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冷宫弃妃是锦鲤传人!》 第一章 锦鲤传人穿越 冷傲国皇宫,月寒殿。 容嬷嬷端着一杯毒酒走向季灵蓉:“季才人,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一个小太监罢了,你还想救他的命?” “这皇宫,有善心的人都该死!” 她直接扒开季灵蓉的嘴,把毒酒往里灌,脸上阴森地笑着:“宫里终于又死一位了,你放心,你的尸体一定物尽其用,一百两,可真值钱呢!” 季灵蓉瞪大了双眸,慌乱地摇头,她想说话却早就被卸了下巴。 渐渐地,她的气息变得微弱,但是眼睛依旧瞪得很圆。 她死不瞑目。 容嬷嬷把手放到季灵蓉的鼻翼下方,确定死亡后,这才把季灵蓉的下巴按回去。 “这小脸,可真美!”轻轻拍了拍季灵蓉的脸蛋,她如同看货物一样看着季灵蓉。 “呕~”季灵蓉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紧接着突然睁开眼,“哇哇”地吐了容嬷嬷一身。 容嬷嬷吓得后退:“你……你没死?” 季灵蓉带着歉意地看着面前老妇人,刚张开嘴,又吐了老妇人一身。 旋即,她没了歉意。 这人能让她吐两次,一定是之前害了她。 说不定就是喂了她毒药啥的。 等等……她不应该死了吗? 她在十二岁捡到一本锦鲤秘籍,秘籍上说她成为了第二百九十任锦鲤继承人,从此欺她者会得到惩罚,辱她者会啪啪打脸,害她者会霉运附体。 但是她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犹记得二十五岁生日当天,私生饭竟然能闯入安保重重的别墅,说要与她一起去死! 惊慌中,她踩到香蕉皮,直接冲出了玻璃窗外,摔死了。 她还记得不想头先着地,但是没来得及…… 想到这,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是完整的。 容嬷嬷从错愣中回过神,疯了一般跑出屋子:“季才人死而复生了!喝了毒酒竟然活了!” 她实在太过于震惊,拿出了平时最高的速度,从皇宫的西北角跑到德妃的永和宫。 德妃大宫女微微皱眉:“容嬷嬷何事惊慌?惊扰到娘娘唯你是问!” 容嬷嬷慌慌张张地说了季灵蓉死而复生的事情,突然面色变得青白:“刚刚季才人吐的毒酒……吐我嘴里了……”说完,白眼一翻,死在宫女脚下。 宫女:“啊啊啊啊!” 德妃正在优哉游哉的品茶,听到殿外宫女的尖叫声,手一抖,茶水有一半直接泼到脸上。 心情不愉地摔了茶盏:“来人!把海棠拖下去掌嘴!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启禀德妃娘娘,刚刚容嬷嬷死在殿外,说季才人喝了毒酒没死。” 德妃脸上升起一丝薄怒:“替本宫净面,本宫要去看看!” 季灵蓉目送那位老妇人离开,这才开始打量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她这是在哪? 许久未见的锦鲤秘籍突然出现在眼前,秘籍上多了一页字: 锦鲤继承人有一次穿越机会,只要为冤死之人报仇,即可破解二十五岁死亡诅咒。 原主一生概括(仅供参考): 原主名季灵蓉,父亲是正七品国子监丞,也就是国子监管校规的,因为太过于负责,住在了国子监,一月才回四次。 每次回来,就抱着原主夸奖,对继母生的儿子爱答不理,原主因此一月只有四天不会被继母虐待,生性软弱。 参加选秀入选待嫁时,被继母关爱了两天就原谅继母曾经的所作所为,还听从继母的话与皇宫里的赵婕妤交好。 原主是因为赵婕妤的邀请才经过德妃的宫殿。 正巧遇到德妃正在处置一名太监,而那太监是赵婕妤的人。 太监突然抬起头,苦苦哀求:“季才人替奴才说句话呗!奴才不想被打的皮开肉绽。” 原主心生不忍,替太监说了两句话。 岂料从未被顶撞过的德妃勃然大怒,直接给原主安上了偷盗的罪名,处死原主。 注:建议第二百九十任继承人借皇上的手为原主报仇。 季灵蓉冷哼,借男人的手就不必了,她一个人能行! 见怪不怪地看着锦鲤秘籍消失,脑海里回忆刚刚看到的概括,不难推测,赵婕妤与继母有勾当,至于这俩人背后有没有主子,还得再观察。 她低头想了想,古代皇宫规矩繁多,她与原主的性格也不一样,再加上她并不认识后宫里的人,倒不如装成失忆,改变性格也顺理成章。 反正上辈子是双金影后,演个失忆不成问题。 她把窗户关上,打量这个简陋的房间,除了桌子上的胭脂和口脂,没有其余的化妆品和护肤品,甚至穷到连金银首饰都没有。 唯一值钱的是地上一个酒杯,可惜染了污秽。 这里没有人住过的迹象,原主的宫殿不在这里。 门外传来太监的唱和声:“德妃娘娘驾到!” 季灵蓉紧张地推开房门,她眼眶微红,还带着几分忐忑。 但德妃只看到了季灵蓉那美若天仙,纯洁无瑕的样子,双眸泛着嫉妒的怒火。 淑妃曾经讽刺她没有季灵蓉长得美,她怎能咽下这口气? “来人!把季才人绑起来!多取几壶毒酒过来!” “不是毒酒毒不死吗?” 季灵蓉并不惊慌,只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么恶毒的话了。 德妃看季灵蓉居然不害怕,继续道:“先把季才人脸划花!” 第二章 反奶技能 德妃说完,盛气凌人地朝着一旁宫人准备的椅子方向走,也不知怎么了,左脚成为了右脚绊脚石,身体不稳,面朝大地倾斜。 旁边的宫女连忙去扶,也同款左脚绊右脚,朝前倾斜。 德妃的脸与泥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还没等她爬起来,宫女摔到她身上,让她的脸又嵌入泥土地几分。 旁边的宫女都傻眼了,甚至忘了刚刚德妃让她们喂毒酒的事情。 这种有趣的场景是她们不用命就能看到的吗? 德妃:“!!!”她狼狈地爬起来,刚想发怒,一声太监的唱和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与皇后同来了很多女人,看着德妃的样子皆低下头忍着笑意。 德妃一向最重视外表,她们还是头一次看到金钗歪了,脸上都是灰,衣着狼狈的德妃! 德妃:“!!!”里子面子都没了! 德妃的宫女先对皇后和嫔妃行礼,季灵蓉听着那一串的称呼用心记下来这些人的长相。 场面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季灵蓉。 季灵蓉好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表情变得惊慌失措,眼里皆是茫然。 她跪到地上,眼里积攒着泪水:“民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贵人,民女……” 她顿了顿,泪水汹涌而出,为她的话增添了几分真实性:“民女不是故意闯入这里的……民女应该是被嫁祸的……民女明明在皇后娘娘分配的地方睡觉等待明日选秀啊!求皇后娘娘开恩,求皇后娘娘明查!” 皇后、德妃及其余宫妃:“?”民女?嫁祸?选秀? 皇后眼神带着探究:“季才人平身。” 季灵蓉一动不动,好似是真不知道皇后在跟她说话。 直到……她听到了几声鸟叫。 光顾着演戏把锦鲤运忘了,这些人害她下跪会得到霉运啊! 她连忙道:“皇后娘娘在跟民女说话吗?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封民女为才人了吗?民女……不对,妾谢皇后娘娘恩典,妾这就起身。” 她刚刚站起身,一群鸟飞了过来,冲向皇后等人。 前一秒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下一秒就被鸟啄了头。 以皇后为首的宫妃抱着头在宫女太监的保护下离开。 回到宫殿皆乱了发型。 唯一没被波及的德妃心情舒畅的看着这一幕,还饶有兴致的跟在皇后后面看戏。 鸟儿再加一把劲!多啄几下兴许就秃了? 哪里还记得想对付季灵蓉的事情! 皇后回到乾坤宫气的把宫殿里花瓶都摔了,本想抓德妃的把柄,没想到丢了颜面。 晦气! 这群鸟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若能问出德妃想再一次赐季灵蓉毒酒,不满上天对季灵蓉的保护,再加上季灵蓉为了活命参德妃一本,德妃必定受到惩罚! 如今以皇上对德妃的袒护,光凭季灵蓉喝德妃赏赐的毒酒未死,顶多被皇上说一顿罢了。 但季灵蓉是真失忆了吗?怎么会那么巧? 季灵蓉早已习惯锦鲤运的报复,只是心疼的揉了揉膝盖,为了活过二十五岁,她忍了! 等二十六岁就假死出宫,逍遥自在去! 一个时辰后,为了再次证明失忆,她打开门,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走,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宫女,立即拿出演技,单纯无辜地问:“宫女姐姐你好,我是季才人吗?” 宫女愣了愣:“季才人您说什么呢?您不是季才人还能是谁啊?” 季灵蓉兴奋地瞪大双眼,露出喜悦的笑容:“我真是才人了!我真是才人了!” 她乐不可支,顾不得与宫女继续搭话,边走边笑,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 直到走入一个小树林,这才收了笑容,要不是演戏是融入她骨子里的血液,换个人得累死。 开心不过三秒,“咕噜噜”的叫声勾起了她吃饭的欲望。 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感觉能吃下一头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顺着香味前行,看到了一座小木屋。 —— 冷墨泽带着三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跪坐在佛像前,手中拿着毛笔,凛冽桀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奏折。 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无情又冷酷。 刚刚写了几句话,毛笔忽然间断了。 见怪不怪地扔出窗外:“换一只。” 窗外的徐公公道:“皇上,您午膳就未用,吃一点再继续批阅?” 冷墨泽眉心微蹙:“递进来。” 徐公公把饭菜从窗户递了进去,冷墨泽拿起筷子和空碗,还没等吃,空碗碎成无数渣渣,掉在饭菜里。 “拿出去。”英俊的面容染了一层寒霜,就算习惯依然会影响心情。 他自小运气不佳,不但每隔六日就会倒霉一日,还不能与嫔妃亲密接触。 只要他宣嫔妃侍寝,上床时脚底打滑都是轻的,坐在床边床塌了,拉开帷幔房梁掉了,甚至宫殿都塌过,要不是母后帮他掩饰,皇位都坐不上。 登基第一年,他遇到个老和尚,老和尚说让他在这个树林里修一佛堂,佛像后面摆一排花瓶,每到运气不好之日就跪坐在佛堂里,他所求之事就会得到化解。 天知道他堂堂天子所求之事竟然是后继有人! 后宫佳丽近三百,他竟一个碰不了……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踵而至。 他站起身,走到佛像后面,看到一地的花瓶碎片,倍感挫败。 难道他的霉运已经可以隔空释放了?他没接触这些花瓶,花瓶就碎了? 不对,窗户被人打开过! 他冷了脸,唤了一声徐公公,打开窗户追赶树林中那抹倩影。 第三章 互相伤害 冷墨泽倒是要看看,哪名女子胆量如此大,竟敢碎了他价值连城的花瓶还逃跑! 在树林里灵活穿梭的季灵蓉郁闷啊。 她就想找个吃的,把头小心翼翼的伸进窗户往小木屋里望,谁知摆了那么多花瓶! 她就看花瓶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推着一个倾倒,然后一起从桌子上掉地上。 这个过程她只有幸救下一只花瓶。 想着原主目前的家当和不拿人当人的社会背景,她动作利索的把头收了回来,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冷墨泽追了一阵,竟然没追到人,气愤地锤了一下墙。 墙瞬间就塌了,紧接着靠墙支撑的御膳房也跟着塌了。 御膳房内的人还在庆幸所有人没有伤亡,然后就被晚膳难住了。 冷墨泽心情不愉的让徐公公去告诉御膳房总管,今日晚膳不必准备,工部的人会连夜修缮御膳房,若未修好,再饿一顿就是。 说完此话,他拂袖回小佛堂,免得再不小心碰到哪处,又一处地方坍塌。 季灵蓉惊魂未定地回到月寒殿,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 幸亏原主身体素质还可以,不然真跑不掉。 “咕噜噜……”肚子叫声又响了起来,季灵蓉瘫坐在床上,有些生无可恋。 好饿啊! 刚刚逃跑还消耗了那么多体力,这次两头牛说不定都能吃下。 “扣扣……”房门被敲响。 季灵蓉疲惫地起身打开门,看着面前的宫女秒变惊喜脸:“你是皇上给我分配的宫女吗?” 宫女行礼道:“季才人,小的莲蓉……” 季灵蓉听到莲蓉,肚子没出息的叫了两声,她饿的时候听不得吃的,会控制不住肚子叫。 莲蓉被打断,眼里露出几分鄙夷,果然是乡下来的,难登大雅之堂,真粗鄙。 她有些不耐道:“季才人,因为御膳房塌了,今日晚膳和明日早膳不供应,明日午时奴婢再为您送饭。” 说完她在心里冷哼,多让你饿几顿,饿死才好!不就是家世比她好一点吗? 一想到季才人被饿死,嘴角忍不住上扬,却忘记了院门前的柳树,直接撞到树上。 两眼冒金星时,又被柳枝绊了一跤…… 季灵蓉见多了这种小概率事件,锦鲤运不会放过任何欺辱害她的人。 她目前最需要解决的是饥荒问题…… 让吃货饿肚子何等残忍?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本想用睡觉抵挡饥饿的季灵蓉却被饿醒。 她只能穿上衣服打开房门,随意找了个方向偶遇吃的。 有希望总比饿到明天中午强。 因为路太暗,她还不敢点灯,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她怕迷路就一直沿着直线走。 穿过一栋栋宫殿,进入一个花园,花香阵阵,借着月色能看出花开的很艳。 她看到桂花、大丽花、茉莉花,肚子又一次宣布饿了。 捡了一颗倒在地上的小树打掩护,继续朝前走,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是桃子!她看到了一棵桃树! 这棵桃树虽然不大,也就结了十多个桃子,但个个饱满,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她实在太饿,直接摘了一个用树叶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汁水如同爆浆一般,四溢开来,季灵蓉眼睛都眯了起来,人间美味啊! 想着皇宫里那么多棵树,少了几个桃子不会有人在意,她把桃子都摘下来,用衣服兜着往回走。 今晚运气还不错呢! 子时,在佛堂的冷墨泽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腿脚往寝殿冷渊阁走。 霉运之日过去,他会迎来正常的六日生活。 走到冷渊阁门前,他停住脚步,旋即步伐加快来到桃树前面。 他的桃子呢? 这颗桃树是他登基后亲手种的,细心呵护,精心培养,亲自浇水,亲自施肥,终于在今年结出了十多个果实。 然而竟然一下子都没了? 难道他的霉运连桃子都克吗?! 观察了一下四周,尽管在黑夜下,他依然看到了地上的桃骨和多出来的树枝。 脸色变得漆黑,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开:“徐德贵,给朕查!擅闯冷渊阁者死!” 徐公公应是,吩咐小太监明日一早去搜宫女太监所在的房间。 能偷桃之人,想必不会是嫔妃,也不能轻易搜嫔妃的宫殿。 翌日,季灵蓉被太阳晃得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没有窗帘的窗户,也不知道皇后多久才能确定她真的失忆,让她回到原主的宫殿。 到院子里洗漱后,拿出昨晚偷的桃子吃了起来,不知不觉吃的只剩下一个,摸着馋肉馋饭菜的胃,把桃子收起来。 随意的在院子里溜达,忽闻两人交谈声,把耳朵贴到墙上,想着听听八卦。 “听说了吗?昨日竟然有贼子闯入小佛堂把皇上花瓶打碎了。” “怎么能没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把御膳房都砸了!这人要是被抓到,杀头都是轻的。” “我感觉贼人会被凌迟。” “你们在干什么!”一名太监打断两名宫女的聊天,用尖细的公鸭嗓道:“还不快回屋?皇上下令搜宫,昨日竟然有人擅闯冷渊阁,偷吃皇上的桃子,快来配合搜查。” “公公,我们这就来,您说谁不要命了竟然敢偷皇上桃子?” “这人啊!是不想活了。” 两名宫女的声音越来越远,季灵蓉却感觉依然在耳边盘旋。 她……一日之内连犯两次杀头罪名? 不不不……可能比杀头还惨。 不过这皇上竟然为了十多个桃子就搜宫和杀头,想必也不是好相与的。 还是先把桃骨处理了。 她把最后一个桃子吃完,走到昨晚路过的花园,把桃核埋地里,迅速离开。 刚刚回到月寒殿,两名宫女走了进来,行礼道:“季才人,皇后娘娘让您后日去乾坤宫请安。” 季灵蓉点头:“多谢两位姐姐相告。” 宫女走后,季灵蓉就老老实实地在屋内等吃的,只是古代没表,她不知道具体时间。 她等到花儿都谢了,终于等到莲蓉拿着食盒到来,莲蓉只是敲了敲门:“季才人,饭菜放门口了,半个时辰后奴婢会来收。” “知道了,辛苦你了。” 季灵蓉听着莲蓉离开,这才打开房门把食盒拿进来放桌子上。 期待地搓手手,希望她在古代的第一餐会丰盛些。 打开食盒,拿出一碗稀粥,一碟咸菜和一道豆芽。 她把手伸进食盒里,露出无语的表情,她这不是在皇宫,是在闹饥荒的年代? 看着只有巴掌大的稀粥,茶盏大小的咸菜和最讨厌的豆芽,面无表情的吃进肚里。 怪不得原主饿呢,这些都不够她塞牙缝的!更别提不咋地的味道了。 吃完饭,她更饿了,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第四章 小嘴齁甜 季灵蓉把吃完的食盒放到外面,在莲蓉来取时,跟在莲蓉身后。 御膳房经过一日的修整已经焕然一新,她记住了位置回到寝殿。 晚上又吃了一顿豆芽配稀饭后,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夜深人静时摸索到御膳房。 御膳房从不缺香味,作为吃货的她却一下子就能锁定最香的那碟。 一位公公正把那碟菜放入食盒里,然后盖上食盒盖子。 想着能不按规定时辰吃饭的人也定能让御膳房再准备一份,用一颗石头把御膳房里的公公吸引走,猫着腰借着灶台的掩护躲避御膳房里其他人后,拿着食盒就跑。 她轻车熟路地跑到昨日的花园里,在花香的掩盖下品尝美食。 一盘精致的糕点、一碗鸡汤、五小碟荤菜、五小碟素菜,太太太好吃了! 红烧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竹笋爽口清脆美味无比……尤其是鸡汤,鸡肉仿佛融化进汤里,喝着回味无穷。 这一顿饭季灵蓉幸福感都吃出来了,让她不得不心生恶念,明天也好想偷食吃! 吃完饭,她把食盒放回御膳房门口,跑回月寒殿,睡觉都带着笑。 —— 徐公公哭丧着脸回到御书房,跪在地上:“皇上,奴才该死,您的晚膳不见了。” 冷墨泽:“……”他看了看手中的毛笔,确定没断,沉下脸:“何为不见了?” “奴才刚装完食盒,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去看了看,回来饭菜同食盒一起不见了。” 冷墨泽愤怒地把桌子上的奏折挥地上:“废物!连个食盒都看不住,罚你这个月月奉!” “谢皇上开恩。”徐公公磕了个响头,迅速撤退。 冷墨泽看着徐公公离开,揉了揉眉心,他嘴挑,晚膳都是从早开始准备,如今再做一定来不及。 罢了,就饿一顿肚子。 只是竟然有人敢偷他御膳,等被他找到,一定把那人剥皮抽筋! 刚想吩咐暗卫去查,靠着的椅背突然间断了,他整个人往后仰,要不是柔韧性强,非得跌倒。 英俊的面容笼罩着一层寒霜:“落赤,去查!抓到此人关入地牢,朕要让他尝尝,敢偷吃朕御膳的下场!”话音刚落,椅子从中间断开。 冷墨泽:“……”为什么今天还会倒霉?! 幸亏倒霉多年练就出来的本事,让他第一时间站起身,没有摔到地上。 他看着披着黄色布料的木头椅子,寒眸闪过庆幸,庆幸因为心疼银子,没有用黄金打造,不然损失惨重。 —— 翌日,季灵蓉睁开眼睛吃了稀粥和咸菜后,来到墙边听墙角。 没听到有关于御膳房饭菜被盗的消息后,心情放松下来,看样是御膳房人私自做的,毕竟谁那么晚还吃饭啊。 但高兴不过三秒,德妃的宫女顶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脸,也不请安,用鼻孔对着季灵蓉:“季才人,德妃娘娘有请。” 季灵蓉:“麻烦您稍等一下,本主换件衣裳。” 宫女对季灵蓉自称本主有些不满,如果她也有季灵蓉沉鱼落雁的脸庞,吹弹可破的肌肤,婀娜多姿的身材,她也可以成为后宫主子,到时候季灵蓉不分分钟被她踩在脚下? 季灵蓉没有衣服可以换,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就跟着宫女来到永和宫。 她屈膝行礼:“妾参见德妃娘娘。” 德妃端着茶盏慢悠悠地抿着,准备让季灵蓉多行一会儿礼。 但刚过了二十秒,她的茶盏又没拿稳,滚烫的茶水撒到衣服上。 季灵蓉连忙站直身子,关切地问:“德妃娘娘,您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她随意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替德妃擦拭衣服:“德妃娘娘,但凡这茶水再烫一点,您吹弹可破的肌肤,人比花娇的面庞就该遭殃了。” “下次可得拿稳了,妾都替您担心。” 德妃没有注意到抹布,耳边回荡季灵蓉的话,嘴角上扬。 皇上多次夸她人比花娇,没想到季灵蓉眼神还挺好使。 如果季灵蓉真的失忆,她不介意放季灵蓉一马。 “不必擦了,去坐着。” 季灵蓉应是,把抹布扔到角落,乖巧地坐到德妃指定的椅子上。 “妾在宫外就听闻德妃娘娘美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没想到今日一见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德妃娘娘的美丽,若妾是名男子,一定会被德妃娘娘勾魂夺魄。” 德妃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眼带笑:“季才人失忆后,倒是会说话了。”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疑惑地问:“德妃娘娘说什么呢?妾没有失忆啊?妾记得很清楚,大前日入宫选秀,昨日被皇上封为才人。” 德妃表情柔和下来:“其实季才人入宫已经一年有余。” 季灵蓉把手放在嘴边:“不可能?” 她连忙摆手:“不是妾想质疑德妃娘娘,是妾……是妾……”她急得眼眶都红了,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心中的感觉。 德妃看季灵蓉的表情更满意了:“本宫听闻你明日要见皇后,特意为你准备了宫规,怕你失礼。” “德妃娘娘,您也太好了!妾太感谢您了。”季灵蓉抿了抿唇:“您是第一个对妾如此好的人。” “怪不得妾还疑惑,为什么不用参加选秀就成为才人了,原来是妾失忆了,没有人跟妾说实话,只有您。” 季灵蓉双眸染了薄雾,感激地看着德妃。 德妃被看的挺直腰板:“来人,赏季才人两匹布料,妹妹穿的也太寒碜了。” 季灵蓉眼眶的泪转了一圈,终是掉落下来:“德妃娘娘,您就是观音菩萨在世,妾感激您十八辈祖宗。” 第五章 惊现女鬼 德妃得意地笑:“本宫乏了,你先退下,明日再感谢不迟。” 季灵蓉行礼告退:“德妃娘娘您好好休息,妾就不打扰了,明日妾一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刚刚还鼻孔朝天的宫女捧着两匹布料和一本宫规对季灵蓉讨好地笑了笑:“季才人,奴婢帮您送回殿内。” 季灵蓉眼睛亮了:“是德妃娘娘让你帮我的吗?娘娘她真是人美心善。” 殿内的德妃拿起茶盏,心情愉快地品茶,被季灵蓉夸的美滋滋。 回到月寒殿,季灵蓉表情严肃下来,德妃的表情没有一点演戏的迹象,也没有必要跟她演戏,所以原主的死德妃只是个工具人。 倒是德妃的性格以后可以利用一二。 想着明日见皇后,她拿起宫规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繁体字配文言文,堪比英语教材,比催眠曲还管用! 这一觉睡到日落松山才醒,季灵蓉伸了个懒腰,摸了摸空荡荡地肚子,颇感疑惑。 以她的睡功不可能错过宫女送饭,那午饭和晚饭都去哪了? 这是逼着她去御膳房偷食吗? 偷盗可是犯法的!但明日要去给皇后请安,不吃饱哪有力气应付? 她想了想,先去偷了一套宫女的衣服,然后用胭脂把脸涂成血红色,用面巾把半张脸蒙上,这才偷偷摸摸地来到御膳房。 昨日被她调虎离山的太监也在里面装食盒,她今日没想着触霉头,而是跟御膳房里的其他人理直气壮道:“德妃娘娘饿了!” 御厨和宫女瞬间操练起来,不一会儿就装好一个食盒。 季灵蓉理直气壮地拿着食盒往外走。 徐公公此时也拿着食盒往外走,看到季灵蓉心里升起一丝怪异。 “德妃宫里宫女等一下。” 他看到季灵蓉低着头,蒙着面纱,心中疑惑更深:“把面纱摘下。” 季灵蓉声音像是被掐了脖子似的变得尖细:“奴婢脸上长了痘痘,羞于见人,公公还是别看了?” “你不认识我?你不是德妃宫里宫女。”徐公公眼神变得凌厉:“说!你是谁!” 季灵蓉并不惊慌,把面纱摘下来,朝着徐公公扮了个鬼脸,压低声音道:“我是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徐公公就看到面前的女子一脸鲜血,像是死不瞑目的盯着他看,吓得把手里的食盒都扔了。 这也太吓人了! 耳边回荡着勾魂使者的话,双腿发软地坐到地上。 大晚上见鬼了? 御膳房总管收拾完东西走了出来,看到徐公公连忙扶起:“徐公公这是咋了?像丢了魂似的。” “咱家差点被女鬼勾魂。” 御膳房总管被徐公公的话吓得脸色发白,抱着徐公公瑟瑟发抖。 “徐公公你可别吓唬我,咱们做奴才的活这么久,怎能没做过亏心事?” 二人抱团取暖,心里疑神疑鬼,看着周围的黑暗总感觉有什么在飘。 季灵蓉逃到一个角落,把饭菜吃完回到御膳房周围。 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坐在地上拥抱的二人,把食盒放到俩人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心满意足地回了月寒殿。 徐公公和御膳房总管转头时看到地上的食盒,尖叫声划破天际。 御膳房里的大厨实在看不下去,走出来把食盒打开,面无表情道:“里面饭菜没了,应该是接受了孝敬,你们不用慌张。” —— 御书房。 冷墨泽放下御笔,揉了揉手腕:“徐公公取膳还未归?” 守在门口的小桂子道:“启禀皇上,徐公公还未归,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冷墨泽冷眸越发深沉,何事能有他用膳重要? 半个时辰后,徐公公哆哆嗦嗦地敲响房门,在冷墨泽允许后走入殿内。 “皇上饶命,奴才把御膳弄撒了。” 冷墨泽:“……”连续三日未用晚膳,当他不饿吗? 想着徐公公在他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忍着怒气问:“是何故?” “呜呜……”徐公公再也忍不住哽咽起来:“老奴遇见女鬼了,满脸鲜血,还说要勾老奴的魂,太吓人了……老奴一个无根之人……” 冷墨泽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嘴里喋喋不休被吓到的徐公公气的手拍到桌子上:“竟敢在宫里装神弄鬼!禁卫军加强守卫!落赤给朕查!抓到装神弄鬼之人处以极刑!” 他的话音刚落,桌子一分为二,他被闪了一下,差点向前栽倒。 冷墨泽有些怀疑人生,他是力量太大了还是霉运变强了? 他万万想不到是因为想害季灵蓉的缘故。 —— 翌日,季灵蓉洗漱更衣后就被宫女领到了乾坤宫,又是吃不上早饭的一天。 然后就被古代的礼仪弄得脑瓜子嗡嗡的。 因为身份低微基本上每来一个人都得行一次礼,虽然只是屈膝行礼但架不住人多啊! 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教官让她做一百多个蹲起,她偷懒成功只是弯了弯膝盖。 随着贤妃的到来她松了口气,只等着皇后把所有人叫入殿内。 又过了一刻钟,她随着众人入殿,因为人太多,只能在院子里对皇后行礼。 不得不说皇后是个很随和的人,赏赐了高位嫔妃座位,面对德妃刻薄的话语也不发怒,甚至还用上好的茶水讨好。 德妃就是看皇后不顺眼,她爹爹可是丞相,皇后爹爹就是个二品最近才升一品的尚书,凭什么她低皇后一头? 想到昨日说要谢谢她的季灵蓉,趾高气昂道:“皇后记得季才人不?昨日本宫赏赐了两匹布料就对本宫感恩戴德,季才人失忆后甚合本宫意,想必也合皇后意。”言外之意不得有人把季灵蓉失去的记忆告诉季灵蓉,不然就是与她作对。 皇后得体一笑:“那本宫倒要见见了。” 随着皇后的话落,旁边的赵嬷嬷高声道:“有请季才人上前请安!” 第六章 侍寝过吗? 随着赵嬷嬷话落,宫妃们像是训练过一般,左面的向左移动,右面的朝右移动。 中间空出一条路供季灵蓉走到皇后面前请安。 这场景也就是季灵蓉红地毯走习惯了,换个人都能有社死的感觉。 季灵蓉一脸忐忑,双腿微微颤抖的往殿内走。 她目前的记忆是在初次入宫的时候,承受不住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就像过年回家村头坐着的大爷大妈的死亡凝视。 诸位嫔妃的头跟着她的位置移动到殿内,她屈膝行礼:“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端起茶盏,悠闲的品着,好似没有听见季灵蓉的请安。 季灵蓉习惯性的在内心倒计时:“20,19,18……2,1。” 皇后端着茶碗的手突然晃动了一下,茶碗直接侧翻,茶水撒的到处都是。 她喝的是菊花茶,一朵大菊花恰巧粘在嘴上。 季灵蓉依旧低垂着头,好似什么也没看到。 德妃已经捂着唇笑了,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实在晦气,但要发生在皇后身上……身心愉悦! 她眼中的笑意丝毫不掩饰:“皇后娘娘,您怎么手抖了?一定是累到了?怪不得皇上把宫务分出来一部分给我们姐妹管着呢!皇上可真有先见之明。” 皇后在心里暗恨,身为后宫之主没有掌管所有宫权一直是她心里的刺,但是她不能对德妃发火,她的哥哥在德妃爹爹手底下办差,得罪了德妃,哥哥没有好日子过。 多年的养气功夫让她面上不露丝毫情绪,淡笑着把菊花从嘴上拿下来,站起身。 季灵蓉悄悄地看了德妃一眼,好似被惊艳到了,德妃娘娘今日怎么更美了?她太崇拜了! 德妃心情更愉悦了:“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让季才人平身呀?原来不光手抖,记性也不太好呢!” 皇后冷冷地瞥了季灵蓉一眼:“季才人免礼,本宫去换件衣裳,诸位稍等片刻。” 她回到寝宫,拿起被打湿的衣服用剪刀剪碎,这才恢复端庄回到正殿。 此时,季灵蓉已经把德妃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德妃更肯定了季灵蓉失忆的事情。 毕竟没有人能如此真诚夸奖赐她毒酒之人。 皇后坐回椅子上:“刚刚本宫想着中秋宴会的事情,委屈了季才人,来人!赐座!让季才人坐到德妃后面。” 只有一品和二品宫妃才有资格坐在殿内,三品宫妃站在殿内,其余的都在院子里站着,身为从六品的才人被赐座,立即引来很多宫妃的嫉妒。 季灵蓉行礼道:“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多谢德妃娘娘为妾美言。” 德妃得意一笑,季才人还蛮识大体,知道这座位是靠她才得来的。 刚刚还嫉妒的宫妃瞬间低下头,季灵蓉背后有德妃,她们惹不起。 在殿内站着的赵婕妤心里暗恨,果然如季氏所说,季灵蓉就是个能四处勾搭的,没想到侥幸不死还有了靠山,她就不信德妃能时刻护着季灵蓉! 眼里闪着恶毒,想着如何弄死季灵蓉,却没注意到衣服有一处地方开了线。 皇后没想到季灵蓉竟然还会谢德妃,心里各种骂季灵蓉,面上和蔼道:“听说季才人失忆了,但本宫看你这规矩还不错。” 话音刚落,她坐着的椅背突然裂开,身体后仰,大惊失色的摔倒在地。 她狼狈的站起身,又回寝宫整理了一遍衣服。 嫔妃们皆低下头,脸憋的通红。 德妃没忍住笑出声,因着这声笑其余嫔妃实在忍不住了,宫殿内发出无数笑声。 寝宫内的皇后听到笑声把花瓶打碎在地,这才感觉舒心了一些,回到正殿。 季灵蓉这才回答刚刚皇后的问话:“回皇后娘娘,多亏德妃娘娘记得妾失忆的事情,给了妾一本宫规,不然妾今日……小命都难保。” 皇后紧紧握着手帕:“季才人是本宫第一个看到不对失去记忆好奇的。” 德妃双眸变得凌厉,若季才人想找回记忆,就别怪她了! 季灵蓉不好意思道:“妾能问皇后娘娘一个问题吗?” 皇后:“允了。” “妾侍寝过吗?” “并未,问这个与你失忆有何关系?” 季灵蓉脸恰到好处的红了:“既然没侍寝过,妾就不好奇了,无外乎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溜达一圈,再有每月初一十五的请安,这几日妾已经体验过了,不需要多些重复的记忆,反而会无聊。” “妾有时候反而感谢这次失忆,让妾还能继续忍受这无聊的时光。” 皇后被噎住了,季灵蓉这话挑不出问题,皇宫里的生活不就这样吗?赏个花赏个景就算娱乐了。 她却不打算放过季灵蓉:“你就不好奇你为何失忆吗?” 季灵蓉摇了摇头:“后宫有皇后娘娘管理,一定是平安祥和的,所以若妾是因为愚蠢,不小心撞树上而失忆的,那就太丢人了,所以妾不想知道。” 德妃挑眉问:“那如果是有人害你呢?”言外之意后宫在皇后的管理下,可不祥和。 季灵蓉吓得红了眼眶:“妾就是个才人,还没侍寝过,不会有人害妾?” 德妃满意地点头,就是个才人,认得清地位,以后就算恢复记忆也没胆子跟皇后告状。 皇后看德妃的表情,心知不能利用季灵蓉抓德妃把柄了。 “听说季才人一直住在月寒殿,本宫赏赐两名宫女,你回邀月殿住。” 季灵蓉道了谢,这才小声的问德妃:“德妃娘娘,妾以前在邀月殿住吗?” 德妃点头:“小心皇后的人。” “妾铭记德妃娘娘的提醒。” 皇后装作疲惫的摆了摆手:“本宫累了,你们都散了,德妃留下。” 众人齐齐行礼告退。 季灵蓉走出宫殿,发现很多嫔妃在等她。 看样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皇后一派的人,皇后叫住德妃无外乎是想让长眼色之人给她个教训。 赵婕妤率先站了出来,眼中含泪的握住季灵蓉的手:“妹妹,你竟然失忆了,是我没照顾好你,让我如何跟你母亲交代啊!” 季灵蓉眼睛亮了:“您是赵婕妤?母亲的表妹的叔叔的表姐的女儿?” 赵婕妤:“?”季氏是用这个理由骗取季灵蓉对她信任的?她可是婕妤!竟然说跟一个才人有亲戚关系! 她颜面何在! 但想到上次季才人竟然没死,害她少赚了无数银子,眸光带着愤恨。 季灵蓉吓得红了眼眶:“赵婕妤您怎么这么凶?好像要杀了妾似的。” 她有些委屈道:“母亲竟然骗我,赵婕妤并不好相处,母亲从小就虐待我,唉,妾在奢望什么?妾这就退下,不碍婕妤的眼了。” 季灵蓉自顾自说完,对着其余人行礼告退。 “季才人等一下。”赵婕妤叫住季灵蓉:“妹妹,刚刚是姐姐想别的事情,吓到你了,姐姐跟你赔不是,姐姐会照顾你的。” 季灵蓉这才扬起笑容:“谢谢姐姐。” 赵婕妤松了口气,只有接近季才人才能更好要了季才人的命。 她握紧双拳,等着季氏帮弟弟还了赌债,送进宫一百两银子,她就让爹爹灭了季氏! 季灵蓉看着走过来的两名宫女,心知这是皇后派来的钉子,只是道了一句“跟上”,就朝着门口走。 “嘭!”一声巨响响起,季灵蓉下意识回头,只见赵婕妤不知何时撞到树上。 第七章 这辈子不想喝菊花茶了 赵婕妤衣服上开了的线也在此时彻底崩开,露出了绿色绣着碎花的里裤。 还未离开的宫妃捂着唇笑看这一幕,这什么品味,竟然穿绿色的里裤。 与此同时,孙才人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一直滑行到赵婕妤身后,不光撞到了赵婕妤,还让赵婕妤的脑袋又一次撞树上。 紧接着又一名宫妃滑行到孙才人身后,让孙才人再一次撞到赵婕妤,赵婕妤又撞了一次树。 …… 最终赵婕妤撞了六次树,直接晕倒在地。 其余五位滑行的人也因为身体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 高位嫔妃们直接笑了出来,季灵蓉连忙带着两名宫女离开。 这可不是她能赏的光景。 不过只有六位宫妃遭到锦鲤运反噬是她没想到的,看样原主在皇宫挺乖的。 她把六人记在心里,很有可能就是害原主之人。 她不知道的是,宫殿内的皇后再一次打翻了茶盏,被菊花粘了嘴,让皇后这辈子不想喝菊花茶了。 德妃感觉今日能看到皇后笑话,真是值了! 季灵蓉回到月寒殿,把所有用过的东西都收拾到包裹里,这才来到邀月殿。 两位宫女看着她忙碌,不仅没有帮忙的意思,还冲着她翻了个白眼,真小家子气,连毛巾水盆都带走了。 其实这只是季灵蓉上辈子的职业病,她刚稍微红一点的时候,有一家背景雄厚的酒店以她用过的马桶、毛巾、卫生纸吸引顾客,着实让她恶心到现在。 邀月殿就在月寒殿的斜对面,三人步行进入。 院子里好像很久没有打扫,树叶飘落的四处都是。 走入正殿内,情况还好些,只是稍微有一点点灰尘,也就像是两三天没有清理的样子。 她把主位擦了擦,坐在上面,看着皇后赐的两位宫女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两名宫女行礼道:“奴婢请主子赐名。” 季灵蓉连忙站起身:“这怎么能行?你们是皇后的人,怎么能认本主为主?” 在皇宫,宫女请求赐名就是认人为主的意思,季灵蓉才不相信有皇后当靠山的宫女在她无宠的情况下会认她为主。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这是皇后吩咐的,试探她是否如她表现那样乖乖巧巧。 皇后和德妃不对付,皇后不想让德妃阵营出一个有野心、有心机之人,要不万一德妃变聪明了,皇后的处境就艰难了。 宫女眼中划过不屑,嘴上却道:“小主,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们认您为主的,奴婢看您长得貌美如花,未来一定能获得盛宠,奴婢真心实意认您为主。” “真的?”季灵蓉眸光带着惊喜:“皇后娘娘这也太好了!” “那你们就叫春花和春草,这名字好听?” 春花春草:“……”忍着心中的怒气,扬起一个笑脸:“奴婢谢小主赐名。” 说完两个人磕了一个响头,春花直接做了个前滚翻,春草跪在原地楞楞地看着春花。 季灵蓉淡笑:“既然你们都忠心于我,那就表现一下,春花你负责收拾前后院,春草把宫殿收拾出来。” 春花深吸一口气:“小主,您之前有两名宫女和一名太监,不知道如何安排?” “这么说本主一共有五个伺候的人了?那太监叫小春子,另外俩人叫春木和春林,可以让他们三人帮忙收拾,退下。” 春花应是,突然感觉自己名字变好听了,比春木春林强多了。 春草擦拭完内殿,季灵蓉才进入,把门反锁开始翻找。 原主只有两盒金银首饰、十两银子和九套衣服,穷到令她怀疑人生。 她估算了一下屋内所有物品的价值竟然没有德妃赏赐的两匹布料值钱。 也许是她一个现代人不懂古代物品价值……她如此安慰自己。 让春草准备洗澡水,换下了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服,挑了一件翠绿色长裙,配上肤白貌美的容颜,犹如俏皮可爱的小精灵。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春花把午膳取了回来,通知她用膳。 她坐到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荤两素有些喜极而泣。 终于能吃一顿正经饭了。 不过…… 如果她没记错豆腐和蜂蜜不可同食,鱼肉和木耳不可同食,猪肉和豆类也不能同食。 她摆了摆手:“本主用膳不喜有人看着,你们退下。” 等待春花和春草退下,她率先夹了块肉。 真香! 头一次在中午吃上肉! 看到这一桌相克的食物,她反而不担忧了,看样这个皇宫对于毒药管控的很严,要不也不至于用这种容易被查出来的方法害她。 只是相克的食物只有长时间食用才有效果,布置这桌菜的人与想迅速取她小命的赵婕妤应该不是一伙人。 她把猪肉、鱼肉和豆腐都吃了,把一部分豆芽和木耳埋进花盆里,这才让春花进来收拾桌子。 春花进屋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桌面,嘴角上扬。 她走到桌子边,刚刚拿起一道菜往食盒里放,桌子突然间倾斜,残羹剩饭纷纷朝着春花汹涌而至。 季灵蓉正在净手,听到动静转头时春花的头上已经变得黏黏糊糊。 “春草,带着春花去收拾一下,让春木和春林进来收拾。” 春花和春草对视一眼,没想到季才人会关心她们。 进屋收拾的春木和春林面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自从小主入宫就是她们照顾,凭什么被新来的俩人压一头? 邀月殿宫女之间的斗争因此展开。 —— 是夜,一名刺客如过无人之境潜入御书房,拔出藏着的软剑向坐在龙椅上的人刺去。 坐在龙椅上的人丝毫不慌,他站起身打了个响指,无数侍卫鱼贯而入呈包围之势。 刺客狂笑三声,掏出一把药撒在空气中。 侍卫们没想到此人会用毒,还是能让身体瞬间失去内力和发不出声音的软筋散,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刺客走向龙椅:“狗皇帝!既然害了我女儿的命,那我就用你的命祭奠!” 说完,鲜血四溢。 第八章 深夜初遇 落赤没有听到殿内的打斗声,疑惑的打开窗户,看到殿内的场景脸色一变,连忙掏出带迷药的暗器打在刺客身上。 墨冷邪穿着侍卫衣服站在落赤旁边,神情颇为凝重:“徐公公,传太医,好好替落橙疗伤,去查刺客的女儿是谁?因何而死?近日与谁接触过?” “落赤,查出留字条之人了吗?” 落赤摇头:“回皇上,并无线索。” 墨冷邪眉心微蹙,今日早朝后,他回御书房就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今夜小心,有人刺杀。 他怕刺客武功过于高强,让落橙假扮他坐在龙椅上,调来宫中一半的侍卫隐藏保护,等着落橙指挥。 没想到棋差一招,让落橙受了伤。 “取消明日早朝,把朕受到刺杀的消息传出去。”兴许能引蛇出洞。 折腾了一晚上,又到了用晚膳时间,他看着自己穿的侍卫服冷着脸道:“徐公公,与朕一起去取膳。”他就不信了今日还用不上晚膳! —— 季灵蓉晚上吃的有些消化不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这个没有手机的时代,失眠实在是太无聊。 穿上一件淡粉色衣裙,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没有惊动邀月殿任何人从后门离开。 她来到记忆中的花园,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溜达,直到在茉莉花前停了下来,准备摘几朵晒干泡茶喝。 冷墨泽与徐公公到了御膳房,没发生任何意外的取了餐,往回走。 直到经过御花园徐公公突然被拌了一跤,食盒从手中飞出。 季灵蓉茫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食盒,用手稳稳接住,鼻子轻嗅,眼睛瞬间亮了。 这味道也太香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消化不良的事情,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精致的菜品咽了咽口水。 徐公公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皇上呢? 冷墨泽跟着食盒来到茉莉花树旁,忽然感觉到全身无力,面色一变。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来一丝声音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刚刚刺客撒在御书房的软筋散被他吸入,因为吸入的量太少,让他才呈现出中毒的症状。 季灵蓉一脸惊吓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侍卫,心虚的解释:“这个食盒是从天而降的,不是我偷的。” 冷墨泽当然知道不是季灵蓉偷的,他点了点头,伸出手想把食盒拿走,又想到自己中了软筋散不一定能拿动食盒,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 季灵蓉没明白侍卫的意思,但是她想白嫖饭菜。 若不是她接住食盒,这饭菜也会撒,她吃一点不过分? 于是道:“你是不是说这饭菜不是给我准备的?” 冷墨泽点头,冷眸划过不耐,徐公公怎么还不过来? 季灵蓉眼睛一亮:“你点头了!你是说这饭菜是给我吃的!我跟你说,我可是皇上的宫妃,你不能对我有想法的,不过你也不要难过,你的心意我会收下。” 冷墨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连忙摇头,季灵蓉已经席地而坐把食盒打开吃了起来。 她每样菜都吃了一些,然后摆成像是没被吃的样子,体贴道:“你一个侍卫应该吃不了这么好的饭菜,我摆成原样了,保证你主子看不出来,我走了哈!别爱我,没结果。” 冷墨泽:“……”又气又想笑。 这是第一个见到他不扑上来的宫妃。 也是第一个敢让他吃剩菜的宫妃。 他既然穿着侍卫服饰,不可能猜不到他主子是皇上。 所以把饭菜弄成像是没吃过的样子,故意误解他喜欢她,这样他就不敢跟皇上说出真相。 毕竟把饭菜弄丢和觊觎宫妃哪一个下场都不怎么好。 徐公公感觉自己太衰了,本想着往前走找皇上,结果又被一根树枝绊倒,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的他腰扭了,好半天才爬起来。 他扶着腰小声喊道:“皇上?皇上?” 冷墨泽顺着声音找到徐公公,看着徐公公变成蜂窝的头和僵硬的腰,冰眸闪过一丝担忧。 他说不出话,用手势让徐公公原地等待,自己回御膳房叫人。 徐公公点头,把手中的煤油灯递给冷墨泽,丝毫不担心皇上会遇到危险。 冷墨泽有七名暗卫,分别是落赤、落橙、落黄……落紫。 前五人是他自己培养的,听从他一切指令,落蓝和落紫是父皇培养的,武功高强,只有他遇到生命危险才会现身。 今日因着刺杀的事情,他只带了落蓝和落紫,没想到这么衰,晚膳没保住,徐公公也受了伤。 回到御书房,他在纸上写出徐公公的位置,让小桂子去接人,然后让太医开了药终于能说话了! 徐公公被小桂子扶着走,发现地上的食盒,打开一看完好无损,激动的让小桂子拿着。 他以为又害皇上用不了晚膳呢! 冷墨泽看着徐公公拿回来的食盒额头青筋跳了跳。 “都摔了,拿回来作何?” “皇上,里面完好无损呢!奴才这就为您摆上。”徐公公迅速打开食盒摆到一旁的桌子上,有些疑惑的看着分量减少的饭菜,却没多想。 应该是因为摔倒记忆出差错了。 冷墨泽看着徐公公的激动劲,不忍心拒绝,但他同样不想吃别人剩菜。 徐公公一脸愧疚道:“皇上,奴才本以为把食盒打翻了呢!害皇上又吃不上晚膳,这两日奴才愧疚啊。” 冷墨泽:“……”他背着手站起身,薄唇微张:“朕今日不饿,这饭菜赏你了,你若敢拒绝,朕诛你九族!” 很好,又是吃不上晚膳的一日,怎么有点习惯了呢? 徐公公愣了愣,感动地泪都流出来了:“皇上,您不用顾及着老奴,您龙体要紧,趁着饭菜还是热的,吃点。”皇上一定看到他没吃饭才把饭菜赏赐给他,说什么诛九族,他九族就他一人。 冷墨泽:“……”并不想吃。 冷冷地瞥了一眼徐公公:“你敢抗旨?” 徐公公擦了擦眼泪跪地谢恩:“奴才不敢,奴才谢皇上。” 二人不知道,因为冷墨泽刚刚的声音过大,正好被外面的路过的宫女听到。 —— 季灵蓉在早上六点多半眯着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的走到外间,解决人生大事。 殿外春花跟春草聊八卦:“听说了吗?昨日皇上遭遇刺杀了!因此迁怒徐公公,没想到徐公公照顾皇上那么久,竟然会被以灭九族威胁。” 春草道:“我听说,当时徐公公正在摆晚膳,你说会不会是晚膳被动手脚了?” 第九章 徐公公头被打爆了? 季灵蓉一瞬间就清醒了,皇上晚膳被动了手脚?不就是她动的吗?猫着腰,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春花十分不理解:“你说徐公公伺候皇上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能犯这样的错误。” 春草感叹道:“难怪皇上会发怒,但是被诛九族也太惨了。” 季灵蓉冷汗都冒了出来,这皇上是暴君? 自古除了暴君谁会杀忠心之人不眨眼? 谁会就因为被偷了桃子搜宫? 一想到暴君竟然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夫君,以后还可能被翻牌子,心里抵触万分。 看样得加快查出害原主的真凶了。 她回到温暖的被窝,脑海里依旧想着春花春草的话,早知道不贪吃了,害了不认识的徐公公,说不定那侍卫小哥哥也没有好下场。 实在睡不着,她坐起身,洗漱更衣用膳后,带着春花春草到花园溜达。 “春花,这花园里的花可以摘吗?”昨天晚上,她偷摘无人能看出来,但是白天就不敢那么放肆了。 春花眼珠子转了转:“小主,这花当然可以摘,您喜欢哪一朵?奴婢摘了帮您戴头上。” 季灵蓉:“……”信你个鬼!春花这演技连跑龙套都不配。 “既然你们说可以摘,那就帮本主去摘那边的茉莉花,不要太多,就二十几朵就行。” 春花并不死心:“小主,您看那牡丹花多美啊!多么符合您的气质!奴婢帮您摘一朵?”这样喜爱牡丹的德妃一定会找您算账。 “不必了。”季灵蓉无力吐槽,她穿着绿衣服,头上戴一朵红花是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还不去?早知道带春木和春林出来了。”季灵蓉露出嫌弃的表情。 春花立即不敢吭声了,与春草一起站在茉莉花树下摘花。 季灵蓉随意的溜达,突然眼睛一亮,熟人啊! 她拍了一下那个人的左肩:“嗨~” 在蹲马步的冷墨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早竟然会有人在御花园里溜达。 昨日他取消了早朝,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另一波刺客,他每日都会早起练功,今日怕在院子里练功被人传出去,就来到了御花园。 除了初一十五,御花园早晨不会有宫妃出入,没想到今日遇到了。 季灵蓉看到侍卫很兴奋,自顾自地说道:“你没事太好了!听说徐公公被灭九族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美色害你差点被灭口,所以你下次别给我送东西了,被皇上看到了不好。” 在一旁的徐公公:“?”他什么时候死了? 冷墨泽:“……”怎么又遇到这人了!她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但最主要的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放肆!把你脏手拿下去!昨日朕……” 季灵蓉看到一旁的太监脸色一变,脸上的兴奋消失不见,打断冷墨泽的话:“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忘吃早膳了,我这就走了哈。” 说完,她连春花春草都顾不上了,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天啊!她竟然直面暴君了! 幸亏溜得快,不然岂不是要看到暴君丢脸? 徐公公有些纳闷:“皇上,她认出您身份了?” “废话!除了朕,还有何人能用太监照顾?让小桂子去御膳房盯着,朕要罚她今日吃不上饭!” 他要旧账新账一起算! 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回宫殿备水,朕要沐浴更衣!” 冷墨泽朝着冷渊阁走,不小心把一颗石子踢了起来,石子砸到树干上反弹,直冲着他的额头袭来。 徐公公连忙挡在皇上身前,用额头阻挡了石子的路线,额头也不幸鼓了个大包。 也因此宫里出现了新的流言,皇上虽然打消了诛徐公公九族的念头,却差点把徐公公的头打爆…… 临近午时,季灵蓉带着春木和春林来到了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毕竟昨日德妃帮了她,她得来谢恩。 德妃坐在主位,端着茶水看着季灵蓉有些憔悴的脸问:“季才人昨日未睡好?” 季灵蓉怎么可能说这是她故意化的妆? 她叹了口气:“的确未睡好,昨日要不是有德妃娘娘在,妾一定会吓得涕泗横流,妾今日是来道谢的,谢谢德妃娘娘护我。” 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很丑的金钗,心疼地说:“这是妾最贵重的饰品了,送给德妃娘娘。” 德妃虽然看不上那只金钗,但是看到季灵蓉的表情就很愉悦。 “季才人有心了,那本宫就收下了,听说你早上去了御花园?” 季灵蓉愣了愣:“德妃娘娘是说妾早上去的地方叫御花园?怪不得那么多花呢!妾就是想让春花春草摘些茉莉。” 她捂着唇道:“跟德妃娘娘讲个趣事,春花春草也太没有审美了,妾早上穿的绿色衣裙,她们竟然想让我把牡丹花摘下来插头上,这妾要是同意了多丑啊!” 德妃把茶盏摔到地上:“宫里人皆知,本宫最喜牡丹,她们竟然想摘了本宫的牡丹花!” “季才人,本宫哪日寻个理由把这俩人从你身边调开,你可愿意?” 季灵蓉面色变得煞白:“她们竟然在害我。” “季才人莫怕,本宫会护着你,来人!赏季才人两套首饰,让尚衣局为季才人做两套衣裳。” 门外宫女应是并道:“娘娘,午膳备好了。” “季才人一起用。”德妃站起身,往侧殿走。 季灵蓉道谢后跟上。 德妃的午膳很丰富,一共八盘菜,还有一盅猪蹄汤,也不像她的午膳全是相克的食物,吃的季灵蓉好话不要钱的往外蹦。 德妃听的心满意足,又赏赐了季灵蓉一套茶具和一罐子茶叶。 季灵蓉面上感恩戴德,心里并不好受,想她在现代吃喝不愁,千万粉丝,如今却只能靠嘴皮子讨赏,落差感太大。 又捧了一会儿德妃,她告辞离开,走了一半听到身后好像有动静,转过身。 一名宫女拿着一把菜刀,眸光带着恨意地看着她:“季才人!我要杀了你为容嬷嬷报仇!” 季灵蓉连忙侧身躲开:“这位姐姐,你别冲动,能先告诉我容嬷嬷是谁吗?” “你都把毒酒吐她嘴里了,你能不知道?”宫女拿着菜刀气势汹汹地朝着季灵蓉砍。 第十章 亲手作羹 季灵蓉:“?”吐毒酒到对方嘴里? 好恶心啊…… 看着气势汹汹的宫女,她来不及想太多,快速的往御花园跑,直到身后传来惨叫声。 徐公公看着被撞翻的御膳欲哭无泪。 他刚刚从御膳房进入御花园,就有一名宫女拿着菜刀朝她奔来,下意识的用手上的食盒阻挡。 宫女用最快的速度追季灵蓉,看到从拐角出来的徐公公已经来不及刹车,脸撞在食盒上,手中的刀也因撞击脱了手,直接砍在脚脖子上。 徐公公被溅了一脸血,尖叫声划破天际。 宫女看到自己脚脖子被砍掉,发出杀猪惨叫声。 公鸭嗓加上女高音的震耳欲聋让季灵蓉下意识回头,因为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徐公公的后脑勺,和地上隐隐约约有些变红。 她以为这名太监是特意来救她的,有礼道:“多谢公公搭救之恩。” 徐公公带着一脸血转过头:“不必谢,快去叫太医!” 季灵蓉:“……”她愣了两秒,连忙也尖叫起来,然后才往太医院跑。 她挂着一脸惊慌的表情,其实一点也没有害怕。 想当初她可是拍鬼片起家,那特效妆比刚刚的场景恐怖一百倍。 她边跑边思考,那位容嬷嬷是谁?与那名宫女有何关系? 脑海里灵光乍现,刚刚宫女提到毒酒二字,还说她吐了毒酒,这不就是她刚刚穿越时的场景吗?原主没有她的锦鲤运,喝了毒酒不可能不死,所以排除掉是原主的锅。 她深吸一口气,容嬷嬷竟然死了! 她的锦鲤运反噬是有一定规律的,就像皇后罚她请安,只会发生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比如打翻茶盏被菊花捂住嘴。 赵婕妤在心里想置她于死地,但是因为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故而只是撞了几次树。 而容嬷嬷若只是听从德妃的命令,就算反噬也不可能致死,所以容嬷嬷是真心实意想让她死的。 她死了对容嬷嬷有什么好处? 眼见着太医院到了,她把疑问埋在心里,叫了一名太医回到御花园。 太医把宫女的脚包扎:“老夫只能把血止住,这脚是接不上了。” 季灵蓉脸色煞白道:“怎么会这样呢?她就是想杀了本主而已。” 徐公公严肃道:“季才人,能跟老奴说一下发生了何事吗?” 季灵蓉低下头,一脸委屈道:“本主之前失忆了,也不知道事情原委,这名宫女口口声声要为容嬷嬷报仇,徐公公能帮着查一下吗?” “既然如此,老奴会让慎刑司的人查,季才人可敢?” 季灵蓉点头:“麻烦徐公公了。” 她眼睛转了转:“徐公公,您是不是打翻了食盒?本主正好精通厨艺,兴许能给皇上一个交代,只是您别说是本主做的,皇上不喜宫妃亲手做羹汤,本主也怕触怒皇上。” 徐公公眸光带着探究,点头答应,想看看季才人打的什么主意。 季灵蓉先问太医要了一些枯茗,这是她刚刚到太医院看到的,身为吃货的她立即就认出了那是烧烤神料孜然。 她把孜然磨成粉,撒在御膳房大厨做好的菜里,搅拌均匀后乘了一小碗递给徐公公:“徐公公,您先尝尝?” 徐公公点头,瞬间被孜然的味道征服了。 “徐公公满意就好,今日之事承蒙您相助,帮您也是帮了本主,只是希望您若查出来有人想害本主,告知一二。”季灵蓉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能当上太监总管的人,见惯了尔虞我诈,坦白才是最聪明的方式。 徐公公把季灵蓉做的菜放入食盒里,转身离开,虽然未言语,却用行动表示答应了季灵蓉的请求。 季灵蓉感觉心累,这古代人有话直说不行吗? —— 徐公公把饭菜摆到桌子上后,到御书房叫冷墨泽用膳。 冷墨泽站起身,淡淡睨了一眼徐公公:“以后取膳交给别人,今日晚了半个时辰。” 徐公公感激涕零道:“多谢皇上体谅,老奴这就把取膳交给小桂子,只是小桂子经验少,犯了错望皇上宽恕两次。”若小桂子打翻了两次饭菜,他就再换个人。 冷墨泽步伐顿了顿,徐公公竟然愿意把取膳活计给别人? 以前不是死活不愿意?怕他的御膳被动手脚。 徐公公也是被逼无奈,最近皇上的御膳像是受到了诅咒,让他心力交瘁。 他兢兢业业多年,这几日犯的错比这辈子都多。 与其让皇上对他失望,不如及时止损,这么多年了,谁忠心与否也能确定了。 冷墨泽坐到餐桌前:“今日的菜色有些许不同。” 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第一口还微微皱眉,再吃一口变得面无表情,从第三口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朕甚是满意,赏!” 徐公公激动的应是,把在御花园里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饭菜是季才人做的?那今晚朕就去瞧瞧她。” —— 季灵蓉听说自己被翻了牌子,整个人都不好了,用鼻子都能猜出来是徐公公把午膳的事情跟皇上说了。 她不想侍寝啊喂! 但是木得办法,她只能任由春花和春草把自己洗白白。 令季灵蓉没想到的是,这个时代竟然是皇上亲自到宫妃的殿内,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把人裹上棉被扛到皇上寝宫。 很快到了晚膳时间,春花哭丧着脸道:“小主,御膳房并未做您的饭菜,奴婢好话说尽才被透露,是皇上亲口下的令。” 季灵蓉一脸平静道:“那算了。” 内心的小人已经暴躁地举起了小拳拳,皇上这什么人啊!不把她喂饱还想着吃她!人能干出来的事情?等她今晚阴阳怪气死他! 冷墨泽丝毫不知道自己触碰到季灵蓉的底线,他踏着星光而来,玄色衣袍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绚丽光芒。 徐公公大声唱和:“皇上驾到!” 季灵蓉连忙走到院子里,行礼道:“妾参见皇上,” “免礼。”冷墨泽面无表情走入内室坐到椅子上,这才看向季灵蓉,眉心微蹙:“是你?” 季灵蓉:“……”靠!不知道我是谁就翻我牌子,罚我没饭吃? 第十一章 上天的安排 季灵蓉内心的小人已经撸起袖子了,脸上却挂着完美无缺的营业式笑容:“皇上,是妾呀,您是天子,不可能看错人的!要相信自己的眼睛哟~”说完,她俏皮地眨了一下右眼,放出一道闪电。 冷墨泽冰眸蒙上寒霜:“你敢说朕刚刚的话是废话?” 季灵蓉眼里出现了一层水雾:“皇上,您想治妾的罪,直接治就好了,为什么要误解妾的意思?妾委屈~”她嘟着唇气鼓鼓地,无辜地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冷墨泽:“?”是他想多了?她没反讽他? 看到她红了眼眶,他有些心虚,嘴上却道:“朕命令你把眼泪收回去!” 季灵蓉:“?”这人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妾这就收回。”她低下头,闭上眼睛,藏住真实情绪。 这皇上好本事,竟然能让她出戏。 冷墨泽意识到刚刚的话吓到她了,缓和气氛道:“上床,就寝。” 季灵蓉背脊一僵,戏再也演不下去,疑问的话脱口而出:“这么快?” “朕时间宝贵。”冷墨泽扔下这句话,打开内屋的门:“脱完衣服,暖完床喊朕。” 季灵蓉看到皇上离开,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脱掉衣服,进入被窝,等了一会儿,道了一声:“准备好了。” 落赤拿着一个香炉走进外屋,把香插入,吹燃手中的火折子。 突然一阵风刮来,火折子的火苗不稳,落在了落赤身上,他面色一变,连忙出了房间,朝着院里的大缸走去。 季灵蓉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小,喊了一声:“妾准备好了。” 冷墨泽低应一声,等待湿漉漉地落赤回来,接着点香。 这香有迷幻的作用,可以让人梦到心之所向,他身上的霉运一日不除,可不敢再接近宫妃的床。 落赤重新吹燃火折子,头上发簪突然间松了,长发自然垂下,被火折子点燃。 他只能再次往装有水的大缸狂奔…… 季灵蓉没有听到刚刚皇上的声音,以为还是她声音小,用了洪荒之力呐喊:“妾!准备好了!!!” 院子里的鸟被吓得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旁边宫殿里的宫妃也从梦中惊醒,纷纷咒骂季灵蓉恬不知耻,扰人清梦,然后她们就因为锦鲤运反噬翻个身掉地上了。 冷墨泽额头青筋直跳,走入内殿,冷声道:“那么大声作何?信不信朕把你嘴堵上!” 季灵蓉讪讪一笑:“妾不是以为您没有听到吗?妾之前已经喊了您两次。” 冷墨泽眸光冰冷地看着季灵蓉,这人竟敢让他下不来台!他想拂袖离开,却在下一秒坐着的椅子腿突然断了。 他剑眉微凝,他的霉运又加强了?还没碰到床椅子腿就断了? 季灵蓉吃惊地瞪大双眼,这皇上练的什么邪门功夫,竟然能站起来? 冷墨泽感受到季灵蓉目不转睛地眼神,气得把手拍在桌子上:“放肆!敢看朕笑话?信不信朕让人把你眼睛挖出来。”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暴君,挖人眼睛就像是家常便饭。 她把手挡在眼睛上:“妾不敢看了。”却在内心倒计时。 时间到! 桌子变得四分五裂,冷墨泽彻底沉了脸,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的霉运又加强了! 不能在此待下去,他怕宫殿塌了。 “你好自为之。”冷漠地留下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皇上,您能不能不走!”季灵蓉直接把被褥披在身上,下床拦住冷墨泽:“皇上,您若是走了,明日一定会有传言,那妾该怎么活呀?” 要是让御膳房里的人听说她侍寝时被皇上嫌弃,以后连相克的食物都吃不上了。 冷墨泽感受到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他的手腕,面色不虞地看向竟敢触碰他的人。 这一看,耳朵悄悄地红了。 季灵蓉只是用一只手抓着被,就像是只披了一件浴巾,挡住了山峦和沟渠,却挡不住迷人的肩膀和锁骨。 冷墨泽有些机械地把头转到一边,语气难掩温柔道:“放肆,又用你的脏手碰朕。” 季灵蓉:“?”又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霸道的话? “看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朕可以不走,你先回床上,朕先喝一盏茶。”冷墨泽重新坐回椅子上,倍感焦急,怎么点一根香如此的慢? 外室的五大暗卫都快哭了,他们人生惨遭滑铁卢。 落赤因为被烧了袖子和头发,让落橙点香,然后同样被烧了袖子和头发。 紧接着落黄、落绿和落青也没逃过厄运。 明明他们已经够小心翼翼,却总会出现点意外,让他们点不了香。 如今,五个人衣着凌乱,产生了放弃的念头。 要不还是让皇上把宫殿弄塌? 他们真的尽力了! 季灵蓉躺在床上,看着一直喝茶水的冷墨泽,表示不理解。 “皇上,您这么渴吗?”赶紧睡觉啊!她都困了! 笑死,她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心里建设,把自己交给一个暴君,结果这暴君还矜持上了。 冷墨泽见再喝茶的确说不过去,放下茶盏:“朕稍后回来。” 说完离开内室,直面他精心培养的暗卫。 他压低声音道:“怎么怎么慢?香为何还没点上?” 落赤行礼道:“皇上,我们真尽力了。”他把五人的遭遇告诉冷墨泽:“皇上,您若不信自己试试?” 冷墨泽把徐公公叫了过来:“点香。” 徐公公硬着头皮把火折子吹燃,在袖子被点着的一刻,他是放松的,只要头发没事就行。 冷墨泽沉默片刻:“都退下。” 漱口、净面后,他回到内室,神情复杂地看着季灵蓉。 自从发现接近不了女子睡的床后,他一直用香让女子在睡梦中以为自己侍寝了。 从没有发生过意外。 他想过直接离开,但脑海里浮现出洁白无瑕的肩膀和那双柔弱可怜的眼眸。 脚好像不听使唤,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季灵蓉走,心如擂鼓般跳动。 兴许点不上香是上天的安排,就是为了告诉他,他能让面前的女子侍寝? 第十二章 无限循环,至死方休? 季灵蓉打了个哈欠,睡眼蒙眬地看着冷墨泽:“皇上,您怎么一身烧焦的味道?” 冷墨泽心里的涟漪瞬间冷却,目光冰冷地看着季灵蓉:“不该问的别问,信不信朕要你命?” 季灵蓉:“……”这回答,做贼心虚吗? 她反而有些好奇了,装作不好意思道:“皇上,妾紧张,能不能去外间如厕?” “不行!”冷墨泽直接拒绝:“侍寝后再去。” 季灵蓉:“……”这是人话吗?看样外间果然有名堂,罢了,小命要紧,好奇心害死猫。 她往床里面移动了一段距离给皇上让位置,随着冷墨泽越走越近,紧张感再一次袭来。 这可是她两辈子第一次。 她闭上眼睛,手紧紧抓住被褥,等待冷墨泽采撷她这朵芳花。 冷墨泽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女子,她的肌肤很白,樱桃小嘴格外诱人,因着年龄还小并未长开,所以小脸既纯情又带着勾人魂魄的妖娆。 他把发髻松开,垂落的发丝四处飞扬,随意的把发带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季灵蓉和冷墨泽齐齐看向桌子。 冷墨泽:“……”霉运并没有消失,可是都走到这来了,他如何找借口不上床? 季灵蓉紧张感再一次被打破,这才想起来刚刚皇上威胁她了,所以又得到了锦鲤运反噬。 很好,又白做心理准备了。 她猛然间想到,她并不是自愿侍寝,若皇上把她弄疼了,被锦鲤运反噬,她会不会被连累? 然后皇上因为害她被连累又遭到惩罚,她又被连累……无限循环,至死方休? 这……想想就瘆得慌。 她只能道:“那个……皇上,妾全身家当就十两银子,穷的很,您能不能明日送来两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冷墨泽找到了借口:“放肆!朕就弄坏了两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你就有胆跟朕要?桌椅可以给你!朕去卧榻睡!从未见过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最后一句是他的真心话,竟然敢当着他面,把他的饭菜吃了。 季灵蓉一言难尽地看着冷墨泽,这皇上的嘴能不能消停些?又要被锦鲤运反噬了。 小命要紧,她讨好道:“要不皇上您睡床?妾睡卧榻?卧榻有些硬,妾不忍心,您都是为了妾才留在屋内的。” 冷墨泽面色好看了些,但是他不敢靠近床了,冷声说了一句“不必”就朝着卧榻走。 途径屋内剩余的唯一一张桌子,发丝飞扬到上面,插在了桌子的缝隙上。 冷墨泽感觉到疼痛,心情不虞地迁怒:“季才人,明知道朕翻了牌子,还不换些好的桌子,不尊君主,其罪当诛!” 季灵蓉:“……”她深吸一口气,无辜地看着皇上:“皇上,妾错了,下次妾一定会提醒您,给妾宫殿里的桌椅都换上新的。” 冷墨泽“嗯”了一声:“倒是识时务。”他小心翼翼地把头发解救出来,站直身体,手放在桌面上。 “喀嚓……” 桌子从他手触碰的地方开始出现裂痕,不一会儿变得四分五裂。 季灵蓉早有心理准备,鼓起掌:“皇上,您武功也太高强了!竟然一掌就能把桌子劈碎,您就是当代豪杰,武林盟主也不过如此,妾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点见识。”冷墨泽冷淡地看了一眼季灵蓉,随即转过身,背对着她才露出笑容,头一次把桌子弄碎心情如此愉悦,这季才人有点眼力见儿。 “咕噜噜……”季灵蓉的肚子突然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道:“妾失礼了,实在是因为未用膳,太饿了。” 她低声一叹:“在家里妾就经常吃不上饭,所以才落下个贪吃的毛病,是妾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了,皇上罚妾是应当的。” “咕噜噜……” 肚子又叫了一声,季灵蓉接着道:“妾啊,这辈子可能真的与饭菜无缘,不过皇上您一定要好好用膳,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冷墨泽突然想到,今日午时要不是季才人的饭菜,他又用不上饭菜了,晚膳时分吃了加了那种佐料的菜还多食了半碗饭,结果他罚了她一日不准用膳? 她小时候总吃不上饭,天上掉下来一个食盒,若不是她,食盒也该撒了,她吃一点有错吗? 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他坐到榻上:“睡。” 季灵蓉:“……”她说了那么多话,两个字就把她打发了?果然是冷心冷情的暴君! 翌日,冷墨泽按照生物钟睁开眼,下意识看向睡着四仰八叉的女子,感觉有一丢丢的可爱,嘴角情不自禁勾勒出一丝弧度。 但这抹微笑在走出内间时就收了起来。 徐公公拿着衣服进入外间,小声道:“皇上,用把季才人叫醒服侍您更衣吗?” “不必。”冷墨泽淡淡地睨了徐公公一眼:“收起你的小心思,如此粗俗的女子下次别暗示朕。” 徐公公低头应是,心里有些失望。 皇上被霉运缠身,他着急啊!见皇上竟然不抵触季才人亲手做的饭菜,这才在皇上面前提起季才人。 皇上一般都不会在嫔妃宫殿里留宿,香燃尽半个时辰后就会离开。 他以为季才人是特殊的,看样不是,皇上依旧抵触季才人的触碰。 冷墨泽走出殿外,突然道:“把邀月殿里的桌椅都换了,品质太差!” 徐公公又燃起了希望,皇上把桌椅弄碎的越多,说明越想与季才人接触,只要季才人走进了皇上的心,皇上自会告知对方霉运一事,到时候季才人不嫌弃以天为盖以地为庐,这事不就成了? 他就不信没有桌椅、房梁等物,皇上的霉运还能把地面弄裂? 冷墨泽看到徐公公的表情有些无语,徐公公上一次露出这个表情还在上一次,他把宫殿弄塌的那次。 都是血泪,不提也罢。 皇上在邀月殿留宿的事情如疾风一般传至后宫每一个角落。 这是皇上登基以来,除了乾坤宫外第一次留宿在后宫。 赵婕妤气地把桌子上的花瓶都摔碎了,面容扭曲道:“季才人不能再留了!” 第十三章 惊喜的说不出话了? 季灵蓉是被春花叫起来的:“小主,您快醒醒,初次侍寝的第二日需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本主这就起,你们先备膳。”季灵蓉烦死了古代的规矩,洗漱更衣后,看着已经碎了的梳妆台无语凝噎。 把胭脂水粉和铜镜捡起来搬到外室,给自己上了一个纯洁无瑕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妆。 她这张脸就是美,可纯可妖,演得了祸国妖姬,装得了清纯白莲花,可惜现在位分太低,不然就装超a的御姐了,不过不急,总有机会。 用完膳,她带着春花和春草来到乾坤宫,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未等多久就进入了宫殿。 行礼后,皇后一脸和蔼道:“来人上茶。” 按照规矩,初次侍寝之人需要给皇后敬茶。 季灵蓉看着宫女小心翼翼地盯着茶盏,心下奇怪,试探了一下茶盏的温度,茶盏滚烫,只要触碰的时间长一些,手上必起水泡,若敬茶时打翻茶盏,还会被安上不敬皇后的罪名。 她挂上无知地表情,直接把宫女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往皇后方向走。 “季才人不会敬茶吗?看样是德妃没把规矩教好。”皇后怎能轻易让季灵蓉逃脱一劫?皇上只能在她宫殿留宿!这是她比德妃受宠的证据! 季灵蓉眨了眨无辜地大眼睛:“皇后娘娘,宫规里没有写具体如何敬茶啊?” 她把托盘举起,道:“皇后娘娘请喝茶。” 皇后看着滚烫的茶盏,沉下脸:“那由本宫教你,用手端着茶盏,给本宫敬茶。” 季灵蓉乖乖地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用手触碰茶盏。 “呀!这茶盏好烫啊!皇后娘娘,您宫女怎么还能给您上热茶呢?烫到您怎么办?” 皇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从未见过敢当面戳穿阴私之事的人。 她刚要开口,殿外传来一声太监的唱和声:“德妃娘娘驾到!” 德妃已经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好戏,她本来是想教训季灵蓉,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没想到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比起初获盛宠的季灵蓉,她更喜欢看皇后下不来台。 “哟~皇后这好热闹,季才人,你怎么还没敬茶?” 季灵蓉立即配合道:“妾看茶盏太烫了,一定是宫女不小心,正想着让皇后娘娘换一杯呢!” “哦?皇后的宫女如此不小心?来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德妃笑着看皇后:“皇后娘娘不忍责怪宫女,臣妾就当这个恶人了,皇后娘娘您千金之体,可不能让这宫女作践了。” 皇后气地用手紧紧地握住桌子腿,打狗还得看主人,当着她的面惩罚她宫里人,这相当于直接往她脸上扇巴掌。 她治不了德妃,还治不了季才人吗? 让宫女换了一盏正常的茶,喝完后道:“来人,给季才人赐座。”说完好像才想起来德妃:“德妃也坐。” 宫女先把椅子搬到季灵蓉旁边,这才把另一把椅子搬到德妃所在的位置。 季灵蓉疑惑地问:“德妃娘娘,妾记得宫规有写,搬椅子得先紧着位份高的人,是妾的记忆出错了吗?” “你没记错。”德妃因为皇后无视她只记得季灵蓉冒出的火花瞬间被压灭:“皇后娘娘,看样您宫里的宫女该重新调教了。” 皇后气的加大捏桌子腿的力度,瞬间把桌子腿捏碎了,桌子失去平衡,刚刚放在桌子上滚烫的茶盏一滴不拉地撒在皇后身上。 皇后:“!!!”她气的都说不出来话了。 季灵蓉关切道:“皇后娘娘您没事?这茶盏怪烫的,烫到可不好了。” 德妃点头:“没想到皇后力气这么大,竟然能把桌子腿捏碎了,来人,传太医,不光要看看有无烫伤,还要看看为何力气突然变得如此之大,这要是因为力气大伤到皇上就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冷墨泽挂着冰冷孤傲地表情走了进来:“皇后怎么了?” 德妃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冷墨泽淡漠地看了一眼皇后:“朕竟不知,皇后精通这些隐私之事。” 说完,他坐到季灵蓉的旁边,是宫女刚刚为季灵蓉准备的椅子。 这把椅子与德妃的椅子不同,加了一个坐垫,季灵蓉怕德妃心理不平衡,一直没敢坐。 冷墨泽刚刚坐下,冰冷地气息瞬间蔓延开,站起身道:“皇后近日忙于中秋宴会之事累到了,就让德妃帮忙,今夜朕去德妃宫殿,顺便说些中秋宴会之事。”说完,转身离开。 刚刚的坐垫上竟然有钉子!这皇后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要不是当初他根基未稳,也不至于随意指了一个看的顺眼的二品官之女为后。 皇后见权利又被德妃分去了,再也维持不住端庄,冷声赶人,心里气的吐血,皇上难得来一次与她商量事情,竟然被德妃截胡了! 季灵蓉出了乾坤宫松了口气,告别德妃后带着春花春草往御花园走。 宫里的生活太过于无聊,唯一的乐趣就是逛逛御花园,御花园里有一个小池子,养了很多鲤鱼,她准备抓上来几条,偷摸烤着吃。 只可惜没有辣椒,不然一定更美味。 “春花春草,你们去摘茉莉花,多摘一些,本主今日惹了皇后娘娘不愉,等着晒干后当成赔礼。”她随意找了个借口,把春花春草支开,反正这两人等不到她,也会自己回邀月殿,像上次似的。 春花春草对视一眼,春花跑去禀告皇后娘娘,春草留下来摘花。 季灵蓉来到小池边,看着里面自由自在的鲤鱼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想着用什么能钓上来一条。 这一看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皇上。 冷墨泽早就看到了季灵蓉,见季灵蓉发现了自己冰冷孤傲的瞳眸划过一丝不耐,他最烦应付女人,尤其想到养这么多女人也解决不了子嗣问题,就感觉浪费银钱。 下一秒,他站起身冷声道:“季才人,见到朕不行礼该当何罪?”竟然无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准备装瞎逃跑的季灵蓉转过身,讪讪一笑:“皇上您也在这啊!妾真是欣喜。”她挂上惊喜的表情挪动到小亭子里,老老实实的站到皇上右侧,与徐公公呈现轴对称图形。 冷墨泽舒心了很多,原来不是无视他。 一刻钟后,冷墨泽看向一直不说话的季灵蓉,见到他惊喜的说不出话了? 第十四章 聊天终结者 “坐。”冷墨泽指向一旁的凳子。 季灵蓉谢恩后坐下,她也不知为何,平时和皇后、德妃演戏话挺多的,轮到皇上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唯有挂着笑容保持沉默。 冷墨泽看着面前女子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的表情,声音柔和道:“朕允许你与朕交谈。” 季灵蓉:“?”这还需要允许?不,她不想交谈…… 她低头想了想道:“皇上,您今日不忙吗?一般在后宫都见不到您。”要是忙就赶紧离开,别耽误她捉鱼。 “不忙。”冷墨泽淡淡地回答,季才人这是怪他冷落了她? 季灵蓉:“……”聊天终结者不过如此。 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聊:“皇上,您平日有什么喜好?” “并无。” “皇上,您喜欢吃什么?” “并无。” “皇上,您平日都做些什么?” “窥探帝踪,其罪当诛。”冷墨泽冰眸有些意味不明,季才人在了解他的喜好,莫不是喜欢上他了? 季灵蓉:“……”心累。 “皇上,要是没什么事,妾就不打扰了。” “坐着,同朕赏景。”冷墨泽声音如往常一样平淡,瞳眸却比平日明亮几分,竟然还害羞! 他发现面前的女子挺好玩的,灵动的双眼好似藏着与表情不一样的情绪,这种情绪隐藏的很深,时而能捕捉到,时而捕捉不到,让他想一探究竟。 季灵蓉又差一点维持不住人设,这景她赏了几天都够了,真不知道赏了一辈子的皇上怎么看的如此聚精会神。 此时,小桂子举着一封信走了过来:“皇上,太后的家书。” 季灵蓉趁机道:“既然皇上有事,妾就先告退了。” “不必。”冷墨泽淡漠的表情看着家书多了一丝复杂情绪。 季灵蓉:“……”这皇上看不懂人眼色吗? “不必紧张,朕不会轻易斩杀于你。”冷墨泽见季才人总是小心翼翼,安抚道。 季灵蓉:“……”她可能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分辨不出安抚和威胁了。 冷墨泽纤细修长的手指打开母后的信件,眉眼带着淡淡的无奈,他突然问道:“季才人懂算学吗?” 季灵蓉愣住了,该说懂还是不懂? “若你能把这上面的算学题解出来,朕重重有赏。” 季灵蓉眼睛亮了,二十六岁要出宫的她需要大量的银两供下半辈子生活,所以解算数题就能挣钱太划算了。 “妾略懂一二,可以试试。”她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那交给你了。”冷墨泽迅速把家书扔给季灵蓉,转身离开。 徒留季灵蓉拿着家书在原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样得找春花春草问问了。 她来到茉莉花树前见春花春草一人头上顶着个大包,专心致志地摘花,挑了挑眉,这俩人想害她? 呵!头挺铁啊! 回到寝宫,她各种套春花春草的话,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太后自从皇上登基就到了皇家别院养身体,因为太过于无聊无意中迷上西洋算学,每年都会给皇上寄几封家书,家书上都是算学题,让皇上和宫妃一起解题,待回宫时验收。 宫妃自小学习琴棋书画,算学没有涉猎,太后出的算学题每年都是皇上一人解出来的,可能是厌倦了,这才想着扔给她。 她打开家书看着上面的数学题,大部分都是小学题,连微积分都没有,半个小时就能做出来,那就不着急解了。 只是太后为什么要出题给皇上和宫妃?这不符合常理。 还不待她想明白,春草在门外道:“小主,赵婕妤来了。” 季灵蓉把信收好,到院子里迎接:“妾参见赵婕妤。” “妹妹免礼,咱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多礼!”赵婕妤眸光温柔:“季氏托本主照顾于你,本主之前已经食言害你被赐毒酒,这次妹妹你侍寝,一定会有很多人视你为眼中钉,姐姐不放心过来看看妹妹。” 季灵蓉懵懂地看着赵婕妤:“姐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妹妹只是侍寝而已,为什么会被当成眼中钉?” 赵婕妤:“……”什么叫只是侍寝而已?她入宫这些年也就侍寝过一次!不对,她话中的重点是被赐毒酒啊! “妹妹有所不知,皇上从未在别人殿里过夜,你是第一个,所以姐姐担忧啊~” 季灵蓉:“姐姐担忧什么?皇上在殿里过夜不正常吗?” 赵婕妤:“……当然不正常!会……” 季灵蓉打断赵婕妤的话:“为什么不正常?这都是皇上的决定啊?莫非姐姐说皇上不正常。”她连忙捂住赵婕妤的嘴:“姐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皇上听到了就是杀头的罪。” 赵婕妤在心里暗骂季灵蓉听不懂人话,耐着性子道:“我们都是皇上的宫妃,皇上宠谁谁就能在宫里挺直腰板,所以妹妹一定会被嫉妒,就像上次,妹妹也是被德妃嫉妒容貌才……”她欲言又止,小声道: “德妃下了封口令,姐姐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了。” 季灵蓉为了以防万一,向后退了几步,这才装作纯真无知地问:“为什么得到盛宠才能挺直腰板啊?妹妹平时挺的也挺直啊。” 赵婕妤:“……” 她紧紧地握着帕子,气的胸膛起伏,见季灵蓉离她那么远,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却没想到脚底打滑,前脚向前滑,后脚向后滑,劈了个一字叉。 “咔嚓……” 裤子承受不住拉扯裂开。 季灵蓉连忙把赵婕妤扶起来,超大声道:“姐姐,你裤子破了,绿色里裤露出来了!” 赵婕妤:“!!!”这么大声干什么!嫌她还不够丢脸吗? 已经有了经验的她让宫女把上衣脱下遮住那一抹绿,狼狈的离开。 只能下次再挑拨德妃与季灵蓉的关系了。 真不知道德妃看上了季灵蓉哪一点,让她做事畏首畏尾。 季灵蓉垂下眼帘,看了春花春草一眼回到房间。 赵婕妤并未忌讳春花春草,就在她面前暗示德妃赐她毒酒,所以赵婕妤背后的主子会是皇后吗? 第十五章 配合演出的我哈哈哈哈 是夜,邀月殿主卧的一扇窗户被推开,一个小小的人影翻了出来往御膳房走。 御膳房前院养了几只鸡,季灵蓉趁着没人看守抓了一只就跑,边跑边把一个抹布塞鸡的嘴里。 她走进小树林里的小木屋,这里皇上每隔六日才来一次,是绝佳的杀鸡地点。 她早就在小木屋里存放了白酒、盐和两个木桶。 先把鸡血放木桶里,然后用另一个木桶把鸡洗净、用酒消毒,全身做一个盐巴sap后,搬来一个梯子把鸡绑在小木屋房梁上的一个视觉死角,晾晒风干。 这里不光不容易被发现,被发现也查不到她身上。 她对着面前的佛像拜了拜:“感谢佛祖为我提供杀鸡现场。” 说完,把犯罪现场收拾干净,提着两个木桶离开。 她来到思翠殿,也就是赵婕妤住的宫殿,先帅气的把混着酒精的鸡血泼到正殿内。 因为声音足够大,守夜的宫女太监前来查看,她趁机潜入赵婕妤的房间,先用鸡血在桌子上写了个容字,然后把鸡血泼到赵婕妤床上挂着的帷幔上,算为原主讨一点利息。 做完这一切,她火速离开,来到御花园的小池子边把手洗净。 看着池子里的鱼儿被她搅和的从梦中惊醒、慌乱逃跑,嘴角上扬:“看你们这么惜命的份上,我明日再吃你们。” 她站起身,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吓得没有站稳,身体后仰,朝着池中跌落。 冷墨泽从永和宫出来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深邃的双眸染了一丝好奇,脚步下意识跟上。 他听到季灵蓉竟然在跟鱼儿说话,心里缓缓划过一个问号,为什么明知鱼儿听不懂还要跟鱼说话?是平日太寂寞了吗? 他俯身看向池里的鱼,这不是观赏用的吗?哪条鱼能吃?想到季灵蓉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他抿了抿唇,想吃。 并未料到季灵蓉会突然站起身,碰触到他后不先道歉,竟然往池里跌。 他面上带着淡淡地嫌弃,又是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让他误以为是他推她,想让他救她。 他看向一旁的徐公公,俊眉一蹙:“还不快入池救人?” 徐公公眼珠子灵敏的转了两圈:“皇上,奴才近日连食盒都端不稳,怕把季才人摔了,这若是撞到头就不好了。” 冷墨泽:“……”人命关天,为了季才人的命,他还是忍忍不愿意触碰女子的毛病。 季灵蓉掉入池里后扑腾了两下,因为水太浅,一不小心站起来了…… 随即就听到皇上和徐公公的对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到皇上那一脸勉为其难却不得不下池救人的表情,她只能配合皇上的演出,蹲下身道:“皇上,救命啊~” 冷墨泽听到季灵蓉的呼救,往池中跳。 季灵蓉迅速的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差点砸到她,这人跳下来也不知道看看位置。 冷墨泽:“……”从未经过如此尴尬场景的他头一次愣住了。 季灵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不过为了小命立即抱住皇上:“皇上,妾来救驾了!别害怕!” 头一次听别人对他说别害怕的冷墨泽再一次愣住了,心里泛起丝丝暖意。 季灵蓉趁着皇上愣神,使出在现代跑龙套时琢磨出的巧劲把皇上抱起来:“徐公公,快来帮一把。” 徐公公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配合道:“老奴来了!皇上,您下次可别愣神了,如今已经入秋,被水打湿衣服容易着凉。” 冷墨泽回过神后目光如炬地看着徐公公,他的太监总管什么时候被季才人收买了? 徐公公丝毫不惧,把冷墨泽放到地上后,脱下外套给皇上披上:“皇上,您泡了水,奴才这就吩咐御膳房为您熬一碗姜汤。” 冷墨泽睨了一眼季灵蓉,又看了一眼徐公公,一字一顿道:“你!们!很!好!” 季灵蓉行礼谢恩:“妾多谢皇上夸奖。” 冷墨泽:“……”季才人这不要脸的劲又来了! 目送冷墨泽离开,季灵蓉这才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她刚刚都替皇上感到社死。 耳朵灵敏的冷墨泽听到这豪放的笑声,脚步加快的往冷渊阁走,一想到自己刚刚被季才人抱了起来,耳根悄悄地红了。 嘴上却道:“季才人今日太放肆了!竟然骗朕下水!罚她抄三遍宫规!” 徐公公应是后道:“皇上,那今日季才人算救驾吗?” 冷墨泽:“……”他咬紧牙关道:“算!赏!”不算救驾还能说他为了救人扑了个空? 徐公公眼睛亮了,季才人果然在皇上心中是特别的!碍着面子小小惩戒一番,就为了名正言顺给予赏赐。 …… 翌日,德妃听到皇上离开后竟然在御花园碰到了季灵蓉,目光冷得像冰,别以为站在她的阵营就可以截和她的恩宠! “海棠,把季才人叫过来。” “是。”海棠迅速往邀月殿走,眸光带着怨毒,要不是季才人没有被毒酒毒死,容嬷嬷不会死在她的脚下,她就不会因为尖叫挨板子。 别以为她只是个宫女就敢得罪她!她有的是办法让季才人生不如死! 来到邀月殿,她冷着脸趾高气昂道:“你们才人呢?德妃娘娘有请!”说完,她直接坐到院中的椅子上,拍了拍桌子:“还不上茶!” 一想到季才人要被德妃整治,她乐不可支,随即乐极生悲被口水呛到了。 “咳咳咳……” 她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只能在咳嗽稍微好一些后,自己去找水喝。 季灵蓉在殿内看到海棠站起身,假惺惺道:“春花,快去拿一杯水给德妃宫女啊!这咳嗽的也太厉害了。” 春花:“!!!”她就是不想给海棠端水才进殿的! 春花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水递给海棠:“喝。” 海棠直接把水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地喝进肚里,随即被水呛到,口中的水喷了春花一脸。 春花指着海棠的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来就趾高气昂的要茶水喝!你等着!我进屋叫小主收拾你!”这可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机会! 海棠冷笑:“你去啊!”就怕她不去,打了她就相当于瞧不起德妃! 第十六章 利息收的爽! “小主,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德妃宫女也太嚣张了,喷了奴婢一脸水竟然还不道歉!”春花一边擦脸一边道。 春草冷着脸:“小主,海棠她太过分了!仗着是德妃身边的人,就不把小主放在眼里!” 季灵蓉面上装作气愤,心里无语凝噎,这两人得多瞧不起她的智商!以为她连这么浅薄的挑拨离间都听不出来。 “真是太过分了!我要跟德妃娘娘告状!”季灵蓉跺了跺脚,看春花收拾完毕,出了宫殿。 春花春草:“?”怎么与她们想的不一样? 季灵蓉没有给海棠好脸色,直接往永和宫走。 海棠:“!!!” “季才人,德妃娘娘让奴婢来请你,你不能把奴婢抛下啊!” 季灵蓉听到海棠的声音走的更快了,她就是要把海棠抛下咋地? 海棠道:“季才人,你莫不是得了盛宠就看不起德妃娘娘了?” 季灵蓉脚步不停,边走边高声道:“我要去找德妃娘娘告你的状,为什么要等你?”说完,脚步变得更快了。 春花春草差点没跟上…… 海棠:“?”告状?这贱人敢告她的状!她直接换了一条路走,她要抄近路,赶在季才人告状前先发制人! 随即,掉坑里了。 挖坑的小太监取了树苗回来看到坑里的海棠,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海棠,你怎么在这?” 随即面色一变:“你是想耽误咱家种树?让咱家因为种不完树吃不上饭?你好狠毒的心啊!” 海棠:“……”她该怎么回答?难道承认她没长眼掉坑里了? 季灵蓉来到德妃宫殿,还不待德妃说什么,一脸委屈道:“德妃娘娘,您可得替妾的宫女做主啊!” 她把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德妃。 德妃再一次把想要教训季灵蓉的事情忘了,主要是春花春草是皇后的人,只要季灵蓉提到皇后,她就没心思教训季灵蓉。 “哦?季才人莫委屈,若你说的是事实,本宫替你做主。”德妃端起茶盏:“海棠呢?” “刚刚还在妾身后啊!”季灵蓉也很纳闷,她走的有那么快吗? 一刻钟后,海棠还没有回来,德妃只能派人去找,这才想起叫季灵蓉的目的。 她端起茶盏,露出不屑的笑容:“季才人,听说昨日皇上从本宫这里离开遇到你了?” “是的!妾还救驾了呢!”季灵蓉一脸兴奋道:“德妃娘娘,妾也太幸运了!遇到皇上掉池水里了!今早还收到了不少赏赐呢!” 德妃没料到季灵蓉是这样的反应,把茶水放下,脸上的笑也真挚了一些:“倒是你的福气!”只要不是故意截和就行。 想到季才人被宫女挑拨离间还不自知,心中没有主意就知道来找她哭诉,这样的人的确没有截胡她恩宠的心机。 “德妃娘娘,昨日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妾想要问一下,就是赵婕妤的事情。”季灵蓉提了一个头,观察德妃的表情。 “哈哈哈哈……”德妃突然笑出声:“赵婕妤平日心术不正,遭了报应,大快人心!” “德妃娘娘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季灵蓉疑惑地问。 “你不是听说了吗?” “妾想说的不是这个事,不过看德妃娘娘如此喜悦,不知妾能否沾沾光?” 德妃毫不吝啬地点头:“当然可以!” “事情要从清晨说起,赵婕妤像往常一样睁开眼睛,忽然感觉有什么滴落在脸上,她用手一抹,是一摊血迹,惊恐地叫出声。 她这才注意到帷幔上都是血,疯狂大叫,把周围宫殿的人都吵醒了。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就像被附身了一样,拼命的踹桌子,直到把桌子砸碎,穿着绿色碎花里衣就出了寝殿。 正巧撞上正在收拾夜壶的宫女,看到她一脸的血迹,以为是什么邪祟,把夜壶里的东西都倒她头上了。 住在周围宫殿的宫妃看到这恶心的一幕,纷纷捂着鼻子逃离,徒留穿着一身绿的赵婕妤臭烘烘的在院子里乱窜。” “噗……”季灵蓉捂着唇笑了,德妃描述的就像亲眼目睹似的,这利息收的爽啊! 她把容字写在桌子上就是想看赵婕妤的反应,果然与她想的一样,赵婕妤是认识容嬷嬷的,两个人有着灰色交易,也是容嬷嬷发自内心想置原主于死地的原因。 说了几句夸奖德妃的话后,季灵蓉这才道:“德妃娘娘,昨日赵婕妤过来,暗示妾被您赐了毒酒,这才导致的失忆,妾能问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德妃面色沉了下来:“你真的好奇?” 季灵蓉坦然一笑:“妾这些日子与德妃娘娘您接触的最多,不相信您是那种平白无故会置妾于死地之人,所以妾想知道缘由。” 这是她必走的一步,被赐毒酒之事总会被人提起,若是在不利于她的时刻,她不敢保证德妃会保她,而今日,因为赵婕妤的事情德妃必定心情舒畅,是提及此事的最佳时机。 德妃直视季灵蓉的眼睛:“当晚一个小太监竟然敢冲撞本宫,本宫就把他带回宫殿赏板子,结果你竟然敢求情!谁人不知在这宫里就算皇后都不敢质疑本宫的决定,你竟然敢!本宫承认,以偷盗为名赐你毒酒是本宫心狠手辣,但那又如何?本宫当时就是想杀死你。” “再加上……”她捏住季灵蓉的下巴:“谁叫有人说本宫不如你美呢?” “那德妃娘娘能否告知,那小太监是如何冲撞您的?那小太监叫什么名字?现在还活着么?还有谁竟然说妾比您美?” 德妃把手放下:“那小太监名字本宫不知晓,但他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摘牡丹花!本宫只是让人打他一顿过分吗?这不是他应得的吗?” 季灵蓉:“德妃娘娘,妾有些不明白,宫里太监皆知您喜爱牡丹,为何还会去摘花呢?” 德妃瞳眸微缩:“你是说那名小太监故意的?明知道会挨打故意摘花?” 季灵蓉苦笑道:“如果妾没有猜错,妾认识那名小太监?要不然也不会求情,与其说是您赐了毒酒害了妾,不如说是妾得罪人了。” “所以德妃娘娘,您能告诉妾,说妾比您美的人是谁?” 第十七章 本主与你拼了! 德妃忽然间笑了,如盛开的牡丹,高贵不可方物。 “季才人,你比平日表现的聪明多了,你应该早就猜到是本宫赐你毒酒的?” 季灵蓉坦然道:“妾失忆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您,您当时说的话还记得吗?” 德妃想了想:“多取几壶毒酒?不是毒酒毒不死吗?” 季灵蓉点头:“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日子妾也在观察德妃娘娘,开始是因为德妃娘娘不亚于妾的美貌产生的怀疑,然后被德妃娘娘的大气折服,德妃娘娘,妾为当时的事情向您道歉,是妾言语冲撞了您,您罚妾是妾应当的。” 德妃看着季灵蓉那不似作伪的表情,勾唇一笑:“本宫差点杀了你,你不恨本宫?” “妾更恨的是说妾比您美之人,德妃娘娘能告诉妾是何人吗?” “你倒是识时务。”德妃重新端起茶盏:“那人是你现在不能惹的,今日谈话就当没有发生过,本宫也为上次的事情向你道歉,好了,若你在宫里有了自保能力,本宫自会告你,退下。” 季灵蓉只能退下,她微微凝眉,德妃为什么不告诉她?是担心她现在就报复那人吗?感觉也不像,她与德妃其实交情并未很深。 德妃看着季灵蓉离开,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笑道:“武器,不应该知道那么多。” 淑妃敢利用她,迟早有一日她会报复回去! 现在,季灵蓉应该全副身心与她一起对付皇后,她不允许她的利刃换了目标。 一想到最近与季灵蓉合作怼的皇后哑口无言、颜面全无,她就身心愉快,季灵蓉倒是个福星呢! 季灵蓉因为没有套到话,心情不好,来到思翠殿。 赵婕妤刚刚沐浴更衣完,表情阴鹜地坐在院子里。 季灵蓉秒变哭丧脸,嚎哭一声来到赵婕妤身边:“姐姐,听说你被报复了,妹妹特意来看看你,你也太可怜了!是谁想冤有头债有主啊?” “季才人!”赵婕妤气得拍桌子:“你是来看本主笑话的是吗?” “姐姐说什么呢?”季灵蓉眼圈微微变红,像是可怜的小兔子,单纯又无害:“妹妹是来关心姐姐的,妹妹听到宫女说了姐姐的遭遇特来安慰,还想着给姐姐驱驱邪呢!” 赵婕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妹妹你快帮姐姐驱邪,姐姐就知道没白疼你。” 季灵蓉实在不知道赵婕妤是怎么说出如此违心话的,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唢呐,吹奏起来。 唢呐一出,谁与争锋? 鬼哭狼嚎,闻者胆寒。 赵婕妤感觉自己彻底被冤魂缠上了,唢呐可是送葬的啊!季灵蓉还吹的是送葬曲。 她再次崩溃,双目赤红:“季才人!你是故意的!你这是不想让我好过啊!本主与你拼了!” 季灵蓉灵活地后退,拿出胭脂把脸涂红,把头发放下来,用一部分盖住眼睛,看向赵婕妤。 “赵婕妤,我是容嬷嬷!你为什么要我去喂季才人毒酒!都怪你!除非你说出谁指示你,不然午夜梦回,就是你的死期!”她双目瞪圆,身体发抖,像极了被附身的女鬼。 赵婕妤吓得蹲在地上:“是季氏,你去找她去!” “我不信在后宫里没有人帮忙,快说!不然就别怪我了!”季灵蓉声音冰冷,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掀开头发,露出洁白的大牙:“桀桀桀……” “啊啊啊啊!是蓝妃,她看不惯所有美貌女子入宫,是她想要季才人的命,这才害了你,你要找就去找她!” “算你识相,但是我不会放过你的!”季灵蓉说完,迅速恢复正常,当作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上前扶蹲在地上的赵婕妤。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她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十足的关心,但是脸上的胭脂并未擦去,让赵婕妤依旧胆战心惊。 “滚开!离我远点!” 季灵蓉一脸受伤的看着赵婕妤,随即了然道:“姐姐你这是尿了?妹妹不该看的!妹妹这就离开!” 赵婕妤:“啊啊啊啊!!!” 季灵蓉来到御花园,用荷叶舀了一些水上来,把脸洗净。 这古代的胭脂不需要化妆水,遇水就融,只是洗脸时不能有人看着,不然真像是脸出血了。 洗完脸她站起身,眼皮一抬就看到了坐在亭子里似笑非笑的皇上。 季灵蓉:“……”呵!又遇到这货了!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她不再装作眼瞎,走到皇上面前行礼。 “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冷笑一声,把手上的茶盏放下:“你倒是活泼。” 季灵蓉顺势站起身:“多谢皇上。” 冷墨泽:“?朕让你起来了吗?” “刚刚皇上抬手了,不是让妾起身的意思吗?”季灵蓉一脸茫然道。 冷墨泽:“……”他抬手是那个意思吗! “昨日往思翠殿泼血水,今日装鬼吓唬赵婕妤,季才人倒是会玩儿!”冷墨泽本不想管后宫这些琐事,但谁叫季才人惹了他呢? 季灵蓉心思急转,抓住皇上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皇上,妾错了,您饶了妾~”她眨了眨眼,对着冷墨泽放了下电继续娇滴滴道: “皇上~您要怎么才能原谅妾呀?” 冷墨泽感觉心里就好像被蚂蚁入侵,痒痒地,让他抓心挠肝,面上却依然冷漠道:“喉痹叫太医,你的脏手放开朕的袖子!” 季灵蓉把手放下问:“喉痹?是猴子得了痹症的意思吗?皇上为何突然提起猴子?”她就差在脸上写着“我不懂,我太纯了”几个大字。 冷墨泽:“……喉痹,咽喉红肿之症,与猴子无关,季才人平日该多读书了,朕记得罚你抄了宫规,何时能抄完?算学题何时能做完?” 季灵蓉:“……”突然有一种放暑假被老师查作业的感觉。 “妾识字不多,写的慢,望皇上见谅。” “你识字不多如何会做算学题?你在耍朕?”冷墨泽站起身,拍了一下石桌:“胆敢欺君,信不信朕现在就命人斩杀于你?” “咔嚓……”他话音刚落,石桌从中间裂开,其中的一半朝着季灵蓉倾斜。 第十八章 再次尴尬 季灵蓉:“!!!”她离石桌太近了!根本就躲不开! 随即她发现石桌的腿是分开的,身体蜷缩,直接钻了进去,然后站在了裂开石桌之间。 冷墨泽见因为他的霉运要害了季才人的命,并未经过大脑,用手阻挡了石桌倾斜的速度。 “还不快逃!”他怒喝一声,直面已经站直身子的季灵蓉。 手瞬间松开石桌,任由石桌倒在地上。 第二次了!他这辈子的尴尬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真是好!极!了! “季才人!朕命令你两个时辰内把算学题答案写出来!错一道题打十个板子!” 冷墨泽怒急了!皇帝的尊严不允许多次践踏! 母后一共出了十道题,若季才人真是为了引他注意,一道题也做不出来,打死活该!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您是生气了吗?” 冷墨泽气笑了:“朕不应该生气吗?” “那您对妾真好,妾做了这么多错事,您就只是让妾做做题。”季灵蓉感激地看着冷墨泽:“刚刚您还救妾于危难,您真是心地善良。” 冷墨泽:“?”他心地善良?呵!他可是立志当暴君的! 他永远都记得,坐上皇位的第一天,母后给他了两个选择。 当昏君还是暴君? 他坚定的回答:“儿臣想当明君。” 母后嗤笑:“你能顶着一身霉运坐于朝堂,让大臣跟着你一起倒霉吗?” 他犹豫了一下:“儿臣不能。” “所以,你必是开先河之人,一月取消四次早朝,但你用什么借口?时间长了如何服众?你如今根基不稳,怎么制服那帮老油条?” 听着母后的质问,他闭上了眼,良久苦笑:“儿臣选择做一名暴君。”从此,他经常把惩罚挂于嘴边,甚至一言不合在朝堂上杀人。 但又有何人知,他斩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他看着季灵蓉的眼睛多了和善,原来被夸善良的滋味是如此的美妙。 他突然想收回刚刚的话,不想季灵蓉被打死。 徐公公见皇上看季灵蓉的眼神变了,立马小声道:“皇上,奴才知道一种空心棍,打一百板子顶多受点皮肉之苦。” “徐公公,你近日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揣摩朕意。”冷墨泽冷冷地瞥了一眼徐公公:“你到时候看着安排。” 徐公公眼睛亮了,激动地道:“奴才遵命!”果然,皇上对季才人是不同的! 季灵蓉见皇上不搭理她,但面色好了许多,再接再厉道:“皇上,人人都说您是暴君,但是妾却不这么认为,您啊,把国家治理的那么好,分明是明君才对!”没有皇上不愿意被说是明君! 冷墨泽耳根悄悄红了,看着季灵蓉不似作伪的表情,欣喜地坐下,但是他的声音依旧冷漠道:“继续!朕倒要听听你为了减免惩罚还能说出什么话!” 季灵蓉:“?”减免惩罚是什么意思?少做一道题? 不过,皇命难为,为了二十六岁出宫过上好日子,她想到了在现代拍的一部古装剧台词,前面可都是夸奖男人的话,于是道:“皇上,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冷墨泽眼里含笑,被夸奖的神清气爽。 季灵蓉喘了一口气继续道:“眉清目秀,膀大腰圆,明眸皓齿,雍容华贵……” 冷墨泽冷了脸:“朕看给你的时间过于长了,限你在半个时辰内把算学题做出来!” 季灵蓉猛然间止住,完了,台词说顺嘴了。 不过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来得及! “那妾这就回去做算学题,只是妾宫殿里没有笔墨纸砚,能麻烦皇上赏赐点吗?” 冷墨泽:“……徐公公赏!” 他站起身:“朕正巧无事,看着你做。”他倒要看看季灵蓉如何收场! 每一年总有那么几次母后会寄家书过来,他绞尽脑汁,翻遍古籍才能把题都做出来,还不能保证全对,季灵蓉竟然觉得她用半个时辰就能做出来?是没看上面的题有多难? 季灵蓉带着冷墨泽回到邀月殿,先把信取了出来,铺到一边,等着徐公公的笔墨纸砚。 冷墨泽冷眸划过一抹不屑,季才人装的还挺淡定,是想加深他印象!宁愿挨板子也想在他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倒是对朕深情的很。 徐公公把笔墨纸砚取了回来,季灵蓉直接铺开两张宣纸,一张当演算纸,一张用来写答案。 她在现代为了一个很喜欢的角色练过一阵毛笔字,无论是从握笔还是写字的姿势都有大家风范,只不过演戏时是对着字样临摹的,如今让她自己写就有些牵强了。 冷墨泽见季灵蓉的姿势并不像不通文墨之人,冷眸变得深邃,这明明是练了多年,怎可能识字不多? 下一秒,她看到季灵蓉那无骨无形的字体沉默了。 是他想太多。 两刻钟后,季灵蓉把题都做完了,但是看时间还没到,而且快到午膳时间了,小心思立马转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到小春子面前:“去御膳房备膳,要挺直腰板那种,炫耀一下皇上此时在邀月殿。” 小春子点头哈腰的应是,往御膳房狂奔,这可是扬眉吐气的好机会! 季灵蓉装模作样的又看了会儿题,这才把答案和信交给皇上。 “皇上,妾写完了,您看看妾有无错题?” 并不精通算学的冷墨泽把信和答案交给徐公公,站起身道:“朕回去看。” “皇上,您就现在看呗?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季灵蓉表示不理解,难道真是来监督她写作业的? 冷墨泽挥了一下衣袖:“倒是装的挺像,准备好挨板子!”说完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离开。 季灵蓉:“?”她都做对了还要挨板子?呵!出尔反尔的男人!动不动就喜欢惩罚人的暴君!呸! 冷墨泽回到冷渊阁苦大仇深的打开典籍,寻找算学题的答案,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他揉了揉太阳穴:“徐公公,备膳。” 小桂子听到此话,腿脚利落的往御膳房跑,然后垂头搭脑的回来。 “徐公公,御膳房的人以为皇上会在邀月殿用膳,早早的就把御膳送过去了。” 第十九章 火炎焱燚! 徐公公:“……那季才人吃了吗?” “季才人装作不知道是御膳,吃的就剩骨头了,还让小春子夸奖了大厨。” 徐公公:“……” 听到殿外徐公公和小桂子对话的冷墨泽:“……” 真是会钻空子!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 他气愤的拿起典籍,对照算学题做了起来! 等着他把错误都找出来,狠狠地教训季灵蓉! —— 季灵蓉酒足饭饱后睡了个午觉,随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春花恭敬的端了一杯茶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殷勤道:“小主,这是前几日采集的茉莉花制成的茶,您尝尝?” 季灵蓉懒洋洋道:“放那。” 过了一会儿,春花搓手手道:“小主,一会儿茶凉了该不好喝了,您快尝尝。” 季灵蓉的警惕心一下子升了起来,端起茶盏装作喝了一小口,继续懒洋洋晒太阳。 春花:“小主,味道还不错?” 季灵蓉抬了下眼皮:“聒噪。” 春花深吸一口气,忍住心中的怒气:“小主,您上次不是说要给皇后娘娘送一点吗?奴婢已经装好了,什么时候去送啊?” 季灵蓉这才想起来这是上次为了去捉鱼把春花春草打发掉的借口,也想起春花春草采完茉莉花头上顶了两个大包跟她回来的。 看样是想在茉莉花上动手脚了。 “哦?本主说过吗?” “当然说过!” “说过就说过呗?你一个奴婢那么大声干什么?上次就采了那么点,本主自己都不够喝,为什么要送人啊?人家皇后娘娘喝的是上好的菊花茶,这茶才入不了眼呢!” 春花:“……可是奴婢已经告诉皇后娘娘您想送了啊?那怎么办啊?” “怎么,皇后娘娘是能问本主要还是咋地?”她站起身:“烦死了,晒个太阳都不让好好晒。” 春花气的跺脚,季才人也太无赖了!真是上不了台面!等着她成为皇上的女人,一定狠狠把季才人踩在脚下! 季灵蓉看着春花充满怨气的脸庞,摆了摆手:“还不退下?扰了本主的兴致,信不信打你板子?”赶紧走,锦鲤运反噬可别连累我。 春花气的指甲都扎进了肉里,但她得忍,现在她只是一名宫女,季才人能处置她的生死。 她不断地深呼吸往后院走,却没注意到走到方位。 春草刚刚如厕完出来,就见春花赤红着双眼进入了恭房,然后掉坑里了…… 春草:“呕……” 春花:“啊啊啊!” 季灵蓉挑了挑眉站起身回到屋内,瞳眸闪过一丝疑惑。 赵婕妤交代的背后之人是蓝妃,为什么她总感觉背后之人更像皇后呢? —— 御书房。 徐公公看着埋头苦读的冷墨泽愁眉苦脸,皇上拒绝了晚膳,偏要一鼓作气的把太后写的算学题做完。 但是子时就到了皇上霉运之日,再如此下去皇上很有可能连续四顿吃不上饭。 看着手里的食盒,他招来小桂子,耳语了一番。 小桂子拿着食盒来到了邀月殿,找到季灵蓉道:“季才人,这是皇上的御膳,是皇上赏您的。” 季灵蓉挂着笑容,内心在骂娘,皇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赏她,唯一可能这是她做对算学题的赏赐,当时还说重重有赏呢!就一顿御膳? 她以为是金银珠宝,还想着二十六岁出宫过潇洒日子呢! 她深吸几口气,掩藏情绪谢恩。 小桂子接着道:“季才人,皇上都把御膳赏您了,您是不是该表示表示?不用做很丰盛的御膳,只要闻着有食欲就行,您移步去一趟御膳房?” 季灵蓉差点绷不住开口大骂了,明明是她正大光明得来的赏赐,还要她搭一顿饭的人工! 诸葛亮都没皇上会算计! “公公稍等一下,本主去换身衣服。”她要去冷静冷静。 小桂子怕时间来不及,拦住季灵蓉:“季才人,奴才看您这身衣服就行,这宫里只有您给皇上做过饭,这可是荣耀啊!只要您在亥时之前做完饭,皇上一定会满意的!到时候还愁恩宠吗?” 季灵蓉眼中的怒火快要藏不住了,鬼稀罕的荣耀!鬼稀罕恩宠!剥削她劳动力! “公公,那本主先去用膳。” 小桂子急了:“季才人,这御膳您什么时候吃不行?您不想要恩宠了?” 季灵蓉气笑了,果然是暴君,不拿人当人。 “那本主边做饭,边在御膳房吃行吗?” 小桂子犹豫了一下:“行,奴才知道您心中有数,不会耽误皇上用膳的。” 季灵蓉握了握拳转身往御膳房走,她得忍!暴君身边人多打不过! 小桂子见季才人急匆匆的往御膳房走,露出笑容:“季才人,您比奴才还心急呢!” 季灵蓉:“……”火炎焱燚!!! 来到御膳房,她面无表情的指挥御膳房的人操练起来。 因着葱和蒜吃了会口臭,所以在皇宫是不允许菜品里有葱和蒜的,直接导致了御膳房里没有人懂得爆锅,这也是味道欠缺的最主要原因。 论做菜精致,她不如这些御膳房大厨,但是论味道,无人能与她媲美! 她以祖传秘方为借口,把御膳房的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小桂子在远处观望。 先拿出让御膳房帮厨准备的黄豆和萝卜,做了一道精致的点心,然后才开始做糖醋排骨。 因为排骨要烧制五十分钟,她打开食盒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自从知道当初偷的食盒是御膳后,她就不敢再来御膳房偷了,能这么正大光明吃也挺难得。 显然,她忘记了中午也骗了一顿御膳吃。 吃完了饭,她这才开始拿竹签把腌制好的肉串成串,掏出几块炭烤了起来。 待肉串烤好,排骨也可以开锅收汁了,只可惜因为烤串把御膳房弄得乌烟瘴气,已经闻不到太多香味了。 她算了下时间,一道菜和一些烤串就花了一个多小时,于是拍了个黄瓜又凑了一道菜。 她以尝味道为借口,把排骨最完美的两块肉吃掉,这才招呼小桂子过来装食盒。 “桂公公,这盘糕点是专门为您和徐公公做的,有助于清热化痰、消食通便,本主看您和徐公公最近嘴上都起大泡了,吃了这盘糕点能消灭不少火气呢!”也能排放不少气体,皇上敢惹她?那就要承受她的怒火! 她可打听好了,明日就是皇上在小木屋祈福的一日,伺候的人只有徐公公和小桂子。 这两人若一起排气,那场面多美妙啊! 第二十章 咱要抱大腿啦 小桂子欣然收下,若是别的宫妃给他送礼他还不敢收,但是季才人可是徐公公点名要照顾的人,收了她的东西也好名正言顺照顾不是? 而且,这糕点看着也太有食欲了! 小桂子拿着食盒和糕点迫不及待的回了御书房,先与徐公公把糕点分食了,再把食盒打开,偷偷打开御书房门缝,拿着扇子把香味扇进去。 冷墨泽正宁心静气地做着算学题,一股让人欲罢不能的香味直接钻入了他的鼻腔里,肚子也在此时咕噜噜响了起来。 他的脸出现了两坨红晕,为自己肚子叫感觉到羞涩。 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把御书房门打开,冷冷地瞪了一眼徐公公:“还不快备膳!饿着朕唯你们是问!” 徐公公嘴角都要咧到脚后跟了:“奴才这就去!” 不到一刻钟,冷墨泽坐到了侧殿的餐桌上开始用膳,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慢条斯理,好像这些菜在等他采择。 站在冷墨泽身后的徐公公突然面色一变,夹紧屁屁小声踹气,但是气流岂是他能控制住的?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是把气流从响铃模式调整成静音模式。 正在用膳的冷墨泽鼻子微动,加快了用膳的速度,直到味道更加浓郁,他忍受不住让徐公公把饭菜换一个地方接着吃。 冷墨泽舍不得如此美味的食物,御膳房的那帮人难得开窍一次,排骨酸甜爽口,黄瓜清凉解腻,肉串让人欲罢不能,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但为什么徐公公要来凑热闹? 害他食欲都下降了! 最主要他还不能说徐公公,难道能当众指责为什么排气?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说出那两个污秽的字,所以……他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 徐公公也郁闷啊,怎么回事呢?他从来不曾如此过。 —— 季灵蓉回邀月殿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后带着春花春草来到御花园。 自从她在御花园里救驾后,这里一到晚上就变得热闹纷呈,高位嫔妃各占一座亭子,低位嫔妃在御花园里游荡。 众人的目标一致,邂逅皇上得到盛宠! 季灵蓉是来观察蓝妃的,装作也想碰运气,不断地往御书房的方向瞧,一不注意就进入了蓝妃所在的亭子。 她连忙行礼:“妾参见蓝妃娘娘,妾不是故意打扰蓝妃娘娘的,妾这就退下。” “不急。”蓝妃淡淡地看了季才人一眼:“本宫不是洪水猛兽,不用急着退下。 当然,你若想离开也无妨,顶多本宫被人议论,连一个才人也容不下。” “蓝妃娘娘的意思是妾可以跟您一起坐在这亭子里等皇上?您真是好人啊!”季灵蓉泪水出现在眼眶中:“您跟德妃娘娘一样,都是好人!” 蓝妃:“……承蒙夸奖,坐。” 季灵蓉乖乖地坐在亭子里与蓝妃搭话:“蓝妃娘娘,您说皇上今日会经过这里吗?” “本宫不知。” “蓝妃娘娘,您如何保养的?看着比妾年纪还小呢!” “本宫只比你大三岁。” “蓝妃娘娘,您觉得您与德妃娘娘谁美?” “当然是德妃娘娘美。” 季灵蓉点头:“妾也如此认为呢!” 蓝妃握了握拳,淡笑:“季才人,你认为皇后娘娘和德妃谁美?” 季灵蓉“啊?”了一声:“蓝妃娘娘,刚刚风好大,妾没听清。” “没听清就算了。”蓝妃站起身:“时间很晚了,本宫困了,季才人,很高兴今日能偶遇你,本宫等着。” 蓝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季灵蓉一眼,带着宫女离开。 季灵蓉心沉了下去,蓝妃此人心机太深,甚至胜过皇后。 她说了那么多话,若换成德妃早就指着她鼻子骂了,但是蓝妃没有,甚至能坦然承认没有德妃美。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蓝妃在说等着她的报复,蓝妃要看看她能翻起什么花样。 就算她知道蓝妃是幕后主使又如何?身份差距太大,她在蓝妃眼中就是蝼蚁。 她秒变娇羞脸,掐着兰花指跑向蓝妃,优柔造作道:“蓝妃娘娘呀~您不等皇上了嘛~妾舍不得您走呢~” 在御花园准备邂逅皇上的宫妃纷纷摸了摸胳膊,这声音,也太让人作呕了! 蓝妃脚步一顿,忍着心里的恶心转过身:“本宫困了,先行一步。” “这么早就困了呀?”季灵蓉掐着嗓音继续道:“那蓝妃娘娘您好好休息呀~妾会想你哒~您也知道妾是德妃娘娘的人呀~对比不上德妃娘娘美貌的人都有好感的呀~” “蓝妃娘娘您慢走呀~妾目送您离开呀~” 蓝妃面不改色地看了季灵蓉一眼:“季才人不必相送。”旋即往宫殿走。 二十秒后,蓝妃踢到了一颗石子,石子打在树上反弹,直接把蓝妃砸晕了过去。 季灵蓉松了口气,蓝妃还是能被激怒的。 这就好,以后见到蓝妃就演优柔造作一女的。 周围宫妃们心有灵犀地远离季才人,可不能被抓住说话,恶心要命啊! 天色已晚,御花园里的宫妃陆陆续续地离开,季灵蓉也装作离开,待所有人离开后转了回来。 刚刚与蓝妃斗智斗勇晚膳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鱼儿们,姐姐来宠幸你们了! 子时,皇上会到小木屋祈福,到时候她用鱼香把皇上吸引出来。 以她的厨艺,让皇上恋上她做的饭不成问题,只要对皇上有用,她在这皇宫里就多了一道保命符,也就不怕蓝妃的阴谋诡计了。 不是没想过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皇上独宠她一人,但是皇上也不是智力障碍者,她不可能喜欢上有那么多女人的他,皇上又怎会看不出来?那样一个暴君如何能忍受玩弄他感情之人? 因为爱情就对她手下留情? 呵!囚禁、威胁反而更现实一些。 她逆着风找到一处无人的地方,架起火堆,烤收拾好的鱼。 嘴角挂着无奈的笑,初来时她还信誓旦旦,不靠男人,如今现实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这皇宫等级太过于森严,她的敌人还在暗处,命都保不住如何帮原主报仇? 她天天演戏,演的都快不记得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风吹乱了她的发梢,却让她的心更为坚定,她的双眸也重新泛起了亮光。 她是锦鲤传人,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何必那么委屈自己? 反正死不了! 风带走了鱼儿的香味,也让她打散了心中对陌生时代的彷徨。 她天天演戏又何尝不是接受不了生活方式突然的转变? 从今日起,她季灵蓉宣布,正式入住皇宫! 闻着鱼香,看着亮着微弱光芒的小木屋,皇上,妾等着你抱你大腿呢! 第二十一章 桃核再现 “皇上,御花园聚集了很多宫妃,皆想与您邂逅。”徐公公敲了敲门禀告道。 冷墨泽头都未抬:“无碍,朕亥时五刻出发亦来得及。” 他终于把最后一道算学题做了出来,拿起季灵蓉写的纸对照,不敢置信地又对照了一遍,竟然只有两道算学题是错误的! 季灵蓉她不是说只是略懂算学吗? 这是略懂能达到的水平? 他的脸沉了下来,冰眸泛起寒光,季灵蓉敢戏耍于他! 枉他还心慈手软,让徐公公用空心棍,如今不用了!二十大板打不死人! 气煞他也! 他苦苦钻研一下午,才做完的算学题,季灵蓉竟然不到半个时辰就做好了! 幸好还有两道题是错的,要不他颜面何存? “皇上,已经亥时五刻了,该出发了。”徐公公提醒的声音让冷墨泽收起怒气,来到侧殿。 他张开双臂让徐公公伺候更衣,心里还在想着如何惩治季灵蓉,他要用她做错的两道算学题狠狠搓她锐气! 喀嚓……衣服伴随着声音裂开。 徐公公弱弱地道:“皇上,这件衣服有些小了,奴才换大一些的。” 冷墨泽剑眉一凝,衣服怎么会小了?难道是他胖了? 徐公公一共换了三件,第四件衣服终于完好无损地穿在了冷墨泽身上。 冷墨泽看着身上宽大的衣袍:“朕是去拜佛!不是去唱戏!这衣裳两个朕都能装下了!” \"那奴才给您重新换。\"徐公公又到衣柜扒拉衣服去了。 “不必,就如此。”冷墨泽也不想再体会衣裳在身上裂开的滋味了,这件衣裳还不错,最起码可以告知他,他没胖! 子时在二人换衣裳时悄悄来临,冷墨泽出了宫殿当即被宽大的衣裳拌了一跤,手下意识的扶到了他心爱的桃树上。 桃树顺势被他推到。 冷墨泽:“……” 他脸黑如墨,一言不发地往小木屋赶,途径御花园时,脚踹进了一个小坑,坑里藏了很多石子,朝着不同方向射去,精准地打到暗卫身上。 暗卫们:“……”皇上的霉运越来越可怕了。 其中两颗石子因为大树的反弹,一颗打到了徐公公的肚子上,一颗被冷墨泽用手接住。 感受到石子并不像他想象的圆润,张开手心看了一眼。 俊眸笼罩上一层寒霜,他手上的是一个桃核。 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的桃核! 他细心呵护多年,只结出了十来个果实,就被偷走的桃子里的桃核! 无耻偷桃小人!等他抓到非得碎尸万段! “把桃核收好。”他种出的桃子里的桃核,舍不得扔。 徐公公刚想接过,桃核碎成了两半。 冷墨泽气的踹了一棵树:“加快速度到佛堂!” 他没看到,身后一颗颗树倒了下去,就像是经历了龙卷风的袭击。 终于走到小木屋,他跪坐在佛像前松了口气:“落赤,锦福大师找到了吗?” “启禀皇上,锦福大师好似知道您要找他,属下的人总是晚一步。” “罢了,能算到朕要找他,是有本事之人。” 锦福大师就是当初让冷墨泽修建小佛堂之人,不像其余得道高僧一样,靠卜卦测吉凶,他是专门破解霉运的,很多百姓因此生活富足。 今夜的风柔和中带着一股烟火味,冷墨泽吸了吸鼻子:“徐公公,今夜有些许不平常。” “奴才正有此意,似鱼香,似枯茗香,要派人去看看吗?” “不必。”冷墨泽淡漠道,只是鼻尖充斥着的香气让他接着道:“深夜燃火,别引来火灾,去看看。” 季灵蓉等了好一阵儿,眼见着鱼都要烤焦了都未等到皇上派人来,她并不气馁,想着皇上可能是睡着了,自己把鱼吃了,灭了火焰回邀月殿,皇上在小木屋会待满一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徐公公顺着鱼香味找到烤鱼的地方,面色古怪地回到了佛堂:“皇上,奴才去晚了,到时只剩下两根鱼刺,您要看看吗?” 冷墨泽:“不必,朕与之无缘。” 他看向佛像:“佛祖,是朕之错,本应虔诚焚香,却想破戒食肉,这是您考验朕的?不是朕下的决定晚了。” —— 翌日,风和日丽,适合钓鱼。 季灵蓉哈气连天的睁开眼睛,带着春花春草去小池子捞鱼。 这些日子她一有空闲就研究宫规,发现很多空子可以钻,就比如未经皇上允许不得私开小厨房,不得在皇宫里祭奠死人,但是没说不能支起烧烤架子烤鱼。 春花春草面露鄙夷看着季灵蓉撸起袖子,真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乡下来的净整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季灵蓉眼疾手快地捞了两条鱼出来,无视春花春草转身往回走。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春花春草齐齐地掉入池子里。 季灵蓉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咦?本主那两宫女呢?刚刚还在的?”她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看样先回宫了,那本主也快些回去。” 春花春草经过一阵慌乱后,在池子里扑腾求救,她们不会水啊! 为皇上取膳的小桂子途径此处,疑惑地问:“春花春草,你们在干什么?” “救……救命啊!”春花依旧在慌乱地扑腾,春草紧紧地抓住春花的脚,防止下沉。 “这池子也不深,你们站起来不就得了?”小桂子对池水的深度已经了如指掌,毕竟皇上和季才人都进去过。 春花和春草齐齐站起身,尴尬对视,刚刚她们在扑腾个啥? 季灵蓉躲在树后看完了热闹,一手抓着一条鱼回邀月殿,她拿出一个水桶熟练的处理鱼,再用一根木棍串起来,来到离小木屋最近的角落,把柴火架起来烤鱼。 这次她吸取了经验教训,一条一条的慢慢烤,非得把皇上引来不可! 身份低微总得闯出一条血路,德妃根本靠不住。 冷墨泽睁着猩红地双眼:“徐公公,又来了。” “奴才这就去!” 一盏茶后,徐公公道:“皇上,香味是从邀月殿传来的,奴才未得圣旨进入不方便。” 冷墨泽:“……”这时候了,徐公公都不忘撮合他与季才人! 罢了,就让徐公公死心,无人能不害怕他身上的霉运。 他站起身往邀月殿走,只是脚步带着些急切。 第二十二章 被头发调戏了 季灵蓉正在给烤鱼翻面,小春子慌张地走了过来:“小主,奴才看见皇上了,一会儿就会经过咱们这,以皇上对您的特殊,一定能留住皇上。” 季灵蓉诧异地看着小春子,她不习惯用伺候的人,能自己做的事情就会自己做,再加上两个宫女是皇后的人,另外三个在她失忆住月寒殿的期间都没露过面,所以在她看来这五个伺候的人都不是忠心之人。 她没有可以让宫女太监把她奉为主子的把柄,也不想乱杀无辜,就得过且过了,但这小春子脸上不似作伪的为她好是何故? 小春子见小主愣神,急不可待:“小主啊,您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露脸了,得趁热打铁啊!只要获得了盛宠,您就不用怕宫里有人想害您了啊!” 季灵蓉垂下眼帘掩盖情绪,声音淡漠如看破红尘:“小春子,皇宫中那么多比本主貌美之人,那么多比本主身份高之人,本主如何去争?罢了,还是烤鱼,偷得浮生半日闲,多吃一顿是一顿。” “小主,您可不能如此想,奴才都看在眼里呢!您在皇上眼中是不同的,只要您愿意争宠,一定争得过。”小春子苦口婆心地劝说。 “不必再说,你退下。”季灵蓉摆了摆手,继续烤鱼,只是余光一直在看小春子的表情。 小春子倍感挫败,脸上的焦急并未褪去,时不时往院门看。 季灵蓉疑惑更深,手上的动作却未耽误,眼见着烤好了一条,她边吹边吃了起来。 自从吃过皇上的御膳后,她对自己的厨艺就非常有信心,面上露出因为美食陶醉的表情,鼓着腮帮子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现代吃播多么流行啊,她这精湛的演绎只要皇上看了就会感兴趣。 冷墨泽远远地就看到了季灵蓉这只小松鼠,他甚至想象不到这鱼得多好吃才能露出这样的表情。 脚步好似不控大脑控制地往季灵蓉的方向走,徐公公露出姨母笑,这季才人真争气! 小春子见皇上竟然进来了,眼中的惊讶一晃而过,下意识看了一眼徐公公,连忙退下。 季灵蓉顺着小桂子的眼神看过去,看到了徐公公那一脸菊花笑,身体不禁抖了一下,为什么感觉徐公公对她不怀好意呢? 冷墨泽身上的寒意瞬间绽放:“季才人在看哪?见到朕不知请安?”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季灵蓉旁边:“无视朕,就罚你为朕烤一条鱼。” 季灵蓉:“……”她下意识后退几步,这才屈膝行礼:“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上前走了两步:“免礼!还不接受惩罚?” 季灵蓉表情如吃了苍蝇一般,迅速蹲下,一边吃手上的鱼,一边烤另一条。 她在心里祈祷,你被锦鲤运反噬可别连累我啊!想吃鱼就好好说呗?为什么偏偏要提到惩罚二字? 她还未祈祷完,就见一只玉钗打掉了她手中的鱼,也把正在烤的鱼打入了火里。 炭也被玉钗打散,蹦了起来,掉在季灵蓉和冷墨泽交叠的衣袍上。 季灵蓉:“……”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迅速站起身,提了一桶水就泼向了冷墨泽,随即才把自己衣袍上的火灭了。 徐公公都未反应过来,就见到皇上被水泼了,看了一眼季才人迅速道:“奴才去为皇上拿干净衣裳,皇上稍等片刻。” 冷墨泽:“……”徐公公真是时时刻刻都希望他有继承人啊! 季灵蓉这才看到浑身湿漉漉的皇上,不好意思道:“皇上,刚刚事急从权,是妾莽撞了,妾让人备水,您沐浴一番驱驱寒气?” “下不为例!”冷墨泽冷着脸往寝殿走,少了玉钗的三千发丝也因为他的动作彻底散开,如丝绸一般顺滑有光泽,他走到季灵蓉的前方,发丝飞扬起来抚在季灵蓉的脸上。 季灵蓉看到皇上的头发真是羡慕坏了,这发质也太好了!古代的洗发产品不输于现代啊! 冷墨泽感觉到头发散开,转头一看季灵蓉竟然在闻他的头发,冷声道:“还不找人备水?信不信朕割了你的鼻子?”害他着凉,可比割鼻子严重多了,鉴于季才人对朕如此痴迷,他网开一面。 季灵蓉又被威胁了…… 她整不明白,暴君的脑回路是怎样的?一时不威胁人能死吗? “嘶……” 二十秒转瞬即逝,冷墨泽的头发勾到了季灵蓉的腰带上,他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收起来,同时也解开了季灵蓉的衣带。 他看着眼前的风光,耳根悄悄地红了,她红色的肚兜配着洁白的肌肤,深深地映入他的眼中。 季灵蓉看着自己敞怀的衣裳和露出的肚兜,也顾不得皇上了往寝殿里跑。 做梦都没想到,她被几根头发调戏了! 这个时代最重女德,她得迅速在里面穿两套衣裳,万一皇上反应过来想追究,她把衣裳穿上了也师出无名。 真是的,万万没想到腰带会开,虽然是秋天,但是艳阳高照时也会热啊! 被丢下的皇上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春光,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地往寝殿里走。 嘴角挂着意味深长地笑容,几根头发丝不可能把腰带解开,所以季才人是故意不好好系腰带就为了让他看她的肚兜,以行勾引之事。 感受到心绪不稳,他冷哼一声,推开寝殿门就开始算账:“季才人!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信不信朕沉塘于你!”他绝对不能让季才人察觉出她成功勾引了他!不然情难自禁时,床铺倒塌,不光兄弟容易受惊,霉运之事也瞒不住了。 他不能把把柄告诉不信任之人。 季灵蓉刚刚穿完衣服,就听到了冷墨泽威胁的声音,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麻木着一张脸,开始掀衣角:“皇上,您数数,妾穿了三件呢!” 冷墨泽欣赏地眼神一闪而过,声音依旧冷如霜雪:“动作倒是快!不过朕要罚你何须借口?” 说完,他朝着季灵蓉走了一步,三千发丝路过地上的绿植,与绿植的枝叶相亲相爱,抵死纠缠。 但他并不知道,想到季灵蓉看他头发如痴如醉地表情,手扶上自己的脖颈,猛然间把头发撩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蛮可爱的 “嘶……”冷墨泽倒吸一口凉气。 头皮被拽的生疼。 季灵蓉心疼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从御花园里挖来的绿植,抿了抿唇,默默地从梳妆台前拿出一根银钗:“皇上,您先把头发固定上。”可别霍霍她寝殿了。 冷墨泽犀利地看着季灵蓉:“你敢指责朕?朕一会儿沐浴为何要多此一举?”只是弄坏破草就心疼了?真后悔让徐公公离开,就应该看看季灵蓉那不肯同甘共苦地嘴脸! 季灵蓉心里苦啊,就皇上这嘴,很难不像上次一样把她寝宫里的桌子都弄碎。 她揉了揉太阳穴:“是妾顾虑不周,皇上莫怪,皇上请坐。” 她态度超好地搬了一张椅子放冷墨泽后面,希望如此狗腿的表现能让皇上口下积德。 冷墨泽顺势坐了下来,习惯性道:“以后亦要如此,这皇宫都是朕的,胆敢再犯,信不信朕让你住到四处漏风的宫殿内?” 季灵蓉:“……”你永远阻止不了一个作死的男人。 心累。 二十秒后,冷墨泽坐着的椅子发出一声难以承受的响声,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是霉运之日。 怎么就能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忘了呢?以前从未有过。 他站起身冷着一张脸:“椅子没换过吗?怎还如此不结实?信不信朕罚你也在不结实的椅子上坐着!” 季灵蓉:“……”锦鲤运的反噬被皇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皇上,妾去看看水怎么还没准备好,再等一会儿您都好干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什么用厨艺抱皇上大腿,短期内是不想了,唉,为什么如此高冷帅气的男人长了张嘴? 季灵蓉逃了,把小春子打发进寝殿,伺候皇上沐浴。 冷墨泽看着浴桶有些犹豫,他的霉运能碰浴桶吗? 他把小春子打发走,朝着浴桶走了两步,眼睛光盯着浴桶了,忘记注意脚下,直接脚底打滑,滑行到浴桶前。 他为了保持平衡手扶在浴桶上,瞳眸闪过诧异,竟然没裂开? 这还是第一个在他霉运之日碰到并没有裂开的东西。 心里升起一丝庆幸,手轻轻褪去外衣,随即,犀利地看向屋外:“季才人,你胆敢偷窥朕沐浴?信不信朕把你眼睛戳瞎?” 季灵蓉:“……”她只是想看看皇上如何倒霉,才不是想看皇上的身材! 冷墨泽看季灵蓉远离,悄悄松了口气,褪去衣裳,小心翼翼地进入木桶。 几秒后,木桶炸裂开,碎成渣渣。 冷墨泽:“……”原来只是霉运迟到了。 季灵蓉坐在屋外悠闲地品着茶,等待皇上沐浴,虽然鱼白烤了能蹭一顿皇上的茶水也值得。 “哗啦啦……” 耳边传来水声,她纳闷地看向殿内,也没人加水啊?怎么这么大水声? 这是…… “噗……”嘴里的茶如雾般喷了出去,喷了春花春草一脸。 季灵蓉顾不得道歉,站起身,打开房间门:“皇上发水了?” “滚出去!”还未穿衣服的冷墨泽感觉到冷风阵阵。 季灵蓉看着面前没有打马赛克的人,下意识看向最应该打码的地方。 从未见过的她下意识皱眉,然后才回过神把门关上,慌张地说:“我什么也没看到,我刚刚也没往下看。” 冷墨泽:“……”他迅速擦干身上的水渍,让徐公公把干净里衣递进来穿上。 徐公公掐算着时间,估计皇上穿完里衣,这才进入房间,伺候皇上更衣。 冷墨泽穿完衣服,第一件事就是找季灵蓉算账:“季才人你可知罪?” 季灵蓉眨了眨眼,无辜地道:“皇上,妾又哪里惹到您了?” “你……”冷墨泽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脸也因为怒气憋的通红,季才人本就是他的宫妃,他并不能以看了他的身体治罪。 季灵蓉看着皇上那气鼓鼓地样子,努力憋笑,脸也因此泛红。 两个人在院中对视,看到对方的样子,心难得地想到了一起。 冷墨泽:季才人这是因为看到他完美的身材害羞了,这样子还蛮可爱的。 季灵蓉:皇上不嘴欠,脸红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徐公公情不自禁地翘起嘴角,默默地把院子里的人都赶走。 总感觉距离小主子出生越来越近了。 “季才人,姐姐来看你了。”孙才人出现在院子里,手里拿着食盒,见季灵蓉和皇上深情对视,一脸羡慕嫉妒:“皇上竟然在?妾给皇上请安。” 季灵蓉回头望去,疑惑地问:“您是谁啊?”跟谁在这姐姐妹妹的。 她当然记得孙才人,是继赵婕妤之后第二个撞到树上的人,也是害原主的嫌疑人之一,她还没来得及去接触试探,倒是先找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皇宫里唯一的男性,应该是冲着这位来的。 孙才人脸上本就挂着没有遮掩下去的嫉妒,如今再加上怒火,使她面部狰狞,偏偏她不自知,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姐姐是孙才人,妹妹不记得了吗?” 季灵蓉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孙才人深吸一口气,又强迫自己露出个郁闷的表情:“妹妹原来不记得姐姐了,姐姐好伤心。” 季灵蓉把脸转到一边,这演技真是没眼看。 “姐姐给你带了些糕点过来。”孙才人期待地看着皇上:“不知皇上能否赏光一同品尝?” 冷墨泽:“不必。” 孙才人:“……皇上,妾做了好久,您就尝一口呗?” 她把食盒打开,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糕点。 “孙才人,朕给你一个机会,欺君当诛。”冷墨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孙才人脸色一变,跪在地上:“皇上,妾错了,这是御膳房大厨做的糕点。” “来人,赏孙才人二十大板。”冷墨泽冷眸划过不屑。 “皇上,您不是给妾机会了吗?妾都承认了,您不能罚妾啊!妹妹快替姐姐求情,你说过,皇上最宠你,什么事情都听你的!”孙才人拽着季灵蓉的衣角,表情扭曲道。 季灵蓉:“……”这都能泼脏水? “孙才人,信不信你再多言,朕命人割了你的舌头?”冷墨泽话未经思考地说出口,说完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护着季灵蓉? 第二十四章 笑容凝固 孙才人吓得彻底噤声,泪从眼里流出,晕染了精心画的妆容。 季灵蓉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孙才人,疑惑万分,皇上也没一杆子打死,为什么怕成这样?也不是马上就会被割舌头。 徐公公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到跪在地上的孙才人连忙拖走。 季灵蓉正对上孙才人花容失色的脸庞,全身打了个寒颤,晕妆太可怕了,能把人变成鬼,一定要想着夏天别化妆! “季才人原来说过,朕最宠你,假传圣旨,其罪当诛,你可知罪?”冷墨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灵蓉,这样就不会误以为他护着她,他不可能护着皇宫任何一位女子,就算她做食物的味道还不错。 季灵蓉诧异地看向皇上,虽未言语,却不难看出她想说的话:孙才人这么没伎俩的挑拨您也信? 冷墨泽读懂了,也成功地黑了脸。 所以季才人从始至终都没看出来他护着她,她只是认为他看出了孙才人撒谎。 全身的寒气骤然散发出来,冷笑一声,刚张开口,就听季灵蓉问: “皇上,妾宫殿被水淹了,今晚住哪啊?” 冷墨泽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因为霉运的心虚。 “朕自有安排。”冷冷地扔下一句,转身回佛堂。 季灵蓉撇了撇嘴,又想说威胁的话?切!姐姐转移话题的本事可是一流,不想听就算你是皇上也说不出来! 冷墨泽回到佛堂,越想越来气,本就因霉运影响心情的他再也忍不住用拳头锤了下地面。 “季灵蓉!胆敢用朕之错堵朕之口,原来你不光脸皮厚,胆子也大!朕一定要让你尝尝惹朕的下场!” 小木屋突然开始摇晃起来,徐公公大惊失色:“皇上,佛堂可能要塌了,您快出来!” 冷墨泽站起身,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的乌云,难道他的霉运佛堂都压不下去了? 他刚往佛堂外迈步,佛堂安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角落处挂着的某物因为这场晃动掉落下来,直接砸到冷墨泽的头上。 冷墨泽:“……”修长的手指把头上的东西拿了下来,心情早就乌云密布的他反而笑了出来,他把手上已经风干了的鸡从窗户外递出去:“徐公公,让季才人把鸡做了,跟她说,朕终于知道她泼的血水从哪来的了,今日翻季才人的牌子!” 徐公公接过鸡一脸茫然,皇上哪来的鸡?从佛堂递出来一整只收拾好的鸡也太奇怪了?再加上皇上在佛堂里宣布季才人侍寝…… 他不敢再想下去,让小桂子拿着鸡往邀月殿跑。 小桂子一脸喜色的来了邀月殿:“季才人大喜!季才人大喜!” 季灵蓉此时正在后院,徐公公把打孙才人板子的事情交给了小春子。 小春子对于想从小主这截和的孙才人一点没有手下留情,手中的棍子挥舞的虎虎生风。 孙才人也因为疼痛难忍嗷嗷直叫。 季灵蓉正是被这叫声吸引了过去,她面露不屑,堵着耳朵,嘴角勾起。 待孙才人被打完板子,她蹲下身,在孙才人耳边道:“你可知皇上为何要罚你?” “还不就怪你!”孙才人因为刚刚喊的太过用力,声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妨碍她仇恨的眼神。 “这你可怪不到我头上。”季灵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让孙才人情不自禁闭上嘴。 “是个人都能看出姐姐是因皇上而来,皇上岂会不知?所以皇上才说姐姐欺君,再者姐姐可有想过,为什么皇宫里那么多人,只有你来了邀月殿?姐姐有胆子派人盯着皇上的踪迹吗?皇上来邀月殿才多久,你糕点都为皇上拿了过来,明显是皇上刚来就得到了消息,谁告诉你的?这人明显是想在你头上按上一个窥探帝踪的罪名。” “姐姐好好想想,妹妹能提醒的就这些了。” 孙才人愣住了,细思极恐,她如行尸走肉般被宫女抬走,再也没有了初来时的张扬。 季灵蓉抿了抿唇,她刚刚差点圣母心爆发,让小春子停手。 但还是理智打败了冲动。 又是想尽早查出真相,逃离皇宫的一天。 耳边传来小桂子的声音,她让春林把小桂子请到侧殿:“桂公公因何喜悦?” 小桂子平稳了呼吸这才道:“小主,皇上晚上宣您侍寝。” 季灵蓉:“……”她皮笑肉不笑道:“多谢桂公公,本主让小春子带您去喝杯茶。” “季才人不忙,这是皇上吩咐奴才交给您的,看来季才人的厨艺被皇上认可了,礼佛之日都不忘让您做菜。” 季灵蓉看着风干鸡,笑容瞬间凝固,她记得绑的很紧啊!如果不爬上房梁不可能看到。 所以……皇上爬房梁了? 小桂子接着道:“皇上知道您泼的血水从哪里来的了。” 季灵蓉仿佛听到碎裂声,她的笑容既凝固后彻底碎了。 皇上这是用她泼鸡血的事情威胁她? 不对…… 她重新绽放出笑容:“那劳烦桂公公替本主转告皇上,妾多谢皇上开恩,仅用一道菜就让妾免了惩罚,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用心做鸡。” “不对,是用心做美味的鸡。” “不对,是用心做美味的鸡肉。” 季灵蓉:“……”怎么越改越怪异?有一种自己骂自己是鸡肉的感觉,还美味,期待皇上品尝吗?这话如何说不歧义? 小桂子:“?”这三句话有什么区别吗? “奴才一定转告。”小桂子说完,跟小春子喝了杯茶,拿了赏钱这才离开。 他回到佛堂,如实转告:“皇上,季才人听到您翻她牌子高兴极了,她还让奴才转告您,她多谢您的开恩,免了她的惩罚,一定不负您所托。” 冷墨泽又被气笑了,他本想借着鸡血一事吓唬一下季灵蓉,免得胆大包天堵他的嘴,结果错估了季灵蓉的无耻程度。 竟然能把他的话曲解成有利于她的话! 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季灵蓉的厚颜无耻,小桂子疑惑的问:“皇上,季才人还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是:她会用心做鸡。 第二句是:不对,她会用心做美味的鸡。 第三句是:不对,她会用心做美味的鸡肉。 奴才才疏学浅,见识浅薄,不知这三句有何处不同?” 冷墨泽:“?”字数不同? 第二十五章 母亲遗物凑热闹 冷墨泽双眉聚在一起,认真思量一番,遂勾起唇角。 季才人这是因为要为他做鸡激动的不知道如何表达了。 这女人,原来也有脸皮薄的时候。 他看向一脸疑惑的小桂子,薄唇扬起:“你不必知道这三句话区别。” 小桂子:“……”他只能应是,默默请教师傅。 也并没发现区别的徐公公高深莫测道:“徒儿,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得细细品味。” 小桂子:“……”他能品出来还用问吗? —— 季灵蓉万分无语的把风干鸡交给小春子:“这是皇上晚上要吃的食材,切勿交于他人之手。”虽然这皇宫毒药管的严,但以防万一呢! 小春子接过风干鸡,拍着胸脯保证鸡在人在。 季灵蓉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没想到皇上的人里还会出现沙雕。 她摆了摆手让小春子退下,万分庆幸今日注意到了小春子和徐公公的对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把鸡交给谁。 不知不觉到了午膳时间,季灵蓉正在把相克的食物分开,春花敲门道:“小主,皇后娘娘召集所有人前去永宁宫西侧殿。” “知道了。”季灵蓉应声后,迅速往嘴里塞了些食物,然后把分开的食物恢复原样,这才换了件衣裳往永宁宫走。 永宁宫正殿住的是从一品庄妃,一看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子,全身充满了书卷气息,眉目端正,婉约优雅。 而西侧殿住的就是孙才人。 季灵蓉对庄妃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但此时见庄妃和蓝妃相谈甚欢的样子,印象直线下降。 皇后见所有宫妃都来了,神色漠然:“孙才人经太医诊断中了奇痒草。 经太医院查证,并未开任何含有奇痒草的药方,本宫已禀明皇上,皇上下旨搜宫! 来人,赐座,待所有宫殿都搜查完毕,本宫自会放妹妹们离开。” 季灵蓉颇为诧异,这宫殿竟然说搜就搜! 看贤妃和德妃等人并不反对,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这与她想象的皇宫不一样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两个时辰后,侍卫首领带着一众侍卫举着一些托盘而来。 第一个托盘是一尊玉佛,玉佛里有个机关,里面藏着一包催q药。 这是在德妃宫里搜出来的。 德妃神色淡淡:“本宫与皇上闺房之乐,皇后希望本宫详细描述吗?” 皇后摆了摆手,示意侍卫询问下一个人。 季灵蓉开始还在看戏,直到看到了她的花盆,竟无语凝噎。 “季才人,你这花盆里为何会有豆芽等物?” “回皇后娘娘,妾听说,这样可以让盆栽更茁壮成长,故而试了试。” 皇后让侍卫把花盆拿给太医查验,疑惑地问:“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季才人这盆花豆芽比土还多。” 季灵蓉:“……”你当然没听过!她瞎编的。 “这还得感谢御膳房,让妾天天吃豆芽,日积月累就多了。” 皇后:“……”这是在怨她没管好御膳房? 德妃率先笑出声:“皇后,瞧给我们季才人委屈的,御膳房那帮捧高踩低的,真应该好好管管。” 皇后冷冷地看了季灵蓉一眼,让侍卫继续问可疑之物。 待所有可疑之物都问完后,并没有发现奇痒草的存在。 孙才人忍着奇痒被宫女扶起来:“求皇后娘娘明查,妾今日就去了季才人的宫殿,此事一定与她有关。” 太医此时道:“这盆花里藏着奇痒草,奇痒草外形与豆芽相似,季才人定是知晓才故意用豆芽混淆视听。” 皇后勾唇:“证据确凿,季才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皇后娘娘,妾是冤枉的,盆里的……” 皇后打断季才人的话:“宫殿里不允许出现任何毒药,本宫不管你是被嫁祸,还是罪魁祸首,给你一个月时间,若洗清不了清白,按照宫规关入冷宫!” 说完,皇后带着宫女离开。 德妃在季灵蓉面前停了一下:“本宫能帮的不多,关键靠你自己。” 季灵蓉微微一笑:“多谢德妃娘娘。” 孙才人阴恻恻地看了一眼季灵蓉,转身往回走,衣服不知道何时开了线,露出了长满红点的身体。 她惊叫一声,拽紧衣服往殿内走,因为太过于慌张,被脚下的石头拌了一跤,摔的四仰八叉。 “噗……” 德妃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孙才人,有因必有果,你的报应一个月之后见分晓。”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灵蓉,仰着脖子离开。 蓝妃在季灵蓉面前也停顿了一下:“期待你洗脱清白,到时候送你枝玉钗,那可是你母亲遗物。” 季灵蓉在所有人离开后才迈出脚步,德妃的意思是罪魁祸首是孙才人,但是孙才人今日并未接触过她埋豆芽的花盆,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平日的膳食里就含有奇痒草,二是奇痒草是她的宫女埋的。 她平日都会装作吃下去一些豆芽,却并未有任何中毒的痕迹,若是平日膳食就含有,有心之人不难猜到是被她藏了起来。 不管是宫女埋奇痒草,还是翻找出她埋豆芽的位置都难免破坏花盆里一些装饰石子的摆放顺序,所以掐在她用膳时间把这件事爆出来,以免她有所防备。 这样一想,孙才人必是参与者之一。 看样得先把出卖她的宫女揪出来。 还有蓝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蓝妃认识她的母亲? 她为自己洗脱嫌疑蓝妃用母亲遗物凑什么热闹? 赵婕妤见季灵蓉终于出了永宁宫,假惺惺道:“妹妹,姐姐好担心你啊!相信你一定能洗脱清白的,你也别怪皇后娘娘,这一个月能为自己洗脱清白的时间还是皇后娘娘争取过来的呢!” “妹妹感谢皇后娘娘还来不及,怎么会怨呢?历朝历代并未有能给宫妃时间查出真相的皇后娘娘。”季灵蓉面露感激,说的话好似肺腑之言。 赵婕妤一噎,季才人不会真感激皇后娘娘? “妹妹,你真是不容易,姐姐就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再关入冷宫。” 她突然捂唇,四处看了看:“姐姐记错人了,最后一句话是胡话。” 第二十六章 别哭,丑 季灵蓉装作听不明白:“姐姐还会记错人啊!一定是平日太忙了,妹妹忙着去查真凶,先行一步了。” 她刚走两步,突然转身补充:“妹妹知道姐姐关心妹妹,如果有需要妹妹不会客气的,到时候就麻烦姐姐了。” 季灵蓉微微一笑,转头时眼里闪过寒光,原主竟然被关过冷宫,赵婕妤为什么这时候告诉她?还有赵婕妤为什么要挑拨她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所有的疑点之间毫无关联,让她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不过就算查不到真凶也无所谓,冷宫而已,没有人关注反而适合暗地里行动。 她毫无负担回到邀月殿,把小春子叫进殿内:“小春子,刚刚孙才人中了奇痒草,侍卫从本主花盆里搜出了奇痒草,你有什么想法?” 小春子想了想道:“春林自从入宫就在邀月殿伺候,她父母双亡,不会被要挟,其余的人奴才就不知了。” 季灵蓉点头,也就是说与孙才人理应外合之人是春草、春花和春木之一。 她并不觉得皇后会如此明显的陷害她,若真被她发现把柄百害而无一利,斗赢了她也斗不赢德妃,她还达不到让皇后下这么大一个局的价值。 所以嫌疑最大的就是春木。 “小春子,麻烦你这些日子帮本主盯一下春木。” 小春子点点头,眼里的赞许一闪而过:“奴才知道了,不过小主离晚膳就差一个时辰的时间,这鸡您准备什么时候为皇上烹饪?”小春子举了举一直拿着的食盒。 季灵蓉:“……”这时候了都不忘压榨她的劳动力。 “小春子,本主还有一事不明,为什么皇后会给本主一个月时间,本主没想到还能自证清白。” “小主有所不知,太后还是宫妃时曾多次被毒害,所以皇上下令让所有宫妃必须管好下人,若在宫殿内出现毒药等物,皆会被打入冷宫,皇后也怕自己宫殿出现异心之人,所以特求的皇上一月之期。” 季灵蓉懂了,这是皇后的自保方式,只要有这一月之期,弄出个替罪羊不成问题,但是像她这样位份低的,也基本上被宣判了死刑,没有人愿意成为她的替罪羊。 这次若真是春木里应外合,到时候她就算找到了证据,春木也可以站出来指控她,更不用提还有春花春草二人,只要说的模糊一点,她必被宣判,皇后也只是顺水推舟,并不能算幕后主使。 怪不得皇后一上来就安排两个宫女给她,原来用处在这。 怪不得德妃曾言明帮她解决两名宫女,像是给了她多大恩典似的,原来如此。 “小主,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您得到盛宠,任何风雨都不用怕。”小春子如此安慰道。 季灵蓉抿了抿唇:“拿着鸡,我们去御膳房。” 秋风扫落叶,润物细无声。 人,总是得成长。 季灵蓉到御膳房时已经恢复了心情,因为正值饭点,她不能把御膳房里的大厨都赶出去,只能守着一个灶台做鸡。 她把鸡洗净下锅煮熟,经过晾晒的鸡更有嚼劲,用手撕成小块,淋上最喜欢的拌鸡架料汁,酸辣口的风干鸡就做好了。 她又把皇上的御膳重新回锅改良了一下,拍了个黄瓜凑了个双数,这才让小春子装到食盒里,往小木屋走。 徐公公远远看到季才人,扬起笑脸,亲自迎接:“老奴给季才人请安,皇上在里面,容奴才禀告。” 季灵蓉点头:“麻烦徐公公了。” “让她进来。”冷墨泽冰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从小木屋传出。 季灵蓉对着徐公公笑了笑,接过小春子手中的食盒进入小木屋。 行礼后,蹲坐在蒲团上把膳食摆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佛像,又看了一眼摆出来的鸡肉,眸子不知不觉含有一丝诧异。 皇上在礼佛之日的佛堂里吃鸡? 冷墨泽捕捉到季灵蓉眼里的情绪,不自然的别开脸,身上散发的寒意也瞬间消失。 “皇上,晚膳已备好,您请用膳。” “嗯。”冷墨泽勾起唇角:“朕礼佛之日不食荤食,季才人是想让朕犯戒?其心可诛,待会跟徐公公领二十板子的赏赐。” 季灵蓉:“?”为什么要打她板子?就很委屈。 感觉到鼻尖酸酸的,她直接委屈的哭了出来。 这一刻她都分不清是在演戏还是真哭。 自从穿越她一直在跟宫妃斗智斗勇,好话说的比上辈子加起来都多,好不容易想着认命,用厨艺吸引皇上,结果皇上没吃到鱼,还被人陷害了。 她不想说话笑里藏刀,不想步步惊心,不想斗智斗勇,她只是一个沉迷于演戏的演员啊! 在现代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演戏虽苦但能挣钱,平日心情不愉还能刷刷某音,看看综艺,现在呢?看池子里的鱼就算唯一的娱乐了。 她边哭边擦泪,红红的眼圈我见犹怜,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哭尽穿越这个礼拜的委屈,达到调整心态的目的,顺便在皇上心里增加点分量。 毕竟专业演员哭戏都很美的,没有哪个男人忍心辣手摧花。 好,她承认就是希望把皇上哭心软了,饶了她二十大板,想想就疼。 “别哭,丑。”冷墨泽微微皱眉,看着哭的丝毫没有形象的女人,忽然觉得面前的食物不香了。 他默默地放下筷子:“徐公公,进来把膳食收了,子时再用。” 季灵蓉:“……” 瞎吗?她哭戏可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美!与丑根本不沾边好不好!气死她了! 她把脸转到一边,不让皇上看到她眼中的情绪,真有本事!让双金影后的她出戏了。 徐公公感受到佛堂里的氛围,看着皇上余光时不时往季才人身上瞧,露出姨母笑:加快手上的动作,随即迅速离开。 冷墨泽摸了摸刚刚因为霉运裂开的蒲团,第一次没有太多的心情关注,他有些不解,这个女人怎么就哭了?不就是二十板子么?她做错了两道算学题这二十大板是应得的。 更何况还能换徐公公特意查出来的消息。 手无意识敲在地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这次手碰了东西又没有霉运发生,一门心思都在想如何让面前女人不哭还不丢面子。 几秒后,他愣住了,他为什么要想如何让面前的女人不哭? 第二十七章 可疼了呢 冷墨泽面无表情道:“莫发出声音惊扰佛祖,先去领二十大板,回来与朕一起礼佛。”他都答应让她陪着礼佛了,这可是无上荣耀,不会再哭了? 季灵蓉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应是,走出小木屋。 这是她头一次真正见识到暴君的手段,一言不合就是二十板子。 一想到今日上午觉得暴君可爱就可笑。 她趴到凳子上,紧紧闭着眼睛等待挨打。 徐公公蹲下身,小声道:“小主,上次刺杀您的宫女名朱梅,消息是赵婕妤身边的富贵传出去的,富贵您也认识,您曾经替他求过情,富贵与春木前日曾在竹林私会,老奴能帮的就这些了。” 季灵蓉诧异的看向徐公公,前面是她曾经拜托徐公公查的消息,后面的话其实徐公公可以不说的,难道是皇上示意? 皇上良心大发了? 她是不是应该对皇上再好一些?最起码多做几样菜? “呼呼……嘭!” 棍棒带着风声砸在她的屁屁上,她瞳眸更震惊了,竟然不疼? 她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做戏给宫妃看,但对她降低仇恨值是有好处的,她得配合。 “啊……!”她惨叫出声,闻者心惊,听者捂耳。 执刑的太监怀疑的看向了棍子,没拿错啊?是空心棍,不应该疼的啊!季才人怎么叫的如此惨? 太监不由下手更轻了,挥舞着的棍棒在马上落在季灵蓉身上时停顿了一下,然后打在屁屁上。 季灵蓉:“啊啊啊!” 太监:“?”难道是这棍棒沉了? 悄悄睨了一眼在一旁紧皱眉头的徐公公,他举起棍棒心思急转,该怎么打能让徐公公满意? 一秒后…… 泪水从眼眶流出。 他闪到腰了…… 呜呜呜呜……这棍棒是挺沉,怪不得季才人叫呢! 季灵蓉有些歉意的看向太监,这是她锦鲤运反噬的弊端,明明不关这太监的事,因为打了她就得遭到反噬。 太监把空心棍递给小桂子,然后小桂子闪了腰,又递给徐公公,徐公公闪了腰。 索性,二十大板断断续续打完了。 冷墨泽在佛堂里自从听到季灵蓉第一声痛呼就皱起了眉头,徐公公这是用错棍子了? 不过就二十大板,错就错了。 他闭上眼睛,眉头越皱越紧,直到听到太监的痛呼,疑惑地睁开眼。 随即,季灵蓉叫几声,太监叫一声,就奇怪。 终是忍不住打开木门,看着泪如雨下的季才人和扶着腰的三名太监,脑门上出现了一排问号。 “发生了何事?”他冷声问。 “启禀皇上,奴才三人因为执刑扭了腰,希望告假半日。”徐公公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实在是太诡异了。 冷墨泽沉默片刻,看着他刚刚触碰却没有裂开的木门,心里带着歉意:“传太医,允告假,今日就由季才人照顾朕饮食起居。”应该是他的霉运由徐公公三人替他挡了。 季灵蓉:“……”凭啥啊! 她连忙爬起来,下意识摸了摸屁屁,确定并不疼,这才扬起笑脸,只是脸上还残留着装疼的泪花,像是强颜欢笑:“妾遵旨,能照顾皇上是妾的荣幸。”看在你并不是真心打我,还告诉消息的份上,就勉为其难照顾一下。 冷墨泽注意到季灵蓉强颜欢笑的表情,转身回到小佛堂跪坐下来道:“一起与朕礼佛。” 季灵蓉点了点头,跪坐在皇上斜后方,几秒后,她看着佛像有些无聊,难道一下午就一直盯着佛像看? 她只信科学的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冷墨泽微微皱眉:“既然因疼痛不能静心,就给朕泡茶。”季才人一定是因为坐着疼才无精打采,给她个理由站起来活动活动。 季灵蓉愣了愣,难道不是皇上吩咐徐公公放水的?皇上是真想打他?虽然不知道徐公公为什么放水,但她不能恩将仇报。 迅速站起身,小心翼翼摸了摸屁屁:“多谢皇上体谅,妾是真心坐不住。”她声音放软,带着一丝柔弱:“疼~可疼了呢~”这样说,皇上就不会怀疑徐公公放水了。 冷墨泽心慌了一瞬间,解释的话脱口而出:“之前朕让你做的算学题你错了两道。” 季灵蓉:“?”怎么可能算错?她都检查了。 她委婉道:“皇上能告诉妾哪里错了吗?妾也好查漏补缺。” 冷墨泽点头:“一题是将士列三角队,第一排一人,第二排二人,以此类推,最后一排五十人,问总人数,你答的是壹仟贰佰柒拾伍,真实答案应是壹仟贰佰贰拾伍。” 季灵蓉扒拉手指头:“首项加末项乘以项数除以二,皇上,妾没错啊。” 冷墨泽看着季灵蓉坚定不移的眼神,冷笑一声:“那朕提问于你,壹加贰等于何数?” “等于叁。” “再加叁。” “等于陆。” …… 季灵蓉越听越不对劲,这是要一直加到五十的节奏? 不过…… 她看了看佛像,反正无聊就配合,看样皇上应该是不精通算数,题错了已经够丢面子了,就别炫耀简单方法了。 佛堂里眨眼间变成算学乐园。 “再加二十。” “等于贰佰壹。” …… 一问一答,像极了小学课堂。 直到…… “加伍拾。” “等于壹仟贰佰柒拾伍,皇上妾未错,一定是您找的人不靠谱,连这么简单的算学题都能错。”季灵蓉细心的帮皇上找好了借口,丝毫没发现话语中的凡尔赛。 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简单的冷墨泽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题目算错羞的还是被季灵蓉那炫耀的口吻气的。 “算错之人应是一时大意。”冷墨泽为了找回面子道。 季灵蓉眼珠子转了转:“皇上,妾也猜此人一时大意,所以妾被错罚了不愿他,当然更不会怨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心思定全用在国家大事上了。” 冷墨泽眸光变柔和,原来季灵蓉是如此识大体的女子:“既然如此,朕总不能让你吃亏,徐公公,赏季才人!” 小佛堂外鸦雀无声,冷墨泽这才想起来徐公公腰扭了:“季才人,明日朕会赏你,现在跪下!” 季灵蓉:“?”皇上又抽什么风了? 第二十八章 先摸的我手,说我特意接近你? 冷墨泽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刚刚说话时并未注意到自己一直仰头看季才人,如今发现,当然得让季才人与他一个高度,季才人屁股受伤了,他才让她跪下的。 季灵蓉跪了下来,心疼不值钱的膝盖和尊严几秒钟,把手合十:“妾遵旨,这就跪下礼佛。” 其实也并不信佛的冷墨泽:“……”他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说说话,这是他倒霉之日说的话最多的一天。 季灵蓉闭上眼,表面看在礼佛,其实在消化徐公公的话。 据她所知,赵婕妤有三个太监,最得力的太监就是富贵,只是没有原主的记忆,不能确定徐公公说的帮忙指的什么时候。 已经可以肯定春木是奸细,但赵婕妤与孙才人到底参与了什么还需要调查。 如今迫在眉睫的是把春花春草赶走,换成真心的宫女,是时候邀请德妃看场戏了。 冷墨泽不敢继续批阅奏折,怕季灵蓉发现他的霉运,直接导致了长这么大头一次无所事事。 他平日见过的女子要不就喜欢献殷勤,要不就害怕他,从未见过不搭理他的人。 他可不信季灵蓉信佛,信佛之人怎么可能把鸡悬挂于佛堂上?这可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想到这,他的脸沉了下来,难道以前都是他自作多情,认为季才人心悦他? “季才人,朕知晓你不信佛。”冷墨泽强势地抓住季灵蓉合十的双手,压在地上,俯身道:“你就如此不想与朕说话吗?” 季灵蓉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脸,下意识往后仰,把手抽离,然后才意识到面前的人是皇上,她如今的角色是宫妃,又把手塞回皇上手心,身体靠近皇上,眼睛一弯,笑的萌萌哒:“皇上,妾又怎么会不想与您搭话?您愿意与妾说话,妾好高兴呀!”她勾起唇角,梨涡并现,如冬日的暖阳,强势地照进冷墨泽的心扉。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微微别开眼,不敢看季灵蓉的笑容。 原来一个人的笑容也可以真挚到打破他心湖的平静。 “季才人,朕曾多次说过,不许宫妃特意靠近朕,信不信朕让你出去罚站?”冷墨泽说完这句话,感受到心里重新变的平静,悄悄松了口气,他虽不知刚刚为何会如此,但他不允许任何不可掌控之事发生。 季灵蓉:“?”你先摸的我手,说我特意接近你? 她嘴角的笑差一点就僵硬了,幸亏演技高超,立马反应过来,换上失落的表情。 垂下眼帘,抿了抿唇一脸看淡生死的样子:“皇上,是妾的不是,又惹您生气了,妾这就离您远一些。”她把手抽离,向后挪了挪,可听话了呢! 冷墨泽眸光深邃,他刚刚碰到季灵蓉竟没发生倒霉的事情,会不会锦福大师说的女子就是面前之人? 一瞬间后,一根铁丝从房梁掉到他衣服上,因为重力把他的衣服勾出了一个大口子。 季灵蓉见锦鲤运反噬解除,连忙关切道:“皇上,您没事?怎么会有根铁丝掉下来呢?妾帮您拿下来,划伤就不好了。” 于是…… 衣服从小口子变成大口子,还一破破三层。 季灵蓉看着完美的身材下意识咽了口水。 她不是色。 她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在现代也见过好多小鲜肉的身材,却从没有一个人能像皇上这样看着就有食欲。 摇了摇头,挥掉脑海里的想法,皇上可不是良人,会折断她的翅膀。 冷墨泽因为季灵蓉低着头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但是摇头的动作看的真真切切。 这是嫌弃他的身材? 冰眸刹那间结成冰霜,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朕把你头砍下来?”敢嫌弃他引以为傲的身材?此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他丝毫没空去想他又被看光了的事实。 季灵蓉一脸歉意:“皇上,是妾笨手笨脚,不清楚衣服质量这么差,您能不能饶了妾呀?” 自责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的楚楚可怜:“妾这要求好像有点过分,皇上您罚妾。” 身体向后移了几步,远离要被锦鲤运反噬的皇上,换上视死如归的表情。 冷墨泽只是习惯威胁,看到季灵蓉的表情心就软了下来,他只是装暴君,也不是真暴君,不会弄坏衣服就砍人的。 “先去冷渊阁为朕取一套衣裳来。”他摆了摆手,意示此事翻篇。 季灵蓉应是站起身,还没走到门口,耳边传来“撕拉”声。 她下意识回头看,就见到虽然洁白如玉却很健硕的双肩。 冷墨泽没想到季灵蓉会转过身,心里尴尬至极,话也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好看?” “好看。”季灵蓉点头,直勾勾盯着皇上的肩膀:“皇上是妾看过最美的男子。” “季才人还见过别的男子的肩膀?”冷墨泽心里升起怒气,眼里写上了“不守妇道”四个大字。 季灵蓉就无语:“妾就见过皇上您一人的肩膀。”所以她说最好看也没撒谎。 看着冷墨泽再次沉了脸,迅速留下一句“妾去为皇上取衣裳”离开小木屋。 “放肆!”冷墨泽话音未落,已经看不到季灵蓉的身影,心口仿佛堵了颗大石头,季才人不光脸皮厚,气人的本事也一流! 他要想办法出了心口的恶气! 二十秒后,他的衣服裂开的更大了…… 季灵蓉出了小木屋拍了拍受惊的小心脏,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皇上的身材,吸溜~可惜不能招惹。 她往冷渊阁走,途径御花园时被一个小坑绊了一下,记性很好的她发现小坑里的桃核没了,神情一阵古怪,谁会闲的没事挖桃核? 她扶着树站起来,唯一一棵被皇上霉运波及摇摇欲坠却没有倒下的树倒了下去。 季灵蓉连忙后退,再一抬头,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这一片树怎么都倒了?她就推倒了一颗啊! “季才人,宫里的树惹到你了吗?你为什么给推倒了?”庄妃与赵婕妤优雅的走了过来。 赵婕妤叹了口气:“妹妹,姐姐知道你想洗脱清白的急迫感,但也不能因此把树推倒啊!还一推就是一排。” 第二十九章 他等的好着急 赵婕妤眸光晦暗不明,她要先给季灵蓉按上罪名,然后再施以援手,这样季灵蓉就能再次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 季灵蓉欲哭无泪的请安,随即问:“姐姐,宫规里有写不能推倒树木吗?” 赵婕妤愣了愣:“虽然未写,但是你如此狠心推倒了树木就是不对的,若所有宫妃都像你这样,宫里的树皆该遭殃了。” “姐姐的意思是宫妃会特意推倒树?”季灵蓉挂上了不谙世事的表情。 赵婕妤:“……”季才人的关注点总是那么奇怪。 “姐姐不是那个意思,姐姐的意思是……” 季灵蓉打断赵婕妤的话:“姐姐的意思是只有妹妹能故意推倒树木?” 赵婕妤沉默片刻:“……当然不是,但是这么多树都倒了,姐姐不得不如此想。” “原来姐姐并不相信妹妹的人品。”季灵蓉失落地道:“原来妹妹在姐姐眼中是力大无穷之人,原来妹妹在姐姐心目中是会做吃力不讨好推树之人。” 赵婕妤语噎,这话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季灵蓉看向庄妃:“庄妃娘娘也认为是妾故意推倒的树木吗?” 庄妃神色淡淡:“既然不是故意就行,让你的人把树重新栽好。” 她看向赵婕妤:“下次别未明真相就给人定罪。”说完睨了季灵蓉一眼转身离开。 赵婕妤握紧双拳,强忍怒意:“妹妹,这次是姐姐的错。” 季灵蓉点头:“姐姐知错就好,妹妹还有事先离开了。” 赵婕妤又被噎住了,连忙摆手让季灵蓉离开,她现在还得维持与季灵蓉的关系,她要成为季灵蓉被打入冷宫后唯一信任的人! 只有这样才更容易要季灵蓉的命。 看着季灵蓉转身,她气不过踹了一脚树,树因为锦鲤运反噬直接倒了。 德妃走了过来:“赵婕妤,这树惹到你了?你要把它踹倒?” “娘娘,妾不是故意的。”赵婕妤请安后道。 “本宫都看见了,就罚你把这一片树都重新种好,不许让人帮忙,本宫可不是庄妃,有权处置你。”她看向季灵蓉的方向,点了点头:“季才人,你想替赵婕妤求情吗?” 季灵蓉在树倒下的时候就转过身了,此时微微一笑:“赵婕妤平日待妾还是很好的,妾想求情,德妃娘娘能不能允许让妾的宫女来帮赵婕妤? 就让春花、春草和春木来帮忙,因为晚上妾需要侍寝,所以春林和小春子得跟着妾。” 德妃点头:“本宫允了,赵婕妤你去邀月殿找人帮忙,本宫与季才人有话说。” 赵婕妤只能应是离开,她在心里骂着德妃和季灵蓉,又推倒了几棵树,种树的活就变多了。 德妃看赵婕妤走远了这才道:“季才人,听说你做菜好吃,能教本宫一两道吗?只要你肯教,这次孙才人中的奇痒草本宫可以帮你摆平。” 季灵蓉沉思片刻:“德妃娘娘,妾想先试试能否靠自己解决这次的事情,不过只是教几道菜,妾自然愿意。” “就知道你识时务,明日来找本宫。”德妃满意地道。 “正巧妾想邀德妃娘娘您看场戏。” 德妃挑眉:“那本宫明日等着。” 季灵蓉告别德妃往冷渊阁走,德妃无非是想讨好皇上,她会做的菜很多,又不差这一两道,无所谓。 到冷渊阁取了衣裳,她回到小木屋,打开门一看,惊呆了。 皇上为什么要光膀子? 她不觉得光膀子不能看,自然的走近屋内,随即清晰的看到皇上的裤子变成了碎布条,隐隐约约从缝隙中能看到毛毛。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皇上,白日宣淫不好?”为什么要把衣服扯成布条?暴露狂吗?还是因为一直骂她被反噬的? 冷墨泽咬牙切齿道:“季!才!人!你怎么不!敲!门!” 季灵蓉没跟上冷墨泽的脑回路,下意识道:“就算妾敲门您也没有衣服可以穿啊!” 冷墨泽被堵的哑口无言。 良久:“朕不会让你进入,只需要把衣服递进来!” “所以,皇上还想聊一会儿再穿衣服吗?”季灵蓉晃了晃衣服问:“皇上,您既然能把衣服撕碎,为什么不让妾看啊?妾也是您的女人啊!” 她想的很明白,在这个皇宫里她没有拒绝侍寝的权利,所以她会更注重利益。 比如现在,能一饱眼福。 皇上的身材百看不厌啊! 冷墨泽拿过衣服自己穿了起来,直到被季灵蓉盯的双颊泛红…… “季才人,背过身去,再看信不信朕挖了你的眼?” 季灵蓉:“……妾遵旨。” 冷墨泽站起身,把裤子穿好,整理衣袍时,又从房顶掉下来一个铁钩。 他悄悄睨了一眼季灵蓉,小心翼翼把铁钩拿下来,这才松口气。 总算不用重新换衣服了。 从昨晚到今日他都数不清换了多少件衣服了。 他看了看天色道:“季才人,从这至冷渊阁来回只需一个时辰,你何事耽搁?”让他等的好着急。 季灵蓉实事求是道:“妾在御花园被一个小坑绊了一下,想扶着一棵树站起来,谁知道那树本来就未扎根,直接倒了,妾抬头一看,一整片树都倒了,然后与赵婕妤辩解了两句。 幸好遇到了德妃娘娘,她三言两语就让赵婕妤自愿把树都重新种好,妾才得以脱身。” 冷墨泽并不关注宫妃之间的事情,只是凝眉问:“树怎么能都倒了?” 竟然有人敢一下子推倒御花园那么多树!等着打发季灵蓉离开让暗卫好好查查,抓到罪魁祸首他就把宫妃都集中到一起当众打那人五十大板! 顺便提一句让宫妃节省开支。 前一阵他看账簿发现宫妃总是无意打碎花瓶,如今快空虚的国库可不允许如此消耗。 季灵蓉摇了摇头:“妾也不知,不过回来路上听宫女议论,好像是昨日子时倒的。” 冷墨泽:“……”他想起来了,子时后路过御花园碰到了一棵树,随即就听到了“砰砰砰”的声音,只是霉运缠身的他不想再驻足,就没回头看。 所以,树是他推倒的? 就……只能默默收回刚刚的想法。 第三十章 她什么也没看到,他脸红能滴血 冷墨泽神情不自在地取出一摞奏折扔给季灵蓉:“念给朕听。” 季灵蓉:“?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朕让你念就念,信不信……” 季灵蓉连忙打断:“皇上,妾这就念,这就念!”可别说威胁的话了,她不想被波及。 季灵蓉柔和悦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他刚刚脸上因为自己打自己脸升起的火热也慢慢褪去。 季灵蓉的声音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能让他放松心情,这也是他高看她一眼的原因。 季灵蓉读完一个奏折,这才知道为什么皇上放心让她读,因为就是请安折子,洋洋洒洒一大堆,总结起来七个字,皇上要保重龙体。 就无语,浪费口舌。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季灵蓉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好饿啊! 她装作关切地问:“皇上,您晚膳未用,要不要吃点东西?” 早就饿了的冷墨泽凝眉:“朕不饿,接着读。” 随即,季灵蓉肚子叫了一声,勾的冷墨泽肚子也叫了一声。 冷墨泽:“……继续读!” 季灵蓉:“……”皇上是要减肥吗? 夜,皇宫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唯有佛堂陆陆续续传出读奏折的声音。 昏暗的煤油灯下,女子认真朗读,男子认真凝听,时不时看女子一眼,眉眼不知因为什么变得分外柔和。 就这样,子时悄悄来到,季灵蓉嗓子都快哑了…… 遥想半个时辰前,她渴的不行问皇上要水喝,皇上睨了她一眼:“季才人是不是忘了,你替徐公公照顾朕。” 季灵蓉:“……皇上,您要饮水吗?” 冷墨泽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朕不渴。” 他倒霉之日除了奏折、衣裳,手碰其余的东西皆会碎裂,往日他能迅速拿起茶盏饮一口,茶杯碎就碎了,但季才人在,他若迅速喝一口茶,然后茶杯就碎了,面子何在? 季灵蓉:“那妾去饮水。” “不必,继续读。”他喝不到水,凭什么让季才人喝? 季灵蓉:“……”所以她就一直渴到了现在。 冷墨泽看到子时已到,悄悄松了口气:“天色已晚,季才人该侍寝了。” 季灵蓉:“……”比起侍寝她宁愿读到明日早上。 季灵蓉拿着一盏煤油灯在前方引路,俩人来到邀月殿后,小春子早已把水备好。 冷墨泽让季灵蓉先洗漱更衣,到床上等着他。 待季灵蓉躺到床上,落赤拿着香悄悄进入外间。 冷墨泽并未梳洗,他今日宣季才人侍寝就想看看香到底能不能点燃,顺便让季灵蓉成为众矢之的,削削她脸皮。 落赤点燃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点燃香,然后插入香炉里。 这次没有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让冷墨泽放下心中的怀疑。 落赤悄悄松了口气,头发没烧着真是万幸。 随即他打了个喷嚏,没拿稳手里的火折子,掉到了冷墨泽的衣袍上。 落赤一惊,直接用身体把皇上身上的火压灭,冷墨泽也因此被扑倒。 屋内的季灵蓉听到“嘭”的一声,披着被子打开内间门,随即瞪大了双眼。 “皇上……你们……” 她连忙转身:“妾什么也没看……”话音未落,她因为吸入了香,晕倒在地。 落赤站起身,行礼道:“事急从权,请皇上恕罪。” 冷墨泽摆了摆手,没工夫搭理落赤,看着晕倒在地的季灵蓉皱了皱眉。 “去叫春林进来。”他可不想把季灵蓉抱到床上。 “皇上,属下去叫不好?”他是暗卫,除非皇上有危险不能视于人前,刚刚被季才人看到已然需要去领罚了。 冷墨泽:“……”他眉心皱的更深了,他的贴身太监都闪了腰,暗卫还不能用,难道要他自己去叫宫女? 他踌躇地走了两步,直到看见被子未包裹住的香肩。 怒瞪落赤:“还不滚!” 落赤:“……”皇上走这两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了? 他连忙应是,消失在外间。 冷墨泽嫌弃地把季灵蓉抱了起来,被子也因为他的动作彻底遮不住春光。 他的脸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一想到季才人刚刚吸入了香,会梦到心之所向(侍寝),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不定。 直到…… “皇上……妾保证不告诉别人您被男人压在了身下。”季灵蓉梦呓道。 冷墨泽瞬间沉了脸,怒喝出声:“季才人!信不信朕杀了你!” 季灵蓉留下泪水,楚楚可怜:“皇上,如果可以选择,妾也想得到圣宠,妾也不想看到刚刚那一幕,求您饶了妾~妾发誓,绝对不说出去,不然就天打五雷轰!” 冷墨泽汹涌的怒气瞬间被熄灭。 迷幻香的作用是梦到心里想的事情,以往他让宫妃等他采择,自然会情不自禁想到侍寝的过程,而这次季才人是在亲眼目睹落赤为他扑火的时候中了药,会顺着梦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刚刚那一幕,他有些头疼,迷幻香最强大的作用就是认为梦中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所以以后季才人会如何想他? 他把季才人放到床上,手放到了季才人的脖颈上,眼中的杀意并现。 季灵蓉在梦中观察皇上的脸色依旧臭臭地,连忙补充道:“更何况妾也不能说,皇上是天下之主,妾怎么能因为贪图嘴快让皇上陷于不利之地?妾的身份不能上阵杀敌,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已经够懊恼的了,又岂会添乱?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妾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季灵蓉伸出一只胳膊,让小臂与胸前平行,脖子微抬,做出向前进的动作。 冷墨泽默默地把手背在身后,眼中的杀意消失殆尽,季才人如此识大体,他又怎能因为一场误会就斩杀于她? 反正季才人也不敢再提此事,他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他替季灵蓉掖了掖被褥,这才背着手离开邀月殿。 小春子见皇上离开,立即拿着煤油灯道:“皇上,奴才为您引路。” 从邀月殿往冷渊阁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每一条路的距离都差不多,他特意挑了一条遇不到赵婕妤的路。 怎么能让皇上见到赵婕妤种树的辛苦? 此时赵婕妤都快哭了,为什么这树种一棵倒两棵? 下一秒,齐刷刷倒了四棵树。 声音浩大到冷墨泽让小春子换一条路走。 第三十一章 他忽然想起被她误会的场景 小春子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他不为小主着想,而是天意弄人。 赵婕妤看着又倒下的四棵树,整个人都崩溃了,再也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春花春草是皇后的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贱婢,树都种不好吗?果然跟了两天季才人就跟那贱蹄子一样,害的本主吹着寒风在此种树。” 春花的理智也因为种树崩溃了,她也顾不得宫规,指着赵婕妤破口大骂:“你才是贱婢!你全家都是贱婢!要不是你没事把树都推倒了,奴婢也不至于子时还休息不了!” “你这奴才竟敢顶撞本主!本主与你拼了!” 她拽住春花的头发,狠狠的往树上撞。 却因为刚刚骂了季灵蓉被锦鲤运反噬,滑倒在地,被春花压在身上。 春花见机也拽住赵婕妤的头发,狠狠的往地上撞。 冷墨泽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春花压在赵婕妤身上,身体时上时下。 他忽然想起季灵蓉误会他的场景,冰眸散发着寒意:“小春子,把这两人给朕分开!把那名宫女处置了!” 春花听到皇上的声音,连忙爬了起来,行礼后道:“皇上,奴婢被赵婕妤抓着脑袋往树上撞,一时气急,这才犯了宫规,求皇上从轻处罚。” 冷墨泽:“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奴婢是季才人的宫女。” 冷墨泽冷笑一声:“那就处置了。”顺便吓唬一下季灵蓉,让她更加不敢提及今日之事。 春花:“?求皇上开恩。”她看到一旁的小春子,连忙爬到小春子脚边:“春公公,麻烦您替奴婢求个情。” 小春子颔首:“求皇上开恩,春花是皇后赏赐给小主的宫女。” 冷墨泽脸上的怒意更甚,皇后的手伸的够长!因为母后的缘故,他最讨厌隐私之事,也知之甚多,自然能猜到皇后的心思。 因为徐公公对于季灵蓉比较上心,他也听说了季灵蓉的遭遇,不难猜测皇后的意图。 看样是时候给皇后一个下马威了,光一个德妃还不足以让皇后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的皇后只需要好好管理后宫,不是用来把后宫搅的更浑的。 “小春子,明日在乾坤宫当众执行。”既能给皇后教训,亦能让季灵容降降胆量,一举两得。 春花:“?”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为什么把皇后娘娘搬出来也无济于事? 她刚想继续求情,小春子直接上前打晕了她,没看到皇上脸上凝聚出来的乌云都要打雷了吗?再让春花说话,他都有可能遭殃。 赵婕妤见皇上为她处理了春花,脸上绽放出笑容,皇上是向着她的!皇上心里有她!那她应该多多与皇上诉苦,惹皇上怜惜。 想到这她道:“妾多谢皇上为妾主持公道,季才人推倒了树木,偏偏只是派了三名宫女来种,德妃还偏袒季才人,让妾与这三名宫女一同种树,妾一直任劳任怨,却不知这名宫女受了谁教唆,竟然敢以下犯上,要不是皇上来的及时,妾今日……” 她顿住话语,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冷墨泽被赵婕妤恶心到了,他不喜让宫妃接近最大的原因就是表情太假,明明怨恨都要从眼里溢出来了,偏偏还一副“善良”的模样。 “既然是德妃偏袒,那赵婕妤就继续种树,种完树关禁闭到八月十四。” 树明明是他推倒的,偏偏往季灵蓉身上泼脏水,真是没有一句话可信! 赵婕妤:“?”皇上这是当众偏袒德妃?为什么? 冷墨泽看着赵婕妤那扭曲的面庞,直接离开,越看越反胃。 回到冷渊阁,徐公公扶着腰指挥小春子去小厨房取一直温着的晚膳。 冷墨泽尝了一口季灵蓉做的菜,被赵婕妤恶心到的心情瞬间开朗:“徐公公,这道拍黄瓜朕曾经吃过一样的味道。” 徐公公扶着腰道:“回皇上,上次您因为算学题废寝忘食,奴才只能斗胆求季才人为您做一顿……”他声音越来越小,毕竟身为奴才不可以算计主子。 冷墨泽幽幽地看着徐公公:“取消告假,扣一年俸禄,再有下次,就出宫养老。” “谢皇上开恩。”徐公公扶着腰跪地谢恩。 冷墨泽继续吃季灵蓉做的饭菜,无视跪在地上的徐公公。 良久,他用完膳,这才道:“季才人知晓朕愿意吃她做的食物吗?” 徐公公摇头:“奴才不至于糊涂至此。” 这一点冷墨泽是相信的:“平身,伺候朕梳洗。” 只要季才人不知晓他爱好美食,脸皮应不会再涨了? 洗漱后,想到今日的事情,睡意瞬间挥散,他揉了揉凸起的太阳穴:“徐公公,把朕的典籍和母后的家书拿过来。”他要看看另一道题是不是也是他错了。 两个时辰后,确定自己算错的冷墨泽又头疼了。 若被季才人知道自己都算对了,那让他无可奈何的脸皮又该更上一层楼了? —— 翌日清晨,季灵蓉洗漱更衣用膳后,在院子里等待春花春草。 真没想到四个人十多个小时竟然还没种好十来棵树。 春草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邀月殿,见到季灵蓉就跪了下来。 “求小主救救春花,昨日赵婕妤骂您,她为了小主与赵婕妤打了起来,正巧被皇上看到,今日就要被处死了。”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什么情况?刚说请德妃看场戏,演员就少了一个。 她瞅了瞅春草,感谢皇上还给她留一人。 “本主上次让你们摘的茉莉花制成的茶叶应还有剩余,你去拿过来,咱们去求皇后娘娘。” 春草:“?小主您有所不知,是皇上想处置春花,不是皇后娘娘。” 季灵蓉莫名其妙:“所以才去求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若办不到,本主就一个才人怎么能办到?” 春草一噎,心思急转:“但是皇后娘娘为什么要帮小主?” “所以才要送礼啊!” 春草:“……”小主该不会认为破茶叶就能让皇后娘娘帮忙? 季灵蓉没有给她再提问的机会:“赶紧去梳洗,然后拿着茉莉花茶咱们去乾坤宫。” 她看向一脸疲惫的春草勾起唇角,不知道春草还会不会选择在茉莉花茶里动手脚? 第三十二章 皇后与菊花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小春子吹着冷冽的寒风,在冷渊阁外守了一夜。 万万没想到徐公公进入殿内就不出来了,没有请示的他根本不敢离开。 也不知道皇上需要处理什么紧急公文,一夜未眠。 好不容易等到徐公公出来想提出离开,岂料徐公公光顾着扶腰了,根本没注意到他,直接跟皇上上朝去了。 直到下朝,他才找到跟徐公公说话的机会。 终于被允许离开,他快步往邀月殿走,想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小主。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他又朝乾坤宫赶,又晚了一步……正好看到小主进入乾坤宫的背影。 小春子:“……”今日他犯太岁吗? 想到一定是春草打听到他没有回邀月殿,利用晚上的事情给小主下套,才让小主来乾坤宫,他心急如焚,咬了咬唇,转身往冷渊阁走。 又赶上皇上在殿内召见大臣,徐公公在殿内伺候…… —— 季灵蓉进入乾坤宫行礼后,直接进入主题,声嘶力竭道:“皇后娘娘,是妾无能啊!” 皇后娘娘被季灵蓉突然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刚刚行礼时还柔柔弱弱的,怎么突然这么大声? 她摸了摸砰砰直跳的心脏:“季才人遇到什么事情了?” “妾没有保护好皇后娘娘您赏给妾的宫女。”季灵蓉泪眼蒙眬:“春草说春花要死了,让妾救救春花,妾想着也只有您能救春花,希望皇后娘娘念在春花与您主仆一场的份上救她一命。” 季灵蓉吸了吸鼻子,说话都是鼻音,显示了她关心下人的心,若皇后娘娘不答应救人,更能衬托出皇后冷硬的心肠。 皇后瞬间沉了脸:“季才人,皇上的旨意本宫也不能违背。” 她今早听到春花的事情已经很呕血了,在她宫里处置春花,这是皇上在打她的脸啊! 她不想救人吗? 季才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春草,你看皇后娘娘都没有办法,本主也没办法了。”季灵蓉拍了拍春草的肩膀:“本主知道你与春花感情深厚,平日都是形影不离,节哀顺变。” 春草:“!!!”她看向皇后怀疑的眸子,额头起了一层薄汗,季才人话中意思是她提议求皇后帮忙的。 皇后不想提春花之事,所以皇后一定会怀疑在她心中春花更重要,继而怀疑她的忠心。 就很憋屈。 季灵蓉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春草,你别伤心了,既然皇后娘娘也没有办法,咱们的礼物就不用送了,这可是你和春花一起做的东西,你留着当念想也好。” 春草:“……”感觉更憋屈了。 她拿出茉莉花茶:“小主,奴婢不能因一己私利让您的心血付诸东流,奴婢知道您一直想与皇后娘娘处好关系,所以……您还是送了。” “但是皇后娘娘不会看上本主的礼物?”季灵蓉期待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是春花春草一起做的茉莉花茶,您宫里上等茶无数,能看上吗?” 皇后沉默片刻:“既然是心意,本宫岂有看不上之礼?” “所以皇后娘娘是说,只要是礼物都看得上呗?毕竟都是心意。”季灵蓉扬起笑脸,一脸“不谙世事”的样子。 皇后:“……”她深吸几口气,忍住心里的郁闷,保持微笑道:“后宫本是一家,妹妹们的礼物本宫自是欣然接受,春草呈上来。” 春草把包装精美的茶叶递给皇后娘娘,还使了个眼色。 皇后露出微笑,当着季灵蓉的面把茶叶打开,然后从茶叶里拿出了一个扎满刺的娃娃。 她冷着脸把娃娃摔到地上:“季才人!你竟然敢在宫里施行巫蛊之术!” 春草不敢置信地看着季灵蓉:“小主,你为何要如此做?” 她看向娃娃:“皇后娘娘,奴婢若没记错,上面写的是赵婕妤的生辰八字。” “赵婕妤与小主关系很好,求皇后娘娘明查,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小主。” 季灵蓉都想为春草鼓掌了,这演技顶呱呱啊! 她向后看去,看热闹那位该出来了。 “德妃娘娘到!” 德妃随着太监的唱和声走入殿内,行礼后目光落在诅咒娃娃上:“皇后娘娘,没想到巫蛊之术又再现了。” 上一次要不是皇上保她,就被皇后得逞了。 皇后强装镇定:“果然是德妃的人,喜欢用的手段都一样。” 上次她用诅咒娃娃嫁祸德妃,所以德妃是皇宫里最清楚诅咒娃娃出处之人。 德妃没接皇后的话,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既然皇后娘娘认为后宫是一家人,只要是礼物都会欣然接受,那臣妾的菊花茶一定不会拒绝。” 德妃宫女捧着一盏菊花茶放到皇后面前的桌子上。 德妃笑着道:“皇后娘娘这次可别被菊花糊了嘴呀!” 皇后气的说不出话,在心里暗骂德妃和季灵蓉。 尤其季灵蓉!今日命必须留下! 德妃不嫌事大道:“皇后娘娘喝茶啊!不会怕臣妾下毒?臣妾宫殿里可不敢有毒药。” 皇后只能端起茶盏,润了下唇。 春草跪得腿有些疼,趁着没人看她,悄悄动了下膝盖。 岂料身体前倾,整个人向前栽倒,脸正好倒在诅咒娃娃上。 “啊!!!”扎死她了!她会不会毁容啊! 皇后被尖叫声吓了一跳,拿着茶盏的手抖了抖,茶水又撒了一身,被由德妃精心挑选的超大菊花堵了嘴。 德妃:“皇后娘娘您快宣太医啊!啊!您怎么嘴又被堵上了?您为什么总端不稳茶盏呢?” 皇后气愤地被菊花拿下来:“德妃!不会说话就别说!” “臣妾只是提醒您请太医有错吗?”德妃据理力争。 季灵蓉默默拿出兜里的菊花茶:“皇后娘娘,这是妾珍藏的菊花茶,您就心疼心疼春草,派人请个太医!” 皇后:“!!!”又是菊花茶! 她不想再次被堵嘴啊! “是妾不对,妾这就为皇后娘娘斟茶。”季灵蓉语气卑微道,她绝对不承认是她想再看一次皇后被菊花捂嘴。 第三十三章 信不信朕废了你的后位 德妃见皇后表情都气的僵硬了,心里格外舒坦,好心道:“既然皇后娘娘忙着饮茶,臣妾就让宫女去宣太医了。” 皇后更生气了,德妃又用借口踩在她头上! 太医被德妃的宫女请到她宫殿,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她在自己宫里都得靠德妃主持大局吗? 季灵蓉简单用热水泡了泡茶,连茶都没洗,放到皇后前面的桌子上:“皇后娘娘请喝茶。” “本宫先去换身衣裳,这里先由德妃帮本宫主持大局。”皇后站起身进入偏殿,准备等太医来再回来,这样反而可以说是德妃不经她允许,越过她叫太医。 德妃对着季灵蓉笑了笑:“没想到这出戏还挺长的。” “妾也没想到皇后娘娘那么倒霉,好像菊花茶跟她过不去似的。”季灵蓉挑着德妃想听的说。 德妃满意地看着季灵蓉,小声提醒道: “曾经,本宫也经历过巫蛊之术的嫁祸,当时幸亏皇上找到了别的证据,让本宫洗脱了嫌疑。 只不过证据是指向你的,你当时被关入了冷宫。 本宫查到证据有误,第一时间把你从冷宫接了出来,若这次巫蛊之术重现,你没有明确证据证明清白,皇上不一定会再留你。 巫蛊之术是皇宫禁忌,所以你失忆后没人敢跟你说曾经被关冷宫之事。” 季灵蓉心思急转,面上却一副吃惊的样子:“赵婕妤曾说过妾以前被关入冷宫,原来是真的。” 德妃皱起眉头,赵婕妤是想利用季才人的好奇心查到她还是皇后? 幸亏季才人识相,没有中计。 太医拿着医药箱走了进来,德妃收了心思让太医为春草诊治。 春草已经疼晕了过去,躺在地上,无一人在意。 太医把巫蛊娃娃拿了下来,把扎在春草脸上的刺拔出,为她上药。 皇后这才回到殿内,命人把春草抬下去。 —— 冷墨泽与大臣谈完政务已经快午时,他行至偏殿看到午膳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季灵蓉做的菜品。 徐公公禀告道:“皇上,季才人到了乾坤宫,送给皇后娘娘的礼物中发现了巫蛊娃娃。” 冷墨泽放下了筷子:“摆驾乾坤宫。” 小春子连忙跟上,这些日子因为徐公公的吩咐,他格外关注小主的一举一动,小主自从失忆变了很多,不再唯唯诺诺、知道如何施展本领、特别好伺候,还得了皇上的眼缘,所以他已经决定真心认小主为主。 皇上的身边不会有他的位置,好好跟着小主才是明智之举。 冷墨泽到的时候正巧听到皇后让人把春草抬走,出声阻止:“且慢。” 皇后连忙站起身带着殿内的人请安:“皇上万岁。” “免礼。”冷墨泽走到主位,一脚把皇后坐过的椅子踢开,徐公公让人搬了一把干净的椅子放到主位上。 冷墨泽阴沉着一张脸坐到椅子上,看到巫蛊娃娃浑身散发着寒意,拂袖把桌子上的茶盏挥了下去。 茶盏直冲着刚刚在心里骂季灵蓉的皇后而去,茶盏里的菊花脱离组织,吻上了皇后的唇。 皇后直接愣住了,皇上是特意用茶盏砸她的!还再一次让菊花堵住她的嘴,他是在为季才人讨公道?季才人如今已经得宠到她不能得罪了吗? 冷墨泽并未看向皇后,自是不知道皇后的遭遇,沉声道:“皇后,朕说没说过宫里不得出现巫蛊之物!信不信朕废了你的后位!” 皇后跪在地上,把菊花拿了下来:“求皇上开恩,是臣妾失职,竟然还有人敢在皇宫里使用巫蛊之术,不过臣妾已经有了头绪,上次就跟德妃与季才人有关,这次怎么会那么巧合还是这二人在场?” 皇上冷笑一声:“皇后,这就是你的头绪?” 冰眸扫向皇后,语焉不详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后被这一眼看得全身瞬间湿透,汗如雨下,泪从眼出,她不敢再出一点声音,皇上查到了她动的一些手脚,却没有真正的证据,她若再惹皇上注意,后位真可能被直接剥夺。 “徐公公,检查一下巫蛊娃娃。” 徐公公扶着腰走向地上沾着血的巫蛊娃娃,小春子非常长眼力见儿的蹲下身捡起娃娃递给徐公公。 徐公公满意地点头,仔仔细细检查娃娃。 他撕下了写着赵婕妤生辰八字的布条,露出了一个新的生辰八字。 这个巫蛊娃娃竟然一下子诅咒了两个人! 小春子见巫蛊娃娃上的生辰八字,脸色大变:“求皇上明察,那是小主的生辰八字。” 季灵蓉大惊失色,震惊的无法言语,随即抿了抿唇,眼中闪过受伤之色后垂下眼帘。 冷墨泽怒极反笑:“徐公公,去查!朕要看看谁宫殿里有缝制这种娃娃的布料!” 德妃对着皇后挑了挑眉,摆了个嘴型:恭喜你。 皇后瞬间有不祥的预感,宫中布匹是德妃管的。 经徐公公查证,相同布匹只有三人领用过,分别是孙才人、皇后和从二品的华修容,孙才人的布匹和华修容的布匹皆有迹可循,虽然缺了边角料但是这娃娃明显是用完整的布匹制作的。 故而只剩下一人有可疑:皇后。 冷墨泽站起身,睨了德妃一眼:“这次中秋宴交由德妃举办,皇后除了初一、十五,禁足两个月。” 他往外走,边走边道:“季才人跟朕离开。” 季灵蓉应是,跟在了皇上的后面。 她低垂着头,有些无精打采,本以为德妃胸大无脑,但是她忘了在皇宫里生存了四年的人又岂会过于简单?这次明显是德妃给皇后设的局,顺便给她除掉春草的机会。 枉她还邀请德妃看戏呢!结果就是在娃娃里加个布条和气气皇后的作用。 更让她郁闷的是,她与德妃接触过好几次,竟然没看出来德妃是在演娇纵无脑之人。 所以德妃的演技竟然比她还好! 冷墨泽在转弯处看到季灵蓉的表情,淡淡地道:“德妃是被利用了。” 季灵蓉:“?” 第三十四章 拿自己举例,博他一笑 季灵蓉因为皇上的一句话找回了自信,她引以为傲的演技还是无人能超越的。 她露出一个甜甜地微笑:“皇上,那您知道德妃娘娘被谁利用了吗?” 冷墨泽冰眸嫌弃地睇了她一眼,看到她如春风拂面的笑容,瞳眸渲染出笑意:“受益之人。” 季灵蓉暗自琢磨皇上的话,今日之事最大受益人是贤妃和淑妃,所以是她二人之一? 她见皇上的脸色好了很多,接着问:“皇上,真有巫蛊之术吗?” “无中生有之事。”冷墨泽冷笑一声:“季才人,你信一个布偶扎几根松树枝写个生辰八字,就能让人倒霉甚至生病吗?” 季灵蓉坚定地摇了摇头,看着皇上又阴沉下来的表情开玩笑道:“那自是不信,最起码用针扎啊!松树枝也太软了,遇到皮厚的都扎不进去。”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她在说自己吗?因为皮厚扎不进去? 想到这,他的心情恢复清朗,季才人还是心悦于他的,不然也不会拿自己举例,博他一笑。 季灵蓉拍了拍小心脏,古灵精怪道:“皇上,既然是无中生有之事,您就别生气了,生气伤身体呀~”她可得让这位大爷心情愉悦了,要不当着她的面被锦鲤运反噬后倒霉的还是她。 冷墨泽把一只手背在身后,阻止内心想掐季才人厚脸皮的冲动,另一只手从身上拿出一本书:“读。” 季灵蓉:“?”边走边为皇上读书? 你大爷果然是你大爷,就是难伺候。 她打开书,一句一句、声情并茂、抑扬顿挫的念着。 声音如清澈的泉水,环绕着他。 他勾起唇角,内心变得愉悦。 突然间……他停住了脚步。 季灵蓉成功地撞在了他结实的背部。 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揉了揉可怜兮兮的鼻子:“皇上发生何事了?” 冷墨泽无奈地看向冷渊阁方向,道了一声:“无事。” 季灵蓉不好再问,继续读书,只是这次她放慢了脚步,刚刚皇上害她撞疼了鼻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噬。 她读着、读着,就被这本书吸引了,这是一本地理志,开篇提及这个国家名冷傲国,东面环海,西面与西青国接壤,北面与北郊国接壤,南面与南梁国接壤…… 她边读边用余光注意脚下的路,此时由御花园的泥土路变成了石子路,她知晓是出御花园了,这才抬起头。 咦?皇上和徐公公呢? 就很尴尬。 冷墨泽被树枝挂到衣裳,转身解救衣裳时,就见到季灵蓉径直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她前面的人已经不在。 想到刚刚看见的人影,把落赤叫出来吩咐了一句,换了条路往御书房走。 季灵蓉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刚想转身离开,一位公公向她走来:“季才人,太后有请。” 季灵蓉:“?”太后怎么会在宫里? 她把书合上放入兜里,跟着太监进入冷渊阁侧殿。 太后端坐于主位,抬眼看向季灵蓉:“是你与皇儿一同做的哀家出的算学题?” 季灵蓉行礼后应是,规规矩矩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太后接着问:“哀家听说皇儿在你寝宫住了一夜可有其事?” 季灵蓉摸不到头脑的点头应是。 “那你把这几道题算出来。”太后站起身:“算出来后再叫哀家。”说完离开侧殿。 季灵蓉恭送完太后,就坐了下来看纸上的内容。 太后站在窗前看季灵蓉专注的做题,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旁边的李嬷嬷:“嬷嬷看此人如何?” 李嬷嬷看到太后满意的表情,道:“品行端正、聪慧、样貌尚可。” 太后扬起笑容:“若她胆子够大且心悦于泽儿,倒是不错的人选。” 太后与李嬷嬷进入御书房,看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冷墨泽,笑道:“皇儿,哀家又看到合眼缘之人了。” 冷墨泽略感头疼,母后每次回宫必会让他接触一位宫妃,结果就是通通被他的霉运吓到。 他站起身,勾起唇角:“母后怎么回宫不告诉朕?朕也好去迎接您。” “哀家不屑被你后宫那些摆设迎接,一个个连你衣角都碰不到,还天天争宠。” 冷墨泽:“……”这话没法接。 。 第三十五章 她第一敬佩之人是皇上 此时,徐公公一脸无奈地敲了敲门:“皇上,太后的加急信件。” 冷墨泽看了一眼身旁的母后,让徐公公把信呈上来。 他看完信,无奈道:“去通知淑妃、庄妃、华修容和季才人收拾行礼,与朕一起到别院小住。” 太后满意地点头:“皇儿快批阅奏折,顺便想想今晚谁侍寝。” 冷墨泽眉心跳了跳:“母后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会儿,待会还得跟朕一起去别院呢。” “季才人知晓哀家回宫了,哀家与她同乘,其余人瞒着。” 冷墨泽:“……”他是真的拿母后没辙。 淑妃、庄妃和华修容就是在季才人之前做算学题的人,母后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说法,懂算学题之人皆聪慧,诞下的龙嗣也一定聪慧。 所以每次母后都要求他与宫妃一起做算学题,他为了应付母妃,让徐公公把绿头牌放箱子里,抽到谁就把母后信件交给她,让她做。 除了季才人,正好遇到也省的他抽牌子了。 宫妃知晓是太后的信件,自是会苦苦钻研,当见到母后时,皆习得了一些算学基础。 除了季才人……本身就精通此道。 皇上的旨意刚刚传出去没多久,后宫里除了季灵蓉都知道皇上又要带宫妃出去小住的消息。 因为每次的名单都会加一人,所以这次多出来的季灵蓉成为了后宫的茶资。 也因为她的锦鲤运,不少因为气愤摔碎花瓶之人划伤了手。 太医鱼贯而出,忙的不可开交。 倒霉的都能被好几个太监同时拉扯…… 冷墨泽收到消息,借机宣布:“从即日起,皇宫内节省开支,一月只补给一次宫中缺少的物件。” 刚刚把花瓶摔碎了的宫妃们:“……” 皇后默默拿出体己银子用职权让采买的奴才去宫外采买。 心疼的不行。 季灵蓉头昏脑涨地放下笔,这次的题难度蛮高,涉及立体几何。 有些几何定理她记不太清了,只能用向量算。 向量最大的特点就是麻烦,让并不习惯用毛笔的她算了三次,三个不同的结果。 就很抓狂。 但为了小命,她只能继续算,她就不信算十次都算不出来一个结果。 半个小时后,她投降了,随意写了个答案。 放下毛笔的她迅速站起身毁灭演算纸。 生怕皇上和太后要她解释向量是什么,勾股定理如何推导。 学生时代的知识又有几个人能追溯其源? 毁尸灭迹后,她看着自己做出的答案又犹豫了,该不该故意写错解释不清的答案? 太后进入殿内,看着季灵蓉苦思冥想的样子道:“题目是有些难度,做不出来没关系。”皇儿和工部那帮家伙都做不出来,她让季才人做题只是想看她才思是否敏捷。 季灵蓉见改不了答案了,也就不再想,把宣纸递给太后:“妾已经把题目做完,请太后过目。” 太后看着纸上只写答案没有写思考过程,抽了抽嘴角,这些题她也没有答案,如何评判? “评判题目不急,哀家是来通知你,一个时辰后你需要带着包裹到金銮殿与皇上汇合,然后去别院小住些时日。 届时哀家会与你同乘马车,记住,你今日见过哀家之事不可与她人言。” 季灵蓉颔首:“妾一定不会多嘴多舌,妾能与太后娘娘同乘一辆马车是妾之福。” 她看了一眼宣纸:“那妾在马车上再请太后评判,妾先回邀月阁收拾东西。” 太后:“……”突然不想与季才人同乘一辆马车了。 她派了两名暗卫跟着季灵蓉,想知道仅有一个时辰时间的季灵蓉会不会手忙脚乱。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看着小春子已经把行李收拾好,夸奖了几句,鉴于她和原主实在太穷了,她都懒得检查,吩咐小春子备膳。 去别院洗漱用品都现成的,需要拿的行李就是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和换洗衣裳,她这三样加起来也就能占用现代行李箱一半的空间。 她进屋把唯一的私房钱(十两银子)揣进隐藏的小兜里,随即躺到床上眯了十分钟,然后起来吃饭。 她吃饭一直很快,五分钟搞定,大手一挥,带着春林和小春子出发。 隐在暗处的暗卫见此用轻功率先去了金銮殿。 太后感兴趣地问:“怎么样?季才人手忙脚乱了吗?” 暗卫摇了摇头:“禀皇上和太后,季才人回邀月殿后,先与太监说了会儿话,之后睡了一会儿,吃了顿饭,现如今已经往金銮殿走了。” 太后:“……”她虽然给了一个时辰时间,但是除去走路的时间也就只剩两盏茶功夫。 往常的宫妃皆是先换一件能让皇上眼前一亮的衣裳,然后检查包裹,匆匆忙忙各种吩咐。 怎么季才人还有时间睡觉和用膳?就如此信任下人吗? 还有季才人并未换衣裳……穿了一上午不脏吗? 冷墨泽勾起唇角:“母后,朕已经吩咐好了,季才人的马车在最后一辆,到时候您上去就行了,朕先出发了。” 太后:“……”她不想与脏兮兮的季才人同乘一辆马车了! 季灵蓉上了马车后,见太后一脸凝重地掀开车帘,非常长眼力见儿的抓住太后的胳膊,把太后扶进马车。 太后看着刚刚被触碰的胳膊皱了皱眉:“季才人,你回寝宫为何不换衣裳?” 季灵蓉茫然地问:“需要换衣裳么?”她看了看袖口衣摆等处:“是妾的衣服哪里脏了吗?” “穿了一上午,怎能不脏?”太后嫌弃地让季灵蓉离她远点。 “哀家自幼一日换三身衣裳,先帝曾多次赞扬哀家如白莲般不染纤尘,作为宫妃需要随时准备侍奉皇上,自己干净整洁才能让皇上舒心。” 季灵蓉就无语,但面前之人是太后,她只能忍着内心的吐槽道:“是妾的不是,妾自小就穿着破衣褴褛,认为衣服只要是干净的就无须再换,妾以为自己少用些东西就可以让百姓多一件衣裳穿,没有考虑到皇上的心情。” 太后愣了愣,想到今日皇儿提到的国库空虚问题,别过脸:“你如此想也没错,但是穿一上午的衣裳总会沾染些许味道。” 季灵蓉拿出香囊:“太后,妾带着香囊呢!这香囊是妾用御花园掉落的花瓣做的,保准让妾时时刻刻都香喷喷的。” 太后向季灵蓉挪动了些距离,俯身轻嗅:“这味道是茉莉?”还挺好闻。 “太后喜欢吗?妾带了好几个,等着让小春子送您一个好吗?” “季才人一片心意,哀家就收下了。”这季才人还挺懂事。 季灵蓉想了想,把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太后您看,这里算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仍然有很多百姓穿着带补丁的衣裳,更不用提穷困村落,食不裹腹是常事,所以妾才想着平日节约一些,为皇上分忧。” 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道:“太后您作为皇上的母后,皇上孝敬您是应当的,妾不行,妾会忧皇上所忧。” 太后眼神变得柔和:“是哀家养尊处优多年,从未了解过百姓之苦,季才人你还是像以前那样,衣服脏了再换。” 季灵蓉瞪圆了双目:“太后您……您是妾第二敬佩之人!” 太后逗她:“哀家竟不是第一?” 季灵蓉羞涩地低下头:“第一是皇上。” 太后越看越满意,季才人懂民间疾苦、识大体、懂算学、才思敏捷,生下的龙嗣一定是储君的料。 她拿出季灵蓉刚刚做的题:“季才人给本宫讲讲这些数是如何得来的。”她要看看季才人是否有真才实学。 季灵蓉应是,还没想好从哪开始讲,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冷墨泽走进马车,坐在太后的旁边:“朕跟着一起听。” 他用手撑着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他有预感,季才人这次的答案也不是乱写的,母后让季才人做的题其实是他想要建立一座大坝需要的数据,故而就算丢脸,他也得来听听季才人的想法。 季灵蓉看着太后和冷墨泽有五成相似的脸齐刷刷地盯着她看,脚趾悄悄地蜷缩起来 第三十六章 真跟那男的有一腿?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问太后要了纸笔开始讲解。 每一个定理都需要她讲原理,就挺崩溃的,但是面前二人是大佬,她惹不起。 直到运用勾股定理那道题,她实在是不记得上学时老师如何推理的了,只能说这是她发现的规律,用尺子量出来的。 太后和冷墨泽齐齐震惊,这得多庞大的计算量才能找出的规律? 季才人一定是痴迷于算学,才能不厌其烦的寻找规律。 季灵蓉指着最后一道题,无奈道:“这题妾算了很多遍,每次结果都不一样,应该是方法有误,妾需要再研究研究才可以。” 冷墨泽拿着答案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大坝有精准数据作对照了! 北方冬季常年干旱,夏季雨水繁多,若大坝建成他在史书上就会有绚丽的一笔。 季才人讲解的内容他都记下了,用此方法能建造无数大坝! 他一向赏罚分明,季才人立此大功必赏! “季才人,既然你沉迷于算学,朕就赏你几十本典籍,最后一题此时算不出来无事,朕相信以你的悟性和对算学的痴迷程度,总有一日可算出结果。” 季灵蓉:“?”她摸了摸有些堵塞的心脏:“妾多谢皇上赏赐。” 冷墨泽眉眼带笑:“朕曾说过,你若把母后出的算学题都做对了重重有赏,君无戏言,朕就赏赐你连续三日的侍寝。”反正母后也会看着他宣嫔妃侍寝。 季灵蓉:“……”若是知道这赏赐,她能把一道题改错吗? “妾多谢皇上。”她垂下头,留下辛酸的泪水。 “不用太激动,是你应得的。”他拍了拍季才人的肩膀,余光却看向母后。 他碰女子衣角了,后宫的女子不是摆设! 马车早在季灵蓉讲最后一题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宫妃们知道皇上与季灵蓉同乘,表情不一。 季灵蓉掀开车帘就见到三张笑脸,淑妃笑的柔柔弱弱:“妹妹快下来,陪皇上聊天辛苦了。” “参见淑妃娘娘。”季灵蓉第一时间注意到淑妃脏了的衣袍,内心升起警惕:“这是妾的本分。” 冷墨泽和太后并未下马车,直接往别院里驶进,淑妃作为位分最高的,负责分配院落。 季灵蓉被安排在一个中规中矩的院子,让小春子先把床铺铺好,随即换身衣服躺在床上。 今晚要侍寝,她得先补眠。 睡了一觉,人也精神了一些,徐公公来通知他皇上有请。 季灵蓉被带到皇上住的冷寒院,太后和皇上坐在院子里,前方有一个火堆,火堆旁摆放了几条收拾干净的鱼。 太后道:“听皇儿说,你擅长厨艺,哀家今日想尝尝。” 季灵蓉欲哭无泪,只好应是。 让徐公公拿了一些调味料过来,她坐在小板凳上烤鱼,余光时不时看向太后和皇上。 上次皇上害她读书,她为了防止被锦鲤运反噬把皇上读丢了,这次可不想鱼烤完了太后和皇上吃不了。 那样她还得重新烤! 然后害她重新烤又得反噬……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太后和皇上注意到季灵蓉的悄咪咪的眼神,齐齐端起茶盏,遮挡眼中的期待。 下一秒,二人齐齐把茶水洒在了衣服上。 季灵蓉松了口气,这次的锦鲤运反噬并没波及她。 鱼烤好后,太后和皇上的衣裳也被烤干了,二人就为了烤鱼没有回去换衣裳,此时内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季灵蓉先把鱼递给太后,随即递给皇上一条,然后才自己吃了起来。 徐公公在一旁提醒:“季才人,太后和皇上的鱼要吃完了,您要不边烤边吃?” 刚刚吃了几口鱼的季灵蓉:“……”怎么吃那么快?不烫吗? 就这样,她烤鱼烤到了月黑风高之时,已经数不清自己烤了多少鱼了,就知道她再也不想闻鱼味了。 终于吃饱了的太后站起身:“皇儿,哀家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来品尝季才人的手艺。” 季灵蓉:“……”她想回宫!!! 又是想假死逃离皇宫的一天。 冷墨泽站起身,睇了一眼季灵蓉:“梳洗上床等着朕。” 吃了一肚子鱼的季灵蓉实在忍不住道:“皇上,刚用完晚膳不适宜直接入睡。” “入睡?”冷墨泽冰眸眯起,莫非上次的事情让季灵蓉产生了怀疑? 要不怎么会说直接入睡而不是侍寝?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表情连忙垂下眼帘,为什么皇上看着有些心虚?难道皇上真跟那男的有一腿? 上次的事情她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皇上可能是单纯生气她把他想弯了,毕竟若真与那男人有什么一定会小心翼翼,不会在她寝宫里就迫不及待。 但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怪不得每次都让她先入睡,这是希望她睡着了就不用交公粮了。 想要知道猜测对不对今晚装睡就能有分晓。? 第三十七章 老实点! 季灵蓉想这些就用了几秒的时间,如今迫切的还是先打消皇上让她吃饱了就睡的想法。 “妾听说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皇上刚刚用完晚膳,最好先四处走走,消消食,而不是直接躺到床上。” 冷墨泽眼中寒意消散,有些时候人会把躺在床上说成入睡,而且若季灵蓉真怀疑他了,不至于还会关心他是否积食。 “季才人有心了。”他站起身往院门口走。 季灵蓉连忙跟上。 冷墨泽不知不觉走到枫树林,漫山遍野的鲜红在黑夜中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他不禁有所感,声音苍凉低沉问:“季才人,你知道枫叶为何会变红吗?” 季灵蓉点了点头:“为了活着。” “季才人竟知晓。”冷墨泽深邃的瞳眸带着一丝感慨:“冷傲国能发展到如今的壮大程度,多亏了当时那一万精兵。” 季灵蓉:“?”枫叶变红是为了遮挡阳光,让树叶停留在树上的时间变长,以便树吸收更多的营养。 跟国家发展和一万精兵有什么关系? 冷墨泽继续道:“相信你听过,这一万精兵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入的战场,他们把自己的退路和敌军的退路都封死了,只为了用他们的命换对方十万战士的命。 战争结束后,那片空地只有一棵小树活着,它被染的鲜红,而且一到秋季就会变红。” 季灵蓉:“……”这不科学。 “这片树林就是那棵小树的子孙,那棵最大的树就是当初的小树。” 季灵蓉顺着冷墨泽指的方向看去,月光被云彩遮住,什么也看不清。 ╯□╰ “皇上,当时的战士都是英雄!” 她只能如此附和一句。 冷墨泽点头:“那一万精兵是宁将军带领的,皇爷爷亲自把宁将军的儿子接入皇宫教导,淑妃就是宁将军的孙女。” 季灵蓉猛然抬起头:“皇上的意思是利用德妃娘娘之人是淑妃?” “季才人,记住你的身份,有些事不要参与。”冷墨泽说完走上了望塔,双眸泛起疑惑。 他刚刚为什么要与季灵蓉说那么多话?为什么还提醒她不要参与高位嫔妃的事情? 他想了想,一定是看到这满山的枫叶想起了当时的惨状,他是为了保护宁将军的后代淑妃!不是因为季灵蓉。 季灵蓉闭上眼调整心情,德妃既然能被淑妃利用一次,就有第二次,当初跟德妃说原主更美的人会不会是淑妃? 若是淑妃她该如何应对? 皇上想保的人,就相当于有免死金牌了。 她勾起唇角,一步步走向高台,不同于以往的青涩美,在黑夜就该表演暗夜精灵。 “皇上放心,妾一直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她悦耳的声音有些沙哑,手搭在栏杆上望向远处,眼角的泪缓缓落下:“有些事,妾也不愿意参与,只是为了活着罢了。”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皇上,难道您认为这一切是妾想参与的?” 冷墨泽从未见过有人哭的如此美,让他的心起了涟漪,想要保护,但他是君主,承诺不能轻易说出口,只能收敛思绪,淡淡地道:“别哭,丑,回去准备侍寝。” 季灵蓉:“……”演了个寂寞。 冷墨泽转身走向楼梯,因为说了季灵蓉丑被反噬,脚底打滑,他滑落了三层阶梯才运起内力,脚尖轻点落在栏杆上。 季灵蓉见皇上摔倒连忙快走两步去扶,就感觉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张开的双臂成了笑话。 她有些尴尬的蜷缩脚趾,对站在栏杆上的冷墨泽呲牙,随即伸出大拇指:“皇上轻功真好。” 冷墨泽没想到季灵蓉会冒着危险救他,她不会武功若也脚底打滑,滚下去一定会摔伤,到时候他得还另外找人应付母后。 想到这,他冷着脸道:“季才人,你过来作何?难道你认为以你的力气能拉住朕?若不是刚刚朕快了一步,非得被你连累,下次若如此信不信朕砍了你的双脚?” 季灵蓉:“……”好心没好报,这人活该被锦鲤运反噬。 “喀嚓……”栏杆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响声,冷墨泽脚下的栏杆碎裂开来,毫无准备的他朝前倾斜。 季灵蓉见庞然大物朝她奔来,电光石火之间,她心思急转,牢牢的抱住冷墨泽,成为了他的肉垫。 “皇上,您没事?”季灵蓉声音虚弱地问道。 “朕无事。”冷墨泽感受到身下的柔弱,耳根泛起一片红晕,他刚要站起身,却忘了两人此时在台阶上,身体不稳朝下方滚落。 季灵蓉想吐血三升,只能拽着冷墨泽的衣裳:“皇上,妾应该如何做,才能让您用轻功起身?妾自己滚落下去就好。” 冷墨泽揽上季灵蓉的腰,脚踩蹬地借力,带着她飞了起来。 季灵蓉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身体向上挪了挪,十分感兴趣的享受在天上飞的感觉,这可比吊威亚舒服多了。 “老实点!”冷墨泽感受到脖子上轻柔的呼吸,声音有些沙哑的呵斥。 “哦。”季灵蓉乖乖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脖子麻酥酥的,让他差点气息不稳掉落在地上,手摁在她的头顶,手指用力把她的头转向外侧。 季灵蓉不明所以道:“皇上,这边有什么?” 冷墨泽闭口不语,踩着几棵大树往冷寒院走。 季灵蓉又把头转了回来,鼻子轻动:“皇上,您用的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 “母后给朕的。”冷墨泽落在地上,后退几步与季灵容保持距离:“时辰已晚,莫再耽搁。” 季灵蓉点了点头,转身进入侧殿,没想到看见了太后身边的李嬷嬷,被迫遵照李嬷嬷的指令洗澡,然后老老实实地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 她闭上眼睛,随时听着皇上的动静。 冷墨泽看着落赤把香点上,这才进入屋内,他坐在椅子上道:“季才人,母后可给你用了香料?” “呼呼~”她睡着了呀! “季才人?” “呼呼~” 冷墨泽狠狠揉了揉眉心,不得以往床边靠近。 季灵蓉:“……”皇上竟然过来了! 冷墨泽见季灵蓉没有反应,继续前行,母后为了防止他不接近宫妃,都会在宫妃身上使用香料,只有接触才能闻到。 以往他都是直接问伺候的太监,岂料这次母后会越过太监直接让心腹嬷嬷给季灵蓉梳洗。 他不是不能违背母后的意愿,但他受不了母后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讲大道理。 来到床边,他蹲下身,慢慢的把季灵蓉身上的被褥掀开。 屋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他感觉触碰被褥的手指隐隐发烫。 随着被褥掀开,看着只穿肚兜的她,脸上升腾起红晕。 手仿佛不听使唤,放在她的身上,发烫的手指又变得酥酥麻麻。 他微微俯身,想要闻她身上的芬芳。 季灵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她猜错了? 她假装翻身,翻到床的里面,躲过他还没落下的吻。 冷墨泽:“……” 他试探的触碰了一下床,见没有霉运发生,轻轻地坐在床上。 仍旧没有霉运发生? 他直接躺到季灵蓉身旁,心如擂鼓般靠近她。 他看着她的眉眼、樱唇、肚兜…… 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她! 第三十八章 朕厉不厉害? 季灵蓉终是忍不住睁开眼,呲着大牙一脸茫然地问:“皇上,您怎么在这?您在干什么?” 她脸突然变红:“您原来那么喜欢妾,妾睡着了都不放过。” 冷墨泽在季灵蓉睁开眼时有一瞬间羞涩,然后就被季灵蓉的话气到了,暧昧的气氛也没了。 “季才人,闭嘴!信不信朕打你二十大板!” 他想俯身亲她,却因为她直勾勾盯着他有些下不去嘴。 他还没亲过女子。 但是子嗣更重要。 难得遇到与宫妃一张床还没有霉运发生的时候。 季灵蓉敏锐地捕捉到皇上脸上的挣扎,提醒道:“皇上,您衣服还没脱呢!” 冷墨泽坐起身,动作缓慢的把手放在腰带上。 “喀嚓……”他坐的位置突然坍塌,屁股与地面只隔着一张床板。 季灵蓉看冷墨泽人掉下去了,只露个头和肩膀在外面,捂着唇避免自己笑出声。 随即伸出手:“皇上,妾拉您起来。” 冷墨泽冷冷撇了季灵蓉一眼,站起身:“这床质量不行,朕去睡软塌。”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皇上,妾怎么办?要和您一起睡软塌吗?” 冷墨泽沉默片刻:“朕一会儿抱你去。”留下一句能让季灵蓉梦到侍寝的话,接着道:“朕先去更衣。” 季灵蓉看皇上出了内间,迅速站起身穿衣裳,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她已经确定皇上不是发自内心想让她侍寝。 没有换衣服就掀她被褥,还在之前问太后给她用的是什么香,这分明就是为了给太后交差。 刚刚的挣扎也可以证明,皇上在保留贞洁和孕育子嗣之间做挣扎。 她只要做到不让皇上纠结,就可以不侍寝! 看样太后也知晓皇上不喜欢女人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废周章的逼皇上。 冷墨泽走进外间,太后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哀家竟不知,皇儿换个衣裳还需要在外间换。” 冷墨泽:“……衣服在外间,朕只是出来拿衣裳。” 太后脸上写着不相信道:“那快拿着衣裳进里屋,别让季才人久等了,今日除非你把这宫殿弄塌了,不然别出来。” 冷墨泽硬着头皮拿着衣裳进入内室,看着季灵蓉已经穿上了里衣,睨了她一眼。 “朕要换衣服。”他把声音放轻,避免母后听到:“转过去。” “啊?”季灵蓉穿上鞋,走近冷墨泽,把耳朵靠近:“皇上现在说,妾一定能听到。” 冷墨泽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了,他的眼睛落在季灵蓉散开的长发上,发丝缠绕着脖子,散发着诱惑。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手放在腰带上,缓缓的解开。 衣服从身上滑落,他心猿意马起来。 季灵蓉莫名其妙地看着冷墨泽:“皇上,您是要当着妾的面更衣?” 冷墨泽脸刹那红到脖子,他别过脸不好意思看季灵蓉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季灵蓉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什么,让皇上低下头,在他耳边问:“是不是太后在外面?” “在外面。”冷墨泽耳朵被季灵蓉的呼吸吹红了,下意识回答她的话,随即才疑惑地问:“你怎知道?” 季灵蓉小声道:“要不您也不能在妾面前脱衣裳啊!” 她给了冷墨泽一个我都懂的表情:“皇上别瞒妾了,要不要和妾做个交易?” 冷墨泽冰眸泛着寒意:“什么交易?” “妾猜您以前跟宫妃在一起一定跟今日的情况一样,太后心急皇上诞下龙嗣,但皇上因为所爱之人十分抵触,所以要不要妾配合您假圆房?” 这样她不会侍寝也不用怕怀孕,她对皇上有用小命也有了保障。 “所爱之人?”冷墨泽黑着脸:“朕没有……” 他突然改了主意,话锋一转:“季才人要如何配合朕假圆房?” 季灵蓉激动起来,皇上他承认了!他真跟那男的有一腿! “皇上,妾保证一定会让太后相信您与妾同房了!”她拍着胸脯保证,演戏她可是专业的! 冷墨泽看着季灵蓉如此激动,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不禁问道:“朕有所爱之人你为何如此开心?” 季灵蓉心里警铃大作:“皇上,您有所爱之人妾为什么不能开心?妾为您欢喜为您忧,只要您开心,妾就开心了,妾也想成为您所爱之人,但人的心太小,只能容纳一个,所以妾决定了!” 她看着皇上的眼睛,眸光清澈干净:“妾要做对您有用之人!” 冷墨泽表情柔和下来:“用假圆房交易什么?” 季灵蓉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妾没什么大志向,就是希望活着,春草用娃娃害妾的事情幸亏妾机警,不然就人头落地了,所以皇上能不能派几个忠心之人给妾?” 冷墨泽没想到季灵蓉会提这样的要求,想了想道:“春木你要先留着?” 季灵蓉有些诧异,皇上竟然连春木都知道,她竖起大拇指:“皇上,您这是人在家中坐,就知天下事啊!运筹帷幄不过如此!” 冷墨泽扶额:“季才人,平日多读些书。”人在家中坐下一句的寓意可不好,再说运筹帷幄是这样用的吗? 季灵蓉被噎住了,皇上是直男本男?她夸他,他说她没文化…… “妾这不是一直没什么机会读书嘛~”她想到锦鲤秘籍上关于原主的只言片语,补充道:“妾以前生活的并不好,只能趁着夜色偷偷的读。” 冷墨泽没再接话题,让季灵蓉把身子转过去,换上里衣,又从柜子里拿出被褥往卧榻旁边铺。 季灵蓉连忙上前:“皇上,妾来就行,怎么能让您亲自动手?” 地铺不一会儿就铺好了,冷墨泽直接坐在地铺上:“说,如何假圆房?” “一会儿无论妾说什么皇上都不要回答,但妾若抬起胳膊,皇上您就说:‘朕厉不厉害’,妾若摆手,您就说:‘舒服吗?’一定要压低声音,很有磁性那种。” 冷墨泽不明所以的点头:“朕就信你一次。” 季灵蓉把灯熄灭,让外面看不到光影。 她轻咳两声,惊慌地尖叫:“啊!皇上~” 冷墨泽:“……”怎么好像他对她做什么了似的。 “皇上~妾怕疼~您能轻点吗?” 冷墨泽按揉太阳穴,有些后悔答应假圆房的提议了。 “啊!!!皇上……太疼了!” 冷墨泽:“……”有些待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 冷墨泽:想逃。 第三十九章 皇上默念清心咒 季灵蓉举起手,冷墨泽揉了揉青筋,配合道:“朕厉不厉害?” 季灵蓉继续发出引人遐想的声音,并且举手。 冷墨泽麻木着一张脸重复道:“朕厉不厉害?” 十分钟后,季灵蓉闭上了嘴,摆了摆手。 冷墨泽:“舒服吗?” “皇上坏~”优柔造作的说了一句,她小声道:“皇上可以叫水了。” 冷墨泽从衣裳里取出一个药瓶:“点在你守宫砂上。” 季灵蓉接过药瓶,滴在守宫砂上,守宫砂瞬间消失不见。 她摸了摸守宫砂的位置,感觉超级神奇。 冷墨泽收了药瓶,这才喊了一句:“徐公公备水。” 徐公公让小春子和小桂子去备水,他进入外间,与太后四目相对。 俩人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房子竟然没塌就圆房了! 太后露出释然的笑容,徐公公老怀安慰地拍了拍心口窝。 他们皆为皇上开心。 季灵蓉和冷墨泽隔着一张屏风洗澡,季灵蓉就想着,这该死的社会背景,她得快点洗,然后抢地铺。 总不能让皇上睡地铺?总不能让皇上亲自开口让她睡地铺?与其都得睡地铺,还不如她自觉一点,留个好印象。 ╮(︶﹏︶)╭ 冷墨泽听到屏风后面的水声,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出季灵蓉假圆房的声音。 耳根悄悄红了,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变化。 此时褪去刚刚尴尬的感觉,猛然间反应过来,再因为水声,想到今日看到的春光,他深吸一口气念起了清心咒。 季灵蓉率先给自己擦干,穿上里衣躺在地铺上。 看到冷墨泽出来,站起身行礼后,微微一笑:“皇上,您万金之躯,妾睡地铺就行。” “你在榻上睡,朕睡地铺。”冷墨泽面无表情道,他可不敢在有宫妃的情况下睡卧榻,万一季灵蓉半夜爬上卧榻,卧榻塌了他该如何解释? 季灵蓉以为皇上是在假意推辞,摆了摆手:“这怎么能行呢?皇上您是……” “别说了,朕意已决!”冷墨泽不想再听,一想到他堂堂君主还要睡地铺就心塞。 季灵蓉:“?”皇上竟然真要睡地铺!这……没事找罪受啊! “快起来!信不信……” 季灵蓉打了一个激灵,一个旋转跳跃上了卧榻,可不想让皇上再被锦鲤运反噬了,刚刚被他压坏了的床已经彻底塌了。 冷墨泽睇了季灵蓉一眼,躺在地铺上,被褥里带着淡淡地肉桂香味和季灵蓉留下的温热。 好不容易褪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肉桂带着催qg效果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不明天试试让季才人侍寝? 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想要一个女人,可能母后准备的香料效果太好了…… 翌日,季灵蓉起床发现了一张染了血的白帕,表情古怪起来,皇上竟然心细到连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真是……为了不让真爱伤心,面面俱到。 她洗漱更衣后打开殿门,坐在院子里的太后站起身,笑靥如花地看着她:“季才人醒了?快来陪哀家用膳,昨日一定累了?可得补补。” 季灵蓉受宠若惊。 “太后,是妾贪睡了,让您久等了。” “无事,只不过是身体有些虚,补一补就好了。”太后握住季才人的手:“第一次都不怎么适应,习惯就好了。” 季灵蓉:“……”这是一个太后能说出的话吗? 太后见季灵蓉不吭声,笑容满面:“都是过来人,不必害羞,你是有福之人。”竟能抵挡的了皇儿的霉运。 季灵蓉:“……”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茬,只能把脸憋红,露出害羞的表情。 来到膳厅,季灵蓉看着满满一桌丰盛精致的菜肴眼睛亮了,她好久都没吃到大餐了! 看着太后动筷,她舀了一勺小米粥,享受的眯起眼睛。 这小米粥竟然是鸡汤熬制!鸡肉已经融进汤里,混合着小米的香味,简直人间美味。 桌子上还有得了她真传的拍黄瓜、外酥里嫩的脆皮卷,唇齿留香的嫩豆腐…… 这顿早膳她吃的太爽了! 太后看着季灵蓉吃饱了才放下筷子,心里对季灵蓉更满意了。 如此真实的女子生下的龙嗣很难长歪。 用完膳,季灵蓉告别太后来到淑妃所在的院落。 淑妃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裳,看到她眉眼弯弯:“妹妹来了?来人赐座,昨晚辛苦了。” 季灵蓉行礼后道:“妹妹侍奉皇上不辛苦的,还很享受呢!”她羞涩的笑了笑,观察淑妃的表情。 淑妃表情一僵,瞬间恢复笑容:“妹妹能如此想,姐姐就欣慰了。” 华修容微微皱眉:“季才人此话有些不妥,以后注意些。” 季灵蓉低下头:“华修容说的是,妹妹下次会注意的。” 二十秒后,她没有看到华修容有任何被反噬的表现,反倒淑妃衣裳的扣子掉了一颗,在心里对二人大概有了判断。 华修容虽然说出的话不太中听,但是这个回答才是宫妃正常的反应,反而淑妃那故作善良显得有些假了。 她有些不理解,明明是英雄遗孤,怎么能长歪呢? 淑妃并没有注意到她衣裳扣子掉了,让宫女端了一盏茶上来:“本宫第一次与季才人接触,不知道季才人喜欢什么,这是皇上赏本宫的茉莉花茶,也不知道季才人是否喜欢?” 季灵蓉用嘴唇碰了一下,夸奖道:“果然是上等的茉莉,香气扑鼻,入口清香,妹妹甚是喜欢。” 淑妃在心里微微皱眉,是季才人听不出来她话中炫耀含着警告的意思吗?还是故作听不明白? 她假装无意地摸了摸胳膊上的玉镯,然后又把头上的玉钗扶正:“季才人本宫见你胳膊都不带配饰,头上只是带着银钗,是皇上没有赏赐给你吗?” 季灵蓉给这波炫耀打九分,微微一笑:“妾当然比不过淑妃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昨日皇上还跟妾提到淑妃娘娘了呢!” “哦?”淑妃有些诧异:“不知皇上说了本宫什么?” “皇上说淑妃娘娘您是英雄之后。”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妾最是敬佩不惧生死一心报国之人,想必淑妃娘娘一定继承了您祖父的血统,骨子里是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淑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季才人过奖了。” “这是妾该做的。”季灵蓉低下头,眼里竟是疑惑,淑妃这反应不对啊?炫耀皇上的赏赐,却不炫耀祖父的丰功伟绩? 淑妃站起身:“季才人没来过别院?本宫带季才人好好逛一逛,华修容也一起。” 季灵蓉应是,三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湖边。 演过几部宫斗剧且皆有入水嫁祸情景的季灵蓉瞬间警惕起来。 淑妃有些忧伤道:“如果可以,本宫宁愿祖父活着,别人都是四世同堂其乐融融,只有本宫的家里,祖父不在,祖母日日以泪洗面。” 她缓慢走向季灵蓉,牵上她的手装作不经意地往湖边走。 第四十章 季才人,朕觉得书不及你 “阿嚏!”季灵蓉打了个喷嚏,趁机远离淑妃,躲到华修容身后。 “不好意思,妹妹鼻子有些痒。” 淑妃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氛围被一个喷嚏瓦解,紧握双拳在心里暗骂季灵蓉以消心头之气。 她本来不想亲自对付季灵蓉的,实在是昨夜路过冷寒院听到引人遐想的声音让她镇定不了。 皇上可从来没问过她舒不舒服,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她! 她受祖父荫庇,让皇上多加照顾,可是也因祖父的原因,所有人都认为她缺少柔情,皇上不会在床笫之间怜惜她,宫妃皆认为她只会舞刀弄枪,不会琴棋书画。 故而,她日日穿着惹人怜惜的白衣,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容。 她讨厌所有长得美还柔弱的女子!她得不到的,也不许别人得到! “季才人,华修容,你们快来看,这湖里的鱼好多~”她对着二人招了招手。 华修容面无表情道:“去年的鱼也多,都看腻了。” 季灵蓉:“妾怕水,不敢过去。” 淑妃:“……季才人不必害怕,本宫会扶着你,你不会掉下去的。” 话音刚落,她脚底打滑,跌入湖里。 季灵蓉都为淑妃感觉到脸疼,上一秒跟她保证不会掉下去,下一秒自己掉下去了。 她连忙指着宫女道:“还不下去救淑妃娘娘!”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惊慌大喊:“来人啊!淑妃娘娘被华修容和季才人一起推水里了!有没有人能救救娘娘啊!” 季灵蓉和华修容对视,一起喊道:“来人啊!淑妃娘娘被宫女推下水了!有没有人能救救娘娘啊!” 春林听到小主动静,撸着袖子就来了,直接跳下水把淑妃往岸边扛。 淑妃看到远处皇上走过来的身影,故意拖延上岸的时间,她要让皇上目睹她刚刚上岸的柔弱!然后相信她的话惩治华修容和季才人。 春林感受到淑妃的不配合,微微皱眉,道了一句:“淑妃娘娘见谅,事急从权。”随后用手刀把淑妃打晕,扛淑妃上岸。 淑妃宫女见娘娘晕了,再也顾不得给华修容和季才人泼脏水,上前摇晃淑妃:“娘娘,娘娘您醒醒!” 冷墨泽走近看到这一幕凝眉道:“还不把你们娘娘抬回宫?” 他根本懒得管嫔妃之间的把戏,看向季灵蓉:“母后让朕来找你。” 华修容非常长眼力见儿的告退。 季灵蓉看向皇上:“太后娘娘让您来找妾干什么呀?” 冷墨泽怎么可能告诉季灵蓉,母后让他过来与季灵蓉交流感情?他从兜里拿出一本书:“读!” 季灵蓉:“……” 她接过书,向后退了两步,防止皇上被锦鲤运反噬波及她,随即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 李嬷嬷看了一眼冷墨泽,好似在问:您就是如此与季才人交流感情的? 冷墨泽不得已走到季灵蓉的面前,把她手中的书抢过来,说出他想了一路的话:“季才人,朕觉得书不及你。” 季灵蓉震惊地看着皇上,她在皇上心目中都可以和书比较了吗? 冷墨泽揽上季灵蓉的腰,余光看向李嬷嬷,确定李嬷嬷满意松了口气。 季灵蓉感受到皇上的胳膊,想要悄悄脱离,却没估算好位置,掉入湖里。 拽着季灵蓉的冷墨泽一起跌进湖里。 冷墨泽见季灵蓉会水,小声在她耳边道:“做戏给母后看。” 季灵蓉轻轻点头,瞬间进入角色:“皇上,救命啊!妾不会水。” “朕救你上去!”他脚尖轻点,抱着季灵蓉就上了岸。 “皇上~您真是太好了。”她趴在他的心口处,小鸟依人道。 他替她整理了凌乱的发丝,眉眼温柔。? 第四十一章 谪仙风王要灵蓉 暗示一生只娶一人 李嬷嬷笑得脸上皱纹都出来了,她能看出来皇上对季才人是真有感情,眼里的笑真挚不作伪,反倒季才人因为趴在皇上心口处,她看不清表情,相信不可能不喜欢皇上。 太后娘娘应该可以安心了。 “季才人!皇上全身湿透了你还让皇上抱你!”淑妃在半路醒来,听着宫女的禀告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换衣服往湖边走,兴许还能遇到皇上,没想到让她看见皇上抱着季才人的一幕。 皇上可是从未在白日抱过任何宫妃!季才人凭什么! 季灵蓉趁机脱离皇上的怀抱:“妾参见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您衣服也湿透了,小心着凉。” “还不是你推本宫入水的?”淑妃看向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求皇上为臣妾做主。” 冷墨泽感受到怀里的温度降低,微微皱眉,看着淑妃的眼神有些不耐。 “朕自幼习武,眼力好的很,刚刚的所有经过朕都看见了,淑妃还要让朕做主吗?”他试探地问道。 淑妃面色大变,转移话题道:“皇上,您衣裳湿了,还是换衣裳重要,臣妾的事情不急。” 冷墨泽冷笑,他并未看到刚刚的情况,只是猜测淑妃入水不久,诈一下她。 “季才人跟朕回去换衣裳,淑妃自便。”他警告地看了淑妃一眼:“朕不希望有下次,莫辱没了宁将军威名。” 淑妃紧紧握着双拳,双眸怨毒地看着季才人与皇上同行的背影,二十秒后,衣服又掉了一颗扣子。 她的衣服就靠两颗扣子禁锢在身上,此时被风一吹,就吹走了,恰巧吹到了李嬷嬷脸上。 李嬷嬷把此事记下,准备如实禀告给太后,青天白日就敢脱掉外衣,只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这是一个妃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淑妃见她最喜爱的一件衣服被李嬷嬷踩在脚下,直接晕了过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一天。 冷墨泽带着季灵蓉到冷寒院,声音温柔道:“朕得去批阅奏折,你先自己在附近转转或者去寝殿休息好吗?” 季灵蓉强忍着恶心一脸羞涩道:“妾省得,皇上您去忙。” 李嬷嬷见皇上离开,来到季灵蓉身边:“小主,皇上最喜欢吃您做的饭菜,要不您为皇上亲手做一顿午膳?” 季灵蓉内心非常不情愿地道:“妾正有此意。” 李嬷嬷非常满意:“小主对皇上的感情极深,老奴一定会如实禀告给太后。” “多谢嬷嬷。”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禀告给太后,这是太后馋她做的饭了! “敢问嬷嬷,一会儿太后在哪里用膳?妾想着单独盛出来还是……” “当然是单独用膳,到时候老奴会派人送过去的。” “有劳嬷嬷。”季灵蓉转过身,有些后悔昨日灵光乍现的假圆房提议了,这售后工作也太多了! 冷墨泽听着外面的对话,愉悦的勾起唇角,母后懂他! 落赤悄无声息地进入:“皇上,密信。” 冷墨泽神情严肃地打开,冰眸染上杀意:“宣风王。” 风王是先帝三皇子冷清风,他袭着一身绣着山水的白衣而来,出尘脱俗。 “参见皇兄。”冷清风见到冷墨泽才露出笑容,闲聊两句后,指着他带来的人凝重地道: “此人楚生,是赵家村村长,骗了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签了卖身契,不管村民死活,因着收成不好杀人泄愤,毁了整村姑娘的清白!” 冷墨泽拔出长剑直指楚生脖颈:“说!谁替你隐瞒的畜生行径!” 楚生阴恻恻地笑着:“想知道?求我啊!” “放肆!”冷清风和徐公公异口同声道! 冷墨泽双眸泛红,手微微一动,楚生的人头落了地。 这种人,审问出的话也不能信!牙里藏着毒药,他原来的官员应该是被这名死士假冒了。 冷清风温柔地对着冷墨泽笑了笑:“皇兄莫生气,为了此人不值得。” “臣弟这次为皇兄办差,见识到很多风土民情,想必皇兄会感兴趣。” 冷墨泽摆摆手:“把此人拖出去,传朕旨意,若再让朕发现此事,按察使官降二级!” 季灵蓉正好路过取东西,就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被拖了出来。 在心里暗示自己那是演戏道具,放平心态。 对着看过来的冰眸主人微微一笑,这才注意到皇上旁边的男人。 这人如沐春风,好似误入凡间,就好像各大玄幻电视剧的男主,除了女主,其余人接近都是亵渎。 冷清风勾起唇角,对着季灵蓉颔首:“皇兄,那女子是你的宫女吗?臣弟能讨要过来吗?” 冷墨泽用粘着血的剑指着冷清风:“那是朕的才人,就算是宫女也是朕的女人,皇弟的话有失妥当。” “是皇弟言辞欠妥。”冷清风无奈摇头:“皇弟一直未遇到可以付出真心的女子,看到这名女子胆子如此大才有了兴致,若皇弟的项上人头能让皇兄愉悦,给皇兄就是。” 冷墨泽默默地把剑放下:“皇弟为民除害,朕应嘉奖,皇弟想要什么?” “能帮到皇兄就好,臣弟什么也不要。” 地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季灵蓉深深看了一眼冷清风回到小厨房。 做完饭,她给太后盛出一些,然后让小桂子提着食盒找皇上。 冷清风还未离开,正在与冷墨泽闲聊,此时听说皇兄竟然吃女子做的饭,感兴趣道:“皇兄介不介意多张嘴?臣弟一路风尘仆仆好久都没好好吃一顿了。” 他扬起嘴角,如春日暖阳:“皇兄也知道,臣弟并未娶妻,回到空荡荡的府邸也没个人陪着。” 冷墨泽倒是无所谓风王是否一起吃,只是习惯催一句:“早就让你娶妻你不娶。” “臣弟只想娶一人,不羡鸳鸯不羡仙那种。”冷清风舒眉浅笑着道,好似不经意看了季灵蓉一眼。 季灵蓉根本没瞧见冷清风的眼神,走到冷墨泽身旁,拽着他的袖子让他低下头,在耳边低语: “皇上,妾就做了咱俩的,没有风王份啊!” 冷墨泽小声道:“谁让你做如此少的?你自己解决。”说完,他看着她被吹红的耳根,满意一笑。 季灵蓉有些难为情地看着风王,这该怎么说? 风王体贴地问:“可有难处?有难处直说就是,能帮的本王一定帮。” 季灵蓉点头:“多谢王爷,妾跟您实话实说,妾就做了两个人的菜量,若您要留下吃,只能让人现做一份。” 风王眼里闪过诧异,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 “既如此,皇弟就不打扰了。”他看向冷墨泽:“楚生该杀,皇弟不阻止你,但是有些人还是不该杀的,皇兄还是尽量收敛些身上的戾气为好。” 冷墨泽揽上季灵蓉的腰:“皇弟放心,朕自有决断。” “皇兄心中有数就好。”冷清风行礼后往外走,衣袂因他的动作飘逸如风。 冷墨泽瞬间沉了脸:“季才人魅力十足,风王第一眼见到竟然就对你感兴趣!” “皇上,这证明您眼光好啊!”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 冷墨泽一直忍着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真是厚颜无耻! “皇上,妾直接把风王赶走这样好吗?”季灵蓉话锋一转:“可是妾真看不下去他说您的样子,您是皇上,能亲手杀了犯人是犯人之福!他凭什么说您戾气重?他不娶妻是他的决定!借此卖惨抢妾的饭菜就是不对!” 冷墨泽扶额:“季才人刚刚严词拒绝风王,是因为你怕朕把你的那份给风王?” “这倒不是,妾是相信皇上的。”季灵蓉甜甜一笑:“皇上快用膳,一会儿该凉了。” “嗯,朕去净手。”冷墨泽在转身的一瞬间就沉了脸,随即跟徐公公道:“风王有功,赏赐他随意入宫令牌,方便他看望王太妃。” 他倒要看看,风王打的什么算盘! 要不是季灵蓉心悦于他,胆子够大,就被风王的话吓到而远离他了。 季灵蓉远离他,对风王有什么好处? 这边,季灵蓉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与冷墨泽吃了起来。 要说这个架空朝代她最欣赏的一点就是皇上的菜品并不多,也没有只能动三筷子的规矩。 想到这,她问道:“皇上,您不怕妾在菜里下毒吗?妾看您连银针都未用。”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朕用了三年时间,布下层层关卡,断绝三品及以下宫妃与外界来往,保证皇宫和别院的干净,甚至不惜颁布只要搜宫搜出毒药,在一月之期内未能自证清白就得入冷宫,季才人认为朕做的都是无用功?” 季灵蓉吃了一惊:“皇上,三品及以下宫妃不能和外界联系?”那赵婕妤怎么和继母搭上话的? 第四十二章 落赤被发现 单身狗不配 冷墨泽颔首:“只有二品及以上宫妃可以与家族通信件,但都会由徐公公检查上面的内容。” “那孙才人中的奇痒草怎么还会出现在皇宫里?”难道还有皇上不知道的隐秘沟通方式吗? 冷墨泽只当她想自证清白,想到若季才人被冤入冷宫,母后又该对他啰嗦了,就把查到的事情挑拣着说了。 “负责宫中蔬菜采买之人收了孙才人贿赂,把奇痒草混入其中,春木收了孙才人的好处,把奇痒草放入你的花盆中。” 季灵蓉点点头:“妾懂了,会按照皇上的说辞自证清白。”随后趁着对方放松警惕再悄咪咪的查,她可不信孙才人有那么多银两去收买下人,而且春木的住处也没有多出来的金银首饰和银两。 冷墨泽眸光深邃地看了一眼季灵蓉,竟一下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倒是聪明,难怪懂算学,能入母后眼。 他不欲多说,认真的吃起饭菜,季灵蓉的手艺百吃不厌,虽比不上御厨的精致,味道却让人回味无穷。 季灵蓉看皇上虽然动作优雅,但是夹菜的速度一点不慢,瞬间急眼了,加快手上的速度,她辛辛苦苦的做了那么长时间,可不能就吃几口。 冷墨泽看到季灵蓉的动作,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桌子上的菜品就没了。 随即才意识到刚刚做的蠢事,他脸有些泛红,不自然的转到一边。 季灵蓉见此疑惑地问:“皇上您脸怎么红了?是太热了吗?” 冷墨泽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那妾把窗户打开。”季灵蓉站起身,打开窗户,秋风顺着窗户吹入,把她散落的发梢吹了起来,也带来了一股血腥味。 她脑海里浮现刚刚的画面,再也不能心大的自我催眠,只能小心翼翼的控制呼吸,不让皇上察觉到异常。 她在现代长大,从没有见识过真正血腥的场面,也让她第一次真实感受到皇上的残忍。 怪不得被人说是暴君,连午时问斩都等不得,手起剑落,人就没了。 生命太脆弱,她得好好珍惜,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她握了握拳,一定要做对皇上有用之人! 冷墨泽凝视着窗边的女子,总感觉一股悲伤随风而来,他不自觉的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却在离她一尺之遥时顿住脚步。 他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心下了然,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让她看向自己。 “朕以为你不害怕,原来是装的。” 季灵蓉连忙露出笑容,疑惑的眨了眨眼:“皇上,您说什么?” 她随意指向一棵树,扯了个借口:“妾刚刚只是在看那棵树,感觉好像有人。” 树上的落赤见被发现,现身请罪,心里泪流成河,又要去接受惩罚了。 季灵蓉见到落赤跪在地上,连忙挣脱冷墨泽的束缚:“你别误会,你别伤心,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冷墨泽沉了脸:“落赤你想什么了?季才人如何知晓落赤的心思?” 季灵蓉拍了一下脑门:“对不起,妾不该跟他说话,妾这就离开。”这皇上醋性也太大了,她就跟这暗卫说了一句话,还是替皇上解释的话,罢了罢了,单身狗不配。 她逃似的躲进小厨房,然后给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准备吃瓜。 冷墨泽坐到椅子上:“季才人为何跟你说那样的话?” 落赤心里的小人快哭了,面无表情猜测:“难道是季才人知晓属下要受罚了,安慰属下?” 冷墨泽拍了一下桌子:“她为何要安慰你!” “兴许是那日季才人梦到皇上对属下说了什么?”落赤绞尽脑汁回答皇上的问题。 一提到那晚的事情,冷墨泽额头就青筋暴起,落赤真是太莽撞了,竟然把他扑倒了! 扑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被季才人看到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索性季才人识大体,答应不往外说,要不他好不容易树立的暴君形象该惹人怀疑了。 到时候霉运之事也难保不被发现。 他摆了摆手:“去把季才人叫过来,然后领罚。” 落赤应是,往小厨房走。 走至一半,岂料传来太监的唱和声:“太后驾到!” 季灵蓉连忙跑出来:“你快走,我为你打掩护!” 落赤:“?” “季才人,皇上有请。”他传完话,脚尖轻点消失在原地。 季灵蓉松了口气,想必太后一定不希望见到把他儿子掰弯的人,她这算帮了皇上? 至于落赤的话,光顾着着急,忘听了。 太后走入院中,和蔼地看着季灵蓉:“哀家看你身上的衣服都洗旧了,特意命人为你做了几套,让李嬷嬷给你换上。” 季灵蓉行礼谢恩,跟着李嬷嬷进入侧殿。 太后把冷墨泽拽出来,进入一个房间,打开暗门小声道:“只许看不许出声。” 冷墨泽脸瞬间红了,他面前有一个大屏风,顺着屏风的缝隙能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季灵蓉。 第四十三章 皇上,你坏 冷墨泽想移开视线却不知为何眼睛不受控制,脸越看越红,喉结滚动的也越来越快。 太后见此分外满意,拍了拍冷墨泽的肩膀走了出去。 李嬷嬷拿出一套衣服准备给季灵蓉换上,突然道了一句:“季才人等一下,老奴忘记了一样东西。” 季灵蓉点头,让嬷嬷先去拿,因为屋里没人,虽然只穿了一件肚兜,但并不感觉自己穿着暴露,也没想过往身上披一件衣服。 她安静等待了一刻钟,见李嬷嬷还没有回来有些坐不住了。 那就做瑜伽打发下时间好了。 先做了准备动作,然后身体时而伸直,时而弯曲。 冷墨泽赤红着眼看着季灵蓉极尽妖娆的动作,她是在练习的床笫之术吗? 所以若他昨日不默认有心爱之人,她会为他表演这一段吗? 心里隐隐有些遗憾是怎么回事? 瑜伽做完,她开始抻筋,原主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不锻炼她怕自己死的早。 抻筋的疼不好忍受,为了转移注意,她练习演戏基本功。 酝酿情绪,把屏风看成负心汉,当眼中含泪时,她闭了一下眼,造成一滴泪从脸上流下去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啊?”她露出苦笑:“是我不配。”太t疼了!!! 冷墨泽有些后悔,不该默认有心爱之人伤了她的心。 但是想到他同样不会喜欢上季才人,也许默认是好事? 所以他心中的愧疚是他不能付出同样的感情给季才人? 想到此,他在心里准备腹稿,如何能让季才人对他死心?死心了应该就不会伤心了。 满腹经纶的他瞬间想好了说辞:季才人,莫对朕有想法,若被朕发现朕必斩杀于你! 他点了点头,很满意这句威胁的话。 十八秒后,他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住打喷嚏的动作,手不经意碰到屏风,把屏风碰倒。 两人尴尬的四目相对。 一人维持着推倒屏风的姿势,一人保持着泪眼蒙眬的抻筋。 季灵蓉率先反应过来站起身,她脚趾抠地,皇上在屏风后面多久了?看没看到她练瑜伽、抻筋和演戏? 不会认为她是神经病? 冷墨泽没有屏风的遮挡,眼神不自觉的往季灵蓉露出的胳膊和肩膀上瞧。 嘶……有冲动的想法。 “皇上,您……”季灵蓉讪讪一笑:“您怎么在这?” 冷墨泽轻咳一声:“朕的别院,不能来?” “那您看到什么了?”会不会认为她有毛病? “朕什么也没看到。”他躲避她的眼睛。 季灵蓉:“……”这反应,完了,看样都看见了,她的形象啊! “朕……”冷墨泽看季灵蓉如遭雷劈的样子,感觉此时是恐吓她的好时机,冰眸染上寒意,声音冰冷刺骨:“季才人,莫对朕动情,若被朕发现必斩杀于你!” 季灵蓉捂着小心脏,脚步阑珊的往床上走,她刚刚的动作是有多吓人?让皇上说出如此无情的话! 以后她还怎么面对皇上?皇上还会不会用她配合假圆房?别锦鲤传人诅咒没解除,小命先交代了。 冷墨泽眼神闪了闪,忽略心里的异常,硬下心肠打开门往外走。 随即……被门槛绊了一下。 季灵蓉眼睛一亮,顾不得穿鞋,握住皇上的手,把人拽入屋内,用脚把门踢上。 冷墨泽愣愣地看着面前散发着清香、穿着肚兜的女子,他……为什么任由她拉入房间?没有下意识的抗拒? “皇上,您放心,妾一定不把您丢脸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您就当没看见妾刚刚在屋内的举止呗?” 冷墨泽微微凝眉,把他拉入房间就这事? 不过想到季才人身为女子,被他看见练习床笫之术,的确不好意思,微微颔首:“朕允了。” 季灵蓉蜷缩的脚趾终于松开,这才想到:“皇上,妾刚刚换衣服您也看到了?” 冷墨泽:“……”这种话是女子能问出口的吗? 他脸颊又一次发烫,想拂袖离开,却因手上的温度有些不情愿,低下头躲避她的眼神,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光着的小脚丫上,话不经大脑质问出声:“季才人,你都是朕的!朕看了何妨?光着脚下地,信不信朕让你永远不得穿鞋袜?” 季灵蓉连忙请罪:“皇上,妾错了,妾没有质问的意思。” “妾衣衫不整,先去穿衣裳了。”说完这话,她飞奔到床上,又威胁她,赶紧逃远一些。 手上的温度没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竟然不情愿离开? 心里有些慌乱,他逃似的出了房间,秋风拂面,吹散了脸上的热度,也让他的心重新归于平静。 季才人原来除了厚颜无耻和胆子大,竟还是狐狸精转世! 他差一点就被迷惑了! 有些气愤刚刚的反应,对着旁边的树捶了一拳。 “嘭……”大树发出与地面接触相亲相爱的幸福声音。 冷墨泽:“……”他最近的霉运有些飘忽不定啊! 刚刚穿完衣服的季灵蓉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皇上对着倒地的树一脸无奈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那棵树是皇上真爱的藏身之所! 真爱一定是见到她牵皇上手生气了,皇上想解释,谁知被锦鲤运反噬把树推倒了,在树上的真爱就生气的飞走了,所以皇上才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不能让真爱误会,她可斗不过真爱! 想到这,她急吼吼地喊道:“别误会!皇上怎么可能白日宣淫?” 冷墨泽阴沉着脸瞪着她:“季才人!信不信朕把你嘴堵上!” 季灵蓉“啪”的一声把门关上,完了,她今天一定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么能喊出这样的话? 她只是想替皇上解释一句啊! 不对…… 她环顾四周,在角落处发现了一根香,重新打开门把皇上叫进来。 冷墨泽让徐公公取了香灰,没过多久回来禀告道:“皇上,此香能让人冲动,思考事情时少些顾虑。” 冷墨泽和季灵蓉齐齐握拳,在心里异口同声的怒吼:“太后!” 随即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当什么也不知道,木得办法,惹不了的人。 —— 时间悄悄流逝,转眼就到了晚上侍寝的时间。 季灵蓉进入房间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有没有香,冲动是魔鬼啊!她不想再经历下午的尴尬,也没有那么多脑袋等着砍。 冷墨泽端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母后的手伸不到朕的寝宫。” “那就好。”季灵蓉朝着冷墨泽方向走去。 冷墨泽轻轻抬手,“坐”字刚发了一个音,季灵蓉路过了他。 他:“……”顺着季灵蓉走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炷香。 他:“……”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话还未出口,看到季灵蓉走到柜子前脱衣服。 “皇上,时间差不多了,该就寝了。”季灵蓉挂着职业微笑,心里却很无奈。 皇上自我打脸玩的太6,她只能引导皇上自己发现并熄灭,免得因为丢面子让那张破嘴开始说“信不信……”。 脱的只剩下里衣,她进入被窝,公事公办地问:“皇上,可以开始配合了吗?” 冷墨泽凝视着地上的香几秒,把脸转到一边:“朕先去洗澡。” 今日的水格外热,他洗的全身都红了。 香袅袅升起,他的心有些不受控制。 双眸微眯,身体也有了变化。 他注意到窗户上挂着的一只金钗,那是当初父皇给母后的定情信物,母后曾说过,要给能为他生儿育女之人。 他洗净后取下金钗,一步步朝着床边走。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她练习床笫之术的动作和母后给他看的书,深吸一口气。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打算除非地裂开,他与季灵蓉掉进去,绝对不停止让季灵蓉侍寝。 季灵蓉见皇上地铺都铺好了问道:“皇上,妾可以开始了吗?” “不急。”冷墨泽声音沙哑低沉的回答,胳膊一伸把季灵蓉抱在地铺上。 单手支撑在她身侧,俯下身,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好了,可以开始了。” 季灵蓉看着面前的皇上,又看向没熄灭的灯和房外的身影,心下了然,这是让外面的人更相信俩人圆房。 她樱桃小嘴微张,发出让人难以抵抗的声音:“皇上~你坏~” 冷墨泽眸色变深,心里十分震惊,竟然没有发生霉运之事,他真的可以与她圆房! “啊……啊……”季灵蓉继续演戏,娇媚入骨的声音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 季灵蓉被他的气息淹没,游刃有余的呼吸,变得紊乱不堪,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皇上……你……” 她想出声质问,却只换来了男人越发猛烈的掠夺! 第四十四章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来人! 季灵蓉瞪大双眼看着强吻她的人,这个男人想跟他动真格的? 冷墨泽松开她的唇,手拽住她的里衣。 “撕拉……”把她的衣裳撕开。 然后手不听使唤地在她身上游走,再次俯身吻上她的唇,真软,欲罢不能。 季灵蓉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把冷墨泽推开。 “皇上!我不是生育机器!你的初心呢?你得为真爱保留节操。” “你敢推朕?”冷墨泽禁锢她的双手:“朕宠幸你是你的福分!” “不……”季灵蓉拼命挣扎。 冷墨泽气得胸膛充满怒气:“老实点,信不信朕杀了你!” 季灵蓉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泪如雨下。 “不……不要。” 冷墨泽气得一拳砸向地面:“你以为朕不敢杀你?来人!” “轰隆隆……”一声巨响打断他的话,地面因为锦鲤运反噬裂开了…… 徐公公听到皇上的命令打开门,嘴角抽抽的看着地裂开的全过程。 风随着门进入,吹醒了被香影响的二人。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皇上,您没把香熄灭啊?”她刚刚是脑子被踢了吗?推皇上,拒绝侍寝? 冷墨泽:“……徐公公,查香的作用。” 徐公公已经不知道什么表情了,木着一张脸取了香灰拿给太医,随即面无表情道:“这香比下午的效果好些,只需一盏茶时间就能让人按照内心深处的想法应对事情。”说完他迅速行礼告退。 冷墨泽凝眉:“所以季才人抗拒侍寝?” 季灵蓉不敢置信:“所以皇上很想要妾的身体?” 二人四目相对,就在冷墨泽身上的寒气好似要凝成实质时,季灵蓉终于想到破解方法,拉住他的手,兴高采烈道:“皇上,您真的对妾有兴趣?”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其实妾推开您是因为妾不想对不起您的真爱。”她眸光暗了下来:“妾内心深处只想让皇上幸福。” 冷墨泽这两天被季灵蓉说的,差点都信自己有真爱了,心知不能再默认,解释道:“朕并无真爱。” 他想了想继续道:“朕就算有真爱,你亦是朕的女人,朕想让谁侍寝就侍寝,何故影响幸福?” 季灵蓉:“……”皇上是个大猪蹄子! “皇上,原来是妾想错了。”她一脸向往道:“您是没有真爱,真爱会让您自觉和所有人保持距离,心里只容得下那个人,因他喜而喜,因他忧而忧,所以妾做梦都想成为您真爱,可惜梦里没你,不对,是妾睡得香不做梦。” 冷墨泽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想成为朕的真爱?” “你如此喜欢朕?” “是因为误会朕有心爱之人才推拒朕?” 季灵蓉低下头,脸颊浮现两朵红晕,羞涩地点点头。 果然是皇上,理解能力真强。 他薄唇勾起,指腹摩擦着她的脸,深邃地看着她。 刚刚他亲了她好一会儿地才裂开,是否说明他可以用这个空隙让季才人侍寝? 如果季才人怀上他的骨肉,他可以考虑多关照她些。 想到就试试,他继续俯下身。 季灵蓉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闭上眼。 贞洁与生命一比,不值一提。 冷墨泽看到季灵蓉老老实实的,心下满意,这才对嘛~ 他是她第一个吻过的女人,若不喜欢他,他绝对让她付出代价! 屋内暧昧的气息陡然升高,他吻上了她的唇。 “轰隆隆……”房屋开始摇晃,也让他条件反射的站起身,用被褥包裹季灵蓉抱着往外走。 季灵蓉站在寝宫外,疑惑地看了一眼冷墨泽,这男人都要得到她了,为什么还在心里想着惩罚她? 她猛然一惊,莫非他的打算是借腹生子?她生下孩子就杀了她? 冷墨泽深邃地看向她:“你在怀疑什么?” 季灵蓉打了个机灵:“妾就是怀疑这地面会不会被人动手脚了,怎么会突然裂开,导致宫殿差点塌了呢?” “朕亦不知。”冷墨泽表情放松下来,只要不往他身上的霉运想就行。 “季才人,刚刚的那一幕你不害怕吗?” 他见过无数宫妃在床塌时吓得屁滚尿流,在宫殿快塌时抛下他离开,季灵蓉是他见过最淡定的。 “不是有皇上在嘛~”季灵蓉乖巧的倚靠在皇上心口处,好话不要钱的往外冒:“皇上是妾的天,只要皇上在,妾就什么也不怕。” 徐公公听到季灵蓉的话,“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太感动了。”季才人活该受宠,活该能与皇上圆房。 冷墨泽轻抚她的发丝,嘴角上扬:“嗯,朕在,只是朕的敌人可能很强大,以后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你能接受吗?” 季灵蓉在心里挑眉,莫非皇上真信了她的鬼话?把前几次和这一次的锦鲤运反噬归功于有个强大的敌人? 心里的小人叉腰狂笑,脸上却更加羞涩:“天在,妾就不怕。” 冷墨泽从兜里掏出金钗交给季灵蓉:“赏你的,记住你说的话。” “多谢皇上。” 她激动地握住金钗,可算是见到能带出宫换钱的东西了! “这只金钗是母后让朕给你的,对她意义重大,你要收好。”冷墨泽交代一句,怕季灵蓉看金钗不够精致,不知爱护。 季灵蓉:“……妾一定好好爱护。”这还如何卖?只能离宫前还回去…… 徐公公定睛看着那只金钗,激动的说不出话,皇上这是认定季才人了! 皇上终于下定决心与宫妃突破万难,阴阳交汇了! 可喜可贺啊! 冷墨泽看向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徐公公,眉眼闪过笑意:“徐公公负责把寝殿恢复原状。” 说完抱着季灵蓉往外走,换一个地方睡。 徐公公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什么玩意? 恢复原状? 他总不能用力把裂缝合上? 冷墨泽考虑到如果地面再次裂开会惹人怀疑,把季灵蓉放到床上,冷着脸道:“无论如何,今日你也推朕了,朕就罚你今日不得侍寝,若再有此情况,信不信朕按宫规处置!” 季灵蓉乖巧的应是,迅速往床里面挪,只希望二十秒过的快些,让皇上别破坏床。 嘴上却羞涩的问道:“那皇上与妾同床共枕吗?” 冷墨泽被季灵蓉柔柔弱弱的声音蛊惑,坐在床边。 “咔嚓……”床因为他的动作裂开。 眉心紧皱的站起身,盯着裂开的地方看,他的霉运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是因为地面坚硬,霉运造成的影响表现的慢才能抽出空隙,让他能一亲芳泽? 他以后让她侍寝都得在地上? 无奈一叹,能有子嗣已经是老天厚爱了,莫贪心。 季灵蓉哭笑不得地看着皇上,又报废一张床。 冷墨泽被看的颇为不自在,冷着脸道:“还不去卧榻上睡?信不信朕让你去外面睡!” 季灵蓉:“……” 鲤鱼打挺坐起身,生死时速上卧榻,闭上眼睛装睡觉,不要再听皇上话。 “呼呼~”她睡着了,放过卧榻,不想再换地方睡觉了。 冷墨泽摇了摇头:“睡的倒是快。” 从柜子里取出被褥铺地上,又是睡地铺的一日。 —— 季灵蓉睡得正香,忽然感觉鼻子好似被堵住,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气急败坏的眼睛。 “季灵蓉!演戏你还能演睡着了?别以为你是双金影后我就不敢吼你了!” 她震惊的环顾四周,然后伸手抱住导演,激动的笑了出来。 她又穿回现代了,太好了! 第四十五章 她粑了他的耳朵 抱完导演,她又抱了一下经纪人。 小助理调皮地道:“蓉姐,你昨晚干什么了?竟然如此困?” 季灵蓉勾唇揪住助理的耳朵:“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放肆!”助理的脸突然变成了冷墨泽,他瞪着季灵蓉好似要把她大卸八块。 季灵蓉被吓醒了,直接坐了起来,但是没意识到手上的动作,还拽着冷墨泽的耳朵。 “嘶……”冷墨泽疼的头跟着季灵蓉的手走,因为季灵蓉突然坐起身,手放在大腿上,他整个人也趴在了上面。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姿势,深吸一口气:“皇上,您是想白日宣淫吗?” 她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把手放在衣领上:“您要是想,妾这就脱!”就不信你不要面子! 冷墨泽额头青筋暴起:“季才人!能不能不把白日宣淫挂嘴边?信不信……” 季灵蓉连忙打断他的话:“妾错了!一时口无遮拦!只是刚醒就看到那一幕,所以妾才……” 她欲言又止,小表情有些委屈,与她无关,谁让你趴腿上的? “季才人拽着朕的耳朵,让朕不得起身!其罪当诛!”冷墨泽咬牙切齿道。 季灵蓉愣了愣,耙耳朵? 她看着皇上耳朵是有点红,眼里没有一丝欲望,摸了摸鼻子:“皇上,妾错了,妾梦魇了。” “朕倒是没想到,季才人竟然会在梦中拽人耳朵?你拽的何人耳朵?” 季灵蓉嘴角一抽,没想到皇上会问这样的问题。 现代的事情不能说,男人不能说,比她位分高的人不能说…… 有了! “皇上,妾梦到孙才人加害于妾,不知为何邀月殿都变成了她的人,妾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拽住孙才人的耳朵,妾就算死也得报了仇再死!” “是吗?”冷墨泽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淡淡道:“你刚说梦话了。” 季灵蓉嘿嘿一笑:“是吗?妾不记得了。”刚刚真是失算了,就应该说不记得了。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收拾一下,今日带你们去集市转转。” 季灵蓉眼睛“唰”的亮了,她还没见过古代的集市呢! 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笑意盎然道:“妾收拾好了。” 冷墨泽看季灵蓉欢喜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个看不出来的弧度。 二人出了院落与淑妃和华修容会合后,坐上马车来到集市。 季灵蓉下了马车就挪不开眼了,这整条街都是小摊位,叫卖声不绝于耳,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淑妃走到季灵蓉旁边,嗤笑道:“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没来过。” 季灵蓉诧异地看向淑妃,姐妹,你真相了!真没来过! 淑妃没读懂季才人的表情,继续讽刺道:“真不知晓皇上今年为什么选中了你,丢脸!” 季灵蓉连忙离淑妃远一点,挤入皇上和徐公公之间,看向皇上:“老爷,妾能买东西吗?”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让徐公公检查。” 季灵蓉忙不迭地点头,指着一旁的冰糖葫芦:“徐公公,想吃。” “哎,老奴这就去。”徐公公殷勤地应了一声,还从兜里掏出银钱:“姨娘一定没有碎银子,冰糖葫芦老奴请了。” 冷墨泽凝眉:“慢着,朕去。”他女人要吃东西,一个太监掏钱像什么话? 徐公公忍着笑,拿出为皇上准备的碎银子。 华修容若有所思地看了季灵蓉一眼,紧紧跟上皇上的步伐。 淑妃紧紧握拳忍着妒意,刚要跟上,脚下踩到一粒山楂,直接向前滑行,直到撞到一个摊位才停止。 她撞上的是一位大娘的烧饼摊,那位大娘掐着腰指着淑妃就开骂。 从没有被人骂过的淑妃怒红了双眼,她想骂回去,但是不会…… 气的跺脚,说些威胁的话。 又因为声音没有大娘大,别人都听不清。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上身上,好不容易找到皇上,看到皇上亲自把银钱给卖冰糖葫芦的小贩,然后把冰糖葫芦递给季灵蓉。 她一脚把大娘踹到地上,跑到皇上面前:“老爷,妾也想吃!” 冷墨泽奇怪地看了一眼淑妃,他以前带淑妃来过集市,不是什么也不要吗? 但是同为他的女人,提出了要求不买就厚此薄彼了。 让徐公公付了银钱,递给淑妃一根。 淑妃拿着冰糖葫芦得意地看了季灵蓉一眼,转身就见到怒气冲冲的大娘。 大娘看明白了,不屑与淑妃交流,直接把刚刚淑妃撞坏她摊位的事情说了,还强调了好几遍淑妃用脚踹她。 淑妃:“!!!”里子面子都没了! 徐公公上前打听了情况,赔了大娘银子,大娘瞪了淑妃一眼才离开。 淑妃怨恨地看向季灵蓉,若不是她把皇上支走,她就不会撞上烧饼摊! 都怪她! 想到爹爹应该知道她现在在集市,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她把视线落在华修容身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呢! 第四十六章 还想买什么?尽管说! 季灵蓉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带她们三人来集市,但是既然给买冰糖葫芦,那别的东西应该也会给买! 昨天都把她看光了,还吻了她,不薅点羊毛难解心头之气! 想到这,她理直气壮地开始挑选。 “老爷……那个卤味好诱人!” 随即她一口卤味一口冰糖葫芦。 淑妃嫌弃地看向季灵蓉,默默地远离,太丢人了! 然后她脱离了队伍,被锦鲤运反噬,又撞上了大娘的烧饼摊。 大娘:“我滴老天爷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今天遇到你了!你是不是住我隔壁老王头花钱雇来给我捣乱的啊!我不就没答应他求娶嘛~至于嘛~” 淑妃:“……”心知说不过大娘,不准备费口舌,让徐公公赔钱。 大娘收了银子,乐呵呵道:“夫人,欢迎您下次继续撞啊!” 淑妃:“……”她气的跺脚,见季灵蓉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怒瞪她。 吃吃吃!猪投胎吗? 二十秒后,她又撞上了烧饼摊。 大娘收了银子,都想把淑妃当祖宗供起来了:“夫人,谢谢啊!” 淑妃:“……”人麻了,想回别院。 这边,季灵蓉看到了一个木雕摊子,双眸一转,羞涩地道: “老爷……那个木雕刻得栩栩如生,妾能让他刻个您吗?这样妾就可以日日见到您了!” 冷墨泽冷笑一声:“爷是他笨拙的手艺能雕出来的吗?” “所以妾能拥有爷的木雕了?妾好开心啊!”季灵蓉明媚地笑着,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冷墨泽耳根悄悄红了,把脸转向一边,指着这条街:“还想买什么?尽管说!只此一次!” “爷您真好!”她赞叹一句,然后奔向了早就盯上的臭豆腐摊位。 要不是怕皇上嫌弃,她早提出来了,果然,嘴甜的人最好命。 冷墨泽不知臭豆腐的威力,就随她吃,余光一直环顾四周。 他每次带宫妃去别院住都会在第三日来这个集市。 这是他故意露出的破绽,以自身为饵,调出想杀害他之人。 免得用尽心机往皇宫插人,心腹之人虽不会背叛,但因为拒绝被杀还是有可能的。 再说,街上他无论怎么防备,也不如宫里人手充足,聪明人都会选择在这一天动手。 季灵蓉意犹未尽地逛完集市,跟着皇上到了一家酒楼包间。 皇上轻轻敲了敲桌子,徐公公替皇上点了一桌子菜。 菜品陆陆续续上桌,季灵蓉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抽了抽嘴角,皇上早说要来吃大餐,她也不至于吃那么多小吃啊! 冷墨泽看着她的表情,胸膛充满了笑意,指了指菜品,对她挑了挑眉。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一副委屈的表情,唇角嘟了起来。 坐在皇上左边的淑妃被二人眉来眼去刺红了双眼,握紧拳头暗骂季灵蓉是狐媚子。 一名小二走了进来,想把菜品放在桌上,一个没留神,脚底打滑,手上的菜往淑妃身上泼去。 小二吓得跪在地上,咣咣磕头:“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淑妃被菜品扣了头,气的跳脚:“老爷,幸亏这菜不烫,要不妾的脸就毁了,妾想要他的命!” 季灵蓉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她仔细看向平整的地面和小二舒适且不易打滑的鞋子。 这种危及生命的小概率事件,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有人想害她的命。 看小二反应,大概率是在扣淑妃头上的菜里下了药,所以这个小二是想把这一桌人都毒翻了。 她突然站起身打了他一巴掌:“你不敬姐姐,我扇你!” 淑妃愣了愣,没想到季才人会为她出气,不过……她可不信季才人没有别的目的。 旋即发现皇上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季才人,她恶毒的目光一闪而逝。 季才人太奸诈了!她的目的是皇上的注意力! 小二唯唯诺诺地磕头:“贵客,小的错了,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家里只靠小的微薄……” “停!”季灵蓉回到座位上,眯着眼睛等待是否有锦鲤运发作。 小二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悄咪咪抬起头,随即不知道鼻子为什么痒了,打了个喷嚏。 正对着小二的淑妃被喷了一脸的唾液。 淑妃怒拍桌子:“老爷!妾今日非得要他命!” 季灵蓉捂唇笑了笑道:“姐姐,妹妹建议您让徐管家带着去洗脸。” 冷墨泽诧异地看向季灵蓉,随即道:“华氏也跟着宁氏去。” 华修容站起身,二话不说跟着淑妃往外走,上次皇上也把她们俩赶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什么季才人能留下。 待淑妃和华修容走了,落赤现身把小二控制住,冷墨泽问道:“看出来了?” 季灵蓉点头:“脸皮够厚,手感不对,像是假的。” “落赤!把他面具摘下。”冷墨泽高看季灵蓉一眼,这就是她反常掌掴小二的原因? 他从小二刚进来就发现有问题,习武之人脚步轻盈,故意加重也会露出破绽,但是没想过会带着人皮面具。 季灵蓉也是因为走近小二才看出来的,她初入娱乐圈,为了演戏节省成本,什么样的面具都见过,什么样的妆都会画,自是一眼看穿。 冷墨泽接着问:“那你掌掴前靠什么判断他有问题的?” 季灵蓉低下头:“其实妾原本想让姐姐放过他的,打他一巴掌,已然算作惩罚,以姐姐的性格,只要说‘是妹妹太善良了吗?感觉打一巴掌就是最大的惩罚了,杀人好吓人啊!’姐姐一定不会再杀他。” 季灵蓉为自己这个借口点赞,既圆了为什么打脸,又表现的自己很善良。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致地问:“你可知他的目的?如何知道朕的行踪?猜到朕为何会带你们到集市了吗?” 季灵蓉迅速道:“妾愚钝,并不知。”还能因为什么?明摆着的,不想说,费口舌。 她摸了摸刚刚动脑筋空出来的肚子,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想吃,不敢吃,好残忍。 冷墨泽:“……”竟敢如此敷衍他!他……没有证据。 感受到心里升腾起来的怒气因为没证据又突然降了下去,他愣了愣,何时被敷衍会生如此大的气了?然后竟自己息了火气? 他这是咋了?等着回去让太医看看。 第四十七章 朕吃过的,赏你 季灵蓉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道:“皇上,您能上点能吃的饭菜吗?” “如今外面的小摊因为你一路吃过来也不一定能吃了。”更别提酒楼的菜品。 季灵蓉:“……”她沉默片刻,肉疼的把烧饼和卤肉拿出来:“皇上,饿肚子对身体不好,您吃。” 冷墨泽满意地接过,咬了一口饼,不知为何,感觉比宫里做的还好吃,等着让御厨出宫学学。 季灵蓉万万没想到皇上真接过去吃了起来,她还以为皇上会为了面子拒绝呢!算错了! 冷墨泽嘴角上扬,吃了一半还给季灵蓉:“朕吃过的,赏你。” 季灵蓉:“……妾谢皇上恩典。”她一脸感恩戴德道,然后默默把饼和卤味放回兜里:“妾舍不得吃,想先留一会儿。” “你若欢喜,朕可再赏赐于你。” 季灵蓉:“……皇上您真好。” 冷墨泽突然把食指放在唇上,眼神往外望,意思是外面有人打起来了。 季灵蓉迅速站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皇上旁边入座,她不会武功,此时不靠近皇上找死吗? 外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响,刺客变多了,窗外更加频繁的闪过人影。 紧接着,时不时会有刀尖刺入窗户,让季灵蓉有躲进桌子下面的冲动。 但看见正襟危坐的皇上,她选择趴皇上大腿上,反正今早皇上也趴她大腿上了。 冷墨泽浑身僵硬地看向她:“你在做什么?” “妾怕~”季灵蓉优柔造作地说着:“靠近皇上有安全感。” 冷墨泽嘴角上扬,俨然不记得曾经就算宫妃碰他衣角都会反感。 此时,一名黑衣人从窗户撞了进来,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冷墨泽冰眸闪过寒光,警惕地站起身,把季灵蓉拉起来护在身后。 箭支如穿云箭雨般袭来,冷墨泽挥舞着长剑一一打落。 他动作看起来并不快,却没有一支箭能近身。 季灵蓉悄悄蹲下身把落在脚边的箭捡起来往外扔,她的力度不大,却足够扔出窗外。 这些人敢拿箭射她,说不定她的锦鲤运反噬能让这些人正好中箭。 一盏茶后,箭支忽然间没了,落赤崇拜地看了一眼季灵蓉:“启禀皇上,季才人扔出的箭一支不落地射中刺客的腹部,刺客因此行动缓慢,让属下有机会卸掉下巴生擒。” 冷墨泽颇为诧异:“季才人你会投壶?” 季灵蓉一脸茫然地看着皇上:“什么叫投壶?”然后好似才反应过来,灿烂地笑着:“这位……大哥……刚刚说我都射中了?我也太厉害了!” 她悄咪咪地观察皇上和进来的暗卫,皇上说他没真爱,到底是真还是假呢?罢了,不重要。 冷墨泽凝眉看向落赤:“大哥?” 落赤行礼道:“季才人,属下当不起您这一声大哥的称呼。” “属下?”季灵蓉摸了摸下巴:“那我应该如何称呼你?” 落赤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属下当不得季才人自称我。” 季灵蓉见皇上一点没心疼的样子,心下无趣,摆摆手:“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直起腰板,目前最要紧的是保护皇上安全,剩下的都次要。” 她明媚地冲着冷墨泽笑:“皇上,妾说的对不对?”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既然季才人为你求情,此事作罢,若有下次,信不信朕加倍惩罚你?” 落赤感激道:“谢皇上开恩,谢季才人求情。” 落赤留下一部分人收拾残局,其余人继续跟着冷墨泽。 与淑妃和华修容会合后,前往下一站,皇家陵园。 众人在陵园门口下了马车,季灵蓉跟淑妃和华修容在门口附近的小亭子里坐着,皇上独自进入陵园祭拜。 淑妃见季灵蓉在东张西望,不屑道:“听说季才人是七品国子监丞之女?” 季灵蓉颔首:“淑妃娘娘请自信点,把听说二字去掉。” 淑妃愣了愣,气愤站起来:“季才人你敢说本宫不自信?” 她瞪了季灵蓉一眼:“东张西望,本宫嫌你丢人!去那边亭子坐着了!别跟着本宫!” 她脚步很重,像是气的不清。 二十秒后,“啊”的一声,人消失不见。 “救命啊!”淑妃的声音从地里传来。 守护陵园的护卫被吸引,派出一队人马救人。 “啊!有蛇!快来救我!”淑妃的声音带着急迫,显然吓得不清。 “淑妃娘娘您不要动,这蛇有毒,您一动它就会攻击您。” 护卫欲哭无泪,男女授受不亲,他们不能碰淑妃啊!如何解救? 季灵蓉在淑妃说不必跟着的时候就站起身了,淑妃的戏演的太假,让她不得不防。 此时听到有毒蛇,双眸微眯,看样淑妃的确想害她,不然不会被锦鲤运反噬的如此严重。 穿过护卫,她拿出演宠妃的气势从容指挥:“有懂暗器之人吗?把蛇射死,找绳子过来,本主下去救人!” 护卫不知为何,下意识听从季灵蓉的话,不一会儿,季灵蓉就把淑妃救了出来。 淑妃惊魂未定地抓住季灵蓉的手,缓过神时突然甩掉:“别以为本宫会感谢你!别跟着本宫!” 她迅速走到一旁亭子内,忽然喊道:“快来人!有刺客!” 季灵蓉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她猜错了?不是淑妃想派刺客击杀她? 犹豫间,淑妃所在亭中的刺客越来越多,所有陵园护卫都去保护淑妃了。 季灵蓉推了华修容一把:“快去找淑妃,她身边此时应该最安全。” 华修容深深看了一眼季才人,颔首后冲入亭中。 季灵蓉抿了抿唇,往陵园门口走,那些刺客明显是淑妃的人,目的是拖住侍卫便于杀她。 她作为一个才人,死了皇上不会深究,而华修容是从二品,死了淑妃可能被关入冷宫。 所以,华修容能入亭中,她去了就是受死。 果然,如她所料,又出来一批黑衣人冲着她而来。 她身边没有任何护卫,皇上不会出来的如此快。 第四十八章 别怕,朕来了! 刺客本来一直躲在暗处,见所有护卫被缠住这才现身朝着孤身一人的季灵蓉冲去。 刺客首领剑尖指向季灵蓉:“兄弟们!都怪皇上多管闲事杀了楚村长,不然我们就会有享受不尽的女人!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做?” “抢皇上女人!”其余刺客一起喊道。 “对!大家一起上!然后兄弟们一起享受!” 刺客首领带着小弟向前冲,眼见着快接近季灵蓉,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在他的带领下,小弟们也纷纷摔倒,个别的人还被捅了一刀。 季灵蓉在刺客出现时,就蹲下身用宽大的衣袍兜住一堆沙石绑在身上,见刺客被锦鲤运反噬,迅速抱住旁边的大柳树,双手双脚用力向上爬。 她爬的姿势虽然不美观,但是胜在速度快,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树上。 此时刺客站了起来,怒瞪已经在树上的季灵蓉,用轻功朝着季灵蓉飞。 季灵蓉抓着沙石往下扔,嘴里大喊:“救命啊!护卫都被调虎离山了!” 刺客被沙石糊了一脸,气息不稳如下饺子般摔到地上。 刺客首领见状:“你们三人爬树上去,其余人围成一圈,一起冲上去,就不信抓不住她!” 刺客纷纷应是,三人站在树下,其余人围成一圈。 季灵蓉见衣袍里的沙石扔完了,把一路买的吃食:卤肉、烧饼、没舍得给冷墨泽的鸡腿……也扔了下去。 她靠着锦鲤运反噬次次命中刺客,但是刺客太多,她的吃食也没有了。 “兄弟们上啊!”刺客首领哈哈大笑:“她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了!” 所有刺客铆足了劲靠近季灵蓉。 剑尖一齐指向她。 老大说只要是活的,受多少伤都没事! —— 冷墨泽进入皇陵,面无表情地祭拜:“祖宗保佑,愿朕能有一子。” 他闭上眼睛,虔诚无比。 一个小土堆突然伸出了一颗脑袋,看到冷墨泽毫无防备的样子,轻轻敲了敲地面。 紧接着,一颗颗脑袋纷纷从土堆里伸出,他们手拿长剑,用轻功朝冷墨泽袭去。 带着面具的落赤等人迅速现身,挥剑抵挡。 五人围着祭拜的冷墨泽,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良久,暗处一直观察的刺客见没有其余护卫出现,现身加入刺客阵营。 他们攻势凶猛,招招朝着落承五人的弱点攻击。 冷墨泽突然睁开眼:“御林军上!” 周围宫殿的门瞬间被打开,藏着的御林军把刺客围了起来。 刺客们见退路被堵,齐心协力朝落承五人挥剑,只要抓到皇上,他们任务就能完成,命也能保住! 冷墨泽也拔出长剑助五人一臂之力,他观察着这些人的武功,判断这些人是什么势力派来刺杀他的。 御林军紧紧挨着同伴,手起刀落,鲜血转眼染红了地面。 他们一层层的杀刺客,渐渐缩小包围圈,保证没有一人能逃出去! “救命啊!护卫都被调虎离山了!”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冷墨泽面色一变,再也没有心情观察刺客,运起轻功踩在刺客的脑袋上往门口赶。 他特意来皇陵,就是因为可以名正言顺让宫妃在外面等候,再加上皇陵空旷容易隐藏,还是刺客认为他最放松警惕的地方,没有人会选择在别的地方伏击。 为什么季灵蓉会遇到刺客?还有调虎离山是怎么回事?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皇陵门口,打开大门,见到树上的季灵蓉正被剑尖齐指,无计可施。 深吸一口气,想也没想的冲到树上,站在季灵蓉身前:“别怕,朕来了!”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回头看季灵蓉。 季灵蓉在面对生死存亡时,反而更加冷静,她环顾四周,终是见到一条出路。 只要踩在爬树之人的头上跳下去,她就还能兜一堆沙子,爬到另一棵树上! 想到就做,她“刺溜”地往下滑,重重地踩在爬树之人的头上跳了下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别怕,朕来了!” 她猛地抬起头,一边兜沙子一边道:“皇上,妾好害怕!妾等你等的好焦急~” 冷墨泽“自然地”低下头,与她对视了一眼,运起轻功来到她面前,与刺客打斗。 季灵蓉躲在皇上身后,不断地朝着刺客扬沙,冷墨泽趁着刺客迷眼,一剑封喉。 二人配合默契,一个当眼和暗器,一个当利刃,一刻钟后,刺客皆躺在地上。 季灵蓉疲惫地坐在地上,指着远处还在打斗的护卫们:“皇上,小心那边。” 冷墨泽看向淑妃和华修容所在的亭子,眸中闪过寒意,随即拉起季灵蓉:“此处不安全,跟紧朕。” 季灵蓉直接勾住冷墨泽的脖子,头抵在他的肩膀上:“皇上,妾走不动路了,让妾做您后背的眼。” 冷墨泽抿了抿唇,视线落在紧紧抱着他的小人身上,轻轻“嗯”了一声。 忽略心里的异常和因为她的呼吸越发滚烫的脖颈,提剑往亭子里冲。 亭子周围的刺客首领见状,迅速下令:“撤!”他们不想杀皇上的人,更不可能与皇上对上。 冷墨泽还未走到,能离开的刺客已经撤退,只剩下几人被护卫擒住。 淑妃哭哭啼啼地往冷墨泽的方向跑:“皇上,您终于来救臣妾了,臣妾等得好害怕~” 冷墨泽瞥了她一眼,抱住在他身上缓缓滑落的季灵蓉,冷声道:“跟上。” 季灵蓉脱离皇上失败,只能重新环上他的脖子,看向淑妃,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并做了个鬼脸。 今日之仇,她铭记于心!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无视淑妃仇恨的眼神,看向了抱着她的人。 良久,苦笑,不敢动情。? 第四十九章 朕今日就让你怀上子嗣! 四人在皇陵门口等了一会儿,直到冷墨泽微微抬头,徐公公从皇陵里出来,这才上了马车。 回到别院,季灵蓉无精打采地回了淑妃分配的院落,让春林烧洗澡水,洗去一身的泥沙,随即躺到床上。 她睁着眼睛看房梁,脑海里全是今日的刺杀场面。 不是古装剧里的番茄酱,地上的鲜血都是真实的,有着浓浓的血腥味。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真是一时适应不了啊! 她才穿越过来十天啊! “小主,太后有请。”小春子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稍等一下,这就来。” 她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露出营业微笑,只要能不触碰底线的活着,苦累痛又算什么? 自从成为锦鲤传人,她日日都在惧怕二十五岁就得死亡的诅咒,每次看到有人被锦鲤运反噬,都好似在提醒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她很珍惜这次穿越,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查真相。 不图快,只图稳! 她只想活下去! 穿衣打扮完毕,她恢复了往常的精神面貌,带着春林往太后的院落走。 行礼后,她露出笑颜:“妾还想着等会儿为皇上做顿饭感谢救命之恩呢!” 太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季灵蓉,满意地笑着:“好啊!哀家也有口福了!” 季灵蓉脸颊浮现出红晕,一脸崇拜道:“太后娘娘您是没看到,皇上今日从天而降,如神邸般救了妾,妾真是……” 她双手交握抵于胸前,眼中星光因冷墨泽变得璀璨:“认识皇上,妾真是三生有幸。” 太后笑眯了眼,摆了摆手:“去为皇上做膳食,不用在这陪哀家了。” 她只是想看看季灵蓉遇到危险后的状态,如今看到且满意,自是放她离开。 季灵蓉行礼告退,来到小厨房做菜。 皇上今天救了她,她得好好报答。 她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合理统筹时间,这才赶在饭点前做完八道菜。 冷墨泽余光时不时往小厨房方向瞧,他绝对不承认他对美食没有抵抗力。 今日吸引了一日的刺客,只吃了半个烧饼和几口卤味。 他忽然疑惑为何没用早膳? 当时徐公公有提醒他,然后他去叫季灵蓉…… “皇上,可以用膳了。”徐公公的话打断他的回想,他迅速站起身往膳厅走。 随即脚步一顿,他是不是表现的有些急迫了? 他不能让徐公公和太后以外的人察觉出他的喜好。 “皇上,您在那站着干什么?不满意妾准备的饭菜吗?”季灵蓉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站住的皇上。 冷墨泽这才意识到,走的太快,已经走到膳厅门口了,冷着脸睇了她一眼,抬脚进入,似笑非笑道:“季才人的心意朕知晓了,总算没白护着。” 季灵蓉扬起笑脸:“皇上快尝尝?满意否?” 冷墨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入嘴里,神情严肃,细细品尝。 旋即淡淡地道:“尚能入口。” “多谢皇上夸奖!”季灵蓉也没指望皇上能说出什么好话,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她觉得好吃就行,她的心意到了就行,管冷墨泽的评价作何?也不能当饭吃。 冷墨泽见季灵蓉只顾着吃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加快了用膳的速度,脸上情不自禁露出享受的表情。 真真百吃不厌啊!感觉吃一辈子都不会腻! 俩人用完膳,在冷墨泽的带领下到了别院花园溜达。 淑妃见皇上的身影,眼睛瞬间亮了,柔柔弱弱地行礼后道:“皇上与季才人在赏景吗?不知道臣妾可不可以一起?” 冷墨泽无所谓道:“那就一起。” 淑妃对着季灵蓉挑衅地笑了笑,诉说着她今日有多害怕,皇上有多英勇。 “噤声。”冷墨泽微微皱眉,感觉有些聒噪,忽然想听季灵蓉的读书声,从兜里拿出一本书:“读。” 季灵蓉:“……”皇上是随身携带书籍吗? 抑扬顿挫、甜美悦耳的读书声传出,让冷墨泽心情恢复。 淑妃再一次嫉妒了,她自告奋勇:“皇上,臣妾也能为您读书。” “聒噪。”冷墨泽看都未看她一眼。 淑妃眼中闪过寒芒,还不待她想到如何在皇上眼皮底下害季灵蓉,自己撞树上并跌倒在地。 季灵蓉正在认真读书,“丝毫没有注意”脚下,所以淑妃跌倒时,她没意识到脚下突然多了个人,脚踩在淑妃脸上。 脚底太软,她身体不稳,又一屁股坐在淑妃脸上。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今日的地面怎么有些软和?” 淑妃:“呜呜呜……”快把你腚拿开啊!她说不了话了! 季灵蓉挪了挪腚,贴心地把淑妃脸上的鞋印擦掉,这才“毫无所察”地站起身,追上皇上的步伐,继续读书。 冷墨泽转过身问:“刚刚怎么停了?” 季灵蓉笑了笑道:“刚刚没有站稳坐地上了。” 淑妃狼狈地爬起来,指着季灵蓉说不出话,她能说什么?说她的脸被踩且被坐了?她要面子的! 季灵蓉“咦”了一声:“淑妃娘娘,您摔倒了?怎么不说一声让妾扶您起来呢?” 淑妃气的胸膛起伏,刚迈步脚底打滑,整个人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的土。 季灵蓉小跑两步,把淑妃拽了起来,不谙世事地指着地面:“皇上您看,地上有个坑!” 冷墨泽顺着季灵蓉的手看向地面,淑妃的五官清晰地印在地上,可见摔的有多狠。 他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止住笑意,让淑妃的宫女带着淑妃离开。 淑妃心有不甘却不得不离开,一边在心里骂着季灵蓉一边摔倒,回到院落气的吐出一口血。 冷墨泽无奈地看着季灵蓉:“回去。” 他耳聪目明自是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权当什么也不知道,淑妃敢雇杀手杀季灵蓉,他不能为季灵蓉废了淑妃,一点小事还是可以满足她。 季灵蓉应是,跟在皇上后面继续读书,看样皇上是知道淑妃想杀她,却没有为她做主的打算,呵呵…… 回到寝宫,俩人各自梳洗。 冷墨泽的眸色越来越深,他今日要让季灵蓉侍寝! 他擦拭干净,只披了一件睡袍,照旧把地铺放于地上。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砰砰乱跳的心和紧张的心情,把躺在床上的她抱起来放到地铺上。 季灵蓉疑惑地问:“皇上,为什么又打地铺了?”床和卧榻不香吗? 冷墨泽凝视着她:“好好配合朕!朕今日就让你怀上子嗣!” 第五十章 他把她的腿抬起 季灵蓉瞳孔地震,手下意识抓紧被褥,然后才一点点松开。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她忽儿一脸期待地道:“皇上,妾一定好好配合!妾好开心啊!您今日匆匆赶到膳厅是不是就为了节约时间让妾侍寝呀?” “您这样……妾好羞涩呀!” “您好坏~这么馋妾身子呢!” “闭嘴!”冷墨泽额头青筋暴起,他不是急色之人! 咬牙切齿道:“好好配合着!”时间不等人! 想让皇上被锦鲤运反噬的季灵蓉:“……”竟然不上当! 冷墨泽拽住她的衣裳,用力扯开,面前的风光让他染上情yu,大脑变得空白。 他遵循着本能吻上她的唇,吸取着她的氧分,另一只手禁锢她的两只手,按在地铺上。 季灵蓉睁着眼睛看面前的男人,很香,很俊,很有男人味。 可能不是第一次亲吻,也可能之前做了心理准备,她反而有点心猿意马的感觉。 但……鼻子被他的鼻子堵住,嘴巴也被堵住喘不了气,手还挣脱不开,为了喘口气她只能咬他的唇。 “嘶……”冷墨泽眼眸变得赤红,唇上的酥麻让他反咬回去,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好似在说:被咬感觉是不是好极了? 季灵蓉泪眼蒙眬地看着他,楚楚可怜,呼吸打在他的脸上,让他头脑的热血更加沸腾。 他把她的腿抬起…… “轰隆隆……”地面摇晃起来,一条长长的裂缝逐渐变宽。 他…… 瞬间烟消息鼓。 冷墨泽:“……”为什么这次地裂开的如此快? 他默默站起身,想要去冷静冷静。 季灵蓉忍着笑意眨眼,拽住他的手:“皇上,刚刚是什么声音?您怎么不继续了?是不是妾哪里做错了?” 冷墨泽:“……”心仿佛被扎了无数刀。 季灵蓉眼里出现了泪水,可怜兮兮道:“皇上,您能不能告诉妾哪里错了?妾愚笨想不出来……” 冷墨泽神情软了下来,声音带着刚刚的情动,沙哑低沉道:“你没错,朕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你先去床上睡。” 季灵蓉一脸不相信却不敢问地点点头:“妾遵旨。”她可真乖! 冷墨泽在心里叹气,转身去洗澡。 季灵蓉看着冷墨泽的背影勾起唇角,敢咬我?被锦鲤运反噬了不是? 紧急刹车的感觉好吗?这种感觉不及淑妃想害我,你却当不知道甚至可能帮助销毁证据的万分之一! 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身上都是他的气息,还有嘴里…… 连忙下床漱口,这才重新躺回去,等待他回来。 冷墨泽阴沉着脸坐在浴桶内,他毫不怀疑刚刚那地裂程度只要再晚一点,又得换宫殿睡了。 为什么会如此? 是怨他昨日没抓住机会吗? 他站起身把水渍擦干,穿上里衣回到房间。 “不……不要过来……”季灵蓉的声音突然传来,他抬眸望去,见床上的小人紧紧抓住被子,身体发抖,一脸害怕的样子。 “救命!救命啊!”她有些绝望,身体呈大字形,微微抬起胳膊又落回床上,好似被按住了。 她痛哭流涕:“楚生我不认识啊!你们没有女人孝敬,找我干什么?” 她绝望地哭了起来,然后突然止住哭声,露出苦笑:“皇上您来救妾了!” “皇上,妾谢您,谢您替妾报了仇,但是妾被他们抓了胳膊,妾已经不洁了,妾无颜面对您。” 她惨烈一笑,坐起身,闭着眼睛(睁一条小缝)往柱子上冲。 冷墨泽把她拦下,胳膊抱住他怒吼:“季才人,你醒醒!” 季灵蓉迷茫地睁开眼,环顾四周,揉了揉太阳穴,皱着眉头问:“皇上,妾怎么在……”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喜悦,回抱冷墨泽:“皇上,您身上好温暖,妾喜欢您的拥抱。” 冷墨泽别开眼,把季灵蓉放床上:“只此一次,下次别主动让朕抱了,信不信朕把你扔外面!” 故作凶狠地瞪了季灵蓉一眼,转身朝卧榻上走,只是因为心绪不宁,同手同脚差点被绊倒…… 季灵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正式入睡,今天挺累的呢! 躺在卧榻上的冷墨泽却丝毫没有了睡意,想起刚刚的事情。 季灵蓉虽然胆子大、脸皮厚、狐狸精转世,但是仍旧会害怕,尤其是被人用充满恶心的言语威胁,她接受不了,做了噩梦。 眼前浮现季灵蓉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心莫名抽痛,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脑海里又浮现今日看到的春光和被咬了唇的酥麻。 他这是怎么了?被控制了吗? 一夜无眠,等到徐公公提醒用膳才起身,下意识走到季灵蓉床边,看着樱唇喉结滚动。 他昨日就是被这樱唇蛊惑才忘记了用早膳,他竟然趁着她入睡,偷亲了她! 这……一定不是他! 有些心虚地打开房门,秋风带着微凉扑面而来,他迅速关上门,心下懊恼。 忘记穿衣服了…… —— 季灵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洗漱更衣后与徐公公打了个招呼。 见还有半个时辰到用膳时间,犹豫了一下往小厨房走。 徐公公拦住了她:“季才人,您不必为皇上准备膳食,皇上有事出去了,归期不定。” 季灵蓉点头:“多谢徐公公,那妾为太后准备一份。” 徐公公比了个请的手势,不再阻拦。 做完饭,她拿着饭菜亲自送给太后,然后回院落用膳。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几天,她偶尔去给淑妃请安,看着淑妃倒霉,给太后做午膳和晚膳,却再也没见到皇上。 这日,她终于见到了冷墨泽,他穿着墨色缎子衣袍,霸气威严,扫视了她们三名宫妃,冰冷刺骨地道:“上车。” 太后见状挑了挑眉:“皇儿,哀家想坐你那辆马车。” 冷墨泽颔首:“那母后与朕同乘一辆。” 太后一脸嫌弃:“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哀家同乘?去找你宫妃去,随便选一个!” 冷墨泽:“……” 他刚想开口选择骑马,太后道:“皇儿啊!这天越来越凉了,你不会想骑马?母后不忍心……” 冷墨泽:“……”母后是来拆台的? 第五十一章 皇上竟然还有纯情的一面! 冷墨泽理所当然地走向淑妃,淑妃位分最高,马车最豪华。 淑妃眼睛一亮,脸上荡漾着迫不及待地表情。 冷墨泽感觉淑妃像是要把他扑倒在地,脚步一转,朝着华修容走。 他绝对不会选择季灵蓉!他不允许自己受美色蛊惑,做出违背意愿的事情。 华修容见皇上走向淑妃,暗自嘲笑自己,入宫这么多年从未得宠的她,还在期待什么? 她直接转身上了马车,没有看到皇上向她走来的一幕。 冷墨泽脚步一顿,华修容不欢迎他?他想转身重新走向淑妃。 只看到了淑妃的背影。 淑妃被皇上当众拒绝,无颜站在原地,失落地上了马车。 冷墨泽:“……”淑妃也不希望与他同乘? 他眉心微蹙,不得已走向季灵蓉,冷冷瞥了她一眼,上了马车。 季灵蓉摸了摸鼻子,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朝着皇宫驶去,季灵蓉看着一直冒寒气的皇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帝王心,海底针,之前他禁锢着她亲亲,现在恨不得离她远远的。 不过也好,免得她把持不住动心,毕竟皇上长得太优越了,混了那么多年娱乐圈的她,见过各色美男,也会被皇上颜值惊艳到。 再加上他帝王的气势,真真吸引人啊!可惜女人太多,她接受不了。 冷墨泽阴婺之气越发重了,季灵蓉也不欢迎他?为什么不跟他说话? 难道是生他气了?气他冷落了她? 手比动作快地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扔给她,然后当什么也没发生,低下头。 只是余光好似不受控制,总看向穿着粉衣的女子。 季灵蓉看向面前的信,愣了愣问道:“皇上,这是给妾的吗?” 冷墨泽迅速收回余光,冷淡地“嗯”了声。 季灵蓉打开信件,信很厚,包含的内容杂七杂八,大部分都是证据。 采买太监收了贿赂的证据,春木收了贿赂的证据,淑妃与兵部尚书的通信,御膳房副总管受皇后示意提供饭菜缺斤少两的证据。 “皇上……您这是?”季灵蓉真的有些搞不明白皇上了。 冷墨泽并未搭理她,从兜里掏出一份奏折认真看了起来。 季灵蓉只能陪个笑脸:“妾多谢皇上。” 其实,她已经想到如何让孙才人说出真相了,灌输几日有因必有果的言论,然后有模有样的编几个善恶到头终有报的故事,再传出她死亡的消息,到时间装鬼吓一下,以孙才人的胆量什么都能问出来。 但如今皇上把证据交给她,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她打开淑妃和兵部尚书的通信,信上只是提及了她在皇宫内很得宠和这次的出行,并未明确说派人刺杀她,所以皇上这是在向她解释?证据不足,不能随意处置一品官员和淑妃。 而皇后的证据可以成为她在皇宫的保命符,当皇后真偏心于她人时,她可以用此证据威胁,保命。 眼睛情不自禁地看向一本正经看奏折的男人,他好像比她想象的好一些,平日虽然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说一些威胁的话,但是从未真正动过手。 心里不感激是假的,她慢慢地往皇上所在的位置挪,见皇上并未拒绝,直接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咦?皇上您是在练倒着看字吗?”她撇了奏折一眼,挑了挑眉。 冷墨泽淡定地“嗯”了一声,自然地把奏折放于一边,淡淡地道:“季才人靠近朕作何?” “当然是来谢谢皇上的。”季灵蓉捧着皇上的脸,对着他的唇亲了一口:“妾也没有什么能给皇上的,就送皇上一个吻。” 冷墨泽眸光瞬间深了,想到那次被咬唇时的酥麻,反吻回去,并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他松开她,使了个“跟朕学”的眼色,重新吻上她的唇。 季灵蓉:“?”皇上为什么又咬她?刚刚的眼神什么意思?闲的没事想被锦鲤运反噬是么? 冷墨泽单手摁住她的头,不断加深这个吻,他躲了几天,终是还被蛊惑了,以后再离季灵蓉远一点,这时就算了。 他的另一只手无意触碰到车窗帘,下一秒,窗帘掉落,两人亲吻的场面被外面的侍卫看个正着。 冷墨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松开她的唇转过脸。 他:“……”脸瞬间变得赤红,整个人都仿佛燃烧了起来,推开季灵蓉,挪到马车的角落,躲避外面的视线。 季灵蓉愣了愣,差点笑出声。 上过那么多女人的皇上竟然还有纯情的一面! 不过转念一想,古代人都保守,被这么多人目睹亲亲感觉羞涩也正常。 她对着外面的侍卫善意提醒:“侍卫大哥们,快把呲出牙的大牙收收!小心皇上迁怒哈!” 说完,把帘子重新挂了上去。 侍卫们互相对视,齐声保证:“皇上放心,臣什么也没看到!” 冷墨泽扶额看着厚颜无耻地女子,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知道害羞,真是……异类。 马车驶进皇宫,冷墨泽脸上的温度已经褪去,与皇后和后宫佳丽冷着脸寒暄几句,带着徐公公离开。 季灵蓉三人与皇后“互相关怀”了几句,各回各宫殿。 —— 翌日,季灵蓉起了个大早,宫妃出宫第二日需要向皇后请安,洗漱更衣后,春木突然道:“小主,奴婢好久没见到您了,能否今日给皇后娘娘请安带上奴婢呢?奴婢想照顾您。” 季灵蓉无所谓地点头,带着春木来到乾坤宫。 没过一会儿,华修容和淑妃也到了。 三人被邀请入殿,淑妃和华修容被赐座,季灵蓉只能站着。 皇后端着茶盏,勾着嘴角:“季才人,不知奇痒草一事你可有进展?用不用本宫向皇上求情,宽限你几日?” 季灵蓉行礼道谢:“皇后娘娘顾虑周全,妾万分感谢。” 皇后:“……”她只是说客套话啊! 淑妃睨了季灵蓉一眼:“皇后娘娘,依臣妾看,此事已经有了物证,多给几日时间也无济于事,不如直接判了。” 皇后点头:“本宫正有此意。”她拿出一封信:“这是在季才人寝宫搜出来的,季才人,这给你写信的男子到底是何人?”? 第五十二章 给皇上记一功! 季灵蓉一脸茫然,接过信看了起来,旋即捂唇笑了:“皇后娘娘,这信您从哪来的?” “季才人,留有外男情书,你还有颜面笑?”皇后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说!谁与你有私情?” “皇后娘娘,妾出宫这么长时间,您也没搜妾的宫殿啊!该不会是这信自己长腿跑您面前的?”她惊讶地捂唇:“这不会是写给您的?您闺名叫灵蓉?” 皇后:“……季才人,皇宫内只有你一人叫灵蓉,且是你宫女亲自呈于本宫的,你还要狡辩?” 春木垂着头突然跪下:“小主,奴婢实在看不过去,皇上是世间最好的男子,您怎么能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她磕了几个响头,一脸愧疚道:“皇后娘娘明查,这是奴婢在小主寝宫无意发现的,奴婢本不想说,却不得不说,其实上次奇痒草也是小主吩咐奴婢磨成粉末撒在孙才人身上的。” “季才人,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来人!把季才人带下去,赐毒酒!”皇后一锤定音。 季灵蓉轻蔑地笑了:“皇后娘娘,您审案真是让妾长见识了,原告不用出现,也不给妾时间辩解,宫女说什么就信什么,莫非这宫女是您亲戚?不会不会?” 皇后气的双手抓住衣裳:“季才人,你……” “撕拉……”她的衣服被她撕裂,让听命于她,想把季灵蓉带下去的嬷嬷们震惊了。 嬷嬷们光顾着看皇后,手只是下意识听从皇后的指令,用力掐季灵蓉。 季灵蓉看着面前两位嬷嬷互掐的场景,唇角上扬:“皇后娘娘,妾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您不会那么不公正不让妾说话?这若被皇上知道……” 皇后扶了扶额头的青筋:“本宫换完衣裳再说!” 她回到寝宫,换完衣服小坐了一会儿,一名宫妃如闲庭漫步般走了进来。 俩人聊了一会儿,皇后满意地笑了,回到正厅。 “季才人既然有证据,那就呈上来。” 季灵蓉把皇上交给她的孙才人买通采买太监和买通春木的证据交给皇后。 “请皇后娘娘明查,春木既然已经被收买,她所交给您的书信也定是嫁祸于妾。” 皇后看了看,递给淑妃:“淑妃如何看?” “皇后娘娘,这证据明显是假的!” 皇后点头:“本宫也如此认为。” 季灵蓉一脸震惊:“皇后娘娘,您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皇后勾唇一笑:“这名采买太监在昨日被杀,你不在皇宫内如何得到他的认罪书?” “春木收银两在孙才人毒发之前,但搜宫时并未发现多余银两。” “季才人,你作何解释?” 季灵蓉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您的问题妾都回答不出来。” 淑妃捂唇笑了:“季才人,你不会以为拿两封信就能当证据?能当证据本宫跪地给你赔不是!” “淑妃不必如此。”皇后看向季灵蓉:“可还有其余的证据?” 季灵蓉摇了摇头:“妾觉得这两张纸就够了。” 淑妃笑得直不起腰:“季才人,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是不是德妃给你的证据?她一向不靠谱的。” 皇后:“德妃的确不靠谱,她前些日子还想对春木屈打成招呢!被本宫关禁闭了。” 淑妃:“皇后娘娘您不说,本宫都忘了您被关禁闭了,想找人解闷派人传信于本宫啊。” 皇后:“!!!”这淑妃过河就拆桥! “淑妃有心了。” 季灵蓉挑了挑眉,这俩人面和心不和?她这是走了八辈子运气,让二人联手对付? “好了,来人,把季才人拖下去赐毒酒。”皇后看向季才人:“本宫也让你辩解了,孙才人身子骨还没好,不宜出门,本宫就不宣她了。” 季灵蓉竖起一根手指头:“皇后娘娘,妾就再辩解一句。” 皇后不耐道:“行,本宫给你说话的机会,本宫可不是不明是非之人。” 季灵蓉一脸无辜地道:“妾刚刚忘记说了,皇上体恤妾侍寝辛苦,怕妾小命不保,特意赏赐给妾几张纸,您手中的两张纸就是皇上赏赐的其中两张,还有两张皇上是给妾做保命符的。” 她一脸崇拜:“皇上真厉害,竟然算出了妾没有一个月之期了,提前把证据交给妾,不然妾今日就惨了。” 这句话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次脱险真的是靠冷墨泽,她虽然依旧可以用喝毒酒不死的方式体现清白,但麻烦又伤身。 给皇上记一功! 皇后和淑妃听到季灵蓉的话,抽了抽嘴角,她们刚刚在说皇上提供的证据是假的? 她们在质疑皇上? 季灵蓉还有别的保命符?会是什么内容? 淑妃:她刚刚是不是说了要跪着给季灵蓉赔不是? 皇后扬起笑脸:“季才人,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了,本宫刚刚只是合理猜测,既然是皇上找到的证据,本宫会把这次的事情禀于皇上,待皇上决断。” 她沉着脸道:“来人!把春木关入慎刑司!” 季灵蓉笑呵呵道:“皇后娘娘,所以妾是被冤枉的了?” 皇后忍着心中怒气道:“季才人是被冤枉的,本宫累了,都退下。” 季灵蓉行礼:“皇后娘娘真是公平公正,就算自己判断错误也会还妾清白,妾谢皇后娘娘,妾先行告退。” 皇后:“!!!贱人!狐媚子!”她见季灵蓉离开忍不住骂出声,双手砸在桌子上,脸上不见端庄,满是怨毒。 “嘭……”桌子承受不住皇后的力度,碎裂开来,皇后一时不稳,整个人趴在台阶碎掉的木屑上,并向下滑动了几层台阶。 “快传太医!”嬷嬷看着地上的鲜血和摔晕过去的皇后,惊慌地指挥。 俨然忘记了要扶皇后起来。 直到太医快来了,皇后才被扶起,身上扎满了木屑,脸上也被划了道口子。? 第五十三章 仙女下凡?阎王归她管?真能忽悠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休息了一会儿就往御膳房走,今日她承皇上恩情,做几道菜聊表心意。 四菜一汤用了一个时辰,她端着食盒往御膳房走,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直接把菜品递给徐公公:“麻烦徐公公替本主交于皇上,今日若不是皇上,妾就得吃苦头了。” 徐公公接过,进入御书房禀告:“皇上,季才人亲自做了饭菜送于您,感谢您的相助。” 冷墨泽并未抬头:“嗯,叫她把饭菜摆到偏殿,朕一会儿去。” 徐公公看了看手中的食盒,默默地藏于身后:“奴才遵旨。” 冷墨泽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这才抬起头,薄唇微扬,用他帮她为借口,想与他一起用膳?倒是聪慧! 不过他舍不得季灵蓉做的饭菜,就满足她想与他独处的心。 徐公公出了御书房,连忙把食盒递给小桂子去追季灵蓉:“小主,皇上让您把饭菜亲自摆在侧殿,然后等他。” 季灵蓉挑了挑眉:“烦请公公带路。”这皇上,吃个饭还让人陪着。 冷墨泽在御书房等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打开殿门,此时季灵蓉刚刚进入院子,食盒在小桂子手中拿着。 徐公公连忙回禀:“皇上,奴才把季才人请回来了,这就带她去偏殿。” 冷墨泽:“……”合着季灵蓉没想过与他一起用膳? 他面无表情道:“嗯,让小桂子带季才人去偏殿,朕衣裳脏了,你伺候朕换一件。” 季灵蓉下意识扫了一眼皇上的衣裳,哪里脏了? 徐公公也扫了一眼,不敢反驳,跟小桂子交代了一句,随即伺候皇上更衣。 季灵蓉来到侧殿把饭菜摆到桌子上,等着皇上前来用膳。 一刻钟后,冷墨泽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色长袍,出现在偏殿,他眸光冰冷凌厉地扫了一眼季灵蓉,坐于主位,拿起筷子用膳。 季灵蓉坐到冷墨泽左手边道:“皇上,这道樱桃肉是妾最喜爱的菜,可惜有点凉了,外皮没有刚出锅的时候酥脆,妾下次再为您做一次。” 冷墨泽淡漠地“嗯”了一声,夹起一块樱桃肉放入嘴中,瞬间就被樱桃肉那酸甜的味道和酥软的口感蛊惑,他不禁想刚出锅的时候得多好吃? 有一丢丢后悔特意拖延时间怎么办? 四菜一汤被两个人用了不到两刻钟就吃完了,冷墨泽意犹未尽地漱了口,看向季灵蓉:“你不必感谢朕,那信是给你压惊的。” “皇上您人真好。”季灵蓉露出标准地微笑。 冷墨泽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想说什么?”这脸皮厚不爱搭理他的女子会如此赞誉他?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这是认为她有所求才做饭菜讨好他的?她在皇上心中竟是这个形象?那感情好啊! 她连忙把今日在皇后宫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随即感叹:“妾真是不会教育下人,一个两个的都有异心,唉。” 她面染愁容,郁郁寡欢地样子。 冷墨泽:果然,她就是有求于朕!不过看她愁云惨淡地样子和想到自己曾经答应她的事情,倒是不介意满足她的小心思。 “既然春木已经被押到慎刑司,朕会派一位嬷嬷和两名宫女给你。” 季灵蓉扬起笑脸:“妾多谢皇上,皇上您真是明君啊!千古明君!”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赏赐几个人与明君有什么关系?只是嘴角有些不听使唤,微微上翘。 “无事就退下。”他一会儿还有事。 “皇上,妾还有一件事。”季灵蓉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今日皇上心情挺好,此时不提更待何时? “哦?”冷墨泽看向她,得寸进尺? “皇上,您想如何罚孙才人?” “杀。” “那能不能让妾亲自去?”季灵蓉抿了抿唇,一脸期待地看冷墨泽。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徐公公,带着季才人去执刑。”说完,起身离开。 季灵蓉松了口气,这要求虽然显得她不太善良,但不得不如此。 孙才人此时被一名嬷嬷带到了月寒殿,季灵蓉这才知道这座宫殿是专门用来赏赐毒酒的,一想到她还在这跟没事人一样住了几天,瞬间就理解了皇后和德妃为什么深信她失忆了。 这事正常人干不出来。 她先让徐公公拿着毒酒在殿内等一下,独自一人进入,并把嬷嬷赶了出去。 她搬了一把椅子,拿出现代演宠妃的气势,勾唇看着孙才人:“孙才人,有没有后悔与我作对?” 孙才人赤红着眼:“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问!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季灵蓉并不介意,身体前倾,藐视看向孙才人:“给你变个戏法。” “5,4……1。”她神情淡漠地打了个响指。 孙才人突然脚底打滑,摔倒在地。 “摔倒的感觉如何?”季灵蓉站起身,秒变宠妃成皇后的气势,走向孙才人,单指勾住孙才人的下巴。 “与本仙女作对都没有好下场的,记不记得皇后多次害本仙女行礼时间长?结果不是被鸟啄了头就是被菊花堵住嘴;记不记得容嬷嬷喂本仙女毒酒?结果死的是她;赵婕妤想害本仙女,多次出丑还撞了树,哦对了!那次你也脚底打滑撞赵婕妤后背上了。” 孙才人面露惊恐,慌乱摇头:“你怎么可能是神仙?你是魔鬼才对!” “是吗?”季灵蓉边倒计时边回到椅子上坐下:“18,17……3,2,1。” 孙才人再次摔倒,这次鼻子直接接触大地,鼻血流淌下来,鲜艳刺眼。 季灵蓉轻笑:“真是好惨呢!” 孙才人仇恨地看着季灵蓉,在心里怒骂,却不敢再骂出声。 二十秒后,她又摔倒在地,眼中的仇恨被恐惧取代,脚步后退。 “本仙女可是有天道保护,你就算在心里骂也会被发现。”季灵蓉勾唇:“一想到你要死了,会进入地狱,本仙女就开心呢!” “阎王可归本仙女管,到时候,本仙女一定让他好好款待你。” “把你灵魂下油锅,剩一口气捞出来,补口仙气救活再继续炸……” 孙才人脸色煞白,不断摇头,她扶着墙,害怕摔倒。 因为她刚刚不小心又在心里骂了季才人。 殿内安静下来,她心里恐慌加剧,终是在又一次摔倒后痛哭出来。 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仙女大人饶命,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被下油锅?” 第五十四章 皇后又又晕倒了 “念及你就是个替罪羊,本仙女可以给你个机会,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季灵蓉手指点在桌子上:“本仙女耐心有限,过时不候。” 孙才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地说道:“仙女,小人曾无意中听赵婕妤与丽妃说,您最漂亮,一定能卖上好价钱,是赵婕妤想害您,收买采买太监和春木的银两都是赵婕妤放在冷宫旁的假山里,小人去取的……求仙女开恩,小人知道的都说了,求您不要把小人下油锅。” 季灵蓉手指轻点孙才人额头:“不乖哟~……在本仙女面前隐瞒?知道吗?没有本仙女不知道的事情。” 孙才人彻底崩溃:“小人能说的都说了啊!”她哭哭啼啼,紧要关头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小人曾多次见到丽妃宫女与蓝妃宫女在御花园假山附近聊天儿,不知道是不是想害您,仙女大人,小人真的都说了!求您……” 她把脑袋狠狠地往地上撞:“求您放过小人的灵魂,求您……” 季灵蓉看孙才人像是彻底疯魔了,打开宫殿门让徐公公进来,接过毒酒放在桌上。 “喝了它,本主不会多言。”就算不喝,她也和阎王说不上话。 孙才人抬起头,迅速把毒酒喝了下去,神情有一丝解脱,看着季灵蓉的眼神还带着感激。 徐公公倍感疑惑,季才人刚刚与孙才人说了什么? 季灵蓉见孙才人失去了呼吸,在心中一叹,她终是接受了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眼角流下一滴泪,她脸色逐渐变白,旋即晕倒在地。 “季才人!”徐公公下意识想当季灵蓉垫背,喂毒酒的嬷嬷一只手把徐公公拉住,抢先当了垫背。 季灵蓉躺在柔软的怀里,差点就睁眼了,想看看得多大的尺寸才能像棉花一样。 嬷嬷的力气很大,把季灵蓉直接抱起往邀月殿飞速行走,徐公公差点没跟上。 季灵蓉被颠的差点把午膳吐了,索性距离近,不一会儿她就被放到邀月殿的床上。 “娘亲。”季灵蓉突然出声,抱住欲直起身的嬷嬷:“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孙才人对我敌意那么深。” “我明明没做错什么啊!”她流下眼泪,抱着嬷嬷的胳膊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嬷嬷眼神柔和下来:“乖,不怕,你娘亲不会怨你,是孙才人罪有应得,好好睡一觉,奴婢为您做好吃的好吗?” 季灵蓉渐渐安静下来,松开了嬷嬷的胳膊,露出笑靥。 嬷嬷慈爱地替季灵蓉盖上被子,走到院子里:“徐公公,老奴愿意伺候小主。” 徐公公有些诧异:“钱嬷嬷,您之前不是说想继续在皇后那当皇上眼线吗?怎么这么快就改了主意?” 钱嬷嬷瞪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连忙打了两下自己嘴巴:“老奴这就回去跟皇上禀告,季才人有您照顾,皇上也会放心。” 钱嬷嬷点头:“皇后那,老奴培养了两个忠心的宫女,以后会代老奴监视,徐公公放心。” 徐公公颔首:“那季才人就交给您了,老奴回去交差了。” 钱嬷嬷送徐公公离开,让春林进屋照顾小主,独自一人去皇后寝宫。 随即皇后向皇上提出,季才人因为失忆,宫规了解的不多,如今宫殿只有两个伺候的人,想安排人进入。 冷墨泽冷脸指着钱嬷嬷:“既然皇后对季才人如此上心,那就你去,当邀月殿的管事嬷嬷,以后邀月殿再出现毒物,就是你这管事嬷嬷的事情。”也是皇后的事情。 钱嬷嬷哭丧着脸回乾坤宫说了皇上的意思,皇后气的摔了茶盏:“皇上这什么意思?邀月殿出现毒物跟本宫何关?季才人凭什么让皇上如此保护?” 钱嬷嬷安抚道:“皇后娘娘,老奴去了邀月殿一定把季才人的所有事情告诉您,就算邀月殿不能出事,但是若季才人自己不争气……” 皇后抿唇笑了:“来人,赏钱嬷嬷,钱嬷嬷辛苦了。” 钱嬷嬷感激地看向皇后:“老奴谢皇后娘娘赏赐。”说完走出寝殿。 皇后脑海里不断想如何利用钱嬷嬷害季才人,想的太入神,椅子断了条腿都没注意,直到椅子彻底碎了,她一屁股坐在了碎屑上。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痛席卷于她,本就被木屑划伤的脸因为嘴张的太大,重新裂开。 皇后摸到脸上的血再次晕了过去。 钱嬷嬷又去御书房点名要了两名宫女,然后去御膳房做了拿手菜,端到邀月殿。 这一圈下来,季灵蓉已经更衣洗漱,坐在椅子上分析今日得到的线索。 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混的,丽妃、华妃、赵婕妤、皇后还有淑妃皆有可能参与其中,简直就是惹了后宫大半壁江山。 也是能耐。 还有丽妃说她长得美,能卖出好价钱是什么意思?她是宫妃还有人敢买卖她?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钱嬷嬷端着食盒带着两名宫女走了进来:“见过小主,老奴和这两名宫女是皇上派来照顾您的,请小主赐名。” 季灵蓉抬头打量钱嬷嬷,先注意到的是钱嬷嬷手中拿着的食盒,味道清香,闻着就想吃,然后看向钱嬷嬷那ao凸有致的身材,真羡慕啊!这是有什么秘方吗? “嬷嬷先起来,不知您贵姓?”她对钱嬷嬷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刚刚装晕时要不是钱嬷嬷,她非得摔疼了不可。 “老奴姓钱,是皇上奶嬷嬷的长女,之前都在皇后处照顾。” “既然如此,本主就不改名字了,就叫你钱嬷嬷,至于另外两名,叫起舞和清影,让春林改成明月,小春子改成小时子,以后邀月殿的事务就靠钱嬷嬷了。” 钱嬷嬷应是:“老奴一定不辜负小主的期望。” 季灵蓉摆了摆手让三人退下,只留下食盒。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拿着筷子吃了起来,真香!钱嬷嬷手艺真好! 最主要没有豆芽和相克的食物,吃的放心啊!? 第五十五章 越看脸越红 冷墨泽面见完大臣,揉了揉眉心:“何时了?” “回皇上,已经申时初刻。”徐公公接过小桂子手里的茶盏,放于皇上面前。 殿外,另一名小太监道:“皇上,敬事房总管求见。” 冷墨泽不耐地皱眉,随即想到徐公公描述的季灵蓉晕倒后虚弱的样子,开口道:“告诉他,今晚宣季才人侍寝。” 小桂子得令,迅速行礼后去通知敬事房总管,徐公公想了想问道:“皇上,您是想以毒攻毒?” 冷墨泽抬眼看他:“此话何意?” “今日子时又到了霉运之日,您还宣侍寝……”徐公公低下头:“老奴去追敬事房总管。” 冷墨泽:“……罢了,子时前回佛堂即可。” 看着徐公公离开,他有些懊恼,以前敬事房总管来提醒他,他都会先考虑是否是霉运之日,今日怎么就忘了?一定是最近太忙了。 季灵蓉侍寝的消息转眼传遍后宫,只是这次基本上没有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因为皇上一月才补给一次,她们没有花瓶摔了…… 唯一传出花瓶碎裂声音的是乾坤宫,皇后是真生气啊!皇上宣季才人侍寝就是在打她的脸!警告她季才人不是她能动的。 她身为皇后竟然动不了一个才人?滑天下之大稽! 所以,寝殿里的花瓶遭了殃,她不断地骂季才人是狐狸精,然后脸成功地接触了一块碎瓷片,又被划伤了…… 想到这些花瓶是她用月奉买来的,再次气晕了过去。 乾坤宫外的宫女听到皇后发火,能躲的早就躲掉了,没躲掉的听到屋内没了声音,松了口气。 皇后就这样一直躺到了晚膳前才被发现…… 季灵蓉听到侍寝的消息有些紧张,上一次侍寝要不是皇上咬了她嘴唇,说不定就成了,这次呢?她不敢保证不会擦枪走火。 只是她紧张感还没上头,院子里由钱嬷嬷带头跪了一地,齐刷刷地、震耳欲聋地道:“恭喜小主!” 吓得她差点蹦起来,哭笑不得地道:“起来。” 钱嬷嬷上前:“听说小主失忆了,可还记得侍寝的规矩?” 季灵蓉摇了摇头:“本主不记得了,但是听说是提前洗净脱光躺床上。” 钱嬷嬷皱了皱眉:“小主,如此不雅词汇不能宣之于口啊!老奴教您。” 季灵蓉被钱嬷嬷带进了寝宫,先把侍寝规矩说了一遍,比如不能在皇上入睡前睡,得洗十遍澡才能侍寝,最关键的是不能让皇上累到。 这句话被季灵蓉理所应当的翻译成她应该在上面,其实钱嬷嬷的意思是,需提醒皇上要节制。 随即,钱嬷嬷亲自示范如何能吸引皇上,钱嬷嬷的身材实在太完美了,吸引了季灵蓉所有视线,光想着怎么问秘方比较自然,所以钱嬷嬷让她重复一遍动作时,她傻眼了。 “嬷嬷,本主记性有些不好,麻烦您再做一遍。” 这次,季灵蓉认认真真地观察了钱嬷嬷的动作,越看脸越红,她身为一个女子都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 下意识摸了摸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她是正常的。 “小主,该你了。”钱嬷嬷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似刚刚做那些动作的不是她一样。 季灵蓉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又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晚膳时间,她才解放。 吃着饭,她耳边还是会萦绕着钱嬷嬷的声音。 “这里抬高一点,手要翘兰花指,眼神再魅一点……” 她觉得,自己遭遇了演戏滑铁卢,若是与钱嬷嬷争宠妃,她是争不过的。 不知不觉吃完了饭,她这才驱赶了脑海里的声音,摸了摸只有五分饱的肚子问:“钱嬷嬷,今日的晚膳有些少啊,本主没吃饱。”再让人上一些过来啊! 钱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道:“小主,侍寝前不宜多食,奴婢算好了的,您再多吃一口,小腹就鼓起来了。” 季灵蓉:“……”要不是看钱嬷嬷是为了她好,真想再次换人。 不过实话实说,钱嬷嬷是个有本事的,在管理邀月殿方面比她强,像极了她在现代的经纪人。 这才多久,邀月殿就焕然一新了,明明钱嬷嬷大部分时间都在她身边指导…… 用完膳,与钱嬷嬷在院中溜达,很久没有浇水的小树终于喝饱,石子路上一片落叶都没有,院中的水缸也是满的。 她指向院中的角落:“钱嬷嬷,本主想在那养几只鸡,偶尔能吃上新鲜鸡蛋,还能当个宠物。” “小主,鸡会叫,怕扰了皇上清净,而且皇宫内不让养宠物。”钱嬷嬷想了想:“不如这样,奴婢无意看到几只无家可归的鸡,然后暂养于此,若皇上问起就说准备送还御膳房的,若皇上多次看到才问,您就说忘了送还御膳房。” 季灵蓉给钱嬷嬷比了个大拇指:找bug人才啊! 溜达没多久,钱嬷嬷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伺候季灵蓉沐浴。 秉着新奇的态度,季灵蓉任由钱嬷嬷折腾。 十遍洗下来,她成功的晕澡堂子了,脸色煞白。 钱嬷嬷若有所思,小主身体怎能如此弱?从明日得好好补补! 季灵蓉摆好造型躺在床上,心里哭唧唧,折腾这么长时间,她饿了…… 她撇撇嘴看向殿外,钱嬷嬷一定在那站着。 今日她一直顺从着钱嬷嬷,钱嬷嬷不光没有眼高于顶,还从头到尾一直用敬语,无论做什么都会告诉她这样做的好处,她提出的不合理想法,也会尽力帮她解决。 真是……她经纪人转世啊! 看样以后不必再试探钱嬷嬷了,钱嬷嬷很合她心意! “参见皇上。”殿外传来请安声音,季灵蓉调整好姿势,等着皇上进入。 邀月殿都是皇上的人,钱嬷嬷教她床笫之术早晚会传到皇上耳中,她要是不用,皇上恼了她怎么办? 冷墨泽摆了摆手,让邀月殿的人都退下去,随即才进入寝宫内室。 季灵蓉见皇上进来了,妩媚地眨了眨眼,脚一点点地把被褥掀开。 她穿了一件薄而透的肚兜,单手支撑着头,侧躺在床上,双腿上下交错,发丝散落在床上。? 第五十六章 这还是男人吗? 冷墨泽微微皱眉,条件反射般褪掉外衣扔到季灵蓉身上:“成何体统!你是宫妃,不是青楼妓女!应贤良淑德,哪里学的狐媚之术?” 季灵蓉愣了愣,旋即露出笑容:“就知道皇上是正人君子,那明天妾就跟钱嬷嬷说,您就喜欢妾乖乖地躺着等您。” 冷墨泽:“……”心中为什么有一丢丢后悔? 选秀时会统一教导宫妃床笫之术,所以宫妃的动作大致相同,他只看眼神就知晓了。 他不能让宫妃成为真正的女人,也怕美色误人暴露他的秘密,故而脱掉衣裳把对方盖住,并把对方比作青楼女子,免得想别的方法勾引他。 他刚刚就是习惯了……忘记了对方是已经被他看光的季才人了。 他竟只看到了肩膀…… 季才人还说以后只是乖乖躺着等他。 这如何能行? 想到落橙记录的兵部尚书动向,他终于弄明白了他对季才人的特殊。 兵部尚书与他一样,一名妻子和无数妾室。 兵部尚书第一次亲吻就是与他的宠妾,所以他很宠那名宠妾;兵部尚书第一次看女人身体是与另一名妾,所以他也宠幸了那名妾;兵部尚书的第一次是与外室的一名女子,所以他会特意找那名女子聊天,允许那名女子怀上他的孩子。 而冷墨泽恰巧占了两条,所以他才会觉得季灵蓉特殊,并不是季灵蓉会蛊惑他的心,是身为男人的正常反应。 可怜的冷墨泽并不知道,兵部尚书那种男人说的情话没有一句真的。 言归正传,冷墨泽虽不抗拒与季灵蓉接触,但子时就到了霉运之日,他不能停留太长时间。 于是,他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品茶,等着落赤点香。 季灵蓉恢复了平躺,侧头看着皇上:“皇上,饮茶要适度,不然伤身啊!”您喝的是我分例的茶叶,我舍不得。 冷墨泽喝茶的手顿了顿,默默地把茶盏放下,季灵蓉是为他好,他不是听不进劝的人。 “朕去梳洗,你等着。”撂下一句,他去了外间,看到没有暗卫的身影,疑惑地出了寝殿。 徐公公走到冷墨泽身边禀告:“皇上,钱嬷嬷和起舞都会武,落赤刚从树上下来就被发现了。” 冷墨泽:“……”他为什么要把钱嬷嬷和起舞给季才人? 这里不是乾坤宫,伺候的人多,气息混杂,暗卫不容易被发现。 看样下次若想用香得先把起舞和钱嬷嬷支开…… 他回到寝宫,洗漱更衣后拿着一本书扔给季灵蓉。 “读。” 反正不能睡觉,不如让季灵蓉读书,时间差不多找个借口离开就行。 季灵蓉:“……”大半夜的脑袋被门夹了? 她不能反驳,坐起身靠在床头,懒洋洋地读书。 发丝倾泻而下,散布在她的香肩和床上,肚兜又薄又透,表面上看是黑色,但身体移动时,藏着的金丝会若隐若现,发出光芒。 被褥盖在腿上,遮住了最引人遐想的风光,调皮的小脚钻出被褥,偶尔摇摇晃晃,煞是可爱。 冷墨泽已经听不到季灵蓉的读书声了,目光不断上移下移,大脑仿佛会批图,把碍眼的遮挡物都批掉。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到俩人对视,迅速低下头,红了耳根。 季灵蓉饿着的肚子向她发出警告,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向皇上。 结果,皇上为什么要躲她?听到她肚子叫不想给她饭吃? “皇上~”她叫了一声:“您坐下呀!一直站着听妾读书不累吗?您累了妾会心疼的!” 冷墨泽下意识抬头看说话的人,视线落在她的肚兜上迅速挪开,故作淡定地坐下:“季才人有心了。” “皇上,您脸怎么那么红?是饿了吗?”季灵蓉勾唇一笑,她的加餐有着落了! 皇上每次与她亲热或者看到她穿的少都会脸红,她体贴的为他找借口,皇上总不可能是因为看宫妃身材才脸红的? 只可惜,这男人只是脸皮容易红,内心暴躁的很,就从他撕她衣服就能看出来。 不然,容易害羞的小男生,多可爱啊! 冷墨泽听到有借口,颔首:“朕是因为饿了……嗯?”脸红与饿了有什么关系? 季灵蓉迅速把书放下,朝着外面喊道:“徐公公,皇上和本主都饿了,麻烦备膳!” 冷墨泽锤了一下桌子:“季才人,信不信朕罚你不能用膳?你知错否?” 季灵蓉走到皇上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皇上,妾是真饿了,妾刚刚肚子都叫了,然后妾看您,您故意低下头不想给妾饭吃,妾才出此下策的。” 冷墨泽:“……” 他把袖子拽了出来,转身背对着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妾多谢皇上!”季灵蓉声音都带着喜悦,她真怕得饿到明天,侍寝的时候她也不能偷溜出去,可是不侍寝她还能吃饱…… 冷墨泽在悄悄深呼吸,季灵蓉是被他看习惯了吗?连被褥都不披就下床了。 他……怕把持不住自己,总不能亲亲之后直接离开? 所以他只能忍! 丝毫没有发现中衣有几处裂开了。 季灵蓉迫不及待地穿上衣服,在徐公公把食盒放入外间后,高兴地拉着皇上去吃夜宵。 冷墨泽被柔弱无骨的小手牵着,又心猿意马起来,只能默念清心咒。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季灵蓉也连忙开吃,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松鼠。 直到……季灵蓉感觉嘴角沾了东西,tian了一下。 他大脑“轰”地变得空白,固定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季灵蓉:“?”发生了什么?她还没吃饱啊! 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饭菜,配合着冷墨泽。 她真是越来越习惯他的味道了。 冷墨泽头一次感受到季灵蓉的回应,一发不可收拾,俩人气息不断交缠,屋内的温度越升越高,直到他把季灵蓉放在床上,猛然清醒过来。 “走,去用膳,朕还未吃饱。”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背着手,步伐凌乱地重新去了外间。 季灵蓉:“……”神经病? 她继续吃饭,小眼神时不时看向皇上,写着不理解。 这还是男人吗? 冷墨泽被看的越来越不自在,用完膳迅速站起身:“快子时了,朕要去礼佛,你歇息。”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去礼佛,她总得意思意思? “皇上,妾十分敬佩您,能风雨不误地去小佛堂礼佛,若是可以,妾真想与您一起去。” 冷墨泽眉眼柔和下来,季才人这是害怕了?因为他刚刚事到临头停下动作用膳? “那朕给你这个机会,跟着。” 季灵蓉:“……”人啊,真不能客套。 俩人行至小佛堂,冷墨泽拿出一本经书:“读。” 季灵蓉:“……”有一种皇上把她当智能设备用的感觉? 第五十七章 为她盖被子,朕理应如此 她打开书磕磕绊绊地念起来,经书她看不懂,就不可能读的有感情,语气没有起伏,拗口的时候还会卡顿,把一个词拆成两个字读。 冷墨泽微微皱眉,不过霉运之日能听到读经书声他已经满足了。 徐公公那老货一向谨言慎行,他习惯了在这一日独自一人,只有鸟虫的陪伴。 如今,终于多了一个人陪他,还不会想方设法勾引他。 读经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抬眸看向季灵蓉。 只见小女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头时不时低下,嘴里偶尔蹦出几个字。 “困了就回去睡。”他的关心脱口而出,随即眼神闪烁,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应该威胁她,然后让她回去睡觉的。 他是暴君啊! 季灵蓉低着头彻底睡着了,并打起了小呼噜。 冷墨泽叹了口气,取出被褥和枕头铺在地上,把她放平。 季灵蓉顺势翻身,抱着他的大腿当玩偶,小嘴微嘟,像个小孩子一样睡觉。 冷墨泽一动不敢动,不忍心吵醒如此乖巧的她。 手轻轻的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听着小呼噜声勾起唇角。 比读书声还好听! 不过……她为什么会打呼噜?选秀的标准很严格,打呼噜的女子第二轮就会淘汰啊! 倒是合他心意。 夜,比他想象的短暂许多,冷墨泽看着太阳升起和还在熟睡的季灵蓉,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眉眼带笑,看着让他在霉运之日心也能心安的女子。 丝毫没察觉他就这样看了一夜。 女子嘟着唇,不知梦到了什么,脸上染着怒气,她还在抱着他的腿,呼吸一直打在他的腿上,索性隔了三层布料,他并不觉得痒,只是有些温热。 季灵蓉又梦到了现代,趁经纪人不在偷偷点了份炸鸡。 炸鸡还是被经纪人发现没收,她气的嘟唇。 以往她露出可爱的表情,经纪人都会心软,拿一个给她吃。 结果今天经纪人拿出两个鸡腿,对她挑眉:“说点好听的,让你吃两个。” 季灵蓉当即就开始夸了:“姐姐你是我见过最美最漂亮的人,果敢有担当,聪明又体贴,你还为我盖被子……” 冷墨泽听到季灵蓉好像说话了,俯下身仔细听,他体贴?他为她盖被子? 神情有些不自然:“朕……理应如此。” 话音刚落,季灵蓉掐着他的大腿“嗷呜”就是一口,炸鸡真好吃! “嘶……季才人!”他咬牙切齿喊了一声。 季灵蓉吓得睁开眼睛,炸鸡会说话了? 冷墨泽放大的脸庞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吓得坐起身,与冷墨泽的头撞到了一起。 嘶……好疼,撞得她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季才人!你敢撞朕!信不信朕打你板子?” 季灵蓉睡意彻底消散,连忙起身,只是没意识手还拽着冷墨泽的外衣,直接给撕成了两半。 冷墨泽想保护外衣,但没来得及,反而因为锦鲤运反噬中衣和里衣也撕成了两半。 季灵蓉连忙摆手,举着外衣晃动:“皇上,妾只碰了外衣,里衣和中衣可不关妾的事。” 冷墨泽:“!!!” 他忍着怒气:“徐公公,给朕拿套衣裳,季才人你退下,不必伺候了。” 季灵蓉悄咪咪看了两眼福利,行礼离开,走到门口时,不好意思的回眸一笑,把仍然抓在手中的外衣扔给皇上:“皇上您披一下,免得着凉。”说完,脚底抹油离开。 冷墨泽眸光暗淡下来,能有一夜的呼噜声相伴已经够了,他不能奢望太多。 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衣服是因为霉运才破的,把季才人留下只会害了她。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脑海里不断浮现皇上的身材,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皇上不是她能肖想的人。 用完了早膳,她回寝宫小睡了一会儿,随即洗漱更衣后朝着永和宫出发。 德妃因她被禁足,她理应去看看。 德妃坐于首位,打量季才人:“几日不见,懂得打扮了。” “德妃娘娘,妾是来感谢您的,您不是想让妾教您两道菜吗?”季灵蓉陪了个笑脸。 “算你有良心,走,教本宫做菜去,这次本宫没帮上你,留着下次。”德妃站起身往殿外走,语气虽然不怎么好,内容却能看出,人品还可以。 “德妃娘娘,妾要不是求了皇上,真不一定能脱险,妾感觉春木幕后的主子就是皇后或者跟皇后有渊源,不然春木为什么会把伪造的情书给皇后?” 德妃脚步一顿:“你是说本宫中了皇后的计?”德妃想了想:“本宫就是中了皇后的计!那一天本宫偶遇春木与一名宫女窃窃私语,内容就是如何再次害你,但等本宫走近,只剩下春木。” “她当时敢威胁本宫当作什么也没听到!本宫岂能忍?” “结果皇后来了,春木忽然改口说本宫乱用私刑,想为你开脱。” “怪不得皇后能接到消息,这竟然是个圈套!” 季灵蓉握住德妃的手,传递着内心的暖意:“德妃娘娘,不要生气了,妾教您做菜!” “嗯。”德妃娘娘高傲地仰脖:“本宫才不生气,皇后给本宫禁足后,以本宫被禁足怕中秋宴会出问题为由,想让本宫把权利还给她,本宫没答应,也算是她白费心机了。” “德妃娘娘您真厉害!”季·马屁·灵蓉上线。 德妃心下满意,忽然一名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德妃变了脸色:“这只钗子从何而来?”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这是蓝妃送过来给季才人的,说是季才人母亲的遗物。” 第五十八章 我信你个鬼! “遗物?她怎么可能死了?”德妃看向季灵蓉:“这是你母亲遗物?你母亲死了?” 季灵蓉:“……”这是人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妾……”季灵蓉红了眼眶,泪水渐渐聚集,随即低下头,泪水也在此时掉落,身体微微颤抖,悲伤的不能自已。 她也没有原主记忆,怎么可能知道? 德妃盯着玉钗良久,把玉钗放到季灵蓉手中:“好好保管。” “德妃娘娘,您与妾的母亲认识?”季灵蓉有一种全天下都认识她妈,就她不认识的感觉。 德妃冷哼一声:“本宫怎么可能认识你母亲?这只玉钗本宫也不认识,快去小厨房,本宫为了学做菜特意求皇上建的。” 季灵蓉:“……”我信你个鬼! 她把玉钗收起来,跟着德妃到了小厨房,先拿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纸交给德妃:“德妃娘娘,妾先教您一遍,若以后忘了步骤,可以按照上面写的做。” 德妃接过:“你倒是有心。” 因为厨房比较小,只能季灵蓉先演示一遍,德妃再做一遍。 她挑的两道菜都不需要爆锅,一道是樱桃肉,先炸后回锅即可,另一道是金钱黄瓜,黄瓜切成螺旋状,加盐糖醋和花椒油即可。 待季灵蓉做完,德妃尝了尝,眼睛登时亮了。 她忍不住一筷子接一筷子吃了起来,直到吃得再也吃不下去,才放下筷子。 “本宫看明白了,不就是按照这方子上写的来吗?太简单了。”德妃揉了揉吃撑的胃,走进小厨房。 先把肉切成丁,然后把鸡蛋清……咦?这鸡蛋黄怎么也掉进去了?算了,应该没什么差别…… 一切准备就绪,起锅烧油,把肉一块块……这也太麻烦了,一起倒入得了。 “啊啊啊!季才人,这油怎么乱蹦?” 季灵蓉站在小厨房门口扶额:“德妃娘娘,您是把肉一起下锅的吗?” 小厨房只能站一人,所以她是站在门口看的,本想一步步挑错,但德妃挡的严严实实,她什么也看不到。 “本宫才没有!”德妃嘴硬道,转身躲到小厨房外面。 “德妃娘娘,您怎么出来了?得看着火候啊!肉飘起来就能捞了。”季灵蓉无奈提醒。 “本宫做还是你做?别废话!”德妃瞪了季灵蓉一眼:“你去那坐着,本宫自己能行。” 季灵蓉:“……妾这就去。” 德妃听到厨房内油发出的声音变小,这才小心翼翼地进入,把肉捞出来,再复炸。 她看着沾到一起的肉有些得意,季才人都做不出来饼状。 接下来,她把油倒出来,弄酱汁…… 然后把金钱黄瓜做成了酸甜黄瓜片,味道嘛……没尝!已经吃撑。 德妃愉悦地端着新鲜出炉的酸甜炸肉饼和黄瓜片走出小厨房,丝毫没有发现她把热油碰倒了。 “季才人你看!本宫做的比你都好!”德妃得意洋洋地道,让宫女装食盒。 季灵蓉:“……”怪不得德妃总被利用,也太迷之自信了。 宫女刚想进入小厨房拿食盒,小厨房突然着火了。 季灵蓉:“……”原来厨房杀手真的存在,以前她都不信,她可是上小学就能做芸豆炖土豆的人! 德妃缺了食盒,看着自己第一次下厨还创新了的菜,端着盘子就往小佛堂走。 季灵蓉默默地离开,为皇上默哀几秒钟,真不是她的锅! 徐公公见德妃风风火火地端着两盘菜来,连忙拦住:“德妃娘娘,皇上在诚心礼佛,无诏不得入内。” 德妃也不介意:“这是本宫特意请教了季才人做的菜,若皇上礼佛食不得荤,这道荤菜就请徐公公吃。” 徐公公一听师从季才人,自作主张把饭菜留下,恭送德妃离开。 冷墨泽看着樱桃饼似曾相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入嘴中,然后吐出去。 “徐公公,朕诚心礼佛,不食荤腥,赏你了。” 徐公公心里美滋滋地,季才人做菜那么好吃,德妃一定也不差! 随即他的脸变成猪肝色,这又苦又硬的东西是肉吗?确定不是黑炭? “徐公公,朕今日不适合饮食,这盘黄瓜片也赏你了。”冷墨泽的声音从佛堂传出,徐公公流下了后悔的泪水,他发誓,这辈子除了季才人做的饭菜,再也不会接下任何宫妃做的菜品。 冷墨泽也与徐公公想法差不多,他这辈子不会再碰除季灵蓉以外宫妃做的饭菜。 实在是吃一口能反胃一天! —— 季灵蓉回到寝宫,拿着玉钗反复端详。 机关?没发现。 滴血?没反应。 光照?实心的…… 罢了……她默默地把玉钗放入盒中,等着吃完午膳去找一下皇上。 不管这只玉钗有什么阴谋,只要报备给皇上,就相当于在明处了。 用完午膳,她拿着盒子往佛堂走,还未走近就闻到樱桃肉的味道。 莫名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 她悄悄地接近小佛堂,躲在一棵树下偷看。 待确定徐公公把肉和黄瓜全咽下去后才现身走过去:“徐公公,今日蓝妃娘娘送给本主一只玉钗,说是本主母亲遗物,本主想拿给皇上过目。” 徐公公忍着恶心,摸着胃道:“季才人,老奴这就向皇上禀告,不过真是吃的难受,走得慢些,您以后能不能别收徒了?” 季灵蓉也有些不好意思:“德妃娘娘说,本主教她两道菜,下次本主遇到什么事她一定会帮忙。” 徐公公:“……”所以就他最倒霉? 季灵蓉进了佛堂,把盒子打开:“皇上,妾是在德妃娘娘宫里收的玉钗,德妃娘娘当时情绪很激烈,又否定了她认识这只玉钗,妾有些奇怪,所以想着拿来给您看一下。” 冷墨泽盯着玉钗良久:“朕会派人查,玉钗先放朕这里。” 季灵蓉眼里闪过疑惑,看样皇上也认识这只玉钗,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而是答应帮她查? 不对……答应帮她查并不等于告诉她真相。 这也太狗了! 不过无所谓,她只想为原主报仇,把玉钗给皇上也只是避免被陷害。 想到这,她露出标准营业式微笑:“妾多谢皇上,您真是英明神武,值得依靠……妾能做您的女人,简直三生有幸。”彩虹屁不要钱的从她嘴里往外冒。? 第五十九章 他为她挽发 冷墨泽微微扬起嘴角,瞬间改变了主意:“此玉钗与商铺有关,你不能出宫也不能与外人联络,与你无用。” 季灵蓉点头:“妾知晓了,多谢皇上。” 她又与皇上闲聊两句,随即转身离开。 落赤见季才人走了,现身于小佛堂:“皇上,密信。” 冷墨泽把信拆开,冰冷地气势瞬间布满小佛堂:“徐公公,回御书房!让小桂子去叫季才人。” 季灵蓉刚回到邀月殿屁股还没把椅子坐热乎,就听到起舞的声音:“小主,皇上有请。” 她只好站起身出了寝殿,重新露出营业微笑:“桂公公。” 然后她就在小桂子的带路下到了御书房。 “季才人,把那套衣裳换上。”冷墨泽冷厉的道。 季灵蓉摸了摸身上被冻出来的鸡皮疙瘩,把皇上准备的衣服套在外面,把头发散开:“皇上,这是什么衣裳?妾应该配个什么发型?” “小厮的衣裳。”冷墨泽回答后拿起玉钗在手里把玩:“这只玉钗是珍玉轩东家的信物,传女不传男,除非没有继承人,这只玉钗才能被其他人所用。” 季灵蓉心里一惊,好不容易卷起来的头发重新散开:“所以,只要妾还活着,拥有玉钗的人并不能成为主人。”这就是蓝妃想置她死地的原因吗? “刚刚收到消息,朕在西青国的暗探被珍玉轩在西青国的管事暗害。”冷墨泽厉芒一闪,杀气森森:“你若在朕收到消息之后把玉钗给朕……” “那妾很有可能小命不保?”季灵蓉深吸一口气:“蓝妃怎么能把时间掐算的如此好?”在不能与宫外通信的情况下。 “朕已经命人查了。”冷墨泽站起身:“知晓朕叫你来的目的了?” 季灵蓉点头:“妾一定配合皇上,让珍玉轩的人把那名管事招回来。” “倒是聪慧。”冷墨泽怒气因为季灵蓉的态度消散,抬眸看向在挽发的她。 季灵蓉正在感叹蓝妃的手段,若她没有把玉钗送给皇上,皇上在她寝宫发现了这只玉钗,以暴君在朝堂上的风格,直接杀了她是有可能的。 还有德妃…… “对了皇上,蓝妃特意当着德妃娘娘的面把玉钗给妾是不是有其他……?”她抬眸看向冷墨泽,正对他如星空般深邃的双眸,不自觉地松开了手上的发丝,被他吸引,忘记了后面的话。 “怎地连头发都不会盘?”冷墨泽避开季灵蓉的问题,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转了一百八十度,这样就看不到她的眼睛了。 他把手放在她头发上,冰凉却轻柔。 在季灵蓉看不到的地方,他认真地盯着发丝触碰的手,瞳眸暗了下来。 他竟很享受为她挽发的感觉! 他挽发的动作很熟练,不一会儿就挽好了,手自然放下,神情却不自然起来。 “季才人,回去后练习挽发!所有发式都要学会,朕会抽空考校,若学不会,朕打你二十大板!” 季灵蓉上一秒还在惊叹皇上的手艺,下一秒就白眼翻到脚后跟。 非常不情愿地道:“妾遵旨。” 冷墨泽心下满意,扔下一句:“随朕出宫。”大步朝前走,刚走了没两步,发髻松开,倾斜而下,部分散落在季灵蓉头上。 “好滑……”她不禁感叹出声。 冷墨泽因为霉运让发髻散开沉下的脸,因为季灵蓉的夸奖染了笑意,他直接把头发松散地系在后面,时不时“不经意”晃头,让发丝再次打在季灵蓉脸上。 总是被头发打扰的季灵蓉:“……”皇上这是在炫耀他的发质?她才不羡慕!哼! 只是手总是不听使唤,抚摸他的发丝,害怕皇上生气顺便说两句彩虹屁。 徐公公在一旁都没眼看了,皇上的嘴角是越翘越高,这不用伪装别人都认不出来! 两人在皇宫内就进入了马车,马车内摆着很多化妆品。 “朕微服出宫,等会到龙福客栈,你先下马车,会有一名男子上来为朕易容。”冷墨泽轻声道,旋即好似无意间摸到头发,头发并不听话地往季灵蓉方向甩。 季灵蓉并未注意,她向前挪了两步,看向桌子上的化妆品。 这比她在宫里用的高级多了,不但颜色全,毛刷种类还多。 冷墨泽见头发没有碰到季灵蓉,脸微微发红,他刚刚在做什么?那么幼稚的举动是他能做出来的? 心里有些别扭,语气也不怎么友好:“看那些作甚?能看懂?” “妾怎么能看不懂?这就是女子用的东西啊!”季灵蓉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冷墨泽有些诧异,只有易容高手才会用这些东西,季灵蓉也会?难道是她娘亲教的? “用这些替朕易容。”他倒要看看,季灵蓉是否真的会。 季灵蓉丝毫不惧,拿起毛刷为冷墨泽易容:“皇上的要求是什么?” “美丑不伦,看不出来是朕即可。” 她收到命令,开始为他化妆。 冷墨泽看着离她如此近的女子,闻着她呼出的清香,暗了眸色。 女子并未察觉他的异常,左手蘸取类似于现代粉底的东西为他涂抹,右手拿着小刷子修容。 她的神情很认真,全身散发着说不清的魅力,强势地突破重重阻碍,刻入他的心底。 良久,她眉开眼笑:“皇上,妾画好了,您看看?” 冷墨泽接过她递过来的铜镜,深吸一口气,要不是这张脸长在他脸上,他都认不出来自己。 比易容师还好。 他瞳眸带着探究:“你与谁学的?” 季灵蓉面不改色地凑近皇上,神秘兮兮地小声道:“皇上可别跟别人说哈!妾是跟一位高人学的。” 冷墨泽再一次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终是忍不住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此时,马车停了下来,一名男子打开车帘看着亲吻的二人,遂又放下。 “大黑,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好男色!”? 第六十章 小郎君,把我也收了得了? 冷墨泽背脊一僵,松开季灵蓉的唇,冰眸散发着寒意往外看。 季灵蓉捂着唇,忍住笑意,一脸无辜地问:“皇上,您在外面是有别称吗?”突然好想养只狗子,起名为大黑。 冷墨泽瞪了她一眼:“墨轩。” 季灵蓉点头,看着一脸怒气的他夸奖道:“皇上这名字真好听,文人墨客,气宇轩昂。” 冷墨泽微微勾起唇角,语气不再冰冷,“进来。” 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把车帘打开,一名拿着折扇的男子笑得风流多情地进入马车。 神情颇为怪异地看了季灵蓉一眼:“大黑,这小郎君长得倒是俊美,难怪洁身自好的你被勾了魂。” 小郎君?季灵蓉这才想起来她穿的小厮衣裳,放粗嗓音道:“爷,小的去外面等您。” “别走啊小郎君!”男子伸出胳膊拦住季灵蓉的去路:“大黑脸上的妆容是你画的?” “是她画的,与你相比如何?”冷墨泽替季灵蓉回答,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胳膊,把她抱起来放到他身后:“不必下去了。” “哟~大黑你还挺护着小郎君的,不如你考虑一下,把我也收了得了?” 冷墨泽沉了脸:“庄生!” 庄生撇撇嘴:“真凶!我生气了!走了!” 他下了马车,重新掀开车帘,对季灵蓉抛了个媚眼:“小郎君,大黑不考虑我,你考虑我也行哟~” 冷墨泽拿起手边的东西往外砸,怒气冲冲地转身看季灵蓉,直接把她推倒,俯身吻上她的唇。 庄生不可能看不出来季灵蓉女扮男装,偏偏还是被她吸引。 自季灵蓉入宫,她就见过两个男人,而这两个男人都对她另眼相待,他怎能不生气? 季灵蓉睁着眼睛看向突然虐气十足的男人,她头一次感受到他霸道的吻,唇齿交缠间掠夺走她所有的养分。 冷墨泽发现她呼吸不畅,松开她的唇,沙哑磁性地问:“知道错了吗?” 季灵蓉点点头:“妾应该在花生进入马车的第一时间躲在您身后。” “花生?”冷墨泽手指轻点她的鼻尖:“这名字起的好!” 季灵蓉就觉得,皇上挺会抓重点的。 冷墨泽把关于珍玉轩的资料递给她:“看看,尽量记住。” 季灵蓉接过认真地看了起来。 马车不知不觉到达珍玉轩门口,二人下了马车进入。 季灵蓉扫了一眼装修奢华的玉器店:“把你掌柜的叫出来。” 伙计见冷墨泽气势非凡,带着二人上了二楼包间,掌柜也随之进入。 季灵蓉解开发髻,恢复女儿身,拿出玉钗:“郭管事,认得我不?” 郭玉商看了眼玉钗,又看了一眼季灵蓉,跪在地上:“小人见过大小姐,大小姐您终于想起来珍玉轩了!”他神情有些激动,有些苍老的容颜偏偏露出被抛弃了的表情。 季灵蓉看着面前戏演的如此假的郭管事,直接进入正题:“这些年,郭管事辛苦了,其实本小姐一直都关注着珍玉轩,只是不便露面,近日发现珍玉轩的口碑大不如从前,盈利也下降了许多,才不得不现身。” 她面露严厉:“把在外所有的管事都召集回来,以一月为期,过时就不再是珍玉轩的管事!本小姐要重新订制规矩!” 郭玉商眼里闪过不屑:“大小姐,您并未管过珍玉轩,恐怕不知,在外面的管事都十分忙碌,若离开时间过长,珍玉轩损失惨重啊!” 季灵蓉挑眉:“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换了。”她晃了晃玉钗:“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正好手下人多,不愁没有管事更换。” 她定睛看着郭玉商,同样露出不屑的表情:“敢反驳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连你一起换了?” 说完,她垂下眼,靠在冷墨泽身上,显得慵懒且随意:“本小姐是看着母亲的面子,给你们这些管事一个机会,如今我看就不必了。” 她勾住冷墨泽的脖子:“夫君,我们走,回去挑人,直接换人!” 郭玉商面色大变:“小姐,小人错了,求您不要换了小人!小人这就寄书信,让那些管事回来!” 他生怕季灵蓉反悔,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传信。 季灵蓉见戏演完了,退出冷墨泽的怀抱,端正坐在座位上:“爷,刚刚事急从权,不想让管事看轻妾,才称呼您为夫君,您别介意。”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胳膊一伸把她重新抱在怀中,感受到怀中软软地小人,眼中的温柔一闪而逝。 “你是她的女儿,在外随意称呼。” 他手指放在她披散的发丝上,感受着指缝传来的异样,欲罢不能。 也许是因为易容出宫,他的心不再那么紧绷,随即他突然想到,今日是他的霉运之日,他坐在椅子上竟然什么也没发生? 眸中带着思量看着季灵蓉,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出了皇宫? 季灵蓉眼睛微微眯起,皇上是什么意思?她娘亲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郭玉商如何只看外表就知道她是娘亲的女儿? 若是她以后出宫,会不会因为这外貌被找到? 总不能天天易容? 她不会种田,不会打猎,不会武功,突然觉得自己好废柴…… 眼中有了思量,她拽着冷墨泽的衣角,撒娇道:“爷,妾想学武功,妾想学医术,妾想看农业书,妾特别喜欢今日帮您的感觉。”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武功朕可以教你,能否学成看你自己,医术钱嬷嬷会,让她教你,农业书好办,回去让徐公公拿给你。” “爷,你太好了!”季灵蓉没想到如此顺利,翻身坐在他腿上,对着他脸亲了一口。 随即自己都愣住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表达感谢习惯用嘴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撒个娇就敢跟皇上提要求了? 她怎么感觉有些依赖皇上了呢? 冷墨泽答应后也有些疑惑,他是因为不用装暴君才这么好说话的吗?不过不是大事。 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明日辰时三刻到冷渊阁找爷。” 季灵蓉点头:“谢爷。” 郭玉商传完信回来,季灵蓉递给他一张纸:“以后每月初一把账簿和盈利送到这里,若被本小姐发现账簿作假,本小姐就把你送官。” 说完,她看向依然在玩她头发的冷墨泽:“夫君,我们可以走了。” “娘子,为夫抱你离开,别累到你的玉足。”? 第六十一章 要让他情难自已时再被反噬 冷墨泽打横抱起季灵蓉,把一个宠爱夫人的夫君演的淋漓尽致。 只有他很宠季灵蓉,郭管事才会觉得季灵蓉有靠山,不敢小觑她,更不会认为她是宫妃。 毕竟没有人想到一国之君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女子,更以为夫自称。 他要让暗处的人看不明白,互相怀疑。 季灵蓉下意识搂住冷墨泽的脖颈,小鸟依人般枕在他的肩膀上。 她瞬间就猜到了皇上的意图,玉钗和继承人出现在宫外,继承人还有正牌夫君,那好不容易送进皇宫的玉钗是真的假的?还是说除了她,存在另外的继承人? 所以必会有人到珍玉轩打探,或者买通郭掌柜。 冷墨泽把季灵蓉抱进马车,看着她披散的头发,想到她太笨了,连头发都不会挽,只能勉为其难的再次帮她挽发。 季灵蓉这次是面朝冷墨泽的,她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心尖颤了颤。 是个女人面对肯为你挽发、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会心动。 但心动不等于动心。 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 季灵蓉看着灵府的牌匾心知这里就是让郭玉商送账簿和盈利的地方,直接拉着冷墨泽敲了敲门:“本夫人回来了!” 门被小厮打开,瞄了一眼冷墨泽扬起笑容:“见过夫人,见过老爷。” 季灵蓉点头,与冷墨泽进入。 这座府邸并不算大,也就是邀月殿四倍的面积,但环境优雅,五脏俱全,甚至还有一处温泉池。 季灵蓉对此很感兴趣:“爷,妾可以去泡温泉吗?” “允。”冷墨泽看向小厮:“带夫人去温泉池。” 季灵蓉进入温泉池,褪去衣裳只剩下肚兜和自制安全裤,蹲坐在池子边上试探了下水温。 水温比现代的温泉能烫一些,不宜长时间浸泡。 她站起身,直接往水里跳,惊起一片水花。 “季才人!”冷墨泽阴冷地声音从池边传出,她钻出水面,看向全身湿透的冷墨泽,讪讪一笑:“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 “季才人,若有下次信不信朕让你泡在池子里不得起身!”冷墨泽彻底黑了脸,万一进来的不是他,她不就被看光了吗? 季灵蓉站起身,在心理倒计时,缓慢的往冷墨泽方向走:“皇上,这里是您的地盘,妾才没注意太多的。” 冷墨泽“嗯”了一声,视线落下她身上,衣服被浸湿粘在身上,身形尽显。 他下意识朝着季灵蓉走了一步,正好踩在一摊水上,脚底打滑跌落至温泉池中。 季灵蓉吓了一跳,双手环住皇上的腰,给他捞了起来。 冷墨泽感受到女子柔软的怀抱脚尖轻点直接翻了个身,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岸边,褪去她的遮挡,双眸变得赤红:“季才人,配合朕。” 季灵蓉:“……”配合你个鬼! 她感受到腰因为抵在岸边传来的疼痛,勾起唇角。 一只手不安分的在冷墨泽身上点火,另一只手直接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的小脚时不时踩在他的腿上,带着丝丝的痒意。 她要让他情难自已时再被反噬。 不是配合吗?她多听话啊! 不到二十秒,冷墨泽大脑变得空白,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他脚踩在地上,靠近她的身体,手支撑在岸边。 俩人气息交缠,眼看着就要融为一体…… “轰隆隆。”冷墨泽触摸的岸边瞬间塌了,纠缠的两人一起朝着大坑倒去。 季灵蓉不想被砸后脑勺,连忙调整位置,没想到倒下的太快,成为了冷墨泽的垫背…… 幸亏温泉池里有水,起到了缓冲作用,再加上冷墨泽反应快,把她抱住,不然碎石必会扎进她的肉里。 冷墨泽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乱动什么!朕差点被你害得倒在你身上!” 季灵蓉:“……”算了,惹不起,就当用锦鲤运反噬逃脱侍寝的惩罚。 冷墨泽把她抱起,放到旁边的厢房,看着她身上单薄的布料,深吸一口气转过身:“你先换衣裳,该回宫了。” 季灵蓉摸着自己小心脏,忍着怒气,她后背还疼着呢!这人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 不对……她为什么希望他怜惜她? 摇了摇头,她一定是被美色迷惑了,连忙穿上衣裳,打开房间门。 冷墨泽带她来到最大的房间,挪动了一下柜子,露出一个密道。 “这里直通朕的御书房,以后初一请安后,来御书房找朕” “妾记下了。” 二人顺着密道回御书房,冷墨泽率先赶人:“朕还有事,你退下。” 季灵蓉应是,丝毫没有看到冷墨泽纠结的表情。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月十五,习惯了睡懒觉的季灵蓉艰难起身,穿衣打扮用膳后,来到乾坤宫。 今日是中秋节,得跟在皇后屁股后面一天,想想就头疼。 因为太后回来了,皇后和德妃例行互怼后并没有时间提到她,顺利的转移到太后的慈宁宫。 太后扫了一眼众人:“行了,见过哀家就忙你们的去,季才人留下陪哀家就行。” 宫妃羡慕嫉妒恨地看了一眼季灵蓉,转身退下。 季灵蓉露出个笑脸,像是小女孩一样来到太后身边:“太后,妾都想你了!” “说的真好听,自从回宫就没见过你来看哀家!”反而她想季灵蓉做的菜了。 季灵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妾这两天沉迷于医书,钱嬷嬷真厉害,又会武功又会医。” “你跟钱嬷嬷学武了?怎么不找皇上教你?”太后微微皱眉,多么好的培养感情机会,皇儿竟然不揽过来。 “一开始皇上是说教妾的,但是皇上这些日子很忙,下朝很晚,所以皇上就让钱嬷嬷教妾了。” “皇儿也就中秋前忙,明日你去冷渊阁找他。”太后心里升起一个荒唐的想法,不会是皇儿因为躲季才人才特意拖延下朝时间的? 这些日子不少大臣抱怨皇儿没事找事。 第六十二章 他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她 冷墨泽上完朝后回到御书房,神情冷峻,脸上隐隐透着怒气。 今日朝臣联合起来抵制他拖延早朝,他问得问题,只用一两句应付他! 虽然他今天没想拖延早朝,但就是很气! 一想到他拖延早朝的原因,更生气了。 那日他刀都磨好了,结果案板塌了! 季灵蓉那盘菜该如何想他? 再加上他收到兵部尚书的动向,发现兵部尚书又对另一个女子说第一个亲吻的人是她的话。 此时他才意识到兵部尚书竟然对女人都撒谎! 那他呢? 对季灵蓉的特殊到底因为什么? 当天晚上他就失眠了,满脑子都是她。 他觉得他不能如此下去,故意拖延了早朝,把她打发给钱嬷嬷。 然后,他看到水盆,会想到上次季灵蓉掉池子里,他救人扑空的尴尬;他看到树木,会想到他落在她面前,让她别怕,但季灵蓉已经脱险的尴尬;他看到石桌,亦会想起他阻止石桌下落,她已经不在石桌下面的尴尬…… 偏偏回想这些他不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他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正确了,季灵蓉太邪门,让他不敢去找她。 “皇上,该用午膳了,您是要去太后宫里吗?”徐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他回过神,这才意识到他还一份奏折都没批阅,就快到午时了。 季灵蓉可真会耽误他时间! 他站起身往慈宁宫走,人还未至就听到母后的笑声。 “朕见过母后,不知母后有何喜事?”自从父皇驾崩,他很久没听到母后如此开心的笑了。 “哪有什么喜事?气都气死了。”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怒瞪皇上。 “哀家听说季才人在学武?你为什么不亲自教导?” 冷墨泽:“……是朕这些日子下朝……” 太后打断冷墨泽的话:“你不提下朝还好,你可知这些日子哀家收到了多少拜帖?皆拐弯抹角的说你没事找事,臣子们已经够忙的了,你呢?还故意问问题拖延时间,哀家怎不知皇儿还关心京都新开了哪家店铺?” 冷墨泽:“……朕只是心系于民。” “唉,哀家老了啊!皇儿都能敷衍哀家了,哀家只想快点有小皇孙啊,季才人聪明勇敢,真是难得的人才,罢了,哀家这还有一封家书,你若真厌恶季才人,可以换个宫妃。” 见冷墨泽不说话,太后接着道:“皇儿啊,哀家这辈子没别的愿望,就想你有个子嗣……巴拉巴拉(省略一千字)。” 冷墨泽揉了揉太阳穴:“母后,朕觉得季灵蓉很好,就先她。” 太后挑了挑眉,皇儿竟然直呼季才人的名字,这是被她说烦了,把心中的称呼说了出来? 皇儿他这是要开窍了啊! 她站起身:“走,跟哀家一起用膳。” 季灵蓉刚刚把菜摆到桌子上,就见皇上和太后一起来了,第一反应是想自己菜做的够么?皇上比她都能吃啊! 太后看桌子上略微丰盛的菜,心下满意,招呼冷墨泽和季灵蓉坐下,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冷墨泽紧随其后。 季灵蓉今日做的菜偏素,只有两道荤菜:孜然羊肉和红烧鸡翅,太后夹了一块鸡翅和几口羊肉道:“哀家吃不了太多荤菜,就吃这两口即可,其余你们吃。” 一刻钟后,牙口不太好的太后意犹未尽地啃完鸡翅,抬起头时发现两盘荤菜已经空了! 她看向两人盘中的鸡骨头,发现皇儿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吃了六个鸡翅!再看皇儿吃菜的速度,她别过脸,这人不是她生的? 就像变了个人。 她再看向季灵蓉,暗自点头,像是季灵蓉生的…… 就无语,她为什么会想到妇唱夫随这个词? 用完膳,冷墨泽冷着脸道:“每次都做那么少,像是朕短了你吃食似的。” 季灵蓉:“……”吃了她的饭还不忘说她! 冷墨泽说完耳根悄悄的红了,他刚刚在用膳时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季灵蓉,随即受她影响加快了用膳的速度,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吃的太多,抢了母后的食物。 他总不能批评自己,于是说出刚刚那句话补救。 说完,他都觉得这句话蛮不讲理,最主要:他为什么要替季灵蓉着想? 太后眼尖地道:“皇儿,你耳朵怎么红了?想到什么害羞的事情了吗?” 冷墨泽:“……母后看错了,朕怎么可能耳朵红!”说完,大步向正殿走。 走至一半,才想起来这是慈宁宫,他怎么能把母后忘了? 身为过来人的太后摇着头,与季灵容道:“皇儿从未喜欢过女子,你多担待,别怕了他。” 季灵容深吸一口气,皇上真是喜欢男子?让她多担待不就是说,让她别介意吗?让她别害怕,是怕她撞破两人的事情?因为害怕四处宣扬? “太后折煞妾了,皇上是妾的天,无论皇上做什么,妾都会欣然接受。” 太后满意地笑着:“你倒是识大体,好了,还有什么趣事?跟哀家说说,你刚刚说的掉池子里的故事太有趣了。” 冷墨泽走了回来,听到季灵蓉那句“皇上是妾的天……”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听到母后提池子,瞬间冷了脸:“季才人!你竟把朕下池中救你的事情告诉了母后!你这是想破坏朕在母后心中的地位!” 季灵蓉无语,皇上是对那日的事情有多不能忘怀?竟然听到池子两个字就能想起来。 太后沉下脸:“皇儿,季才人跟哀家无话不谈,说说怎么了?哀家现在想听你亲口再说一次,行不行?” 冷墨泽:“……”沉默半响,他把那日的事情娓娓道来:“那日儿臣是出于好心,见季才人落水,旁边还没有宫女,才亲自下水搭救,谁曾想那池子太浅,儿臣跳下去时季才人已经站了起来……” “噗……哈哈哈……”太后笑得直不起腰,自从皇儿选择做一名暴君,天天冷着脸,动不动言语威胁别人,此时看着皇儿脸上红扑扑的,太可爱了! 季灵蓉却颇为诧异,皇上是特意把那次的事情说成误会吗?若说她喊了救命,皇上才下水救她,然后她还站了起来,太后有可能会认为她戏耍皇上。 她突然想到刚刚皇上指责的话,若皇上不先发制人说她做的饭菜少,那太后会不会真埋怨她?毕竟太后真的没吃多少,并不一定吃饱了。 等太后消化完,不会想是皇上吃的太多,只会想她做的量不够。 但皇上这么一说,相当于告诉太后,她做的饭菜并不少…… 第六十三章 季灵蓉说他比风王和庄生俊美 太后笑完,这才道:“哀家框你的,刚刚季才人说的是一只养在鸡圈里的小鸭子的故事,小鸭子掉池子里了,小鸡们以为它必死无疑,连葬礼都准备好了,小鸭子爬上池子哭着问:谁死了?我也要送花圈。” 冷墨泽抽了抽嘴角,这是趣事? 季灵蓉走到皇上身边:“皇上,您脸红的样子好俊美,妾欣喜之。” 冷墨泽扬起嘴角,季才人说他比风王和庄生都俊美!好眼光! “时辰不早了,宫宴该开始了,季才人还不扶着母后去保和殿?” 季灵蓉应是,扶着太后往保和殿走。 中秋宴在保和殿举办,太后和皇上坐于首位,皇后坐在太后的右下方,其余人都是十人一桌,男宾坐在左面,女宾坐在右面。 季灵蓉扶着太后出现,所有人齐声行礼。 她不自觉挺直腰板,扶着太后落座,这才给皇后和其余宫妃行礼。 皇后目光幽怨,季灵蓉怎么有资格扶太后!这是她才有资格做的事情! 她真不明白,一个才人而已,怎么能既讨好了太后又得皇上保护! 而她,脸都差点被毁容,也没得到皇上的一句关心! 太后微微抬手:“都平身,季才人回到座位上去。” 季灵蓉行礼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坐在第二十几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皇上的女人真多。 太后这才看向皇后:“怎么带着面纱?” 皇后:“……”合着她早上请安太后没看到? “回母后,近日臣妾面部不适,只能带着面纱。” 太后点头,没有追问的意思,皇上直接宣布:“宴会开始。”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无数宫女太监拿着酒杯和酒鱼贯而入,季灵蓉举起面前的酒杯,与所有人一起站起身,说祝福词。 然后皇上和太后讲话,与众人同饮。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终于到了季灵蓉最喜欢的环节:吃饭。 坐在她左手边的许才人突然举起酒杯:“妹妹,姐姐敬你一杯,姐姐可羡慕你了,能独得皇上盛宠,姐姐要是有你一成的本事就好了。” 季灵蓉拿起酒杯,小酌一口,随即拿起筷子夹菜。 刚刚有人说酸话?她没听到呀! 许才人见季灵蓉竟无视自己,双眸一转,用帕子遮脸哽咽起来:“妹妹,是姐姐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理姐姐?” 季灵蓉赏了许才人一个眼神,这种低劣的演技,真想喊咔:“许才人,宫宴不好吃吗?” 许才人愣了愣:“宫宴怎么可能不好吃?这可是德妃娘娘亲自敲定的菜色。” “那许才人为什么不吃?”bb叨叨的! 许才人:“……”她只能郁闷的吃了两口,随即放下筷子:“妹妹,姐姐吃饱了,你能跟姐姐说几句话吗?” “许才人善解人意吗?”季灵蓉问。 许才人:“?妹妹何出此言?” “许才人如果善解人意,能不能让本主安安静静的吃饭?你吃饱了本主还未吃饱。” 许才人:“……” 她安静了一刻钟,见季灵蓉还在吃,终是忍不住道:“妹妹,你吃这么多应该饱了?姐姐就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你不能因为不想理姐姐吃那么多啊!姐姐会心疼的。” 季灵蓉挑眉:“如果许才人真心疼本主,就别打扰本主用膳。” 许才人:“……”大家同为才人,为什么季灵蓉能如此坦然的拒绝她?真以为得宠了不起吗? “呜呜呜……”许才人掩面哭泣:“妹妹,你是不是嫌弃姐姐就是个才人,帮不了你,所以才不搭理姐姐的?”她看向众人,这一桌子可都是才人:“妹妹,姐姐位分太低了,不配与你一起用膳。” 季灵蓉见同桌的人齐刷刷看着她,终是放下筷子,冷声道:“许才人,本主若瞧不起才人,不也相当于瞧不起自己? 麻烦下次说话前动点脑子好吗? 本主可没想过才人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会有瞧不起的想法? 莫非你因为才人位分自卑了? 中秋宴会上,你哭哭啼啼的,知道的是因为你自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给皇上添堵呢!” 许才人又被噎住了,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平复心情。 季灵蓉怎么如此能说?看到她流眼泪也不心软,这与她听说的季才人不一样啊! 她拿出一只镯子:“妹妹,姐姐是诚心与你做朋友的,这只玉镯当礼物送给妹妹,妹妹收下可就是姐姐的朋友了。” 季灵蓉撸起袖子:“许才人不好意思,本主戴玉镯了,这还是太后赏赐的,妹妹那只还是留着自己戴。” 许才人:“……”她羡慕地看着季灵蓉的玉镯,默默的把自己的玉镯收起来。 根本没法比。 季才人是赤果果的炫耀! 赵婕妤一直在关注季灵蓉这桌,见许才人太没用了,走了过来。 许才人立马站起身给赵婕妤让座,一脸讨好地看着赵婕妤。 她忽然感觉到小腿被踢了一下,重心不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季才人!你干什么踢本主?”许才人想都不用想,就可以肯定是季才人踹她,她爬起来,怒瞪季灵蓉。 始作俑者赵婕妤拿着酒杯:“许才人,不许你如此说季才人,季才人可是本主的人!明明是你没站稳摔倒的。” “可是……除了季才人不可能有人会踢妹妹!”许才人在赵婕妤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低,就好像委曲求全的样子。 赵婕妤给了许才人一个满意的眼神,转头目光真诚地看向季灵蓉:“妹妹,姐姐无条件相信你。”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语气卑微道:“看在姐姐替你解围的份上,能不能与姐姐喝一杯?” 第六十四章 讨厌的苍蝇终于走了! 季灵蓉真想为赵婕妤鼓掌,这姐妹情深演的,在场的都信了。 她举起酒杯,感动地看着赵婕妤:“姐姐,妹妹能有您这样的姐姐,真是三生有幸,上次的事情多亏了姐姐,但这次就是小事,而且妹妹也是被冤枉的,不如叫太后身边的嬷嬷替许才人检查一下?” “看许才人摔倒的姿势,若真有人踢她,力度可不小呢!谁踢的看个脚型即可。” 赵婕妤先是不明所以,她上次帮季才人什么了?不过听到后面的话,瞬间忘了心中的疑问,这要是真能查出是她踢的怎么办? “太后忙碌的很,不如派皇后娘娘的宫女来检查?” “姐姐,你变了,你明知道皇后不喜妹妹,上次要不是……差一点……” 季灵蓉欲言又止,听的赵婕妤一头雾水,但其余人却眯起了眼睛。 刚刚季灵蓉说上次的事情,她们可以肯定是奇痒草的事情,在她们看来,季才人不可能找到证据,毕竟若是她们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束手无策。 但是季才人打了个翻身仗,听说是因为皇后看到了什么,本想置季灵蓉于死地的皇后不得不改口。 所以……皇后看到的东西是赵婕妤给的? 见赵婕妤默认上次的事情是她帮忙,季才人说的话再一次证明了她们的猜想,她们看赵婕妤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个狠人!敢得罪皇后!尽量远离! 虽然是在宫宴,但不耽误皇后听宫妃动态,她冷眉微凝,莫非季才人手中皇上的证据是赵婕妤求的?赵婕妤一直与季才人姐姐妹妹称呼,又与丽妃熟,又来讨好她。 她的真实目的莫非是权力? 一定是权利! 没有人不想要权利! 赵婕妤没必要害小小的才人,她这是拿季才人当伐子! 她作为皇后都上当了! 不行,此人心机太重,得除! 赵婕妤不知道季灵蓉给她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笑得和蔼道:“那姐姐看一下许才人的小腿,不必麻烦嬷嬷了。” 她没等季灵蓉回答,蹲下身直接掀开许才人的衣袍,然后站起身道:“许才人小腿没有红肿,姐姐就知道妹妹是无辜的。” 许才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婕妤,终是憋屈的低下头。 “多谢姐姐为妹妹洗脱冤屈。”季灵蓉端起酒杯:“妹妹敬您。” 赵婕妤勾起唇角,她只需要给个甜枣,季才人又无条件信任她了。 两人饮尽杯中酒,季灵蓉把酒杯添满,再次端起:“姐姐不说妹妹都没想到,只用检查小腿即可,这第二杯敬姐姐的机智。” 看热闹的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赵婕妤身上,聪明人经季灵蓉提醒,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 赵婕妤怎么能肯定伤在小腿呢? 赵婕妤表情僵硬了一瞬间,随即举起酒杯与季灵蓉对饮。 给宫妃们上的酒,是度数非常低的果酒,度数低到喝起来与果汁没什么区别。 所以,季灵蓉放心的与赵婕妤拼酒,直到赵婕妤摸着额头道:“妹妹,姐姐见你太高兴了,一不小心喝的头有点晕,能扶姐姐去御花园亭中透透气吗?” 季灵蓉点头,站起身想扶赵婕妤,随即重新坐回座位上:“姐姐,妹妹怎么使不上力气了?您还是让许才人扶。” 赵婕妤:“……那许妹妹扶本主,季妹妹能陪姐姐边走边说说话吗?” 季灵蓉点头,率先往前走。 赵婕妤连忙跟上。 许才人:“姐姐,您慢点。” 季灵蓉转身:“许才人是在叫本主吗?” 赵婕妤伸手把许才人拽向自己,倚靠在许才人身上,但是许才人毫无准备,被赵婕妤一拉一靠,身体不稳向后倒,关键时刻,她抓住了赵婕妤的衣服。 “撕拉……” 赵婕妤的外衣直接被撕开,人也跟着摔到许才人身上。 季灵蓉焦急道:“来人啊!快扶赵婕妤和许才人起来!” 她话音未落,突然出现的淑妃倒在了赵婕妤身上,三个人摞成摞姿势并不美观。 被压在最下面的许才人有些窒息,她用尽全力推身上的赵婕妤,赵婕妤也在同一时间用力推淑妃。 直接导致了,淑妃被推到地上,赵婕妤滚了半圈,压在淑妃身上。 许才人爬起来,瞪了一眼季灵蓉,随即去扶赵婕妤。 赵婕妤刚刚站起身,许才人再一次朝着赵婕妤倒,赵婕妤倒在淑妃身上,三人再次摞成摞,只是位置调换了一下。 淑妃直接被赵婕妤砸晕了,赵婕妤衣衫不整,发髻松散开,反倒是许才人的状态最好,只是衣着有些凌乱。 惊呆了的宫女们终于回过神,扶着三人离开。 季灵蓉回到座位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同桌的人,重新拿起筷子干饭! 讨厌的苍蝇终于走了! 冷墨泽把刚刚那一幕收于眼底,看了徐公公一眼,继续端坐在主位。 除了朝中的一品官员外,没有人敢过来敬酒,他每次宫宴只需坐几个时辰。 宫妃们每次都会闹出点动静,他真是习惯至极,但是刚刚,他忍不住看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只离开了一刻钟时间,就把来龙去脉查清楚了,甚至还查到御花园里的一口井周围被动了手脚,只要人接近必掉进井里,那口井是废弃的,怕人掉进去用厚重的石头盖着,此时盖是掀开的。 冷墨泽沉了脸,也就是说若季才人掉进去,赵婕妤和许才人很有可能合力把石头盖上。 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他看向皇后:“皇后,朕看淑妃摔倒了,你去看看有无大碍。”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皇上,皇上这几年宫宴都没和她说过话,这第一次说竟然是为了淑妃? 不对,皇上竟然会关心宫妃了? “臣妾遵旨。” 冷墨泽继续道:“顺便看看赵婕妤和许才人,一起摔倒的,也不知道摔没摔疼。” 皇后气得脸色煞白,强忍着怒气低下头应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淑妃她看就看了!赵婕妤和许才人凭什么让她亲自问候?! 眼中闪过杀意,淑妃她动不得,赵婕妤和许才人还是能动的! 太后侧头看向冷墨泽:“皇儿,这种事情你以前见得不多吗?为什么这次这么生气?甚至还利用了皇后。” 冷墨泽愣了愣,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目光不经意看向远处的季灵蓉,见季灵蓉还在没心没肺的吃着菜,就好像全天下没有能让她忧心的事情,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个弧度:“没心没肺、胆大包天、厚颜无耻、(内心os:狐狸精转世)、擅长厨艺的人太少了,朕不忍心被破坏。” 太后别过脸,没眼看,什么时候胆大包天和厚颜无耻成褒义词了?她等着皇儿弄清自己心的那一天! 第六十五章 过节就应该有仪式感 酉时一刻,冷墨泽宣布中秋宴会结束。 大臣和命妇告辞离开,保和殿只剩下宫妃、太后和皇上。 宫女太监把桌上的菜撤下,换上一桌新菜,家宴也随之开始。 太后、皇上和皇后开场白之后,德妃笑着道:“皇上,臣妾第一次准备家宴,只想着让皇上、太后和诸位姐妹开心起来,丽妹妹提议表演节目,臣妾觉得甚是热闹,不知皇上您意下如何?” 冷墨泽无所谓道:“允。” 太后拍了拍手:“此提议甚好,哀家总觉得以前宴会不是很热闹,丽妃,既然你提出来的,你第一个表演如何?” 丽妃站起身,轻声细语道:“臣妾遵旨。” 皇后面色不虞地看着德妃,这是在说她以前筹备的家宴并不热闹! 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皇上太后竟然都向着德妃! 内心的郁闷无从发泄,她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此时,淑妃站了起来:“皇上,臣妾也想表演。” 德妃当然得给自己捧场,也站起来表示想表演节目。 宫妃很多都才华横溢之人,皆站起来想在皇上面前露脸。 皇后:“!!!”很好!都打她脸! 冷墨泽看着面前叽叽喳喳的宫妃,冷着脸道:“给朕安静!” 宫妃瞬间噤声,有几个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季灵蓉就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怕成这样? 冷墨泽手敲击在桌子上:“朕时间有限,除了丽妃,选五人出来,选不出来都别表演了。” 宫妃互相对视,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她们不想表演了,小命要紧。 皇上可是暴君啊!曾经当着所有宫妃的面直接杀了贾贵人,至此之后没有人敢触皇上眉头。 此时,心情最愉悦的就是皇后了,皇上发怒没有人敢表演,她以前中规中矩的举办家宴就不会被比下去。 德妃微微凝眉,求助般看着太后,此时也只有太后敢率先开口。 太后也不想家宴如此不愉快,说道:“那就由丽妃和德妃分别选两个人表演。” 丽妃和德妃对视,异口同声道:“臣妾选季才人。” 德妃:自己的人,总得给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 丽妃:她想看季灵蓉出丑! 季灵蓉:“……”心里阴影面积那么大。 “好,你们再选三人。”太后没想到季灵蓉人缘如此好,赞赏地看了季灵蓉一眼。 最后敲定剩下三人是淑妃、蓝妃和庄妃。 季灵蓉有些诧异,她见过蓝妃和庄妃很熟的样子,为什么德妃会选庄妃? 所有人下去准备,表演挨个开始。 首先表演的是丽妃,她人如其名,长相明艳美丽,身姿妖娆,她选择的是跳舞,用姣好的身材跳的摇曳生姿,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 只可惜她的衣服不是贴身那种,不然更美。 丽妃:我准备的又薄又轻的衣服被我不小心撕坏了,是我不想准备吗? 但在场的大部分是女性,只能在心中骂一句不要脸。 冷墨泽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这舞不如季灵蓉樱唇勾人,跳的没有力量,不好看,无聊。 丽妃下台,太后鼓掌:“皇儿,哀家觉得丽妃的舞跳的极好,你认为呢?” 冷墨泽:“下一位。” 丽妃一脸受伤,皇上不喜欢她跳的这只舞。 接下来,德妃、淑妃和庄妃分别表演,一人弹琴,一人唱歌,一人作画。 冷墨泽:“下一位。” 季灵蓉为了拍戏,琴棋书画都会,但样样都不精通,比如说琴,她只会一小段,能弹得一个音也不错,但毫无灵魂。 她只能拿出唯一精通的乐器—唢呐。 “妾献丑了。” 她举起唢呐,吹奏了一曲《潇洒走一回》。 这是她会的最欢快的曲子了。 宫妃们都傻眼了,这都敢吹? 淑妃、丽妃、赵婕妤等人扬起嘴角,果然是个草包,皇上心情本来就差,还敢吹唢呐,虽然,她们觉得这曲子蛮好听的。 一曲毕,太后扶额:“季才人的节目真有新意,皇上觉得呢?” 冷墨泽没有出声,他的眸光落在刚刚与唢呐亲密接触的唇上。 良久,他冰眸暗了暗:“赏季才人明日侍寝。” 季灵蓉:“……”皇上喜欢听唢呐? 此时不光季灵蓉如此想,其余宫妃也如此想,也因此司乐司在第二天被踏破了门槛,宫妃纷纷要学唢呐,皇宫持续了一段时间鬼哭狼嚎。 季灵蓉走到皇上面前谢恩,冷墨泽淡淡地说了一句平身,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太后过了一刻钟也以精神不济离开。 自此,家宴就算散了,宫妃可以选择继续留下,或者回宫殿。 季灵蓉当然选择回去,出了保和殿大步流星的往邀月殿走。 还想找季灵蓉麻烦的赵婕妤:人呢?这么快就走了?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迫不及待让钱嬷嬷把火堆架起来。 因为今晚可以赏月,先皇仁慈,允许宫妃在院子里架起火堆取暖,对月饮酒。 钱嬷嬷说,其实是因为先帝太穷了,怕宫妃用炭太多,这才允许架起火堆。 不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火!有火就可以吃烧烤! 搬一把躺椅和一张桌子放火堆旁边,桌子上放着小酒和烧烤,无聊有陪聊,想要什么张张嘴就行,更不用怕身材走样,被经纪人念叨。 太完美了! 过节就应该有这样的仪式感! 这是她在异世第一个中秋节。 冷墨泽回到御书房:“徐公公,备膳。” 他不喜欢在宫宴上用膳,所以今日一天都没吃几口。 徐公公想到钱嬷嬷的消息道:“皇上,钱嬷嬷说,季才人准备了很多吃食,准备吃烧烤。” 冷墨泽摆摆手:“朕知道了。” 徐公公一脸遗憾的走出御书房,跟小桂子道:“咱们没口福了,皇上对烧烤不感兴趣。” “徐公公,进来。”殿内,冷墨泽的声音传来。 第六十六章 她依偎着他,情意绵绵看着他 徐公公眼睛登时就亮了,这是有戏啊! 冷墨泽冷漠地站起身:“今日中秋佳节,月圆如镜,宫妃们都在赏月,朕也难得有此雅兴,陪朕走走。” 徐公公应是,在内心捧腹,皇上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就是想不经意走入邀月殿么? 冷墨泽“随意的”在宫里散步,走着走着步伐不经意加快,他闻到了肉香! 徐公公看着不远处的邀月殿,非常长眼力见儿的道:“皇上,老奴今日都没怎么用膳,闻着这味道,真有些饿了。” “多事。”冷墨泽轻斥一句,抬脚走入邀月殿,看着一手烤串一手小酒的季灵蓉轻轻咳了一声。 季灵蓉正享受穿越以来第一次圆满的人生,就听到了冷墨泽的咳嗽声。 她装作没听到,继续吃着小串,还故意唱了一首十分跑调的歌。 暗戳戳的希望皇上被吓走。 冷墨泽见季灵蓉没看到自己,走到她的面前,冷眼看着她。 季灵蓉只好站起身,露出喜悦的笑:“皇上,您竟然来了!妾参见皇上,妾好高兴啊!妾刚刚还想着月圆之夜不能和家人团圆,没想到皇上您就来了。” 家人冷墨泽微微勾唇,冷声问:“起来,朕四处走走,你在吃什么?” 季灵蓉连忙把手中吃了一半的串举到皇上面前:“是烧烤哟~妾独家秘方,保证皇上没吃过。” 冷墨泽没见过季灵蓉说的这种烧烤,顺手接过,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味道尚可,只是为何要用棍子串起来?吃着不便。” 季灵蓉呆了一瞬,这个时代的皇上竟然不嫌弃宫妃吃过的东西? 她问小时子要了一串新的,演示了一下:“皇上您看,这种串得撸着吃。”然后递给冷墨泽:“皇上您尝尝这串,热乎的更好吃,您手里的那串妾拿着时间挺长的,有点凉了。” 冷墨泽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肉串和季灵蓉手中的肉串上,脸有些发热。 他刚刚吃了她吃剩的东西? 最主要,他为什么不恶心,不生气? 他看向季灵蓉的樱唇,给了自己一个答案,可能是因为唇齿交融过。 想到此,他看着自己拿着串有些油腻的手,嫌弃地把肉串递给徐公公,握住季灵蓉拿着肉串的手,放到嘴边,咬住一块肉撸了下来。 季灵蓉:“?”为什么要强迫我喂你?那我还怎么吃? 冷墨泽吃完一串,松开季灵蓉的手:“扔掉,再拿一串。” 季灵蓉欲哭无泪,躺着喝酒吃肉的时光没享受多久,就成了喂食机器? 看着皇上触碰的地方沾着油渍,她瞬间明白了皇上的做法。 这是嫌弃签子有油,把她的手当成机器臂啊! 双眸一转,喜笑颜开,她激动的好似快哭了:“皇上,妾真没想到有一天能喂您用膳,妾欣喜若狂啊!” 冷墨泽眉心微皱,他用女人喂饭? 冷着脸坐到椅子上,看着签子上的油,回味着嘴里的烧烤,旋即想到他让宫妃喂饭不是天经地义吗?生病时还得有人喂药呢。 季灵蓉也坐到椅子上,开心的重新撸串,真香! 她虽然只认识皇上十来天,但是已经清楚的知道皇上好面子,她可真机智! “既然喜欢,朕满足你。”冷墨泽低沉磁性的声音如穿心利剑插入季灵蓉心口。 季灵蓉悄悄的深呼吸,保持微笑,拿出职业素养,一手喂皇上,一手自己吃。 小院安静下来,月光倾洒在二人身上,季灵蓉抬起头看着镶嵌在墨蓝色夜空的月亮,一股思念涌上心头。 “皇上,妾想家了。”想现代的法律制度,想现代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想现代的自由。 冷墨泽沉默了一瞬,看着女子眉眼中的思念,心中有些不忍。 “朕……想办法带你见家人。”他带着暖意的声音如腊月寒风刮过,让她从头凉到脚。 季灵蓉:“!!!”她不想见家人啊!她没有原主记忆啊! “皇上,妾不想破坏宫规,纵然想念,更怕皇上为难,只要皇上有一点为难,妾都不忍心,所以,妾不见家人了,妾有您就好!” 她依偎在他身上,用情意绵绵的眼神看着他。 冷墨泽推了推她:“朕吃不到了。” 季灵蓉:“……” 冷墨泽感受到喂他肉串的小人不再忧伤,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哄她不再忧伤,就当是她喂他肉串的奖励。 季灵蓉:这是哄? —— 乾坤宫。 皇后端坐在正殿,端着茶品茗。 一名宫女开心地走了进来:“皇后娘娘,皇上出御书房了,听说皇上未用膳,皇上一定是想和您一起赏月。” 皇后脸上露出笑意:“快把火堆架起来,等着皇上来,第一时间把膳食摆上。” 宫女应是,退了下去。 皇后见宫女退下,冷下脸,眉宇间尽显不耐。 两刻钟后,皇后恢复笑颜,走出宫殿,坐在火堆旁的椅子上:“秋菊,皇上怎么还未到?” 秋菊低着头,身体瑟瑟发抖:“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没有过来,在思翠殿门口不见踪影。” “思翠殿?赵婕妤的寝殿?”皇后气的把桌子推倒:“赵婕妤好本事啊!” 木桌倒在火堆上,不一会儿就燃起了熊熊烈火,随着微风吹过,火星落在皇后的身上,点燃她华贵的衣衫。 皇后吓得站起身:“水!快来人灭火!” 一桶水直接浇在皇后身上,把皇后浇成了落汤鸡,身上还未好的伤口再次裂开,她气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皇后问:“秋菊,什么时辰了?皇上来了吗?” “回皇后娘娘,已经快子时了,皇上还未来。” 皇后幽暗的双眸散发着恨意:“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对本宫?皇上好狠的心。” “皇后,你说什么?”冷墨泽背着手,黑着脸走进来。 在邀月殿的愉快消失不见,他阴沉着脸看着皇后:“皇后再加一个月禁足。” 皇后脸色一变,起身下床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刚刚晕倒了,有些睡魔障了,求皇上原谅臣妾。” 在侍寝时被罚禁足,宫妃该如何想她?她的后位本来就不稳啊! “你身上、脸上皆是伤口,不必侍寝了。”他冷漠地道,转身离开。 香都省了。 皇后摸着脸上的伤口,跪坐在地上落下泪。 皇上中秋之夜没有在皇后宫中留宿的消息转眼传遍后宫,皇后听到宫女的汇报,眼中闪过怨毒。 “把皇上先去思翠殿的消息传出去。” 她要让赵婕妤飞上云端后,狠狠跌落!? 第六十七章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思翠殿。 赵婕妤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皇上昨日先来了本主这,让本主侍寝后才去找了皇后?本主怎么不知道?” 跪在地上的宫女道:“小主,这是有人想害您啊!不过只要您不承认,想必皇上也不会出面驳斥谣言,您可以利用此事……” 赵婕妤勾起一抹冷笑:“百叶,替本主更衣,去邀月殿。” 季灵蓉今日起的格外早,选了一身宽松的衣裳,把发髻扎起来盘在头上,带着小时子和起舞往冷渊阁走。 辰时初刻,她准时到达冷渊阁,看着已经在院子里练功的冷墨泽,拱手行礼:“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昨日,太后千叮万嘱,要她喊皇上师傅,还说皇上武功高强,只要叫皇上师傅,皇上就会用心教导,等到她基本功扎实了,想学什么都行。 虽然,她搞不明白太后用意何在。 正在与木头人对战的冷墨泽听到这一声师傅,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把木头人打飞了。 徐公公瞪着小桂子:“还不快去追!” 小桂子:“……”一个木头人为什么要追? 冷墨泽见小桂子去追木头人了,这才走到季灵蓉身边:“师傅不能乱叫。” “徒儿没有乱叫,徒儿没有叫过别人师傅。” 这句话冷墨泽自动理解为:徒儿的师傅只有你。 心中莫名升起得意,他睨了她一眼:“既然你诚意拜师,那进殿给为师敬茶。” 季灵蓉:“?”这么正式的吗? 二人进入殿内,季灵蓉亲自泡了一盏茶捧到冷墨泽面前:“师傅,请喝茶。” 冷墨泽接过,轻抿了一口道:“为师自六岁拜入明月长老门下,是明月长老唯一的徒弟,你就是明月长老唯一的徒孙。” 季灵蓉:怎么感觉怪怪的? 冷墨泽道:“这是本门的心法秘籍,若学有所成,必会成为武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 季灵蓉激动的接过,演过《倚天屠龙记》的她,怎么可能没有武侠梦? 冷墨泽:“不过,你现在学已经晚了,留着当藏。” 季灵蓉:“……”谢谢你直言不讳,打破她的幻想。 冷墨泽站起身:“为师看你身体柔韧度还行,先教你练几个基本动作,跟为师来。” 二人来到侧殿,冷墨泽把修长的腿抬至头顶:“练这个动作。” 季灵蓉:“……”她是学舞蹈还是学武功? 她学着冷墨泽的动作,一点点抬起腿,腿还没抬到与肩平行,人就开始摇晃。 冷墨泽按住她的肩膀:“继续。” 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师傅,腿太疼了,徒儿抬不动了。” 冷墨泽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一点点往上抬。 她穿着的宽松裤子终是抵不住重力的作用,垂落到腿根,露出修长洁白的大腿。 冷墨泽心神猛然间晃动几分,手上的力度加重。 季灵蓉:“师傅,疼疼疼,你捏的比筋抻的都疼。” 冷墨泽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季灵蓉的脚踝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住,这也太细了!他要严厉些,让她强壮点。 想到这,他一只手放在她凸起的筋上,感受是否能继续拉伸,另一只手逐渐用力,终是举到头顶上。 季灵蓉疼的面色绯红:“师傅,太疼了。” 冷墨泽严厉道:“放心,师傅不疼,举一盏茶时间,然后换腿。” 季灵蓉:“……”皇上是故意的? 几秒后,季灵蓉试探的道:“师傅,徒儿要坚持不住了。” 冷墨泽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忍着。” 好不容易过了生不如死的两盏茶时间,冷墨泽继续道:“下一个动作,倒立。” 季灵蓉:“……” 冷墨泽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让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手支撑着地,不想头磕地上就给为师挺着。” 季灵蓉: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皇上学武。 冷墨泽垂眸看向季灵蓉露出的小腹,一片洁白无瑕的肌肤中有一个性感的凹槽,他看的忘记了时间,瞳眸越来越深。 季灵蓉终是坚持不住,回忆视频里看到的动作:腿先落到地上,然后人站起身。 冷墨泽看着她要摔倒的姿势,心中一紧,拽着她的一条腿,直接把人拎了起来。 季灵蓉小脸一红,这场面也太社死了! “师傅!你快放徒儿下来啊!” 冷墨泽单手用力,把季灵蓉再次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稳稳抱住她。 他旋转的速度过于快,衣服还没有落下,他的双手直接触碰到了她的后背。 他心神再次荡漾:这手感……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隔着衣服触碰她。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看到他眼中的情yu,还有男性独有的变化,挣扎着想要落地。 “别动。”他沙哑地道。 她瞬间不敢动了。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冷墨泽默念了一遍清心咒感觉毫无用处,把她放到地上:“去院子里跑五十圈。” 季灵蓉逃也似的离开,跑就跑,刚刚太危险了。 徒留冷墨泽微微凝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变化。 他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这是怎么了? “徐公公,传御林军统领进谏。”他吩咐了一句,换了一身衣裳,然后走到御书房。 “臣御林军统领孔虎参见皇上。” 冷墨泽微微抬手,表情有些不自然:“免礼,朕……有一处不解想问孔统领。” 孔虎冷汗瞬间浸湿后背,以前皇上如此跟他说话,不是发现了皇宫里被偷挖了密道就是侍卫偷懒。 “朕想问……孔统领触碰到女子后背会有反应吗?” 孔虎瞪大了双眼:“?”? 第六十八章 他面红,脸,脖颈,耳根容易发热 孔虎掏了掏耳朵:“皇上,是臣出现幻听了吗?” 好不容易把问题问出口的冷墨泽瞬间沉了脸,一只手拍在桌子上:“孔虎,信不信朕找人帮你掏耳朵!” 孔虎连忙摆手:“臣……臣不用了,臣耳朵掏好了。” “说,朕难得遇一好友请教问题,朕怕回答错了,损了友谊。”冷墨泽神色淡淡的欲盖弥彰。 孔虎深吸一口气,哪个不怕死的敢和皇上做朋友?还敢问皇上问题?他真想认识认识,敬他是条汉子。 “皇上,您的问题有些含糊不清,臣想问一下,您朋友与那女子有感情吗?” 冷墨泽想了想:“应是没有感情。” 孔虎皱了皱眉:“皇上,那您可得注意点您那位朋友,要不就是一见钟情喜欢上了那女子,要不就是急色之人,就比如臣如今碰夫人腰都不会有反应,当然晚上除外。” 冷墨泽脸色突变:“孔统领不是独宠夫人吗?甚至为了夫人没纳小妾,你竟然……” 孔虎憨厚地笑了笑:“皇上,臣和夫人都多少年了,不过臣当年的确摸到夫人腰就有反应,但是那阵臣已经喜欢上夫人了。” 冷墨泽冰冷地看着孔虎:“今日之事,若朕听到一点谣言,信不信你的头就会挂在城墙上。” 孔虎吓得连忙保证不会说出去。 他见皇上面色好了点终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皇上,您能不能替臣引见一下您的朋友?臣……” 冷墨泽打断孔虎的话:“退下!” 孔虎麻溜儿地行礼告退,出御书房后擦了擦冷汗,皇上太可怕了,竟然问那种问题。 孔虎:“?”这两句话连起来怎么怪怪的? 冷墨泽阴沉着脸目视前方。 孔虎说他与夫人情投意合初期,他会对她起色心。 而他并未喜欢上季才人,所以他竟然是急色之人?! 这……怎么可能? “徐公公,传太医!” 徐公公让小桂子去叫太医,敲门进入关切道:“皇上,您身体不适?” 冷墨泽冷冷瞥了徐公公一眼:“你不可能得的病。” 徐公公瞬间紧张起来:“皇上,您是……有隐疾了?” 冷墨泽:“……徐公公!” 徐公公连忙捂嘴:“请皇上赎罪。” 太医到的很快,给皇上把完脉道:“皇上,您的脉象正常,可是近期有什么异常表现?” 冷墨泽沉默片刻道:“朕近日亦冲动,面红,脸、手心、耳根等多处经常发热。” 太医:“皇上,您说的都是肝火旺盛的表现,可能发现及时,脉象还未显现,臣开几副去火的方子,您服用一日,臣再来复诊。” 冷墨泽心情愉快的让太医退下,他是生病了,肝火旺盛,不是急色之人! 太医写完药方交给徐公公,不解地看着御书房方向,据皇上描述,症状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脉象没有显示呢? 看样得回去翻翻医书了。 至于清火的药,正常人喝了都没事。 徐公公脑海里回荡着皇上的描述,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他要不要“不经意”透露给太后? —— 季灵蓉跑了二十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有理由怀疑,两条腿不是自己的。 为什么脑子说行,胳膊说行,除了腿都说她还能跑? 实在跑不动了,她就快走,后来改成慢走,终于她凑够了五十圈。 人差点傻了。 冷墨泽心情恢复了平静回到冷渊阁,看着面前摇摇晃晃朝他走来,非常吃力向他行礼的女子疑惑地问:“你腿瘸了?” 季灵蓉:“……”皇上最近的嘴长大了,不光会威胁人,还会讽刺人了。 “承蒙师父厚爱,徒儿这双腿皆是拜您所赐,与残废没区别了。” 她一脸郁闷:“徒儿现在都是强撑着站立。” 冷墨泽:“你在污蔑为师?放肆!信不信为师让你站都站不起来?” 季灵蓉面无表情道:“徒儿可没污蔑您,您赏赐徒儿跑五十圈,这是跑完了的结果。” 冷墨泽:“……”是没污蔑他。 他有些愧疚:“既然你只能强撑着站立,那今日到此为止,明日来冷渊阁先把今日学到的动作做一遍,然后跑六十圈,若你跑完气喘吁吁,就罚你明日给为师做晚膳。” 季灵蓉:“……”是个人跑步都会气喘吁吁? “徒儿谨遵师傅教导。” 冷墨泽摆摆手:“退下,朕去处理政务。” 说完,他转身往御书房走,没注意到脚下的椅子。 季灵蓉打了个激灵,这椅子是她搬过来的,本想着跑完圈直接坐到椅子上,结果还没走到椅子,皇上就出现了。 她不能让皇上因为她搬过来的椅子摔倒,也顾不得腿还软着,跑到皇上身边,一脚把椅子踢开,抱住皇上。 冷墨泽怎可能被一把椅子就绊倒?只是季灵蓉速度太快,他一下子就被抱住了。 感受着温暖的怀抱,与面前的女人散发的体香,他肝火旺盛的毛病又犯了。 脸隐隐发烫,冲动的想紧紧抱住她。 季灵蓉见皇上站稳了,松开抱着他的手,微微一笑:“皇上,妾没想到如此关心您,竟然顾不得腿软赶了过来,怕您摔倒。” 冷墨泽感觉他肝火旺盛的病变得严重了,要不然心为什么跳的如此快? 他冷着脸“嗯”了一声,扔下一句:“季才人有心了。”摸着心口处往门口走。 随即又被踢开的椅子绊了一下。 季灵蓉:“!!!”今日的锦鲤运反噬有点考验她奔跑的速度啊! 冷墨泽再次感受到温香暖玉在怀,狠狠瞪了她一眼,推开人离开。 忽略自己心中的不适,得再让太医过来看看,他需不需要加点药量? 冷墨泽自小被多情的先皇耳提面命,女人只是延续子嗣和稳定朝堂的工具,万不可以动情,自古以来为女子解散后宫的皇上都被后世之人骂为昏君,而那女子则是被骂祸国妖姬。 他选择做暴君已经是不得已了,绝对不做昏君! 更何况,他并不认为季灵蓉是祸国妖姬,妖精不可能会做算学题,不可能会做饭,更不可能有良心、识大体。? 第六十九章 她只是腿软了 季灵蓉在冷渊阁歇息了一会儿,才回邀月殿。 在路上,她已经想好回去只瘫在床上,没想到刚进院子就看到了赵婕妤。 就很丧。 行礼问安后,赵婕妤一脸关切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只是腿有些发软。”季灵蓉无精打采道:“姐姐能允许妹妹坐下吗?” “当然能了,妹妹你快坐下,你清晨去哪里了?姐姐辰时就到了,并未见到你。”赵婕妤关心地问。 “妹妹受太后娘娘懿旨去见了皇上。”季灵蓉也顾不得形象,摊坐在椅子上:“姐姐可别笑话妹妹,妹妹真是差点站不起来了。”所以,麻烦你有点眼力见儿,快走好不好? 赵婕妤试探地问:“妹妹可是昨晚就去见了皇上?” 季灵蓉连忙摇头:“今日才去的。”昨天是十五,她可不敢抢皇后风头。 赵婕妤放下心来,叮嘱一句:“妹妹以后若是承受不住,可以跟皇上直言的,皇上在那方面还是很怜惜咱们的。” 季灵蓉:“?”这话怎么有些不对? 赵婕妤继续道:“妹妹不要不好意思跟皇上说,难道你还想腿软,站不起来吗?” 季灵蓉:“……”我竟无言以对。 赵婕妤见季灵蓉有些无奈,以为是对皇上无奈,炫耀道:“姐姐是过来人,绝对不会害妹妹,就像昨日晚上,皇上来找了姐姐,还与姐姐……”她羞涩地低下头:“姐姐就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说出去呀!” 季灵蓉挑了挑眉:“皇上昨日去找姐姐了?什么时候啊?” “戊时到亥时,皇上是先来了姐姐这才去的皇后那。”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所以她昨天看到的是假皇上吗?赵婕妤为什么要撒谎? 她装作相信地点头:“姐姐太厉害了,看样妹妹还需要学很多呢,但是,妹妹现在的样子不适合休息,想睡觉!” 赵婕妤:“……”这是赶她走?她都是季才人姐姐了,都能被赶走,那其余人一定也能被赶走,心中有了计较,她起身离开。 回到思翠殿,百叶恭维道:“小主,您太厉害了,季才人对您深信不疑,如今我们只需要不小心透露出您只跟季才人说了侍寝的事情,到时候皇后娘娘一定会借机给季才人按上窥探帝踪的罪名。” 赵婕妤满意地看着百叶:“这次你主意出的不错,去领一两赏银,去通知皇后前,你先去想办法告诉淑妃,季才人今早侍寝,腿软了,本主都被赶出来了。” 百叶:“小主,您这招高啊!淑妃要是知道季才人侍寝,而且恃宠而骄,一定会去灭季才人威风,季才人对您都恃宠而骄,不假辞色,对淑妃也不会好哪去,到时候对淑妃不敬与窥探帝踪,季才人就翻不起身了。” “这只是本宫希望的,一切还未有定数。”话虽如此说,赵婕妤却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更何况,她的靠山会全力支持她对付季才人。 季灵蓉正在睡觉,就被钱嬷嬷叫醒:“小主,淑妃娘娘来了。” 季灵蓉万般无奈地睁开眼,坐起身,把腿打弯,然后疼的清醒了。 这就是平时不运动,突然间剧烈运动的下场。 真是酸爽。 忍着疼痛洗漱更衣后,她让钱嬷嬷扶着来到正殿,颤颤巍巍地屈膝行礼:“妾,参见淑妃娘娘。” 淑妃端着茶盏并未理她,双眸落在季灵蓉的腿上,羡慕和嫉妒一闪而过。 如果是以往,季灵蓉就等着淑妃被锦鲤运反噬了,如今她的腿太疼了,干脆直接大声提醒:“淑妃娘娘,妾来向您请安了,您听到了吗?”声音大到吓了淑妃一跳。 “季才人来了?平身。”淑妃淡淡地道,她虽然也掌管一些宫权,但季才人有盛宠,万一跟皇上告状,她得不偿失。 季灵蓉站起身,腿不敢打弯,说道:“没想到淑妃娘娘会来邀月殿,真是让邀月殿蓬荜生辉。” 淑妃依然一身白衣,显得弱不禁风,她拿着一把团扇,放到嘴边,关切道:“季才人腿怎么了?” 季灵蓉苦笑:“今日妾遵太后娘娘懿旨,去找皇上,然后就这样了。” 淑妃苦口婆心道:“本宫就因着这事来找你的,皇上是万民之主,怎么能白日宣淫?你应该提醒皇上。” 季灵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淑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妾并未侍寝啊!皇上是君子,怎可能做出白日宣淫之事?” “那你的腿?”淑妃一脸不相信。 “妾的腿是因为跑步累的,您应该最是英明神武,怎么会跟赵婕妤一样误会妾侍寝了呢?您大可让太医给妾的腿诊断,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季灵蓉就无语,为什么都认为她侍寝了?皇上得多厉害,能让她累的腿打不了弯?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对,您是不是被小人蒙蔽了?以您的智慧,就算怀疑妾,也不会怀疑皇上会做荒唐事啊!” 淑妃冷了脸,她被耍了? “只有赵婕妤知道你如今的情况吗?” 季灵蓉点点头:“妾今日除了皇上和您,只见到了赵婕妤,不过不可能是赵婕妤,赵姐姐心思良善,今日还教导妾如何侍寝呢!还说了她与皇上相处的事情。” 淑妃冷笑,赵婕妤心思良善?那这后宫就再也不会有冤情了! 她站起身:“本宫还有事,先走了。”她要先收拾赵婕妤去,等季才人被皇上厌弃,或者再次抓到她的把柄再来教训她! 淑妃还未离开,皇后身边的宫女就来了:“季才人,皇后娘娘有请。” 季灵蓉:“……”都欺负她腿疼是不是?气死她了!等着倒霉! 淑妃脚步一顿:“季才人,本宫同你一起,本宫也许久未见皇后了。” 季灵蓉在心里翻白眼,昨日才见过呢! 乾坤宫。 皇后端着茶,心情格外愉悦。 季才人这事惹的好! 按照宫规,窥探帝踪,传播皇上去向的宫妃,轻则降位分,重则处死。 她这次为了捧赵婕妤,把皇上去向传播的就连倒恭桶的太监都知道了,然后她又把自己痕迹抹除,露出一点点破绽指向季才人。 因此,只要她给季才人定罪,皇上都不能平白无故说出季才人冤枉的话,除非皇上偏帮。 但那是不可能的,季才人还不至于让皇上打破宫规。 所以,她放心的把皇上叫过来,人证物证惧在,不是她不想帮季才人,而是没办法,免得皇上以后记恨她。 “皇上驾到!”徐公公的唱和声传来。 皇后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迎接。 但是在下台阶时,身体不稳,直接摔倒,趴到地上,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冷墨泽刚刚进殿,就看到了皇后趴着滑到了他的脚下。? 第七十章 只有季才人让他省心 皇后带着的面纱已经掉落,刚刚结疤的伤口再次裂开,因为没有及时抬起头,血迹因为摩擦被涂抹在脸上。 她疼的面目狰狞,双眸充满怨恨,想着皇上一会儿就进来了,胳膊用力,头微微抬起。 入目是一双只有皇上能穿的靴子。 她迅速站起身,因为惊慌,扭曲的面容和恶毒的眼神来不及收回,再加上脸上斑驳的血迹,如地狱恶鬼,恐怖渗人。 她对此一无所知,露出个自以为得体的笑容:“臣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绕开皇后,双拳紧握着,他的拳头刚刚差一点就朝着皇后的脸挥去了,本以为五体投地滑到他脚下已经给他带来很大惊吓了,但比起皇后的样子,真是小巫见大巫。 “皇后不必转过身。” 冷冷丢下一句,他走到主位旁,依旧踢开皇后坐过的椅子,以示对皇后不满,顺便维持暴君的形象。 他坐在了徐公公摆放的椅子上,沉声道:“皇后,直接出去洗漱更衣后再回来,不要转头。”他不想再看。 皇后不明所以的应是,出了正殿正遇淑妃和季灵蓉。 淑妃与皇后四目相对。 下一秒。 “啊啊啊!鬼啊!” 尖叫声划破天际,分贝之大让远处的鸟儿都撞了树。 皇后阴沉着脸怒瞪淑妃:“淑妃,你放肆!竟在乾坤宫大呼小叫!” 淑妃被吓得根本没听到皇后的话,往正殿里跑,边跑边喊:“皇后,您快出来看啊!你院子里有鬼。” 她闯入正殿,质问首位上的人:“皇后,你……”怎么是皇上? 冷墨泽揉了揉眉心,刚被吓了两次,这又来个叫他皇后,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淑妃,皇后刚刚出了正殿,你应与她遇上才对。” 淑妃尴尬地看着皇上,连行礼都忘了,转身看向皇后,深吸一口气:“皇后,你怎么装鬼吓臣妾?” 皇后气的胸膛起伏,淑妃不光把她看成鬼,还说她装鬼吓人! 她不就脸上的伤口结痂了吗?至于这么损她吗?不过想到刚刚已经惹皇上不快了,她暗暗记下这次的事情,往寝殿走。 季灵蓉在与皇后碰面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刚想忍住腿疼行礼,被淑妃大惊小怪吓了一跳。 不就是脸上有点血吗?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吓成这样。 不过皇后真挺惨的,锦鲤运反噬总喜欢拿皇后的脸开刀。 她见淑妃挑明皇后的身份,连忙屈膝行礼,等皇后被淑妃气走了,这才站直身子,进入殿内,对着皇上行礼。 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就好像没看到刚刚的闹剧。 冷墨泽道了一声:“平身。”心里稍微舒畅些,总算来个省心的。 看样胆子大也有好处。 眸光扫向季灵蓉偷偷捶打腿部的手,端起茶盏轻声道:“赐座。” “臣妾\/妾多谢皇上。” 淑妃装作善良地扶着季才人:“皇上,您若真怜惜季才人,就别让她腿如此疼,季才人真太可怜了,被皇上如此惩罚。” 冷墨泽看向季灵蓉,她认为他惩罚她? 季灵蓉坐在椅子上,才感觉活了过来,只是腿不敢乱动,一动就疼。 她看向淑妃,双眸皆是感动:“淑妃娘娘,您真好,为了关心妾都敢说皇上的不是,不过妾这腿并不是皇上惩罚造成的,您能不能别冤枉皇上呀?” 淑妃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叫她说皇上的不是?什么叫她冤枉皇上?明明从冷渊阁回来腿就残了,不是被皇上罚还能是什么? 她刚想向皇上解释,就听耳边传来皇上的声音。 “罚淑妃禁足三日。” 淑妃一脸委屈:“皇上,臣妾没有……” 冷墨泽打断淑妃的话:“噤声。” 他刚刚为什么听到淑妃那么明显的挑拨离间竟然心里不舒服,而且冲动的没有怀疑淑妃的话? 罚淑妃三天禁足已经是他隐忍了的,一定是淑妃又引发了他的肝火旺盛,让他又冲动了。 季灵蓉疑惑地看向皇上,皇上竟然没有站在淑妃那? 为什么? 淑妃忍着怒气瞪了季灵蓉一眼,心里骂骂咧咧,却不得不应是。 一脸“我很委屈”的样子回到座位旁,然后坐地上了。 淑妃:“!!!”太丢脸了! 乾坤宫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皇后回来,坐到皇上指定位置上,直接开门见山:“皇上,臣妾请您来是因为宫里有人窥探您的踪迹,并把您的事到处宣扬。” 看着冷墨泽点头,她冷声道:“季才人,你可知罪?” 季灵蓉一脸茫然:“皇后娘娘,怎么又跟妾有关?” 皇后冷笑一声:“你这是不承认?来人!把赵婕妤、许才人、路公公,人公公和乙公公叫过来。” 季灵蓉听到赵婕妤和许才人这两个名字,抽了抽嘴角,也突然明白了今早赵婕妤来的目的。 众人行礼请安后,赵婕妤看到皇上眼神闪了闪,本想直接问季才人是否知道她侍寝的事,如今得换个方式问了。 她一脸伤心道:“妹妹,姐姐不是告诫过你不能说吗?你为什么不听?此事只有妹妹知道啊!” “姐姐打什么哑谜呢?妹妹怎么听不懂?”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种话她得智力多低下才能承认? “妹妹,姐姐今日特意清晨就去找你,就是提醒你千万别把事情说出来,没想到回去就听到了姐姐昨晚侍寝的传言。” 许才人连忙补充:“皇上,妾可以作证,昨日您的行踪,赵婕妤只告诉了妾和季才人,妾住思翠殿后殿,有什么动作赵婕妤一定知道,所以只有季才人才有机会说出去。” 路、人、乙三位公公也连忙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皇后拿出伪造信:“皇上,这是明月亲口所述,是季才人嫉妒赵婕妤才命人把赵婕妤侍寝的事情说了出去,所以季才人胆敢把您的行踪散布的到处都是,该按宫规处置。” 冷墨泽似笑非笑:“说完了?季才人你怎么说?” 季灵蓉无语至极,这玩意都能被泼脏水? “皇上,妾请您好好查查明月出卖妾的事情真假,还有谁能说一下传言的具体内容吗?” 赵婕妤心里一惊,有些心虚。 许才人想在皇上面前多露脸,立即回答:“当然是皇上在十五之日,先让赵婕妤侍寝,然后未让皇后娘娘侍寝,想挑拨赵婕妤与皇后娘娘之间关系,季才人,你真好狠的心啊!” 季灵蓉看向赵婕妤:“所以赵婕妤是说,您跟妾说您昨晚侍寝了?” 赵婕妤不敢撒谎:“皇上,妾说的是曾经侍寝的事情,谁知道季才人竟然编排了妾昨晚侍寝的事情。” 许才人深吸一口气:“赵婕妤,您昨天晚上没侍寝?” 赵婕妤:“……”真是猪头,为什么要重复一遍? 季灵蓉接着问:“赵婕妤,您刚刚还说昨晚见到妾了?” 赵婕妤和许才人对视,异口同声道:“妹妹是忘了吗?昨日我们一起赏月来着。” 季灵蓉摊了摊手:“皇上,妾问完了。” 第七十一章 为师替你按摩 冷墨泽看着季灵蓉摊手的样子,把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掩盖笑意,这无奈的样子还怪可爱的。 他站起身:“此事朕已明了,赵婕妤降为才人,皇后罚抄宫规十遍,许才人降为常在,都散了,季才人跟朕离开。” 这个审判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皇后跪下身:“皇上,您这样偏袒季才人,宫妃会认为不公的!” 淑妃跟着点头,本想来看季才人笑话,没想到只有季才人没受到惩罚。 就连她这个看热闹的都得了三天禁足。 皇上睨了皇后一眼:“这信真假皇后最清楚,说完带着季灵蓉离开。” 赵才人跌坐在地上:“皇后娘娘,妾被降位分了,还降了那么多级,皇上也太偏袒季才人了。” 皇后狼狈地站起身,脑海里回荡着皇上的话,难道皇上查出是她传播的谣言? 怎么可能?她明明都清理干净了啊! 皇上这是在警告她,若不是不能降她位分,她是不是也跟赵才人一个下场? 她近期还是老实些,父亲,女儿最近帮不了你了。 季灵蓉出了乾坤宫对着皇上眨了眨眼,调皮地道:“皇上,妾竟不知自己有分身术,同一时间又能跟您一起赏月,又能跟赵才人一起赏月。” “调皮。”冷墨泽看着她俏皮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腿不疼了?” 季灵蓉脸瞬间耷拉下来:“可疼了,每走一步都疼。”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指向乾坤宫外停留的銮驾:“徒儿,与为师一同坐着回去。”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忙不迭地点头:“师父,您太好了!” 冷墨泽别过脸:“你师公说,女徒弟不像男徒弟能打能骂能踹,得多多用心,你因练武腿有些许不适,为师需多多照顾。” 季灵蓉感觉天上掉馅饼了,她这是抱上皇上大粗腿了啊! 她穿越这么长时间,最满意的事情就是拜皇上为师。 “师父,那您挨打挨骂挨踹了吗?”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想下去走路?” 季灵蓉连忙摇头,脸上的笑特别真心,这种问题皇上竟然没发火,皇上是真心收她为徒,想照顾她。 太美了! “师父,咱们有师门吗?” 冷墨泽点头:“等抽空为师带你去师门小住。” “那如果徒儿想多在师门住几天,您能允许徒儿独自去住吗?”季灵蓉试探地问。 冷墨泽一脸古怪地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微微点头:“当然可以,但是不能被她人察觉。” 季灵蓉一定认为师门都是书本中描述的那样,坐落于山峰之巅,常年薄雾不散,如仙人之境,美轮美奂,他还是不把师门面貌说与她听,免得打碎她的向往。 就师门那样,他猜季灵蓉一天都住不下去。 季灵蓉开心到飞起,她想她可以改变26岁出宫的计划了。 她以前一门心思出宫最主要因为不自由,天天斗来斗去,守着一亩三分地。 但是现在她可以选择去师门住了,顺便游览大好河山,玩累了再回皇宫。 皇宫里有人伺候,住的舒坦,花国库的钱,还能赚钱,比上班和创业轻松。 回师门相当于回家过节,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有人管饭,只是买东西和孝敬长辈得花钱。 如此一想,比她独自出宫闯荡强多了,就是这个班上的有生命危险。 但出去也有生命危险啊! 而且她现在有师父保命! 好嗨哟~怎么感觉到达了人生巅峰? 不对……她还没弄清楚原主死亡真相…… “啪叽……”她的人生巅峰跌落的只剩下人生高潮。 “季才人,你在想什么?” 銮驾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冷墨泽站起身就见季灵蓉一会儿笑得得意,一会儿又哭丧着脸,感觉有些好笑,季灵蓉心里戏份挺足啊。 季灵蓉被皇上的声音拉回现实,慢悠悠下了銮驾,若只看背影还以为是个老人家。 冷墨泽进入御书房,坐在首位,让徐公公把奏折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批阅完一本,这才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季才人,你怎么来了?” 季灵蓉:“?” “皇上,妾怎么来的您不知道吗?” 冷墨泽:“……”他这才想起季才人入宫失忆了,选秀时会统一告诫宫妃他的御书房未经他允许不得入内,所以他以为徐公公会把季灵蓉带入偏殿休息,待他批阅完奏折再过去。 但是他的确没有明确让季灵蓉进入偏殿,徐公公这老货又装作不知道,想让季灵蓉尽快怀上他的骨肉。 但是……谈何容易? 他不想再经历案板塌了的遭遇了。 他抬眸看向季灵蓉:“你的腿已经疼到比蜗牛走的还慢的地步了吗?” “咕噜噜……”肚子叫声突然响彻御书房,季灵蓉不好意思道:“腿疼只是一部分,妾饿的没有力气了。” 冷墨泽:“……徐公公备膳。” 季灵蓉想了想问:“皇上,妾到底什么时候叫您师父,什么时候叫您皇上啊?” 冷墨泽沉默了一下:“白日无人时叫师父,晚上和有外人在时叫皇上。” “徒儿知晓了。”季灵蓉露出个大大笑容:“那徒儿随便坐了哈!师父您忙。” 冷墨泽:“……”他还以为季灵蓉是怕叫错了,原来只是想随时随地坐下。 他看着奏折瞬间有些郁闷,他在办公,她在休息? 想到此,他放下御笔,走到季才人身前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小腿,似笑非笑道:“徒儿真是辛苦了,腿这么疼,为师替你按摩。” 季灵蓉:“!!!”皇上为什么笑的那么渗人? 第七十二章 太后说皇上可爱 季灵蓉看向自己的小腿,那里覆盖了一只大手,纤细修长,白泽且骨节分明,手上的凉意穿透布料,给她酸痛的小腿带来一丝舒适。 她安静下来,看着抓住她小腿的手,心里泛起涟漪,尤其感受到大手轻柔的为她按摩时,心跳微微加快。 “啊!”大手突然间用力,她心里的涟漪瞬间消失不见。 “师傅,疼~” 她挪动小腿,想要逃离大手。 冷墨泽勾起一抹坏笑:“徒儿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季灵蓉忍了一会儿,疼痛逐渐加剧,终是忍不住:“师父,徒儿不行了。”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才多久就不行了?” “师父,那您能轻点吗?” “不行。” 他看着季灵蓉皱起的一张小脸,心情变得舒畅,手上的动作与力度却丝毫没减,他第一天习武师兄也是如此为他按摩的。 当时按摩完,他的腿就恢复如常了,能跑能跳。 所以,她一会想让她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不会存在她休息,他办公的情况。 季灵蓉被皇上肯定的回答整无语了,只能想方设法把腿抽离。 冷墨泽见她不老实,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腿:“别乱动!” “师父,徒儿太疼了,不要了。” “那为师轻点。” 他看着她滴落的眼泪,终是没忍心,减轻了力度,见季灵蓉乖乖的,低下头轻按她腿上的穴位。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他逐渐感觉手心微微发烫,她的腿好像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心也微微发烫。 他抬起头,见她因为疼痛,小嘴微微嘟起,时不时深吸一口气,可怜兮兮地,惹人怜惜。 心在这一刻,仿佛停顿了一下,他把她打横抱起。 季灵蓉吓了一跳:“师父,你又要干嘛?” “去耳房,你能好受些。” 季灵蓉瞬间不说话了,躺着当然比坐着舒服。 冷墨泽看着床上的人,压下心里的异样,继续为她按摩。 女子手支撑着脸颊,笑看着她,眼中还残留着一丝泪痕,就像荷塘里刚刚绽放的花苞,带着水汽也要为他带来暖阳。 暖入心扉。 良久,冷墨泽松开她的腿,感觉到指尖的不情愿,把手背在身后,一定是他肝火旺盛的毛病又犯了,要不怎么心跳的那么快呢? 不过,肝火旺盛好像与心跳加快没有关系,难道他最近身体很差,又得了其余的病? 季灵蓉坐起身,惊奇的感受到腿不怎么疼了,夸奖道:“师父,您真厉害。” 冷墨泽轻轻“嗯”了声,冷声道:“不是饿了吗?还不快去用膳?信不信为师罚你再跑五十圈?” 季灵蓉忍着笑站起身,皇上也太可爱了,关心人还用威胁的。 她笑容满面地出了御书房,想问徐公公膳食摆到哪了,话还没出口,就被徐公公的热情吓了一跳。 徐公公见季才人出来了,脸上荡漾着男足得了世界杯冠军般的笑容,点头哈腰殷勤道:“季才人,奴才把水已经备好了,您洗洗?” 季灵蓉摸了摸脑门:“徐公公怎知本主出汗了?” “您不出汗才不正常,小桂子,带着季才人去梳洗,然后用膳。” 季灵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徐公公果然是伺候皇上的,想的就是周到。 徐公公敲了敲御书房门,在皇上应允下进屋:“皇上,热水已经备好,您先洗洗?” 冷墨泽一愣:“朕不急。”他刚刚听到季灵蓉洗澡去了,等会儿再洗手用膳。 徐公公劝解道:“皇上,不洗对龙体不好,奴才已经布置好了,您白日让季才人侍寝的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您不用不好意思。” 冷墨泽:“侍寝?” 徐公公点头,眨了眨眼:“奴才刚刚都听到了。” 冷墨泽:“……” 他回忆刚刚与季灵蓉的对话。 “师父疼~” “师父能轻点吗?” “师父你好厉害……” ……(可以从这章开始,只看对话,到厉害结束。)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好像有根羽毛拂过,酥酥麻麻,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手抚摸在心口处:“徐公公,传太医。” 徐公公闻言色变,用最快的速度把太医请了过来。 把完脉,太医神色古怪道:“皇上,您龙体安康。” 冷墨泽:“为何朕经常感觉心悸?” 太医:“皇上,心悸偶尔出现是为正常,若引发疾病会通过脉象呈现,皇上恕罪,臣学艺不精,是否招所有太医一起诊脉?” 冷墨泽摆了摆手,让太医退下,随即站起身去洗澡。 刚刚的事情既然解释不了,就默认了。 徐公公默念:“心悸?”莫非是刚刚累到了?看样得多给皇上加些滋补的汤水。 冷墨泽洗完澡来到侧殿,季灵蓉有些奇怪:“皇上,您也洗澡了?” 冷墨泽点了下头,拿起筷子用膳。 季灵蓉看着饭菜也没有心思再问,连忙吃了起来。 徐公公看着皇上又多吃了一碗饭,嘴角又扬起笑容,看样皇上是真累到了。 —— 太后听说皇上这两日都请了太医,把太医请到了慈宁宫。 “太医,皇儿可是身体不适?” 太医保守回答:“启禀太后,皇上脉象正常。” “那为什么总是急着把你叫过去?”太后冷眼看着太医:“是不是皇儿让你瞒着哀家?” 太医跪在地上:“太后饶命,臣诊脉的确没有异常,但是皇上说他经常面红,耳根等处发热,今日还说心悸,臣学艺不精。” 太后闻言,没忍住乐了出来:“此事与你无关,你退下。” 太医一头雾水退下。 太医走后,太后看向李嬷嬷:“皇儿也太可爱了。” 李嬷嬷忍着笑:“不知太后有何打算?” 太后有些无奈:“冷家的男人都一个样子,专情又口是心非,若哀家直接告诉皇儿,他是动了心,皇儿会走他父皇老路的,就像曾经先皇躲着哀家,多次伤哀家的心。” “如果皇儿和先皇一样还好,但是现在皇儿只能和季才人同房,可不能把季才人吓跑了,那哀家的皇孙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第七十三章 皇上的过往 李嬷嬷宽慰道:“说不定季才人已经怀了龙嗣。” 太后叹了口气:“总得为以后着想,所以得让皇儿对季才人喜爱再深一些,然后再告诉皇儿何为动情。” 太后有些无奈:“皇儿五岁那年,先皇发现他心系哀家,故意不翻哀家牌子,还告诫皇儿不得动情,皇儿如今应该是根本没往他会动情那方面想才闹出如此笑话。” 李嬷嬷:“太后,后宫那么多女子……” 太后打断李嬷嬷的话:“哀家撮合了四年,也才出一个季才人能近皇儿的身,更何况哀家也不想再看到皇儿难堪。” 她至今还记得,皇儿被她逼得进了淑妃的房间,当时只是床榻了,淑妃就吓得惊声尖叫,还有华修容,因为宫殿有坍塌的痕迹,直接扔下皇儿,独自跑出宫殿。 皇儿因为霉运已经够苦了,还要为了子嗣忍受嫔妃言语上不经意的伤害。 太后靠在椅背上,不由得回想曾经的事情。 那阵皇上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哭着拿着玩具说:“母后,墨墨把三弟玩具弄碎了,墨墨不是故意的,但是没有人相信墨墨。” 她并没有当回事,拿了体己银子赔给冷清风,让皇儿在她宫殿玩。 但是,过了一会儿,皇儿把她最喜欢的头面弄碎了,那种碎裂程度只能是故意的。 所以她斥责了皇儿,皇儿伤心的大哭了一场。 随着皇儿长大,霉运也越来越严重,照顾皇儿的宫女太监经常会躲在角落里议论:“大皇子都多大了,还不懂事,总是弄碎东西。” “你看看三皇子所,同样是伺候的人,活计就比咱们轻松多了。” 皇儿当时狠狠的处罚了嚼舌根的宫女太监,让大皇子所再也没人敢议论,但受伤的心却拼不完整了。 后来,她就发现皇儿变了,不喜与人交流,张嘴就是威胁的话,要不是她帮着皇儿善后霉运的事,得到了皇儿的谅解,皇儿也会躲着她。 直到锦福大师的出现,皇儿才看到了希望。 其实,当时皇儿刚刚登基时,他动不动威胁和不上早朝,已经被传有暴君之嫌了,所以她才让皇儿在暴君和昏君之间做选择。 皇儿不出她所料选了暴君,自此听到有人说他是暴君也能好受些。 她对季才人另眼相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季才人从来没有因为皇儿的霉运惊慌失措,甚至还用有强大的敌人这样的借口安慰皇儿。 所以,皇儿真的很难不对季才人动心,如果说他的皇儿是黑暗,所有人都在说黑暗的可怕,只有季才人笑着说:没有黑暗就不会有光明。 太后摇了摇头,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她只愿皇儿有子嗣,在她驾崩后,心里还有能让他温暖的人。 —— 季灵蓉与皇上用完午膳,行礼告退后,准备回邀月殿。 途径御花园,她看着突然出现的白衣胜雪的男子,连忙后退。 “妾参见风王。” “季才人免礼。” 冷清风笑得风光霁月,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他的声音很好听,如盛开的暖阳,暖入心扉。 冷清风温柔地笑了笑:“皇上允本王随时入宫陪母妃,未曾想过会与季才人偶遇,本王至今难忘第一次见到季才人时,像英雄儿女一般,不惧地上流淌的鲜血,本王佩服。” “风王过奖了。”季灵蓉回了冷清风一个职业微笑。 冷清风打开折扇,如翩翩公子般,丰神俊朗。 “季才人这是还有事?那本王就不打扰了,只可惜本王与季才人无缘。”他有些失落的点头,苦涩地关上折扇离开。 季灵蓉脑门上出现了很多问号,这人为什么要对着她演戏? 台词也尽是些废话。 他都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情形,当然至今没忘啊!本来就无缘不用故意强调! 还有那惺惺作态的表情,太假了,看不出他想演什么。 远处,太后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去,把风王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给皇上。” 她微微眯眼,风王与季才人的偶遇,可是她特意掐算着时间的,一是试探风王,二是刺激一下皇儿。 季灵蓉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了低着头的丽妃宫女,她想起了孙才人的话,走向她早就找好的一棵树旁。 这是棵银杏树,枝繁叶茂,特别适合躲藏和偷听墙角。 她手脚利落的就爬了上去,看着下面丽妃宫女像是坐在原地发呆,也坐到了树枝上耐心等待。 不久,蓝妃宫女鬼鬼祟祟走了过来,俩人先姐姐妹妹乱聊,确定四周无人后道: “丽妃娘娘说:皇后最近用不上了,得想其他办法。” “蓝妃娘娘说:赵才人还有些头脑,留着牵扯季才人视线,许常在可以凑个数。” “那今晚子时,我们在这碰面。” “好。” 季灵蓉有些没听明白,许常在凑数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要留着赵才人牵扯她? 见两名宫女离开,她才下了树,想着子时过来一趟。 —— 御书房。 冷墨泽强装镇定地摆了摆手,让李嬷嬷退下。 随即摔了茶盏和奏折。 “放肆!风王到底想干什么?季才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总与她搭话!” “呵!至今难忘?偶遇?很失落?” “胆子太大了!在皇宫里就对朕的宫妃居心不良?” “来人!剥夺风王随时入宫的权利。” 徐公公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不可啊!您这样风王好认为您对季才人特殊了,您不能留弱点啊!” “呵?朕对季灵蓉特殊?”冷墨泽嗤笑一声:“只是母后逼朕收她为徒罢了。” 他摆了摆手:“罢了,既然朕是季才人的师父,理应为她着想才对。” 他平复了心情做回龙椅上,心里有着淡淡的别扭。 “徐公公,朕怎么觉得太医的药没用呢?” “朕更冲动了。” “朕让风王可以随时出入皇宫,就是想瓮中捉鳖,结果,风王一个行动,就让朕气到差点坏了计划。” 徐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道:“皇上,有没有可能,您并没有生病,而是您喜欢上季才人了?” 第七十四章 就算动了情又如何?天塌不了! 冷墨泽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不可能,朕不可能动心的。” 他摆了摆手:“你退下,朕休息一会儿,近日的事情有些多,朕有些累了。” 他站起身往耳房走,他只是因为季才人是他的徒弟,是母后看重的人,才对她特别的,不可能是动了情。 不可能的。 ……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钱嬷嬷立马迎了上来:“小主,鸡到了。” 季灵蓉没听明白:“钱嬷嬷,你是激动了?还是知道了?” 钱嬷嬷:“小主,鸡弄到了。” “鸡?今晚吃鸡?” 钱嬷嬷:“……小主,是养的鸡,您不是说想养吗?” 季灵蓉这才想起,钱嬷嬷刚来邀月殿时,她曾用鸡试探过,因为只是试探就没放心上,没想到还真把鸡弄来了。 她有宠物了? “快带本主去看看。” 钱嬷嬷弄来了一公一母两只鸡,一看就是很好吃那种,她咽了咽口水:“钱嬷嬷,这鸡由谁照顾?” “清影在家曾照料过牲口,老奴交给她了。” 季灵蓉看向清影:“仔细照料点,若下蛋了孵化四只,其余用来吃,这两只鸡若快到半年寿命,就杀了吃,不然肉好老了。” 钱嬷嬷和清影:“……”小主不是想养宠物,是想养口粮?皇宫里也不缺口粮啊! 看完了鸡,季灵蓉回到房间睡觉,这一睡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季灵蓉来到膳房,见桌子上摆放的袖珍食物抽了抽嘴角:“钱嬷嬷,怎么又不让本主吃饱了?” “小主,您今日侍寝,不宜多食。” 季灵蓉:“……”她都忘了,昨天皇上奖赏她侍寝来着。 吃了个五分饱,她就被拉着洗澡去了,再也没有当初的好奇,只剩下浓浓的抗拒。 心疼她的皮。 冷墨泽终是静下心,批阅奏折。 徐公公在门外提醒:“皇上,时辰已到,该去邀月殿了。” 冷墨泽拿着御笔的手一顿:“朕今日翻了季才人牌子?” 徐公公:“皇上,您昨日说给季才人的赏赐。” 冷墨泽:“……” 他沉默良久,站起身,往邀月殿走。 明明走了很多遍的路,今日却总有些不同的感觉。 就算欺骗自己,他的心还是不静了。 来到邀月殿,他看着钱嬷嬷笑眯眯的与李嬷嬷聊天,无奈地直接去洗澡。 然后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冷着脸说:“母后的人在,你继续装作假圆房。” 季灵蓉感觉皇上今天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只能开始她的表演。 冷墨泽冷着脸,跪坐在卧榻上,强迫自己想关于风王的事情,然后就想到了风王对季才人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突然睁开眼:“好了,今日到此。” 季灵蓉立即配合着短促地“啊”了一下,然后夸了一句皇上厉害作为陈述总结。 冷墨泽点点头,一言不发的去洗澡。 季灵蓉这才意识到,皇上今天心情不好。 她是不是应该逗他开心? 毕竟是她的大腿啊! 她洗了个战斗澡,赶在皇上之前出来,对他扬了个大大的笑容。 “皇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相信自己可以的!” 冷墨泽:“?季才人为何说此话?” 季灵蓉排除了皇上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换了句鸡汤:“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美好,只要你有一颗发现美的心。” 冷墨泽冷眸闪了闪:“季才人到底想说什么?” 季灵蓉没有错过皇上的表情,接着说:“皇上,您可知很多人因为吃不饱发愁;很多人因为生活没了指望哭泣;还有些人仅仅因为没银子,就被父母卖了,成为奴籍,一辈子翻不了身,您生活已经够好了,高高在上,无数人捧着,为什么还能不开心呢?”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你说朕不知足?”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妾是说,您要开心!板着脸干什么?就像天能塌似的!” 冷墨泽愣了愣,旋即揉了揉季灵蓉的头,站起身冷着脸道:“竟敢教育朕,信不信朕打你板子。” 他转过身,往卧榻上走,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 季才人说的对,且不论他还没有明确自己是否动了情,就算动了情又如何?天塌不了! 他也是个人,又怎能控制的了七情六欲? 然后,他坐在卧榻上,卧榻塌了。 冷墨泽:“……”也对,霉运他都不怕,为什么怕动情? 是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季灵蓉睁开眼睛,走到皇上地铺旁边。 手在皇上眼前晃了晃,判断皇上睡没睡,随即穿上颜色最深的衣服,从窗户悄悄离开。 钱嬷嬷突然睁开眼,打开窗户,见两位主子先后跳窗户不知去处,也跳了窗户在身后保护。 季灵蓉爬上她下午爬过的大树。 冷墨泽用轻功飞到了季灵蓉头上。 钱嬷嬷用轻功飞到了旁边的树上,差点撞到落赤鼻子。 落赤:“……”又得去领罚了。 丽妃的宫女和蓝妃的宫女来到假山会合,俩人交换了主子的话。 “丽妃娘娘说,过几天皇上一定会去秋收,那日按照老计划,这次选淑妃。” “蓝妃娘娘说,上上次的事情没成,得重新想办法,那些东西等着用。” 两名宫女互相点了点头,各回各殿。 季灵蓉陷入沉思,这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俩人没有害她的意思,要不锦鲤运就反噬了。 待两个人走后,她站起身,嘴突然被捂住,人被抱住。 “别动!”冷墨泽低沉暗哑的声音钻入耳中。 季灵蓉点了点头,乖乖站在原处不动。 只见之前已经检查了一遍安全的两名宫女走了回来,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彻底离开。 季灵蓉戳了戳冷墨泽:“皇上,可以松开妾了吗?妾想下去。” 冷墨泽直接抱起季灵蓉,带着淡淡的嘲讽道:“你还想爬下去?朕的宫妃在侍寝之夜到御花园爬树,信不信朕现在松开手,让你自己掉下去?” 季灵蓉第一反应环上他的脖子,嗅了嗅他身上干净冷冽的气息,夸奖道:“皇上,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您心脏跳的真动听,您的怀抱真温暖,妾想紧紧抱住,您给妾这个机会好吗?” 冷墨泽看着紧紧抱着他的小人,眼里闪过清浅的笑意,嘴上却道:“朕为何给你这个机会?朕更喜欢松开手,听个响声。” 他把胳膊往前伸了伸,看着怀中女子脸色微微发白,挑了挑眉,胆大包天的她竟然还会怕?倒是稀奇。 季灵蓉在心里叹气,她有想过皇上会发现她出来,跟在后面,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借皇上的手查丽妃和蓝妃的勾当。 但是……她没想到皇上会来抱她,还威胁了她。 她不想跟着被锦鲤运反噬啊! 第七十五章 他承认,最近这颗心因她跳动 “咔嚓……” 耳边传来树枝断了的声音,想到皇上的轻功,她微微松了口气,只是断了树枝,无生命危险。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她转头看去,只见落赤和钱嬷嬷一起往下坠落,然后又一起踩在树干上,往树上飞。 所以……刚刚树枝断了的声音不是脚下的树枝? 冷墨泽见季灵蓉老实了,这才准备往邀月殿走。 今日她若被发现,丽妃和蓝妃会全力对付她,她的下场不堪设想。 冷墨泽运起轻功,只听嘶啦一声,衣服不知何时被树枝勾住,因为他的离开,树枝的强行挽留,衣裳被撕了个口子。 他转身去看,季灵蓉在他怀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撞到了树枝上。 季灵蓉:“……”她如果没感觉错,她的丸子头被树枝勾住了。 冷墨泽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帮她把头发解救出来,看着她头上的小丸子钻出了一缕青丝,还怪可爱的。 薄唇微勾,他运起轻功下落,这里的树枝太多,不宜使用轻功。 但他落地时突然脚底打滑,人向后仰,直接摔倒了地上,季灵蓉坐到了他身上。 季灵蓉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这个姿势,慌张的想要爬起,却因为手不想触碰地面,失了平衡,重新摔倒在他身上,小嘴和牙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冷墨泽感受到下巴传来的柔弱触感和带着火花的丝丝痛意,瞳眸变深。 “季才人,你如此喜欢投怀送抱吗?信不信……” 季灵蓉打了个激灵,可不想再听皇上威胁的话了。 动作比脑子快,直接吻上他的唇。 呼吸在这一刻仿佛停止。 她略显仓促的吻带着青涩与诱惑让他逐渐沉沦。 他想,他虽然不确定是否喜欢季灵蓉,但是她的吻,她的身体,他是喜欢的。 要不他也不能让她近身,情不自禁去抱她,喜欢与她的相处。 他加深了这个吻,让她的呼吸更加凌乱,带着炽热和酥麻。 他描绘着她的唇,看着她脸上升起的红晕,与变得更勾人的眼神,心跳动的更加迅速。 所有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瓦解,他承认,最近这颗心是因她而跳动。 感受到怀中的小人已经因为他的吻忘记了呼吸,他这才松开她的唇,带着他没有意识到的宠溺抱她起来。 运起轻功回到邀月殿。 梳洗后,两个人都冷静了下来,他看着她:“说说。” 季灵蓉点点头:“皇上,是因为妾下午遇到了她们,还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季灵蓉闭上眼睛回想:”丽妃娘娘说:皇后最近用不上了,得想其他办法。” “蓝妃娘娘说:赵才人还有些头脑,留着牵扯季才人视线,许常在可以凑个数。” “妾当时没听明白,她们还约在子时见面,所以妾就想着偷偷跑出去了。” 冷墨泽沉思片刻:“下次这种情况,告诉朕。” 季灵蓉点头:“妾知道了。” 时间已经很晚,俩人各自睡下,季灵蓉看着打地铺的皇上,心里带着淡淡的疑问。 抱着她亲的人是他,为了不与她同床宁愿打地铺的也是他,他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她躺在床上,摇了摇头,想那么多干什么?她不允许自己动情。 寅时,后院的公鸡抬起了头,用“喔喔喔”的声音,高歌了一曲。 还没到起床时间的冷墨泽惊坐起身,习惯性地问:“徐公公,什么时辰了?” 但是第二波鸡鸣声响起,盖过了他的声音。 无奈独自起身,看着床上的季灵蓉睡得还如此香甜,有一丢丢的羡慕。 徐公公正坐在门外打瞌睡,鸡鸣声吓得他瞬间站了起来,一脸懵。 哪里来的鸡? 钱嬷嬷也被鸡吵醒,勾唇一笑,看着皇上和徐公公准备往后院走,迅速把鸡转移到御膳房。 周围宫殿里的宫妃也被吵醒,纷纷来到邀月殿。 叽叽喳喳的议论扰人清梦的鸡。 冷墨泽在后院搜寻无果,返回前院,看到一院子女人,穿着暴露,嘴里有的抱怨着,有的谩骂着,沉下脸。 “你们不睡觉干什么呢?” 众人齐齐行礼,个别的人站出来告季灵蓉的状,大部分人持观望态度。 钱嬷嬷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数。 小主颇得圣宠,心思单纯,她作为小主的嬷嬷更需提高警惕,看哪些人对小主有敌意,以后及时防范。 所以她才设计了今日的事情,刚刚醒来的人最容易暴露本性,而已经完全清醒的宫妃则是心思重之人。 下一秒,钱嬷嬷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这些宫妃怎么一个挨着一个倒下了呢? 如果钱嬷嬷知道什么是多米诺骨牌,就不难理解站的如此近的宫妃有一个倒下,所有人都会倒下。 更何况被锦鲤运反噬的不止一人。 冷墨泽揉了揉眉心:“徐公公,把人赶走!”简直太丢人了!倒成了一滩。 他回到寝殿,看着还在熟睡的季灵蓉,有些无奈:“你倒是睡的熟。” 折腾这么长时间,距离早朝也没多久了,他干脆穿上衣服离开。 季灵蓉在皇上离开时睁开眼,把钱嬷嬷叫过来问刚刚的事。 钱嬷嬷把今日到的宫妃分为脾气暴躁型、对小主有敌意型、心思深沉型和以待观察型。 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默默记下来这些人的名字。 —— 日子好像恢复了平静,季灵蓉每日先去学武,然后睡一觉,下午看看书,偶尔给皇上做顿晚膳,直到皇上宣布要带着几名宫妃和大臣亲自收小麦,体验农民之苦。 季灵蓉知道,丽妃和蓝妃的计划要实施了。 皇上好像是故意的,把淑妃和许常在一起带到了京郊的庄子上。 第七十六章 这男人为什么长了张嘴? 季灵蓉趴在窗前,望着随风摇摆的麦穗,这是农民伯伯辛苦耕耘的成果,也是她即将迎来的挑战。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竟然让宫妃们也要拿着镰刀收麦子。 还没有报酬。 冷墨泽抬眸看向窗前的女人,单手支撑着下巴,阳光照射的侧脸有着淡淡的忧伤。 他不禁开口叫到:“徒儿。” 季灵蓉站起身,双眸还带着未消失的无奈,问道:“师父有何吩咐?” 冷墨泽看了看砚台,见墨充足,想了想道:“过来,替为师按摩。” 季灵蓉愣了愣,来到冷墨泽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虽然没想到皇上会有这要求,但最近皇上天天在她学武后替她按摩,她为他按一次是应当的。 冷墨泽感受到肩上的小手,柔柔软软,仿佛有魔力一般,只要放在他肩膀上,近日的疲惫就消失了。 他勾起唇角,闭上眼睛,用心去享受。 原来,季灵蓉按摩如此的舒适。 季灵蓉在现代经常找人按摩,知道大概的手法,她先捏了捏,让皇上放松下来,这才道:“师父,徒儿开始按摩了。” 冷墨泽迅速睁开眼,脸上如火烧一般,她还没按摩?那他刚刚在享受什么? 下一秒,他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了。 肩膀上传来剧烈的酸痛之感,让他差点叫出来。 怪不得能爬树,季灵蓉力气怎么这么大? 季灵蓉见皇上面无表情,问道:“师父,疼吗?” “不疼。”男人怎么能喊疼?还是被女人捏疼的。 季灵蓉了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皇上还挺吃劲。 冷墨泽:“……”他能收回刚刚的话吗? 按摩完,季灵蓉非常专业地说:“师父,由于您长期久坐,徒儿这次按摩完可能会有皮肉之痛,不过过几日就会好,那时候您会感觉肩膀和脖颈轻松许多。” 冷墨泽点头:“你曾经学过?” 季灵蓉“嗯”了一声:“本想学来讨好继母的。”她脸上有着淡淡的苦涩,内心却笑开了花。 不是给她增加工作量割小麦吗?那就忍着疼痛割小麦呗!互相伤害谁怕谁? 很快,到了所有人割小麦时间,皇上先为民祈福,感谢上苍今年风调雨顺,然后亲自收割第一捆小麦。 季灵蓉见到皇上摸了摸肩膀,勾唇一笑,有种恶作剧达成的快感。 之后每个人划分一块田地,要求明日下午收割完,后日回宫。 季灵蓉跟在德妃后面问:“德妃娘娘,您看皇上都开始收割了,咱们不去吗?万一明日下午收割不完怎么办?” 德妃摆摆手:“不必如此着急,现在太阳正足,若我们晕倒了反而更耽误事。” 季灵蓉:“……”她竟无言以对。 淑妃走过来嘲笑道:“德妃怎么还在这?明日完不成会被留在别院的,妹妹心疼的紧。” 德妃冷眼看淑妃:“别在本宫这惺惺作态,本宫嫌你恶心。” 淑妃沉下脸,竟然说她恶心! “德妃,就像你不恶心似的,为了不割麦子别出心裁,本宫还记得你去年的借口是侍寝累了。”她看了季灵蓉一眼,捂唇笑道:“也对,今年这借口用不了了。” 德妃冷笑:“总比淑妃你强?皇上去哪都带你,就是不让你侍寝。” 淑妃表情未变:“总比皇上都不带你强?” 德妃:“我侍寝次数多。” 淑妃:“皇上更关心我。” ……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淑妃这是来挑拨离间还是来跟德妃吵架的? 淑妃不是一直都装柔弱吗?这腰都掐起来了,人设崩了啊! 她可不想加入两位大佬的战斗,迅速说了一句:“德妃和淑妃娘娘您们先聊着,妾去收割小麦了,若提前收割完,还能帮德妃娘娘忙呢!” 淑妃:“季才人,你别……”走。 德妃打断淑妃的话,脸上恢复了笑容:“那季才人快去。”比起是否侍寝,她更怕自己的皮肤晒黑了。 看着季灵蓉拿起镰刀的淑妃:“……”她来是想挑拨离间的!不是来吵架的!还有,她为什么会和德妃吵起来?都怪德妃提她最痛恨的事情! 德妃得意一笑:“多谢淑妃了,季才人就算侍寝了又如何?那也是本宫的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淑妃:“……”完败。 她气的胸膛起伏,拿起镰刀追季灵蓉,一名宫女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淑妃娘娘,我家小主许常在有办法帮您获得圣宠。” 淑妃根本不信:“许常在都没有圣宠,能有什么办法帮本宫?” 宫女小声道:“有季才人把柄,您可以威胁季才人,让她想办法,相信季才人会作出正确选择。” 淑妃点头,“那本宫就跟你去一趟。”反正许常在也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她跟着宫女来到一处隐秘的地方,许常在笑着迎接:“淑妃娘娘您来了。” 淑妃微微一笑:“许妹妹,没想到有这好事你还能记得姐姐,姐姐真高兴。” 许常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证据在妹妹手里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只希望以后姐姐吃肉,能给妹妹留口汤。” 淑妃:“这倒是没问题,说,什么证据?” “姐姐稍等。” 许常在走向说话的宫女,宫女配合地从兜里掏出一封信,把信递给许常在时,眼中寒光一闪,用力把淑妃向前推。 前方是一处沼泽,因为盖着树叶,淑妃并没有发现,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推了下去。 宫女吓得高呼:“小主,您为什么把淑妃推下去?” 许常在百口莫辩:“不是本主,本主没有推淑妃娘娘,是你!” “小主,您为什么要嫁祸给奴婢?” “救命啊!”淑妃感觉自己不断下沉,越挣扎陷得越深,她慌了,彻底慌了。 比起生命,圣宠不值一提。 她若这次活了下来,定让许常在生不如死! 暗卫在树上见到这一幕,心知不妙,立即派人告诉了徐公公,徐公公带着几名太监合力把淑妃救了上来。 因为暗卫发现的及时,没有惊动正在收割小麦的大臣和宫妃,这边收割小麦的壮景仍然在继续。 季灵蓉擦了擦额上的汗,看着脚下并没有割下来多少的小麦有些无奈。 这也太费劲了!农民伯伯真是辛苦。 这时,钦天监的官员急匆匆地来到庄子上:“皇上,天有异变,后日恐有暴雨。” 冷墨泽闻言沉下脸,让所有官员去附近的村庄帮助农民收割小麦,除了禁卫军其余在京将士也去帮忙,能多保下来一些粮食,冷傲国冬季就会好过些。 这种事情明显不是第一次发生,官员没有任何异议的去帮忙,毕竟曾经站出来反对的人,被皇上当场抓起来关进了大牢,然后皇上就把那人查了个底朝天,被判秋后问斩。 但也因为皇上的这番举措,让因为灾荒逃难到京都的百姓多了口饭吃。 看着所有大臣皆离开,季灵蓉走到皇上面前,行礼后问道:“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钦天监测出后日有暴雨,朕让大臣去帮助百姓了,今日我们能收割多少就收割多少。” 季灵蓉看着皇上拿起镰刀,加快速度割小麦,心里有些歉意:“皇上,对不起,您肩膀是不是很痛?妾不该没看时机,早知道晚几日帮您按摩了。” 冷墨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习武之人这点疼痛就是在挠痒痒,还不快去收割?信不信朕罚你晚上不睡觉,一直收割!” 季灵蓉:“……”她到底在愧疚什么?这男人为什么长了张嘴啊! 第七十七章 是名女子 此时正是中午最热的时候,冷墨泽不顾脸上流淌的汗水,弯着腰把镰刀挥舞出残影。 随即,镰刀的刀片飞了,他手中就剩下一根木棍。 冷墨泽:“……”这镰刀也太不结实了。 他站起身,边往放工具的地方走边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看到他出丑。 季灵蓉立马递上手中的镰刀:“皇上,您先用妾的,您速度快。” 冷墨泽:“……”还是被看到了。 他直接把镰刀抢了过来,瞪了她一眼,继续割小麦。 季灵蓉:“???”她做错什么了?这人有毛病?要不是看他是真的亲自做农务,她才不献殷勤呢! 时光易逝,季灵蓉扶着腰去膳房用膳,皇上单独坐在上首,宫妃坐于一桌。 由于皇上下午太过于卖力,连想偷懒的德妃都不好意思偷懒了,只是没有大臣的参与,宫妃干的还慢,收割的小麦并不多。 用完晚膳,皇上让所有人退下,把季灵蓉叫进屋内,抱住了她。 季灵蓉被抱的动弹不得,只能充当人形抱枕。 良久,冷墨泽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松开了她,看着季灵蓉疑惑的眼神,转移话题道:“今日许常在被贴身宫女嫁祸,把淑妃推进了沼泽,应该就是丽妃和蓝妃所谋划的。” 季灵蓉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突然想到蓝妃宫女说,上上次的事情没成和许常在可以凑数的话。 难道这个凑数就是想要许才人的命? 那上上次的事情没成指的是什么? 她脸色一变,上上次的事情没成,换言之上次的事情成了,自从她穿越到这里,只有孙才人死了。 所以说上上次的事情就是她穿越过来的那一次? 蓝妃和丽妃的目的是想要了宫妃的命! 她把推测告诉皇上,皇上点头:“朕怀疑二人各自有主,你小心些,朕需要查出幕后主使才能动她们二人。” 季灵蓉抱住皇上:“有师父在,徒儿才不怕。” 皇上揉了揉季灵蓉的头,随即把人推开:“朕还有事,你先休息。” 季灵蓉乖乖地点头,目送皇上离开,这才沉了脸。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如果蓝妃和丽妃的幕后主使在二十五岁前不出来,她的小命就不保了,得想个办法引蛇出洞,哪怕做诱饵。 是夜,季灵蓉迷迷糊糊站起身往恭房走,无意间往外瞧了瞧,只见金黄色的麦浪隐隐约约散发着幽光。 季灵蓉穿上衣服带着钱嬷嬷往田地里走,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不会有人想放火? 她走近一看,皇上正带领着农庄里的农户收割稻草。 此时她是真的茫然了,皇上不愁吃穿,为什么会为了多收割些小麦通宵达旦? 她让钱嬷嬷去叫一起跟到庄子的起舞,率先拿了一把镰刀走到皇上旁边,笑意盈盈道:“皇上,咱们来比赛啊?比赛谁收割的多。” 冷墨泽直起身喝两口水:“就你这小身板与朕比赛?还是回去睡觉,别来捣乱。” 季灵蓉挑了挑眉:“皇上,您竟然小瞧妾,要是妾赢了怎么办?” 冷墨泽眉眼温柔下来:“你不可能赢。” “皇上,您听没听过什么叫兵不厌诈?”季灵蓉蹲下身,直接开始割麦子:“我绝对能赢您。” 冷墨泽:“下辈子都别想赢朕!” 他说完,也弯下腰,收割了起来,二人忘记了时间,偶尔的对视皆是不服输。 冷墨泽是真没想到季灵蓉割麦子能如此快,他竟然赶不上她。 季灵蓉心疼自己的腰板,要不是要锦鲤运,她也割不快。 她在现代时就发现了锦鲤运的一个妙用,辱她者啪啪打脸,一般情况下都是因为对方倒霉打脸,但是在打赌的情况下,如果对方瞧不起她,她就会赢。 所以她的这片麦子特别好割,这也是她能比皇上快的原因。 冷墨泽有些怀疑人生,他竟然比不上季灵蓉?不行!他得加快速度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冷墨泽让所有人回去睡觉,然后抱起已经累得举不起镰刀的季灵蓉往回走。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是你赢了,你想要什么奖赏?” 季灵蓉舒服的靠在皇上身上,有气无力地问:“皇上,这只是小麦,您为何如此拼命?” 竟然半夜加班。 冷墨泽没想到季灵蓉要的奖赏如此简单,按耐住内心的悸动,把能说的告诉她。 “朕曾经答应过别人,尽量保护百姓辛苦耕耘的成果,而这片地也是那个人送给朕的。” 季灵蓉:“皇上,那个人对您意义重大吗?是男的女的?” “嗯,朕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只能信那个人,季才人,你为何问那个人是男是女?” 季灵蓉立即露出羞涩的表情,心里却在问自己,她为什么要关心是男是女? 冷墨泽看着季灵蓉一脸羞涩的样子,内心的愉悦差点让他控制不住笑出来,张嘴却道:“是名女子。” 第七十八章 他愿意对她好,她懂他 季灵蓉:“??” 她抬起眼,一脸惊愕:“皇上,您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冷墨泽一脸茫然:“朕做了何举动让你认为朕喜欢男人?” 季灵蓉低下头摆了摆手:“妾乱说的,所以那名女子是皇上您的心上人吗?”真是困迷糊了,怎么把心里话说来了。 冷墨泽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话,轻点她的鼻尖:“朕逗你的,那是名男子,还是十分灵验的锦福大师。” “大师把庄子给朕时,曾言明让朕保护好每一粒小麦,不然朕的愿望就不能实现。” 季灵蓉:“……”这古代人迷信成这样吗? 二人进入屋内,冷墨泽把季灵蓉放到椅子上,认真地问:“季才人,你为何会来帮朕?还如此的拼命?” 季灵蓉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因为您是妾的男人,不对,因为您是妾的天。” 她有些慌乱的改口,暗自深呼吸。 她这是被抱习惯了,把他当男朋友了?这怎么能行!他没有资格做男朋友,种马加渣男。 冷墨泽对季灵蓉的回答十分满意,带着她到浴桶旁:“用朕帮你吗?” 季灵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皇上快洗洗,明日还得继续收小麦呢!” 冷墨泽有些失落,倒是没强求,就算季灵蓉脸皮厚,遇到共浴这种事也会不好意思。 沐浴完,季灵蓉因为疲惫,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冷墨泽不敢靠近床,只能把她抱到地铺上,蹲在一旁轻轻帮她按摩。 这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人,他现在愿意对她好,更何况,她真的很好。 每一年,他都会带宫妃来割麦子,没有一人像季灵蓉这样,如此肯干。 那些宫妃从不知食物的珍贵,更不知平日浪费的食物能供三口之家一日的饭菜。 就连母后,奢侈浪费已成习惯。 只有她,总是如此与众不同,甚至能用只言片语改变母后浪费衣服的习惯。 自从登基,国库空虚是他心中的巨石,压的他喘不过气,其实这才是他尽心割麦子的原因,他觉得,每多割下一粒麦穗,国库就能少花一文钱。 但他也有情绪,身为一国之君,在所有宫妃都不理解的情况下干农活,这才是他下午突然抱住她的原因。 她懂他。 他望着她的睡颜,手扶上她的眉眼,眼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深情。 他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怜惜。 他勾起唇角,继续用手描绘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 指尖的暖意,深深刻入他的心灵。 季灵蓉微微皱眉,哪里的苍蝇,怎么还不走开,弄得她眉眼发痒。 她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睁开眼睛。 随即不敢置信地坐起身,用被褥盖上自己:“你怎么进来的?敢肖想老娘?” 冷墨泽:“……季才人,你是谁老娘!” 季灵蓉被这声如爆竹般响亮的声音吓得彻底清醒了,眨了眨眼问:“皇上,您怎么在这?” “咦?您怎么又睡地铺了?” “妾怎么也在地铺上?” 季灵蓉有些发蒙:“皇上,您是想与妾一起睡地铺吗?” 冷墨泽:“……” 无心再追问老娘的事,直接把季灵蓉抱起放床上:“赶紧睡觉!再睁开眼睛信不信朕罚你出去割麦子!” 季灵蓉:“……”她打了个哈欠:“那皇上也快点睡,听说熬夜容易掉头发。” 冷墨泽“嗯”了一声,手下意识摸了摸头发,然后躺在地铺上。 总不能跟季灵蓉说他为了给她按摩才铺的地铺?他说不出口。 唯有再睡一日地铺了。 季灵蓉突然坐起身:“皇上,已经入秋地铺寒凉,您还是去睡卧榻。” 地铺离床太近了,她不确定锦鲤运反噬会发生什么。 冷墨泽勾起唇角,心里舒畅极了,季灵蓉真关心他。 他站起身,然后裤子掉了。 看了个正着的季灵蓉瞬间闭上眼,躺在床上,并打起了小呼噜。 冷墨泽红着脸把裤子提上,同手同脚地走到卧榻旁。 也不知道刚刚季灵蓉看没看到,会不会对他评头论足? —— 翌日,当其余宫妃到麦田时都有些不敢置信,属于大臣那片麦田怎么都割完了? 所以她们还得把属于自己的麦田割完? 这次就连德妃都不敢拖延时间了,加快手中的动作,她不想被留在庄子里。 季灵蓉到的最晚,她打了个哈欠,感觉胳膊腿无任何酸痛之感,有些疑惑,这怎么可能?难道皇上趁她入睡为她按摩了? 她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的想法,拿起镰刀开始收割。 答应帮德妃忙,她自会履行承诺,毕竟,她发现皇宫的水越来越深了。 目前来看,皇后、淑妃、德妃各成一派,丽妃和蓝妃成一派,剩下的都是贤妃为首的主和派。 这些派系有利益时能互相交合,无利益时也能化为利剑捅你一刀。 所以,不加入派系是不可能的,德妃成了最佳人选,好糊弄。 忙碌的时候总是短暂,转眼所有的小麦都收割完成,剩下的事情交给农庄里的人就行了。 这次一起来的有十多位宫妃,皆累的摊在亭子里。 冷墨泽抬眼看向众人:“徐公公,赏!” 宫妃立马容光焕发,其中肖良媛眨着大眼睛,期待地问:“皇上的赏赐能换侍寝吗?” 她楚楚可怜道:“皇上,自从妾入宫您都没来看过妾,妾却在第一次见您时,就被您的英姿吸引了,您能给妾一个机会吗?” 肖良媛长相甜美,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煞是可爱,让人不忍心拒绝她。 但是冷墨泽不是一般人:“聒噪。” 肖良媛吸了吸鼻子:“妾错了,妾不应该不体谅皇上,妾……” 冷墨泽没心情听她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肖良媛哭红了双眼,被宫女搀扶着离开。 其余宫妃见状也各回住处,等着皇上通知离开时间。 季灵蓉回到住处,先洗去一身疲惫,随即躺到床上休息。 冷墨泽走入房间,看到已经熟睡的季灵蓉心下怜惜,为她按摩,随即不声不响的离开。 一个时辰后,钱嬷嬷敲了敲房门,进屋把季灵蓉叫醒。 “小主,老奴看别处的宫妃已经拿着东西往院门走,但是无人通知咱们。” 季灵蓉摆了摆手:“去问问徐公公,没有通知我也不敢擅自离开。” 钱嬷嬷点头,去找了一圈,最终在院门口找到的皇上。 此时,冷墨泽睨了淑妃一眼:“人都齐了吗?” 淑妃点头:“回皇上,人已经齐了。” 钱嬷嬷听到此处,运起轻功来到落赤所在的树上:“劳烦禀告皇上,季才人处无人通知出发,还在院落处。” 落赤:“……”他又要受罚了? 冷墨泽进入马车,徐公公掀开车帘,禀告皇上季灵蓉被落下的事情。 第七十九章 你怎么如此负心薄幸! 冷墨泽直接下了马车,让徐公公先走。 季灵蓉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当冷墨泽进屋时,看着睡的香甜的她,是真无奈了。 心如此大,被故意落下都不知道。 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一室静谧,处处透着温馨。 宫门口。 徐公公直接让马车往冷渊阁走,并赶走了迎接的宫妃。 皇后双眸充满怒气看着离开的马车,皇上连这点体面都不给她了吗? 还是说气她被罚禁足私自出来? 但是迎接皇上回宫,她怎能不带头? 淑妃悄悄松了口气,没有人发现季才人不见了就好。 小时子见自家小主没回来,第一时间去问了徐公公,知道小主没事和故意被落下后,心下一动:“徐公公,能否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小主病了,不能见客?” “老奴会替你问问皇上。” 小时子感激地塞了徐公公十两银子,这才回邀月殿。 —— 季灵蓉睁开眼时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她惊坐起身,掀开窗帘看着小桥流水,杨柳依依的场景深吸一口气。 她竟然在一艘船上。 钱嬷嬷武功那么好,连暗卫都能发现,竟然没能阻止她被抓。 还有她竟然一直没醒! 现在天儿都黑了。 听着旁边画舫,男女寻欢作乐的声音,她的心更沉了,她这是被卖进画舫了? 那她的任务怎么办?当诱饵也不是这样当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她迅速拿起唯一的一把椅子,走到门旁边,准备朝着进来的人砸下去。 门缓缓被打开,冷墨泽见到本该睡着的人消失不见,变了脸色。 随即感觉到一股敌意。 手抓住即将落下的椅子,另一只手带着劲风朝前挥去。 在季灵蓉面前硬生生停下。 季灵蓉把椅子扔了,抱住皇上:“师父,您来救徒儿了,您真好!” 冷墨泽嘴角微微抽搐:“睡魔怔了?” 季灵蓉的假哭瞬间止住,随即才吸了吸鼻子:“所以说,是师父您把徒儿抱到这船上的?” “还不算笨。”冷墨泽拿出手帕,沉声道:“快擦擦,真丑,再哭信不信为师给你扔河里!” 季灵蓉:“……”已经无力吐槽。 二十秒后,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冷墨泽第一时间把季灵蓉拽到身后,如临大敌般看着门口处。 房门被人打开,穿着一袭月牙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大黑,你怎么这眼神看我?” “哟~小郎君也在啊!” 季灵蓉伸出头,对着庄生点了点头,又把头缩了回去。 刚刚她还以为来刺客了呢!结果竟然是熟人。 她不信冷墨泽不知道是庄生来了,但为什么要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 冷墨泽沉着脸:“你怎么来了?” “大黑,你这是不欢迎我?”庄生露出受伤的表情:“我辛辛苦苦把人易容成小郎君的模样,还把想闯入小郎君房中的男人抓了,你怎么如此负心薄幸!” 冷墨泽:“……”他当时为什么会与庄生做朋友? “闲话少说,你是有什么发现?” 提到正事,庄生表情严肃下来:“是玲珑阁的嫖客,因为爱幕头牌胭脂被一名出手阔绰的人利用,说只要闯入小郎君的房中,把小郎君清白毁了,就可以得到一百两白银和胭脂。” “今夜胭脂被丞相的私生子买走,我到时正在颠鸾倒凤。” 季灵蓉伸出脑袋:“所以那个人是怎么进入的庄子并准确找到我所在的院落?还有胭脂为什么会这么巧今晚被卖的?” 庄生愣了愣:“我就是来报信的,剩下的交给大黑。” “庄生,你是躲壳里久了,头脑不够用了,以后就叫你花生。”冷墨泽嘲讽了一句,对着空气说:“去问问丞相私生子,这两日谁和他提到过胭脂。” 庄生:“大黑,你竟然学坏了!会起别称了!不过你为什么不派人审问那嫖客?” “你去!看看那人死没死。”冷墨泽毫不客气的命令。 庄生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那人是死士?” “我猜那人就是死士,不过若他没死,想必也不会知道太多。” 庄生点点头,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就不着急回去审问了,小郎君,我可是特意为见你,才来的,你得为我负责~” 季灵蓉:“……”这人真的是皇上的朋友吗? 她见到皇上胳膊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连忙抱住他。 “老爷,为了妾不被调戏,您不如给这位饥不择食的公子找个女人?不对……您朋友男女不忌,要不您都找一个。” 这俩人明显是朋友,因为她互相伤害最后倒霉的只能是她。 庄生变了脸色:“小郎君,你好毒的心。” 冷墨泽抓住腰上的胳膊:“娘子的提议甚好,听说玲珑阁有女子也有小倌,不如……” “别别别。”庄生服了:“大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我错了,我就是逗你玩的,这些年师兄弟们都猜你这辈子不会有动心的女人。” 冷墨泽表情好看了些,转身把季灵蓉搂在怀里:“介绍一下,这是季灵蓉,我唯一的徒弟,我的女人!灵蓉,叫师叔。” 季灵蓉乖巧道:“师叔。” 庄生抽了抽嘴角,从兜里掏出块玉佩:“我就不该多嘴问一句,呐,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季灵蓉看了一眼冷墨泽,这才谢过收下。 几日在船上又聊了一会儿,然后告别庄生进入了一家包子店。 如今已经亥时二刻,街边的店面都关门了,只有这家包子铺还开门。 俩人刚点完包子,十几位膀大腰圆的壮汉陆陆续续进入包子铺。 他们好似与店家很熟,不用点包子,店小二就给每个人上了包子,应该是已经预留了的。 这些人吃包子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吃光了。 此时,店老板走了进来,把包子铺的门关上。 冷墨泽和季灵蓉刚夹起包子想咬一口,十几位大汉突然一齐倒在了桌子上。 冷墨泽迅速扔掉包子,站到了季灵蓉身后,警惕地看向店老板。 第八十章 闹乌龙了 季灵蓉反应也很迅速,把包子扔回盘子里,然后转身,双手勾住冷墨泽的脖子,腿盘在他腰上。 冷墨泽见状,拔出长剑严阵以待。 店老板低着头,走到二人面前,突然跪下。 他身体颤抖地道:“好汗饶命!这是小人的全部家当,您拿去花。” 店小二刚刚去后厨送了碗筷,回来见到冷墨泽的长剑,也跟着跪了下来:“好汉饶命啊!” 冷墨泽沉着脸:“不要装了,我已知你是谁。” 店老板身体抖了抖,痛哭出声:“我承认,我犯过错,但罪不至死啊!求好汉开恩。” 季灵蓉感觉有一丢丢不对劲,跳到地上,观察店老板的表情。 竟然没有一点演戏的成分! 这怎么可能?那些膀大腰圆的大汉至今还趴在桌子上啊! 冷墨泽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顺着店老板的话问:“那你说,你犯了何错?” 店老板:“我不该捡了张寡妇的肚兜不还回去,主要是怕她打我;我不该见到有人套丞相私生子麻袋不救人,反而补了两脚;我不该……” 冷墨泽和季灵蓉齐齐无语。 季灵蓉伸出手指着趴桌子上的大汉:“那他们呢?” 店老板泪水流的更快了,“小人只是个卖包子的,他们犯错为什么要连累小人啊!” 机灵的店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挨个拍打大汉的头:“快醒醒!你们犯错别连累店里。” 季灵蓉和冷墨泽:“……”所以这些大汉是睡着了? 她们……闹乌龙了? 不过,是个人都会吓一跳! 季灵蓉突然间想到曾经经纪人问她的问题,三人一起吃饭,两个人因为太困突然趴桌子上睡着了,另一个能不能吓死? 她当时很肯定的回答:能。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验证这种问题的答案。 大汉们睡的有些懵,然后就注意到冷墨泽的长剑,十几个人瞬间拿起椅子,想要与冷墨泽干起来。 冷墨泽:“……”这种局面如何收场? 季灵蓉的脚趾已经扣出好几个包子了。 她小声在皇上耳边道:“要不,武力吓唬吓唬?” 冷墨泽点点头,长剑一挥,一把椅子就被劈成两半。 “你们做了何事,还不说是吗?”他冷着脸,在心里想一会儿该如何帅气的离开。 大汉们被吓得跪在地上:“好汉饶命啊!” 季灵蓉:“……”十几个大汉一起跪在地上的震动感了解一下。 冷墨泽脚步轻移,好似在朝大汉走,其实离门近了。 大汉:“好汉,难道我们做的真是兵器吗?我们不知情啊!我们就做了铁棍,要不是数量太多,我们也不会怀疑。” 刚刚想离开的冷墨泽脚步一顿,拍了拍手。 暗卫们带着面具现身,一人带着三名大汉离开。 季灵蓉趁机拿出一方干净手帕,把包子放里面,然后拿出一两银子放桌子上,多余的就当给老板压惊了。 店老板看着所有人离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夭寿啊!当初就不应该答应那些大汉,让他们在店里睡一个时辰,这都什么事啊!” 随即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银子,立马改变了想法,这种事情可以多来几波! 冷墨泽带着季灵蓉从另一处密道进入灵府,让季灵蓉去泡温泉,他去问问铁棍的事情。 季灵蓉美美哒泡了个温泉,洗掉了今日的尴尬,然后去房间睡觉。 冷墨泽此时正在密室内,无奈地看着闻讯赶来的母后。 “母后,朕已派人去查探了,朕能解决,您不用过于担心。” 太后睨了冷墨泽一眼:“季才人都生病了!你竟然还在宫外吃包子!害哀家找了你几个时辰。” 冷墨泽:“?” “母后,季才人生病了?朕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太后恨铁不成钢:“女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时候,你对她好一点,她能记一辈子,哀家不是说吃包子不重要,但是就算私造武器也得招兵买马,一时间成不了事,而季才人……” 冷墨泽打断太后的话:“母后,等等,不对……季才人与朕一起吃的包子啊!” 太后:“?” “那皇宫里生病的是谁?今日徐公公特意问哀家要了旨意,季才人生病不宜被人打扰,哀家就成全了。” 冷墨泽眼睛一亮:“母后,后日就是朕的霉运之日,不如朕回趟师门?带着朕的徒儿!” 太后:“……” “所以,季才人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用生病为借口?你不会连善后都没想过?” 冷墨泽把庄子里的事情告诉母后:“本想着明早就能回去,如今反倒可以拖几日。” 太后看着冷墨泽双眼透露的期待,突然有些后悔今日过来一趟,皇儿这是开窍了啊!根本不需要她提醒。 她摆了摆手:“哀家老了,你随意,明日哀家会为你请太医,就说你病了。” 冷墨泽道了声谢,不放心道:“母后,季才人那,您帮忙看着点哈!最好装的像一些,您要装作也没见过季才人,然后故意偏袒她,不想请太医就不请的样子。” “就比如,宫妃无论说的多么有理有据,您都要一口咬定:季才人生病了!病的很严重,不会骗您。” 太后:“……皇儿,你变啰嗦了。” 冷墨泽:“……母后,京都交给您了。” 他说完转过身,想继续与暗卫们交代事情,毕竟临时起意去师门,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还不待他开口,房顶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啊”声,冷墨泽运起轻功,附耳在房顶上。 “轰隆隆……”房顶突然碎裂,冷墨泽因为诅咒季灵蓉生病被锦鲤运反噬。 暗卫们见皇上要被石头砸了,一齐冲了上去,他们不能让皇上受一点伤害。 季灵蓉刚刚有些困意,突然感觉鼻子特别痒,她坐起身“啊”的吸了一口气,捂着嘴“嚏”的把喷嚏打出去。 接连打了几个喷嚏,锦鲤秘籍突然出现,加了一行字:若有诅咒者,会有喷嚏预警,且诅咒者会有不同程度的惩罚。 季灵蓉:“!!!”竟然加了一条! 还不待她细看,地面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床竟然在下沉! 所幸下落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床的弹性,她没有受伤。 她环顾四周,见这是一处陌生的空间,跳到了地上。 随即就看到了被床压到的几名男人。 “你们没事?咱们合力把床掀起来,这样你们就能出去了。” “多谢季才人,不过不用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人季灵蓉耳中,只见落赤一人就把床掀了起来。 其余趴在地上的四人也站了起来,把床掀到了旁边。 徒留心如死灰的冷墨泽趴在地上。 他该如何面对季灵蓉? 第八十一章 亲完就忘 刚刚,房顶突然倒塌,毫无防备的他一下子气息不稳,落在地上。 他刚想躲避床,保护他安全的暗卫,从五个方向向他扑来。 硬是把他扑倒了。 想到上次被落赤一人扑倒的尴尬,他此时是五倍的。 偏偏,季灵蓉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皇上,您们在此玩什么?” 冷墨泽:“……”他该如何回答? 季灵蓉也很无奈,她万万没想到这五个人下面有个皇上 任谁看皇上被五个男人压在身下,还有一个是疑似真爱都会多想? 他可不信以皇上和落赤的武功还能被床压到。 但……衣服又完好无损。 没有证据。 冷墨泽脸颊上的红晕浮现,心里无地自容,只能用冰冷的声音道:“季才人,是不是你太重了!下次再把地睡塌了,信不信朕让你站着睡!” 季灵蓉:“……” 这忍不了啊!她太重了?说她什么都不能说她体重! “皇上,妾错了,妾不该那么重,只比您轻三十斤,没想到这辈子妾竟然能有把地压塌的时候,妾……真是太!重!了!” 她阴阳怪气加上咬牙切齿,成功的把冷墨泽脸气的更红了。 冷墨泽从未遇到过敢让他下不来台的人,他走到季灵蓉面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你想要什么惩罚?” 下一秒,他脚下的地突然裂开,他往下移了三尺的距离。 手不得已松开她的下巴,条件反射抓住眼前能抓到的东西。 季灵蓉看着把老鼠洞踩踏了的冷墨泽,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是说她沉吗?他也不轻啊! 随即就感觉到了死亡凝视…… 她迅速反应过来,一脸不敢置信地大声质问:“皇上,您扒妾裤子干什么?还有外男在呢!” 冷墨泽:“……”他这才看到,刚刚紧急情况,抓到的是季灵蓉的裤子。 脸仿佛与太阳肩并肩,热的火烧火燎的。 季灵蓉继续道:“皇上,您不想出来吗?有几只老鼠还在惨叫,听着怪渗人的。” 冷墨泽:“……”他迅速从坑里出来,不提没感觉,一提全身上下都不得劲,抱着季灵蓉就从房顶的坑里回到了睡觉的房间。 “来人,备水沐浴。” 季灵蓉见皇上被转移了注意力,松了口气,等沐浴的水准备好了,也洗了一遍。 毕竟,她心里也不舒服,那么多只……踩着脚乱窜。 洗完漱,冷墨泽带着季灵蓉换了个房间,不经意想起刚刚的事情,表情如吞了苍蝇般膈应。 “季才人!敢看朕笑话!信不信朕……” 季灵蓉连忙打断冷墨泽的话,她有心理阴影了,不想皇上再弄塌老鼠的家。 “师父。”她娇滴滴地拽了拽冷墨泽的衣角,灵动的双眼带着一丝忧伤,樱唇微微嘟起,一副小女人姿态问:“您不疼徒儿了吗?” 冷墨泽心瞬间就软了,更何况,他说过要疼女徒弟的。 他微微别过脸:“下不为例。” 然后看到了外面的天色,转过头:“不过现在是晚上,你是朕的宫妃,不能称呼朕为师父,朕需要罚你。” 季灵蓉:“……”忘了现在是晚上了。 她继续撒娇:“皇上能不能不罚呀~” “不能。”冷墨泽无情的拒绝,俯身看着季灵蓉郁闷的神色,没忍住吻上了她的唇。 她瞪大了双眼,一言不合就亲亲? “投入些。”冷墨泽有些不满季灵蓉的反应。 季灵蓉:“……”好,你最大。 作为一个专业演员,她并不抵触与人接吻,更何况皇上的吻技越来越好,让她有了享受的感觉。 只是由于锦鲤运的原因,在现代凡是想与她接吻的人,都被锦鲤运反噬了,导致最后,没人敢和她拍吻戏。 根本拍不了啊! 只要脑海里想着与她接吻,自己的嘴就会先肿成了香肠…… 所以,她都成为双金影后了,初吻还在。 冷墨泽可能是因为,是她名义上的男人,这才没被锦鲤运反噬。 屋内暧昧的气息越来越浓,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慢慢的往床边挪动。 当她看到床时,突然清醒了,她知道如今的身份不能拒绝,但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这个身体才十七啊! 可是嘴被堵住,她该用什么办法逃避侍寝? 冷墨泽也清醒了过来,推开季灵蓉:“时间不早了,快去睡,朕还有事,若耽误了朕的事情,信不信朕打你板子!” 季灵蓉:“?”这就放开她了。 她隐晦地朝下方瞧了一眼,然后迅速上床。 “那妾睡了,皇上早点休息。” 冷墨泽被季灵蓉那一眼看的青筋暴起,这是怀疑他不是男人吗?他只是害怕霉运发生啊! 此时,细微的木头裂开的声音传了出来,冷墨泽看着手触碰的地方,掉了块木屑,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见床不会有任何影响,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离开。 只是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翌日,冷墨泽终于想起来昨日忘记的事情。 他主要想跟季灵蓉说回师门的事情,结果亲完就忘了。 看着仍在熟睡的季灵蓉,他把她抱到了马车上。 丝毫不记得,曾经季灵蓉晕倒时,他那一脸抗拒的样子。 季灵蓉还未睁开眼,就感觉到了身体摇摇晃晃。 她吓了一跳,迅速坐起身,环顾四周,在看到皇上时,松了口气,重新躺下。 冷墨泽见季灵蓉醒了道:“今日带你去师门看看,后日回来。” 困意十足的季灵蓉一听,第一反应是路程遥远,那她可以睡回笼觉了。 马车里重新响起了呼噜声。 冷墨泽:“……”刚刚季灵蓉是梦游还是无视了他的话? 马车停在了师门门口,冷墨泽率先下车,然后抱着季灵蓉进入了师门。 不出片刻,整个师门轰动起来,那个拒绝了武林第一美女的墨师兄,有女人了! 第八十二章 你们还拉手手呢! 季灵蓉是被吵醒的,睁开眼睛就见冷墨泽打横抱着她,周围围着一群男男女女。 目测十几个人。 其中一名女子穿着红衣双眸含泪,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墨师兄,她是谁?我哪里比不上她?” 冷墨泽无视红衣女子,继续朝前方走。 季灵蓉拽了拽冷墨泽的衣角:“这是哪里?” “这里是师门,为师带你去见你师公。” “师父,您能放徒儿下来吗?”哪有横着去见师公的? 冷墨泽抿了抿唇,把她放下。 怀里空空如也,他的心也微微有些失落。 他牵上了她的手,继续往里面走。 季灵蓉这才注意到,这里是一片草原,一望无际。 所以,师门在哪里? 为什么同门的人都在,却没看见住的地方? 莫非有什么阵法? 她还没想明白,红衣女子挡住了她与皇上的去路。 红衣女子指着季灵蓉:“我要与你挑战!如果我赢了,你把他给我。” 这个他自然指得是皇上。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她是有多么想不开,敢拿皇上做赌注? 见皇上不说话,她摸了摸鼻子:“这位师叔,如果你能做到以下几点,我可以考虑和你比。” 红衣女子点头:“但前提是你也能做到!”她可是武林第一美人,面前之人能做到的事情,她不可能做不到。 季灵蓉见皇上脸上多云转阴,冲他眨了眨眼,这才道:“师父如果让你去死,你会去死么?”皇上要她小命,她也留不住啊! 红衣女子沉默了:“我不信你能为了师兄去死。” “所以你连第一条都做不到,那下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她依靠在皇上怀里:“师父,我们走!” “云裳,好自为之!”冷墨泽冷淡地留下一句,带着季灵蓉往前走。 云裳跺了跺脚,喊道:“我不会放弃的!” 冷墨泽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似笑非笑道:“徒儿,胆子真大,敢拿师父做赌注。”当他听到,她答应时,心里十分不爽,他想,是因为尊严,他怎能是交易的物品? 不过,她竟然肯为了他不要生命,心里好似被塞了什么,暖洋洋的。 季灵蓉感受到腰上的手有用力的趋势,连忙道:“徒儿怎么可能答应?只是说考虑一下,就算她能做到,徒儿的考虑结果也只会是不答应。” 冷墨泽点头,勾起唇角,眼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俩人走了两刻钟,冷墨泽指着前面:“我们快到了。” 季灵蓉看着前方的帐篷,抽了抽嘴角:“师父,您是开玩笑的?” “为师何时开过玩笑?”冷墨泽见季灵蓉的表情,心情十分舒畅,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师门的表情。 冷墨泽带着季灵蓉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帐篷前,在外面道:“师父,徒儿带徒孙来见您了。” 只见一位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老头从帐篷里伸出个头,凌乱的毛发就像金毛狮王似的。 这个人竟然叫明月? 是月亮惹到他了吗?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感觉画风有一丢丢不对劲。 明月长老见是个女娃娃,迅速把头缩回去:“你个不孝徒弟,我徒孙是个女娃娃竟然不告诉我!” 一刻钟后,明月长老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手里拿着拂尘,仙风道骨般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已经被盘起,就好像季灵蓉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季灵蓉:“……”她为什么感觉皇上周围的人都不太正常? 当然,除了她! 冷墨泽早有所料,拿出一枚玉佩:“师父,这是徒儿孝敬您的。” 明月长老一把抢过,这才想起来女徒孙还在,微微一笑:“徒儿真懂事。” 他手中的拂尘一甩,用两根手指捏着玉佩,把玉佩放入兜里。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挂上人畜无害的单纯笑容,小嘴超甜地叫了一声师公:“师公,总听师父谈起您,说您武功高强,仙人之姿,对女徒孙特别照顾,今日见到果然名不虚传,您就像亲爷爷……”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什么时候练就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 他几乎都没对师父笑过,师父能相信他会说夸奖的话? “徒儿,为师就知道你是个内敛的,平日装得一本正经,暗地里能把为师夸出个花来。” 冷墨泽:“……”他还是高估师父了。 “哟~你们还拉手手呢!徒儿,你这是居心不良啊!是不是想占我徒孙便宜,才收的徒弟?” 冷墨泽像是触电般收回了手,心里有一丢丢心虚。 季灵蓉:“……”皇上为什么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不是太后要求收她为徒的吗? 明月长老见状,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徒儿,为师竟然猜对了!快说说!你都怎么对徒孙动手动脚的?” 季灵蓉:“……” 她拽了拽皇上衣角:“师父,您不是说我师公是仙风道骨的高人吗?” 明月长老变了脸色,连忙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徒孙,你第一次来师门,这是为师送你的礼物。” 他从兜里掏出一本秘籍:“此乃师门绝顶的功法,如若大成,武林当中无敌手。” 季灵蓉谢过后,翻开第一页,有些哭笑不得,这不就是拜师时,皇上送给她的功法吗? 明月长老扫视了一眼季灵蓉,摇了摇头:“徒孙可以送给你未来徒弟。” 季灵蓉:“……”倒是比皇上说她只能垫桌角强多了。 “今日来的正巧,掌门师兄回来了,你的师叔们也回来了,师公带你去认认人。” 季灵蓉这才知道,师门叫明星派,有一位掌门,四位长老,十五个师叔。 一共二十二人,她是唯一的徒孙。 季灵蓉不想吐槽门派的名字,因为她看着手里又多出的只能垫桌脚的四本秘籍,已经觉得这名字很正常了。 倒是师叔们画风还算正常,一人送了一枚玉佩,甚至连云裳都心不甘情不愿的送了。 虽然,除了二师叔庄生外,其余人送的玉佩可以说没有成色。 见完了人,明月长老拿出了两个帐篷:“咱们师门,不教不能自力更生之人,故而,这帐篷你们搭。” 他又抖了抖拂尘,步履轻盈地进入自己的帐篷。 下一秒,帐篷里传来抱怨声:“唉呀妈呀,挺着腰可太累人了,不过为了在女徒孙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值了!” 季灵蓉:“……”她十分想说,还是金毛狮王的发型印象深刻。 第八十三章 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出宫 冷墨泽也有些无奈:“跟为师去搭帐篷。”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负责递东西的季灵蓉并没有累的感觉。 搭完帐篷,冷墨泽带着她进入明月长老的帐篷,季灵蓉环顾四周,没想到明月长老还是挺干净的人,这帐篷里一点也不凌乱。 明月长老正在控制呼吸,他就利用了搭两个帐篷的时间,把这里收拾干净,真是累死他这把老骨头了。 等着气喘均匀,他这才看向徒孙:“你是柳眉霜的孩子,没想到一转眼长这么大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季灵蓉微微一笑,像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笑死,她也是才知道她娘叫柳眉霜。 明月长老拿出一支玉钗:“这是你娘托我交给你的,没想到真被你娘猜中了,你真嫁给了墨轩。” “她娘猜到我会娶灵蓉?”冷墨泽有些诧异,这如何猜到的? “有些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这玉钗墨轩应该认识,我就不多嘴了,灵蓉,你娘亲还让我带了句话给你:千万不要找她,等你快寿终正寝了,她会去找你。” 季灵蓉:“……”她娘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古里古怪。 冷墨泽也一脸疑惑,不过师父不靠谱,相信问了也白问。 季灵蓉道谢后,收下玉钗,与师公聊了一会儿,这才跟冷墨泽离开。 明星派的地盘,最大的好处是,周围有没有人一目了然。 因为连暗卫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俩人来到了一处空旷地,冷墨泽这才道:“那枚玉钗与珍玉轩的信物玉钗一样,是通济米铺的信物,通济米铺是冷傲国比较大的米粮铺子,遍布各地。” 季灵蓉眼睛转了转:“那徒儿能把这米铺给师父吗?” 米铺能赚钱的概率太小,以她的行事作风,遇到灾荒年代,不可能不捐粮,那必然会赔本,不如直接给皇上,用米铺里东西的时候,还能记着她的好。 当然最主要,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遇到灾年,有人因为米铺杀了她,夺走玉钗,也不是不可能。 冷墨泽按耐住心动,沉声道:“这家米铺,不光冷傲国有,周围三国也有,加起来将近百家,对你而言是很大的助力,你拥有她……” “师父。”季灵蓉打断他的话:“您说的徒儿都明白,但是徒儿最大的助力应该是您才对,而且这米铺对您更有用处,您为了不浪费每一粒小麦,夜晚都能起来收割,反而这些米铺对徒儿来说,就是银钱。” 冷墨泽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抱住她。 他的眼眶微红,已经有些湿润。 的确,这些米铺对她来说,只是能收些银钱,但是对于他,会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空虚的国库也能轻松许多。 她为了他,竟然把如此贵重的店铺给了他,她是将他放在了心尖上啊! “季才人,朕会成为你的助力,有需要跟朕说。” 季灵蓉回抱他,却没把他的话当真。 未来,她终将对上高位宫妃,而若那些宫妃的家族对他有用,他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不可能反过来帮助她。 不过,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她加大回抱他的力度,声音软软弱弱却带着坚定:“皇上,您对妾真好,妾只希望若以后犯错不要被赶出宫,哪怕打入冷宫,妾也会有个念想,这辈子还能见到您。”她也有机会找到原主死亡真相。 冷墨泽保证:“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你出宫。”哪怕朕以后不再因你动心,但你也是朕第一个动心的女人。 季灵蓉突然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什么叫不会放她出宫? 也许是上天看这俩人太过于“心意相通”,落下泪来,且是痛哭流涕那种。 冷墨泽微微皱眉,暴雨来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庄稼。 俩人浇了一身雨回到了各自帐篷,因为条件太过于简陋,连个热水澡都泡不了,只能换身衣服,喝些热水。 “徒儿啊!徒孙在你帐篷里吗?”帐篷外传来明月长老的声音。 冷墨泽在旁边的帐篷里回答:“师父,徒儿在这个帐篷,您进来。” 明月长老进入冷墨泽的帐篷,开门见山道:“徒儿啊!你看下暴雨了,帐篷晚上住不了人,你想晚上住哪啊?” 冷墨泽睨了明月长老一眼,并未言语。 明月长老也不介意,期待地搓手手:“你总不能让徒孙跟我们一起住破庙!” “有何不可?她也是明星派的人。”冷墨泽想让季灵蓉见识一下门派的居住环境有多差。 “但是徒孙不会内功,刚刚已经淋雨了,你就不怕她感冒吗?” 冷墨泽心里有些松动,可是一想到要花那么多私库里的银子,又犹豫了。 明月长老见有戏,拿出杀手锏:“那就住破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因为地方有限,大家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到时候我就把你二师兄安排在你们房间。” “就住客栈!”冷墨泽站起身:“钱财乃身外之物,还是身体重要!” 明月长老兴奋地出了帐篷:“师侄们!你们墨师兄请你们住客栈!这多亏了徒孙啊!” “墨师兄真疼徒弟。” “是墨师兄疼夫人。” “还是师侄有面子啊!” …… 冷墨泽悄悄红了耳根,他当然疼灵蓉。 季灵蓉心里划过淡淡的疑惑,师门为什么这么穷?皇上请人住个客栈为什么还会犹豫? 还不待她多想,肚子发出了惨叫,不知不觉已经下午了,她竟然还没吃午饭。 住帐篷的唯一好处就是不隔音,她大声问:“师父,什么时候吃午饭啊?” “师门一日两餐,没有午饭。” 季灵蓉:“……”穷到就吃两顿饭? 落赤带着面具走了过来:“主子,西桥塌了,很多百姓家里被水淹了。” 冷墨泽面色一变:“徒儿,换上男装,我们过去。” 季灵蓉换衣服时发现了昨晚打包的包子,激动地留下泪水,有饭吃了! 西桥。 风王穿的一身白衣已被淋湿,但丝毫没有狼狈之感。 他亲自把百姓扶起:“皇上偶染风寒,不是不管你们,睡醒了一定会把救济发下来,大家只需耐心等待。” “本王权利有限,能帮助大家,是本王之幸。” 季灵蓉和冷墨泽赶到西桥,就听到了风王“爱民如子”的话。 第八十四章 长出爱的枝芽 季灵蓉一直感觉风王怪怪的,此时听到他的这番挑拨离间的言论,勾了勾唇角。 她一脸钦佩道:“皇上,风王真是爱民如子啊!您看百姓都谢谢他呢!您有这样的弟弟,能轻松许多!他还替您找借口呢!您只需准备些救济就行。” 冷墨泽见季灵蓉那一脸崇拜的表情,沉了脸。 脑海里琢磨着季灵蓉的话,百姓感激风王?而他只需要准备救济? 国库空虚,只是塌了桥,淹了几户人家,哪里用的上救济? 风王这是有狼子野心?用他的名声成全风王的名声? 他心下一惊,抬脚走到风王面前:“风王,朕来了,辛苦了。” 风王脸上的错愣转瞬即逝,屈膝行礼:“臣弟参见皇上。” 冷墨泽亲自把风王扶起来:“风王不必多礼,这里如今是什么情况?” 百姓们听到风王的称呼,连忙下跪:“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墨泽让众人起身,视线却一直落在风王身上。 风王语噎,他也是刚来,因为此时受灾最严重,能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这里被淹的是个村落,村长走了出来,汇报了情况,并言明风王也是刚刚到,所以还不了解情况。 冷墨泽勾起唇角:“既然风王心系这里百姓,这里的善后工作朕就交于风王,这枚令牌你拿着,代表了朕,朕去别处看看。” 冷清风只好接过令牌,他谢恩后这才看到季灵蓉。 眉眼划过深思,随即装作没看出来季灵蓉的身份,与村长洽谈救济一事。 冷墨泽继续朝西走,见有官员在那处理灾情,而且并没有不妥,这才带着季灵蓉回到客栈。 他拿出玉钗,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朕能用些米粮去救济灾民吗?” 季灵蓉莫名其妙地说:“都说给皇上了,就不必再问妾了啊!” 她站起身:“对了,是因为没签署协议吗?皇上快拟协议。”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把她一心只为他的表情刻进心里。 全身暖洋洋的,心在此时也长出爱的枝芽,并结了一颗果实。 季灵蓉目送冷墨泽离开,这才抚上自己的小心脏,接近一百家店铺啊!她竟然说送就送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留着是真没用,她也没有垄断经济命脉的想法。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子时,季灵蓉吃了夜宵后,躺到床上睡觉。 皇上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有什么棘手的问题。 冷墨泽在客栈院子里,已经搭了好几个帐篷。 今日是他霉运之日,他不敢去客栈睡觉。 万一客栈塌了,他师门也就灭了。 他选择搭帐篷的地方能看见季灵蓉房间里的情况,看着她的房间一直没熄灭煤油灯,心里暖乎乎地。 如果帐篷不总塌就更完美了。 季灵蓉总是听到什么倒塌的声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么大的暴雨已经够吵的了,竟然有比暴雨还吵闹的声音! 这让白天睡多的她怎么睡啊! 她趴在窗上往下望,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人影。 那是一个体型修长的男人,一手撑着伞,一手搭帐篷。 然后伞被雨打坏,男人淋成了落汤鸡。 帐篷也在此时塌了。 男人无奈摇头,身影萧瑟地又拿了一个帐篷搭起来,只是放弃了打伞。 因为暴雨太大,季灵蓉看不清男人的面庞,就感觉很熟悉。 她穿上衣服,拍了拍手。 被冷墨泽留下保护季灵蓉安全的落赤从窗户进入房间,行礼后问她有什么吩咐。 季灵蓉指着院中的身影:“那人,有些可怜,你拿银子请他住客栈。”太吵了。 落赤看着皇上的身影,先是抽了抽嘴角,然后迫不及待地带上面具去传话。 被说可怜的冷墨泽:“……”他的确挺可怜的。 最终,他在院子的角落站了一晚。 翌日,季灵蓉醒来第一件事就问昨晚那人在客栈住了吗? 落赤眼神有些闪烁,最终点点头。 季灵蓉见落赤表情不对劲,继续问:“那那个人说什么话了么?” 落赤愣了愣,想到昨日皇上直接让他退下,摇了摇头。 季灵蓉冷哼一声:“这人,竟然连谢谢都不说!” 落赤陪着笑,不知如何接话。 季灵蓉见皇上还没回来,就去找了师叔们聊天,因为住上了客栈的缘故,师叔们对她格外热情。 就连云裳都朝她笑了笑。 季灵蓉:“……”这人对情敌如此友好吗? 下一秒,云裳瞪了她一眼:“如果师兄真喜欢你,我勉为其难与你做姐妹。” 季灵蓉微微一笑:“只要师父同意,我没意见的,反正我姐姐妹妹很多的,不差你一个。” 云裳激动地站起身:“你说什么!他娶了那么多人?真是人面兽心!我云裳决定不喜欢他了!” 季灵蓉挑了挑眉,这样看,云裳还挺可爱的。 这一日她都跟着师叔们混的,连皇上的衣角都没看到。 云裳犹豫了很久,终是敲响了房门:“师侄,你在么?我能进来吗?” “我在,请进。” 云裳不好意思道:“那日对不起,我以为师兄只有你一个女人呢。” 季灵蓉挂上职业微笑:“我没放在心上,人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更何况你并没有为难我,也没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所以我觉得你人挺好的。” “真的?”云裳美眸流转,清澈单纯。 季灵蓉点头,看着云裳双手托腮,小酒窝若隐若现,葡萄般的眼睛带着星星点点,煞是可爱。 忍不住伸出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蛋,好嫩好滑。 云裳吐了吐舌头,揉了揉被掐的脸,嘟着唇抱怨道:“干什么掐我脸呀!” 季灵蓉伸出魔爪,掐上了另一边。 云裳瞪了她一眼:“我脸那么好玩儿吗?” 季灵蓉诚实地点点头。 云裳把脸转到一边:“哼!” 窗外,突然传来落赤的声音:“小心!” 季灵蓉脸色一变,把云裳拽到床上,压在身下。 一支利箭从窗户射了进来,牢牢地刺入墙中,目测有一尺距离。 可见,若要插进身体,必被刺穿。 索性落赤在,安全不成问题,没过一会儿,落赤就说安全了。 季灵蓉松开对云裳的禁锢:“别怕,安全了,你快回去。” 云裳羞红着脸看向季灵蓉:“谢谢你。”说完,捂着脸离开。 季灵蓉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真单纯,瞧她怕的,脸都红了。 冷墨泽是在子时一刻回来的,与她聊了两句,然后去卧榻睡。 季灵蓉求之不得,一夜无梦。 —— 翌日,皇宫。 淑妃起了个大早,从太医院请了一名太医来到邀月殿。 “你们小主病了这么久,本宫甚是担心,就算你们不让本宫进去,也得让太医看看!” “你们也太不关心季才人了!” 小时子应付了好几天,已经颇有心得,他与明月把装满水的木桶搬到门口,然后躲进屋里,优哉游哉地聊天。 赵才人此时也来了邀月殿:“妹妹,你到底怎么样了?姐姐好担心你啊!” “淑妃娘娘,您请了太医?还不快让太医进去?” 淑妃叹了口气:“季才人不愿意让太医进去,我只是想关心她啊!讳疾忌医是不好的。” 赵才人抿了抿唇:“淑妃姐姐,您说会不会是宫女太监不让季才人看太医?季才人生病这么多天了,竟然没有宣过太医。” “赵才人,本宫觉得你说的对,来人!撞门!” 第八十五章 母后,朕对季才人动心了 大门被“咣咣”地撞着,撞了一个时辰,只听“嘭”的一声,木桶倒在地上,大门被打开。 淑妃刚想往里面冲,一声太监的唱和声传来:“太后驾到!” 太后睨了淑妃一眼:“淑妃,你想违背哀家的旨意?” 淑妃苦口婆心:“太后娘娘,臣妾是担心季才人。” 她深吸一口气,把昨晚没睡想了一夜的话搬出来:“臣妾是看季才人一直没请太医……” “行!随哀家进去。”太后打断淑妃的话,率先进入。 淑妃一肚子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憋闷不已。 昨晚白想了? 季灵蓉装作刚刚睡醒睁开眼,她双眼被揉的通红,配上惨白的面容,显得虚弱无比。 她见太后和淑妃进来了,想起身行礼,连忙被太后制止:“你大病初愈,不必请安了。” “多谢太后。”季灵蓉虚弱地笑了笑:“妾的病不能见风,这两日多谢太后了。” “你病好了就行。”太后慈爱地回道,然后让太医把脉。 太医见季才人虚弱的样子,含糊其辞道:“季才人身体已经好了,脉象无异。” 太后有些失落,看样没怀上皇儿的孩子,不过总有机会的。 她叮嘱了季灵蓉几句,带着淑妃和赵才人离开。 季灵蓉松了口气,连忙道:“师父,可以出来了。” 冷墨泽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地时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 随即看到季灵蓉痴迷的双眸,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这姿势庄生经常做,每次都迷得那些大家闺秀双眼放光。 季才人眼光高,但遇到如此英俊的他,也会被迷倒。 季灵蓉:皇上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摸着后背,是生病了吗?她应不应该关心一下? 她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冷墨泽有些不好意思地冷声道:“你先休息,为师得去御书房了,你这些日子没练武,明日多跑两圈。” 说完,他背着手离开,灵蓉应该体会到他的关心了?他在她心里一定是个值得依靠的好师父。 季灵蓉:“……”皇上应该是真生病了,让她休息就为了明天多跑两圈? 冷墨泽来到御书房,太后抬眼看向他:“舍得回来了?出息了,躲房梁上。” “朕只是不想与淑妃解释,要不是时间紧迫,朕也不会抱季才人回邀月殿。”冷墨泽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茶盏,避开了太后的视线。 太后噗嗤一笑:“钱嬷嬷也会武,她抱着季才人回去时间也来得及,更何况,母后也能拖延时间,还有你明明有时间从季才人房间离开,为什么……” “母后!”冷墨泽沉声道:“正事要紧!” “行行行,哀家不说了,再说皇儿的脸就变成了红苹果。” 冷墨泽:“……”他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 太后表情严肃下来:“第一日,在与皇后请安时,淑妃提议想去看季才人的,当时是皇后选的人,昨日,是淑妃、蓝妃和肖良媛一起到的邀月殿,今日只有淑妃自己。” 冷墨泽神情凝重:“朕前日在宫外遇到了风王,风王应该是认出了季才人。” 太后深吸一口气:“风王与蓝妃有联系?是风王告诉蓝妃季才人在宫外的?” “不无可能,母后,蓝妃可与王太妃有联系?” 太后摇了摇头:“王太妃一直闭门不出,除了风王谁也没接触。” 母子二人沉默下来,他们到底遗漏了什么?消息到底如何传递的? 还有珍玉轩的玉钗,怎么到的蓝妃手里?随嫔妃入宫的物件都会由徐公公检查,如此贵重的玉钗不可能没检查出来。 太后摆了摆手:“行了,哀家能住到正月,这些日子哀家帮你盯着,不信一点马脚都露不出来。” “多谢母后。” “跟哀家还客气。”太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让哀家有个皇孙,哀家就开心了。” 冷墨泽瞬间警惕起来,母后一说这话,就想为他找个女人。 他立即说:“母后,朕对季才人动心了,不想换人。” 说完,他看着母后意味不明地笑容,尴尬地用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他忽略心中的紧张,强装镇定地道:“季才人把通济米铺送与朕了,朕被她诚意打动,暂时就她。” 太后见皇儿从脸红到脖子,那颜色都像在滴血,摇了摇头:“哀家老了,管不了了。” 冷墨泽:“……”母后就愿意打趣他! —— 光阴如电,转眼到了九月初一,又是需要请安的一天。 只是今日的皇后特别和善,和善到无论是淑妃还是德妃提到季灵蓉,皆被她岔开了话题。 反而让季灵蓉摸不到头脑,甚至一度怀疑皇后发现了她有锦鲤运。 值得一提的是,淑妃提到了许常在,还说许常在连宫女都教育不好,活该被皇上处死。 她的心忽然有些凉,可能是现代的是非观作祟。 请完安,她来到御书房,今日也是珍玉轩的账簿和盈利送到灵府的日子,她得与皇上出宫收钱! 想想就美滋滋,她有第一笔大额收益了! 到达御书房,冷墨泽睨了她一眼,沉声道:“等会儿带你去见个人。” “师傅,见什么人呀?”季灵蓉眼尖地捕捉到皇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配合道。 冷墨泽抬起头,面无表情道:“季监丞。” 季灵蓉露出笑靥:“皇上您真好。”这人谁啊? “朕答应过你,要带你见家人,自是不能食言。” 季灵蓉:“!!!”是她爹?不!她不想见…… 第八十六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暴雨后的天空格外晴朗,与季灵蓉阴云密布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 但是,她只能超开心地期待着:“皇上,妾什么时候能见到爹爹呀?” “办完正事,朕会带你爹爹到灵府。” 季灵蓉心下一松,只要不闹出不认识爹爹的乌龙就行。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妾不着急的,皇上还是办正事要紧。” 冷墨泽看着灵蓉明媚的笑颜,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勾起,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二人通过密道来到灵府,郭玉商已经来了,且喝了一壶茶。 季灵蓉走入客厅,慵懒随意地走到主位上坐下,微微抬眼,笑不达眼底:“郭管事来的真早,账簿呢?” 郭玉商微微皱眉,小姐这是不把他看在眼里? 他把账簿放到桌子上:“请小姐过目。”这些日子他派人查了灵府,竟然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周围没有人知道灵府主人叫什么。 这让他心中起了警惕,不敢在账面上做太多手脚,但有些亏空不得不在账面上作假。 季灵蓉手随意地拿起账簿,还未翻看,反而笑出声来:“郭管事,你在怕什么?” 郭玉商浑身打了个激灵:“小的没怕。” “切,你这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还不怕?我看看,这账面做的有多假。” 她打开账簿,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翻着。 郭玉商见有问题的那一页被小姐翻了过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下一秒,他见小姐微微皱眉,心又跟着提了起来,随即见小姐并未言语,又狠狠地吐出浊气。 季灵蓉把账簿从头翻到尾:“本小姐看完了,银两呢?” 郭玉商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浸湿,明明小姐什么问题也没看出来,他为什么会如此害怕? 他把银两拿出来:“以前的银两按照主子的吩咐,送到了季府,这是这一个月的盈利。” 季灵蓉点点头:“那你一会儿把以前的账簿也送过来,行了,没你事了,退下。” 郭玉商行礼告退,出了灵府后,被秋风吹醒,心下不屑。 他刚刚在怕什么?小姐分明就是个草包! 他哼着小调往珍玉轩走,有些后悔之前补了一些亏空,自从主子消失,在一次因为有急用动了珍玉轩的银钱后,越发不可收拾,尤其是既可以尝到季氏那妖娆的身材,也可以从季氏手中分得一些银钱,他越陷越深。 不过幸好,小姐看不懂账簿,只是这个月季氏那不好交代。 他叹了口气,然后脚踩到了老鼠夹里…… —— 季灵蓉在郭玉商走后,气得把账簿扔桌子上,卖价与进价都与皇上给的资料不同,这是当她智力低下吗? 要不是皇上收到消息,西青国管事季萧已经到了京都,只是藏身之处隐秘,需要降低郭玉商警惕心,她就把这个账簿摔郭玉商脸上了。 什么玩意! 这跟她初入娱乐圈私吞她通告费的经纪人一样恶心! 要不是当初那个经纪人被老鼠夹夹伤了脚,一年都下不了床,她不知道得被吞多少钱。 冷墨泽走进客厅,见灵蓉气得小脸通红,樱唇微嘟,煞是可爱,他薄唇微勾,两步并三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揽入怀中,嘴上道:“下不为例,若被朕发现,你再因别的男人生气,信不信朕罚你这辈子不能生气?” 季灵蓉:“?”她读书少,没听懂。 这是在关心她? 季灵蓉只能老实地待在他怀里,心中的怒气也不知不觉消散。 冷墨泽看着她放松的眉眼,揉了揉她的头:“朕去找你爹爹,等着朕。” 他松开柔软馨香的她,俯下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即嘴角上扬离开。 季灵蓉盯着皇上的背影,总感觉两个人的相处不知不觉有了变化。 但……她没时间去想了,爹爹要来了! 连忙站起身,走到屋内换上一身粉粉嫩嫩的衣裳,化了个傻白甜妆容。 她对着铜镜做了好几个表情,这才重新回到客厅忐忑的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落赤有些焦急道:“季才人,皇上受伤了,劳烦给皇上包扎一下。” 季灵蓉面色一变,不是去找她爹了吗?怎么能受伤? 她连忙站起身,往寝殿走,听了医嘱后,把所有人赶走为皇上包扎。 皇上受得伤不算太严重,但也不轻,主要是胳膊一直在流血,看起来怪渗人的。 她在他胳膊上系了根绳子,然后再处理伤口,伤口比较深,要是在现代得缝针,但是她不会医,只能用纱布缠上。 处理完胳膊,她把他衣服脱下来,检查还有没有其余的伤口。 然后伤口没看到,看到了他精壮的身材,又白又有力量感。 她忍不住上手戳了戳,然后摸了摸,是那种柔软又带着弹性的感觉。 她深吸一口气,这男人有毒! 手不听使唤地把他裤子脱了,嘴里碎碎念:“皇上,妾没有亵渎您的意思,妾就是为您检查伤口。” 她摸了摸他又细又长又笔直的腿,真是太羡慕了! 这男人要是在现代,分分钟成为顶流。 “季才人,朕的腿好摸吗?”冷墨泽咬牙切齿地声音传入耳中,她像触电一般把手收回。 脸瞬间就红了,她看着自己的指尖,感觉有些不认识自己。 怎么刚刚跟个色女似的? 不……她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尴尬地笑了笑:“皇上,您醒了?您身上没受伤真是太好了!妾刚刚都吓死了。” 冷墨泽嗤笑:“朕怎么没看出来?” 这个女人刚刚扒他衣裤就没流露出担心的神色,只有痴迷! 想到这,嘴角微微上扬,也不枉费他刚刚没出声,就想看她的反应。 要不是他的小兄弟快不听话了,他还能让她看一会儿。 季灵蓉尴尬地咳嗽两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皇上只是胳膊受伤了,为什么会昏迷? 她抽了抽嘴角:“皇上,您可不知道,您刚刚流了那么多血,可吓人了!妾花了好长时间才把血止住。” “朕知道。”冷墨泽薄唇微张:“朕还知道,你包扎的时间,没有摸朕的时间长。” 季灵蓉:“……”饶是她脸皮厚也架不住皇上如此直白。 这男人的嘴,是毒发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水光潋滟的眸子眨了眨,露出个勾魂夺魄地表情:“所以,皇上是一直在享受,妾的抚摸?” 冷墨泽喉结滚动,把头转到一边,避开她的眼神:“季才人!还不替朕更衣!信不信朕给你买一百套衣裳,让你一个小时换一套?” 季灵蓉:“?”皇上最近威胁的画风有些不对啊!会不会遭到锦鲤运反噬啊? 二十秒后,正在为皇上穿衣服的她,把皇上的衣服撕碎了。 她松了口气,还行,锦鲤运反噬还能用。 “季!才!人!”冷墨泽咬牙切齿道。 季灵蓉低头一看,某处风光显露…… 第八十七章 她想把他的嘴堵住 还……挺好看…… 她急中生智地去拿了个被褥盖在皇上身上。 “皇上,妾……没看……妾爹爹呢?您出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冷墨泽愣了愣,这话题转移的也太快了。 不过看灵蓉那晶莹剔透的红苹果小脸,顺着她话回答:“朕遇刺了,是郭玉商的人,刺客已经捉拿,只等着季萧现身,就把郭玉商捉拿,当时刺客来的太突然,幸好你爹爹经过,替朕挡了一刀,不然朕受伤更严重,只是见你爹爹得改日了。” 季灵蓉非常体贴道:“妾不急着见爹爹,只要皇上没事就行。” 她顿了顿,补充道:“爹爹受伤严重吗?” 冷墨泽见她没有丝毫不愉快,眉眼弯弯:“季监丞受伤不重,放心。” 季灵蓉点头,没有再追问。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俩人用过膳,收到了郭玉商送来的账簿就回了皇宫,然后一个带伤批阅奏折,一个回邀月殿补眠。 这一日,钱嬷嬷来通知她,有人去了冷宫旁边的假山。 季灵蓉迅速坐起身,与钱嬷嬷避开所有人来到冷宫旁边的假山。 由钱嬷嬷放风,她仔细看假山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发现假山下面,有土壤松动的痕迹。 她把土刨开,里面是一张纸条:许常在计划失败,主子很生气,再给你一个月,要两个人。 季灵蓉把纸条按原样放回去,与钱嬷嬷回到邀月殿。 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皇上。 毕竟,她不能确定钱嬷嬷会不会告诉。 来到御膳房,她做了一盘孜然羊肉、炸了一盘羊排、拌了一盘羊脸,又弄了两碗羊汤,想了想又把龙眼脱壳去核,放入盘中,这才让小时子放入食盒里,端到御书房。 冷墨泽最近两日很忙,一直没抽空去看灵蓉,听到徐公公回禀,放下御笔。 走至门口,他停住脚步:“让季才人到侧殿等朕。”他可不能让灵蓉察觉到他对她动心。 不然,灵蓉恃宠而骄不为他做饭了怎么办? 季灵蓉在侧殿等了一会儿,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光想着用容易上火的食物让皇上对付跟纸条有关的人,结果忘了皇上受伤了。 羊肉可是发物啊! 她站起身:“小时子,快把饭菜放食盒里,本主要重新为皇上做膳食。” 冷墨泽来到侧殿,看着空无一人的场景皱眉凝思。 难道是灵蓉等的时间长了?所以伤心了? 没等多久! 心里有一丢丢的不舒服,沉着脸问:“徐公公,季才人呢!” 小桂子走了进来:“回皇上,季才人说,她突然有了灵感,能发明出一道对皇上身体有益的菜品,先回御膳房了,让您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等她。”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步履轻快地重新回御书房批阅奏折。 糕点就算了,占肚子。 季灵蓉让小时子把之前的食盒送到邀月殿,她重新做了些病号餐。 御膳房最不缺的就是高汤,只要把熟排骨在锅里炒一下,再放葱姜蒜和高汤,炖个十来分钟,把葱姜蒜捞出来,放菠菜和枸杞,就是个应付版排骨汤。 同一时间,她又做了盘豆腐和烤乳鸽,两菜一汤仅用了半个小时。 重新往御书房走,她还没走进侧殿,就看到了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冷墨泽。 她屈膝行礼,却被皇上的手一下子拽了起来。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手如此凉,信不信朕罚你戴十双手套?” 季灵蓉:“……皇上,用膳。”别威胁了,让她想把他的嘴堵住。 冷墨泽点头,看着桌子上的肉,眼中散发的光芒一闪而过。 自从胳膊受伤,他就没吃过肉了! 季灵蓉见皇上盯着肉肉,笑得温婉贤淑:“皇上,那道菜是烤乳鸽,对伤口有益处,鸽子肉有弹性且紧致,酥脆的外皮配上丝丝分明的肉肉,组成极致的口感,您尝尝?” 冷墨泽用筷子很费劲地拽下来一块,他只喝过鸽子汤,腥味很浓,他吃不惯。 但是灵蓉这道烤乳鸽,也太香了!最绝的是:香而不腻!营养丰富! 要不是灵蓉在,他都想用手拿了! 用完膳,他漱口后,看向一直眼巴巴瞅着他的灵蓉,冷声问:“想要求朕何事?” 季灵蓉正襟危坐道:“今日妾在冷宫旁边假山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妾感觉还是丽妃和蓝妃在搞鬼,所以特来告诉皇上,还有妾听淑妃娘娘说,许常在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会失败呢?” 冷墨泽沉默片刻:“许常在被朕送到了尼姑庵,但是是由暗卫亲自送的。” 季灵蓉:“!!!” “皇上您是说,暗卫有他们的钉子?” 冷墨泽摇了摇头:“暗卫们基本上不会单独行动,而且不可能因为许常在冒险送消息。” 季灵蓉点头,皇上说的不无道理,所以,是她以前推测错了?不是想把人弄死?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是季灵蓉的肚子叫打破了寂静。 “皇上,妾的膳食还在邀月殿,因为皇上您要忌口,所以妾……” 冷墨泽打断季灵蓉的话:“无碍,小桂子去取来。” 季灵蓉:“……”她不想吃上火宴啊! 最终,季灵蓉吃了一肚子羊肉,冷墨泽不断保持形象,装作没有被菜品吸引。 翌日,季灵蓉长青春痘了! 作为一名对形象要求极高的演员,她绝对不能容忍! 连忙让钱嬷嬷拿了一根黄瓜,切了一片放在青春痘上。 她想了想,把一根黄瓜都切了,敷在脸上。 黄瓜丝丝凉凉极为舒适,她吩咐小时子把院门关上,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她怕自己睡着了,还吩咐明月十五分钟替她换一次黄瓜。 果然……她睡着了。 徐公公喜气洋洋地来到邀月殿,今日这消息一定能得丰厚奖赏。 如果运气好,还能吃到明月做的饭菜! 明月可是得了季才人三成的真传! 邀月殿的人已经适应了季灵蓉贴满黄瓜的脸,见是徐公公来了,立即打开门迎接。 然后徐公公一眼就看到了院中的绿脸人坐了起来,阴恻恻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第八十八章 哪个是她爹? 与此同时,御膳房总管今日得了一种新奇食材,想来请教季才人制作方法。 他见到徐公公刚要打招呼,就被徐公公抱住了。 老脸有些尴尬,他看着表情诡异的钱嬷嬷和明月,想要挖个洞钻进去。 随即看到了笑得阴恻恻的绿脸人。 他连忙回抱住徐公公,身体瑟瑟发抖,太吓人了。 季灵蓉摇了摇头,这俩人是多久没见了,在邀月殿门口就抱上了。 想到曾经见过二人拥抱,她只能道:“要不你俩进来再抱?”有伤风化啊! 徐公公和御膳房总管见绿脸人是贴了黄瓜片的季才人,老脸一齐红了,把对方推开,并瞪了对方一眼。 季灵蓉挑了挑眉,这俩人竟然还知道害羞!也不知道谁上谁下,看起来都像下面那个。 御膳房总管清了清嗓子道:“今日御膳房采买到奴才两只手那么大的螃蟹,老奴想来请教一下,如何做。” 季灵蓉眼睛亮了,她来这么长时间除了鱼,就没吃过海鲜。 那么大的螃蟹,想想就流口水啊! 她有些兴奋地告诉御膳房总管做法,然后得到了御膳房总管的承诺,能给她送两只过来。 季灵蓉心情极好地让小时子请御膳房总管进去喝杯茶,随便给点贿赂的银子。 明月这时候插了一句:“小主,一刻钟时间到了,您脸上的黄瓜片可以拿下来了。” 季灵蓉的笑意戛然而止,她长青春痘了!吃不了螃蟹…… 徐公公见季才人把黄瓜片拿了下来,这才道:“季才人,皇上有请。”他小声道:“您爹爹来了。” 季灵蓉:“……”这消息有点突然。 幸亏她良好的职业素养,保持着微笑,忍着心疼让明月带徐公公去偏殿喝茶等候。 她回到屋内,穿上粉粉嫩嫩的衣服,化了个傻白甜妆容,这才跟着徐公公来到御书房。 敲了敲门,把御书房门推开,眼中含泪,看着面前三个男人。 嘴角的笑差点就僵硬了。 哪个是她爹? 她挨个人看了一眼,然后中规中矩地走到皇上面前请安。 心里有淡淡的疑惑,原主爹爹不是对她很好吗?为什么这三人没有一个神情激动的? 冷墨泽让季灵蓉免礼,看向站在殿内的三人:“朕还有事,限你们三日之内找到证据,不然朕不介意让肖家灭门!” 三位大臣面色一变,不过看着季才人在此,不宜久留,只能应是离开。 季灵蓉对着皇上眨了眨眼:“皇上,妾来了。”她爹到底来没来? 冷墨泽站起身,把她的柔夷握在大掌中,问道:“不害怕朕?” 季灵蓉愣了愣:“害怕什么?”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他不信灵蓉听到他要灭门还不怕,应该是一门心思想见她爹爹,没听到他与大臣的对话。 他突然想看看她害怕的表情。 “朕刚刚说,要灭肖家满门。” 季灵蓉点点头,随即瞪大了双眼:“是肖良媛的肖家么?” 冷墨泽一愣:“是肖良媛母族。” “如果皇上抄家了,肖良媛会是什么下场?” 冷墨泽沉了脸:“在皇宫里孤立无援。”就算死了,也无人在意。 二人深吸一口气,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巧合? 此时,从耳房走出来两个人,俩人皆身材高大,面目粗犷,一看就是硬汉形象,却偏偏双眸都含着泪。 冷墨泽见季监丞出来了,拍了拍季灵蓉的肩膀。 季灵蓉抬眼看向两名硬汉,率先注意到二人皆红了的眼眶,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不会这俩人之一就是爹爹? 爹爹不是文官吗?为什么长得五大三粗?与她一点也不像。 她眼中连忙积蓄出泪水,露出想要过去又顾虑太多的表情。 季鼎盛擦了擦眼中的泪,屈膝行礼:“臣季鼎盛见过季才人。” 他肩膀微颤,老泪纵横:“蓉儿,爹爹想你了。” 季灵蓉感觉心里酸酸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爹爹能当着皇上的面,痛哭流涕,这明显爱到了极致。 她再也忍不住,向季鼎盛走过去,伸手把他拉起来,小鸟依人般投入他的怀抱。 管他宫规,管他男女授受不亲,她只知道,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爱。 季鼎隆在皇上的示意下站起身,笑着看大哥与侄女的重逢。 季鼎盛揉了揉季灵蓉的头,声音有些哽咽道:“好了,都嫁人了,还让爹爹抱,羞不羞?” “才不羞呢!”季灵蓉吐了吐舌头,娇颜羞红,把脸捂上。 冷墨泽眉梢微挑,灵蓉也有脸皮薄的时候?好可爱啊!要不是时候不对,他真想掐一掐她的脸蛋。 捂着脸的季灵蓉有些羞耻,她又不是十七岁,怎么能做出吐舌头的动作?而且刚刚没有演戏,是发自内心的。 她有些扭捏地把手放下,期待地看着皇上:“皇上,快午时了。” 冷墨泽点头:“徐公公,备膳。” 季鼎盛和季鼎隆兄弟二人连忙行礼:“那臣\/草民告退,不耽误皇上用膳。” 季灵蓉愣了愣,看向皇上。 冷墨泽无奈:“二位爱卿跟着一起。” 季鼎隆张大了嘴巴,爱卿? 冷墨泽坐到龙椅上,表情严肃道:“季监丞护驾有功,虽不要奖赏,但朕不是不知感恩之人,赐季鼎盛为正五品兵部郎中,赐季鼎隆为正七品国子监丞,季才人升为良媛。” 季灵蓉一愣,竟然有她的份? 跟着爹爹和叔父谢恩后,季灵蓉有些不好意思,她第一次见爹爹就升了两级,这感觉无以言表。 季鼎盛想了想,还是道:“臣何德何能,受皇上如此爱戴,臣……” 冷墨泽打断他的话:“你救了朕,不是全部原因,主要是季良媛。” 他眉眼含情,看向哭红了脸的小女人:“你们是沾了她的光。” 季灵蓉:“?”什么意思? 见皇上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不好追问,与皇上、爹爹和叔父到偏殿用膳。 这一顿饭,季灵蓉没敢多吃,原主受继母虐待,再加上还能听继母的话,与赵才人交好,一定是唯唯诺诺的性格,这种性格的人一般吃的都少。 冷墨泽见季灵蓉像小猫一样用膳,有些新奇,目光时不时落在她的身上,真是又乖巧,又可爱。 季鼎盛看此情景,红了眼眶,忍不住替闺女夹了一筷子菜:“闺女,多吃点,你怎么不光吃饭变文雅了,饭量还少了?”? 第八十九章 她的味道很甜,甜入心扉 季灵蓉:“……”她低估了继母的无耻程度,看样原主平日吃不上几口饭,才能在有饭吃的时候不顾一切地往肚子里塞。 她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原主会轻信赵才人的话。 之前她看锦鲤秘籍,只觉得原主懦弱,到了皇宫还相信继母,但却忽略了原主曾经的遭遇,后宫的女人都是情敌,想要找一颗真心概率基本为零。 但是赵才人一直是以对原主好的角度出发,姐姐妹妹的叫着、关心着,当一个人处于深渊时,唯一的光就是救赎,哪怕是陷阱也会奋不顾身地抓住。 她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舒服,看样得想办法会会继母了,竟然让她不好受! 季鼎盛瞅了皇上一眼,不敢埋怨皇上,只是心里老不好受了! 他的闺女每次在他回府时吃饭都狼吞虎咽,像是有人跟她抢一样,一定是皇上虐待她了,连吃饭都小心翼翼。 他心疼啊!当初皇上真是瞎了眼,选中了闺女进入后宫,还不好好对待。 他以后一定好好在兵部闯出一片天地!为闺女日后铺路。 季鼎隆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的官位是哥哥和侄女给的,他定要成为侄女日后在后宫的助力!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吃着饭菜,感觉自己格外多余,尤其是看这三人互相夹菜的场面,心里微酸,他不光被忽视了,还被灵蓉忽视了。 不由得想到曾经,灵蓉就没为他夹过几次菜! 他的脸沉了下来,冰眸泛着寒意。 徐公公默默地往门边上挪了挪,皇上生气了,他这把老骨头可惹不起。 季灵蓉看着碗里的菜,有些怀疑爹爹和叔父是不是学建筑的,怎么做到落那么高还不倒的? 但她并未拒绝,一边替他们夹菜,一边把碗里的饭菜都吃了。 就算感觉到撑,也继续吃。 有些爱,不想失去,更容易让人上瘾。 冷墨泽的寒气被三人之间的温情打败,尤其看到灵蓉为了不浪费她爹爹和她叔父的心意,明明吃饱了还往嘴里塞,他放下了筷子。 季灵蓉三人见皇上放筷,立即把碗里的饭菜都塞嘴里,也放下了筷子。 冷墨泽站起身:“朕还有事,你们自便,徐公公留在这。” 徐公公应是,站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他太佩服季良媛了,皇上就看了她两眼,气就自己消了!所以他得好好表现,不能打扰季良媛与亲人团聚。 冷墨泽回到御书房,拿起御笔批阅奏折,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想着刚刚那一幕。 季良媛是没拿她当家人?所以夹菜时都想不起来他? 不由得,心里又升腾起怒气,脸漆黑如墨。 季灵蓉与爹爹和叔父聊了一会儿,这才双眸含泪地送二人离开。 她擦了擦眼泪,进入御书房。 徐公公跟着季灵蓉一起进入的,扑面而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 皇上怎么又生气了? 冷墨泽抬起头,冷眼看着季灵蓉,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像小猫一样,惹人怜爱,气消了一半。 敏锐的徐公公:“?”什么情况? 季灵蓉走到皇上面前,伸出胳膊抱住他,声音有些哽咽,软软弱弱带着感激:“妾多谢皇上让妾见到了爹爹。” 冷墨泽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有些别扭道:“别哭。” 季灵蓉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刚刚并没有哭的她只能装哭。 她只是觉得爹爹和叔父给她夹菜逾规越矩,所以让皇上感受一下她的感激,看样是她演技太好了,感受的程度太深,连她丑都不说了。 冷墨泽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背,抿了抿唇:“朕下次再安排你们见面,别哭了。”朕心疼。 季灵蓉点点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露出个雨过天晴的笑容。 “皇上,您真好。”这话是她发自内心说的,历史上进皇宫的宫妃都极少能与爹爹见面,皇上竟然又承诺安排她与爹爹相见。 她感激地看着他,她想,若他不是种马加渣男,她会动心。 最主要,他真的很帅,尤其是现在温柔地看着她,就好像常年处于冰山的天山雪莲瞬间绽放,美丽到可以让人忽略寒冷。 冷墨泽被她如星空璀璨的双眸,迷了眼,他捧起她的脸,吻上了她的樱唇。 她的樱唇很软,能把他的心融化。 她的味道很甜,甜入心扉。 心在这一刻跳的极快,他想,他真的很喜欢她,喜欢她的一颦一笑,喜欢她的胆大心大,喜欢她的体贴和识大体,喜欢与她相处。 感受到她的呼吸不畅,他松开她的唇,笑容有着些许无奈。 他还喜欢她厚颜无耻,喜欢她爱哭鼻子。 季灵蓉见皇上笑得万般无奈,低下头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回事?他亲她,他还无奈上了! 就无语。 冷墨泽见她低下头,以为是害羞了,抿了抿唇回味她的味道,牵着她的手来到书架旁,声音带着磁性道:“好久没为朕读书了,选一本。” 季灵蓉随意拿了一本,打开一看,眼睛瞪得溜圆,皇上竟然看春宫图! 还挺激烈的那种。 冷墨泽见她选完了,好奇她会选什么书,俯下身,就着她的手看她手中的书。 随即人呆住了。 脸仿佛在燃烧。 一定是母后搞的鬼! 他咬牙切齿道:“季!良!媛!,你就这么不想为朕读书吗?” 选哪一本不好,偏偏选母后放在这的书,季灵蓉一定是故意的! 季灵蓉被皇上倒打一耙整无语了,她连忙道歉:“皇上,是妾的不是,被这本书颜色吸引,好奇选了这本,没想到御书房竟然能有这样的书,妾再选一本。” 冷墨泽被她的讽刺气笑了,道歉倒是快,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没想到御书房会出现这样的书呗!他再一次见识到她的胆子大和厚颜无耻了! 哪一位女子看到这种书不脸红?也就她,竟然还感兴趣的双眼放光!? 第九十章 摸她青春痘? 季灵蓉这次拿了一本《战国策》,还特意问了一下皇上行不行,这才打开。 随即把书塞皇上怀里又打开一本。 冷墨泽不明所以地打开《战国策》,看着里面的男女图画耳根变红。 他又看到灵蓉刚刚打开的《资治通鉴》,把三本书都扔到地上,牵着灵蓉的手到桌子旁:“读那一摞奏折!” 季灵蓉见皇上咬牙切齿的,劝慰道:“皇上,妾知道那些书不是您放在这的,只是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妾为您读奏折,您别生气了。” 冷墨泽略感诧异:“你不认为那些书是朕放的?”灵蓉懂他,知道他不会看这种书。 “妾也不傻,这里是御书房。”要放也放寝宫啊!明显是太后的手笔。 太后?她仿佛如醍醐灌顶,终于想明白这些日子和皇上的相处为什么怪怪的了。 太后一直催皇上要诞下龙嗣,而皇上对女人没有兴趣,所以这是在与她试着接触! 她垂下眼帘,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这种被利用。 但转念一想,她也利用了皇上查真相,而且还觉得挺好用的。 所以……她打开奏折认真地读了起来。 冷墨泽静静地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灵蓉长得极美,眉眼如画,清丽中带着妖艳,她认真的样子更美,好似那天仙下凡,眼睛明净清冽像是春天的一泓碧水。 怎一个心动了得。 他从奏折里拿出一本,放到她面前:“读完那本,读这本。” 季灵蓉没想太多,读完手上的奏折,打开皇上指定的奏折。 然后越读越慢。 这本奏折是参肖家的奏折,事情的起因是肖良媛的弟弟肖望族玷污了庄家三小姐(庄妃的庶妹),庄家家主(庄妃的父亲)一气之下,把肖望族查了个底朝天。 肖望族经常光顾各大赌场和青楼,天天换女人,仅仅三个月就花费了供一个家族所有人三年使用的银两。 以肖家的底蕴,不可能容忍一个儿子花费那么多,但是庄家家主又查不到银子的来源。 庄家三小姐看着日日为她操劳的父亲,终是交代,她其实被拐卖了,是被人牙子卖给了肖望族,并不算肖望族玷污她。 庄家家主本不想继续查下去,岂料还在流连花丛的肖望族又不小心睡了个被拐的知府女儿。 庄家家主觉得不可能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查起了人牙子,然后发现肖望族睡的女人表面上是他买下来的,其实没有花一分钱。 而他去赌坊的钱就是拐到了比较丑的,他没有食欲的,换来的银钱。 季灵蓉感觉有些不对劲,她把奏折放下,沉思片刻问:“皇上,近期您收到了有拐卖少女的消息了吗?” 冷墨泽愣了一下,他让她看奏折已经越矩了,没想到灵蓉还会问他相关的问题。 冷着脸道:“季良媛,后宫不得干政不知道吗?更何况那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朕为何要跟你说?信不信朕赶你出去!” 季灵蓉自动把皇上的威胁忽略,对视上他的眼,三个月,多么巧的一个数字啊! 因为皇上查,怕露馅,选了肖望族这个替罪羊接锅。 冷墨泽闭了闭眼:“肖望族和肖良媛朕不能保。” 季灵蓉把奏折放下,抱住了他。 可能是把他当朋友了,看到他心情不愉,她也会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她想了想道:“皇上,肖望族管不住自己,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保,就算他是被利用的,而肖良媛,只能看她造化了,如果她像妾这么聪明,那是能活着的。” 冷墨泽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瞳眸隐藏了所有情绪,薄唇微勾,表情淡漠道:“你在安慰朕?自朕登基后,后宫争斗不断,每个月死一个宫妃很正常,你以为朕会因此小事乱了心弦?” 他低下头,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气息打在她的脸上:“不过,心意朕领了,赏你一个吻。” 他用另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朕赏的吻,闭着眼感受。” 说完,他吻上了她的唇,带着强势的索取。 刚刚,他鬼使神差地向她吐露了心声,听着她动人心弦的安慰,仿佛见到了冬日暖阳。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让灵蓉知晓他是假暴君的事情。 所以,他挡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坐皇位的时间越长,他能看清的事情越多,曾经被蒙蔽的那些事如针刺一般扎在他的心扉。 他曾经希望天下太平,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 但如今,只剩下国库充盈,百姓能吃上饭。 人,不能靠一腔热血平天下事,唯有权衡利弊取最优的结果。 他,终是成为了他曾经最讨厌的人。 神色的落寞只能靠着唇上的柔软安抚,他渐渐平复了心情,最起码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季灵蓉已经肯定,自己是被亲习惯了,而且已经有了感觉,小腹出现了一些反应。 但一想到这具身体才十七岁,所有的涟漪通通消失,垂下的眼眸里只剩一汪平静的湖水。 冷墨泽松开了她的唇,面无表情地指着奏折:“继续读。” 季灵蓉:“……”她是真搞不明白皇上,上一秒你侬我侬,下一秒就跟不认识似的。 她拿起请安奏折重新读了起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放下奏折道:“皇上,爹爹救了您,您升了他的官,妾已经感激不尽了,为什么还要升妾的位分和叔父的官位呢?”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蹦出四个字:“通济米铺。” 季灵蓉不明所以:“通济米铺妾送给皇上了啊!有什么问题吗?” 冷墨泽放下御笔,有些无奈,灵蓉聪明时,一眼看破问题所在,笨时经他提醒还听不明白。 “朕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米铺?”他站起身,手点在她脸上的青春痘上:“把朕看成什么人了?” “可是,别人送皇上东西,皇上收了也不用办事啊?”季灵蓉依旧满脸问号地看着皇上,心里强忍着怒气,死男人,摸她青春痘! 冷墨泽别过脸:“能办的朕尽量办。” 季灵蓉挑了挑眉,心里的小恶魔刹那绽放,摸她青春痘?? 第九十一章 他承认,他怕 季灵蓉突然捂住脸:“皇上,妾知道了,您是看妾貌美如花,沉迷于妾的美色,这才直接升了妾的位分,让妾对您死心塌地。” 冷墨泽被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道:“季!良?媛!你……” “皇上别害羞嘛~妾都懂。”季灵蓉羞涩一笑:“妾为您读奏折哈!正事要紧。” 她和缓的声音带着一丝安抚,抚平了他的心,他冷静下来,也拿起御笔批阅奏折。 顺便吩咐徐公公,今日季良媛侍寝。 季灵蓉读奏折声音顿了顿,摸她青春痘的狗男人!不喜欢她还用尽办法拉拢她。 就是看她入了太后的眼,反正选谁只是为了生孩子。 时间缓缓流淌,不一会儿就到了用晚膳时间,御膳房总管听说季良媛在御书房,索性把属于她的那份螃蟹也送到了御书房。 季灵蓉看着面前的螃蟹,内心挣扎。 她脸上已经长了青春痘,再吃螃蟹很可能又长几个,在这后宫,她靠颜值入了皇上的眼,所以……螃蟹真香! 大不了明天多敷几根黄瓜! 用完膳,跟皇上溜达回邀月殿。 俩人各自洗漱后,冷墨泽看着让他心动的女人,在地上铺了个地铺,坐在地铺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季灵蓉:“?”谁能解释解释现在什么情况? 她想掀开被子,被他的大手拦住。 “朕来。” 季灵蓉:“……”所以又想好好的床不躺,在地铺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掀开了她的被褥,随即为她盖好。 “朕明日亦宣你侍寝,今日困了。” 他承认,他怕了,怕他心动的女人对他的霉运有所察觉。 从而疏远他。 季灵蓉:“?”所以皇上刚刚只是想看她穿什么颜色的肚兜?莫名其妙! 翌日,天空下起了凄凄沥沥的小雨,阴沉沉的让人忍不住心情低落。 季灵蓉无奈地被钱嬷嬷叫醒,更衣洗漱后去乾坤宫请安。 昨日被升了位分,今日都是事。 所有良媛以下的宫妃都来了,良媛以上的只有德妃、淑妃和华修容来到了乾坤宫。 德妃她知晓,是来给她撑场子的,淑妃是来看她热闹的,华修容来干什么她就猜不到了。 尤其是看到华修容那纠结的表情,她更猜不出来。 因为下着雨再加上不是所有宫妃都来了,所有人进入了正殿,请安后,皇后笑得温婉大方道:“恭喜季良媛了,得皇上看重,以后可好好照顾你的妹妹,赵才人。” 季灵蓉勾起唇角:“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忘了赵才人因为什么降了位分?妾为什么要照顾想嫁祸妾的人呢?” 她一改往常姿态,抬起骄傲的头颅直视皇后,并挑了挑眉:“皇后娘娘,您明知道赵才人对妾的心思不存,为什么还要推妾入火坑呢?” 皇后一噎,不就升了良媛吗?就连她也不放在眼里了? 淑妃挑了挑眉:“季良媛,你只是个良媛,怎能对皇后娘娘不敬?” 德妃嗤笑:“季良媛说的是事实,如何不敬了?淑妃,什么时候起,你甘愿听皇后的话了?” 淑妃被气到了,她可是兵部尚书之女,爷爷立下了汗马功劳,怎是一个刚升一品官之女能比的? “德妃,知道季良媛是你的人,你也不至于污蔑本宫!” 德妃:“所以,淑妃你不甘愿听皇后的话了?” 正在品茶的皇后气的摔了茶盏:“季良媛,德妃和淑妃为你吵起来了,你不劝劝吗?” 季灵蓉不明所以:“皇后娘娘,她们聊的是您啊!妾还以为您是因为淑妃娘娘不甘愿听您话生气了呢!” “季良媛!”皇后和淑妃一起站了起来。 德妃拍了拍手:“原来皇后和淑妃如此的心有灵犀啊!” 季灵蓉人畜无害地笑了笑:“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有事吗?妾在呀!是有什么事吩咐吗?只是晚上不行,昨日皇上说,让妾今晚还侍寝呢!” 皇上二字让皇后和淑妃恢复了理智,二人硬生生忍下心中的怒气,随即,一齐坐到地上。 德妃捂着唇站起身:“哎呀,皇后娘娘和淑妃怎么这么不小心?是看地面脏了想擦擦吗?” 季灵蓉“噗嗤”笑出声:“德妃娘娘,您今早让人送来的笑话太有意思了,妾现在还想笑呢!” “想笑你就笑。”德妃看着皇后脸气成猪肝色,赞许地看了一眼季灵蓉。 皇后里子面子都没了,气的摆手:“今日到此,本宫累了,一会儿本宫的赏赐会送到邀月殿。” 季灵蓉开心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妾一定会把每个人的赏赐或礼物让钱嬷嬷和起舞当场检查,免得搜出毒药到时候说不清楚。” 德妃得意地笑:“季良媛,本宫教你,谁送的礼物你得念出来,本宫想送你一份大礼,不念出来本宫心里不舒服啊!” 季灵蓉应是:“妾多谢德妃娘娘指点。” 皇后忍不住拂袖离去,这两人一唱一和,就是想让她送的礼物又没问题又丰厚,这是在吸她的血啊! 皇后娘娘离开,众人也陆陆续续散去,德妃附在季灵蓉耳边道:“今日本宫心情愉悦,不妨告诉你,当初说你比本宫美的人是淑妃。” 她勾唇一笑:“好好跟着本宫,保你与皇后作对小命无忧,不然,本宫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季灵蓉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妾一直都是德妃娘娘的人。” 德妃点头,满意地离开,徒留季灵蓉在原地叹气。 淑妃一直躲着树后面,见德妃走了才现身。 “季良媛,就为了知道本宫曾说你比德妃美,闹的这一出?” 季灵蓉苦笑:“妾知道了又如何?” 淑妃不屑地笑了:“为了投靠德妃,不惜得罪本宫和皇后,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真傻。” 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季灵蓉站在原地,突然说道:“人都走了,华修容还不出来吗?” 华修容现出身形:“上次在皇家陵园,你算是救了本主,德妃不是能够依靠的人,贤妃娘娘很看重你。” 说完,她直接离开。 季灵蓉这才带着明月往御花园走。 明月犹豫再三,问道:“小主,您今日为什么要树敌呢?”? 第九十二章 皇上又双叒口是心非了 季灵蓉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明月的话。 雨还在下着,飘飘渺渺,打在已经泛黄的树叶上,格外凄凉。 她拒绝了明月撑着的伞,走到树下,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今日清晨,她就收到了德妃的传话,只要她想办法惹皇后生气,可以告诉她,谁说她比德妃美。 她知道,德妃是让她做选择。 她也知道,她的晋升给德妃带来了一丝不确定感。 对于德妃来说,她只是一颗棋子,棋子突然变大,总得给个巴掌和甜枣。 这是她一反常态的原因之一,她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其次,是淑妃,淑妃的爹爹是兵部尚书,而她爹爹是兵部郎中,想要对付爹爹太容易了。 她与淑妃一直是对立的关系,这根本改不了,所以她借机树立一个无脑懦弱的形象,说不定淑妃会想自己动手对付她,而不是冒着被皇上说的危险传信给兵部尚书。 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看到的那张纸条。 要两个人,肖良媛很可能是一人,另一个人她想要争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从穿越的那一刻就脱不了身了,而且,如果运气好还可以通过锦鲤运反噬找到幕后真凶。 明月心疼地看着小主,她不知道小主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但是她能看出来,小主心情不好。 她看着手中的伞,默默地收了起来,她不善言辞,只能同甘共苦。 冷墨泽收到今日在皇后宫里发生的事情,冷眸带着淡淡的疑惑。 灵蓉不像是会直接顶撞皇后的人,而且她那么聪慧,怎么能被德妃利用? 他突然想到那张纸条,深吸一口气。 昨日,他不小心吐露心声,为保护不了人而自责,灵蓉不想让他自责,想深入虎穴,帮他找幕后的人! 眉眼划过无奈,这个傻女人! 随即,他收到太后派人传来的消息,灵蓉在御花园里,没有打伞。 他直接站起身,运起轻功往御花园赶,看到树下落寞的身影,他的心揪了起来。 她为了他踏入后宫的浑水,难免害怕彷徨。 看着她脸上的水,他想,她不打伞是不想别人看到她哭。 他走到她面前,牵上她的手:“别哭。” 季灵蓉:“?” 出于职业习惯,她的眼眶在一瞬间红了,泪也挤出来两滴。 她抱住皇上,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抽了抽嘴角,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淋个雨如此难。 自从进入娱乐圈,她就没有淋雨的资格了,甚至不记得上次淋雨是什么时候。 今日的风向有些飘忽不定,她打伞也没什么用处,而且雨落在身上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她这才没有让明月打伞,顺便趁着脑子清醒,理清一下思路。 所以,皇上是怎么看出来她哭了的?自我脑补吗? 她感觉抱的时间挺久的,脱离他的怀抱,声音带着一丢丢沙哑问:“皇上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变得焦急:“皇上,您怎么没打伞?”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脑袋,对着她笑了笑。 季灵蓉:“?”什么意思? 徐公公撑着伞跑了过来:“皇上,您为了季良媛也得仔细着身体啊!老奴终于追上您了。” 季灵蓉抬眼看向皇上:“皇上是特意为妾过来的?”所以是别人跟皇上说,她哭了? 想到刚刚看到明月心疼的表情,她觉得她真相了。 有些感激地看向皇上:“皇上,您对妾真好。” 冷墨泽“哼”了一声:“别听徐公公胡说,朕怎么可能为你?” 徐公公:“……”皇上,老奴尽力了,您不配老奴帮助。 季灵蓉想想也是,她何德何能能让皇上不顾龙体? “不管皇上是不是因为妾,都要保重龙体,一会儿回去喝个姜汤,泡个热水澡。” “朕为何要听你的?”冷墨泽一脸嫌弃:“回去收礼,别耽误朕批阅奏折。” 季灵蓉行礼告退,心里松了口气,原来皇上是路过,也对,怎么可能从御书房赶来说两句话又回去呢? —— 邀月殿现在格外热闹,比她位分高的宫妃都是派宫女送赏赐,位分低的亲自来送。 季灵蓉没想到就耽误这么点时间,已经来了十几位宫妃了,人还没走到邀月殿,就听小时子唱和声:“周才人送金钗一只。” 季灵蓉进入邀月殿,众人齐刷刷向她行礼。 她道了一声免礼,坐在了钱嬷嬷准备的椅子上,当木头人。 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吴贵人,竟然送了一颗能发光的珠子,季灵蓉当即来了兴致,让小时子把珠子拿给她看看。 珠子与她掌心一般大,入手光滑,带着一丝凉意,季灵蓉把吴贵人叫过来:“本主很喜欢这珠子,你有心了。” 吴贵人圆圆的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季良媛,您竟然也喜欢?我这还有很多呢!”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了五个:“送给您。” 季灵蓉:“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家有矿啊?” “你怎么知道?我家是皇商,包了一座石矿呢!”吴贵人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些是石头,虽然我家有钱,但我不太受宠,爹爹就拿这种石头应付我。” “哟~吴贵人良心大发,承认这些是石头了?”郑贵人拿着一方手帕,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她从小就看吴贵人不顺眼,都是皇商,凭什么吴贵人比她小一天? 从小就被叫姐姐,显得她很老似的。 她看向季灵蓉:“季良媛,吴贵人就喜欢送这些破石头,您看看妾送的?那可是上好的……” 吴贵人打断郑贵人的话:“姐姐送的自然是上好的。” 明月非常长眼力见儿的把郑贵人的贺礼拿了过来,季灵蓉挑了挑眉:“铁的?” “你能看出来?”郑贵人深吸一口气:“你怎么看出来的?” “当然是用眼睛看的。”季灵蓉抽了抽嘴角:“你家不会也有矿?” “我家有铁矿。”郑贵人点头:“咱们进屋聊?” 季灵蓉站起身,让明月把珠子收起来,这才往正殿走。 季灵蓉坐到首位:“看样郑贵人一直用铁钗当银钗送人啊。” 吴贵人乞求道:“季良媛,您别生气呗?姐姐比我还不受宠,所以只有这些铁钗,我这还有好多珠子,都送您好不好?” 郑贵人:“哪有你什么事,我这有只金钗,送你了。” 季灵蓉勾唇一笑:“郑贵人,本主猜的没错,你过来是怕本主埋怨吴贵人送的石头?” “我才没……” 季灵蓉打断郑贵人的话:“你们二人,一个送石头,一个送铁钗,本主想跟德妃娘娘聊聊你们其中一人,你们说,本主应该聊谁呢?” 吴贵人不假思索道:“聊妾,聊妾,姐姐的比妾送得值钱。” 郑贵人微微皱眉:“你有什么目的?” “吴贵人,你的礼物本主很喜欢,放心,不会为难郑贵人,能先出去吗?” 吴贵人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郑贵人,转身到了院子里。 季灵蓉站起身:“跟本主来。” 郑贵人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第九十三章 听你的! 御书房。 冷墨泽有些诧异地看着季灵蓉:“怎么来了?” 季灵蓉:“妾给皇上送人来了,这是郑贵人,家里有铁矿。” 冷墨泽脸沉了下来,送人?季灵蓉给他送女人? 季灵蓉把铁钗放到皇上面前:“皇上快看看,这是什么?” 冷墨泽冷着脸把铁钗拿起来:“这是铁钗?” 季灵蓉点头:“皇上,这只铁钗就是郑贵人承包的铁矿里的铁做出来的,很有韧性,不需要太长时间的淬炼,就能出一个合格的武器。” 冷墨泽站起身:“郑贵人,这些日子在房间禁足,不许任何人窥探,若是清白的,朕会升你为良媛,退下。” 郑贵人屈膝行礼:“妾谢皇上赏赐,臣妾告退。” 她走出御书房,一脸茫然,皇上和季良媛打什么哑谜呢? 冷墨泽看着灵蓉犹豫了一下,敲了敲桌子,打开密道进入,暗卫一瞬间进入密道。 季灵蓉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最主要,外面比皇宫自由。 “你怎么下来了?朕叫你来了吗?”冷墨泽呵斥一句,牵上她的手:“罢了,来都来了,跟紧朕。” 季灵蓉:“……”皇上最近爱上了演戏?还是人格分裂那种角色? 众人在灵府出的密道,冷墨泽拍了拍他的肩膀,俯下身:“抱紧了,也不知道你跟着来干什么!只会添乱!” 季灵蓉:“……”其实,她可以不去的。 看着皇上都弯下腰了,只能胳膊勾住他的脖颈,腿盘在他的腰上。 成为了把他当树的树袋熊。 冷墨泽薄唇微微上扬,果然,让灵蓉跟着来没错,把他当成她唯一的依靠。 他运起轻功往郑家铁矿赶,到达铁矿周围,天已经黑了。 一行人进入客栈,季灵蓉为所有人化了个普普通通的妆,为自己化了个翩翩美少年的妆容。 只可惜长了好几颗青春痘,不然就是没有瑕疵的小奶狗样子。 因为不想打草惊蛇,众人来到了矿场下面的招工处。 招工的人指着一旁的大石头:“能抬起来,就可以做工,一日二百文钱管三顿饭,不能偷懒。” 季灵蓉看着地上的大石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招工的人:“哥哥,我不要工钱,只管饭就行,我虽然人小力气小,但是可能干了!求求你别把我和哥哥分开好不好?” 冷墨泽刚把石头抬起来,就听到灵蓉软软糯糯撒娇的话,手颤了颤,石头没拿稳,摔到地上,差点砸了他的脚。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眉眼划过无奈,走到灵蓉身边,把她抱了起来:“我弟弟还小,吃的少,而且墨赤可以把弟弟那份工也干了,就让我弟弟进去。” 落赤:“……”他只能憨厚地挠了挠头:“我力气很大的,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不成问题。” 招工的犹豫了一下,点头:“只要你力气大,这位小弟就能进矿场。” 落赤为了体现他力气大,把石头举过头顶,这才放到地上。 招工的人冲着屋内喊了一声:“娘子,我带这些人去矿场了。” 说完,带着冷墨泽七人往矿场走。 矿场在铁山里,招工的人不断交代注意事项,然后把七人交给了矿场的冯管事。 冯管事扫了季灵蓉一眼,皱了皱眉,先带着七人到住的地方,然后交代明早的上工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七人正好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夜,黑的深沉,鸦雀无声。 冷墨泽抱着季灵蓉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了管事的书房,找到矿场的账簿翻看起来。 账簿看不出来任何问题,就连挖出来的矿去向也记得清清楚楚。 冷墨泽又抱着她在矿场转了一圈,这才回房间睡觉。 因为是大通铺,季灵蓉睡在最边上,旁边都是空着的。 冷墨泽不敢与灵蓉同床,只能打地铺。 暗卫们更不敢与季良媛同床,跟着打地铺。 原来住在这个房间的两名男子,被落赤直接抱到地铺上,他们不能让男子与季良媛同床。 季灵蓉弱弱地道:“你们睡床,我睡地铺就好。”一共九个人,八个人睡地上,让她睡床,如何心安理得?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睡你的。”他不可能让他的女人睡地铺。 季灵蓉:“……”听你的! 一夜无话,翌日季灵蓉第一个醒来,把落赤叫了起来,让他把那两个人放床上。 落赤点点头,把其余四位暗卫拍醒,他睡不了,其余人也别想睡。 冷墨泽坐起身,他觉浅,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 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灵蓉抱怀里:“不要惹事!哥哥去做工。” 他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这才站起身:“走。” 暗卫们跟着他走了出去。 季灵蓉想了想,往伙房走,无辜地眨着大眼睛问道:“姐姐们,有需要帮忙的吗?” 正在摘菜的大妈见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叫她们姐姐,一个个脸上笑开花:“哪里来的孩子,嘴咋这甜呢!” “姐姐,我哥哥在矿山上做工,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承诺把我的那份也做了,我其实是想来问问,这矿场管事严吗?” “咋能不严呢!一日两百文银子呢!能白给吗?” 季灵蓉露出自责的表情:“那每日需要挖的矿多吗?” “咋能不多呢!二壮家的猛虎,二百斤的大胖子,在矿场里做了半个月的工,硬是掉了六十斤,不过他瘦下来真俊,被孙员外的女儿看中,成上门女婿了。” 第九十四章 皇上有隐疾? “小伙子,你说你哥哥要把你那份也干了?这一日就得瘦十斤,要不咱矿场怎么日日都招人啊!都累走了,干不动了!” 季灵蓉眼眶微微变红,泪水在眼眶中徘徊落下:“姐姐们,那我哥哥一天得挖多少矿石啊?我能不能帮你们送饭啊?” 她拿起菜摘了起来:“我会摘菜的,我什么都可以学,我只想快点见到我哥哥。” 大娘们看着季灵蓉可怜兮兮地样子,心瞬间软了:“行!你就当我们今日的帮手,中午与我们一起送饭。” 午时。 季灵蓉与大娘们一起扶着骡车往矿场走,远远地就看到了皇上弯着腰,用小锄头挖矿石的身影。 她不懂,为什么皇上会要亲自过来调查矿场,派手下人不香吗? “开饭了!可以停工了!你们只有两刻钟吃饭时间!”矿场管事喊道。 冷墨泽放在手中的锄头,摸着微微发酸的腰直起身。 没想到挖坑如此累人,还不如在皇宫里批阅奏折呢!唉,好不容易母后回来,他可以出宫体验百姓疾苦,没想到挑了个这么累人的活计。 他扶着腰往分饭的地方走,余光一扫,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连忙把腰上的手放下来,风度翩翩地往分饭的地方去。 季灵蓉把皇上刚刚的动作看在眼里,对着他眨了眨眼,这个男人,都挖矿了还在意形象! 轮到冷墨泽打饭,季灵蓉小声在大娘耳边道:“姐姐,这就是我哥哥,是不是很俊?” 并没有看出哪里俊的大娘对着冷墨泽笑了笑,手也不抖了,给他盛了一大勺饭菜,年轻人,多吃点,既然不能被富家千金看上,多长点肉,好养你弟弟。 真正做两个人活计的落赤见自己碗里只有那一点点饭菜,欲哭无泪,季良媛太偏心了! 很快,又到了晚上,冷墨泽见屋内多出的两个人躺到床上就睡了,好心的一人给了一手刀,让他们睡的更熟一些。 冷墨泽把季灵蓉抱到怀里:“我们可以走了。” “是每日挖的矿与账簿上记录的不一样是吗?”季灵蓉得意一笑:“妾今日套大娘话套出来的。” 冷墨泽:“……”瞬间觉得今日的矿白挖了。 他抱起她来到了存放矿石的地方,守到了下半夜,矿山管事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仔细地检查了一圈,这才带着一队人马过来。 冷墨泽跟着这队人马来到了半山腰上,这里有一个山洞,矿场的管事让人把矿石运进去,拿着一笔银两哼着歌往住处走。 冷墨泽让落黄和落绿留下查探,这才带着季灵蓉回宫。 ——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季灵蓉伸了个懒腰,让明月给她敷黄瓜片,拿着一本书在院子里看。 “妹妹,今日怎么如此清闲?”德妃娘娘穿着一身鲜艳的橙色衣裳走了进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十分耀眼。 季灵蓉不得不站起身行礼:“姐姐怎么来了?” “闲来无事,来看看你。”德妃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听说昨日皇上生病,皆由你照顾的?皇上生了什么病?” 季灵蓉:“……”原来德妃是来打探消息的,但是她也才知道皇上生病了啊! 她凑近德妃,小声说道:“皇上只是说让妾照顾他,没告诉妾是什么病,但是妾看皇上很累的样子。”挖了一天的矿,能不累吗? 德妃想了想:“那你前夜侍寝,皇上有没有异常?”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德妃是真把她当成自己人了,这样的话都能问出来! 她该怎么回答? 想到皇上前日还没有生病,就昨日生病了,她抿了抿唇道:“妾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时间短些?妾没算时间。” 德妃微微凝眉:“你们用了多长时间?” 季灵蓉:“?”有病!至于问那么具体吗?不过,她现在有些好奇,德妃为什么这样问了。 想到曾经俩人假圆房时,皇上让她叫了十分钟就停了,她保守回答:“应该不到一刻钟。” 德妃面色一变,不能接受的摇头:“不可能的,皇上不会真有隐疾,想当初还能和本宫半个时辰呢!要不是本宫累晕了,皇上不可能放过本宫,不会不到一刻钟的。” 她有些怨念地看了季灵蓉一眼,随即叹气:“你还不知道,昨日皇宫里有传言,皇上有隐疾,本宫还想着是谣言呢,但是皇上并没出面制止。” “皇上从半个时辰变成了不到一刻钟,不行!本宫得回去做补汤送给皇上!” 季灵蓉已经不知道如何接德妃话了,并且心有余悸,她刚刚是不是间接说了皇上不行?会不会被皇上算账啊! “小主,皇后娘娘来人说,让您去乾坤宫一趟。”钱嬷嬷在门外禀告。 季灵蓉:“……”不会又要问她皇上行不行? 乾坤宫。 皇后抿了一口茶问道:“你前夜侍寝了吗?” 季灵蓉点头:“妾侍寝了。” “那……你可发现皇上有何异常?” 季灵蓉麻木地摇头:“妾并未发现皇上的异常。” 皇后点头:“行了,那你退下。” 季灵蓉:“……”叫她来就问两句话?不过皇后不是德妃,问不了那么深入,也罢,她这算是为皇上正名了! 途径御花园,她下意识的往假山方向走,还真看到了两名宫女在假山旁说着什么。 她爬上树,听着两名宫女的对话。 “刚刚,皇后娘娘发了懿旨,若有人敢议论皇上,抓到就处死。” “看样皇上是真有隐疾了,刚刚德妃把御膳房最会做补品的厨娘叫到永和宫了。” “天啊!那皇上还会不会有子嗣了?” “你们在议论什么?”一名太监走了过来:“真是不要命了,还敢议论,不过咱家听说,皇上以后不能有子嗣了,刚刚皇上叫风王去了御书房,据说是催风王结婚,你们说,会不会是皇上想过继?” …… 季灵蓉见三人离开,这才跳下树,真是三人成虎,她都有点相信皇上不行了。 回到邀月殿,迎面看到徐公公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徐公公,是皇上叫本主去御书房吗?” 徐公公摇了摇头:“皇上宣季良媛晚上侍寝,还说他很好奇您与德妃说什么了,让她想要做补汤。” 季灵蓉:“……”预感诚不欺她。 第九十五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只吃了五分饱却洗了十遍澡的季灵蓉无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 好饿啊…… 一想到即将迎来皇上的审判,她更饿了。 冷墨泽踏着月光而来,一袭玄色衣袍透着清冷的气息,俊美无俦的面容挂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 季灵蓉心虚地站起身行礼,她此时宁愿像之前侍寝一样,躺在被窝里。 她有些吃不消,皇上特意让小桂子传话,让她穿着衣裳等他。 抿了抿唇,她低着头走到皇上面前,哭丧着脸,可怜兮兮道:“皇上,妾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 冷墨泽挑了挑眉,修长的身子坐到椅子上,手一下、一下敲在桌子上:“说说,朕想知道,德妃为什么要给朕送十全大补汤。” 一旁的徐公公伸长了耳朵,喝了补汤的他,鼻血才止住呢! 季灵蓉蹲到地上,手放在他膝盖上,无辜地瞳眸看着他:“德妃突然问妾前夜侍寝了多长时间。” 冷墨泽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勾起一个邪魅的笑容:“你说了多长时间?” “不到一刻钟。”她抿了抿唇,随即朝着皇上眨了眨眼:“妾只是实话实说啊!您与妾第一次,只有一盏茶时间,第二次还不到一盏茶时间,妾还说多了呢!” 季灵蓉如醍醐灌顶,对呀!她反正也没有侍寝过,就当不谙世事呗! 她眼睛清澈明亮,好奇地问道:“皇上,那您能告诉妾,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说多长时间呗?” 冷墨泽:“……” 他怒极反笑,手气得发颤,双眸猩红:“想知道多少时间?朕让你知道!” 说完,他直接站起身,把她如拎小鸡一般扔到床上:“脱衣!朕去洗漱。” 季灵蓉:“!!!”她欲哭无泪,她是不是惹火烧身了? 这皇上要证明,她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她脑海里盘算着,这次该怎么用锦鲤运反噬逃避侍寝,还没想到呢,冷墨泽缓缓朝她走来。 刚刚进入浴桶,被水打在脸上,冷墨泽瞬间清醒过来。 灵蓉说的时间也没什么问题,而他竟然一怒之下让她等着。 他不想把香用在她的身上,万一今日不到一刻钟在香的作用下,让灵蓉梦到了,他以后还如何大展雄风? 所以,他有些忐忑地走向她,带着一丢丢纠结。 霉运,太过于缥缈不定。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与其害怕,不如主动出击! 她就不信,她抓他,咬他,捶他,说他时间短,他还不骂她! 季灵蓉握住小拳拳为自己加油,把被子掀开,站了起来,跳到皇上身上。 非常熟练的勾住他的脖子,腿盘在他的腰上,对着他的肩膀“嗷呜”就是一口。 “皇上,妾越想越生气,妾明明说的就是事实,是您与妾假圆房您默认的时间,您为什么还生妾的气呢?” 她用力砸了他胸口几下,砸的手都疼了,见皇上只是愣在原处,继续道:“妾还以为皇上就一盏茶时间呢!相信太后也清楚。” 她见皇上还没有反应,手放在他的背上,用指甲挠他。 “皇上,妾听说,有些男人喜欢女人挠他,妾想试试。” 冷墨泽双眸渐渐变红,灵蓉的指甲仿佛带电,唤醒了他心中的猛兽,想到刚刚她咬他时的战栗和小手为他胸口挠痒痒的心痒难耐,他抓住了她的手。 “是你招惹朕的。” 理智,早已瓦解。 她就是穿肠毒药,他食髓知味。 他抱着她,吻上她的唇,霸道又温柔。 他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想把每一片滑嫩肌肤都照顾到。 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他再也不满足于只吻她的唇,他的唇渐渐往下,带着炙热与欲望。 “啊~”她控制不住,发出了一声如猫叫的声音。 她知道,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拥抱和他的吻。 甚至身体已经在他的霸道与温柔中,产生了反应。 她看着他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材,咽了咽口水。 偏偏,耳边传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配合朕好吗?” 她彻底被蛊惑,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理智在这一刻崩塌,她想,她可以! 这么优质的美男,不亏! 她的吻带着一丝丝的挑逗,让他伸手,撕碎了她所有的衣服。 配合的吻,让俩人的yu望再次升华。 俩人的唇一直没有分开,他缓缓的朝着床边移动。 这一刻,他根本想不起来还有霉运一事。 只是……为什么他的腿痒痒的,像是有什么流了下来? 只是气氛太好,他不想让多余的事情打断他。 季灵蓉皱了皱眉,忍不住逃离他的唇,捂住了小腹。 “妾突然肚子疼,可能是今晚吃坏肚子了。” 冷墨泽仿佛看到了粉色泡泡消失,他的脸还红着,有些咬牙切齿道:“季良媛,你是故意的!信不信朕让你在外面站一夜!” 季灵蓉脸变得苍白,小腹的疼痛让她双眸含泪:“妾……真的好疼……” 冷墨泽面色一变,看着灵蓉不像作伪的表情,紧张的把她放在床上:“来人:传太医!” 徐公公听到皇上紧张的声音,飞速地往太医跑,心里不断地思考,能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皇上很生气的把季良媛拎到屋内,莫非皇上打季良媛了? 难道皇上装暴君装习惯了? 太医被徐公公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邀月殿:“太医,您快进去看看。” 太医深吸两口气平复呼吸,这才拿着药箱进入屋内。 冷墨泽因为心系灵蓉,只是披了一件披风,腿随着步伐时隐时现。 徐公公眼尖地看到了皇上腿上的血,吓得鼻血都流出来了,皇上竟然把季良媛打出血了! 钱嬷嬷也看到了皇上腿上的血,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莫非皇上太用力,把小主弄流产了? 季灵蓉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尴尬的蜷起了脚趾,有气无力道:“皇上,妾只是来事了,真没事,您能不能别叫太医?您能不能先出去?”她要换裤子!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又说没事,又说来事,你都疼糊涂了,老实等着!再废话,信不信朕把所有太医都叫过来!” 第九十六章 他为她忙前忙后 季灵蓉:“……”这种尴尬的情况要如何处理?在线等,非常着急! 皇上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感觉到火山爆发,又听到太医来了,脸色涨红。 终于忍不住紧紧的压着被子:“太医,麻烦出去,本主没事。” 太医看季良媛紧张的样子和地上的血迹,微微摇头,拿出一罐伤药放到桌子上。 冷墨泽走到床边:“不能讳疾忌医,快让太医看看。” 季灵蓉看着皇上因为锦鲤运反噬衣服裂开的口子道:“皇上,您胸肌露出来了。” 冷墨泽:“……太医,先出去!” 季灵蓉松了口气,也顾不得难以启齿,直接道:“皇上,妾是来葵水了!妾先去换衣裳了,今日侍不了寝了。” 冷墨泽呆愣在原处,葵水?听说过,但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灵蓉是因为葵水肚子疼? 他低下头看到了地上的鲜血,面色一变,怎么会有血呢? 葵水会让人受伤? 季灵蓉有些想哭,这个身体来事怎么这么疼啊!要血命了。 她忍着大脑发晕,给自己简单的洗了洗,换上了衣裤。 非常不适应的垫了月事带,捂着肚子回到寝殿。 看到床上的血迹,她无奈叹气,准备换新的床单被罩。 冷墨泽从错愣中回过神,见灵蓉有气无力地换床单被罩,把她抱到卧榻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笨拙地把床单被套换好。 季灵蓉疼得睡不着觉,虚弱道:“皇上,能让钱嬷嬷送杯红糖水给妾吗?” 冷墨泽迅速出了内间,让钱嬷嬷准备红糖水,这才意识到,他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她会不会恃宠而骄? 脑海里浮现了母后的话:女人在生病时是最脆弱的时候,你对她好一点,她能记一辈子。 他抿了抿唇,别过脸问:“你还需要什么?朕就是看你生病了。”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后脑勺心里疑惑:屋里进来人了?皇上在跟谁说话?谁生病了? 她没有听到皇上看的方向传来声音,冷墨泽也没有等到灵蓉的回答。 室内一片沉静。 直到钱嬷嬷把红糖水送来,季灵蓉虚弱地问:“皇上,谁生病了?” 冷墨泽:“……”回想自己刚刚的举动,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他把红糖水端到她的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她嘴边:“喝。” 并不怎么喜欢红糖水,却不得不用红糖水续命的季灵蓉就着他的手把红糖水喝下,然后坐起身:“皇上,把红糖水给妾就行了。” “朕喂你是你的荣耀!你……” 季灵蓉实在是太疼了,而且女人这种时候并没有那么多耐心,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碗,往嘴里倒。 钱嬷嬷准备的红糖水温度刚刚好,不会烫嘴,却喝着暖心暖胃。 她觉得自己舒服了一些,对着皇上笑了笑:“多谢皇上,妾能睡觉了吗?” 冷墨泽垂下眼帘,原来,红糖水是需要牛饮的。 “等一下。”他见季灵蓉闭上眼,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淑下口再睡。” 季灵蓉心里终是被触动,皇上今晚不光没嫌弃她来事,还为她忙前忙后。 在他的伺候下,她漱了口,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皇上,谢谢您。” 冷墨泽别过脸:“朕……就是看你不舒服。” 季灵蓉挑了挑眉,原来皇上刚刚是在跟她说话,只是把她来事当成了生病。 忍着不适坐起身,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眨了眨眼:“皇上,您真好。” 冷墨泽仿佛被烫到了,摸着自己的脸庞,脸上露出了孩童吃到了糖的笑容。 真甜。 季灵蓉把皇上的笑容记在了心理,闭上眼睡觉。 其实,他真的挺好,可惜不是她能染指的。 —— 翌日,皇上把季良媛打流血的事情传遍了后宫。 皇后又把季灵蓉叫到了乾坤宫,依旧就是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季灵蓉退下。 季灵蓉刚刚出了乾坤宫,就见到淑妃穿着一身白衣,手拿一柄团扇,善良地问:“妹妹,听说你身体有恙?本宫特意来扶你回寝殿的。” “淑妃娘娘心意妾心领了,有钱嬷嬷和起舞扶妾回去就行。” 淑妃直接顶替了起舞的位置,扶着季灵蓉往邀月殿走。 季灵蓉小心地看着脚下,心理想着淑妃的目的,她刚刚话中的意思,就是拿淑妃和宫女比,结果淑妃竟然没有生气,明显就是想害她。 途径甘泉宫,淑妃停住脚步:“本宫忘了些事情,妹妹不建议在本宫的宫殿等候一下?” 季灵蓉微微一笑:“妾身体不适,想快点回去,就不陪淑妃娘娘了。” “姐姐,你在这啊!妾正巧想去找你呢!”赵才人走了过来,看着季灵蓉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姐姐,你面色好苍白,咱们进淑妃娘娘宫里休息会儿,想必淑妃娘娘不会介意。” 淑妃点头:“本宫不介意,都进来。” 季灵蓉只好点头,缓慢的进入甘泉宫,人刚刚进入,就被淑妃按到椅子上:“快休息一下。” 赵才人突然惊呼道:“姐姐,椅子上怎么有血?是被皇上打的吗?” 季灵蓉:“……皇上并未打妾,是妾来月事了。” 淑妃站起身:“来人,带季良媛去侧殿换身衣裳,妹妹若不介意,先穿本宫的。” 季灵蓉顺从地来到侧殿,见钱嬷嬷和起舞被拦在外面道:“淑妃娘娘,妾不会弄发饰,得让钱嬷嬷和起舞帮忙。” 淑妃想了想,点头让钱嬷嬷和起舞跟着进入。 钱嬷嬷在进入屋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屋内有人,小声道:“小主,那屏风后面有一人,但是是名女子。” 季灵蓉挑了挑眉,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让钱嬷嬷替她更衣。 更衣完毕,季灵蓉与淑妃闲聊了两句,就听皇后让她去趟乾坤宫。 一日叫她两次,这局真大啊! 她来到乾坤宫,见肖良媛已经到了,正掩面哭泣:“皇后,妾真的与姜太医是清白的!” 姜太医大义凛然道:“皇后娘娘,臣愧对皇上,愿以死谢罪,当初肖良媛与季良媛侍寝后,想尽快诞下皇嗣,这才把主意打到臣的身上。” “皇后娘娘,她们见到臣,直接脱了衣裳,臣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才与肖良媛和季良媛……” “皇后娘娘,臣前日发现臣得了重病,时日无多,不然臣定会继续错下去,扰乱皇室血脉。” “季良媛其实没有来月事,是流产了,是臣的……” 第九十七章 她脖子一歪,躺到地上,没了呼吸 季灵蓉:“……”这种脏水也往她身上泼? 姜太医:“皇后娘娘,您不信可以让其余太医为季良媛把脉,季良媛服用了臣隐藏脉象的药,此时一定是虚寒的脉象。” “臣还知道,季良媛胸口处有颗痣,后背有红色的胎记,肖良媛肚脐左边有胎记。” 肖良媛变了脸色:“你……你怎知?” “既然肖良媛承认了,那姜太医说的一定是事实了,来人,把肖良媛和季良媛带下去,赐毒酒!” 皇后摆了摆手,威严地看向殿内的宫女:“此事若本宫听到一丝风声,你们人头落地!” 肖良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皇后娘娘,妾是冤枉的!您不能……” “冤枉?那姜太医怎知你肚脐旁的胎记?” “妾不知姜太医如何知道的,但妾真是冤枉的……”泪不断地从肖良媛的眼里流出来,她害怕的蜷缩着身体,头“咣咣”地往地上嗑。 皇后站起身:“行了,惑乱宫闱,其罪当诛,不要狡辩了。” 她话音刚落,脚踹到桌子上,整个人直接坐到地上。 桌子被踹断了一条腿,砸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疼的面目扭曲,季灵蓉这才不紧不慢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又不问妾,直接定了妾的罪呢?” 皇后狼狈地爬起来,坐到椅子上:“好!来人,传太医!为季良媛诊脉,看看季良媛是否有虚寒之症!” 季灵蓉挑了挑眉:“好啊!” 太医来的很快,见乾坤宫的情况,大气也不敢出,为季灵蓉把脉。 “皇后娘娘,季良媛的确是虚寒之症,臣告退。” 见太医退下,皇后娘娘勾唇道:“季良媛还有什么话说?” 季灵蓉没有回答皇后的话,把肖良媛扶了起来,放到椅子上,然后走到姜太医面前,戴上手套,狠狠地扇了太医两巴掌,然后把他踹到地上。 “你不配做人!” 皇后深吸一口气,头一次见如此粗俗的女人,她下意识摸了摸脸:“季良媛,你是想灭口吗?” 季灵蓉阴恻恻地笑了笑:“灭口?他不配,会脏了我的手。” 皇后被季灵蓉阴沉的气息吓得没敢出声,季良媛是看自己逃不了疯魔了吗? “来人!护驾护驾!” “起舞,帮本主把这些宫女嬷嬷还有肖良媛打晕,本主有话想与皇后娘娘单独聊聊。” 起舞点头,一人给了一手刀。 季灵蓉挑了挑眉:“皇后娘娘,今日的流言是您放出去的?您为什么总是引导别人认为皇上不行呢?” “妾昨日明明说的是,皇上没有任何异常!” 皇后瞳孔微缩:“季良媛,你不敬皇后,罪该万死!” 季灵蓉不屑地笑了笑,手握住皇后的手,在二十秒的一瞬间,狠狠的砸在缺了一条腿的桌子上。 桌子碎成了渣渣。 皇后惊恐的心也产生了裂缝。 季灵蓉松开皇后的手:“想与桌子的后果一样吗?” “现在可没人救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罢了。” “反正我也要死了,不是吗?告诉我,我要化成厉鬼,找她们索命!” 她微微一笑,血从牙里溢出,一滴一滴地向下流淌。 “皇后,你知道吗?刚刚在淑妃宫里,我就被下毒了,我有证据证明我的无辜,但是我还是会死,你说,皇上会不会认为,是你害得我?” “哈哈哈哈……你不说也行,反正到了地狱,我什么都会知道,等我回来,我会顺便看看你的!” 说完,她脖子一歪,躺到地上,没了呼吸。 皇后:“啊啊啊啊!快来人啊!” 殿门被打开,“季灵蓉”飘进殿内,声音虚无缥缈地问:“皇后,这么快就见面了。” 皇后吓得瑟瑟发抖,她刚想晕,一桶水飘到空中,泼在了皇后身上,把皇后泼醒。 皇后吓得坐在地上:“你为什么不去找王太妃?” “季灵蓉”阴恻恻地笑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告诉我……阎王看我死的冤,允许我来报仇的!”说完,她朝着皇后又飘了一尺距离。 皇后泪从眼眶流出:“本宫宫里的春娟是王太妃的人,她只是说,让本宫配合姜太医,其余什么也没说,本宫只是想让爹爹多得些助力。” “季灵蓉”见皇后的表情不似作伪,飘到地上,随即转身飘走了。 皇后彻底被吓晕。 冷墨泽听闻皇后要赐灵蓉毒酒,扔下奏折赶了过来,他打开乾坤宫正殿,看到了躺了一地的人…… 随即见灵蓉躺在众人之间,把她抱了起来。 心理有些埋怨,来月事的人怎么能受凉? 他把灵蓉放到偏殿,这才传了太医。 皇后悠悠醒来,看到皇上在眼前,跪到地上,大声喊道:“皇上,有鬼啊!季灵蓉变成厉鬼了!” 冷墨泽冷眼看着她:“季良媛好好的,说什么胡话?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把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冷墨泽眉心皱起:“一派胡言!” 皇后:“……皇上,您不能偏袒啊!” 冷墨泽冷笑:“季良媛身上的印记不在姜太医说的位置。” 明月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肖良媛肚脐旁边并无胎记。” 皇后彻底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皇后,朕看你太过于操劳,近日就别管后宫了,交给贤妃和德妃。”冷墨泽睇了皇后一眼,直接走到偏殿,把灵蓉抱了出来,往御书房走。 灵蓉她忍着身体的不适,以身犯险,还保住了肖良媛,他就是让后宫之人都知道,他宠她!谁动她,他会插手! 季灵蓉本来是在装晕的,但是没想到皇上竟然把她抱到了偏殿,床实在太过于柔软,她一不留神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在御书房耳房,想到今日闹出来的事情,她低着头走到冷墨泽身边:“皇上,妾错了,您罚妾。”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怎么忘记了?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叫师傅。” 季灵蓉抿了抿唇,投入皇上的怀抱:“师傅,您真好。”皇上是告诉她,他不会惩罚她。 冷墨泽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所以,说说,今日这出戏到底是什么回事?” 第九十八章 她想自己解决,他当然会配合 季灵蓉乖巧地靠在他的身上:“徒儿昨日与皇后娘娘说,徒儿侍寝时并未看出您有异常,但是皇后娘娘压流言时,反而引导宫女太监认为您有隐疾。” “再加上德妃娘娘并不是听流言就能盘根究底,问徒儿您具体时间的人,一定是有人与她说了什么,所以徒儿感觉有问题。” “这才与钱嬷嬷商量了一下应对方法。” “今日,徒儿在淑妃宫里换衣裳时,钱嬷嬷就看出来屏风后面有名女子,用鼻子想都知道是想看徒儿身上有什么印记,所以徒儿就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化妆用的东西,在身上加了点印记。” “钱嬷嬷不知从何弄来的能隐藏胎记的药水,徒儿趁着扶肖良媛把药水涂抹在她身上,这才救了她一命。” 季灵蓉低着头,坏笑了一下:“徒儿嘴里含了一个血袋,因为说话容易弄破,所以徒儿一直等到时机成熟才说,徒儿今日可是问了出来,皇后娘娘身边的春娟其实是王太妃的人,冷宫旁边的纸条,很有可能是王太妃让人埋的。”所以,皇上之前的猜测没错,风王参与了其中,皇后说能帮助她爹爹的人也是风王。 不得不说,蓝妃和丽妃的手段太高超了,人都没露面,就设下了这么大的局。 不过,纸条上,为什么写的是主人?如果是王太妃传的纸条,她不应该有主人才对。 她掩盖了心中的想法,眼神晶亮地看着他:“师父,钱嬷嬷的轻功太厉害了!能一直飘着呢!而且她装徒儿的声音也很像,还有她竟然会易容!若不是昨日钱嬷嬷跟徒儿说,徒儿都不知道。” 冷墨泽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嘴角情不自禁微微上扬:“没有轻功能一直飘着的,只是钱嬷嬷在裤子里藏了一根木棍。” 季灵蓉恍然大悟,原来是用木棍做借力点,怪不得钱嬷嬷穿的裤子那么长。 她装作惊讶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师父,您早就知道徒儿的计划?不然钱嬷嬷身上的衣服怎么可能与徒儿穿的一模一样?徒儿可是在淑妃宫里现换的。” 昨日她把这个计划说出来,也是在试探钱嬷嬷的态度,毕竟把所有人打晕,吓唬皇后这样的举动,可是大不敬的,没有皇上兜底,她可不敢做。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皇上格外配合。 “嗯,为师让淑妃宫里的宫女配合的,为师也想知道,皇后到底听命于谁。” 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师父,您太厉害了,徒儿的计划其实有些草率,很多漏洞您都给补齐了。”看样那个药水也是皇上给的。 冷墨泽勾唇笑了笑,他没说的是,她想自己解决,他当然会配合,谁叫她是让他心动的女子,他当然要宠着她。 殿内安静了下来,他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大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还疼吗?” 季灵蓉点头:“可疼了呢!” “那你不知道躺在别人身上?真笨!”他埋怨一句,手微微用力,替她轻轻的揉肚子。 季灵蓉微微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渐渐睡了过去。 冷墨泽把她放到床上,替她掖了掖被子,这才回到御书房批阅奏折,嘴角一直挂着笑容,直到想到今早穿衣时在腿上发现的血迹,笑出了声。 她啊!就算是来月事了,也鲜活的像个精灵一般,强势的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 翌日,季灵蓉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身体越不舒服,事越多。 带着钱嬷嬷来到御书房,独自进入。 冷墨泽抬眼看她:“这些资料,好好看看。” 季灵蓉点头,接过资料翻看起来。 这些都是珍玉轩的资料,季灵蓉这才知道,珍玉轩加起来也近百家,一共十个管事,皆是精明能干型,只是娘亲太久没出现,这些人被有心之人拉拢,有四人已经背叛。 她的视线落在郭玉商与季氏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上,抬眸看向皇上:“师傅,徒儿能不能把郭玉商先留着?”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想对付季氏?” 季灵蓉点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可以吗?” 他看着她的笑容,深邃的眼眸闪了闪,低下头,淡漠道:“为师只要季萧。” —— 灵府。 季灵蓉倚靠在冷墨泽身上,如祸国殃民的宠妃,一身红色纱衣,毫无保留的把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 她眼波一转,笑得极其妖艳。 “各位管事,可让本夫人久等了,挨个人说说,贪墨的银钱去向。” 郭玉商率先站出来:“小姐,我们一直用心管理,并没有贪墨银两啊!” 季灵蓉玉手拿出一本账簿:“本夫人可是请了京都有名的账房先生看的,你还要狡辩?” 郭玉商一愣:“小姐,珍玉轩的账簿怎么能给外人看呢?” 季灵蓉把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郭管事,本夫人问你,贪墨的银两去哪了?” 见郭玉商只是低着头不回答,她轻笑一声:“其他人也要像郭管事一样吗?” “本夫人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只要说出以前的错误,本夫人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从今日起,得叫我主子。” 郭玉商紧紧抿着唇,下意识看向季萧。 季萧站了出来:“主子,愿您说话算话,这是小的在西青国贪墨银两的去处,小的一直谨遵夫人命令。” 季灵蓉把账簿接过,翻看起来,这里记录的是季萧为了把珍玉轩发扬光大,贿赂官员所用的花销。 正好能与账簿的亏损完全对上。 季灵蓉点点头:“你很好,其他人呢?” 其他人纷纷拿出贿赂官员的账簿,除了郭玉商,其余人竟然都没问题。 季灵蓉站起身:“夫君,我娘亲厉害!这些管事都是极好的呢!这么长时间竟然除了郭管事,每个人都手脚干净的很。” 她眼神刹那变得凌厉:“至于郭管事,等本夫人找到顶替你的,你就去庄子上种田!” 她坐到冷墨泽腿上,黑眸流转着妖艳的光泽,扫视一番在场的人:“但是,就算账簿没有问题,珍玉轩这些年发展的并不好,本夫人找了一名管家,接下来七日时间,你们就由管家教导经营一事,除了郭玉商,其余人就在灵府住下。” 季萧率先站了出来,行礼应是,其余八名管家犹豫了一下,也接受了入住灵府的提议。 郭玉商垂下眼眸:“那小的回珍玉轩,把资料整理一番,等着与新管事交接。” 季灵蓉点点头,玉手摆了摆:“行了,都退下。” 待所有人走后,季灵蓉秒变郁闷脸:“师傅,徒儿白打扮的这么有气势了,这些管家怎么这么听话啊?还有那季萧竟然易容了,你说他是在西青国就易容成季萧的样子,取代了季萧,还是因为知道自己犯了错,才让其余人冒名顶替的?” 第九十九章 爹爹被和离了 冷墨泽看着在他怀里撒娇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的话:“在西青国就易容了,幕后之人不会舍不得季萧,所以没必要让别人易容替代季萧。” “所以,季萧早就被人取代了?”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刚刚郭玉商还看季萧眼色行事,徒儿说让他去种田都没有任何异议,这是为什么?” 冷墨泽眼里闪过怀疑:“你不记得季萧了吗?”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眼神清澈地看着他:“徒儿不认识啊!”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她抱起来:“不记得最好,去季府。” 季灵蓉“哦”了一声,手环在他的脖颈上,羞涩一笑:“看样徒儿不光忘记了入宫的事情,入宫前的事情也忘了一部分啊。” “不是你的问题。”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带着她进入寝室更衣。 季灵蓉:“?”所以,是谁的问题?皇上打什么哑谜啊!! 季府。 季灵蓉依旧是一身红衣,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笑:“夫君,这就是季府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呀!” 冷墨泽十分配合道:“的确不怎么样,不过如何都是你父亲的家。” 他轻轻抬手,叩在门上:“你们府大小姐回来了。” 守门的打开门,看到季灵蓉面色一变:“大小姐,您不是入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灵蓉勾唇,一脚把大门踹开:“谁说本夫人入宫了?连本夫人和妹妹都能认错,你这个看门的也太没眼力见儿了!” 看门的心里的火瞬间就起来了,他可是夫人的人,当初大小姐都不敢对他怎么样,岂是这来历不明只是长得像大小姐的人能侮辱的? 他强忍着怒气,把季灵蓉和冷墨泽请了进来,在大门关上的一刹那,他挥舞着手就朝着季灵蓉脸上扇。 冷墨泽冷眸闪过寒光,气势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抬脚把守门的踹飞了。 季灵蓉崇拜地看着他:“夫君,您武功真高。” 冷墨泽微微一笑,默默地放下脚,心里得意的同时,也有淡淡的疑惑,他刚刚只使了一成力啊,人怎么就飞了? 他还想再踢两脚呢!之前查过的资料,这守门的没少欺负灵蓉! 二人直接闯入季府,季氏闻讯赶来,在看到季灵蓉和冷墨泽的瞬间,眼神闪烁了几下:“蓉蓉,你回来了?这位是?” “季氏,我可不是妹妹,我今日是来取走这些年珍玉轩送到府里的收益,相信你房间里的郭管事已经跟你说了。” 季氏面色一变,随即淡定下来:“哪里来的野种,珍玉轩可是季府产业,赚的银两当然应该充公!” 季灵蓉带上手套,一巴掌扇在季氏脸上:“你欺辱了妹妹这么多年,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竟然还敢贪墨珍玉轩银两?” 她又扇了季氏一巴掌,为原主的死讨一点利息,这才把手套摘了:“季鼎盛应该快回来了,本夫人不急。” 季氏面色一变,老爷这些年让她保管珍玉轩的盈利,并没有让她用,刚刚郭管事来提醒他,还没商量出对策,这野种竟然直接上门讨要。 绝对不能让这野种见到老爷。 她强硬道:“你敢打本夫人?来人,把这两个擅闯季府的人打残!季府岂是说闯就能闯的?” 下人纷纷拿起家伙事,把季灵蓉二人围了起来。 冷墨泽冰眸一眯,随意踢起一块石头,就把一个下人踢的跪在了地上。 季氏脸沉了下来:“郭管事,此人会武功,你还要看下去吗?” 她话音刚落,刚刚把冷墨泽踢飞的守门之人终于挣脱了大树的禁锢,砸在了季氏的身上。 刚刚走出屋的郭管事:“……”就很突然。 他冷静地走向季灵蓉:“主子,这是这些年小的给季氏银钱的账簿,季氏每收一笔,都在上面摁了手印。” 季灵蓉接过账簿,神色淡漠道:“本夫人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郭管事深深看了一眼季氏,转身离开。 季灵蓉和冷墨泽对视一眼,郭管事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把账簿给了她们? 就好像早有所料似的。 他到底是谁的人? 季氏终于爬了起来,看着季灵蓉手中的账簿,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郭玉商!老娘瞎了狗眼看上你!还为你生了个儿子!你就这样把老娘卖了?” 郭玉商离开的脚步一顿,勾唇一笑:“你生的并不是我儿子。” 季氏双眸变红:“你放屁!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季氏,你说什么?”季鼎盛走了进来,手掐在季氏的脖子上:“季玉不是我的儿子?” 郭玉商轻笑一声:“季鼎盛,当初你并没有与季氏同房,所以季玉当然不是你儿子,一切都是季氏的算计罢了。” “不过,我真佩服你,季氏的床上功夫好的很,你竟然能坐怀不乱。” 季灵蓉被这一变故弄惊呆了,真是让她开了眼。 冷墨泽眉心微皱,显然也没有意料到这一变故。 季氏突然笑出声:“季鼎盛,他说的没错,季玉的确不是你的儿子,你这辈子根本不配有子嗣!” “想当初,要不是你要保小,眉霜就不会死,还有你和你的妹妹,要不是为了生你们,眉霜也不会死!我恨啊!你们都不得好死!” 她从兜里掏出和离书:“我柳叶今日与季鼎盛和离,我还会回来的!” 季鼎盛苦笑一声,把和离书收了起来,看向季灵蓉:“你是灵蓉的姐姐?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一百章 一团乱麻 季灵蓉闭了闭眼,跳到冷墨泽怀里:“夫君,我累了。” 冷墨泽点头,把账簿扔给季鼎盛,带着季灵蓉离开。 今日之事太过于出人意料。 从师父嘴里能听出来,灵蓉的娘亲并没死,但是为什么季鼎盛和柳叶都认为她死了? 最让人疑惑的是,对于季灵蓉有姐姐这件事,谁也不疑惑。 难道灵蓉真有一位姐姐? 不对,也有可能是近日灵蓉一直装成另一个身份,让所有人认为灵蓉有姐姐。 但是,季鼎盛又如何知道的? 还有郭玉商,他到底站在谁的立场上?怎么更像是在帮灵蓉? 季灵蓉心里已经骂骂咧咧了,果然,当初锦鲤秘籍上写的,“仅供参考”四个大字是有原因的,谁能想到柳叶根本不屑做季府主母? 还有,娘亲到底死没死?明月长老说的话靠谱吗?爹爹都承认他对不起娘亲了,难道爹爹真保小了? 简直是一团乱麻。 俩人回到灵府,季灵蓉深深叹了口气:“师傅,柳叶去哪了?” “柳叶离开季府直接去了赵府,她丝毫没怀疑,身后有人跟踪。” “所以,柳叶故意告诉我们她去的赵府?” “嗯,不排除,但是她刚刚中药了,才能如此冲动的说起前尘过往,所以也可能没发现有人跟踪,只是药应该是郭玉商下的。”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此事错综复杂,牵扯到季萧为什么会杀害朕在西青国的暗探,朕会派人详查,查到关于季鼎盛的事情会告诉你,但是若季鼎盛参与其中……” 季灵蓉突然想到一件事,刚刚皇上问她是否记得季萧,那意思就是原主应该认识季萧,而皇上又说不是她的问题,再加上皇上第一次提起季萧,见她不记得季萧也不奇怪,莫非,原主失去了认识季萧的记忆? 这段记忆很可能是被人故意抹除的,所以不认识季萧不是她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是柳叶抹除的记忆吗?抹除原主记忆对柳叶有什么好处? 季灵蓉压下心中的想法,顺着皇上的话问:“不会是想让妾和肖良媛一样?”让爹爹当背锅侠,她在后宫孤立无援。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你以前就不是孤立无援的?” 季灵蓉:“……”也对,七品官爹爹加上恶毒继母,与肖家根本比不了。 皇上用肖家还会宣肖良媛侍寝,却从来用不上她爹爹。 冷墨泽看怀中的小人皱着小眉头,冥思苦想,把她放到地上:“不必想太多,跟朕出府。”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她来事了啊!只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喝点热水睡一觉。 老出去干什么! 冷墨泽牵着她的手走出府外,今日的事情太复杂,尤其是跟季鼎盛有关,小家伙心情一定不好,带她在京都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季灵蓉看到小吃摊,瞬间抛掉了对床的喜爱,买买买起来。 冰糖葫芦!烧饼! 对对对……还有臭豆腐! 冷墨泽眉心微皱:“不准买这个臭烘烘的东西。”上次,这个臭烘烘的东西都把灵蓉的嘴污染了,让他都没有亲她的食欲。 季灵蓉眼疾手快地把臭豆腐买了。 冷墨泽怒瞪她:“你敢忤逆爷?” 季灵蓉见他双眼虽然瞪圆却没有怒气,帅气的脸庞还有一丢丢可爱。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臭豆腐,觉得不能放弃如此美味,大脑一抽,夹起一块臭豆腐塞皇上嘴里,用小手把他嘴堵上。 她眨了眨眼,双眸清澈干净,且带着分享美味的喜悦:“爷,您嚼两下,是真香!您一定是没吃过才不让妾吃的。” 冷墨泽的怒气被唇边的小手盖住,下意识嚼了两下,咦?还挺好吃! 他冷着脸,把臭豆腐吃下去,瞪着她:“下不为例!” 季灵蓉连忙点头,心有余悸。 刚刚她是脑袋抽筋了,才敢把臭豆腐塞他嘴里!幸亏臭豆腐是真好吃,皇上也被俘获了。 冷墨泽看了她手中的臭豆腐一眼,然后把她臭豆腐抢走,三两口吃入腹中。 薄唇勾起一个恶劣的笑,不是想吃吗?让她感受一下,他嘴被污染的滋味! 嘴上却道:“但是你刚刚越矩了,爷就罚你吃不上臭豆腐!” 季灵蓉:“?”白忙活了? 俩人来到一处茶楼,刚要进入,就遇到了云裳。 云裳瞪了冷墨泽一眼才行礼:“师兄。” 季灵蓉也连忙行礼:“师叔。”这辈分什么时候能涨上去啊! 云裳点了点头,又瞪了冷墨泽一眼:“哼!”有那么多女人还装不近女色! 冷墨泽被瞪的一头雾水。 三人进入包间,云裳道:“师兄,你上次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消失的云隐村最后是在铁山附近出现的,只是郑家矿场并没有招收他们。” 冷墨泽和季灵蓉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山洞。 云隐村的人会不会在里面? “此事我知道了,先不用查了,以免打草惊蛇。”冷墨泽微微凝眉,云隐村的人基本上都是铁匠,若用郑家矿场的铁做兵器,事半功倍。 云裳摸了摸鼻子:“师兄,那个……我们好像已经打草惊蛇了。” 冷墨泽:“……” 好像是为了验证云裳的话,一群黑衣人直接进入了包间,云裳挡在了季灵蓉面前,拔出长剑,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冷墨泽默默地把想要拉灵蓉的手伸回来,也拔出长剑,朝着灵蓉靠近。 季灵蓉:“……”突然怀念皇上的脖子了。 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再加上锦鲤运附体,她从兜里掏出私藏的臭豆腐,朝黑衣人眼睛上扔。 一扔一个准。 这些黑衣人成功解锁被臭豆腐砸眼睛的遭遇。 黑衣人首领见状,迅速道:“速战速决!那娘们邪门!先杀了她!其余人让开,本首领亲自会会这男人!” 场面瞬间焦灼起来,季灵蓉扔完臭豆腐,就扔冰糖葫芦,甚至扯衣服扣子扔。 但是云裳体力逐渐不支,再加上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败下阵来。 她的身上已经多处剑伤,一直在强撑。 冷墨泽被黑衣人统领和几名黑衣人围攻,根本到不了季灵蓉身边。 终于,落赤五人突破了屋外的阻拦进入屋内。 黑衣人统领双眸变得赤红:“速战速决!” 他的攻势更猛烈了,不顾是否会伤到身旁黑衣人,无差别使用大招攻击。 其余黑衣人见状,不再防御云裳的剑,哪怕被刺中也不后退,反而向前一步,让云裳拔不出剑。 失去剑的云裳,不再有任何抵抗力。 面对刀光剑影,死亡已成定局。 但是她依旧牢牢的护着季灵蓉。 第一百零一章 锦鲤秘籍终于干件人事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她有锦鲤运,若她死,黑衣人也会死!那么云裳就能活! 若云裳死,不会武功的她也活不了。 更何况,云裳护了她这么久,她就护云裳一次! 她直起身,把云裳扑到地上,用后背迎接黑衣人的剑。 云裳眼中泪光闪过,体力几乎告诫的她,直接翻了个身,把季灵蓉护在身下。 “我云裳,不用你为了我拼命!” 季灵蓉不知道云裳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她推不动云裳,只能眼睁睁看着云裳被剑刺中后背。 冷墨泽见灵蓉把云裳扑倒,直接伸出胳膊,让黑衣人首领划上他的胳膊。 暗处,落蓝和落紫见皇上受伤,符合他们出现条件,迅速现身,每挥一剑,必有人头落地。 黑衣人首领被突然冲进来的俩人转移了一瞬间注意力,冷墨泽借此时机,来到季灵蓉身边,保护云裳和季灵蓉。 一刻钟后,落蓝和落紫把所有黑衣人的头都砍掉,只留下黑衣人首领,被卸了下巴,交给落赤。 季灵蓉见危险解除,连忙让皇上把云裳抱到床上,并找太医。 她刚刚一直感受着云裳的鼻息,越来越虚弱了。 她真怕,有人为她而死。 将是一辈子的愧疚。 冷墨泽微微皱眉,让落橙把云裳抬到床上,吩咐落黄先为云裳把下脉。 落黄眉心深皱:“云小姐受得外伤过于严重,只能敷上伤药,若能挺过今晚,就能踏过鬼门关。” 季灵蓉并不想接受落黄的话,但是随后赶来的太医也如此说。 她强忍着泪水,为云裳伤口消毒、换药。 看着云裳好几处深达半尺的伤口,忽然感觉自己很没用。 如果会缝合就好了。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时时刻刻注意云裳的状态。 是夜,季灵蓉第一时间发现了云裳脸变得有些红。 她把手放在云裳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心中泛凉。 连忙用酒精擦拭额头、手心、脚心和腋窝。 一擦就是半个时辰。 毫无用处。 云裳的气息变得微弱,她把落黄叫了过来,只得到了更坏的消息。 挺过去的可能性不大。 她身体踉跄了一下,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于她。 脑海里不由浮现云裳那单纯可爱的样子,她还掐过云裳的脸呢! 她把云裳当孩子,却被云裳保护。 她……有锦鲤运何用?反而像个诅咒娃娃,得罪她的人都会倒霉。 “云裳,我求你醒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亮光浮现,锦鲤秘籍变得金光灿灿浮于眼前,上面多出一行大字:凡助继承人者,皆会增加运气,视情况和继承人意愿而定。 季灵蓉仿佛见到了救命稻草,云裳挺过去的可能性变大了! 她以前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至于运气太好,但不会倒霉,如今,竟然可以更幸运了! 锦鲤秘籍终于干件人事了! 只是,云裳没醒,她不能掉以轻心,继续为她擦拭手心脚心等处,还让落黄回宫取了极品药材熬了退热消炎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季灵蓉这才后知后觉。 天亮了。 云裳,挺过去了。 迟到的泪水终是流了出来。 人哪怕再坚强,在心情放松的那一刻,泪水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冷墨泽在屋外站了一夜,他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复杂。 他一边感谢云裳拼死相护灵蓉,一边又嫉妒云裳,能得到灵蓉彻夜不眠的照顾。 但归根结底,是他没护好灵蓉。 他薄唇微抿,迎风而立,在看到清晨的曙光,推开了云裳的房门。 那一刻,他是心碎的。 灵蓉哭了,仿佛把他的心拽入黑暗。 那些年,霉运所带来的阴影席卷于他,想当初,若不是霉运,那个人就不会死,如今灵蓉也要跟他一样,心里一直愧疚吗?他下意识走到灵蓉身边,把她紧紧抱住。 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把本该处于光明的她,从黑暗里拽出来,薄唇微张,他声音带着浓浓的关心:“别哭,人死不能复生。” 季灵蓉眼泪刹那间止住,呆愣愣地看着他:“云裳,没挺过去?”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脑袋,压抑着情绪:“别难受了。” 季灵蓉把冷墨泽推开,怎么可能呢?她不就哭了一会儿么?就没挺过去? 她瞬间来到云裳身边,试探她的鼻息,有些不确定的又试探了一遍。 冷墨泽站起身,揽住她的腰:“云裳,我会给师门交代,你……若自责,我尽量帮你。” 季灵蓉眨了眨眼,大脑在这一刻清醒过来。 她破涕而笑,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个坏蛋,吓死我了!云裳明明还好好的,就怪你误导我。” “我刚刚,那是喜极而涕懂吗?云裳没有白费我一晚上的心血呢!” 女子眉眼绽放的笑意仿佛有光,把他心中的黑暗照亮。 她在说:一切都好好的。 她在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他下意识忽略她的自称,只觉得她此时鲜活的像个精灵。 他再次抱紧她,重复道:“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他顿了顿接着道:“你喜欢云裳吗?我把她安排入宫,让你看着她痊愈如何?”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总感觉现在的皇上有着一丢丢的不同。 她垂下眼,点了点头:“爷,谢谢您。” 云裳睁开眼就看到两人相拥,白眼一翻,带着浓浓的嫌弃:“你们,这也太过分了!” 季灵蓉和冷墨泽齐齐红了耳根。 两人仿佛触电一般,把对方松开。 然后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做贼心虚,眼含笑意。 病人还在旁边呢!他们俩就互相抱着,的确很过分。 第一百零二章 他又慢了一步 邀月殿。 季灵蓉麻木的被云裳拽了起来。 自从云裳可以下床走动了,她就多了个闹钟。 她在辰时初刻到冷渊阁就行,为什么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啊? 偏偏,云裳拿她不会武功说事,要亲自教她学武,她拒绝不了。 谁叫自己当过累赘呢? 云裳看着跑了几十圈就气喘吁吁的季灵蓉,恨铁不成钢。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师兄竟然是一国之君。 所以,她更要把灵蓉操练起来。 那么多女人跟灵蓉抢师兄呢!灵蓉不会武受了委屈怎么办? 冷墨泽这些日子很郁闷,阴沉着脸看着大臣:“肖望族其罪当诛,尔等还有求情的吗?” 肖大人抿了抿唇,肖望族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却入了奸人的圈套。 他查不出布局之人是谁,也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皇上明知道望族是被奸人设计陷害的,却想要儿子的命,他的眼中流露出怨恨,却只能紧紧握着双拳,一言不发。 冷墨泽薄唇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传肖望族。” 肖大人瞬间抬起头,皇上要做什么? 肖望族被人带到了大殿上,跪地求饶:“皇上,草民错了,草民不该染指庄家三小姐和周知府的女儿,不过听说周知府的女儿已经怀了草民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求您放了草民,草民一定痛改前非,好好与庄家三小姐和周知府的女儿生活。” 冷墨泽轻笑一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肖望族,他扫了一眼肖大人仇恨的眼神,抽出侍卫的长剑。 下一秒,肖望族人头落地。 嘴角,还残留着小人得志的笑容。 他缓慢走在大臣之间,脚踩着淋漓的鲜血,染着血的龙袍随风摆动,他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良久,轻笑:“若有人敢再犯肖望族之错,朕不介意亲自凌迟。” “庄大人和周知府的女儿,若想嫁人,朕可以赐婚,但……肖望族,朕觉得恶心。” 所有大臣胆颤心惊,皇上太久没在大殿杀人了,让他们忘了,他们的皇上是个暴君。 冷墨泽不管这些大臣的想法,他直接离开了金銮殿。 徐公公的唱和声随之传来:“退朝!” 肖大人这才跪在地上,抱起肖望族的身体,眼中的恨彻底流露出来,他恨!他的儿子只是风流好色,罪不至死啊! 皇上竟然亲手杀了他。 暴君!不配治理天下。 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他想,那个人更适合坐上皇位,只是可惜了入宫的女儿。 不过,一个女儿罢了,就当投名状了。 徐公公躲在帘子后面,一直观察着肖大人的表情,随即如实禀告给皇上。 冷墨泽薄唇紧抿,虽然换了一身衣袍,却洗不净心里的血腥味。 他来到冷渊阁,看着灵蓉颤颤巍巍地站在木桩上,紧绷的小脸带着一丢丢紧张和一丝坚强,心情开朗了些。 季灵蓉死死地盯着脚下梅花桩。 这也太晃了!根本站不稳,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工匠师傅偷懒了,竟然不给钉牢了,吓死个人。 其实她不怕摔到地上,就怕两腿分开摔到梅花桩上,那得多疼啊! 再加上云裳伤口未愈,她若摔倒云裳必救她,牵扯到伤口是一定的。 所以,她小心再小心,以比慢羊羊还慢的速度,从一个柱子挪到另一个柱子上。 直到云裳行礼道:“师兄,你来了。” 季灵蓉下意识转头,脚下的梅花桩就跟犯了羊癫风似的,带着她一起晃动。 冷墨泽和云裳见势不妙,一齐运起轻功,朝着季灵蓉飞去。 随即,云裳把季灵蓉放到地上,气愤地道:“你自己平衡多差不知道吗?师兄来了又如何?摔了怎么办?” 季灵蓉伏低做小:“是是是,师叔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嘛~” 云裳撇了撇嘴,小脸崩的紧紧的,装得格外凶:“怎么废话那么多!快上梅花桩!别以为师兄来了,你就不用练了!” 季灵蓉点点头,重新走上梅花桩。 下一秒,她面色一变,跳到地上,超凶地道:“你伤口又流血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快先进屋,我帮你处理伤口!” 云裳抿了抿唇,不敢反驳季灵蓉的话,被拉进了屋内。 冷墨泽在院子里,吹着冷风,被无视个彻底。 他的瞳眸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为什么又慢了一步?师妹剑术不精通,就轻功高,他要好好练轻功! 季灵蓉把云裳的伤口重新包扎,这才想起来她把皇上无视了。 感觉自己胆子肥了,连忙补救,与云裳一起出了房间后就投入到皇上的怀抱。 “师傅,你想没想我?” 冷墨泽的怒气被硬生生压下,薄唇紧抿,不让自己嘴角上扬。 耳根悄悄红了,手犹豫了一下,把她推开:“继续练武,为师指导你。” 季灵蓉就是随口一问,也没指望皇上会回答她的话,踩在梅花桩上,继续练平衡力。 冷墨泽站着梅花桩下,就算云裳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比离的如此近的他快。 这样,云裳就不能吸引到灵蓉的目光。 云裳看着师兄紧盯着季灵蓉,嘴角微微上扬,心却有点苦涩。 随即她坦然一笑,就这样挺好。 季灵蓉见皇上就在身边,不用担心两腿分开摔在梅花桩上,胆子瞬间上涨。 她本就练了一段时间瑜伽,平衡力还是不错的,仅仅一刻钟就把梅花桩走了一遍。 没有英雄救美的冷墨泽有一丢丢失望,只是他不说。 午时,三人一起用了午膳,冷墨泽道:“师妹,你伤口未愈,朕让徐公公带你回邀月殿,朕有事与徒儿说。” 云裳点头,转身离开。 季灵蓉好奇地看着皇上:“皇上,又出什么事了吗?” 只是找借口想要云裳离开的冷墨泽沉默片刻,把今日早朝手刃肖望族一事说了出来。 随即,他心中有一丢丢后悔,灵蓉会怎么想他? 季灵蓉眼睛晶亮地看着他:“皇上,您是怀疑幕后之人想让你得罪肖家?然后拉拢肖家?您一直以来都是眼里不容沙,肖望族犯了如此过错,不可能留着他的命,不然律法就是摆设。” “肖大人若没有投靠,您以后一定会重用,若有异心,他就会接触幕后之人,虽然可能不是核心人物,但也可以顺藤摸瓜。” 她举起大拇指:“皇上,您真厉害!” 冷墨泽嘴角终是没忍住上扬,别人都说他是暴君,但是灵蓉却说,他是眼里不容沙。 别人只能看到他残暴一面,害怕他,而她,却能看出他的意图。 他习惯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漠道:“窥探帝心,其罪当诛。” 第一百零三章 锦鲤运反噬越来越不靠谱了 季灵蓉:“……”这年头,舔狗都不吃香了。 也对,就没吃香过。 她装作生气,与他拉开距离:“是妾多言了,接了皇上的话,妄议政事,妾……”她抿了抿唇,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冷墨泽站起身,又生生止住步伐。 他眉心微皱,刚刚竟然没意识到在与灵蓉议论政事。 虽然对于“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他并不认同,但是,宫规如此,他也一直遵循着。 他不由得问自己,他对她只是宠爱吗?怎么与父皇宠爱妃子不一样呢? 下一秒,他打了个喷嚏,把桌子吹倒了。 季灵蓉:“……”锦鲤运反噬越来越不靠谱了。 冷墨泽:“……”不是明天才是霉运之日吗?今天怎么就发生了倒霉的事? 看着嘴角抽搐的灵蓉,他转身离开。 他想,他对她应该只是宠爱,不然他不会坐怀不乱。 —— 翌日,季灵蓉依旧被云裳叫了起来。 因为今日是皇上礼佛之日,所以全程由云裳教导她武功。 练了一上午,她有些疲惫地往邀月殿走。 途径御花园,肖良媛拦住她的去路:“妹妹,姐姐是来感谢你的,上次若不是你,姐姐一定会被赐死的。” 季灵蓉微微一笑:“姐姐说什么呢?妹妹怎么听不懂?”她也不傻,本来就得罪人了,再承认仇恨值拉的就更多了。 “妹妹怎么能不承认呢?就是妹妹把我从皇后手里救出来的啊!”肖良媛从兜里掏出一支金钗:“妹妹,姐姐知道,这只金钗对于妹妹来说微不足道,但是这是姐姐的一片心意。” 季灵蓉没有接过金钗,挽上云裳的胳膊:“既然姐姐没有事,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肖良媛愣了愣,自言自语道:“妹妹为什么不接受姐姐的谢意呢?” 她抿了抿唇,看了云裳一眼:“妹妹,你不接受也罢,但是姐姐不得不说,你表妹入宫有些时日了,天天都能见到皇上,皇上那么英俊潇洒,身份贵重,你能保证你表妹对皇上没有想法吗?” “你觉得你表妹与你关系好,但是你能确定你表妹不会对不起你吗?姐姐是好意,要不是你上次救了姐姐,这种得罪人的话,姐姐是不愿意说的,姐姐希望你能好。” “姐姐言尽于此,妹妹自己思量。” 说完,她叹了口气,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 季灵蓉:该说的都说了,装成这副样子干什么? 云裳瞪大了双眼,连忙解释:“表姐,我没有想接近皇上的想法,我对他早就死心了,你别误会。” 季灵蓉深深地看了肖良媛一眼,冲着云裳笑了笑:“后宫如你所见,就算你救了她,也不会感激的。”她苦涩地笑了笑:“有时候,其实挺羡慕你,能在江湖行走,潇洒快意一生。” 云裳弱弱地问:“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季灵蓉垂下眼帘,掩盖内心的想法。 皇上那么多女人,多云裳一个不多,不是吗?她又有什么资格干涉皇上的决定? 她摸了摸心口处,为什么有些酸涩呢?一定是她把云裳当朋友,不想失去。 肖良媛看着执迷不悟的季灵蓉,微微眯了眼,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要让季灵蓉看看云裳的真面目! 午时,云裳因为御花园发生的事情心神不宁,她想了想决定问问师兄,灵蓉会不会对她产生戒心。 她独自一人往御花园走,正巧遇到正在吵嘴的淑妃和德妃。 德妃藐视地看着云裳:“放肆!见到本宫还不行礼!” 云裳只好屈膝行礼。 淑妃也走了过来:“这不是季良媛表妹吗?也不知道哪里好,竟然哄得季良媛求皇上,让你入宫小住。” 赵才人匆匆赶来,行礼后道:“这位妹妹是哪个宫里的?怎么如此面生?” 德妃冷笑:“攀龙附凤之人罢了,一看就是嘴甜的,这些日子,季良媛都没来给本宫请安。” 云裳这才懂得,灵蓉上午说的话,后宫,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告别淑妃和德妃,她继续朝着御书房走,手突然被赵才人抓住:“妹妹,你怎么能推我?” 云裳一脸问号的看着赵才人掉入了水中。 肖良媛突然出现,指着云裳的鼻子就骂:“本主就觉得你不安好心,你竟然推赵才人入水!” 赵才人:“救命啊!本主不会水啊!” 肖良媛抿了抿唇:“你怎么那么不善良?季良媛果然是看错人了!” 云裳虽然觉得受了委屈,但她见水里的人不断呼救,终是抵不过内心这关,跳入水中,伤口再一次开裂,鲜血染红了池中的水。 肖良媛:“你原来是身子不便,若身子方便就该邀宠了,本主真替季良媛忧心。” 赵才人被云裳狼狈地救到了岸边,吐了几口水,不敢置信地问:“你为什么推我?本主哪里得罪你了?” 云裳百口莫辩,只能重复道:“我……我没推你。” 肖良媛:“别解释了,自有皇后娘娘决断。” 季灵蓉被钱嬷嬷摇醒:“小主不好了,云裳独自一人去了御花园,遇到了淑妃和德妃,老奴见势不妙,匆匆赶了回来。” 季灵蓉坐起身:“你去叫小时子通知皇上,为本主更衣去御花园。” 她是在乾坤宫找到云裳的,此时云裳跪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因为伤口裂开,血迹顺着衣服滴落,好不凄凉。 她有些后悔答应云裳的要求,那日她拒绝了皇上的提议,她虽然想照顾云裳,但后宫却不是照顾人的地方,但云裳偏偏要跟来,她不能拒绝。 她忍住内心的冲动,听完赵才人和云裳说的两个版本的故事,勾起唇角,真是,也就单纯的云裳能中了这样的计谋。 皇后看着季灵蓉的表情有些头疼,深吸几口气道:“云裳一派胡言,赵才人怎么可能自己落水?你又不是后宫之人,嫁祸你有什么好处?来人!把云裳打二十大板,本宫会禀明圣上,把云裳赶出宫。” 季灵蓉冷笑,站起身,阴恻恻地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怎么又不听妾说话呢?” “忘了上次的教训吗?” 第一百零四章 他宠爱的女人还不能犯宫规了? 皇后害怕的靠在椅背上,不由得想起上次,季良媛死在了她面前,变成厉鬼找她报仇。 她现在都分不清那日的遭遇是真是假。 也是那次,她丢了宫权,成为了只掌管凤印没有宫权的皇后。 再次看到这样的笑容,她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你说就是了。” 季灵蓉勾起唇角,目光凌厉地看向皇后:“您说,云裳不是宫中之人,她又为什么要害赵才人呢?” “她又为什么在害了人后还去救人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皇后娘娘,妾想不明白呢!能告诉妾吗?” 皇后深吸一口气,紧紧抓着手中的帕子,看向赵才人:“赵才人,你说呢?” 赵才人没想到皇后竟然能被季灵蓉吓到,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妾之前也想不通,为什么云裳要害妾,现在妾明白了,云裳想成为宫妃,被妾一眼看穿心思,她怕季良媛知道了她的想法,这才推妾下水,但是肖良媛正巧撞见,她想洗脱嫌疑,这才入水救妾的。” 肖良媛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妾是亲眼看到云裳推赵才人入水的,季良媛,云裳明明想取代你,你为什么还为她说话啊!” 季灵蓉失笑:“赵才人,你编故事还挺厉害,但是你们找错人了,皇后娘娘没有宫权了啊!应该请贤妃或者德妃过来呀!” 殿内所有人一愣,没想到季良媛会拿皇后没有宫权说事。 为了个云裳不要命了吗? 公然挑衅皇后? 皇后气的双手发颤:“季良媛,本宫就算没有宫权,也不是你能藐视的,也是能处置一个草民的!你不敬本宫,来人!带下去打……” 季灵蓉的小手抓住了皇后的手,让皇后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吓得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季灵蓉数了二十秒,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笑:“皇后娘娘忘了吗?” 她握着皇后的手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她冷笑一声:“皇后娘娘此言有理,妾已经派人去找皇上了,此事自有皇上定夺。”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碎裂的桌子上。 尤其是皇后,手哆嗦的不成样子,这与那日的梦一模一样啊!如果那日的梦是真的,季良媛怎么活过来的? 季灵蓉感觉心里的怒气消散了些,把云裳从地上拽起来,呵斥道:“你傻啊!别人污蔑你,你不会打回去啊!皇上又怎么可能不辨是非?” “你……你伤口又流血了啊!” “为嫁祸你的人流血,值得吗?” 季灵蓉说着说着,有想哭的冲动。 她在自责,没有保护好云裳。 她也在嘲笑自己,竟然认为云裳不应该救人。 云裳只是善良啊,善良什么时候有错了呢? 云裳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灵蓉,她低着头,任由灵蓉说,随即清澈如泉水的双眸讨好地看着灵蓉。 “能不能别生气了?我都听你的!” “这次是我错了,下次我打回去好不好?” 季灵蓉又怎能不知云裳只是不想给她添乱,但是…… 她瞪了云裳一眼:“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就打回去,不用怕为我添乱,头疼的只会是皇上。” 云裳睁大了眼睛,旋即笑出声:“对对对……我想错了,虽然是你表妹,但……”皇上才是她师兄啊!添乱也只会给师兄添乱。 二人手牵着手,相视而笑,皆有点小人得罪的意思。 皇后嘴张开了无数次,又合上。 她疲惫地靠在椅背上,还是等皇上来定夺,她害怕啊! 冷墨泽随着徐公公唱和声阴沉着脸走进殿内。 皇后瞬间站了起来,把自己椅子往旁边挪了挪,把主位让给皇上。 徐公公这次并未给皇上搬椅子,冷墨泽也没有坐着的想法。 开玩笑,霉运之日,万一当着宫妃面把椅子坐碎了,颜面何存? 皇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皇上站着,她不敢坐着。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坐着。”站他旁边,太碍眼了。 皇后面对皇上突如其来的关心,呆愣片刻,连害怕都忘了,把刚刚的事情了出来。 冷墨泽看着碎裂的桌子,冰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灵蓉竟然还能拍碎桌子? 皇后见皇上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季良媛,内心无比舒适。 就算季良媛是厉鬼,也拿九五之尊没办法,她彻底不害怕了,恶毒的诅咒也浮于脑海,暗戳戳地想着,季灵蓉悲惨的下场。 冷墨泽压下心绪,扫了一眼在场的宫妃:“赵才人和肖良媛禁足,季良媛和云裳跟朕来。” 说完,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皇后的椅子腿。 “咔嚓……”椅子碎裂,皇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冷墨泽心有余悸,幸亏刚刚没想坐椅子。 肖良媛不敢置信,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上皇上:“皇上,您怎能如此偏袒云裳?季良媛受云裳蛊惑,您也被蛊惑了吗?” “皇上,您不能罚妾禁足啊!妾还要帮季良媛赶走云裳呢!” 冷墨泽看着被肖良媛拽住的衣角,从衣袍里拿出一把匕首,把衣角割断。 一句话也未说,继续往前走。 徐公公把肖良媛手中的衣角取走,想了想告诫道:“肖良媛,脑子是好东西,得用。”他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赵才人,摇了摇头。 希望这俩人能安分些,不然都是一个结局。 冷墨泽来到小佛堂,跪坐在蒲团上。 季灵蓉屈膝行礼:“皇上罚妾,妾不敬皇后,屡犯宫规。” 冷墨泽气笑了,他说要罚她了吗?他宠爱的女人还不能犯宫规了? 灵蓉对他这点自信都没有? 她看不出来他宠他? 额…… 他好像一直怕她恃宠而骄来着。 他沉下脸,面无表情道:“明知故犯?云裳值得你犯宫规?” 季灵蓉愣了愣,肯定地点头。 “皇上,没有人被人护在身下能不动容的。” 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是因为妾,云裳才会被针对。” 冷墨泽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掐在她脸上,他的灵蓉,不应该有如此苦涩的笑容。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皇上什么毛病,竟然掐她脸蛋。 掐大了怎么办? 她往后躲了躲,脱离他的魔爪。 冷墨泽看了看自己的手,把手背到身后,按耐想掐她的想法:“那朕就罚你为朕去做晚饭。” 季灵蓉:“?”就这样? “皇上,妾不敬皇后,若您不重罚,皇后娘娘还没有了宫权,难以在后宫立足的。” “所以,你想让朕如何罚你?” 季灵蓉垂下眼帘:“把妾关入冷宫。” 第一百零五章 他竟然在霉运之日吃上饭了!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允。” 他摆了摆手:“去给朕做晚膳,让钱嬷嬷收拾东西,你明日搬过去。” 季灵蓉行礼道:“谢皇上。” 冷墨泽看着灵蓉的背影,闭了闭眼。 灵蓉刚刚还对他没信心,又提出入冷宫,她就不怕以后出不了冷宫了? 打入冷宫之人,会撤了绿头牌,她就不怕他另有新欢? 她……真的是为了帮他查幕后之人才入的冷宫吗?为了帮他甚至可以不见他? 季灵蓉被皇上罚到冷宫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后宫。 皇后要崛起了? 季良媛终于失宠了? 若不是冷宫晦气,她们真想去问问怎么失宠的,好避雷啊! 皇后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的宫权是不是要回来了? 太后皱了皱眉:“这俩人是闹别扭了?” 李嬷嬷把今日在乾坤宫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太后挑眉:“去问问皇上,用不用哀家帮忙管一阵凤印。”既然季良媛以身犯险,皇后不参与其中效果最好。 失去凤印的皇后:“?”乐极生悲? 云裳刚刚被医女处理完伤口,就听到了灵蓉被打入冷宫的事情。 她心中的火气蹭一下就上去了。 灵蓉为了替她出气才不敬皇后的,根本没有错,师兄怎么能罚她进冷宫呢! 她跑到小佛堂,一脚把佛堂门踹开。 “师兄!你怎么能如此对灵蓉!你给不了她夫人的位置,你竟然还要给她关入冷宫!”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灵蓉多好的一个人啊!重情重义,胆识过人……资产无数,你呢?你除了有皇位还有什么?” 冷墨泽想了想,若他没有皇室的身份,那就只有一身霉运,好像的确配不上灵蓉? “师兄!你太过分了!我也要搬去冷宫,反正你不会去冷宫,以后就我陪着灵蓉!” 云裳瞪了他一眼,往冷宫跑。 冷墨泽脸黑如墨:“落赤,把云裳送回师门。” 看着云裳被落赤如拎小鸡一般带走,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过云裳倒是提醒他了,他也可以去冷宫陪灵蓉啊! 季灵蓉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云裳伤口又开了,得好好补补。 听说云裳去找了皇上,她让小桂子拿着皇上那份食盒,来到小佛堂。 “皇上,您的晚膳妾送来了,云裳呢?妾该带她回去用膳了。” 冷墨泽背着手走出小佛堂:“为何让云裳陪你用膳?” 季灵蓉:“云裳住妾宫殿,妾自然应该与她一同用膳。” 冷墨泽抬腿往邀月殿走。 徐公公走到季灵蓉身边在线翻译:“季良媛,云裳姑娘被皇上送走了,皇上是怕你一个人用膳孤独,特意陪您用膳。” 冷墨泽睇了季灵蓉一眼:“磨叽什么?耽误朕用膳,信不信朕罚你不吃饭?” 季灵蓉:“……”所以,皇上是特意陪她用膳? 大可不必啊! 明天要打入冷宫的人,皇上今天陪着用膳,想想就诡异。 她微微一笑:“皇上能陪妾用膳,妾真是太高兴了!但是妾是要被打入冷宫的人,妾……”她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徐公公道:“季良媛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皇上陪您用膳。” 季灵蓉:“……”行。 当冷墨泽看到桌子上丰盛的菜肴,尤其是都是对伤口有益的菜品,他的心有微微不舒服。 他上次受伤灵蓉都没有为他做这些。 不过想到云裳是保护灵蓉受伤,他压下了心头的火气。 灵蓉做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 用完膳,冷墨泽就带着徐公公返回小佛堂,当冷风拂面,他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在霉运之日吃上饭了! 是不是他的霉运有所好转了? 他转头看向徐公公,徐公公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见皇上终于注意到他了,直接哭了出来。 “皇上,老奴没看错……呜呜呜……您这是苦尽甘来了吗?” 冷墨泽勾起唇角:“去找锦福大师。”他礼佛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成效了! 他试探地伸出手,把手放在树上。 见树并没有倒塌,他的手有微微的颤抖。 世人皆认为,秋风萧瑟,万物凋零是极致的落寞,他却觉得,这景致只为了衬托万物复苏的美好。 他转过身,大步往邀月殿走,人每逢喜事,下意识的希望心爱之人陪伴。 季灵蓉正在收拾东西,见皇上又回来了,奇怪的问:“皇上,您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冷墨泽未发一言,把她牢牢抱住。 要不是他没有告知就把云裳送走,以用膳安抚她的心灵,他也不会发现他的霉运得到了好转。 说到底,是托了这小人的福。 季灵蓉一脑门问号,谁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她双手放在他的后背上,回抱住他,管他想的什么,抱就完了。 冷墨泽稍微平复了心情,声音带着些哽咽后的低沉:“朕……” 季灵蓉听到皇上压抑的声音,拍了拍他的背:“皇上,别难过了,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冷墨泽松开季灵蓉的怀抱,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朕见到了彩虹。” 季灵蓉:“……”她刚刚会错意了?他不需要安慰? 秉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她环顾四周:“皇上见到彩虹了?彩虹在哪呢?” 冷墨泽:“……没有彩虹。” “皇上骗妾啊!”季灵蓉撇撇嘴:“皇上好坏~” 冷墨泽挑眉,看着她撒娇的樱唇:“想试试更坏的吗?” 季灵蓉:“……”她输了…… 冷墨泽抿唇努力压制想要绽放的笑容,牵着她的手进入寝殿。 他试探地坐到椅子上,然后让她坐到自己腿上,道:“朕收到了关于柳叶在赵府的事情,想听吗?” 季灵蓉眼睛一亮:“妾想听。”无论如何,柳叶也是害原主的凶手之一。 “柳叶成为了赵爱卿的妾室,并说季玉是赵爱卿的儿子,赵爱卿信了,如今对她宠爱有佳。” 第一百零六章 朕想告诉你,朕会一直宠你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赵大人轻易就信了?” “赵家人有一个共同点,鼻子长得别致,赵爱卿就凭此认的季玉。” 季灵蓉点头,原来如此,但她总觉得赵玉不是赵大人的孩子。 冷墨泽看着认真思考的灵蓉,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明日酉时,柳叶会与赵爱卿出现在月湖桥,你我同去可好?” “当然好啊!” —— 翌日,季灵蓉搬到了冷宫,让她没想到的是,冷宫比邀月殿还好。 地面被宫人们打扫的纤尘不染,院中小桥流水,鱼儿自在的游着。 两侧种着万古长青的松树,穿过挂满了煤油灯的长廊,正对着牌匾崭新的正殿。 正殿旁边就是寝殿,屋内也被打扫过,虽然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卧榻,但是胜在浓重的古代气息,雅致古朴。 季灵蓉表示,她很喜欢这里,比初到邀月殿的感觉好很多。 钱嬷嬷带着起舞等人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她无所事事的到了院中。 看着池子里自由自在的鱼,她咽了咽口水。 这鲤鱼好大!看着就像很好吃的样子。 刚刚把袖子撸起,冷宫外传来阵阵啼哭声。 紧接着,凄苦悲凉的歌声响起,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季灵蓉把袖子放了下来,让小时子搬了一把躺椅放在院中,拿着一块馒头,揪一小块扔水里,一边看着鱼儿争抢吃食,一边听着小曲,好不自在。 一曲终了,哭声又继续,直到声嘶力竭的怒吼:“皇上!妾没有不敬皇后,您凭什么把妾打入冷宫?妾冤啊!” 季灵蓉嘴角一抽,这背后的主子得多迫不及待整死她?她刚刚搬来,阴谋就出现了。 皇上把落青借给了她,她打了个无声的响指,让落青去看看哭诉的人是谁。 然而,落青还没回来,歌声又响起了。 她继续躺在躺椅上,心情超好的点评:“这歌降g调会更凄凉,声音不够悲苦。” 两刻钟后,季灵蓉听够了,对着外面喊了一句:“谁在冷宫外唱歌?真是晦气!” 歌声戛然而止。 想必被吓跑了。 她继续喂着鱼儿,等待落青的回归,谁知又没等到落青,等到了从天而降的皇上和拿着一堆东西的暗卫。 “皇上,您怎么来了?” “朕……昨夜夜观天象,发现冷宫有详兆,特来此批阅几日奏折,你知晓即可,不可与外人道也。” 季灵蓉:“皇上您好棒,竟然会看星象。” 冷墨泽心虚地点头:“去,安排朕寝殿。” “那妾搬到侧殿睡。”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没跟你说话。” 季灵蓉:“……”那为什么要看着她说话! 二人进入书房,季灵蓉特别长眼力见儿的为皇上研墨:“皇上,月湖桥有什么好玩的吗?” “很多。” 季灵蓉:“……” 她挂着职业微笑道:“那具体都有什么好玩的?” “去了即知。” 季灵蓉:“……”突然想到第一次与皇上在御花园偶遇,他也是如此敷衍。 但是,皇上回答她的话了,她不说话还不礼貌,想了想把刚刚有人装她的事情跟皇上说了。 冷墨泽:“嗯。” 季灵蓉:“……”罢了,她不说话了,皇上您用心的批阅奏折! 一刻钟后,冷墨泽抬眼:“何故不说话?” 季灵蓉:“……妾在想,落青怎么还没回来。” 冷墨泽:“装你的人是钟鼓司的宫女。” 季灵蓉:“……哦。” 冷墨泽放下御笔:“为什么心情不好?”他让她陪着竟然会心情不好!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皇上,妾没有心情不好啊!妾一想到能出宫就很开心。” 冷墨泽点头,把灵蓉喜欢出宫一事记在心里,继续批阅奏折。 两人没有再说话,让时光静静流淌。 冷墨泽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他喜欢她在一旁,岁月静好。 “小主,贤妃娘娘来了。”钱嬷嬷的禀告声打断了书房的安逸。 季灵蓉走出书房到达院落中,行礼请安。 贤妃人如其名,长得就很贤惠,她温婉一笑:“宫中有流言,你不满皇上惩罚,唱曲申冤,可有此事?” 季灵蓉摇了摇头:“回贤妃娘娘的话,妾是罪有应得。” 贤妃面无表情地点头:“本宫知晓了,你没有被皇上剥夺位分,明日的赏花宴依然有你的请柬,本宫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多谢贤妃娘娘。” 贤妃想了想:“华修容多次跟本宫提到你,明日一切小心,尤其是许婉仪和朱良媛。” “多谢贤妃娘娘提醒。”季灵蓉行礼道谢。 贤妃:“你是个好的。”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贤妃的背影,季灵蓉眯起了眼睛,许婉仪和朱良媛住在邀月殿附近,上次被鸡叫醒,二人皆来到了邀月殿询问情况。 钱嬷嬷说,许婉仪是心机深沉型,朱良媛是脾气暴躁型。 她们为什么要对付她? 还是说,贤妃的话不可信?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酉时,季灵蓉跟着冷墨泽从密道离开,她用季灵蓉姐姐的身份与乔装后的冷墨泽来到了月湖桥。 今日月湖桥的人很多,成双成对的男女有之,带着小厮丫环的公子小姐有之。 这里的风景很美,桥上挂着很多盏灯笼,照亮了波光粼粼的湖水。 湖水两岸的两排杨柳也挂着灯笼,颜色不一,图案不一。 灯笼的图案被湖水放大,形成一幅幅鬼斧神工的画卷。 冷墨泽见灵蓉看得目不转睛,薄唇上扬:“以前没见过?这里每三月皆有一次月湖灯会,刚刚相识、相恋、结为连理的男女皆会来此,许下永结同心的愿望,公子小姐也会来此,期待遇见心仪之人。” 所以灵蓉,朕带你来此,就想让你知道,朕会一直宠你。 季灵蓉疑惑地问:“爷,灯笼万一被风吹倒了,不会走水吗?” 冷墨泽:“?” 他呆滞片刻道:“此言有理,爷这就通知京兆尹。” 他带着她到月老树下,指着树上的同心结:“此树名月老树,传言站在此树下的男女皆会被祝福,所以,你认为朕为何会带你来此?” 季灵蓉想了想:“赵大人如今很宠柳叶,一定会带着柳叶来此,爷想让妾与柳叶偶遇?” 冷墨泽:“……”他深吸一口气,掏出兜里的同心结:“你为何不往……” 他话音未落,季灵蓉已经上前一步,与柳叶打招呼了。 “柳姨娘,我们又见面了。” 冷墨泽默默地把同心结放回了兜里。 第一百零七章 这两位是来砸场子的吗? 柳叶穿着一身红袍,风情万种地依偎在赵大人怀里:“老爷,你看她瞧不起妾身~” 赵大人怒瞪季灵蓉:“你竟然瞧不起叶儿?” 冷墨泽站在了灵蓉身前,拔出长剑:“靠近一步,杀!” 赵大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与冷墨泽拉开距离,这才道:“放肆!本官为朝廷命官,这位是本官二夫人,你叫她姨娘就是在侮辱她,你还敢恐吓本官?” 冷墨泽:“那就试试,杀了你,朝廷会不会追究!” 赵大人又拉着柳叶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有本事别走!” 季灵蓉轻笑一声:“敢于给季鼎盛甩和离书的柳夫人,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懦夫?” 她到柳叶面前:“听你上次的意思,是与我娘亲关系很好?我娘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柳叶冷笑:“你还有脸问你娘亲?若不是为了生你们,眉霜就不会死,都怪你和你爹爹,我一定要你们偿命!” “所以,你就找了个懦夫报仇?”季灵蓉戴上手套:“柳夫人,我娘亲生产时,你在场吗?” “我当然在!我永远记得那日,你爹爹派了三名妇人!把我禁锢,不然我一定能带着眉霜离开季府,保住她的命。” 季灵蓉掐了二十秒,一脚踹在柳叶胸口处。 柳叶撞到了身后的树上,还被树枝卡住了脖子。 赵大人都傻眼了,看着季灵蓉挥舞着拳头朝他比划,抛下柳叶逃窜。 柳叶落在地上,瞪了季灵蓉一眼,去追赵大人,随即俩人双双落入湖中。 冷墨泽帮灵蓉把手套摘了:“你练师门秘籍了?刚刚那一拳抵爷五成功力。” 季灵蓉转移话题道:“爷,柳叶刚刚在提三名嬷嬷时加重了声音,她是想让妾相信,娘亲的死与爹爹有关,所以她的目的是挑拨妾和爹爹的关系。” “你才知道?”冷墨泽微微皱眉:“你不信师父的话?” 季灵蓉心里一惊,脸上却是茫然的神色:“师公说什么了?” 冷墨泽:“……师父说你娘亲没死,师父说曾经抱过你。” “对哈!所以柳叶为什么要挑拨妾与爹爹的关系?”她垂下眼帘,遮盖眼中的情绪,刚刚柳叶被挂在树上,是有可能死亡的,只有对她动杀心却杀她未遂之人,才会被锦鲤运如此严重的反噬。 柳叶是发自内心想让她死,就跟容嬷嬷一样,她死了,柳叶会得到什么好处? 这与挑拨她与爹爹的关系有关联吗?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此事爷会去查。”他摸了摸兜中的同心结,看着一脸凝重的小女人,抿了抿唇。 她如今没有许愿的心情。 牵着她的手沿着湖边行走,指着灯笼上的灯谜,命令她猜。 季灵蓉想不明白皇上的意图,配合着猜了几个,她没有发现,自己渐渐忘了忧心事,甚至看到有套圈的,非常感兴趣地拉着皇上要最大的那盏灯笼。 冷墨泽冰眸因为她的笑靥如花早已消融,嘴上却道:“如此幼稚,也就你能喜欢!爷为何要帮你套?” 季灵蓉:“……”就好像猜灯谜不幼稚似的。 她拽了拽皇上的衣袖:“妾喜欢嘛~爷帮帮妾嘛~”皇上武功这么高,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冷墨泽紧紧抿着唇,不泄露一丝笑意,掏出铜钱买了一个圈,冷哼一声:“爷看你今日不可能套中,勉为其难的可以帮你,但是你拿什么回报爷?” 季灵蓉眼睛一亮,皇上刚刚瞧不起她了!她锦鲤运可以用了! 掏了几个铜板买了一个圈,玉手一挥,圈稳稳地套在了最大的那盏灯笼上。 季灵蓉高兴的为自己鼓掌:“爷!妾套中了!” 冷墨泽:“……”脸怎么有点疼? 季灵蓉观察着皇上的表情,忍着笑意:“爷,妾还想要那个兔子灯笼。” 冷墨泽下意识把手中的圈扔出去,套中了兔子灯笼。 套圈老板:“……”这两位是来砸场子的吗? 连忙把两个灯笼塞季灵蓉手上,记住两个人的样貌,下次死活不卖这两个人圈! 季灵蓉把最大的那只灯笼递给皇上:“爷,这是妾第一次套中的东西,妾送给您。” 冷墨泽看着灯笼上的鸳鸯,嘴角的弧度加深,他别过脸,“嗯”了一声,恢复面无表情地看向灵蓉。 “你那个……也是。”也是他第一次套圈套中的灯笼。 季灵蓉表示,没听明白。 这话没头没尾,还面无表情,鬼知道他说的啥? 她装作懂了点头,继续与皇上沿着湖边行走。 冷墨泽余光瞥到一对男女,正在隐秘的角落亲吻。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按耐住心情环顾四周。 就看到了远处的一座山,山上黑漆漆的,还可以赏月,观星。 “前面没有可以逛的了,爷带你去一个隐秘的角落。” 季灵蓉:“?”隐秘的角落?怪渗人的。 她见冷墨泽抱着她往山上飞,嘴角抽了抽,惜命的她有一丢丢恐慌。 小白船是噩梦啊! 俩人坐在悬崖边的石头上,季灵蓉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生怕噩梦重现。 冷墨泽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就如此迫不及待?” 季灵蓉在脑海里自动脑补: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让朕推你下去? 她吓得咽了咽口水,虽然理智告诉她皇上不会推她,但是大脑有自己的想法啊! 她控制不住! “你吞咽口水了,果真是迫不及待。”冷墨泽薄唇勾起,灵蓉真是不懂得矜持,馋他馋得都咽口水了,等他霉运彻底消失,一定满足她! 让她像画本子上写的一样,哭着求饶! 季灵蓉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心里的小人都在想如何自救了。 她害怕,皇上还说她迫不及待,不会她的想法真成真了? 这一刻,她度秒如日,二十秒怎么还不到? 咦?二十秒到了,她没事? 她心瞬间落到了地上,然后头被扣住,唇被他的冰唇覆盖。 她这才知道,原来他说的迫不及待是这个意思。 真是……吓死她了。 此时,她已经坐在了他怀里,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没忍住锤了他后背一下。 提什么不好,偏偏提《隐秘的角落》。 下一秒,他被锦鲤运反噬,因为她拳头的力量,往前移动了几分。 俩人一齐往悬崖下落。 季灵蓉:“!!!”皇上真想害死她?这种锦鲤运反噬的程度只有动了杀心才有啊!!! 第一百零八章 猪都没你睡的熟 冷墨泽并未惊慌,这个悬崖很多借力的石头,他用轻功分分钟就能上去。 所以,他并未松开她的唇,还觉得这样的环境更刺激。 季灵蓉的唇被堵住,连尖叫都没有权利发出声。 不过,他的吻冰凉带着一丝安抚,让她的理智回笼。 皇上的表情看着不像与她同归于尽的样子。 她的心也落到平地上,紧接着愤怒涌上心头,这男人有病!高空接吻? 也不怕把自己作死了。 她推了推他:“皇上,妾害怕。” 冷墨泽眉梢一挑,这小女人知道害怕了? 拍他的时候没想过石头滑吗? 看着她的红唇,他按耐住心中的渴望,深邃的双眸把她害怕的样子记在心里,声音沙哑道:“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在朕吻你时,不得挣扎!” 季灵蓉:“……”她何时挣扎了?吻一次与两次有什么区别?但你是皇上,你最大! “妾错了。” 冷墨泽嗤笑,余光扫到地面,面色一变,这女人如穿肠毒药,他差点忘了还能落地。 运起轻功,脚尖轻点,几个呼吸间,俩人平稳落在崖下。 季灵蓉看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壁,弱弱地问:“爷,您轻功能上去吗?” 冷墨泽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毛茸茸的丝丝滑滑,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内心的恶作剧小人不知为何蹦了出来,他回答:“爷自己能上去,你太沉了。” 季灵蓉:“……”体重不过百的她沉? 她推开他:“爷,那您自己上去,妾不想当您的累赘。” 冷墨泽:“……”怎么和他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不应该哭唧唧地问他怎么办吗? 无奈一叹,他俯下身,看着她:“抱着,爷试试。” 只见季灵蓉无视他的俯身,指着悬崖上落下的暗卫道:“爷!有刺客!” 她抓起一把石头就朝着暗卫扔。 随即,吃了一口她扬起的土,石头一个没扔中。 落赤松了口气,连忙摘下面具:“小主,是我们。” 季灵蓉:“……”怪不得石头没扔准。 冷墨泽默默地直起身,瞪了七大暗卫一眼,把灵蓉公主抱起来,往崖上飞。 刚落到崖底的落赤:“……”就不能让他踹口气? 还未到崖顶,就听到上面的嘈杂声。 冷墨泽抱着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 季灵蓉毫不怀疑,只要皇上松手,她就能掉下去。 求生本能让她勾住他的脖子,牢牢的贴着他的身。 他双眸变深,把她的头摁到身上,借口是害怕崖上的人发现。 她动弹不得,崖上的说话声借机传入耳中。 “确定看到她们掉下去了?” “小的亲眼看到的。” “那你们在这守株待兔,只要有人飞上来,杀无赦!本夫人带人去崖下。” “是。” 季灵蓉把脸扬起,冲着冷墨泽眨了眨眼:是柳叶的声音。 冷墨泽点头,他还知道,守株待兔的人武功不弱,不会是赵府的人。 如今陷入了僵局,悬崖上一定设了重重陷阱等待她们,而崖下不确定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回宫。 季灵蓉见皇上一直站着,在他后背上写道:对方人很多吗?把山都包围了吗?不能从侧面走吗? 冷墨泽抿了抿唇,没想到灵蓉这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策,他只好抱紧她,朝着侧方移动。 看到了一块石头,他停了下来,坐在上面:“不是佩服爷懂星象吗?爷教你。” 季灵蓉:“?”这是教星象的时候吗?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他揽着她的肩膀,指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介绍。 她只好配合地枕在他的肩膀上,附和着他,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他脱掉自己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深深叹了口气。 这小女人笨的时候是真笨,竟然没看出来他今日的真实意图。 他抱着她重新来到月老树下,用她的手把同心结挂上去,然后他把同心结系紧。 看着怀里依然没有醒的小人,轻笑一声,猪都没你睡的熟。 —— 翌日,季灵蓉刚刚出了寝殿,就被凌冽的秋风吹乱了发型。 这大风天赏花?脑子有坑! 她哆哆嗦嗦地回到寝宫,让清影把她的头发好好固定一下,裹了一件披风,才带着钱嬷嬷和起舞往御花园走。 秋风,像把锋快的镰刀,吹的她都走不动路。 来到御花园看着同样被吹的变形的宫妃,她心里才舒服一些。 但是问题来了,昨日还开的艳丽的菊花已经只剩下了花骨朵,这是要赏被风吹的到处都是的花瓣吗? 待所有人到齐,贤妃好似没看到凋零的菊花,直接宣布赏花宴开始,让所有人落座。 这种宴会是不用按照品级坐的,季灵蓉自觉地坐在了德妃旁边。 贤妃坐在首位,一会儿让人用菊花为题作诗,一会儿又让人品评花骨朵。 场面一度尴尬,因为张嘴就会被灌风,能敷衍的宫妃皆敷衍了过去。 贤妃好似终于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带着所有人到了保和殿提前用膳。 一碗热汤下肚,宫妃们终于活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聊着金银首饰和圣宠。 季灵蓉也尽职尽责的与德妃闲聊。 因为昨日贤妃的警告,季灵蓉下意识观察许婉仪和朱良媛。 这二人凑在一块,不知道小声议论着什么,脾气暴躁的朱良媛还偶尔气愤的握拳。 贤妃见饭吃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钟鼓司表演的宫女鱼贯而入,站在戏台上,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不知谁,为保和殿贡献了吲哚、硫化氢等气体,让众人捂住鼻子。 朱良媛是第一个没忍住的,用如厕为借口,拉着许婉仪走出宫殿。 许婉仪:“姐姐,你看,就说那汤里有萝卜,咱们吹了那么久冷风,体虚阴寒之人必定身体发冷,再喝一碗寒性的萝卜汤,就会有异味排出。” “宫宴的菜肴由德妃负责,这德妃娘娘到底想干什么?”朱良媛气的胸膛起伏:“妹妹,这次多亏你了!幸亏你懂药理。” 许婉仪眉眼弯弯:“我和姐姐谁跟谁啊!” 二人手牵着手,往茅房走,走至一半,贤妃的宫女急匆匆赶到:“两位小主,淑妃娘娘的玉钗被宫女偷了,贤妃娘娘召集所有宫女去保和殿偏殿配合调查。” 许婉仪和朱良媛让宫女跟着贤妃宫女走,俩人继续手牵手往茅房走。 刚刚到了院中的季灵蓉看着面前的宫女,勾起唇角,让钱嬷嬷和起舞配合淑妃去偏殿。 她往人少的地方走,一名太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张脸是季萧的脸,正与朱良媛的宫女说着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朱良媛的宫女点头,接过季萧手中的信,这才进入偏殿。 季萧抬头看见季灵蓉,神色略显慌张,匆匆离开。 季灵蓉招来保和殿太监:“刚刚本主看一个太监鬼鬼祟祟,不知是否跟淑妃娘娘丢失的玉钗有关,你们看,他人还在那,躲在假山后面偷看。” 保和殿太监见状,往假山处走,季萧面色一变,深深地看了一眼季灵蓉,连忙跑路。 季灵蓉装作不在意地继续闲逛,贤妃娘娘说,殿内的味道太过于沉重,宫妃们可以在保和殿随意走动,她去帮淑妃找玉钗。 所以,她才会十分配合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没想到会看到有人易容成季萧,明显就是想试探她的姐姐是否是她,一眼看穿化妆痕迹的她,又怎么可能上当? 看样季萧背后之人与蓝妃的主子有关。 此时,一名太监从她身边匆匆而过,然后不小心踩到了一处陷阱,倒掉在树上。 他挣脱未果,看向季灵蓉:“小主,能帮奴才一下吗?” 季灵蓉点头,把小太监救了下来。 小太监道谢后,犹豫了一下道:“小主,奴才身上没有什么,只有刚刚捡到的这封信,如果能帮上您,您就收着,帮不上,您就扔了,奴才不识字,本想着让总管看看的。” 季灵蓉接过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末时四刻,借机离开,树林密谈。 季灵蓉深深地看了一眼小太监,往树林里走。 时间真是巧呢!此时正是末时三刻。 保和殿后面有一处树林,很少有人会来此,传言前朝皇上喜欢把宫妃做成花料,埋在此处。 她踏着松软的泥土地,竖起了耳朵,听到脚步声藏到了树的后面。 来人是本应该在偏殿的朱良媛宫女,她鬼鬼祟祟地与另一名小太监会合。 “小主说,她看季良媛不顺眼很久了,让你想办法,最好连圣宠一起夺过来。” “咱家别的没有,就办法多。”太监牵上宫女的手:“姐姐让咱家亲一个,咱家就告你。” “你坏死了……” 宫女半推半就,与太监搂在了一起,太监眯起了眼睛道:“咱家已经做好准备了,而且鱼儿已经上钩了。” 他突然睁开眼,摘下易容面具,季萧的样子显露出来。 宫女吓了一跳:“你怎么露出真面目了?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季萧阴沉沉地笑着:“能发现的人,杀了就是。” 他面露寒光,朝着季灵蓉藏身地而去,捡起一根树枝,插入在了她的脖颈上。 他刚想靠近地上没有气息的人检查,宫女缠上了他的身体,气息吐在他的脖颈上:“官人,你好厉害!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季萧点头,没有检查的心思,抱着宫女离开。 季灵蓉从树上跳下来,把稻草人的衣裳脱下给了落青,让落青取一件一模一样的回来。 落青回来的很快,她穿上衣裳回到保和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听曲儿。 淑妃的玉钗被许婉仪的宫女在角落处找到,宫女皆摆脱了嫌疑,被贤妃放了回来。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贤妃见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宣布赏花宴结束。 回到冷宫,季灵蓉率先进入书房,把今日见到易容的季萧一事说了出来。 冷墨泽冷着脸指着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打了个响指,徐公公端进来一杯姜茶。 “你今日食用萝卜汤了,还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喝点姜茶。” 季灵蓉心里一暖,皇上面无表情的关心人还蛮帅的。 冷墨泽继续道:“萝卜排气,都喝了,别污了朕的书房。” 季灵蓉:“……” 她端起姜茶,小口喝了起来,这才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上是说,德妃娘娘又被人利用了?德妃娘娘想看贤妃的笑话,这才特意准备了萝卜汤,好让所有人自由活动。” 冷墨泽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德妃若有你一半聪明……” 季灵蓉想象了一下有她一半聪明的德妃,摸了摸鼻子:“如果德妃娘娘聪明了,幕后之人能留着她吗?” 冷墨泽看着一脸无语的小人,薄唇上扬道:“当然不能。” 季灵蓉:“……”所以皇上说,德妃若有她一半聪明,活不到今日? 这话听着也太别扭了! 她反唇相讥:“师父今日累不累呀?这奏折怎么还摞的这么高呢?看样师父得熬夜了,徒儿很是心疼呢!” 切!互相伤害啊!谁怕谁?反正她只说了关心他的话。 冷墨泽推出一摞奏折,放到她面前:“徒儿既然如此心疼为师,把这摞奏折读了。” 季灵蓉:“……”大意了。 书房内,响起了悦耳的读奏折声音,冷墨泽抬眼看着认真的她,把她拉在怀中坐下。 “季鼎盛把家产整理入册,送入了皇宫,说除了珍玉轩这些年盈利,剩余的是弥补他识人不清的错误,他还说,你有一个姐姐,珍玉轩的银钱你分一半也可。”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爹爹没说,要补偿姐姐?” 冷墨泽点头:“朕也觉得奇怪,但是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想到亏欠?”而不是心疼她爹爹? 季灵蓉镇定道:“为什么要心疼爹爹?爹爹的东西迟早都是妾的。” 冷墨泽:“……”也对。 “皇上,妾想见见爹爹。” “你不应该知道珍玉轩的事,是应该见一面,朕来安排。” 俩人聊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用晚膳时间。 由于皇上是偷偷摸摸进入冷宫住的,所以徐公公和明月分别去御膳房取两个人饭菜。 冷墨泽沉着脸看着属于灵蓉的饭菜:“这是人能吃的吗?” 刚刚穿越时,没少吃一模一样饭菜的季灵蓉抽了抽嘴角:“皇上,您别生气,怎么就不能吃了?很多地方百姓都吃不上饭,妾能吃到这些,已经知足了。” “那你吃,朕吃御膳。” 季灵蓉:“……”不分她点? 俩人入座,季灵蓉见皇上真没有分她的意思,把最讨厌的豆芽夹皇上盘中。 “皇上尝尝,这豆芽可好吃了!”好吃到她曾经都埋起来了! 不是不跟她分享吗?她跟他分享! 第一百一十章 他想尝尝她曾经吃的苦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最不能忍的就是好吃的摆在面前,她不能吃! 所以季灵蓉特别贤惠的把难吃的豆芽夹给皇上,以消心头怒气。 她并没发现,自己在皇上面前变得越来越幼稚。 冷墨泽看着盘子里突然多出来的豆芽,冷眸染了笑意。 灵蓉,终于为他夹菜了! 他一定好好品尝! 下一秒…… “呕……”这什么玩意! 季灵蓉非常满意皇上的反应,幽幽地道:“皇上,这豆芽可是伴随了妾好些日子呢!害得妾当初都没吃饱。” 冷墨泽不禁想到与她第一次见面,原来当时的她处境如此艰难,她是把他当成了可以诉苦的对象,才与他说的。 只是嘴上却道:“所以,你才胆大包天的用了朕的御膳?” 季灵蓉愣了愣,她都把那事忘了,这皇上也太记仇了! 讨好地笑了笑:“皇上在说什么?妾怎么听不明白呢?” 他睇了她一眼:“装疯卖傻。”然后拿起筷子继续吃豆芽。 他想尝尝她曾经吃的苦。 季灵蓉摸不清皇上的想法,但是这么记仇的一个人,能轻易放过她吗?不会是每吃一根豆芽,都在心里想一个惩罚她的方法? 她等了二十秒,见他没有被锦鲤运反噬,内心的不安更大。 该不会因为皇上多次帮了她,增加了气运,才不会被反噬的? 她连忙把皇上的盘子抢了过来,把盘中的食物往嘴里塞:“皇上,妾看您盘中的好吃,忍不住尝尝。”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心知她是舍不得他吃如此难吃的食物,把她手中的盘子抢回来,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徐公公:“赏你了。” 季灵蓉:“?”皇上这是心疼她? 徐公公:“……”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皇上摆了摆手,让徐公公把属于灵蓉的那几道菜撤了,也不知道灵蓉怎么想的,他的御膳不好吃吗?偏偏只夹她的晚膳。 季灵蓉给皇上发了个好人卡,小嘴超甜地夸奖御膳好吃。 “聒噪。”冷墨泽抬眼看她,御膳房那些人有什么好夸的! 是夜,冷墨泽批阅完奏折,抱起因为读奏折睡着的她往浴室走。 他的脸渐渐升起红晕,帮她褪去衣裳,为她擦拭身体。 然后把小人放到了床上,自己再去洗漱。 他刚刚穿上里衣,落赤的声音出现:“皇上,属下见此人翻越了后院的墙,想要接近寝殿,把他抓住了。” “带下去审问。” 落赤应是,一刻钟后回来禀告:“回皇上,那人招了,是朱良媛和许婉仪想要让他毁了季良媛的清白。” 冷墨泽沉默片刻:“找机会让人乔装成朱良媛和许婉仪,她们先关慎刑司。” 此时,朱良媛和许婉仪被人打晕了,放在了邀月殿,二人醒来后惊慌地走出殿内。 正巧遇到了拿着煤油灯的淑妃、德妃和贤妃。 淑妃看向朱良媛:“但愿你们提供的消息是对的,若消息有误,本宫定不轻饶!” 朱良媛和许婉仪一脸茫然,刚想询问,朱良媛的宫女走了过来:“小主,你们没事太好了!奴婢都吓死了!” 朱良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宫女小声道:“奴婢见您们被黑衣人带到了月寒殿,那黑衣人想对您们动手动脚,奴婢只能用声音把他吓跑,奴婢虽然有力气,但宫殿太远了,奴婢又怕黑衣人回来,只能先把小主搬到了邀月殿。” “奴婢本想回去叫人,没想到遇到了黑衣人和季良媛在树下卿卿我我,奴婢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看到他们进了冷宫。” “奴婢本不想声张,但是赵才人的太监拿着您们的贴身之物威胁奴婢把看到的都说出来,奴婢这才说了。” 许婉仪心中一惊:“贴身之物要回来了吗?” 朱良媛宫女摇头又点头:“小主的要回来了,您的他说明日才能还给奴婢。” 许婉仪面色惨白,看着朱良媛握了握拳头,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贤妃娘娘您稍等。” 贤妃停住脚步:“何事?” 许婉仪扇了朱良媛一巴掌:“贤妃娘娘,这次的事情皆是妾看到的,无论功过都应该妾一个人领,朱良媛凭什么抢功?” 朱良媛捂着脸不敢置信:“你打我?我怎么跟你抢功了?” “朱良媛,妾没跟你说过,她兰竹早就是妾的人了,她就是用来打听你喜好接近你的!哈哈哈哈!这次能把季良媛打倒,丽妃娘娘一定会对妾赞誉有加!你,妾不需要了呢!还不滚!” 朱良媛双眸含泪,她伸出手想打许婉仪,却在许婉仪脸边硬生生停下。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巴掌扇在兰竹脸上,冲着天惨叫一声,踉跄着离开。 许婉仪勾起唇角:“贤妃、德妃和淑妃娘娘,咱们快去,免得打草惊蛇,人跑了。” 贤妃深深地看了许婉仪一眼,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淑妃冷笑一声:“丽妃给你了什么好处?让你为了利益竟然能抛下姐妹?” “丽妃娘娘给妾的好处,三位娘娘都给不了呢!”许婉仪抿了抿唇,改口道:“不对,德妃娘娘最得宠,您给的了。” 德妃勾起唇角:“算你识相,走。” 一行人来到冷宫,许婉仪见院里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握了握拳头,走到寝殿前,一脚踢开了冷宫的大门。 她声音超大的喊:“贤妃、淑妃和德妃娘娘快来看看,季良媛床前有个人!就是那个奸夫!” 淑妃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冲入屋内,被冷墨泽一脚踹出房间。 许婉仪跪在地上:“皇上,您怎么会出现在冷宫?妾是看到有人进入冷宫,没想到是您,妾罪该万死。” 贤妃行礼后,把今日如何被通知季良媛有奸夫,和找到德妃和淑妃赶来的事情说了,并且把许婉仪和朱良媛的矛盾也说了。 季灵蓉在内室穿好衣服打开门:“皇上,您三更半夜突然闯入冷宫,难免许婉仪会多想,妾不怨她。” 冷墨泽看了暗中的落赤一眼改了命令:“既然季良媛替你求情,禁足三日。” 许婉仪忍不住感激地看向季良媛:“谢皇上,谢季良媛为妾美言。” 季灵蓉妖娆地勾住冷墨泽的脖子:“皇上,您可是答应妾,三天后就放妾出冷宫的,咱们快回去,妾要好好表现呢~” 冷墨泽抬起她的下巴,旁若无人道:“你想如何表现?” 季灵蓉脱掉一只鞋,伸出小脚踩在他的脚上,沿着腿往上游走…… 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俯下身,对他的唇啄了一口。 冷墨泽双眸变深,情欲毫不掩饰,把她抱起来,走入内间,关上房门,扔在床上。 想到自己霉运有可能消失了,他也上了床,双眸赤红地看着她。 “是你招惹朕的!配合朕!” 季灵蓉推了推他:“皇上,不是演给外面的人看吗?您怎么能动真格的?” “朕是男人!”他俯下身,吻上了破坏氛围的红唇。 床也在此时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听听!这是人话吗? 屋外星光璀璨,德妃冷哼一声,在心里想:罢了,原谅你这一次,出了冷宫才好为本宫做事。 淑妃气得握紧双拳,不断咒骂季灵蓉,又不断撞树、摔倒和掉沟里,好不凄惨。 许婉仪试探了一下自己的鼻息,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的活了下来。 看样,禁足后可以跟季良媛聊聊了。 贤妃面无表情地往回走,她没发一言,幽深的瞳眸看不出任何喜怒。 屋内,季灵蓉躺在倒塌的床上无语凝噎。 刚刚,应该是因为皇上把她扔床上,被锦鲤运反噬了。 然后,因为床榻之前两个人的上下姿势,他狠狠地ya在她身上。 然后他又被反噬了,因为灰尘打了个喷嚏,虽然他捂上了嘴,但是她还是被波及了。 再然后他又被反噬打了个喷嚏,她……不光不干净了,还越来越脏了。 人都说,夫妻之间应该相濡以沫,她却觉得,除了接吻,能产生那种生理上的感觉外,其余的都接受不了。 冷墨泽喷嚏打得都不好意思了,他只能保证不再喷到她的脸,却不能保证这狭小的空间,没有喷嚏漂浮着。 长这么大头一次如此丢脸的他,恼羞成怒:“明晚跟朕去冷渊阁睡!这床太不结实了!” 季灵蓉:“……妾遵旨。” 冷墨泽感觉到想打喷嚏,连忙站起身,来到桌前,手碰到茶杯,随即茶杯碎成了渣渣。 倒是没打喷嚏。 季灵蓉也从塌陷的床里钻出来,刚想去洗脸,看到脸黑成包拯的皇上,顿住脚步。 脸上登时露出职业微笑:“皇上~明晚妾竟然能跟您去冷渊阁睡,妾好开心呀!” 冷墨泽挑眉,他的冷渊阁可没有其余宫妃进去过,她当然应该高兴!这可是他宠她的表现! 嘴上却道:“原来你如此喜爱朕,甚至能忘记洗脸。”他都替她恶心,原来灵蓉如此喜欢他,以至于喜欢如此恶心的东西。 季灵蓉:“……”听听,这是人话吗? 良好的敬业精神让她笑着点头,随即去洗脸。 洗完脸又换了身里衣,这才觉得自己干净了。 求求了,这种锦鲤运反噬别再来了,害人害己啊! 她换完里衣回到内室,冷墨泽已经把地铺铺好了。 她瞬间有一种心虚,要不是她的锦鲤运,皇上也不至于频繁打地铺。 皇上已经很好了,一般这种情况,要不是她被撵出去,要不睡地铺,怎么可能皇上屈尊睡地铺呢? 她抿了抿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钻进了地铺。 仰着小脑袋道:“皇上,妾抢到的地盘,就是妾的!” 冷墨泽看着她晶亮璀璨的瞳眸,心尖荡漾起柔波。 她在心疼他。 揉了揉她滑顺的头发,把她抱了起来,一脸严肃道:“这天下都是朕的!岂容你抢朕的地盘?” 他冷眼看着她,只是眼角没有藏住笑意,让她看呆了。 “皇上,您笑起来真好看。”她被他蛊惑,夸奖的话脱口而出,随即脸色涨红,只能把脸埋在他的心窝处。 听到他心脏强劲的跳动声,她的心也跟着他的节奏跳动。 她承认,在此刻,她的心乱了。 冷墨泽看着怀中的小人耳根上粉嫩的颜色,唇边的笑意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第次绽放,他压低声音,不让灵蓉听出他的笑意:“把朕看光时也没见你如此害羞,怎么夸朕一句就害羞了?” 他感受到怀中小人身体变得紧绷、耳根已经红的仿佛能滴血,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灵蓉真是,太可爱了。 原来厚颜无耻之人,害羞,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季灵蓉把头深深的埋在他的心口处,不敢抬起头。 什么叫把他看光?说的像她想看似的! 亏她刚刚还被他的颜值蛊惑,心动了一下。 真是太气人了!气得她脸红脖子粗,想必耳根也红了。 她深吸了口气,感觉忍不下这口气。 小手默默地伸出,摸上他的后背,缓缓朝下移动,直到他的臀部,她惊呼一声:“皇上,有老鼠!” 手在同一时间,狠狠地打在他臀部上。 哦,对不起,她只是怕老鼠。 她继续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害怕极了,其实是没憋住笑。 又是为自己机智点赞的一天。 冷墨泽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听不出来喜怒:“害怕?” 他双眸暗了暗,手瞬间变换了地方,拍在她的臀部。 “季良媛能否给朕解释一下,上次被那么多老鼠踩到脚,你为什么不害怕?” 季灵蓉唇边的笑意刹那间止住,狗皇上果然记仇!那次掉老鼠坑里的事情还记得! 要不是记恨上了老鼠,第一反应只会是让徐公公抓老鼠,他一定是确定了没有老鼠!因为记仇早就把老鼠赶跑了! 她……刚刚说有蟑螂好了。 悔不当初。 抿了抿唇,她撅起了小屁屁:“皇上原来有这个嗜好,那妾让您打,被您打是妾的荣幸呢!” 哼!她拒绝不了,还不能讽刺吗? 等着不知道哪辈子,她是女皇,就让冷墨泽屁股开花! 冷墨泽眸光彻底暗了下来,散发着饿狼的幽光。 她的臀部,紧俏,手感极好,让他浮想联翩。 两人此时的姿势也暧昧的不行,她环着他的腰,手放在他后背,身体扭曲着,玲珑的曲线带着致命诱惑,最主要臀部冲着他的脸。 他心中的野兽促使他再一次打向了他欲罢不能的位置。 “那朕勉为其难的满足你。” 季灵蓉:“!!!”这也太羞耻了! 她彻底忍不了了,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地上。 也在此挣脱中,冷墨泽被锦鲤运反噬,衣服被她撕碎。 白晢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他不想要她了 空气燥热又安静。 季灵蓉看着他精壮的身躯,八块腹肌线条深刻,透着力量美…… 视线上移,撞入了他赤红如狼的眼眸。 她仿佛被烫到了,低下头,心如擂鼓。 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害怕,还是激动。 更分不清刚刚被迷住的她,是在演戏还是真实反应。 冷墨泽闭了闭眼,身上的凉意让他清醒过来。 霉运只会迟到,不会缺席。 刚刚床已经塌了,此时他的衣服也碎了。 他……不想要她了。 嘴角的苦涩蔓延,他此时想的竟然是,给她一个完美的第一次。 不是在地上。 没有霉运的意外。 情投意合心意相融。 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道他宠她,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让她诞下龙嗣吗? 强行压下心里的想法,眸光轻蔑地看向她:“如此迫不及待?” “但,想得美!”他恶劣一笑:“上榻睡,别再来勾引朕。” 他这样说,她就不会多想了? 季灵蓉被他气笑了。 想得美? 如果他不是皇上,她真想让他尝尝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屁股开花都难消心头之气! 只有两腿分开掉梅花桩上那种程度才够! 看着他应该是要去洗漱,恶狠狠地踩了几下他的地铺。 这一刻,她突然想患有脚臭几秒钟!!! 冷墨泽回到内室,听到她的呼噜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跪坐在地铺上,手把她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挪开,露出她精致的面容。 他突然想到刚刚他说想得美时,她毫不掩饰的恼羞成怒。 就像是被抢了糖的小孩。 可可爱爱。 他掐了一下她的脸,薄唇微张,忍不住重复了一遍:“想得美。” 装睡的季灵蓉:“!!!”呼吸刹那间乱了一瞬。 冷墨泽的手如触电般缩了回去,灵蓉刚刚在装睡? 季灵蓉翻了个身,把屁屁冲着他,装作梦呓道:“小狗别闹。” 随即控制呼吸: “呼呼~” “呼呼~” 冷墨泽脑海里所有的涟漪通通消失,骂他是狗?真是!好样的! 但是,他又不能叫她醒来,万一她问他怎么闹了怎么办? 默默地忍下这口气,躺到地铺上,闻着她残留的体香,进入梦乡。 这一觉,他开始睡得很美,因为梦里有她。 但是,他变成了狗……被她遛弯…… 他被气醒了! 可笑的是,她睡得太甜,让他不忍心打扰。 于是……今日上奏的朝臣遭了殃。 以肖大人为首赵大人为辅,被冷墨泽批评的狗血淋头。 —— 季灵蓉醒来后,先让钱嬷嬷用轻功带着她去冷渊阁练武,然后跟皇上来到了灵府。 珍玉轩的九位管事此时在后院培训,培训人员是季灵蓉特意求皇上找的海外友人。 冷傲国东面环海,海的另一边有一个叫海之国的国家,算学也是从海之国流传过来的。 太后沉迷于算学,就是因为认识了一对从海之国漂洋过来的夫妻。 那边倒是跟冷傲国语言一样,只是带点口音。 据说,有一天,还在闺阁的太后到海边散心,看到躺在岸边的两具尸体,让人打捞了起来。 海岸如此美丽,怎能被殉情的两个人污染? 宫女太监把两个人抬到了岸边,等待侍卫把棺材抬过来。 然后这两个人活了。 吓得宫女太监惊叫连连。 侍卫差点把棺材砸向二人。 一阵鸡飞狗跳后,众人才知道是误会了,这两人是因为船被大鱼撞翻了,游到岸边后力竭晕了过去。 太后得知这两人从海的另一边来的,好奇海之国是什么样子,才帮助两个人安顿下来。 所以,算学并没有在冷傲国发展多长时间,书籍很少,除了很久之前的古籍,就是两个人合力写的简单算学知识。 而那两个人男的叫得西朗,女的叫夏可美。 后来,夏可美成为了太后的闺中密友,得西朗成为了软饭男。 也就是最近几年,得西朗终于适应了冷傲国的君主制度,自荐枕席成为太后名下产业的账房先生。 而季灵蓉雇佣的培训管事的海外友人,就是得西朗。 她发现,得西朗使用的记账方式与现代相似,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这可是她经常听助理念叨的话。 她到时候再让得西朗研究点报表,看账就会简单很多。 言归正传,她来到了后院,在九位管事一齐行礼叫主人后,坐在了首位。 冷墨泽丝毫不介意,坐在了她的旁边。 她依旧一身红衣,冷漠的脸庞显得高贵无比。 目光扫过众人,樱唇轻启:“得西先生说,诸位今日学有所成,本夫人特此来考校一番。” 众人再一次行礼:“请主子验证。” 季灵蓉余光扫向季萧:“那本夫人问了,季萧你先来回答,若店面收到贵客银两,应该如何处理账务?” 季萧上前一步:“回主子,应该借银票金额,贷主营业务收入。” …… 季灵蓉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季萧回答的都很完美,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是下过苦功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让人观察季萧,季萧没有与任何一位管事交流过,培训结束就回到房间,此时看他学得还如此认真。 她是真的有些猜不透了。 这人,真的怎么看都没有问题。 她把管事都问了一遍,对着得西朗颔首:“辛苦得西先生这些日子的教导。” 得西朗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大妹子,你太见外了,俺娘子与喃妹子的婆婆相识,这是俺应该的。” 季灵蓉差点被噎住了,这海外友人口音是真浓。 “得西先生,多谢了!改日走一个不?” 得西朗:“中!妹子敞亮!到时不醉不归!” 季灵蓉扯了扯嘴角:“中!” 送走得西朗,季灵蓉看向九位管事:“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放两日假,在京都活动,然后再在府上待一周,可否?” 九位管事自是没有异议。 季灵蓉与冷墨泽离开府邸,在马车上,她换了一身粉粉嫩嫩的衣裳,他卸下了乔装。 二人在一处偏僻的小道,换了一辆马车,这才前往悦客酒楼。 再次要见到爹爹,没有初见时的忐忑与紧张,只剩下浓浓的疑惑。 季鼎盛看着眼前活着的女儿,坐在了她的身边:“女儿,怎么不收爹爹给你的东西呢?” 季灵蓉装作什么也不知情,目光单纯清澈地看着他:“爹爹,听说您把家产都给女儿了,女儿怎么可能收下?这些应该是给弟弟的。” 季鼎盛苦涩地笑了笑:“不会有弟弟,爹爹这辈子有你们就够了。” 季灵蓉瞳孔闪了闪,季鼎盛是一点没有怀疑她有双胞胎姐姐的事情。 “爹爹,您怎么能如此说呢?还有,女儿真的有姐姐吗?姐姐长什么样子?姐姐可以代替女儿照顾您吗?” 季鼎盛垂下眼帘:“你姐姐长相与你一模一样,你姐姐才刚与爹爹相认不久,还对爹爹不了解,时间长了,你姐姐一定会替你照顾爹爹的,女儿放心。” 季灵蓉点点头,好奇道:“女儿怎么从没有听过爹爹提到姐姐?” “你姐姐她命苦,从小被人抱走了,爹爹派人寻找未果,是爹爹对不起她。” 季灵蓉:“?”她真有姐姐? 第一百一十三章 季良媛有什么用? 季灵蓉继续问道:“爹爹,人都说,怀孕的女子很辛苦,女儿近日想为皇上诞下龙嗣,跟您打听一下,当初娘亲怀女儿时辛苦吗?娘亲的肚子是不是可大了?”她用手比量了一下双胞胎婴儿应该有的大小。 “没有那么夸张,你娘亲以前的肚子也就这么大,女儿不用怕,皇上乃真命天子,会保佑你的。” 季灵蓉转头看向皇上,笑着道:“皇上,爹爹说您会保佑妾。” 冷墨泽冷眼看了她一眼:“朕又不是菩萨。” 季灵蓉:“……”这人这嘴今日又中毒了? “爹爹,皇上说,有一名叫郭玉商的管事,说是珍玉轩的管事想要见女儿,这珍玉轩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季鼎盛道:“是你娘给你们的嫁妆,还有这家酒楼,当初你娘去世前让爹爹亲自拿着这只玉钗,如今是交给你的时候了,爹爹此次前来是与你告别的,爹爹已经申请去守卫边疆,将军和兵部尚书已经同意了。” 季灵蓉心里突然抽痛,顾不得又得到一枚玉钗的疑惑,双眸充满了不舍:“爹爹是被兵部尚书针对了吗?” 季鼎盛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什么呢!是爹爹自愿的。”不去挣一份军功,如何保护他的女儿? 他看向冷墨泽:“皇上,微臣求您,这两年无论如何留蓉儿一命,待微臣回来,用军功抵命。” 冷墨泽睇了他一眼,保护灵蓉还需要用军功换? “活着回来再议。” “微臣谢皇上!”季鼎盛深深鞠了一躬,这才换上柔和的笑容:“蓉儿,别太想爹爹,爹爹两年就回来了。” 季灵蓉抿了抿唇,乖乖地点头,不谙世事道:“女儿等着爹爹回来。” “乖~”他温柔地对她一笑,转身离开。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在彻底看不到季鼎盛时,泪才从眼眶离开。 去边疆打仗之人,怎么可能说两年就能两年回来?爹爹啊~是想用命护她下半生周全。 她当初是不是不该怀疑爹爹? 冷墨泽把她揽入怀中:“想哭就哭,朕这次不说你丑。” 季灵蓉:“……”瞬间哭不出来了。 冷墨泽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想到季良媛还会套话。” 季灵蓉得意一笑:“那是当然!妾厉害着呢!对皇上可有用了!” 冷墨泽低头看她:“有什么用?” 季灵蓉瞬间语噎,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冷墨泽冷哼:“你不必如此,朕自己也能解决,就是麻烦些。” 季灵蓉:“……”所以不对劲儿的只有她一个人? “妾就是想帮帮皇上,而且爹爹的事,妾也很关心。”她娇滴滴地说道,掩盖内心的黄色。 冷墨泽薄唇扬起一个看不见的弧度:“你能帮朕的……”他的手,揉了揉她的小腹,随即渐渐往上移:“你刚刚说,想怀龙嗣?” 季灵蓉身体变得紧绷,所以刚刚不是她一个人变色是吗? 她连忙转移话题:“对啊!还不是为了套爹爹话吗?今日的话没有白套呢!” “爹爹比量的娘亲肚子大小,不可能是双胞胎,但是娘亲生产爹爹还在旁边,爹爹不清楚说不过去。” “再加上据柳叶的意思,那阵她还与娘亲算朋友,要不爹爹也不会在之后与柳叶接触,也不会轻易相信柳叶。”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爹爹以为是娘亲把‘姐姐’抱走的,爹爹知道娘亲没死,爹爹在为娘亲打掩护!” 她得意地看着他:“皇上,妾推理的对不对?” 冷墨泽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想不想怀龙嗣?” 她心里咯噔一声,低下头害羞道:“皇上,您好坏,妾怎么可能不想?” 冷墨泽勾起唇角:“季良媛推理的没错,但是忽略了一点,季鼎盛为什么只宠你?你娘亲留的财产是你和你姐姐的,他只给了你。” 她深吸一口气:“皇上说,爹爹并没有相信姐姐和妾是两个人?” 冷墨泽点头:“所以,他今日才会把你托付给朕,他看出来了朕宠你。”陪你去季府闹。 季灵蓉想了想:“那不能是因为爹爹对姐姐没有感情吗?” “那么多银子,没必要只给你一人。” “那……”她只发了一个音就闭了嘴。 爹爹既然知道娘亲就生了她一个,一定是见过产后的娘亲,所以,爹爹为娘亲打掩护的假设还是成立的。 但是爹爹为什么要隐瞒娘亲的事情呢? 没必要啊! 季灵蓉想不通,索性丢到一边,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例行夸赞。 “皇上心思真是太细腻了,要不是您,妾都想错了,您文武双全,妾太钦佩了!” 冷墨泽紧抿着薄唇,嘴角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她说她佩服他。 他只能伸手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到他的笑容。 季灵蓉:“?”这是什么意思? 俩人在客栈用了午膳,这才回到皇宫。 她昨夜说,皇上两天后会放她出冷宫,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作何谋划? 冷宫,可是皇宫里最适合动手的地方! —— 翌日夜晚。 京都西城突发大火,户部尚书等官员连夜进宫商讨对策。 在皇上离开后,冷宫外突然来了一群蛇,钱嬷嬷等人拿起家伙事开始清理蛇。 一阵烟袭来,钱嬷嬷等人包括蛇,晕倒在地。 几名小太监和宫女鬼鬼祟祟地现身,有人拿着煤油,有人拿着火把,翻进了冷宫的院落。 待落青在树上发现异常时,冷宫的火势已经燃烧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 他,唯一想过宠爱之人,死了 大火如同一条吞噬的巨龙,金红色的身躯迅速向周围蔓延,转眼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黑夜因此照亮,散发着炽热的温度,骇人无比。 钱嬷嬷被热浪席卷,身体具有一定抗药性的她睁开眼。 入目,火红一片。 差一点,就烧到了她的脚下。 她连忙把小时子等人弄醒,然后运起轻功寻找落青。 她想问,小主是否出了火海? 可是,当她看到落青正拼命的往火里泼水,试图找一条缝隙进入火海时,心凉了。 声音带着些颤抖:“落青,小主呢?” 落青满心的自责:“火势是一瞬间起来的,小主并没有出来。” 钱嬷嬷闭了闭眼,她晕倒了也就半盏茶时间,若小主从后院和侧面翻墙离开,必定会遇到她们。 若从前院出来,也会被落青看到。 唯一的可能,小主如今还身在火海。 她也拿起木桶,不断地往火里浇水。 只是火势太大了,连一条冲进火海的路都浇不出来。 若现在冲进去,不光小主救不出来,她们也会没命。 此时,因为大火的侵袭,寝殿的房顶倒塌,朦朦胧胧间,她看到了小主,全身已经燃起了火,逐渐没了声息,倒在了地上。 再也顾不了一切,她只身进入火海,把寝殿的人抱了出来。 落青第一时间把她身上的火浇灭。 她不顾身上被大火灼烧的痛疼,看向了怀中的女子。 怀中的女子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但是她的身高和身材无一不证明了,此人就是小主。 她跪在了地上,自责悲泣:“小主,都是老奴的错,是老奴没有保护好您。” 落青闭了闭眼,运起轻功朝着冷渊阁而去。 皇上让她保护季良媛的安全,他没有做到,该去领罚了。 冷渊阁。 冷墨泽处理完政务,正在更衣。 已经过了子时,他的霉运之日又到了。 徐公公小心翼翼地替他更衣,衣服已经坏了好几件了,无不证明,皇上的霉运又回来了。 冷墨泽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来情绪。 只有他知道,当一人见到曙光,自以为永远离开黑暗后,黑暗又席卷而来的心情。 徐公公感受到皇上身上散发出的阴沉气息,深吸几口气道:“皇上,要不要叫季良媛去佛堂随驾?”经他观察,也只有季良媛能让皇上眼里散发出真实的笑意。 冷墨泽抬眼,薄唇抿了抿,终是点头。 他需要她。 落青跪在地上:“皇上,属下前来请罪,冷宫失火,季良媛被钱嬷嬷救出时,已经没气了。” 冷墨泽冰眸染上寒光,手直接推开冷渊阁的大门,抓住落青的衣领,把他揪了起来。 “你说什么?” 落青早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属下,甘愿一死。” “你是该死!”冷墨泽把落青扔在了墙上,冷渊阁因为被冷墨泽的霉运触碰,再加上落青的力量,彻底倒塌。 但冷墨泽没有心情在意,运起轻功往冷宫赶。 远处,黑烟像是恶魔,炫耀着他的杰作,火焰照亮天际,展现着他的嚣张。 冷宫院外,钱嬷嬷和小时子等人围着季灵蓉的尸体,跪在地上。 声声啼哭,凄凄惨惨戚戚。 冷墨泽的心瞬间抽痛,看着地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子,大脑一片空白。 “啊!”他仰天长啸,怨天之不公。 这辈子,唯一没有害怕他霉运的人死了。 他,唯一想过宠爱之人,死了。 理智,彻底崩溃。 他双眸猩红地来到了蓝妃的院落,一拳砸向院墙。 看着院墙因霉运倒塌,他也丝毫不在意。 反正她死了,没有人会不认为他是怪物。 他还遮掩作何? 走至寝宫外,他照旧一拳砸在墙壁上,听着蓝妃的惨叫声,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灵蓉的死不可能与蓝妃无关,这是蓝妃应得的! 他随即来到丽妃宫殿,照旧把院墙和寝殿弄塌。 他要让所有害灵蓉之人,得到惩罚! 之前的布局?没必要了。 他就是暴君! 整残几个宫妃而已,有怨言的大臣杀了就是。 紧接着,他又去了赵才人的宫殿、淑妃的宫殿、皇后的宫殿…… 凡是欺负过灵蓉的人,他通通让她们付出代价! 他的双眸只剩下黑暗,如行尸走肉般,把皇宫弄得一片狼藉。 太后终是被惊动,听到徐公公的汇报,心里一惊。 季良媛死了? 皇儿在为她的死发疯! 她闭了闭眼,面无表情下令:“把皇上打晕,宣太医。” 翌日,午时。 冷墨泽从塌陷的床上醒来。 他的双眸无神地注视着倒塌的床,良久,手支撑着地面起身。 他像往日一样,让徐公公伺候,更衣洗漱后,往小佛堂走。 太后听说皇上醒来直接去了小佛堂,连忙带着宫女太监来到小佛堂。 她张了张嘴,心里有些忐忑地问:“皇儿,你别怨母后,母后不是故意把你打晕的。” 冷墨泽薄唇勾起,笑意在脸上绽放:“母后说的什么话?朕是您生的,您可以随意打骂的。” 太后总感觉皇儿怪怪的,但是皇儿的表情看不出来一丝异常。 她试探问:“季良媛如何处理?” “一个宫妃罢了,按规矩办就行,不劳母后操心。” 太后继续问:“皇宫多处宫殿倒塌,你……” 冷墨泽轻笑:“母后,那是儿臣故意的,幕后之人对付季良媛无非是想让儿臣失态罢了,儿臣就随他们意。” 太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你没事,哀家就放心了。” 冷墨泽站起身:“朕又怎会有事?她不过是一个女人。” 太后点头:“是哀家多心了。” 冷墨泽看着太后离开,面色无常地问:“徐公公,今日可有人求见?” 徐公公道:“工部尚书、风王、雨王、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蓝大人和丽大人曾求见。” 冷墨泽“嗯”了一声,摆了摆手:“退下。” 徐公公应是,行礼告退。 心中不禁为季良媛感到惋惜,本以为皇上因为季良媛发疯,谁知皇上只是将计就计。 季良媛的死,竟然没有给皇上带来一丝不愉。 冷墨泽见所有人离开,跪坐在佛像前,盯着佛祖的脸看。 耳边突然响起断断续续地读书声,他转头望去,只见季良媛拿着书,正在读佛经。 读书声渐渐消失,小女人头一点、一点的,可爱极了。 薄唇勾起一个弧度,看着小女人躺到地上,把他的腿当成了枕头,打起了小呼噜。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小女人,直到小女人张开嘴,咬在他的腿上。 腿没有传来任何的痛意。 被她枕着的地方,也没有传来温度。 她,原来,是他想象出来的。 她,已经死了。 在熊熊的烈火中。 眼中的痛在无人时,根本忍不住。 他的心如刀割般,疼的撕心裂肺。 快要窒息。 感觉到眼中酸涩,他深吸几口气,打开了佛堂的门。 佛堂在他身后坍塌,犹如在提醒他,不害怕她霉运的小人,不存在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爱她入骨髓 冷墨泽不敢去看灵蓉的尸体,只能漫步走在宫道上。 寒风阵阵,吹的人遍体生寒,却没有他的心寒。 他推倒的宫殿正在重建,他的小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走到二人初见的树下,那天,她当着他的面吃了他的御膳。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会好好品尝她剩下的御膳,不会赏赐徐公公。 他走到池边,走到亭子边,走遍曾经看到她的每一个地方。 好像只有这样,心才不那么空。 他……真的很难受。 他想找倾诉的对象,可是那个人已经逝去。 回不来了。 唇边终于扬起苦笑,他已经控制不住表情了。 徐公公何时见到过这样的皇上? 他被皇上的悲伤感染,跪在地上:“皇上,老奴斗胆,您哭出来。” 只有心空的人才能表现的一切无常,但是在看到曾经的点点滴滴,会情不自禁的回忆。 “皇上,奴才知道,您对季良媛用情至深,但是,您得向前看啊!” 冷墨泽薄唇勾起,深邃地看着徐公公:“朕……怎么可能动情?” “哭?朕早就不会了。” 他背着手,逆风而行,背脊挺得笔直。 他还去见了砸断腿的蓝妃,被砸晕的丽妃,被砸到脸的皇后…… 他亲切温和地安抚了几句,随即看向徐公公:“宣工部尚书、风王、雨王、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蓝大人和丽大人。” 徐公公面色一变:“皇上,今日是您特殊的日子。”您从来不在霉运之日面见朝臣啊! 冷墨泽睇了他一眼:“质疑朕?” 徐公公打了个寒颤,去宣旨了。 冷墨泽走至金銮殿,看向众人:“听说诸位爱卿找朕?” 风王上前一步:“皇上,臣弟担心您的安全,听说昨日皇宫多处倒塌。” 户部尚书补充道:“民间已有传言,是皇上您不仁,遭了天谴。” 冷墨泽冷笑:“二位爱卿有闲心跟朕汇报,为何不压流言?流言一事交给你们,若办不成……” 他一脚把旁边的龙椅踢碎:“就如同此龙椅。” 户部尚书心肝颤了颤,不敢反对。 风王双眼一眯,若有所思。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皇上,臣听说臣女……” 冷墨泽寒眸一扫,一拳砸向桌子:“兵部尚书,想好了再说话。” 兵部尚书闭上了嘴,反正她女儿就是受了轻伤,养几天就好了,没必要告诉皇上他能得到宫里的消息。 “其他人还有事吗?” 蓝大人和丽大人一齐摇头,皇上今日太可怕了,他们换一天再问。 唯有雨王点头:“皇兄,您先吩咐工部尚书重建之事,皇弟不用着急。” 冷墨泽知晓,雨王就是来凑热闹的,交代了一番,顺便让工部尚书把邀月殿和月梦楼修缮一下。 众人离开后,雨王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皇兄,臣弟今日来只是看看你有没有被砸中,没什么大事。” “有话直说。”冷墨泽沉声道。 雨王笑嘻嘻道:“臣弟听说,您后宫有一位做饭极好吃的宫妃?能不能让臣弟品尝一下?” 冷墨泽听到此话,直接往外走,边走边道:“雨王不敬朕,禁足一个月。” 雨王瞬间跳了起来:“皇兄!您怎么能罚臣弟禁足!吃不到好吃的相当于杀了臣弟啊!皇上您是不是遇到难事了?风雨过后一定会见到彩虹的!看在臣弟宽慰您的份上,饶了臣弟!” 风雨过后能见到彩虹? 冷墨泽嗤笑,他的彩虹葬身火海了,再也见不到了。 “禁足再加一个月。” 他淡淡地说道,随即前往邀月殿。 雨王:“……”这热闹看的亏死了! 邀月殿,冷墨泽站在寝殿内,脑海里浮现着与灵蓉的点点滴滴。 快乐的时光好似被偷走了,为什么他想不到任何能让他露出笑容的场景? 直到子时,他往冷宫走去。 冷宫一片残骸,被火烧成了黑色的瓦砾到处都是。 院中的池水已经烧干,他特意为她准备的鱼,已经烤成了焦炭。 他昨日不敢来此,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怕忍不住碰到她的棺材。 他希望她,安详的离开。 灰蒙蒙的地面上,摆着几具宫女太监的尸体,应该是放火之人。 不知何原因,她们自尝恶果。 他走到棺材旁,看着灵蓉静静地躺在里面,他再次产生了幻觉。 感觉棺材仿佛在动。 耳边灵蓉的声音再次出现:“救命啊!我不想被关在里面。”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他怕再不珍惜关于灵蓉的幻觉,她会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 他……直到她死了,才发觉,自己爱她入骨髓。 可惜,生前他并没有珍惜她。 后悔。 在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 棺材依旧在动,就像她生前那样的活泼,死了也不安分。 他看到棺材有侧翻的趋势,连忙站起身,把棺材扶正。 灵蓉的声音再次响起:“草(一种生物)!谁啊!放我出去啊!” 他嘴角不禁勾起一个弧度:“季良媛,别挣扎了,你已经死了。” “去安安静静投胎,来世……再做朕的女人。” 棺材果然安静了下来,几刹那后,灵蓉的声音再次响起:“皇上?” “季良媛,是朕,你……有什么遗言吗?” 空气中又陷入了安静,良久,灵蓉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道:“那妾的遗言能是,把妾放出去吗?这里好闷,妾好饿。” 冷墨泽点头:“朕会为你烧纸钱,棺材……朕帮你翻。” 他把棺材侧翻,看着棺材里的灵蓉躺在了侧面,继续问:“这样感觉透气了吗?” “终于出来了!”季灵蓉从土里爬出来,扶着棺材,露出个头,看向皇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季良媛,你诈尸了? 时光回溯。 季灵蓉见皇上去处理西城大火之事,没有等着的心情,准备睡觉。 但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打开离后院最近的窗户,并没有发现声音来源,把头向外伸寻找。 脚底突然打滑,她整个人往前仰,径直掉进了井里。 她嘴角抽了抽,谁设计的冷宫?在窗户下面放口井! 这座井已经被荒废,所幸井底有水,她并没有受伤。 但是井壁很滑,她爬不上去。 她冲着井口喊了几嗓子,并没有人回应她。 如今的情况只能自救! 此时,被她压进水里的白骨飘了起来,她这才注意,这口井很臭,应该是皇宫里杀人抛尸的地方。 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矗立,她用尽全力往上爬,人刚刚爬了一米就往下滑。 她的脚四处蹬着,不想重新落回井里,但是一切只是无用功。 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刚刚脚蹬的一个地方,松松软软的,有些不寻常。 她扶着井壁,用力朝着不寻常的地方踹,万一有水流入,她可以游上去。 下一秒,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没有水流出,但是有一处空间。 她爬进那处空间,这里像是被人工挖掘的密道,错综复杂。 因为在地下,还见不到光,她成功的迷路了。 就这样,她连井都回不去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少冤枉路,后来实在困了还睡了一觉。 等到醒来,她继续行走,直到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空气有些不新鲜。 像是有土壤从上面落下,因为空气不流通,还有部分漂浮在空中。 她眼睛一亮,开始挖上面的土壤。 连土落在身上都不在意。 终于,一块木板出现在眼前,只要她推开就能出去了! 她用力地推木板,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条缝隙,她都闻到新鲜空气了,木板如有神助般恢复到最初始的状态。 她忍不住爆粗口:“草(一种植物)!谁啊!放我出去啊!” 耳边传来皇上低沉压抑的声音:“季良媛,别挣扎了,你已经死了。” 季灵蓉默默地摸上了自己的脉搏。 皇上的声音再次出现:“去安安静静的投胎,来世……再做朕的女人。” 季灵蓉沉默片刻,不会是皇上特意拿木板堵住出口的? 她摇了摇头,皇上要她小命不至于如此拐弯抹角。 她想了想,试探地叫了一声:“皇上?”到底什么情况啊? “季良媛,是朕,你……有什么遗言吗?”低沉的男音带着提示钻入她的耳中。 她瞬间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知道她会从这里出去,设了一个局,想让她像之前那样扮鬼吓人! 她装作幽魂般颤抖着声音道:“那妾的遗言能是,把妾放出去吗?这里好闷,妾好饿。” 其实如此说,也带有一丝试探,只要皇上配合她,她的猜测就是对的,如果不配合,那皇上可能只是让她配合个声音。 “朕会为你烧纸钱,棺材……朕帮你翻。” 季灵蓉听到皇上回应的声音,连忙把头发散开,取出几缕放在面前,再加上她浑身脏兮兮的,真是贞子本贞啊! 她学着鬼片里的女鬼爬了出去,并说了一句:“终于出来了!”手扶着木箱,看向皇上,并对他眨了眨眼:皇上,妾装得像吗? 冷墨泽低着头,看向躺在棺材侧面的女人:“开心吗?” 他抿了抿唇,声音几不可闻:“能笑给朕看一个吗?” 季灵蓉露出个阴森的笑容,还环顾四周,咦?这里是哪?怎么烧焦了? 她疑惑地看向皇上,没看到别人啊!演戏给谁看呢? 冷墨泽声音悲凉的道:“朕命令你笑一个!你是想违抗圣旨吗?” 季灵蓉见皇上一直低着头,这是没看到她刚刚的笑容? 她把脖子向前伸,头伸到皇上面前,黑黢黢的脸庞露出八颗牙齿。 冷墨泽被突然出现的脑袋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推了一下棺材,把棺材推正。 靠棺材支撑着身体的季灵蓉被晃了一下,掉进了棺材里。 她这才看到这木箱原来是口棺材,棺材里还有一具尸体! 目测被烧死的,样子特别渗人。 她连忙爬出棺材,拍了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脑海里在分析着剧情。 冷墨泽看着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目瞪口呆地问:“季良媛,你诈尸了?” 季灵蓉:“……”谢谢,她的演戏又惨遭滑铁卢。 这种情况,她不会即兴表演啊! 她愣在原地,看了看棺材里的尸体,又看了看四周,想不明白皇上说的诈尸是什么意思。 正常情况下,难道不是她出演魂魄,棺材里的死尸当尸体吗? 可是皇上为什么说的是诈尸? 口误了? 终于分析出真相的她阴森森地笑着:“皇上,您口误了哟~”我是灵魂。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因为人已经被皇上抱住了。 “季良媛,你有体温!” 季灵蓉:“……”皇上的剧本她彻底看不懂了…… 冷墨泽紧紧地抱住她,良久,才向后退了一步,手发颤的摸到她胸口处。 季灵蓉:“?”皇上是想说她平吗? “你这里怎么……”有心跳?冷墨泽有些不可置信,向下压了压。 季灵蓉:“……”呵呵……她这里怎么这么平? 好想打人啊! 士可杀不可辱懂不懂? 冷墨泽深吸两口气,抓住她的手腕,在摸到她脉搏时,眼里的星光骤现,刹那间就驱散了黑暗,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活了!” 季灵蓉点了点头:“妾活过来了。”原来,诈尸是这个意思,给她安排了一场死而复生的戏码。 等着演完戏,她一定要跟皇上好好说说,下次提前通知,想太多脑瓜疼。 “活过来就好。”冷墨泽把她抱起来,运起轻功往已经修缮好的冷渊阁走。 季灵蓉这才知道,刚刚爬出来的地方是冷宫,但是皇宫是遭贼了吗?怎么塌了这么多地方?还有工匠在修。 她一脸茫然地来到明显翻修过的冷渊阁,刚想张嘴,就听到皇上问:“你能不能长时间被光照?能不能洗澡?” 季灵蓉:“……”皇上入戏挺深啊! 她不想演下去了,拉着他进入寝殿:“皇上,这里没有别人了?”可别演了。 冷墨泽抿了抿唇:“季良媛,你是要变回原形了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瞧瞧这人怎么说话呢? “朕听说,怨念太深的鬼可以凝成实体,且像正常人一样,有脉搏,有心跳,但是维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死亡时的样子。” 季灵蓉:“?皇上,阴间知识就不必普及给妾了?您快跟妾说说,这出戏演给谁看的?”她没有看到别人啊! 冷墨泽沉默片刻,从衣袖里拿出小刀,在她的手指头上划了个口子。 季灵蓉:“……”有句xx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血?你不是死而复生?你没死?”冷墨泽拿起小刀想再次划向季灵蓉的手指头。 季灵蓉连忙把手背在后面:“皇上,妾疼啊!您为什么拿刀割妾?” 冷墨泽扔掉手中的刀,把她抱入怀中。 他刚刚想,只要她回来了,哪怕是鬼,他也不在乎。 没想到,竟然是活的!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眼中的泪控制不住流下来,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感受到怀中小人的不安分,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泪水,按住她的头,控制着内心的喜悦。 良久,他终于能控制表情,推开她,大步往内殿走,边走边道:“还不去梳洗?脏死了。” 季灵蓉:“?”刚刚抱着她的时候怎么不说她脏?这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冷墨泽让徐公公备水,走进浴桶,温热的水暖了四肢百骸,却没有内心滚烫。 他终是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 这个小女人,也不知道小脑袋都装的什么,怎么会想到配合他演戏? 还问他演给谁看。 哈哈哈哈…… 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灰暗的未来被绚丽的彩虹照亮。 有她在,他的生活一定会多姿多彩。 季灵蓉洗了好几遍澡,正郁闷头发打结分不开时,听到了皇上的笑声。 瞬间无语凝噎,这人有透视眼吗? 洗完澡,他一切无常的把她抱入怀中,冷着脸吓唬她:“失踪了一日,背着朕干什么去了?” 季灵蓉疑惑地问:“皇上,您不知道吗?”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皇上知道她从井里掉下去,第一反应应该让人下井救人!若让她配合演戏,直言不是更保险? 她脑子是被那弯弯曲曲的密道转丢了吗?当时怎么想到皇上要她配合演戏的?她是演员,皇上不是啊! 所以…… “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您当时莫非认为妾真的死了?” 冷墨泽不想承认,冷眼看她:“回答朕!” 季灵蓉乖乖地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冷墨泽垂着眼让人看不清表情。 还抱怨建造者把冷宫设计的不合理?哪一个宫妃会伸头往外看伸出半个身子的? 再者关入冷宫的妃子,谁有心情东张西望啊!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故意逗她:“所以,你掉入了有骷髅的井里,还敢让朕抱?” 季灵蓉:“……”瞧瞧这人怎么说话呢? 冷墨泽看到她脸上真实的恼羞成怒,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掐了她一下。 季灵蓉:“哈哈哈哈……疼!皇上,您掐妾干什么?” 他眉眼闪过笑意,把她放在地上,伸出腿,撩开裤腿,露出修长笔直的大白腿:“朕允你咬朕这里一口!” 季灵蓉:“……”皇上这是还记得上次在小佛堂,她把他腿当炸鸡的事情啊? 她抿了抿唇,反正被记恨上了,咬就咬,总比违抗圣旨强。 她“嗷呜”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冷墨泽眸色变深:“用力!” 季灵蓉:“?”她微微用力,这才意识到,口感是真的好。 紧致有嚼劲。 冷墨泽感受到腿上的痛意,内心的空虚被填满,他薄唇微张:“你太笨了!竟然能迷路。” 季灵蓉:“……”她的嘴下意识报复性用力,把他的腿咬出血了。 她连忙把嘴移开,扒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好像正好是他掐她后的二十秒。 额……锦鲤运害她。 冷墨泽睇她:“伤害朕?罚你为朕泡壶茶,然后用膳去。” “皇上,您对妾真好!妾这就为您泡茶!”季灵蓉没想到皇上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夸奖了一句,忙不迭的去泡茶。 她把茶端到皇上面前,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皇上说她笨并没有被锦鲤运反噬。 所以,因为她刚刚夸他,意愿表达的很明确,皇上气运得到了加成,这才躲过了锦鲤运反噬? 那可太好了! 再也不用怕皇上长了张嘴了! 冷墨泽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随即放下。 吩咐落橙去看冷宫下面的密道,小声吩咐了徐公公一句,这才带着她来到偏殿用膳。 季灵蓉的肚子已经叫了无数次,从掉井里到现在,她没吃一口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眼巴巴地看着皇上,眼中写满了:快吃啊!我饿了。 冷墨泽压下嘴角的笑意,拿起筷子开始用膳,见小女人像是饿极了,狼吞虎咽,觉得有一丢丢可爱。 他忍不住为她夹了一块肉,见她毫不犹豫的放入嘴中,这才想起刚刚并未用公筷为她夹菜。 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也很久没用膳,只想看着她吃。 用完膳,她让小女人先去侧殿休息,自己走到御书房。 他昨日今日都没有批阅奏折,如今心中的大石放下,该忙碌起来了。 幸好,他下意识维护她,没有在母后面前露出端倪,不然光凭着他昨日疯魔的举动,母后不会留她。 季灵蓉醒来洗漱更衣后,把起舞、清影、明月和小时子叫进屋,迫不及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着起舞的禀告,她心中不震惊是假的:“钱嬷嬷的脸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起舞点头:“小主放心,徐公公请了御医,只是得带一阵面纱了。” 季灵蓉轻叹一声:“去问问太医吃些什么更容易恢复,把本主库房里太后赏赐的燕窝什么的都拿去给钱嬷嬷吃。 清影眼中闪过诧异,小主对钱嬷嬷竟然如此好? 季灵蓉摆了摆手让几人下去,闭上眼重新躺到床上。 皇上他……毁坏的宫殿皆是曾经与她有过节的宫妃住所。 他是想为她报仇吗?不惜打草惊蛇? 她……值得吗? 御书房。 冷墨泽知晓灵蓉知道了近日的事情,正在来御书房的路上。 心绪有些紊乱。 她能不能看出他的心思? 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上的条件她接受不了 季灵蓉急匆匆地走到御书房,在进门的一刻犹豫了。 但是徐公公已经把门打开,她硬着头皮走入殿内。 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她深吸一口气:“皇上,您为什么把宫殿毁坏了?” 冷墨泽拿着御笔的手微微颤抖,没有抬眸看她,沉声道:“季良媛你在质问朕?” 季灵蓉沉默片刻,冷声道:“是,妾在质问您!” 冷墨泽放下御笔,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冷眼看她:“朕的决定,需与你解释?” 季灵蓉闭了闭眼,小跑到皇上面前,把他抱住,撒娇道:“皇上~妾错了,妾刚刚就是太震惊了,您练的什么神功呀?能不能教教妾?一拳砸一面墙好威风!” 冷墨泽把她抱到怀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笑容。 果然,灵蓉从来不认为他的霉运可怕,还仰慕的很。 嘴上道:“以你的资质,这辈子不可能。” 季灵蓉郁闷地嘟起嘴巴:“皇上,妾还是您徒弟呢!您不能如此打击妾习武的信心。” 冷墨泽嗤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头:“既然想学,去把昨日和今早落下的功课补上。” 季灵蓉可怜兮兮道:“妾更想帮您研墨,帮您读奏折。” 冷墨泽指着砚台:“去。” 季灵蓉应是,站起身,拿起墨锭研墨。 她低着头,垂下眼帘,不让皇上看出她眼中的情绪。 她刚刚特意承认是质问皇上,就是想看看皇上的反应。 皇上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治她的罪,也不是说她放肆。 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解释。 所以,皇上真有可能是为了她毁坏的那些宫殿。 想到过去的种种,皇上真的很纵容她,她所提的要求,他几乎没有拒绝过。 从没有面临过感情的她,在心里叹息。 当听说宫殿塌了,她又不能不过来问,哪怕是借着她的由头推倒的宫殿,她也应该感激涕零,不能无视。 但是…… 他的条件,她真接受不了啊! 在现代,浓情蜜意的情侣会分手,陪伴了一生的伴侣也会一拍两散,更何况她还遇到过很多明明结婚了,还暗示她晚上去找他们的人。 她……并不相信感情。 也吃不起后宫将近三百人的醋。 然而,她又不能坦然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又不得不借着他的宠爱在后宫里查出杀害原主的幕后真凶。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帮助他,她还能少些亏欠。 “季良媛,你在想什么?” 皇上的话打断她的思绪,她抬眼看他,一脸茫然:“皇上有何吩咐?” 冷墨泽修长的手指着奏折上和桌面上迸溅出来的黑点:“这就是你研墨的水平?” 季灵蓉:“……” 她憨憨一笑,手摸了摸鼻子:“妾在想娘亲是什么人?怎么开了那么多间铺子。” 冷墨泽看着她鼻尖上的墨迹,可可爱爱,好心情的回答:“你娘亲以前曾是太后和夏可美的闺中密友,自从你出生后就离开了季府,去向不明。” “她只在你一岁时现身过,找了锦福大师赐福,又去了一趟师门。” 他就是听说她被锦福大师赐福,才选她入宫的,所以在她之前被害入冷宫后,才会插手。 季灵蓉内心的小人翻了个白眼,果然,全天下都认识她娘亲,只有她不认识。 “皇上,锦福大师是什么人?” “锦福大师在冷傲国颇有名气,凡是听他告诫之人,办事皆会顺利一些。” 季灵蓉皱了皱小眉头,怎么听起来这个锦福大师也有锦鲤属性呢? 她惊叹一声:“哇!这人感觉好厉害!是推测事情准吗?” “并不是,他所言后会发生很多巧合之事。” “皇上说的妾都想见见了!” “朕不知他在何方。” 季灵蓉“哦”了一声有些失望,总感觉这个锦福大师是同道中人。 天不知不觉暗了下来,两个人一起用了晚膳,然后一人躺到床上,一人躺到卧榻上。 季灵蓉又不确定了,若皇上真喜欢她,怎么能忍住不碰她? 所以……是她自作多情了!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季灵蓉精神抖擞地起床洗漱,随即来到了朱良媛所在寝宫。 朱良媛属于脾气暴躁型,藏不住心思,从她嘴里套话最合适。 朱良媛见到季灵蓉没好气:“你来干什么?本主平时可与你没有交集。” 季灵蓉挑眉:“上次多亏了本主,许婉仪才活了下来,你信不信只需要本主一句话,许婉仪就没命了?” “她有没有命跟我有什么关系!”朱良媛气得跺脚:“你到底来干什么?本主今日心情好,勉为其难答应你。” 季灵蓉慵懒地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二十秒后见朱良媛没有被锦鲤运反噬,这才道:“听说你被许婉仪扇巴掌了?本主最喜欢这种姐妹反目的戏码了!” 朱良媛被戳中要害,气愤填膺道:“枉我一直拿她当最要好的朋友,她竟然打我!还想跟我抢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得了什么好处!” “哦?你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了!那日我们突然在邀月殿醒来,然后兰州就说我们被歹人抓了,她把歹人吓跑后才把我们搬到邀月殿的。” “兰竹?” “说起兰竹本主更生气,没想到她竟然是许婉仪的人!本主就不明白了,丽妃给了她什么好处,竟然比我们友情重要。” 季灵蓉心里有数了,看样一切都是兰竹搞得鬼,幸亏她当初听到许婉仪把朱良媛赶走时,认为此事不简单。 若许婉仪真是丽妃的人,丽妃的目的无非是想整死她,就算有朱良媛参与也没有抢功一说,反而多了个垫背。 所以,她才直接放过许婉仪。 当然更主要是因为那日,贤妃特意提醒她注意许婉仪和朱良媛,然后她就看到了朱良媛的宫女和季萧在一起,还想杀她。 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下意识相信贤妃,更何况贤妃在皇宫里口碑很好。 但她不同,宫斗剧里写的最后boss基本上都是贤妃这样不参与争端的人,这也是她以前毫不犹豫拒绝华修容让她投靠贤妃的原因。 真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看到朱良媛宫女与季萧的事情,她第一反应不是朱良媛想害她,而是这件事太巧合了。 所以,在贤妃和淑妃等人来捉她和皇上通奸时,她才能冷静分析,毕竟正常人不会放过想害自己的人。 她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又发现一位呢!果然她去冷宫是对的,藏的这么深的人都坐不住了。 想到昨日听说的消息,贤妃前天子时左右不小心掉井里了,差点没救回来,更肯定了她的推测。 贤妃认识季萧,与蓝妃是一伙的,有可能觊觎娘亲的财产。 只是纸条上的主子到底是谁还不得而知。 她看向脸上写满了“我很生气”的朱良媛:“与本主打个赌如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季良媛醒醒,救救老奴吧 朱良媛警惕地问:“你想赌什么?” “本主赌你今日就能和许婉仪和好。” 朱良媛不屑道:“怎么可能!本主这辈子不会再和她做朋友!” “那你跟不跟本主赌?”季灵蓉挑了挑眉:“本主可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你赌不赌随你,只不过若本主输了,就对许婉仪过去对本主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朱良媛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季灵蓉轻笑:“让本主宫女带你去个地方,要保持安静哟~不然算你输。” “你!你怎么附加条件!” “那你赌不赌?” “哼!赌就赌!” 季灵蓉看着朱良媛被起舞带走,这才来到许婉仪的寝宫。 许婉仪已经在院子里守候,看样是猜到了她能来。 季灵蓉寒暄道:“自从上次在冷宫,就看出许婉仪的聪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那你可知,本主因何而来?” 许婉仪微微一笑:“定是因上次妾言及丽妃娘娘给妾的好处,季良媛,天冷风大,请进殿详谈。” “好。”季灵蓉进入殿内,看着与她正殿一模一样的大殿,微微眯眼,看样许婉仪与她是一类人,对皇宫没有归属感,所以连住的地方都懒得装饰。 许婉仪直接进入正题:“妾无意听到丽妃的宫女拿着宫妃的画册分析,应该选择谁,然后那个人不出一个月就出事了,所以妾才猜测,这次的事情与丽妃有关。” “所以,你也没有证据?” 许婉仪跪在地上:“妾愿以身作饵,求季良媛保护朱良媛。” 季良媛眸光一闪:“为什么不是让本主保护你?听说朱良媛还被你扇了一巴掌?” 许婉仪闭了闭眼:“兰竹受人指示,设局想害妾和朱良媛的命,当天兰竹说妾的贴身之物在别人手中,妾的命,早晚留不住。” “所以妾才不得已扇了朱良媛,保下她的命。” 季灵蓉:“她误会你,你不难过吗?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不惜豁出性命?” “因为……”许婉仪咬了咬唇,怕季良媛不保朱良媛的命,如实说道:“因为她曾经救过妾的命。” “妾娘亲早逝,爹爹又娶了继母,妾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妾本以为凡事可以忍耐,哪怕吃的不如下人,被弟弟当马骑,被妹妹用鞭子打。” “但是有一日,二妹被一个纨绔看中,那纨绔已经有了十八房小妾,二妹自是不愿意,她们明明可以求爹爹推掉婚事,却偏要让妾替嫁。” “妾转念一想,去当纨绔的夫人,也比在家里过的好,妾当时想通了,来到继母院子里想告诉她妾同意了,岂料听到继母为了不让二妹嫁到纨绔家,答应纨绔让妾做小,还给纨绔出了主意,只要毁了妾的清白,妾只能乖乖认命。” “妾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逃离,听着后面追赶的继母和纨绔的人,皆在谋划若抓住妾,直接把妾送到纨绔的床上,妾当时又恨又绝望。” “妾不会武,哪怕拼尽全力,也跑不掉。” “朱良媛在妾绝望时突然出现,救了妾脱离苦海,妾永远也忘不掉,她当时一边骂着妾、瞧不起妾过去隐忍,一边用她爹爹的权势,逼迫二妹去了纨绔府上做妾。” 许婉仪眼中闪过泪花:“朱良媛太过于美好,让妾渴望接近,又怕这一身的污泥染了她的纯净。” “后来,当妾得知她要入宫时,妾毫不犹豫求了她,让妾也入宫,妾这辈子只希望能保住她纤尘不染的心灵,让妾觉得,这人世间并不那么肮脏。” 季灵蓉拍了拍许婉仪的肩:“你错了,人是需要成长的,更何况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谁能事事以她为先?本主顶多能保她的命,但是当本主没有皇宠后,照样保不住,你想想,本主只想合作。” 许婉仪擦了擦眼泪,勾唇一笑:“多谢季良媛。” 季灵蓉摆了摆手:“本主撤了,你的故事,很感人。” 房顶上,朱良媛紧紧咬着唇,泪汹涌地流出。 她误会许许了,许许竟然是为了她入宫。 她特别想冲进房间,告诉许许,她不生气了,我们和好。 但是她不能,季良媛说,人是需要成长的,她也该在许许看不到的地方成长起来了。 她要保护许许,她要报答季良媛点醒她。 她这才知道季良媛说的赌注是这个意思,以她过去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进去与许许和好,季良媛特意说的明日,是让她学会忍耐。 季良媛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益友好寻,良师难遇啊! —— 御书房。 冷墨泽正在批阅奏折,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抬起头,冷声道:“徐公公进来。” 徐公公进入内殿:“皇上,有何事?” 冷墨泽指着砚台:“替朕研墨。” 徐公公疑惑的走到桌前研墨,这墨足够用啊!不需要研啊! 过了一会儿,冷墨泽微微皱眉:“墨都不会研了?” 徐公公:“?”他连忙跪下:“奴才有罪,求皇上责罚。” 冷墨泽抿了抿唇,心知自己是迁怒了,徐公公不是她,又怎么可能把墨撒得到处都是,让他的心多了一丝愉悦。 沉默片刻,他问:“季良媛醒了吗?” 徐公公摇了摇头:“还未醒来,用不用奴才去叫?” “莫要打搅她。”冷墨泽睨了徐公公一眼:“退下。” “奴才谢皇上不罚之恩。”徐公公退出书房,撇了撇嘴,皇上这是一个人感觉到寂寞了,拿他充数,然后发现他充不了数。 唉,动情的男人啊!真幼稚! 过了一会儿,徐公公又被叫进殿内:“今日天气倒是很好。” 徐公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回答道:“皇上是想去御花园转转吗?用不用奴才把季良媛叫起来陪您一起?” “朕说过了,不得打扰她!罢了,朕不去了。” 徐公公应是,出了御书房。 他看向冷渊阁方向,季良媛快醒!救救老奴! 第一百二十章 皇上真活该 小桂子走到徐公公身边,耳语了一番。 徐公公眼睛一亮,敲了敲御书房的门,在皇上的同意下走进殿内。 “皇上,季良媛醒了,用奴才把她叫过来伴驾吗?” 冷墨泽手中的御笔一顿,奏折上绽开层层墨迹,他抿唇压住脸上的欣喜:“叫她作甚?莫要打扰朕。” 徐公公应是,走出房间,内心无语凝噎。 一刻钟后,冷墨泽走出御书房:“摆驾御花园。” 徐公公真是哭笑不得,见皇上盯着他,只能配合问:“用不用叫季良媛?” “也可。”说完,他慢步往冷渊阁走。 徐公公连忙让小桂子去叫人,皇上都故意绕到冷渊阁再去御书房了,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冷渊阁院门前,小桂子哭丧着脸跟徐公公汇报:“季良媛去找朱良媛聊天了,并未在宫殿。” 徐公公:“……”皇上真活该! 冷墨泽面无表情的路过冷渊阁,没有丝毫停顿地走到御花园。 在看到御花园内的德妃时,彻底黑了脸。 德妃见皇上来了,眼睛亮得好像是狼见到了肉,娇滴滴道:“臣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德妃并不在意皇上冷着的脸,跟在皇上身后问:“皇上,家父得了些珍贵药材,不知可否让太医院掌掌眼,让臣妾亲自为您熬药膳?” “有心了。”冷墨泽淡淡地道,反正熬完他也不喝。 徐公公想到上次流鼻血的经历,看向了一旁的小桂子,嗯,等着替小桂子美言几句,年轻人多补补好啊! 德妃不知道,她的药膳已经名花有主,还在幻想着皇上的夸奖。 随即看到皇上进了乾坤宫,沉了半张脸。 乾坤宫因为是皇后宫殿,工部那帮人最先修缮完毕,他当着德妃的面解了皇后的禁足,然后又来到了淑妃的宫殿。 淑妃的宫殿还在修葺,害得淑妃只能住在偏殿,此时见到皇上来了,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上又当着德妃的面给了淑妃赏赐,让德妃的另外半张脸也沉了下去。 冷墨泽又来到了蓝妃宫殿,气得德妃当场找借口离开。 他见烦人的苍蝇走了,也没心思继续看望,让徐公公送了赏赐给其她人以示安抚,回到御花园,站在池水旁。 怪不得说红颜祸水,自古帝王钟情之人都被说成祸国妖妃,他啊,因为她,心乱了。 只想着见到那个小人,让她陪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觉得充实。 但是,他却不能承认,红颜薄命,历史上让帝王动情之人下场都很凄惨。 他,不想再经历没有她的黑暗。 徐公公摇了摇头,皇上这是看不到季良媛,来池子边睹物思人了。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那次皇上救人扑了个空多尴尬啊!皇上却像是引以为豪似的。 徐公公又岂知,爱上一个人,与她有关的事情都会当成美好的回忆。 皇上当初的尴尬,在他心中已经成为了甜蜜的过往,尤其是这是他从出生起第一次尴尬。 —— 季灵蓉从许婉仪的宫殿离开,看着房顶泪流成河的朱良媛,心中有些羡慕,突然想云裳了,等着问问皇上能不能见一面。 她刚刚出了院落,就看到了皇上身边的小花子。 小花子点头哈腰道:“季良媛,皇上在御花园,您要不要过去一趟?” 季灵蓉挑了挑眉,这话说得,像她能拒绝似的。 来到御花园,看到皇上在看池子里的鱼,笑嘻嘻地走了过去:“皇上想吃鱼了?” 冷墨泽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此时听她说话才转过身:“朕看是你想……” 他声音顿住,咦?人呢?他环顾四周,刚刚人还在呢? 季灵蓉蹲在地上摸了摸小心脏,还好刚刚反应快,迅速蹲了下来,不然非得被皇上的头发抽到脸。 皇上没事转那么快的头干什么? 冷墨泽在徐公公的提示下,看到了灵蓉,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把她拉起来,岂料灵蓉在此时迅速站起身,狠狠地撞在了他的手上。 把他的手撞脱臼了。 冷墨泽就无奈,自从遇到灵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让他的生活充实了很多。 看着捂着头,疼得眼泪都要出来的小女人,冷声道:“娇气,朕手脱臼了也没像你那样。” 季灵蓉抓住皇上的手:“还真脱臼了?我的头好厉害啊”!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信不信朕用这脱臼的手,能把你脑袋打开花?” 季灵蓉:“……”她陪了个笑脸:“妾信,非常信。” 说话的同时,双手用力,只听“嘎嘣”一声,把皇上的手复位。 她当初做龙套时经常脱臼,医生看的多了,也就学会了。 “皇上,您还是请太医看看,脱臼了得将养些日子呢!” 冷墨泽心里划过暖流,眼中藏着笑意看她:“朕伤得右手,耽误政事,该罚!” 季灵蓉点头:“求皇上责罚。”这的确是她的锅。 冷墨泽忽然心生懊恼,罚他与罚她有何不同? 脑海中灵光一现,他并未多思量,伸出手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锦鲤运也在此时发生作用,他的手,又脱臼了…… 他忍着疼痛把手背在身后,可不能让这个小女人知道,因为弹她,他又脱臼了,颜面无存。 徐公公心里的小人在一旁狂翻白眼,这是惩罚?这是调情! 他摸了摸肚子,没用午膳啊!怎么饱了? 季灵蓉不明所以地揉着被弹的地方:“皇上,您怎么突然弹妾?” 冷墨泽睇她一眼:“笨。” 季灵蓉:“?”她嘟着唇,抱怨一句:“妾都被弹脑袋了,能不笨吗?” 随即睁大了双眼:“皇上,您也太好了!用弹脑袋当妾的惩罚。” 冷墨泽薄唇微抿,沉默片刻,觉得这个惩罚是有点轻,被母后知晓会有所怀疑,改口道:“想多了,回去罚你。” 季灵蓉:“……”所以皇上刚刚在耍她玩儿? 她深吸几口气,勾起樱唇:“所以,皇上刚刚为什么说妾笨啊?”不是为了引导她自作多情吗?那她就刨根问底! 冷墨泽抬眼看她:“朕只是说的事实。” 季灵蓉:“……”好,是她自取其辱。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皱着眉头帮皇上复位。 冷墨泽不想丢脸,提示道:“太医,朕的手无碍。” 太医一本正经地摇头:“皇上,您连续脱臼两次,怎么能无碍?这些日子可得好好养着,不能提重物。” 冷墨泽:“……”这人,竟听不明白他说话! 季灵蓉有些疑惑,皇上的手脱臼了两次? 想到皇上刚刚唯一用手的地方,她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不会?锦鲤运这次给力啊! 冷墨泽嗔怪地看了笑意盎然的小人一眼,却被她的笑容感染,别过脸,控制呼吸,眼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季灵蓉被皇上看得连忙收了笑容,拉住皇上的手,关心地问:“皇上疼不疼?妾给您吹吹好吗?” 还没压下笑容的冷墨泽没有搭理她。 太医在一旁道:“季良媛,您真是说笑了,吹吹就能止痛还要太医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奈何桥相见 季灵蓉献媚的笑容瞬间凝固:“……”这人万年单身狗? 她还没想到如何接太医的话,太后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过来:“参见皇上,参见季良媛,太后有请。” 冷墨泽瞬间恢复面无表情,把对她的情感统统都藏起来,怕母后找灵蓉麻烦。 季灵蓉点头应是,跟在皇上身后来到慈宁宫。 行礼后,她亲切地走到太后身边,小嘴超甜地道:“太后娘娘怎么又变漂亮了?让妾好生羡慕。” 太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儿,又看了一眼没心没肺的季良媛,道:“就你嘴甜,哀家听说你掉井里了?下次可别把头伸那么长了。” 季灵蓉:“……”原来皇上的毒舌随了太后。 她郁闷地撇撇嘴:“太后怎么不说井位置不好,要不妾也掉不下去。” “就你理由多。” 她又与太后聊了几句,然后陪着太后用了午膳,这才跟着皇上离开。 太后见二人离开,叹了口气:“李嬷嬷,皇儿的性子让哀家忧心啊。” 李嬷嬷宽慰道:“太后娘娘,兴许是好事呢?” 太后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刚刚皇儿特意板着脸,但是目光总会不经意落在季良媛身上,而季良媛呢?丝毫不知情,明显皇儿用的情更深一些。 皇儿啊,这是对她不放心啊!怕她害了季良媛,但是她怎可能不顾皇儿的心意? 她可不想再让皇儿拆了皇宫了。 什么将计就计,随了幕后主使的意,也就能骗到皇儿自己,根本不能深思。 谁将计就计会用拆宫殿的方法?彻查惩治一番已经足够了。 —— 季灵蓉跟着冷墨泽来到御书房,拽了拽他的衣角:“皇上,妾想云裳了,上次她突然离开,妾还没和她告别呢!” 冷墨泽微微凝眉,云裳有什么好想的?于是他拿起奏折,开始批阅。 季灵蓉撇了撇嘴,看样皇上不同意她出宫,罢了,不强求。 冷墨泽余光看她好像并不开心的样子,话脱口而出:“今夜有灯会,到时候朕安排你们见一面。” 季灵蓉眼睛一亮:“多谢皇上!妾为您研墨!” 冷墨泽低下头,压下嘴角,听着她的研墨声,静下心来批阅奏折,得快些了,不然又得像昨日一样,看着她入睡后,起来批阅奏折。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二人用完晚膳从密道离开,换了一身装扮出了灵府。 今日的街道很是热闹,大街上走动的人很多,皆拿着灯笼,嘴中说着祝福的话语。 季灵蓉越看越觉得诡异,忍不住问道:“爷,这些人为什么拿着白色灯笼?他们为什么要在大街上祝福长辈?” “你竟不知?”冷墨泽有些诧异。 季灵蓉:“……”她该知道什么吗? 耳边传来低沉的男声为她科普:“今日是一年中最适合祭祀的日子(架空),传言地府大门会打开,家家户户拿着灯笼方便逝去之人找到家的方向,你看前面灯笼密集地方,那里就是京都阴气最重的地方,取名奈阖桥,阖是阖家欢乐的阖,奈阖桥每年都会举办灯会,为逝去的亲朋好友引路、团聚。” 季灵蓉:“……”这种灯会与她想象中的灯会可差的太多了。 马车行驶到奈阖桥,冷墨泽从暗格里拿出两盏白色的灯笼,一盏递给季灵蓉。 季灵蓉看了一眼手上的灯笼,竟然是只玉兔,还挺可爱的。 也不觉得拿着白色灯笼是阴间的做法了,跟着拿着白色鸳鸯灯笼的冷墨泽下了马车。 买了一摞烧纸给了些赏钱才被允许走上奈阖桥。 季灵蓉扶额,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师侄,我在这里!”云裳的声音从奈阖桥的另一端传来,两名女子皆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小跑到奈阖桥中间,拥抱起来。 季灵蓉这才发现,云裳穿着一身白衣,与今日很配。 云裳瞪了一直跟着季灵蓉的师兄:“师侄,你可不知道,师兄特别过分,强行把我送走了。” 季灵蓉:“……” 她在心里默默忏悔,不是没把云裳当朋友,但是这种日子,穿着一身白衣,还说被皇上送走了,她能不想歪吗? 再加上刚刚是在奈阖桥另一端看到云裳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啊,可以接地气,不能接地府啊! 她不想待在这里,想了想道:“师父的确太过分了,我们去客栈教训他可好?” “去客栈干什么?这里的灯笼多好看,陪我看看啊!”云裳说完,左顾右盼,拉着季灵蓉欣赏灯笼。 季灵蓉无奈一笑,随云裳拉着她欣赏,听着她叽叽喳喳的评价声,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不用宫斗,有朋友在身边的生活真好。 又一次被无视的冷墨泽沉了脸,默默地跟在灵蓉后面。 参观完花灯,云裳望向远处,有些不舍:“我得走了,师父还在那等我。” 季灵蓉与云裳告别后,拿出爹爹给的玉钗,笑着看皇上:“爷,妾请你去酒楼吃一顿?” 冷墨泽把她揽入怀中:“爷盛情难却。” 俩人行至悦客酒楼,要了一个雅间,不得不说悦客酒楼的服务还是很好的,能根据客人眼色合理推荐菜品,上菜的速度也比较快。 季灵蓉见皇上拿起筷子夹菜,她也开始吃了起来。 好久没有吃外面的饭菜了,真是十分想念。 两人刚刚吃的差不多,听到了旁边包间传来柳叶的声音:“爷,那可说好了,帮人家血洗灵府。” 季灵蓉和冷墨泽对视,迅速来到离旁边包间最近的位置,季灵蓉还用手指沾了下茶水,捅了两个窟窿眼,让她和皇上能看到旁边包间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二章 百年难遇 季灵蓉顺着孔洞往旁边包间望,差点自戳双目。 屋中的男人斜靠在椅子上,上半身赤果,下半身被坐在他腿上的柳叶遮盖住,只能看到带有浓烈男子气息的腿毛。 他单手挑起柳叶的下巴,眸光带着浓烈的情yu:“血洗灵府,自是没问题,但是本阁主近日心情不好呢~” 柳叶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桃花眼微挑,勾魂夺魄地看着男人:“爷,奴家定让您心情变好。” 她揽住男人的腰,摇曳着身姿。 她的柔夷放在他后背上,慢慢移动,点燃星星之火…… 冷墨泽和季灵蓉齐齐红了脸。 古代人如此开放了吗? 季灵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眸光却一直注视着旁边包厢,移不开了。 不得不说,柳叶太了解男人了,这才几分钟,男人就丢盔弃甲了一次。 冷墨泽见她目不转睛,用大手盖住她的眼睛,眼中散发着饿狼的精光。 “好看?”他附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让她红了脸。 她有些慌乱地摇头,眼睛却有些不听使唤,想躲开他的手,朝着孔洞处望。 这场面,百年难遇啊! 冷墨泽把她抱起,来到椅子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不必羡慕别人,爷也可以。” 他说完,褪掉上衣,完美的身材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看着百看不厌的身材,心跳如擂鼓。 冷墨泽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感觉如何?” 季灵蓉大脑瞬间停滞了,这种感觉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偶像突然脱掉上衣让你试试他的腹肌是真是假一样。 让人无从拒绝。 更何况,手感好到爆炸! 冷墨泽很满意她的反应,学着刚刚看到的场景,拿着她的手下移。 当季灵蓉好不容易对他的身材有了一丝抵抗力后,不敢置信地低下头。 她的手在干什么? 冷墨泽早就松开了她的手,低下头,眸光幽深地看着她:“季良媛喜欢?” 季灵蓉脸红到爆,谁能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冷墨泽又怎会承认,刚刚鬼使神差的助了她一臂之力,可能是个男人都渴望看着心爱之人因自己红了脸。 看着她仿佛像是摸到了烙铁般松开了手,他勾起她的下巴:“钱嬷嬷没有教你如何侍寝吗?” 为什么刚刚那个男人会发出那种动静?包括现在,阵阵低喘息声不断传入耳中,而他只有快爆炸的感觉? 季灵蓉抿了抿唇,看着皇上盯着小羔羊的眼神,心知自己是躲不过了。 她弱弱地问:“钱嬷嬷教妾了,爷想在哪?” 冷墨泽睇她,那还不赶紧的?他很想知道刚刚那男人的感受。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把桌布拽了下来:“爷,上去!” 冷墨泽有些疑惑,刚刚旁边屋里的人是坐着的啊! 不过心里好奇小女人想干什么,随着她的意坐在了桌子上。 季灵蓉来到了冷墨泽的上面:“爷,您……” 冷墨泽:“?”他被骑了? 两人的位置瞬间对调,季灵蓉有些慌乱地抓着他:“爷,您轻点。” 旁边屋内,柳叶和男人的声音不断传来,他的理智一直在崩塌,此时看她同意了,就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热血冲天。 “扣扣扣”包间门在此时被人敲响,风王如沐春风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在下是隔壁包间的,刚刚听到碎裂的盘子声,不知有无大碍?” 冷墨泽仿佛被冷水浇在了身上,理智也在此时恢复。 他刚刚差一点就要了她。 还是在酒楼。 季灵蓉松了口气,此时才感觉到紧张,汗从额前流出。 心里默默地想,以后若发现柳叶在酒楼等封闭地方,死活不能让皇上亲自听墙角,这也太热血沸腾了! 冷墨泽微微凝眉,怎么感觉灵蓉刚刚并不想与他圆房?他看了看四周,可能是因为环境问题。 二人心思各异,齐齐忽略了门外的风王。 风王没有得到回应,又敲了两下门,见仍然没有动静道:“在下得罪了!” 他一掌把门推开,客栈的门摇摇晃晃倒在地上,“咣”的一声响起后,他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这就尴尬了,没想到屋内的人竟然会被柳叶的声音影响,拿桌子当床。 冷墨泽看了风王一眼,把灵蓉抱到地上,捡起地上的衣袍穿上,这才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闯入在下与夫人的包间?” 风王抱拳行礼道:“真是抱歉,刚刚在下听到你们包间盘碗碎落的声音,以为你们发生了意外,这才心急地把门推开,多有打扰,请二位谅解。” 冷墨泽把灵蓉拉在腿上坐着,斜眼看他:“这就是你打扰我与夫人琴瑟和谐的理由?” 风王心中一阵气恼,他关心他们,怎么就被误解成打扰了? 看这二人一副想让他离开的样子,他露出个包含的笑容:“是在下唐突了,在下这就离开,毁掉房门的银两,在下会替您二位赔给掌柜。” 季灵蓉嗤笑:“这位爷,瞧您长得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怎么连话都不会说?明明是你毁坏的大门,为什么说替我们赔偿?不应该就是你赔偿吗?” 风王长袖下的手紧紧握住,他头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人,能直接听出来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 就连皇兄都听不出来。 不过这也证明了这二位一定不会是皇兄和季良媛,他看向季灵蓉,真是像啊!若能为他所用,不光珍玉轩会是他的,还可以分分钟取代了宫中的季良媛。 想到这,他挂上标志性如沐春风的笑容,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道:“是在下用词不当,为表歉意,今日这桌酒菜算在下账上。” 冷墨泽低头看向季良媛:“夫人何意?为夫皆听夫人的。” 季灵蓉看着皇上眼中的宠溺,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这演技可以演男一号了! 她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这才娇滴滴道:“对不起呀~是本夫人误会你了,听说悦客酒楼的盘碗很贵呢!多谢这位公子好意。” 风王:“……”正常人不应该拒绝吗?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只要夫人喜欢,本王损失无妨 这时,一名小厮走了过来:“风王您在这里啊!奴才还以为您如厕遇险了呢!” 风王摇了摇头:“你有心了,本王没事。” 季灵蓉眼睛亮了亮,站起身道:“原来是风王啊!真是失敬失敬,本夫人自从入了京城,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想套近乎啊!所以刚刚的态度才不好,您见谅呀!” 冷墨泽配合着她的演出道:“失礼,见谅,若不嫌弃,请进屋坐。” 风王声音如春风化雨道:“无碍,是本王之前唐突了,既然二位盛情相邀,本王就却之不恭了。”他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看样这二人背后的势力比他身份低。 那样就更方便交好了! 看着风王入座,冷墨泽让小二把屋中的狼藉收拾干净,要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季灵蓉在一旁补充:“这一桌别忘了记风王账上,风王可是答应了呢!对了,听说你们酒楼猪肘子很好吃,给本夫人上一份。” 小二看向风王。 风王笑了笑:“记本王账上,本王难得遇到想要结交之人。” 季灵蓉勾唇一笑:“风王想和本夫人交好?那送本夫人一千两银子,本夫人收了银子,自然会记住风王的。”冤大头谁记不住? 冷墨泽点了一下灵蓉额头:“调皮,想要交好直说,用什么一千两当借口,风王是拿不出一千两银子的人吗?” 风王:“……”他此时更肯定了眼前的男人不会是皇兄,皇兄只会残暴的杀掉不顺眼之人,不会如此宠一个女人,更说不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他不得不从兜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原来夫人喜爱银票,本王正好有,就全当给夫人的见面礼。” 季灵蓉有些诧异,这风王竟真的给银票了,就这么想与灵府结交吗?他想做什么? 而且竟然能随身携带一千两,可见很有钱啊! 她把银票抢了过来,直接当着风王的面数了起来,见多了一百两,笑意盎然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既然风王诚意十足,本夫人就收下了。” 风王仍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中闪过厌恶,要不是有个好娘,他真看不上见钱眼开之人。 沾满了铜臭味。 “夫人喜欢就好。”风王微微一笑:“本王应该如何称呼二位?” “鄙人姓黑,叫在下大黑就行。”冷墨泽声音冷淡地道。 季灵蓉差点笑出来,皇上这是为了不让风王怀疑,把大黑这个名字都拿出来用了。 她配合道:“本夫人姓柳,你叫本夫人夫人即可。” 风王:“……”名字真随意。 “本王平日就喜欢来悦客酒楼,之前没见过大黑兄弟和夫人,感觉损失了很多。” 季灵蓉笑眯眯道:“若风王还像今日如此阔绰,会损失更多。” 风王:“……” 冷墨泽又点了她一下鼻尖:“风王别见怪,夫人就喜欢说实话,总因此得罪人。” 风王:“……” 他沉默片刻,脑海中灵光乍现,这二人从一开始就问他要银子,言语中有多次试探,莫不是怕他是之前那些故意接近之人? 想到这,他心中有数了,保持风度道:“大黑兄弟说的哪里话,只要夫人喜欢,本王损失些又如何?” 这句话让冷墨泽心里非常不好受,揽着灵蓉的腰就站了起来:“虽然你是风王,但是夫人喜欢什么,在下还是能买得起的!” 季灵蓉眼里闪过惊艳,皇上的即兴表演太绝了!她嗔怪地看了皇上一眼:“爷,您怎么能这样说呢?风王好意,妾身怎么好意思拒绝呀!”所以,下次想与本夫人说话,先交银子! 风王微微眯眼,从兜里掏出请柬:“这是平阳长公主的请柬,还望夫人收下,本王至今未娶,连一名妾室都没有,家妹心急了,想举办一场宴会,让本王看看有无合眼缘之人,夫人一看就是见多识广之人,本王希望夫人能帮着参谋一二。” 季灵蓉收下风王抛出的橄榄枝:“那本夫人就应下了。” 又与风王闲聊了两句,风王因有事率先离开,冷墨泽瞬间沉下脸:“为何要收下他的银两,还答应帮他参加宴会?” 季灵蓉愣了愣:“不应该收吗?不应该答应吗?爷的意思不是收下他的橄榄枝吗?” 冷墨泽语噎,背着手,径直走出包间。 季灵蓉只好跟上,有些不明白,皇上生得哪门子气? 今日之事明显过于巧合,与柳叶在一起的那个男人自称本阁主,还能血洗灵府,一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发现不了窗户被捅了两个孔洞? 再加上后来她和皇上弄得动静挺大的,也没有过来看看是谁偷窥,就挺奇怪的。 然后风王就来了,装作不认识她们想要结交,不知道是为了看看偷听之人是谁还是另有目的。 不过,时间总会给人答案的,她才十七,不着急。 比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藏起来好的多。 两人回到灵府从密道回到皇宫,冷墨泽拿出奏折批阅起来。 季灵蓉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她都有些困了,提醒道:“皇上,天色已晚,您该歇息了,不然明日该没精神了。” 冷墨泽在心里叹气,可能真是他多心了,风王对灵蓉没有意思,听着小女人关心的话,他睇了她一眼:“朕今日手不适,你先去睡,莫打扰朕。” 手不适?季灵蓉这才想起来皇上手脱臼了两次,这是带伤办公啊! 她抿了抿唇:“皇上,妾不想睡,妾想陪您,有什么妾可以帮忙的吗?” 冷墨泽压下嘴角的笑意,心情豁然开朗,灵蓉关心他了,灵蓉说陪他。 他指着一摞奏折:“分类。” 季灵蓉应是,拿起奏折一本本看了起来,然后分成轻重缓急,只是她好像抢了徐公公的活? 一本奏折吸引了她的视线,大意是:上次冷宫失火用的煤油与西街起火用的煤油皆是上等煤油,不易被水扑灭,这种煤油只有皇室之人能够使用,雨王在前些日子正好买了大量的煤油,且已经用完。 冷墨泽见小女人盯着奏折不动,拿过她手中的奏折扫了一眼,看向她:“此事与你有关,你可以有想法。” 季灵蓉想了想:“皇上,雨王是什么性格?” 提到雨王,冷墨泽眼中划过淡淡的无奈:“明日辰时,他会进宫见朕,你在耳房等候。” 季灵蓉应是,皇上这表情让她对雨王有些好奇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开新世界大门 翌日,辰时。 季灵蓉在耳房偷偷地往外望。 门特意留了一条缝,可以让她更方便的观察雨王。 冷墨泽对雨王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又矮又胖又丑,灵蓉肯定看不上他,而且雨王还是个男人,他就想让灵蓉见识一下,男人的调戏是什么样子,免得去参加平阳的宴会,被冷清风花言巧语迷住。 雨王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嘴角含笑,风流倜傥地行礼道:“臣弟参见皇兄。” 冷墨泽抬手:“雨王不必多礼,急着见朕作何?” 雨王秒变苦瓜脸:“皇兄,您能不能解了臣弟的禁足啊!太太太闷了!吃不了大餐,这不相当于要臣弟命吗?” 冷墨泽把昨日季灵蓉看到的奏折扔到他脚下:“蓄意纵火,你可以选择在大牢禁足。” 雨王:“?”他拿起奏折看了看,说话都变磕巴了:“皇皇皇……兄,这不是臣弟干得啊!” “您您您……借臣弟一个胆子,臣弟也不敢啊!” “朕知不是你,但证据指向你。” 雨王一副要哭的表情:“所以,臣弟的禁足解不了了?臣弟冤啊!皇兄,您得请臣弟吃御膳!” 冷墨泽点头:“你不是听说宫中有一人做膳食好吃吗?朕为你引见,季良媛出来。” 季灵蓉:“?”皇上竟然跟雨王引见她? 她只好出了耳房,对雨王行礼。 雨王看到她眼睛一亮:“早就听说季良媛做菜的本事一流,今日一见人比花轿,要不是你是皇兄的女人,本王非得把你娶进门。”天天让你做饭! 季灵蓉:“?”她这是被雨王调戏了? 冷墨泽沉了脸,虽然这是他想看到的,但是真听到雨王调戏灵蓉,他心中的怒气油然而生。 “雨王,自重。” 雨王点头上前一步,拽着冷墨泽的衣袖:“皇兄,臣弟错了,您饶了臣弟,臣弟这张嘴啊,见到漂亮女子就忍不住。”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真不明白皇上把她叫出来干什么? 她觉得自己得表态,想了想,绕到皇上另一侧,也拽着皇上的袖子道:“皇上,妾只想为您做膳食。”雨王这么胖,一看就是个能吃的,做那么多饭菜很累的。 随即看向雨王:“多谢雨王夸奖,您的确得见到漂亮女子就夸奖,要不凭着如此别具一格的长相,嘴再不甜点,得遭殃啊!” 冷墨泽抿唇憋笑,灵蓉深得他心! 雨王:“……”他气得脸色涨红:“你你你……瘦的跟竹竿似的,也不知道皇兄看上你哪点。” 季灵蓉:“妾做饭好吃。” 雨王:“……季良媛,本王错了,你只为皇兄做膳食本王理解,你有没有会做膳食的丫环借本王用一用?” 季灵蓉没有马上回答,装作思考雨王的话,直到看见雨王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肥嘟嘟的脸上厚唇嘟起,打了个激灵。 肥男撒娇……没眼看。 她把脸转到一边:“雨王,妾可当不起您的道歉,而且后宫的女子皆是皇上的人,您要问也得问皇上呀!” 冷墨泽听到此话,俊眉微凝,灵蓉在说后宫女子皆是他的人时,竟然没有一点心情不愉。 她不吃醋吗? 如果是他,哪怕有人站在她的面前,他心里都不舒服,比如刚才,雨王对着灵蓉撒娇。 不过……这也说明了灵蓉识大体。 他后宫那么多人,灵蓉可能只是习惯了。 想到这,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吩咐道:“徐公公,带雨王去冷渊阁,让明月做顿饭给他吃。” 说完,他看向雨王:“用完膳就快些回去,别碍朕眼。” 雨王得偿所愿,感激涕零道:“多谢皇兄,皇弟绝对不碍您眼,这就去用膳了,您二位随意,对了,臣弟带礼物来了呢!送您!” 他从兜里掏出一本书,像是扔定时炸弹一样,扔完就跑。 冷墨泽看着桌子上的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见灵蓉好奇的望眼欲穿,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书放到眼前,翻开第一页,神秘宝典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季灵蓉下意识俯身,被神秘宝典勾起了好奇心。 冷墨泽翻到第二页:第一卷:如何让人爱上你的手。 季灵蓉:“……”她瞬间站直身体,额头划下三道黑线。 虽然她没吃过猪肉,但看过很多猪跑,这几个字啊,她还是研墨去。 冷墨泽有些疑惑,雨王这是在说他的手不好看?让他保养手? 他抬眸看向灵蓉,问道:“朕忽想起一事,朕手上有薄茧,乃习武造成的,此事你如何看?”他的手除了薄茧,没有任何瑕疵,只要灵蓉不介意薄茧,就是爱上了他的手。 季灵蓉:“?”她愣了愣,如实回答:“皇上,习武之人手上若没薄茧,那还算习武之人吗?” 冷墨泽点头,所以雨王真是多心了,灵蓉最是体贴人,他什么样子灵蓉都喜爱。 季灵蓉看皇上若有所思的低下头,看向雨王的书,抽了抽嘴角,皇上不会是问他的手她会不会满意? 因为有薄茧的手会有粗粝感,怕她疼? 呵呵……她是该谢谢呢?还是该感叹一句看到了皇上的本来面目? 冷墨泽想了想,还是翻开了第三页,仅仅几秒钟就把满满一页的字看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竟然还能如此用? 所以那日柳叶是不是就是用这种方法让血雨阁阁主爱上了她的手? 他翻开下一页,果然,上一页是写的如何让女人爱上男人的手,这一页写的是如何让男人爱上女人的手。 他的脸上升起红晕,上面的内容仿佛让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不得不说,雨王的书甚合他意。 随即,他想到了什么,微微抬眼,看向认真研墨的小女人。 可不能被她知道了,他在看这种禁书。 随即想想,要不要把重要的抄录下来,放于她的床头?让她也学学? 心思有些复杂,他索性继续看下去,料想连侍寝都不会的小女人不会懂得那么多,一定也认为这是一本保养双手的秘籍。 季灵蓉看皇上看入迷了,内心无语凝噎,原来你是这样的皇上! 她感觉自己在御书房待不下去了,索性找了个理由离开,冷墨泽难得的没有拒绝,内心幻想着小女人不能自拔的表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皇上又开始倒打一耙了 季灵蓉出了御书房,随意的在御花园溜达,正好看到了手牵着手的朱良媛和许婉仪。 三人互相行礼后,还没等说话,就看到了如沐春风的风王。 风王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是做出来决定道:“本王昨日遇到了你姐姐,你姐姐可能有些困难,本王若想结交得给她一千两银子,本王看在你的面子上,二话没说就把银两给了你姐姐。” “只是本王有一疑虑,你姐姐拥有你娘亲的珍玉轩,为什么还能缺银子?” 季灵蓉露出标志性笑容:“多谢风王关心姐姐,但是妾从未与姐姐见过面,只是听说过罢了,感情其实不深,下次不必顾忌妾的面子,妾……”她叹了口气:“妾在宫里的月奉您也知晓,一千两啊!她若真当妾是她妹妹,理应分妾五百两的,也不至于让妾处境如此艰难。” 她感激地看向风王:“多谢风王告知,娘亲还有一个珍玉轩,不过,既然姐姐想私吞,妾就随了她意。” 风王心中一喜,看样季良媛与柳夫人关系不和,那柳夫人会帮助皇上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他想了想,善解人意的从兜里掏出五百两:“原来季良媛在宫中处境如此艰难,这是五百两,希望可以解季良媛燃眉之急。”上次冷宫失火,皇兄竟然拆了那么多宫殿,他不信皇兄对季良媛没有感情,若季良媛的心向着他,皇兄一定会再次发疯。 他心知好感是一点点刷的,反正无论季良媛身死还是向着他,对他都有好处。 季灵蓉摇了摇头:“风王的心意妾心领了,但是妾无功不受禄,不能收您的银票。” 风王和煦地笑了,果然是两个人,要是柳夫人就会迫不及待的把银票抢过去。 “季良媛不必想太多,皇兄平日没有空管宫妃的生活,本王知晓了你的苦,又岂会袖手旁观?” 他把银票放在她手中:“季良媛,本王先告辞了。” 他身上的薄荷清香显得他无欲无求,就好像是真心为季灵蓉好一样。 他白衣胜雪的背影,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只为了普度众人,看不得任何人吃苦。 季灵蓉把银票递给起舞:“去把银票交给皇上,把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复述一遍。”真是的,什么叫皇上没空管宫妃的生活,他看不得人吃苦? 皇上的宫妃跟他一个外男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拿她名节刷存在感吗? 她突然想起现代绿茶女最流行的话:姐姐这么凶,哥哥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不像我只会关心哥哥。 如果把姐姐换成皇上,哥哥换成她,真是一个意思。 “原来姐姐还认识风王,你这是有风王做靠山啊!姐姐真厉害!”朱良媛佩服的声音传入耳中。 季灵蓉回过神,微微一笑;“是啊,之前见过几面,没想到风王就能拿出五百两给本主。” 她看向若有所思的许婉仪:“麻烦妹妹把此事传出去。” 许婉仪眸子划过一抹深思,看了一旁单纯的朱良媛道:“姐姐有靠山是好事,妹妹定当帮助姐姐宣扬出去。” 朱良媛点头:“有靠山是应该炫耀。”她眸光闪了闪,心中也开始细细琢磨季良媛的意图,她总不能再拖后腿了。 季灵蓉又与俩人闲聊一会儿,顺便在御花园逛了逛,见快到午膳时间才告辞离开。 她来到御书房门前:“徐公公,皇上在面见大臣吗?” 徐公公摇了摇头:“季良媛直接进去即可。” 自从搬到冷渊阁,皇上就允许她直接进入御书房,但是她认为还是先问一下徐公公比较好。 进入御书房,她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皇上。 冷墨泽此时脸色已经红的可以滴血,双眸幽深,看见她来了,迅速把书合上,沉声道:“回来了。”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离开这几个小时,皇上不会一直在看雨王送的那本? 冷墨泽想到刚刚看书时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呼吸加重了一些,又听小女人悦耳的行礼声和走路时衣袖甩动的声音,努力压下心里的涟漪,对她招手:“过来。” 季灵蓉点头,走到他的身边,生怕皇上兽性大发,把刚刚在御花园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了一遍自己的打算。 冷墨泽抓住她的手腕:“季良媛真是了不得,随随便便就能从风王那要一千五百两银票。” 季灵蓉不知皇上说这话的意思,只能微微一笑:“多谢皇上夸奖。” 冷墨泽双眸充满着怒火,抓着她的手腕来到耳房,直接吻上她的唇。 这个女人是他的! 屋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他渐渐消了火气,脑海里又浮现出刚刚看的书。 心里升起了另一团火。 手仿佛不听使唤,先抚摸她的耳垂,随即往下,按照书中的写法,把她衣服撕开,放到了书中说的女人喜欢被按摩的位置之一。 季灵蓉面色一变,下意识推拒她,随即才恢复理智,当个木偶人。 冷墨泽微微凝眉,书上说的是骗人的?灵蓉不喜欢? 心中的火仿佛被冷水泼醒,又听到灵蓉肚子叫声,无奈一叹,冷声道:“青天白日勾引朕,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季灵蓉:“……”皇上又开始倒打一耙了。 二人用完午膳,随着密道来到灵府,那九位管事果然是有能耐之人,已经可以毕业了,不需要继续培训。 她换了个管理方式,让九位管事在一个区域只能管三年,这样能有效的避免这些人贪墨银两。 然后设置了盈利奖励,只要比上个月的盈利高,多出的部分管理可得三成。 随即又介绍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名为钱多多和钱超超,是钱嬷嬷的孙子和侄孙,以后钱多多和季萧负责京都这一片的珍玉轩。 待其余管事离开后,皇上让暗卫把季萧带走,京都的珍玉轩就交给了钱多多管。 季萧被带走时很平静,一言不发,嘴里也没有藏毒,好像早有预料。 另一边,郭玉商也是如此情况,并且非常配合的把柳叶的事情都交代了。 柳叶以前是娘亲的丫环,曾多次救了娘亲,深得娘亲信任,所以才让柳叶冠上柳姓。 她的武功是娘亲教的,且在娘亲死后三年当上了玉魅阁阁主。 玉魅阁是一个只有女性的门派,学的也是魅术,不过所谓的魅术也是靠常年服用的能让男人忍不住的奇香,再加上伺候男人的功夫。 所以身为阁主的柳叶,入幕之宾很多,她懂男人,也能让男人为她所用。 冷墨泽让暗卫的人根据郭玉商给的线索去查,得到了郭玉商所言非虚的结论。 季灵蓉心里的预感更强烈了,她怎么总觉得郭玉商在帮她? 那季萧呢?郭玉商可是看他眼色行事。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原主小时候眼瞎吗? 季灵蓉看向皇上,撒娇道:“皇上,妾想和季萧单独谈谈。” 冷墨泽想了想,以为她是想帮自己,点头同意了。 反正他在外面,季萧被绑着,她的安全无虞。 这是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只靠两盏昏暗的煤油灯照亮这一处狭小的空间。 季萧被铁链锁住,见她进来了,抬起平静的双眸,微微一笑:“你能来,我很高兴。” “你猜到我会来?”她坐在椅子上,双眸微眯,让人看不出情绪。 “反正你来了。”季萧蹲下身,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声,随即坐在地上,仰视着她:“我记得很清楚,你刚出生时全身通红,眉眼与柳夫人一模一样,当时柳叶还说,你长大了,一定会长得倾国倾城。” “你长得很像你娘,我永远都记得,你两岁时跟在我身后,说让我娶你。” 季灵蓉:“?”原主小时候眼瞎吗? 季萧眉眼带笑,回忆道:“我说我是你堂哥,你说我好看,后来我才知道,你见个漂亮男子就会让人娶。” 季灵蓉:“……”有些后悔进来了。 她眼里闪过探究,是因为季萧知道皇上在外面故意说的?挑拨离间? 季萧继续道:“可惜,自从柳叶成为了玉魅阁阁主,我就接触不到你了,我被派到了西青国。” 季灵蓉垂下眼,如果季萧真是在她三岁被派到西青国的,那她娘亲一定没死,而柳叶不可能猜不到。 她编得姐姐身份,柳叶也不应该识别不出来,但是风王却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柳叶与风王不是真正一伙的?柳叶为什么不拆穿姐姐和她是一个人呢? 如果季萧刚刚说的是真的,柳叶说因为生下她娘亲才死的事情也是假的。 她突然有些不想想下去,还是求求皇上调查省脑子。 季萧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宠溺:“我知道你能看出来我易容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给我恢复真实容貌吗?” 季灵蓉挑眉,她进来看到季萧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还想着等着出去问皇上呢。 季萧笑了笑,从墙缝里扣出一瓶不知名液体涂抹到脸上。 那液体跟卸妆水似的,让季萧露出本来面目。 “灵蓉,当初你就是对我这副面容说出想嫁给我的,是不是比你那夫君好看?” 他勾唇一笑:“比皇上也好看。” 他晃动着胳膊上的锁链,一只手扔了一颗迷雾弹,一只手扔了一颗霹雳弹,直接把锁链和墙砸出窟窿,运起轻功逃走了。 他道:“我还会回来的!” “啊!”季灵蓉失声尖叫,感受到冷墨泽的怀抱后,紧紧的抱住他。 她装作浑身颤抖,一点也不想接把季萧放走的锅,更怕皇上算原主见个漂亮男人就说想嫁的账。 她没注意到的是,冷墨泽双手也微微颤抖,刚刚的巨响和爆炸,让他恐惧。 他怕她再次离开。 季萧一脸郁闷地看着手上的锁链,声音有些大,追他的暗卫听着声音就知道他在哪。 他光顾着抱铁链和用轻功甩掉暗卫,丝毫没注意一只老虎出现在他身后,对着他的屁股顶了一下。 随即,他就被顶飞撞树上了…… 一位穿着道袍的人从树上跳了下来,抓住铁链,拎着季萧离开。 —— 季灵蓉和冷墨泽回到皇宫后,她才装作冷静下来。 抿了抿唇道:“皇上,妾刚刚实在是太害怕了,失礼了。” 冷墨泽心情也平复下来,睨了她一眼:“你失礼的次数还少吗?” 季灵蓉:“……” 他看着她吃瘪的样子,眼中闪过笑意,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季萧的话,又沉了脸。 他冷哼一声:“原来季良媛见到俊美男子就要嫁啊!那季萧长得如何?”真比他还俊美? 季灵蓉心里的小人抽了抽嘴角:“皇上,妾都不记得,说不定季萧说的胡话呢!” “一定是胡话!季萧一定能猜到您在外面!” 冷墨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胡话?但是你小时候也对朕说过呢!” 季灵蓉:“……不……不会……”原主的锅,她不想背啊! 冷墨泽嗤笑一声:“君无戏言。” 季灵蓉张大了嘴巴:“所以皇上才选中了妾?”毕竟她爹爹的官职对皇上一点用没有。 冷墨泽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因为小时候的戏言呢?当时顶多觉得这个小丫头好玩罢了。 季灵蓉有些无趣地“哦”了一声,她还以为狗血剧情在她身上上演了呢! 她因为小时候让他娶她,他觉得是个承诺就给了她才人的位分,然后原主被关入冷宫他把她救了出来。 可惜啊!是她想多了。 不对,皇上说原主真是见个男人就要嫁,是不是说季萧今日说的话是真的? 她微微皱眉,试探地问:“皇上,柳叶对妾好过吗?” 冷墨泽伸出手,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心:“想知道?那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啊!”季灵蓉挽上皇上的胳膊:“妾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冷墨泽深深看了他一眼,改了主意。 二人从密道离开,这次并没有从灵府出去,而是一间破旧的宅子,落赤易容后戴上面具,驾着马车往西郊走去。 —— 徐公公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慈宁宫,行礼后道:“太后娘娘,皇上心血来潮去了黑市,让奴才前来拜托您,关照一下前朝和后宫。” 太后:“……皇儿需要离开几天?” 徐公公:“皇上说,他要罢朝三日。” 太后气笑了,想当初她让皇儿选暴君还是昏君,结果皇儿成了假暴君,真昏君! 她把徐公公赶走了,问向暗处:“皇儿去黑市干什么?”去黑市也用不上三日啊! 暗卫道:“皇上好像并不是往黑市方向走的,反而像您与先皇定情的地方。”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朕对你如何? 烟柳山庄。 这里是京都的禁区,父皇为了母后花重金修建,几乎掏空了国库,当时文官死谏,闹得血雨腥风,也没有阻止父皇把这里建成仙境。 他记得母后在父皇死后跟他说,她当时很感动,却承受不起流言蜚语,希望他不要步父皇后尘。 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他想,他还是步了父皇后尘,独宠于一人,只是他不会花重金修建,不想让小女人面临当时的血雨腥风。 当然,国库空虚也是一个原因。 季灵蓉看着眼前的景致感觉自己进入了世外桃源,她之前穿过了一片阴暗的柳树林,本以为皇上带她来的是一个有阴谋诡计的地方,没想到穿过林子后,豁然开朗。 眼前一片桃树,无数的夜明珠挂在桃树上,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穿过桃林,是一处露天的温泉池,袅袅的烟雾升腾而起,飘荡在空气中,有踏入仙境之感。 池子很大,四周种满了花卉,应有上百种,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美丽至极。 正前方是一处观景台,一共三层,可以边赏月,边观赏这里的美景。 冷墨泽揽着她的腰肢,运起轻功把她抱到观景台上,入目是一个由秋千改编的摇椅,可以坐两个人,若不想摇椅晃动,有一处机关,可以把摇椅固定住。 季灵蓉迫不及待地坐在摇椅上,对着皇上招手:“皇上来呀!这摇椅妾好喜欢。” 冷墨泽薄唇微勾,心中欢喜,灵蓉果然喜欢这里。 夜空,月亮弯弯的,像极了他此时勾起的笑容,只是月光朦胧,笑容隐在了暗处,也像他一直没有告诉她的情感。 今日,季萧的话让他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他不禁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活泼可爱,天真无邪,像是一湖清泉,让一直处于深渊的他,不敢玷污。 后来,他再见她,是选秀时,她变得唯唯诺诺,没有了当初的美好,再加上曾被福锦大师赐福过,他就选了她。 入宫的一年,她的所作所为,他是一点也理解不了,还曾经惋惜过,当初活泼的小人,被人世间的苦难磨灭了光彩。 谁知她又一次失忆了,变回了三岁之前的那个她,光彩照人,强势的住进了他的心,净化了他心里的阴霾。 他今日想告诉她,他会一直宠她,允她参与政事,允她不敬皇后,允她犯宫规,更允她住进他的心。 她想要的,只要跟他直言,他都会给她。 虽然未来很长,她若多次恃宠而骄,他也许也会改变心意,但是,他相信她,她的小人识大体、聪明、机敏,他想,只要不是危害冷家江山的事情,他也不会觉得她恃宠而骄。 而且就算以后厌恶了她,也会让她富足一生,无忧一世。 这里,同样的位置,父皇曾与母后表明心意,而且母后答应了父皇,他想,他也可以做到。 看着柔和的月光,他未语脸先红,深吸一口气,他问:“知晓朕带你来此的意思吗?” 这里世人皆知,是父皇对母后的宠爱,很多人在刚刚的柳树林里互诉衷肠,他们觉得父皇会祝福他们,相濡以沫一生。 季灵蓉收了观赏的心思,表情严肃下来:“妾知道,皇上是想找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免得说起柳叶影响心情。”她要调查原主死亡的真相,柳叶的事情必须弄清楚。 冷墨泽:“……”他已经被影响到了。 夜风徐徐,带着温泉的暖意,他牵上她的手:“我们不说柳叶。” 季灵蓉有些疑惑,却还是点头:“那我们说什么?” 冷墨泽沉默片刻:“季良媛,朕对你如何?” “皇上对妾很好。”季灵蓉眉眼弯弯:“皇上对妾不好,就不会让妾去单独与季萧说话了,也不会答应妾,告诉妾柳叶的事情。” 冷墨泽再一次沉默,想了想还是把柳叶的事情先告诉她。 这个小人因为心中惦记着事,才没注意到如此良辰美景,适合谈心定情。 “柳叶在你三岁之前对你的确宠爱,但是你三岁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季萧今日的话都是真实的,所以朕给你一刻钟时间。”这样,他的小人就能全副身心与他共赏夜色。 季灵蓉垂下眼帘,她十分敏感“变了一个人”这五个字,有可能柳叶像她一样是穿越的,也有可能是被人换了。 她没有在柳叶脸上看出易容的痕迹,但是时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会留下不同的印记,这么多年的时间,也可以逐渐改变形象卸掉伪装。 所以柳叶才没有看出她和姐姐是一个人,她没有之前的记忆。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原因,让她改了性格,总之不是她口中说的,因为娘亲生她时难产死亡,才恨她的。 不对……柳叶如何得知爹爹当时保小的决定? 她抬眼看向皇上,眼中带着期待。 冷墨泽心中无奈,他的小人是真聪慧,睇了她一眼道:“给你娘亲接生的产婆在你三岁后失踪。” 季灵蓉拽着他的衣袖夸奖:“皇上好厉害,竟然知晓妾想问的。” 他轻哼一声:“你的心思朕还能猜不透?”毕竟是他的小人,他又怎会不关注她关心的事情? 季灵蓉靠在皇上身上:“皇上,妾很感激您。” 这句感激让他的心有些不舒服,他宠她何须她感激? 声音带着点冰冷:“季良媛,朕不需要你的感激,朕……”他咽了咽唾液,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别扭。 他希望她知晓他的心意,却说不出口。 真有些后悔当初父皇还在世时,没问他如何跟母后定情的。 季灵蓉看皇上话语顿住了,想了想道:“皇上当然不需要妾感激,但妾又怎能不感激呢?” 她抱着他的胳膊:“皇上,妾不是没有良心之人。” “你可知朕为何对你如此好?”他眼睛闪过光彩,比月亮还亮,他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灵蓉如此聪慧,一定会想明白。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瘦了,憔悴了 季灵蓉想了想,选择了一个保守的答案:“因为妾拥有倾城之姿,富可敌国,体贴入微?” 冷墨泽低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再猜。” “因为妾会撒娇?” “再猜。” “因为妾身娇体柔易推倒?” “这是何话!你把朕当什么人了!”他心中有些恼怒,为什么灵蓉不往他对她动情方向猜呢? 季灵蓉尴尬地笑了笑,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实在是猜不出来了啊! 虽然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但是她下意识否定。 冷墨泽微微凝眉:“没有别的答案了?” 她咬了咬唇:“妾想不出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季良媛懂情吗?” 季灵蓉心中一慌,下意识躲避他直射她内心的目光,随即抬起头与他对视,眸光平静地看着她:“不瞒皇上,妾不懂情。”她不想在此事骗他。 她不由想起宫殿倒塌一事,看样,他真是因为她的死拆了皇宫。 她的良心,在他戳破这一刻,不允许她欺骗、利用。 虽然没有他的帮助,她查事情会走很多弯路,也无人保护,但是她有锦鲤运,不是没有资本。 她心中苦笑,皇上为什么要戳破呢?其实她还是很喜欢与他聊天、相处的,哪怕把身体给了他,她也不在意。 但是心啊,想要给太难了。 可能是她自私,更爱自己,就算曾经被他迷惑,也会让自己清醒,把心关进笼子里。 她心锁很重,是两个时代的鸿沟,他身为皇上是打不开的。 冷墨泽眼中闪过受伤,不甘心地问:“为何不懂情?” 她闭了闭眼:“妾可以为了皇上赴汤蹈火,妾可以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您,亦可以把自己交给您,如果皇上认为这种表现是懂情,那妾可能是懂。” 所以皇上,您又有什么资格说情呢?您连妾说的这些都做不到啊! 您以为您对妾动了情?所以宠着妾、凡事依着妾就够了吗? 呵!妾的良心不想利用您对妾的情,因为您的确一直在帮助妾,但是您啊,也别逼着妾对您动情。 至于死?妾很怕,但你杀不死妾,除非同归于尽! 冷墨泽沉了脸,万万没想到季灵蓉会如此回答他。 她所说的这些,皆因为他的权势,而不是他这个人。 他冷声道:“那朕命令你从这里跳下去。” 季灵蓉站起身,樱唇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看看,帝王的情,她如何去相信? 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算是对她曾经的利用忏悔。 她早该察觉的,却只是骗自己,认为自己对他也有用,两个人之间只是等价交换。 她在心里祝福他:皇上很好,希望多给他些气运,这次不要被反噬了。 她落入了温泉池,温热的泉水把她包裹住,她的心却冰凉。 她任由自己沉到池底,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眼睛酸酸的呢? 心,也很痛。 可能,为不确定的未来。 冷墨泽看到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嘴角泛起苦涩。 她畏惧他的权势。 她看不出来,他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 曾经的宠爱仿佛成为了笑话,他还幻想着与她心意相通后,携手同行的未来。 心痛的感觉让他呼吸都有撕心裂肺的感觉,但是看着她沉入温泉池,他的心还是慌了。 他也跳了下去,连轻功都忘了用,把她抱起来,摇着她的肩膀:“季良媛!朕命令你醒过来!” “皇上,妾没事。”她睁开眼,和煦地笑着,好似刚刚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这风好大,把妾吹倒了。” 冷墨泽看着她熟悉的笑容,心中的痛意加剧,原来,她的笑,如春风一般温暖他心的笑容,一直带着疏离的。 他是否应该感谢她没欺骗他? 要是其她人,应该早就借着他的爱意为母族、为她们自己谋利了。 他抿了抿唇,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接她的话:“这是在怨朕没给你饭吃?信不信朕罚你每顿必吃两碗米饭?” 季灵蓉拽了拽他的衣袖:“皇上,妾错了。” 冷墨泽垂下眼帘,相似的话,相似的场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他还是选择了按照计划带她去了地下黑市,今日会拍卖一套精美首饰,传说是董永花了一辈子为织女打造的,把他的爱意保存在了这套首饰中,却到死都没有送出去。 这套首饰,能花他一半私库的钱,他想,他喜欢她愿意宠着。 如今再看这套首饰,就好像在嘲讽他的一往情深,提醒他之前认为她喜爱他皆是笑话。 但他想买下来,送给她,算是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是帝王,不能在男女之事上用太多情的,她宁愿毫不犹豫的跳下去,也不想与她虚与委蛇,他成全她。 —— 季灵蓉搬回来邀月殿,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但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 之前的局已经布了下去,只等着收网。 这一日,是平阳长公主举办赏花宴的日子。 她来到了御书房,让徐公公通报。 徐公公叹了口气,却不知如何劝解,他曾请教过太后,得到的只是静观其变四个字。 禀告后,她看着季良媛面无表情地走进御书房,忍住了跪地祈求的冲动。 他这把老骨头,快被皇上冻出老寒腿了。 季灵蓉走入殿内,看着几日未见的皇上,只觉得他瘦了,憔悴了。 垂下眼帘,她恭敬行礼:“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嗯”了一声,一字未多言,让她进入了密道,让落青跟着她。 她道谢后,进入密道,在灵府换了一身红衣,坐着带有灵府的轿子,来到了平阳长公主府。 平阳长公主与她撞衫了…… 两人都是一身红衣,只是她身上的动物图案没抬头,平阳长公主的图案抬起了头。 她这身衣服穿了好多次了,竟然会撞衫,也是无奈。 平阳长公主面色瞬间不好了:“去换了!本公主的衣服借你!” 她行礼应是,穿过风景如画的院落,踏过古色古香的石子路,来到了一处宫殿。 她还未进入,就遇到了穿着一身白衣的风王。 今日的风王依旧是那如谪仙的风采,言语间却带着落入凡尘的烟火气息。 “夫人又见面了,这一千两银票请收好。” 季灵蓉毫不犹豫地收下了他的银票,一副市井小民的嘴脸道:“风王,倒是识时务。” “当然,夫人爱财,本王自是不会吝啬,如夫人爱权,本王也可以帮助夫人。” “哦?”季灵蓉挑了挑眉:“如何帮助?” “夫人,这是本王的令牌,亦是未来王妃应保管之物,您有没有勇气收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他总想她 季灵蓉有些诧异:“这个令牌能换多少银票?” 风王面色不变:“只要夫人收下,风王府的银票皆归您。” “没想到风王喜欢像本夫人这样风韵犹存的女人。” 风王宠溺一笑:“一见倾心。” “夫人不知您的美,让本王就算受世人诟病也在所不惜。” 季灵蓉被恶心到了,把撬墙角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就是他了。 她装作犹豫:“夫君对妾身还是很好的。” “夫人,本王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这枚令牌本王会为您留着。” 他温和一笑:“今日多有唐突,希望夫人见谅,若给夫人带来困扰,就当本王今日的话没说。” 季灵蓉行了一礼,跟着侍女进了一间房准备换衣服。 原来风王打的这个算盘,竟然撬墙脚! 白瞎了这副人模狗样,净干些清新脱俗的事情。 他是认为自己身上发光吗?哪里来的自信心? 以不喜有人看着为借口,她把侍女赶了出去,看着墙角的香,打开窗户让落青带她走。 回到灵府,她写了一封致歉信给长公主,意思是有急事,先走了。 风王装作不知道柳夫人在房间,打开了房间的门,有些疑惑为何没见到人,心急地从外间走入内间。 被门槛绊了一跤,脸朝地了。 内间安排的人终于听到了响动,看着趴下去的人,直接一个手刀砍晕,然后把他扔床上,撕开他的衣裳,躺在他的侧面。 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怎么还没人来英雄救美呢? 直到长公主发现风王不见了带人寻找,才发现风王与一个男人同榻而眠了。 风王气得青筋暴起,他本来安排的是一出英雄救美,随即柳夫人因为中药与他共赴云雨。 谁知柳夫人走了! 一定是因为他的表白乱了心,他眼中闪过寒光,等着血洗灵府,他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 冷墨泽看着季灵蓉离开,终是坐不住换了一身便装跟在落青的身后。 看着平阳的故意刁难,在灵蓉离开后,他朝平阳射了两枚暗器,划破了她的红衣。 随即听到风王恬不知耻的话,气得想现身打他一顿。 只是此时他只能忍耐,暗自吩咐落青趁着月黑风高,在风王房间点一只香,把上次抓到的老鼠放进去,与风王睡一晚。 落青听到皇上的吩咐,差点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霸气冷漠、一生正直、铁骨铮铮、眼里不容沙的皇上吗? 这……也太损了,皇上怎么想出的这个方法? 还怪解气的。 不过想到思维有些奇怪的季良媛,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皇上,被影响的还真大。 冷墨泽真是气急了,风王这么喜欢灵蓉吗?第一次见到灵蓉就跟他讨要,这次直接许王妃之位了! 灵蓉有两个身份,风王竟都喜欢! 这如果知道灵蓉身份了,来一句:本王之前还苦恼过,本王洁身自好多年,没想到一下子喜欢上两名女子,本王彷徨、纠结、不敢置信,本王不应该是薄情之人,现在本王懂了,原来本王喜欢的只有你,你太过于耀眼,哪个身份本王都喜欢。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放老鼠都轻了!要不霉运之日拆个风王府消气? 听着灵蓉让落青带她离开,他的脸又黑了。 落青一个外男怎么带灵蓉离开?抱着离开吗? 落青见皇上没反对,出现在季良媛面前,刚想按照她的吩咐,抓着她系在腰上的衣服离开,皇上就飞了下来,并踹了他一脚。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睇了季灵蓉一眼,幽深的瞳孔看不出情绪。 季灵蓉习惯性地搂上他的脖子,腿盘在他腰上。 冷墨泽因她的动作身体紧绷,手在空中握了握拳,不敢触碰让他魂牵梦绕的小人。 “爷,走吗?”季灵蓉见皇上一动不动,出声提醒。 冷墨泽看着她睁着疑惑地大眼睛望着他,呼吸打在脖颈上,清香钻入鼻中,心绪不宁的别过脸。 季灵蓉:“?”不走?有别的计划? 她松开腿退出他的怀抱,抿了抿唇道:“屋内被点了香,妾这才想直接离开,爷若是想……” 还没等她说完,她就被公主抱起来了,她看着他,眨了眨眼:是想换个姿势? 冷墨泽垂眸看她,正好看到了她灵动的双眼一眨一眨,像极了夜空的星星,调皮中带着一丝温暖。 他内心轻叹,刚刚他不想抱她的,可是感受到小人离开他的怀抱,还对他解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抱了起来。 然后就移不开眼了。 她的眼中只有他,仿佛把他包裹在一片星光中,温暖,让人留恋,眼中的柔情再也藏不住,这个小人,从何时起,让他移不开目光了呢? 季灵蓉被他宠溺的眸光看得心里升起涟漪,他的眼睛很好看,就像冷到极致的雪山冰川,平时冷彻入骨,看她时却永远收着寒气。 这几日被他冷落,她想了很多。 却没有后悔过。 感情是不应该欺骗的,那是一种能从心灵契合的情感,她就算演技再高超也会露出马脚。 万一被他发现,她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她从来都不会忘,他是拔剑就能把人头砍下来的暴君。 更何况,他对她的爱能有几分? 只是觉得失去了,毁几座宫殿出出气,害她的人得了些报应却也还活着。 只是认为对她很好,也为她付出了一些,就希望她回应相应的感情,不回应就冷落。 所以,她决定,对皇上的态度还如以前,反正她是宫妃,亲亲抱抱也正常。 但是……这男人长得犯规啊! 她很喜欢看,也就目不转睛看着了。 冷墨泽运起轻功,轻点房檐向他另一处私宅飞去。 因为出来的匆忙,他没有易容,不能回到灵府,那样就露馅了。 来到私宅,他落到屋檐上,重新低下头看她。 她也在看他。 目不转睛的。 让他心生欢喜。 他直接坐了下来,依然把他抱在怀中,回看她。 他的心有些乱,他应该生气的,她竟然说自己不懂情。 可是这些天他又总是想她。 第一百三十章 尴尬尴尬 他会把徐公公叫进御书房,想问她的情况,又问不出口,让徐公公退下。 会问御膳房今日膳食如何,会找借口让御膳房加菜。 他,真是忍不住不宠她。 而她呢?小没良心的,睡觉睡到自然醒,是看不用练武了是吗? 都没往御书房方向望一眼。 好,他承认,他后来实在不好意思问徐公公,把落青派了过去。 但是,落青一日就回御书房两次,他还是没忍住把徐公公叫进殿内。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就这一日把她拥入怀,明天继续冷着她,谁叫她心里没他呢! 他堂堂帝王不可能是最先动情的那个! 幸好那日他只是问“懂不懂情”和“为何不懂情”,没有表露心思。 季灵蓉本来觉得皇上挺好看的,多看看也无妨,但是……就一直看着也不是事啊! 艳阳高照的,她直面太阳,皮肤不要了吗? 但是她不敢脱离他的怀抱,在房顶上啊! 上次有温泉她敢跳,这次不敢啊! 想了想,把脸埋到他衣服里,让他的衣服遮住脖子,这样就晒不到了。 冷墨泽感觉到小人的呼吸穿过层层衣裳打在他的肌肤上,痒痒的,带着酥酥麻麻的灼热气息。 他喉结滚动,控制着呼吸,却终是被怀中的小人影响,眸光变深。 季灵蓉感到有些硌人,躲在他衣服里的头抽了抽嘴角。 皇上是真男人,在房顶上坐着晒太阳,都能晒出感觉来。 想到皇上这几日的故意冷落和今日莫名其妙地抱着她晒太阳。 她装作清澈无邪地问道:“皇上,您的怀抱怎么没有刚开始舒服了?”她活动了一下腰肢,嘟着唇郁闷道:“好像有根木棍,硌得慌。”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嫌弃?” 季灵蓉:“……不……怎么可能嫌弃呢!妾就是好奇!”烈日炎炎下,您哪来的感觉? 明明都冷落她了,又抱着她。 关键是还有感觉了! 她总不能装不知道? “好奇?”冷墨泽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不明:“你上次……脸很红。” 季灵蓉:“……”话没套出来,倒是把自己埋里面了。 她默默地闭上了嘴,继续嗅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心中又升起疑惑,她为什么不能装作不知道? 更何况她刚刚心里反而有一些期待。 罢了,不想了,就这样,保持着距离,挺好的。 直到午膳时分,季灵蓉的肚子响了起来。冷墨泽低叹一声,带着她落到了宅子里。 季灵蓉踩着踏实的地面,突然感觉自己总是肚子叫挺好的,待会儿就多吃一些,好好犒劳一下肚子。 午膳是从悦客酒楼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她看着他动筷了,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她吃饭时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尤其可爱,让他不自觉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用余光悄咪咪地看着她用膳的样子。 跟个小猪似的,狼吞虎咽。 想到明日要继续冷着她,看不见她吃饭的样子,他心中升起怒气,不小心把筷子弄断了。 季灵蓉听到动静抬起头,看着皇上两只手指就把筷子掰断了,心有余悸地问:“皇上,这筷子惹到您了?” 冷墨泽面无表情道:“朕记得,上次说请朕用膳,结果是风王买单,风王不能代表你,这一桌的菜钱从你月奉扣。” 季灵蓉:“?” 悦来酒楼的菜价很贵的啊!她是因为有玉钗,可以吃,这才说请客的。 月奉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少一分都心疼,更何况这一顿饭顶她三个月月奉。 忍着怒气,她脸上笑着道:“好啊!能请皇上用膳是妾的福分,妾本来想着,回宫后把这些日子发明的菜做出来,当作弥补上次请客的,看样是不用了。”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一直让女子请客?妾啊,就是觉得有些可惜。” 冷墨泽:“……”经灵蓉提醒,他想吃她做得饭菜了。 口水在一瞬间蔓延,他低下头想吃一口菜遮掩一下,这才发现桌子上就剩一些不好夹的汤汁。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装作生气地站起身:“季良媛,你好大的胆子,把朕的御膳都用了!回去还朕一份!” 季灵蓉:“……”皇上好无赖啊! 冷墨泽扫了一眼灵蓉的表情,自知理亏,耳朵悄悄红了起来,朝着寝室走去。 季灵蓉连忙放下筷子跟上,却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打了个超级响的喷嚏。 冷墨泽下意识转身看向她,看着她朝太阳的方向望去,企图再打一个喷嚏,小嘴一张一合,却打不出来的样子,心里有些痒痒的。 莫名可爱。 他脚步不听使唤的朝着她走了两步。 随即停下。 头上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他要冷着她的。 不过……他的头皮为什么如此痛? 他朝后转身,头皮又是一阵拉扯,眼见着他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缠在了树枝上,因为他的拉扯,把树枝掰了下来。 头发卷着树枝朝着季灵蓉甩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季灵蓉还在望天企图把喷嚏打出来。 不打出来她怪难受的。 随即她感觉到一根绳子缠住了她的脖子,一根木棍抵在了脖子上。 她刚刚酝酿出来的喷嚏瞬间吓了回去,凭着本能举起双手:“好汉饶命啊!” 说完,她才注意到抵在脖子上的是一根木棍,并不是被人拿着抵脖子上的。 额……刚刚吃饱饭的她有些困意,又看了会儿刺眼的太阳,大脑有些当机。 脸变成粉色,她抓住木棍往外抽。 身后传来“嘶”的一声,她看到木棍上有很多倒刺,正与头发相亲相爱。 她此时应该庆幸倒刺没有扎进她脖子里吗? 不……她只是想知道,木棍上的头发哪里来的,还有缠到她脖子上的竟然是头发! 她下意识转身,却转错了方向,让头发又在她脖子上缠了半圈。 冷墨泽被头发拽到离她只有半步之遥。 二人四目对望着。 没有一个人说话。 旁边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滴答、滴答…… 好像在说:尴尬尴尬…… 季灵蓉默默放下想要扒掉树枝的手,刚刚因为她的动作皇上都“嘶”了一声。 此时在他晦暗不明的双眸注视下,她不敢下手。 直接导致了树枝在她脖子前面晃动,好像在嘲笑两个人如今的状况。 冷墨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把脚趾蜷缩起来,脸上却面无表情道:“季良媛,你刚刚弄断了朕一根头发,信不信朕……” 第一百三十一章 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阿嚏!”季灵蓉的喷嚏终于打了出来,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随即把脖子上的头发拽了拽。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冷墨泽止住了接下来的话,看着红鼻头小人,一脸无语地拽着他的头发,他的脚趾快把鞋掏出了个洞。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半抱着她,把头发从她的脖颈上取下来。 然后再看离他如此近的小人,心猿意马起来。 季灵蓉瞬间戏精附体,把他抱住:“就知道皇上是心疼妾的,不舍得杀妾,刚刚妾都吓死了呢!” 冷墨泽:“……”害怕还有心情打喷嚏? 但是他不能拆穿她,因为不想再提及刚刚的事情。 感受的小人的温度和拥抱,他的手有些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他想抱她,又抹不开面子。 只能冷着声道:“跟朕回宫!做好晚膳小桂子会去取。” 季灵蓉老老实实地放下抱着他的胳膊,露出一个笑容:“皇上能赏脸吃妾为您做得御膳,妾就很知足了。” “倒是识时务。”冷墨泽感受到怀里失去的温度有些不爽,在心里“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朕就赏你日日餐餐为朕做御膳,小桂子会去取,不用感激朕。” 这样他既能冷落她,又能吃到她做得膳食,还不用担心她会饿到,一举多得。 季灵蓉:“!!!”她成厨娘了?好气人啊! 冷墨泽十分满意刚刚的机智,转身道:“还不跟上!” 季灵蓉:“……”她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 御膳房,季灵蓉指挥着御厨把食材收拾好,然后拿出了无数头大蒜。 她把大蒜捣成蒜泥,配成蒜酱,浇在了烀熟的排骨上。 随即又拿出了一些小葱,切成长条,塞进了掏成真空的黄瓜里,拿出薄饼抹上料汁再把黄瓜包裹在里面。 然后又拿出韭菜,包了些韭菜馅饺子。 最后,她熬了一锅冬瓜汤,方便皇上把吃进去的味道排出去。 她真是一个小机灵鬼。 一切准备就绪,她把食盒交给小桂子,拿出剩余的排骨做了个糖醋排骨,把黄瓜芯也放食盒里,盛了一大碗米饭,跟着小时子回到了邀月殿。 邀月殿已经重新修缮,院子两边种了万年常青的松树,假山流水,鱼儿畅游,为院子带了一抹生机。 此时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的白色云朵,它们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 她就坐在院子里,边赏夕阳的美景,边用晚膳,好不快意。 御书房偏殿。 冷墨泽正襟危坐在饭桌前,葱白玉指拿起长筷,夹起了一只小巧如元宝的饺子。 他薄唇微张,把饺子放入口中。 滑嫩的外衣、鲜美的内陷,让他迫不及待夹起了第二个。 灵蓉在美食方面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他把第二只饺子吃进腹中,又夹起了一块排骨,这排骨上不知道浇的什么汁,却为排骨带来一丝光泽,再加上几片绿叶点缀,让人食指大动。 排骨烀的很烂乎,骨头能直接抽出来,他夹起把骨头抽出来的排骨,放入口中。 排骨入口既化,一丝他最讨厌的腥味也没有,料汁带着一丢丢的辣意,与排骨完美的结合,咸度适中,回味无穷。 最后,他夹起了卷饼,黄瓜的清凉中和了排骨的腻味,饼中的酱料和奇异的蔬菜让他吃着有些上瘾。 不知不觉,他把饺子、薄饼和排骨都吃光了,这才看到平平无奇的汤。 按理说,他应该先喝汤的,但是灵蓉做得饭菜太别致了,让他把汤忘了。 他把汤一饮而尽,清凉舒适的冬瓜让他的肚子没有那么撑,这顿饭吃得真是太爽了! 徐公公见状,立即把漱口茶拿了过来。 “多拿一点。”冷墨泽道。 他刚刚已经察觉,小女人在菜里做了文章,吃完后口中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只要不是臭豆腐,还没有茶水不能去掉的味道。 随即……徐公公换漱口茶的腿都走飘了。 皇上今日吃土了吗?需要漱这么多次口? 冷墨泽垂眸反省吾身,他是不是过于轻视小女人了? “今日的菜用了哪些食材?” 徐公公早就打听好了,把知道的说了出来:“启禀皇上,用了排骨、黄瓜、面粉、冬瓜、壮阳草,其余的东西是季良媛的秘方,御厨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御书房内的食材。” 冷墨泽:“壮阳草?在白色元宝里?” 徐公公点头,特别长眼色道:“皇上,奴才觉得季良媛在暗示您。” “暗示朕?”冷墨泽薄唇似笑非笑:“朕后宫那么多女人,哪一位不想暗示朕?朕还能一一宠幸吗?” 徐公公:“……”他后悔了,真想把刚刚的话收回去,改成:皇上,季良媛认为您不行。 冷墨泽放弃了漱口,背着手回到御书房:“今日不面见大臣了。” 徐公公:“皇上,您明日是特殊的日子,您……” 冷墨泽:“……” —— 季灵蓉用完膳,听说冷宫附近的假山上又有小纸条了,带着起舞往假山走。 也不知道背后的人怎么想的,埋纸条的地方和上次一模一样,内容是:帮助季良媛得到圣宠。 季灵蓉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帮她得宠对幕后之人有什么好处? 她把纸条内容给起舞看了一眼,随即重新埋了回去,回到寝宫。 起舞来到了御书房,把纸条上的内容汇报了一遍,气得冷墨泽直接摔了茶杯。 灵蓉得到圣宠还用那些人帮忙? 不过……他还挺想看到那些人如何帮忙的。 他镇定下来,想着幕后之人的用意。 世上无巧不成书,今日灵蓉的另一个身份刚刚被风王求娶,晚上就希望灵蓉得到圣宠。 以前并未如此。 看样风王是想让灵蓉的另一个身份为他所用,可能是利用讨好,从而收买灵蓉,也可能是直接换了她。 但无一例外,风王的野心是他的这个位置。 随即,他感觉到肚子有些许不适,脸黑了。 一定是冬瓜的作用,这些人竟然想让灵蓉获得圣宠?痴人说梦!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夫人,有需要本王的吗? 当日,冷墨泽过得如临仙境,第二日,是他的霉运之日。 灵蓉为他做了三顿饭,早膳是他没吃过的韭菜盒子、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些与昨日排骨上料汁一样的小菜,吃得他满嘴留香,浓茶都去不掉。 午膳是全羊宴,晚膳是与昨晚一样的膳食。 最让他无奈的是,午膳他因为生气并没有吃灵蓉做得膳食,然后因为霉运没吃上饭。 他坐在小佛堂内心中的火发泄不出去,想到了欠揍的风王。 之前把宫殿毁了让他发现了霉运的用法,此时就去试试! 庄生大半夜的被带着面具的落赤叫了起来,拎着他的衣领来到了一辆马车前。 庄生看到熟悉的马车,抽了抽嘴角:“大黑,这月黑风高时,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冷墨泽抬眼看他:“还能作何?” 庄生有些无语:“你的乖徒儿呢?她易容可不比我差,你怎么不让她给你易容?” 冷墨泽不想跟庄生说灵蓉的事情,随意找了个借口:“她睡了。” “我也睡了啊!”庄生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我睡觉睡得好好的,你的护卫……” 冷墨泽一拳把案桌拍碎,打断了庄生的话。 庄生立马笑得花枝乱颤:“这就画!这就画!” 画完后,冷墨泽要去拿铜镜,由于案桌的碎屑有些碍眼,他伸手扫到一边。 随即马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没有丝毫准备的庄生掉到了马车底下。 早就习以为常的冷墨泽直接运起轻功,留下一句:“多谢。” 庄生:“……”这一定是大黑对他话多的报复! 小肚鸡肠的男人! 冷墨泽来到风王府门口,戴上凶神恶煞的面具,穿着一身黑袍,一拳砸在大门上。 随即他顺着院墙走,一拳砸碎一面墙。 不一会儿,风王府就没有院墙了,露出里面秀丽雅致的装潢。 风王府的侍卫早就被惊动,拿着火把寻找可疑之人,他借着夜色,来到主院接着砸。 看着面前倒塌的屋舍,他心情舒畅了,这才离开。 走至一半,落绿前来禀告:“爷,灵府有异常。” “落橙、落黄和落绿去灵府,查看情况,不要轻举妄动,随时禀告,爷去叫夫人。” 他迅速从密道往皇宫赶,然后推醒灵蓉,让她为他重新易容。 季灵蓉听说灵府有异常,连忙配合,随即揽上他的脖颈,窝在他的怀里,免得自己拖后腿。 冷墨泽也顾不得心中的别扭,抱着她顺着密道进入灵府。 落橙现身道:“爷,那些人想放火,正在往后院扔火把。” 冷墨泽凝眉:“让府里的人灭火。” 季灵蓉拽了拽他的衣角,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爷,有烟就行。” 冷墨泽如醍醐灌顶:“去把那些人都抓起来,制造烟。” 他习惯性点了一下灵蓉的鼻尖,在心里说道:这样的主意也就你能想出来。 落青看着这一幕,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皇上能想出来馊主意,就是因为季良媛。 后院,放火之人皆被打晕抬走,落赤让府中的人一人守着一个火堆,用扇子扇风,把烟往府外扇。 这样依然会给外界造成火势很大的感觉。 风王见时机差不多了,敲响了灵府大门,见并没有人给他开门,如沐春风地笑了笑,装作急不可待地把门撞开。 他来到主院,敲响灵蓉的房门:“夫人,本王看您后院着火了,有需要本王的吗?” 风王往后院望去,没有见到火苗,有一丢丢奇怪。 按理说,此时火势应该快烧到主院了,他特意挑了个风朝北刮的日子。 冷墨泽把季灵蓉放在椅子上,独自一人打开房门:“多谢风王好意,竟私闯入府,但是风王多心了,只是下人不小心点着了后院,一会儿就灭了。” “本王看火势很大,大黑兄会武功,夫人可不会,让夫人受惊了可不好了。”风王和煦地笑着,并且期待着面前的男子恼羞成怒。 只要对他动手,他就有理由把他关入大牢,到时候是死是活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冷墨泽轻笑:“风王对在下夫人如此关心,真不怕世人诟病啊!” “大黑兄弟说的是什么话,女子柔弱,自是应该被人宠着,其实本王很羡慕你的,有一位如此貌美如花,才貌双全的夫人。” 冷墨泽被风王恶心到了,之前三弟一直穿得白衣胜雪,话里话外都是为他考虑,永远摆着一副不染尘埃的样子,他还真没多想。 毕竟他认为男人当顶天立地,做永远应该比说的好听。 自从上次,灵蓉用委婉的方式分析了风王的话,他这才注意到风王。 印象最深的是风王跟他讨要灵蓉那次,一边说没有夫人妾室,一边说他杀人不眨眼。 这番话的隐含意思不就是喜欢夫人,所以羡慕他,还告诉夫人,会宠她。 他真是没想到风王堂堂王爷竟然把夺妻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所以今日的火一定是风王点的,风王想踩着他与夫人表白,如果能英雄救美就更好了。 他气得胸膛起伏,硬生生忍了下来,冷笑一声:“风王这意思是想见夫人?没问题,一万两,在下就让你见!” 他现在不能对风王做什么,但是不代表出不了气。 “一万两?”风王没想到对方会狮子大开口,扫了一眼后院方向,见火并没有蔓延过来,在心里暗骂那些人废物,深吸一口气: “夫人不是物品,本王不想用她来交易,若夫人喜欢一万两,本王下次见到你,会亲手交给你,告辞!今日是本王太过于担忧才多管闲事了!” 冷墨泽冷冷地看着风王离开,沉着脸走进屋内。 季灵蓉心虚地笑了笑,突然有些佩服现代有“妹妹”的那些男人,被别的女人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关心不应该心虚吗? 怎么做到还反过来夸“妹妹”好的? “你心虚了。”冷墨泽冰眸直视灵蓉,心中的怒火战胜理智,捏住她的下巴:“说!心虚什么?你们有没有关系?” 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是狗皇帝! 季灵蓉被捏得不舒服,微微皱眉,随即看到门外好似有光影蹲了下来。 莫非是风王? 所以皇上才会莫名其妙地问她与风王的关系。 这是在给她提示呢! 也对,风王去而复返暗卫不可能不清楚,所以……她猜测一定是正确的! 她挤出几滴眼泪:“爷,您怎么能如此对我?您忘了您曾经的海誓山盟了吗?您说过要陪妾身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为什么变得如此快!” “您都不知道妾身为了您拒绝了什么!” 她挣脱了皇上的手:“妾身太难过了,您竟然不相信妾身!” 冷墨泽:“?”他海誓山盟过?她懂诗词歌赋?什么叫人生哲学?灵蓉这一副他是负心汉的表情是什么情况? 随即她看到了灵蓉往外看,隐隐约约有一个影子。 他怒气瞬间消了,沉默片刻,配合灵蓉道:“你自己做的事情,有什么脸在我这哭哭啼啼?不过你想和离是不可能的!”说完,他拂袖走出房间。 打开门看着空荡荡的院落,只有一棵盆栽放在窗户下。 他脸色有些涨红,把落赤叫了下来问道:“刚刚有人在吗?” 落赤摇头:“回主子,并无人在此。” 冷墨泽:“……”他为什么信了她的邪? 季灵蓉:“……”又演了个寂寞。 她不禁问自己,为什么总是下意识认为皇上在演戏? 上次演了个鬼已经够啼笑皆非了。 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因为职业病…… 她有些无语,忍不住对自己翻了个白眼,下次如果皇上在眼前一定先悄悄问一句,不想再出如此乌龙。 冷墨泽见她一脸鄙视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明知外面没人想让他出丑?因为不满他捏她下巴? 他关上门快步走到她面前:“季良媛,你可知罪?” 季灵蓉疑惑地看着他:“皇上,妾犯了何罪?” 冷墨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能说什么?说她故意看他出丑?那不就等于承认他刚刚大脑出问题了吗? 看着她的樱唇,他气急败坏地亲了上去。 让他出丑?他亲肿她! 季灵蓉愣了愣,搞不明白皇上的想法,但是他亲她了,她给点面子回应一下! 于是冷墨泽忘记了最初的想法,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直到他的脚碰到了桌子腿,把桌子碰塌了,回过神来。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皇上,您真是力大无穷。” 这是刚刚在心里骂她什么了?被反噬了。 这男人竟然边亲她边骂她,太狗了! 冷墨泽别过脸解释刚刚的举动:“朕只是让你尝尝,你给朕的韭菜盒子等食物的味道,尝过即可,回去。” 季灵蓉:“!!!”真是狗皇帝啊! —— 时光如流水,转眼到了腊月二十八。 这一日按照习俗应该发面、贴年画、春联和窗花。 前几日,季灵蓉新奇地跟着钱嬷嬷剪了不少窗花,虽然与钱嬷嬷剪的放在一起,有些逊色,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只要分开放,通过滤镜加持,她感觉自己在剪窗花方面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来到古代,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有仪式感的事情了,今日她要自己贴窗花! 清晨,她先来到御膳房发了面,然后弄了些蘸料搭配着御厨做得早膳交给小桂子,随即兴致勃勃地回到邀月殿贴窗花。 钱嬷嬷万分无奈:“小主,让奴婢来。” 季灵蓉指挥道:“你去前院把你剪得窗花都贴上!务必让每扇窗户都有!” 钱嬷嬷:“……”她看小主铁了心要把自己剪的窗花贴在后院,让起舞看着,别摔了。 钱嬷嬷走后,季灵蓉让小时子把梯子搬了过来,试了一下梯子,感觉的确有些摇晃,最珍惜小命的她在自己身上系了几根绳,让起舞把绳子在房顶上系成死扣,这样的效果跟吊威亚差不多。 随即她拿着小木桶,背着包袱爬上梯子。 包袱里装得窗花,她先用刷子在窗户上刷上一层浆糊,随即把窗花贴上。 不一会儿,邀月殿就变得喜气洋洋。 只剩下最后一张窗花,却没有地方粘了,她摸着下巴欣赏自己的杰作,看看能不能把最后一张窗花贴上。 院外传来徐公公的唱和声:“皇上驾到!” 她连忙下梯子,这若是被皇上看到了,一定会说她不体面。 “啊啊啊!”因为心急,她一脚踩空,下意识尖叫起来。 冷墨泽连忙运起轻功直接从房顶飞了过来,牢牢地接住了她。 接住她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就差一点,她就摔到地上了。 轻舞见到这一幕,迅速离开,她刚刚其实能把小主接住,但是小主在半空中停了下来,手抓着绑在身上的绳子一点点下落,她这才没有上前,等着小主吩咐。 谁知皇上来了。 还抱住了正在往下放绳子的小主。 所以她逃了,当成什么也没看到,免得被皇上迁怒。 小主不会有事,她还是保住小命不给小主添乱较为实际。 季灵蓉也傻眼了,皇上竟然这么快就出现了,所以面前的情况要怎么办? 冷墨泽抱着她,沉着脸:“季良媛!你身为宫妃竟然爬高!若是摔到脸着地,朕以后是不是见到你都得捂眼睛?” 季灵蓉:“……”皇上这话是关心她?她为什么听不出来? 冷墨泽一想到刚刚如此危险的情况,就心有余悸。 他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晾着她?这小没良心的,日子过得潇洒的很! 还发明了一种纸牌名斗地主,与德妃、朱良媛和许婉仪玩得不亦乐乎,有一日差点忘记给他做膳食! 也让蓝妃想出来灵蓉得圣宠的方式,让蓝大人把这种扑克谏言给礼部尚书,礼部尚书在今日早朝过后找了他,提出开设赌坊为国库赚银子的想法,他只好说暂时想想,过来问一下小没良心的意见,毕竟扑克是这小没良心发明的。 而她呢?亲自爬高贴窗花!还差点摔倒! 真是气死他了! 看样这小没良心的就应该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想她下次再出这种意外! 季灵蓉被绳子嘞得有些不舒服,反正伸头一到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实话实话。 第一百三十四章 让她一点点迷恋他! “皇上,您能帮妾把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吗?您若不想帮,把起舞叫过来也行。”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这有什么不能帮的? 随即才看到她身上的绳子,顺着绳子往上瞧,发现了绳子的用处。 他的脸上升起了红晕,脚趾又悄悄地蜷缩起来。 这个小人总是有办法让他不断对她加深印象,气得牙痒痒地,又心中觉得好笑。 他拿出身上的匕首,把绳子割断,睨了她一眼:“还不抱住朕的脖子?”这小人今日怎么不自觉了?以前他抱着她,她总会搂着他的脖子的。 季灵蓉愣了愣,难道不是应该把她放下吗?她不懂皇上的意思,但是知道照做,搂住他的脖子,他身上的龙涎香也钻入鼻中。 好久没闻到了,怎么有些想念? 看样香水果真有毒,容易让人上瘾。 冷墨泽感觉到她柔软地身子贴在自己身上,发自心灵地愉悦让他勾起了嘴角。 在这一刻,更加坚定,再也不冷着她了,只会苦着自己。 他就不信自己那么大的魅力,日日与她相处一会儿,她会继续不懂情! 想到这,他的心情变得愉悦,感觉到手上的手感特别好,开心地掐了两下。 季灵蓉面色一变,红晕从脸颊蔓延到脖子根,感受到皇上还在掐她的小屁屁,忍不住道:“皇上,您能换个地方掐吗?”大庭广众之下,掐她屁股,她不要面子的吗? 冷墨泽这才意识到自己掐得位置有些不对劲,手上的动作一顿,回想到灵蓉的话,深邃地看着她:“那你想换哪里掐?你身上哪一处都是朕的!”所以他掐她天经地义,他只想知道她喜欢他掐她哪里。 季灵蓉:“……”她咬牙切齿道:“妾说得是,换个地点!落赤正捂着唇笑呢!” 落赤的笑容刹那止住,看戏需谨慎啊!不过看皇上心情终于开朗了,他觉得自己受罚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些日子,暗卫们被皇上迁怒的,日子过得太苦了! 大半夜跟着皇上来邀月殿,兜了一圈风不说,还因为皇上心情不好成为了陪练。 他们哪里敢动手伤了皇上,结果就是因为手下留情换了一身伤。 这还不算什么,皇上因为吃了季良媛的饭菜,总是心情不畅,让他们的膳食也换成了壮阳草,天天嘴里的味道,不可与外人道也。 他就不明白了,吃季良媛做的膳食会心情不畅,不吃就得了呗?偏偏皇上连摆盘用的叶子都吃了下去。 罢了,说多了都是泪,去领罚了。 季灵蓉被皇上抱到了屋内的椅子上,见皇上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找话题道:“皇上吃了吗?” 冷墨泽依旧盯着她看,下意识回答她的话:“朕吃没吃,你不知道吗?” 季灵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了找话题的想法,看,随便看,就尴尬着,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皇上! 冷墨泽并不觉得尴尬,之前,他想她时只能偷偷摸摸地看她一眼,然后见她睡得如此香甜,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冷落,又气得回到冷渊阁。 如今他想通了,他给她时间懂情,让她一点点的迷恋他! 所以,他要把之前没看到她的时光补回来,填充这几日想她的空虚。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着,二人四目相对。 院子里,雪花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像蒲公英一般,随风飞舞,铺满了整个大地。 钱嬷嬷把窗花粘好后,又把火红的灯笼挂在院墙上,六尺距离一个,让皑皑白雪增添了一丝活力。 屋内,季灵蓉被看得白皙有光泽的脸蛋上浮现出红晕,她感受到自己被皇上美颜暴击砸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终是忍不住躲避他的目光,声音带着连她都没意识到的娇羞:“皇上,妾脸上没花儿。” “哦?”冷墨泽回过神来,看着小女人娇羞地样子,薄唇上扬:“是没花,但是红了。”真好看。 季灵蓉:“……”这是说她被盯羞涩了?怎么可能! 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是想把皇上嘴缝上的一天。 冷墨泽见小女人红晕褪去,把头转了回来,连忙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的笑意,站直身子,把手背在身后,转移话题道:“你身上背得是什么?” 季灵蓉把包袱从身上拿了下来:“是妾剪的窗花,皇上您看好看?” “不好看,丑。”冷墨泽嫌弃地看了一眼:“钱嬷嬷剪得好,下次跟她学。” 季灵蓉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在心里呐喊,刀呢?她的四十米大刀呢? 她就是跟钱嬷嬷学的啊!这意思不光说她做得窗花丑,还说她笨! 她深吸一口气,笑意盎然道:“皇上真厉害,一眼就能看出妾跟钱嬷嬷学得。”不是说她没有跟钱嬷嬷学吗?她就告诉他!打他的脸! 自作聪明的皇上! 冷墨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小人在说他猜错了?搬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做了一下心理准备,这才道:“哦,是朕猜错了。”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竟然承认自己猜错了?所以这是在说没想到还有钱嬷嬷教不会的徒弟?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皇上吗?太狗了? 冷墨泽看着她红扑扑地小脸蛋,感觉一阵欣喜。 书上说得没错,女子在生气时,只要承认她说的话,给她面子,就会消气,甚至害羞。 看!灵蓉害羞了! 沉迷于爱情的皇上啊!被灵蓉红扑扑地小脸迷惑了双眼,丝毫没仔细想他说得话,甚至没有压住脸上的笑容。 季灵蓉见皇上竟然笑了,这是在嘲笑她? 她是真忍不住了!余光看到窗外的雪花,眼睛一亮,撒娇道:“皇上,妾想堆雪人!” “虽然雪有些凉,妾带着手套可能也阻止不了太多寒意,但是妾不想让宫女太监堆,所以您等等妾,妾一会儿就堆完了。” “去。”冷墨泽松开抱着她的手,答应道,灵蓉想玩就让她玩,有些寒意也无碍,让人煮点姜汤就行。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竟然没入套?不陪她一起堆雪人?她都说雪很冷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她和皇上堆的雪人都喜欢!只要有一点点怜香惜玉,都会第一反应和她一起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白莲花不适合她,还是堆雪人去。 院子里银装素裹,漫天飘扬的雪飘飘洒洒,能让人忘却烦恼。 季灵蓉带着手套,把地上的雪聚成一堆,弄成个大圆球,然后推着圆球在地上滚。 雪花飘在头上、脸上丝毫不在意,小脸冻得红扑扑地,看着自己雪球越来越大,扬起了明媚笑容。 冷墨泽看着她的笑容,眉眼带笑,一片温柔。 小女人还是孩子呢!不懂情很正常,他不会再介意了,他会让她一点点开窍的。 问徐公公要了把伞,他走到她的身前,为她挡雪。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一刻,她有些挪不开眼 季灵蓉抬头望去,只见皇上一手撑着伞,温柔地看着她,眼中的柔光照射在身上,驱赶了身心的寒冷。 她的心再一次剧烈跳动起来,皇上温柔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了的。 他本应傲然于世,蔑视苍生,偏偏为她撑起了伞,冰眸褪去温度只剩柔情。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有些挪不开眼。 冷墨泽见灵蓉对他痴迷的样子,内心划过喜悦,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对着她笑,连忙往下压了压嘴角,掩饰道:“你今晚侍寝,不得染了风寒传染朕!所以朕才为你……”撑伞。 他的耳根悄悄红了,他这解释有些欲盖弥彰啊!别过脸改口道:“所以朕才为你送伞!拿着!边堆雪人边撑着!” 他把伞强行塞到她手上,与此同时,被皇上的脑回路震惊到的季灵蓉手上一个用力,把雪球捏爆了。 大片的雪花落在两个人的身上,让俩人接受了暴雪洗礼。 季灵蓉先发制人,跺了跺脚表达郁闷:“皇上,妾好不容易堆的,您给妾送伞妾谢谢您,但是伞把雪球顶爆了!” 她嘟着唇,一脸郁闷:“算了,妾不堆了,妾怎么舍得皇上在外面受冻呢?咱们进去喝姜汤。” 可不能承认是她把雪球捏爆的,皇上的脑回路指不定会怎么想,万一哪天她惹到皇上,皇上也对她失了兴趣,把今天的事拿出来说,她伤害龙体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冷墨泽有些心虚,刚刚是他把伞塞到她手上时,雪球就爆了,灵蓉忍着挨冻就想堆个雪人,他还没满足她。 听着灵蓉关心他会冻到的话语,他心中藉慰,点头,与她一起进屋喝了姜汤,还泡了热水澡。 随即让徐公公把奏折搬到邀月殿书房,让她为他读奏折。 真是好久没听了。 季灵蓉沉下心开始读奏折,她不知道皇上想的什么,反正照办就是。 读了几封请安奏折,她看到了一封关于贪官污吏的奏折。 这封奏折是风王写的,他之前经常去各地散心,暗中找到不少官员贪污的证据,因为人数过多,所以写了一封奏折希望皇上处置。 也因为人数过多,若皇上都下令斩了,那刚刚坐稳皇位的他,会再次根基不稳。 这些官员有的表面很会做事,凡是灾年皆会捐出府中的粮食,设立粥棚,还让夫人亲自熬粥施粥,是百姓公认的青天大老爷。 但是背地里,给乡绅富商施压,贪墨大笔银两,乡绅富商的钱归根结底也是百姓的钱。 所以,冷墨泽当初看这封奏折太过于生气,摔了奏折,这才阴差阳错混到了请安奏折里。 冷墨泽见小女人声音停了,抬眸看她:“怎么了?” 季灵蓉把奏折交给皇上:“皇上,这封奏折不是请安奏折,弄混了。” 冷墨泽接过看了一眼,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充满怒气,这些人贪赃枉法,他却不能全杀。 但是要装暴君的他,理应都杀了,而且这些贪官真是该杀! 他知晓,这是风王给他设立的一个圈套,却没有解决办法,只能先装作没看见拖着,但是年后,他就没有理由托了。 风王在此时把这封奏折交给他,就是不想让他过一个好年,让他心情不愉时中了风王后续阴谋。 他看向呆愣的小女人,也幸亏她,要不按照以前的他,就算根基不稳也会把这些人都杀了,中了风王计谋。 因为他没怀疑过风王。 季灵蓉从呆愣中回神,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让人看不清情绪,她从兜里拿出账簿,这才笑着道:“皇上,妾的娘亲真的很会经商,让妾并不用管太多就能得到这么多银子,妾想跟您做个交易。” 冷墨泽有些诧异:“是何交易?” “妾想借钱给您,几年后,您多还妾一些银子就行。” “朕为何要问你借钱?” “皇上爱民如子,怎么可能不需要呢?”季灵蓉直接来到他的怀里坐下。 “皇上,妾知道您的计划,这些贪官应该是您特意养出来的?但是没想到会收到如此欺压,让百姓受了苦,所以您一定打算继续养着,暗地里帮助百姓。” 冷墨泽:“?”灵蓉为什么会认为他养贪官? 她窝在他怀里,进入正题:“妾听过这样的一个故事,有两个人,一位是和大人一位是纪大人,他们二人呢,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和大人平日里溜须拍马,各种收受贿赂;纪大人却清正廉洁,眼里不容沙。” “但是和大人八面玲珑,他能用旁门左道把皇上想办的事情解决,纪大人只会动动嘴皮子,为朝廷的贡献并不多。” “那个皇上就是,明知道和大人贪污受贿,却养着他,直到国库需要用钱了,才抄了他的家,然后国库就又富余了。” 冷墨泽听着小女人讲的故事,越听心里越激动:“季良媛,你在哪听过的这个故事?”这是帝王之术!平衡术!父皇都没教过他! 季灵蓉有些庆幸为了以防万一,她窝在他的怀里,让他看不出来她回忆的微表情。 要不此时的心虚也会被皇上看个正着。 她只能随意找借口:“以前在家受到虐待,就会悄悄躲在府里一角,有个人在小巷里读书听到的。” 冷墨泽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怎么就这么聪明? 只是,她还是不信任他? 这是怕他说她参与政事才用借他银子开头,把故事说与他听! 唉,他的小人何时能对他敞开心扉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怎么就亲亲了呢? 冷墨泽知晓灵蓉的意思是,让他找几个心腹,只要说服了他们,就可以放过某些贪官养着,这样不至于大动干戈,百姓不会怨声载道,还能堵了风王的嘴。 毕竟风王想让他当刽子手,还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季灵蓉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皇上的动静,只能再次问道:“所以,皇上要不要借银子?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冷墨泽:“?”还让他借银子? 他沉默片刻,这才懂了小人的意思,虽然养贪官可以充国库,但百姓到底是受苦了,她不忍因为她的建议让百姓受苦,才提了计划。 她的小人,心中有大爱。 “朕可以借,到时候朕抄了贪官的银钱还给你,朕明日把户部尚书叫过来与你商量还多少银钱。” 季灵蓉摇了摇头:“皇上,妾不想见户部尚书,要不您来定?每借一万两到时候多还一百两就行。” “好,朕允了。”冷墨泽眉眼温柔地看着灵蓉,他也不想让灵蓉见别的男人。 “皇上您真好。”季灵蓉毫不吝啬地夸奖了一句,勾起唇角。 她的银钱皆是娘亲的铺子赚的,钱虽然多但是堆着占地方,存到钱庄还怕钱庄倒闭了,借给皇上是最佳选择。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个借据可以当一个保命符。 皇上才登基四年,根基才稳,要想把这些贪官都斩了,得花很长时间。 在这期间,皇上不会想还钱的。 而这个朝代的借钱合同是默认如果有需要就可以要求还钱,国库借钱更是如此,明面上一定是深明大义,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才是她真实的打算。 时间在两个人相拥匆匆流逝,季灵蓉看时间差不多了,与皇上说:“皇上,妾该为您去做午膳了。”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不必,让徐公公准备。” 虽然他很想吃灵蓉做得饭菜,但是更喜欢她老实的窝在他怀里,心好像被填满了,充实幸福。 季灵蓉感觉自己成为了一个人形抱枕,除了用膳时间,她都被皇上抱一天了。 腿不会麻吗? 一开始她还能老老实实的窝着,后来干脆让徐公公拿几本书过来看。 突然想念有手机的时光,她如果睡魔怔了,有时候还会在早上大脑没清醒时找手机呢! 是夜,雪还在下着,季灵蓉梦到了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个夜晚,她躺在床上看自己的w博评论,因为都是在夸她漂亮演技好,大同小异的词把她看困了,手机直接掉在了脸上把她砸醒了。 随即就听到了院子里好像有动静。 她瞬间坐了起来,披上衣服拿起凳子走到门口,边走边喊:“皇上,您快醒醒!有刺客!” 她听到刺客竟然没有被吓跑,反而脚步飞快地朝着寝殿走,打开了寝殿的大门,进入外间。 此时,内间的门也被打开,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抡着椅子朝着进来的人砸。 冷墨泽看到似曾相识的场景额头青筋跳了跳。 “季良媛!你又拿椅子砸朕!信不信朕让你明日用纱布裹着头去参加宫宴!” 季灵蓉尴尬一笑,连忙转移话题:“皇上,您大半夜的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窥探帝踪,其罪当诛!”冷墨泽脸颊上浮起红晕,怕小人再问直接抱起她,堵住她的唇。 季灵蓉眨了眨眼,怎么就亲亲了呢? 冷墨泽来到床边,把小人放到床上,却舍不得放开她。 屋内的温度骤然升高,两人呼吸交融。 因着夜色,也让人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手变得不安分,褪去她的衣着,唇逐渐下移。 季灵蓉也闭上了眼睛,身体透着粉红,她十分清楚,自己不抗拒他的接触。 两人的呼吸皆粗重起来。 一个主攻,一个配合。 直到“咣”得一声。 床塌了…… 季灵蓉微微皱眉,不对劲啊,距离皇上刚刚威胁她已经过了二十秒。 怎么还会被锦鲤运反噬呢?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上次锦鲤秘籍出现,她光想着云裳有救了,少看了一句话,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悲剧。 冷墨泽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霉运又出现了。 真是,也就小人心思纯净,不会往他有霉运方面想,与他多次经历床榻皆面不改色,换成别人,早就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了。 他把小人抱到卧榻上,再也不敢碰卧榻一角,听着小人要求睡地铺,让他睡卧榻的话,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 卧榻塌了…… 季灵蓉:“……”距离皇上威胁她其罪当诛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竟然还有锦鲤运反噬! 最主要,为什么她比皇上还倒霉啊! 冷墨泽揉了揉眉心:“去偏殿睡。” 季灵蓉拉住他:“皇上,偏殿冷。” 古代的取暖方式只有在屋里烧木炭,要想在烟并不是很大的情况下,把一个屋子烧暖和,得好几个小时。 那她们就不用睡了。 冷墨泽想了想,铺了两个地铺,想到女子惧寒给灵蓉的地铺铺厚一些。 这里距离冷渊阁也很远,要是折腾回去得惊动全后宫之人,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让灵蓉现在出房间。 季灵蓉躺到皇上为她铺的地铺上,小嘴超甜地夸了皇上一句,这才进入梦乡。 冷墨泽听着灵蓉小呼噜声,薄唇上扬,这也算是与她同榻而眠了? 他没有丝毫睡意,侧身躺着,手撑着下巴,看着她柳眉翘鼻,嫣红地樱桃小嘴,满目温柔。 他嘲笑了自己一番,冷着她那么多天,反而让他对她更加欲罢不能。 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但是他知道自己是被热醒的。 身上盖着的被褥好像能发热,紧紧地粘在他身上,让他的额头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此时还没有听到徐公公的叫起声,他懒得睁开眼睛,伸手扒拉被褥。 心里还在想着,今日的被褥怎么如此柔软,让他有些眷恋。 手伸进被褥之间,他瞬间睁开眼。 他身上裹着的竟然是灵蓉! 第一百三十七章 她问心无愧就好了 只见灵蓉不知何时钻入了他的被窝,一条腿压在他的腿上,胳膊搂着他,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而他刚刚扒拉的地方,就是灵蓉那柔软又让他心猿意马的xx。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慢慢的把灵蓉的头放枕头上,一只手拿起胳膊,一只手拿起腿,然后再轻轻放下。 随即他迅速离开被窝,生怕霉运发作,让灵蓉睡不好觉。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外间,由于外间的温度低,人也清醒了一些。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想今日早朝需要商议的事情。 首先,问灵蓉借银子之事,他需要先跟信任的大臣通气,得让徐公公先把人叫到御书房。 其次…… 他转身回了内间,看着仍然在睡觉的灵蓉,犹豫了一下,伸出胳膊,准备放在灵蓉的肩膀上,把她摇醒。 季灵蓉是被皇上扒拉醒的,意识到自己竟然把皇上当成现代的大抱熊,被她抱着,只能控制呼吸继续装睡。 待皇上走后,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皇上明显想跟她分被窝睡,她凑过来不就是不知廉耻吗? 确定皇上离开,她感觉到没有自己的地铺舒服,准备回到自己的地铺上。 但是刚刚翻了个身,房门被打开了,她只能瞬间停止动作。 此时她一只脚和一个胳膊在自己地铺上,侧躺在皇上地铺上,中间拥抱着散发着寒意的地面。 听着皇上的动静,她的胳膊腿是真坚持不住了,只能睁开眼。 随即看到了皇上的手好像要摸她那里,她下意识地坐了起来,胳膊在前面护住隐私部位。 二人四目相对。 一个心跳加速,不敢置信。 一个百口莫辩,欲言又止。 直到徐公公的叫起声打破二人之间的氛围。 冷墨泽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说起正事:“昨日礼部尚书提议想用扑克牌开设赌坊,扑克牌毕竟是你发明的,朕想来此与你商议一下。” 没想到跟小人太久没见,他把正事忘了。 季灵蓉也顺势把手放下,刚刚才想到,她这属于拒绝皇上。 也幸亏她对皇上有用,不能说治她罪的话。 沉默片刻,她道:“皇上,如果是只让身份高贵之人进的赌坊,可以开设,妾有好多想法,不过能交给礼部尚书吗?” 冷墨泽:“朕知晓了,早膳朕吃御厨做得,午膳准时送到御书房。” 季灵蓉看着皇上离开,脑海里回忆着宫妃的背景,没发现与礼部尚书有关的人。 罢了,还是睡觉…… 一刻钟后,没睡着的她睁开眼睛,穿上衣服后把清影叫进来。 清影好似有些激动,看着她一脸傻笑。 季灵蓉:“……有何喜事?”笑得如此春心荡漾。 清影对她使了个眼色:“奴婢不好说。” 季灵蓉:“……”谢谢,这个眼色她没看懂。 梳洗完毕,她让清影去准备早膳,很久没有如此早起的她打开房门,给屋子窜窜风。 院中,雪已经被扫干净,只剩下几个雪人,也不知道是谁堆得,两个手牵手的大雪球,和四个可爱至极的小雪球。 能看出来这是一家六口,一男一女,两个男孩,两个女孩。 清影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对她眨了眨眼:“小主,这可不是我们堆得,昨日守夜的徐公公和奴婢都皇上被赶走了,回来就看到了六个雪人。” 季灵蓉小脸一红,瞪了清影一眼,板着脸道:“哪凉快哪待着去!” 清影笑呵呵道:“雪人身上最凉快!” 季灵蓉摆了摆手,真是的,这是和她混熟了,连她的热闹都敢看。 待清影离开,她走到雪人前面,樱唇不自觉勾起。 昨日她的茶言茶语还是奏效了。 这个傻瓜,竟然背着她堆雪人。 这是我们吗? 还有四个宝宝,想得真多! 说不感动是假的。 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他那么在乎面子的人! 那么喜欢威胁人的人! 竟然为她堆了雪人! 她都难以想象,他堆雪人的样子。 应该是有些违和。 泪不知何时落下。 她嘴角泛起苦涩。 把刚刚有些松动的心锁重新锁上。 先用膳,用完膳好好写计划书,能弥补一点,就弥补一点。 人啊,活着已经够艰难的了,人情世故,伦理道德,她问心无愧就好了。 谁又能做到面面俱到不被骂呢?她也不是神仙。 午时,她让小桂子拿着午膳,揣着计划书来到御书房。 因为明日就要举行封笔仪式,皇上今日特别忙。 她等了片刻才允许进入。 在看到季鼎隆在御书房时,她还愣了愣,叔父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才知道,皇上让叔父兼了一职,负责这次赌场的开设。 她没有问原因,先与皇上和叔父用了午膳,这才把计划书拿了出来。 叔父看着她写的计划皱起了眉头。 她小心翼翼地问:“叔父,侄女的想法不行吗?” 季鼎隆严厉地看着她:“蓉儿,你该练字了!” 季灵蓉:“……蓉儿过完年就练。” 季鼎隆这才满意,提出问题:“为何只让达官贵人进入?” “打扑克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容易让人沉迷其中,百姓每日为了生计已经很忙碌了,万一让他们沉迷,那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差。” “人啊,不喜欢自省吾身,只喜欢在别的地方找原因,所以万一那么多人都喜爱上扑克了,那就会让人诟病。” “但是达官贵人就不一样了,尤其是纨绔子弟,本来就很闲,家里还富裕,玩玩也就玩玩了。” “再者会给他们造成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感觉,侄女设计的三层,每一层皆有身份要求,再摆些古玩字画,附庸风雅,就不会有市侩的感觉。” 季鼎隆眼睛一亮,经过侄女启发再重新看一遍纸上的内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去准备了。 冷墨泽摆了摆手:“去,说这是你的想法,朕已经同意,与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一起,严格按照上面内容执行,若他们有异议和刁难,朕帮你解决。” 季鼎隆感激涕零地谢恩,拿出一个玉盒:“蓉儿,这是叔父和婶婶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叔父走了。” 季灵蓉道了歉,送叔父离开,这才迫不及待地当着皇上的面把盒子拆开。 怎么又是一只玉钗? 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如惊弓之鸟 冷墨泽看着她不敢置信地小表情,沉声道:“你叔父和婶婶对你很好。” “这是你娘亲当初送给你婶婶的入门礼,一共三家赌坊,皆在户部那备案,而这枚玉钗就是信物。” 季灵蓉看了看手上的玉钗,问出了一直以来疑惑的问题:“皇上,这些玉钗长得有什么区别?您怎么分出来的?”而且知道的这么详细? 冷墨泽拿起她手中的玉钗:“上面有刻字。” 季灵蓉:“……”这字这么小皇上眼神真好用。 “那为什么有玉钗就能拥有铺子的收益了呢?不需要地契什么的吗?”这也是她一直疑惑的问题。 “这枚玉钗就是地契。”冷墨泽不明所以:“季良媛竟然不知?” 季灵蓉诚实地摇头,是她见识浅薄了。 冷墨泽看着殿外徐公公的手势,知道是又有大臣来了,加快解释的话语:“地契是官府盖章的,想要易主只需要家仆拿着地契主人的手印就可以,但是也给了人可乘之机,父皇刚刚登基没多久,就有人用此做文章,明明是偷窃的地契,偏偏有了官府的印记,让父皇进退两难,故而父皇一气之下弄出个玉钗。” “玉钗是把地契存放在官府的凭证,也引用成身份令牌,只有玉钗的所有者有权利拿着画像更换主人,户部会核查姓名、户籍等资料,进行详细的备案,这也是在宫外忽然出现珍玉轩的玉钗,没有人怀疑的原因,朕让人去户部把流程补上了。” 季灵蓉这才解了心中的疑惑,看着皇上往外看,长眼力见儿地道:“多谢皇上解惑,妾不耽误皇上,就先退下了。” 冷墨泽摇了摇头:“去耳房,晚宴你需与朕同去。” “妾遵旨。”她应了一声,进入耳房,这才仔细的观察玉钗,她现在已经有三枚玉钗,每一枚玉钗上皆把店铺名字刻上去了,旁边还刻有店铺总数,然后里面有很多微小的刻痕,用肉眼只能看出来是地址。 怪不得无人仿造玉钗,这种雕刻技术巧夺天工,看样先皇当初真是气极了,才想出如此方法。 看完玉钗,她又开始想皇上让她一起去宫宴的意图。 是想演给风王看吗? 因为纸条上的计划写的是让她得到圣宠。 说起这个她就有些生气,好不容易挑拨离间一次,让许婉仪把风王给她银子的消息传出去,想看看有没有人会失去理智对付她。 结果竟然与风王的命令撞了。 那帮人反而帮她压住了与风王的谣言! 她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想下去,褪去外衣,随意找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了起来。 —— 冷墨泽见晚宴快开始了,三言两语把议事的大臣赶走,进入耳房。 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女人,薄唇勾起弧度,一身的疲惫好似瞬间消失。 他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她的旁边,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好像在对他发出邀请。 她是斜靠在靠枕上睡着的,头枕在床柱上,三千发丝倾泻而下,散落得到处都是。 如此唯美的画卷让他忍不住俯下身,偷偷亲了她一口。 耳根悄悄红了,如做了亏心事一般看了小人一眼。 小人砸了一下嘴,好似在回味他刚刚的吻。 他的脸也红了起来,没忍住诱惑再次一亲芳泽。 浅吻轻缠,如痴如醉。 感受到小人呼吸不畅,好像要醒了,他如惊弓之鸟一般松开他的唇,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只能强迫自己别开脸,免得被灵蓉发现。 季灵蓉睁开眼睛就看到脸红的如被煮熟马上要剥壳的大虾。 浑身散发着别扭与心虚。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她是他的宫妃,就趁着睡觉亲个嘴,怎么反而害羞起来了? 冷墨泽听到灵蓉的笑声,恶狠狠地转过头,瞪着她:“季良媛,你在笑什么?” 季灵蓉无辜单纯地看着他:“皇上,这房间很热吗?您怎么脸红了?” 冷墨泽身体僵硬,瞪着她的目光染了娇羞。 季灵蓉挑了挑眉,皇上这反应也太可爱了?她没忍住继续道:“耳根怎么也红了?还有脖子也红了。” 看着皇上有些恼羞成怒,张嘴想说什么,她伸出小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好似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冷墨泽被她柔软的小手弄得又勾起了食欲,听着她单纯关心的话语,心里仿佛有一根羽毛,轻轻地、痒痒的,却又有灼热的温度,让他控制不住俯身重新亲吻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让他喜爱至极。 屋内攀升的温度有些让人难耐。 他都没意识到,他又撕碎了灵蓉的一件里衣。 大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他的双眸也越来越红。 第一百三十九章 皇后,对朕不满? 直到…… 徐公公眼见着宫宴已经开始,皇上还没有动静,只好敲了敲门提醒:“皇上,宫宴开始了。” 两人齐齐身体变得僵硬,一秒回到现实。 季灵蓉垂下眼帘,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自己真要经受不起诱惑,与他缠绵悱恻了。 冷墨泽轻咳一声,掩饰刚刚的失态,眼睛不敢看小人一眼,怕再次被迷了心智。 声音故作冷漠却夹着沙哑:“快更衣,与朕一同去宫宴。” 季灵蓉见皇上要离开,不得不拽住他的衣角,声音还带着刚刚动情的娇羞:“皇上,妾没衣服穿了。” 冷墨泽:“……等着。” 他丢下一句,背朝着她,穿上衣服来到御书房道:“落赤,去问钱嬷嬷要季良媛参加宫宴的衣服,包括里衣。” 落赤:“!!!”声音带着惊喜道:“属下遵命!” 冷墨泽:“……”他拿起茶盏给自己灌了几口凉茶,这才觉得心里的火消下去一些。 摸着脸上还有些烫,又拿凉水洗了一遍脸。 —— 季灵蓉穿完衣服,微笑着走出耳房,跟在皇上身后往保和殿走。 每一年的今日,皆会在保和殿举办宫宴,凡是七品以上京官、命妇和宫妃皆得参加。 男女分席而坐,中间用屏风遮挡,算是每年规模最宏大的宴会。 先皇不忍百官在除夕之夜因为要在宫中赴宴,不能与家人团聚,这才把本应该在除夕举办的宫宴定在了今日。 随着徐公公的唱和声,保和殿内瞬间变得安静,宫妃、大臣和家眷们一起起身,给皇上行礼。 季灵蓉跟着皇上走到主位旁,待皇上给太后行礼后,这才开始行礼,先太后、再皇后…… 她行礼完毕,皇上这才让所有人平身、落座。 季灵蓉冲着皇上眨了眨眼:“皇上,妾先回座位了。” 冷墨泽十分配合地捏了捏她的手道:“去,有想吃得菜,告诉朕。” 季灵蓉妩媚一笑,扭着腰肢,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座位上。 皇后垂下眼帘,手中的帕子已经捏得变形,眼见着就要撕碎。 她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带着季良媛一起参加宫宴,她都没有跟皇上一起过! 想到刚刚,季良媛离皇上如此近,相当于她给季良媛行礼,气得面目全非,然后,她就把手帕撕碎了…… 没想到手帕还能撕碎的她,没有及时收了力量,一只手拿着半张手帕,张开胳膊。 然后就打到了皇上的御桌上。 冷墨泽迅速反应过来,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冷眸散发着寒意看着皇后:“皇后,对朕不满?” 皇后吓得一个激灵,跪地请罪:“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冷墨泽让太监先把案桌换了,这才让皇后平身:“下不为例!” 皇后松了一口气,规规矩矩地重新坐在位置上。 冷墨泽微微凝眉,皇后乃一国之母,他只是例行问一句,竟然就吓得跪在地上,若是灵蓉,她一定会嘟着唇,解释她没有对他不满。 果然,灵蓉的胆量不是任何人都有的。 季灵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左面是一脸兴奋加上姨母笑的朱良媛,右面是一脸不屑与嫌弃的戴良媛。 季灵蓉对戴良媛有印象,是钱嬷嬷说的对她有敌意型,看样她需小心谨慎。 宫宴流程烦琐无味,听了简短的皇上和太后讲话,又听了冗长的皇后讲话,随即开始送礼物。 总算是熬到了开宴,季灵蓉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用膳。 今日的宫宴菜品还不错,看着就有食欲,她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戴良媛不屑一笑:“听说季良媛小时候吃了不少苦,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快多吃些,天可怜见儿的。” 季灵蓉也不生气,道了一声谢,继续吃了起来。 一旁的朱良媛气得涨红了脸,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初想发脾气就会发出来的朱良媛了,她学会了忍耐,并把头凑到季良媛耳边道:“这人看你不顺啊?你要忍吗?”如果你要忍,她会陪你。 季灵蓉放下筷子,忍不住揉了揉朱良媛的头,刚学会听话懂事的孩子,更惹人怜爱。 朱良媛把季灵蓉的手拿了下来:“不许摸!我不是宠物。” “好,不摸。”果然,人是分先来后到的,朱良媛的头许婉仪就能摸。 被忽视个彻底的戴良媛冷笑一声:“哟~这是知道朱良媛家有矿,故意接近?怪不得打扮比刚入宫时得体许多呢!本主可记得,选秀时你的衣服都洗的发白了,当初本主还可怜你呢!送了你几件衣服,谁知你不领情,只要赵才人送的衣服。” 季灵蓉睇了她一眼:“戴良媛,你这眼力也太差了,本主这只玉钗,是皇上赏赐的,看这做工,也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有呢!你看这玉镯,晶莹剔透,可是价值连城的暖玉,没见过!还有……”她好心的把每一样首饰都介绍了一遍,最终才道:“所以啊,你要努力了,听说你还没有侍寝过?你讨好一下本主,说不定本主心情好,为皇上推荐推荐你。” 戴良媛气得把筷子扔了:“你真是太可恶了!难怪皇后娘娘看不上你,得了几天圣宠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没有皇上你什么都不是!” 此时赵才人走了过来,与季灵容道:“姐姐,好久不见,妹妹甚是想念。”她如邻家姐姐温柔一笑。 “戴良媛,这宴席可是德妃娘娘准备的,你这样就是不尊重德妃娘娘。” 戴良媛趾高气昂道:“你一个被贬才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本主!还不给本主跪下!” 赵才人眼中瞬间集聚出泪水,拽了拽季灵蓉的衣角:“姐姐,妹妹不想跪,帮妹妹说说话呗,妹妹也是为了你……”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头:“戴良媛,是妾不对,您能不能不让妾跪下?” 季灵蓉放下筷子,怎么一个个的都不让她好好吃饭,赵才人被禁足后是不是无聊到练习演技了?说哭就能哭出来,而且手段长进了。 也不是她让赵才人过来插话的,得罪了戴良媛还让她帮忙,不帮就显得她不知感恩,帮了就相当于与赵才人重归于好了。 第一百四十章 徐公公表示今日很累 季灵蓉语气冰冷道:“赵才人,你不用跪。” 赵才人眼睛一亮:“就知道姐姐心疼妹妹。” 戴良媛怒瞪季灵蓉:“本主罚赵才人,有你什么事?” 季灵蓉两手一摊:“是没本主事啊!赵才人顶撞了你,是她的不对,但是戴良媛,你用何身份让赵才人下跪?本主是好心提醒你,你若偏想让她跪,到时候赵才人一定会告你状的!” 戴良媛:言之有理啊!罚宫女罚习惯了。 赵才人感激地看着季灵蓉:“多谢姐姐替妹妹解围,就知道姐姐还是向着妹妹的,我们和好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她低三下四地说,说到最后都快哭了。 好像季灵蓉不同意就是不善良。 季灵蓉被恶心笑了,嘲笑地看着赵才人:“你什么身份?与本主做朋友?本主现在可是有圣宠的人!想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做朋友?图你身份低?图你没圣宠?还是图你穷得叮当响?” “你……”赵才人气得全身发抖,深吸几口气才忍住了没指着季灵蓉鼻子骂。 她强迫自己做出一副乞求的样子,膝盖微弯,准备给季灵蓉跪下。 她就不信,跪着求季良媛,季良媛还能不和她做朋友! 岂料,她刚刚有跪的动作,季灵蓉站了起来,拉着朱良媛道:“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吃。” 赵才人没想到季良媛会突然站起来,想收回弯曲的膝盖,岂料身体不稳,她凭着本能抓住离她最近的物品——戴良媛的衣裳。 “撕拉……”一声,衣服直接被拽碎,与此同时赵才人的头磕到了戴良媛脚上。 “你这个贱人敢砸本主脚?”戴良媛气得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才人。 赵才人不想趴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时再次脚底打滑,又抓住了戴良媛的衣服。 这次,戴良媛的衣服彻底碎了,当众没了外衣,中衣也拽掉一大块。 幸亏男女之间有个屏风,不然就被外男看了,只能与青灯为伴。 戴良媛怒火中烧,赵才人是想让她去死啊! 干脆直接跪在地上朝赵才人挥拳头。 赵才人看到自己鼻子上被打来的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仍由戴良媛拳拳朝她脸上挥。 主位,冷墨泽一直用余光注意着他的灵蓉,此时看经常欺负灵蓉的赵才人要被打得丢了命,这才冷眼看向皇后:“皇后,这么闹你怎么不管?” 皇后光忙着与命妇聊天,经皇上提醒才发现快打出人命了,连忙让人制止,把两个人拖下去。 这种做法让冷墨泽对皇后更加不满,虽然是喜宴,但是出事也需惩罚,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包庇戴良媛,也不怕受人诟病。 正在恭维皇后的命妇们,眼尖的看到皇上凝眉的表情,立即找了借口离开。 看样皇上对皇后不满,她们的女儿让皇后引荐给皇上,会不会反而引起皇上反感? 这边,季灵蓉与许婉仪聊了一会儿,看着戴良媛和赵才人被拖了下去,这才回到座位上。 终于能好好吃一顿饭了。 冷墨泽见灵蓉吃的如此大快朵颐,连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都不在意,冷眸划过一丝笑意。 他端起一盘菜:“徐公公把这盘菜赏赐给季良媛。” 徐公公连忙接过,亲自送到季灵蓉面前:“季良媛,皇上赏赐。” 季灵蓉看着端来的排骨,美艳绝伦的脸庞露出一抹娇羞:“多谢皇上。”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荷包:“麻烦徐公公转交给皇上。” 徐公公接过,在心里感叹季良媛会处事,怪不得能得到皇上第一次赏赐的菜品。 徐公公把荷包交给冷墨泽,冷墨泽把荷包打开,里面竟有一张纸条:皇上,宫宴枯燥,妾猜您现在一定在干坐着。 冷墨泽抿了抿唇,压下唇角的弧度,与徐公公道:“去跟季良媛说,她猜错了怎么办?” 徐公公应是后来到季良媛旁边转达。 季灵蓉嗔怪地看了一眼拿起筷子用膳的皇上,小声道:“麻烦徐公公跟皇上转达:雪人妾很喜欢,不知何时能赏脸,妾想以“雪”为题,做一餐特别的吃食。” 徐公公回到冷墨泽身边转达,冷墨泽又端起一盘菜道:“允了,拿去赏。” 徐公公:“……” 他只好端着菜又来到季良媛桌子前。 又拿了个荷包回到皇上身边。 又…… 两个人以徐公公为媒介,不断传话,像极了上学时代的小情侣。 冷墨泽越来越压不下嘴角的笑容,口中仿佛吃了蜜,全身的寒意早已消失不见,甜入心扉。 季灵蓉看着面前桌子上快放不下的菜肴,感觉皇上在讽刺她是猪。 也不能总赏啊! 赏了她就不能让徐公公空手回去!幸亏因为要送皇上礼物,绣了不少荷包,虽然是练手的,并不精美,但聊胜于无。 因此还让起舞特意回邀月殿取了一次。 命妇们皆被来回走动的徐公公吸引了视线,看着徐公公献媚的与季良媛说话,决定回去好好查查季良媛的底细,还有入阁前学习的课程,准备让女儿学。 也因此,京都流行了一阵“乞丐风”,各家贵女被虐待的差点哭晕在厕所。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季灵蓉眼见着荷包快没了,让轻舞去把她的手帕取一摞回来,随即继续边吃边观察。 今日因为皇上和她的壮举,宫宴格外热闹,被水呛到的、椅子塌了的、菜肴撒身上的人比比皆是。 尤其听说风王被食物卡嗓子里差点没救活,眼中闪过玩味。 风王目的还是想要她的命啊! 所以,为什么要助她得到圣宠呢? 今日的宫宴比往年结束的都早一些,冷墨泽下令彻查内务府,这都采购的什么玩意,那么多宫妃的椅子竟然都塌了。 还有皇后和德妃也遭到了冷墨泽的批评,宫宴举办的如此史无前例,状况百出,也是没谁了。 皇后和德妃也因此难得的想到了一处,举办个宫宴被皇上批评,真是晦气! 晚宴结束,季灵蓉回到了邀月殿,刚刚进入院子就看到了那六个雪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看着雪人有稍微融化的痕迹,非常豪气的让钱嬷嬷去问问,能不能买一些冰块回来,把邀月殿里一个闲置的地窖改成冰库,把雪人搬进去。 这可是皇上千辛万苦堆的,她会尽量保存下来。 因为今日折腾的时间太长,她直接吩咐小时子准备水沐浴,美美地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人还没有进入梦乡,就见一身寒气的皇上冷着脸走了进来。 季灵蓉有些疑惑,皇上一般不会不脱外衣就进入殿内啊。 这脸长的,就像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冷墨泽盯着季灵蓉,脸绷得紧紧的,不悦的气息掩饰不住的扩散着。 “你……为什么?!”他握紧双拳,愤怒地质问。 第一百四十一章 忍者 季灵蓉一脸茫然:“皇上,妾怎么了?” 冷墨泽胸腔怒火欲翻涌而出:“你竟不知?”他辛辛苦苦堆的雪人为何不珍惜? 季灵蓉:“?”皇上今日抽什么风?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皇上,您因什么生气,跟妾说说呗?要不妾下次……” “你还有脸笑!还想有下次?不可能了!”冷墨泽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灵蓉不珍惜他堆的雪球,他又怎么可能再为她堆?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想到昨夜他弯了无数次的腰,只为了让灵蓉不会因为没有雪人失落,让她今日醒来时心情愉悦,没想到…… 又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摆了摆手:“罢了,安置,朕去洗漱。” 他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苦涩的目光,他只能跟自己说,灵蓉还不懂情,他应该给她时间的。 但是那种满心欢喜变成灰心丧气,真的让他有些悲凉。 看着窗户上透着红色的窗花,都仿佛在嘲笑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没良心的人。 今早走得时候,他还把她剩的那张窗花拿走了,亲手贴在冷渊阁正门上了呢! 他感觉自己对她的情更深了,而她……不提也罢。 他洗完澡,听到门外的动静,打开房门冰眸泛着冷意地看着钱嬷嬷。 钱嬷嬷行礼道:“奴婢不是有意打扰,只是看小主很重视院子里的六个雪人,想来告诉小主一声,雪人已经挪到冰窖里了,不知小主睡了吗?皇上能代为转达吗?奴婢怕小主晚上惦记,睡不着觉。” 冷墨泽顿觉心中如六月的山野,开满了一望无际的鲜花。 灿烂! 他错怪她了。 他睨了钱嬷嬷一眼,面无表情道:“朕知晓了。”说完,“嘭”的一声,把房门关上,笑容也瞬间绽放。 他的小人果然是彩虹,把他的心照的五颜六色,不再是一片黑暗。 季灵蓉在房间内冥思苦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皇上说不出口,还生如此大的气? 她的小眉头紧蹙,嘟着樱唇,想不明白。 随即就落入了一个宽大的怀抱。 皇上把她抱起来了。 季灵蓉抬眼看着褪去寒意,眼睑收缩,眼角有些许波纹,唇角时上时下,应该是在控制不让自己笑出来的皇上,一脑门问号。 刚刚戏班子来了?特意教得皇上变脸? 还不待她多想,她就被吻住了。 这是一个深吻,她能感觉到皇上雀跃的心情。 屋内的温度再一次升高。 她明显感觉到了皇上的变化。 任由皇上把她放在床上,深邃的双眸看着她:“季良媛,你很好。” 季灵蓉感觉,可能是昨日皇上堆雪人冻到嘴了,把他话中前因后果都冻掉了。 面上却害羞的低下头:“皇上~您如此夸妾,妾会害羞的。” 冷墨泽心中好笑,小人脸都未红,怎么会害羞?就喜欢说他愿意听的博他开心。 他俯下身,薄唇附在她的嘴角上,浅尝即止,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安置。” 季灵蓉看着皇上染了红霞的双眸,了然地点了点头,身体向床内挪了挪,心里有一丢丢紧张,这次她的眼神是真的有些羞涩了,抬眸看着皇上在她面前褪去中衣,然后往卧榻走。 季灵蓉:“?”皇上走了?是她黄了?皇上不是有感觉了吗?这次床也没塌啊! 这……忍者啊! 她一脸不理解的进入梦乡。 —— 翌日,除夕佳节,皇宫内一早就热闹了起来。 但这一切与季灵蓉没什么关系,她只负责穿衣打扮,参加今日的晚宴。 晚宴依旧在保和殿举办,不同的是,今日只有太后、皇上和宫妃参加,还不用穿宫装。 季灵蓉依然是和皇上一起进入的殿内,她这才知道,今日的晚宴不用分尊卑,众人基本上按照阵营坐的。 高位娘娘坐在每桌的主位,其余人按照位分依次坐好,没有阵营的自觉坐在后面的桌子上。 不得不说,皇上的宫妃真是太多了,每次见到这么多人,她都会在心里加上一把心锁。 行礼完后,她看着朱良媛给她留了座位,正准备过去,胳膊却被皇上抓住了。 冷墨泽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看了徐公公一眼,牵着她的手到朱良媛和许婉仪座位旁边。 徐公公让小太监搬了一张桌子放到旁边空白的位置上,冷墨泽坐到了主位,让季灵蓉坐在他对面。 季灵蓉立马懂了,这还是想秀恩爱啊!皇上这是怕风王猜忌? 晚宴随着太后入场,正式开始,因为是家宴,太后和皇上就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让钟鼓司的宫女上台唱曲。 季灵蓉不爱听曲,殷勤地为皇上把酒满上,敬了他一杯,然后开始用膳。 跟着皇上有肉吃这句话的确没错,但是毕竟是宫宴,经过很长的准备时间,也有些凉了。 所以她就挑着凉菜吃,冷墨泽看她吃的香,也情不自禁多吃了一些。 今夜的星星有些多,一闪一闪地好似在对着她笑。 她不禁想起曾经有人说过,天上的星星都是逝去的亲人,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她突然想现代的爷爷了,可惜捡到锦鲤秘籍的当天,就是爷爷驾鹤西去的日子。 拿起酒杯,对着天空敬了一杯,随即饮下。 嘴角的笑带着缅怀。 这是她在这个朝代过的第一个除夕,爷爷放心,她很好,有酒有肉。 还有曲子听呢! 冷墨泽默默地把杯中酒饮下,缓解刚刚会错意的尴尬。 眉眼划过无奈,他的小人真特别,谁没事会与星星对饮? 看着小人好似心情莫名忧伤,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他对着徐公公招手:“去把绿头牌拿过来,让坐在各桌主位上的人挑选一个。” 徐公公应是,把话传达给小桂子。 季灵蓉回过神来,想到皇上刚刚的吩咐,不禁有一丝好奇。 冷墨泽话到嘴边改成了:“朕要选正月侍寝之人。”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这能选出二十多个人!皇上您初一至十五除了皇后娘娘,皆不可宣她人侍寝,所以您要……”她闭上了嘴,后面的话是不敢说了。 平均根本不够分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灵蓉不介意他宣别人侍寝 冷墨泽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季良媛,再口无遮拦,信不信朕让你去选!” 季灵蓉沉默片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在后宫已经树敌无数了。 冷墨泽:“……”不是让小人转移注意力吗?怎么他反而心情不畅了? 小人怎么一点也不介意他宣别人侍寝呢? 他叹了口气,小人还小,慢慢来。 徐公公把绿头牌取了回来,单独找了每一桌的主位挑人,最后把挑出来的牌子递给了皇后。 “皇后娘娘,皇上让您在其中选一人,正月十七侍寝。” 皇后:“……”她眉心皱成“川”字,皇上怎么突然让她做得罪人的事情? 皇上背后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她想不明白,选了一位她不是很讨厌的人。 徐公公接着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您选一位正月十八侍寝的人。” 皇后:“……”只能领命又挑一位。 徐公公继续让皇后挑选,一直选到只剩一张牌子,徐公公打乱了顺序道:“皇后娘娘,皇上让您重新选正月十七侍寝之人。” 皇后:“……!”她左思右想,选了一位与季良媛关系好的。 徐公公看了一眼牌子,您再选一位。 皇后更加忐忑的选了一人。 就这样皇后一共选了二十遍,满脑子都是绿头牌。 徐公公把皇后选的结果复述给冷墨泽,冷墨泽点头,吩咐了几句。 徐公公道:“传皇上旨意,正月十七侍寝之人乃皇后娘娘第十二次重新翻绿头牌选的人,正月十七侍寝之人是皇后娘娘第九次……希望皇后娘娘到时候及时通知。” 皇后:“?”她记不住啊! 季灵蓉本来以为皇上只是想整一下皇后娘娘,没想到竟然是找一个不让宫妃侍寝的借口。 皇后娘娘选了几遍,关注点一定会转移,只顾着想皇上的用意,记不住自己选的谁。 让皇后娘娘通知,一定会通知错误,更何况皇上也可以否认皇后娘娘记得人是正确的。 她抬头看向皇上,他依旧是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但她偏偏有一种感觉,皇上看她的眼神带着柔情。 在这一刻,她的心锁有一把悄悄打开,连她都没注意到。 冷墨泽看着灵蓉逃避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别过脸道:“朕只想对你证明。” 这么没头没尾的话,季灵蓉偏偏听懂了,皇上不想宣宫妃侍寝,有一百个借口,为什么偏偏用这样的方式? 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他想天天宣她侍寝,他很宠着她。 她……又何德何能? 只能装傻道:“皇上想证明什么?” 冷墨泽看着她纯洁懵懂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灵蓉笨的时候是真气人! 他张了张嘴,满腹的话语到嘴边变成了:“季良媛,你太笨了。”连他的话都听不明白。 季灵蓉:“……”心中的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皇后因为怕皇上还折腾,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努力维持脸上端庄的笑容:“季良媛,本宫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深得皇上喜爱,你如果愿意,本宫让钟鼓司的人下去,表演个节目如何?” 季灵蓉:“……” 她站起身行礼后道:“多谢皇后娘娘好意,但是……” 冷墨泽打断她的话:“好好的宫宴,表演什么节目。”她的小人,为什么要表演节目给别人看! 皇后:“……”皇上今日是铁了心不给她面子。 季灵蓉默默地坐下来,皇上今日好像对皇后特别不友好,为什么? 宫宴因为皇上冷厉的话语变得鸦雀无声。 冷墨泽却丝毫没有察觉,拿起筷子为灵蓉夹了一筷子菜。 然后他把筷子放到盘子上,盘子和桌子一起碎了。 冷墨泽:“……”他刚刚没有用力啊! 正准备吃菜的季灵蓉:“……”确认过眼神,锦鲤运反噬是对皇上延时了,是因为皇上气运增加的缘故吗? 一直注意着皇上的宫妃齐齐打了个寒颤,随即有二十来个人椅子再一次塌了。 几桌菜撒在地上。 保和殿变得人仰马翻,乱七八糟。 冷墨泽冰冷地看着皇后:“皇后既然不想管后宫,还是把刚刚要回来的宫权还给贤妃。” 他站起身,拉起季灵蓉的手,往门口走,只留下了一句:“贤妃,朕看好你。” 贤妃恭敬地起身行礼,垂下的眼睑依旧让人看不出情绪。 她走到皇后身边:“皇后娘娘,您知晓臣妾,并不喜管理宫务,若皇上气消了,臣妾随时恭候,您来收回宫权。” 冷墨泽打开保和殿的窗户:“既然贤妃如此说,那贤妃的宫权交给母后,朕不想再出现今日的情况!” 饶是心机深沉的贤妃,也没忍住皱起了眉头,显露出她对宫权的野心。 季灵蓉沉默地被皇上拉着来到冷渊阁,她一直在想今日的事情。 冷墨泽见小人沉默不语,连窗花都没看到,从书架上拿出一份资料一张一张摆在桌子上,随即面无表情道:“朕先去更衣。” 季灵蓉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资料抽了抽嘴角,皇上这是考验她吗? 但是她并不是一个能经得起考验的人。 第一页资料是关于冷宫下面的密道的,以前的工部尚书是赵家嫡系,负责皇宫搭建,因为先皇挖密道时,发现了皇宫内还有一处密道,所以原先的工部尚书皆问斩了,赵才人的那个赵家,因为只是分支,当时还不在京都,先皇也不想杀太多人,放过了。 后来赵才人的爹爹考了科举,不知何原因受到兰大人青睐,这才从知府升到了京都正五品。 因为冷宫基本上没有人关注,先皇当时派的人并没有发现有密道的存在,这才保留下来。 而她在冷宫时,那些人就是用这个密道偷偷带着煤油和柴火进入皇宫,也就是她运气好,那些人皆葬身火海了,这才逃过一劫。 看样子,皇上对赵才人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她也该顺水推舟为原主报一下仇了。 第二页资料是关于往冷宫旁假山里放小纸条的宫女,宫女名为蓝柔,是蓝家的家生子,如今负责照顾王太妃。 而当初把宫女带入宫内的却是皇后,所以皇后在入宫前已经和风王相识甚至熟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想有个家,他是男朋友 第三页资料是关于贤妃的,可能因为人设原因,就算她执掌宫权,也会与皇后商议一下,这才是皇上今日不满贤妃的原因。 其余的资料皆是与蓝妃、丽妃和皇后关系比较近的人的资料,没什么异常。 当她看到戴良媛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戴良媛是皇后的人,而那日宫宴明显是想针对她,所以皇后跟冷宫旁写纸条的人不是一伙的。 但是之前她多次吓唬皇后,皇后因此看到她都害怕,这两日再见却只剩下仇恨,她不禁有一个狗血的猜测: 她让许婉仪传风王给她银子的消息,不会是皇后对她改变态度的原因? 看完资料,她揉了揉太阳穴,往门口望去,皇上衣服换的挺慢啊!这是怕她看不完吗? 等了三刻钟,她终于听到殿外的动静,大门被打开时,她下意识站起身来。 冷墨泽本就长得极好,五官仿佛刀削斧凿,每一根线条都那么流畅,她以前看过他穿很多样式的衣裳,却从没有像今日一样,穿了一袭似雪的长衫,乌黑的流云发垂在双肩,用白色发簪扎着。 他收敛了眼中的寒意,还特意勾起了嘴角,竟然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 真是,让人惊艳啊! 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皇上,您穿这身衣裳让妾想起了:‘青云衣兮白霓裳,腹有诗书气自华。’妾都不知道什么词能形容您了,就是有一种只要您在,万物失色的感觉。” 冷墨泽走到灵蓉身边,大手在她的头上揉了揉,声音清冷却难掩愉悦:“惯会说些好听的,来给朕易容,今夜我们一起在灵府守岁。” 季灵蓉愣了愣:“皇上,您不用跟皇后娘娘一起守岁?” “朕往年也只是在冷渊阁守岁,让落橙留下,咱们去灵府。”他抿了抿唇,忍不住问道:“开心吗?” 说完这句话,他的耳根染上红晕,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灵蓉。 季灵蓉扬起明媚的笑容,投入皇上的怀抱:“妾能跟皇上一起守岁,当然开心。”只不过她不想守岁,想睡觉啊!!! 易容后,俩人从密道进入灵府,季灵蓉看着灵府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灯笼,喜气洋洋的样子,脚步突然间顿住。 不知为何,她有些感动。 这是家的感觉吗? 在现代,她一个人独自住在几百平的别墅,冷冰冰的,没有丝毫人气。 都不如爷爷死之前住的小屋。 所以她每逢佳节都会回去一趟,把小屋亲自打扫干净,恢复到爷爷在世时的样子。 而穿越后,虽然有爹爹的关心,娘亲的资产,但是她依然没有归属感。 更不用提,那勾心斗角的皇宫。 她看向了离正殿最近的两个灯笼,一盏鸳鸯,一盏兔子。 正是她上次和皇上套圈得来的。 后来二人不小心跌落悬崖,灯笼也被落在了大石上,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人取了回来。 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锁在微微颤抖,想要挣脱束缚。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要不要先试试把他当男朋友? 这样,回宫后,他有了别的女人,她就单方面分手。 总好过如今,又怕被伤害,又控制不住心动,到最后的结局说不定就是,后悔没与他谈一场恋爱。 冷墨泽顺着灵蓉的视线看过去,有些别扭的开口:“爷嫌弃那两盏灯笼放仓库占位置,让管家随意挂的,没想到会挂那里。” 季灵蓉眼睛晶亮地看着他:“爷您别解释了,妾身很喜欢。” 冷墨泽被她看破一切的眼神盯得,脸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嘴上喃喃道:“喜欢就好。” 随即背着手,往前走,不让灵蓉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只是走了几步,他没听到小人的动静,转头望去,脸上的笑蓦地不见,灵蓉呢? 刚刚还在的? 内心涌上自责,他刚刚不应该松开她的手,独自往回走的。 季灵蓉站在皇上身后,猛然跳起,想捂住他的眼睛。 她今日突然想顽皮一些,把这里当成真正的家,与皇上像一对小情侣一样,打打闹闹,和谐度过。 如果可以,每次出宫她就把他当男朋友,谈个恋爱,但是回宫后,她依然会收了心。 冷墨泽强迫自己保留一丝理智道:“落赤,去找夫人。” 话音刚落,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熟悉的声音钻入耳中:“爷,猜猜我是谁?” 冷墨泽无奈的把她的手放下,转身后把人横抱起来,声音带着惊怒道:“进屋收拾你!” 在一旁树上的落赤默默地捂住眼睛,刚刚他什么也没看到,绝对没看到皇上关心则乱,脑袋像是被门夹了的样子。 还没有他聪明。 冷墨泽边走边看着怀中的小人,小人一改常态的戳着他的胸膛,懒洋洋道:“爷,今日过节,妾身想随性一些,就像刚刚,与您开些玩笑可以吗?” 冷墨泽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允了。” 他看着怀中小人露出灿烂的笑容,随即依然是懒散的样子,内心升起一个想法,这才是小人的本性。 小人不敢在皇宫暴露的本性。 所以,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他这几日的宠爱有了回应? 小人,对她的喜欢好像多了一点点。 他大步走进殿内,激动地亲了小人一下,随即看到小人不敢置信的表情,把小人放下,转身用后背对着小人。 “爷刚刚……”他顿了顿,没找到借口,干脆转移话题:“饿了,你呢?” 季灵蓉:“?”皇上刚刚饿了,所以亲她,问她饿没饿? 这……可以饿啊! 她绕到皇上面前,点头道:“爷,妾身也饿了。” 嘴角露出笑意,她在脑海里估计了一下高度,然后跳到了他身上。 她刚想主动亲他,头却被他按住。 “别闹,爷先让管家布置饭。” 季灵蓉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这是说她恬不知耻? 她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在他吃惊的表情下,把他的脑袋摁下来,吻上他的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以后还能用吗? 既然把他当男朋友,她会显露本性,不再掩饰自己,如果他介意,大不了冷落她。 反正回宫,她看到他那么多女人,也会在心里分手的。 说到底,她只是想体会一下有家的感觉。 冷墨泽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他刚刚被她鄙视了,不应该生气吗?为什么心里反而有些雀跃? 随即感受到她柔软的唇畔,他瞪大了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在她的唇畔离开时,心里一阵失落,凭着本能,他俯身,与她唇畔再次相贴。 那种让他欲罢不能的感觉又袭上心头,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他对她的迷恋。 情,在两人心中扎根。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希望,他的小人永远像今日一样,对他不再遮掩,暴露本性。 而她只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吻毕,二人脸上都泛着红晕,季灵蓉小拳拳锤了冷墨泽胸口几下,嗔怪道:“净会占我便宜。” 冷墨泽敏锐地捕捉到灵蓉称呼的变化,眸光变深,抓住她的拳头,帮助她打了自己两拳。 随即道:“夫人都惩罚了,该为夫索取报酬了。” 季灵蓉:“!!!”男朋友还有如此会的时候! 屋外,管家连忙吩咐小厮去让悦客酒楼送一桌吃食,没想到大门刚刚打开,就看到了白衣胜雪,如沐春风的风王。 他手中拿了一个盒子,微微颔首,彬彬有礼道:“麻烦帮本王通报一声,本王来给大黑兄弟和夫人送礼。” 小厮愣了愣,连忙把人请到正厅,总不能让王爷在外面等着。 管家收到消息,亲自为风王沏茶,随即到了卧房,敲响房门:“老爷,夫人,风王求见。” “不见!”冷墨泽带着暴怒的声音传来,让管家变了脸色。 “老爷,对方是王爷。”您现在就是富商啊! “管家,你去拖住风王,本夫人稍后就到。”季灵蓉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让管家松了口气。 屋内,季灵蓉正捂着肚子直乐。 冷墨泽愤怒地盯着灵蓉:“再笑,信不信爷让你笑一晚上!” 季灵蓉把嘴闭上,努力憋笑,最终还是失败了。 “哈哈哈哈……爷,您为什么突然坐到椅子上了?” 冷墨泽黑沉着脸看她,沉默不语。 刚刚,俩人亲得难舍难分,不知道冷墨泽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坐到了椅子上。 然后把她强势的拽入怀里。 她顺势的往他腿上一坐,就听到一个闷哼声,随即感觉到皇上的变化,从大到小。 她当时太惊讶和心虚了,脑袋一抽,直接问道:“这以后还能用吗?” 然后就看到了冷墨泽涨红的脸庞和暴怒的双眸。 她按照真实反应,狂笑出声,直到笑到肚子疼了才稍微收敛一些。 此时,冷墨泽终于调整好心态,来到灵蓉面前,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 他刚发出一个字,管家的敲门声传来,让冷墨泽瞬间转移了发泄对象。 再看小人时,他只能装作还在生气,威胁一番。 谁知今日的小人胆子更肥了,直接挣脱了他捏她下巴的手,继续笑他,还问他为什么突然坐椅子上。 他又如何能解释,是因为上次在客栈看到柳叶和血雨阁阁主那样的姿势,再加上雨王送得那本书。 他想试试…… 却差点把自己弄废。 还遭到了小人的嘲笑。 最主要!对灵蓉有想法的风王又来了! 真是太不顺了! 他瞪了她一眼:“走。” 正厅,冷清风也穿着一身白衣,但是他没有冷墨泽身上的气势,略显逊色。 季灵蓉突然有个诡异的想法,冷墨泽不会是因为想与风王比较一下谁穿白衣好看? 冷清风看着衣衫不整的二人微微叹息:“大黑兄弟,夫人。” 季灵蓉特别给面子地问:“风王怎么叹气了?是没银子了吗?” 风王:“……”前半句是他计划的,但是为什么要加后半句? 他把手中的盒子递给季灵蓉:“夫人,明日皇兄找本王有事,不能前来登门拜访,只能在此时把礼物送给你,你莫见怪。” 季灵蓉看到盒子时已经默默戴上了手套,超级长心眼的把盒子口朝着风王,瞬间把盒子打开。 风王没想到盒子口会对着他,直接被迷药迷晕了。 季灵蓉一脸无辜道:“爷,风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了?” “爷又怎知?”冷墨泽冷哼一声:“管家,把风王安置到厢房。” 季灵蓉把手套摘下,主动牵上冷墨泽的手:“爷,咱们回屋继续啊?” “想什么呢!回厢房守岁!” “爷,您为什么又不跟妾身一起守岁?”她声嘶力竭,语带伤心的质问。 “再如此,爷不介意纳妾。”说完,他率先离开。 季灵蓉叹了口气:“当初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啊!”说完,朝着冷墨泽相反的方向走。 管家在二人离开后,让两个小厮把冷清风抬到了客房。 是夜,冷清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柳夫人。 柳夫人垂着眼帘,未语泪先流道:“风王,是本夫人借着开盒子之际,向你撒的迷药,你介意吗?” 冷清风看煤油灯下的美人,呼吸不由得粗重,声音却依旧清冷道:“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您的名节有影响,您若有事要本王帮忙,尽管说,早些说完,也能早些回去。” 柳夫人叹了几口气,终是鼓足勇气道:“你上次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会允我王妃之位?” 风王道:“皇兄对本王极好,只要皇兄的一句话,本王就可以娶了你,只是可能时间长一些,本王需要为你谋划。” 他话锋一转:“本王的确心悦于你,但是本王尊重你的决定。” 柳夫人突然抓住风王的手:“我决定好了,你多久能说服皇上?” 风王想了想:“实不相瞒,夫人身份连本王侧妃都做不了,但是本王会努力,就是时间能长一些,但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缩短时间,只不过夫人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他抿了抿唇:“这个代价很大,本王不忍。” “你说,本夫人考虑看看。”柳夫人语气有些迫不及待。 “那就是先让夫人怀有本王的子嗣,到时候皇兄不得不同意,本王也会把王妃的令牌先交给你,当作本王的诚意。” 柳夫人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反正我已经是个明日和离的妇道人家,那咱们开始。” 风王如沐春风的笑了笑:“夫人,本王很荣幸你成为本王的女人,本王得之所幸,会一辈子对你好。” “风王一定要说话算话啊!” “夫人,说起来惭愧,本王还是第一次。” “风王很厉害呢!” “是夫人教得好。”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爷,这两盏灯笼好忙啊! 季灵蓉在房顶无语凝噎,见屋内声音变调了,戳了戳冷墨泽的胸膛。 冷墨泽把她抱起来,心猿意马地飞回卧房,随即心有余悸地看着椅子。 季灵蓉看冷墨泽的表情,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气得冷墨泽直接把她打横抱起,离开府邸。 两个人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这棵树很大,树枝上面系满了红色线条,让季灵蓉有些胆寒。 “爷,您大半夜的带我来这干什么?不瘆得慌吗?” 冷墨泽有些疑惑:“夫人怕黑?”不可能啊!怕黑还能独自一人去御花园当着他面把御膳吃了? 季灵蓉摇了摇头,指着树上的红绳:“这不是祭奠逝去的人才会系的吗?” 冷墨泽有些无奈道:“你仔细看,上面挂的是同心结。”还有咱俩一起系的呢! 季灵蓉蹲下身,从茂密的树枝缝隙处仔细观察,还真是同心结。 这就尴尬了。 她摸了摸鼻子:“爷,您为什么要带我踩这棵树啊?是要把月老踩脚底下吗?” 冷墨泽心里又无奈又好笑,如此良辰美景,还有月老树在旁,灵蓉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想什么呢!是爷觉得今日在此守岁更加难忘。” 季灵蓉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乌漆麻黑,站在树上守岁? 她想不明白冷墨泽的想法,干脆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撒娇道:“那爷抱我好不好?”这样,你爱在哪站着在哪站着,反正她不累。 冷墨泽动作比大脑快,待他想说: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时,已经把灵蓉抱了起来。 他张了张唇,话在嘴边变成了:“真重!” 季灵蓉:“!!!我怎么可能比你重?” 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树枝好像快断了。 冷墨泽忍不住轻笑一声,运起轻功落到地面上,看了一眼与小人一起系的同心结,薄唇勾起,眉眼皆是笑意。 季灵蓉恶狠狠地瞪了不给她面子的月老树一眼,气愤地靠在冷墨泽身上。 冷墨泽又重新抱着她站在月老树上,这次找了一根更粗壮的树枝。 季灵蓉抬起头,眼里写满了:为什么又跑树上来了? 但她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多久,天空炸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黑夜,唯美梦幻。 烟花持续了足足一刻钟,让夜空变成花的海洋,季灵蓉看到冷墨泽的白衣在烟花的照耀下,不断变换光泽,不由觉得,他比烟花好看。 冷墨泽低头看她:“夫人不喜烟花?” 季灵蓉微笑着摇头:“只是觉得夫君比烟花还美丽。” 冷墨泽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感觉眼前的烟花好似在心里绽放。 如梦如幻。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带着难掩的喜悦道:“夫人眼光极好。” 季灵蓉无奈轻笑,冷墨泽真不要脸。 烟花逝去,天空中恢复黑暗,只剩下淡淡的烟火味,证明他的存在。 季灵蓉双手用力,对着他的脸吻了一口:“谢谢夫君。” 烟花易逝,心意长留,我会记住你的好。 冷墨泽带笑的眉眼掩盖在黑夜里,紧紧抱住她,运起轻功带着她往私宅飞。 风王那边的戏已经安排了别人,不再需要他们出面。 而他,只想与她独处,在这让他心情愉悦的夜晚。 私宅,比灵府装饰的还要喜庆。 季灵蓉看着从灵府搬过来的鸳鸯和兔子灯笼,不由打趣道:“爷,这两盏灯笼好忙啊!” 冷墨泽别过脸:“国库空虚,必要时爷的私库需要填充,红灯笼买多了无用。” 季灵蓉“噗嗤”一笑:“爷,您听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这句话吗?” “爷怎么能听过!”冷墨泽下意识回答,然后瞪着灵蓉:“夫人今日好生顽皮,是爷威慑力不够了?” 季灵蓉对着冷墨泽抛了个媚眼:“那爷喜欢今日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冷墨泽不由得被灵蓉刚刚的媚眼弄得心跳加速,大脑忘记思考,实话实说道:“喜欢今日的你。” 说完,他的脸瞬间如同煮熟了的螃蟹,红的像是发烧了。 “爷……爷刚刚……”他想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却不知从何说起。 季灵蓉听到冷墨泽直言不讳的“喜欢”二字,内心升起涟漪,感觉对他的喜欢又深了几分。 她看着桌上的酒,举了起来,宛然一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再想明日忧。 一杯酒饮下,她舔了舔自己的唇畔,懒洋洋地表情,却显得妩媚动人。 “爷,一起?” 冷墨泽自是答应,端起酒杯,放于唇边,面上清冷,眸光柔情。 二人落座,一起用夜宵。 冷墨泽不善于寻找话题,如果是往常,他只需要冷着脸坐着,也没有动过与人聊天的心思,但是今日,他想与她多说些话。 再加上小人不知晓在想什么,眼神飘忽,眯着双眸,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他绞尽脑汁,才道:“夫人,今日的菜不合胃口?” 季灵蓉这才回过神来,放下酒杯,调戏一句:“有爷在,怎么会不合胃口?” 她勾起唇角,“爷,我刚刚在想,爷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是依旧如平日一般,总是冷着脸,却被亲一口就能红了脸;还是如孩童般,抱着我要糖吃,不吃就会哭;还是如好久没食肉的色狼,急不可待,一点火就着。” 冷墨泽愣了愣,有些没听懂灵蓉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是不妨碍他认为灵蓉说的不是好话。 什么叫如孩童般,抱着她要糖吃?灵蓉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想法? 他眉心微皱:“夫人此言何意?” “当然是想看爷跟我要糖吃。”季灵蓉捂着唇,想到英姿挺拔,冷漠暴虐的皇上,抱着她的大腿,用软糯可爱的小奶音对她说:“姐姐,弟弟想吃糖糖。”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 “夫!人!”冷墨泽一字一顿黑着脸道:“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季灵蓉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撒娇道:“人家还不能想想嘛~” 冷墨泽语噎,这都是他过度宠爱的下场啊!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脸转到一旁,不再看她。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灵蓉对他表白? 季灵蓉垂下眉眼,没想到皇上对她的喜爱比她想象的深。 她都说这么过分的话了,他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真像热恋中的小男生,独自生闷气。 她突然有一种满足感,这样就够了,不枉费她打开一次心锁,接纳他一次。 只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终究解决不了,她的心,早晚会再次锁上。 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她站起身,走到皇上面前,轻轻吟唱出现代的古风歌,边唱边跳。 她唱的歌曲是最喜欢的《三生三世》,“手牢牢不放,爱念念不忘,人生何须多辉煌,浮华的终成空,执着的都随风,情路何须多跌宕……” 冷墨泽一开始被灵蓉那柔软的腰肢和动人的舞姿吸引,渐渐地,他被曲子的词所吸引,这是灵蓉在对他表白吗? 他的心仿佛荡漾在春水里,眼中凝聚出两片火星,灵蓉悦耳空灵的声音仍在继续,他的身体却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原来,他是如此渴望,得到她的感情。 一曲毕,她巧笑嫣然:“爷,我跳得好不好?” 冷墨泽颔首:“尚可入眼。” 季灵蓉瞪了他一眼,拿起酒杯继续与他对饮。 冷墨泽忽然想起灵蓉那日的话,虚心请教:“夫人,何为人生哲学?” 季灵蓉眯着双眸,已经有些醉意,看着冷墨泽一脸认真的样子,直接把椅子搬到他的旁边,摸了摸他的脸蛋道:“说句好听的话,我就告诉你。” 冷墨泽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薄唇张了张,憋出一句:“夫人,你脸红了,美。”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没想过拒绝她。 季灵蓉感觉此时的男朋友真可爱,又饮下一杯酒,为他普及:“就是回忆过去、享受现在和畅享未来。” 提到未来,她突然想起了他后宫那将近三百个女人,樱唇自嘲地勾起,她又喝了一杯。 酒不醉人人自醉,没想到她竟会喝这没有什么度数的桃花酿,有些头晕。 她又喝了一杯,希望能麻痹自己。 心是痛的,嘴是苦的,她,终是只能选择欺骗自己。 皇权世界,他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拥有后宫佳丽无数。 她又怎么敢,提过分的要求? 恃宠而娇都得在他的允许下。 更何况,他不可能不宠幸其她宫妃。 她可以不在意他的过去,却不能不在意,他的未来。 罢了,清醒的人最荒唐,还是醉了好。 冷墨泽看着灵蓉不知为何忧伤起来,他想问,却看着小人只是在饮酒。 他猜想,小人可能遇到了烦心事,他把她的酒杯抢了下来:“何事忧伤?”朕……我帮你。 季灵蓉看手中的酒杯没了,干脆拿起冷墨泽的酒杯,继续喝着。 但是冷墨泽喝的酒度数大些,让她彻底醉了,瘫在他的身上。 冷墨泽无奈:“爷以前怎没发现,你竟贪杯!” 季灵蓉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脸,嘿嘿笑道:“我男朋友手感真好。” 冷墨泽抓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敢对爷不敬?信不信爷把你脸掐肿了?不过,何为男朋友?” 季灵蓉手被握住了,挣脱不开,伸出另一只手掐他:“让我掐就告诉你!” 冷墨泽:“……”小人是真醉了,料想说的也是酒话。 他把她打横抱起,进入卧房,先为她清洗了一下,但是喝醉了的灵蓉特别不乖。 用手把水泼在冷墨泽身上,气得他瞪她:“老实点!信不信把你扔水里不救你!” 他怕她不信,把她放浴桶里,松开手。 没想到喝醉的灵蓉都不反抗,直接掉浴桶里了。 吓得他赶紧把她捞出来,为她擦干净身体,把她放在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喝醉的小人真不乖。 季灵蓉见冷墨泽去洗漱,微微睁开眼,她醉了,又因为掉水里清醒了一些。 现在能记事了,但是全身发软。 冷墨泽洗漱后,看着小人已经闭上双眸,没忍住亲了她额头一下。 床……又塌了。 装睡的季灵蓉:“……”男朋友偷亲她,是代表对她的喜爱?但是为什么会被锦鲤运反噬? 她大脑有些迟钝的回忆,却阻塞的不行,终是放弃。 感受到男朋友把她抱起来,放到卧榻上,然后又弄塌了卧榻。 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冷墨泽怕她醉酒后受风,只能又打了两个地铺。 他觉得,自从认识灵蓉,这地铺真没少睡。 季灵蓉有些不解,都打地铺了,为什么要分开睡?于是钻进了冷墨泽的被窝。 冷墨泽背脊瞬间变得僵硬,把小人重新放回属于她的被窝。 季灵蓉继续钻。 冷墨泽继续放。 …… 最终,季灵蓉投降了,罢了罢了,男朋友不想乘人之危。 冷墨泽在听到她呼噜声后睁开眼,内心叹了口气。 灵蓉闹得如此欢,他又怎么可能不知她没睡? 只是他不敢。 越是深爱,越不想伤害。 —— 翌日,京都又飘起了雪花,大地银装素裹,一片苍茫。 季灵蓉睁开眼睛,正对冷墨泽那结实的胸膛。 脸上飘出几朵红晕,偷偷地瞅了冷墨泽一眼,见他还在睡着,用手戳了戳。 这手感,真是百戳不腻啊! 她顺着他的马甲线移动,随即看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如惊弓之鸟一般站了起来,被褥也因为她的动作全部掀了起来。 她这才意识到,冷墨泽身上的里衣,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掀了起来,露出他白晢有型的胸膛,长发散落的到处都是,还有几根在腹肌上。 这幅美男入睡图,直接让她呆在原地。 冷墨泽被盯得,脸上感觉火辣辣的,终是没忍住睁开眼,带着刚刚睡醒的朦胧,声音沙哑又有些慵懒道:“为夫好看吗?” 季灵蓉忽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这声音该死的好听。 她肯定地点头:“很好看,百看不厌。” 冷墨泽嘴角上扬,被夸得从脸红到脖子,随后逐渐下移。 “爷,您变色了。”说完她感觉这话有一丢丢怪异,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冷墨泽瞬间黑了脸,他还不能害羞了?竟然对他无奈! 他……都被她差点看光了,还不能害羞了? 气得他也站了起来,话没经过大脑道:“爷看你时,你也变色了。” 季灵蓉:“……”变黄色? 第一百四十七章 风王真会睁眼说瞎话 灵府。 乔装成灵蓉的柳夫人睁开眼,惊叫出声:“风王,您怎么会在妾身的床上?” 风王:“?”他揉了揉太阳穴,把柳夫人的嘴捂上:“夫人莫叫,是不记得昨夜之事了吗?” 柳夫人愣了愣,这才下床,找到风王给的令牌,露出笑容:“风王,妾身等着你来迎娶,但是你今日的银子是不是没给妾身?” 风王:“……”都这关系了,竟然还想着要银子! 他告诫自己柳夫人还有用处,从兜里掏出一千两银子,交给柳夫人。 柳夫人满意了,穿上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风王是不是该走了?” 风王:“……”看样,想控制柳夫人还需些时日。 柳夫人也并不理解风王的想法,为什么堂堂王爷会睡一个嫁过人的? 她本是青楼歌姬,后来因为得罪了贵人被充当军妓,那一日,她正被几名士兵玩弄,被刚刚进入兵部的季大人救了下来。 她发誓要回报季大人,季大人却让她帮助他的女儿,把她引荐给了皇上。 她被带到了一处专门训练人的地方,为了能尽快去帮季大小姐,她努力训练,短短几日就颇有成效。 听说这次的任务会失身,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只要能帮助大小姐,失身有什么可怕的? 她,已经经历了那地狱般的生活,对于自己的身体不在意了,只想着帮助心中唯一的那束光。 也好有活着的动力。 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扮演大黑的侍卫把房门一脚踢开,看着屋中的样子,勾起唇角:“没想到风王竟还有这种喜好。” 冷清风从没有面对如此尴尬的场景,他在人前向来风度翩翩,也偷情了几次,却没有被抓到过。 他紧紧握拳,微微一笑:“大黑兄弟,你不能污蔑本王,夫人只是过来问本王早膳吃什么。” 大黑被逗笑了:“夫人衣衫不整,风王真会睁眼说瞎话。” 他看向夫人:“你就如此想被我休弃?不惜犯七出之条?” 柳夫人拿出风王给的令牌:“你看看,我以后可是王妃,你见到我得下跪!” 大黑气得全身发抖:“既然如此,我满足你!来人!拿笔墨!” 柳夫人从兜里拿出玉钗:“你终于想通了,珍玉轩是我欠你的,已经在户部改成了你的名字,给你。” 大黑失望透顶,待人取来笔墨纸砚,把休书写完,扔给柳夫人。 “你们走。” 柳夫人把休书收下,拉住风王的胳膊:“王爷,我们走。” 风王黑着脸走到府门口,终是没忍住把胳膊抽离出来。 看着柳夫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忍着怒气解释:“出了此门,柳夫人就恢复自由身,本王还是得顾及夫人名节。” 柳夫人摇头,重新拽住风王的胳膊:“本夫人,不对,本小姐不介意。” 风王深吸一口气,感觉以前所有的隐忍都不如今日让他气愤:“柳姑娘,本王不忍心。” “好。”柳姑娘松开他的胳膊:“你以后能不能叫我闺名?我闺名为武春。” 风王想都没想道:“武春。” “哎~”武春捂唇笑了:“那我以后住哪?” “本王会安排。”说完,冷清风加快步伐离开,脸黑的如锅底,真是晦气! 季灵蓉打着哈欠看着这一幕,因昨日的醉酒大脑有些不清醒:“爷,您下次别学风王穿白衣了,现在我看白衣,只能想到人面兽心。” 冷墨泽瞪了她一眼:“隐喻爷?” “不不不……”季灵蓉摇了摇头,你是和尚,投怀送抱的都不吃。 不过,风王对珍玉轩好像并不是很重视啊! 俩人进入灵府,从密道回到御书房,就看到松了一口气的落橙。 “皇上,门外的宫妃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属下要拖不住了。” 季灵蓉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看了冷墨泽一眼,在心里提出了分手。 她进入耳房,让冷墨泽见宫妃。 按照习俗,今日应该走街串巷,互相拜年的。 因为皇宫特殊,高位嫔妃需要比低位嫔妃送得贵重,后宫那么多人,谁也送不起,干脆就取消了这一项,只给皇上送礼。 然后初二时,再给关系好的人送礼。 季灵蓉听到外面皇后端庄的声音,德妃骄纵的笑声和淑妃献媚的声音。 感觉鼻子有些酸。 她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勾起唇角,不让悲伤蔓延。 心再一次被锁住,爱,刚刚冒出萌芽,就被狠狠踩在脚下。 此时,她突然听到赵才人的声音:“皇上,季良媛不是故意没来给您送礼,她可能是生病了。” 季灵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本就不畅的心情被赵才人点燃。 这个朝代对于新年很重视,除了家中长辈,过年生病会被看成不祥。 不过为什么赵才人又想要她的命了? 贤妃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赵才人别乱说,季良媛只是想晚些单独把礼物送给皇上,没有生病,本宫今日还见到她了。” 说完,她把礼物送给皇上,行礼告退。 赵才人撇了撇嘴:“皇上,妾错了,妾……” 冷墨泽淡淡睨了她一眼:“正月十六继续禁足。” 赵才人:“……妾遵旨。” 季灵蓉瞬间忘却了心中的悲伤,思考起来贤妃为什么替她说话。 不是她总把人往坏处想,是赵才人伤势未愈,头上还包裹着纱布,正常人这时候只会龟缩起来? 再加上现在皇上那么宠她,赵才人会不知道说她坏话会被罚? 所以,最接近真相的是,两个人有什么利益牵连到一起,贤妃想与她拉近距离。 御书房内,冷墨泽沉着脸收下宫妃的礼物,摆了摆手让她们离开,随即打开耳房门,恢复面无表情,眼中含笑道:“赵才人你想如何处置?” 第一百四十八章 灵蓉这是怎么了? 季灵蓉眨了眨眼:“皇上,您这话问得何意?妾不明白。” 冷墨泽微微凝眉,他的小人为什么要装傻? 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他垂眸看她:“那日的资料……”他话语顿住,有些不好意思承认是他故意给她看的。 季灵蓉眨了眨眼睛:“皇上说的什么资料?” 冷墨泽幽深的瞳眸变深,无奈道:“朕先送你回寝殿。”不出意外贤妃会派人找灵蓉。 季灵蓉点头,自然的搂上他的脖颈:“妾准备好了。”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那日的资料是皇上故意给她看的,不是考验她。 她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皇上了。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冷墨泽抱起她飞到邀月殿,果然贤妃派的人已经来了。 季灵蓉从窗户翻进去,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院门。 贤妃宫女一点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恭敬道:“参见季良媛,贤妃娘娘提醒您,今日需要给皇上送礼。” 季灵蓉笑了笑:“多谢贤妃娘娘提醒,今日早朝皇上派人来传话,要亲自过来收礼物,所以妾才没有去御书房。” 贤妃宫女愣了愣,笑着道:“季良媛没忘就好,奴婢先退下了。” 季灵蓉看了小时子一眼,小时子站出来,送贤妃宫女离开,并送了个荷包,表达谢意。 季灵蓉深深地看了贤妃宫女一眼,转身回到寝室。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皇上呢? 此时,院门外传来唱和声:“皇上驾到!” 她只能又转身迎接,还拿起了钱嬷嬷放在桌子上给皇上的礼物。 冷墨泽装作不好奇把礼物交给徐公公,与灵蓉进入寝室。 他已经封笔,终于不用批阅奏折,难得闲下来,就想与小人共处一室。 他坐到椅子上,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 季灵蓉行礼谢恩后,才坐在椅子上。 冷墨泽皱了皱眉,灵蓉的态度怎么有些疏远?好像昨日发生的事情是昙花一现,恢复到了没有对他动情的时候。 他抬眼看她:“为朕跳支舞。” 季灵蓉行礼遵旨,规规矩矩跳了一曲。 冷墨泽眼中有了怒意,灵蓉这是故意与他拉开距离?让她跳舞就跳舞,不唱歌,不拒绝。 他沉默片刻,看着跳完舞在原处站着等他下命令的小人:“坐。” “妾谢皇上。”季灵蓉正襟危坐在他的旁边,她正处于迷茫时期,只是下意识与皇上拉开距离,却没发现她对他的态度连俩人初识时都不如。 连话题都不主动找了。 冷墨泽感受到让他不舒服的气氛,沉思片刻道:“今日午膳想吃什么?” “回皇上,妾都行。” 冷墨泽:“……你想要什么?” “回皇上,妾没什么想要的。” “……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回皇上,没有。”季灵蓉苦笑,她哪都想去,但是身份不允许。 冷墨泽:“……”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顺了顺气,他刚刚问话了,又等于没问,小人到底是怎么了? 想到小人昨日那明媚的笑容,和对他表白的场景,他站起身:“跟朕出宫。” 季灵蓉也站起身,面无表情道:“妾遵旨。”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牵上她的手往御书房走。 俩人来到私宅,冷墨泽道:“给爷画一个妆容,你给自己画一个配得上爷的妆容。” 季灵蓉颔首为他化妆。 冷墨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越来越白,俊俏的五官带着几分病态,眼角微微上挑,遮盖住他的王者之气,唇上涂了一层薄薄的深色口脂,用邪魅形容不为过。 倒是挺好看的。 季灵蓉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皇上变了一张脸,她不由心情放松了一些。 给自己也化了一个妩媚多姿的妆,随即与皇上进入寝殿换衣服。 冷墨泽道:“替爷选一件。” 季灵蓉毫不犹豫选了一身红衣,也为自己选了一身红衣,她认为邪魅与红衣最配。 二人换好衣服,冷墨泽揽上她的腰:“喜欢与爷一起穿红衣?” 她身体一僵,连忙否认:“不是爷想的那样。”这话问得像是她想不想嫁给他,当皇后似的。 冷墨泽“嗯”了一声,没有再问,牵着她的手走出府邸。 眉心却不自觉皱起,小人不开心,应该如何转移她的注意力? 季灵蓉看着俩人牵着的手,抿了抿唇,她其实很喜欢昨日那种打开心锁放松的感觉,但是又害怕以后都关不上了,也不想再经历他与别的女人说话时的伤心。 从没有喜欢上一个人的她,真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 她与冷墨泽来到集市,看着琳琅满目的小摊和极为诱人的香味,突然悟了。 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开心最重要。 她重新露出笑靥,掏出银子买买买起来。 冷墨泽看着她的笑容,薄唇不自觉勾起,就算她买了臭豆腐都没有反对。 俩人从头逛到尾,季灵蓉已经恢复了心态,主动牵上他的手:“爷,妾身吃饱了,然后我们要去哪?” 冷墨泽冷眸闪过笑意:“跟爷来。” 二人上了马车,往城外走,在落英城停了下来。 落英城因为紧靠京都,也比较繁华,最着名的就是梅园,冬天来此赏花最合时宜。 梅园在落英城的西城区,一个大院子种满了梅花,因为早上下了雪,褐色的树枝上方一片洁白,火红的梅花在洁白的雪中绽放,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季灵蓉不禁深吸一口气,清逸幽雅的清香钻入鼻中,怪好闻的。 她走到树下,翘起脚尖,捏着树枝放到面前。 冷墨泽眼中闪过惊艳,灵蓉一身红衣,站在银装素裹又洒满了红色的梅花花瓣的地面上,调皮的抓住一根树枝,惹得雪花飘落,落在她漆黑的长发上。 她像是红衣仙女,又像是诱世妖精,让他的这颗心为她跳动,吸引。 抬步走到往灵蓉方向走,却发现有一名男子站到了灵蓉面前,他是一名书生,看着灵蓉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 书生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人,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却不想留下遗憾,大着胆子问:“这……这位姑娘……您……您可有议亲?”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折腾一场 冷墨泽沉了脸,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却被一名纨绔子弟和很多家丁挡在了面前。 纨绔子弟叼着一根稻草,吊儿郎当地站在最前面:“姑娘,本少爷看上你了!十万两聘礼!让你当平妻如何?”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两位公子抱歉了,本夫人已经嫁人,多谢两位公子好意。” 书生有些失落,低着头离开。 纨绔子弟轻笑:“嫁人没事,问问你夫君要多少银子,本公子把你买回来!” 冷墨泽运起轻功,在纨绔子弟的头上踹了一脚,然后落在灵蓉面前:“哪来的宵小之徒,敢打爷夫人的主意!” “哎哟~”纨绔子弟被下人扶着站起身,气愤地看着冷墨泽:“你敢动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冷墨泽揽上灵蓉的腰,淡漠地回答:“不知道。” “老子可是宫里蓝妃娘娘的弟弟!风王的座上宾!你识相的就把你夫人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季灵蓉挑了挑眉,还是熟人啊! 纨绔子弟看俩人不说话,气愤的挥手:“给本少爷上!都留一口气!” 冷墨泽深深看了一眼纨绔子弟,抱起灵蓉离开。 季灵蓉听着身后不断嚎叫的声音,知晓是暗卫出手了。 她看向皇上:“爷,有些奇怪,风王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名声被破坏?” 冷墨泽落在梅园中:“去查查。” 一刻钟后,落黄回来道:“爷,刚刚那纨绔名蓝宇,是蓝妃娘娘的庶弟,就这一阵出现在了梅园,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住哪。” 冷墨泽和季灵蓉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疑惑,为什么没人知道他住哪? 冷墨泽揉了揉灵蓉的头:“别想太多。”事情总会浮出水面。 季灵蓉点头,继续欣赏梅花。 与皇上手牵手走在梅花树中,看着花瓣飘零,落在皇上头上,让他邪魅的容颜,添了一丝妩媚。 她忍俊不禁:“爷,您穿红衣真好看。” 冷墨泽被夸的勾起唇角,灵蓉喜欢他的样貌,但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因为他乔装的原因吗? 季灵蓉接着道:“您这样,真像一名女子,让妾身都想帮您画个女子装扮。” 冷墨泽:“……”一定是因为乔装了!他一身阳刚之气,怎么可能像女子? 他想了想道:“夫人穿这身也很潇洒,像一名男子。” 季灵蓉摸了摸脸,眼睛亮晶晶的:“真的么?那妾身是不是很俊美?能迷倒无数姑娘?” 冷墨泽:“……”为什么灵蓉被说成男子不怒反喜?还想迷倒姑娘! 二人漫步在梅花园,偶尔聊几句,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勾心斗角,她被美景彻底修复了心情,他眼中藏满了柔情。 冬日的天黑的比较早,二人见远处的太阳绽放出最后的光芒,转身往回走。 走到门口,又看到了蓝宇,这次他换了一波家丁,每个人拿着一把剑,堵在桃园门口。 冷墨泽懒得与之对上,直接抱起灵蓉从院墙处翻。 岂知院墙外面早就设了陷阱,一阵迷烟扑面而来,二人双双被迷晕,掉入陷阱。 季灵蓉醒来时发现身处一座地牢,皇上就被关在旁边牢房,正担忧地看着她。 见她醒来,他松了一口气:“你醒了。” 季灵蓉点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爷,那个纨绔子弟没有碰妾身。”所以很可能是表面纨绔,目的是抓人。 冷墨泽点头:“静观其变。”他神情有些凝重,落蓝和落紫竟然没把他们救出去,对方明显做惯了绑人的事情,在他们晕倒的第一时间就把他们转移了。 而且他如今使不出内力。 得想个办法出去,这里连信号弹都发不出去。 季灵蓉走到牢房侧面,对着皇上招手。 冷墨泽走到她旁边,伸出胳膊把她和牢房的铁柱一起抱住:“别怕。” 季灵蓉:“……”她没害怕啊! 她挣脱皇上的怀抱,对着他继续招手。 冷墨泽又把她抱住,在心里想,小人是想他多抱她几次才不会害怕吗? 季灵蓉:“……”她指着皇上的耳朵:“爷,您靠过来。” 冷墨泽再次把她紧紧抱住,看样他猜对了。 季灵蓉无语了,伸出手拽住他的耳朵,把他的耳朵拽到自己嘴边。 冷墨泽刚想发怒,就听灵蓉小声说:“爷,妾身会开锁。” 冷墨泽:“……”会开锁?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只听耳边灵蓉的声音继续传来:“所以,爷有什么计划吗?” 冷墨泽想了想:“再过两个时辰,守卫是最放松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再出去。” 两个时辰时间在煎熬中度过,季灵蓉听到地牢没有声音,从衣服夹层取了一根针捅了锁两下,锁就开了。 这可是她当初演戏时特意练的技能,只要是简易的锁都会开。 冷墨泽神情有些古怪,江洋大盗也没有灵蓉开锁熟练。 他喜欢的人也太特别了。 俩人悄悄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季灵蓉还在心里祈祷:希望皇上好运,希望皇上好运…… 随即遇到死胡同,齐齐转身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当走到刚刚出来的牢房时,听到有人来了,无奈对视,把自己锁了回去。 白折腾一场。 季灵蓉有些疑惑,她的锦鲤运没加在皇上身上? 二人走到各自牢房的床上装睡,免得被人察觉到异常。 牢房门被打开,蓝宇的声音传入耳畔:“把这两人叫起醒!” 冷墨泽瞬间睁开眼,起身坐在床边:“你们把我抓起来干什么?” 季灵蓉依旧在装睡,就算被推攘也没有睁开眼。 她等着这些人锦鲤运反噬,减轻他们的战斗力。 推攘她的人有些无奈:“少爷,这娘们睡得跟头猪一样。” 季灵蓉呼吸差点乱了,你才是猪!你只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蓝宇有些烦躁,看着冷墨泽:“给你两个选择,抱着你娘们根本少走,要不本少找人抬她走。” 冷墨泽站起身,毫不犹豫道:“我来抱。” 季灵蓉再次疑惑,竟然如此怜香惜玉? 冷墨泽把灵蓉抱了起来,任由这些人绑了一根绳子在自己身上,然后把他和灵蓉的眼睛蒙上。 “跟着绳子的方向走,听到没?”蓝宇道。 冷墨泽点头,感受着绳子的方向,向前走。 这里应该是一处密道,冷墨泽转了好几圈,甚至已经辨不清方向,看样这些人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方位。 走了一个多时辰,蓝宇的声音传来:“可以停下了。” 冷墨泽停下,把灵蓉放了下来,听着这些人离开,才摘了眼罩。 这是一间卧房,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和一扇窗户。 冷墨泽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子时,那他的霉运是不是有用了?拆个墙不成问题。 他给了灵蓉一个安抚的眼神,伸手给了墙一掌,墙完好无损…… 冷墨泽:“?”霉运怎么这时候消失了? 第一百五十章 他吻上她的唇,带着诀别 季灵蓉走到皇上身边:“爷,咱们一定会出去的,您别太着急。”脑子不好吗?没有内力时用手打墙? 冷墨泽默默放下手,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时,三个带着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男人,他坐到床上,鼻孔朝天,带着鄙夷地说:“你们夫妻长得是不错,爷这钱花的值!” 冷墨泽和季灵蓉:“……”他们是被卖了? 男子道:“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女子自愿现身,跟我这兄弟云雨一番,二是男子自愿献身,跟我这位兄弟云雨一番,选。” 冷墨泽和季灵蓉齐齐静音。 男子哈哈大笑,拿出长剑抵在季灵蓉脖颈上,另一只手指着冷墨泽:“你!脱衣服。” 断袖男走过来摸着下巴道:“兄弟,没试过?爷一定会让你爱上的!你只要跟了爷,就可以放过你家夫人。” 冷墨泽幽幽地笑了:“在下若没猜测,你们是血雨阁的人,传闻说,血雨阁阁主最喜欢拆散有情人,你们是想离间我们夫妻。” “哈哈哈……”断袖男点头:“有点见识!在下血断!” 他的话音刚落,灵蓉抬起腿,一脚踹向拿剑抵她脖子的人的小兄弟。 惨叫声袭来,灵蓉夺了他的长剑,趁他疼得蜷缩着身体时,抹了他的脖颈。 经过皇上的提醒,她听出来这人是谁了! 正是血雨阁阁主,曾经与柳叶在客栈做羞羞之事的男人。 她的剑太快,下手格外利索,让在场的三位男同胞都愣在原地。 冷墨泽率先回过神,拿着灵蓉手上的剑砍向窗户,带着她从窗户往外跳。 随即跳入了一口井里。 季灵蓉:“……”这莫非跟冷宫是一个设计师? 冷墨泽也有些无语,终于体会到了灵蓉上次掉井里的感受,但此时没有心思想别的,他拿出信号弹朝天上射去。 此时,两个人只能在井里等待救援。 井壁太滑,他内力没有恢复,根本上不去。 他紧紧抱着小人,心里有些自责。 是他没保护好她。 但也由于他的信号弹,那些人很快找到他们的位置,血断摸了摸下巴道:“给你们最后做选择的机会,不然我就往里扔火把了。” 深井里扔火把,没被烧死也会被呛死。 季灵蓉深深看了一眼皇上,翘起脚尖,把他的头拽下来,亲了他的唇一口,这才朝着井上面喊:“我愿意,求你放过我夫君。” 她有锦鲤运,总有一线生机,而皇上上去,她知道了他被侮辱的事情,生机就没了。 “夫人!”冷墨泽怒瞪她:“你不能上去!” 血断插嘴道:“你夫人不上来,那你上来啊!” 冷墨泽抿了抿唇:“好!我上去!”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如何保护国家? 更何况,冷傲国没了他,还有那么多王爷。 季灵蓉有些被触动,强迫自己去想,责任应该比爱情重要,皇上的选择并不对。 如果都像皇上这样选,那志愿者和大白就不会存在了。 她好像安慰到自己了,把刚刚全部打开的心锁一把把锁上。 血断放下来一根绳子:“谁上来你们定,当绳子重新收回来,没人上来,这火把就会不小心掉进去的。” 冷墨泽握住灵蓉的手:“放心,我只需要拖延时间,虽然内力用不了,也有武功底子。” 季灵蓉张开双臂:“爷,要亲亲。” 冷墨泽哪里会拒绝?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带着诀别。 落蓝和落紫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而且血断也没有丝毫慌张。 最大的可能,这里距离京都很远,而且有阵法、机关等陷阱迷惑视线。 他不能让喜欢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只能对不起一身的责任。 不过母后会处理好的,他的灵蓉是他用命保下来的,母后也一定会善待。 看着绳子落下,他一手抓住绳子,一边叮嘱:“以后好好的,娘亲会向着你,我把礼物放在你床底下了。” 季灵蓉巧笑嫣然:“爷,您在说什么?妾身才不想看您送得礼物呢!” 她双手用力,把他当柱子往上爬,她爬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踩到他的肩膀上,把他抓绳子的手踹掉,对着血断道:“还不把老娘拉上去!” 冷墨泽拽着灵蓉的脚,声音有些急迫:“还不快下来!你这是干什么?不听爷的话了?” 季灵蓉低头看他:“爷,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从来没有对你动情过,也不相信你死了我能独活。” 她勾起唇角,不屑一笑:“爷,你的感情太廉价了,都没有权利有用。” 冷墨泽的心不由抽痛起来,手下意识松开,季灵蓉趁机踹掉他的手,被绳子拉了上去。 他这才反应过来,赤红了双眸,眼睛有些酸涩。 灵蓉是故意骗他,是想让他活着。 他的身形有些踉跄,撑开双臂,奋力往上爬。 一想到灵蓉即将面对的危险,他把手指使劲往井壁里抠,却终是滑落。 他不顾流血的指尖继续往上爬。 心如刀绞。 早已盖过了指尖的痛。 他一定要上去救灵蓉!哪怕灵蓉被玷污,他也不嫌弃。 季灵蓉被绳子拽到上面,血断看到她,立即后退几步,一脸厌恶。 “真晦气,一个大男人竟然争不过你这个女人!行,兄弟们今日有口福了,你们谁想上?” 季灵蓉云清风淡地问:“你们要一起玷污我吗?”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大概有三百多人,她坐在井壁上,翘起二郎腿装作毫不畏惧。 血断挑了挑眉:“没想到你这娘们胆子挺大。”他随意指了一个人:“你过去。” 季灵蓉一直在心里倒计时看到被指着的人一脸邪笑走到她面前,一脚踹飞。 惨叫声传入耳中,被踹飞的人压倒了一片围着她的人。 她不好意思地捂唇:“抱歉,一时情急,没看准地方,不过你是继你们阁主之后第二个被我废了的人,你应该感觉到庆幸。” 血断脸上有些玩味:“你这娘们倒是有意思,要不是我不喜欢女人,一定亲自弄死你!” 季灵蓉“噗嗤”一笑:“多谢血长老看重,不对,以后应该叫血阁主了!” 她尽量拖延时间,与血断扯皮,但是二十秒后,没看到血断摔跤什么的,让她有些心凉。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人不值得感动 锦鲤运反噬有时候不是身体和表面的伤害,她敢保证这些人动一下就会摔跤,但是这些人没动,反噬的情形也只会无伤大雅。 比如她看到围着她的人,有一个人肩膀露出来了。 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动起来啊! 她勾了勾手指:“下个谁上?一起来也行!” 血断:“血一,你去。” 血一的武功仅次于他,不会被这娘们一脚踹飞。 季灵蓉看到血一拿着长剑全身戒备的朝着她走,心知在对方有准备的情况下,她不可能把人踢飞。 她的手紧紧抓着井壁,脸上却依然绽放着笑容:“没想到血阁主对妾身还挺好的,这人长得还不错。” 血一凝眉,在与她一剑之隔停了下来,拔出长剑,抵在她脖颈上:“自己脱。” “我不!”季灵蓉做了个鬼脸:“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井底的冷墨泽听到此话,闭了闭眼。 灵蓉这是誓死扞卫清白。 她一个人面对血雨阁的人得多害怕? 据资料显示,血雨阁最喜欢拆散有情之人,而且每次只能活一个。 活下来的人都会被人辱骂,让本就失去爱人的他们无言面对这个世界。 但是血雨阁位置隐秘,连他都查不到老巢在哪,更不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拆散有情人。 但不可否认,蓝宇之前出现调戏灵蓉,只是在试探他与灵蓉是否相爱。 他伸出手,用尽全力朝着井壁打,只要把井壁打得凹凸不平,他就能上去。 从没有喜欢霉运的他,头一次希望自己可以更倒霉些。 这样他就有战斗力了。 有时候,活下来的人,比死的人还痛苦。 此时,季灵蓉打了个哈欠:“我说这位大哥,你可真敬业啊!裤子都快掉了,你也不提提。” 血一感觉到羞辱,拿着剑的手微微颤抖。 “闭嘴!”他把剑向前送了送,本以为女人能躲,无伤大雅,但是没想到女人不躲不避,仍由剑在她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血一,你失手了。”血断的声音传来:“把这娘们抓起来,回去领罚。” 季灵蓉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人只是想抓她,没有碰她的意思,来不及细想,在二十秒的一刹那,她用手抓住抵在脖子上的剑身。 血断下意识收剑,却把灵蓉的手割了一道口子。 要不是他用剑出神入化,灵蓉的手就废了。 季灵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这些人真实目的是想抓她。 还不希望她受伤。 她站起身,趁着血一被锦鲤运反噬,提裤子的时候,捡起地上一块大石,朝着血一的头砸去。 直接把人砸晕了。 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次付出的代价有些大啊! 血断见状,失去了耐性:“一起上!抓住她,然后带到房间好好让她享受天伦之乐!” 季灵蓉坐在井壁上,拿着血一的剑,在地上画圈圈,扬沙子。 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肩上,让她背脊一僵。 这口井是朝着窗户的,她只有赌一把,不会有人从窗户抓她。 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 她转头看向肩膀的手,怎么血淋淋的? 冷墨泽终于从井里爬出来,一身狼狈,红衣上沾满了绿苔等植物。 他来不及思考,抢过灵蓉手中的长剑,护在灵蓉面前。 他的内力恢复了三成,搏一搏,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季灵蓉看到皇上内力恢复了一些,眼睛亮了亮,把衣服当布兜,用手把沙石放进去。 冷墨泽见状,瞬间知道灵蓉的做法,俯下身,让灵蓉勾住自己的脖子,用手中的长剑朝着被灵蓉弄伤眼睛的人攻击。 血断看到冷墨泽的剑招微微凝眉:“都住手!放他们离开!” 冷墨泽顾不得探究其意,带着季灵蓉出了府宅。 入目是一片竹林,冷墨泽一看就知道有阵法在其中,他叮嘱道:“抱紧我,有阵法。” 季灵蓉看着皇上神情凝重问道:“爷,这阵法难破解吗?” “此阵法是师祖所创,爷恰好会破解。” 季灵蓉乖乖的点头,靠在他怀里,想起刚刚血煞把他们放了的事情。 看样是看到了皇上的剑招才放人的。 很有可能血雨阁曾经的什么人与师门有关联。 冷墨泽看着脖子还在流血的小人在一脸凝重的思考,开口道:“师门从来没出现过叛徒。”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这意思是师门现在有叛徒?还是以前叛徒藏的深? 她想到一件事:“爷,精通打造兵器的那个家族在矿山上吗?就是去许家矿场时咱们跟踪那个管事发现的矿洞。” 冷墨泽点头:“一切正常,所有人都救了出来,缴获了大量兵器,抓了很多私造兵器的人,但是这些人都是被抓过去的,看守山洞的人是被高价雇佣的,他们说,从来没有看过制造的兵器被运出去。” 季灵蓉想不明白了,竟然没有转移阵地,按理说里应外合总会运输些兵器出去,要不白干了。 这不都为朝廷做嫁衣了吗? 冷墨泽同样也想不明白,更让他忧心的是,他的真实身份除了云裳、庄生和师父,会不会有别人知道? 师门与血雨阁的渊源师父知不知道? 俩人走至一半,遇到了前来寻找皇上的暗卫,冷墨泽交代了几句,暗卫们消失不见。 三人隐藏身形保护皇上和她的安全,二人去跟踪血断,剩下俩人回去调兵,把这里围起来。 季灵蓉被冷墨泽一路抱到最近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落赤戴上面具,化身为小厮,端茶倒水,还吩咐客栈的人送洗澡水。 冷墨泽把灵蓉轻柔的放到床上:“你等一下,一会儿我为你处理伤口。” 季灵蓉点头:“一会儿妾身也为爷处理伤口。” “不必。”冷墨泽拒绝道:“你手受伤了,如今还血流不止,到时候不知是为我处理伤口,还是往我伤口上滴血。” 季灵蓉:“……”画面有些美丽哈! “妾身还有另一只手呢!而且爷的手也受伤了啊!” 她看着皇上的手感觉都疼,修长的手指沾满了血迹,混着砂石和绿藻类植物,皮肉外翻,惨不忍睹。 他为了出来救她,能做到这一步,她很感动。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你脖子受伤了,那么细的脖子,爷怕你一不留神掉了。” 季灵蓉:“……”这人不值得感动。 第一百五十二章 真霸道 水准备好后,二人先清洗了一番,然后冷墨泽先为灵蓉涂药、包扎。 看着她脖子上的剑痕,他的眼中充满了自责,也头一次动了用私库训练暗卫的想法。 他不喜太多人跟随,以为七大暗卫足够,如今看来,太少了,都不足以保护小人。 想到自己的私库,他决定留一万两供小人逛街买首饰用,其余的都用来训练暗卫。 看着她手上的剑伤,深可入骨,血流不止,他更加心疼,小人竟然到现在都没喊一声疼。 回去一定让太医好好看看,可不能留疤,他虽不介意,但是女子都很在意身上有无疤痕。 季灵蓉感觉到自己被砍了一层皮就见到骨头的手,撒上了一层药粉,脸色变得煞白,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药粉是盐吗?疼痛感也太强了! 冷墨泽看灵蓉泪眼蒙眬的样子,突然想到了曾经他手脱臼了,她安慰他的话。 未语脸先红,他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口,但是看到灵蓉落下的泪,脱口而出道:“我给你吹!” 说完,轻轻朝着伤口吹气。 丝丝的凉意带走疼痛,让灵蓉感觉舒适了些,她不由想起上次那太医,冷哼一声:“爷,吹吹真有用!明显不怎么疼了!” 冷墨泽“嗯”了一声,继续吹气。 季灵蓉本来感觉还挺好,但是皇上为什么不停? 这……如此均匀的长时间吹气,不会缺氧? 本来吹气就是个容易缺氧的事情。 “爷,好了好了,不用吹气了,妾身不疼了,您继续包扎。”她无奈地说道。 皇上那么精明的人,在处理伤口方面脑子好像不太好,难道是缺氧造成的? 冷墨泽停止了吹气,重新为灵蓉把血迹清理干净,涂上药膏,包扎上。 接下来轮到脖子,因为药粉实在是太疼了,她又没忍住“嘶”了一声。 随即就感觉到均匀轻柔的气往她脖子上吹。 她深吸一口气,脸逐渐变红:“爷,妾身不疼了。” 冷墨泽奇怪地看了一眼灵蓉,为什么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媚意?就像是俩人相濡以沫后,她说话的声音。 季灵蓉也在心里对自己无语,她脖子好像是传说中的敏感型,受着伤都能吹出感觉来。 就无语。 随即感受到皇上在她的脖子上缠的纱布,她更无语了。 脖子上的纱布有一厘米厚,因为怕她转头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纱布还顺着下巴、耳朵前侧、头顶……绕着头缠了两圈 像是出车祸了似的。 接下来该她为皇上涂药和包扎伤口,她用左手晃晃悠悠的撒药,然后处理血迹,再涂药,用超多的纱布包扎! 每一根指头都用牙配合着系了一个蝴蝶结。 简直完美! 冷墨泽眉眼划过无奈,灵蓉为他系的花样太女性化了。 不过怪好看的。 罢了,随她喜欢。 二人一共二十根手指头,伤了十五根,只剩下左手的五根手指头,吃饭成了难事。 季灵蓉提议:“爷,要不一会儿妾身用手拿着吃,您让落赤喂?”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爷不喜男人喂。”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那妾身喂您,您别嫌妾身手脏。” “你准备如何净手?” 季灵蓉:“……妾身可以叫个伺候的丫环。” “爷不喜你身上染别的女子的脂粉味儿。”他不容置疑道:“练习用左手用筷!” 季灵蓉:“……”真霸道。 咦?不对……不喜欢身上沾脂粉味儿是皇上应该说的话吗? 落赤把饭菜摆在外间,敲了敲内间房门:“爷,可以用膳了。” 季灵蓉站起来去洗仅剩的手,她即将迎来大考验! 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费力夹起,食物掉落,一气呵成。 好不容易,运输到皇上嘴边,冷墨泽俯身,嘴角上扬,微微张口,食物在嘴边掉落。 二人齐齐无语。 季灵蓉提议:“爷,要不放弃。” “做人不可轻易放弃。”冷墨泽声音淡漠道,掩饰他想被喂的事实。 季灵蓉无奈,继续用左手用筷子。 落赤站在房门外,看着天色变亮,阳光撒进客栈,面色一变。 一个时辰过去了,皇上和季良媛竟然还没有动静! 他顾不得太多,推门而入,直面还在用膳的皇上和季良媛。 他垂下眼帘,掩饰震惊的表情,这俩人还没吃完呢? 冷墨泽抬眼:“何事惊慌?” 落赤:“爷,已经一个时辰了,饭菜应该凉了,小的拿去为您加热一下?” 冷墨泽看了一眼灵蓉累得有些发酸的手腕,点了点头,正好这个时间让灵蓉休息一下。 季灵蓉不知道皇上的想法,不然一定会捧腹直男,她也跟着点头,用左手吃饭又饿又累啊!没吃下去多少,累得又饿了。 落赤把饭菜收拾进食盒,拿着交给小二,小二诧异地看了一眼,边走边道:“奇怪,穿得不是挺好吗?怎么还一顿饭当两顿吃呢?不过三个人要一间房,可能真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 耳力好的落赤:“……” 尴尬的掏出一两银子,让小二再加几个菜。 小二收了银子,摇了摇头:“果然是装象,房间加上昨夜要的东西,就剩一百文钱,还要加几个菜,现在的人都如此会精打细算了吗?” 落赤:“……”罢了……不解释了,省一两银子也挺好。 一顿饭在季灵蓉昏昏欲睡中宣告结束。 她一夜未睡,还吃了几个小时饭,终于吃货属性被懒惰属性打败,进入了梦乡。 今日的梦,有些血腥。 血雨阁阁主脑袋漂浮在空中,阴森森地看着她,让她偿命。 她吓得尖叫:“你别过来!不杀了你,我们逃不了。” “我罪孽深重,你杀了我可以,为什么让我做不成男人!” 季灵蓉:“???你还想着做男人?” “当然。”血雨阁阁主呲牙:“柳叶的功夫太厉害了!让本阁主流连忘返,你是不知道,每次还没开始脸就红了,那叫声……” 季灵蓉打断他的话:“可是你只有一颗脑袋。” 血雨阁阁主晃了晃脑袋,身体出现在头下:“既然想看我的身体,我成全你,桀桀桀……” 季灵蓉趁着反派废话时间朝他耿耿于怀的地方踢了一脚。 “踹你丫的!老娘能废你一次,就能废你第二次!”她气得胸膛起伏,渐渐落下泪来:“谁想杀人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唯一的烦恼就是要加班……” 她越想越委屈,嗷嗷的哭,用这样的方式填补收割生命的心虚。 然后……她就把自己哭醒了。 梦总是有点逻辑又莫名其妙。 吸了吸鼻子,睁开眼就看到皇上有些复杂,又有些无语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生硬道:“继续睡!多大了还哭鼻子!” 季灵蓉想到梦境,搂住皇上的腰:“爷,妾身做噩梦了,害怕,那个血雨阁阁主吓唬我,老吓人了!” “你睡,爷守着!”说完,把她平放在床上,他坐在地铺上,露出上半身和头,看着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差一点,他就被废了 季灵蓉:“……”有一丢丢渗人。 她翻了个身,屁股朝他:“爷,妾身不怕了,您也睡。” 冷墨泽:“……”他默默地揉了揉小腹。 刚刚差一点!他就被她废了。 突然听到她的尖叫,他瞬间睁开眼,听着他说梦话,应该是梦到了血雨阁阁主,他怜惜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 “你还想着做男人?”听到灵蓉的疑问,他微微凝眉:“爷本来就是男人。” “可是你只有一颗脑袋。”灵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他一脸茫然:“爷当然只有一颗脑袋,难道还能半颗?” “踹你丫的!老娘能废你一次,就能废你第二次!”耳边继续传来灵蓉的声音,只见灵蓉突然坐起身,往下踹。 紧急时刻,他移动了一个位置,让灵蓉踹到了他的小腹。 他怒火骤起,刚想张嘴训斥,耳边又传来灵蓉的声音:“谁想杀人啊!如果可以,我真想平平安安的过一生,唯一的烦恼就是要加班……” 他怒火瞬间消散,原来灵蓉还在做梦…… 看着灵蓉梨花带雨的表情,他伸出系着五根蝴蝶结的手,又默默放下,只能坐在地铺上,说会守着她。 但是灵蓉并不领情,他感觉腹部更疼了…… —— 季灵蓉醒来时有些恍惚,睁开双眼望着房梁,不禁想到昨日的梦。 有人曾说过梦境是一个人的潜意识,她一直觉得这句话有道理,昨日梦里血雨阁阁主的话重新浮现,当时在客栈柳叶的确是脸颊带着红晕,而且不是装出来的。 柳叶阅男无数,不可能还会害羞,而且当时的进度条,还不足以让一个正常的女人有感觉,所以柳叶为什么会一副动情的样子? 她不禁想到玉魅阁女子的特殊,身上会有让男子热血沸腾的奇香,这种奇香当时她就听着怪异,如今想来会不会是一种药物? 这个时代的女子对贞洁尤为看重,会出现一个玉魅阁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最合理的猜测就是这些女子都是被奇香所控制。 所以,这也可能是柳叶在她三岁时突然变了的原因。 但如果柳叶只是因为被药物控制,应该知道柳夫人和她是一个人啊! 想到皇上曾经说过,当时到灵府放火的就是血雨阁的一些小喽啰,然后风王出现,装作对柳夫人关心,刷存在感,所以,奇香和风王会不会有关系?柳叶能成为赵大人的夫人会不会也跟风王有关? 最让她疑惑的是,怎么哪里都有风王?他靠什么与江湖搭上关系的?他兜里那么多银票是哪来的?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风王是原主死亡的参与者之一。 想到这,她坐起身,用左手穿衣服,看到自己右手上的纱布被换过了,心里一股暖流划过。 打开房门,看着坐在外间的皇上,笑意盈盈道:“爷,妾身醒了,您这手怎么没包扎?” “嗯。”冷墨泽冷淡地应声,伸出手:“包。” 季灵蓉:“……”落赤不好用吗?包扎个手还需要她,莫非是她系的蝴蝶结好看? 经过几个小时,冷墨泽的手也只是不出血了,看着还是有些瘆人,她为他包扎好后,就见落赤把饭菜端了上来。 瞬间有心理阴影了,这顿饭得吃到晚上? 可能经过上顿饭几个小时的练习,她左手用筷子顺手了很多,但是看着皇上一副大爷的样子,等着被投喂,气依旧不打一处来。 “爷,妾身如此用心的伺候您用膳,您要不要考虑一下给妾身一些奖励?”要是不考虑,姐姐不伺候了! “不必考虑。”冷墨泽沉声道,灵蓉想要奖励直说就行,哪里需要他考虑。 季灵蓉:“!!!”她气愤地夹了好几块肉,塞皇上嘴里,把他的嘴塞满。 冷墨泽把肉吐出来,看着灵蓉嘟着唇,心里有些好笑。 他喜欢如此鲜活的灵蓉,比上次回皇宫时那种遵规守矩好多了。 季灵蓉看皇上竟然把肉吐了出来,浪费食物,浪费心血,樱唇勾起,夹起他吐出来的肉:“爷,还有那么多百姓挨冻受饿,别说是吃肉了,连饭都吃不起,咱不能那么浪费,来,把这块肉吃了。”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想要什么?” 季灵蓉奸计得逞,小声道:“爷,妾身知道偷盗犯法,但是风王出手就是一千两,一定来路不正,咱们要不要去他库房借点银子用?” 其实,她说这话是有些忐忑的,但是风王太膈应人了,再加上她好奇如果风王没有银子用,还能凭借什么? “允了。”冷墨泽冰眸闪过诧异,小人提的要求总是如此令人意想不到,风王哪里惹到小人了?让她不惜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季灵蓉没想到皇上这么好说话,看着他脸上难掩的温柔,心里升起涟漪。 她敢保证,若她不是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人,一定早就爱上他了。 用完膳,落橙等人回来了,看了一眼季良媛。 季灵蓉识趣地站起身:“爷,妾身先进里屋了。”反正可以偷听。 冷墨泽把季灵蓉揽入怀中,让她坐他腿上,嗅着小人身上的清香,抬眼看着落橙:“说。” 落橙颔首:“属下赶到的时候,血雨阁的人都撤退了,在房间内发现了一条密道,密道四通八达,其中最长的竟然穿过落英山,直通落英城的梅园。” “梅园下方,有一座地牢,关了一对夫妻,并没有看到蓝宇,应该是收到消息转移了。” “属下向周围的人打探,有人见到蓝宇住在梅园后院,后院一直有人住,地上找到两只被埋进土里的玉钗和一封血书。” 落橙把血书打开,平铺在皇上面前的桌子上。 血书上内容是:只要跟踪丽仁义,就能救出我们。 冷墨泽端详玉钗:“蓝氏酒楼,被关的是蓝家之人。” “跟蓝妃娘娘有关系?”季灵蓉深吸一口气:“会不会是蓝妃娘娘因为亲人被抓,受人威胁?” 所以,蓝妃在知道赵才人把她供出来时才一脸无谓的样子,还用自己的名义送玉钗。 而与蓝妃一伙的丽妃反而一直隐在暗处,要不是偷听到宫女讲话,她都不知道还有丽妃的参与。 “极有可能。”冷墨泽摆了摆手:“派人去跟踪丽仁义。” 落橙应是,把血书烧掉,这才退下。 季灵蓉知道,丽仁义就是丽妃的父亲,但是为什么跟踪丽仁义就能救出蓝妃亲人? 有什么是需要丽仁义亲自出马的吗? 冷墨泽看着小人一脸疑惑,道:“蓝雪曾经是京都第一才女,丽仁义曾求娶过,不过蓝雪已经定亲,拒绝了。”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狗血剧情:“不会是丽大人爱而不得,展开报复,一边想看蓝雪后悔的样子,一边害蓝妃娘娘,毕竟蓝妃娘娘对丽大人是碍眼的存在。” 冷墨泽:“……夫人话本子没少看。” 季灵蓉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她那是剧本没少看! 给皇上戴绿帽子的剧本都看过很多本呢! 是夜,街边传来打更人的声音。 正在地铺上睡觉的冷墨泽睁开眼,神情有些激动,他昨日一天都没倒霉! 从小到大第一次!在霉运之日碰东西没碎! 他看着手上的十个蝴蝶结,因为他的动作振动着翅膀,好似在恭喜他。 如果是以前霉运之日受伤,这纱布根本包不住! 他难掩心中喜悦,看着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小人,只想与她分享。 又怕打扰到小人睡觉,只能悄悄地吻上小人的唇。 他的霉运好了,是不是可以和小人圆房了? 想到这,他心神荡漾,一股热流从腹部往下,舌尖不经过大脑同意,撬开了小人的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可以和灵蓉同床共枕了 随即,冷墨泽被扇了一巴掌。 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的他透心凉。 他被灵蓉打了! 喜悦转为怒火灼烧着他的心灵,他伸出手朝着灵蓉扇去。 但在她的脸前停了下来。 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脸,这就当打回去了。 心中无奈,他真是中了小人的毒,生气都持续不了,更舍不得伤害她。 替她掖了掖被褥,重新躺回地铺上,闭上眼。 听着皇上没有再发出声音,季灵蓉在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这人有毛病啊!大半夜的把她亲醒了! 本来睡觉就容易分不清自己在哪,感受到被强吻了,第一反应就是扇过去。 随即闻到皇上身上那独特的龙涎香味道,条件反射般调整呼吸,继续装睡。 之后她就感觉到掌风袭来,刚刚意识到皇上要扇她时,被摸了一下脸。 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打你一巴掌,你给我个甜枣? 就迷惑。 她怕再发生刚刚的事情,侧身往床里面挪了挪。 远离隐患,从细节做起。 冷墨泽闭了一会儿眼睛,因为心情愉悦,依然睡不着觉,干脆坐起身,手撑着下巴,看小人的后背。 他的目光不自觉下移,脸悄悄地红了,呼吸也变得紊乱。 他伸出手试探地放到床上,少顷,站起身坐到床上,见还没有事情发生,把一条腿放在床上。 并没有睡着的季灵蓉装作睡觉不老实翻了个身,想看看皇上大半夜又要干什么! 冷墨泽被灵蓉的动静吓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被窝。 意识到灵蓉只是翻了个身,又重新试探地坐在床上,一条腿放上,再放上另一条腿。 他在床上坐了一盏茶时间,随即躺到床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确定床并没有塌,身体微微颤抖,喜悦的心情让他笑眯了眼。 季灵蓉在床有动静时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见皇上就像做贼心虚似的,一条腿、一条腿的往床上放,心里有一百个问号。 她是宫妃啊!上她的床为什么整得像爬床似的? 在看到皇上躺到床上,一改往日的面无表情,笑的眼睛都没了,身体还微微颤抖,她更不理解了。 有病! 然后她就忘了装睡,正对上向她转过身的皇上。 俩人鼻尖仅有一拳距离,呼吸交融,在这容易让人沉沦的夜晚,头一次同床共枕。 如此暧昧的时候,两个人心中只有尴尬。 然后冷墨泽心虚地想下床,季灵蓉第一反应是继续装睡,并伸出胳膊想抱住皇上以示安抚。 于是,冷墨泽双脚踩在地铺上,头被季灵蓉抱住了。 黑夜本就安静,此时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二人再一次尴尬。 最终,还是就抱到一颗脑袋的季灵蓉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爷,您到底想干什么?” 冷墨泽沉默,他怎么可能跟灵蓉解释如此尴尬的事情?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的脑袋,躺回原位:“爷,您若想在床上睡……” “咳咳……”冷墨泽轻咳两声打断灵蓉的话,看样他刚刚的表现被灵蓉看到了。 他蜷缩起脚趾,冷声道:“爷只是叫你起来,去风王府借银子。” 季灵蓉:“!??”这事能让皇上爬床? 俩人易容戴上黑白无常的面具后,连夜赶路往风王府行驶,到达落英城时,天亮了。 冷墨泽道:“找个客栈休息一下,用完晚膳再出发,恰好能在关城门前回京。” 季灵蓉:“???”好想敲开皇上的脑门,看看是否进了水! 连夜赶路为了白天休息? 她越来越不懂皇上了。 冷墨泽也不懂自己了,他感觉自己近日脑子不太灵光。 还找不到原因。 进入客栈,与灵蓉用了早膳,洗漱后,看着灵蓉已经躺到床上,脸颊上升起红晕。 他可以与灵蓉同床共枕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床边,面无表情道:“躺里面。” 季灵蓉:“?”今日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皇上不打地铺了? 她往里挪了挪,看到皇上躺到她的旁边,心突然乱了。 冷墨泽单手撑着下巴,侧着身子,幽深的眸子看着灵蓉,手缓慢移动到她的身上,内心不平静道:“过来些。” 季灵蓉不知为何,有些娇羞,这是她与皇上第一次同床共枕,就要白日宣淫了? 她扭捏地朝他移动身子。 冷墨泽看她移动如此缓慢,直接把她拽入怀里。 撑着下巴的手已经放平,成为了她的枕头。 暖香入怀,还在床上,他下意识的紧紧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季灵蓉闭了闭眼,伸出手回抱住他。 他的胸膛有些硬,又很有安全感。 要不是皇上,她可能现在过得是水深火热的日子。 她有锦鲤运,不惧去查真相,但是又懒,讨厌太多是是非非。 她应该感谢皇上的,若不是他,她不至于如此淡定,说不定保持不了这颗纯净的心,在宫斗中迷失了自己。 变成了她曾经最不喜欢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她伸出小手,钻入他的里衣,在他身上画圈圈。 她能给的不多,一具肉体,一份真诚,一颗会竭尽所能帮助他的心。 所以,她感受到他有了感觉,决定主动付出。 她是现代人,尤其在娱乐圈看到了那么多黑暗,早已不注重贞洁了。 他对她很好,她是他妃子,这就足够了。 她需要留在皇宫,与他共同沉沦是早晚的事情,更何况她已经十八岁了。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抓住她的小手:“别乱动!睡觉!” 他闭上眼睛,强行忍耐自己。 她是他动了情,用了心的女人,他会把自己最重要的时刻给她,却不想委屈她。 一杯交杯酒,几盏蜡烛,粉红色床单,红枣桂圆,只要不越矩,他都会给她。 季灵蓉忐忑的心情瞬间放松,樱唇勾起,再一次感叹皇上是忍者。 为了不白日宣淫真能忍啊! 心情放松下来的人,格外容易睡着,不久她就小嘴一张一合,进入梦乡。 冷墨泽俯身,嗅着她发丝的清香,欲火焚身。 但忍耐是值得的不是吗? 是夜,冷墨泽和季灵蓉带着黑白无常的面具,来到了风府。 还没下马车,就看到了风王从府邸走了出来。 季灵蓉挑了挑眉:“爷,您知道风王今晚会出府?” 冷墨泽:“武春传来消息,风王今晚会去找她。” 季灵蓉神色有些一言难尽,这名字谁起的啊! 每次听到都有些别扭。 最主要,这还是她另一个身份的名字。 冷墨泽抱着灵蓉潜入风王府,因早就派人查探过,轻松的就进入了书房。 第一百五十五章 奇奇怪怪 风王的书房充满着一股风雅的书卷气,二人站在原地欣赏,时不时指着某处,让落赤和落橙翻找查看。 没办法,不是他们不想自己动手,是俩人就剩下一只左手完好无损。 落赤和落橙查找了一刻钟,没有发现异常,冷墨泽抱起季灵蓉正准备去卧房查看,脚踢到一块木头,木头飞到墙上,卡在墙上凹下去的凹槽上,一道暗门被打开。 季灵蓉对皇上比了个大拇指,这误打误撞太厉害了! 不过,这种小概率事件,应该是被锦鲤运加成了,但是那天在地牢里,为什么运气那么差? 冷墨泽薄唇微抿,压下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看着灵蓉钦佩的表情,心中涌现无数喜悦。 他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运气好,这是不是说明他的霉运真的结束了? 这种感觉就仿佛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早已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无论怎么努力都飞不起来,没想到有一日,他的翅膀突然有了感觉,如今,竟然能飞起来了! 他按捺不住激动,吻上小人的唇,看着小人一脸不解,轻咳一声,抱着小人进入暗室。 季灵蓉:“?”皇上也讨厌风王?找到暗室竟激动的心脏砰砰跳还亲她? 但是为什么脸上却没有表情? 就奇怪。 这是一间与书房风格完全不同的暗室,墙上挂着的都是凶神恶煞的画卷,画卷下面是黑漆漆的雕花木箱,看着还蛮值钱的。 落赤把木箱打开,一摞摞银票呈现在眼前,至少上百万两。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风王竟如此富有!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攒下如此丰厚的钱财? 季灵蓉感觉这一票干得太爽了!这换算成现代的钱得有十亿了,太有钱了! 落橙也打开一个木箱,里面是金银首饰和田契地契。 应该是私下的产业,不想让皇上知道,所以并没有在户部备案,让他们捡了大便宜! 最后一个木箱有些大,落赤和落橙合力打开,一些玉钗和首饰映入眼帘。 冷墨泽看了一眼,心知这些是风王明面上的财产,这些首饰都是御赐之物,卖不出去。 季灵蓉用左手拿起木箱里的手帕,抽了抽嘴角,压低声音道:“爷您看,这些应该是闺房之物?” 冷墨泽沉了脸,点点头。 这个时代对女子贞洁看的很重,像是手帕这种闺房之物,只有准备议亲之人才会送,如果那人已经嫁人,风王把手帕拿出来,就可以说那人不洁。 “爷,风王不会拿这些手帕要挟?” 冷墨泽冰眸闪过寒意:“要挟不能维持他的名声。” 季灵蓉有些厌恶,那就是利用感情让对方为他所用了。 怪不得风王会想着与武春上床。 趁着落赤和落橙还在检查暗室,她翻了翻手中的帕子,这些最起码是十多个人绣的。 风王真是太道貌岸然了,令人作呕。 “等一下。”冷墨泽制止季灵蓉翻看的动作,表情有一些古怪:“爷曾经记得,这张手帕蓝妃曾想送予爷,但是被爷拒绝了。” 季灵蓉:“……”她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过,蓝妃一张手帕送俩人,如此敷衍,看样是对风王没意思,但是不得不送手帕,也不知道两个人睡没睡。 冷墨泽看了落赤一眼:“把手帕收好。”他要回宫比对一下,看看他后宫的女人是否有异心。 还得回去让落赤挨个检查一下是否有守宫砂,他没有睡过女人的事情不能败露! 看着小人低着头,有些颤抖的肩膀,他把她揽入怀中:“别怕,只要你不背叛爷,爷不会杀你。” 季灵蓉点头,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处,一想到皇上可能被戴绿帽子,她怎么就这么想笑? 真是活该,让你有那么多女人! 冷墨泽看灵蓉还害怕,拍了拍她的后背:“就算以后你手帕在风王手中,爷会给你解释的机会。”他如此说,灵蓉不应该害怕了?其实他从没想过灵蓉会与风王发生什么,灵蓉遇事懂得坦白,就算与风王有交集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让他很放心。 季灵蓉强压下笑意,抬起头感动地道:“爷,您真好,风王竟然是如此的人,妾身就算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他。” 冷墨泽点头:“爷信你。” 他抱起灵蓉,落赤把暗卫都叫进来,五人抬箱子,两个人在前面拥抱,就这样当着风王府守卫的面离开。 “追啊!这些人竟敢在风王府偷东西!”身后,风王府侍卫追了过来,却因为武功都不怎么高,不一会儿就被甩掉了,冷墨泽和季灵蓉与抬箱子的暗卫分开,换了一身行头,大摇大摆往客栈走。 途径一间宅院,冷墨泽突然打破静逸的环境:“此处是武春的住处。” 季灵蓉脚步一顿,想起了风王收集的那么多手帕,微微凝眉:“爷,妾身真为那些闺秀不值。”两条腿的男人那么多,偏偏找一头畜生。 “爷一直知道喜爱他的人很多,他至今未娶是想找心意相通之人陪伴一生。” 季灵蓉更恶心了,风王对她两个身份都暗示过,只想与她共白头,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女子若被承诺,这一生只娶她一人,真是太容易感动,导致恋爱脑了。 她话不经大脑道:“爷,我想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 “允了。”冷墨泽抱起灵蓉,往私宅飞。 季灵蓉眨了眨眼,皇上这是同意了?打他兄弟啊!就不再考虑考虑? 是夜,月黑风高,寂寥无人。 冷清风从武春的宅子里出来,心情有些愉悦。 虽然每次见武春都得花一千两银子,但是看着武春逐渐为他痴迷,在他身下辗转反侧,就好像他睡了皇兄喜爱的季良媛。 可惜季良媛被皇兄盯得紧,要不他就试试了。 这样也好,等着时机一到,武春彻底由他摆布…… 他内心邪恶地想着,面上却如沐春风的笑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连个褶皱都没有。 突然,他感觉到眼前一黑。 第一百五十六章 好汉饶命 熟悉的遭遇让风王第一时间抱住头:“好汉,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你能不能别打脸?” 季灵蓉挑眉,风王竟然不是第一次被套麻袋?她好想认识一下上次套风王麻袋的人。 冷墨泽踹向风王的膝盖,让他跪在地上,因为手受伤了,只能用脚踹风王的脸。 就算宫妃他没碰过,那也不应该是风王能肖想的! 还画了那么多张灵蓉的画像放在书房! 还装作为百姓着想给他出难题! 还…… 他怕他不打这一顿,明日就能让武春杀了他。 装了这么多年暴君,他内心又怎么可能不沾染一点嗜血? 季灵蓉站在原地欣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人被套麻袋,竟然有点爽。 整日穿着人模人样的风王,跪坐在地上,抱着头,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 要不是因为身份问题,她都想踹上两脚。 听着风王的求饶声,让她又重新认识了风王。 “大侠饶命,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别打了。” “大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我能帮你追求到手。” “大侠,今日到此,我保证你现在停手,我不会派人追究。” …… 冷墨泽踹累了,抱着灵蓉离开,心中有些唾弃,他的三弟竟如此没有骨气。 不就是被套个麻袋嘛~唯一的暗卫被调走的那种。 冷清风听到打他的人离开,把头上的麻袋拿下来,双眸充满了恨意。 等他的暗卫培养出来,一定不会放过套他麻袋这人! 不扒皮抽筋,把对方做成美味的菜肴,他都难解心头之气!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故意在兵部尚书府后门路过一下。 有一名少女偷偷从后门伸出头来,看到风王眼睛一亮,装作偶遇,打开后门:“臣女参见风王。” “夏小姐快快请起。”风王微微俯身,虚扶夏婉,语气和善却眉心微皱。 夏婉这才看到,如谪仙般的风王竟然如此狼狈,真的好心疼。 她顾不得太多男女之防邀请道:“风王,您受伤了,让小女子为您上药。” 风王摇了摇头:“夏小姐有心了,关乎名节,本王这点伤无伤大雅。” 他仰头看着月光:“夏小姐,今日本王受伤之事还望保密,那人把本王当成别人,误伤了本王,本王不想传出去害了那人性命。” 夏婉连连保证:“婉儿一定保密,风王您就是太为他人着想了,别人都伤害了您,您竟然不追究。” 风王摇了摇头:“他只是认错了,本王又岂是草菅人命之人?夏小姐,听说你住兵部尚书府是为了明年的选秀,若入宫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本王的母妃。” 他叹了口气:“皇兄很好,是你值得托付的人,可惜本王身份低微,没有那个命,不然娶夏小姐的人就是本王了。” 他嘴角露出苦涩:“一切都是命,夏小姐,您别再晚上出府了,本王……” 他欲言又止,行了一个君子礼:“本王看着夏小姐回府。” 夏婉眼中含泪,都是造化弄人,如果风王是坐在皇位的人,她应该会欢天喜地的入宫选秀。 可惜,她看到了风王的情,也对风王有情,却不能在一起。 兵部尚书把她接入府,就是为了让她进宫帮淑妃娘娘。 她只是个庶女,从小受尽虐待,若不是当时风王相救,替她在爹爹面前美言,爹爹为了给风王面子,这才享受了嫡女的优待,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禁想起风王的话,如果风王登上那个位置,那该多好? 与风王告别后,她的眼神坚定下来,她不想嫁给皇上,一定要帮风王得到那个位置! 她曾经听风王无意间说起兵符的用处,只要她偷了兵部尚书府的兵符,就能帮风王了! 冷清风看着夏婉依依不舍的离开,眼中闪过不屑,女人的情,太廉价了。 若他登上那个位置,一定让夏婉好好见识一下男人能有多薄情,让她含恨而终。 他啊!最讨厌别人用心疼的眼神看着他了,就好像曾经母妃的眼神,他明明有登基的机会,偏偏被母妃关了起来,心疼地看着他说:“风儿啊,不是母妃不想让你登上那个位置,是母妃不想你出一点意外,时机成熟时,母妃一定会帮你得到那个位置,你相信母妃。” 他当时早已谋划好,只欠母妃用解药去逼迫父皇改圣旨或者偷空白圣旨。 谁知母妃却反把他绑了,让他眼睁睁看着父皇毒发,冷墨泽继位。 害得他只能重新谋划。 这些年,他攒下了大量钱财,朝廷重臣也拉拢了不少,还有很多江湖势力为他所用,如今只差兵符和让冷墨泽在百姓中失去威望。 只是,最近皇兄因为季良媛不怎么弑杀了,得尽快让武春为她所用。 这时,他的暗卫终于回来了,跪在地上道:“求主子责罚。” 他如沐春风地笑着:“本王自小就由你守护,怎么忍心罚你,下次别再中调虎离山之计就好了。” 暗卫背脊一僵,想到上次主子被打也是如此说,然后喂了他一杯迷药,把他扔进了死士营。 死士营的人,因为准备随时赴死,最喜欢享受当下,他就被…… 然后第二日,被死士扔了出来,被主子关心地问了几句,心疼的赐予他伤药。 伤药的药效很好,他不到一天就恢复了,要求取消主子给他的休息时间。 当时,他无意中看到主子眼中的满意,却听着主子让他再休息一日的话语,心中疑惑,却没多想。 直到刚刚,他被人绑着,看到了主子被打后的阴暗面,还有绑着那人给他翻译主子和夏小姐说话的意思。 他这才惊觉,主子并不是他想象的完美,但暗卫一生忠于主人,他就算发现主子的不好,也不会背叛主人。 风王回到府邸,发现府中大乱,管家看到他就跪在地上说:“王爷,奴才没用,有人偷偷潜入了您的书房,大摇大摆地搬走了几个大箱子。” 风王面色一变,走到书房,看着只剩下他明面上的财产,暗地里搜刮的财产和闺秀的手帕都不见了,垂下眼帘。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管家你去报官,就说本王王府遭宵小偷窃,损失了准备捐入国库的十万两白银。” 他走进书房,把门关上,这才一拳锤桌子上。 眼神如地狱修罗,拿出一枚令牌,把暗卫叫了进来:“拿着这令牌去西郊,交给一个名为血十的人。” 竟然有宵小敢偷他攒得财产!他一定要抓住! 难道这些年努力要功亏一篑吗?不……不可能!银票很好得的,手帕也能重新要过来,只是兵符得等等才能拿了,不然容易打草惊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她要被换了 冷墨泽和季灵蓉回到私宅,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激动。 这辈子第一次入室抢劫,抢完钱还把人打了一顿,想想都够损的。 但是,心情愉悦啊! 两个人看着摆在屋内的不义之财,就地分赃! 灵蓉本不好意思要的,她就是觉得风王牵扯到的事情有些多,想先替原主出一口恶气。 但是皇上偏偏要塞给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分到的三百万两银票,她想了想:“爷,妾身留一百万两,这二百万两在各地开私塾可好?” 她说过,会竭尽所能帮助皇上,自然不能食言。 留一百万两就算过了二十五岁出宫了,也能一辈子不愁吃穿。 “开私塾?”冷墨泽有些诧异:“夫人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季灵蓉笑了笑:“就是想了。”皇上在朝堂上明显心腹并不多,不然不能连贪官污吏都留着,说是等到养肥再宰,其实也只是权宜之计。 平衡之术啊,眼前的利益能保住,但是到底对百姓和国家是有弊端的。 呵!穷到只能抄家补充国库,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但是建立私塾,给大部分百姓学习的机会,只要管好科考,朝堂上皇上的人自然就多了,皇上不用顾忌太多,想杀就杀,贪官也就少了。 冷墨泽沉默片刻,以前他不是没想过建立私塾,一是国库空虚,二是建立私塾必须开放科考,会牵扯到世家的利益,百姓做官的多了,就削弱了大臣们的权利。 他其实想稳扎稳打,先在世家子弟中挑选人,然后在有心腹的条件下,开放科考,让心怀抱负的学子有更好的生存环境。 但是眼前的确不允许了,风王的势力和钱财让他心惊。 若不是灵蓉突然提议去借银子,他没想到风王如此有钱,这些银票足以让风王拉拢足够的官员,再加上江湖的势力,和拉拢兵部尚书,他这皇位很难保住。 “允了。”冷墨泽低头看着对他笑意盎然说谢谢的灵蓉,内心一片柔软。 灵蓉她去风王府借银子应该也是为了他。 她是察觉到风王与血雨阁和玉魅阁有关系,而这两个势力敛财方面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 断了风王的银两,不仅可以拖延风王的计划,还可以逼风王重新揽财,顺藤摸瓜。 她啊,聪慧过人,知晓他不会用如此手段去问风王借银子,这才对他耍小心思。 他把她抱入怀中,他想,他好像除了保护小人的安全,什么也做不了。 小人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闭上眼睛回顾关于小人的点点滴滴,突然想到小人一反常态的几个时候。 小人为什么要在孙才人死之前去看她?一反常态要亲自去喂毒酒,徐公公说孙才人是自愿喝下毒酒的,当时很害怕,什么事情能比死还害怕? 还有小人为什么如此关注蓝妃和丽妃的事情? 失忆后小人为了投靠德妃对上了皇后,小人这么聪明,不应该是能做出此事之人。 除非,小人有自己的目的。 他垂下眼帘,知晓就算他问小人也不会告诉他目的,那他就探一探。 季灵蓉拍了拍皇上的背,一句话打破氛围:“爷,妾身饿了。” 冷墨泽无奈,让管家准备饭菜,与灵蓉一起吃完饭后,上床睡觉。 冷墨泽看着怀中的小人,嘴角上扬,快了,他要能拥有小人了。 一夜好眠,翌日清晨两个人就回到了皇宫,冷墨泽有一堆事情处理,她就回到了邀月殿。 让小时子搬了一张摇椅,吃着糕点,喝着小酒,眼神迷离。 皇上冷了皇后那么多日子,也该宣她侍寝了。 季灵蓉美眸眯起,樱唇勾起,强迫自己想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风王应该让皇上感觉到了威胁,皇上不会放过风王的,下面她的主战场应该就在皇宫了。 她该如何对待赵才人呢? 还有帮原主报仇,到底应该报仇到什么程度?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正月初十。 这一日,皇上把她叫到御书房,递给她一封密信。 她打开一看,信是武春写的。 武春已经自愿服下风王给的毒药,每月只有得到解药才能不死,而且答应了风王入宫,偷梁换柱。 季灵蓉心里一惊:“武春的毒有解吗?” “朕已经派人替她把脉,中的毒就算是用解药也只能延长三年的寿命。” 灵蓉垂下眼帘:“是妾太想当然了。”没想到风王竟然会用毒。 冷墨泽把季灵蓉揽入怀中:“朕已经派人去找神医圣手,据说她没有解不了的毒。” 季灵蓉心里这才好受一些:“皇上,谢谢您。”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小人又跟他客气了。 他沉默片刻,终是问出口:“此事你有何打算?” “当然是表面装成风王的人,皇上您让武春替代妾不就是如此打算的吗?妾愿意去做细作。” “那如果朕不愿意呢?”冷墨泽盯着小人的眼睛问:“武春已经是风王的女人,若风王与你私自见面,你如何不让他察觉到异常?” 季灵蓉想都没想道:“就说您有事找妾呗。” 冷墨泽继续问:“风王的计划无非是用你把朕的消息传出去,你不必冒险。” 季灵蓉强装镇定道:“可是妾也能为皇上提供消息,还有妾如果不去,武春的牺牲就白费了。” 冷墨泽闭了闭眼:“朕允了,今夜就会行动,你……万事小心。” 季灵蓉点头:“多谢皇上关心,妾会注意安全。” 冷墨泽摆了摆手,让灵蓉退了下去,看着灵蓉离开,他直接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灵蓉竟然不惜被他怀疑清白,也要去当细作。 灵蓉对他的情没有她的目的重要。 他沉声道:“落青。” 落青现身:“皇上,属下在。” “以后你就跟着季良媛,保护她的安全,凡是有外男在时,就算掀开瓦片也要知道里面的情况!” 落青垂眸应是,转身离开。 冷墨泽站起身,看着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双手,突然怀念十指曾经系的蝴蝶结。 自从回宫,灵蓉就没为他系过了。 情不知何起,一往情深,用情更深的人注定受到的伤害越多。 更何况,俩人思想不同,注定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皇上应该看出来了,他在她心目中并不是第一位。 该冷落她了。 以后的间谍生涯,更艰难了呢!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啊,有些累了,倦了。 想快点帮原主报仇了。 想到皇后那日侍寝后特意让人宣扬,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前一天还与她你侬我侬,同睡一张床,后一天就上了别的女人的床。 什么把心牢牢锁住,只是她自欺欺人罢了,唯有用更在意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希望能用时间淡忘对他的情,让她不迷失自己。 爱情啊!太奢侈了。 她不配。 是夜,季灵蓉在床上装睡,钱嬷嬷忽然道:“小主,王太妃有请。” 季灵蓉睁开眼,迅速换上衣裳,到了王太妃的寝宫。 她知道,她要被换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这一生值了! 这里是季灵蓉第一次踏足,先皇因为独宠太后,所以这些太妃就像是隐形人似的,几乎不出面。 要不是王太妃是风王的母妃,她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王太妃四十左右的年纪,保养的极好,像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只是眼角有几道鱼尾纹。 王太妃看到她,温柔地道:“打扰你睡觉了,是哀家不是,但是今日风王入宫,跟哀家求娶你姐姐,哀家左思右想,还是把你宣来,想问问你的意见。” 季灵蓉在心里翻白眼,跟她有什么关系,问她的意见。 她垂眸道:“启禀太妃,妾从未见过姐姐。”所以这个问题太多余了。 王太妃眼中的恼怒转瞬即逝,她捂着唇:“是哀家久居深宫,不太了解,既然你不反对,哀家就同意了。” 她站起身,亲切地拉着季灵蓉的手:“以后,你与哀家就是亲家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哀家。” 季灵蓉屈膝行礼:“多谢太妃。” “不必客气,哀家看到你就喜欢。” 王太妃一身寡淡的衣着,看着亲切极了,若不是季灵蓉早知道王太妃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就相信她了。 怪不得风王表面功夫做得如此好,都是王太妃教得好。 只是靠近王太妃时,她闻到了一股香味,这种香味她在柳叶身上闻到过。 这个发现让她心惊,王太妃与玉魅阁有关联? 她不小心被绊了一跤,身体前倾,王太妃俯身想把她扶起来,却脚底打滑。 只见王太妃只是淡淡挪了下脚步,就平衡了身体,把她稳稳扶起来。 她再次道谢,心却沉了,王太妃竟然会武功! 虚与委蛇了几句,王太妃拍了拍手:“本宫今日把你姐姐带进宫了,你见见,听风王说,你们之间有误会,姐妹之间有血缘关系在,哪有什么误会?” 季灵蓉震惊地看着王太妃:“妾怎么不知道您把姐姐召进宫了?” 王太妃笑了笑:“想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她拍了拍手,让武春进来,装作避嫌离开。 季灵蓉站在原地看着武春:“你就是姐姐?” 武春点头,刻意走进灵蓉,牵上她的手:“妹妹,姐姐刚出生被人抱走,若不是养父临终前告诉我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个同胞妹妹。” “怪不得她们说我们长得像,除了胳膊上的痦子,我们都分辨不出来。” 她边说边擦掉胳膊上的痦子,并为灵蓉点上。 二人又聊了些这些年的遭遇,不知不觉变成了好姐妹,季灵蓉拿起药粉喂给武春,然后装作换衣服。 换完后,她敲了敲房门。 王太妃走了进来,脸上依然是和善的笑容:“苦了你了。” 季灵蓉摇了摇头:“只要能帮助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拿起一盏茶,装作不小心撒在灵蓉胳膊上。 季灵蓉一脸关心道:“太妃,您没事?” 王太妃借机看了灵蓉胳膊上的痦子,这才摇了摇头:“老了,茶都端不稳了。” “太妃,您才不老呢!” 王太妃拍了拍她的手:“有什么事告诉哀家,谁怀疑你了也告诉哀家。” 季灵蓉点了点头,挺直腰板,像模像样地离开。 待她走后,王太妃看着床上的武春,先检查了武春的胳膊,嘴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 —— 翌日,武春是在风王给她的院子中醒来的,她看着自己身无片缕和静静看着她的风王,拿被子遮盖自己:“风王!你……你怎么在这?这是哪?你……” 她惊慌地往床角缩,却没控制好力度掉到了地上。 风王走近武春,捏着她的下巴:“季灵蓉,很高兴你落入本王手里,听说你很得皇兄宠爱啊!本王只是好奇,你到底哪里有魅力。” 武春对着风王拳打脚踢,却根本打不过,她神情带着一抹决然。 “风王,没想到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风王终于褪去伪装,邪恶地笑着:“你放心,你以后的人生会很幸福,一时半会死不了的。” 风王拍了拍手,走进来几名男子,为首的猥琐笑着:“皇上也太会享福了。” 风王笑了笑:“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武春已经蜷缩到床底下,拿起床底下的匕首划伤自己的脸,她不能让人发现她是易容。 她满脸的血迹从床底下爬出来,如得失心疯一般大笑:“不是喜欢我的脸吗?我毁了,你们还能下的去口吗?” 她趁着进来的人愣神,一人捅了一刀。 几人反应过来,把武春钳制住,伸脚踹武春:“你这死娘们!敢捅老子!老子踹死你!” 武春哈哈笑着:“我失去清白的那一刻,就没想活着,我这一生值了!值了!” 她被人活活踹死,嘴角却一直含笑。 她终于死得其所了,像爹爹小时候教导的那样,重于泰山。 恩人,恩人的女儿,武春不负所托。 皇上,武春知道你因为恩人的女儿会派人来救武春,但是武春又怎么能让你们的计划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落橙紧紧咬着唇,他刚刚想下去救人,却听到了武春的暗示。 武春没想活着,就算他下去,也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看着武春被扔到乱葬岗,把武春埋了,鞠了三躬,回去禀告皇上。 冷墨泽摆了摆手:“此事瞒着季良媛。”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落橙离开后,一位穿着道袍的男子把武春挖了出来,往她嘴里喂了一粒药,拎着她的衣领离开。 边走还边感叹:“小小年纪,对自己下手真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演戏进行时 翌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 季灵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御书房,她故意恭敬地对徐公公说:“劳烦徐公公通报一声,妾想见皇上。” 徐公公道:“季良媛进去就好,皇上之前吩咐过,您可以直接进去的。” 季灵蓉愣了愣,迈步进入御书房。 徐公公见季良媛进入,跟旁边小太监道:“今日季良媛好生奇怪,怎么如此客气了?” 小太监摇了摇头:“奴才也觉得奇怪,季良媛好像不知道能直接进去似的。” 徐公公:“罢了,主子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季灵蓉进入御书房,第一时间问武春的情况。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你放心,被救出来了,已经带她去找神医圣手,若活着回来,她会回来看你。” 季灵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可是很相信自己演技的,就算武春被救走,也能保证让王太妃不怀疑她。 她看着冷墨泽,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好像遇到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冷墨泽垂下眉眼,看着小人的表情,心又沉了下去。 这种他不喜欢的感觉又回来了! 灵蓉为什么要与他拉开距离? 他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灵蓉这是不想与他亲近。 心中有些气愤,把她拉入怀中,直接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灵蓉的配合,他睁开眼睛,看着灵蓉面无表情地闭着双眼,就像是完成任务的木偶,心中的火气瞬间涌上心头。 他把她抱入耳房,放到床上,手撕开她的衣服。 她勾起唇角,双手抱住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他闭了闭眼,声音冷漠道:“睁眼看着朕。” 季灵蓉睁开眼,古井无波的眼神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眼中含着羞涩,脸上的红晕浮起,揽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 感受到身上到处点火的小手,他的眼中却只有她刚刚心如止水的表情。 灵蓉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得不迎合他,但是内心是抗拒他的。 他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他不愿意委屈她。 看着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有些委屈问他:“皇上为什么总在这时候停下呢?” 他终是忍不住冷笑:“朕第一次发现,季良媛竟然会演戏。” 季灵蓉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纯洁无辜地看着他:“皇上在说什么?” 冷墨泽有些心痛,他自认为做了很多,几乎不拒绝她的要求,事事照顾她的心意,对她宠爱有加,为什么灵蓉到现在都不信任他? 竟然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他终是忍不住向她吼道:“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季灵蓉瞪着眼睛看他,却没有阻止住眼睛的酸涩,落下泪来。 她哭着鼻子问:“皇上,妾没想拒绝您,也不觉得委屈。”就是心里有些堵,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冷墨泽被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软了心肠,把她揽入怀中,薄唇张了又张,终是说道:“朕……等你,我们……恢复到在宫外的样子好吗?” 季灵蓉回抱着他,点了点头,嘴角泛起苦涩,回不去了啊!她不敢再敞开心扉了。 她还有心情批评自己,这是跟皇上待习惯了,演技下降了,以后不许了,听没听到? 只是,内心的一个小人,忍不住充满希望地道:“可是妾一想到皇上也会抱着别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妾知道自己应该善良,大度,但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所以妾这些日子一见到皇上,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冷墨泽愣了愣,却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不要去听,不要去想。”都是假的。 季灵蓉点头,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这把该死心了! 皇上才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损失一整片花园呢! 她不是没演过感情戏,以前只是不想骗他,既然她要求她爱上他,她演就是了。 反正,他对她的情,也就是那样。 她抿了抿唇,有些羞涩道:“皇上,您对妾真好,您不怕妾恃宠而骄吗?”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反问道:“你会吗?” 季灵蓉摇了摇头:“妾不会。” 冷墨泽微微凝眉,却没说什么。 他以前一直怕她恃宠而骄,如今想想,宁愿她恃宠而骄,但是她不会,她总是那么理智,并不信任他的感情。 而他,身为帝王,又怎么能说出让她恃宠而骄的话呢? 两个人又说了些没有用的话,冷墨泽这才去面见大臣,而她则去御花园随意的溜达了一圈,遇到了坐在御花园里的蓝妃。 走过去行礼道:“蓝妃娘娘。” 蓝妃看着季灵蓉的眼神有些复杂,指着旁边的位置:“坐。” 季灵蓉往亭子里走,快要坐下时,好似想到了什么:“妾多谢蓝妃娘娘。” 蓝妃扶额:“不必多礼,坐。” 她凑近蓝妃问道:“都不必多礼,还是就这一次不必多礼。” 蓝妃:“……”风王怎么找的人?如此蠢,又怕露馅,小声道:“就这一次。” 季灵蓉恍然:“那妾知道了,那蓝妃娘娘有什么吩咐?妾能做什么?王爷让妾听您的。” 蓝妃冷着脸:“宫中人多嘴杂,有事本宫会吩咐,如今你最重要的是取得皇上信任。” 季灵蓉露出厌恶的表情:“刚刚接触了,把妾当玩物,蓝妃娘娘,不知道妾什么时候能看到他啊。” 蓝妃眼中闪过怜悯:“每月初一十五,与皇后请完安会见到。” 季灵蓉“哦”了一声,好像有些失望:“还有四天啊。” 蓝妃额头青筋凸起:“记住你现在的身份,见到他得保持距离。” “哦。”季灵蓉无趣地撇撇嘴:“那没什么事妾走了,对了,听说后宫吃得不好,劳蓝妃娘娘费心了。” 蓝妃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点头应下。 季灵蓉没有回去的心思,装作好奇在皇宫里溜达,遇到了赵才人。 “姐姐,今日怎么有心情出来逛逛?” 季灵蓉背脊一僵:“有意见?” “妹妹怎么能有意见呢?今日早上就听到喜鹊的叫声,原来真有好事发生,竟然能遇到姐姐。”赵才人自来熟的挽上灵蓉的胳膊。 季灵蓉没有拒绝:“能碰到妹妹,姐姐也感觉很高兴。” 赵才人有些奇怪,季良媛怎么对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大? 不过,这是好事。 想到那个人把弟弟救出来,还给了一笔不菲的银子,现在她与季良媛关系好了,是不是也可以分一些圣宠? 她的态度更热烈了些:“姐姐一个人逛御花园一定无聊,妹妹陪你可好?” 季灵蓉点头:“当然好。” 两个人的关系又变好的消息如坐火箭般传遍皇宫。 淑妃眉梢一挑:“走,跟本宫去御花园。” 她来到御花园,看着季灵蓉和赵才人相谈甚欢,冷笑一声:“季良媛,你真是记吃不记打,赵才人多次害你,你竟然关系还与她如此好。” 季灵蓉愣了愣,沉了脸,甩掉赵才人的手:“赵才人,本主认为淑妃娘娘的话很正确,你不要再接近我了,至于刚刚本主答应要跟皇上说你好话,就当本主没说过。” 第一百六十章 这是聪明?这明明是蠢! 赵才人暗恨淑妃坏事,可怜兮兮道:“姐姐,人无完人,妹妹当时羡慕你能有圣宠,如今真的改过自新了,你能不能给妹妹一个机会?妹妹真的想与你做朋友,而且你帮我得圣宠,我也没有理由难为你了。” 季灵蓉再次愣了愣,点点头:“赵才人说的对,本主应该原谅你。” 淑妃本来只是想损季灵蓉,但是她难得说句提醒的话,季良媛竟然不领情,而且她也想让季良媛跟皇上美言几句她啊! 她看季良媛不顺眼就是因为她想要圣宠得不到,季良媛却轻而易举得到了。 深吸一口气,她语重心长道:“妹妹,有些人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更何况一个小小才人,本宫乃一宫主位,你若帮本宫向皇上美言几句,本宫能帮你的很多,但是赵才人只是个累赘。” 季灵蓉点头,再次与赵才人划清界限。 赵才人哭哭唧唧,说她不是累赘,可以是朋友。 然后季灵蓉就又与赵才人成为了朋友。 淑妃火气蹭蹭往上窜:“本宫为你好,你为什么不信本宫!”她真是破天荒为别人考虑一次。 季灵蓉一脸茫然:“要不你们先商量?” 淑妃皱了皱眉:“季良媛,你怎么连本宫说的话都判断不出来?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季灵蓉面色一变:“妾会向皇上为淑妃娘娘美言的,妾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就慌张地朝着王太妃的寝宫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与王太妃有关系似的。 一刻钟后,季灵蓉到了王太妃的寝宫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看着桌子上倒满了水却没有喝的茶,扔了颗石子进去。 见王太妃没有发出声音,走到还在睡觉的王太妃床边,直接把被子掀开,抓着王太妃的衣领摇晃。 “太妃,醒醒,出大事了!” 王太妃被摇醒了:“放肆!竟敢打扰哀家睡觉!来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季灵蓉愣了愣:“太妃,您……要打我?” 王太妃看到是武春,额头青筋跳了跳,恢复温柔善良的样子:“吓到了吗?哀家有些睡迷糊了,以为是刺客呢!你怎么来了?” “出大事了啊太妃!”季灵蓉惊恐万分地道:“我可能露馅了,太吓人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王太妃惊坐起来,屁股接触的地方因为锦鲤运反噬,直接塌了下去。 导致她屁股掉了进去,四肢和身体露在外面。 “太妃!你这也太沉了!床竟然能弄塌!”季灵蓉感叹一句,然后殷勤道:“我来救您了!” 她拽着王太妃的胳膊,看着王太妃马上要被拉出来了,突然力竭松了手:“唉呀妈呀,累死我了,是我力气变小了吗?以前猪都能拖动啊!” 王太妃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骂咧咧让自己保持冷静,语气柔和道:“哀家无事,你松手,哀家能自己起来。” 季灵蓉一股虎劲儿把王太妃拽起来:“哎呀,王太妃,您快趁机出来,我没力气了。”说完,她松了手。 王太妃下意识想动武,却硬生生止住,光想着不露馅了,人又掉回了漏洞里。 她气得要死,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胳膊用力,先让自己从洞里出去。 然后,床在她两只手的作用力下,彻底塌了。 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太妃,您也太厉害了!您会武功吗?” “哀家怎么可能会武?”王太妃强装镇定,她刚刚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直接把床砸塌了。 “那就是沉呗,还以为会武功呢!”她小声嘀咕一句,恰巧能让王太妃听到。 王太妃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季灵蓉拍了一下脑门:“太妃,忘了正事了,我刚刚露馅了,淑妃说我今天奇怪怎么办?她看出来了!” 王太妃:“你把今日的情况说一遍。” 季灵蓉一字不差的转述,然后还不忘夸自己:“我聪明!表面是信了她们的话,其实谁也不信!我装得高深莫测,让她们把与我的关系告诉我,然后还让她们自己讨论个结果给我,要不是淑妃突然说我奇怪,我真想看她们打起来。” 王太妃:“……”这是聪明?这明明是蠢!不但因为做贼心虚让人怀疑,还把不该对上的人整敌对了。 王太妃突然觉得心累,风王怎么挑了个这样的无知妇孺! 此时,她已经彻底相信了眼前的人被替换了,毕竟跟原来的人相差太多。 她摸了摸心口处,再一次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听到季灵蓉道:“太妃,您怎么还没坐起来?是因为藏了银票不想让我发现吗?” 王太妃:“……”她之前听风王说过,这女子最爱财,只要银票给的多,什么都能办,但是……不代表能用钱财侮辱她! 她至于为了钱不坐起来吗?分明是被气得忘了起来!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端庄地离开床的范围,脚却被床单缠住。 她蹲下身,想把脚从床单抽离,长眼力见儿的季灵蓉瞬间要求帮忙。 她抓着床单,一个用力,把太妃的里裤扯掉了一条腿。 她慌乱地扔了手里的床单,捂着眼:“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看到。” 王太妃真真是忍不住了,她阴森地看着季灵蓉:“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好脾气就能任由你胡闹?”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处处透着诡异 季灵蓉撇撇嘴:“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风王平时很惯我的,他说你跟他一样,也会惯着我,不让我受委屈,会保护我的。” 王太妃:“……” 她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道:“你先退下,若被人知道你在我这太长时间会惹人怀疑的,若有事我会让蓝妃通知你。” 季灵蓉“哦”了一声:“那好,我走了,你……无聊可以找我聊天,那个……那个是金子做的么?我好喜欢!”她指着桌子上的金钗。 王太妃咬牙切齿道:“喜欢就送给你了!快离开!” 季灵蓉兴高采烈地拿着金钗离开,在门口处还蹦了两下,这才想起是在皇宫,安静的离开。 王太妃捂着心口处坐到椅子上,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想要顺顺气,然后发现这茶杯竟然被动过了! 里面怎么有颗石子? 呕…… 季灵蓉心情由阴转晴,原来气人是一件如此舒心的事情。 想到她除了这部卧底戏,还有一部爱情片,她高高兴兴地到了御书房,然后直接闯了进去。 没办法,武春没她聪明,一直是无脑人设,毕竟聪明人也不会“喜欢”上风王。 看到这一幕的徐公公再一次震惊:“季良媛今日怎么如此莽撞?以前还会看咱家一眼啊!” 旁边的小太监点头:“的确怪怪的。” 被二人议论的季灵蓉看到屋内众多皇子,愣了愣,随即低下头,有些尴尬。 如果与风王独处,哪怕屋内有王太妃,她也不会尴尬,但是有皇上在,她如何隐晦表达对风王的情? 皇上眼又不瞎。 她先行了个礼,随即走到皇上身边,娇滴滴道:“皇上,妾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冷墨泽抬眼看她:“无碍。” 雨王对着季灵蓉眨了眨眼:“季良媛,有些日子没见,你变得更漂亮了。” 季灵蓉:“……”她面带羞涩,扯了扯皇上的衣角:“皇上,妾是变漂亮了吗?” 冷墨泽心里无奈,当初让武春接近风王时,就想到了风王会把两个人调换的情况,所以武春就故意表现的特别些,比如:爱钱、无脑、自恋等,本意是想恶心风王,看看风王为了皇位能有多大的决心,谁曾想他还会成为受害者? 他应付地“嗯”了一声,让徐公公进来为灵蓉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这才看向雨王:“朕刚解了你的禁足,就想重新被关府里?” 雨王欲哭无泪,走到冷墨泽旁边,扯着皇上的衣袖道:“皇兄不要啊!臣弟只是替你夸夸季良媛,不知季良媛的宫女今日可有时间?要不你直接把她赏赐给我算了。” 季灵蓉愣了愣,悄悄地看向风王,此时她应该不知道雨王说得哪名宫女。 风王立即救场:“皇兄,臣弟突然想起一件事,上元节那日宫中午宴,每一年都没新意,不如让所有宫妃提供一道菜品,由皇兄您决定?” 冷墨泽薄唇勾起,睇了一眼风王:“风王的提议极好,那今年上元节就交给王太妃了。” 风王一愣,怎么牵扯到母妃了? 季灵蓉眼珠子转了转,拿出金钗:“皇上,王太妃是个极好的人呢!刚刚还赏赐了妾一只金钗,您看看,可值钱了。” 冷墨泽刚刚因为灵蓉与风王眉来眼去不愉的心情瞬间好转,他接过金钗,皱了皱眉:“这样式……徐公公,把朕私库的金钗赏一只给季良媛。” 季灵蓉高兴极了:“多谢皇上!”这样,她下次可以问王太妃要更多金钗了。 风王深吸一口气,暗骂季灵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不想母妃趟浑水,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会得罪德妃和淑妃,但是明显武春想不出来,还感觉这是好事。 他只能隐晦地说:“皇兄,母妃许久不出宫殿了,也不爱参与这些事情……” 冷墨泽道:“无碍,有德妃和淑妃帮忙。”他一锤定音,站起身:“各位皇弟,刚刚朕说的事情,你们好好考虑,尤其风王和雨王,最晚明年选秀前把亲事定下来,不然朕就赐婚了。” “朕到现在还没有子嗣,万一有了意外,也有你们。” 季灵蓉心里一惊,皇上这是以自身为诱饵,试探这些王爷的野心。 他为什么如此做? 风王狠狠皱了皱眉,点头应是,他需要做出决断,是暗杀皇兄,让儿子继位他做摄政王还是在这一年内把皇位夺下来。 毕竟他现在拉拢的大臣有几个都是因为独女替他美言。 雨王哭丧着脸:“皇兄,你不会出意外的,臣弟还没吃遍天下美食,不想娶王妃。” 冷墨泽睇了他一眼:“母后多次想要皇孙。”你娶妻了,朕也能轻松一些。 灵蓉还不愿意接受他,他也不想把最珍贵的时刻给其他宫妃,所以还得等等。 雨王:“……”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偏要娶妻生子?吃喝玩乐不好吗? 冷墨泽让所有人退下,牵着灵蓉的手进入耳房,确定周围无人,把她搂在怀中。 季灵蓉有些担心:“皇上,您不怕他们暗杀您?”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那也得他们有那个本事。” 季灵蓉把皇上拉到椅子上,然后坐到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 比起两个人站着抱抱,这个姿势还蛮舒服的。 感觉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她把今日气王太妃的事情说了,小脸洋溢着笑容,说到兴奋处,还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最后,她仰着小脖子,豪不谦虚地问:“皇上,妾是不是很聪明?”说完,她低下头,红了脸,好像因为自己如此不要脸感到害羞。 冷墨泽闭了闭眼,掐了掐她红扑扑的小脸:“朕带你出宫。”希望出宫你会变成你自己,不再跟他演戏。 自从发现灵蓉会演戏后,他不断回忆与灵蓉相处的点点滴滴,怪不得以前总感觉她的眼中藏着什么,原来都不是真实的她。 唯让他有真实感的就是出宫的时候,他出宫时都会下意识放松自己,想必灵蓉也是因此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季灵蓉:“?”又出宫? 知道皇儿又带着季良媛出宫的太后:“……”她的皇儿倒是一点不怀疑她!巴不得天天让她干政。 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昨日皇儿跟她说的话,让人把适龄女子的资料拿过来。 然后拿着资料出了宫殿,是时候见见那些太妃了,试探一下她们有没有野心。 也怪她当初顾虑不周,先皇去世的太突然,皇儿登基的太顺利,让她下意识以为,其他人对皇位没想法。 毕竟趁着皇儿没登基,抢皇位才是最容易的时候。 玉魅阁和血雨盟可是早就存在的势力,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比现在才扶持风王更合理一些。 还有风王到底是靠什么搭上的玉魅阁和血雨盟呢?会不会还有别的势力?他如何能攒下一千万两白银的? 真是处处透着怪异。 她先来到贵太妃处,贵太妃是她闺中密友,曾经救过她的命,当初先皇独宠于她,花重金建造烟柳山庄,也是贵太妃拿出了所有体己,包括家族的银两,补了一些空虚,堵了部分大臣的嘴。 她知道贵太妃有喜欢的人,所以一直很放心,也是她向皇上提出让贵太妃坐上当初的贵妃之位,压了王太妃一头。 想到当初,真是混乱,王太妃一直惦记着她的皇后之位,用计怀上皇上的子嗣,贵太妃怕她在宫中孤立无援,这才与皇上圆房,也怀了一子。 王太妃一直想害贵太妃,甚至已经算计到在生产时也不忘害贵太妃,贵太妃也因此提前生下雨王,以后再无做母亲的可能。 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的刺,如果不是她为了打压王太妃,让贵太妃提前进位,会不会贵太妃就不会被害得早产?毕竟,当时宫里斗的太凶了,她若失去贵太妃,就会元气大伤。 所以,她一直把雨王当成亲生骨肉,而贵太妃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野心,把雨王教导成贪吃贪玩,胸无建树的样子。 而皇儿有着雨王和贵太妃背后家族的支持,仅仅四年就坐稳了皇位。 贵太妃见到了太后,露出笑容:“姐姐,刚刚还想让人去叫你呢!妹妹做了你最爱吃的莲花糕,快来尝尝?” 太后点了点头,净手后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妹妹的手艺更精进了,这莲花糕入口即化,清香不腻,百吃不厌。” 贵太妃羞涩地笑了笑:“姐姐就喜欢说好听的!” 太后慈爱地看着贵太妃:“好了,姐姐今日来是想跟你商量雨王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明年就能娶妻了,这是京都大家闺秀的资料,你看看?” 贵太妃皱了皱鼻子:“让雨儿自己选,每次跟雨儿提这事,他都搪塞过去,儿大不由娘,妹妹才不想操那个闲心。” 她想了想,道:“对了姐姐,今日妹妹看到季良媛去找了王太妃,季良媛不是皇上宠妃吗?”这两人怎么跑一起去了? 太后不能告诉贵太妃灵蓉的事情,只能表情严肃下来:“等着姐姐派人去查查。” 贵太妃接着道:“前几日哥哥派人说,雨儿近日经常去青楼,希望姐姐帮帮忙。” 太后点头应下了,与贵太妃聊了会儿家常后,又去了王太妃寝宫。 王太妃看着资料,犹豫了一下:“此乃风王的大事,臣妾到时候跟他商量一下。” 太后点头,也没有多言,转身离开,只是刚刚从贵太妃处离开,被一口一个雨儿地叫着,感觉王太妃对风王的态度有些生疏。 不过王太妃在她面前一直都特别守宫规,可能只是不想让她挑出错误。 太妃比王爷是低一等的,的确不应该直呼其名。 —— 与此同时,冷墨泽带着季灵蓉来到私宅,让管家上了一壶酒:“陪爷饮酒。” 季灵蓉以为皇上是心情不好,殷勤地替他倒酒,然后举杯道:“爷,妾身敬您。” 冷墨泽把酒饮下,神情有些凝重,灵蓉还在跟他演戏。 这层伪装到底该如何扒下来? 他看着杯中的酒,要不灌醉她,问问她为什么要演戏?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他知道她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 季灵蓉见皇上如一根木头,气得打他:“你为什么对我没感觉?那么多宫妃你都碰了,为什么不碰我?” 他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我想碰真实的你,那个因为饿会去御膳房偷东西吃的才是真实的你,故意接近德妃与皇后作对的不是真实的你……” 他列举了很多。 “见到朕跳下池子,下意识躲避的是真实的你。” “急中生智,从石桌腿中钻出去,害朕丢脸的是真实的你。” “想要亲手喂孙才人毒酒的不是真实的你。” 他越说,越觉得痛心,原来灵蓉让他动心的时刻,都是真实的她。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了报复朕,给朕手上系蝴蝶结是真实的你。” “因为感动,想要为朕付出是真实的你。” “现在,不是真实的你,朕已经把你看透,你以后不要跟朕演戏了。” 他从未一次性说如此多的话,此时他恍然,他竟然把与她的点点滴滴都记着。 季灵蓉被他说得都傻眼了,本来醉酒脑子就有些迟钝,此时彻底不转了。 满脑子真的我?假的我? 她分不清啊! 为什么就不是真实的她了? 真实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 前世,自从爷爷去世,她就开始吃百家饭,时时刻刻让自己说赞扬的话。 在她这,没有难吃的食物,别人肯赏一口饭就很好了啊! 后来,她就去应聘群演,天天叔叔阿姨叫着她爷爷奶奶辈分的人。 然后,她就半工半读到高中毕业,考上了艺术院校。 再之后,见识了娱乐圈的黑暗,她嘴上什么局都答应,就是没有人能成事。 然后有人想对付她,就被反噬了……进局子里了。 她活得已经很顺了。 不过好像一直为了活着,而活着呢! 但这不是常态吗? 谁想上班?只不过她的工作特殊,休息日都补眠了和揣测不同的角色,体会不同的人生。 她……实在想不明白了,干脆亲了冷墨泽一口:“你厉害,你能忍!你说什么都对!我头疼,先睡了。” 冷墨泽听到她瞬间进入梦乡,喃喃道:“刚刚的你,是真实的。”很美。 季灵蓉睫毛颤了颤,突然有一种对皇上的恐惧感,一个人聪明到,比她更了解自己,她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冷墨泽替她掖了掖被褥,转身用冷水洗脸去了。 他怎么可能没感觉?只是有一种预感,灵蓉勾引他带着一种目的。 灵蓉好像是只要牵扯进一些事情,为了某种目的就开始演戏。 只有在她放松下来时,不考虑任何因素,或者不耐烦演不下去时,才是真实的她。 他揉了揉太阳穴,得先让灵蓉面对他时暴露本性,也许本性暴露了,灵蓉就不会跟他藏着掖着了。 还有她为什么活不过二十五岁?她怎么知道的?但是他知道灵蓉没有中毒,太医不至于一点看不出来。 罢了,一步步来,先逼灵蓉暴露本性。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怀疑过灵蓉的话,也没有因为灵蓉跟他演戏气恼,两个人曾经的过往,有几个不是害他丢面子的?他只是感觉到他喜欢那样鲜活的灵蓉。 情因爱而起,爱因情而醉。 他,早就陷进去了。 —— 季灵蓉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坐起身来。 目光瞬间被借着日光看书的皇上吸引。 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蜜糖般温柔的日光照耀在他白泽的脸庞上,让平日冷漠的人透着些温柔。 认真看书的他真的很让人赏心悦目,让她移不开眼。 冷墨泽余光一直注视着灵蓉,看她为自己痴迷,内心喜不自胜,连书页都忘了翻。 季灵蓉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地问:“爷,什么书如此深奥,您这页看了好久了。” 冷墨泽:“……”他淡定的合上书,转头看她:“醒了?” 季灵蓉点头,这不废话嘛~ 她站起身自己把衣服穿上,然后走到他面前:“爷,今日还回去吗?” “不回去。”冷墨泽站起身:“先用膳,然后咱们去青楼。” 季灵蓉:“?”带她去青楼? 季灵蓉换上男装,给自己化了一个白面书生的妆容,给皇上化了一个江湖剑客的妆容。 两个人还没走进青楼,就见到老鸨一脸菊花笑,扭着水蛇腰,挥舞着手中的帕子走了过来。 “二位客官眼生呀?不是京都人士?想试试京都女子吗?我们醉春楼保证让二位爷满意。” 这一片都是青楼,所以来此路过的基本上都是想喝花酒之人,也因此老鸨全都出动了,像极了大学附近的小宾馆,只要路过就会有人问住店吗? 而醉春楼是最边上的一家,她毫不怀疑她再往里走,就会遇到抢客的事情。 冷墨泽在老鸨靠近时就沉了脸,劣质的香粉味真让他想转身离开。 但是他想知道灵蓉什么时候能生气,顺便看看雨王为什么总是来这所青楼。 季灵蓉见老鸨准备拉扯冷墨泽,移动了一步,挡在老鸨的面前,拿出一两银子扔给老鸨,神色无常道:“那本公子就见识见识,劳老鸨带路。” “公子看样是常客啊!快请进。” 冷墨泽:“???”灵蓉是常客? 跟着老鸨走近青楼,老鸨喊了一句:“来客人了,妹妹们快出来接客呀!” “来了!”无数道女子的声音传来,大部分都娇滴滴地,听着人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季灵蓉掏出一百两银子,指着声音清冷的那名女子:“老鸨,就选她了。” 老鸨有一丢丢犹豫。 季灵蓉懂球地又掏出一百两:“够不够?” 老鸨不再犹豫把那名女子叫过来:“夏秋,好好陪贵客。” 季灵蓉伸出手捏了捏夏秋的下巴:“小妞,跟本公子上楼。” 跟在后面,被老鸨自动想成侍卫的冷墨泽神情一阵古怪。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她不可能不演戏的 冷墨泽有些怀疑人生,他是想让灵蓉感觉到气愤,然后褪掉伪装露出本来面目。 女子不都应该很抗拒青楼吗? 怎么感觉灵蓉比他熟练多了? 他看着灵蓉揽着青楼女子的腰往楼上走,额头青筋跳了跳,被灵蓉故意涂成古铜色的脸庞变成了黑色。 这成何体统! 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他快走两步,把灵蓉的胳膊从夏秋的肩膀上拿下来,然后强势地搂上灵蓉的肩膀。 夏秋都惊呆了,这俩人是断袖?那为什么还来青楼?闹矛盾了? 本来有些抵触接客的她嘴角上扬,有些玩味地笑着。 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拽着季灵蓉的袖子,娇滴滴道:“客官,奴家会的可多了,一会儿奴家伺候您呀?” 季灵蓉一副色眯眯地样子:“表现好了有赏!” 冷墨泽:“……”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别灵蓉没被气到,他先生气了。 进入包房,他把门关上,指着夏秋:“我看上她了,你再找一个!” 夏秋见冷墨泽余光都不屑给她一个,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含娇含俏地对冷墨泽眨了眨眼,扭着腰肢朝着冷墨泽身上扑:“客官,您想人家如何伺候?” 冷墨泽下意识后退,一脸嫌弃地看着不知自重的夏秋,然后他就看到了手撑着下巴,一点也不吃醋,反而看他热闹的灵蓉。 他怒火“蹭”地就涌上心头,抬起手想揽上夏秋的腰,但是心里的抵触让他眉头紧蹙,就好像良家妇女被逼迫交出清白似的。 季灵蓉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皇上也太好玩了! 冷墨泽额头青筋狂跳,气得把手拍桌子上,咬牙切齿道:“笑什么?” 季灵蓉抿了抿唇,一副大爷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夏秋,既然我兄弟看上你了,可得好好伺候。” 她拿出一百两银子:“爷有的是钱!” 冷墨泽:“……”突然后悔分了三百万两给灵蓉,竟然用这钱给他找女人! 夏秋也好奇这一脸抵触他的男子能忍到什么时候,她觉得需循序渐进,柔声道:“夏秋先为公子跳支舞。” 她扭着腰肢,绕着冷墨泽跳舞,身上的香气带着魅惑散发出来,眼角上挑,像勾魂的妖精,是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 冷墨泽僵直着身体,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他想看灵蓉吃味,又讨厌别的女人离他如此近。 但随着夏秋的舞越发撩人,褪去外衣,露出轻薄的衣衫,他的眼中染了yu望。 他终是忍不住后退,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冲动。 季灵蓉神色划过了然,站起身抓住夏秋的手:“小妞跳得极好,给大爷倒酒,我兄弟就是根木头,有本公子疼你就行。” 夏秋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冷墨泽,就差一点!她就能把那男人拿下了! 她最喜欢清纯的男子,尤其是调戏一下就脸红那种。 但是她的身份不允许拒绝客人的要求,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坐到书生长相的男子旁边,枕上他的肩膀。 她端起酒杯,声音妩媚又带着一丝清冷:“公子张嘴,奴家喂您。” 冷墨泽挥了挥袖子,把酒杯扔掉,一脸气愤地看着灵蓉,眼中带着指责。 季灵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兄弟过来坐啊!” 她眯着眼看向夏秋:“去边弹琴边唱曲。” 夏秋颔首,走到琴边,一曲《十八摸》唱得人心猿意马。 冷墨泽一直沉着脸,端坐在椅子上,感觉到灵蓉悄悄地牵他手,负气甩开。 季灵蓉勾起唇角,不是来青楼吗?怎么样?开心吗? 不是想看她真实面貌吗?她表演给他看啊! 她倒是要看看,她的演技和他的眼力谁更厉害! 她反思过了,皇上列举的她演戏的那些事情,共同点都在于她身不由己。 就像上班,嘴里说着奉承领导的话,其实在心里可能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不可能不演戏的,他没有那个能力让她不演戏,凭什么要求她? 她倒不信了,她的演技差到他一眼就能看穿? 此时,房门突然被踹开,雨王走到夏秋面前,把她揽入怀中:“夏秋,你怎么能接客?他们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季灵蓉挑了挑眉,真是巧了啊! 这才是皇上来青楼的真正原因? 她冷着脸看向雨王:“你是何人?怎么能闯入本公子的包间?本公子可是在夏秋身上花了将近千两,就算是头牌都睡得。” 雨王暴跳如雷:“本公子包了夏秋一个月!你凭什么指使夏秋?” 季灵蓉也懒得跟雨王废话,扯着嗓子喊:“老鸨!” 老鸨进屋见到这种情况,表情有些难堪,她在心里权衡利弊,掏出两百两:“这位客官,那人是雨王爷,您看是否让一下?” “怎么?雨王爷就可以不分先来后到?本公子花了上千两,连个手都没摸够,二百两就打发了?” 老鸨在心里叫苦不迭,心疼地掏出一千两:“公子,您看?” 季灵蓉坏笑地收了银票,走到夏秋面前,当着雨王的面摸了摸夏秋的脸蛋和手手。 雨王气得不行:“你!你怎么敢当着本王的面摸夏秋?” “不就是个青楼娘们吗?被摸一下怎么了?当妓女还想立牌坊?”季灵蓉冷笑:“雨王爷,你喜欢怎么不娶了?赎身也行啊!留在这青楼,啧啧啧……” 雨王深情地对夏秋说:“我忍不了了,什么身份地位的,我会娶你!你跟我走好不好?” 夏秋冷笑:“王爷,奴家第一日见到您就说过了,您只是奴家的客人,奴家就喜欢待在青楼,看着众多男子为奴家折腰。” 雨王向后退了两步,眼中含泪:“不……你不是这样的人!” 季灵蓉拍了拍手:“真是一出好戏啊!那夏秋,你过来,当着众人脱衣可好?本公子还没见过当众脱衣的女子呢!” 夏秋犹豫了一下,手放在腰带上。 雨王握住夏秋的手:“别,你别解开!” 夏秋不再犹豫,甩掉雨王的手,褪去中衣,露出若隐若现的里衣。 雨王忍不住刺激,大叫一声,仓皇离开。 季灵蓉撇了撇嘴,拉着冷墨泽离开。 出了青楼,季灵蓉才看到,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雪,雨王扶着一棵大树,悲愤不已。 季灵蓉觉得他应该跪下,仰天长啸三声“啊”,也不枉费突如其来的雪营造的氛围。 冷墨泽被冰冷的雪花打在身上,才渐渐冷静下来。 他刚刚一直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就是怕雨王发现,再加上他是真的生气。 生气到差点失去理智,想把青楼砸了的地步。 看着雨王抱着大树,他深吸一口气抱着灵蓉往私宅走,然后卸掉伪装,又从皇宫离开。 雨王被暗卫堵上嘴,扔进了皇家别院的一间房关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又跟他演上了是吧! 去别院的马车上。 季灵蓉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爷,妾身在柳叶、王太妃和夏秋身上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你是说,王太妃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冷墨泽有些心惊:“这是玉魅阁独有的异香,不得超过一个月没有男人。” “所以爷是知道夏秋身上有异香,还故意让夏秋在你身边跳舞的?爷是想试试?” 冷墨泽眉心跳了跳,灵蓉怎么会倒打一耙了? “莫胡说!爷……”他闭上了嘴,不知该如何解释。 难道他能说是想看灵蓉生气吗? 季灵蓉心下了然,自觉转移话题:“爷,您说夏秋的态度是不是很怪异?柳叶费尽心思改嫁,就想当朝廷命官的夫人,夏秋如何能拒绝的了雨王开的条件?” 冷墨泽也不想提刚刚的话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夏秋是最近一个月才出现在醉春楼,爷就是听说雨王经常出入,才来的,没想到你直接选中了夏秋,要不爷也会把夏秋叫过来。” 季灵蓉点点头:“就是不知道是故意接近,还是巧合了,不过如果是故意接近,不应该拒绝雨王才对啊!”虐恋是能让人印象深刻,但是不至于当众脱衣服啊! 但如果不是故意接近,正好是玉魅阁的人也太巧了。 俩人来到皇家别院,冷墨泽负手走在前面,打开了关雨王的房门。 雨王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到冷墨泽,踉踉跄跄地走到冷墨泽面前,抱着他的腿:“皇兄,皇弟喜欢一名女子,但是她不喜欢我。” 冷墨泽揉了揉雨王的头,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比其余的弟弟都亲。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雨王吸了吸鼻子:“皇兄,皇弟都够伤心的了,你还凶我!” 季灵蓉在一旁有些一言难尽,以前她只觉得雨王是憨憨,没想到还是个孩子。 就无语。 她轻咳一声:“雨王,妾还在呢!”您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雨王错愣地抬起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季良媛,你怎么在这?” 季灵蓉:“……”那我走? 不……她舍不得八卦。 唯有对不起雨王了。 她抱住皇上的胳膊,双眸无辜道:“皇上,雨王不欢迎妾,妾好难过呀!” 冷墨泽:“……”这又跟他演上了是不! 看着自己被抱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他有些无奈,弯腰把雨王扒拉开,大手放到灵蓉抓着他胳膊的手上,拉着灵蓉来到了椅子旁。 他先坐下,让灵蓉坐在他腿上,这才抬眼看雨王,明知故问道:“发生了何事?” 季灵蓉感觉皇上好毒,明知雨王失恋了还秀恩爱,不过她喜欢! 雨王看着两个人恩爱的样子,羡慕地落下泪来:“皇兄,你明知道我喜欢的女子不喜欢我,你还这样对我!” 冷墨泽抬眼看他:“喜欢就娶进门,你一个王爷,谁娶不了?” 季灵蓉有些吃惊,皇上对雨王的感情很深啊!哪怕知道对方是玉魅阁的人,哪怕知道对方身份低微,也支持雨王。 雨王呆了呆:“皇兄,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 冷墨泽冷笑:“她不喜欢你,你尊重她都得不到,为什么还要尊重?” 雨王:“?”皇兄说得好有道理,但是为什么就怪怪的? 冷墨泽:“说,哪家女子,朕为你们赐婚。” 雨王瞬间就心虚了:“是……是青楼女子。” 冷墨泽:“无妨,给你做个妾总比你总是往青楼跑好,雨王府快入不敷出了。” 雨王低下头:“是,月奉都用了。” “来人!去把雨王喜欢的女子带过来,既然是你喜欢的,朕倒是要看看,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雨王脸颊浮现红晕:“夏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不输于闺阁女子。” 季灵蓉点头,还会《十八摸》呢! 她好奇地问道:“雨王,您怎么认识的夏姑娘呀?” 雨王脸上带着回忆的笑容:“那是一个月前,她撑着油纸伞走在桥上。” “当时风很大,吹得她头发四处飘零,油纸伞被风吹得不成样子,她只能收了伞,漫步在雪中。” “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她也不去管,因为她摔了一跤,掉河里了。” 季灵蓉:“……” 冷墨泽:“……” 二人无语脸。 雨王接着道:“当时,跳入河里救她的男子很多,她却十分要强的自己游上了岸。” “我当时想去追她,因为下雪路滑,刚刚走到她面前就摔到了她脚下。” “是她把我扶起来的!她好善良!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我第一次有了做男人的想法。” “她告诉我她是青楼女子,我还失落了几日,但是在又一次不小心摔到她脚下,被她扶起来后,我坚定了去青楼找她的心!” 季灵蓉扶额,她有些后悔听这个八卦了,脚趾都能扣出三室二厅。 不过,两次邂逅有些巧合了,雨王那阵应该还在禁足,只能偷偷跑出来。 她不禁问道:“那她发现两次都是王爷你摔到她脚下,说什么了吗?” 雨王回忆了一下:“她说让我小心点,她在关心我!” 冷墨泽:“你与她圆房了吗?” 雨王扭扭捏捏地看了季灵蓉一眼,这让他怎么说啊? 季灵蓉挑了挑眉:“看了雨王没少圆房啊!” 雨王脸色涨红:“就……就几次……” 冷墨泽揉了揉太阳穴,雨王这脑子,扔了得了。 季灵蓉都有些待不下去了,要不是想知道夏秋的想法,她就去赏月了。 夏秋刚刚准备逃跑,就被暗卫抓了,其实冷墨泽离开醉春楼后,落橙就在监视她了。 听到皇上传唤,他拎着夏秋的衣领来到皇家别院。 雨王见到夏秋,满目含情:“夏秋,你来了?本王都想你了!” 夏秋皱了皱眉,向后退了两步与雨王保持距离:“雨王,你这是想逼我嫁给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雨王张了张嘴,欲哭无泪,他想解释,却不知道怎么说。 冷墨泽沉声道:“你什么身份?见到雨王不知行礼?他只要想娶你,你就必须嫁!”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颗心稀碎 夏秋抬眼看冷墨泽:“您就是皇上?听说当今圣上蛮横不讲理,果然如此,小女子不愿意嫁!您若让小女子嫁,小女子就闹得人尽皆知!让百姓知晓你暴君行径!” 雨王有些伤心:“夏秋,你为何要说皇兄?你就如此不想嫁我?” 夏秋冷哼:“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雨王不懂这个道理吗?” 季灵蓉试探道:“那本主答应你,让你成为雨王的王妃呢?” 雨王点头:“我只喜欢你!你做我王妃啊!” 夏秋愣了愣,没想到她的身份能当王妃,她沉默片刻:“雨王,你别骗我了,我不会信你的!我也不会嫁你!” 雨王靠在柱子上,稳住身形,一颗心稀碎。 季灵蓉叹了口气,从夏秋想要离开青楼就可以确定是故意接近雨王,但是她想不通故意接近的原因。 而且夏秋对雨王好像没有敌意,甚至连王妃都不答应。 所以玉魅阁到底想干什么?就像柳叶给她的感觉,怎么总是亦正亦邪呢? 还有血雨阁,也奇奇怪怪的,到现在没弄清楚当初为什么直接放他们离开,甚至把老巢都舍弃了。 冷墨泽瞪了雨王一眼:“噤声。” 这才看向夏秋:“你刚刚威胁朕?那不如你就去跟人说,朕答应你一个青楼女子给雨王做妾,看别人如何议论。” 季灵蓉在一旁补充:“正常人都会想,这馅饼怎么没掉我头上,这人是炫耀能当王爷妾室!还有脸申冤,切!” 夏秋:“……反正小女子就是不嫁!宁死不屈!” 季灵蓉拍了一下桌子:“好骨气!那就做雨王的侍妾!反正你只是青楼女子,买了你就相当于你的主子了。” “宁死不屈?关起来,下软筋散,卸了下巴,让你自杀不了就好了!” 夏秋微微凝眉:“实不相瞒,刚刚我已经恢复自由身,不再是奴籍。” 季灵蓉:“这好办,不敬皇上,贬为奴隶。” 夏秋:“……”她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之前一直在江湖,就算武力不济施展一下美人计就能逃出来,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 如果勾引皇上,她毫不怀疑立马就会被这心狠手辣的妃子贬成奴籍,就不会是自由身了。 但是雨王她不能勾引,她的任务明确写了,只能要雨王的情,不能成为他的妻妾,不然就是门派叛徒。 她如今是进退两难!还跑不掉! 季灵蓉恶毒人设装完了,倚靠在皇上怀里。 冷墨泽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戏演完了?” 季灵蓉点头,确定了,这人不喜欢雨王,也没有伤害雨王的意思,就算面临生死,都没想过嫁给雨王。 所以,她一定是明确的接到了不能做雨王妻妾的命令,不然一个梨花带雨,雨王就会心软,她在雨王府就能逃出来了。 这种任务让她觉得有些荒谬,甚至只能想到一个可笑的可能性,这些人想培养雨王,雨王明年就可娶妻,以雨王现在的性情一定会对妻妾很好的,甚至因为耳根子软答应一些不应该答应的事情。 而夏秋的角色恰好能解决这个问题,雨王心里有人了,被伤害过了,就不会再动情,被感情伤害的男人也会成长的快些。 她摇了摇头,抛开不切实际的想法,雨王明显与玉魅阁没有关系,玉魅阁又何必在雨王身上费那么大功夫? 冷墨泽见没有人说话了,看向雨王:“雨王,你做决定,娶还是不娶?” 雨王吸了吸鼻子,看着夏秋:“你为什么不嫁?” 夏秋不屑道:“不喜欢你呗~” 雨王闭了闭眼:“皇兄,臣弟不娶了,你放她走。” 冷墨泽摆了摆手,让暗卫带夏秋离开,放走是不可能的,总得审问一下。 雨王目送夏秋离开,吸了吸鼻子:“皇兄,我难受,能陪我喝点吗?” 冷墨泽颔首,让人拿酒菜上来,然后与灵蓉对饮,让雨王在一旁喝闷酒。 雨王越看越羡慕,酒喝得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把自己灌醉了。 冷墨泽让人把雨王抬走,这才把灵蓉放到一旁的椅子,沉着脸指着酒杯:“愣着干什么?倒酒!” 季灵蓉挑了挑眉,为皇上倒了一杯酒。 冷墨泽:“酒都不会倒?满上!” 季灵蓉把酒满上。 冷墨泽:“这么满,朕怎么喝?” 季灵蓉把酒壶放下,心里无奈,这是故意找事? 她娇滴滴道:“那妾喂您就能喝了。” 拿起皇上的酒杯,递到他嘴边:“皇上,喝呀!” 冷墨泽别过脸:“你以为你是醉春楼里的人?劝酒的姿势都一样。”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那皇上想妾如何敬酒?” 冷墨泽皱了皱眉:“你这表情太假,小心把牙咬碎。” 季灵蓉忍不了了,又说她像青楼女子,又说她演技差,她可是双金影后啊! “既然皇上对妾有意见,那您罚妾。”她垂下眼帘,帝王的爱果然就是一时新鲜,过了就厌烦了。 看样她今日的恶毒人设让他不满了。 冷墨泽指了指酒杯:“罚你为朕倒酒。” 季灵蓉:“……”怎么还倒酒?为什么有一种他罚轻了的感觉? 错愣地倒酒,端起一本正经地道:“请皇上品尝。” 冷墨泽伸出手,把酒杯碰倒,冷脸看她:“故意往朕身上撒酒?” 季灵蓉:“……”明明是你故意弄撒得! 她咬牙切齿道:“皇上眼神是真好!”装傻充愣,嫁祸一流! 冷墨泽抿了抿唇,压下上扬的嘴角,她急了!她终于急了! “朕眼神一直很好,你把朕衣裳弄脏了,该罚!”他黝黑的双眸看着她:“要不你舔干净?” 季灵蓉是真的忍不了了,这触及她底线了,不带这样侮辱人格的。 表情冷了下来,她直接端起一壶酒,倒在皇上身上:“皇上,妾犯得错误已经不能只舔干净了,您说要怎么罚?” 第一百六十七章 皇上,您吃错药了? 冷墨泽站起身,见好就收:“朕不罚你,这样很好。”不用跟他装模作样,也不用隐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想告诉她,无论做得多么过分,他都不会罚她。 季灵蓉没料到他是这反应,小脑瓜转了转,也想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故意惹她,然后说她很好。 把她惹生气,给她甜枣吃? 这……她也不是受虐体质。 抬眼看他:“皇上,您吃错药了?” 冷墨泽:“……”他深吸一口气:“朕没病!” 季灵蓉察觉到她可能与皇上不在一个脑回路上,就是,两个人明明说得一回事,想法却天差地别。 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干脆不想了,温柔地笑着:“是妾没端稳酒,撒到皇上身上了,妾该受罚,但是既然皇上不想罚妾,那妾能不能弥补错误,再为皇上倒酒喝?” 冷墨泽:“……”好了没多久,又演上了。 他坐回位置上,让她坐旁边。 “陪朕饮酒。”他有些疲惫道,揉了揉晴明穴,有些不解怎么会有突如其来的疲惫感。 明明不用批阅奏折了,处理的就是些私事。 季灵蓉也不解,皇上最近有些酗酒啊!以前也没看到他喜爱饮酒。 不过,平时他天天都得处理政务,得时刻保持清醒,如今倒是难得清闲。 她有些理解了,一年才能彻底放松这一次,想喝点酒,没什么。 她举起酒杯,与皇上共饮。 时不时找一个话题,与惜字如金的他聊两句。 终于,她又喝到位了,只是今日不知为何,没有昨日的忧伤,她有些想跳舞。 甚至胆子大道:“皇上与妾一起跳呗?” 冷墨泽站起身,这才意识到自己间接答应了什么,他想重新坐下,又抹不开面子,一时骑虎难下。 季灵蓉没想那么多,站起来就是答应了啊!于是让皇上一只手放到她腰部,她一只手放在皇上肩膀上,另一只手与皇上的手交握,带着皇上跳起了华尔兹。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配合着她的动作,他本就学武之人,体态轻盈,柔韧度极佳,几乎看灵蓉跳一遍就能超越她。 季灵蓉借着酒劲带着皇上转圈圈,她一直在观察着皇上,看不出他脸上的喜怒,也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与她跳舞。 畅快淋漓地跳了一回,直到累了,她才停下了舞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意盈盈道:“皇上,妾今日好高兴啊!”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去洗漱。” 他看着季灵蓉离开,薄唇不再伪装,上扬起来,他的灵蓉就该如此,不跟他小心翼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刚刚灵蓉跳舞时那愉悦的表情,他的心没来由地砰砰直跳,好似看到了冬日后出现的第一缕绿意,让他沉醉。 他眼神坚定,朕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你所主动参与的,皆是与风王有关,这与你能否活过二十五岁有关! 洗漱完毕,冷墨泽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人,眉眼控制不住地柔和。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人抱在怀中,闻着小人身上的清香,闭上了眼。 “明日须早起,送雨王离开。”交代一句,他就抱着她,心里已经十分满足。 季灵蓉很快就睡着了,她下意识把他当成抱抱熊,胳膊腿搭在他身上,脸枕在他的胸膛上。 冷墨泽把她调皮的青丝拨到一边,看着她睡着时温顺的样子,勾起唇角,也进入梦乡。 一夜好眠。 翌日,冷墨泽睁开眼,看着仍然在他怀中的小人,温柔地笑了笑。 但是下一秒,他感觉到小人要醒了,连忙收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睡得可好?” 季灵蓉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微微红了脸。 “躺在皇上身上睡觉当然睡得香了。”她拍了一句马屁,然后感觉意思有些歧异,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处:“皇上,我们是不是该起了?” 冷墨泽听到小人说睡在他身上香的话耳根也红了起来,看着小人害羞的样子,微微别过脸,调整呼吸,不让笑意被小人察觉。 待压下笑意,才拍了拍她:“你这样,朕如何起身?” 季灵蓉眨了眨眼,怪她咯? 罢了,一早上不找晦气,她站起身,想要穿衣裳,随即发现自己的衣裳不见了。 神情有些茫然:“皇上,妾的衣裳呢?” “被你昨日弄脏了,扔了。” 季灵蓉:“?那妾穿什么?” “在柜子里。” 看着小人去拿衣裳穿,他也起身把衣裳穿好。 季灵蓉看着自己身上柔顺且精美的衣裳,有些爱不释手,这件衣裳与宫里的衣裳款式并不一样,是可以在民间穿的,但她感觉做工比皇宫里的绣娘做得好,就好像是为皇上做衣裳的绣娘缝制的。 这是一身淡蓝色衣裙,上面绣着白色的竹子,看起来雅致又圣洁。 她莲步轻移,走出屏风,看到皇上身上深蓝色,与她一样图案的衣服,眨了眨眼。 这……情侣装? 内心有些许触动,她抿了抿唇,走到皇上身边,娇滴滴道:“皇上,妾很喜欢这身衣裳。” 冷墨泽:“那朕让人多缝制些。”他揽上她的腰:“去用早膳。” 膳厅。 雨王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早膳神情呆滞。 他一夜未睡,想不明白为什么夏秋会连王妃之位都不要。 更想不明白,夏秋为什么选择死也不嫁给他。 开门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顶着黑眼圈的脸抬了起来,随即站起身行礼。 冷墨泽摆了摆手:“都不必多礼。”然后拉着灵蓉坐到椅子上。 雨王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冷墨泽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与灵蓉用起膳来,直到吃的差不多了才问:“雨王若不吃,朕就让人撤了。” 雨王没有食欲,点了点头:“撤了,不想吃。” 冷墨泽“嗯”了一声:“那等季良媛用完膳就撤。” 雨王这才注意到吃得喷香的季良媛,就感觉自己饿了。 肚子也在同一时间叫了起来。 冷墨泽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朕特意把宫里的御厨叫了过来。” 季灵蓉配合道:“皇上,这也太好吃了!外酥里软,满口留香,配着这豆汁喝,人间美味啊!”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灵蓉在演戏方面真敏感,他一个举动就知道配合了。 有些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吃。”别演了。 季灵蓉:“?”她配合的不好?好心当驴肝肺! 雨王咽了咽口水,见这二人没往他身上看,悄悄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还偷偷喝了一口豆汁。 嘴中的美味让他眼睛都眯了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彻底看不到了。 他见皇兄和季良媛还在你侬我侬地用膳,突然感觉不刺眼了,你们继续恩爱,他多吃点! 季灵蓉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果然,对于一个吃货,没有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情,有就两顿。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总感觉皇上在讽刺她 冷墨泽见雨王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转头看向他:“好吃吗?” 雨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脸黑,没人能看出来他害羞。 大大方方地点头:“特别好吃!” “喜欢就把御厨赏给你了。”冷墨泽淡漠地说道。 雨王挠了挠头,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步抱住皇兄:“皇兄,谢谢你。” 世人皆说你杀伐成瘾,暴君行径,但是我知道,你的心很柔软,你只是喜欢默默付出,不愿意去解释,更因为在那个位置身不由己,必须有足够的威严让人信服。 他哭了一会儿鼻子,才转头看向季灵蓉:“季良媛,也谢谢你。”让皇兄更像个人了。 季灵蓉有些意外,还有她的份? “雨王客气了,妾只是按照皇上的要求行事。”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朕未要求过你。”你应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季灵蓉:“……”拆她台? 三人收拾了一下,出了皇家别院,冷墨泽并未易容,但是百姓也不认识他。 只是不能在外面轻易吃东西。 雨王看着街边的景色,好像恢复了常态,一会儿指着泥人让皇上给他买一个,一会儿要那支金钗,希望送给贵太妃。 冷墨泽负责掏钱,买两份,总不能把灵蓉忘了。 季灵蓉看着雨王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在伤还没好时,不想让身边的人受影响,唯有用笑容掩盖真情实感。 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雨王,终是因为这件事长大了。 只希望,永远心地善良,不会变得太多。 把雨王送到府邸后,季灵蓉就跟着皇上回到了皇宫。 她请示了一下:“皇上,妾一会儿去趟王太妃那里,这趟出宫,有什么不能说得吗?” 冷墨泽睨了她一眼:“你最会演戏。” 季灵蓉:“……”总感觉皇上在讽刺她。 她面露羞涩:“多谢皇上夸奖,妾深感荣幸。” 冷墨泽摆了摆手:“退下。”不想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 “那妾退下了,皇上记得想妾呀!”她朝着他眨了眨眼,这才退下。 冷墨泽无奈,演得真好,下次不必如此了。 季灵蓉先回了邀月殿,换了一身白衣,这才急匆匆地、做贼心虚地到了王太妃寝宫。 王太妃听到季良媛来了,额头青筋跳了跳,还是让她进来了。 季灵蓉道:“王太妃,皇上竟然带我出宫了!” 王太妃“嗯”了一声:“没露馅吗?” “那倒没有,皇上就是去安慰雨王的。” “雨王怎么了?”王太妃淡淡地道。 季灵蓉小声道:“雨王竟然喜欢上了青楼女子,那女子长得还没我好看呢!也不知道雨王怎么想的。” 王太妃垂下眼帘:“还有吗?” “有的,您可不知道啊!雨王长得贼难看,您说贵太妃和先皇都如此好看,怎么能生下雨王这样的歪瓜裂枣呢?还是风王好看,比皇上好看多了!” “嗯,还有吗?” 季灵蓉看王太妃好像并不感兴趣,想了想道:“皇上许了那个青楼女子王妃之位。” 王太妃手中的茶杯没有拿稳,摔到了地上,面露讥讽:“皇上这是见雨王势力大了,想打压了,你好好帮风王办事,不然风王也会被皇上打压的。” 季灵蓉感觉王太妃的反应怪怪地,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一脸理所应当道:“那是当然!不帮风王帮助谁啊!” “不过,太妃,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王太妃:“哀家这是怕皇上对风王下手。” 季灵蓉安抚道:“太妃您别怕,风王那么厉害,皇上想下手也没有办法啊!其实我倒是希望皇上对雨王下手,风王就可以渔翁得利了。” 王太妃:“所以,皇上让青楼女子做了王妃之位?” 季灵蓉转头看向王太妃的梳妆台:“太妃,您那只金钗挺好看的,但是没有皇上赏赐给我的好看。” 王太妃深吸一口气,打开首饰匣子拿出两只金钗。 “多谢太妃。”季灵蓉接过,眼睛落在一只玉钗上:“好美的玉钗,珍玉轩都没有卖得。” 王太妃深吸一口气,把玉钗交给季灵蓉。 季灵蓉语速超快道:“当然没有了,皇上就是吓唬雨王的,可怜的雨王哭得稀里哗啦,丑兮兮得。” 她说完,迅速告退,以王太妃的性情,她贪了这么多钱财一定会骂她的。 她并不想看王太妃出丑,还得忍笑。 与钱嬷嬷出了王太妃寝殿,她就让钱嬷嬷把她抱到王太妃房顶上看戏。 屋内,王太妃摔了茶盏,气得鼻子都歪了。 晦暗的双眸充满了阴霾,一点没有平日温柔的样子。 她站起身,一拳把桌子砸碎,丝毫没有感觉到手疼,却仍觉得不解气。 随即她继续砸花瓶,脚无意打滑,直接摔到碎瓷片上,其中一块尖锐的瓷片插入了她的脖颈,再深入一分就会死亡。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王太妃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就因为她要了两只金钗和一只玉钗? 她明明对王太妃有大用处,上次王太妃都那么惨了也没想杀她。 她想不明白,让钱嬷嬷带她离开,莫名有些怀疑,自己最近智商是不是下降了,怎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季灵蓉吃货属性附身一大早就去了御膳房做元宵,然后想起她现在已经被换了,不应该会像以前那样对做食物那么精通。 于是她就弄了个夹层,上面是特别难吃的圆子,下面放上新鲜出炉的汤圆。 这个时代也有汤圆,但是叫圆子,馅料没有现代的丰富。 她让小时子拿着食盒来到御书房,然后独自走进。 随即她就看到了正在与皇上议事的风王和几名大臣。 她行礼后对皇上眨了眨眼,把圆子拿出来:“皇上,妾特意为您做得,您吃一口呀?” 冷墨泽配合地吃了一口,微微皱眉:“季良媛,你做菜的手艺退步了。” 季灵蓉立即心虚地看了风王一眼,强装镇定道:“妾许久未做了。”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朕记得你做得红烧排骨味道极好,明日朕宣你侍寝,你做好端过来。” 季灵蓉只能答应下来,目光求救地看向风王。 冷墨泽拍了一下桌子:“季良媛,去耳房。” 看着季灵蓉离开,冷墨泽冷笑:“朕竟不知,风王与朕的良媛关系如此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摔好疼啊! 风王冷汗涔涔,暗骂季灵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皇兄明鉴,臣弟与季良媛只见过几次,倒是认识她姐姐。” “是吗?”冷墨泽淡淡地反问:“朕记得你还向朕讨要过季良媛。” 风王跪到地上:“皇兄,臣弟当时以为她是宫女,是臣弟无知。” 说完,他狠狠地磕了个头:“请皇兄明鉴。”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皇上,风王乃无心之过,已经磕头认错,您就原谅他。” “礼部尚书竟然帮风王求情?”冷墨泽观察着礼部尚书的表情。 礼部尚书:“臣只是觉得,此事不应该伤害您们兄弟之情。” 冷墨泽淡漠道:“既然如此,风王起来,今日乃上元节,你去见见王太妃,然后一起参加家宴。” 风王谢恩退下。 其余人也退了下去。 冷墨泽看着风王的背影表情深邃,风王别让他失望啊! 季灵蓉见皇上走进耳房,好像并不高兴,拿出食盒里的汤圆:“皇上快尝尝,妾是不是很机智?又能为您做吃食,又让风王相信妾是被换过了。” 冷墨泽净手后,舀起一粒汤圆吃进肚中,突然道:“刚刚风王提到,京都府尹贪污受贿,放过了黑白双煞。” “他的王府被盗就是黑白双煞做得,证据是在京都府尹那发现的一只梅花簪,是先皇赏给王太妃,后来赏赐给风王的。”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皇上,这黑白双煞不会是我们?”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好似在说,她问得是废话。 季灵蓉想了想:“是京都府尹得罪他了?” 冷墨泽摇了摇头:“未发现有关联。” 季灵蓉“哦”了一声,没有再提出问题,看着皇上吃完汤圆,就拿着食盒出了御膳房。 刚刚皇上让风王去王太妃那了,她得去凑凑热闹。 因为今日上元节,宫里挂满了不同样式的灯笼,她随意的拿下来一盏往王太妃寝殿走。 因为风王在,她也不好像往常一样横冲直闯,装成乖乖女,在正厅等待。 半个时辰,王太妃和风王才进入客厅,王太妃依然是慈祥和蔼的样子,对着她微微一笑:“久等了,哀家不能出宫,听风王说宫外趣事,一时入了迷。” 季灵蓉体贴地摇了摇头,乖巧地端起茶盏递给王太妃:“太妃,只要能见到,妾就开心了,这是妾送您的灯笼。” 王太妃笑着接过,嘴上说着夸奖的话。 季灵蓉却没搭理王太妃的夸奖,看了风王一眼,羞涩地低下头。 风王如沐春风地笑着:“在宫里还好?” 季灵蓉抿了抿唇,实在是强迫不出自己说“见不到你就不开心”之类的话,只能激动地抱住王太妃,表示听你说话我就开心了的意思。 但是她怎么感觉王太妃身上的异香变浓了呢? 她突然抬起头,娇滴滴地对上王太妃的眼睛:“太妃,您今日好美。” 王太妃下意识露出笑容,眼里的绯红掩藏不住,媚态尽显。 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皇上的话:玉魅阁的人每个月都离不开男人。 她垂下眉眼,再次投入王太妃的怀里,手拽着王太妃的衣服,压低王太妃高领的衣服。 看到脖子上的红印,她有些反胃,脸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王太妃轻轻地拍了拍她:“多大了,还让哀家抱,明日有空来哀家这里,哀家教你红烧排骨。” 季灵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谢太妃,今日是妾莽撞了。” “哀家理解你,哀家去侧殿,你与风王聊聊。” 季灵蓉紧紧抓着王太妃的手:“太妃,这样不好?” “没事,没人能看到的。”说完,王太妃站起身,走入侧殿。 季灵蓉秒变花痴脸:“风王~” 冷清风如嫡仙一般,笑得春风拂面:“想本王了?委屈你了。” 季灵蓉见风王要朝她走来,连忙后退:“不委屈,不委屈,我自愿的,风王,你还有银子吗?我赌输了。” 冷清风掏出一千两:“给你,没银子可以问我直接要,今日皇上跟你说什么了吗?” 季灵蓉接过银子,刚要投入风王怀抱,脚底打滑摔倒在地。 她皱了皱眉,真摔好疼啊! 见风王要俯身扶她,连忙扶着桌子爬起来,却不小心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向风王。 “风王,都是我不小心,我帮你擦干净。”说完,她慌张地朝着风王走,却再次摔倒在地,脚把门踢开。 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面色大变,惊慌失措地往外跑。 就好像怕别人知道屋内就他们两个人一样。 但在外人看来,就是风王不满季良媛,把她推到地上,她委屈地离开。 出了王太妃寝殿,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下次绝对不在风王在的时候来了。 一想到王太妃眼中的媚态,她就恶心反胃,回到邀月殿喝了一大口凉水才好不容易压下去。 不过,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那风王会有那么多闺秀的手帕就能解释了。 之前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风王好好一个王爷,会用美男计,还和嫁过人的女子交合。 这很可能是王太妃灌输的,玉魅阁的女人教导出的儿子,手段如此歪风邪气真的很正常。 不行……她又恶心了…… —— 冷墨泽收到落青的禀告,迅速站起身往邀月殿走。 他看着灵蓉一身的狼狈,面无表情道:“徐公公备水。” 季灵蓉直接扑到皇上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味才觉得胃口好些了。 冷墨泽没有回抱她,而是让她去洗洗,坐在书房等她。 季灵蓉清洗干净,面色无常地站到皇上面前。 之前她就想过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去当卧底皇上总有一天不信她与风王是清白的。 但那又如何?只要把诅咒破了,她无所谓的。 而且还能让皇上对她不那么好。 想到皇上刚刚都没有回抱她,现在冷着一张脸,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她嘴角有些许苦涩,自己选的路,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第一百七十章 真是谢谢风王了 冷墨泽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灵蓉,终是败下阵来,从兜里拿出伤药,挽起她的衣袖,为她上药。 季灵蓉感受到胳膊上的伤口清清凉凉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发酸,她低下头这才惊觉泪已经流了出来。 连忙吸了吸鼻子,淡漠地解释一句:“我与风王是清白的。” “朕知晓。”冷墨泽抬眼看她:“要不朕不会知道你受伤。” 他用纱布把她的伤口包起来,又检查了她的另一只胳膊和膝盖,这才把她抱到怀里:“你受委屈了,下次不必如此。”哪怕让他们察觉到你是假的。 朕知道,风王偷梁换柱让人来接近朕,总有一天会利用你伤害朕,而你如此坚定的做这个细作,何尝没有这层顾虑? 季灵蓉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今日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从来不认为搂搂抱抱就是失去贞洁的她,今日宁愿选择摔倒也不想碰到风王一个衣角。 摔得好疼啊!却因为他一句“你受委屈了”缓和了痛意。 冷墨泽是怎么做到,每次她把他推远,都能避开的? 她何时在她身边安排的人? 想得真周到啊! 她不知该哭该笑,干脆小拳拳锤了下他胸口:“皇上,你看你脏兮兮的衣服,都把妾刚换得衣裳弄脏了。” 冷墨泽无奈,就像他这身衣裳不是她弄脏得一样。 抓住她的手,强势地让她坐在他腿上,认真地问:“朕重新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季灵蓉闭了闭眼:“皇上,您就是想把妾的衣服也弄脏呀!” “发现了什么?”冷墨泽突然问道。 “风王和王太妃好像……”她下意识回答,然后捂住唇。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朕信你说得王太妃有异香的话。”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风王。 真……道德沦丧。 季灵蓉感觉自己活不久了,电视剧中知道皇家丑闻的人下场都不怎么地。 冷墨泽看她一副“要死了,要死了”的小表情,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头,这才道:“风王府搜出来的那些手帕,有蓝妃、丽妃和赵才人的,还有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宫妃的。”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皇上绿帽子没少戴啊!风王不怕肾虚吗? 冷墨泽说完,把她放到旁边椅子上,只留下一句:“朕去梳洗。” 季灵蓉这才回过神,有些震惊,皇上怎么会告诉她这件事?被戴绿帽子很光荣吗? 等等……皇上刚刚说得是之前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宫妃? 天!风王不会变态到把弄死的宫妃手帕都留着? 很好,她又被恶心到了,真是谢谢风王了。 冷墨泽站在屏风后面看灵蓉的表情,果然如他想得一样,灵蓉对风王的事情特别在意。 所以,想保证她活到二十五岁,就得把风王的事情都告诉她? 心里忽然有些气闷,他为什么要告诉灵蓉别的男人的事情? 房门突然被敲响,他走过去打开门,落绿小声道:“皇上,锦福大师给您留了一句话。” “大师说,凡事皆有利弊,不要被眼前之事所蒙蔽,雨过天晴之日总会到来。” 冷墨泽让落绿退下,细细琢磨锦福大师的话,怎么总感觉在告诉他要帮灵蓉呢? 是巧合? 而且他的霉运不是消失了吗?为什么还说他没有到雨过天晴之日呢? —— 上元节的宴会是从下午开始的,季灵蓉与皇上一起走入保和殿,接受百官和宫妃们跪拜,随即就轮到她行礼了。 太后这次比皇上来得晚一些,破天荒地带着贵太妃和王太妃来参加宴会。 烦琐的礼节结束,冷墨泽宣布宴会开始。 今日宴会流程有些不一样,是先吃饭,再赏花灯,然后皇上会随机挑选几人出宫与百姓一起赏花灯和放孔明灯。 季灵蓉毫不怀疑出宫的名额有她一个,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不然晚上就得饿肚子。 她旁边坐着的依然是戴良媛和朱良媛,戴良媛上次与赵才人打了一架,今日倒是老实许多,没有再讽刺她。 只是时不时晃动的椅子表明她的心并不那么安分。 朱良媛见季良媛吃得那么香,也跟着吃了起来,上次是她不机灵,让戴良媛用“入宫前吃不上饭,才如此狼吞虎咽,与她交好是为了钱”为借口,损季良媛,这次她跟着吃,她家里可是很有钱的。 季灵蓉才不想管那么多,心里暗戳戳骂她的都会倒霉的,她只负责吃就好,得吃快一点,指不定什么苍蝇就飞过来了。 远处,一直暗中观察季灵蓉的正四品吕容华突然屁股打滑,推着不知何时伸直的腿一路前行,钻到了季灵蓉所在桌子的底下。 季灵蓉:“……”说苍蝇苍蝇就到。 出场方式还有些特别。 她装作毫无察觉般继续吃东西,但是周围的人都捂唇笑了,反倒显得她不合群。 有些无奈地放下筷子,像是反应慢半拍似的,捂着唇,还没等笑,正对上吕容华那张气愤的脸。 季灵蓉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不知何时都低下了头,让吕容华看不出笑意。 毕竟她们这桌都是从五品,与正四品的吕容华差三级。 她淡定地看向旁边的戴良媛,对不起了,只能拿你顶包了。 “哈哈哈……戴良媛,你说得笑话也太好笑了,怎么会有人那么蠢?” 戴良媛:“???”她抬头看向季灵蓉,余光恰好看到吕容华要杀了她的眼神,面色大变:“季良媛,你嫁祸本主?” 季灵蓉:“本主没有,本主怎么可能嫁祸,你刚刚也笑了啊!总不会是本主听错了,其余姐妹笑得?” 被提到的其余良媛异口同声道:“是戴良媛。”反正死贫道不死道友,戴良媛仗着与皇后关系熟,平日没少耀武扬威。 明明是一个位分,凭什么听戴良媛教训! 戴良媛:“本主不是,本主没有,你污蔑本主……” 季灵蓉关心道:“吕容华,您看您裤子都脏了,赶紧换一条。” 随即听到戴良媛骂她,惊讶地看着戴良媛:“你怎么能骂吕容华蠢?” 第一百七十一章 雪崩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戴良媛:“……本主今日没招惹你,你为什么嫁祸和针对本主?” 季灵蓉一脸茫然地问:“戴良媛为什么这样说?” 吕容华听不下去了,晦暗地看了戴良媛和季良媛一眼:“本主出丑了,你们笑也正常,本主不会怪罪的,但是戴良媛,你竟然骂本主,本主一定会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她说完就朝着皇后的位置走。 戴良媛表示不屑,皇后可是她表姑的女儿的夫君的表嫂的婶子,一定会向着她的! 季灵蓉像是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用膳,但是大脑却在想吕容华的反应。 刚刚她只是想恶心一下戴良媛,吕容华不可能看不出来的,却偏偏信了她的话,还要跟皇后娘娘说。 明明因为锦鲤运反噬倒霉,偏偏行动是支持她的,就奇怪。 皇后听到吕容华的告状,眼中闪过不耐:“吕容华,这是口舌之争,更何况今日是上元节……” 冷墨泽在一旁突然道:“把这些赏给季良媛,再上几盘菜。” 吕容华借机补充:“戴良媛还骂季良媛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只能妥协:“罚戴良媛禁足半个月。” 吕容华满意地道谢,然后去换衣服了。 被道谢的皇后表情却不那么好了,眼中的阴霾闪过,看向正炫耀皇上赏赐金钗的德妃。 “德妃,果然是你的人,吕容华竟为季良媛说话。” 德妃心里的火气立即上来了,贤妃这是想抢她的人! 气势汹汹地走到季良媛身边:“说!你是谁的人?” 季灵蓉:“妾是皇上的人。” 德妃气笑了:“好!翅膀硬了就不当本宫的人了!你等着!” 季灵蓉见德妃离开,继续吃着宴席,二十秒后,见德妃竟然没摔倒,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对德妃一直都是矛盾的,原主的死亡多多少少与德妃有关,虽然德妃是被利用,有宫权的她惩治原主是没问题的。 但是惩罚的有些重了。 德妃归根结底是因为嫉妒原主的美貌,害得原主香消玉损。 雪崩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所以德妃也必须受到惩罚,但是惩罚到什么程度她就有些摸不准了。 再加上德妃自从把她当成自己人后,对她真的挺好,甚至刚刚都没在心里骂她,让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德妃。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查查贤妃与风王的关系。 吕容华是贤妃的人,刚刚那一幕应该是帮她与德妃划清界限。 如今她换了身份,再与德妃过多接触难免会露馅,风王把所有的宫妃都以画像的形式告诉了原主,但主要说得是与皇上应该如何相处能不被看出来是假的。 对于宫妃之间的相处,风王说的很少,毕竟平日接触的少,只要不是一个派系的人,就无伤大雅。 所以,刚刚那一幕,就是贤妃策划的,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吕容华明明不喜欢她,却装聋作哑帮她说话。 她小脑瓜虽然在思考,但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依然在吃吃喝喝,虽然菜有些冷了,但总比晚上饿肚子强。 远处,冷墨泽一直在关注灵蓉,见她吃得香,他手上的筷子也没停。 “皇兄今日好兴致。”风王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依旧穿着一身白衣,脸上的笑容如冰雪消融,暖入心扉。 只不过如果仔细看,他的腿有点瘸,胳膊有些僵硬,衣服并不是季灵蓉在王太妃宫殿看得那一身。 冷墨泽抬眼看向风王,沉着脸道:“如果风王不推朕的人,朕应该是心情极好的。” “季良媛胳膊腿多处蹭伤。” 风王面色有些难堪,虽然皇兄沉迷于美色,是他想看到的,但是让他给自己的女人赔礼道歉,这就是在侮辱他! 他深吸一口气,让笑容重新绽放,微微颔首:“皇兄说得是,本王……” 王太妃在一旁突然出声:“皇上,风王是你兄弟,你怎么能让他亲自赔礼道歉?哀家明日会把季良媛叫到殿里,送点薄礼。” 贵太妃神情探究地问道:“王太妃,近日哀家多次看到季良媛进入你的宫殿,你们关系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王太妃面不改色:“季良媛那孩子惹人喜爱,臣妾还不能看看吗?臣妾还约了她明日来呢!尝尝她的手艺。” 贵太妃微微皱眉,如果王太妃掩饰与季良媛的关系,她可以肯定季良媛已经与王太妃走到一起,但是如今这样毫不掩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想挑拨季良媛与皇上的关系。 季良媛现在算是后宫特殊的存在,最有可能诞下龙嗣的就是她,皇上还为她差点拆了皇宫。 而且雨儿对季良媛的印象还挺好,看样明日得试探一下季良媛,若她值得信任,提醒一二。 冷墨泽没有理会太妃们之间的争斗,他让徐公公把季良媛叫了过来。 “季良媛,风王认识到自己错误了,明日王太妃还会备薄礼,你就原谅他。” 季灵蓉眨了眨眼:“皇上明鉴,妾不会怨恨风王的,能得到王太妃的薄礼,妾就满足了。” 王太妃忍着怒气,微微一笑:“还是季良媛懂事。”真是个贪财的,听到有礼物直接中了皇上的圈套,承认是风王的过失。 季灵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多谢太妃夸奖。” 王太妃:“……”这个多谢就不必了。 冷墨泽让徐公公在她身边加了个座位,季灵蓉就如此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中间。 皇后气得把手中的帕子撕碎,让人把戴良媛叫过来。 戴良媛走过来后,装作与皇后说话,然后吃惊地看着季良媛:“季良媛,您怎么能坐这里?于理不合啊!” “皇上的话就是规矩,本主为何不能坐这里?”季灵蓉为皇上夹了一块肉,冷墨泽冰眸扫了戴良媛一眼。 戴良媛瞬间噤声,不敢再说话。 皇后见戴良媛如此没用,摆了摆手让她退下,本想着让戴良媛挑明季良媛的位置不合适,没想到季良媛会如此恃宠而娇,关键皇上还宠着! 戴良媛不知道,她已经走进圈套,在皇后心里的地位大不如前,在她死后,皇后为了利益直接包庇害她之人。 当然,此乃后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宫宴仍然在继续,只是今日的椅子质量很好,“嘎吱”声不断传来,却没人坐在地上。 终于,冷墨泽站起身,点了皇后、德妃、淑妃和季灵蓉出宫,与百姓一起过上元节。 宫外,万家灯火通明,热闹至极。 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样式的花灯,到处花团锦簇,灯火摇曳,花灯下面皆有一张纸条,应该是灯谜。 不远处,几个人踩着高跷手中拿着一个花篮正在发糖,几个孩童蹦蹦跳跳地围着,在接到糖果的那一刻露出喜悦的笑容。 因为不想打破过节的氛围,冷墨泽早在登基第一年上元节就下旨,不准跪拜,谁跪拜就是违抗圣旨,按不敬皇上惩治。 一行人步行至最近的河边,河边早就准备了些灯笼,上面挂着各种灯谜,为了显示皇家威严,季灵蓉在出宫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灯谜的答案,就很无趣。 按照流程猜完灯谜,展现皇上和宫妃文采飞扬后,冷墨泽在孔明灯上写上“国泰民安”的愿望,放飞了第一盏灯,今日的风很大,孔明灯不一会儿就吹到了天空上,也意味着,其余人也可以放孔明灯了。 接着,舞狮队登场,众人立即配合地叫好,等着狮子舞完,今日的流程就结束了。 “你们看!那是什么?”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就见被火光照亮的黑夜。 火龙伴随着浓烟滚滚在天空中飞舞,嚣张至极。 大火因为人们的惧怕,在古代被视为不吉,尤其此时还是皇上与百姓一起许愿,看舞狮的时间,不一会儿就有百姓提到这是对皇上不仁的警告。 冷墨泽不得不去着火的地方,他沉着脸道:“你们先回去,朕带一队禁卫军过去。” 众人服从命令,季灵蓉跟着皇后等人往回走。 回到邀月殿,季灵蓉不知为何脑海里都是熊熊烈火,她让钱嬷嬷把她抱到皇宫里最高的那棵树上,看着远处火红的一片。 瘆人又恐怖。 她最讨厌大火了,爷爷就是葬身火海的,也因此情不自禁为冷墨泽担忧。 烈火无情,眨眼间就能夺了一个人的生命。 她叹息一声,突然问道:“钱嬷嬷,落青在附近。” 钱嬷嬷一愣,犹豫了一下,指向一棵大树。 季灵蓉对着大树招了招手,让钱嬷嬷把她抱到御书房。 徐公公没有跟着出宫,此时看到季灵蓉有些诧异:“季良媛,皇上不在,您怎么来了?” 季灵蓉:“本主想皇上了,去御书房等候,徐公公没意见?” 徐公公有些为难,虽然皇上让季良媛可以随时进入御书房,但是皇上不在时进入御书房,就有些不合规矩了。 他忽然转身:“今日怎么这么困呢?竟然能看到季良媛,一定是老奴眼睛花了。” “谢谢,拜托徐公公了。”季灵蓉微微一笑,走进御书房,还特意留了个门给落青。 徐公公眼神闪了闪,谢谢?多久没听到的词了。 罢了,老奴为您善后,不让人知道,您到御书房具体的时间。 密道属于皇家机密,除了皇上就只有暗卫知道,所以她不能让钱嬷嬷跟着进来,只能自己打开密道,走进密道。 落青在后面关闭每一个密道的门。 灵府。 季灵蓉找到乔装成武春前任夫君的侍卫,让他召集所有能召集的人去救火,然后乔装成了一名男子,带着两名丫环来到悦客酒楼。 今日的酒楼格外热闹,小二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被远处的大火影响。 不对,还是有影响的,人们谈论的话题变成了远处的大火,却是笑着观望。 季灵蓉找到掌柜,拿出玉钗和书信:“掌柜,你们东家要酒楼里的所有人前去救火,今日不营业了,还在座位上的客人谁给了钱都退回去。”说完,她掏出一摞银票。 掌柜检查了书信和信上的手印,接过银票,点头应是,连忙交代下去。 反正这人就算是骗子,他们的酒楼有这一摞银票也不会损失,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想去救火。 这一点季灵蓉还是满意的,这个掌柜很会权衡利弊,可用。 接着,她又去了赌坊,赌坊离大火距离比较近,客人早就被吓跑了,赌坊掌柜的唉声叹气坐在门口:“大火无情啊!这大火何时才能停下?” “光叹气有什么用?跟我去救火!”季灵蓉在掌柜的面前停下,拿出玉钗和书信。 掌柜的检查后,犹豫了一下道:“公子还是别去了,刚刚有几人去救火,小的亲眼见到他们被火龙吞了,这大火太可怕了,小的命是主人的,公子的命可珍贵着呢!” 季灵蓉皱了皱眉:“火势有多严重?” “这次的火势明显是人为,在发现的时候已经烧毁了三间屋舍,如今一直蔓延,近十户人家已经成为火海。” “幸亏皇上赶来的及时,转移走了几户人家,减少了伤亡,但是西街有些人却不想转移,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家,如果走了,看屋子烧毁,以后就没地方住了,他们宁愿在家里守护家园。” 季灵蓉想了想:“你带着所有人跟着本公子,咱们去买房子。” 季灵蓉还没踏入西街的地盘,已经听到了惨叫、哭泣声。 “求求你们放开我,我爹爹还在里面,我要进去救爹爹。” “呜呜呜呜……孩他爹,没了你,我们娘俩怎么活?为什么要进去救人啊!” “打死你!打死你!爹爹就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火光照映在人们的脸上,泪痕尤为晶莹,很多人跪坐在地上,悲戚哭泣,被残酷的现实压断了脊梁。 季灵蓉垂下眼帘,让自己不去看如此残酷的现实,如今还是控制火势最重要。 这个时代的房屋主要是木头建造,尤其西街属于贫民区,房屋密集,火势极容易扩散。 一点火星就可以燎原,更何况这么大的火势,必须有隔离带。 她先来到距离大火最近的人家,这户人家正在积极的从井里舀水,只要见到火星过来,就泼一桶水。 季灵蓉没有太多时间耽误,直接上去问道:“你们这间小宅院卖吗?我出两倍的价格,还可以为你们提供暂时住的地方,等西街火势褪去,修建出新的房舍,你们可以买回来。” “你们看,大火很有可能烧到你们家,到时候可能就什么都没了。” 这家主事的一名男子,他防备地看向季灵蓉:“房子可能都没了,你为什么要买?” “一根木材在周围没有东西时,永远不会把火势带到其他的地方去,我想把你家拆了,阻止火势蔓延。”季灵蓉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男子想了想:“我不需要两倍银钱,只希望贵人能给我们个住的地方。” 季灵蓉把钱塞了过去:“多出十两银子,可以帮我们把房舍拆了,所有能被火点燃的东西都尽量远离大火,然后浇上水吗?不瞒二位,我们是朝廷的人。” 落青长眼力见儿的拿出腰牌。 然后她在周围雇佣了看光景的人一起推倒房屋,远离火源。 就这样,季灵蓉把一部分钱给了掌柜,让掌柜也去买房子,按照她的方法做。 但还是有冥顽不化的,不要钱财只要家,就算被烧也想与家同归于尽。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如果他不是帝王该多好? 季灵蓉刚想劝说,就见一个人从大火中跑了出来,身上熊熊烈火,惨叫声凄凉。 连忙与赌坊的人用水把这个人身上的火浇灭,但是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季灵蓉失了耐性,尤其看到离大火最近的地方已经被火烤红,飘落的火星让房屋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冷声道:“直接推!” “你不能动我房子!你们是官府的人就可以如此蛮横吗?” 季灵蓉:“阻碍官府办事,把他带入大牢,房子依法没收!推平!” 赌坊的人已经去推了,有一人惊呼:“大人!这里有好多煤油!” “把他打晕!卸了下巴!”季灵蓉当机立断道。 “大人,这人服毒自尽了,是一名死士。”落青道。 季灵蓉没有工夫伤春悲秋:“把煤油转移了,把这件事告诉皇上,很可能周围还有人家有煤油!他们是想让这大火经久不灭!” 终于,隔离带建成了,季灵蓉召集妇孺一起往离得近的易燃物上浇水。 大火无情,她做不了太多,更不可能让人冲进火海以命换命。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她下意识寻声看去,原来是眉心深皱的皇上。 此时皇上身上的龙袍已经被灰烬染黑,他手中拿着木桶不断往火里浇水,嘴巴一直在张合,应该是在部署,遇到偷懒的官员他直接以革职威胁。 突然,一只利箭朝他射去,季灵蓉心里一惊,大声喊到:“皇上小心!” 冷墨泽拿着手中的桶打落利箭,却知自己已经不适合在空中,落到地面上。 心中带着淡淡的疑惑,刚刚的声音很是熟悉。 此时,季灵蓉已经带着落青往皇上那跑了,暗卫一定会被皇上派去救火,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留几名暗卫,但多一个落青胜算就大些。 她还没跑到,就见几日从天而降,带着肃杀之气。 落青心里一惊:“大人,这些人也是死士!与刚刚那人是一个势力的。” “我不会有事,你快去帮忙!” 落青摇了摇头:“属下收到的命令是保护大人。” 季灵蓉拿起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你不去我就自尽。” 落青终是去了,他心系皇上安危,只是没有去的理由罢了,若今日季灵蓉没有给落青理由,那落青以后绝对不会再冒着风险,在皇上不在时带季灵蓉出宫。 季灵蓉在距离打斗范围两米的距离停了下来,这些死士训练的都是一击毙命的杀招,她过去就是送人头的。 如今这些人对她也没有敌意,还不能用锦鲤运。 她能做些什么呢? 还不待她想出来,皇上已经面临危险了! 黑衣人的招式皆是杀招,哪怕剑刺进身体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与一般的刺客极为不同。 这些人没想着活着回去! 甚至在一步步把皇上往火海里引。 她站不住了,以灵活的身形靠近皇上,然后跳到皇上后背上,胳膊揽上他的脖子,腿环上他的腰。 后面就是熊熊烈火,她被炙烤的留下汗水,但是丝毫不慌。 “胡闹!”冷墨泽呵斥出声,刚刚看到落青时,他就猜到灵蓉在附近,但是没想到她会冲出来。 刚刚,这些刺客用剑刺向他的脖颈,被灵蓉的胳膊挡住了。 他看着灵蓉胳膊上的血迹,红了眼眶,手上的剑像是有自己的想法,突破了他现有的剑招,耍得出神入化。 但是他依然会时不时听到剑刺入骨的声音。 那是灵蓉在为他挡伤害。 季灵蓉不断地在心里倒计时,小声在皇上耳边道:“皇上,故意漏破绽,让他们皆刺向你,然后运起轻功,转到这些人后方,把他们踢入火海。” 冷墨泽明知灵蓉的提议有很多问题,这些人武功高强,进入火海也会出来的,但是动作丝毫不慢,按照灵蓉的提议,把这些人踢入火海。 随即,冷墨泽心中划过疑惑,这些人怎么会没出来呢? 季灵蓉见死士被锦鲤运反噬,心里松了一口气,胳膊支撑不住,松了力气,整个人往下滑落。 冷墨泽迅速转身,把季灵蓉抱到怀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心疼。 看着灵蓉满身是血,苍白的脸庞上带着笑意:“皇上,您继续救火,妾没事,别浪费妾的心血。” 落青被这一幕震撼到了,禀告了刚刚季灵蓉做的事情。 冷墨泽这才知道,原来不是他们救火有成效,而是灵蓉散尽钱财,阻止了火势蔓延。 薄唇微抿,带有一丝讽刺,所有冷傲国官员包括他,竟然不如灵蓉想得周到。 他让落青把太医带过来,站在火海边,抱着灵蓉继续主持大局。 这明显是一场阴谋,他离开了就会给人可乘之机。 看着已经闭上眼睛晕过去的灵蓉,一股烦躁涌上心头,如果他不是帝王该多好? 灵蓉不会受伤,百姓有别人操心。 但他知道不可能的,风王不配为帝,雨王不适合为帝,百姓依然得由他来守护! 这场大火足足燃烧了三个时辰,把这一片烧成了灰烬。 满目疮痍。 冷墨泽吩咐让人善后,抱着季灵蓉回到皇宫。 他亲自为她换药,眼中一片灰暗。 徐公公硬着头皮走进禀告:“皇上,刚刚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戴良媛因不满禁足自杀了,她留有遗书,怒骂您是昏君,被美色迷惑,不辨黑白。”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刀毙命 冷墨泽看着怀中受伤昏迷的小人,薄唇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 小人为他受伤,竟还被安了个狐媚惑主的名声。 呵!真是看他最近脾气好了。 想到昨日之事,先是为民祈愿时失火,再是遇刺,然后说他昏庸无道。 真是好算盘! 若他在刺杀中死去,流言就可以让风王名正言顺的登基,他无论曾经做过什么事情,都会比不上新任皇上,这是风王给自己登基铺路。 若他侥幸不死,也会败了名声,以后若要清君侧就容易许多。 他心中的怒火汹涌而出,紧咬牙关让自己保持冷静。 如今,他和灵蓉都被架在了火上,必须每一步都保持理智。 此时,落赤现身禀告:“皇上,宫外有您不配为君的流言,有部分百姓已经被煽动,希望您放弃皇位,另选君主。” “而且,流言说,您亲自救火就是想遮掩上天的警告。” “朕知道了。”冷墨泽平静地道,只是冰眸的寒意把落赤笼罩,让落赤打了个寒颤。 落赤连忙退下,到达屋顶时心慌不已。 不由地想起上次皇上彻底动怒的时候,那阵皇上还是皇子,当时的二皇子被人诬陷,关在皇子所,皇上心急忘记了身上的霉运,把门打开,二皇子所在的寝殿就塌了。 二皇子被活活砸死了。 二皇子会武,本不应该逃不出来,但是当时二皇子被一个想爬床的宫女下了药。 不利于行。 再加上二皇子寝殿被人动了手脚,窗户紧锁,支撑着寝殿的柱子被锯断,就算皇上不到,也会坍塌。 毕竟皇上的霉运没有害过别人死亡。 但是,皇上还是自责了,也因此生气,第一次展现王者之气,用睿智查出了害二皇子真凶,抄了那人的家。 想到那时的皇上,满身冰冷无一丝人气,亲手斩杀那人的头颅,一身的鲜血如嗜血罗刹,眼神就如今日一般,如坠冰窖,感觉自己就是即将要被他杀头之人。 屋内,把落赤吓到的冷墨泽神情更不好了。 因为赵才人跪在冷渊阁殿前,鬼哭狼嚎。 他让钱嬷嬷进入房间,好好照顾季良媛,独自走出冷渊阁。 赵才人看到阴沉着脸的皇上,心里慌乱,却不得不继续演戏。 “皇上,季良媛如今身陷囵囵,妾深感不安,想宽慰她几句。” 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不是装模作样,而是被皇上那冰冷的寒意吓到了。 冷墨泽眸中无光,淡漠地看着她:“你认为有朕宽慰还不够?” 赵才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至太过于紧张,把那人教给她的话复述一遍:“皇上,戴才人因为您独宠季良媛而死,妾认为您应该远离些季良媛,季良媛只是个良媛,若成为后宫公敌,这是对她的不公。” “皇上,妾求您了!您能放过季良媛吗?” 她声嘶力竭,面露悲泣:“皇上,您能保证时时刻刻都护着季良媛吗?” “季良媛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您为什么要置她于危险而不顾?” “她曾经为了您付出了那么多!” 说到最后,她哽咽起来,嘴里呢喃着:“妾只是想保护季良媛罢了,您为什么不让?” 冷墨泽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赵才人脖颈前,声音阴冷地问道:“是谁让你说的这番话?” “皇皇皇……上,您……”赵才人全身僵硬,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朕只给你十息时间。”冷墨泽的声音带着瘆人的寒意:“朕已经让人去查,刚刚谁与你接触了,说谎的话,灭你满族。”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赵才人突破了心理防线,吓出尿来,跪在地上:“是蓝妃!求皇上开恩。” 冷墨泽厌恶地皱了皱眉,刀轻轻划在赵才人的脖子上,一刀毙命。 “赵才人不敬朕,其罪当诛,把她的尸首送到赵家。”他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地上的赵才人,直接走入殿内。 他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裳才进入内间,免得被灵蓉闻到血腥味。 坐在床边,手抚在她的眉眼上,他的表情才柔和下来。 灵蓉,你快醒来。 朕帮你把赵才人杀了,开心吗? 不用脏了你的手。 “皇上,药来了。”徐公公把药碗放在外间,提醒了一句就退了出去。 冷墨泽把药碗端到灵蓉的床边,笨拙地用勺子喂她喝药。 随即撒了她一身。 想到雨王送给他的第二本书,他含了一口药,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冰冰凉凉的,一点不像她平日那鲜活的样子。 心痛,痛到麻木。 更多的是自责。 之前顾及着兄弟之情,他没有对风王产生防备。 造就了风王的势力已经大到他即将招架不住。 所以,他刚刚才剑走偏锋,准备以暴制暴。 除非风王不要名声,直接带人逼他退位,他就能不受干扰地坐稳皇位。 风王不是喜欢怂恿百姓大闹,让他失去民心吗?他就失去了如何?杀一两个闹事的领头人,看还有人敢不听话! 不听话继续杀! 杀到不能被风王利用为止! 呵!他身为帝王,亲自救火,没有一句歌功颂德,只剩下可笑的欲加之罪。 愚民!不要也罢! 季灵蓉是被苦醒的,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唇上的热度。 她刹那间睁开眼,想扇巴掌的手默默地转了个方向,放到了皇上的后背上。 “皇上,您……”怎么在亲我?她受伤了啊! 冷墨泽眸中的冰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涩:“你药饮不进去,朕只能亲自喂,既然你醒了,朕就不用嘴喂了。” 季灵蓉:“?”她被喂药了?为什么嘴里不苦?难道这个药不苦? 看着皇上递到嘴边的勺子,她张开樱唇,被嘴中的苦意弄皱了小脸。 她不禁抱怨道:“皇上,这药好苦啊!为什么您之前喂的不苦?” “朕告诉你。”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含上一口药,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很柔,让人舍不得离开。 良久,他放开她的唇,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语气沙哑道:“还苦吗?” 季灵蓉:“……不……不了。”这种喂药还是只适合昏迷的时候。 看着小人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他眸光含笑:“那你想朕如何喂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她要的是一击必胜! 季灵蓉:“皇上,您直接把碗放妾嘴边呗?妾想一口气喝下去。” 冷墨泽:“……”忘了,他的小人喝药要牛饮。 一碗苦药入腹,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些生无可恋地问:“皇上,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已经第二日了?能不能把纱布给妾包得薄一些?妾得去趟王太妃那。” “胳膊受伤了还去做饭?” “那……也不能食言。” 冷墨泽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必去了,戴良媛上吊自杀,留下书信指控朕昏君行径,不辩是非,任你恃宠而娇。” 季灵蓉小嘴张成了“o”型:“戴良媛不至于这么傻!这可是连累整个家族的事情。” “戴良媛不是自杀的,但是幕后之人手脚很干净,甚至利用了皇后清理戴良媛死亡真相,幕后之人想让朕与戴家产生间隙。” 季灵蓉陷入沉思,戴良媛所在的戴家是戴家旁支,但是因为戴良媛娘亲生了一个男丁,戴家主家没有男丁,直接导致了戴良媛的弟弟很有可能成为戴家家主。 所以,这是皇后想借着戴家的施压,让皇上对她动手? 但是皇后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动手?她以下犯上皇后都忍了,为什么这时候忍不了?不怕戴家查明真相,反咬她吗? “皇上,皇后为什么要帮着清理戴良媛的死亡真相啊?”她不解地问道。 冷墨泽垂下眼帘:“刚刚,赵才人过来为你说话,让朕替你着想,不要对你太过宠爱,她敢对朕大声说话,被朕杀了。” 季灵蓉心里一惊,赵才人就这样死了?皇上的意思是皇后和风王一伙了? 冷墨泽看灵蓉眼中没有对他的恐惧,接着道:“她说,今日的话是蓝妃所说。” 季灵蓉:“?”她现在不是与蓝妃一伙吗?为什么会让皇上疏远她? 不对,以赵才人白莲花的作风,表面上是让皇上疏远她,其实是想坐实皇上独宠她的事实。 其实解决宫里的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冷落她,但是皇上没有如此做,反而手刃赵才人。 这样做对皇上有什么好处? 她想不明白。 冷墨泽看灵蓉皱着小眉头,冷哼一声:“不要想太多,朕就算放你离开,也会在某些人眼中是做贼心虚,倒不如就随了他们的意,昏君也适合朕!”他绝对不会承认,当时一点也没动过冷落灵蓉的想法。 季灵蓉突然有些心疼皇上,哪个皇上愿意被叫昏君和暴君啊! 她还记得她夸他明君时,他眼中少见的柔和。 她不知道如何劝他,只能转移话题把沉重打破:“皇上,妾饿了。” 冷墨泽:“朕去吩咐。” 落赤在外面焦急等待,他的暗号已经发出去很久了,皇上怎么还不出来? 冷墨泽让徐公公准备膳食,抬眼看向落赤:“何事?” 落赤道:“皇上,百姓组织了起义队伍,想逼您退位,有一人拿着兵符调了三百士兵把百姓围住,斩杀了二十余人,京都已经大乱,百姓怨声载道。” “风王在四处安抚百姓。” 冷墨泽冷笑,这是在安抚百姓?这是在坐实是他命令士兵杀害百姓。 他闭了闭眼:“随他。”说完转身开门,正对上扶着墙,有些虚弱的灵蓉。 季灵蓉:“皇上既然有事,就快些去办,妾有钱嬷嬷照顾即可。” “朕无事。”冷墨泽直接把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到床上。 想了想道:“风王想名正言顺地坐朕的位置,还欠些火候,朕掌握着冷傲国六成兵力,且大部分在京都。” 所以,这次只是风王想坏他名声,估计再坏他两次名声,才会夺位。 他身为帝王,不可能自降身价跟百姓解释,有损帝王尊严,以后更不容易服众,只能先吃下这个哑巴亏,再利用流言反将风王一军。 季灵蓉装作精神不济地用完膳,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听到皇上离开,这才睁开眼睛。 钱嬷嬷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关心地问道:“小主,您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会儿?” 季灵蓉:“钱嬷嬷,告诉本主宫外的事情。” 钱嬷嬷沉默了几秒,选择如实禀告。 “钱嬷嬷,能把雨王叫过来吗?”季灵蓉被气笑了,得民心者得天下,风王真是好算计! 而且也一定想到了站在皇上的位置,不会跟百姓斤斤计较,唯有忍气吞声,或者以暴制暴。 皇上杀了赵才人,所以想以暴制暴。 风王紧接着就用了一队士兵大开杀戒。 直接坐实皇上的暴君行径和不关心百姓,甚至可以推测出昨日救火就是因为心虚。 逼得皇上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此事唯有雨王可以解决,但是皇上与雨王关系好,不可能利用他,风王也一定算计到了这一点。 但是他不会算计到,她敢越矩参与朝政。 这是她为皇上受伤的底气! 她不能让风王有一丝赢的苗头,那样皇上会准备不充足。 她要的是一击必胜! 钱嬷嬷看着小主眼中的坚定,下定决心:“小主,老奴去试试。” 她离开冷渊阁往慈宁宫走,如今想不通过皇上把雨王叫过来只能是太后出手。 太后也知发生的事情,正愁没有解决办法,听到钱嬷嬷说季良媛想帮皇儿,干脆病急乱投医,答应下来。 季良媛那孩子聪明,说不定真能助皇儿一臂之力。 “钱嬷嬷,哀家信季良媛一次,这枚出宫令牌拿着。” 钱嬷嬷谢恩后,马不停蹄地赶到雨王府,把雨王叫进皇宫。 季灵蓉让明月把胳膊上的纱布包薄一些,然后用夸大的袖子盖住,画上昨日救火时一样的妆容,在正殿等雨王。 雨王进殿后,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咦?季良媛哪去了?” 季灵蓉眉梢一挑:“雨王,妾换个性别就不认识了?”她微微一笑,起身行礼:“妾参见雨王。” 雨王连忙让季灵蓉平身,打量了她一眼:“倒是有几分男子英气,快点说,把本王叫过来何事?本王还忙着抓说皇兄坏话的人呢!” “雨王,实不相瞒,妾也想为皇上尽绵薄之力,但是妾需要一个身份高贵之人镇住场面,此人非您莫属,这才瞒着皇上把您叫过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恶心一顿风王 季灵蓉接着道:“妾知道妾所要做得事情违反宫规,故而女扮男装,希望雨王能够保密,不要告诉除了皇上之外的任何人,当然,此事若没办成,或者触了皇上逆鳞,妾一力承担。” “雨王,皇上不可能没想到妾说得办法,但是他不想利用您,不知您是否可以让妾利用一回?” 雨王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加了两根:“让你宫女给本王做三盘本王没吃过的菜,本王就答应。” 季灵蓉点头,成交! 她掏出三千两银票:“麻烦雨王把这些银票换成铜钱,然后让人搬到城西呗?妾带着人会在那里接应您。” “对了,麻烦让人传播一下流言,一个时辰后,西街会有人发银子。” 雨王点头,拿着银票就走,也不多问,反正季良媛比他聪明,还说出事一力承担,他怕什么? 只要季良媛不做伤害皇兄的事情,他被利用也无妨。 季灵蓉跟钱嬷嬷和轻舞拿着太后的令牌出宫,到了西街。 那日她可是买了不少房产,虽然房子被推了,地还在,让人建一个临时的木屋也就一会儿的事情。 雨王的动作也很快,让人把银票换成铜钱搬到西街灵蓉指定的地方。 然后亮出令牌:“大家安静。” 此时西街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听说有银子发,谁能抵得住诱惑? 灵蓉仅用了三千两银子就压制了京都一部分暴乱。 待人差不多了,季灵蓉问雨王和落青要了令牌,亮给众人看。 第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本官?” 百姓中有人应和:“是那位大人!要不是他花大价钱把周围的屋舍买了,狠心把屋舍推了,大火说不定就蔓延开了。” 一位百姓嗤笑:“有推房屋的时间,不如来灭火救人,竟做些无用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阻止大火的,这么多人皆是因为上天的警告死亡的,再如此下去,西街就没了!皇上必须退位让贤!” 季灵蓉勾起唇角:“你可知你犯了灭九族的大罪?本官倒是好奇,还有人跟他一样想让皇上退位的吗?” “皇上哪里惹到你们了?” “历朝历代的皇上有几人会亲自下地种田?来失火地方亲自灭火?” “明知道你们想反了他,还用私库的钱补贴给你们。” “你们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有人因为灵蓉的话低下了头,却难免有另一种声音。 “那是他心虚!那是他怕我们反了,他坐不稳皇位!” “火是因他而起,他救火就是应该的!发放钱也是应该的!” “就算他散尽私库的钱,都是应该的!” “死去的人不会活着回来,以后还会死去更多的人,他如果真爱民如子,就该退位!” 季灵蓉:“那你们说,应该谁上位?” “当然是风王!” “风王爱民如子!” “风王安抚百姓,皇上应该感恩戴德,把皇位传给风王!” 被煽动的人跟着喊:“传位给风王!传位给风王!” 一旁的雨王微微皱眉,三皇兄为什么会有那么高的呼声? 季灵蓉见火候差不多了,可以恶心一顿风王了,这才慢悠悠道:“既然你们如此支持风王,那去风王府要银子。” 她让钱嬷嬷和落青把刚刚带头的几人抓住:“刚刚就你们呼声最高,本官满足你们!” “来人!把这几人带到风王面前,就说这些人不满皇上发的银两,认为风王发的银两多!本官倒要看看,风王能否发一文钱给你们!” 几人被带到了风王面前。 风王看着眼前的人,如嫡仙般普度众生的脸庞沉了下来,皇上竟然真的利用了雨王!竟然想出了如此方式。 他如果给了这些人银两,就说明不满皇上,皇上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撤了他的王位。 他如果不给这些人银两,这些日子的谋划就废了。 他只能微微一笑:“既然皇兄对你们有安排,本王就放心了。” 钱嬷嬷乔装成被带到风王面前闹事的百姓,听到风王的话,咳嗽了两声,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力:“风王如此仁慈,不会害我们,我们应该听风王的话,皇上也许是个好皇上。” 她抛出利益:“所以,咱们快回去领钱啊!这是皇上爱民如子的表现,去晚了没了怎么办?” 众人愣了愣,对啊!风王不给钱,得快些回去,不然银子没了怎么办? 有两个人面色不善,刚想开口,钱嬷嬷喊道:“我们得快些跑了!” 乌泱泱一群人往西街跑,留下只想捣乱的人慢了一拍,被护卫抓到了府衙。 护卫把人带到府衙,小声跟府尹说:“大人,前一阵因为黑白双煞的案子,您应该焦头烂额?如今京都失火,百姓闹事,您想想您还能活着吗?” 京都府尹当然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调查起火原因,刚刚还被皇上单独召见了。 护卫接着转述灵蓉的话:“大人,您得罪了谁相信您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如果能供出幕后主使,您也能轻松一些,如果不能,他们之间丢了一条命,就没人能保得住您了。” 护卫对着府尹行礼:“大人,这是一位贵人让下官转述给您的,这些人交给您了。” 府尹立即让人把这些人关进天牢,并且一人一间牢房单独审问,派他最信得过的人看守。 西街。 季灵蓉见钱嬷嬷等人回来了,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怎么回来了?风王给你们银子了吗?” 钱嬷嬷道:“风王仁慈,说相信皇上,我这才想起来,那日大人发现了很多煤油,昨日的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对!我也看到了往外搬煤油!” 季灵蓉和颜悦色道:“大火的确是有人故意放的,皇上正在派人找真凶。” “皇上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先是亲自灭火,再是部署人找真凶,而你们,视他做的事为理所应当,他一个帝王,怎么会理所应当的亲自救火?!” “就这样,他也不忘安抚你们,派本官来送银子。” “你们用脑子想想!天干物燥,本就容易起火,昨日灯火通明,别的地方为什么没着火?” “因为有人在负重前行!皇上把身边的禁卫军都调出来一部分,每个人都拿着一桶水,你们看不到吗?” “皇上为什么这样做?就是不想让这些事扰了大家过节的心情。” “皇上一贯爱民如子!你们只知道听风言风语就否定皇上的功绩!” “你们不愧疚吗?!”季灵蓉怒吼出声,眼中含泪:“罢了,本官不说太多了,大家来收银子,本官相信大家都不是愚民,不会再轻易被煽动。”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季良媛值得皇儿独宠 百姓:被煽动等于愚民?不……他们不是! 看着到手的一串铜钱,他们心中的气焰彻底消失,恐慌也降到最低,毕竟拿人手短。 季灵蓉接着道:“大家都知道,皇上买了这一圈的屋舍,官府会派人先把这一圈屋舍建造好,以后可以让大家居住,若有霸占屋舍的,可以去找京都府尹,到时候本官就会知道。” “记住!屋舍内不得打架!本官也会派眼线盯着。” 季灵蓉看百姓被安抚下来,流言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谢过雨王,回到皇宫。 剩下的,就交给皇上处理了。 冷墨泽收到灵蓉带伤出宫,舌战百姓的消息,揉了揉太阳穴。 扫了一眼金銮殿的人道: “兵部尚书,把斩杀百姓的士兵召集起来,去城门口对百姓道歉,不得到百姓原谅,革职查办!” “刑部尚书,你抓到的放火之人若还不交代,拉到午门,午时问斩!” “徐公公,通知皇后彻查戴良媛之死,并把遗书要过来,与戴良媛之前写过的字对照。” “户部尚书……” …… 部署完毕他站起身:“无事就退下。” 众人告退后,冷墨泽出了皇宫来到风王府。 冷清风如沐春风地笑着:“皇兄,您怎么亲自来了?快入府坐着。” 冷墨泽摇了摇头:“风王,不必麻烦,朕还有要事,之前也幸亏你能力强,才能平息京都暴乱。” 他看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当着百姓的面拿出圣旨。 风王和围观百姓跪地接旨。 圣旨很长,徐公公读得很慢,大意是风王有功,得无数赏赐和一万两白银。 待徐公公读完圣旨,冷墨泽道:“朕会再拿出五千两白银,帮助西街的百姓建造家园。” 百姓们这才知道,原来风王安抚他们是得到的皇上旨意,但是他们为什么只看到了风王的好? 风王凭什么得到那么多赏赐和银两,而西街灾民不光没有赏赐,银两只能得到一半? 所以这是风王的算计?一定是的!一万两啊!还有那么多他们都没听过的赏赐!谁不心动? 风王这是利用了他们!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明君!皇上真是明君啊!” 有人说就有人附和:“我们家那口子就是被皇上亲自从火海救出来的!” “皇上,草民谢谢您。” 冷墨泽抬手:“诸位请起,不必多礼。” 说完,他背着手往西街走,灵蓉的一些部署他需要亲自安排人落实,总不能再让灵蓉再次掏银子,为灾民建造家园。 —— 季灵蓉来到慈宁宫,亲自把出宫令牌交给太后:“多谢太后,妾幸不辱命。” 太后慈爱地看着灵蓉:“这次多亏了你,哀家问你,戴良媛之死,如果让你处理,你如何解决?” 季灵蓉垂下眼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明知那人是谁,不能断了她的臂膀,却可以断羽翼。” 太后挑了挑眉:“哀家知道了,你说应该舍得人是谁?” “丽妃。”季灵蓉小声道:“赵才人死前供出了蓝妃,但是蓝妃可能因被抓了把柄才不得已而为之,丽妃却不同,丽大人与皇上不是一条心。” “李嬷嬷,赏季良媛。”太后满意地笑了,后宫的事情与前朝息息相关,季良媛能看明白,也是皇儿的助力。 这样她就放心了,季良媛值得皇儿独宠。 季灵蓉又与太后聊了几句,只是胳膊上的伤口重新裂开,把她的衣袖染成了红色。 太后吓了一跳,昨日季灵蓉出宫的事情被徐公公瞒的死,她并不知道。 还以为是刚刚出宫受伤了,连忙送了一些补品,让季良媛回去休息。 季灵蓉回到邀月殿,再也挺不住,晕倒在床上。 晕倒前,她还自我嘲讽了一番,看!让你逞强! 翌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刚习惯性地想伸个懒腰,胳膊被人死死的压住。 “季良媛,你就当胳膊废了!你再用胳膊,信不信朕给你砍断!”冷墨泽语气不善地道。 昨日回宫,听到灵蓉伤势复发,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他立即来到了邀月殿。 然后她竟然敢发热! 现在他想到就生气! 季灵蓉眨了眨眼,不明白皇上一大早被谁喂了火药,只能语气软软地道:“皇上,你怎么凶妾呀?” 冷墨泽心中的怒气如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就瘪了。 真拿她没有办法。 “你还受着伤,先漱口。”他把她扶起来靠在靠垫上,拿起一旁的漱口水喂她,然后拿一口空杯,放到她嘴边。 季灵蓉把水吐出去,看着面无表情却做着侍候人活计的皇上,有些受宠若惊。 “皇上,让宫女来做就行了,您……” “聒噪。”冷墨泽打断她的话,把漱口的一套东西端到外间,然后端了一碗粥回来问道:“牛饮还是朕喂你?” 季灵蓉:“?”牛饮是什么鬼? “那就拜托皇上了。”她有些难为情道。 冷墨泽压下嘴角的笑意,舀起一勺粥放在她嘴边。 季灵蓉张嘴把粥含嘴里。 他看着她靠着的靠垫,突然想到了雨王送他的第二本书上的场景。 欲盖拟彰道:“朕如此喂你有些累。”说完他把粥放到一旁。 季灵蓉:“?”是不喂了还是让宫女来喂? 感受到皇上的手放到自己脖子后方,季灵蓉抽了抽嘴角,不会是皇上不想喂了,然后强制把她放躺,让她睡觉就可以少吃了? 感觉到皇上把抱枕拿走,她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并且已经把皇上和狗看成了一类人。 冷墨泽坐到床边,自己靠着靠枕,把灵蓉挪到他怀里倚着,然后端起碗,舀了一勺喂给她。 季灵蓉:“?”是这样喂粥香吗? 冷墨泽也有些疑惑,怎么没有书中想一亲芳泽的想法?手上拿着碗,他要俯身撒了怎么办? 下一秒,他手上的碗因为锦鲤运反噬碎裂开来,一碗粥直接浇在了灵蓉头上。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照顾的她,真是太感谢了 季灵蓉:“……”皇上还不如狗。 冷墨泽:“?”他的霉运怎么迟到一天出来了?所以锦福大师算的是真的? 霉运没有彻底消失,只是他稍微转运了而已。 锦福大师告诉他,不要被眼前之事所蒙蔽,也就是让他随心的意思? 所以他刚刚若要随心吻上她的唇,就不会让灵蓉倒霉? 锦福大师的话是这样理解吗? 季灵蓉强忍着怒气道:“皇上,真是麻烦您一会儿帮妾清理了。” “不过您可以喊钱嬷嬷她们进来的,妾的头发好几日未洗,太脏了,妾不好意思让您洗。”赶紧哪凉快哪待着去,不会伺候人就别伺候了。 一想到头上皆是白色液体,她心里的火就往外涌。 这要是在现代,跪榴莲都是轻的。 冷墨泽也自知理亏,让徐公公备洗澡水。 随即把灵蓉打横抱起来,放到桌子上,抬起桌子和她放到浴桶旁,然后把她的头发放在浴桶里。 季灵蓉:“……”真是谢谢了,让她知道头发还可以这样洗。 感受到头皮不断传来疼痛感,季灵蓉已经无心吐槽了。 揪!她秃了就能失宠了。 终于,这场浩劫她没忍过去,“嘶”了一声。 冷墨泽洗头发的手一顿,看着手上打结的头发有些纠结地问:“朕弄疼你了?” “嗯,疼了。”季灵蓉非常诚实道,毕竟她忍不了了。 冷墨泽放轻手上的动作。 季灵蓉:“嘶……” 冷墨泽继续放轻。 季灵蓉:“疼……” 冷墨泽:“……”要不就剪了? 他有些失去了耐性,但是还是硬生生忍耐下去,继续捋顺灵蓉的头发。 下一秒,木桶四分五裂,溅了冷墨泽一身水。 季灵蓉:“……”这应该是皇上害她被粥泼了的反噬? 果然,锦鲤运反噬在皇上身上延时了。 就不习惯…… 冷墨泽看着发了大水的房间和手上打结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忍不住露出难堪的表情。 莫不是他刚刚随心把灵蓉打结的头发剪了,就不会有霉运了? 锦福大师:别污蔑我! 冷墨泽抛掉脑海里的想法,目前还是应该解决眼前的问题。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灵蓉会怎么想他?他该怎么解释木桶裂了和一地的水呢? 还有灵蓉头发还没洗干净,不能搬到床上,如果让宫人进来看到灵蓉躺在桌子上,该如何看灵蓉? 季灵蓉好不容易稳了心态,开口道:“皇上您真好,妾的头发一定打结的厉害?您竟然不对妾发火,只发在木桶上,妾好感动。”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恶心了。 要不是锦鲤运反噬的原因,她有些心虚,她才不想说如此恶心巴巴的话。 冷墨泽心里一阵藉慰,灵蓉也太善解人意了! 这都能感动起来? 摸着灵蓉有些变凉的头发,他拿毛巾包起来,然后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这才冷声道:“徐公公,把外间简单收拾了,然后再备一桶热水。” 徐公公的动作很快,除了有些不解地上为什么会有饭粒。 新的洗澡水备好后,冷墨泽重新把灵蓉抱到桌子上,为她洗头。 季灵蓉感觉皇上洗头的力度越来越轻,已经可以忽略不计,干脆睡了一觉。 她是被饿醒的,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早上又只吃了几口粥就被头发抢着吃了,不饿才怪。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桌子上,无语凝噎。 皇上还没洗完? 冷墨泽不知道灵蓉醒了,他怕吵到她睡觉,动作轻柔到一根一根的捋顺,所以难免时间久了。 见头发终于捋好了,他把皂角涂灵蓉头发上,然后把皂角洗掉,只剩下换一桶水就可以洗干净了。 他没有叫徐公公,而是把木桶抬起来朝着门口走。 没有木桶支撑头的灵蓉:o﹉,就无语。 终于,头发洗完了,她被他换了一身衣裳,擦干头发,伤口重新包扎后,才被允许吃饭。 此时距她醒来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饿的前胸贴后背,还只能喝粥。 好惨…… 就这样,她养了两天的伤,终于被允许下床了。 她感觉,自己再不下床,只是蹭掉一点皮的腿会真废了。 皇上也太小题大做了…… 冷墨泽这两天一直在看灵蓉无语的表情,心情极好,她终于没有跟他演戏。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一日,灵蓉胳膊的伤痕结痂了,也意味着她该去看看王太妃了。 王太妃寝宫,季灵蓉一脸慌张地道:“王太妃,您快教我做红烧排骨!皇上要吃了!” 王太妃:“……一会儿让宫女教你,这几日皇上都与你说什么了?” 季灵蓉道:“前几日皇上没说什么,但是今早皇上说,他已经有了丽大人贪污的证据,他很生气。” 王太妃神情变得凝重,但也仅仅一瞬间就恢复正常,摆了摆手:“你先去学,若皇上说排骨的味道与以前不像,知道怎么说吗?” 季灵蓉点头:“我就说您认为这样更好吃。” 王太妃:“……那皇上偏要你按照原来的做法做呢?” “那就是说您不喜欢我原来的做法,不允许我那样做。” 王太妃:“……此事你不能提哀家,你再好好想想。” 季灵蓉眼睛亮了亮:“太妃,我想到了,就说您把方子买了,我不能再用原来方子做了,皇上总不能让您亲自做饭!” 王太妃:“……”这不还是提到她了!不过她也想不出来应对之策,只能道:“那就按你的想法说。” “所以……”季灵蓉嘿嘿一笑:“若皇上问王太妃给了我多少钱怎么办?” 王太妃:“……”她肉疼的拿出一个匣子:“这里有一千两银票。” “太妃,这帐不能这样算。”季灵蓉扒拉手指头:“您买方子必然是要用,把方子放酒楼里,一天最起码能多赚一百两,一个月就三千两,您还是买断的,按半年的收益不为过,这样就是一万八千两,扣掉咱俩的情面,一万两,我也好跟皇上解释。” “听说国库空虚,一千两皇上可以能给,一万两皇上应该不行。” 她说得头头是道,听得王太妃也觉得有道理,咬咬牙,掏出一万两银子。 季灵蓉乐不可支,这王太妃不懂经商啊!简直太好骗了!这不救灾买屋舍的银子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排骨长腿了 王太妃心里呕血,脸上却只能保持笑容,见武春已经被银子迷了眼,问出最想问的问题:“你可知皇上为什么会利用雨王?雨王与皇上生了间隙没有?” 季灵蓉愣了愣,回答道:“皇上为什么用雨王我不知道,但是两个人应该没有间隙,前日还让妾的宫女做了三盘菜,说是皇上答应他的奖励。” 王太妃沉了脸:“哀家知道了,你退下。” 季灵蓉刚出了正厅,就听到正厅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王太妃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她指望因为一次利用,雨王就和皇上生了间隙? 季灵蓉来到王太妃宫殿的小厨房,趾高气昂地让宫女先演示几遍。 等感觉差不多了,把宫女赶出去,她要单独做红烧排骨。 她胳膊有伤,认真做是不可能的,可不想让伤口再次裂开,皇上照顾人真是太体贴了,她不想再经历了。 她先把油倒入锅内,然后舀出一勺浇在火上,用扇子扇柴火。 看到厨房乌烟瘴气,她就把厨房点燃了,“咳咳咳”地逃了出来。 嘴上抱怨着:“这排骨也太不听话了,怎么能把厨房点着了!” 她跺了跺脚,直接一身脏兮兮地往王太妃寝宫里闯,然后投入王太妃怀里:“太妃,太可怕了,那么大的火!” 王太妃看她一身黑漆漆的,额上青筋直冒,想推开怀里的人,又怕这人心情不好,还得用银票打发,只能咽下火气问:“发生了何事?” 季灵蓉泪眼蒙眬道:“排骨把小厨房点着了。” 王太妃:“?排骨长腿了?” “长了,从锅里蹦出来,把锅打翻了,还把厨房弄着了,吓死我了。”季灵蓉煞有其事道。 王太妃:“……”她揉了揉太阳穴:“也就是说,你做饭竟然把哀家的厨房点着了?” “是排骨点着的。”季灵蓉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她看着王太妃面色不太好,有些害怕:“王太妃,您不会把排骨的错安在我身上?也不是我想吃排骨,我很认真学了,宫女教了很多遍呢!” 刚想训斥季灵蓉的王太妃:“……” 她深吸一口气咽下怒气:“但是眼下你没有学会红烧排骨,恐皇上会有猜忌,那样就帮不了风王了。” 季灵蓉想了想:“王太妃,我可以说不慎刀掉胳膊上受伤了,然后惊慌之中不小心毁了您的小厨房,只要有太医证实就行了,这样皇上也不会让我做饭了。” 王太妃想了想:“行,你先回宫,哀家派太医为你打掩护。” 季灵蓉:“那我先回去了,王太妃你人真好。” 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身上有伤,流血体虚,王太妃派的太医也不可能查看她的伤口,只能知道她是真的受伤了。 到时候她就说,怕被发现,自己特意砍伤了自己,以后还能再要些报酬。 然后她还能知道王太妃在太医院的眼线,真是一举多得。 —— 宫外,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一脸怒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婉:“是你偷得兵符?” 夏婉把兵符从兜里拿出来,低着头,双手拿着兵符举在头顶:“叔父,婉儿没有偷您兵符,这枚兵符是婉儿在刚刚鬼鬼祟祟的那人身上搜出来的,很多下人都看到了。” 兵部尚书接过看着失而复得的兵符,神情复杂。 “在谁身上搜出来的?” 夏婉恭敬地道:“此人婉儿不认识,被护卫抓住了,也是护卫搜出来的,婉儿之前还在您书房附近,看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把人带进来。”兵部尚书道。 护卫把人带了进来,那人刚想开口,突然七窍流血而死。 夏婉见到这一幕,直接吓晕了过去,让兵部尚书更相信她是无辜的,胆子这么小,如何偷兵符? 死去的人是府中的下人,兵部尚书派人搜了房间,在火盆里发现没烧干净的信,落款是徐大人。 护卫突然道:“大人,此人乃太监!” 兵部尚书眯起眼睛,徐大人难道是皇上身边的徐公公? 这是皇上的阴谋? 上次他派人刺杀季良媛已经引起了皇上的不满,自古拥有兵权的臣子皆会遭皇上忌惮。 皇上认为他功高盖主了? 他没注意到,被人抬走的夏婉睫毛动了动,明显是装晕。 夏婉心中感动,风王对她真好,明明是她主动偷兵符的,还给她安排了替罪羊。 保了她一命。 自此,她的命就是风王的!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 与此同时,赵府。 柳叶坐在赵大人的腿上,指着装有赵才人的棺材道:“夫君,皇上这是给您下马威呢!他这是看您不顺眼了,您得保命啊!” 赵大人皱了皱眉:“夫人,此事只能拜托你了,本官如今只能靠风王了。” 柳叶勾人的桃花眼对着赵大人抛了个媚眼:“妾身已经跟风王说过了,风王让您带妾身去找丽大人。” “丽大人?”赵大人有些不解:“丽大人今日早朝刚被革职,本官避嫌都来不及,这时候去找他,处境不是更加艰难?” “夫君,风王如此说得,妾身也不知道啊~”她娇滴滴道,手在赵大人身上画圈圈,身上的异香越加浓郁,二人竟就在此处和谐起来。 事后,赵大人鬼使神差的带着柳叶去了丽府…… —— 翌日,冷墨泽来到邀月殿,把灵蓉揽入怀中:“赵氏一族成为了丽仁义的替罪羊,赵大人先把柳叶休了,然后毒害了家族,再自杀,说是一切都是他做得,不忍丽大人蒙冤,用全族命赎罪。” 季灵蓉身体一僵:“真是狠心,竟用赵氏全族的命换丽大人一人的命。” “你上次跟王太妃说了丽仁义的事后,王太妃让人去了丽妃那,一名宫女紧接着被打死运出宫,朕派人跟踪了那名宫女,她与柳叶碰的面,风王并没有参与。”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朕上次去了风王府,他已经察觉到朕对他有疑心,近日在避嫌,所以用这种方式传消息。” 季灵蓉点了点头,在心里叹了口气,以赵大人犯得那些罪,按照律法的确是灭族的,只是听着还是有些残忍罢了。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赵氏一族能铲除你功不可没,本来朕手上的证据也只能让丽仁义官降一级,要不是王太妃不懂朝政,不能与风王商量,赵氏灭不了。” 季灵蓉樱唇勾起淡笑,她终是为了破除诅咒手染鲜血了。 冷墨泽看着灵蓉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不想让她自责,故意沉下脸道:“怎么后悔了?不是你要做细作的吗?记住!宫妃本不能参与朝政,朕是破例让你知道!你不能退缩!必须按照朕的旨意继续做下去!” 季灵蓉点头:“妾遵旨。”为了活命她也得打败风王这个大boss啊! 不过,最让她惦记的还是贤妃,她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 第一百八十章 这是不把他当自己人? 太后收到了赵氏灭族的消息,知道了皇上的意图,让李嬷嬷去丽妃宫殿宣懿旨。 把从一品的丽妃降为从二品昭仪。 丽妃收到懿旨反而松了口气,看样皇上是放过了丽家,却不知皇上本来就没想过推倒丽家。 她的反应被有心人传播了出去,戴家家主听说后沉了脸,丽妃竟然一点也没有辩驳,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是因为害了他们戴家女儿心虚啊! 皇上对后宫管的很严,他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丽家没有往宫里传书信,所以丽昭仪不可能知道丽家的事,只能因为害了他们家族的女儿! 他深邃的双眸染了恨意,此仇必报!要不就会寒了戴子笙的心。 那戴家还如何更进一步?戴家只有这一名男丁啊! —— 这一日,季灵蓉身上的伤势终于完全好了,她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把邀月殿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来,所有人跟本主做运动,左三拳,右三拳,脖子扭扭,臀部扭扭……” 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做太尴尬了,所以召集了所有人,谁也别笑话谁。 再不活动一下筋骨,她都会因为胳膊上的伤势体弱了,在古代抵抗力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啊! 冷墨泽到邀月殿时,就看到了这一幕。 灵蓉在最前方做着奇怪的动作,嘴里还唱着奇怪的歌。 倒是鲜活。 单手扶额,走到灵蓉身边,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季灵蓉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就是有些兴奋,这些日子真快要被皇上整疯了。 胳膊不能抬,路不能多走,文静的跟个木乃伊,就连笑都不能时间长。 所以,在解封的一刹那,她脑袋一热,就做了蠢事。 这种明明没事,偏偏被拘束的感觉比被关在家里还难受。 尴尬地笑了笑,她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转移话题道:“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 “跟朕去御书房。” 季灵蓉:“?”那派个人来叫她不好吗?偏偏来看她出丑。 跟着皇上来到御书房,季灵蓉这才知道,一会儿要出宫回师门。 这日子过得,她都忘了拜皇上为师了。 俩人乔装后,从密道离开,一路坐着马车往师门走。 还没下马车,就见一个身影扑了过来:“师侄!我好想你!” 季灵蓉回抱云裳:“我也想你了!” 冷墨泽微微凝眉,灵蓉从未说过想他,更不用提心悦他的话。 心里有些不舒服,背着手,沉着脸下了马车,轻咳一声,让灵蓉看到他阴沉的脸。 季灵蓉转头看了皇上一眼,见这位大佬面色无常,与平时没什么不同,也没有想跟她说话的意思,把头转了回去,与云裳手牵着手往师门里走。 被无视的冷墨泽彻底沉了脸,冰眸泛着寒光。 此次回到师门主要是为了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冷墨泽身为皇上,不会去争这个盟主,但是得让武林盟主与朝廷不是敌对的。 季灵蓉在路上听皇上说了一句,但是皇上好似不愿意与她说太多,这才拉着云裳问东问西,了解武林的事情。 但是在冷墨泽看来,这些问题明明可以问他,为什么偏要留着问云裳?导致他走到帐篷时,脸黑成了碳。 明月长老听说徒弟和徒孙来了,出来迎接,见徒弟心情不美丽,不敢招惹,只能拉着徒孙问话。 与明月长老一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草草行礼过后,季灵蓉就被众人围上了。 冷墨泽背着手,看着把他排除在外的人,突然有些后悔让灵蓉做他徒弟。 武功没学会,把他师门的人倒是都笼络了。 此时已经快到晚膳时间,因为冷墨泽和季灵蓉的到来,掌门决定举办篝火晚宴。 一群人围着火堆,拿着长剑比拼起来,赢得人能多吃一块肉。 季灵蓉席地而坐,看着热闹的场景,不知不觉也放松下来。 宫里的生活得时刻提高警惕,让她的内心情不自禁的疲惫。 冷墨泽拿着蒲团走了过来:“坐这上面!”他面色不善地命令道。 季灵蓉知道皇上是为她好,嬉皮笑脸地道了一声谢,乖乖地坐到蒲团上。 冷墨泽眼中的冰冷变得更浓郁了,跟他道谢?这是不把他当自己人? 他坐到她的身旁,张开胳膊把她揽入怀中,好像在向所有人宣布,灵蓉是他的! 所有人都注意到冷墨泽的举动,同情地看了师侄一秒,继续边切磋武艺边吃饭。 季灵蓉根本没看出来皇上生气,她见惯了皇上冷着脸,而且都把她抱怀里了,跟她一起看热闹的场景,也没往别的方面想。 所以,冷墨泽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灵蓉一句关心,更生气了,枉他怕她受凉,拿蒲团给她坐着,真是给她台阶她都不会下。 篝火宴会结束,众人各自洗漱,季灵蓉在帐篷里褪掉外衣和中衣,打了个哈欠。 看到皇上盘腿往外看,披着被褥问道:“师父,您在看什么?”还没到春天呢!还是晚上,敞着帐篷不冷吗? 冷墨泽神色淡淡,没理她。 终于想起他来了?刚刚他抱着她时,也不见主动跟他说一句话。 季灵蓉以为她声音太小了,加大音量:“师父,您干嘛呢?” 冷墨泽不想搭理。 季灵蓉:“?”这是神游天外了? 她推了推他,见他还没反应,清了清嗓子超大声道:“师父,回神啦!” 冷墨泽:“……”下意识揉了揉耳朵,神情淡漠地看着她,那么大声干什么?他只是生气,又不是耳朵不好。 季灵蓉见皇上终于有反应了,展颜一笑:“师父,你终于有反应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入定了呢!得一晚上都敞着帐篷。 冷墨泽眉梢微挑,灵蓉想起关心他了? 看着她的小脸如盛开的鲜花,极具有感染力的笑容,他心中的火气莫名的消失不见。 有些无奈地把她揽入怀中,他的小人还小,不懂情爱,看不出来他不高兴也很正常。 他该如何让她懂得情爱呢? 想到这,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喜欢的女子都搞不定,是不是有些没用了? 季灵蓉不知道皇上乱七八糟的心思,地把帐篷拉上:“师父,天气还凉着呢!您得多注意身体。”就算你身体好,她可不禁冻。 冷墨泽薄唇微抿,不让嘴角上扬,灵蓉又关心他了! 突然想到雨王送得书,也许他真可以按照上面的内容试试? 闭目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内容,其中有一页写道:女子最喜听甜言蜜语,待女子感动时,乘胜追击吻上她的唇,这样女子就是你的人了,会时时刻刻想着你。 他希望灵蓉时时刻刻想着他,只是这甜言蜜语该如何说出口?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别动,让我再闻闻你的味道 季灵蓉见皇上比刚刚还过分,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一脑门问号。 干脆离开他的怀抱,准备自己去睡,反正帐篷已经拉上了。 冷墨泽感觉到灵蓉要离开,刹那间睁开地念出了书上列举的情话。 正好贴合如今的情景。 “别动,让我再闻闻你的味道,我很喜欢。” 季灵蓉:“?”她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解地问:“皇上喜欢土腥味?”这里条件简陋,洗不了澡,也没有皂角,怎么会好闻? 冷墨泽:“……”他的脸上升起红晕,心中既无奈又恼怒,还有一抹难为情,终是抹不开面子,把灵蓉推开,直接躺在了灵蓉的床铺上,背对着她。 季灵蓉:“?”这是什么情况? 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瞪大了双眼,所以刚刚皇上是真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已经到了忍不住开口夸她的地步,然后因为她的不理解与类似于嘲讽的话,觉得面子受损? 这得哄哄啊! 饶是她拍了那么多电影电视剧也不会想到,天天不说威胁话都难受的皇上,竟然在说甜言蜜语。 她坐到皇上身边,娇滴滴道:“师父,您这是生气了?” 冷墨泽:倒是有进步,能看出他生气了。 季灵蓉见皇上不搭理她,再接再厉:“师父别生气了,气大伤身,人家会心疼的。” 冷墨泽心里好笑,还跟他演上戏了。 季灵蓉看到皇上的眼角有轻微的上扬,好像心情有些恢复,拿出杀手锏。 美眸瞪了瞪,感觉到些许酸意,这才露出伤心的表情,吸了吸鼻涕,声音带着哭腔:“师父,您怎么就不理徒儿了呢?徒儿好伤心,好难过,好失落,看着您生气,徒儿……”她欲说还休,脸上的表情委屈极了,其实是编不下去了,说话内容把自己恶心到了。 冷墨泽:“……”还演上瘾了。 听着小人的哭腔,他一脸无语地坐起身,随即看到小人脸上的泪痕,情不自禁伸出手替她擦泪,嘴上却道:“别假惺惺的,为师知道你在演戏。” 季灵蓉眼中含泪地看着他,天真烂漫道:“师父,您不生徒儿气了?您真是太好了!” 他别过脸,点了点头,就像小人说的,生气不值得,还是想想如何让小人心系于他比较实际。 季灵蓉把他推倒,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乖乖地躺着:“师父,徒儿可喜欢您这样搂着了。”终于可以睡觉了,困死她了。 冷墨泽薄唇勾起,顺势把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打在脖颈上,眸光变深。 季灵蓉不晓得皇上的心思,感觉这个姿势有些不舒服,一点点的挪动调整姿势。 “别动。”他的呼吸加重。 季灵蓉停了一会儿动作,然后忍不住又开始调整姿势。 冷墨泽抓住她的手腕,翻了个身,让她在身底下。 季灵蓉看着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了的俊颜,心不由地被迷住。 他的颜值本来就爆表,长长的睫毛微微翘起,挺直的鼻梁尽显男人魅力,薄唇弧度完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一亲芳泽。 她也是如此做的。 皇上意图都那么明显了,她不主动不就是等着被吃吗? 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 冷墨泽被主动送上来的吻弄得心神荡漾。 如此暧昧的场景,怎能不让人心猿意马?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她的柔软。 周围的空气变得黏腻,她被他炙热的温度迷了心神。 大脑不再思考,凭着本能,一个翻身让他在下面,唇离开他的唇,一路往下,看着所到之处升腾起的红晕,没来由的有一种满足。 冷墨泽怎能忍受她在上面?再次翻身,学着她刚刚的动作,一路往下,然后咬上了…… “扑通!哎呦!”庄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云裳的声音紧随其后:“师兄,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能出声?” “实在太刺激了!我这不是没忍住嘛~”庄生解释了一句,小声道:“快别说了,继续看啊!师兄和师侄也太会玩了。” 耳里绝佳的冷墨泽:“……”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替灵蓉把衣裳重新穿好:“睡觉。” 只听到“噗通”一声,并没有听到庄生和云裳交流的季灵蓉:“……”我衣服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有些负气地转到一旁,不理皇上。 这人迟早得忍出毛病来!不对,可能公粮都交了,轮到她没有了!越想越生气!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生气的原因有些奇怪。 冷墨泽感觉到灵蓉的态度有些奇怪,问道:“生气了?” “没有!”她没好气道。 “那睡。”没有就好,他放心地躺下,并贴心的替她盖上被褥。 季灵蓉:“!!!”死直男! 翌日,微风轻拂,碧空如洗。 季灵蓉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摸了摸旁边的温度,早已经凉透了,看样皇上已经起来很久了。 穿上衣服,拉开帐篷,就见皇上端着一盆水:“先洗漱,然后用膳。” 她点了点头,洗漱后坐到椅子上,跟师门的人一起用膳。 一旁的云裳看到生性冷漠的师兄竟然为师侄盛粥,打趣道:“师兄这是心疼昨晚师侄太累了吗?” 提到昨晚,季灵蓉这才意识到她应该生气的!皇上昨天晚上真是太过分了。 傲娇地站起身,当作没看到皇上放到她面前的粥,自己盛了一碗,喝了起来。 冷墨泽:“?”这是生气了?为什么? 庄生勾人的桃花眼微眯,常在女人堆里混的他眉梢一挑:“师侄这是对师兄的功夫不满意?” 季灵蓉:“……” 冷墨泽睨了庄生一眼:“打一场?”他的功夫最起码比他强! 庄生愣了愣,破涕而笑:“师兄,你……你……”这也太纯情了!如果不是知道师兄的身份,他都认为师兄还是处子之身了。 他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师兄,枉你还四处闯荡,连此功夫非彼功夫都不清楚。” 季灵蓉实在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一语双关地问:“庄生师叔,你干什么嘲笑我师父啊?难道你的功夫比他好?” 她勾起唇角:“难道你们比试过?” 冷墨泽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听灵蓉的意思,是想让他们比试一番,想到灵蓉刚刚生气了,他觉得应该满足她的要求,站起身,凌厉地气势蔓延开来:“庄生!咱们比试一番!” 庄生:“……”笑容在脸上凝固,这玩意怎么比试?用手还是用同一个女人?哪个他也接受不了啊! 他抽了抽嘴角:“师兄,你认真的?” “当然!”冷墨泽颔首,总不能在自己女人面前丢了颜面。 第一百八十二章 锦福大师 季灵蓉吃了一惊,庄生都如此提示了,皇上竟然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她莫名想看! 嘴角勾着坏笑,她鼓起掌:“师父加油啊!师父必胜!!” 一旁吃瓜的明月长老也忍不住开口:“庄生,我看好你!你们就进帐篷里比试,谁先从帐篷里出来谁就输了,但是不能用武力哈!” 冷墨泽:“?”不用武力如何打? 流连花丛的庄生此时的脸也忍不住红了起来,拉着冷墨泽进入帐篷,不行了,这个师兄看来是真不懂,他得教一下。 季灵蓉见两个人进入了帐篷,继续喝起粥来,太期待皇上知道比试的内容是什么表情了。 此时,知道比试内容的冷墨泽想把帐篷拆了,呵斥道:“庄生,你竟然在我徒儿面前说这种浑话!” 庄生也不惧:“我看你徒儿比你懂!” 冷墨泽:“?”对啊!为什么灵蓉能听懂? 不对,灵蓉只是单纯地想看他们比试,明明是听他被庄生嘲笑,才开口的。 想到这,他冷笑道:“不要离间我与徒儿的关系,你是自己认输出去,还是我用另一种办法让你输?” “你能用什么方式让我输?”庄生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冷墨泽冰眸微眯,拿出小刀绕着庄生转了一圈,然后运起轻功把帐篷抬了起来,他和帐篷移动,庄生留在了原处。 庄生看着远离自己的帐篷抽了抽嘴角,这是人能想出来的计策吗? 冷墨泽把帐篷放到庄生的旁边,然后走出帐篷。 季灵蓉连忙鼓掌:“师父好厉害!原来这功夫的意思是脑子是否活泛啊!庄生师叔竟然想跟您比脑子,这不是找虐吗?”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是庄生不自量力。”他对着庄生挑了挑眉,好似在说:看!就说灵蓉没有听懂刚刚的话。 庄生摇了摇头,师兄,你真的很单纯。 一场闹剧结束,众人开始专心用膳,随即整装待发,前往武林大会的举办地——松山城。 松山城是冷傲国第三大城池,本就繁华的街道因为武林大会的举办,人流涌动。 他们一行人是在晚上到的,刚刚进入城池,明月长老就对着冷墨泽笑:“徒儿啊,住客栈还是住茅草屋?” 冷墨泽无奈地掏出银票:“住客栈。” 明月长老慈爱地看了灵蓉一眼:“徒孙,真是托你的福啊!” 季灵蓉微微一笑,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再一次感叹,师门真穷。 明月长老兴致勃勃地带着师门的人来到了客栈,发现客栈满了。 从未在松山城住过客栈的明月长老疑惑道:“怎么这么多人能住起客栈?” 季灵蓉小声地问冷墨泽:“师父,你不会也没有预定客栈?” 冷墨泽疑惑地看着她,好似在问:客栈还需预订? 季灵蓉:“……”她叹了口气,皇上出行皆有人安排,平日也不怎么出京都,哪怕跟着明月长老来武林大会,也只是凑合一下住茅草屋,不知道需要预定很正常。 此时,她已经不抱希望了,果然,她的预感是真的,所有客栈的房间都租出去了!客栈掌柜说连柴房都没有了…… 明月长老惋惜的摇头,把银票还给冷墨泽,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次,怎么就天公不作美呢? 众人来到了可以休息的茅草屋区域,一共十多间茅草屋,很多江湖中人都住进去了,他们要想在此入睡,不但需要分开,还得与不明人士一起。 明月长老心虚地道:“我以为能住客栈,所以没让人来占地盘,今夜只能委屈大家一晚上,兴许明日有人退了客栈的房间,我们大家就可以进去住了。” 季灵蓉:“……”所以是要在这里住好几天?都不如搭帐篷了…… 冷墨泽眉心微皱,他怎么可能让灵蓉住如此脏乱的地方? 悄悄打了一个手势,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道:“就算在小巷住一夜,我也不在此住。” 他本来只是找个托词离开,岂料明月长老眼睛一亮:“还是徒儿聪明啊!咱们去找个寂静的小巷,大家就不用分开了!还可以买身乞丐装,说不定能讨要到银子!” 季灵蓉:“……”师门真是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贫穷的味道。 她刚想提议去一户人家租个住处,就见一位仙风道骨,穿着道袍的人走了过来。 “这位小友,你我有缘,本大师可以帮你解决现在的难题。” 季灵蓉看向眼前的男人,感觉眼睛有些熟悉,但是她确定没有见过如此装神弄鬼的人。 冷墨泽牵上灵蓉的手:“那就拜托大师了。”他已经认出此人,就是锦福大师。 只是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 “义父,干娘让你办完事就快回家。”一位妙龄少女走了过来,见到灵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 季灵蓉:“?”这是在喊她? 她连忙躲到皇上身后,害怕自己折寿,这些人为什么都认识她? 难道是娘亲的原因? 冷墨泽也有些疑惑,为什么锦福大师的义女会叫灵蓉小姐? 锦福大师看灵蓉有些被吓到了,连忙道:“小友勿怪,不过可以让本大师的义女起身了吗?” 季灵蓉:“?”碰瓷? “快起来,见到我不必跪的。” “小姐对不起,奴婢只是太激动了。”义女站起身,擦了擦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恳求道:“奴婢能与小姐单独说句话吗?姑爷也可以一起。” 冷墨泽揽上灵蓉的腰,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冰眸带着一丝探究:“你想说什么?” 义女双眸含泪,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姐,奴婢换了一张脸您就不认识了?” 季灵蓉:“?你是?” “小姐,您为奴婢起名为季月圆,奴婢当过一回武春。”季月圆又跪到地上:“恳求小姐重新收留。” 冷墨泽神情有点凝重,武春不是死了吗? 他试探地问道:“季鼎盛把你交给朕后,你都经历了什么?” 季月圆把曾经的训练说了出来,虽然有点时间不太准确,但更能证明此人就是季月圆。 季灵蓉已经信了季月圆的话,皇上若不能保证训练的地方不会消息泄露,那她都会瞧不起他。 她牵上季月圆的手:“看样你离开没多久就遇到了神医圣手啊!那你怎么会认那位道袍男人为义女?” 季月圆诧异地看了皇上一眼,原来皇上没有把她的事情告诉小姐,她也不想让小姐自责,含糊地点头:“是锦福大师带奴婢找到的神医圣手。” 季灵蓉转头看向道袍男子,他就是传说中的锦福大师? 只是……人呢? 明月长老走了过来:“刚刚那位大师说,他的义女就交给师侄了,还有这个地契,只要师侄按上手印就是你的,他临时有事,离开了。” 季灵蓉:“?” 第一百八十三章 灵蓉,你的运气是不是很好? 季灵蓉被迫收了一个宅院,而且与武林盟主成为了邻居。 明月长老若有所思地看着季灵蓉,笑呵呵道:“徒孙,既然你在松山城有了宅院,那能不能请你师门的人一起住呢?” 季灵蓉只好点头,但是根本想不明白锦福大师为何会送她宅院。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冷墨泽,他目光疑惑地看向师父,总感觉师父知道些什么,要不然锦福大师送宅院,师父不会收下,还要求住进去。 这是肯定锦福大师没有恶意。 众人往宅院方向走,前方又出来一名男子,他恭敬地道:“小姐,您吩咐要买的宅院已经买到了,属下带您去看看?” 明月长老震惊了:“徒孙,你竟然如此有先见之明,在松山城买了宅院?” 季灵蓉看了皇上一眼:“刚刚问第一间客栈,知晓人满了时就让人去了,没想到会遇到锦福大师。” 落赤恭敬地把玉钗拿出来:“小姐,这枚玉钗您收好。” 季灵蓉接过玉钗看到里面的字样,这才发觉,皇上这是给她买了个宅子!并不是用她做借口。 所以她今晚喘气的工夫就得了两间宅院了? 可真是……受宠若惊。 最终,季灵蓉还是选择了锦福大师送得宅子让师门的人住进去,皇上给她买的那间,住那么多人并不太好,既然能如此迅速地买了宅院,那一定是用了特殊关系,她没有忘记师门可能有叛徒,怕其中有什么疏忽,让皇上暴露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锦福大师送得宅院挂着的牌匾是柳府,从季月圆口中,她知道这里是锦福大师近日住的地方。 众人走至正厅门口,就看到了锦福大师贴在门上的纸条,大意是宅院内所有的东西都归灵蓉,但是主院的房间只能灵蓉和皇上进入。 季月圆说,她虽然为锦福大师的义女,但是也没有进入过主院的房间,这让季灵蓉和冷墨泽对锦福大师的疑惑更深了。 这间宅院很大,雕梁画柱,修葺的极为雅致,很符合季灵蓉的品味,她让季月圆帮忙安置师门的人,然后与皇上一起进入了主院的正厅。 入目是一块“正大光明”牌匾,牌匾下方挂着一副地图,四周的墙上挂着几幅关于风土人情的画作,窗户上摆放着几盆辣椒盆栽。 季灵蓉快步走到辣椒盆栽旁,口水忍不住的泛滥,她自从穿越就没见过辣椒,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 冷墨泽则走到地图前方,看着冷傲国的山水图,神情有些凝重,竟然比他御书房内的地图还要清晰。 地图上有几处圆圈,他看着上面的城池名字,迅速看向左面的墙壁,墙上的画就是圆圈指得地方。 乍一看墙壁上的画就是单纯的风土人情,但是仔细看,第一幅画中的人好像被操控了一般,第二幅画中的人一脸渴望,第三幅画中的人愁闷痛苦…… 他把厅内所有的画皆看了一遍,目光落在离京都比较近的落英城的落英山上。 这山里有农庄?他竟不知。 季灵蓉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问:“师父,您看这是什么花?红彤彤的,像是月牙。” 冷墨泽微微摇头:“为师从未见过。” 季灵蓉震惊了,竟然没有见过!她可是知道皇上的御书房很多古籍,记载着冷傲国所有农作物,竟然不认识辣椒,那辣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压下疑惑,她又与皇上参观了正院所有的房间,发现了很多金银珠宝和房契、地契,明显是锦福大师特意留下的。 可以说这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她成功的又成了十万个为什么,锦福大师为什么会给她这么多钱财? 难道真如她猜测的那样,锦福大师与锦鲤秘籍有关系?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两个人之间的联系。 冷墨泽揽上她的腰:“既然言明给你的,就是你的,为师猜测应与你娘亲有关。” “师父为何这样猜测?”季灵蓉问道。 “你娘亲曾经带你找过锦福大师,可能就是那时候交代的。”冷墨泽也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 季灵蓉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去想了,反正这些钱财她如今用不上,只对那几盆辣椒感兴趣。 “小姐,水为您抬过来了,奴婢不能进房间,只能麻烦姑爷了,奴婢先告退。”季月圆的声音在屋外传来。 季灵蓉看了皇上一眼,走出房间,看着一米多高装满洗澡水的浴桶,抽了抽嘴角,听说季月圆力气大,竟然大到如此地步。 冷墨泽半蹲身体,把浴桶抱了起来,挪至房间,对着灵蓉招了招手:“你先洗。” 季灵蓉愣了愣,这是要用她洗过的水洗? 今晚的事情实在是让她有太多的疑问,直接导致了她竟然没有睡着觉,在冷墨泽的怀中装睡。 冷墨泽也没有入睡,修长的手指抚摸灵蓉的眉眼,然后移动至樱唇。 夜深人静时,人的大脑更加清醒,他忍不住问道:“灵蓉,你的运气是不是很好?”朕的霉运是不是因你而改善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善待灵蓉,霉运消失? 回忆过去,锦福大师让他在修建的佛堂中摆放无数古董花瓶,后来花瓶被灵蓉打碎,当时他并不知道锦福大师的用意。 如今联想锦福大师对灵蓉的态度,让他不禁猜测,这是否是锦福大师给他的提示?让他善待灵蓉,霉运就能彻底消失? 装睡的季灵蓉听到皇上的问题,背脊一僵,呼吸乱了一秒。 她宫斗时用过很多次锦鲤运反噬,也在遇险时多次化险为夷,皇上能看出来她运气好很正常,但是为何不直接问呢?她的运气对他有用吗? 两人各怀心思,勉强入睡,然后就睡过头了…… 明月长老在房间外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怕肾虚吗?” 庄生“噗嗤”一笑:“明月长老,您以为谁都跟您一样,钱都攒着,不舍得花,师兄和师侄补品还是买得起的。” 冷墨泽无奈地睁开眼,这庄生说话总是这般不注意,以前灵蓉不在,他也就忍了,如今…… 他站起身,从衣柜里掏出一根绣花针,眼神凌厉地射向外面。 “哎呦!”庄生突然躬身,捂住某处,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刚刚竟然有一根针蹭着他的子孙而过,一定破皮了! 冷墨泽打开窗户,压低声音道:“下次说话再不注意,就彻底废了你!徒儿还在睡觉,不要吵闹。” 庄生:“……”他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上,他真想说,你的徒儿浑话一定比你会的多。 冷墨泽关上窗户,先自己洗漱更衣,然后把灵蓉抱起来,为她更衣。 他的动作很熟练,明显这种事情没少做。 然后他去把庄生抓了过来,让庄生为他与灵蓉易容。 庄生真是太佩服师侄了,如此情况竟然能不醒! 易容后,季灵蓉这才悠悠转醒,迷茫的大眼眨了眨,看着嘴边的漱口水,下意识的喝了一口。 冷墨泽:“……”他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揉了揉她的头:“走,该去参加武林大会了,早膳在马车里。” 季灵蓉有些恍惚地跟着冷墨泽走,满脑子都是早膳在马车里这句话,出了府门,她看到了马车,走了进去,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吃了起来。 今日的早膳是地方特色,爽滑的小馄饨,里面的馅料肥瘦正合适,不腻且香,搭配着几道爽口小菜和酥脆小饼,让人吃着格外满足。 用完膳,她才抬起头,有些疑惑皇上怎么还没上马车?岂料看到了一名叼着稻草的男子,斜斜地靠在马车上,一只手掀着帘子,玩味地笑着:“姑娘吃得可好?” 季灵蓉下意识后退:“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们的马车外?” 男子坏笑道:“姑娘是聋人吗?” 季灵蓉下意识反驳:“你才是聋人呢!” 随即才听到,马车外皇上的声音:“师父,我徒儿呢?怎么不在马车上?” 明月长老讪笑:“刚刚看她出了府门,然后就不见了。” 季灵蓉怕皇上把暗卫叫出来暴露身份,连忙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尴尬地对着男子道谢,然后掏出二十两银子塞给男子,当作早餐钱,这才走向皇上:“师父,咱们的马车在哪呀?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冷墨泽神情放松下来,呵斥了一句:“下次不要乱走。”这才率先往马车方向走。 武林大会在松山崖举办,不得不说古代人还是很聪明的,这里是一处山沟沟,四周皆是山脉,然后工匠们就把山脉修成了阶梯形,把椅子搬到阶梯上,中间的沟则建造了一个比武台,用于比武。 他们师门并没有什么名气,坐的位置不算是太好,直接导致了她不太看得清楚比武台上人的长相。 武林盟主说了些场面话,大概介绍了一下比武规则,就是报名的人两两对决,今日赢得人可以参加明日的比武,最后一日是混斗,最终的胜利者就会是武林盟主。 比武很快开始了,冷墨泽见灵蓉在马车里吃得不多,让一旁侯着的小厮上了些糕点、花生和茶水。 季灵蓉看着比武场上的刀光剑影,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问:“师父,这是什么招式?” 冷墨泽神色淡淡,薄唇轻启回答她的话:“狮虎掏心。” 季灵蓉对这个名字接受无能:“那人不是用剑吗?”狮虎掏心不应该是用手,血淋淋很生猛吗? “此人乃狮虎派,创立山门人姓陶,取‘心’字意为一击毙命,这是狮虎派的绝招。” 季灵蓉:“……”谐音梗扣钱,并不好笑谢谢。 看了几人的比斗,她就有些腻歪,请示了一下皇上,带着季月圆离开往山上走。 这是一处竹林,在漫山枯黄的山峦间显得遗世独立,她蹲下身,观察竹子的雌雄。 第一分枝处,有两枝或两枝以上的为雌竹。 看了一会儿,她樱唇勾起,无奈地摇头,真是太无聊了,竹子都能看半天。 不过想到皇上要看有没有黑马,然后让暗卫去查底细,还不如她能四处走走,心情愉悦了些。 余光不经意看到某处,她捡起一根树枝挖了挖泥土,见到露出来的竹笋,脸上露出如孩童般的笑:“月圆,咱们把这挖出来,晚上回去做一道竹笋炒肉!” 季月圆自是听小姐的,也捡起一根树枝,两个人就蹲在地上挖了起来,挖了几个,季灵蓉这才叫停。 “原来你喜欢竹笋,等着我派人送过去。”熟悉的男声响起。 季灵蓉循声望去,只见季萧就站在不远处,冲她笑。 季灵蓉挑了挑眉,这人竟然都不易容了?她没记错,季萧的通缉令还在,怎么敢出门的? “想知道锦福大师为什么送你那么多金银珠宝吗?”季萧温柔地问道,缓慢地朝着灵蓉走去,随即迅速拔出长剑,点在灵蓉的眉心上。 只要再前进一寸,灵蓉必将毙命。 第一百八十五章 师父,你脸怎么红了? 一直在树上观望的男子见灵蓉有危险,吐掉嘴中的稻草,拔出长剑朝季萧攻击。 同一时间,暗卫也现身,朝着季萧攻击。 季萧收了手中的剑,只留下一句:“我对你没有恶意,不然你刚刚早死了。” 他用上了最快的轻功,最终撞在了树上,心里划过淡淡的无奈。 锦福大师摇了摇头,拎着他的衣领离开。 季月圆看到小主眉心上的血迹,惊呼:“小姐,您受伤了!” 季灵蓉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血迹,比了一个手势让暗卫隐身,朝着突然出现的男子抱拳行礼:“多谢少侠相救。” 男子懒洋洋地靠在树上,玩世不恭地笑着:“谢就不必了,刚刚那人若真想对你动手,本少也只能帮你报个仇。” 季灵蓉一噎:“还是应该谢谢少侠的热心肠。” 男子随意地摘下一根细的树枝,用嘴叼着:“那你等会儿再谢不迟,本少来跟你算账的,本少今日的早饭,最起码值一百两银子,你给少了。” 季灵蓉不想让季月圆知晓今早的囧事,掏出一百两:“多了的就当谢礼。” 男子挑了挑眉,微微眯眼,嘴角噙着笑:“本少叫慕容初,你记住了!”说完,运起轻功离开。 季灵蓉撇了撇嘴,没有心情想太多,带着季月圆回到了座位处。 冷墨泽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额头上的伤,全身冰冷的气势蔓延开来,语气低沉地问:“谁伤的?” 季灵蓉如实道:“是季萧,但是他好像没有恶意。”甚至没有被锦鲤运反噬。 “季萧!”冷墨泽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接过让小厮拿来的伤药涂抹。 季灵蓉冲着皇上露出个甜甜的笑容,然后装作感兴趣问比武的问题,转移皇上的注意力。 冷墨泽知晓她的意图,配合着回答她的问题。 一日的比武终于结束,一行人回到柳府,冷墨泽把名单交给暗卫,随即带着灵蓉来到另一处宅院。 巧的是就在柳府的旁边。 因为昨晚买的匆忙,今日又忙了一日,宅子的牌匾并没有换。 季灵蓉看着“季府”的牌匾,不由想起了今日遇到的季萧。 二人走进,落赤现身在前方介绍:“原宅子主人因为临时有事,卖的匆忙,正巧被属下遇上,虽然贵了一些,且明确要求只能女子做这间宅子的主人,但是宅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拿走,且夫人可以随意使用。” 这熟悉的配方让季灵蓉下意识看向冷墨泽,两人来到正厅,只见桌子上留了一封信和一瓶药,信上只写了一个内容,就是这瓶药是解药,得半个月后服用才有效。 冷墨泽瞬间沉了脸,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落赤,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确定灵蓉中了毒,且药瓶里的是解药,据大夫的意思,这瓶解药很珍贵,所用药材万金难求,其中有一味药摘下来后需当场炼制,而这味药生在极寒之地,可见炼制得有多难。 大夫的话让冷墨泽和季灵蓉皆陷入沉思,季萧到底什么意思?下了毒又给解药,解药还如此难求。 冷墨泽压下思虑,把灵蓉揽入怀中,一想到他又没保护好灵蓉,就有些气自己。 谁能想到,这世上除了锦福大师,季萧也能看出来灵蓉的易容? 更让他不解的是,季萧是与风王一派吗? 他低下头,看着灵蓉慌神的样子,以为她在害怕,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莫怕,以后不离开为师即可。” 季灵蓉推了推他,闷声道:“师父,你再抱下去,可能徒儿还没有毒发,就被憋死了。” 冷墨泽:“……”他怒瞪她,神情严肃:“怎能咒自己?” 这把轮到季灵蓉无语了,讪讪一笑:“师父,咱们继续参观。” 季府其余的房间除了主卧好像并没有人住过,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样这里只是季萧以前的落脚地。 只是院子里有一筐竹笋,显示着季萧是说话算话之人。 季灵蓉吩咐明月去雇些人把宅子收拾干净,趁着这个时间,与冷墨泽坐在屋顶上赏月。 临近月末,月亮仅剩一道月牙,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让闪烁的星星变得更为夺目。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现代,如果在现代她一定会拿着手机,用着小号到处吃瓜。 她突然理解宫里的宫妃为何天天斗了,不斗干什么?困在一方天地,除了情敌和宫女太监,谁也见不到。 她真的很幸运,能跟着皇上看外面的光景。 要不是蓝妃送得玉钗,要不是季萧杀了皇上在西青国的暗探,她真的没有出宫的契机。 季萧? 她深吸一口气,应该不会是故意为她制造的出宫契机? “皇上,您派人去西青国查了吗?季萧杀您的暗探,有没有隐情?” 冷墨泽沉默片刻:“朕后来又派了暗探,很顺利的取得了信任,带回来很多消息,但是之前的暗探除了得罪季萧,被杀死外,什么也查不到。” 季灵蓉捏了一下大腿,让自己保持冷静,皇上的一番话让她感觉自己的推测十分正确,季萧可能是向着她的,那与季萧有牵扯的柳叶呢?如果柳叶真是为她好,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原主? 她更害怕的是,柳叶知道她并非原主,对现在的她好,对原主不好,那她如何为原主报仇? 应该是她多想了?只是害怕罢了,穿越的事情不可能有人会想到的。 冷墨泽在一旁切齿咬牙:“徒儿,你不必想太多,有事可以让朕帮忙。” 季灵蓉愣了愣:“师父,您脸怎么红了?” “你手不疼吗?”冷墨泽反问道。 季灵蓉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掐的是皇上的大腿,怪不得她没感觉到疼,还以为用劲小了。 迅速把手收了回来,却被他的大手握住。 “手不大,力气倒是大。” 她尴尬一笑:“是徒儿错了,师父可以报复回来。” 他把她的手放到嘴边,幽深的瞳眸意味不明道:“任凭为师报复?” 第一百八十六章 割了就行了 季灵蓉硬着头皮点头,他是皇上,她还能咋地? 冷墨泽放开她的手,撩开裤脚,提起裤腿,指向被灵蓉掐的地方:“给为师止痛。” 季灵蓉:“?”她用小手轻轻地在他腿上揉捏,看着他修长的腿半遮半露,随意的搭在房顶,不禁被美色迷了眼。 他的腿触感极佳,皮肤光滑,富有弹性,在昏暗的夜空中,白晢笔直的腿更引人注目。 冷墨泽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揉的地方不对,再往上一些。” 她听着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背脊一僵,脸色有些涨红,手下意识往上挪,触碰到一大片肌肤。 冷墨泽感受到灵蓉的反应,薄唇微勾,看样雨王的书也有些道理。 他再接再厉,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再往上一点。” 季灵蓉下意识咽了口唾液,呼吸已经变得凌乱,手上的触感仿佛带着火花,烧进她的心扉,让她心猿意马。 “徒儿,你不是说,吹吹能止痛吗?” 他带着磁性性感的声音钻入她的耳中,她被蛊惑一般,俯下身,想要朝着被她掐红的地方吹气,头却撞到了一个障碍物,她迅速直起身,脸色爆红。 “呵~”轻笑声在耳边带着勾人的诱惑,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瞳眸不像往常的冰冷,藏着无限的宠溺,心跳乱了一拍。 他的薄唇罕见的勾起,像是冰雪初融,让她的没忍住,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不知道皇上哪根筋不对,竟然用上了美男计,那她必须接受啊! 谁也抵御不了,平日淡漠如水,冷淡如冰的人,绽放出笑容。 冷墨泽眉眼温柔地闻着灵蓉身上的清香,搂着她的腰,配合着她的唇舌。 两人渐渐的忘却了时间地点,在这黑夜里,相拥、相吻。 然后……一个不小心,在房顶滑落。 季灵蓉心里一惊,下意识咬了一口他的唇。 他抽痛地“嘶”了一声,单脚借力,运起轻功,抱着她在空中转圈飞舞,边飞边吻她的唇,还报复似的咬了她一口。 季灵蓉莫名想起了之前拍过的仙侠剧,她当时就十分纳闷,明明几秒就能落地,为什么还要转两圈? 如今看来,是因为可以占更多的便宜。 她用小拳拳锤了他一下:“师父,快落地,我害怕。” 冷墨泽颔首,抱着她落在地上,岂料踩到了一颗石子,让他向后仰倒。 如果是平日,他是能保持平衡的,但是今日怀中多了个灵蓉。 季灵蓉感觉到身体要倒,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肩,因为重力的作用,她成功的把他推倒在地,压在他的身上。 冷墨泽感觉一片柔软压在他的脸上,忘记了起身,依然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 季灵蓉也感觉到如今的姿势有些诡异,连忙坐起身,屁股也因此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她听到皇上抽气声,意识到自己坐得位置容易让人吐出来,慌乱地站起。 岂料皇上在此时也坐起身,手抱着她,直接导致了她往下滑,因为一个凸起的障碍物才停止下落。 二人四目相对,皆有些尴尬。 季灵蓉因为变了颜色的脑子,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要不徒儿帮您解决?” 此话说完,她都想扇自己一巴掌,她对他说话,好像越来越没有顾忌了。 冷墨泽心绪乱了一秒,忍住脱口而出的同意,睇了她一眼:“此话何意?” 季灵蓉:“?”这是个什么问题? “就……”她的本科文凭和随机应变能力在此时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冷墨泽看着灵蓉羞红的脸颊,忍不住继续逗她:“就是什么?徒儿说啊!”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让她止住思考,说出了心里话:“割了就行了。” 冷墨泽:“……” 他被气笑了,是不是应该庆幸自己刚刚没同意? 把轻柔的她放到椅子上,冷哼一声,背着手往屋内走:“今日朕先洗。” 季灵蓉有些心虚,听着皇上连平日的自称都说出来了,知晓他是真生气了,摸了摸鼻子,大脑忍不住回想刚刚的场景。 笑出声来。 她怎么这么搞笑!割了等于解决真是没毛病。 冷墨泽听到她的笑声,重重地咳嗽一声,快步走入外间。 只是眼中藏着笑,灵蓉今日没有跟他演戏。 季灵蓉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听到皇上好像洗完了,这才缓步往房间走。 只见皇上抱着大木桶走出屋,连看都不看她,运起轻功离开。 季灵蓉:“?”这是生气到不让她洗澡?这也太小孩子心性了! 她好奇地追随着皇上的身影,见他竟然到了旁边的柳府,心中疑惑,抱着洗澡水满哪出溜?刺激大发了? 几分钟后,皇上的身影重新出现,依然抱着浴桶,回到房间。 把木桶放下,他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不洗澡不能上床。” 季灵蓉:“?”她走进屋内,褪掉衣衫,走近木桶,发现木桶里撒了一层花瓣,水温适宜,应该是被换过了。 所以皇上抱着木桶是给她换水去了? 旁边柳府,明月长老看着眼前被徒儿用过的洗澡水,眼角抽搐。 他好不容易烧的水,就这样被换了…… 季灵蓉洗完澡,穿着里衣进入内间。 皇上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她越过他,躺到里侧,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几分钟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他搂入怀中,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被子被他掖了掖。 她心中慰藉,樱唇勾起,进入梦乡。 翌日,她睁开眼时已经坐在了化妆台前,冷墨泽正在庄生的指挥下,为她描眉。 易容好后,她与师门的人一起用了早膳,这才跟着一行人往外走。 府门被打开,就见慕容初靠在马车边上,对她挑了挑眉,嘴角邪笑,端着一碗馄饨喊道:“一百两一碗的馄饨,姑娘要吗?” 冷墨泽站到灵蓉面前,挡住慕容初的视线,行了一个江湖礼:“多谢公子昨日出手救了内人。” 慕容初朝着冷墨泽走了过来,把馄饨放到冷墨泽的手中:“这位仁兄,你得练练厨艺了,昨日你夫人很喜欢本少亲手做得馄饨呢!” 他与冷墨泽的视线对上,几秒后勾起唇角:“姑娘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如此榆木脑袋怎么看上的呢?” 他摆了摆手,笑得放荡不羁:“今日馄饨。” 冷墨泽冰眸泛着寒意,彬彬有礼地道:“那多谢公子了。” 说完,他拿起勺子,当着慕容初的面把馄饨吃入腹中,赞赏道:“公子的馄饨真是极好,在下吃得很满意。”但想给灵蓉吃,这辈子不可能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她做得菜不给她吃? 冷墨泽把碗交给庄生:“替我还给那位公子。”说完,把灵蓉打横抱起,走进马车。 季灵蓉尴尬地蜷缩脚趾,看样皇上是知道了她昨日早上上错马车还把别人馄饨吃了的事情。 有些心虚地牵上皇上的手,声音软软糯糯地:“昨天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阵还没睡醒。”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脑袋,转移话题:“今日的比武会激烈些,慕容初是武林盟主之子,武功高强,极有可能是下一任武林盟主,但是他为人花心,经常出入风月场所。” 季灵蓉:“?”这是挑拨离间? “所以,师父是说,他人品不行,不好控制?” 冷墨泽摇了摇头,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不再搭理她。 季灵蓉摸了摸鼻子,看样真是挑拨离间,不愿意谈及慕容初好的一面,还让她有心理准备。 如果慕容初成为武林盟主,也不会太过惊讶,高看他一眼,如果他没有成为武林盟主,她反而会认为他武功不怎么厉害。 皇上真是……占有欲蛮强的。 众人来到松山崖,今日季灵蓉没有到处溜达,想必皇上也不会让。 可能不太喜欢打斗,也可能看不懂的原因,她看了几场又失去了兴趣,坐在位置上吃起了花生米。 看着明月长老时不时发出加油和惋惜声,有一种小时候跟爷爷看球赛的感觉。 不明白哪里好看,她就知道跟爷爷一起看球赛,有好吃的。 一日的比武终于看完,她有些疲惫地回到柳府,昨日因为受伤和中毒,把竹笋忘了,今日她想摘点辣椒,做一盘竹笋炒肉。 进入正厅,她看着“正大光明”的牌匾,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把椅子搬到桌子上,爬上桌子,踩着椅子把牌匾拿了下来。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里面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封信和一只玉钗。 玉钗上写着同济客栈,里面密密麻麻的一堆地址,表明这是一家连锁客栈。 旁边的书信,只写了辣椒无毒,可以做菜吃,很辣,也没写用法用量,就好像她应该知道似的。 季灵蓉垂下眼帘,深吸一口气,甩掉脑海中的想法,拿着书信和玉钗去找皇上。 冷墨泽看了书信和玉钗道:“所以,这座宅子真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包括这叫辣椒的东西。” 季灵蓉心绪不宁地点头,让皇上帮她保管玉钗,把书信放入怀中,回到正厅摘了一个辣椒,拿到正院的厨房做菜。 脑海里又不自禁地想,历史上,雍正怕九龙夺嫡的事情再次上演,把遗诏放进了“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所以她才会想看看这牌匾后面有没有玄机。 没想到真有,是巧合还是她的娘亲知道她是穿越者? 但如果知道,那到底是原主的娘还是她的娘?而且她和原主应该不是一个人,毕竟她的任务就是为原主报仇。 竹笋炒肉很快就做好了,她调整心态端到了皇上的面前,对着他眨了眨眼:“师父,徒儿念您辛苦,特意为您做得。” 冷墨泽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心情就不舒畅,故意气她:“有心了,特意为为师做菜,这一盘为师就拿去吃了。” 季灵蓉:“?”她做得菜不给她吃? 看到盘中的辣椒,她勾起一抹坏笑,娇滴滴道:“那徒儿伺候师父用膳。” 纤纤玉手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红丝,放到他嘴巴:“来,师父,张嘴。” 冷墨泽看着她的笑,就知道她心怀不轨,但少女那清澈的双眸少见的带有一丝勾人,让他下意识张开嘴,就着她的手,把红丝吃了进去。 下一秒,他的脸逐渐变红,嘴中的食物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眼中有些控制不住溢出泪水。 他故作镇定地忍耐,把手抵在唇边轻咳。 季灵蓉挑了挑眉,再次夹起一根辣椒:“师父,再来一根。” 冷墨泽看着她的樱唇一张一合,眸光变深,把红丝含入嘴中,手放在她的脑后,吻上她的唇。 良久,他松开她,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味道如何?” 季灵蓉抬眸看他,落落大方地笑着:“味道好极了。” 冷墨泽心中一荡,看着她的樱唇,比平日更红润几分。 眸光微闪,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吐息:“是徒儿做得好。” 一句话,两个意思,同她说得味道好极了一样,莫名感觉皇上有些撩。 明明还是那一本正经,冷漠深沉的样子。 她心跳加速,挣脱他的怀抱,心神不定地拿起筷子用膳。 冷墨泽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也拿起筷子用膳。 饭毕,他俯身看她:“用为师的筷子吃的香?” 季灵蓉瞪他,吃完了才想起纠正她,一看就是故意的。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率先往前走,紧紧抿着唇,免得笑出声。 —— 翌日,到了武林大会的最后一日,在之前两天比武的胜利者一起上台,进行混战。 不得不说,比之前的精彩了些,季灵蓉眼花缭乱。 三三两两一伙,频频使出绝招,鲜血洒在比武台上,险象迭生。 慕容初半勾着唇,丝毫不慌,手中的剑舞出残影。 一时不查,胳膊中了一剑,脸上混不吝地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眼见着比武台只剩下三人,却只有他一人受伤,他懒洋洋地靠在边缘木柱上,还有心情朝着灵蓉方向望去。 冷墨泽看到他的眼神,沉了脸,江湖传言,武林盟主大公子慕容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没有对任何女人动情,也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女人示好。 他张嘴就是调侃的话,没有女人能逃出他的甜言蜜语。 然而,他却没有对灵蓉说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反而亲手作羹。 慕容初见冷墨泽挡住他的视线,挑衅地挑了挑眉,勾起唇角,玩世不恭地换了一个位置,顺便躲过另外二人的合击。 他在比武台上躲避,终于找到一个视线较好的位置,帅气地耍了一个剑花,把二人击退到比武台外。 武林盟主红着眼上台,宣布慕容初为武林盟主,看着桃花眼微勾,站没有站相的儿子,心中意外。 想不明白为何儿子突然又想当武林盟主了,但是他们慕容家能在武林中更进一步就是好事。 慕容初不屑于别人的恭维,把剑收回,运起轻功落在灵蓉的旁边:“本公子为武林盟主了,不恭喜一下?” 季灵蓉:“?” 她有些茫然:“与我何干?” 冷墨泽把灵蓉搂入怀中,像是在宣示主权,薄唇微张:“内子腼腆,盟主勿怪,在下替内子恭喜盟主。” “只是盟主你受伤了,还是去处理一下为妙,内子闻不得血腥味。” 慕容初桃花眼微眯,俯身凑近冷墨泽,在他耳边小声道:“好好对待她,不然我就遵从她小时候的诺言。” 冷墨泽:“与你无关。” 慕容初邪笑:“其实,你也就比我多个名分。” 他直起身,边笑边离开。 第一百八十八章 针锋相对 季灵蓉看慕容初与皇上距离那么近,她只需再偏一点,应该看到的就是二人亲吻的场景。 心忽然有些郁闷。 就算知道不可能,还是被影响了情绪。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吃醋的灵蓉摇了摇头,把心锁了起来。 皇上的醋她可吃不起…… 岂料,耳边传来他蛊惑又磁性的声音:“想什么呢?” 她下意识回答:“在想慕容初是不是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他的吻?” 冷墨泽:“?”就莫名其妙。 心中因为慕容初的话产生的火气瞬间消失不见,他的小人还小,不懂情,他之前做的是对的,需要循序渐进,不能吓到她。 但还是对慕容初的话有了介怀,只是多了个名分? 灵蓉小时候也说过要嫁给慕容初? 怪不得能认出来灵蓉易容后的样子。 那应该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 季灵蓉与冷墨泽回到柳府,就来到大厨房与云裳一起做饭。 明日就要分开,今晚的道别宴得丰盛些。 云裳看着灵蓉有些不舍,情绪不高,小嘴微嘟。 季灵蓉揉了揉她的头:“怎么还撅起嘴了?谁欺负你了?” “你欺负我了。”云裳抱住灵蓉:“我舍不得你走。” “如果不是入宫反而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嫁给师兄了。” 季灵蓉:“?”这话怎么这么奇怪? “云裳,你如果在师门孤单,可以让师叔们带你四处闯荡,人有悲欢离合,这次的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 季灵蓉也不太会安慰人,尤其在云裳说了那么奇怪的话之后。 云裳点了点头,眼中含泪,勉强露出笑意:“那我期待我们下次相见。” 季灵蓉揉了揉她的头:“好了,我们赶紧做饭。” “好,我前一阵学了拿手菜,做给你吃。” 季灵蓉颔首:“那我拭目以待了。” 云裳擦了擦眼泪:“保证惊艳到你。” 冷墨泽处理好手头的事,来厨房看了一眼,见灵蓉在认真做菜,并没有打扰,运起轻功落在了旁边武林盟主府。 手在门上轻敲,待门房开门,抱拳行礼:“麻烦禀告一声,在下找慕容初。” 门童抱拳回礼:“大公子有交代,您请进。” 冷墨泽被带到了一处树林里,慕容初还是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斜靠在树上,掀了一下眼皮:“你来了。” 冷墨泽神情淡漠:“朕来了。” “今日武林盟主选举,最后两个人是你的人,没想到堂堂帝王,竟然会在江湖设立门派。”他折断一根树枝,咬在嘴里:“你是一个好帝王,但不是一个好夫君。” “是不是好夫君,不应你来评价。”冷墨泽面不改色道。 “呵~”慕容初嘴角噙着笑:“说,想要本盟主帮你做什么?” “你有什么条件?”冷墨泽负手而立,薄唇紧抿,冰眸生威。 慕容初桃花眼勾了勾,走到冷墨泽面前:“我的条件,你能做到吗?” 冷墨泽握紧双拳,不让自己后退一步,看着男人故意脱去外衣,拽了拽衣领,露出性感的锁骨。 眼中厌恶一闪而过,别过脸:“有话直说。” 慕容初拽着衣裳,痞痞一笑:“当初我七岁,被逼着习武,她是第一个递给我手帕,让我擦汗的人。” “我至今都记得,她穿着一身红袄,笑得很开心,圆圆的小脸像是精灵一般。” “她软软糯糯地说我辛苦,说能看出来,我并不喜欢学武。” “我三岁被父亲扔进比武场,四岁与猛兽打斗,我讨厌被操控,却没有反抗的力量,只有她懂我,还说我长得俊美,想嫁给我。” “我当真了,答应父亲只要他去提亲,会好好习武,结果呢?得到的是她选择了你的结果。” “这些年,我流连花丛,却一直忘不了她,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她还是心中的执念,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看着冷墨泽的双眸充满了认真:“我喜欢上了她。” 冷墨泽冷漠孤轻的双眸与他对视,薄唇微勾:“所以你认识季萧。”不然以慕容初的武功,季萧拔剑后,还没捅到灵蓉,就能拦下来。 慕容初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拍了拍手:“果然不愧是帝王,心思缜密。” “朕建立门派,没有别的目的,江湖之人应讲正义,打击邪门歪道。” 慕容初薄唇半勾:“如果我不呢?” “那就告诉朕,灵蓉的秘密。” “哈哈哈哈……”慕容初笑眯了眼:“原来,灵蓉并没有喜欢上你。” “那她也是朕的女人,与朕有名分。”冷墨泽接着道:“你说你喜欢她,朕信,但是你明知道她会受伤,不加以阻拦,可见你的喜欢保护不了她。” “当初灵蓉还小,不可能主动选择朕,只能是娘亲选的朕,原因朕不知晓,但应与灵蓉的寿命有关。” “朕说,邪教得而诛之,你没有一口答应,既然你能认出朕的身份,朕在师门的事情早就泄露了,所以上次血雨阁放过了朕。” “对了,朕应该感谢你的,上次朕遭遇刺杀,在朕御书房留字条提醒朕的是你。”他看着慕容初的眼睛,试探地道。 慕容初因为皇上每一句话都是真相,心中慌乱,并没想到,最后一句话是试探,以为他有了证据,索性认了下来:“真不愧是九五之尊,遇事丝毫不乱,只凭着蛛丝马迹就能推出真相。” 冷墨泽探究地看着他:“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如果有朕需要配合的地方,可以到御书房找朕。” 慕容初把手抵在冷墨泽背后的树上,又扯了扯衣领,露出香肩,凑到冷墨泽的耳边,嘴角含着坏笑:“你知道为何我会知道灵蓉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灵蓉为什么不接受你吗?” 冷墨泽听到慕容初的话,背脊僵硬,强迫自己不后退,不推开面前的人:“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不配啊~”慕容初勾人的桃花眼朝着冷墨泽眨了眨:“好心提醒你,灵蓉看着你呢,自求多福了,皇上。” 他抱了冷墨泽一下,手放在眼睛上揉搓,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性格,低着头失魂落魄地离开。 冷墨泽:“……”他转过身,看着远处站在了望台看她的灵蓉,无语凝噎。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她是不是可以躺赢了? 不由地想起今日灵蓉的问话,慕容初是不是喜欢他? 所以他该如何解释? 季府,季灵蓉垂下眼帘,对着一旁的季月圆道:“咱们下去。” 季月圆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小声道:“小姐,眼见不一定为实的,姑爷不躲有他的理由,您别往别的方向想。” 季灵蓉樱唇勾起:“月圆,你认识季萧和慕容初。” 季月圆愣了愣,跪在地上:“请小姐责罚。” 季灵蓉轻笑一声:“好一个眼见不一定为实。”这是在说,让她相信眼中见到的呢! “请小姐原谅。” 季灵蓉收起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月圆:“帮我传句话,我讨厌被蒙在鼓里,哪怕是以我好为借口,就算活不长又如何?” 她绕过季月圆往下走,双拳紧握,在心里叹气,她真的讨厌被一步步算计的人生啊! 冷墨泽回到柳府时,季灵蓉已经神色无常的坐在了椅子上,她冲着皇上招手:“师父快来,就等你一人了。” 冷墨泽长长的睫毛垂下,想了一路解释的话语被堵在心口,吐不出来。 只能先坐下,握住灵蓉的手,低声道:“不像你看到的那样。” 季灵蓉微微一笑:“徒儿相信师父。” 冷墨泽眉心微皱,灵蓉的反应太过于平淡,是真的没有怀疑,还是不在意? 看到桌子上的酒,他眸光微闪,举起酒杯:“师父,徒儿明日离开,敬您一杯。” 季灵蓉也举起酒杯,笑意盎然道:“徒孙陪一个。” 云裳也往自己杯中倒酒:“我也要和师侄喝一杯。” 众人其乐融融,短暂地忘记了分别,云裳是第一次喝酒,不一会儿就醉了。 季灵蓉无奈地扶着云裳离开,刚刚把云裳放到床上,手就被拉住了。 云裳双眸朦胧:“你能不能别走,陪我聊一会儿?” 季灵蓉脚步一顿,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想聊什么?” “你说过,喜欢一个人会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是真的吗?” “看情况,也可能是骨肉至亲,刎颈之交。” 云裳坐起身,抱住灵蓉:“如何分辨刎颈之交与一往情深?” 季灵蓉沉默片刻道:“待你遇到一人,想独占他,不喜他与任何异性相处时间过长,就是心悦那人。” 云裳眸光淡了淡:“谢谢你。” 季灵蓉揉了揉她的头:“睡一觉,下次不会喝酒别喝那么多。” 云裳乖乖地点头,突然问道:“如果我嫁给武林盟主,你会开心吗?” 季灵蓉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如果你觉得幸福,我不干涉,我与武林盟主不熟。” 她俯身突然直视云裳的眼睛,眸光冰冷:“你跟别人说过我的身份?” 云裳面色大变,下意识解释:“是他们本来就知道。” 季灵蓉闭了闭眼,再次揉了揉云裳的头:“快睡。” 云裳:“……”这谁还能睡得着啊! 季灵蓉出了房间,见皇上拿着一壶酒,指了指房顶:“陪为师饮酒。” 季灵蓉颔首,走到他面前,手勾上他的脖颈:“起飞,我的师父。”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运起轻功来到了季府房顶。 落日余晖映晚霞,一抹夕阳美如画,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看着远处的风景,举起酒杯,与他同饮。 “师父,刚刚我问云裳,是否跟别人说过我的身份,她说,别人本来就知道。” 冷墨泽垂眼看她:“为师都不在意,徒儿为何在意?” 季灵蓉抬起头,与他视线对上,他也猜到了? 冷墨泽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头:“你说,朕为何在一开始相信你?” 季灵蓉愣了愣,当初她以为是因为她的坦承,第一时间把蓝妃给的玉钗交给他,才得到他的信任,但是现在想想,帝王心,海底针,怎么可能轻易去相信? “是因为妾好控制?”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没有回答她的话:“你娘亲乃经商奇才,富可敌国,当时父皇就算与母后定情,也想娶了她,但是谁也没想到,她会嫁给你爹爹。” “这也是你爹爹明明武功高强,却只做一个七品文官的原因。” “你小时候,活泼可爱,你娘亲抱着你四处游走,还引导你认为长得好看就可以嫁,现在想想,你娘亲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从你出生起就开始布局了。 冷墨泽薄唇勾起一抹自嘲:“朕还是皇子时,虽然是宫中嫡子,因为一些原因处境并不好,甚至父皇并没有立朕为太子,哪怕母后支持朕,朕也不一定能是最后赢家,如今想想,朕能坐皇位,与你娘亲不无关系。” 他坐上皇位后,曾经疑惑过,为何父皇没发现他的霉运;这几日见到季萧,发现季箫与灵蓉娘亲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终是想通,之前只是骗自己,以为父皇认为他更适合皇位。 当初灵蓉娘亲能顺利嫁给灵蓉爹爹,应该已经动了联姻的心思。 父皇在意的,只是那些商铺是否为皇家所用。 这个局布的真大啊!饶他是帝王也不一定能布置的出来。 季灵蓉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心里也有些难受,她为他倒了一杯酒:“皇上,妾敬您。” 冷墨泽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把酒一饮而下,却并没有说话,给她思考的时间。 季灵蓉靠着他,感觉自己比皇上幸福一些,娘亲的这场算计,是为了她,而皇上只是棋子。 不得不说,娘亲真是料事如神,或者说在暗中把控一切。 先是引她出宫,成为皇上的助力,然后一步步让她参与进来,看样娘亲是知道她身上的诅咒,助她一步步破解。 那她是不是可以躺赢了? 冷墨泽看着她眼中的光芒消失,抿了抿唇:“灵蓉,你娘亲既然在此时向你坦白,以后的路就不会再多加干涉,这一路走来,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选的。” 季灵蓉抬眸看他,撞进了他深邃的瞳眸里,不禁问道:“皇上,你被娘亲算计,你不介意吗?”为什么还替娘亲说好话?帝王不是最讨厌算计吗?难道不应该因为娘亲冷落她吗? 冷墨泽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举杯与她同饮。 看着怀中的小人,眼中划过无奈,介意有用吗? 他甚至猜测,灵蓉入宫后的失忆都是她娘亲的算计。 灵蓉演得很好,但是有很多破绽,这些破绽恰好足够吸引他的视线,又触碰不到他的底线。 一个人,怎么会因为失忆改了怯懦? 第一百九十章 我厉不厉害? 他被她逐渐吸引,对她好奇,然后玉钗出现,让他对她重视。 他现在都怀疑,引导风王利用女人成事,也是她娘亲的算计。 因为风王的出现,让他对她有了占有欲。 然后是庄生和云裳,不断试探他对她的感情,直到确定,才有了这几日的坦白。 再用慕容初,给予他紧迫感,让他感觉灵蓉不是非他不可。 真是,让他无可奈何的算计。 还有母后痴迷于算学,一直认为会算学的女子聪颖,配为他生子,是否也是灵蓉娘亲的算计? 季灵蓉陪着皇上小酌,因为心事重重,不一会儿就有了醉意。 冷墨泽又与她喝了几杯,语气低沉道:“枉朕聪明一世,没想到活在你娘亲的算计中。” 季灵蓉见皇上低垂着眸子,有些忧伤,不禁心虚道:“皇上,对不起。”娘亲因为我,伤害了你。 “灵蓉,朕知错不在你,是朕技不如人。” 季灵蓉主动抱住他:“是我的错。”万事皆有因果,她有了锦鲤运,就得承受诅咒,想要破除,就得付出代价。 “灵蓉,朕觉得自己很没用。” 季灵蓉因为醉酒放大的感官,跟着他难受:“皇上,你不要这样说。” 他应该是动不动威胁人的,他应该是睥睨天下的,他一直很自信处变不惊的,怎么能说出自己没用这样的话? 冷墨泽接着道:“灵蓉,朕是真的没用,连最基本的都想不出来。” “皇上,你很有用。” 冷墨泽眸光清澈地看着她:“真的?” 季灵蓉肯定地点头。 “可是朕连你为何活不过二十五岁都猜不到,你也不告诉朕,朕真的没用。” 他趴在她的肩头,整个人悲伤、落寞。 季灵蓉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心软的一塌糊涂,想到告诉他也无妨,张嘴道:“我中了啦啦,必须啦啦啦啦啦啦啦才行。”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愣了,还带自动替换的? 冷墨泽微微凝眉,哪有刚刚悲伤的不能自拔的样子,他刚刚是故意的。 灵蓉娘亲布了这么大的局,可见灵蓉需要面对的事情很棘手,他放下颜面,只为套话,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他能看出来,灵蓉是想告诉他的,但是被诡异的声音替代了。 而且他刚刚看得真切,灵蓉说啦啦时,眼神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心里有些慌张,唯有揉了揉她的头,冷声道:“陪朕饮酒。” 季灵蓉见皇上好似恢复了平静,心里松了口气,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真怕皇上再沉浸悲伤,不知如何劝说。 酒过三巡,冷墨泽看到灵蓉支撑不住身体,把她抱起,回到了房间。 把她放到椅子上,独自去备水,回来时,见灵蓉头枕在椅子上,身体从椅子上滑落,以诡异的姿势仰躺。 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把她抱起,褪掉衣裳,放入浴桶中。 水清澈见底,他看着水中迷人的风景,脸颊染上红晕,呼吸不自觉加重。 季灵蓉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恍惚间看到一位帅哥,把她扔水里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意,这人想害她! 心思急转,她对着他招手:“救命啊!我不会游泳!你来救我啊!” 冷墨泽:“……”他褪掉衣裳,跨入木桶。 季灵蓉眨了眨眼:“你真笨!这池子这么浅,淹不死我。” 冷墨泽:“……我知道。” 季灵蓉歪着脖子看他:“所以你在跟我闹着玩?你是谁啊?为什么要陪我玩?” 冷墨泽:“我是你夫君。” “夫君?”季灵蓉脑子慢了半拍,想到是老公的意思,疑惑地看着他:“咱俩领证了?” 领证?冷墨泽试探地道:“领证了。” “我竟然也能领证?”季灵蓉指了指自己的唇:“亲我。” 冷墨泽眸光变深,俯身吻她,一触即分。 季灵蓉瞪大双眼,她被亲了!锦鲤运不可能让她被非结婚对象亲的,他真是她老公! 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岁,连个男人都碰不了,她勾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 水温不降反升。 屋中染了暧昧。 她的手带着火星,在他身上肆意妄为。 他任由她采撷,配合着她的动作。 忽然间,感觉自己被握住。 ……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季灵蓉仰着脖子,骄傲地看着他。 冷墨泽把她抵在木桶边缘:“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确定要在这里?” 季灵蓉娇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憋住气,钻入水里,躲过他的禁锢,跨过木桶,向外跑了两步,酒意被放大,她被一阵风吹晕了。 饶是见多识广,处变不惊,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冷墨泽也忍不住踹了一脚木桶。 然后,木桶裂了,水撒了一地。 冷墨泽:“……”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灵蓉面前,把地上的她抱起,擦掉她身上的水渍,用被褥包着放在床上。 然后看着一地的碎木屑揉了揉太阳穴,认命的收拾。 看着地上的水,他抿了抿唇,还是选择把衣服替灵蓉穿上,用毛巾包裹她的头,来到柳府正院。 让季明月去抬一桶水,再次替她洗澡。 季灵蓉进入水中,睁开眼睛,人清醒了些,想到上次皇上用她洗过的水洗澡,有些不好意思,提议道:“皇上,要不你进来,咱俩一起洗?” 冷墨泽:“……”他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把她捞起来,擦掉水渍,扔到床上。 “快睡!”留下一句,自己去洗漱。 季灵蓉:“?”可真是忍者啊! —— 翌日,季灵蓉揉着太阳穴睁开眼,感觉头昏昏沉沉的。 想到昨晚的事情,她不禁问道:“皇上,您是不好意思与妾一起洗澡吗?” 冷墨泽:“……叫为师师父。” 季灵蓉:“师父。” “嗯,起来洗漱。” “好。”她站起身,洗漱后头脑才清醒些,皱了皱眉,刚刚是不是忘了什么?果然酒后误事。 季灵蓉坐在回城的马车上,岂料马车停在了落英山脚下。 “下马车。”冷墨泽淡淡地道:“与爷去山里转转。” 季灵蓉不明所以,跟着下了马车。 冷墨泽冰眸看了一眼灵蓉额上因为中毒映着的红痕,再看向落英山。 解药一个月后才能服用,而此处正是地图上红圈圈出来的地方。 两者会不会有关联?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说谎说到了正主头上 季灵蓉跟着冷墨泽往上山爬,爬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爷,我们要爬到山顶吗?” 冷墨泽点头:“累了告诉爷。” 季灵蓉想把这次的爬山当成一次郊游,毕竟马上就要回宫了,又要被关里面,也不知道下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只是爬的汗流浃背,见山还有那么高,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怎么就有一种爬不到尽头的感觉啊! 她都怀疑,当时苏大大写这首诗就是因为爬得太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登顶,自我调侃。 想到此,她微微低头,向苏大大忏悔。 季灵蓉脑子里想着有的没的,转移注意力,但体力告捷,只能喘着粗气期待地看着冷墨泽。 皇上都没累,她就说累会不会有些矫情? 冷墨泽睇看她,双手放在她腰上,微微俯身。 季灵蓉眼睛一亮,胳膊勾在他的脖颈上,腿环上他的腰,小脑袋凑到他耳边夸奖:“爷,您真好~好体贴,好温柔。” 冷墨泽感觉到耳朵酥酥麻麻的,突然想到昨日灵蓉不安分的手,腹部一股涨热,别开脸,压低声音道:“明日恢复习武。” 季灵蓉:“……”这是嫌她体力不好? 行,她没有可以反驳的话,只是余光看到了一抹红晕。 她看着他的耳朵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挑了挑眉,皇上这是害羞了? 难道是因为她夸他害羞的? 她有些不理解,就夸个体贴温柔为什么会让皇上害羞? 她趴在他的肩头,看着山野景色。 可能因为赶路累了,她的头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冷墨泽爬到山顶,想到红圈的位置,迈步走进小路,他能看出来,这里有阵法,脚步不停,按照画中的路左拐右拐。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溪水边,从旁边的草丛里找到一条小船划着,进入一个山洞。 从山洞出来是一片迎春花园,全身黄灿灿的,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会发光,再加上绿叶的陪衬,让这片迎春花园诗情画意。 只是也因为没有遮挡的地方,暗卫们只能进入水中,用小船遮挡,跟着皇上。 冷墨泽见灵蓉还没有醒,轻轻摇晃:“夫人,醒醒。” 见灵蓉丝毫没有反应,他加大了力度。 还让落黄从水里钻出来为灵蓉把脉,听着灵蓉只是昏睡过去,一抹担忧涌上心头。 他生性多疑,就算相信灵蓉娘亲不会害灵蓉,但是灵蓉中毒一直是他心中的刺。 偏偏还发作不了。 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心情冷静下来,继续划船。 穿过迎春花园,就见到了画中的村庄,此时正值晚膳时间,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季灵蓉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有些茫然:“爷,我们这是到哪了?” “一个村庄。”冷墨泽把她抱起来:“装作受伤,我们去借宿。” 季灵蓉点头,拿出随时携带的粉把脸擦的惨白,额间的樱红也因为她的脸变白,显得更为明显。 冷墨泽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弱不禁风的少女躺在他怀里,眼神清澈还有一丝刚睡醒的迷茫。 她精美得如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五官本就让人目眩神迷,嫣红的樱桃小嘴微微勾起,配着她额间的樱红,又妖又纯还带着一丝病态。 他强迫自己把眼睛从她唇上移开,想了想给她带了一块面纱。 季灵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要戴面纱早说啊!她还涂什么粉。 走到村口,一群大爷正坐在院子里聊天,见到陌生人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 冷墨泽抱着灵蓉走过去,放低姿态:“打扰各位,能问一下落英城如何走吗?在下带内子出来寻医,岂料迷了路,无意走到这里。” 一位大爷站起身,打量了一眼冷墨泽和季灵蓉:“你们可是转向了?落英城就是你来时的方向。” 冷墨泽道谢,转身往外走。 “咳咳……”季灵蓉睁开眼,声音虚弱地道:“夫君,水……” 冷墨泽取下腰上的水壶,摇晃了一下,只能转身:“大爷,能否借点水?” 大爷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上的水壶,进屋接水。 接完水后,小声道:“快离开。” “三叔,你在这啊!这是村里来人了吗?”一名男子走了过来,直勾勾地看了灵蓉一眼,笑得放荡。 “三叔,我们村位置隐蔽,难得来人,怎能不请人进去坐坐?正好吃饭时间,一会儿天该黑了,山路也不好走。” 被叫三叔的大爷垂下眼帘:“二位若不嫌弃,就留下吃顿便饭。” 冷墨泽颔首:“恭敬不如从命。” 大爷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往侧面走了一步,让出路。 那位笑得放荡的男子乐呵呵地介绍着村庄的和谐之处,时不时看一眼灵蓉,咽着口水。 他不知,他已经成为了冷墨泽死亡名单上的人。 男子边带路边介绍:“我叫冷漠,咱们村庄风景优美,乃避世之所,兄弟你能迷路走到这里,就是与我们村有缘啊!” 冷墨泽:“在下记得,冷为国姓,漠与当今圣上的名字同音,不知公子是否与当今圣上有关?” “兄弟真聪明。”冷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实不相瞒,当今圣上乃是我兄弟,当初登基时特意赐的这个名字给我,如果不是我喜欢避世,不想入朝为官,也能被封个王爷。” 冷墨泽:“……” 季灵蓉:“……” 说谎说到了正主头上! 跟着冷漠进入一户农家,一名女子眼神无光地把饭菜端到桌子上,如木偶一般跪在地上:“请冷公子用膳。” 冷墨泽发现,冷漠与女子长得有些相似,眉心紧蹙。 冷漠热情的招待:“兄弟快来坐啊!不知兄弟叫什么名字?” 冷墨泽:“不敢当王爷的兄弟,在下姓季单名黑。” “季黑兄弟,不用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这顿饭,冷墨泽没敢吃,装进了袖中的布袋里,然后借口灵蓉需要照顾,端着一碗粥进入房间。 是夜。 冷墨泽和季灵蓉悄悄出了房间,在村庄里探查,发现每家每户不是有打骂声,就是恩爱的声音,眉心皱的更深。 还没进入房间,就见冷漠鬼鬼祟祟的在房间外往里吹香,小声跟旁边的人道:“那女人归我,男人杀了。” 冷墨泽站着房顶,静静看着他们的表演。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入屋中,看到屋内没人,一声吆喝,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所有的男人都出了房间,寻找冷墨泽和季灵蓉。 天色不知不觉亮了起来,冷漠让一半的人继续找人,另一半的人来到村口。 他掏出银票交给村头的人,领着五名妙龄少女进入村庄。 “大壮,二壮,铁蛋,皮蛋和二狗子,等我享用完,这些人就赏你们。” 五人激动地跪下:“多谢冷公子赏。” 冷墨泽直接跳到了冷漠眼前,手中的长剑割下冷漠的头颅,眼中透着杀意。 鲜血在剑上滴落,让他整个人肃穆、深沉。 暗卫们带着面具现身,从冷漠身上搜出迷药,把一村的男人皆迷晕了。 季灵蓉松开冷墨泽的脖颈,落到地上,进入昨天的房屋,声音亲切地道:“冷漠是你儿子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灵蓉的过往 提到冷漠,女子浑身抖了抖,却没有回答季灵蓉的话。 冷墨泽直接提着冷漠的人头走了进来:“他已经被我杀了。” 女子眼中含泪,像是解脱,又像是悲伤,但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季灵蓉神情有些凝重,站起身,抱住女子:“不要怕,一切都过去了,你可以选择重新开始。” 女子背脊一僵,看了灵蓉一眼,突然挣脱她的怀抱,跪在地上抱住地上的人头。 季灵蓉感觉这场景阴森森的,打了个寒颤,大门被风吹开,她脸上的面纱也因此掉落。 女子看到灵蓉额上的印记,愣了愣,落下泪来。 扔掉怀里的人头,走到灵蓉面前跪了下来:“求圣女救救其他姐妹。” 圣女? 季灵蓉看了一眼皇上,没看懂他眼中的神色,只能试探地问道:“为何叫我圣女。” 女子:“当初与我一起被抓的人中,有一位姐姐,她说无论遭遇多少苦难,终会有圣女来救赎,而圣女的标准,就是您额间的樱红。” 季灵蓉:“……”所以,季萧捅她一剑是因为这个? 但是如果明知道有拐卖妇女的情况,为什么不去官方报案? “你说救你姐妹?你这样遭遇的人有多少?” 女子:“很多,当时我们被关在一间屋子,起码有十几人,只有我来到了这个村庄,我一直忍辱负重,就等着圣女的到来,这些人的手段残忍……” 季灵蓉听着女子娓娓道来,终于知道了前因后果。 这个拐卖妇女的组织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且背景很深。 这个村庄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他们认为女子就是玩物,只要不听话就应该被打骂。 而面前的女子因为心中有念想,一直忍辱负重,如木偶人一般,喜怒不形于色。 她是这个村庄活得最久的女子,三十多岁。 一般被买进来的活不过一个月。 但是尽管村庄避世前有一些财产,也经不起频繁的买入妇女,少年冷漠就离开家,看看有没有能让村庄富裕的路。 他出去了一年,回来时带了无数钱财,自此村里的男人视冷漠为主,偶尔还被冷漠带出村庄。 村里的女人也因此成为了公用,除了女子,因为是冷漠的亲生娘亲,只被冷漠用。 季灵蓉闭了闭眼,被女子的话勾起回忆。 那是在现代。 她来到了导演给的地址参加舞会,刚刚进入那栋别墅,就被没收了手机。 然后她进入了后花园。 迤逦的场景映入眼帘。 她看到了很多跟她差不多年龄的明星。 因为某种药物,跟很多人…… 她也被药物放倒了,恍惚间看到无数人朝她走来,然后那些人都摔成了狗吃屎的样子。 没有升起一丝笑意。 被黑暗笼罩。 她在原地躺了一夜,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连手机都没要回来。 她让经纪人拿了新手机过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把原来手机上的数据销毁,扔到一旁。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手:“我以为你能猜到,所以才答应的。” 季灵蓉淡定地勾起唇角:“当然能猜到。”只是没想到如此黑暗。 她神秘兮兮道:“等着,待我在娱乐圈站稳脚,这些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能想明白就好。”经纪人看她没有一丝异常,拍了拍她的手:“饿了?我给你带饭过来了。” 她神色无常地吃了饭,然后送经纪人离开,终是忍不住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最可悲的是,她没有一丝泪。 自此,她的演技更真实了,笑容也更明媚了,对锦鲤运反噬的接受度也强了些,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人,十分厌恶。 (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冷墨泽见灵蓉呆愣在原地,捏了捏她的手:“不用怕。” 季灵蓉抬眸看他,表情无波无澜:“这种事,吓不到我。” 冷墨泽感觉灵蓉有些怪异,迅速处理了手中的事情,落橙和落黄把送妇女的人抓了起来,落赤、落青和落绿把村里的男人都绑了起来,进行审问。 审问后,季灵蓉带着被侮辱的妇女来到这些男人的面前:“风水轮流转,你们可以报仇雪恨。” 妇女们脸上流露着害怕的神色,不敢上前。 冷漠的娘亲率先站了出来,捡起扫帚朝着男人们抽打。 其余人看红了眼眶,也忍不住冲到前方。 这些人越打越卖力。 长年干家务活的她们本就一身力气。 甚至有几人去厨房取了刀。 这是一场泄愤。 这些人脸上渐渐流露出解脱的神情。 最终。 同归于尽。 季灵蓉闭上眼睛,这个时代的女子没了清白,被侮辱了多年。 这样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 不像现代,渐渐接受,乱花渐欲迷人眼。 冷墨泽把灵蓉拉出房间,抱着她来到了迎春花园。 他小心翼翼地问:“灵蓉,你别太在意。” “我没有在意啊!这是她们的选择。”季灵蓉莞尔一笑,好像真的不在意。 冷墨泽垂眸:“灵蓉,朕能看出来你在演戏。” “灵蓉,朕允许你哭出来。” 季灵蓉微微一笑:“有什么可哭的?” 真的不值得哭啊! 所以,她一直笑着面对生活,哪怕穿越也能很好的适应,哪怕明知道锦鲤秘籍的诅咒,她也认真的过好每一天。 冷墨泽把她抱入怀中,沉默着。 她是他人生的光。 他看过她哭、她笑、她古灵精怪,看过她演戏、看过她机智勇敢、看过她临危不惧。 他以为她自带光芒和温暖,乐观向上,她的压抑从不超过三日。 他曾经因为霉运厌弃自己,他曾经很长时间走不出来,他曾经埋怨过为什么把他生下来。 登基后,日子一天天过着,装暴君使他脾气越来越暴躁,看到后宫的嫔妃就好像看到了他的霉运。 他发现自己有了改变,就是因为她。 她在他心中,是内心没有黑暗的人。 却没想到,她是把黑暗埋藏了起来,只留笑容在人间。 他该如何帮她? 人,不该压抑自己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回宫,宣你侍寝 时间缓缓流逝,季灵蓉拍了拍他:“爷,您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我屁股都坐痛了。” 冷墨泽松开她,随手摘了一朵花插在她的头上,神情认真地道:“好看。” 季灵蓉挑了挑眉,也摘下一朵花插在他头上,认真地道:“好看。” 冷墨泽观察她的表情,见她把花戴在自己头上时,眼中的欣喜不似作伪,抿了抿唇,别过脸:“你刚刚干什么了?” 季灵蓉:“?”她摘下一朵花插他头上:“好看。” 冷墨泽:“刚刚干了什么?” 季灵蓉:“爷,您……耳朵是不是被耳屎堵住了?” 冷墨泽:“……”他低下头瞪她,头上的迎春花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季灵蓉“噗嗤”一笑,皇上这样子还挺好玩的。 冷墨泽装作后知后觉地摸着头,然后咬牙切齿地把迎春花拿下来:“胆子大了是不是?” 季灵蓉抱住他:“谢谢。” 冷墨泽突然发现,身处黑暗的他,也能找到一丝光亮,让她心中的光焕发生机。 他揉了揉她的头:“既然灵蓉诚心谢我,那早膳就交给你了。” 季灵蓉的肚子配合地叫了起来,她这才发觉,昨晚就吃了几口干粮,今日早上没有用膳。 看着这一片迎春花,手撑着下巴思考。 冷墨泽:“在想什么?” “这花能吃吗?”季灵蓉下意识回答。 冷墨泽:“……”他站起身,把她抱起来:“那边有溪水。” “咕噜噜……”季灵蓉眼睛亮了,她想吃烤鱼了! 两个人来到溪水旁,看着清澈的溪水和自由自在的鱼,满意地对视。 冷墨泽把落赤叫出来抓鱼,然后在一处空地上烤鱼。 季灵蓉看皇上烤鱼的手艺竟然不赖,戏精附体,哭哭啼啼道:“爷,鱼儿那么可爱,您怎么能吃鱼鱼~” 那优柔造作的声音让冷墨泽打了个寒颤,冷眼看她:“不吃?” 季灵蓉被自己逗笑了:“鱼儿那么可爱,一条不够呢!” 冷墨泽点头:“赏你三条!” “谢爷赏!” 两个人说说笑笑,一片和睦,只有冷墨泽知道,灵蓉的状态并没有恢复。 她,只是装模作样的不让他担心。 村庄被暗卫一把火点燃,装成意外失火的样子。 从审问结果可知,冷漠出去那一年是靠经验丰富的腰力技术,训练即将卖入青楼的女子。 训练一阵取得信任后,就加入了买卖妇女的大部队。 没有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知道冷漠经常带他们去的几个地址,也是喜欢买女人的村庄。 而新来的五名妙龄少女,因为不能泄露村庄的事情,只能先看管起来,待冷墨泽回宫,就把这件事交给丞相和兵部尚书,彻底解决后再放人。 他看着灵蓉额上的樱红,用手在樱红周围摸了摸:“此次出行虽然没有危险,但是这印记无疑是一道护身符。” 能让冷漠娘亲拼死保护的护身符,毕竟,是多年的信仰。 季灵蓉摸了摸额头上的印记,不痛不痒,皇上不提她都忘了,抿了抿唇:“皇上,娘亲既然发现了这里,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才想解决呢?” “兹事体大。”冷墨泽牵着她的手:“这是十多年前的事,朕当时还没有登基,朝堂的关系错综复杂,你娘亲还隐在暗处,父皇以为你娘亲死了。” “此事一定会牵扯很多人,这么多年了,竟无一点风声,而被拐了那么多女子,为什么没有人告?” “突然的彻查,朕都不能保证,能查到幕后之人。” 季灵蓉点了点头,没有再回话,搭上冷墨泽伸出的手,上了小船。 水面波光粼粼,让季灵蓉清了清嗓子,唱了一曲《让我们荡起双桨》。 冷墨泽递给灵蓉一只船桨:“允你荡。” 季灵蓉:“……爷,我胳膊突然疼了。”她嘟着嘴,揉着胳膊。 冷墨泽把落黄叫了出来:“替季良媛把脉检查身体。” 季灵蓉:“……”这年头装病都不行了。 落赤秒懂皇上的意思,在季良媛胳膊上搭了一张手帕,然后道:“回主子,季良媛胳膊的确受伤了,得用较大的力气揉捏,季良媛力道有些小,只能皇上您亲自揉。” 季灵蓉:“……”她伸出胳膊:“皇上,您惩罚妾。” 冷墨泽把船桨递给落黄,与落黄眼神交流了一下,确定灵蓉没有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上次在船上,可能真是灵蓉睡的死,才没有被叫醒。 看着灵蓉伸出来的小胳膊,他伸手握住,手上用力,把灵蓉拽入怀中。 “灵蓉,昨夜未睡,一会儿要爬山,朕可不想背你,睡一觉!” 季灵蓉点点头,闭上眼睛。 一闭眼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一幕和现代见到的那些迤逦。 她身体不禁抖了一下,重新睁开眼:“皇上,妾还不困,要不妾抱你,你睡一觉?” 冷墨泽并未回答灵蓉的话,声音低沉道:“朕幼时,最喜听母后唱一首歌,歌的曲调是:夜深人静月当空,烛光摇曳快入睡,闭着眼睛心放空,我在保护陪伴你。” 低沉的男声配合着溪水,缓缓流淌在心间,季灵蓉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给她唱催眠曲。 他的声音低哑有磁性,缓慢的曲调听得她耳朵发烫。 好好的摇篮曲,本应是哄人入睡,偏偏让她心跳加速。 她知晓,皇上在担心她,甚至用一个借口,为她唱曲。 她突然有些看不清皇上了,为什么会感觉到他很温柔? 她突然转身,与他的双眸对上。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看他,连忙收起眼中的宠溺和刚刚唱歌的不好意思。 她见状,眼睛闪了闪,勾上他的脖颈,主动献吻。 她这个人,最讨厌不求回报的付出了,会让她有愧疚感。 冷墨泽被她的主动挑起了心中的火热,一脚把落黄踹进水里。 蓝天白云,小船悠悠,他抓住她乱动的手,眼中的笑藏不住,眼角微红,竟有些勾人,声音沙哑道:“灵蓉,青天白日,你确定?” 季灵蓉抓着他衣衫的手顿了顿,抬眸看着皇上平日一本正经的脸上,勾起坏笑和无尽的温柔。 她下意识点头,然后脸色爆红。 她在同意什么?野战? 冷墨泽轻笑一声,然后实在没忍住畅快笑出声,灵蓉原来也会被他的容颜吸引。 随即,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笑出声。 俯身看着灵蓉,他揉了揉她的头,心神放松地调侃:“如此迫不及待?” 季灵蓉磨牙,冷哼一声:“皇上就不想?” 如此大胆的话让少年帝王也红了脸,他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没羞没臊。” 季灵蓉再次磨牙,搂上他的脖颈,轻咬他的耳垂。 听着皇上加重了呼吸,她心里舒服了,在他耳边小声道:“口是心非。” 冷墨泽转头看她,眸光变深:“确定想看朕没羞没臊?” 季灵蓉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心脏剧烈跳动。 尤其他一本正经说着撩人的话,就很难让人把持的住。 冷墨泽把她揽入怀中,像是保证,又像是邀请:“回宫后,朕宣你侍寝。”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朕今日宣你侍寝 季灵蓉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嗯”了一声。 垂下眼帘,她樱唇勾起,也许是该释放一下。 冷墨泽在心里叹气,他的灵蓉心态还是不稳。 不过,他等不了了,等不到灵蓉彻底喜欢上他。 慕容初的话还是影响了他,他想跟她有夫妻之实。 —— 二人回到宫中,一起进入邀月殿,冷墨泽进入书房批阅奏折,季灵蓉则洗漱睡觉。 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皇上不知道去哪了,她洗漱用膳后,用纱布把头包上,免得额头上的红点被人看出来什么。 也证实了她的确是受伤了。 想到这次出行,她先写了一封信让钱嬷嬷交给皇上,皇上若替她送给柳叶,就代表着赞成她的做法。 随即她就带着钱嬷嬷去了王太妃寝殿。 王太妃端庄地坐在椅子上,一身洁白的衣裙,显得无欲无求。 她看着灵蓉头上的伤,心疼极了:“你这孩子,怎么伤没好就来看哀家了?” 季灵蓉感动地看着王太妃:“因为听说了一件事,急着来告诉您。” 王太妃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何事?” 季灵蓉看了一眼梳妆台,低下头:“我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王太妃黑着脸拿出两支金钗:“不管是不是大事,只要你有心就好了。” “多谢太妃。”季灵蓉收了礼物,神秘兮兮道:“我听皇上身边的徐公公禀告,落英山里有一个村庄失火了,火烧的很大,还烧死了两名京都人士,这两人据说跟肖望族的事有关。” 王太妃神情有些凝重:“哀家知晓了,下次再有消息,要第一时间告诉哀家。” 她阔绰地拿出五百两银票,塞到灵蓉的手里。 季灵蓉一脸财迷样地道谢,走出王太妃的寝殿。 “季良媛,贵太妃有请。”她刚刚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一名宫女的声音。 她垂眸,让宫女带路。 心中颇有疑惑,她好像与贵太妃没有什么交集。 贵太妃是雨王的母妃,今年三十有余岁,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贵太妃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盯着灵蓉的表情道:“听说,你最近与王太妃走的很近?你可知,皇上与风王的关系并不好?” 季灵蓉无辜地看着她:“风王与皇上关系不好吗?可是妾看着很好啊!” 贵太妃没有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放下茶盏:“但是哀家不喜王太妃,想让你不再去王太妃的寝殿,来哀家这里,你答应吗?” 季灵蓉:“……”这种问题,如何回答? 只能拿出演技,激动地问:“贵太妃的意思是,您想保护妾?” 贵太妃:“……”她并没有想到季良媛会问得如此直白,沉思片刻:“哀家可以保护你,不过……” 季灵蓉直接打断她的话,兴奋地道谢:“多谢贵太妃好意!您真是好人,爹爹说后宫很乱的,没想到皇上要保护妾,太后说要保护妾,您要保护妾,王太妃也要保护妾,您们都是好人,妾太感动了,原来爹爹骗妾,后宫并不可怕。” 贵太妃:“……”突然间没什么想说的了。 她的保护,好像没有什么用? 就……无可奈何。 她摆了摆手让季灵蓉离开,起身去找太后,如果太后不管季良媛,她也不操那个心了。 季灵蓉出了贵太妃寝殿,长嘘一口气,果然,用问题回答问题是必备技能。 她没有回邀月殿,直接去了御书房。 冷墨泽见她进来了,睇了她一眼:“过来坐。” 季灵蓉坐到他旁边,表情严肃道:“皇上,妾刚刚去试探王太妃口风了,她果然知道肖望族的事情。” 肖望族就是曾经拐卖过妇女的人,被皇上亲手斩杀于金銮殿,虽然明知他是被人引诱的。 冷墨泽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朕已派人光明正大盯着风王。” 季灵蓉瞬间就知道了皇上的意思,王太妃的心计明显没有风王深,让她知道村庄的事情,采取的行动不会过于周全,还有利于顺藤摸瓜。 她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走到一旁为皇上研墨。 冷墨泽制止了她的动作:“你先回寝宫准备一下,朕今日宣你侍寝。” 季灵蓉手中的动作一顿,心跳猛然间加快,行礼告退。 刚刚到达邀月殿,敬事房总管就来通知她侍寝了,值得一提的是,她需要去冷渊阁侍寝。 皇上的寝宫从未宣宫妃侍寝过,以前她虽然住过,但是都不是用侍寝的理由。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挺复杂的,擦枪走火多次,这次要成真了吗? 这一次,她没有心情再抱怨吃不饱,反而觉得钱嬷嬷说的有道理。 侍寝前就应该不吃饱,这样运动起来也不会反胃。 她也没有喝太多水,免得侍寝一半想去上厕所。 老老实实地洗了十遍澡,还拉着钱嬷嬷学了侍寝要领。 钱嬷嬷有些奇怪,小主侍寝了那么多次,怎么这次这么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冷墨泽,在灵蓉走后,他就放下了御笔。 看了好几本母妃给他的春宫图,还看了雨王给的两本书。 他站起身在御书房来回走动,看着天还没有变黑,干脆去冷渊阁检查了一圈。 以前并没有动这个心思时,皆是顺其自然,如今,手心皆是汗。 终于,他用完了晚膳,洗了几遍澡,穿上里衣,坐在椅子上,等着灵蓉的到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喝交杯酒 晴朗夜空中,月亮悄悄地躲进云彩里。 调皮的星星,好像在看皇宫内的场景。 季灵蓉坐在皇上派的御辇上,离冷渊阁越来越近。 徐公公在前方带路,一会儿让抬御辇的小太监抬得平稳些,一会儿让其余小太监仔细着周围的情况,不让宫妃靠近,耽误了时辰。 御辇停在了冷渊阁院内。 季灵蓉下了御辇抬头一看,两盏灯笼挂在屋檐上,一盏鸳鸯,一盏玉兔。 灯笼的光照亮了冷渊阁的大门,门上贴着熟悉的窗花,她能认出来,是她亲手所裁。 院中挂着写着“喜”字的大红灯笼,她的眼前还有一个火盆。 大门被打开,冷墨泽穿着一件红披风,朝她走来。 他在火盆前站定,伸出胳膊握住她的手道:“跨过火盆。” 她紧张地跨过火盆,仍由他把自己领进屋内。 屋中的桌子上,摆了酒水,花生红枣和桂圆。 冷墨泽拿起酒壶,往酒杯中倒酒,拿起一个递给她。 她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冷墨泽眼中的无奈一闪而过,又为她倒了一杯,只是这次没有给她,而是把自己杯子也倒满。 他拿起两个杯子:“与朕绕臂而饮。” 季灵蓉有些错愣,这是要喝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问道:“紧张吗?” 季灵蓉没有说话,就算不紧张的人,也会被这个问题弄紧张了。 冷墨泽看她僵硬的身体,生硬地调侃:“以前勾引朕时,也没看你紧张,朕命令你不准紧张,不然朕弄疼你。” 季灵蓉:“……”她突然间发现,皇上也在紧张,喉结不断滚动,身体僵硬,表情不自然。 勾起唇角:“皇上,您是在紧张吗?您每次都紧张吗?” 冷墨泽有些心虚地吻上她的唇,声音暗哑道:“安置。” 床上。 冷墨泽轻轻地褪去了她的衣衫。 心如擂鼓般跳动。 季灵蓉不想自己身无寸缕,而他还衣冠楚楚。 她也为他褪掉里衣。 精壮的身材让她咽了咽口水,手忍不住去触碰。 冷墨泽被她搅乱了心中的池水,把她推倒,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上:“准备好了吗?” 季灵蓉没有回答他,手摸上他的后背。 他深吸一口气,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很温柔,让人无法自拔。 他学着图画的动作,薄唇渐渐下移,用心感受她的反应。 看着她的身体,粉红一片,眼中的yu火越烧越旺。 把她的双腿分开,他刚要发力,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轰隆”一声,打破暧昧气氛。 二人双双无语。 冷墨泽起身,手轻轻锤了椅子一拳。 椅子碎成渣渣。 他的眸光变暗,有些灰心地坐在椅子上。 季灵蓉紧张退却,有些心虚,下床坐在他的怀里:“皇上,我们去卧榻啊?” 冷墨泽摇了摇头:“朕不想卧榻也塌了。” 今夜如此大张旗鼓的宣她来侍寝,若半夜换地方睡觉,她会被宫妃耻笑,他的霉运也有被发现的危险。 季灵蓉算了算,皇上刚刚威胁了她一次,把她推倒时,让她不小心撞了一下床头,而这两次已经被反噬了,只要她打断他威胁的话,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她握住他的手:“皇上,刚刚只是意外,怎么可能这么巧卧榻也塌了呢?” 冷墨泽垂眸不语,霉运一事他不是没想过告诉她,但是他不敢。 他害怕在她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恐惧。 季灵蓉不懂皇上为什么突然如此灰心丧气,难道因为这些次的意外,让他害怕了? 想想也是,是个男人都会害怕,不对她冷眼相待不错了。 想到这,她突然有些心疼皇上。 这是多大的心才能屡战屡塌还不远离她的? 冷墨泽薄唇微抿,把她抱到卧榻上:“你睡。” 他从柜子里取出被褥,铺到地上:“朕也睡了。” 季灵蓉不喜欢皇上如今的状态,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直接掀了他的被褥,蛮不讲理道:“你是不是对我没感觉?” 冷墨泽抬眸看她:“并未,你不要多想。” “你让我如何不多想?”她冷笑:“脱都脱了,蓄势待发了,就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放弃了?” “你让朕如何不放弃?”他忍不住怒吼出声。 身为帝王,不能碰女人一直是他心中的刺,本以为霉运消失,可以跟心爱的女人共同沉沦。 然而,现实打了他一巴掌。 他为她破例,让她跨过火盆,院子中挂着只有皇后初次侍寝才能挂的红灯笼。 他主动与她喝交杯酒,特意吩咐徐公公在桌子上摆放花生红枣和桂圆。 他今天忐忑了那么久…… 一切,都是徒劳。 想到这,他闭上了眼睛,背对着她。 季灵蓉微微凝眉,皇上的状态不对劲。 这不是惧怕她得表现,像是别的什么她想不到的原因。 她躺到他的身后,试探地叫:“皇上,您睡着了吗?” 冷墨泽不发一言,装作睡觉。 季灵蓉抱住他,手到处乱窜。 伸出舌尖,点燃他心中的火花。 听着他的呼吸加重,她直接把他放平,咬上了他的喉结,学着他刚刚的动作,逐渐往下。 然后咬住。 “嘶……”他忍不住睁开眼,推开她,说着让他心痛伤人的话:“你就如此想要侍寝?” 季灵蓉吻上他的唇,把他的话堵在嘴里,松开后认真地问:“皇上,妾想听实话,您不喜欢妾这样吗?若不喜欢,妾再也不如此了。” 冷墨泽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能沉默着。 季灵蓉勾唇一笑,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皇上,你身体比你口诚实多了。” 冷墨泽乱了呼吸,脸已经涨红一片。 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若卧榻塌了怎么办?” “在地上啊。”她说的自然。 “那地裂了呢?” “换一个位置。” 冷墨泽坐起身,把她放到卧榻上:“季灵蓉,记住你的承诺!” 季灵蓉认真地看着他:“皇上,那场同归于尽,妾都能面不改色地看下去,妾都没有离开,您认为还有什么能让妾惧怕的?” “你有,朕今日一定让你说怕了朕!”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只要别在外面,妾都行的 看到冷墨泽上床,季灵蓉眼睛微闪,放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来了个大翻转。 她坐在上面,双眸不怀好意:“皇上,宫规里有写,不能让您在这种时候太过劳累。” 冷墨泽抬眼看她:“你想如何?” 季灵蓉挑了挑眉,当然是在上面! 一分钟后,冷墨泽按捺不住翻转:“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季灵蓉:“……等下次的,妾一定不让皇上劳累!”她要回去好好请教一下!她竟然不会!明明理论知识那么丰富! 冷墨泽瞳眸变深:“好,朕拭目以待。” …… 调皮的星星也躲到了云彩里,倒是好奇心很重的月亮悄悄露出个头。 但还没看过瘾,就得和太阳换班。 屋内。 季灵蓉有气无力道:“皇上,宫规里有写,妾不能让您太过劳累。” 冷墨泽:“宫规里还写着,以朕的命令为准。” 他俯身,汗水落在她的脸上,薄唇附在她耳边:“现在承不承认自己会害怕?” 季灵蓉拼命点头:“承认,怕了,妾怕了。” 冷墨泽:“竟敢怕朕,该罚!” 季灵蓉:“……” 几十秒后,“咣当……”卧榻不堪重负,也塌了。 冷墨泽:“……” —— 戌时三刻,季灵蓉睁开眼,看着窗外暗沉的天色,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抬胳膊,她才发觉自己全身酸痛。 昨日的记忆涌现脑海,让她的脸微微泛红。 皇上的精力简直不符合医学常识。 就跟中了药似的。 最可恶的是,她每次把他推开,准备入睡,就能感觉酥酥麻麻钻入心扉。 她也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前世助理会说应该把第一次给有经验的男人这句话了。 皇上的手太厉害了! 分分钟让她的睡意消散,脑子被黄色覆盖。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腹部疼痛,翻了个白眼。 冷墨泽听到她的吸气声,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床边,声音难掩温柔:“醒了?” 季灵蓉看着皇上长长的睫毛,眼中的温柔,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身体好似条件反射般产生感觉。 昨日他就这样,她说她要睡觉,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停下动作,用他高强的技巧,撩的她忍不住睁开眼。 他就这样温柔地问她:“醒了?” 当时他眼尾上扬,嘴角勾起,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上。 她是真的没想到,皇上在床上竟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脸红了?想什么呢?”他坐到床边,俯身看她,眼中的笑溢出,遮掩不住。 季灵蓉的视线却落在皇上的衣服上,今日皇上穿的是她没看过的里衣,薄而透的白色若隐若现地看到里面的身材,衣领上的纽扣开了三颗,让她清晰地看到他迷人的锁骨。 她忍不住吸气,又因腹部的疼痛微微皱眉。 冷墨泽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把她额头抚平:“不舒服?”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手指就忍不住想歪,听着他问自己是否舒服,她连忙道:“舒服,可舒服了,但是不能继续了,继续就会不舒服了。” 冷墨泽放在她额间的手一顿,灵蓉这是……想歪了? 心中有些无奈,不禁回忆起昨晚。 瞳眸微微变红,嘴角忍不住上扬,嗓音沙哑低沉:“灵蓉昨晚就如此说,所以,你是在暗示朕。” 他的手渐渐下移,摸了摸她的耳垂,移动到脸颊上,然后钻入被窝。 季灵蓉连忙抓住他的手:“皇上,妾饿了。” 冷墨泽收回了手,看着灵蓉眼里的媚色,满意地弯眉:“行,先用膳。” 这话在季灵蓉脑海中自动翻译成:你先吃饭,然后我吃你。 她觉得,这顿饭,如果可以加期限,她希望是一万年。 季灵蓉花了一个时辰吃完了饭,冷墨泽站起身:“你今日睡得多,想必睡不着。” 季灵蓉摇头:“妾能睡着的!保证躺床上就能睡着!”她是真怕了,再像昨日那样,她非得昼夜颠倒不可。 皇上倒是毫不掩饰他的目的。 冷墨泽瞳眸闪过担忧,不禁想起那日灵蓉在船上怎么也叫不醒。 如今还没到一月之期,灵蓉还不能服用解药。 想到这,他牵上她的手:“你今日已经睡得很多了,还是活动一下比较好。” 活动=运动! 季灵蓉凌乱了:“不用了……妾不想运动了,妾不行了。” 不行?冷墨泽心沉了下去:“徐公公,请太医!” “不不不……不用请太医。”季灵蓉阻止道:“妾只是有些累。” “只是活动一下腿脚,忍一下可好?”他揉了揉她的头,语气放软。 季灵蓉听着他压低声音的邀请,心猿意马起来,抿了抿唇:“那……就一小会儿,妾说停就停行吗?”虽然她知道,这话就算皇上承诺,也不会作数,就当求个心里安慰。 冷墨泽点头,拿起披风为她披上,牵上她的手往殿外走。 季灵蓉弱弱地道:“皇上是想换地方?” “灵蓉想去哪?”冷墨泽脚步顿住。 “只要别在外面,妾都行的。”说完,她红了脸,觉得自己脸皮厚的能搓出灰。 冷墨泽愣了愣,察觉到灵蓉好像与他说的不是一回事,试探道:“朕偏想在外面呢?” “皇上!”季灵蓉手不自觉抓紧衣裳,决定挣扎一下:“不在外面行不行?” 冷墨泽薄唇微抿,忍住勾起的唇角,没有回答她的话,牵着她的手走到御花园的一个角落。 意味深长地问:“这里如何?” “皇上……您喜欢就好。”季灵蓉有些崩溃,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样的人! 冷墨泽缓慢俯身,看着灵蓉娇羞的容颜,薄唇蹭上她的唇畔,随即弯腰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你若累了可以用此树枝支撑一下。” 季灵蓉心跳得仿佛要挣脱身体的束缚,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当成拐棍:“多谢皇上体谅。” 冷墨泽挑眉,灵蓉竟然信了? 他再次俯身,吻上她的樱唇,随即挪到她耳边,让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上:“灵蓉,你想如何欣赏周围的景色?” 季灵蓉咽了咽口水:“妾依皇上。” 感受到灵蓉的紧张,他不忍再逗她,压低声音道:“灵蓉,朕在你眼中,竟是急色之徒!” 季灵蓉:“?” 第一百九十七章 车速过快,有后遗症了 夜微凉,却降不了少女脸上的热度。 季灵蓉意识到皇上在耍自己,气得锤他:“皇上!您太过分了!” 冷墨泽睇看她:“朕如何过分了?” “您说要运动!” “朕看你睡了一天,带你出来散心。” “那您说要在外面!” “此乃废话。” “那您说……”季灵蓉闭了唇,心下懊恼,是昨夜车速过快,她有后遗症了? 冷墨泽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虚心请教:“灵蓉,你为何能把运动二字想成别的意思?” 季灵蓉抿唇不语,这话如何回答? 他让暗卫搬了一把长椅,拉着灵蓉坐下:“没想到,灵蓉的思维如此活跃。” 季灵蓉磨牙:“皇上!您再说,妾就跟您急!” “如何急?”冷墨泽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昨夜,没少跟朕说这句话。” 季灵蓉:“……”她又被皇上勾起了回忆,昨晚她太累了,想跟皇上急眼,但是又拜倒在他的手中。 额上青筋跳了跳:“皇上,您怎能说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话!” 冷墨泽挑眉:“伤风败俗?你都想看朕没羞没臊了,伤风败俗又有何妨?” 季灵蓉:“……皇上,您……”她突然有些后悔昨日的主动,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让一本正经,冷漠无情,面不改色的皇上,变成了满口是车的人。 让她的心湖,荡漾起波澜。 冷墨泽看着如此真实的灵蓉,心中欢喜,但也知道一个度,转移话题:“明日三月初一,需去趟灵府,柳叶会来。” 季灵蓉点头,是时候跟柳叶谈一下了,看看她到底何意。 一阵冷风吹来,冷墨泽褪掉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夜里风大,你身子娇贵,回去。” 季灵蓉颔首,跟在皇上身后回到冷渊阁。 洗漱后,她穿着里衣走到床边,皇上已经洗好,穿着早上同款的,白色微透的里衣,倚靠在床头看书。 明明姿势与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就感觉皇上性感了很多。 他修长的腿交叠地放在床上,衣襟半敞着,长发散落在脖颈、锁骨等处。 看到她来了,他放下手中的书,面无表情眼中藏笑看她:“想什么如此入迷?” 季灵蓉咽了咽口水,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三个字:禁欲系。 虽然她不知道这三个字具体的含义,但是她就觉得很符合皇上。 外貌冷淡高雅,个性沉默内敛,但是一旦散发出男性荷尔蒙,就让人把持不住。 她走向他,指着他衣衫上的扣子:“皇上,您为什么不系上?” 冷墨泽把扣子全部解开,垂眸反问:“你说呢?” 他问得很慢,声音低沉,灵蓉觉得有些撩人。 呼吸乱了几秒,她摇了摇头:“妾不知道啊!” 冷墨泽看着她的耳垂变红,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笑从嘴中溢出:“想了?” “朕可以满足你。” 季灵蓉连忙往床上爬,却被他拉了回来:“不是说,下次一定不让朕累吗?” 季灵蓉撞进他的怀中,听着他话中的意思,瞪大了双眼:“皇上允许被我骑?” 冷墨泽被她大胆的话气笑了,带着她翻了个身,看着身下的灵蓉:“下次再口不择言,朕会狠狠罚你。”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恳求:“皇上,今晚能放过妾吗?” 冷墨泽吻上她的唇,帮她和自己褪掉衣裳,看着灵蓉身上的痕迹,揉了揉她的头:“就饶你今日。” 话音刚落,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俩人齐齐落下。 因为位置本来就很正。 让两个人的距离变为了负数。 冷墨泽:“天意如此。” 季灵蓉:“……”锦鲤运反噬害我! —— 翌日,正在熟睡的季灵蓉被钱嬷嬷叫醒。 她疲惫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钱嬷嬷,有什么事不能等等吗?” “小主,您再不起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该迟了。” 季灵蓉瞬间坐起身,今日初一还得给皇后娘娘请安! 天! 她忘得一干二净! 这是多么充沛的拒绝侍寝理由! 洗漱更衣后,她迈着莲花步往乾坤宫走。 不是她变淑女了,而是腿酸。 明明她都没动,为什么腿会酸?她百思不得其解。 唯有感叹造物主的不公。 乾坤宫。 皇后端着茶盏,微微抿了一口,端庄地笑着:“淑妃,听说你昨日晚上去御花园了?” 淑妃表情有些难堪,她昨日听说皇上去御花园了,想着来一场偶遇,谁知刚到御花园就被徐公公拦下,说皇上有旨,御花园不得入内。 她远远看着季良媛和皇上有说有笑的,心里酸涩难忍。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皇后:“臣妾昨夜心烦,想着去御花园转转,谁知皇上下旨,御花园任何人不得入内。” 她特意在任何人几个字上加重了读音,接着道:“臣妾不敢违抗圣旨,只能回来了。”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臣妾真是羡慕季良媛能独得圣宠。” 德妃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在她心中,季良媛是她的人,但是她也嫉妒。 皇上从来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宫妃触碰,却为季良媛破例,更不用提在冷渊阁侍寝了,她连冷渊阁都没靠近过。 唯有用所有的理智不添油加醋。 贤妃看了一眼德妃,微微凝眉,德妃竟然还把季良媛当成她派系的人。 唇畔微张道:“皇上宠幸季良媛一定有皇上的缘由,淑妃不去请教,在此拈酸吃醋作何?” 皇后有些诧异,贤妃竟然会帮季良媛说话? “季良媛,上前。”她想看看,贤妃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想让季良媛站队。 季灵蓉早有所料,她会被针对,莲步轻移,站到皇后正前方行礼。 皇后微微抬手,让季良媛免礼,大度地问道:“季良媛,淑妃对你很是羡慕,想跟你请教如何得到皇上宠爱。” 她说的直白,却让淑妃难堪。 淑妃最起码是正一品宫妃,跟一个良媛请教,不用面子了吗? 季灵蓉面无表情道:“回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妾在家吃苦极多,练了一手好厨艺,抓得了老鼠,打得了蟑螂。” 淑妃:“?” “季良媛,你莫不是觉得本宫很好骗?” 第一百九十八章 条件:入宫为妃 季灵蓉一本正经道:“妾的意思是,皇上可能是看妾特别。” 淑妃回想了一下,季良媛的确够特别,特别不要脸。 “算你识相!” 季灵蓉颔首:“多想淑妃娘娘夸奖。” 皇后没看到热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之前的教育让她对季良媛有些顾虑,眼睛一转道:“季良媛,你连续侍寝两日,一定会累,来人,赐座。” 贤妃温柔一笑:“座位放本宫旁边,离皇后娘娘还近一些。” 皇后:“就放贤妃旁边。” 她看着季良媛坐到了淑妃和德妃上首,垂眸掩盖笑意。 淑妃见季灵蓉真的敢坐下,气得全身发抖,偏偏是因为皇后赏赐不能发作。 她看向德妃,既然季良媛选择坐在贤妃旁边,就说明已经有攀附别人的想法,德妃应该气的很。 她要让德妃和季良媛斗,说不定德妃会像上次那样,赐毒酒! 她已经把季良媛得宠的原因要了过来,不信得不了宠! 但她还没说话,一只老鼠从她的腿上,爬到脸上。 “啊!!!”淑妃吓得喊破了嗓子。 季灵蓉捂住一只耳朵,看着淑妃脸上的老鼠挑了挑眉。 淑妃莫不是想恶心她,所以被锦鲤运反噬给恶心到了? 她拿出手帕,把老鼠拿起来,放到贤妃面前:“贤妃娘娘,您看,妾没说谎!” 然后她又拿到了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您看,这老鼠……” 她还没说完,就见皇后头上也爬了一只老鼠。 迅速的用皇后的茶杯盖住手上的,然后抓住皇后脸上的老鼠。 皇后吓得一动不敢动,破天荒地表扬了季灵蓉几句,还给了些赏赐。 请安因为老鼠的出现,进行不下去了,皇后快步离开,她要洗澡,老鼠爬在身上的感觉……不想形容。 季灵蓉走出正殿,发现外面站着的部分人也被老鼠爬到了脸上,并没有停留,直接回了冷渊阁。 进入冷渊阁寝宫,她才想起来,这不是她寝宫啊!在这里睡了皇上两次,睡习惯了。 想到一会儿得去御书房找皇上,实在懒得再折腾,让钱嬷嬷备水沐浴。 抓了老鼠她心里也膈应,只是之前都说了能抓老鼠,不抓说不过去。 把自己洗干净后,她进入御书房,第一件事就把乾坤宫出现大量老鼠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冷墨泽神情有些凝重,把徐公公叫了进来:“去查,为何宫里还会有老鼠!都给朕抓了!” 之前他就让人清理了一遍老鼠,这么短时间内,不应该有大量老鼠出现才对。 除非是人为。 冷墨泽把手上紧急的奏折处理完毕,与灵蓉来到灵府。 得知柳叶已经在正厅等待,季灵蓉没有易容,直接拉着皇上进入。 柳叶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看到灵蓉进门抬眼:“哟~开荤了?” 季灵蓉面不改色道:“劳夫人挂念。” 柳叶现在已经变成了丽大人的平妻,季灵蓉墙都不扶,就服柳叶换男人的频率,让她有一种这不是古代的错觉。 柳叶脸上荡起笑容:“找本夫人作何?” “想和你合作。”季灵蓉开门见山:“你既然没有把我的事情跟风王说,代表着你其实是向着我的,我听说我三岁前你对我很好。” “哈哈……”柳叶摇了摇头:“你可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季灵蓉皱了皱眉,就听到柳叶下句话:“不过,我也可以跟你合作。” “条件是什么?” “让我入宫为妃。” “不可能。”冷墨泽毫不犹豫地拒绝。 柳叶嗤笑:“你后宫那么多女人,也不差我一人,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你觉得行?”季灵蓉想不明白柳叶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柳叶翘起二郎腿,姿势妖娆地坐着:“皇上,您多次派人查玉魅阁,可查出来具体人了?把我关入后宫,让我成为你的人,玉魅阁也会成为你的势力。” “可别瞧不起玉魅阁,掌控男人可是一流,而且我也可以改头换面,不让你丢了颜面,这个交易可稳赚不赔呢!” 季灵蓉闻言看向冷墨泽,的确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而且直接断了风王的一臂。 “朕不需要女人为朕铺路。”冷墨泽淡淡回答,没有一丝心动。 “啪!啪!”柳叶鼓掌:“果然是帝王,那如果我把条件换成与我共度一晚春宵,我就把玉魅阁交给你呢?” 她站起身,朝着皇上走去,身上的异香越发浓郁,媚眼如丝,脸上升起红晕。 冷墨泽侧身躲避,但是异香却在他鼻翼萦绕。 柳叶也不急,绕着皇上移步,声音娇媚:“难道皇上没好奇过,玉魅阁的女人什么滋味?” “柳叶!”季灵蓉站起身,挡在皇上身前。 她身上的清香与她的动作让冷墨泽腹部升起异样。 柳叶看向季灵蓉:“哟~急了?皇上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急什么呢?让我想想,皇上快选秀了!皇后已经开始准备了。” 季灵蓉突然觉得心痛,皇上要选秀了! 她有些魂不守舍,只能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保持冷静。 柳叶唇角半勾:“我就喜欢看你难过的样子。” “凭什么你这么好运,有那样一个好娘亲?”柳叶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要让你得到的都失去!” “季灵蓉,你转头看看皇上,也可以摸摸,他是不是有感觉了?”柳叶手撑着下巴:“没有男人能抵抗的了玉魅阁的女人。” 季灵蓉下意识转过头看冷墨泽,看着他眼里的yu望,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柳叶在挑拨离间,但是先知道皇上要选秀,然后见皇上动情,让她忍不住多想。 更主要,她和皇上虽然睡过了,但是远达不到完全信任的地步。 冷墨泽抱着她解释:“朕是因你。” 季灵蓉点头,深吸一口气看向柳叶:“柳阁主是几天没洗脸,脸上多长了几层皮?” 她转身揽上皇上的胳膊,亲了一下他的嘴:“妾相信皇上。” 冷墨泽眸光变深,被她的相信弄得心猿意马。 “真是感情深呢!”柳叶拍了拍手:“那你放心,我与皇上单独聊聊吗?风王又有动作了呢!说不定皇上会睡到风王睡过的人,想知道那人是谁吗?” 季灵蓉眼睛晶亮地看着皇上:“皇上,妾信你,你们聊。” 冷墨泽点头,暗示她去旁边屋子。 季灵蓉来到旁边屋子,在窗户上捅了个眼,听墙角。 柳叶轻轻褪去外衣,身上的香味更为浓郁,唇畔轻启,声音娇柔:“皇上,季灵蓉离开了,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你明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关于风王的事情。” 冷墨泽垂眸,冷漠地问:“为何针对她?”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柳叶指向自己的脸颊。 第一百九十九章 喜欢,谈何容易? 冷墨泽:“灵蓉知道一切是她娘亲安排后,才找的你,你可知,她是想相信你。” 柳叶又褪去了一件衣衫,只剩下肚兜。 冷墨泽迅速转身,用耳朵听着她的一举一动。 柳叶站起身,轻笑:“想相信我?” “她是该相信我的。” “相信我想见你,尝尝你的滋味。” 冷墨泽忍不住打了个响指,让暗卫进入。 “皇上,您迟早是我的人!”柳叶留下一句,披上一件衣服离开。 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异香,让暗卫差点流鼻血。 冷墨泽走入侧殿,把灵蓉揽入怀中,关心地问:“难过吗?” 柳叶居心不良,灵蓉在季府时故意虐待,而她的娘亲却没有做任何举动,理应难过。 而且是她娘亲把灵蓉交给柳叶的。 季灵蓉心里有些复杂,其实她更不希望,柳叶是好的那一派。 柳叶虐待原主,想害原主是事实,若是好人她下不了手。 但是诅咒又不能不解开,到时候只会为难。 也因此,她更害怕是柳叶担心她会为难,而故意与她保持距离。 毕竟,柳叶没把她的身份告诉风王。 但也有可能,柳叶策划着更大的阴谋,虐待原主也是事实。 冷墨泽见灵蓉垂眸,心事重重,俯身在她耳边道:“要不转移一下注意力?” 这几天,他发现,只要在灵蓉耳边讲话,她就会不再伪装,甚至胆子大到敢捶打他。 季灵蓉却因为他的动作想歪了,皇上刚刚明显被异香影响到了,这会儿应该还难受着。 她深吸一口气,也许用这个方法放松一下也行。 近几天争取多睡几次皇上,若他宣别人侍寝,就脏了。 她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屋内的温度秃然升高。 本来还能忍耐的冷墨泽怎能抵挡的了灵蓉的主动? 不久,屋内就传来让人听着就面红耳赤的声音。 —— 皇宫内。 风王在王太妃的寝宫。 俩人脸上皆有未退却的红晕。 王太妃懒洋洋道:“前些日子你送入宫里老鼠今日早上竟然脱了笼子,跑了出去,不过皇后还是受惊了。” 风王嘴角勾起坏笑:“既然皇嫂受惊,本王理应去一趟才对,拜托母后别让人知道。” “你就在哀家宫里闲聊,根本就没出去过。”王太妃眼里的鄙夷一闪而过:“皇儿,哀家今早还担心乱了你的计划,皇上已经派太监清理了乾坤宫,想必会清理整个皇宫。” 风王突然想到了什么:“孩儿这就派人去找,京都也该乱一下了。” 王太妃冷笑:“太后一般过完年就离开,今年不知何原因,竟没有离开,人老了,体弱,喜欢穿的衣服竟是好些年前的。” 风王瞳眸微闪:“母妃好主意。” “行了,时候不早了,去看望皇后。” “孩儿听母妃的。” 皇宫内发生的肮脏事季灵蓉不知,她醒来时已经回到邀月殿,听钱嬷嬷说,是皇上偷偷把她抱回来的。 今日初一,皇上若去后宫只能去皇后寝殿,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去。 她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让钱嬷嬷备上酒菜。 真是出宫时酒喝多了,让她有些习惯心情不好就饮酒。 刚刚喝了一杯,就看到明月在远处跟钱嬷嬷嘀嘀咕咕,还跺脚。 她不禁走过去,就听到今日皇上宣皇后侍寝了。 “钱嬷嬷,明月,下次不必嘀嘀咕咕,这种事直接告诉本主。”她平静地说道,脸上没有喜怒。 钱嬷嬷点头,想了想道:“皇上过些日子会选秀,听说储秀宫已经收拾妥当。” “皇上不应该三年一次选秀吗?怎么提前了?”她淡定地问。 “是因为皇上至今无子,而且这次选秀会给风王赐婚。” 季灵蓉“嗯”了一声,摆了摆手:“本主知道了,你们退下,下次说话记着背人。” 钱嬷嬷和明月只好放下手头的活计离开季灵蓉的视线。 季灵蓉并没发现,钱嬷嬷是在此修剪花枝,垂眸回到椅子上。 已经入三月,还有几日就入春了,这天气还是有些凉。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眸中的光彩渐渐逝去。 “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她低声歌唱,心中落寞。 欺骗自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酒很苦,很辣,心很痛。 她的嘴角忽然漫出笑意,带着自嘲。 哪怕就算知道皇上睡了她后,睡别的女人,她依然没有别的选择。 不借皇上的势力,灭不掉风王。 走到这一步,知道这么多事,她再也不能肯定地说,她一个人就能解决。 端着酒杯,看着月光,心里有些唾弃自己。 但没有比活着更重要不是吗? 现代人有几个没遇到过渣男?只是她更惨一些,还得和渣男周旋。 她不禁问自己,喜欢皇上什么呢?他那么多女人,他还要选秀,他……那么多情。 也许不喜欢。 她如此安慰自己,给心里下暗示。 夜已深,酒一杯一杯地灌入喉咙,她想醉一场。 眼神忧伤,却没有流一滴泪水。 她让酒精麻木自己,感觉大脑依然清醒,勾起唇角。 终是按捺不住站起身,让钱嬷嬷扶着她往乾坤宫走。 靠在乾坤宫墙边,听着宫女的议论。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娘娘这里过夜?” “的确呢!就知道皇上是惦记娘娘的,以前娘娘没想过圣宠,如今主动一回,皇上拒绝不了。” “我就希望娘娘早日诞下龙子,那皇上就有嫡子了。” 听到这,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跟钱嬷嬷回了邀月殿。 钱嬷嬷张了张嘴,忍不住问:“小主,您是喜欢上皇上了吗?” 季灵蓉摇了摇头:“喜欢,谈何容易?” “那就好。”钱嬷嬷没有戳穿季灵蓉的话,提醒一句:“皇上是天下之主,小主能得一阵独宠,已经是祖上积德,小主千万不能因此事在心里埋怨皇上,想办法继续有圣宠才能在后宫安稳度日。” “嬷嬷说的本主都懂。”季灵蓉微微一笑:“嬷嬷放心。” “本主困了,该睡了。” 钱嬷嬷伺候沐浴更衣后,退了出去,在殿外轻叹一声。 第二百章 她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 乾坤宫。 冷墨泽站在屋顶看着灵蓉落寞地离开,忍住了现身的冲动。 今日皇后宫中突然出现催情香,让落赤差一点把持不住。 但是落赤逃了,香还在,不让皇后认为自己侍寝,说不过去。 皇后一直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也经常把他推给别人,今日竟然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一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他不能惊动任何人。 还有一点,他身为帝王,不可能不宣宫妃侍寝,为了灵蓉着想,他今日不能给灵蓉希望。 灵蓉若怀不上孩子,母后一定会给他塞女人的。 他闭上眼睛,任由风吹拂在脸上,一动不动。 今夜,注定难免。 理智和责任战胜了情感,只能任由心中愧疚蔓延,隐隐作痛。 天光大亮,他进入乾坤宫,装作刚起在一旁穿衣裳。 皇后也睁开眼,想要起身:“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 “你昨日辛苦,不必起身,接着睡。”他轻声说道,却不经意看到皇后脖子上的吻痕。 眸中的怒火一闪而逝,忍着怒意穿上外衣,抬步离开。 他到了御书房,冰眸泛着寒意:“给朕彻查!昨日谁去了乾坤宫!” “皇后关禁闭!” —— 季灵蓉是被钱嬷嬷叫起来的,说是德妃和吕容华来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洗漱更衣来到正殿。 行礼后,便坐着德妃右手边一言不发。 德妃抬眸,声音骄纵道:“季良媛,昨日没睡好?” “劳德妃娘娘记挂,昨日有些头痛,这才没睡好。” 德妃:“今早皇后被关禁闭了,听说她昨晚竟然给皇上下药。” 季灵蓉抬眸:“德妃娘娘告诉妾这事想做什么?” “你说呢?”德妃挑了挑眉,她就是想用季良媛这张嘴,讥讽皇后。 一旁安静的吕容华突然出声:“德妃,不敬皇后可是大罪,你不怕季良媛还怕呢!” 她站起身,走到季灵蓉耳边道:“蓝妃让你投靠贤妃娘娘。” 说完她笑着道:“季良媛,你还有精力去问候皇后娘娘吗?” 季灵蓉打了个哈欠:“德妃娘娘勿怪,妾昨日真的没睡好。” 德妃:“皇上今日宣本宫侍寝,听说明日翻了贤妃的牌子,你跟本宫去,本宫可以保证皇上不会忘记你。”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不就是独宠时间长了,皇上宠幸别人心里不舒服才没睡好?本宫是过来人,懂你。” 德妃的话扎进季灵蓉心中,让季灵蓉头脑更清醒了一些。 微微抬眸,季灵蓉眼含笑意,面上没有一丝在乎的表情:“德妃娘娘此话可别再说,妾怎敢质疑皇上的决定?” 她看向吕容华:“刚刚吕容华跟妾说,贤妃娘娘找妾,不知妾应该听谁的?” “你别后悔!”德妃气得站起身,季良媛这是明着告诉她选择贤妃了,枉她听到皇后被关了禁闭,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季良媛。 季灵蓉见德妃仍然没有被锦鲤运反噬,微微垂眸,不让吕容华看出她的情绪。 跟着吕容华来到贤妃宫殿,贤妃的宫殿摆放的物品很有品味,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她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退下,眸光深邃地问:“你可有发现皇上的异常?” 季灵蓉不答反问:“蓝妃娘娘如何与贤妃娘娘您说的?让妾听您的?” 贤妃:“风王。” 季灵蓉面色大变,微微垂眸深思:“贤妃娘娘指得是哪方面异常?皇上的异常还是比较多的,比如就算让妾进入御书房伺候,也只做些研墨的活计。” 贤妃眸光微闪:“皇上去小佛堂的日子,可有异常。” 季灵蓉摇了摇头:“妾没有特别留意过,暂时还没发现。” “初七是皇上去佛堂的日子,你去接近观察一下。” 季灵蓉颔首:“妾知晓了。” 出了贤妃的寝宫,她望向御书房深吸一口气,装作神色无常的往御书房走。 冷墨泽见她来了,对着她招手:“过来坐。” 她点头坐到他身边,把今日贤妃的话告诉了皇上。 冷墨泽凝眉,风王还是察觉到他的霉运了,此时让灵蓉确定,应该是要坐不住了。 “朕知晓了。” 他揽上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问:“今日怎么魂不守舍?” 季灵蓉心颤了颤,无辜地看着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只是没想到贤妃娘娘与风王有关。” “没想到?”冷墨泽才不信她没想到,一定是因为昨日他宣皇后侍寝伤心了。 想到这,他心中涌现出喜悦,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是不是怕失宠?” 季灵蓉低下头,装作失落地点头。 冷墨泽把她抱到腿上,直接吻上她的唇,眉眼认真道:“朕不会让你失宠。” 季灵蓉在心里冷笑,一想到他昨天可能亲了皇后,就有些反胃,只能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失落:“妾就是忍不住多想。” 冷墨泽:“有多想?” 季灵蓉:“……”她深吸一口气,用所有的理智继续演戏:“皇上~您坏。” 娇滴滴的声音让冷墨泽有了感觉,他的手揽上她的腰:“灵蓉不喜欢?脸为什么红了?” 季灵蓉用小拳拳锤他:“皇上,您今晚宣了德妃娘娘侍寝,可不能白日宣淫。” 冷墨泽抱起她:“不会有人传出去。” 季灵蓉拒绝:“皇上……那您晚上跟德妃娘娘交不了差怎么办?” 冷墨泽把她放到床上,修长的手指伸出,看着灵蓉眼神的变化,眸光变暗:“灵蓉的身体也很诚实。” …… 季灵蓉趴在床上,泪水终是落下。 她变成了曾经最讨厌的人。 感受到要变换位置,她连忙擦了擦眼泪,装作是动情的红晕,叫声妩媚。 …… 与皇上一起用了午膳,她就离开了御书房,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皇上还挺忙的。 翌日,季灵蓉坐在院子里发呆,钱嬷嬷走了过来,小声道:“小主,太后娘娘被确诊鼠疫,皇上正大发雷霆,选侍疾之人。” 季灵蓉坐直身子:“鼠疫?”看样跟上次突然出现的老鼠有关。 想到上次她抓了老鼠,太后对她还不赖,又被娘亲算计,她站起身:“本主去侍疾。” “小主三思啊!”钱嬷嬷跪在地上:“皇上特意没让您过去,就是不想让您去侍疾。” 季灵蓉微微一笑:“没人比本主更合适了。” 第二百零一章 她不想面对皇上 乾坤宫。 冷墨泽坐在首位,神情冷漠道:“所以,无人愿意去侍疾?” 皇后行礼道:“皇上,要不臣妾去,后宫有妹妹们,臣妾放心的很。” 言外之意提醒皇上她是后宫之主,若因为侍疾有了意外,后宫会不会乱且不说,群臣会先不同意。 那么多宫妃,为什么偏要皇后去冒生命危险? 德妃直言道:“皇上,臣妾也想去,只是昨日侍寝有些疲惫,若再休息一日,臣妾一定可以用心侍疾。” 淑妃道:“皇上,今日季良媛为何没来?季良媛与太后娘娘关系极好,想必很担心太后娘娘,让她去侍疾也免得不知道太后娘娘的病情,心里担忧。” 贤妃微微皱眉,看了蓝妃一眼,蓝妃看了丽昭仪一眼。 却没有人站出来。 三人因为各自原因走到了一起,但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场面进入了僵局,冷墨泽也不催,观察他后宫的这些嫔妃。 以前从没有动过观察的心思,甚至有些人他都不认识。 如今可以与灵蓉同床,对这些人的抵触弱了许多,他就想着观察一下。 岂料,遇事见人心,真是让人反胃,想必也只有灵蓉能不畏生死。 他本就没想过让宫妃去侍疾,母后身边人手足够,除了灵蓉他谁都不放心。 但是,他没想到灵蓉还是来了。 季灵蓉进入殿内,行礼后道:“皇上,妾愿意去侍疾。” 皇后见状,连忙帮着说好话。 淑妃、德妃和贤妃难得统一战线支撑季灵蓉,除了许婉仪和朱良媛露出担心的神色,但是仍旧说不出替季灵蓉去侍疾的话。 季灵蓉垂下眼帘,让人看不出情绪,本就心情不愉的她,对这皇宫越来越没有归属感。 她因皇上给她制造了一个家而感动,打破了心房,但是现实的环境也让她心里的家破灭。 她觉得自己很脏,因为皇上睡了其她女人来睡她。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去侍疾。 一是,她有现代的知识,懂得防护,知晓如何物理降温,能帮着拖延时间。 二是,锦鲤运会对她身边的人有运气加成,太后对她还是不错的。 三是,她暂时不想面对皇上。 “噤声。”冷墨泽冷眸扫了一眼为灵蓉说情的人,心中烦闷不已。 就知晓灵蓉如果知道,一定会主动侍疾,这也是他特意没让人叫灵蓉的原因。 薄唇微张,他声音冷淡:“母后身边人手充足,不需你们侍疾,此事作罢。” 淑妃心下一惊,这次只是皇上对她们孝心的试探?只有季良媛在皇上心里留下了好印象? 她心有不甘,眼中闪过怨毒,行礼道:“皇上,太后生病,姐妹们怎能没有代表去侍疾?既然季良媛有孝心,就应了她。” 鼠疫可是会传染的!太医院也没有良方,季良媛一定不能平安出来! 季灵蓉没有反驳淑妃的话:“请皇上同意妾去侍疾。” 冷墨泽被逼无奈,只能答应,担忧地看了一眼灵蓉,转身离开。 回到御书房,他眉心微皱:“让太医院一半的人去慈宁宫,凤印让季良媛保管,季良媛是代表朕去侍疾,若不敬她等同于不敬朕。” 布置完这一切,他还是不放心,抬步往邀月殿走。 钱嬷嬷自告奋勇的跟季灵蓉去慈宁宫,但是季灵蓉拒绝了,只带着起舞。 此行是有危险的,钱嬷嬷家中有子女,并不适合冒险。 钱嬷嬷心中感动,细心的为小主收拾需要用的东西。 冷墨泽到来时,就见到灵蓉正在用膳。 季灵蓉抬起头,面色无常地起身行礼,邀请皇上一起用膳。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为何如此冲动?” 季灵蓉夹起一个小笼包塞皇上嘴里:“皇上这话说的,想是妾是没有良心之人呢!太后总是抱怨妾去看她的时间少了,这次妾补上。” 冷墨泽优雅地把嘴中的包子吃进腹中,这才道:“母后哪里需要你补?你现在后悔,朕可以带你出宫。” 季灵蓉心中颤了颤,莞尔一笑:“皇上不用担心妾,妾会没事的。” 她强迫自己抱住皇上:“妾多谢皇上关心。” 冷墨泽眸光幽深,把灵蓉抱起走近屋内,用心的吻上他的唇。 季灵蓉并没有察觉到皇上微微颤抖的手,回吻他。 冷墨泽看着灵蓉那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心中揪痛。 顺着她的意思,让她身体逐渐放松、动情。 季灵蓉在心中骂死皇上了,太后还生着病,竟然还有心思做这种事情。 但是她对皇上的挑逗丝毫没有抵抗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沉沦。 冷墨泽忍着心痛,要了她,他知晓灵蓉的意思,她想最后成为他的女人一次。 事后,季灵蓉穿上衣服,在冷墨泽的相送下来到慈宁宫殿门前,脸上扬起明媚地笑:“皇上快回去,这里不宜久留。” 冷墨泽颔首,转身离开,在转角处,他运起轻功站到树上,看着灵蓉挺拔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慈宁宫寝殿。 他摸上自己的心口处,为什么会如此的疼? 这种感觉让他想把灵蓉从慈宁宫拽出来,无视任何流言蜚语。 他看着慈宁宫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慈宁宫。 太后见季灵蓉来了,微微凝眉:“你来干什么?快出……咳咳……去!” 她声音沙哑,说话的声音极低,强打起精神坐起身:“哀家不欢迎你,来人,送季良媛离开。” 季灵蓉看着太后憔悴的面容,凌乱的衣衫,微红的脸颊,说着关心的话语,不知为何有些想哭。 她也顾不得一米距离,更想不起来戴上口罩,消毒什么的,上前一步抓住太后的手:“太后,我来都来了,怎么可能无功而返?您要是真心疼妾,就快些好起来,不然妾的小命也会没的。” 她眼中含泪,嘴角含笑:“您看您都发烧了,快躺下睡觉,皇上都说了,妾代表的是他,您来皇上的话都不听了吗?” 太后见被季良媛触碰到了手,心知她是打定了主意,叹了一口气,把手抽离:“哀家看着你心烦,不许你碰哀家,皇儿也不可能碰哀家,你快出去,哀家需要安静。” 季灵蓉探了一下太后的额头,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轻声道:“那太后娘娘您休息一下,妾先出去了。” 出了寝宫,她第一时间净手沐浴,用高度酒为自己消毒。 然后让人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屏风,她戴着帏帽坐在一边,另一边是太医们。 问了一下太后的治疗方案,她垂眸沉思,良久道:“本主不懂医理,但既然太后有发热之症,中毒之状,清热解毒的药方必不可少,你看看你们开的什么药?!” 第二百零二章 如坠深渊 季灵蓉一脚把屏风踢倒,本来因为她接触了太后,而这些太医无辜一些,想着隔离,但是也太不要脸了! 她走到贾太医身边小声道:“王太妃有了新指令,这才让我前来,用心救治太后,她要利用此事。” 贾太医就是王太妃的人,因为此处鼠疫就是他发现的,皇上没办法不让他来诊治,但是派了几个平日比较老实的,岂料竟然不敢反抗贾太医。 贾太医眸光微动:“是臣思虑不周,这就重新斟酌药方。” “小主,皇上又派了太医来。”起舞走了过来道。 季灵蓉看了贾太医一眼,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保全自己。” 贾太医点头,彻底信了季良媛的话。 季灵蓉松了一口气:“本主去看看太后,你们跟新来的太医商量治疗方法,若太后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会没命。” 威胁了一番,她忍着怒气进入慈宁宫,用要来的烈酒替太后擦拭额头和手心脚心。 她樱唇紧抿,难以想象一天换几次衣服的太后,竟然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擦拭了一会儿,感觉太后温度降了一些,她把太后的衣裳皆取了出来,拿一件先为太后换上。 再把太后身上穿的衣服浸入烈酒里,封存,待过几日焚烧。 剩下的衣服也用烈酒消毒,放到阳光下晾晒。 就这样过了几日,季灵蓉疲惫地揉了揉肩,看着太阳即将落下,起身去小厨房为太后熬些滋补类的汤水。 正在切肉时,听到李嬷嬷的声音,她放下刀走出小厨房:“李嬷嬷,可是太后有什么吩咐?” 李嬷嬷慈爱地看着季灵蓉,这些日子,季良媛智斗太医,无微不至的照顾太后,她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回小主的话,太后娘娘刚刚醒了,说不想用膳,奴婢来告知小主。” “病人怎能不用膳?”季灵蓉并不赞同:“劳烦李嬷嬷代为转达,妾已经开始准备了,若太后娘娘真不想用膳,妾就当白辛苦了这一遭。” “奴婢知晓了。”李嬷嬷心中感动,为了让太后用膳,季良媛竟然不惜威胁太后,这是猜到太后拒绝不了。 季灵蓉看着李嬷嬷离开,苦中作乐的嘀咕:“真是老小孩,生病了耍小性子。” 李嬷嬷往寝殿走,正巧遇到王太医,王太医轻声问:“李嬷嬷,季良媛可还好?” 李嬷嬷知晓王太医需把季良媛的情况禀告给皇上,摇头苦笑:“脸色苍白,累得很,刚刚老奴去的时候,手还沾着血就出来了,真是凡事以太后为先。” 王太医叹了口气:“季良媛看着平时娇娇弱弱的,没想到如此能吃苦,真是实心的孩子。” 李嬷嬷点了点头,没与太医再聊天,继续往寝殿走。 王太医找到药童:“季良媛面色苍白,刚刚手上还沾了血,为了照顾太后连自个都不顾了。” 药童用心记了下来,在晚间时与小桂子隔了一堵墙汇报:“季良媛状态不是很好,手上有血,为了照顾太后连自己都不顾了。” 小桂子收到消息禀告徐公公:“徐公公,季小主好像不太好了,手上有血。” 徐公公面色一变问道:“季良媛手上的血是因为咳血了吗?” 小桂子抿了抿唇:“药童没有直说。” 徐公公点了点头,进入御书房汇报:“皇上,季良媛好像不太好。” 冷墨泽手紧紧地握着扶手:“你们刚刚说得,朕都听到了,退下。” 徐公公连忙退下,出了宫殿后打了个寒颤,刚刚皇上身上的气势太可怕了。 殿内,冷墨泽握了好一阵扶手,才渐渐松开。 他的双眸有些酸涩,整个人阴沉沉的,如坠深渊。 “灵蓉,你这是要弃朕而去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忧伤。 患鼠疫之人会有咳血的症状,徐公公不敢跟他说,是怕他冲进慈宁宫去见灵蓉。 他不会去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拿起桌子上的折子,朝着煤油灯射去,让屋中陷入黑暗。 夜,静逸,深沉。 屋中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龙椅上。 良久,他拿出圣旨,闭着眼在圣旨上写字。 随即取出玉玺盖在上面。 看着圣旨上的内容,他不禁落下一滴泪。 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暗卫现身。” 四名暗卫现身行礼:“皇上。” “落赤,传信于慕容初和云裳,赶往京城,就说灵蓉可能不太好了,希望能通知锦福大师,帮忙找神医圣手;传信于季鼎盛,迅速归京;去私宅通知季月圆,去找神医圣手。” “属下遵旨。” “落橙,让风王染上鼠疫,这些日子想办法不让他出府。” “属下遵旨。” “落黄,拿着这两份圣旨,若朕和季良媛有什么意外,就宣读了。” “属下遵旨。” “落绿,城中的鼠疫进展如何?” 落绿道:“丝毫无进展,城中已经逐渐有流言,皇上只顾念自己,不舍太医为民诊治。” 因之前刚把‘有人看到皇上灭了很多老鼠,鼠疫是从宫中传出。’的流言压了下去,今日已经有部分百姓打闹隔离的地方,被府尹的人镇压了下去。” 冷墨泽站起身:“既如此,朕亲自去。” 暗卫们皆跪在地上:“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 冷墨泽面无表情的走出御书房,看向徐公公:“朕要亲自去百姓隔离的地方,你去传朕旨意,京都之事由雨王、丞相和六部尚书共同协理,若有协理不清的,由雨王决断。不要把此事告诉季良媛。” 说完,看向小桂子:“备马。” 第二百零三章 她刚刚是空气? 皇上亲临患有鼠疫百姓的隔离地方,在京都引起了轩然大波,流言因为皇上的举动销声匿迹。 风王听说皇上以身犯险,眸光阴冷地出府,既然想犯险,他成全皇上! 只是刚刚走了没几步,被落橙偷袭,砸了后脑勺。 还喂了风王昏睡药,让他醒来就得面对得了鼠疫的情况。 雨王震惊地坐了起来:“丞相,要不让本王与皇兄换!这奏折是人能批阅的吗?” 丞相:“……雨王,圣命不可为。” 王太妃听说了京都所有人的动向,眸光晦暗不明:“按兵不动。” 眨眼又过了几日,太后在无数位太医的诊治下,终于有了好转。 季灵蓉松了口气,让房顶的落青偷偷把贾太医处理了,理由都是现成的,得了鼠疫。 贾太医突然得了鼠疫,让之前为了迎合贾太医,给太后的药方不准确的两名太医惶恐不安,季灵蓉在确定这两个人不知晓王太妃的事情后,没有处理他们,留着给皇上。 当夜,徐公公听到太后好转,也跟着松了口气,然后问道:“那季良媛的情况能好转吗?” 药童纳闷:“季良媛有什么事情?” 徐公公心知坏事了,连忙出宫去通知皇上,但是他进不去隔离的地方,只能又返回皇宫。 他想了想,决定冒着抗旨危险,把皇上的踪迹告诉季良媛。 季灵蓉眉心微皱,皇上跟着添什么乱! 与李嬷嬷说了此事,然后带着几名太医,坐着马车去了城西。 城西就是患有鼠疫百姓所在的隔离区,她取出凤印,然后走入隔离所。 冷墨泽正在安抚百姓,看到灵蓉的身影时,身体一僵,随即苦涩地抿了抿唇,继续说些鼓励的话,与太医一起分发汤药。 季灵蓉看皇上在忙,选择进入皇上的帐篷,先问小桂子要了百姓的脉案给带来的太医,然后指挥众人去消毒。 冷墨泽分发完药,不舍地看着灵蓉刚刚出现的地方一眼,往帐篷里走。 小桂子在一旁劝说:“皇上,这些事不必您亲力亲为的,您已经好几日未踏实睡一觉了。” 冷墨泽睇了小桂子一眼:“聒噪。”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不敢,闭上眼睛皆是让人窒息的黑暗,没有光。 他觉得不睡觉挺好的,刚刚在青天白日就看到了灵蓉,以后会不会更频繁些?直到他去找她。 走入帐篷,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灵蓉,他脚步微顿。 随即垂眸,走到灵蓉的旁边坐下,手撑着下巴,看着旁边的灵蓉。 想到灵蓉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不敢眨眼,怕灵蓉消失。 季灵蓉回过神时,就见皇上在她旁边熬鹰。 她就是那只鹰。 睁着眼睛,对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真是怪渗人的。 终于,她见皇上因为长时间睁眼,忍不住闭眼,松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皇上身后。 只是闭了一下眼的冷墨泽勾起了唇角,果然是幻觉,如果不是眼睛太酸涩,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灵蓉不会消失,只能等着下次灵蓉再现身了。 随即,他的肩膀上突然被放了一只手。 条件反射般抓住那只手,来了个过肩摔。 “啊!!!”耳边传来灵蓉的声音,冷墨泽深吸一口气,把即将摔到桌子上的灵蓉抱入怀中。 声音冷厉带着惊吓的呵斥道:“刚刚怎么不吭声!朕伤到你怎么办?” 受到惊吓的灵蓉下意识翻了个白眼:“皇上,妾刚刚从你眼前走过的!” 冷墨泽知晓自己闹了乌龙,脸颊升起了红晕,嘴上却道:“朕刚刚在想事情,并没看到,你若出声朕不会差点伤了你。” 季灵蓉:“……”所以,她这么大一个人刚刚是空气? 不想和皇上再理论,看着他眼下的乌青道:“皇上,听说您几日未休息,先休息一下,太后娘娘已经有了好转,妾带了些有经验的太医来。” 冷墨泽颔首:“那你与朕同睡。” 季灵蓉想到她也帮不了什么,就点头同意了。 冷墨泽抱着灵蓉,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心里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亲了灵蓉额头一下,细若蚊吟:“谢谢。” 季灵蓉:“呼呼~”她可没听到皇帝大人的道谢,她睡着了。 冷墨泽有些心疼的轻笑,也沉沉睡去。 季灵蓉闭着眼睛闻着皇上身上的酒精味,樱唇勾起,好像距离有些用处,她的心平静了许多。 因为季灵蓉带来的太医已经有了经验和应对之策,再加上灵蓉的消毒意识,百姓渐渐得到好转。 在出现一个人痊愈后,冷墨泽就带着灵蓉到了皇家别苑。 雨王哭丧着脸在皇家别苑外面念奏折,念了几封,他喝了一口水道:“皇兄,还剩一百多封呢!能不能留一半明天念?” 冷墨泽此时与雨王一墙之隔,季灵蓉在他旁边,他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皇弟若想不念也行,这些奏折你都批阅了就好。” 雨王:“……那臣弟还是念。”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冷墨泽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拿起一根江米条放在灵蓉嘴边。 季灵蓉有些诧异,皇上这是心情好? 她微微张嘴,咬住江米条,准备慢慢的把细长的江米条往嘴里送,只见冷墨泽俯身,咬上了还未入口的那半根江米条。 他的唇蹭了一下她的唇,薄唇微勾,附在灵蓉耳边压低声音道:“味道很好。” 季灵蓉心肝颤了颤,以前没跟皇上发生实质关系时,怎么就没发现他竟然…… 她想了想,感觉用撩形容对不起皇上,那就用骚。 冷墨泽见灵蓉耳根红了,嘴角的笑意放大,直接把灵蓉抱到怀里,大手轻轻揉捏灵蓉的腰肢。 墙外,雨王又喝了一口水:“皇兄,要不今天少读三十本奏折,臣弟真的口干舌燥了。” 冷墨泽心情愉悦地靠在椅背上,怀中抱着美人,声音却一本正经道:“耽误不得。” 雨王撇了撇嘴,又读了一本奏折,不甘心道:“那臣弟再送您一本书?” 冷墨泽眸光一闪:“念在皇弟如此辛苦的份上,可以为你减二十本,明日送来,若送不过来……”他声音拉长,带着威胁。 “臣弟一定给皇兄送来!多谢皇兄!” 冷墨泽:“嗯,继续。” 季灵蓉有些好奇:“皇上,是什么书?” 冷墨泽一本正经道:“战法。” 季灵蓉:“?”雨王懂战法?不对,不应该叫兵法吗? 冷墨泽看她的小脸皆是疑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随即挪到耳垂上。 “灵蓉,你知晓朕为何喜欢捏你耳垂吗?” 季灵蓉摇了摇头。 冷墨泽俯身,舔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含住,吸吮。 第二百零四章 运动一番,尚可 季灵蓉身体一僵,心里好似有一根羽毛,痒痒的,痒到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冷墨泽眉眼带笑,用牙尖轻轻地咬,慢慢的磨。 时间缓慢流逝,季灵蓉感受到身体里的yu望,眼尾微红。 雨王读奏折声还萦绕在耳边,她只能紧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呻y。 然而,皇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摸着她的锁骨,像是不小心碰到锁骨下方。 季灵蓉转了个身,面朝皇上,樱唇微勾,学着他的动作,咬上他的耳垂。 随即顺着耳垂往下亲吻,吸吮,种下一排草莓。 雨王突然道:“皇兄,这封奏折竟然说您囚禁风王,这人您不处理吗?” 冷墨泽睇了灵蓉一眼,见灵蓉还在点火,并没看他,压低声音道:“不~必!等……”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些许的变化,他连忙闭上嘴,念着清心咒并咳嗽两声,清嗓子。 雨王:“皇兄,您说的是不必等还是不必等啊?” 冷墨泽:“……不必。” 雨王:“皇兄,为什么不必啊?这人好讨厌。” 冷墨泽没有回话,他想说,你也好讨厌。 季灵蓉身体朝前挪了挪,好似玩累了,枕着他的肩膀,对着脖子呼吸。 冷墨泽:“……”这就是玩火自焚? 终于,雨王读完了奏折,被冷墨泽赶走,迫不及待地抱起灵蓉。 季灵蓉撒娇道:“皇上,妾饿了。” 冷墨泽:“……灵蓉,你学坏了。” “皇上,妾怎么学坏了?” 冷墨泽回答不出来,蹦出几个字:“小桂子,备膳!” 这是一顿对于冷墨泽十分漫长的用膳,终于季灵蓉漱了口,摸了摸小肚子:“皇上,咱们活动一下?” 冷墨泽眼睛一亮:“运动一番,尚可。” “走,妾想去那片枫树林,仰慕一下宁将军的风采。” 冷墨泽:“……”见季灵蓉要走,他拉住她的手,手臂用力,让她跌入自己怀里,俯身吻上她的唇。 吻毕,他略带沙哑地问:“还去吗?” 季灵蓉点头:“吃的有些多呢!” 再次俯身吻她,并把她抱到床上:“还去吗?” “那妾去泡个澡?” 冷墨泽:“……快些泡。” 季灵蓉走进浴桶,眸光闪烁,嘴角勾起坏笑。 据她观察,皇上对她是真心宠爱,但是还不足以到达会为了她放弃江山的地步。 她不要求皇上放弃,只是会时刻提醒自己收心,把他放到情人的地位。 想想还赚了呢! 以前,没察觉自己动心,她会愧疚,如今,就当玩了。 怪不得现代那么多人走捷径,经历过不得已的黑暗后,想着反正已经失去,就可以破罐子破摔了,一次与两次没有区别不是吗? 她枕在浴桶边缘,闭上眼睛。 等着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皇上闯入,一会儿该演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呢?还是半推半就的小妖精呢? 冷墨泽已经洗完澡很长时间了,他躺到床上等了一会儿,然后坐到椅子上等了一会儿,随即忍不住问:“灵蓉,洗好了吗?” 季灵蓉:“皇上,马上了。” 冷墨泽又等了一刻钟:“灵蓉,时间很晚了。” 季灵蓉:“还差一点点。” 一刻钟后,冷墨泽:“灵蓉,久泡不好。” 季灵蓉:“妾知道,多谢皇上关心。” 一盏茶后,冷墨泽:“灵蓉,朕先就寝了。” “好的,妾还得再等等。” 冷墨泽:“灵蓉,你怎么不回话?是睡着了吗?朕进去了。” 季灵蓉:“……”皇上竟然用了无赖招数。 冷墨泽绕过屏风,看着浴桶内的灵蓉,水上撒了一层花瓣,里面的风景丝毫没有外露。 季灵蓉选择了饰演一只小白兔,站起身,捂着前面:“皇上,您……您怎么进来了?” 冷墨泽瞳眸变暗:“朕不能进来?” “这……也太羞涩了,皇上快出去……” 冷墨泽走近灵蓉,伸手把她抱出来,见灵蓉挣扎,垂眸道:“你哪地方朕没看过?别演了,朕为你擦身。” 季灵蓉顺势勾上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吐气:“皇上,您刚刚急了。” 冷墨泽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调皮。” 随即勾起她的下巴:“准备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季灵蓉无辜的大眼睛带着些委屈:“皇上,妾怎么惹到您了?妾好怕~” 冷墨泽见她又开始演戏,心下无奈,也不接她话,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吻上她的唇。 屋内风光涟漪,他心中的天平逐渐向灵蓉倾斜。 经此一事,他是真的不想再失去她了。 二人在皇家别苑没羞没臊的过了几日,这一天隔离日结束,冷墨泽带着灵蓉回宫。 马车上,季灵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皇上,若王太妃问您有无异常,妾该怎么回答?” “就说朕初七那日不见你。” 季灵蓉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里升起疑问,皇上为什么这样说?皇上礼佛之日应该发生什么事情吗? 二人回到皇宫,季灵蓉就回了邀月殿,冷墨泽则去了御书房处理政事。 这些日子就靠雨王念奏折,顶多念些重要的,还是积压了一堆,再加上鼠疫的善后之事,这一忙就忙了好几天。 直到太后彻底痊愈,又修养了半个月,皇宫才算是步入了正轨。 又是一日请安,季灵蓉穿着打扮后,带着钱嬷嬷往乾坤宫走。 皇后端起茶盏,润了一下唇道:“季良媛这次以身犯险,为太后侍疾辛苦了,上前来。” 季灵蓉走入殿内,行礼后道:“为太后侍疾是妾应该的,当不得皇后娘娘夸奖。” 皇后微微一笑:“你有功当赏,来人把本宫新得的头面拿过来,赏赐季良媛。” 季灵蓉接过头面:“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你应得的。”皇后手拨动茶盏,漫不经心地问:“季良媛,当时情况紧急,皇上让你代为保管凤印,也是你的机遇,如今太后娘娘痊愈,这凤印……” 她欲言又止,等着季良媛接话。 第二百零五章 她得罪了二百多人 季灵蓉本来就对凤印无感,顺着皇后娘娘话道:“皇后娘娘提醒的是,妾身份低微,理应归还,妾等会儿问询一下皇上,就归还。” 皇后微微皱眉:“本宫乃后宫之主,凤印本该本宫保管,你如此犹豫,莫不是想贪墨了?” 季灵蓉看向贤妃,眼中带着询问。 贤妃点头,表示可以还给皇后。 季灵蓉垂下眼帘,让钱嬷嬷回邀月殿取凤印。 皇后见状,勾起唇角,第一次看季良媛如此顺眼,让人赐座。 季灵蓉谢恩后,坐到贤妃旁边。 结果凤印没等来,等到了皇上。 众人行礼后,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唯有皇后向左边移动了一下,把首位让了出来。 冷墨泽坐下,面无表情道:“刚刚还有说有笑,朕一来怎么安静了?” 皇后勉强露出个笑容:“皇上怎么来了?” “朕不能来?”冷墨泽转头看她。 皇后:“……皇上能来,我们姐妹开心还来不及呢!” 冷墨泽端起徐公公新上的茶:“说说,刚刚在聊什么?” 皇后见没有人搭话,硬着头皮道:“刚刚季良媛说,她的身份不应该拿凤印,想着送还给臣妾。” 冷墨泽微微抿了一口茶,重重地摔到桌子上:“皇后,朕记得凤印是母后保管,你真敢要。” 皇后气愤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没有那个意思,臣妾只是想为母后分忧。” “分忧?”冷墨泽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剥夺皇后的宫权,以后也不必请安了。” 皇后一惊:“皇上,臣妾犯了何错?”她本就被禁足,如果没有宫权和不让宫妃请安,跟幽禁没有区别。 “你心知肚明!”冷墨泽看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拿着圣旨道:“皇上有旨,季良媛接旨。” 季灵蓉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季良媛救治太后有功……晋封尔为从四品婉仪,钦此。” 季灵蓉愣了愣,她又升官了?就是照顾个太后不至于升两级? 此时,太后身边的李嬷嬷走了进来:“传太后口谕,哀家近日疲惫,就让季婉仪替哀家保管凤印,掌后宫之权,若遇到难事,再来慈宁宫问哀家。” 李嬷嬷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什么时候一个婉仪能掌凤印了?但是又只是带太后保管,说明凤印并不是给季婉仪,她们挑不出毛病。 季灵蓉率先回过神来,行礼谢恩。 李嬷嬷亲自把季灵蓉拉了起来:“以后得辛苦季婉仪了,太后重病痊愈,精神还是有些不济,后宫的事情还望季婉仪多看顾一二。” 季灵蓉微微一笑:“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妾的福分,妾多谢太后娘娘信任,若太后娘娘有需要,尽管来找妾。” 李嬷嬷满意地点头,不骄不躁,敢于挑战,是个好苗子。 淑妃已经嫉妒的面目全非,皇后如吞了一只苍蝇难受,德妃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含着怒火。 季灵蓉感觉到她成为众矢之的,对着皇上莞尔一笑。 冷墨泽站起身,把她揽入怀中,对她温柔一笑:“要是有人刁难你,来找朕。” 季灵蓉脸颊升起红晕,娇嗔地看了皇上一眼。 冷墨泽大笑:“跟朕去御书房。” 其余宫妃见状,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来,屋内的人齐齐地坐在了地上,摔得四仰八叉,殿外的人如多米诺骨牌,一个挨着一个倒下,最终只有五十来名宫妃,没有被锦鲤运反噬。 季灵蓉捂唇笑道:“皇上,宫里的姐姐妹妹们是看妾太激动了吗?” 冷墨泽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激动又如何?你是朕的人。” 这波仇恨值拉的,足足的,季灵蓉看着德妃和贤妃皆摔到了地上,勾唇一笑。 这就是皇宫,不牵扯利益的情况下,能护着你,原谅你的不是,但一旦感觉到威胁,就会分道扬镳。 跟着冷墨泽离开乾坤宫往御书房走去,途径御花园时,冷墨泽突然被脚下的石子拌了一跤,身体前倾,以诡异的姿势才重新保持平衡。 季灵蓉一脸关切地看着皇上:“皇上,您没事?” 冷墨泽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石子,他武功不弱,平衡力也强,怎会被一颗石子弄得差点摔跤? 季灵蓉也看着地上的石子,在心里冷笑。 皇上这是让她只能依附于他,所以被锦鲤运反噬了。 刚刚那一幕,她可是得罪了二百多个人呢! 看样皇上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来到御书房,季灵蓉拿着一本书在皇上身边看,冷墨泽则在批阅奏折。 落橙突然出现:“皇上,属下有罪,风王失踪了。” 冷墨泽“嗯”了一声:“详细说说。” 落橙:“昨日,风王痊愈的消息传到了京都,但是属下并没有见到有谁出了府邸,也没有看到风王出屋,今日风王并未用早膳,属下心中疑惑,等了一会儿后,发现守着屋子的小厮并没有叫风王的想法,这才掀开瓦砾看了一眼,风王已经不在屋内,属下让花橙留在那里,进宫跟您禀告。” 冷墨泽放下手中的奏折,突然问灵蓉:“上次你跟王太妃说朕上月初七之日不见你,她什么反应?” 季灵蓉想了想:“眼尾上翘,有些喜悦。” 冷墨泽沉默片刻:“落橙,你退下,徐公公进来。” 徐公公进屋行礼:“皇上。” “把选秀时间定在四月二十,四月十二组织皇家园林狩猎,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可参加,邀请适龄闺秀和适龄俊杰,带上正二品以上的嫔妃和季婉仪,就说这日子是季婉仪定的,朕之前不知晓。” 听着皇上说选秀二字,季灵蓉突然发现,心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垂下眼帘,琢磨皇上的意图,然而她并没想出来,只知晓除了待嫁女和未婚男,她位份最低,但是她有凤印。 想到凤印,她从兜里掏出:“皇上,要不这凤印还是别让妾保管了,妾身份不符。” 冷墨泽睇看她:“懒得管事?” 季灵蓉被戳穿了心思,尴尬地笑了笑:“妾才不是因为懒。” “那此次狩猎所需的东西就靠灵蓉安排了,还有选秀的秀女,灵蓉也替朕掌掌眼。” 季灵蓉:“……”呵呵,渣男! 她眨了眨眼,笑得不怀好意:“皇上想要什么类型的宫妃呀?想要多少人?” 第二百零六章 后宫藏龙卧虎 冷墨泽见灵蓉一点也不在意,心不知为何有些不好受,但是他是皇上,选秀的意义非凡,而且他后宫那么多女人,他不可能不宣嫔妃侍寝,就算是假的。 “到时候朕会给你一个清单,灵蓉看眼缘再替朕选五十几人即可。” 即可?季灵蓉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感叹皇上的艳福,也更让自己收了心,那么多人,她是真的吃不起醋啊! 时间眨眼即逝,这一日就是狩猎的日子。 一大早,季灵蓉就被叫了起来,睡眼蒙眬的洗漱更衣,坐上了皇上特意命人准备的骄辇。 骄辇在金銮殿门口停下,冷墨泽对着她招手:“跟朕坐一辆马车。” 她娇羞的同意,并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 宫妃们见状,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随即一齐扯断,胳膊因为反作用力,打在了旁边人的脸上。 冷墨泽冰眸微眯:“朕竟不知,后宫藏龙卧虎。”是被他霉运影响了还是布料不结实?他百思不得其解。 季灵蓉看着有些人脸上的巴掌印,抿了抿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恃宠而娇还蛮好玩的。 待所有人到齐,季灵蓉跟着皇上上了马车,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停了无数回,皆是后妃的马车出了问题。 冷墨泽凝眉,是他的霉运转移到宫妃身上了吗?宫妃的马车皆内务府打造,结实的不得了,怎么会一会儿断了一根木头,一会儿轱辘飞了? 季灵蓉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皇上,这次狩猎的东西是妾准备的,马车出了问题跟妾有关系吗?” 冷墨泽摸了摸她的鼻尖:“你都把活计分出去了,还问朕?”提到这,冷墨泽有些无奈,灵蓉是真的对宫权没兴趣,把活大部分都分给了一品宫妃,剩下的小部分交给了徐公公。 关键是被分了活计的宫妃卯足了劲儿证明自己,完全不知晓出错了得她们承担,灵蓉顶多被口头说两句,做得好灵蓉还可以分一波奖励。 真奸诈。 季灵蓉懒洋洋地靠在皇上怀里:“那妾就安心了。”想必她现在的仇恨值,这次狩猎不会太平了。 皇家园林是皇家狩猎的御用场地,其实就是一片草地和一座被分了区域的山。 众人在草地上搭了帐篷,当然这活都是太监和宫女干的。 帐篷搭建后,众人换上骑马装,来到了山脚下。 季灵蓉这是第一次看着皇上穿骑马装,平日的王者威严被服装掩盖了一部分,换成了男子气概,他见到灵蓉,眉眼下意识弯了起来,藏着温柔。 季灵蓉走过去,毫不吝啬地夸奖:“皇上,您穿这身也太英姿飒爽了,妾百看不厌。” 冷墨泽睇看她:“季婉仪这身有种巾帼不让须眉之感。” 季灵蓉诧异地挑眉,皇上吃错药了?竟然表扬她! 她抬起骄傲的头颅,随即被自己逗笑,眉眼弯弯地道:“妾本来就巾帼不让须眉!”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随即严肃下来扫视众人,说了些场面话,然后拿出三套头面当成这次狩猎的赏赐。 众人谢恩后,骑上马往山上走。 草地上眨眼间只剩下待嫁闺秀和宫妃。 冷墨泽让剩下的人不要进入深林,就在周围走走,会骑马的可以去要一匹马。 淑妃微微一笑:“皇上,臣妾想和季妹妹赛马,不知您能否赏光来看个热闹?” 只会一点点马术的季灵蓉装作害怕地拽着皇上衣袖:“皇上,妾好害怕呀!淑妃娘娘平日都柔柔弱弱的,没想到竟然会骑马,还想和妾比试,妾不敢呀!” 冷墨泽睨了淑妃一眼:“季婉仪需陪朕,淑妃另找她人。” 季灵蓉走到淑妃面前,小声道:“淑妃娘娘,妾刚刚学您学的像不像?您看着恶心不?” 淑妃气得面目狰狞,偏偏心里感觉季婉仪说的有道理,她以前装柔弱的时候真挺恶心的,但是她怎么能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怒目圆瞪:“你这个……” “皇上,淑妃娘娘凶妾,妾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都不能答应淑妃娘娘的比试,去道歉来着,呜呜呜……”她朝着皇上怀里扑去,嘴上哭哭啼啼的。 冷墨泽额上青筋跳了跳,灵蓉大可不必如此装模作样。 深吸一口气道:“淑妃,朕就不该带你出来。” 季灵蓉侧脸朝着淑妃吐了吐舌头,然后再娇滴滴道:“皇上,您骑马的样子一定英姿飒爽,妾想看。” 冷墨泽无奈地低头,把她抱到马上,然后翻身上马,往林子里走。 季灵蓉坐在皇上前面,看着眼前略过的景象,微微眯了眼:“皇上,妾刚刚学淑妃学的像不像?您看她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呀!”冷墨泽无奈道:“怎么想气淑妃了?朕若不帮你,你岂不下不来台?” “就知道皇上最好啦。”季灵蓉倚靠在皇上怀里,漫不经心道:“皇上,昨日晚上,妾因为睡不着觉,在宫中遛弯,无意见到淑妃进入了贤妃宫殿。”且碎了两把椅子。 冷墨泽沉默片刻:“何故睡不着?” 季灵蓉微微红了脸:“其实妾是想与您偶遇的,您昨日不是宣宫妃侍寝了吗?谁曾想,您那么快就完事了,让妾白走一趟。” 冷墨泽:“……”昨日他政务繁忙,走流程就用了一刻钟。 听着灵蓉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他宣别人侍寝,更不介意他从别的宫妃那里出来去找她,眉心微皱,手忍不住掐上她腰间的软肉。 季灵蓉把他的手打掉,嘟唇道:“皇上,您干嘛掐妾?是因为妾说您快?”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咬牙切齿道:“再如此口不遮拦,信不信朕让你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季灵蓉捂着唇:“那妾不说了,皇上太可怕了。” 冷墨泽:“……”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最近的灵蓉仿佛回到了以前,越发爱演戏了。 他看到一只兔子,把缰绳放到灵蓉手上,用箭射向兔子,随即没射中,兔子跑了。 冷墨泽:“?”那么近他竟然没射中? 第二百零七章 皇上厉害 季灵蓉勾唇,这种锦鲤运反噬她喜欢。 冷墨泽看到灵蓉脸上的笑,面子挂不住,拿起弓箭朝天空射去,一只鸟被他射中掉了下来。 感觉自己找回了面子,脚踹了一下马,一个帅气的弯腰,把箭支和小鸟捡了回来,递给灵蓉。 季灵蓉看着小鸟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没从白莲花的角色走出来的她立即说出了经典台词:“皇上,小鸟如此可爱,您怎么能吃小鸟。” 冷墨泽全身起了一次鸡皮嘎达,灵蓉这优柔造作的声音,真想把她扔到马下。 “朕说要吃了吗?”他揉了揉她的头:“再如此说话,朕就堵上你的嘴!” 季灵蓉见好就收,正色道:“小鸟如此可爱,一只不够吃啊!皇上再射几个。” 冷墨泽嘴角含笑:“敢命令朕!该罚!” 说完,拿起弓箭射小鸟,连射三箭,一只没中。 冷墨泽有些怀疑人生,他箭术退步了还是眼力不行了? 季灵蓉挑了挑眉,怎么是三箭没中?不是只威胁了她两次吗?皇上在心里也说她坏话了? 可真是……值得她再演一场戏。 “哇!皇上射得好准,妾好佩服您呢!” 冷墨泽:“……”太丢脸了…… 有些无语的让暗卫把箭支捡起来,清咳一声缓解心中的尴尬,低声道:“灵蓉晚膳想吃什么?朕射给你吃。” 季灵蓉:“……”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甩掉脑海里的想法,她毫不犹豫道:“想吃兔子。” 冷墨泽想起她的话:“兔子不比鸟可爱?” “就是可爱吃着才有食欲嘛~妾想烤着吃,然后明天拿回宫做个香辣兔头、凉拌兔肝、干锅兔……” 冷墨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那朕多猎几只。” 季灵蓉:这次怎么不用射字了? 二人在林中转悠找兔子,忽然一支箭从远处射了过来,落赤立马反应过来,用背在身后的箭把射向皇上的箭打落。 季灵蓉不禁夸赞:“皇上,落赤的箭法好精准啊!” 冷墨泽:“……”都没夸过他。 他沉下脸:“抓人,杀无赦。” 说完,低下头看灵蓉的反应,会不会觉得他太暴虐了? 看着灵蓉眉心微皱,一脸严肃,他的心沉了下去。 下一秒,耳边传来灵蓉的声音:“皇上,您是不是认为兔兔可爱,不忍心吃啊!你刚刚都把兔兔吓跑了,妾好不容易发现一只。” 冷墨泽:“……”都敢埋怨他,这是一点也没被吓到。 猎了十几只兔子,冷墨泽这才带着灵蓉回了帐篷休息。 他把她揽在怀中:“怎么不说话?可是累了?” 季灵蓉心想,只是无话可说罢了,嘴上却道:“是有点困了,但是又睡不着。” 冷墨泽想了想:“替朕研墨,有事可做就不会困了。”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 待冷墨泽批阅了几十本奏折,大部分打猎的男子回来了,草地上响起了各种赞誉声。 最可笑的是,还有人扯着大嗓门拍皇上龙屁:“在下只是猎到一头猛兽,听说皇上猎了十多个猎物,那才厉害。” 周围人纷纷附和:“皇上太厉害了。” “皇上箭术了得。” “皇上……” 说得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 冷墨泽抬眼看灵蓉:“朕厉害吗?” 季灵蓉愣了愣,没想到皇上还能信这些人的阿谀奉承,点了点头:“皇上很厉害!” “哪里厉害?”冷墨泽面不改色地问,心里好笑,就猎了十多只兔子算厉害?他倒是好奇灵蓉怎么圆谎。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哪里厉害?皇上什么意思?视线忍不住往下瞄,含糊其辞道:“皇上精力厉害。” 冷墨泽:“……”拿着御笔敲了一下灵蓉脑袋:“想什么呢!” 季灵蓉:“皇上想什么妾就在想什么。” 冷墨泽:“……” 待所有人都回到了草地上,冷墨泽才放下御笔出了营帐。 一通行礼后,冷墨泽让人升起篝火,今日晚膳吃众人打的猎物。 虽是如此说,每个火堆后面还是摆了个小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精美的菜肴。 觥筹交错后,有一人提议表演节目,众人纷纷叫好,但是女子面皮薄,基本上上场的皆是男子,表演的也是舞刀弄枪。 季灵蓉看着津津有味,喝着小酒,吃着烤肉,怡然自得。 冷墨泽轻咳了两声,见灵蓉的视线完全被场中的男子转移,握碎了手中的茶盏。 所有人皆被皇上的动静转移了注意力,包括正在表演节目的男子。 冷墨泽看到灵蓉关心自己的样子,心里一阵藉慰,随即注意到表演节目的男子停了下来,不禁在想,是否因为没有表演可看,灵蓉才看向他? 他深吸一口气,抓住了桌子腿用力,让桌子突然倒塌,随即沉着脸站起身:“朕还有事,你们继续。”说完拂袖离去。 季灵蓉眼睛闪了闪,也站起身,悄悄地朝着山上走。 之前王太妃跟她说,狩猎之时想办法独自一人往山上走,去唯一一片竹林中。 所以皇上说他会找借口离开,他走后她就往山上走,看看王太妃想干什么。 淑妃见皇上独自走了,感觉自己羞辱季婉仪的机会来了!拿起杯子朝着季婉仪方向走,扑了个空。 气得她又走回原位,还因此摔了一跤,差点掉火堆里头。 这一边,季灵蓉鬼鬼祟祟地来到了竹林。 靠在树上,站没站相的等了一会儿,竹林中才有了动静。 风王从天而降,穿得白衣胜雪,如谪仙一般落在她的面前。 季灵蓉装作受惊,向侧后方退了几步,与风王拉开距离。 风王和蔼地笑着,声音温柔道:“一段时间不见,与本王生疏了?” “哼!”季灵蓉假装生气:“你这个死鬼,还知道出现啊!” 被叫死鬼的风王表情差点龟裂,他低头轻笑:“春儿,你是生本王的气了?” 季灵蓉又“哼”了一声,其实不想接他的话。 风王收起笑容,神色认真地看着她:“不是本王不想见你,实在是本王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季灵蓉装作关心地问,等着他说出此行目的。 第二百零八章 答应为风王做事 风王风光霁月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忧伤,叹了口气:“罢了,说了也是让你担心。” “风王~如果你难过就不要说了,有什么春儿可以为您做的吗?” 风王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本王不舍得让你冒险了。” 季灵蓉:“……”这人咋这磨叽呢! 她摇了摇头:“是我愿意的,只要能帮你,我都愿意的。” 风王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你可知,本王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了你?” 季灵蓉惊喜地看着他:“真的吗?” “真的。”风王点头,眉眼含情地看着她:“你就是个小妖精,让我夜思梦想,日日挂念。” “春儿,其实直到你进宫,本王才察觉出对你的情谊,之前,本王的确有利用你的想法,如今本王后悔了,见不到你的每一天,本王都特别难熬。” 季灵蓉:“……”她可能今晚吃多了,胃酸分泌过多。 脸上却是幸福的表情:“风王,其实我也怨过你,也怀疑过你,但是如今我不怀疑了,你带我走。” 风王的目的可不是带武春离开,如今武春完全被皇上信任,还有了凤印,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经增加,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来找她,让她不至于变心。 “好,本王带你离开,只是不能是今日,本王不想你受一点伤害,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而且得为你重新安排一个身份,本王今日到此就是来征求你的意见。” 季灵蓉感动地泪眼蒙眬:“风王,我真是太幸福了,我没看错人。” 风王:“本王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只是本王如今遭皇兄忌惮,甚至这次的鼠疫都是皇兄设计让本王染上的,本王……”他不舍地看着她:“本王别的不怕,就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灵蓉忍着反胃道:“您得了鼠疫?还是皇上做的?” 风王点头:“本王之前与你说过,皇家无亲兄弟,本王要是不防着点,以后就会没命,这次要不是本王机敏,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季灵蓉握了握拳,一脸气愤:“风王,我有什么能为您做得?” “可是我舍不得你冒险了。”风王拿出一个药瓶:“这是一种需要很长时间长会发作的毒药,本王一直犹豫是否要下给皇兄,其实皇兄除了让本王染上鼠疫,为了他与民共苦的名声,让京都百姓得了鼠疫,他很适合做皇上的。” 季灵蓉把药瓶抢了过来:“风王,你就是太注重感情了,皇上他不配为君,反而是你,更适合当君主。” 风王摇了摇头:“本王对皇位没有野心的。” “那我就先下在皇上饭食里,然后你再考虑考虑当不当皇上。” “你呀~让本王暖到了心里,本王的王妃非你莫属。”他说完,朝着灵蓉走:“这么久没见,想本王了吗?” 季灵蓉:“!!!” 她娇笑一声,往后退:“风王想做什么?” “你难道不想本王?是不是有新欢了?”风王有些委屈地道,平日宛如谪仙的人,因你而委屈,是个女人都拒绝不了。 但是季灵蓉除外。 她装作躲猫猫:“那你抓到我再说~” “那本王来抓你了~”风王配合道。 风王朝着季灵蓉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低声道:“有人来了,本王先撤了,下次想办法再来看你。” 季灵蓉点头,不舍地看着风王离开。 待人走后,她低下头,表情一言难尽。 随即慢慢悠悠地往营帐走。 徐公公朝她走了过来:“季婉仪,您刚刚去哪了?皇上找您。” “多谢徐公公。”季灵蓉道了谢,走进皇上的营帐。 冷墨泽全身低气压的坐在椅子上,见灵蓉进来了也没说话,拿着本书表情严肃地看着。 季灵蓉走过去,拿出风王给的药瓶:“皇上,这是风王想给你下的药。” 冷墨泽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看着书,修长的手指还翻了一页。 季灵蓉挑了挑眉,坐到他旁边道:“皇上?你书拿反了。” 冷墨泽下意识把书翻转了一下,这才看到他刚刚并没有把书拿返,尴尬地把书放到一旁,又拿起了奏折,这次特意看了一眼正反。 季灵蓉见皇上这幼稚的反应,心中无语,她只是虚与委蛇,他就如此给她甩脸子,也不想想他自己,那么多女人。 哪来的脸呢? 想到这,她也懒得哄他,站起身道:“那皇上批阅奏折,妾不打扰皇上了。” 冷墨泽见她要走,拽住她的手,把灵蓉拽入她的怀里。 季灵蓉樱唇勾起:“皇上刚刚去看妾与风王见面了?吃醋了?” 冷墨泽被戳中了心事,俯身吻上她的唇,带着些霸道与索取。 吻毕,他咬牙切齿道:“跟风王玩你捉我赶的游戏?” “答应为风王做事?” “情意绵绵地看着风王?” 他实在是太生气了,连平日的伪装都忘了,本应该淡漠的脸庞上气鼓鼓的,竟有些可爱。 他的瞳眸透着伤心和阴沉,还带了一丝委屈,眼睛盯着灵蓉,好像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什么。 季灵蓉从未见过这样的皇上,好似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掐上她的脸,调笑道:“皇上,您这样像是想要糖果的小朋友。” 冷墨泽脸上霎时布满了红晕,恶狠狠地低下头,咬上她的唇畔,眸光晦暗不明:“灵蓉的意思是,你是糖果?” 他嘴角半勾,有些邪魅地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道:“那你是想做朕的糖果,还是想跟风王离开?” 季灵蓉眨了眨眼,皇上还在算她和风王的账呢? 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她舔了舔唇,学着皇上嘴角半勾:“妾能不能做糖果妾不知道,但是皇上,您的嘴还是蛮甜的。” 冷墨泽眸光变暗,把她抱起走到一旁。 季灵蓉这才看到,旁边有个浴桶,已经备好了水。 冷墨泽伸手,把她的衣服撕碎,扔进浴桶,随即褪掉自己的衣衫,大步跨入。 “皇上,您怎么进来了?”季灵蓉向后移动,秒变小白兔。 “夜已深,朕洗漱有何不对?倒是灵蓉,你怎么进入了朕的浴桶?”他把她抵在浴桶边缘,声音又轻又慢地问:“灵蓉是想勾引朕?” 第二百零九章 美妙的误会 季灵蓉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不自觉的心跳加速,怪不得现代人那么喜欢壁咚的姿势,如果对方的颜值过关,真是太an了! 再加上如今两个人在浴桶了,这种感觉她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 冷墨泽看着灵蓉因她露出的花痴表情,俯身用鼻尖顶着她的鼻尖:“怎么不跟朕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朕想知道,你能逃哪里去。” 季灵蓉瞬间无语了,怎么还提风王? 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唇,手放到他腰上,渐渐下移。 冷墨泽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发烫的掌心自上而下游走,像是带了电,惹来一阵阵的颤栗。 季灵蓉情不自禁地发出细细的声音,像是猫叫,让人抓心挠肝的。 冷墨泽松开她的唇,把她抱起,炙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根处:“灵蓉今日想让朕劳累吗?” 季灵蓉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她就觉得身体发软,下意识朝他靠近。 “看样,是朕还不够努力。”冷墨泽含住她的耳垂,再接再厉。 季灵蓉不断地深呼吸,却抵不过身体的感觉,娇羞道:“皇上~” 冷墨泽轻笑,把她身子转了一圈,让她背朝着他,随即覆盖了上去。 浴桶中的水洒的到处都是,在经历了剧烈晃动后,不堪重负地炸裂开了。 冷墨泽心无旁骛地抱着灵蓉,过了一会才替灵蓉擦拭掉身上的水分。 季灵蓉脸颊上还有红晕,看着满地狼藉,倍感无语,关键是他们在帐篷里!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穿上衣裳,揽着灵蓉的腰走出营帐,睨了徐公公一眼:“收拾干净。” 徐公公:“……”这好像比地裂还难收拾。 跟着皇上来到了一处开满了桃花的林中,季灵蓉这才惊觉已经到了四月中旬,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桃花开的密密麻麻,像星星一般,可惜现在已经入夜,看不太清颜色,只有鼻尖的清香萦绕。 冷墨泽看向远处的树,见落赤的手势,确定此处无人,这才道:“上次那个村庄的事情有了眉目,由当地知府掩护拐卖妇女,而那个知府是庄家家主一手提拔上去的。” 季灵蓉有些不敢置信:“若妾没记错,当初肖望族玷污的就是庄家三小姐?” 所以若此事真的跟庄家家主有关,那个三小姐就很可能是庄家家主给肖望族的催命符,但是为什么要用自己家的女儿呢? 冷墨泽把她揽入怀中:“庄家三小姐在庄家并不受重视,朕当时就奇怪,为什么庄家不惜跟肖家叫板,也要为一个女儿申冤,最主要,他如此大张旗鼓,庄家三小姐的名声这一辈子只能长伴青灯。” “所以,这是庄家家主为了以后铺路,他失去了一个女儿,是受害者,就算有口供也可以推翻,只要不留下确凿的证据,他就跟此事彻底无关。” 冷墨泽点头:“如今能查银钱这条线索,但是如果换成了地契,就不容易查出来。” “换成地契好办啊!”季灵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皇上,笑得不怀好意。 “朕猜到你胆大妄为,无视律法。”冷墨泽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此事以后再说。” 季灵蓉撇撇嘴,就像皇上没动心似的。 两人席地而坐,她依偎在他怀中,看着被桃树遮挡了一半的月亮,她突然问道:“皇上,您怎么做到的一天天面不改色?” 冷墨泽低头看她:“灵蓉可是想问,朕为何不在意浴桶为何裂了?” 季灵蓉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之前各种碎裂,倒塌,您就没怀疑过什么吗?”她闭上眼睛,装作只是简单的问一下,其实心都快跳出来了。 皇上可不是无脑的人,为什么从没有怀疑过?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话到嘴边变成了:“今日风王给的是能让人越来越烦躁的药,朕脾气不好,喜爱摔东西。” 季灵蓉眸光闪烁,看样皇上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妾眼中,皇上的脾气一直很好的,您杀得都是该杀之人,对妾也十分宽容,甚至……”为了帮她破除诅咒,把政事都告诉她。 这份感激,她一直都记得,也因此,当初没控制住她的心。 冷墨泽把灵蓉转了半圈,让她面朝着他,郑重地问:“朕跟你说一件你可能接受不了的事情,你确定要听吗?这是朕的秘密。” 季灵蓉摇了摇头:“皇上,既然妾接受不了,那就别说了。”皇上的秘密?是她不费命就能听的吗? 冷墨泽:“既然灵蓉想知道,朕说与你听。” 季灵蓉:“……”皇上最近有点聋啊。 冷墨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不可能半途而废,他声音沉重道:“朕自出生起,每隔六日就会有一日的霉运,也就是朕去佛堂之日。” “朕在小时候,霉运还没有如此严重,随着年龄的增长,朕的霉运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近一年,甚至时不时的发生,已经没有规律可循了。” “那座小佛堂,就是锦福大师让朕搭建的,说只要在霉运之日待在小佛堂,朕所希望的事情,就能实现。” “上次锦福大师把宅子送给你,朕就猜测,这是否是锦福大师的暗示。” 季灵蓉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有霉运,皇上不是真龙天子吗?真龙天子不应该是上天眷顾的人吗? 不过,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都只是推测,没人会有证据,可能这界真龙天子是扫把星转世,毕竟也是神仙,比普通人还是强一些的。 皇上的声音还在继续:“朕的霉运就是不得触碰任何东西,凡是碰到的,皆会碎裂,比如以前咱们的床和卧榻,还有地无缘无故的裂缝,包括刚刚的木桶。” 季灵蓉听到这,心虚的低下头,这哪里是皇上的霉运,明明是她的锦鲤运反噬!皇上刚刚可是咬她了。 所以,皇上没有怀疑过锦鲤运反噬的原因是他自己有霉运? 这……可真是美妙的误会。 第二百一十章 把你完全给朕 季灵蓉感觉自己有些理亏,要不是锦鲤运反噬,皇上也不会认为自己的霉运没有规律可循。 伸出小手,放在皇上的肩膀上,轻声安抚:“皇上,一切总会好起来的,不会有人一直倒霉。” 冷墨泽没有看到灵蓉眼中的害怕,把她抱入怀中,身体有些发抖。 “灵蓉,朕相信你,一切都会好的。” 季灵蓉拍了拍皇上的后背,突然看到了天上有流星划过,激动地让皇上学她一样双手交叉相握,闭上眼睛许愿。 冷墨泽依言闭上眼睛,许的愿望却不是让霉运消失,而是希望灵蓉能平安健康的活到寿终正寝。 此时,他才意识到,她已经把他安抚了,他不再惧怕自己的霉运,因为灵蓉不怕,他又有何理由害怕? 季灵蓉睁开眼,笑逐颜开:“听说在流星下许愿很灵的,皇上一定会越来越好。” “嗯。”冷墨泽笑看她:“都是灵蓉的功劳。” 季灵蓉看着皇上脸上明媚的笑容,不禁有些呆滞,这就是传说中的不笑则已,一笑百花盛开吗? 冷墨泽看着灵蓉的小表情,虚荣心暴涨,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呆了?” 季灵蓉点头:“皇上若身为女子,妾一定日日把您压在身下。” 冷墨泽:“?”他表情凝滞了几秒,睇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敢说。” 季灵蓉这才意识到刚刚说的什么,捂上了嘴,一不小心把以前饰演的角色台词说出来了…… 冷墨泽把她抱起来:“朕允许灵蓉把朕当女子。” 言外之意,是想日日做羞羞的事情。 季灵蓉瞪他:“皇上,您的脸皮怎么和城墙一样厚了?” “都是灵蓉师~父~教的好。” 季灵蓉听到皇上把师父二字故意放慢速度,配着低音炮的磁性,心湖荡漾。 怎么感觉皇上在情事上,越来越崩人设了呢?她为什么好喜欢皇上叫她师父呢? 冷墨泽把她抱回了徐公公刚刚重新搭建好的帐篷,洗了个澡。 这次,两个人闹得欢,是真的把浴桶推倒了。 二人对视,齐齐露出笑容,徐公公也太可怜了。 翌日。 冷墨泽又带着灵蓉上山狩猎了十几只兔子,但是这次没有射死,关进了笼子里。 淑妃嫉妒地看着笼子里的兔子,想了想,优柔造作地问:“季婉仪,这些兔子好可爱,你是想养在宫中吗?” 她期待地看着皇上:“皇上,臣妾也喜欢兔子,但是臣妾不想为您添麻烦。” 季灵蓉对这个眼药只想翻白眼,想到了什么,她道:“淑妃娘娘,这些兔子是用来吃的,不是妾要养的。” 淑妃瞪大了双眼:“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能吃兔兔?”说完,避开皇上的目光,对着灵蓉摆了个口型:恶心到了没? 季灵蓉勾唇,淑妃果然说了那句话,她拽了拽皇上的衣袖,娇滴滴道:“皇上,淑妃娘娘不希望您吃兔兔,要不妾就不做了~兔兔~那么可爱呢~”她的声音比淑妃还嗲,听着冷墨泽无奈地揉了揉晴明穴。 睨了淑妃一眼:“回去禁足一个月。”别把灵蓉带歪了。 真心受不住。 季灵蓉立马露出恃宠而娇的表情,得意洋洋地看着淑妃,然后扑进皇上怀里:“皇上~您真好。” 冷墨泽把人顺势揽在怀里,大步离开,不想再听灵蓉装模作样的声音,远离淑妃,和平你我。 俩人回了营造,季灵蓉忍不住笑出声:“皇上,妾迟早被你惯坏了。” 冷墨泽睇看她:“你若真恃宠而娇,朕就把你关御书房耳房,日日看着你。” 季灵蓉:“!!!”她突然有些害怕,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疯批的前兆? “怕了?”冷墨泽看着她煞白的小脸,把人拉腿上坐着:“朕可是把秘密告诉你了,你总得让朕信任你。” 季灵蓉背脊一僵:“皇上要妾如何证明自己?” “把你完全给朕。”他盯着她的双眸:“灵蓉这几日对朕冷淡了,更爱演戏了,为何?” “没有啊!”季灵蓉无辜地看着他:“皇上何出此言呢?” 冷墨泽抿了抿唇,揉了揉她的头:“想想,回宫再告诉朕。” 季灵蓉紧紧抓着衣角,汗湿了后背。 冷墨泽看到她的反应,心里喟叹:“去休息一下,等会儿就该回宫了。” 季灵蓉点头,露出个勉强的笑容,躺到地铺上。 冷墨泽看着灵蓉脸色煞白,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一点点忧伤。 先是经历灵蓉可能得了鼠疫的噩耗,再是听到风王的表白,他的心乱了,乱到把秘密告诉她,只是想知道,她是否会把他当成异类。 她没有把他当成异类,他欣喜之时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身为帝王,全天下都是他的,偏偏在灵蓉身上破了例。 他愿意等她懂情,但是如今,不能再欺骗自己,她不是不懂情,而是封闭了心。 不吓她一下,他实在不知晓如何办了。 夕阳西下,众人回到了皇宫,季灵蓉坐在邀月殿的窗边,看着天边仅剩的余晖。 冷墨泽进入院内就看到灵蓉手拖着下巴,神情恍惚。 脚步下意识放轻,拿起一件外套披在灵蓉身上道:“想什么呢?” 季灵蓉闭了闭眼,披着衣裳站起身:“妾参见皇上。” 冷墨泽微微凝眉:“这是你的决定?” 季灵蓉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请坐。” “有什么话要说?”冷墨泽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手下意识拽紧,远没有表面的风轻云淡。 “皇上,您知道什么是爱吗?”季灵蓉眼中的忧伤恰到好处:“妾其实是害怕。” 冷墨泽:“有何可怕?” “妾怕嫉妒,怕心痛到失去理智。”季灵蓉盯着皇上的眼睛:“皇上,您能不进后宫吗?妾与风王明明是假的,您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那您那么多女人,宠幸完其她人,又来宠幸妾,若妾真一颗心都给您了,您认为妾能接受的了吗?” “换句话说,妾如果能接受,您认为妾是爱你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比起皇上她更爱自己 冷墨泽没想到灵蓉会说出这番话,他自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妻四妾,就算父皇独宠母后,在母后身体不便时,也会进入后宫。 也没看母后闹。 他眉心微皱:“季婉仪,你能接受为什么就不是爱朕?你怎会有如此思想?朕……” 他抿了抿唇,紧张地咽了口唾液:“朕认为,只要心在一起即可,朕从未对你说过,朕心悦你,也愿意跟你分享秘密,不在意你是否干政,哪怕你如今位分低,也可以保管凤印,朕对你的心昭然若揭,所以,为朕敞开心扉可好?”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说完认真地盯着灵蓉的双眸,不错过她任何表情。 屋内安静了下来,冷墨泽额头渐渐流淌汗水,他在紧张。 季灵蓉在心里翻白眼,什么叫心在一起就好?那意思就是肉体可以出轨呗? 如果她是一个古代人,被皇上如此表白,应该会感激涕零!可惜她不是啊。 她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哪怕是来到古代需要入乡随俗,也不可能如此委屈自己。 她也不是恋爱脑,比起皇上她更爱自己。 抿了抿唇,她低着头走到冷墨泽旁边,拽了拽他的衣袖:“皇上能给妾一些时间适应吗?妾愿意试试。” 冷墨泽心下一松,把她揽入怀中:“朕给你时间适应,但是别让朕等太久。” 季灵蓉点头,在心里翻白眼,您呐就慢慢等。 月亮不知不觉高高挂起,繁星点点,屋内的气氛也逐渐升高,不一会儿就传来婉转动听的声音。 时间眨眼即逝,这一日就是选秀的日子,季灵蓉早早的起来,来到储秀宫。 看着无数待嫁女羞涩的进入宫殿,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这个朝代选秀一共需要六天,先全身检查,然后入宫小住,经过几日观察,把喜欢闹事、手脚不干净的和睡觉不安稳的筛查出去。 第五日由她和三妃选择谁可以留下,第六日皇上来走个流程,选几个人赐婚,其余的就会成为宫妃,按照家世赐分位,择吉日入宫。 季灵蓉看着面前如花骨朵的人,莫名感觉自己老了,虽然她也就十八岁。 等着所有人都安排好,季灵蓉让钱嬷嬷准备了些糕点去了御书房。 冷墨泽抬起头:“忙完了?” “嗯。”她也懒得行礼,直接在皇上身边坐下:“皇上,妾为您带了些糕点,您尝尝?” 冷墨泽看着莲花酥,一看就知是钱嬷嬷做得,他知晓灵蓉最爱吃。 “你吃,朕未净手。”冷墨泽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把紧急的批完后,才放下笔道:“季鼎隆传来消息,私塾已经建好,只差找先生,灵蓉有何想法?” 季灵蓉沉默片刻:“皇上知晓何为画大饼吗?” “此言何意?” “如果皇上想用此私塾收拢人才,先生的人选格外重要,如今难就难在怎么让这些先生忠心。” “对于学子可以用科举评定成绩,先生也可以,很多人只能考上秀才,再想进一步难如登天,皇上就可以给这些人一个机会,并可以说,凡是教出多少名进士,即可破格为官,妾只是说的大概意思,就这样一个想法。”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一眼灵蓉,文武百官讨论了三天也没有个合他心意的计划,灵蓉瞬间就能想到。 这等聪慧有时候他都自愧不如。 “所以,灵蓉所说,画大饼的意思是给个希望和目标,成了是人才,入朝为官可堪大任,若是不成,也会兢兢业业为朕效力。” 季灵蓉点头,画大饼本来就是给个希望,让人能打起鸡血,其实希望渺茫。 冷墨泽细细琢磨灵蓉的想法,拿起纸笔把计划完善,季灵蓉直接在书架上取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翻书声和写字声。 良久,冷墨泽放下御笔,转头看向灵蓉:“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季灵蓉也不跟他客气,反正皇上都说她可以干政了,更何况这个私塾是她投了银子的,不办好都对不起她自己。 不得不说,皇上的心思缜密,她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就能洋洋洒洒写了十来页的内容。 而且皇上画大饼的能力明显比她好,不光用官职,还用了“天子门生”这样的字眼,甚至还有机会到国子监任职授课。 最让她拍案叫绝的是:每个私塾每三年可以选一名学子进入国子监学习,若该名学子比国子监的学生强,学子和老师皆可入朝为官,至于什么官职,并没有写。 这是既敲打了国子监如今懈怠的现象,又画了大饼,谁不心动不用科举就能为官?而且还能帮助恩师。 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皇上,您太厉害了,思虑周全,只欠东风。” 冷墨泽微微眯眼:“东风早已备好,灵蓉忘了朕的秘密?” 季灵蓉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狩猎那日皇上说的霉运,皇上特意在霉运之日狩猎,又打碎茶盏,又弄坏桌子,还洒了两次沐浴用的水。 再加上风王让她下给皇上的药,足以将计就计演上一出专横霸道。 对了,还有二十六号,也是皇上的霉运之日,皇上要在那日见选秀的宫妃,应该也是皇上故意的。 只是皇上为什么要让别人知道他有霉运呢? 就为了独裁?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丝滑的手感让他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看着灵蓉苦思冥想,轻声解释:“上次朕让风王患鼠疫,已经动了杀心,没想到让他逃了,此时他龟缩起来,只是想找一个机会现身,朕就把这个机会摆在他眼前。” 冷墨泽冰眸泛着寒光:“柳叶及玉魅阁,血断及血雨阁已经藏了起来,朕不能让他们藏太久。” 季灵蓉感受到皇上散发的寒意,把他抱住。 冷墨泽顺势把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闭上双眼。 小声道:“灵蓉,祝朕一切顺利。” 季灵蓉心下一惊,皇上说得太过于简单,让她忽视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权谋之争,赢了则永无后患,输了将命丧黄泉。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承诺道:“皇上,妾会与您同生共死。” 第二百一十二章 对赌 季灵蓉垂下眼帘,风王可以算是杀死原主的幕后策划者,虽然她至今不知晓为何要对原主动手,但是风王若登基,想再杀死就难如登天了。 更何况,她能因为自己,让登基的帝王突然被刺杀,而天下大乱吗? 所以才有了刚刚的承诺。 冷墨泽心中感动,却并未答应,他早已有了安排。 “皇上,兵部尚书求见。”徐公公的声音忽然响起,冷墨泽点头,让灵蓉去耳房。 季灵蓉站起身进入耳房,没有听墙角的心情,手杵着下巴,望着窗外。 落黄避开众人悄悄地打开窗户,小声道:“季婉仪,这是之前皇上听说您得了鼠疫做得安排,属下只求您对皇上好一些。” 落黄在心里轻叹,皇上对季婉仪有多深情,他们这些暗卫比季婉仪清楚。 这些日子皇上每次宣嫔妃侍寝,站在房顶之时皆会下意识看向邀月殿,且一向面不改色的皇上表情有些愧疚。 他们知道,皇上摒弃了颜面,对季婉仪说出了心悦之词,但是得到的只是托词。 他们都知道那是托词皇上又岂会不知?只是皇上不想再让季婉仪为难罢了。 他们心疼皇上,所以冒着危险把圣旨给季婉仪看,只希望季婉仪能够对皇上再好一些。 皇上太苦了,自小生活在流言蜚语中,在年仅十岁的时候就学会了面不改色。 季灵蓉打开圣旨,看到上面的内容深吸一口气,把圣旨还给落黄,凌厉地看着他:“为何冒着危险给本主?” 落黄:“季婉仪,皇上是何其敏锐之人?又是何等骄傲之人?您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把真心话说出来呢?” 季灵蓉摆了摆手:“本主知道了,你退下。” 看着落黄离开,她继续手撑着下巴,思绪已经被圣旨左右。 圣旨是她的退路,是休书也是遗书。 圣旨上说,若皇上驾崩,就休了她,赏季鼎盛兵符,赏她万两白银和一座府宅,赐为郡主。 所以,如果风王登基,这份圣旨也可以当她的救命符,风王喜欢展现仁爱之心,能用最小的代价,表现他的兄友弟恭,证明他不是夺位,也能拉拢她的爹爹。 如果她没猜错,如今兵符已经在爹爹手中了。 至于皇上为什么会听到她患有鼠疫就去了隔离区,她都不敢去想。 更不敢想落黄的话。 她怕啊,怕这颗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又跳动起来,她怕她被这个时代同化,接受了与几百名宫妃共侍一夫的设定。 冷墨泽议完政事进入耳房,就看到满面愁容的灵蓉,他走近她,把她揽入怀中。 “有心事?” 季灵蓉抬头,看着明明说着关心的话语脸上却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皇上,微微一笑:“想对月饮酒了。” 冷墨泽垂下眼帘:“那你先在此歇息一下,朕处理些奏折就去私宅。” 季灵蓉点头:“皇上快去忙。”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坐到御书房的龙椅上,他沉声道:“落青,刚刚季婉仪在耳房做了什么?” 落青紧张地现身,跪在地上:“回皇上,季婉仪一直在窗前冥思苦想。” “是吗?”冷墨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人胆战心惊,良久,冷笑一声:“去领罚,和落黄。” 落青下意识瞪大了双眼,才想起来行礼道:“属下谢皇上赏赐。” 冷墨泽手敲在桌子上,看样他刚刚的猜测是正确的,此事真的与落黄有关。 而落黄能跟灵蓉说得,只有圣旨的事情。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手撑着额头,闭上了双眼。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快要失去理智,允诺灵蓉此生只会碰她一人了。 是夜,玄月如钩,微风吹拂。 冷墨泽揽着季灵蓉坐在房顶上,对月同饮。 两个人各怀心事,皆没有说话。 让夜晚更显寂寥。 终于,他褪下了外衫打破寂静,披在她的身上:“夜晚风凉,别生病还得让朕照顾。” 季灵蓉顺势倚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皇上,妾想好了,以风王为期,这些日子,您能不碰其余宫妃吗?” 冷墨泽沉默片刻,轻声答应:“好。” 季灵蓉勾起唇角,眼里的幽光一闪而过,再抬头时眼里涌现泪花,欲语泪先流。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谢谢皇上满足妾的愿望。” 冷墨泽紧紧抱住她,心里想的却是,如果风王赢了,他不碰那些女人也是为她们好,如果没赢,他得到了灵蓉的心,也可以做一名真正的帝王,一举两得。 只是有些话得说到前面:“灵蓉,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 季灵蓉嗤笑:“皇上说的是闲言碎语?” “皇上,人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话?做自己不好吗?” 冷墨泽从未听过如此言论,可以说,他就是因为闲言碎语才在小时候改了性子。 “具体说说。”他的心隐隐有些触动,直觉告诉他,灵蓉的话会是他解开心结的良药。 第二百一十三章 那妾如果死了呢? 季灵蓉知晓皇上的霉运,也是故意说出刚刚的那句话,就是为了让皇上永远忘不掉她。 她是真的想通了,为什么要封闭自己的心,让自己过得苦兮兮?她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失恋了也需要时间调整自己,偏偏还会在这期间接受皇上的好,所以只能整天给自己催眠。 倒不如提出这个无理要求,他答应了,她就会做些努力,让皇上改变思想,如果没改成功,到时她的诅咒也解除了,她离开他就好了。 他若不答应,她与皇上就真的不可能了。 想到不可能,她的心里还是有心痛的,暗骂自己没用,表情却没露出分毫,说出自己的想法。 “妾认为闲言碎语无外乎有三种,一是因为嫉妒,就因为得不到才想着用言语伤害别人,以求内心的平衡,其实只是个得不到的可怜虫罢了。” “二是因为利益,后宫女子皆是代表了前朝的权势,谁受宠就更有面子,甚至可以吹枕边风,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希望未来的储君有他们家族的血液,真的心疼女儿的,谁会往宫里送?只是权势的走狗罢了。” “三是感觉自己善良的不得了,全世界没有比他更善良的人了,凡是不合规的就想批评指正,但是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些人自以为站在道德的层面上,其实就是闲的,派点事做就好了。”也就是现代的键盘侠。 冷墨泽陷入沉思,他是宫中嫡子,身份高贵,无数人嫉妒他,所以那些说他坏话的人,是可怜虫,也是权势的走狗,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人。 瞬间就觉得伤了他那么多年的闲言碎语无足轻重了。 “那你为什么不怕朕的霉运?”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季灵蓉忍不住轻笑:“皇上是真龙天子,全天下都是您的,您有霉运,那其他人岂不是连倒霉都不配?” “皇上,据您所说,凡是碰到东西皆会碎裂,在妾眼中那是一种能力,什么时候能把墙推倒是霉运了?只是皇上一直厌恶,所以没好好的探索他罢了。” 冷墨泽:“?不是霉运?”但是他之前不能与宫妃同寝啊! “但是霉运打扰了朕正常的生活,比如朕以前在霉运之日吃不上饭。” 季灵蓉举起酒杯:“今晚皇上喝三杯,妾喝一杯如何?” 冷墨泽点头,饮下三杯。 季灵蓉把自己杯中酒喝了,这才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世界为您关闭一道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给了您能力,您就一点代价也不付出?” “当然,皇上也可能问,你不想要这个能力。” 冷墨泽点头,用眼神示意灵蓉继续说。 季灵蓉举起酒杯晃了晃。 冷墨泽喝下三杯。 季灵蓉喝了一杯道:“这就像是人不能换爹娘似的,凭什么有人身份高贵,有人就出身低贱?皇上,做人不能太贪心哟~” 冷墨泽眼神深邃地看着她:“灵蓉为何如此乐观?” “皇上,咱们进屋喝,这里风有些大。”季灵蓉提议道,却不回答皇上的话。 冷墨泽抱起她,进入屋内,落赤连忙把酒水送进屋内。 季灵蓉喝了一杯,对着他挑眉。 冷墨泽喝下三杯,示意她回答问题。 她莞尔一笑:“皇上,人是需要向前看的。”把自己关在黑暗里,能解决什么问题?跌倒了不想着爬起来,整天摆烂有什么用? 现代的人,天天抱怨不想上班,第二天不还是得工作?谁都知道抱怨只是一种发泄,累了辞职,隔个几天不还是得为生计找工作?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灵蓉一眼,感觉她全身在放光芒。 灵蓉这是在告诉他不要活在过去,那些让他悲伤的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影响现在的心情。 他突然懂了灵蓉的心情为什么恢复的如此快。 他又饮下三杯,嗓音带着些愉悦:“是朕以前执着了。” “皇上,过去不可抹去,可以成为回忆,但是不能成为阻碍,失去的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得不到,其实远不及珍惜眼前重要。” 季灵蓉慢慢地小酌,看着皇上完全接受了她的思维,并诚心的她一杯,他三杯,笑眯了眼:“皇上说话果然一言九鼎。” “当然,君无戏言。” 二人皆未再说话,屋子里只有饮酒声,他在思索她的话,他也想变成一个乐观的人。 她则垂着眼眸,敛着情绪,这是她给皇上上的第一课,放下过去,接受新鲜事物,珍惜眼前人! 接下来,该她学他一样套话了。 她与皇上的酒量其实差不多,但是如今她只喝一杯,皇上喝三杯,就有了差距。 皇上醉了。 手撑着下巴,藏不住情绪地对着她笑,说出了心里话:“灵蓉,今日谢谢你。” 季灵蓉走到皇上面前,坐到他的腿上,问道:“皇上,您为什么要休了妾呀?” 冷墨泽眨着迷茫的眸子:“朕没想过休了你啊。” “那你还写了休妾的圣旨,妾好伤心啊~”她眼睛微红,泪水渐渐积蓄在眼里,随即落下。 冷墨泽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她的脸上,为她擦拭:“别哭,朕那不是想休你,是给你留后路。” “朕还写了一封,把皇位传给雨王的圣旨,只是怕朕若不在,而你还活着,会被锁在宫里一生。” “朕知晓,你更喜欢宫外。” 季灵蓉惊喜地看着他:“那皇上有多喜欢妾?” “朕想,是会宠你一生的喜欢。” 冷墨泽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威胁道:“灵蓉,以风王为期,不要骗朕,不然朕就把你关起来,直到你喜欢上朕为止。” 季灵蓉:“……”皇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那妾如果死了呢?” 冷墨泽俯身与她对视,一字一顿道:“朕会把你用寒冰冰起来,放在御书房下面。”季灵蓉寒意从脚底往上冒,她是不是该想如何逃跑了? 冷墨泽在灵蓉看不见的地方勾起唇角,用他的办法套他的话?呵!他必须让她爱上自己,阻止她轻生的想法。 有一句话叫言多必失,她在引导他,他又岂会看不出来?虽然她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从不轻信于人,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以风王为期,有些意思。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吃不消啊!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桌上的酒突然想到一种可能,皇上会不会跟她一样就算醉酒也保持着理智? 她的手抚摸上他的后背,带着酥麻的痒,樱唇亲吻他的脖颈,呼吸带着炙热席卷于他。 感受到他的变化,她樱唇微勾,试探道:“皇上,您真傻,能认为妾乐观,像妾这样的人,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不去诉说。” “皇上知道吗?越是每天笑嘻嘻,却心思细腻之人,越喜欢把光明带给其他人,天天好似很乐观,其实若到了天崩地裂之时,信仰崩塌之日……” 她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也许就不存在了。” 感觉到皇上身体变得僵硬,她心知自己的猜测对了,皇上并没有失去理智,接着道:“其实挺好的,您把妾关起来对妾也是一种好的结局,永远生活在黑暗,死了您还会惦记。” 冷墨泽忍不住狠狠的咬上她的唇,冰眸泛着寒意:“灵蓉,朕不准你有如此可怕的想法。” “皇上,您没醉?”季灵蓉吃惊的瞪大双眼,随即流露出懊恼,假惺惺道:“皇上放心,妾刚刚说的都是假的。” 冷墨泽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撒谎,把人打横抱起,扔到床上,证明他的存在。 季灵蓉举起手:“皇上,还没洗澡。” “那就换个地方!” 室内的水声逐渐变大,却盖不住婉转的声音。 良久,冷墨泽突然停住:“灵蓉,好好活着,朕只是吓唬你,不至于囚禁你。” 季灵蓉难耐地挪了挪身子,嘴上却道:“皇上,命在我身上。” “不听话?”冷墨泽冷笑:“朕倒要看看你何时能听话!” “那就试试!” 这一战,俩人皆不服输,直到窗幔掉落、房梁歪斜、房屋倒塌…… 两个人披着外衣狼狈地逃了出来。 冷墨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鬼承认这是个能力! 季灵蓉抽了抽嘴角,今日的锦鲤运反噬反射弧有些长啊! 不过,她没忘记那美妙的误会,有气无力地握住皇上的手:“皇上,天意如此,咱们歇战。” 冷墨泽:“……”不歇战也不行啊。 二人随意进了一个房间穿戴整齐回了皇宫,冷墨泽直接去上早朝了,季灵蓉则进入了冷渊阁睡觉。 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个男人,率先注意到的是他的腹肌,白泽光滑又有弹性,这样的男人睡的真是一点也不亏。 她调皮地张嘴咬他,看看有多结实,冷墨泽睁开眼睇看她:“想了?” 看到灵蓉呆滞住,薄唇升起坏笑,摸上她腰间的软肉,带着她翻了个身。 他把鼻尖抵在她鼻尖上:“我们继续探讨一下昨日的话题。” 季灵蓉:“皇上,白日宣淫不好。” “朕这些日子只能碰你,还不让朕满足?嗯?” 季灵蓉:“……”莫名有些后悔。 这一战到了晚膳前才停止,季灵蓉手脚发软地坐在椅子上,手酸的都快拿不起筷子。 冷墨泽非常贴心地夹起一筷子菜:“既然灵蓉侍寝有功,朕就赏你,喂你用膳。” 季灵蓉疲惫地点头:“皇上,明早您下完朝叫妾起床好吗?妾要习武!”她一定要支棱起来! “朕允了。”冷墨泽瞳眸晦暗不明,俯身在她耳边道:“灵蓉这是埋怨朕时间短了吗?” 季灵蓉:“……”她咬牙切齿道:“皇上,小心肾虚!” 冷墨泽打开一旁的汤盅:“放心,朕不会让你失望。” 季灵蓉看着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喝十全大补汤,震惊的差点跳脚,要不是腿软,她就真跳起来了。 有这样的男人吗?不要脸了吗?感觉刷新了她的认知观! 冷墨泽喝完补汤,又打开一碗:“灵蓉也需要补补,朕喂你。” 季灵蓉:“!!!”她口不择言道:“皇上,妾后悔了,要不您去宠幸其她宫妃?” 冷墨泽微微凝眉,随即勾起唇角:“晚了,君无戏言。” 季灵蓉:“……”吃不消啊! 季灵蓉就在冷渊阁住了下来,甚至把此地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发现选秀有问题的地方,还会用凤印把贤妃、淑妃和德妃叫过来询问。 宫里流言四起,季灵蓉把几名喜欢嚼舌根的宫女太监关进了慎刑司,以强硬的手段压制了流言。 这一日是选秀第五日,季灵蓉来到了储秀宫,直接以太后的名义坐在了首位。 贤妃气得鼻子都歪了,偏偏只能忍着怒气支持灵蓉。 季灵蓉牵着贤妃的手,小声道:“就知道贤妃娘娘是支持风王的,以后我若做了皇后的位置,一定会为你说好话的。” 贤妃眸光深邃,试探地问:“风王许你皇后之位了?” 季灵蓉点头:“当然,不然我为何入宫?还给独宠我的皇上下毒?” 贤妃笑不达眼底:“那多谢未来的皇后娘娘了。” 季灵蓉笑眯了眼:“以后,赏你一个贵妃,也比如今的地位好一些。” 看贤妃坐着的椅子有些松动,继续挑拨离间,表情炫耀道:“告诉你一个秘密,上次在狩猎我看到风王了,他说心系于我,还说后悔让我入宫了呢!” 贤妃面上没有变化:“原来妹妹和风王是这样的关系。” “姐姐不知道吗?”季灵蓉捂住嘴:“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贤妃摇了摇头:“无碍,本宫祝妹妹以后梦想成真。” 季灵蓉高傲地抬起头颅:“不会忘记姐姐的好。” 她说话时一直观察着贤妃,看着贤妃眼中并无嫉妒的神色,很是诧异,贤妃的目的不是风王的,那她为什么要帮风王? 贤妃的爹爹已经是一品大臣,再进一步反而容易引起忌惮,以贤妃的心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图什么呢? 思考的工夫,秀女们已经列队站好,一共四百多名女子,挨个上前,有感兴趣的就会让表演节目,不感兴趣的直接刷掉。 此时,第一名秀女上前,是兵部尚书的养女夏婉,长得小家碧玉,此人在皇上的名单首位,季灵蓉却好奇淑妃的态度。 “淑妃,此人是你的妹妹,留牌吗?”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那她可不能输了! 淑妃紧紧握着帕子,表情有一抹难堪,从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本宫看,尚可。” 季灵蓉懂了淑妃的意思:“留牌,下一位。” 下一位是一名长相妖艳的女子,勾人的桃花眼微眯,前凸后翘,颜值爆表。 德妃第一个出声:“此人长相不规矩,本宫看就不必留牌了。” 季灵蓉勾起唇角:“德妃娘娘,妾倒是很喜欢呢!看着就养眼,放在后宫也能让皇上开心,来~小妹妹,表演个节目。” 女子行礼道:“臣女姬樱参见各位娘娘,臣女才疏学浅,为娘娘们展示一下绣工,还望各位娘娘喜爱。” 姬樱的绣工很好,不到三分钟就绣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鸟,季灵蓉满意地点头:“妹妹的绣工比宫里的绣娘还好啊,以后可要多为皇上绣衣裳呀~” 姬樱笑不露齿地道谢,转身退下。 德妃冷哼:“季婉仪,本宫说不喜刚刚的女子,为何还要留下?” “因为她长得好看啊!”季灵蓉无辜地看着德妃:“选秀不是就要选美女吗?所以德妃娘娘才能入选不是?” 德妃:“……”突然觉得季婉仪说得有道理,她的确很美。 选秀还在继续,季灵蓉以婉仪的身份,做着一言堂的事情。 别人可以提意见,但是去留还是她说的算,谁叫她拿着凤印呢!更何况,都知道皇上有名单,且把名单交给了她,谁敢制止她要留下来的人?万一惹皇上不满了怎么办? 这一日的选秀从清晨一直进行到傍晚,终于所有人都见了一遍,季灵蓉站起身,揉了揉酸涩的脖子:“辛苦三位姐姐了,妾先告辞了,皇上还在冷渊阁等妾呢!” 她也不等着其她人同意,率先离开,不得不感叹,这样的日子过得真舒心啊! 冷墨泽阴沉着脸在冷渊阁里批阅奏折,实在静不下心,把笔摔到了地上,溅起一地墨汁。 明明是她先提的希望他只碰她一人,为什么要选那么多貌美的女子入宫? 天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如何忍住火气的。 这是怕她以后不失宠是吗? 好好的一个选秀,变成了选美,除了他给的五十多人,其余人皆是按美丑选的! 看着灵蓉走进殿内,他冷眼看她:“灵蓉,在你眼里,朕是好色之人吗?” 季灵蓉一脸疑惑:“皇上何出此言?” 冷墨泽冷哼:“你如今获得圣宠,一言一行皆代表了朕,你只挑貌美的女子留牌,让大臣如何看朕?” “皇上为什么会这样说?是有传言了?”季灵蓉一脸歉意:“妾只是想选出最好的,这些秀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单从才艺看,都有可取之处,唯一的区别就是容貌了,那皇上说,妾该如何选?” 冷墨泽被噎住,哪里有什么流言,皆是他因为生气找的托词,听着灵蓉真心实意为他选择最好的,心里的火气再次上涨,咬着后槽牙道:“你有心了。” “皇上喜欢就是妾的福分。”季灵蓉扬起笑脸,对着冷墨泽眨眼:“妾在努力适应呢!” 这一句话堵的冷墨泽哑口无言,重新拿起御笔批阅奏折,把火气发泄到奏折上。 季灵蓉樱唇微勾,这一战是她赢了。 想到今日贤妃的不对劲,她坐到皇上身边问:“皇上,妾今日用风王心仪于妾试探了贤妃,发现贤妃对风王并无情意,那她为什么会帮风王呢?” 冷墨泽眉心微皱,不是因为灵蓉的话,而是风王心仪灵蓉这几个字。 他沉默片刻才道:“王太妃与贤妃的爹爹有渊源。” 季灵蓉:“……”瞬间脑补了一出先皇抢人的狗血大戏。 “但是贤妃心计如此深,不应该是为了父亲就支持风王啊,而且妾能看出来她不在意风王的后位。” “朕也不知。”冷墨泽摇头:“因为贤妃暗中帮助风王,朕还曾怀疑过贵太妃。” “贵太妃?”雨王的母妃?怎么牵扯上她了? “贤妃经常去给贵太妃请安,却并没有给王太妃请安。” 季灵蓉:“?为了避嫌?”但是不请安不就得了?这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殿内陷入安静,冷墨泽把灵蓉搂入怀中,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的怒气竟然散了。 季灵蓉戳了戳皇上:“皇上,妾吃了一天的糕点,饿了。” 冷墨泽:“……徐公公,备膳。”此时他才察觉因为生气他也没有用晚膳。 用完膳,冷墨泽牵着她的手逛御花园,并且吩咐徐公公不得有人打扰。 季灵蓉拽着他的衣袖撒娇:“皇上,妾想要一个花环,戴在头上,你亲手为妾编一个呗!” “不许!”冷墨泽阴郁地看着她:“还想轻生?” 季灵蓉:“?”一阵错愣后,她捂唇笑了,拉着他到一片花园,摘下几朵名贵的鲜花编成了一个花环,然后戴在了皇上头上。 “皇上,妾想要的是这种花环。” 察觉到自己误会了的冷墨泽蹲下身,修长的手摘下他喜欢的花,学着灵蓉刚刚的动作笨拙地编了一个花环:“赏你!” 季灵蓉捂唇偷笑:“皇上的手艺应该练练了。” “嫌弃朕?”冷墨泽勾起她的下巴,眼底意味不明:“朕再给你一个机会,嫌弃吗?” 季灵蓉眨了眨眼:“妾到现在还没学会轻功呢!皇上这个师父不尽责啊!” “不尽责?”冷墨泽轻笑:“那以后朕练武时,叫你起来。” 季灵蓉:“……倒也不必如此。” “朕意已决。”他俯身对着她的樱唇亲了一口:“灵蓉是该多锻炼了,你要一个人顶后宫三百多人呢!” 季灵蓉:“!!!” “皇上……妾真的后悔了。” 冷墨泽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樱唇,嗓音沙哑地问:“为什么后悔?” “是不喜欢” “还是姿势不对?” “那灵蓉喜欢什么姿势?” 季灵蓉全身战栗,脚步往后退:“皇上,您还是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让妾喜欢。” “灵蓉口是心非啊~”他语速很慢,拉长了尾音,嘴角坏笑道:“昨日灵蓉可不是这样说得。” “让朕回忆一下……” 季灵蓉踩了皇上一脚:“再说妾生气了!” “生气?对啊~你昨日也生气了,说朕慢了。” 季灵蓉小脸通红:“皇上,您是不是今日十全大补汤喝多了,满脑子屎黄色。” “屎黄色?灵蓉认为朕在做无用功?” 季灵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看着皇上一改往日的邪魅,明显不太正常,略微思考才想到皇上察觉到她挑选美女的真正意图,抹不开面子,想压一下她的气焰。 那她可不能输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酸爽 打定主意,她不退反进,为他细心解释:“皇上不知道屎黄色那是因为是妾自己脑海中的语言,这是一个按钮,皇上要摁吗?” 冷墨泽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朕这样算按了吗?” 季灵蓉挺了挺腰板,发出婉转的声音:“皇上,此处无人,不如就试试?反正地上都试过了。” 冷墨泽揉捏的大手一顿,把灵蓉抵在树上:“邀请朕?” “皇上不是喜欢吗?”季灵蓉无意的对着他的脖子吹气:“皇上昨日可没少逼妾邀请您呢!” 冷墨泽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畔,把手拿了出来,无奈地笑了笑:“继续逛。” 季灵蓉见好就收,挎着他的胳膊指着一棵树:“皇上还记不记得,妾在此把您当成护卫了?那是妾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您呢!” 冷墨泽接着她的话道:“也是朕第一次发现,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明知道朕的身份,还敢装作不认识。” 两人继续朝前走着:“皇上,您记得这个池水吗?妾当时为了配合您想要英雄救美的心,喊了一声救命呢!结果您竟不看妾在哪,朝着妾跳了下来。” “朕竟不知,灵蓉当初没想过朕救你。”他把她揽入怀中,似笑非笑道:“灵蓉,你提醒朕了,朕还未找你算账呢!” “打碎朕在小佛堂的花瓶?” “偷吃朕的御膳?” “把朕辛苦种出来的桃子全吃了?” “灵蓉,真是胆大妄为,你说朕该如何罚你?嗯?” 季灵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皇上想如何罚?” “回宫告诉你。”冷墨泽勾起唇角,感觉找回了颜面,也把灵蓉今日的笑容与表现记在了心里,这样肆意张扬,敢与他正面交锋的她,才是真的她。 看样,凤印交给她,利大于弊。 二人逛完了御花园,回到了寝宫,各自洗漱后,冷墨泽把灵蓉抱到怀里:“逞了一日的能,该受罚了。” 季灵蓉把他的衣裳扒了:“妾准备好了。” 冷墨泽大手放在她的身后,随即打上她的屁股:“还敢不敢了?” 他打的力度不重却很响,让季灵蓉反抗起来,就很丢脸。 但是她哪里有他力气大?不一会儿就摆烂了。 “皇上,您仔细点手,您的手挺有用的!” 冷墨泽气笑了:“灵蓉现在是越发的口不择言,暴露本性了。”浑话竟然脱口而出。 季灵蓉笑而不语,摆烂躺平,深藏功与名。 …… 翌日,季灵蓉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被冷墨泽叫了起来。 “灵蓉,该起床学武了。” 季灵蓉闭着眼睛,根本睁不开,大脑昏昏欲睡,身体疲惫发软。 冷墨泽不惯她,用冷水给她洗了把脸,然后把她抱到饭桌上:“不用膳,一会儿练武不许喊饿。” 季灵蓉:“……”莫名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不禁反省,莫非古代的男人那么多女人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搞不定吗? 真可怕。 凭着本能用完膳,然后开始跑步、蹲马步,最后学内功心法。 今日的皇上比平时严厉很多,她已经不记得一早上挨了多少个暴栗,反正她没睡醒也不疼。 终于,天边亮起来一抹鱼肚白,她可以休息了。 她直接瘫在了摇椅上,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冷墨泽抱着她洗了个澡,看着灵蓉已经昏昏欲睡,眉眼带笑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细心的为她擦拭,待她头发擦干了,才离开大殿。 徐公公看着皇上湿漉漉的头发,连忙道:“皇上,您还是先擦干头发再上朝。” 冷墨泽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头发还没擦,披头散发的就出来了,提步走向御书房:“小桂子替朕擦头发,宣季鼎隆到御书房,待朕议事之后,再上朝。” 季鼎隆心怀忐忑的到了御书房,皇上单独把他叫过来有什么事? 最近他没犯什么错?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到了御书房,他微微抬头,然后瞪大了眼珠子,皇上这是……? 冷墨泽看着季鼎隆,面无表情道:“昨日季婉仪闹得欢,朕刚刚洗了个澡。” 季鼎隆:“?”所以,皇上大战到天明一夜未睡?最后一次叫水在早上? 这怎么能行!皇上龙体要紧啊! 他想了想:“拙荆一直惦念着季婉仪,但是身份问题,一直不得见,不知皇上能否开恩,让……” “允了。”冷墨泽补充道:“别让季婉仪心烦。” 季鼎隆行礼遵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让夫人说季婉仪,还不想季婉仪心烦,怎么这么矛盾啊? 小桂子擦完头发,冷墨泽摆了摆手:“回去。” 季鼎隆行礼告退,绕了一大圈进入金銮殿,冷墨泽从小门直线进入,冷着脸道:“季爱卿刚刚与朕禀告的事,朕已经知晓,去办,谁若阻止你,把人带上金銮殿,朕亲手刃之。”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朕许久未见血了,诸位爱卿谁想给朕这个机会?” 殿内针落可闻,大臣们瑟瑟发抖,皇上越来越暴虐了。 唯有季鼎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汇报了什么?让夫人见季婉仪?这谁能阻止啊? 冷墨泽一掌拍碎了桌子:“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要事吗?没事朕就去选秀了。” “臣等无事。”众人异口同声道,想要送走瘟神。 冷墨泽踹了一脚龙椅,把龙椅踹碎了,这才离开。 见到这一幕的大臣纷纷看向季鼎隆,有打听他禀告了什么,又问他怎么惹皇上的。 季鼎隆把嘴闭得死死的,他也不知道啊! 冷墨泽回到御书房,把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发现桌子完好无损,他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碰什么都碎的能力又回来了呢! 手无意的用了一下力,桌子碎了。 他:“……”能力果然又回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灵蓉偷换了概念,把霉运当成能力,所以既然不是霉运,灵蓉的锦鲤运加成对他就没用了,能力就回来了。 他秉着复杂的心情回了邀月殿,看着灵蓉张着小嘴,睡得喷香,忍不住摸上她的眉眼。 脑海里瞬间忘却了烦恼,伸手掐了掐她。 看着她手打了一下他,嘟起小嘴,忍不住俯身亲上她的唇。 季灵蓉感觉到呼吸不畅,开始挣扎,随即从梦中惊醒。 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颜,还没等她说一句话,床塌了。 没有脱ku子的冷墨泽感觉到一阵酸爽。 他只喜欢fu距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无爱了 季灵蓉本就全身酸痛无力,还摔到地上,顿时感觉生无可恋。 更不用提身上还压了个人,有什么东西捅了她大腿。 二人就在倒塌的床上大眼瞪小眼。 一个是疼的,一个是压的。 一个说不出话,一个说不了话。 一个需要缓缓,一个忙着喘喘。 寝殿内一片寂静,殿外的徐公公支棱起耳朵,怎么不继续了?难道皇上不行了?怪不得皇上昨日要十全大补汤,看样他得多上几蛊。 殿内,季灵蓉眼睛瞪累了也没看皇上动弹,锤了锤他。 冷墨泽咬了咬牙,站起身,运起轻功往外间走,然后用力砸桌椅板凳想缓解疼痛,看着桌椅板凳如同瓷娃娃般,这才想起今日他只需要压一下的力能打碎任何东西。 冷墨泽:“……”人生无常不过如此。 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看到灵蓉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那种表情就好像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得不说灵蓉真相了,但是他脸面也没了…… 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冷渊阁许久未换桌椅。” 季灵蓉露出个“你看我信吗?”的表情,点头附和:“的确是该换了,这也太不结实了。” 听到灵蓉体贴的话语,冷墨泽倍感舒心,果然没白宠,真给他脸。 他的表情好了许多,当然主要是不怎么疼了。 季灵蓉蹲下身,看着顶级的金丝楠木,喃喃自语:“这得值多少银子啊?” 冷墨泽:“……”无爱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用午膳时间,冷墨泽带着灵蓉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六盅汤水有些疑惑。 季灵蓉看着汤水挑了挑眉,把盖子打开,看着里面的十全大补汤神情有些异样。 “皇上,您其实可以考虑,少运动一点,没必要喝汤水挺着。” 冷墨泽脸色黑沉地看着那么多汤水,他昨日只是想堵灵蓉的嘴,才是徐公公上的,并不是真有问题啊! 这种汤水喝着味道不好,还总心里痒痒的。 关键是上这么多,这不就代表着他身体虚吗? 睨了一眼自作主张的徐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徐公公对着皇上眨了眨眼:“皇上辛苦了,老奴惦记着您的身体,自作主张的,还请皇上恕罪。” 有一种虚叫贴身太监认为您虚。 季灵蓉忍着笑意,装作不谙世事地问:“皇上,刚刚徐公公为什么跟您使眼色呀?”言外之意,你俩是串通好了,为了喝这十全大补汤才演的这一出。 冷墨泽:“……”有些解释不清了。 看着灵蓉眼里真实的笑意,他忽然勾起唇角,拿去一盅喝了起来:“既然是灵蓉为朕安排的,朕也不好辜负你的心意,那朕就全都喝下了。”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既然看了热闹,就要面对看热闹的后果。” 季灵蓉:“!!!皇上,您喝这么多不好?” “灵蓉怕了?” 季灵蓉下意识道:“妾才不会怕呢!” “那就好。” 季灵蓉:“……” 看着皇上面不改色的把汤水都喝了下去,季灵蓉神情复杂。 以前的皇上,动不动就羞红了脸,哪里像现在这样,厚到可以筑城墙了。 不过……她忽然看到皇上耳朵上的红晕,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皇上这是……为了要面子而强作镇定? 用完了午膳,季灵蓉与皇上坐着御辇慢慢悠悠的往储秀宫晃,到了皇上选人的环节了。 冷墨泽在御辇上正襟危坐,手放在腿上,其实是怕一不小心把御辇弄碎。 季灵蓉丝毫不知道危险就在自己身边,看着皇上坐得端端正正,就像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选秀的宫妃看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皇上,看样您很期待一会儿看到宫妃啊!” 冷墨泽睇看她:“吃味了?” “妾才没有,妾只是感觉您今日怪怪的。”季灵蓉把手放在扶手上:“您以前都是这样子坐着的。” 冷墨泽:“朕今日就想这样做。”他侧身在她耳边道:“敢对朕指手画脚了?信不信朕让你摔得爬不起来?” 季灵蓉:“……”心里的不舒服被恐惧填满,她在心里默念皇上是好人,别惩罚他!她不想别波及! 然而,御辇的突然颠簸打破了她的幻想,她紧紧抓住皇上的脖颈,怕摔得爬不起来。 冷墨泽也下意识抱住灵蓉,大手在她身上拍了拍:“不怕,无碍。” 随即冷声道:“抬个御辇都抬不稳?一会儿自己去领十大板!” 抬御辇的小太监低头领旨,再也不敢有一点疏忽。 季灵蓉没有替这些小太监求情,她突然想到皇上如今要饰演吃了风王给的药的暴君,所以这是今日皇上紧张的原因? 小手把他的大手包起来,她对着他眨了眨眼:“皇上,您做什么妾都支持您。” 冷墨泽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别被吓到。” 季灵蓉点头,看样皇上今日要发雷霆之怒了,也不知道火会烧在谁身上。 到了储秀宫,御辇刚刚停下,还没落在地上,冷墨泽拍了一下御辇,把御辇拍碎。 季灵蓉刚想尖叫,唇突然被他的唇堵住,身体被皇上抱着,直接落在了秀女的面前。 她先是受惊,然后就发现二百多双眼睛看着她与皇上接吻。 饶是她接受了现代教育,认为在公交车站接吻的小情侣是正常的,也羞红了脸。 冷墨泽耳根也红到了脖子,但与之而来的是一种别样的情绪,他竟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 眸光微闪,他坐在椅子上,把灵蓉拽到他腿上坐着,冷漠地扫了一眼在座的秀女:“你们就是季婉仪为朕选的宫妃?” 季灵蓉顺势倚靠在皇上怀里,看着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宫妃,亲了亲皇上的喉结宣示主权,也断了她失宠的后路。 冷墨泽心里一阵藉慰,这是不是说明灵蓉是相信他的? 但是在他让宫妃一排一排的轮流上前之后,忍不住掐上她腰间的软肉。 灵蓉这哪里是相信他!她是在断她的后路! 这是在告诉他,不成功便成仁! 不得不说,灵蓉选的人极美,什么风格的都有,甚至让他开了眼界。 看着这些女人,他勾起灵蓉的下巴:“爱妃甚得朕心,挑得人朕很满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的宠 “皇上满意就好。”季灵蓉莞尔一笑:“只是妾不得不提醒皇上,妾只是婉仪,不能称为爱妃。” 冷墨泽点了点她的鼻子,俯身又亲了亲她的唇,看着灵蓉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他道:“君无戏言。” 季灵蓉:“?”啥意思? 冷墨泽见灵蓉是真对位分不在意,揉了揉她的头,这才看向在场的秀女。 “朕给你们选择,想嫁给风王的站右面,想嫁给雨王的站左面,想入宫为妃的站中间。” 秀女们因为皇上的话羞红了脸,她们若自己选择会不会不知廉耻? 其中最为纠结的就是夏婉,她喜欢风王,想嫁给他,但是兵部尚书已经把她的手帕给了皇上,代表了她就是皇上的人。 正在她纠结的时候,就听皇上漫不经心道:“看样没有想嫁给风王和雨王的?朕再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若不选择,朕就都收下了。” 夏婉握了握拳,终是站出来走到了右面。 冷墨泽把灵蓉抱到旁边椅子上,站起身看着夏婉:“你要嫁给风王?” 夏婉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点了点头。 冷墨泽面无表情的拿出一方手帕:“这不是你给朕的?” 夏婉脸色煞白,跪在地上:“求皇上开恩,那虽然是臣女的手帕,但是是兵部尚书私自要走的,臣女心中只有风王一人。” 冷墨泽走到夏婉面前,俯身低声道:“所以,不惜偷了兵符,让士兵杀死被蛊惑的百姓?” 夏婉面色大变,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皇上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 冷墨泽嗤笑:“不承认没关系,你惹了朕,理应当斩!” 他直接拿出小刀,对着夏婉的脖子划上一刀,冰眸深邃,散发着寒意,王者之气藐视众人:“这就是惹了朕的下场!还不快选!朕耐心有限!” 他怒斥出声,让从没有见过血腥的一些女子直接晕倒在当场。 冷墨泽微微眯眼:“晕倒的人封为才人,如此对朕不舍,朕心甚慰。” 剩下的人也被吓得摇摇欲坠,终是有一人站到了左面,哆哆嗦嗦地说:“皇……皇上,臣女心系雨王。”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吓得她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 他冷笑一声:“时间已到,剩下的人封为良媛,贤妃、德妃和淑妃安排住所后由朕过目。” 贤妃、德妃和淑妃连忙起身行礼:“臣妾遵旨。” 此时,一名穿着粉衣的女子抬起头,行礼道:“皇上,妾一直心仪于您,这是妾亲手为您绣的手帕,希望您能收下。” 她就是姬樱,一个知府的女儿,她有野心、有见识,自认为不输季婉仪什么,早就准备了绣帕,想给皇上留下深刻印象。 冷墨泽看着绣帕,眼中无波无澜:“徐公公,接着。” 姬樱心中一喜,下意识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季婉仪,把自己当成了下一个季婉仪。 只是还是太嫩,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 冷墨泽注意到姬樱的表情,眸光晦暗不明:“心悦于朕?但是朕喜欢见血,怎么办呢?” 姬樱早就查了皇上的喜好,此时也并不意外,勾魂的桃花眼对着皇上眨了眨,声音带着一股诱惑:“皇上想看谁的血呢?妾一定满足皇上。” “你的。” “妾遵旨。”姬樱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皇上面前,手握住皇上手中的匕首:“皇上可满意?” 冷墨泽:“满意,升为婉仪。” 姬婉仪挑衅地朝着季灵蓉挑了挑眉,那志得意满的劲,让她不小心崴了脚。 身体在电光石火间做出反应,朝着皇上身上扑。 冷墨泽沉着脸,下意识想躲开,又生生制住脚步。 他要是躲了,今日这出戏就废了。 季灵蓉知晓皇上今日的意图,就是怎么恶劣怎么来,把把柄交到风王手里,逼他早日现身。 但是她可不想让皇上被投怀送抱,站起身把皇上拉了过来,娇滴滴道:“皇上,妾都吃味了,您跟妹妹们讲了这么长时间的话。” “砰……”季灵蓉话音刚落,姬樱就摔到地上。 季灵蓉嘟唇:“好吓人啊,这么大的声音,皇上,姬妹妹属不属于殿前失仪呀?” “爱妃别怕,朕在。”冷墨泽揽着季灵蓉的腰,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殿前失仪,降为良媛。” 季灵蓉勾起唇角,也挑衅地看了一眼刚刚爬起来的姬樱,好心的提醒:“姬妹妹,还不快谢恩?” 姬樱只能谢恩,紧紧握着衣角代表着她的不甘,随即把自己的外衣撕碎了。 冷墨泽此时已经带着灵蓉离开,只是在姬樱衣服撕碎的刹那,季灵蓉回了个头,看看姬樱是否被锦鲤运反噬。 冷墨泽睇看她:“好看?就如此喜欢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季灵蓉大大方方点头:“就喜欢看别人想整死妾,又整不死的样子。” 冷墨泽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口无遮拦!”他垂下眼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今灵蓉越来越显露本性,却把死挂在嘴边。 灵蓉的话不禁在脑海里响起:“皇上您知道吗?每天笑嘻嘻,却心思细腻之人,越喜欢把光明带给其他人,天天好似很乐观,其实若到了天崩地裂之时,信仰崩塌之日……也许就不存在了。” 他的心有些抽痛,手上下意识用了些力气。 被皇上掐的季灵蓉:“?”干什么加大力度?好疼啊! 她不想吃亏,也伸出手掐皇上,看着皇上涨红了脸,好像在憋笑,突然不觉得疼了,皇上竟然有痒痒肉? 这直接导致了她的手不听使唤,改掐为挠。 第二百一十九章 牛和地 冷墨泽感觉腰上的痒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薄唇勾起弧度,眼神变暗:“加快速度回宫。” 季灵蓉小手瞬间停住,老老实实地坐在御辇上,心里一阵懊恼,她是脑袋被谁摸了,竟然敢挑逗喝了那么多大补汤的皇上。 冷墨泽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收手了?以为这样朕就能放过你?” 季灵蓉:“!!!”她咬了咬后槽牙,破罐子破摔,揽上皇上的腰,并道:“皇上,速度太快了,妾害怕。”说完,继续挠他痒痒肉。 “那就慢点。”冷墨泽压低声音道,忍着痒与酥麻,靠在椅背上,抱着她,手捏着她的耳垂摩擦。 季灵蓉心猿意马,却不甘示弱,她一个开放的现代人能输给古代保守的皇上? 枕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脖颈呼吸,手不安分的掐掐捏捏。 不得不再一次感叹,皇上的身材真好啊!如果风王下台后,她没让他改变思想,应该就睡不到了…… 二人在隐秘的较量,皆紧紧抿着唇,防止发出和谐的声音。 御辇缓慢的到了冷渊阁,冷墨泽把她抱起来:“徐公公,备水。” 徐公公:“……”真想提醒皇上注意节制啊! 屋内,冷墨泽抱着她坐在椅子上,直接俯身吻上她的唇。 季灵蓉环上他的脖颈回吻回去。 屋内的温度霎时升高,二人皆有些意乱情迷。 听到水准备好的声音,他把她抱起来往浴桶走,还没洗到一分钟,冷墨泽因为手抓着浴桶把浴桶弄碎了。 二人对视,看到了对方的风光。 瞬间不管不顾起来。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移动到床上。 冷墨泽一个挺身,随即停下,忍着心湖荡漾道:“灵蓉,还敢说死字吗?” 季灵蓉眼波流转,媚态荡漾,她坐起身,咬住皇上最敏感的地方。 冷墨泽生生的忍住,重复问:“还敢说吗?” “皇上怕死吗?”季灵蓉勾唇笑了,扭了扭腰肢:“妾不怕。”那才怪。 “朕怕!”冷墨泽把灵蓉抱起,拖着她的臀部,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悲凉和恐惧:“朕怕你离开。” 季灵蓉敏锐的感觉到皇上小了一些,头埋在皇上的心口处,闭了闭眼。 “皇上,到时候再说。” “好。”冷墨泽答应下来,凡事皆得循序渐进,灵蓉态度放软就是好兆头。 季灵蓉看着散发着龙涎香味的皇上,伸出手替他擦了擦汗:“皇上,以后可别再喝那么多补汤了,听说过一句话吗?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冷墨泽带着yu望看她,没有停下动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做蓉小姐的裙下之臣,朕认为值了。” 季灵蓉揽着他的脖颈,再次坐起身,把他推倒:“但是今日蓉小姐想当一回牛。” “朕依蓉小姐,当一回地。” …… 事后,季灵蓉头脑发蒙的想着刚刚的称呼,皇上叫她蓉小姐?这是把她当小姐了?不对,这个时代还没有小姐。 枕着他的胳膊,她道:“皇上,您怎么想起叫妾蓉小姐了?” “以后自称臣妾。”冷墨泽纠正道:“朕听够你叫妾了。” 季灵蓉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有些懵的点头,才想起刚刚的目的:“皇上能换个称呼吗?” 冷墨泽手撑着下巴看她:“那叫什么?大宝贝儿?” 季灵蓉:“……还是蓉小姐。” 冷墨泽勾唇,揉了揉她的头:“休息一下,朕去批阅奏折。” 季灵蓉点点头,看着皇上的背影,十全大补汤果真有用,竟然还能去批阅奏折。 冷墨泽穿戴整齐,在一旁桌子上批阅奏折,不禁想起他今日脱口而出的蓉小姐。 他翻开雨王给的书,上面明明写着这几个称呼是女子最喜欢的啊? 灵蓉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他真心喜欢蓉小姐这个称呼,灵蓉的提议无效。 选秀的风波在冷墨泽有意下传到了宫外,引来群臣议论。 风王也收到了消息,玩味的笑了,武春果然蠢,还真给皇兄下药了,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后悔?杀了夏婉相当于不给兵部尚书面子呢! 想到淑妃的态度,他摸了摸面前蹲在地上的女人头发:“柳叶,喜欢兵部尚书夫人这个位置吗?” 柳叶站起身,单膝跪在椅子上,勾着风王的下巴:“当然喜欢,但是兵部尚书很专情呢~” “来,本王再喂你一粒药,保证你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 “多谢风王。”柳叶吃了药,低下头吻风王:“本阁主想试试效果。” 风王下意识闭上眼睛,并没有看到柳叶眼中的幽光。 —— 冷墨泽批阅完奏折,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昨日暗卫传来消息,灵蓉娘亲留下的那副地图上红圈圈起来的地方,皆有些复杂。 其中有两处暗卫们没敢轻举妄动,牵扯的人过多。 他准备亲自去一趟,顺便带着灵蓉浏览一下他的江山。 所以这些日子就得忙起来了。 季灵蓉小憩了一会儿就起来了,穿上衣服走到皇上身边:“皇上,妾想去外面透透气,您跟妾一起吗?” 冷墨泽重复道:“自称臣妾。” 季灵蓉:“?这不太好?” “朕之前通知钱嬷嬷为你迁宫了,你回邀月殿看看有没有需要叮嘱的。” 季灵蓉:“?”感觉到皇上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有再说话,往邀月殿走。 来到邀月殿,她看着连院中的大树都没了的宫殿,抽了抽嘴角,这就是皇上给她的惊喜? 看着住了几个月的地方,她抬脚进入,不得不感叹钱嬷嬷的收拾能力,除了桌椅板凳外,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货真价实的空宫殿。 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了冷渊阁。 冷墨泽见她进殿,却没有喜悦的表情,抿着唇想压笑容的脸凝固:“不喜欢?” 季灵蓉:“……喜欢什么?” 冷墨泽:“?” 第二百二十章 皇上闹什么幺蛾子哟? 落青忍不住打了个手势,冷墨泽让灵蓉先在殿内等候,走出问落青:“何事?” 落青道:“皇上,您低估了钱嬷嬷收拾东西的速度,邀月殿已经空了,季妃娘娘只看到了一个空宫殿。” 冷墨泽:“……朕知道了。” 他沉默片刻,把主意打到徐公公身上:“快准备轿辇,一会儿一句话不准说,把季妃送到月梦楼。” 徐公公秒懂皇上的意思,吩咐人准备完轿辇。 冷墨泽走入殿内,二话不说把灵蓉抱了起来,放在轿辇上,然后给徐公公使了个眼色。 徐公公抬手,连“起轿”二字都不敢说,让小太监们抬着季妃娘娘就走。 季灵蓉:“?”这是什么操作? “徐公公,你们这是想把本主抬哪去?” 徐公公对着季灵蓉笑了笑,指了指冷渊阁,指了指自己的嘴,摆了摆手。 季灵蓉:“……”皇上闹什么幺蛾子哟? 轿辇没有走多久,因为月梦楼与冷渊阁很近。 季灵蓉有些茫然的下了骄辇。 看着徐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季灵蓉这才往月梦楼里走。 这里比邀月殿更大更繁华,当初冷宫失火时与邀月殿一同被皇上重新修缮了,所有的物件都是新的,院中摆放了很多名贵的鲜花。 只是有些凌乱,应该还没有整理。 钱嬷嬷带着宫人走了出来,一齐行礼:“奴婢\/奴才参见季妃娘娘。” 钱嬷嬷把圣旨拿了出来,走到季灵蓉身边小声道:“之前娘娘不在,老奴只能先替您接旨,如今物归原主。” 季灵蓉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些酸涩。 怪不得皇上叫她爱妃,怪不得让她改自称。 原来不知不觉间让她升了好多级。 从从四品婉仪一下子升到了正二品妃位,她突然不会算数了。 面无表情的把圣旨接了过来,她现在只想进屋冷静冷静。 钱嬷嬷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徐公公是在您跟皇上去储秀宫的时候来颁的圣旨,奴婢这才敢替您接了。” 季灵蓉故作镇定地点头,走入寝殿,坐在了椅子上:“都先去忙。” 看着钱嬷嬷行礼告退,她才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圣旨。 倒不是升官让她震惊,是因为皇上的心意。 选秀时,她还以为皇上叫她爱妃,是为了把把柄交给风王。 所以她特意提了一句,免得她被人抓到把柄。 岂料皇上是早有计划。 如果没有这个引子,她要是直接升为妃位,一个祸国妖姬免不了的,但现在皇上替她挡了一部分。 皇上这是想用口误当托词,以君无戏言为理由,把妃位按她头上。 怪不得她一直疑惑,明明皇上做暴君就好了,为什么还做了昏君? 她本以为是皇上想拉更多仇恨的,现在想来,只是给她铺路…… 这种感觉真的挺不好受的。 她真是一个别人对她好就想掏心窝子的人。 可是,现实又太残酷。 只能珍惜眼前。 不得不承认,这一战她输了,皇上用珍惜眼前人反教育了她。 她坐在窗前看着宫人忙前忙后,在钱嬷嬷的指挥下,让院中杂乱摆放的花卉有序起来。 这哪里是院子啊!这可以当成小型公园了。 院子左面种了邀月殿搬过来的树,围着假山而种,假山下有流水,流水中养了鱼,既可以吃又能观赏。 院子右面是移植过来的竹林,一个小池子在竹林之间,上面还有一座小桥。 院子中间种了两棵老树,老树中间架上了一个秋千,秋千旁边是一个凉亭,凉亭里摆着躺椅和小桌,且凉亭是有帘子的,能抵挡寒风。 还有那些花卉,把凉亭装扮的多彩缤纷。 她看着宫女们,脚步轻盈,还有些面熟,是皇上新训练的花字辈暗卫。 一共训练了十名女暗卫,都成了她的宫女。 突然有些动摇了怎么办?爱一个人好像真的只是看到他开心就好了。 她闭上眼,泪无处可藏。 看着滴在窗台的泪珠,只能摇摇头,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走到能看到后院的窗户。 后院是个动物园,凡是能养且叫声不大的都在这了,其中兔子数量最多,还有两只已经肥了可吃了。 她破涕而笑,她吃货属性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此时,明月把钢丝拉了起来,与小猴子交流,让它表演,起舞吹了个口哨让信鸽在天空列队。 她每次出宫,眼睛就忍不住往马戏团方向瞅,皇上真是大手笔,把马戏团搬到她后院了。 嘴角已经情不自禁的翘起,她也平复了心情。 她一定要让皇上改变思想! 冷渊阁。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看着落青:“何事?” 落青:“……”明明是皇上让他第一时间汇报季妃娘娘的反应,现在问他何事? 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低垂地头道:“启禀皇上,季妃娘娘接了圣旨没有任何表情,直接进入了内殿。” 冷墨泽摆了摆手让落青退下,这才露出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灵蓉的反应太过于镇定,都忘了演戏,一定是因为太感动。 谁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要属于皇上的殊荣,也要灵蓉! 他就不信,把所有他能给的都捧到她面前,她还会制止他宠幸别的女人。 虽然,他暂时没有宠幸别的女子的打算,但是灵蓉不肯因为这一点让步,让他接受不了。 雨王的书上可是写了,一个人真正心悦你,是愿意接受你的一切,愿意为你生,为你死的。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想法已经变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膳时间,冷墨泽走出宫殿:“摆驾月梦楼。” 季灵蓉此时正在玩秋千,她让钱嬷嬷把她推的很高,都能看到树上的暗卫。 要不是怕飞了,她就招招手了。 冷墨泽还没到月梦楼,就见到季灵蓉被抛了出来,关心则乱,他直接运起轻功朝着灵蓉飞。 眼见着马上就要接住灵蓉了,灵蓉往回飞了。 他这才看到灵蓉是抓着铁链的,整个大无语。 只能装作是想用轻功往月梦楼飞。 季灵蓉看到了皇上和皇上的尴尬,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在秋千再次升起时,算好了角度,松开了手中的铁链,扑向了冷墨泽。 “皇上,臣妾向你奔赴而来啦!” 冷墨泽听着灵蓉的口腹蜜剑,心跳不自觉加快,嘴角上扬,眼里皆是笑意。 在这一刻,他大脑变得有些空白,抱住了向他奔赴的灵蓉,揉了揉头,还没等说话,就感觉往下落。 季灵蓉:“?” 第二百二十一章 他的温柔 季灵蓉:“?”我奔向你,想让你带我飞,结果你带我玩自由落体? 冷墨泽有些尴尬,只能找借力点,重新施展轻功,免得受伤。 但是周围的借力点只有御辇和地面。 徐公公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忙指挥着小太监调整御辇的位置把皇上接住。 落赤也从暗处现身,运起轻功稳稳接住皇上,落在御辇上。 季灵蓉嘴角抽了抽,两个人的浪漫变成了一群人的惊吓,也是没谁了。 冷墨泽落到地上,惊魂未定地呵斥:“胆子怎么这么大?朕一旦没接住你怎么办?” 季灵蓉脚趾已经在抠地了,只能拿出避免尴尬的绝招。 “皇上,臣妾不是没想到您会气息不稳嘛~” 一句话让冷墨泽也尴尬的抠起脚趾。 季灵蓉接着道:“也没想到落赤会出来抱您。” 落赤闻言也抠起了脚趾。 “更没想到徐公公和小太监们会接住我们三人。” 徐公公和小太监们:“……” 冷墨泽见众人的表情都像是吞了苍蝇,勾起薄唇,无奈地点了一下灵蓉的眉心。 “此事朕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 冷厉地说了一句,他重新抱起灵蓉运起轻功往月梦楼里飞,落在了还在摇晃的秋千上。 季灵蓉这还是第一次被抱着坐秋千,体验感还是不错的,座椅舒适,高度可调,还能接吻。 良久,秋千停了下来,冷墨泽睇看她:“舍不得朕?” 季灵蓉知晓他是告诉她该下地了,可是她被亲的缺氧了…… 只能勾住他的脖子,承认:“臣妾就是舍不得皇上~” 冷墨泽的耳根瞬间红了,扫了一眼在院中收拾的人,待人都被他吓走了,这才抬起她的下巴,重新吻了上去。 唇边溢出来笑意,他的眼中皆是柔情。 季灵蓉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不断的占皇上便宜。 直到一声闷哼,冷墨泽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灵蓉不想用晚膳了?” 季灵蓉猛然顿住,蓦然抬头与他的双眸对视,被他眼中的温柔弄得目眩神迷。 喜欢随心的她樱唇微张:“如果晚膳是皇上好像也行。” “好像?”冷墨泽眉梢一挑,俯身用头抵着她的额头:“朕与晚膳一个地位了?” 季灵蓉看他瞬间收起了表情,微微眯眼遮住眼中的柔情,却被脸上的红晕出卖。 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薄唇:“那臣妾在皇上心中,与晚膳一个地位吗?” 冷墨泽大手拖住她的身体下了秋千,一步一步往寝殿走,边走边道:“徐公公,备水。” “皇上,徐公公已经被您赶走了。” 冷墨泽:“……” 笑闹后,两个人还是先用了晚膳,然后去后院看动物。 明月把所有学到的技能都用上了,把猴子折腾的直喘粗气。 天空上的信鸽倒是没有疲惫,变换出不同的图案,好似在告诉她就算在宫中也不会寂寞。 冷墨泽抱起一只猫放在灵蓉怀里,让她坐到椅子上,自己走到一棵古树下,拿出一只箫,吹奏起来。 箫声悦耳动听,动物们皆蹦蹦跳跳起来,像是一场舞会,热闹非凡。 曲毕,季灵蓉站起身走到皇上身边,把箫从他手中拿过来,刚想揣兜里占为己有,就听皇上问:“灵蓉也会?想为朕吹箫?” 季灵蓉:“……”她装作不是秒懂女孩,摇了摇头:“皇上吹的真好听,想让皇上教。” “既然灵蓉如此虚心好学,朕就勉为其难教你吹箫。” 季灵蓉:“……多谢皇上。” 在皇上的教学下,季灵蓉终于理解了何为未成曲调先有情。 冷墨泽耳朵受了一阵折磨后,无奈了:“灵蓉还是放弃。” 季灵蓉瞬间不服道:“要不皇上跟臣妾打个赌?臣妾保证一盏茶时间能会这首曲子。” “赌注就是今晚皇上碰不碰臣妾。” 冷墨泽陪着她闹:“若灵蓉没吹出来,可不许说累。” 季灵蓉点头,然后专心的研究箫,在最后一刻,她恰巧手势都对了,把曲子吹了出来。 冷墨泽垂眸看她:“灵蓉故意的?” 季灵蓉勾唇:“臣妾的运气一直很好。”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朕一言九鼎。” 二人各自洗漱完毕,躺到了一张床上,冷墨泽迅速翻身,气息打在她的脸上。 季灵蓉吓了一跳:“皇上……您不是说不碰吗?” “朕不进去,放心。” 季灵蓉:“……”失策了。 这是难受并快乐的折磨,季灵蓉紧紧抿着唇,不想说出求饶的话。 冷墨泽有雨王的书,化为情场高手,也不心急,慢慢来。 终于,季灵蓉忍不住了,翻身坐在上面:“皇上,既然您不能主动,臣妾主动。” 冷墨泽没有说话,只是屈膝,让灵蓉从腿上往前滑落,代表着他的意思。 随即他感觉到有些湿。 季灵蓉也感觉到肚子疼。 二人对视,季灵蓉站起身,冷墨泽坐起身。 鲜红的血迹让二人齐齐无语。 季灵蓉摸了摸鼻子:“皇上,妾葵水提前来了。” “朕长眼了。”冷墨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问:“肚子疼吗?” “疼~”季灵蓉嘟起唇,此时也不敢说不疼啊! 冷墨泽叹了口气:“等着。” 他先倒了一杯热水给灵蓉,然后把自己清洗干净,再抱着灵蓉清洗,然后让她自己换衣裳。 季灵蓉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吓死她了,刚刚皇上就让她喝热水,不让她动手,她还以为皇上要为她换月事带,多难为情啊! 此时钱嬷嬷已经把床单被罩换了,冷墨泽拿起红枣银耳莲子羹试了一下温度,看着红着脸捂着肚子的灵蓉命令道:“喝了!” 季灵蓉超级乖地被投喂,然后被要求漱口。 突然觉得皇上的命令语气还蛮可爱的。 按照宫规,嫔妃月事时皇上不能过夜,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认为不祥。 季灵蓉装模作样、口是心非地赶皇上。 冷墨泽点头:“有需要叫钱嬷嬷,朕明日再来看你。”他摸了摸她的头,转身离开。 第二百二十二章 警告 季灵蓉突然感觉很委屈,可能来月事的女子都多愁善感。 捂着肚子走到窗前,看着皇上坐着御辇离开,抬头朝天望,不让眼泪流下来。 果然乐极生悲存在是有道理的,前一刻他们还如胶似漆,这一刻就分道扬镳。 她躺到床上,捂着肚子蜷缩着身体,肚子好疼,疼得她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背脊一僵,连忙把自己用被褥裹起来,藏到床底下。 从窗户爬进来的冷墨泽看到床上没人,大惊失色,转身打开窗户,喊了一声:“落青。” 落青现身行礼:“皇上。” 此时,季灵蓉知晓自己做了傻事,裹着被子从床底钻出来,朝着皇上走,就听到皇上问落青:“看到季妃出去了吗?” 落青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点头:“属下看到了。” “季妃娘娘去哪了?”冷墨泽关心则乱,根本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心里还在埋怨,肚子疼乱跑什么! 落青木着一张脸:“在您身后。” 冷墨泽:“……”他转过身,看着偷笑的灵蓉,涨红着脸把灵蓉抱起来。 落青非常长眼力见儿的关窗,消失,生怕晚一秒就被罚。 冷墨泽把灵蓉抱到床上,瞪她:“好笑?” 季灵蓉捂着嘴,摇了摇头。 冷墨泽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下次记得穿鞋。” 季灵蓉被这句关心的话弄得想哭,就想矫情一下:“还不是皇上您夜闯闺阁,臣妾还以为有采花贼呢!” “净会胡思乱想!”冷墨泽去柜子里重新取了一床被褥,把灵蓉裹着的扔到一边:“就寝。” 季灵蓉抿了抿唇:“皇上怎么又回来了?臣妾可是来月事了!多不吉利啊!” “消遣朕?”冷墨泽褪下衣裳,坐在床上,把她揽入怀中:“朕应该很怕霉运。” 季灵蓉一愣,怎么把这事忘了,皇上故意露出霉运破绽,若不嫌弃她来月事,就露馅了。 心中的阴霾瞬间烟消云散,她主动地亲了他一口:“皇上,谢谢你。” 冷墨泽:“那朕惩罚灵蓉今夜别乱动。” 季灵蓉:“……”就无语。 与皇上躺到床上,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嘴角含笑:“臣妾遵旨。” 冷墨泽看着灵蓉进入梦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搓热放到她肚子上,强迫自己入睡。 —— 转眼到了五月初一,季灵蓉万般无奈的被皇上拉了起来,跟着他习武。 因为月事的原因,她的运动强度降低了,但是练武的时间却没少。 练完武,她刚准备迷迷糊糊睡过去就听到皇上说:“还有半个时辰你该去请安了,母后说想跟你用早膳。” 季灵蓉抓了抓头发,感觉很是烦躁。 太怀念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把皇上送走,她进入小厨房,跟太后一起用膳总得自己做点。 做完早膳,她让钱嬷嬷拿着,带着花一往慈宁宫走。 这也是第一次在初一、十五这种日子不去坤宁宫请安。 说来也奇怪,以前皇上都会顾忌着皇后的面子,就算被禁足也让宫妃去请安,这次为什么忍不了了? 皇后像是被圈禁起来的样子。 她到慈宁宫时,低位嫔妃已经到了,呼啦啦一群人跟她行礼。 幸亏不是跪在地上行礼,不然她都觉得折寿。 道了一声“免礼”,她走到最前面,在宫妃们的瞩目下,进入了侧殿。 听到身后有摔倒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总有人喜欢被锦鲤运反噬。 太后已经在椅子上坐着了,看着她行礼打趣道:“快起来,你要是累了,皇儿都饶不了哀家。” 季灵蓉脸上升起红晕,上前拉着太后的衣袖:“太后就知道打趣臣妾,枉臣妾还亲自为太后做吃食呢!” 太后睇了她一眼:“用膳。” 太后吃的一向很少,不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季灵蓉只能跟着放筷,摸了摸四分饱的肚子,觉得回去应该把那只肥兔子宰了吃。 太后让宫女上茶,闲聊道:“没想到你入宫未到两年就封妃了,皇儿比哀家想象的更宠你呢!” 季灵蓉害羞的低下头,等着听太后接下来的话。 太后叹了一口气:“皇儿宠你哀家可以不管,但皇儿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话哀家不得不说。” “太后您说,臣妾一定仔细听着。” “季妃,你可知因为你,皇上被言官死谏?” 季灵蓉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皇儿这条路本不应该走的如此艰难,你比哀家幸运,但是哀家心疼皇儿。” 季灵蓉低垂着头:“是臣妾的错。”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皇儿与哀家并不交心,哀家不想因为你,隔阂更大。” “季妃懂哀家的意思吗?” 季灵蓉态度超好地点头:“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太后站起身,威胁一句:“哀家可不想知道,皇儿误会哀家了。” “臣妾不会让皇上误会您的。” 太后笑了:“扶着哀家去正殿。” 季灵蓉扶着太后到了正殿,太后直接让她坐在了右面靠下一点点的位置,但是比贤妃的位置高。 贤妃、德妃和淑妃进入殿内看到季妃的位置,心里竟然都气愤不起来,真是习惯了! 季妃在婉仪时就敢坐在宫妃首位,如今封妃了好像理应如此。 如今太后在,众人也没有宫斗的心情,说了几句场面话,就相顾无言。 太后把新入宫的宫妃叫到前面,看着一百多的才人和良媛,揉了揉太阳穴,不得不感叹,真是赏心悦目。 只是美人看多了就感觉千篇一律了,她让人把赏赐送出去,走完了流程就以乏了为借口结束了这次的请安。 行礼告退后,季灵蓉走出慈宁宫,就见无数的宫妃笑容满面地看着她,大概数了数有七十几位。 然后还有一堆站在淑妃身后,正对着她指指点点。 钱嬷嬷小声道:“娘娘,有些新人入宫会第一时间选择投靠,那七十多人就是投靠您的。” 季灵蓉:“……”受宠若惊。 她勾唇一笑,走向贤妃:“姐姐,怎么近日不找臣妾了?” 贤妃就无语:“妹妹忙着,姐姐去不是跟你争宠吗?姐姐怎么能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呢?” “姐姐说得有道理,这些日子皇上独宠妹妹,姐姐去了妹妹也没时间啊!”季灵蓉面带炫耀,附在贤妃耳边道:“皇上真的挺好的,风王再不遵守承诺,臣妾就该失望了。” 她淡淡一笑,看着天上突然俯冲下来的鸟,告辞离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军功是这样用的吗? 身后,尖叫声不绝于耳,让季灵蓉忍不住回头望去。 场面此时已经乱了套,有些脑子不好使的宫妃抱着头,只看脚下的路,华丽丽的与人相撞。 有些脑子好使的,已经让宫女保护起来。 有些被鸟捉过头的,吸取经验第一时间抱头离开。 这波仇恨值拉的,害锦鲤运反噬忙碌了。 离开慈宁宫当然要去趟王太妃的宫殿,好久没要银子了。 王太妃正在悠闲的品茶,听说季灵蓉来了表情有一瞬间凝固,随即扬起笑容。 季灵蓉进入殿内,行礼后道:“王太妃,给皇上下的药要用完了,什么时候能续上?” 王太妃微微一笑:“等风王立功回来,本太妃会叫你过来。” 季灵蓉:“您可不知,给皇上下药太危险了,我好几次都差点被发现,现在还得虚与委蛇,有些挺不住了。” 王太妃握了握拳,用强大的控制力让表情维持笑容,拿出一个匣子:“这一千两是本太妃的体己,风王没回来,本太妃也快没有银子了。” “怎么可能?”季灵蓉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把视线看向梳妆台:“太妃又有新首饰了啊!” 王太妃感觉自己失算,咬着牙给了一套金首饰。 季灵蓉这才满意了,装作想立功道:“王太妃,我那次跟贤妃娘娘对话了,她好像对风王不是很忠心,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只希望你好好观察一下。” 王太妃神情不变道:“本太妃知道了,听说上次你来本太妃这后被贵太妃叫走了,这次你快些离开,别让人误会。” 季灵蓉点头离开,回到月梦楼表情才严肃下来。 看样风王想要通过立功回来,洗清他身上的污点,还有王太妃知晓贤妃对风王没有企图。 冷墨泽进入殿内就看到灵蓉一脸凝重,问道:“发生了何事?” 季灵蓉把在王太妃那试探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冷墨泽也沉默下来,良久:“朕派人查了贤妃,只查到曾经被雨王救过,并未与风王有交集。” 季灵蓉:“……”怎么跟雨王扯上了关系? 冷墨泽拉着她到了院中的亭子里,让徐公公上了一套茶具,亲自沏了一杯茶放她面前:“尝尝朕新得的雨前龙井。” 季灵蓉端起茶盏品茗,心不由得静了下来,抬眸看他:“皇上,您为什么如此相信雨王呢?” 冷墨泽边品茶边道:“朕与他一起长大的,朕还不至于如此眼拙。” “但是,人都会变啊。”季灵蓉垂下眼帘:“如果贤妃是为了让雨王坐收渔翁之利,特意投靠的风王,那贤妃的一切举动都有了解释,而王太妃也在将计就计。”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雨王不会是风王,心有良善。” 季灵蓉:“?”这是什么解释?就因为良善才信任?不对…… 她瞪大了双眼,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冷墨泽又为灵蓉倒了杯茶:“朕与风王要不朕赢,要不同归于尽。” 季灵蓉:“!!!”真是她想的那样!皇上不介意雨王坐收渔翁之利! 原来真的有不把皇权看的最重,以百姓利益为先的皇上。 不得不说,皇上在她心目中一下子高大起来了。 她举起茶杯:“皇上,臣妾敬您!以茶代酒!您太了不起了!” 冷墨泽失笑,也举起茶杯,与她的杯碰了一下,把茶一饮而尽。 随即道:“灵蓉如此喝茶,真是辜负了朕的好茶。” 季灵蓉扶额:“要不换成酒?” “灵蓉身为女子,竟如此好酒。”冷墨泽无奈:“明日朕与灵蓉不醉不归。” 他其实也想知道灵蓉的酒量是多少。 季灵蓉点头同意,毕竟皇上后天不用上朝。 —— 翌日,季灵蓉因为早起运动,需要补眠,一觉睡到了中午。 冷墨泽看她醒了,道:“一会儿跟朕出宫,穿便装。” 季灵蓉点头,洗漱更衣化妆后用膳,随即跟着皇上到了私宅。 刚刚打开正厅的房门,她脚步突然顿住,然后直接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回来的。”季鼎盛揉了揉女儿的头:“都是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女儿就算老了,也是爹的女儿。” “蓉儿。”季鼎盛拍了拍她:“好了,皇上还看着呢!” 季灵蓉这才退出爹爹的怀抱,像个小女孩一样跑到皇上身边,然后跳起亲了他一口:“谢谢皇上。” 冷墨泽脸瞬间就红了,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季鼎盛,轻咳一声:“你与季爱卿久别重逢,朕还有政务,一会儿再回来。” 季灵蓉勾起唇角,眼里皆是笑意,皇上这是想让她与爹爹单独相处呢! 看着皇上离开,季鼎盛皱着眉头问:“怎么瘦了?是不是听了太多流言?” 季灵蓉站到爹爹面前:“爹爹你仔细看看,女儿哪里瘦了?”明明是胖了,她想过无数次要减肥了。 “哪里都瘦了。”季鼎盛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是不是被流言所扰?爹爹这次带着军功回来的,你说谁惹你了,爹爹去揍一顿,用军功换!” 季灵蓉:“……”军功是这样用的吗? “爹爹,女儿并不介意流言蜚语,现在后宫都没有人敢欺负女儿了。” “那就好,皇上这一点比先皇做的好,不过如果皇上欺负了你,你可要跟爹爹说,爹爹想法子帮你欺负回去!” 季灵蓉:“?”爹爹出去一趟竟然敢欺负皇上了? 秉着好奇的心态,她小声问:“爹爹打算如何欺负皇上?” 季鼎盛附在她耳边道:“慕容初也来京都了,以他的轻功进入御书房不成问题,到时候爹爹让他剧个龙椅腿什么的,摔皇上一跤。” 季灵蓉想到那些年椅子突然碎了的时光,捂唇笑:“爹爹,您太坏了,不过您认识慕容初?” 季鼎盛眸光微闪:“武林盟主,谁不认识?” 季灵蓉嘟着唇:“爹爹,你骗女儿,女儿生气了!” 季鼎盛叹了口气:“爹爹不知如何跟你说,你只要知道,无论如何,你永远是爹爹的好女儿。” 第二百二十四章 美人作陪 季灵蓉:“?”她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容,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她不敢问下去,不想又变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哟~季鼎盛你有本事说啊!不就是不是亲生的吗?你也不配成为小姐的男人。” 柳叶突然出现在房间内,随意地坐在椅子上:“季妃娘娘,你可别被季鼎盛骗了,当初季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季鼎盛的人,我可不信我欺负你的事情传不到季鼎盛的耳朵里。” 季鼎盛拍了一下桌子,怒斥:“柳叶!” “恼羞成怒了?”柳叶“呵呵”直笑:“当初要不是你,小姐就能嫁给皇上,至于跟你过苦日子吗?” 她走到灵蓉面前:“季妃娘娘,震惊吗?还有让你更震惊的事情呢!你可知季鼎盛是你杀父仇人?” 她勾唇一笑,打开窗户离开。 季灵蓉感觉自己被泼了一盆狗血,她认真地问:“爹爹,你是我杀父仇人吗?” 季鼎盛与她对视:“蓉儿,相信爹爹,爹爹从来没想过害你,也不是你杀父仇人。” 季灵蓉抿着唇不说话,待二十秒后才露出笑容:“女儿相信爹爹。”其实她更相信锦鲤运反噬,有一条是:欺她者会得到惩罚,这个欺有双重意思,欺辱和欺骗。 无伤大雅的、她不在意的欺骗并不会被反噬,但是她认真问的,与她有利益关系的欺骗就会被反噬。 更何况,柳叶刚刚的话明显有破绽,娘亲那么多银子,怎么可能过苦日子? 季鼎盛低声道了一声:“谢谢。” 他眼眶微红,叹了一口气道:“爹爹当初对你娘亲一见钟情,认识她时,她已经怀了你。” “世人皆知你娘亲是经商奇才,却不知她的商铺仅用了一个月就已经多达几十家。” “她的银子是盗墓得来的,这一个月她走到哪就把商铺开到哪,也因为商铺开的多,引起了先皇的注意。” “后来,在怀你时,商铺一直在增加,直到生了你,她以难产为借口离开,把你交给了爹爹。” “蓉儿,爹爹的确知道柳叶虐待你,但是爹爹不能阻止。”季鼎盛拍了拍她的手:“爹爹该离开了,一会儿皇上该忍不住了。” 季灵蓉抱住爹爹:“爹爹,无论如何,您永远是我爹爹。” 季鼎盛眼中闪过晶莹的泪珠,憨厚地笑了:“这句话爹爹记一辈子。” 目送季鼎盛离开,季灵蓉摊坐在椅子上,被狗血喷的有些窒息。 冷墨泽走了进来,看灵蓉生不如死的表情,关切地问:“怎么了?” 季灵蓉抱住皇上,有些郁闷道:“爹爹说,我不是爹爹亲生女儿。” 冷墨泽:“?” “所以,当初你不是早产?” 季灵蓉点头:“臣妾现在很纠结。” 她本来就不是原主,只是渴望亲情,所以才想把季鼎盛当成亲爹,感受父爱,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也因为有了这一出,她才发觉,自己只是进入了女儿的角色,要不在知晓季鼎盛不是亲爹时,第一反应不应该是狗血,而是伤心。 所以她纠结了,不知晓以后面对季鼎盛该怎么表演。 冷墨泽抱住她:“不用纠结,随心即可,朕帮你找亲生父亲。” “不用了皇上。”季灵蓉摇头道:“如果他想与臣妾相认,自己就会出来了。” “臣妾若猜的没错,娘亲离开季府就因为看到爹爹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把她也带走。 冷墨泽拍了拍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日。” 季灵蓉点头,仰头微笑:“皇上,您今日忙完了吗?” “小酒鬼!”冷墨泽瞪了她一眼:“徐公公,备酒菜。” 季灵蓉拿起酒杯,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皇上,光喝酒没意思,不如我们玩游戏?” “灵蓉想玩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季灵蓉把规则说清楚,冷墨泽想了想,点头同意,只不过加了一个条件,若答不了的问题或做不到的事情,可以用五杯酒代替。 游戏开始,女士优先,季灵蓉先问:“皇上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皇上,太后说您被言官死谏,那言官现在死了吗?” “并未,他说给朕三日之期,明天应该会死。” 季灵蓉与皇上一起喝了一杯,也选择真心话。 冷墨泽想了想问:“灵蓉对于爱情的向往是什么?” 季灵蓉樱唇勾起,连喝五杯酒,然后与皇上喝了一杯,让皇上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从来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的皇上选择了大冒险。 季灵蓉微微眯眼,笑得不怀好意:“臣妾那次让人为皇上买了一套衣裳,皇上穿一下呗?” 冷墨泽想着就是一套衣裳,点头答应。 随即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与其说这是衣裳,不如说是没有袖子的睡袍,面料轻薄丝滑,白色且有些透明,最主要没有裤子…… 他看着若隐若现的肌肤和露出的胳膊,额头青筋跳了跳,罢了,灵蓉也不是没见过,总不能食言。 季灵蓉看到皇上换完衣服回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皇上穿这一身有些诱惑啊! 她从后背拿出一个兔子耳朵发箍:“皇上,这个发箍与衣裳是一套的,您也需要戴哟~” 冷墨泽:“……”倒不如喝五杯酒了。 季灵蓉看着刚刚露着锁骨的邪魅男人,因为发箍变成了小奶狗,心脏狂跳,皇上的颜值本来就很难让人顶得住,再穿这一身,禁欲系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今晚这酒可以多喝几杯了! 毕竟有美人作陪。 冷墨泽脸颊因为带着发箍有些羞红,拿起筷子为灵蓉夹了菜,没好气道:“快选!” 季灵蓉看着皇上头上的兔耳朵,不敢选大冒险。 想让灵蓉脱衣服的冷墨泽:“……” 他想了想问道:“如果所有人都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办?” 季灵蓉:“可能会放弃自己。”其实她想说黑化的,但是皇上听不懂,改成变坏又有点别扭,只能说放弃自己。 放弃自己原有的想法,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心。 冷墨泽侧身捧上她的脸,带着酒香的唇狠狠地亲上她的唇,冰眸带着警告:“你应该回答,相信朕不会背叛你!” 季灵蓉:“?”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灵蓉看着皇上眼中的认真,莞尔一笑:“皇上,您戴着发箍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冷墨泽:“……”他伸出手摸了摸兔耳朵,咬牙切齿道:“下不为例!” 说完垂下眼帘,拿起酒杯掩盖心中的喜悦,他发现灵蓉对他越来越真实了,不枉费他戴上这个丢脸的发箍。 季灵蓉被皇上摸耳朵的动作差点萌出鼻血,少年领口半开,健硕的身材若隐若现,身上散发着诱人的龙涎香和酒香,他微微俯身,脸微微泛红,表情却一本正经。 季灵蓉心脏狂跳,情不自禁问皇上:“皇上为什么同意戴这个发箍?不要说愿赌服输,一言九鼎之类的话,臣妾可是知道皇上有一百个借口拒绝。” 冷墨泽耳根变红,有些不好意思,睇看她:“朕就是愿赌服输,既然灵蓉不信,朕喝酒就是。” 季灵蓉微微眯眼,待皇上喝完酒才道:“皇上,您自愿认罚,岂不是承认您说的愿赌服输是假话?” 她话锋一转:“臣妾选大冒险。” 真心话已经被皇上玩明白了,大冒险顶多脱衣裳,她还是能接受的。 冷墨泽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发箍的问题:“朕听说灵蓉当初做了两套衣裳,有一套是为自己做的,穿给朕看?” 季灵蓉:“……”失策了,没想到做衣服这种小事皇上竟然都记得并知道。 她只能硬着头皮换衣服,衣服是黑色薄纱的吊带搭配着白色薄纱外衫,既性感,又不露骨。 冷墨泽喉结滚动,把她揽在怀里:“不玩了,快些饮酒。” “皇上是想把臣妾灌醉?” “朕是想看,灵蓉什么时候求朕。” 酒不知不觉变了味。 冷墨泽拿起酒杯喂她喝,轻声道:“这么大的人,喝酒还撒。”随即用舌尖把她樱唇上的酒舔掉。 季灵蓉感觉麻酥酥的,学着他喂他酒,娇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皇上不也是?”她的指腹在他唇边摩擦,眼尾上扬,带着无限的魅惑。 不知不觉,她坐在了他的腿上,手摸着他的腹肌,渐渐上移,嘴上却道:“皇上可别撒酒呀~” 冷墨泽一只手掐在她腰间的软肉,装作镇定自若地喝下杯中酒,然后带着浓重的酒气吻上她的唇。 良久,唇分,他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灵蓉,这一局,你赢了。” “但是,你也得付出代价。” 季灵蓉呼吸打在他的脖颈上:“皇上,承认输真的没有那么难是不是?” 冷墨泽把她抱起,用最后的理智进入了浴桶,房间不一会儿就传出让人听着面红耳赤的声音。 …… 当天边升起鱼肚白,冷墨泽看着昏睡的灵蓉,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他又岂会不知灵蓉的想法? 她在努力的让他习惯输在她手中,最后如果风王之期的约输了,也能坦然面对。 摸了摸她的脸颊,对着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突然摇晃她。 季灵蓉被摇醒了,大脑发懵,神情茫然。 冷墨泽问:“灵蓉,回答朕一个问题。” 季灵蓉眼睛逐渐合上,俨然还没睡醒。 冷墨泽继续摇晃:“你不回答,别想睡觉!” “快问啊~”季灵蓉不耐烦的嘟囔,眼皮都睁不开。 “灵蓉,你心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季灵蓉不假思索道:“一生一世一双人。” 冷墨泽顿住,把灵蓉放到床上,他却没了睡意。 在床边坐了很久,他才把她抱起去洗漱,长长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出情绪。 季灵蓉醒来已经快到晚膳时间,察觉到自己又昼夜颠倒了,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没有发现皇上的身影,自己起来洗漱更衣,然后打开房门。 冷墨泽正在院子里看书,见她出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醒了?正好该用膳了。” 季灵蓉看着皇上脸上的笑,心里毛毛的,这么温柔的皇上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冷墨泽拉着她坐到饭桌上,桌子上摆着都是她爱吃的菜。 吃了一会儿,眼前突然多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的是去掉刺的鱼肉。 耳边传来皇上的声音:“吃,朕知道你不愿意剃鱼骨。” 季灵蓉看着皇上温柔贤惠,满眼柔情的样子,都想怀疑鱼里是否被下了药。 忐忑的夹起鱼肉,放入口中,然后被鱼刺卡到嗓子了。 被卡了嗓子的季灵蓉反而有一种解脱,她就说皇上突然变了一个人是有阴谋的。 皇上见她被鱼刺卡到,连忙让落黄看看,待灵蓉完好无损,薄唇抿了抿道:“朕第一次挑鱼刺,朕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朕吗?。” 季灵蓉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皇上好意,臣妾怎么会怪罪?皇上下次可别说这样的话了。”她害怕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冷墨泽愧疚地看着她:“是朕的不是,朕会去练习,以后绝不再犯。” 季灵蓉想哭,皇上能不能正常些啊! 冷墨泽为她擦了擦嘴:“你睡了一天,一定不困,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朕带你去?” 季灵蓉:想去离你远一些的地方。 她摸了摸小心脏:“臣妾没有想去的地方,皇上不需要批阅奏折吗?咱们是不是该回宫了?” 冷墨泽:“奏折不急,陪灵蓉才最重要。” 季灵蓉实在是忍不住了:“皇上,您能别演戏了吗?”她好害怕。 冷墨泽受伤的看着她:“你说朕对你好是演戏?朕心中难过。” 季灵蓉甩掉他的手往后退:“不,你不是我认识的皇上,你是谁?” 冷墨泽薄唇勾起,眼中星光闪烁:“灵蓉又怎知朕以前不是演戏?这才是真实的朕啊。” 季灵蓉转身就跑,进入卧房把自己蒙在被褥里。 她知道皇上的意思,以后若要演戏,皇上也会跟着演,这一局她输了,她真的受不了这样的皇上啊!!! 冷墨泽看着她落荒而逃,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幽深的瞳眸眯起,一生一世一双人?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第二百二十六章 你长得有点老 又一夜过去,冷墨泽因为生物钟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熟睡的灵蓉,丝毫不怜惜叫灵蓉起床。 坚持总是有收获的,季灵蓉已经感觉到自己有了一点点内力,听到皇上叫她,瞬间睁开眼,坐起身,有些兴奋道:“又到练功时间了?” 冷墨泽反而不适应了,天天叫灵蓉起床跟打仗似的,被抓、被挠都是常事,突然灵蓉一叫叫醒,一副热爱习武的样子,反而感觉是脑袋生病了。 俩人洗漱更衣用膳后,开始做准备活动,今日的季灵蓉格外配合,也不叫苦喊累了,就想快点到练内功环节。 她是真对这种反科学的东西感兴趣。 冷墨泽全程麻木脸,探究地看着灵蓉,莫非是昨日演戏吓到她了? 练完功,季灵蓉意犹未尽道:“皇上,要不再练一会儿?” 冷墨泽:“……”如果不是灵蓉没离开他视线,他都要怀疑灵蓉被换了。 又练了半个时辰,季灵蓉这才感觉到疲惫,打了个哈欠,习惯道:“臣妾先补觉了,皇上您忙。”说完,直接躺到他怀里。 冷墨泽薄唇上扬,灵蓉终于正常了!任劳任怨的为她清洗,换上干净衣裳,却并没有放到床上,把人抱进了马车。 马车向北前行,未知的旅程即将开始。 季灵蓉醒来时是在马车上,已经习惯的她懒得起身,声音带着刚刚醒来的沙哑问:“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往北行,爷要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季灵蓉瞬间坐了起来:“爷,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冷墨泽:“?与想不开何关?” “没关系,妾身乱说的。”季灵蓉尴尬地笑了笑,她总不能说,百姓过的生活远比他想象的苦,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皇上,亲眼目睹百姓吃不饱饭,然后自己难受是想不开? 如今正值春季,百花齐放,倒是出游的好时节,季灵蓉怕皇上追根究底,连忙转移话题。 “太好了!现在花开的正艳,是出游的好时节呢!” 冷墨泽睇看她:“装模作样。”倒是随了她的心意,没有追问。 马车此时已经出了城门,一路走的官路,畅通无阻,冷墨泽把身份符牌给她:“你叫季蓉,是商人之女,这一路称呼为夫夫君,夫君名讳为黑丰,打猎为生。” 季灵蓉晓得了,把身份符牌踹兜里,然后掀起帘子一角往外望。 并没有看到美景,除了树就是土,有些无趣的放下帘子,见皇上已经拿起奏折批阅,无聊的在马车上翻找。 这个暗格是衣物,那个暗格是干粮……翻了半天都没发现一本书! 那她干点什么? 坐到皇上身边,她不死心地问:“夫君,带书了吗?” 冷墨泽:“带书作何?” 季灵蓉:“我想看了。” “再有两天,我们会进城,到时候给你时间去书局买一些。” 两天?这么长时间?那她这两天干什么? 季灵蓉单手握拳,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冷墨泽眼中闪过精光,等着灵蓉提要求。 季灵蓉想了想,取出首饰盒,拿出铜镜开始给自己编发。 这一编就编了半个时辰,随即给自己化妆。 冷墨泽看了看手中的奏折,有些无奈,因为微服私访的原因,他只需要处理紧急的事情,如今奏折都看完了,灵蓉还在忙碌。 他无聊了…… 手拖着下巴,看灵蓉在自己脸上画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 季灵蓉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感觉还比较满意,伪素颜什么的,就是好看! 她转头看皇上,樱唇微张:“夫君,我这个妆容好看吗?” 冷墨泽颔首:“好看。” 季灵蓉拿出两盒唇脂:“那夫君说,我用哪个颜色好?” 冷墨泽看向唇脂,下意识揉了揉眼睛,这两个颜色有什么不同? 不都是红色吗? 他当然不能承认看不出来区别,随意指了一个:“为夫认为这个颜色更适合夫人。” 季灵蓉看了看手中的唇脂,不怀好意地笑了:“那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冷墨泽沉默片刻:“比那个颜色稍微逊色。” 季灵蓉捂唇笑了:“夫君的眼光真好!” 冷墨泽被她眼中的笑意晃了一下,别过脸,一本正经道:“当然!为夫这点辨识度还是有的。” 季灵蓉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笑得冷墨泽一脸茫然地问:“夫人发生了何事?” 季灵蓉:“我能说,我拿错了吗?这两个颜色一样!” 冷墨泽:“……” 他的脸升起红晕,看着季灵蓉笑得如此豪放,气得用嘴堵住她的唇。 与此同时,马车外一位好心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姑娘,你怎么不笑了?” “莫不是笑抽了?车夫快停车啊!你家小姐笑抽过去了。” 赶车的落赤:“……” 被堵住唇的季灵蓉:“……” 恼羞成怒的冷墨泽:“……” 哪来的二货? 马车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季灵蓉戴上面纱,纤纤玉手掀开车帘,温柔地笑了笑:“多谢公子关心,妾身无事。” “无事就好,大姐,您以后可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笑了,能吓哭小孩子!”孔至不赞同地看着季灵蓉:“这也幸亏遇到了我,我女儿心大,因为你的笑声多吃了半碗饭。” 季灵蓉:“……”她笑容凝固,磨牙道:“那真多谢大叔了!” 大叔?孔至挠了挠头:“你叫错了,你应该叫我弟弟的,叫我大叔的人应该不到十岁,你长得有点老。” 季灵蓉:“既然无事,就此道别。” “大姐,有事,有事。”孔至心疼地掏出一两银子:“我女儿自小不爱吃饭,您能不能再笑一次,让她把剩下的饭吃了?” 季灵蓉:“……”我上次无语的时候,还是这男人说上句话的时候。 “抱歉,妾身不卖笑!”季灵蓉把车帘放下,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这男人有病! 冷墨泽把灵蓉揽到怀里:“生气了?” “他不光叫我大姐,还说我长得老!叔叔可忍婶婶忍不了!”季灵蓉光顾着生气,把现代的话都说了出来。 冷墨泽微微凝眉:“婶婶比大姐还老,灵蓉不必因为眼拙之人,自暴自弃,拿自己与婶婶相比。” 季灵蓉:整个人都无语了。 男人都有毒! 她把皇上推开,坐到桌子前,随意翻开桌子上的奏折,放到眼前,遮挡皇上看她的视线。 冷墨泽挑眉:“夫人不是不喜欢看吗?” “谁说我不喜欢看?”生气的灵蓉已经没了理智,当场怼了回去。 冷墨泽:“你不是说看不懂才不喜欢吗?” “怎么会看不懂!”季灵蓉下意识扫了一眼奏折,然后扔皇上面前:“说话漏洞百出!明显是让你看出来他并非本意,兵……” 季灵蓉顿住了,走到皇上面前拿起奏折,仔细看着。 小声道:“兵部尚书请封柳叶为平妻?” 冷墨泽压低声音道:“上次朕杀夏婉之前,与兵部尚书商议了,猜到他们会再次接近兵部尚书,想办法偷兵符,没想到会用柳叶这枚明棋。” “会不会是声东击西?”季灵蓉感觉不敢置信:“您是被驴踢了才能答应?这不有伤风化吗?他们想不到您不会答应吗?” 冷墨泽勾起灵蓉的下巴,一字一顿道:“朕答应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她还真大一点点 季灵蓉:“……”就很尴尬。 她这才看到奏折上的准字,心虚地笑了笑:“夫君,您就当妾身刚刚说的话是气,噗一下就没了。” 冷墨泽扶额:“如此不雅的话,被你说的倒是清新脱俗。” 季灵蓉琢了一下他的唇畔:“妾身不是故意的嘛~” “为夫知道了。”冷墨泽揽上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解释:“只是平妻,朕不应多加干涉,而且朕如今离经叛道,宠妾灭妻,更不应认为此事有蹊跷。” “再者,柳叶被兵部尚书收了,也免得祸害其他人,若被兵部尚书发现红杏出墙,可直接抓入大牢。” 季灵蓉点头表示懂了,倚靠在皇上怀里,随意的聊天。 连她都没意识到,已经习惯皇上宠妾灭妻。 酉时初刻,马车在一个村落前停下,冷墨泽和季灵蓉下了马车。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姐,你今日要在我们村子借宿?” 又被叫大姐的季灵蓉额头青筋直跳:“这位大哥,你多大啊!就叫我大姐?” 孔至行礼道:“在下孔至,今年十七,大姐应该不会比我小?” 季灵蓉:“……”她还真大一点点。 孔至后面伸出一个小脑袋,葡萄般大眼睛看了看季灵蓉,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到季灵蓉面前:“婶婶好!今晚去我家住!我喜欢听你的笑声。” 被叫了婶婶的季灵蓉抽了抽嘴角,到底是不忍拒绝如此可爱的小女孩,点头答应了。 三人跟着孔至和小女孩回家,季灵蓉看着简朴却很整齐的院落,对孔至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这一路上她知道,这里是孔家村,孔至的爹娘和哥嫂在一次意外去世,年仅十岁的他独自把哥嫂的孩子孔小小拉扯长大。 孔至把柴房和孔小小的房间倒了出来,给灵蓉三人住,他打算今晚打地铺,让小小睡床。 今日的晚膳是孔至做得,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是胜在原汁原味。 孔小小眨着清澈地大眼睛问季灵蓉:“婶婶,你笑声为什么那么好听?比疯人村的人笑得好听多了。” 冷墨泽突然接话:“小小去过疯人村?” “小小去过呀!”孔小小点着她的小脑瓜:“那里面的叔叔婶婶都爱笑,爹爹经常带小小去,只是他们笑的好难听,小小听着都吃不下去饭。” 孔至道:“我们村离疯人村一山之隔,但是走官路就得绕山而行,你们这是对疯人村感兴趣?” “实不相瞒,我和夫人正打算去疯人村。” “那我们顺路啊!我和小小也要去呢!”孔至十分热情道:“那我们一起去。” “不得不说你们幸运呢!这条山路没有熟人带路,很难找到方位呢!而且孔家村并不让外人进。” 季灵蓉闻言,有些诧异:“为什么这里不让外人进?” “还不是外面的人虚伪?要是都像大姐这样,有爽朗的笑声,村里欢迎还来不及呢!” 孔小小依旧点着小脑瓜:“小小记得,有一次一位叔叔来了,他长得可好看了,还跟婶婶夫君有些像呢! 孔大爷爷就说想把村花嫁给那位叔叔,那位叔叔答应了,说是回家准备聘礼,两年都没回来,还把村子宝贝骗走了。” “宝贝?”季灵蓉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只是心中有些顾虑地道:“我就喜欢宝贝,不知小兄弟能否说说宝贝的样子?” “当然可以!”孔至嘿嘿一笑:“就说我没看错人,大姐真是一点也不虚伪,与外面的那些人不一样。” 正想着如何委婉套话的冷墨泽:“……”这是说他虚伪呗? 不过长得与他很像的男子,会不会是风王?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小兄弟,你看是不是此人?” 孔至点头:“对对对!就是此人,兄弟你怎么有此人画像?” 季灵蓉叹了口气:“此人也是我们的仇家,所以想着寻找来着。” 孔至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们要去疯人村,风公子也去过来着,既然是仇家,那我可得仔细说说当初的事情,说不定你们能把风公子绑回来道歉呢!” 根据孔至描述,村里的宝贝是一朵花,那花是祖上传下来的,放到屋内会发出奇香,村里新婚的男女皆会从村长那把花要过去,当初那位风公子,就是借了这盆花,离开后再也没有消息,害得村花等了两年。 直到今年,村长才忍不住,把女儿嫁了,也不让村里人接待慕名前来的客人了。 季灵蓉与冷墨泽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那朵花看样与玉魅阁女人身上的异香有关联,所以这很有可能是柳叶会听风王话的原因。 至于那朵花的样子,季灵蓉也让孔至描述,冷墨泽作画,画了出来,交给暗卫去查。 是夜,季灵蓉躺在冷墨泽怀里问:“夫君,我们为什么要去疯人村?” 冷墨泽不想告诉灵蓉,这是她娘亲留的地图上,红圈圈出来的位置,他可没忘记,灵蓉不喜欢被算计的人生。 手把玩着她的发丝,声音难得带着些慵懒道:“疯人村里的人其实智力正常,自从前年,也就是风王去的那年之后,才改名为疯人村,里面的人很少与外界联系,而孔至就是难得能带人进疯人村的人。” 季灵蓉这才知道,皇上是有意接近孔至的,她原以为是她们人多,并不怕孔至算计呢。 冷墨泽接着道:“疯人村里的人是靠上山打猎和挖草药为生,生活富足,男人健硕,女人也并不柔弱。”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所以夫君是怀疑风王想把疯人村里的人变成自己的士兵?但是这跟疯人村里的人爱笑有什么关系?” “为夫只知道这些,故而想去看一下。” 季灵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冷墨泽装作随意地问道:“灵蓉觉得孔小小可爱吗?” “可爱啊!”季灵蓉想到孔小小笑起来脸上的小酒窝,翻身,手撑在皇上身体两侧,脸冲着皇上道:“我最喜欢她那两个小酒窝,看着就想戳,所以皇上你要不要考虑笑一个?把你酒窝露出来给我看看嘛~”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们努力生一个女儿可好? 听着灵蓉娇滴滴的声音,冷墨泽感觉骨子都酥了,的确,他有酒窝,为了不让酒窝显露出来,常年板着脸,甚至对着镜子练了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灵蓉怎么发现的。 他看着在面前趴着的灵蓉,幽深的瞳眸变暗,声音沙哑有磁性道:“灵蓉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试试把酒窝露出来。” “什么条件?”季灵蓉下意识问道。 冷墨泽手摸上她的腰,带着灵蓉翻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蛊惑:“我们努力生一个可爱的女儿可好?” 季灵蓉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心脏砰砰直跳,却说不出答应的话。 她还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所以一直在偷偷喝着避孕药,为了不让皇上发现,都是出宫时去珍玉轩取的。 冷墨泽看灵蓉的反应,在心中叹气,是药三分毒,灵蓉宁愿害自己身体也不愿为他生子。 他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郑重地问:“为何不想为我生儿育女?” “我没有啊!”季灵蓉不敢承认,私自服用避孕药在皇宫是禁忌,而且这一点她的确是自私了,又要皇上不碰别的女人,又不想生孩子。 但她现在十八岁,按现代的算法也就十七,太小了啊! 冷墨泽见她不承认,狠狠咬上她的唇,带着惩罚粗暴地吻她。 把她的衣服撕碎,单手握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 带着怒火咬她,威胁她:“为不为我生子?不为我就直接进去了!” 季灵蓉神色复杂,却说不出敷衍的话。 冷墨泽看着灵蓉一动不动,神色复杂且藏着随意处置的歉意,停了动作。 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摸着自己的脸扯了几下嘴角,声音有些无奈道:“看,我的酒窝。” 季灵蓉有些呆滞地看着皇上的酒窝,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停下,还笑给她看。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脑袋:“刚刚是我冲动了,睡。” 季灵蓉突然间就懂了,皇上刚刚的笑容是在为他的行为道歉! 心好似被揪住,明明是她不占理,皇上为什么还要包容她? 冷墨泽把她搂进怀里:“太医有能开出男子避孕的药物,反正我这些日子只能碰你一个,以后我吃就好了,你这次月事格外的疼,我让王太医为你把了脉,他说你服用的药有副作用,我这才知道为何我那么努力,你依然没有身孕。” 冷墨泽摸着她的头:“比起你对我忍让,我更希望你用本性面对我,你可以拒绝我,我不会逼你。” 季灵蓉感觉自己眼泪不听话,就算现代的男子也只会让女子吃避孕药? 就冲着皇上这句话,她都想为他怀孩子了。 只是以后说不定要逃离皇宫,她又犹豫了,如今能做到的,就是主动一点。 反正她现在还属于安全期。 想到这,她吻上他的唇,学着他的动作,想把他衣服撕开,但是没撕动…… 默默地解开他的衣襟,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夫君,谢谢你,但是我想强迫你。” 她笑得邪恶,掩盖心中的愧疚,拿着浴巾把他双手绑在床头,手四处点火…… 冷墨泽:“……”一时的放纵,造就了地位不保,但是为什么这么香呢? 不枉费他一直隐而不发。 他其实早就知道灵蓉服用避孕药,还偷偷把灵蓉的药换成了副作用最小的名贵药材,免得她吃坏身体。 他要的从来都是灵蓉的心。 感动、愧疚、幸福和快乐,他一直在花心思带给她,他就不信,灵蓉的心是石头做的。 还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做的他,瞬间回过神来,眼睛瞪大,声音带着惊恐:“夫人,你要干什么?” 季灵蓉拿着一把剪刀比量,然后减掉了他的一根毛。 听着皇上的声音,她微微一笑:“夫君不是说,让妾身不用跟你忍让吗?” “我就是试试,为以后做准备!” “你!你什么意思!”冷墨泽动弹也不是,不动弹也不是,他知道灵蓉只是嘴上说说,但是下面发凉啊! 这是男人下意识的恐惧。 “夫君如此聪明,怎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季灵蓉把剪刀扔一旁,吻上他的唇,随即道:“夫君,看到了吗?我刚刚可不是演戏,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有多痛恨与人共侍一夫了?” “你说如果我怀了孕,让慕容初把你咔嚓了,你会怎么办?” 冷墨泽双手用力,把绑在手上的绳子挣脱,翻身抵着灵蓉:“那你先怀上再说。” …… 因为在别人家的原因,二人一直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但是万万没想到,在最后阶段,床塌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二人已经习惯了床榻,连思考都没有,下意识专心致志,摒除一切噪音,把结局补上。 事毕,二人松了口气,刚想起身穿衣服,孔小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叔叔婶婶,你们怎么不说话?那小小进去了啊?” 冷墨泽和季灵蓉如惊弓之鸟,瞬间站起身,来不及清洗自己,开始找衣服。 但是衣服已经被撕碎,二人赤果对视。 还是冷墨泽率先冷静下来,沉声道:“小小不要进来,叔叔衣衫不整。” “哦,对不起叔叔。”孔小小把打开的门关上,关切地问:“那叔叔婶婶有没有事?有事告诉小小,小小再把爹爹叫起来。” 离的比较远的落赤闻讯赶来:“小小姑娘,主子有我就行了,你先回房睡觉。” 孔小小这才点着小脑瓜,懵懂地回到房间。 屋内,冷墨泽和季灵蓉齐齐松了一口气,然后让落赤备水洗澡。 洗完后,二人看着房间内的狼藉,再一次无语,从包袱里把衣服取出来换上,然后把床单被套都包进包袱里,让落赤去毁尸灭迹。 但是塌了的床没有办法恢复原样,房间也没有卧榻,只能先凑合打个地铺,浅睡几个小时。 翌日,当孔至知道床塌了时,震惊道:“不可能啊!为了小小的安全,我特意花了大价钱定得床,怎么会这么不结实?” 认为是霉运搞鬼的冷墨泽和知晓是锦鲤运反噬的季灵蓉一齐心虚起来,睡别人家把床弄塌了,这种事情实在太丢脸了。 二人同款脸红。 这一幕被孔至看在眼里,他深吸一口气,感慨道:“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兄弟在此多谢,这得多大的忍耐力,才没让小小听到声音。” 第二百二十九章 皇上演戏是真狗 冷墨泽:“……” 季灵蓉:“……” 最终,冷墨泽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堵住了孔至的嘴,一行五人用完膳徒步往山上走。 走了没一会儿,孔小小就有些坚持不住了,孔至把她背起来。 冷墨泽见状睇看灵蓉:“累了吗?为夫背你如何?” 季灵蓉连忙摇头,这不是在讽刺她与一个七岁的小姑娘一样体力吗?虽然她是真累了。 冷墨泽看灵蓉额头上的汗,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昨日你辛苦了,累了就说,不要逞强。” 孔至劝解道:“大姐,你就让大哥背呗!反正也没外人,兄弟都懂,不会嘲笑你的。” 季灵蓉:“……”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强大。 孔小小小大人一般点着头,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叔叔,婶婶脸都红了,这是不好意思呢!你不知道主动一些吗?我都替你着急。” 冷墨泽第一次被一个小孩说教,反而觉得小孩说得有道理,心中记下以后灵蓉累了要主动的事情,半蹲身子:“上来。” 季灵蓉在孔至和孔小小四只眼睛的注视下,上了冷墨泽的背。 以前经常被抱也没有如此尴尬,难道是她脸皮变薄了? 看着冷墨泽结实的后背,她非常贤惠地拿出手帕,为他擦额头上的汗:“夫君辛苦了,妾身很重?妾身好心疼啊~背着妾身的夫君好男子汉啊~” 冷墨泽额头青筋跳了跳:“夫人,能否不说话了?” 季灵蓉感觉已经把尴尬转移,心情尤为愉悦,继续装模作样道:“夫君,妾身在关心你,在夸奖你,你怎么能不让妾身说话呢?妾身好伤心啊~” 孔至在一旁帮腔:“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姐那么豪爽的一人,因为你变得小鸟依人,你应该珍惜啊!” 孔小小:“爹爹说得对!” 冷墨泽:“……”他手悄悄地掐了一下灵蓉的臀部,声音低沉道:“夫人,为夫错了,原谅为夫,为夫回去可以跪着求你的,也可以让你再次绑起来。” “你想要在上面,为夫都行的。” 季灵蓉:“……”皇上演戏是真狗。 她得好好想想如何应对。 还不待她想出来,就听到孔小小天真的声音:“婶婶,你为什么要把叔叔绑起来啊?” 孔至也不解地看着季灵蓉。 季灵蓉:“……”心虚地笑了笑,红着脸解释:“夫君喜欢,我也没办法。” 冷墨泽看孔至不解地看着他,已经学到灵蓉脸皮厚精髓的他,面不改色道:“等兄弟娶妻就知道了。” 一句话让孔至脸红了,瞪了冷墨泽一眼。 孔小小挠头道:“爹爹,小小没听懂。” 孔至:“……小小长大就懂了。” “哦。”小小点头,表示知道了。 场面陷入沉默,没有人想再说话了。 走在最前方的落赤松了口气,真怕皇上和季妃娘娘再说下去,他没命回去了。 五人步行了两日,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疯人村。 疯人村村长见到孔至,笑得特别假道:“孔小弟来了?哈哈哈……这次我们打的猎物拜托你了,哈哈哈……” 村长旁边的人眼睛带着审视,却一脸笑意道:“这还是孔兄第一次带人来呢!哈哈哈……” 季灵蓉被这些人的假笑整无语了,莫非疯人村就是因为这些人说一句话,必须笑两声? 孔至见怪不怪地与疯人村村民聊天,季灵蓉满脑子都是“哈哈哈”。 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人长得真壮实,男子最低一米九,膀大腰圆,形如姚明,女子身高都一米八以上,胳膊比她大腿还粗。 冷墨泽按照原计划,把孔至和其余村民支开,拿出风王画像问:“村长认不认识此人?” 村长面色突变:“你们什么关系?哈哈哈……” 冷墨泽和季灵蓉齐声叹气,也不说什么关系,让村长自己猜。 反正关系好也能圆,关系不好也能圆。 村长看着二人的反应,同情地拍了拍冷墨泽肩膀:“咱们同样是被风公子害的人啊!哈哈哈……” 季灵蓉虽然还适应不了,每句话说完都得笑,但是已经能判断出风王与这个村子关系并不好。 戏精附体,她哭得梨花带雨:“同是天涯沦落人啊,不知风公子是如何害你们的?” “其实我们不是想笑,而是中了毒,哈哈哈……” 季灵蓉扶额,那么悲惨的事情,还能笑出来,她承认,她出戏了。 冷墨泽沉下脸:“你们笑是因为风公子下的毒?能说说怎么回事吗?” 根据村长所描述,就是风王不知道从哪听说的这个村子,想收为己用,村长当然不同意,风王就下了一种奇毒,这种奇毒能让人每说一句话就笑,且会遗传,也因为如此,村长把村子改名为疯人村,不愿与外界交流,这个村子除了个别几人,不让人进入。 刚刚听完故事,孔至就走了进来:“大姐,村外有一名叫月圆的姑娘找你。” 季灵蓉看了皇上一眼,才站起身往村外走,心中疑惑季月圆怎么会知道她们的行踪? 季月圆见到灵蓉,跪在地上:“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忘了把解百毒的药让您拿着了,您和姑爷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村民听到解百毒的药,视线集中到季灵蓉身上,随即异口同声道:“这位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哈哈哈……” 季灵蓉:“……”知道的是求药,不知道还以为十多个大老爷们嘲笑她呢! 村长听说季灵蓉有解百毒的药,第一时间走了出来,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道:“夫人,哈哈哈……” 季灵蓉:“……”她把药给了皇上,让皇上决定。 然后冷墨泽就被围攻了。 “少侠我有个不情之请,哈哈哈……” “我们村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哈哈哈……” 冷墨泽睇了灵蓉一眼,与村长单独谈判,最终村长答应,可以帮冷墨泽三次。 这一边,季灵蓉把季月圆单独叫到房间里,沉着脸道:“如何知道我们的行踪的?” 季月圆:“孔至是悦客酒楼的掌柜。” 季灵蓉:“……”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娘亲应该早就想到这一日了? 她现在真有些好奇了,为什么娘亲不来见她? “所以,这里是娘亲告诉夫君的?” 季月圆点头:“小姐真是聪慧。” 季灵蓉让季月圆退下,独自在房间等待冷墨泽,心中有些纠结,到底应不应该告诉皇上这件事? 冷墨泽走入房间就看到一脸沉思的季灵蓉,揉了揉她的头:“村长答应帮我们三次,这个村里的人并不简单,每个人都会功夫。” “落黄说,还有四个月,这个村里的人就会毒发,话不成句,如行尸走肉,只听下毒者的命令,我相信你娘亲不会视若无睹。” “而且,你娘亲没有义务救村里的人,那解药极为珍贵,没有一年的跋山涉水做不出来。” “所有的选择都是我们自己选的,你娘亲只是指了一条捷径。” 季灵蓉抱住冷墨泽,轻声问:“皇上,您为什么这么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冷墨泽对于这个词无法接受,别过脸道:“胡说什么?我只是就事论事,这个村庄的战力,能顶三个门派,一万战士,若风王把这个村庄的人带入京都,御林军不一定能赢。” 季灵蓉震惊地抬起头,这个村武力值这么高!那…… 她笑意盈盈道:“那妾身这不是立功了?夫君想怎么奖励妾身?” “让你在上面如何?” 季灵蓉:“……”真狗! 第二百三十章 冷墨泽:有被冒犯 翌日,冷墨泽和季灵蓉告别孔至、孔小小和疯人村所有人离开。 季月圆倒是带上了,让她和落赤一起赶车。 冷墨泽想着答应过灵蓉要买书,就进入了最近的封城。 封城并不大,也就是京都四分之一的面积,四人先在客栈要了上房,然后开始逛街。 因为买太多东西不好赶路,季灵蓉就买了些吃食,然后左手拿着鸡腿,右手拿着冰糖葫芦进入了书局。 此时,书局进入了一名妙龄女子,买书的时候时不时朝着她们方向望,好似终于鼓足了勇气,朝着冷墨泽走来。 冷墨泽下意识后退。 季灵蓉护犊子般站在冷墨泽面前。 女子并不介意,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墨泽:“这位公子,您长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公子答应?” 冷墨泽:“不能。” 女子:“……” 季灵蓉很满意皇上的回答,把鸡腿和糖葫芦递给季月圆,把女子拉起来:“这位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自降身份喜欢上娶妻之人?” 女子愣了愣,看向季月圆:“你是他夫人?” 季灵蓉:“?” 季月圆:“?” 冷墨泽:“?” 黑人问号脸。 落赤看着女子指向自己,脸色爆红:“姑娘,你怎么会看上我?我主子难道不英俊潇洒吗?” 女子羞涩地笑了笑:“你比你主子好看。” 冷墨泽:“……”有被冒犯。 季灵蓉见女子喜欢的不是皇上,干脆拉着皇上去挑书,给落赤选择的时间。 季月圆站在原地,想了想小声问落赤:“如果你不想答应,我可以帮你打发掉这名女子。” 落赤感激不尽:“拜托了。” 季月圆:“得罪了。”说完牵上落赤的手,拽着他胳膊环上自己的腰:“姑娘,去寻良人,我夫君答应过我,不会另娶。” 女子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哭着离开。 落赤已经顾不上女子了,他脸红到脖子根,长这么大头一次触碰到女子,有些无措。 季月圆松开落赤:“奴婢已经不洁,你不必介怀,不过若有需要,可以来找奴婢,奴婢不用你负责。” 落赤看着季月圆眼中的自卑,心突然揪起,手上还残留着季月圆的触感,让他负责的话脱口而出:“我不介意你的过往,既然碰了你的身体,我应该为你负责。” “你又何必?”季月圆纠结地笑了笑:“我已经发誓不为人妻,你想对我负责,就娶了夫人再说。” 落赤知晓季月圆的遭遇,但是他嘴笨,不知道怎么劝她。 只能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灵蓉微微眯眼:“月圆,不会赶你离开,你不必不爱惜自己。” 季月圆没想到主子如此敏锐,心虚地低下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落赤也察觉到季月圆的用意,因为季月圆不是皇上的人,虽然相信她忠心,但是到底还有另一个主子。 之前在疯人村,因为季月圆带药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季妃娘娘小姐,所以不能把人赶走。 这才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他摸着心口处,泛着丝丝的疼,却不知为何。 可能是可怜季月圆,那些遭遇还是对她有了影响,视贞洁于无物。 季灵蓉没有再关注,挑了一堆话本子,还选了些野史和地理方面的书籍。 随即让季月圆付钱,挽着皇上的胳膊继续逛街。 眼见着要到晚膳时间,众人进入了一家酒楼用膳。 因为城池比较小,酒楼的规模也小,虽然要的包间,却能听到百姓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南村被水淹了。” “没想到刚刚入夏,竟然会下如此大雨。” “我一个朋友家就是南村的,爹娘和老婆孩子都没了,现在人疯了。” “太可怜了……” 季灵蓉突然觉得嘴里的饭不香了,这种消息,谁听了都会沉默。 冷墨泽慢条斯理的为灵蓉布菜,揉了揉她的头:“想看就带你去看。” 季灵蓉点头,强迫自己吃饭菜,免得到时候饿肚子。 一个时辰后,暗卫把打探好的消息递了进来。 季灵蓉看着一村三百多人只剩下三个在外打工的人,心中悲凉。 南村四面环山,从来没有下过暴雨,村民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但是发现雨一直下时,已经来不及了。 雨势太大,从山体流下,山根本爬不上去。 所以……惨烈。 冷墨泽用轻功带着她来到了南村所在的山上,此时风轻云淡,惠风和煦,一点也看不出来这里下过暴雨。 看着南村已经变成了小湖,她抿了抿唇:“夫君,能不能派人把尸体捞出来?” 在水中泡着,容易滋生细菌,引起瘟疫。 冷墨泽点头,让人去官府,并下了命令,必须把所有人都捞出来,入土为安。 知县也被免职等候处理,这么多人死了,竟然欺瞒朝廷不上报,也不作为,要了何用? 但是皇上的行踪暴露了,干脆住进了府衙。 季灵蓉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二十多名女子,额头青筋暴起。 这些女子皆是知县的妻妾,能养起这么多人,可见没少贪。 她让这些人选择,要不去出家,要不回娘家。 女子们仍旧哭哭啼啼,其中正妻出来道:“妾身与爷经历多翻苦难,请求娘娘把妾身一齐抓起来,妾身与爷要死同穴。” 平日最受宠的女人也站了出来:“娘娘,把我也带走,我不能没有老爷啊~” 其余人:“我们也愿意跟老爷一块死~” 季灵蓉冷哼,这是以为这么多人就能威胁皇上不处死知县? 她坐在椅子上,拿着茶盏慢悠悠的抿着,漫不经心道了一句:“月圆,看着这些人,别让她们死了。”说完用袖子遮掩,在耳朵里塞了两个耳塞,拿起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院中女子们仍旧在哭唧唧,诉说着爱意。 但是她们哭的嗓子都哑了,也没看面前的娘娘有反应,就有些哭不下去了。 手帕上的姜都要没味了…… 季灵蓉正巧看到话本中的一个槽点撞在了她的笑点上,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嗝……” 她这才想起来所处的环境,笑容凝固在脸上。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为夫亲不到那里 已经有些哭不下去的女子都懵了,她们哭得如此卖力,换来的就是嘲笑? 季灵蓉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把耳塞拿下来,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不哭了,那就选,想跟知府一起命丧黄泉的本宫也不拦着,去明月那签个自愿书,到时候你们死不死的就与皇上没有关系了。” 众人:“?” 季灵蓉:“给你们一盏茶时间,若不去签,赶紧离开,别让本宫失了耐心。” 一盏茶时间后,季灵蓉看这些人还是不离开,叹了口气,是她心慈手软了,给这些人机会,这些人不珍惜。 她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你们若现在离开,本宫会替你们要来和离书。” 女子们眼神闪烁,却没有领情的。 她们有的是被爹娘卖给知府的,有的是自愿嫁进来的,吃喝不愁的日子过得太顺心,不想常伴青灯,也不想回家再被卖一次。 她们已经没有贞洁了,这个时代对于女子太过于苛刻,被和离的人有几个能承受得住别人的闲言碎语?遇到家里条件不好的,为了能卖一个好价钱,只会卖到青楼。 季灵蓉继续道:“如果,你们留下来,只能去死,你们还会留下吗?” 女子们互相看了看,继续哭哭啼啼,准备放手一搏。 她们没有犯过错,就不信皇上会都杀了,说不定老爷能活下来?只要老爷能活下来,老爷就能凭着靠山东山再起。 季灵蓉看这些人下定了决心,也不再说话了,沉下脸道:“把这些人关入大牢,等候皇上按照律法处置。” 女子们:“?”所以,她们哭了半天,什么用也没有? 尸体捞了三日才全部捞出,此时冷墨泽已经把事情交给同知,带着灵蓉继续北行。 这一日,二人又进入了一个城池,这座城池的人们特别喜欢鲜花,刚刚踏入季灵蓉就闻到了沁人的芳香。 一路走到客栈,每家每户都在院墙上摆着鲜花,虽然不是名贵品种,但是赏心悦目。 季灵蓉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 “夫君,这里好特别啊!我喜欢。” 冷墨泽揽着她的腰道:“我知道了。” 季灵蓉:“……”突然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冷墨泽等了半天,没听到灵蓉接话,垂眸看她:“怎么了?又不喜欢了?” 季灵蓉:“……夫君何出此言?” “无事。”冷墨泽以为灵蓉是被景色吸引,忙着看景,这才不说话,就在心里合计起事情来。 季灵蓉再一次被皇上终结了话题,翻了个白眼。 就听到旁边有个小女孩道:“娘亲你看,那个姨姨在翻白眼。” 温柔的女声接着传来:“翻白眼是不是很难看?女儿你可不能学。” 季灵蓉:“……”突然不喜欢这个城池了。 一行四人进入客栈,洗漱收拾后天色已晚,冷墨泽没有出去的想法,与灵蓉坐在窗边赏月。 季灵蓉这才发现,皇上今天不是话题终结者,而是真不想说话。 她要了一壶酒,拍了拍皇上的肩膀:“夫君,我掐指一算,你今日心绪不宁,需要个人陪你说话,不知我能否胜任?” 冷墨泽睇看她:“夫人厉害,会掐指一算。” 季灵蓉肯定了心里的想法,为他倒了一杯酒:“你不说,我就生气。” 冷墨泽叹了一口气:“御史撞柱了,他很忠心,就是有些迂腐。” 季灵蓉喝了一口酒压惊,竟然真的有人忠心到用命改变皇上心意? 冷墨泽接着道:“御史夫人也想跟随御史而去,被人救下,但是现在寻死觅活。” “御史一家跪在金銮殿前,已经几日,最小的才三岁,被太医救了无数次,母后不知如何办,传信于我。” 季灵蓉凝眉:“所以夫君自责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冷墨泽点头:“的确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季灵蓉闭了闭眼,随即探究地看着皇上,神情认真的问:“夫君,你以前的暴虐是假的!” 冷墨泽没有说话。 季灵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问:“所以,你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霉运?” “嗯。”冷墨泽不想骗她,应了一声,自饮自斟起来。 季灵蓉沉默了,怪不得她总感觉皇上的一些举动有些违和。 所以目前解决御史一家的问题最为紧迫。 她边喝酒边思考,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皇上,御史一家现在算犯律法了吗?” 冷墨泽因为喝酒,眼尾有些绯红,眯眼看着灵蓉:“顶撞太后。” “所以,把一家人都抓起来呗!您被风王下药了啊!但是是假抓,御史在您离开皇宫才自杀,会是自愿的吗?御史夫人如此逼迫,也不太正常。” 冷墨泽因为灵蓉的话陷入沉思,想着该如何部署。 季灵蓉见皇上不说话了,自饮自斟,独自赏月。 待冷墨泽缕清思绪,迅速写了一封信交给暗卫,让他们传到京都,这才发现,季灵蓉一直在饮酒。 她的脚边摆了无数个酒坛子。 连忙走过去,关心地怒斥:“怎么喝这么多?” “夫君,你终于理我了。”季灵蓉满脸委屈:“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竟然看不见,还说心悦于我,就是个大骗子!” 头一次被说成大骗子的冷墨泽莫名有些新奇,看着灵蓉脸颊上因为醉酒的红晕,用手掐了掐。 “你看,我说这么多话,你还一个字也不说!”季灵蓉摇摇晃晃站起身,推开冷墨泽,又要了一坛酒。 “别喝了。”冷墨泽把她抱起来:“想让我如何理你?” 季灵蓉指了指自己的唇。 冷墨泽俯身亲了她一口。 季灵蓉笑了起来,又指了指额头。 冷墨泽又亲了一口她额头。 季灵蓉指了很多地方,冷墨泽皆宠溺地亲了亲。 直到季灵蓉指向了他肚脐下方三拳距离。 冷墨泽:“……为夫亲不到那里。” “那我亲。” 冷墨泽:“!!!” …… 一次过后,季灵蓉喘着粗气被皇上搂着,看着皇上心情恢复,樱唇勾起。 果然,为爱鼓掌可以让人忘却烦恼。 冷墨泽额头升起一丝薄汗,看着怀中的灵蓉勾唇,心里升起暖意。 被灵蓉关心的感觉真好。 但是…… 他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嗓音沙哑道:“夫人会的真多啊!不知在哪看到的?让为夫学学可好?” 季灵蓉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本就因为喝了酒,头有些晕,再加上刚刚缺氧和运动,加快了血液循环,加重了醉意,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夫君跟我学就行。” “哦?那全指望夫人教了,夫人想让为夫如何配合?” 季灵蓉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但看着皇上眼角的嫣红,冰眸里满是情yu,再加上他的指腹不断地磨蹭她的……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感觉可以再战。 她让他坐起身,腿直接搭在他肩上。 冷墨泽瞬间赤红了双眸,把她抱起,再轻轻放下。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夫君,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冷墨泽薄唇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抱着她站了起来:“为夫聪慧,夫人满不满意?” 季灵蓉大脑停止思考,只能发出动人的声音。 …… 不知不觉,子时已过,二人终于歇战。 冷墨泽抱起她,运起轻功跳入浴桶。 季灵蓉想泡一会儿,让皇上先出去。 冷墨泽确定灵蓉没醉,这才把手放在浴桶上,伸出长腿想跨出去。 随即跨了个寂寞。 浴桶碎了…… 刚刚坐在浴桶里凳子上的灵蓉看着洗澡水离她而去,无语凝噎。 第二百三十二章 是她错了 冷墨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为夫忘记自己能力了。” 季灵蓉:“……” 不过她不想戳皇上心窝子,微微一笑:“妾身忘了,喝酒之后不能久泡,咱们擦干睡觉。” 冷墨泽感觉自己被暖阳照耀,拿起毛巾为她擦拭,抿了抿唇,声音低低沉沉道:“谢谢。” 季灵蓉挑了挑眉:“夫君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冷墨泽:“……”有些气愤的把毛巾放在屏风上,屏风碎了…… 季灵蓉:“……”是她错了…… 两个人转移到床上,为了以防万一,冷墨泽把自己手绑到身前。 季灵蓉看皇上那副生怕害了她的样子,亲了他唇一口,道了声:“晚安。” 二人平躺在床上,季灵蓉突然打了个很响的喷嚏,冷墨泽吓了一跳,绳子没有用力就碎掉,手撑在床上问:“有没有事?别是……”得了风寒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床到底没逃脱塌了的下场。 季灵蓉:“……”刚刚没事,现在有事了…… 因为床塌了,只能换一个房间,二人穿上衣服,问客栈伙计又要了一个房间。 因为客栈很小,就几个房间,所以只剩下了一间,就在他们楼下。 当伙计带着二人进入房间时,三人皆惊呆了。 伙计指着地上的水:“我记得我收拾了啊?怎么会有水?” “咦?这水是从楼上滴下来的!” 冷墨泽和季灵蓉一齐转身,出了客栈,吩咐落赤把损坏房间的银子陪了,把包裹取回来。 然后二人进入马车,四目相对。 良久,季灵蓉“噗嗤”笑了出来:“古有水淹陈塘关,今有咱俩洗澡水淹楼下……” 冷墨泽唇边溢出笑意,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怎么就不知害怕?” 季灵蓉睇看皇上:“夫君也太小瞧我了!” 冷墨泽点头:“夫人胆大包天,但是陈塘关在哪?是哪个朝代的?” 季灵蓉:“……话本里的朝代。” 冷墨泽:“……”就没听说话本里的朝代还能引经据典。 二人换了一家客栈,这次格外小心,甚至冷墨泽睡到了地铺上。 本以为吸取了教训,可以安安稳稳睡一觉,岂料门外传来动静。 一根细竹管伸了进来。 冷墨泽站起身,屏住呼吸走到竹管处,用手捏了一下竹管。 外面的刺客刚想吹烟,结果吹了个寂寞,竹管碎了。 他:“?” 有些茫然的看着竹管,这也太不结实了! 冷墨泽已经回到屋内,把灵蓉抱起来,从窗户处离开,让暗卫进入房间去抓刺客。 一刻钟后,暗卫回来禀告,这是一家黑店,很多人都会在一觉醒来丢了钱财和银两,但是他们只挑外地人下手,而且做得隐秘,故而一直没人察觉。 季灵蓉打了个哈欠,只要不是行踪暴露了就好。 在这里停留了半日,看着知府把客栈封了,一行人才再次出发。 因为昨日没有睡好觉,冷墨泽让落赤加快了马车的速度,在城门即将关闭时,进入了下个城池。 这座城池明显比较贫穷,好多乞丐沿街乞讨,布衣褴褛,很是凄凉。 这些乞丐大部分都是农户家的孩子,因为去年田里遭了灾,家里早就没有余粮了。 父亲忙着做苦力,母亲日日纳鞋缝衣裳,他们也想为家付出,就来到街边乞讨。 季灵蓉拿出一两银子,给这些小孩分了,然后跟冷墨泽住进了客栈。 翌日,冷墨泽带着季灵蓉往集市走,他知晓灵蓉最喜欢带着烟火气息的小吃。 还没走多远,就又看到了一些乞讨的孩子。 他们一个个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渴望。 季灵蓉又掏了一两银子,在小朋友感恩戴德下往前行。 又走了没多久,一群乞丐走了过来。 “大人,行行好,赏点银子让我吃口饭。” “求求你了大人,一看大人就心地善良。” “大人,我不要多,一两银子就行。” 冷墨泽微微皱眉,看着把他们重重围住的人拔出长剑:“靠近者,死!” 乞丐们愣了愣,一名老乞丐道:“大人,给我饭吃对于您轻而易举,干什么拔剑啊!”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没了我们怎么活啊!” 季灵蓉:“你们不缺胳膊不少腿,为什么不能去做活计?” 老乞丐道:“不是我们不想做,是不要我们啊!” 季灵蓉:“我正好要盖一座府邸,管饭,你们帮忙搬木头和石头可好?” “大人,您别逗我们了,不想给银子直说就是,可怜了我的孙儿,在家还饿着肚子呢!”老乞丐坐到地上,凄苦地道。 “大人,给点!” …… 季灵蓉眼里无悲无喜,在皇上说微服私访时,她就想到了会遇到这种事情。 冷墨泽却没遇到过,摸着心脏有些不好受。 他有些自责,没有让所有百姓都吃上饭。 季灵蓉捏了捏皇上的手:“你这样说,我就给你们一个吃饭的机会,本夫人今日心情好,想看搬石头,若有人举着一块石头,从城西搬到城东,就可以领两个肉包子,当然若一次性搬两块,就可以领两个,不知道你们有谁愿意?” “可别说搬不动,本夫人可不信。” 身后传来孩子的声音:“大人,我们可不可以试试?” 季灵蓉挑眉:“小孩子都能搬动,你们不能?” “明明四肢健全,可以靠努力活着,为什么要得嗟来之食?” “本夫人最不喜欢你们这样的!” 乞丐们低下头,眼里却没有愧疚。 季灵蓉冷笑:“想搬石头的去城东领取,石头上有印记,若打歪主意的、偷梁换柱的都歇歇心思。” 说完,拉着皇上离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人不值得同情。 二人逛了集市,就进入了一家酒楼用膳。 窗外,一名小男孩走几步歇几下,拼命的往城西搬运石头。 冷墨泽垂下眼帘,不敢再看。 季灵蓉笑着问:“夫君,同情了?” “怎么会?”冷墨泽淡漠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季灵蓉知晓皇上又口是心非了,手敲了敲桌子,让落赤去给小男孩一个包子。 岂料小男孩却没要,说能通过努力得到。 冷墨泽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看着窗外努力的孩童,不由感叹:“很多大人都想不明白的事情,让一个小孩想明白了。” 季灵蓉握住冷墨泽的手:“夫君,以后我们的孩子可要好好教育,就像你说的,要苦其心志。”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都忘了控制表情:“夫人想为我生子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生死未卜 季灵蓉点头:“想了,孩子太可爱了,想生一个养养。” 冷墨泽激动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抱住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只化为一句:“夫人想通了就好。” 季灵蓉垂下眼帘,避孕药的事情既然已经被皇上发现,那就不能再用了,怎么能想不通? 让时光流逝,顺势而为,到时候再说! 冷墨泽真是难掩激动,皇嗣一直是他心头的刺,他做梦都想有人继承这个江山。 以前他不能和嫔妃圆房,现在又因为承诺不能与其余嫔妃圆房,再加上灵蓉并不想生子,让他一度认为对不起列祖列宗。 如今,他也算圆梦了。 季灵蓉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推了推皇上:“夫君,那么多人看着呢!”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冷墨泽丝毫不在意,甚至俯身亲了灵蓉一口:“夫人不是说,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吗?” 季灵蓉:“……”她是说过,但是不想做社死的事情啊! 二人在这座城池停留了一日,在翌日继续前行,直到最后的目的地——忘川村。 还没进入城池,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一名男子跪在村口,伤心不已。 落赤前去打探,这才得知,昨日村子被血洗,所有人在一夜之间一命呜呼。 知县已经派人把村子封锁了,但是因为没有活口,很难找到幕后真凶。 季月圆面色煞白:“我们来晚了。” 季灵蓉凌厉地看向季月圆:“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通过季月圆的描述,冷墨泽和季灵蓉知道,这里就是风王训练死士的地方。 暗卫趁着月色潜入村落,仔细查找,的确发现了很多密室,密室里有打斗的痕迹。 季月圆低下头:“这里是干爹无意发现的地方,本想着让主子用疯人村的村民剿灭的,但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撤离,甚至为了不留线索,把全村的人都屠杀了。” 冷墨泽面露严肃,如果这些死士潜入京都,那将是一场浩劫。 他看向灵蓉:“为夫先赶回去,你坐马车可好?” 季灵蓉抱住他:“一起。” 冷墨泽没有再劝说,买了一匹好马,火速往京都赶。 但是随着离京都越来越近,刺客也逐渐出现,且越来越多。 甚至有的刺客并不露面,就拿着箭朝冷墨泽射去。 冷墨泽不得不停下:“灵蓉,你换另一条路,他们的目标只有朕。” 季灵蓉摇了摇头:“我不会有事的,而且还可以给你当后盾,快回去,太后这么长时间都没传来消息,臣妾担心。” 冷墨泽不想她冒险,把她交给季月圆,还把落青和落绿分给了她,驾着马离开。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也不怕我跑了。” 当然,她是不可能跑的,诅咒还没有解除呢! 让季月圆骑马,她抱着季月圆的腰,继续往京都赶。 来到城门口,季灵蓉看到很多人席地而坐,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京都已经闭了两日的城门,理由是皇上遇刺,生死未卜。 她算了一下时间,按照皇上的速度,的确两日前能够进入京都。 这该不会是真的? 她装作郁闷地叹了口气,梨花带雨地哭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我大哥还等着进城找大夫呢!” 旁边一位大姐试图安慰:“姑娘别哭,也许过两日就开了。” “这都什么事啊!皇上怎么突然能遇刺呢?” 大姐来到季灵蓉身边小声道:“姑娘,此话可不能大声说啊,你有抱怨就跟姐说,这万一被扣上议论贵人的帽子,你大哥救不了,你也能被抓起来。” 季灵蓉看着热心的大姐,吸了吸鼻子,把她拉到一个角落:“大姐,你知道进去的法子吗?” 大姐摇了摇头:“我要知道能守在城外吗?” “那大姐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大姐道:“我听人说,前两日皇上微服出巡回京,百官迎接,突然冲出来一波刺客,皇上因此重伤,据说没几日了。” 季灵蓉心突然揪起,她垂眸不让大姐看出异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我哥怎么办啊?” 大姐叹了口气:“听大姐的,这城门不知何时会开,先带你哥去找别的大夫。” 季灵蓉点头,失魂落魄的往马车方向走。 进入马车后,让落青往最近的城池驶去。 随即,带着季月圆和落绿偷偷下了马车,往上山走。 这一片山是被围着的,因为另一头就是皇家猎场,京都被重重围住,反倒这一片的护卫少了很多。 季灵蓉靠着季月圆的轻功,她的锦鲤运和落绿的反侦察能力,终于进入了京都。 但她没有直接进入皇宫,而是来到了悦来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吩咐落绿去灵府通过密道进入。 翌日,落绿带回来一个并不太好的消息,皇宫里戒备森严,他连御书房都出不去。 落绿的武功连御书房都出不去,很难不让季灵蓉推测,皇上被囚禁了。 她昨日晚上问了客栈掌柜,与大姐说的情况一样。 她坐在椅子上分析局势,手在桌子上无意的点着,随即抬起头:“月圆,慕容初在哪?” 季月圆愣了愣:“奴婢这就试着联系。” “哟~小美人终于想起我来了?”慕容初突然出现,斜斜地靠在柱子上,嘴角噙着笑:“想让我帮忙就亲我一口?” 季灵蓉翘起二郎腿:“你确定?亲你一口就能让你帮我?” 慕容初眼中的诧异转瞬即逝,痞笑道:“当然确定!来~亲。” “落绿,快去亲慕容公子,看样慕容公子肖想你很久了。” 慕容初:“……” 落绿:“?” 季灵蓉嘴角含笑:“我等着看呢!” 落绿硬着头皮走到慕容初面前,翘起脚尖,唇畔嘟起。 “停!”慕容初投降了:“说,想让我办什么事情?” 季灵蓉:“第一件事,麻烦慕容公子去风王府看看,风王回没回来。” 慕容初道:“不用看了,风王没有回来,如今朝政还是由雨王、丞相和六部尚书把持。” 季灵蓉微微凝眉:“风王就一点部署都没有?” 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瞎了 慕容初:“刺杀皇上的是风王的死士,但是就一部分,另一部分不知道藏在哪里。” “贵太妃中毒了,王太妃的手笔。” “皇后以照顾皇上为借口,从禁闭出来,已经怀孕。” “灵蓉还想知道什么事情?” 季灵蓉闭了闭眼:“给我找一身太监的衣服。” 慕容初轻笑:“皇后怀孕了还对他念念不忘?我可以把你所有关心的人都送出城,远离这些是非,你确定还回去?” 季灵蓉毫不犹豫道:“回去。” 慕容初叹了口气:“怕了你了,晚上,我送你和落绿回去,月圆,你就留在客栈。” 待慕容初离开,季灵蓉躺到床上,本想睡一觉,却发现毫无睡意。 皇上他还好吗? 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 是夜,慕容初带着灵蓉和落绿来到了皇宫的侧面,这里有一个狗洞。 慕容初小声道:“先在此处等我,我去放把火。” 不久,皇宫内就起了火,慕容初在狗洞另一侧让季灵蓉快点钻。 因为三人都穿的太监衣裳,还因为着火,场面十分混乱,很容易混进皇宫。 三人在御花园停了下来,因为冷渊阁被御林军包围了起来。 季灵蓉眼尖的看到皇后刚刚从冷渊阁出来,表情从悲伤瞬间变成不耐烦。 此时,冷渊阁走出来一个小太监,季灵蓉认识,那人是小林子,负责打扫院子的。 他与御林军交涉了几句,这才被放行。 慕容初小声道:“这小太监要去请太医。” 季灵蓉迅速拿出家伙事,把自己乔装成小太监的样子问:“像吗?” 慕容初比了个大拇指,运起轻功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把小太监打晕。 季灵蓉就替代了小太监,把太医请到冷渊阁。 她刚刚踏入寝殿,就闻到了浓郁的药味,皇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上、头上包着纱布。 太医叹了口气,开了药方离开。 季灵蓉这才走到床边,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下。 她不是刚答应为他生孩子吗?为什么就这样了? 想到刚刚太医让她好好照顾皇上,也就只剩这几天的时间,她脚下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 她后悔了。 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他? 其实皇上真挺好的,是两辈子对她最好的人了。 心好疼。 对未来也很茫然。 原来,她从没有想过,失去他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灵蓉,你非得等人死了才能正视感情吗? 你之前太自私了,偏要皇上承诺只碰你一个人,才敢敞开心扉。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要求对于一个封建帝国的皇上有多难吗? 然后你还吃避孕药,你这是要让皇上断子绝孙啊!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想到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 喃喃自语:“这样也好,我也不至于如此愧疚。” 房门外传来声音,她连忙擦了擦眼泪,走到了水盆旁,装作想为皇上擦拭的样子。 进来的人是皇后。 她进来就开始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后,转身离开。 季灵蓉:“?”如果她没看错,皇后刚刚连眼泪都没掉? 这哭戏演的也太假了。 见皇后一时半会不会进来,她端着水盆来到皇上身边,刚想擦拭,奄奄一息的皇上突然坐了起来。 季灵蓉吓得坐到了地上。 不是她胆小,而是皇上头上、身上都绑了纱布,坐起来的样子就像是木乃伊复活。 只见皇上弯腰在床铺下拿了一个小瓶,吃了一粒药,这才低声道:“再去请太医。” 季灵蓉:“……” 她声音有些颤抖:“皇上。” 皇上转头:“何事?” 季灵蓉看着皇上脸上的易容,心里一惊,垂眸道:“刚刚奴才出去时,被御林军审问了好几句。” “朕知道了。” 季灵蓉行礼后离开,接受御林军审问后,低着头往太医院走,边走边打手势,让落绿现身。 天!冷渊阁里的竟然不是皇上,那皇上去哪了? 随即感觉脖子被打了一下,天旋地转,晕倒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冷墨泽抱着季灵蓉进入了月梦楼,把她放在床上,眉眼间满是无奈。 本事还挺大,冷渊阁都进的去。 季灵蓉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她用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下了地,又在地上摸着,没有发现鞋子。 只能放弃穿鞋的想法,往前摸索。 “嘎吱”一声响起,季灵蓉顿住脚步,朝着声源望去,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冷墨泽低声问:“怎么下床了?” 季灵蓉感觉这个声音很像皇上,但是又想到冷渊阁里的假的,不敢出声。 冷墨泽三步并两步把灵蓉抱在怀里:“是不是吓到了?不是胆子很大吗?” 季灵蓉泪突然流了出来,哽咽地问:“皇上,你没事?” 冷墨泽替她擦泪:“别哭,不是已经看出来冷渊阁里的不是朕吗?” “呜呜呜……”季灵蓉悲惨的哭了起来。 冷墨泽心中感动,耐心的为她擦泪,哄她:“好了,别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听了皇上的话,季灵蓉更悲伤了:“呜呜呜……皇上,我瞎了。” 冷墨泽:“?什么瞎了?” “我看不见了,你都能看到我,我看不到了,我配不上你了……呜呜呜……” 冷墨泽:“……”所以,不是因为知道他没事哭的? 他沉默片刻,有些无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朕只是在黑暗中能看到?” 季灵蓉:“?皇上您在安慰我?” 冷墨泽:“……咱们在密室里,为了不让光芒泄露出去,朕没点灯。” 季灵蓉:“……那皇上怎么看得到?” “朕在黑暗中能看到。” 季灵蓉:“……”就……尴尬。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抱着她在床边坐下,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季灵蓉早就好奇了。 “朕这一路走来遇到太多刺客,只能先让暗卫把庄生找过来,让身形与朕最像的落橙乔装。” “朕先一步进了京都,发现京都多了很多陌生人,让落橙假装遇刺受伤,借口关城门,暗中把陌生人抓起来。” “但是没想到御林军被他们换了一半的人,所以直接让落橙装作时日无多,让御林军把冷渊阁包围起来,暗中把人换了回去。” 季灵蓉:“……就这样?”是她剧本看多了,想复杂了? “那灵蓉以为什么?”冷墨泽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有些好笑。 第二百三十五章 最终她还是会与皇上形同陌路 “额……”季灵蓉不好意思道:“我开始以为你被囚困了,然后看到落橙,发现他脸上的易容,以为是想偷梁换柱。” 冷墨泽没想到灵蓉想象力如此丰富,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乱想什么,风王若不确定朕是否死了,怎么可能偷梁换柱?” “嘿嘿……”季灵蓉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皇上,今天吓死我了,皇后去你床前哭了好久。” 冷墨泽冷漠地“嗯”了一声,冰眸泛着寒意。 季灵蓉低声道:“是我错了,又让你只碰我一人,我又不想生孩子,所以我收回以前的话,后宫,皇上想碰就碰,子嗣的确对你来说很重要,今日以为你出事了,我甚至庆幸你在皇后肚子里留了种。”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泪流成河。 真是一个悲伤的决定,她心里难受,可以想象,最终她还是会与皇上形同陌路。 冷墨泽眸中闪过喜悦与心疼,取出手帕轻柔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跟着揪了起来:“朕已经和你打赌,就没有提前结束的道理,此话不可再说。” 季灵蓉抱着皇上,把脸埋在他的心口处,她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冷墨泽轻轻拍着她的背,感受到她还在哭,声音低沉道:“皇后腹中的孩子不是朕的。” 季灵蓉瞬间忘记哭了,吃惊地看着皇上,但是因为太黑了,什么也看不到。 太好奇皇上现在是什么表情啊! 冷墨泽低叹一声:“所以朕才收了她的凤印,夺了她的宫权。” “那皇后知道她的孩子不是您的吗?” “朕不知。” “那您怎么知道的?” “朕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印。” “所以,皇上您本来想睡皇后,但是发现皇后已经跟人睡过了?” 冷墨泽:“……” 季灵蓉擦了擦眼泪,坐直身体:“所以,皇上您应该能理解臣妾的感受,您想想,您先去睡了别人,然后再来睡妾,和皇后先睡了别人,再睡你,感觉一模一样。” 冷墨泽:“……”气愤地掐了掐她,但是想到她说的有道理,心中更气愤了。 若不是保留一丝理智,他都想跟她说,他只碰过她,甚至想答应她,未来也只碰她。 随即,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赌输了。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想到灵蓉之前还不想为他生孩子,决定等到风王落马再承认这件事,只是如何安置后宫那些摆设呢? 先做准备,到时候给她惊喜。 季灵蓉现在心里一点也不难受了,还抱了抱他:“皇上,所以咱们还是同病相怜?” 冷墨泽:“……”没人在这种事情上想同病相怜。 季灵蓉看不到皇上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平衡,最主要她好奇皇上的表情。 她瞪着眼睛仔细瞅了瞅,眼前还是一片漆黑,索性放弃了。 她装作生气爬上床,躺了下去,还“哼”了一声。 冷墨泽不知她何意,看着她嘟起的唇畔,心下一软。 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半靠到床上,刚想把灵蓉揽入怀中,岂料灵蓉突然坐起身,朝他扑来。 刚刚躺到床上的季灵蓉后知后觉感觉腰有些疼,这才想起来皇上刚刚掐她了。 这必须得掐回去啊! 不找这个由头,她与皇上都不说话就是冷战的节奏啊! 傻女人才冷战,自己生闷气,聪明女人已经让男人愧疚了。 所以,她估算了一下皇上肚子的位置,那里就算用力掐也不疼,然后她再茶言茶语说舍不得,再诉说一下在黑暗中的恐惧博取同情。 但她并没有想到皇上没有平躺着,而是往上移了移位置。 然后她就掐到了一个不该掐的位置。 脚趾不受控制的想扣三室一厅。 冷墨泽咬紧牙根,脸色涨红,一字一顿道:“季!灵!蓉!” 季灵蓉改掐为抚摸,随即才察觉到抚摸有点奇怪,讪讪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忽然闻到了手上的香味,她灵光乍现转移话题,把手往前伸:“皇上,您闻闻臣妾手香不香?” “那是朕的味道!”冷墨泽磨牙,又羞又气,灵蓉以为他连自己身上的味道都闻不出来吗? 季灵蓉听到皇上的话,愣了愣,脸色涨红:“皇上,您怎么知道自己什么味道?” 冷墨泽:“……”他这才想起来这几日没有用龙涎香,所以,这小色女误会了? 他见小色女还想俯身闻他,忍不住带着她翻了个身,抵着她道:“灵蓉想了直说,你也不是说不出口的人,不必如此试探。” 季灵蓉:“!!!皇上,咱们弄出动静不好?”这黑布隆冬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太吃亏了。 冷墨泽幽深瞳眸变暗:“朕帮你堵住就好。”说完,用唇堵上了她的唇。 …… 翌日,天空忽然下起雨来,阴沉沉的,有些压抑。 皇后进入大殿,试探了一下皇上的鼻息,忽然哭了出来,声音哽咽道:“皇上驾崩了。” 御林军听到,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风王的死士收到消息,穿着黑衣想在京都制造混乱。 风王穿着一身白衣,从天而降,他红了眼眶,悲痛道:“来人,把捣乱的人都拿下,本王不能让皇兄好不容易稳固的江山出现意外。” 雨王衣冠不整的闯入皇宫,边哭边道:“不会的,皇兄不会有事的。” 风王保护了一波百姓,这才往皇宫赶,以至于错过了暗处的人把他抓住的闹事之人劫走。 风王跪在冷渊阁前,抱着雨王淋雨哭泣。 兄弟二人头一次如此兄友弟恭。 宫妃们也赶到了冷渊阁,跪在地上,在雨中哭哭啼啼。 慈宁宫传出太后晕倒了的消息,让悲痛又加了一层。 一时间,举国哀痛。 皇后红着眼眶从冷渊阁走了出来,看了风王一眼,理所当然道:“皇上口谕,封风王为摄政王,协助哀家,教养腹中的皇子。” 说完,她流下泪来,一副痛心伤臆的模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封为贵妃 季灵蓉打着伞狼狈的出现在皇宫门口,用凤印进入皇宫,走到冷渊阁,不敢置信的道:“皇后,不可能的,皇上不可能封风王为摄政王,谁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风王瞳眸微眯,是他低估了皇后,看样子皇后也想掌权,更何况他并不确定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皇上的。 想到此,他顺着季灵蓉的话道:“皇后,季妃娘娘所言极是,如果你腹中的孩子是女孩怎么办?” 贤妃站了出来:“皇后,臣妾也不相信,皇上一直让雨王代为管理政事,怎么可能让风王当摄政王?要当也是雨王当。” 风王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就知道贤妃有异心,没想到是站在雨王那边。 雨王眼睛都哭肿了,怒吼出声:“皇兄刚刚驾崩,你们吵什么吵!皇兄看了得多伤心啊!” 他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气势因为悲伤弱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和祈求:“就不能给皇兄留一片安宁吗?” 皇后见状,假装哭了一会儿道:“哀家没用,连皇上口谕都没人信了。” 此时大臣们也已经到齐,听着皇后的话,开始争吵。 有站贤妃支持雨王的,有站皇后让风王当摄政王的,也有站风王直接登基的。 又有几个人是真心为皇上哭泣? 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季灵蓉,因为是在场唯一打扫的人,她不仅没哭,反而笑了出来。 皇后怒瞪季灵蓉:“季妃,你不敬皇上,哀家不得不处置你!” “皇后,朕还没死,你就开始自称哀家了?”冷墨泽似笑非笑地从冷渊阁走了出来,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皇后吓得后退:“鬼!鬼啊!” 她明明探了鼻息,皇上的确没气了啊! 宫妃和大臣们也吓了一跳,哭了一半丧,人没死? 风王面色苍白,知道自己的暗中势力这次暴露了一大半。 雨王激动地站了起来,给了冷墨泽一个熊抱,随即哭出声:“皇兄,你活了!太好了!” 冷墨泽:“……”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头,感受到渣不拉擦,又默默放下,揉灵蓉的头习惯了…… 动作有些不合时宜,也不知百官会如何看他。 岂料雨王胳膊上的力量加大,狼嚎出声:“皇兄,你终于像小时候那样摸臣弟的头了。” 冷墨泽:“……”这种话就不必说了,他的形象啊! 只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用力把雨王推开,冷着脸处理现在的局面。 “皇后打入冷宫,生的孩子由季妃抚养。” 皇后面色一变:“皇上,臣妾刚刚是有不合时宜的举动,但是不能把臣妾打入冷宫啊!臣妾真心为您悲伤,季妃可是一滴泪都没掉。” 季灵蓉心虚地看了风王一眼,装作心思急转道:“皇上,臣妾只是不相信您会出事,所以才没哭的,皇后连太医都没叫,就说您有事,臣妾也不傻,怎么会信?” 在场皆相信的众人:“……”所以是他们傻了? 冷墨泽点头:“还是季妃深得朕心,封为贵妃,保管凤印,管理后宫。” 看着大臣想说什么,他冰眸扫视:“朕没想到,你们皆是人云亦云之人,罚奉一年。” 说完,拉着灵蓉往御书房走去。 风王的势力已经浮在明面,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季灵蓉手撑着下巴思索,贤妃到底与原主的死有没有关系? 如今后宫变成了她一人独大,不能像以前那样,把宫权分出去。 以前她是协助太后,出事了有太后顶着,如今谁出事了,她就得跟着吃挂落。 想想还有些烦躁,她不想干活啊! 然而,这活却不得不干,在翌日清晨,所有宫妃就来她这里请安了,甚至一品宫妃还把手里的宫权拿了过来。 德妃是真生气,好不容易把皇后拽下马,结果出现个季贵妃。 还是她曾经的小跟班。 这种被人踩在头上的感觉真是太差了! 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阴阳怪气道:“季贵妃果然独得皇上宠爱,连宫里的茶水都不一样。” 季灵蓉羞涩地笑了笑:“德妃不说,本宫都不知,原来本宫这里最差的茶也是好茶。” “最差的茶!”淑妃厉声道:“季贵妃,你竟然用最差的茶给妹妹们喝,这是不把妹妹放眼里啊!妹妹们的确没有你受宠,但是你也不应该这样侮辱我们。” 季灵蓉轻笑:“淑妃,你没听刚刚德妃说,这茶是好茶吗?难道德妃嘴有问题?” 淑妃:“……”明明是她与德妃共同针对季贵妃,怎么变成了她针对德妃? 德妃把茶盏砸到桌子上:“本宫就算认为这是好茶,季贵妃也不能否认,这是你宫里最差的茶,所以,这就是季贵妃的待客之道?” “德妃听说过客随主便吗?再说,本宫说这是最差的茶就是最差的吗?”季灵蓉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德妃,一个茶跟本宫说了半天,都给本宫说乏了,快把宫权交上来结束这次请安,不然本宫不介意跟皇上提到你。” 德妃从没想过季贵妃竟然能直接要宫权,但是形势所逼,她只能不情不愿的让宫女把账本等物交了出去。 淑妃暗骂德妃没用,刚想说什么,季灵蓉轻飘飘地看向她:“淑妃也想让本宫跟皇上提到你?” 淑妃脸气得通红,让宫女把宫权递上去。 但是宫女刚刚捧着托盘,站到大殿中央,德妃的椅子前腿突然断了,让她整个人向前滑,跪在地上。 宫女见德妃突然朝她跪下,吓得飞速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从后侧绕到淑妃身后站着。 德妃和淑妃正好坐在正对面,淑妃看着德妃朝着她跪在地上,低着头,两手撑在身体前方,嘴角上扬。 但是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为她的椅子腿也断了,身体滑在地上,被迫跪在地上,为了保持平衡,双手支撑在前方。 季灵蓉不嫌事大地问:“德妃和淑妃这是在拜天地?” 众宫妃听了此话,再看两个人的姿势,瞬间捂住唇。 这描述也太形象了。 一向淡定的贤妃也忍不住拿着手帕遮盖笑意,但一想到她也要交宫权,笑意变淡。 德妃和淑妃从地上爬起来,一齐阴阳怪气地指责椅子不结实,害她们出丑,还提醒季灵蓉要好好管管,言外之意若再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季灵蓉的错。 第二百三十七章 被催生 季灵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多谢二位指点,但是椅子想成全二位,本宫有什么办法?” 德妃和淑妃齐齐无语,什么叫椅子想成全她们?这话是正常人能想到的话吗? 季灵蓉见二人不作妖了,看向贤妃:“贤妃一直是宫里最淡泊名利之人,把宫权交出来没意见?” 贤妃:“……”她想了一肚子拒绝的话,但是没想到季贵妃会给她戴高帽子。 只能道:“当然没有问题,但……” 季灵蓉直接打断:“没问题就好,皇上的旨意,贤妃也不可能不从。” 贤妃:“……臣妾莫敢不从。” “那就好。”季灵蓉一副快交上来的表情。 贤妃忍着怒气让宫女呈上,季灵蓉这才站起身:“都跟本宫去给太后请安。” 然后对钱嬷嬷说:“拿着这些账簿,让太后帮忙掌掌眼,若有错处,也怪不到本宫头上。” 钱嬷嬷配合道:“贵妃娘娘,可是这账簿有些多,太后一时看不完。” “无事,本宫跟皇上说了,这一周若出了事,都不怪本宫。” 主仆二人唱完大戏,季灵蓉就带着三百多名宫妃浩浩荡荡地到了慈宁宫。 太后笑着答应季灵蓉的求助,然后让其余人散了。 单独留下的季灵蓉为太后沏了一杯茶,关心地问:“不知贵太妃娘娘中毒解了吗?臣妾这有一粒解毒丹,不知能否帮助贵太妃娘娘。” “你有心了。”太后收下药丸,拉着季灵蓉的手道:“皇儿心系于你,允你在后宫肆意妄为,但是哀家不得不提醒你,皇上没有子嗣,皇位就不稳固。” 季灵蓉笑了笑:“太后放心,臣妾回去就提醒皇上雨露均沾。”至于皇上听不听,就与她没关系了。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不用想就知道皇儿不会听劝。 只能道:“比起别人,哀家更希望你肚子有动静,什么时候能为哀家生一个皇孙?” 季灵蓉害羞地低下头:“太后,人家害羞~” 太后:“……”若是在二十年前,她真想说,你要是害羞,这个世界就没有不害羞的人了! 但是如今的她却说不出口,唯有摆了摆手:“去跟皇儿害羞去,尽快给哀家造个孙子。” 季灵蓉捂着脸,娇羞地跺脚:“太后~这种事情也不是臣妾一个人能努力的了的。” 太后:“……”如果不听她说话的内容,她还真信了季贵妃会害羞。 小一辈的事情她不好多说,只能道:“去御书房找皇儿,不要耽误哀家看账簿。” “臣妾遵旨,多谢太后。”季灵蓉行礼后,脚底抹油开溜,原来这就是被催生的感觉啊!太尴尬了! 目前风王在风口浪尖上,她还不能去找王太妃,只能先去找蓝妃。 蓝妃此时刚刚卸了妆,准备休息,听到季贵妃来了,只能重新把妆画上,到正殿请安。 季灵蓉使了个眼色,蓝妃点头让所有人退下。 季灵蓉立即拉住蓝妃的手:“蓝妃,贤妃到底怎么回事?她那日怎么会为雨王说话?” 蓝妃摇了摇头:“臣妾也不知,但是季贵妃那日为何不哭?莫非是提前知道皇上没事?” “我为什么要为皇上哭?”季灵蓉理直气壮地问,还撇撇嘴表示对皇上的不屑。 随即探究地看着蓝妃:“你为什么要哭?莫非你对皇上有情?” 蓝妃:“……”这话问的,她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哭了。 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她解释道:“臣妾的身份是宫妃,皇上若是驾崩理应哭丧。” 季灵蓉:“我就没哭啊!” 蓝妃:“……” 她决定略过这个话题道:“如今贤妃算是与我们分裂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万万不可相信贤妃的话。” “你放心,我现在连你的话都不信了。”说完,季灵蓉捂住唇,掩饰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蓝妃:“……”这么蠢的人,皇上到底喜欢她哪里? 紧紧握了握拳,接着道:“如今风王的势力被皇上血洗,你一定要明哲保身,等时机一到,臣妾会通知你。” 季灵蓉心不在焉地点头:“我知道了,所以你知道风王现在怎么样吗?他什么时候能来看我?” 蓝妃:“……这臣妾也不知,所……” “你也不知啊!”季灵蓉打断蓝妃的话:“那我走了,白来一趟!” 蓝妃:“……”她气的站起身,根本没注意到珠钗掉到了桌子上,因为怒火一拳砸在桌子上的珠钗上。 宫女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惊呼道:“娘娘,您的手流血了!奴婢去叫太医包扎!” “等一下,先过来看看珠钗有没有事。” 宫女:“?” 御书房院内。 季灵蓉接过徐公公手中的茶盏,走进殿内。 冷墨泽并未抬头,只道了一声:“放那。” 季灵蓉把茶盏放下,掐尖了嗓子道:“皇上~让奴婢来伺候您好不好?” 冷墨泽御笔一顿,奏折上瞬间绽放出墨花,他放下御笔,随意地依靠在椅子上:“那伺候朕饮茶。” “奴婢遵旨。”季灵蓉端起茶盏,放到皇上唇边,喂了他一口,继续优柔造作地问:“皇上,奴婢伺候的可好?” 冷墨泽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把人抱入怀中:“朕心甚悦,有赏!” 随即俯身吻上她的唇。 可不想再听到灵蓉那矫揉造作的声音。 吻毕,季灵蓉白了皇上一眼,冷哼一声:“皇上~您今晚快宠幸你后宫去~太后让臣妾提醒您雨露均沾呢!” 冷墨泽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吃味了?” “臣妾哪敢?”季灵蓉学着华妃的样子,抬着脖子:“臣妾才不矫情呢!” 冷墨泽:“……”看样是真吃味了。 手抵在唇边,掩饰笑意,故作淡定道:“后宫的事你看着安排。” 季灵蓉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往桌子上一拍,笑得不怀好意:“臣妾哪敢越矩?万一哪天皇上冷落了臣妾,这可是臣妾恃宠而骄的把柄呢!” “到时候皇上就会想,真以为有朕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视宫规于无物?” 冷墨泽:“……”倒是学他学的挺像。 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他有些无奈道:“再演下去,朕就没收你那些话本子了。” 季灵蓉:“……”跟话本子有什么关系? 她的剧本不比她买的话本子精彩? 冷墨泽把她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朕今日已经翻了你的牌子,你是想把朕推给别人?” 第二百三十八章 天底下的男人都不行 季灵蓉有些吃惊:“皇上,您这么早就翻牌子了?” 冷墨泽:“……”说的好像他是急色之人似的。 不过……他看着娇艳如花的灵蓉,倒也没错。 “嗯?不行?” 季灵蓉唇角上扬,枕着皇上的肩膀道:“皇上,您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冷墨泽捏了捏她的脸:“竟会胡思乱想。” 季灵蓉叹了口气,温柔乡啊,不光男人陶醉,女人也受不住啊! “皇上,有没有人说你很温柔?” “朕温柔?”冷墨泽睇看她:“侮辱朕?” 季灵蓉沉默了好几秒,愣是没把温柔和侮辱联系在一起,所以唯有一个答案,皇上口不对心。 她直起身看着他的脸。 冷墨泽耳根发红,垂着眼帘,在看奏折。 她“噗嗤”就笑了,体贴的转移话题:“皇上,臣妾把解毒丹给太后了,您说王太妃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给贵太妃下毒?”要下也是给太后下毒? 冷墨泽摇头:“朕不得而知,且没有证据。” 季灵蓉撇撇嘴,她也想不明白,看着皇上还有那么厚一摞奏折,跟皇上知会儿一声,去耳房找她的大床了。 躺在床上,她想着即将要管理的后宫就有些头大,桌椅的质量问题怎么解决啊?锦鲤运反噬也不受她控制。 这万一什么宴会,再一次集体上演椅子碎裂,她得负责任。 果然,管理后宫真不是一件人干事。 一周后,月梦楼。 季灵蓉认命地埋头看账簿,想想就好笑,她那么多盈利店铺的账簿也没看得如此认真。 冷墨泽坐在她旁边,批阅完一本奏折就看她一眼,一会儿看到她挠头发,一会儿看到她翻白眼,但大部分时间皆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看着自己还有那么厚一摞奏折,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到底是不忍心,侧头问道:“遇到难事了?” 季灵蓉顺势点头,嘿嘿一笑:“皇上,如今国库是不是还空虚着?” 冷墨泽看着她的笑容,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本想用不得参政打消她的想法,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灵蓉有主意解决?” 季灵蓉狂点头:“臣妾有一个想法,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说。”冷墨泽放下御笔,准备听她的鬼主意。 季灵蓉组织了一下措辞:“您看,这账簿上写的都是上等黄梨木,上等瓷器,上等布匹……但是这上等的概念却有些含糊,臣妾还记得在才人时,穿得布料连宫女都不如。” “所以咱们能不能把这些都换成银子发放给各位宫妃,然后再让宫妃按需采买?” 冷墨泽沉默片刻:“后宫你管,朕不参与。” 季灵蓉捧着皇上的脸亲了一口:“就知道皇上会同意!” 她振作起来,加快速度看账簿,心里有了目标,干活就有动力了。 冷墨泽看灵蓉一改刚刚的状态,恢复活力,也被传染,认真批阅起奏折。 时间缓缓流逝,好像没过多久,冷墨泽就把奏折批阅完了,看着灵蓉还在认真的写着什么,手撑着下巴看她。 夕阳的余晖打在她的脸上,让少女更显柔和,再加上难得见到她娴静认真的样子,让他不知不觉看呆了。 季灵蓉把心里想到的都写了出来,这才放下笔,然后就看到皇上把胳膊放下,脸色泛红,神情带着一抹懊恼与羞涩。 她不是没看到皇上在看她,只是怕灵感没了故作不知,此时看皇上的样子,嘴角上扬:“皇上,您怎么脸红了?” 冷墨泽故作镇定地拿起御笔:“朕今日穿得有些多。” “哦~”她拿腔拿调地“哦”了一声,继续问:“那皇上拿毛笔做什么?您面前可没有奏折呢!” 冷墨泽默默地放下笔:“朕只是想看一下这只笔的笔锋。” 季灵蓉忍着笑:“笔锋好看吗?能看呆吗?” 冷墨泽转头瞪她,生硬的转移话题:“你刚刚说得与国库空虚有什么关系?” 季灵蓉把自己写的内容给皇上看:“皇上,您看,臣妾的计划是不是面面俱到?十分完美?”话虽如此,心里想得却是,能看懂算我输! 冷墨泽看着面前的鬼画符,沉默了。 良久道:“母后最喜佛经,不日将出宫避暑,你抄写几本经书送给母后,字迹……”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字:“字迹由朕亲自教你。” 季灵蓉:“……皇上,臣妾能不能换个礼物?”她不想练字啊!尤其是毛笔字,写的太累了。 冷墨泽:“你若喜欢抄宫规也可。” 季灵蓉:“……”就莫名其妙的被罚了。 冷墨泽属于说干就干的类型,摊开宣纸,写了几个大字:“先把名字练一下。” 季灵蓉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有些诧异:“皇上竟会别的字体?” “朕为何不会?快练!朕指导你。” 季灵蓉只好拿起笔练字,模仿是她的强项,不一会儿就写的与皇上写的差不多,只是少了风骨和力度不够。 对此冷墨泽是满意的,又开始写大字。 季灵蓉在一旁模仿,写的越来越像,直到…… “你不看朕写的大字,把今日写过的大字写一遍。” 季灵蓉就成功的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做一朝回到解放前。 冷墨泽:“……”罢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是他心急了。 二人用了晚膳,前往御花园消食。 走了一会儿,冷墨泽走到一个小亭子里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季灵蓉想着以前皇上都会封锁御花园,这次应该也不例外,顺从的坐到腿上,胳膊揽着他的脖颈。 冷墨泽手环在她腰上,垂眸看她:“灵蓉,你前几日说的渣男是什么意思?” 季灵蓉愣了愣,回答道:“就是不值得托付的男人。” 冷墨泽:“那灵蓉跟朕说说话本上的内容。” 季灵蓉:“那个话本子的主人是名书生,娶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为妻,那青梅竹马天天纳鞋底子供,终于有一日书生考取了状元。” “状元被封了官职,却牵扯进了夺嫡之争,状元为了保护妻子,只能休妻,并将妻子托付给信任的人。” “然后又故意娶了高官之女,让青梅竹马对他断了念想。” 季灵蓉说完自己都无语了,要不是懒得动笔,她都想写话本了。 冷墨泽想了想:“所以,灵蓉的意思是,状元自身难保,所以不值得托付终身?” 季灵蓉:“……”她抽了抽嘴角:“照皇上这样说,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不行。” 冷墨泽额头青筋暴起:“灵蓉说朕不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朕想封你为后 季灵蓉点头,理直气壮道:“皇上才是权谋最中心的人!” 冷墨泽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手伸进她衣服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声音低沉沙哑地问:“朕如何做才行呢?” 季灵蓉:“……” 她推了推他,正色道:“臣妾说那名书生是渣男,因为他还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辞官隐居,臣妾相信他妻子更愿意与他一起吃苦,也不希望伤心欲绝的被休,而且这对高官之女也不公平。” 冷墨泽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睛,俯身吻上她的唇。 他其实看了那本书,但是不理解书生哪里不对,这才有了今日的问话。 也因此他终于有些懂了她离经叛道的想法。 灵蓉心中有一杆公平的秤,她认为男女平等,所以她在有所求时,皆会用一个策略、一个想法或者亲手烹饪的美食与他换取。 她内心深处并不认为女子需要靠男人养,她也从来没有选择过站在他身后,她认为夫妻应该同甘苦,她认为两情相悦之人,只有彼此,才为之公平。 对此,他是震惊和欣赏的,但是他不想让她看出他的想法,只能捂住她的眼睛,并且吻她,让她没心思多想。 季灵蓉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用手推了推他以示提醒。 冷墨泽这才松开她的唇,转而咬住她的耳垂。 季灵蓉全身战栗,下意识挺了挺xio g膛,撞在了他的身上。 冷墨泽紧紧抱住她,手也在此时离开了她的眼睛。 季灵蓉这才看到,亭子后面几双怨念的双眸。 那是德妃、淑妃、姬良媛和两名她不记得姓什么的人。 她刚想张嘴提醒,冷墨泽道:“别说话,让朕抱抱你。” 季灵蓉瞬间闭上嘴,把头搭在皇上肩膀上。 冷墨泽低沉的声音响起:“灵蓉,你说的对,朕是渣男,朕只想宠你。” 季灵蓉:“……”她知道,皇上知道后面有人,皇上这是当众与她表白,但是渣男这词让她感动不起来。 渣男不是这样用的啊!!! 看着德妃已经红了的双眸,她闭了闭眼,酝酿出泪花,笑着道:“皇上,臣妾感觉很幸福。” 冷墨泽继续低声道:“朕想封你为后,你愿意吗?” 季灵蓉背脊一僵:“皇上,臣妾身份低微……” “莫说身份,朕认为你行,你就行。”冷墨泽亲了亲她的额头:“朕只想让你站在朕身边。” 季灵蓉知晓她该演恃宠而骄,气气后面泪流满面的几名宫妃,但是她做不到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皇上此举,应该是学习那名书生,让德妃等人对他不报念想。 她抿了抿唇:“皇上,你身后有人。” 冷墨泽瞬间回头,冰眸散发着寒意看着德妃等人:“朕不希望今日之事传出。”说完,直接抱起灵蓉离开。 季灵蓉在皇上怀里看着德妃被石头拌了一跤,淑妃乱了发髻,其余人也被锦鲤运反噬,苦涩一笑。 她这是圣母心了吗? 冷渊阁。 冷墨泽把她放到椅子上,揉了揉她的头:“洗漱去。” 季灵蓉点头,没说一句话,往隔间里走。 冷墨泽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勾起,幽深的瞳眸被长长的睫毛遮住,让人看不清情绪。 灵蓉真是,心地善良。 冷墨泽洗完澡,看到灵蓉在擦头发,接过她手中的毛巾,为她擦拭。 季灵蓉躺在床上,闭着眼问:“皇上,明日臣妾会召集所有的宫妃,也会重新分配采买太监和多选一些皇商,后宫会乱几日。” 冷墨泽擦拭的动作一顿:“朝堂也会乱几日。” “那臣妾会用自己的名义,捐献银两,建立威望,您若有需要,臣妾会把臣妾拥有的店铺公开,臣妾听您通知。” 冷墨泽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知朕者,非灵蓉莫属。” 季灵蓉按住他的头,调整了位置,吻上他的唇。 一切发展顺其自然…… 翌日,季灵蓉练武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快到午时才睁开眼。 想到昨日的事情,按了按太阳穴。 昨晚在御花园皇上说的那些话,她开始真以为只是单纯的让德妃等人断了念想,但是洗了一个澡,人清醒了许多后,就察觉到没那么简单。 德妃和淑妃可不光对皇上有念想,对后位也有想法,就算皇上警告不得说出去,也会想办法传出去。 从宫里寄出去的书信,皇上都会查阅,所以她们只能另外想办法。 可能会是紧急情况才用的暗线,也可能会让其他人帮忙,但是只要有动作,皇上就可以顺藤摸瓜。 她当时想不明白皇上还有什么意图,这才把今日需要做的事情跟皇上说了一遍,果然,皇上告诉她朝堂会乱几日。 这说明,皇上这是想故意引起动荡。 但是皇上又说,只会乱几日,说明皇上只是想再给风王一个把柄,却没到撕破脸皮的时机。 而引起朝堂动荡的原因就是立后,要不立后之事不了了之,要不就是板上钉钉。 她之前以身份低微为借口拒绝,这是皇上再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 所以,她选择了当皇后!拉拢民心,以雄厚的财力震惊朝堂。 毕竟后位总得有人来坐,她不想让其他人站在他旁边。 但是,她不明白,皇上想让朝堂动荡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选择立后? 她明明与风王一伙,用立后做筏子,效果并不是很明显。 如今,把风王逼急了造反才是最容易取胜的方案,毕竟风王心思不正,若用旁门左道夺位防不胜防。 而立她为后,反而用旁门左道的可能性更大。 季灵蓉其实不是想不到,而是凭着本能拒绝内心深处的想法:皇上是因为更想立她为后,才没有选择最佳方案。 她心中的皇上,一直是爱江山比爱美人更多一些的。 所以,当得知皇上的用意时,只会不知不觉陷得更深。 季灵蓉在今日习武时让钱嬷嬷邀请宫妃去保和殿用午膳,此时她也该收拾一下过去了。 今日她穿了一件朱红色衣裙,画了一个比较有气势还很妖娆的妆,莲步轻移走到轿辇上。 钱嬷嬷道了一声“起轿”,四名花字辈女暗卫抬起骄辇,步伐一致的往保和殿走。 钱嬷嬷和花一在前方开路,花二和花三在骄辇后方跟随,其余人在骄辇两侧随行。 如此高调地走到保和殿,在所有宫妃和宫人行礼后,下了骄辇,缓慢地走到正前方坐下。 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带着甲套的手指端着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张开樱唇:“免礼。” “臣妾/妾/奴婢/奴才多谢贵妃娘娘。” “各位妹妹请坐,开宴。” “爱妃怎地不等朕?”冷墨泽人未至声先到,徐公公连忙唱和:“皇上驾到!” 季灵蓉站起身行礼。 冷墨泽大步走到季灵蓉身边,亲自把她扶起来:“朕都说了,免了爱妃的礼节,怎还行礼呢?” 季灵蓉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与皇上四目相对,看着皇上微微挑眉,薄唇微勾,一脸宠溺的样子,懂了,皇上这是来替她撑场子的。 第二百四十章 他的撑腰与算计 季灵蓉娇滴滴地道了一句:“臣妾这不是怕妹妹们嫉妒嘛~”说完用甲套挠了挠皇上xio g膛:“皇上,妹妹们还在行礼呢~”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一方面被灵蓉的优柔造作弄得有些许不适,一方面被灵蓉乱挠的手弄得心猿意马。 他握住她乱动的手,拉着她坐下,这才淡漠道:“都平身。” 宫妃们见季贵妃竟然和皇上坐在了一起,脸上阴晴不定,以前宫里有皇后时,也从未与皇上同席过。 德妃紧紧握拳,忍着心中怒意,之前皇上虽然也很宠爱季贵妃,但是她一直认为季贵妃身份低微,不可能与她争后位,但是如今却不能肯定了。 不行!皇后之位只能是她的!她要想办法! 淑妃的脸已经有些扭曲,阴阳怪气道:“贵妃如今身份最高,还是注意些比较好,免得传出狐媚惑主等传言。” 季灵蓉轻笑:“本宫只是贵妃,也不是皇后,得皇上信任,管理后宫,但是也是妾,妾室的责任就是伺候皇上,让皇上舒心。” 她为皇上涕了一杯茶,拿到嘴边吹了吹,当着所有人的面举到皇上嘴边:“皇上,臣妾伺候您。” 冷墨泽薄唇勾起,万年冰山的脸庞冰雪消融,微微俯身,就着灵蓉的手喝了一口,揽上灵蓉的腰。 “爱妃一向最会伺候朕。” 季灵蓉羞涩地笑了笑:“皇上喜欢,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皇上盘中。 冷墨泽幽深的瞳眸微眯:“爱妃喂朕。” 季灵蓉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喂了皇上一口。 冷墨泽把食物咽下后,还让她喂。 季灵蓉边喂边笑,随即才想起来什么,道:“妹妹们也用膳,别光看着啊!” 此时除了朱良媛和许婉仪,没有人有心情吃饭,皆用余光看着季贵妃,各种羡慕嫉妒恨。 冷墨泽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把灵蓉抱到腿上,俯身在她耳边道:“朕今日的表现灵蓉可满意?” 季灵蓉感觉耳朵痒痒的有些发烫,手轻轻地掐了皇上大腿一下,也在皇上耳边道:“怎能不满意呢?皇上真是越来越会演戏了。” “都是灵蓉教得好。”冷墨泽在她耳边吐息:“今日是朕有能力的日子,朕特意来为你助阵,明日朝臣会先下手为强,逼朕立德妃等人为后,灵蓉说朕当如何解决?”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皇上刚刚话说得很慢,气息时快时慢地打在她耳垂上。 鼻尖充斥着皇上独有的香味,让她心中发痒。 尤其想到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她与皇上的暧昧,心湖起了波澜。 她深深地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让臣妾做什么,臣妾就做什么。” 冷墨泽薄唇勾起,俯身吻她。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特别喜欢在人前吻她,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是他的!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害怕失去她。 迫不及待的想抓紧一切时间在她心里印上烙印。 他能感受到灵蓉心悦他,但是却不及他的三分之一。 灵蓉心中,有很多事情比他重要。 他喜爱的越深,感受也越深。 所以,他明明可以答应她解散后宫,只有她一人,却没有如此做。 他不想用这种感动禁锢她,她要的是她整颗心。 解散后宫,顶多是她把心交给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季灵蓉不知皇上想的什么,瞪着眼睛看他的不要脸。 怎么能坦然做到在他名义上女人面前亲她呢? 她其实觉得皇上有些过分了。 哪怕不爱,也不要伤害。 冷墨泽把她的神情收入眼底,松开她的唇。 眼中的深邃无人能知。 他俯身在她耳边道:“对不起,朕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让季灵蓉心猛然揪起,她一直在努力让他只碰自己,想办法让他更迷恋自己。 所以她刚刚为什么会指责皇上?她有什么资格说“哪怕不爱,也不要伤害。”的话? 她才是罪魁祸首啊! 冷墨泽抿了抿唇:“朕尽力控制,但是朕已经有预感,会输了赌局。” 他把她放回椅子上,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好似在尽力恢复平静。 季灵蓉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扫向宫妃:“今日的菜肴不好吃吗?怎么都不动筷子?” 淑妃把手中的帕子撕碎,根本就装不下去了,赤红着瞳眸道:“季贵妃,您都是贵妃了,没必要公然当着妹妹们的面勾引皇上?您这是在打我们的脸!” 季灵蓉薄唇微勾:“行,那我们说正事,以后后宫归本宫管,就要按照本宫的规矩来。 本宫放权给你们每一个人,以后你们所有的份例皆换成银子发放,妹妹们如果有需要,每周写一份清单,一式两份,然后由内务府报价,你们若同意,交银子,盖上你们章和内务府的章,由内务府采买,若内务府买完,你们检查东西无误,再盖一次你们和内务府的章,若你们发现内务府提供的东西跟你们写的不符,可拿着清单和东西找钱嬷嬷理论。” “当然,内务府采买有期限,不同的东西周期不同,会在报价的清单上写出采买时间,你们同意再盖章,若遇到内务府不配合的,也可以找钱嬷嬷。” 这个方案对低位宫妃最有利,如今刚刚选秀,宫里有两百多位良媛以下的人,又没有圣宠又没有位分,很容易被宫人私吞了分例。 她把所有的采买都摆在明面上,让钱嬷嬷监督,也算是给这些人的补偿。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的账簿好算了,各人管各人的账,与她无关。 但是此举相当于减少了高位嫔妃的福利,淑妃第一个站出来说此举不妥。 季灵蓉神色淡淡地看着淑妃:“有何不妥?”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为夫从没想过为一人折腰 淑妃道:“历朝历代皆没有只发银子让宫妃管事的,一定有其原因,季贵妃这样做不怕出乱子吗?” 季灵蓉微微一笑:“本宫就是怕出乱子,才这么做的,本宫昨日看了账簿,发现明明妹妹们的分例一分没少的花了出去,为什么有的人还穿的如此破旧?” “叶才人、幸才人、司才人和韶才人,本宫若没看错,你们穿的连宫女都不如,但是账簿上却写着你们一人得了一批上好的布料,但是那布料哪去了?谁贪墨的?本宫却不得而知。” 四位被点名的才人面色沉了下来,一齐走出来:“妾支持贵妃娘娘的规矩。” 贤妃噗嗤一笑:“季贵妃这样做就能杜绝后患吗?万一有人以次充好呢?” “只要各位妹妹好好检查采买的物品,本宫相信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毕竟内务府交东西时需要各位妹妹的印章。”言外之意你们检查不出来,就跟她没关系。 德妃涨红着脸想说什么,却找不出来反对的理由,尤其是皇上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已经同意了的。 季灵蓉:“既然妹妹们不反对,三日后开始执行。” “对了,还有一件事,既然分例都给你们了,以后宴会的桌椅得你们出银子采买,想要什么样的桌椅,只要不越矩都可以的,举办宴会前,还望各位妹妹们提前让宫人搬桌椅。”这才是她想到这个方法的真实目的。 桌椅不归她管,碎了也与她无关。 德妃终于找到可以怼的地方道:“季贵妃,此举不妥?参加宫宴还需要妹妹们自己搬桌椅,这传出去不好听。” 季灵蓉:“难道你们没有侍候的人?何须你们动手?德妃,你难道不想坐着最漂亮的椅子参加宫宴吗?” 德妃:“?”有一点点心动。 “德妃,你难道不怕本宫在椅子上动手脚吗?” 德妃:“!!!”她还真挺怕的。 “德妃,如果我说,你太重了,禁不住本宫让人搬来的椅子呢?” 冷墨泽在此时睁开眼,手中的石子朝着德妃坐着的椅子射去。 椅子被石子射中,瞬间四分五裂,德妃坐在了地上。 德妃:“?!” 她狼狈地站起身行礼道:“臣妾想了想,还是我们自己准备椅子。” 她的话音刚落,有不少人的椅子也碎了,众人连忙附和德妃的话,有的不想摔跤,有的是真不放心了。 季灵蓉明知最后椅子碎的人是因为锦鲤运反噬,故意给皇上比了个大拇指,小声道:“皇上您真厉害,能同时射中那么多把椅子。” 冷墨泽:“?”他就射了一颗石子啊? 闹剧结束,冷墨泽站起身,揽着灵蓉的腰离开。 季灵蓉直接借了皇上的冷渊阁召见内务府的人。 内务府没想到他们会有一天被宫妃管理,且直接把油水榨干,但是皇上在一旁,只能采取迂回战术,答应下来,却不行动。 季灵蓉知晓他们心中的算盘,还是让他们先离开。 今日她只是见一见,给他们时间做选择,明日才是大刀阔斧的日子。 冷墨泽见灵蓉忙完了,牵着她的手进入密道,再悄悄地进入了私宅。 季灵蓉挑了挑眉:“皇上今日怎么不批阅奏折了?” “为夫今日有能力,只要对一个东西用力那个东西就会碎,或者用东西对另一个东西用力,另一个东西就会碎。” “为夫写字时避免不了用力,所以还不如不看。”反正紧急的已经传了口谕。 季灵蓉点了点头,任由皇上牵着进入房间。 二人坐在窗前,窗台上摆着酒菜。 冷墨泽轻轻拿起酒杯:“与为夫喝一点?” 季灵蓉点头,也端起酒杯。 冷墨泽垂下眼帘,薄唇微勾一个苦涩的弧度:“为夫终究成了以前最讨厌的人。” 季灵蓉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皇上以前可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她记得非常清楚,以前希望过皇上不长嘴。 冷墨泽看到灵蓉眼中的怀疑,自饮自斟了三杯,微风徐来,把他的悲伤散发到屋中每一个角落。 季灵蓉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心疼地问:“夫君,你有什么伤心事?” “为夫不受控制了。”冷墨泽边喝边道:“为夫从没想过,为一人折腰。” 季灵蓉心跳加快,脸上升起红晕,但是看着皇上如此难过,笑不出来。 她也拿起酒杯,自饮自斟,感觉到嘴中的苦涩道:“夫君,您可以放弃我的,没必要为了我,委屈自己。” “我不委屈。”冷墨泽把她抱入怀中,头埋在她的肩上。 “自从选择做昏君,我其实很开心。” “我能明显感受到你对我更接受了,也能感受到你对我花心思。” “灵蓉,这不是你娘亲和你希望的吗?” “你娘亲设计让我与你接触,走到哪都带着你,让太后认为会算学的人生下的子嗣聪明,让我与你圆房。” “然后我就注意到了你的不同,想到了你小时候阳光灿烂的样子,也被你不怕我的霉运感动。” “而你,明知道我对你动情,先是特意与我拉开距离,让我发现你对我演戏,让我用尽了心思在你身上,逐渐成为习惯。” “灵蓉,现在你满意了?我输了,我答应你不碰其余宫妃,但是我希望,你把我放到你心里的首要位置。” “你能做到吗?” 季灵蓉一愣,放在首位?她能做到吗? 其实是做不到的。 她认为感情是生活的调味剂,生命比爱情更重要,亲情和友情与爱情在一个水平线上。 她从来不认为爱情会天长地久,相信再完美的爱情也会变成亲情。 所以,她会对他心动,会承认喜欢他,会为了他退步,让他可以碰宫妃。 但是如果他碰了,她终将离开。 冷墨泽看着灵蓉没有回应,心有些抽痛,爱情伤害的总是用情更深的一方。 他继续喝酒,却再也控制不了手上的力度,把酒杯捏碎。 淡漠一笑:“是为夫提的要求过分了。”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反问:“夫君,你说让我把你放到第一位,你能做到吗?” “我没做到吗?”冷墨泽直接拿起酒壶喝着,语气带着嘲讽道: “想给你圣宠,把你捧成后宫第一人。” “不想你经历太多流言,不惜被骂昏君。” “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答应只碰你一人。” “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设计了一盘臭棋,结果你还在犹豫要不要皇后之位。” 他眼中溢满了悲伤,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只是饮着酒。 季灵蓉也学着皇上的样子喝酒,眼中含了泪花。 皇上做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有些不想承认,有些下意识忘记。 她啊!是独立女性,二十多年的独自打拼,习惯的靠自己,并不习惯生命有爱情。 她可以承认自己喜欢他,却做不到完全信任他。 这个就好像要选择是否做家庭主妇一样,现代的人有几个能完全相信未来的丈夫不出轨? 理智的甚至在婚前把财产分配了,婚前买房也会签合同,有利于离婚时的分配。 所以,她一直给自己留后路,在皇上提议她做皇后时,第一反应也是拒绝。 想到这,她轻笑出声:“夫君,如果我让你放弃皇位,你答应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定情 冷墨泽薄唇微勾:“落橙那有立雨王为新君的圣旨,我从没有检查过你从宫外带的物品,甚至你拿给我的东西,也不曾检查过。” 季灵蓉拿着酒壶的手微微颤抖,不得不说,皇上是真的信任她。 而她却会下意识怀疑他。 她把酒壶放下,站起身,走到门外,让微风打在脸上。 冷墨泽在身后抱住她,轻声道:“罢了,我不强求了,反正我答应你,以后只碰你一人,你愿意对我动情,我满足了。” 季灵蓉擦了擦眼泪,把他抱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樱唇微勾。 皇上啊,不得不说,你演技很好,我差点都被骗了。 但是,你故意崩人设博同情,就是最大的破绽。 我知道,你是心里不平衡了。 你不是薄情之人,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君主,偏偏在我这,栽了跟头。 你想要我的心的原因,就是你把心给了我。 你一直保留着最后的面子,咬死不松口只碰我一人,但是我知道,在你没有恼羞成怒的与我打赌时,你已经输了。 真正的爱情会为对方自觉,眼里心里都是对方,没有人能插足。 而我这些日子做的努力,在你身上花的心思,皆是暗示你,面子不重要。 从珍惜眼前人开始,我就在告诉你,你若不答应,我会对你断了情。 所以,今日的你,不惜上演了这出戏,就是想要我更多的情,甚至希望我做一名“家庭主妇”。 在我没答应后,先是让我回忆起你曾经的付出,再是后退一步,引起我的愧疚。 你希望我动的情更多一些,最起码比你多,这样,你的让步才觉得心理平衡。 她红着眼眶抬起头,眼中映着他的影子,眼中的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璀璨晶莹。 她道:“夫君,谢谢你。” 冷墨泽把她抱起,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夫人真聪明,为夫这一晚上白忙活了。” “好了,为夫彻底输在了你这个冷血冷情的女子身上了。”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别演了,做自己挺好的。” 季灵蓉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在他心窝处,咬住了唇畔。 如果说,刚刚皇上演戏,她还能被冷风吹醒,此时却不能了。 皇上的宠爱她一直很感动,把她捧到了天上,把她捧在了手心。 最主要,皇上一眼能看穿她是否在演戏,有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 她哽咽道:“夫君,两个相爱之人,总有一个付出的多些,太过于计较得失,会很累,甚至成为陌路。” 冷墨泽背脊一僵,眸光深邃地看着她,良久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以前的遭遇不同,身份不同,你是君主,我是嫔妃,你能相信我不会有别人,我却没有这方面的安全感。” 季灵蓉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爱情观就是携一人白首,与之终老,我的爱情可以为对方付出,但是做不到不自爱。” “我接受不了自己只能站在你身后,成为只能靠你保护的菟丝花,我会给自己留退路,但是你若能遵守诺言,只碰我一人,我不会离开。” 冷墨泽闭了嘴,薄唇勾起一抹无奈:“朕知道了,小没良心。” 季灵蓉得意一笑:“夫君,咱们继续喝酒呀!” “换个地方喝,我明天罢朝。” 季灵蓉“噗嗤”一笑:“夫君好坏,晾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那怎么办?为夫用了那么多计谋,却被你这个小没良心一眼识破,不得拿他们出出气?” 季灵蓉装作生气嘟唇:“再说我没良心,我就生气了!” “那叫什么?”冷墨泽低声问:“叫小生气包可好?” 季灵蓉:“……皇上,您要不要考虑恢复面无表情,冷漠至极,像是全天下都欠了你似的样子?” “原来灵蓉以前是如此想我。”冷墨泽无奈:“如果还能在你面前保持原来的样子,我也不至于扮可怜了。” 他气愤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头:“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勾引我!” 季灵蓉揉着自己鼻子:“掐我鼻子干嘛?也不怕有鼻涕。” 冷墨泽大手在她身上蹭了蹭:“干净了。” “幼稚!”季灵蓉白了他一眼。 “彼此彼此。”冷墨泽说完,大笑出声,说他幼稚的灵蓉真是完全暴露本性了。 所以,这一局声东击西,他成功了。 故意露出破绽,让灵蓉发现,然后套出她的心里话,答应下来后,自然会与她的关系更进一步。 也许感情的确不应该计较得失,却必须有努力经营的一方,只有经营者才能品尝到其中的甜。 冷墨泽带着灵蓉来到烟柳山庄,与灵蓉坐在了观景台上由秋千改造的摇椅上。 季灵蓉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感觉眼前的风景跟第一次所见十分不同。 明明还是袅袅烟雾升腾,百花齐放,美丽至极的场景。 她却觉得眼前的景色更美了。 她脸上的笑容也更真实了。 上次,她在此处察觉到皇上对她的心意,还跳了一次温泉池,想想也是很有意思。 她樱唇微勾,依靠在皇上怀里,拿着酒杯颇有些怀念道:“夫君,上次你真冷血,让我跳了下去。” 冷墨泽掐了掐她的脸:“小没良心。” 他不禁也想到当时的情景,失声淡笑,轻轻拿起酒杯,与她共饮。 酒不醉人人自醉,季灵蓉眯着双眸,站起身:“夫君,我突然想再跳一次。”感受一下不一样的心情。 冷墨泽捏碎了杯子,无奈地站起身,揽着她的腰:“我陪你。” 季灵蓉把他推开:“那我们各跳各的。” “好。”冷墨泽不知灵蓉想的什么,还是答应下来。 月色照在二人下落的身影,美轮美奂。 “嘭!” 故意没用轻功的冷墨泽落入水中,快速浮出水面,想接住那抹倩影。 “啊啊啊!”季灵蓉大惊失色:“夫君救命啊!我落不下去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黏腻 冷墨泽看季灵蓉往斜前方飞,面色一变,运起轻功追赶。 见灵蓉要撞树,打出一片水花,水花所碰之物纷纷碎裂,灵蓉要撞的树也因此倒下。 在树上的落黄:“……” 眼见着灵蓉垂直下落,他终于追上,把她抱入怀中。 语气有些急迫道:“落黄,把脉。” 落黄狼狈地爬起来,用帕子垫着季贵妃的手腕,随即抽了抽嘴角。 “回主子,夫人无碍,只是内力用尽。” 季灵蓉:“……”所以她刚刚不受控制是因为不小心用了内力? 想到刚刚跳下的场景,她的确害怕了,心里提了一口气,就算说话也心惊胆战的注意前方,想着自己会不会撞树上。 冷墨泽提着的心放下,摆了摆手让落黄离开,看着怀中的灵蓉,无奈道:“明日教你轻功心法。” 季灵蓉看着皇上那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乐出声来。 她揽着他的脖子,从公主抱的姿势变成树袋熊的姿势,主动亲了他的薄唇一口:“让夫君受惊了。” 冷墨泽睇看她:“黏腻。” 季灵蓉樱唇上扬,绽放出笑容:“还有更黏腻的呢!” 冷墨泽拖着她的身体往后院走:“夫人若喜欢,为夫就听着。” “夫君,你笑起来真好看。” 冷墨泽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夫君,你身材也好。” 冷墨泽加快了脚步。 “夫君,其实我从来没觉得,睡了你是吃亏。” 冷墨泽运起轻功飞到了后院,把灵蓉放入浴桶中。 季灵蓉在浴桶里褪去衣裳,勾魂的眼睛看着冷墨泽:“所以,夫君,我明日能睡到自然醒再习武吗?” 冷墨泽轻笑:“看夫人的表现。” 他跨入浴桶,从她身后抱住她,对着她脖颈呼气,轻轻的咬了一口,又挪至耳垂,牙齿慢慢的摩擦。 季灵蓉身体开始发软,靠在他怀里。 冷墨泽大手抓着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声音又轻又撩:“为了避免为夫的手碰到什么地方,让夫人受到惊吓,距离子时还有两刻钟时间,夫人得忍耐一下,为夫有些管不住的手。”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不甘示弱道:“夫君,我也会努力的,看我们谁先忍不住。” …… 翌日,天还未亮,季灵蓉睁开眼睛,正对上冷墨泽宠溺的表情。 但下一秒,他就收起了表情,正色道:“既然醒了,洗漱用膳习武。” 季灵蓉:“……”果然美色误人,要不是皇上的表情太诱人让她忘记闭眼,说不定可以睡个回笼觉。 冷墨泽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起,练武之后为夫陪你睡。” 季灵蓉:“……”那她今天还能起床吗? 不过,今日就可以学习轻功了,她还是蛮期待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用膳后,跟着他来到一处空地。 季灵蓉按照皇上教的不断练习,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时辰,脚就像是焊在地面上似的,根本飞不起来。 就无语。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练。” 季灵蓉只好点头,有些闷闷不乐。 冷墨泽哄她:“能练成内功已经比我预想要好,每个人天资不同,莫强求。” 季灵蓉:“……”这意思是她天资太差吗?不过想到师门送她秘籍时说她用不上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罢了罢了,回去睡觉。 不过……看着旁边的皇上,她莫名有些不想睡了,拽着他的衣袖:“夫君,我想去逛逛。” 冷墨泽想到了昨日堆积的奏折,点了点头:“允了。” 季灵蓉与冷墨泽回到屋内,落赤拿着一个大布包走了进来:“主子,奏折给您放桌子上了。” 季灵蓉看着大概一立方米的奏折,抽了抽嘴角:“夫君,要不你忙?” “不必。” “要不你在酒楼里等我?我逛逛就回来,下午还得回宫呢!” 冷墨泽想了想:“也可。”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冷墨泽看着灵蓉明媚的笑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怎么感觉今日的茶有些甜?是嘴出问题了吗? 二人乘坐马车回到京都,冷墨泽在悦客酒楼要了个包间,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看着东张西望的灵蓉。 季灵蓉进入一家裁缝铺,拿出昨夜偷偷摸摸爬起来,画的腰带样式,找人订制。 她想送皇上一个礼物,这个时代没有领带,腰带也行,都是把对方拴住的意思。 然后她还定制了两套情侣睡衣,一套可爱的,带着小兔子样式,还是粉色的,特别期待皇上穿在身上什么样子;一套性感的制服装,为生活添加些调味剂。 她啊,越来越喜欢禁欲系的皇上面色绯红的样子。 做完衣服,她在集市上溜达,买了一堆小吃包括两份臭豆腐,往回走。 还没走到悦客酒楼,就看到了同样拿着小吃的雨王。 雨王见到她眼睛亮了:“这位姑娘,我们爱好相同啊!不知能否有幸一起吃顿饭?” 易容的季灵蓉点头:“当然。” 雨王:“?”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女子不最注重名节的吗? 他警惕地看着季灵蓉:“你是不是故意买这么多吃的来接近我的?” 季灵蓉轻笑,拍了拍手:“把此人抓住!” “啊啊啊!放肆!你们敢抓我?皇兄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看到了悦客酒楼的掌柜,刚想开口,被暗卫捂住了嘴。 掌柜看到雨王的求助,淡定的把目光移开,看向走向雨王的小二:“何事如此喧闹?” 小二立即懂了,掌柜不想管此事,点头哈腰道:“刚刚门前来了个人,现在已经走了。” 掌柜点头:“去收拾桌子。”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后厨才想起来,他是要到门口迎接娘子的…… 雨王瞪大了双眼,差点怀疑自己隐身了,他这么大的人被绑了看不到? 暗卫把雨王送到包间,直接离开,季灵蓉随后进入,把吃的东西放桌子上。 雨王先检查了一下他怀中的食物有没有损坏,这才悄悄地移动到房门。 发现门打不开。 惊吓地看着眼前的男女:“你们抓本王有什么目的?” 季灵蓉拿出一盒臭豆腐:“夫君,妾身喂你。” 冷墨泽嫌弃地看了一眼臭豆腐,无奈张嘴,实在想不明白灵蓉为什么对臭豆腐如此执念。 每次出门必买,他不吃就忍受不了灵蓉嘴中的味道。 臭豆腐的味道让雨王捂住鼻子:“你们在吃屎吗?这么臭。” 刚刚把臭豆腐吃入口中的冷墨泽:“……” 第二百四十四章 食物突然不香了 冷墨泽站起身,夹了一块臭豆腐,朝着雨王走,冷着脸道:“张嘴。” 雨王被冷墨泽的气势吓得下意识张嘴,就被塞了一口臭豆腐。 “不准吐!”冷墨泽沉声命令,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吃属于他的臭豆腐。 雨王越嚼眼睛越亮,吃进嘴里竟外酥里嫩的口感,这也太好吃了! 他把臭豆腐咽下去,好奇地问:“这屎叫什么?还挺好吃的。” 还在吃臭豆腐的冷墨泽:“……” “知道为什么你身边的暗卫没出来吗?” 雨王愣了愣:“因为你们武功厉害?那我不反抗,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冷墨泽:“过来一起吃。” 季灵蓉挑了几样不太喜欢的,推到皇上旁边的位置。 雨王:“你们在食物里下毒了?想让我撑死?” 冷墨泽和季灵蓉表示不想搭理雨王,互相投喂。 冷墨泽觉得有些麻烦,把灵蓉抱到腿上,把雨王当成了客气秀恩爱。 雨王:“……”突然间食物不香了。 他坐到椅子上,小口吃着食物,看着旁边的男子俯身吻了一下女子,脸微微泛红:“你们能不能注意点?我还在呢!” “你也可以娶妻,到时候也可以不注意形象。”冷墨泽松开灵蓉的唇,声音沙哑地道。 雨王撇撇嘴:“这不是找个人跟我抢食物吗?” 季灵蓉夹起一根江米条放入嘴中,冷墨泽张嘴吃另一半,顺便亲了一口。 这才道:“两个人吃更香。” 雨王心动了,他想尝试。 房门被打开,一位妙龄少女走了进来,她看到雨王眼睛亮了:“雨王,是您叫臣女来的?您终于想考虑臣女了?” 她的神情有些激动,都顾不上是否有别人,把爱慕的话说出口。 冷墨泽拉着季灵蓉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雨王。 房间内,雨王手交叠地放在身前,低着头脸色微红。 良久道:“本王长得又矮又胖,贪吃,月奉还不够王府花销,不喜欢官场,就喜欢每天玩闹,你看上本王哪里了?” 女子微微一笑:“王爷没有派人查过臣女?臣女是户部尚书三女儿叶青青,如今的母亲并不是臣女的亲生母亲,让臣女入宫是想让臣女帮助叶才人,臣女从小活得忐忑,最是羡慕您潇洒肆意的人生。” “臣女嫁给您也会有月奉,臣女吃的很少,剩下的银子都可以让您用,如果以后有了孩子,臣女可以用嫁妆抚养。” 雨王拍了一下桌子:“本王是花女人钱的人吗?”看样以后得想办法问皇兄要了。 他看着桌子上的江米条:“你过来,把这根含一半在嘴里。” 叶青青不明所以的照做。 雨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着她的唇边把另一半江米条吃入腹中。 感受到心跳加速,自言自语道:“好像是更好吃了。” 叶青青面色潮红地瞪大双眼,她刚刚与雨王有肌肤之亲了? 雨王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二位回来。” 季灵蓉回到房间,看着叶青青的脸如煮熟的螃蟹一样红,摆了摆手让暗卫把人送回储秀宫。 叶青青就是选秀时,唯一站出来想嫁给雨王的人。 雨王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误会你们二位了,你们是皇兄派来的?” 冷墨泽垂眸看他:“再不吃,桌子上的食物该凉了。” 雨王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季灵蓉看着雨王的样子,勾唇一笑,挨个尝了一遍自己买的,把不好吃的都推给雨王。 雨王:“这怎么好意思?”随即咬了一口季灵蓉给的食物。 他吃饱后,拍着肚子靠在椅背上,一脸餍足。 冷墨泽薄唇微抿,拍了拍手,让小二上菜。 雨王:“!!!”他都吃饱了,才上菜? 季灵蓉抿着唇笑,皇上太坏了!她喜欢! 这一顿饭,冷墨泽和季灵蓉又洒了一波狗粮,催婚的效果拉的满满的,这才回到皇宫。 雨王一副快哭了的样子,连忙回去清点家产,看看有没有能拿出手的,好去提亲。 —— 季灵蓉在冷渊阁换了一身衣服,见内务府的人。 她打了个哈欠:“昨日本宫说的事情,你们考虑如何了?” 内务府总管比现代历史上的官员职位低很多,最高才从四品,但是这个职位油水丰厚,能当上内务府总管的人皆是背景雄厚之人。 这一任的内务府总管就是户部刑部尚书之子叶蓝,与叶青青同父异母。 他长得与叶青青一点也不一样,可能是应酬多了,体型有些胖,大腹便便,双眸浑浊,一副肾亏的样子。 叶蓝行礼后道:“贵妃娘娘,臣思来想去还是不妥,若按照清单采买,价格会贵些,可能您不懂,采买的东西越多,越便宜,若花的银子多了,各位宫妃一定会怪罪内务府的。” 季灵蓉冷笑:“本宫竟不知,皇宫里的东西是大批采买的?” 叶蓝脸色一变,补充道:“皇宫里的物品皆为御赐之物,但是在与商户洽谈时,会按照数量洽谈,同批次的东西用的越多,越便宜,还有一点,很多东西宫妃要的都急,并不是现买来得及的。” 季灵蓉扫了一眼在场的内务府官员:“你们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如果有本宫不介意提携。” 其余内务府官员低下头,有的是真没有办法,有的是不敢说。 季灵蓉笑了:“整个内务府竟没人有办法?你们信不信本宫发个征询意见的皇榜,会有无数人提出建议?” 她站起身:“叶蓝不配内务府总管之位,本宫会禀告皇上,剩下的人给你们一个时辰好好想想,这可是个好机会。” “虽然以后内务府没有油水可捞,但是你们不想成为从四品官?本宫如今圣宠犹在,获得本宫赏识,以后的官途……” 她没有把话说完,就离开了大殿,一个时辰,足够这些人做选择,若没有愿意配合她的,那她就问皇上要个内务府总管。 季灵蓉走入寝殿,冷墨泽转身看她:“灵蓉,过来看看,朕派人去兵部尚书府、风王府和刑部尚书府借来的银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皇上,您这思维,真正! 季灵蓉:“……”是她的错,没事让皇上偷什么银子?这一发不可收拾了。 想起还在大殿的叶蓝,季灵蓉笑了:“皇上,刑部尚书的油水被臣妾断了,您这还借了这么多银子,臣妾都能想到刑部尚书的表情。” 冷墨泽薄唇勾起:“刑部尚书虽没有与风王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是笼络官员是真,朕也只不过是以防万一。” 季灵蓉:“……”说的真大义凛然。 冷墨泽打开刑部尚书府借来的箱子:“刑部尚书最喜欢送青楼女子金钗,朕只是好奇他有多少,没想到会有半箱,灵蓉喜欢什么样式的金钗?朕给融了都送给你。” “皇上这招借花献佛用的好,不过臣妾喜欢有心意的礼物。” 她戳了戳他胸口处:“皇上亲自设计可好?” 冷墨泽抓住她乱动的手:“允了。” 他又打开了风王府借来的箱子,看到箱子里的手帕,随意的翻了翻,在一张手帕前顿住。 季灵蓉似笑非笑问:“皇上认识?” “认识。”冷墨泽冰眸散发着寒意:“是冷宫里那位。” 季灵蓉:“……”心中的那点醋意被皇上的绿帽子盛了出来,她看着皇上的头发,表情有些怜悯。 冷墨泽继续翻着帕子,在最后一张再次停下。 不等灵蓉问他,开口道:“这是王太妃的。” 季灵蓉:“……”这绿帽子还带血脉传承的。 冷墨泽把其余帕子交给暗卫,让暗卫去查,想了想道:“冷宫那位这个月会出事,你那天晚一些过去。” 季灵蓉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咱们继续看。” “不说朕冷血?”冷墨泽把她抱在怀里:“朕还以为你会说孩子是无辜的。” 季灵蓉锤了他一拳:“您还是无辜的呢!但是我一点不同情,谁叫你那么多女人?” “这女人啊,也会有人耐不住寂寞的。” 冷墨泽沉默了,良久道:“皇后朕没碰过,风王应该是知道了。” 季灵蓉身体一顿,握着拳,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您为什么不碰皇后?” “朕……”冷墨泽咽了口唾沫:“晚上告诉你。” “好!”季灵蓉压下心里的想法,打开了兵部尚书府借来的箱子。 “没想到一直古板的兵部尚书竟然也这么有钱。”她差点被箱子里的金子闪瞎了眼。 冷墨泽拽着她一起坐到椅子上:“兵部尚书这两日表情不太对劲,朕才问他借了银子,如果他与风王接触要银子,朕说不定还能看到更多的银子。” 季灵蓉举起大拇指:“皇上,你这银子借的,钱比抄家来的快啊!” 冷墨泽拍了下她的头:“胡说什么!要不是抄家还得安置老弱妇孺,还得找名目,避免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是抄家是正途。” 季灵蓉:“……皇上,您这思维,真正!” “还不是季贵妃教的好?”冷墨泽俯身,与灵蓉近距离四目相对:“教了朕演戏,让朕把暴君、昏君和宵小之徒演的淋漓尽致。” “朕都能想象,百年之后,史书会如何写朕。” “但是朕问心无愧。” 季灵蓉啄了一口他的唇:“皇上,您不要小瞧后世之人,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残暴也好,昏庸也好,做的是为民有利之事就是明君。” 她不禁想到了秦始皇、康熙,微微一笑:“只要百姓过得好,您未来颁布的政策利国利民,让冷傲国前所未有的辉煌,又有谁能说您沉迷美色?” 冷墨泽吻上她的唇,心里激动不已,他想要与她携手,让冷傲国前所未有的辉煌,他要把她的功绩也写于史书,让后世之人提到他就会提到灵蓉。 他要让世人羡慕,他有良妻,他要证明给后世之人看,帝王可以爱江山也爱美人,帝王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 季灵蓉不知道皇上的想法,她就觉得皇上今日很热情,让她情不自禁动了情,不知不觉上了床,恢复理智时已经成了他的船。 随他起伏。 一个时辰后,季灵蓉补了妆,让皇上扶着进入大殿。 有些懊恼地踩了他一脚,再次感叹美色误人! 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带着娇媚,冷眼看向叶蓝:“本宫已经禀告皇上,叶大人从即日起转到刑部做正四品郎中,你现在可以退下了。” 叶蓝张了张嘴,看着皇上坐在一旁批阅奏折,并没有反对的意见,只能先领旨谢恩,回去与父亲从长计议。 季灵蓉看着叶蓝离开,漫不经心地抿着茶,不急着作声。 终于,兵部郎中之子陈志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臣思来想去,觉得按照宫妃提供的清单采买一事可行,一些常用的物品,还是可以大量定制,放入库房,珍奇物品,就算买的贵一些,也无可厚非。” 有一个人就有第二个人站出来,皇上的态度很明确,他们就算反对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卖个好,在皇上面前露脸。 季灵蓉勾唇一笑,偏头问皇上:“皇上,臣妾看陈大人很有远见。” 冷墨泽只是点头:“封陈志为内务府总管。” 季灵蓉接着道:“本宫已经通知商户,大规模选皇商,质量、价格皆优者入选,相信陈大人能带领内务府的人把采买的东西价格降下来。” “还有啊,以后内务府一年重新选一次皇商,以拍卖的形式,相似质量的物品,价格低者入选,不过陈大人,这就得靠你掌眼了,若商户敢跟皇家以次充好……” 冷墨泽淡漠道:“秉明丞相,若无隐情,按律问处。” “陈大人,你能做到吗?”季灵蓉看着陈志的眼睛问。 陈志硬着头皮答应,想了想还是道:“皇上,贵妃娘娘,皇室需要用的东西过多,选皇商一定会造成商户动荡,臣恐发生变故。” “让兵马司配合,最多三日,必须选定。”季灵蓉站起身:“本宫看内务府存留与损坏的东西有些多了,陈大人应该知晓是何原因?” 陈志行礼道:“臣回去就想整改方案。” 冷墨泽放下御笔,揽着灵蓉的腰:“爱妃辛苦了。” 季灵蓉羞涩一笑:“能帮皇上省银子,是臣妾的福分。” “朕知你最懂经商,果然如此。”他凌厉地看向陈志等人:“还不退下?” 陈志连忙告退,出了冷渊阁时心跳如雷,看向后宫方向,摇了摇头,妹妹想获得圣宠,丝毫没有胜算,他得回去修书一封,让妹妹安稳地在皇宫里,不要掐尖出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徒儿,你原来喜欢我这样 翌日,季灵蓉用完午膳,就悄悄地来到了王太妃的寝殿。 她一脸慌张地道:“太妃,皇上想干大事,他逼着我把内务府总管撤了,换成了他自己的人,还说要选皇商,而且他好像不信任我,一直看着我。” 王太妃垂眸遮住眼中的阴霾,拿着茶盏沉思片刻,恢复和蔼的样子道:“选皇商一事哀家知道了,哀家猜测,皇上不信任你的原因是你经常到哀家这里,哀家和风王这些日子也被皇上盯着呢!” 季灵蓉面色大变:“那皇上说让我当皇后是试探我吗?幸亏我没敢答应。” “你没答应是对的,只要你帮着风王得到皇位,皇后之位哀家会让风王给你,而且哀家不信皇上没有试探你的意思。” “可是,如果皇上还让我当皇后,我也不能一直拒绝?”季灵蓉挠了挠头:“我也没有别的理由拒绝了,要不是我有风王了,我就直接答应了,皇后啊!想想就威风。” 王太妃凝眸:“武春,别忘了你是如何顶替的你妹妹,若哀家告诉皇上,你认为你还能坐稳皇后之位?” 季灵蓉撇撇嘴:“皇上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我是假的,你说的话他能相信吗?要不是皇后与别的男人苟合,皇上也不至于废后啊!” “你说什么?”王太妃放下手中茶盏,倾身关切地问:“皇上废后的原因是皇后与人苟合?” 季灵蓉微微一笑:“太妃,我没银子花了。” 王太妃:“……”每次来都得要银子! 季灵蓉收了钱,这才神秘兮兮道:“臣妾听说的,皇上那晚发现皇后脖子上有印记,所以没碰皇后,谁曾想皇后还怀孕了。” 王太妃忍住心惊,让季灵蓉离开。 但是她现在被看的紧,只能用暗线传信了。 季灵蓉怀里揣着银票,愉悦地离开。 她刚刚不断地在暗示,她有可能投靠皇上,就是想让皇上的臭棋变成好棋。 也是为了让风王更心急一些。 还有皇后怀孕之事,果然跟她想的一样,风王没有把皇后是处女的事情告诉王太妃。 不过也可能风王自己都不知道,毕竟处女膜是有可能破掉的,这个朝代的选秀并不像历史上那么邪乎,看的是守宫砂。 想到皇上本来答应她昨日告诉她为什么没碰过皇后,结果她从下午一直睡到了快中午…… 看样只能今晚了! 回到月梦楼,钱嬷嬷拿了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娘娘,这是徐公公送来的。” 季灵蓉打开一看,是她在宫外做的衣裳和腰带!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天就能出炉四件衣裳和一条腰带。 她让钱嬷嬷把衣服拿去简单的洗一下,用火烘干,今晚要穿,然后找了一个木盒把腰带放里面,又找了根丝带,给木盒包装了一下,最后系了一根蝴蝶结。 看着手中的木盒,想着今晚要穿的衣服,她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有些期待呢! 冷墨泽处理了一日的政务也没等到灵蓉去看他,心中有些不快,好不容易把紧要的奏折批阅完,已经到了晚膳时间。 他把徐公公叫了进来:“季贵妃在忙什么?” 徐公公道:“季贵妃娘娘刚刚让人送了晚膳过来。” 冷墨泽脸色沉了下去,这是不想陪他用膳? 不过,灵蓉的心意他不舍拒绝,还是让徐公公备膳。 用完膳,他故意又批阅了一个时辰奏折,才往月梦楼走,想着晾灵蓉一个时辰应该够了。 进入寝殿,只见灵蓉穿了一件很奇怪的衣服靠在床上,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他心中的怒气升腾,真是小没良心的,一日没看见他都不想念。 季灵蓉余光看到皇上,把书放下,坐起身,笑意盈盈地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好看吗?” 冷墨泽喉结下意识滚动,怒气烟消云散,被眼前的风光吸引。 季灵蓉穿的是学生装,蓝色的短裙,纯白的体恤,给人一种青春洋溢之感。 但是她的衣服领口很低,锁骨若隐若现,姣好的身材把体恤撑起,露出性感的肚脐。 还有白泽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 纯和yu的结合,让他心头火热,不自觉朝着床的方向走。 季灵蓉伸出纤纤玉手止住皇上的步伐:“皇上,您还没洗漱呢!臣妾也为您准备了衣裳。”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忍着冲动,转身去洗漱。 洗完后,看着灵蓉为他准备的衣裳,瞳眸闪过无奈,却还是选择穿上,并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季灵蓉看着皇上穿的白大褂,咽了咽口水。 一脸严肃的皇上,穿着禁欲系的衣着,洁白的双臂和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 也不知道是皇上故意还是特意的,他的衣服并没有系几颗扣子,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里面镂空的风光。 冷墨泽俯身看着灵蓉:“可还满意?” 季灵蓉心跳加速地点头,想到还有问题想问皇上,朝后挪了挪,与皇上拉开距离。 她这举动像极了纯洁的小白兔害怕大灰狼的样子。 冷墨泽拽着她的脚,嘴角上扬:“想逃?” 季灵蓉无辜地看着他:“师父,放过我。” 冷墨泽幽深地瞳眸变暗,直接把她抱起,让她身子倾斜,只要他松手就会掉在地上。 嘴角邪笑:“徒儿,你原来喜欢我这样。” 季灵蓉察觉到自己玩大了,勾住他的脖子,小手摸了摸他心口处:“缓缓,咱们缓缓,臣妾还有问题想问您呢!” “那朕先浅尝即止。”说完,他抓住她乱动的手,吻上她的唇。 感受到灵蓉已经动情,他才松开她的唇把她放回床上,倚靠在床头:“问。”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衣扣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解开,洁白的xiong膛露出一大片,腹肌人鱼线也呈现在眼前,暗骂这男人越来越狗,竟然学会了色诱,但是她不想再拖一天。 “皇上,明明是您答应臣妾,会告诉臣妾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国之不幸 冷墨泽垂下眼帘,把她重新抱入怀中,声音淡漠听不出喜怒:“还记得母后逼朕与你圆房吗?” 季灵蓉点头:“记得。” “因为那时,朕没有与人圆房过,所以母后才会逼朕。” 季灵蓉:“!!!???” 她心里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不敢问,怕问了会失望。 索性沉默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 冷墨泽看着怀中的灵蓉,手穿梭在她的发丝里,心情突然平稳下来。 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也能说出口了。 “朕之前,不能接近宫妃的床,轻则床榻,重则房榻,母后多次逼迫于朕,朕也试过,看着宫妃们惊慌的样子,就好似在嘲讽朕的不祥。” “只有你是特例,你没有害怕,甚至还为朕找可笑的借口,比如暗中强大的敌人。”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笑着:“所以,朕其实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从始至终,朕只有你一人。” 说完这话,他感觉心中的郁结彻底消散,看着灵蓉的表情,想要知道她的反应。 季灵蓉眨了眨眼,心绪不宁的坐起身,低着头道:“皇上,对不起,我曾经认为您很脏。” 冷墨泽:“?” 他愣了愣,正色道:“灵蓉,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为什么你会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若不是朕答应你不碰其她人,你会如何做?” 季灵蓉垂着眼帘实话实说,顺便给皇上些危机感:“我会离开皇宫。” 她与皇上对视:“皇上应该知道,我能办到。” 冷墨泽闭了闭眼,凝眉问:“你为什么不会因为心悦于朕,退后一步?” “你为什么宁愿成为祸国妖妃,成为后宫公敌,也不愿意让朕去别的宫殿演戏?” “别以为朕看不出来,朕曾经试探过你。” “落黄曾经说过朕手中有一种香,能让人梦到心之所向,而且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你不会想不到还能做什么用。” 季灵蓉莞尔一笑:“皇上,臣妾说过,臣妾没有安全感,这后宫啊,那么多女人,都是有名分的,万一用点手段,让您中招,臣妾哭都来不及。” “臣妾多次说过,臣妾并不在意名声,也不畏惧人言,更何况……” “臣妾为什么要后退?臣妾已经退到底线了,您相信吗?您有了别人,臣妾就会断情绝爱!”或者发展第二春。 “皇上,您以为娘亲给臣妾那么多财产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臣妾底气。” 她勾起唇角:“皇上,娘亲设计让您爱上臣妾,您后悔吗?” 冷墨泽勾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瞳眸照映着她的影子,随即俯身,吻她。 吻毕,他轻笑:“灵蓉,你应该相信朕,不必用这样的话试探朕,朕知道,你娘亲只能算计到,让朕以为你是特别的,朕的心,除了你,无人能算计。” “灵蓉,你别用无辜的眼神看朕,让朕想给你拆了,吞入腹中。” 季灵蓉双手放在身前,往后退:“你,不要过来,人家好怕~” 冷墨泽欺身而上:“让朕看看,你是更怕,还是更享受。” …… 翌日,早朝。 冷墨泽端坐在椅子上抿着茶,看官员为了皇后之位挣得眼红脖子粗,就感觉好笑。 按照灵蓉的话说,就像是这些官员娶妻似的。 尤其是刑部尚书,他先是发现库房被盗,再是儿子被转岗,没有油水可捞了,铆足了劲儿想让女儿登上皇后之位。 冷墨泽看着这些官员吵的嗓子有点哑了,这才道:“再给诸位爱卿一盏茶时间,若没有一致的人选,朕就选朕心仪之人了。” 金銮殿突然陷入寂静,皇上亲口承认有心仪之人? 这……国之不幸啊! 所有的朝臣除了季家之位,统一了阵营,纷纷劝阻皇上,美色误国。 冷墨泽抿着茶听着,待一盏茶喝完,他站起身:“既然诸位爱卿没有统一人选,朕就封季贵妃为后,待吉日举办封后大典。” 说完,他转身离开,徐公公连忙站出来:“退朝!” 季鼎盛和季鼎隆对视一眼,迅速撤离,如今他们能做的,就是不为季贵妃添乱,回到府中就闭门谢客。 他们都回到府上了,其余人仍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争论不休。 最终,丞相站了出来,率先在金銮殿前跪下,他也想让德妃成为皇后,忠心耿耿多年,皇上竟然连后位都不给,岂不是让人嘲笑? 其余一品官员也纷纷效仿,谁不想当皇上的岳父? 一品官员都跪了下来,剩下的官员怎么敢不跪?这些人就这样跪了一天。 冷墨泽收到大臣们跪在金銮殿前让他收回旨意的消息,内心无一丝波澜。 他也不怨丞相,谁没有野心? 反正,丞相还不至于投靠风王,他此举的另一个用意就是想让风王觉得时机成熟。 他走到月梦楼,见灵蓉在后院逗猴子。 季灵蓉拿了一根香蕉,扔给猴子,看着猴子把香蕉皮扒了,吃得香喷喷的,喜笑颜开。 他在身后抱住她:“无聊了?” 季灵蓉没有回头,又拿起一根香蕉扔给猴子:“刚刚冷宫的那位宣太医了,应该过不了几日了?倒是王太妃,竟然没有一点动作。” “王太妃年轻时,害死过父皇很多皇肆。” 季灵蓉点头表示知道了,笑看他:“皇上,臣妾想出宫。” 冷墨泽凝眉:“近日不得出宫,你马上要被封后,先练字。” 季灵蓉知晓皇上是不想让她听到宫外的流言,轻叹一声,老老实实地回屋练字。 不知不觉就过了几个时辰,她看着皇上在批阅奏折,带着钱嬷嬷和小时子走到了金銮殿前。 “真是辛苦诸位大人,为了本宫跪了这么久。” 丞相因为跪的时间较长,面色苍白,犀利浑浊的眼睛看向季贵妃:“贵妃娘娘如果体恤微臣,还请劝阻皇上,要雨露均沾。” 季灵蓉笑了笑:“本宫又不是皇后,没权利劝皇上雨露均沾。” 丞相一噎,声音冷厉道:“贵妃娘娘如何能说出这种话?后宫的嫔妃就是为了让皇上开枝散叶,你不能因为一己私利,独占皇上,江山怎么办?社稷怎么办?皇上无子嗣的话,百姓怎么办?”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德妃的变化 季灵蓉也不恼怒,走到丞相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就丞相而言,宫妃就是给皇上生孩子用的呗?皇上就不能动情呗?凭什么?” “皇上整日忙于政务,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间,还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皇上是真龙天子,却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你凭什么让皇上断情绝爱?皇上还年轻,你就诅咒皇上无子,是忠臣应该做的事情吗?” “丞相,有些话本宫本不应该说,今日不得不说,皇上一直相信你,哪怕出宫都是你代为管理朝政,你就是这样管理的?带着群臣跪在金銮殿前,逼迫皇上?” “你们的心思皇上都懂,不就是想让家族更进一步吗?但是你们可有想过让皇上如何选人?” “所以,皇上选了本宫,没有身份背景的本宫,如果本宫成为皇后,皇上也不会忌惮。” 她俯身,只用丞相能听到的声音颇有深意道:“历史上,有几个功高盖主能活下来的?丞相,你莫非敢当摄政王?你认为你女儿成为皇后,皇上会让她有子嗣?” 说完,她扬声道:“诸位大臣,皇上旨意,今日宫门不落锁,你们愿意跪多久就跪多久,跪到明日早朝还不用来回走路了呢!” 她捂着唇笑,眼中的寒芒转瞬即逝,转身离开。 丞相看着季灵蓉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终是轻笑一声,站起身来。 “诸位大人,本官支持季贵妃。”说完,拂袖离开。 他从没有想过,季贵妃会是如此精明之人,这样的人在后宫,女儿没有一丝胜算。 想想也是,能承受住祸国殃民的女子,又岂会是手段平庸之辈?能独得皇上圣宠,且让皇上拱手相送皇后之位的人,又怎么会是简单之人? 如今,还不如交好,兴许季贵妃还能对德妃照顾一二。 以前是他想差了,以为德妃做了皇后之位,还有家族的支持就能一生顺遂,这样家族也可以更进一步,却没想过帝王的忌惮。 他这位置,是从不站队,只效忠帝王得来的,没有帝王,他的位子就不会坐稳。 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季贵妃离开的地方,没想到季贵妃就像知道他在看她,也在此时回头,对着他摆了个口型:“皇上一定会欣慰的。” 他心中胆寒,枉他侍奉过两任帝王,竟被一名女子看破了心之所想。 季灵蓉默默收起了手中偷看丞相的铜镜,感觉这次装的可以打满分了! 回到月梦楼,她没有去打扰皇上批阅奏折,而是来到了后院,拿着一些烂菜叶子喂鸡。 看着鸡争相抢食,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贵妃娘娘,幸才人惹怒了德妃,正要被赐毒酒。” 季灵蓉眉梢一挑:“去把人救下,准备骄辇去永和宫。” 永和宫,德妃端着茶盏一脸不虞。 “幸才人这是也想踩着本宫上位啊!” 季灵蓉直接闯入大殿,冷漠道:“德妃放心,只要本宫在,没有人会对本宫有威胁。” 她随意地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德妃竟然旧事重提,给才人赐毒酒,这是提醒本宫,你以前差点害死本宫之事啊!” 德妃面色大变,她怎么把此事忘了? 季灵蓉轻笑:“你知道本宫为什么一直没对你动手吗?” 德妃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让气势不输于季贵妃:“本宫再如何也是德妃,你不敢对本宫动手。” “就凭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宫,本宫就能让你领罚。”季灵蓉站起身,走到德妃面前,俯身看着德妃,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后宫的意外太多了,前皇后这几日肚子不就总是不舒服吗?幸才人昨日差点落水,今日又要被赐毒酒。” 她捏住德妃的下巴:“真笨,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德妃一愣:“你说有人想害幸才人?” “就跟当初想害本宫一样。”季灵蓉嘴角噙着笑:“知道为什么本宫没找你算账了?” 德妃脸色沉了下来:“是淑妃、贤妃和丽昭仪想害臣妾。” 季灵蓉:“?”贤妃不是支持雨王吗?怎么又和风王的人牵扯到一起了? 她坐到椅子上:“说说。” 德妃:“臣妾刚刚入宫时,皇上赏赐过一只珠钗,臣妾一直很珍惜,今日带着这只珠钗到御花园,巧遇了丽昭仪,丽昭仪夸了臣妾的珠钗,透露幸才人也有一只。” “淑妃也在此时走了过来,说还是新入宫的妹妹国色天香。” “臣妾想去看看幸才人哪里美了,与贤妃相撞,后来发现珠钗不见了,在幸才人手中发现的,已经损坏。”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季灵蓉也猜到了,德妃就以为幸才人故意损坏,不由分说赐了毒酒。 季灵蓉拍了拍德妃的肩膀:“德妃,你忘记了吗?你没有宫权了,不能处置宫妃,如果不是本宫制止你赐幸才人毒酒,你会什么下场?” “你的父亲正在为你争取皇后之位。” 她依靠着桌子:“贤妃和淑妃目前动不了,丽昭仪想不想对付?” 德妃想了想:“好!臣妾与你联手。” “德妃,你明哲保身的方式不憋屈吗?本宫都替你委屈,你应该是肆意妄为的性子呢!” 德妃瞪大双眼:“你……你看出来了?” 季灵蓉微微一笑:“本宫一直相信你,没有在永和宫安插眼线,却能第一时间把人救下,你说本宫会不会多想?”当然最主要,戏演的漏洞百出。 德妃握了握拳,垂下头:“对不起,臣妾以前是冲动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赐了你毒酒,臣妾不想此事再发生,也不想做皇后,甚至……” 她看了看宫外,掩去眉眼中的羡慕:“臣妾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但愿如此。”季灵蓉转身离开,一个人总会成长的,德妃也不是初见时的无脑之人了,至于德妃说的是真是假,不重要不是吗? 重要的是,德妃怕了,在想办法对她示弱。 出了永和宫,随意的走着,她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被阳光刺眯了眼睛。 耳边,传来角落里宫女的议论声。 “听说季贵妃可能成为皇后!” “当初就看她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看把皇上勾引的。” “就是手段高明呗!丞相都支持她了。” 季灵蓉看向钱嬷嬷,内心升不起一丝怜悯:“把这几人送到慎行司。” 宫女被抓,连连求饶,见季灵蓉没有放过她们的意思,梗着脖子道:“奴婢说的也没错啊!你是不是心虚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 季灵蓉眼神变得犀利:“议论主子,你跟本宫说没错?本宫看不必送慎行司了,把除了冷渊阁和月梦楼的宫人外,其余人都叫到御花园,观看杖毙!” 不久,所有的宫人就集中到御花园,季灵蓉眼中无一丝温度,嘴角噙着笑:“开始。” 惨叫声不绝于耳。 由强变弱。 最终奄奄一息,没了性命。 鲜血喷溅,让很多人晕了过去,又被水泼醒。 很多宫人只能相互搀扶,才不会倒下。 季灵蓉冷笑:“以后仔细你们的舌头,不光皇上和本宫的事情不得议论,就连小主们的事情也不能议论,若再被本宫发现,就不是杖毙那么简单了。” 她邪笑道:“听说凌迟更有意思,本宫还没见过呢!” 宫女太监们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看着季贵妃离开的背影,跌坐在地上,却不敢张嘴说一句议论的话。 面前的三具尸体,太渗人,也让她们彻底意识到,以后在后宫,必须小心谨慎,遵守宫规。 季贵妃是心狠手辣,眼里不留沙之人! 季灵蓉回到寝殿,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在其位谋其政,她到底是适应了这个朝代。 冷墨泽见她回来,把她抱入怀中,没有出言安慰,却让她心神放松下来。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现在后悔自己的选择吗?朕可以让你依靠。” 季灵蓉倚在他的怀里:“只要皇上不认为臣妾心思歹毒就好了。” 冷墨泽抱着她的胳膊用力,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随即轻吻她的脖颈。 季灵蓉感觉有些痒,想要躲避,却因为被他抱着躲不了。 心中的羽毛逐渐痒到四肢百骸,唇畔不由发出闷哼,脸微微发热,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敏感。 冷墨泽的手摩擦着她腰间的软肉,一点点点燃她心中的火热。 看着她眉梢染了媚意,放开对她的禁锢,一本正经道:“你休息一会儿,朕去处理政务。” 季灵蓉额头上滑下三道黑线,皇上色诱完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樱唇勾起:“那皇上快去,臣妾不急~”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坐到桌前,拿起御笔。 季灵蓉坐到他旁边,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只是小脚丫有些不老实,沿着他的腿往上蹭。 她又拿起一根香蕉,扒开皮吃了起来,粘到嘴边的就用舌尖舔掉。 冷墨泽莫名就静不下心来,把香蕉看成了别的东西。 季灵蓉好似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眼中蒙上一层水雾,瞳眸清澈、茫然:“皇上,您先忙,臣妾去睡一觉。” 她换上了黑纱做成的睡裙,身材朦朦胧胧、半隐半现,三千青丝从床幔露出,还有一只调皮的脚丫。 冷墨泽彻底不淡定了,拉开床幔,栖身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吻上她的唇。 屋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声音起起伏伏。 良久,季灵蓉枕着皇上的胳膊,有气无力道:“皇上,您真是越来越坏了。” “哦?灵蓉说说,朕哪里坏了?”冷墨泽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季灵蓉语噎,说不出口,轻哼一声:“臣妾说坏就是坏!” “朕没坏,灵蓉试试?” “唔……”季灵蓉要说的话,被堵在口中,怒瞪皇上,跟她玩起了语言博大精深是吗? “敢瞪朕?该罚!” 冷墨泽继续手上的动作…… —— 翌日,早朝。 冷墨泽看着下方无精打采的朝臣,看了徐公公一眼。 徐公公立马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丞相率先站出来:“皇上,臣有本奏,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臣思来想去,觉得贵妃娘娘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乃皇后的不二人选。” 冷墨泽:“允了,退朝。” 其余大臣:“???”一句话都不让说? 他们有些人跪了一天一夜,刚刚喝了口热茶,就又要去外面跪着了? 众人走出金銮殿,徐公公带着一群太医走了过来,行礼后道:“皇上体恤诸位大臣,特让老奴带着太医过来。” 想要继续跪着的大臣们:“……” 丞相露出笑容:“多谢徐公公,皇上想的真周到,这些跪着的大臣可是国之栋梁啊!因为身体原因,告老还乡,让人顶替,那本官只能惋惜。” “还有言官们,想想前御史大夫,惨遭他人毒手,就是认不清自己。” 他当众把御史死谏的事情说了出来,还皇上清白,当作为昨日的逼迫补偿,然后大笑离开。 太医们在徐公公安排下入座,由宫人撑着伞,喝着茶水,好不惬意。 朝臣们有些跪不住了,纷纷散去,到最后只剩下十几名官员。 午时,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徐公公送了干粮过来给还在跪着的大臣们,然后让宫人把火锅架了起来,让太医们用膳。 火锅香气四溢,太医们边吃边赞扬:“这肉片入口即化,唇齿留香,人间美味啊!” “这笋丝清脆爽口,烈日炎炎下吃,最是合适。” 徐公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大人们?不一起吃点?” 大臣们看着手上的干粮,食不下咽,鼻尖的香气让他们更觉得饥饿。 终是有人忍不住站起身,尝了一口火锅,然后就放不下筷子了。 吞咽口水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站起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直到只剩下五人,想着寡不敌众,也站起身,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们没吃过辣椒,被呛得咳嗽,却放不下筷子。 越辣越爽! 停不下口! 只是有些人还打着吃完继续回去跪的主意。 徐公公笑呵呵道:“老奴也喜欢吃季贵妃娘娘发明的锅子呢!季贵妃娘娘已经把配方送给了皇上,明日在京都就会开业,到时候还请诸位大臣去捧场啊!” 大臣们拿筷子的手顿住了,俗话说吃人嘴短,他们如何能做到吃了别人的饭,还给别人添乱? 徐公公接着道:“大人们吃的好快,食物不多了。” 愣神们的大臣凭着本能去抢食,然后涨红了脸,有些无地自容。 丞相收到消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场逼迫竟以如此闹剧结束,看样那锅子是真好吃,明日带妻儿去尝尝! 另一边,季灵蓉收到消息,幸才人因为受惊过度,昨夜发了高烧,没挺过去。 她眸光深邃,把花四、花五和花六叫进屋内,让她们监视幸才人,表面上让钱嬷嬷去把幸才人按照宫规安葬。 她拿起毛笔,对着皇上写的字帖练字,心渐渐平静下来,这才道:“去把内务府的账簿拿过来,本宫看看陈大人的本事。” 如今皇商已经选好,陈晓订购了第一批用品,季灵蓉怎么也得过问一下。 冷墨泽进入月梦楼时,就看到季灵蓉在亭中看账簿。 月光照耀在她认真的脸庞上,让她渡上一抹柔光。 退下外衫,轻轻披在她的身上:“怎么在外面看?吹了风还得麻烦朕。” 季灵蓉看了看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天气,用手帕擦了擦额头微薄的汗水,皮笑肉不笑道:“还是皇上想的周到。” 冷墨泽:“……” 第二百五十章 你爱干你干啊? 冷墨泽坐到季灵蓉身侧,看着她还在忙碌,让小桂子把奏折拿过来批阅。 亭中一片寂静,两人各自忙碌,却有些温馨。 直到季灵蓉终于把账册看完,瘫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皇上,臣妾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挣宫权挣得头破血流?” “这劳心劳力的活,也值得抢?” 冷墨泽:“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爱干你干啊?”季灵蓉摔锅。 “你不想,朕帮你。”冷墨泽抓住她的手道。 季灵蓉心中感动,刚想说什么,耳边传来皇上的声音:“既然朕帮了灵蓉,灵蓉就帮朕把奏折批了!” “!!!” “皇上,臣妾可看不懂奏折,臣妾帮不了你。” “哦?”冷墨泽似笑非笑:“朕怎么记得,灵蓉不光会看,还会评论呢?” 他把她拽入怀中,俯身在她耳边问:“灵蓉,到底会不会呢?” 说完,用牙齿摩擦着她的耳垂。 季灵蓉:“……”皇上的色诱用的越发纯熟了。 钱嬷嬷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皇上,贵妃娘娘,冷宫里的那位,见红了。” 季灵蓉赤红着脸把皇上推开:“怎么回事?” 钱嬷嬷:“据说是开窗往外望,不慎掉进了窗外的井里。” 季灵蓉:“……” “皇上,臣妾就说那口井位置有问题!” 冷墨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朕没想到,还有人跟你一样能掉井里。” “……皇上您要跟臣妾去冷宫吗?” “朕不去了。” 季灵蓉点头,让钱嬷嬷备骄辇,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往冷宫去。 “贵妃娘娘驾到!”小时子的唱和声如今和徐公公一样有那味儿了。 季灵蓉下了骄辇,问道:“皇嗣能活吗?” 屋内,前皇后的惨叫声传了出来,一盆盆血水从里面拿出来。 太医摇了摇头:“臣只能尽力保住性命。” 季灵蓉叹了口气:“尽力救治。” 说完,坐到椅子上。 良久,叫声停止,前皇后身边的宫女道:“季贵妃,小主请您进去。” 季灵蓉点了点头,走入冷宫,让所有人退下,坐在前皇后床边。 鼻尖萦绕着血腥味,前皇后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她费劲坐起身,看着季灵蓉的眸光有恨意。 “是你……是你把本宫的孩子杀死的!” 季灵蓉挑了挑眉:“明明是你自己不慎掉井里,与本宫何关?” 皇后捂着心口处,呼吸不畅:“本宫的皇儿一直身体健康,自从来了冷宫,本宫就感觉到他变弱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去告诉皇上?”季灵蓉俯身小声道:“因为你知道,皇上不会保你。”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怀的是风王的种。” 皇后瞪大双眼,因为惊吓连连咳嗽,好不容易压了下去,闭了闭眼,随即露出笑容。 “怪不得,本宫突然被关禁闭,原来如此……” 她笑得有些癫狂,不再是那副虚弱的模样,像极了回光返照。 “但是本宫并不后悔。” “是皇上为了平衡后宫,把本宫强娶入宫,本宫负了他又如何?明明是皇上错在先!” “本宫身为皇后,却不能有所有的宫权,皇上竟当本宫是摆设!” “本宫与风王青梅竹马,皇上凭什么拆散!凭什么任由你把风王的孩子打掉!” 她又咳嗽了两声,笑容苦涩:“本宫心有爱慕,却不能说,本宫有时候想着,只要走过他走过的路,是不是就算相逢?” 季灵蓉情不自禁樱唇勾起,肯定道:“算。”算次密接。 前皇后愣了愣,重新酝酿情绪:“本宫有时候想着,只要吹过他吹过的风,是不是就算相拥?” 季灵蓉再次点头:“算!”这属于密接了。 皇后:“……:” 她给自己顺了顺气:“你为何……不说本宫痴心妄想?” 季灵蓉俯身,在皇后耳边小声道:“因为,风王心中的人应该是本宫才对。” 皇后瞪大双眼:“你……” 季灵蓉笑了笑:“这把知道本宫为什么害你孩子了?风王的子嗣,只有本宫能生!” 皇后指着季灵蓉说不出话,万万没想到,季灵蓉是因为风王才害了她腹中骨肉。 她胸膛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季灵蓉见前皇后萎靡了,连忙掏了一片参片放到前皇后嘴里:“你可别在本宫面前死啊!本宫嫌恶心。” 前皇后被气晕,因为参片吊了一口气,活了下来。 季灵蓉出了冷宫,让太医给前皇后看看,好好调养,上了骄辇离开。 心里有些好笑,出轨还有理了?踩着皇上体现情深?那就让她尝尝,被风王间接害死的滋味。 情不自禁哼起歌:“我吹过你吹过的冷风,那我们算不算是相拥……” 冷墨泽还在亭子里批阅奏折,抬眸看着灵蓉的骄辇,放下御笔,站起身,把她直接从骄辇上抱了下来。 看到灵蓉表情严肃,小嘴微嘟,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沉了下去。 他杀死过很多人,但是皆因为那些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这是第一次在灵蓉面前害了无辜之人。 但是,风王之子,留着只会后患无穷,皇后做得那些事,不能于外人道也。 他没错,但是也不能说灵蓉的不理解有错。 季灵蓉锤了皇上一拳,似笑非笑道:“皇上,臣妾是真没看出来。” “朕早就告知于你,那时你没反对。”冷墨泽抿了抿唇,莫名有些紧张,解释了一句,盯着灵蓉的表情。 季灵蓉冷笑:“皇上,臣妾可没听说过,您还和冷宫那位是青梅竹马!” 冷墨泽:“?” “您竟然还能做出,抢别人妻的事情!” 冷墨泽:“?” “您这是真爱啊!原是臣妾不配!” 冷墨泽:“?” 第二百五十一章 灵蓉说的好像有道理 季灵蓉见皇上都不解释,本来就是想逗逗皇上,这下是真生气了。 莫非前皇后说的是真的? “哼!”她瞪了皇上一眼,气呼呼地走入屋内,双手交叠在身前,一副“我很生气”的样子。 随即见皇上竟然没追进来,更生气了! 冷墨泽愣在原处,灵蓉生气的原因与他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 听着灵蓉那些欲加之罪,他微微凝眉,灵蓉竟然不信他? 他小时候霉运缠身,躲女子都来不及,还青梅竹马?还抢人妻? 灵蓉怎么会如此想他? 就算听到别人说的,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力? 想到此,他全身散发寒意,回到亭中,掰断了一根毛笔。 徐公公和钱嬷嬷嘴角抽搐的对视,这两位主子是吵架了? 二人移动到墙角,一个人带入皇上角色,一个人带入季灵蓉角色,不知不觉吵了起来。 “你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解释?” “咱家为何要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连解释都懒了?” “这不是解释的事情!”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冷墨泽怒呵:“吵什么!” 钱嬷嬷和徐公公瞬间噤声。 良久,钱嬷嬷颤颤巍巍道:“皇上,女子爱胡思乱想,您……”能不能去哄哄娘娘? 但后面的话她还犹豫着怎么开口,冷墨泽已经闯入寝殿。 看着灵蓉没有做出想不开的举动,松了一口气,也因此怒气消失了一半。 季灵蓉赤红着眼看着皇上,站起身“咣咣”两脚把门关上。 冷着脸问:“皇上,你承不承认自己错了?” “朕哪里错了?”冷墨泽心头火气再一次升了起来,他是一国之君,本就好面子,更何况他根本没错! 季灵蓉怒目横对:“你为什么都不解释?” “朕为何要解释?你难道判断不出来?” 季灵蓉:“你是连解释都不愿意了吗?” “这不是……”解释的事。 冷墨泽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他怎么和徐公公说的话相似? 季灵蓉冷笑:“这不是什么?不是解释的事,您就不解释了?臣妾就不能偷个懒,在你身上不思考那么多?” 冷墨泽:灵蓉说的好像有道理。 季灵蓉:“而且你明明看我生气了,为什么不追进来?就喜欢看我一个人生闷气?气大伤身你不知道吗?” 冷墨泽:灵蓉是气他没顾及她的身体?好像是他不是,但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季灵蓉:“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了?也对,你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怎么能为我折腰?是我下意识把你当成了与我情投意合的普通男子。” “是我天真了,我认为两个人放在平等的位置才能更好的相处,要不天天想着您是君,我是臣,事事顺着您,早晚有一日,会厌倦,只把您只当成君。” “对,是我错了,皇帝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妾这次!” 冷墨泽:“?” 从来没有与女子吵过架的冷墨泽下意识把灵蓉抱在怀里:“不气,你没错。” “那皇上您承认自己错了?”季灵蓉挣脱他的怀抱,眼圈红红的,可怜兮兮。 冷墨泽心揪起,抿了抿唇,点头。 季灵蓉不依不饶:“那你哪里错了?” 冷墨泽回忆了一遍灵蓉刚刚说的话,总结陈词:“朕应该第一时间走进房间,不应该任由你生气,朕没有认为你无理取闹,朕允你把朕放到平等的位置。” 季灵蓉委屈地扑进皇上怀里,放声大哭。 冷墨泽僵硬着身子,拍着她,声音不自觉带着小心翼翼:“朕说错了?别哭,朕虽学富五车,见识过人,但没学过哄女子。” 季灵蓉在皇上怀里勾唇,皇上这是默认想哄她了! 她的声音低低沉沉,带着鼻音:“皇上,您真好,其实是臣妾无理取闹,臣妾……”她顿住了,不知为何到此时仍然说不出我爱你三个字。 她明明感觉自己是喜欢皇上的。 她咽了咽口水,话到嘴边改成了:“臣妾,心悦于你。” 冷墨泽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心潮澎湃。 这是灵蓉第一次对他表明心意。 他把她抱起,轻柔地吻上她的唇。 他吻的很深情,胳膊紧紧抱着她,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 吻毕,季灵蓉看着皇上更璀璨些的瞳眸,心湖荡漾。 怪不得有些人说,越吵架感情越好,她感觉自己与皇上更近了一些。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垂着眼,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单独在一起,你把我当成……普通男子,不准用敬语。” “那个……我们平等相处,我……不想你……疏远我。” 季灵蓉看着皇上脸红的跟番茄似的,“噗嗤”笑了出来,学着他的语气道:“那个……我们平等相处,你……可别后悔。” 冷墨泽恼羞成怒,掐她腰间软肉:“季!灵!蓉!” 季灵蓉掐他的脸:“说好平等相处,男女之间掐脸蛋正常的!” 冷墨泽握住她的手,狠狠地吻她! 季灵蓉眼见着往床上挪动了,推了推他:“墨泽,该用晚膳了。” 冷墨泽突然被叫墨泽心神激荡了一下,季灵蓉趁机逃跑:“走啦走啦!” 看着灵蓉离开,冷墨泽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道了一句:“小没良心。”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无奈摇头,越活越回去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季灵蓉今日打了一场胜仗,心情格外舒畅。 而且,皇上比她想象的,用情更深。 其实刚刚,她单独在屋里的时候,已经消了大部分气,但见皇上关切地进来,灵机一动按照女子生气的逻辑跟皇上吵架。 想到这,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不出那三个字了,因为她对他,还是理智多于感性。 这样也好,狗头保命。 二人用了晚膳,冷墨泽想到灵蓉刚刚生气了,应该哄一哄,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哄女子。 绞尽脑汁想了想,牵起她的手,把她拉进寝殿,拿出一枚令牌:“我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个送给你,可保住你一条命,也可家族传承。” 季灵蓉好奇地接住令牌,看着上面“免死”二字,诧异地挑了挑眉。 原来这种令牌真的存在。 “墨泽就不怕我诞下皇嗣后杀了你,然后用令牌保命?然后参与政事,把儿子当棋子,掌握大权后自己做女王?”她收下令牌,给他打预防针。 有些话必须一开始说出口,万一被人挑拨,她只会被忌惮。 第二百五十二章 这种恩爱大可不必 冷墨泽把她搂入怀中,没有回答灵蓉的问题,反而道:“如果你真的能掌握大权,让那些大臣听命于你,让你做女王,只能证明,你比我更适合。” 他薄唇微勾:“灵蓉,父皇花了无数代价才把这枚令牌收回,曾三令五申不让我送出去,所以,我在送之前已经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都想到了。” “你不必如此。” “我相信你。” 他俯身,轻嗅她的味道,身体微微发抖。 他其实,之前并没有多想。 灵蓉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她,失去了作为帝王的理智。 会跟她吵架,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会想着哄一个女人。 他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 对于她,他已经把握不了了。 季灵蓉察觉到皇上身体发抖,轻轻拍着他的背,闭了闭眼。 如果她是皇上,不可能把这枚令牌送出去的。 她一直都不理解,电视里的皇上为什么会如此信任一名臣子。 但是皇上送了,嘴上说着考虑到了,身体很诚实。 她把令牌拿了出来,塞到皇上怀里:“我想了想,有你保我命就好了,这个令牌意义不大。” 冷墨泽的心仿佛被光照耀,暖到了心窝,他郑重地把令牌交到她手中:“夫妻一体,我自是信你,更何况,灵蓉想当女王不是不可以,先为朕生个孩子?” 季灵蓉给了皇上一个白眼,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放到皇上手中:“这是回礼。” 冷墨泽看着普通的木盒和木盒上与木盒并不搭的蝴蝶结,心里复杂。 如果他没记错,这木盒是哪个官员送的礼物盒子。 真是会借花献佛。 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腰带,眼前一亮。 这腰带能搭配他大部分衣裳,图案不繁复,但是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上面的龙绣的栩栩如生,踩着云彩好似下一秒就会飞出来。 他仔细端详,龙应该是后来绣上去的,是尚衣监的手艺,其余的是宫外的绣娘绣的。 腰带的样式很别致,也只有灵蓉的小脑瓜能想出来,这种系扣方式。 “我很喜欢。” 他薄唇上扬,仔细的把腰带收好,这才道:“上次灵蓉不是做了两套衣裳吗?另一套穿给我看可好?” 提到另一套衣裳,季灵蓉笑得不怀好意:“好啊!我当时也为你做了一套,咱们一起洗漱换上?” 冷墨泽欣然答应。 二人各自洗澡,冷墨泽擦干身上的水渍,拿起了一旁的衣裳,脸瞬间沉了下去。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穿粉色衣裳!还绣着一只长了眼睛、鼻子、嘴和四肢的黄色方框。 季灵蓉太清楚皇上内心的抗拒了,故意道:“墨泽,你喜欢我设计的衣服吗?如果不喜欢我也不穿了,那真是可惜了。” 冷墨泽脑海里浮现灵蓉穿的那套学生装,感觉如果是粉色的应该会更好看。 咬牙把粉色衣服穿上了。 反正已经丢了不止一次形象,习惯了。 他有些扭捏的走了出去,看着灵蓉的衣着深吸一口气。 是没有布料了吗?怎么那么短? 季灵蓉穿的也是粉色,绣着海绵宝宝的衣服,只不过按照比基尼的形状做的,海绵宝宝有两只,在身前对称,想不注意都难。 她很满意皇上的反应,更满意皇上穿着的粉嫩衣裳。 静若奶狗,动若狼狗。 让人血脉偾张。 一些都好像水到渠成,只是这是第一次,他不是君王,她不是宫妃,只是普通的心意相通的夫妻。 她被他的让步逐渐打动。 他被她的诱惑失了理智。 —— 翌日,冷墨泽上完早朝,带着灵蓉从正门出了皇宫,来到新开的“热气腾腾”酒楼。 季灵蓉想的店铺名,皇上亲笔写的牌匾,惹来无数人驻足观望。 只能驻足的原因就是大臣们都听说了昨天因为一顿锅子,竟然让所有人默认立季贵妃为后,皆有些好奇,让府里的下人们在店铺开业的第一时间过来排队,抢位置。 待午时,他们再到店铺里用膳,毕竟,皇上开的店铺,没有人敢翘班来吃的。 所以,直接导致了,百姓根本没有位置,只能站在外面闻着味道。 辣椒是灵蓉让皇上找的一片田地种的,因为也解决不了民生,并没有推广,所以可以说,就算有人有胆子仿制,也没有辣椒。 季灵蓉和冷墨泽在万众瞩目下,走进了“热气腾腾”酒楼,进入了特意留的包间。 雨王此时已经到了,对于新鲜吃食,他怎么可能缺席? 叶青青是被徐公公带过来的,因为叶府的特殊,季灵蓉就想着还不如让叶青青先住储秀宫,待吉日,皇上下旨,雨王提亲,再放出宫。 对此,叶青青是感激的,也知晓她必须紧紧抱住季贵妃的大腿,这才能在雨王纳妾后不被母族显赫的妾室欺凌。 锅子很快就上来了,季灵蓉为了叫的方便,直接改名为火锅,至于别人方不方便,她就不管了。 雨王看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眼睛都直了,吃货属性的人第一反应是闻其香,只要香味足,就会出口水。 徐公公在角落里咽着口水,他感觉自己好惨,昨日看着太医吃,今日看着皇上等人吃,最可恶的是,他一个太监为什么要看别人恩爱? 还一看就是两对? 也不知道避讳人。 季灵蓉也很无奈,这种恩爱大可不必。 因为怕人们不会涮火锅,季灵蓉把每种食材需要涮的时间换算成桌子上沙漏流动的时间贴在桌子上。 皇上就特别认真的把每一种食材一分不差地涮好,让她喂他吃。 雨王就在一边学,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开始抢皇上涮的东西。 最终演变成了,兄弟二人抢食材大战,胜利的一方就把涮好的东西放灵蓉\/叶青青碗中。 也因为两个人抢一个人涮的东西,季灵蓉表示自己都不够吃,等待是漫长的煎熬。 就这样,四人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好似省了一顿饭? 雨王走后,季灵蓉有些无奈:“头一次见夫君如此活泼。” 冷墨泽看向雨王离开的方向:“朕只有这一个兄弟了。” 季灵蓉知晓皇上骨子里其实是重情重义的,牵上他的手,说了一句好听的:“我也相信,雨王是重情重义之人。” 冷墨泽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突然问道:“灵蓉不孤单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有你我知足 “有您在,我为什么会孤独?”季灵蓉垂下眼帘,投入皇上的怀抱,她知道皇上说的什么意思,皇上还有一个兄弟,而她在这个朝代,没有一个可以付出真心的朋友。 以前她把云裳当成朋友,现在也淡了。 但是她不难过,前世那二十多年,她不也一样这样过来的? 她突然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笑意盎然地抬头看他:“夫君,也许是我所有的好运,都用来遇见你了。”有你,我就知足了,其余的真不敢奢求。 “朕定不负你。”他承诺了一句,牵上她的手,二人相携回到皇宫。 夜很漫长,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翌日,季灵蓉与德妃在池边钓鱼,看着鱼儿虎头虎脑,见到鱼饵就咬,笑着道:“这鱼不能饿着,饿了见到吃的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季贵妃说的对,臣妾的鱼儿也该上钩了。” 钱嬷嬷此时走了过来:“娘娘,丽昭仪与冷宫的那位碰面了。” 德妃微微一笑:“季贵妃,看,臣妾的鱼上钩了。” “德妃厉害,要不你出鱼,我出人和调料,今日午膳咱们吃烤鱼?” “极好。”德妃欣然答应。 季灵蓉看着自己钓到的鱼:“那本宫的鱼就留着了,等晚上吃。” 钱嬷嬷见两位娘娘不说话了,在一旁道:“刚刚收到的消息,丽昭仪在与冷宫那位聊天时,推了冷宫那位一把,然后出了人命。” 季灵蓉在心里叹气,站起身:“德妃,与本宫一起去吗?” “臣妾就不去了,继续钓鱼,然后让宫人把鱼清理干净。” 季灵蓉点头:“那本宫先失陪了。” 她来到丽昭仪的地盘,看着不断试探前皇后鼻息有些怀疑人生的丽昭仪,面露怒色:“丽昭仪,皇后娘娘虽然被关了冷宫,皇上却并没有说废后的话,你竟然敢杀害皇后娘娘!” 丽昭仪愣了愣:“是你?” 季灵蓉对着丽昭仪露出一个渗人的微笑:“此事事关重大,本宫已经派人禀告皇上,待皇上来定夺。” 钱嬷嬷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季灵蓉坐下,看着宫人把前皇后放棺材里。 皇后之前本就如强弩之末,她安排宫女不小心让皇后听到丽昭仪也是风王的人的话,皇后当然会想一探究竟。 而丽昭仪则是因为跟德妃相约,才刚刚出现在院落就被皇后偶遇。 哪怕丽昭仪没有与前皇后发生争执,前皇后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丽昭仪难辞其咎。 这就是明谋! 全天下都知道丽昭仪与此事无关,但是不能为丽昭仪开脱一句。 因为前皇后的死因掌握在她的手中。 皇上已经找到了兰妃的亲人,在今日清晨安排人打草惊蛇了,此时丽大人因为收到消息,正在转移蓝妃的亲人。 皇上就要在丽大人刚刚转移后,没有往外面传出消息时,把丽大人招进宫,维持暴君人设杀之。 这样,风王就不会知道蓝妃亲人的踪迹,也不会知道蓝妃亲人是否被救,而蓝妃只能弃暗投明。 至于蓝妃继续装作被风王要挟,风王是否相信就没那么重要了,相信固然好,不相信也不会损失什么。 御书房。 冷墨泽正在与大臣商讨南方水灾一事,龙颜大怒,忽而听到丽昭仪杀害了前皇后,怒不可遏。 “宣丽仁义进殿!” 他冰眸散发着寒气,王者之气压得在场的朝臣瑟瑟发抖。 手里拿出一把匕首把玩,似笑非笑:“诸位爱卿,朕不知你们如何好意思把责任推到大坝上。” “丞相,你来说说,大坝为什么会塌?” 丞相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行礼:“启禀皇上,微臣派人查探,得到的消息是,有人偷工减料,所以才被一场雨浇塌。” “工部尚书,朕是让你监工,不是让你去花天酒地的!” 冷墨泽把匕首扔到工部尚书脚下,吓得工部尚书直接跪在了地上。 “启禀皇上,当初采买皆是丽大人一人去的,臣有失察之责。” “失察?”冷墨泽阴鹜地看着工部尚书:“这两个字抵得上万千百姓的命?” 工部尚书跪在地上磕头:“臣有负皇恩,求皇上惩治。” 冷墨泽伸出手,徐公公连忙把工部尚书脚下的匕首拔出来,放回皇上手中。 冷墨泽继续把玩着匕首,幽深的瞳眸看着在场大臣,嘴角噙着笑,好像在看把匕首射到哪里更合适。 他双眸赤红,脸上升起不正常的红晕,身体微微颤抖,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丽仁义急匆匆赶来,低垂着头行礼。 工部尚书给丽仁义使了个眼色,丽仁义瞬间懂了,声泪俱下道:“皇上,臣知罪,臣被人蒙蔽,以次充好,让百姓死伤无数,臣愿意散尽家财,为活下来的百姓建立安身之所。” “你倒是仁义!”冷墨泽似笑非笑,把手中的匕首直接射进丽仁义喉咙。 “丽昭仪杀害皇后,证据确凿,丽仁义贪污受贿,害死上千百姓,抄家,灭三族。” 他冷漠地看着丞相:“抄丽府所得的银两皆用于南方受灾百姓,朕总得全了丽仁义的仁义之心,丞相此事你负责。” 他站起身:“朕不希望此事再发生,从今日起建立督察司,督察司由朕直接管理,若被朕知道,丽仁义就是你们前车之鉴!” 说完,他转身离开,徐公公让小太监把丽仁义尸体抬下去,冰棺封存,运往南方,挂于城墙之上,用来解民愤。 冷墨泽沉着脸来到丽昭仪的院落,前皇后已经被挪到棺材里,太医诊断是怒急攻心而死。 他只是来走个过场,道了一句:“赐丽昭仪毒酒。”就离开了。 季灵蓉看着皇上竟然没开口让她一起离开,樱唇勾起,在丽昭仪到月寒殿后,走了进去。 丽昭仪淡淡一笑:“成王败寇,妾输了。” “丽昭仪,本宫真没想到,你们有胆子让宫妃服用假死药,然后作为拴住纨绔子弟的筹码。” 丽昭仪面色一变:“你在说什么?妾不懂。” 季灵蓉轻笑:“你们真厉害啊,本宫若没猜错,当初喂本宫的毒酒就是假死之药?若不然,本宫吐了出来,身体怎么会没有丁点不适?”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团乱麻 丽昭仪深吸一口气,连连摇头:“妾不懂你说的什么。” “不懂?”季灵蓉看丽昭仪的反应就知道她猜对了,压下心里的震惊,让钱嬷嬷进来。 “钱嬷嬷,把这座宫殿封死,不让一丝光芒泄露,就让丽昭仪好好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皇上是赐死妾,你不能乱用私刑!”丽昭仪身体被绑着动弹不得,害怕的全身发抖。 与其让她长期在黑暗中,不如让她死了。 “哦?丽昭仪竟然怕黑?”季灵蓉笑了:“那就更好了,钱嬷嬷把她下巴卸了。” 说完她走出屋子,紧紧握拳,让自己身体不至于发抖。 强撑着坐到骄辇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刚刚的试探。 因为原主和幸才人都是被喂了毒酒,也同样是利用了德妃,她这才分外关注。 没想到发现了共同点:喂幸才人毒酒的嬷嬷也死了,如喂她毒酒的容嬷嬷一样。 所以她让太医验查了毒酒,得出来毒酒被换了。 她装作丝毫不知,把幸才人安葬,然后派人守着,才发现了后来之事。 幸才人被人从棺材里挖了出来,秘密运送到一个庄子里,风王带着几名纨绔子弟…… 暗卫为了救人,在厨房放了火,风王等人这才离开,但是幸才人如今还在那个庄子里。 风王等人随时都会过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谋而后动,下次却不能放火了。 唯有让暗卫引导幸才人自己逃跑,但是幸才人被吓得没有逃跑的想法,目前只能僵持着。 言归正传,她刚刚就是灵机一动,问的丽昭仪是否喂的原主假死药,丽昭仪的反应在告诉她,她的猜测是对的。 那么原主到底死没死? 如果原主没死,她怎么会进入原主体内的? 别告诉她,是因为她的进入让原主死了,那她岂不是得自杀? 心里一团乱麻,她冷静不下来。 经历过一次死亡,她更怕死了,再也不想考虑是否头先着地的问题。 所幸,月寒殿离月梦楼比较远,她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心情,最起码下骄辇时,身体不抖,表情能装。 院子里已经架上了火堆,德妃站起身朝她行礼。 她免了德妃的礼,露出一抹职业微笑:“德妃的鱼没少钓啊!” “宫里的鱼儿太过于安逸,给点鱼饵就上钩,却忘了,自己本身的分量。”德妃笑着回答。 季灵蓉只是随意捧场,没想到德妃会说出这番话,这明显话里有话啊,后宫有人坐不住了? 她笑着让人烤鱼:“那德妃今日可好好品尝一下,这烤鱼也有很多讲究。” 她话音刚落,徐公公的唱和声传来:“皇上驾到!” 季灵蓉与德妃一齐行礼,冷墨泽把灵蓉扶了起来,手习惯性地想牵灵蓉的手,却被季灵蓉躲开。 季灵蓉拽着衣摆,把手心上的汗往身上擦,脸上维持着微笑:“皇上,您来的正巧,臣妾与德妃刚想用膳,一起?” 冷墨泽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点头净手后坐在主位上,季灵蓉和德妃坐在他两侧。 鱼很快烤好,放在了皇上面前,其余的菜品也被摆在桌子上。 冷墨泽习惯性拿起一条鱼放在灵蓉盘中。 季灵蓉依旧挂着职业微笑:“臣妾多谢皇上。” 冷墨泽察觉到不对劲,俯身问:“朕帮你去鱼刺可好?” 季灵蓉面色不变:“就不劳皇上了,臣妾可以的。” 冷墨泽本以为是灵蓉吃味,因为他与德妃同桌用膳,但是如今他当着德妃的面表露对灵蓉的宠爱,灵蓉依然没有欣喜的感觉。 难道灵蓉不吃味他与德妃同桌? 他大脑一抽,拿起一条鱼放在德妃盘中,目光却一直注意着灵蓉的表情。 德妃看着自己盘中的鱼,神情有些激动,爱慕地看向皇上,却发现皇上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心瞬间七零八落,她唇畔露出一抹苦涩。 她是真心喜欢皇上的,所以她争风吃醋,与皇后为敌,她想要登上后位,那样皇上是不是会多注意她一眼? 但是她虽然表面骄傲,内心却是自卑的。 她不是后宫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聪明的,她总是被算计。 她太平凡了,这也是她当初并没有对季才人赶尽杀绝的原因。 她需要一个智囊,帮她与皇后斗。 后来,她知道皇上对季才人是不同的,更不敢动手了,她更怕皇上看她失望的眼神。 摸着心口处的疼,她的眼角划过一丝泪痕,她想,是不是皇上幸福她就应该幸福了? 她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希望能允许臣妾先行告退。” 冷墨泽摆了摆手,声音无波无澜:“允了。” 德妃自嘲地笑了笑,骄傲地擦干眼里的泪,行礼后抬头挺胸地离开。 入宫五年,爱慕六年,她若连仅剩的骄傲都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冷墨泽见德妃离开,握住灵蓉的手:“灵蓉,德妃走了,你说你今日为何反常?” 季灵蓉闭了闭眼,投入皇上的怀抱,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不知道如何说,上次她试过告诉皇上她如何解除诅咒,却被其他的声音替代了。 她也怕,那个声音就是原主发出的。 这样就更能证实,她才是杀害原主的凶手。 猜测一旦成立,她的寿命只会到二十五岁。 她怕死。 为了活着她适应了这个朝代。 为了活着,她吞过太多苦涩。 为了活着,她身上背负了太多生命。 而她,也会对不起对她用情至深的他。 她抬起头,抿了抿唇道:“皇上,德妃妹妹对您一片痴心,您怎么能对她如此冷淡?快去追啊!她是丞相之女,忠臣之后。” 冷墨泽冰眸泛起寒意,灵蓉这是把她往外推?还对他用敬语? 他把她抱入怀中,试探道:“朕为德妃夹了一条鱼,已经算宠爱了。” 季灵蓉沉默了下来,张嘴想继续把皇上推走,却抵不过心酸,说不出口。 冷墨泽直接把她抱了起来,进入寝宫,把她扔到床上。 他压着她,神情严肃:“灵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轰轰烈烈干一场 季灵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她怕原主再次出现。 如果她破了诅咒是以原主死为代价,她会活得痛快吗?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如今只想静静,把过去的事情回想一遍,决定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她推了推他:“皇上,能让臣妾静一静吗?” 冷墨泽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地松开手:“朕去外间批阅奏折。” 冷墨泽走到外间,第一件事就是给窗户捅了个洞,他怕灵蓉有任何意外。 他已经失去了她两次了,若再失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拿起毛笔,看着徐公公送来的奏折,他静不下心。 让落青禀告灵蓉今日的一言一行,摸着腰间灵蓉绣的荷包思量。 半个时辰后,他站起身,从孔洞里看到内间的灵蓉一副无神的样子,握了握拳,去沐浴更衣。 他穿上了灵蓉最喜欢的白色里衣,内里什么也没有穿,领口的扣子敞开,走进里间。 他二话不说,吻上她的唇。 他牵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腹肌等处,薄唇种下一颗颗草莓。 他放下平日的骄傲与矜持,想把她从悲伤中带出来。 季灵蓉被他打断回忆,身体扭了扭,娇嗔地瞪他。 “皇上,臣妾不想。” 冷墨泽把她的唇堵住,让她动情…… 夕阳的余晖逝去,屋内暗了下来,冷墨泽搂着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试探道:“是与你寿命有关?” 季灵蓉愣愣地看着皇上,这也能猜出来? 冷墨泽见灵蓉的表情,手紧紧抓住被褥,他最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能露出一丝情绪,免得灵蓉再次钻牛角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轻柔:“我问你问题,你用表情告诉我答案。” 季灵蓉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 冷墨泽想了想:“本来你有办法能活过二十五岁,但是如今却不敢肯定了。” 季灵蓉点了点头,心里已经镇定下来。 冷墨泽:“今日你只见过丽昭仪,你能活过二十五岁与她有关,但是丽昭仪只对你动过几次手,而对你伤害最大的一次就是你失忆的那次。” 季灵蓉点了点头,有些佩服皇上了,这都能推出来。 冷墨泽心中有数了,揉了揉她的头:“灵蓉,有些事情比如你突然的改变,你我心中有数就好,这种事情太过诡异,但是我相信一定能解决的。”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什么叫她突然改变?所以皇上早就看出来了她不是原主? 她试探道:“墨泽,所以我很迷茫,有些东西就好像偷来的,但是我不想离开你。” “如果是她,我保证她活不了多久的。”冷墨泽用最轻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反而让季灵蓉少了愧疚,也多了心惊,皇上果然知道。 他把她抱起,放入浴桶中,拿起毛巾为她擦背,让她放松下来。 “灵蓉,你可否想过,你娘亲为什么下了那么一大盘棋?就说明一定有解决办法。” 季灵蓉再次点头:“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冷墨泽没再说话,继续为她擦背,擦完了才自己洗了个澡。 他握住她的手,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灵蓉,朕想向全天下宣布,你才是米庄的东家,灾年捐的所有米粮皆是出自你之手。” 季灵蓉不解地看着皇上,什么意思? 冷墨泽温柔地笑着:“有没有想过跟朕轰轰烈烈干一场?我们同出银子,同想办法,解决百姓衣食问题,就算南方大水,北方大旱,百姓也不会饿死。” 季灵蓉依然不解。 冷墨泽继续道:“我相信因果,只要我们做好事,就会有好报。” 季灵蓉:“?”皇上不是不信佛吗? “你呀!真是吓傻了。”冷墨泽见她还不懂,点了一下她鼻尖:“灵蓉,不要再把我推给别人,就算你活不过二十五岁又如何?还有那么多年!有这些年我也会知足。” “这些年,我们把能做的都做了,到时候就算天收,也死得其所。” 季灵蓉抿了抿唇,振作起来:“皇上,咱们试种杂交水稻!然后还有推广土豆、地瓜,还有把羽绒服也做出来!” 冷墨泽表示:听不懂。 也因此二人聊了一晚上,冷墨泽听的认真,神情越来越震撼。 不过,也算解决了一个他的疑惑,灵蓉不是冷傲国人,她离经叛道的思想很可能是她国家的思想。 不知不觉,到了上朝时间,二人这才惊觉,竟然一夜没睡。 用过早膳后,冷墨泽让灵蓉去睡觉,独自去上朝,因为昨天丽家被抄家,这些大臣噤若寒蝉。 倒是省了冷墨泽的事,交代几句就退了朝。 回到御书房,他看着堆着高高的奏折,揉了揉太阳穴。 昨天他一共就批了几本,现在再不批,又得一夜不能睡。 让徐公公把奏折搬到月梦楼书房,他开始批阅起来,边批阅边想昨日灵蓉说的话,心里盘算谁更合适。 季灵蓉醒来时已经中午,与皇上一起用了午膳,然后就去找德妃了。 冷墨泽看着她精神奕奕的背影,又看了看面前的奏折,有些羡慕。 世人皆想得到万人之上的位置,只有他知道,比村头的驴还累。 这还是他只宠幸灵蓉的前提下,他可是知道,他的父皇,鸡没打鸣起来上朝,然后批阅奏折,宫妃太多,经常出事,有的父皇还得去一趟,然后继续忙碌,晚上播撒种子,时间还被人管着。 不能在宫妃殿里留宿,顶着疲惫起身回宫,时间差不多也子时了。 父皇是因为过度劳累驾崩的,他可不想步父皇后尘。 永和宫。 季灵蓉坐在首位,端着茶盏道:“德妃昨日没有睡好?” 德妃苦涩地笑了笑:“年纪大了,总失眠多梦,让贵妃惦记了。” 季灵蓉在心里抽了抽嘴角,才二十四就说自己年纪大了,三十是不是就半老徐娘了? 她没揭穿德妃的谎话,也不可能把皇上让给德妃,又闲聊了几句才步入正题。 “德妃对贤妃了解的多吗?” 德妃不明白季贵妃为何会突然提贤妃,斟酌道:“贤妃为人和善,也没有野心。” 季灵蓉端起茶盏遮住眼中的不屑:“改日约贤妃到御花园赏个花。” “臣妾知道了,定在三日后如何?正好荷花开了。” “那就定在三日后,你帮本宫邀请一下。”季灵蓉站起身,依旧没忍住说了一句:“德妃,如果倦了可以跟本宫说,皇上别院还是很多的。” 说完,提步离开。 德妃盯着季灵蓉的背影不能回神,真是好羡慕,为什么别人都那么聪明? 她根本想不出来,季贵妃为何突然邀请贤妃,也不懂,她把心思藏的那么深,季贵妃怎么看出来的? 季灵蓉若知道德妃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捧腹,你就差在脸上写“我失恋了”四个大字。 季灵蓉出了永和宫,又去找了蓝妃。 依旧坐在首位,抿着茶。 只是她不急着说话,等着蓝妃提问。 蓝妃昨日并没有睡好,皇上突然灭了丽家,她不确定自己的亲人在谁手中。 看到季贵妃来了,她心中更没底了,季贵妃到底是为皇上来的还是风王来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互换 不过……不管是谁,都代表着季贵妃知道她亲人的下落。 终是忍不住,她开口道:“季贵妃,您今日来所为何事?” 季灵蓉品着茶,淡笑不语。 蓝妃心中焦急,又怕季贵妃提的要求自己办不到,忐忑开口:“您有话直说就好。” 季灵蓉笑了笑:“就来你这喝点茶,不用如此忐忑的,不过你这茶配不上你的身份啊~” 蓝妃更慌张了,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她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季贵妃,臣妾愿意以您马首是瞻。” 季灵蓉樱唇勾起,跟聪明人交流,就是一点就透。 她放下茶盏:“这几日本宫并没有去王太妃那,以后风王让你做的事情先想办法告诉本宫,放心,本宫不是弑杀之人。” 说完,起身离开。 蓝妃直接坐在了地上,连行礼都忘了,季贵妃的意思是她要帮皇上,但是不能明着帮。 只要她露馅或者敢跟别人说,亲人的命就会不在。 她的泪花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的一生皆被威胁,真的有些累了,但是在皇上手中的确比风王手中好很多。 皇上不至于做下流之事。 —— 季灵蓉刚到御花园,就有一名陌生宫女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求贵妃娘娘救救我家小主,我家小主被树上的树枝划伤了脸。” “有伤去找太医,找本宫干什么?”季灵蓉有些不耐烦。 宫女:“贵妃娘娘,太医说只有您有皇上御赐的上好药膏,要不我家小主脸上就留疤了。” “哪个太医说的?” “是刘太医。”宫女抿了抿唇,犹豫道。 “本宫手上的药膏皆是王太医配制的,花一,去太医院找王太医给……” 季灵蓉看向宫女:“你家小主是谁?” “回贵妃娘娘,是庄良媛。” “你跟着花一走。”季灵蓉绕开宫女,往月梦楼走,今日不遇到宫女,她都把庄妃忘了,庄妃也有可能参与了原主被喂毒酒。 而刚刚的庄良媛就是庄妃的庶妹,叫她过去一定没好事,她如今懒得陪一个良媛演戏,都不如回去陪陪皇上。 月梦楼。 季灵蓉进入书房,看皇上还在忙碌,有些心疼。 “墨泽,你一夜未睡,还是先睡一觉。” 冷墨泽揉了揉晴明穴:“这些奏折今日必须批阅完,灵蓉若心疼我,不如帮我分担一部分?” 季灵蓉就无语,别人家皇上生怕宫妃涉政,她家皇上可好,张嘴就让帮忙。 她想了想道:“墨泽如果现在去睡一会儿,我就帮你。” 冷墨泽迅速放下御笔:“走,陪我睡觉。” 季灵蓉:“……”答应的真快。 她又岂知,冷墨泽要不是为了等她回来,早就去睡觉了。 昨日用了那么多体力,然后耗费无数心神,还一夜没睡,精神并不集中,不如睡一觉再批阅,还能快一些。 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两人用过膳后,冷墨泽牵着季灵蓉的手进入书房,指了一摞奏折:“那些就交给灵蓉了。” 季灵蓉眨了眨眼:“皇上,后宫可不能干政,臣妾还是练字。” 冷墨泽:“?灵蓉,不可食言而肥。” “墨泽,我怎么食言了?”季灵蓉打死不承认自己说过要帮忙批阅奏折的话。 笑死,就算皇上不忌惮,她也不想掺和,劳心劳力不讨好。 冷墨泽:“……”他真没想到灵蓉会不承认,不是昨天还答应与他共同让冷傲国兴盛起来吗? 果然,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想了想,让徐公公把奏折收起来,从密道出宫,来到私宅。 他明日不用早朝,还是在宫外自在些。 季灵蓉到时间就去睡觉了,迷迷糊糊就感觉有点痒。 她以为是蚊子,伸手就拍,然后疼醒了。 她怒瞪皇上:“墨泽,我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打我脸?” 冷墨泽:“……”他沉默片刻,解释道:“我刚想摸你脸,岂料你手拍在我手上,然后我才一时不察打到了你的脸。” 季灵蓉有些尴尬,拿出对付尴尬的必胜法宝:“墨泽的意思是我自己打自己呗?真是闻所未闻。” 冷墨泽:“……”的确是闻所未闻。 季灵蓉逼出几滴眼泪:“墨泽,你若对我心生不满,可以直言,为什么偏偏趁着我睡觉打我?我好伤心,好难过……” 冷墨泽:“……”戏精一词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脑海里,他就是觉得特别贴切。 “灵蓉,我看你是白天睡多了,那就别睡了!” 季灵蓉:“!!!”她抓住皇上的手:“墨泽,你昨夜就没睡,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 冷墨泽挣脱开她的手:“不差这一夜,我也可以喝补汤。” 季灵蓉见自己躲不过去,抓住皇上的腰,带着他翻了个身,她想在上面! 冷墨泽因为身形不稳,下意识一手抓着床,一只手抱着灵蓉。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今日有能力。 床榻了。 他的身体狠狠的砸在了倒塌的木板上,灵蓉狠狠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幸亏位置有些偏差。 但是……被砸了的肚子也没好哪去,他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下面,然后床塌了。 只感觉后背很痛。 也不知道灵蓉以前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一次,两人歪打正着,成了事。 拥有锦鲤运的灵蓉以前是真没有感觉到多少疼,但是这次却有些新鲜感。 皇上那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让她想欺负他。 尤其是她也是记仇的,以前都是她被砸,这次竟然换了人。 于是她就吻上了唇。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今日的被子怎么有点硬? 刚想把灵蓉抱起来,想要缓解反胃的冷墨泽狂咽口水,感觉终于压了下去,这才敢张嘴享受。 直到灵蓉累了,二人才去了卧榻…… 翌日,季灵蓉在天光刚刚亮起一丝鱼肚白时睁开眼,大脑还有些迷糊,因为忘记了旁边还有个人,她直接压着下去,嘴里还嘀咕着:“今日的被子怎么有点硬?” 冷墨泽就看灵蓉像是游魂一样去解了手,然后眯着眼睛再次往上爬。 他拽住了她的手腕,翻身,把人压在下面,吻上她的唇。 良久,唇分,他声音沙哑道:“是你清晨招惹我的!” 季灵蓉没有搭理他,因为她被亲睡着了。 冷墨泽:“……”他很想乘人之危,很想把她亲醒,但是也只能想想。 他的教养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是做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咬了咬后槽牙,起来更衣批阅奏折,至于习武等灵蓉醒了在一起。 季灵蓉也并没有睡多久,醒了与皇上一起用早膳习武后,就易容、戴上面纱出门了。 冷墨泽并没有跟上,他还有奏折需要批阅,而且他现在需要给灵蓉一定的自由。 让灵蓉知道,自己相信她。 但是他没想到,会见到慕容初。 慕容初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扶手上,混不吝地笑着:“皇上,别来无恙呀!”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容初:“听说你要和云裳结为连理?朕先在此恭喜。” “多谢皇上,本盟主与云裳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了,毕竟我们心里的人……”他玩味地笑着,没有把话说下去。 “有话快说!”冷墨泽失了耐心。 “皇上急了?但是本盟主不想那么快说呢!想必蓉儿快回来了?”慕容初看了看窗外,表示一点也不着急。 冷墨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既然慕容盟主想等夫人,那就等着。” 他重新拿起御笔批阅奏折,虽然恼怒慕容初对灵蓉的情意,但是他却不想阻止慕容初对灵蓉好。 只能忍着酸楚。 他终于知道灵蓉为什么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慕容初与灵蓉没有名分,他都差点失了理智,更何况灵蓉面对与他有名分的女人。 不过,想到灵蓉在后宫如鱼得水,根本没有醋意,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 果然是中毒颇深。 书房安静下来,慕容初本来就是来找灵蓉,顺便膈应一下皇上的,所以他就在一旁品着茶,没事打量一眼书房。 见灵蓉还没回来,甚至画起了灵蓉的画像。 冷墨泽不想看慕容初,也就没有抬头,两个男人神奇般的在书房安安静静的。 直到冷墨泽没有控制好用笔的力度,把毛笔和桌子都弄碎了。 潜心作画的慕容初愣住了,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画像。 冷墨泽也这才看到慕容初竟然在给灵蓉画画像! 他气的把画像捡起来,用力揉成团,直到化为灰烬。 但是他并不解气,拽住了慕容初的衣领,想把慕容初揪起来。 岂料衣服碎了。 慕容初感觉受了奇耻大辱,与冷墨泽打了起来。 冷墨泽所到之处没一处完好的。 慕容初意识到皇上力气出奇的大,锁住他的喉咙。 把皇上摁在地上。 冷墨泽也不甘示弱,手抓住他的衣裳:“放手!不让朕撕了你的衣裳!” “夫君你想撕谁的衣裳?”季灵蓉在外面听到此话,面色一变,踢开房门,看着屋内两人一上一下,还要撕衣服,捂着心脏出了房门。 她知道皇上是正常的,但是慕容初不一定啊! 可是她又打不过慕容初,只能先退出房间,明哲保身,然后指挥着暗卫进屋救皇上,可别被带弯了! 无名暗卫收到指令瞬间进入房间,两人拽着胳膊,两人拽着腿,一人抱着头,把慕容初禁锢了起来。 季灵蓉进入房间,检查了皇上的胳膊腿:“夫君有没有受伤?” “为夫无事。”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薄唇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季灵蓉随后就看到慕容初碎了的外衣,笑容凝固,抿了抿唇:“夫君,你为什么脱了他衣服?” 冷墨泽看着灵蓉像被雷劈了的表情,揉了揉眉心。 如果是以前他不屑解释,但是经过了上次吵架,如果他不解释灵蓉就会生气,生气就会伤身,然后说不定会想他没有把她放到平等的位置。 他薄唇轻启,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今日特殊,他做了我不能接受的事情,然后我就与他动手,他的衣服就碎了。” 解释完,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复杂,感觉自己变了。 季灵蓉下意识问:“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不能接受?”这话很歧义啊! 冷墨泽有些难以启齿,他并不想把慕容初对她的情意说出口。 慕容初见此,嗤笑一声:“皇上怎么不说了?” “你闭嘴!”季灵蓉怒瞪慕容初:“皇上说不出口你很开心?就这么喜欢离间我们夫妻感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慕容初嘴角噙着笑:“原来你看出来了。” “怎么会看不出来?我也不瞎。”季灵蓉叹了口气。 慕容初心中有些畅快,得意地看着冷墨泽:“她知道。” 冷墨泽把灵蓉揽入怀中,宣示主权。 他一直以为灵蓉不知道的,她对感情一点也不敏感,他暗示了那么多回,才让她知道他的心意,为什么就能一眼看出慕容初的情呢? 季灵蓉微微一笑:“夫君,妾身知道您的情意,更相信您不可能被慕容初勾引了去,其实不必用这种方式跟妾身证明的。” 一句话让两个男人愣住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赢了天下输了她 季灵蓉却以为因为她捅破了窗户纸,让皇上难堪了,转身抱着她:“这不恰巧证明了你有魅力吗?上次您去盟主府,慕容初想色诱你,我看到了,你放心,不会误会你的,他不正常,妾身知道你是正常的。” 慕容初额头青筋暴起:“本盟主也是正常的!” “嘘!别解释了。”季灵蓉回头看向慕容初:“我知道你这是情人做不成想做兄弟,但是我不得不断了你的念想,天下男人有的是,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说是不是?” 冷墨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灵蓉说的即是。”他看向慕容初:“对朕死心,朕不可能看上你。” 慕容初:“……”百口莫辩不过如此。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风王正在集结势力,离仲秋节不过月余了。” 说完,他挣脱了暗卫的束缚,运起轻功离开。 季灵蓉樱唇勾起,退出皇上的怀抱,坐到了屋内唯一的椅子上:“夫君,今日我看到柳叶了。” 冷墨泽没地方可坐,走到灵蓉身旁,把她抱起,坐到椅子上:“想说什么?” “柳叶逼迫妾身,若不给她三万两白银,就把妾身并没有被替换之事告诉风王。” 冷墨泽沉默下来:“我知道了,此事我来解决。” 季灵蓉把他当靠背,在心里叹气,柳叶身为玉魅阁阁主怎么能缺钱?是想告诉她风王把银子都花了准备大干一场,还是故意传的虚假信息? 但是慕容初又说风王想大干一场。 —— 因为屋子损坏严重,奏折散落的到处都是,冷墨泽干脆易容带着灵蓉出府散心。 他们可能再也没有时间如此悠闲的在宫外闲逛了。 季灵蓉挎着皇上的胳膊,一路走走看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她已经穿越到这个界面一年了,看着旁边腰板挺直,比明星还帅的皇上,她突然很有成就感。 尽管有人帮助,她也就花了一年时间拿下了皇上的心。 嘴角情不自禁勾起,她笑意盎然:“夫君,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厉害,这才一年时间,就让你对我如此迷恋。” 听着她恬不知耻的话,冷墨泽脸色泛红,睇了她一眼:“为夫才没有。” “没有啊……”季灵蓉失望地低下头,嘟起唇。 冷墨泽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看不得她这样,有些不自然道:“有也就一点点。” “哦。”季灵蓉把胳膊放了下来,退后半步,特别的遵规守矩。 冷墨泽:“……”有些无奈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入怀中,看着她:“就喜欢看为夫出丑是?” 季灵蓉眼神清澈明亮的看着他:“夫君说什么?我不懂。” 冷墨泽俯身吻上她的樱唇,一触即分,从耳根红到脖子,认真地说道:“为夫是迷恋你,但是更多的是爱慕。” 季灵蓉感觉心脏停了一拍,皇上平日口是心非,连半句誓言都没有,但是他一旦说情话,就特别认真。 不像是现代的男女,把喜欢挂在嘴边,张嘴就是海誓山盟,却没有可信度。 但是她还没说话,耳边就听到百姓的议论声。 “这两人怎能如此伤风败俗!” “大庭广众之下竟能做出此等事情,污人眼。” “有些话不能回家说吗?偏偏在外面。” 季灵蓉笑了,如夏日的荷花,绚丽夺目。 她勾住皇上的脖子,蹦着亲了他一口:“夫君,有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冷墨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揽着她的腰,不畏人言地继续走着。 原来,他不知不觉也跟灵蓉一样,脸皮如城墙。 甚至……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畔,愉悦地眯起了眼。 被人嫉妒的感觉好似还不错。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表情,莫名想笑,皇上这是被她带歪了? 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动不动把威胁挂在嘴边,总被锦鲤运反噬的皇上了。 他虽然还是口是心非,却能因为她装作不高兴,说出心里话。 二人不知不觉走了很久,直到季灵蓉饥肠辘辘。 她看着眼前的画舫,提议:“夫君,咱们租艘船,一边赏景一边用膳?还可以请个小姐姐弹琴。” 冷墨泽:“不必请人。” “放心,我知道你洁身自好,我就是想听曲了。” 冷墨泽依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他可是知道灵蓉的魅力,更何况那些风月场所女子,只要有人对她们释放善意,就会男女不限的勾引。 他让落赤租了一艘画舫,与灵蓉进入船厢,等待了一会儿,落橙把酒菜送过来,这才让落赤和落橙划船。 湖边风景如画,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季灵蓉吃着美食,享受难得的悠闲。 冷墨泽也没有提任何不愉快的事情,甚至在用完膳后,为她弹了一曲。 季灵蓉从来没有听过皇上弹琴,看着被日光沐浴全身的他,弹着舒心的曲调,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让落赤去要了一壶酒,慵懒地靠在船舱上,边饮边听。 冷墨泽看着灵蓉这副“大爷”样,心下无奈,一曲弹完,想说她两句,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夫人还想听什么曲子?”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更无奈了,他的面子已经被灵蓉压得死死的了。 季灵蓉想了想,清唱起来:“醉卧于沙场,听呐喊的沙哑,笑看人世间,火树银花。” 冷墨泽跟着她的曲子弹奏起来,心中细细品味灵蓉唱的歌。 有洒脱,有无奈,有惆怅,不得不说很符合他如今的心境。 “过重重关卡,看盛世的烟花,赢尽了天下,输了她。” 灵蓉的歌声继续传来,但是他突然弹不下去了。 赢了天下输了她? 脑海里不知不觉回想过去的种种,灵蓉的娘亲只是让他对她感觉特别,为了让他帮她能活过二十五岁。 但是,如果她没心悦于他,在她解决了寿命问题后会不会离开他? 就像当初她娘亲离开季鼎盛一样。 如果当初灵蓉的娘亲知道灵蓉活不过二十五岁,想要为她延寿才离开的,那他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问题?让灵蓉不得不为了孩子离开? 比起灵蓉离开,他宁愿不要孩子。 手隐隐有些颤抖,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如此选择,但是他知道,他内心更想选择灵蓉。 季灵蓉唱完歌,见皇上愣住了,走到皇上身边,亲了他一口:“夫君您会是最后的赢家。”有天下也有她。 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容易患得患失,也知道如果日子过于平淡就容易不珍惜。 所以她提了个醒,又给了一颗甜枣。 冷墨泽把她揽入怀中,闭上了眼。 他想逃避了,让事情顺其自然,如果未来灵蓉真的选择离开,那他…… 第二百五十九章 酸甜苦辣,因为有你,皆是甜 “夫君,你能不能松开一点?我要喘不过气了。”季灵蓉有些纳闷,她不就提醒一句吗?整得像马上要失去她似的。 冷墨泽这才松了一些力气,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凝重认真道:“灵蓉,永远不要离开朕,如果你要离开告诉我。”我与你一起。 还有七年时间,足够他让冷傲国变成强国了。 季灵蓉回抱他:“夫君,你没有别的女人,我就不会离开。”哪怕手染鲜血,杀光了你后宫的女人,我也一定让自己活下去。 爱情啊,真是能让人上瘾,怪不得现代那么多恋爱脑,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为了一个男人倾尽所有。 她虽心中有戒备,却抵不过荷尔蒙的分泌,那跳动的心,如何能骗自己? 每一次吃醋,每一次心动,每一次宠溺,皆让她感觉到了人生的色彩。 酸甜苦辣,人生百态,因为有你,皆是甜。 果然女人是感性的,她也能冲动的做出没有三观的决定了,呵呵…… 冷墨泽勾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淡淡的酒香,让他沉醉。 两人不知不觉躺了下来,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眼中只有彼此。 但是他们也忘记了今日皇上的特殊。 在掉进冰凉的湖水中时,意识才清醒过来,下意识为对方整理衣服,随即他才抱着她跃出水面。 他感受到那么多人的瞩目,心中隐隐的冲动让他俯身吻她。 身上被水打湿,耳边充斥着有伤风俗,他却觉得,这一刻很美好。 那么多人见证灵蓉是他的! 这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落赤和落橙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皇上不是在船舱里吗?什么时候跳湖的? 然后他们才注意到,船在下沉,脚都湿了,郁闷地咽下苦水。 别人有人亲,拍拍屁股走人,他们得处理后续,还湿了鞋。 季灵蓉目瞪口呆地看着皇上,这男人越来越会了啊!不要脸的样子,她还挺喜欢的。 二人就在空中吻到了湖岸才分开,冷墨泽镇定自若地揽着灵蓉的腰,在众人的瞩目下往回走。 回到私宅,冷墨泽迫不及待地把灵蓉抱起,扔进了浴桶。 水面激荡,让人看不清却迷了眼。 —— 这一日,明月一脸憋笑地走进寝宫,为灵蓉梳妆。 季灵蓉挑了挑眉,等着明月憋不住把八卦告诉她。 果然,没到一分钟,就听明月说:“娘娘,庄良媛腿残了。” 季灵蓉扶额,这庄良媛就是一个作死小能手。 先是走着路,突然被掉下来的树杈划伤了脸,然后掉茅房里,洗澡的时候差点溺了水,再之后就是给皇上送补汤,把汤泼自己脸上了,也不知道如今又怎么了? 明月道:“庄良媛刚刚在御花园闲逛,掉井里了,本来都被救出来了,谁知旁边的大树突然倒塌,正好砸在了庄良媛的腿上。” 季灵蓉勾起唇角,表示自作自受。 不要想都知道,庄良媛这些日子的悲惨遭遇皆是因为在心里骂她。 后宫那么多女人,也就她,竟然孜孜不倦,骂到腿残。 待明月为她盘好发,她给自己画了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妆,往御花园走。 今日约了贤妃和德妃赏荷花来着。 如今已经七月末,正是最热的时候,她坐在带着遮阳棚的骄辇上,两侧站着四人为她打扇。 这阵仗,比皇上出行还夸张。 “贵妃娘娘驾到!”小时子的唱和声响起,骄辇缓缓下落,她在钱嬷嬷的搀扶下走了下去,看着屈膝行礼的贤妃和德妃,微微一笑,声音清脆甜美道:“二位妹妹快起身,一家人不必多礼的。” 德妃眼神看着季灵蓉细腻地皮肤,显得娇小的容颜,有些羡慕。 她比季灵蓉大六岁,却感觉像是大了十几岁,怪不得别人能让皇上喜爱。 不过她又看向比她年龄还大还显老的贤妃,心里平衡了。 笑着邀请季贵妃坐在首位,三人面朝着荷花池,饮着茶。 德妃作为最健谈的,不断挑起话题,与季贵妃闲聊。 贤妃云淡风轻地听着,好似无欲无求,只偶尔插上一嘴无关紧要的话。 季灵蓉从荷花聊到莲藕,然后就聊到吃的方面。 她笑着道:“说起吃,雨王才是会吃的,有一次,他让一名女子含着江米条,然后他吃了另一半,唇畔不经意的相碰,真是撩人心弦。” 贤妃端起茶盏品着,好似不为所动,垂下眼帘,只看着眼前的热茶。 德妃却满脸通红,羞得捂住脸:“季贵妃,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怎么能在你旁边做出如此举动呢?” “这有什么?雨王是性情中人,也是皇上最好的兄弟,自是在皇上面前不拘小节。” “皇上也在?”德妃问完才发现自己问的是废话,皇上不在季贵妃怎么可能与雨王同坐一席。 “皇上当然在了,而且雨王也不是不知分寸,那名女子是雨王未来的王妃。” “你不说臣妾都不知道,雨王竟然有王妃了!” …… 季灵蓉一直注意着贤妃的表情,她能看出来贤妃对雨王有情,但是发乎情,止乎礼,一切还能忍。 德妃看了看太阳,站起身:“娘娘,臣妾先去让人备膳,今日咱们就在那个亭中用。” 季灵蓉颔首:“德妃喜欢就好。” 明月看到不远处的亭子,带着笑意在季灵蓉耳边道:“娘娘,那亭子旁边的井就是庄良媛掉的井。” 季灵蓉若有所思,让宫女太监都退下,随即看向一旁的贤妃:“既然你支持雨王,咱们就不应该是敌人,雨王算是唯一不想上位的王爷。” 贤妃知道,季贵妃终于进入了正题,斟酌道:“的确如此,以前是臣妾想左了,本想让风王和皇上两败俱伤,这样雨王登基,臣妾就能多看雨王两眼了,但是既然雨王无意,便罢了。” 季灵蓉定睛看着贤妃:“你没撒谎?你确定不想雨王登基了?你知道本宫的秘密,本宫不想与你为敌。” 贤妃点头:“自是实话,臣妾知道您的手段,也不想与您为敌。” 季灵蓉站起身:“这样就好,本宫去看看德妃备的什么菜。” 她往亭子方向走,刚刚十几步,就听到水花四溅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贤妃落水了。 她的心沉了下来,贤妃刚刚在说谎,被锦鲤运反噬了。 贤妃还是想让雨王登基。 季灵蓉不解,雨王明明没有那个心思,贤妃为什么还不放弃? 更何况贤妃还不到爱雨王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 第二百六十章 味道好极了 不过,想想也好笑,皇上真的好惨,那么多名义上的女人,皇后、蓝妃和丽昭仪都对风王有想法,贤妃对雨王有想法。 皇上这绿帽子可能都磨出包浆了。 季灵蓉脑海里想象着皇上一本正经道:“我真的会谢。”忍不住勾起唇角。 来到亭中,她算着风向,看着早上倒塌的大树,笑了笑,这大树若才倒塌,必定砸在她应该坐的主位上。 这种拙劣的手段,果然是刚刚入宫的宫妃才能想出来的。 三人用完膳,季灵蓉借口疲惫回到月梦楼。 进入书房,看着皇上身后的摇钱树张牙舞爪地伸出四肢,有一片绿叶从她的角度看恰巧在皇上脑袋上,忍不住笑出声。 冷墨泽抬起头,看着她的笑颜,勾起唇角:“什么如此好笑?” 季灵蓉实话实说:“刚刚看那片绿叶像是为你戴了绿色的帽子,感觉有趣。” 冷墨泽颔首,默默记下来灵蓉喜欢他戴绿帽子,等着让徐公公吩咐尚衣间做一个。 季灵蓉不知皇上的想法,拉着皇上坐下把今日试探贤妃的话说了一遍。 冷墨泽得出一个结论:“贤妃背后有人支持。” 季灵蓉也如此想的,最有可能支持的人是贵太妃,可是贵太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交好谁也不见,真不像有野心之人。 二人想不出幕后之人,干脆不想了,冷墨泽把杂交水稻的事情和灵蓉说了说,季灵蓉提了几个意见一下午也就过去了。 晚膳时分,季灵蓉突发奇想,要坐在秋千上用膳。 冷墨泽斥责了一声“胡闹”,然后让徐公公去准备。 季灵蓉坐在秋千上,被皇上喂了一口吃食,然后被推的很高。 再之后她成功的受凉了。 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只能闭门不出,面色苍白。 肚子疼且没有卫生纸的滋味了解一下? 再加上她因为太紧急,跑不到茅厕,只能在外间用恭桶。 那味道…… 反正她生无可恋,彻底见识到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冷墨泽有些心疼,是他当时心软答应的,也是他亲手推的秋千。 所以,他想陪她,她需要时喂喂热水,不需要时在一旁批阅奏折。 季灵蓉看着皇上认真的样子,不得不比了个大拇指,是个战士!竟不觉得有味道。 看着天花板,她感觉自己脑门被夹了才能想到边坐秋千边用膳。 不灌风都对不起她。 果然,恋爱的女人智商都低,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也因为这次肚子疼,让后宫安静下来,她都闹肚子了,皇上还不嫌弃,日日翻牌子,不绞尽脑汁憋大招,打不赢她。 八月初一。 她早起习武后,并没有再睡回笼觉,让起舞为她穿着打扮。 等着宫妃都来齐了,她才进入正殿,坐在主位上。 一通咬文嚼字的寒暄,她带着所有人去了慈宁宫,问了几句太后的身体,说了几句逗趣的话,这流程才走完。 摆了摆手让三百多人散去,拒绝了钱嬷嬷坐骄辇的提议,慢悠悠地往御花园走。 庄良媛一瘸一拐、哭着走到她面前:“贵妃娘娘,司才人落水了,您快去看看。” “有人去救吗?”季灵蓉问。 “妾的宫女和司才人的宫女都没有会泅水的,您能不能派人去救一下?” 这么巧?季灵蓉樱唇勾起:“前方带路。” 季灵蓉跟着庄良媛来到池子边,看着只是又添了些水,不至于因为扑腾摸到池底的池子,抽了抽嘴角。 摆了摆手让花二把司才人救上来,送回宫。 扫了一旁替司才人感激的庄良媛,她知道,这件事与庄妃有关的可能性不大。 庄良媛看了看远处,突然拽住季灵蓉的手,高声呼喊:“季贵妃,您为什么要推妾?” 随即跌入池中,水花四溅。 季灵蓉:“……”这种嫁祸,也太老套了?难道隐私之事还有传承? 要不手段怎么一模一样? 冷墨泽走了过来,看着灵蓉微微凝眉:“你身体刚好,怎么不避开水花?”说完,他脱下衣袍披在灵蓉身上。 庄良媛宫女跪了下来:“求皇上为小主做主,小主就提了一句年轻貌美,就被推下去了。” 冷墨泽也有些无奈,这种嫁祸在他小时候就遇见过,现在还有?不能变变花样? 季灵蓉莫名读懂了皇上的想法,戳了戳他,递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冷墨泽揽着她的腰,俯身小声问:“落水的是谁?” 季灵蓉忍着笑:“庄良媛。” 冷墨泽点头,冰眸泛起寒意:“庄良媛喜欢跳水,那就让她多跳几次。” 说完,带着灵蓉离开。 庄良媛宫女瞪大双眼,皇上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徐公公好心的让人把庄良媛救了出来,然后又把庄良媛扔水里,如此反复。 他无奈道:“庄良媛,你选哪个池子不好,偏偏选这个池子?季贵妃和皇上都知道这个池子的深浅。” 庄良媛愣了愣,自己在池子里站了起来,她握紧双拳,这次是她失策了,下次一定让季贵妃惹一身腥! 她任由嬷嬷把自己从水里捞出去,再扔水里,告诉自己是思虑不周的惩罚,下次一定不会了! 随即,她脑袋就嗑石头上,把自己嗑晕了…… 冷墨泽与季灵蓉来到御书房,他指着桌子上的账册:“账册都送过来了,银子在灵府,这个月收入三千万两。” 季灵蓉扒拉了一下手指头,相当于现代的三百万,在现代不算很多,但这个时代却是国库的收入好几倍。 得了钱她就想花,让皇上帮忙买几个铺面,准备开奶茶、炸鸡店。 心里暗戳戳地想,等着人们都胖了,再办个减肥班,然后逐渐普及,变成全民运动。 开几个铺子花不了几个钱,她又让皇上买地,建立个吃、喝、玩、乐、睡一条龙的山庄。 反正如今皇上是她靠山,就算有什么穿越女出来,她也不怕。 不用像去年小心翼翼,走一步想十步。 冷墨泽对灵蓉的奇思妙想还是佩服的,连忙让人去办,拉着她坐下,把奏折推她面前。 季灵蓉:“……墨泽,我真不想看。” “这些是我批阅完的,关于南方大坝的建立,你算学好,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充。” 季灵蓉撇撇嘴,她会数学但是不懂水利谢谢。 无奈打开奏折,看着一堆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成功的把自己看睡着了。 听到灵蓉小呼噜的冷墨泽:“……”睡得好香,他也想睡。 男子应顶天立地,他就算羡慕也只能把灵蓉抱到床上,偷了个香,任劳任怨。 二人皆不知道,后宫即将引发一场暴动。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朕不知道 庄良媛捂着脑袋悠悠转醒,眸光幽暗。 自从入宫,见到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圣宠,如何抓住皇上的心?父亲可是说了,姐姐是个无趣的,身居妃位却不懂得讨好皇上,找了青楼女子教她床笫之术,她敢保证,只要皇上上了她的床,就忘不了她了。 关键是如何上呢? 她瞬间有了主意,俗话说,法不责众,如果她召集所有新入宫的姐妹在一起,然后往外传谣言,说大家都希望得到宠幸,那皇上还能得罪所有宫妃背后的家族? 但是此事她不能出面,得找个替罪羊。 —— 季灵蓉睡了一觉,感觉精神许多,伸了个懒腰,悄悄地窗户爬出去准备为皇上做顿午膳。 好久没展现厨艺了,她今日要好好做一顿,一边抓住皇上的胃,一边吊着他的胃,免得吃腻了。 御书房。 落赤敲响殿门,把得到的消息交给皇上。 冷墨泽看了看让落赤退下,进入耳房。 轻声走到床边,掀开帷幔,面色突变。 灵蓉怎么不见了? 他环顾四周,看到窗户有被开启的痕迹,紧张地道:“落绿、落青。” 落绿出现在窗户外面,行礼:“皇上。” “季贵妃呢?”冷墨泽沉着脸,保持最后的镇定。 “贵妃娘娘去为您做午膳了,落青跟着。” 冷墨泽薄唇微勾,摆了摆手:“当作朕不知道。” 落绿行礼后退下,无奈摇头,皇上刚刚还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听到季贵妃要为他做午膳,就变成了春风得意的模样。 冷墨泽把窗户关上,把床幔恢复到原样,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继续批阅奏折。 季灵蓉做完午膳,匆匆洗去一身的油烟,但是因为头发太长,她实在懒得洗,就给盘起来了,只要皇上不闻,就不会发现。 从窗户回到耳房,装作睡眼蒙眬的样子,打开房门。 看着还在忙碌的皇上,打了个哈欠:“墨泽,我饿了,是不是该到用膳时间了?” “徐公公备膳。”冷墨泽放下御笔,走到她面前,自然的把她搂入怀中:“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也不是皇上,每日晚上就睡几个时辰,睡够了就起来了呗。” “还敢指桑骂槐了?”冷墨泽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答应你,尘埃落定后,不再熬夜。” 季灵蓉满意地点头:“君无戏言哈!” 二人到了侧殿,相继入座,冷墨泽故作疑惑:“今日的菜品不像御膳房的手艺。” 季灵蓉憋笑:“可能是御膳房今日想搞些新花样。” 冷墨泽抿唇把唇边笑意咽下:“用膳。”说完,夹起一块排骨放入灵蓉碗中。 季灵蓉悄悄地瞅着皇上,想看他惊喜的表情。 冷墨泽余光看到灵蓉的表情,突然想逗逗她,转头看她:“灵蓉怎么不用膳?” 季灵蓉连忙低下头:“这就开吃。” 开吃?冷墨泽听着灵蓉紧张的话语,拿起筷子,把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灵蓉,这菜……”他好像不能确定,欲言又止。 季灵蓉装模作样问:“墨泽,这菜怎么了?我吃着挺好啊?” 冷墨泽再次夹了一筷子其他的菜,惊喜地看着她:“是你做的?不可能!” 他摇了摇头,看向徐公公:“御膳房厨艺进步了?” 徐公公没眼看,偏偏得配合着:“奴才不知。” “朕的御膳你说不知?”冷墨泽板着脸。 季灵蓉忍不住笑了:“墨泽,是我做的,我不让徐公公告诉你。” “你不是在睡觉吗?” “还不能抽个睡觉时间去做顿饭了?”季灵蓉笑得有些得意,特别喜欢看皇上惊喜的样子。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我心喜之。” “好了,墨泽别肉麻了,用膳,用膳。” 冷墨泽点头:“我今日多吃些,徐公公别管朕。” 二人互相夹菜,分外和谐,眼中只有彼此。 徐公公:奴才走? 用完膳,冷墨泽拉着季灵蓉回到御书房,把暗卫查的消息与灵蓉说了。 季灵蓉看着风王竟然召集了如此多的人手,沉默了。 八月十五,皇上一定会出宫,观看龙舟表演,甚至如果兴致高,会一同参加。 如果仍由这些人刺杀,难以保证安全。 但是,如果不利用这次,把这些势力一网打尽,他们会处于更被动的状态。 最主要,人员太多,找理由灭掉会引起恐慌。 冷墨泽把她拽入怀中坐着:“朕准备乘船看龙舟赛。” “皇上不可。”季灵蓉反对:“太危险了。”水中是最容易藏人的,风王在水中刺杀的可能性最大,而且皇上还不能派人到水中搜查,到时一定会打草惊蛇,那时间就把握不了,观看龙舟那么多百姓,也可能遭殃。 “朕到时候让落橙代替朕,让季月圆代替你。” 季灵蓉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 “那样落橙和季月圆就危险了。”季灵蓉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落橙会龟息功法,你表面上是风王的人。” “可是,落橙被看出来怎么办?”季灵蓉想了想,眼睛一亮:“皇上,我有主意了!” 冷墨泽听了灵蓉的主意,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灵蓉对于演戏真专业。” 季灵蓉眉眼弯弯,一脸自豪:“那是当然!” 是夜,季灵蓉推了推皇上,声音带着哭腔:“墨泽,放过我。” 冷墨泽把手放她腿下。 季灵蓉用脚踹他。 冷墨泽轻笑:“睡,我帮你清洗。” 季灵蓉见状,直接睡了过去。 冷墨泽无奈,把她抱起清洗,擦干水放回床上。 拂去她脸上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头,眼中难掩温柔。 “咕咕,咕咕……” 冷墨泽听到门外的叫声,穿上衣服,走出寝殿,小声道:“何事?” “皇上,锦福大师求见。” 冷墨泽闻言有些诧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竟然来了。 他披上外衣,踏着星光,走到御书房院内,把锦福大师请了进去。 锦福大师穿着一身道袍,挥了挥手里的拂尘,颔首道:“贫道见过皇上。” “锦福大师不必多礼,请坐,不知深夜前来有何事?”皇上对锦福大师还是很尊重的,而且锦福大师与灵蓉娘亲一定有渊源。 锦福大师坐到椅子上,把拂尘放在桌子上:“贫道此次前来,是想跟皇上说关于贵妃娘娘的命数。” 第二百六十二章 天下与美人该如何选择? 冷墨泽身体下意识前倾,表情严肃:“锦福大师请讲。” 锦福大师:“贵妃娘娘二十五岁有一命劫,破解方法只有一种。” “您说。” “贵妃娘娘命数奇特,需靠近有龙气之人才能延寿,但是因为贵妃娘娘把不该存世的知识传于天下,必须在今年腊月之前,远离帝王。” 冷墨泽冰眸微眯:“大师,您可知,您这句话对贵妃有何影响?” 锦福大师镇定自若:“贵妃娘娘的命一直在您手中。” “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冷墨泽强装镇定,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锦福大师站起身,从袖口拿出一个瓶子涂在脸上,到一侧洗了脸。 冷墨泽看着锦福大师的真容,震惊地愣在原地,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量。 锦福大师苦涩地笑了笑:“是在下和夫人对不起蓉儿,让她命运多舛,皇上您若放她离开,就把这个匣子交给她,若不放她离开,这匣子就当蓉儿的嫁妆。” 他拿起拂尘,运起轻功离开。 冷墨泽站在原地,看了匣子很久、很久。 锦福大师竟然是灵蓉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所做之事,皆在为灵蓉谋划。 但是目前最主要的是,灵蓉命数的问题。 若想灵蓉活着,他必须在江山和美人中选择一个。 放弃江山,灵蓉自然会远离帝王。 放弃灵蓉,他就是赢了江山输了她。 他不想做选择,却不得不做。 他不敢赌锦福大师的话是假的。 他不知道如何回到的寝宫,也不记得如何躺到床上的,只知道灵蓉像八爪鱼一般搂着自己。 时不时用头拱一拱他,时不时发出可爱的呼噜声。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却根本冷静不下来。 平日情到深处,他也会想,灵蓉比天下重要,但是真的面临选择,他还是会踌躇,迷惘。 就这样,不知不觉该上朝了,他薄唇轻启,声音有些沙哑道:“今日罢朝。” 说完,他继续低头看着灵蓉,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悲伤。 季灵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墨泽,你醒了?是该习武了吗?” 冷墨泽笑着道:“都快用午膳了,小懒猪。” 季灵蓉被皇上宠溺的语气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没想太多,直接问出口:“墨泽,你吃错药了?” 冷墨泽:“我也没病,吃什么药?既然醒了,就快起来,一会儿该饿到了,我会心疼的。” 季灵蓉倍感不适,这也太油了? “墨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冷墨泽没想到灵蓉这么敏感,强扯出一抹微笑:“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季灵蓉:“……”我信你个鬼! 她握住他的手:“墨泽,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我们是夫妻,遇到事情应该共同商量。”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真没事,快起。”不是不能跟她坦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难道他能让灵蓉在他不当皇上和她独自离开选择一个吗? 季灵蓉撇撇嘴,起床穿衣服,皇上不想说就不说,但是她一定要给他去去油。 再如此下去,她想休夫了! 冷墨泽也起床穿衣服,两人一起洗漱后,到偏殿用膳。 冷墨泽夹起鱼头里的肉,声音温柔:“灵蓉不是说,这块的肉最好吃吗?给你吃,还可以补脑。” 季灵蓉:“……” 好嘛~不光油,还开始讽刺她脑子不好使了。 冷墨泽继续为她盛汤:“你快来月事了,少吃凉食,喝点汤,不光暖胃,还暖身。” 季灵蓉皮笑肉不笑:“谢谢墨泽。” “你我一体,怎么今日如此客气?快吃啊!我最喜欢看你用膳了,灵蓉用膳真好看。” 季灵蓉:她是吃播吗?!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把筷子放下。 皇上这样真让她食不下咽! 拜托维持人设好不好? “灵蓉怎么不吃了?我让御膳房重上一桌?” “闭嘴!”季灵蓉恶狠狠地道,看向一旁侯着的徐公公:“麻烦出去!” 徐公公用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贵妃娘娘真是救星啊!他怕再待一会儿,都要吐了。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瞪他:“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真没发……” “闭嘴!”季灵蓉愤怒拍桌:“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是能不能正常点?” “我哪里不正常了?我只是想关心……” “闭嘴!”季灵蓉揉了揉太阳穴,天啊!皇上被油腻男附身了吗? “灵蓉,你为何不让我把话说完?我只是想……” “闭嘴!”季灵蓉破防了:“皇上,我求求你了,您恢复口是心非好吗?就算安静的跟个鹌鹑都行,别如此好吗?” 冷墨泽一脸茫然。 季灵蓉心累,只能学着他的样子,为他夹菜:“墨墨~这块肉肉最好吃啦~人家给你吃好不好呀?”恶不恶心自己体会一下! 冷墨泽就着她的手,把肉放在嘴里,笑着道:“灵蓉夹的肉,真好吃。” 季灵蓉摔了筷子:“皇上,您恢复正常再来找臣妾,臣妾出去透透气。” 天啊!她刚刚自己都把自己恶心到了,皇上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冷墨泽莫名其妙,他有不正常吗?他就是想对她好些啊! 徐公公弱弱地走了进来,龟缩在角落,低着头看鞋尖。 冷墨泽:“徐公公,贵妃这是怎么了?” 徐公公:被您恶心到了呗? “回皇上,奴才感觉,贵妃娘娘可能是因为您太过于关心,受宠若惊了。”他在太字上加重了读音。 “朕想也是。”冷墨泽脸上荡起笑意:“灵蓉这是害羞了。” 徐公公:“……”他恶心的吞了下口水。 “徐公公,你说朕还能怎么关心灵蓉呢?灵蓉害羞自然好,但是朕还想跟她说说话。” 徐公公:您只要闭嘴就是关心了。 他觉得皇上不能如此下去,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菊花般笑容:“皇上,您刚刚一定没吃饱?奴才会为你担心的,要不您再吃一点?” 冷墨泽:“……徐公公,你别笑。”像是要对他图谋不轨,还担心他,怎么这么恶心? 徐公公感觉有戏,一副伤心的样子:“皇上,奴才只是关心您呀!您要保重龙体呀!” 他走到桌子前面:“奴才为您夹块鱼,吃鱼补脑呢!您多吃点。” 冷墨泽:“……”有点吃不下去,确定不是在讽刺他没脑? “皇上,奴才我为您盛碗汤,这汤可暖身了!” “闭嘴!”冷墨泽额头青筋暴起,被徐公公恶心到恢复理智,有些艰难的开口:“朕刚刚……” 徐公公点点头,跪在地上:“奴才知罪。” “起来。”冷墨泽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刚刚的他……真是一言难尽。 他平日并不喜欢把关心挂在嘴边,他认为有些事做比说强。 看来他认为的是对的。 把话说出口真是……无福消受。 他站起身:“贵妃去哪了?” 落赤现身道:“往御花园方向走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这都是什么事啊! 落赤现身道:“往御花园方向走了。” 冷墨泽点头,也往御花园方向走,去找灵蓉。 季灵蓉坐在御花园的亭中,靠在椅子上,微风吹起她的发梢,却带不走她的烦躁。 皇上到底怎么了?受刺激了? 不就是睡了一觉吗?做噩梦了? 她想不明白。 “贵妃娘娘,求您放过皇上!皇上至今无子,已经有了诋毁皇上的传言,但是百姓又岂知,是因为皇上只宠幸您,您就算为了国家,也应该劝劝皇上,雨露均沾。” 季灵蓉听到那么多人一起说话的声音,拿出随身携带的铜镜,照向身后。 只见地上跪了一百多名宫妃,刚刚的声音就是她们发出来的。 这是跟她玩道德绑架和法不责众?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也玩一个装聋作哑,让皇上解决去! 如果是以前,她还有心情斗斗嘴皮子,今天真不行,她恶心。 既然被皇上弄恶心了,也该让皇上恶心恶心才对!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了皇上。 冷墨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生了何事?” 季灵蓉舒了一口气,皇上正常了,可能刚刚是没睡醒? 还不待季灵蓉张嘴说话,身后那一百多名宫妃又齐声说出她刚刚听见的话。 好家伙,这是背了台词来的?还就背了一句话? 季灵蓉扯了扯嘴角:“皇上您听到了?臣妾就不打扰您安抚您的宫妃了。” 冷墨泽:“……” 他黑沉着脸看着乌泱泱地一群人,倍感烦躁。 偏偏后宫和朝堂的关系密不可分,他若解散后宫,不难想象,在他诈死时,朝臣会在第一时间另立风王为君主。 “徐公公,去把嘴堵上,让她们跪着,跪到晕为止,名头是教唆贵妃限制朕。” 徐公公应是,带着一群人堵嘴去了。 冷墨泽转身往御书房走,这只是权宜之计,还得想个办法,最起码拖到八月十五。 回到御书房,他把钦天监监正叫了过来:“十五之前还有好日子吗?朕要把皇后的册封提前!” 钦天监监正:“……”这么急?不是说好十月份吗? “回皇上,初十与十二皆宜嫁娶、册封。” “朕初十娶皇后,十二册封。” 监正愣了愣:“不知皇上要娶谁?” “当然是贵妃!” 监正:“?您要重新娶一遍?” “这是圣旨!” 监正:“……微臣遵旨。” 监正出了御书房,无语的扶额,这都什么事啊!算了,他准备他的,其余让礼部尚书头疼。 礼部尚书收到皇上口谕,整个人都蒙了。 贵妃娘娘都从才人爬到了贵妃,然后告诉他要重新成亲? 历朝历代都没有好! 而且皇上名声都那么差了,怎么就能想出让名声更差的主意? 还有贵妃娘娘也实惨,皇上专宠的压力基本上都在贵妃娘娘身上。 来到御书房,他行礼后道:“皇上,并没有祖例可循,微臣特来请教,贵妃娘娘应该在哪里嫁您?” 他是今年才被皇上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只能如此的婉转的提醒皇上。 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是皇上,但是……这都什么事啊! 冷墨泽想了想:“朕让贵妃前一日回季府,三媒六聘,一样不可少。” 礼部尚书:他想去死一死,只剩下七天时间,不光要准备成亲仪式,还要三媒六聘? “皇上,三媒六聘需吉日送到季府,但是初十之前并没有吉日了。” “那省略提亲和定亲。” 礼部尚书还是觉得脑瓜疼,他不理解。 想了想还是隐晦地说了一声:“皇上,您日子定的如此急,不知世人会如何想?” 冷墨泽:“看样朕给爱卿的时间有些宽裕。” 礼部尚书:“……微臣告退。”还是赶紧去忙!皇上……说不通。 之前群臣为了谁当皇后已经闹了一场,此时听到皇上如此赶时间册封,也没有闹的心思,但是成亲仪式不合规矩啊! 再加上皇上选秀之后竟然没有碰过除了贵妃之外的任何人,他们觉得还是应该闹一闹。 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就连丞相都坐不住了,后宫前朝息息相关,皇上不宠幸宫妃,如何让朝臣更用心的效忠?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求见。 冷墨泽坐在龙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幽深的瞳眸晦暗不明:“朕知诸位爱卿的来意,成亲前一周,男女尽量不相见,朕会带着其余宫妃住进别院,贵妃需配合礼部,就留在皇宫。” 大臣们愣了愣,这好像也行! 不过看着皇上的眼神有些可怜,皇上莫非是个惧内的?不然不至于想这么个馊主意宠幸宫妃? 冷墨泽:“朕近日也有些疲惫,到十五之前,每三日在别院上一次早朝,其余有事上奏折,都退下。” 别院距离比较远,大臣们能少跑几天也是幸福,欣然答应。 反正目的达到了。 —— 季灵蓉在月梦楼喂猴子,本来就是想躲躲懒,调整一下心态,没想到起舞和明月轮流给她送消息。 “娘娘,御花园那些人被堵了嘴,皇上下令跪到晕为止。” 季灵蓉“嗯”了一声,没什么兴趣。 起舞跺了跺脚:“娘娘,您怎么不急呢?皇上这是给那些人空子钻呢!这不是说只要装晕就能回去吗?” “起舞,皇上的决定,不是你能议论的,本宫知你为本宫好,但本宫不能不罚,去找钱嬷嬷领罚。” 起舞嘟唇:“奴婢越矩了,谢娘娘赏。” 季灵蓉微微凝眉,她是现代人,下意识认为人人平等,真心不爱管教下人。 所以,她身边都是皇上安排的人,调教好的省心,也没有让她们效忠自己的想法。 但是起舞今日的言论,像是更为她考虑,这可不是好现象,希望钱嬷嬷能看明白,指点一下起舞。 人啊!站得越高,越容易被猜忌,不是信不过,只是避免罢了。 她有锦鲤运在身,没必要像穿越剧里那样,收服各种心腹,然后听后宫的动静。 她懒,除了解除诅咒和皇上,其余都不愿意上心,喂猴子不香还是吃饭不爽? 更何况,她是了解皇上的,皇上那个人,还不至于对宫妃用那么多心思,再者就算不惩罚,只是赶那些人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成亲之前 季灵蓉又拿起菜叶子喂鸡,就听明月欢快地走进来:“恭喜娘娘,皇上说您初九回季家,初十与皇上成亲,初十二举办封后大典。” 明月话音刚落,院子里所有人跪下来道喜:“恭喜贵妃娘娘。” 季灵蓉:“?”皇上闹什么幺蛾子呢? 她只能笑着道:“月梦楼所有人赏赐十两银子,这个月月银翻倍。” 然后放下手中的香蕉:“随本宫去谢恩。” 对于婚礼,季灵蓉表示无感。 但是如今她是后宫主位,难道自己的婚礼要自己操劳吗?她得去问问。 御书房。 冷墨泽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听说了?” 季灵蓉悄悄松了口气,看样皇上是变正常了。 她点头:“听说了,所以特意来问问你的想法。” 冷墨泽脸微微泛红:“灵蓉,你如此体谅我,我心甚慰。” 季灵蓉:“?”同意办婚礼和封后大典等于体谅皇上? 冷墨泽:“我不想让你我成亲有其余女人参加,所以才说,带着除了你所有的宫妃去别院,到时候我悄悄回来。” 季灵蓉:“……”好,两个人说的不是一回事。 “那成亲仪式和封后大典我不会。”她懒得弄。 冷墨泽拉着她坐下:“有礼部操持,钱嬷嬷会协助你,你只需要把你喜欢的方式加进去,动动嘴即可。” 季灵蓉点头,这个可以,现代人的婚礼也是这样,避免不了新娘想布置方案。 但是她还是想问:“墨泽怎么想重新成亲了?这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情。”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灵蓉觉得仓促吗?” “这倒没有。”反正活不用她干。 冷墨泽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取消了提亲和定亲你会不高兴。” “我倒是认为取消了挺好的,省的折腾,而且我并不想你屈尊降贵到季府提亲。” 她不是原主,穿越后就在皇宫,比起不是亲生的爹爹,她的心更向着皇上。 冷墨泽心下感动,一语双关:“如果以后,我们有机会,我可以补上。” “别别别。”季灵蓉抽了抽嘴角,好家伙,皇上是成亲上瘾吗? 补上提亲和定亲,不就也得补一个婚礼吗? 那时候她是不是可以挺直腰板说,我可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有经验了! “灵蓉,谢谢你。”冷墨泽把她搂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好似紧张的心情得以放松。 季灵蓉拍了拍他的背:“墨泽,这说的什么话?我还要谢谢你呢!” “对了,我还想说对不起,今日是我过分了,你只是关心我,我却不领情。” 她叹口气:“谢谢你,不跟我计较。” 冷墨泽:原来说谢谢这么见外?以后不说了。 “不是你的错,徐公公后来学了我说话,把我点醒了。” 季灵蓉脑海里浮现徐公公对着皇上嘘寒问暖,格外油腻的样子,莫名觉得好嗑。 这…… 她换了个姿势,坐皇上腿上,突然想到:“那皇上你上早朝怎么办?”还能天天来回跑? “已经改成了三日一次,我算过了,后日初四我把宫里的人送走,这样只需要在初七去别院。” 季灵蓉比了个大拇指,这账算的妙啊! 初十成亲,自然取消早朝,所以六天时间,皇上就上一次朝就行。 之后皇上可以名正言顺独宠她一个月,就不必再去别院了,到了十一再让那些宫妃回来参加她封后大典,她能清净好些日子。 冷墨泽:“只不过,成亲之前七日不得见面,后日你不必送我,明日我也不会翻你牌子。” 季灵蓉心里想就像你不来似的,嘴上却道:“我知道了。” —— 八月初九,季灵蓉一大早就带着钱嬷嬷和起舞还有一堆花字辈的宫女往季府走。 想想也挺有意思,入宫这么久,第一次光明正大回娘家,竟然以这样的方式。 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想的,竟不觉得丢人。 季鼎盛早就知道她要回府,一大早就在门口等候。 季灵蓉掀开轿帘,看着翘首以盼的爹爹,心里暖洋洋的。 爹爹后面站着无数的季家亲戚,她除了季鼎隆一个也不认识,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也没必要认识。 马车停了下来,她带上面巾下了马车。 一通行礼后,走进了季家大门。 她进入正厅,并没有入座,只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就以累了为借口,回到闺房。 实在不知道聊什么。 小憩了些时间,就开始让人布置闺房,她可是要从这里出嫁的!不布置好看些对不起自己。 可惜这个界面没有气球和拉花,那可是布置房间必备。 午膳她是在自己房间吃的,晚膳却不得不出去吃。 她还是没逃过坐在主位上的命运,旁边是一堆说着敬语的长辈。 脚趾扣着地,脸上维持着笑容,有一搭没一搭的接话。 她今日才发现,自己是社恐,面对这么多人的关心,只想龟缩起来。 真的是一点也不熟。 更何况原主受尽虐待,这些人也没有一句关心。 好不容易散了宴,她虚脱地回到房间,直接大字型往床上躺。 正对着在房梁上往下望的皇上。 季灵蓉:“……”要不是心理素质好,她就叫出声了。 给了皇上一个白眼,她坐起身:“钱嬷嬷,本宫有些累了,备水沐浴。” 冷墨泽落在床上,把她揽入怀中:“房间布置的很漂亮。” 季灵蓉倚靠着他:“墨泽怎么来了?不是新婚前一日不能相见吗?” “嗯?是新婚前一周不能相见。”冷墨泽薄唇微勾:“灵蓉这种事情还能记错?” 季灵蓉:“……”的确是下意识想的是现代习俗。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之前都见了,不差这一日? 她转移话题,跟皇上吐槽今日脸笑得都快僵了,就听外面钱嬷嬷道:“娘娘,季二夫人求见。” 季灵蓉推了推皇上:“快藏起来。” 冷墨泽黑了脸,他堂堂帝王怎么见宫妃还要偷偷摸摸? 冷哼一声,回房梁上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出嫁 季灵蓉这才出了内间道:“让季二夫人进来。” 季二夫人是季鼎隆的夫人,她应该给这份面子。 随即,她就后悔了,在家宴上竟然没看出来,这季二夫人是个能说车轱辘话的话痨! 半个小时的时间,季二夫人嘴就没停下: “娘娘,皇上愿意跟您成亲,是您的福气,明日起得早,一定要早点休息。” “娘娘,女人应该懂得爱护自己,早点睡觉对身体有益。” 季灵蓉:你在这叨叨,我怎么睡? “二夫人,多谢提醒,本宫知道了。” 季二夫人:“娘娘知道就好,一定要放平心态,早点睡觉。” “明日可是大事,不早睡没精神的,妾身可是过来人。” 然后季灵蓉就学会了无数种劝人睡觉的理由。 整整一个小时,季二夫人让灵蓉长了见识。 冷墨泽在房梁上听得头晕眼花,他不解,季二夫人到底来干什么?一句话的事情讲了半个时辰?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鸟叫:“咕咕……” 季二夫人:“娘娘喜欢养鸟?妾身也喜欢呢!” “本宫不喜欢养,也不是本宫养的。” 此时,房门被风吹开,季二夫人无意看了一眼内间,有些焦急道:“娘娘您怎么能在床上放剪刀呢?这不吉利啊!” “若娘娘不弃,妾身帮娘娘看看闺房有无不妥之处,毕竟您是主子,下人有时候不太敢言语。” 季灵蓉:“……”她拒绝就是嫌弃,不拒绝皇上有可能被捉奸。 于是她就点了点头:“本宫求之不得。”皇上自求多福。 季二夫人的确是一个十分知道忌讳的人,指点了很多,就是可怜了皇上,为了不被发现,藏到了床底下。 因为季二夫人为了检查房间有无灰尘,拿着鸡毛掸子,踩着梯子往房梁上爬。 季二夫人检查完房间,拉着季灵蓉小声道:“其实是大爷让妾身来的,你虽然入了宫,但是伺候男人的手段并没有人教过,而且你即将是皇后,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家,大爷怕你为了面子和让皇上雨露均沾,把皇上推出去。” “妾身教您几招,保证让皇上就算在别人的床上也想着你。” 季灵蓉:“……”皇上还在床底下,她学这个好吗? 只见季二夫人让人搬了个假人过来,亲自示范,还教了她怎么叫…… 季灵蓉面红耳赤地听着,终于把人送走。 然后就见皇上从床底下出来,冷着脸道:“你刚刚对假人做了什么?” 季灵蓉:“……”这是吃了假人的醋? 她眉梢一挑:“墨泽要试试?我可不负责灭火。” 冷墨泽幽深地瞳眸看着她,良久,点头道:“把我当假人,你再练练。” 季灵蓉:“……”皇上,你真的变了,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不过季灵蓉还真好奇,让皇上躺下,手慢慢抚摸他,然后…… 看着皇上眼中的yu望越来越深,她的笑容也越来越玩味。 直到皇上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钱嬷嬷在门外禀告:“娘娘,大爷求见。” 冷墨泽:“……”咬了咬后槽牙,钻到床底下,季鼎盛会武,他还得摒心静气。 但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不说了,全是泪。 季灵蓉洗了一下手,这才把爹爹叫了进来,因为男女大防,钱嬷嬷也跟着进来了。 季鼎盛来就是关心关心她,交代她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家里,还看了一眼钱嬷嬷,压低声音道:“若你哪天想离开皇上了,爹爹能帮你,也不用顾忌季家,皇上动不了。” 季灵蓉十分感动:“爹爹,女儿相信皇上。” “女儿啊,你不应该如此想的!”季鼎盛叹了一口气:“爹爹知道你心中有数,快睡,爹爹看着你入睡,好久没看到了。” 季灵蓉眼中含泪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 季鼎盛看着灵蓉老泪纵横,随即擦干泪水才转身离开。 只不过不小心,把进屋时带进来的石头踢到了床底下,打中了冷墨泽的小小腿。 冷墨泽看着蔫消息鼓的自己,揉了揉眉心,说岳父大人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原来岳父大人的身手如此不凡,他真得看紧灵蓉了。 他也熄了折腾的心情,与灵蓉沐浴后,相拥而眠。 翌日,季灵蓉一大早就被钱嬷嬷拽了起来。 季二夫人为她开面、梳妆,钱嬷嬷在一旁说着吉祥话。 随即,她换上厚重的嫁衣和几十斤的凤冠。 季灵蓉:脖子,你一定要挺住!额头,你千万不要流汗! 冷墨泽穿着红色婚服,脸上是压不下去的笑意,身后跟着八抬大轿和聘礼,由禁卫军拿着大红灯笼开道,旁边不断有人放炮仗。 冷墨泽走到季府门口,心中忐忑激动,看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敲响府门,按照规矩大喊三声:“皇后,朕来娶你了!” 季灵蓉听到皇上的呐喊,嘴角上扬,道了一声:“真傻。” 冷墨泽经过不太难(没有人敢为难)的关卡,走到了灵蓉闺房门前。 季鼎盛见到皇上并没有行礼,也没有多加刁难,只是小声说了一句:“微臣与慕容盟主交好。” 冷墨泽俯身行礼:“岳父放心,小婿一定善待皇后。” 季鼎盛点头,打开房门,牵着灵蓉的手走出房间,把灵蓉的手交给皇上。 这一步是灵蓉要求的,她认为这是现代婚礼最重要的一步,代表她真的出嫁了。 之前就在皇宫,没有经历选秀,而且是小妾,她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嫁给皇上。 委身于他时是她想到了现代的阴暗,心绪不稳。 喜欢上他后,也只是同居的感觉。 如今,她终于有了嫁人的感觉 季鼎盛在一旁边笑边落泪,看着女儿的背影,想到了当初送女儿入宫时的场景。 女儿终于熬出头了,他应该高兴,不应该在女儿成亲时哭。 季灵蓉和冷墨泽十指相扣,互相捏着对方,表达激动的心情。 因为灵蓉没有亲哥哥,冷墨泽也不想让其余男子背灵蓉,所以直接引着她坐上花轿。 蒙着盖头的季灵蓉为了仪态,抬头挺胸的往前走,把自己安危交给皇上。 她不由得想,这是她第一次全副身心信任皇上,心里忐忑之余,感觉还不错。 坐上花轿,渐渐朝着皇宫走去,听着吹锣打鼓的声音,季灵蓉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以前,她并不喜欢婚礼,总感觉又累又没有意义,两个人心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如今她却不这样认为了,是真的有出嫁的感觉。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此生有你,足矣 花轿从皇宫正门直接进入,代表着季灵蓉以后是后宫真正的主人,不用在皇上的带领下才能从正门出入。 “落轿!”徐公公的唱和声传来,冷墨泽下了马,走到灵蓉身前,牵起她的手。 其实应该两人各牵一头红绸,但是冷墨泽却觉得自己牵着更踏实。 季灵蓉借着冷墨泽的力量站起身,在他细心的提醒下,跨了火盆,跨了门槛。 太后坐在高堂上,笑眯眯的看着皇儿体贴的一幕,倍感欣慰。 皇儿能找到对的那个人,真是历经劫难,只希望未来两个人能多子多福,灵蓉能抵得了压力,独占皇儿。 她作为独得皇宠的过来人,真心希望皇儿能一直幸福,别像她一样,没有顶住流言蜚语,把先皇推给了别人。 导致后来,还是算计多过于感情。 冷家人的专情她见识过了,一旦投入,智商就一言难尽,不难想象,若灵蓉真算计皇儿,那皇儿说不定会笑着说:你想要朕命都行。 太后想到这,自己都笑了,却也感觉到心酸。 皇上(先皇),臣妾已经很久没梦到你了,你是不是生臣妾气去投胎了? 季灵蓉和冷墨泽站在殿中央,二人牵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直到礼官说完开场白,唱和:“一拜天地,愿国家昌盛富足,万载绵延。” 两人这才松开手,对着天地鞠躬。 “二拜高堂,愿长辈健康长寿,百岁无忧。” 二人转身,朝着太后鞠躬。 “三拜天地,夫妻和睦,永结同心,子孙满堂!” 正在此时,冷墨泽牵上灵蓉的手,悄悄地在她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然后牵着她的双手,与灵蓉对拜。 “送入洞房!” 冷墨泽笑着把灵蓉公主抱起来,往冷渊阁走。 一路红装素裹,喜气洋洋。 大臣们跪在两侧,口中是源源不断的祝福声。 雨王在身后嚷嚷:“皇兄快走,臣弟想看皇嫂会不会害羞。” 冷墨泽感受到灵蓉掐他,笑从嘴边荡出:“朕倒是好奇,你结婚时会不会害羞。” “皇兄!”雨王脸上升起红晕,想到他即将迎娶的王妃,扭捏到说不出话。 冷墨泽没空理他,进入殿内,把灵蓉放到床上。 迫不及待的拿起喜秤把灵蓉的盖头掀起来。 他瞬间看直了眼,今日的灵蓉更加好看,配上这一身红衣,美到了他心坎里。 季灵蓉看着皇上穿红衣,小心脏砰砰直跳,本就是造物主出产的精品,气势出众,仪表堂堂,今日被这一身喜服衬托着,让人怦然心动。 冷墨泽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在雨王“咦~”的声音下,脸上的红晕变深。 他从袖口掏出一些糕点塞到灵蓉袖子中,轻声道:“等着朕。” 季灵蓉眨了眨眼,不是不想点头,而是脑袋太沉,一系列的流程下来,她的脖子有些不堪重负。 但是现在还不是能卸下去的时候,只能忍着。 冷墨泽三步两回头的带着雨王离开,大臣们此时已经进入了保和殿,机械地说着吉祥话吃席。 冷墨泽需要应对的只有风王一人。 雨王终于发挥了作用,把风王喝趴了。 冷墨泽就坐在主位,听着恭喜声,脑子里想着的都是灵蓉穿着嫁衣的样子。 他的眼光,真是极好。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他从没有过像此时一般坐立难安,终于夕阳西下,伴着最灿烂的一抹光辉,回到了喜房。 季灵蓉:终于回来了,她都睡一觉了。 在冷墨泽离开后,她就开始用膳,然后靠在床头,为她头上的凤冠找了个支点,解救脖子。 之后,她就有些昏昏欲睡,折腾了一天,有些疲惫。 等待皇上回来是无聊的,但是在睡了一觉的前提下好像也能接受。 看着一身红衣的皇上,她觉得以后应该给皇上做一套红色西装,一定又纯又欲。 冷墨泽拉起她的手,把她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看着灵蓉一脸不解的样子,单膝跪地道:“灵蓉女士,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生命中的唯一,以后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吗?” 季灵蓉瞪大了双眼,惊喜万分,这台词皇上怎么会知道?之前出现戒指她就奇怪,但是并不是说话的时机。 她看着皇上认真的表情,嘴角上扬,忍着激动的泪花,点了点头。 冷墨泽重新为她戴上戒指,看着她的笑颜,感觉万物都失了光芒。 他此生除了父皇,第一次下跪,能换到她展颜一笑,值了。 他并没有起身,从袖口掏出另一枚戒指,意思不言而喻。 季灵蓉接过他手中的戒指,拉着他站起身,看着他的双眸,认真地问:“墨泽先生,你愿意娶我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患病还是残疾,对我不离不弃吗?” 冷墨泽点头:“此生有你,足矣。”朕愿意与你同生共死,永远不离不弃。 季灵蓉为他戴上戒指,泪终是落下。 晶莹剔透,纯洁无瑕,如二人之间的感情。 冷墨泽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拉着她走到梳妆台前。 轻柔的为她摘了凤冠,拿起梳子为她梳头。 嘴里念叨着:“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永谐连理;五梳和顺翁娌;六梳福临家地;七梳吉逄祸避;八梳一本万利;九梳乐膳百味;十梳百无禁忌。” 季灵蓉看着铜镜里娇羞的自己,头一次发现自己脸皮也挺薄的。 这是幸福的样子。 随即二人喝了合卺酒,吃了生饺子…… 沐浴后,灵蓉穿着一身红色里衣,朝着在床边正襟危坐的皇上走去。 冷墨泽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入怀,放下了帷幔。 帷幔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声音。 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翌日,季灵蓉睁开眼睛,撞进了冷墨泽柔情的眼中。 她笑着道:“夫君,早安。” 既然你已经知道现代的有些事情,那我就不必隐瞒。 冷墨泽薄唇上扬,猜出她话中的意思,回了一句:“早安。” 季灵蓉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要早安吻。” 冷墨泽俯身,亲了她娇唇一下:“为夫更喜欢这里。” 季灵蓉笑了,心情愉悦:“好了,该起了,还要去给太后请安呢!” 冷墨泽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抱起:“留着体力,让我多听一会儿你的声音。” 季灵蓉掐他:“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想下次了?” “要不是太医院的药膏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我不介意下午再去请安。” 第二百六十七章 送命题 季灵蓉:“……”这样子让她都误以为他是第一次开荤。 冷墨泽看出了她的想法道:“灵蓉知道食髓知味何意吗?” 季灵蓉翻了个白眼:“当然知道,就是吃了骨髓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皇上想说,臣妾是那骨髓?用来炖汤的?” 冷墨泽:“……”这是一道送命题。 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准你如此贬低自己,你是那骨髓,朕岂不是那汤?而汤中的盐……” 季灵蓉:“……”皇上是怎么做到把话题扯回来的?汤中的盐被骨髓吸收,这比喻只有大卡车的车轱辘才配得上。 二人洗漱更衣后直接去了慈宁宫,季灵蓉和皇上鞠躬奉茶,一人得了一个大红包。 冷墨泽笑着当太后的面把红包放在灵蓉手上。 太后笑着道:“人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不无道理,这就让媳妇管钱了?” 季灵蓉羞红了脸,哪有婆婆开这种玩笑的。 冷墨泽笑看灵蓉:“母后,灵蓉面子薄,这是害羞了。” 太后看着皇儿脸上真心实意的笑容,倍感欣慰,她的皇儿啊!终于不再压抑自己,敞开心扉了。 她站起身:“走,陪哀家用膳。” 用完早膳,冷墨泽就拉着灵蓉回到冷渊阁,说了没多久的话,徐公公硬着头皮在门外道:“皇上,皇后娘娘,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求见。” 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也欲哭无泪,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他们不来不行啊! 在别人新婚第二日来商量政事,真是郁闷。 季灵蓉看着皇上那一脸yu求不满的样子就想笑,叫你张口闭口都是荤话,活该! 时间如流水,转眼又到了晚上,因为明日封后大典会非常累,冷墨泽不忍心折腾她,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瞅着。 季灵蓉哭笑不得,她旁边的不是帝王,是小奶狗? 她没忍住道:“要不,就一次?”喂他一根骨头? 冷墨泽抱着她,闭上眼:“明日很忙,我先睡了。” 季灵蓉嘴角上扬,亲了他一口,听着他加重了呼吸,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心中溢满了幸福。 翌日,封后大典。 季灵蓉戴上了更重的头饰,行了三次三跪九叩之礼,还在京都转了一圈,接受百姓和群臣的跪拜。 场面壮大到,她时刻挺着腰板,生怕错了一丝一毫,丢了皇家颜面。 成亲的时候,她还能偷吃,今日在万众瞩目下,一直饿到了晚上。 回到房间,她瘫在了床上。 再一次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发明这么重的头饰。 这相当于她顶了十多个板砖在头上一整天! 冷墨泽见她这不拘小节的样子,薄唇上扬,把她抱起,放到梳妆台前。 季灵蓉看着皇上小心翼翼又温柔体贴的样子,幸福的笑着。 原来小时候喜欢的白马王子,不是因为他那一身白衣,也不是因为他骑马的样子,而是他眼中只能看到公主的温柔。 她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公主,皇上是穿着龙袍的王子。 冷墨泽怕她饿的时间太长,连龙袍都没换,拉着她净手,用膳。 随即梳洗,才换上里衣。 他温柔地笑着,没有再遮掩脸上的表情,手放在她的肩头,为她轻轻揉捏。 他没有说一句话,就默默的付出,然后忍着心猿意马,拥她入怀。 季灵蓉不想让他忍耐,他却按住她乱动的小手,笑着道:“灵蓉,我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再找你补回来。” 夜,寂静无声,爱,无处不在。 翌日,冷墨泽带着灵蓉回到季府,给了她最足的面子,也让全天下都知道,皇后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转眼到了八月十五。 清晨,季灵蓉就进入了小厨房,为皇上亲自烤制月饼。 冷墨泽则与暗卫在殿内,过了一遍今日的流程。 疯人村的人与暗卫,乔装成普通百姓,守在湖边,保证百姓的安全,也保证刺客逃不出去。 布置完毕,季灵蓉把烤制好的月饼端了进来,二人互相投喂。 冷墨泽眼神深邃,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在皇宫里吃灵蓉做得美食了。 但是,想到以后隐姓埋名,闲云野鹤的生活,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如今,只要灭了风王,雨王按照他指定的路线走下去,冷傲国照样会前所未有的辉煌。 只可惜,他没有做到,让世人改变对灵蓉的看法,只能委屈她背着祸国妖后的名声。 吃了月饼,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冷渊阁,来到金銮殿随意点了几个能记住姓和位分的宫妃,出了皇宫。 宽广的湖面,停着六艘小船,和一艘大船,最中间的大船就是皇上一会儿要坐的船。 冷墨泽赏赐了百姓月饼,说了些官方吉祥话,祈祷过后,牵着灵蓉上了船。 随即,二人与落橙和季月圆交换了身份,由落橙宣布,赛龙舟正式开始! 六艘小船上的人喊起了号子,朝着湖对面行驶,落橙背着手看了一会儿,牵着季月圆的手走进船舱。 船驶到湖中央,水里突然冲出来无数的黑衣人,先与侍卫打斗,落赤等人也从附近的树上踩着湖水接近船舱,与刺客打斗。 这次风王真的下了血本,湖两岸的很多人都朝着湖中央飞,一时间黑影满天,血染红了湖水。 黑衣人首领冲进了船舱,季月圆挑了挑眉:“是风王的人?” “你胡说什么!”黑衣人下意识否定。 季月圆笑了笑:“是风王的人就好。”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刺入了落橙的心脏。 血缓缓流出,落橙不敢置信的指着季月圆:“你为何要杀朕?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谁叫你没有风王大呢?”季月圆捂着唇笑:“你知道你为何暴躁吗?是因为我给你下药了,我不是季灵蓉,记住,我叫武春。” 落橙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季月圆看向黑衣人:“快回去告诉风王,皇上死了,赶紧让他去做准备!” 黑衣人愣了愣,蹲下身试探落橙的鼻息,这才深深地看了一眼季月圆,转身离开。 风王穿着黑衣混迹在刺客里,他不看着皇上死去,根本不放心。 听了黑衣人的禀告,他进入船舱。 季月圆看到风王来了,把他抱住:“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风王手中握着剑,眸光深邃地看着季月圆,他在想,要不要灭口。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让雨王登基吧 季月圆:“我现在是皇后,可以帮你说上话,太后我也很熟,你一定能赢的!” 她情意绵绵地看着他,主动抱住他。 风王把剑扔地上,俯身试探地吻她。 季月圆热情的回应,甚至引着他躺到了落橙的旁边。 看着风王动情的样子,她推了一下他:“等一下!”说完,帮着落橙闭上了眼。 落橙:太感谢了!这恩情我记一辈子! 风王听着身下的人熟悉的叫声,彻底退了杀意,以后再杀也来得及。 季月圆把头埋在他的心口处,笑着想:娘娘,不是奴婢不听您的,只与风王虚与委蛇,奴婢按照您说的做也会让风王没有杀心,但是这些欢爱痕迹,也是证据啊! 奴婢不想让您放弃这么好的证据,虽然可能没有用处。 想完,她的指甲深深的嵌入风王后背里,把清晰的唇印印在他的身上。 …… 湖边,疯人村村民看到落赤打出的手势,抽出背后的长剑,也加入了战斗。 百姓吓得四处逃散,尖叫声不绝于耳。 不断有人受伤落到水里,流出的鲜血把湖水染红。 比赛已经暂停,六艘小船上的选手弃船不顾,爬到岸边脸色惨白。 但是他们忍不住,还是回头望去,纷纷干呕起来。 这是一场多方势力参与的混战,血雨阁的人出手即是杀招,疯人村的人抓住旁边的人挡在身前,听着长剑入体的声音,直接把人扔进湖里。 待一切安静下来时,所有刺客都被诛杀,除了疯人村的人全身而退外,侍卫、禁卫军和暗卫损伤惨重。 远处,冷墨泽负手而立,双眸被鲜血照得通红,他心中悲凉,脸上却没露出一丝异色,嗔怪地道:“是不是很残酷?叫你别看,你不听。” 季灵蓉闭了闭眼,抱住皇上:“是很残酷,我好害怕,但是你抱着就不怕了。” 冷墨泽回抱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心中的温度回暖。 他知道,他都有些悲凉,何况灵蓉?但是她想与自己同甘苦,也想第一时间安慰自己。 他抱着她回到皇宫月梦楼,让花一等人去看情况,有事情随时来禀。 但是他没想到,率先等到的是季月圆。 季月圆与风王把落橙的尸身送回皇宫,借口梳洗来到月梦楼。 她看到季灵蓉,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奴婢有负娘娘交代,请娘娘亲自去商量新君之事。” 季灵蓉:“?本来就是本宫去商量啊?谁跟你说让你去商量的?” 冷墨泽沉了脸:“是朕说的,季月圆给朕个理由。” 季月圆:“奴婢想换上宫女的服装,恢复真容,指认风王在听到皇上遇刺后,还与奴婢……” “本宫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季灵蓉打断季月圆后面的话,叹了口气。 季月圆谢恩后离开,心中感动,娘娘这是给她留面子呢! 季灵蓉看着季月圆的背影,垂下眼帘,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月圆会如此选择,但是月圆的好意,她记下了。 “墨泽,那我换衣服去金銮殿了。” 冷墨泽把她抱入怀中,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想做皇上了,让雨王登基。” 季灵蓉:“?” “为什么?” 冷墨泽:“灵蓉,我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可是雨王能行吗?你……”季灵蓉微微凝眉,感觉很怪异。 她盯着皇上的眼睛:“告诉我原因。” “没有原因,快去,风王刺杀我,谋权篡位的证据稍后落赤会送给你。” 季灵蓉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也理不清头绪,不过她倒是更喜欢离开这些纷争。 她坐上骄辇,在金銮殿下辇,伴随着众人请安声,走进金銮殿。 殿内,太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贵太妃皱着眉看她,王太妃眸光深邃地看着她。 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上前请安,随即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上。 雨王是最后一个到的,直接跪在了大殿摆放的棺材前,痛哭流涕。 因为他的哭声,很多人红了眼,季灵蓉看了一圈,有太后、贵太妃、德妃、淑妃和小半数大臣。 想到皇上刚刚的话,她不由对德妃和淑妃有了愧疚,毕竟她才是后来的。 不过看到贤妃脸上的心疼,她猛然间清醒过来,她不能去闲云野鹤啊!她还没解除诅咒呢! 德妃和淑妃是一定害过原主的,总得想办法处理? 还有很多有可能参与的人。 她揉了揉太阳穴,先把风王处理了,把王太妃圈禁起来再说。 墨泽到底为什么突然不想当皇上了?就不能提前跟她说吗? 太后一直注意着灵蓉的表情,没有看到任何伤心之色。 替皇儿不值。 成亲仪式和封后大典怎么可能说提前就提前?还不是皇儿早就开始准备了? 她虽然希望皇儿不再阴沉着脸,但是不代表她能接受皇儿为了皇后不吃味,在其余宫妃面前做出有伤风俗的事情。 她的皇儿从小心细如尘,就算当初选择做暴君也没有做出一件能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但是这半年,皇儿把规矩犯了个遍。 白日宣淫、宠妾灭妻、伤风败俗、不辨是非…… 她想,只要两个人琴瑟和谐,未来皇儿后继有人就行,但是,没想到皇儿会先她一步离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让她见不到皇后的铁石心肠。 就算装装也行啊! 大殿一时间只有哭声,太后咽下悲痛,缓缓开口:“皇儿离开的突然,没有留下圣旨,国不可一日无君,诸位觉得谁能做下一任君主?” 雨王好似没听到,依旧在哭,风王站起身:“太后,之前本王去了一趟西青国,与西青国太子成为了朋友,若本王登基,西青国国君愿意拱手相让一座城池!” 大臣们议论纷纷,这可是件功绩! 支持风王的已经站出来,希望太后颁布懿旨。 贤妃站起身:“风王,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她朝着太后行礼:“太后明鉴,之前皇上离宫时都是让雨王帮助处理朝政,若皇上来选,一定是雨王。” 风王如沐春风的笑了,他拍了拍手,柳叶带着兵部尚书进入了殿内。 兵部尚书行礼:“太后,臣支持风王,不管风王说的是真是假,雨王都不适合皇位。” 雨王点头:“太后,儿臣不堪大任,儿臣只会摸鱼捉虾。” 风王得意一笑:“太后放心,儿臣以后一定替皇上孝敬您。” 太后眉心微皱,没有说话。 “太后,儿臣劝您早日颁发懿旨。”风王看向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点头:“风王,臣已经带兵包围了金銮殿,皇上遇刺乃大事,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季灵蓉端起茶盏装作悠闲地抿着,心里却十分焦急,落赤怎么还没把证据送进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变数 风王环顾四周:“不知谁对本王登基还有异议?” 太后决定静观其变,如今皇儿的暗卫还没出现,她相信事情还有转机。 贵太妃知道自己儿子不想当皇上,也没有吱声。 后宫嫔妃包括灵蓉顶多能提意见,也没有话语权。 大臣们顾忌外面的士兵,不敢吭声。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风王一步一步朝着首位上走,眼见着要摸到龙椅,王太妃站起身行礼道:“太后,臣妾有异议。” 风王不敢置信:“母妃?” 王太妃面不改色地拿出一摞证据:“太后,这是风王这些年贪污受贿、强抢民女、买官卖官的证据,他不配为君!” “母妃!你为什么?”风王看着王太妃摆出来的证据,身体微微颤抖。 兵部尚书也在此时把柳叶推开:“太后放心,外面的士兵忠心耿耿,只听您的指挥。” 风王没想到他与龙椅只有一步之遥,竟然被两个信任的人同时反水。 他迅速拽起雨王,把刀抵在雨王脖子上:“让本王登基!不然就杀了他!看你们还能找谁当皇上!” “风儿!住手啊!母妃错了,母妃把证据收走,你放过雨王好不好?”王太妃竟然比贵太妃反应快一步,说出求饶的话。 她扯了扯衣领,让身体的异香散发出来,缓慢的朝着风王走。 “风儿,你不是想知道母妃为什么不同意吗?母妃告诉你。” 风王被转移了注意力,但是手中的刀依然抵着雨王的脖颈。 王太妃:“母妃都是为了你好,这些证据迟早都会被人查出来,母妃只是想先礼后兵。” 王太妃的话让风王想不明白,但是他真的不相信母妃会背叛他。 王太妃继续朝着风王走:“母妃昨日才知晓,先皇有一道密旨,你若杀了雨王,皇位也落不到你头上,所以母妃才站出来。” “密旨上什么内容?” “内容母妃只与你一个人说,咱们先商量。”王太妃走到风王面前,踮起脚尖好似想跟风王说什么。 风王配合的俯身,他眉心有些凝重,那个糟老头子竟然还有密旨? 但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母妃踹了他一脚,打落他手中的匕首,把他禁锢在地上。 他懵了:“母妃,您放开儿臣!” “放开你?那雨儿怎么办?”王太妃阴鹜地看着风王:“怪就怪你竟然想抢雨儿的皇位!” “你为什么?”风王心中晦涩地问。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雨儿才是哀家的孩子!” 王太妃得意地笑着:“太后,你没想到?哀家当年会把雨儿和风王换了。” “多谢你这些年对雨儿的疼宠,要不雨儿就得像风王一样不择手段。” “哈哈哈哈!贵太妃,你没想到?你悉心宠爱的孩子是哀家的,哀家故意养废的孩子才是你的!” 贵太妃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你不要乱说,雨儿是哀家的亲骨肉。” “你仔细看看,雨儿哪里像你?反而像哀家,倒是风王与你有相似之处,哀家还有很多证人呢!都能证明,当初把孩子换了。” 她宠溺地看着雨王:“哀家的雨儿,哀家终于能与你相认了!快叫一声母妃。” 雨王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有些崩溃,先是最宠爱他的皇兄驾崩,再是被风王用刀抵在脖子上,然后她的亲娘可能不是亲娘。 他只是想吃喝玩乐,为什么就那么难? 风王沉默了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王太妃是特意引导本王与皇上对上?” “是又如何?”王太妃志得意满地看着贵太妃:“心里是不是难受?你害了哀家第一个孩子,这都是报应!” “哀家跟你讲啊!风王从小就被哀家喂媚药,离不开女人,哀家教育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 “哀家跟他说,妇人比青涩少女更有滋味。” “经过哀家的悉心照料,风王子嗣艰难呢!” 贵太妃闭了闭眼:“虎毒尚不食子,你这是何必?我们这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牵连到小辈?” 她知道,王太妃没有骗她,雨王一点点长大,五官却一直没有与她相似之处。 她们家人皆文武双全,肤白貌美,而雨王肌肤偏黑,身高还不如她。 她以前只是没有往孩子被换了想,或者说不敢想。 如今,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王太妃讽刺地看着贵太妃:“当初你害哀家流产时,为何没想过孩子是无辜的?” “雨儿为什么一出生体弱多病?还不是你害的?” “你现在竟然有脸跟哀家说,不应该牵扯到孩子?你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那些心思!你入宫的目的、你为何算计哀家,不就是因为哀家与你心里的人针锋相对吗?” “行了!都别说了!”太后出声制止:“先议论政事!” “凭什么不说?”王太妃身上的异香越来越浓郁,神情有些癫狂:“你得了好处凭什么不让哀家说?要不是你,贵太妃也不会害哀家的孩子,哀家怀的才是皇长子啊!” 她双眸越来越红,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粒药吃下去:“别以为哀家不知道,给哀家下迷魂丹的人就是你!贵太妃!” 季灵蓉深吸一口气,迷魂丹是玉魅阁最低级的药,吃了有瘾,离不开男人。 王太妃接着道:“但是你没有算到,哀家会武功,哀家建立了玉魅阁,还把迷魂丹喂给了你儿子。”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王太妃笑容越来越癫狂,她抱住风王:“你儿子与哀家在一起,你高兴吗?” 风王被异香影响,推不开王太妃,他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理智,但是长年在体内的毒,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够了!”贵太妃站起来:“来人!把他们二人分开!” 雨王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得已经说不出话,他从没有直视过王太妃,如今看到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只觉得讽刺。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母妃,竟然害过父皇的孩子,还对……有那样的心思。 他摇着头往后退,在跌倒后惨烈地叫出声往外跑。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不可能的…… 第二百七十章 他怎么这么傻?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两个兄弟,感觉没有一个适合当皇上的,怪不得先皇就算知道皇上有霉运,也把皇位传给了他。 但是事情到了这一步,皇上竟然还没有出现,她只能站起身行礼:“母后,事已至此,臣妾去取圣旨。” 所有人吃惊地看着季灵蓉,竟然有圣旨?那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偏偏要闹成这样才拿? 尤其是大臣们都快哭了,这种皇室秘辛他们听不起啊! 没有人反对季灵蓉去拿圣旨,她如今的身份特殊,大部分人都认为她是跟他们一伙的。 季灵蓉走出金銮殿,环顾四周后,往月梦楼走。 进入寝殿,她并没有关门,坐在椅子上,等着皇上现身。 冷墨泽缓慢地走进寝殿,他的心在天人交战。 季灵蓉站起身,把门关上,握住皇上的手:“墨泽,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当皇上吗?” 冷墨泽沉默着,良久道:“传位于雨王的圣旨在落赤那里,我再写两道圣旨,分别是处置风王和王太妃的圣旨,雨王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他其实是有能力的。” “墨泽确定?”季灵蓉看着他的眼睛:“雨王能懂你那些布置?能明白为什么实验杂交水稻?能明白你处置他亲生母亲和养母的亲生儿子的良苦用心?” “墨泽确定,雨王不会耳根子太软,放虎归山?” “不确定。”冷墨泽把灵蓉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闷闷地:“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墨泽,你不是说好了要与我轰轰烈烈干一场吗?大不了以后我帮你批阅奏折。” 冷墨泽闭上眼睛,心里苦涩。 季灵蓉看皇上不为所动,排除了皇上是因为政事烦忧,拍了拍他:“看样,墨泽是因为我才想放弃皇位的。” 冷墨泽背脊一僵,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不是!别多想。” “原来真的因为我。”季灵蓉强迫皇上看自己眼睛:“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告诉我实话!不然你去闲云野鹤,我就留在皇宫。” 冷墨泽抿了抿唇:“是锦福大师说,如果你还跟有龙气之人在一起,会破不了你应有的命数。” 季灵蓉愣住了。 什么鬼? 她的诅咒不是只能留在皇宫里才能破吗? 比起神出鬼没的锦福大师,她更相信玄之又玄的锦鲤秘籍。 她问:“你怎么会信锦福大师的话?万一他是敌非友呢?” “他是你父亲,与你长相相似。”冷墨泽道。 季灵蓉:“?” 这把轮到季灵蓉沉默了。 怪不得她觉得锦福大师看着面熟,眼睛与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有锦福也算是运气爆棚的人。 所以问题来了,相信锦鲤秘籍还是锦福大师?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温柔地笑着:“我去写圣旨,一想到以后我们游山玩水,不用被关在宫墙之内,我心往之。” 季灵蓉见皇上往案桌上走,也跟着笑了:“墨泽,原来在你心中,我比天下还重要,我很幸福。” 冷墨泽勾起唇角:“雨王一定会是好君主,我们应该相信他。” “可是我没当够皇后啊!”季灵蓉走到床边,把枕头底下的剪刀拿了出来,指向自己:“墨泽,我做不到让你弃天下于不顾,相信我,锦福大师说的话是错的,你今日不出现在金銮殿,那我就跟落橙一起入皇陵了。” 冷墨泽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大步朝着床边走:“快把剪刀放下,别做傻事。” “你别过来!”季灵蓉怒瞪他:“再往前一步,我就扎进去。” 冷墨泽脚步顿住。 季灵蓉:“快去金銮殿,等我听到皇上没死的消息,我再把剪刀放下。” 她看着皇上还是不动,狠了狠心,用剪刀尖把脖子戳出血来。 鲜血染红了冷墨泽的双眸,他只能道:“我这就去!你别再伤害自己。” “快去!”季灵蓉开始赶人,剪刀拿着挺累的。 冷墨泽握了握拳,转身离开。 他想,距离年末还有时间,这次不行就下次。 季灵蓉看着皇上的背影,无力的放心剪刀。 这人怎么那么傻?她哪里有天下香? 原来男人也会恋爱脑吗? 眼里湿湿热热的,被恋爱脑的人爱上,真的很幸福。 她擦了擦眼泪,把剪刀放在衣服里,这才往金銮殿走。 她想看看皇上怎么处置人的。 此时,由于皇上的现身,金銮殿里的人就像被卸了下巴,发不出声来。 有人震惊,有人哽咽。 太后紧紧握着帕子,不让自己哭出来。 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皇儿,你没事?” “让母后担心了,朕无事。” 躺在棺材里的落橙听到皇上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 卸了脸上的伪装,站在了皇上身后。 贵太妃还沉浸在儿子被换了的真相上,眼神飘忽不定。 王太妃连连摇头,这人怎么可能没死?那么多的刺客! 冷墨泽心里惦记着灵蓉,不想拖延时间:“王太妃和风王联手谋害朕,其罪当诛!关入天牢,明日问斩!” 御史大夫跪在地上:“请皇上三思,风王乃您的亲兄弟,请皇上网开一面,堵悠悠众口。” “朕意已决!”冷墨泽不想留风王的活口,免得后患无穷。 “传太医去雨王府看看。” “禁卫军首领处理京都百姓受惊一事,给百姓发些铜钱。” …… 他一连交代了好几件事,这才往门外走。 “皇上!风王要跑!”季灵蓉刚刚进入大殿,就看到柳叶把风王抱了起来。 冷墨泽转头时,柳叶已经朝着窗户冲去。 暗卫迅速出现,却没想到会有一位黑衣人出现,黑衣人轻功极佳,掩护柳叶和风王离开。 冷墨泽:“封城门!挨家挨户搜索!生死勿论!发布通缉令!提供线索者赏银三千两。” 然而,天不遂人愿,柳叶和黑衣人早就计划了逃跑路线,搜索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搜到风王和柳叶。 当然,此乃后话。 第二百七十一章 早知道不问了 冷墨泽先安抚了母后,然后让大臣把今日之事咽进肚子里,带着灵蓉出了皇宫,来到雨王府。 雨王正在哭鼻子,见到冷墨泽愣了愣,然后哭得更大声:“皇兄!你来看我了?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但是你别带我走啊!” “我还没娶媳妇呢!” 冷墨泽:“……” 季灵蓉:“……” 雨王擦了擦眼泪:“皇兄,我真的不想当皇上,你能不能复活了?” 冷墨泽:“能。” 雨王:“?” 他有些害怕地问:“真的?” “真的。”冷墨泽揉了揉眉心,本来低沉的心情被雨王几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雨王眨了眨眼:“那我去把你尸体抱回来,你快复活!” 冷墨泽:“……” 看着雨王风风火火地离开,他摇了摇头,揽上灵蓉的腰:“咱们去私宅。” 季灵蓉点头,她有很多话想说。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季灵蓉仰头看天:“墨泽,今日的月亮好圆!” 冷墨泽抬起头,叹息道:“明日与母后补一顿团圆宴。” 今日就算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母后。 酒菜上桌,季灵蓉与他碰杯,这才道:“我不能活到二十五岁是因为诅咒,而我知道的破解方法,必须留在皇宫。” 冷墨泽把手中的酒杯捏碎:“所以,诅咒到底要怎么破除?” “皇上之前猜的差不多,我需要一个真相。”季灵蓉如此说道。 之前被原主可能没死,还在她身体里吓到了,如今被皇上这一出弄得,激活了找bug的脑细胞。 冷墨泽把碎掉的酒杯拂到地面上,手有些颤抖地为自己倒酒。 他更相信灵蓉,但是不想让灵蓉发生一点意外。 几杯冰酒下肚,他问:“有找到真相的期限吗?” “二十五岁之前。” 冷墨泽突然放松下来,所以只要在年底之前找到真相,带着灵蓉离开,就可以保证灵蓉的寿命。 看样他得在四个月之内办到:找到真相、解决风王、培养雨王。 季灵蓉敏锐地察觉到皇上放松下来,感觉有些不对劲:“墨泽,你不会还要放弃皇位?” 冷墨泽犹豫了一下,点头:“锦福大师说年末之前带你离开即可。” 季灵蓉:“……” 早知道不问了。 锦福大师没事给什么期限! 她十分坚定道:“我要见他!若他不出现,我不会离开皇宫。” 冷墨泽脑瓜疼,他又多了一件事情。 他拿起酒杯自己喝着,大脑却格外清醒,只有四个月时间,必须每一样都做完,最主要锦福大师太难找了! 想到这,他立即吩咐落赤派人寻找锦福大师。 季灵蓉看皇上迫不及待的吩咐,拿起酒杯喝酒压惊。 真受宠若惊。 喝了几杯,季灵蓉的心越来越乱,今日还被狗血泼到了。 长见识了,原来真有狸猫换太子的存在。 不对,是皇子换皇子。 真心佩服王太妃的脑回路,这种为了报复你把你儿子养歪,不惜把自己儿子拱手相让的做法,她不理解。 甚至想不明白,在王太妃心中,儿子重要还是报仇更重要? 还有她是以什么心情与仇人之子发生关系的?还不如当不了你情人,就当你妈妈脑回路正常呢! 她又喝了一杯酒,这才注意到皇上心中的惆怅,想了想道:“雨王去皇宫找棺材了吗?” 冷墨泽被打断思绪,看着灵蓉担忧的眼神,让落青去把雨王带过来。 雨王现在处于崩溃状态,因为他到皇宫时,金銮殿已经没有人了。 他习惯性地想去后宫找母妃,却迈不开脚步。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母妃。 往事历历在目,每次他闯祸,都是母妃一边教育他,一边帮他擦屁股的。 他永远也忘不了,有一次他打碎了父皇心爱之物,母妃替他揽下罪责,被父皇关了两个月禁闭,而他也搬到了皇子所。 他想去跟父皇承认错误,母妃告诉他,就算他承认错误,母妃也难逃教养不力之责,只希望他以后进学以皇兄为榜样。 他上学时真的很用功,但无奈脑子不好使,苦学一天,睡一觉就没了。 他去找母妃哭诉,母妃笑着道:“雨儿,母妃不求你像你皇兄那样,小小年纪就出口成章,你只需要识字、懂理,能分辨是非,在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不烦忧就行。” 想到这,雨王看着后宫方向落下泪来,他曾经是最快乐的皇子,也是最随心的王爷,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整日斗鸡遛狗,吃香喝辣,没有人敢得罪他,没有人敢瞧不起他。 付不起银子,他可以赊账,母妃宠着他,皇兄宠着他,就算被骂一顿,还是会替他付了银子。 他朝着后宫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让徐公公带着往月梦楼走。 皇兄的尸身他一定要找到! 他不能没有皇兄,他不想一天之内失去两个亲人。 然而他刚踏入月梦楼就被打晕了,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私宅,坐在了椅子上。 迷茫的睁开眼,大脑反应了一会儿:“皇兄?” 冷墨泽拿起酒杯:“朕敬你。” “这这这……”风王忙不迭的点头,拿起面前的酒杯喝着。 随即眼睛亮了:“好酒!皇兄你竟然有私藏!” 对于雨王的心大,冷墨泽有些无奈:“喜欢等走得时候,便宜卖你。” 雨王:“多谢皇……什么?是卖给我?” 冷墨泽点头:“这些酒是你皇嫂的,朕喝都得付银子。” 在一旁的季灵蓉:“……”皇上竟然还有这恶趣味? 雨王愣了愣,恍然大悟:“皇嫂,臣弟可以赊账吗?” 他嘿嘿笑着:“皇兄曾说过,要把所有的银子交给你,以后想买什么都跟你报备,臣弟不能拖皇兄后腿,而且只要皇嫂答应让臣弟赊账,臣弟帮你看着皇兄,他若偷偷藏钱就告诉你。” 季灵蓉:“?”这是?让她管钱? 冷墨泽脸上带着红晕,别过脸:“我不爱操心那些琐事,回宫后落赤会送过去。” 季灵蓉挑了挑眉,因为雨王在场,只能装作羞涩地点头,娇滴滴地道:“墨泽~”你好好。 最后三个字她还没说出口,雨王突然问道:“墨泽是什么意思?” 季灵蓉和冷墨泽沉默了。 雨王见两个人不说话,开动脑筋:“我知道了!是莫要责样,皇嫂是害羞了!” 季灵蓉:“……”倒是的确想表现害羞,但是有口音就过分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柳叶救人 冷墨泽揉了揉太阳穴:“冷雨,你竟不知朕名讳!” “皇兄的名讳?”雨王抽了抽嘴角:“这我上哪知道去?也没人叫过啊!也不能称呼您名字,我为什么要知道?” 季灵蓉和冷墨泽再次无语。 这种大实话没必要说出来好! 不过,这也表明了雨王并没有他表现的淡定。 今日之事他是受害者。 冷墨泽想到这,揉了揉雨王的头:“贵太妃挺好的,不要做缩头乌龟,有话说开了就行,无论什么结果,问心无愧就好。” 雨王脸上的笑挂不住了,扑到冷墨泽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呜……皇兄,我怕母妃不要我了。” “皇兄,我不喜欢王太妃,为什么她偏偏是我母亲,我若不替她求情会不会不好?可是我能辨是非啊!” “皇兄,幸亏你没死,要不再也没人替我擦屁股了……” 他把心里的苦闷都吐了出来,然后用皇兄的衣服擦了擦鼻涕:“皇兄,还好有你。” 季灵蓉见雨王情绪好转了,假装郁闷地道:“雨王,你去抱你王妃去,皇上的怀抱是本宫的!” 雨王赤红着眼看向季灵蓉:“皇嫂,要不咱俩一起抱着?皇兄的怀抱够宽。” 冷墨泽嫌弃地把雨王推开:“刚刚你用了皇后的怀抱,走之前别忘了交银子。” 雨王目瞪口呆:“皇兄,你竟然是这样的皇兄!” “不是应该夫为妻纲吗?你为什么反着来?” 冷墨泽神色淡淡:“等你有了王妃就知道了。” 雨王回到自己位置上:“行!我交银子,皇嫂,你说皇兄的怀抱值多少钱?” 季灵蓉见兄弟二人眼巴巴地看着她,笑着道:“鉴于你是墨泽的亲弟弟,这次的怀抱给你,但是你弄脏的衣服得陪,也就一千多两,给你取个整,两千两。” 雨王:“!!!皇嫂你好黑,怪不得皇兄让你管家!” “你才黑呢!”季灵蓉看着雨王黑黝黝的肤色。 雨王:“……” 三人笑闹了一阵,冷墨泽就感觉雨王碍事了,想把灵蓉揽入怀中,让雨王吃狗粮。 季灵蓉推开他:“你身上有鼻涕,我嫌弃。” 冷墨泽:“……这衣服值三千两。” 雨王:“?皇兄你不能……” “朕算错了,四千两。”冷墨泽强势把灵蓉抱到腿上。 季灵蓉好心道:“害得本宫衣服也脏了,四千两都算便宜的。” 雨王:“……皇兄,臣弟觉得天色已晚。” 冷墨泽打断他的话:“慢走,不送。” 雨王:“……”等着!他娶了王妃,必须得挑皇嫂不在时出现在皇兄面前! 这梁子结下了! 冷墨泽看着雨王离开,叹了一口气,希望雨王能过了这一道关卡。 季灵蓉看皇上的样子,跳离他的怀抱:“我去洗澡,你也快洗洗!那么脏!” “我脏?”冷墨泽配合着她:“那咱们就一起脏。” “墨泽确定要把雨王的眼泪蹭我身上?” 冷墨泽不确定了,灵蓉是他的!身上怎么能有别的男子的眼泪? 话分两头,柳叶带着风王从密道逃出京都,藏到了一个山洞里。 慕容初把身上的黑衣脱掉,疲惫地坐在地上:“皇上反应可真够迅速,幸亏我们早就计划了逃跑路线。” 柳叶淡笑不语,从风王身上找出一枚药咽下:“你还不离开?想一起来?” 慕容初摆了摆手:“我去为你们找吃的。” 他走出山洞,听着洞内的声音叹了口气。 希望一切快些结束。 此时,季灵蓉洗漱后躺到床上,也在想柳叶的事情。 柳叶为什么要把风王劫走? 如果柳叶早就告诉风王她并没有姐妹,那这次的事情也不会如此顺利。 就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冷墨泽伸出胳膊,把她头放在自己胳膊上问:“在想什么?” “想柳叶。” 他揉了揉她的头:“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倒是在想今日出现的黑衣人,他的轻功比落赤等人还高,再加上他的身形和年龄,很熟悉。” 季灵蓉胳膊肘撑着身体,对上冷墨泽的眼睛。 随即整个人扑上去:“不想了,想你。” “没羞没臊。”冷墨泽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薄唇勾起问道:“想我什么?” 季灵蓉挑眉,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磨牙道:“珍惜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你想我却吃不了呢!” “灵蓉不是跟季二夫人学了很多吗?我想,就算你不方便也有办法。” 季灵蓉:“!!!” “不过,灵蓉若不方便,我也有办法。” 季灵蓉吻上他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论没羞没臊,皇上才是祖师爷! …… 翌日,冷墨泽一早就抱着还在睡觉的灵蓉赶回皇宫,昨日出了太多事情,今日他得擦屁股。 一想到他之前那些布置就脑瓜疼。 早知道不那么草率的娶灵蓉了,他本想在离开前给灵蓉一个正式的婚礼,封她为后是为了以后可以合葬。 谁曾想没离开。 后宫那些人他还得收拾。 大臣们一定不会同意他独宠一人。 如今风王败了,雨王也明确表示没有登基的意思,朝臣必定紧盯着他。 还有他之前因为想让雨王登基后,举荐自己的人,把风王的势力灭了一半,人还没补充。 还有成亲的费用把国库又掏空了,他得想办法补充,毕竟雨王也快成亲了。 还有…… 他越想越头疼,揉着太阳穴不想面对。 但是日子还得过,他与灵蓉成亲还没到一个月,还能过一阵消停日子。 季灵蓉在皇上走后就醒了。 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后,来到了慈宁宫。 朝堂的时候已经够让皇上操心的了,她总得处理好后宫的事情。 太后早知道她要来,让李嬷嬷直接把她请到殿内,没有为难她,却也没有了以往的亲近。 太后神情有些忧伤地看着季灵蓉,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皇儿他,是不想要哀家了。” 皇儿的布置太过于明显,以前只是没有往那方面想,如今经过了昨日的事,还有什么看不明白? 季灵蓉一脸诧异:“太后何出此言?皇上很孝顺您的。”反正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太后苦涩一笑:“先皇其实是被哀家气死的,贵太妃的心思那时已经很明了了,这也是哀家为何在先皇驾崩后,搬到别院住的原因。”也是皇儿对哀家心存芥蒂的原因。 “这次回来,贵太妃好似变了一个人,让哀家没有那么多介怀,但是……” 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下去。 季灵蓉想了想,走到太后面前:“太后,爱情不用把性别卡的那么死。” 太后:“……胡闹!” 一句话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季灵蓉牵上太后的手:“太后,皇上是孝顺的,唯一的希望就是您能平安喜乐,所以您为了皇上也要开心起来啊!” 她笑着接着道:“感情一事,从来就是你情我愿,如果您觉得有亏欠,想办法补偿就好了,总不能因为对方喜欢您,您就得委曲求全?” “蚊子还喜欢臣妾呢!臣妾还能跟了蚊子不成?” 第二百七十三章 听天由命 太后被灵蓉的比喻逗笑了:“哀家知道了,哀家去找贵太妃聊聊,你不必跟着。” 太后把安抚贵太妃的事情揽了下来,季灵蓉就去找了王太妃。 她深邃地看着王太妃:“柳叶是你的人吗?” “不要跟哀家提柳叶!”王太妃卸掉平日伪装,表情阴沉。 季灵蓉接着问:“可能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被人换过。” 王太妃瞪大双眼,随即哈哈大笑:“风王真是活该啊!连睡过的女人都分不清。” 季灵蓉笑了笑:“风王是活该,但是你是可悲。” “你如果恨贵太妃,你可以用宫斗手段除掉,没必要牺牲儿子,你会武功,药也能从宫外带进来,你却从来没有给贵太妃下过药,你的心思,本宫不屑猜,但是只会让贵太妃恶心。” 王太妃被戳中了心事,面露难堪,良久,她笑了起来:“没想到你是最了解哀家的人。” 季灵蓉见王太妃的反应,只感觉天雷滚滚,她就是灵光乍现的试探,竟然是真的? 为先皇默哀,可能冷家的男人都适合绿色帽子。 王太妃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也不藏着掖着了:“哀家才是与贵太妃一类的人,而她眼里只有她。” “哀家本来是想好好教养风王的,但是每次她对太后好,哀家就忍不住折磨风王,久而久之,哀家因爱生恨。” “再加上,哀家查出贵太妃对哀家下的毒手,哀家就……” 她叹了口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季灵蓉也不客气:“当初本宫被容嬷嬷喂假死药,容嬷嬷是谁的人?本宫死亡都谁参与了?” 王太妃:“容嬷嬷是贤妃安插在德妃身边的人,贤妃与雨王有情,知道本宫是雨王的亲生母亲,贤妃手下有两人,华修容和肖才人。” 季灵蓉看着王太妃的眼睛:“除了她们没有别人了吗?” 王太妃摇了摇头。 季灵蓉知道王太妃已经没有必要撒谎了,成王败寇,她所关心的人生死皆在皇上一念之间,讨好还来不及。 但是她还是等了二十秒,见王太妃没有被锦鲤运反噬,转身离开。 华修容和肖才人,对不起了。 另一边,太后进入了贵太妃寝殿,看着雨王和贵太妃相顾无言,都在默默流泪。 倍感尴尬。 于是她就把皇后叫过来了。 季灵蓉进入殿内,就发现了诡异的气氛。 抿了抿唇,无语地问:“太后、雨王,你们怎么不坐着?你们累了贵太妃会心疼的!”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贵太妃。 贵太妃张了张嘴,说不出反对的话,也说不出赞同的话。 太后和雨王都了解贵太妃,看着她的反应,泪流不止。 季灵蓉就无语,怎么都这么拧巴?一点不像平日的性格。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雨王,你昨日不还说,养恩为大吗?” “太后,您刚刚不还说,要与贵太妃做好姐妹吗?” “贵太妃,人生得意须尽欢,开心一天是一天,想要岁月静好,就得选择性遗忘,人生很短,没有那么多可以用来误会的时间。” 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是来谢谢你的。” 贵太妃眸光深邃地看着太后,坦然一笑:“姐姐,我们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雨王:“母妃,儿臣呢?” 贵太妃:“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雨王听到此话,傻笑出声,这说明母妃还当他是个宝儿。 —— 九月十五。 冷墨泽早早的下了朝,用最快的速度把紧急的奏折批阅完,带着灵蓉乔装打扮后出了皇宫。 他想给自己放个假,明日那些朝臣就应该让他雨露均沾了。 二人手牵着手在集市转悠,季灵蓉看上什么,就自己掏腰包买什么,遇到一些新奇玩意,还给皇上买一份。 有一对夫妻见到这一幕,摇头道:“看着那男人人模狗样,没想到得靠女人养。” 冷墨泽听到这话,笑着道:“女子管家,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夫人有什么错?” 季灵蓉勾起唇角:“夫君,我还想到前面逛逛。” 冷墨泽颔首:“想买什么买什么,夫君能挣。” 路人纷纷吃了一嘴狗粮,冷墨泽看着路人的表情,薄唇微勾,深藏功与名。 雨王的书他可不是白看的,如何讨好自己夫人,已经炉火纯青。 二人几乎把京都逛了个遍,这才走进一家酒楼。 小二把二人引进一个包间,季灵蓉进入后发现锦福大师竟然在屋内坐着。 他卸了伪装,露出和灵蓉相似的面容,微微一笑:“不是找我吗?快来坐着。” 季灵蓉跟冷墨泽进了房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从何问起。 锦福大师率先开口:“紫微星归位,一强一弱,冷傲国会越来越强大,皇上现在想离开也破不了灵蓉的命数,只能等着时间到了,听天由命。” 季灵蓉:“?” “什么叫听天由命?” 锦福大师闭了闭眼:“锦鲤秘籍是夫人所做,是我们当时被爱迷了眼,把你生了下来。” “我们能做的也仅有这些,灵蓉,好好珍惜和皇上在一起的时光。” 季灵蓉表示她没听懂。 也不想听懂。 冷墨泽沉了脸:“把锦福大师抓起来!” 锦福大师笑了笑:“灵蓉,你若身死,我们再相见。”说完,身形消散,化为亮光,直至熄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解散后宫 冷墨泽看着眼前的神仙手段,怒不可遏,终是害怕地把灵蓉搂在怀中。 季灵蓉笑着道:“幸亏你没放弃皇位,还有七年,我就霸占你这七年,然后你想找谁就找,我不拦着。” “胡说什么!我一定找人破解……” “墨泽,那你答应我,只能找得道高僧,别人我不会让人看的。” 冷墨泽抿了抿唇:“我答应你。” 他把灵蓉抱在怀里:“想哭就哭出来,我不笑你。” 季灵蓉再也坚强不起来,在他怀里抹眼泪。 冷墨泽也眼中含泪,心里却格外的坚定。 良久,他突然听到怀里没了动静,低头一看,灵蓉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也顾不得是否让人看到他哭了,把落黄叫了进来。 落黄为季灵蓉把脉,随即恭喜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有一个月身孕,刚刚是因为情绪不稳,晕了过去。” 冷墨泽把她抱起,运起轻功往皇宫里赶。 在确定灵蓉没有大碍后,这才跪坐在地上。 锦福大师所说的紫微星归位是灵蓉怀孕的意思? 所以,如果灵蓉不怀孕,还有可能破解命数是吗? 自责、难过涌上心头。 他不想要孩子了。 曾经的期盼在灵蓉生死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他知道,灵蓉不会同意打掉孩子,灵蓉一定会说七年时间她知足了。 因为谁也不知道命数到底如何解除,为此打掉孩子会后悔一辈子,这七年时间,也会过得不痛快。 季灵蓉睁开眼看到皇上如此颓废的样子,又闭上了。 她不知道怎么劝说,她怕越劝越忧伤。 她很怕死,从拥有锦鲤运时就开始害怕。 毕竟,每次不符合自然科学的事情发生,就代表了锦鲤秘籍上说的是真的。 她只能活到二十五岁。 这种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岁的感觉特别让人崩溃。 但是她还是心存侥幸。 直到二十五岁,她真死了。 这种恐惧被放到最大,所以,她谨小慎微,循序渐进,不怕慢,只怕断了线索破不了诅咒。 然而现在告诉她,锦鲤秘籍是她爸爸弄得,她爸爸还说她只能顺其自然,死不死由天定? 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她正忧伤着,人突然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传来哽咽的声音:“灵蓉,你说我偷偷的打掉咱们的孩子,能瞒住你吗?” 季灵蓉睁开眼:“墨泽,我怀孕了?” 冷墨泽诧异了一秒,道:“你怀孕了。” 季灵蓉:“所以,这一大一小的紫微星是这个意思?” 冷墨泽点头。 季灵蓉伸手打他:“锦福大师说只能听天由命,所以我就算打掉了孩子也解除不了命数,墨泽,我们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好吗?” “我们积善行德,让冷傲国越来越强大,我不想留任何遗憾。” 冷墨泽握住她的手道:“好。” 翌日,冷墨泽面无表情的上朝,大臣们果然按捺不住,让他雨露均沾。 冷墨泽露出笑容:“朕要解散后宫。” 丞相率先跪在地上:“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您……” 冷墨泽:“朕意已决,吏部,你们随便怎么写,说朕残暴也好,昏庸也罢,被美色迷了心智也无所谓。” 他冰眸微眯,嘴角还挂着笑:“你们的女儿,朕没有碰过,你们可以领回去以郡主身份重新嫁人,也可以让朕赐婚。” “这瓶药只要涂在守宫砂的位置,就能解掉原来的药性。” “你们若不想认,或者你们女儿不想回去,朕会赏赐宅院。” 说完这些,他声音冷了下来:“你们若想用命闹,朕就要你们的命!” “你们若想造反,朕随时奉陪!” “你们若想从皇后下手,别怪朕发现一个杀一个!发现一双杀一双!” 他重新露出笑容:“丞相要试试吗?” 丞相:“皇上,臣想跟皇后和德妃娘娘聊一下。” 冷墨泽挑眉,不解丞相的用意,还是答应了下来,只不过花一和花二必须在场保护。 季灵蓉一头雾水的被花一和花二请到了御书房。 丞相和德妃已经到了,对着她行礼问安。 季灵蓉摆了摆手:“丞相和德妃免礼。”她坐到上首,拿起茶盏刚想喝,想起了自己怀孕了,又放下了。 看着二人不言语,想了想道:“本宫竟今日才发现,你们父女长得还挺像的。” 德妃撇撇嘴:“真不知道皇后您是夸臣妾还是贬低臣妾呢!” “德妃竟挑优点长得,当然是夸你。” 丞相闻言,轻笑:“所以皇后娘娘是说微臣长得不好?” 季灵蓉只是想活跃一下氛围,没想到丞相竟然会插话,“噗嗤”一笑:“丞相您虽然是文官,但是若男扮女装,也让人接受无良。” 丞相探究地看着皇后:“皇后可知您为何来此?” “本宫不知,丞相说说。” 丞相:“小女有关于皇上的问题问您。” 德妃:“?”她没有啊! 丞相:“皇后娘娘,小女想知,您为什么宁愿冒着天下大不违也要独得皇上独宠?先皇也独宠太后,但是在太后不便时还是会让皇上宠幸其他人。” “您知道,独宠的下场吗?您不怕后世之人辱骂吗?” 季灵蓉笑了:“丞相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答应雨露均沾?” “在本宫回答丞相问题之前,丞相能回答本宫娶那么多女人的目的吗?” 丞相:“繁衍子嗣,挑一个顶梁柱让家族发展下去。” 季灵蓉:“所以,女人在你眼里只是繁衍后代的用处,如果德妃被人如此看待,你不会心疼吗?” 丞相眼神闪了闪,没有作声。 季灵蓉微微一笑:“皇上重情,其实是国家之福,他能感同身受民间之苦,真正的为百姓做事。” “皇上不喜欢雨露均沾,是因为本宫小肚鸡肠,本宫不喜欢皇上碰别的女人,哪怕逢场作戏本宫心里都不会好受,本宫承认犯了七出之条,你若能逼得皇上废后,皇上就会雨露均沾。” 丞相:“您真的不介意自己被废?” 第二百七十五章 柳叶的死 季灵蓉摇了摇头:“当然不介意。” “但是本宫就算被废也是冷傲国人,本宫这有上千万两国库的借条,本宫若被废了,就请百姓帮本宫跟国库游说,本宫有钱,分百姓一半都行!” 丞相面露严肃:国库为了娶你都掏空了!你这时候让还钱?这不是让百姓清楚国库空虚吗?如何稳定民心? 季灵蓉接着道:“本宫还有一堆客栈、酒楼、米面粮油铺子,若本宫心情不好,都关了也不无可能,还有啊!” 她一脸笑意:“若本宫抑郁到寻死,这些铺子最终是谁的都说不定呢!毕竟本宫在其他国家也有铺面。” 丞相震惊过后,悲凉一笑,突然有些羡慕皇上,有一个愿意把不好的名声都背负在身上的心爱之人。 皇后娘娘并不知道皇上想解散后宫,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决定。 而他竟然理解,皇上的决定。 他愧疚地看着德妃:“德妃娘娘,微臣帮不了你了。” 德妃:“爹爹你这说的什么话?” 丞相:“皇上想解散后宫。” 德妃:“真的!本宫可以出宫了?” 丞相:“?女儿,你……” 德妃苦涩地笑了笑:“女儿心已死。” 丞相揉了揉德妃的头:“放心,爹爹会为你找个好人家,皇上说他并没有碰过你。” 德妃听到此话,心里复杂,怪不得她总感觉和皇上同房少一点什么。 她露出笑容,却双眸含泪:“女儿愿意出宫,只希望爹爹不弃。” “傻姑娘,爹爹怎么会嫌弃你?更何况皇上会封你为郡主。” 德妃擦了擦眼泪:“女儿终于能离开后宫了!女儿很开心。” 季灵蓉默默地离开,满脑子都是丞相说的,皇上要解散后宫的话。 傻墨泽,我不一定能活那么久啊!你不必解散后宫的! 最主要,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如果你能忘了我,可能我会心疼的接受? 她还没走到月梦楼,落橙突然出现:“皇后娘娘,风王召集了十万人马,把皇宫包围,皇上让您从密道离开。” 季灵蓉:“?”这才多久?哪里来的十万人马? 为什么上次刺杀时不出现呢? 她沉了脸:“皇上在哪?” “皇上在城墙上。” “带本宫过去。” 落橙跪下:“皇后娘娘,属下……” “别废话!”季灵蓉打断他的话:“就说我一进入密道就肚子疼,不得不找皇上。” 落橙:“……” 季灵蓉隐隐感觉这次的造反有些奇怪,上了城墙。 皇上拿着箭不断地朝下面射去,城墙下是乌泱泱一群人,喊着:“冲啊!” 柳叶趁乱翻到城墙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冷墨泽刺去。 冷墨泽用弓箭抵挡,没想到柳叶却又拿出一把剑指向冷墨泽。 季灵蓉双腿比脑子反应快,捡起一把剑就朝着柳叶刺去。 然后她顿住了脚步。 因为柳叶突然转身,任由她刺中了心脏。 甚至还感觉死的不彻底,用手握住剑,往身体里又刺了几厘米。 柳叶笑着看了她一眼道:“谢谢你帮我解脱。” 然后大声喊:“不可能!你怎么能杀了我?” 她倾尽全力的呐喊让想要刺杀的人放下了武器。 那些人一齐看向季灵蓉,跪在地上:“主公在上,请受属下一拜!” 季灵蓉扔了剑,大受震撼。 听着城下之人的解释,她才知道,这些人只忠心于主公,他们接受的理念是,谁要杀了他们主公,就是他们的主公。 季灵蓉抬了抬手,大声道:“你们起来!本宫认皇上为主,你们今后要听皇上的话。” “谨遵主公吩咐!” 季灵蓉眸光深邃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柳叶,闭了闭眼。 冷墨泽把她揽在怀里:“靠着我,难过就哭出来,悲伤就说出来。” 季灵蓉抿了抿唇:“墨泽,我先回宫了。” 冷墨泽点头,不放心地看着她下了城墙,这才把丞相叫过来:“事已至此,去处理了。” 丞相看着城下的人,有些无奈,这些人哪里是想刺杀皇上,就是来给皇后助力的。 皇后那么多铺面,还有这么多人手,想要皇位都势在必得。 更何况,只是保证皇上解散后宫顺利。 不对!他看着城墙下,风王的尸体,身体发抖。 连风王都能杀了,他们这些臣子还算得了什么? 季灵蓉回到月梦楼,就听到钱嬷嬷禀告:“娘娘,贤妃被蓝妃杀了,丽昭仪疯了,华修容和肖才人掉水里淹死了,蓝妃写下认罪书后悬梁自尽了。” 季灵蓉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按照宫规去办,本宫进去歇歇,不要来打扰。” 她躺到床上,出神地看着房梁。 锦鲤秘籍突然出现,对着她比了一个心形,然后消失不见。 她心里复杂。 闭上眼睛,回忆这一世。 因为锦鲤秘籍上所说的诅咒,她才留在了皇宫,与皇上从相识、相知到相爱。 到如今才肯定,锦鲤秘籍真的是爹娘所创。 她这一生是爱的算计。 包括皇上对她的感情,也在算计之内。 在皇上对她有些好奇时,季萧以叛徒的身份出现,让她与皇上有了更多交流。 在皇上喜欢她却不想承认时,慕容初出现,让皇上有了危机感。 在皇上爱上她之后,锦福大师出现,让皇上在美人和天下之间做选择。 在皇上宣布解散后宫时,柳叶出现,用死亡把势力交给她,震慑了大臣,给了她底气。 所以,她现在有一种以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感觉,早知道这样,为何不从一开始就躺平? 还有诅咒上的内容,应该是猜到她抱着一线希望,以后会动手,所以也趁乱帮她解决了。 嗐,不想了,该厚葬的厚葬,该安抚的安抚,反正她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演技好、长得美之外,在现代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爹娘的算计,没有锦鲤秘籍的金手指,她说不定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此时白得一个忠贞不渝的夫君,为了自己放弃天下美人的帝王,怎么都是赚了。 等七年后,如果自己死了,身为帝王的他也会有很多女人追求,她也不会有太多愧疚。 如今活好这七年才是最主要! 冷墨泽命人把风王厚葬,把这些刺客交给兵部尚书,主持大局工作交给丞相,转身下了城墙。 他放心不下灵蓉。 进入月梦楼,看着灵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都揪了起来。 大步走到床边,强迫自己勾起唇角,声音尽量放轻松地问:“在看什么?也不怕把房梁看穿了。” 他知道灵蓉不需要讲道理安慰,道理她都懂,只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所以他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心情好的时候,一切都会想开的。 季灵蓉:“在看房梁上有没有夫君。”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后续 冷墨泽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无奈,灵蓉想开了,但是为什么要提起他为了见她,躲到房梁上的事情? 都是黑历史啊! 于是他脚不听使唤,飞到了房梁上,嘴也不听使唤道:“灵蓉今日很漂亮。” 季灵蓉挑眉:“墨泽为什么不生气呢?” 冷墨泽跳到床上,把她抱在怀里:“我得到了你。”被算计什么的都无所谓,得到了你就是我赚了。 季灵蓉被他哄得开心:“我刚刚还生气呢!你说,早知道我什么都有,干什么过得小心翼翼,直接拿刀架你脖子上,凶巴巴问:要贞洁还是要命自己选!这样多省事!” 冷墨泽睇看她:“我想,在你不喜欢我时,你威胁的内容会是:把御膳交出来!” 季灵蓉哈哈大笑:“的确,当时你不如一顿饭重要。” 冷墨泽无奈,倒也不必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他与灵蓉聊了一会儿,这才把她抱起来:“我们先洗漱。” 季灵蓉这才发现,两个人身上都有血,有些怀疑刚刚鼻子瞎了。 钱嬷嬷换了干净的被褥,两个人也换了干净的衣服,冷墨泽这才低垂着头,有些犹豫道:“我……能不能……” 季灵蓉看皇上这样子,掐了他一下脸蛋,看着他脸上的红晕,心情颇好:“快说,不然我继续掐。” 冷墨泽:“我能不能支些银子?我想在京都买宅院,把那些女人赶走,礼部尚书不出银子,让我自己解决。” 季灵蓉哭笑不得,非常大方的出了银子,不过后宫三百多人,一人一座宅院,京都能容得下吗? 但是她懒得管,让皇上自己头疼去。 冷墨泽表示:他也懒得想,一人给了一笔安家费和生活费,让她们自己找。 然后,因为房子购买人数太多,京都房价大涨,季灵蓉上次为了救火买的一排房子也涨到了天价,赚了个盆满钵满。 冷墨泽就用了一周,把后宫清理干净,没有找到合适住处的人就安排到了别院,赐了郡主身份,把她们守宫砂上的药性解除。 郡主们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守宫砂,抱头痛哭,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接受自己没有被碰过的事实。 后宫只剩下灵蓉和一群太妃,因为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她把麻将和扑克都做了出来,皇上忙碌时就跟太妃们一起玩。 就这样,后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赌场,每天都会听到:“我胡了!”,“王炸!”等声音。 八个月后,季灵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外,淡定地推倒面前的麻将:“我胡了!” 太妃们连连抱怨,找着借口不想给银子。 季灵蓉面无表情道:“愿赌服输,我要赶着回去生孩子了!” 太妃们连忙掏钱,然后拥簇着灵蓉去产房。 冷墨泽听到此事,宠溺地说了一句:“胡闹。” 然后反应过来,灵蓉要生了! 扔下奏折就往产房赶。 听着灵蓉难受的叫声,推开产房门,握住灵蓉的手:“我来了!你要疼就捏我。” 产婆大为震惊,皇上竟然以我自称,但是由不得她们想太多,皇后娘娘生产要紧! 季灵蓉生下了一子,冷墨泽看也没看,对着季灵蓉嘘寒问暖。 罢朝三日照顾灵蓉的起居,被季灵蓉嫌弃地赶出了房间。 有时候有一个恋爱脑夫君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她得保证自己不恃宠而骄,不然皇上指不定为了她做出什么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季灵蓉再次怀孕了。 上吐下泻,让冷墨泽天天发脾气,太医们叫苦不迭,孕吐是正常现象,他们也无能为力啊! 这一日,冷墨泽听雨王说,雨王妃也怀孕了,只吃雨王亲手做得食物。 冷墨泽学到了,进了小厨房,然后小厨房成为了牺牲品。 季灵蓉听说此事,担心皇上安危,顾不得和牌,扔了麻将就走,看到了一脸黑漆漆的皇上,郁闷地望着小厨房。 季灵蓉“噗嗤”一笑,拿出手帕为冷墨泽擦脸,调侃道:“君子远庖厨不是没有道理的。” 冷墨泽抹不开面子,想把脸别到一边,又舍不得灵蓉体贴的为他擦脸,整个人俯身僵在那里。 三岁的冷昭然冷着脸看着这一幕,小小年纪藏着心事。 这一日,冷墨泽去上朝,他偷偷的进入了母后的寝宫,葡萄般的大眼睛看着在床上睡着的人,越想越难过,泪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掉。 他慌乱的擦眼泪,他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哭的,可是他就是心里难受。 季灵蓉睁开眼就看到跟他爹性格一模一样的冷昭然哭鼻子。 她心蓦然揪起,顾不得穿鞋就下了地:“昭然怎么哭了?母后在呢!谁惹你了母后打他!” 冷昭然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儿臣才没哭呢!” “对对对!昭然没哭,只是被沙子迷了眼,所以能告诉母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冷昭然赤红着脸,扭捏道:“听嬷嬷说,母后生儿臣时,没忘记和牌和要钱,这次父皇出事,您直接放下牌就离开了。” 季灵蓉:“……”这嬷嬷不能留了。 她想了想道:“所以是你父皇惹你了?母后罚他好不好?” 昭然瞪大眼睛:“母后愿意为儿臣罚父皇?” “当然了!”季灵蓉感觉好笑:“母后的身体母后清楚,羊水刚破,不会马上生产,这才先要钱,不然哪里有钱养你呀?” “而你父皇,难得做那么囧的事情,母后不赶紧去,就没热闹看了。” 昭然被季灵蓉逗笑:“那儿臣想看父皇被揪耳朵!” 季灵蓉点头答应:“好。” 冷墨泽万万想不到,他上完朝面对的是被揪耳朵和儿子的嘲笑。 所以,当得知昭然是始作俑者后,他就可怜兮兮地看着灵蓉:“灵蓉,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季灵蓉摸了摸肚子:“我女儿最重要!” 冷墨泽败。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终章(古) 季灵蓉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女儿,凑成了个好字。 总是吃素的冷墨泽坚决表示不生了,儿女双全就够了。 他偷偷找太医开了药,然后一次忘记吃就又中了。 冷墨泽算了算时间,孩子生下来,灵蓉做完月子就差不多到灵蓉二十五岁生辰了。 于是,冷墨泽找了一堆可以用手的书,季灵蓉看得面红耳赤,但是还是满足了他。 这一日,季灵蓉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并不怎么高兴。 还有一个月零两天她就二十五岁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她如果离开了,到底是亏欠了刚刚出生的孩子。 冷墨泽让冷昭然代为处理朝政,趁着灵蓉睡觉时悉心教导冷昭然。 这七年时间,杂交水稻培育成功,不断有丰收的消息传来,百姓生活越来越富足。 这七年时间,督查司日益壮大,在各地都建立了万民箱,贪官污吏不敢明目张胆的作奸犯科,拐卖妇女儿童的现象逐渐减少。 这七年时间,私塾开遍了冷傲国每一个角落,天子门生到处都是,国家不愁无人可用,大臣们老老实实的做着分内之事,生怕被人取代。 当然,这所有的功绩,在史官编写史书时,写的都是帝后同心协力,共创冷傲国盛世。 冷墨泽做到了,让一代妖妃变成流传千古的闲后。 冷昭然其实是佩服父皇的,对于父皇的谆谆教导,他用心记下,日日用心读书,想着追赶父皇的脚步。 他四岁的时候就被教导看奏折,他有想法时,父皇也不评价他的想法对错,而是按照他的想法解决问题,让他多看,多听,练了一身为自己擦屁股的本领。 他以前一直疑惑,为什么父皇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培养他,不怕他太子当久了,惦记父皇的位置吗? 但是如今他懂了,在父皇心里,母后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日,他批阅奏折有些疲惫,想找母后说说话。 没想到听到父皇哭了。 母妃笑着跟父皇说:“我不一定会离开呢!就算离开也还有三日时间。” 他听到这话也哭了,跑回了御书房。 心智过人的他抹着眼泪,他也在此时才知道,为什么父皇那么早培养他。 这一日,他的弟弟妹妹满月宴,一家人齐聚。 听着母后让他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们,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灵蓉揉了揉他的头:“母后对不起你。” 他把眼泪逼退,笑着道:“母后说什么呢!照顾弟弟妹妹们是儿臣的责任!” 季灵蓉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娘的好昭然。” 他红了脸,却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害羞的离开母后的怀抱。 他把脸埋在母后的肩膀上,笑着笑着就哭了。 翌日,灵蓉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 冷墨泽带着灵蓉来到了烟柳山庄。 季灵蓉看着温泉池就想笑:“要不要再跳一次?” 冷墨泽摇了摇头:“不了,你轻功不稳,我不想你害得暗卫没有藏身之地。” 二人相视一笑。 谁也不想用悲伤离别,一直挂着笑容。 两人在温泉池里嬉戏打闹。 冷墨泽也不感觉幼稚了,用手舀着水往灵蓉身上泼,泼中了洋洋自得道:“我又赢了,你是不是不行?” 季灵蓉也拿水泼他:“你看,你不也不行?” 冷墨泽继续泼:“要不我们打赌?” 季灵蓉点头:“让暗卫转过身,咱俩谁被泼中就脱一件衣服。” 不知不觉衣衫尽数退下,二人也抱在了一起。 谁也说不出道别的话,只想着抵死缠绵。 二人移动到卧房,把窗帘拉上,看不到屋外的月光,也就看不到时间。 最终季灵蓉还是没忍不住推了推他:“墨泽,放开我,我不想死在你身上。” 冷墨泽并没有放开,笑着道:“这种死法也不错,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加快了速度,脸上一直挂着笑,眼中有深情也有偏执。 他为她痴为她狂,心里太痛了,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 二人忘记了时间,互相配合着对方,直到精疲力尽,沉沉睡过去。 季灵蓉再次醒来已经天已经亮了,她打开窗帘,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落下泪来。 冷墨泽被阳光照耀,也睁开眼睛,看着灵蓉喜极而泣的样子,泪潸然落下。 他哭成了泪人,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季灵蓉看着怀中的“宝宝”,哽咽道:“你不是应该哄我不哭吗?怎么还惹我哭?” 冷墨泽:“以后哄你一辈子,今日让我放纵的哭一回。” 全文完。 (下面是be结局,如果不喜欢建议跳到下一章,然后两个人就穿越回现代,一直想写男主到现代的样子,算是圆我一个梦,番外会补一些灵蓉不知道的事情,再之后……我们江湖再见。) 这一日,季灵蓉突然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在现代是二十五周岁死的,而这个时代算的是虚岁。 也就是她还是有可能挂了。 她只能更加疼宠孩子们,天天勾引皇上交公粮。 冷墨泽心思一直很细腻,他察觉出灵蓉的异常,只是配合着她。 然后让人随时观察灵蓉的状态。 一天夜里,他装作睡着,闭着眼睛。 其实,自从发现灵蓉状态不对,他晚上的睡眠就变得很轻,就算灵蓉挪动了一下胳膊,他都会醒。 他感觉到灵蓉坐起身,看着他的眉眼,轻声哭泣。 他的心被揪了起来,手紧紧握住,强迫自己不睁开眼。 他在等,等着灵蓉吐露心声。 季灵蓉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悲伤逆流成河。 已经经历过一次别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的眼泪。 是她强势地走进他的心,而她却可能先离开。 她对不起他,所以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重新躺到床上,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墨泽,我爱你。” 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就连他睡着的时候也不敢说出口。 冷墨泽自然的把她搂入怀中,心很慌很乱。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什么也没看出来,与她正常的过着日子。 这一段时间,他在毁了五个小厨房后,终于做出来了一盘菜。 又咸又甜还有些苦涩。 但是她却告诉他,很好吃。 他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苦练厨艺。 反正宫里空着的宫殿多,小厨房也多。 终于,他厨艺练的能入眼了,最起码样子跟御膳房做得一模一样。 他把御膳房做的和自己做的放在一个盘子里,拿给她吃。 她面不改色的吃着,甚至没有发觉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他的心沉了下去,灵蓉失去了味觉。 接着,又过了一个月,他叫着她的名字,她跟他说:“墨泽,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他把她搂在怀中,在纸上写着:“我嗓子哑了,不想讲话。” 她笑着点头,但是他能看出来,她的嘴角皆是苦涩。 她意识到自己听不见了。 接着,他发现,她嗅觉和触觉也失去了。 他越来越焦虑,但是在她面前,不敢泄露一丝一毫。 他怕自己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他倒了,她就塌了。 这一日,他发现她更加焦虑,终是笑着告诉他:“墨泽,对不起,可能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以后我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你。” 他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手在她眼前试探。 看着她丝毫不知的样子,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不懂,为什么上天要开这种玩笑,嘴上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抱你去山顶好不好?” 看着灵蓉毫无反应,他这才想起,灵蓉失去了五感。 他已经没有必要伪装,就抱着她,来到他喜欢的地方。 哪怕她听不到,他也想跟她讲远处的风景,跟她讲他最自豪的事情,跟她诉说爱意,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 他从日落松山开始讲,一直讲到月亮高悬。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讲着什么,语无伦次,心在滴血。 感受到灵蓉的呼吸逐渐变慢,渐渐化为乌有。 他笑着服下了毒药,吻上了她的唇。 她其实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悬崖上,两人相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分开。 冷昭然眼中含泪的看着父皇和母后,心情复杂。 他知道,不是父皇不爱他们,只是父皇更爱母后。 他永远记着父皇跟他说,母后是他的命,没了母后,父皇只会是行尸走肉。 他让人把父皇和母后合葬了,在这座悬崖上建了两座雕像。 雕像的旁边立了一个牌匾: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须多言。 (第一次写be结局,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就这些。)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终章(古) 季灵蓉如愿以偿的生了个女儿,凑成了个好字。 总是吃素的冷墨泽坚决表示不生了,儿女双全就够了。 他偷偷找太医开了药,然后一次忘记吃就又中了。 冷墨泽算了算时间,孩子生下来,灵蓉做完月子就差不多到灵蓉二十五岁生辰了。 于是,冷墨泽找了一堆可以用手的书,季灵蓉看得面红耳赤,但是还是满足了他。 这一日,季灵蓉生了一对龙凤胎,但是并不怎么高兴。 还有一个月零两天她就二十五岁了。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她如果离开了,到底是亏欠了刚刚出生的孩子。 冷墨泽让冷昭然代为处理朝政,趁着灵蓉睡觉时悉心教导冷昭然。 这七年时间,杂交水稻培育成功,不断有丰收的消息传来,百姓生活越来越富足。 这七年时间,督查司日益壮大,在各地都建立了万民箱,贪官污吏不敢明目张胆的作奸犯科,拐卖妇女儿童的现象逐渐减少。 这七年时间,私塾开遍了冷傲国每一个角落,天子门生到处都是,国家不愁无人可用,大臣们老老实实的做着分内之事,生怕被人取代。 当然,这所有的功绩,在史官编写史书时,写的都是帝后同心协力,共创冷傲国盛世。 冷墨泽做到了,让一代妖妃变成流传千古的闲后。 冷昭然其实是佩服父皇的,对于父皇的谆谆教导,他用心记下,日日用心读书,想着追赶父皇的脚步。 他四岁的时候就被教导看奏折,他有想法时,父皇也不评价他的想法对错,而是按照他的想法解决问题,让他多看,多听,练了一身为自己擦屁股的本领。 他以前一直疑惑,为什么父皇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培养他,不怕他太子当久了,惦记父皇的位置吗? 但是如今他懂了,在父皇心里,母后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日,他批阅奏折有些疲惫,想找母后说说话。 没想到听到父皇哭了。 母妃笑着跟父皇说:“我不一定会离开呢!就算离开也还有三日时间。” 他听到这话也哭了,跑回了御书房。 心智过人的他抹着眼泪,他也在此时才知道,为什么父皇那么早培养他。 这一日,他的弟弟妹妹满月宴,一家人齐聚。 听着母后让他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们,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季灵蓉揉了揉他的头:“母后对不起你。” 他把眼泪逼退,笑着道:“母后说什么呢!照顾弟弟妹妹们是儿臣的责任!” 季灵蓉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娘的好昭然。” 他红了脸,却做不到像以前一样,害羞的离开母后的怀抱。 他把脸埋在母后的肩膀上,笑着笑着就哭了。 翌日,灵蓉二十四岁的最后一天。 冷墨泽带着灵蓉来到了烟柳山庄。 季灵蓉看着温泉池就想笑:“要不要再跳一次?” 冷墨泽摇了摇头:“不了,你轻功不稳,我不想你害得暗卫没有藏身之地。” 二人相视一笑。 谁也不想用悲伤离别,一直挂着笑容。 两人在温泉池里嬉戏打闹。 冷墨泽也不感觉幼稚了,用手舀着水往灵蓉身上泼,泼中了洋洋自得道:“我又赢了,你是不是不行?” 季灵蓉也拿水泼他:“你看,你不也不行?” 冷墨泽继续泼:“要不我们打赌?” 季灵蓉点头:“让暗卫转过身,咱俩谁被泼中就脱一件衣服。” 不知不觉衣衫尽数退下,二人也抱在了一起。 谁也说不出道别的话,只想着抵死缠绵。 二人移动到卧房,把窗帘拉上,看不到屋外的月光,也就看不到时间。 最终季灵蓉还是没忍不住推了推他:“墨泽,放开我,我不想死在你身上。” 冷墨泽并没有放开,笑着道:“这种死法也不错,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加快了速度,脸上一直挂着笑,眼中有深情也有偏执。 他为她痴为她狂,心里太痛了,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眼泪。 二人忘记了时间,互相配合着对方,直到精疲力尽,沉沉睡过去。 季灵蓉再次醒来已经天已经亮了,她打开窗帘,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落下泪来。 冷墨泽被阳光照耀,也睁开眼睛,看着灵蓉喜极而泣的样子,泪潸然落下。 他哭成了泪人,把头埋在她的怀里。 季灵蓉看着怀中的“宝宝”,哽咽道:“你不是应该哄我不哭吗?怎么还惹我哭?” 冷墨泽:“以后哄你一辈子,今日让我放纵的哭一回。” 全文完。 (下面是be结局,如果不喜欢建议跳到下一章,然后两个人就穿越回现代,一直想写男主到现代的样子,算是圆我一个梦,番外会补一些灵蓉不知道的事情,再之后……我们江湖再见。) 这一日,季灵蓉突然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她在现代是二十五周岁死的,而这个时代算的是虚岁。 也就是她还是有可能挂了。 她只能更加疼宠孩子们,天天勾引皇上交公粮。 冷墨泽心思一直很细腻,他察觉出灵蓉的异常,只是配合着她。 然后让人随时观察灵蓉的状态。 一天夜里,他装作睡着,闭着眼睛。 其实,自从发现灵蓉状态不对,他晚上的睡眠就变得很轻,就算灵蓉挪动了一下胳膊,他都会醒。 他感觉到灵蓉坐起身,看着他的眉眼,轻声哭泣。 他的心被揪了起来,手紧紧握住,强迫自己不睁开眼。 他在等,等着灵蓉吐露心声。 季灵蓉看着眼前深爱的男人,悲伤逆流成河。 已经经历过一次别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的眼泪。 是她强势地走进他的心,而她却可能先离开。 她对不起他,所以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重新躺到床上,亲了一口他的额头:“墨泽,我爱你。” 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就连他睡着的时候也不敢说出口。 冷墨泽自然的把她搂入怀中,心很慌很乱。 但是他还是选择了什么也没看出来,与她正常的过着日子。 这一段时间,他在毁了五个小厨房后,终于做出来了一盘菜。 又咸又甜还有些苦涩。 但是她却告诉他,很好吃。 他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苦练厨艺。 反正宫里空着的宫殿多,小厨房也多。 终于,他厨艺练的能入眼了,最起码样子跟御膳房做得一模一样。 他把御膳房做的和自己做的放在一个盘子里,拿给她吃。 她面不改色的吃着,甚至没有发觉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他的心沉了下去,灵蓉失去了味觉。 接着,又过了一个月,他叫着她的名字,她跟他说:“墨泽,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他把她搂在怀中,在纸上写着:“我嗓子哑了,不想讲话。” 她笑着点头,但是他能看出来,她的嘴角皆是苦涩。 她意识到自己听不见了。 接着,他发现,她嗅觉和触觉也失去了。 他越来越焦虑,但是在她面前,不敢泄露一丝一毫。 他怕自己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他倒了,她就塌了。 这一日,他发现她更加焦虑,终是笑着告诉他:“墨泽,对不起,可能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以后我会化为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你。” 他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手在她眼前试探。 看着她丝毫不知的样子,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不懂,为什么上天要开这种玩笑,嘴上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抱你去山顶好不好?” 看着灵蓉毫无反应,他这才想起,灵蓉失去了五感。 他已经没有必要伪装,就抱着她,来到他喜欢的地方。 哪怕她听不到,他也想跟她讲远处的风景,跟她讲他最自豪的事情,跟她诉说爱意,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 他从日落松山开始讲,一直讲到月亮高悬。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讲着什么,语无伦次,心在滴血。 感受到灵蓉的呼吸逐渐变慢,渐渐化为乌有。 他笑着服下了毒药,吻上了她的唇。 她其实也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悬崖上,两人相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分开。 冷昭然眼中含泪的看着父皇和母后,心情复杂。 他知道,不是父皇不爱他们,只是父皇更爱母后。 他永远记着父皇跟他说,母后是他的命,没了母后,父皇只会是行尸走肉。 他让人把父皇和母后合葬了,在这座悬崖上建了两座雕像。 雕像的旁边立了一个牌匾: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须多言。 (第一次写be结局,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就这些。)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凄惨墨泽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台电视、一扇窗户和一盏灯。 季灵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这是回来了? 助理拿着饭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连忙按响床头的铃声。 她这才意识到,她在一间病房里。 护士小姐姐替她检查了各项指标,挂着职业微笑道:“蓉妹妹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助理道了谢,送护士小姐姐离开,走回来看着灵蓉在愣神,手放在灵蓉眼前比划了两下:“怎么?摔傻了?” 季灵蓉回过神:“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不会失忆了?你从别墅二楼摔了下去。” “手机给我。”季灵蓉伸出手,按耐住心中的种种情绪。 助理掏出手机,放到灵蓉手中,然后把饭拿了过来:“放心,公司及时的撤了热搜,你接下来只需要好好慰问一下给你当垫背的那人。” 季灵蓉先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发现今日就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她熄了屏幕,“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吃了饭,这才问:“垫背是怎么回事?” “你从别墅摔下去时砸了人,把那人砸成重伤,你倒是幸运,什么事也没有。” 季灵蓉:“我的确幸运。” 助理:“……” 季灵蓉让助理先去忙,这才摸着心口。 这里的疼是真的,她在古代的一切应该也是真的。 不知道墨泽在她死后,难不难过?有没有再娶?有没有好好抚养她们的孩子。 孩子们,是母后对不起你们,不能陪伴你们。 泪不知不觉落下,她缓了好久才重新找回力量。 日子得继续过,她怕死啊! 只是没有他的陪伴,人生有了遗憾。 她想着古代的种种,决定多做善事,希望上天看在她行善积德的份上,保佑她在另一个界面的孩子们。 有了目标,她打电话给助理,让她把能接的剧本发过来。 因为锦鲤运反噬的原因,助理在筛选剧本时就剔除了吻戏,她也不用想着对不起墨泽。 挑了一本她看着还不错的剧,然后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想着在古代学习的轻功,她默念口诀,练习基本功。 就当墨泽在一旁教导她了。 助理把她的行程安排好,回到病房:“蓉姐,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救了你的人?” 季灵蓉点头:“也好。” 助理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灵蓉,怎么说话文绉绉的?然后想到蓉姐选的一部古装剧,莫非现在就开始适应角色了? 救了季灵蓉的人就在旁边病房,只是几步路的事情,她敲了敲病房门,没有人应答。 助理说:“蓉姐直接进去,那人因为被你吓到了,暂时性失声,说不出话。” 季灵蓉闻言,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人全身都被包扎了起来,只露着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 他的眼睛还是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周围是一片乌青。 季灵蓉表示:若不是身材在那,她都分不清男女。 她对着床上的人鞠了一躬,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还承诺医药费全包,有什么问题随时找她。 床上的人看到她很激动,想用缠满绷带的手指着她。 她轻声安抚:“别动,你有伤在身,需要好好养着。” 她习惯性地看着床上的人的眼睛,但是只有一条缝,什么情绪也没看出来,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转身离开。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床上的人挣扎着想下床,然后整个人掉到了地上,伤上加伤。 冷墨泽在地上挪动,他想站起来却做不到。 内力没有了,全身都在痛。 但远不及灵蓉没认出来难受。 他费力的拽住床头柜,结果把抽屉打开了,他还被晃了一下,又摔了一跤。 他再接再厉,却看到了抽屉里竟然有个纱布怪物。 他大惊失色,想喊却发不出声。 护士小姐姐来给他换药,看着他从床上掉了下来,蹲下身准备扶他:“你怎么动了?你这样需要重新给你拍片了。” 冷墨泽看到她竟然想碰自己,用尽全力躲避。 这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护士小姐姐看着钻入床底下的人,额头滑下三条黑线,这人不会砸坏了脑袋? 突然有些同情蓉妹妹,这得养这男人一辈子? 她按响了床头的铃,把医生叫了进来。 都钻床底下了,她也拽不出来啊! 顺便让医生好好给这个人检查脑袋,免得讹蓉妹妹钱。 蓉妹妹可是她偶像! 冷墨泽见此女子终于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让一名男子扶他上床,他松了口气。 要是让灵蓉知道他被别的女子碰了,她会不会不要他了? 不过,这男子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就比灵蓉喜欢的衣服多了两条袖子。 当然,目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与灵蓉刚刚完全适应的样子,在脑海里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是灵蓉曾经居住的地方。 因为她死了,回到了家乡,而他可能是被顺带着来的。 所以,灵蓉的命数解除了,只是得换个地方活着。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是哪里?冷傲国又在哪个方向? 他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灵蓉也没认出他,只能先静观其变。 但是有一件他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抽屉里的绷带怪物。 他指向最后一层抽屉,身体剧烈晃动,引起屋内的两人注意。 医生按住他:“你不能乱动,等纱布拆了才能动。” 他没有听,继续指着最后一层抽屉。 护士比医生有眼力见儿,她拿出镜子:“你是想照镜子?” 他点了点头,盯着镜子里的绷带怪物,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只有他能看到? 门外有人叫护士,护士小姐姐因为转头,镜子偏移了一段距离,他就看到怪物跑了。 他想,莫非是怪物害怕了他真龙之气,吓跑了? 他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会亮,里面有声音。 还不待他想明白,医生和护士就把他推走了。 他觉得很新奇,这床竟然会动! 他被推到了一个奇怪的金属里面,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被推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又被推回房间,然后就看见护士拿了一些瓶瓶罐罐进来,材质他不认识,他就知道护士竟然想摸他的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凄惨墨泽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台电视、一扇窗户和一盏灯。 季灵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这是回来了? 助理拿着饭走了进来,看到她醒了,连忙按响床头的铃声。 她这才意识到,她在一间病房里。 护士小姐姐替她检查了各项指标,挂着职业微笑道:“蓉妹妹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助理道了谢,送护士小姐姐离开,走回来看着灵蓉在愣神,手放在灵蓉眼前比划了两下:“怎么?摔傻了?” 季灵蓉回过神:“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不会失忆了?你从别墅二楼摔了下去。” “手机给我。”季灵蓉伸出手,按耐住心中的种种情绪。 助理掏出手机,放到灵蓉手中,然后把饭拿了过来:“放心,公司及时的撤了热搜,你接下来只需要好好慰问一下给你当垫背的那人。” 季灵蓉先打开手机看了时间,发现今日就是她二十五岁生日。 她熄了屏幕,“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吃了饭,这才问:“垫背是怎么回事?” “你从别墅摔下去时砸了人,把那人砸成重伤,你倒是幸运,什么事也没有。” 季灵蓉:“我的确幸运。” 助理:“……” 季灵蓉让助理先去忙,这才摸着心口。 这里的疼是真的,她在古代的一切应该也是真的。 不知道墨泽在她死后,难不难过?有没有再娶?有没有好好抚养她们的孩子。 孩子们,是母后对不起你们,不能陪伴你们。 泪不知不觉落下,她缓了好久才重新找回力量。 日子得继续过,她怕死啊! 只是没有他的陪伴,人生有了遗憾。 她想着古代的种种,决定多做善事,希望上天看在她行善积德的份上,保佑她在另一个界面的孩子们。 有了目标,她打电话给助理,让她把能接的剧本发过来。 因为锦鲤运反噬的原因,助理在筛选剧本时就剔除了吻戏,她也不用想着对不起墨泽。 挑了一本她看着还不错的剧,然后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 想着在古代学习的轻功,她默念口诀,练习基本功。 就当墨泽在一旁教导她了。 助理把她的行程安排好,回到病房:“蓉姐,你要不要现在去看看救了你的人?” 季灵蓉点头:“也好。” 助理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灵蓉,怎么说话文绉绉的?然后想到蓉姐选的一部古装剧,莫非现在就开始适应角色了? 救了季灵蓉的人就在旁边病房,只是几步路的事情,她敲了敲病房门,没有人应答。 助理说:“蓉姐直接进去,那人因为被你吓到了,暂时性失声,说不出话。” 季灵蓉闻言,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人全身都被包扎了起来,只露着一双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 他的眼睛还是肿的,只剩下一条缝,周围是一片乌青。 季灵蓉表示:若不是身材在那,她都分不清男女。 她对着床上的人鞠了一躬,说了一堆感谢的话,还承诺医药费全包,有什么问题随时找她。 床上的人看到她很激动,想用缠满绷带的手指着她。 她轻声安抚:“别动,你有伤在身,需要好好养着。” 她习惯性地看着床上的人的眼睛,但是只有一条缝,什么情绪也没看出来,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转身离开。 她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床上的人挣扎着想下床,然后整个人掉到了地上,伤上加伤。 冷墨泽在地上挪动,他想站起来却做不到。 内力没有了,全身都在痛。 但远不及灵蓉没认出来难受。 他费力的拽住床头柜,结果把抽屉打开了,他还被晃了一下,又摔了一跤。 他再接再厉,却看到了抽屉里竟然有个纱布怪物。 他大惊失色,想喊却发不出声。 护士小姐姐来给他换药,看着他从床上掉了下来,蹲下身准备扶他:“你怎么动了?你这样需要重新给你拍片了。” 冷墨泽看到她竟然想碰自己,用尽全力躲避。 这人也太不知道检点了! 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护士小姐姐看着钻入床底下的人,额头滑下三条黑线,这人不会砸坏了脑袋? 突然有些同情蓉妹妹,这得养这男人一辈子? 她按响了床头的铃,把医生叫了进来。 都钻床底下了,她也拽不出来啊! 顺便让医生好好给这个人检查脑袋,免得讹蓉妹妹钱。 蓉妹妹可是她偶像! 冷墨泽见此女子终于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让一名男子扶他上床,他松了口气。 要是让灵蓉知道他被别的女子碰了,她会不会不要他了? 不过,这男子的衣服怎么那么眼熟?就比灵蓉喜欢的衣服多了两条袖子。 当然,目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与灵蓉刚刚完全适应的样子,在脑海里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是灵蓉曾经居住的地方。 因为她死了,回到了家乡,而他可能是被顺带着来的。 所以,灵蓉的命数解除了,只是得换个地方活着。 那么问题来了,这里是哪里?冷傲国又在哪个方向? 他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灵蓉也没认出他,只能先静观其变。 但是有一件他需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抽屉里的绷带怪物。 他指向最后一层抽屉,身体剧烈晃动,引起屋内的两人注意。 医生按住他:“你不能乱动,等纱布拆了才能动。” 他没有听,继续指着最后一层抽屉。 护士比医生有眼力见儿,她拿出镜子:“你是想照镜子?” 他点了点头,盯着镜子里的绷带怪物,心里有些疑惑,难道只有他能看到? 门外有人叫护士,护士小姐姐因为转头,镜子偏移了一段距离,他就看到怪物跑了。 他想,莫非是怪物害怕了他真龙之气,吓跑了? 他松了口气,老老实实的躺回床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医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会亮,里面有声音。 还不待他想明白,医生和护士就把他推走了。 他觉得很新奇,这床竟然会动! 他被推到了一个奇怪的金属里面,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被推了出来。 莫名其妙的又被推回房间,然后就看见护士拿了一些瓶瓶罐罐进来,材质他不认识,他就知道护士竟然想摸他的手!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认 这哪里行啊! 他开始躲避。 护士十分无奈:“你别躲,我给你扎吊瓶。” 他想:休要用借口让朕对你负责! 护士见他再躲,又该掉地上了,无奈的拍了一下脑门,把医生叫了进来。 “张医生,这个病人不愿意配合扎吊瓶。” 张医生接过护士手中的针,轻声安抚:“不要怕,不疼的。” 他没必要躲男子,就眼睁睁看着医生在他身体里捅了一根针,还有东西往里面流。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但是也有对陌生事物的害怕,一动不敢动,生怕针把他扎穿了。 护士算看明白了:“张医生,给这个病房安排个男护士,我感觉他有洁癖。” 这种事情在现代很少,但是还是存在的,张医生就去跟灵蓉助理商量换男护士的事情。 冷墨泽见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女子放弃了,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视线挪到了正对着的黑色扁盒子上。 这里的人怎么如此奇怪?挂个黑布隆冬的盒子在墙上做装饰。 季灵蓉听到救了他的男人种种奇葩举动,让助理花钱找了个男护工,一为监视,二为让救命恩人早日康复。 此时,男护工走进病房,看着冷墨泽盯着电视,体贴的说:“你想看电视啊?我给你打开。” 冷墨泽看着电视里的人,大为震惊! 这个电视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人关在里面! 电视里播放着灵蓉演的电视剧,他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起身,灵蓉!我来救你了! 季灵蓉敲了敲门,走进病房,手里拿着晚饭。 听说她的救命恩人脑子有问题,她来看看是不是装的。 然后就看到了,她的救命恩人顶着一身的伤在床上蹦迪。 她有一种被赖上的感觉。 不过她有钱,供恩人衣食住行是没问题的。 只要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她走到床边,轻声细语:“恩人,我来给你送饭了。”先吃饭再蹦迪? 冷墨泽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灵蓉,又看了一眼电视里的灵蓉,眯起了眼。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眼睛就是一条缝,根本毫无变化。 季灵蓉拿起一个折叠桌子立在床上,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小新,麻烦你喂一下这位先生。” 冷墨泽抬起手指着灵蓉,他想让她喂。 季灵蓉直接无视,她的身份就连男朋友都不能随便喂,何况是陌生人? 不过这人竟然想让她喂饭,真是居心叵测。 她不想再待下去,拜托小新好好照顾恩人,转身离开。 冷墨泽望眼欲穿。 男护工小新把饭菜打开:“好了,别看了,蓉妹妹走了,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能给蓉妹妹当肉垫,不过我也谢谢你,救了蓉妹妹一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谁叫我也是蓉妹妹的粉丝呢!” 冷墨泽:“!!!”蓉妹妹?竟然这么亲密的叫灵蓉! 他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张嘴吃下小新喂的饭,毕竟他只有快些痊愈,才能去找灵蓉。 季灵蓉恢复了演艺生涯,日程满满当当,她想用忙碌掩盖内心的思念。 直到这一日,助理说救了她的人非常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她理应去慰问一下。 她眉梢一挑,点头答应。 来到医院,打开病房门,看着本来在床上蹦迪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突然懂了。 “你是我的粉丝吗?”她声音温柔的问。 没办法,人设如此。 冷墨泽看着日思夜想的人,脸上露出微笑。 他这些日子没少收集消息,他知道灵蓉是一名演员,这个地方的演员不是让人瞧不起的戏子,反而被人推崇。 他实在太想她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他有些恐慌,他只有她啊! 所以他今日就闹了一天,他知道演员这个职业在乎名声,他若闹一定会来见他。 他赌对了,看到了灵蓉。 他想,来日方长,他总要算算她没认出来自己的账,但是现在,他看她一眼就好。 季灵蓉见男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虽然脸朝着她,但是她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她看向小新:“他的眼睛怎么还肿着?纱布什么时候能拆?什么时候能发出声音?” 提到这个她其实是愧疚的,这男人身上没有手机,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字,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更不用提联系他的家人了。 小新回答:“他眼睛前几日消肿了,但是……”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说。 季灵蓉点头,跟着出了房门。 冷墨泽在房间生无可恋,要不他差不多好的时候逃跑?然后再与灵蓉偶遇就是。 季灵蓉听着小新说的事情,面无表情道:“好好照顾他,拆纱布时通知我。” 看着小新进入房间,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男人在几日前,可以下地了,也就是不用尿盆可以被扶着上卫生间了。 因为男人直接坐在了马桶上,小新以为要大的,就出了卫生间,在外面等待。 小新等了十五分钟,见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怕出事才进入。 小新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人是如何趴到浴缸里的,两只眼睛一只砸在浴缸里调热水的旋钮上,一只眼睛砸到了调凉水的旋钮上。 然后眼睛就重新肿了起来。 要不是不礼貌,季灵蓉真想问问,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是个人才! 人才冷墨泽表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上厕所。 他以为他坐着的马桶是椅子,他以为浴缸里的那个洞才是小解的地方,因为茅房只有两个洞,另一个洞有些高。 他只是在浴缸里小解了,没想到会那么滑…… 其实他一开始没砸到眼睛。 但是他胳膊使不上劲,还不想碰到小解用的孔洞,就用额头顶着。 然后就滑了一下,滑到了眼睛上…… 于是,他就偷偷看了小新上茅房…… 这把学会了! 只是,那个大缸到底干什么用的? 他在心里缓缓的画了个问号,想着以后再观察。 这一日,冷墨泽要拆纱布了! 季灵蓉在剧组请了半天假,赶到了病房。 冷墨泽见灵蓉来了,已经消肿的眼睛像是见到了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季灵蓉呆滞地看着男人,泪水在眼眶打转。 第二百七十九章 相认 这哪里行啊! 他开始躲避。 护士十分无奈:“你别躲,我给你扎吊瓶。” 他想:休要用借口让朕对你负责! 护士见他再躲,又该掉地上了,无奈的拍了一下脑门,把医生叫了进来。 “张医生,这个病人不愿意配合扎吊瓶。” 张医生接过护士手中的针,轻声安抚:“不要怕,不疼的。” 他没必要躲男子,就眼睁睁看着医生在他身体里捅了一根针,还有东西往里面流。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但是也有对陌生事物的害怕,一动不敢动,生怕针把他扎穿了。 护士算看明白了:“张医生,给这个病房安排个男护士,我感觉他有洁癖。” 这种事情在现代很少,但是还是存在的,张医生就去跟灵蓉助理商量换男护士的事情。 冷墨泽见想对自己图谋不轨的女子放弃了,狠狠松了一口气,然后视线挪到了正对着的黑色扁盒子上。 这里的人怎么如此奇怪?挂个黑布隆冬的盒子在墙上做装饰。 季灵蓉听到救了他的男人种种奇葩举动,让助理花钱找了个男护工,一为监视,二为让救命恩人早日康复。 此时,男护工走进病房,看着冷墨泽盯着电视,体贴的说:“你想看电视啊?我给你打开。” 冷墨泽看着电视里的人,大为震惊! 这个电视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把人关在里面! 电视里播放着灵蓉演的电视剧,他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起身,灵蓉!我来救你了! 季灵蓉敲了敲门,走进病房,手里拿着晚饭。 听说她的救命恩人脑子有问题,她来看看是不是装的。 然后就看到了,她的救命恩人顶着一身的伤在床上蹦迪。 她有一种被赖上的感觉。 不过她有钱,供恩人衣食住行是没问题的。 只要他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她走到床边,轻声细语:“恩人,我来给你送饭了。”先吃饭再蹦迪? 冷墨泽诧异地转头看了一眼灵蓉,又看了一眼电视里的灵蓉,眯起了眼。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眼睛就是一条缝,根本毫无变化。 季灵蓉拿起一个折叠桌子立在床上,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小新,麻烦你喂一下这位先生。” 冷墨泽抬起手指着灵蓉,他想让她喂。 季灵蓉直接无视,她的身份就连男朋友都不能随便喂,何况是陌生人? 不过这人竟然想让她喂饭,真是居心叵测。 她不想再待下去,拜托小新好好照顾恩人,转身离开。 冷墨泽望眼欲穿。 男护工小新把饭菜打开:“好了,别看了,蓉妹妹走了,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能给蓉妹妹当肉垫,不过我也谢谢你,救了蓉妹妹一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谁叫我也是蓉妹妹的粉丝呢!” 冷墨泽:“!!!”蓉妹妹?竟然这么亲密的叫灵蓉! 他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张嘴吃下小新喂的饭,毕竟他只有快些痊愈,才能去找灵蓉。 季灵蓉恢复了演艺生涯,日程满满当当,她想用忙碌掩盖内心的思念。 直到这一日,助理说救了她的人非常不配合医生的治疗,她理应去慰问一下。 她眉梢一挑,点头答应。 来到医院,打开病房门,看着本来在床上蹦迪的男人突然安静下来,突然懂了。 “你是我的粉丝吗?”她声音温柔的问。 没办法,人设如此。 冷墨泽看着日思夜想的人,脸上露出微笑。 他这些日子没少收集消息,他知道灵蓉是一名演员,这个地方的演员不是让人瞧不起的戏子,反而被人推崇。 他实在太想她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他有些恐慌,他只有她啊! 所以他今日就闹了一天,他知道演员这个职业在乎名声,他若闹一定会来见他。 他赌对了,看到了灵蓉。 他想,来日方长,他总要算算她没认出来自己的账,但是现在,他看她一眼就好。 季灵蓉见男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虽然脸朝着她,但是她实在是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她看向小新:“他的眼睛怎么还肿着?纱布什么时候能拆?什么时候能发出声音?” 提到这个她其实是愧疚的,这男人身上没有手机,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字,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更不用提联系他的家人了。 小新回答:“他眼睛前几日消肿了,但是……”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说。 季灵蓉点头,跟着出了房门。 冷墨泽在房间生无可恋,要不他差不多好的时候逃跑?然后再与灵蓉偶遇就是。 季灵蓉听着小新说的事情,面无表情道:“好好照顾他,拆纱布时通知我。” 看着小新进入房间,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男人在几日前,可以下地了,也就是不用尿盆可以被扶着上卫生间了。 因为男人直接坐在了马桶上,小新以为要大的,就出了卫生间,在外面等待。 小新等了十五分钟,见里面还没有什么动静,怕出事才进入。 小新实在想不明白,这男人是如何趴到浴缸里的,两只眼睛一只砸在浴缸里调热水的旋钮上,一只眼睛砸到了调凉水的旋钮上。 然后眼睛就重新肿了起来。 要不是不礼貌,季灵蓉真想问问,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是个人才! 人才冷墨泽表示,他只是不知道怎么上厕所。 他以为他坐着的马桶是椅子,他以为浴缸里的那个洞才是小解的地方,因为茅房只有两个洞,另一个洞有些高。 他只是在浴缸里小解了,没想到会那么滑…… 其实他一开始没砸到眼睛。 但是他胳膊使不上劲,还不想碰到小解用的孔洞,就用额头顶着。 然后就滑了一下,滑到了眼睛上…… 于是,他就偷偷看了小新上茅房…… 这把学会了! 只是,那个大缸到底干什么用的? 他在心里缓缓的画了个问号,想着以后再观察。 这一日,冷墨泽要拆纱布了! 季灵蓉在剧组请了半天假,赶到了病房。 冷墨泽见灵蓉来了,已经消肿的眼睛像是见到了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季灵蓉呆滞地看着男人,泪水在眼眶打转。 第二百八十章 社死的墨泽 经纪人上前一步:“先生,我是蓉妹妹的经纪人,我们蓉妹妹看到您可以拆线了,特别激动,不知您有没有家人?您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家人会担心的,我们这边可以帮您联系。” 她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您现在可以写字了,能把您家人电话号码写下来吗?”求求了,赶紧写,千万别赖上蓉妹妹。 冷墨泽没心情搭理经纪人,也不认识纸和笔,他就知道灵蓉应该是认出了他,他想起身抱抱她。 等着医生拆完纱布,他露出真容,看着灵蓉紧紧握住双拳,眼中的泪落了下来,心也跟着疼了。 于是他宠溺地看着灵蓉,缓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她走,他要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但是走了没几步,并没有痊愈的腿不堪重负,他就跪地上了…… 季灵蓉看着眼前朝着他跪下的男人,感觉自己认错人了。 墨泽不至于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冷墨泽尴尬地耳朵都红了,他不想丢脸,奈何腿拖了后退,改跪为趴。 季灵蓉:“……” 她擦了擦眼泪,给小新使眼色,与小新一左一右的把男人扶回了床上。 她按耐住内心探究的yu望,挂着职业微笑:“你是我恩人,以后想要签名、合影,让助理联系我就行,这恩情我会一直记着,不用急于一时的。” 言外之意,他刚刚的举动是因为太激动了,想要合影。 经纪人也已经开始打电话,让公司做好准备,免得有无良媒体把刚刚那一幕写成:影后竟让救命恩人给她下跪。 季灵蓉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叮嘱了小新几句,离开了病房。 冷墨泽目送灵蓉离开,不明白灵蓉为什么没有与他相认? 他想灵蓉刚刚的眼泪是发自肺腑的,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灵蓉失忆了,但是内心深处还记着他。 一种是灵蓉有苦衷,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二人相认。 但不管是哪一种,灵蓉都会是他的,他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他从没有想过那不是灵蓉,已经刻入骨髓的人,只要见一眼,就能肯定。 季灵蓉没有回剧组,直接在医院对面酒店开了个房间,脑海里不断地想着他的眼睛,和一点点揭开面纱露出的容颜。 还有他看她熟悉的眼神。 她知道,他就是墨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与他相认了。 但是不行。 她倒是不介意公开恋情,他为了她解散后宫,她也可以为了他解散老婆粉。 现在的问题是冷墨泽有没有身份证明。 一旦被媒体曝光,冷墨泽必会被人肉。 到时候会有无数恶意的揣测,她舍不得让他被攻击。 她需要先跟他沟通一下。 这么多年的皇后不是白干的,她给经纪人打电话,让她把冷墨泽移到私宅,请私人医生照顾,问问小新愿不愿意当家庭保姆。 私宅是她回来后买的别墅,无人知晓,是她留着疲惫时、悲伤时、想念时,舔舐伤口用的。 如今看来,倒是买对了。 经纪人对外宣称,蓉妹妹的恩人不想以后的生活不平静,让蓉妹妹换了一家私人医院,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私人医院竟然是蓉妹妹的家。 季灵蓉知道一直有人跟踪自己,按耐住迫不及待的心情,继续泡剧组。 她这次选的是一个年轻太后的角色,因为皇上不是亲生的,而且烂泥扶不上墙,她直接当了女皇。 其实这种剧受众群体比较小,现在人一般喜欢看情情爱爱,只是她喜欢罢了。 她的演技很好,再加上古代的经验,愣是没因为她ng过一次。 终于,把戏拍完,坐飞机回了别墅,然后从打通的地下室,进入了冷墨泽所在的别墅。 她听说,冷墨泽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她也让经纪人给冷墨泽办了身份证明,因为从小新口中得知,冷墨泽没有原主的记忆(失忆)。 当然,有可能是身穿,这种问题只能她亲自去问。 冷墨泽被接到这座大房子里时就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灵蓉是因为苦衷不能与他相认。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总会等到灵蓉,目前要做的就是适应这个地方。 想到当初灵蓉说自己失忆了,他笑了笑,也说自己失忆了。 于是小新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小新:看在蓉妹妹加钱的份上,忍了! 事情还得从冷墨泽可以洗澡那天说起。 此时,冷墨泽虽然还是不利于行,但是扶着东西是可以走路的,胳膊也能动了,只是不能有大动作。 小新问:“你今天可以洗澡了,用我帮你洗吗?” 冷墨泽摇了摇头,在纸上写:“我自己可以。” 小新松了口气:“那我扶你到浴室?” 冷墨泽:“我失忆了,不记得如何洗澡了,你示范一下。” 勉强看明白繁体字的小新:“?” 冷墨泽:“不然扣钱。” 小新:“……” 为了小钱钱,再加上只是被男人看,他忍了! 他在浴室里脱掉衣服,挂在栏杆上,然后踏入浴桶,讲解着每一样东西的用法。 冷墨泽点头,在纸上写:“讲得详细,应加钱,但是你不必脱衣,污了我的眼,当罚,功过相抵。” 小新表示,想骂街。 冷墨泽洗完澡,开始观察如此方便的洗澡地方,为什么冷热水可以调?这些水是从哪里来? 于是他就把水管拆了。 小新含泪把总水阀关了,请师傅过来把水管按上,然后把浴室收拾干净。 然后冷墨泽把视线转移到镜子上,问小新这东西为什么会照得如此清晰。 小新百度了一番,把自己讲迷糊了,冷墨泽却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个地方,技术比冷傲国高很多,所以灵蓉才懂得那么多的知识。 有些东西他此时不可能听懂,他得学习。 于是,他就在纸上写:“我要学习。” 小新:“您想学什么方面的?” 冷墨泽不知道都有什么方面,只能写:“都找过来,我挑。” 小新:“……”这个要求,是想让他把图书馆搬过来吗? 第二百八十章 社死的墨泽 经纪人上前一步:“先生,我是蓉妹妹的经纪人,我们蓉妹妹看到您可以拆线了,特别激动,不知您有没有家人?您住了这么长时间医院,家人会担心的,我们这边可以帮您联系。” 她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您现在可以写字了,能把您家人电话号码写下来吗?”求求了,赶紧写,千万别赖上蓉妹妹。 冷墨泽没心情搭理经纪人,也不认识纸和笔,他就知道灵蓉应该是认出了他,他想起身抱抱她。 等着医生拆完纱布,他露出真容,看着灵蓉紧紧握住双拳,眼中的泪落了下来,心也跟着疼了。 于是他宠溺地看着灵蓉,缓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朝她走,他要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 但是走了没几步,并没有痊愈的腿不堪重负,他就跪地上了…… 季灵蓉看着眼前朝着他跪下的男人,感觉自己认错人了。 墨泽不至于能干出来这种事情? 冷墨泽尴尬地耳朵都红了,他不想丢脸,奈何腿拖了后退,改跪为趴。 季灵蓉:“……” 她擦了擦眼泪,给小新使眼色,与小新一左一右的把男人扶回了床上。 她按耐住内心探究的yu望,挂着职业微笑:“你是我恩人,以后想要签名、合影,让助理联系我就行,这恩情我会一直记着,不用急于一时的。” 言外之意,他刚刚的举动是因为太激动了,想要合影。 经纪人也已经开始打电话,让公司做好准备,免得有无良媒体把刚刚那一幕写成:影后竟让救命恩人给她下跪。 季灵蓉再次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又叮嘱了小新几句,离开了病房。 冷墨泽目送灵蓉离开,不明白灵蓉为什么没有与他相认? 他想灵蓉刚刚的眼泪是发自肺腑的,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灵蓉失忆了,但是内心深处还记着他。 一种是灵蓉有苦衷,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二人相认。 但不管是哪一种,灵蓉都会是他的,他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他从没有想过那不是灵蓉,已经刻入骨髓的人,只要见一眼,就能肯定。 季灵蓉没有回剧组,直接在医院对面酒店开了个房间,脑海里不断地想着他的眼睛,和一点点揭开面纱露出的容颜。 还有他看她熟悉的眼神。 她知道,他就是墨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与他相认了。 但是不行。 她倒是不介意公开恋情,他为了她解散后宫,她也可以为了他解散老婆粉。 现在的问题是冷墨泽有没有身份证明。 一旦被媒体曝光,冷墨泽必会被人肉。 到时候会有无数恶意的揣测,她舍不得让他被攻击。 她需要先跟他沟通一下。 这么多年的皇后不是白干的,她给经纪人打电话,让她把冷墨泽移到私宅,请私人医生照顾,问问小新愿不愿意当家庭保姆。 私宅是她回来后买的别墅,无人知晓,是她留着疲惫时、悲伤时、想念时,舔舐伤口用的。 如今看来,倒是买对了。 经纪人对外宣称,蓉妹妹的恩人不想以后的生活不平静,让蓉妹妹换了一家私人医院,但是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私人医院竟然是蓉妹妹的家。 季灵蓉知道一直有人跟踪自己,按耐住迫不及待的心情,继续泡剧组。 她这次选的是一个年轻太后的角色,因为皇上不是亲生的,而且烂泥扶不上墙,她直接当了女皇。 其实这种剧受众群体比较小,现在人一般喜欢看情情爱爱,只是她喜欢罢了。 她的演技很好,再加上古代的经验,愣是没因为她ng过一次。 终于,把戏拍完,坐飞机回了别墅,然后从打通的地下室,进入了冷墨泽所在的别墅。 她听说,冷墨泽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她也让经纪人给冷墨泽办了身份证明,因为从小新口中得知,冷墨泽没有原主的记忆(失忆)。 当然,有可能是身穿,这种问题只能她亲自去问。 冷墨泽被接到这座大房子里时就肯定了心里的猜测,灵蓉是因为苦衷不能与他相认。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总会等到灵蓉,目前要做的就是适应这个地方。 想到当初灵蓉说自己失忆了,他笑了笑,也说自己失忆了。 于是小新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小新:看在蓉妹妹加钱的份上,忍了! 事情还得从冷墨泽可以洗澡那天说起。 此时,冷墨泽虽然还是不利于行,但是扶着东西是可以走路的,胳膊也能动了,只是不能有大动作。 小新问:“你今天可以洗澡了,用我帮你洗吗?” 冷墨泽摇了摇头,在纸上写:“我自己可以。” 小新松了口气:“那我扶你到浴室?” 冷墨泽:“我失忆了,不记得如何洗澡了,你示范一下。” 勉强看明白繁体字的小新:“?” 冷墨泽:“不然扣钱。” 小新:“……” 为了小钱钱,再加上只是被男人看,他忍了! 他在浴室里脱掉衣服,挂在栏杆上,然后踏入浴桶,讲解着每一样东西的用法。 冷墨泽点头,在纸上写:“讲得详细,应加钱,但是你不必脱衣,污了我的眼,当罚,功过相抵。” 小新表示,想骂街。 冷墨泽洗完澡,开始观察如此方便的洗澡地方,为什么冷热水可以调?这些水是从哪里来? 于是他就把水管拆了。 小新含泪把总水阀关了,请师傅过来把水管按上,然后把浴室收拾干净。 然后冷墨泽把视线转移到镜子上,问小新这东西为什么会照得如此清晰。 小新百度了一番,把自己讲迷糊了,冷墨泽却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个地方,技术比冷傲国高很多,所以灵蓉才懂得那么多的知识。 有些东西他此时不可能听懂,他得学习。 于是,他就在纸上写:“我要学习。” 小新:“您想学什么方面的?” 冷墨泽不知道都有什么方面,只能写:“都找过来,我挑。” 小新:“……”这个要求,是想让他把图书馆搬过来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加钱了 于是他就先尝试着买了几本书:“这些够吗?” 冷墨泽皱着眉头看缺胳膊少腿的字,虽然有些能猜出来,有些却毫无头绪。 比如他手上拿着的《高等数学》,在他眼里就是一堆鬼画符,还有《大学英语》,比鬼画符还不如。 还有什么化学,什么物理,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可能连童生都考不中。 他知道高等应该是比较深入的意思,这个大学应该是类似于太学府出的书,正规,值得学习。 然后他就开始请教小新。 “能念一遍这句话,然后告诉我什么意思吗?” 英语不怎么好的小新磕磕绊绊,边懵边猜边查百度的念给冷墨泽听。 冷墨泽:“为什么这么念?” 小新:“?没有为什么,就这么念啊!” 冷墨泽:“万事万物皆有起源,不可能凭空出现,只是你不知道。” 小新在心里默念加钱了,加钱了。 冷墨泽请教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教我如何查怎么念,什么意思,你太慢了。” 小新:“……” 他只能拿出手机,教怎么查单词的意思。 冷墨泽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手机上。 这个盒子还挺实用。 他在纸上写:“手机为什么会亮?为什么会动?为什么……” 小新: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小新也不知道手机的原理,只能借口去做饭,逃离现场。 如果不是知道这男人被蓉妹妹砸了,他有非常多的理由怀疑,这男人是从古代穿越的。 冷墨泽拿着手机摆弄起来,等小新端着饭回来时,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五马分尸了。 他差点跪下了。 再一次怀疑这男人是穿越的! 不过,也可能是砸成低龄儿童的智商了。 他想了想,问:“你知道嬴政是谁吗?” 冷墨泽:“问此作甚?” 小新:“就是,我挺佩服他的。” 冷墨泽:“他与蓉妹妹有关系吗?” 小新:“……”排除从历史的朝代穿越来的可能性。 冷墨泽:“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扣钱!” 小新:“……没关系。” 冷墨泽:“浪费我时间。” 小新:“……”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忍着,把手机卡从“破铜烂铁”堆里找出来,塞进了以前买的诺某亚里。 能打电话就行,他要求不高。 就这样,小新天天在被气死的边缘,终于收到了老板允许放假的消息。 他想,他原来能活着走出这栋别墅。 回忆结束,季灵蓉站在了房门口,手摸着门把手,心跳如雷。 这些日子,她也给冷墨泽发过消息,打过视频,但是他都没接。 她想,他是不是生她气了? 穿越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看过她演的剧,露胳膊露腿他是不是接受不了? 还有他穿越到这,一定很彷徨无助,她却不能陪在他身旁。 终是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在之前,她想过无数种与他相见时的情景。 比如坐在窗前,月光撒在男人身上,他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比如男人正在洗澡,他直接把她拽进了浴室,翻云覆雨。 比如男人在睡觉,却警惕地睁开眼睛,随即眼眶湿润,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入怀中。 但是却不是现在这样。 男人并不在屋里,房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她走到坑旁边,往下望,男人挂在了一楼房间的吊灯上。 季灵蓉的幻想被打碎,感觉制造惊喜方面,还是冷墨泽更胜一筹。 她下了一楼,找了一个梯子,哭笑不得道:“踩着梯子下来。” 冷墨泽没想到这一幕会让灵蓉看到,脸上升起红晕,忙抓着梯子,然后把梯子捏碎了…… 季灵蓉:“……” 她把床搬到了冷墨泽正下方:“墨泽,你直接跳到床上。” 冷墨泽点头,用力捏了一下吊灯,吊灯碎裂,房间暗了下来。 季灵蓉掏出手机,担忧地照着摔到床上的人。 然后她就看到了,头发竖立,白眼直翻的冷墨泽。 她这才想到吊灯有电,冷墨泽应该不太了解。 她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然后开始掐冷墨泽的人中。 她跟自己说,人还有气,别慌! 私人医生赶来时,冷墨泽已经醒了,在装晕。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灵蓉。 刚刚,他被电到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然后他还想起来当初在抽屉里的纱布怪物,那分明也是他自己。 再加上他刚刚被挂在了灯上。 还有可能被灵蓉知道他在浴缸里小解…… 回想来到这个地方的种种,他想先静静,等做足心理准备,能面对灵蓉的嘲笑时再睁开眼睛。 但是他并没有怀念曾经帝王的生活,虽然这里让他非常不适应。 私人医生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检查后没发现有问题,只是猜测:“可能病人被电击打晕,过一会儿就能醒。” 季灵蓉点头,道了谢,送人离开。 回到冷墨泽所在的房间,看着房顶的大洞,感觉脑瓜疼。 人都说,故人相见,喜上眉梢,她还没来得及喜,就受了一堆惊。 果然,一报还一报,以前冷墨泽总被她锦鲤运反噬,弄得床榻浴桶漏的,如今她也得想办法圆房顶漏洞。 不过,她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墨泽,突然忘记了一切。 手不受控制地放到他的脸上,泪从脸颊滑落。 她想,自己穿越一趟,怎么反而更容易哭了呢?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应该更坚强才对。 冷墨泽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心猛然揪起,睁开眼睛看着美人落泪,胳膊一伸把灵蓉揽入怀中。 没见到灵蓉时,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诉说思念,想把冷傲国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想问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不来见自己。 但是此时,他只想说:别哭,我在。 他手拍着她的背,薄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 他:“……” 无语只是一瞬间,看着怀里肩膀抖动的灵蓉,他捧着她的脸,想要吻上她的唇,证明自己会一直陪伴她。 但是…… 灵蓉为什么在笑? 季灵蓉本来是喜极而泣的,但是被他搂在怀里后,就闻到了他身上烧焦的气味。 她就破涕而笑了。 脑海里浮现的是墨泽挂在吊灯上滑稽的样子。 她见冷墨泽因为她的笑容一脸懵圈的样子,身体前倾,吻了一下他的唇。 她笑意盈盈:“墨泽,我们又见面了。” 冷墨泽说不了话,就扣着她的脑袋,吻她。 唇齿相依。 他不断的攻城略地,缓解没见到她时的思念。 吻毕,二人呼吸不稳的分开。 季灵蓉:“我们先去洗澡?” 冷墨泽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纸笔写道:“我怕我控制不住,不想你避孕,也不想你未婚先孕。”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加钱了 于是他就先尝试着买了几本书:“这些够吗?” 冷墨泽皱着眉头看缺胳膊少腿的字,虽然有些能猜出来,有些却毫无头绪。 比如他手上拿着的《高等数学》,在他眼里就是一堆鬼画符,还有《大学英语》,比鬼画符还不如。 还有什么化学,什么物理,让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可能连童生都考不中。 他知道高等应该是比较深入的意思,这个大学应该是类似于太学府出的书,正规,值得学习。 然后他就开始请教小新。 “能念一遍这句话,然后告诉我什么意思吗?” 英语不怎么好的小新磕磕绊绊,边懵边猜边查百度的念给冷墨泽听。 冷墨泽:“为什么这么念?” 小新:“?没有为什么,就这么念啊!” 冷墨泽:“万事万物皆有起源,不可能凭空出现,只是你不知道。” 小新在心里默念加钱了,加钱了。 冷墨泽请教了一会儿,揉了揉眉心:“教我如何查怎么念,什么意思,你太慢了。” 小新:“……” 他只能拿出手机,教怎么查单词的意思。 冷墨泽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手机上。 这个盒子还挺实用。 他在纸上写:“手机为什么会亮?为什么会动?为什么……” 小新:你十万个为什么啊! 小新也不知道手机的原理,只能借口去做饭,逃离现场。 如果不是知道这男人被蓉妹妹砸了,他有非常多的理由怀疑,这男人是从古代穿越的。 冷墨泽拿着手机摆弄起来,等小新端着饭回来时,就发现自己的手机被五马分尸了。 他差点跪下了。 再一次怀疑这男人是穿越的! 不过,也可能是砸成低龄儿童的智商了。 他想了想,问:“你知道嬴政是谁吗?” 冷墨泽:“问此作甚?” 小新:“就是,我挺佩服他的。” 冷墨泽:“他与蓉妹妹有关系吗?” 小新:“……”排除从历史的朝代穿越来的可能性。 冷墨泽:“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扣钱!” 小新:“……没关系。” 冷墨泽:“浪费我时间。” 小新:“……”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忍着,把手机卡从“破铜烂铁”堆里找出来,塞进了以前买的诺某亚里。 能打电话就行,他要求不高。 就这样,小新天天在被气死的边缘,终于收到了老板允许放假的消息。 他想,他原来能活着走出这栋别墅。 回忆结束,季灵蓉站在了房门口,手摸着门把手,心跳如雷。 这些日子,她也给冷墨泽发过消息,打过视频,但是他都没接。 她想,他是不是生她气了? 穿越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看过她演的剧,露胳膊露腿他是不是接受不了? 还有他穿越到这,一定很彷徨无助,她却不能陪在他身旁。 终是鼓起勇气,打开房门。 在之前,她想过无数种与他相见时的情景。 比如坐在窗前,月光撒在男人身上,他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比如男人正在洗澡,他直接把她拽进了浴室,翻云覆雨。 比如男人在睡觉,却警惕地睁开眼睛,随即眼眶湿润,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入怀中。 但是却不是现在这样。 男人并不在屋里,房间出现了一个大坑,她走到坑旁边,往下望,男人挂在了一楼房间的吊灯上。 季灵蓉的幻想被打碎,感觉制造惊喜方面,还是冷墨泽更胜一筹。 她下了一楼,找了一个梯子,哭笑不得道:“踩着梯子下来。” 冷墨泽没想到这一幕会让灵蓉看到,脸上升起红晕,忙抓着梯子,然后把梯子捏碎了…… 季灵蓉:“……” 她把床搬到了冷墨泽正下方:“墨泽,你直接跳到床上。” 冷墨泽点头,用力捏了一下吊灯,吊灯碎裂,房间暗了下来。 季灵蓉掏出手机,担忧地照着摔到床上的人。 然后她就看到了,头发竖立,白眼直翻的冷墨泽。 她这才想到吊灯有电,冷墨泽应该不太了解。 她打电话让私人医生过来,然后开始掐冷墨泽的人中。 她跟自己说,人还有气,别慌! 私人医生赶来时,冷墨泽已经醒了,在装晕。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灵蓉。 刚刚,他被电到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能接受。 然后他还想起来当初在抽屉里的纱布怪物,那分明也是他自己。 再加上他刚刚被挂在了灯上。 还有可能被灵蓉知道他在浴缸里小解…… 回想来到这个地方的种种,他想先静静,等做足心理准备,能面对灵蓉的嘲笑时再睁开眼睛。 但是他并没有怀念曾经帝王的生活,虽然这里让他非常不适应。 私人医生拿着药箱走了进来,检查后没发现有问题,只是猜测:“可能病人被电击打晕,过一会儿就能醒。” 季灵蓉点头,道了谢,送人离开。 回到冷墨泽所在的房间,看着房顶的大洞,感觉脑瓜疼。 人都说,故人相见,喜上眉梢,她还没来得及喜,就受了一堆惊。 果然,一报还一报,以前冷墨泽总被她锦鲤运反噬,弄得床榻浴桶漏的,如今她也得想办法圆房顶漏洞。 不过,她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冷墨泽,突然忘记了一切。 手不受控制地放到他的脸上,泪从脸颊滑落。 她想,自己穿越一趟,怎么反而更容易哭了呢? 明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应该更坚强才对。 冷墨泽感觉到脸上冰冰凉凉的,心猛然揪起,睁开眼睛看着美人落泪,胳膊一伸把灵蓉揽入怀中。 没见到灵蓉时,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诉说思念,想把冷傲国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想问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不来见自己。 但是此时,他只想说:别哭,我在。 他手拍着她的背,薄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 他:“……” 无语只是一瞬间,看着怀里肩膀抖动的灵蓉,他捧着她的脸,想要吻上她的唇,证明自己会一直陪伴她。 但是…… 灵蓉为什么在笑? 季灵蓉本来是喜极而泣的,但是被他搂在怀里后,就闻到了他身上烧焦的气味。 她就破涕而笑了。 脑海里浮现的是墨泽挂在吊灯上滑稽的样子。 她见冷墨泽因为她的笑容一脸懵圈的样子,身体前倾,吻了一下他的唇。 她笑意盈盈:“墨泽,我们又见面了。” 冷墨泽说不了话,就扣着她的脑袋,吻她。 唇齿相依。 他不断的攻城略地,缓解没见到她时的思念。 吻毕,二人呼吸不稳的分开。 季灵蓉:“我们先去洗澡?” 冷墨泽摇了摇头,从身上掏出纸笔写道:“我怕我控制不住,不想你避孕,也不想你未婚先孕。”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七年之痒 季灵蓉:“?”看样墨泽适应的很好啊! 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难道能让助理送tao吗?她如果去买被发现了,那明日头条就该炸了。 更不放心让冷墨泽去买,鬼知道能发生什么事情。 冷墨泽:“想了?用手?” 季灵蓉:“……”她瞪了他一眼:“我说咱俩用一个浴室了吗?” 冷墨泽:“你不想我?” 季灵蓉:“……”她咬牙切齿地回:“先洗澡再说。” 冷墨泽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性感白泽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与古代不一样的帅气短发添了邪魅。 真霸总范。 他眼睛微眯,斜靠在灵蓉洗澡的卫生间外面,听着里面的水声,手不听使唤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袅袅水雾从门缝飘出,他穿过水雾往里望,看到了浴帘。 冷墨泽心下失望,没事拉什么帘子!但是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浴帘后的场景,咽了咽口水。 也在此时,他终于懂了有一次无意看到的成语:七年之痒,他和她在一起已经八年多,所以应该更痒。 季灵蓉洗完澡,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就被冷墨泽迷了眼。 这男人的身材真百看不腻。 她摸了摸,戳了戳,然后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去把衣服穿上,我们说正事。” 虽然有点馋,但是她是记仇的!谁家久别重逢在一起,男方不光能控制住,还理智的说,我是在为你考虑? 这不是说她魅力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吗? 想到两个人在一起八年多,她感觉自己真相了!七年之痒,说的真有道理! 怪不得不接她电话,不回她消息! 她那么久没过来看她,也不问为什么! 生气! 冷墨泽低头看了看自己,魅力下降了?灵蓉就惊艳了一小会儿就能淡定的坐椅子上了? 还说让他穿衣服,谈正事? 心里难受,只能忍着,默默地找了一件跟灵蓉身上同款的睡衣穿上,拿着纸笔坐到灵蓉对面,在纸上写:“说!” 季灵蓉撇撇嘴:“你是不是觉得七年之痒了?” 冷墨泽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 季灵蓉:“!!!” “冷墨泽!要不是你腿脚不方便,你是不是早去外面见识花花世界了?” 冷墨泽从穿越到现在,就从医院来别墅的路上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他是好奇的,好奇为什么铁箱子会动,好奇楼为什么会那么高,好奇店铺的牌匾怎么会五颜六色的。 所以他又点了点头。 季灵蓉更气了:“你太过分了!” 冷墨泽:“?我哪里过分了?” “你竟然还理直气壮!枉我为你想了那么多!”季灵蓉吸了吸鼻子:“我熬了那么多天,就为了把工作都做完,能花时间陪你,我想了好多好多,瞻前顾后,我……” 她眼眶通红,特别委屈。 哪里是她不想来找他,而是不能。 她一般只有晚上有空,拍夜戏除外,若赶回来见他,不说会不会被发现,但是她一定舍不得睡觉。 然后因为第二天还有戏,还得道别离开。 她怕冷墨泽质问她,为什么不能陪他,她怕她总是去拍戏,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会介怀。 倒不如用初次相见抵消之前的怀念。 还有,她怕他要求带他去外面逛逛,她怕他要求结婚。 她的身份不能轻易答应,她只能先跟公司周旋。 还有他的身份问题。 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冷墨泽并不一定能理解的了。 嗐,她最怕的是他说:我都为你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放弃了皇位,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这种道德绑架,真伤感情,但是对于他来说,是发自肺腑的。 异地情侣为了恋人去陌生城市都会茫然,更何况冷墨泽换了一个世界。 这里,他连汉字都得靠猜。 她也怕他会不好意思,一代帝王成了别人眼中的奇葩,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得问,他可以问小新,因为两个人是上下属关系,但是不能问她。 男人的面子,帝王的尊严,她得考虑到。 冷墨泽见灵蓉竟然哽咽了,不明所以,站起身把她抱起,自己再坐下。 他轻柔的为她擦泪,眼中溢满了心疼。 他拿起纸写:“知道你有苦衷,我从不曾怪你,这里是你熟知的地方,我有很多需要学习。” 季灵蓉身体一僵,这些日子,墨泽真的放弃了颜面,虚心请教。 她听着小新的抱怨,虽然有一点点想笑,更多的是心疼。 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帝王,从头开始,是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不发脾气? 冷墨泽:“我知道你有顾虑,知道你是演员,知道你被人追捧不能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 “更知道,你可能会选择隐婚。” “我都会尊重。” 冷墨泽把手插入她的秀发,眉眼温柔。 在冷傲国,她都想办法让自己尊重她,何况回到了她生长的地方? 他在冷傲国都能尊重,何况这里? 哪怕会有些遗憾,但是最重要的是她。 季灵蓉被泪模糊了双眼,她觉得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 冷墨泽:“我很高兴与你七年之痒,现在已经八年,你感受到我的痒了吗?” 季灵蓉的泪瞬间消失,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她笑着道:“七年之痒的意思是,很多相处七年就没了一开始的感觉,渐渐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败,磨没了感情,进入了一个危险期。” 冷墨泽:“……” “那我们是八年之想。” 季灵蓉:“……” 她用手戳他:“想尝尝现代的酒吗?” 冷墨泽:“要红酒配雪碧,好喝。” 季灵蓉:“……” “那给你喝二十元的干红,我喝珍藏的甜红。” 冷墨泽并不太清楚物价,也不知道钱容不容易赚,点了点头:“听你的。” 季灵蓉突然感觉自己在欺负人。 她去取了酒,倒入醒酒器里,指着酒柜道:“那个柜子里都是我喜欢的红酒,你可别跟雪碧喝,白瞎了。” 冷墨泽:“听你的。” 季灵蓉:“……”这么乖巧,真不习惯。 醒酒的工夫,季灵蓉问:“我给你准备的手机你怎么不用?” 冷墨泽:“我不知道。” 季灵蓉打电话问小新。 小新表示:我第一天就告诉他手机在抽屉里了。 季灵蓉懂了,她准备的时间有点早,小新还没加主语,可能冷墨泽没听明白。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手机,看着显示的自己无数个未接来电,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还是耐心的告诉冷墨泽这是自己的电话,还有教了他微信怎么用。 冷墨泽:“所以,你是准备离开?”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七年之痒 季灵蓉:“?”看样墨泽适应的很好啊! 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难道能让助理送tao吗?她如果去买被发现了,那明日头条就该炸了。 更不放心让冷墨泽去买,鬼知道能发生什么事情。 冷墨泽:“想了?用手?” 季灵蓉:“……”她瞪了他一眼:“我说咱俩用一个浴室了吗?” 冷墨泽:“你不想我?” 季灵蓉:“……”她咬牙切齿地回:“先洗澡再说。” 冷墨泽洗完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性感白泽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与古代不一样的帅气短发添了邪魅。 真霸总范。 他眼睛微眯,斜靠在灵蓉洗澡的卫生间外面,听着里面的水声,手不听使唤的把门打开一条缝。 袅袅水雾从门缝飘出,他穿过水雾往里望,看到了浴帘。 冷墨泽心下失望,没事拉什么帘子!但是脑子里已经脑补出浴帘后的场景,咽了咽口水。 也在此时,他终于懂了有一次无意看到的成语:七年之痒,他和她在一起已经八年多,所以应该更痒。 季灵蓉洗完澡,穿上睡衣走出浴室,就被冷墨泽迷了眼。 这男人的身材真百看不腻。 她摸了摸,戳了戳,然后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去把衣服穿上,我们说正事。” 虽然有点馋,但是她是记仇的!谁家久别重逢在一起,男方不光能控制住,还理智的说,我是在为你考虑? 这不是说她魅力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吗? 想到两个人在一起八年多,她感觉自己真相了!七年之痒,说的真有道理! 怪不得不接她电话,不回她消息! 她那么久没过来看她,也不问为什么! 生气! 冷墨泽低头看了看自己,魅力下降了?灵蓉就惊艳了一小会儿就能淡定的坐椅子上了? 还说让他穿衣服,谈正事? 心里难受,只能忍着,默默地找了一件跟灵蓉身上同款的睡衣穿上,拿着纸笔坐到灵蓉对面,在纸上写:“说!” 季灵蓉撇撇嘴:“你是不是觉得七年之痒了?” 冷墨泽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好意思。 季灵蓉:“!!!” “冷墨泽!要不是你腿脚不方便,你是不是早去外面见识花花世界了?” 冷墨泽从穿越到现在,就从医院来别墅的路上看到过外面的世界,他是好奇的,好奇为什么铁箱子会动,好奇楼为什么会那么高,好奇店铺的牌匾怎么会五颜六色的。 所以他又点了点头。 季灵蓉更气了:“你太过分了!” 冷墨泽:“?我哪里过分了?” “你竟然还理直气壮!枉我为你想了那么多!”季灵蓉吸了吸鼻子:“我熬了那么多天,就为了把工作都做完,能花时间陪你,我想了好多好多,瞻前顾后,我……” 她眼眶通红,特别委屈。 哪里是她不想来找他,而是不能。 她一般只有晚上有空,拍夜戏除外,若赶回来见他,不说会不会被发现,但是她一定舍不得睡觉。 然后因为第二天还有戏,还得道别离开。 她怕冷墨泽质问她,为什么不能陪他,她怕她总是去拍戏,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难免会介怀。 倒不如用初次相见抵消之前的怀念。 还有,她怕他要求带他去外面逛逛,她怕他要求结婚。 她的身份不能轻易答应,她只能先跟公司周旋。 还有他的身份问题。 太多需要考虑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冷墨泽并不一定能理解的了。 嗐,她最怕的是他说:我都为你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放弃了皇位,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这种道德绑架,真伤感情,但是对于他来说,是发自肺腑的。 异地情侣为了恋人去陌生城市都会茫然,更何况冷墨泽换了一个世界。 这里,他连汉字都得靠猜。 她也怕他会不好意思,一代帝王成了别人眼中的奇葩,什么也不懂,什么都得问,他可以问小新,因为两个人是上下属关系,但是不能问她。 男人的面子,帝王的尊严,她得考虑到。 冷墨泽见灵蓉竟然哽咽了,不明所以,站起身把她抱起,自己再坐下。 他轻柔的为她擦泪,眼中溢满了心疼。 他拿起纸写:“知道你有苦衷,我从不曾怪你,这里是你熟知的地方,我有很多需要学习。” 季灵蓉身体一僵,这些日子,墨泽真的放弃了颜面,虚心请教。 她听着小新的抱怨,虽然有一点点想笑,更多的是心疼。 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帝王,从头开始,是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不发脾气? 冷墨泽:“我知道你有顾虑,知道你是演员,知道你被人追捧不能轻易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 “更知道,你可能会选择隐婚。” “我都会尊重。” 冷墨泽把手插入她的秀发,眉眼温柔。 在冷傲国,她都想办法让自己尊重她,何况回到了她生长的地方? 他在冷傲国都能尊重,何况这里? 哪怕会有些遗憾,但是最重要的是她。 季灵蓉被泪模糊了双眼,她觉得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生气。 冷墨泽:“我很高兴与你七年之痒,现在已经八年,你感受到我的痒了吗?” 季灵蓉的泪瞬间消失,她哭笑不得地看着纸上的内容。 她笑着道:“七年之痒的意思是,很多相处七年就没了一开始的感觉,渐渐被柴米油盐酱醋茶打败,磨没了感情,进入了一个危险期。” 冷墨泽:“……” “那我们是八年之想。” 季灵蓉:“……” 她用手戳他:“想尝尝现代的酒吗?” 冷墨泽:“要红酒配雪碧,好喝。” 季灵蓉:“……” “那给你喝二十元的干红,我喝珍藏的甜红。” 冷墨泽并不太清楚物价,也不知道钱容不容易赚,点了点头:“听你的。” 季灵蓉突然感觉自己在欺负人。 她去取了酒,倒入醒酒器里,指着酒柜道:“那个柜子里都是我喜欢的红酒,你可别跟雪碧喝,白瞎了。” 冷墨泽:“听你的。” 季灵蓉:“……”这么乖巧,真不习惯。 醒酒的工夫,季灵蓉问:“我给你准备的手机你怎么不用?” 冷墨泽:“我不知道。” 季灵蓉打电话问小新。 小新表示:我第一天就告诉他手机在抽屉里了。 季灵蓉懂了,她准备的时间有点早,小新还没加主语,可能冷墨泽没听明白。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手机,看着显示的自己无数个未接来电,气就不打一处来。 但还是耐心的告诉冷墨泽这是自己的电话,还有教了他微信怎么用。 冷墨泽:“所以,你是准备离开?” 第二百八十三章 墨泽的改变 季灵蓉怒气瞬间消散:“我有七天时间陪你,然后得去工作了,之前接了太多的工作,以后不会接太多,多抽空陪你。” 冷墨泽:“我不会给你添乱,但是我的能力时隐时现,毫无规律,今日之事我难保再次发生。” 季灵蓉又心疼了,墨泽也太为她着想了。 她把酒倒入高脚杯里,率先举了起来。 冷墨泽学她拿杯子的姿势,也举了起来。 二人碰杯,清脆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今夜才刚刚开始。 她拿他的手机绑了银行卡,叫了个跑腿,买点成人用品。 然后听到敲门声,让冷墨泽去取。 冷墨泽不明所以的看着花里胡哨的盒子,拿到灵蓉面前问:“买的什么?是夜宵吗?” 季灵蓉意味深长地看着冷墨泽:“是夜宵。” 冷墨泽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这怎么吃?” “我来给你演示一遍。”季灵蓉接过冷墨泽手中的东西,让冷墨泽站起身并说:“你闭上眼睛,我做什么都不许动,直到我让你睁开。” 冷墨泽听话的闭上眼,心中有些疑问,这香香甜甜气味的食物,为什么还得闭着眼睛吃? 随即感受到了灵蓉的动作。 他从脸红到脖子,渐渐往下蔓延。 季灵蓉:“现在可以睁开眼了,有这个不会怀孕!” 冷墨泽:“!!!” 哪里还能残留理智,直接把人推到床上,吻上她的唇,随即逐渐往下…… 直到…… “赢了天下输了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季灵蓉:“……” 冷墨泽:“……” 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公司说她想结婚,并不隐婚可以,但是得参加一个恋综,带着她男朋友。 她说考虑考虑挂了电话,知道公司的意思,既然损失了唯粉,就得经营cp粉。 公司这些年待她不薄,也没有算计她的想法,当然如果算计她可能早就倒闭了。 就是为她前途考虑,这个情她得领,但是她怕冷墨泽露馅啊! 她问:“公司想让你和我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就是得上电视那种,因为我之前没有过任何绯闻,所以你的横空出现一定会遭人非议、怒骂,你想去吗?” 冷墨泽:“我没听懂。” 季灵蓉感觉有些无力,只能一点点跟他解释什么是综艺节目,她有cp会有什么影响。 还说:“演员这个职业,其实并不是全靠演技,还得有粉丝基础,演技特别好却默默无闻的人,基本上不能成为一线明星,有很多因素,比如……” 冷墨泽认真的听着,然后写道:“就像游戏,不光要手速和熟练度,还得有装备、经验,想要得到王者段位,还得有靠谱的队友……” 季灵蓉眼睛亮了,这比喻妙啊!瞬间嫌弃自己的解释。 但是冷墨泽竟然会玩游戏? 小新:论好不容易升到铂金掉到黄金的痛,和又变成王者的羡慕。 冷墨泽又问了几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我跟你去,不怕被骂,那里是你的天地,我听你的。” 季灵蓉抱住冷墨泽:“那这几天得辛苦我家墨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冷墨泽:“想先要奖励。” 季灵蓉把他手中的笔扔了,吻上他的唇。 屋内的温度升高,情到浓时,水到渠成。 让季灵蓉惊喜的是,冷墨泽终于能说话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到现代说的第一个字是:“啊~” 云消雨歇,两人洗漱后相拥而眠。 翌日,季先生课堂开课啦! 先教了一遍别墅内所有东西的用法,然后给冷墨泽普及关于娱乐圈的知识。 最主要的是一些常用的物理化学知识,免得上综艺时因为无知被骂。 冷墨泽很用功,他疯狂的吸收知识,趁着灵蓉在睡觉,上网查资料。 他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总不能靠灵蓉养着。 但是他要出去工作,不说会不会添乱,一定会减少跟灵蓉在一起的时间。 失去了她三次,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灵蓉去工作,冷墨泽留守在家。 综艺是两个月后以直播的方式录制,冷墨泽就要了小学到大学的书本,从头学起。 这两个月他都没有出门,灵蓉来时就陪她,灵蓉走后就读书。 也是十分忙碌。 这一日,综艺开播,两人坐车到达导演组指定的地方,冷墨泽先下了车,笔直的长腿和高颜值立即吸引了直播间的颜控。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看到灵蓉的一刹那,露出笑容。 他一只手握住灵蓉的手,另一只手防止灵蓉碰到头。 二人的颜值相当,再加上这是第一个与蓉妹妹亲近的男人,直播间直接爆了。 唯粉哀嚎,cp粉涌入,颜粉舔屏。 这次恋综一共有六名嘉宾,四位娱乐圈的人,两位素人。 因为季灵蓉咖位最大,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打扮的如邻家妹妹的二十岁徐晓挂着两个小酒窝,甜甜的笑着:“蓉姐,之前听说你会来,我都没敢相信!”她看向冷墨泽,伸出手:“你是蓉姐男朋友?我是晓晓,蓉姐同事。” 冷墨泽礼貌地笑了笑,看向灵蓉:“老婆,帮我握手?不握不礼貌,握了感觉对不起你。” 徐晓有些尴尬,不就是握个手吗?要不是看在蓉姐的面子上,她至于讨好素人吗? 季灵蓉伸出手,与徐晓握了握,不好意思道:“我家先生有洁癖,总认为碰了别的女人对不起我,我替我家先生道歉。” 徐晓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是道歉还是秀恩爱啊!节目刚刚开播,我狗粮就吃撑了。”说完还摸了摸肚子,一脸无奈的表情。 冷墨泽有些疑惑,这人是狗?但是他没说话,他知道刚刚已经惹麻烦了。 直播间因为冷墨泽拒绝握手一事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徐晓的粉丝气的不行,季灵蓉的唯粉也加入其中,cp粉和颜粉弱不禁风,没有多久,直播间只剩下抨击冷墨泽的评论。 季灵蓉能猜出来直播间的状况,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冷墨泽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不会后悔因为没有握手而得罪别人。” 季灵蓉捏了一下他的手,因为场合不对,没有多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墨泽这句话足够让她一部分唯粉闭上嘴了。 不过,看着墨泽低眉顺眼,收敛一身锋芒的样子,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没有事业的男人,还是容易遭人非议,要不她给他开家公司? 等着问问他的意见。 第二百八十三章 墨泽的改变 季灵蓉怒气瞬间消散:“我有七天时间陪你,然后得去工作了,之前接了太多的工作,以后不会接太多,多抽空陪你。” 冷墨泽:“我不会给你添乱,但是我的能力时隐时现,毫无规律,今日之事我难保再次发生。” 季灵蓉又心疼了,墨泽也太为她着想了。 她把酒倒入高脚杯里,率先举了起来。 冷墨泽学她拿杯子的姿势,也举了起来。 二人碰杯,清脆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今夜才刚刚开始。 她拿他的手机绑了银行卡,叫了个跑腿,买点成人用品。 然后听到敲门声,让冷墨泽去取。 冷墨泽不明所以的看着花里胡哨的盒子,拿到灵蓉面前问:“买的什么?是夜宵吗?” 季灵蓉意味深长地看着冷墨泽:“是夜宵。” 冷墨泽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这怎么吃?” “我来给你演示一遍。”季灵蓉接过冷墨泽手中的东西,让冷墨泽站起身并说:“你闭上眼睛,我做什么都不许动,直到我让你睁开。” 冷墨泽听话的闭上眼,心中有些疑问,这香香甜甜气味的食物,为什么还得闭着眼睛吃? 随即感受到了灵蓉的动作。 他从脸红到脖子,渐渐往下蔓延。 季灵蓉:“现在可以睁开眼了,有这个不会怀孕!” 冷墨泽:“!!!” 哪里还能残留理智,直接把人推到床上,吻上她的唇,随即逐渐往下…… 直到…… “赢了天下输了她……”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季灵蓉:“……” 冷墨泽:“……” 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公司说她想结婚,并不隐婚可以,但是得参加一个恋综,带着她男朋友。 她说考虑考虑挂了电话,知道公司的意思,既然损失了唯粉,就得经营cp粉。 公司这些年待她不薄,也没有算计她的想法,当然如果算计她可能早就倒闭了。 就是为她前途考虑,这个情她得领,但是她怕冷墨泽露馅啊! 她问:“公司想让你和我参加一个综艺节目,就是得上电视那种,因为我之前没有过任何绯闻,所以你的横空出现一定会遭人非议、怒骂,你想去吗?” 冷墨泽:“我没听懂。” 季灵蓉感觉有些无力,只能一点点跟他解释什么是综艺节目,她有cp会有什么影响。 还说:“演员这个职业,其实并不是全靠演技,还得有粉丝基础,演技特别好却默默无闻的人,基本上不能成为一线明星,有很多因素,比如……” 冷墨泽认真的听着,然后写道:“就像游戏,不光要手速和熟练度,还得有装备、经验,想要得到王者段位,还得有靠谱的队友……” 季灵蓉眼睛亮了,这比喻妙啊!瞬间嫌弃自己的解释。 但是冷墨泽竟然会玩游戏? 小新:论好不容易升到铂金掉到黄金的痛,和又变成王者的羡慕。 冷墨泽又问了几个问题,最终得出结论:“我跟你去,不怕被骂,那里是你的天地,我听你的。” 季灵蓉抱住冷墨泽:“那这几天得辛苦我家墨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冷墨泽:“想先要奖励。” 季灵蓉把他手中的笔扔了,吻上他的唇。 屋内的温度升高,情到浓时,水到渠成。 让季灵蓉惊喜的是,冷墨泽终于能说话了!只不过没想到他到现代说的第一个字是:“啊~” 云消雨歇,两人洗漱后相拥而眠。 翌日,季先生课堂开课啦! 先教了一遍别墅内所有东西的用法,然后给冷墨泽普及关于娱乐圈的知识。 最主要的是一些常用的物理化学知识,免得上综艺时因为无知被骂。 冷墨泽很用功,他疯狂的吸收知识,趁着灵蓉在睡觉,上网查资料。 他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什么,总不能靠灵蓉养着。 但是他要出去工作,不说会不会添乱,一定会减少跟灵蓉在一起的时间。 失去了她三次,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转眼,一个礼拜过去,灵蓉去工作,冷墨泽留守在家。 综艺是两个月后以直播的方式录制,冷墨泽就要了小学到大学的书本,从头学起。 这两个月他都没有出门,灵蓉来时就陪她,灵蓉走后就读书。 也是十分忙碌。 这一日,综艺开播,两人坐车到达导演组指定的地方,冷墨泽先下了车,笔直的长腿和高颜值立即吸引了直播间的颜控。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车子的另一边,打开车门,看到灵蓉的一刹那,露出笑容。 他一只手握住灵蓉的手,另一只手防止灵蓉碰到头。 二人的颜值相当,再加上这是第一个与蓉妹妹亲近的男人,直播间直接爆了。 唯粉哀嚎,cp粉涌入,颜粉舔屏。 这次恋综一共有六名嘉宾,四位娱乐圈的人,两位素人。 因为季灵蓉咖位最大,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打扮的如邻家妹妹的二十岁徐晓挂着两个小酒窝,甜甜的笑着:“蓉姐,之前听说你会来,我都没敢相信!”她看向冷墨泽,伸出手:“你是蓉姐男朋友?我是晓晓,蓉姐同事。” 冷墨泽礼貌地笑了笑,看向灵蓉:“老婆,帮我握手?不握不礼貌,握了感觉对不起你。” 徐晓有些尴尬,不就是握个手吗?要不是看在蓉姐的面子上,她至于讨好素人吗? 季灵蓉伸出手,与徐晓握了握,不好意思道:“我家先生有洁癖,总认为碰了别的女人对不起我,我替我家先生道歉。” 徐晓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是道歉还是秀恩爱啊!节目刚刚开播,我狗粮就吃撑了。”说完还摸了摸肚子,一脸无奈的表情。 冷墨泽有些疑惑,这人是狗?但是他没说话,他知道刚刚已经惹麻烦了。 直播间因为冷墨泽拒绝握手一事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徐晓的粉丝气的不行,季灵蓉的唯粉也加入其中,cp粉和颜粉弱不禁风,没有多久,直播间只剩下抨击冷墨泽的评论。 季灵蓉能猜出来直播间的状况,不禁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冷墨泽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不会后悔因为没有握手而得罪别人。” 季灵蓉捏了一下他的手,因为场合不对,没有多言,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墨泽这句话足够让她一部分唯粉闭上嘴了。 不过,看着墨泽低眉顺眼,收敛一身锋芒的样子,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没有事业的男人,还是容易遭人非议,要不她给他开家公司? 等着问问他的意见。 第二百八十四章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六人进入别墅,选了房间后,开始自我介绍环节,因为刚刚在别墅外的事情,另外三人倒是没主动跟她握手。 赵麟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也是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承担了活跃气氛的工作,他提议大家分工合作,接下来的三天,她们需要一起在这栋别墅生活。 经过商讨,季灵蓉和冷墨泽分配到的是打扫二楼卫生的工作。 商量完又聊了一会儿天,也就快到做饭时间了,陈晓和赵麟去做饭,季灵蓉就和冷墨泽回了房间。 节目组准备的是双人套间,季灵蓉却没想过与冷墨泽分房睡,她坐在椅子上问:“还适应吗?” 冷墨泽温柔地笑了笑:“小场面。” 他给灵蓉倒了一杯水,又把行李箱打开,开始铺床,铺完床又拿着抹布擦桌子。 季灵蓉本来想帮忙,被冷墨泽拒绝后就在椅子上坐着看,开玩笑道:“我家墨先生可以当家庭主夫了,家务活做的真麻利。” 冷墨泽转头看她:“我正有此意,以后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在家收拾家,带孩子,你要拍戏我就给你去送饭。” 季灵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么骄傲的墨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冷墨泽察觉到灵蓉表情的不自然,去洗了手,走到她面前,把她公主抱起来,自己再坐下。 “灵蓉,不用担心我,这是我的选择。” 他抚摸着她的眉眼,语气低沉且含着深深的情意:“我不是没有工作,只不过工作抽你不在的时候做就行,我也不会要求你天天陪我,因为我喜欢看你明媚自信的笑容。” 季灵蓉张了张嘴,想问他工作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他有工作啊? 冷墨泽笑了笑:“就是抽空画几幅字画,写几篇文章,然后被邀请成了文协的一员。” 季灵蓉点了点头:“的确,画水墨画和写文章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对了,你的笔名叫什么?” 冷墨泽薄唇轻启:“季君。” “季军?你怎么不叫冠军?” “笨!是你的夫君。” 季灵蓉把头埋在他的心口处:“你确定不委屈吗?”在古代虽然墨泽也会当下厨房,也会照顾孩子,但是本质不一样。 再加上他在现代没有朋友,不会寂寞吗? 冷墨泽抚摸她的头:“不是你教得我珍惜眼前人吗?” 季灵蓉:“可是……”她就是觉得一代帝王当家庭妇男奇奇怪怪的。 冷墨泽轻点她的鼻尖:“别可是了,你若心疼我,就让我多耍耍威风。” “怎么耍?” 冷墨泽不怀好意的往下看:“我以后想相妻教子,什么时候来个子?” 季灵蓉:“!!!这是在直播!” “哦,不好意思,吐露心声了,污了大家的耳。” 季灵蓉:“……” 此时,直播间已经乱的不像样了。 从冷墨泽自爆笔名说起,蓉妹妹的唯粉瞬间就去查了。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到蓉妹妹的心。 粉了多年,突然女神有男朋友了,他们的心碎了一地。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没机会。 结果这一查,都震惊了。 两个月前突然出现的大师级作家? 一共写了五首诗,首首都被专家认可。 一共画了两幅画,其中一幅被卖出了天价!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这男人说随便写随便画的? 以后还要当家庭主夫,抽空挣钱养家? 唯粉们失去了斗志,这样的男人的确能给蓉妹妹幸福。 蓉妹妹的老公粉蔫消息鼓了,妈妈粉第一次抢占了高低,直播间竟然一时间只剩下:女婿,记住你的承诺。 —— 季灵蓉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恋综是慢综让人不太能紧张的起来,再加上冷墨泽的怀抱特别有安全感,她就困了。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困了就睡,吃饭叫你。” 季灵蓉摇了摇头,强行打起精神,从行李箱里掏出笔墨纸砚:“我来研墨,你给我画一幅画像。” 冷墨泽无奈笑了笑:“好。”他的灵蓉,这是想让他露一手,得到直播间的人认可呢! 刚刚他报了笔名,一定会有人去查,短时间能震慑人心,冷静下来就会有人怀疑他弄虚作假。 他其实不在乎,但是灵蓉让他画,他就画。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灵蓉研墨的样子,感觉回到了冷傲国。 随即摇了摇头,既然来了,就不要拿以前和过去比较,不然只能让灵蓉愧疚罢了。 他提起笔,看了一眼灵蓉,开始作画。 他其实为她画过很多幅画像,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以前想着,如果灵蓉真没活过二十五岁,他可以看着她的画像过日子,但后来,渐渐演变成想把每一个令他心动的瞬间记录下来。 人,都是健忘的,哪怕是他读几遍就能背下来一篇文章,也不敢肯定会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忘记了初心。 当然,他也曾幻想过,待岌岌老矣,拿着画像给灵蓉看,怀念他们的过去。 如今,倒是便宜了那群小崽子,也算是他这个父皇除了身份地位唯一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其实,穿越到此,他最害怕的并不是灵蓉不管他,而是两个人的感情。 自从风王逝去,他们的感情就没有了阻碍,也难免会平淡。 他也曾因为小事与她吵过架;他也曾在背后口出狂言,说只是感觉后宫人多麻烦,并不是被女人拿捏;他也曾埋怨过灵蓉连孩子都不会照顾;他也曾有几年停止了为灵蓉画像。 但是最后两年的两次告别,看着灵蓉一点点失去五感,看着灵蓉明明难过的偷偷哭泣,却偏偏笑着面对每一天。 他幡然醒悟。 生活会磨平了最初的悸动。 曾经,他年少轻狂,夜夜笙歌不为过,后来,他总是用累为借口,抱着她睡觉。 他想,灵蓉认出他后,没有不顾一切的来找他,何尝不是对他的感情淡了一些? 爱情需要经营,他在冷傲国没做好的事情,如今都要做好。 这才是他选择在家相妻教子的原因,她曾经的遭遇,他来一遍,就能感同身受,而他曾经的忙碌压在她身上,她也能体谅自己。 看着画中巧笑嫣然的灵蓉,他并没有放下毛笔,在旁边画上了他自己。 季灵蓉看着画像,眼圈不知不觉红了,画里的她很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而他,单膝跪地,举着一枚戒指,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冷墨泽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戒指,单膝跪在灵蓉面前。 “灵蓉,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须多言,我愿意用一生证明,我爱你。” 他表情郑重,眼含深情,两根手指竖起:“我冷墨泽在此发誓,以后大事小事都听你的,会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你愿意嫁给我吗?” 泪从眼眶流出,她伸出手:“我愿意。”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求婚,但是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男人单膝跪地,不管多少次都让人感动。 只不过,为什么要发誓啊!古代人信这个,现代人只会觉得……好憨。 季灵蓉擦了擦泪,把冷墨泽拽了起来,开玩笑道:“我这大美女你求到手了,以后可得珍惜!” 冷墨泽郑重的点头:“愿脱下一身傲骨,只为迎合你的喜好。” 如此郑重其事倒是给灵蓉整不会了,她白了他一眼:“迎合我就算了,我喜欢真实的你。” 冷墨泽薄唇勾起,意味不明地笑着:“在下却之不恭。” 季灵蓉:“……”这话怎么回答?是她歪了? 直播间已经被问号刷屏,导演也无语了,双金影后在录制综艺时被求婚,这多么劲爆的消息! 结果,大家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他怕被封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六人进入别墅,选了房间后,开始自我介绍环节,因为刚刚在别墅外的事情,另外三人倒是没主动跟她握手。 赵麟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也是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承担了活跃气氛的工作,他提议大家分工合作,接下来的三天,她们需要一起在这栋别墅生活。 经过商讨,季灵蓉和冷墨泽分配到的是打扫二楼卫生的工作。 商量完又聊了一会儿天,也就快到做饭时间了,陈晓和赵麟去做饭,季灵蓉就和冷墨泽回了房间。 节目组准备的是双人套间,季灵蓉却没想过与冷墨泽分房睡,她坐在椅子上问:“还适应吗?” 冷墨泽温柔地笑了笑:“小场面。” 他给灵蓉倒了一杯水,又把行李箱打开,开始铺床,铺完床又拿着抹布擦桌子。 季灵蓉本来想帮忙,被冷墨泽拒绝后就在椅子上坐着看,开玩笑道:“我家墨先生可以当家庭主夫了,家务活做的真麻利。” 冷墨泽转头看她:“我正有此意,以后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在家收拾家,带孩子,你要拍戏我就给你去送饭。” 季灵蓉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么骄傲的墨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冷墨泽察觉到灵蓉表情的不自然,去洗了手,走到她面前,把她公主抱起来,自己再坐下。 “灵蓉,不用担心我,这是我的选择。” 他抚摸着她的眉眼,语气低沉且含着深深的情意:“我不是没有工作,只不过工作抽你不在的时候做就行,我也不会要求你天天陪我,因为我喜欢看你明媚自信的笑容。” 季灵蓉张了张嘴,想问他工作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他有工作啊? 冷墨泽笑了笑:“就是抽空画几幅字画,写几篇文章,然后被邀请成了文协的一员。” 季灵蓉点了点头:“的确,画水墨画和写文章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对了,你的笔名叫什么?” 冷墨泽薄唇轻启:“季君。” “季军?你怎么不叫冠军?” “笨!是你的夫君。” 季灵蓉把头埋在他的心口处:“你确定不委屈吗?”在古代虽然墨泽也会当下厨房,也会照顾孩子,但是本质不一样。 再加上他在现代没有朋友,不会寂寞吗? 冷墨泽抚摸她的头:“不是你教得我珍惜眼前人吗?” 季灵蓉:“可是……”她就是觉得一代帝王当家庭妇男奇奇怪怪的。 冷墨泽轻点她的鼻尖:“别可是了,你若心疼我,就让我多耍耍威风。” “怎么耍?” 冷墨泽不怀好意的往下看:“我以后想相妻教子,什么时候来个子?” 季灵蓉:“!!!这是在直播!” “哦,不好意思,吐露心声了,污了大家的耳。” 季灵蓉:“……” 此时,直播间已经乱的不像样了。 从冷墨泽自爆笔名说起,蓉妹妹的唯粉瞬间就去查了。 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得到蓉妹妹的心。 粉了多年,突然女神有男朋友了,他们的心碎了一地。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没机会。 结果这一查,都震惊了。 两个月前突然出现的大师级作家? 一共写了五首诗,首首都被专家认可。 一共画了两幅画,其中一幅被卖出了天价!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这男人说随便写随便画的? 以后还要当家庭主夫,抽空挣钱养家? 唯粉们失去了斗志,这样的男人的确能给蓉妹妹幸福。 蓉妹妹的老公粉蔫消息鼓了,妈妈粉第一次抢占了高低,直播间竟然一时间只剩下:女婿,记住你的承诺。 —— 季灵蓉坐在椅子上有些昏昏欲睡,恋综是慢综让人不太能紧张的起来,再加上冷墨泽的怀抱特别有安全感,她就困了。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困了就睡,吃饭叫你。” 季灵蓉摇了摇头,强行打起精神,从行李箱里掏出笔墨纸砚:“我来研墨,你给我画一幅画像。” 冷墨泽无奈笑了笑:“好。”他的灵蓉,这是想让他露一手,得到直播间的人认可呢! 刚刚他报了笔名,一定会有人去查,短时间能震慑人心,冷静下来就会有人怀疑他弄虚作假。 他其实不在乎,但是灵蓉让他画,他就画。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灵蓉研墨的样子,感觉回到了冷傲国。 随即摇了摇头,既然来了,就不要拿以前和过去比较,不然只能让灵蓉愧疚罢了。 他提起笔,看了一眼灵蓉,开始作画。 他其实为她画过很多幅画像,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以前想着,如果灵蓉真没活过二十五岁,他可以看着她的画像过日子,但后来,渐渐演变成想把每一个令他心动的瞬间记录下来。 人,都是健忘的,哪怕是他读几遍就能背下来一篇文章,也不敢肯定会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忘记了初心。 当然,他也曾幻想过,待岌岌老矣,拿着画像给灵蓉看,怀念他们的过去。 如今,倒是便宜了那群小崽子,也算是他这个父皇除了身份地位唯一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了。 其实,穿越到此,他最害怕的并不是灵蓉不管他,而是两个人的感情。 自从风王逝去,他们的感情就没有了阻碍,也难免会平淡。 他也曾因为小事与她吵过架;他也曾在背后口出狂言,说只是感觉后宫人多麻烦,并不是被女人拿捏;他也曾埋怨过灵蓉连孩子都不会照顾;他也曾有几年停止了为灵蓉画像。 但是最后两年的两次告别,看着灵蓉一点点失去五感,看着灵蓉明明难过的偷偷哭泣,却偏偏笑着面对每一天。 他幡然醒悟。 生活会磨平了最初的悸动。 曾经,他年少轻狂,夜夜笙歌不为过,后来,他总是用累为借口,抱着她睡觉。 他想,灵蓉认出他后,没有不顾一切的来找他,何尝不是对他的感情淡了一些? 爱情需要经营,他在冷傲国没做好的事情,如今都要做好。 这才是他选择在家相妻教子的原因,她曾经的遭遇,他来一遍,就能感同身受,而他曾经的忙碌压在她身上,她也能体谅自己。 看着画中巧笑嫣然的灵蓉,他并没有放下毛笔,在旁边画上了他自己。 季灵蓉看着画像,眼圈不知不觉红了,画里的她很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而他,单膝跪地,举着一枚戒指,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冷墨泽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戒指,单膝跪在灵蓉面前。 “灵蓉,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须多言,我愿意用一生证明,我爱你。” 他表情郑重,眼含深情,两根手指竖起:“我冷墨泽在此发誓,以后大事小事都听你的,会好好经营我们的感情,你愿意嫁给我吗?” 泪从眼眶流出,她伸出手:“我愿意。”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求婚,但是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男人单膝跪地,不管多少次都让人感动。 只不过,为什么要发誓啊!古代人信这个,现代人只会觉得……好憨。 季灵蓉擦了擦泪,把冷墨泽拽了起来,开玩笑道:“我这大美女你求到手了,以后可得珍惜!” 冷墨泽郑重的点头:“愿脱下一身傲骨,只为迎合你的喜好。” 如此郑重其事倒是给灵蓉整不会了,她白了他一眼:“迎合我就算了,我喜欢真实的你。” 冷墨泽薄唇勾起,意味不明地笑着:“在下却之不恭。” 季灵蓉:“……”这话怎么回答?是她歪了? 直播间已经被问号刷屏,导演也无语了,双金影后在录制综艺时被求婚,这多么劲爆的消息! 结果,大家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他怕被封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终章(现) 言归正传,冷墨泽把灵蓉揽在怀里,俯身轻嗅她的发丝,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季灵蓉:“……”又要结婚?所以她终于可以说,我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 “领证的话找个好记的日子,结婚等等。”她懒得操持。 冷墨泽:“我听你的,咱们录完综艺那天就好记,婚礼我已经选了好多方案,就等着你拍板定日子。” 季灵蓉:“你倒是确定我能嫁给你?” 这话把冷墨泽问蒙了,什么意思?灵蓉对他的感情已经淡薄到想另嫁他人了? 他瞬间紧张起来,把她紧紧搂在怀中,问:“是我以前做的不好,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别不要我。” 季灵蓉就是话赶话,并没有不想嫁的意思,此时感觉到他的紧张,心里升起愧疚。 他在这里只有她了。 就算他适应的很好,但是难免还是会陌生。 这种陌生会放大他对她的重视,会让他活得小心翼翼,会让他格外敏感。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此低声下气,让她真的心疼。 “墨泽,回去后我们好好谈谈!谈完就去领证。” 冷墨泽点头答应,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算计。 他虽不舍她愧疚,但是也不允许她有另嫁他人的想法。 灵蓉,这次换我来算计我们的感情。 就像当初,你算计我,让我答应只能碰你一样。 他理解的经营,不是不能算计,只要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在平淡的生活中,添一抹在意、添一抹心动、添一抹光彩即可。 “开饭啦!”赵麟的声音从一楼传了进来,季灵蓉拍了拍冷墨泽的手:“下去吃饭。” 冷墨泽由抱改成牵手,两个人就像小学生一样,手前后摇晃的到了餐厅。 赵麟知道大家都不熟,干脆抛出一个问题:“你们认为爱情是什么样的?” 徐晓:“我就是没尝过爱情才来的!结果净吃狗粮了!” 陈斌:“可能是一见钟情的心动,也可能是相濡以沫的陪伴。” 唐鑫:“人都说,三观跟着五官走,我想当我遇到五官跟着三观走的,就是爱了?” 季灵蓉:“五官跟着三观走什么意思?” 唐鑫:“自己理解。” 季灵蓉:“……” 冷墨泽:“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人,全靠想象理解其意,所以灵蓉不必介怀。” 季灵蓉樱唇勾起,冷墨泽这是损了唐鑫,还给了她台阶,心里暖洋洋的,她还是头一次在娱乐圈有人护着。 眼带笑意,她问他:“墨泽认为什么是爱情?” 冷墨泽笃挚地看着她:“为她痴为她狂,为她抛下一切,为她服下毒药。” 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道:“你能原谅我吗?” 季灵蓉心里的暖意化为自责,面色变得惨白,她忍不住打他:“你怎么能那么不负责任?” “一切有昭然,我相信他,但是我放不下你。” 季灵蓉吸了吸鼻子,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在直播,她得表情管理,但是心中还是太过于复杂。 她从没有想过,墨泽因为失去她而服毒。 她的孩子们岂不是成为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冷墨泽见灵蓉镇定下来,松了一口气,他抛下孩子们的事情他早晚得坦白,与其之后两个人吵一架,不如借着直播的机会说出口,直播结束,灵蓉应该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最艰难的这关就过了。 季灵蓉何尝想不到冷墨泽的用意?所以她又气又心疼。 真是没人算计了,学的那些本事都用她身上了! 偏偏,她还得帮他圆:“下次想不开记得再对自己狠一点!” 冷墨泽俯身在她耳边道:“服完后我还亲了你。” 季灵蓉:“……”就不怕她突然活过来了? 这人! 唉,她如果活过来,看到他死了,应该也会崩溃。 罢了,已经这样了,她真的没什么立场指责他。 她继续为他擦屁股:“你当初就不怕真的死了?这样可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关了自己的麦,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能带给大众一种服毒能得到爱情的错觉。” 冷墨泽:“……”怎么比当皇上想得都多? “其实死不了,掌握了剂量,想着博取同情,没想到你突然来对我表白,我就只能紧急联系昭然。” 季灵蓉:“……”真会圆,把昭然这个坑都填了。 这顿晚饭吃的直播间和其余四人一脑门八卦。 但是都得出一个结论,冷墨泽为了得到蓉妹妹真豁得出去! 翌日,众人吃了早饭,开始做游戏。 两人三足被冷墨泽玩成了公主抱加上单脚跳。 你画我猜被冷墨泽玩成了秒答。 导演组崩溃了,这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最终只能变成另外两组的pk,冷墨泽抱着灵蓉在一旁观看。 就这样,到了录制综艺的最后一天。 也是恋综最火的一个环节,密室逃脱。 三组成员分别进入不同的密室,谁出来的快,谁就赢。 观众们已经对冷墨泽的智商麻木了,感觉没有悬念。 季灵蓉也表示,她只负责在一旁坐着,等着躺赢。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冷墨泽拿着线索卡片站了半天,赤红着脸走到季灵蓉身前,别过脸道:“我算……数不好。” 季灵蓉接过卡片看到上面是一道简单的九宫格题,毫不留情地笑了:“墨泽,没想到你如此偏科,语文学霸,数学学渣。” 冷墨泽瞪了她一眼,收起了一身锋芒的他配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让季灵蓉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 好反萌差啊! 冷墨泽磨了磨牙,俯身盯着她的唇:“继续笑!让我趁虚而入。” 季灵蓉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亲亲,绯红的脸颊转到一边,眼含羞涩。 冷墨泽勾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既然灵蓉喜欢我亲脸,我就却之不恭了!” 季灵蓉:“!!!” 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卡片,走到门边把九宫格上缺的数填上了,大门被打开。 直播间也因此炸了,自此多了一个冷墨泽别过脸说自己算数不好的动图。 还有你不让我亲我偏亲的动图。 密室逃脱最终还是在两个人合力下,走了出来,意味着这期综艺就录制完毕了。 是夜,季灵蓉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说说!” 冷墨泽把自己带着她到了山顶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时季灵蓉已经失去了五感,并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冷墨泽:“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们,这一点是我的不对,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包括跪搓衣板和榴莲。” 季灵蓉似笑非笑:“那就跪搓衣板。” 冷墨泽点头,去拿了搓衣板放在季灵蓉面前,冲着她跪下。 他说:“我接受的教育虽然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你接受的教育是老公可以给老婆下跪,我愿意入乡随俗,只愿意让你解气。” “以后,我就是你的裙下之臣。” 季灵蓉表示有些怀疑冷墨泽知道裙下之臣的意思,她叹了口气,把他拽了起来。 “好了,我不生气了,这件事也有我的错,咱们还是说说你以后要干什么?我不忍你一身的才华埋没,也不希望你失去一身傲骨。”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不会埋没的,我之后打算继续学习教材,考一个文凭,我可以用网络发表文章,也可以作画,我在事业上不会丢了傲骨,也不会埋没在家庭琐事之中。” 他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你才是应该在这个地方发光发亮的人,我愿意成为你背后的人。” 季灵蓉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啄了一下他的唇:“要是后悔了,就跟我说。” 冷墨泽加深了这个吻,随即道:“我看灵蓉藏了不少小电影,要不我们一起看?” “隐藏文件夹你竟然都看到了?” 冷墨泽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还学会了很多。” 季灵蓉:“!!!”论有一个学完理论知识,就能完美实践的老公是什么感受? 一天后,两个人去领了证,半年后两个人举办了盛世婚礼。 又过了一年,季灵蓉生下一子,起名冷昭然。 本想着纪念古代的小小帝王,岂料从孩子的种种表现来看,还真是古代的冷昭然。 于是季灵蓉就响应了三胎政策,把在古代的孩子都生了出来。 最小的是一对龙凤胎,女孩思思活泼可爱,但是就是喜欢翻新华字典。 这一日,季灵蓉看到思思一脸气愤。 她问:“字典上有吃人的老虎吗?” 思思:“有组词,玩女性。” 季灵蓉:“?”好恶心的组词啊! 冷墨泽系着围裙走了过来:“怎么不高兴?是因为我又把菜做糊了?” 季灵蓉:“我已经订外卖了。” 冷墨泽:“……”我真的会谢。 (完) 明天还有三章番外~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终章(现) 言归正传,冷墨泽把灵蓉揽在怀里,俯身轻嗅她的发丝,声音透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季灵蓉:“……”又要结婚?所以她终于可以说,我已经是结过一次婚的人了? “领证的话找个好记的日子,结婚等等。”她懒得操持。 冷墨泽:“我听你的,咱们录完综艺那天就好记,婚礼我已经选了好多方案,就等着你拍板定日子。” 季灵蓉:“你倒是确定我能嫁给你?” 这话把冷墨泽问蒙了,什么意思?灵蓉对他的感情已经淡薄到想另嫁他人了? 他瞬间紧张起来,把她紧紧搂在怀中,问:“是我以前做的不好,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别不要我。” 季灵蓉就是话赶话,并没有不想嫁的意思,此时感觉到他的紧张,心里升起愧疚。 他在这里只有她了。 就算他适应的很好,但是难免还是会陌生。 这种陌生会放大他对她的重视,会让他活得小心翼翼,会让他格外敏感。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此低声下气,让她真的心疼。 “墨泽,回去后我们好好谈谈!谈完就去领证。” 冷墨泽点头答应,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算计。 他虽不舍她愧疚,但是也不允许她有另嫁他人的想法。 灵蓉,这次换我来算计我们的感情。 就像当初,你算计我,让我答应只能碰你一样。 他理解的经营,不是不能算计,只要能让两个人的感情在平淡的生活中,添一抹在意、添一抹心动、添一抹光彩即可。 “开饭啦!”赵麟的声音从一楼传了进来,季灵蓉拍了拍冷墨泽的手:“下去吃饭。” 冷墨泽由抱改成牵手,两个人就像小学生一样,手前后摇晃的到了餐厅。 赵麟知道大家都不熟,干脆抛出一个问题:“你们认为爱情是什么样的?” 徐晓:“我就是没尝过爱情才来的!结果净吃狗粮了!” 陈斌:“可能是一见钟情的心动,也可能是相濡以沫的陪伴。” 唐鑫:“人都说,三观跟着五官走,我想当我遇到五官跟着三观走的,就是爱了?” 季灵蓉:“五官跟着三观走什么意思?” 唐鑫:“自己理解。” 季灵蓉:“……” 冷墨泽:“没有遇到合适的那个人,全靠想象理解其意,所以灵蓉不必介怀。” 季灵蓉樱唇勾起,冷墨泽这是损了唐鑫,还给了她台阶,心里暖洋洋的,她还是头一次在娱乐圈有人护着。 眼带笑意,她问他:“墨泽认为什么是爱情?” 冷墨泽笃挚地看着她:“为她痴为她狂,为她抛下一切,为她服下毒药。” 他抿了抿唇,有些紧张道:“你能原谅我吗?” 季灵蓉心里的暖意化为自责,面色变得惨白,她忍不住打他:“你怎么能那么不负责任?” “一切有昭然,我相信他,但是我放不下你。” 季灵蓉吸了吸鼻子,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在直播,她得表情管理,但是心中还是太过于复杂。 她从没有想过,墨泽因为失去她而服毒。 她的孩子们岂不是成为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冷墨泽见灵蓉镇定下来,松了一口气,他抛下孩子们的事情他早晚得坦白,与其之后两个人吵一架,不如借着直播的机会说出口,直播结束,灵蓉应该也没那么生气了。 他最艰难的这关就过了。 季灵蓉何尝想不到冷墨泽的用意?所以她又气又心疼。 真是没人算计了,学的那些本事都用她身上了! 偏偏,她还得帮他圆:“下次想不开记得再对自己狠一点!” 冷墨泽俯身在她耳边道:“服完后我还亲了你。” 季灵蓉:“……”就不怕她突然活过来了? 这人! 唉,她如果活过来,看到他死了,应该也会崩溃。 罢了,已经这样了,她真的没什么立场指责他。 她继续为他擦屁股:“你当初就不怕真的死了?这样可再也见不到我了?” 她关了自己的麦,在他耳边小声道:“不能带给大众一种服毒能得到爱情的错觉。” 冷墨泽:“……”怎么比当皇上想得都多? “其实死不了,掌握了剂量,想着博取同情,没想到你突然来对我表白,我就只能紧急联系昭然。” 季灵蓉:“……”真会圆,把昭然这个坑都填了。 这顿晚饭吃的直播间和其余四人一脑门八卦。 但是都得出一个结论,冷墨泽为了得到蓉妹妹真豁得出去! 翌日,众人吃了早饭,开始做游戏。 两人三足被冷墨泽玩成了公主抱加上单脚跳。 你画我猜被冷墨泽玩成了秒答。 导演组崩溃了,这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最终只能变成另外两组的pk,冷墨泽抱着灵蓉在一旁观看。 就这样,到了录制综艺的最后一天。 也是恋综最火的一个环节,密室逃脱。 三组成员分别进入不同的密室,谁出来的快,谁就赢。 观众们已经对冷墨泽的智商麻木了,感觉没有悬念。 季灵蓉也表示,她只负责在一旁坐着,等着躺赢。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冷墨泽拿着线索卡片站了半天,赤红着脸走到季灵蓉身前,别过脸道:“我算……数不好。” 季灵蓉接过卡片看到上面是一道简单的九宫格题,毫不留情地笑了:“墨泽,没想到你如此偏科,语文学霸,数学学渣。” 冷墨泽瞪了她一眼,收起了一身锋芒的他配着不好意思的表情,让季灵蓉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 好反萌差啊! 冷墨泽磨了磨牙,俯身盯着她的唇:“继续笑!让我趁虚而入。” 季灵蓉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亲亲,绯红的脸颊转到一边,眼含羞涩。 冷墨泽勾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既然灵蓉喜欢我亲脸,我就却之不恭了!” 季灵蓉:“!!!” 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卡片,走到门边把九宫格上缺的数填上了,大门被打开。 直播间也因此炸了,自此多了一个冷墨泽别过脸说自己算数不好的动图。 还有你不让我亲我偏亲的动图。 密室逃脱最终还是在两个人合力下,走了出来,意味着这期综艺就录制完毕了。 是夜,季灵蓉正襟危坐地坐在椅子上:“说说!” 冷墨泽把自己带着她到了山顶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时季灵蓉已经失去了五感,并不知道后续发生的事情。 冷墨泽:“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们,这一点是我的不对,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包括跪搓衣板和榴莲。” 季灵蓉似笑非笑:“那就跪搓衣板。” 冷墨泽点头,去拿了搓衣板放在季灵蓉面前,冲着她跪下。 他说:“我接受的教育虽然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但是,你接受的教育是老公可以给老婆下跪,我愿意入乡随俗,只愿意让你解气。” “以后,我就是你的裙下之臣。” 季灵蓉表示有些怀疑冷墨泽知道裙下之臣的意思,她叹了口气,把他拽了起来。 “好了,我不生气了,这件事也有我的错,咱们还是说说你以后要干什么?我不忍你一身的才华埋没,也不希望你失去一身傲骨。” 冷墨泽揉了揉她的头:“不会埋没的,我之后打算继续学习教材,考一个文凭,我可以用网络发表文章,也可以作画,我在事业上不会丢了傲骨,也不会埋没在家庭琐事之中。” 他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你才是应该在这个地方发光发亮的人,我愿意成为你背后的人。” 季灵蓉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啄了一下他的唇:“要是后悔了,就跟我说。” 冷墨泽加深了这个吻,随即道:“我看灵蓉藏了不少小电影,要不我们一起看?” “隐藏文件夹你竟然都看到了?” 冷墨泽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还学会了很多。” 季灵蓉:“!!!”论有一个学完理论知识,就能完美实践的老公是什么感受? 一天后,两个人去领了证,半年后两个人举办了盛世婚礼。 又过了一年,季灵蓉生下一子,起名冷昭然。 本想着纪念古代的小小帝王,岂料从孩子的种种表现来看,还真是古代的冷昭然。 于是季灵蓉就响应了三胎政策,把在古代的孩子都生了出来。 最小的是一对龙凤胎,女孩思思活泼可爱,但是就是喜欢翻新华字典。 这一日,季灵蓉看到思思一脸气愤。 她问:“字典上有吃人的老虎吗?” 思思:“有组词,玩女性。” 季灵蓉:“?”好恶心的组词啊! 冷墨泽系着围裙走了过来:“怎么不高兴?是因为我又把菜做糊了?” 季灵蓉:“我已经订外卖了。” 冷墨泽:“……”我真的会谢。 (完) 明天还有三章番外~ 第二百八十六章 柳叶番外 我是不祥之人,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随母亲离去。 我被叔父养到五岁,叔父也死了。 我自此没有了亲人。 因为不祥,村子里的人也不待见我,把我赶了出去。 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敢去死。 就这样,我独自走进一座城池,穿得破破烂烂,比街头的乞丐还不如。 我感觉到了饥饿,却没有吃东西的想法,我想,也许我最终的结局是饿死? “小姑娘,饿吗?跟着姨姨走,姨姨给你好吃的,好喝的,还给你漂亮衣服穿好不好啊?” 我点了点头,答应的原因不是因为姨姨的条件,而是自从叔父离开,第一次有人对我散发出善意。 姨姨是个遵守承诺的人,让人给我洗了澡,给了我从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还让我吃了从没有吃过的饭。 后来,从姐姐们的口中我才知道,那是鸡腿和猪肘子。 姨姨见我吃了很多,蛊惑地跟我说:“小姑娘,想要天天吃到这些吗?只要你签了这份卖身契,就是姨姨的人了,以后可以天天吃。” 叔父曾教导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点头答应了。 其实,我觉得,就算姨姨要我命我也会答应,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然后,我就成为了这座青楼的姑娘,学了一些讨好男人的技巧,在十三岁时开始接客。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幅画,举手投足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被她选中,举起酒杯伺候她喝酒。 她淡淡一笑,问我:“我看你眼神,并不像流落风尘之人,本小姐缺个丫环,你愿意吗?” 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想法,但是第一次有了惊讶的情绪,原来面前之人是名女子。 我道:“我听妈妈的。” 她勾起唇角,如天仙一般让我看呆了。 原来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之人。 她帮我赎了身,我的身份就变成了她的丫环。 但是她跟我想的不一样,她把卖身契给了我,她说相信我。 我第一次有了感动的情绪。 她很忙,一般不用我跟着,但是只要有空闲就教我读书习字,她还请了武师傅教我习武,她说她希望我有自保能力。 她还给我起了名字,让我跟她姓柳,她说:“柳叶生眉上,珠璫摇鬓垂。”所以,我就叫柳叶了。 我很开心,我终于有名有姓,不用“丫头”,“翠花”这种名字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渐渐的在她影响下脱胎换骨。 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惆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跟着难受。 她说,她又被发现了,得回去一阵,一年后才能回来。 我说:“我等小姐回来。” 我这一等就等了两年,我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牵挂。 小姐回来时,神色并不好,她告诉我她要嫁人了,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直到跟着她进入季府,才知道小姐的孩子不是季老爷的。 我平时不爱说话,就喜欢站在她的房顶守护她。 我听到她说:“灵蓉,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听她说:“妈妈已经在布局。” 我听她说:“是妈妈对不起你,对凡人动了情,还怀了你,妈妈一定竭尽全力破了你的诅咒。” 我知道,她说的妈妈是娘亲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诅咒。 我不忍看她日渐消瘦,闯进了她的房间,请求帮忙,哪怕赴汤蹈火。 我想,是她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精彩,让我脱离了青楼的火海,让我活着有尊严。 所以我的命就是她的。 她说没有我要做的事情,只希望让我好好照顾她的女儿。 我知道她又要离开了,我没有阻止的权利,只能祈求她平安。 她生下了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就像夏日里的花,让人想跟着笑。 但是她生下女儿当天就走了,甚至来不及坐月子,季大人对外宣称她死了,我明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还是有些难过。 我想,因为她,我算是个真正的人了? 季大人十分疼爱小主子灵蓉,为了让我更好的照顾小主子,提出了娶我的要求。 我答应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嫁给季大人,对小主子不好了。 她是在两年后回来的,把小主子抱走了,四处见人。 小主子很喜欢笑,小嘴可甜了,人见人爱。 小主子也很会撩,见到俊美的男子就定下,我永远都记得,小主子说:“先给这些人一个家,免得这些人以为自己魅力不行。” 后来,她悲伤的请求我,虐待小主人,她告诉我,小主人的魂魄被勾走了,如今在小主子体内的是一只有灵智的猴的灵魂。 她说,只有在真龙天子身边,再加上小主子的魂魄投胎死亡后,小主子才能回来。 但是,前提是,小主子体内维持身体活力的猴子,并不留恋这个世界。 她还说,小主子哪怕魂魄回来了也不一定能得善终,天下安定是前提。 所以我就开始注意朝堂的动向,在得知王太妃建立了玉魅阁后,加入了其中。 我因为虐待小主子,被王太妃划为了同一个阵营,为了取得王太妃的信任,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服用。 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正好虐待小主子的自责,我可以在别人身上发泄出去。 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小主子回来后的样子,她一身红衣,迷了我的眼。 我却不能流露出一点,被她打的那巴掌,其实我在心里暗喜了很久。 我按照计划,给了季大人休书,去勾引赵大人。 就这样,我成功的成了克夫之人,赵大人死了,丽大人也死了,直到兵部尚书。 还好,他没有被克死,因为我该死了。 我并没有与兵部尚书发生关系,一切都是配合风王的演出,我让兵部尚书告诉皇上,我可以相信,但是皇上信不信于我而言也无所谓。 我只在乎,我会不会死在小主子的剑下。 因为我也一直在努力啊!用我的身体、武功,反正一切能用的资源,我都用了。 我建立了一个势力,只要杀了我,就认那个人为主的势力。 这是我为小主人建立的,我下了很多功夫。 要不是为了这个势力,我也不用与风王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就为了他手中的药。 那个药是能让男人听话的,逐渐给男人洗脑,每一次的结合,就让男人失去一分理智。 风王一直认为是我为他建立的,我也没有反驳过,只要他不阻止我就行。 那一日,风王让我带着势力去湖中刺杀皇上,我假意答应,先给小主子送了信,然后将计就计,就说人手不够时再补上,要不风王的底牌就没了。 刺杀当日,我假装被抓,进入了皇宫,一直悄悄看着小主人。 看着小主人已经窈窕玉立的样子,我十分开心,她看到小主子活得如此精彩,应该会很开心? 为了让势力合理的交给小主子,我劫持了风王,选择了皇上想解散后宫的日子,以风王的名义逼宫。 那一天,我终于死在了小主子剑下,我怕小主子难过,跟小主子说:“谢谢你,帮我解脱。” 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已经药石无医,毒入骨髓。 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男女欢爱之事,我想,再不死,怕是会成为yu望的行尸走肉? 我不想再如行尸走肉的活着,她告诉我人生如何活得精彩,她教我习武,教我识字,我不能给她丢人。 也许,有很多人不会理解我的忠诚,不会理解我的选择,不会理解我一些所作所为。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做的对与不对,反正我问心无愧。 我柳叶,这一生,值得,可以含笑离开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 柳叶番外 我是不祥之人,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父亲随母亲离去。 我被叔父养到五岁,叔父也死了。 我自此没有了亲人。 因为不祥,村子里的人也不待见我,把我赶了出去。 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也不敢去死。 就这样,我独自走进一座城池,穿得破破烂烂,比街头的乞丐还不如。 我感觉到了饥饿,却没有吃东西的想法,我想,也许我最终的结局是饿死? “小姑娘,饿吗?跟着姨姨走,姨姨给你好吃的,好喝的,还给你漂亮衣服穿好不好啊?” 我点了点头,答应的原因不是因为姨姨的条件,而是自从叔父离开,第一次有人对我散发出善意。 姨姨是个遵守承诺的人,让人给我洗了澡,给了我从没有见过的漂亮衣服,还让我吃了从没有吃过的饭。 后来,从姐姐们的口中我才知道,那是鸡腿和猪肘子。 姨姨见我吃了很多,蛊惑地跟我说:“小姑娘,想要天天吃到这些吗?只要你签了这份卖身契,就是姨姨的人了,以后可以天天吃。” 叔父曾教导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我点头答应了。 其实,我觉得,就算姨姨要我命我也会答应,我不知道活着的意义。 然后,我就成为了这座青楼的姑娘,学了一些讨好男人的技巧,在十三岁时开始接客。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直到我遇见了她。 她是我见过最俊美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好似一幅画,举手投足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被她选中,举起酒杯伺候她喝酒。 她淡淡一笑,问我:“我看你眼神,并不像流落风尘之人,本小姐缺个丫环,你愿意吗?” 我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想法,但是第一次有了惊讶的情绪,原来面前之人是名女子。 我道:“我听妈妈的。” 她勾起唇角,如天仙一般让我看呆了。 原来世上竟然有如此好看之人。 她帮我赎了身,我的身份就变成了她的丫环。 但是她跟我想的不一样,她把卖身契给了我,她说相信我。 我第一次有了感动的情绪。 她很忙,一般不用我跟着,但是只要有空闲就教我读书习字,她还请了武师傅教我习武,她说她希望我有自保能力。 她还给我起了名字,让我跟她姓柳,她说:“柳叶生眉上,珠璫摇鬓垂。”所以,我就叫柳叶了。 我很开心,我终于有名有姓,不用“丫头”,“翠花”这种名字了。 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渐渐的在她影响下脱胎换骨。 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惆怅。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也跟着难受。 她说,她又被发现了,得回去一阵,一年后才能回来。 我说:“我等小姐回来。” 我这一等就等了两年,我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牵挂。 小姐回来时,神色并不好,她告诉我她要嫁人了,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我直到跟着她进入季府,才知道小姐的孩子不是季老爷的。 我平时不爱说话,就喜欢站在她的房顶守护她。 我听到她说:“灵蓉,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我听她说:“妈妈已经在布局。” 我听她说:“是妈妈对不起你,对凡人动了情,还怀了你,妈妈一定竭尽全力破了你的诅咒。” 我知道,她说的妈妈是娘亲的意思,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诅咒。 我不忍看她日渐消瘦,闯进了她的房间,请求帮忙,哪怕赴汤蹈火。 我想,是她让我见识到了活着的精彩,让我脱离了青楼的火海,让我活着有尊严。 所以我的命就是她的。 她说没有我要做的事情,只希望让我好好照顾她的女儿。 我知道她又要离开了,我没有阻止的权利,只能祈求她平安。 她生下了一个女孩,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就像夏日里的花,让人想跟着笑。 但是她生下女儿当天就走了,甚至来不及坐月子,季大人对外宣称她死了,我明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还是有些难过。 我想,因为她,我算是个真正的人了? 季大人十分疼爱小主子灵蓉,为了让我更好的照顾小主子,提出了娶我的要求。 我答应了,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嫁给季大人,对小主子不好了。 她是在两年后回来的,把小主子抱走了,四处见人。 小主子很喜欢笑,小嘴可甜了,人见人爱。 小主子也很会撩,见到俊美的男子就定下,我永远都记得,小主子说:“先给这些人一个家,免得这些人以为自己魅力不行。” 后来,她悲伤的请求我,虐待小主人,她告诉我,小主人的魂魄被勾走了,如今在小主子体内的是一只有灵智的猴的灵魂。 她说,只有在真龙天子身边,再加上小主子的魂魄投胎死亡后,小主子才能回来。 但是,前提是,小主子体内维持身体活力的猴子,并不留恋这个世界。 她还说,小主子哪怕魂魄回来了也不一定能得善终,天下安定是前提。 所以我就开始注意朝堂的动向,在得知王太妃建立了玉魅阁后,加入了其中。 我因为虐待小主子,被王太妃划为了同一个阵营,为了取得王太妃的信任,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肯服用。 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正好虐待小主子的自责,我可以在别人身上发泄出去。 那一日,是我第一次见到小主子回来后的样子,她一身红衣,迷了我的眼。 我却不能流露出一点,被她打的那巴掌,其实我在心里暗喜了很久。 我按照计划,给了季大人休书,去勾引赵大人。 就这样,我成功的成了克夫之人,赵大人死了,丽大人也死了,直到兵部尚书。 还好,他没有被克死,因为我该死了。 我并没有与兵部尚书发生关系,一切都是配合风王的演出,我让兵部尚书告诉皇上,我可以相信,但是皇上信不信于我而言也无所谓。 我只在乎,我会不会死在小主子的剑下。 因为我也一直在努力啊!用我的身体、武功,反正一切能用的资源,我都用了。 我建立了一个势力,只要杀了我,就认那个人为主的势力。 这是我为小主人建立的,我下了很多功夫。 要不是为了这个势力,我也不用与风王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就为了他手中的药。 那个药是能让男人听话的,逐渐给男人洗脑,每一次的结合,就让男人失去一分理智。 风王一直认为是我为他建立的,我也没有反驳过,只要他不阻止我就行。 那一日,风王让我带着势力去湖中刺杀皇上,我假意答应,先给小主子送了信,然后将计就计,就说人手不够时再补上,要不风王的底牌就没了。 刺杀当日,我假装被抓,进入了皇宫,一直悄悄看着小主人。 看着小主人已经窈窕玉立的样子,我十分开心,她看到小主子活得如此精彩,应该会很开心? 为了让势力合理的交给小主子,我劫持了风王,选择了皇上想解散后宫的日子,以风王的名义逼宫。 那一天,我终于死在了小主子剑下,我怕小主子难过,跟小主子说:“谢谢你,帮我解脱。” 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已经药石无医,毒入骨髓。 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想男女欢爱之事,我想,再不死,怕是会成为yu望的行尸走肉? 我不想再如行尸走肉的活着,她告诉我人生如何活得精彩,她教我习武,教我识字,我不能给她丢人。 也许,有很多人不会理解我的忠诚,不会理解我的选择,不会理解我一些所作所为。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做的对与不对,反正我问心无愧。 我柳叶,这一生,值得,可以含笑离开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柳眉霜番外 我是瑶池里最漂亮的一条锦鲤,也是最聪慧的一条。 所以,在那么多锦鲤中,王母娘娘最喜欢我,还经常拿太上老君的仙丹给我加餐。 我越来越聪慧,也越来越寂寞。 别人都说瑶池很大,但是我却觉得很小,因为我游了上千年。 这一天,我修成了仙,化为了人,我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仙界连接了无数个小世界,每次去不能超过半日,不允许对小世界里的凡人动情,也不允许与凡人生下孩子。 我不知道什么叫动情,也不知道如何生下孩子,我就知道,小世界里的人比仙界的人幸福。 因为仙界的人没有yu望。 我好奇的去问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跟我说:“仙界是为照顾小世界存在的,每个仙人都经历了常人难忍之苦,整个仙界除了你,都是为了自己曾经家园而活着,没有yu望,就会公平,他们想守护的家园才能更稳定。” 我不太懂王母娘娘的意思,为了曾经的家园而活着,不就是有yu望吗? 这很矛盾啊! 但是我还是更关心:“王母娘娘,为什么除了我呀?” 王母娘娘对我摇了摇头,不愿意解释。 我也识相的不再问了,继续出去玩。 仙界一日,小世界一年,所以我每次去玩都是玩半年才回来,在仙界待个一两日,再出去玩。 这一日,我发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药香四溢,繁花盛开。 最主要,在璀璨的花丛中,有一汪清泉。 我是一条鱼,自然喜水,当即就换上了泳衣,下池游泳。 正当我玩的欢时,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福师叔,小僧先退下了。” “帮本僧提醒主持师兄要保重身体。” 福大师的声音很轻,很好听,让我听着很舒服,鱼尾不自觉的摆了两下。 福大师听到动静,朝我走来。 我看到他的脸,在心里不禁赞叹,一个人如果光头的样子都帅气逼人,那颜值得多能抗打? 对于帅哥,我还是很喜欢的,因为我是个颜控。 谁不愿意跟长得好看的人做朋友呢? 于是我站了起来,伸出手道:“你好呀!我想跟你做朋友。” 我没想到福大师竟然无视我,背过身去。 我有些不高兴,但是半年的时间到了,我得回仙界了,所以我只能离开。 我在仙界无聊了一天,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小世界,我看了世间百态,努力的理解凡人的苦痛哀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羡慕? 在最后一天,我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让我喜欢的地方。 这里虽然花都枯萎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又见到了福大师,我仙人不记凡人过,再次提出与他做朋友。 他再次拒绝了我。 我不理解,我这么美,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意与我做朋友? 就连王母娘娘都抵不住我的美貌,喂我吃仙丹,助我修行成仙。 我回到仙界越想越气愤,在能进入小世界后,我直接去找了他。 我磨了他半年,他干什么我都跟着,我就不信我的颜值会有人能抵抗的了。 就这样,我失踪一年,跟着他半年,每次看着他脸上的无动于衷,我就想打破他无欲无求的表情。 我想,为什么会有凡人选择清心寡欲呢?我想有还做不到呢! 在仙界待了一日,我又去找了他,只不过这次他有些不一样。 我再次提出想跟他做朋友,他却直接抓住我的手,俯身看着我的脸道:“我还俗了,你可满意?” 还俗?我听过这个词,却不能感同身受他的想法,我就是觉得很高兴,开心地问:“所以,是想跟我做朋友的意思吗?” 他说:“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你只能成为我的女人。” 他吻了我,吻得我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我睁着眼睛看他闭着的眼睛,脑子哄得炸开。 我犯了仙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动情的,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做男女之事我很喜欢。 我把他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他的挣扎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我看过凡人交合的样子,我就照猫画虎把他强了。 我很单纯的想,我的元阴可以让他多活几百岁,这样他就能陪我更多时间。 他说要娶我,我没有答应。 他追了我半年,我却离开了。 回到仙界,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度日如年这个成语,我想他了一日,他想我了一年。 就这样,我们聚少离多,可是我却很高兴。 我知道,我如愿以偿的有了七情六欲,我活成了我希望的样子。 我进入小世界时,他也有忙碌的时候,于是我就去了很多人都说有趣的青楼长长见识。 我随意点了一位小姐姐,在她伺候我喝酒时,我发现我竟然看不透她。 仙界之人是负责稳定小界面的,凡人我理应一眼看透,知她死亡的时间,知她对这个小世界的贡献。 我起了好奇心,跟她说我缺个丫环,问她愿不愿意。 她说:“我听妈妈的。” 我觉得她很有意思,身处泥潭却不想挣扎,就像行尸走肉得过且过。 我把她安置在新买的宅子里,福大师忙碌时,我就亲自教她习字、习武,但是我知道我离开的时间很长,就给她请了些师父。 我还给她起了名字,叫柳叶。 我很喜欢柳这个姓氏,因为是福大师给我起的名字叫柳眉霜。 对了,现在不能叫他福大师了,他还俗了,他让我叫他福先生。 而他,总是叫我霜小姐。 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每次我从仙界回来,都会收到他的鲜花和礼物,他为我买了一个大宅院,院子里有一个超级大的温泉。 其实,我们仙界之人不易怀孕,但是我是锦鲤,很幸运的锦鲤,于是我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发现怀孕时很慌乱,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只能在小世界待半年,因为不够时间生孩子。 他抱着我,温柔的吻我,安慰我不要害怕,他会一直与我在一起。 我暗示了他我的身份,我哭着说:“也许我这次回去,就会被关起来。” 他说:“除了我死,都会等你。” 他强势的与我拜了堂,我看着天边的雷云,讨好的笑了笑。 雷云散去,我看到他担忧的起了一身汗。 当晚,我梦到了王母娘娘,她说:“小锦鲤,其实并不是仙界不讲情面,而是仙体与凡人的孩子,活不长久。” 第二百八十七章 柳眉霜番外 我是瑶池里最漂亮的一条锦鲤,也是最聪慧的一条。 所以,在那么多锦鲤中,王母娘娘最喜欢我,还经常拿太上老君的仙丹给我加餐。 我越来越聪慧,也越来越寂寞。 别人都说瑶池很大,但是我却觉得很小,因为我游了上千年。 这一天,我修成了仙,化为了人,我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仙界连接了无数个小世界,每次去不能超过半日,不允许对小世界里的凡人动情,也不允许与凡人生下孩子。 我不知道什么叫动情,也不知道如何生下孩子,我就知道,小世界里的人比仙界的人幸福。 因为仙界的人没有yu望。 我好奇的去问王母娘娘,王母娘娘跟我说:“仙界是为照顾小世界存在的,每个仙人都经历了常人难忍之苦,整个仙界除了你,都是为了自己曾经家园而活着,没有yu望,就会公平,他们想守护的家园才能更稳定。” 我不太懂王母娘娘的意思,为了曾经的家园而活着,不就是有yu望吗? 这很矛盾啊! 但是我还是更关心:“王母娘娘,为什么除了我呀?” 王母娘娘对我摇了摇头,不愿意解释。 我也识相的不再问了,继续出去玩。 仙界一日,小世界一年,所以我每次去玩都是玩半年才回来,在仙界待个一两日,再出去玩。 这一日,我发现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药香四溢,繁花盛开。 最主要,在璀璨的花丛中,有一汪清泉。 我是一条鱼,自然喜水,当即就换上了泳衣,下池游泳。 正当我玩的欢时,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福师叔,小僧先退下了。” “帮本僧提醒主持师兄要保重身体。” 福大师的声音很轻,很好听,让我听着很舒服,鱼尾不自觉的摆了两下。 福大师听到动静,朝我走来。 我看到他的脸,在心里不禁赞叹,一个人如果光头的样子都帅气逼人,那颜值得多能抗打? 对于帅哥,我还是很喜欢的,因为我是个颜控。 谁不愿意跟长得好看的人做朋友呢? 于是我站了起来,伸出手道:“你好呀!我想跟你做朋友。” 我没想到福大师竟然无视我,背过身去。 我有些不高兴,但是半年的时间到了,我得回仙界了,所以我只能离开。 我在仙界无聊了一天,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小世界,我看了世间百态,努力的理解凡人的苦痛哀乐,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能是羡慕? 在最后一天,我不知不觉又走到了让我喜欢的地方。 这里虽然花都枯萎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又见到了福大师,我仙人不记凡人过,再次提出与他做朋友。 他再次拒绝了我。 我不理解,我这么美,为什么还有人不愿意与我做朋友? 就连王母娘娘都抵不住我的美貌,喂我吃仙丹,助我修行成仙。 我回到仙界越想越气愤,在能进入小世界后,我直接去找了他。 我磨了他半年,他干什么我都跟着,我就不信我的颜值会有人能抵抗的了。 就这样,我失踪一年,跟着他半年,每次看着他脸上的无动于衷,我就想打破他无欲无求的表情。 我想,为什么会有凡人选择清心寡欲呢?我想有还做不到呢! 在仙界待了一日,我又去找了他,只不过这次他有些不一样。 我再次提出想跟他做朋友,他却直接抓住我的手,俯身看着我的脸道:“我还俗了,你可满意?” 还俗?我听过这个词,却不能感同身受他的想法,我就是觉得很高兴,开心地问:“所以,是想跟我做朋友的意思吗?” 他说:“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你只能成为我的女人。” 他吻了我,吻得我心跳加速,脸红耳赤。 我睁着眼睛看他闭着的眼睛,脑子哄得炸开。 我犯了仙规。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动情的,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做男女之事我很喜欢。 我把他拦腰抱起,放到床上,他的挣扎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我看过凡人交合的样子,我就照猫画虎把他强了。 我很单纯的想,我的元阴可以让他多活几百岁,这样他就能陪我更多时间。 他说要娶我,我没有答应。 他追了我半年,我却离开了。 回到仙界,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度日如年这个成语,我想他了一日,他想我了一年。 就这样,我们聚少离多,可是我却很高兴。 我知道,我如愿以偿的有了七情六欲,我活成了我希望的样子。 我进入小世界时,他也有忙碌的时候,于是我就去了很多人都说有趣的青楼长长见识。 我随意点了一位小姐姐,在她伺候我喝酒时,我发现我竟然看不透她。 仙界之人是负责稳定小界面的,凡人我理应一眼看透,知她死亡的时间,知她对这个小世界的贡献。 我起了好奇心,跟她说我缺个丫环,问她愿不愿意。 她说:“我听妈妈的。” 我觉得她很有意思,身处泥潭却不想挣扎,就像行尸走肉得过且过。 我把她安置在新买的宅子里,福大师忙碌时,我就亲自教她习字、习武,但是我知道我离开的时间很长,就给她请了些师父。 我还给她起了名字,叫柳叶。 我很喜欢柳这个姓氏,因为是福大师给我起的名字叫柳眉霜。 对了,现在不能叫他福大师了,他还俗了,他让我叫他福先生。 而他,总是叫我霜小姐。 我跟他在一起很幸福,每次我从仙界回来,都会收到他的鲜花和礼物,他为我买了一个大宅院,院子里有一个超级大的温泉。 其实,我们仙界之人不易怀孕,但是我是锦鲤,很幸运的锦鲤,于是我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发现怀孕时很慌乱,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只能在小世界待半年,因为不够时间生孩子。 他抱着我,温柔的吻我,安慰我不要害怕,他会一直与我在一起。 我暗示了他我的身份,我哭着说:“也许我这次回去,就会被关起来。” 他说:“除了我死,都会等你。” 他强势的与我拜了堂,我看着天边的雷云,讨好的笑了笑。 雷云散去,我看到他担忧的起了一身汗。 当晚,我梦到了王母娘娘,她说:“小锦鲤,其实并不是仙界不讲情面,而是仙体与凡人的孩子,活不长久。”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柳眉霜番外2 我被惊醒,用法术强行算孩子的命格,吐了一口血。 他哄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如实跟他说了。 他说佛家讲因果,他相信只要行善积德,就能让孩子平安喜乐。 我却并不乐观,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想积善行德就得赚钱,我见识过无数世界,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我没想到会引起了这个国家皇上的注意。 皇上让我在入宫为妃和把钱都交给他之间选一个。 我都不想答应,但是我不能用法术对付帝王。 这样,会对孩子有影响。 正在此时,季鼎盛找了我,他说让我嫁给他,不会碰我,还会帮我解决皇上。 我说我嫁人了,还怀孕了。 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柳小姐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腹中骨肉。” 我看出来了他对我的情,在此时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我回到了我跟福先生的家,跟福先生说了我的遭遇,还吐槽了皇上。 福先生闭了闭眼,但是我还是看到了眼中的挣扎与不舍。 他落下了一滴泪,他说:“你去嫁给他。” 我心酸,咆哮着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王母娘娘告诉我,只有真龙天子能帮女儿续命,我们需要借助季大人的身份。” 我哭的不能自己,但是还是嫁了。 我拒绝了婚礼,怀着孩子嫁给了季鼎盛。 我对季鼎盛是愧疚的,我知道我利用了他的感情。 我们商量好了,在我生下孩子我就死盾,他平静的答应了,我却知道,他的心在痛。 我把孩子托付给了季鼎盛和柳叶,在生下孩子就回到了仙界。 王母娘娘帮我打了掩护,只要求我在仙界多待一天。 我很感激她,我问她为什么帮我,她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再次进入小世界,女儿已经两岁了,我没有时间体验天伦之乐,带着女儿四处游走,为她以后的路奔波。 我不忍女儿一辈子被关在后宫,那与我只能在瑶池的一千年有什么不同? 我与福先生分工合作,我为女儿刷存在感,为女儿建立商业帝国,为女儿成为了神医圣手;福先生则换了道教的皮子,不断为人算命,给人带来好运,成为了人人夸赞的锦福大师。 但是女儿在三岁时还是出了问题,她的灵魂进不了身体里了。 我去求了王母娘娘,才得到解决办法。 让有灵智的动物为女儿延长身体的寿命,让女儿的灵魂去投胎。 但是还是有很多注意事项,我求了柳叶,我算计了无数人,我……见死不救。 只为了这些功德都记在女儿身上。 我回到仙界就注意女儿投胎的小世界,看着女儿孤苦伶仃,我生生扯下我尾巴上的羽毛,化为锦鲤秘籍,保佑女儿。 但是我也怕女儿长歪,滥用锦鲤运,我只能设定了一个生命结束的期限。 我知道,如果女儿长歪了,就与这个小世界的未来皇上无缘了。 女儿在现代小世界死去,灵魂回归,我怕女儿太过于迷茫,写了一篇简短的原主梗概,也怕女儿逃离皇宫,编了一个破除诅咒的方法。 但是此时,我已经不能接触女儿了,会影响她的命格,我只能躲着她。 所幸,我还有福先生,他的怀抱很温暖,让我的苦水有地方倾诉。 我知道,女儿发现她与皇上在一起是算计时,会埋怨我,可是我别无他法。 其实我也有些委屈,哪里有完美的算计,我真的准备的太多,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到了,其实用到的不足十分之一。 女儿,妈妈真的尽力了,如果还改不了你的命,妈妈…… 我落着泪看着女儿女婿的相拥,看着他们的灵魂去了现代的小世界,痛哭流涕,我做到了。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能给女儿陪伴,但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又到了回仙界的时间,我亲了一下福先生的嘴角,与他道别。 但是没想到,仙界却变了天。 玉皇大帝换了人,王母娘娘以为我徇私之名关了起来。 我很愧疚,去找了王母娘娘。 却没想到,王母娘娘笑着跟我说:“你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你果然是我看好的锦鲤。” 那时我才知道,王母娘娘以前也跟凡人生了孩子,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死去。 王母娘娘还说:“我与新任玉皇大帝做了交易,小锦儿,以后没人拘着你了,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她说:“以后的仙界之人下凡会压制法力,可以与凡人结婚生子,只要能做对小世界有利之事,就能延寿。” 她说:“谢谢你,让我赢了赌注,去与你男人好好过日子,等他死了,再来见我。” “到时候,你就陪着我,给我讲小世界的事情。” 我答应了,也抱着她哭了。 原来,不只我在为女儿负重前行,王母娘娘也在为我负重前行。 我知道,她的赌注很大,我也知道,她以后就会被关在这一亩三分地。 我更知道,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已经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 那一千年,我不懂情,她却懂。 我哭着与她告别,进入了小世界。 福先生安慰我:“她既然不能亲眼看到小世界的样子,你可以把画册、书籍、美食带给她。” 我破涕而笑,我问他:“福先生,你当初为什么还俗了呢?” 他笑着道:“再也忍不了心中对你的触碰,再不还俗,就是对佛祖的不敬。”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因为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我从出生的信仰,抵不了你的一颦一笑,为了你,我可以还俗,为了你,我也可以背叛佛门穿上道袍。 我那时才知道,福先生对我的情,比女儿深,福先生更多的是不想看我难过。 我扑到他怀里,闹他:“那说明你有眼光,我就是一颗人见人爱的明珠。” 他宠溺地揉着我的头:“想让我把你捧在手心?那我得提一个要求。” 他俯身看我:“若我死了,再次投胎,你能不能直接强了我?” 我笑着说:“我家福先生必须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番外完。) 第二百八十八章 柳眉霜番外2 我被惊醒,用法术强行算孩子的命格,吐了一口血。 他哄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我如实跟他说了。 他说佛家讲因果,他相信只要行善积德,就能让孩子平安喜乐。 我却并不乐观,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 想积善行德就得赚钱,我见识过无数世界,赚钱还是很容易的。 但是我没想到会引起了这个国家皇上的注意。 皇上让我在入宫为妃和把钱都交给他之间选一个。 我都不想答应,但是我不能用法术对付帝王。 这样,会对孩子有影响。 正在此时,季鼎盛找了我,他说让我嫁给他,不会碰我,还会帮我解决皇上。 我说我嫁人了,还怀孕了。 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柳小姐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腹中骨肉。” 我看出来了他对我的情,在此时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我回到了我跟福先生的家,跟福先生说了我的遭遇,还吐槽了皇上。 福先生闭了闭眼,但是我还是看到了眼中的挣扎与不舍。 他落下了一滴泪,他说:“你去嫁给他。” 我心酸,咆哮着问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王母娘娘告诉我,只有真龙天子能帮女儿续命,我们需要借助季大人的身份。” 我哭的不能自己,但是还是嫁了。 我拒绝了婚礼,怀着孩子嫁给了季鼎盛。 我对季鼎盛是愧疚的,我知道我利用了他的感情。 我们商量好了,在我生下孩子我就死盾,他平静的答应了,我却知道,他的心在痛。 我把孩子托付给了季鼎盛和柳叶,在生下孩子就回到了仙界。 王母娘娘帮我打了掩护,只要求我在仙界多待一天。 我很感激她,我问她为什么帮我,她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再次进入小世界,女儿已经两岁了,我没有时间体验天伦之乐,带着女儿四处游走,为她以后的路奔波。 我不忍女儿一辈子被关在后宫,那与我只能在瑶池的一千年有什么不同? 我与福先生分工合作,我为女儿刷存在感,为女儿建立商业帝国,为女儿成为了神医圣手;福先生则换了道教的皮子,不断为人算命,给人带来好运,成为了人人夸赞的锦福大师。 但是女儿在三岁时还是出了问题,她的灵魂进不了身体里了。 我去求了王母娘娘,才得到解决办法。 让有灵智的动物为女儿延长身体的寿命,让女儿的灵魂去投胎。 但是还是有很多注意事项,我求了柳叶,我算计了无数人,我……见死不救。 只为了这些功德都记在女儿身上。 我回到仙界就注意女儿投胎的小世界,看着女儿孤苦伶仃,我生生扯下我尾巴上的羽毛,化为锦鲤秘籍,保佑女儿。 但是我也怕女儿长歪,滥用锦鲤运,我只能设定了一个生命结束的期限。 我知道,如果女儿长歪了,就与这个小世界的未来皇上无缘了。 女儿在现代小世界死去,灵魂回归,我怕女儿太过于迷茫,写了一篇简短的原主梗概,也怕女儿逃离皇宫,编了一个破除诅咒的方法。 但是此时,我已经不能接触女儿了,会影响她的命格,我只能躲着她。 所幸,我还有福先生,他的怀抱很温暖,让我的苦水有地方倾诉。 我知道,女儿发现她与皇上在一起是算计时,会埋怨我,可是我别无他法。 其实我也有些委屈,哪里有完美的算计,我真的准备的太多,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到了,其实用到的不足十分之一。 女儿,妈妈真的尽力了,如果还改不了你的命,妈妈…… 我落着泪看着女儿女婿的相拥,看着他们的灵魂去了现代的小世界,痛哭流涕,我做到了。 也许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不能给女儿陪伴,但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又到了回仙界的时间,我亲了一下福先生的嘴角,与他道别。 但是没想到,仙界却变了天。 玉皇大帝换了人,王母娘娘以为我徇私之名关了起来。 我很愧疚,去找了王母娘娘。 却没想到,王母娘娘笑着跟我说:“你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你果然是我看好的锦鲤。” 那时我才知道,王母娘娘以前也跟凡人生了孩子,眼睁睁看着亲生骨肉死去。 王母娘娘还说:“我与新任玉皇大帝做了交易,小锦儿,以后没人拘着你了,你想去哪里去哪里。” 她说:“以后的仙界之人下凡会压制法力,可以与凡人结婚生子,只要能做对小世界有利之事,就能延寿。” 她说:“谢谢你,让我赢了赌注,去与你男人好好过日子,等他死了,再来见我。” “到时候,你就陪着我,给我讲小世界的事情。” 我答应了,也抱着她哭了。 原来,不只我在为女儿负重前行,王母娘娘也在为我负重前行。 我知道,她的赌注很大,我也知道,她以后就会被关在这一亩三分地。 我更知道,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已经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 那一千年,我不懂情,她却懂。 我哭着与她告别,进入了小世界。 福先生安慰我:“她既然不能亲眼看到小世界的样子,你可以把画册、书籍、美食带给她。” 我破涕而笑,我问他:“福先生,你当初为什么还俗了呢?” 他笑着道:“再也忍不了心中对你的触碰,再不还俗,就是对佛祖的不敬。” 我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因为我能听到他的心声:我从出生的信仰,抵不了你的一颦一笑,为了你,我可以还俗,为了你,我也可以背叛佛门穿上道袍。 我那时才知道,福先生对我的情,比女儿深,福先生更多的是不想看我难过。 我扑到他怀里,闹他:“那说明你有眼光,我就是一颗人见人爱的明珠。” 他宠溺地揉着我的头:“想让我把你捧在手心?那我得提一个要求。” 他俯身看我:“若我死了,再次投胎,你能不能直接强了我?” 我笑着说:“我家福先生必须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