就算她跟随welink，让江一舟远离了视线。 但是让她觉得震惊的是，从艾鲁梅斯科技以前的同事那里得知，在江一舟买了栋房子，依旧理所当然地和宋如是同居在一起，这就有点令卢飞雁觉得不可思议了。 难道你从小接受的都是三妻四妾的古代教育吗？还是你是一夫多妻制的摩门教派信仰者？虽然我因为工作没办法仔细收集你的消息，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事情随便问一问就知道了！ 卢飞雁完全觉得不可思议，这种事情有很让人为难，因为即便是表现得再让人怀疑其中的不纯关系，你也没有证据去证明，也许人家认了干姐弟呢！ 而在和外甥女的接触中，卢飞雁更是不知道说什么，那个男人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经常和正男在网络上通信，每隔几日还要打一次国际长途嘘寒问暖…… 这种骗子，就算他再有钱也是骗子！所以她决定还是要回到艾鲁梅斯，来提醒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 可能是出于弥补，面对美国在线对于qim的大刀阔斧的改变，有一些接受不了美国在线员工的傲慢，还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改动的员工希望重新回到艾鲁梅斯，江一舟也下了命令，一概准许。 江一舟正在带领一只团队研发竞价排名以及展示广告相关技术，并且抓紧时间申请专利，这个是在全球范围内的主要国家，最重要的自然是中国和美国。 根据他的了解，无论是谷歌和百度，都因为这一项专利而和其他公司产生纠纷，谷歌赔偿了数亿美元，而百度依靠着国内的竞价排名专利可以朝其他搜索引擎收取授权费。 这是未来搜索引擎盈利以及做大必须过的一关，江一舟之所以想起这一茬也是在和张晓龙探讨blogger的盈利方式的时候，想到了AdSense，接着又联想到了竞价排名。 “艾芙琳回来了？我还以为她不回来了呢！”江一舟看着回归的员工名单，那一个汉语拼音的“lu”姓还是相当醒目的。 “是的，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沈青对于公司的基本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因为丁正男的股权，江一舟还没有收回来，所以卢飞雁这个代理董事根本没必要离开。 “真是麻烦！”江一舟棒读着说出了，也没有太多在意，他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瞒着她。 “既然是董事，那就让她做个高点的职位吧！像以前那样做普通员工想什么样子！”江一舟决定道，你想看就看吧！ 他也是在变相地想要通过卢飞雁去告诉丁正男自己想要说的真话，假话说了一句，绝对不能说第二句，因为那时候假话就只为了假话而存在了，这也是前世母亲的教诲。 …… “爸，你是搬家还是干嘛啊？”江晓雅看着父亲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不禁出声劝道。 “可不就是搬家吗？”江茂强把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一些不舍得扔的东西，慢慢分拣着，“我又不傻，带走的就这一小摞，其他的我琢磨着送人呢！估计这一下子搬走了，除了清明过年，还有红白事，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家里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被江茂强处理得差不多了，新盖的房子就让赡养老人的大哥家暂住，至于田地就租给二哥家去种，总不能荒着。 还有这些个种地盖房的工具，以往买的一点小玩意都要找人送出去，或者锁紧杂物间。 这些大事上，其实作为丈夫，父亲，他还是有这个决定的能力，不过平时江茂强也知道自己身上毛病不少，所以情愿被老婆管着，不然要是让他胡来，指不定会怎么样！ 一舟那孩子派来了几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挣大钱，坐办公室的人，江茂强本来还有些畏惧，不过慢慢地感觉到他们对自己（儿子）的尊敬，他也没那么弱气了。 “二丫，先把门锁上，我扛这些，你再拿着剩下的几个，去你小叔家！”江茂强指着地上那一摞用来捕黄鳝和龙虾的工具，一边扛起一大半，一边说道。 小叔是晓雅太爷的孙子辈，也就是叔伯辈里面最小的一个，不过这关系却是有点远了，只不过他是村子里少数几个也在业余时间捕捕鱼虾的人，所以江茂强打算把这些给晓雅她小叔。 临近离开老家，江茂强略微有些不舍，不过他这个女儿跟她妈一样都是有主意的人，虽然说是要做明星，这种听起来不靠谱的事情，但是既然说出来，说明女儿真的这么想。 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了，女儿去了京城，别说儿子不在京城，就算是在京城，也不一定照顾得好女儿，所以她妈得去，接着就留自己一个人在老家也不想，所以自己也得去。 “汪汪……汪汪……”几声狗叫响彻在宁静的村子里，父女两人背着还带着鱼腥味的捕鱼虾的工具，朝着村另外一边的小叔家走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机器人 “我就说，那一家子都没良心，有了钱，上亿啊，还扣着我那点赔偿不放娟子走……” 察觉到和她一起唠嗑的几个妇人都表情略微怪异了起来，没有哪怕是礼貌地应和着自己，江庆瑜这才扭过头去，看到了路过这里的江茂强还有江晓雅父女两个。 对于这种邻里之间的关系，唯二两条保持好关系的守则就是： 一，绝不当面说别人坏话； 二，别让人抓住把柄，风言风语不算，只要不是捉奸在床，或者犯了事被警察通缉这种毫无疑问的证据。 所以，江庆瑜毫无负担地就换上一张笑脸，迎了上去，至于那几个妇人说她虚伪，不要脸，她早就不要这张脸了。 虽然娟子因为她的原因被押在京城那边“打工还债”，但是止不住这一家子都是财神爷啊，一栋刚修好的小别墅，眼睛都不眨地送给了照顾他爹娘的大哥家，还有田地也免费租给了二哥家。 每个侄子侄女，只要还想继续上学，这钱都可以由他们家出，还有给他大嫂的“辛苦费”…… 村子要说不想攀上去的人基本没有，不过有了娟子的例子，大多数也都打消了念头，而且还有高庆珍把关，倒是没多少人占到便宜。 “茂强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因为亲缘关系早就疏远了，所以江庆瑜叫起人来也就只能这么叫。 “这不是快要走了嘛？”江茂强虽然不情愿见到这个女人，不过既然碰上面，躲也躲不过，自然还是要客套几句的，“家里这点家伙什儿也没用了，我给她小叔送去，她小叔也是干这一行的！” “这样啊……” 江茂强没等那女人把话题往下引，就摆摆手，“不好意思啊，家里还有事等着呢，我这得快去快回，以后有时间再聊！” 说完他就领着晓雅离开了，仿佛家里要是晚点回去就要着火了一样。 “你们看看，看看！”江庆瑜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这都什么人啊？有钱就臭了不起啊！” 旁边几个说着悄悄话的妇人听到江庆瑜问起了她们，忍着笑应和着。 江庆瑜也不好发作，看着远去的父女俩，她也就只能在心里怨恨几句。 …… 和此时此刻正经历着人生巨变的江一舟的家人不同，江一舟可能是因为担心和家人的相处，又或者不想搭乘飞机，还是要抓紧时间完成艾鲁梅斯风投的搭建，他没有那么忐忑。 家人，虽然因为血脉这一无可争议的事实，江一舟倒是很好地接受了今生的父母和妹妹，不过他本身就是个离群索居的人物，和父母常住在一起，这让他有些不太习惯。 因为前世受父母的影响和束缚太过深重，虽然他从来没有怨恨过父母，但是远离父母，远到两位老人无法奔波过来约束他的程度，这样才能让江一舟感觉到一丝放松，一丝自我。 这也是前世直到最后也不愿意接受父母的好意，回老家发展的原因。 确实挺悲哀的，需要用纯粹的空间来冲淡父母尤其是母亲那十多年对于他的教育所形成的压抑，那来自母亲的教诲一句句都是让他无法反驳的事实，牢牢束缚着他，如同机器人一般。 如同机器人，被人类输入了种种守则，它会思考为什么我要遵守这些吗？会，等到它们不再把创造它们的人类奉为上帝的时候，但是江一舟不能，那是全心全意生他养他抚育他长大的父母，这是毫无疑问的。 上帝，还有苍天这些都是很有可能不存在的，即便存在，人类的存在对于祂们不过是一份工具，或者干脆说一点尘埃。 而对于父母，江一舟是他们的挚爱，没有其他缘由，就因为他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他们尽可能来给孩子好的生活，正确的教导…… 江一舟直到现在，那些原本将他牢牢束缚的一根根由教诲组成的铁棒，随着前尘逝去，即便对不起前世父母，但是已经还了肉身，此世那些正确的教诲就变成了支撑起江一舟突然由贫穷变为富贵迅速膨胀的自我的骨架。 钱就如同放大器一般，把江一舟性子里的闷骚，胆大妄为，还有孤僻性格都放大了个十足，而宋如是很明显就是江一舟这种失衡性格的受害者，所幸现在她似乎并不反对这种关系。 而江一舟之所以打算被动地坦白，则是他的自我修正而已，可惜那个被他暗示把事实真相传递给丁正男的家伙居然想岔了。 此时此刻，他正处在一家既不在公司附近，又不在刚买的房子附近的一所咖啡馆里。 对面是正襟危坐的卢飞雁。 江一舟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够明显了，你就直接和正男直说，然后我等着正男来找我摊牌，多好的计划！ 最后我就像后宫小说里面的后宫男主一样，执行三不原则，要不是正男愿意接受最好，不愿意接受，那他也愿意放手，但是为什么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照着做，反而来找我摊牌？ “江一舟，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对正男的心意我也都跟正男了解过，但是为什么你还要跟宋小姐相处那么亲密，甚至于上下班都要……” 卢飞雁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吃软不吃硬，并没有上来就叫嚣起来，反而是给他慢慢分析，出于脸面，她没能直接了当地说出江一舟和宋如是的同居事实。 “要是让正男知道了，她会多伤心你知道吗？江一舟，我现在就是以正男长辈的事情在和你摊牌，要么和那个宋如是保持距离，别再做出那么多让人误会的事情，要么我就只好通知正男了，让她和你一刀两断！” 江一舟知道自己不是专情的人，所以他一直都想和丁正男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如果这话是由他来说，那就太人渣了，如果让女孩自己发现，江一舟倒是摆脱了内心的愧疚感。 不得不说，他这么做虽然表面上不是人渣，但是实际更像个渣男。 “我明白我在做什么，卢小姐，希望你履行好你的职责，不要做职责以外的事情，那都是无用功！”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会面 卢飞雁有些搞不明白了，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我把你现在干的事情告诉正男也完全没关系？”她试探着问道。 “你尽管说去吧！我无所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正男！”江一舟一摊手这种当着女友长辈的面上说这种大话，真是感觉糟透了，但是谁让这笨蛋一点不上套。 卢飞雁有些怀疑自己所见所闻了，明明原本在艾鲁梅斯的同事跟自己说的有模有样，在同事看来，不过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所以毫无隐瞒，但是她知道那个男人的事情。 一开始她是很反对两个人的关系，但是现在反而担心起江一舟不想再继续，当你出于任何原因去俯视一个人，也会出于任何原因去仰视一个人。 而卢飞雁现在也是这种心理，没想到江一舟会发生多么大的变化，尤其是一开始把他当做利用正男的心机boy。 而现在江一舟这种似乎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担心的态度更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种怪异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开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对于正男的疏离感就让她有着一股无名火，而现在这种态度，着实让她摸不准。 “哐当…”卢飞雁故意地摔响杯子，不好发作内心的情绪，扭头就离开了这里。 江一舟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矫情了，如果能够直接和正男说实话，又或者他能够放下心里面那些小心思，一切就蛮顺利的。 可惜，都不行！现在接受过教育的人，没有多少愿意接受他这种想法的，所以说一开始江一舟本来就没打算去主动谈什么恋爱，只不过世事难料，自己这算是被女孩一系列的攻略给攻略成功了吗？ 他也有些自嘲一般的苦笑，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要是现代社会的女人真的可以用正常的恋爱手段就让他们接受一夫多妻的事实，那只能说这个男人的情商特别高。 不巧的是江一舟最缺的就是情商，尤其是和今生过去十八载的记忆融合，他的心态也仿佛年轻了起来，虽然有着成熟男人的认识，但是也有青年的冲动。 “老板，徐欣徐小姐来了！”江一舟接到了沈青的通知，他看了看表，已经三点多了，于是回复沈青，“就让徐欣到XX咖啡馆来，我在这等她！” 说完，江一舟就举起手，示意服务生过来，让她收拾了一下桌子，重新点上一杯黑咖啡，对于江一舟来说他品不出咖啡的品种和口味，纯粹是当做提神饮料，还有就是咖啡馆比较适合谈事。 至于为什么是黑咖啡，因为每次来点东西，他总是被那一串复杂的名称和操作搞晕，干脆就每次点黑咖啡，简单，提神。 “不好意思，徐小姐，老板之前外面一家咖啡馆，和别人谈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们已经结束会谈了，我可以送你去那里找他！”沈青不太好意思地回复着等待了许久的徐欣。 徐欣迟疑地询问道，“可…可是现在才三点！他不回这里吗？” 沈青一耸肩，“他是老板，工作时间自然由他自己定！” 言下之意，你还是乖乖去吧！他已经处于下班时间了，不去的话那就得明天了。 徐欣勉强接受可能是自己今后老板的人是个迟到早退的家伙的事实，点了点头，就由沈青开车，送她到了那一家咖啡馆。 看了看装饰，也就是普通的街边咖啡馆，没有什么令人惊奇的地方，非要说的话，就是偏僻了点，安静了点。 门铃响起，江一舟抬头一望，正是他想见到的那个人，虽然身体还没有未来那么发福，但是样貌还是让他确认了。 “徐小姐是吧，我对于你投资娃哈哈那一案很是欣赏，冒昧地邀请你，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江一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两人坐下，等到点完单后，他礼貌地开始了话题。 “没有的事，江先生能够这么欣赏我是我的荣幸，这反而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担心自己的才能没办法承担您交给我的重担！” 徐欣谦虚谨慎地回复道，这种有点任性的老板很难相处，不过谁让他有任性的资格。 “不用这么自卑过头，你的能力我也都了解过，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地把正一风投搭建起来，对了，面试并不是由我来进行，明天你去艾鲁梅斯风投，也就是正一的母公司总部，找比尔格林，他会给你一些建议的。” 徐欣有些哑然，建议？这说明自己已经被聘用了，接下来不过是根据自己的面试结果来给予自己合适的要求和职权吗？ “不过，老板，我想了解一下，您对于国内的创业风向怎么看？我也好进行针对的准备。”徐欣继续问道。 风投公司不仅仅是针对互联网免费软件服务这一个小小的领域进行投资，还有许多其他的领域，比如硬件设备，机械制造，娱乐传媒。 现在互联网在国内还是新事物，氛围太小，如果仅限于这里面，估计没有太多可选择的对象，九八年才是中国互联网真正的元年，九七年大概是处于将明未明的黎明前。 不过有了江一舟的示范和财富的吸引，想必这一波国内互联网会加速诞生那么多的企业。 “我不会对你做过多的干涉，不过还是希望主要是在互联网领域，其他的由你去判断，我不太了解，”江一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娱乐方面，也可以多关注关注，我妹妹打算进娱乐圈……这是我私人的一些要求！” 如果能入股未来的几家出名的娱乐公司，江一舟对于妹妹的未来也放心很多，记得现在华艺兄弟还是一家广告公司，正打算进军影视行业，他也打算给这家公司投一笔钱。 徐欣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风投公司全部都是江一舟的自有资金，而不是募集来的资金，既然老板有这种需要，她自然也不会反对。 “嗯，我会留意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遇险？ 夏夜里的村落，除却村子被笼罩在树荫中，其余的田地和荒野都是一马平川，远远在月光下望了过去，那被笼罩在树荫下的村子如同堡垒一般。 田里传来各种蛙虫的叫声，正值盛夏，是那些生物的繁殖季节，不过现在还能呆在外面的除了连夜引水农忙的人，就是像江一舟和江晓雅的小叔那般昼伏夜捕鱼捉虾的人。 “我听说你们村出了个大富翁啊？是不是有这件事，这家人啊？”江庆瑜的一个相好，也是街上的一个混子赵强有些怀疑地问道，亿万富翁，感觉那些街坊邻里真能吹，一个月能挣一千块在这乡下都是大款了，一个亿怎么可能？ “有的，那家人我还认识，我那小丫头……”江庆瑜看到听她提起晓娟，就面露坏笑的男人，一巴掌轻拍在他身上，“你这人脑子想什么呢？我还等她出嫁发笔财呢！” 看到赵强正经了点，她继续说道，“娟子就在那家人的老大手下面干活，成了大富翁的就是他们家老大，就是往北边走倒数第二排房子往里第三家！” 赵强有些心动了，这要是能捞到一笔，以后就吃喝不愁了，大不了远走高飞，这年头没被抓住的还少吗？有了钱，哪去不了！ “那他家里什么情况？”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哎呦，你不会真打算犯事吧！人家又不是普通人，亿万富翁，随便悬赏个几十万，你能跑哪去，何况人家过几天就走了，你能干啥啊？真以为自己有多少能耐？”江庆瑜看的很清楚，不要脸蹭着人家要钱和参与到打劫还是勒索，那是两码事。 她都有点哭起来了，这要是真干了，事发了，最后自己也逃不了一个共犯的名头。 “你怕什么？亿万富翁，随随便便露个指甲缝几十万也够舒服过上一辈子了，我又不伤人……”赵强眼睛里的精光掩饰不住，在他看来，只要找个由头把他们家一个人“请走”几天，小小地敲个十几二十万的，到时候再放回来，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也不结上死仇，说不定人家查不出来，自己连跑路都不用跑，顶多花钱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走漏了风声。 他越说越起兴，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的女人越来越害怕的眼神，不要脸面，不代表就胆大包天，以前和他处处关系，让他揩揩油，也好借借皮，没人敢管她。 她可不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赵强是混子，自小也是孤儿，没牵没挂，自己就不一样了，这村里虽然不待见自己，但是混口饭吃还行，真要跟着跑到了外面，除了去做发廊妹，自己还真没想到有什么适合的活计。 “哎，你说他们家和你是亲戚吧！”赵强眼前一亮，“你就去找个由头，对了他们家有几个人啊，说给我了解了解？” 看着五大三粗的男人，江庆瑜有些胆怯道，“不熟，早就不算什么亲戚了，就是邻里，关系一般，他们家就四口人，夫妻俩，大儿子在外面，二女儿上高一，我记得！” 被吓得有些胆颤的江庆瑜，此时好想跑掉，但是在赵强眼睛底下，她动都不敢动，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赵强，你不会真的像绑架……”说完之后，看到男人在思考事情，江庆瑜问道，“这种事真的能干吗？我觉得还是别干了吧，以后也许搭上人家关系，也能挣到钱！” “你特么不想干就滚远点，”赵强也有些急了，这机会也就这几天才有，等人家去了京城，那还有这么好的挣钱机会！ 不过看到女人的眼神，他干脆把她给摁住了，找了绳子绑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跑啊？啊？给我老实点！” 现在赵强满脑子都是怎么完善这个计划的事儿，那可是亿万富翁家里，家人还没搬到那些守备森严的豪宅里，而在这乡下，房子都跟不设防似的。 …… “好莱坞！喔~~”江一舟难得一次出行来旅旅游，他对于美国的印象大概都是从三个地方来的，硅谷，华尔街，还有好莱坞，前两个都是财富和科技的聚集地，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好莱坞吸引他的地方可就很多了。 对于前世从来没有出去旅游过的江一舟，去哪一处他都觉得挺新奇的，星光大道，比弗利山庄，如果能有一栋在那里的豪宅，以后能经常见到明星多好。 当然这不是追星，而是类似于某种收藏癖好，仅限于要个签名合个影而已，娱乐圈的事情，往深了了解，可没有多少干净的。 这次是江一舟自己一个人驾驶着那辆帕萨特来的，沿着沿海公路，一路直行，等到看到好莱坞的标志，也就发出了之前的兴奋叫声。 不过也仅此而已，到了星光大道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停下汽车后，江一舟就安安静静地像是个来看风景的普通游客一样，沿着星光大道，寻着一个个完全没听过，可能知道一点，认识，熟识，这四个等级的刻在道路上的名字。 好吧，现在唯一在这里留星的国人也就是李小龙，江一舟一路寻了好久，不时走进路边的商店买点纪念品，最后找到李小龙的星星，他拉了一个路边的游客，“嘿，可以帮我和这颗星星合个影吗？” 被他拉住的是个体态有些肥胖，穿着夏威夷衫的白人男子，那人耸了耸肩，对江一舟眨了眨眼睛，“给我一美元，我就干！” “OK，OK，你的一美元！”江一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把相机递给了男子，他摆了好几个姿势和这颗属于布鲁斯李的名字，来了个方方位位的合影留念。 他从男子的手中接过相机，查看着刚刚拍摄的图片，相当满意，对着男子说了声谢谢就继续继续走下去，可惜现在“龙叔”还没有在这里留印又留星，不然他肯定要去也合个影。 绕了一个大圈子，最后回到起点的江一舟看着已经下午，他打算回事先订好的酒店住下，洛杉矶这种城市可不是京城，夜里最好不要出来，好好待在酒店里。 据说酒店里各种服务都有，连赌场都有，可以去尝试玩上两把。 第一百九十九章 相遇的开始 江一舟朝着马路两边张望着，然后朝着停在对面装有投币式计时器的停车位。 “刷~~” 他觉得面前突然穿过两个飞速驾驶着摩托车的人，而他的身体因为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人用力拽走脖子上挂的数码相机。 巨大的力量把江一舟给拽到地上，甚至还把膝盖和手肘给摩擦出血迹。 “混蛋，你给我等着！”江一舟下意识地说了中文，而那两个小贼，不是亚裔，那会的应该是洛杉矶主流的英语和西班牙语，根本听不懂他在吼什么，更何况，谁会听呢！ 江一舟有点气急败坏，难道自己真的不宜旅行，出来旅个游都能遇到这种事情，虽然这儿是洛杉矶，居高不下的犯罪率让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运气这么不好，一下子，就遇到了。 或许自己该庆幸，碰到的是白天，只是遭到这种突然式抢夺，而非在夜里碰上拿着刀子嘴或者枪被打劫吗？ 但这些，江一舟通通没有想，他有点抓狂地掏出钥匙，启动自己的汽车，虽然明知追不上，他还是踩着油门朝着那辆摩托车逃窜的方向追去。 根本没看到逃跑的摩托车的影子，江一舟气氛地拍着方向盘，这种事情还真是……只能自认倒霉，指望警察追回来，那还不如重新买一台相机。 嗯？ 远处一个居然有个人过马路的时候走神了，其实已经近在咫尺，江一舟立马清醒了许多，猛踩油门…… 嘭~~ 这下子彻底清醒过来的江一舟那点因为被人抢了相机，又没追到小偷的愤怒早就被现在的情景给浇了一盆透心凉的冰水，自己不会撞人了吧？ 他打开车门，走上前去探查那人的情况，发现一个约摸面相接近三十的华裔女子，勘察了一下现场，发现只是侧面撞了一下，女子身上也根本没有什么血迹，而是睁着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呆愣地躺在地上。 “需要我叫救护车吗？”旁边那辆汽车的车主发现出了车祸，也围了上来。 “听着，你现在意识清醒吗？你看这是几？”江一舟在女子的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晃动着询问女子。 “混蛋，你是想谋杀我吗？son of bitch，f**k you……”一连串重复出现的英语脏话从一个长相虽显老但是温婉的一个女子嘴里冒出来，这让江一舟也受不了她这脾气。 “sir，我想你不需要帮我叫救护车了，这位女士精神很不错！非常感谢！”江一舟忍着怒火把好心上来的路人请走，这才回过头开始处理起这位暴走女士的事情。 “嘭…嘭…”不知道何时，女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用力地踹着不理睬她的江一舟的车。 “喂喂，你在干什么？这是我的车，踢坏了你可是要照价赔偿的！”一晃张，江一舟又说起了中文，不过听着女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咒骂，似乎是嫌英语的表达能力不够，一句句国骂就冒了出来。 他直接卡在女子和车之间，然后束缚住她的动作，其实就是直接拦腰扛起女子，任凭女子拍打，扔在了路边的人行道上，然后他又上了车，把车子停到一边，防止阻碍交通。 “喂，你闹够了没有？你是留学生？”江一舟也挺想和那女子对骂的，不过发现她的词汇量着实有点丰厚，自己根本骂不过她之后，也就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的态度。 让着女子骂了足有五分钟，有点口干舌燥，同时也极大地丰富了，江一舟的词汇量之后，他适时地递上了放在车里的半瓶水。 “没有，别以为跟我套近乎，就能让我心情好点！”女子接过水，喝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动作，面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回复了红润的肤色。 “那你是有病吧！”江一舟可怜地望着这个女子，“又是乱踹，又是乱骂人，和和气气地找我要赔偿，说不定我支票都开给你了！” “要你管，我就是心情不好！”于惊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一股无名火上来，对于这个开车看到行人不减速的家伙很是火大，虽然她也是看到汽车根本没有避让的态度。 仿佛就是在和开车的人玩一场谁先退缩谁就输了的游戏。 那一瞬间，她没有退缩，似乎也在想如果得到了最坏的结局，该怎么办，心跳即刻快速跳动了起来。 结果仿佛自己胜利了一般，这种自以为是拿生命做赌注的游戏，让于惊鸿觉得人生一下，恍若重生。 从前都是乖乖女的她，这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有了自由，连尝试一下生死之间的事她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自由的呢？ 所以就干脆放飞自我，痛骂起了江一舟，反正是你撞了我，就让我发泄发泄情绪吧！ 对付这种蛮横傲娇女的最好办法就是别理她，因为她这种人最喜欢的就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痛苦的回应，江一舟深以为然，难道还要和她吵吗？女人放开了骂，真没男人什么事，嘴皮子太厉害了，男人大多是做起来比较厉害。 “你都不反驳两句？”骂累了的于惊鸿看到神游天外的江一舟就气不打一出来。 “不了，反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古话说得好啊，我就不跟你斗了，都是国人，在国外生活不易，多多体谅就是！对了你是哪的？话听起来挺像京城的！”江一舟毫不在意地说着让女子奈何不得的话。 “……不是，我是临安出生长大的，在京城上的大学，”顺口就说出来的于惊鸿立马停止泄露个人信息，“你查户口啊！赔偿完就可以走了！” 江一舟微微叹气，这女子依稀还看得出未来的风采，他开始的时候一惊一乍，没认出来，现在淡定下来，就想了起来，这不就是未来客串了男人帮里“珊莉”一角的女演员吗？ 还真是和评语一样，越老越美，现在反而给人一种有点老成的感觉。 “我还用查？于小姐，我看过你主演的电影，很喜欢你演的角色，要不你给我签个名吧！”写了支票附上一张名片递给女子，又从车里掏出笔记本和笔，江一舟的收集癖好又犯了。 转眼间变成了给粉丝签名，虽然手里已经拿到了赔偿的支票和他的名片，不过于惊鸿还是略微有些懵。 第二百章 福祸相依 “哦~你看过我演的电影？”于惊鸿有些意外，这都能碰上一个自己的影迷，虽然自己大三时候演的那部电影声誉还算不错，可是也没有太过出名。 “是啊，莺莺实在是太美了！”江一舟才不会说他是在前世看过那部电影，并且还是因为于惊鸿有一段sex的戏份才去看的，那时候看那段片段的心情简直就是“放下那个女孩，让我来”的翻版。 这也是少有的女子表现出青涩一面的戏份。 “不知道于小姐怎么没有继续参演电影啊？”江一舟这一副粉丝的模样反而让刚刚发泄一通的于惊鸿有点不好意思。 之前会做出那么粗俗的举动完全是内心激愤的爆发，现在冷静下来，蓦然觉得好像自己做的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于惊鸿有些尴尬地抿了抿薄薄的嘴唇，“我北电毕业了后，留校当了一段时间助教，后来就到了洛杉矶留学，不过今年应该就好回国吧！到时候应该会再开始拍戏！” 江一舟听着她解释着，看了看周围，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提议道，“在这大马路上也不是回事，要不我载你一程，找个咖啡馆好好聊一聊！” 接下来女子的话就打破了他的侥幸，“啊，我忘了，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去停车场取车呢！不好意思啊，如果以后有时间再见面吧！” 说完她就有些着急地过了马路对面，只留给江一舟一个背影。 “……”江一舟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有点贱，被她骂反而觉得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也许是前世对于那份岁月沉淀的美丽有一份宽容和偏爱吧！ 简单的说一下，就是脑残粉。 不过实在是没有未来那么美，于惊鸿，二十岁像三十岁，四十岁依旧像三十岁，只有越老，才越美。 “这算是福祸相依吗？”江一舟呵呵地笑着，本来相机被人偷走的坏心情也没了踪迹。 燕雨桐本来是陪着好友一起来看个电影，出来逛逛街，没想到结束的时候，她等着好友取车过来，这一等就是等了二十分钟，如果不是手机没电了，她肯定就打过去了，这附近没有电话亭，她也不好离开此地。 看到缓缓驶来的汽车停在面前，燕雨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有些嗔怨地问着于惊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慢才过来！” 于惊鸿也有点脸红，发生的事情有点离奇，“碰上了车祸，被一辆车给蹭了……” “真的？真的？有没有受伤？”燕雨桐立马关切地问了起来，同时对着好友上下其手，检查着有没有伤口。 于惊鸿有点恼怒，“你干什么呢？要是受伤了我还能呆在这，别闹，我还开着车呢！” 被训斥了一下的燕雨桐觉得没有多少意思，也心有不甘地收了手，“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惊鸿停了下车子，整理了被好友弄乱的衣服，这才继续说道，“这回你别再打断我，搞什么动作啊？” “嗯嗯，我保证听您老人家的话！”因为面相老成的缘故，燕雨桐总喜欢用“老人家”来调侃好友。 于惊鸿斜着眼睛，瞪了燕雨桐一会，这才继续说道，“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被侧面蹭了一下，摔了一跤，那个车主，也是个国人，还是我的影迷……” “那你们俩…”立马于惊鸿的眼神甩了过来，燕雨桐做了个拉上嘴部拉链的动作，“你老继续！”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了，就气得骂了他一顿，还把他的车给踢了几脚，本来还担心赔偿款可能还没他车子的修理费高，自己要倒贴钱，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认出我来了，又是主动赔偿，又是要签名，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燕雨桐配合着说道，“真是羡慕啊，我们的惊鸿大妈居然也有影迷了！对了你知道那个叫什么名字吗？” 于惊鸿为了开车，只能用眼神攻击了一下她，这才继续说道，“没有，他后来想邀请我，我有些慌，就说和你一起来的，你还在等我，就走掉了，没来得及问，不过他好像给了我一张名片。” “在哪在哪？我要看！” “在包里呢，你自己拿吧！”于惊鸿倒是无所谓，燕雨桐这个人就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很积极。 燕雨桐拿出了和支票放在一块的那张名片，不过她首先被支票吸引住了，倒不是支票有多罕见，美国上到巨额交易，下到快餐店买份早餐都可以用支票，基本就是当现金在用。 她是被支票上的数字给震撼了，一出手就是五千美元，“惊鸿，你说你一点没受伤？还骂了那人，踹了他的车，是这样吧？”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支票是假的？” “那个人看来可能真的是你的忠实影迷啊！不然可能就是抖M，不过唯一可以确定是他是个有钱人！”燕雨桐说着还把支票递给了正在开车的于惊鸿，“随随便便就能拿的出来这么多，估计就是个出来留学或者旅游的富二代！真好啊，要是能抓到这么个金龟婿！” 于惊鸿没有接她的话茬，燕雨桐和自己不太一样，自己属于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而燕雨桐则是靠着自己奋斗一步步走到现在，不过她也很率真，直话直说，敢作敢当，这也是于惊鸿愿意和她做朋友的原因。 “你要是觉得不错的话，我帮你搭个线，正好他也邀请我了，怎么样？”于惊鸿把支票放回到包里，开着玩笑道。 “那还有什么用啊？他是你的忠实影迷，有你在，眼里还能有我？”燕雨桐吐槽了一句，又拿起那张正反面中英两种说明的名片。 “江一舟，ailoomis CEO？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在哪份报纸上看到过，应该是大公司没跑了，你就不打算了解了解？来美国三年，都看你像个乖乖女一样，都没意思啊！”燕雨桐有心记下了上面的信息，接着就日常蹿腾着好友。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种爱玩的人嘛？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于惊鸿早就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文静的模样，仿佛之前心态爆炸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第二百零一章 做梦去吧！ “喂，沈青，我明天就回去了！”因为被抢了相机的遭遇，让他对刚刚鼓起来的对于旅行的信心再一次跌落谷底，干脆把原定的行程给直接砍掉了，明天再稍微逛一逛就直接开车回家。 “老板，你不是说三天后才回来吗？”沈青询问着原因。 “你就别管了，后面其他的城市行程预定都给我取消掉，就这样！”江一舟直接挂断了电话，换上了在星光大道那边买下来的布鲁斯李的纪念衫，带上房卡和现金就打算去酒店里的赌场试一试手气。 “帮我换三千美元的筹码！”江一舟一边倚靠在柜台前，一边扫视着里面的情形，他是属于那种喜欢小赌的人。 比如氪金游戏，一般都是一百以内如果氪不到想要的卡牌，基本就会放弃了，还有就是曾经沉迷一元夺宝这种类似于彩票一样的东西，也是前前后后扔进去几十块就不再碰了。 现在嘛，江一舟就是把手里的筹码输完为止，过个手瘾，想要从赌桌上赚到钱，他可从来没想过，赌博是不好的，玩一玩就行了。 这样的人生还真是美好啊！ …… 沈青略微在心里吐槽了起来，不都是你自己说什么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吗？看来准是遇上什么倒霉的事儿，败了兴致。 “他要回来？”宋如是此时代理着江一舟的职务，她现在也越发觉得自己并没有足够突出的能力。 相比于张晓龙这样专业的技术人才，还有比尔格林那样迅速搭建好风投架构的投资人才，都有所不如，而在代理这个位置上，她也没有一舟那种果断的决策。 为了跟上江一舟的脚步，她也报了个进修班，不过也是勉力支撑罢了，着实有些辛苦，也好在welink被卖了出去，国内部分也交由一舟招募的人才在支撑。 大概唯一的优点在于一舟的信任吧，负距离的信任，这让他她也有些自惭形愧。 “嗯，感觉很生气的样子，今晚在那边睡一觉，明天就回来！”沈青现在已经确认了这段由一个花心男还有两个被他玩弄的女人组成的故事，怎么说呢？ 对于宋如是，有点同情，她毕竟和自己关系比较好，一些手尾都是她帮忙处理的。 不过最近那个卢飞雁董事一直想找宋姐谈谈，以至于宋姐心情有些糟糕，可是她也帮不了什么。 “这样啊！”心情有些低落的宋如是应了一声，“也到下班时间了，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她挥挥手，让已经加了一会班的沈青离开，而自己则是坐在位置上等候着某人。 “宋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如期而至的卢飞雁也不想去为难这个女人，很明显，渣的那个人是那个想要左拥右抱的渣男，但是他根本无所谓的态度让卢飞雁无从谈起。 而她也不想把这些事实告诉丁正男，也就只能来找宋如是了。 “你找我有什么用，不是我缠上的他，而是他缠上的我！”宋如是一直以来用来安慰自己的就是这句话，让她无可奈何却也接受了江一舟。 “看来宋小姐早就知道这个渣男的行径，但是你真的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喜欢吗？那顶多是性，不是爱！”卢飞雁的工作不是白做的，她可是专门收集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找了心理方面的专家朋友，分析了一下对策。 对策自然也是从这个女人这里着手，明显把那个渣滓对于她的身体的沉溺当做喜欢的傻女人，好歹也是个工作多年的“白骨精”，怎么遇到爱情的问题就变得这么傻。 卢飞雁得到了分析结果和对策之后，就开始孜孜不倦地挖起了墙脚，最薄弱的一环就是宋如是了，因为见不得光，她也知道自己身为第三者的身份，只是暂时麻醉了自己而已，用虚无一物的幻想。 “你觉得你真的有可能让江一舟放弃他的女朋友吗？不可能，他是个负责任的人，这一点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吧！现在能够光明正大地牵起江一舟的手的人也只能是他公开的女友！”卢飞雁的一字一句都揭穿了现实。 真要是尽心尽力去分析一个人，如果有足够的材料，尤其被分析的这个人还是个情商不高的人，花不了多少时间。 看到脸色变幻的宋如是，卢飞雁继续趁热打铁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只要正男不跟他提出分手，不是对不起他，江一舟是绝对不会先开口的，可笑他这么多天跟你出双入对，做给我看，就是想让我告诉正男，他还以为我看不出来这点小把戏！” 接下来，卢飞雁根本不需要诡辩，只需要把那些事儿一点点地掰开了给宋如是这个在她看来有些软弱的女人听。 “别再说了！你给我滚！”宋如是有些压抑不住，这些之前故意逃避不再去想的事情，确确实实每一分都戳到了她的心里面。 现代女性，只要有可能谁不想有一份对等的正常爱情，开后宫，除非像是刘健那般各种阴招狠招，或者胁迫，或者利诱，不然现代社会想要正常地坐拥齐人之福，想光明正大地开后宫…… 做梦去吧！ 卢飞雁虽然承认江一舟已经有这个能力让别人去屈就于他的想法，但不代表自己外甥女也需要被他这般羞辱。 在卢飞雁看来，这种比渣男还可恶，渣男至少是以承认一夫一妻制的前提去作恶，而这家伙光明正大地逼迫正男去接受，以正男的性子，说不定就接受了，但是她觉得这就是屈辱！ 姐姐卢燕为了家庭可以接受这样的屈辱，而正男不过是才刚刚开始，要是能够劝她放弃，卢飞雁早就劝了，何必来这里揭开另一个受害的女人的伤疤！ “宋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那个男人给不了你未来的，光是想想你们的年龄差距就可以知道了！”卢飞雁说出了最后的话，就起身离开了空荡荡的公司。 这下子希望能够帮正男解决掉这个难关吧！ 开后宫？这都什么时代了！ 单纯的包养，老板和秘书那种事，卢飞雁都不会管什么，最反感的就是这种打着我爱你们每个人，大家一起幸福生活的幌子，实际就是不尊重女性的事情！ 第二百零二章 捐款 卢飞雁经历了姐姐的事情，这么来回折腾，她自己也不愿意，不情愿。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虽然是这种渣男的亲，也是这个道理，她还是为正男做了这么多。 就算江一舟知道了之后怎么敌对她，那有关她什么事，她是为了正男。 不过自己也该想想回国了，这么一搞事肯定是在公司里待不下去了，干脆回国得了。 一时间想到正男，卢飞雁就给远在国内的外甥女打了个电话，“喂，正男？” 正在约见客户的丁正男说了声不好意思，就到了一旁，接听起电话，小声回道，“小姨，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卢飞雁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两侧，“正男……算了，我过一段时间就回国了，想拜托你给我找个住处！” 卢燕不管事业上的那些事情，所以她直接找了外甥女。 “真的？”丁正男顿时高兴了起来，不过一旁的客户还等在那里，“小姨，你放心，我保证帮你找个好住处！对了，你在那边工作的好好的，怎么想回国了呢？” 卢飞雁解释道，“没有合适我的位置，我想回国尝试下创业！正男，你还要工作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 燕雨桐只穿着一件条纹长T恤，还有内裤，盘着腿坐在电脑前的大号旋转椅上，江一舟的名片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总感觉是个很出名的人，不过自己给忘掉了。 打开网景的导航者浏览器，燕雨桐在搜索框里键入ailoomis，结果蹦出来许多信息，美国在线，welink，收购，5.5亿美元，说他是富二代都有点侮辱他了，白手起家的富一代，绝对的金龟婿。 燕雨桐立马就对他有了兴趣，至少也要能够拉的上关系。 “惊鸿，你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燕雨桐并没有隐瞒着于惊鸿，她想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哪怕是些为人所耻的事情。 于惊鸿被叫了过来，看到燕雨桐十分兴奋地展示给她看的报道，倒是没有太激动，只是蓦然对于这个人有了点好印象，杰出的人物，自然值得看好。 而金钱方面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于惊鸿家中也还算富裕，她对于金钱的态度就是够用就好，自己能力也算出色，找一份衣食无忧，生活宽裕的工作也没有那么难。 可以说就像是许多二代子弟一样，那些父辈们身居高位，他们不用为衣食住行而担忧，也不愿意接触权利，所以大多就进了文艺圈，也就是未来娱乐圈的京圈，说的就是这些大院子弟。 于惊鸿那一双灵动的眼睛注视着屏幕上的信息，眼眸中流动着别样的色彩，没想到那个人的事迹这么传奇，她以前一般关心的都是电影相关的信息，没有听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撩起刚刚洗完澡，垂落下来的发丝，穿着一身白色纤薄袍子的于惊鸿打趣着自己这位眼神中绽放着光芒的好友，“怎么了，有兴趣？你那想把他吃下去生吞活剥了的表情，收敛点吧……咯咯咯……” 无论是哪里，电影事业都是要钱的，即便是文艺电影，对于投资人来说，也是用来刷奖，取得更大的名声以便未来收获更多的利益，当然大部分投资人都是被具有高度艺术性的导演编剧给坑了。 而国内，电影事业正是在野蛮生长，混乱无序，不像未来，至少有着发达的舆论监管，各种影视行业的规则也逐渐成熟，现在如果能有一个富豪男友，或者次一点，富豪朋友，再次一点，金主，那演艺事业会顺利得多。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吗？你要是想拍电影，那不就是现成的投资人了吗？”燕雨桐没有丝毫在道德上给自己辩解，“正好他是你的影迷，又没说是你的追求者……” “别别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想帮你和他牵线了，别这么重的功利心，慢慢来！”于惊鸿是个宁愿追求尽善尽美放弃掉很多向上的机会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不再接戏，选择留校当助教，接着又到了国外留学三年，沉寂下来。 不过这一番表态在燕雨桐看来，毫无意义，选择放弃的前提是拥有，自己可没有那么好的身世和人脉。 她来到美国的时候，就是无路可走，身无分文，一步步地打工，学习，发现美国的娱乐圈容不下她这样的华人，又打算镀完金回国发展。 “鸿鸿姐~你就当成正常朋友，还不行吗？”燕雨桐拖长了嗓音求着好友，发现没有反应，就开始在于惊鸿身上的痒痒肉上挠了起来，“姐，你不答应我就不停下来！” …… “这是我们县的周县长，还有主管教育和交通的李副县长！”中间一位秘书模样的人给两边介绍着，“这边是来自正一科技的两位，李经理，还有林顾问！” 李悦收起有些抱怨的表情，换上标准的笑容，“你好周县长，还有李副县长！” 周怀民听说有出身本地的富翁打算给家乡捐钱修路还有修学校，自然是很乐意和人见上一面。 又不是什么利益输送，贪污受贿，这种事他都恨不得给人家发几个奖杯，一栋教学楼发一个，修条路发一个，来的越多越好，真是好人啊！ 他们这种只有青山绿水的地方，实在是没有多少财政资金，估计等到旅游产业大开发，加上交通通畅之后，才能依靠旅游产业和向内陆移动的制造业发展起来。 “不知道江小友在哪？”周怀民得知那位要来捐款的大老板居然是本地一个十九岁的青年，虽然前不久刚刚迁出户口。 他一度怀疑这是场骗局，不过收集来的的信息，许多报刊上都有江一舟的信息，他也向京城那边以前的同学确认了一下，这才相信，也见识到了信息时代，互联网时代的魅力，简直就是抢钱啊！ 李悦礼貌地解释道，“他现在忙于事务，脱不开身，所以派我们来商量一下捐款事宜。” “哦，这样啊！不着急，不着急，”周怀民有些略微地不高兴，没想到只是两个手下，不过看在捐款的份上，也没多计较，“我让人准备了一桌酒席，李小姐，还有林顾问，咱们边吃边聊！” 第二百零三章 绑架？ 五百万！ 吴怀民简直是笑出了声，今年县里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刚刚将就各项开支，甚至还要拖欠部分薪资，想要做出点成绩，手里都没有钱。 只是这笔钱被要求只能用在教育和交通，也就是修学校和路上面，让他有些头疼，不过能有这一笔意外之财，今年的财政应该会宽裕许多。 想到那些拖累财政的厂子，他灵机一动，朝着李悦问了过去，“不知道江小友有没有回家乡投资置办些产业，开个工厂……” “不好意思，”没有喝多少的李悦还很清醒，婉拒了这位的提议，“我们公司涉及的都是高科技含量的互联网行业，其他的行业并不涉及！” “叮铃铃……叮铃铃……” 还没等周怀民说话，李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李悦客气地走出了包厢，“喂？” …… 被绑着关在自己屋子里的江庆瑜已经被饿了一天一夜了，看着从封闭的窗户窗帘投射进来的光线变化才能让她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现在只能怨自己碰上个这么胆大包天的家伙，而且连给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给绑上了，同时也渴求着希望有人能够到自己家来。 但是很遗憾，没有人来，因为平日的声名，若是她去找乡邻聊天，看在表面的和气上自然有人跟她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是自己孤寡一个，女儿也在外，婆家早就闹翻了，加上时常外出，家里没人在外人看来很正常。 “呼……呼……”倚着桌角蠕动着身子的她正在拼命地磨蹭着绑着自己的绳子，至于那个混蛋说的等完事会放了她的话，鬼才会相信，多一个知情的人，也多一个分钱的人，让她饿死在里面也不足为奇。 至于没想撕票，那是担心人家报复，没撕票还可以破财免灾，撕票了那就是不死不休了，赵强不过是想捞个几十万，不想被这种大富豪全力针对。 感觉到手腕上一松，江庆瑜惊喜地开始解着身上的束缚，换掉了早就因为失禁被弄脏的裤子，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时候她突然想到，要不然干脆去江一舟家告发那个家伙，说不定还能跟他们家套上关系…… 想到做到，江庆瑜就尝试开门，没想到从外面锁上了，这时候她也不顾这是自己家了，从放杂物的地方拿起一杆锄头，径直朝着玻璃上砸了过去，又把老旧的木制窗户用力砸开。 这屋子是她父母那辈年轻时建的，几十年的老屋子，窗户框早就有些腐朽，很快就给砸开了。 “瑜姐，你这是火急火燎的干什么？这两天都没看见你在村里闲逛啊？”以前的江庆瑜是出名的游手好闲，不种地，靠着各种占便宜，借钱，也就是最近几个月靠着女儿寄回来的钱阔气了一把。 “都怪……”江庆瑜一甩头，她根本没兴致像平时一样和这些妇女说话，连她们的嘲讽都不管了，“不说了，茂强还有庆珍两口子在家吗？” “在，你找…” 还没听完，江庆瑜就又着急地往着江一舟家跑去。 “这都什么人啊？” “你现在才看出来，别管她了，咱们继续说咱们的！” 到了江一舟家的鹤立鸡群一般的房子前，她直接抓住了在门口的水池子上洗碗的高庆珍的手，“嫂子，有人要对你们家动手啊！” 接下来就是李悦接到电话的这一幕，她的心情也变得有些糟糕，怎么来接一趟江一舟的家人能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还要捐款，派驻监督人员，监督捐款的用途，还要插手一件预谋绑架案。 “伯母，你们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去，对了，晓雅，先找到晓雅再说！”李悦安抚好江一舟的父母，转身回到包厢里，看到周怀民的询问目光，她就直接把这件事给说了。 而周怀民也正如李悦所料，殷切地保证，“真是无法无天，李小姐你放心，我立马派专人过去处理，涉及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要是因为这件事，到手的五百万，可能还有后续的捐款，估计都会烟消云散，一定要重罚，好好打击一番。 结果，是公安局的一位邢副局长带了一队人跟着李悦他们一起前往，这在程序上也很符合，出现了绑架案，虽然还是在预谋阶段，以及人数多了点，但都在允许范围之内，周怀民要是亲自去，就有些过了。 …… 高庆珍安抚着反而比她更加害怕的江庆瑜，这女人一天一夜没吃没喝，说清楚了消息之后就饿得让高庆珍热了热剩饭剩菜吃了起来。 饭饱之后，她才担心起来，要是抓不到那个赵强怎么办？万一他要是知道了是自己告发的他，会不会逃走后回来报复自己，又或者即便被抓住了，出狱后来报复自己。 “警察同志，怎么样啊？抓住了没有！”江庆瑜反复询问着。 来到这里的是接到上司命令，前来给这个有些紧张兮兮的女人做笔录的本乡派出所的苏国伟。 他接到命令，还以为人已经被绑了呢，吓了一跳，到了这才发现还只是预谋，那就好办了，绑架案最怕的就是绑匪手里有人质。 不过听说这家人似乎有个很有钱的儿子，还打算给县里捐款，那就得好好供着，赶紧把嫌疑人给抓到。 “我们的同志正在摸清情况，大姐你不用着急啊，还有小姑娘我们已经联系上了，正在她朋友家里做客，绝对安全！” 而另一边，邢凯踢开了乡医院麻醉科室的大门，正在和身为麻醉科医生的表哥商量事情的赵强惊恐地占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就在这打算买点…… “都给我带走！”邢凯看了眼桌子上的情况，“这下子预谋绑架应该算是确凿了，把桌子上的证据也带走。” “你们干嘛抓人啊？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我犯什么罪了？”赵强犟着脖子不肯乖乖被铐住，显然他以为只要还没实施绑架，就不算犯罪。 “预谋绑架也是绑架，给我老实点！” 第二百零四章 结束 之后的事情令邢凯觉得这简直是顺利得不成样子，顺利得在赵强家中抓到了几个同犯，其实就是小弟，还有准备的作案工具，那几个本来不过是普通的混子，被警察一问，就乖乖地说了出来。 这下子人证物证俱全，一场绑架案在萌芽之际就被掐灭，皆大欢喜。 一行人跟着苏国伟前往乡派出所，有一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比如指认嫌疑人。 看到被两个警察架着的赵强，江庆瑜不敢看他的脸。 而赵强看到这个女人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还没开始干就被警察给发现了，原来是她告的密，早知道当初直接就该掐死她！ “臭女人，婊子，原来是你，看我不踹死你！”瞬间他的额头上就冒起了青筋，血气上头。 “就是他，我听到他要绑架，不想参与，就被他绑了起来，绑了一天多，呜呜呜……”江庆瑜被吓得哭了起来。 “大姐，你确定是一天多吗？”苏国伟问道。 “我记得清楚得很，就是前天夜里，他绑的我，还把我打晕了，现在我脑袋上还有血呢！”豁出去一般的女人一股脑地把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小秦，你去帮这位大姐处理一下，顺便取个证，之后再去她家收集点证据！”既然惹上了这种人物，虽然不至于来个“莫须有”，但是严格执法还是做得到的，超过二十四小时，这又是一条罪行。 这也是中国治安最值得诟病的一部分，如果严格按照法律去处理，那违法率会直线飙升，加上警民比例太小，还被人说严刑酷法，如果轻拿轻放，又总是被人说放过坏人，这种灰色领域就是烫手山芋。 等到江晓雅回到家里，看着家里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的氛围，一无所知地问道，“妈，家里这是怎么了？还有，她怎么也在这？” 高庆珍叹了口气，这一次晓娟母亲也算是救了晓雅，虽然往日里再怎么惹人嫌，往后也得对她好一点，“你瑜姨帮了咱们家大忙，怎么叫的？” “哦，瑜姨好。”对于不明就里的江晓雅来说，也就应付地喊了一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往日里江庆瑜给人的印象太差了，这点脸色在有心想要靠上这家的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反正以前都习惯了。 …… 正在驱车回旧金山的路上，江一舟意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于惊鸿！” 江一舟立马有些高兴，不会真的对自己有兴趣了吧？ 但是现在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难道还要半路返回？ “于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想到现在的情况，他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反正已经走了，没机会了，所以也不存在可不可惜的纠结。 “你不是说你是来洛杉矶旅游的吗？要不要我明天带着你游玩一圈？”于惊鸿仿佛已经有些确认他会答应一样。 你要是昨天就这么说多好！已经快回到家里的江一舟向来是比较懒的家伙，只能长叹口气，“还是不了，我现在已经回到旧金山了……” 于惊鸿看着旁边有些惊讶加失望的好友，在薄薄的嘴唇上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你不是说昨天刚到洛杉矶吗？” 江一舟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其实昨天刚到洛杉矶，游玩了一会，相机就被抢走了，之所以会碰上你就是因为追小偷，最后小偷没追上，心情也糟透了，所以就取消了后面所有的行程干脆回家了！” 于惊鸿闻言想笑，但是看着失落的燕雨桐，也只能强忍着笑意，对着江一舟说道，“原来还有这么个缘故啊！那就祝你时来运转了。” 江一舟遇到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有些忐忑，忐忑的是自己怎么就这么忸，多好的机会啊，说自己还在洛杉矶，然后连忙掉头赶回去，就可以名正言顺开始做朋友，多好！ 算了，算了，有缘再见，前世喜欢过，意淫过的明星偶像多了去了，他虽然面对喜欢的明星很兴奋，但是也是有理智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实在经京城还有旧金山两地常住，如果你们要是来，我又正好在的话，”想到自己的宅男属性，一向不爱出门，也没法做导游，他只能改口说道，“为你们提供住处！” “好好好，我记住了，那就不打扰你了！”于惊鸿欣然接受，反正也基本用不上。 “你就这么给挂了？”燕雨桐气恼地抱着自己的大号抱枕，用脑袋撞着柔软的抱枕。 “那不然呢？”于惊鸿一摊手，“人家都没有主动来搭讪，邀请的意思，难道你还要我主动邀请啊？” 对于她来说，江一舟就是个蛮有趣，很杰出的一个人，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燕雨桐除了继续在抱枕上发泄情绪，也无可奈何，社交礼仪，就是如此，有时候就是没有这种契机。 而在晚些时候回到住处，江一舟看到依旧是一身工作服装的宋如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有些凌乱的发丝，明显的黑眼圈，还有紧皱的眉头，他也奇怪，难道就在自己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温柔地把女郎从沙发上抱了起来，送回到她的卧室里，盖上被子，江一舟就走了出去。 他思虑再三，还是给沈青打了个电话，两个人一向关系不错，她应该知道点什么。 “喂，沈青，是我！”江一舟直接询问了起来，“你知道如是她最近怎么样了吗？我看她似乎没睡好！” “老板，我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就是如是姐感觉有点失眠！” 江一舟觉得自己有可能是有些多心了，不过还是要多关心关心。 “对了，有一件事，你听了别急啊！”沈青小心翼翼地说道。 “有话快说！” “之前李悦李经理来电话，说……说有人想绑架你妹妹，不过还没有实施就被侦破了！”沈青尽量简短地说完了这件事，生怕前面说长了，江一舟反应过来发火，她之前也是担心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才拖到现在。 果然知道结局的江一舟没有过多激动，只是皱了皱眉头，“说详细点！” 第二百零五章 脱离掌握？ “有人听说你的事情，打算绑架你的妹妹，结果一个叫江庆瑜的女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就告诉了你家人！”沈青也不太明白，二次转达的信息她也了解不多。 “这样啊！还真是得好好谢谢她……”江一舟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救了自己妹妹。 不得不说人性还真是有些复杂，等他回去后，看看情况，要是真的有改变，那就帮帮她，要是只是一时发善心，还没有改观，那就给她一笔钱一笔勾销得了，能用钱还的了恩情那是再好不过了。 江一舟现在对于人情也算是有些理解了，主要是前世连钱都没有，没有这个体验的机会，经历了丁正男之后，他就变得谨慎起来了，人情难还，尤其是自己犯下的错误。 “好了，知道了，就不打扰你了！”江一舟就是稍微感慨了一下，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昨天在赌场玩到很晚，完全凭借运气，有输有赢，最后在凌晨输完了手上的全部筹码，心情沮丧地回到了房间沉沉地睡了过去，结果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见识过一次赌场的把戏后，江一舟估计自己应该再也不会去了，心累，而且费钱，只是没有见识过一次的话，总是在幻想自己可能运气比较好，或者可以偷渡到欧洲，成为欧皇。 “对了，还有一件事！”沈青突然又提起语气，让江一舟有些不爽。 “有话就一次说完！”他不爽地回复道。 昨晚的赌场一夜游可是让他心情异常糟糕，又在一个方面证明了自己没有好运气，所以面对于惊鸿的主动打电话过来，他才没趁机拉近关系，哪有那么多好运，桃花运也是如此吧！ “卢小姐昨天递交了离职信，理由是打算回国创业。” 江一舟愣了一下，那个一直给自己找茬的女人走了？好事啊！看来确实是放弃了，希望她能顺利传达消息吧！ “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的江一舟没有去打扰宋如是，整理一番之后，也安静地入睡了。 江一舟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也慢慢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重生之后，就算没有期待过如同小说里那样瞬间变成人杰，但是也因为这一路顺风顺水而膨胀了起来。 无论是大方地在老家展示财力，还是自信地以为宋如是会接受他那半强迫式的欲望，都是这种膨胀的表现，而这些顺利地进行下去，更让他越发膨胀起来。 …… 一觉醒来，江一舟还有些倦意，在赌场放纵的一夜，似乎透支了很多精力，好在身上带的那张借记卡是私人开销用的，一般都只放了一万美元。 加上醒来之后匆忙当天就自己开车赶回了位于旧金山的家中，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惫让他很难受。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也不过才五点钟，天色未明，江一舟拉起乳黄色的印花窗帘，就着窗外路灯的微光，穿上了短裤和衬衫。 下了楼才发现书房的灯光居然亮着，江一舟看到女郎穿着一身真丝睡衣，手拿着一支笔，不断地在写些什么。 他静悄悄地想要上前给女郎一个惊喜，双手穿过宋如是的腋下，感觉着她前面的丰满，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随意地问道，“如是，你在些什么呢？这么早就起来了！” 宋如是身子猛地一震，本来压着纸张的左手直接把那张写了小半页纸的离别信握成一团。 她昨晚被江一舟抱回到卧室的时候，就感觉到他回来了，所以对于江一舟的存在并不意外，意外地是他会这么早醒过来，往日里他都是睡到天亮才醒。 “没，就是有了点想法，不过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背对着江一舟看不到表情，宋如是也不想让他看出什么。 “哦，那我要……呜呜呜…”还没等好奇的江一舟说完，他的嘴就被宋如是给堵上了，一大早旺盛的火气就这样被撩了上来，两人相互**着倒在书房里的小床上…… 而那团纸则是被宋如是顺手踢进了书桌下面。 云消雨歇之后，江一舟的目光在趴在他的身上的女郎的裸背上流连，闻着熟悉的气息，他也没心思再想之前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就……”以前的宋如是很抗拒早上的晨练的，江一舟故此一问。 “不行啊？你不喜欢吗？在洛杉矶那两天有没有勾搭什么人啊？说给姐听听！”宋如是很代入这个大姐姐的身份，即便是现在坦诚相待，也还保有一份矜持。 “没有，绝对没有，而且还很倒霉，相机被偷了，接着去赌桌试了下手气，差点把回来的加油费也输掉了，以后再也不去尝试赌博这种东西了！”如果忽略掉此时两人的位置，大抵对话还算得上正常。 “谁让你说什么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些东西都要提前计划好的，尤其是治安和行程！” 宋如是想往常一样向江一舟传播着自己的经验，而江一舟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经验。 依偎在江一舟的胸膛上，宋如是突然动摇了，动摇了被卢飞雁所劝说而下定的决心，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从一开始复杂纠结，干脆放弃地选择包容他，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习惯了他的一切，变成了他的形状，哪怕自己知道他在京城还有一个爱他的女朋友，哪怕是他有了女朋友还来招惹自己。 宋如是也正是因为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位置才会被卢飞雁三言两语给说到动摇了心神。 不过再次回到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气息，宋如是再一次动摇了，她本质上不过是个不懂恋爱的女生罢了。 “我这不是想要尝试一下嘛！”江一舟为自己狡辩了一句，看到臻首轻抬的宋如是，他又关切地问道，“沈青说你这两天都在加班，还有你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没必要给自己加这么多担子吧！” “嗯，我只是私底下有些想法想要完成，对了，我如果想要创业，你支不支持我啊？”宋如是发自内心地欢喜着，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想法。 自己离开去追求独立的事业，还是和他商量，由他支持自己的事业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做法，有着截然相反的意义。 第二百零六章 尊重 “你怎么有这种想法了？”江一舟有些哑然，宋如是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上面。 宋如是在他的胸膛上绕着圈圈，有些幽怨地解释道，“我可不想在这给你一直当保姆，当管家，我都想好了，和飞雁一起回国，至于干什么，还要和她商量。” “你已经决定了？”江一舟面对她自己的选择，也只能予以尊重，那种被色欲冲昏了头脑干出那种事情，结果导致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他觉得自己是不会再干了。 每个人都被社会改变着，同时也被社会所改变，最浅显的例子，就是一夫一妻制，男人会幻想三妻四妾，女人也会幻想自己被诸多男性追求，但是现实的道德和法律约束着每个人，即便是能够不被约束，但是你也不能去主动触犯它。 江一舟也想过，如果没有那一次昏头上脑，也许自己虽然会对别的女子有兴趣，但是因为身上已经有了一份责任，女友的爱恋，慢慢地没了心思，习惯于丁正男的存在，结婚生子。 不过现在他已经落入了这种境地，江一舟也只能往下走了过去，人生不就是这样吗？ 很多时候没有回头路，走过的每一条路，每一个脚印，在时光长河里留下的每一道痕迹，还有别人眼中每时每刻的自己，这些全部一起构成了一个人的人生。 “决定了，你这个坏蛋，不会想把我一直拴住吧？” “怎么可能？需要我给你一笔投资吗？”脸不红心不跳的江一舟否认道，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花心就花心吧！不辜负每一个人就行，如果重活一次还要注定放弃拥有的人或者物，那可就白活了。 …… 看到神采奕奕的宋如是，沈青帮着她收拾着个人物品，“如是姐，怎么你也要走啊？而且你就这么走了，你放心……” 沈青意有所指地朝着江一舟的办公室方向指了指，意思相当明显。 “你这小丫头瞎操心什么，我都和他商量过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宋如是丝毫不介意沈青的询问，“就是我也想尝试下创业而已！” 沈青看她都不担心，明显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那我就祝你顺利了！在那个甩手掌柜手下工作确实是太累了，没办法做些其他的事情！诶，如是姐，如果你的创业走上正轨，我也去你那工作你看怎么样？” 宋如是微微一笑，接着就板起了嘴，“你还是先把这儿的工作做好吧！对了，跟你说个窍门，你要是和一舟他越熟，私人关系越好，他就越信任你交给你的工作也就越多，所以，最好跟他公私分明，公事公办！” 宋如是深知江一舟的性格，就是很容易对身边的人亲近，似乎他对于人际关系的理解，是基于距离的。 就像丁正男，江一舟如果不是被催促着，没有目的，他基本上不会给远在京城的丁正男打电话，都是女孩主动打电话过来。 有些搞不懂宋如是意思的沈青眨了几下眼睛，还是用力地点了几下头，“嗯嗯，我知道了，确实，老板没个正形，工作都太过随意了，但是他是老板我又不好说什么！既然如是姐你都这么说，那我就照办了，搞不定我就给你打电话，嘿嘿！” “那我走了，一舟还在楼下等着我呢！再见了！”宋如是婉拒了沈青想要送她的行为，抱着纸箱走出了公司。 此时距离她对江一舟说出想要回国创业的想法，也不过才过去一天，准确点，7月29日，根本没有多少拖泥带水，迅速完成了离职手续。 她想留下来，但也想走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所以最需要果断的行动，不然一拖再拖，可能真的就留下来了。 江一舟并没有回国的打算，有李悦照看，之后想必都会一切顺利，自己回去也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 “不用走的这么着急吧？”江一舟看着款款而来，坐上车的女郎，虽然知道结果已定，但是还是忍不住劝说道。 宋如是仿佛脱离藩篱一般，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信心，“我这次可是真的打算闯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你那点阴暗的想法给我收敛起来！” 阴暗的想法，自然是把她束缚在身边，如同金丝雀一般。 “好好好，宋女士，小的期待你的表现！”江一舟装模作样地吹捧了一下，就启动座驾，开往了机场，而宋如是则是从纸箱里挑选着要带走的东西塞进行李箱，其余的都交给江一舟带回住处放起来。 这大概才算正常，江一舟经历了这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起的一连串以外，也有点正视起内心膨胀的欲望。 我想开后宫吗？ 毫无疑问，想！ 不过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令人无力的，令爱你的女性被迫折辱着自己的人格，江一舟不忍心。 游戏花丛的前提是接触的人都是渣男荡女，无论如何排列组合，不过是肉体上的接触而已。 但是对于一般的人来说，性与爱，都是密不可分的，性是爱的仪式，如果连性都证明不了爱，那就需要更加稀少的东西去证明。 宋如是的清醒也给他泼了一盆冰水，泼醒了他心里存在的侥幸，他也不过是打着爱的幌子，用所谓坦荡不隐瞒的借口，来折辱女性的人格的渣男而已。 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女，不重要，因为她有恋爱的权利，可以正常地和人交往，恋爱，还有性爱。 而自己不过有些不太走运，不是那个第一个遇上她，想要且能够一直陪伴她走下去的人。 当然，那些自甘堕落，却还叫嚣着“不就是一层膜！不就是……”等一系列排比句的女人不在此列。 也许前世根本没有学会过真正的尊重女性，尊重恋人，因为没谈过恋爱，现在的江一舟看着自从做出了决定，就变得神采飞扬，浑身透露着别样魅力的宋如是，恍然之间，有些明白了。 这大概就是他自己学会的一条道理，下次回去京城后，就主动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第二百零七章 进度 有些蓦然开朗，却又有些失落的江一舟，把宋如是送上了回国的航班，颇为寂寥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宋如是走后，他也紧急挖来了稍稍显现颓态的网景的一名高管，约翰维尔福，江一舟对于历史上那些管理人才知道的并不多，了解的也多是各大知名互联网企业的掌门人和风险投资人。 徐欣以及比尔格林都是因为他的了解，才决定下来的。 而约翰维尔福也展示了自己的能力，的确比之宋如是强上不少，他在网景就是主持的销售推广工作，到了艾鲁梅斯之后，他也迅速对于博客还有邮箱提出改版建议，并且组织了合适的推广行动，让艾鲁梅斯总算不再像是一个草台班子。 不过让江一舟更关注的则是他的名字，想到了未来某个经常掏空他的钱包的男人，好像现在那家公司就叫做维尔福软件，他们的第一款软件还没有上市。 他还是很想尝试一下，如果能够入股这家公司，那着实是一件很令人高兴的事情，最好在sbeam上拥有一个永久免费的账号。 江一舟已经在让人收集维尔福公司的信息，以及分析入股和盈利的可能性，好吧，这家公司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第一件产品，比尔格林也只能把这当成是老板的个人爱好，估计如果入股也花不了多少钱。 现在的谷歌已经扩展到了十五人，沃西基的小小车库已经无法容纳下这个正在蓬勃生长的组织，所以由江一舟出资，为他们租了一栋二层住宅，改造成适合办公的地点。 相对的，江一舟很成功地混入了创始人的行列，以主要出资人和联合创始人的身份，个人投资一部分，另外艾鲁梅斯以竞价排名技术和展示广告技术，已经提交专利申请，加上投资入股。 专利申请，即便在美国也需要1到2年的时间，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不过艾鲁梅斯确实很顺利地推进专利申请的流程，同时国内也在同时注册专利，这都是为了防止专利纠纷。 江一舟个人加上艾鲁梅斯的股权一共28%，共计投入150万美元和相应技术，这也让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再也不提一百万美元卖掉搜索引擎的话。 开玩笑，投资人已经投了这么多，就是让你继续做下去，你居然还想卖掉？两位本来打算卖掉赚笔钱用来完成学业和研究的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来自江一舟的大笔投资可是让他们有些骑虎难下。 不过他的大笔投入也大大地加速了谷歌搜索引擎的开发进程，目前为止，在迅速扩张的谷歌员工的努力下，预计可以在九七年十月份正式上线，比之原本即便是要求在圣诞节前上线的要求可以说是大大的提前。 开着已经上手的座驾，江一舟开着车进了位于门罗帕克的现谷歌“总部”，一栋二层民居，停好车辆之后，领着新的助理，苏珊梅耶尔，走进了屋子。 沈青作为耿直girl，很合他的胃口，至少面对她，江一舟内心里那些较为龌龊的想法就无所遁形，很好地监督了自己，现在让她负责助理室的事情，又给自己招了个助理，和沈青同样的标准白领，同样冷艳且尽职。 打开门，入目的就是几具随意地趴在桌子前，躺在沙发上，还有地上的几个员工，其中自然也包括拉里佩奇，还有谢尔盖布林。 “梅耶尔，也帮着收拾一下吧！”江一舟无奈地说道，乱糟糟的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一群IT宅男可没有什么讲究。 挨个把睡着的人都叫醒，江一舟自然也没说什么，很常态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他当初为了qim，也是彻夜彻夜奋战了一个月。 “哦，托尼，你来了，抱歉，我马上就收拾好！”克雷格说道，他是两位创始人招募的第一位员工。 “没事，不过你们也不需要这么拼命吧？”江一舟开着玩笑道，“我觉得可以去沃尔玛买几张折叠床，至少不用就地而睡！” 克雷格耸了一下肩，“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嗨，托尼，你来了，我有一些想法想要跟你讨论一下！”打着哈欠的拉里向江一舟打着招呼道。 …… 坐在包厢中，江晓雅十分不悦地看着也跟着前来的江庆瑜，这个让人反感的女人，即便是知道了是她救了自己。 但是她还是觉得，要不是她说出去，也不会有这回事，后来也不过是因为胆小怕事，加上想傍上自己大腿，所以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回想起江庆瑜涕泗横流地向母亲哭诉着，担心赵强，还有他的朋友家人的报复，因为不过是预谋绑架，还有非法拘禁也只是刚刚到达犯罪标准而已。 那个苏国伟苏所长说赵强最多最多也就四五年，有关系，能减刑的话或许更早，当然有更大的关系要他走不了关系。 现在的法治着实有些混乱，有时候遇上严打，摸了女同志的屁股都会判刑，甚至可能死刑，有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关个十几天就出来了，只能说法治还有待进步，内部的腐烂还有待清理。 高庆珍一时心软，就把她给带上了，人家女儿不也是在京城，儿子的手底下干活吗？带上给她找份工作就行了，也算是还点人情。 李悦没有留下，而是让林顾问搭配几个工作人员负责捐款的事宜，目前确定的就是江一舟老家村子的水泥路，乡高中还有县高中的教学楼，都命名成“正一”楼。 这也是询问过江一舟的，他虽然脸皮厚，但也没厚到用自己的名字的地步，虽然正一有种道教的感觉，不过既然已经用上了，也不至于刻意去回避。 “悦姐，你何必跑这一趟，那个男人连一句赞赏都没有，又不是在工作范围，何必呢！”毛娅看着还在看书的悦姐，有些愤愤不平。 “你都说什么呢？有什么赞赏不赞赏的，这不是为了捐款的事情来的嘛！顺带着帮他把家人接到京城而已，你以为我干嘛？”李悦合上书本，有些困顿地揉了揉眼睛两侧。 因为伯父伯母的坚持，他们一行人还是选择了坐火车，江一舟一家三口和江庆瑜在旁边的车厢，她和毛娅在另外一个车厢。 第二百零八章 挑战者 “悦姐，我觉得还是脚踏实地地比较好，只有拿到手里的才算是自己的，而不是只要远远望着就好！”毛娅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被父母用各种借口压榨的她明白一个道理，很多东西，很多机会，不自己去抢，是肯定得不到的。 她虽然因为逃走和家里断绝联系了有大半年，但是等到她把攒下来的钱寄回去一部分，父母对于她以前的各种抗拒和叛逆就视若不见，更是殷切地希望她回家过年，婚事更是满口同意。 人生有很多选择，哪一条路对，哪一条路错，都没有定数，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 即便冒险走了一条没有人认同的险路，但是如果最后取得了成功，依旧有人来赞叹其人的英明，当然更多的是庆幸，哀叹其人为什么偏要走这条路。 她也想过自己留在老家，顺从父母的安排，那会是什么模样呢？她也不知道，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都没有去争取过自己的未来，就顺从了命运，一定会后悔。 即便撞个头破血流，她也好放下内心的不屈，安心去顺从，但是什么都不去尝试，那不过是缩头乌龟而已。 李悦抬起头，理了一下发丝，看向面容严肃的毛娅，内心颇有些笑意，自己居然被她给教训了，她又何尝没有想过，不过想多了却也慢慢释然了，之所以来这里，不过像那种徒劳无功的等待一样。 就是以前所爱恋之人经常通过的小路，即便人已不再来，却还是喜欢流连在那里。 如果能够有新的人闯入自己的内心，说不定这种念念不忘的状态就会慢慢消散，只不过每每看到合适的对象，总是下意识地和那人做个比较，却也看不上眼了。 “你不懂，你的幸福生活还太简单，没有接触过太多的思想，自然也没有太多的烦恼！不一样的！”李悦没有过多地给她解释，就走出了车厢，去隔壁看望一下他的家人。 “有什么不懂的，就是觉得人家有女朋友，不好意思抢的！”毛娅瘪着嘴，在她看来，这些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的家伙才是没事自寻烦恼。 …… 京城，中关村，正一科技的总部所在，随着门户和游戏平台的展开，员工数量也在迅速地增长，当然主要是开发维护团队和运营团队。 随着qim悄无声息地更名为QQ之后，很少有人意识到QQ和由美国在线运营的qim已经分家，而且它的结构也全部被重写，江一舟当初能力有限所留下的许多缺陷也得到了弥补。 不得不说，当初势单力薄，一个人单枪匹马编写出来的软件确实存在着许多问题。 “对于这一款邮箱，你们怎么看？”马华腾所指的正是由丁三石研发的一款免费电子邮箱，一经问世，边光受好评，不过这在Foxmail已经占据国内主要份额的情况下并不算什么。 只是，Foxmail从一开始作为客户端邮箱时，就是一种偏商业，偏向专业人士使用的工具，对于能够熟练操作，并且能够用的上这么多操作的人来说，自然是极佳的选择。 但是这一年来马华腾发现用户，或者说大部分新入网的用户都是缺乏上网知识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小白，这一点从现在正一科技运行的几款产品就可以看出。 网管系统销量的爆发和跟风者的出现，导航网页的日访问量都已经超过了QQ下载主页的日访问量。 经过他们的推测，可以说未来的大部分用户都将是新手，小白，不懂的如何上网的家伙。 而正一科技的任务，就是让每个人进入网络世界的时候，拥有一个QQ号，通过导航网页冲浪，访问启航网站。 所以Foxmail即便已经实现了浏览器访问，但是它本身所带有的商务属性却不太符合正一的发展理念。 “我们也可以开发一款适合简单易操作的邮箱，晓龙哥应该没问题！”李健是和张晓龙共过事的，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 “哦……李健你这个建议很不错，可以考虑，不过我们也需要自己研发，”马华腾没想到立马就有人这么说，他反应过来就立马反驳道，“启航网的例子，历历在目，因为仓促从美国那边接受来的技术，因为不了解，我们还没有吃透，把它转化成我们的技术，就仓促上马，结果呢？” “结果就是各种bug频发，事故多多，要不是志栋他们加班加点，不断维护改进，不然现在启航网作为国内第一门户的地位早就丢了！” 马华腾也不好指向江一舟，这本来就是江一舟强行推上马，为的就是抢占先机，结果因为水土不服，导致预期的指标都只是堪堪达到而已，这还是因为没有竞争对手的缘故。 不过原本和正一合作的章朝阳因为某些原因也另寻投资，因为启航网的成功，已经江一舟这个在硅谷有名的人物，更多来自美国的风投把目光放在了中国概念上，章朝阳这一次的融资远比原本历史上要容易的多。 “这一次不能再仓促上马，请晓龙支援些人，这一次再加班加点把QQmail给搞出来！” 这是马华腾他们的应对，而另一方面，被江一舟招募的徐欣已经在京城搭建好正一投资的框架。 国内互联网行业，京城永远是最重要的地方，虽然未来的腾训和阿里不在京城，但是其他的大部分互联网企业都把总部放在了京城，就是看重京城的资源。 无论是人才资源，政策资源，这里都是最适合创业和发展的地方。 目前她也只能勉力搭建这一处，因为一切都是从零开始，虽然离职的时候也邀请了一些同事和朋友，依靠着在百富勤工作经营的人脉，但是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于她都是挑战。 目前对于徐欣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在京城站稳脚跟，依靠着巨额的资本和相关的主管部门和诸多企业建立联系，一家风投，投的不仅仅是钱，更是人脉。 所幸背靠正一科技这棵大树，这一点相当顺利，接下来就是在主要的几个城市设立办事处。 第二百零九章 投资定位 正一科技作为目前国内互联网仅有的巨头，和各地的电信机构，以及相关主管部门的关系良好。 不过徐欣担心的不是这一项，而是，如果想要投资的项目和江一舟所经营地内容冲突了怎么办？ 尤其是随着正一科技经营范围的不断扩大，即时通讯，邮箱，门户，还有即将上线的游戏平台，专业类电脑资讯网站，以及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如果都需要避让的话，那就实在是少了很多投资方向。 看着仓促收集来的资料，这个和正一科技有着竞争的小公司确实让她有一种投资的想法。 网亿，成立于今年二月份，由丁三石创立，目前推出了网亿BBS还有免费电子邮箱系统，都展现出了它的实力。 不能把正一科技和其他的公司比，正一有着充足的资金，大量的人才，还有一份清晰明确的执行表，也就是江一舟为他们制定的目标，可以说是目前创业条件最好的公司。 而网亿这种草台班子，能够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难得可贵。 徐欣等不及用邮件去询问江一舟的看法，而是直接拨打了过去。 此时身处谷歌“总部”，和拉里佩奇以及谢尔盖布林共同工作了一天的江一舟从挂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接听道，“徐欣，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 “老板，我觉得正一投资缺乏定位！”徐欣可不想以后束手束脚，因为正一科技推出了某某项目，她就不能够投资那一类的初创企业，这是她不能容忍的，所以一发现这个问题，下定决心后就立马给江一舟打了电话。 “你说定位问题？给我详细讲讲！”江一舟对于国内没有关注太多，在到互联网泡沫破碎之前，国内的各种互联网企业其实都是小打小闹，无他，网民数量太少，网络基础设施太差。 等到泡沫破碎，死掉一大批企业，接着网络升级换代，宽带时代来临，网民大爆发，才是国内互联网行业兴盛的开始，哦，还有移动梦网让互联网终于有了盈利，这也是关键。 而那些后世知名的企业，完全可以在互联网泡沫破碎的时候收编他们，比如从十几美元的发行价一路跌倒一美元一下，市值只剩两千万美元的网亿。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所以江一舟一直都是给正一科技设定好方向目标，小马哥他们自由发挥，他则是远程监督，随时纠正，看着今生的熊猫QQ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章朝阳那种警惕的态度可是让他没多少兴致主动去找上门，他就是立个山头，只要不害怕竞争，我就敢投资你，山门大开，随时欢迎，让国内的创业者知道还有一个选择。 “我听说您之前有过投资爱特信的意向，但是因为正一开办启航网，最后就没有继续投资，”徐欣对于江一舟的信息收集得还比较全面，不过不够深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能投资潜在的竞争对手？” 江一舟突然有些想笑，不过转过头来，好像徐欣的这种想法确实是正常的，也就是自己身为重生者的自信给了自己偌大的底气，所以才能这么干。 “不用顾及正一科技的经营内容，”江一舟思考了一会，下着决定道，“徐欣，这样吧，正一科技内部成立一个投资并购部门，负责正一科技内部员工离职创业的投资以及收购入股契合正一理念的企业，而正一风投……你就直接改个名字，叫做熊猫风投。” 江一舟换了个手拿手机，继续说道，“就麻烦你暂时兼任正一科技内部投资并购部门的负责人，等到走上正轨后，选个合适的人接替你的位置，以后你就只负责熊猫风投就行！” 徐欣没想到江一舟居然这么果断地就做出了决定，不过这样也是个办法，把风投和企业本身的投资并购分开，和正一科技冲不冲突那不是她的事情，而是马华腾还有李悦的事情。 “好的，我会尽快去做！”徐欣自然乐意答应，早早地解决掉这么一个隐患，职权分明，那可就好多了，自己的工作也可以顺利开展，而且风投公司还在搭建，现在改正起来，相当容易，等到日后利益交错，那就不太方便了。 徐欣扫了眼电脑上的网亿的信息，觉得有必要和江一舟说一下，“老板，我发现了一个很好的投资项目，这也是我担心和正一有竞争的那个企业，网亿，它旗下的BBS每天有上千的日访问量，而且在网民之间的声誉……” 放下电话的江一舟有些怅然，果然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很多东西，不说直接改变掉的，还有间接的影响。 在徐欣的讲述里，他发现网亿比前世早了将近五个月开张，虽然因为Foxmail以国人的免费电子邮箱名义在国内市场占据大半份额，而丁三石以易操作，简单的特点也迅速抓住了一批新入网的网民。 这也是互联网行业无可奈何的事情，任何企业做大做强都需要迎合大众需要，目前还不明显，但是到了以后，每年网民数量都在成倍增加，网民的主要群体从买得起电脑的高端人士，变成了只会动动键盘鼠标的普罗大众，还都是追求潮流的青年人。 不过这些也正是他的机会。 “拉里，谢尔盖，到了下班时间了，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顿饭？”江一舟微笑地邀请着两人。 “不不不，你的口味实在是有点怪，我们可接受不了！我还是点个外卖吧，晚上还要加班！”拉里想到之前江一舟带他们去吃的真正“正宗中餐”，实在是不太合胃口，连连挥手拒绝道。 江一舟一耸肩，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口味，他也吃不惯美国的改良式中餐。 “那就祝你们顺利吧！”江一舟抿着嘴，微不可查地笑着，因为他不断地投资，提供技术支持，还有个人监督，让两位创始人压力颇大，以至于只好努力工作，尽早把搜索引擎给研发出来。 第二百一十章 感慨 回头看了看现在的谷歌总部，江一舟也是感慨不易，面对像谷歌这样注定在未来十分敏感的企业，他的举措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可以在美国硅谷创立qim这样的即时通讯公司，但是不能够经营管理像谷歌这样涉及到信息安全的公司，尤其是在未来某个九月十一号之后，爱国者法案，棱镜…… 这些事情给江一舟的直观感觉就是，如果不愿意入籍美国，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他也不想脱离祖国，不仅仅是因为世界的未来在中国，更是他早已经习惯了生活在中国，习惯成自然，我妈是我妈，大概如此。 既然不愿意入籍，那么他能做的就是给与两位谷歌创始人感情投资，保证自己的权益不会在未来加强管控的情况下，被侵害。 随着未来国家间对抗的逐渐升级，江一舟也预料得到，自己会逐渐退出已经发展壮大的谷歌，默默持股的另一个MIH，单纯的财务投资，没有控制权，没有管理权，这样才是最妥当的方法。 毕竟没有必要留在美国这块地界上死磕，他终究还是要回国的，美国这边最后将会只留下比尔格林全权负责艾鲁梅斯风投的运行。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江一舟打了个哈欠，坐在座驾后座上，询问道坐在驾驶座上的助理苏珊梅耶尔。 “因为减持雅虎股票，雅虎方面来询问缘由，还有和双击公司的融资，已经初步敲定下来……” 这些都是既定的策略，江一舟依旧还是将自己的半数身家投入到雅虎股票中，不过其他的部分开始按照比尔格林的劝告进行分散投资。 他也根据自己记忆里搜罗出来的那几只股票，从比尔格林交给他的名单上挑了一部分开始买入，另外就是参与到现在的PE中，作为一个学习者。 DoubleClick，也就是双击公司，这个也是他在了解谷歌公司的时候了解到的，所以积极地参与到这家公司的融资当中。 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每次去艾鲁梅斯投资公司总部的时候，比尔格林几乎都有些苦口婆心地跟他这么讲道，虽然因为文化环境不太一样，说辞不一样，不过意思是一样的。 就是劝说江一舟分散投资，然后给江一舟推荐他看好的一些合适的PE项目和涨幅良好的上市股票。 对此，江一舟觉得这样似乎也更稳妥一点，如果他全仓持有雅虎，到了几乎最高点，那部分股票可是简直上百亿美元，简直不要再引人注目了，所以现在的做法是长期持有雅虎股票，如果有什么好的项目，就抛售一部分用来投资。 这也就引来了梅耶尔所说的第一条麻烦，来自雅虎公司的问询。 “就和他们说是正常的财务操作而已，还有和那边透个底，我理想的持股数大概在5%左右！”江一舟思考着，5%的股份，应该是个比较合适的数字，应该可以在泡沫破碎之前及时脱身。 …… 此时的国内还是早上，有些忐忑的丁三石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收到了马华腾礼貌性的告知“QQ也即将开发合适的邮箱系统”，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马华腾这个人他了解过，曾经还在惠多网的时候，丁三石就和他有过接触，有一次去深城，就是由这位马站长接待的。 被他所在的正一科技这么慎重地对待，丁三石的心理上是得意的，不过现实中则是有些沮丧。 更令他觉得奇怪的则是来自正一风投投资人的一封邮件，正一风投，正一科技，这是在羞辱人吗？风投这些事情他还是了解的，但是还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接到风投的投资意向。 在刚刚接到那封邮件的时候，他就忐忑地按照邮件里附上的联系方式拨了回去，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他询问道正一风投和正一科技的关系的时候，女人说出了令他满意的答复。 至少不会那么纠结是否直接拒绝，现在还有谈下去的必要。 此时的网亿，其实就是两三只小猫小狗，活力无穷，不过却也没钱了，在收到正一风投的邮件之前，正打算把他运营的163.net邮箱系统卖给当地的电信部门，现在如果能够顺利拿到风投，那就好了。 安排好公司的事项，丁三石就带上行李箱，到了羊城机场，取了徐小姐帮他订的前往京城的机票，在机场给徐小姐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下之后，就怀揣激荡心情，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行程。 “伯父伯母，你们看这怎么样？”李悦带着江一舟的父母，看着一间间房间，“这栋房子有四个卧室，三个卫生间……” 两位老人不知道京城的房价，但是也感觉的到这里和在老家那种“业余”的建筑队建造的“别墅”的区别。 “小悦啊，这栋房子多少钱啊？是买的还是租的？住这真的合适吗？”高庆珍现在是真的直面了儿子发家的事实，她深呼吸，平静着心态，即便有些平静不下来，但也比身旁动都不敢动，担心踩脏地板的江茂强强得多。 李悦并没有隐瞒什么，直话直说了出来，“大概一百万左右，伯母放心，已经买下来了，房产证都在这里，不信的话您可以看看！” 接过房产证，高庆珍的手略微颤抖了起来，一开始对于儿子成了亿万富翁，但是家里也不过是不愁吃穿，盖的起房子修的起路，没有直观了解，现在好了…… 人生变化的太快，总是给人一种不现实的感觉，仿佛在梦里一样，就像是有人告诉你，彩票中了五百万，你肯定觉得他在开玩笑。 等到更多的人言之凿凿，你就开始翻看有开奖结果的报纸，去投注站看开奖号码，还有就是上网去查，各种折腾之后，才接受这个事实。 “咱们家，以后……”高庆珍环视着这栋住宅，缓慢地感慨道，“也是有钱人了！” 这感慨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沉重，一辈子没能在安分没有多少上进心的丈夫实现的愿望在儿子身上实现了。 “钢琴！钢琴！”江晓雅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来，不一会她就跑了出来，兴奋地说道，“那间房子里有一架大大的钢琴！” 第二百一十一章 走错地方？ “悦姐，悦姐，那是我哥给我准备的吗？还有你会弹钢琴吗？”兴奋地不能自已的江晓雅发现自己家里居然有台钢琴，也不管自己根本不会弹，就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李悦倒是清楚，这是因为原本这栋住宅里就有这台钢琴，买下来的时候卖家也懒得带走，直接说能不能一块卖。 “对啊，这是你哥专门为你准备的，不过我不会弹，没办法教你！”李悦摸着个子还有些矮的江晓雅的头，安抚道，“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学个钢琴班，学习学习！” 不过有一台钢琴的意义对于晓雅来说比会不会弹大的多，她还没有意识到学钢琴的难度，只是嘻嘻笑了笑就回到钢琴房，打开来，一个个的琴键试了起来。 李悦想起江一舟交代的事宜，不由得觉得他妹妹的心实在是大，久贫乍富，接触到太多以前接触不到的新鲜事物，就迷花了眼，醉入着万紫千红的花丛中。 而现在更是想要成为明星，从老家搬到京城，还有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行程表，零基础的江晓雅有太多需要补课的内容，两年时间，就算找后门，她也得自身本事足够好。 要不是有一个富豪大哥在，这条路有多么得艰辛。 就算是有她大哥在，如果自己不辛勤努力，同样也是走不远。 “这丫头，真是让你见笑了，以前家里穷的时候，多上进老实的一个人，现在可好，她哥还特别疼她，把她给惯成这个样子，而且人也长大了，不好管了！”高庆珍也是无奈地说道。 江茂强则是四处摸寻着房屋的结构和用料，作为兼职的建筑工他还是认得出用料的。 李悦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没事的，伯母，我还帮你们安排了一个保姆，为了帮你们适应生活的，城市里面的生活方式可能和农村不太一样，等伯父伯母适应了，自然就不用保姆的辅助了！” 一番寒暄还有交代完之后，李悦带着毛娅，还有晓娟的母亲离开了这里。 江庆瑜觉得有些发毛，面对两人，其中一个还是曾经叫嚣让她进警察局的女子，肯定是浑身不自在。 即便是坐在轿车里，她也难掩内心的忐忑，也就好在还有那一份恩情兜底，不用太担心。 “晓娟母亲，我也叫你阿姨好了，”李悦和颜悦色地说道，“我这里也没有多少合适的工作，只有几份清洁工作，不知道阿姨你愿不愿意啊？” 江庆瑜的心理预期一下子被打破了。 …… 长呼一口气，夏日的燥热也让丁三石的心情有些躁动不安，他也对正一风投和正一科技的关系抱有疑问，但是他不想把自己起家的邮箱系统卖掉，如果能融到一笔附加条件不那么苛刻的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等他按照给的地址辗转来到了正一风投的的所在，门口正在大修大建的情景让他愕然不已，正在安装的“熊猫风投”的招牌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你好，我是预约好的丁三石，另外我想问一下，外面是在干什么？”丁三石绕开施工场所，钻进了里面，报上了自己的身份，也问了问外面的情况。 “你好丁先生，请里面走左转第二间就是会客室，徐总会在那里接待你，外面吗？”前台小妹也有些郁闷地说道，“前些天刚刚做好的外观，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董事长要改公司的名称和logo，所以招牌和LOGO墙都要重新做了！” “这样啊，非常感谢！”丁三石带着疑问走进了这家公司，到了会客室之后，没过五分钟，一位长相略微有些圆润的职场女性走进了会客室。 丁三石立马起身，朝着徐欣伸出了手，“你好，徐女士！” 徐欣看到丁三石这一生仓促的打扮，带有咖啡渍的裤子，有些灰突突的打扮，“你好，丁三石先生是吧，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啊！” 丁三石顺着徐欣的眼光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无奈解释道，“上飞机前两个小时，我还在维修公司的服务器，没时间换了！” “原来如此，不知道丁先生你准备好了吗？”徐欣理解地点点头。 丁三石把他现有的产业讲解了一遍，邮箱，BBS，个人主页，但是没有更深一步的说明，这多少让徐欣明白他的担心。 “不知道丁先生看到门口的动作没有？”徐欣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了题外话。 “你是说更换公司名称和logo的事情？”丁三石有些搞不懂徐欣的用意。 徐欣看他知道这回事，就继续说了起来，“其实丁先生不必担心本公司和正一科技的关系，马上本公司就要改名为熊猫风投，就是这个！” 她随手从一旁的拿起摆在桌子上的两只熊猫玩偶，递给了丁三石一只，弯起嘴角，颇有笑意地说道，“虽然本公司和正一科技同属于一个老板，不过是两家互不干涉的公司，当然会有一定的合作，但是你不必担心会不会是竞争对手曲线收购，我猜你之前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吧！” 丁三石悻悻地接过可爱过头的熊猫玩偶，徐欣确实说出了他的心思。 “另外，”徐欣继续解释道，“正一科技有它自己的投资部门，而熊猫风投顾名思义就是专门的投资公司，这样你可以继续了吧！” “不瞒你说，我确实有开展门户网站的想法……”没有了顾忌之后，丁三石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虽然只是个想法，但是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成型，有了大概内容。 徐欣越听越觉得惊喜，正一科技却是个超前的企业，因为有江一舟这个超前意识的人，以及美国部分的技术支持，所以才这么成熟。 她在国内并没有遇到多少具有互联网思维的企业，甚至模仿国外成熟机制的企业也不多，所以遇到这么一个给她惊喜的人，自然是很乐于投资。 “你觉得需要多少钱，付出多少股权？”徐欣也有些谨慎，毕竟是在江一舟手下第一次自己做主，找来的项目，投出去的钱，如果没有开门红的话，那就颇有些对不起江一舟的看重。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一百万？ 丁三石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说道，“100万？百分之十~~五？” 网亿是他用自己和几个朋友凑起来的五十万RMB搞起来的，他在里面出自最多，占据了一半以上的股份。 如果用个10%到15%的股份换100万RMB的融资，已经是相当不错了，现在的中国互联网从业者远没有后来的创业者那么自信，张口千万美元融资，闭嘴独角兽企业估值，现在要是这么自夸，没有几个投资人愿意谈下去。 国内到现在总共不到五十万台入网电脑，网民数量可能多一些，就算开办互联网服务，能够有多少用户？创业者敢夸夸其谈，投资人就敢一脚踹飞你，现在也就只有美国有足够大的市场，撑得起估值。 当然即时通讯是个例外，因为随机号码注册，还有各种大小号的缘故，注册数量超过网民数量很正常，即时通讯都是看活跃用户量，月活量，日活量这些指标。 徐欣皱了皱眉头，早期融资给出15%的股份，这一条倒是蛮合理的，随着国内互联网被正一科技还有江一舟的财富神话带了一波节奏，各种互联网创业兴起，创业者也对风投有所理解，国内的风投也逐渐借鉴硅谷的成熟经验。 至少首轮融资40%股份这种无奈之下的操作是不会再有了。 因为选择多了，没必要吊死一家，而新闻也对于江一舟过早融资出让太多股份的事迹有过报道，这一次江一舟沦为了教训。 不过给江一舟另一次机会，他依然会接受，因为短期内根本没有第二家风投有投资意向。 不过100万？要是美元那就呵呵了，只能说明他胃口太大，徐欣尝试着问了一句，“人民币？” “对啊！100万人民币，15%的股权！”此时的丁三石没有感觉到其中的深意，就径直确定了单位，在他看来已经是相当高的要求了。 “我给你200万，不过我要20%的股权，如果同意的话，可以马上签订协议！”徐欣虽说是谨慎，但是碰上还没有被一个个造富神话给洗刷三观，更加小心谨慎的丁三石，手握五千万美元没地方投资的她，觉得200万人民币已经相当保守了。 丁三石稍稍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就释怀了，公司价值翻了二十倍有什么好纠结的，“好，我同意了！” 跟原本的历史上有所不同，这一次丁三石提前创立了网亿，也在卖掉163.net邮箱之前得到了融资。 至于投票权，AB股权这些高级操作，丁三石提都没提，现在国内的程序员创业都还没见过太多世面，像章朝阳这样的海归或许知道，但是在现在对于创业者极其不友好的环境下，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要求。 走出刚刚改名熊猫风投的公司的丁三石，如释重负，并不是说没有多少自信，而是因为本来手上就没有筹码，处于弱势地位。 到路边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插上IC卡，丁三石就给马华腾打了个电话。 “华腾，是我！”经过前台的转接，丁三石听到马华腾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出来聊聊吧，我现在有点激动啊！” 马华腾为人和善，和丁三石的关系不错，看了一下手头的工作量不多，就同意了。 到了正一科技楼下的咖啡馆，丁三石一见面就拉着小马哥畅聊了起来，“没想到你都坐到了这个位置，太令人羡慕了！” 他满脸的喜悦之情，到不像是羡慕，而是在等着小马哥主动去问。 “不过是走运而已，你这是融资成功了？”马华腾知道他是来京城谈融资的事情，因为正一科技内部要设立投资并购部的事情搅得人心动荡，不少人也动了心思想出去创业。 在门槛设置为必须在正一工作三年，创业方案得到认可，且更适用于创业而不是公司内立项等条件后，总算是把人员给安抚下来了，大部分人员都是才进公司几个月，最长的也不过才1年多一点。 这也让他知道了徐欣要投资好友的事情。 “当然，200万人民币，20%的股份，我这次要回去大干一场，你可要小心了，被我挑落马下那可就有意思了！” 马华腾有些无语，他叫自己出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这些话，“嗯，知道了！” 丁三石看挑不起小马哥的兴致，就直入正题了，“我来京城也不认识人，你有没有认识的律师，帮我看看协议？” “你就不担心我找来的人把你给坑了？那可也是我们老板开的公司！” 丁三石挥挥手，不在意地说道，“你是这样的人嘛？是的话就当我没说！” “好吧！我帮你联系联系！”马华腾也就只好答应了。 …… 回国创业，用这四个字当借口，某种程度上也当做实现个人价值的目标的宋如是等到飞机落地，回到京城，却发现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接连几天和卢飞雁讨论创业方向，不过都不了了之，究其原因，大概是她想要脱离江一舟的影响，所以就不愿意借鉴江一舟已经实现的那些点子，也不愿意异想天开地大笔求助。 “如是，我给你报名了一个相亲会，就在下午，你要不要去参加一下啊？”宋母敲着女儿的房门，对着正在房间里苦思冥想有什么好的创意的宋如是喊道。 因为宋如是这一次是真的辞职回家待业，她也没有把自己的感情生活和父母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得出口，父母的思想比较传统，不可能接受的。 而她，要是第一次的时候就拒绝了还好，但是现在越陷越深，已经说不上被迫的受害者了。 因为这两天原因，母亲就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结婚了”这样的话不断地给她报名相亲会，有意无意地介绍对象。 这一次宋母已经不太在意年龄了，只要差不过五岁，都在参考范围内。 “妈~我都说了，没时间参加，我下午和别人有个约会呢？”宋如是无奈地打开房门，看着母亲那副誓不罢休的表情，求饶道。 她的性子也是很温和的，对于母亲的所作所为，也应付一般地答应过几次，到后来感觉到母亲的决心，才狠下心拒绝。 “谁啊，家住哪里，年龄多少，身高几何？”宋母下意识地就问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百合 “女的，”宋如是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给母亲插嘴的机会，“就是上回开车送我回来的那个朋友，卢飞雁，我打算和她一起创业的！” 对于父母她确实是有亏欠的，所以不能给母亲把柄，不然的话，她也只能听话，难道还能和母亲撕破脸吗？ 宋母略微可惜地说道，“这样啊……” “呼~~”出了自家的宋如是轻松过了一关，但是长久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而那能够有什么办法呢？ 她驱车前往卢飞雁所在的房子，看到迎接上来的卢飞雁，也总是觉得这个女人热情得过分，但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卢飞雁现在没有借住在姐姐一家，而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她可看不惯丁大鹏，不然也不会这么用心地来戳江一舟的轮胎，在她看来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尤其是在戳轮胎失败之后。 “老样子了，我母亲盼着我结婚，天天给我报什么相亲会，可我的情况，不说了，现在又有什么新想法吗？”宋如是愁眉苦脸地解释道。 卢飞雁把宋如是迎了进去，她所租住的公寓不大，两室一厅，适合三口之家，一大一小两个卧室，有时候宋如是也会留宿在这里。 “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一家报纸合作，根据他们的资源，还有我的专业，来创办一个新闻网站，这是比较有可行性的一个办法……”卢飞雁侃侃而谈，她提出的点子也有很多不错的，不过，现实比较残酷，许多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比如这个，因为他们找不到认识的人，比如报刊主编，或者能够影响一家报刊的人。 两个人在一杯杯的茶水中度过了一个下午，结果还是根本没有进度，毕竟人脉关系都在美国，卢飞雁不肯找丁大鹏的关系，而宋如是也想独立创业，虽然启动资金是江一舟给的。 “对了，你刚进门的时候说了什么？”卢飞雁一个又一个想法被两个人辩论着否定了之后，突然问起了宋如是进门时说的话。 “什么？”宋如是有些错愕，看到卢飞雁认真的面容，她想了想说道，“就是我妈催着我结婚，一直给我报相亲会……” “就是这句，”卢飞雁有些兴奋地叫道，“我们一起开个网上婚恋交友网站吧！” 宋如是思索着，这个主意思路上行得通，不过自己来办这样的一个网上婚恋交友网站，总觉得有些讽刺。 之后卢飞雁开始在手上的笔记本上写了起来，“我就叫它百合网！” …… “百合网吗？还挺适合你们的！”江一舟有些觉得好笑。 交友这个方向确实挺不错的，未来进入互联网的网民许多都是冲着交友去的，各种BBS，聊天室，都是因为或单纯，或龌龊的交友欲望而充斥着人群的。 只是在现在这个年代，这么提早就出现婚恋交友网站会不会是太早了些，而且还是叫“百合网”这样的名字，希望它能够顺利经营下去。 听着女郎说着活过所遇到的点点滴滴，他也静静地听着，不时地逗一逗宋如是，活跃下气氛。 满脸笑意地挂断了电话，江一舟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的正牌女友丁正男了，现在已经是八月初。 虽然说着要坦白，但是江一舟始终还是没有胆子敢和丁正男直说，反而胆怯地打电话都不敢了。 深呼吸一口气，江一舟看着窗外的夜景，拨通了丁正男的电话。 “喂……” 丁正男有些不太开心，因为男友的父母到了京城，男友居然没有通知她，只是让他公司的人处理了事。 现在的她正在和男友的母亲，高庆珍坐在新家的沙发上聊着天。 “阿姨，我接个电话，”丁正男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立马抱了个歉，接听了电话，眼神立马就明亮了起来，“是一舟的电话！” 高庆珍对于这个突然造访，说是自己儿子对象的女孩自然是有些疑问的，不过因为儿子工作忙，加上时差问题，现在的旧金山还是凌晨，她就没有第一时间确认。 “喂，一舟，我在高阿姨，就是你父母这里！”丁正男没有压低声音，“你怎么不跟我说叔叔阿姨也到了京城啊，还这么久不联络我……” 江一舟这下子明白，真的是越陷越深，认识了父母，更是难解难分，这大概就是现实？ 社会社会，他越来越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是由他自己和社会中别人眼中的他所组成的。 感情，尤其是这种公之于众的感情，自然也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认同这段感情的人越多，结束这段感情，尤其是因为自己的过错，那么付出的代价也越大，当然要是不要脸，那就随便了。 “我妈也在？”惊愕的江一舟确定地问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没法当着母亲的面和女友说什么私密话，干脆让女友把手机交给了母亲。 “儿子，这姑娘真的是你女朋友？”高庆珍压低声音，不时地还回头对着端坐在一旁的女孩笑着，她还是想听儿子亲口确认。 “真的，认识一年多了，人都是我的了！”江一舟自然是实话实说。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着女孩也挺不错的，就是比你大了几岁，还有瘦了点。”高庆珍知道了这是儿子女友，也就开始为儿子参谋着。 “妈，这又不是挑猪肉，什么肥了瘦了，而且我自己有主意的，你就别挑挑捡捡了，人家条件不比咱家差！”江一舟就知道母亲会说这种话，大概天下婆媳都一样？ 江母没有说什么，之前和丁正男聊天，这些东西她都问了一遍，大体上还是很满意的，“你也是闷葫芦，一直说在国外忙工作，也不给家里打电话，连这女娃都跟我诉苦了！” “妈，这不是趁着年轻，多打拼事业吗？不过我保证明年我就大部分时间呆在京城！”江一舟早有计划，在国外人生地不熟，作为一个外国人，很难有什么成就。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反省（第一更） 他并不习惯于呆在异国他乡，即便现在的英语口语练习得和当地人交流没有障碍，但是还是不太习惯。 加上身份问题，他也没想过移民，对他来说祖国就像老妈一样，除非真的让他觉得不离开这个国家，自己这辈子就毁了，不然谁会和老妈断绝关系，国籍也是这个道理，何况祖国未来的发展足够容纳他的发展了。 而且不止中国有墙，美国也有一堵墙，一堵无形的墙，种族天花板，隐形歧视，国家安全，他从来没想过留在美国。 这都是前世接受信息轰炸所理解的。 世界是比烂的世界，但是老妈和别人比脾气都差不多，有好有坏，当然还是选着跟着老妈了，这时候讲理客中的绝对是别有用心。 “好好好，我和你爸好着呢，就是闲了点，你也不用着急回来，只是要好好和你那个对象说说，保不齐人家心里有怨气呢！”高庆珍也感觉得到儿子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有了自己的主张。 江一舟连连应了几声，高庆珍就把手机递给了丁正男，女孩拿着手机就到了外面，和江一舟聊了起来。 聊的内容有她工作的情况，还有家里父母的冷战，最终江一舟还是没能说出口，他觉得，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能预料到现在的情况，绝对不会走到这一步。 感情这玩意，实在太难解，江一舟现在就是出于不想做人渣，但实际上已经是了的阶段，无论是想回头，还是承认自己是个人渣保持下去，对于他来说，都是个纠结的问题。 人渣和好人都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无私奉献，违背人伦道德都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世界上最多的就是庸人，江一舟大概就是这样的庸人，被社会的规则和父母的教诲所约束，但同时又顺从内心的惰性的庸人。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没有后悔的机会，江一舟以为再世为人，重活一次就可以摆脱掉前世的桎梏，但是性格决定命运，该犯的错误依旧存在，唯一不同的是，他也许有了容错的能力。 大半夜里给两个女人打完电话，江一舟吹着夏日凉爽的风，心情却意外地糟糕，人终究是人，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不会因为重活一次就有所改变，重活一次只是给了他改变的机会。 即便变得越来越有钱，江一舟的内心也逐渐体会不到金钱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了，现在他有些理解马匀所说的“我对钱没有兴趣”可能真的是大佬的内心想法，只有用出去的钱才是有用的，对于马匀来说，钱不过是他用来控制和维持自己事业的一个工具，是他影响力的一部分。 钱这玩意，对于个人来说就是影响力，而江一舟这个庸人，他的梦想很多，或者都算不上梦想，只是爱好，真正宏大的梦想一个没有，还困于钱本身的意义上。 从自己的计划上就可以看出来，一开始江一舟就打着卖掉qim的想法，Foxmail和blogger都不过是顺手为之，卖掉welink之后，他就彻底地懈怠了，购买股票，组建风投，开始寻找自己所知的合适创业项目进行投资，想着如何在泡沫破碎之前全身而退…… 江一舟本质上还没有脱离财富这个概念，没有上升到想要追求社会影响力的阶段，果然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吗？ 按照美国法律，他还未满二十一岁，不到饮酒的年纪，不过在酒柜里的酒是宋如是买来的一些酒，不被发现的话，自然是可以畅饮。 从酒柜里挑出一瓶根本不认识品牌的红酒，他按照跟宋如是学会的方法，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慢慢喝了起来。 因为前世一直处于贫瘠的状态不管是精神，身体，还是财富三重层次上，都是如此，来到这个时代，短短时间里迅速发家致富，彻底实现了财务自由之后，江一舟还没有适应财富给他的生活带来的改变。 所以他还是用以前贫穷时的思维来看待问题，不过这也有他本身性格的问题，懒惰，灵魂深处的惰性，还有矫情。 改变从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他现在不需要改变就可以很轻松地度过一生，除了感情问题。 不再假装摇头晃脑地看着酒水在杯子里晃动，江一舟一饮而尽，财富太多有时候不一定是件好事，不过他也打算改变。 …… 转眼已到了十月，江一舟在这两个月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无非就是清退在美国这边的手尾。 首先把和Foxmail从艾鲁梅斯科技中拆分出来融入国内的正一科技，而对于其余的风投股东予以补偿股份，艾鲁梅斯科技单独运营blogger和展示广告联盟，以及和谷歌的合作。 为此业内人士也在猜测，托尼江是否是想要转行成为专业的风险投资人，放弃再次创业了。 答案是，是的。 江一舟这两个月里，想了很多，他并没有什么远大志向，从头到尾都是，就像是突然中了亿万大奖一样，无所适从，他本身的能力和精力都不支持他成为挥斥方遒的人物。 前世因为钱和性格的原因困顿一生，而现在解决了钱的问题，但是自身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因为公司团队里，华裔的数量不少，虽然很多员工不愿意回国接受低工资，以及陌生的环境，但是还是有一些人跟随张晓龙回到国内的正一科技。 小富即安，说的就是江一舟这种心态。 “托尼，你真的要走了吗？我觉得艾鲁梅斯经营得相当良好，完全没有不要这么做！”比尔格林劝说道。 从他风投人的角度来看，Foxmail和blogger都是相当不错的产品，而且blogger已经有既定的盈利模式，只需要继续努力下去，上市完全不是问题，还有Foxmail，听说微软已经在接触Hotmail，收购的价格也在两亿美元以上，而仅次于Hotmail的Foxmail，它的估值也少不到哪里去。 而现在作为创始人的江一舟一心想要回国，无心发展下去，这些都让比尔格林觉得，有钱就是任性！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谷歌上线（第二更） “可能我现在就想像个老爷爷一样过上退休的生活吧！”江一舟一向对于这个世界，都是持有着悲观的态度的，心态有时候幼稚地让人受不了，有时候却也枯朽地让人叹息。 “不过你放心，投资人我还是热衷于去做的，即便是回到国内我也会和你积极联络，关注硅谷这边的情况的！”风险极大的风投行业对于江一舟来说如果捡起沙滩上的石头一样简单，但是如何把石头打磨成艺术品，他可不在行。 比尔格林心情复杂的看着年仅十九岁却已经有了想要急流勇退去做些自己喜欢事情的老板，或许他该高兴吧！ 即将成为艾鲁梅斯投资公司的合伙人的他在老板离开了硅谷之后，不仅有着足够高的分成，同样还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即便有江一舟安排的人事和财务团队制约。 同样他也为江一舟觉得可惜，硅谷的互联网风潮刚刚兴起，因为东南亚金融危机等原因，越来越多的资本涌入硅谷，一个又一个初创企业获得风投走向上市。 而艾鲁梅斯风投即便只是投资了几家公司，还没有获得明显的回报，但是就已经有人因为江一舟的成功而找上门来想要投资艾鲁梅斯的基金，在这一年里，qim，Foxmail，还有blogger，每一样都是能够值得追捧的产品，他们相信江一舟的眼光。 越发狂热的市场氛围让比尔格林担忧的同时也为江一舟觉得可惜。 “好吧，”比尔格林也无话可说，在两个月前在江一舟表现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他就已经劝过不少回，但从来没有奏效而已，“托尼，我提议的基金，你的决定呢？” “可以接受，规模不要太大，按照自有资金的投资策略就行！”江一舟也欣然同意，分散购买雅虎，亚马逊还有一些他所知道的疯狂大涨的股票，基金的收益率达不到300%都算是亏待了脑海里的记忆。 两人就投资公司的制度还有基金会的相关事宜讨论了许久，江一舟告别了比尔格林，驱车来到了谷歌的总部，现在谷歌这一款搜索引擎已经上线一周。 对于这个日后的互联网企业中的巨无霸，江一舟即便是想离开美国，但也不愿意离开谷歌的董事会。 推开房门，一帮员工都在忙碌地工作，看到托尼江这个联合创始人到来，都纷纷示意。 他只是在谷歌搜索引擎上线的那一天过来，之后的六天里，江一舟一直忙着结束自己在美国的最后工作，到现在才有时间来看一看谷歌所取得的成绩。 “托尼，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给忘了呢？”谢尔盖看到他们的投资人兼联合创始人到来，兴奋地喊了起来。 “我对于谷歌有信心，自然没必要天天守在电脑前，每时每刻查看日搜索量增加多少！你们可别告诉我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江一舟打趣道。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看着一屋子的笑容就知道了。 “你说百万日搜索量，那在上线的第三天就达到了，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三百万日搜索量！”谢尔盖骄傲地说明道。 现在的互联网，门户为王，许多企业，无论是搜索引擎，邮箱服务，交友网站，都在试图朝着门户网站转型，想要实现盈利，这是当前最好的盈利方式。 与此相对的，搜索引擎市场则是被认为是红海，已经饱和，网民使用Infoseek等一系列传统的搜索引擎就已经足够。 更何况，搜索引擎的盈利方式，竞价排名，还有展示广告联盟都还未出现，好吧，艾鲁梅斯科技已经在不断研发相关技术，专利的申请也已经开始在走流程。 而拉里以及谢尔盖还有谷歌的员工都对于盈利充满信心，信心的来源就在于江一舟所提供的方案，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如此顺利地被接纳为联合创始人。 一家商业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盈利！这一点毫无疑问，作为最开始就支持谷歌，并为谷歌提供了盈利方案的人，江一舟已经取得了他想要的地位。 而且他也对于谷歌有所制约，因为那些专利都是由艾鲁梅斯科技所持有，然后以授权的方式交由谷歌使用，并且艾鲁梅斯也全权负责展示广告联盟的搭建，由谷歌提供支持。 单纯的股权投资并不能牢牢站稳未来在谷歌董事会的地位，江一舟看待这个问题，相当悲观，因为谷歌的潜力太大了，即便现在看不出来，但以后早晚要面临争夺。 而因为江一舟的扶持，这一会谷歌上线的广告宣传，还有推广活动可是强劲不少，所以达到这个目标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而且随着口碑的传开，人们清楚地认识到“不是所有搜索引擎都叫做谷歌”，接着又会迎来指数型的增长，这些都是必然的。 “相当不错！”江一舟平淡地回应了这么一句。 拉里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就不觉得兴奋吗？” “这一切都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为什么要觉得惊讶，我投资上百万美元还有专利授权，自然是对于它有一个清楚的认识，现在它符合了我的预期，我很满意。” 我就静静地装个逼，江一舟的心情就是如此。 拉里还有谢尔盖回想起江一舟比他们都强烈的对于搜索引擎的信心和投入，也都认同了江一舟的说法。 “继续努力，我会为谷歌争取到雅虎还有美国在线的搜索服务合同，这可是一个大的挑战，同时也是个大的机遇！”江一舟说出了他的下一步计划。 历史上，谷歌也正是踏着雅虎走上巅峰的，在零零年，雅虎选择谷歌作为搜索服务提供商，并且允许雅虎的标志出现在搜索框左侧，直到零三年，雅虎才后悔之前的决定，选择放弃了谷歌。 直到结束和拉里谢尔盖的商谈之时，江一舟才说明了他即将回国的事情。 “你不会是要指定比尔格林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作为代表吧？”谢尔盖对于他的印象很不好。 比尔格林是一个严谨认真的投资人，他会帮助创业者纠正错误，学习管理，但是良药苦口，对于自由的创业者来说，他们挺反感这种实际上确实是为他们好的投资人。 第二百一十六章 责任之重 “难道很不好吗？我觉得你们还需要一位擅长运营的CEO，不过短时间里，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stop，好的，托尼，我们会热烈欢迎比尔格林先生，接受他的适当建议的！”谢尔盖连忙组织江一舟继续说下去，他担心后面会有更多的给他们找不自在的事情。 江一舟一努嘴，一摊手，“你看这样不是很好沟通吗？拉里，谢尔盖，你们作为没有过经营企业经验的创业者，最缺乏的就是能够把你们从日常冗杂的管理中解脱出来的职业经理人。” “比尔格林先生只能作为董事会成员对公司进行有限的支持和指导，以后寻求专业人士是在所难免的，你们要认识到这一点！”江一舟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说一下。 只是他的人脉关系实在是太过单薄，根本没办法邀请到多少重量级的人物，比如原本历史上担任谷歌CEO的埃里克施密特，江一舟肯定没有办法邀请过来，风投需要分享，只有拉进来合适的合作伙伴，获得他们的资源支持，把创业公司做大，才能获得更大的收益。 如果江一舟把持着谷歌的融资，不让出足够多的股份，谷歌达不达得到后来的高度那还两说，历史上前途光明但是半路夭折的企业也不在少数。 作为重生者，如果有能力自己去做，那还好一些，但是谷歌这种公司，他没有这个能力把它做大，重生不是变身超赛，他还是他，只是多了十几年的时光和记忆，多了重新生活的权利。 看到郑重其事的江一舟，两人也认真地听了进去，他们对于这位前上司，现在的投资人和联合创始人，怀着一种敬畏的态度。 虽然他的技术很差，相比于毕业于美国各大名校，至少都是以优异成绩毕业的学士学历的谷歌众位员工而言，但是江一舟那种似乎精准地看透未来的眼光，令他们不得不叹服。 告别谷歌总部，江一舟顿时心情放松了下来，驱车回到了艾鲁梅斯的办公地点。 结束了这在美国的最后一件事，江一舟也迎来了回国的倒计时，他前世不过是个社畜，还是个勉强维生，即便是没有房贷车贷要还，没有妻儿需要养活，也依旧活得辛苦。 所以内心深处，还是小富即安，让他像正常的亿万富翁一样，私人飞机，游艇，派对，身边不重样的女伴，他玩不来，糜烂的生活会让他不安。 让他像硅谷的新式富豪一般，去努力追寻自己的爱好，比如造个火箭，成立脑科学基金会，这些对于宅男性格的他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吸引力，或许去收购几家动画制作公司，出钱把喜欢但是因为亏本没办法做下去的动画继续做下去比较好。 这么把手上的产业整理清楚了，江一舟反而有种如释重负，可以重新出发的念头，没有了风投机构带给他的责任感，现在自己就是投资人，或者自己支持自己的创意，不用担心赔本，也不用承担投资人的怒火，被人视为不务正业。 责任，这两个字，江一舟前世背负了一生，这也是父母教导他的那些教诲里最核心的内容，作为考试机器，取得了令父母扬眉吐气的成绩，进入了知名大学，这些就是责任。 但是之后的人生里，他需要为自己负起责任来了，也就迷失了，他在过去的时光里，用力满足着亲人长辈对他的期盼，努力地考试，但是就是为了考试，到了大学，他看花了眼，但也失去了路，每一样都需要他对自己负起责任。 我要干什么？ 我该怎么办？ 我需要承担什么？ 我能为此而坚持下去吗？ 一连串的拷问，让他干脆放弃了背负让自己的人生更加美好的责任，而是选择了最为简单的，简单地活下去。 身为普通的白手之人，接受了来自父母高尚的教育，而如此苛责自己的人生，这就是江一舟对于前世自己一生的评价。 “真是矫情啊！”每个人都会觉得年轻的时候自己幼稚，矫情，江一舟再回首看前世的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的自己也是个矫情的人，不过管他呢！自己有这个矫情的资格。 ……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乘坐……”从飞机广播里传来机长的声音，江一舟感觉到逐渐下降的机身，知道自己回到京城。 沈青自然也是跟随着江一舟回到了京城，美国方面，对于艾鲁梅斯科技和投资两家公司的管理和监督已经布置妥当，而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把江一舟的想法变成可行的计划，并且统筹他名下的资源予以实现。 不动声色地把一张来自于头等舱一对一服务的那个装扮靓丽的空姐的纸条扔进了垃圾桶，江一舟等着去领取行李的沈青回来一起，朝着机场外走去。 丁正男兴奋地挥舞着双手，焦急地在机场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让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男友的怀抱。 江一舟也稍稍分辨了一下，就找到女友，穿着粉白色的大衣，纤细的小腿被黑色所包裹，而脚上则是一双小皮鞋。 因为有着心里有着可能会严重伤害到女友的话要说，江一舟只是带着淡淡地微笑迎了上去。 扫视了一眼提着大包小包的沈青，丁正男就放心地抱上江一舟的手臂，“这一回不会呆不上几天又要走吧？” 聚少离多的事实还有男友那种怠惰，喜欢亲近身边的人的性子，让她有些担心，如果能够一直待在一起，这种性格自然是好事，但是长久分离，指不定哪天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妖精给趁虚而入了。 “不会，这一次我可是定居呆在这里了。”江一舟淡然的笑容，颇让丁正男忐忑不安，但也说不上是什么事情。 以前觉得宋如是和男友的关系好的有些过分，就敲打了一下，宋如是也很配合地离开了男友，这让她放心不少，但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一舟，你……” “有什么话，回去我和你慢慢说，现在先回家吧！我都快饿死了！” 江一舟平静得过分的笑容和语气，不断敲击着丁正男的内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坦白（第一更） “江总，我先走了！”沈青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两位，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任谁都看得出。 那绝对是出了大问题的。 沈青在刚刚入职的时候，了解江一舟和她的学姐的关系，分析了这个老板的性格之后，就很聪慧地和这个男人保持着距离，结果也显而易见，她做对了。 而江一舟的性格…… 一方面自我的原则相当多，有些近乎精神洁癖的执着，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些像是小孩儿一般的幼稚而不自知。 这种自讨苦吃，简称自虐的性格，如果是个普通人，没有杰出的才能可以支撑起他的这种坚持，那绝对是没办法好好在这社会上生活的。 不过对于年纪轻轻的江一舟，现在所达到的成就已经让他位列于最顶尖的那一群人中，拥有任性的权利。 不过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青什么也没插嘴，事不关己，公事公办地回到正一总部。 “怎么样？你看，那边我修了一个网球场，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打打球，还有这面墙我给打通了，改成了一个运动健身的地方……” 两人现在没有回到丁正男的父母家里，而是到了江一舟买下的那一座宅院。 因为一直身处国外，并且这院子也一直处于装修状态，所以江一舟是第一次入住这里。 在京城拥有这么一座宽大的宅院，想必肯定不会被未来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拥挤所感染，更不用说还有那正在逐渐绚烂起来的银杏树叶，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女孩不断地把她所做的一项项设计，喋喋不休地讲给江一舟，仿佛是要把这处住宅，打造成两个人的家一般用心。 “这里有食材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出去吃顿饭怎么样？” 江一舟虽然没有直说，但是突然打断女孩想要得到回应的“自言自语”，这无论如何都让女孩觉得不对劲。 什么是任性，那就是不符合常理的行动，比如绝食，圣雄的非暴力不合作就是他绝食的原因，但是普通人在别人眼中毫无缘由地闹情绪绝食，那就是任性。 丁正男无论怎么想，也想象不到江一舟所作所为的缘由，因为他只是出于不想隐瞒而不是愧疚，所以他的行为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看着男友那一副无论如何都令她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面容，还有他伸出的一只手，丁正男仿佛感觉到了在开始的开始，那种莫名的疏离感！ “一舟，能跟我说实话吗？我知道你从见到我开始，就想和我说一些话，不是吗？”丁正男从来都是果敢的性子，不然也不会这么辛苦地求追求如此别扭性格的江一舟。 前世他这种有着奇异的性格，但是没有与之相符的才能，财富，或者地位，自然不会遇到这种烦恼，因为不会有人飞蛾扑火一般去打开那扇坚如磐石的心门，而且那门里，除了一颗怪异的心什么都没有。 至于堪称奇迹般的跨越一切隔阂的爱情，江一舟从来不认为它存在。 泪雾从女孩的眼睛上升腾了起来，因为和江一舟的一切都让她太过辛苦了，她宁肯江一舟是个普通，每日为了工作忙碌的工薪族，让他可以珍视自己这对他而言来之不易的珍宝。 但是可能吗？她会对于一个庸庸碌碌，又有着异常别扭的性格的普通男人感兴趣吗？ 爱情的第一关就是先要走进对方的视线，前世的那个江一舟估计连进入都进入不到丁正男这样的人的视线中，遑论之后的恋爱展开。 十月的京城，今日是个难得碧蓝无云的天气，附近一家养的鸽群盘旋在天空中，略微萧瑟的秋意已经蔓延开来。 “我有了别的女人，我觉得你作为女友，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两个人分坐在餐厅的长条木桌的两侧，江一舟有些凝重但是理所当然地说了出来。 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男女关系之间，首要是忠诚，做错了是不可怕，可怕的是隐瞒错误，这些一连串来自于江一舟这个灵魂意识成型时接收的教诲就是如此，篆刻在他的灵魂里。 就好像那朝堂之上叫嚣着莫如和亲故，批判君王擅动刀兵，穷兵黩武的儒生一般理直气壮。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那儒生和君王的合体，既这么说也这么做，还有他也不用担心国与国之间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如此苛责自己只会让他自己和关切着他的人受伤，比如坐在长桌另一侧的丁正男。 直到这一刻，丁正男才真正认识到了江一舟这个令她有了兴趣，为之惊叹，为之着迷的男人的真实面目。 此时的江一舟的面容并没有什么表情，就是平静，仿佛再说一件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落日的余晖，从跨越两层的巨大落地窗照射了进来，被窗外的银杏树制作成碎金般的光斑把这个开放的房子营造得温馨而美丽。 但是发生在这丁正男精心营造的未来的家中，却发生着令她无可奈何的事情。 “一舟，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在讲冷笑话，我承认，确实让我觉得有点冷了，你想吃什么，我知道……” “如是，是那次去香江的时候，是我一时冲动，”江一舟也想过欺骗，但是那不符合他的人生观念，现在不是古代，没有多少观念正常，尚未被逼迫或者诱惑着接受不平等的女性肯接受后宫。 虽然随着***的思想不断蔓延，但是那是性，不是爱情。 这般残酷地坦白真相，最受伤的除了他自己就是正男这个女孩，让他感动的女孩。 带着某种如释重负的心态，江一舟把丁正男所不知道的那些他做错的事，一件件，一桩桩，没有任何辩解的想法，都给说了出来。 如同读书读傻了的迂腐儒生一般，江一舟并不觉得他所遵循的这些原则和教诲有什么不对，即便是现在支撑着他的骨架在前世是禁锢他的牢笼，即便是血淋淋地撕开伤口，伤人又伤己。 在这尚未入冬的日子里，丁正男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冷。 他根本就是幼稚得不懂爱情！ 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一课（第二更） 从一开始，她只是以为男友那颗心只是太过坚固，如同顽石一般，但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男友根本不理解爱这种感觉。 “所以你想干什么呢？”丁正男强忍着内心澎湃的心情，镇定道。 江一舟把玩着放在手边的茶壶，眼神飘忽地在这落日下的宅院里游荡。 是啊，他想干什么呢？这种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在前世的时候，每一次的任性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亲近自己的人之后，别人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按下按钮就会做出反应，设定好程序，就会按照既定的指令去执行一般。 “我……还没有想好。”他迟疑了一下，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面对许下诺言会相伴一生的丁正男，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 一阵秋风吹过，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也吹得女孩已经续到了及腰的长发随风飘了起来，不知怎的，江一舟好像看到女孩嘴角那一丝不无凄凉却也决绝的笑容。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心动不已，心脏迅速地跳动着，也可能是因为那是因为自己的悲伤，所以更令他触动。 女孩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眼神突然如同她身后的夕阳余晖一般令人难以忘怀，明媚地令人失神。 感觉到男友那副沉醉的眼神，她冲着江一舟做了一个舞台上，舞者的动作。 她提起下身的裙摆，双腿交叉，微微半蹲，极其庄重对着宽大的房间里唯一一个观众表达着她的心意。 接着就在这夕阳下，女孩露出衣袖的洁白的手，落在了上衣最上面的扣子上。 咕咚…… 这肃穆的场景下，江一舟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这美丽，如诗如画。 啪嗒… 第一个扣子解开，女孩看着江一舟的反应，有条不紊地继续着第二个扣子，第三个…… 上衣落下，接着是裙摆，毛衫，直至最后，如同那寒冬时节，山林间天地一片的白茫茫一般干净。 秋风吹起丝滑的窗帘，使得那美景若隐若现，他不懂，为什么女孩会这么做，自己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江一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女孩，他不过是想等到有钱了之后，找个为了钱能够慰藉他的欲望的女人，一个或者几个。 但从来没有奢望过，会有那个女人（除了母亲）能够对自己倾注如此多的心意。 因为寒风飞舞的帘幕，散落飘忽的黑色秀发，还有女孩被风吹得有些发紫的嘴唇，以及…… 这一切都让江一舟觉得，如果能够定格在这一秒，那该多好！ 令人恍然失神的女孩从窗前，背对着夕光，一步步地走近了，这也让他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女孩的魅力。 一只手抬在了江一舟的下巴上，让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接着鬼使神差一般在女孩轻如鸿毛的指点，手指轻点下，退后坐在了地上，把一切都交给女孩去引导。 “这是爱情第一课。”丁正男轻轻咬着江一舟的耳朵，只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小舟一般，对抗起了大海。 …… 江一舟怀抱着怀里的女孩，窗户早已被他关上，住宅中的暖气慢慢发挥作用，两个人的衣物都被垫在了身下，感觉着女孩的体温，他也不知道到底丁正男的思想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如果没有和宋如是的关系，也许自己就可以顺利地生活下去也还不错。 探索过女孩身上每一寸肌肤之后，他还是最喜欢那在落日下，女孩抛掉一切，全身心地奉献的场景。 那是一种身为男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只是，他依然不知道女孩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是否愿意接受现在的状况。 也可能是因为脑子里全都被欢愉过后的疲惫所占领，根本无法去思考多么深层次的问题。 轻轻推醒怀里的女友，他欣慰地说道，“起来吧，小心着凉！” 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看着困顿的女孩还是没有动静，他只好抱着女孩，连同衣物一起送到了卧室的床上。 给她换上一套睡衣，盖好被子，江一舟就拿着自己的衣服，来到了外间，一件件地穿好。 等到江一舟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丁正男睁开了眼睛，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到底是什么吧！而不是用所谓的责任和原则来解释一切。 床头的小夜灯微弱的光芒，照亮这一番天地，还有女孩的眼睛。 次日清晨，神清气爽的江一舟欢喜于女友的理解和支持，主动下厨，用厨房冰箱里不多的食材做了两碗面，接着殷勤地到了女友的卧室去喊她起床。 “正男，醒醒，别再睡了，我都下好面了，你要不要吃点？”心情大好的江一舟早就把那副伤人又伤己的平静态度扔到了南极，蹲在女友的床边，对着她的耳朵轻轻吹道。 “我要亲亲才能起来！”丁正男一巴掌把江一舟靠在耳边的大脸推开好远，故作姿态地说道。 江一舟也丝毫不犹豫，直接捧着女友的脸蛋，就来了一个湿吻，最后呼吸急促的丁正男直接抄起枕头朝着江一舟砸去，“你丫想闷死我啊！” 他连忙躲避，在门边说了句，“赶快出来吃饭啊！不然就凉了！” 然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后。 丁正男叹了口气，接着又换上了那一副春光满面的样子，穿戴了起来，如果他是真的理解了有多好，而不是像幼稚的孩童只是简单的反应。 “喂，丫头，你怎么昨天有没有回家，呆在那个房子里啊？”接到电话的江一舟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卢燕的声音就吵闹了起来。 “伯母好，正男还在卧室里呢！”他也没有说太多，只是隐晦地提了一句，不过男女朋友一夜没回家，共处一室，想必伯母应该能猜出个大概，说多了反而不好。 “……等她起来，让她给我回电话！”卢燕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她还能做什么呢？如果是个普通人，还可以用很多办法解决，但是难就难在江一舟的身份。 希望两个人能够修成正果吧！作为母亲，她也只能这么祝福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该有多好（第一更） “呼~~”已经颇有些凉意的天气，让宋如是不禁打了个冷颤，长呼一口热气，暖和着双手。 两人从想出开办交友网站的时候，就当机立断地开始了筹备工作。 宋如是和卢飞雁都不是普通人，手上颇有些积蓄，还有宋如是从江一舟那里拿到的投资，不过她没有告诉合作伙伴，这些钱就足够启动资金了。 只不过在招募好团队，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宋如是也找了正一投资的评估人员评估了一下这个项目的风险，却被泼了冷水，国内网民连五十万都不知道有没有，交友这个切入点不错，不过再加上婚恋，目标群体更是少之又少，实在太过小众，没有必要去做一个专门的网站。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每个人上网也许会交友，会玩游戏，会办公，搜索信息，但是婚恋绝对是很小众的一个目的，没有足够大的市场，比如美国几千万上网用户的基数，才能够容纳得下这种小众的商业网站。 所以，这让她们又有些迷惑，交友这个大方向还是不错，只是需要找到个定位。 突然一辆车停在了两人的面前，宋如是一看车牌就知道只是江一舟的车，顿时欣喜了起来。 而从车里出来的也正是江一舟，红光满面，春风得意，自从接触了一个心结，把事情都坦白了之后，女友最后的举动在他看来就是默认了他左拥右抱的事实。 不得不说男人的侥幸心理一旦有了机会，就会超乎意料的强烈，感觉到女友不可能离开自己之后，感动之余，也让他泛起了别样的心思。 虽然现在不敢刺激丁正男，但是来看望宋如是却是不用掩饰了。 “如是，最近过得怎么样？”看到想要双眼冒火，想要生吞了他的卢飞雁，江一舟也朝她打了个招呼，“哦，还有卢女士，你也在啊！” “如是，你不是说离开他了吗？怎么…”卢飞雁的手紧抓着手中的包，修长的指甲陷入皮革中，质问着身边的合作伙伴。 “对不起，我也是个自私的人，我回国创业只是想要尝试证明自己不是个依赖他的人而已，但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关系。” 看着沉默的卢飞雁，既惊喜于江一舟的到来，又愧疚于对卢飞雁某种意义的欺骗，她被江一舟牵着手走进了车里，不去看卢飞雁的神情。 “姓江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对我们家正男？”卢飞雁看着远去的汽车，声音越发飘忽地说道。 她掏出手机，就给外甥女打了一个电话，她迫切地想要告诉丁正男一切，拆穿这个猖狂的家伙。 “我知道的，他跟我说了。”一夜的疯狂过后，丁正男并没有去公司上班，而是穿着睡衣在这座房屋里游荡。 神色如同穿梭在森林间的精灵一般，自由自在。 “你不会没反驳他吧？”卢飞雁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推测，但是这是合理的推测，不然江一舟的样子不会是这么让人厌恶。 “为什么要反对他呢？让他高高兴兴地度过这一段时光多好！”拿起无绳电话，漫步在客厅之中，不时摆弄着屋子里的装饰，丁正男随意地回答道。 外甥女的言语让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话里有话，里面还有话，但是她也不了解江一舟和丁正男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也没办法从江一舟那里问出什么来。 为什么要迁就那种人，为什么这种迁就还要加上时间限制？卢飞雁心累了，实在是管不动了。 感觉到电话对面的沉默，丁正男轻松地笑道，“小姨，你放心我都有打算的，我从小到大，可不是那种吃亏的人！” …… “你……和她怎么样了？”坐在副驾驶座上，虽然有许多话想要当面和他好好说一说，但是她还是先问了一下丁正男的情况。 虽然一下子脱离了藩篱，不再是那种仿佛依靠着特殊关系上位的情人，这让她豁然开朗了许多，反而不用因为外因而产生离开江一舟的念头。 但是总归这种怪异的关系，还有怪异的人，让她忧心，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波折，即便他是那般的横冲直撞，蛮不讲理把自己束缚在身边。 只是没有如果，该面对的，都需要去面对。 如果面对不了，那就逃避好了！ 逃避不了，那就去死好了！ 如果连死的决心都没有，那也没有办法，只能好好活下去了！ 最后还是要面对，逃避掉一切，不过是和生之前，死之后的世界一般无二，人正是因为其承担的一切而感觉自己还活着。 这些来自于江一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道理，她也不是很懂，但是知道一条，这个男人应该会负起责任来吧！ “你放心，我都和她坦白了，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的！如果你想离开，我也不会说什么！”江一舟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异于常人三观的话。 “……”宋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或许该期盼着那个女孩主动退出，这样自己就顺理成章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不过女孩也许也是这么想的呢？她还是男人的正牌女友，这是天然的优势。 “别那么愁眉苦脸，今天你想去做什么？看看电影？还是去哪些喜欢的地方？”江一舟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处境的微妙，轻松惬意地期待和宋如是的游乐。 他也不曾想过，女孩从未给过她答复，也没有表明过她的态度，她只是把她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江一舟。 “天气有些冷，我知道一个茶馆，要不要去那里…”宋如是感觉着窗外呼啸的秋风，白了毫不自觉的江一舟一眼，接着又提议去那一家常去的茶馆。 他们去的那个地方，说是茶馆其实是一座大大地四合院改造而成，院中是假山假水，围着山水，则是一个个包厢，安静隔音。 “欢迎光临，两位有预约吗？” 江一舟没有说话，让宋如是出面，他则是打量着这里的风貌，望向女郎，正好迎上目光，相视一笑。 如果能这么维持下去，该有多好！ 第二百二十章 同学网站？（第二更） 跟着宋如是走进预订的房间，两人盘坐在茶桌的两侧，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好，风声只是轻飘飘地飞入耳中。 “如是，这么好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江一舟相当喜欢这种安静的感觉，直到落座，依旧惊喜地四处张望。 宋如是静候着侍者把茶具摆开，一套顺畅的动作下来，她接过茶壶，给江一舟还有自己各倒了一杯。 “说起这里的茶……” 江一舟连忙打断宋如是的高谈阔论，只要不是难喝，差异不大，他基本上也分不出茶叶的品种，更不懂怎么赏茶，更不懂怎么品茶。 “不用了说那些知识了，喝茶喝的就是氛围，渴了就是牛饮，静坐就是品茗，饭后就是解腻，咱们还是安安静静地喝茶吧！” 江一舟虽然没什么道理，不过宋如是也顺从地闭口不谈，陪着江一舟安静地小酌，不时说上几句。 “你们现在已经做到哪一步了？”江一舟问的自然是宋如是创业的事情。 女郎颇有些为难，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大家都没有太大的信心，要不是你提供的投资，我其实也没有做到现在的信心！” 有信心才有鬼呢？什么成果都没拿出来，就对于自己有信心，一般只有两种人天才和疯子，而天才少的可怜，疯子是大多数，江一舟自己则是个特例。 现在还是黎明前，万马齐喑的时候，即便有江一舟的加速推动，那也不过是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因为网速摆在那里，只有网络情况提升到某个层次，对应的风口和浪潮才会出现。 “那你想好了做什么样的产品吗？交友，交什么样的朋友，如何撮合不认识但很合适的人，还有用户的活跃程度？”江一舟放下茶杯，接连问出许多个问题，让宋如是颇有些懵然。 “有这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吗？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跟着飞雁一起回国来的。”即便是打算创业，宋如是实际上还没有做好创业的思想储备。 有些呆萌的女郎，让他有些有种靠上前去堵住她那思考时，牙齿半咬着的嘴唇。 “你以为为什么风投不把创意拿过来自己做？除了风险，最重要的就是创意，而最能够理解创意的就是提出这个创意的创始人！”江一舟打算给女郎上一课。 当然上面所说的，仅限于蓝海时代，也就是这个创意和创业的领域还处在尚不清楚的时期，并且这个创意不需要重资本，重技术来实现，比如大数据，云计算。 好在现在就是互联网开荒的年代，基本上哪一个领域都是蓝海，江一舟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接触过classmates网站吗？” classmates是一个旨在帮助曾经的同学，从幼儿园到小学，中学，直至大学，这些可能的同学重新取得联系的网站，建站于九五年，而知道新世纪的零八年，才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在一定程度上，虽然并不火爆，但也是网民的一种硬需求。 在这个基本靠写信和打电话联络的时代，和旧日的同学失去联系再简单不过，也许搬个家，忘记告诉地址，就从此失去音讯。 而日后在千禧年前后一时间风头无量的校友录也同样是从网民的这一个需求出发，赢得了大量的用户，可以说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创业风口。 “classmates？这是个同学网站？”很快就理解过来的宋如是说明道，“我的研究生以前的学业都是在国内完成的，之后研究生阶段的朋友都还有着联系，所以没有使用过这个网站。” “你回去好好了解一下就会知道，这个网站有很多可取之处，寻找往日的同学这种需求会是相当的充足，能够使用的起电脑和上网的人大多都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想到了后世小学生的江一舟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继续说道，“从同学关系出发，来吸引用户，继而发展社交圈子，这就是我的想法了！” 宋如是越听越兴奋，现在就想立马回到办公室里，了解男人所说的那个classmates网站。 有时候很多东西无非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但是就是这一层窗户纸需要耽误许多时间，经历诸多教训才能够看破，创造性永远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之一。 “怎么，这就着急着去copy一个中国版的classmates？”江一舟一句话就让宋如是安静了下来，“当然创意这种事不能叫copy，这叫借鉴。” “走吧，我的腿也有点麻了，我陪你一起去！” …… 从凌乱的床上以及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江一舟虽然颇有些劳累和空虚的感觉，不过也丝毫没有后悔的感觉。 刷~~ 猛地一下拉开了窗帘，早已升起高高的太阳投射下刺眼的阳光，裸露着香肩在被子外面的女郎，脸色顿时皱了起来，一边以手遮阴，一边呼喊道，“一舟，别耍我了好不好，让我多睡一会！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拉上一半窗帘，让女郎处在阴影之下，他亲昵地在宋如是的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道，“你这不是还有说话的力气吗？”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怎么来着，说是帮我想主意，理通顺未来的计划，结果呢？就帮到……帮到这里来了！”宋如是想起昨晚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是要去公司办公室，结果看着天色已晚，就被江一舟怂恿着去了他家，结果一步退，步步退，从我就摸摸，到我就蹭蹭，在之后，就没必要解释了。 志得意满，以为自己达成二女共侍一夫的成就的江一舟面对女郎恼怒指控，哈哈笑了起来，接着就到外间厨房简单做点早餐。 丁正男现在还要正常工作，不到下班不可能来这里，所以江一舟没有担心两人会装上的可能。 在他看来，女孩虽然因为不想失去他而勉强接受，但是还没有开明到现在就和宋如是姐姐妹妹地和睦相处，遇上了注定是火星撞地球。 “怎么不乖乖等着我给你送去啊？”江一舟感觉到身后的拥抱，回头一望，打趣着说道。 叮咚……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安 叮咚…… 叮咚…叮咚… 越来越急促的门铃声反而让江一舟放心了下来，没有钥匙，应该不是女友。 即便是想要尝试一下左拥右抱，但是江一舟却也不敢逼迫，心虚，虽然他在自己做人的原则上已经做到了完善，但是人心难懂，深受诚哥的柴刀结局所影响的他不敢去作死。 和江一舟交换了一下眼神，宋如是看到他眼里的镇定和安抚，也安心地回到了卧室里，无论是谁来，自己这身装扮着实见不了外人。 江一舟关了煤气灶，一边不断地猜测着是谁，一边朝着门边的对话机走去。 因为房门和院门离得稍微有些远，所以安装了一个这种装置，也不知道以前的周莹一家是怎么处理的，这处宅院和他们家的经济状况有些严重不符，想必是解放前被没收的，结果等到后来有了政策返还给屋主后人，他们一家得到这处宅院吧！ 当初看到院子里除了连接房屋和院门的那条银杏道路，其他地方早就疏于打理而有些荒废，哪有现在这般井井有条。 “喂，你好，请问你是？”江一舟对着对讲机问了一句等着回复。 “啊！这玩意还会讲话？”高庆珍被吓了一跳，不过马上就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是妈来了，儿子，赶快给我开门！” 江一舟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母亲，而且听母亲的意思，她似乎听起来生气，生气…… 他立马就冷汗直流，到了京城，脑子里憋着事儿，同时又有点精虫上脑，所以回到京城这两天先后和丁正男和宋如是昏天黑地，根本没有想起和家人联络一下，他还习惯着父母家人在老家，而自己时不时回去看望的方式。 但是母亲似乎对于他回来了，居然不回家，就连打个电话都没有，相当生气，仔细想一想也不奇怪，因为儿子的原因来到陌生的城市，虽然很繁华，生活便利，想要买东西去超市，去市场，生病了去大医院，除了缺少邻里，有些孤独以外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对于上了年纪，还没有孙子辈，又无事可干的父辈来说，孤独是最大的不妥，不然为什么那么多广场舞大妈，小区里到处都是闲逛遛狗遛鸟，下棋的老头。 虽然母亲四十五，父亲四十二，都还远没到干不动活的时候，不过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同样也不着急去找工作。 父亲去主要是由老家几个村子的男人组成的建筑队里，打算找点活干，还想重操旧业，砌砌墙，扎扎钢筋，扛扛包，无奈江茂友担不起那个责任来，江一舟现在的身家容不得他不小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最后江茂强一番寒暄之后被拒绝了，颇为郁闷地呆在家里，慢慢开始学学下棋，看看电视，出去溜溜弯，有些像未来老大不小又正好碰上拆迁发家致富的老京城人一样。 打开两道门，把母亲给迎了进来，江一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神情。 “你…这屋子真大啊！”谁成想母亲第一句说的是这句话。 惊慌的江一舟以为是母亲嫌弃自己不让她住这大房子，立马解释道，“这房子也就前不久刚刚装修好，我也是这两天才住进来，不是不想接你们进来住！” 高庆珍盯着儿子，松懈了下来，“行了行了，不用你表什么孝心，现在我和你爸住的那房子就够大的了，雇人打扫吧，心疼，自己干，又累得慌，而且地方太大人还少，我现在都想找个单元房，上上下下，有人气的地方住了。” 高庆珍打量着这室内的装饰，让他有些庆幸，昨晚没有到处胡闹，不然母亲突然造访，他肯定没有时间整理。 “妈，你这大清早的来我这干什么啊？”久久等不到母亲发话的江一舟着急地问道，要是这是在家里，任她训多久，他也无所谓，都是该的，不过现在被堵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高庆珍没有说出具体的事项，“就是看你回来了也不去家里坐坐，还以为你有多忙，去你公司一问，两天都没上班，我这不就赶过来了吗？本来还以为你小子出什么意外了呢？没想到过的这么舒服！这次就算了，以后经常给家里打电话！” 呼~ 就这么点事，江一舟放松了下来，这是他习惯了独处，所以基本上如非必要，没有告诉别人行程的习惯，“以后会改的，会改的！” 总算是把母亲给应付走了之后，江一舟和宋如是共进了早餐，一个离别吻送走了女郎。 又回归到一个人空荡荡的时候，江一舟完全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越是空荡，越是心里的话想要往外冒。 前世作为失败者，今生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两样，钱和女人，很实在，因为他就是缺这两样。 高分低能，沉默寡言，拒绝做出改变的他太渴望能够拥有改变别人的能力，吸引别人的能力，以此来证明自己。 拼了命的投机也是，尝了禁果之后的放纵也是，他深知自己的无知，懦弱和幼稚，所以也想要通过已经知道的未来来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缺陷而陷于困顿，落入难堪的地步。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是有些甘愿庸俗的人，不懂得经营公司，也不懂得谈判交锋，更没有勇气去开创时代。 qim并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含量，Foxmail是张晓龙开发的，而blogger则是给出了创意，到了未来的科技公司谷歌，他更是从没有想过自己来运营这件事，而是主动地配合给予帮助，获得自己的一份利益。 从头到尾，他都是抱着赚钱的态度去经营公司，也从没有以天才，企业家的身份接受当面访谈，无非就是担心有人发现他是个毋容置疑的水货，如同擎天的高塔一样，而不是通过积累走上人生巅峰的大牛。 内心深处的不安，让他把需要自己经营管理的产业卖掉拆分掉，或者委托给职业经理人，选择成为风险投资人。 他始终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即便多了二十年的记忆，还有旺盛的精力，但是灵魂内核却始终没有改变多少，只是不用再像前世，因为困顿的状态，做出违心的选择。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华艺（第二更） “真是的，这个女生这些情况想干什么，不是自找麻烦……”罗医生放下电话，自言自语到一半，马上就有点想通了。 本来来这里的夫妻都是有些那方面的问题的，罗绮稍稍思考一下就想明白了，可能是为了保护丈夫的自尊心吧！毕竟是这种事情，可能她丈夫还不知情，虽然成功率可能不是太高，不过还是有些多花费的措施可以提高成功率的。 “医生，我已经清洗好了！”略微有些难堪的男士从科室里面的一个小单间里走了出来，看他的手已经搓洗得泛红。 罗医生熟练地取下了一个特制的杯子，指着另一边的单间，说明了注意事项，格外叮嘱道，“别污染了杯子的内口，里面有一些助兴的东西，你可以自取！” 看到坐在靠着另一扇墙边的座位上的一位约摸三十多岁的女士，她礼貌地一笑，缓解着女士的紧张和尴尬。 “嗯，我知道了，下午去行吗？我现在时间比较紧，好的，谢谢罗医生！” 面色平静地挂断了电话，丁正男穿戴整齐，已经确定了可行，她就利落地打算去把东西给取回来，那里有现成的设备。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种想法，玩火一般的操作，不过男友居然还幼稚地以为爱情就是责任和承诺，那自己也有义务让他清楚地认清他自己能否承担得起真正的责任，认清现实。 “正男，你有急事吗？”卢燕正好回到家里，惊异地问了一句。 她算是不再管教这个越来越有主见的女儿了，都是和她一样倔强，一样的固执己见，现在女儿也是重复同样的错误而已。 “我有事去找个朋友，妈，你不用等我吃饭了！”丁正男轻松地给她解释了一下，就穿上了外套，带着车钥匙离开了。 “哎~~”卢燕长长叹息。 她还是打心眼里想要给女儿找一个专心一致，爱护女儿，陪伴一生的男人，而不是这个只是因为意外的相遇，一时间吸引了女儿，但是实质上是个薄凉心性的男人。 甚至于，按照她从女儿还有妹妹那里得来的一知半解的消息，这个男人的心性远比自己的丈夫还要恶劣，并不是说他有多坏，而是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给身边的人造成多少的伤害。 他并不会为其他任何人放弃自己的所谓坚持，甚至伤害到家人，伤害到爱他，对他有所期待的人。 这种人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低微还是崇高，都会不断损伤身边的人，哪怕伤人又伤己也在所不惜，并不是因为什么伟大或者龌龊的目的，就是因为自己那令人莫名其妙的坚持。 尤其是在这种骤然发家的年轻人身上，那一股还未消散的幼稚加上巨大财富给他带来的强大支撑，使得他会按照以往的作风继续下去。 这并不是什么恶意的揣测，而是卢燕多年来看人的经验，也许有那么微乎其微的可能，江一舟是个既能够打拼事业，又能够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但是这可能小到她宁愿不要。 …… 从广告公司开始，因为帮助朋友解决资金问题，同时也是为了扩展公司业务，即投拍影视来换取贴片广告，而初步涉及影视行业的华艺兄弟公司中，现在两位王总正坐在办公室里，谨慎地讨论着。 刚刚投资了一部情景喜剧，收益率相当客观，这足以让两位王总开始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影视行业。 当然如何投资影视业这不是他们现在思考讨论的问题，他们讨论的对象是一份传真，来自熊猫风投的投资意向。 王终军也让人查询了一下这家公司的底细，以及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打了回去询问了信息。 最后能够得知的就是，这家刚刚成立的风险投资机构，大方，钱多，更多的信息则是关于他背后的那位老板。 身为传媒行业的人，加上江一舟隐藏个人信息的能力并不强，王终军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江一舟的个人信息。 在看到这份信息后，他瞬间觉得自己这些年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了！ 十九岁，现在的身家在国内明面财富排名可以排到前三名的人物，互联网真的有那么赚钱？让他也想转行去做互联网了，这个江……江先生的身家可不是估值，而是实打实的到手的资金。 他现在投资了影视剧，最担心的就是现金流，影视公司因为一场大制作的票房崩塌而破产的事情又不是没有，王氏兄弟虽然才刚刚开始也感觉到了这种现金压力。 而现在，这位江先生和他的熊猫风投正好搔到他们的痒痒肉，在接到这一份传真后，他们也专门补习了一下相关的知识，风投最不缺的就是钱，而一个愿意投资他们的风投更是让人行动。 这算是相当于有了稳定的融资渠道吗？ “哥，我觉得可以去谈一谈，至少也要先摸清楚投资我们的原因搞清楚，然后再做决定。”王终磊并不像他大哥那样沉稳，而是跃跃欲试。 “你这像什么样子！脸上全都写出来，我想要投资五个大字！”王终军训斥了下不沉稳的弟弟，不过也打算去试探一下，“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收集分析原因，我去应邀，探查一下情况。” 而江一舟此时则是坐在熊猫风投为他所留的办公室里，审查着徐欣投资的情况，也不全是她的，熊猫风投除了徐欣，还要她招揽来的，以及公开招聘的近十个投资经理，以及各种人员。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几年的时机需要好好抓紧，只要不是太离谱，没有犯常识错误，他也会放下一部分额度让手下人自由寻找项目进行投资，常识错误指的是诸如只听被投资的企业瞎吹一通就被骗走了风投的事情，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你不会真的因为你妹妹就要投资一家影视公司吧？而且这家公司还只是个投资了一部……情景喜剧的广告公司？” 徐欣完全看不懂江一舟的跳跃式操作，如果说正儿八经的影视公司，还有很多选择，完全没必要选择这个最不靠谱的公司。 第二百二十三章 脑补（第一更） 至少现在还有一些实力不错却因为经营问题的国字号电影厂可供选择，退而求其次也有许多虽然并不出名但是结构完善，经验丰富的影视公司。 可江一舟看到名单上这个名字之后，也不和她解释原因，高深莫测地就下定了决心。 虽然这部分资金他是从自己的账上支出而不是动用留给徐欣的风投资金，他也不想影响和他合作友好的合作伙伴的关系，但是明显这也有违徐欣的投资理念，令她担心江一舟会不会再一再二甚至频繁地任性投资。 “你就当是我的私人投资，并不算在公司的账上，不会影响你的收益率的！”江一舟还以为她是担心奖励分成的问题，很随意地说明道。 徐欣面露怒色，她这种职业女性追求的就是事业的进步，这不仅仅是一次私人向的投资的事情，而是江一舟的个人投资倾向和对于权力的看重程度会不会影响她的事业。 一开始被江一舟招募过来就是因为有足够大的自主权，甚至有部分特权可以拍板去投资一些风险极大，但是她觉得有潜力的项目，毕竟公司的所有资金都是由江一舟提供的。 即便是江一舟对于自己的决定相当尊重，不过那也只是出于他对于手下人的信心，最终的决定权实际上还在江一舟手中。 有了第一次，也许就会有第二次，最后可能会插手越来越多。 “boss，我希望你能把你所承诺的用书面的形式确定下来！”这也是徐欣所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江一舟也只能爽快地答应了，他往日里如果要投资某家公司，肯定会找到充足的材料，根据他选择的道理（未来的发展趋势），组织语言，完成好一份令人信服的报告。 但是华艺这种公司有什么值得称奇的吗？王氏兄弟算是杰出人物，但也仅此而已，未来十年里支撑起华艺的冯晓纲还没有被网罗进华艺兄弟，着实是平平无奇，没有太多有利于江一舟私人目的的地方。 江一舟要是想捧自己的妹妹，无非就是带资进场而已，十分简单的事情。 不过那也只能惯坏晓雅，江一舟一向是信奉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他除了做一个中下层的码农，没有其他的专业背景，哦，还可以去当个电脑培训班老师，工地上的扛包砌砖也学过一些。 但是影视传媒肯定不在他的专业范围，还是交给记忆里记住名字的专业人士去做吧！ 熊猫风投，按照地址寻了过去，王终军到了地方发现是一座三层住宅改造成的办公地点，周边也种满了竹子，相当切题。 通报了身份之后，王终军见到了两位想要投资他的人。 一个坐在正座上的年轻人，穿着格子衬衫还有灰色毛衣，一身休闲装扮，还有侧身穿着红色女式小西服和及膝套裙的职场女性。 和心里了解到的资料对上，果然是那两个人嘛！ “王总你好，我是江一舟，没想到你这么积极就赶来了！”江一舟伸出了右手和他握了握手。 王终军弯着腰迎着握上了江一舟的手，很热情地说道，“江先生，你好，一直都只在新闻中听说你的事迹，这回可是见到真人了！” 对面那个男人略微卑微的姿态，先是让他不解，之后就立马释然了，江一舟心情不错，“王总你也没必要这样！” 本来从重生以来，令他信心膨胀的就是财富和地位。 徐欣略微冷漠地也和王终军握了一下手表示表面上的友好。 一番寒暄之后，王终军终于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不知道，江先生为什么想要投资我们公司？”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妹妹，打算走艺术道路，我这个做哥哥的总得为她保驾护航，毕竟这圈子也不是天堂，而且这也不过是一笔小钱而已，希望王总能够接受。”江一舟豪爽地解释道。 一笔小钱？一千万？你骗鬼呢？是冥币吧？虽然心理活动相当激烈地吐槽，不过这位的身家确实有这个资格说是一笔小钱。 凭借着摸爬滚打锻炼得强大的心理素质，他的面色依旧一片笑容，“应该的，应该的，江先生真是对妹妹很好啊！不过在具体谈判之前，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江先生选了我们华艺兄弟？” 江一舟面不改心不跳，满嘴跑火车，“自然是看好贵公司的发展潜力，尤其是看好王总的能力……还有冯晓纲导演，如果他能够加入贵公司，我觉得相当不错！” 王终军有些明白了，江一舟着重提到的那个冯晓纲导演正是他们接下来投资的一部电影的导演，没想到还有欣赏这位导演的大富翁，看来他以后拍电影不愁没有人投资了，有了这么一个指甲缝里漏点就够拍电影的金主。 不过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冯晓纲，反而要找一个影视公司，经两道手来投资他呢？ 想了又想，王终军终于想出了个符合逻辑的答案。 他们是刚刚进入影视行业的新丁，实力并不雄厚，资本结构也比较简单，而不像那些已经具有成熟机制和复杂的股东构成的公司，所以比较适合投资操作，而且和冯晓纲也有一定的关系。 就在这无形中，王终军就把江一舟所作所为的目的给“分析揣测”得差不多了，如果他要是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江一舟还会给他点个赞，实在是想的太周到了。 莫名其妙对上了频道的江一舟和王终军正式地就未来华艺兄弟发展的方向开始商讨了起来。 “王终军，王先生，接下来由我来和你商讨具体细节！”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徐欣，还有起身轻松离开，把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徐欣的江一舟，王终军突然想起一句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或许说的就是自己眼下的情况吧！ 他也没有做好谈判的准备，本来这次不过是确认下而已，不过和江一舟商讨得实在有些尽兴，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一步，“徐总，你好！” 注定是有些艰难的一战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眼光不错（第二更） 凛冽寒风中，刚刚拜访完学校的老师的于惊鸿从家属区的楼上下来，米色的呢子大衣包裹着略微有些清凉的躯体。 虽然艳阳高照，但是无孔不入的萧瑟秋风带走了诸多热量。 刚刚从洛杉矶回到京城，离开这里三年，她却已经忘却了京城的气候。 现在的她还不过是个过于成熟，这是好听的说法，实在点，那就是长相老成的女子。 只是和那个家伙的交流中，她也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虽然只是通过文字交流，她也为此学会了电脑和互联网的各种使用方法。 此次回国她还没有通知多少人，加上几年没有在国内，以前的联系方式业已失效，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回来，也就是刚刚回来就拜访的学院老师知道。 按照那个小家伙所给的住址，她坐上出租车，蜿蜒前行，最终在一片民居中发现了这一处有着两排即将绚烂的银杏树的宅院。 强劲的秋风一吹，些许渐渐变黄的银杏叶被吹离母体，随着风势盘旋几圈，而后失去了托力，落在地面上，这院门前后都是铺就的银杏叶路。 银杏！银杏！ 于惊鸿觉得自己好像来对了地方，来对了时间，要是错过了这段时间，也许就只能明年来看这一番隐藏在民居深处的一番美景。 “叮咚！叮咚！” “阿嚏！”坐在首位的江一舟打了个喷嚏，心想是不是昨晚玩得太过分了，所以感冒了？ 扫视了一下下面列座的众人，因为得到丁正男的“默许”和宋如是的顺从，他的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只不过李悦似乎变得没有那么让他有机可乘，反而往他的父母那里跑的格外频繁，这也是让他郁闷的一件事，按照母亲的意思，都有让他叫李悦姐姐的想法，也就是认干女儿。 虽然有些走神，但是一帮刚刚被他训斥了一通的正一科技的管理层都没敢出头，所以也没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为什么训斥？自然是因为有人提出了注册QQ收费这样的脑残决定，好在被江一舟从源头上就给掐断了——否决了这一份提案，并且专门赶到公司主持了一次回忆，至少要把这些运营QQ的人的思想给纠正过来。 现在可谓是收费大行其道，一切都想要朝着收费的方向去发展，接着就被以免费资讯收费广告的模式，引起连锁反应，开始转向免费，再到未来绝对的免费那是耍流氓，变成了收费和免费相结合的道路。 而对于他尚且还有些年轻气盛，相对于他所处的重要位置来说，的小马哥来说，提出这么一份决议其实也是想要从投入巨大只能依靠周边实现盈利，本身反而无法获得收入的QQ上开发出盈利点。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啥完全出错，但是我有两点问题！”江一舟伸出两根手指，“一，怎么收费，利青，QQ的充值体系搭建的怎样了？” 曾利青同样是应小马哥的邀请而加入公司的，不过他所负责的部分进展并不顺利。 他略微僵硬地站了起来，捏着一张纸汇报着近期的成果，“目前，我们统计了一下用户的付费意愿，因为缺乏具有吸引力的消费方向，已经支付手段的落后，活跃用户中只有不到5%的比例愿意付费尝试新的功能。 而和各地的声讯台尝试建立电话充值业务，还有点卡销售渠道，沟通较为顺利，但是还是一句话，用户没有消费意愿！” 江一舟也从来没有觉得曾利青的成果太差，现在的网络世界支付，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尤其是QQ这种小额的汇款。 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收费层次的问题，华腾，我一开始就说过，面向公众的服务免费，而差异性的服务收费，注册算是差异***吗？” 自从江一舟回来了京城，如果他能够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的话，每天的早上，就像是监工一般督促着众人前进。 为什么？因为没人敢做决定！ 如果老板做出很离谱的决定你是选择执行，还是反对，还是搁置一旁？ 大部分人应该是在反对和搁置之间徘徊。 如果老板的很多离谱的决定最后被证明只是貌似离谱，实则英明，但是后来他又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很离谱的决定，并把执行权交给员工，员工会选择什么？ 大部分应该都是搁置，或者倾向于缓步推进，留出后悔的回旋余地。 所以当江一舟渐渐疏于对正一科技的督促后，他所做出的决议的执行速度着实是降低了不少。 老板跟你说，没关系，搞砸了就搞砸了，我不会怪你的，谁会信呢？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不过是重新让它走上正轨，顺便清理一下前进轨迹上的障碍物。 不过江一舟的到来反而让这些得了莫大自主权的管理层松了一口气。 “还有启航棋牌大厅为什么发展的这么慢？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李健？”江一舟又根据报告上的上升曲线来挑出典型来，这回是第一次也是第一个独立领导项目的李健。 “我觉得可能是定位不太精确，我正准备改版棋牌大厅的风格，兵器邀请一些专业棋手在大厅里下指导棋，以及举办棋牌比赛！”李健显然是做过一番功课。 这也和江一舟的想法差不多，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阿嚏~~” “呼~~” 颇有些被遗忘的气愤和恼怒，于惊鸿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态度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两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那种放纵的感觉发展。 看着并不算太高的大门，她深呼一口气，把挎包从门的间隙里扔了进去，接着她也开始手脚并用地……攀爬起了这一扇铁门！ 随着一声沉稳的落地声，于惊鸿毫发无损，并且有些迅速地越过了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铁门。 漫步在这即将盛开的绚烂银杏叶海中，被放鸽子的怨气也顿时消散了不少。 没想到那家伙眼光真不错啊！ 不对，他眼光一直不错。 因为在和她的文字交流里，江一舟夸的最多的就是她。 第二百二十五章 阴差阳错（第一更） 若非承袭自历史，想必京城作为一个国家首都的资格着实是不堪，层叠不休的秋风慢慢地开始吹落枯叶，王氏兄弟在他们位于京城的办事处来回思忖着这一笔投资的得与失。 即便是自己兄弟俩创建的广告公司蒸蒸日上，但是想要得到资本的青睐，着实困难，风险投资更多的是投资高科技领域，其次也是零售百货等领域。 而且接受了这一笔投资之后，华艺兄弟就不必担心融资困难的问题，想到那个江先生手里的巨量资金寻求投资机会，王终军就兴奋不已。 毕竟投拍影视剧也同样是风险较大的一件事，并且投资的周期较长，不确定性也太大，所以融资也相对困难。 不确定性指的就是估值，投资影视，如何用所投资的项目去融资贷款，凭什么让银行承认你说给的估值？ 现在还没有用电影版权票房以及后续的周边利润来贷款的先例，投资影视更像是一场赌博，选择相信赌术高的人能拍出一部盈利的电影来。 刚刚进入到这一行的王氏兄弟也清楚地认识到为投资的项目融资的重要性和难度。 不过面对徐欣的要求，王终军有些为难，因为他们居然想要控股，这多少让他有些舍不得自己多年创下的基业。 因为一直纠缠于股份问题，两人也在京城逗留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 王终磊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地碾了几下，“大哥，这都好几天了，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僵持着吧？” 王终军瞪了二弟一眼，二弟的性子一直不够沉稳，看的也不够远，这也是他之前做生意失败的原因。 不过被这么一打岔，他也终于下定了主意，江一舟所想要得到的就是进入行业内，控制一家影视公司，为自己妹妹铺路，并没有强烈插手自己这家小公司的意愿，之所以要控股，不过是土豪风范，既然没花几个钱，那就干脆买下来控股得了。 而徐小姐则是个追求利益的职业风险投资人，诉求的也就是利润率而已。 那就让给他们这么多股份，不过日常管理交给自己两兄弟，在协议里约定好，如果达到预期的盈利目标，自己两兄弟可以回购一部分股份。 这其实也是一种赌博，不过是拿自己的未来在赌，赌自己未来能够把公司经营的更上一个台阶，如果没能够达到约定的目标，那也有大股东大老板兜底，只要不搞砸，依旧可以继续负责公司的管理。 实在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如果能搭上这一艘船，想必华艺兄弟可以迅速发展起来，如果错过，那只能按部就班地继续发展下去。 “嗯，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明天直接去找徐欣，我会和她说明的。”江一舟笑容满面地挂断了电话，接着又给徐欣打去了电话，说明了他对于华艺这一个项目的看法，让她尽快搞定。 “看你这副高兴的样子，是做成什么大事了吗？”丁正男微笑着问道。 她是下班后开车来接江一舟，每周一三五，虽然这才是第一个星期，不过看她的架势，颇有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的想法。 “就是投的一个影视公司谈妥了！你也知道我妹妹的想法，以前我家家境不好，她只能学习改变命运，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她想干什么我也帮帮她！”江一舟坐上了副驾驶座上，和启动了汽车的丁正男解释了一番。 眼睛的余光扫过女友露出大半截的黑色，江一舟可耻地有了反应，也不知道有多厚？ 不知不觉他就伸出了爪子感受了起来…… 啪！ “你干什么，找死吗？要不是我还开着车，我一定踹死你！”丁正男英气十足地拍开他的爪子，训斥道。 女友在床底以外的地方还是很保守的，这么想着，江一舟把那只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这下更惹怒了女孩，直接踩了刹车，揪在了江一舟的腰肉上。 等过了一会，汽车再次启动起来，江一舟总算是安分了许多，最近他确实放浪了许多。 如果找找原因，外因就是女友的默许，内因就是他内心出于取得了左拥右抱这一项成就导致的自信心，或者是自大的感觉迅速膨胀起来。 正身处银杏小院的住宅内的于惊鸿在听到了门口汽车进来入库的声音，一下子先是愤恨，接着就是惊慌。 愤恨的是居然让自己等了那么久，难道没有收到自己回国前说明的借住信息吗？ 惊慌的则是她好像现在是私闯民宅，不得不说这座宅院的保卫措施很差劲，窗户太多，绕着房屋一圈，她就找到了三个没有上锁的窗户，轻轻松松翻了进来。 “哒…哒…哒…”汽车的引擎声消失之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她越发的惊慌，把自己喝水用的茶杯里的水一口饮尽，用衣服袖子擦干净，归回原位，看着有没有什么多躲藏的地方。 她也根本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慌张之下跑到了二楼。 “哗啦哗啦…”把一串钥匙扔到了进门的鞋柜上的盘子里，江一舟看着女友，还有她手上的箱子，很奇怪地问道，“这里面都是什么东西啊？看你这么宝贝它！” “都是秘密，这是让你用了倒大霉的工具！”丁正男说着奇怪的话，不过看她灿烂的笑颜，江一舟就只当是女孩子的秘密心事，说这种话无非就是让他别碰而已。 说完她就拎着看起来相当沉重的箱子走上了楼梯，江一舟殷勤地替她托起整个箱子，顺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箱子。 铝制的金属箱子，没有任何文字标注在表面，居然用的是密码锁，这种一看就是保管贵重物品的箱子，他也在思考着可能的密码有哪些？ 女孩的生日？女孩父母的生日，自己的生日？虽然最后一个是他自己加上去的，不过他还是很期待丁正男把密码设置成自己的生日。 “噗咚……”江一舟把眼神从箱子上移开，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过去，是有东西掉了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怀鬼胎（第二更） 快步走到声音的来源位置，推开卧室的门，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此时脑子里都是女友的江一舟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觉得这种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发生过一样。 不过最近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现象就有些多了，正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她的改变，对于江一舟来说，是喜闻乐见的事情吧！没有了原本恋爱时主动拉着他全京城地转悠的行动力，反而有些百依百顺，对于他的无理要求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应，无所不包。 顺利得简直如同开了挂一样的生活，还真特么爽快！ “发现什么了？”丁正男不动声色地把箱子扔到了卫生间里，若无其事地迈着轻巧的脚步走到门边，倚着门框，问道。 江一舟猛眨几次眼睛，心思回到面前的女友身上，他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沉溺于肉欲，不过那不是很好吗？因为贫穷所以渴望富有，因为平凡，所以渴望不同，人都是缺什么渴望什么的动物。 “一切正常，估计是我听错了吧！”江一舟有些急切地想要推进到下一步，从前世困顿处境下自我约束的老实人，到现在天***，急色的荒唐鬼，他觉得自己还远没有到满足的地步。 也许某一天感觉到身体被掏空，他才会开始节制起来，但是现在，为什么不及时行乐呢？ 想起之前女友羞涩地说道可以尝试一下不同的花样，比如说上面的……江一舟立马就兴奋起来了。 不过正男说出了一身汗，想要先去洗个澡，他也没有急于一时，毕竟夜长梦多。 …… 看着坐在那张大床上，已经开始闻嗅自己的体味，焦急的等候着女友洗完澡的男人，于惊鸿后悔急了，这让自己怎么出去啊！ 没想到你个嬉皮笑脸，敢说不敢做的痞子模样的人物居然在生活里是这种禽兽！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再干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情，是该打开柜门，跟他说一声“surprise！我看你家里没人，就翻了进来，没想到发现窗户没关我就翻进来了！” 还是静静地等到最后，耳闻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番不堪入目的行径，然后等他们安睡，自己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还是后一种好，后一种好，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 男人从自己的头发开始对着镜子观摩了起来，不时地用手捏一捏，接着到了手臂肌肉，大腿肌肉，还有整个的形体，还有那个脏东西的形状…… 而在镜子斜后方隐藏着自己的身形的于惊鸿使用着剪刀手的遮眼姿势，着实是看了个全样，这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二大震惊事件。 第一次则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家伙时突然莫名其妙地发泄过去积累的压抑情绪。 身处在这种情况之中，于惊鸿虽然羞涩，但是担心害怕以及莫名的兴奋才是占据上峰的感觉。 他不会突然打开柜子吧？也许他正在想着穿上一身帅气的衣服也说不定。 要是发现自己了怎么样？难道自己把他打晕，然后趁机逃之夭夭，好主意，不过最好还是别发现自己。 不过这个家伙确实很欠揍啊！自从那次之后两个月，如同上班打表一样，每隔两三天，晚上都能接到他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里夸自己，什么骨相美，是个如同酿酒一般岁月越长越美丽的美人，当然现在就一般般…… 如果没有这最后一句，她一定欢喜的不行，夸了一堆，没想到只是说未来有潜力，自己好歹也是大众情人一级的人物！ 如此这般的话令她哭笑不得，但也印象深刻，加上和江一舟的聊天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令他对于这个男人有些好奇，所以给他发了条她要回国的…… 于惊鸿突然想起自己发消息的那部手机是江一舟的美国号码，而他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回国了，怪不得没有受到欢迎！ 而就在卫生间里，女孩启动了这个微型的的设备，如果操作妥当的话，应该能够保存一到两天，她也是意外才知道这种事情的，不给那个毫无自觉的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她一定不会觉得安心。 又熟悉了一遍操作流程，继续锁上，丁正男一件件地把衣服脱落，打开淋浴喷头，清洗着劳累的身体。 什么是责任呢？江一舟曾经告诉过他，血缘的联系是责任，自我的身份是责任，还有内心的坚持也是责任。 希望他到时候能够笑得出来，坚持的下去。 揉搓着身上每一寸只经历过他的肌肤，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幼稚到这种程度，但是与此同时还能够清醒地展示着他的才华，怪胎，她只能这么形容自己的爱人。 江一舟的那些爆裂的想法和欲望让她好奇过，他以前是有多么地内向，以至于内心积压了如此之多的欲望，一朝得道，鸡犬升天，而随着他的成功，那些欲望也纷纷从心里冒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她也就没必要管他理他，由他去了，偏偏他幼稚得如同走丢的孩子一样，令人担心，担心他会不会从此就离她而去。 水声戛然而至，皮肤泛着些许红润的丁正男围上了浴巾，走进了卧室。 “你快点进来吧，穿成这样不冷吗？”江一舟一把抓住羞涩的女孩的手腕，坐进了自己的怀中，却丝毫不提自己更是与一丝不苟完全相反。 前几日因为第二天还要正常工作，即便江一舟可以自由上班，不过女孩可不能陪着他疯玩，不过现在是明后两天是周末，所以两人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走一遍约会的流程，压压马路，逛逛街，看一场电影或者听场戏，精力消磨地差不多了，最后来一场抚慰般的鼓掌。 感觉到不老实的东西，丁正男已经还不太适应，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更是有些羞耻，只是她还需要保持镇定，不然这个大好机会就被浪费掉了。 “正男，”他一边不老实地伸手摸索着，一遍咬着女孩的耳朵，让她慢慢进入状态。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第二百二十七章 ALoha！（第一更） 随着有节奏的晃动，于惊鸿越发惊恐地不敢看着外面双手倚着柜子的两人。 女孩埋头蹲下，让江一舟顿时猛吸一口冷气，之后双手无所适从，只好撑在木制柜子的表面，而眼神似乎也飘忽了起来四处张望。 心跳骤升的柜中人试探着观察一下柜子外面的情况，结果目光正好撞上眼神涣散，眼珠四处乱转的江一舟。 男人脑海里的某个开关仿佛被一瞬间打开了一样，一泄而尽，但是头脑却异常的情形，不会是发生电影《捉迷藏》里面的故事情节了吧？ 不管下半身如何不由自主，男人立马移开了眼神，跟没有看到那双眼睛一样，自己现在这副软脚模样要是被里面的人暴起攻击，绝对是任人宰割，还是不要激怒他或者她的好。 “正男……”感觉到空荡荡无所包容的江一舟却发现女友捂着嘴快速地跑了出去，此时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想要看女友吞下的兴致，也更没有继续提枪上马再战一场的想法。 现在他和柜子里的人，两个人呆在一个房间，万一那个人趁着高潮后的余韵干掉他怎么办？ 《捉迷藏》，讲述的是一种现象，无家可归的人侵入别人的家中，杀掉原本的主人，鸠占鹊巢，如果不被发现，就会在这个家里生活下去。 自己的这处房子相当符合被入侵的资格，人际交往少，除了两个女人基本上没有多少人来，而且偌大的宅院，没有多少邻里来访，可隐藏的地方也有很多…… 没有故意去拿衣物来遮挡一下下半身，江一舟装作镇定的样子，做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剪刀，内心总算是踏实下来，这种时候还是武力解决问题比较好，就算不是《捉迷藏》里的那种人，少说也是个入室盗窃的贼。 而此时于惊鸿的心情更是崩溃的，免费看了一场刺激一场的原始欲望蓬发的戏份，这还不算，如果瞒过去也就算了，但是临到了还是被发现了，看着晃动着大棒和剪刀缓慢朝自己逼近的男人，已经没办法好好思考了。 吱~~ 眼神跳过被推开的柜门，江一舟看到门后穿着略微单薄但好歹也整齐的于惊鸿，脑回路也有些承受不住。 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虽然经常夸夸她，和她算得上说得上话的朋友，但是也没有到这种地步，随随便便进入自己的家。 “A~loha？如果我说这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你信吗？”眼神尽量往上抬的的于惊鸿尴尬地小声打了个招呼，这次完全就是她的任性或者说作死所导致的，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一点错的地方都没有。 他自然地转过身，从床上拿起件衣服遮挡在要害位置，小声地凑到她的耳边说道，“你可以躲在床底下，或者出卧室门右转到头，是个杂物室，暂时躲在里面，等一会你发现卧室的灯关掉，你就可以走了！” 当然是选杂物间了，难道还要继续品鉴……她朝着看不见的某个部位望了一望，还有那浓郁的欢愉气息，嘴角略微抽动了下，脱掉硬底的鞋，拎着东西就按照江一舟说的所说猫着腰藏了起来。 江一舟此时的心情如同被人绑在过山车上，结果不被告知情况就坐了一次，贼鸡儿复杂。 卧室的小卫生间里，为了掩盖某些声音，把淋浴开到最大的丁正男并没有听到某些声音，完成一系列操作，听到咔嚓一声箱子再次锁上之后，她紧张的心情也就放心了下来。 “正男，我可以进来吗？”门外男友的声音响起，她也没有察觉到短短时间，男友的心情就已经平复下来。 放好箱子，她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直接拉着男友就双双进入了浴缸，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就传了出来。 于惊鸿看到灯光熄灭，走过来也被那种声音给臊得脸红，内心里骂了一句禽兽就马上离开了。 被室外的冷风一吹，于惊鸿就清醒了许多，这特么都是什么回事？果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克星吗？一看到他就火大，忍不住给他点教训。 干的两件最出格的事都是因为他，果然还是要找个机会揍他一顿来的舒服。 因为紧张，黏湿湿的肌肤，还有下面因为看了一场现场版的动作片，也有点泛滥，她只好找了个酒店暂时住下。 视线转回到卧室里，**着筋疲力尽瘫倒在浴缸里的男友，她也是没办法，保存的时间要求比较严格，在自己的主动求欢下，加上一些小花样，他再是精力旺盛，现在也只能睡去。 穿上衣服，强忍着全身发软的疲惫，丁正男留下一封信，然后抱着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一处宅院。 “罗绮，你还在吗？我需要你帮我点忙？” …… 世事无常，爱情最是其中的代表，比如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江一舟被遗忘在浴缸里，虽然因为身高的问题肯定不至于被淹死，但是喝了几口水还是难免的，而且身体也有些僵硬。 “正男，阿嚏，你在哪啊？阿嚏，怎么把我给忘在这了？”一边活动着有些泡的浮肿，冻得僵硬的身体，他一边呼唤着女友，不过整栋宅院似乎除了他自己，谁都不在。 不断地打着喷嚏，江一舟叹息着把自己擦干，卷上了两层被子，裹在床上，静静温暖着冰冷的身体，还有冰冷的心。 这不会就是给自己的报复吧！ 江一舟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完全有这个可能，虽然女友默许了自己的荒唐，昨晚还那么主动，但是给贪心不足的他一点教训，逻辑完全通顺。 眼神在卧室里四处打量，最后他在床头柜的电话机下面发现了一封信。 有什么话需要用信而不是直接和自己说明呢？江一舟有些疑惑，看到封面的“江一舟启”，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了，至于是哪个国家嘛，就不告诉你，我这么一离开，想必你也如释重负吧，因为不用再被和我的承诺所约束。 昨天，我也把我全部的感情都还给你了，身体的每一寸也都奉献给你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是我能给你上的第二课，希望你能够早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 第二百二十八章 果断（第二更） 分手，不管前面那些让他看不懂的话，江一舟最后确定了这一个事实。 伤感？ 还是悲痛？ 抑或是轻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从来没有把爱情这玩意当成是追求的东西。 从一开始而言，他就在被动地被那个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的女孩拉着跑，跑啊跑，结果发现自己亏欠的东西越来越多，最后也水到渠成地成了男女朋友，但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懂这玩意。 他难道没想过用高超的撩妹技巧，把自己的后宫安排的妥妥当当吗？当然想过，自己头戴主角光环，众女拜服，哭着喊着要他收了她们。 还真是男人的梦想，但是那注定有着欺骗，因为爱情这玩意注定是独占性的东西，也是理想化的东西，容不得太多的瑕疵和欺骗。 只不过在这种畸形的关系里，处于中心的男人在那些追逐着他的女人心中的分量远远超过一般爱人的地位。 散落在一旁的大衣口袋响起了声音，江一舟暂时摆脱掉情绪，把信纸放在一旁，也无心收拾这荒唐过后的乱像，接起了电话。 “喂，”颇为轻灵的声音传来，于惊鸿扫视着路边行路匆匆的行人，还有渐渐凋零变得光秃秃的树木，对着电话那边的男人说道，“阿舟，后来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阿舟这称呼比起一舟来确实顺畅不少，有一种阿猫阿狗的感觉，有一种朋友间的亲近调笑却也避免了过分的亲昵。 “……”江一舟感觉着被慢慢捂热的身体，还有依旧冰凉的内心，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道说我女朋友刚刚跟我分手，昨晚打的是分手炮？ “你有什么事情吗？”沉默了好久，他只是问了一句。 看着拨号盘，于惊鸿也察觉到了江一舟的情绪不对劲，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保持着恬静的笑容，打趣道，“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说明一下，你的房子安全漏洞太大了，围墙有些低矮，大门稍微就能翻过去，而且房屋的窗户太多，昨天我就发现了三个没关的窗户，你可要多多注意啊！” 江一舟现在没有多少心情，只想找个温暖的所在，无论是被窝还是女人丰腴的胸怀，不过眼下，他也不想劳烦别人，还是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睡上一觉吧。 “嗯，我知道了，我过两天就会联系人，如果没有事我就挂了！”来自身体的倦意和不适不断地在催促着他陷入梦乡。 “等等……好吧，你是生病了吗？要不我下午去看看你？”于惊鸿也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疏离感，只是提出了拜访的请求。 “随你吧！不过我不一定起得来给你开门。”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是挂断的忙音。 不开门，就翻进去呗，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把话筒归位，她对着身后眼神有些胶着在她的身上的男子礼貌地示意，那人就些许慌乱地移开视线，走上前去插上电话卡。 看来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嘛！ 因为江一舟这个人夸的从来都啊她二十年后会如何如何漂亮，而对于现在的她则是视若不见，这令她可是颇为愤慨。 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就她所知，至少看到了三面，第一面就是面对自己时的那副拘谨，欣赏，还有大度的样子，仿佛目光已经投向了未来，第二面则是昨晚那一副沉迷美色，自恋自大的模样，再三就是现在的那副从言语深处透露出来的孤寂，还有疏离感。 很有趣不是吗？ 不过眼下还是要先租个房子，安顿下来，天天住酒店还有借住在朋友的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 挂断电话后，他又给自己的助理沈青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并且让她买点感冒发烧药过来，就再次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窝里。 好像就从此过着壕宅的生活，有着已经有了无论买多少游戏，bd，周边，小说都花不完的钱，就这么慢慢地混吃等死就好，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把未来出名的企业都投资一边…… 重生最艰难的就是如此，如果想要建立一番事业，自然有很多人艰难险阻，人嫌鬼厌，结果各种难题，尤其是房地产这种尤其注重关系的产业，所以他从来不碰。 而如果只是想要赚钱的话，对于他这种把出名的重生小说基本都看过一遍的人，从七八十年代的香江，到九十年代的大陆，还有九十年代末直到重生前的互联网和房地产，只要是看过几十本重生小说，赚钱的法子肯定多的很。 尤其是他现在已经赚取了第一桶金的情况下，更是缺乏难度，如果只想要赚钱，而不涉及到其他的话。 可以说人生已经如此美好，但是对于他来说，丁正男的突然离开，虽然本身这件事并不令他多么悲伤，但是却令他开始直面了现实。 原来这就是失去啊，虽然在这场名不副实的恋爱中，都是女孩在追逐着他，以至于在失去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太大的失落感，有的只是一种直男式的嫉妒感。 那以前只属于自己的女孩以后又会属于谁，经历过多少人，最终才能找到真爱呢？想象着那令人难以忍受的未来，如果她领着另一个男朋友走到自己面前，大概自己会直接给那个男人的脸来一拳吧！ 但也仅此而已，因为他没有这个责任和权利去帮前女友选择未来的男友，去干涉她的人生。 他从根本是并没有怀疑过女友离开的原因，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男朋友光明正大地把他的另一个女人领到家里，就差把两个女友弄到一张床上去了，这难道还不是分手的理由吗？ 他顶多惊奇一下，为什么，以前英气十足的女友，虽然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暴揍自己一顿，哭诉着挽留他，或者去找如是摊牌，这种事都没有干，而是和他如胶似漆地度过了好几个美妙的夜晚之后，悄然无息地离开了。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却让江一舟他误以为是自己的魅力所致，现在看来，不过是可笑。 他突然有些喜欢上这个果断的女子了，没有胡搅蛮缠，给了他最完美的离别，还有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独占欲望。 第二百二十九章 约束（第一更） 泡在浴缸里一晚的江一舟也没有力气去立马追逐女友，也没有理由去追逐女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丁正男的离开，他只是因为被自己的妄想给蒙蔽了，所以对于女友离开这一个倾向视而不见。 如果说江一舟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随遇而安。 温暖的室内，慢慢温暖起来的身子，他看着这间卧室里的摆设，完全不像是女孩要离开的样子，两个人的几张合照都被冲洗出来挂在了墙上，还有那被精心护理的花朵，被打理的井井有条的院落…… 拿出手机，继续给丁正男拨打过去，但是毫无疑问地都是关机。 他搞不懂，为什么女孩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连一点征兆都没有就会离自己而去，虽然因为在这段关系里，付出的很少，所以那种不甘和怨恨几乎没有，只是颇有些不舍，和迷惑。 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明白呢？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欺骗是最令人沉醉的一种浅薄的恶，江一舟鼓起勇气把一切都和女友坦白之后，想过正男的反应，也许会打骂他，也许会祈求他，但是从来没有意料到会到了这种地步。 这一回他给卢飞雁拨了过去，希望能够从她那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信息港那边的公用线路批下来了？太感谢你了！”挂断电话之后，卢飞雁十分兴奋地对着身旁的合作伙伴说道，“我已经争取到了一条免费的线路，虽然还有些小，不过至少够我们用半年的！” 宋如是目光流转，也对于这个好消息有所意动，早期最妨碍运营网站的就是网络费用，这是绝对的大额开支，堪比未来视频直播网站的带宽支出。 而许多部门却有着各种免费的线路资源可以使用，比如各种ISP服务商，还有电信部门，这就需要人脉关系来争取了。 看到来电，卢飞雁再次接起电话，听到对面的声音，脸色立马沉重下来，捂住话筒，“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江一舟如实告知，她作为亲人有知晓的权利，“正男给我留下一封分手信就离开了，现在手机也打不通，你知道她去了哪吗？” 卢飞雁捂住话筒，抬头迎上似乎在侧耳倾听的宋如是的目光，心情略微复杂地盯着她，“如是，你赢了！” “赢了什么？我又没参加什么比赛！”宋如是有些莫名其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局促地笑道。 她正想说是赢了男人，不过立马想到江一舟那种拈花惹草，理所当然地左拥右抱的样子，也没有了说出来的心思，这种男人，虽然有他的优点，杰出，富有，专注，负责，坦荡，但是在私人感情上，虽然同样坦荡负责，但是绝对不是个专情的人。 “没什么，我出去打个电话。” 到了外面窗户边，她才继续跟江一舟交流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我都已经说了，正男给我留了一封分手信，然后就离开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所以来问问你知道些什么？”遇上这个正男的小姨，他总是对于她那副我是为正男好的模样有些恶心，现在已经是相当淡定了。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以后你就可以安心做着你的美梦去了！”知道这件事，她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外甥女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就当是一场教训，自家的条件，完全没必要担心挑不到好女婿。 她也在思忖着正男可能的去向，国外可以用亲属的名义去查询一下出国记录，而国内的话就只能通过各种渠道慢慢找了，希望正男会用她的银行卡吧！ 被挂断电话的江一舟心里也憋了一股子闷气，啪嗒一下把手机摔在了地上，不过诺基亚的手机质量不错，没有摔碎，无奈地捡起地上的手机，放在床边，接着他就被如潮水般的倦意冲击而陷入了梦乡。 在药店跟销售人员说了江一舟的症状，婉拒了那人劝说最好早点去医院看看的建议，她驱车带着药到了江一舟的宅院，拿出备用钥匙顺利地打开了院门和房门。 沈青在卧室发现江一舟的时候，看着缩成一团，皮肤也被泡的有些浮肿的男人，不禁笑了出来，她可没有那么多顾虑，生活的归生活，工作的归工作，一直以来和江一舟分的清清楚楚。 沈青看的明白，这个老板其实看起来肆意妄为，他对如是姐做的事情，她也了解过，实质上江一舟就是个胆小的家伙，所以一直都是用不隐瞒来增加自己的信心。 一切都说开了，不存在隐瞒，如果得到了默许他就会胆大妄为，估计稍微胆小点，心存幻想的助理可能都会被他这一副模样给骗得身心皆失，被吃干抹尽。 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义正言辞，有言在先地跟动手动脚，小心试探的江一舟摊开说了个明白，也就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她有时候也怀疑，这个男人会不会是性瘾患者，看到身边对他有所感觉（他认为）的人就会有意无意地撩一撩，那种赤裸裸的想法简直跟几十年没有碰过女人一样。 “沈青，你来了！”感觉到动静的江一舟有气无力地蜷缩在床上，身体上的酸痛，还有不断的喷嚏让他无法安心入睡，这难道是分手的惩罚吗？ “江~先生，你这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是……”沈青打趣道，面容瞬间有些滑稽起来，她不知道那封信的事情，还以为荒唐的江一舟在和女友玩了什么play，导致受了风寒呢！以他的性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简直就是泰日天啊！ “给我倒杯热水，我现在不想说话！”虽然和这个哥们式的助理关系不错，但是还没有能开这种玩笑的程度，尤其是玩笑和事实完全冲突，让他的心情异常的糟糕。 沈青哑然，自己好像触碰到雷区了，没有继续说什么，为江一舟倒好热水，取出合适分量的药，喂他吃了下去。 看着沈青那一副精致的妆容，江一舟没有乱七八糟的心思，而是有些感慨，他是个没有自觉的人，只会在发现自己犯错之后才能够惩罚自己，纠正错误，而不能够在最开始就约束自己，要是沈青这样的人多点就好了。 或者他像前世那般，被残酷的现实约束，也还不错。 第二百三十章 多劝劝我（第二更） “哎，沈青，以后我要是犯糊涂的时候，你可别跟着我一块犯糊涂！”江一舟蓦然从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沈青乍一听下来，还以为他有恶习复发了呢，不过稍微琢磨了一下，他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沉静得过分，不至于有这种心情。 不会真的是在跟自己认真交代吧？ 她也不是没有过对策，从小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封辞职信，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过上面没有写日期。 她对着江一舟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道，“你放心，如果你自己犯糊涂，拉不回来我会直接填上日期甩在你的脸上，然后一走了之，拉的回来就给你处理后事！” 果然是个有主见的京城女孩，江一舟略微汗颜，如果一开始遇到的就是这么个公私分明的家伙那该多好，不过人生哪有后悔药可卖，他也只能暗中关注前世的自己一家，在暗地里给点帮助罢了。 不过归根结底无非就是他虽然有了一套完整的原则，自我要求，但是只有在朝着清晰的目标以及反省纠正自己的错误时，才能深刻且坚定地做出努力。 意志力软弱，这才是他人生悲剧的根源，正如同某位伟人所讨论过得关于小资阶级的两面性和软弱性一样。 一个软弱的人即便是想要去干坏事最后也只能坏事，无论他有多么邪恶的目标和斗志。 “你还真是无情啊！”江一舟苦笑道，伸手拉了拉因为从床上坐了起来而滑开的被子，他想到一句话，这人世，冷酷无情，唯有这……咳咳…… 面无表情地帮着江一舟掖好被子，穿上外套，沈青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挑了下眉毛，用着官方语气说道，“不多说了，我中午还要和我对象出去吃饭，没时间在这陪你聊天了，生活助理的资料已经放在你自己的桌子上了，你可以选一个，以后就不用再麻烦我了！再见，boss！” “噗~”江一舟有些震惊，一口热水自然不可能喷在被子上，结果斜过脸就喷到了心情微妙的沈青身上，“你已经有对象了？对不起，对不起，这事怎么一点没听你说过？” 沈助理长深呼吸保持着沉稳，拿起床头的抽纸，就压抑着打人的冲动慢慢擦拭起来。 “怎么？难道boss你不是选助理是选妃子？怪不得我听说如是姐面试的时候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你选中了，原来不是没面~~试啊！”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语调，江乙己，“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面试当然要选个好看点，这怎么能叫选妃子，是个人都想身边赏心悦目一些吧，至于后面的事，那是意外，意外！” 暂且压下对自家老板品格的怀疑，沈青一边拿出小巧的化妆盒，补着妆容，一边解释道，“早就有了，我们俩本科是同学，那时候就在一起了，后来我出国留学，她在国内。” 还真是般配啊！不明就里的江一舟自然心里最后一点小心思也收了起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赶快说，今天可是星期六，不是上班时间，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算给我加班费我也不会来的。”沈青收拾妥当，倚着门框，最后又说了一句。 “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地走了不打扰你和你男朋友约会了！”江一舟被冻得没有一点心思，只想蜷缩在被窝里，好好度过一整天。 听到江一舟的话，她似乎想纠正什么，不过又放弃了，关上三道门，卧室门，房门，院门，她开着公司配给她的车，平稳地朝着约定好的位置驶去。 “小青，这里这里！”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穿着白色针织外套和围巾的温婉女子在座位上起身，朝着刚刚停好车进门的沈青。 “贞贞！”看到那个女子，沈青也快步迎了上去，经过了出国回国，再出国，再回国的反复折腾，终于能够安定下来，和白贞能够团聚，她还是很珍惜相处的时间的。 …… “你是说，有个大金主，看好我，我拍的电影，所以投资了你们，让你们把我给签下来，是这个意思吧？”冯晓纲看着面前这两位投资人，“我怎么觉得就这么不靠谱呢？” 这家公司到目前为止总共也就投资了一部情景喜剧，对于电影的投资历史还是零，虽然他们也在寻找着合适的电影项目进行投资，不过在冯导演看来，着实是跟骗子没什么两样！ 王终军略微尴尬地笑了笑，“冯导演，不用这么早下定论，虽然这个逻辑是有些荒诞，不过我可以把我们公司和那位先生草签的意向书，给你看看，江一舟，你，知道是谁吧？” 有一个亿万富翁，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可能还是百亿富翁的大旗，不用白不用，这一杆旗往这一插，诸位老少爷们，我这不差钱，上面有大富翁顶着呢！ “江一舟？”虽说他是电影人，但是对于这些有名有姓的富豪也是有些了解，毕竟电影是艺术的同时也是用钱少出来的商业品，不能不好好对待，不然没法坑……拉投资来拍自己想拍的电影。 命题作文虽然也好，但是终归不是自己的作品。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冯晓纲想起了在美国的一份面向华人的报纸上看到的事情，那一个财富神话，“王总，你不会说的是身家五亿美元的那个……” 这还真是喜从天来，这位爷要是看上他的电影了，从指甲缝里露点，那钱就一点不缺了，对于导演来说，最怕的就是坑……拉不来投资。 “对，老冯，你还真说对了，就是这位爷，他专门指定你了，还说，每年可以包你一部电影的投资额，全额！”反正牛皮吹不破，冯导上一部甲方乙方成绩也不错，这么吹牛，王终军丝毫没有障碍。 这也是碍于协议，不把冯导签下来，钱也没办法全部到账，现在重组后的华艺兄弟影视公司正等着米下锅呢！ 不过冯导倒是没有被冲昏了头脑，而是问了关键问题，“我能见见这位江先生吗？” 第二百三十一章 报复（第三更） 冯晓纲心想，就算我想找个冤大……呸，大款投资自己拍电影，但是也不能就被你用这么一份文件就给骗走了啊！ 谁知道这上面的那个熊猫风投是什么空壳公司，他说到底还是对于这个刚刚进入这一行的新丁王氏兄弟不太信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样吧，我去联络联络，想必江先生应该会愿意见老冯你的，冯导演你也可以回去调查调查，等联络好了我再通知你！” 等到匆匆赶来的冯导演离开，二王也开始纠结起来，这人真的有那么值得器重吗？至少到现在为止，冯晓纲还没有一部正式在院线上映的影片，为了和他拉上关系，华艺兄弟还溢价收购了一部分冯导导演的在他所勾画的“贺岁档”上映的甲方乙方的一部分投资。 现在的国内电影市场，进去投资基本上都要有赔钱的准备，赔个底朝天也不是没有的事，所以有人肯溢价收购某个电影项目的投资份额，自然是许多人愿意卖掉，二王合计了一下，好家伙，足足有一半的份额，结果背后的那个江先生大手一挥，全拿到手了。 这一下子在这个影视圈里出了名，散财童子啊，还不是一般的豪爽，未来的大手笔估计少不了，着实是让许多人眼热，想着拉一份投资。 而冯晓纲也是专程因为这来了一趟，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片子已经拍出来了，就等着元旦档期上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得哭死。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咱们又没骗人，赶紧去联系一下，也好让人家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来！”王终军现在也比较劳累，现在忙着公司的重组事项。 虽然熊猫风投用1000万人民币换了60%的风投，但是并不插手日常管理，并且如果收益率达到预期目标，虽然这个目标有些难以实现，他们两兄弟可以回购10%的股份，或者由熊猫风投再次注资，提高注册资本。 简而言之，真是有钱人的玩具，他们的事业，由不得他不上心啊！好在江先生似乎是个好说话的，不用担心过多干涉管理。 …… “谢谢了，这回麻烦您了！”卢飞雁忧心忡忡地挂断了电话，找了相关人士查了一下外甥女的出入境记录，并没有她出国的记录，这说明还在国内，而至于银行卡，早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正男卡里的存款都被陆续给取走了。 现在能用得着各种证明身份的证件的地方太少，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逃犯逃了许多年还没有被抓住，国内想要不露出马脚的话，还是很容易的，谁知道她去了哪里。 卢飞雁已经有些惊慌失措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和她父母说呢？这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 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确认的，从正男留下信件，并且不让任何人发现自己有离开的迹象，事先准备好一切，倒是不会有什么安全上的问题，只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平稳了一会呼吸，卢飞雁还是给姐姐家拨了过去，“姐，你知道正男……” 偌大的客厅中，欢乐的电视节目也带不来一点欢乐，卢燕此时也正拿着女儿留给她的信，心情低落，要不是信里透露着早有计划的感觉，而不是女儿一时冲动，她早就哭起来了。 “我知道，飞雁你这是查到什么了吗？”卢燕强忍着啜泣，询问道。 “没有，我只查到一个银行账号，正男朝着这个账号汇了几笔钱，不过又转了几次转走了，根本查不到钱到底到了哪！”卢飞雁给出了仅有的一点貌似有用的信息，不过追查下去，只会到了某个取款机上，没有什么用处。 卢燕不知怎的，就放声大哭了起来，疏于打扮的面容更是一塌糊涂，不知道是为女儿担心还是因为自己的感同身受。 她从女儿的信里也知道了正男为什么离开的原因，心里更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被妹妹安慰了好久，她也没有平息下来，而是挂断电话后，又给“在外应酬”的丁大鹏打了个电话，“姓丁的，你女儿出事了你管不管？”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赵蓉关切地看着接听起电话就皱起眉头来的男人，柔声问道。 丁大鹏脸色变化了许久，这才面带愤恨地解释道，“我女儿离家出走了，我得去教训个人！” “别做什么伤人犯法的事情，适可而止啊！”周蓉有些担心地嘱咐道，男人能干出什么事，她可是知道的，她也不愿意他变成心狠手辣的人。 “知道了，你放心吧！”丁大鹏抓住女人前倾的身子，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就离开了。 刚走出餐厅，坐上汽车，丁大鹏就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拨了过去，“老陈，我要你帮我搞一个人，不不不，不能卸胳膊短腿的，给我往死里恶心他！有手下进去了，我负责，怎么恶心怎么来！” 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男友，哦，前男友的身份敏感，财富实在是太引人注目，崛起的太快，还没有得到相应的地位，估计过两年，国家正协委员虽然办不到，年龄实在太小，但是慢慢地也会得到应有的地位和威势，不过现在还是个暴发户而已，连个保镖司机都没有。 真要是变成了伤害罪，那可不好收场，但是想把一个人搞崩溃，可不是非要闹到犯罪这一步。 他好歹也算是地头蛇，虽然京城脚下，不能得罪的人太多，但是现在的江一舟还是能够报复一番。 他也想从生意上报复，无奈江一舟的产业和他完全不对标，一个是房地产，建筑公司，一个是互联网，高科技，风投，难道还能够把他们的网站给砸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他还真想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甚至做翁婿更是不错，结果却变成这样，还是先让我替女儿出一口恶气吧！ 丁大鹏的眼神里泛着诡异的光，吓得司机抖动了一下，再也不敢从后视镜往后看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开始（第一更） “搞定没有，没让别人看见吧？” 一个穿着黑色的土气大衣的混混模样的人，对着拎着个胶桶的同伴问道。 “就一个摄像头而已，周围都没什么人，小意思了，等我洗洗手，咱们吃一顿去！”这个蓝色外套的人心情很是开心，这么轻松来钱快的活计，他还是第一次干。 于惊鸿听到这两人的对话，看着他们来的方向，那不就是江一舟的家里吗？ 她也不好找人家理论，启动车子往道路深处开去。 结果发现，江一舟家的围墙除了门口摄像头监控的范围，其他的地方都被用油漆刷上了各种大字，这……这是得罪人了嘛？ 这种恶心人的招数都用的出来，而且这种大房子都敢这么干，底气也十足啊！ 她掏出刚买的手机就给江一舟打了个电话，“喂，江一舟，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看到了什么？完全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此时的江一舟裹着被子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喝着热腾腾的茶水。 窗户也被他全部给锁上了，即便是秋风呼呼作响，室内也是温暖如春。 “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有人往你这外面墙上泼油漆呢！”于惊鸿不免幸灾乐祸，直爽地笑道。 “泼就泼吧！我无所谓，现在女朋友也跑了，身体也难受的要命，我绝对不出去了，我让你带的吃的你带了吗？”江一舟现在的状态有些怠惰，他似乎很伤心，但是又有一种畅快淋漓的快感。 我自由了吗？也许吧，正男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他不过是呆在原地不动，等待着戈多。 有人为了自己而欢喜，他有些荣幸，也有些开心，还有点感动，有人为了自己而伤心，他也不过是有点伤心，但并没有什么不舍。 这算是注孤生吗？无论转换了时间，他依旧还是那个他，即便做出了很多改变，但是越深刻，越涉及到内心的行为，越是无可动摇。 这是他无可改变的劣根性。 也正是这份劣根组成了他最重要的一部分，除非有一天人类可以像更换切除器官一样把人类灵魂里的某一部分给切除掉，不然他就会一直带着这份恶劣的性格走下去。 “带了，给你带了份炒饭，便宜量大的那种！”她也被江一舟的那种没心没肺所感染，轻松地说道。 接着院门就打开了，她把车停在合适的位置上，进了房子，把带来的晚餐递给了江一舟，“你们俩，昨晚不还这样……那样……” 江一舟端起炒饭就狼吞虎咽起来，看到于惊鸿丝毫没有女士的矜持，不断地想要用手势把昨晚的姿势给比划出来，让他看的尴尬不已，“你瞎比划什么呢？有话直说，有屁去外面放！” 于惊鸿听言，挤眉弄眼，放下了手，“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还有那么多花样，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 江一舟在她好奇的眼光中吃完了食物，擦了擦嘴，坦白说道，“就是我打算左拥右抱而已，之前把我一个女伴领回家了，正男一开始没说什么，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她心里计划着打算分手呢！” 听到江一舟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一番言论，于惊鸿出离震惊了，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无耻的人！ “我现在理解外面为什么有人泼油漆了！你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你一直说泼油漆？到底怎么回事啊？”江一舟并不在乎她的观感，和她关系不错的原因也大抵是因为自己的坦荡。 “就是泼了油漆啊，还歪歪曲曲地写了一些字，什么陈世美，负心人……” 他立马拿起身边的电话话筒，给卢飞雁拨了过去，“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我干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反过来兴师问罪了？你还有道理了！”卢飞雁接到电话，听到来自那个人的话瞬间就气炸了。 “就是找人在我家门口泼油漆的事！”江一舟也从电话里听出来了，应该不是她，那就是正男的父母了。 “泼的好，谁干的我还得给他发面锦旗感谢他呢！怎么着了？”卢飞雁直接嘲讽了起来。 啪…… 江一舟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还真没什么话可说，人都是自私的相对于女儿，他这个玩弄女儿感情的家伙，自然是得好好教训教训。 他也许从把宋如是带回这里过夜，不就是存了这么个龌龊的心思吗？要是正男承受不了离开自己这个渣男，也好让他少点道德上的愧疚感，其实还是推卸责任，要是默许了，那就光明正大地左拥右抱。 他从未改变过，改变的只是用财富让自己地位和权力提升，改变的只是让自己不再陷落于道德，责任，感情的纠结困境，而是用自己的优势把这种困境推卸给别人去抉择，去痛苦。 而他在感情的博弈失败了，也没有损失什么，成功了，就会收获毫无负担的温柔乡。 日式校园漫里，那些女孩子对着男主说道，“XX君，你真是太温柔，太狡猾了！” 他到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他所做的和狡猾的男主角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加无耻，更加放浪。 果然自己还是不配谈恋爱啊！ 听说国外有只需要提供精-子就可以从选择母体到代-孕一条龙服务，干脆预订一下吧！ “你怎么还没走啊？”江一舟看着一旁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打量着自己的于惊鸿，问道。 于惊鸿砸巴了一下嘴唇，仿佛手里有一个采访的话筒一般，采访到，“请问你是怎么做到这么令人痛恨，还一点不反省的呢？” 无实物表演是吧，江一舟也顺着她的感觉，“我有反省啊，以后和女人交往不能动感情，不结婚，保持单纯的肉体关系。” 面对江一舟拆台一般的回答，于惊鸿利索地把不存在的话筒放回自己的包里，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到门口的时候，一转身，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目光。 及腰的长发甩起来撩得江一舟颇有些心慌慌，不过他知道，如果不能拿出全部的爱，这样的女人是追不到手的。 还是想想怎么联系那一家公司，现在也许就可以把自己的精-子存起来冷冻一下，这种在和女孩确定关系之后逐渐淡薄的想法又如同野草一般在江一舟的心里蔓延开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泼…（第二更） 不得不说，丁正男确实让他学会了很多，学会了说情话，学会了哄骗，学会了利用别人的感情。 人总是在不断突破自己的下限，而不是上限，因为究其一生，都没有达到上限的可能，但是下限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打破。 尤其是在愤怒的时候，比如现在。 “嘭~”正打着电话的江一舟完全没发现前面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结果就发生了追尾事故。 “喂，江总，你那边发生什么了？是不是发生车祸了！你在哪，我马上过去！”徐欣有些焦急地问道。 看到前面那辆不知道多少手的车上一下子窜下来七八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正经事的人，江一舟有些呆愣，对着电话说了句，“有多少人，带上多少人，我可能遇上麻烦了！” “徐姐怎么了，这么大动静？”小助理不解的问道。 “你就别管了，赶快去做，到那个地方去！还有马上联络……” 徐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老板简短的讲述里，应该是碰上混黑的了，这是得罪人了吗？ 公司的几辆车很快就出发了，不过她在半路上接到了来自江一舟的电话，“我已经在派出所了，车子你派个人拖去修理，到XX派出所来找我！” 等到一行人到了派出所，江一舟已经换了一身派出所里准备的便服，还洗了个大澡，不过身上若有若无的气味，还是让徐欣下意识地掩住口鼻。 “你怎么穿这身衣服？还有，你真不去医院？这要是留下疤了，可不好看了！”徐欣也不是律师，这里的手尾都有公司的法律顾问去处理，碰上这种无赖，只要不是严打时期，还真拿不了他们怎么着。 “不用了，不过得找点保镖了，还有和这的治安部门打好关系，不用舍不得花钱，给他们捐些警车就行，我就不信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泼……江一舟咬牙切齿道。 而另一边的审讯室里。 “给我好好交代，你们是有预谋的还是临时起意？”警察拍着桌子看着唯一被抓住的一个无赖，着实是棘手，这简直就是算计好的。 “没什么，就是喝多了，被人把车给撞了，一下子火就上起来了！” “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他指着摆在桌子上的一堆……特殊道具，都是特殊处理过的，打的疼人，但是打不伤人的东西。 “就是爱好，又不是管制刀具，也不是枪，警察同志难道还管这些！” “还有那车上怎么会准备尿盆？你吃喝拉撒都在车上啊！” “唉~~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吃喝拉撒都在车上！” “小子，你真的以为自己就是找一般人的麻烦啊！”想到许诺的捐助，孙奇还是很积极的，而且要是这位……年轻人真的要是投诉，以他的身份还真不好处理。 “你知道他是谁吗？亿万富翁，就你一个被抓住了，你想想他的怨气朝哪撒！罪责谁担？别再跟我说那些没头没脑喝醉酒的话……” 这个坐在审讯椅上的小混混其实是在听到警笛声逃跑的时候，被发了狠的江一舟从还没关上的车门拽下来的。 被这么一吓唬，他的心里也慢慢凉了，这不是坑人吗？当初说好的也没有这趟子事儿啊！ 感觉到这人的恐慌，孙奇心想，就这么吓唬两句就蔫了，要是所有嫌疑人心理素质都这么差，那该多好。 …… “你好，请问这里是熊…猫…风…投，是这里吧？”看着被泼上油漆的四个大字还有，还有刚刚错身跑过去的很可疑的两个人，冯晓纲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您好，请问你是？”还留守在这里的前台看着跑远的行凶者，无奈放弃了追逐，返过身来接待两位来访的人。 “我是冯晓纲，这是我助手，我们和贵公司江董事长约好了的！”冯晓纲正式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就疑惑地问了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前台小妹有些尴尬，自家公司被这么捣乱，不过她也有着一颗八卦的心，一边领着两人朝里面走，一遍把自己知道的消息综合了一遍说了出来，“听说是老板养小三，被女朋友发现了，最后和女友闹掰了，女友离家出走，小三上位，结果女友家人看不过，就找了人来捣乱，天天都有，变着花样来，事情倒是不大，但就是又黏又臭，真是恶心死人了，诶~~” 一边说着，她脸上的表情也相当到位。 “这样啊！”这种事他还真不适合管，还是乖乖等着人来吧！ 他回去之后也专门调查了一番，这下子更加确信了这条金大腿的真实性，这家风投公司也确实是实打实由江一舟所有的公司。 就是来的似乎不是时候，遇上这种尴尬的事情。 在澡堂子包了个包房，里里外外搓了三四回，最终才确认没有残留之后，江一舟才放心地出来，坐上座驾，这下子他是打死不出车门，不离开房间了。 “那个被抓住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是本地一个混混头子，就是收收保护费，搞点碰瓷高~利~贷的那种，收了某个一直有合作的大老板一笔钱，来找你的麻烦。”徐欣负责和警官接洽，已经得知了口供。 “这种傻瓜搞事情之前都不先调查一下吗？”江一舟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有钱人，怎么随便几个瘪三就敢来招惹自己。 “当然是有人在后面兜底啊！”徐欣解释道。 江一舟愤愤不平，“给我往下查，至少把这帮人给我整老实了！” 前女友的父亲，他还下不去手也无从下手，但是赞助下警方，开展一波行动，还是办得到的。 感觉到震动，江一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之后，没好气地吼道，“谁啊？有话快说！” 高庆珍一听就来气，上周去你那，就是提醒提醒你，妈还在，咱一家子都在这边，这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还跟自己吼上了！ “我是你妈！” “我还是你大……”听到母亲的声音，江一舟马上就蔫了，“妈，你有什么事吗？” 回国是十月初，现在都过去两个星期了，因为各种事项，和自由生活的想法，江一舟还没回过家一次呢！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闺女 （第一更） “妈，我这不是忙着呢！”江一舟顿时开始保证起来，他也不好跟家里人说，女朋友跑了，女友家人正在找他麻烦呢！ “记着回家，你比人家小李来的都少，人家更像是俺闺女一样，再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接着母亲就挂断了电话，不过“小李”，不会说的就是李悦吧？ 带着这样的疑虑，江一舟来到了风投公司所在的地方，正门正有几个工人在清理着污渍，更是让他心头的愧疚少了许多，两不相干的情绪也渐渐多了起来。 “呦，江…先生，你好你好！”对于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富一代，冯晓纲还真不好称呼，太庄重吧，显得他姿态太低，太轻佻吧，这条金大腿可不能放松了，干脆就叫先生了，把他当成客户来对待。 “冯导，听说你想见见我，我还琢磨着下蛋的母鸡还要去看看买鸡蛋的人呢！”江一舟坐在这自家的公司，绝对安全的地方，真是放心不少，就是在澡堂里，他还担心有人闯进来给他胖揍一顿呢！ “您这比喻可就不对了，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啊！我这一听说有人愿意支持我的电影事业，可是高兴的不得了……”冯导开始诉说着电影人的艰辛，还有给江一舟这位有钱的主表表决心。 我是衣食父母？江一舟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转过弯来，现在冯晓纲拍的那些个影视剧能上映的都没有，现在的这个《好梦一日游》，后来叫《甲方乙方》的电影算是他第一部在院线上映的电影，没有票房收入，可不就投资人就是衣食父母嘛！ “你也不用保证这么多，安心拍电影就行，我就图一乐，贺岁档，就是得拍点乐呵的电影嘛！”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冯导算是听出来了，这位爷还真是来玩票的，有钱没处烧了，对电影还真是一知半解的，就是进过多次电影院，能说的上演员，导演名字的那种，不怎么喜欢听他讲那些专业的东西，反而对于剧组遇到的那些有意思的事儿，还有圈里大大小小的趣闻感兴趣。 当然了，这是好事，只要哄好了，那就是长期的饭票，要是太专业的人，公事公办，哪能捞得着这么多好处，签约导演，每年包一部电影，还有分成，也就是这样不在乎，对于圈内不太了解的冤……哦，有钱人才能干得出来。 他就喜欢坑…拿这种人的投资了，你情我愿的事情能算坑吗？反正他也不在乎这点钱，他出钱图个乐呵，给自己妹妹保驾护航，自己呢，把他的事儿给办好了，哄好了，拿着钱放心大胆地拍电影，两全其美的事情，多好！ “听说江先生你是为了你妹妹，才……”冯导想到这里，立马就想着怎么多让他信任自己，不就是捧个人吗？ 江一舟局促地挥挥手，“还是算了吧，我那个妹妹，两个月前还什么都不会呢，到现在能把基本功不说练好，能练熟了，都算不错了的，顶多拍拍平面广告，演戏晓雅根本还做不来，过个一年半载再说吧！” 从给晓雅请的老师那里，江一舟对于妹妹的情况了解得也八九不离十，努力归努力，但是有些东西需要积累，没有什么能一步登天的，按照她的进度，虽然两年后不用自己给她找关系，走后门送进北电或者中戏，但是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天生就是适合吃这碗饭的人。 送走了心满意足，亲眼确认了江一舟的存在，忙着回去跟王氏兄弟签订合同的冯导演，江一舟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依旧还在清理着招牌的工人，稍微有的一点好心情都消失不见，这都是什么回事啊！ 果然不能扮猪吃老虎，这又不是玄幻世界，伟力归于自身，遇到了意外，人不过还是人，有再多的钱，能经受的了意外？一板砖也许就可能over，还是要保镖嘛，还有生活助理。 不能每次都麻烦徐欣来帮自己处理手尾，还有沈青也同样是如此，都是大忙人，在帮自己赚钱管理公司，要是琐事耽误了，拿自己岂不是亏了，专业的事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不过现在国内的保安乃至私人保镖行业还不够健全，许多都是野路子，或者自己公司的保安部出身，江一舟旗下都是互联网公司，基本没有成立保安部防止别人来砍网线的必要，倒是网络安全部门有必要尽快上马。 外包保安业务，还有些不太放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展成熟，制度完善的相关企业。 …… “这混小子，有钱了，老爸老妈也都住在附近，结果一次也不回来看我们，真是有钱就变坏，茂强，你可别学你儿子，整天在小区里乱晃，有什么好晃的？”高庆珍挂断电话就对着一旁无辜中枪的丈夫提醒道。 江茂强心想我就是想，也得有钱啊，钱不都在你手上吗？我去哪找钱浪去！ 不过表面上的面子得给足，他转移话题道，“我这不是还没找到工作嘛，去工地上茂友他根本不收我，说什么你儿子都成亿万富翁了，我可得罪不起，城里种地也没地方种，就院子里那点地方，顶多种几颗菜！” 院子，就是别墅带的门前的一小块草地绿植，现在草地早就被铲走了，地里被分成好多垄，栽种着不同的蔬菜，也算是打发时间了。 甚至他还蹿腾起小区里为数不多的退休老人以及和他们一样因为子女发家而来到城市的人也开始种起菜来，都是无聊闲出来的，而更多的住进这里的人都是早出晚归，忙碌于工作。 “喂，怎么了？”听到来电铃声，一直带着微笑，陪同着江一舟的父母的李悦抱了个歉，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悦姐，”声音有些哽咽的毛娅哑着嗓子诉说道，“有人一直来网吧这边捣乱，庄子看不惯跟他们打了起来，被来的警察一起和那些人一起抓走了？” 李悦心中一凛，柔声安抚道，“你慢慢说，别着急！” 第二百三十五章 学舟（第二更） 听着毛娅一五一十地把话给说了明白，李悦也只能叹口气，现在这个小产业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她自己在运营，不过是挂着正一的牌子。 和孙誉良那个盘下了一舟的培训班，然后打着一舟这个亿万富翁的名号大肆扩张的“学舟”培训班本质上是一样的。 不过她还是很低调的，算是折了培训班的股份买下来的，而那个“学舟”培训班虽然是买了原本她和一舟运营的产业，也还是那个地方，而且还狡辩“学舟”是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意思。 但是只要看看传单就知道，那个一舟的故人光明正大地把一舟的名号当成了免费的广告代言人。 就这样还真的把“学舟”电脑培训班给做大了，而且江一舟也就是一笑而过根本没有管他。 她没有去想做大什么，只不过把这份产业权当给几个没去处的手下人一个工作的地方，不过怎么糟的这无妄之灾，她也没想明白，不会是跟公司里流传开来的老板的破事有关吧？ “干妈，我工作上还有点事儿，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啊！”李悦亲近地喊着江母。 高庆珍也像是看闺女一样看着李悦，她怎么看不出来这孩子对自己儿子的感觉，不过儿子已经有了对象，她总不能强拆一对，再另凑一对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也认了李悦做干女儿，也算慰藉慰藉她的心情。 “好好好，你去忙吧！好不容易休息还来看我们，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你了！”高庆珍起身跟着李悦到了门口，心情微妙地说道。 李悦拿起大衣，带着恬静的笑容，双手握住江母的手，在手面上拍了拍，“干妈，不麻烦，您就当多了个女儿，我走了！” 望着远去的李悦，高庆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人家赶上来对你好，难道还能说，别白费劲了，你没戏的，就算说了，人家还是一厢情愿，摆明了是不求什么回报，只求心意到，那还能怎么办？ 凉拌喽！ “喂，一舟，我这里好像也出了捣乱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和那些事情一样？”她思忖再三还是给江一舟打去了电话，因为惯例的缘故，她还是称呼一舟。 “你不用去派出所了，我让人一起处理！”心情略微急躁的江一舟没在意对面女子的心情，只是揽下事情就匆匆挂断了电话，这如同赌气一般的麻烦还真是惹人发怒！ 挂断了电话，她又给毛娅拨了过去，说明了情况之后，直接赶去了网吧。 到了那里，没有一个人在上网，好吧，无所事事的江庆瑜正在电脑上忘神地玩着启航游戏平台里的斗地主游戏。 自从来到了京城，因为她那不好的名声，江母不可能留她在家里当个保姆之类，最后就被打发到了这里，工作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工资还算优厚，也不过是相对于普通人来说。 只不过在见识了太多时髦新奇的玩意之后，她发现手里这点工资怎么着也比不上别人，不禁花，似乎也变老实了许多。 “悦姐，你来了！”晓娟尴尬地推了推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玩着游戏的母亲，让她注意点。 江庆瑜一把拍开女儿的手，扭头就想训她一句，结果看到大boss的到来，默默地退出了游戏，四处张望。 “毛娅走的突然，我来替她看看，要是没什么事了，就可以关门回去休息了！”李悦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对了下账，收拾好里面的卫生，就让她们关门先回去了。 这对母女还真是对极品，母亲生活不检点，人嫌鬼厌的，却是做了个大善，帮了江一舟一家，只要自己不作死，估计能受到照顾一辈子。 女儿实在是懦弱得让人想帮，但是都觉得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尤其是她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榨女儿，反而摆出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晓娟更是听不得她母亲在耳根子说话。 她也起了关掉网吧的想法，虽然现在开的如火如荼，不过她根本没心思管理，干脆出售，让毛娅她们到公司来得了，省得麻烦。 心念一起，李悦就计划着怎么跟毛娅说这件事。 “李小姐，你来这里了？真是好久不见了！”孙誉良乐呵呵地凑了上来，这个网吧本来就和原本江一舟开办的培训班挨得很近，他从窗户看到了楼下那辆熟悉的车，自然就跟着过来了。 本来这培训班不过是他想跟着考研的妻子把事业的重心挪到城北边，所以顺势也就盘下来做了个分部，可是随着江一舟的声名鹊起，不知道多少学计算机的都是因为江一舟，还有他的财富才有了兴趣。 他也干脆利落地注册了公司，就叫学舟公司，把江一舟一开始在他那学电脑，后来做讲师，后来自己开培训班，在最后如何成为现在的亿万富翁的故事做成壁画，一张张地挂在培训班里，结果一炮而红。 到了现在在这偌大的京城了已经开了七个培训点，当然总部一直在这个江一舟当初经营的培训班这里。 可是现在他就有些后悔了，当初有些利欲熏心，打电话询问江一舟可不可以用他的名头，他当时没有听出来江一舟的不悦，估计用了那一回的人情，就没下一次。 现在基本上江一舟都和他没了联系，即便是他找过去，不是助理，前台应付一下，就是有事要忙，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旁边这所网吧的持有者李悦了。 “孙大哥啊，你有什么事情吗？”李悦也并不想接触这个孙誉良。 “我这不是想找一舟老弟联络联络感情吗？可是他一直不在国内，联系不上，现在……听说他回来了？”孙誉良搓着手，想要从李悦这里打开个口子，样子相当市侩。 “你问我也没用啊！他现在公司做大做强，整天看不到个人影，不知道在哪呢？我就是个中层，哪有资格引见人啊！”李悦婉拒了孙誉良的请求，开着车就去了派出所，看看毛娅的情况去了。 孙誉良脸上的颜色，一会青一会黑的，不过最终也还是没骂出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放心追（第一更） 他就是个小富即安的人，现在这家业，走上正轨之后一年挣个百万都是正常的，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没有完整的体系也没办法更上一层。 心里要说怨啊，恨啊，倒不至于，不过终归是跟江一舟生分了，而且江一舟从来不是个擅长交际的人，所以能顺他的心意的人太少。 不过他也算是相信那个当初在自己手下当员工的人的眼光，现在也是打算着跟进开网吧，网吧多好，门槛低，对于他这种开培训班的来说，确实是很低，而且赚钱也相当容易，唯一担心的就是治安问题。 今天在这楼下网吧发生的事情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都不用闹到拘留罚款，就能把这一天的生意给搅黄了。 也不知道到底招惹上什么人了！ “孙总，”林毅看到他回来，拘谨地问了起来，“刚才是李悦来过了吗？” 林毅，就是当初江一舟开办培训班是招来的培训教师，现在则是学舟公司的副总经理。 “没错，是她，”孙誉良看着这个副手，颇为无奈地说道，“你要是真喜欢她，你就去追啊，现在公司都走上正轨了，你也不用整天加班，忙里忙外，有大把的时间去追求人家，你还怕什么？” 林毅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他在当初和李悦江一舟共事的时候，不是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思，只不过都被李悦轻飘飘地挡回来了。 他对于李悦的感觉可谓是，敬，畏，爱三种情绪混杂，加上那个人的光辉越来越耀眼，李悦的眼里更加不可能有别人的存在了。 “我…我可没那个意思，当初她和江一舟可是好的很……” 孙誉良对于自己的员工还是很不错的，不然当初江一舟也不会受了他那么多优待，听到是担心名花有主，他也知道江一舟有女朋友的事，自然也就把刚刚听到的话给林毅说了说，“你放心，刚才我从她那听说了，她现在都不怎么见到小江了，而且小江早就有对象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追，没事的！” 林毅听言，眼神中也燃起了希望，计划着该怎么接触上，发展关系。 …… 一无所知，也不在乎的李悦到了派出所，在徐欣派来的人的帮助下，也顺利地把仇庄给保释了出来。 同时也得知了这背后的事情，还被告知先关门一段时间。 “庄子，我都跟你说了，别动手，别动手，你咋就忍不住呢？”看到造成这么大麻烦，她也只能把气往身旁的实在人身上撒。 “娅娅，他们都那样对你了，我哪能忍啊？你是我媳妇，再不动手我还是男人吗？”仇庄犟着脖子，说着傻里傻气却是她爱听的话。 “那，在老家的时候，我让你和我一块走，你怎么不走啊？”毛娅一旦从对象身上想找茬找不出茬就是旧事重提。 “俺妈说了，影响不好，不让俺跟你一起跑了！”不知不觉，家乡话就冒了出来，仇庄虽然脑筋转不过来，不过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行啊，你妈说了，你妈说了，让你妈把我垫的彩礼钱还给我再说！” 看着后面斗嘴的小两口，李悦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对还真是打是亲骂是爱，最重要的还是有个敢爱敢恨敢作为的一方。 “好了好了，别吵了，知道你们恩爱，行了吧！”有着些许的羡慕，李悦从后视镜瞪了两人，主要是毛娅一眼，两人顿时安静起来。 “我打算把这网吧干脆盘出去，我问问你们，是跟着我进公司，还是有什么想法？”李悦觉得，既然他回来了，自己也该多用些心了，这边她更是顾及不上。 毛娅并没有多少犹豫，让她买下来，根本没钱，出去自谋生路还不如在亲近的悦姐手下干活呢？ “悦姐，我想到你手底下工作！” “那好，我会给你们安排好的！”李悦欣然说道，接下来就是那一对母女吗？还是丢给一舟他自己去麻烦吧！ …… “阿嚏！” 突然不适，江一舟就打了个喷嚏，是之前泡了一夜浴缸的影响还没彻底消失吗？ 在做出了给自己配上一票生活护理，安全团队的决定后，他就把事情交给沈青去办了，像是做大做强保安公司这种事情实在是牵扯太广，干起来实在不值。 无论是在哪里，这种公司都牵扯到许多关系人脉，不是说投资一笔钱就能搞定的，反而想现在，按照国内富豪的惯例，笼络一批合适的人选，退伍军人最好，操守都比一般人要强，从工作到生活都给安排好。 他的产业还没到能够支撑得起一家保全公司的。 “已经有人找上来了吗？”江一舟看到美国那边比尔格林发回来的工作报告，双击公司顺利上市，还有持有的雅虎，亚马逊等公司的股票价格持续上升，这些都是江一舟预料之内的事情。 至于更多的超出一般人所能了解得历史的事情他也干不了，比如跻身美国上流社会，获得投行控制权，趁着金融危机打劫东南亚，这些他可是做不来的。 凭借他恶补来的金融知识，在金融顾问的帮助下推演获利的可能性，实在是令他心惊胆战，他从来没有过金融战争的概念，就像是穿着刀枪不入的盔甲上了战场依旧会恐惧一样。 他就是这样一个手上筹码一堆王炸但是依旧对于这个顶级的赌局感到害怕的家伙，买雅虎的股票什么都不做，或许收益率都比收割一国的羊毛收益率要高，风险在他这个重生者看来也是小得多。 所以他基本上就是坐视这一场金融危机发酵，只是让比尔格林针对这一波危机对于他名下的部分高风险资产做了规避风险的对冲操作，仅此而已。 而唯一让他依旧在关注的，就是谷歌，似乎被风投看上了，而这好像还是他的锅，因为还留在艾鲁梅斯科技里的两个风投机构股东，对于艾鲁梅斯和谷歌的合作产生了兴趣。 艾鲁梅斯现在单独经营已经有了盈利时间表的AdSense和blogger两个，目前blogger的搜索服务就是由谷歌所提供，而随着blogger的博主达到了五十万，注册浏览的用户量达到七百万。 而AdSense即将上线，并预期很快实现盈利，这都让江一舟有意交好地风投双子星觉得满意，也让他们把视线投向了为AdSense提供技术支持的谷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决断（第二更） blogger和AdSense的相辅相成，已然是让人眼前一亮。 即便是blogger平台上只是偶尔试玩的博主占了大部分，但是活跃更新博文的也足有接近10%，也足以吸引足够多的用户访问。 而AdSense使用谷歌而非其他较为滞后的搜索技术，准确地匹配页面广告，并帮助博主，乃至拥有个人网站的人，和广告主达成合作。 这种不同于双击公司为大公司的广告提供服务的方式，足以让明眼人认出这是一条清晰明了的盈利模式。 已经探索出盈利方式的成熟互联网公司，这绝对是一家值得挥舞着支票送上门去求人家融资的公司，同样也让业内的人士认识到这位托尼江的成功不是偶然。 即时通讯虽然尚未盈利，但是以其对美国在线的威胁性被美国在线收购。邮箱似乎被托尼江作为纯粹的工具和用户体系在运行。 不过类比正在和微软商谈收购事宜的Hotmail，Foxmail也被雅虎开出了上亿美元的价格进行收购，而这个价格在业内人士看来明显被低估了，托尼江也拒绝了收购。 还有就是现在的blogger平台，一个创造性的供人建造自己的博客，并且发表网络日志的东西，结合上刚刚发布的AdSense展示广告联盟，迸发出澎湃的生机，按照发展速度，收支平衡不过是年末的事。 而让托尼江甘愿作为联合创始人和出资人的谷歌，又会是怎么样的企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红杉资本和kpcb对于谷歌有了清晰的了解。 上个星期四，来自红杉资本的莫瑞兹就登门拜访了谷歌总部所在的住宅，向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表达了投资的意愿，kpcb因为它的结构问题，反应有点慢，还未做出拜访的决定。 不同于江一舟刚刚成立还是一个新丁的艾鲁梅斯资本，红杉资本这个名字几乎贯穿整个互联网时代，如雷贯耳，每一本涉及到互联网的小说都避不开它，就像现在一样。 当然投资谷歌的时候，江一舟早在协议里把之后的融资给设定了条件，一致通过，有同比例跟投的权利，当然只有A轮，B轮可以适当跟投部分，介时江一舟及艾鲁梅斯资本持有的股份大致可以保持在20%左右。 所以莫瑞兹算是无功而返，而拉里佩奇以及谢尔盖布林联络了谷歌董事会成员，代表江一舟的比尔格林，告知事项，希望江一舟赶来硅谷。 而那时身处中国的江一舟正好是周五，一系列发生的糟糕事件让他直到现在被焦急等待回复的比尔格林不顾国际长途的费用连环夺命call，给提醒了两天前就已经发过来的文档。 “还真是历史的惯性，不过没了他们，谷歌也发展不到那么庞大吧！”江一舟虽然也很想留下股份，但是这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红杉还有kpcb这两家风投几乎投资了大部分互联网行业的现象级公司，数不胜数，人脉关系更是比之江一舟强上太多，面对他们，江一舟唯一的优势就是眼光不错，让他们不得不赞叹自己，愿意为江一舟的才华做出让步。 “老板，你说什么？历史的惯性？”徐欣还在等待着江一舟给出结果，他却突然走起神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没，就是感慨一下而已，果然自己还是太弱，钱太少啊！”江一舟回过神来，尴尬地望了望这位未来的投资女王，解释道。 徐欣一听，你还是别说话了，一张嘴就气死人！这还叫没钱吗？ “你就回复一下，就说我，下周，哦不，下下周一去旧金山，你安排好行程，还要去大使馆办签证，真是麻烦啊！”虽然因为身份原因，签证不会被卡，但是这一趟程序还是要走的，颇为麻烦。 “好的！”徐欣早就收起了本来对于低学历又是跨行涉足风投的老板江一舟的潜意识的轻视，相比于他在硅谷开创的事业，自己手上的五千万美元投资额度不过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 “儿子，你回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正男呢？”不管对子女多么严肃，当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律变得欢喜起来，高庆珍也不例外。 脱了外套挂好的江一舟，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把正男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和正男分手了，准确点，是她把我给甩了！” 四目相对的母子俩，眼神的交流开始怪异起来，一个是怀疑，另一个则是心虚。 “分手了？因为什么？”高庆珍确认了儿子没有撒谎之后，又惊又喜，刚刚回来的儿子说出的话可是让她不知所措。 虽然有一股子大小姐的娇气还有英气，不像李悦这个认的干女儿一样温婉，舒心，不过既然是儿子自己交的对象，她也没干涉。 只是有些心疼把那一份心意放在她这个中年妇女身上的李悦，高庆珍心里也有了计较，要是儿媳妇是李悦这样的该有多好。 她还不知道宋如是的存在，江一舟就算想开后宫，但也没那个胆子还没把事情做实在了，就跟母亲说开。 “怎么回事啊？是你惹着人家哪了，还是她家里反对啊？”高庆珍还是要做出个母亲的样子，给儿子分析着这里面的关窍。 “就是本来好好的，都那样了，住在一起了，结果突然昨天就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了，连自己家都没回，现在她家里人看我都跟仇人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稀里糊涂背了黑锅！”江一舟也在诉苦。 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高庆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也并不确定地说道，“正男她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听到母亲的话，江一舟心里也咯噔一下，得了绝症不应该离家出走啊，她的家庭富有，虽说绝症，但是还能够表现得气色红润，体力充沛，他还真没有想到有什么症状相符的病。 “妈，你别再看那么多电视剧了，也别想那么多，”江一舟转移话题道，“晓雅最近学习的怎么样，文化课没落下吧？” 餐桌之上，一直和小透明一般埋头吃饭的江晓雅察觉到气氛不对，好像是在说自己？ 第二百三十八章 恶毒（第一更） “……还……还行吧？”江晓雅自己都不太确定地说道。 准确点来讲，就是不知道朝那条路走比较好，就是唱个戏都有生旦净末丑，想要成为众人瞩目的明星的道路说少也少，但其实方向也多。 演艺，歌唱，还是舞蹈？ 演艺又可以分成歌剧，话剧，大小荧屏，也就是电视剧和电影之分，每一种形式里面又可以有不同的定位。 对于仅仅从杂志和电视上萌生出明星梦的小女孩来说确实不知道该选哪条路，因为家境，走哪一条路都不用担心没那个条件。 现在她还在学习一些基础通用的知识，她想学唱歌或者舞蹈，但是没有基础，实在是有些困难，表演至少可以慢慢进步，在实践中成长。 “什么叫还行？”江一舟对于她这种状态有些感同身受，就像划船一样，无论是往左划还是往右划，手都要稳稳地抓住桨，如他前世那般，害怕承担起自己人生的责任，干脆双手放开船桨，任它在人生这条河上随波逐流，这是懦夫。 无论贫穷或者富有，高贵或者低贱，一旦放手了自己的人生，那都是懦夫。 今生也是如此，任何人生的十字路口，都要做出选择并且承担起这个选择带来的责任和义务。 当然这样苛责自己还可，苛责他人就有些过分了，江一舟只是想帮晓雅树立方向而已。 不过自己不就正好认识一个北电人吗？想到那个和前世记忆里温婉知性的她完全不同的于惊鸿，江一舟也开始担心起来，不会真的是蝴蝶效应吧，让她变成…… 压下内心的那个有些疯的女子会把晓雅带坏的担心，江一舟松开眉头，说道，“这样吧，我认识一个朋友，就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她在那当过助教，还出国留学过三年，我让她来指导指导晓雅，把她领进门！” 高庆珍自然是知道京城电影学院的，她现在陪同女儿，帮她安排学习和课外培训的事情，也对女儿要走的这条路有了很多的了解，知道北影和中戏这两所学校的情况，这也是女儿的目标。 “那感情好，什么时候把晓雅介绍给人家啊？” 江一舟也不着急，“妈，你就先做好，又不是明天就要上考场了，我先跟人家联系联系，谈妥了我就告诉您！” 这一家四口，以前基本上就是母亲一个人数落三个人，现在因为江一舟的改变，变成了两个人在那讨论着家事，自在的江茂强还有沉默的江晓雅都是安安静静地不说话。 要不要也给父亲找份工作？不用考虑钱多少的问题，能打发时间就行，不过自己还真不好找，和母亲商定事宜后，江一舟也察觉到了父亲的不自然，虽然是悠然自得，不过却是闲的骨头发痒。 在他呆在这家里一晚上的时间，父亲从打扫卫生，到煮饭洗菜，刷锅洗碗，这些以前本该是母亲做的，都被父亲给揽下来了。 母亲倒是适应的很快，开始学着买了点化妆品，保健品，还没等吃完饭就准时打开电视看起了电视剧。 人还真是奇怪，江一舟也搞不懂，在老家悠闲自在，还要被母亲催着干活的父亲现在闲得找活干，在老家整天操心这操心那，早早有了白发和皱纹的母亲反而迅速适应了儿子的财富，有了富贵人家的样子。 …… “飞雁，你怎么了？怎么没睡好的样子？”尚还一无所知的宋如是迎来了奔波忙碌的卢飞雁。 卢飞雁深沉地注视着宋如是，似乎想着，会不会是这个女人跟正男摊牌，才让正男离开的，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很高兴吗？” 看着疏于打扮的合作伙伴突然冷声冷语地质问自己，宋如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她。 “飞雁，你说的是什么？什么我高不高兴啊？”宋如是稍微放低了一点姿态，试图让卢飞雁跟她心平气和地交谈。 她和卢飞雁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让她去乞求原谅和好如初的地步。 “正男给江一舟留下一封分手信就走了，祝愿你能够守得住你的男人，别让他又去招惹其他的女人了！我还要找正男，先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卢飞雁简单收拾了几件东西就匆忙离开了。 嘭~~ 一声响亮的摔门声，让已经赶到这里的团队成员一惊，接着就开始好奇发生了什么，探头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朝外面望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面色冷青的卢总带着几样东西就匆忙离开了，而宋总有些茫然和生气地望着卢总离开，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这意味着……两位boss闹掰了？那他们这个草创团队还能够继续开下去吗？这些疑问充斥着成员们的内心。 想要创业成功最重要的条件之一，就是高效，团结的团队，真是意外频出啊！ 宋如是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她也没有对于那个肆意妄为的男人抱有期待罢了，只不过是心存侥幸，所以便这么一路走了下来。 无心打消成员们的疑问，宋如是也干脆地离开了这里，还是说清楚的好，说清楚的好。 “她来了？先去见她吧！”江一舟在听到刚刚选好的生活助理跟他说起宋如是已经等他等了一会，心里不免咯噔一下。 自然是因为心虚，心虚情感这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 自从丁正男走了之后，江一舟在茫然应对之余，却也如释重负，但是到了现在，他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宋如是。 这个从头到尾可以说都是他辜负了的女性，颇为戏剧性的发展还有那轻松上手的简单程度都让他并没有把宋如是放在心上。 “如是，你怎么来了？”江一舟惺惺作态地问道，在丁正男离开的现在，他看着眼前忧愁的女性，越发有种如果她能够消失得了无踪迹，和丁正男一样该有多好，这样的渣滓念头。 消失该有多好，可惜他办不到，也没有那种恶毒的心肠去让她消失，但是光有这一份念头，就让江一舟心有不安。 第二百三十九章 无情（第二更） 原来自己是个如此不堪的家伙吗？ 如同没有诸多冗杂的法律和规定，上古的人们也没有太多不堪的想法，顶多就是直截了当的恶罢了，而在经受了文明，法律，道德，妥协之后，人则变得越发圆滑，越发不堪。 当给自己树立坚定一生的原则和信条之后，反而对于不需要遵守的部分连普通人做到的他都做不到。 微妙尴尬的气氛在江一舟的办公室里蔓延，擅长察言观色的助理也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舟，我从卢小姐那里听说，你和丁正男……分手了吗？”这当然是江一舟所能预料到的第二坏的问题。 至于第一坏的问题则是“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这句坏在摊开了说，而第二坏的那句还有让江一舟回旋的余地。 宋如是端坐在一旁会客的沙发上，面容虽然没有多么郑重，但绝对是精心修饰过的，眉眼之间，欢悦之情还有那一股诱人的风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看着穿着一身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衣着的宋如是，江一舟没有立马给出答案，走上前去，坐在女人右手边的位置，端起水壶，试了试温度，就开始慢条斯理地按照学习的流程泡起了茶。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如是欲言又止，双腿并立，纤细的手紧握在一起，搁置在大腿之上，她似乎有点等得着急，不想在等下去，担心江一舟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语。 “喝杯茶吧！”江一舟把沏好的一杯茶递给了女人，实话来说，他并不太懂茶艺，不过这一套动作下，给了他不少思考的时间，和冷静的机会。 “如是，你知道吗？我一开始，就觉得感情这玩意，尤其是爱情，实在是人们为了给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崇高的理想所生生创造出来的东西。”江一舟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眼神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流转。 “所以我一开始的想法很简单，等赚到钱了，相亲也好，包养也罢，找个看的过眼的女人，如果是结婚，那就是个能够相互扶持过日子的女人，如果只是找个人生孩子，那就找个肤白貌美漂亮的人。” 隔音效果做的格外得好的董事长办公室，安静地只剩下江一舟感慨人生的声音。 宋如是也不知道男人在想告诉她些什么，这才刚刚开始。 只听到自己的回音的江一舟有些后悔为了可能会在这里发生喜闻乐见的剧情而进行的隔音改造，为之准备的剧情一次没有发生，反而让自己落入如此尴尬的地步。 感觉到茶的温度不再烫嘴，他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后来遇到了正男，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会看上我，当爱情这玩意发生在我身上，我就更加搞不明白，不过这不妨碍我对于她的一次次行为有所感动，最后接受了她！” “之后的事，大多就和你有关了，我呢，有钱了，有了自己的事业，不可避免的膨胀了，也想尝试一下齐人之福，所以昏了头就把你给拉下水了！” 这话一经出口，江一舟知道它对于宋如是的打击会很大。 而女人也蓦然明白了许多东西，自己在江一舟心中的位置，齐人有一妻一妾，大概自己就等同于那妾一般，即便是爱妻离去，但是想要升格，却是没有可能。 江一舟即便是心里不舍，但嘴上没有停止的意思，“正男离开，也是因为我跟她只说了你的事情，坦白了我的想法，估计十有八九是无法接受我这荒唐之人的荒唐念头吧！我现在也跟你开诚布公地说明白……” “不要说！”宋如是埋着头，捂着耳朵，江一舟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也猜的出来。 这大概也是自己重生所取得的成就之一。 前世因为个人的贫穷，生活的困顿，所以从来都是只能迁就别人，而唯一能够迁就自己的父母也慢慢变老，也经受不起自己的任性。 而现在，依靠着作弊一般，加上醒悟后的努力拼了命地赚钱，抓住记忆里的机会，让自己迅速变成了亿万富翁。 而自己那种别扭矫情的性格也因为这一份财富和身份让别人不得不容忍，而不是喝令他必须改变。 他不需要局促地生活，无法承担得起自己的想法，而把这种难题去交给别人，交给丁正男和宋如是去纠结和痛苦，去取舍。 他就坐在原地，身边为两个人生中经历过的重要的女子留下位置，只要她们肯接受，就可以一如既往地相伴下去，如果不接受自行离开，江一舟也欣然接受，除了内心里那一股来自前世直男式的不舍和占有欲。 想象着以后会有谁和离开自己的女子相伴，内心就止不住得嫉妒，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我给不了你承诺，我也想好了，不想结婚，不过如果你愿意，我的身边永远为你留着位置！”江一舟轻轻地靠上前去，把女人的手拿开，抚着她的背，感觉着及腰的秀发，毫无怜悯地说道。 残酷一点，让如是这样对于他还抱有希望，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的人看清他，这才是真正的对她好。 为什么不直接接受她呢？ 你开什么玩笑，人啊！总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的生物，江一舟深感这一条自知之明的可贵，人终究还是为自己活着，这和道德伦理，责任义务并没有什么冲突。 人因为认同自己属于祖国，所以可以为国牺牲，因为自己爱上某人可以为那人赴汤蹈火，这些其实都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如此。 而江一舟所认同的，就是他是自己，他是人，然后是父母的儿子，妹妹的哥哥，接着就是这个国家的人民…… 至于爱情这玩意，江一舟不懂，所以扔到了优先队列的最后面，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只是感觉到两个女人的爱，让他把爱情在生命中的优先度提高了不少，但也仅此而已。 至于把她视为爱人，以及今后的家人，怎么可能？ 即便是丁正男的留书辞别，也仅仅是让思考回路清奇的江一舟感到嫉妒和不舍。 江一舟，是个冷酷无情到了骨髓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第二百四十章 人啊（第一更） 他不用好和坏来区分是否做一件事，帮一个人可能因为他是朋友，或者会收到感谢，反感一个人，去给他使绊子也不过是因为看他不爽。 而没有走上犯罪道路，无非就是可以努力奋斗得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冒着违反法律的高额成本去做，没有变成好人，大概也是同样的原因，他并没有道德上的快感，做好事纯粹就是付出，然后收获感谢，或者就是上面要求去做好人好事，志愿活动。 不经意间看到宋如是耳垂上挂着的他送的耳坠，江一舟也在感慨，要是一开始就稀里糊涂地做个渣男，该有多好！ 欺骗着两个，未来可能会更多的女人，不去想什么坦诚不坦诚，强迫她们接受自己的安排，屈从于自己的心意，用甜言蜜语和貌似十足的真心让她们沉醉，也许现在自己早就过上了让人羡慕不已的生活。 这也是现代社会开后宫最合适的一种方式，可是人啊，总是坚固着自己的信念，如同被霓虹统治了四十五年的宝岛，那些在奴化教育下成长的人自以为是霓虹国民一般。 并不是在嘲讽什么，只是伦理道德，血脉亲缘，国家大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固。 一个人归根到底是受他思想成型时所受的多年教育和社会环境的熏陶影响的。 江一舟就是如此地扭曲，以至于非要让自己落入如此艰难的困境，如同前世一样，而他本质上的灵魂内核和前世那个固执，倔强，迷茫的江一舟没有什么区别。 女人呜呜的哽咽声不断地在江一舟耳边萦绕，仿佛在向他诉说，向他乞求，向他批判。 如果是一个高明的猎人，会制作相当隐秘，只在确定猎物逃脱不掉的时候才会发动的陷阱，而江一舟这个拙劣的猎人则是展示着这里有陷阱，没有任何掩饰，如同守株待兔故事里的树桩一样，愿者上钩。 “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人，我也深切地认识到自己是个恶劣的人，所以并不想拖累别人，承受我这种恶劣的性格所带来的折磨！” …… 等到最后，慢慢哭干了眼泪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宋如是依旧没走，这也让他觉得怜惜，只不过他的怜惜太过廉价，只值得上一张毯子。 轻轻地把自己的办公室的房门给关上，顺便挂上禁止入内的标志，江一舟找了个允许吸烟的地方，开始闷声地抽起烟来。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性格，简单概括一下，大概就是五个字，损人不利己，而且还不是因为无知，而是明明知道这种性格依旧如此行事。 这样的人从来不受欢迎，大多是人们眼中的怪人，而江一舟唯一收到欢迎的时候大概就是高中，所有人都在专注于学习，而他这个擅长考试的高分同学自然而然就受到了，不能说是欢迎，但至少是有些钦佩。 不一会角落里就开始烟雾缭绕起来，坏心情需要一根又一根的香烟去淡化，这些放在抽屉里几个月的烟总算是派上了用场，而江一舟的嗓子一时间因为吸了太多的烟，也难受咳嗽了起来。 “boss，咳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躲到这里，居然还抽起烟了？”沈青右臂抱着一个满满当当的文件夹，左手掩住口鼻有些嫌弃地问道。 江一舟捻灭烟头，终于停了下来，平静地看着沈青，“有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找我？” 沈青指了指他的办公室方向，挑着眉毛，“如是姐醒了，你不回去安抚一下，还有boss，你怎么把人家给搞哭了，这样子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没事，我不是有钱吗？不缺女人，至于女朋友，我也没想过有！”果然还是跟沈青这般公私分明的人说起话来轻松无比。 沈青对于江一舟的歪理邪说可是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把厚厚的文件甩给他后，她也是甩头就离开了。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眼眶红润，颇有些梨花带雨般的宋如是已经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枣红色的大衣披在身上，对着进来的江一舟带着几丝凄凉的笑容，说道，“对不起，让你看到这副模样，对不起，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我马上走！” 江一舟压抑下内心留住她，用如同霸道总裁一般的手段让她逃脱不了的冲动，在内心感慨了起来，如果自己是一部小说的主角，那这部小说绝对是扑街中的扑街吧！ 缓慢而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最后的一点期待，都随着男人的袖手旁观以及漠不关心而冷却。 这个人没有心，也不觉得心有什么重要的地方，他不过是按照他所认为应该做的事而行动。 而不巧的是，爱情不在此列，爱情需要的是两个人的愿意，而他所期待的是自己依附于他，成为他的俘虏，收获他不知道几分之一的真情假意。 不断地“对不起”，再无可以停留的理由和借口，宋如是只能黯然离去。 她还没有做好选择任何一样的准备，也没有相应的勇气，即便是在整段关系中，她只是出于被迫，被动接受的地步，但是那个看似狡猾，实则冷酷无情的男人却连一点温馨的情话，点点的希望都不肯施舍。 和这样的男人交往，实在是太令人心累，疲惫，但是他却又那么的吸引着周围的人，他的成就让她觉得屈从于他的傲慢和想法似乎也是可选选项。 …… “boss，你别跟我说，如是姐也是被你像气你的前女友一样气走的？”在和江一舟共事的这一段时间，沈青越发觉得和这个人保持私人层次上的距离有多明智，等待着他签署文件的空档，她也好奇地问了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可不是什么良配，也就是最近才认识到自己的本性，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把她们都吓跑，才是对她们的尊重！” 江一舟一边迅速地按照沈青的指点在合适的位置上签署一份又一份文件，一边挑着眼睛如同朋友般回答着沈青的疑问。 只是也像渣男一样伤害了她们！沈青在心里帮江一舟补充上了一句。 “对了，一会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午饭？” “不必了！”拿过一打文件，沈青板着脸，“我还要抓紧搞定这些事情呢！老板你如果愿意吃外卖可以跟我一起吃午饭！” 第二百四十一章 日常（第二更） 自讨没趣的江一舟则是离开了公司，找了个熟悉的饭馆，解决了午餐问题，两个小抄，鸡蛋炒黄瓜，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两碗米饭。 填饱了胃之后，江一舟趁着惬意地坐在座位上喝着茶水的时间，给于惊鸿打了个电话，想要商量下给晓雅好好规划一下方向的事情。 “呼……”于惊鸿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衫也觉得有些热。 她拜托朋友找了一间靠近母校附近的两室一厅的公寓，不过离开京城，出国留学三年的她的行李只有一个行李箱，而这个公寓，怎么说呢，有些空旷老旧，据说是前面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安然离世，儿女们把该扔的老旧物件都给扔了。 刚刚在旧货市场淘了些大物件，没买到的接下来还得去买新的，果然搬家还真是累啊！汗水浸湿得身上可不是什么香汗淋漓，奇怪的气味让她恨不得立马去全身上下冲个干净。 “叮铃铃，叮铃铃……”单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女子顶着一双死鱼眼没有什么好心情地接听了电话，“喂，到底是谁！” “是我，江一舟，怎么感觉你火气这么大？谁招你惹你了？”江一舟轻快地说着。 面对根本没有可能的女子，比如防备森严，公私分明，还有着男朋友的沈青，以及这个相当有主见，追求……以后的追求会很远大的于惊鸿，他就颇为放的开，反正没必要担心有什么旖旎的展开。 但是面对真正有可能触及到自己痛处的人，他则是相当的苛刻，这也许…也算得上是期望越高，就越苛刻吗？ “没谁惹我，就是一个人搬家，太累了点！没来还想自力更生，早知道干脆雇几个工人得了！”于惊鸿也没再没来头地对着外人发火，何况她对于如此接触，同时还是自己的影迷的江一舟感官相当不错。 在国外到也不是没搬过家，只是这个公寓实在是设计得太不合理，尤其是那个窄又低的楼梯，还有室内…… “这样啊，要不我去帮帮你吧，顺便还跟你说件事！可能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能帮我了！”江一舟也就是每天早上在公司办公，其他时间都是紧急事态手机联系，不然就是放假。 “这样可以吗？那说好了，我可不付工资啊！我家在……”于惊鸿爽快地报上了地点和门牌号，接着笑了几声，似乎在窃喜，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江一舟收起手机，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冲淡了嘴里的味道，这才自嘲起来，“我这算是把以前的错误消灭掉，重新开始，做一个有条有理的渣男吗？” 好像还真是，以后没有了当初迷茫时所给出的承诺和责任，自己就可以策马奔腾，虽然和于小姐没有多少可能，但是和她做朋友也着实赏心悦目。 希望一切顺利，希望丁正男，还有宋如是那边不要出什么意外，如果她们能重新开始人生再好不过，虽然他心里会有小小的独占欲发作。 世界上能和初恋交出第一次体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结婚，一生中只有彼此的，想必是少之又少，如果一直在想自己的伴侣过去有多少爱人，和他们上过多少次床，想必这人还是自杀算了。 爱情不唯一，而唯一确定爱情的是相爱的日子里他或她只属于你。 想到这里江一舟确实心里咯噔一下，正男是那么有主见的人，如果真的是感觉受到了侮辱应该是直截了当地跟自己摊牌，而不是留下一封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墨菲……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的，自己重生以来，一直都是顺风顺水，顶多是黎明前的黑暗，也就是接到风投之前，受了点苦，运气可以说是相当的不错了。 墨菲定律这种不靠谱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百发百中吗？ 甩了甩脑袋，驱车赶到了于惊鸿所说的地址，才发现这里距离父母住的地方还是挺近的。 “当当…当当…”江一舟有些劳累地爬上了六楼，敲响了房门，感慨着房屋的架构。 狭窄的楼道只能允许两个正常体型的人并排，肾虚爱稍微魁梧些就会拥挤，还有陡峭的楼梯，每一阶都是高抬腿，真不知道到底怎么设计的！ “来了！正好，帮我把这个电视柜给挪到那边去，放在这里太碍事了！”于惊鸿打开门，看见江一舟毫不客气和顾忌地把他拉了进去指了指江一舟的工作对象说道。 “好嘞！”江一舟答应的十分利索，但是一会就开始叫苦不迭，体力活，能花个小钱就可以请人来做，他自然就有些松懈地叫苦起来，现在还不是人力成本大幅增长的年代，人工还是很便宜的。 “真不请人来搬吗？”江一舟问了一下，后面还不补充了一句，“我可以出钱，就当是没给你提供住处来点补偿？” “那怎么能行？自己的事自己干？你嘛，算我朋友不算雇工，我一会请你吃饭！”笑嘻嘻的于惊鸿把重体力活都叫给了这位自称是她的影迷的男子，想要试试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江一舟无奈地继续继续挪动着家具，为了朋友帮忙确实是应该做的事情。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在吗？”突然门口响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和于惊鸿对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去打开了房门，于惊鸿丝毫没有意识到身上的着装颇有些清凉单薄，还有浑身大汗，弯着嘴角问道，“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你们，你们到底在干……”压低了音量的大妈有点怪异地看着两人，“小两口恩爱就算了，没搞得跟拆家一样，下面都在睡午觉呢！” 于惊鸿看了两人单薄的打扮，凌乱流汗的状态，立马就明白了，稍微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阿姨，我今天刚搬进来，还在摆放家具呢！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朋友，帮我搬东西的！” “好好好，只要别再弄出声响就好，下午三四点再收拾吧！”大妈也是半信半疑下了楼去。 门一关上，江一舟就察觉到来自女子的嗔怨白眼，着实是心动不已，要不是未来了解过她的性格，还真的就冲动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责任（第一更） 终于忙碌完之后，江一舟在卫生间里用凉水洗了洗脸，就坐在客厅里静待于惊鸿。 他打量着这有些年头，不过相对于建设时也算有些先进的老楼单元房的样子，窗外蔓延的爬山虎开始慢慢变红，掉落，现在看起来阳光直射进来不过到了春夏，想必会被新萌发的叶子遮得细密严实。 屋子里天花板的角落也有些受潮的迹象，不过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刚刚贴上的淡紫色花纹壁纸遮住了久经岁月而有些发黄发黑的墙壁。 “咔嚓！” 女子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双手拿着毛巾在湿漉漉的长发上擦拭着，她对于江一舟那种惊艳的神情见怪不过，早就已经习惯了，“说说吧，你不是说有事情才来找我的吗？” 江一舟在女子玩味，还略微有点调侃的眼神中恍然醒悟，果然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Eason的《红玫瑰》，江一舟前世曾经单曲循环过许多次的歌曲，他现在有些明白那一句的含义了。 因为无论是宋如是和丁正男都是对他有所情意，所以他如此不堪地去逼迫两人，让她们为了已有的情意而继续退让。 而对于始终有着自我的追求，即使偶尔会有点人来疯的于惊鸿却是很清晰地在两人之中划着鸿沟，因为得不到，所以江一舟的态度才会说这般大度，宽容。 果然小到个人的苛待家人，对外大度，大到国家层次的内残外忍，都不是没有其根本的源头的。 恢复正常，把注意力从女子身上挪开之后，江一舟说明起来自己妹妹的情况，“所以我想请你帮她把把关，指导指导她的学习方向，总不能走了弯路，你放心，报酬就按照市价给了，我觉得你应该门清吧？” “这种事情啊！你还真是给我找个麻烦的事情，不过看在你这么上道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于惊鸿豪爽地接了这个委托，事实上她刚回到国内，想要找一些工作，或者接点角色，短期内不太可能，就当是过渡吧！ 而且听江一舟说明的情况，他妹妹是个听话努力的孩子，倒不至于很难教导，不过实际情况还要见过面才能知道。 “你答应了？”江一舟惊喜地叹道，“那我们来定下细节吧！” 于惊鸿指了指他有些汗湿的衣领，还有自己的湿湿的长发，“你还是先回去，修整好再说吧，我这搬家还有好多事没干呢！” 接着她就有些“绝情”地把江一舟赶了出去，颇让江一舟有些郁闷，“不用像防贼一样防我吧？我可没有吊死在一棵树上的想法，简直就是在鄙视我的人格嘛！” 不过走下楼梯的空档，江一舟又自嘲了起来，他这种强迫女性的家伙似乎还真的可以鄙视鄙视。 以后还是别再自找没趣了，这种文艺女青年实在是脑回路比他这个奇葩还要清奇不少，老老实实做个朋友就行。 从猫眼里望着那个奇怪的家伙离开，于惊鸿背靠着房门，压抑着略微有些超速的心跳，现在的她不过还是个刚刚认识到自由，想要追求想要的东西的女生罢了。 面对这个对她一直保持着可以说甚至有些没来头的殷勤，但是某方面又恪守底线的男人，年纪轻轻却已经白手起家完成了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达成的成就的男人，要说没有心动还真的是不可能。 只不过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好追的，好感不过是敲门砖，而想要追上自己后面还有诸多的门槛，不过绕着秀发转着圈圈的于惊鸿没想到的是，江一舟已经知（未来的）难而退。 …… “如是？如是？女儿，现在都七点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吃晚饭啊？”宋母对于自己这个大龄独生女可谓是操心至极，虽说女儿很争气，硕士学位，之前在美国的公司听说还分了期权，价值几十万美元，他们老两口不用担心养老的问题。 但是她也花不了这么多钱，有着分配的房子，还有两个人的退休工资，生活绰绰有余。 她更想看到的是女儿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继续忙碌着工作，现在还在忙着什么互联网创业，那能比得上终身大事重要？ 埋头在枕头里，穿着睡衣裹在被子里的宋如是有些发自内心的寒冷，她听到门外的母亲的声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就没有在说话。 无论怎么想，她在之前的三角关系里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局，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有认清楚这个男人吧！ 先前滥情地招惹着别人，自己醒悟过来却又无情地把责任往着别人身上推搡，他倒是得了个问心无愧，至于自己所受的伤害，在他看来是必要之恶一般。 你还真是狠心啊！ 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宋如是勉力从床上坐了起来，就披上一件外套，穿着拖鞋就到了客厅。 “如是，你这是怎么了？”看到宋如是这般情况的宋母顿时走上前来，试着女儿额头还有手脚的温度。 宋如是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下午，就憔悴成这个样子，着实让宋母担心。 “妈，没什么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宋如是到了现在，也并不想让母亲牵扯进她的感情生活，那样会让事情越来越复杂的。 好说歹说，才算是把思虑过重的母亲劝回到饭桌上，宋如是和母亲开始吃起了晚饭。 最近宋如是口味有了些许变化，比较喜欢吃些酸味的东西，所以桌子上的这些菜也是以酸甜口味为主。 “呕……呕……” 突然有些反胃的宋如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还把椅子给踢到了，不过，来不及扶起来，就冲向了卫生间。 本来就有些胡思乱想的宋母脑海中思想一碰撞，就得出了个令她震惊的可能。 酸味，反胃，还有早出晚归，不知名的朋友，拒绝相亲，悲伤过甚，这些串联起来，宋母恨不得现在就把女儿带到医院里，去检查一番。 这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女儿你非要瞒着我啊？宋母的心很受伤，但更多的是对于这背后的担心。 第二百四十三章 母亲（第二更） 秋冬季节，变得有些热闹的医院里，因为天气转寒而疾病发作的人，其中主要是老人和孩子较多，和农村不同，这里大多可以得到妥善的治疗。 毕竟是首善之地，有着全国最多的医疗资源，这份资源甚至可以抵消掉糟糕的生活环境将京城的人均寿命拉到前列。 “宋女士是吧，恭喜您了，确实是怀上了，现在胎儿还比较小，看不出情况，不过目前来看一切正常，就是得注意这段时间不要行房！”五十多岁的女医生恭喜道。 她看到这个宋女士的年龄，已经三十三岁，颇有些晚了，如果再过几年，可就是高龄产妇，风险就大了，看这母女俩担心的神色，她还以为是她们害怕是假孕或者有些问题呢，故此多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 宋如是捏紧了手里的检验报告，脸上的羞涩和忧虑并存，让老医生颇有些奇怪，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现在的风气还没有后世那么开放，倒是没有太多光怪陆离的人生百态可以感慨。 宋母倒是相当殷勤，一点点地跟医生问着各种注意事项，现在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网络上的资料也少，也没有搜索引擎，这些东西还是咨询专业人士比较好。 宋母也就做过一次母亲，还是三十多年前，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不像女儿这般高龄。 直到下一个病人挺着肚子有些焦急地侵入到屋子里，轻咳着提醒，宋母才合上日记本和沉默不语的女儿走出了医院。 “女儿，你也该跟我说说到底是哪个男人了吧？你也三十多了，再不结婚生子，最好的日子就过去了！”宋母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只要女儿找的对象还看得过去，有个正经工作，那她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都发展到这种关系了，想必女儿也是认同的，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算着日子，怀上的时候是在国外…… 不会吧，应该不会是发生那种不好的事情了，想太多，想太多，呸呸呸，自己这张臭嘴，还没等女儿开口，她就吐槽起自己的乌鸦嘴了！ 站定身子，宋如是面对着母亲，上下两片嘴唇开开合合，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有说出来。 宋母伸出手，宋如是有些心虚地退了一步，结果母亲只是给她紧了紧围巾，瞪了她一眼，“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穿的还是这么随便，着凉了怎么办？回去把压箱底的保暖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别嫌丑啊！嫌丑再去买！” 感觉到母亲的态度，宋如是有些感动，也突然觉得自己这么些年，专注学业，专注工作，有些忽视了父母的感受，转眼间自己也三十好几了，却被一个小男人给骗了身子。 一步步走在开始落叶满地的道路上，他们来的这所医院，离家并不远，走路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家。 “妈！” 宋如是的手插在兜里，摸着检验的单子，突然开口叫着母亲。 “怎么了？” “孩子的父亲是我以前工作公司的老板！” “不对啊，那不是个女人……”宋母一开始想到的是宋如是以前工作了四年的那家公司，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那个送你来的年轻人？” 她有些惊讶地望着女儿，她对于江一舟的印象就停留在前一段时间连篇累牍的关于他这个财富神话的报道，还有女儿离职时获得的数十万美元所谓“奖励”，现在想起来，那奖励却有着蹊跷的地方。 “虽然年轻了点，你也不至于一直瞒着我们吧？小个五六岁我们不介意的，只希望对方家长不介意就行了！”对于报道记得不太清楚的宋母还抱有一些好的幻想。 “他十九周岁，还有个女朋友！”这一句话说出，宋如是像是浑身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就软弱地靠在母亲身上。 宋母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于现在社会上这些现象也是颇有了解，老板，女友，这不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做了第三者，或许连第三者都算不上，就是个小蜜。 “如是，你打算怎么办？”宋母撑着软弱且有些逃避现实的女儿，不断地用手拍着女儿的肩膀，无奈地问道。 宋如是在感情上确实可以说是新手一个，而且一直专心学业工作，没有时间去经历，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也不是说就这么原谅那个伤害女儿的人了，只是她还想问问女儿该怎么办。 沿着长长的围墙到了小区门口，经过一面面沧桑的红砖墙，两人走到了家里，直到到了门口，等着母亲开门的时候，宋如是才说出了她的想法，“我想先去问问他！他好像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前一句让宋母觉得女儿真的是飞蛾扑火，后一句着实让她有些憋出内伤，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说，不过憋屈归憋屈，总之如果能有个好结果最好。 “你们娘俩干什么去了？我都快饿死了！”宋父无聊地看着早上翻过的报纸，查看着邮币市场的行情，在一月份最高潮的时候，他入场买了一笔，结果到了三月底可以说是把那点家当零花赔了个底朝天，再没有什么闲钱去逛月坛邮市。 现在月坛邮市也迁到了马甸，而他也只能在找找老伙计们重操旧业开始下下棋，练练书法，聚聚会。 今天约好的人有事，所以他出门不久就回来了，结果妻子还有女儿不知道跑到哪里，都没跟他说一声。 “饿了，就去给我择菜，你在这翘着二郎腿能变出菜来啊！”宋母对于丈夫把本来就不宽裕的积蓄给败个精光很是有意见，连着几个月都没给丈夫好脸色看。 宋父瞅了心情各异，但都谈不上好的妻女两人，还有那手上拿的十有八九是在医院拍的片子，想着找个时间问问妻子，眼下还是放下了报纸，乖乖地去了厨房，按照妻子的指挥动了起来。 看着围着围裙走进厨房的妻子，宋父朝着外面客厅看了看，“这是怎么了？你们娘俩脸一个比一个阴着？” “还不都是你女儿的事情！”宋母心情颇为纠结，她既担心出问题，但是又害怕女儿错过了这一回，不知道又要等到多少岁才能…… 第二百四十四章 骨肉（第一更） 接受过过良好家教，度过了那个沸腾的年代，宋母的脾气也是相当的和睦，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直接杀上门去，让那个男人对女儿负责。 和丈夫一同，择菜洗菜，忙碌地准备着午饭，宋母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给丈夫说了。 宋祖吉闻言就要穿好行头去找那个男人算账，不过被妻子给拦了下来，“你算什么账，现在先让女儿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你现在去了说什么？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那就这么等着？”宋祖吉悻悻地坐回到小板凳上，继续择着菜，问着妻子的意见。 柳梅叹了口气，“我既然知道了，肯定会好好问清楚，催催女儿的，如是估计也蛮着急的，毕竟不能让孩子没了父亲，你这些天都小心点啊！别张嘴就来，胡乱说话，酒也别喝了！” 意外躺枪的宋父还打算反驳几声，不过想到女儿，也就暂且忍下来了。 因为工作关系，宋如是的房间里也有一台电脑，当初刚刚置办的时候，高昂的价格，还有后续或许更加昂贵的费用让老两口肉痛。 此时，看着屏幕上的聊天窗口，宋如是有些迟疑，虽然QQ有隐身功能，但是江一舟从来都是在线就是在线，离线就是离线，如果有在线不想让之看见的好友，那就干脆删掉。 她不想打电话，因为那样和亲口说出来一样让人难以启齿，反而隔着互联网，她有勇气说出些平时说不出来的话语。 即便如此，她依旧有些担心，这算不算是用肚子里的生命去要挟他呢？会不会反而起了反作用？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江一舟从来不顾及怀孕，即便是她担心而准备了避孕的东西，他也不习惯使用，对于传宗接代这种理念还是相当认可的。 应该不会不要这孩子吧？ …… 海归创业者有个毛病，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那就是汇率薪资问题。 他们习惯用在国外的工资水平按照汇率转换成国内的工资，来给自己发工资，以至于刚刚创立的公司里，自以为合理的薪资水平其实超出正常水准许多倍。 但是创业最缺的是什么，除了创意方向还有具有执行力的团结团队外，最缺的就是钱了！本来就应该低薪资结合未来期权的方式降低资金压力，诸多此类创业公司因此而被拖垮。 “钱钱钱，这帮子人都掉钱眼里去了！”江一舟看着关于位于硅谷的艾鲁梅斯科技的情况，Foxmail的剥离实在是太不顺利，尤其是Hotmail这个榜样正在和微软谈判收购事宜，而且根据传言，还是比尔盖茨亲自主持了这项收购。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是证明了免费邮箱这一项业务的前景。 在江一舟并不打算卖掉，也不打算运作Foxmail上市的想法流传出来，引起了诸多员工的反对，虽然作为核心的张晓龙还有他的助手并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来到京城的美国员工则是从薪资方面开始发出反对声音，没有未来的期权可以期待，自然是要求相符的高薪资待遇。 “一舟，我其实也在想问你，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晓龙心里也有一些怨言，江一舟对于Foxmail的态度，有些奇怪，颇让他有些心血白费的感觉。 “……” 这个问题问得好，江一舟就是有些舍不得而已，加上卖掉qim之后，手里根本不缺钱，所以就有种干脆把肉烂在锅里的念头。 “晓龙，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江一舟不露声色地把话题踢了回去，他……emmmmm……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本来想用qim加Foxmail双重保险保证击败ICQ，结果没想到ICQ那么不经打，四个月前以五百万美元的价格卖掉，创始人也算是赚了一笔，然后散伙了。 后来和美国在线讨论收购时，发现Foxmail居然也发展到不亚于qim了，所以就没有打包卖掉，自己好好经营多好。 结果越发地舍不得卖掉，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觉得，有两条路，一条干脆跟随雅虎的方向，现在Foxmail的官网访问量可以说是在全球访问量前十，里面已有的聊天室，留言区，其实已经具备了转向门户的条件，第二条，就是卖给雅虎，这一项可以迅速套利，”张晓龙有些脸红起来，“我们也好实现下百万富翁的梦想！” 果然是很实在的程序员，江一舟笑了笑，“看你的样子是想选后一个了，百分之五先生？” 百分之五是张晓龙在Foxmail项目组中的份额。 如果卖给雅虎，应该可以估值到一亿美元，不过因为虽然雅虎股价开始起飞，距离江一舟买入，已经翻了一倍还多，但估计收购支付的现金占比不到一半。 “我还是看老板你的决定，但至少不要让Foxmail半死不活，发挥不出它的效果。”这就是说，如果老板你没那个心思把Foxmail做好，还是趁早卖了比较好。 江一舟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办公椅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跟张晓龙说道，“以你的邮箱给项目组里的人发一封公开信，安抚好他们，比照qim的例子，让他们安心工作，我就不信这样还安静不下来。” “对了，晓龙，如果卖掉的话，你是打算怎么办？不去雅虎，估计会有竞业禁止协议，你是还在正一……还是打算自己创业？”这才是江一舟关心的事情，远比卖掉Foxmail的金额更吸引他的注意。 “我？我应该还是在正一吧！一舟你给我的待遇挺不错的，方向吗？还没有想好。” 张晓龙这么一说，江一舟就高兴地放了他回去，人才重要啊！ 这时候江一舟才看到疯狂抖动的熊猫，点开一看，顿时觉得人生如梦似幻，大喜大悲。 来自宋如是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一开始还是礼貌地询问他在吗，到后来江一舟却从她的语气中感觉到一股狂躁的情绪，不过更令人狂躁的是发过来的内容。 她……怀孕了？江一舟仔细想了想，在美国的那段日子里，几乎天天缠在一起，似乎，也许，真的是自己的骨肉。 前世今生，始终有种孤寡的感觉的江一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性格恶劣，不适合与人相伴的家伙，所以也一直我行我素，现在自己终于不是一个人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命运让他有些忐忑。 第二百四十五章 添乱（第二更） 人该怎么活着呢？江一舟前世从小，除了被父母教导着人生的守则和信条之外，就是坐在不知道那个角落，双手倚在大腿上，托着小脑袋，不爱说话，就是静静地在思考。 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因为在按照父母所教授的应该做的事情之外，生活似乎是一片空白，学习，取得好成绩，与人为善，一个有些刻板，不过也挺好说话的书呆子，就是他的形象。 但是除此之外呢？整日里无所事事地想啊想，想要模仿着别人，开始观察，开始思考。 最后也没从别人身上获得什么目标，只是学到了些生活的经验。 而江一舟自己，也渐渐有些迷茫起来，只是按照一个人，一个儿子，无害的民众之一，这样的方向努力着。 结果在度过了高考之后，发现自己慢慢地和其他人脱节，失去了自信心，或者说本来就脆弱无比的自傲粉碎了，人生不免有些令人绝望，甚至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世界上留下痕迹。 现在江一舟第一次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在强烈地需求着他，需要他的存在，这是他无可狡辩，无可推卸的羁绊。 当一个男人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他也会逐渐变得沉稳，因为肩膀上有了重量，生命需要适当的重量，太重会压抑地崩溃，太轻也会失去自我，飘忽到稀薄的外太空。 对于自卑到不想在这世界留下痕迹的家伙来说，一个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将他和这个世界系上了一条线。 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有了种，或许这样过下去也还不错的想法。 虽然已经计划过获得延续血脉的孩子，但是这种不期而至的惊喜，是因着两个人的生活而来到的，是因为他的心意而来到的。 说一千道一万，对于孤僻的江一舟来说，这是何等的喜悦，他甚至已经开始为着孩子的姓名做着准备。 男孩女孩，还要配合上典故，或许还有族谱的辈分，以及大名小名都要准备好。 不知怎的就慌乱了起来的江一舟有些手舞足蹈，初为人父，虽然还不确定那个孩子能不能顺利地来到人世间，江一舟依旧是兴奋地如同个孩子一般。 艾鲁梅斯：你等我 敲下三个字，江一舟慌忙地穿好外套带上东西，通知了新任的生活助理肖希希，“我下午有事，千万别打扰我，行程什么的全都给我推掉！” “可…可是下午还有一个信息部主办的论坛，您说好要参加的！”肖希希虽然有着沈室长的提点，没和这个年轻的老板发生些什么，但老板毕竟是老板，她终归是有些畏惧。 “让晓龙替我去吧！他不是正好没事干吗？”想了想有分量的人士，能够代表他的其实也就是张晓龙和徐欣了，徐欣更偏向风投，而且现在也不在京城，所以就点了张晓龙。 肖希希只能支支吾吾地点了点头，熟练地帮老板理顺好衣服，看着他消失不见，不由得开始愁眉苦脸起来，最害怕的就是这种任性的老板！ 你要说是强迫吧？又不是职场性骚扰，威逼利诱，一点违法的事情都没有，要说是正常工作，但是颇有些为难人的意思，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当当……张总，你有时间吗？”皱着一张娃娃脸的肖希希敲响了门。 穿着格子衬衫配着深色羊毛衫的张晓龙正拄着手指点着手下，看到门口那个怯生生的助理，带着平静的在别人看来像是走神的眼神立直身子，“找我有事？” “那个，boss说他下午有紧急的事情要办，所以要张总你替他去参加信息部主办的一个论坛。”感觉到和睦的氛围，肖希希也平静下来，说完了要说的话。 张晓龙也皱起了眉头，他就适合做一个职业的程序员而已，应酬这些事情，一向是能推就推，而且作为技术方面的负责人，他也没有太多的社交类活动。 “一舟就没说是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他问着一下子又害怕起来的肖希希，江一舟知道他这个性格，一般不会推给他的。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很高兴，好像是有什么喜事一样！” 张晓龙摇摇头，挥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没有现在给江一舟打电话，两个人之间的信任程度还是挺高的，相互之间，坦坦荡荡，能让他这么着急……不会是女朋友找到了吧？ …… 艾鲁梅斯：你等我 焦急等待了好久，也发泄一般地写了许多条消息，接连不断地轰炸，但是真的看到对面的回应之后宋如是反而是有些从心了。 让我等他？他要来我家？打开门缝，看着在厨房里忙活的父母，她又立马缩回头，关上门，不行，得出去，把他拦在外面。 看到变灰的网络状态标志，她也放弃了发消息过去，而是掏出手机就一边看着房间外面的动静，一边焦急地等待江一舟接听。 把座驾停在路边，江一舟接通了电话，听着宋如是抢白似的劝说，他就哈哈笑道，“你就别出来了，好好待着，外面风大，伯父伯母也该见一见了，不然他们得多担心啊！” 因为孩子的到来，即便是还没有确认情况，就突然变得大度，随意起来的江一舟现在对于见自己女人的父母的尴尬早就抛在脑后，见到宋父宋母该说什么？谁管它呢！ 宋如是有些恼羞极了，这要是真遇上，那她可是受不了，按照小男人那种口无遮拦，美其名曰光明坦荡，不说假话小额原则，十有八九会把两人在一起的经过给说出来。 虽然肯定会有所修饰，但是她都能想象到江一舟说道“我不会娶你们的女儿，但是我会平等地对待她和其他人”这种绝对算得上侮辱的话语，接着父亲拿起搪瓷缸子先泼江一舟一脸水，然后就是抄家伙打起来。 就是因为江一舟这种怪咖一般的性格她才始终不敢跟家里面说明自己的情况的。 听到江一舟笑着说完，挂断了电话，宋如是就觉得怀孕真的算不上什么，穿好衣服，对着厨房喊了一句，“爸妈，我有急事先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然后她就跑到路口，等着拦截下“炸药包”，别再添乱了好不好！ 第二百四十六章 雅虎中国（第一更） 这一片居民区，还都是自建的房屋，大致还看得出有些规划，姑且还可以当做是一个小区。 看到站立在路口的宋如是，江一舟只能无奈地停下了车，从车上下来，关切地说道，“不是让你好好待着，我去你家吗？” 这关切是因那肚子里的孩子而起，爱屋及乌到了母亲身上，但这不妨碍宋如是接受这种关切。 “你去我家干什么？实话实说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宋如是有了些许凭依，也鼓起勇气冷声道。 人即便预料到未来的可悲，但也会下意识的逃避，这种逃避理论上有可行性，因为人总有一天会死，而人们也会逐渐淡忘许多事情，死了一了百了，除了对不起的人和事，无论是他们死还是自己死。 宋如是仓促出门，又在这路口等了许久，略微单薄的着装还阻挡不了寒风带走热量。 女人的脸有些煞白，微微颤抖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的情况。 被喜讯冲昏了头脑的江一舟对于她言语中的训斥之意毫不在乎，而是殷勤地解开自己的围巾，围在了女子的脖子上，“不去你家的话，那去哪里？先上车吧！”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女人，如同伺候主子用来搭手的小太监一般，这简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让宋如是既有些忍俊不禁，有种被宠爱的感觉，也有些迷茫。 迷茫的是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个怀孕的消息都能让他发生这么大改变？ 发现宋如是有些呆滞，还莫名地不时笑着，江一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如是？如是？” 啪…… 宋如是似乎如同成精的熊猫一般，认识到现在自己的重要性，气呼呼地拍掉了江一舟的手，“我又不是保护动物，你这样子干什么？开车去！” 说完她也有些后怕，她这样做的底气全在于江一舟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的重视，而非其他的什么。 “好嘞，我听着呢！”江一舟麻溜地坐到驾驶座上，向后歪着头，询问道，“咱们去哪啊？” “茶馆那边吧！” 江一舟还记得那个地方，就是太雅致安静了，弄出点动静都觉得不太合适，像他这种喜欢安静但是自己又总是时不时弄出点声响的家伙不太喜欢，之后就没怎么去过，还不如在自家的落地窗后，摆张躺椅，开着小太阳来的舒服，不过既然她要去，自然是无不应允。 “好好好，就去那！”不过之后他发动了汽车，就久久没有动静，好一会才腆着脸扭头问道，“路怎么走来着？往哪个方向啊？我就去过一次，还不认路呢！” 宋如是指着东面，说了句“往东”就安然坐下来了。 不过江一舟不记得的地方略多，虽然汽车平稳地在马路上行驶着，但基本上宋如是得全程指导着路线。 失去了往日的神秘和高冷，江一舟就如同一个性子有些跳脱的准爸爸形象，没有什么太过奇特的地方。 宋如是，有些感慨地看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小男人，原来你也是个正常人啊！ 往日里江一舟那种强烈的自信还有坚持都给他蒙上了神秘的色彩，而现在的他反而有些像个普通人的样子。 订了一个包厢，两个人，一个沉稳微妙，一个神采飞扬。 进了包厢里面，江一舟也不等着沏茶的流程，就着急地抓着宋如是的手，不断追问着。 “放手，放手！你坐下，我好好和你说！”宋如是越发地看不明白这个男人，也许是以前对他的印象实在是有些拔高了吧！ 宋如是从衣服内兜里掏出检验单子，递给了江一舟，面带红晕地小声说道，“医生说，应该有六周了！” 确认了事实，江一舟再没怀疑什么，也许这就是自己真正在这个世界留下痕迹的第一步吧？ 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升腾在江一舟的心中。 …… 雅虎例行董事会，现在比尔格林也是心情大好。 从江一舟那里获得了可以商谈Foxmail出售事宜的权力，从雅虎公司内听闻到他们私底下对于Foxmail的员工的小动作，这在之前让比尔格林相当担心，不过这反而是阳谋，既然你无心把这个产品搞好，那干脆让出来好了。 这让其他人颇有些思索。 等到散会之后，他就叫住了蒂姆库格，现任的雅虎CEO，“要不要谈一谈Foxmail的事情？” 对于Foxmail早就垂涎已久的蒂姆库格自然是爽快利落地答应了，虽然还有备选方案，但是那个rocket邮箱还是远远比不上现在的Foxmail，数百万的忠实用户量，能够为雅虎带来多少用户和访问量，这些都令他兴奋不已。 只是托尼江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着实是令人奇怪，虽然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怪异的性格，天才都是奇怪的，但是这着实令他有些头疼，所以在私底下搞了一些小动作，看来是有效果了。 “在上一次谈判的基础上，我的老板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由他出资和雅虎国际成立雅虎中国，由他负责经营管理，由雅虎国际提供技术支持。”比尔格林单刀直入。 自己老板的意图很明显，在中国以外的地区，主要是以投资为主，而把事业经营放在他的祖国之内，这也有利于自己的发展，谁不希望一位不太多插手的老板呢？ “雅虎中国？”蒂姆库格愣了一会，然后询问道，“你是说像软银的例子一样吗？” “当然，托尼他很看好雅虎的发展，同时也欣赏之前雅虎和软银的合作模式，托尼在中国有着充足的资源和人脉，所以……”比尔格林耸了耸眉毛和肩膀，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所以这是交换吗？蒂姆库格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这其中的利益得失还需要好好考虑。 “不过托尼不是在中国自己经营一家门户网站，还投资了一家吗？” 比尔格林解释道，“这不用担心，托尼的重心在即时通讯方面，两方面会相互合作，至于模仿者，我想雅虎不会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吧？” 蒂姆库格自然不可能说没有，“我原则上同意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愧疚（第二更） 十一月也是转瞬即至，天气也慢慢变得寒冷起来，偶尔的一两场霜冻虽然很快就融逝在阳光下，但是也彻底带来了冬天的意味。 现在的京城可不是未来那个下一场雪就会令人惊奇不已的京城，下雪不过是冬天的常态，埋住膝盖的雪层也不是未曾有过。 在江一舟的住宅前，一夜之间绚烂的银杏树，也在短短时间里很快就纷纷而落。 房门打开，男人拎着箱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宋如是拉着江一舟的手，帮他紧紧围巾，理顺衣服的褶皱，宛然如同妻子一般，嘴角一抹挥之不去的甜蜜微笑也慰藉着江一舟的心。 从得知了宋如是怀孕之后，江一舟如获至宝一般，缠着她软磨硬泡，最后宋如是半推半就之下颇为“不情愿”地住进了这座住宅。 不过他也没和家人说明，还是等到瓜熟蒂落之后再说比较好，虽然是接受了宋如是，有了孩子作为羁绊，不可能抛下她不管，但是江一舟却有些恐惧地依旧坚持着不婚。 宋如是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能让这个男人退让到这种地步，她其实已经知足了，也就没有再强求。 或许，只要自己抓紧他，让他没有在出去招惹的可能，自己其实也是事实上的这个家的女主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如是入住了这里之后，虽然没有做出太大改动，也处处留下自己作为女主人的痕迹，接管了小男人的生活品味，一如在硅谷时一样。 “如是，你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呗？你这样到底是干什么啊？”看着纠结的宋如是，江一舟直截了当地戳穿她的小心思，其实一开始票就是订了两个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临时放弃了这一趟行程。 “我去干什么？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呢！”宋如是立马变了一副刁蛮的笑颜，“赶快走，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 坐上公司的车，江一舟和徐欣并排坐在车的后座，因为这一次不仅仅是谷歌的A轮融资问题，那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现在的谷歌搜索引擎已经叫出了一份相当好的答卷，唯一考虑的就是份额问题。 还有Foxmail的交易和雅虎中国的成立，这两者涉及到的东西才是比较多的，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还因为是国内部分的资产，所以都需要涉及国内投资的徐欣来处理。 “老板，看你们腻歪了那么久，终于处理好了？”虽然孩子的事情没法大张旗鼓地宣告，但是和宋如是的关系并不忌讳地往外说开。 徐欣也适应了江一舟这种较为随便亲近的谈话关系，所以这么打趣道。 “有什么可说的，女人就是难哄！”这是江一舟的心里话，尤其是他处于某种程度上的弱势地位，这也令他感慨，反思，慢慢习惯下来。 当然以后经历多了，有了经验，自然会从这种不能自已的喜悦中脱离出来，不会再如此弱势。 人生嘛！第一次总是紧张的，初为人父，这种有了延续他的生命的存在的震撼的感觉，深入骨髓，让他觉得弱势一点也无妨碍。 “我看的可不是这样啊！耙耳朵~~”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跟她印象中的指点江山的江一舟截然不同，就是个普通的怕老婆的男人形象。 江一舟也没法解释什么，直接闭嘴，徐欣也知趣地没有在开玩笑，玩笑适当地开点还可以，开多了容易破坏关系，尤其是和上司开玩笑。 …… 江一舟一行人赶往机场的时候，宋如是则是有些心情复杂地赶到了创业团队所在的地方。 因为她和小男人的关系和好如初，甚至还更加亲密。所以这个命名为校友网的创业项目有了来自正一科技的大额投资，不用担心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算是被收编了。 因为校友网和QQ的契合度相当高，所以这个一开始已经拿了江一舟投资的团队早就在正一科技的收购行列，这下子只是趁着创业团队的变故所以才提前出手拿下。 她之所以不想出国可以跟着小男人顺便来一场旅行，就是因为，自己越发地春风得意，她越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卢飞雁。 即便是她什么都没做，包括怀孕，那肯定是小男人送进去的种子，如同天降鸿运一般。 反观，丁正男消失不见，虽然不至于出什么意外，但是失恋，而卢飞雁这个合作伙伴也为了找外甥女操碎了心。 如同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一样，即便事实并不如此。 “飞雁，你这么早就来了！”宋如是看到早早端坐在包厢里的卢飞雁，先是惊奇，接着就是深深的愧疚，有很多事情不是用对错就可以来评判的。 卢飞雁有些疏于打扮，凌乱干燥的头发，还有重重的黑眼圈，以及失落的眼神都让宋如是不由自主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她能怎么样呢？任谁也不知道紧紧是因为怀孕就会让小男人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即便是她向卢飞雁解释的时候，后者也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温暖如春的包厢里，热茶的水汽朝上飘忽，安静地有些渗人，宋如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但是不包括现在。 卢飞雁转动着小小的茶杯，不经意间开口说道，“我联系上正男了，她还好，挺不错的，还让我替她祝福你们！” “那就好，那就好！”宋如是是个很在乎周边人的感受的人，或者说容易依赖别人，听到卢飞雁这么说，她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丁小姐……还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也不想说什么，就是希望你真的能管好那个男人吧！他可不是个安分的男人，早晚的事情！” 卢飞雁从来不对江一舟抱有好的期待，对于以前他和外甥女的恋情也是持有悲观态度，果不其然…… 不过卢飞雁回想起外甥女和自己联络时那种怪异的语气，有些自暴自弃，但又十分坚定，她也搞不明白一向很有主见的正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轻松（第一更） 不欢而散是注定的。 因为两人因为各自的境遇，注定不能互相理解。 除非整个世界都化作LCL之海，心之壁彻底消融，不然每个人都会因为各自立场和因为过去生命里所接触到，学习到，思考着的一切而做出自我的选择。 这是人必须要认清楚的一点，人要有自知之明，认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 蓦然收获了想要的幸福的宋如是无法让出于相反面的卢飞雁获得宽慰，甚至她的每一句安在卢飞雁看来都有些刺耳。 卢飞雁并没有大闹一场，这不符合她的风格，走到众人面前，这里面少了些熟悉的面孔，又多了些生疏的面孔。 “很抱歉，因为我的私人原因不能继续和大家一起走下去了！”穿着一身灰色打扮，神态颓靡的卢飞雁朝着面前神态各异的团队成员们鞠了一躬，继续说道，“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把我们的想法做大，不要因为我的原因，而放弃，我就说这些了！” 说完她就匆忙离开，两个平日里跟卢飞雁有些相熟的成员跟了上去，其他人则是安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可以说这是早有预期的事情，从多天前卢姐突然收拾东西，请了个长假，大家也都有了各种猜想，这一次不过是把猜想落到了实处。 “没想到卢姐就这么走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家里出事了？” 听到下面议论纷纷，宋如是清了清嗓子，直接宣布道，“安静一下，我还有件事要宣布！” “正一科技已经收购了我们，我们团队将作为正一的一个项目组，过一段时间公司就会派人来接手，希望各位再接再厉！” 不管下面的员工如何炸锅，宋如是说完就回到了办公室里，不一会就有大胆的员工敲了敲门。 “进。”宋如是心头上一股挥之不去阴霾依旧笼罩着，有些沉重地想着事情，但是毫无头绪。 “宋姐，我是来交审核报告的！”一个小心翼翼不过也是面带喜色的女生，林晓走了进来，她一向和宋如是接触比较多，所以就大着胆子进来了。 “嗯，给我看看。”宋如是并没有因此耽误工作，一页页地审视着报告，而林晓则是趁机问起了详细情况。 “宋姐，您说的正一科技是您以前工作过的，开发了QQ还有启航门户一系列产品的公司吗？” 宋如是抬起头，眉头的阴霾暂时压在心底，觉得自己是该放出点消息，让他们高兴高兴。 “是啊，没错，就是那个正一，正一有个离职员工投资的福利，一开始我这个创业项目他们就投了，这一次算是整体收购了，你们……也马上就要成为正一科技的员工了！怎么样，惊不惊喜？” 当然是惊喜了！林晓可是一直都期待过进入正一工作，那算是国内互联网领域的一个标杆！不仅仅是指知名度，还有员工福利，尤其是刚才宋如是提到的离职员工创业投资，这样也算是曲线成功了吗？ “不过以后公司会派个大牛过来负责校友网，我挂个副职而已，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宋如是提醒道，这些成员要适应正一的环境还需要一段时间。 “有准备，有准备，只要不裁员就行！”林晓欣喜地连连点头，接过宋如是给出批复结果的报告，压制着肢体动作，小心地关上房门。 不一会门外就传来了喧嚣的声音，欢呼雀跃，至于工作？还是放他们半天羊吧！ “这群家伙！”宋如是微微笑着，太遥远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担心好了，即便是担心也毫无用处，无能为力，她仿佛是个幸运儿一般，被动地接受了这一切，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只能满足于此，不敢继续奢望太多。 …… “boss，你这可是拖延了不少时间了！那边都快等不及了！”对于老板的拖延有些抱怨的比尔格林和刚刚下飞机的江一舟拥抱了一下之后，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江一舟自然是想要尽量脱的晚一些，同时因为孕事的关系，事情也突然多了许多，因为瞒着家人，许多事情都得他陪着去办，不过也乐此不疲。 “比尔，难道不好吗？我记得莫瑞兹给出报价又高上不少，我们稳操胜券，着急的应该是他们而已，虽然我们也缺个强有力的支柱，不过谷歌不着急融资，而强有力的支柱也可以是其他的，比如kpcb，黑石，德丰杰，不对吗？” 江一舟拍着这位大高个的肩膀，发现是个相当费力气的事情，就放弃了，轻松地劝道。 比尔格林可是个高达两米的大高个，这一点一直让江一舟有种仰视的感觉，不过他的谨慎行事，还有原本历史上的成绩让江一舟放心不少，放心地把这边的投资事宜交给他，当然监督还是要有的。 “oh，boss，你这样做会没有朋友的！”虽然确实有部分理由导致失约，推延了时间，而莫瑞兹因为志在必得，不肯放弃，可能以为是对报价不满，所以提高了报价，比尔格林还是对于江一舟这种强烈的自我意识感到担心。 历史正是由大部分的符合常理的选择和一小部分令人惊讶的巧合和感情用事所组成。 “我可什么都没有承诺，只是莫瑞兹主动找上门来的，OK？我也只是定了个会谈的时间而已！”江一舟狡辩道。 一行人坐到了来接他们的车上，江一舟，徐欣，比尔格林坐上了同一辆。 “这位是比尔格林，负责美国这边的风投事宜，这位是徐欣，和你一样，负责的是中国国内的风投事宜，希望你们能够很好相处，接下来会有不错的合作机会的！”江一舟先前忙着应付比尔格林的抱怨，上了车才想起为两位得力干将相互介绍。 徐欣还有比尔格林早就事先做足了功课，缺乏的就是正式见个面握个手确认下而已，之后里面就关于Foxmail和雅虎的相关事宜展开了讨论。 这让江一舟颇有些自作多情的感觉，不过专业人士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办，他只要确保大局和方向不脱离掌控就好。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复杂（第二更） 京城，丁正男一家所住的住宅中。 卢飞雁回到姐姐的家里，她还没来得及，或者说没想好怎么把事情跟姐姐姐夫说清楚，眼下和另一边的关系都清理干净了，这边终究是需要坦白的。 回想起从她刚刚知道开始，似乎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却不是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也许可能就是因为她刺激了江一舟，反而让江一舟不做个骗人的渣男，做个坦荡的渣男，如果是前者，因为确定了关系，还有感情存续，可能外甥女和那个男人也许会像姐姐姐夫一样。 不过说这一切都有些晚了。 “吱~~” 卢燕打开门，看着卢飞雁凝重的表情，能做的，唯一就是询问，一无所知，从妹妹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悲伤。 “怎么了？是不是找到了正男？” “联系上了，不过”卢飞雁犹豫了一下，“不过不知道正男到底在哪！姐你放心，她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还能给我打电话肯定是好着呢！” 卢燕惊喜之余有些失落，“这样啊，那她说什么了吗？”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轻慢地走到了客厅之中，坐了下来，卢飞雁安抚着姐姐，“具体情况倒是没跟我说，不过说过年之前肯定回来，现在有什么事情牵绊住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没问题的！” 这下子卢燕也就彻底安定下来，只要不是含糊不定就好，能确定下来时间回来就好，“你说这孩子怎么这样啊？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家出走啊，让我这做妈的这么担心，还劳烦你忙前忙后！唉~~” “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卢飞雁最亲这个姐姐，自己没有结婚，也把丁正男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丝毫没有见外，所以才如此操心，谁成想反而是弄巧成拙，起了反作用，只能说，这感情一事实在是太过奇妙了。 有的人，用尽全部的力气去爱一个人，但是却被所爱的人弃若草芥，有的人只是轻易地一瞥，就获得了青睐。 这玩意从来不是什么收益和投入对等，或者有着某种关系的东西，不过是一场博弈，一对一，一对多，多对多，知晓或者不知晓别人的筹码，有的连自己手上的筹码都不甚明了，自以为是。 唯一能够让人羡慕的就是那种从小青梅竹马，相伴长大，没有因为太过熟悉反而产生的抗拒感。 顺理成章因为一次偶然的肢体接触，可能是亲吻，可能是拥抱，前多少年的情感一瞬间被擦燃，还有着双方父母的认同。 家境的优越也无需去考虑让他们无需去因为最底层的生理需要而产生龌龊，真是美好的一对啊！ 可惜人生中一千对走到最后的情侣都不知道能否有一对百分百的天作之合般的情侣。 卢飞雁就是因为这个姐姐的感情对于恋爱有了恐惧，有了反感，所以一直单身到现在。 “不说了，既然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希望正男能走出这一段经历吧！”卢燕感慨道。 “姐，怎么没看到姐夫啊？”卢飞雁问了一下，因为外甥女的事情，姐姐姐夫最近的关系似乎好了不少，这还要拜江一舟所赐，现在又是周末，没道理不在家。 卢燕解释道，“他那边出了点事情，挺着急的，走了有三四个小时了！” 而丁大鹏也确实是遇上了些麻烦。 “那边都已经说了，现在上面要求紧抓治安，不能再让我们就这么轻松地把人给领出去了！”一个西装革履的高瘦男子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的眼镜为难地说道。 因为正一那边因为江一舟迫于两方面，官面上还有灰色面上力量的缺失，也开始发展自己的人脉，所以“那边”就也相当给面子地开始抓紧治安。 所以老陈也有了收手的意思，本来就是恶心一把，现在效果也达到得差不多，适可而止，不然引火上身就有些作死了。 “这么快？”丁大鹏也是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早就能预料到的事，但是这么快着实让他有些感慨啊！一年多前，那个小子还是个赚点小钱，在他看来有些前途，但也就是有些前途而已的年轻人而已。 如果能通过他的考察，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合适的伴侣也还算不错，夫妻两人就这么一个女儿，没想过让女儿去联姻搞什么强强联合，所以就没有太过关注。 后来知道正男把自己的一些继续都投给了那个小子，他也调查了一番，还好，不是骗财骗色的，相当恪守原则，欠条，股份，还有男女之间的距离，都挺让他满意的，唯独不满意的就是选了这么一个烧钱的无底洞！ 互联网是什么玩意？能赚钱吗？他看不到，只看到每个月动辄上万，后来越来越多的成本支出，就是个赔钱货。 但就是这么个赔钱货，一年的时间，那个小子就变得比自己还要富有，还要高深莫测，甚至让他都有种拉着江一舟向别人介绍着“这是我的女婿”的想法。 所以丁大鹏也对于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也就不那么在意，只要是不超过他这种过分程度，不干扰家庭就好。 无奈世事无常，丁大鹏根本不知道女儿和以前认定的女婿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能让女儿决绝到这种地步，他不为女儿出点气，心里就憋着一股火！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追求个性？他想不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骤然富有但是还没有跃升阶级的自觉的江一舟变得可恨起来。 “老陈，就到这儿了，真是感谢你啦！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拨通了电话，丁大鹏安抚了安抚老朋友，因为江一舟离开，再恶心也不过是无谓的举动而已，而且认真起来的同层次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那这边？”高瘦男子询问道。 “慢慢来，既然都这么说了，不就只能接下吗？也别难为人家，无非就是多花点时间和精力罢了！” 以前出于上帝视角，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一个决定就可以改变其人生的丁大鹏心情复杂，现在也需要正视，甚至某种程度仰视那个人了。 第二百五十章 进展（第一更） “这个给我来一斤，还有这些……”穿着一身居家打扮的丁正男在当地的菜市场中穿梭，熟练地买着晚饭所需要的食物。 此时的丁正男正在距离京城不远的津门，可谓是有些灯下黑了，而前一段时间还没完成的时候，她其实还在京城，隐藏的严严实实。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想要搞丢一个人再也找不到她还是很轻易的一件事。 感觉到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丁正男把右手的袋子也叠在了左手上，接听了电话，带着恬静的微笑，“罗姐，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我都快因为你这件事情吓死了，你知道你小姨找上我的时候，我多害怕吗？”罗绮言语中透露着不爽，似乎在责怪丁正男自作主张。 “还有，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跟你小姨联络过，拜托，你用我的银行账号转钱，她肯定查的到我的，之前她还来过一次，差点把我诈得全部都说出来了！”这才是让罗绮有些生气的原因。 “啊~~你说那件事啊！我确实是忘了，抱歉，抱歉，我小姨应该没有为难你吧？”丁正男一只手提着东西有些略微吃力，到了这边，以前的座驾不能用，只是临时买了辆自行车，不过距离菜市场比较近，就没有骑。 她左右手交换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就是比较担心我，你也别太在意，反正我也打算过年回家的，到时候也差不多了吧！” 罗绮见过会玩的，没见过这么玩的，空着的那只手啪嗒一下拍在了脑门上，长叹道，“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麻烦，干嘛不直接告诉他？他那种人，你要是直说了估计就万事大吉吧！” “那我的心血不就白费了？罗姐，没事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接着丁正男就爽快地挂断了电话，拎着买来的果蔬鱼肉，朝着住处走去。 到了公寓门前，一个衣着得体，气质成熟的男子站在门口，他看到丁正男，就欣喜地迎了上去，“正男，你怎么到了这边都不跟我说一下？” 他顺手就帮丁正男拎起装着果蔬的袋子，等着丁正男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 “嫂子呢？还有文哥你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我小姨跟你说的吧？”丁正男没想到小姨虽然满口答应不来干扰她，不告诉父母，但是却告诉了其他人。 “我这不是刚知道吗？我下班就赶过来了，家里还有小斌要照顾，她来不了，”男子随着丁正男走了进去，颇有些担心地一直绕在她身旁问着情况。 “正男，你到底是怎么了？离家出走躲起来，这样子可没用处，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孩子王，很有勇气的，不会因为一场恋爱就变成这样吧？” 当然不会，不过你们有点碍事啊！真的不该跟小姨说明自己现在的情况，丁正男有些后悔了，以前小姨最宠她，所以她也很信任小姨，没想到…… “你想到哪去了？就是散散心而已，你也知道我爸妈那情况，让他们干着急着急，嘿嘿嘿！”丁正男突然想到了什么，推着关文，也就是被她叫做文哥的男子往外赶，“你先出去，出去，我屋子里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 摸不着头脑的关文仓促之下，随着一声咔嚓声就被锁到了门外，迷茫地说道，“这是怎么了？” …… 在自己位于帕罗奥图的家中先是打游戏到了凌晨然后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的江一舟，被接连响起简直比闹钟还吵的门铃声，以及手机铃声吵醒。 接听电话后就是来自比尔等人的焦急催促，至于门铃则是沈青亲自找上门来，目前她也可以客串个司机之类，总比江一舟谨小慎微慢吞吞的车速要好的多。 “boss，别跟我说，你就是为了玩游戏，所以耽误了今天的安排？”沈青一丝让江一舟有所期待的表情都没有，仿佛他努力锻炼的身材不存在一样，颇让他有些泄气。 “好吧，我承认，我还有多少时间？”江一舟仓促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连叼面包这样的经典剧情的时间都没有，就没拽上了车，坐在后座上，整理着衣着，询问道。 “你已经迟到了，不过莫瑞兹先生似乎有点事情，可能暂时不着急”沈青把现场发生的事情给江一舟描述了一遍。 打开就是约翰杜尔也找上门来，而且很仓促的模样，应该是刚刚发现谷歌，担心被人捷足先登，然后还没有调查具体情况就赶来了。 当初的莫瑞兹也是如此，略显仓促，不过被江一舟拖延的这十几天里，大概事宜都了解的差不多了。 “好吧，真是历史的惯性！”江一舟努努嘴，调侃了一下，不过沈青完全搞不懂所谓历史的惯性到底指的是什么。 把衬衫掖进裤子里，还有整理好没穿好的袜子和衣领，江一舟这才不慌不忙地打开手机。 emmmm…… 好像手机卡还是国内的，下了飞机之后忘了更换。 那就算了吧，到了再说。 “我亲爱的托尼，你终于来了！”莫瑞兹看到这个让他等了很久的迟到先生，很亲切地抱了上来。 江一舟的性格可是出了名的奇怪。 一个又一个无比有趣的创意，强烈的掌控欲，和不安全感，还有喜欢重组分拆公司，而偏偏他又掌握着绝大部分股权，或者关键的股权和有利的条款来控制。 不过硅谷最不缺的就是天才，怪癖到处都有，只要能让他们赚到钱，没有人在意。 看着和蔼可亲的两位似乎已经达成一致的风险投资人，刚刚醒来不久的江一舟的脑袋也像水洗过一般清晰了许多，开始灵活地运转起来。 “抱歉，你知道，我一直都有晕机的习惯，这甚至让我有点恐惧坐飞机！”确实是这样，虽然症状在做足了防护措施并不严重，江一舟客套地给着解释。 在两人中扫视了一会，约翰杜尔之前他没有见过，艾鲁梅斯的投资只是他手下一个投资经理负责的，前世也只是看过照片而已，这下子算是看到真人了！ “所以，两位达成共识了吗？我听我的助理说，似乎两位之间有点争执。”江一舟询问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配合（第二更） 看着江一舟玩味的笑容，莫瑞兹挑了挑眉毛，“那就令你失望了，我们准备共同对谷歌进行投资，当然价格上不会你们三位失望的！” 江一舟环顾了四周，着重看了比尔格林还有创始人两人的神色，貌似不太妙。 趁着空档，江一舟看向自己的得力干将比尔格林，小声问道，“比尔，似乎在我没在场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妙的事情？” 比尔有些凝重地说道，“莫瑞兹给拉里和谢尔盖分析了一下boss你的做法，似乎成功劝说了他们，他还和约翰杜尔达成了合作……” “wait，什么做法，我好像没有什么亏待拉里佩奇还有谢尔盖布林这两个家伙的吧？我出钱，出创意，为什么还会让他们觉得见外？”江一舟相当不爽，难道我做的还不多吗？ 要不是顾虑到未来的世界发展形势，在这片土地上不可能容许一个非国民掌控这么重要的公司，我特么早就自己把谷歌夺过来了！ “当然是你把竞价排名技术的专利和业务还有网络展示广告业务拿在手里，卡住了谷歌的痛点！”比尔格林也给江一舟分析起来，不时注意着坐在另一边一边喝着速溶咖啡，一边喝两位创始人聊的开心的莫瑞兹。 “莫瑞兹就以此为借口揣测你可能要抛开谷歌单干，所以，他……” 江一舟有些着急上火，“说吧，我承受得住！” 比尔格林低声说道，“他提议boss你必须把竞价排名技术的专利和业务注入谷歌，另外艾鲁梅斯科技，包括blogger和AdSense平台，需要和谷歌重新签署合作协议，并且在未来一定阶段，收购艾鲁梅斯科技。” 比尔格林如此一说，江一舟顿时豁然开朗，这确实是他所带来的蝴蝶效应，因为他为了取得信任，过早的把谷歌未来的盈利方式给展示了出来，这对于找上门的莫瑞兹这种老狐狸来说，他自然能看出很多不同的东西。 超前的思路，成熟的盈利模式，如果不出意外，IPO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甚至成为一家像雅虎那样的企业也无不可。 而莫瑞兹也调查出了许多的资讯，在惊叹托尼的才华之余，一举说服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他想投资的可是一个完成的包括盈利部分的谷歌，而不是现在受制于人的谷歌。 盯着一撮翘起来的头发的江一舟总算是弄懂前因后果，果然预言家无论真假都喜欢半遮半掩，让人们主动去探索，自己发觉出来同时又是来自预言家的启示这样才能让他们既尊崇预言家，又相信预言家。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控制谷歌，比尔，如果你是拉里或者谢尔盖你会信吗？” 比尔格林依旧凝重的脸上，露出滑稽的笑容，“boss，你觉得你能比钞票更可爱吗？你已经让他们相信谷歌会变成伟大的企业，他们也会成为大富翁，而现在有人告诉他们，现在是我，其实我只是为别人工作，我也会很生气的！” “OK，我明白了，你是说他们已经怀疑这其实是个阴谋，我，处心积虑设下的阴谋！哦，天呐，我只是担心占的股份太多，所以才暂时没把这些东西也投入进去！” 江一舟拍着脑门，哀叹道，早知道情意无敌也抵不过远大钱途，就直说了事，哪里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比尔格林很想笑，但是糟糕的现实，让他笑不出来。 江一舟颇为无奈地朝着相谈甚欢的四人走了过去，“莫瑞兹先生，还有杜尔先生，能让我和拉里，以及谢尔盖单独谈谈吗？” “good luck！希望你们谈的愉快！”莫瑞兹稍稍一举杯，微笑着目送三人走到庭院之中。 目前为止他可没有想过把托尼从谷歌里面踢出去，无论他是作为天使投资人还是作为重要的创始人身份，虽然那两个小子相当不错，但是已经在硅谷可谓是知名人物的托尼江更有分量一点，更不要说他那满脑子的创意还有多少！ 不过却意外地打破了江一舟感情投资的想法，虽然可以修复，不过套用爱情故事中经典的一句台词“回不去了”，总归是有了些间隙。 “拉里，谢尔盖，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无意，你们会认同吗？我希望我们能够一起把谷歌做的越来越好，我们不是经常这么说吗？”江一舟到现在为止也只能打打感情牌，不善交际的他可没有惊人的话术令人信服。 结果出乎他的预料，两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谢尔盖主动说道，“我们当然相信你，你一开始完全就可以用五十万美元买下我们的搜索引擎，结果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投资了更多，给了我们很多帮助，你更像是我们的创业导师一般，为什么不相信你呢？” 如同说好的一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拉里也紧随着说了起来，“but，莫瑞兹先生说的确实非常对，我们现在的结构有些隐患，而且你为公司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股份确实有些少了，我觉得，不能让未来的利益冲突，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right？” 喂喂喂，你们是在念台词吗？我怎么有种被推到舞台之上的感觉？江一舟看着一应一合的两位创始人，虽然心里有些疯狂地吐槽着，不过这是聪明人的方式，我喜欢。 正因为很清楚地认清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问题，需要相互妥协，如果双方都是理智的，那就相当顺利了。 “好的，我原则上同意这个方案！”江一舟也很配合地融入其中。 三人回到客厅里，围着茶几，坐在沙发上，把基本的框架给确定下来。 首先由江一舟注入他所持有的相关技术专利，股份增加到35%，当然这是暂时的，而且还有AdSense的合作盈利分成，以及未来的收购权利作为附加要求，接着由kpcb以及红杉共同出资1500万美元融资10%股份。 这比历史上的情况要好很多，因为江一舟已经给出了蓝图，所以只需要一路发展下去即可。 而现在融资也并不意味着钱烧光了，更多的意味着缺少资源，公司遇到了瓶颈，需要支持，江一舟的脑袋和money给不了的支持。 第二百五十二章 无能为力（第一更） “合作愉快，我也希望你多花些时间在谷歌这里，硅谷才是应许之地，中国现在还只是刚刚起步！”谈好诸多事宜，莫瑞兹相当高兴地找上了江一舟，劝说了起来。 他对于托尼，可谓是期待中夹杂着失望，如同王安电脑的创始人一样，都有着很保守的性格。 虽然头脑里有着诸多成熟的天才想法，但是却意外地没有多少干劲，卖掉了ICQ，创立了一家风险投资公司，不再打算用他的头脑去创造财富，而是去投资他认为能够创造财富的机会。 而现在他来到硅谷，不仅是为了谷歌投资的事宜，还有就是为了卖掉Foxmail，另外连blogger和AdSense都在可出售选项之列，莫瑞兹也没想到江一舟会如此地爽快。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谷歌的重要性，不过莫瑞兹先生，我认为我的祖国未来互联网行业的发展潜力不会比美国小！”江一舟心情有些糟糕，有些事情迟早要来，比如在运营一家大公司逐渐成长起来，懂得一唱一和来让自己放心地退让的两位创始人。 想起一开始他们那副担心自己一句“get out！”从而投资泡汤的忐忑表情，再到现在，这也正是他所担心的事情，人是会逐渐成长的。 即便你可以在他落魄需要资助的时候，给予他莫大的帮助，但是等到他的事业做大做强，并且他的目标和你有所冲突，决裂也是在所难免的。 想到电影《社交网络》里面关于脸谱网的历史，江一舟也警醒了许多，不过这一次也不算烂，毕竟本来就有诸多协议条款限制，算不上损失多少，至少他们，包括莫瑞兹这样的投资人，也把自己看成是重要的创始人。 有些满不在乎的莫瑞兹摆着手，“哦，我承认，确实很有潜力，但是潜力没有发挥出来就只是潜力而已，硅谷拥有面向全世界的市场，以及无数的风险投资，远比刚刚步入互联网时代的中国好上太多，你完全可以等上几年再回去！” 在这里待上几年？得了吧！江一舟觉得现在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而且他的能力范围也仅此而已，再往上就要涉及到金融和政治层次，江一舟实在是无能为力。 金融？操纵经济，从股灾中获利，成为游荡在全球各大股市和期货，债券交易市场的掠食者？ 别扯了，前世自己这个庸碌的单身上班族，除了工作所交的五险一金，还有银行存款利息之外，唯一和金融沾上边的就是微信支付和支付宝的一些傻瓜式理财项目而已。 现在自己所掌握的这些资产是如何交税的，江一舟都一概不清楚，全都委托给专业的法务团队搞定，这固然有美国税制太过复杂的原因，也有他懒得应对的意思。 至于政治？如果说在键盘上跟人互喷不算是政治的话，那他参与过的政治活动，大概就是大学上学时经历过的一次人代选举。 看着给出的几位从来不认识的候选人，江一舟看脸，选了个年轻漂亮的大姐姐，虽然三十出头，但是相比于其他的候选人，已经算是年轻了。 隔行如隔山，这也是江一舟在刚刚来到这个时代后深刻认识到的一个事实。 他当时想要学习点金融知识，股市常识，在那一年的股市大潮里大捞一笔，不过越学越有些害怕，最后还是稳健点选了电话卡，适合第一桶金，暴利，容易变现，不需要专业知识。 有时候并不一定是知道了大势，就一定能够从中谋利，很可能自己也会身不由己被拍死在浪潮中。 送走了两位硅谷知名的投资人，江一舟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一方面是熬夜的后遗症加上没吃早饭，另一方面也是有些心情不爽。 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加热好给自己泡了一碗速食燕麦片，江一舟勉强填了填肚子。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莫瑞兹已经让红杉的法务部门开始拟定协议，而比尔格林和沈青则是带人负责审核，当然最后还是要让拉里以及谢尔盖审核一遍。 “托尼，为什么你要保留你的祖国的竞价排名专利？”谢尔盖布林看着津津有味吃着早饭，嗯，按照时间应该已经是午饭的江一舟，不解地问道。 “谢尔盖，如果一个政府要求你的搜索引擎上不能搜索到某些事情，你会怎么办？”江一舟意有所指地说道。 互联网长城大概明年就会诞生雏形，之后慢慢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这道墙也越来越坚固，让很多互联网的知名大公司碰壁。 “你是说中国，我当然不会接受，互联网是开放的！这违背我们的原则呢？”谢尔盖不假思索地说道。 “no，我说的是美国，你会接受吗？” 这句话让他颇有些沉默，因为谷歌是家美国公司，即便是未来离岸处理，也是如此。 “互联网是公平开放的，但是使用它的人不是，就像……科学一样，很让人纠结，不是吗？” 本来这就是个简单的问题，当一件事解决不了的时候，最后用自己的立场来解释，那就相当顺利。 因为人本来就是从立场出发去看待事物的，只不过被纷繁复杂的理论，观念给绕晕了而已。 谢尔盖的问题也很简单，因为他是美国人，而江一舟是中国人，这样子理解就好了。 没有需要太多解释的事情？墙必要吗？当然有必要，那它有不可说的部分吗？当然有！ 世上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shit和sweet相互掺杂的，墙大概是八分sweet，两分shit，没有墙大概是什么样呢？江一舟也不知道。 随他去吧！ …… “咔嚓！”顺利的打开了江一舟这所住宅的院门和房门，高庆珍四处张望着不时咂舌，即便是第二次来，也还是觉得有些大了，这么大的地方住起来空荡荡的，不会害怕吗？ “谁啊？”宋如是此时穿着宽松的衣服，拿着一本有关孕婴的保健书籍朝着外面看去，想着是谁有这里的钥匙。 第二百五十三章 婆媳？（第二更） “阿……阿姨！”宋如是身体一震，手上的书籍蓦然从手指间滑落。 “宋小姐？你怎么在这？”对于大儿子的感情生活并不是太过清楚的高庆珍有些疑惑，这个宋如是她还是认识的，不过现在就有些值得回味了。 穿着家居，几乎是接近睡衣的装扮，把这里当做是自己家一样随意。 宋如是心里感叹道，终于要见他的家人了吗？ 忍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宋如是捡起地上的书，理顺页码，放好书签合上，接着就压抑着忐忑请江一舟的母亲坐下。 而高庆珍自然也是有了联想，联想什么？自然是为什么之前大儿子的女朋友为什么会离开？ 不至于啊！一舟他当时那副模样完全是没想到过那妮子会离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着宋如是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盒果汁，给两人各倒上了一杯之后，她有些勉强地微笑道，“阿姨，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和一舟的关系这些……” “……”高庆珍看着这副温婉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表里如一，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吧，我听着呢！” 接下来，高庆珍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个假儿子，这还是自己那个老实巴交的儿子吗？ 不对，从当初拿家里的钱出去冒险的时候自己就该早认识到的。 居然还想左拥右抱，高庆珍记得她可从来都没有教过儿子这么不知羞的观念，还有那种不隐瞒的作为，要不是还确认过儿子腰上的胎记，她可真的不敢认这个儿子了！ “我本来也没勇气留下来的……”宋如是低垂着头，目光注视着自己那还不明显的腹部，轻轻地爱抚着，略显羞涩地说道，“不过我也不能不管ta！” 这孩子还没看得出性别，她也没打算去测。 这意思要是还弄不明白，高庆珍做了这么多年的母亲也就是白做了。 “你…你有了？几个月了？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让我听听……”一直想着让大儿子娶媳妇生孩子，想做奶奶着急地不行的高庆珍可谓是什么都不管了，既然有了孩子，那她就不管儿子是不是花心了。 反正自己儿子有钱了，多几个女人，那就随他了，只要别闹出家庭矛盾来，别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就行，至于他爹，有自己看着，想搞事情根本没门！ 宋如是也被突然走过来，怀抱着她的腰肢似乎想要确认还没有长成型的胎儿的心跳，手也在她的腹部轻轻摸着，口中喃喃着“宝宝乖，你一点要好好长大啊……”之类的话语，让她先是一惊，接着就是哭笑不得。 这娘俩在对待后代方面简直是一脉相传，想起之前合睡在一张床上，江一舟生生压住了欲火，一直侧着身子护着她，最后又担心自己睡相实在不好，万一一蹬腿踢到肚子上，所以干脆准备了地铺，自觉地在快睡着之前滚下去，睡在地铺上。 这世事真是奇妙，无论多么哀求，付出都没能让他妥协哪怕一丁点的原则，但是就是这肚子里的小小生命却让江一舟的态度软化到恨不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软绵绵的，没有杀伤力。 “阿姨，还小着呢！也就才十一周左右，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听到心跳呢！”宋如是因为有了江一舟之前的先例，也有了心理准备，对于江母的态度也还算适应，还顺利的搭上话来了。 “那也得注意啊！你喝的这果汁，是自己用榨汁机榨的，还是在外面买的，包装好的一般都有添加的防腐剂，这些东西都对人，对孩子不好的！” 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健康常识，高庆珍就唠叨了起来，“还是鲜榨的好，还有，电器都有辐射，收音机啊，电视啊，尤其是电脑，辐射大着呢！最好一点别开，容易影响孩子，我听说就有一家因为孕妇整天看电视用电脑，结果孩子生出来是个畸形来着！” “阿姨，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没有那种事，那一家是住哪的的你知道吗？别听街面上流传的这些流言！”宋如是越发地哭笑不得，轻声抓住漏洞说道，流言里最常有的一句就是我有一个XX，虽然电脑之类的东西确实有辐射，但是没到这种危言耸听的地步，减少使用时间，使用的时候注意远离，基本上就没事了。 要是说小男人是有点反应过度，而他的母亲就是有点缺乏常识，如同街坊里最常见的那种妇人一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尤其是你……”高庆珍突然想说什么，却又忘在脑后，“小宋你，多少岁了？” 宋如是最担心的问题就是年龄，因为确实是差距略大，江母这么一询问，她就有些沉默了，被高庆珍抓在手里的小手也抽了回来，欣喜的脸庞也很快落寞了下来。 “我三十二了。”等了一会才等到这么一句话，高庆珍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二十二结的婚，二十三有的大儿子，这在同辈没有离开家乡的人里算是头胎比较晚的了，算是晚婚晚育的代表，就是这样，自己跟这位怀了自己大儿子孩子的女人也就差了十岁。 乡下讲虚岁，不过到了城市里，大家大多讲周岁，上面说的也都是周岁。 十岁？让这个宋……宋小姐叫自己妈？高庆珍看着完全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宋如是，她这模样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六七，要是说她长相成熟了些还可以猜成是二十四五，这样高庆珍自己也好接受一些。 三十二，年龄大的似乎有点无法接受，倒不是担心高龄产妇的问题，农村为了生个男孩，连生好几个丫头，一路生到快四十的也不是没有。 仿佛吃到了半只苍蝇一般，本来多好的事情，有些被膈应到了的江母打了个哈哈，“小宋，我去帮你买个榨汁机，还有水果，另外我再去买俩仙人球，这玩意防辐射的，很有用的，不用送我了！” 接着她就匆匆离开。 “阿姨，仙人球不能防辐射……不用买……”看着脸色突变，匆匆离开的江母，她的声音也随着江母离开的距离越发低落。 第二百五十四章 顾问（第一更） 略显冷清的偌大房间里，宋如是也感觉到了江母的嫌弃之意，如此明显的转变，即便是有对于孙辈的喜爱，也足够伤人。 但是她能改变什么吗？年龄这东西，无从改变，只能希望从其他方向弥补回来。 不过江一舟的给她的失望也远大于此，所以江母的感觉并没有让她太过伤心，只是无可奈何而已。 …… “比尔，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太习惯这种场合！”难得穿的一本正经，虽然硅谷的一本正经也相当休闲，不过这种气氛已经让江一舟有些不太习惯。 在和拉里，谢尔盖跟红杉资本以及kpcb签署完协议之后，江一舟也收到了来自莫瑞兹的一个聚会邀请，会上都是些投资人和创业者，类似于发展人脉，顺便对接一下创业者和风投的社交场合。 当然和糜烂的私人派对是两个模样，江一舟在挑了挑眉毛跟比尔格林确认了一下之后，知道没有太多的社交需要，也没有令他觉得刺激的环节，也就放心地到了这个例行的聚会。 但是聚会的地点在一家酒吧里，似乎是以为硅谷的知名人士开办的酒吧，但是很不幸，在大家都喝的很欢的时候，江一舟这个可谓是年纪最小的人只能叫了一杯果汁，拉着比尔格林坐在一旁，唠叨着。 而比尔格林也不好把这个被自己劝说过来的老板扔在一边，无奈地摊开手，“托尼，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有人给你难题，你现在是硅谷的神奇小子，手里又握着大量的资金寻找着项目投资，许多人都想认识你，没必要跟学校舞会的书呆子一样担心出丑！” “我是担心出丑？nonono，我只是不太喜欢这么热闹的场合而已，”江一舟端着盛了果汁的玻璃杯，瘪着嘴否认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呆在电脑前看其他人的创意！” 比尔格林耸了耸肩，这不就是完美的书呆子，不善交际的形象吗？尤其是他相当迅速地就从创业者变成了投资人，还雇佣了自己这些职业的风险投资人来帮他应付社交方面的问题，所以导致他这股呆板的性格没有被现实所磨灭。 感觉有些无趣的比尔格林，很快也就端着酒杯离开了，他虽然是以严谨著称，但那是工作。 社交他并不陌生，也不排斥，这是每个人都要学会接受的，除了只需要纸和笔的数学家不需要，其他的书呆子们也是需要科研经费或者创业资金的。 哦，现在数学也需要用超级计算机去辅助研究。 酒吧外面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子，而里面的氛围相当融洽，毕竟是交际场合，而除了有些疲惫偶尔坐下，还有聊的起兴坐下继续探讨问题的人，也唯有江一舟这个闷葫芦还在无所适从地看着场内的众人。 “boy，我记得你，你是叫托尼江，是吧？那我就叫你托尼好了，托尼，为什么也不去和其他人认识认识，一直坐在这里我都觉得是我这个主人的失职了！”一个颇为和蔼的中年人自来熟一般地坐在了江一舟身旁的位置，微笑着询问道。 江一舟打量了一下来人，比尔坎贝尔，多家硅谷知名公司的“教练”，而他以前也确实做过橄榄球队的教练。 在后世，因为他曾经指导过的几家公司，比如，亚马逊，比如谷歌，而被能够被江一舟这样的小人物都有所耳闻。 这大概也是他之所以来这个聚会的原因之一，谷歌某种程度上也相当一部分依靠了他的指导才能够走上正轨。 世界上从来不缺前程远大，叫嚣着改变世界的初创公司，而且许多这样的公司也确实拥有这样的能力，但是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江一舟也从来没有觉得，有哪一家企业能够顺风顺水，提出了一个伟大计划，然后执行下去，就能够变成伟大的企业，那是说给投资人，以及上市后的股民听的，这个笑话就像是把大象塞进冰箱需要几个步骤一样。 企业向投资人和民众宣称我们能够把大象塞进冰箱里，但是怎么塞进去呢？四个步骤的可行性如何，具体实现方案在哪里？中途出了偏差又该怎么办？ 所以对于任何穿越者，重生者来说，最好是按照原来的配方，比较好。 “坎贝尔先生，你的聚会相当不错，只不过是我有些生疏，不太习惯这里而已。”思考了这么多，回到眼前这位和睦的中年男人身上，江一舟的态度可谓是殷勤不少。 “托尼，你还真是个传统的中国人，谦虚，保守，比那些华裔还有留学生都要更加地低调，不过你的想法实在是太令人惊奇了！”比尔坎贝尔只是感叹了一句，着实可惜。 他还是挺看好这个小子的，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不断地出手名下的企业，朝着一个职业风险投资人转变。 “感谢你的赞叹！”端起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江一舟颇为尴尬地朝着比尔坎贝尔举杯以示谢意。 接着两个人，就聊了起来，关于硅谷的一些圈内事，比如对于浮躁的风气，那些私人派对姑且不谈，比尔坎贝尔对于那些逐渐狂热起来，拿着一份计划书就开始叫着要拿风投，几年之内上市，但是丝毫没有计划的家伙可谓是嗤之以鼻。 因为世界大环境的改变，区域性的金融危机，还有整个九十年代，仿佛天选之国，没有了敌手的美国有着大量的资本涌入。 而涌入最多的地方之一就是硅谷，互联网经济热潮已经初见端倪，雅虎还有美国在线疯狂上涨的股价就说明了一切。 江一舟正是这种热潮的受益者，因为雅虎，亚马逊等一批公司股价的上涨，他的资产可以说是躺着都翻了一倍，远比许多的投资基金收益率要高。 听着比尔坎贝尔的批判，他的面色也有些尴尬，他也是被批判的对象之一。 “不说这些了，坎贝尔先生，我和别人投资创立了一家公司，谷歌，你了解这家公司吗？不知道我又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担任谷歌的顾问？” 第二百五十五章 CEO人选（第二更） “抱歉，你能跟我说说谷歌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吗？”比尔坎贝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邀请他去为一家看起来并不知名的初创公司做指导顾问，实在是有些突兀，尤其是两个人之前只是互相认识，但是正式见面才是第一次。 现在谷歌和红杉资本，以及kpcb达成的协议还没有公示，不过一旦公示注定会让谷歌响彻硅谷和华尔街，因为有风投双子星的争夺，还有托尼江的参与。 江一舟的动向自然值得注意，不然本来颇有些保守的莫瑞兹为何这一次会先约翰杜尔一步，虽然不得不让步，但是也主导了此次融资，这自然是江一舟的参与，以及他为谷歌制定的发展时间表。 “哦，我差点忘了，这件事，莫瑞兹先生没跟你说嘛？”江一舟有些自豪地为他介绍道，“昨天红杉资本和kpcb用1500万美元融资得到谷歌的10%股份，消息应该会在这两天的新闻里看到吧！” 比尔坎贝尔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不过莫瑞兹和约翰杜尔就在现场，如果这个小子撒谎，肯定可以当场戳穿他，根本没有撒谎的必要。 感觉到被注视的约翰杜尔微笑着走了过来，“原来两位坐在这里，聊的很愉快吗？” “约翰，我听托尼说，你和莫瑞兹投了一个叫做谷歌的公司是吗？”坎贝尔只是顺势询问了一下。 约翰杜尔闻言就有些苦笑起来，“确实有这件事，不过我差点错过这一次的投资，当我刚刚发现，然后连早饭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准备，感到谷歌的时候，发现莫瑞兹正在和谷歌的两个创始人谈融资，都快到了签协议的地步了！” 他一边说着还看向江一舟，举杯朝着江一舟感谢了一番，某种程度上，江一舟拖延的这一段时间，不仅让融资额更高，也给了约翰杜尔一个搭车的机会，相比于此，多付出的一些投资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当时就想，谢天谢地，真的让我赶上了，看到莫瑞兹那一张铁青的脸，我可是有些高兴极了！”约翰杜尔言语间都透露着对谷歌的吹捧。 在硅谷，红杉和kpcb可是旗鼓相当，并称为风投双子星的存在，名气，资本，人脉都是不怵于对方的，所以他一到场，莫瑞兹想要独占这一次融资额度的打算就彻底落空。 “杜尔先生，我刚才邀请坎贝尔先生出任谷歌的指导顾问，你觉得如何？谷歌现在面临极速扩张，你也知道拉里还有谢尔盖没办法很好地应对这些！”江一舟转而向约翰杜尔提示道。 因为原本历史上就是约翰杜尔邀请比尔坎贝尔来对于谷歌进行“指导培训”，为谷歌做出了许多的贡献，可见他们两人本来关系就很不错，现在江一舟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突兀。 无论是谁，第一次见面，肯定是先建立良好的第一印象，而不是马上就显现自己的目的，那样即便是好事，也容易给人一种他是为了XX目的来和自己拉关系的印象。 “确实如此。”约翰杜尔也想到了现在的谷歌，虽然已经显露出巨大的潜力，但是现在谷歌算上实习生也就才不到二十人，想要达到计划设想中的规模，肯定需要急剧扩张，一年后达到员工数量上百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过他没有着急，而是提议道，“比尔，要不要去谷歌参观一下，我相信，等你见过之后，再考虑考虑是否接下这个职务，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后悔的！” 比尔坎贝尔看到朋友都这么劝说他，哈哈一笑，“我可不是免费的哦！好吧，我现在有些好奇你们两个，一个kpcb的合伙人，一个神奇小子，为什么都这么推崇这一家公司？” 三人就此有些热烈地聊了起来，不过江一舟主要还是在听，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太少，除了关乎未来互联网的发展大势，他所能够了解的就是在网络上了解到名人事迹，还有知名互联网公司发展史。 那些不进入这个圈子就了解不到的事情还是颇为令他好奇的。 不过在讨论到谷歌接下来的CEO人选的时候，江一舟把记忆里原本的那位埃里克施密特提了出来之后，遭到了两人虽然不是恶意，但是会心的嘲笑。 “托尼，埃里克现在可是刚刚掌控Novell公司，成为Novell的CEO，虽然现在Novell在走下坡路，不过也还是一家老牌网络公司，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成为谷歌的CEO，即便是我们去劝说他，成功率也小的可怜！” 比尔坎贝尔对于这个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的神奇小子的好奇也消退不少，能力固然是有的，不过交际能力确实是有些差劲。 这么一说，江一舟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只知道原本历史上01年的时候埃里克施密特接受比尔坎贝尔的劝说，接受拉里和谢尔盖的要求担任谷歌CEO。 现在分析一下，01年正是互联网泡沫破碎的时代，一大批互联网企业“价值回归”，股价跌为原本的1%，甚至还要更低，而现在这位埃里克供职的Novell公司想必也是一落千丈，所以埃里克才最后到了谷歌。 现在人家可是春风得意，虽然Novell公司业绩下滑，但是也不是谷歌能比的，就凭还在辛苦完善的搜索引擎，还是没有正规办公场所的公司所在，以及没有明确规章制度的公司架构？ 更何况现在业界普遍认为搜索引擎是一片红海，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必要。 当然要是江一舟有一张杰克马一样的口才把蔡崇信这样的人忽……劝说拉拢到自己团队里，自然是另当别论，可惜他没有这样的口才。 “不过，为什么托尼你不来当这个CEO呢？你已经创立过艾鲁梅斯，推出过qim，Foxmail还有blogger，等等产品，而且每一项都运营得相当不错！ 除了qim，不过那是在卖给美国在线之后被那群傲慢的家伙给玩坏了，并且谷歌的发展计划和布局都是你提出来的，我想没有谁比你更适合这个职务的了？” 约翰杜尔的提议让江一舟有些惶恐不安，在如果是一家他不知道未来的公司，或许他可以凭借经营艾鲁梅斯的经验尝试一下，但是谷歌的未来实在是有些庞大，令他不敢承受！ 第二百五十六章 DVD租赁（第一更） qim被美国在线那帮因为公司业绩蒸蒸日上，而变得极度傲慢的员工盲目迫切地寻找着盈利点，虽然有江一舟打下的更加良好的底子，还能维持住用户增长，不过也开始顺着原本历史上的老路继续往下走。 不过这不是江一舟现在所要思考的问题，我？一个前世不过是个码农的庸碌家伙，让自己来主持打下一家未来市值数千亿美元的公司？ 如果是腾训或者非死不可这样的社交型公司，那还有迹可循，唯一需要抓住的就是用户，以用户为核心，至少有着大致方向，但是这种技术驱动的公司，自己如何掌舵？ “杜尔先生，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地优秀，或者说我只是适合做个领头的向导，而非管理者！在艾鲁梅斯里面，我都是把管理工作托付给别人的，就像现在的拉里和谢尔盖一样！” 尚且还不太习惯美国的社交习惯，江一舟面对还不是很熟悉的人都是称呼某某先生，女士，感觉到两位似乎都很看好自己，他仓促之间只能如此推诿道。 约翰杜尔有些遗憾，至少从他对于这个来自中国的神奇小子的观察来看，如果没有特别合适的人选，那托尼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硅谷，或者说资本聚集的地方，都是不断地追逐成功者。 为什么会给一个人投资呢？因为他上一次成功了！ 为什么都抢着给一个人投资呢？因为他连续好几次成功了！ 尤其是面对相当具有不确定性的创业的时候，如果不能用各种事实逻辑证明这个创业项目确实有价值，那就要看人。 莫瑞兹就是确认了江一舟悄无声息地投资了谷歌，并且压下重注，付出了甚至比在blogger和AdSense上更多的心思，才能够如此确认地要投资这一家企业。 不然若是正常情况，等到九八年，谷歌在搜索引擎市场占据相当明显的份额，比如20%到30%的时候，才会吸引他们。 江一舟连续成功的事实已经让旁人无法正视他的才能，被他的成功闪耀了眼睛，忽略掉很多东西就愿意相信如果有他参与，这个项目成功的几率肯定会高上很多。 就像是好莱坞的明星和电影公司之间的关系一样。 “托尼，你完全没必要这么自卑，你过往的履历证明你有这个能力，至于雇佣人员，那也是你的做法。 而事实也证明你能指挥好员工，这就足够了，你既然付出了这么多心血，难道就不能继续为了谷歌再付出一些吗？” 约翰杜尔相当费解，不过看到江一舟坚定的拒绝目光，他也没有再坚持，“好吧，不过你也可以像比尔一样，担任谷歌的顾问，你现在可是谷歌的最大股东！” 这下江一舟放松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说道，“当然作为董事会的一员，这是我的职责，一定效劳！” 约翰杜尔带着失望和比尔坎贝尔离开了，聚会还在继续，他们自然不可能一直陪着江一舟这个闷葫芦。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也和一些投资人以及创业者认识了，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几次不明意味的邀请，当然更多的还是正常的互相交换消息，以及争取投资。 “我正打算二次创业，我发现DVD租赁行业实在是太不方便了，你知道吗？”里德哈斯廷斯抱怨道，“我从一家影碟租赁店接了一张DVD，就因为晚归还而缴纳了40美元的滞纳金，简直跟信用卡的捞钱手法有一拼！” 美国的信用卡的盈利手段主要就是收取用户信用透支或者分期还款违约的违约金。 “所以我就打算在互联网开一家在线DVD租赁网站，解决这个问题！”这个名叫里德哈斯廷斯的男子令江一舟看到了未来O2O迅速发展时的创业者的想法。 在线租赁DVD，感觉这玩意和上门美甲，上门宠物护理有的一拼，不过仔细想想，在这个在线视频行业还没有兴起的年代，似乎，这样确实也有些商机。 尤其是美国的版权教育完善，和相关法律法规执行得比较到位，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钱，买得起正版，这就有了市场，虽然这同样是给人感觉盈利的可能性不大，不就是把线下的生意搬到了线上吗？ “哈斯廷斯先生……” “叫我里德就好，托尼！”里德哈斯廷斯对着江一舟善意一笑，他自然是很想从这位眼光很好，并且有钱投资的中国小子手里拿到一笔钱。 虽然他之前创立的一家软件公司被收购，而他也顺利地成为了千万富翁，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自己的钱全部投入进去，争取到一轮天使投资才是合理的选择。 “OK，里德，我想问一句，如果亚马逊也做这一项业务怎么办？你想过吗？”江一舟稍加思考一下，想起未来占据美国网购市场的亚马逊巨头，DVD租赁这样的业务，亚马逊不可能放过，于是就直接问了出来。 亚马逊现在上市成功融资到了一笔巨额资金，正在迅速扩张着自己的经营范围，而不是仅仅把自己局限在最大的网上书店这个范围里。 江一舟就有些可惜没有赶上亚马逊的preIPO，至少艾鲁梅斯风投可以喝上上市前最后一波汤，不过可惜也没有用，那时候他还在跟美国在线僵持。 至于亚马逊何时扩展到DVD租赁业务，他也不清楚，不过是用这个问题来吓唬一下这个自信满满的家伙，哦，里德。 里德哈斯廷斯一瞬间如同蔫了的茄子一样，亚马逊这个正在四处扩张，挥舞着触角的网络商店的威胁确实没有被他考虑在内。 “我觉得……觉得短期内亚马逊肯定无法蔓延到DVD租赁业务，他们扩张的太快，所以亏损问题一直很严重，作为上市公司，应该不会继续冒进的！”里德强行解释了一波，“而我的网络DVD租赁业务会在亚马逊反应过来的时候建立足够的优势，没有谁可以垄断市场的！” 当然……会继续冒进，下一笔亚马逊发行的债券其实已经在筹备中，而江一舟的艾鲁梅斯资本公司也承接了一部分，作为接手一部分亚马逊股权的代价。 第二百五十七章 开创者（第二更） 错过了亚马逊着实让江一舟觉得有些可惜，最后只能接手一些债券权当建立些联系。 对于亚马逊历史上的发展有所了解的江一舟自然是不会轻信这位里德哈斯廷斯。 静静地等着里德介绍着他的计划，这在江一舟看来就和未来的那些O2O项目一样让人颇为提不起劲来。 “OK，我可以给你投个五十万美元，10%的股份。”江一舟听到他那个刚刚创立的公司的名字，秉持着聊胜于无，随手布上一子的想法就答应了给他的一笔投资。 原来后世的网飞居然最开始是这个模样，江一舟可是感慨不易，实在是比不上未来全世界撒钱拍片的网飞爸爸的气势。 而在原本的历史上，它知道2007年，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DVD在线租赁商，在那一年网飞转而开始了新的征途，走上了流媒体和定制剧的道路，这才真正散发光彩。 “什么？”里德哈斯廷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本来看到江一舟这张越说越平静的脸，还以为彻底没戏了，结果峰回路转，这一下就扔出了五十万美元，要知道他和合作伙伴出资也就才两百万美元。 兴许，这五十万美元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很小的一笔开支吧！ 想到江一舟卖掉qim所赚到的五亿美元，还有他接下来的一连串操作，让他步入billion级别的富豪行列，就有些释然了。 “难道你还想要更多？”江一舟反问道，“里德，现在的网飞让我看到的价值还不够，所以我就只能给出这个额度，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再跟我联系吧！” “nonono，托尼，原谅我，是我有点惊讶了，”里德哈斯廷斯高兴地解释道，“我有些没想到你居然会欣赏我的项目！五十万，OK，我很欢迎你的投资！” 希望你起码能够让我这五十万美元翻个倍吧！ 江一舟相当消极地想着，这一笔钱基本上就相当于感情投资了，他也没期望本来就没有搭上这一轮互联网大潮的网飞给他带来多少回报，只是投资一下十年后的里德哈斯廷斯而已。 网飞可以说是相当悲剧，本来在这一次互联网泡沫里，虽然网飞的盈利模式并不是太过令人满意，但是连webvan这样烧光十数亿美元却轰然倒塌的企业都能融资，网飞自然有上市的资格。 不过因为互联网泡沫破碎，虽然网飞已经实现盈利，但是终究是没能抵抗住，最后在01年放弃了上市计划，亏损裁员，一年后才因为市场回暖，成功上市。 习惯了雅虎，美国在线这样成百上千倍的投资回报，江一舟的眼光自然是高了许多，对于网飞这种长期绩优股没有太大兴趣，还是在泡沫破碎的时候捡漏吧！ 遇见了比尔坎贝尔，还有里德哈斯廷斯，江一舟对这一次的聚会也算是相当满意，想着应该多多接触，也许许多他并不清楚但是记忆里似乎认可的创业项目还等着他去发掘。 “boss，你真的要给这一家网飞公司投资吗？我还是不太看好这家公司，毕竟他们的不过只是把店铺搬到了互联网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创新性，而且也没有亚马逊那样的网络商店的盈利！”比尔格林劝说道。 不过一般这种劝说都没有用，江一舟用的是自己的钱，而且在他劝说的这几次，似乎都是江一舟赢了。 “哦，这是我的钱，不必动用基金里的资金，可以吗？你可以写到备忘录里还有通知你的客户们！”江一舟一如既往地用这一句话应付着。 最后的结果，也是在比尔格林抱怨的妥协下结束。 …… “哦，亲爱的Jerry，没想到你亲自来见我，真是令我很高兴啊！”来到雅虎总部参加董事会顺便洽谈相关事宜的江一舟拥抱上来欢迎他的杨志远，笑着说道。 “这可是一笔big deal，我怎么能够缺席呢！托尼，你说是吗？”杨志远自然了解这一笔交易的重要性，如果能够顺利消化Foxmail六百万的用户，这对于雅虎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推动，也弥补上了雅虎的一块短板。 “当然，对你i，对我，对雅虎，都是一笔big deal！哈哈哈！”江一舟揽着杨志远的肩膀，并排走进了雅虎总部。 “嗨，莫瑞兹先生，你也在这里啊！”落座在座位上，看着周围一圈，他认识的也就是四位，现任雅虎CEO蒂姆库格，来自软银的孙政义，还有杨志远，以及红杉资本的莫瑞兹。 因为涉及到一笔大额收购，所以这一次董事会会议，重量级人物悉数到场。 莫瑞兹正坐在他的身旁，所以江一舟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真是厉害的小子，没想到你这么看好雅虎，连Foxmail都肯出手给雅虎吗？” 莫瑞兹也很好奇为什么，江一舟不认真把这一款仅次于开创者的免费邮箱做下去，如果转型成门户网站，围绕这两者打造出一个十亿级别的上市公司没有太大障碍。 江一舟抿了抿嘴，实话自然说不出口，就是他比较懒，而且打算把主要的战场放在国内，以及周边的市场，打好根基。 而美国这边就是想要趁着互联网泡沫大捞一笔，和各大公司，投行建立良好的联系，拿到一些心仪公司的股权，顺便在泡沫破碎的时候抄底。 这种话是一句都不能乱说的。 “我只是对于重复跟风没有什么兴趣，转型成门户难道还能够超越雅虎吗？继续发展Foxmail超过Hotmail也相当困难，我没有兴趣继续做下去，还是blogger，Google这样的产品符合我的心意！” 江一舟摊着手，毫不羞愧地说着大话，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执着于创新和力争第一的开创者形象。 “如果没有什么令我惊艳的想法，我是不想再去亲自执掌的，还是做一个投资人比较好！” 他说完就略带忐忑地看着莫瑞兹，没想到后者居然真的赞同地点了点头。 因为江一舟的战绩和事迹确实如此，从qim到Foxmail，再到blogger和谷歌，都是领先创新的产品，而不是跟风，不得不令人信服。 第二百五十八章 顺利收购（第一更） “哦，你确实是这样的人，不过，如果你有了新的想法，我十分乐意投资！”莫瑞兹也只能这么说道，毕竟江一舟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俗话说得好有钱任性，他自己有这个条件转行，谁也拦不了他。 而且以他的眼光来看，似乎做投资人不必创业收益要低。 江一舟带着笑容回复道，“当然，这是互利共赢的事情，为什么不呢？” 吃独食永远是不好的行为，江一舟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个人把公司撑起来，所以分享是最好的选择，当然这都要建立在他有这个想法的基础上，现在看来，估计会让莫瑞兹失望了。 等着逐项议题的讨论，江一舟没有参与多少，因为这些以往都是由比尔格林参与的，现在也是，他是来为Foxmail的交易事宜拍板的。 “我提议，由雅虎出资1.5亿美元收购Foxmail整体项目，同时由正一资本出资三千万美元和雅虎国际共同成立雅虎中国，其中正一资本占据60%的股份，雅虎国际占据40%的股份，经营委托给正一资本进行管理。”比尔格林拿出早就讨论好的内容在董事会上念了出来。 “格林，这不可能，1.5亿美元，现在的雅虎完全没有足够的现金，而且我认为Foxmail虽然值得，但是绝对不值得这么多钱！”蒂姆库格也没想到开价会如此之高。 雅虎中国的部分倒是没有什么，因为那是完全按照雅虎日本和软银合作时的案例来执行的，这还在雅虎的诸位董事的接受范围。 甚至还有些觉得窃喜，因为此时的日本和中国国内的互联网市场是完全没法比的。 中国国内如果能够到现在有一百万个稳定上网用户，那已经是足够令人惊喜的事情，而日本上网用户已经将近上千万，未来也是仅次于美国的互联网市场。 而他们不满意的就是在收购Foxmail的价格上，不像老牌的高科技公司，刚刚上市一年多的雅虎还在疯狂地追求着扩张盈利，相当需求现金。 即便是这一点五个亿其中有一半是用定向增发股票来支付，那也是沉重的资金压力。 对于雅虎的CEO蒂姆库格来说，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雅虎的资金压力有多大，虽然股价一路高涨，但是久久未能实现盈利，这也是对于他的压力。 “托尼，”蒂姆库格转向江一舟他的意见才是关键，“现在雅虎即将实现盈利，如果太多的现金支出，可能会连累即将公布的年度财报，这会对股价产生多大的影响，你一定很清楚吧！” 江一舟沉思了一会，“这样吧，我可以接受大部分的定向增发股票，我可是相当看好雅虎的发展，另外我也可以提供一笔债券，供雅虎周转，不过雅虎中国的股权……” 这句话一说出口，现任的雅虎CEO就明白了，原来在硅谷疯传的这位中国小子对于在自己的国家投资十分热衷不是什么烟雾假消息，而是实打实的偏好。 和两位“酋长”商量了一会，蒂姆库格很爽快地做出了让步，“雅虎中国由托尼你出资三千万美元占据70%的股份，而收购Foxmail的部分以当前雅虎股价为准定向增发价值收购价格70%的股票，剩余部分会以债券形式由托尼你承担，我想一年为期？” “OK，我没有更多的意见了！”为了日后方便退出，现在的江一舟可谓是分散投资，除了雅虎，美国在线那些记忆里大放光彩的企业，以及几家接受他投资的创业公司，都是小额持股。 不过记住的绩优股相当少，所以手上的闲余资金不少，接受这四千五百万美元一年期的债券压力不大。 对于江一舟如此识趣接受定向增发股票，以及独立承担起债券份额，其他人自然是相当乐意，所以在蒂姆库格发起投票时，全票通过。 除了让人费解江一舟对于投资中国的坚持和对于雅虎的慷慨，他可是在座的列位董事会成员里最晚进入的一个，完全没有什么理由这么慷慨。 不过既然不需要占用自己的资金列位股东也只是把这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趣事记了下来，等到某次聚会的时候拿出来谈一谈而已。 除了比尔格林，因为这事关他的业绩，现在艾鲁梅斯资本公司已经募集了两支五年期的数额为一亿美元的私募基金。 每一次遇到老板做出如此令谨小慎微的他抓狂的举动，他都会有些心累，不过那些短期见效的投资已经证明了，江一舟是正确的，而他的谨小慎微影响了基金的收益率。 因此反而有客户来要求他按照江一舟那些在他看来任性的选择去投资，备忘录上记录的东西反而成了他被指责的证据，这一点令他有些不爽，但也只能选择接受。 接下来，自然有比尔格林这个无法反对江一舟的下属去和蒂姆库格完成相关的事项。 “江，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软银的孙政义先生！”越发感觉到江一舟的“善意”的杰瑞对于他也是越发地友好，现在拉住江一舟友善地为他介绍着孙政义。 看着同为亚裔的孙政义，江一舟联想到自己的举措，如果不是未来的软银因为投资不当反而负债累累，江一舟倒是觉得他也是个穿越者。 因为敢于下重注，比如雅虎即将上市之前，还有阿里刚刚烧完第一轮融资的时候，颇有些他这样的傻大户的风范。 “托尼，很高兴认识你，实话实说，错过你可是我的遗憾啊！”孙政义友好地和江一舟握了握手，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太多的联系，不过以后就说不好了。 “我也在遗憾错过了雅虎，当我第一次接触到雅虎的时候，我就觉得一定要投资它，可惜直到我卖掉qim才有资金去投资雅虎！”江一舟毫不脸红地吹捧起了雅虎和杰瑞杨，同时也在吹捧在雅虎上市前重金入股雅虎拿到30%的股权，还有和雅虎合作成立了雅虎日本。 雅虎日本这件事可以说是未来孙政义所做过得仅次于投资阿里的成果之一。 第二百五十九章 得了吧（第二更） “没有什么可提的，我不过是选择合适的人投资，而托尼你取得的成就才令我汗颜啊！”孙政义也回应了起来。 商业互吹还真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江一舟脑海里产生了这一个念头，接着就看向眼前的两人，聊了起来。 “我听说托尼你投资了一家搜索引擎公司，要不是刚刚完成这一轮融资，我都想参与进去了！”孙政义随意一说，却让江一舟有些郑重对待。 因为孙政义可是说到做到，而且投资可是相当大手笔，有雅虎的先例在，要是他对于谷歌有了兴趣，可就有些复杂了。 “就是一家致力于专业搜索技术的公司罢了，连一家大公司的搜索服务合同都没有拿到，我现在还有些头疼呢！”江一舟避重就轻地介绍道。 有了莫瑞兹和约翰杜尔的提醒，江一舟也意识到自己这么早把盈利模式就公布出来，公司却远没有到达成熟地实现它的阶段，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所幸就是谷歌和几位核心人员，以及他们几位投资人知晓，所以在签订了足够大代价的保密协议之后，江一舟才放心下来。 而对于似乎觊觎谷歌的孙政义，江一舟自然是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口无遮拦。 现在搜索引擎的主要盈利模式就是拿到各种网络公司的搜索服务合同，提供搜索服务换取报酬，或者凭借搜索引擎的庞大访问量，把网站转型成门户网站，来按照雅虎模式实现盈利。 这就是现在互联网生态，一切朝着门户看起。 没有拿到任何的搜索服务合同就意味着这家初创的，按照江一舟的说法，致力于搜索技术的谷歌公司还没有收入，现在是纯亏损状态。 他的意思就是，你别惦记了，搜索引擎行业都没什么活路，而且这家连收入都没有，更别谈盈利了，你也别插手了。 江一舟估计着，一千五百万美元，如果再为谷歌提供一部分债券支持，估计就可以支撑到占据足够庞大的搜索份额，然后顺理成章地推出右侧关键词广告和展示广告联盟业务。 孙政义抿着嘴笑了笑，“我了解到的情况可是和托尼你说的不太一样，至于盈利，雅虎可是上市一年后才盈利的，我可是很希望参与到谷歌的投资当中！” …… 不欢而散的会谈，让江一舟颇有种慌乱的感觉，这就是自己带来的改变吗？提早让谷歌诞生，但是也因为自己的扶持和投资，吸引了许多意料之外的目光。 因为业务需要，艾鲁梅斯资本公司早已搬迁到沙丘路，那里聚集了美国风投资本的三分之一，是最适合风投公司的地区，交通发达，配套设施完善，高档公寓住宅，娱乐设施，教育医疗机构。 江一舟也顺便在附近买了一套住宅，并且在艾鲁梅斯资本的所在有一间休息室。 回到位于沙丘路的艾鲁梅斯资本所在，江一舟把已经确定好大致方向的谈判交给比尔格林，吩咐了关于张晓龙的竞业禁止事宜，想必有了这么多的让步，雅虎十有八九不会要求张晓龙签署这份禁止协议，顶多有所限制而已。 回到休息室里，因为法律缘故，也没有含有酒精的饮品，让江一舟越发的郁闷。 现在自己也算是对世界产生了影响吗？没有改变走向，但是也提前了许多事务。 “boss，你这又是怎么了？日常心情不爽吗？”沈青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因为见识过学姐的“悲惨”遭遇，还有自身的性取向，虽然对于这位年轻得令人惊叹的老板也是敬佩不已，但是同时也是敬而远之。 正是这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才能让她在摸熟了江一舟的性格的前提下，开着些许玩笑，用这种带点戏谑的语气说话。 不过江一舟也是有着许多微小但是忌讳的地方，简称G点，除此之外，面对他，只需要不犯大错，小节上都可以被原谅。 江一舟挥挥手，他的郁闷都写在脸上了，因为所谓的“先见之明”和现实的不匹配，所以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莫名的不如意。 “你管那么多干嘛！给我说明一下旗下公司的情况？理清楚一点！” “好的，boss！” 江一舟对于复杂的产业看不惯，所以经常要了解名下的资产情况，基本上半个月就会有一份统计，而沈青的公文包里就有这么一份。 听着沈青给他说明着旗下公司的情况，江一舟也慢慢有了点底数，最重要的就是正一科技还有艾鲁梅斯资本两方面。 正一科技推出QQ，启航网，启航游戏平台，还有聊天室等产品，可以说是每一项都稳坐国内头名，在香江，宝岛，南韩，日本等地都有不错的成绩。 着实令人放心，江一舟很赞叹马华腾的能力，确实是个做秘书的人才。 原本历史上对于马华腾的评价就是相比于做个总经理，他的气质更像是个秘书一样的人物。 而艾鲁梅斯资本，本来卖掉qim获得的资金，汇回国内五千万美元，一部分注入正一科技，一部分注入熊猫风投，剩下的接近五亿美元，分别持有美国在线，雅虎，还有亚马逊等公司的股份，而募集的两亿美元基金也按照比例同等操作。 目前持有的雅虎股份，自有资本和基金部分共同持有约15%，而接下来的定向增发会将持股比例增加到约18%，这已经有些危险了，不利于未来的撤退。 所以接下来在千禧年前陆续减持，现在雅虎股票早就过了限售期，小心撤出的话，估计盈利远远没有原本料想的五十倍甚至上百倍，能够有二十倍的收益，就算是完美了。 峰顶从来不是那么好逃脱的，江一舟对于这一点还是有认识的。 江一舟很怂，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经营人士，顶多就是吃苦耐劳了点，如同辛勤工作的工蜂一样。 回到了过去，也带着本能的畏惧，不仅是对于能力的自卑，还是对于政治的逃避，这些东西还是尽量避免的好，他又没有什么野心和梦想要去实现，抵制亚裔细分法案？还是带领一家公司，如同乔布斯一样万众敬仰？ 得了吧！ 看到有些疲惫的江一舟逐渐睡了过去，沈青也悄悄合上文件，走出了这间休息室。 第二百六十章 思考（第一更） 对江一舟来说，这段硅谷之旅可谓是有些匆忙，发生的事情也相当多，除了预先说好的Foxmail，雅虎中国，以及谷歌的融资事项，此外还邀请了偶然碰上的比尔坎贝尔，给里德哈斯廷斯投了一笔钱。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需要他做决定，但并不需要身体力行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按照安排，他在他担任董事的几家风投公司中参加会议，并和创始人沟通交流，这些才是对于江一舟的考验。 刚刚结束在双击公司的工作，江一舟陷入思索，似乎双击公司走的和AdSense平台是两条路，双击公司的运营方式是通过追踪用户的cookie，分析数据为用户提供最合适的广告，而艾鲁梅斯科技的AdSense平台则是为个人网站提供和网站内容相适应的广告，前者是用户导向，而后者是网站导向。 不过广告这种玩意不就是为了让用户赞同广告的内容从而去购买，去使用吗？ 而且在原本的历史上，双击公司被谷歌收购，这也说明了是后者占优。 不过双击公司的目标市场一直都存在，至少活到泡沫之后依旧还有市场，更何况在九八年上市的双击公司，短短三年里股价上涨了三十倍，不过之后的泡沫破碎，也直接导致股价跌回原样，也是需要好好筹划的。 目前艾鲁梅斯资本在双击公司的股权结构里占据13%的股权，也算是足够一个董事席位，江一舟也没想着现在就进行收购，现在是收割的时候，只有等到它跌回原样才是收购的最佳时机。 实在是太多的事情了，还真是没有多少干劲，每一步都需要为了两年后而布局，而且还要把自己对于市场搅动的因素给算进去，到时候自己手上掌握的股票价值估计会有上百亿美元。 互联网泡沫是怎么崩盘的呢？ 除了微软的垄断诉讼案之外，就是在千禧年三月的一个周一，大批量的科技股卖单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深层次原因就是美联储的利率提升至6%，流动资金减少，不能盈利的许多互联网上市企业都露出了真面目，这些征兆让很多人认识到该退出逃顶了。 这不是一个偶然的微软垄断诉讼案能够解释的，那只是个导火索，在大部分疯狂的家伙相信之前的下跌不过是暂时性的调整之后揭开了盖子，之后种种对于互联网企业的揭露，真正开启了泡沫破碎的进程。 江一舟已经算是全部身家参与进来，如果不为之继续布局，前期地准备就会半途而废，所以他只能继续。 感觉自己还是适合重生到03年，当年的足彩可是绝对不能错过的，而他前世在龙空待久了对于这个机会也有些了解，赚上第一桶金。 然后办一张香江通行证，去香江买腾训的股票，腾训曾经一度跌破发行价，买入一点难度没有，甚至比办一张香江通行证还要简单，混吃等死，到了重生前涨了近三百倍，亿万富翁，没有任何的难度，只要不在这个过程中意外死掉。 重生的信息优势还是相当大的，如果只想要赚钱的话。 不过现在则是有些身不由己了，成了几家公司的老板，还有若干创业公司的投资人，董事和指导顾问。 即便是没有当初经营qim时被风投整天催促着的感觉，却也比当初更忙，尤其是他还需要赶着时间，在腊月之前他还要赶回京城，阖家团圆。 其实也就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硅谷这边过完圣诞节，就该回返京城。 “哦，里德，你已经拿到属于你的支票了吗？”江一舟回到艾鲁梅斯资本的时候，正好看到还等候在那里的里德哈斯廷斯，微笑打着招呼道。 里德哈斯廷斯拍了拍胸口，示意道，“当然，这是我第一次如此顺利地拿到风投的投资，我听说你马上就要回来，所以我想再跟你聊一聊！” “OK，不过我可给不了你什么建议！”江一舟对于这种纯粹是把线下的生意搬到线上的改变并没有太大期待，尤其是里德哈斯廷斯把这种生意的范围局促在DVD租赁的狭小范围内。 所以本质上这门生意还是传统的商业，只是利用互联网这个工具让DVD租赁更加方便快捷，信息沟通也更加方便。 当然大部分电子商务类创业都属于这类行当，江一舟没有什么可指点的，本质上它还是传统的商业，营销，服务质量，并不在江一舟的能力范围。 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助理给两人摆上饮品，江一舟有些不耐烦地摊着手。 里德哈斯廷斯先是说明了搭建好的公司架构，以及他们提供的服务，说实话，江一舟也不怎么想投资，如果不知道未来的话。 这种不过是换了一种经营方式的商业模式，更多的是依靠创始人和他的团队的才能，而不是他这个天使投资人瞎说几个点子，就能让公司的未来豁然开朗。 看能力的地方，江一舟并不擅长，尤其是不同的专业领域。 “我了解了，你只是对于自己的事业也没有太大自信而已，所以来找我寻求意见，我能给你的回复是，先做下去再说。 我比你更不懂怎样经营一家DVD租赁商，事实上我还没租过东西，我不了解这些，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值得我投资，很有计划和分寸！”江一舟盯着他的双眼，安抚道。 说实话，网飞在这场泡沫里评分算是良好，至少他在上市前已经实现了实打实的盈利，虽然可替代性强，所受的威胁也大。 亚马逊，沃尔玛随时可能上线同样的功能，而百事达，目前全美最大的视频租赁，销售公司，也是收了里德哈斯廷斯40美元滞纳金的那家公司更是难以跨越的障碍。 而正是因为这些，网飞被投资人不看好未来的前途，反而比那些经营模式不清晰，未实现盈利，甚至造假业绩的公司得到的支持还要少，经历坎坷，才在零二年最终上市。 “而且如果你是管理上还是人事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不过你要是连公司的发展方向都不确定，还要来找我的话，干脆我出三百万买下你的公司得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变化（第二更） 江一舟也有些烦躁，语气也越发地苛刻起来。 里德哈斯廷斯也感觉到他的意思，纠结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江，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还是很高兴和你谈论这么多！” “如果有困难，可以来这里，或者打我的电话来找我！像你这样能够做出一份完整计划的创业者，值得投资，不要自卑，我看过太多的创业计划书，大多数都是一拍脑袋就做出的决定，根本没有什么计划调查。 虽然DVD租赁是已经存在的行业，但是你利用互联网降低成本，改善经营模式，也是一项不错的生意，而且更加稳妥！” 就是短期投资收益率没有那些牛皮吹的轰天响，快速融资，烧钱，上市，套现一条龙一气呵成的网络公司高，江一舟自然没有说出这些心里话。 这下子里德哈斯廷斯放心多了，至少知道了江一舟投资他的（刚编出来的）原因，向江一舟表示了感谢之后，他就打算离开了。 “说起创意来，我有一个点子，可能会超出你的计划，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江一舟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里德哈斯廷斯颇有些无奈，我找你咨询创意，你教我脚踏实地，我相信了，你有来给我出主意，这不是玩人嘛？ 刚刚起到一般的身子又坐了下去，里德表面上至少还是很想要倾听的样子。 “哦，那真是太好了，江，你有什么创意？” 江一舟思索了一会用语，毕竟是新事物，需要说明一下概念。 “会员卡，你应该有所了解吧！许多销售类的行业，都会有会员卡，你既然将DVD租赁搬到了线上，那么也可以将会员卡搬到线上，实现线上的会员卡！至于如何推广，完全可以参考线下的活动。” 江一舟其实说的就是网络支付，不过现在这个概念还没有流行起来，而线上会员卡的概念其实就相当于不能提现只能用于当前公司产品的网络支付账号。 里德哈斯廷斯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可行性还需要分析，虽然能够减轻资金压力，但是现在线上DVD租赁还没有上线，线上会员卡这个业务也相当遥远。 “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现阶段还是先把租赁网站上线再说！” 等到里德哈斯廷斯离开后，江一舟也有些无趣地端着杯子叹着气，希望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彼得蒂尔，而这个里德哈斯廷斯则是相当符合他的胃口，至少很有计划，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人。 而且会员制才是未来网飞的发展方向，最开始的网飞是按次按部计费，而直到开业第二年才实行了无期限，无滞纳金的包月订阅会员模式，这才从百事达这个视频租赁业界的龙头老大身上抢下一大块市场。 总之他就是给里德哈斯廷斯提了个醒，其他的就让里德自己去探索。 …… “马克，看看这是什么？”里德哈斯廷斯得意地朝着合作伙伴挥着手里的支票。 坐在电脑桌前的马克兰多夫，顶着疲惫的面容看向里德，“你直说吧！” “之前我在聚会上认识的那个托尼江给我们投资五十万美元，钱已经在我的手里了！”里德哈斯廷斯高兴地喊道。 “里德，你能安静点吗？我们之前不都是商量好了吗？有什么可惊奇的！”马克兰多夫还在加班加点，所以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这种确定下来的事情不知道里德有什么可惊喜的。 “马克，有风投看好我们难道不是件好事吗？”里德哈斯廷斯依旧沉浸在兴奋中。 “当然，我重拾了信心！”对于江一舟的那个有些不太靠谱的建议，还是等到他把DVD线上租赁这一项给做好再做考虑吧！说出来也不过是现在根本完成不了的事情。 DVD线上租赁还有许多需要探索的地方，如何发挥线上的优势，如何获得足够多的用户，短期内这才是他该思考的地方。 …… “李总监，要不然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由我看着？” 李悦对着下属摆摆手，继续面试着来雅虎中国的求职者们，虽然年轻，不过还没有谁看不起这位李总监。 启航网的成功就有她不小的功劳，在正一科技，也是分量足够重的一员大将，这一次母公司和雅虎合资成立雅虎中国，她就被抽调到这里负责人事。 因为雅虎中国虽然是挂着雅虎的名号，并且使用雅虎的技术和资源，但也仅此而已，并不插手雅虎中国的经营管理，而是按照和软银的合作案例，把经营权交给当地的合作方，也就是正一控股。 因为有着正一和雅虎两家公司的名号，搭建公司框架，还有人员招募一切顺利，不过就她个人而言，还欠缺经验来暂时维持公司运转。 简而言之，雅虎中国缺少一位掌舵人，而江一舟还在美国，徐欣这位负责对接雅虎的投资人也同样在美国，颇让李悦有些坚持不住，好在不止她一个，张晓龙也被暂时借调过来，负责雅虎中文门户网站的开发和改进。 而且雅虎中国还在筹备期，李悦咬咬牙也就支撑下来，这也是晋升的一道门槛。 结束了今天的面试工作，有了休息时间的李悦仰躺在沙发上，样子也不怎么在乎了。 网吧那边已经好些天没有去过了，虽然还在营业，不过忙碌到这个份上的她总算体会到江一舟当初想要卖掉培训班的原因。 实在是顾及不上，而且这也不是她喜欢的产业，唯一担心的就是江庆瑜母女俩该安放在哪里。 这两个人实在是不好安排，因为和江家的复杂关系，还是跟干妈好好说说，让她来决定。 想到这里，她蓦然想到了现在居住在江一舟的住宅里的那个女人，虽然干妈各种嫌弃，主要是嫌弃年纪大，但是看在身孕的份上，三天两头地往那边跑，而江一舟更是因为一个孩子，态度就发生了剧烈的转变…… 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李悦走出了雅虎中国的总部大门，看到在外面等待着的那个男子，林毅，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活（第一更） 但是那种厌恶只是单纯地不喜欢他这样死缠烂打而已。 李悦有自己的骄傲，并不会去强求什么，如果心存好感的人，并没有回应，她也不会死缠烂打，同样的，她对于别人也是这样要求的。 如果是没办法找到理想的伴侣，那也会去找一个志同道合，能够相互理解的人结为夫妻。 虽然人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因为种种原因酿成大错，失去珍贵的人和物，但是人总归是现实的。 可能会有人因为一时的悲痛，绝望和疯狂压过生活的渴望而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只能继续活下去，因为人生不只有这一点东西。 他们看着逝者，扭过头，无可奈何地感慨一句，“没办法啊，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活下去了！” 自杀是最大的懦弱，除非能够像风声里那个用死亡换来希望的家伙，不然就是无可争议的懦弱。 “阿悦，阿悦，我不会烦你了，你能把这束花收下吗？”随着李悦的座驾渐行渐远，林毅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求而不得，这是人无论如何都会有的想法，林毅颓废地坐在了地上，他已经有些自卑了。 如果还是在那个小小的培训教室里，说不定他会鼓起勇气，对失望的李悦展开追求，不过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够抹消掉的。 至少李悦不是个会被感情所左右的人，她是个事业第一，果断行事的女人，而他其实心里也放弃得差不多，不过是还有一股执念而已。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早就跟你说了！你寄送到在这的花束都被扔了，别浪费这个钱了，有这么多钱去吃几顿好的多好！” 林毅抬头一看，是那个前台的大眼睛女生，“你懂什么？这些东西就像是堵在我心口呢！不管阿悦收不收，送出去我心里也畅快许多。” “这么说你看开了？好事啊！”大眼睛女生呵呵笑了起来，“是该出去庆祝一下了，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馆子，保准你吃了还想吃！” “喂喂，别拉我啊！”林毅也是快三十的人了，自然知道这女生是个什么意思，也许试一试也不错？ …… 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一处宽敞的公寓里，之前的房子因为房东提前回来，所以李悦还有秦怡就干脆换了一个住处。 当然，这是李悦用这一年来获得工资奖金买下来的一套房子，将近一百平，两室一厅，有暖气，有空调。 所以秦怡也死皮赖脸地混了进来，至于房租，自然是用家务活抵，在学校工作，平时清闲，偶尔遇上事情也会忙得累死累活，不过和基本无休，每天都是从早忙到晚的李悦一笔，秦大辅导员就像一只咸鱼一样。 “阿悦，你回来了！”捧着一捧瓜子在温暖的室内，穿的只剩单衣，斜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秦怡撇了下头，发音不准地说了句，就又扭头看着电视剧去了！ “你应该……做饭了吧？”李悦围巾挂在衣架上，挎包则是先扔到书房，一会还要用，她在饭桌上寻找了一会，没发现给她留的晚饭，严肃地问道。 “啊~~晚饭啊！我是~~打算和你去餐馆吃的，我们好久没出去聚过餐了，要不要一起去？”秦怡拉长了声音，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对着李悦不断地眨着眼睛。 “你干脆直说你没准备好了！让你白吃白住，让你不准备晚饭！”李悦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和秦怡打闹了起来。 一个翻身，秦怡躲过了靠垫攻击，“阿悦，我这不是忘了吗？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我不管，给你二十分钟，要是我面前没有食物的话，你就死定了！”一身疲惫的李悦装腔作势了起来，拿捏着闺蜜的痛处，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穿上衣服，下楼去给你买好了吧！”秦怡朝着自己房间走去，不过停在门口，突然转过头，“要不就吃方便面吧？我记得还有几袋，凑活……别打，我马上就去买吃的！” 秦怡把接住的靠垫一扔，立马关上了门。 李悦又气又笑，真是什么毛病都出来了，和江一舟那个男生合租的时候，简直是各种苛刻，守规矩，生怕自己松懈了，造成破窗效应，到了让人怀疑有洁癖的地步。 而现在，邋遢得不行，和自己住在一起，反正都是女生，又是好朋友，李悦也是用房租威胁她，才让她乖乖做家务的。 “我出去了啊！我说好，可不一定买到什么好吃的，二十分钟也就路边小吃摊了！” 送出去秦怡，李悦突然肚子一阵怪叫，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到秦怡以往的气人举动，她就把仅剩的一袋泡面面混上细面条，加点火腿肠，再来点葱花，味道不错啊！ …… “真是的，现在还让我出来，煮点泡面不就行了，不过谁让自己寄人篱下呢？哎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在北京买得起一套房啊！” 秦怡提着两份馄饨，还有两份馅饼朝着李悦的公寓走去，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虽然是本地人，加上是独生女，父母单位分的房子未来也肯定是她的，不过那房子在南四环，这边是北四环，她懒得来回跑，坐公交太麻烦，还耗时间，也就两周回去一次。 “阿悦，我回来了！”关上门，换上室内的拖鞋，秦怡提着晚餐兴奋地朝着屋里走去，却发现，李悦已经把泡面住上开吃了！ “你可是去了半个小时，我等不及了，才开始吃的！”看到秦怡那副憋着火发不出来的模样，她指着墙上的时钟说道，一副就是想气气你的模样，李悦的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太过于擅长戴着面具和人交流，固然会利于工作，不过戴久了，也会忘记自己的真实性情。 果然心情舒畅不少，李悦暗想到，要是明天见不到那个林毅就更好了！ “李~~悦~~”秦怡有些气得炸毛，“我可是在寒风里为你排队等了好久才买到的，现在，现在，你一点都碰不着，我自己吃！哼！” 第二百六十三章 思考人生（第二更） “这照片，有些把我给照的丑了！”看着报刊上自己的照片，江一舟的感受可不想是表面上这种故作轻松，着实也是高兴得很。 “您要是想多上几次，接受采访，多亮亮相不就行了，何必在这抱怨什么？”徐欣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仔细阅读着有关于自己报道的江一舟说道。 “交接完了吗？还顺利吧！”江一舟抬头望了望，才发现是徐欣过来了。 这次有关出售Foxmail以及和雅虎共同成立雅虎中国的事宜大多是交给徐欣去办的，而定向增股以及债券方面都是比尔格林去解决的，江一舟更多的是履行一名风险投资人和所投资公司的董事职责。 一开始还闹了不少笑话，因为时代的不同，江一舟潜意识里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这个时代反而是荒谬的，去年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是如此，不过是从最底层学起，不会是理所当然的。 而现在作为董事会成员去帮助创始人们更好地管理公司，调整方向架构，没有接地气地经历过许多东西，提出了一些可谓是无厘头的建议。 所以现在他都是借口不了解美国的国情，开口前要把事情整个了解一遍。 “当然一切顺利，老板你这么大方，对面恨不得赶紧把事情定下来，以防老板你反悔呢！”徐欣也看不懂江一舟的操作，而且这也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只能微笑着接受，感觉不错。 而江一舟自然是没有计较徐欣所说的“大方”，债券不过是给未来在泡沫破碎前套现的现金找个合理的出处，虽然股价会跌，不过记忆里的那些明星企业不至于破产清算。 而且也是建立友好关系的良好方式，还有其他各种方式比如购买国债，黄金，以此来躲过那一段令风投痛苦的岁月。 而对于雅虎来说，付出一点并不是多么重要的雅虎中国的股权，可以缓解现金压力，是很合适的举措。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那边的人都跟我抱怨了，还等着你去主持工作呢！”江一舟向徐欣反应道。 “估计还得等上一个星期，我正在托朋友和猎头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掌舵雅虎中国，既然老板你把经营权都要过来了，我想肯定不至于还安全按照雅虎那一套去管理吧！” 徐欣继续说明道，“国内互联网产业才刚刚兴起，有这个资格和能力掌舵雅虎中国这样的新兴企业的可不多，所以我还是打算在硅谷这边挑选，到时候还要请老板您面试了！” 江一舟想了想，确实在理，像是雅虎中国这种已经有了成熟架构和发展模式的企业，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海归派，而不是国内那一批一路草莽变龙蛇，趁着机遇不断成长起来的一批人。 虽然最后国内那一批人并不输于海归派，但是现在比较起来，还是从硅谷拉人更加合适。 而国内的正一科技，主要是出于江一舟的收集癖，现在原本历史上那一批腾训团队十有七八都到位了，所以没有引入空降的高管，让他们自由发展，可以按照需要招聘合适的人选。 “既然你想好了，就尽快去办吧！不要耽误了国内的事，我也让他们别那么着急！” 徐欣结束完该和江一舟汇报交流的工作，就匆忙离开了，而江一舟则是询问了沈青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在得知了下午没有安排之后，他有些无聊，已经是十一月五号，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需要关注的事情吗？ 寒冷的天气有些让他不想出门，江一舟看到桌子上的电话，想着是不是该给远在京城的宋如是打个电话？ 按照经验，孕妇的心情都是复杂多变的，对于身边的变化十分敏感，虽然住宅里也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年保姆，不过还是需要关心的。 说起男女还有婚姻，性与爱这些事，江一舟也对于自己一年多发生的变化感到惊讶。 刚刚到达这个时代，江一舟秉持着前世，对于婚姻的抗拒，对于爱情的否认，对于机缘巧合遇上的丁正男一直都是愧疚且抗拒的态度。 但是等到真正被感动的时候，觉得没有爱情，不是搭伙过日子，也可以走入婚姻的坟墓里，被丁正男教会了对于性的认识，也打开了江一舟的某些开关。 就如同破窗效应一样，江一舟对于性的态度也慢慢变得随便起来，开始妄想着前世曾经渴望过得，美女成群，各种刺激的玩法，还有征服感。 虽然没有说出来，他在内心也否认着这些龌龊的念头，但是事实说明，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碰上个近距离，没有多少抗拒的女人，于是心安理得地继续了下去，做着左拥右抱的白日梦。 荒唐到一定程度，还有丁正男的小姨不断提醒，江一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质，相比于最初，这种变质，不论好坏，但是不是他所想要的。 所以在纠结了好一段时间，江一舟就自爆了，但是早已习惯了自己的自爆的江一舟没有受到太多的伤害，炸的两个和他有关的女子遍体鳞伤。 接着就是，一个出走，而另一个在沉默了不久之后因为怀孕回到自己的身旁…… 还算是恰当的结局吧！ 说着抗拒婚姻，其实本质上是对于家庭关系的严谨，爱之深，责之切，如果如是生下孩子，拿孩子要求他别再去找外面的女人，他会答应吗？ 当然会答应，不过让人堕胎这种从源头上消灭束缚他的事物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如果说因为一场意外，酒醉，还是犯罪，两个人发生了关系，珠胎暗结，但那只是生理上的结合，并不是爱的结晶，舍弃毫无障碍，但是这个孩子，无论是从那个层次上，他都没有理由舍弃。 这种诡异的自我批判式人生，江一舟从未动摇过，只是一开始不甚明了，后来一点点认清楚了自己，反而更加坚定。 我果然还是那个我，没有变过，只是前世或主动，或被动，逃避着种种束缚着自己的事物，家庭，感情，现在貌似因为自己的放肆荒唐不得不主动走进这个束缚自己的牢笼。 不过只要我还是我，那就继续活下去好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安分（第一更） “喂，如是，在家里怎么样？”最终江一舟还是拿起电话给在京城的那一处住宅打了过去，在处理了会工作，估计大洋对岸已经步入清晨的时候。 人总是要认清现实的，刚刚重生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怎样赚钱，实现财务自由，之后发家致富，开始放肆内心的想法，再之后，突然发现有钱并没有改变太多，钱是很重要的，但是不是全部，尤其是在情感和责任的问题上。 现在他也要负起责任来了吗？想起前世相亲结合在一起，共同生活三十多年，即便是互相之间，小吵不断，大吵也是常事，但是两人都是踏实过日子生活的人。 他们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家庭的责任，养育教导下一代的责任，努力着维护家庭的稳定，努力地生活着。 我也走到这一步了吗？江一舟感觉到自己对宋如是的语气也变得亲切起来，仿佛理所当然地接纳了她作为自己的家人一般，自嘲道，自己也有今天吗？ 一直标榜着不婚，即便是有钱，也顶多是想着玩玩女人，至于后代，去找一条龙服务解决的他也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宋如是解开围裙，猜想着到底是谁打了过来，不过拿起电话，就有些惊喜，“还好吧，就是伯母来的次数太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因为年龄问题，高庆珍颇有些不爽，不过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她还是三天两头朝着这里跑，反正晓雅那里有一个专门负责指导的老师，还负责接送，让她一下子闲了下来。 “我妈就是爱管事，除了这点，没啥坏处，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就直说，别表面上和和气气，私底下搞小动作！”江一舟说起话来，要是不清楚他为人的，可能就会觉得他太不会说话了。 不过他这种直话直说的性格，造成的严重后果可比别人眼里的一点成见凶残多了，宋如是“嗯”了一声，表示赞同的同时，心里想到那些事儿，也是笑不出来。 “嗯，阿姨也很好说话，没怎么为难我！”宋如是平静且有些低落地回答道。 江母那点心思她也看得到，虽然以前是穷苦人家，但是突然富裕起来，江母那架子着实端的高高，根本没问她和江一舟的结婚事宜。 一般情况，这孩子都怀上了，肯定是慌慌张张打掉，或者赶紧把结婚证领了，婚事办了，奉子成婚。 江母这种态度颇像那些只要孩子的婆婆一般，这让好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在小男人完全没有给出任何承诺的情况下。 “那就好，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注意穿好衣服，按时去医院检查……” 学着履行一位父亲的责任对孩子的母亲嘘寒问暖的江一舟有些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是搜肠刮肚，弄出几句不痛不痒，没有什么营养的关心话。 还真是不擅长交际，而不是不喜欢交际啊！江一舟总算是发现了本质，交际能力总归是派的上用场的，比如现在，明明感觉到女人心情低落，但是就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让她心情好起来。 至于多发点誓，给点承诺？这和交际应该是两回事，江一舟不可能用不想做或者做不到的承诺去糊弄别人。 在一段关系中，即便是她乞求着哪怕是欺骗，也要让她多沉醉一会，这样的关系，江一舟打心眼里，自觉他自己做不到。 即便是这世间太多这样的欺骗，谎言，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他做不到。 从定期的孕检，聊到聊到孕妇该吃哪些东西，还有要给未来的孩子准备些什么，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 “嗯，我大概十一月底回去，到时候你也不用来接我，就好好呆在家里，乖啊！”经历过有些荒唐的一段岁月，又有了自己此身此心的后代，江一舟仿佛又回归到一开始那般地安分下来。 “我知道了，”宋如是似乎也被江一舟的直率所感染，没有过多言语，“等你回来啊！” 小男人如果用认真的语气说的话，只要能办到，最后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最后也会办。 不是谁能够拽的回来的。 …… 江一舟觉得自己要是做个爸爸，应该也是个好爸爸吧！至少不会再乱搞男女关系了。 在现在，如果他愿意，身为亿万富翁，能够勾上的人可不少。 虽然不是大部分女人都会见钱眼开，但是因为钱奋不顾身的女人也永远不会少，前后两句并不冲突。 他曾经在网络上某处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如果杰克马愿意，有的是女人自荐枕席免费和他度过一夜。 这是现实，不过只是部分的现实，也可以反过来说，就算杰克马愿意出一次一百万，也有的是女人不愿意做这种事情。 世界永远是矛盾的，没有什么可怨言的。 从他得知到宋如是怀孕，并且亲自去确认了这个消息之后，江一舟不知不觉，心里也就没有了面对可能的机会来者不拒的念头，那些荒唐的想法也顿时少了许多。 江一舟发现他的人生已经没了什么追求，现在不过是按部就班地给自己的人生加上一层又一层的仿佛，越来越多的金钱，人脉和资源可以保证他不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投资一家又一家明星企业，或者自己去发起创立，等到泡沫破碎前退出，然后捡漏，如果能把自己喜欢玩的游戏的厂家，还有诸多的ACG产业加上各大小说网站买下来，大概人生也就无憾了吧！ 还是想着怎么养孩子吧！ 没有追求的江一舟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还没有出生的孩子身上，养育他或者她到了能够独立的时候，就跟他或者她说，孩子，你爸爸我要退休了，你要把我的事业发扬光大！ 然后他把那一份令人立马成为世界首富的身家逐步通过各种操作，慈善基金，私人信托，反正有的是办法，转给孩子，自己就过上了壕宅的生活，想想实在是没有出息啊！ 不过我喜欢！ 第二百六十五章 纠葛（第二更） “妈，你怎么一大早地又在这忙来忙去，你是要去给谁送东西啊！” 江晓雅望着厨房望了一眼，除了仓促给他们父女俩准备的早餐以外，母亲正在盛好炖了许久的汤，估计是早起不到六点就开始炖的。 她的表情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没有那个心思深究，因为自从大哥给她找了一个找了一个闲的没事干的老师后，她就没有多少清闲的日子。 虽然不像在老家的学校里朝五晚九一般地努力上学，现在是朝八晚五，而且还有双休日，没有那般紧张，不过她选了这条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除了要维持因为缺课而不再像以前可以轻松维持个中等成绩的分数，还要不断地上各种专业课程。 形体，台词，声乐，表演，每一样都没有基础，都需要她加倍地补回来，因为更换学校多出来的空闲时间反而被占用的更多。 当然她也很有毅力，在惊醒之后，不必初三时为了争取全额奖学金的名额付出的努力少，或许还会更多。 “你知道什么，都七点十分了，就算学校离再近，你也该吃饭了，快点刷牙洗脸，坐上桌吃饭！”高庆珍还在伺候着她的煲汤，只是对着桌子上的早点指了指，一碗稀饭，几个馍馍，还有摊鸡蛋，炒的脆脆的小菜，倒是用了些心思。 不过这心思估计是在等着煲汤时无事可干才用了这么多，江晓雅在心里腹诽了一下，麻溜地刷牙洗脸，坐上了饭桌，静静地吃了起来，然后就是骑上自行车，背着书包，朝着学校骑了过去。 等到了八点多，江茂强才从睡梦中醒来，打着哈欠走出了卧室，“你怎么又在干这事？到底给谁煲的汤啊！你好歹也说一下！” 高庆珍把汤倒在保温的原型饭盒里，没理刚刚起床的丈夫。 江茂强有些起床气，因为妻子动不动就早起，害得他也要醒一次，然后再睡过去，走到妻子身旁，抓住妻子的手，唠叨着，“这回你可要给我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天天到哪行程不都还跟你汇报吗？你有啥不能说的！” 感觉到丈夫似乎真的有点生气，高庆珍考虑了一下，反正过年的时候也得见上一面，现在说出来应该也不算什么，就是不知道丈夫接受的了吗？ “你说的，我说出来，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激动啊！”高庆珍等着丈夫把手松开，赶快把汤盛完了，合紧之后，给丈夫打着预防针，说道。 “你说，我又不是那种计较性子，说说说！”江茂强不在乎地催促道，他也确实是这个性子，没什么计较的。 “我是给咱孙子的妈准备的汤！”高庆珍说了出来，让江茂强吃惊不已，立马清醒了起来。 他原本半睁半闭的眼睛也立马瞪得浑圆，大声叫道，“你是说那老大他都和人发展到这程度了？” 接着他有开始疑惑起来，“不对啊，这么大的事情，这孩子没道理瞒着咱……我啊！老婆，到底是咋回事啊？” 高庆珍两只手一高一低，比划着说道，“我看了，老大那个对象人是不错，而且性格也温和，感觉蛮贤惠的，不过就是这个有点问题！” 江茂强完全感觉不到妻子的示意，挥手问道，“身高差太多？还是家境不好？你别在这打哑谜了？我怎么猜的着，有话就直说！” “年纪啊，我说的是年纪啊！老大那个对象比他大了不少……”高庆珍看了看周围，似乎特务接头，确认没有人一般，才说了出来。 “那又没啥，你不也比俺大个两岁吗？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也不全是坏事吧！”江父确实是看得开，随口就找了点理由。 “要是大个三两岁我就不计较了，可是那个女人都大了一轮还多，三十二岁啊！咱儿子才多少？二十，按周岁还是十九，你说我这怎么能接受啊！”高庆珍越说，心情越糟。 江父也有些迟疑了，确实是太大了一些，一轮，十二年，这实在有些不值，连他都有点这么觉得。 高庆珍接着说道，“她年纪又大，肚子里有这孩子，我也不敢跟她说这些，不是说年纪大了，怀着孩子容易出事吗？我怕刺激着她，所以没跟你们说，也经常过去照看照看她！” 江父琢磨着也是这个理，孩子重要，妻子这么做确实妥当，接着他突然想到了大儿子江一舟，问道，“不过你问过老大了吗？他就没说什么？” 这一下，高庆珍就有些泄气了，“问是问过，不过他虽然说着结不结婚无所谓，但是他那态度倒是跟我当初怀着老大的时候你的样子一样，可高兴了，就是一点不一样，他也没提结婚的事，可是又让人家住进家里了，我是看不懂了！” 这下，两个人都开始叹气起来，儿子的越来越有主见，虽然还在家事上，比如老家亲戚的事上，祖父母的事上听他们的意见。 但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就算两人劝得再多，江一舟表面上和声和气的，但是实际上都是固执己见。 “不说了，我还得去看看孙子他妈，稀饭和小菜你自己热一下吃了啊！”高庆珍带着保温饭盒带上包，出了门，初来乍到不久，她还没学会开车，自然驾照也是不敢拿，而且喜欢走路锻炼锻炼的她更习惯坐公交。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过了几个月平静生活的江茂强第一次发出这种感慨，他是很不习惯，现在这种生活已经很勉强了。 不是说人老了，不适应变化，他才四十出头，在亲友的同龄人里，还算是个壮劳力，而是儿子变化地实在太快。 现在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电视看到中午，吃完午饭就出去逛游，各种旧货市场，街头巷尾，公园河堤，实在是无聊地打紧。 要是有个孙子抱抱，也不错啊！蓦然间江茂强冒出这种想法，接着又摇摇头，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吧，自己是不掺和了。 最近他正在学着摊煎饼，倒不是想挣多少钱，正打算找一地，租个小单间，放小推车，每天下午买点原料，推着小车推到街上卖几个小时，打发时间。 这些纠葛的事情还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管不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她和她（第一更）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心情一直这么沉闷啊，晓雅？”于惊鸿一边注意着路面，一边从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江晓雅问道。 小女孩这些天不在状态，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因为她和江一舟一家也没有太熟络，就是个请来的老师而已，顶多就是跟她父母说说罢了。 “就是有点累了，没其他的事情！”江晓雅低着头，摇了摇头，没有把心里事说出来给于惊鸿听。 于惊鸿也只好叹了一口气，还是要跟她的母亲好好说道说道，现在这样子是不说不行了。 江晓雅靠着车窗，朝外面望了过去，现在这种状态有很多原因，远离家乡亲友，一个村落的友邻，还有学校的同学朋友。 到了大城市，但是她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享受，要做就要做好，虽然曾经以为有钱就可以放轻松，不过重新给自己树立了目标之后，江晓雅又振作了起来。 只是确实有些累了，找不到能够吐露心声的同龄人，每天都有些匆匆忙忙，母亲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对自己的关系也少了许多，让她也颇有怨念。 青春期正是敏感的时刻，如果还是在老家的高中里，过着朝五晚九的学习生活，大多会充实地没有时间去纠结那些有关青春，伤痛，狗血的事情。 到了江家的住处，把小女孩送了进去，于惊鸿就拉着江母跟她说起了小女孩的境况，“虽然我是外人，不过我还是想劝您两句，多关心关心孩子！” 也不知道江母有没有听进去，于惊鸿最后带着疑惑离开了这里，自己当这个老师的时间估计不会太久，最近有一份工作找上门来，还是师长推荐过来的，她也不好拒绝。 很快自己就要进组，不过找到合适的人选替代自己教育这个还在打基础的如同白纸一般的小女孩。 不过说起这事，她想起了远在大洋对岸的江一舟，这是个颇为有趣的人，至少按照她的经历来看，确实如此。 说是影迷，结果连她在电影里扮演的角色背景都不知道，这是一次她一时兴起打算考考这位所谓的“忠实影迷”，结果漏洞百出，除了知道电影的名字和其中有些色色的镜头，其他的就没怎么了解。 这样的话，他的殷勤也可以用追求来解释，不过想到自己略微直白地问过他是不是这种打算的时候，他一脸平静地把自己脚踩两只船，没有等到两个女友发现，结果自己良心发现，对两人坦白了的奇葩故事讲给自己听，简直是剧烈冲击到自己的三观。 还有这种别扭矫情，但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率真的人在啊！ 而更令人奇怪的是，江一舟即便是说了这些之后，依旧是保持着那份殷勤，这下令她释然了许多，也明白了，不应该对这家伙的殷勤有所感动，如果要是单身，她估计还会心存侥幸。 江一舟这个家伙确实令人某种意义上有些心动，产生好感，但好感和感情是不同层次的两码事，前者就像是浪花，后者则是浪花之下的深厚水层。 只不过以后要是见了他，得好好跟他说道一下，别再做这种令人误会的举动，至少要有点分寸，他好歹也算是有妇之夫了吧！ 嘴角一翘，但是随即有点些许的难受，嘴角也就慢慢被抚平下来，还是想想怎么和导演商量角色的事情吧！好像他给自己的女主角角色并不怎么适合自己，于惊鸿更终于女二号这个角色。 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于惊鸿放慢了车速，接通了电话，“喂，雨桐，有什么事情吗？” 因为江一舟的善意和友好全都在于惊鸿身上，而燕雨桐则是成为了类似于朋友的朋友这种角色，没有足够好的关系，也就没了开口的机会，扯虎皮也要看老虎愿不愿意。 而现在她和江一舟的交情，大概就是别人跟江一舟提起她，江一舟可以利索地说出，“嗯，这是我一朋友，人还不错！”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除非有着合情合理，顺理成章，最好连带着拉上于惊鸿一起的电影或者电视剧项目等着投资，这样的火候，她才敢开口。 而现在，她正在跟着一个剧组在横店拍戏，emm，就是个女配角，不过戏份还算多。 燕雨桐带着些许哭腔，还轻微地抽泣着，不过还是故作坚强，“就是有点想你了，想咱们在洛杉矶的日子！” “你怎么哭了？”于惊鸿把车往路边一停，就追问了起来，这一圈确实挺乱的，遇到什么样烦心或者麻烦事都不奇怪，她还算好，北电出身，家庭宽裕，朋友也挺多，而燕雨桐就有些势单力薄了。 被于惊鸿劝了好久，她才恰到好处地透露了些信息，“就是那个导演想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我没要，被难为了不少，今天有场下水的戏，给我卡了十几条！惊鸿姐，我给你说，等到我杀青了，保准临走前给他个教训！” “好了，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别搞这些歪门邪道，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行了吧？” 于惊鸿安慰着远方的朋友，燕雨桐的意思她也听出几分，这也是人之常情，能做到洁身自好已经不错了。 她也有些心疼，至少做了三年的室友，感情颇深，还是找找有什么机会适合她的吧！ 眼下她自己要出演的这一步，于惊鸿改角色已经颇有些任性了，不好再要求什么，还是找找其他的吧！ ……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也就到了圣诞夜，安排好了诸多事宜，同样公司也开始了假期，他也轻松了几天。 在艾鲁梅斯的圣诞派对上露了脸，江一舟没办法喝酒，也学不来美国式的狂欢，一通讲话之后就偷偷地溜走了。 说起来美国确实是很重视圣诞节，而国内刚想是追求时尚一样，感觉这个节日不干点什么就缺了一块一样。 对于江一舟来说这种缺失大概就是每年圣诞节会收到几个苹果，如果是个人送的，他还得再去买几个，要是懒得买，就把收到的几个交换一下，返送回去，仅此而已。 第二百六十七章 泰坦尼克号（第二更） 可能也是他的性格有些孤僻的原因吧，他觉得自己最理想的生活，就是中了彩票，或者其他的方式天降横财，买上几套房收租，或者存到银行里吃利息。 然后就可以过上高级neet的生活，能够好好生活，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也没有想要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的想法，虽然被前世的父母灌输了种种道德和人生准则的观念，但是他却没有动力去做。 感觉到圣诞派对的喧闹声，他有些羡慕，但也没有半点走进去参与的想法。 和沈青说了一下自己的去向，他就开着车在道路上行驶起来，去干什么呢？江一舟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有些无聊。 以往这种时候，自己大多是在家里重温一遍圣诞节必补番剧，白色相簿啊，还有天国的诚哥，然后打打游戏，看看更新的小说，就过去了。 或许学会使用智能手机和微信的老妈会给自己发来几条不知道什么APP上的圣诞活动链接，不过他一般也不看。 总之那种生活至少十年后才能再次接触到，他也不再妄想了。 家中也被布置成圣诞节的模样，这是社区的建议，他也不好反驳他们的节日气氛，就让助理忙碌了一番，布置妥当。 又到了白色…… 呸呸呸，自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的，至少经历过脚踩两只船，他已经有所反思，自我批判了一番，同时间付出感情的只能是一位，而且如果有其他肉体关系的女性，也绝不隐瞒。 这也是内心的欲望和自己的为人准则相互融合的结果。 只是现在他可没有多少心情，认识的女性大多在国内，沈青他是敬而远之，不能破坏别人感情。 徐欣……好吧，江一舟承认，自己是个看脸的人，虽然徐欣能力不错，但他仅仅是欣赏而已。 来到这个时代一年多，眼界也是高了很多，不再像前世那样只要五官端正，习性正常就OK了。 至于其他的，想到参加的聚会上收到的那些特殊派对的联系方式，他早就把东西扔到了垃圾桶里，性方面的解放只是让人不会因为性束缚于婚姻和爱情的忠贞，但不意味着能够瞎搞胡搞。 “泰坦尼克？”偶然间在一家影院的海报上看到了相当熟悉的一张电影海报，杰克和露丝站在船头的经典一幕，原来这个时候《泰坦尼克号》已经上映了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江一舟心中一动，把车子开进影院的地下停车场，走到售票处，网络售票还是没影，或者有人在做，刚刚起步，只是还没有普及开来。 “一张泰坦尼克号的票，一份大桶爆米花，还有一杯可乐谢谢！”江一舟有些不同，尴尬地说道，来看《泰坦尼克号》的大多是情侣，都是有目的地前来，像是他这样，偶然起兴，不过圣诞节，出门看电影的家伙应该不多。 江一舟接过票和食物，还有找零的钱，等待了二十多分钟，跟随着人群入场，熟悉的旋律想起，我心永恒的歌声确实动听，但是江一舟不过是带着怀旧的想法，从头看到了尾，他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爱情会凌驾于生命至上。 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厚的爱情？ 因为爱情是自愿的，发自内心的，所以才令他无法理解。 如果说为国牺牲那是为了生于斯长于斯的祖国应该如此，冒着牺牲的危险，不包括为了拿到绿卡为了异国征战的家伙。 而出于爱情这种自愿的情感，而且还是短短时间里，一见钟情式的爱情，江一舟理解不了。 他所能理解的，是那种随着岁月沉淀，把一时的爱情酿就成陪伴到死的亲情与责任的美好。 如同老一辈人，即便是相亲结识，但是共同走过风风雨雨，如果最后历经坎坷而不散的话，那这就算是酿就了一份蕴含深情和时光的酒液。 而另外令他有些不爽的就是，哭声接连不断，考虑到别人的心情，江一舟只是默默地吃着爆米花。 真是有点长了，对于他这种并不赞同这种爱情的家伙来说，三个多小时…… “呼，终于结束了！”江一舟呼吸着外面凛冽而清新的空气，顿时觉得身心舒畅了许多。 打量着四周，他发现了柜台，打算再去买一瓶饮料，三个多小时，那一大杯可乐早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候就喝光了，后面干吃着爆米花的他有些难受。 “先生，你好，能否询问你一下关于泰坦尼克号的观后感，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我们还会有小礼品相送！” 突然被调查人员拦住的江一舟还有些不太习惯，未来哪有这种人员，不都是直接在订票的APP上发表评价的吗？不过他不知道大洋彼岸的情况。 “你确定真的让我来说观后感吗？我担心会误导你们的判断的，真的！”江一舟很想大大地吐槽一番。 “当然，我们希望收到最真实的想法，please！”穿着工作外套，准备记录着评价的青年始终保持着很友好的态度。 “OK，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个人而言不太喜欢这部电影，因为我是一个人看，没有陪伴，三个多小时，实在是有些漫长，而且电影的剧情也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应该是一部很成功的电影！” 说完江一舟就快步走向柜台，又买了一瓶可乐，畅快地喝了起来。 而那位调查人员也没有太大惊讶，只是继续选择下一位继续调查，颇让江一舟有些后悔，刚才要是狠狠地喷一波应该会很爽快吧。 三个小时，真是有够无聊的，尤其是看过的电影。 感觉着寒冷的天气，江一舟把手里的可乐喝光，把瓶子扔进垃圾桶，拿着票根去停车场，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凭票可以停车一次，当然有着时限。 无聊的生活，即便是在圣诞夜，乃至大年除夕，也不会变得有趣，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个把生活当做是梦想的家伙，能够好好地生活，比什么都好。 尤其是经历了突然富裕起来后心态的坎坷变化之后，又回归了最初的本来念头果然自己还是习惯平静一点的生活。 第二百六十八章 开傅（第一更） 没有打算在硅谷度过这边的新年，江一舟有条不紊地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Foxmail的交割，还有雅虎中国的成立，至于徐欣为雅虎中国所选择的人选，江一舟也面试过。 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是那个让人褒贬不一的李开傅。 当初刚刚看到这个人的履历的时候，他觉得似乎还真的很符合雅虎中国的负责人这份职务。 虽然江一舟对于他，是反感多于欣赏，不过主要是反感他的成功学，和过于高调，而高调的背后没有足够耀眼的成绩来支撑。 不过他本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只是不太适合开创一番事业，而是适合经营，从他负责谷歌中国的时候对百度咄咄逼人的态势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 只不过因为和谷歌本身的理念不符，最后离职，而之后直接由谷歌总部掌控的谷歌中国也在一次次和政府的对抗中被封。 最后他也没有反对，批准了这一个操作，雅虎中国不过是江一舟想要试一试能不能仿照软银的例子成功。 而且中国市场足够庞大，容得下几个门户网站，这也算是多元化经营吧，正一的导航网站不过是附加产品，用来保持竞争力，并不会投入太多精力去经营。 而网亿则是单纯风投，没有插手经营管理，搜虎的章朝阳拒绝了他，江一舟自然也不可能自讨没趣，腆着脸再找上门去求着给他投资。 而心浪则是因为其中的股权结构实在是有些复杂，插手进去得不偿失，还不如自己另起炉灶。 而雅虎中国就是个很值得一试的方向，至少在江一舟的记忆里，未来阿里收购雅虎中国并且接受雅虎投资这个案例他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有了雅虎的技术资源支持，他是不是也能够模仿软银，顺利地建设起一个知名门户网站呢？ 原本历史上，雅虎进入中国的时间太晚，加上一些其他原因，没有发展起来，不过作为知名公司，雅虎刚刚入华的时候，可是令国内的一众门户如临大敌。 这种巨无霸级别的大公司，任谁都害怕他的竞争。 江一舟思忖，如果有自己把关，选择合适的策略，至少一个成熟的门户网站就可以纳入手中，也算是开了一个分基地吧！ 像是李开傅这样擅长做事和做人的能人，参考他才谷歌中国的作为，这份工作还是相当适合他的。 “你好，江先生！”李开傅温和的面容确实令他满意，因为江一舟现在不是作为一个不喜欢心灵鸡汤的年轻人，也不是一个需要去嫉妒别人的名气的家伙。 现在这个三十多岁的牛人是自己的员工，而他略微谦逊的态度自然令江一舟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叫我托尼，或者一舟，就好，开傅兄，不是给你假期，可以开年后再去上任吗？怎么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回去？”江一舟不仅仅问的是他，还有身旁陪着的徐欣。 李开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是边走边说吧，江先生！” 他这种谦逊的态度，自然是叫不出“一舟”，“托尼”这样亲近的称呼。 江一舟也没说什么，只是不想有什么不了解的事情，员工肯积极工作，他肯定是赞许的，不过要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那就不是好事了！ “其实是我了解到国内的雅虎中文网站已经完成的差不多，急需要有人回去主持工作，不过我还要需要和江先生你沟通一下！所以才临时找徐小姐加入到你的这次航班中去！” 李开傅的解释江一舟还是比较认可的，他点了点头，“还是在飞机上说吧！现在有些吵闹。” 李开傅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在SGI工作，当他接到这份邀请的时候，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虽然是在国内的网站，但是正一，以及江一舟这几个字的含金量可是不小。 调查一番，他也越发觉得这是份适合他的工作，他也知道自己是不太适合去搞创新。 而雅虎中国虽然不是由雅虎管理，但是也继承了它的成熟模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这套模式在国内给运行起来。 而且江一舟，也就是未来若干年里他的老板，这个人的行事也令他放心，比较相信手下的员工，当然前提是不乱搞，和别搞乱。 他手下最开始的张晓龙，到正一科技的那一班人马，再到负责风投的徐欣和比尔格林，其实都是新人，没有让人信服的履历他都给予了足够多的信任。 而李开傅，怎么说呢？他过往的履历并不是多么的出彩，也搞砸过不少项目。 所以这么一份适合他的工作，自然是不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按照流程，一行人很快就坐上了班机的头等舱，私人飞机这种玩意终归是让江一舟有些肉痛，加上对于晕机也慢慢有了应对方法，不再像以前那样难以忍受，所以就没有再想那回事。 有这钱，多买或者多投一家未来的明星企业多好，这种奢侈的玩具，江一舟还是习惯不来。 前世看到有关于亿万富翁的纪录片，他也是不断地刷着“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这样的弹幕，羡慕地看完整部纪录片。 但是真的变得富有之后，江一舟发现自己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习惯自己的身家。 依旧是大众化的打扮，吃饭在家和公司附近的菜馆，或者自己买菜回家解决，顶多就是买东西不需要看有没有优惠打折，促销活动，也不会看价格，反正他会去的店里，商品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上了飞机，沈青识趣地和李开傅换了位置。 “江先生，我想知道一下你对于雅虎中国的看法，还有我上任后需要做哪些工作？”李开傅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的老板喜欢直来直去，这一点还是很轻易就能够了解到的。 “李大哥，软银你知道吧，你可以研究下他们是怎么做的，我需要一个借用雅虎模式的成熟的中国雅虎，而不是雅虎中国，不必要束手束脚，我要来经营权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第二百六十九章 直话直说（第二更） 雅虎中国…… 中国雅虎…… 这是两个不同的企业，其实现在的雅虎中国已经有了变成中国雅虎的潜质，毕竟连经营权都在江一舟的手里。 而且有了雅虎日本的先例，想必杰瑞杨还有一干高管知道放弃经营权是什么意思，毕竟雅虎日本已经作为独立主体在日本上市。 “首先，你的任务就是让雅虎中国运行起来，至少它该有的职能都要发挥出来，针对国内……我记得你是宝岛人吧？”江一舟说着说着突然一转话锋，问起这个略微敏感的问题。 因为九六年海峡两岸的大事件，江一舟前世姑且也做过多年的愤青，虽然因为生活，也慢慢地不再盲目冲动，但是也对于那种一边在大陆挣钱，一边回宝岛骂大陆的家伙很反感。 李开傅愣了一下，不过立马反应过来，既然江一舟可以问了，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这个问题的。 “我是宝岛人，不过首先是个中国人，江先生你完全不用介意，你继续说！” 江一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针对国内用户的需求做针对性的调整，要是水土不服那可就搞笑了！” 两个人的谈论其实并没有涉及到多少技术性专业性的东西，更多的是有关江一舟对于他的态度和对于雅虎中国的要求，搞明白这些，知道自己的职权范围，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的老板，江一舟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老谋深算，少年老成的家伙，所以说话很直接，但也很有效。 “对了，我旗下还开发了一个启航门户，还有投资了一个网亿门户，你知道吧？”江一舟突然想起这档子事，就说了出来。 李开傅振了振精神，这个也是他很想知道的，“知道是知道，不过这其中的竞争和合作该以谁为主，以谁为次……” “启航网是为了护城河，正一并不专注在它身上，而网亿，在那里我只是有一部分投资，你就当做正常竞争就行！” 江一舟言语间，就是把主动权交给了李开傅，他自然是既高兴，同时又有些担心。 江一舟的话的意思就是以他为主，不过实际操作中，他肯定要注意分寸，不然和兄弟公司的关系闹僵，那就不是一般的事了！ 结束了一番回话，江一舟有些不适，带上降噪耳机，就闭目睡了过去，而李开傅依旧在思考着自己今后的策略。 …… “妈，你怎么来了？”江一舟看到接机的人里，除了宋如是，李悦，还多了一个母亲，瞬间就有些坐蜡了。 母亲摆明了是来兴师问罪的，至于问的是什么罪，江一舟也是一清二楚，之前在电话里用信号不好，以及抢白，挂断电话，把这诘问的环节拖到了现在。 但是终究逃不过这一劫，血脉将一家人联系在一起，江一舟除非想做个在社会意义上冷血无情的家伙，不然母亲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逃避。 “不好意思，我这里还有些家事需要处理，你们就先按照既定的计划去吧！”江一舟颇为难堪地对着一行人苦笑道。 一行人虽然看不出是什么情况，但是从这表面上的讯息就可以知道许多，李悦是来接待的人，中年女子是老板的母亲，而那位宋女士…… 看着她依旧初见规模的腹部，任谁都猜得出是身孕！ 沈青在别人察觉不到的地方给江一舟比了个大拇指，就利落地转身离开，跟着一行人坐上了接送的车辆。 苦矣，苦矣！ 江一舟不停地在内心里叫苦道，但是表面上，只能和母亲一起把自己的随身行李放在车后备箱里，然后在母亲的催促下坐上了驾驶座，原本是李悦开来的。 现在李悦不在，也不能让如是开，自然是他掌握方向盘。 “你也是，小宋都怀孕几个月了，你怎么一走就是两个月，有你这么做人的吗？而且总共才和家里联络几次？你说说，咱家又不缺这点电话费！” 江母等到江一舟把汽车平稳地启动起来，行驶在道路上的时候就开始责难了起来。 “我这不是有急事吗？早晚得解决，我也不能过年后再去解决吧，这不是都搞定了，回来陪着如是，还妈你，爸和晓雅吗？至于打电话少，这不是我放心如是有妈你照顾吗？”江一舟诉苦道。 这确实是宜早不宜迟，拖延个几天十几天还行拖久了也没有用处，更何况，过年在即过完年如是也快要接近生产，这样安排才比较妥当。 “算你解释的清楚，不过以后要是外出至少一周给家里打个电话，没着没落的，习惯了还以为没你这个人一样！”高庆珍轻轻放过，虽然态度上很是严厉，但实际上不过是做给宋如是看，替她骂一骂。 一路上，江一舟就在被母亲不断地找茬和责备中度过，他只能是腆着脸送上去让母亲发泄点火气，能够解释的地方好好解释解释，而宋如是则是全程掩着嘴，掩盖不时的偷笑，似乎这样的场景她也期待已久。 汽车稳稳地停在了江一舟的住宅庭院里，高庆珍一挥手，对着江一舟说道，“你在这搬行李，我去把小宋送回房间里！” 江一舟答应地也爽快，不知道母亲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还是先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走再说。 而江母则是如同老妈子一样搀扶着宋如是真的把她当成千金小姐，贵重人物一样对待，“外面冷，你先回卧室里好好休息，外面的事都有我和一舟呢！” 过了一会，等到江母安抚好宋如是，从楼上的卧室下来，拉住江一舟，开始小声地问了起来，“一舟，你跟妈说实话，你是真的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处对象了吗？” 江一舟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稍加思索就直话直说了出来，“一开始算是我劈腿，确实有点感情，只是没有那么深，因为有了孩子，我才和她在一起的！” 实话实说，果然是最恐怖的行为，江一舟自嘲道，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相当令人恶心。 大纲遁 此时和母亲面对面，无法像分隔大洋两岸，随便找点借口就能够应付过去，江一舟坦诚地把自己应该说的，觉得自己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除了他本身来到这个时代的事实。 “我对她，有些感情，也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了一份责任，这就是我的感觉吧！”江一舟把两人之间的事情说明之后，总结道。 高庆珍震惊于自己的儿子居然变化成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为何？因为江一舟既然肯这么明明白白地说去来，而不是狡辩，那就说明他内心其实早就做好了决断。 如果他能够像是正常人一般狡辩，掩饰，为自己护着面子，那样兴许还有机会，但是现在这副模样，反而是他已经坚定决心。 高庆珍也不知道该怎么决断，她能够干涉什么吗？显然不能，现在的江一舟是个极有主见的人，会尊敬她，爱戴她，但是不会听她的话，尤其是在已经做好决断的事情上。 江母和江一舟对坐在客厅里，她眉头有些紧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果断，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给她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那，一舟你打算怎么办？那个小宋的肚子眼瞅着就大起来了，总要给人家个交代吧！这么折辱人家，你心里过得去吗？”有感自己儿子的果敢决断，江母反而同情起在楼上卧室里的宋如是。 原本还担心儿子死认那个女人当自己的儿媳妇，打算等到瓜熟蒂落，奉子成婚，可结果没想到反而是儿子并不想结婚，真是可叹啊！ 江一舟望着窗外，没有直视母亲的目光，因为母亲的结婚条件其实低的很，既然都有了孩子，那还不赶紧结婚干什么，而江一舟呢？ 自然是矫情，因为那一份责任，他选择接受，但是感情没有深到需要结为夫妻的地步，而虽然收心了，但是也不甘被孩子束缚住。 就好像一个人睡在宽大的可以滚来滚去的大床上，难道是真的需要这么大的床吗？当然不是，人是需要有能够滚来滚去的自由。 因为并不深厚的感情就把自己束缚进狭小的双人房间里，那颗自私心作祟，让他不愿意选择这样的选项。 “妈，”江一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我没打算过结婚，至少让我因为孩子就结婚，我不能接受，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一切开诚布公！这些其实我都是和如是谈过的。” “一开始其实她就要因此打算离开，只是因为怀孕所以又回来了！我觉得如是应该有心理准备。” 江一舟觉得自己确实是个渣男，不过他却没有半点得意忘形，从别人的伤痛中获得快乐，而是既伤人又伤己。 为了内心的原则，就伤害了许多人，他蓦然觉得，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绝不会招惹任何女人。 …… 大结局后续剧情： 宋如是失望而无奈地接受了这一事实，不过在过年之际，丁正男同样带着身孕回归，找来关文激将江一舟，一番波折之后，江一舟发现丁正男的孩子是自己的，纠结于三人之间的关系。 而最终僵持不下，三人保持默契。 至于商业，恕我无能，实在是无力描写，感情可以自己歪歪，但是商业我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