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三岁半:七个哥哥的小心尖又糯又甜》 第一章 狠毒的马翠花 深秋之际,黄昏时分,庄客干完农活伴随蝉鸣声声纷纷回家。 吃个饱饭,窝在自家一亩三分地的草屋美美睡上一觉,可谓是悠哉悠哉。 本是闲暇放松时,结果被一声呵斥震碎。 “怎么还不去死?晦气东西。” 话刚落音,锅碗瓢盆连带一个小姑娘被扔了出来。 小家伙紧紧咬着嘴唇,眼泪提溜的转也不敢掉出眼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小小的脸蛋脏的入不了眼,胆怯的站在原地,紧紧攥着小手,一声不敢吭。 细看这身上的衣服补丁贴补丁,补丁烂的口也没人去补。 头上的两个总角乱的一塌糊涂,小脚丫穿的草鞋不知从何处捡来的,一大一小,露出的脚趾都沾满了污渍。 声落音未尽,只见一泼妇手中握着扫把,面目狰狞冲了出来。 顺手提起了小家伙的耳朵,喊破了嗓子怒斥:“要死快点死,别他妈一天天的祸害老娘。” 村里百姓看不过眼,开了腔:“马翠花,你这是干什么?孩子她是无辜的啊。” “就是,你在凤府当下人的时候,人可没亏待过你。” “现在凤炎将军战死沙场,你可倒好,拿孩子来出气。” 马翠花听后,松开了小家伙,目标转向了村民。 只见小家伙抬起小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从耳垂传来火辣的疼痛感,实在让她难以忍受。 可她除了努力习惯,别无他法。 马翠花双手叉腰,扯了个大嗓门,瞪大眼睛:“听各位意思,你们想当这活菩萨?那可以啊,自己带回去养呀。” 这话一出,村民无一人再敢说话。 马翠花借此机会,冷笑一声:“怎么?都开始装聋作哑了?说起风凉话,一个顶两,要是没人养这个赔钱玩意儿,都给老娘闭嘴!” 刺耳的话到底是吵到了村长,一身粗布麻衣,蓄起的山羊胡已是花白。 脸上的皱纹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些年对村里的操劳和付出。 村长拖着沧桑的声音,双手俯与身后:“马翠花,你自个儿听听你说的话,哪句像人说出来的?” 马翠花本就人如其姓,马性子上来,管你是村长还是府衙官人,先怼为敬。 冲着村长怼其一句:“我咋了?啊,他凤炎为国捐躯换了一个名留青史,现在赢国有谁不知道他凤炎?” “他死了,我马翠花帮他养了孩子,半文钱好处没得到也就算了,谁记得我?” 村长深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劝慰一句:“马翠花做人要有良心,凤将军在世对你不薄,如今他辞世,又是我赢国功臣,这孩子年幼本就可怜,你如此虐待会遭天谴的。” 马翠花一翻白眼:“天谴?这老天真长眼,就赶紧让她也去死,省得天天白吃饭不干活。” 转头眼神凛冽的看着小家伙,呵斥一声:“明天早晨滚去割猪草,敢偷懒就把你扔去后山的乱葬岗。” 话一出,马翠花甩手进了屋,只见小家伙全身一哆嗦,怕自然是怕,那是什么地方? 乱葬岗可是这个村最阴森的地方,无论生老病死,横死客死,不论人畜都扔去那里。 虽说她平时和黑花睡一起,那至少是个活的呀。 黑花是谁?谁都不是,是头猪。 和猪睡,抢猪食,惹的村里百姓心疼,偶尔背着马翠花给小家伙一个窝窝头。 还得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告诉马翠花,不然自己惹一身骚,也得连累孩子挨顿打。 心疼是真的,不敢养也是真的。 整个村里都靠天吃饭,各家都是吃了上顿愁下顿,更是不敢多养个孩子。 不过,大家伙心如明镜,知晓马翠花打的什么主意。 她本以为凤炎为赢国功臣,她效力抚养功臣遗孤会多少落点好处。 结果呢,一文钱好处是没落着,还搭进去一个人的口粮,久而久之,孩子就变成了出气筒。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马翠花曾有一子,年长两岁有余时,得病夭折了。 而后,马翠花一病不起,还丧失了生育能力,整日郁郁寡欢,丈夫马狗子怕其想不开。 干脆让其出门做小工,不为挣钱,只为散心。 马翠花带回这小家伙,本也有寄托之意。 奈何,别人家的永远不可能是亲生的道理让马翠花后知后觉。 夜幕笼罩整个村庄,深秋初冬,夜里已是寒风刺骨,如利刃割脸。 小家伙蜷缩在猪窝,黑花的粗鼾声可帮她消除丁点对黑夜的恐惧。 她用小手臂抱紧自己,脸颊埋在双膝间,紧咬着嘴唇,眼眶中的眼泪在寒月下晶莹剔透。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为国捐躯,只听村长爷爷说起,爹爹为大国舍小家,暂且不会回来了。 小家伙抬起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反手捂着嘴,悄悄吸溜一下鼻子。 冻一夜,可终是扛到了天微亮,猪没醒,鸡没鸣,背上竹筐就上了山。 山路窄的不像话,一不小心石子就会钻进鞋里,垫的脚底板生疼。 走一段就得将鞋子倒扣取出石子,等到半山腰时,一屁股坐下探看时,发现脚底板已经抹出了血。 小家伙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痛,伸出小手折着旁边的嫩草叶。 将这些叶子塞进鞋里,这样就会柔软一些。 可是,伤口毕竟是伤口,但凡脚着地,都会传来阵阵刺痛。 “嘶……” 小家伙起身后轻哼一声,本想再歇一会,可转念脑海中浮现出马翠花狰狞的嘴脸。 “今儿要是割不回来猪草,就把你扔进乱葬岗。” 没得错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强忍着痛。 刚要一鼓作气挥起镰刀,肚子不争气的响起来了。 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很庆幸自己是在山里,这样就会有不少的野果子。 虽说吃了会拉肚子,可至少能暂时填饱。 看着不远处的野果子,小跑前去。 到了跟前,这才看清是一树还没熟的杏子,青的让人发酸。 小家伙踮起脚,勾也勾不着,四处一扫,眼光落在一个大石头上。 想要亲手摘是不可能了,要是凭本事砸下来,那也可以的。 抓起石头,挥起小胳膊,石头在空中形成美丽的抛物线。 树枝顿时间颤抖,树叶子沙沙作响。 “嘣噔~”几颗青杏掉了下来,散落各处。 小家伙半蹲而下,眼尖手快,结果就这么寸,一个没踩稳就滚下了坡。 “吁~” 一声急迫的声音,夹杂着马惊音。 小家伙再抬眸时,眼前一辆巨大的马车,马蹄就在眼前,离自己仅有半寸。 第二章 江诀如曙光出现 要不是马车上的人急时叫停,她眼下铁定是死在了马蹄下。 享年仅三岁了。 “老爷,有个孩子。” 马车上人跳下车,看着小家伙开口一句。 能赶马车不是奴仆就是侍卫,反正身份不尊贵。 不过能称呼车里人一声老爷,那定是大户人家。 小家伙从狗吃屎的姿势爬起来时,马车里的人也随之而下。 一个年过半百,两边鬓角花白,一脸正义,且有凛然之气。 而旁边站了一个样貌帅气,看上去只有十岁有余的男子,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犹如天仙误入人间。 虽是帅气,可不知为何,这男子犹如冰泉,周身散发寒气,多看一眼都觉得透骨寒凉。 老爷看着小家伙灰头土脸的样子,微弯腰身,想与其拉近距离。 可越是这样,小家伙越是害怕,下意识后退两步。 “小姑娘别怕,我想问你,这里是不是赵家沟?” 小家伙攥了手,轻点头时,脸上的灰也跟着往下落。 老爷见状,想伸手帮其擦擦脏脸,谁知,小家伙更是紧张的躲远了。 老爷赶紧解释一声:“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小家伙将头埋在脖颈根,一言不发。 心里可清楚着呢,坏人?你说不是坏人就不是坏人? 马翠花在凤府做工时也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头顶也没写坏人二字,可如今呢? 的确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大事儿,可作孽缺德的小事儿一样没落。 老爷看着小家伙,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平易近人些,可越是这样,越像人贩子。 “老夫想麻烦你带带路,可以吗?” 小家伙轻摇头,拖着奶音:“我还要割猪草。” 话一出,身后的男子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老爷听后,勾唇一笑,轻声一句:“莫语。” 仅唤名字,侍卫就悟透了,从暗袋里掏出一锭银子。 老爷缓缓开口:“这个可以买很多猪草。” 小家伙自然认识银子,可这一锭银子究竟能买多少猪草她就不晓得了。 不过,马翠花爱钱如命,拿着银子回去,那肯定是不会生气了。 小家伙伸出小手接过银子,为了谢恩从衣兜里扣出几颗青杏递给老爷。 奶里奶气一句:“这个……就当谢礼了。” 老爷到底不好拒绝,伸手接过,小家伙抬眸看着身后的男子。 挪步缓慢走近,将最后一颗青杏递给男子。 小手脏兮兮的,伸手时都险些弄脏男子的白衣襟。 男子别过头,很是明显有些嫌弃,小家伙也迅速悟透。 将青杏在自己的衣角反复蹭,不过,她到底是错了,越蹭越脏。 再伸手递过去的时候,奶音一现:“这下不脏了。” 不等男子反应过来,就已经将青杏塞进了男子手里。 老爷随之望向儿子,以为儿子会甩手扔掉,可就是出乎意料,非但没扔,还紧紧攥到了手心里。 一路上,老爷和男子都没再坐马车,欣赏着山中景色,感叹一声沁人心脾。 走了大半的路,小家伙的脚越发不舒服,开始跛。 男人看在眼中,以往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突如其来渗出半分心疼。 无人发觉,就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老爷跟在身后,溢出心疼开口一句:“小姑娘,我来抱你。” 小家伙轻晃动脑袋:“不用,谢谢。” 就这样一跛一跛进了村,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马翠花在训斥马狗子。 扯着嗓子都能捅破半边天:“马狗子,你他娘要嫌弃我直说,我不就是生不了了吗?你一天给他妈谁甩脸子呢?” “反正老娘不会再养那个野丫头,今晚你就把她扔去乱葬岗!” 马狗子作为一名优秀的妻管严,平时那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今儿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敢开口了,虽说声音微小,可站在门口仍旧听的清楚。 “花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咱两把丫头养大,和自家姑娘是一样的。” 花儿?好家伙,啥花儿?食人花?这称呼也就马狗子敢给。 马狗子话刚落音,只听见房中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 这阵仗想都不用想了,马狗子又挨打了。 马狗子的挨打定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七天巩固一下。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马翠花动着手,嘴也没停下,声音越发大了:“自家闺女?马狗子你修仙人把你们老马家修断后了。” “老娘就是死,也不会养一个野种!赔钱货。” 等房中声音渐消,马狗子嘶哑的声音传了出来:“知道了……” 一句知道了,小家伙心里清楚,马狗子妥协了,她只要敢回家,就会被扔进乱葬岗。 顿时间,鼻子一酸,心口犹如泰山压死喘不过来气,逼不得已下,她只能张大嘴巴呼吸。 本想平复一下心情,奈何马翠花已经从房中走出来,迎面撞上了门口的几个人。 马翠花看着愣在原地的小家伙,眼眸中充斥着厌恶,咬牙切齿一声:“猪草呢?啊!没割到猪草你跑回来找死吗?” 话刚落音,人已经冲到了小家伙面前,挥起的手眼看着就已经落下来。 男子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速度极快,已经挡在了小家伙面前。 未抬眼眸,声音冰冷哼出一句:“你敢?” 马翠花那可是当仁不让,扯着嗓子,展现泼妇本性:“老娘有什么不敢的?” “你爹没教过你,少管别人家的事儿吗?” 话刚落音,身后的老爷尴尬一笑,声音一展:“教是教过,不过,也教过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 马翠花怼病上来,那可是男女老少皆不放过,指着老爷质问一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只见老爷脸上笑意仍旧和蔼可亲,拱手轻声一句:“老夫姓江。” 马翠花冷哼一声,不屑抬眸:“姓江怎么了?姓江就牛逼了呀?老娘教育孩子,你们闲蛋着急个毛儿?” “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滚,别逼老娘一并教育了。” 一旁的莫语忍无可忍,厉声一句:“这位是赢国大将军江诀,不行礼还敢如此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马翠花一听,自然是心惊胆战,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是大将军怎么会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 此人一定是拿大将军名号吓唬自己。 马翠花冷笑一声,更是趾高气昂:“呦,大将军呀?赢国功臣居然来这种地方,怎么?是打算弃甲归田享穷人苦难,还是老得糊涂找不见府门的路?” 说罢,嘟囔一句:“大将军?真是笑死个人,我还说自己是赢国女帝呢。” 村中百姓听着马翠花拖着马音,纷纷查看情况,一时间也将村长吵了出来。 村长见前来的人锦衣华服,定是大户人家,拱手时,声音中带着沧桑:“不知来者何人,让其见了村中泼妇横肆,实属失礼呀。” 第三章 你问我,江诀算什么东西? 马翠花咬牙切齿,白了村长数眼,阴阳怪气一句:“人家说了,他是护国大将军,江诀,冒充谁不会呀。” 只见莫语从暗袋中掏一令牌递给村长。 村长双手捧与眼前,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双膝跪于地面。 高呼一声:“草民不知大将军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将军恕罪。” 村长虽已年迈,可字还是识几个的,村民见状,更是魂魄离体,集体下跪参拜。 马翠花见此情景,心里已是发了毛,可仍是守住最后的倔强。 张口结舌:“谁……谁他妈不会……冒充啊……” 不等话落音,莫语亮出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别说整个赢国,就是去了他国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乃皇上御赐护国大将军之物,赐名金麟。 仅此一把,见物如见帝,马翠花魂魄离体。 “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声音颤抖,慌了神:“大将军扰命呀,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将军恕罪。” 马翠花开始全身不自主的哆嗦,江诀轻扫场面,看着大家纷纷跪在地上,将头埋的很低。 开口一句:“不知者无罪。” 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不等大家伙儿这口气出顺畅。 江诀提嗓高亢一句:“可……” 仅出一字,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江诀指着哆哆嗦嗦的马翠花:“可你……问我是什么东西,那我现在来告诉你。” “老夫江诀,护赢国山河,效忠大赢天子,你出言不逊,其罪当诛,可念在你无心之举,老夫罚你傍晚时分,跪其村口三个时辰,以此自省,听清楚了吗?” 马翠花点头如捣蒜,带着颤音:“清楚了,清楚了,草民清楚了。”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都起来。” “谢大将军。” “谢大将军。” 所有村民起了身,江诀看着村长,带着满脸的笑意,毕竟自己身处高位,要是冷着脸更是会让人惧怕。 “老人家,不要怕,我此番前来是找曾在凤府做工的奴仆。” 村长抬起手,颤悠的指向马翠花,恨铁不成钢一句:“就是……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婆娘。” 马翠花早已是魂魄不受,站在原地,恨不得将头塞进地缝。 江诀每走一步,马翠花都觉得自己离死更近一步。 江诀看着马翠花,开口问一句:“你可是将凤炎之女带回家中抚养?人在何处?” 马翠花只觉得自己耳根子嗡嗡响,村民见状,指着小家伙开口一句:“大将军呀,就是那孩子。” 男主挪步让开,江诀回头看着小家伙,只见小家伙眼眶中溢满了委屈。 两只小手紧巴的握在一起不知所措,江诀缓慢而近,半蹲下时,声音中带着哽咽:“孩子……” “你受苦了。” 小家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紧咬着下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一阵寒风而过,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村长见状立即走向前:“将军,我们挪步房中慢慢说,初冬时节,寒风裹身,容易受凉啊。” 江诀起身入了房中,小家伙站在门口,不敢挪步。 虽说她现在有人撑腰了,可要是马翠花看她进屋,发起飙来,她定是一顿暴打。 男子看着站在原处的小家伙,声音冰冷询问一句:“你为什么不进去?” 小家伙埋着头,奶音一句:“不敢~” 男子别过头,深叹一口气:“有何不敢?我说敢就敢。” 听了这个话,小家伙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寒风掀起的白色衣襟衬托着他雕刻般的五官,实在帅出天际。 卷起的风中,一片银杏叶落在了男子乌发上。 小家伙轻抿嘴,奶里奶气一句:“蹲下。” 男子眉头一紧,低眸看着小家伙,蹲下?那绝对不可能。 平日那恨不得靴底都是干净的,如今踏入此灰尘飞扬之地,对他来说已是强人所难了。 小家伙眨巴着大眼睛,轻声一句:“你蹲下。” 男子略带不耐烦,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蹲下了身子。 白色衣襟陷在土中,让他顿时全身难受不堪。 小家伙缓慢靠近,勾着身子,伸出小手从男子乌发上拿下那片银杏叶。 置于男子面前时,脸上带足了纯真的笑容。 男子顿时间被这抹笑容吸引,犹如一道曙光,让他有了护光之心。 男子轻声问一句:“你叫什么?” 小家伙玩着手中的银杏叶,瘪着嘴糯糯一句:“凤……九月。” 男子眉头紧皱,原来眼前这个脏东西就是他爹发疯找了数月的孩子。 虽说他不关心府中事宜,可江诀在府中呼天喊地,天天嘴上掉着凤炎和凤炎之女的言语。 他不想知道都难,而就在前几日,他忽闻江诀得知凤炎之女下落。 本以为可就此消停,结果他想多了,江诀临走时,以途中看风景为由,强制性的带上了他。 看风景?呵呵~开什么赢国玩笑? 这一路上尽数悬崖峭壁,坡陡弯急,没有生命危险就不错了,还敢讲什么风景。 结果呢?好不容易是到地方了,居然是为了这么个脏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江诀共七子为何不带别人,独独带了他? 这说来话就长喽,此男子正是江诀第七子,出生时天寒地冻,大雪纷飞。 江诀老来得子,喜上眉梢,又加之天地裹银,赐名江云尘。 江云尘在襁褓中时那可是一个乖巧,不哭不闹,逗也不笑,掐也不叫。 那被江府的人都吹成了神仙宝宝,可越长大,江诀越发觉得奇怪。 江云尘性格孤僻,独来独往,惜字如金,与兄弟不热,与爹娘不亲。 为保心安,从宫中请来太医亲自诊治,得出一结论,此病名为:自闭。 江诀就纳了个大闷,追问太医一番,何为自闭? 太医告知江诀,数岁不语,童昏不可使谋,心气不足,五六岁不能言。 江诀大发雷霆,扯着嗓子吼叫半天,放了你娘个狗屁,老子身为大将军,不信了个邪,这算个什么鸟病。 第四章 你就是江家的女儿 本是不在意,可江云尘随之在服毒,自缢,投井,吞金,无一得逞后。 江诀终究是怂了,一脸委屈跪在自家祠堂中,手捧高香,面对列祖列宗。 声音嘶哑,高呼一句:“这他妈是病呀,请列祖列宗保佑小儿平安呐。” 之后,为保江云尘不再自寻短见,江诀命侍卫莫语贴身相伴。 有多贴身?夜深守与塌旁,白天脚跟相随,用膳护在身侧,出恭也站其一旁。 江云尘终于忍无可忍,声音凛冽开了腔。 “莫语,你怕我偷摸吃屎噎死自己吗?” 莫语深受委屈,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听命行事啊。 不过,莫语转念一想,江云尘自幼患有洁疾,半分灰尘染不得。 这么肮脏的死法一定是干不出来,也就放心了。 眼下,江云尘被江诀拖出来,他也明白当爹的用心良苦,可言谢的话,他开不了口。 凤九月看着入神的江云尘轻声探问一句:“那你叫什么名字?” 江云尘起身,侧身而站,双手背与身后,目视前方,迎着寒风,白色束发带被凛风吹起。 冷冷一句:“江云尘。” 凤九月昂头看着江云尘,明明才不过十岁有余,却似有巨大羽翼。 站其身侧寒风可挡,不再觉其骨彻心凉。 江云尘垂眸,看着身旁脏兮兮的凤九月,轻抿嘴,缓缓开口:“我带你回府。” 不等凤九月开口答应,江诀从房中走了出来,就这么不偏不倚听见了江云尘的话。 顿时间,表情一怔,难以置信,喜忧参半。 为何喜?数十年,他儿子未曾有过上心之事,更未曾向谁承诺过什么。 这才与凤九月见面不过数时辰,就已是心有挂念。 为何忧?他生怕此番是自己的错觉,也怕前来路上冲撞了哪路神仙,江云尘有此番举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返照。 江云尘看着江诀猛闪自己面前,顿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颊绯红,将头埋的很低。 江诀生怕自己再追问,让儿子更为难堪,便是将目光落在凤九月身上。 话题转移,轻摸着凤九月凌乱的总角:“孩子,我是来接你的。” 凤九月眨着眼睛,转头看着村长。 只见村长老泪纵横,轻点头。 凤九月瘪着嘴奶音追问:“我们去哪里?” 江诀紧握着凤九月的臂膀:“回府。” 凤九月眼眸低垂,良久哼出一句:“村长爷爷说,爹爹暂时不回来了,府中无人,我只能呆在马婶婶家。” 说到马婶婶时,凤九月声音越来越小。 江诀听见小家伙念出爹爹时,心里万般愧疚,仅有三岁的孩子,他无法向孩子正常解释什么叫做为国捐躯,什么叫做永不再回来。 江诀深呼一口气,从心口暗袋处掏出一根发簪。 凤九月看着发簪,她自然认识,这是凤炎的贴身之物。 江诀轻拨一下凤九月额角的乌发:“你爹嘱托,他守国未归时,你就是我江诀的女儿。” “待他归来之日,江府如约归还。” 凤九月接过发簪,眼眶中含着泪,瘪着嘴,小鼻尖通红。 江诀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轻声询问一句:“你可愿意?” 良久,凤九月轻点头,江诀一股心酸涌上心头。 不顾凤九月脏面朝天,伸手拥入怀中,声音中带着哽咽:“是爹来晚了。” 凤九月再也强忍不住心里的苦楚,声音干哑,拖着奶音号啕大哭:“为什么会来晚?” “为什么会来晚?” 声声安慰,句句戳心,可算是在半个时辰后哭完,闹完,认亲完。 村长见此和谐一幕,感叹一声:“大将军啊,您能将凤娃接走,草民也就放心了。” 江诀眉头一紧,心知肚明村长的意思。 凤九月却为三岁,身着脏衣破鞋暂且不说,就这面黄肌瘦也非一日两日造成的。 江诀即使怒火攻心,可仍旧看着马翠花恭敬一句:“凤炎为国捐躯,亏得你善心大发将遗孤带回家中抚养。” 马翠花低着头,尴尬一笑,连连应一句:“应该的,应该的,凤副将在世时未曾亏待过我们这些下人。” 江诀连连点头,深叹一口气:“若不是你,凤将遗孤也断然不会变成眼前这幅模样?” 马翠花脸上的表情顿消,紧张和害怕又溢满全脸。 刚要开口,江诀抬手置于半空,示意住嘴。 江诀顿了顿冷冷开口:“你也说了,凤炎在世时未曾亏待过你,那为何他辞世后,小女再此受尽折磨,马……” 江诀言语严肃时,竟被马翠花的名字卡住了喉。 村长在一旁轻声提醒:“翠花。” 江诀伸手一指:“对,马翠花,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话未落尽,江诀抬眸看着天,猛叹一口气:“天晚了,是时候了,马翠花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马翠花自然知道,连忙点头谢恩,小跑到了村口,跪的那个直啊,跪的那个没有怨言呐。 一时间,村中开始热闹起来,家家户户忙碌着为大将军大显身手。 家里的土豆,马铃薯,洋芋,红薯,地瓜,那可是应有尽有。 蒸煮炖炸烧炒,那可是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路过的村民,看着马翠花不忘嘲讽两句:“呦~翠花儿,跪着呢?” “怎么就能跪这么直溜,腰杆子怎么就能挺这么直?” “羡慕呀,我干农活这么多年,也没你这么能跪。” “大将军让你每天跪几个时辰来着?三个还是四个?” 马翠花虽是跪着,那也是人输志不输,咬牙切齿怒斥一句:“少她娘的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凤炎把孩子没有教育好,老娘替他教育,他还不九泉之下谢谢我?” 马翠花只是想过个嘴瘾,结果这人背喝凉水都塞牙。 身后传来冷冷一句:“跪在此处,竟还毫无悔改。” 这一嗓子可将马翠花的胆儿震碎,顿时间吓得脸色苍白。 脚步声逼近时,透过靴尖她能晓得是江云尘。 声音颤抖:“公子饶命!” 江云尘气沉丹田,声音清晰:“取你狗命,未免会脏了手。” 马翠花连忙点头,带足了害怕:“是是是,不能脏了公子的手。” 第五章 跪着吧,这罪孽不死不还 江云尘轻哼一句:“我可没说要亲自动手。” 马翠花霎那间吓破了胆儿,连忙磕头,哭腔一显:“公子饶命呀,公子……” 见对方毫无动静,马翠花开始自我掌帼:“我也嘴贱,我嘴贱!” “是我嘴贱,公子……” 虽说马翠花害怕,可这抽耳光的动作一点也没用力。 江云尘觉得聒噪,咬牙切齿一句:“若是让你死得太痛快,难解心头之恨。” “跪着,这罪孽不死不还。” 说罢,转身离开,身后得百姓看着马翠花的狼狈样。 更是火上添把油:“翠花,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 “人要作孽,天诛地灭,这就你的报应。” “得亏公子人善,不然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马翠花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但又怕隔墙有耳,缓慢的将身子转过去,看着江云尘已是消失不见。 这才敢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滚,都给我滚!” 村民自然是惹不起这马性子,不屑一眼纷纷离去。 江诀身为朝廷肱骨之臣能来此地,村民自然觉得稀奇。 上了饭桌那也是坐的主位,村中贫困为了好生招待江诀,你家我家他家的桌子拼在了一起。 那可是一个参差不齐,看的人强迫症都犯了。 江诀手边的筷子已是摸了数次,指着桌上的菜,尴尬笑了笑:“这个……” 不等话噎出来,村长就一脸歉意,拱手开口:“村中没有像样的吃食招待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江诀紧忙安慰一下村长:“不是……与饭食无关……” 村长一听更为慌张,又拱手:“村民家中桌椅陈旧,污了大将军的眼,还望大将军恕罪。” “不是……村长啊,我的意思……” 村长不等抬头,双手又拱一起,带着紧张的颤音,抢话一句:“村中刁民横肆,让凤副将遗孤受屈,是草民之过错,草民立刻前往村口,与其一同受罚。” 话一落音,村长已是起身,佝偻着背准备离去。 江诀见状,厉声喝道:“站住。” 这一嗓子将房中所有人都震住了,只见有人太过害怕,手中的盆都端不稳了。 只听见“咣当”一声,铁盆掉在了地上,连空气都静止了。 江诀觉其自己用力过度,语气一收,咧嘴一笑,赶紧解释:“村长呐,你误会我了,老夫是觉得没必要做这么一桌子菜。” “吃不完,实在浪费呀。” 江诀话一出,气氛顿时缓和了,只听见有人猛喘一口气。 村长也是卸下了紧张情绪,回眸时看着江诀,沧桑一笑,指着桌上的土豆子,红薯子,玉米棒子。 脸上不免带着一些愧疚:“将军呐,您这是折煞草民了,您能来村里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奈何草民不争气,这饭桌上未有半点荤腥,实属惭愧呀。” 这话刚一落音,众人面前顿显一直公鸡,昂首挺胸,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公鸡,不敢吭气。 村长见状,哭丧着脸:“这只……是真不能吃啊。” 江诀仰头大笑,赶紧安慰一声:“村长多虑了,老夫此番前来就入乡随俗,无需刻意准备。” 说罢,一挥广袖:“来,吃饭。” 落坐时,一群人站在江诀身后,弄的江诀阵阵不适,开口委婉提醒一句:“大家都坐下一起吃。” 所有人慌了神,纷纷挪步:“不不不。” “不不不,大将军请用。” 人散尽,江诀才发现未见江云尘,但他不曾担忧。 因为他看着莫语立与门口。 江云尘俯瞰蹲在一旁的凤九月,轻声问一句了:“为何不进去用膳?” 凤九月揣揣手,奶里奶气嘟囔一句:“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 江云尘听后冷哼一声:“那为女子,你年仅三岁,不算。” 凤九月听后,撅着嘴,奶音带着严肃:“家中有客,孩童更不可上桌,以免言语冲撞或乱夹菜扫客人之信,此乃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虽是年纪小,吐字不清,可这规矩一点没少,且说了个明白,让人无法反驳。 江云尘不屑一眼,冷冷哼出一句:“狗屁规矩。” “你就是规矩。” 话刚落音,莫语拱手轻声一句:“少爷,该用膳了,老爷该等急了。” 江云尘用余光轻扫凤九月,冷言冷语一句:“带她,一起进去。” 莫语弯腰拱手:“是。” 不等凤九月反应过来,莫语弯着腰身,将这个小家伙整个‘端’了起来。 小丫头挣扎,拖着奶音:“家中有客,女子不可上桌次饭~” “放我下来~” 那莫语自然是不能听她的,一路端进了房中,不偏不倚的放在了凳子上。 凤九月看着眼前的江诀深叹一口气,一脸呆萌一语不敢发。 江诀看着凤九月,乐呵的开口一句:“那就吃饭。” 江云尘眉头一紧,莫语顿时看出了端倪,将桌上的碗筷迅速拿起来,用水冲洗数遍,再放在江云尘面前。 江诀见状,轻声嘀咕一句:“男子汉志在四方,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江云尘听后未抬眼眸,冷冷回应一句:“两者未有关联,切勿强行捆绑。” 江诀夹了一大块米糕放在凤九月碗中,冷哼一句:“你看我闺女就未有你那般矫情。” 凤九月看着面前的米糕,小手猛搓两下,平日里都未能吃饱,更别指望能见到半点玉米红薯了。 刚要抬起自己的小手,江云尘余光扫过,落在凤九月小手污垢上,眉头一紧,伸手轻哼一句:“莫语。” “在。” 仅唤一声名字,莫语可瞬间悟透,面帕已递到了江云尘面前。 江诀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盯着江云尘接过面帕,将凤九月的小脏手放在自己手心,动作轻柔擦的干净。 江诀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中带足了担忧:“儿啊,你若是觉得身子不适,及时告诉爹。” 江云尘似乎未听到江诀的话,看着凤九月,眼中透着温柔,轻声叮嘱:“用膳时,需先洗手,若入口手上脏脏,定会生病。” 江诀瞠目结舌,脑子一直回荡江云尘的话,脏脏?如此叠字,江云尘自幼就从未用过。 第六章 江云尘教凤九月用筷子 江诀轻咳一声,掩住眼中紧张,江云尘无心在意父亲眼中的慌张,一顿饭都在照顾凤九月。 凤九月虽说年纪尚幼,可懂礼让,生疏的拿起筷子,笨拙的夹起一块红薯,小心翼翼的递向江云尘,奶音一现:“尘哥哥吃~” 不等送到江云尘碗中,嗒掉桌子上了,凤九月那可是苦日子过惯了,让她浪费半粒米那都是不可能的。 小家伙一慌张,迅速伸出小手从桌子上捡起红薯扔到了江云尘的碗中。 江云尘看着碗里的这块红薯,生吞一口口水。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舔舔自己的小手指,拖着奶音:“尘哥哥不吃吗?可甜呢~” 莫语一阵慌张,赶紧上前,尴尬解围:“小姐,七少爷不喜甜腻之物。” 话刚落音,莫语就准备帮江云尘换个碗,江云尘冷冷一句:“放下。” 莫语愣在原地,江诀夹起的一筷子菜,犹如静止,屏住呼吸,想看看江云尘会有什么大动作。 只见,江云尘夹起红薯塞进嘴里,咀嚼的津津有味。 江诀手中的筷子一抖,菜掉了一桌子,拖着质疑的声音感叹一句:“老天爷啊,老子打一辈子仗,就没像今天这么慌过。” 江云尘低眸看着凤九月,冷冷应江诀一句:“您应早点适应。” 江诀刚要还嘴,只见江云尘轻攥凤九月的小手,声音极为温柔:“哥哥教你。” “筷子七寸有分,象征七情六欲,天地方圆,哥哥希望你一生心无杂念,快乐平安。”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跟着江云尘认真学着。 饭后,夜已深,江云尘立与院中,寒风迎面而过,吹起衣襟和束发带,玉树临风的形象在昏暗的烛光下拉的生长。 凤九月踮着脚丫子,小跑而近,站于身侧,奶里奶气唤一句:“尘哥哥,你不冷吗?” 江云尘俯瞰凤九月,轻摇头,凤九月展开双手,掌心显出一个迷你的汤婆子,甜甜一句:“给,爹给九月做的汤婆子,尘哥哥暖手手。” 江云尘半蹲而下,看着凤九月手中做工极其粗糙的汤婆子,勾唇一笑,并非嘲讽,他是欣慰,江诀如此疼爱这个女儿。 江云尘抬手轻柔凤九月的刘海,温柔一声:“哥哥未觉冷,阿月自己暖。” 话落音,江云尘低眸就迎上了凤九月的破草鞋,心口拧的一疼,冷唤一声:“莫语。” 只见莫语犹如带着闪现,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拱手:“少爷。” 江云尘眉头紧蹙,冷冷一声:“鞋脱下来。” 莫语眼神一怔:“啊?” 江云尘一脸严肃,质问一句:“未曾听清?是否需要我再讲一次?” 莫语迅速开口:“不不不,不用。” 边说边动手,速度麻利将鞋靴脱下来放在江云尘面前,莫语赤足站在地上,就别提这大冷天有多酸爽了。 江云尘将凤九月轻抱起,稳稳落坐在自己腿上,脱掉破旧草鞋,将莫语宽大的鞋靴套在小家伙的脚上。 鞋靴宽大的将凤九月的小短腿全部占据,即便如此,她仍旧一脸笑意,毕竟,真的暖和。 江云尘声音轻柔,安慰一声:“等回府中,就会有新鞋和新衣裳。” 凤九月侧头看着直哆嗦的莫语,俯在江云尘耳边,悄声问一句:“那莫语哥哥怎么办?” 江云尘眉眼一皱,眼神落在了凤九月的破草鞋上,起身伸足将鞋轻送到莫语面前,冷言冷语一句:“且先将就。” 莫语低眸看着这双破草鞋,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以少爷宠妹的速度,快要赏卑职二尺裹脚布了。” 江云尘听了莫语的话,言语冰冷撂下一句:“若是不愿,可赤脚回江府。” 莫语赶紧将脚塞进破草鞋中,这才发现,这鞋子不仅破,还小的离谱,仅可护到脚心。 即便如此,他仍旧强颜欢笑:“少爷所赐,卑职欢喜的很。” 话未落尽,凤九月指着半空,狂喜一句:“尘哥哥,快看,下雪了。” 江云尘抬起头,雪花飘然而下,落在二人肩上,没过多久,乌发已被染成雪白。 二人站在院中未觉得冷,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凤九月童心瞬起,拖着宽大的鞋靴,银铃般的笑声,在雪地里撒欢。 江云尘双手俯与身后,眼眸低垂一笑,深夜之中,无人察觉。 凤九月撒的正欢时,马翠花也跪完了,拖着疲惫的身子无暇顾及白雪漫漫,小家伙看着走来的马翠花,犹如撞鬼般消停了。 站在雪地里,双手攥在一起,小模样一脸紧张,江云尘见状半蹲而下展开双臂,凤九月小跑扑向江云尘怀中。 江云尘抱起凤九月,稳稳让小家伙落坐在他手臂上。 马翠花看着面前江云尘,双腿酸痛根本无法跪拜了,弯着腰身无力一声:“公子。” 江云尘一脸冰冷,一手抱稳凤九月,一手俯于身后,字如利刺:“人间疾苦,比死更为煎熬,你欠她的,得用一生还。” 这句话就着风雪,让身后的莫语都冷的发颤。 马翠花怎能不懂江云尘这句话,马狗子没半点本事,她的嫉妒心让自己变成了一个怨妇,更染上了红眼病。 她看着江云尘抱着凤九月拂袖离去,双腿酸的发抖,咬紧后槽牙恨起了马狗子。 而马狗子总能掐准时间前来送死,他撑着一把破的不像样的油伞,步步带着对马翠花的爱。 却未曾发觉危险已在眼前,还未开口关心,马翠花带足杀气,怒斥一声:“马狗子,你怎么还不去死?” 对于这些话,马狗子早就习惯了,连忙点头,嬉皮笑脸:“花儿,我接你回家,再去死也来得及。” 马翠花看着马狗子这副油强调,火烧的更旺,挥手将油伞撕了粉碎:“马狗子你家祖坟是不是被人刨过?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你看看人家江府,你再看看你自己,你配当个人?” 马狗子低着头,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轻声嘀咕一句:“人可是大将军能文能武,我字的不识得一个。” 第七章 一包老鼠药 马翠花更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愈烧愈烈,指着马狗子的脑门:“马狗子你抬头看看我,我与你成亲时,你说不会让我受委屈,那你看看现在。” 话落音,马翠花指着自己发颤的腿,顿了顿未消半分怒火:“老娘跪了三个时辰差点命丢了,这就是你说不让我受委屈?” 马狗子缓缓开口一句:“那明天……我帮你跪。” 听了这个话,马翠花只觉得自己头脑一懵,热血直冲天顶盖,顿时觉得腿不抖了,也不疲惫了。 挥起手,伸出利爪,冲着马狗子那可是一个变挠边嚎:“马狗子,要么她死,要么我死,你自己选。” 马狗子脸上血痕瞬现,句句求饶:“夫人,夫人,有事好商量。” 马翠花双眸充血:“我和你商量你仙人个板板,她必须死!” 马狗子一脸为难,血渍从挠痕里渗出,怯懦一句:“她还是个孩子呀。” 马翠花喘着粗气,每呼出一口气足以让马狗子畏惧。 看着马翠花的凶残样,他若是不应怕是活不过今晚。 半响,被迫点了点头,本以为马翠花是火头气话,谁知,破了个天荒,她竟然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马狗子。 “拿着呀,愣着等着挨打?” 马狗子颤抖着手接过一药瓶,害怕的带足了颤音:“夫人呀,这是什么东西呀?” 马翠花双手抱在怀里,看着没出息的马狗子猛拍一巴掌,不屑一句:“老鼠药。” 马狗子魂魄离体,手中的药瓶一个不稳掉到了地上,结结巴巴问一句:“夫人……老鼠药你都是随身携带的呀?” “我要是哪儿做的不对,我改,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说大狗吃药?”? 马翠花看着马狗子没出息的熊样,一翻白眼,厉声喝斥:“捡起来,明天给她下了。” 马狗子迅速在雪里抓起药瓶子,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我不敢呀,谋害朝廷重臣可是要被凌迟的……” 不等呼哧完,马翠花不耐烦的踢了一脚:“让你杀江府的人了吗?弄死那小丫头片子就行了,你做的神不鬼不觉谁能知道了?” 即使马翠花说的轻而易举,可马狗子仍旧心慌的厉害,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夫人呐,人在做天在看啊……” 马翠花听不了马狗子墨迹,怒斥一声:“天在看?老天要有眼,你就不会穷成这样,马狗子我告诉你,你要敢手软,我就让你丧偶。” 话说完,马翠花就扬长回了家,留着马狗子站在雪地里,握着老鼠药开始凌乱。 寻思着这药该怎么下时,凤九月已经被江云尘抱回了房中。 深冬时节,房中跳动的红色蜡烛带不来半分暖意,凤九月似乎已是习惯,攥紧小手举过头顶,欢快的奶音高呼:“终于不用和黑花睡喽~” 江云尘看着欢快不已的小丫头,询问一句:“黑花是何人?” 凤九月摆摆手,一本正经解释:“不是人啦~是猪~” 江云尘一时间只觉得呼吸困难,眼中生出了心疼。 轻声哼出一句:“猪?” 凤九月小眼神坚定,点头如捣蒜:“对呀,也是我……” “唔~” 话还没落音,江云尘已经半蹲在面前,伸出手轻捂上凤九月的嘴。 江云尘一脸心疼,声音干哑,劝说:“不要再说了,自此余生,你都不会再受这样的委屈。” 凤九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冲着江云尘就猛点头。 江云尘缓慢松开手,凤九月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江诀敲门而入。 看着凤九月,咧嘴一笑,低头迎上凤九月的鞋靴,打趣一句:“呦,我闺女这双鞋真够洋气呀。” 不等江诀笑意落尽,凤九月开口奶甜一句:“是莫语哥哥~” 江诀心里轻叹一口气,说不心疼那是假的,走近凤九月将小家伙抱起让其稳坐凳子上。 “回府后爹让人给你做好些新衣新鞋。” 凤九月点头,奶声一现:“尘哥哥也是这么说哒~” 江诀转头看着忙碌收拾着卧塌的江云尘,轻哼一句:“臭小子。” 罢了,他冲着江云尘开嗓:“你这笨手笨脚的模样,卧塌就让莫语帮忙收拾。” 江云尘不做声,手中的活仍旧没停,半响,直起腰身看着凤九月:“阿月,该睡觉了。” 江诀眉头一紧,伸手挡着凤九月:“诶~干嘛呀,老夫前来便是接闺女就寝的。” 江云尘抱起凤九月,冷冷一句:“你鼾声如雷,会吵到她,所以她今夜留我房中。” 江诀百般不情愿,扯着嗓子:“我说,江云尘你这是肉锅里煮汤圆,混蛋呀,你出生时就是我这个当爹哄入睡的,如今可倒好,嫌老夫有鼾声?” 江云尘终究是激起了江诀的话匣子,冷冷回一句:“听娘说,只要是您哄我,我定是非常清醒。” 江诀气得胡子抖动,指着江云尘:“嘿……离了个大谱了,竟会顶嘴了。” 江云尘拱手轻弯腰:“兵书所写,不可谎报军情,儿臣实话实说罢了,请父亲回屋就寝,好梦。” 江云尘这可是旁敲侧击的下了逐客令,不走实属不妥。 再者说,看着江云尘能如此疼爱凤九月,江诀打心底里高兴。 江诀挥手转身时,咧嘴一笑。 凤九月看着江诀离开的背影,拖着奶音深叹一口气:“爹会不会伤心了?” 江云尘轻摇头:“不会,他定是心中欢喜。” 凤九月追问一句:“为何?” 江云尘未作声,脱下鞋靴看着凤九月的脏脚丫眉头一皱。 轻唤一句:“莫语。” 莫语拖着破草鞋,迈着小碎步,赶到江云尘面前。 “臣在。” 他看着江云尘盯着凤九月的小脚,瞬间悟透,赶紧开口应一句:“臣带小姐出去洗脚。” 江云尘轻皱眉头,冷冷开口一句:“无需,你打盆热水送进来。” 莫语目瞪口呆,惊呼:“啊?少……少爷,这实属不妥呀。” 江云尘抬眸看着凤九月,轻哼一句:“我给自己妹妹洗脚,有何不妥?” 第八章 江云尘的处女作 莫语猛吞一下口水,嘀咕一句:“对,现在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了。” 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端着一盆水进来,江云尘半蹲而下,编起袖子先用自己的手试了一下水温。 他抬眸温柔一声:“刚刚好。”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云尘将小家伙的脚丫子放在掌心,缓慢入了水中,动作轻柔将小脚丫洗了个干净。 莫语深呼一口气,感叹一声:“日头终究打西边升起了。” 深夜之中,烛光跳动,江云尘坐在卧榻边上伸手轻拍着凤九月,静静的哄着小家伙入睡。 或许是太累了,也或许是真的晚了,凤九月在独有的安稳中睡了过去。 江云尘掖了掖被角,小心翼翼起身,生怕扰了小家伙的美梦,可刚站直了身子,凤九月伸出小手,攥紧江云尘的衣角。 睡意朦胧,奶甜一句:“尘哥哥~” 就一嗓子又睡沉了过去,江云尘转头看着小家伙,烛光映与侧脸,勾唇温柔一笑,原来双眸溢出的温柔并不适合皱眉。 等他缓慢推开房门时,发现莫语守在门口,怀中抱着剑,刚要开口。 江云尘手指放在唇边:“嘘~别吵醒她。” 等他反手关起门时,莫语轻声探问一句:“小姐睡了?” 江云尘双手俯与身后轻点头,二人站于屋檐下,莫语不解询问一句:“少爷自幼性子就清冷,为何眼下对小姐这般好?” 江云尘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雪地,忽飘来的雪花落在头上,他缓慢开口:“我本是置身黑暗里的人,突然出现的一点光,似乎让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莫语虽说理解不了江云尘话中的意思,但是他看着眼下的江云尘,心里更为高兴。 主仆二人立与原地,不再开口时,不远处声声脚步逼近,莫语眉头一紧,紧攥着手中的剑挡在江云尘身前。 等看清时才发现是村长,村长你看着江云尘赶紧拱手,拖着沧桑的的声音:“公子。” 江云尘见状,赶紧回应一句:“村长无须多礼。” 村长佝偻着背,衣衫单薄:“夜深了,公子为何还未就寝?是不是不习惯?或是缺什么,草民现在帮您准备。” 江云尘摇头解释一声:“一切都好,村长不必担忧。” 村长听后拱手准备离去,江云尘紧抿嘴唇,轻唤一句:“村长……” 村长回身:“公子有何吩咐?” 江云尘吞吞吐吐开口:“是否可以向您借一些布料?” 村长双眸一怔,迅速回神,赶紧应一句:“当然可以,只是草民家中都是粗布,公子勿嫌弃。” 江云尘双手在身后轻攥紧:“自然不会。” 村长一拱手,步伐紧凑回家寻了一些他认为能拿的出手的布料,临了出门时顺便带上了针线。 江云尘在屋檐下静等,村长再现时,不仅将手中布料递给江云尘,还将针线塞给他,吸溜了一下鼻子:“草民不知公子需要布料作何用处,但需布料定要用到针线。” “如若还缺什么,公子再告知草民。” 江云尘看着手中的粗布和针线,顿时间心生感动,轻声一句:“多谢村长。” 待村长离开,江云尘轻瞄一下莫语脚上的草鞋,不免有些不忍心,轻哼一句:“你也去歇息。” 不等莫语开口,江云尘已经进了房中。 因为江云尘心里知晓,别说是下雪了,就是天上下刀子,莫语都会守在他的门口,半寸都不离开。 入了房的江云尘看着面前的布料皱紧了眉头,根本无从下手。 他紧咬着下嘴唇蹑手蹑脚靠近熟睡的凤九月,屏住呼吸将布料放在小家伙身上比了比。 等出长短和胖瘦,江云尘蹑手蹑脚再回到桌上,铺展粗布剪出衣服的样子,犹豫半响,毕竟寒冬腊月,单薄的外衣无法遮挡风寒。 江云尘的眼神在房间各个角落游离,最终落在了卧榻角落另外一床被子上。 小心思有了,也该开始动手了,一时间像极了豚鼠,开始揪着棉被里的棉花,平日里的儒雅之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越来越深,凤九月睡了越来越沉,江云尘也越来越忙碌,昏暗的烛光根本看不清手中的针。 一个不小心,直戳在他的手指上,江云尘紧咬嘴唇也没哼出音。 拖着一脸疲惫,抬眸看了一眼凤九月,抿嘴一笑,又开始忙碌着手中的针线活。 不知过了多久,卧榻上熟睡的凤九月开始低声哭泣,声音微弱却十分揪心,拖着奶音哭腔:“爹~” “爹,你在哪里?” “我再也不敢了,马婶婶~” 江云尘迅速起身赶向卧榻,紧握这凤九月的小手,还不等安慰,凤九月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瞬间从噩梦中惊醒,眼泪从眼眶急剧涌出,伸出双手抱紧江云尘的脖子。 江云尘轻拍凤九月后背时才发现,小家伙一身冷汗早已将衣襟浸湿,眉头紧蹙,心口似巨石压制,拖着嘶哑的声音:“阿月不怕,哥哥在。” “尘哥哥~” 凤九月也似乎感到了十足的安全感,哭声开始渐消,江云尘抱着小家伙心里问了数遍,你这个小家伙究竟遭受了什么折磨,梦都不肯放过你。 良久,凤九月平复了下来,江云尘松开她,四目相对时,小家伙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云尘伸出手,手指纤长,将凤九月脸上的泪珠拭去,声音坚定:“别怕,以后没人再敢欺负你了,你只管藏在哥哥身后。” “我会陪你走很长一段路,这段路叫余生。” 凤九月瘪着小嘴呼哧着,忍住眼眶中超载的泪花,因为她可见了江云尘目光中独有的温暖,是熄灭不了的明天。 而江云尘未再开口说出的安慰,是留在心里坚定的承诺,极为珍贵。 “睡。” 江云尘再一次哄睡了小家伙,凤九月虽年纪小,但她感觉到,江云尘给她的力量,让她在夜里更安心的入睡。 整整一夜,江云尘都没合眼,等天亮起时,桌上一件无比粗糙的棉衣顿显。 第九章 沉着冷静是侍卫基本的素养 即便做工不细,那也是江云尘的处子作,粗糙归粗糙,可厚实啊,毕竟一床棉被被掏的不成样子了。 凤九月一骨碌翻起身来,睡眼松醒,奶甜奶甜一句:“尘哥哥~” 这一嗓子足以冲走江云尘的所有疲惫,温柔一笑:“醒来了?” 江云尘迫不及待拿起棉衣,落坐卧榻:“来试试新棉衣。” 凤九月小眉头一皱,疑惑询问:“哪里来的棉衣呢?” 江云尘顿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向小家伙解释,还不等开口,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里奶气一句:“尘哥哥昨晚未就寝,是给我在做棉衣吗?” 江云尘尴尬一笑,凤九月摸着棉衣,喜上眉梢,奶音一现:“真好看!” 好看?小家伙年纪轻轻眼神就不好了?江云尘心里清楚,凤九月这是为了安慰自己。 江云尘轻抿嘴:“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凤九月小手臂展开,江云尘将棉衣套在小身板上时这才发现,不是所有的棉衣都叫棉衣,也有可能叫棉袍。 即便是量身比对过的,仍旧是宽大臃肿。 江云尘深叹一口气,眼中不免有些失落,凤九月见状连声安慰一句:“这样穿暖和~” 江云尘抬眸看着凤九月欣慰一笑,轻拽一下棉衣,思量半天,从头上解下束发带,绕至凤九月腰间,做了一个腰封。 “这样就不会显的太长,你行动起来也方便些许。” 凤九月看着腰间,粗布棉衣加上雪白的束发带竟别有一番感觉,小手捏着束发带的尾端,一脸欢喜。 这兄妹情深的场景未维持半分,江诀推门而入。 凤九月看着江诀甜糯一声:“爹~” 江诀一脸享受,凑近凤九月一顿夸赞:“这闺女喊爹就是比儿子甜。” 刚说完,眼光就落在了凤九月的棉衣上,眉头一紧询问一句:“哪儿捡来这么一件丑的无法形容的棉衣?” 凤九月眉笑眼开,奶音中带足了骄傲:“尘哥哥做哒~” 江诀顿时目瞪口呆,看着一旁尴尬不已的江云尘,感叹一句:“好家伙,如此粗糙之物竟出自我儿之手,我竟开始找不到词夸你。” 说罢,江诀将凤九月转了一圈,声音带足了调侃:“啧啧啧……看看这棉衣做的啊,那是一个针大眼粗,宽大无比,前后竟然一样,这妹妹幸得脑袋小,略再大点怕是得把五官勒变形也套不进去。” “你再看看啊,这一流的样式,二流的做工,三流的一脸懵逼,独此一件,赢国难得的珍品啊,老夫都不敢往身上穿,生怕一出门就有人塞我铜板。” 江云尘紧抿着嘴唇,听着江诀的嘲讽,以为这就完了?并没有。 江诀凑近江云尘,追问一句:“老夫想问问你,就你这手艺,能否帮你爹织双毛袜子,也算是报我的养育之恩?” 江云尘实属忍无可忍,冲着江诀冷冷一句:“爹!” 江诀手置于半空:“好好好,不说了!爹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啊,就是太高兴了。也觉得难得,你竟如此疼爱妹妹。” 不等江诀感叹完,莫语入了房中,拱手:“将军,少爷。” “遇暴雪封山,我们暂时回不了江府了。” 江云尘眉头一紧,沉着声音问一句:“何时能回?” 莫语轻摇头,缓缓道一句:“照着情形需几日。” 江诀轻点头:“倒也非坏事,在此地耳根子能清净几日,府中整日聒噪,都无法长寿。” 江云尘冷冷嘟囔一句:“谁让你正室不够还由妾室,自己找罪受。” 江诀一听那可是一脸的不开心:“嘿……小伙子,你要这么说话,当爹的可得与你掰扯掰扯,你娘与姨娘为何选择爹?” “还不是因为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成亲后又陷于爹的才华。” 江云尘实在听不下去了,眉头一紧言语冰冷:“但凡你多吃两粒花生米,也至于吹出这样的牛皮?” 江诀眉眼紧皱看着江云尘,胡茬抖动:“好小子,敢笑话你爹了?” 话一落音,豪迈一笑,起身抱起凤九月,开嗓一句:“用膳。” 等凤九月从莫语面前路过时,莫语的眼神可妥妥是落在了江云尘的束发带上,张口结舌:“少……少爷……那是……那是你的束发带?” 江云尘未作声,莫语再次确定,自己未曾看错,毕竟江云尘从小束发带就没摘下来过,他可曾告知所有人,束发带有约束之意,不可凌乱,不得沾污。 如今竟给凤九月做了封腰。 莫语结结巴巴一句:“少爷的……的束发带非良人不可触碰,可……” 江云尘起身,双手俯与身后,面容冷清,冰冷抢话一句:“沉着冷静乃为侍卫基本素养,你眼下却慌成了冲出栅栏的野驴,不可理喻。” 莫语猛闭上嘴,努力让呼吸平稳。 可江云尘并没有放过莫语,抬眸侧头看着他,冷哼出一句:“她今日身着棉衣,也是我一夜赶制出来的,无须惊讶,沉着冷静乃是侍卫的基本素养。” 话一落音,江云尘挥起广袖出了房,莫语猛松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头脑发蒙,两眼金星,感叹一句:“完了完了,少爷中邪了,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和厨子抢厨房了。” 等莫语回过神追出去,江诀与江云尘已落坐饭桌。 今日的饭菜与昨日一样,米糕稀粥和粗粮,江云尘从桌下踢出鞋靴,冲着莫语开口一句:“穿上。” 莫语眉头一紧,不解一句:“那小姐怎么办?” 不等江云尘回答,凤九月伸出自己的小脚丫,只见小脚上穿着一双小鞋子,虽说有些旧,但是比起草鞋好了太多。 凤九月奶甜一句:“狗子叔送来了鞋鞋,还给煮了一个荷包蛋。” 莫语盯着自己鞋靴,狂喜不已,不顾形象将脚塞了回去,顿时间,一股暖流醍醐灌顶,那是一个舒坦。 江诀看着凤九月面前的荷包蛋,感叹一声:“这马狗子倒是个好人,就是娶了个歪婆娘。” 第十章 马狗子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凤九月看着碗里的荷包蛋,馋的不像话,拿着勺子笨拙的挖了一口塞进嘴里,细细品着。 眨巴着小眼睛,奶音一现:“蛋蛋香香~” 这一脸呆萌样可是把江诀喜爱坏了,慈父一笑。 小家伙再挖一勺,动作幅度极小,生怕把勺子里的鸡蛋掉地上,轻声一句:“尘哥哥也吃~” 江云尘抿嘴轻勾唇,温柔一声:“哥哥不吃,都留给阿月吃。” 江诀见状,也开口一句:“闺女自己吃,这样你才可以长高高。” 没错了,小家伙面黄肌瘦的模样的确需营养补一补,看着父子二人都这般说,凤九月也不再客气,大口塞着鸡蛋。 本是温馨的一幕,可终究抵不过凤九月突如其来的腹痛,小手捂着腹部,头上的冷汗从额间滚下,面色入土。 声音软糯,艰难喊出:“尘哥哥~” 江云尘转头看着凤九月,一把揽过凤九月,紧张询问:“阿月,怎么了?” 凤九月一字也哼不出来,唇色苍白,声声艰难:“尘哥哥~” 江诀眉头紧凑,冲着莫语怒吼一声:“莫语快去请郎中!” 莫语接到命令已是蹿了出去,可是这穷乡僻壤哪里来的郎中,平日村民得病都是硬挺,若是挺不过去,才会拖着病身子去集市找乡野赤脚大夫。 花几文银子得几副药草,要么好,要么死。 莫语冲出去时,迎面撞上了村长。 村长一个踉跄,赶紧拱手:“莫侍卫如此慌张,所因何事?” 莫语眉头紧蹙,急迫开口:“村中是否有郎中?” 村长摇摇头,莫语紧咬着嘴唇看着掩盖鞋面的厚雪,竟想徒步去集市寻一寻。 就在此时,村长追问一句:“草民略懂医术……” 不等话落音,莫语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拉步伐阑珊的村长,催促一句:“火烧眉毛,村长先救人。” 村长被莫语连拖带拽入了房中,定睛一看江云尘怀中的凤九月,表情扭曲,捂住腹部,疼的上气不接下气。 忍不住的眼泪肆意滚落,江云尘看着村长,眼中带足了哀求:“村长……” 村长伸出手猛摁了一下凤九月的腹部,小家伙一声惨叫,瞬间“呕……”一声,将吃进去的鸡蛋全部吐了出来。 休息半响,开始慢慢安静,江云尘抱紧凤九月,一手护住小家伙的头。 良久,只听见凤九月拖着虚弱的声音,唤一句:“尘哥哥~” 随之,晕在了江云尘的怀中,再看小家伙面容时,仍是苍白的让人心疼。 江云尘死盯着那碗,声音冰冷:“莫语,验。” 莫语从暗袖中抽出一根银针伸入碗中,再抬起银针时,回一句:“少爷,没毒。” 江云尘眉头紧蹙,村长拖着沧桑的声音:“凤娃并非中毒。” 此话刚落音,江云尘猛看向村长,村长弯着腰身,声音颤抖:“凤娃应误食了泽泻。” 江云尘眉眼间更是紧了,莫语接话一句:“村长所言的这味药,药性寒凉,若大量食用就会出现腹痛呕吐之象。” 村长轻点头,声音中带足了歉疚:“凤娃本就身弱,一丁点的剂量就可让她腹如刀绞。” 听了村长的话,江云尘低眸看着凤九月,眼眸生出的心疼可让人一览无遗。 江诀怒火中烧,手起拍桌,怒斥一嗓子:“放肆,老夫还在此,竟毫不避讳下毒手。” 说罢,江诀双手俯与身后准备找马狗子算账,江隐冷哼出一句:“爹。” 江诀止步不前,江云尘抱起凤九月,轻眨眼眸,双眸深不见底,言语犹如利刃:“这一次,让儿臣解决。” 江云尘抱着凤九月小心翼翼放于卧榻,看着江诀轻声叮嘱:“我未回来时,拜托爹寸步不离。” 江云尘根本无需交代江诀,刚才的事情让他这个当爹也后怕,他从未想过竟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他心里也竖起了戒备心。 江云尘周身泛着怒火,身后的莫语都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自己化为灰烬。 当二人靠近马翠花家时,莫语迅速冲进去,将夫妻二人甩了出来。 马翠花一脸慌张,先跪下求饶:“公子,饶命啊。” 江云尘双手俯与身后,莫语看着夫妻二人,怒斥一句:“饶命?知晓自己错在何处?” 马翠花带着擅长的装傻充愣,语气中带着紧张:“草民……草民不知啊!” 江云尘听后怒火中烧,猛闪在莫语面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腰间拔出剑,不等马翠花回神,剑刃已是架脖。 马狗子纵然怕死,但是更怕马翠花先死,挡其马翠花面前,声声求饶:“公子饶命啊,都是我做的,与我家夫人无关啊!” 莫语看着马狗子,怒吼一声:“说!若敢有半句不实,小心你的狗命!” 马狗子全身颤抖,带着哭腔:“花儿平日虽言语刁钻,但未有害人之心,她被罚跪,我心中不平,便借歉意之名煮了荷包蛋送与九月。” 罢了,马狗子开始支支吾吾,莫语火冒三丈:“继续说!” 马狗子将头埋的很低,声音低沉:“那荷包蛋……加了泽泻,我就是想让她吃点苦头罢了,公子,我未有害她之意啊。” 江云尘双眸中闪过杀气,手攥紧的剑柄变的青紫,声音冰冷:“若有事冲我来,我是她哥。” 马狗子连忙磕头:“公子饶命,草民是一时糊涂啊!” “公子,饶命啊……” 马翠花更已是泣不成声,头磕在地上‘咣咣作响’:“公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狗子这一次。” 江云尘咬紧后槽牙,字字句句:“于公你残害功臣遗孤目无王法,于私你荼毒生灵草菅人命,哪一条不是死罪?” 夫妻二人早已经魂魄离体,江云尘瞳孔血红:“莫语!” “臣在!” 江云尘深吸一口气,看着夫妻二人冷冷开口:“马狗子罪孽深重,即日入牢,不得探监,不得释放。” “夫妻二人,不死!不见!” 莫语拱手弯腰:“是!” 江云尘手中的剑扔到地上,发出一声‘咣当’。 第十一章 你我应自信满满,将似乎去掉 马翠花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公子,饶命啊!” “公子,我们再也不敢了。” 江云尘拂广袖转身离开,任由马翠花将脑门磕出血也不会有半分心软。 江云尘踏雪赶回房中时,江诀坐在卧榻边看着还虚弱的凤九月。 江诀深叹一口气,缓缓一句:“老夫如今竟无法护一个孩子安危。”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声一句:“此事与您无关。” 江诀起身,双手俯与身后,声音带足歉意:“今日好在有惊无险,如若九月有个好歹,老夫到了阴曹地府都无法向凤炎交代。” 江云尘眉头一紧,看着卧榻上的凤九月缓慢睁开眼眸,迅速落座卧榻边,温柔关切一句:“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哥哥。”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诀也赶紧凑近,声音迫切一句:“闺女啊,你感觉怎么样?” 看着父子二人为自己担忧,凤九月已经泪花打湿睫毛,摇摇头拖着虚弱的奶音:“爹,尘哥哥~九月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江云尘听后,心口拧的难受,哼出一句:“你不用道歉,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凤九月小手臂撑起,倚靠在床边,即使咬着嘴唇,仍毫无血色,咧嘴一笑:“尘哥哥看,我已经好了~” 江云尘晓得这是小家伙故作出的坚强,为的就是不让旁人担心自己,如此懂事的让人心疼。 江云尘伸出手,宠溺地拨乱凤九月额前刘海:“好。” 江诀见兄妹二人便悄悄退出了房,江云尘小声追问一句:“阿月肚子饿了吗?哥哥给你做吃的。” 嚯……终究是被莫语说中了,江云尘开始和厨子抢厨房了。 凤九月伸出小指头,提溜着小眼睛,思考半天,奶里奶气一句:“现在肚子还不饿饿~” 江云尘轻抿嘴,看着乌发有些许凌乱的凤九月,温柔一声:“来,哥哥帮你扎一下头发。” 凤九月听后极为乐意,转过身子,背对江云尘。 扎头发?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活,对于首秀的江云尘来说,那是一个难上加难。 这一头的乌发犹如身怀绝技,握了左边的,右边就掉了。 攥紧右边的,左边就滑落了。 半柱香都快燃尽,江云尘手忙脚乱出了一身的冷汗。 即便如此,他仍旧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凤九月。 终于,在崩溃的边缘扎出来了两坨总角,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江云尘停手之时,凤九月猛转身看着他,眨巴眼睛,奶音顿显:“尘哥哥~好看吗?” 江云尘看着奇丑无比的发型,尴尬一笑,不敢回答。 凤九月嘟囔着小嘴,拖着还未完全好的身子下了卧榻。 挪动着小步伐,踮起脚费力够在铜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 瞬间,猛泄一口气,可回头看向江云尘时,咧嘴一笑,奶甜奶甜一句:“好看~九月喜欢,这样洋气。” 洋气个鬼呦,这远距离看像极了行走的大便,小丫头片子竟这般朴实。 江云尘尴尬开口:“等回府中,娘会扎漂亮的辫子。” 凤九月歪头,样子呆萌:“嗯?” “娘是什么样的呢?” 江云尘展开双臂,将凤九月揽入怀中,轻声说:“娘……通情达理且善解人意,自年幼告知我,吃亏是福,不可逞一时之快。” 凤九月仰起头,自下而上看着江云尘,原来生的好看的人,不管在何处看都好看。 “哥哥可听了娘的话?” 江云尘轻摇头,低眸时迎上凤九月清澈的双眸。 凤九月奶音追问:“为何不听?” 江云尘轻声一句:“因为好汉不吃眼前亏。” 凤九月未能完全领会言语之意,但她认为,江云尘所说,定有道理。 江云尘轻捏一下凤九月的脸蛋,温柔一句:“好啦,你得吃些东西,不然又该不适了。” 凤九月不再好拒绝,轻点头。 江云尘将凤九月暂存与江诀手中,自己火速钻进了厨房。 江诀盯着凤九月的总角,一脸严肃:“这发型无法撑起我闺女的头。” 凤九月憋着嘴,嘟囔一句:“尘哥哥扎的,我就喜欢~” 江诀连忙点头:“啊对对对对,眼下你那个尘哥哥就是放个屁,你都能闻出香味儿。” 凤九月冲着江诀翻了个可爱的小白眼,奶凶奶凶一句:“不许爹爹这般说尘哥哥。” 江诀皱了皱眉头,感叹一句:“啧……这胳膊肘拐的啊,像极了你兄妹俩出门捡了个我。” 凤九月瘪着嘴,将下巴支撑在手背上,静等江云尘。 可小家伙实属不知,江云尘在厨房里急得大汗淋漓。 一旁的莫语看着木案上的锅碗瓢盆,轻声劝慰一句:“少爷,要我说算了,这此乃女眷之地,你我二人似乎无从下手啊。” 江云尘双手抱在怀中,声音冰冷:“你我应自信满满,将似乎去掉。” 说罢,江云尘紧咬着嘴唇,迅速卷起衣袖,冲着莫语开口一句:“生火。” 莫语目瞪口呆,言语充满质疑:“少爷想好做什么了?难道要烧半锅热水,给小姐暖身子?” 莫语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竟然点醒了江云尘。 江云尘转头看着莫语,追问一句:“你刚说什么?” 莫语一脸紧张,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妥当,结结巴巴:“生……生火?” 江云尘摇头,莫语顿时间大脑空白,努力回忆:“少爷想好做什么了?隔壁……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江云尘眉头一紧,不等开口数落。 莫语似记忆被冲开,脱口而出一句:“热水?” 江云尘似有了目标:“阿月还未恢复,应饮热粥,暖胃驱寒。” 莫语赶紧应一句:“是是是,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说罢,赶紧落坐生火,可当锅中水沸腾时,江云尘陷入了沉思。 莫语不解询问一句:“少爷为何不让米入锅?” 江云尘盯着沸腾的锅,猛吞一口口水,轻声一句:“不知应下多少。” 莫语撸起袖子,夺过江云尘手中的舀,自信满满:“这有何不知?让臣来。” 第十二章 我不想让她失望 江云尘眼睁睁看着莫语舀了满满一瓢的米,洗洗倒进了锅里,声音中带足了质疑:“你确定这样没错?” 莫语那是一个自信,那是一个斩钉截铁:“没错,我娘就这般熬粥,熬出来的粥香甜可口,暖胃驱寒,臣相信小姐定会喜欢。” 话一落音,莫语坐在灶门前,再猛填一把火,烧的更旺。 江云尘将厨房扫了一遍,心想单独喝粥那定是不妥的。 他看着角落的砂锅和竹筐中的梨,竟想起多年前他娘做冰糖雪梨时,他有幸看到过。 虽说已过去多年,可步骤还依稀记得。 他轻声唤一句:“莫语。” 莫语在灶门前回了神:“在。” 江云尘指着砂锅,缓缓开口:“将砂锅洗了。” 莫语纳了个大闷,仍得令行事。 最终未能忍住,边洗边问一句:“少爷用砂锅何用?” 江云尘洗了两颗梨,再捡两颗枣,应一句:“独独喝粥有些不妥。” 莫语眉头一紧,深叹一口气:“少爷眼下会的是越发多了,这日后只要是小姐入口之物,少爷怕是要亲自把关了。” 江云尘一言不发,仔细削着梨皮。 良久,厨房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糊味。 江云尘眉头轻皱,冷哼询问一句:“什么味道?” 莫语警惕心顿时生了起来,冲向锅猛揭起锅盖,一股浓烟冲面而来。 只见莫语轻眯着眼睛,伸手呼扇着面前的浓烟,呛咳一声,这才看清, 锅中的粥已经变成黑色,粘在锅底,根本无法直视。 江云尘凑近,看了一眼,莫语紧张中带着尴尬:“少……少爷……” 江云尘冷哼一句:“这锅粥可真是一个香甜可口,暖胃驱寒啊。” 莫语紧咬着嘴唇,想尽办法弥补:“少爷,谁都少不了第一次,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不会再失手。”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无奈摇头:“你且消停片刻,若是再这般造下去,有多少米都不够你浪费的。” 莫语一脸歉意,深叹一口气。 江云尘转头看着砂锅中的冰糖雪梨沸腾的咕嘟,感叹一声:“你切勿自责,只是日后别再说你熬粥的手艺乃伯母授与你。” “我替她,丢不起这个人。” 莫语眼眸低垂,不再开口。 江云尘手握长勺将一锅的雪梨汤乘在盆中。 莫语眼疾手快,将雪梨汤端在手中,一脸羡慕:“少爷熬的汤,看着就鲜美甘甜。” 江云尘未抬眸,只是冷冷开口一句:“快走,阿月该饿了。” 莫语小心翼翼端着手中的盆,不敢散出来半滴,紧跟在江云尘身后。 江云尘一脚刚迈入房中时,看着凤九月手捧半碗奶。 顿时间,心口一紧,抬脚冲了过去,一把夺下小家伙手中的奶,这速度可是把凤九月吓坏了。 江云尘迅速开口一句:“何处来的奶?” 小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江云尘,奶声奶气开口一句:“尘哥哥~” 不等小家伙说完,江诀从门外走了进来,沉着气:“老夫亲自挤的,有何问题?”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江诀咧嘴一笑:“爹说我大病初愈需补补,便去村长爷爷家羊圈挤的,尘哥哥也想喝吗?” 江诀迅速抢话,假装不悦:“你哥哥可不是要抢奶喝,他怕我这个当爹的有谋害之心。” 江云尘轻抿嘴唇,一脸尴尬:“我是觉得喝点温热的会舒服一些。” 江诀双手背于身后,莫语见状赶紧消除尴尬,开口圆场:“少爷亲手做的雪梨汤,快尝尝。” 江诀眼神一怔,盯着桌上热腾腾的雪梨汤:“你说何人所做?” 莫语恭敬回应一句:“少爷呀!” 江诀看着更加尴尬的江云尘,不禁感叹一声:“啧啧啧啧……你年幼时老夫为何没看出你这个能力?” 江云尘眼眸低垂,一声不吭。 凤九月感知自己哥哥的尴尬,冲着桌上的雪梨汤,惊呼一声:“哇~九月想喝雪梨汤啦~” 莫语见状,赶紧盛了一碗,将凤九月抱坐桌前,欢喜一句:“小姐尽管放心吃,这些都是你的。” 江诀听后,顿时不开心,沉着气:“老夫不配吃吗?啊!” 莫语顿生紧张,迅速盛一碗,双手奉上:“老爷更得尝第一碗。” 江诀接过莫语手中的雪梨汤,吸溜一口,一脸享受:“哎呀,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了。” 凤九月小手攥着勺子,塞一口熟梨,鼓囔着嘴巴,含糊不清奶音一句:“好次~甜甜~” 江诀的称赞让江云尘未有半分变化,可凤九月仅一句话,让江云尘勾唇一笑。 笑容浮动虽小,可仍是被江诀揽入眼底。 凤九月虽说吃着香甜的雪梨汤,可苦日子过惯的她,仍旧惦记那杯未喝掉的奶。 小家伙伸出小手,指着江云尘手旁的奶,奶里奶气一句:“尘哥哥~奶奶怎么办?” 江云尘轻撇一眼,憋着一口气,轻哼出一句:“我喝。” 莫语现在一旁,犹如惊天霹雷。 江诀更是慌了神,试探一句:“儿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喝此物了?” 因为二人皆知,江云尘记事后就不再喝奶,若是强型灌,不会闹出人命,也足以让江云尘痛苦不堪。 江云尘未抬眸,声音霸道:“今天。” 话一落音,不等江诀回过神,只见江云尘丝毫没有犹豫,端起手边的奶灌了下去。 他喝完还将碗倒扣在凤九月面前,声音温柔:“阿月看,一滴未剩,没有浪费。” 凤九月眉笑颜开,还没等夸赞她的尘哥哥。 只见江云尘猛得起身,紧捂嘴冲出了房中。 莫语紧跟其后,江云尘蹲于树下,胃里排山倒海,将喝进去的奶全部吐了出来。 顿时间,腹部拧的生疼,江云尘紧咬着嘴唇,细汗在额间渗出。 不知过了多久,江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能喝便不要喝,如此逞强做什么?” 江云尘深吸一口气,平复半响呼吸,伸手时被莫语扶起。 坚强的撑着腰身,看着江诀,轻声开口:“我不想让她失望。” 第十三章 你是谁,冒死喝奶的江大锤? 话刚落音,江云尘敌不住心口的恶心,转头再猛吐一阵。 江诀见状,那是一个又喜又悲。 凤九月从房中走出来,站在江诀身边,看着万分难受的江云尘,奶音问一句:“爹,尘哥哥怎么了呀?” 江诀看着江云尘的背影,解释一句:“爹认为,他是太高兴了。” 双手抱起凤九月,拖着长音:“走喽,我们回去喝雪梨汤喽。” 凤九月趴在江诀肩头,看着江云尘的背影,紧咬着下嘴唇。 等江云尘吐空了胃,也筋疲力竭了,莫语扶着江云尘入了房中。 他不管是平躺,还是侧身,都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可终究未能抵抗住涌上眉间的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江云尘耳边响起一股奶音:“尘哥哥~” “尘哥哥~” 江云尘缓慢撑开困乏的眼皮,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凤九月。 凤九月看着江云尘醒来,迫不及待追问一句:“尘哥哥,你好点了吗?” 江云尘鼓起全身力气轻点头,凤九月将小手置于江云尘额头,一股冷汗直钻她的小手心。 凤九月“嘶~”的一声,将手迅速从额头上挪下来。 眨着小眼睛,奶音叮嘱一声:“尘哥哥没有好呦~还需静养~” 小家伙可真能掰扯,伸手摸额头的动作是照着村长学的。 她认为只要抬手摸额头,定是生病了,需好好休息。 江云尘被眼前一脸呆萌的凤九月萌化了,自上而下传来的不适也被冲散了大半。 凤九月提溜着眼眸,灵机一动,跳下炕,扯着奶音边跑边喊:“尘哥哥等我一下下哦~” 这冲出去险些撞上了要进屋的江诀。 还好江诀眼疾手快,反应过来时看着凤九月的小背影,喊一盘子:“月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凤九月根本无暇回话,颠着小脚步跑出去了老远。 江诀无奈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宠溺一声:“淘气鬼。” 话一落音,江诀就进了房中,看着已醒来的江云尘,假装嘲讽:“呦呦呦呦……这谁呀?看看这谁醒来了?” “你是谁你是谁,是不是冒死喝奶的江大锤?” 江云尘别过头,实在不想看见江诀嘲讽自己的模样。 他拖着无力的声音,哼出一句:“爹……” 江诀自然也是心疼,深叹一口气:“老夫除了心疼女儿,也会心疼自己的儿子。” 边说边从暗袖中掏出一白玉瓶,拔塞将瓶身倾斜,里面一粒黑色药丸儿滚落在江诀掌心中。 江诀伸手递给江云尘,示意:“临出门,你娘怕你有个万一不适,愣是要老夫备上药,结果,还真用上了。” 江云尘强忍着不适,轻哼一句:“不吃。” 江诀转头冲着门口,扯着嗓子:“闺女呦,九月啊,你看你尘哥哥不吃药……” 不等音落,江云尘猛得从江诀掌心中抓起药丸,干吞了下去。 江诀看着江云尘,冷哼一句:“治不了你了还。” 江云尘松了一口气,看着凤九月小心翼翼迈着步伐进了屋。 小手捧着个碗,小眼睛死盯着碗里的疙瘩汤,生怕洒出来一丢丢。 江诀见状一脸紧张,伸手想要帮忙接过来:“哎呦,来,爹来,多危险呀。” 凤九月奶糯哼出一句:“不用,九月端给尘哥哥~” 江云尘见状,支撑起身子,赶紧接过凤九月手中的碗。 寒冬腊月,凤九月端着碗,凭借缓慢的步伐,碗里的疙瘩汤已是凉透了。 凤九月冲着江云尘奶里奶气一句:“吃饭饭才可以好起来,村长爷爷做的疙瘩汤很香,尘哥哥快尝尝。” 虚弱的身体加之这冰冷的疙瘩汤,恐怕病情有重无轻呀。 江云尘一脸感动,可看着碗里的疙瘩汤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能怎么办呢?强逼着自己吸溜一口,什么味道也唱不出采,可依旧温柔的看着凤九月,轻声说:“好喝。” 小家伙顿时间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声音犹如银铃般:“尘哥哥病好喽~” 江诀可是看在眼里,无奈摇头,小声嘀咕一句:“老夫觉得,尘哥哥怕是好不了了。” 凤九月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中,未能听见江诀的话。 江云尘抱起小家伙,抬眸看了一眼,开口一句:“阿月该午休了。” 江诀一瘪退出房中,凤九月躺在江云尘身侧,侧头看着江云尘,拖着奶音:“尘哥哥~” 江云尘温柔一哼:“嗯?” 凤九月缓慢询问:“你在吗?” 江云尘侧头看着凤九月,小眼睛充满期待,生怕自己再次被丢下。 江云尘缓慢开口:“在呀。” 凤九月嘟囔着嘴,盯着屋顶,试探一句:“那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还在吗?” “在呀。” “那如果你有别的妹妹呢?还会在吗?” 江云尘抬手拨乱凤九月的刘海,温柔且坚定:“在呀。你无需与旁人相比,你只要站在那就赢了。” 凤九月似乎吃了一颗定心丸,一侧身困意来袭,依偎在江云尘怀中睡着了。 江云尘也因身体不适,开始迷糊。 不知不觉中,外面又飘起了雪,凤九月小脑袋枕在江云尘的胳膊上酣睡的香甜。 江云尘也入了梦,梦中他已成年,一身盔甲,玉树临风,他站在一望无际的湖边,似乎刚打完胜仗。 半蹲而下时,湖面竟映出一张脸,轮廓模糊不清,但他可以确定是一位女子。 江云尘努力凑近,他想看清对方是谁,可就在五官逐渐清晰时,他只觉得身子下一股暖流,猛的被惊醒。 将手伸到身下,紧咬着嘴唇,侧头看着凤九月。 没错了,这小家伙尿床了。 即便如此,江云尘动作轻柔,先将凤九月挪与一旁。 再下卧榻时,看着被褥被染湿的一大片,宠溺一笑。 蹑手蹑脚出了门,莫语站与门口,弯腰拱手:“少爷,雪正大,你为何不多休息一会?” 江云尘双手背于身后,轻声一句:“不敢多睡,怕被淹。” 莫语一脸疑惑,还不等开口问什么,村长迎面而来。 第十四章 准备回江府 江云尘走近,村长弯腰拱手:“公子。” 江云尘支支吾吾半响,难以启齿:“村长可否找一妇人?” 村长眉头一紧,追问一句:“公子是有何事儿?” 江云尘眼眸低垂,一言不发,村长见状便不好再过问,拱手沧桑一句:“公子稍等。” 话一落音,转身回了自己家中,不等片刻,村长的夫人林娥小跑了出来。 站在江云尘面前,毕恭毕敬一句:“草民林娥见过公子,公子有何事尽管吩咐。” 江云尘猛吸一口气,轻声开口:“林婶,可否麻烦您帮令妹换件干净衣服?” 林娥顿时悟透了,大咧咧一笑:“小丫头片子尿床了?” 江云尘轻点头,林娥倒是觉得此事很常见,开怀一笑:“好,公子不必担忧,草民现在就去。” 话一落音,林娥就准备迈进房中,江云尘轻唤一声:“林婶。” 林娥转头看着江云尘,应一句:“公子可还有何吩咐?” 江云尘轻抿嘴:“林婶动作轻些,切勿吵醒她。” 林娥点头,憨厚一笑入了房中。 江云尘守在门外静候,过了许久,林娥推门而出,手中攥着脏衣服,轻声一句:“公子,已经换好了,小丫头睡的香着呢。” 江云尘轻点头,轻道一句:“谢谢林婶。” 林娥仰头一笑:“客气啥,这都是小事情,公子有事尽管吩咐草民便可。” 话一落音转身离去,江云尘双手背于身后,看着远方。 江诀从一旁踱步而近,面容严肃。 江云尘看出其心思,可性子冷清的他终究是没能迎上去多问一句。 江诀看着站在屋檐下的江云尘,自己倒是凑了上去,站在江云尘身侧,深叹一口气。 江云尘并未言语。 江诀转头看着江云尘,假装不满一句:“嘿……好小子,你真能稳住不问老夫一句?” 江云尘一脸平静,冷冷应一句:“若是您想说便会告知。” 江诀轻点头,半响哼出一句:“韶族来犯,战事吃紧,老夫如今因大雪封路困于此地,着急上火呀。” 江云尘听后,冷冷哼出一句:“韶族虽勇猛彪悍,可弹丸之地不足与赢国抗衡。”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您不应有此烦恼。” 江诀侧头看着平静如水的江云尘,心中万般欣慰,感叹一句:“你身上有老夫年少时的影子。” 不等江云尘开口回应,房中传来凤九月声声惨哭,撕心裂肺。 江云尘迅速推开门,丢了平日里的沉着冷静。 冲了进去时,看着凤九月已是翻身坐在卧榻上,哭那是一个梨花带雨,凄惨无比。 江云尘着手抱起凤九月,带足了安慰:“哥哥在,哥哥在,不要怕。” 凤九月紧紧搂着江云尘的脖子,哭声逐渐变小。 江云尘轻声询问:“是不是怕了?” 凤九月将小脑袋埋在江云尘脖颈部,轻点头拖着哭腔,奶音呼哧:“我没找到你,以为尘哥哥不要我了~” 江云尘伸手轻拍着凤九月后背,声音中带足了歉意:“不会。” 他知晓凤九月再怕被人抛弃,可他从未找到,竟然如此害怕。 江诀闻声紧张,开口安慰:“傻孩子,怎么会找不到爹和哥哥呢,都在呢。” 凤九月抱着江云尘久久不肯撒手。 江云尘见状转头看着江诀,吐出一句:“爹,我们回府。” 江诀看着外面的大雪,犹豫半响,江云尘眼中带着恳求,声音略显沙哑:“我可以照顾好她。” 江诀看着自己的儿子,轻挑眉点头。 江云尘似乎松了一口气,深夜之中,他没有入睡,将明日发出的东西尽数收拾。 第二日清晨,大雪顿停,阳光明媚,与前几日的天气截然相反。 江诀眉笑眼开,开怀一笑:“我家闺女可真是一个吉祥物啊,这说要回府了,大雪都停了。” 即便如此,江云尘还是灌了一个汤婆子,半蹲而下轻柔一下凤九月的刘海,温柔一笑:“路上会冷,把汤婆子捂在手中。” 凤九月接过汤婆子这才看清,江云尘生怕烫着她,连夜赶出来一个隔温袋,虽说不精细,但是握在手里十分柔软。 村长和村民闻声赶来,将马车团团围住,声音中带着不舍:“将军啊,您多留几日啊。” 江诀看着村民,再环顾一下大山,猛吸一口气:“不了村长,此地也算九月的故乡,若是有空我会带着孩子常回来看看。” 村长听了此话,顿时间老泪纵横,走近凤九月,声音沧桑:“娃呀,你这一走啊,爷爷就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你去了江府,一定要听话,若是少什么了,缺什么了,你就书信给爷爷。” 凤九月瘪着小嘴,眼泪在眼眶打转,拖着哽咽的声音:“九月记得了,我会常回来看爷爷的。” 村长将手中的一袋干粮递给江诀,声音诚恳:“将军啊,这是村民的一份心意……” 话未落音,江诀赶紧开口回绝:“村长这不行,村中已是靠天吃饭,大家实属不易,老夫不能收啊!” 村长硬生生将干粮塞给江诀:“将军,请您务必手下,若是退还,草民心中不安呐。” 江诀见状不好再推辞,示意莫语将干粮收下。 站在一旁的江云尘在人群末尾瞄到了马翠花的身影,穿过人群走近马翠花。 只见马翠花全身哆嗦,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胆怯哼出一句:“公子……” 江云尘从暗袖中掏出一张宣纸,纸上的笔迹十分工整,看着马翠花声音冰冷:“此契约为证,日后凤九月与你不曾相识,不谢你养育之恩, 不记你虐待之恨。” 不等马翠花开口,莫语走近拔剑挥起,剑刃锋利在马翠花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迅速涌出。 莫语接过契约,贴在马翠花手背上,以血画押,以此为证。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看着所有村民,字正腔圆:“老夫来此短短几日,可感受大家的朴实。” “老夫回京后会如实禀明天子,你们的善良不会被辜负。” 第十五章 马翠花,你在想屁吃 凤九月被抱上马车,江云尘提衣襟护与身后,江诀拱手与村民道别。 莫语挥鞭一声:“驾!” 村长为首拱手跪拜,村民跟其身后,高呼一声:“恭送大将军。” “恭送大将军。” 待马车消失不见时,村长与村民才起身。 村民扭头看着耷拉着脑袋的马翠花,顿时间风凉话四起:“呦,翠花,你伤口可真不浅呀。” “是呀,这马狗子要在的话指定心疼死了。” “可不就是,可惜呀,这一辈子都见不上喽。” “你要是对人姑娘好点,刚才指不定已经跟着大将军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还欠了一个什么契约书,这日后你就是想抱大腿也没机会了。” 马翠花可一点不示弱,毕竟江诀已走,她也该硬气了。 她将眼睛瞪大,扯着嗓子怒吼:“管你们一个个屁事儿?” “凤炎一死,她就是个野丫头,性子野惯了,别去了人江府三天两头的惹人嫌,到时候再送回来,老娘可不管。” 话一落音,村民转头冲着不远处大声一句:“大将军您怎么回来了?是忘记什么东西了?” 只见马翠花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地上,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村长嘬着旱烟袋缓慢逼近,深谈一口气,无奈开口:“翠花啊,你迟早会死你这张嘴上。” 罢了,马翠花怯懦回头一望,连个鬼影都没有,何来的什么大将军。 气呼呼的站起身子来,拍着裤腿上的土,这一用力伤口绷的生疼。 马翠花看着手背上的伤,眼泪在眼眶中打着滚儿,村民们不管如何笑话她。 终究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若是马狗子在那一定会心疼她。 马翠花看着不远处的村长,小跑而近,站与身侧,唤一声:“村长。” 村长猛嘬一口旱烟:“啥事儿?” 马翠花吸溜着鼻子,声音中带着恳求:“你能不能帮我向衙门求求情,我想见狗子一面。” “就一面。” 村长看着马翠花,深叹一口气,缓缓开口:“翠花啊,你是在想屁吃?” “此乃军令,衙门即便有心也没那个胆,你让我去帮你求情?你怕我活成老化石?趁早给我想好死法?” 马翠花低着头站在原地,道理谁都懂,只是情绪自难控啊。 村长刚要走,转头看着马翠花,声音沧桑:“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比我更清楚,我虽然老了可不瞎,马狗子不会有那么狠毒的心。” 话一落音,村长驼着背离开,马翠花只觉得自己嗓子干疼,现在原地换了无数次的新鲜空气。 时间过的很快,江诀的两匹好马也很是给力,踩着雪地一路狂奔。 马车里的凤九月时不时的掀起帘子看一眼。 江云尘很是不解,追问一句:“阿月在看什么呢?” 凤九月看着江云尘,眉眼弯弯:“听村长爷爷说,集市十分热闹,九月想看看。” 江云尘轻挑眉,询问一句:“你未曾来过?” 凤九月头摇成拨浪鼓:“未曾。” 江云尘伸手轻拨乱凤九月额前的乌发,眼中尽显温柔。 凤九月撕开村长送的干粮袋,掏出里面的干果递给江云尘,奶音一现:“尘哥哥吃~” 坐在对面的江诀眉头一紧,深叹一口气,嘟囔一句:“老夫终究是不得人爱呀。” 话刚落音,只听见马车在人声鼎沸,凤九月迅速起身,掀开帘子,开怀一笑,惊呼一声:“尘哥哥,到集市了呢~” 江云尘冷清一句:“莫语。” “吁~” 莫语掀起车帘,哈了一口白气:“老爷,少爷到集市了。” 江诀探头开口一句:“小姐要去集市玩,你顺便给马喂点草。” 莫语拱手:“是,老爷。” 凤九月欢天喜地:“哇~谢谢爹。” 等跳下马车,凤九月这才看清,这个集市土里土气,小商贩将一块破烂布铺在地上,就算撑起一个摊面了。 地上厚厚一层积雪,也挡不住百姓们逛集市的热情。 凤九月站在巷口,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集市,激动的开始撒欢。 江云尘紧跟其后,眼神死盯着凤九月,生怕这个小不点一溜烟不见了。 跑了不知道多久,小家伙在小玩意的摊面上停下脚步。 江云尘半蹲而下,轻声询问一句:“阿月想要哪个?” 凤九月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睛盯着一堆小玩意,看着那个都稀罕,看着那个都舍不得。 顿时间,竟不知该选哪个。 半响,凤九月转头看着江云尘,奶声奶气一句:“尘哥哥~九月什么都不要。” 如此懂事儿,竟让人心疼。 江云尘伸手拿起拨浪鼓递给凤九月,温柔一笑:“这是哥哥送你的。” 凤九月自然是心里欢喜,可终是没有接过江云尘手中的拨浪鼓,猛摇头:“尘哥哥~这个很贵。” 小商贩见状,赶紧解释一句:“小妹妹,这个不贵,只需五文钱。” 江云尘将拨浪鼓塞到凤九月的手中,伸手轻拨乱凤九月额前的乌发:“没你贵都不算贵,别的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得有。” 凤九月瘪着嘴,奶音追问:“那九月多贵呢?” 江云尘轻挑眉,温柔一声:“无价。” 凤九月不知无价究竟多少银子,只知晓手中的拨浪鼓是她心心念念的小玩意。 江云尘不远处的莫语,冷冷开口:“莫语,剩下的都要了。” 小商贩顿时间慌了神,这可是遇到了金主,连连开口一声:“多谢公子。” “这些小物件都是纯手工的,公子眼光可真好。” 边絮叨边打着包,太过激动,连地上的破布都不要了。 站在身后的莫语,将小玩意抱在怀中,深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 凤九月可是一个心满意足,江云尘却止步在一个首饰摊边。 小商贩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衣衫破旧却长得眉清目秀,开口时声音清脆动听:“公子喜欢哪个?都可以议价。” 江云尘轻扫一眼,这些首饰样子老旧,做工粗糙,材质更不用都说。 第十六章 假算命,真性情 若是买上那么一个半件的回去送人,不仅送不出去,还会被笑掉大牙。 江云尘盯了半响,在最角落发现一枚碧翠色发簪,缓慢拿起时。 小商贩开口一句:“公子好眼光。” 江云尘看着手中的发簪,冷言冷语:“为何?” 小商贩接过江云尘手中的发簪,转了个面。 她指着发簪的样式,开始解释:“公子看,此发簪反过来就是一轮明月,虽没有别的发簪镶钻的奢华,可通体碧玉,显得十分清雅秀丽。” 江云尘定睛一看,没错了,的确是一轮明月,轻哼一句:“就它了。” 莫语现在身后掏出了银子,看着摊面剩余的首饰,追问一句:“少爷,其余的是否也全要?” 不等话落音,江云尘开口轻声一句:“有此一件便可。” 罢了,他将发簪小心翼翼放于暗袖之中,继续跟在凤九月身后,看着小家伙肆意玩耍。 而江诀双手背于身后,缓慢踱步,作为赢国大将,看百姓如此辛勤劳作欣慰间带着些许忧伤。 “这位老爷,请留步!” 江诀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人算命先生正在向他招手。 算命先生见江诀看向自己,招手更是使劲了:“对对对,您来您来。” 江诀迈步走近摊面,看着留着胡须戴着圆花镜的算命先生,追问一句:“不知先生唤老夫有何事?” 算命先生自提胡须,假装一本经,叹息一声,眉头紧皱摇摇头:“哎……” 江诀不解,追问一句:“先生可是看出什么了?” 算命先生低垂着头,江诀掏出银子递给对方。 只见算命先生着手一挡,迅速开口:“您这是做什么?这一卦是我送的。” 罢了,顿了顿缓缓开口:“您家中多子,且有正室夫人与妾室,正室夫人温柔贤惠,妾室妩媚迷人。” 江诀双手背于身后,轻点头,开口一句:“先生说的没错,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卦。” 算命先生摆摆手:“的确是算不得,我且还知,您近日得一喜事。” 江诀开怀一笑,凑近算命先生,声音压低:“不瞒先生,还真是。” 算命先生脸上可未有半分笑意,反之惆怅,深叹一口气:“这恐不是喜事呀!” 江诀看着算命先生,缓缓开口:“先生此话何意?” 算命先生自提胡须,深叹一口气:“若是得喜应是印堂明亮,可老爷您这印堂发黑啊,由此可见,此乃一火坑,日后定会引发血光之灾。” 江诀假装一脸紧张:“咦~老天爷啊,老夫竟印堂发黑?” 算命先生迅速点头:“没错!” 江诀着急忙慌再开口:“竟会引发血光之灾?” 算命先生点头如捣蒜:“对喽!” 江诀将一脸害怕拿捏的死死的,赶紧追问一句:“先生可有化解之法?” 算命先生听后低垂着头,无奈摇摇头:“您此番劫难,我恐是无能为力了,只恨我道行甚浅,不能为老爷解忧啊!” 江诀听后,假装手脚无措:“别介啊,先生您洞察天机已非比常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定不会见死不救哇!” “您就当积德行善,救老夫一命,日后老夫腰缠万贯之时,定不会亏待先生啊!” 算命先生猛叹一口气,仍旧是摇摇头。 江诀见状,猛叹一口气,假装一脸失落:“好,既然老夫命数如此,只能顺其自然,不过,还要多谢先生赠与此卦,让老夫早有准备。” 说罢,江诀准备转身离开,还未跨出去步子,算命先生开口阻拦一句:“老爷请留步。” 江诀回身,算命先生显出一脸的不舍,猛吸一口气:“老爷富贵之相,不应遭此横祸,我这里虽未有化解之法,却有一避开之物,定能避凶化吉。” 话一落音,只见算命先生撩起自己老旧的麻布大褂,从腰间摘下一枚三角符,置于江诀面前。 此物用绳子捆绑,应是别与腰间许久,都有些破损。 若只是破损倒也不打紧,脏的也是油光发亮,实在不忍再看第二眼。 算命先生看着此物,端起了架子,趾高气昂:“此物乃是我师祖林德散人所传,可逢凶化吉,避牛鬼蛇神,保其平安。” 顿了顿,猛吸一口冷气:“这本是我贴身之物,可如今不忍见老爷凶恶降身,便就忍痛割爱,将此物交予您。” 江诀见状赶紧开口:“不不不,这不妥这不妥啊。” 算命先生那可是装的一脸不舍:“有何不妥?老爷定要好好收着,过好余生呐。” 江诀猛叹一口气,脸上带足了感谢,点头追问:“既然如此,老夫不能白拿,不知此物多少银两?” 算命先生听了江诀的话顿时不悦,分贝一提:“老爷这般言语实在不妥,我们乃洞察天机之人,从来都不是为了银子,只是希望天下人可逢凶化吉,无忧无虑。” 话一落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褂:“我们所讲的是香火钱。” 江诀赶紧点头:“对对对,是老夫说错话了,香火钱香火钱……” “那不知此宝贝需多少香火钱?” 算命先生看着江诀,轻咳一声:“二十两。” 江诀听后,小声嘀咕一声:“二十两?这……老夫也没有二十两啊。” 声音虽小,可算命先生还是听的清楚,扯着嗓子猛咳一声。 江诀见状赶紧抬眸看着算命先生,解释一声:“虽说老夫没有这二十两,但老夫晓得,这香火钱是不可讨价还价的。” 不等算命先生开口,江诀顿了顿:“老夫年过半百,只希望妻儿平安,再别无他求,今日与先生实属幸运,此符老夫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老夫也是靠天吃饭,穷入潦倒,身上这件衣袍也是攒了好几年才舍得买下来的。” 算命先生那可是一个眼睛两个懵,刚要开口,只见莫语驾着马车停在江诀身侧,毕恭毕敬一句:“老爷,我们该启程了。” 江诀掀帘入了马车,骏马四蹄翻腾,狂奔离去,卷起的残雪打在算命先生的破旧衣袍上。 第十七章 江诀,注意身体啊 他只能伸出胳膊掩面挡之,再放下臂膀时,马车已不见了踪影。 算命先生掸掸自己大褂上的雪渍,感叹一声:“这叫穷入潦倒?靠天吃饭?付不起二十两香火钱?我去你大爷,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本以为骂两句也就算了,谁知算命先生竟然开口诅咒一句:“老不死的,定有血光之灾。” 骂归骂,咒归咒,马车里的江诀那可是一个字都听不见,不仅听不见,且还在马车里仰天大笑。 江云尘一脸不解,询问一句:“您为何喜?” 江诀一拍大腿,炫耀着刚才的奇葩事:“刚才算命的先生说老夫有血光之灾,啧啧啧,老夫日夜征战沙场,别说血光之灾,生命之忧那都是有的。” 牛皮还未吹完,只见马车一颠簸,猛的将车中的他们弹起。 江诀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马车里的木桩子上,这一个毫无准备,把这个老家伙撞的一声:“哎呀~” 紧捂着自己的左眼边,别问,问就是不疼。 江诀刚放下手,看着掌心中几星子血渍,谁知,莫语一个急刹:“吁~” 骏马被惊,给江诀再来一个措手不及,又撞的一声:“哎呀~” 莫语赶紧掀起帘子,查探一番:“老爷,少爷,马车经过石堆有些颠簸,你们没事?” 江云尘冷冷回应一句莫语:“我与小姐无大碍。” 莫语松了一口气,将车帘撑大,再询问一句:“老爷,您没……事……?” 这一掀起帘子可是看清楚了,坐在江云尘对面的江诀,两只眼睛边上都划开了一个口子。 虽说不严重,可这伤口对等的样子像极了被诅咒过,江诀沉着脸,再带上这伤口,表情实在有些滑稽。 还好江诀将江云尘教育的那可是一个品德高尚,从容大方,涵养颇高,一般是不会笑的,除了忍不住。 江诀看着莫语,扯着嗓子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您没事?莫语你问谁呢?你看看,看看老夫有没有事儿?啊?” “老夫好的很!老夫若知晓你这般架马车,刚才高低也应将那算命手中的护身符买下。” “老夫双倍价钱买!!!” 江云尘深叹一口气,声音冰冷:“山路难走,与石颠簸,实为正常,爹又何必训斥莫语。” 江诀听了江云尘的话,心口的气更加的不顺当,指着江云尘,那可是一个唾沫星子只溅:“正常?老夫说不正常了?啊?你说你撞什么地不好,你撞老夫脸上?” “老夫自年少时,便是以颜服人,若是眼下破!!!了相,该如何是好?” 江云尘听后倒吸一口冷气,眼眸低垂:“您已年过半百,听您话中之音,还有纳妾之意?” 江诀鼻孔撑大,喘息一口:“怎么?不许啊?男人四十一枝花,老夫年过半百,开的正艳时,即便不纳妾,也可吸引不少爱慕的眼光。” 江云尘轻点头,对于江诀的话半分都不诧异,缓慢开口:“许,儿臣还是有意劝你,切勿再有纳妾之念头。” 江诀追问:“为何?” 江云尘眼眸低垂,坐的笔直,冷冷开口:“儿臣并未多管闲事,只是为爹着想,一来,府中女眷已是不少,鸡飞狗跳之事已够您头疼,若再纳您恐怕吃不消,二来,您已年过半百,如若铁了心纳妾……” “儿臣只能叮嘱您一句,注意身体。” 江诀听后,指着江云尘:“啧……疑君驱车而驶之,然,苦于无据也。” 江云尘轻抬眼眸,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冲着莫语轻声一句:“走。” 莫语倒吸一口凉气,拱手:“是,少爷。” 马车再行时,已是稳当了许多。 凤九月看着受了伤的江诀,小眉头一紧,关切一句:“爹,你疼不疼呀?” 江诀看着一脸呆萌的凤九月,开怀一笑:“不疼,爹可是在沙场浴血奋战的将士,这点伤算的了什么。”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停顿半响,奶里奶气询问一句:“那我爹呢?” 江诀心口一紧,脸上的笑意减退,看着眼前的凤九月竟有些愧疚和遗憾。 他缓缓开口:“你爹呀,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副将,有勇有谋。” “战场上他勇往直前,总是护我身侧,保老夫平安。” “老夫在他脸上未曾见过失落与孤独,成日里笑脸相迎,似未有半分烦恼……” 不等话落音,江云尘将凤九月揉进怀中,俯耳轻声:“不听了,阿月累了,该睡了。” 江诀明白江云尘的用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关于凤炎战死。 江云尘怕凤九月伤心,揽入怀中,捂其双耳。 凤九月本还兴致勃勃,可不知道为何,听了江云尘的话,眉间竟卷起了困意。 奶糯打了个哈欠,轻闭双眸,在江云尘的怀中睡了过去。 江云尘低眸看着凤九月,嘴角微微上扬。 江诀见状,别过头假装不悦,开口一句:“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来,给老夫抱抱。” 说罢,江诀双手已伸向了凤九月。 江云尘侧身一躲,冷冷一句:“我抱便可。” 江诀一翻白眼,不悦开口:“抱抱,看你能抱几年,这小不点长的极快,一转眼就长大了,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抱的动。” 江诀本是想乘一时口舌之快。 结果迎来江云尘冷冷一句:“那便牵着。” 这一句话将江诀怼的哑口无言。 大雪山路艰难曲折,本是日的路程,竟走了将近七日。 一入赢国境地,车水马龙,八街九陌,挨肩擦背,好不热闹。 一路奔波的凤九月身心俱疲,探头看着望向川流不息的人潮时,顿时间疲惫消散。 激动的手舞足蹈,伸出小手轻扯着江云尘的衣角,拖着奶音:“尘哥哥~” “尘哥哥快看~” 江云尘揽过凤九月,伸手轻拨乱她额前的乌发,温柔一声:“以后若是想游玩,日日便可前来。” 凤九月反手捂着嘴,眼中泛起亮光,耸着肩,奶音一现:“真的吗?” “是真的吗?尘哥哥~” 第十八章 凤九月入江府大门 江云尘声音极度温柔:“真的呀。” 话刚落音,马车稳稳停下。 莫语声音传入马车中:“老爷,少爷,我们到了。” 江诀起身下了马车,江云尘下车后转身展开双臂,将凤九月抱下。 凤九月抬头一望,硕大得匾额赫然写着:江府,两个字,震的小家伙目瞪口呆,微张开口。 虽说年纪太小,不识得字,可这匾额的气势不凡,宏伟壮观。 不等凤九月回过神,府中一群人涌出。 为首的女子妖艳妩媚,打扮的花枝招展,声音极细娇嗲:“老爷,你可回来了,想死人家了。” 凤九月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江云尘弯着腰身,俯耳轻声一句:“这位是三姨娘。” 凤九月轻点头,她不知晓这位三姨娘为何这般美丽妖娆,可江府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位三姨娘名为苏清清,名字水灵可出身贫寒,自幼被卖到青楼端茶倒水,对自己是出生之地毫无印象。 更是不知父母何人,随着年岁增长,青楼老妈子便逼她接客。 苏清清自认洁身自好,抗死不从,得幸遇见了江诀,这才得救。 江诀救人于水火,谁知事后甩不脱,苏清清为报救命之恩,便要以身相许。 江诀无奈之下,只好带回府中纳了妾。 江诀尴尬一笑,苏清清见人多便赶紧松开了江诀。 “恭迎老爷回府!” 这一声很是温柔,犹如潺潺溪水,能如此温雅的可只有江诀的正室富察妙音。 这可是江诀三书六礼,从江府正门迎进来的正房妻子。 不仅身份尊贵,还温柔善良,主要明得事理,被誉为江府的白月光。 就是这么一个善良贤惠集一身的女子,却常年身子抱恙。 即便如此,仍是冒死为江诀诞下一子,便不能再生育。 而这一子便是江云尘。 众人见富察妙音行礼,也都纷纷跪拜:“恭迎老爷回府。” 江诀满脸笑意,走近富察妙音,伸手开口:“都起来。” 待所有人起身时,江诀独独轻拍着富察妙音的手,担心叮嘱:“不过给你说过嘛,你身子不好,切勿行此大礼。” 富察妙音抬眸看着江诀,声音极为温柔:“老爷回府,哪有不迎的道理?” 说一落音,苏清清翻起白眼,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后脑勺的乌发,嫉妒二字贴满了全脸。 不等江诀再开口,只听见一声浑厚的咳嗽声。 众人鸦雀无声,就连江诀也要弯腰拱手:“爹。” “爹!” “爹!” 迈门槛而出,手握虎头拐杖,身着棕色衣袍,虽说山羊胡花白,但身子硬朗。 想都不用想,能让江诀都胆怯不已的人,只有江府的家主江耿尧。 江耿尧跟随先帝东战西征,一生战功显赫,先帝驾崩后,他便卸甲归府,享了清闲。 老爷子的确是享了清闲,可他古怪的性子让府中人人过的提心吊胆。 大气不敢喘,眼中恐惧十分难掩。 若是遇谁犯错,那在府中一吼,府门都要抖三抖。 即便如此,老爷子也是有克星的,这克星倒也不是旁人。 正是自己的枕边人慕容霖。 慕容霖为鲜卑族,性子刚烈,将江耿尧治的那是一个服服帖帖,府中上下皆知这位老爷子是妻管严。 江耿尧翻眼望着江诀,哼出一句:“以为你此番前去不打算回来了。” 江诀拱手回应一句:“突遇大雪,山路难行,耽误了几日。” 江耿尧看着藏于江云尘身后的凤九月,抬手轻指:“这就是凤炎的遗孤?” 江诀回应:“正是。” 江云尘侧头看着藏于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因为怕生,凤九月抓紧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探出个小脑袋。 抿着小嘴,一脸紧张的看着江府上下的人。 江云尘伸手轻攥凤九月的手腕,轻声一句:“别怕,是爷爷。” 说着,便将小家伙绕身身前,轻推腰部送到江耿尧面前。 凤九月回头看了一眼江云尘。 见江云尘点头示意,她便拖着奶音冲着江耿尧奶甜奶甜一句:“爷爷~” 这一嗓子可是叫到了江耿尧的心坎里,开怀一笑,抱起小家伙:“老朽土已掩耳,竟得一孙女,上天眷顾我江府啊。” 江耿尧话还未落音,便传来慕容霖的尖嗓音:“有事不知进门再说,非要立与门前?” 声音逐渐逼近,慕容霖提衣迈步而出,年岁已大,满头白发。 可即便如此,仍是穿着靓丽,未受年纪半分影响。 本是前来数落江耿尧,可看着江耿尧怀中的凤九月,眉眼一笑:“这就是凤炎的闺女?” 话一落音,觉其话不对劲,刚快开口一句:“现在呀是我江府的宝贝疙瘩了。” 凤九月看着慕容霖,眉眼弯弯,拖着奶音:“奶奶~” 这一嗓奶音,可是把慕容霖唤的更欢喜了,张开双臂:“来,奶奶抱。” 凤九月还未伸手,江诀赶忙接过小家伙,冲着慕容霖开口一句:“奶奶身体不好,爹抱。”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里奶气一句:“爹劳累奔波数日很是辛苦,还是放九月下来,九月长小脚丫啦~” 小家伙呆萌的一句话惹的所有人仰天大笑。 江诀也应了孩子的愿,半蹲而下,缓慢把小家伙放在地上。 待所有人进了府中,凤九月看着不远处的江云尘。 踮着小脚跑近江云尘,伸手攥着他的衣角,奶音一现:“尘哥哥为何站与人群之外?” 江云尘牵起凤九月的小手,勾唇欣慰一笑:“哥哥远远看着阿月便好。” 边说二人边入了府中,这刚迈进门槛,迎面疾驰而来一人,直勾勾的撞向了江云尘。 江云尘下意识先护住了凤九月,未抬眸先深叹一口气,能让他有此无奈表情的,除了江北越怕在这江府再找不出第二人来。 江北越乃是江诀第五子,妾室南荣所生,堂堂正正的纨绔子弟。 比江云尘年长仅两岁有余,却从官学堂中还未出师。 学堂中的大哥大,先生的话从来不听,其母恨铁不成钢,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若是无枉法,老娘早把你掐死了。 第十九章 江老五,你是着急寻死? 江北越冲着江云尘,那可是一个自上而下的激动:“七弟,七弟,听爹说带回来了一个小不点,在哪儿呢?” “快,带我去看看。” 江云尘一脸冰冷,轻晃一下手中的凤九月,冷冷一句:“阿月,喊五哥。”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拖着奶音:“五哥~” 江北越猛低下头,看着身子弱小的凤九月,半蹲而下,一脸欢喜:“欸欸欸~这小嘴可真甜,还五哥。” “你叫什么呀?”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云尘冷冷哼出一句:“凤九月。” 江北越一脸疑惑,眉头一紧:“九月?八月它不好?还是七月略显粗糙?” “为什么非得九月?如果怕热可以叫一月,如果怕冷可叫八月,九月这叫的不冷不热的。” 说罢,低眸看着凤九月,欢喜开口一句:“咱不叫什么九月啊,打今儿起,咱就叫宝宝。” 江云尘倒吸一口冷气,冲着凤九月解释一句:“别害怕,五哥平日里不这般模样。” 江北越猛点头,抢话一句:“对,五哥今儿是看到宝宝太过高兴。” 江云尘迅速接话,冷哼一句:“平日里你五哥与受惊的野驴般,冲出来的速度比刚才要快更多。” 江北越仍旧疯狂点头:“啊,对……” 话一落音,回神才反应过来,斜眼瞪着江云尘,冷冷哼出来一句:“老七,你丫是疯了吗?论辈分你应称我一声五哥,这般和我说话,可还将敬老慈少还放眼里吗?” 江云尘轻撇一眼,冷冷一句:“眼里恐是放不下了,可放碗里。” 江北越一脸铁青,本想挥手吓唬吓唬江云尘。 谁知,身后传来厉声一嗓:“江北越,你动手试试?” 这声音一出,江北越可最熟悉不过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南荣。 汉族女子,江诀的妾室,为江诀诞下两子,一个是江北越,另一个是排行老六的江蔚然。 南荣这个人,那可是公认的热心肠,持中庸之道,江府的和事佬。 什么都好,唯独对他这个儿子疾言厉色。 江北越龇牙咧嘴,瞪大双眸,缓慢转身,看着南荣都快到自己鼻子下面来了。 江北越一脸紧张,声音中带着颤抖:“姨娘……” 南荣脸色一沉,冲着江北越怒斥一声:“姨娘?这里谁是你姨娘?我可不敢与你有什么血脉之亲。” 南荣此话可是昧着良心说的,老祖宗规矩,妾室所生之子,将正室称为娘,将生母则称为姨娘,为此,南荣还哭了好几日。 说罢,不等江北越再开口,南荣看着一旁的凤九月,欢喜的不得了:“你就是月儿?” 凤九月轻点头,江云尘伸手轻柔一下小家伙额间的乌发,温柔一声:“阿月,唤二姨娘。” 凤九月轻眨着眼眸,奶甜奶甜一句:“二姨娘。” 南荣咧嘴一笑:“真乖。” 正欢喜时,仆人从不远处跑来,虽是仆人,可江府不曾亏待他们,身上的布料也算得上等了。 “夫人,少爷,该用膳了。” 这仆人看起来古灵精怪,脚步也麻利,江云尘轻声吩咐一声:“春花,你日后便无须在膳房忙碌,贴身服侍小姐便可。” 春花听后,赶紧跪拜:“谢七少爷,谢小姐!” 凤九月半蹲而下,伸出自己的小手手,奶里奶气一句:“快起来~” 春花看着自己善良的小主子,激动不已,眼泪在眼眶打着转。 南荣咧嘴一笑:“好了,用膳,月儿都饿了。” 所有人迈入大厅时,江耿尧坐于主位,看着凤九月招手,脸上笑意而起:“来,月儿,和爷爷坐一起。” 慕容霖见状可是不愿意了,冲着江耿尧翻了个白眼,招手轻声一句:“来,坐奶奶这里。” 凤九月看着这么一大家子人,着实还有些紧张,攥紧江云尘的衣角藏于身后。 富察容音见状,勾唇温柔一笑:“月儿,那你来娘这里坐,好不好?” 江云尘侧头看着个小家伙,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出一句:“阿月坐与儿臣身边便好。” 说罢,抱起小家伙稳落自己身侧。 江北越看着江云尘,瞪大双眸,缓慢抬手置于江云尘额头,不可思议的摇头:“好我个亲娘四舅奶奶,欸~快看,离了个大谱了,老七鬼上身了,清心寡欲的人竟开腔了,江氏祖宗显灵了各位。” 不等话落音,南荣伸手猛抽再江北越后背, 声音压低怒斥一声:“江老五,你着急自寻死路?” 虽说南荣抽了江北越,可众人都将江云尘的变化看在眼里,要说不震惊那一定是骗人的。 凤九月眼下可是顾不上众人的表情,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早已经是垂涎三尺。 江耿尧夹起一块肉,伸手放在凤九月的碗中,示意小家伙:“来,吃块肉。” 凤九月吞着一口口水:“谢谢爷爷~” 凤九月紧握着筷子,谨记江云尘所教的步骤,虽说还不熟练,但是动作十分标准。 富察妙音动作轻柔,夹着一口菜放在凤九月的碗中,凤九月抬眸奶糯一句:“谢谢娘~” 富察妙音听后,紧抿嘴唇,眼中万分感激。 一顿饭,众人都向凤九月夹着菜和肉,小家伙面前的碗已经冒起了堆。 江北越见状自然是不甘示弱,挨个夹着菜放到凤九月碗中,欢实的开口:“来,宝宝吃个肉肉,再吃个菜菜,呀,还有流沙包……” 不等夹完,凤九月鼓囊着嘴,含含糊糊开口一句:“五哥,九月次不下啦~” 江北越筷子夹着菜,置于半空,转头看着鼓囊着嘴的凤九月:“欸~这才哪到哪儿,这才吃了几口,江府儿女别的能力可以没有,干饭的本事绝不能少。” 江云尘抬眸,冷冷哼出一句:“五哥大可直接报出自己名字,不用这般隐晦。” 江北越将菜放在凤九月碗中,定睛看着江云尘,假装一股挑事的味儿:“江老七,你此话何意?” 江云尘冷冷回应一句:“字面意思。” 江北越那可是一脸不悦,编起袖子,带足了干架的味道:“嘿……小伙子长大了啊?快忘了慈父严兄了?” 第二十章 江煜川闻声回府 云尘丝毫不畏惧,轻眨眼眸,言语冰冷:“我哪句所言有虚?” 不等江北越开口,江云尘抢话:“与你一般年岁的同伴早已出师习武从文,你如今呢?” 江北越眉头紧皱:“我……” 不等江北越开口言语,江云尘转头冷眼冷眸一句:“五哥有一句话说的甚对,你的确是干饭的一把好手。” 江北越紧咬牙关,气呼呼还未哼出声音。 江耿尧沉着气开了口,声音沧桑带足了严肃:“一家人吃饭,都少说两句。” 刹那间,鸦雀无声,无人再敢开口说话。 江耿尧看着凤九月,咧嘴一笑:“哥哥们讨人厌,吃饭还要拌嘴,是不是呀?月儿。” 凤九月将嘴里的饭食吞了下去,猛摇头:“哥哥们不讨厌,这样才热闹~” 凤九月的话惹的众人欢笑不已,江云尘坐在一旁,嘴角早已是扬起,可幅度微小无人察觉。 凤九月夹了一口肉放在江云尘碗中,轻声细语一句:“尘哥哥,要多次噢~” 这一举动在家人面前展示,让江云尘顿时间还有些尴尬。 苏清清见状咧着嘴,翻起一白眼,狐媚子一现开口一句:“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总觉得别人家的孩子好,看看这小丫头,不仅嘴甜,巴结人的这一套也似乎天生就自带了。” 凤九月眨巴眼睛看着苏清清,赶紧夹起一口菜,奶里奶气一句:“三姨娘也次肉肉~” 不等肉放在苏清清的碗里,她已经伸手将碗拉了很远,妖里妖气开口:“我可不敢吃你给我夹的菜,这要是被别人夸大其词了,还指不定背后怎么说我呢。” 凤九月一脸尴尬,手中夹着的肉置于半空,缩回去也不是,再向前递也不是。 江云尘迅速接过凤九月筷中的肉,温柔一声:“三姨娘平日为保容颜永驻,很少吃这些肥腻之物。” 这话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让人细细一品,这味道着实有些不对。 苏清清刚要还嘴,一侧响起了阵阵讽刺:“这话我就听着舒服,得劲儿。” 能如此豪迈直爽的只有上官烨了,江诀妾室,蒙族女子,自幼马背上长大,坚持的原则,能动手尽量不吵吵。 虽与苏清清水火不容,可未曾动过真格,因为苏清清心里有数,她那个小身板与上官烨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一碰碎一地。 上官烨大口嗦一口肉,冲着苏清清狂笑:“要我说,你真担忧自己的身段,可围大赢城跑几圈。” 苏清清憋着怒火,脸色铁青,江北越见气氛不对,开口圆场一句:“大姨娘啊,二哥好似许久都未回府了。” 上官烨猛叹一口气:“你那个二哥似乎是被我卖进了宫,他若再不回来,我这个当娘的快都忘记他长什么模样了。” 上官烨为江诀诞下两子,长子江天晗,也是江府长孙,如今已快奔二,自幼就温文尔雅,不急不躁,颇有主见。 进入官学堂那天起,便立誓从医,治病救人,最终达成所愿,入宫当了御医,医术了得。 得天子赏识,一旦得空,便回府看看,为府中众人把平安脉。 这二子江煜川可与江天晗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宫中谋士,靠嘴吃饭,口才一流,差事并不忙碌,可不知怎的,从不回府,即便上官烨借口装病,也是匆匆一眼,便又赶回宫。 上官烨看起来大大咧咧,可自己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自然想的慌,刚叹一口气。 从府门外传来江煜川的声音:“何人念叨我?” 所有人随声音望去,江煜川已迈步而进,拱手问候:“爷爷,奶奶,爹,娘,姨娘。” 江煜川眉眼一笑,看上去就十分精明,上官烨虽说想念儿子,可这个节骨眼上,仍是装着一声感叹:“哎呦呦,这是何人闯入江府了?” 江煜川看着上官烨,瘪嘴开口一句:“啧……姨娘这般说话,儿臣便不开心了,这不是想您了嘛,火急火燎赶回来的。” 上官烨瘪着嘴,假装不悦开口:“我算算啊,你这个火急火燎如今可已半年有余,这皇宫可是挪地方了?我若是未记错,从宫中回江府只需一个时辰。” “你这是如何回来的?滚回来的?” 江煜川尴尬一笑,扭动着自己的身子,撒娇开口:“哎呀,这不是忙嘛,切勿怪罪,以后定会经常回来。” 上官烨冷哼一句:“去年你进宫之前也这般说的。” 上官烨只管数落她的,江煜川的眼神早已是落在凤九月的身上。 上官烨见状,深叹一口气:“你这不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 江煜川眼神在凤九月身上未移动,点点头,乐呵一笑:“是啊,听爹说要去接个小丫头回来,这哪里是小丫头呀?这肉嘟嘟的……” 凤九月抬眸眨巴着小眼睛,奶甜奶甜一句:“二哥~” 这一嗓子不仅将江煜川叫的萌化了心,还回过了神,猛的抬眸看着上官烨,那表情简直是吃了他的心都有啊。 江煜川开口迅速解释:“想自个亲娘实属不假,毕竟血浓于水,但是幸得一小嘟嘟,那也真的是心中欢喜。” “二者不冲突,也可兼顾。” 江煜川话一出,上官烨脸色顿时都转晴了。 江北越听后,眼神一怔,叹服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啊,二哥这嘴,黑白难辨,死活难分啊,五弟着实佩服啊!” 顿了顿,看着江煜川,拱手一脸严肃:“不知道二哥可否教五弟那么一招两式的,五弟也想哄家中老少欢喜,骗心仪……不不不,让心仪女子高兴!” 江煜川一脸严肃:“想学啊?” 江北越连忙点头:“想学的不得了啊!” 江煜川咧嘴一笑:“那这是另外的价钱!” 江北越猛叹一口气,嘟囔一句:“终究是亲情抵不过碎银啊。” 江煜川听后,猛拍一下江北越的肩膀:“也并非如此,二哥如今起早贪黑为的就是攒够银子,为你娶一位漂亮的嫂子,日后一个屋檐,你看着也舒心。” 第二十一章 要什么发簪?要什么马车? 江北越一听,双眸一怔:“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这般一听,二哥言之有理,我竟要谢谢你?” 江煜川摆摆手:“无须无须,这是当哥应该做的!” 话一落音,江耿尧便抢话开了口:“待会拨几个细心的仆人,贴心照顾这小丫头。” 富察妙音听后,缓缓开口:“爹,这丫头一看就受了不少苦,身形消瘦,我想亲自照顾。” 江耿尧抬头看了一眼凤九月,点点头:“你身子也不好,照顾孩子并非容易之事……” 话未落音,南荣抢话一句:“还有我!” “对,爹还有我,我教她起马,成我蒙族女子,身体壮硕,无病无灾。” 江北越一口吃食还未吞下去,含糊不清开口:“爷爷你就放心,宝宝还有我们呢!” 江云尘冷冷开口一句:“儿臣已吩咐春花,往后精心服侍。” 待所有人满意的点头时,只有江北越脑洞大发,誓不怕死,感叹一句:“亲娘四舅奶奶欸~老七何时如此细心了?” “祖坟冒青烟了,冒青烟了~” 再抬眸时,看着所有人用死亡眼神盯着他,便赶紧捂上嘴,不再言语。 饭后,江诀提议:“爹,娘,我想带月儿去看看凤炎。” 江耿尧点头:“该去。我和你娘也去。” 江诀轻点头,看着小家伙,高呼一声:“春花。” “老爷。” “带小姐去换件衣裳。” “是。” 凤九月看着一眼江云尘,挪动着小步伐,刚迈出正堂。 江云尘跟其身后,轻声一句:“阿月。” 凤九月止步不前,转头奶里奶气一句:“尘哥哥~” 江云尘半蹲而下,从暗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发簪,温柔一声:“这个送你。” 凤九月小手拿起发簪,奶音高呼:“哇~好漂亮,尘哥哥看,反过来是个月亮,是阿月。” 江云尘眼中尽显温柔,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的乌发,轻声一句:“去。” 这一幕,正巧被富察妙音看在眼里,心口一紧,伸手将江诀拉到一旁,轻声询问:“你跟我说实话,儿子到底怎么了?” 江诀看着不远处的江云尘,勾唇欣慰一笑:“如夫人所见,咱们的儿子对这个妹妹喜欢的不得了。” “老夫带他走的这一趟,值了。” 富察妙音看着江云尘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她为这个儿子操碎了心,如今能见他这般模样,她心中万般欣慰。 江云尘立与房门口静等小家伙,房中的凤九月坐于铜镜前,看着春花拿着发簪在自己头上比划。 凤九月奶里奶气一句:“春花姐姐,戴尘哥哥送九月的那这支~” 春花接过凤九月手中的发簪,应一句:“是,小姐。” “小姐唤奴婢春花便可,主仆有别,奴婢不能失了分寸。” 凤九月转头眨巴着小眼睛,奶音一现:“何来主仆之分?你比我年长,自然要称呼姐姐。” 春花听后,感动不已,她从未受过这般尊重,为掩眼中热泪,低头时迎上了手中的发簪,嘀咕一声:“未曾见过七少爷对谁这般上过心。” 凤九月抿嘴勾唇一笑:“府中尘哥哥最小,再者都为男子,自然是不会送这些物件。” 春花听后在凑近凤九月轻声一句:“小姐此话差异,这府中还有一位小姐。” 凤九月摊开自己的小手,奶甜回应一句:“那为何不曾见到?” 春花眼神左右一扫,声音压低:“三夫人的女儿江洛一,性子刁钻,整日不愿在府中闷着,从早野到晚,与七少爷同日生,只晚一个时辰,” “小姐你可得小心点她,八小姐的心眼就针尖那么大。” 凤九月听后,先是眼神一怔,再回神一笑:“不会哒~八姐不会欺负九月的!” 春花看着单纯且善良的凤九月不好再说什么,再开口就成了说事非了。 梳妆打扮后,凤九月推门而出,迎面就看到了江云尘。 “尘哥哥~” 江云尘看着凤九月一个总角,只戴着自己送的发簪,低眸抿嘴一笑。 江北越闻声赶来,看着凤九月,感叹一声:“啧啧啧……不亏是我江北越的妹妹,一个字漂亮!!!” 说完,他看着头上的发簪,眉头轻皱:“就这发簪怎么看怎么素,春花啊……” “春花!” 春花迎声小跑而近:“五少爷。” 江北越指着小家伙头上的发簪,不满一句:“江府何时这般拮据了?” 春花低着头刚哼出一句:“五少爷……” 江北越抢话一句:“五什么少爷,你瞅宝宝这头上的发簪,若是懂欣赏的人,会说其为素雅,若不懂欣赏,以为大户人家这家道中落了。” “快快快,进去把金簪玉珠戴上那么一头,让我家宝宝立马过上珠光宝气的生活。” 春花刚要开口,凤九月抿嘴一笑,伸手摸着自己头上的发簪,糯甜一句:“五哥,这是尘哥哥送哒,九月喜欢呦~” 话一出,江北越目瞪口呆,猛眨双眸:“谁?江云尘?” 他猛转头看着江云尘,一脸惊愕:“我身为你五哥,长这么大为何不见你送过我什么?” “这不妥,我也想要个发簪。”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不等开口接话,江煜川从不远处走来,拖着嗓子:“他若真敢送,你真敢戴?” 江北越趾高气昂一句:“有何不敢?区区发簪而已。” 江煜川见状,竖起大拇指:“啧啧啧……恭喜五弟喜提一枚嫌命长勋章。” 江北越眉头一紧,不知道江煜川何意,不耐烦追问一句:“二哥何意,大可直白些。” 江煜川抱起凤九月,缓缓开口一句:“这发簪一看就是七弟用心所挑,这叫兄妹情深。” “嘟嘟那可是上帝给哥哥们送来的情书,你呢?分明是上帝下的战书,要什么发簪?要什么马车?要什么珠光宝气的生活,你配吗?” 江煜川这一怼,可是将江北越怼的一脸懵,转头看着一侧江云尘,缓慢追问一句:“我不配吗?”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目视前方,冷冷一句:“不配。” 第二十二章 江美丽赶回府 话一落音,转身离开,江北越站在原地,冲着二人背影嚎叫一声:“嘿……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把宝宝给我抱抱。” 等在冲出大门时,马车已经成排静候,富察妙音轻招手,温和一句:“来,月儿,来娘这里。” 江煜川将小家伙递给富察妙音时,凤九月转头看着江云尘。 江云尘眼神温柔,轻声一句:“哥哥与二哥五哥坐一起,跟你身后,一会见。” 凤九月挥挥小手,奶音一现:“一会见,尘哥哥~” 江煜川见状,假装一脸沮丧:“嘿……我这个二哥在嘟嘟这里竟无半分用处,委屈呀,伤心呀,痛苦呀,不愿意啊……” 凤九月看着江煜川一脸委屈,赶紧摆摆手,奶里奶气一句:“二哥,一会见~” 此话一出,犹如神丹妙药,江煜川顿时恢复了笑脸,欢喜一句:“一会见~” 马车缓慢向前行驶,江府剩下的人便在府门外送行:恭送老太爷,老爷,夫人。” “恭送老太爷,老爷,夫人,” 车中的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看着江诀询问一句:“爹,我们去哪里呀~” 江诀轻叹一句:“到地方月儿就知道了。” 江诀陷入沉思,不知道如何向孩子解释。 而后面的马车里,兄弟三人开始了人生哲理。 江北越一本正经开口:“欸~你们说,这凤叔马裹抹胸……”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连忙抢话:“等等等等……马什么?” 江北越仍是趾高气昂:“马裹抹胸啊。” 江煜川冷笑一声:“五弟需不需要给你来个轻纱薄衣?肤如凝脂啊?” 江北越一听,垂涎三尺:“如若二哥有此女子,送来也无妨。” 江煜川脸上笑着顿消,正经开口:“那叫马革裹尸,还马裹抹胸,想去青楼了怎么着?” 江北越听后,猛点头:“对对对,马革……马革裹尸。” 江煜川双手抱在怀中:“无文化切勿硬装,容易遭雷劈,你继续说继续说。” 江北越滴溜着眼珠子,缓慢开口一句:“凤叔已马……战死沙场,为何当初不与爹一样多娶几名小妾,也不至于只留下宝宝一女,孤苦伶仃。” 江煜川听后,指着江北越,训斥一句:“你懂个屁。” “你可晓得凤叔妻子为何人?” 江北越一本正经,那可是一个义正严辞:“喜塔拉氏詹月呀,听娘说过,此人贤惠大方,与凤叔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啊。” 江煜川一拍大腿,手指并拢,惊呼一声:“这两成语用得好!” 江北越掩饰住自己的骄傲,强忍笑意:“低调低调。” 江煜川言归正传:“月姨因为生嘟嘟难产离世了,凤叔悲痛万分,一生未娶。” 江煜川话刚落音,江云尘轻声感叹一句:“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江北越眉头一紧,看着江云尘:“谁老?” 江云尘与江煜川四目相对,深叹一口气。 江北越灵机一动,看着江煜川:“二哥刚说凤叔的贤妻叫詹月?” 江煜川点头:“没错。” 江北越深呼一口气:“宝宝的名字有父母的姓与名啊。” 不等悲伤袭来,江北越瘪着嘴:“宝宝日后长大,定要找一位良人好好待她,相貌堂堂,风流倜傥,且才高八斗,与我一般最好。” 江煜川猛摇头:“欸~不妥。” 江北越追问一句:“为何?” 江煜川捏着江北越的下巴来回转动:“你与风流倜傥有何关系?占你一两分都丑的看不成。” 江北越猛打掉江煜川的手,不满一句:“二哥,这竟如此不顾血脉之亲?” 不等江煜川回答,车马已停,待他们下车时,只见一片墓园。 凤九月踮着小脚丫,展开双臂跑了过来。 江北越张开双臂,一脸欢喜:“宝宝。” 谁知,小家伙一点面子也没给,绕过江北越扑向了江云尘。 江云尘揽腰抱起小家伙,惹的江北越一身醋意:“得~我这个五哥,不讨喜喽。” 江煜川更是深叹一口气:“我这个二哥也是。” 步入墓园,一眼望不到头,这里所葬都是赢国勇士。 在正中之处,立一衣冠冢,上面仅刻凤炎之墓。 江诀牵过凤九月,立于墓碑前,眼眶早已微红。 江诀轻晃凤九月的的小手,声音哽咽:“月儿,跪。” 小家伙扑通跪在了地上,江诀深吸一口气,声音干哑,冲着墓碑:“凤炎呀,老夫带月儿来看你了。” “老夫定不忘你嘱托,将月儿视为己出。” 江耿尧一展沧桑之音:“凤炎呀,老朽垂暮之年,今在你墓前发誓,凤九月就是我江耿尧亲孙女。” “不改其姓,入江府族谱。” 江耿尧的决定让众人感动,江诀拱手,高呼一声:“拜!!!” 众人拱手弯腰,凤九月点头着地,泣不成声:“爹!” 再起身时,江诀半蹲而下,在墓碑前一脸严肃:“月儿,今日开始我便是你爹。” “富察氏便是你娘,你可在江府上房揭瓦,也可出了府下河摸鱼。” 话刚一出,江耿尧丝毫不留面子,抬起拐杖猛在江诀的臀部抽了一下。 江诀抬眸,一脸委屈:“爹,我的意思月儿可撒欢的玩闹,我们江府给这个小家伙兜底。” 祭拜完后,再回府时已是下午,伸脚还未踏进府门,就听见身后想起阵阵清脆之音:“等等我,等等我……” 所有人回头之时,见一男子狂奔而来,身着红色锦衣,虽说扎眼可穿在他身上异常帅气。 跑近时,已经气喘吁吁,但难掩帅气之容,直起腰身,一捋额间两条龙须,拱手弯腰:“爷爷,奶奶,爹,娘!” 此人的确帅气,可长辈脸上无笑脸,上官烨撇了一白眼,冷冷问一句:“你回来做什么?” “姨娘,听您这话,是不想儿臣喽?” 敢这么嬉皮笑脸开口的,那一定是江府排行老四的江清河,上官烨之子,赢国的大红人,一名琴师,琴技高超。 琴弦一响,不论男女,定是引得尖叫声一片,追拥者赐名:江美丽。 第二十三章 凤九月激发经商技能 不过,江清河很少触摸琴弦,外人认为他是端着红人架子。 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已多年未能谱出像样的曲子,长年累月弹旧曲,总有一天大家会听腻味的。 多少次上官烨都训斥他,让他回江府,那怕啃老,也不愿让他再去做琴师。 因为江清河展示琴艺的地方,不在别处,正是在青楼。 江清河每每被训斥,这就是不务正业,戏子一名,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没有半分男子气概。 上官烨看着江清河嬉皮笑脸的模样,要说不想自己儿子,那是假的。 可想起江清河在青楼中日日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那画面太美,实属没脸高兴起来。 上官烨一翻白眼,沉着气嘟囔一句:“你哪儿来的回哪儿,江府没你这号人。” 江北越生怕江清河尴尬,赶紧接话开口一句:“呦呦呦,这不四哥嘛,回来的刚好,看看府中多了个谁。” 江清河顺着江北越的手指一望,这可欢喜的不得了,冲向凤九月,抱着就猛晃一下,逗着趣说一句:“你是谁呀?” 凤九月奶甜奶甜一句:“我叫凤九月,四哥~” 江清河咧嘴一笑,一双丹凤眼显得更为帅气,伸手刮了一下凤九月的鼻子:“小甜心,很高兴见到你,我以后是你四哥,江清河。” 江北越在身后高呼一声:“恭迎江美丽回府!” 江清河吊着一口怒火,脸上笑意顿消,起身就冲着江北越踹了一脚。 江北越可早有预判,向后一躲,一脸得意:“欸~你踢不到。” 江清河抱起凤九月,轻声一句:“咱们回府,你五哥太过幼稚。” 江北越在后面嘟囔一句:“哪里幼稚?我老成熟了呢。” 再入府中,饭菜已备好,待所有人刚落坐时,就听见府外步伐沉稳,几人凑与一起,开始窃窃私语。 江北越压低声音开了口,埋着头,伸出一手指:“赌十两。” 江煜川伸出两个手指:“按这么沉的步伐,我出二十两。” 江清河轻捋自己的额前的两条龙须,咧嘴一笑:“来的这位,那一定是……” 三人六目相对,贼眉鼠眼的伸出手,比划出一个六。 不等将手收回去,人已经带着沉重的步伐冲了进来,弯腰拱手:“爷爷,奶奶,爹,娘!” 江蔚然,南荣之子,江府排行老六,常年与砖瓦打交道,步伐自然也就沉重了,赢国有名建筑几乎出自他手。 人与名截然相反,老实憨厚,反应慢半拍,兄弟几人不管怎么捉弄他,他都是憨厚一笑,久而久之背锅的也成了他。 江北越回头看着江蔚然,咧嘴一笑,询问一声:“六儿,你怎么跑回来了?” 江蔚然挠挠头,憨厚回应:“听爹说会带个妹妹回来,我便将手头的活分了下去,火速蹿回来了。” 江北越听后,紧皱眉头:“那你这也不火速啊,宝宝这都回来多久了,你怎么才回来?” 江蔚然挪动步伐走近凤九月,从暗袖中掏出一个木制的小玩具递了过去,悄声一句:“六哥不知道送你什么,回来前临时做的,你要是喜欢,以后六哥常给你做。” 不等凤九月拿到手,江北越一把夺过,将小玩意置于眼前,打量数遍:“啧啧啧……要不说老六这是糙汉子手巧嘛,你瞅这玩意做的,我都看不出来它是个什么东西。” 凤九月伸出小手手从江北越手中接过自己的小礼物, 奶里奶气一句:“六哥送哒。” 江北越这可是假装不开心了,摆摆手,不满一句:“行行行,改日我给你做把长剑,别与腰间,没有杀伤力,也看着洋气。” 话刚落音,只见一人犹如幽灵走了进来,落坐江北越一旁,一点声音都没有。 带江北越回头时,吓了一跳,表情扭曲,汗毛竖起:“算命的,你何时回来的?” 江耀灵为江府老三,上官烨之子,宫中太史,观天象,因差事特殊,经常被嘲笑成算命先生,可他从不辩解,并非不想辩解,只因性子古怪。 言语极少,总是一人独处,偶尔与江云尘诉说两句。 年幼时在学堂不被先生看好,如今在太史院中,与同僚也不合。 江耀灵一言不发,手捧碗筷埋头吃饭,江北越见状一翻白眼,侧头看其江清河,抬起肘部,轻戳其身。 江北越轻声一句:“四哥,饭后可否借你手指一用?” 江清河紧捂自己的手指,一脸诧异的看着江北越:“五弟这是嫉妒哥的才华,还是想断哥的生路?上来就要剁手,哥哥我略显紧张。” 话一落音,江北越赶紧解释:“不不不,并非有害四哥之意,只因四哥琴技一绝,长得又风流倜傥,吸引众多追捧者。” “前些天,我私下暗访,这些追捧者都想得你一张画像与亲笔签名。” 江清河轻点头,红人架子端起来,追问一句:“话是没错,可五弟要这些做什么?” 江北越低头嘀咕一声:“我呢……也是四哥的追捧者,除此之外,我曾在官学堂之中告知同伴,赢国琴师爷乃我四哥,竟无一人相信,觉得我吹牛,所以,我要向他们证明证明。” 江清河轻点头:“也好,如若你需画像与亲笔签名,当哥哥的便算你一个亲情价,二十文,如何?” 江北越听后,瞠目结舌:“亲……亲情价?二十文?” “嘿……江美丽,你乃我亲哥,收银子是想毁你我二人之间的情分?” 江清河摆摆手,捋一下额间的龙须:“此言差矣,俗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今日你只需一张,改日若需千万张,那我未有辛劳也有苦劳啊。”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还未来得及开口,凤九月轻拽一下江北越的衣袖,奶里奶气一句:“五哥何必动怒,此乃并非坏事。” 江北越一脸诧异看着凤九月,那可是一脸欢喜:“宝宝此话是何意啊?” 凤九月鼓囊个小嘴,奶里奶气一句:“四哥将自己画像与签名给五哥,五哥将其画像再卖出去,给四哥二十文,若能卖三十文,五哥自己还能赚十文。” 第二十四章 饭后假甜点,讨出真商机 “多卖多赚,一举两得,不过,四哥签名时务必带有私章,以防万一他人效仿,坏了自己名声。” 凤九月奶音还未落尽,只见众人一脸惊愕。 江北越顿时间瞪大眼睛,开口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呢,这小家伙是个人?这可是个神仙宝宝啊!” 说罢,江北越开始拨弄着凤九月的小脑袋瓜,想看看这小家伙的脑袋与他人有何不同。 一旁的江云尘顿时不悦,身后将拨乱的乌发整理顺溜,声音冰冷一句:“官学堂之中先生早就教过,你为何不愿承认自己废物?” 江北越一脸尴尬,反问一句:“教过吗?何时所教?即便教过,那宝宝年仅三岁,大字不识几个,她为何能知晓?竟还说的如此详细?”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开口一句:“这便是神童与猪的区别,即便嘟嘟已将方法详细告知,我相信,你仍旧不会举一反三。” 江北越一脸不服:“看不起谁呢? 若是这般我要还是不会,那真成老母猪咬桃核,离了个大谱了。” 待话落音,江耿尧抢话一句:“月儿所懂的,的确与她的年纪不符。” 说罢,江耿尧追问一句:“月儿可是有先生教过?” 凤九月摇摇头:“回爷爷,未有先生教过。” 江耿尧眉头轻皱:“哦?那月儿为何知晓这么多?” 凤九月提溜着小眼睛,奶里奶气开口一句:“月儿觉得此方法可赚的银子,共赢,何乐而不为?” 江耿尧听后,仰头大笑,身旁的江云尘更是满脸欣喜,将头埋的很低,嘴角所扬起的幅度无人察觉,只是好巧不巧的让富察妙音收入了眼底。 看着儿子这般高兴,富察妙音更是一脸满足。 江北越赶紧将肉夹在凤九月碗中,拍着马屁,追问一句:“宝宝觉其此物卖多为合适?”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缓缓开口:“统一价,五十文,不讨价还价,不赊账,之后,五哥便可再卖一些别的。” 江北越提溜着眼睛,追问一句:“别的?何物?” 凤九月刚要开口,江煜川抢话:“嘟嘟啊,你少说一些给五哥,他属一根筋,蒸不熟,也煮不烂。” 江北越假装一脸不悦:“我即便是听天书,那我也想听听。”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奶里奶气开口一句:“可将四哥的琴仿成小挂件,也可将四哥弹奏时的样子作成小蜡像供追捧者收藏。” 凤九月的话不仅让江北越叹服,更是在座的有一个惊一双,各个竖起了大拇指。 江耿尧听后,便是一脸骄傲,拖着沧桑的声音,缓慢开口一句:“虽为女子,可由经商之头脑,再过一阵子,便送去官学堂,让月儿读书识字。” 众人瞪大眼睛,江北越冒死开了口:“爷爷,这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不等江耿尧开口,江煜川接话一句:“怎么?听五弟的话中之意,生怕嘟嘟出师之时,你仍未出师?” 江云尘可丝毫没有留情面,冷冷开口:“江府眼下可是要出一位,男子无才便是德之人。” 江北越瞪大眼眸,气的那是一个脸红脖子粗,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江煜川带着玩味:“五弟,要我说,你趁早出学堂,别再为难自己,也别让先生难堪,媒得一位贤妻,好生过日子。” 江北越别过头,不悦一句:“天下未平,男子不得成家。” 江云尘冷哼一句:“那为男子,你乃为废材,算不懂账目,看不懂兵书,要你何用?” 江北越嘟囔一句:“衬你啊!” 听着孙子们闹嘴舌,江耿尧轻咳一声,再无人敢开口。 饭后,江北越为了更好的巴结凤九月,开始端来一些糕点和点心,轻招手:“宝宝,来,到五哥这里来。” 凤九月踮着小脚,小跑到了将江北越面前,奶甜一句:“五哥。” 江北越捻起一块小心点塞进凤九月嘴里,小家伙甜甜一笑,含糊不清开口一句:“谢谢五哥!” 刚准备撒丫子跑出去,谁知道被江北越一把揽了下来:“宝宝这么着急,是不愿意见到五哥?” 凤九月瘪着嘴,看着假装失落的江北越,赶紧解释一声:“并非,是九月想去找尘哥哥~” 一听江云尘的名字,江北越那可是一百万个不高兴,鼓鼓囊囊一句:“尘哥哥尘哥哥,我还是你五哥呢,终是不讨喜,伤心了呢!” 江清河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媚眼一笑,缓慢走了过来,冲着凤九月酥软开口一句:“甜心,四哥给你准备了饭后水果,消食解腻。” “来,吃一口西瓜。” 凤九月看着江清河,皮肤白皙,红衣衬托,竟入天仙下凡,这一口西瓜吃都比往日的香甜。 这都不算完,伸出小手,冲着江清河奶甜奶甜一句:“四哥,抱!” 江清河瞪大双眸,那可是一个喜上眉梢,一把抱起凤九月:“好勒,四哥抱甜心!” 江北越瞪大眼眸:“好我个亲娘四舅奶奶,天理何在?” “宝宝都让四哥抱,为何不让五哥抱?” 凤九月轻拽江清河的龙须,闻着江清河身上的香味,奶香一句:“一会让五哥抱抱~” 江煜川迈进房中,手中端着一盘瓜子,看着江清河抱着凤九月,惊呼一句:“呦呦呦~新媳妇上炕这可是头一回啊,嘟嘟可只认他的尘哥哥,这是怎么了?竟让江美丽抱怀里了?” 罢了,江煜川凑近江清河嗅了嗅:“没什么特殊的啊?一没麝香,二没迷药,嘟嘟是上了什么洋当了?让你抱。” 江清河听后,并没有生气,咧嘴一笑:“二哥这明摆了吃醋,甜心为孩童,自然喜欢眉眼清秀,玉树临风之人。” 话一落音,看着江蔚然走近,江清河开口询问一句:“你说是不是?六弟。” 江蔚然连忙点头,咧嘴憨厚一笑:“是是是是。” 江北越瘪着嘴,深叹一口气:“老六你听见什么了?就敢应。” 江蔚然更是朴实一笑:“四哥帅气,说什么都对。” 第二十五章 守夜太史、江耀灵 江清河那可是一脸骄傲:“得,看到没?大家的眼光是雪亮的。” 江北越叹一句:“嗬~大家都什么时候瞎?” 江煜川磕着瓜子,看着热闹:“嘟嘟呀,二哥给你说,别蹭你四哥身上,没用,他追捧者甚多,过两天指定不稀罕你了。”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清河抢话一句:“别听你二哥胡说八道,四哥会一直疼甜心的。” 凤九月眉头轻皱,追问一句:“四哥为何追捧者众多?” 江北越逮住了话,双指并拢,一本正经:“为何?五哥给解释。” “你四哥乃赢国最红戏子……” 话未落音,江清河抓起一个橘子砸了过去,江北越一躲,嬉皮笑脸赶紧改口:“不不不,最红琴师。” “被人称作魔琴祖师爷,若你四哥弹琴,那赢国能躁动好几天呢。”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音追问一句:“为何称为魔琴?” 江北越一脸骄傲:“这就有得说了,你四哥那可是谱曲的一把好手,加之他的千华琴,啧啧啧……那可是一个好听。”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怒击掌:“好!!!” 江北越还未享受完,猛睁眼看着江煜川,数落一句:“二哥你吓死我了。” 江煜川磕一口瓜子,八卦味而起:“四弟琴的确是弹的好,可能引来众多追捧者,难道与他身边女子没半分钱关系?” 江北越眉头一紧,支支吾吾半天:“那是有?还……还是没有呢?” “我若说有,那肖像与签名定是拿不到了,若是说没有……我根本无法骗自己啊。” 说罢,江清河咬牙切齿,怒吃一声:“江老五,你竟敢这般说我?” “甜心,帮四哥报仇……” 瞬间,江清河抱着凤九月火速追了出去,江北越边跑边道歉:“错了错了!我瞎说的。” 还没冲出去呢,只见江北越直勾勾的撞到了江耀灵身上。 江耀灵手中的书籍怕撒了一地,顿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凤九月轻声一句:“三哥~” 江清河伸出手赶紧捂住凤九月的嘴,俯耳轻声:“甜心不要说话,你这个三哥是个怪哥哥。” 只见江北越连忙蹲下身子准备捡地上的书籍,谁知,江耀灵冷冷哼出一句:“走开。” 江北越听后缓慢起身,一脸不屑:“什么毛病?帮你捡也不行?” 只见江耀灵速度极快,将古籍抱在怀中扬长而去。 江北越翻眼冷哼一声:“神奇个什么呀。” 江煜川听后放下手中的瓜子盘,起身走近,缓缓开口:“三弟自幼便性子古怪,不与人交流。” “也曾因在官学堂中不合群造同伴欺辱,如今当了太史总守大夜,着实还有些可怜。” 江北越冷哼一声:“切~有何可怜?他自己作的罢了,平日里总学老七装高冷,老七那气质是他能学的出来的?” 凤九月看着江耀灵的背影,奶里奶气在江煜川耳边轻声一句:“四哥,放九月下来~” 江煜川勾唇一笑,半蹲而下放下凤九月。 见三个哥哥聊的正起劲,凤九月偷偷溜了出去,从正厅一路穿到了书房。 小家伙伸手轻推开门,小身子钻进了书房,看着江耀灵盘坐在蒲团上,埋头苦学。 蹑手蹑脚刚走近,江耀灵抬眸脸色极为难看,压低声音怒吃一声:“出去!” 凤九月怔在原地,紧紧咬着下嘴唇,双手攥在一起,不敢吭气。 见江耀灵没再开口,凤九月又缓慢向前挪步,走近塌边,伸出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 垫在自己的小屁股下,双手揣在怀里,静看着江耀灵。 半响,江耀灵将书摔在桌上,喘着粗气追问一句:“怎么还不走?” 凤九月拖着委屈的声音,奶里奶气一句:“三哥,我迷路了~” 江耀灵冷哼一声,一脸质疑:“区区江府,你能迷路?” 凤九月低头扣着指甲,嘟囔一句:“三哥知晓九月是装的,为何还要赶九月走?” 江耀灵一脸不耐烦:“你要呆便呆着。” 凤九组将身子坐直,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蛋,看着面前的江耀灵。 越看越是无聊,越是无聊越容易迷糊。 过了不知多久,凤九月开始迷糊,眉间卷起的困意让她眼皮越来越沉。 “咣铛”一声,小家伙趴在了桌上。 江耀灵见状,无奈摇摇头,凤九月睡自己的,江耀灵继续看他的书。 一丝寒风吹进书房,让睡梦中的凤九月打了个冷颤。 迷迷糊糊,凤九月带着甜糯的睡意,哼出一句:“尘哥哥~” 这小家伙是睡的香甜,可到底是吓坏了府中上下的人。 江北越蹿出了兔子的速度,挨个房间的找,最终不小心推开了江云尘的书房。 江云尘一身白衣,推门的气流将白衣及束发带掀起。 江北越看着沉着冷静的江云尘,上气不接下气:“老七呀……” 江云尘未抬眸,手中古籍还继续翻阅,声音冰冷缓缓开口:“慢慢道来,五哥这般慌张怕是事情也说不清楚。” 江北越半弯着腰身,一手扶住腰,哼出一句:“你见宝宝了吗?宝宝……宝宝不见了……” 话刚落音,再起身时江云尘已是双手背与身后出了门。 速度极快,江北越在身后哼出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奶呀,这速度也太快了。” 江云尘眼神凛冽,江北越赶紧收起话,紧跟其身后,声声解释:不是,我的意思……” 不等开口,江云尘追问一句:“最后一次在哪里见的阿月?” “正厅……欸,老七,你切勿心急,我问过守门了,宝宝未出府。” 江北越小跑也未能追上江云尘。 出了自己的书房,江云尘这才发现,府中众人都在找凤九月。 江煜川轻扯嗓子:“嘟嘟呀,嘟呀……二哥看到你喽,快出来。” 江云尘侧头看着身后的江北越,声音凛冽:“切勿惊扰长辈,若未出府我们自己找便可。” 江北越轻弯腰身:“欸~是是是。” 直起腰身时,这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怒吼一声:“吩咐谁呢?我在江府排行老五,辈分比你还大,臭小子。” 第二十六章 治得了牲畜,看得了绝症 本不想惊扰家中长辈,谁知刚走两步,就听见江清河扯着嗓子嚎叫:“甜心。” “甜心。” “快出来呀,甜心,四哥带你出去玩。” 江清河的这一嗓子,可是将江府震开了锅,所有人涌出来。 江诀罩衫还未穿好,富察妙音迫切询问一句:“怎么了?” “娘,甜心不见了……” “宝宝不见了。” 富察妙音想问清事情来龙去脉,眉头紧锁:“慢慢说。” 谁知,大家更是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手舞足蹈比划起来。 “就在刚才……” “对呀,我抱着呢呀。” “我还给嘟嘟喂了瓜子……” “然后,我们就开始聊天。” “到底什么时候不见得……” 江诀听后,聒噪的耳朵疼,怒吼一声:“都闭嘴!” 顿时间,几个人纷纷闭嘴,鸦雀无声。 江诀看着几人,怒斥一声:“愣着干嘛?找呀。” 当所有人都准备撒丫子开找时,江耀灵抱着凤九月走了出来。 江北越冲了过去,赶紧从江耀灵怀里夺下凤九月,嘟嘟囔囔一句:“宝宝欸,来来来,五哥抱,你三哥算命,平时阴气重,再吓倒你。” 凤九月虽然听不懂江北越的意思,可她知道,这话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江诀走近江耀灵,眼中怒火而起,指着江耀灵训斥一声:“耀灵,你平日有多孤僻怪异,老夫不管。 “可你身为月儿三哥,应有护幼之心,藏起孩子,让众人担忧,念你初犯,老夫便不与你计较,若还有下一次,你便滚出江府。” 江诀的话足够刺耳,江耀灵并未解释,而是一拱手,转身离去。 江耀灵的背影足够让人觉得孤单和失落。 江诀脸色一变,转头一脸宠溺看着凤九月,乐呵一笑:“月儿吓坏了?” 凤九月摇晃着小脑袋,奶甜奶甜一句:“没有,爹误会三哥了。” 江诀一脸坚定,撇了一眼,嘟囔一句:爹才不会误会他,他自幼便就那个德行。” 凤九月小眉头紧皱,铁了心的要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拖着奶音:“爹~是九月跑去找三哥的,结果睡着了。” “三哥听见爹找九月,便把九月喊醒抱出来呢~” “爹你错怪三哥了呢~” 江诀似乎不以为然,满不在乎追问一句:“是吗?” 凤九月猛点头,江诀抱过凤九月转身离开。 无人关心江耀灵被冤枉了会不会伤心,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江云尘看着欢喜离去的众人,双手背与身后朝着江清河的书房走去。 逼近门外,抬手轻扣,书房传来沉闷的一声:“进来。” 江云尘轻推门而入,江清河抬眸看着是江云尘,勾唇一笑,示意落坐,追问一句:“七弟怎么想起来我书房。” 江云尘整衣落坐,轻抿一口热茶,缓慢开口:“三哥差事可忙?” 江清河轻摇头:“不忙。” 江云尘点头,清冷一句:“那三哥便可常回府中陪阿月玩耍。” 江清河将头埋的很低,一言不发。 江云尘见状,抿嘴轻声询问:“三哥刚刚为何不解释?” 江清河抬眸勾唇一笑,脸上百般无奈:“无须解释,并非第一次两次,我本就不是有理必争之人。” 江云尘缓慢吐出一口气,以往看着江清河受委屈,他毫无感触,可如今不知为何,江清河开口说出这些,江云尘心里竟有些难受。 江清河见江云尘不再作声,咧嘴一笑,安慰一声:“不必担忧我。” 江云尘紧咬着嘴唇,轻声道一句:“阿月已向爹说明来龙去脉,年纪尚幼,却敢于承担,三哥切勿怪罪她。” 江清河抿嘴一笑,轻摇头:“七弟多虑了,即便今日之事是她之过,我作为三哥,都得先护她。” 江云尘听后,轻点头,起身拱手:“七弟不打扰三哥读书了,先告退。” 刚要转身离开,江清河在身后轻声一句:“七弟变了。” 江云尘止步不前,清冷回应一句:“还请三哥明示。” 江清河勾唇抿嘴一笑:“以前便是个独来独往,性子清冷之人,似世间万物与你无关,如今,七弟竟有了牵挂,这偏袒也不遮不掩。” 江云尘转头看着江清河,嘴角上扬,幅度极小,只有自己才能感受的到,声音中带足了温柔:“既为偏袒,又为何遮掩。” 话一落音,一挥广袖,推门离去。 再入正厅时,见所有人都围着凤九月问东问西,似乎都在担心凤九月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小家伙一抬眸,看着江云尘而进,展开双臂,冲出人群,奶甜一句:“尘哥哥~” 身后的江北越学着凤九月的姿势,捏了个轻声细语:“尘哥哥~”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那可是一脸的嫌弃:“老五啊,你要是哪里不适可要及时告知,大哥乃为御医,同为血脉,他不可能见死不救。” “即便他不为了血脉之情,也念及你是江府一员,你若真是精神失了常,我们跟着丢不起这个人啊!” 江北越听了江煜川的话,瞪大眼睛:“二哥,有你这般说自己弟弟的?” 江煜川摆摆手,赶紧应一句:“欸欸欸~别别别,你有首疾,日后咱们这兄弟情也断了,我怕出现人传人之象,我为宫中谋士,若染了你这个病,怕是无法再效忠天子呐~” 江清河听着二人拌着嘴,一本正经开口:“说到大哥,倒是许久未见他回府了。” 江煜川双手俯与身后,深叹一口气:“我出宫前与大哥见过一面,大哥说深冬之时,要为皇上调配暖身安神汤,过几日便就回来了。” “算算时日,也就这几日了,他也着急的很呐~” 凤九月听了个认真,奶音一现,疑惑一句:“大哥?” 江清河瘪着嘴,点点头,一本正经开口:“对头,大哥,江府长子乃长孙。” 江北越双指并拢,目光射出寒光,声音高亢:“二字可形容,牛逼!”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治得了牲畜,看得了绝症。” 第二十七章 一顿操作猛如虎两粒葡萄吐成狗 情绪还未激动完,江煜川在身后磕着一把瓜子,冷笑一声:“是!唯一治不了你的首疾。” 江北越猛的回头,翻着白眼看着江煜川,言语凛冽一句:“二哥,你再这般羞辱我,我便要洒了我这一身江氏热血。” 话刚落音,江煜川迅速将案几上的水果刀扔向江北越,高呼一声:“接稳了,抓紧时间,速度要快,姿势要帅,我们就是要死,死相也要帅气,姿势也要霸气。” 江煜川不仅说着,手中迅速握起一把瓜子,将周围的人开始扒拉开一边,拖着看热闹的音儿:“来,场地给咱们老五敞开,让他躺平,四弟备琴。” “我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江清河更是配合,一捋额间的龙须,高呼一声:“好嘞!” 这架势江北越顿时间还有些紧张,紧握着手中的水果刀略显颤抖。 半响,猛扔在了桌上,一翻白眼:“切~你们要觉得我这个弟弟多余,大可直说,这是干什么呀?” “我要不幸在江府这折了命还得了?这丫成一凶宅了,你们住着不怕?” 江煜川磕着瓜子,数落一句:“当然不怕,有老三给我们镇宅,我们睡的那可是一个香甜。” 话一落音,江煜川别过头看着江蔚然,高呼一声:“你说是?六弟。” 江蔚然手中攥着两块木头,抬眸乐呵一笑:“是!” 江北越心中疑惑,凑近看着江蔚然一身木屑,好奇追问:“六弟这是干什么呢?” 江蔚然抬眸看着江云尘怀中的凤九月,憨厚一笑:“给小东西削个木剑。” 江北越听后,连声赞叹:“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呢,什么东西?小东西?看看我六弟,给我家宝宝起的这个小名,啧啧啧……小东西?庸俗中带足了学问。” “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呢,再削个木剑?六弟呀,咱家这个是姑娘,一不上战场,二不打架斗殴,嘛呢?御剑成仙啊?” 江蔚然似乎不在乎江北越说什么,只是憨厚笑了笑:“五哥说的对!” 江北越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我现在就是放个屁,你也觉得是香的。” 江蔚然头都没抬,认真削着剑,轻摇头:“那不能!” 凤九月俯耳在江云尘轻声:“尘哥哥~九月小丫丫走走~” 江云尘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将凤九月抱在怀中许久了。 半蹲而下轻放下凤九月,只见凤九月踮着小脚走近江蔚然,奶糯一句:“六哥~” 这一嗓子可是把江蔚然这个大莽汉叫的心都萌化了,抬眸憨厚老实一笑:“六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做点小玩意~” 凤九月眨巴小眼睛,咧嘴一笑:“九月喜欢~” 站在一旁的江北越可是妥妥的嫉妒虫上了身,支撑他的仅有的自尊心,让他不屑哼出一句:“这有什么的啊?你六哥这个手和他这副皮囊一个样,糙的根本看不成,做木剑?出来一定是木锤!” 说罢,一把将凤九月揽入怀中:“来,宝宝,我们吃些糕点,甜甜呦!” 凤九月张开嘴,江北越将一块糯米糕塞了进去。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江北越提溜着眼睛追问一句:“好吃吗?” 凤九月说不出来话,只能猛点头。 江清河看着小家伙有点噎的慌,赶紧把果盘端过来,招呼一声:“甜心啊,呦呦呦,吃个水果顺顺。” 不等凤九月反应过来,江清河已经将一口水果塞进了凤九月嘴里,这下倒好了,小家伙嚼都嚼不动了。 可为了不让你哥哥们担心,小家伙还是很努力的嚼着嘴里的吃食。 还没等吞下去,江煜川已经准备了手中的瓜子仁。 江云尘实属担忧,倒了一杯水轻声一句:“阿月,喝口水。” 江清河见状,扎起一个葡萄开口一句:“喝什么水啊?来,甜心吃个葡萄解解渴。” 这波疯狂的操作,可被一直未能放心的富察妙音迈槛收入眼底,步伐紧凑,人没过来,声音先到:“干什么呢?” “饭桌吃了好些油腻的,你们又给月儿喂这般甜腻冰凉的食物,她能受得了?”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富察妙音转头看着江云尘,呵斥一句:“你坐在这里都不阻止哥哥们?” 江云尘置于半空的水紧握着,不解释,不言语,将水置于自己嘴边,仰头一口吞下。 他认为本来就是自己的错,他未曾阻拦哥哥们,让他们肆意向小家伙塞吃食。 凤九月抬起自己的小手,轻轻晃动:“娘~不怪哥哥,九月觉得糕点很好吃便贪吃了两口~” 江北越听后那可是一脸傲娇:“娘,你看宝宝这般消瘦,就得多吃些,这若走出去了,旁人指定笑话我们堂堂江府,饭都给孩子吃不饱,瘦的这般猴样。” 江清河听后,一捋自己额间秀发:“是啊,娘,我平日得注意修身那是为仕途着想,如今甜心正在长身子,多吃一些无妨。” “退数万步讲,即便她以后长大也体态圆硕,我这个当四哥的,每月俸禄都给她买吃食!” 富察妙音深叹一口气:“你们都心疼月儿娘知晓,她能如此面黄肌瘦是因长期挨饿,这猛然进食过多,定是会适应不了。” 富察妙音的话顿时让这帮小伙子们紧张起来,江煜川迫不及待追问一句:“这该如何是好?吃些消食之物?” 江北越赶紧冲到凤九月面前,轻拍后背,一脸紧张:“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呢,宝宝啊,你听话,努努力,咱吐出来啊!” 江清河更是一脸慌张,站于一旁:“要不……我弹一首恶心的曲子?甜心你若听不下去,便吐个干脆。” 富察妙音见状,更是无奈摇摇头,牵起凤九月小手,温柔一声:“月儿,跟娘走。” 凤九月打了个‘嗝’,挥动自己的小手,奶甜一句:“哥哥~嗝~我跟着娘去玩喽。” 这边挥完手,不忘换个手冲着江云尘挥挥手,奶甜奶甜一句:“尘哥哥~我跟娘去玩喽~” 话一落音,踮着小脚跟着富察妙音出了正堂之中。 第二十八章 江北越请教江蔚然雕刻之术 几人转头看着江云尘,那可以一脸得羡慕嫉妒恨。 尤为江北越,阴阳怪气学着凤九月刚才的音调调:“我和娘去玩喽~尘哥哥~” 话一落音,自己都呕出了声,抬眸时,江北越追问一句:“不是……为什么?这老七与咱有何不同,怎么如此得宝宝的心?” 江煜川瓜子嗑的“咯咯”直响,深叹一口气:“癞蛤蟆身上长毛,奇了个大怪了,我也就纳了个寂寞的闷了,为什么?咱难道不是两个鼻子,一张嘴?” “脖子下面全是腿?” 江北越听后,陷入沉思:“难道说,宝宝不喜欢长的好看的?若从五官上来说,我能比江云尘好看将近百倍。” 江煜川磕着一颗瓜子,表情扭曲,一脸嫌弃的看着江北越:“老五啊,你听哥哥的话,闲了没事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个五官分开且还能看,凑一起那样能看?” 江北越顿时间哑口无言,憋得那是一个脸红脖子粗,终究是没有想明白,自己的亲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嫌弃他。 转头时,正巧迎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江蔚然,咧着大嘴,削着手中的木剑,那可是一个不亦乐乎。 江北越凑近,伸出胳膊肘轻怼一下江蔚然,结结巴巴的开了口:“那个……六弟啊,那什么,五哥有点事和商量。” 江蔚然都没空抬头,咧嘴憨厚一笑:“五哥,你说!” 江北越轻咳一声,紧紧自己的衣领,指着江蔚然手中还未成型的木剑:“那什么……五哥也想学木雕,你能不能教教我?” 江蔚然干脆利落开了口:“好啊!” 江北越搓搓手,一脸欢喜啊:“不亏是我六弟,就是干脆!” 话一落音,江蔚然停下手中的活,抬眸看着江北越,一脸为难带足了实诚和憨厚:“五哥,木雕这活又累又苦,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 江北越一听,那可是不得了了,扯着嗓子,眉头一紧:“怎么着?看不起哥哥?” 不等话落尽,一旁的江清河捋了一下自己的龙须,双指并拢,扯着戏腔,声音极尖开了口:“呔~江老六,你竟看不起你五哥,他乃天之骄子,有过目不忘之本事,教易学简直就是侮辱其智商!” 江清河这么夸赞江北越,让他更是骄傲的忘记了自己的姓氏,冲着江清河拍这马屁:“四哥这话可是妥妥的大实话啊,我自幼就聪明,与四哥一样。” 说罢,戳了戳江蔚然:“你刚才看见四哥那身段没有?那叫天赋,四哥不红,天理不容呐!” 江清河抿嘴一笑,摆摆手,示意江北越:“低调,低调!” 江北越将手揣在袖子里,嘟囔一句:“平日都不让我夸,生怕自己出类拔萃惹人嫉妒。” 江清河抿着嘴,轻声一句:“我主要怕你开过光的嘴夸完以后,我就过气了。” 江北越猛定睛看着江清河,只见江清河摆摆手:“玩笑玩笑,你赶紧学你的木雕。” 只见,江北越你半蹲而下,江蔚然一脸认真教学:“一手拿刻刀,一手拿着木头!” “来,这样,五哥,拿稳!” “慢慢向前推……” 江北越跟着江蔚然的节奏慢慢而来,不过几秒钟,只听见江北越嚎叫一声:“哎呀~” 刻刀狠狠的扎在了江北越的手指上, 顿时间,鲜血长流。 江清河见状赶紧起身,手握案几上的布帕,虽说平时老嘲讽这个弟弟,但是,眼下可是一闷头的关心着伤情。 江蔚然关心一句:“没事?五哥。” 江北越吸溜一声,回应一句:“没事,继续。” 江清河见状劝阻一句:“行了,你这手像极了中风,有句话叫做学什么干什么活,六弟的饭碗你抢个什么劲儿。” 江北越一听可是略显不满,嘟囔一句:“我可没有抢他饭碗的意思,我只是想给宝宝做个小玩意。” 江清河一听,起身一捋自己额间的龙须:“得,你要是为了宠甜心,那我可不拦着你。” 江北越怼了一下旁边的江蔚然,开口一句:“六弟,我们继续。” 江蔚然敦厚老实,喘了一口粗气,继续说:“五哥可以拿稍远一些,这样可以避免划到手,还是刚才教的,你再试试。” 江北越点点头,拖着手指上的伤,这一次可是信心满满,将木头拿的稍远了一些,敢一动刀,又嚎一嗓子:“哎呀!” 只见,木头一个不稳滚落在了地上,刻刀直勾勾的扎在了另外一个手指上。 顿时间,江清河和江蔚然都目瞪口呆。 良久,江清河张口结舌追问一句:“那个……五弟啊,我是该劝你放弃呢?还是鼓励你继续呢?” 江北越将手中的刻刀猛摔在地上,怒吼一声:“我就不信,这么点破事我干不了。” 坐在一旁许久未发声的江云尘,冷冷开口一句:“没有金钟罩不拦瓷器活。” 江北越本就一肚子怒火,猛的起身,手指上的鲜血还滴答滴答往地上砸,指着江云尘怒吼一声:“老七,你说这个话几个意思?” “你行你上啊!” 江云尘轻声哼出一字:“好。” 江煜川磕着瓜子,赶紧阻拦一句:“我这个二哥还在这里,你们就打算瞪眼上火,怕是不合适?” 说罢,从案几上将一块宣纸揉的软乎递给了江北越,劝说一句:“先把手指上的血止住。” 江北越接过江煜川手中的宣纸,轻声一句:“谢二哥。” 江煜川深叹一口气,翘着二郎腿,悠闲开口:“我说老五,你应该将自己的优势展在嘟嘟的面前,这样她才会佩服你嘛!” “即便你这小玩意雕刻成了,那也是血次呼啦的,再吓着嘟嘟,得不偿失啊。” 江北越一听,江煜川所言甚是有道理,便是点头深喘一口气,嘟囔一句:“要说优势,那可还真不少。” 江煜川听后,那可是猛吞了一口气,颤颤悠悠开口一句:“五弟啊,可得教点明白的,孩童能看的啊。” “那些未经允许不得观看的,可千万别给嘟嘟看啊!” 第二十九章 凤九月病了 江北越一听,摆摆手,紧皱眉头:“知道了,二哥,你当我什么人了?” 江煜川还没开口,春花就蹿了进来,神色慌张还未来得及开口。 江云尘就觉其不对劲,迅速开口追问一句:“怎么了?” 春花眉头紧锁,指着门外,语无伦次:“少爷快去看看。” “小姐已经吐的不省人事了。” 不等春花话落尽,江云尘提衣首个先冲了出去。 身后跟的江煜川更是一把瓜子扔出去了好远,江清河身手矫健。 最后留下江蔚然呆头呆脑的站在原地,身上的木屑掉下身来时,他憨憨回神:“啥?小东西病了?” 这才拔腿狂奔出去。 等赶到房中时,众人聚集,江耿尧看着虚弱不堪的凤九月心疼的都移不开眼。 慕容霖作为奶奶更是一脸紧张,句句追问:“这可该怎么办呀?” 说罢,转头一想,赶紧冲着江诀扯着嗓子喊:“你快去喊晗晗回来。” “快去呀。” 江耿尧转头看着江诀厉声一句:“快去呀,愣着干什么?” 江诀拱手弯腰,赶紧应一句:“是。” 出了府,马车已经备好。 不等上马车,只见远处而来的马车很是熟悉。 这眯眼凑近一看,正是江天晗回府了。 江诀迈腿冲向马车,这可把马略惊一下,仰天长啸。 马车中的江天晗更是受了惊吓,探出头追问一句:“怎么了?” 不等明白过来神,他已经被拽下了马车,慌张中看清了是江诀。 随着江诀的脚步边跑边问:“爹,怎么了?” 江诀挥起广袖,迈着步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开口:“别问,能这般跑自然是府中有事。” 江天晗更是觉得口干舌燥,跟着江诀的步伐:“爹……我们可以坐马车呀,为何跑着?” 江诀顿时间止步不前,回头看着两辆马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长吐一口气:“是哦,为什么跑回来?” 江天晗双手叉腰,弯着腰身,张大嘴猛烈呼吸,费力抬眼看着江诀:“你问我呢?爹,是你拉着我跑呢,我以为府中着火了呢!” 江诀听后,快速开口:“呀,你可不晓得,比着火还可怕,火烧眉毛了呀。” 江天晗眉头一紧,冲进江府大门,下人见状,纷纷道一句:“大少爷回来了。” “大少爷您回来了。” 身为江府长子及长孙,一出生便是黎明破晓之时,江耿尧一喜,取名:江天晗。 虽说生母为上官烨,可亲娘的蒙族性子,江天晗那是一点都没随,自幼温文尔雅,不急不躁,遵守江氏家规。 立誓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后而心愿所达,成宫中御医。 江天晗不等平息自己呼吸,江诀便将其推了一把,声音紧迫:“都什么时候,整什么表,立什么容?” 江天晗听后,边小跑边冲着江诀的背影:“江氏家规,入府前得仪容得体,衣袍不得凌乱。” 江诀没空和他掰扯什么江氏家规,推开门,气喘吁吁一句:“爹,天晗回来了。” 江天晗努力忍住自己的呼吸,毕竟府中他最怕的可是江耿尧,硬生生吐出一句:“爷爷,奶……” 江耿尧见状眉头紧蹙,严肃一声:“礼数先放一放,快看看月儿!” 江天晗听后,赶紧凑到了小家伙面前,看着凤九月已经面色入土,伸手搭与其脉。 众人屏住呼吸,过了良久,江天晗将其小手放入棉被中,起身时,缓缓开口:“本就体弱,加之多年食之不洁,近日回与府中膳食太过油腻所引发的肠胃不适。” 江耿尧迅速开口追问一句:“眼下该如何?” 慕容霖攥紧自己的绢帕,一脸担忧:“晗啊,这可该怎么办啊?她年纪幼小,怎能遭受这般痛苦,你赶紧写两幅药方啊!” 江天晗见状,连声安慰一句:“奶奶切勿着急,若只是喂药恐是不行了,九妹病根顽固,恐需针灸!” 江天晗话一出,引来众人否认之音:“不行!” “不行!!!” 富察妙音走近,眉头紧锁,一脸担忧:“晗啊,妹妹太过幼小,行针之痛如何忍受,若是熬之汤药,苦点都没关系。” 江天晗深吐一口气,满脸温柔:“娘,汤药起效甚慢,九妹这般消瘦,与常年累月饮食息息相关。” “苦口良药实为没错,可妹妹现在身子不允许再拖了。” 富察妙音刚要开口,江耿尧深叹一口气,端着一家之主的架子,严肃一声:“行了,听天晗的。” 众人无一人再敢开口,半响过后,只见江天晗稳坐卧榻旁,手持银针。 所有人都挤在他身边,数双眼眸盯着他手中已置于半空的银针。 江天晗艰难一声:“你们可否向后退一退,我已快被你们挤到地上了。” “何人趴我背上?” 众人再回神时,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快将江天晗挤下凳子了,江北越更是快要骑在那江天晗的后背上。 所有人尴尬一笑:“你来,你来。” “天晗,你来!” 江天晗整理一下衣襟,猛吐一口气:“呼……” 刚要再抬手时,只见众人又涌过来了,顿时间,江天晗起身,转身看着所有人,强颜欢笑:“若你们实在不放心我的手艺,大可自己亲自来。”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江北越迅速开口:“大哥手艺那可是天下无敌,你来,你来。” 江天晗看着府中上下的人,指着地面,温柔开口:“为保我思绪不被扰,请大家多多配合。” 众人乐呵一笑,赶紧开口:“配合,配合。” “治病救人那有不配合的道理。” 江天晗轻摆手,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烦请各位后退半尺,可观,不可上前。” “好好好!” “没问题!” 只见所有人齐刷刷向后退了半尺,江天晗松了一口气,整衣落坐后,手持银针,轻划过白酒之中。 众人虽后退半尺,可这个双眸仍旧直勾勾盯着江天晗手中的银针,紧抿嘴唇,模样可比江天晗揪心多了。 第三十章 咬痕落身,这是她留的印记啊 刹那间,江天晗手中银针垂直而下,直接扎在了凤九月的手臂上。 不等凤九月哭出声,众人纷纷别过脸,紧咬嘴唇一脸心疼:“嘶~” “嘶~” 还不及再回过神,便听见凤九月仰天痛哭的声音,所有人心口拧着生疼。 “宝宝呀,五哥在呢,别哭啊!” “月儿,月儿,爷爷在这里!” “奶奶在啊,月儿,咱月儿不哭!” “甜心,看看四哥,四哥给你弹曲儿,别哭啊!” “嘟嘟啊,二哥带你出去玩,你快点好起来啊!” 江天晗作为医者,自然也是心疼,看眼下这个时候不是心软的时候,紧接着一针又下,凤九月更是哭声极惨,伴随着挣扎,让人看了心里如针锥。 顿时间,江天晗便是听见一阵向前挪动的脚步声,未回头,扯着声音开口:“别过来!” 脚步声顿消,本以为这就算完,谁知,江云尘提衣前来,一整白衣落坐一旁。 江天晗抬眸还未开口,江云尘紧皱眼眸轻声一句:“大哥,我来帮你!” 何为帮?他不过就是不放心,更是心疼罢了。 江云尘轻咬嘴唇,看着眼泪决堤的凤九月,声声安慰:“阿月,是哥哥。” 本以为病痛之中的凤九月没什么反应,谁知,小家伙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嚎出一声:“尘哥哥~” 哭声越来越大,江天晗更为心疼,半天下不了手行针。 江云尘见状,猛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江天晗开口:“大哥行针便可,剩下的交给我。” 江天晗紧咬嘴唇,拇指与食指向贴合,就一瞬间,江云尘编起自己的广袖,将胳膊塞在了凤九月的嘴边。 小家伙更是毫不客气,一口咬了下去,即便如此,江云尘紧闭双眸,没哼出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江天晗轻声一句:“好了!”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看着对方,一个是紧张的一头冷汗,一个是被咬的一头虚汗,而凤九月也在针痛之中,再次睡了过去。 江天晗缓慢起身,转身看着身后仍旧提着一口气的众人,拱手轻声:“吩咐膳房,妹妹需饮食清淡,我再写几副方子,煮几起汤药,过几日便就没事了。” 府中上下也便都松了一口气,围着江天晗准备接其手中药方。 江天晗手握笔时,余光不小心扫过了房门外,不巧看到,江云尘独自一人已是迈步出了房中。 仅有一眼,江天晗便看到江云尘手臂上的鲜血顺着手指砸在了地面上。 江北越看着出了神的江天晗,催促一句:“大哥,你愣什么呢?回忆药方呢?快写啊!” 江天晗回神,应了一句:“啊——好好好。” 江云尘回到房中时,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竟勾唇一笑,扯下的一块白布缠与手臂上。 房外便传来一声:“这般包扎可是易感染。” 江云尘抬眸,轻声开口:“大哥。” 江天晗接过江云尘的手臂,看着手臂上的伤,开口一句:“小家伙下口挺狠的,你也不知道躲躲。” 江云尘轻声:“她也不想的!” 江天晗听后猛将金疮药倒在了江云尘的手臂上,深叹一口气:“日后即便好了,也是个疤!” 江云尘非但没有担忧,反倒温柔的看着伤口,嘟囔一句:“无妨,这便是她留给我的印记啊。” 江天晗无奈摇摇头,起身双手背与身后:“你的自闭之症还未好,这疯病眼看就要来了。” 说罢,转身离开,江云尘看着大哥的身影,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咬伤,轻抿勾唇一笑。 几个时辰后,凤九月从全身疼痛中醒来,看着周围围满的众人,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拖着虚弱的奶音:“是九月不好,让爷爷奶奶,爹娘,哥哥担心了!” 话一落音,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叽叽喳喳:“你这孩子,道什么歉啊?” “该道歉的是我们,让你这个小家伙受苦了。” 江耿尧未开口,盯着所有人时,只见众人纷纷闭嘴,只有江北越埋头自责:“要不说,这也怪我。” “不应该给你吃这个,吃那个,你说我这个五哥当的,怎么就这么闹心呢?” “我说,宝宝啊……” 这一抬头可不得了,所有人都盯着他,江北越顿时哑口无言,尴尬一笑。 众人齐刷刷抬起手,指着江北越异口同声:“就怪你……” 江天晗迈步走近,看着凤九月温柔一声:“你可认得我是谁?” 凤九月奶音一现:“大哥。” 江天晗温柔一笑:“你为何知晓我是大哥?”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轻声一句:“爷爷说过,大哥乃为宫中御医,博学多才,温文尔雅,近日有空便会回来看九月的!” 江天晗眉眼弯弯:“没想到我们兄妹第一次见面,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你这个小团子,聪慧的出乎了大哥意料。” 说话间,江天晗询问一声:“你可还有何处不适?” 凤九月摇摇头:“没有了。” 话刚落尽,春花端着药便前来,这药味浓郁,熏着房中都是一股酸苦味道。 “小姐,该吃药了。” 江北越眉头一紧,恶心的猛咳两嗓子,艰难询问一句:“大哥,你这是药?还是要药死谁?” 江天晗可是懒得搭理江北越,从春花手中接过药,搅拌两下,叮嘱一声:“团子,苦口良药,喝完后,你便就痊愈了。” 这药味闻着都很是让人发晕,更别说要喝到嘴里了。 凤九月向后一缩,江天晗也不忍看着凤九月再受苦,罢了,江云尘走近,轻声一句:“我来。” 所有人一脸诧异,江北越反问一句:“你来?你得下去手?” 江云尘没接江北越的话,反倒是从江天晗手中接过药,看着府中所有的人,轻声一句:“天色已晚,爷爷奶奶也辛苦一天了,回去休息。” 江耿尧不好再说什么,凑近凤九月慈祥一句:“好好吃药啊,吃完药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爷爷带你去遛弯。” 凤九月挥动着自己的小手:“爷爷奶奶早日就寝。” 第三十一章 药很苦,尘哥哥藏的糖很甜 江诀凑近凤九月刚要开口关心两句,江云尘冷冷开口:“爹和娘也先出去!” 江诀看着江云尘冷眼冷眸的样子,到底是不敢再说什么,便牵起富察妙音,掩面尴尬一笑:“走,带夫人出去赏赏月。” 罢了,看着江诀都出去了,哥哥们也自觉的转身出了房中,临了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房中只剩下了江云尘和凤九月。 二人四目相对时,江云尘温柔询问一句:“阿月可还有何处不适?” 凤九月抬眸摇摇头,奶音一笑:“没有了,都好了呢~” 江云尘看着手中的药,舀起一勺子喝了一口,的确是又涩又苦。 凤九月开口惊呼一声:“尘哥哥,这是九月的药药~” 江云尘轻抿一下嘴唇,轻声开口一句:“哥哥帮你尝尝苦不苦。” “哥哥尝了,很苦!” 凤九月眉头紧凑看着江云尘,没想到,他居然向自己说出了实话,正在发愁怎么将这碗药吞下去的时候。 江云尘从暗袖中掏出了一颗糖,轻挑眉,声音酥软:“知晓阿月怕苦,所以哥哥都将人支了出去,才敢拿糖出来给你。” 凤九月甜腻一笑,从江云尘手中接过糖果,塞进了嘴里,奶音一现:“甜甜~” 江云尘将药递给凤九月,轻声询问:“那现在可不可以喝药了呢?” 凤九月点点头,双手捧着碗只听见‘咕咚咕咚’的声音,一碗药被灌了下去。 糖果是真甜,药也是真苦,凤九月放下碗时,只见泪花还在眼眶中打转,为保不让江云尘担心,小家伙还强忍着眼泪,奶甜哼出一句:“尘哥哥~不苦~” 江云尘看着凤九月自然是心里不得滋味,伸手拨乱小家伙额间的乌发,轻抿温柔一笑。 自打见了凤九月,伸手拨乱额间乌发的动作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宠溺带着温柔。 江云尘帮凤九月整理一下棉被,酥软一声:“睡。” 凤九月很是听话,轻点头,闭上双眸,江云尘伸手轻拍着凤九月的小身板,助她缓慢入了梦。 再推门而出时,看着冰天雪地中,江诀和富察妙音正守在门口,未曾离去。 江诀生怕冻坏富察妙音,还帮其捂着手,见儿子推门而出,富察妙音竟有些不好意思,迅速从江诀手中抽走自己的手。 富察妙音掩住尴尬,赶紧追问一句江云尘:“月儿把药吃了吗?” 江云尘未言语,只是轻点头,富察妙音松了一口气。 江云尘看着冻的已经开始哆嗦的富察妙音,眼眸低垂,声音冰冷一句:“回屋,外面冷。” 富察妙音一脸惊愕,自幼到大,自己的儿子从未关心过自己,虽说,今夜关心未带称呼,短短几个字,可实属暖心啊。 江诀冲着江云尘开口:“你送你娘回房,我今晚陪着月儿。” 江云尘双手俯与身后,缓慢开口:“你们休息,我来守。” 话一落音,便蹑手蹑脚推开门,入了房中。 江诀刚要开口说什么,富察妙音阻拦,眼神示意,夫妻二人转身离去。 江云尘整衣落坐桌前,抬眼便可看到卧榻上的凤九月。 不知过了多久,江云尘困意上了头,眼看着就要眯着了,谁知,窗子映上了一个人影。 影子拉着生长,看着还甚是吓人。 江云尘眉头紧皱,缓慢起身,顺手握起果盘中的水果刀。 虽心中倒吸一口凉气,可逼近人影时,仍怕吵醒凤九月。 轻推开门,还未来得及挥起刀,江耀灵轻声一句:“七弟?” 江云尘赶紧将手中的刀藏于身后,回应一句:“三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江耀灵紧抿着嘴唇,吞吞吐吐一句:“啊——没事,我睡不着出来透口气。” 话落尽,江耀灵准备转身离开,江云尘轻声一句:“三哥是来看阿月的,进来。” 不等江耀灵找借口,江云尘已经帮忙推开了门。 江耀灵紧咬着嘴唇,轻手轻脚入了房中。 二人靠近凤九月时,江云尘压低声音轻声:“喝了药就睡了。” “三哥切勿担忧,大哥说阿月没事了。” 江耀灵轻呼吸一口气,眼神盯着卧榻上的小不点,轻声道:“苦了这个小点点了。”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轻声挪步落座在桌前,江耀灵随之落座。 江云尘轻转手中茶杯,压低声音:“三哥这下放心了?” 江耀灵转头看着卧榻上酣睡的凤九月,声音轻微:“放心了。” 江云尘轻点头:“看三哥的样子,着急许久了。” 江耀灵将头埋的很低,一言不发。 江云尘缓缓开口:“三哥切勿掩盖对阿月的疼爱。” 江耀灵不作声,起身时追问一句:“七弟为何今夜陪守在点点房中?” 江云尘未有掩饰自己的内心,轻柔开口:“与三哥一样,不放心。” 江耀灵深吐一口气,轻声叮嘱:“你也多注意休息。” 江云尘起身拱手,江耀灵扬长而去。 江云尘看其背影,知晓江耀灵心中宠爱凤九月,只因性子自卑不敢吐露心声,无奈轻摇头。 转头望向卧榻,只见凤九月翻了个身子,将棉被踢开。 江云尘宠溺一笑,走近伸手轻整理棉被。 刚要起身时,便是听见凤九月不安的情绪。 江云尘眉头一紧,轻拍后背时,凤九月低声抽泣。 奶音中带足了伤心,江云尘心中明白,这小家伙又做噩梦了。 江云尘不顾洁疾,落坐卧榻边紧握凤九月的小手。 声声安慰:“阿月不怕……”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月在安慰中再次睡去,江云尘终是不放心。 一夜,未曾离开卧榻边,也未曾放开凤九月的小手。 寒夜换白昼,月落换日升,再等富察妙音推开门时,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 江云尘落坐卧榻边已是熟睡,凤九月躺与卧榻还未苏醒。 听着推门声,江云尘睁开睡眼,不等反应过来。 富察妙音迅速退出了房中,江诀觉其奇怪,开嗓追问:“夫人,你这是……” 不等话落音,富察妙音手指置于唇前:“嘘……” 第三十二章 富察妙音嫁妆龙凤簪 江诀一脸疑惑,压低声音追问:“怎么了?” 富察妙音还未来得及开口,江云尘推门而出,衣着整齐,束发带随晨起一缕寒风而起。 立与夫妻二人面前时,轻拱手:“一夜安好,儿臣去洗漱了。” 话一落音,江云尘拂袖而去,略显尴尬的竟是富察妙音与江诀。 江诀看着江云尘的背影,深叹一口气:“哎……一晃眼竟长这么大了。” 富察妙音转头看着江诀,温柔一声:“他这般如此,我竟还有些不习惯。” 夫妻二人话还未落音,便听见房中有响动,富察妙音迅速推门而入,看着凤九月已翻身而起,笨拙的叠着棉被。 富察妙音见状,上前阻止一声:“月儿无须做这些事情。”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奶甜奶甜一句:“娘,九月已是痊愈,可以自己穿衣收拾了。” 春花端着面盆而近,看着凤九月这般模样,一脸紧张,跪倒在地:“夫人,小姐。” “小姐这些都是奴婢做的事情,您不能沾手啊!” 凤九月半蹲而下,伸手小手扶起春花,奶音一句:“春花姐姐快起来~” 富察妙音欣慰一笑,吩咐一声:“春花伺候小姐洗漱。” 春花弯腰轻回:“是,夫人。” 凤九月被春花抱在铜镜前,动作轻柔扎一个总角,富察妙音看着小家伙,从自己头上摘下一发簪递与凤九月。 富察妙音伸手轻摸凤九月的头,温柔开口:“娘将这枚发簪赠与你,娘这一生未有大的心愿,只希望江府平安,儿女健康。” 凤九月轻挥着手,奶音一现:“娘,这太贵重了,九月不能收。” 富察妙音勾唇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江诀闻声而进,双手俯与身后:“你娘给的,你就拿着!” 江诀接过富察妙音手中的发簪,置于凤九月面前,慈祥开口:“这呀,是你娘的嫁妆,你看,这发簪是一对,名为龙凤簪!” “你尘哥哥出生之时,你娘便将龙簪赠与他,可他心性寡淡,总将佛缘山所求束发带系与头上。” 富察妙音见状,温柔开口:“佛缘山书远大师曾说过,云尘有自闭之症,得此束发带等一良人,非心仪之人不可触碰。” “若良人出现时,自闭之症便可不治而愈。” 凤九月听后,张大自己的小嘴,因为她心中明如铜镜,江云尘曾将束发带当封腰系与自己腰间。 但是,因年纪过小,不知良人为何意,只觉得‘良人’二字意义非凡。 江诀将发簪塞与凤九月的小手中:“如今这枚凤簪归你了。” 富察妙音温柔一笑:“不可拒绝,娘没什么好物件留给你们,只希望这副龙凤簪可保你们平安。” 凤九月小手攥紧凤簪,奶甜奶甜一句:“谢谢娘!” 富察妙音伸手轻摸凤九月乌发,欣慰开口:“傻孩子,我们为一家人,何来言谢。” 凤九月小心翼翼收起发簪,转头看着春花开口一句:“春花姐姐~我今日还想戴尘哥哥送给我的发簪~” “是,小姐!” 洗漱完后,江诀抱着凤九月,身侧站着富察妙音入了正堂。 一入正堂,所有人都已落坐,凤九月呆萌的行礼,奶甜一句:“九月给爷爷,奶奶~姨娘,哥哥,请安了~” 这萌萌的小模样可是把所有人逗的欢喜,江耿尧招呼一声:“来,月儿,和爷爷坐!”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眨巴着眼睛,看着腰板笔直落坐的江云尘,轻挪着小步伐。 藏于江云尘身后,奶甜一句:“爷爷~九月想和尘哥哥坐~” 江云尘强忍着脸上的欢喜,轻弯腰身抱起凤九月轻落与身侧。 这一上桌才看清楚,昨日油腻的饭菜消失的无影无踪,端上来的都是一些素食。 还未动筷,江北越从不远处提衣冲了进来,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他气喘吁吁提衣落坐,扯着嗓子:“爷爷奶奶,爹娘,姨娘,给你们请安了。” 江耿尧眉头一紧,脸色铁青,猛拍一下桌子。 江北越吓的顿时弹起了身来,直立原地,将头埋的很低。 江耿尧厉声一句:“江府何时这般教过你请安?我还未归西,就失了规矩?” 江北越倒吸一口凉气,江耿尧更是火冒三丈:“江府家规第二十条是什么?” 江北越猛吞一口紧张,细汗顺着额间而下,颤颤悠悠开口:“第……第二十条,不可蓬头垢面,不可衣衫不整。” 慕容霖坐于一侧,火速救场,沉着声音:“干什么啊?吃饭都不能安分吃了?北越,你此番是失了规矩,鉴于月儿大病初愈便不怪你。” 江北越猛点头,拖着声音:“多谢奶奶救命之恩。” 江耿尧猛喘一口粗气,一声警告:“若有下次,便自行前往祠堂。” 江北越全身哆嗦,虽说人人家中都有祠堂,可江氏祠堂有所不同,此地不仅可关禁闭,还有刑室。 若是做错事,就得挨家法,江氏家法是一根藤条,迄今为止,江云尘一人未曾挨过,江北越乃为常客。 江诀见状,猛吐一口气,轻声示意:“坐下。” 这一落坐,盯着桌上的饭菜,江北越满脸质疑:“江府闹饥荒了?” 说罢,转头看着江诀,哭丧着脸:“爹,你不发俸禄了?还是……江氏生意败落了?” 江诀厉声开口一句:“你若是盼着江府穷入潦倒,我可分分钟让你上街乞讨。” 江北越眨巴着眼,赶紧解释一声:“不不不,儿臣并非此意,爹您看啊,这蒸土豆,蒸红薯,蒸玉米,蒸窝窝头,蒸……” 话还未落音,江煜川抢话感叹一句:“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盐水肘花,锅烧猪蹄,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江北越很是赞同江煜川的话:“二哥说的对啊!府中何时这般清苦了?即便怕我们不懂柴米油盐贵,也不该这般无征兆演练啊,毫无准备啊,爹……” 不等江诀开口,江云尘冷冷开口一句:“阿月大病初愈,不得见油腻,近日饭食都会如此清淡。” 江北越顿时回过神,看着凤九月咧嘴一笑:“对对对,即便给五哥一杯热水,我也愿意。” 第三十三章 江洛一动手打了凤九月 话刚落音,江清河将一杯水墩在了江北越面前:“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喝,喝完你就饱了。” 江北越哑口无言,倒吸一口凉气,掩面尴尬:“四哥这是要干什么?” 江清河轻眨眼眸:“没有吃苦耐劳的本事,就别吹粗茶淡饭的牛逼,我就没你那么多话。” “我所坚守的是甜心吃什么,我这个四哥便吃什么,即便吃糠咽菜,我也觉得幸福。” 江北越听后,感叹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这还得了,你这不是宠妹呀四哥,你这叫舔狗呀!” 江清河眼神凛冽,顿时间,江北越哑口无言,只见江清河伸手轻捋额前龙须。 本以为就此消停了,谁知,苏清清不怕死的开了腔:“这一桌子可不就是糠嘛,这东西呀,牲口都不吃。” 不等所有人回神,上官烨直性子开了口:“怎么地?听你这话是骂我们牲口呗?” 苏清清一脸妩媚,妖里妖气:“呦,我可没这个意思,这话可不敢乱说。” 上官烨看着苏清清的德行,一翻白眼,冷哼一句:“你是没这个意思?狗有!!都是千年的狐狸,给我骚个什么劲儿?” “青楼饭菜好,上你老东家吃去呀,打今儿起,月儿吃什么这府里就吃什么,谁他妈敢得瑟给老娘滚出江府。” 苏清清听后脸色铁青,但是,她仍旧轻声细语,沉的住气,故意激怒上官烨:“大夫人不愧是蒙族女子,果然真性情,不过,你这么说话,有些僭越了,这府中呀,还有一位正室呢。” 果不其然,上官烨听了苏清清挑拨离间的话,怒火中烧,声音粗壮:“我僭越你大爷,你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别他妈吵吵,和老娘比一场?” 说罢,上官烨就要起身,若再不拦着,恐怕苏清清就是一顿暴打。 江耿尧刚要开口,慕容霖眉头一紧,怒斥一声:“怎么?今早这饭都不合胃口了?” “还是说,江府平日让你们都吃的太饱了?” 虽说上官烨平日脾气大,可家有家规,慕容霖作为婆婆开口,那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 上官烨憋闷着一肚子的怒火,一言不发,死盯着苏清清,只见对方趾高气昂的伸出手,整理着自己的乌发。 模样十分欠打。 慕容霖声音极为严肃:“这正堂之中非你二人,一家老小就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你二人将内训与女诫抄三遍,傍晚之时,交给瑾若。” 瑾若可是慕容霖的陪嫁丫鬟,严肃刻薄,那眼力劲儿一顶一的尖锐。 府中上下,她可是谁的情分都不给,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原封不动的禀报慕容霖。 因为年纪已长,府中人都称她瑾若姑姑。 二人一听,谢恩认怂,沉着声音:“是,娘。” “是,娘。” 这慕容霖一发火,江耿尧都不敢吱声,只见,江北越一手玉米一手红薯的往嘴里塞,生怕慕容霖这肚子火牵扯到自己身上。 捱过整顿饭,这下桌苏清清便是嘟嘟囔囔的出了正堂,未进房门便开始冲着身后的婢女冬花发牢骚:“上官烨这贱货,真是不知好歹。” “现在倒好被老太婆罚了抄女诫和内训,真是晦气。” 冬花为苏清清的奴婢,那自然是穿一条裤子,弯着腰身,轻声开口:“这不都是那个凤九月惹出来的事儿?仗着生了一场大病,吃着粗粮可都苦了三夫人了。” 提及凤九月那苏清清可是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怒斥:“年纪小小就卖弄风骚,自打她来了,府中的人像是丢了魂。” “屁大点孩子竟然单独拨了个丫鬟,贴身伺候。” 这话不等落音,江洛一冲进了房中,扯着嗓门:“姨娘~” 江洛一可是苏清清的亲生闺女,模样长得精致,再加之府中唯一千金小姐。 有什么锦衣华服,金钗玉镯都给她往戴身上。 但性子极野,整天不着府,闷在府中犹如上刑。 看着江洛一的野样子,苏清清更是怒气上了头,厉声一句:“一天天的野什么呢?” “你再天天的不着府,你这个八小姐恐怕就变成别人的奴仆了。” 江洛一满脸疑惑,追问:“姨娘你怎么了?” 苏清清怒斥一声:“天天就知道玩,你看看人家凤九月,生个病全府上下围着呢,你出去野丢了,都没人知道。” “你野的这些天,你爹问过你吗?啊?不知羞耻的东西。” 江洛一未曾被苏清清这般劈头盖脸骂过,瘪着嘴眼看着就要哭了。 苏清清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不耐烦拜拜手:“滚滚滚,要哭出去哭,别站这里恶心老娘。” 冬花见状,赶紧将江洛一抱了出去,连声安慰:“八小姐您别哭了,也别怪三夫人。” “她的确是心里难过。” 江洛一猛擦一把眼泪,拖着哽咽的声音追问一句:“姨娘怎么了?她未曾这般训斥过我。” 冬花半蹲而下,深叹一口气,压低声音:“您可不知呀,府中来了一位九小姐,年纪尚幼,可手段极高。” “不知道会什么鬼魅邪术,将府中众人迷的团团转,就连七少爷也处处护着她,这不昨日她生了一场大病。” 冬花顿了顿,无奈摇头继续开口:“府中上下无论老小,都得陪她吃清淡粗粮,三夫人吃不惯,在正堂与大夫人理论了两句,便被罚抄女诫了。” 江洛一听后轻眯着双眸,小模样里涌出了嫉妒,拖着声音:“九小姐?这江府可只有个八小姐,哪儿来的九小姐。” 冬花连声开口:“对对对,小姐说的对。” 这话刚落音,江洛一便看到从正堂独自走出来的凤九月。 她双手抱在怀中,可是将江府八小姐的架子端了个稳当。 迈着小步伐,缓慢走近凤九月,趾高气昂问一句:“喂,你是何人?” 凤九月轻皱眉头,拖着奶音缓慢开口:“凤九月!九月若是没猜错,您是八姐。” 江洛一翻个白眼,这模样可与苏清清太像了,不满开口:“谁是你八姐?” 顿了顿,缓慢靠近凤九月,质问一句:“凤九月?我怎么不知道江府有你这等人?” 第三十四章 塑料兄妹情 凤九月低着头,伸手卷着自己的衣边,奶声一句:“我才被爹接回来……” 江洛一听了凤九月的话,双眸冲着怒火:“爹?谁是你爹,你哪儿来的野种,都敢来江府?” 不等凤九月回神,江洛一迅速伸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凤九月强忍疼痛,一声不敢吭。 这还没完,江洛一趁热打铁,抬起脚鼓足全身力气,一脚踩到了凤九月的小腹部。 她小小年纪,双眸未有半分怜悯,扯着声音:“这江府只有八小姐,你这个野种从哪儿来回哪里去?” 不等话音落尽,江云尘已是健步如飞,从正堂中冲了出来。 拂起广袖,声音极为冰冷:“江洛一!!!” 这一声可比寒冬更为冰冷,江洛一被吓的哆嗦了一下。 还不等回过神,凤九月已经被江云尘抱起揽入怀中,眼中溢满心疼,边掸着身上的灰,边声声关切:“有没有伤到哪里?阿月。” 凤九月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猛摇着头。 江云尘将凤九月揽入怀中,心中百般抱歉。 他转头看着江洛一时,眼中寒光四射,紧咬牙关,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他生怕自己一个怒火冲天,将眼前的江洛一化为灰烬。 不等江云尘开口,江洛一拽着手,胆怯一句:“七哥……是她先动手的,我才推她的。” 好家伙,年纪轻轻就能这般装委屈甩锅,要说不是娘胎自带技能,那妥妥是对苏清清的侮辱和不尊重。 江云尘怒斥一声:“阿月先动的手?江洛一,你再敢有一字虚言,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江云尘这一嗓子可彻底将江洛一吓的魂魄离体。 她活了过十年,第一次见这样的江云尘,自幼与她言语极少的哥哥,今日竟为护一个旁人,想要她的命。 江洛一顿时间被吓的哭出了音,这尖锐的嗓音将江府上下震了出来。 江北越火速跑了出来,看着号啕大哭的江洛一询问一句:“呀,八妹,你这是怎么了?” 江煜川手握一把瓜子,听着江洛一的哭声可是略显怠慢,毕竟这小丫头野性,众人皆知。 只见,江煜从川冷嘲热讽:“指定是出去野和小朋友打架了,被锤哭了。” “真丢人,打不赢哭回家。” 江清河听后闻声赶来,带着好心开始安慰:“八妹你这是何时回来的?若是打不过,你便捡板砖呀。” “若是把对方打伤也无需害怕,四哥用月银保你无恙。” 江洛一抖动的手指向江云尘,拖着哭腔:“是……是七哥……” 众人顺着江洛一的手望向江云尘,半响便纷纷摇头。 “这不是二哥不帮忙,主要打不过,你也知道二哥不过一谋士,靠的是嘴,顶破了天的帮你训两句你七哥。” “但是呀,口头教训实属无意义,还是拉倒,你年纪小,原谅你七哥,啊!” 江煜川话未落音,江清河借话迅速开口:“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冰坨子,你也知道,四哥乃一文人,除了弹琴唱曲,舞一舞,可什么都不会了。” “不如,四哥给你跳段惊鸿?” 谁知,这话一出江洛一哭声更惨了,江北越连声安慰:“好了,你是五哥的大喇叭,你这哭声在城门篓子都能听见,你得先给哥哥们说说,你七哥为何惹哭你?” 江洛一呼哧着,不等开口,江云尘冰冷开口:“她推倒了阿月,与其动粗,我见时足已落于阿月腹部,便训斥两句。” 哥哥们听了江云尘的话纷纷愣在原地,半响回神看着江洛一。 江煜川先是开了口:“只是训斥这般简单?这得锤了呀,锤的轻那是兄妹情深,给丫点教训,这锤的重也合情合理,谁让其如此跋扈,竟敢向嘟嘟施暴。” 话一落音,看着无人动手,江煜川扔掉手中瓜子,迅速编起广袖,假装客气客气:“没人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锤为敬了。” 说罢,步步走向江洛一,这眼看到了跟前,江北越伸手将其拦下,指着江洛一开口训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江洛一你虽在府中排第八,可事儿干的那是一个张狂啊。” “既然八妹想切磋,那我就舍命一陪。” 江清河看着二人,深叹一口气,轻捋龙须,缓缓开口:“干什么呀你二人,这都快把八妹吓死了!” “要是我,指定把琴弦扯下来,我弹死你这个小东西,闭嘴,别哭了!我送你一字。” 江清河看着江北越与江煜川,三人异口同声:该! “该!” “该!” 苏清清听着江洛一的嗓门声,迅速冲了出来。 这可倒好,江洛一见亲娘前来,哭声更大。 苏清清看着号啕大哭的江洛一,紧忙安慰:“怎么了?洛一,给娘说。” 江洛一这哭的凄惨,哪有空开口告状,只是指着几个哥哥,上气不接下气。 苏清清冲着几位哥哥厉声数落:“干什么呀这都是?” “当哥哥的怎么能欺负妹妹?” 江北越双手抱在怀中,看着苏清清脸色铁青。 江北越缓缓开口:“那当姐姐的怎么能欺负妹妹了?” 苏清清见状,冲着几个哥哥开始怒吼:“你们搞清楚了,洛一才是你们的亲妹妹。” 江煜川磕着手中的瓜子:“我们先分青红皂白,帮理不帮亲。” “洛一刚刚将嘟嘟推倒,若不是七弟阻拦,不一定能发生什么事情呢。” 苏清清听后,眉头紧锁:“即便如此,你们当哥哥也不可这般对待妹妹。” 江清河见状,劝说一句:“姨娘,孩童碰撞实为正常,你无须担忧。” 话一落音,转头看着江洛一,安慰一声:“洛一呀,你看看妹妹都没哭,你作为姐姐应该树立榜样,听话,不哭了哈。” 话刚落音,江云尘抱着凤九月一拂广袖,转身离去。 苏清清憋着一肚子的火,把江洛一扯回了房中,压低声音,数落道:“哭什么哭,有什么脸哭?” 江洛一伸出手擦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呼哧着。 苏清清一翻白眼,看了一眼江洛一,不满一句:“你就是找她出气,就不能躲着点人?” 第三十五章 江洛一实力卖惨,博得同情心 江洛一吸溜着鼻子,止住了哭声。 苏清清不耐烦摆摆手:“去去去,不要在我眼前晃,没出息的样子。” 江洛一将头埋的很低,冬花眼力劲儿十足,赶紧抱起江洛一出了房门。 “小姐,我们出去玩。” 苏清清无奈深叹一口气,这江洛一刚出了房门,就看着凤九月身旁围着几位哥哥。 这下江洛一那可是咬紧了后槽牙,说不恨那是假的。 可毕竟有刚才的前车之鉴,江洛一沉住了气。 挪动小步伐走近凤九月时,江云尘下意识将凤九月藏于身后。 江北越看着江洛一,带足了不友好:“老八,准备上哪儿野?” 江洛一抬眸瞪着江北越。 江北越被这个小眼神可是搞得不乐意了,编起袖子扯着嗓子:“嘿……再瞪我,抠你眼珠子了。” 江洛一瘪着嘴,冲着江北越委屈巴巴开了口:“谁让你说我野了?” 江北越听后,双手叉腰,冷笑一声:“你还不野?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虽同兄妹,可咱两这个见面次数,我给你算算。” 江北越轻咳一声,伸出手一脸严肃:“你出生咱两见一面,我归西咱两见一面,同府不同时空,今儿见你,可真的得道一句,稀客呀。” 江北越话刚落音,只见,江洛一满脸委屈,装的那可是一个像,带着哭腔:“你以为我愿意出去到处跑?还不是因为府中无人与我玩耍?” “你们都很忙,大哥二哥从不回府,三哥性子古怪,四哥忙于谱曲也很少回府,你呢?官学堂都没上明白,更是不会陪我玩。” 江洛一说着说着,眼泪犹如珍珠般滚落,哭腔惹人心疼,顿了顿继续开口:“六哥忙于赢国建筑,整日抱着一堆破木头,七哥惜字如金,与人不亲近,我不出去玩,难道要憋死在府中?” 话一落音,半蹲而下开始呜呜大哭。 江北越听了江洛一的话,居然还有点心疼这个小家伙。 半响,凤九月从江云尘身后钻出来,绕身而前,缓慢半蹲而下。 看着面前哭的稀里哗啦的江洛一,凤九月到底是心软了。 小家伙伸出自己的小手手,奶里奶气一句:“八姐,以后九月陪你玩~” 一时间,江洛一的哭声越来越小,抬眸时,瞳孔赤红。 江煜川见状,磕着瓜子,欣慰一句:“得了,老八,你也别哭了,嘟嘟以后陪你玩,你也不用出去野了。” “不打不亲,嘟嘟原谅你的粗鲁野蛮,你得相信她的可爱呆萌。” 江洛一将自己的手放在凤九月的掌心,二人开怀一笑。 众人都欢喜时,只有江云尘眉头紧皱,他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待所有人还沉浸在姐妹情深中时。 江洛一开了口:“哥哥们,那我们一起玩躲迷藏?” 看着其乐融融一片,江北越优先开了口:“好呀,五哥躲的地方,你一定想不到。” 江煜川嗑了颗瓜子,开口怼其一句:“怎么着?躲茅房啊?” 江北越紧咬牙关:“二哥,你……真恶心。” 江清河轻捋自己两遍龙须,高傲一句:“躲迷藏?四哥自幼玩的最好。” 不等骄傲完,江煜川抢话一句:“四弟这个话说的我就很赞同,他不仅年幼躲得好,如今也躲的好,毕竟,青楼头牌那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江清河眉头一紧看着江煜川,还未来得及数落,江天晗手握医书从身边而过。 江煜川伸手将江天晗拉到身边,猛合上江天晗的医书,开口:“大哥怎么总这么勤奋好学,得劳逸结合才是。” 江天晗温柔一笑,追问:“如何劳逸结合?” 江煜川将手中瓜子分了一半给江天晗,努努嘴:“躲迷藏呀!” 江天晗勾唇一笑:“眼下我已弱冠之年,躲迷藏实属不宜再玩。” 说罢,本想转身离开,凤九月伸手轻捻江天晗袍摆。 江天晗回头迎上凤九月眼中一汪清泉,小家伙拖着奶音:“大哥~一起躲猫猫~” 江天晗温柔勾唇,半蹲而下,轻声应一句:“好,那大哥就陪你,但是,你得答应大哥,躲完猫猫就吃药药。” 凤九月点头如捣蒜,江煜川见状,可是一脸震惊:“嘿……破了个天荒了,大哥对我这个二弟可是有何意见?” “若真是有,我愿备瓜子茶水洗耳恭听。” 江天晗无奈摇摇头,咧嘴一笑,抬眸时看着江耀灵在不远处。 看他所走方向,应为书房。 江天晗招手轻喊一声:“三弟。” 江耀灵迈步走近,礼数丝毫没少,拱手弯腰:“大哥,二哥。” 江天晗扶手轻声开口:“三弟无须拘礼。” 见江耀灵不开口,江天晗顿了顿,温柔开口:“闲来无事,我们打算捉迷藏,一起来。” 不等江耀灵拒绝,江天晗迅速开口:“是陪团子玩。” 江耀灵轻点头,不再言语。 凤九月转头看着江蔚然,他仍握着手中快要成型的木剑,认真的雕刻。 凤九月走进,小手轻握江蔚然手指,奶里奶气一句:“六哥~我们躲完猫猫在忙呀~好不好呀~” 江蔚然听着奶音,猛点头,仍是慢了半拍,憨厚回一句:“好。” 江云尘双手背与伸手,刚要转身时,江天晗将其拦下,温柔开口:“七弟一起来。” 江云尘言语冰冷,轻哼:“不来。” 话一落音,扬长离去。 江煜川磕着瓜子深叹:“七弟不玩也挺好,他要藏起来,那叫失踪。” 江北越瘪着嘴看着江云尘的背影:“我这坨弟,不是……七弟,冰山一坨,什么时候才能化掉?” 江天晗迅速岔开话题,温柔组织队伍:“好了,我们玩。” “那今天谁藏,谁抓呢?” 江洛一提溜着眼睛,指着凤九月:“妹妹小,她抓,我们来藏,好不好?” 江天晗看着江洛一突然这般懂事,欣慰摸着乌发,温柔一声:“好。” 江煜川磕瓜子嘲讽开口:“呦,八妹去哪儿上香拜佛了?菩萨也太灵验了,说懂事就懂事了。” 第三十六章 凤九月被反锁在祠堂 江洛一撅着嘴看着江煜川,哼出一句:“因为我是姐姐。” 江蔚然呆头呆脑,憨厚一笑:“八妹本来就挺懂事的。” 谁知,江洛一看着江蔚然的老实模样,不满嘟囔一句:“死呆瓜。” 声音极小,未有人察觉,这脸上神色又迅速变得欢喜。 江北越将凤九月推到一处,叮嘱:“宝宝捂眼,数到十,才可以睁眼找我们。” 凤九月很是听话,小手捂住眼睛开始数:“一、二、三、……” “九、十……” 凤九月睁开双眸,转头时,发现身后早已是空无一人,抬脚开始寻找。 推开一扇门又过一道门,凤九月突然看着一个身影闪了过去。 满心欢喜中追了过去,这一追就追到了祠堂,跨进门时,才发现是江洛一。 凤九月虽然相信江洛一改邪归正,可单独呆在一起,心里多少都带些紧张。 凤九月紧张的攥紧手指,将头埋的很低,奶里奶气:“八姐~” 江洛一咧嘴一笑,似乎没有刁难她的意思?,反之显得很是格外亲切。 江洛一摆摆手,欢喜一句:“你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凤九月见江洛一主动示好,便将警惕心收了收。 跟在江洛一的身后,迈步进了一个极为狭小的房间。 房中暗淡无光,仅有几盏长明灯常年不息,桌上摆的灵位多看一眼都让人心中反怵。 凤九月本就胆小,这下更是害怕了,声音颤抖:“八姐,我们走~” 江洛一显得格外胆大,看着灵位:“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凤九月把头埋的很低,怯懦的摇摇头。 江洛一轻瞟一眼凤九月,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哎,你说你自己是江府的女儿,连这个地方都不知道,那让我来告诉你。” “这是祠堂里最隐秘的地方,爹为将军可心地善良,斩杀敌方首领,首级带回宫中复命,生怕对方化成厉鬼前来寻仇对府中不利,便在此设下灵位,常年明灯,以来超度。”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全身颤抖,顿了顿,再来一把火上浇油:“我姨娘说,这里是最阴森的地方,每逢初七十五都会听见哭声,幸得江府男子众多才可压制厉鬼,像你这种体弱多病的人,容易被鬼附身。” 凤九月早已是吓的魂魄离体,还未回神就听见‘咣当’一声。 她猛抬起头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江洛一反锁到了房中。 顿时间,凤九月伸出小手砸着门,扯着嗓子拖着奶音:“放我出去~” “八姐~开门呀~” 可如同江洛一所说,这地实在隐秘,无窗,仅有的一扇门还死沉,根本敲不出声响。 若是高喊一嗓子,竟会有回音,一时间,凤九月紧捂着嘴巴,眼泪在眼眶滚落。 毫不知情的哥哥们,仍旧蹲守在原地,等待着凤九月来寻找他们。 江北越极为夸张,整个人骑在了树杈上,愁眉苦脸的嘀咕一声:“我藏这里,不知道宝宝能不能找见?” 话一落音,伸脚猛踹一下树干,枯树叶随着寒冬哗啦作响,江北越低下头,询问一声:“问你话呢!” 树下的江蔚然手中握着木剑继续雕刻,抬头看着树杈上的江北越,憨厚开口:“五哥,你骑这么高,小东西就是来了,也是先抓到我。” 江北越听后,松了一口气,冲着江蔚然囫囵吞枣一句:“谢谢啊!要不是刚才踩着你的背,这么高树杈,我指定是上不来。” 江蔚然憨憨一笑:“没事!” 江煜川蹲在不远处的花草丛中嗑着瓜子,压低声音:“你两声音小点,生怕嘟嘟找不到我们?” 江北越骑在树干上,冲着江煜川不满一句:“我们说话音有你嗑瓜子声音大?” 江煜川还未开口接话,江清河从缸中探出一个头,捋了一下自己的龙须,严肃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那里不对?” 江煜川看着缸中的江清河,打趣一句:“有啊,今日得知你属猫,会缩骨功,这么小一口缸,你是如何将自己塞进去的?” 江清河听后摆摆手:“不是……这么久了,甜心都没来找咱们,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北越从树上俯瞰而下:“四哥你别疑神疑鬼的,江府就这么大,宝宝年幼步子小,定是走的慢。” 话刚落音,江天晗从不远处走来,江煜川见状,嘴里的瓜子还没磕完,伸手招呼一声:“快蹲下,大哥,小心被嘟嘟发现!” 不等话落音,江天哈邹走近,满脸的着急:“你们就没觉得那里不对劲?” “团子这么久都未前来寻找咱们,四周更是连她的声音都没有。” 江天晗这么一说,众人觉得不对。 江煜川起身一抖,只见落了一地的瓜子皮,盘算开口:“对哦,这算来都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江清河闻声跳出了缸,江蔚然起身,就连江耀灵也拨草直立。 江天晗眉头紧蹙,紧张开口:“快,找团子。” 众人散去时,树杈上的江北越扯着嗓子:“喂……树上还有一个人……” “喂,六啊,老六啊,快接一下五哥!” 江蔚然这慢半拍的劲儿,拖着圆硕的身子那可是越跑越远。 江北越低头看了一眼树下,哭丧着脸嚎叫一声:“我刚为什么要上来?” 双眼一闭,心一横,跳下了树,只听见一声惨叫:“哎呀……我的亲娘四舅奶奶!” 众人在府中翻箱倒柜找着凤九月,这动静可是吵到了所有人,就连江耿尧也闻声赶了出来。 看着连江天晗都手忙脚乱,江耿尧沉着声音追问一句:“天晗,何事这般慌张?” 江天晗走近,尽量平息自己的慌张,弯腰拱手:“爷爷,团子……不见了。” 话一出,江耿尧眉头一紧,追问一句:“怎么回事?” 江北越从远处赶来,扶着自己的腰身,慌乱紧张扯着嗓子:“我们和宝宝捉迷藏,这藏着藏着就不见了,哎呀……” “到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见她啊!” 第三十七章 即便失了魂,念的还是尘哥哥 江北越的慌乱惹来了江耿尧的不满,怒斥一声:“闭嘴!慌什么,找!” 不等大家散去,江云尘不知何时冲了出来。 江北越感叹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七弟何时有了顺风耳?” 所有人乱作一团时,江云尘倒是目标明确,冲着苏清清的房就去了。 他根本没有客气,伸腿猛踹开了苏清清的房门。 房门猛烈的撞击声将正在抄写女诫的苏清清吓了一跳?。 苏清清摔下笔,扯着嗓子怒吼?:“江云尘,你疯了?” “我还是你姨娘,这般没有规矩了吗?”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眉头紧皱:“规矩是对人的。” 苏清清听后,瞪大眼睛咆哮:“江云尘你什么意思?骂我呢是?” 江云尘没空计较这些,冷冷开口:“江洛一呢?” 苏清清仍旧不压分贝:“那丫头去哪里野了,我怎么知道?” “你先说清楚你骂我是什么意思?” 不等江云尘开口,苏清清那可是梨花带雨,委屈巴巴的出了门,哭腔顿显:“老爷,老爷……” 众人随着苏清清的声音凑成一团,江诀也在其中。 苏清清手帕掩面,那是一个委屈,不顾人多场面大。 梨花带雨的钻进了江诀的怀中,撒娇中带着哭腔:“老爷,你看云尘,上来就踹开了我的房门,我还是他姨娘呢。” “还说,规矩是和人讲的,他这话分明就是在骂我。” 江诀见状连忙安慰着苏清清,冲着江云尘压声呵斥:“云尘,你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眼神冰冷看着苏清清,丝毫在众人面前不给她留情面。 他言语刺骨寒冷:“江洛一带着阿月捉迷藏,眼下人不见了。” “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你比谁都清楚。” 苏清清那可是破了天荒得不服,见有江诀撑腰,这嗓音就更大了,指着江云尘:“你血口喷人,她来府中不久,或许是迷路了呢?” “什么事儿都往洛一身上赖。” 话一落音,还怕自己言语偏激,冲着江诀那是一个娇嗲:“老爷,洛一可是你亲生女儿呀。” 江诀身侧站着江耿尧,让他心里犯着紧张,猛推一把苏清清,压低声音呵斥一句:“干嘛呢?没看爹站着旁边呢嘛,粘粘乎乎的成何体统?” “有事先说事,错对自有定论。” 苏清清看着江诀毫不留情的推开自己,哭声也止住了。 刚要开口为江洛一辩解,只见江洛一从远处跑来,看着房门口一堆人,步伐越来越慢。 江诀看着江洛一,生怕吓着孩子,慈祥一笑:“洛一,来,到爹这里来。” 江洛一踮着脚绕过江云尘扑向江诀,拖着声音:“爹。” 江诀半蹲而下,看着江洛一,开口询问:“你有没有见到月儿?” 江洛一思考半响,摇摇头:“没有。” 江云尘猛提一口气,转头看着江洛一冰冷开口:“现在是爹问你,你最好知道什么说什么。” “如果换我问你,便不是这般好声好气了。” 江诀抬头看着江云尘,眉头一紧,数落一句:“什么态度?好好问不行?” 江诀牵着江洛一,温柔再问询问:“那躲猫猫的时候,你可有见过她?” 江洛一带足了可爱,轻摇头:“没有。” 江诀听后脸色突变,抱起江洛一翻了个面,冲着屁股就猛扇两下。 边打边吼:“让你说谎,明明一起捉迷藏的,你说没见过!” “让你说谎!” 顿时间,众人炸了锅,纷纷劝开江诀,刚刚还训斥江云尘要态度好,好好说话。 这可倒好,他自己直接动了手,江洛一被打的号啕大哭。 江诀气的够呛,指着江洛一脸红耳赤:“哭!你给我说没见过月儿?坏家伙,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撒谎了。” 江耿尧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沉着声音:“好啦!聒噪。” 顿时间,江洛一都不敢哭了。 江云尘迈步逼近江洛一,小家伙看着江云尘迎面而来,寒气逼身,打了个冷颤,向后猛缩几步。 江云尘冷冷开口:“说,阿月在哪里?” 江洛一揉着自己的屁股,拖着哭音,仍旧嘴硬:“不知道。” 江云尘眉头一紧,紧咬牙关:“不说?再问最后一遍,你想清楚再回答。” “你最后在哪里见到阿月的?” 江云尘委婉问,也好给江洛一个台阶下。 江洛一虽说年纪小,可人不傻,看着江云尘给自己台阶下,那可是一个火速下,呼哧呼哧的开口:“祠堂。” 话刚落音,江云尘冲了出去,这速度无人能形容。 冲进祠堂时,众人找了一圈又一圈,串门过道,一边又一边。 江北越带着疑惑:“会不会不在祠堂?” 江云尘绕身最为隐秘的门前,看着上死的锁,眉头一紧。 他根本没有犹豫,脚起而落,众人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门被踹开,江云尘跨进时,看着蜷成一团的凤九月。 小小的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的双腿,目光呆滞。 江云尘扑与面前,半蹲而下,轻声开口:“阿月……”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一声尖叫:“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 所有人看着凤九月的样子吓了一跳,集体准备冲上前安慰。 还未抬脚,江云尘伸手阻止,冷冷吼出一句:“都别过来!” 众人愣在原地,江云尘缓慢凑近,只见凤九月全身颤抖,头上细汗渗出了一层又一层。 江云尘近一步,凤九月就挪出去好几步,嘴里害怕的嘟囔着。 江云尘伸耳凑近,原来凤九月嘴里嘟囔的是一句:“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我尘哥哥会凶你们的~” 顿时间,江云尘不敢多听一个字,心口犹如巨石压死,干裂的生疼。 他良久挤出一句:“阿月,是尘哥哥啊。” 此时的凤九月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嘴里嘟囔的话也根本停不下来。 江云尘见状,伸手轻攥凤九月的小手,还未碰到,凤九月就犹如触电,颤抖时拖这声音:“别过来~” 第三十八章 她所受的罪,由你戴过 “别过来~” 江云尘紧紧抿着嘴唇,眼中显出心疼看着失了魂的凤九月。 他缓慢抬起手,轻拨乱凤九月额前的乌发。 这个熟悉的动作,似乎成了凤九月心里的定心丸。 只见凤九月缓慢回神,眼中的光再现,抬眸时两眼含泪,拖着嘶哑哽咽的奶音:“尘哥哥~” 小家伙展开自己的双臂,扑向江云尘,小脸埋在江云尘脖颈。 她眼泪涌出时,江云尘只觉得一阵热流顺着自己的衣襟灌了下去。 江云尘轻起身,双手护住凤九月的腰,离开祠堂。 或许是太累了,也可能是安心了,等再回到房中时,凤九月埋在江云尘的脖颈处睡熟了。 江云尘将凤九月缓慢放在卧塌上,江天晗走近轻搭其脉。 半响,江天晗起身,拱手轻声:“团子受了不小的惊吓,眼下失了魂,接下来情绪波动会很大,若是想要恢复,恐需一段时间了。” 江云尘站与一旁,眼眸低垂看着卧塌上的凤九月,心口憋闷的怒火直冲脑门,大步流星冲出了房中。 这走路带过的风中都带足灼热,可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化为灰烬。 江北越轻眯双眸,轻声嘟囔一句:“完了,八妹这下不死也得掉层皮。” 江北越的话还没落音,只听见江洛一扯着嗓子哭嚎的声音。 所有人冲出房间时,只见府院中央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江洛一站与对面,哭的那是个凄惨。 即便江洛一是扯着嗓子嚎,众人也心里清楚,江洛一并非被锤哭的,而是被江云尘冰冻三尺的模样吓哭的。 江云尘冰冷开口:“你屡教不改,利用她善,博她信任,置她生死于不顾,江府实难容不下你这等人物。” 苏清清听了江云尘的话,赶紧立与江洛一身旁,将其护在身后,拖着哭腔:“江云尘,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洛一不过十岁个孩童,玩时不知轻重一些,你至于这般疾言厉色?” 江云尘即便眼眸低垂,也流露出了三尺寒冷,刺骨冰冷开口:“不过十岁孩童?” “玩时不知轻重?” “我这般疾言厉色?” 话刚落音,江云尘猛抬起眼眸,眼中寒光可众人畏惧,步步逼近苏清清,怒吼一声:“既说的如此轻松,那她所受的罪,由你戴过!!!” 苏清清吓的一哆嗦,江云尘猛伸手,从她身后将江洛一拽了出来。 江云尘这般发了狂,不仅把江洛一吓的大声哭嚎,就连府中上下所有人都提起了一口气。 众人迅速冲了上去,连忙拉开江云尘。 江北越连忙安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七弟,七弟,切勿动怒,切勿动怒……” 江煜川更是跑一步,暗袖中的瓜子掉一地,慌张中安慰一句:“不至于不至于,都是自家人,七弟你这般模样足以将八妹吓死了,也算是教训了。” 江清河不顾及自己额前的两根龙须,拉着江云尘,声声安慰:“七弟,你就是把八妹打死,甜心这个魂暂时也回不来,先照顾甜心要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几人费尽力气,似乎都无法拦住江云尘要弄死江洛一的心。 江天晗轻推一下还在嚎啕大哭的江洛一,示意一句:“赶紧回房啊,等着你七哥打你吗?” 江洛一也是被吓坏了,毕竟活了近十年未曾见过这般发飙的江云尘,站立原地,一步也挪不动。 江耿尧双手背在身后,沉着声音:“行了,都消停下来。” 身为一家之主说话的分量自然是有的,这一嗓子不仅江云尘消停了,就连江洛一的哭声也个戛然而止了。 江耿尧眉头一紧,看着眼前呼哧呼哧的江洛一,声音透着严肃:“洛一,你已十岁有余,月儿未来府中时,你属最小,府中上下皆可忍让你。” “如今你荣为姐姐,应呵护晚辈,可今日之举实属荒唐至极,若不惩你,江氏家规怕就此荒废。” 苏清清脸上还带着泪痕,听了江耿尧的话面容失色,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老太尊,洛一并非有意,您就看在她年少不懂事的面上,放过她这一次。” “我保证,以后她再也不敢了!” 苏清清边磕头,边梨花带雨,以为这就完了? 并未,不仅没求来情分,还连带着自己受了牵连。 江耿尧看着苏清清,严肃开口:“苏氏为生母,教女无方,与其同罪,即日起,正午时跪与房前以此省过,月儿何时回神,何时方可起身。” 苏清清听了江耿尧的话,目光呆滞,全身发抖,从她入江府到今,罚也受过,可这么重的责罚迄今为止还是第一次。 这样的惩罚虽说不足以泄愤,也算得上安抚人心了。 待众人准备散去时,江云尘回身,看着仍跪在地上的苏清清和江洛一。 他双眸赤红,咬牙切齿:“倘若她一直未回魂,我愿用自己的余生,祝你们尝尽世间疾苦,不得救赎。” 话一落音,江云尘拂袖离去,众人愣在原地,寒风而过时,所有人可被冻成冰块。 江北越抬起胳膊肘,轻怼身旁的江煜川,压低声音悄声附耳:“欸~二哥,咋办?” 江煜川眨巴着双眸,轻声回一句:“什么怎么办?” 江北越不耐烦哼出一句:“啧……我有种不详的预感,老七要练蛊。” “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这家伙要是为了宝宝给八妹下蛊可怎么办?” 江煜川伸手从暗袋中掏出一把瓜子,小声磕着,侧头看着江北越。 半响,江北越满脸疑惑不解:“不是……你看我干什么?” 江煜川不屑一笑,停不下嘴里的瓜子:“我看你干什么?你这脑瓜子一天都在想什么?这世间何来蛊术,即便就是有,江府也无人敢习。” 说落尽,江煜川迈着步子前往凤九月的房中。 江北越看着江煜川的背影,不满嘟囔:“有何不敢习?若是真有,我定是首个先习,到时候我就能飞檐走壁,分身之术,我无所不能。” 沉浸在自己的梦中,边走边乐,朝着凤九月房中而去。 第三十九章 众人寻找回魂之法 再入房中,凤九月仍在沉睡。 江北越不解轻声询问一旁江天晗:“我说,江大御医,宝宝为何还不醒来?” 江天晗轻声回:“失了魂便有嗜睡之症,何时醒来,不得而知。” 江北越听后,表情扭曲,脱口而出:“啊?那这要是醒不来呢?” 本是一句无意的话,却引来众人不满,冲着江北越呵斥一句:“闭嘴!” “闭嘴!” “就你话多!” 江北越迅速捂住嘴,一转头这才发现江诀指着自己厉声呵斥:“要是月儿醒不来,我就拿你祭天。” 江北越心口一颤,慌张哼出:“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 江云尘看着卧塌上的凤九月,转身拱手:“爹,儿臣想将阿月闺房挪与儿臣邻房,这样以便照顾。” “再者,儿臣邻房光线充足,利于恢复。” 江北越听后,反手指着自己,膛目结舌:“不是……七弟邻房是我的寝室啊。” 江诀冲着江北越数落一句:“你闭嘴,有何颜面住卧房?” “不让你睡柴房已是万幸了,竟敢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 江北越听后目瞪口呆,半响一个字都不敢反驳,毕竟,他知道,再敢多说一个字,那定是要滚去柴房睡。 时间分秒流走,众人挤在凤九月身旁,盼着小家伙快点醒来。 江诀眉头早已皱成了川,看着身侧的江耿尧,轻声开口:“爹,您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守着。” 江耿尧看着未有苏醒之意的凤九月,刚要摆摆手拒绝。 江诀则是拉上了救兵,转头看着慕容霖,轻声劝慰:“娘,你和我爹先回去休息,若是月儿醒了,我差下人去告知你们。” “你们别太辛苦了,再累坏身子,儿臣罪过就大了。” 慕容霖虽说舍不得离去,可是江诀已经这般说了,便不好拒绝,伸手轻掖一下江耿尧的衣袖。 只见,江耿尧很是听话,起身时叮嘱一句江诀:“好生照顾,不得有任何差池!” 江诀轻弯腰身,待江耿尧与慕容霖离去。 江天晗看着江诀轻声劝慰:“爹,娘,您二人也回去休息。” 江诀轻摇头:“我想多陪会这丫头。” 一旁的富察妙音一脸担忧看着卧塌上的凤九月。 江天晗再开口劝说一句:“爹娘,身子重要。” 江煜川趁热打铁,抢话开口:“爹娘,您二人先回去歇息,若是月儿醒了,我差人过去告知你们。” 听了江煜川的话,江诀还未来得及反应。 江北越可谓是鹦鹉学舌:“就是,你们不能太辛苦了,若是累坏了身子,儿臣罪过就大了。” 江诀起身,抬手挥起吓唬江北越,哼出一句:“嘿……学老子说话呢啊?” 富察妙音看着挥起手的江诀,轻声开口:“孩子的话不无道理,我们都堆积在这里,也不利于月儿醒来。” 江诀深叹一口气,看着富察妙音,二人转身离开。 待长辈们离开,江云尘冷冷哼一声:“你们也出去。” 声音冰冷,未带半点温度。 江北越顿时不悦了,小声追问:“凭什么?我也想陪着宝宝。” 江天晗见状,轻声开口:“团子眼下只认七弟,我们留在此处也实属对她不利。” “与其在房中干着急,不如煎煎药,找找别的法子,帮她恢复。” 江煜川听后,小声磕了一口瓜子,瓜子皮还挂在嘴边,迅速举手:“我我我,我那个药煎的,啧啧啧……那是一个通透。” 江北越自然是不服,双手抱在怀中:“切~二哥就不能干点别的?” 江煜川开口反问:“怎么?我干了你的活儿,让你无活可干了?要不,我给你说段书?” 江北越瘪着嘴,轻撇一眼:“切……我可不稀的煎药,我要搞出来一些好玩的东西哄宝宝,只要她开心,什么病呀灾呀的全好了。” 江煜川那可是一个不放过,冲着江北越讽刺一句:“呦……听五弟这口气又打算和老六学雕刻之术啊?这次打算割那两根手指头啊?” “我好提早给你准备好金创药呀。” 江北越实属不愿意和江煜川斗嘴,实际他也斗不过。 他转身要出房门时,江煜川步步紧逼,可丝毫不放过,追与身后:“怎么?不雕刻了?那这是要胸口碎大石?” “金枪刺咽喉?单手劈砖?再不济也得来个睡钢刀,睡钉板呀,博嘟嘟一笑,做鬼也风流呀。” 江煜川的声音随之越来越远,江清河猛叹一口气,轻捋额间两股龙须:“甜心眼下这般模样,我只能将多年不弹的静心咒再拿出来熟悉熟悉了。” 转身之时,江蔚然拖着笨重的声音:“那我去给小东西刻点小玩意,她一醒来就能玩了。” 江云尘眼眸低垂,言语清冷:“大哥……” 不等话落音,江天晗赶紧回一句:“啊──我得赶紧去写药方子。” 话落尽时,江天晗已提衣消失不见了。 江云尘轻挪步,刚要关门时,看着站在门口的江耀灵。 江云尘面无表情,轻声开口:“三哥等阿月醒来之时再来探望。” 江耀灵轻点头,双手背与身后,转身离开。 等房门关上时,整个房中静成一片,江云尘落坐凤九月卧塌边。 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不动。 而凤九月半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夜悄声而来,房中被夜色笼罩。 伸手不见五指,江云尘轻起身,点亮房中蜡烛。 光刚亮起,凤九月猛得睁开眼睛,尖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顿时间,号啕大哭,将自己拧成一团,似乎中邪了一般。 江云尘见状,赶紧吹灭蜡烛,迅速跑向凤九月,连声安慰:“阿月。” “不怕,阿月不怕。” 眼下的凤九月手脚并用,江云尘根本进不了身,这般一折腾,把府中所有人都惊了一跳。 再冲进房中时,看着魂不附体的凤九月,江耿尧厉声开口:“天晗,快。” 江天晗凑近凤九月,根本无从下手,最终逼不得已,手持一根银针而下,起了镇静的作用。 第四十章 我满身黑暗,却想给你带来光明 江天晗起身,拱手轻弯腰,还未开口,江诀便紧迫追问:“月儿这是为何?” 江天晗转头看着卧塌的凤九月,轻声回:“团子情绪不受控制,是房中烛光刺激所致。” 江诀眉头一紧,叹息追问:“可有快速恢复之法?这般下去月儿受罪,我们也跟着受折磨。” 江天晗轻摇头,轻哼:“无捷径可走。” 江云尘攥紧拳头,转头看着江诀,弯腰拱手:“爹,允准儿臣带阿月前往佛缘山静心。”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脸色严肃,思量半响开口:“佛缘山的确是个静心的好地方,若是前往数日便可恢复。” “可你想过没有,她终究是要回府,终究是要面对祠堂,若是走不出阴影,将永远活在恐惧中。” 这道理江云尘自然懂,可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受尽折磨的凤九月。 刚要开口,江诀抢话一句:“她能在百般折磨下等到我们,也能在黑暗中找到曙光。” 江云尘不再开口,江北越轻声嘟囔一句:“七弟,爹说的是呀,你和宝宝要是去了佛缘山,我们要是想宝宝的话还得翻山越岭多不方便呀。” 月光顺着窗户透了进来,寒冬的月光极为冰冷,犹如眼下的江云尘,冷冷开口一句:“夜深了,爹早些歇息。” 江诀看着卧榻上的凤九月满眼溢出了心疼,但为保证小家伙能静心养神,便转身离去。 待人散尽后,江云尘眉头紧蹙,声音中带足了愧疚,轻声:“是我答应带你回府的。” “却未曾想过,我满身黑暗,却还想给你带来光明。” 寒光而过时,江云尘双眸深不见底,没错了,他觉得很愧疚,万感抱歉,那日,江云尘表面冰冷吐出的一句带她回府,实则在他转身背肩是已默默许下誓言。 他这一生,将无声无言无悔无怨护着凤九月仅有的笑颜。 更希望凤九月一生,无痛无忧无忧无虑。 可如今,不过短短数日,在他的眼皮下,凤九月失了魂,受了屈,哭的凄惨,活的狼狈。 江云尘不等自责完,小家伙躺在卧榻上迷迷糊糊拖着奶音:“尘哥哥~” 江云尘迅速坐下身子,就着寒光伸手轻拨乱凤九月额间的乌发,拖着嘶哑的声音,轻声唤:“阿月,别怕!” 一句‘阿月’,犹如神丹妙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似是妙手回春,顿时间,凤九月睡的安稳了一些。 江云尘落坐卧榻边,连半刻都不敢挪动,大气更是不敢喘一下。 这一坐,就是一夜。 而这一夜,江云尘一眼未合,天蒙蒙亮起时,他脸上带足了疲惫,可即便如此,双眸落在凤九月的小脸上,不曾离开。 看着凤九月未有半分苏醒之意,江云尘压低声音泄了一口气,眼眸低垂时,听见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尘哥哥~” 江云尘猛抬眼,看着从睡梦中睁开双眸的凤九月,嘴角扯动,眉眼顿开。 他虽是心中欢喜,可仍怕自己太过迫切吓到凤九月,尽量控制语速,缓慢追问:“你可感觉好些了?” 凤九月费劲全身力气,小身子一骨碌翻了起来。 江云尘赶紧将棉枕垫起来让凤九月靠稳,小家伙紧攥着自己的手,将头埋的很低,弱弱开口:“是九月不好,让尘哥哥担心了~” 江云尘只觉得胸腔干疼,别头看着窗外,缓缓开口:“错不在你,为何道歉?” 凤九月扣着自己的指甲盖,拖着奶音怯懦回一句:“让尘哥哥开始担心时,我便错了。” 江云尘紧咬嘴唇,紧闭双眸,他不敢再开口,怕一开口全是训斥自己的言语。 眼下,他只想守着这份宁静坐上几个时辰,奈何总有人不长眼色,前来搅局。 江北越轻推门,将脑袋探进房中,本想蹑手蹑脚看一眼凤九月,谁知,看着已是醒来的凤九月愣了神。 顿时间,江北越似乎炸了锅,转身扯着嗓子:“宝宝醒了! “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宝宝醒了!” “快来人啊,不得了了,宝宝醒了!” 震天的分贝将未完全回魂的凤九月惊的直哭,江云尘见状,迅速起身捂住凤九月的耳朵,连忙安慰:“阿月不要怕,不要怕!” “是你五哥,不要害怕!” 虽是百般解释,可受惊了的凤九月管不了那么多,歇斯底里嚎的那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所有人赶到房中时,凤九月被江云尘紧紧护在怀中,一手还紧捂着小家伙的耳朵。 而怀中的凤九月一脸惊恐,眼眶充盈着泪珠。 江北越满脸茫然,诧异开口:“不是……这怎么回事?刚刚不挺好吗?” 话一出,江云尘眼神凛冽看着江北越,这一盯让江北越打了个冷颤,顿时间明白是自己的过错。 江天晗走近,温柔轻声:“团子,伸手手让大哥看看好不好?” 凤九月目光呆滞,眼中显的全是陌生,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 江云尘见状,俯耳轻声开口:“阿月,他是大哥啊,让大哥看看好不好?” 话刚落音,只见凤九月唯唯诺诺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江天晗还未靠近,小家伙害怕的想将自己的手收回。 江云尘轻抿嘴,见此情形,将凤九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 江天晗小心翼翼搭其脉搏,片刻缓慢开口:“近些时日,府中切勿大声聒噪,声音刺激会让团子惊厥。” 江煜川手握瓜子,指着江北越压低声音责怪一声:“都怪你,大清早的扯着嗓子嚎叫什么?” 江北越满脸带足了歉意,低头嘟囔:“我这不是看着宝宝醒了高兴嘛,谁知道这病不能见光,也不能开嗓。” 江清河心疼的看着面前的凤九月,追问一句:“啧……听大哥之意,今日开始江府上下禁言呗?” 江煜川压低声音抢话一句:“嘟嘟未痊愈之前,不仅禁言,恐怕还得禁琴音,禁舞姿。” 江清河直起腰身,大方开口:“我待会就把琴弦剪了,甜心何时痊愈,我何时再接起来。” 第四十一章 一只引魂鸡 江煜川顿时间竖起大拇指,故意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四弟这可真是麻雀头上顶青蛙,雀是顶呱呱,为妹舍琴,实在是让人佩服啊。” 江清河听后,轻捋自己额前两股龙须,趾高气昂带着玩味:“我为甜心断琴弦,二哥不得割个舌头助助兴?” 江煜川听后,面色严肃,强调一声:“这可不行,我乃宫中谋士,靠的可是这三寸不烂之舌,日后他国谋士前来谈判,我不得纱布擦屁屁,给他漏上那么一手啊?” 江清河听后掩面一笑,江煜川顿了顿,深叹一口气:“这舌头割不得,但我看着院中梅花开得正艳,折几朵给嘟嘟换换心情。” 话落音,只见江煜川从暗袖中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朝花园去了。 这刚迈出去没两步,江北越从不远处冲了出来,一头的鸡毛,怀中抱着一只鸡,满脸的憨笑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江煜川下了一跳,压低声音开口询问:“五弟你这是吃饱了溜大圈,撑的了?” 江北越双手紧握着鸡,憨笑开口:“二哥你这就不懂了,我这是要去给宝宝收魂。” 江煜川满脸疑惑:“干什么?” 江北越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收!魂!”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手中的公鸡,感叹一声:“哇哦~你何处搞来的邪门大法?” 江北越一脸严肃,凑近江煜川:“此法子非迷信,非邪门。” “怎么着?有真凭实据啊?” 江北越猛点头,不厌其烦开口解释:“鸡乃凤生,通阴阳,可镇天地鬼魂,你放眼望去,这鸡啊用处广泛,尤其作法事时,非鸡不能成啊。”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说的那可是一个慷慨激昂,憋住笑意追问:“那这收魂如何收呢?” 江北越丝毫未有藏拙之意,开口步步道来:“这公鸡叫声高亢,鸡啼时则将宝宝周围的小鬼驱使,魂定归肉体,此为引魂鸡。” 江煜川听后不由感叹一句:“五弟这番总结,那可真是洞穴里雕花,深刻啊。” 江北越抱着公鸡迫不及待就要冲进凤九月房中,不料被江煜川一把拦下,开口询问:“你刚说,需鸡啼才可引魂归体?” 江北越猛点头:“啊!” 江煜川眉头一紧,压低声音:“那若是不鸡啼便算不上引魂鸡?” 江北越犹如二傻子猛点头,应一句:“啊!” 江煜川倒吸一口冷气:“这江府眼下禁言,你可知晓?” “知晓啊!” 江煜川提起口气再问一句:“鸡鸣聒噪,可知晓?” “知晓啊!” 江煜川双手背与身后:“你既然都知晓,那为何还大肚子踩钢丝,铤而走险啊?” 江煜川的话到底是提醒了江北越,只见他看着手中的鸡,仍是不妥协:“那若是这鸡一嗓子能将宝宝的魂叫回来呢?那时候就不算铤而走险了……” 不等江北越话说完,江煜川抢话开了口:“到不了那个时候,这鸡一旦叫出声,你就已经是请狼来做客。” 江北越眉头紧凑,不解反问:“什么意思?” “活得不耐烦了。” 江北越满脸沮丧,低头看着手中的鸡,嘟囔一句:“那这可怎么办啊?我为了抓它可费了不少功夫。” 一阵寒风而过,江煜川看着江北越满头抖动的鸡毛,感叹一嗓子:“看出来了,的确不容易。” 江清河恰巧路过,手中还抱着自己的千华,走近时,还未开口。 江煜川压低声音惊呼一声:“呦,四弟还真打算把琴弦剪了?” 江清河还未回答,看着面前的江北越目瞪口呆,调侃一句:“呦,五弟这造型可真够别致呀。” 罢了,还盯上了江北越怀中的公鸡,追问一句:“这是做什么?宰鸡煲汤,给甜心补身子?” 二人一听,抬头瞪大眼睛看着江清河。 这猛的一盯把江清河盯的发了毛,将自己的千华紧紧护在怀中,怯懦开口:“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抢琴呀?” 江煜川猛吐一口瓜子皮:“谁抢你这破玩意干啥,又不会弹,你刚才说什么汤?” 江清河一紧张把刚才的话可都是忘的一干二净,回想半天:“汤?什么汤?西红柿鸡蛋汤?” “青笋肚丝儿汤?” 江煜川伸手猛在江清河大臂膀扇了一下,低声呵斥:“你是饿了怎么着,你上句……和鸡有关的。” 江清河猛看向江北越怀中的公鸡,眼中灵光一闪:“哦~我是说,五弟抱着鸡干什么?是不是要给甜心煲汤补身体?” 江煜川猛点头:“是!” 话一落音,江煜川拉着江清河和江北越就朝膳房而去。 这一拖两拽可是把江北越搞紧张了,一脸为难:“不是……二哥,这可是引魂鸡,不能杀。” 江煜川脱口而出:“它既不能鸣音,也怕它鸣音,不如炖了汤,舍命为嘟嘟引魂,也算是立下汗马功劳了。” 江北越一个头两个懵:“炖汤也可引魂?二哥此话当真?” 江煜川言语严肃:“当真。” 江北越眉头舒展,追问一句:“二哥听何人所言?或是哪本古籍有所记载?” 江煜川面不改色心不跳,脱口而出:“煜川真经,我所言,皆为真理。” 说话间,江煜川已将二人拉到了膳房,三人盯着鸡,犯了愁。 江煜川手撑着下巴,猛叹气:“作为一名优秀的谋士,我多年来秉承君子动口 不动手的原则……” 不等江煜川话落音,江清河抢话阻拦:“二哥,你大可说自己不敢杀鸡便可,无需做前期铺垫。” 江煜川指着地面上的公鸡,冲着江清河开口:“我不敢?你敢?你敢你来啊。” 江清河伸出双手,轻捋额间龙须,高傲开口:“我好歹是赢国有头有脸的美男子,追捧者众多,若是被他们知晓,我在府中干杀鸡这般粗鲁野蛮的活儿,他们得多失望。” 话一落音,江清河伸出自己纤长白皙的手,正反看看,强调一句:“话再说回来,我这双手可得保养好,毕竟月银都得靠它。” 第四十二章 哥仨亲手为凤九月煲汤 江煜川瞬间化身护弟大哥哥,看着江清河那是一个劲儿的劝慰:“四弟本就靠颜,靠手讨生活,这若是血崩一脸便失了往日柔美气息。” “我们看了也倒无妨,若是被追捧者看了去那得多胆战心惊呀。” 江清河听后连忙点头:“可不就是?” 一转头冲着江煜川开口:“二哥你不也是?若是被旁人看到堂堂谋士杀生,那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你,说你心思狠毒,有暴戾之气,这要是背后说说也便罢了,再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江煜川听后,连忙点头:“可不就是?” 二人一唱一和,踏上一条船,分析着利弊,那可是头头有道。 身旁一直站立的江北越开口阻止:“不是……等会,几个意思啊?啊?你俩都干不了呗?” 二人看像江北越,异口同声应一句:“啊!” “啊!” 江北越无奈点头:“我可算是听明白了,你俩在这儿给我上套呢?” “一共咱三人,四哥你一双手不得碰刀,考虑追捧者接受不了你杀生,府中何来你的追捧者?” 江清河还显在沉思中时,江煜川大脑已告诉运转,一本正经,迅速开口:“怎么能没有?” “你可记得嘟嘟主动让四弟抱?她是年幼,可眼睛雪亮呀,分得清美丑。” 江北越还未开口反击,江煜川顿了顿开口:“你还有没有发现,若四弟回来,这府中下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论男女,不分胖瘦,那脸上可都挂足了笑意?” 江北越一本正经的回忆着,总觉得江煜川说的多少都有些道理,可具体哪里有道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半响回神,他看着江煜川质问一句:“得,四哥且不说,那二哥你呢?” 江煜川眉头一紧,脸色严肃,压低声音:“我就更不行了。” 江北越抢话质问:“怎么?二哥你也要护手养脸,靠颜吃饭?” 江煜川头摇成拨浪鼓:“欸~不不不不,我不能抢老四的饭碗。” “你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在其身,不知其痛呐。” 江北越听不了这些弯弯绕绕:“啥意思啊?” 江煜川凑近,将声音压的更低:“我为天子效力,在宫中当差,那可是一文人,若是干出这么血腥之事,你想想,皇上怎么看我?” 不等江北越捋透意思,江煜川直起腰身,深叹一口气:“哎,我也是老牛拉犁,它有心无力啊。” 话一落音,江煜川和江清河余光对视,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江北越猛回神,抬眸看着二人,不解询问:“那这可不就剩我了?我乃官学堂学子,杀鸡之事若被先生看见该如何是好?” 江煜川手指并拢,刚要开口时,江清河一把拦下,争分夺秒开口要求:“二哥,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 江煜川伸手示意,江清河提起正儿八紧的嗓音:“五弟的确为学子做此事实属不妥。” 江北越咧嘴一笑:“欸~对嘛。” 江清河脸色一沉:“可五弟这书再读下去,恐怕爹都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了?” 江北越脸上笑意顿无,冷哼一声:“江美丽,你别戳人痛处。” 江清河轻捋自己额间龙须:“我所言那可都是事实呀,但眼下有一将功赎罪的机会。” 江北越指着地上的鸡,冷笑一声:“你恐怕是要说杀鸡呗?” 江清河字正腔圆:“对喽。正是杀鸡。” “你不仅要杀,还得弄得人人皆知。” 江北越听后,翻起白眼,双手抱在怀中:“等人人皆知时,我也该凉透了。” 江清河眉头紧锁:“嗐……说你傻,你还真不清醒,你想想看,若是爹知晓你为甜心亲自下厨,熬汤补身,会咋样?” “若先生知晓你这般上敬长辈,下护兄妹,会咋样?” 江北越眼眸低垂陷入沉思,江清河看了一眼江煜川。 只见江煜川向他一个赞扬的目光,嘴形读出一句:“牛逼啊。” 良久,江北越抬眸看着二人,鼓足干劲:“二哥说的对,四哥说的也没错。” 江北越犹如中了邪,猛得将鸡抱在手里冲着案板就去了。 这股蛮横劲儿着实讲江煜川与江清河二人吓了个够呛。 二人眼睁睁的看着江北越已挥起了刀,一口气提到了心口。 片刻间,江北越犹如静止,刀停在半空,转头一脸沮丧加上紧张:“二哥,四哥,我还是下不去手!” 二人猛泄一口气,江煜川走近轻拍一下江北越肩膀,深叹:“正常,新媳妇上炕头一回嘛。” 话刚落音,春花近了膳房,看着三人赶紧问候一声:“少爷,你们在膳房做什么?” 江煜川尴尬一笑,不等迂回,江北越脱口而出:“杀鸡呀。” 春花看着江北越的模样,大抵猜出了原因,开口:“少爷们是想给小姐煲汤?” 三人猛点头,春花见状开口:“老太尊早已交代过了,再者此事本就是奴婢们的份内之事,少爷们无需亲自动手。” 江北越带着憨劲儿,握着手里的公鸡,那可是一脸的坚定:“春花啊,我这个叫引魂鸡与普通的鸡它不一样。” 春花一脸不解,眉头皱成川字。 江北越见状,赶紧追问一句:“哎呀,你别管了,你敢不敢杀鸡?” 春花囫囵吞枣点了点头,江北越满脸惊喜,一骨碌将鸡塞给春花,吩咐一句:“那麻烦你赶紧把它处理干净,我等着给宝宝引魂呢。” 春花看着怀中的鸡,未有半分胆怯,应了一句:“是,少爷。” 转身出了膳房时,江煜川顿时引来阵阵不服,双手背与身后,轻哼出声:“一女子竟敢杀鸡?我高低也不能信。” 江清河看着自己的玉手,更是添了一把火:“杀鸡这般粗鲁的活儿,弱女子若是干了,要男子有何用啊?” 江北越松了口气,嘟囔一句:“我干不了的事儿,她定是不敢。” 话刚落音,春花提着鸡进了膳房,不仅杀的利落,处理的也极为干净。 第四十三章 高端的食材采用普通的烹饪方式 三人目瞪口呆,看着案板上的鸡。 江煜川和江清河异口同声感叹:“不如女人啊。” “不如女人啊。” 江北越站在一旁,倒吸口凉气,深沉开口:“巾帼不让巾帼啊!” 江煜川转头看着江北越,瞪大眼睛,更改一句:“须眉!” “好家伙,巾帼不让巾帼?先生这般教你的?满腹经纶的胡说八道?” 春花抱着柴火入了膳房,看着三个少爷轻声开口:“三位少爷且先移步,膳房油灰甚大,别弄脏了少爷们的衣裳。” 江北越紧咬嘴唇,看着春花开口:“你去忙别的事情,这里有我们便可。” 春花满脸尽显为难,少爷们自幼活在锦衣玉食中,眼下准备编袖子干活?猪上树了?树撞猪身上了? 春花紧忙开口:“少爷不可啊,要是老爷知晓,定是会责骂奴婢的。” 江清河站的笔直,看着春花声音温柔:“欸~不能够,你且放宽了心,若是爹问起来,责任我全揽。” 春花急的直跺脚:“少爷……” 江煜川看着心急如焚的春花,抢话劝慰一句:“少什么爷,眼下只有宠妹的哥,四弟不都说了嘛,出了事儿他一人担着,不会迁怒与你。” “快走,别误了我们发挥手艺。” 这一劝二劝的,春花拖着步子,满脸为难的退出了膳房。 见春花离开,三人凑近鸡看了半响,抬眸时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江煜川双指并拢,指着鸡,字正腔圆:“身为兄长,我认为,眼下当务之急先把它弄熟!” 江清河轻拂广袖,兰花指翘起,拖着尖锐的戏腔:“妙啊!” 这一嗓子那可是带足了刺耳和嘲讽。 江北越伸出手指怼了一下鸡屁股,骚主意上了头:“哥哥们,我可听说这叫花鸡很好做,糊上泥烤熟即可。” 江煜川定睛看着江北越,伸手轻指:“我说老五啊,你是永远作精,永远谁的话都不听。” “大哥才告知嘟嘟肠胃不适,需清淡饮食,这叫花鸡你烤来是给自己吃的?” 江北越伸手挠着头,一脸不好意思:“可咱们也不会炖汤啊。” 江煜川双手背于身后,胸有成竹:“不曾吃过猪肉,可否见过猪跑?” 江清河领会其意:“二哥之意是效仿?主意是好主意,可我们并不知这汤中放何佐料啊。” 江北越实在受不了麻烦,抬脚开口:“哎呀,我去问问春花。” 一步未迈出去,就被二人拉住了臂膀,江煜川开口:“不可,我们刚刚才夸下海口,硬气赶走了春花,眼下便怂着腔去问。” “我江煜川可丢不起这个人。” 江清河见状也开了腔:“咱哥三儿连只鸡都得一小丫头来杀,眼下帮甜心炖汤还得再问,我江清河也丢不起这个人。” 江北越听了二人的话,紧咬牙关猛甩脱二人,摆摆手:“行行行,炖个汤而已,能有多难?” 江煜川看着整只鸡,轻抿嘴回想着:“我若没猜错,应生火烧锅。” 江清河伸出兰花指,刚要扯自己独有的戏腔,江煜川眼神凛冽,压低声音怒斥一句:“给我憋回去!” 只见江清河已到嘴边的一口气,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江北越有了前车之鉴,显得更是自觉了,缓缓开口:“我若是没猜错,这生火烧锅的事,二哥堂堂谋士不能干,四哥为保容颜不能碰,自然就是我的活喽?” 二人看着江北越扯嘴一笑,江北越翻起白眼,整衣落在锅灶前,深叹一口气:“得嘞,我干就我干。” 江清河见状赶紧找准了自己的活:“我来准备佐料。” 江煜川站在原地,深叹一口气:“看你们这般忙碌为了嘟嘟,我也就放心了。” 江清河听着江煜川的话,很明显是要开溜啊,赶紧抢话:“打住,别这么客套,想跑是没门了,我手不沾水,二哥可得帮忙洗东西!” 江煜川白了一眼,开口迂回:“谁要跑了?洗就洗,矫情不死你。” 说话间,江北越火已是生起,火急火燎催促一句:“眼下该怎么办?” 江煜川沉着冷静:“起锅倒油,葱姜蒜爆炒,整只鸡裹上蛋液下锅炸至金黄……” 江煜川说的正起劲,江清河脱口一句:“外焦里嫩,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江煜川眉头紧蹙,数落一句:“嘿……馋别人家小孩干嘛呀,能馋到嘟嘟我这个当二哥的就心满意足了。” 江清河猛摇头:“那爆炒一定不行,甜心不可见油腻之物,这葱姜蒜性烈,易上火,不可用。” 江煜川反应过来:“对对对,那干料得用啊。” 江清河深吸一口气,再摇头:“也不可,干料虽提味,属性烈,入汤不妥。” 三人合计良久,再立与锅前,只见满满一锅的水里,独独放了一只鸡。 江北越盯着锅,目光质疑:“这……对吗?” 江煜川一本正经,缓缓开口:“这你就不懂了,高端的食材往往采用最普通的烹饪方式。” 江北越恍然大悟,嘴成圆形:“哦~那再普通,一勺子盐它也不放?” 江北越一提醒,江煜川连忙反应过来:“对对对,没放盐。” 刚把盐拿到手中,愣了半响,询问面前的二人:“我说,这盐啊,得放多少啊?” 江北越伸出手,大拇指与食指紧贴,比划一下:“这么一丢丢?” 江清河看了一眼:“对,得清淡。” 只见江煜川抬起手,学着江北越的样子,捏了几粒盐扔到了锅里。 三人松了一口气,江煜川那可是满脸骄傲:“好!五弟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让这一锅汤在燎原烈火下,尽情展现咱哥仨对嘟嘟的宠爱!” 江北越满脸欢喜,高呼一声:“得嘞!” 顿时间,他如发了疯,不要命的在锅底加着木材,大火如龙舌般卷起,将锅盖顶的嗡嗡作响。 哥仨期待着鲜汤出锅,端与凤九月面前时,只要博得一笑,便心满意足。 奈何,天不遂人愿。 第四十四章 凤九月踏出房门 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整个膳房都被震的颤抖,想知道这声音有多大?坐于庭院中的江蔚然,手握刻刀专心雕刻时,被这一声巨响震的划破了手。 江蔚然看着手中的木剑,连忙拍拍胸口,连声庆幸:“还好还好,木剑没事。” 他起身转头时,看着膳房黑烟滚滚而起,连忙凑上去想探个究竟,等跑到膳房面前时,府中所有人都到了。 府中仆人提着水桶,投入了紧张的救火中。 烟还未散尽,哥仨伴随着浓烟,拖着猛烈的咳嗽音从膳房冲了出来。 得一口新鲜空气时,忽闪着眼前的浓烟这才看清,府中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哥仨互相看看,这头发已被炸成了鸡窝,脸上黑成一片,衣裳更是褴褛。 江煜川压低声音气呼呼数落着江北越:“你是得了失心疯?让你炖汤,谁让你把锅烧炸了?” 江北越那更是不服,翻起白眼,回怼一句:“怪我喽?我怎么知道锅还能烧炸?再者你身为兄长,吩咐我烈火燎原,我不敢不从啊!” 说罢,江北越觉得不解气,声音拖着委屈:“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锅先动的手。” 话刚落音,江耿尧抬眸看着浓烟未散的膳房,猛叹口气,冲着哥仨询问:“老朽心中疑惑,想请问三位,这膳房是怎么回事?” 江北越抬眸咧嘴一笑,这一脸黑只能看见两排洁白的牙,吞吞吐吐:“爷爷,我们就是想给宝宝熬个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沉住气:“你们?你们是谁啊?如今你哥仨黑的,老朽都快认不出了。” 话一落音,哥仨羞愧的低下头,江耿尧自提白须:“心意是好的,可老朽认为,你们这不是要炖汤,是要拆府邸呀。” “荒唐之事切勿再做,不然,等月儿还未痊愈,你们便疯了。” 江耿尧不好再责怪,拂袖转身离开。 江诀压低声音怒斥一句:“赶紧把自己都收拾收拾,也不怕丢人的。” 看人散尽,哥仨可谓是忘记了刚才的齐心协力,各自扭头离去。 而房中的凤九月在听到这声巨响后,吓的躲在江云尘怀中。 江云尘依旧捂紧凤九月的耳朵,待其情绪稳定。 江云尘缓慢放下手,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凤九月再这般闷下去,终究是痊愈不了的。 半响,江云尘轻声开口:“阿月,哥哥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凤九月不敢作声,抬眸时看着江云尘眼底的坚定,莫名的给了她勇气,如光碎影随行。 凤九月缓慢点头,江云尘勾唇一笑,帮小家伙穿好鞋子,双手撑起小家伙的胳膊,凤九月缓慢落足与地面。 数日了,这是凤九月第一次下卧榻,江云尘展开手,牵着凤九月,缓缓靠近房门。 江云尘刚要推开房门,凤九月全身一哆嗦,向江云尘身后躲藏。 江云尘见状,半蹲而下,展开凤九月的小手,指着掌心,温柔开口:“看到了吗?你每一次的经历,与这掌纹一样清晰。” “而你永远在我的掌心,我聚一身温暖护你。” 凤九月将自己的小手攥成了拳,江云尘收起掌心包裹着小家伙的拳头。 江云尘起身,握紧凤九月,伸手推开门的一瞬间,迎面而来的寒风,吹起二人衣襟。 江云尘束发带随风而起,凤九月总角上戴的仍是江云尘所送的发簪。 在庭院中蹑手蹑脚忙碌的仆人,看着这兄妹二人抬脚迈出门槛,一脸震惊。 毕竟,凤九月病了数日,这扇房门再不开,就要锈了。 春花从不远处走近,眼眶含泪,声音哽咽:“小姐可算是愿意出门了,再躺着不起,奴婢就要担心死了。” 凤九月抬头,眼中仍旧半毫紧张,拖着奶音:“春花姐姐~” 江蔚然拿着手中的木剑,拖着淳朴敦厚的笑容,走近凤九月,将刚雕刻的木剑递过去:“小东西你一定是算准时间出门的,六哥刚给你刻好木剑,木剑在手斩尽邪恶之物,你无须再害怕。” 凤九月伸出小手,接过江蔚然手中的木剑,奶音一现:“多谢六哥~” 江蔚然满脸不好意思,伸手挠着头:“你我兄妹,无须言谢,你若是喜欢,我便刻许多小玩意给你。” 江府静悄悄一片,众人竖起耳朵都听见了庭院中的动静,火速窜出来了门。 江煜川难以置信,挪步向凤九月小跑而去,边跑边嘟囔:“呀,这是嘟嘟出房门了?我是不是被炸出幻觉了?”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走近询问一句:“宝宝?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府中所有人围上来时,凤九月奶糯拱手,奶音开腔:“爷爷,奶奶,爹,娘。” 江耿尧手中紧握一串佛珠,脸上一喜,都笑出了褶子:“太好了,月儿肯出门了。” 慕容霖吸溜着鼻子,带着颤音:“月儿啊,让奶奶看看,魂丢了这些天,都瘦了。” 富察妙音心疼小家伙,也更关心她的温饱,开口轻声询问:“月儿饿不饿?娘做好吃的给你。” 凤九月看着眼前的担心自己的人,终究不愿意辜负他们的一片心,轻点头。 众人喜上眉梢时,江北越舍命询问:“宝宝已是大好,府中是否可解除禁言了?” 凤九月一脸不解,拖着奶音追问:“为何要解除禁言?九月刚出门时便发现府中静悄悄的。” 江北越小声轻咳,瘪着嘴开始小声道其原因:“宝宝你失魂这几日,情绪不受控,不得见光,不能听音。” “所以,爷爷下令江府上下禁言,谁敢大声说话那是要被堵嗓子眼的。” 江北越顿了顿,看着凤九月开嗓继续:“禁言倒不算什么,不得见光我可得说说。” “你的尘哥哥怕你受光刺激,将你房中窗户那是糊了个严实,这都不算完,这几日你守你卧榻边,不点烛,不离塌,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你再不出门,你卧榻边的圆凳怕是被他得坐个窟窿出来。” 第四十五章 家人排排坐,催婚开口来 凤九月听后心口一紧,江北越越说越起了劲儿,声声感叹:“那窗户糊的啊,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他干这么细的活……” 不等江北越话落音,江云尘冷冷开口:“说完了吗?” 江北越抬眼看着眼神冰冷的江云尘,顿时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嘟嘟囔囔一句:“嗐……什么毛病这是,为宝宝做了这么多,还不让说,无名英雄啊?” 声音虽小,可仍旧是被身旁的江煜川听见了,一脸不满的质问:“老七不让说那是真疼嘟嘟,你干的破事敢说出口?” 江煜川这一嗓子,让江北越慌了神,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在耳边警告一声:“二哥你别忘了,炖汤的事还有你呢,不怕丢人你就说。” 这捂住了江煜川的嘴,可堵不住江蔚然的嘴,这憨憨咧嘴一笑,火速开了口:“二哥四哥和五哥为了给你炖汤,把锅都烧炸了。” 顿时间,三人石化,目带凶光齐刷刷看向了江蔚然。 江蔚然仅看了一眼三人,顿时间,脸上笑意全无,露出的害怕让他低垂下了头。 虽说这些话被哥哥们用玩味讲出来,可凤九月心中顿然不是滋味,原来,她失魂的这些天,江府上下都忙成了一团。 眼下,她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表达感动,若是说一句恩重如山,听起来多少都有些不自然。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所有人,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她方才回神,原来,这是开口言谢,才会亏欠的感情啊。 江耿尧听不得这聒噪声,开嗓阻拦一句:“好啦,月儿这才痊愈,你们就不能消停点?” 刹那间,寂静一片,江耿尧咧嘴慈祥一笑:“月儿啊,你若是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尽管告诉爷爷,爷爷啊都给你准备。” 凤九月点点头,余光一扫,便看到了跪在房门口的苏清清和江洛一。 她挪着小步伐缓慢靠近,站立二人面前时,江洛一抬眼间的怒火足以把凤九月吞噬。 凤九月只觉得自己心口一紧,尽量平息自己的呼吸。 半响,她抬眸看着江耿尧,奶里奶气开口:“爷爷~让三姨娘和八姐起来,九月已是病愈,不要罚她们了。” 江耿尧见凤九月这般开口,欣慰也心疼。 欣慰是因为凤九月心性善良,心疼是因为她受尽折磨,黑暗走了一遭,刚初见光时,竟是考虑他人安危。 江耿尧猛叹一口气,冲着母女二人开口:“月儿既然为你们求情,老朽也不好再说什么,起来。” 苏清清拖着虚弱的声音缓缓开口:“谢老太尊。” “谢爷爷。” 母女二人撑着地面,艰难爬起身子,江耿尧眼神凛冽:“希望这次能警醒你母女,若还不长记性,就别怪老朽不讲情面。” 母女二人眼眸将头埋的很低,不敢多言一个字。 江耿尧冲着凤九月伸手,态度瞬变,勾唇一笑:“月儿,跟爷爷走啦。” 凤九月轻攥着自己的双手,未迈步前,先抬眸看了一眼江云尘。 只见江云尘轻点头,凤九月才踮着小脚奔向江耿尧。 苏清清与江洛一还未站稳。 江云尘转身背对二人时,冷冷开口:“她不与你们计较,你们也别傻的认为此事就此翻篇,你们该谢罪一辈子。” 话一落音,江云尘拂袖离去,临迈出两步时,便用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江耀灵。 远远立与一旁,看着病愈的凤九月。 苏清清半弯着腰身,轻揉着发麻发酸的膝盖。 江洛一咬紧牙关,可没半点孩童的天真,冲着江云尘的背影,轻声回怼一句:“一座冰山神气个什么啊。” 苏清清听后,伸手冲着江洛一小肩膀猛拍一下。 江洛一的确是挨打了,可毕竟是亲生的,并没有打疼。 苏清清数落一句:“你少说两句,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跪了几天还没把你跪明白?” 苏清清虽然训斥着江洛一,可为凤九月憋的这口气,迟早得出了。 苏清清的怒火,终究还是被江府的欢天喜地压没了。 江府为庆祝凤九月魂归肉体,那可是大摆一桌,府中也恢复往日的活力。 众人聚集正堂时,江北越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垂涎三尺,搓搓手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可算是见到肉了。” 江煜川磕着瓜子,瞧着没出息的江北越,不屑一句:“收收你饿死鬼的模样,若是让旁人看了去,以为江府亏待你了呢。” 江北越没空和江煜川计较,可最不留情,摆摆手:“你懂什么,若是旁人看见我这个样子,定是认为江府清廉正直,两袖清风,平时都很少见荤腥。” 江煜川不屑一笑:“这清廉正直与饿死鬼可是两回事,你可千万别混淆概念。” 二人斗嘴的功夫,所有人已经到了正堂,江耿尧抱着凤九月走了进来。 众人齐声:“老太尊。” “爷爷。” 江耿尧示意落座,凤九月看着已入座的江云尘,伸出小手遮与江耿尧耳边。 她拖着奶音,轻声:“爷爷~九月想和尘哥哥一起坐。” 江耿尧会心一笑:“去。” 凤九月迫不及待的从凳子上出溜下去,小跑冲向了江云尘。 上官烨见状,带着蒙族特有的直爽,开了嗓:“看看这小丫头,谁都不粘乎,就粘乎老七,这还得了?” “日后你尘哥哥若是成了家,你再这般粘乎他,七嫂嫂一定会吃醋的。” 凤九月并不知晓吃醋是什么意思,鼓囔的腮帮子,抬头看着江云尘,奶甜询问一句:“尘哥哥~吃醋是什么意思呀?” 江云尘眼眸低垂,毕竟已年长十岁,懂情爱之事,脸唰的红了起来。 江北越脱口解释:“宝宝呀,这吃醋呀……就是你以后的七嫂嫂不愿意让你和尘哥哥一起玩儿。” 凤九月听后撅着嘴,小手抱在怀中:“哼~七嫂嫂一定温柔善良,才不会吃醋呢~” 众人看着凤九月可爱的小模样,逗得开怀一笑。 富查妙音见江云尘害羞不已,连忙开口,帮忙解围:“云尘年纪还小,成家还需些年。” 江耿尧顺势接了话:“云尘是未到成家的年岁,可这江府有一人到了。” 第四十六章 姜!还得老的辣 江耿尧话刚落音,只见众人眼光齐刷刷看向了江天晗。 只见江天晗嘴里的菜还没嚼完就石化在了原地,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心知肚明,自己眼下已满过弱冠,婚事也被催了一次又一次。 他以宫中差事忙碌屡次推辞,后来被催的害怕,只能减少回府次数。 今日可是被逮了个正着,江天晗猛将菜吞下去,咧嘴尴尬一笑:“我这不是宫中差事繁忙嘛。” 话刚落音,江耿尧脸色顿变,严肃呵斥一声:“忙忙忙,宫中哪日清闲?” “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年岁不等人,再这般拖下去便没得挑了,你就等着光杆一辈子。” 江耿尧话一落音,江天晗垂死挣扎:“爷爷,家那是一定会成的,只是时候未到。” 江耿尧声音沉稳,反问一句:“老朽等不到你主动想成家的时候了,趁你近日清闲,明日便去见见叶府千金。” 江诀一听,开口询问:“可是叶良的千金叶落落?” 江耿尧点点头,深叹一口气,缓慢开口:“叶震与老朽同朝为官数年,如今啊,也卸甲归田了。” 江诀可是听出了江耿尧的失落,开口安慰一声:“爹与叶伯为赢国操劳半生,如今这太平盛世,也该享享清福了。” 江耿尧长呼一口气:“一代换一代,你走了我的路,叶良也接了叶老头的差,想来可继续为天子效力,也算圆满无憾了。” 江诀见江耿尧心宽看的开,一颗心放了下来。 半响,他又眉头紧凑:“欸~不过说来,我与叶良算得上熟悉,可从未见过他的这位千金啊。” 话刚落音,江北越迅速接话:“这你们都不知晓了?我知道啊。” 见众人一脸疑惑,江北越轻拍桌子,字正腔圆,带足了八卦的味道:“据听说啊,叶爷爷的这位孙女长相丑陋,且身型臃肿,那是一个不堪入目啊。” “所以,叶落落别说出府了,连自个闺房门都不愿迈出半步。” 江北越话一落音,所有人盯着江天晗,只见江天晗脸色难看。 江清河轻捋自己额间龙须,开口追问:“你说的这般有声有色,可是见过?” 江北越猛摇头:“那没有。” 江清河怼其一句:“那你吹什么牛?看你把大哥吓的,都快晕过去了。” 江北越一脸委屈:“我也是听说呀!” 江煜川见状连忙安慰江天晗:“大哥,叶叔如今可是宫中尚书,担任要职,与咱们江府那可是门当户对。” “再者说,这娶妻不论美丑,得贤惠持家,你看看娘,是不是?” 不等话音落尽,江北越不近人情的开了口:“二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娘那不仅是温柔贤惠,还美若天仙。” “大哥真把那叶落落娶了,就那相貌,就那身材,啧啧啧……我就是喊一声大嫂,也叫不出和睦之音。” 江煜川听后,伸出脚丝毫不留情面,在桌下猛踹其一脚,使使眼色。 江北越先是愣了个神,随着江煜川的眼色,看着满脸沮丧的江天晗,顿时悟透了。 江天晗提溜着眼睛,坏主意顿时生了出来:“爷爷,我突然想起太医院还有些事未处理,待我下次回来,一定去见叶府这位千金。” 江耿尧自然心里明白这小子在躲,成着冷静:“当然可以!毕竟宫中事为大事。” 江天晗温柔一笑,松了一口气:“谢爷爷。” 这还不等话落尽,江耿尧抢话开口:“既然你没空,老朽便禀明皇上为你赐婚,等你忙完,回府直接拜堂。” 江天晗瞪大双眼,张口结舌:“不……不是,爷爷……” 支支吾吾半天,江天晗终是怂了:“我突然觉得太医院的事也不是太急,我想先见见叶府千金。” 江耿尧故作严肃,反问一句:“不忙了?” 江天晗点头,紧咬着嘴唇。 江耿尧假装劝说:“你要忙就去忙,成亲以后啊,天天都能见,不急于这一时,不能耽误了自己差事啊。” 江天晗猛叹一口气,连连开口:“不忙了不忙了。” 江耿尧应一句:“哦,既然不忙,那就明日去见见。” 江天晗眼眸低垂,无奈点头。 江北越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姜!还得老的辣。” 江天晗未开口,从喉咙里哼出一句:“辣不辣不知道,关键它埋的深。”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只见江煜川夹了一块肉放到了他的碗中,轻声开口:“大哥,趁未见之前,多吃两口。” 江北越凑上了热闹,加了一块更大的,连声开口:“二哥说的对,这要是成亲了,日日泡油里,久而久之,便要倦了肉了。” 江清河更是戏精上了身,表情沉重,夹着肉都略显颤抖,放在江煜川碗中时,声音中竟带着哭腔:“二哥和五弟说的对,大哥如今有胃口,就多吃两嘴子。” 顿时间,众人筷子齐上,迅速将桌上的肉都夹到了江天晗的碗中。 分秒间,江天晗的碗便冒了尖。 江云尘看着盘中没了一块肉,缓慢伸出筷子,从江天晗的碗中加了一块肉,递给了身旁的凤九月。 动作轻柔,一气呵成,这光明正大的偏袒,江府众人看在了眼中。 这顿饭,江天晗吃的那是一个闹心,待饭后那更是一步一哀叹。 凤九月从身后走近,轻拽江天晗衣角。 江天晗回头时,看着一脸呆萌的凤九月,顿时间笑逐言开,半蹲而下,温柔开口:“怎么了?团子。” 凤九月轻抿嘴,奶音一现:“大哥不开心,是怕见了叶府千金与五哥说的一样,相貌丑陋?” 江天晗抿嘴轻摇头:“并非。” 凤九月一脸不解,小眉头一皱,奶音询问:“那是为何?” 江天晗轻攥着凤九月的小手,缓缓解出疑惑:“大哥只是还未准备好成家,不知如何做才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人夫。” 凤九月撅着小嘴,歪着自己的小脑袋。 江天晗看着小家伙的萌样,勾唇一笑:“好啦,你这个小团子。” 第四十七章 我让你看见整片星空 “你尚年幼,还不懂世间情为何物。” 凤九月拖着奶音:“可九月也是会长大的呀~” 江天晗温柔一声:“若真到那时候,大哥只希望你的心仪之人,对你一生迁就。” 凤九月歪着小脑袋,眼中显的纯真无邪,清澈可见。 片刻间,眼前闪过江云尘的背影,小家伙抬起步伐,撇下江天晗,边跑边拖着奶音:“尘哥哥~” 江云尘转身看着扑向自己的凤九月,展开双臂,半蹲而下。 瞬间,凤九月扑进了江云尘怀中。 江云尘勾唇一笑,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碎发,温柔开口:“挪房让你站与门口,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凤九月不悦撅着嘴,嘟囔一句:“尘哥哥又不让九月帮忙,哼~” 江北越抱着花瓶迎面走过来,将凤九月的话听进了耳中,紧忙开口:“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宝宝你这就不识好人心了。” “你尘哥哥那是怕房中灰尘呛你口鼻,这才让你在门口静候,再者你还没圆凳高,别忙没帮,再擦破点皮,你尘哥哥不得杀人的心都有?” 凤九月听后,还未开口,江云尘冲着江北越冷冷开口:“不打算闭嘴吗?” 江北越紧咬后槽牙,看着满脸冰冷的江云尘不敢再说什么。 一甩头,抱着花瓶准备要走,这可倒好,仰天摔了一跤。 凤九月咧嘴大笑,等江北越龇牙咧嘴爬起身来时,看着怀中的花瓶已是七零八碎。 心疼自然是心疼,可看着凤九月久违的笑,他觉得这一跤摔的那真是值了。 江云尘更是心中一喜,伸手拨乱小家伙额间乌发,温柔开口:“日后阿月住在哥哥邻房,若是有事,一步便到。” 凤九月顶着凌乱的刘海,糯糯点头:“好的~尘哥哥~” 江云尘起身牵着凤九月,迈步入了寝室,这才发现,寝室已是大变样。 江蔚然呆头呆脑,手中紧握着几片树叶子。 凤九月看着自己的新寝室,嘴已成了圆形,惊呼:“哇~好漂亮呀~” 原来,江蔚然凭借自己的手艺,将凤九月的寝室装扮了一番。 房中陈设的每个小物件都很是可爱,就连卧榻上也挂着亲手雕刻的花蝴蝶。 为显得更为靓丽,江蔚然细心的刷上了彩色燃料。 江蔚然举着手中得树叶,憨厚尴尬一笑:“叶子是假的。” “听娘说孩童房中不易放置花草,容易造成皮肤过敏,所以,我就雕一些花花草草,涂点染料装饰装饰。” 话一落音,凤九月看着自己的寝室,冲着江蔚然满脸欢喜,奶里奶气:“谢谢六哥~九月很喜欢~” 江蔚然不好意思的抬起手,挠挠头:“喜欢就好,六哥手糙,做的这些东西也不精致,本来想给你装个公主房,结果变成了粗鲁房。” “不过,这些红红绿绿的涂料颜色鲜艳,多看看,心情好。” 凤九月搓着自己的小手,抬头看着寝室的每个角落,从头顶的风铃纸鹤,再到桌上的小玩具,无一不在提醒凤九月。 她的这位六哥,是真的很宠她。 凤九月还未来得及道谢,江蔚然看着房内一角似乎想起了什么,敦厚一笑:“小东西,你还差个木马解闷,六哥现在就帮你去做。” 话一落音就迈步出了房中,凤九月转头本想阻止一声。 江云尘轻声开口:“让他去。”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云尘,只见江云尘温柔勾唇:“六哥敦厚老实,他只想用自己的一技之长,换你半抹笑意。” “你若阻止,被他误以为他用心之事不得你喜爱,定会失落。” 凤九月轻点头,倒也感叹言语寡淡的江云尘竟如此细心,也考虑的这样周到。 凤九月落坐卧塌,伸手拽拽床边装饰。 江云尘温柔开口:“累了一天,阿月该睡了。” 凤九月看着卧塌顶,半分睡意都无,奶糯开口:“尘哥哥~” “嗯?” 凤九月转头看着落坐卧榻前的江云尘,奶音清晰:“九月睡不着~” 江云尘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乌发,轻声温柔:“怕吗?” 凤九月未回答,也未点头,答案显而易见。 良久,江云尘开口,声音酥软:“想看星星吗?” 凤九月一骨碌从卧榻上爬起来,脸上充满期待,行动迅速,自己跳下卧榻,穿好鞋靴。 动作呆萌可爱,声音奶糯香甜嘟囔:“九月要去看星星啦~” “九月要去看星星啦~” 小家伙着急的模样,生怕耽误一刻,夜空繁星就消失不见了。 江云尘手指放在唇边,悄声:“嘘!” 凤九月学着江云尘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小指放在唇边:“嘘!” 临了出门,江云尘生怕深夜寒风刺骨,顺手给凤九月披上了斗篷,戴上了帽。 白绒绒的小家伙,真成了一个奶团子。 二人踏出房门,立足府中央,抬头望着夜空,犹如井底之蛙。 庭院中的遮挡物将繁星盖的寥寥无几。 凤九月深叹一口气,鼓囔着腮帮子,小声嘀咕:“九月只能看见一颗~” 江云尘抿嘴一笑,半蹲而下,伸手整理凤九月的斗篷,轻声:“不会,我会让你看见整片星空。” 凤九月似信非信,撅着的小嘴仍是未消。 江云尘抱起凤九月,让小家伙稳稳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转身看向身后的房顶,双眸一紧,疾驰两步,起身跃起。 他一手抱紧凤九月,一手出一剑诀,如蜻蜓点水,双足落于屋顶时,只有轻微的瓦砾碰撞之音,微乎其微。 等凤九月再回过神时,她已在了房顶,满脸欢喜,激动的差点惊呼出声。 江云尘将手指放在唇边:“嘘。” 凤九月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的激动丝毫没有减少,轻声开口:“尘哥哥会飞哦~” 会飞那算什么,江云尘三岁时已开始习武,五岁已能看懂兵书。 虽说对数字极度敏感,小小年纪又被安排在内务府当差。 可江诀看得明白,他这个儿子以后是要南征北战的。 二人落坐房顶,凤九月抬头仰望星空,繁星满天,璀璨夺目。 第四十八章 江云尘你许的不是心愿,是誓言 江云尘侧头看着凤九月,只见星空映她眼眸,她也满眼星星。 凤九月不舍得低下头,揣着小手,小声惊呼:“哇~好漂亮呀~” 江云尘见状,眼眸低垂,勾唇温柔一笑。 深夜,一片寂静,只有屋顶的二人藏着满心欢喜。 凤九月歪着脑袋,嘟囔着嘴,小家伙拖着八卦奶音:“尘哥哥~明日大哥便要去见叶府的千金了~” “九月见他心情不悦,便询问是否怕叶府千金相貌不佳才垂头丧气。” 江云尘轻点头,询问:“大哥如何回答?” 凤九月嘟囔着小嘴:“大哥答,非也,他只是不知如何做一合格的人夫~” “尘哥哥~合格的人夫,应是何样?” 江云尘看着凤九月,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江云尘缓缓开口:“我不曾知晓旁人,若是我,大抵是……” 江云尘欲言又止,凤九月眼眸更为期待,奶音小声哼出一句:“嗯?” 江云尘眼眸低垂:“大抵是……唯有她能站我眉宇间,一生与她并肩,看天地浩大。” 凤九月自然是听不懂,鼓囊着腮帮子,拖着奶音:“天地浩大?这世间好吃的很多,好玩的也多,为什么不带她去呢?” 江云尘看着呆萌的凤九月,伸手轻拨乱小家伙的乌发,温柔开口:“她在身边,就是世间繁华。”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听的稀里糊涂的,本想抬眸好好思考这番话,却就这么巧,抬眸时迎上了流星划过天际。 小家伙欢喜伸出手,奶音紧迫:“尘哥哥~快看,流星呀~快许愿~快许愿~” 只见凤九月双手交叉握成拳,眼眸低垂,动作呆萌,数秒间,她抬头长呼一口气。 转头时,发现江云尘正看着自己,奶声询问:“尘哥哥许的什么愿望?” 江云尘勾唇一笑,眼神似深泉,一眼不见底:“我要你,在这寡淡的世上,深情的活。” 凤九月将自己的小手揣在心口前,瘪嘴开口:“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云尘宠溺一笑,试探追问:“阿月许的什么愿望呢?” 凤九月捧着自己的脸蛋,那是一个坚定:“九月才不要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云尘抬眸看着今夜的星光灿烂,衬着凤九月灿烂的笑颜,他心知肚明,他所许的不是心愿,是誓言。 还未等江云尘回过神,就听见传上来阵阵急迫的声音:“小姐~” “小姐,你在哪里啊?小姐。” 语速越发急迫,分别也越来越大,凤九月起了身,奶糯一句:“尘哥哥~是春花姐姐~” “她定是找不见九月着急了呢~” 谁说不是呢,如今凤九月已成了江府的宝贝疙瘩,处处紧张,处处小心,春花那可是寸步不离,刚刚出去抱棉被准备守夜。 这一回房中,结果发现凤九月不见了踪影,找了一圈又一圈,本是压制着声音,谁知这一紧张害怕,声音越来越大了。 凤九月小心翼翼探出头,冲着房屋下的春花轻声喊一嗓子:“春花姐姐~九月在房顶上呢~” “嘘~夜深了,切勿吵醒人呐~” 春花抬头一看,这孩子是找到了,可她在房顶上,那更是危险啊。 深夜虽看不清春花的表情,但是可听出她的紧张和害怕:“小姐怎么爬上房顶了?多危险的,你千万别动啊,奴婢现在上来接你,你千万别动啊小姐!” 不等话落音,就已经吵醒了府中所有人,房门齐刷刷被打开时,凤九月深叹一口气。 江耿尧沉着脸,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春花,厉声训斥:“春花,大半夜的再嚎叫什么?” 春花拖着抖动的声音,将头埋到脖颈:“回老太尊,小姐在房顶……” “啊?” “啊?” 众人听后纷纷慌了神,集聚院子中央,齐刷刷抬头看着房顶,江耿尧眼神中漏着担忧:“月儿啊,你怎么爬那么高的啊?” “宝宝啊, 你千万别动啊,五哥现在来接你!” “嘟嘟你就站那里啊!” “甜心甜心,你听四哥说,你千万别怕!” “老六,愣着干什么,搬梯子啊!” “爹的好闺女啊,你是怎么上去的啊?” 听着庭院中央众人慌成一团,凤九月低头看着稳坐如钟的江云尘,深呼一口气,拖着奶音:“尘哥哥~我们下去~” 话一落音,凤九月高喊一嗓子:“你们都让开~” 听了凤九月这一嗓子,那众人更是紧张害怕了,开口纷纷安慰:“别跳别跳别跳!” “马上来接你!” “听话……” 当所有人手忙脚乱时,只见江云尘直起腰身,一手抱起凤九月,一手背与身后。 他一身白衣,从天而降,点脚落地时,众人目瞪口呆。 江云尘轻放凤九月,拱手轻声:“爷爷奶奶,爹娘,深夜不该惊扰到你们。” 江诀开口数落一句:“你带月儿上房顶干什么呀?多危险呀。” 江耿尧满脸严肃:“这房顶危险不说,深冬时节夜里寒气重,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慕容霖可是疼孙子又疼孙女,开口一句公道话:“好啦!云尘,长辈并非责怪你之意,只是月儿年幼,这般危险之举不可再干。”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声:“是。” 凤九月小跑而近,奶音解释:“爷爷奶奶,爹娘,是九月无睡意,缠着尘哥哥要看星星呢~” “尘哥哥在九月身边,不危险的~你们看,尘哥哥怕九月冷,还给我穿着斗篷~不要怪尘哥哥呦~” 江耿尧满脸笑意,看着小家伙慈祥开口:“爷爷呀,没有怪你尘哥哥,只是担心你。” 话一落音,江耿尧冷冷哼出一句:“春花。” “奴婢在。” 江耿尧捏了一下凤九月脸蛋,宠溺开口:“夜深了,小姐该就寝了。” “是。” 凤九月鼓起腮帮子,转头看着江云尘挥挥小手,跟着春花回房了。 江诀深吐一口气,看着江云尘,语重心长:“云尘呀,爹让你习武那是为了保己守国,眼下你可倒好,飞檐走壁了。” 第四十九章 四字形容,见兄弟情深 富查妙音温柔开口安慰:“老爷,云尘能这样做,只是为了逗月儿开心,勿再怪罪他。” 江诀点头深叹一口气,而在江云尘心里半分失落都没有。 因为他心里清楚,府中长辈这般担忧,是真的心疼凤九月。 待人散尽,江北越还沉浸在江云尘刚才的潇洒中,不由自主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不亏是我江北越的亲弟弟啊!” “就刚才……帅的那个程度,我竟无词形容。” 江煜川听后,开口数落一句:“看看,平日让你用功,你偏偏不听,书到用时方恨少。” “二哥我呢也并非吝啬之人,眼下顶着困意给你教两句。” 江北越兴趣大发,连连点头:“多谢二哥亲自传授学问,五弟定认真学习。” 江煜川端起教书先生的姿态,看着眼前高冷的江云尘,一本正经:“七弟这姿态,用四字方可形容。” 江煜川鼓起一口气,沉入丹田:“玉树临风!!!” 江清河站立一旁,兰花指翘起,拖着戏腔,尖声细语:“妙啊!” 江煜川被吓一跳,迅速回神看着江清河,收收魂:“啊——再拿四弟来说,他也可用四字形容。” 江清河眨巴着眼睛,追问一句:“什么?” 江煜川双手背与身后,屏气凝神,顿时开口:“柔!!!情俊美!” 不等江清河开口,江北越可是听了岔劈,诧异嘀咕一声:“肉?” 江煜川瞪大眼睛看着江北越:“你是饿了怎么着?” 江北越尴尬摇摇头:“那倒没有!” 江清河顿时不悦了,伸手就要抽江北越,带足了呵斥:“没饿?那意思说我体态圆润喽?横肉缠身喽?” 看着顿时暴躁的江清河,众人上前阻拦:“四弟,消消气。” “消消气……五弟不是哪个意思。” 江北越赶紧开口,解释一句:“就是,你误会我了,你体态轻盈,一点都不圆润。” 江煜川连忙安慰:“就是,你看看,你把五弟吓得都有学问了,比学堂吃板子都管用。” 府中众人皆知,说江清河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说他胖。 江清河放下手,怒火攻心,那是一个上气不接下气。 江天晗见状,赶紧伸出手在江清河心口捋捋,连忙安慰:“别气,别气,五弟定不是那个意思。” 说罢,江天晗转头冲着江北越数落一句:“平日让你在学堂好好学习,你偏不听,看把你四哥气成啥样了?” 江北越一脸无辜,嘟囔着为自己伸冤:“我就说了个肉字,谁知他竟如此敏感。” 江煜川一脸无奈,整理衣襟开了口:“啧……这个柔情俊美啊,它是什么意思呢?” 顺势,江煜川指向江清河,那是一顿夸赞:“你看你四哥,从外表来说那可谓是十分俊朗,从内在来讲吹拉弹唱跳,那可是样样精通,这就叫柔情俊美!” 话一落音,江煜川看向江清河,这夸赞的气都消了一大半。 江煜川赶紧转移话题,冲着江天晗:“你再看你大哥,温文尔雅。” 江北越听的很是认真。 江煜川又指向江蔚然,只见江蔚然憨憨一笑。 江煜川满脸严肃:“你再看看老六,那是一个高大威猛。” 江北越听后,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寝室,猛吞一口气:“二哥,那三哥呢?” 江煜川看着寝室,略显得有些阴森,打了个冷颤,提起一口气:“这耀灵啊……” 江煜川思考半响,轻咳一声:“耀灵啊……通天鬼才,盖世预言,娃是好娃?” 罢了,江煜川摆摆手,一脸沮丧:“还真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儿比喻他。” 这话刚一落音,江煜川紧张提到了嗓子眼,压低声音:“好家伙,他那是开过天眼的,他能未卜先知,背后说他,我定没好果子吃。” 江北越看着情绪紧张的江煜川,努努嘴:“那二哥你呢?” 江煜川整理整理衣襟,趾高气昂:“我呀,勉强算得上才貌双全,天之骄子,出类拔萃。” 江清河听后那可是不服,冷嘲热讽:“呦,二哥这把自己夸的那真是一个吊死鬼打粉插花。” “死不要脸呗!” 江清河这一顿损,可是把江煜川脸上的得意瞬间冲没,挥起广袖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回房睡觉了。” 这抬脚刚要走,江北越猛拉住江煜川,嬉皮笑脸:“二哥,二哥,你把大家都形容完了,还差我呢!” 江煜川伸出手指:“四个字?” 江北越一脸期待,猛点头,嘴都咧耳朵跟上了,那是一脸期待:“对,四个字。” 江煜川眼睛提溜一转,看着江北越:“酷似人类。” 顿时间,江北越愣在原地,看着江煜川扬长而去。 江清河准备离去时,江北越猛拉住他,誓不罢休,追问一句:“四哥,你凭良心说。” 江清河伸手捋一下自己额间龙须,轻拍江清河肩膀:“下不为例。” 这更是冲着江北越当头一棒。 江北越冲着江天晗,拖着哭腔:“大哥,你可是我敬重的大哥。” 江天晗看着快要哭出声的江北越,连忙安慰:“别听他二人乱说,哪有那么差劲。” 江北越连忙点头,稀溜一下鼻子。 江天晗的话那可是他受重创之后,得到的一丢丢温暖。 以为这就是安慰?非也。 江天晗顿了顿,声音中带足了安慰:“就……些许潦草。” 江天晗的话让江北越瞪大双眸,眼中的光瞬间坠落。 这都不算完,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走近他身边,冷冷开口:“重在参与。” 江北越明显感觉重心不稳,眼前一片漆黑。 眼看着向后倾倒时,江蔚然赶紧上前扶稳。 江蔚然连忙询问:“五哥,你没事?” 江北越只觉得自己有气无力,心口绞痛,拖着声音:“六弟,你实话告诉哥。” “哥是不是就这么差劲儿?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蔚然一脸为难,伸出手挠挠头,满脸写着老实:“五哥,我也不知道。” 江北越紧闭着嘴,沮丧着脸,那是一个悲痛欲绝。 江蔚然见状,于心不忍,灵机一动:“虽然我不知道哥和七弟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第五十章 江北越效仿江清河梳妆打扮 江北越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追问:“什么?” 江蔚然瞅着江北越,憨厚老实开了口:“挺像个人。” 江北越艰难起身,艰难开口:“你松开我。” “我不需要你扶,你快走,快……” 江蔚然满脸担忧,连声要求:“五哥我送你回房。” 江北越紧捂心口,费劲全身力气爬起来:“不……不用……” 江蔚然看着不适的江北越,仍未放弃,憨憨开口:“五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去叫一下大哥。” 江北越伸手艰难拉住江蔚然:“别……去。” 江蔚然满脸写足了担忧,江北越缓缓开口:“我现在谁都不想看见,我怕我英年早逝呐!” 说罢,江北越捂紧胸口,刚走两步,江蔚然就要上前扶稳。 江北越反手指着江蔚然,呵斥:“站那儿!别跟过来啊。” 江蔚然还未回神时,江北越撒丫子冲进了自己的寝室。 江蔚然深吸一口气,站立原地,一动不敢动。 江北越被打击得无法入睡,江天晗愁的辗转反侧。 整整一夜,没合眼的还有江云尘。 虽说凤九月有春花卧榻之侧贴身守夜,可江云尘仍旧无法安心。 生怕这个小家伙在梦中有丁点不适。 捱了一夜,也安稳了一夜,江云尘以为没事发生,可并非如此。 半夜的凤九月终究还是做了噩梦,可她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蜷缩在被窝里。 春花被惊醒后,将凤九月揽入怀中,轻声安慰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起。 凤九月展开双臂,伸着懒腰,拖着奶音:“春花姐姐~” 春花整理着地上的棉被,一脸疲惫:“怎么了小姐?”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甜糯开口:“昨晚我做噩梦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告诉尘哥哥?” 春花见状,轻抿嘴点头:“好,小姐,昨晚奴婢要去喊七少爷,你都不让奴婢去,等下奴婢也不会乱说的。” 凤九月拉着春花的手,甜糯一笑:“谢谢春花姐姐~” “尘哥哥这几日已是很辛苦啦~让他好好休息~” 二人话刚落音,就听见庭院之中有了动静。 凤九月跳下卧榻,小跑了出去。 春花赶紧追出去:“小姐,慢点跑。” 这推门而出时,只见江煜川已经嗑上了瓜子。 江北越更是一身紫色锦缎,刺得人眼睛生疼,这细细一看,不得了。 他不仅衣着靓丽,额间也留了两捋龙须,这妥妥是仿照了江清河的穿着打扮啊。 江煜川冲着江北越,冷嘲热讽:“五弟你琢磨一夜就搞出来这么个名堂?” 江北越学着江清河标志性的动作,捋一下额间龙须,一本正经开口:“这一夜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得出以下结论,人靠衣装马靠鞍。” 江煜川磕着瓜子,自上而下指着江北越:“所以,你就仿照了一下四弟?” 江北越那可是一脸不悦:“欸~怎么说话呢,怎么能是仿?这叫借鉴。”? 江煜川咧嘴一笑:“对对对,借鉴,可你这有一件东西没借到位啊。” 江北越赶紧追问:“什么?” 江煜川直立腰身,瓜子当回暗袖,满脸严肃:“气质!” “四弟的追捧者称呼他什么?” 江北越脱口而出:“江美丽啊!” 江煜川严肃点头:“对,江美丽,何为美丽?你真以为是他那两三套靓丽锦缎?非也,是他自上而下的气质。” “衣着光鲜自然重要,可五官精致也必不可少,你瞅瞅你自个儿,眼下这身紫色锦缎,像不像刚出土的紫薯?” 江北越憋着一口气:“嘿……谁紫薯了?江美丽能穿红色的,我就不能穿紫色的了?” 江煜川眉头一紧,声音压低:“你别不服,红色艳丽,四弟穿上那衬的是一个肤白貌美,你穿上?那充其量算准备自焚的扑棱蛾子。”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不等回怼,江煜川摆摆手:“作为你亲哥哥,听哥一句劝,换了,别吓着孩子,也别恶心着自己。” 江北越火刚烧了个旺,江清河推门而出,一身粉色锦缎,柔媚动人。 江煜川努努嘴示意江北越,随着江煜川的眼神,江北越望去。 没错了,他已经从内心开始承认了。 江煜川轻叹:“看到没?如果他是天外仙,你就是土拔鼠。” 江北越刚要还嘴,江清河随之而近,开嗓嘲讽一句:“嚯……哪儿来的赝品?” 江北越不悦甩了一下广袖,江清河掩面憋笑:“见过无数的人效仿我,五弟的这个效仿不能说一摸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 江北越轻推一下江清河,不满开口:“去去去,你美你美你美!真是的……” 凤九月走近三人,奶音一显:“九月认为,各有各的不同。” 江北越听后转头看着凤九月,喜出望外:“看看看看,宝宝就是慧眼识珠。” 不等江北越喜上眉梢,江天晗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毕竟,今儿的主角可是江天晗呀。 几人迅速迎上去,带足了八卦的气息。 江煜川感叹一句:“啧啧啧……大哥这是一宿没睡呀?这两大黑眼眼圈子,不知道的人以为中邪了呢。” 看着风向变了,江北越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张口就来:“大哥,你今日前往叶府,穿的如此素净质朴,恐是不妥当?” 江清河听后,连忙点头:“就是,若是没了衣裳我那里多的是,你随便挑,为你婚姻大事,我也豁出去了。” 凤九月瘪着嘴,走近江天晗。 小家伙伸出自己的小手,攥着江天晗,奶音安慰:“大哥不要不开心,你这般前往叶府,定会被认为咱们江府过的拮据,那就完了,叶府定是不会把千金嫁过来的~” 三人连连点头,顿时众人傻眼愣在原地,齐刷刷看着凤九月。 江天晗眼前一亮,喜上眉梢,嘟囔一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江天晗抱起凤九月猛在额头上亲一下:“团子,你就是大哥的救命稻草。” 江煜川思量一下:“对呀!叶府定是不会把千金嫁给穷鬼前来受苦。” 第五十一章 什么病?花柳病? “虽听五弟说叶府千金长相丑陋,可她含着金钥匙出生,苦日子那可是过不了。” 江清河听后,耐不住了性子:“你们真傻,还是装傻?江府与叶府算得上世交,这江府过的拮不拮据,叶府能不知晓?” 江清河说着,便压低声音:“若真是拮据爹能娶这么多妾室?敢生下七八个孩子?还有这么大个府邸,谁能信?” 江北越一开嗓:“就是,即便穿得再烂,那一看都是装的,不可行不可行。” 江天晗刚亮起的曙光顿时间又灭了。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奶里奶气开口:“那有何难?” 江煜川看着小模样正经的凤九月,开怀一笑:“嘟嘟的小主意又有了。” 凤九月挥起小手,沉着自己的小奶音:“大哥可以装病呀。” 几人互相一看,江清河高呼一声:“好主意啊,这贫富人人肉眼可见。” “可若是江府长子身患疾病,自然会对外有所隐瞒,再者大哥长年在宫中,没几个人见过。” 江北越眉头一紧,疑惑追问:“身患疾病?为何要隐瞒?是患有什么丢人的病?莫不是花柳病?” 江煜川听后,一脸嫌弃开口:“怎么就柳花病了?我没有这样脏的大哥。” 罢了,江煜川顿了顿,猛敲一下江北越的头,恨铁不成钢:“为何隐瞒?我们江府那可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这要是被心怀不轨之人知道有个身患重病的长子,借此机会定会胡言乱语。” “为避得诸多烦恼,隐瞒有何不妥?” 江煜川解释的清楚,江北越自然也听的明白,连忙点头:“是是是!”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大哥只要装成病怏怏的样子就足够了。” 江天晗眉头一紧,轻声询问:“此法子的确可行,事后东窗事发该如何?” 所有人愣在原地,开始思考,江天晗说的没错。 这若是被府中长辈知晓,他就是不死,也恐怕活不了多久。 待众人还未想得出答案,凤九月拖着奶音:“这又有何难?” 江清河勾唇一笑:“看看看看,甜心的小主意来了啊。” 凤九月看着江天晗,拖着奶音:“大哥不必忧心,事后你向叶府千金坦白此事,将真实原因如实告知。” “态度诚恳,得其谅解,她定会认为你有担当,只要叶府千金不怪罪你,那叶府的长辈也不会怪罪于你喽。” 几人听后叫声佩服,纷纷伸出大拇指:“甜心不愧是我江美丽的妹妹呐。” “宝宝你可真是让五哥佩服呀。” “嘟嘟啊,你只是年纪小啊,这脑袋瓜子可一点不小啊。” 几人连声夸着凤九月,江云尘推出门而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江云尘已是走近了凤九月。 只见小家伙勾唇一笑,奶糯一句:“尘哥哥~” 江北越听后,可是一脸的醋意。 他学着凤九月得模样,捏出来了一股恶心人的尖声音,阴阳怪气:“尘哥哥~!” 江煜川磕着瓜子,仔细观察的一下江云尘,惊呼一声:“啧啧啧……七弟昨夜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两黑眼圈子快赶上大哥了。” 凤九月随着江煜川的手指望去,连声关切一句:“尘哥哥~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吗?” 江云尘目光落在凤九月身上,轻声询问:“昨夜可睡的好?” 凤九月未有半点迟疑,掩饰住昨夜噩梦的害怕,点着自己的小脑袋,奶甜开口:“嗯!睡的很是香甜。” 春花在不远处听见凤九月的话,心疼的摇摇头。 江北越见状,赶紧拉着众人:“快快快,给大哥装扮起来,待会该赶不上马车了。” 几人拉着江天晗入了房中,将他摁到了铜镜前。 江北越看着江清河,咧嘴一笑:“大哥的妆容就交由四哥亲手打造了。” 江清河整理整理广袖,骄傲开口:“准备胭脂水粉。” 江天晗轻闭双眸,静等着成果,耳边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终于在半柱香后安静下来了。 江清河松了一口气:“好了!” 江天晗睁开双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仅一眼,难以置信。 他猛得凑近铜镜前,再仔细观察,没错了,脸白得吓人,就连双唇都毫无血色,两个黑眼圈更是黑的厉害了。 江天晗转头看着江清河,指着自己的妆容,尴尬一笑:“我是病了?还是诈尸了?” 江清河一听甚是不悦:“欸~大哥这话说的可是生分了,怎么就诈尸了?江府可不能没有你呀。” 江煜川磕着瓜子,看着江天晗,表情扭曲:“只说身患疾病,可这怎么看都是病入膏肓,命不久已了呢?” 江清河轻挑眉,言语冰冷:“二哥这是在教我做事喽?” 江煜川赶紧解释:“那倒没有,你画的呀……实在是太好了,没人比你更会拿捏胭脂水粉。” 说话间,江北越将衣服递给江天晗,一脸严肃:“大哥换上这个,你就是赢国病的最重的人,华佗在世也治不好你,我说的!” 江天晗接过江北越手中的衣服,展看定睛一看,粗布麻衣,皱皱巴巴,反问一句:“哪儿捡来的?”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什么捡的呀?这是我在街上三文钱淘的,金贵着呢。” 江天晗深吸一口气,满脸不悦:“去去去,拿走,不演了不演了,什么呀这是!” 江煜川听后赶紧追问一句:“大哥可是想通要娶叶府千金了?” 江天晗摇摇头:“没有。” 江煜川一脸严肃:“那大哥还强硬个什么?” “那就赶紧换上,你就是一个身残志坚,自强不息,与病魔斗争的坚强少年。” 江天晗无奈之下换好衣服,再现身时,众人憋笑。 江天晗压低声音,厉声一句:“都不许笑。” 江煜川轻咳两声:“大哥,你还缺一个至关重要的法宝。” 江天晗整理整理衣襟,无奈追问:“什么?” 江煜川一脸严肃:“四轮车呀,你往上面那么一坐,我们再那么一推,那是一个凄惨呀。” 第五十二章 是江云尘变了,还是你失算了? 江煜川说的那个淋漓精致,身后的江云尘冷冷开口:“我需不需要哭两嗓子?” 江煜川一脸诧异的看着江云尘,一本正经:“哭个什么呀?哭早了知道吗?” 江天晗瞪大眼睛看着江煜川。 只见江煜川猛的解释:“不不不,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清河赶紧催促一句:“赶紧走,一会时间来不及了。” 凤九月看着几人要离去,在身后拖着奶音:“九月也想去~” 江北越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凤九月:“宝宝也想去?” 凤九月鼓囔着腮帮子,软糯点头,几人互相看看,江煜川点头:“我看行,指不定嘟嘟还能帮上忙呢。” 凤九月看向江云尘,奶音开口:“尘哥哥~我们一起去~” 江云尘还未开口,江北越摆摆手,开口迅速一句:“你尘哥哥指定不去,他这座大冰山喜静……” 话还未落音,江云尘轻声一句:“好。” 江北越站在原地已是石化,江煜川见状嗤鼻一笑:“究竟是七弟变了了,还是你失算了?” “懵了?慌了?不知所措了?你七弟已不是你原来的七弟,但你二哥还是原来的二哥。” 话一落音,江煜川轻拍江北越的肩膀,将其拉回神:“别愣着了,走了!” 一出房门,江云尘压低声音,冷冷询问:“大哥这副装扮从大门出不去,走后门。” “我们拿着四轮车走正门,若是府中下人问起来,就说四轮车有问题,送去修理。” 众人点头,开口感叹:“对对对,还是七弟想的周到。” 不到半柱香,几人在后门汇合,江北越示意:“大哥,坐上来啊!” 江天晗看着四轮车一脸难受,极其不情愿:“哎呀,到叶府门口再坐。” 江煜川一本正经开口:“到那个时候就晚了,快快快,坐上来。” 江天晗见拗不过,只能坐上了四轮车,江清河半蹲而下,整理一下额间龙须:“大哥,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记住以下要领,第一,你需要用胸腔呼吸,快吸慢出,第二,双眸往下看,头要歪与一侧,双手与双脚显得无力。” 江天晗听了一个认真,江清河教的仔细,伸出手指:“最最最最主要的一点,压住声音,吐字不清,记清楚了吗?” 江天晗猛点头,半响反问一句:“等等等……那如若想走了呢?” 江清河陷入沉思,凤九月伸出手指,抖着小机灵,奶糯一句:“大哥可以咳嗽,若是想与叶府千金多聊两句,便咳嗽一声,若告知我们想走,便咳嗽两声。” 江煜川开口:“对对对,以咳嗽为信号,你若觉得可以,我便使出这三寸不烂之舌,把这门亲事给你说成喽,你若觉得不行,那你也请放心,我一定把活的说成死的。” 江云尘站于一旁,压低声音冷冷开口:“胡闹。” 江北越听后,甚是不悦:“嘿……这是怎么个说法?咱们现在是救大哥与水火。” 江天晗催促一声:“出发,出发。” 江北越推着江天晗,几人跟在身后,且不说这阵仗有多大,就江天晗这装病的感觉实在到位,一看就是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 到了叶府前,几人抬眸一望,江煜川感叹一声:“大户人家啊!” 江清河轻捋一下额间刘海:“就是这叶落落太丑,不然这门当户对的多好啊。” 江天晗坐在四轮车上,轻声训斥一句:“能不能赶紧进去了?速战速决,我想回府。” “好好好!” 刚一落音,只见叶府大门打开,奴仆走近,弯腰拱手:“可是江府的大少爷?” 江煜川轻点头:“对头,赶快通报。” 奴仆咧嘴一笑:“少爷,无需通报,老爷知晓少爷……们要来,已经等候多时!” 话一落音,奴仆不好多嘴,赶紧将四轮车抬进了府中。 刚进庭院,四轮车吱呀的声音就将叶良吵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了,扯着欢喜的声调:“贤……” 一句话还没说完,叶良看着四轮车上的江天晗,一脸诧异:“这位是?” 几人赶紧弯腰拱手:“见过叶老爷!” “见过叶老爷!” 江煜川迅速直起腰身,指着四轮车上的江天晗开口解释:“我大哥身子不适,不便行礼,望叶老爷海涵。” 叶良好歹为朝廷命官,看着眼前的一幕到底是震惊,不过,好在年岁长,能沉得住气。 叶良尴尬一笑:“礼节显得见外,无须多礼了。” 江煜川假装一脸歉意:“今儿本应是大哥一人前来,可……可叶老爷您也看见了,他独自一人实在是来不了啊!” 叶良双手背与身后,试探询问一句:“不知江大少爷所患何病?” 可是把江煜川问住了,毕竟他对医书一字不懂,再者江天晗也并未交代这个问题如何妥善回答。 江煜川思量片刻,支支吾吾开口:“这个……我大哥这个病……得见了叶千金才能定,或轻或重,或不药而愈,或不治身亡。” 虽说江煜川声音甚小,可仍是被叶良听了个明白,瞪大眼睛,惊愕一句:“啊?” 凤九月见状,站立一旁急的跺脚,走近叶良拖着奶音:“叶老爷,我大哥的病因尚不清楚,不过,他身为御医定会找到救治自己的法子。” “今日本不应这般前来失礼,可大哥说应下之事,不可失约。” 叶良听后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摆摆手勾唇一笑:“哦……好好好,贤侄也是,若是身子不适,派下人前来告知一声就好,往后有的是时间,好好养病才是。” 江天晗听后,拖着有气无力的声音:“多谢叶老爷关心,晚辈未有大碍。” 叶良见状,赶紧招呼一声:“来来来,我们正堂坐。” 罢了,他高呼一声:“老刘啊,去喊小姐。” 几人坐于正堂这屁股还未焐热时,叶落落已是前来,迈进门槛的第一步,众人目光呆滞。 这叶落落并非传言丑陋无比,反之,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身翠色锦缎衬的她落落大方。 第五十三章 风寒可以有,肾虚绝不可得 若将仙女下凡四个字放在叶落落身上,那也不为过。 叶落落走近,微微倾身,行礼声音轻柔:“爹!” 叶良见几人目瞪口呆时,轻咳一声:“咳~” 几人迅速回神,叶良开口:“这位便是小女,叶落落。” 叶落落看着江府几位憨货,面带微笑,轻柔行礼:“见过几位少爷。” 江北越呆着眼,脱口而出:“见过见过见过……” 江煜川伸出胳膊肘,猛怼一下江北越,压低声音呵斥一句:“见过?你不说人家相貌丑陋?那眼下算怎么回事?” 江清河捋自己额间的龙须,掩饰住尴尬:“哎呀,五弟何时审美这么高了?将这个相貌都称之为丑陋?” 江北越听后,不悦开口一句:“我也只是听说,那现在怎么办?” 江煜川深吐一口气,轻声开口:“见机行事喽。” 话一落音,江煜川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压制住心中慌张,起身后,沉着冷静开口:“叶小姐,实在抱歉,我大哥身子不适,所以我们作为弟弟的就陪同一起前来了。” 叶落落嫣然一笑,轻声:“无妨,人吃五谷杂粮,有病有灾实属正常。” “就是不知,大少爷所患何疾?” 原封不懂的问题又再一次甩给了江煜川。 江煜川哑口无言,走近江天晗,徘徊半天,伸手放在唇边,嘴唇不动,冲着江天晗轻哼一句:“你得的啥病呀?” 江天晗虽是半垂着双眸,可仍旧能看到美若天仙的叶落落。 这装病自然要装到底,江天晗拖着虚弱的声音:“叶小姐……在下受了风寒,周身疼痛,实在失礼。” 叶落落听后,眉头紧锁,即便如此也不失优雅,开口关切一句:“风寒并非小事,大少爷应当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江天晗轻点头,刚要开口,谁知就这么不巧,一缕寒风吹入正堂。 江天晗猛吸两口冷气,掩不住嗓子咳嗽了两声。 顿时间,江煜川心里默念一声:“两声?这是要走啊。” 江煜川整理整理的广袖,提起声音:“我大哥风寒已数日,迟迟不见好,也不知为何,虽身为御医却医者不能自医。” 说罢,江煜川深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 叶落落见江煜川垂头丧气,追问一句:“此话何意?” 江煜川紧抿嘴唇,思量半响,一本正经开口:“这风寒不打紧,打紧的是他的……” 江煜川支支吾吾,假装无奈开口:“打紧的是他的肾虚呐。” 江煜川话一落音,众人一脸震惊。 “肾虚?” 就连江天晗自己都猛的抬起头,想要插嘴解释,奈何江煜川嘴快声大。 江煜川一脸无可奈何:“哎……命苦呀,风寒什么的算什么大病呀,你看他这一脸虚弱,那是什么风寒引起的?是肾虚所致呀。” “不然我大哥已迈入弱冠之年,为何还不娶妻生子,他恨自己呀,恨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性福啊。” 所有人膛目结舌时,叶落落作为大家闺秀,自然是尴尬的低下了头。 叶良起身走近,脸上未有半分怨气,反倒是同情,轻声惋惜:“贤侄一表人才,怎么就能得这种病啊。” 江天晗尴尬一笑,轻拽一下江煜川衣袖,轻声开口:“这个病不能有。” 江煜川反倒一脸骄傲,轻声回一句:“这个……可以有。” 江天晗屏住呼吸,紧咬牙关,咬牙切齿:“这个真不能有,你这是在毁我名声。” 不等江煜川再接话,叶良深叹一口气:“哎,叶府与江府乃为世交,本有意喜结良缘,可大少爷身子状况实属不妥。” “老夫虽有心,却实属无力呀,老夫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嫁过去受屈呀,望少爷体恤老夫的苦心。” 江天晗一听刚要开口。 只见叶良抢话开口:“但是,贤侄你放百万个心,老夫你对绝无偏见。” “老夫也不会对外乱说……” 不等叶良说完,江天晗便要起身,江煜川见状,伸手猛按住江天晗的肩膀,假装哭丧着脸。 他迅速开口接着叶良的话:“叶老爷,多谢您呀,我大哥……” 不等话落音,江天晗猛的挣脱江煜川,从四轮车上起身,站直了腰板,扯着嗓门:“风寒可有,肾虚绝不可得。” 江天晗撂下话,转身离去。 众人看着江天晗气呼呼的背影,瞬间愣在原地。 叶良瞪大眼睛,半响回了神,指着江天晗背影:“这……这……怎么突然就好了?” 几人神色一紧张,拱手开口:“叶老爷,我们先行告退,日后再登门道歉。” 罢了,几人迅速冲出叶府,没个几步已经追上了气喘吁吁的江天晗。 江煜川追问一句:“大哥怎么就着急走了?” 江天晗紧咬牙关,怒火攻心:“怎么就肾虚了?我虚不虚你知晓?你试过吗?” 江北越看着怒火冲天的江天晗,赶紧开口安慰:“对对对,大哥可勇猛了呢。” 江清河看着江北越,瞪大双眼:“你可见过?” 江北越赶紧开口解释:“那没有!” 江清河嗤鼻一笑:“眼见为实,无证据,不可信。” 江煜川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看着江天晗:“不是……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我都是按照咱之前说好的。” “两声代表你对叶小姐无感觉,想回府,你怎么还生气了?” 江天晗气的手抖,憋红的脸:“那两声根本不是我自愿的。” 几人互相看看,江北越提溜这眼睛:“哦……大哥其实想咳嗽一声,谁知不小心咳了两声,对?” 江天晗顿时间不好意思,紧咬牙关,一挥广袖,大步流星离去。 江煜川迈步快速跟了上去,开口迅速解释:“大哥……” “大哥,你别担心,我一定帮你把叶千金再说回来!” 凤九月牵着江云尘的手,站与身后看着几人你一句我一句。 小家伙抬眸看着江云尘,奶甜奶甜追问一句:“尘哥哥~” “大哥为何这般生气?” 江云尘低眸看着凤九月,温柔一声:“大哥并非生气。” 第五十四章 一种叫隔代亲,一种只叫隔辈 凤九月眨着眼睛,一脸不解,奶糯一句:“可大哥看起来就是不开心呀~” 江云尘温柔扯动嘴角:“他应是知晓如何做好一个人夫了。” 凤九月根本听不懂,展开自己的双臂,奶声奶气开口:“尘哥哥~抱~” 江云尘伸手轻拨乱凤九月额间刘海,伸手抱起凤九月,让小家伙稳稳落坐在他的臂膀上。 二人最后迈步入府时,只见江耿尧已是站在了府院中央。 几人站成一排,将头埋的很低。 江云尘见状,自觉站在尾端,半蹲而下将凤九月放下。 江耿尧看着凤九月,咧嘴一笑:“月儿,来,到爷爷这里来。” 凤九月颠着小脚小跑了过去,几人见江耿尧心情不错,松了一口气。 “爷爷~” 凤九月奶音一现,更是惹的江耿尧欢喜不已。 几人以为这就不责骂他们了?非也。 江耿尧抬眸看着几人,脸色突变严肃,仅一眼,让几人顿时间紧张了起来。 江耿尧紧握拐杖,厉声呵斥:“天晗,老朽让你前往叶府,是让你去丢人的?” 江天晗将头埋的很低,一言不发。 江耿尧向前两步,质问一句:“你看看你眼下什么样子,画的人鬼不是,干什么?江府的牌匾不准备要了?” “我江耿尧的脸面不要了?” 江天晗紧咬嘴唇,轻哼一句:“爷爷切勿动怒。” 江耿尧深吸一口气:“老朽不怒,老朽有何可怒的?” 这话明显是江耿尧的违心之语。 罢了,江耿尧看着江北越,胡子抖动,严肃一声:“北越!” 江北越抬眸,赶紧应一句:“欸~爷爷。” 江北越以为自己干脆利落,可让江耿尧消火半分。 实则并不,江耿尧看着江北越,火烧的愈烈:“这主意定是你出的?” 江北越眨眨眼,呆在原地:“爷爷,这次还真不是。” 江耿尧紧攥着手中拐杖,眼神凛冽:“煜川,清河?” 二人压根连头都不敢抬。 江耿尧看着一脸从容的江云尘,轻咳一声:“云尘,荒唐之事你从不掺合,这次中什么邪了?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说!你们几人谁出的主意?” 江北越周身一抖,紧咬牙关轻声哼出一句:“这可怎么办呀?” “咱们若再不吱声,爷爷恐要杀人祭天了。” 江煜川紧咬牙关,伸出胳膊轻怼一下江天晗:“大哥,赶紧想办法呀,先渡过眼前难关,二弟定舍命帮你追回叶千金。” 江天晗眼眸低垂,轻哼一句:“爷爷火要是上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江耿尧见几人一言不发,点点头:“好好好,很好,竟无一人敢上前来承担责任?” 江耿尧话一落音,只见身边的凤九月缓慢将自己的手举过了头顶。 小家伙拖着奶音:“爷爷~主意是九月出的~” 江耿尧低头看着小家伙,刚要开口,一旁的江云尘冷冷抢话:“主意我出的,四轮车也是我推的,与阿月无关” 顿时间只见江天晗抬头一脸慌张:“爷爷,是我自己的主意,与团子无关!” “爷爷是我的主意,嘟嘟并不知情。” “是我的主意,爷爷,你千万别责罚甜心,她仅有三岁,根本想不到这些。” “是啊,爷爷,我平时鬼主意最多,不关宝宝的事。” 几人脸色愈发慌张,江耿尧见状眉头紧锁,厉声一句:“刚刚为何不敢认?想让三岁孩童为你们背锅?” 江北越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埋头开始喋喋不休:“哎呀……真的是我干的,我在官学堂不曾听先生的话,回府也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宝宝年仅三岁,怎么可能出这样的主意,爷爷,你一定要明察呀。” 江北越自己嘟囔的起了劲儿,话落音时,觉得周围未有动静。 抬眸时,见众人都看向他,江煜川冷嘲热讽一句:“五弟认错的态度太认真了,二哥我都不敢和你抢了。” 江北越猛的看向江耿尧,只见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江北越迅速开口解释:“不是,爷爷……我不都是我干的,在站的除了宝宝,人人有份呀……” 江耿尧怒斥一声:“不管是不是月儿出的主意,你们做哥哥的这般作为,难道没半分责任?” 几人不敢吭气,只有江北越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连连点头,轻声低哼:“有,我们全责,我们全责……” 江耿尧看着几人呵斥一句:“江府的家规从来都不是摆设。” “罚你们几人前往书房,抄写家规三遍,明日卯时送与正堂之中,天晗,你身为兄长带头触犯,自行加抄三遍。” 几人听后,拱手弯腰,轻声开口:“谢爷爷!” 江耿尧本是一脸的严肃,转身牵着凤九月时,顿时间笑逐颜开:“月儿告诉爷爷,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呢?” 凤九月伸出小指头,甜腻一笑:“九月也不知晓,只知晓,这法子可行。” 江耿尧开怀大笑:“月儿果真聪慧,若是爷爷那一定想不到!” 几人愣眼看着江耿尧离开的背影。 江北越开口鸣着不平:“这算怎么回事?我们就是有辱江府颜面,宝宝就是聪慧过人!” 江煜川深叹一口气,一脸正经:“你懂什么呀,这叫隔代亲!” 江北越伸处手指,反手指着自己:“那我们也隔代啊!” 江清河伸手轻捋着自己额间的龙须,深吐一口气:“我们顶多算隔辈,走,书房抄家规喽!” 江煜川听着江清河的声音,讽刺一句:“呦!听四弟这语气,竟你带着些许欢乐。” 江清河双手背与身后,挺直了腰杆,一脸骄傲:“那是,有七弟陪同,我就是被罚也风流啊!” 没错了,在众人的记忆中,江云尘这可是第一次被罚。 江煜川见状,打趣开口:“这一罚,七弟就再也不只是爷爷的心尖尖喽。” 几人并排前往了书房,江云尘整衣落坐,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只有江北越那是一个坐立不安,烦躁不堪,着手翻着江氏家规,眉头紧蹙嘀咕一声:“这么多,怎么抄啊?” 第五十五章 凤九月送汤,江云尘独占一份 江煜川手持毛笔,开口数落一句:“拿手抄怎么抄,若你自认为棒棒的,可用脚。” 江北越将江氏家规置于半空,抖了抖,极其不情愿:“看看,看看,这么厚一本,何时能抄完?还得抄三遍,今晚就甭睡了。” 江清河轻捋广袖,未抬眼眸,声音平和:“你再这般聒噪下去,别说三遍,明日卯时一遍都抄不完。” 江煜川开口接话一句:“就是,爷爷没使出家法已是看在嘟嘟面子上了,你还挑肥拣瘦,怎么?活腻歪了?” 江北越见说不过二人,冲向江天晗寻找帮手:“大哥,你听听二哥与四哥说的话,这就是手脚并用,明日卯时也抄不完。” 本以为找了个替自己说话的人,谁知,江天晗根本没空论理,轻声呵斥:“闭嘴,我六遍。” 江北越听后深叹一口气,紧握着笔,无奈摇头嘟囔一句:“哎,有何用?以为抄了我就能记住?” 话刚落音,只见门‘吱呀’开了个缝隙。 江北越顿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边抄边扯着嗓子念:“第三条……” 不等念完,身后就响起凤九月奶甜的声音:“哥哥~” 众人抬头,脸上挂着笑,江北越的乐子顿时间可是来了,追问一句凤九月:“嗐……是你啊宝宝,我以为是爷爷监工来了,你怎么来了?” 凤九月奶糯一句:“九月来看看你们呀~” 春花跟在身后,开口解释:“小姐怕少爷们饿着渴着,便带来了些糕点和奶酥炖燕窝。” 江煜川起身,一脸笑意:“嘟嘟贴心,我还真有些饿了!” 春花将糕点拿出来,将汤汁放在几位面前。 独独江云尘的汤,凤九月要求亲自递过去。 江煜川塞着糕点,带着醋意,不屑开口:“这是几个意思?老七的汤里可是有砒霜?为何需单独准备?” 凤九月转头,看着江煜川,嘟囔开口:“二哥不可这般说话,尘哥哥不喝奶,便单独做了一份。” 凤九月趴在江云尘桌上,轻声奶音一现:“尘哥哥的白鸭汤哦~” 虽说凤九月声音压的很低,还是被江北越听见了,嘴里的糕点还未吃完,就脱口而出一句:“什么汤?” “白鸭汤?这适合大哥呀,补肾!” 江天晗挥手而起,落手就要打江北越,只见江北越一闪躲,憨憨一笑。 等几人狼吞虎咽吃完,江天晗温柔开口:“吃饱了,也喝足了,快抄,若明日抄不完,定是会被责罚的。” 待几人落座时,江北越终是进不了状态。 他的眼神落在了凤九月身上,小家伙趴在江云尘面前,伸手出小手托着腮帮子,实在呆萌可爱。 江北越轻唤一句:“宝宝。” 凤九月回神一看,江北越正在向她招手。 凤九月起身,小跑而近,奶里奶气询问:“五哥~怎么了~” 江北越指着字,开口一句:“五哥教你写字,好不好?” 凤九月提溜着眼睛,想了半响,挥动着小手,奶音开口:“不好呀~” 江北越一脸诧异,反问一句:“为何?” 不等凤九月说明缘由,江煜川冷嘲热讽一句:“五弟自己还没写明白呢,还教嘟嘟?你这是在误人子弟。” 江北越听后假装一脸委屈看着凤九月:“宝宝可是嫌弃五哥学识浅薄?” 凤九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奶糯一句:“当然不是啦~五哥要抄家规,若五哥教九月写字,那定是抄不完家规呢~” 江北越一听,勾唇一笑:“嗐……宝宝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呀?没关系,若是五哥教会你,你便可帮忙抄写。” 江北越话一落音,几人能的抬眸,眼神泛着凶光,异口同声向他哼出一字:“嗯?” “嗯?” 江北越看着几人脸上的怒火,赶紧开口解释:“干什么呀?我开玩笑的!” 罢了,江北越将凤九月抱在怀中,把笔攥进小家伙的手中。 他包裹凤九月的小手,一脸认真,一笔一划。 良久,看着宣纸上的字,凤九月奶音追问:“五哥~这怎么读呀?” 江北越指着纸上的字,一字一字念道:“江!氏!家!规!” 话刚落音,江清河已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放下手中的笔,编起衣袖:“嘿……我说江北越,你丫还是想让甜心帮你抄家规。” 江煜川见状,赶紧起身安慰江清河:“切勿动怒切勿动怒,你乃赢国美男子,不可有此粗鲁野蛮之行为。” 江北越求生欲望顿时油然而起,连忙点头:“对,二哥说的对!你不可以动粗,有失风度。” 江煜川开口一句:“是是是,四弟坐下,这种粗话让我来干,我锤不死他。” 江煜川话一落音,就要冲向江北越,凤九月无奈摇摇头,起身跑向安静抄写家规的江云尘。 一屁股坐在桌前,奶音嘟囔:“尘哥哥~九月的名字怎么写呢?” 江云尘抬眸,温柔一声:“我教你。” 江云尘翻开一张新纸,轻攥凤九月的手,不急不燥。 半响,凤九月看着纸上的字,眉头紧锁,虽说是自己的名字,可看着极为陌生。 江云尘见状,指着纸上的字,缓慢且温柔念着:“凤!九!月!” 凤九月抬眸咧嘴甜甜一笑:“是九月的名字呀~” 江云尘温柔看着凤九月,还不等开口。 凤九月奶糯追问:“尘哥哥的名字怎么写呢?” 江云尘轻点头,轻哼一句:“来。” 江云尘握着凤九月的手,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旁。 落笔后,凤九月指着名字,一字一字开口:“江!云!尘!” 江云尘温柔勾唇,幅度小的无人察觉,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乌发。 凤九月笨拙的拿起手中的笔,按照江云尘所教,将自己的名字写了一遍,再将江云尘的抄写一遍。 初次动笔写字,生疏且歪歪斜斜。 她仍旧把自己的作品展示在江云尘面前,奶甜询问:“尘哥哥~九月写的对吗?” 江云尘看着纸张上丑的入不了眼的字,轻点头,温柔一声:“对。” 凤九月嘟囔着嘴,指着自己的名字:“九月的名字最难写~” 第五十六章 江耀灵送凤九月‘长星\’手串 小家伙扔下笔,起身奶音一现:“我不打扰哥哥们抄家规了呢~” 话一落音,扭着自己的屁股就要冲出书房。 江云尘低头看着纸张上凤九月所写的名字,字迹歪歪扭扭,还略显可爱,小心翼翼伸手将纸张叠起来,塞进了自己的暗袖中。 刚塞进衣袖,就听见凤九月拖着奶音:“哎呦~” 小家伙直勾勾的撞到了准备进书房的江蔚然。 凤九月伸出小手,揉着自己的小脑门,奶糯开口:“六哥~” 江蔚然憨厚一笑:“小东西你在这儿呢,害得我到处找你。”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蔚然,不解追问:“六哥找九月有什么事情呢?” 江蔚然憨憨一笑:“六哥给你做好了木马,放到你寝室了。”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攥着小手,一脸期待:“哇~” “九月要去骑木马~” 这刚要扭着小屁股跑,江蔚然伸手拉着凤九月,从暗袖里掏出一个雕刻的狗狗玩偶:“还有这个!” 凤九月接过狗回家小玩偶,爱不释手:“哇~谢谢六哥~” 话一落尽,凤九月抬脚跑远了,江蔚然刚要离去。 江北越挥手招呼一声:“六弟六弟……” “来来来。” 江蔚然满脸疑惑,走近江北越时,老实憨厚询问一句:“怎么了?五哥。” 江北越一脸严肃,询问一句:“你眼下可忙?” 江蔚然呆呆晃着脑袋。 江北越见状,一脸兴奋,脱口而出:“甚好甚好啊,快快快,帮我个忙。” 江蔚然还未答应,江北越将笔塞到了江蔚然的手中,开口一句:“快,帮哥哥抄一抄,不然明天我就死定了。” 江清河轻捋龙须,一脸认真,缓缓开口:“被发现两种笔迹,你也死定了。” 江蔚然放下笔,尴尬一笑,迅速撤了出去,本想前去看看凤九月玩的是否开心。 结果定睛一看,小家伙推开了江耀灵的门,江蔚然并未上前阻拦,而是憨厚一笑。 因为他知晓,江耀灵性子虽古怪,可对凤九月打心底的疼爱。 凤九月探着小脑袋,看着坐在桌前忙碌的江耀灵,挪动步伐走近,拖着奶音:“三哥~” 江耀灵未抬眼眸,声音冰冷:“你来做什么?” 眼下的江耀灵的确没什么好脸色,可听着凤九月的奶音,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 凤九月倒是不见外,自觉的落坐在江耀灵身旁,看着江耀灵忙忙碌碌,追问一句:“三哥在忙什么呢?” 江耀灵默不作声,凤九月伸出小手,将桌面上的长的奇怪的石头拿起来,奶音好奇:“咦~三哥~这个石头怎么这么奇怪呀?” 江耀灵看着凤九月手中的石头,开口解释一句:“这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 凤九月满脸疑惑:“很远有多远呢?” 江耀灵听着小家伙的问题,突然勾唇一笑,满脸宠溺:“那是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这颗石头在那里叫星星。” 凤九月一听,喜出望外,拖着奶音:“哇~这就是星星呀?三哥~” 凤九月转着手中的石头,江耀灵见状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串手链。 递给凤九月时,江耀灵轻声开口:“这个送给你。” 凤九月接过手串,每一颗珠子都被江耀灵打磨的很是光滑。 凤九月拖着奶音:“谢谢三哥~这是星星做的吗?” 江耀灵轻点头,轻声开口:“是,打磨好它已有数日,今日才有机会送给你。” “我为它取名长星,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眼中仅显感动,奶音而起:“谢谢三哥~” 江耀灵将手串套在凤九月的小胳膊上,勾唇一笑。 凤九月看着江耀灵的笑,嘟囔一句:“都说三哥不好相处,我觉得并非如此,三哥只是差事太过忙碌,未有时间陪九月玩儿~” 江耀灵看着小家伙为自己鸣不平,勾唇一笑:“那以后三哥经常陪你玩。” 凤九月拍着自己的小手,奶甜一笑:“好呀好呀~” 罢了,小家伙抖着激灵询问一句:“三哥为宫中太史,夜观天象,是否很好玩?” 江耀灵抿嘴一笑:“夜间繁星闪烁,光芒万丈,若有空,三哥定带你看璀璨星河。” 凤九月惊呼一声:“哇~真的吗?” 江耀灵轻点头,坚定一句:“绝无虚言。” 凤九月轻眯着眼睛,眉眼一笑:“好的,三哥~” 好奇的孩童终究好奇,一会动动这个,一会摸那个。 众多疑问,江耀灵都耐心的一一解答。 或许是玩累了,凤九月趴在桌上睡着了,江耀灵看着小家伙小小的身子,宠溺一笑。 他缓慢起身,手握棉絮刚盖在凤九月的小身板上,就听见寝室门被推开。 江耀灵警惕回头,见来者是江云尘,轻声开口:“几个时辰不见,担心了?” 江云尘未答应,也未否认,看着熟睡的凤九月,小声开口:“六哥说,她来你这里了。” 江耀灵轻点头,低眸看着凤九月,小声开口:“玩累了,刚睡着。” 江云尘眼神温柔:“多谢三哥。” 江耀灵开口轻声追问:“为何言谢?” 江云尘动作轻柔抱起凤九月,缓缓开口:“来于心底深处的宠溺,是藏不住的。” 话一落音,等不及二人再说什么。 凤九月在江云尘的怀中,拖着睡音奶甜哼一句:“尘哥哥~” 江云尘眼眸低垂,看着怀中的凤九月。 江耀灵双手背与身后,那可是一脸的醋意,重复着刚才的话:“七弟所言甚是,源于心底深处的喜欢,是藏不住的。” 江云尘抬眸,勾唇无奈一笑,压低声音:“先走了。” 说罢,抱着凤九月离开江耀灵寝室,刚走到凤九月寝室门口,春花迎面而来。 看着江云尘怀中熟睡的凤九月赶紧接过,轻声一句:“多谢少爷。” 话尽再抬眸时,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再次入了书房。 深夜书房的烛光已是亮起,沙沙作响的抄录声,显得格外枯燥。 江北越鼻孔塞着纸团,一脸的烦躁不安,将自己的乌发已是揉成了鸡窝。 第五十七章 赢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 他看着江云尘走进来,拖着声音数落一句:“七弟去个茅房去了这么久?” 江煜川听了可是妥妥不情愿,瞬间为江云尘打抱不平:“嘿……五弟何时去游的汪洋?” 江北越顿时间找到了乐子,回怼一句:“我游什么汪洋呀,我游的明白嘛我?” 江煜川迅速开口一句:“你都管上七弟上茅房的事了,区区汪洋那可不就是说游就游?” “你若是愿意,衔石子填大海都不是事。” 江清河忍不住笑意,抬眸看着一脸懵的江北越:“五弟,我江清河不是挑事儿的人,但此事若放我身上,那肯定是不行的。” “我定会衔石子填大海,报此仇。” 江北越听出了二人嘲讽自己意思,冷哼一声:“怎么着?抄家规已治不了你二人了?你们有意成为精卫?” 江煜川听后惊呼一声:“呦,可不得了了,五弟竟知晓此典故。” 江北越不屑一句:“考谁呢,我是学堂不乖巧的孩子,但并非白丁。” 江煜川听后,连忙点头,开口再问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再问问你,你可知晓明日是何节日?” 江北越眉头紧皱,提溜着眼睛想了半响,嘀咕一声:“明日?” 顿时间,他眉头舒展,喜出望外:“是花灯节!” 不等所有人开口,江北越提起了精神:“明晚我们带着宝宝去逛花灯。” 江煜川假装严肃:“我正有此意,各位都一起去。”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迅速翘起自己的兰花指,拖着独特的戏腔:“甚好!” 江天晗紧握笔,疲惫哼出一句:“不去。” 江煜川见状,眉头一紧:“大哥越发小气了,可还是为了叶府千金的事耿耿于怀?” 见江天晗不言语,江煜川开口一句:“这就记仇了不是?不都答应你了嘛,定将叶府千金给你追回来。” 江天晗抬眸,手中笔仍未落,迅速开口:“与她未有半分关系。” 江煜川听后,言语中带足了玩味儿:“她?嚯呦,大哥这话,我可多少听出了护花之意。” 不等江天晗再开口还嘴,江煜川深叹一口气,假装失落:“哎,要我说,这想道歉还不出府,怎么?打算梦里让人原谅你呢?” 江北越直来直往一句:“就是!若是对叶姑娘有意,就不妨大胆点。” 江清河在一旁出着主意:“明儿这花灯节可是有说法的,这一天除了赏灯,且还有许愿之说,若是将心仪之人的名字写与花灯之中,放入许愿池,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个传闻百年来在赢国便有了,江清河在这个节骨眼说出来,自然是说给江天晗听的。 江煜川听后,假装很是激动:“啧啧啧……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哥赶快动起来呀。” 江天晗掩饰住尴尬,轻咳一声:“不去,我与叶姑娘什么都没有。” 江煜川看着江天晗的模样,调侃一句:“呦呦呦,大哥你现在赶快照照铜镜,这嘴上说着什么都没有,你这表情可是与人姑娘什么都发生了。” 江天晗瞬间脸色涨红,江煜川见状看向江清河,追问一句:“欸~我说四弟,是否只要将花灯放进许愿池就可以了?” 江清河听后,连忙摇头:“非也,这花灯不沉才作数。” 江北越听后,抬头看着江天晗:“嗐……我说大哥,这不沉才作数,你放进去万一沉了呢?” 话一落音,江煜川看着江北越,赶紧堵住他的嘴,恶狠狠一句:“江北越,你丫活腻歪了?” 江天晗双眸凶光看着江北越,顿时间,江北越只觉得一股寒意裹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江清河迅速开口打着圆场:“五弟你这就不会说话了,大哥的花灯那一定是扬帆远航。” 江北越连忙点头:“对对对,那一定牛逼坏了,放花灯的其他人都惊呆了呢。” 说罢,为了自己能得平安,江北越冲着认真抄写家规的江云尘开口一句:“七弟,明儿一起去。” 江云尘未抬眼眸,更未落手中笔,冷冷哼出一句:“阿月去,我便去。” 江北越听后,瘪嘴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咱也不清楚七弟为何这么大的变化,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呀。” 江清河抬起笔,鼓足了劲儿开口:“问!大胆的问。” 江北越猛摇头,看着还剩许多的家规,猛叹一口气:“亲娘四舅奶奶嘞,这究竟何时能抄完。” 书房烛光亮了一夜,等清晨第一缕炊烟升起时,几人松了一口气。 江北越不顾形象,展开双臂,将胳膊举过头顶。 江煜川见状,拖着疲惫的声音问一句:“醒了?” 江北越睡眼朦胧,囫囵吞枣的点头。 江煜川声音中带着玩味:“不知五弟昨夜睡的如何?” 江北越坐在原地,困意仍挂满全脸,无力摇头,拖着睡意:“比起卧榻,这书桌实在太硬,加之趴在桌面之上,这一觉醒来,腰酸背痛。” 江煜川深呼一口气:“哦~不知睡梦中的五弟是否梦见自己的死法了?” 江北越将头仰的很高,眼皮太沉实在睁不开,只能拖着声音追问一句:“二哥此话何意?” 江煜川双手背与身后,声音冰冷提醒:“何意?天亮了,何意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江煜川话刚落音,江北越猛的睁开双眸,看着天已大亮,脸上的困意顿消。 再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家规,仅抄了三行。 罢了,江北越惊呼一声:“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完了完了完了……” 江煜川整理一下衣襟,趾高气昂迈着步伐,嘟囔一句:“还想看花灯?恐怕明年的今日我们只能帮你扫墓了。” 江北越哭丧着脸,起身揉揉酸麻的腿,紧握着自己抄写的三行家规,硬着头皮出了书房。 庭院中央,江耿尧紧握拐杖,一手背与身后,这气势都足以让江北越畏惧。 几人站立一排,各个脸上拖着疲惫,江耿尧亲自过目抄写的家法。 第五十八章 爹是亲爹,打也是真打 直到江耿尧接过江北越手中的纸张时,轻眯双眸。 仅仅一个动作,让江北越的虚汗顺着额间犹如雨下。 江耿尧轻眯双眸,一脸严肃看着江北越抄的家规。 半响,江耿尧缓慢开口:“哎呦,北越这个家规抄的就很好嘛。” “也不知是老朽老眼昏花,还是即将要瞎,竟只能看到三条。” 江北越猛吞一口口水。 江耿尧顿了顿,轻眯着眼,假装恍然大悟:“哦……老朽看清楚了,你这是只抄了三条,怎么?在你心里,江氏家规就前三条极为重要?”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猛烈的晃着脑袋。 江耿尧紧握拐杖,声音冰冷哼出一句:“老朽若是再不亮点什么本事,你都快忘记老朽在府中的地位了。” 江北越听后,全身颤抖,双眸中充斥着惊恐,张口结舌:“爷……爷爷……” 不等江北越开口说个利落,江耿尧扯着嗓子:“江诀!” 江诀站与身后,赶紧拱手开口:“爹。” 江耿尧轻攥拐杖,抬眸看着江北越,缓缓开口:“五子目无尊长,该当如何?” 江诀毕恭毕敬拱手:“江氏家规,目无尊长,知错犯错,二者并存,赏藤条五十,以示惩戒。” 江耿尧轻点头,紧握拐杖转身离开。 江北越听后慌了神,扑通跪了下来,眼中显出祈求,声音颤抖:“爹,我是您的亲生孩子啊。”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声叹一口气:“老夫未曾说过你是捡来的,只是这次你太过分,不罚你难消你爷爷心头之恨呐。” 江北越拖着哭腔:“爹……” 江诀倒吸一口冷气:“你可以不听你爹的话,但是老夫不敢不听自己爹的话。” 说罢,江诀顿了顿,满脸沮丧:“你我二人为父子,切勿互相为难,再者说,你并非第一次挨家法,老夫认为你定能挺过去。” 凤九月听后小步伐跑过来,拖着奶音:“爹~五哥也并非有意的,您就不要罚他啦~” 江诀低头看着凤九月,这奶糯的样子,实在让人心中不忍。 江北越听后,迅速开口:“是呀爹,我不是有意的。” 江诀听后沉着脸,一字一句:“不是有意的?江氏家规拈手就来的东西,你只抄三行,你若是不识字,老夫大可认为此事有情可原,可明明你机灵过人,是懒惰所害,如此知错犯错,老夫都无眼直视。” 话刚落音,江北越抬眸,目光呆滞,犹如一个憨憨看着江诀,开口追问一句:“爹,我的名字如何写来着?” 江诀一听,更是火冒三丈,怒吼一声:“莫语,伺候好五少爷。” 莫语站与身后,弯腰拱手:“是!老爷。” 江诀转身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表情沮丧的凤九月,咧嘴一笑:“月儿既为你求情,老夫也爱女心切,可酌情减刑,但不可手软。” 话一落音,只见江北越被仆人架起来向前拖行。 江北越扯着嗓子求饶:“爹……饶命啊爹……” “爹,我知道错了……” 凤九月刚要开口,江天晗猛的捂住了小家伙的嘴。 偌大的手,虽是护住了凤九月的口鼻,可动作温柔。 江天晗开口轻声一句:“团子切勿再求情。” 江煜川看着被连拖带拽的江北越,深叹一口气:“是!无需为他再求情,为躲责罚竟装不识字,可恨可气。” 江清河松了一口气,伸手轻摸着自己的脸颊,声音中足了情绪:“这昨夜一宿未眠,瞅我这张脸都糙成什么样了?” “我得赶紧抓紧时间敷个神仙玉女粉,好前往花灯会。” 话落尽,江清河迈步离去。 江天晗拖着疲惫的声音,轻哼一句:“我也去休息了。” 这刚要走,便听见江北越撕心裂肺的声音。 凤九月被吓了一激灵,江云尘迅速半蹲而下,轻声安慰:“别怕。” 江煜川见状,编起袖子,不悦开口一句:“嘿……这个五弟拖着杀猪的声音,把嘟嘟吓一跳,我现在就去堵他的嘴。” 这架势谁也阻拦不住,迈步冲了出去。 凤九月看着一脸疲惫的江云尘,奶音开口:“尘哥哥也要赶快休息呢~” 凤九月的奶音让江云尘困意顿无,轻眨眼眸,温柔一笑。 待人散尽,凤九月生怕打扰到哥哥们休息,将江蔚然为她所制的木马搬到庭院中,自己开始自娱自乐。 哥哥们是休息了,可没休息的还有一位姐姐。 江洛一推门而出时,看着庭院玩的不亦乐乎的凤九月,迈步而近。 “你在干什么?” 凤九月虽说未抬眸,可听着江洛一的声音就已是全身紧张。 凤九月赶紧停下晃动的木马,将头埋的很低,攥紧手,胆怯开口:“八姐~” 江洛一看着面前的木马,不屑扫一眼:“哪里来的木马?” 凤九月吊着一口气,声音颤抖:“是六哥做的~” 半响,凤九月没有等到江洛一开口,周身空气散发着紧张。 凤九月轻抿着小嘴唇,奶音奶气开口一句:“八姐,你如果有空,我们一起玩~” 江洛一翻起白眼,这表情可定点不是孩子该有的。 过了良久,江洛一轻咳一声,缓缓道出一句:“谁要和你玩,幼稚。” 凤九月想尽办法化解尴尬时,只见不远处江煜川扶着江北越走了出来。 还不等她开口,只见江煜川扔下江北越冲了过来。 他边跑还边指着江洛一,厉声一句:“八妹,你怎么不长记性?又准备欺负嘟嘟?” 等江煜川跑近时,江北越扶着腰已冲到了面前,不问三七二十一,冲着江洛一怒斥一声:“江洛一,你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呢?” 江洛一眼神凶狠,回怼两位哥哥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江北越猛喘一口气,强忍腰部传来的疼痛,指着江洛一:“是,你是什么都没做,那是因为还没来得及做!” 江洛一听后,那可是一脸委屈,自己的亲哥哥怎么突然就变了。 凤九月听后,从一旁绕身走近,挡在江洛一身前。 第五十九章 不要误会,普通鸳鸯,不是朋友 江煜川见状,瞪大眼睛,实在不解,看着凤九月追问一句:“嘟嘟这是着了什么魔了?” “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二哥救你。” 罢了,凤九月拖着奶音:“没有,八姐才没有威胁九月呢~“” “也没有欺负九月~八姐见九月在庭院里骑木马,便前来询问~想与九月一同玩耍~” 不等话落尽,江北越支撑着自己的腰部,龇牙咧嘴:“怎么?你还真信八妹能和你一起玩?” “那宝宝你可太天真了,依我对八妹的了解,她的心眼可就针尖儿那么大,她呀,可以把你当马骑!” 江洛一听后,那可是火蹭蹭涨了上去,绕身而出,看着面前龇牙咧嘴的江北越,声音极尖:“你这是造谣,我为何不能与小九一起玩儿?” 江北越听后,轻眯双眸,感叹一句:“呦……啧啧啧,小九?这叫的亲的,我差点以为你改邪归正了。” 凤九月拖着奶音:“五哥切勿这般误会八姐,这府中只有月儿和八姐两名女子,男女有别,有些话自然不能对哥哥们讲,所以我和八姐本就是最亲密的人~” 凤九月的话可一点都没错,可即便人人都懂这个道理。 江煜川双手背与身后,严肃开口:“嗬……现在跟我讲男女有别?” “你二哥我性别可自由切换,你有什么话,可对我直言不讳。” 江煜川的话自然让凤九月感动,可小家伙仍旧鼓囔着腮帮子,溪流一下鼻子,拖着奶音:“多谢二哥,可九月认为,八姐是女子更是能懂九月~” 江北越瘪着嘴,扶着自己的腰,看着江煜川,轻眨左眼,带足调皮的语气:“二哥,你知道这叫什么?” 江煜川一脸不解,眉头紧凑。 江北越看着凤九月,缓缓开口:“骨头还得难啃的香。” 江煜川听后,怒斥一声:“你丫说嘟嘟是狗?” 说罢,就要抬手抽江北越。 只见江北越那是一个身坚志残,抬脚跑了出去,江煜川紧跟其后,边追边骂。 凤九月转头看着江洛一,还未来得及开口。 江洛一轻蔑扫了一眼凤九月:“别以为你在哥哥面前说了两句好听的,我就能和你一起玩。” 凤九月勾唇抿嘴一笑,奶糯开口:“九月知道呢~但九月说的并非是好话,是实话。 “日后我们长大,姐妹之间的悄悄话也有地可说。” 凤九月的话已是说到了江洛一的心坎,她羡慕凤九月所言的日子,但奈何性子刚烈,嘴硬开口一句:“我没有悄悄话,就是有,也不可能和你说。” 罢了,江洛一抬脚将木马踢翻,趾高气昂就要离开。 凤九月并未生气,反倒拖着奶音:“八姐~今晚我们一起去花灯会~” 江洛一步伐急促,拖着声音厉声一句:“滚!” 凤九月看着江洛一的背影泄了一口气,扶起被踢翻的木马,攥着袖口仔细的擦掉上面的泥土。 夜幕来临时,春花帮凤九月梳理着总角,叮嘱着:“小姐,花灯会人山人海,出了门就让奴婢抱着你。” 凤九月坐在铜镜前,轻摇着头:“春花姐姐~你切勿担忧,你若抱着九月定会很辛苦~” 春花眉头一紧,刚要开口。 凤九月转头看着春花,奶甜一笑:“春花姐姐~九月与别家孩童一样普通~没有特殊,更不娇贵呢~” 话一落尽,凤九月看着自己的总角,奶声奶音开口:“春花姐姐~还是戴尘哥哥送的发簪~” 春花点点头:“早已备好,小姐叮嘱过奴婢,不管何时何地只戴七少爷所送的发簪。” 春花说着,发簪已簪入总角中,春花深叹一口气:“这府中的金银首饰几乎全赏给小姐了,可为何只钟爱七少爷送的这一支?” 凤九月眉笑眼开,她没有回答春花的话。 半响,她跳下板凳,双手举过头顶,小奶音很是香甜:“走喽~看花灯去喽~” 小步伐跨出门槛时,江天晗早已立在庭院中央。 今夜的江天晗甚是不一样,乌发重新梳理的一丝不苟,锦缎的颜色虽说很沉,可穿在他的身上那是一个玉树临风。 凤九月看呆了眼,拖着奶音:“哇~大哥~” 江天晗看着凤九月温柔一笑,眉间温雅一展无遗。 凤九月被这股温柔缓慢拉近,还没来得及再夸赞。 江煜川推开门,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定睛看着庭院之中的江天晗,顿时间感叹一声:“呀……呀呀呀,大哥是你吗?” “是我那个张嘴闭嘴都不去花灯的大哥吗?是我那个口是心非的大哥吗?” 江天晗紧抿嘴,温柔白了一眼江煜川。 只见江煜川未有停嘴的意思,轻拽一下江天晗的衣袖:“就这身段,就这模样,只要你往叶府千金面前那么一站,道歉的话根本不用说。” 等不话落尽,江天晗抢话一句:“我和叶小姐……” 江煜川迅速抢话一句:“是是是,我知晓,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只是想给她道个歉。” “没人误会,你们只是普通鸳鸯,不是朋友。” 江天晗听后,瞪大双眸,顿时间,脸色涨红,声音中多少带着害羞:“煜川,你……” 江煜川双手抱在怀中,定睛看着江天晗害羞的样子。 这一盯,让江天晗更是羞的没办法收场了,江北越一阵推门声,将这场尴尬打碎。 只见他拖着身子出了门,虽是躺了一天,可臀部传来的疼痛未有半分减少,撑着腰边走边嘟囔:“哎呦,疼死了……” 刚嘀咕完,一抬眸迎上了精心打扮的江天晗,感叹一句:“我去……大哥啊,你今晚可不能去花灯会了。” 江天晗一脸不解,追问一句:“为何?” 江北越压低声音,脸色严肃:“这般帅气,容易引起暴乱,那女子都看你了,花灯都没人赏了。” 江煜川听后,赶紧厉声一句:“去去去,你懂个屁,过了今晚,大哥那就是一人撑伞两人行,从此烟雨落赢城。” 第六十章 觉醒了,猎杀时刻 江北越听后,扶着自己腰,嘶溜一声,压低声音:“亲娘四舅奶奶勒,就怕过了今晚,大哥从此烟雨落赢城,无人无伞雨中行。” 江煜川听后瞪大眼睛,明知故问追问一句:“五弟伤可是好了?” 江北越轻揉着自己的臀部,一脸委屈:“没有啊,这不还疼着呢?” 江煜川双手抱在怀中:“哦~那缝嘴不耽误事儿?” “你瞅你那不讨喜的样子,你多亏是记住回府的路了,若是年幼,今晚把你带出去,定把你丢在外头。” 江北越紧皱眉头,一脸无辜追问:“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竟需你用这般残忍的方法?” 江煜川指着江天晗,为其打抱不平:“瞅瞅大哥这张脸,即便与叶府千金日后拌嘴小吵,那也是从此烟雨落赢城,回来撑伞依旧行。” 江天晗无奈开口:“我与叶府千金……” 话还未说出来,江煜川迅速抢话一句:“是是是,没关系,都知晓,你无须解释,越解释越不对劲。” 说话间,江蔚然推门而出,依旧壮硕,依旧面带憨笑。 不等所有人开口,只见江云尘的房门‘吱呀’打开。 众人随音望去,呆了眼,身着纯白锦缎,束发带随风而起时,犹如神明降世。 凤九月咧嘴一笑,拖着奶音:“尘哥哥~” 小家伙拔腿而起,展开双臂扑向江云尘,江煜川深叹一口气:“这算怎么回事?如今审美变了?人人皆喜欢冰坨子?” 江北越看着二人的兄妹情深,带着醋意嘟囔一句:“今日起,我也要变成冰山,博宝宝欢心。” 江煜川双手背与身后,阻拦一句:“五弟,你还是歇着,七弟这叫冷若冰霜,你?宛如智障。” 落话间,江天晗疑惑问一句:“四弟呢?” 江煜川眨巴着眼睛:“是啊,江美丽呢?” 江蔚然挪步憨厚一句:“我去喊四哥。” 刚要转身,就听见江清河在身后悄声开口:“不用啦,我来了呢。” 江清河的声音极小,可众人都听见了,转头看过去时,只见江清河将自己捂了严实,仅留下了两个眼睛。 江煜川嗑着瓜子,一脸不解:“四弟这是怎么了?神仙玉女粉敷出廯了?” 江清河听后那可是一脸不悦,猛得将头巾扯下来,扯着嗓子:“嘿……怎么就长了廯了?二哥这话里话外都咒我呢不是?” “那神仙玉女粉可是我亲手制作,敷上那可是一个皮肤白皙,返老还童。” 江煜川听后紧皱着眉头:“你将自己捂的这么严实可不像返老还童,高低算得上回光返照。” 江清河紧咬牙关,不等回怼,江北越摆摆手开口一句:“二哥你这就不懂了,四哥定怕花灯会人潮汹涌,有人认出他来,毕竟,他在赢国可是红人。” 江煜川一翻白眼,不屑一句:“红不红人不知晓,但是在醉花楼,那四弟可算得上是头牌。” 江清河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哼出:“我说过数万遍了,醉花楼只是我当差之地,况且,我是卖艺不卖身。” 江煜川猛点头:“明白明白,活着不易,且行且珍惜,不过,话又说出来,你倘若卖身,定比卖艺挣得多,毕竟,四弟这相貌,这身段,看着就贵!” 江清河长呼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不气不气,不能生气,生气易长褶子。” 江天晗看着几人斗嘴,开口温柔提醒一句:“走!” 凤九月轻着眼睛,奶声奶气:“哥哥~等一下九月好不好?” 众人疑惑时,凤九月踮着小脚冲进了江耀灵的房间,江北越目瞪口呆,惊呼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宝宝这是要带着算命的一起去?” 江天晗眉头轻皱,声音温柔:“五弟注意言辞。” 顿时间,江北越伸手手指:“十两,我赌三哥不去。” 江煜川嗑一口瓜子:“二十两,我也赌老三不去。” 江清河捂的严实,也到底是没捂住八卦的心,伸手示意:“三十两,我也赌三哥不去。” 一旁的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眼神凛冽,冷冷一句:“五十两,三哥会去。” 三人齐刷刷看着江云尘。 江煜川惊呼一声:“四十两如今上不了台面了?” “七弟你这不是妥妥输定了嘛。” “就是,不会赌还爱赌,赌了还爱输。” “七弟啊,一会记得给银子啊。” 罢了,三人凑在一起,欢天喜地:“五十两呢,一会花灯会给宝宝好吃的。” “吃什么,五十两能买不少小玩意呢!” “等会就凭借七弟这五十两哄嘟嘟开心了。” 片刻间,江耀灵房门打开,三人脸上笑意瞬间僵住了,只见凤九月牵着江耀灵步步逼近。 江云尘轻扯动嘴角,瞬间恢复平静,冷冷开口:“给银子。” 三人倒吸一口冷气,扯着嗓子数落一句:“一会给,能欠你的怎么着?” “就是,小气鬼,催什么催!” 三人的模样那可是妥妥的想耍赖,江云尘看在眼里,沉默不语。 江耀灵走近,弯腰拱手:“大哥,二哥。” 江天晗温柔勾唇:“自家兄弟,切勿拘礼,你能去,我甚是高兴。” 凤九月抿嘴一笑,伸出手指,奶甜一句:“哥哥~再等九月一下下呦~”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凤九月直勾勾的冲向了江洛一的房中。 江煜川手中紧握着瓜子,看着几人追问一句:“哥几个,还赌吗?” 江北越猛烈的摇头:“不了,江府已不是当年的江府了,它觉醒了,眼下是猎杀时刻!” 江清河猛叹一口气:“旁人家的称为孩童,咱家这个是龙的传人,女娲的后人。” 话刚落音,只见凤九月与江洛一并肩而出。 凤九月双手举过头顶,欢天喜地:“人齐喽~” 江洛一不屑撇了一眼,开口一句:“可不是要我去的,是小九求我去的!” 凤九月奶糯一笑:“是!八姐本不想去,是九月再三要求下,她才肯给面子的~” 第六十一章 不知道说什么?背药方也行 江煜川看出端倪,冲着江洛一数落开口:“八妹这是浑身贴膏药,毛病不少啊!” 江洛一听后,紧咬牙关,还没来得及回怼江煜川。 江北越就顺势开了口:“二哥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她好歹也是咱们的亲妹妹,什么毛病不毛病的!” 江洛一听着江北越为了自己打抱不平,脸上得意洋洋。 谁知,江北越画风一变:“她这是真有病,赏完花灯,咱就得带她去看。” 话一落音,江北越不顾江洛一表情难看,叹一声:“哎,可怜啊,她这个病啊,大哥都束手无策!” 江洛一站在原地,扯着嗓子怒吼一声:“五哥!!!” 几人看着气急败坏的江洛一,开怀一笑。 春花走近凤九月,开口一句:“小姐,奴婢抱你,这出了府人就多了。” 江煜川看着春花嗑着瓜子,开了口:“春花,你就不用跟着去了。” 春花那可是一脸着急:“二少爷,这……” 不等话脱口说完,江北越抢话,指着江云尘身边的莫语:“晓得这谁不?” 春花眉头一紧,轻声回应:“莫侍卫!” 江北越轻拍一下莫语的肩膀,故作一脸佩服:“春花啊,你管这人喊侍卫?这妥妥的活方位啊,这一出府,人再多,莫语都能闻着味找到宝宝。” 话落音,江北越看着莫语咧嘴一笑:“你说是?莫语。” 莫语面无表情,轻点头:“五少爷说的没错,可少爷的形容欠佳,您所言的那是狗。” 江北越一脸尴尬:“是……吗?” “嗐……你别管是什么啊,反正都是夸你厉害。” 江煜川听后,声音里不免有一股挑衅之意:“嗬……五弟夸人也很独特嘛,不过,除了莫语还有三弟,他那个牵星术可谓是炉火纯青,让人心生佩服啊。” 说罢,江煜川走近春花,将手里的瓜子倒进春花的掌心,安慰一句:“所以,你就放心嗑着瓜子,在府中等嘟嘟回来便可。” 凤九月看着春花,拖着奶音轻声开口:“春花姐姐切勿担心九月,九月会照顾好自己的~” 春花看着自己掌心的瓜子,虽说不放心,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嘟囔一句:“好,小姐自己当心啊。” 凤九月挥着自己的小手,刚出府门,江云尘半蹲而下,温柔开口:“阿月……” 凤九月知晓江云尘要说什么,奶凶奶凶开口:“尘哥哥休想抱着九月~九月要自己走着~” 话一落音,凤九月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江北越看着凤九月的模样,甚是可爱,便学着她的小模样,冲着江云尘,细声细语:“尘哥哥休想抱着北越~” 江云尘满脸无奈,冷冷开口:“莫语!” 莫语弯腰拱手:“臣在。” 江云尘侧头看着江北越,言语冰冷追问:“五哥受家法时,藤条可是抽的脑子?” 莫语一脸震惊,赶紧解释:“不是啊!” 江北越可是听出了江云尘的话中之意,咬紧后槽牙:“江老七,你敢含沙射影的说我脑子有病?” 只见江北越强忍着疼痛,挥手要抽江云尘。 这一路,长街烛光辉煌,人声鼎沸,花灯样式极多,各个栩栩如生。 凤九月见什么都新奇,穿梭在人群之中,江洛一也放下了平日刁钻的模样,咧嘴成花。 江云尘的双眸死死盯着凤九月半分都不移开。 江煜川逛着花灯会,嗑着瓜子,扯着嗓子:“不知怎的,今年的花灯可比往年好看啊!” 江北越猛的从江煜川手中抢过来几颗瓜子,摆着脸:“我并不觉得,今年的花灯,我臀部格外疼痛。” 江清河跟在身后,将自己捂个严实,犹如做贼,可不失八卦机会:“那也是你自找的。” 话一落音,江北越那可是一脸的不开心,冲着怒吼一声:“四哥眼下先管好自己,若是被追捧者认出来,定是会被满街追着跑。” 江清河压低声音,厉声一句:“你丫闭嘴!” 不等江北越回过头,直勾勾的撞在了一个人身上,这毫无准备的冲击力,将江北越撞的臀部更是生疼。 顿时间,他火冒三丈,捂紧臀部扯着嗓子怒吼:“眼睛被屁股坐住了?走路不避开点人?” 这一回头,江北越看着一个气呼呼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对方丝毫不示弱,怒吼一声:“花灯会这么多人,怎么避开?” “不就撞了一下你?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吼什么吼,幸亏你撞的是我,若是撞的我们家小姐,我定不会放过你!” 江北越勾着头看着这奴婢身后的富家千金,顿时间,伸手拨开奴婢,惊呼一句:“好的亲娘四舅奶奶勒,缘分呐,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奴婢看着目瞪口呆的江北越,连忙阻止一声:“欸~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江北越冲着奴婢不耐烦开口一句:“听话,你先一边呆着,别逼我发火啊!” 奴婢还一脸懵时,江北越拖着声音:“大哥,大哥,快来啊,哎妈呀,是叶府千金啊。” 整条街人声鼎沸,不远处的江天晗虽没听清江北越在嚎什么,可他听见‘叶’字时,心口猛的一紧。 江蔚然眨巴眼睛,凭借自己健硕的身子,生拉硬拽将江天晗拉到了叶落落面前。 片刻间,江天晗紧攥着手,支支吾吾哼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江煜川急的直跺脚,侧头提醒一句:“大哥你愣着干什么啊?说话啊,背两副药方也行啊。” 江天晗眼眸低垂,根本不敢抬头。 江北越倒吸一口冷气,提醒一句:“大哥你把头埋这么低,是干什么奇耻大辱的事了?你要急死谁?你再不开口,人叶小姐该走了!” 江天晗的心跳声在人群中甚为清晰。 凤九月走近,伸出小手轻拽叶落落的衣襟,奶甜一句:“漂亮姐姐~我大哥今天打扮的这么帅气,就是为了给你道歉的~” “你看他见了你,都紧张的说不出来话了呢~” 江煜川迅速补一句:“本来,他是要去叶府亲自给你道歉的!” 第六十二章 问就是想你,谁来也不行 “结果,你也看到了,这人山人海让你们遇见了,缘分呐!” 江北越咧嘴一笑:“对对对,叶小姐,我大哥有点书呆子,嘴笨,这一看见你啊,都不敢说话了呢!” 众人急得直跺脚,只有江天晗低头紧张的抠着手。 凤九月深叹一口气,看着犹如烂泥扶不上墙的江天晗。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叶落落温柔开口:“看样子江少爷应是没话对我说。” 话落尽,叶落落绕身就要走。 江天晗一紧张,猛抬头,脱口而出:“我想你!” 仅有三个字,让众人愣在原地,魂魄离体,惊的目瞪口呆。 凤九月瞪大眼睛,迅速伸出自己的小手捂住嘴巴。 江北越脱口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 江煜川回过神:“大哥不开口,开口是大哥。” 江天晗意识到自己说岔了话,语无伦次,连忙改口:“不是……对不起。” “是,对……对不起。” 江北越伸手猛掐一下江天晗的腰,轻声嘀咕一句:“改什么口呀,问就是想,天王老子来那也是想!” 叶落落转过身,看着更为尴尬的江天晗,自然还是很有礼貌。 唯一的区别,就是叶落落冷漠了不少,缓缓开口:“江少爷为何向我道歉?” “你我之间并未有对错之事,无需道歉。” 江天晗紧咬下嘴唇,犹如做错事的孩童,缓缓开口:“我不应装病前往叶府。” “此做法对你实属不尊重,对不起。” 江天晗得态度有多真诚,那可是人人看在眼里。 即便如此,叶落落仍旧没有原谅江天晗的意思,轻眨眼眸:“江少爷这般言语,我倒是心里觉得抱歉了,你能装病前来叶府,说明从一开始你心里就抵触府中安排的这次见面。” “你遵照内心想法而已,无须自责,我也未曾怪过你。” 江天晗顿时间急得一头汗,紧抿着嘴唇,哼不出来一个字。 叶落落轻点头,绕身刚要离开。 江天晗一着急,脱口喊出一句:“叶落落!!!” 声音未落尽,哥几个更是又被惊的目瞪口呆,江天晗未等一人开口,只见他深呼一口气。 顿时间,他打开了话匣子:“我是烫手山芋吗?原谅我会折寿吗?我跟你八字相克吗?与我多讲一句话会影响你的呼吸吗?如此着急离开,是看见我是让你不适了吗?” 叶落落转身,刚要开口解释,江天晗根本不给她机会,抢话继续开口;“是!我嘴笨不善言辞,但我也弱冠之年,四肢健全,出生未经人教便会独立呼吸,一日三餐准时准点,饿了会吃饭,饱了会放碗。” “开得了药方,打的了算珠,余生可期,日夜不曾颠倒,虽从医,未有脱发,单纯好骗,下雨知道往府里跑,搭讪只会说你好。” 话刚落音,只见对面的叶落落‘噗嗤’笑出了声。 江煜川惊的手中的瓜子洒落一地,感叹一句:“天哪!大哥什么时候偷偷补功课了?背的这是一个……合情,合理,合法,和……叶姑娘。” 江清河站在身后,猛怼一下江煜川,压低声音:“二哥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与神明画押,赌叶姑娘心动一刹。” 江煜川回神不到片刻,看着一旁的江北越手忙脚乱,追问一句:“五弟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只见江北越迅速将手指放在唇边:“嘘……别说话,大哥刚说的那些,我还没背下来呢。” 江煜川表情一难看,江北越转头一脸认真询问:“大哥刚刚说什么时候往府里跑?” 江煜川无奈一笑,假装一本正经:“学堂中被先生骂的时候,迅速往府中跑。” 江北越似信非信,眨巴着眼睛:“是……是吗?” 江煜川不再接江北越的话,反而是冲着叶落落,嘻哈一笑:“叶姑娘,我大哥说这么多意思很简单。” “他就是想响应赢国号召,降低独身人口比例,为壮大大赢江山社稷献出微薄之力。” 叶落落听后,脸色羞红,轻咳一声:“你弟弟们说,你嘴笨,可我觉得,并非如此。” 江清河一着急,迅速将头钻出来,替江天晗开口言语:“我大哥这是将半辈子的话都说完了,这日后只能对叶姑娘唯命是从了,你开口说的每一个字,对他来说就是军令呐。” 眼看着叶落落喜上眉梢,谁知,就这么不巧,不远处一女子尖叫一声:“是江美丽!” “真的是江美丽!” 顿时间,江清河犹如受惊的野马,冲出去之前,伸手比了一个桃心,声音急促:“大哥,四弟眼下遇追捧者围堵,祝福言语,回府后再赠,一会见。” 话一落音,江清河拔腿冲了出去,等众人再抬眼时,只见一群人追捧者犹如千军万马碾压了过来。 边追边喊:“江美丽!” “江美丽,江美丽你别跑啊……” 待成群结队的人冲过去时,兄弟几人也被冲散了,江煜川看着自己身旁,惊叹一声:“好家伙,其他人呢?” 半响,猛回神,慌张了起来:“嘟嘟?” 江天晗到底是比哥几个多担心一人,眉头紧蹙,唤着:“团子,团子!” “叶姑娘,团子!” 江蔚然拖着厚重声音,身躯笨拙:“小东西,你在哪里?我是六哥啊!” 江耀灵虽是脾性古怪,可眼下也是扯着嗓子:“点点!点点!” 江北越站在摊面凳子上,声音可传半条街:“宝宝!!!” “宝宝!!!” 众人扯着嗓子嘶吼时,只有江云尘未发出一丁点声音,可即便是这样,他比所有人都慌张,比所有人步伐都紧凑。 眼神不放过每一处,人山人海,他都可通过背影准确判断。 花灯散发出来的亮光映在江云尘的脸上,这才看的清,一层细汗已从他的额间渗出,瞳孔中的紧张,已是让他面无血色。 迈步走了数步后,迎面撞上了江北越,只见他慌张跑过来:“七弟,见到宝宝了吗?” 江云尘囫囵吞枣的摇摇头,根本无暇认真回答。 第六十三章 白天软弱萌,夜晚怕狗怂 江天晗从不远处赶来,询问一句:“看见团子了吗?” 江北越哭丧着脸,迅速开口:“没有嘛,这不正找着呢?” 大家随之纷纷赶来:“嘟嘟,见嘟嘟了吗?” “对面巷子都找了,没有。” 江北越一脸慌张,早已忘记自己身上得痛,看着一旁的江耀灵,猛拍一下胳膊:“三哥,你那个什么术……” “对对对,牵星术,快使出来找找宝宝。” 江耀灵一脸无奈摇摇头。 江煜川见状,脱口而出:“你脑子被狗吃了?牵星术乃是通过星宿来辨识方向的,你真以为三弟是算命先生啊。” 江煜川刚数落完,江北越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嘟囔一句:“狗?狗?” 罢了,他猛抬起头,扯着嗓子:“莫语!” “莫语!” 只见莫语从不远处疾驰而来,拱手弯腰:“五少爷!” 江北越急得上气不接下气,跺着小碎步:“快,快找宝宝。” 莫语拱手,迅速开口:“臣已搜了附近,未见小姐踪影。” 不等众人再开口,就听见身后江洛一冷嘲热讽得声音:“呦~哥哥们着急忙慌的找什么呢?” “不是出来赏花灯嘛,怎么各个脸色这么难看?” 不等话落尽,江北越已经反手将江洛一扯到了面前,脸色难看,追问一句:“是不是你干的?” 江洛一听后,那可是一脸不悦:“关我什么事儿?” 江北越猛伸手攥着江洛一得耳朵,怒吼一声:“你说关不关你的事儿?” 江洛一可未有丝毫畏惧,冷笑一声:“四哥的追捧者把你们冲散,小九丢了,就准备把锅甩我身上?” 江天晗眉头紧皱:“眼下找团子要紧。” “分头找,半柱香后在这里接头。” 见人要散时,江天晗拉住江云尘,看着他眼中所露的紧张,温柔安慰一句:“别担心,会没事的。” 江云尘轻点头,拂广袖而去。 江天晗自然心中着急,可看着江云尘背影时,他才发觉,原来真正的在意是无声无息的。 江天晗刚要走,看着站在原地的江洛一,温柔一笑:“洛一也会找团子的对吗?” 江洛一不屑一笑:“大哥可是说笑了,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巴不得她赶紧丢了。” “现在好了,真丢了,我很开心。” 江天晗听后无奈摇摇头,伸手轻摸着江洛一的头,开口叮嘱一句:“那你在这里等哥哥,千万不要乱跑。” 江洛一不屑摆摆手,深叹一口气:“去,可千万别找到那个是非精。” 江天晗自然放心江洛一独自留下来,毕竟,她自幼就在街上野。 大街小巷,渠渠道道都很是熟悉。 看着江天晗背影远去,江洛一紧抿着嘴唇,顺着反方向跑了出去。 江洛一边跑边嘀咕:“你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再不出来,我一定打爆你的头。” 几人一巷又一巷的寻找,只有江云尘心中的害怕溢满了全脸。 而与哥哥们走散的凤九月,独自一人走在街上。 小家伙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越是如此,她越发不敢哭出声。 她怕哭声太大,引起坏人的注意,走街串巷,左顾右盼,想在人群中寻找最熟悉的背影。 凤九月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可不知怎的,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小胡同。 一眼望不到头,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之中,没人能看见她的害怕。 凤九月已是强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它肆意流淌。 顿时间,她听见一阵阵喘息声,凭借她在乡下生活过的经验,凤九月能断定出逼近自己的是一条狗。 屋漏偏逢连夜雨,和哥哥走散了,又遇到她这一辈子最怕的动物。 狗虽忠诚,可马翠花那死婆娘曾放狗咬过她。 小家伙当初为保命,饿着肚子窜出去几里地,最后便对狗有了阴影。 凤九月拖着哽咽的声音:“狗狗~你别过来,我哥哥会打你哦~” “你不要过来~” 谁知,这狗听着凤九月的声音,突然叫嚣了起来。 “汪汪汪……” 一嗓子将凤九月吓得魂魄离体,张大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凄惨。 同时,小家伙转身准备撒腿就跑,这身子还未转利落,就被人从身后揽入了怀中。 自己稳稳坐在他的手臂上,腾空而起。 冲出黑暗时,她才看清原来是江云尘。 江云尘眉头紧锁,侧脸在花灯的映射下,俊秀的一塌糊涂。 凤九月哭声顿消,双手环抱江云尘脖颈,拖着哭腔:“尘哥哥~” 江云尘未应,因为他知道,他只要开口声音定是嘶哑带着干痛。 江云尘轻落屋顶,迎面吹来的风掀起二人衣襟。 二人抬眸可见星空,享一片宁静,低头可揽尽赢国整个花灯会,享一片繁华。 凤九月眺望着花灯会,惊叹一声:“哇~好漂亮呀~” 小家伙眼下情绪已是平稳,可刚才的泪痕还挂在脸上。 江云尘侧头看着凤九月,轻眨眼眸,伸手轻擦小家伙脸颊上的泪珠。 凤九月眉眼弯弯,甜腻一笑,奶里奶气追问:“尘哥哥是怎么找到九月的?何来方向?” 江云尘轻摇头,目视远方,俯瞰整个赢国,温柔开口:“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你所处之地,我不曾走远。” 江云尘的话,凤九月自然只能理解表面意思,顿时间,含含糊糊点点头。 转头时,小家伙伸出手指,奶甜一句:“尘哥哥~看~是大哥~” “还有二哥~” 二人在屋顶看不清几人表情,可江云尘心里清楚,眼下的他们已是急坏了。 只见江云尘起身跃起,一手抱稳凤九月,一手出剑决。 从天而降时,耳边逐渐逼近几人的急迫声:“那边巷子我都找遍了,没有啊!” “哎呀,这小东西能去哪里呢?” “这人山人海的,团子一定很害怕!” 江云尘轻落足与几人中央,只见几人目瞪口呆,未等来得及开口时,凤九月眉眼一笑:“哥哥~” 江天晗赶紧伸手接过凤九月,关切追问一句:“怕不怕?刚才定是吓坏了。” 第六十四章 你准备无视赢国王法了吗? 凤九月摇摇头,看着江云尘奶甜开口一句:“不怕~尘哥哥找到的九月呢~” “九月没有害怕~九月也没受伤~” 小家伙顿时间那可是自信满满,啊对对对,将刚才怕狗的事情已是忘的一干二净,刚才哭的那是一个勇敢啊,那是一个不害怕。 江北越咧嘴一笑:“你这个小宝宝,差点把哥哥们急死!” 不等凤九月开口接话,江煜川松了一口气,掏出一把瓜子,嗑一口压压惊,嘲讽着江北越:“五弟你这个干着急有什么用啊?你得学学人七弟,从天而降!” 江北越听后双手抱在怀中,一脸不屑:“他那是从天而降?他那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江煜川听后,数落一句:“你管他从那儿冒出来的,即便是匍匐前来又如何?重点是他找到嘟嘟了呀!” 江北越嘟囔着嘴,不服气嘟囔一句:“那我不和他顶嘴,谁让爹偏心呢,这七八个孩子,独独就教老七功夫,现在你看看,上得了天,遁得了地,给我一顿羡慕。” 江煜川听后,嗤鼻一笑:“呦~现在隔这儿哭天喊地呢?怪这个怨那个?啊!是爹不教你,还是你不争气?拿不起剑,放不下碗,你说说,你这辈子能放下什么?” 江煜川说的没错,当初江诀并非有偏向之心,上到江天晗,下到江洛一,各个都教,结果出息的只有江云尘一个人。 江北越虽说不过江煜川,但是不能输了气势,仰起头回怼一句:“筷子啊!” 江煜川怔了一下,缓缓竖起大拇指:“牛逼啊!至少晓得饿与饱,这不是个傻子,已是不易了啊。” 江天晗逗着凤九月,温柔开口:“好啦,团子都找到了,还斗个什么嘴。” 一旁的江洛一猛叹一口气:“是啊,本来该丢的人突然找到了,可惜啊!” 江北越猛的挥起手,吓唬着江洛一,表情中带着严肃:“江老八,你瞅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子,有宝宝这个妹妹陪你不香吗?” 江洛一翻起白眼,反问一句:“香?她瘦的一把骨头,就是炖肉也熬不出来多少汤。” 凤九月知晓江洛一是玩笑话,奶糯打趣开口:“九月都三岁了,肉可炖一锅,八姐定是吃不完!” 江北越听后,那可是一本正经:“嘿……怎么就吃不完,炖汤,爆炒,清蒸,烤着吃啊!” 顿时间,江北越已经是停不下啦了,开始喋喋不休:“这个烤着吃啊!你得这个肉抹上点油,撒上孜然,再……”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在伸手轻拍一下江北越。 只见江北越说的正起劲呢,不耐烦的推了一下江煜川,继续开口:“那烤个外酥里嫩,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江煜川站在身后,扯着嗓子厉声一句:“江北越!!!你目无王法了吗?隔壁小孩馋没馋我不晓得,我只晓得,赢国王法已是管不住你了,你已经嘴馋的想吃孩童肉了。” 江北越这才反应过来,直起腰身:“嘛呀?我就开个玩笑,二哥竟然当真了!” 江煜川吐了一口瓜子皮:“你刚说的整个过程像极了惯犯,我能不当真?” 江蔚然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慢了半拍:“五哥吃过人肉?” 话一落音,只见江北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捂住了江蔚然的嘴:“哎!你疯了?这话能乱说?” 江蔚然被捂着别闷着气,连忙点头。 江煜川看着四周徘徊的江天晗,轻咳一声:“不要闹了,嘟嘟呢,是找到了,但还有个人没找见。” 众人齐声询问:“何人啊?” “谁啊?” 江煜川努努嘴,轻挑眉示意,众人刚意识反应过来,只见凤九月将双手举过头顶,奶音一现:“九月知晓~是漂亮姐姐~” 江天晗顿时回过头,看着几人看着自己,脸红的一塌糊涂,张口结舌:“不……不是,我……我是……觉……觉得这花灯不错……” 江煜川听后连忙安慰:“知晓知晓知晓,你与叶姑娘什么都没有。” 江北越瘪着嘴,一脸严肃点头:“是!我能证明,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问就是想你。” 几人完全不顾江天晗羞红了脸,扯着嘴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江云尘走近江天晗,弯腰拱手,轻声开口:“大哥,花灯会人潮拥挤,我先带阿月回府了。” 江天晗自然能理解江云尘眼下举措,刚才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提心吊胆,只有将凤九月带回府,那才算的上真正的安心。 不等江天晗开口,凤九月拖着奶音,嘟囔着嘴:“九月不要~九月还想看花灯~” 江北越见状,数落一句:“就是啊,这一年就这一次,宝宝还没看过瘾呢!” 江煜川看着江云尘,轻声安稳:“放心,同样的失误不会出现两次的。” 江蔚然站在身后,憨厚开口:“等会我就把小东西抱着,这样就不会有问题了。” 江云尘见拗不过,轻点头,江北越环顾四周,询问一句:“四哥呢?” 江煜川耸耸肩:“他这个祸害精,能有多远跑多远!” 凤九月低头看着江洛一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奶里奶气开口:“哥哥~九月和八姐牵手手一起走就好啦~” 江北越瞪大双眼:“那可不行,江老八小心思可坏着呢,没准一会又把你整丢了。” 江洛一恶狠狠的看着江北越,眼神中充斥着怒火。 凤九月摆摆手,拖着奶音:“不会啦~九月与八姐走在一起~若是九月不见了~哥哥大可向八姐讨人~” “若是她找不到九月~哥哥们就告诉爷爷和爹,八姐便也没得好果子吃~” 江北越听后,惊呼一声:“对哦!” 罢了,只见江北越拍着手,一脸欢喜:“那宝宝你一会一定得藏好,五哥忒想看江老八挨锤的样子!” 这话一落音,江洛一丝毫没给情面,伸脚猛踹一下江北越,这力度可不小,险些将江北越踹倒。 江北越本就才受完家法,这一踹,可谓是新伤带着旧伤,那可是一个钻心疼啊。 第六十五章 属王八的,嘴硬命长 江北越龇牙咧嘴,冲着江洛一厉声喝道:“老八,你要死啊?我是你哥!” 江洛一懒得搭理江北越,扭头就走。 凤九月小跑跟了上去,奶里奶气:“八姐~等等九月~” 江洛一不屑嘟囔一句:“你跟着我干什么?打算害我吗?” 凤九月摇摇头,压低自己的奶音,轻声开口:“自然不是~九月是要谢谢八姐的~” 江洛一轻翻起白眼,不屑开口:“谢我?谢我干什么?你是疯了吗?” 凤九月将小脑袋侧向江洛一,奶音轻声:“八姐刚刚一定很着急找九月~” 江洛一冷笑一声,还未来得及开口回怼凤九月。 只见凤九月奶甜一笑,伸手轻拽江洛一衣襟:“八姐衣服都跑的湿透了~不要狡辩哦~” 江洛一顿时间哑口无言,死鸭子嘴硬,甩出去一句:“自作多情!我热的。” 话一落音,江洛一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凤九月看着江洛一的背影,反手捂嘴,眉眼弯弯一笑。 她并非嘲讽,而是心里欢喜,原来江洛一打心底是不讨厌自己的, 江云尘紧跟在凤九月身后,看着偷摸欢喜的小家伙,伸出手拨乱小家伙的乌发。 凤九月仰起头,咧嘴一笑,将这欢喜之事迫不及待分享给江云尘。 小家伙奶音一现:“尘哥哥~八姐不讨厌九月呢~” 江云尘轻点头,不等开口说什么。 只见凤九月伸出自己的小指头,指向不远处,奶甜惊呼一声:“哇~尘哥哥~你看,是兔兔花灯~” 江云尘温柔一笑,伸手牵过风九月走近。 卖花灯的是一位老人家,年过半百,头发花白。 佝偻着背,看着走近的江云尘,弯着腰身声音带足了沧桑:“公子,喜欢哪个,随便挑。” 江云尘指着兔子花灯,轻声开口:“就这个。” 老人家将花灯拿下来递给江云尘:“公子,您的花灯,二十文。” 莫语上前给了银子,江云尘将兔花灯递给了凤九月。 小家伙看着手中的花灯,欢天喜地。 江云尘不解,温柔询问一句:“为何喜欢兔子?” 凤九月蹦跶着小脚,奶糯开口:“因为九月属兔子的呀~” 江云尘心里默算,的确如此,小家伙买了一个自己的属相。 凤九月突然止步不前,似乎在思考什么。 江云尘眉头紧皱,轻声询问:“怎么了?阿月。” 凤九月嘟囔着嘴,鼓着腮帮子:“九月想送八姐一个花灯,但是~九月没有银子~” 话刚落音,不等江云尘开口。 莫语却是抢话开了腔:“嗐……小姐切勿担忧,你没有银子,少爷有啊。” “少爷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江云尘转头,一脸平静的看着莫语。 顿时间,莫语闭上了嘴,凤九月耷拉着脑袋,深叹一口奶气:“哎~可是,九月不知八姐是何生肖~” 这句话到底还是被江北越听见了。 江北越丝毫没给面子,脱口而出:“老八属王八的,嘴硬命长。” 江天晗听后,沉着脸顺手拍了一下江北越的胳膊,厉声开口:“哪里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罢了,江天晗看着凤九月温柔一笑:“洛一与云尘同年同月同日生,都属狗!” 话一落音,凤九月一脸紧张,瞪大眼睛,小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江云尘的手。 小家伙小掌心顿时冒出了虚汗,猛的吞一口口气,颤颤悠悠开口:“狗?” 江云尘自然知晓凤九月这模样是因为怕狗,轻声安慰:“别怕,只是属相。” 这一安慰,可算是给了凤九月一颗定心丸,小家伙抬眸四处游荡,希望转移注意力,让自己慌张的心跳声,可快点平息下来。 她四周徘徊时,小眼神到底还是落在了老人家的身上,拖着奶音:“尘哥哥~我们还去爷爷那里买好不好?” “天这般冷,他穿的如此单薄,若是能早点卖完花灯便可回家歇着了。” 江云尘听后,轻扯动嘴角,侧头轻声吩咐:“莫语。” 仅仅是唤名字,莫语便是悟透了江云尘的意思,拱手弯腰:“是,少爷!” 不等片刻,莫语拿着花灯小跑而近。 江北越看着莫语手中的花灯,惊愕开口:“莫语,七弟吩咐你去买花灯,并非抢,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告诉你,赢国乃有王法,你若凭借自己一身功夫抢老人花灯,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莫语并未接江北越的话,冲着江云尘弯腰拱手:“少爷,已将老人家的花灯全部买下,并嘱咐老人家早些回家。” 莫语低头看着花灯,顿了顿:“臣刚才大概看了一下,少爷们的属相,这些花灯里都有。” “只是……没有五少爷的属相,狗的属相也只有一个。” 江云尘轻眨眼眸,看着不远处的江洛一,缓慢开口:“给她便可。” 江煜川磕着一把瓜子:“就是,七弟本就性子清冷,不喜这些这些花里胡哨的。” “再者说,他哪里属什么狗啊,妥妥属驴啊,这般死犟,赢国已是找不出第二人。” 江北越攥着手,故作一脸不悦:“七弟性子清冷属实,可我并非如此,我就喜欢花里胡哨的,怎么偏偏就没我的呢?” 江煜川眨巴着眼睛,一本正经开口:“你有生肖?” “若没记错,你应属狍子的!” 江北越不懂其意,疑惑追问:“二哥此话何意?” 江煜川磕着瓜子,缓慢道出:“傻呗,十二生肖不允许有你这般的愚钝之人。” 斗嘴期间,莫语喜上眉梢的将生肖分发了下去。 江北越沉着脸看着众人手中的花灯,顿时间,学着凤九月平日里的呆萌样。 只见他将手迅速环抱在怀中,别过头,故作不悦,声音中带足了撒娇:“哼~北越不开心了呢~” 江煜川顿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阵阵恶心涌上心头,拖着嗓子:“江北越……你若是有谋害兄长之心大可直说,不必这般拐弯抹角,为兄恶心不起啊!” 江天晗看着弟弟们,勾唇温柔一笑,走近江北越,将手中的花灯递给他:“我的给你!” 第六十六章 你慢半拍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江北越见状,摆摆手,大咧咧开口一句:“嗐……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开玩笑的!” 江云尘一脸温柔,伸手将花灯塞给到了江北越的手中:“你是我弟弟,虽说并非你属相,但他们有的,你也不能少。” 江北越看着自己手中的花灯,若是说不感动,那定是骗人的。 凤九月看着眼眶微红的江北越,提溜着眼睛,拖着奶音打着岔:“五哥~你看~你和九月都拿着兔兔花灯呢~” 此话一出,可将煽情气氛冲的烟消云散。 江北越猛抬头,咧嘴一笑:“是哦,啧啧啧……既然和宝宝的一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收下了。” 凤九月奶甜一笑,众人皆看在眼里。 小家伙看的也甚是清楚,江北越虽说平日言语犀利,可心中总有一块柔软之地。 若是经触心之事,定会被感动的一塌涂地。 江煜川深吸一口气,迅速开口:“好啦!花灯也买了,大爷也回家歇息了,我们该干正经事儿了。” 江煜川的话,几人自然能懂。 江天晗顿时间一脸尴尬,迅速开口劝说:“这么晚了,叶姑娘定已回府!” “我们赏灯便可!” 罢了,江北越眨着眼,反问一句:“我们有说过正事是找叶姑娘吗?” 顿时间,引起一顿躁动,几人纷纷开口:“就是!” “就是!我们说过吗?” “可是大哥自己想找?” 江天晗紧咬着嘴唇,脸颊绯红。 江蔚然慢着半拍,呆头呆脑追问:“什么正经事?可是要找叶姑娘?” 一旁的江燿灵倒吸一口冷气,脚步缓慢挪远江蔚然,缓缓开口:“如今,我想与六弟保持点距离?” 江蔚然一脸不解,转头看着江燿灵,憨厚追问:“为何?” 江燿灵故作一脸紧张看着江蔚然:“你与我们似不在同苍穹,我怕被你的迟缓所染。” “身为太史,若是影响观天文历法,吉祥灾异,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江蔚然点点头,似恍然大悟应了一句:“哦……” 过了半响,他转头看着江燿灵,呆头呆脑追问:“那三哥为何想与我保持距离?” 众人一顿泄气,无奈摆摆手。 江煜川看着江蔚然的样子,手中的瓜子的已是愣在了原地,缓慢开口质问:“六弟,你慢半拍的样子,是认真的吗?” “你可晓得,你缓慢的动作伤害极大?” 江北越强忍着笑意看着江天晗,一字一句开口:“大哥,我深知你忙碌,可家人身体康健也很重要,若是有空不妨为六弟看看。” “他如今,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江北越话一落音,众人相视而笑,转身离开之时。 只有江蔚然呆头呆脑站在原地,半响,一脸懵圈,反问一句:“大哥要给谁看病?” 再反应过来时,几人已是走远。 一路上,赏灯是自然赏灯,可众人心中不忘使命。 那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叶落落。 几人闲庭信步半柱香,到了醉花楼前。 这醉花楼可是开在赢国城中最繁华之地,虽不知掌柜的何许人也。 可人人皆知,此地能肆无忌惮的开在此地,定是有大佛坐镇,无人撼动。 江煜川看着醉花楼热闹非凡,转头看着几人,开口询问:“你们说,四弟会不会躲回醉花楼?” “毕竟,此地他轻车熟路呀。” 江天晗轻摇头,声音中带着担忧:“应是不会,追捧者异常凶猛,他定是无处可躲。” 江北越深叹一口气,抬眸时,提溜着双眸:“哥哥们,弟弟们,四哥在此当差多年,我们连门槛都未曾踏进。” “难得近日这般热闹,不如……我们进去熟悉熟悉地理环境?” 听了江北越的话,江煜川磕着瓜子,一本正经扯着嗓子:“好……五弟的提议甚好啊。” 江北越听着江煜川的赞扬,嘴角都快扯到耳朵根了。 不等他喜上眉梢,江煜川顿了顿继续开口:“五弟的决定,是我这些年距离死最近的一次。” 江北越脸色一僵,眉头紧皱,脱口追问:“为何?” 江煜川手握着得一把瓜子,猛甩在江北越脸上,紧咬牙关,一字一句:“为何?有脸问为何?” “若是被爹知晓我们组团来此地,我们不死也得被阉。” 江煜川话一落音,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嘀咕:“若真想来,应是自己偷摸前来,舍得钱财,叫头牌,那才是一个香啊!” 江煜川话一落音,几人目瞪口呆,哼出一字:“嗯?” “嗯?” 江北越顿时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从二哥这番言语老练的程度来看,此地你可是没少来啊!” 这虽说一盆脏水已是泼到了江煜川的身上,可他作为谋士,不急不躁,不慌不乱。 只见江煜川从暗袖里掏出一把瓜子,轻嗑后缓缓开口:“我若是来过,能这般与你直言不讳? 不能江北越开口反驳,江煜川迅速抢话:“那定是不能!我能这般向你开口,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日后五弟若有这份心思,定要告知我,你我一起同行,互相照应,这若是不被爹发现,你我二人大吉大利,皆大欢喜。” 江北越轻挑眉,追问一句:“那若是别爹发现了呢?” 江煜川嗑着瓜子,仍旧一脸淡定:“这倘若要是被发现了,也无须紧张,爹即便不爱子心切,那也会考虑数量,你与我那可是活生生的两条生命啊!” 江北越瘪着嘴,伸手摇摇头:“爹为赢国大将军,关键时候,那可是铁面无私,别说你我二人,就是在站的全加上,那也是能让今日死,绝留不到明日。” 江煜川听后,瞪大眼睛,惊呼一声:“呀呀呀呀,五弟脑子灵光啊,可我为宫中谋士,爹若是看我机智,便可留我一条性命,到时我不死,你也可苟活!” 江北越鬼使神差竟是信了江煜川的巧舌,连连点头:“二哥所言,甚是有理呐!” 江煜川一本正经点点头,本以为此事就此翻篇。 第六十七章 江清河男扮女装,成最美舞姬 谁成想,身后还有个一直未发声的江云尘。 只听江云尘冷冷开口提醒:“可否注意言辞?” 几人转头看向江云尘时,只见江云尘双手紧捂凤九月的耳朵,小家伙提溜着大眼睛,一脸呆萌的看着众人。 小家伙伸出手小手,将江云尘的手扯开,抬眸望着他,奶音一现:“尘哥哥~哥哥们在说什么呢?” 江北越尴尬一笑,迅速开口:“没说什么,就聊聊七弟的生辰!” 凤九月眨巴小眼睛,眼中放着小星星,拖着奶音:“尘哥哥要过生辰了吗?” 江煜川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一脸震惊的看着江北越,伸出大拇指,感叹一声:“好家伙,牛逼啊!五弟这可是赌徒的嘴巴!” “竟说到点子上了。” 江北越轻挑眉,一脸骄傲。 江洛一看着一脸冰冷的江云尘,摆弄着自己手中的花灯,不屑开口:“七哥过生辰?开玩笑,他从不过生辰,他不过便罢了,害的我也过不了!” 江煜川转头看着江洛一,嗑着瓜子训斥一句:“老八啊,我这就要替七弟说句话了,你火急火燎非要看看这人世间,一刻你都忍不住,非要同日生,你挑的日子,你怪谁?” 江洛一被怼的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凤九月指着醉花楼的二楼,惊呼一声:“快看呀~” “好像是四哥~” 众人顺着凤九月的手指望去,二楼的露台上一堆舞女跳着妖艳的舞姿,轻纱薄衣,肤如凝脂,浓妆艳抹。 而在中央拧的最欢实的,跳的最起劲的,正是江清河。 只见,江清河男扮女装,细腰如柳枝,生怕追捧者再认出他,时不时还轻纱半遮面。 哥几个顿时间目瞪口呆,直勾勾的看着舞姿妖娆的江清河。 江煜川轻咳一颗瓜子,感叹一声:“好家伙,四弟这是放纵了他心里的鬼?” “丑八怪啊这是,快把烛灯都灭了,他在一群舞姬堆里,像是个意外啊!” 江北越享受的有滋有味,锤炼三尺,轻声一句:“我倒认为,四哥男扮女装还挺好看的,今日他若舞的惊鸿,那妥妥的红颜祸水。” 江煜川猛拍一下江北越的后背,厉声一句:“把哈喇子给我擦了,惊鸿?看什么惊鸿?要什么红颜祸水,江美丽的惊鸿那是你能看得起的?” 江北越猛烈的摇摇头,江煜川说的没错。 江清河舞姿的确美妙,若非要精细,那便是惊鸿,曾凭借一舞惊鸿,红透了半边天,为了追捧者的性命安危,就再未舞过。 江北越再次望向二楼,抬手准备向江清河打招呼,谁知,江清河早已是看见了他们。 他紧咬着嘴唇,脸色捉急,随即用舞姿示意他们,让他们赶紧走。 江清河不仅用舞姿奋力表达,在二楼的他早已是心急如焚,咬紧后槽牙:“走呀!走呀!快走呀!” 不过,他甚为庆幸,血脉相连,几人悟透了他的意思,转身离开。 江清河松了一口气,顿时间,脸上笑意再现,全身投入舞姿中。 哥几个过了醉花楼,逼近许愿池时,江耀灵眼力极好,指着不远处:“叶姑娘?” 几人定睛一看,江北越感叹一句:“好的亲娘四舅奶奶呢,三哥不亏是肉眼观星,这眼力劲儿,给人都能看透了!” 江煜川看着一旁呆若木鸡的江天晗,轻推一下胳膊肘:“大哥,快去啊,愣着干什么呢?”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看似平静,实则背与身后的双手已是虚汗直冒。 江天晗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凤九月缓慢走近,拖着奶音轻声:“大哥~若是不敢去,九月帮你~” 江北越不耐烦脱口讽刺一句:“宝宝,你别费力,大哥你也千万别去,人叶姑娘会投怀送抱的,会主动前来找你的!” 说罢,江北越嘟囔一句:“此事若需人生拉硬拽,只能说叶姑娘并非大哥心仪之人,错过也罢。” 江北越本以为激将法可奏效,实则,根本无用,江天晗抿紧嘴唇,站在原地怂成一团,一动不敢动。 凤九月看着哥几个,小眉头紧凑,奶音一现:“哥哥们且退远几步,” 江煜川一本正经追问一句:“嘟嘟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凤九月转头望向叶落落时,看着对方即将要离开许愿池,拖着奶音语气加快:“来不及解释了~九月去找漂亮姐姐~” 话一落音,凤九月转身跑了出去。 几人面色一紧,看着小家伙的小背影:“欸~” “宝宝……” 虽说花灯会人多,可江云尘的眼神未曾离开凤九月。 只见凤九月跑近叶落落,轻拽衣襟,抬眸眨巴着眼睛,拖着委屈的奶音:“漂亮姐姐~” 叶落落低头看着凤九月,自然是认识,环顾四周,见其凤九月一人,追问:“你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 凤九月故作害怕,硬生生的挤出两股眼泪,拖着哭腔:“我和哥哥走散啦~” “漂亮姐姐~你能帮我找哥哥吗?” 叶落落一脸为难,凤九月见状,手握紧自己的兔子花灯,眼泪猛的涌出:“我想找哥哥~但是我不认识路~” 叶落落见状,眉头紧蹙安慰一句:“好好好,你先别哭,我帮你一起找。” 凤九月一听,伸出自己的小手,用手背抹掉自己的眼泪。 叶落落勾唇一笑,半蹲而下,看着凤九月脸上的脏泪痕,温柔安慰:“好啦!不要怕,你看,你一哭都变成小花猫了。” 凤九月点点头,眨巴着眼睛,吸溜着鼻子,奶音追问:“漂亮姐姐~你说,我还能找到哥哥吗?” 叶落落还未开口,贴身女婢不屑撇了一眼凤九月,不悦嘟囔一句:“你能不能找到哥哥,关我们家小姐什么事?” 凤九月听了这个话自然是没生气,毕竟这是奴婢在为主子打抱不平。 叶落落转头看着奴婢,严肃开口:“樱花,你这是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与兄长走散,已经够可怜了。” 樱花不满开口:“小姐,她那个大哥怎么对你的,难道你忘了?” 第六十八章 今夜不必回府,开头房,喝好酒 叶落落叹了一口气,开口阻拦一句:“好了,若是将她放在这里不管,定会遇到坏人,再者说装病的是她兄长,与她无关,不可迁怒与她。” 孩子?年纪虽小,可主意不少啊,装病的的确是江天晗,可出这鬼点子的人她叫作凤九月啊。 凤九月听了叶落落的话,猛吞一口口水,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尴尬,生怕被叶落落洞察出自己的小坏心思。 罢了,凤九月抬眸看着樱花,奶甜一句:“樱花姐姐~我大哥装病实属有因呐~” 樱花替叶落落打抱不平,追问:“装病就是装病,能有什么原因啊?”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看着叶落落,奶糯开口:“传闻漂亮姐姐貌相丑陋,所以,爷爷让大哥前往叶府时,大哥几番推辞……” 凤九月话未落音,樱花嗤鼻一笑:“原来江府大少爷竟是以貌取人。” 凤九月小眉头一皱,抢话一句:“非也~” “九月当时也很是疑惑,询问大哥是否因相貌不愿前去见你,大哥告知九月不是~” 叶落落带着好奇的心,询问:“然后呢?” 凤九月故作回想,一字一句开口:“大哥说,心仪之人与相貌无关,还说……还说……” 凤九月提溜着眼珠子,紧咬着嘴唇,顿时间,伸出自己的小指头,那模样可是打开了任督二脉,眼中星光一现,奶糯开口:“哦~对~九月想起来啦~” “他平生所愿,得一良人,执一人手,偕老不弃,白首不离~” 叶落落听后,眼眸低垂,嘴角扯动温柔一笑。 凤九月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话,她也是刚刚在醉花楼前见一男子说给怀中女子的。 她见那女子听后面色娇羞,便觉得这话并非坏话,现学现卖就说给了叶落落。 虽说她不懂这些话是何意,可看叶落落面色欢喜,应是没错了。 不等叶落落回神,一群戏精哥哥冲了过来。 尤为江北越更是装的一脸担忧,还未开口。 凤九月就抢了话,连忙使着小眼色,拖着委屈的奶音:“五哥~你们去哪里啦~” “九月与你们走散都快要吓死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啦~还好遇见漂亮姐姐~” 小家伙虽是带足了委屈,可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关键词。 顿时间,几人悟透,江北越抱起凤九月,面带哭丧,故作悲伤:“我们都找你好几条巷子了!再找不见,我们可是要报官了啊!” 江煜川听后,刚要开嗓,谁知一口老痰卡在了嗓子眼,嘟囔一句:“呀,刚才瓜子吃咸了。” 猛烈清了清嗓子,扯着哭腔:“嘟嘟啊,你可吓死二哥了!” 一时间,你演我接,妹哭哥哄,身后站立的江云尘看着这一帮戏精,深叹一口气。 他无奈摇摇头,走近凤九月,轻唤一声:“阿月!” 凤九月回头看着江云尘,似魂归身,愣了片刻,伸出手,奶甜开口:“尘哥哥~抱~” 等小家伙稳稳落坐江云尘手臂,看着不知所措的江天晗。 凤九月扯着奶音:“大哥~刚才多亏了漂亮姐姐~你要谢谢人家哦~” 江天晗抬眸望向凤九月,小家伙抿着嘴,向江天晗疯狂的使着眼色。 周围气氛顿时凝结成尴尬,江煜川迅速开口,咧嘴一笑:“对对对,大哥,你得好好谢谢人家叶姑娘。” “我们就带着嘟嘟去玩了,看看咱们赢城的人杰地灵,灯火辉煌。” 说罢,哥几个异口同声连忙开口:“对对对……” “我们带宝宝出去撒野,顺道再尝尝赢城特色小食!” 几人转身离开,江煜川刚迈两步觉其不对劲,转头跨了回去,从暗袋里掏出银袋塞到了江天晗的手中。 只见江煜川压低声音,严肃开口:“大哥,这可是我半月俸禄,放开了花,但是!!!丑话说前头,这是得还的。” “当然,若是相聊甚欢,今夜就不必回府了,切记,住最好的客栈,开头房,喝最好的酒。” 江天晗紧咬着嘴唇,凛冽哼出一句:“还不快走?” 江煜川连忙点头,临走临走,一把将叶落落身边的樱花也拽走了。 樱花不明原因,奋力挣扎,扯着嗓子怒吼:“你干什么?” 江煜川没有松手的意思,开口搪塞一句:“请你吃赢城小食,如何?” 樱花扯着嗓子:“我不吃!” 江煜川生拉硬拽:“不吃也行,我三弟会看手相,赠你一卦!” 樱花气呼呼的扯着嗓子:“你放开我!” 江煜川自然不能松手:“若是怕自己命不好,我五弟会耍猴儿,八妹会学王八,七弟更为厉害,可放眼一观他的驴脾气。” “你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呆在你家小姐身边!” 叶落落看着几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和愈发愈远的声音,抿嘴一笑:“你弟弟们,竟如此可爱。” 江天晗不好意思抿嘴轻笑:“他们平日里喜开玩笑,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叶落落轻点头,二人单独想处,那可是羞中带喜。 可江煜川扯着的樱花怒火越来越浓,猛得甩开江煜川,怒吼一声:“你有病?干嘛拉我走?” “我要回去找我们家小姐!” 江北越展开双臂,挡在樱花面前,轻眯双眼,故作坏人,开了腔:“欸~你不能走!” 江煜川双手背与伸手,深呼一口气:“啧啧啧……你瞅瞅你这不灵光的样子,还我干嘛拽走你?” “我是在救你,我在帮你保你的差事,大恩不言谢,竟骂我有病!” 樱花气呼呼的看着江煜川一脸不解:“你什么意思?” 江煜川伸手从暗袖中掏出一把瓜子,缓慢开腔:“你家小姐如今与我大哥那是情投意合,你杵在一旁,二人怎么说悄悄话啊?” “怎么?你非要我大哥向你家小姐背药方才算情深吗?” 樱花听后,开口否定一句:“不可能,我家小姐自幼就讨厌别人戏弄她,眼下定是不会原谅你大哥的!” 江煜川听后,感叹一声:“啧啧啧……看看你这不机灵的样子,你是如何成为叶姑娘的贴身丫鬟的?啊!” 第六十九章 绅士?有没有一种可能叫直男 说罢,江煜川一脸严肃,一字一句开口:“所为原则,那在情爱面前,必定一文不值。” 樱花气的那是上气不接下气。 江煜川见状,开口一句:“别鼻孔看我啊,我脾气不好,容易急眼。” 樱花怒扯嗓子,嚎叫一声:“我家小姐定不是那样的人。” 江北越顿时塞住耳朵,呲牙咧嘴:“哎呦,这大嗓门,你好意思叫樱花?改明让你们家小姐给你换个名儿,叫喇叭!” 江煜川磕着瓜子,开始一本正经解释,这一开口:“喇叭……” “不是……樱花,你要信我的话,眼下应火速回叶府,旁敲侧击给叶老爷递个话,就说今晚逛花灯会时偶遇江府大少爷,你见二人相聊甚欢,便遵从小姐之意,这先回府了。” 樱花刚要开口,江煜川抢话一句:“你若是按照我的话一字不落的说,明日你家小姐便会赏你金镯玉饰,说不定一开心,带你去看你不灵光的脑壳呢!” “到时候,你家小姐收获如意郎君,你不仅日子过的滋润,脑子也灵光了,一口气爬五楼,一点也不慌了。” 樱花听后气急败坏,面红耳赤看着江煜川:“你!!!” 猛吸一口气,她跺脚厉声:“我现在回府就告诉我家老爷,江府少爷拐走我家小姐了!” 这樱花转身刚走没几步,江北越扯着嗓子高喊:“你抓紧时间,这都拐跑了,不知一会能发生什么事情。” “快,小短腿跑起来!” 话一落音,只见樱花跑了起来,看着樱花跑远的背影,几人仰头大笑。 凤九月深呼一口气,拖着奶音:“二哥竟会戏弄人了~” 几人在花灯会撒丫子狂欢,夜逐渐变深,人山人海的人逐渐消退。 凤九月也很是疲惫了,哥几个踏夜色也准备回府。 这走巷串道时,好巧不巧就撞上了不远处的江天晗与叶落落。 二人在半尺之外,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那是一个不知道放哪儿,那是一个紧张的不知所措。 江北越顿时间八卦而起,压低声音:“这条路上……似乎未有什么好客栈。” 江煜川听后,瘪着嘴:“或许是……饭后散步?” 话一落音,江北越双手背与身后:“嗐……猜来猜去,不如跟上去看看?” 江云尘站在一旁,冷言冷语:“不可,他二人之事,我们不便插手。” 凤九月在一旁疯狂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拖着奶音:“尘哥哥说的对~我们跟上去甚是不妥~偷听他人隐私,无礼之举。” 江煜川听后,磕着手中的瓜子,一本正经解释:“谁说我们要偷听了?我们可跟远一些,主要是为保大哥安全。” 众人一脸不解看着江煜川。 只见江煜川不慌不忙解释:“你们看啊,这黑灯瞎火的,大哥一、不会武功,二、口才极差,叶姑娘长的又如此漂亮。” “若有心思歹毒的人突然出现,劫色又劫财,危不危险?可不可怕?” 江北越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欲望,故作一本正经,连忙点头:“二哥说的对呀!” 二人达成协议,看着越来越远的江天晗和叶落落。 江北越开口催促一句:“赶紧快跟上呀。” 江煜川见状,伸手忽闪两下,几人一同跟了上去,也自觉拉开距离。 一开始说好的只保其安危,这可倒好,步伐缓慢中带足了紧凑。 眼看着江北越与江煜川越走越近,这一眼不看,二人都要跟到脚脖子上了。 江云尘伸手拉了住二人,压低声音冷冷开口:“你二人再紧几步,该贴大哥身上了。” 二人回头尴尬一笑,江北越脱口而出:“这不是为了保护大哥嘛。” 江洛一虽是人小,到底是看不过眼了,翻起白眼冷冷一句:“非要贴大哥身上才能算保护吗?” 江北越龇牙咧嘴,猛的挥起手,吓唬着江洛一。 江洛一自然是不害怕,瞪了一眼江北越,她心里可鬼着呢,知晓江北越不是真打她。 不等江北越放下手,江煜川猛拉一下他的胳膊肘,压低声音紧凑开口:“欸欸欸~我怎么感觉这方向有点不对?” 江北越看着周围的环境,思量许久:“嘶……这路很熟悉呀?懵住了,等等,我想想啊!” “最熟悉的陌生路?” 凤九月拖着奶音,牵着江云尘的手,奶糯开口:“是去叶府的路呢~” 二人转头看向凤九月,再转头看着眼前的路。 二人猛然慌了神,江北越语气紧凑:“几个意思?大哥这是要将叶姑娘送回府?” “未谈妥?大哥单相思了?” 江煜川见状,小声磕着瓜子,猛烈摇头:“不像,按照大哥的绅士风度,深更半夜送姑娘回家,一点也不奇怪。” 江北越猛吞一口气,缓缓开口:“绅士?它有没有一种可能叫直男?也可称之为怂?” 江煜川见状,步伐紧凑,嘴里嘀咕着:“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大嫂就这么飞了。” 话一落音就要冲出去,这刚未跨出步子。 江云尘从伸手拉住了江煜川的封腰,冷冷开口:“二哥不可上前,以免惊扰二人。” 江煜川紧咬牙关,看着江云尘,声音中顿显着急:“我都多大年纪了?啊!我着急当叔父!” 江云尘一脸无奈,轻眨眼眸,声音凛冽:“若二人两情相悦,岂在乎这一时半刻?” 江煜川见状,哼出一句:“嘿……我说……” 不等话说出口,江耀灵站与一旁迅速抢话:“七弟所言甚是。” 江煜川伸手刚要辩解,江蔚然呆头呆脑的点头:“我觉得七弟说的也对。” 江煜川看向一旁的江北越,本想有人与他站在一起。 谁知,江北越举手,一本正经:“我随波逐流。” 江煜川咬紧后槽牙,摆摆手,不等开口再说什么,已是到了叶府门口。 哥几个手忙脚乱,迅速躲在了墙后。 不论大小,各个从墙后探出脑袋,见二人面对而站。 顿时间,哥几个屏住呼吸,十分想听二人在说什么。 第七十章 无意间发现凤九月竟会唇语 可距离尚远,根本听不清楚。 江煜川压低声音艰难开口:“六弟,你能不能先不要喘息?” 江蔚然猛的捂住自己的嘴,他自己也晓得,他身材臃肿肥胖,喘息声沉闷。 江北越将耳朵贴在墙根上,眉头紧皱,急火攻心,小声嘀咕:“这说什么呢?” 一旁的凤九月,看着哥哥们这贴墙的模样,顿时间无奈摇摇头。 小家伙将小脑袋探出去,拖着奶音一字一句:“我还是要向之前装病的事情给你道歉~” 几人齐刷刷看向凤九月,眼神震惊。 江煜川轻声追问:“嘟嘟你能听见大哥与叶姑娘说话?” 凤九月奶糯摇了摇头。 江北越如今无暇顾及他事,伸手轻拉过凤九月,咧嘴一笑:“宝宝啊,快快快,看看他们还在说什么呢。” 凤九月小手扒在墙上,探出小脑袋,看着江云尘的口型,一字一句重复:“府中要为七弟和八妹办生辰宴会,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哦~” “好!我爹参宴时,应是会带上我。” 凤九月话一落音,半响未再开口。 江煜川看着凤九月,急迫追问:“嘟嘟为何不重复了?” 凤九月奶团子一脸无奈,拖着奶音:“二人未再开口,九月无法重复~” 江北越轻抚江煜川后背,声声安慰:“二哥,沉住气,沉住气,不要着急!” 话刚落音,凤九月看着叶落落的唇型缓缓开口:“今日谢谢你陪我放花灯~” 江天晗不好意思挠挠头,尴尬一笑:“不用谢!” 叶落落伸出手指着自家府门,勾唇温柔一笑:“那我……先回府了!” 江天晗迅速回神,脱口而出:“去你的!” 这话一落音,觉其不对劲,他连忙改口:“啊……不不不,回……回去!” 江天晗的口误可未让叶落落生气。 二人相视一笑,叶落落展着手臂,勾着手,迈着小步向府中时,竟还有些不舍。 叶落落本想再墨迹几步,谁知府门打开,樱花抬脚冲了出来。 樱花声音中带足了着急,扯着嗓门:“小姐,你可回来了,急死奴婢了。” 江煜川听着樱花的声音,不由感叹:“刚才这二人要是有这嗓音,至于咱们爬墙根?” 叶落落见樱花迎面而来,尴尬中脚步也快了许多,手伸与身后,迅速摆动,向江天晗示意再见。 江天晗嘴角上扬勾着笑,等叶府大门关上时。 江天晗猛泄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顿无,双手背与身后,刚转身时,被眼前一堆人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在这里?” 江煜川磕着瓜子,尽显悠闲,带着玩味开了口:“我等大哥陪我放花灯呀!” 江天晗眼眸低垂,这实属是害臊了。 江北越见状,撑大自己的鼻孔,配合着量江煜川,故作娇滴滴的模样:“那我回府喽,你不要想人家哦!” 江煜川强忍着恶心,学着江天晗的样子,沉着气:“去你的!” 江天晗实属无奈,绕身摇摇头,嘀咕一声:“造孽呀!怎么会有你们这一群弟弟!” 话一落音,江煜川跟其身后,数落一句:“嘿……我们怎么能有你这么个大哥。” “你瞅你这不争气的样子,连夜给人送家门口,怎么滴?你不举?啊!” 江煜川一开腔,谁都别想插嘴。 江煜川跟在江天晗身旁,那可是展现了一个苦口婆心:“你是不是舍不得银子?啊!钱袋子不给你了嘛,叶姑娘只要伸手摸的东西,一律全买!” “人铁公鸡还能留点铁锈呢,你这根本就是铬铁合金公鸡,一毛不拔!” 江煜川话刚落音,江天晗深叹一口气,无奈摇摇头:“作为男子,应尊重女子,不可无礼之举。” 江煜川听后,瞪大眼睛感叹一句:“啧啧啧,看看,我大哥可真是一谦谦君子,” “既是如此,还约人叶姑娘来府中干什么?” 江北越听后,连忙点头:“对呗,府中何人说要给七弟与八妹办生辰宴了?” 江天晗瞪大眼睛,看着二人,声音温柔带着羞涩:“你们竟偷听我与叶姑娘讲话!” 江煜川摆摆手,不屑一句:“拉倒,你看看叶府这地理位置,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我们就是有心偷听你们说悄悄话,我们也得有地方躲呀!” 话一落音,江煜川一脸骄傲:“得亏咱有嘟嘟这个小宝藏,一字不落得全临摹了。” 江天晗一脸不解,转头看向凤九月,温柔询问:“团子如何听到大哥与叶姑娘谈话的?”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嘟囔着嘴,奶糯开口:“不曾听到~” “九月是观大哥与漂亮姐姐唇型,便知对话内容~” 江耀灵站在一旁,满脸喜色:“点点竟懂唇语。”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耀灵,奶音反问一句:“三哥~何为唇语~” 江北越一脸骄傲的看着凤九月:“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宝宝你切勿管何为唇语,你只需知晓你此技能甚为牛逼便好。” 江云尘半蹲揽过凤九月抱在怀中,温柔开口:“夜深了,阿月累不累?” 凤九月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拖着略显疲惫的奶音,嘴硬开口:“阿月不累~尘哥哥~” 话刚落音,只听见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几人立于原地转身时,便看到江清河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深夜冲过来。 江清河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等等我……” “等等我……” 等他跑进时,已是大汗淋漓,身上仍穿着妖艳的女装。 江煜川见状,表情扭曲,感叹一声:“好家伙,赢国红人江清河,为何不翼而飞?深夜女子为何身着轻纱薄衣,逗留街头?醉花楼舞姬兜肚为何频繁失窃?” “数百头母猪为何半夜惨叫?隔壁老王为何泣不成声?这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气节的沦丧,欲知结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江清河听了江煜川的话,挥起广袖,怒斥一声:“大哥,你再不管管二哥这张嘴,迟早是要酿出大祸!” 第七十一章 癞蛤蟆变青蛙,长得丑还玩的花 江天晗看着弟弟们斗嘴,欣慰一笑。 江北越看着眼前的江清河,脱口而出:“我说四哥,刚才兄弟们离的甚远未曾看清。” “既然你这都扮上了,可否借今夜月色,舞上一段惊鸿,让兄弟们看看眼界?” 江清河听后嗤鼻一笑:“想看惊鸿啊?” 江北越连忙点头:“啊!” 江清河脸上笑意渐消,轻撇一眼江北越,不屑嘟囔一句:“兜里有几两银子,就敢这么财大气粗?你配吗?” 江清河的话可是把江北越怼懵了。 江北越冲着江煜川反手指着自己,震惊追问:“二哥,我不配吗?” 江煜川勾唇冷笑:“癞蛤蟆变青蛙,长得丑,你还玩的花。” 罢了,几人迈步向前,留下江北越一人愣在原地。 江北越瞪大眼睛,看着身边最近的江蔚然,猛然卡住了对方,寻求安慰开口:“六弟,你告诉哥哥一句实话,我真的不配吗?” 江蔚然伸手挠着头,尴尬一笑。 江北越满脸无奈,深叹一口气:“得!问你也白问!” 说罢,江北越双手背与身后追了上去。 江云尘怀中的凤九月,直勾勾的看着江清河,拖着奶音:“哇~四哥美美的呢~” 这一夸赞,江清河可是骄傲的站不住了脚,勾唇抿笑起来伸手拨弄着自己的乌发上的头饰。 他转头看着凤九月,伸手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尖:“甜心就是会说话!” 哥几个排成一队,踏着深夜月光走在回府的路上。 凤九月或许是逛的太累了,也或许是夜太深了。 等到府门口时,小家伙在江云尘怀中已是熟睡。 江云尘眼眸低垂,看着睡的香甜的凤九月,温柔一笑。 虽为深夜,如此小心翼翼的温柔,还是被江天晗不小心揽入了眼底。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声音轻柔:“在她心底,能让她安睡的,只有你。” 江天晗顿了顿,转头看着江云尘,轻声:“冥冥之中,她已视你为盔甲,不惧风雨。” “只要有你在,这人世间的的纷纷扰扰都可静如止水。” 江云尘将怀中的凤九月裹紧了一些,轻声回应江天晗:“我未有鸿图大志,这一生,只愿她心之所向,诸邪退避百事无忌。” 江天晗抿嘴勾唇一笑,双手背与身后,温柔开口:“七弟这番言语,已是宏图大志了。” 罢了,江天晗深叹一口气:“我身为大哥,何曾不是希望她得上天眷顾,一生平安顺遂。” 江云尘眼眸低垂,看着怀中得凤九月,半响,轻声开口:“会的。” 几人压住脚步声,轻推开府门,这操作像极了府中入贼。 江北越矛着腰,左顾右盼,伸手猛挥两下,示意无人。 江北越的话还未说出口,漆黑一片中响起了一股女音,声音轻细:“少爷……” 顿时间,江北越石化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虚汗顺着鬓角而下。 毕竟天色太晚,这又看不清是谁,再者又是女音,越想越害怕。 传闻深夜闹鬼的事情,可不在少数,就在他浮想联翩时。 这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少爷,小姐呢?” 江北越拖着颤抖的声音:“这江府何来小姐呀?全是少爷。” 或许是吓懵了,江北越开始喋喋不休:“我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引水播种的事情没少干,可等瓜熟蒂落的时候,一看一个带把的。” “一看一个带把的,我不晓得他愁不愁,反正我都替他愁!” 众人围着江北越,而江北越全然不知,仍旧耷拉着脑袋。 他压低颤抖的声音:“这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有了个八妹,的确不是带把的,但胜似带把!” “之后,我爹就带回了宝宝……” 不等话落音,江北越猛得回过神,抬眸看着乌漆麻黑的夜。 他眼中尽显惊恐,轻声追问一句:“你……不会是想抓走宝宝?” 不等有人开口回应,江北越迅速伸出手,墨夜之中漫无目的得抓了一把。 就是这么不巧,他突然捏住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即便害怕,却斗着胆子,猛烈晃动,嘴里怒斥:“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敢动宝宝一根手指,我就和你拼了!!!” 江北越龇牙咧嘴期间,听见困难的喘息声,声音艰难哼出:“快……救我……再不阻止这疯子……就来不及了……” 片刻间,只见所有人将花灯置于半空,烛光虽弱,却能看清龇牙咧嘴的江北越。 江北越自然也能看清自己面前的人,各个一脸憋笑的看着自己。 而自己紧握的,竟然是江煜川的脖子,对方已是快窒息。 顿时间,江北越赶快松开手,江煜川猛烈喘息,拍着胸脯,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江北越,你丫疯了?啊!” “大雪天过大板,是想让我从头凉到脚吗?” 江北越一脸尴尬,伸手挠了挠头:“我以为……以为是有脏东西……” 江煜川可没好气,猛喘一口气,压低声音:“脏东西?怕鬼就怕鬼,说的那么清新脱俗。” 江煜川捋捋自己的心口,从暗袖中掏出一把瓜子,磕一颗,轻声嘟囔一句:“吃口瓜子压压惊!” 江北越总觉得这个事情驳了自己的面子,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是怕有歹人害宝宝。” 江煜川听后,将身后的春花扯到江北越面前,冷嘲热讽:“呦呦呦……睁大你的小眯眯眼看看,这是歹人?” 江北越看着春花,怒火攻心,气不打一出来,呵斥一声:“春花,你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春花一脸委屈,低着头:“五少爷,今晚花灯节,过了子时烛火全熄,府中亦是如此,我怕小姐害怕,便就在此等候了。” “谁知,竟吓到了你。” 江北越瞪大眼睛,气呼呼开口:“闭嘴,我那不是害怕!” “我是为了保护宝宝。” 江天晗走近,温柔开口:“好,你是为了保护团子,眼下有惊无险,夜深了,都歇息。” 哥几个散尽,江云尘将凤九月安顿好,看着小家伙手中的兔子花灯已是熄灭。 第七十二章 脱掉的衣服,还想穿上?做梦。 虽是如此,小家伙都不曾松手。 江云尘伸手,小心翼翼的从凤九月手中抽出兔子花灯。 转身时,他将花灯递给春花,压低声音叮嘱一声:“帮阿月收好。” 春花双手接过,连忙点头:“是,七少爷。” 江云尘拂广袖离开后,春花看着卧榻上安睡的凤九月,抿嘴一笑。 一宿而过,夜已翻篇,凤九月睡眼朦胧,从白昼中醒来。 小家伙爬起身子,春花正巧端着面盘而近。 “小姐醒来了!” 凤九月拖着未全苏醒的奶音:“春花姐姐~” 春花抿嘴欢喜一笑,拿着面帕轻柔的帮凤九月擦着脸,声音极柔:“小姐昨夜玩到深夜,这一觉呀,睡的很是香甜。” 凤九月迅速抬眸,脸上困意全无,奶音追问:“春花姐姐可否见九月的兔兔花灯啦?” 春花伸出手指轻点一下凤九月的小鼻尖:“见啦,不过这花灯奴婢只是负责看管。” “昨夜小姐回府时,已是在七少爷怀中睡着了,少爷亲自交代,一定要保管好小姐的花灯。” 凤九月紧抿着双唇沉默不语,她如今才知,江云尘竟如此了解她。 等洗漱完后,凤九月踏出房门,深吸一口寒气,扑鼻清凉。 不等好好享受这一口新鲜空气,就听见江洛一房中戾气极重。 虽说苏清清已是压低了声音,可凤九月依稀听得见。 “你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一个破花灯就把你收买了?” 话一落音,苏清清敲着桌子:“我怎么就能生出你这么一个不灵光的东西?” “你看看人家凤九月,天天把江府的人哄的那是一个团团转,你招谁待见了?还说什么你是姐姐。” 苏清清紧咬牙关,恶狠狠开口:“你屁都不是,再这么下去,你和我都得滚蛋。” “自己在房中好好反省!” 苏清清话刚落音,已是推门而出,面红耳赤,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凤九月,眼神中充满厌恶。 凤九月见状,耸耸肩,打了个寒颤,奶音哼出一句:“咦惹~” 不等寒颤散尽,江云尘推门而出,一袭白衣衬着身板笔直。 凤九月看着江云尘,拖着奶音:“尘哥哥~” 江云尘勾唇温柔一笑。 就这么不巧,春花迈步出了房门,江云尘迅速收起自己嘴角的温柔。 春花看着江云尘,轻弯腰身:“七少爷。” 江云尘轻点头,伸手牵过凤九月,轻声一句:“阿月,该用早膳了。” 江云尘牵着凤九月前往正堂后,这才发现府中人都已到齐。 凤九月满脸欢喜,拖着奶音:“爷爷~奶奶~” “爹~娘~姨娘~哥哥~” 这一连串的辈分可没一个叫乱的,各个面带笑意。 江耿尧更为欢喜:“好好好,月儿快坐,你奶奶一清早就吩咐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豆糕。” 凤九月坐上桌,看着面前的红豆糕,拖着奶音:“谢谢奶奶~” 慕容霖眉眼带笑,瘪着嘴:“月儿是奶奶的宝贝疙瘩,怎么还谢上了?以后可不许说了!” 慕容霖话落尽,富察妙音看了满桌的人,温柔追问一句:“洛一怎么没来用早膳?” 江耿尧顿时间脸色一沉,不满冷哼一句:“定是出去疯野了。” “身为女子,尚未有半分女子的贤良淑德,太让人不省心了。” 江耿尧数落声到底是让苏清清不满了,毕竟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即便再不争气,她仍旧是硬着头皮强颜欢笑,为江洛一开口辩解。 只见,苏清清伸手整理着头上的发饰:“老太尊,您这是误会了呢,洛一近日都未曾出过府门。” “这眼下未前来用早膳,是早起时发觉身子不适。” 江诀听后,关切追问一句:“不适?可是受凉了?还是入口了不洁之物?天晗赶紧前去看看。” 江天晗刚要起身,苏清清迅速开腔阻止:“不用了,无大碍的。” 江诀眉头紧皱,还没来得及开口。 慕容霖一脸悦开了口:“无大碍?何为大碍?一个当娘的教不好也就罢了,如今竟还管不好了?” 慕容霖当众给她脸色看,苏清清自然是不奇怪,当年她进江府大门时,慕容离那可是百般阻挠。 说她是烟花柳巷的娼妓,竟敢有嫁入江府的心思,可最终让慕容霖败下阵来的倒不是旁人,是自己的儿子江诀。 从苏清清进了府门的那一刻开始,慕容霖一个好脸色都没给她看过。 直到她诞下江洛一,慕容霖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才给了她三分薄面。 这慕容霖数落完,与苏清清水火不容的上官烨开了腔:“这俗话说的好,蹲下容易站起来难啊,脱下的衣服难穿上啊!” “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愣是要学旁人当一个贤妻良母,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上官烨的话让苏清清憋着一腔怒火,猛吸一口气,脖颈上的锁骨都深陷。 半响,苏清清缓缓开口一句:“是,草原骑马的总是走不惯这平原上的路。” 上官烨作为蒙族女子,性子直爽,但并非听不懂话中之意。 顿时间,上官烨轻眯着双眸,双手攥紧,周身似火而烧。 未等发飙,南荣这个和事佬,夹着一快肉赶紧放在了上官烨的碗中,咧嘴一笑:“老早就听老爷说姐姐马骑的特别好,这些年总是不得空,若回头得了空闲,还得请教姐姐一番。” 上官烨别过头,努力平息着自己心中怒火。 凤九月看着局面尴尬,拖着奶音:“大姨娘~九月可以学骑马吗?” 这一嗓子,可是让上官烨火气消散,转头看着凤九月豪迈一笑:“自然是可以,到时候大姨娘再带你回草原看看!” 看着上官烨的样子,江诀与身旁的江天晗松了一口气。 江天晗轻声嘟囔一句:“多亏了团子啊,不然眼下定是横尸遍野了。” 江诀深呼一口气,轻声:“谁说不是呢!” 等气氛平息,江诀眼神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江云尘身上:“嘶……算算日子,云尘和洛一的生辰眼看要到了。” 江天晗可算是等到了眼前的这句话,带着万分感激看着江诀。 第七十三章 老子表示不背这个锅 他点头如捣蒜,欢喜应了一句:“是啊,爹,没几日了。” 江诀一脸诧异的看着江天晗:“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他的生辰年年清净,今年也是如此。” 说罢,江天晗脸色僵硬,小声嘀咕一句:“今年……今年应该要办的……” 江耿尧缓慢开了腔:“自幼到今未办过,江府虽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但孩子的生辰,按道理还是要办的。” 江天晗顿时间又燃起了希望,转头冲着江耿尧,眼中充满期待与激动:“是啊,爷爷,今年必须得给七弟和八妹办生辰宴!” 江耿尧抬眸看着行为异常的江天晗,满脸疑惑:“你这是吃什么了?府中菜可是不合胃口?兴奋个什么劲儿?” 江耿尧一句话怼的江天晗耷拉下了脑袋。 江煜川坐在一旁,看着不受控的江天晗,憋的那是一个脸红脖子粗,强忍着笑意,艰难开口:“今日不同往昔喽。” 江北越提溜着眼睛,挑眉看着了一眼江煜川,二人一唱一和:“二哥与我那可真是鞭炮两头点,想一块去了。” 二人相视一笑,江诀觉得不对劲,追问一句:“嘿……这江府真够大的啊,竟然有秘密了!” 江天晗看着二人,轻咳一声,示意顾及自己颜面,千万别‘胡说八道’。 兄弟二人自然不傻,顿时间悟透。 江北越连忙摆手:“那哪儿能呢?这府中就是掉一根针,都逃不过爹你的法眼。” 江北越话刚落音,江耿尧拖着沧桑不满的嗓音:“怎么?开始欺负老朽老眼昏花了吗?” 江煜川连忙向江北越开脱,冲着江耿尧就开始怕马匹:“欸~爷爷,古人言,心明处处明,一真一切真。” 江耿尧听后,缓慢追问一句:“古人?不知哪位古人所言啊?” 江耿尧这么一问,顿时间把江煜川问懵了,并非不知,是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了。 罢了,为了不让场面尴尬,江煜川伸出手指,字正腔圆开口:“老子!” 江北越听后,一脸欢喜,鼓掌高呼一声:“好!!!” 江清河一脸诧异,讽刺开口:“二哥所言对不对,你就敢说好?” 江北越眼神一怔,脸上骄傲散尽:“不……不对吗?” 江清河一本正经开口:“此为佛教言论,原句为诸境本无生,万法唯心造,心明处处明,一真一切真,” “还老子?老子表示未曾说过这个话。” 江北越听后,竖起大拇指,脸上尽显佩服,不经思考脱口而出:“四哥牛啊,舞扭的好,学问也甚高。” 江耿尧听了江北越的话,顿时间眼中怒火燃起,冲着江天晗厉声一句:“舞?可是又去那肮脏地方了?” 江清河心口一颤,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江北越。 刹那间,只见江北越比他还怂。 江煜川连忙开口:“爷爷,这说一句道一万,都总结一句话,这府中之事还得您做主。” “这七弟自幼就不过生辰,惹的八妹都有了怨言,我们觉得,今年高低就办一次。” 江北越见状,连忙点头:“是啊,爷爷,您要开口,七弟不敢不从。” 江清河深呼一口气:“要我说啊,生辰还是该过,不然都该忘记自己年岁了。” 不知情的人铁定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生辰宴,只有哥几个心里清楚,他们眼下的说辞,都是为了自己大哥的姻缘。 江天晗看着江云尘,小心翼翼追问一句:“七弟今年因是不会拒绝?” 不等江云尘开口回应,凤九月拖着奶音,甜甜开嗓:“尘哥哥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江耿尧看着奶糯的凤九月,咧嘴追问一句:“月儿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蔚然吞了一口肥肉,呆头呆脑的开了口:“肯定不会拒绝,不仅月儿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此生辰宴彼生辰宴。” “昨夜大哥送叶姑娘回府路上,便随口邀请了叶姑娘来参加七弟的生辰宴,这牛已是吹了出去,若是不办,大哥面子也没地放了。” 江蔚然话一落音,抬头看着江天晗,丝毫未察觉的气氛尴尬,开嗓反问一句:“是?大哥!” 江天晗愣在原地,手中的筷子已是拿不稳‘咯噔~’掉在了桌上。 只见,他突然脸色涨红,瞠目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蔚然见江天晗未回应自己,再塞一口肉看向江煜川,扯着嗓子:“是?二哥!” 江煜川顿时间掩饰住尴尬,点头如捣蒜,拖着声音:“啊,对对对对~” 听了江煜川这等敷衍的话,江蔚然咧嘴一笑,埋头吃着饭。 众人看向江天晗时,他恨不得地上顿显地缝,让自己火速钻下去。 凤九月提溜着小眼睛,感受着尴尬无比的气氛,猛然奶音一现:“爷爷~九月觉得此事应一举多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九月身上,气氛虽说还未缓和,可江天晗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江耿尧听后,看着凤九月询问一句:“哦?月儿不妨说来听听!” 凤九月伸出自己小指头,奶里奶气:“第一,尘哥哥不喜热闹,又与八姐同日生辰,他不愿办,八姐便过不了生辰,若今年办,也算是圆得八姐一个心愿,让她知道府中长辈也甚是疼她呀~” “第二,爷爷与爹乃为忠臣,效忠天子,可公堂之上文武百官,各个提高警惕,言语小心,不妨借助此宴,探一番人心~” 江耿尧听后,大为震惊,定睛看着凤九月,追问一句:“月儿啊,你年仅三岁,为何能如此顾全大局?” 凤九月歪着脑袋,奶糯一笑:“九月不曾知晓,只是觉得此事应这么做。” 江耿尧欣慰点头:“好啊!你这个小脑袋瓜,不得了啊!” 说罢,江耿尧看着江云尘,还未开口。 江云尘眼眸低垂,余光轻扫身旁的凤九月,言语冰冷:“阿月所言,照办便可。” 江天晗伸手猛搓着大腿,激动间,深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流甚大,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江天晗的身上。 第七十四章 那你不也偷偷和我玩了? 江天晗顿时间满满的尴尬又溢满了全脸。 江诀拖着鼻音,鼻孔撑大,声音虽沉,却带足了八卦的味道:“邀约人叶姑娘了?” 江天晗点头动作极小,却被所有人揽入眼底。 江诀更是趁热打铁,这架势那一定是不盘问出来点东西,誓不罢休。 江诀伸手轻摸一下自己嘴角的胡须:“心仪人家叶姑娘?” 江诀如此直接,让江天晗顿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顿时间,空气都静止了,众人都在等江天晗的回答。 这可倒好,江天晗坐在桌前,纹丝不动。 江诀心急如焚,迅速开口一句:“那我就不发邀请函!” 话一出,江天晗猛抬起头,瞳孔张大看着江诀。 江诀坐直腰身,拿起筷子猛扒拉两口饭,嘟囔一句:“什么毛病?让你说你就说,扭扭捏捏不像话!” “怎么滴?是没想好啊?” 江天晗猛的摇头,开腔解释:“不是。” 江诀见状,一脸不解:“嘶……那你这是怎么了?” “新娘子上花轿,表面娇羞,心里美?” 江天晗实在难以忍受逼问,强忍心中羞涩,哼出一句:“哎呀……爹,你这是干什么?” 罢了,放下手中筷子,将头埋的很低,嘟囔一句:“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江诀看着迅速起身离开的江天晗,冲着上官烨,数落一句:“这臭小子,没随你我二人半分。” 江诀说的没错,毕竟爹为将军,生母为蒙族女子,江天晗刚才扭捏的样子,一星半点未随二人。 上官烨沉着脸,一旁的苏清清小人得志,掩面取笑。 江耿尧听后,拖着沧桑的声音,冲着江诀:“行了,孩子的事情,孩子解决,你插什么手。” 江诀听了自己亲爹的话,那可以一个字也不敢往出哼。 凤九月转头看着正堂外,鼓囔着腮帮子,奶里奶气:“九月饱饱了~九月要粗去玩~” 江耿尧宠溺一笑:“去!” 江云尘顺势也起了身,凤九月伸手轻拽一下江云尘的衣襟。 她模样呆萌,奶音小声:“尘哥哥不用陪九月,九月自己去~” 罢了,小家伙跨过板凳刚要走,猛的回身,看着桌上的红豆糕,眨巴着眼睛,伸出小指:“红豆糕糕~九月能带走吗~” 众人抿嘴一笑,看着凤九月呆萌的样子,还未开口允准。 江云尘已是将整盘递给了凤九月,轻声温柔哼出一字:“好。” 凤九月咧嘴甜甜一笑,伸手接过红豆糕扬长而去。 旁人定是不知凤九月去了何处,可江云尘心中明白。 这小家伙定是担忧身体不适江洛一,端着自己喜爱的红豆糕前去看望了。 蛔虫就是蛔虫,只见凤九月踏出房门时,扭着小屁股,冲着江洛一的房间就去了。 凤九月伸出小手推开江洛一的房门,探头而进时,看着江洛一正坐在桌前。 凤九月迈着步子走近,还未开口。 江洛一翻起白眼,声音中带足了不悦:“你来干什么?” 凤九月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将红豆糕放在江洛一年前,自己坐在对面,奶音一显:“九月未见八姐前来用早膳,又听三姨娘说,你晨起觉得身子不适~” “九月便特意前来看看~” 江洛一将头别过一旁,声音中充满厌恶:“不必了,你这般假惺惺的让我心生忌惮!”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揣着小手手,轻抿嘴,一点未隐藏,拖着奶音:“三姨娘今的话,九月都听到了~” 江洛一顿时间满脸怒火,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凤九月:“你既然听见了。还不赶紧滚?” “我生母不让我跟你玩儿。” 凤九月如今对江洛一的疾言厉色倒是习惯了,轻抿嘴,迅速回口一句:“那八姐不还是偷偷和九月玩啦~” 凤九月这一句神来之语,让江洛一顿时间哑口无言。 半响,那是一个字都哼不出来。 凤九月伸出小手,将红豆糕向江洛一面前缓慢推近,奶甜一句:“八姐不如吃饱再骂九月~” 江洛一脸上仍未有半分欢喜之色,即便这样,孩子终究是孩子,看着吃食那也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罢了,江洛一不屑开口:“拿走你的破东西,谁饿啦?” 这话刚落音,江洛一的肚子不争气‘咕噜’叫了一声。 打脸就是这么快,凤九月反手捂嘴憋笑。 江洛一丝毫不留情面,扯着嗓子怒斥一声:“你滚出去!” 凤九月瘪着嘴,嘟囔一句:“昨晚的花灯会玩的不挺开心的嘛~” “八姐打心底根本就不讨厌九月的~” 江洛一冷笑一声:“放屁,我恨不得你赶紧滚出江府,姨娘说的对,你要在江府一天,我们就没安宁日子过。” “说不定哪天,还会被赶出江府!” 凤九月小眉头一紧,摆摆手,装作大人的样子,奶音带足:“欸~八姐这就多虑了不是?” “府中长辈疼九月与疼八姐是不一样的~” 江洛一听后,一脸诧异:“此话何意?” 凤九月摊开自己的小手,一脸严肃解释:“你是爹的亲生女儿~血脉相连自然是断不掉的~” “若是爷爷与爹不疼八姐,为何同意眼下办生辰宴~” 江洛一听后,自然是心中欢喜,可脸上仍未改色:“什么生辰宴?那定是大哥所提,他是想借此机会见叶府的小姐罢了!” 凤九月提溜着眼睛,要接的话,那就是张口就开:“大哥若是想见漂亮姐姐~能想出万种办法~” “爷爷刚刚可说了,今年办生辰宴,那是为了圆八姐的梦~” 江洛一听后,将头埋的很低,强忍着欢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九月趁热打铁,一双小手叠在一起,深叹一口气,奶音中带足了失落:“九月便不一样了~” “府中长辈疼九月是因为九月的生父~” 江洛一抬起头,看着满脸失落的凤九月,顿时间,脸上的怒火已是消尽,开口追问:“你父亲?” 凤九月奶糯点头,声音中带着无助:“我生父乃是爹的副将。” 第七十五章 如果还有遗憾,一定是爱意未散 说到凤炎,凤九月不自主的低下了头。 小家伙瘪着嘴,抠着自己的小指甲盖:“我父亲留守战场了~将九月暂时托付与江府~” “八姐无须担忧,爹曾说过,我生父归来之时,便将我归还凤府,所以~眼下他们对我好,是因为我生父~” “我~终究非亲生~” 江洛一听后,双手抱在怀中,冷哼一声:“哼~你生父怕是回不来了。” “爹之前在府中可是伤心了许久,听说,你生父战死沙场了,回不来了,他死了,你们阴阳两隔了。” 凤九月听后,紧紧咬着嘴唇,膛目结舌,眼眶周围泛起微红。 她虽年纪小,但也知晓阴阳两隔的意思。 多少次,她不敢提及凤炎,因为她怕自己伤心,引起江府上下担忧。 许久,凤九月回过神,吸溜了一下小鼻子,硬生生将眼泪吞了回去。 只见,小家伙咧嘴一笑,冲着江洛一,大大咧咧开口一句:“嗐~九月肯定知道啦~” 话一落音,凤九月抬眸看着江洛一,拖着奶音:“九月认为,只要想念还在,就不算分别~” 说罢,凤九月伸出小手,拿起一块红豆糕递给江洛一,萌萌一笑:“八姐放心,你我为姐妹,可外来者终究是外来者~” “谁也无法改变你们血脉亲情~” 江洛一听了凤九月的话,脸上带着傲娇,再确信一句:“真的?” 凤九月顿时间一脸严肃,猛烈点小脑袋,奶里奶气开了腔:“九月绝无虚言~” 罢了,凤九月看着一脸得意的江洛一,将手中的红豆糕递近了一些:“八姐~饿了?快吃一口,这个可好吃啦~” 江洛一双手抱在怀中,学着大人的样子,撇了一眼凤九月,满脸为难,缓慢开口:“可姨娘让我在房中自省,不得进食早膳!” 凤九月转头看着窗外,抿嘴奶音一现:“早膳时间已过~再者说,吃饱了才有力气自省呀~”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手中的红豆糕,暗自吞着口水,半响,开着馋腔:“那……姨娘看见了怎么办?” 凤九月提溜着眼睛,看着手中的红豆糕,奶里奶气:“红豆糕糕本就酥软~八姐可将它捏成一团~” “然后~啊呜~一口就没了~像九月这样~” 凤九月边说着边演示着,等将整个红豆糕都塞进嘴里的时候,腮帮子鼓的圆圆的。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呆萌的样子‘噗嗤’笑出了声。 看着江洛一满脸笑意,凤九月也眉眼弯弯。 小家伙顺手递了一块红豆糕给江洛一。 二人一起吃着红豆糕,还将红豆糕摆成不同的形状。 过了许久,凤九月起身,奶音轻响:“嗝~” 小家伙看着江洛一,奶甜一笑:“八姐吃饱饱了~那九月就走喽~” 江洛一摆摆手,没有半句言谢,眼中也未有半分感激。 凤九月挪动步伐刚走两步,止于原地。 小家伙转身时,看着江洛一,奶音带着严肃:“虽非亲情脉,胜似至亲人~” “八姐~九月永远不会抢夺属于你的任何东西,只希望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话一落音,小家伙转身跑出了房门,江洛一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 她看着凤九月的小背影,竟察觉出了一份孤独。 凤九月并未回自己房间,而是疾驰到了江府的后花园。 就这么不巧,这一股脑跑过去的时候,被不远处的江云尘看见了。 江云尘觉得很是蹊跷,顺势走过去探查一番。 等他走近时,凤九月坐在石凳上,将头埋的很低。 小家伙听着脚步声,抬眸看着面前的江云尘,一开嗓尽是哽咽:“尘哥哥~” 江云尘眉头紧皱,半蹲而下,担忧追问:“何人欺负你了?” 凤九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拖着奶音:“没人欺负九月~” 江云尘紧抿着嘴唇,他心里清楚,凤九月能委屈成这般样子,一定是江洛一那个坏丫头干的。 只见,江云尘起身,就要去找江洛一算账。 这还未等他迈出去步子,凤九月伸出小手,轻拽住他的衣角,拖着嘶哑得奶音:“不管八姐的事~” “是九月想爹了~爹出征那日~九月贪睡,连一句再见都未来得及道~”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眼眶已是溢满了泪花。 江云尘侧头低眸看着凤九月,喉结上下移动,声音温柔:“如果还有遗憾,那一定是爱意未散。” “你们终究会再见,不管是晨光熹微,还是夜深人静。” 凤九月止住眼泪,抬眸看着江云尘。 半响,江云尘顿了顿,温柔开口:“所以,他未归之时,你不可以有任何闪失。” 凤九月听了江云尘的话,伸出小手猛擦掉自己脸上的眼泪,冲着江云尘猛点了一下头。 江云尘伸手,轻拨乱小家伙额角的乌发,勾唇温柔一笑。 他看起来已是若无其事,实际并非如此。 江云尘心中清楚,在凤九月的心底,凤炎是她最不想揭开的伤疤。 她虽年幼,可心事颇多,最怕的是,再次被丢弃,再次孤单一个人。 凤九月生怕江云尘担心自己,咧嘴甜笑,奶声奶气:“尘哥哥~九月要去玩喽~” 罢了,这就准备冲出去,谁知这一转身,直勾勾的就撞到了江耀灵的身上。 江耀灵一把扶稳凤九月,关切一句:“点点,你这是干什么去?” 凤九月看着眼前的江耀灵,紧咬着嘴唇,提溜着眼睛。 顿时间,小家伙拽着江耀灵的手,轻扯一下,奶音:“三哥~九月准备去找你呀~” 江耀灵很是奇怪,反手指着自己:“找我?” 凤九月迅速点着头,江耀灵被小家伙扯出了后花园。 凤九月提溜着眼睛,伸出小手,示意江耀灵蹲下。 她的小手遮在江耀灵耳边,轻声开口:“三哥~九月想拜托你一件事~” 江耀灵点点头,很乐意的答应。 凤九月轻抿嘴,眉眼弯弯,拖着奶音:“九月想送尘哥哥生辰礼~所以,想请三哥帮忙~” 江耀灵点点头,追问一句:“那不知点点准备送什么呢?” 第七十六章 送个生辰礼,至于下血本吗? 凤九月伸出自己的小指头,咧嘴一笑:“保密~” 江耀灵牵着凤九月进了房中,边走边说:“那点点都保密了,三哥如何帮你?” 凤九月未接话,而是埋头在江耀灵的石头桌上仔细寻找。 这些石头不仅长相稀奇古怪,且颜色各异。 小家伙双手并用,一脸认真。 过了许久,只见小家伙拿起一块血红色的小陨石,如血而染。 凤九月置于眼前,一脸满足,咧嘴甜笑,伸手递给江耀灵时,奶里奶气:“诺~就这个~” “三哥可否帮九月打磨一下?” 江耀灵接过石头,放在掌心,眉头紧锁,开口一句:“七弟性子冷清,平日衣着都甚是清素,如此扎眼的颜色,他定不会喜欢。”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拖着奶音,坚定开口:“会的~” “不会的!” 凤九月仍旧奶音坚定:“会的~” 江耀灵无奈摇摇头,深叹一口气:“点点的这个生辰礼物可是没选对哦。” 话一落音,他就开始准备动手。 凤九月伸出小手,奶音紧凑:“等等~三哥切勿着急~” 江耀灵抬眸,看着凤九月冲着自己咧嘴一笑。 江耀灵直起腰身:“你这个小家伙定是憋坏呢,可是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凤九月反手捂着嘴,小声偷笑,指着石头,一字一句:“三哥~可否将其磨成一轮明月,明月之中有一颗星~” 江耀灵听后,连忙摇头:“不能!想法是好的,但我脑子听懂了,手不允许。” 凤九月瘪着嘴,双手拽着江耀灵的衣襟,撒娇一声:“三哥~” 一嗓子出来,江耀灵顿时间妥协,迅速开口:“好好好……” 凤九月欢喜在原地轻蹦一下,双手合十,奶音一现:“谢谢三哥~” 江耀灵看着手中的石头,倒吸一口冷气,转头看着凤九月,强调一声:“我只能尽全力一试,若是打磨时破损,就真的没法子了。” 凤九月呆萌点头,二人落坐桌前,江耀灵满脸严肃,嘟囔一句:“此事你应找六弟,他是行家呀。”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拖着奶音:“雕刻木头自然要找六哥,打磨陨石,三哥乃是大匠~” 小家伙这马屁拍的一个响亮,江耀灵满脸的欢喜,这干劲顿时间也十足了。 江耀灵打磨着手中的石头,凤九月也没有闲着,看着一旁彩色的绳子,伸手抽出一根红色的。 江耀灵余光一扫,轻声一句:“你若是手链编织成红色,把七弟吊起来,他都不会戴。” 凤九月搓着自己手中的绳子,奶里奶气:“会的~” 江耀灵深叹一口气,抬眸时看着凤九月呆萌且又笨拙的小动作,伸出手轻声:“我来帮你……”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扭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绕过江耀灵的手,奶音嘟囔:“九月要自己来~” 江耀灵见其拗不过,摇头叮嘱:“切勿勉强,若实在不行,可寻求三哥帮助。” 凤九月囫囵吞枣的点点头,至于有没有听进去,那只有小家伙自己晓得了。 从早到晚,从日升到日落,为了生辰礼,二人在房中窝了一天,还好小家伙提早找了个理由搪塞了府中上下,这才换来了一天的安宁。 夜幕低垂,凤九月看着手中的绳子,气泄了一遍又一遍,嘟囔着嘴:“九月编的太丑啦~” 江耀灵见状,揉揉眼睛,勾唇一笑:“不丑,除了颜色,七弟都会喜欢。” 凤九月本是愁的挠头,谁知,竟有了新的想法。 罢了,凤九月身子向前倾,伸出小手就要勾剪刀。 江耀灵眼疾手快,将剪刀推到了一旁,假装开口教育:“你尚年幼,不可触碰利器,以免划伤。” 凤九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从自己耳后捋出一撮乌发,瘪着嘴,拖着奶音:“九月就是想剪一丢丢头发下来啦~” 江耀灵满脸疑问:“为何剪发?” 凤九月拿起自己编的手链,那可是一个奇丑无比,奶音中带着一本正经:“编手链里呀~” 江耀灵刚要开口,凤九月抢话嘟囔一句:“九月才没有要碰利器,三哥若是怕九月划伤自己,那就劳烦三哥帮忙剪一下喽~” 江耀灵停下手中的活,一脸严肃的看着凤九月:“点点,你只是说要送生辰礼,但未曾告知如此下血本啊!” 凤九月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未曾下血本,快点啦~三哥~” 在凤九月的催促下,江耀灵拗不过,只能拿起剪子剪下来一撮。 凤九月将自己的乌发小心翼翼捧在手中,小眼神发着光,双手迅速的忙碌了起来。 她拒绝江耀灵的帮忙,坚持一点,即便丑出天际,那也得自己完成。 夜越来越深,凤九月打了好几次盹,每一次都险些磕在桌角,江耀灵多次劝说无果,最终赠二字:倔驴。 江耀灵以为这个时辰也就他与凤九月熬夜赶工,谁知,竟听见邻房江北越的声音。 江北越压低声音开口的一句:“不行,这太丑了。” 江煜川眉头紧皱,不服开口一句:“丑?你行你来。” 说罢,江煜川把布料扔给了江北越。 这仔细一看,哥哥们都挤在房中,想为凤九月赶制出来一件新衣裳。 江清河站在一旁,指着江北越手中的布料,轻捋一下自己额间的龙须,缓缓开口:“要我说,这布料颜色就选的甚是不对劲。” “这红的实在庸俗。” 江清河话一落音,众人齐刷刷的看着他,那是一个凶神恶煞。 顿时间,江清河摆摆手,求生欲而起,小声开口:“不庸俗,一点不庸俗,是我多嘴了。” “是我视生命为粪土了。” 江天晗看着布料犯了愁:“若是开方看病,我还略懂一二,这做衣服,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江煜川嗑着瓜子,感叹一声:“这自幼啊,我就有一种感觉,咱们哥几个在一起,一定会干件大事。” 江北越深吐一口气,嘟囔一句:“二哥那或许不是感觉,是错觉。” “这事儿,大不大我还不知晓,我只知道眼下这事儿,它有点难。” 第七十七章 茅房里搭帐篷,你摆什么臭架子 江煜川撇了一眼身边的江北越:“嘿……干嘛有点儿啊?你何时这般不自信了?” 话一落音,江煜川双指并拢,一脸严肃的指着布料,字正腔圆:“这是相当的难啊!” 顿时间,几人都沉默了,一旁的莫语怀中抱着剑,不怕死的开口一句:“不如让七少爷试试!” “少爷曾经帮小姐做过棉衣!” 顿时间,哥几个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江云尘。 只见江云尘落坐书桌前,借着昏暗的烛光翻阅着古籍。 江北越手捧锦缎,连忙开口:“对对对,把这茬忘记了,七弟那可是一个妙手回春……” 话一落音,江北越将手放在唇边,提溜着眼睛,嘟囔一句:“不对,这词用的不大对……” 江北越顿时间被词卡住了嗓子,身后的江煜川嘲讽一声:“古人云,马屁近在咫尺,骚话卡在唇边。” 江清河伸手轻捋一下自己额间的刘海,追问一句:“哪位古人说的?竟然如此豪放啊。” 江北越很是不耐烦,眉头紧皱,一把从江云尘手中夺过古籍,放在一旁,心急如焚道出一句:“书放一放,赶紧看看宝宝的衣服怎么做!” 江云尘抬眸看着江北越一脸期待的样子,冷脸别过头,沉默不语。 江北越见状,甚是不悦,嘟囔一句:“这什么意思啊?” “茅房里搭帐篷,摆什么臭架子。” 罢了,江北越直起腰身,摆摆手一脸不屑,低眸看着手中布料时,顿时间灵光一现:“我们要不按照宝宝的旧衣先裁出个形状来?” 不等众人开口,江云尘言语凛冽:“不行!” 江北越一脸诧异,转头看着江云尘质问一句:“为何?” 江云尘轻抿嘴,深呼一口气:“为她做棉衣时,便用的这个方法,臃肿且丑陋。” 江北越挑衅勾唇一笑:“哦……所以你刚不说,是怕丢人呐?” 江煜川眼神尖锐,看着江云尘书中的古籍,缓慢靠近,弯腰低头,轻声出书名:“女工速成法!” 江煜川话一落音,只见众人都围了上来,定睛看着江云尘手中的书,一时间,开始研究了起来。 从出谋划策,再到样式改良,哥几个片刻都消停不下来。 时间消逝,鸡鸣天亮,江北越弹起身子,脸上睡意顿无,看着手中还握着一些残剩的布料,慌张开口:“宝宝的衣服!” “衣服……衣服做完了吗?” 他定睛一看,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还在忙碌。 不等江北越开口解释,江煜川讽刺冷笑:“呦……五弟这是醒了?” “昨晚那可是一个慷慨激昂,若是没人拦着,你都能去移山。” 江清河深呼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怒火:“结果呀,你那是一个倒头就睡,叫不惊,踹不醒,服了三斗蒙汗药啊?” 话一落音,江蔚然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对小翅膀,并非木制。 而是用枝条搭建一个翅膀的样子,再用薄纱包裹,定睛细看,江蔚然还做了一些点缀。 江北越惊呼一声:“漂亮!” 江清河轻抚摸自己的脸颊,深叹一口气:“昨夜一宿未眠,我这气色啊,一定极差!” 江煜川迅速补刀,冲着江清河,一本正经:“让我看看,四弟是否憔悴?” 二人面对面站立,江煜川仔细一观,一本正经:“四弟虽一夜未眠,却今日这个气色,那可是一个红光满面,那可是一个容光焕发!” “不像有的猪,即便就是睡一宿了,他印堂发黑,目光呆滞,命不久矣……” 不等话落音,江北越猛的闪到了江煜川面前,扯着嗓子嚎叫一声:“说谁命不久矣呢?”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的样子,不由感叹一声:“啧啧啧……不得了了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养精蓄锐一宿,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江北越瘪着嘴,嘟囔一句:“江氏可有家规,戌息卯起。” 江北越话一落音,江煜川惊呼一句:“呀呀呀呀……好家伙,不得了啊,这睡一宿,竟能独自背得了家规。” 不等江煜川将他取笑完,江天晗深呼一口气:“大功告成,来,看看。” 所有人凑近,只见一件血红色的锦衣铺在了桌上,身后带着翅膀,衣襟用丝线绣了一些不知名的花。 倘若不仔细观察,定是不会看出针脚有许多遗漏和生疏。 江云尘将最后一针收尾,将手中的腰封放在衣襟上,江煜川叹一声:“漂亮!!!” 江蔚然看着桌上的衣襟,声音憨厚:“多亏了七弟,昨夜他让我们回去歇息,一人在房中按照女工手册上赶制锦衣。” “这谁知,竟然一夜未合眼……唔……”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与江清河伸手紧捂着江蔚然的嘴巴,对方顿时间憋的一个字也哼不出来。 江北越听后,眉眼一笑,嘲讽一句:“我这个惭愧啊,这宝宝的华服,我是没尽一针的力啊,说起来,我就有点印堂发黑啊。” 江煜川与江清河尴尬一笑,缓慢松开江蔚然时,江煜川压低声音呵斥一句:“什么实话都往外抖?啊!” 罢了,他转头再看着江北越时,尴尬一笑:“看看,生气了不是?刚刚就是和你开了个玩笑,昨夜我们也想帮忙,可七弟非把我们赶走。” “你也知晓七弟的性子,倘若我们非要留下,那他一定会嫌我们碍手碍脚。” 江云尘见状,言语凛冽:“昨夜是你们借口要走的。”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各个心里明白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江清河轻咳一声,缓解尴尬:“不管怎么说,如今华服现世,美的不可方物,布料乃五弟亲选。” “珠花点缀我提议的,这绣花样式二哥所定,腰封尺寸乃大哥测量,后面这一对蝴蝶之翼出自六弟之手。” 等江清河话一落音,江煜川迅速开口:“当然,还得谢谢七弟,一夜赶工,汇聚哥哥们的心意。” 众人点头之时,江天晗整理着锦服,温柔开口:“给团子送过去,我们也赶紧收拾一下,一会该来宾客了。” 第七十八章 你与丑不沾边,你顶多算难看 哥几个推门而出时,看着府中已是开始布置。 江天晗手捧凤九月的锦服,看着不远处忙碌的春花,轻招手。 要不说这奴婢是眼观四周,耳听八方,只见春花放下手中的活,迅速跑近,行礼轻道:“少爷!” 江天晗将书中的锦衣递给春花,温柔交代:“团子的新衣服。” 春花接过锦衣,双眸中尽显诧异,良久回神:“这……这是少爷们连夜赶制,为小姐做的?” 江北越满脸溢满了骄傲,可声音中拖着不耐烦:“别胡说八道,这要被外人听见了,还以为江府少爷学女子在家做针线活呢。” 春花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奴婢明白,奴婢替小姐谢谢少爷们的一片心意。” 话一落音,春花行礼转身离去。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余光一扫,便看到哥几个齐刷刷的看着他。 江天晗心口一紧,尴尬追问一句:“你们看我干什么?” 江煜川掏出一把瓜子,嗑着一颗瓜子?:“嗐……大哥你紧张什么啊?” 江天晗深吸一口气,本想平息一口气,这可倒好。 江清河捋着额前的两根龙须,正儿八紧开口:“ 这一会呀,叶姑娘就来了,大哥这身行头啊,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江天晗听后,满脸的紧张,迅速追问:“不知四弟,有何建议?” 江清河轻抿嘴,勾唇一笑:“今日的主角并非大哥,你不仅不能抢风头,还得让叶姑娘眼前一亮。” 罢了,江清河顿了顿:“所以,大哥今日的穿着甚为重要,应前往房中详谈。” 江天晗听后,眉头紧皱,本想带着江清河独自前往自己房中,这一回头,可倒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来了。 江天晗不满询问一句:“你们都不回房洗漱?” 江煜川悠闲磕着瓜子,轻摇头:“嗐……我们又没心仪之人,等会清水抹一把脸,不脏便可。” 江北越猛点头,看着江天晗严肃一句:“今日叶姑娘前来府中参宴,实属难得,我若丑点,也算不抢大哥你的风头呐。” 江北越话刚落音,江清河一脸无奈,张口讽刺:“五弟啊,俗话说的好,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江北越看着江清河,追问一句:“不是……四哥什么意思啊?我丑呗?” 江清河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龙须,轻咳一声:“不,五弟与丑不沾边。” 江煜川无缝衔接开口:“你顶多算难看。” 江北越瞪大眼睛,看着几人进了房中,气的猛跺脚,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未改爱凑热闹的毛病,紧跟其后。 这众人刚进了江天晗的房中,凤九月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展开双臂伸着懒腰,从江耀灵房中走出来。 春花见状连忙迎了上去,还未开口。 凤九月拖着奶音,声音中带足了抱歉:“春花姐姐~九月昨日在三哥房中看星星,后来太晚,就不小心睡着啦~” 春花半蹲而下,咧嘴一笑:“奴婢知道,三少爷派人来告知了,说夜里寒凉,怕小姐睡的香甜,抱出房寒气裹身,就暂留房中了。” 凤九月回头看着江耀灵,满脸溢出谢意。 江耀灵勾唇一笑,看着春花吩咐一句:“带小姐回去洗漱!” 春花起身行礼:“是!” 二人一回房中,凤九月眼神尖锐,看到了桌上放的新锦衣,走近后,拖着奶音:“哇~好漂亮呀~春花姐姐~谁送来的?” 春花抿嘴欣慰一笑,开口告知:“是少爷们昨夜连夜赶制的!” 凤九月双手合十,眉眼一笑,即便如此,小家伙脸上仍是挂着疲惫。 春花凑近看了看,略带心疼:“小姐昨夜在三少爷房中定是未睡好,这眼圈都有些青呢。” 未睡好?春花到底是不知,凤九月这还未睡呢。 等凤九月换上新衣服时,春花小心翼翼整理着蝴蝶翅膀,感慨一句:“少爷们对小姐真好啊!” 凤九月甜糯一笑,拖着奶音:“春花姐姐~九月像不像花仙子呀?” 春花欢喜点头:“像!” 凤九月深叹一口气,眼眸低垂,春花见小家伙有些不开心,开口追问:“小姐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诀和富察妙音入了房中。 春花起身行礼:“老爷,夫人。” 江诀看着面前的凤九月,那可是喜上眉梢了:“呦……这谁家的千金呀,今儿这么漂亮!” 凤九月起身,嘟囔着嘴:“爹~娘~” 江诀看着泄气的凤九月,紧迫追问一句:“月儿这是怎么了?不开心啊?”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江诀半蹲而下看着小家伙,伸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那爹的宝贝怎么了?衣服颜色太过艳丽?” 凤九月摇摇头,拖着奶音:“不是~” 江诀提溜着眼睛,轻声一句:“那让爹猜猜,猜猜爹的月儿为什么不开心!” 片刻,江诀顿了顿:“哥哥们连夜为月儿赶制出来一件花仙子,颜色亮丽,月儿也很喜欢,但是,又不能穿。” “生怕洛一那个小王八蛋生气,小肚鸡肠,对不对?”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诀,奶音一现:“八姐不是王八蛋~” 江诀开怀一笑:“是是是!她不是王八蛋!” 罢了,江诀脸上笑意渐消,伸手握着凤九月的小手,沉着声音:“月儿没有前来府中时,这江府就只有洛一这一个千金,兄长们心疼妹妹,什么都让着她,久而久之啊,她就有些自私,认为什么都是自己的!” “所以,你来以后,她就会抵触你,排斥你,孩子啊,你受委屈了!” 凤九月听着江诀的话,轻轻摇着头,奶音甜糯:“九月未曾觉得委屈,以后,八姐和九月一定会亲似姐妹的~” 富察妙音站在身后,听了小家伙这一番话,面帕遮面,偷偷感动。 江诀眼眸低垂,心口犹如磐石压制。 凤九月见气氛有些压抑,开口奶音追问:“爹娘为何一早来九月房中?” 富察妙音声音温柔:“爹和娘是受人之托。” 第七十九章 龙凤现世,你给我说这是巧合? 凤九月奶音哼出一句:“嗯?何人?” 江诀伸手捏了一下风九月的鼻子,宠溺一声:“当然是你尘哥哥。” 富察妙音半蹲而下,展开手中素白的衣襟,温柔开口:“他说你一定会喜欢花仙子,但一定会因为颜色靓丽怕抢了洛一的风头,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件相对素净的衣服。” 凤九月小手接过衣服,虽说锦缎纯白,可上面绣着小花,甚是漂亮。 简直是一个低调奢华上档次。 凤九月拖着奶音:“九月喜欢~谢谢尘哥哥~” 开心归开心,凤九月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锦缎,奶里奶气追问:“哥哥们连夜为九月赶制花仙子,若是不穿,他们定是会失落的~” 江诀欣慰一笑:“放心,你尘哥哥考虑的很是周全。” “就连你有这样的顾虑,他都猜中了。” 富察妙音伸手轻抚凤九月的乌发,温柔开口:“娘会告知哥哥们,新衣上身前需清洗,怕有浮色染料伤肤。” 凤九月听后,眉眼带笑,奶音开口:“谢谢娘~” 富察妙音吩咐一声:“春花帮小姐更衣。” “是,夫人。” 江诀与富察妙音刚要转身离开时,富察妙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叮嘱一声:“春花,今日帮月儿簪凤钗。” “是,夫人。” 良久,凤九月换好衣服,春花帮其绾起总角,簪上凤钗。 “小姐,好了。” 凤九月反手将江云尘送她的簪子递给春花,拖着奶音:“春花姐姐~尘哥哥送的簪子没戴~” 春花接过簪子,追问一句:“小姐,今日还戴这个?” 凤九月呆萌的点头,眉眼一笑,奶糯开口:“尘哥哥送九月那天,便日日都要戴~” 这话凤九月曾交代过春花,只是春花觉得今天日子特殊,戴上凤钗足矣。 这就自作主张了,谁知,凤九月竟如此在意这支发簪。 小家伙总角簪两钗,凤钗在上,江云尘所送在下,呆萌可爱的冲出了房中。 凤九月刚出房门时,看着哥哥们已是在庭院之中,各个英俊潇洒。 哥几个看着凤九月,顿时间眉眼带笑,展开双臂。 “宝宝,到五哥这里来。” “团子,大哥抱。” “嘟嘟呀,二哥瞅瞅。” “点点……” “甜心呀,让四哥抱一抱呀!” “小东西,看六哥又给你做什么新玩意儿了。” 凤九月小步伐跑近几人,咧嘴甜笑:“哥哥~” 江煜川半蹲而下,轻捏小家伙的脸蛋,宠溺一句:“嘟嘟今日甚是可爱,就是这衣裳太过素净。” “怎么看怎么与七弟风格相似。” 江蔚然听后,憨厚开口:“虽是素净,可穿在小东西身上,也很是漂亮。” 江煜川自然是不悦,假装沉着脸,嘟囔一句:“我只是说风格相似,并未说嘟嘟穿着不好看。” “你这个墩子,开口就一股挑拨离间的味道。” 凤九月攥着自己的小手,奶糯开口:“哥哥们连夜赶制锦服给九月……” 江耀灵走近,眉眼一笑,抢话开口:“娘已是告知,你体弱,肤嫩,新衣染料易伤身,是哥哥们未考虑周全。” 凤九月听后,竟还有些自责,连忙开口,拖着奶音:“等晾晒干后,九月一定穿花仙子给哥哥们看~” 江天晗温柔一笑:“好!” 不等江天晗话落尽,江北越眼神尖锐:“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这可不得了了,宝宝这头上簪的可是娘的嫁妆,凤钗啊。” 凤九月伸出小手,轻摸头上的凤钗,一脸喜气洋洋,拖着奶音:“娘送给九月的~” 江煜川凑近一看,伸手轻轻触摸,顿时间,惊呼一声:“好家伙,是真的耶!” 江北越一脸嫌弃的看着江煜川,无奈白了一眼:“废话不是!这还有假?” 众人围着凤九月,逗着小家伙,也羡慕的看着小家伙头上的凤钗。 莫语站在门口,双手抱在怀中,看着远处欢天喜地的哥几个,也跟着呲牙欢喜。 江云尘轻推开门,莫语猛回神,脸上的笑意渐消,拱手弯腰:“少爷!” 江云尘一身白衣,双手背与身后,轻声询问:“何事欢喜?” 莫语未直起腰身,脱口而出:“夫人将凤钗赠与小姐,少爷们围着小姐正一顿羡慕呢……” 话未落音,莫语只听见‘啪!’的一声。 莫语迅速抬眸,看着江云尘又回了房中,不解哼出一句:“少……少爷……” 不等莫语满脸疑惑消散时,江云尘再次推开门,抬脚迈出门槛。 莫语这才看清,刚束在江云尘的头上的发带已是不见,眼下簪在头上的是,龙钗。 莫语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就眼睁睁的看着江云尘走向了哥几个。 江云尘临近人群时,听见江煜川随口问一句:“怎么没见七弟啊?” 不等众人开口,江云尘声音凛冽从身后响起:“在这里。”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云尘,奶里奶气唤一句:“尘哥哥~” 江云尘半蹲而下,伸手轻拨乱小家伙额前的乌发。 江北越指着江云尘头上的龙钗,明知故问,结结巴巴:“这……这什么啊?” “他束发带呢?快把他束发带拿来系上!” 江清河目光呆滞,顿时戏精上了身,扮成了瞎子,拖着声音:“什么啊?我看不见了!” “我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大哥,快救我,我想再看看这美丽的人世间,不!!不要救我,我不想看见七狗子头上的那根龙簪!” 江天晗站在一旁,看着弟弟们嬉闹,无奈一笑,温柔开口:“四弟你并未患病。” 江天晗话未落音,江清河故作生气,抢话开口:“我有病,红眼病,嫉妒病。” “白衣着身,龙凤现世,你是不是准备说这是巧合?” 江煜川嗑着瓜子,迈着步伐缓慢而近,深叹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劝慰:“七弟啊,二哥虽为一介文人,可有发飙的时候,你今日便看好你的首疾。” “因为,我分分钟都有想把它拗掉的冲动。” 江煜川说罢,瓜子还未塞进嘴里,只见江北越已是撸起袖子冲了过来。 第八十章 难道这就是老实人? 他脸上带着嫉妒,扯着嗓子:“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分了,江云尘拿头来!” 不等江北越扑过去,众人将他从腰拦下,连忙安慰:“好了,好了,不生气!” “气性这么大呢,他今儿生辰礼,你就让他嘚瑟一天。” “是呗,放过他这一次,他以后定是不会再戴出来了。” 江北越气急跳了墙,指着江云尘头上的龙钗,扯着嗓子:“一定是假的!” 江煜川连忙安慰:“对对对,一定是假的。” 江清河不顾额间刘海凌乱,迅速开口:“是,定是假的,你看那成色,你看那做工……” 江清河顿了顿,故作出了哭腔:“它也不像假的啊!” 江蔚然看着几人,仍是慢了半拍,站在原地憨憨开口:“七弟和小东西不仅戴了龙凤钗,这今日的衣襟都很是相似。” 江蔚然话一落,几人的眼光恶狠狠的看向他。 顿时间,江蔚然不明原因,一脸无辜询问一句:“怎么了?我哪里说错话?” 江煜川捻起一颗瓜子甩了过去,咬牙切齿一句:“你只是仅仅说错话?你这是生死徘徊,与死神赛跑。” 等哥几个凶狠的眼神还未消散,江天晗温柔提醒:“好啦,该来宾客了。” 几人散去,原地只剩下凤九月与江云尘。 小家伙轻晃江云尘的手,奶音一现:“尘哥哥~” “嗯?”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轻声开口:“你闭上眼睛~” 江云尘虽是不解,可仍是听了凤九月的话,双眸轻闭。 凤九月见状,从暗袖中掏出熬夜做好的礼物,小心翼翼戴在江云尘的皓腕上。 她双手合十,满意溢满全脸,甜音一散:“好啦~尘哥哥可以睁眼啦~” 江云尘睁开双眸,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抿嘴温柔一笑,缓慢追问:“可有取好名字?” 凤九月小眉头紧皱,伸手轻挠了一下头,嘟囔着嘴,顿时间,一脸欢喜,脱口而出:“辰月~” 江云尘看着手链,嘟囔一句:“尘……月?” 凤九月点头如捣蒜,很是明显,这个同音不同字的名字,深得江云尘的心。 江云尘再低眸看着手腕上的手链,抿嘴温柔一笑,不等回神。 他就听见凤九月开腔奶音一句:“哇~八姐好美啊~” 江云尘随着凤九月的声音而去,看着从房中走出来的江洛一,衣着艳丽,穿金戴银。 江北越连忙冲过去,伸手就要护住江洛一,扯着嗓子开了口:“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呢,都退半尺远,切勿靠近我八妹!” 罢了,江北越感叹嘟囔一声:“八妹,别怕,五哥护着你呢,没人敢抢你。” 江洛一翻起白眼,猛瞪一眼江北越,不过有目共睹,江洛一这头饰实在繁琐,又沉重,已经将她压的行动不便了。 江煜川走近,看着江洛一竖起大拇指,感叹一声:“啧啧啧,八妹今日那可是一个字,美啊!” 说罢,顿了顿,江煜川开口感叹一句:“看看这五五分的小身材……真平易近人!” 江洛一扯着嗓子,不悦怒吼:“二哥!!!” 这一嗓子自然是谁也没吓到,只是将不远处的宾客震来了。 这些达官贵胄,各个手捧合理,面带笑容:“恭喜啊!” “恭喜恭喜啊!” “算起来,大将军这可是第一给七子办生辰礼啊。” “恭喜啊!” 江诀面带笑意招呼着人:“里面请,里面请!” 顿时间,府中热闹一片,哥几个的心思可不在江云尘的生辰宴上,而是四周张望的帮江云尘寻找叶落落。 各个嘴里嘟囔着:“怎么没有啊?” “爹会不会真没发请柬?” 正在几人找的认真时,只听见门口的江诀扯着嗓子,拖着音:“叶大人啊!呦……还带着叶千金来的啊!” “叶千金可真是亭亭玉立啊!” 哥几个听后,瞪大眼睛,掩面一笑,心里可都清楚着呢,江诀是故意这么扯开嗓子的。 江清河上前连忙整理了一下江天晗的衣襟,连声叮嘱:“大哥,你千万别紧张啊。” 江煜川走近,伸手捋着江天晗胸前,开口打气:“深呼吸,你就当她是颗白菜!” 话刚落音,江北越连忙接话一句:“叶姑娘可不就是白菜嘛,这不马上要被猪拱了?” 江天晗定睛看着江北越,顿时间,江北越伸出手猛抽了一下自己的嘴:“我多嘴了!是财郎配虎豹……” 罢了,他又抽自己一嘴巴子,连声改口:“郎才配女貌!” 江煜川一脸嫌弃看着江北越:“瞅你这没学问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 不等话落音,江清河嘟囔一句:“叶姑娘过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她身着五色霓裳,婀娜多姿,笑意盈盈的来了!” 江清河话刚落音,只见江北越比江天晗还紧张,顿时间,冲着叶落落拱手,脱口而出:“大嫂!” 一时间,不仅叶落落愣在原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江煜川见状,伸手猛推一把江北越。 江煜川眉眼一笑,想尽办法化解尴尬,拱手开口:“叶姑娘好。” “江府许久未有今日这般热闹了,我五弟一开心就多喝了两杯,冲谁都乱喊,望见谅。” 叶落落自然不傻,看得出端倪,抿嘴勾唇一笑:“无妨。” 江天晗背对着叶落落,虽还未转身,已是紧张的细汗从鬓角渗出。 江清河看着江天晗,眼神示意:“转身啊!” 江天晗紧闭双眸,小幅度摇着头,众人顿时间忍无可忍,集体将江天晗转个身。 刹那间,江天晗脸颊绯红,抬手尴尬的打着招呼:“嗨……” 叶落落嫣然一笑,彻底将江天晗迷住了。 江煜川见状,甚是着急,伸手轻戳一下江天晗的脊椎,低头轻声:“大哥,说话!” 江天晗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你可用过早膳了?” 哥几个在身后猛的泄气,江北越无奈摇头,嘟囔一句:“难道这就是媒婆口中常言的老实人?” 第八十一章 误吞裹脚布,卡嗓子眼了? 叶落落抿嘴勾唇一笑,凤九月颠着小脚小跑过来,仰头奶甜问候:“漂亮姐姐~” 叶落落温柔一笑,轻摸凤九月脸蛋:“小团子今天甚是可爱!” 凤九月奶里奶气开口:“谢谢漂亮姐姐~” “漂亮姐姐喊九月小团子,大哥喊九月团子~” 江煜川磕着瓜子,一脸严肃:“嘟嘟都能看明白的事儿,就不用我们反复赘述了?” “你二人抓紧时间择一良辰吉日,该拜天地拜天地,该入洞房入洞房。” 江天晗顿时间一脸尴尬,叶落落见状,连声开口转移话题:“谢谢你邀请我,来参加你弟弟的生辰宴。” 江天晗脸颊绯红,慢吞吞道一句:“是我应该谢谢你……能来。” 哥几个面带笑意,江北越更是不怕死,学着江天晗的样子,扭扭捏捏:“是我应该谢谢你能来。” 江煜川见状,吐一口瓜子皮,没好气开口:“你是误吞裹脚布,卡嗓子眼了?” 江北越恶狠狠的憋着嘴,刚要开口还嘴。 只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清脆的声音:“师姐,师姐……” 这小姑娘看着上去与凤九月一般大,跑近时,已是气喘吁吁。 叶落落欢喜开口追问一句:“顾童你怎么在这里?” 顾童眉眼一笑:“爷爷来参加生辰宴,我便跟着一起前来喽。” 江北越一脸诧异:“爷爷?小姑娘,你爷爷是何人?” 顾童双手抱在怀中,趾高气昂:“我爷爷乃是顾之。” 江北越瞪大眼睛,惊呼一声:“顾之先生?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 “我的天呐……顾之先生?这个……顾之先生……是谁?” 众人一脸无奈,江煜川深叹一口气:“你不知道,你瞎激动个什么呀?啊!” 江北越在低着头,嘟囔一句:“虽未曾见过,但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江清河伸手轻捋额间刘海,缓缓开口:“顾之先生乃为赢国画师,曾为先帝画过龙颜,此人手法奇特,每副画都栩栩如生!” 江北越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听着耳熟。” 江煜川嗑着一口瓜子,伸手挡着江北越的话:“别介,顾之先生的大名你不配耳熟,他会因为你认识他,而感到羞耻!” 江北越眉头紧皱,不解追问一句:“那叶姑娘为何唤顾之先生为师父?” 江天晗那可是一脸骄傲,温柔开口:“叶姑娘是顾之先生的学生,喊师父,应当不过分?” 顿时间,众人开始摆手,脸上带着玩味:“不过分,不过分!” “你二人如今干什么都不过分。” 江天晗看着一群弟弟们脸上的贱笑,顿时间泄了一口气。 顾童看着面前的凤九月,歪着小脑袋:“我叫顾童,我们一起去玩!” 凤九月转头看着江云尘,只见江云尘一脸担忧。 江天晗看出了江云尘的担忧,温柔开口:“七弟切勿担忧,她们就在府中玩耍。” 半响,江云尘轻点头,凤九月咧嘴一笑,牵着顾童跑了出去。 看着小家伙的背影,江天晗深呼一口气,欣慰开口:“团子自打来到府中,都未有今日这般开心过。” 叶落落温柔开口:“小团子与顾童一般大,日后便可一起玩耍。” 二人聊着家长里短,府中忙着生辰贺礼,江耿尧合不拢嘴,江诀更是连连道喜。 片刻间,江北越从不远处冲来,扯着不要命的嗓子:“大哥……” “不好了,不好了……” 江北越的声音顿时间让府中安静了下来,江耿尧逼近,训斥一声:“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江北越紧皱眉头,拍着大腿:“爷爷……” 不等话说利落,江诀站在一旁,沉着脸怒斥一声:“闭嘴,你爷爷说的对,天塌了吗?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江北越哭丧着脸:“爷爷,爹,宝宝不见了!” 顿时间,江耿尧眉头紧皱,冷冷开口:“找!” 叶落落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心急如焚的江天晗,连忙安慰一句:“顾童与小团子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等叶落落话说尽,江天晗已是扔下她,向远处跑去。 府中众人撒丫子找着凤九月,却没想到小家伙与顾童欢声笑语跑到了后门。 顿时间,凤九月止步不前,顾童轻眨眼眸,追问一句:“你怎么了?” 凤九月嘟囔着嘴,奶里奶气一句:“大哥说只准在府中玩,切勿出府。” 顾童见状,摊开手:“出了这扇后门,也是江府啊,一道门而已,你不会不敢?” “再说了,咱们这么一堆人呢,就出去看一眼。” 其余小朋友开始起哄:“就是,就看一眼。” “在自家府中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顾童看着眼眸低垂的凤九月,走近咧嘴一笑:“走,我们是好朋友呀!” 小家伙一听‘好朋友’几个字,顿时间着了魔,跟着顾童从后门出去了。 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这可倒好,这凤九月脚刚迈出门槛。 顾童就将她推了一把,自然,这一把并没有把凤九月推倒,但的确是把她推懵了。 凤九月拖着奶音,小声开口:“童姐姐~” 顾童双手抱在怀中,像极了大姐大,脸上未有半点可爱和呆萌,冷哼一声:“谁是你姐姐?凤九月,眼下也没人了,你也不用装的乖巧可爱了。” 顾童步步向前逼,凤九月步步向后推。 顾童冷笑一声:“听我爷爷说,你大哥想娶我师姐?做梦!!!” “你大哥不过一个郎中,还敢打我师姐的主意?我师姐进了你们江府的门,就没人陪我玩了!” 凤九月虽是胆怯,但她仍开口小声辩解:“爹说,大哥已是弱冠之年,已到成婚的年纪了……” 不等话落音,顾童讥讽开口:“爹?你姓凤,这是江府!” 身后的小朋友火上浇油,指着凤九月开口:“我听我爹说,凤炎才是你爹,你爹死了,把你扔到了穷山沟。” “我也听说了,江大将军见你可怜,就把你接回来了。” “我可听我爹说,大将军是怕旁人说闲话,才不情愿把接你回来的。” 第八十二章 叶姑娘,请留步 顾童看着眼前极度害怕的凤九月,再看看小家伙身上的衣襟,不屑一笑:“你今天的这套衣服,倒是和你七哥的很是相似啊!” 顾童话一落音,一小朋友上前,压低声音:“嗐呀……童童,你应该不知道?” 顾童甚为不解,小眉头紧皱看着身后的小朋友。 只见那小朋友看着凤九月缓缓开口:“什么七哥啊,我娘给说,大将军将她接回来是给府中七子做童养媳,冲喜用的。” “我本是不信,今日来一看,还果真是,你看他二人今日的衣襟都很是相似。” 顾童小声嘟囔一句:“童养媳?” 罢了,顿了顿,顾童轻蔑一笑:“想起来了,你那个七哥出生时就患有顽疾,听说根本治不好。” 凤九月抬眸看着顾童,双眸赤红,坚定开口:“我尘哥哥身体康健~定能长命百岁~” 顾童听后猛推一把凤九月,谁知,小家伙根本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即便如此,凤九月也没哭,死死咬着嘴唇,奶音哼出一句:“我尘哥哥身体康健!” 顾童半蹲而下,看着凤九月头上的凤钗,迅速拽下,举高冲着小朋友炫耀一句:“看看,就这破东西,也好意思簪在头上。” 凤九月艰难起身勾着凤钗,这钗子是没勾到,顾童又顺手将江云尘送的那根簪子也拔了下来。 顿时间,凤九月总角散落,批头散发,她定睛看着顾童手握这簪子,肆意嘲讽。 凤九月呼喊一声:“还给我!!!” 顾童看着开了腔的凤九月,更是变本加厉,将簪子扔在地上,猛踩一脚。 一瞬间,凤九月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怒火之中,她失去了控制。 小家伙一把将顾童扑到,厮打期间,凤九月丝毫不留情,张口就咬在了顾童的手臂上。 顾童惨叫一声,翻身而起,怒斥一声:“你敢咬我?给我狠狠的打!” 即便火烧的再旺,凤九月也是一难敌众。 在场的小朋友那是有一个算一个,两个算一双,冲着凤九月拳打脚踢。 凤九月为了护住身下的簪子,强忍着疼痛,一动不动。 她没有哭。 在远处的江耀灵,将这一幕揽收眼底,怒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嗓子将所有小朋友震散,江耀灵凑近看着刚要扶起凤九月。 只见小家伙伸出手,拖着颤抖的哭腔:“你不要过来……” 江耀灵站在原地,半刻不敢动,他眼睁睁的看着凤九月费力爬起身子,从身下捡起自己的凤钗和簪子。 她的小手沾满了泥垢,身上的白色已经也有了破口和污渍。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攥着衣袖擦着簪子上的泥土,可是,越擦越脏。 越脏她就越是委屈,凤九月抖动着双肩,强忍着哭声,眼泪嗒嗒往下掉,她拖着嘶哑的声音:“尘哥哥会长命百岁的~” “尘哥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江耀灵心如刀绞,缓慢凑近凤九月,轻声开口:“点点,是三哥啊!” “尘哥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江耀灵伸手时,凤九月如兔受惊,将自己的发簪护在怀中,嘴里惊恐嘟囔着:“别过来~” “尘哥哥会凶你的哦~” “你别过来,尘哥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哦~” 江耀灵眉头紧皱,看着凤九月缓慢开口:“点点,三哥带你去找尘哥哥,好不好?” 凤九月犹如魂魄离体,猛烈晃着头,拖着害怕的声音:“你不是尘哥哥~” 良久,江耀灵沉着声音,想尽办法临摹着江云尘的声音,轻道一句:“阿月!” 仅仅二字,凤九月如光被引,眼眸轻抬起,虽目光呆滞,却似乎神定心安。 江耀灵见状,又沉着声音唤一声:“阿月!” 一时间,凤九月扑到江耀灵怀中,泪如泉涌。 过了半响,凤九月哭累了,江耀灵抱起步步沉稳,进了庭院中央。 这刚迈进庭院,就看着顾童在那里恶人先告状:“对,我就是想和妹妹玩,结果她说她不想和我玩……” 不等话落音,江耀灵恶狠狠开口:“天上的神仙说,小孩子撒谎,是会变成哑巴的。” 顾童顿时间慌成了一团,江府众人看着凤九月,脸上血渍未干,身上白衣褴褛,披头散发。 江北越迫不及待追问一:“这是怎么回事?宝宝这是怎么了?” 江云尘走近,眉头紧皱,伸手接过凤九月,刹那间,眼眶赤红。 江耀灵轻眨眼眸,死盯着顾童,半响开口:“那这就要问顾之先生的孙女了。” 事情败露,顾童仍旧死鸭子嘴硬:“管我什么事,她自己摔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耀灵见状,声音尖锐且冰冷:“摔倒的?那顾小千金所说的那些话,是否还有印象?” 顾童顿时间垭口无言:“我……” 罢了,顾之随之赶来,已经满头白发,年过半百,看着顾童训斥一声:“若是再敢有半句虚言,你就别回顾府了。” 顾童看着顾之,顿时间吓得魂飞破散,嚎啕大哭:“我没有要欺负她,我就是怕师姐嫁走就没人陪我玩了!” 江耿尧自提白须,看着了一眼凤九月,眼中倒尽了心疼。 顾之拱手带足歉意,连忙开口:“老太尊,老夫未能教好孙女,实感抱歉啊!” 江耿尧眼神冰冷,轻声开口:“顾之啊,你的这个孙女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啊,既然不能成为同伴,日后便也不要再见了。” 顾之听后一脸慌张,这话不仅是对小的说,也是对他这个老的说,若是与江府结下梁子,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之拱手连声道歉:“老夫该死啊,老太尊息怒啊!” 江耿尧看着庭院众人,眉眼间带着些许躁意,沉着声音:“这江府今日应是喜事,可这天有不测风云啊,终究还是扫了各位的兴。” “老朽今日乏了,宴席就先欠各位的,日后再还。” 话一落音,江耿尧拖着沧桑的声音:“莫语,送客!” 江耿尧一发火,宾客们那可是连忙撒了腿的走。 江天晗一脸冰冷看着叶落落的背影,缓缓开口:“叶姑娘,请留步!” 叶落落止步不前,转身看着江天晗。 第八十三章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江天晗沉着脸,眼眸低垂,声音极为冰冷:“叶姑娘的师妹既然需要陪伴,你我二人之事……就此翻篇,不再提及。” 叶落落紧咬牙关,刚要开口,江天晗拂袖离开。 江煜川见状,走近叶落落,压低声音安慰一句:“叶姑娘,我大哥心疼嘟嘟,眼下所言都是气话,姑娘千万别当真啊。” 叶落落轻点头,转身离开。 待人散尽之时,凤九月紧紧抱住自己,双手攥紧发簪。 府中众人一脸担忧看着小家伙,江云尘缓慢靠近时。 凤九月奶音带颤,极度害怕:“你别过来~” “别过来~” 慕容霖看着小家伙,一脸心疼,连声自责:“办什么生辰宴呀,看看现在月儿这个样子,心疼死我这个老太婆了。” 江云尘站与原地,不敢向前。 富察妙音看着众人,声音温柔:“今日府中人多聒噪,爹娘应是乏累了,先回房中歇息歇息。” “这里有儿媳,放心。” 江耿尧深叹一口气五慕容霖转身离开。 哥哥看着富察妙音,连声开口:“娘,让我们就留在这里。” “就是,端茶倒水的活儿,我也会干。” 富察妙音见状,温柔安慰:“娘知晓你们担忧月儿,但是她眼下需要静静。” “娘向你们保证,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哥哥们被劝说后,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各个嘟囔着嘴,不情愿离开。 房门被关上时,富察妙音转头看着小家伙,缓慢走近。 她看着小家伙脸上的伤,别提有多心疼。 富察妙音伸手时,凤九月身子向后轻缩,拖着奶音:“娘不碰九月~九月脏脏~” 富察妙音摇头,声音干哑:“月儿不脏,娘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女儿呢?” 凤九月看着自己破口的衣襟,拖着哽咽的声音:“尘哥哥……送的衣服~九月不小心弄破了~” “娘~九月是不是很没出息?” 富察妙音身伸出手,接过凤九月手中的发簪,用帕巾擦干净。 伸手整理着凤九月凌乱的乌发,轻声安慰:“恶人自有天收,月儿啊,你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凤九月听后,抬眸看着富察妙音,奶音略显嘶哑:“可爷爷生气了~” “我搞砸了尘哥哥和八姐的生辰宴~” 富察妙音用帕巾轻擦小家伙脸上的血渍和污垢:“这都与你无关。” “你今日所遇之事,不过就是成长路上的一道小坎儿,日后还有很大坎,月儿,有些路必须自己走。” 凤九月似懂非懂,她只是轻点头,坚强伸出手,将眼泪擦干。 富察妙音看着凤九月脸上的伤,心疼追问:“月儿,疼不疼?”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拖着奶音:“不疼,九月只是自责,未保护好娘和尘哥哥送的发簪~” “也怪自己,不能替尘哥哥说句公道话~” 凤九月话一落音,富察妙音深叹一口气:“你年仅三岁,却处处替他人着想。” 房外的哥哥们心急如焚,徘徊踱步。 江北越嘟囔厉声:“我们组团把顾童打一顿!” 江蔚然眉头紧锁,憨厚老实回一句:“打那么个小玩意儿需要组团?” 江煜川不耐烦,磕着瓜子,怒斥一声:“闭嘴你们,就打孩子这点出息?” 江清河轻挑眉,轻捋额间龙须,深叹一口气:“就是,各位看看大哥,一怒之下情字翻篇了!” “真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呐。” 罢了,江清河顿了顿,一脸严肃的看着江天晗:“大哥,不是我说,你心疼甜心不假,可你也太过冲动了。” 江北越听后,眉头紧皱,一本正经:“你们懂什么呀,古人将大哥这种行为叫智者不入爱河,铁锅炖着大鹅。” “爱河伤心又难过,大鹅暖心又抗饿。” 江煜川冷笑一声:“古人?哪位古人?” 江北越未开口,江清河迅速抢话:“欸~这个我还真知道。” 江北越满脸期待看着江清河。 只见江清河双指并拢,拖着刺耳的戏腔:“厨……子!!” 顿时间,江北越脸色一沉,轻推一把江清河,压低声音:“去……什么厨子,别管谁说的,此话有理便可。” 江煜川开口呵斥一声:“有个屁道理。” “在情爱面前,理智占据不了上风,心动永远更胜一筹。” 罢了,他看着江天晗劝说一句:“大哥,你今日实属冲动,若有机会好好向人叶姑娘解释解释。” “她定会理解的。”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脸色清冷,轻声开口:“无须,我只是累了,及时道别无过错。” 众人盯着江天晗,江煜川惊呼一声:“累了?这才短短几日就累了?啊!” “大哥,你眼下这般模样像一人。” 江清河追问一句:“何人?” 江煜川脱口而出:“渣男啊。” “啊,你忘记自己当时羞羞答答的模样了?如今叶姑娘给你回应,你累了?你哪儿累?我看看。” 顿时间江煜川冲向江天晗,上手就要扯对方的裤子。 江天晗紧紧护住自己的裤腰,江北越更是上赶着凑热闹:“大哥,我也先看看,你是累了,还是不举啊?” “你是不是怕叶姑娘发现你不举?” 众人开始你拉我扯,只有江云尘一人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 江耀灵见状迈步靠近,轻声一句:“在担心点点?” 江云尘眼眸低垂,即使不回答,脸上也给出了答案。 江耀灵低眸时看着江云尘手腕上的手链,勾唇一笑:“我以为你不会戴。” 江云尘轻手抚摸手链,轻抿嘴:“她送的,会戴。” 江耀灵指着手链,缓缓开口:“不仅是她送的,还是她亲手编的。” 江云尘眉头紧锁,转头看向江耀灵。 江耀灵轻点头:“整整一夜,不曾合眼,你只看到了手链,却不曾知晓,这编织绳中,有她一缕秀发。” 江云尘瞳孔放大,欲言又止。 江耀灵声叹一口气:“顾童羞辱她时,她没还嘴,推她时,她没还手。” 第八十四章 江洛一暴锤顾童 “独独说你身患重疾时,她为你辩解,扯下你送她的簪子时,她为此爆火。” 江云尘看着江耀灵,顿时间,眼圈一红。 江耀灵顿了顿缓慢开口:“即便她知一人难敌众,仍奋力一博。” “她没哭,就已经赢了。” 江云尘只觉得自己心如刀剜,开口拖着嘶哑的声音:“三哥,别说了。” 江云尘头别一旁,他不敢再听下去。 还不等他回神,富察妙音推门而出,哥哥们迅速围了上去。 开口追问:“娘,宝宝怎么样?” “嘟嘟是不是很难过?” “娘,甜心的伤要不要紧?” 富察妙音见哥哥们担忧不已,赶紧安慰一句:“没事了,月儿就是有些累,你们切勿吵闹。” 江云尘绕过所有人,迈步入了房中,这都不算完。 他竟反手关上了门,被挡在门外的哥哥,顿时一脸不悦,嘟囔一声:“什么毛病这是?” “太不讲道理了。” “我们也想进去看看宝宝。” “就是!我是嘟嘟的二哥。” 富察妙音勾唇一笑:“好啦,你们要一起进去,定会吓到月儿。” “你们更应该关心另一个妹妹,今儿的生辰宴不欢而散了,洛一肯定难过,也需要哥哥们的安慰。” 江北越摆摆手,深叹一口气:“切~江洛一要是需要安慰,猪都会上树了。” 江煜川听后,正儿八紧开口:“这猪能不能上树,完全在于这风够不够大。 “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是没见八妹呀,想安慰都找不到人呐。”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轻声开口:“她自由自在撒野的样子,令我羡慕。” 江洛一不在府的已经不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可这一次,她并非去野了。 而是去报仇了。 江洛一趁着府中乱成一团时,混进了顾童的轿撵中。 顾童刚入轿撵就被江洛一死死摁住,顿时间,顾童双眸惊恐,就要向外面求救。 可倒好,不等她喊出声音,江洛一从头上拔出簪子,狠狠顶在顾童脸上,恶狠狠开口:“敢喊出声,老娘要你狗命!” 顿时间,顾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心里发着颤。 毕竟顾童真切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她不是开玩笑的。 顾童声音发颤:“你是江府的八小姐!” 江洛一轻挑眉,厉声喝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顾童刚要摇头,江洛一猛抬手抽了一耳光顾童。 顾童目瞪口呆,眼泪猛涌而出,咬紧牙关不敢哭出声。 江洛一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想!!!” 顾童呼哧着,不敢开口。 江洛一紧咬牙关:“凤九月认识吗?” 顾童轻点头,拖着害怕的颤音:“你是凤九月的姐姐。” 话刚落音,江洛一怒斥一声:“跑去江府欺负人了?” “搅了老娘的生辰宴,小丫头片子,胆儿挺大呀。” 顾童胆战心惊,紧抿嘴唇,憋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 江洛一伸手狠掐着她的脸蛋,一字一句:“记住我,我叫江洛一,凤九月只有我能欺负!” 顾童连忙点头,胆战心惊,满脸的恐惧的看着江洛一。 谁知,这江洛一松了手,顾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扯着呼救声:“爷爷,江洛一打我……” 这一声震的,顾之的轿撵都停了下来。 顾之拖着老寒腿刚走近顾童的轿撵,江洛一掀帘而出。 这可将顾之吓的结结巴巴,指着江洛一:“你……你……” 江洛一丝毫不留情面,拖着声音:“你什么你,没见过有人帮你教训孙女?” 顾之年迈,自然没有江洛一嘴快。 不等顾之开口接话,江洛一顿了顿怒斥一声:“把你这个狗孙女看好喽,再敢欺负人!” “下次,就不是一耳光这么简单了!!!” 顾童吓的脸色苍白,顾之还未反应过来时,江洛一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江洛一刚迈进府中,就被一把拉到了一旁,回神后才发现,哥哥们已将她围了起来。 江洛一不解开口询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江北越竖起大拇指,压低声音:“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牛逼呀,威武!扬眉吐气啊!” “你干了五哥不敢干的事。” 江煜川将自己手中瓜子分给江洛一,开口一句:“顾童还平安吗?二哥以你为荣。” 江洛一磕着瓜子,摆摆手,谦虚开口:“我就是吓唬吓唬她,你们怎么知道?” 江清河凑近,轻声开口:“我们?你这一吓唬,全府都知道了。” “哥哥们在这里,就是为了提醒你,注意安全。” 江洛一还懵时,就听见江诀怒吼一声:“江洛一!!!” 江诀的一嗓子将江洛一手中的瓜子都震掉了,哥哥们退至两边。 只见江诀气呼呼的走近江洛一,满脸怒火。 江洛一将头埋的很低,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以为迎来的是劈头盖脸的训斥。 谁知,江诀双手背与身后,弯着腰身,轻声开口:“不愧是老夫的闺女呀,下手可真够狠的啊。” 江洛一满脸不解,猛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江诀,脸上没有半分责怪自己的意思。 她刚要欢喜回一笑脸,江耿尧猛咳两声,迎面而来。 江洛一将头埋的很低,轻声开口:“爷爷……” 江耿尧猛吸一口气,沉着气:“老朽不敢有你这样的孙女呀。” “动手打人,还口出狂言。” 江洛一紧紧抿着嘴,半响一个字不敢说。 江耿尧指着江诀怒斥一声:“子不教父之过,洛一今日之举定会被人大肆渲染,说我们江府借皇室之力,跋扈张扬。” 江诀连连点头:“是是是,爹,我一会就狠狠收拾这丫头。” 江耿尧猛吸一口气,沉着声音:“江洛一无视江氏家规,赏家法十藤条。” “抄家法两遍,以示惩戒。” 江耿尧话刚落音,江北越连声求情:“爷爷,八妹年纪尚幼,十藤条实在太多了呀。” “是啊,爷爷,她虽性子跋扈,可说到底是女儿身呀。” 哥哥们紧张不已,就连江诀都开始求情:“爹,十藤条对洛一来说,实在太多了呀。” 江耿尧双眸冰冷看着众人,怒斥一声:“求情者与其同罪。” 第八十五章 大型双标现场 顿时间,鸦雀无声。 江洛一满脸诧异看着众人,刚刚还是父女情深,兄妹无间,这是怎么了? 江诀一脸为难的看着江洛一,压低声音:“洛一呀,这是我亲爹,不得忤逆。” 江北越紧抿着嘴,轻声开口:“八妹呀,你的英雄气概的确可嘉,可爷爷说的对,不能忘了江氏家规,再怎么你也不能打人呀。” 江洛一惊愕的看着江北越,只见江北越满脸尴尬,缓慢开口:“五哥就先去帮你准备金创药。” “保证你挨完打第一时间就能抹上。” 说罢,江北越就已经转身溜走。 江清河见状,整理着自己的龙须,冲着江北越的背影,不屑一句:“你五哥怎么这样?” 江洛一以为自己盼到了光明,冲着江清河眉眼一笑。 只见江清河回头看着自己,深叹一口气:“这不烧热水,怎么上药?我去帮忙烧热水。” 话一落音,转头扬长而去,江清河边走边嘀咕:“老五这也太粗心了。” 江煜川看着二人,严肃开口:“tui……什么玩意儿,就这么给我们洛一当哥哥呢?”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看着江洛一安慰一句:“是不是伤心了?关键时候哥哥们就开溜?” 江洛一深叹一口气,眉眼低垂,轻点头。 江煜川轻声呵斥:“啧……你这孩子,你不还有二哥呢嘛?” 江洛一抬眸那可是一脸感动看着江煜川。 江煜川顿了顿,满脸严肃:“作为你二哥,得说句公道话,英雄自有英雄难。” “这点皮肉之苦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啊!挺挺就过去了,二哥呢,什么也为你做不了,趁这点时间,去给你缝两床厚点的棉被。你放心去!” 看着江煜川的背影,江洛一无奈开口:“去你的。” 罢了,江洛一抬眸看着江天晗,不解追问一句:“大哥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走啊?” 江天晗掰着自己的手指头,嘴里嘀咕着什么,回神看着江洛一,温柔一声:“这就准备走,毕竟金创药得我亲自配药方。” 江洛一紧咬嘴唇,眉头一皱,跺脚嘟囔一句:“哼……凤九月就是妹妹,我就不是啦?” 江蔚然站在一旁,憨头憨脑开口:“你当然也是呀!” 江洛一不屑看着江蔚然:“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江蔚然憨憨一笑:“我寻思他们都有活儿干,我也帮不上忙,不如就送八妹去祠堂。” 江洛一听后,脸色铁青,怒斥一声:“墩子,你怕我不认识路吗?” “还是怕我不去受家法?” 话一落音,江洛一冲着祠堂就去了。 江蔚然现在原地,呆头呆脑,嘀咕一声:“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等他回神,只听见江洛一阵阵惨叫。 这惨叫声不仅震得江蔚然回了神,也将当中的凤九月吓了一激灵。 凤九月攥紧小手,江云尘连声安慰:“别怕。” 凤九月仔细再听,拖着奶音缓慢道一句:“尘哥哥~是八姐~” 江云尘轻点头,他眼下可无心管别人,手中攥着金创药轻敷在凤九月的伤口上。 小家伙被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嘶~” 江云尘顿时间一脸心疼,小声追问:“可是疼了?” 凤九月轻生怕江云尘担忧,轻摇头:“没有~” 话一落音,凤九月奶里奶气开口:“尘哥哥~九月想去看看八姐~” 江云尘轻点头,抱着小家伙下了卧榻,余光一扫,看着小家伙换下来破旧的衣襟,眼神带足了伤感。 凤九月踮起脚尖从江云尘手中夺过的金创药,抬腿跑了出去。 小家伙随着江洛一的惨叫声入了书房。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着江洛一伸手捂着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前来,故作镇静,眉头紧皱:“你来干什么?” “看我笑话?” 凤九月摇摇头,江洛一撇了一眼,冷冷开口:“不管是不是,反正你也看了,滚!” 凤九月拖着小步伐,缓慢靠近江洛一,展开小手,将金创药放在桌上。 小家伙拖着奶音:“九月看看八姐的伤~” 江洛一可丝毫不给面子,厉声一句:“管你屁事儿?快滚。” 罢了,她嘟囔一句:“你自己都一脸伤,还顾得上别人。” 凤九月轻抿嘴,拖着奶音:“九月听哥哥们说~八姐受罚是因为打了顾童……” 不等凤九月话落音,江洛一满眼嫌弃,抢话开口:“那臭丫头搅黄了我的生辰宴,我锤她一顿怎么了?” “你千万别以为我是为了你……” 凤九月紧抿嘴唇,强忍笑意,走近江洛一,趁其不备,掀起她的衣襟,拖着奶音:“九月看看~” 江洛一如兔受惊,伸手轻推凤九月。 二人推搡时,江北越进了书房,这一幕可是误会了。 他连忙冲上去,扯开江洛一,将凤九月护在身后。 他指着江洛一,怒斥一声:“江洛一,你要死啊?手痒的厉害?” “家法伺候不了你了还。” 江洛一无奈摇摇头,深叹一口气。 凤九月拖着奶音连忙解释:“五哥~不是啦~” 不等凤九月话落音,江北越抢话一句:“宝宝你别怕,五哥在呢!” 江北越话一落音,众人迎面而来,江天晗轻声追问:“怎么了?” 江北越指着江洛一,面红耳赤:“我刚进来,就看见洛一打宝宝呢。” 众人瞪大双眼,江煜川磕着瓜子,怒斥一声:“好家伙,我这暴脾气……” 凤九月从人群中挤出来,眉头紧皱,拖着奶音:“不是啦~是我要给八姐抹药药~她害羞,不让我抹~” 凤九月一语道破,江北越一脸尴尬,轻咳一声:“可能是我太紧张了!” 话一落音,他抬头看看江洛一,严肃开口:“但是!!!你刚才推妹妹也是不对的!” 江洛一摆摆手,无奈开口:“我究竟做对过什么?” 话一出众人愣在原地,凤九月刚要开口,江蔚然走近,憨厚一句:“你们都在书房呀,害我找了半天。” 第八十六章 哥哥!你是真的要放弃了吗? 众人看着江蔚然追问一句:“怎么了?” 江蔚然憨厚开口:“爷爷和爹眼下在正堂等咱们呢。” 江清河伸手轻捋额间龙须,追问一句:“所谓何事啊?” 江蔚然呆呆摇头:“不知。” 江煜川轻眯着眼,一本正经开口:“如此大规模的集合,定是没什么好事。” 江清河深叹一口气:“有没有好事,都得去呀。” 罢了,几人一同前往正堂。 几人迈步入正堂之时,将头埋的很低,拖着沉重的声音:“爷爷,爹。” “爷爷,爹。” 江耿尧见状,怒斥一声:“把头都抬起来,府中可是有什么丧事儿?” 话一落音,几人赶紧抬起头来。 江耿尧看着凤九月,展开双臂,欢喜一笑:“来来来,月儿到爷爷来这里来。” 凤九月展开双臂,小跑扑进了江耿尧怀中。 看着小家伙脸上的伤,江耿尧一阵心疼,轻声问:“伤还疼不疼啊?” 凤九月晃动着脑袋,奶音一现:“不疼了,爷爷~” 江耿尧将凤九月揽入怀中,看着孙子们缓慢开口:“今日之事,老朽固然生气,可洛一当众打了顾童也为事实。” “过两日顾之在府中诚邀好友,吟诗作画,老朽带洛一前去也算道歉。” 江耿尧话一出,顿时间炸了锅。 江北越快言快语,眉头紧皱:“为什么呀,爷爷,顾童动手在先,凭什么我们道歉?” 江煜川自然不像江北越这般冲动,可仍旧是小声嘀咕:“就是!” 话刚落音,江耿尧怒斥一声:“凭什么?” “就凭我们江府是朝中重臣,得天子器重,洛一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打人,百姓数双眼睛盯着,说轻了那是孩童打闹,童言无忌,说重了那就是享天子厚爱欺压百姓。” 罢了,江耿尧猛咳一声,江诀连声安慰:“爹,消消火。” “消消火。” 凤九月听后,提溜着眼睛,拖着奶音开口:“爷爷~其实无需刻意道歉~” 江耿尧自己一脸诧异,追问一句:“月儿有何不同见解?” 凤九月轻抿嘴:“顾爷爷既是邀好友吟诗作对,爷爷赴宴为客,给顾童姐姐带几件小玩意,再让八姐与顾童姐姐握手言和~” “这样不仅一笑泯恩仇,也可保全八姐颜面,再者说,孩童打闹,本无轻重,无需太过刻板较真~” 江耿尧听后,吸提白须咧嘴一笑:“好啊,好一个一笑抿恩仇。” 凤九月抿嘴奶甜一笑,江耿尧宠溺开口:“到时候呀,你和爷爷一起去!” 不等话落音,哥哥们厉声开口:“不行!” “不行!” 江耿尧笑意未来得及散,顿时间脸沉了下来。 哥哥们见状,无一人再敢开口。 江诀看着江耿尧脸色铁青,赶紧开口一句:“怎么就不行了?啊!” “月儿终归是要见人的,迟早都是得有朋友的,不能总和你们这群大老粗玩。” 罢了,看着江耿尧脸色未有好转。 江诀摆摆手训斥一句:“都出去,一帮不懂事的家伙。” 江诀看似训斥,实则是暗中保护,哥几个也是明眼主儿,撒丫子就出了正堂。 这刚出了正堂,迎面而来了莫语,弯腰拱手:“大少爷。” 江天晗一脸疑惑,莫语是江云尘的侍卫眼下找他能有什么事。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莫语双手奉上一封信,开口:“叶府送来的信,说务必交与大少爷手中。” 江天晗还未来得及伸手接过,江北越调皮将信夺过来,扯着嗓子:“拿过来你。” “叶府?能如此交代的,务必是叶姑娘喽。” 江北越攥紧信,伸出胳膊肘轻怼一下江天晗,言语中带足了玩味儿:“大哥不打算看看?” 江天晗眼神冷漠,连信封都不愿多看一眼。 江北越见状,轻咳一声:“那要是这样,就得劳驾我们赢国红人江美丽,用他那天籁之音诵出信中内容。” 说罢,江北越将信双手奉于江清河面前。 只见江清河戏精顿时上了身,抬头挺胸,接过信封打开,清嗓两声:“咳咳……” 江清河字正腔圆,仰头吸气:“哥哥,我师妹打了小团子,你生气了吗?” “哥哥,我小师妹打了小团子,你真的生气了吗?” “哥哥,我们相约放花灯的美好时刻,你忘记了吗?” “哥哥,你深夜送我回府,喜上眉梢的样子,你忘记了吗?” “哥哥,你口误说想我,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你忘记了吗?” “哥哥,你真的放弃了吗?你真的倦了吗?你真的真的要和我说再见了吗?” “哥哥!!!” 江清河意犹未尽,江北越拍手称赞:“好!四哥这铿锵有力的朗读,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轻声道一句:“无聊!”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江北越双臂展开,挡在江天晗身前,调皮开口:“欸~大哥你可不能走。” 江天晗眉头紧皱,不等开口。 江煜川磕着瓜子,走近江天晗,眉头紧皱,苦口婆心:“大哥呀,人叶姑娘把信都送来府中了,你怎么还这般倔强。” 江天晗喉结上下移动,语气冰冷:“莫语。” “臣在。” 江天晗轻眨眼眸:“日后只要是叶府来信,一律照废纸处理,无须禀报。” 莫语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大少爷,这……” 江天晗抬眸看着莫语,声音严肃:“怎么?想去叶府当差了?” 莫语顿时间一慌,拱手弯腰回应:“是!大少爷。” 江天晗转身潇洒离去。 哥几个看着江天晗的背影,眉头紧皱。 江北越深叹一口气:“哎,眼看到嘴边的大嫂,就硬生生的吞回去了。” 江清河更是泄了一口气:“完喽,大哥这可是铁了心要断这份情了。” 江煜川将嘴里的瓜子皮,吐出去很远,沉着气开口:“你二人可知这心仪之人生气与倭寇有何分别?” 二人猛烈的晃动着脑袋。 江煜川一本正经,一字一句:“这……倭寇他至少可以谈判呀。” 第八十七章 你保证,赢国人不骗赢国人 很少发声的江耀灵突然开了个腔:“大哥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越发难过。” 江清河轻扫一眼江耀灵,轻声:“呦~三哥好懂哦!” 江北越摆摆手,看着江天晗的背影:“且不说别的,现在该怎么办?” 江煜川一本正经:“能怎么办?想办法呗!” 凤九月走近,伸手轻拽一下江煜川的衣襟,奶音开口:“二哥~” 就唤这么一声,江煜川挑起眉毛,捏了一下凤九月的脸蛋:“嘟嘟的小主意可是来了?” 凤九月轻摇头,奶里奶气:“九月这次没有办法啦~” 江煜川伸出手轻捂着凤九月的嘴巴,手指放在唇边:“嘘!你不能否认自己的能力,谁都可以不行,你必须行。” 江云尘走近,轻拨下江煜川的手,牵起凤九月就准备带走。 谁知,凤九月转头看着江煜川,拖着奶音:“九月是想说,顾爷爷所请的好友中,应会有叶府,到时候我们见机行事。” 江煜川猛的击掌,咧嘴开口:“好!主!意!” 江北越在身后深叹一口气:“宝宝说什么了,就好主意?” 江煜川转头看着江北越,一脸严肃:“你丫懂个屁,她看似什么都没说,可什么都说了。” 话一落音,江煜川拂袖离去。 江北越看着背影,反问一句:“是……是吗?” 江清河严肃点头:“是的,你不过就是悟性太低,未能听出其中奥妙。” 江清河说罢,双手背与身后,转身离去,江北越满脸质疑,在身后反复质问:“你胡说,你保证,保证赢国人不骗赢国人。” 江清河讥讽一笑,二人渐行渐远。 夜幕渐来,凤九月在江云尘的陪伴中熟睡,看着小家伙脸上的伤。 江云尘喉结上下移动,手中紧握着金疮药,动作轻柔,缓慢敷在凤九月的伤口上。 小家伙一觉醒来,天已是大亮,一骨碌翻起身跑出了房,看着江耿尧站在庭院中央。 凤九月拖着奶音:“爷爷~” 江耿尧赶紧招呼着小家伙:“来来来!” 凤九月跑近,江耿尧指着莫语手中的小玩意:“月儿,你来看看,爷爷应带什么给顾童啊?” 凤九月嘟囔着小嘴,看着莫语手中的小玩意,顿时间小手指着砚台,奶里奶气一句:“爷爷~就这个~” 江耿尧看着砚台,自提白须,掂量片刻开口:“月儿为何选中了砚台?顾之为画师,此物定是不缺。” 凤九月抿嘴一笑,奶音解释:“是的~爷爷~正是因为顾爷爷是画师,才要送这个~” 江耿尧眉头紧皱,追问:“这是为何?” 凤九月攥紧小手,拖着奶音缓缓开口:“缝衣匠喜布,匠师喜木,画师喜笔墨,爷爷送此物,顾爷爷即便不用,看着也甚是欢喜~” 江耿尧顿时间咧嘴一笑:“好啊!月儿说的甚是有理啊。” 罢了,江耿尧唤一声:“春花,帮小姐更衣。” “是,老太尊。” 春花仍为凤九月梳一总角,簪上江云尘所送的发簪。 凤九月看着铜镜前的自己,深叹一口气。 春花关心追问:“小姐为何叹气?可是不想前往顾府,你若是不想去,奴婢现在就去告知老太尊。” “那顾童实属跋扈,小姐不去也罢。” 凤九月紧抿嘴唇,转头看着春花,眨巴着小眼睛,奶音一现:“春花姐姐~九月可否借你胭脂水粉一用?” 春花顿时间有些懵,追问一句:“小姐……小姐要胭脂水粉有何用?” 凤九月指着自己脸上的还未散尽的淤青,鼓囊着腮帮子:“九月伤未痊愈,若是这般出门,一来、哥哥们看了定会担忧~” “二来~今日前往顾府的都是顾爷爷好友,若是知晓九月的伤乃是顾童姐姐所致~定会私下议论~影响实属不好~” 春花看着凤九月为其打抱不平:“小姐都受了伤,竟还考虑顾童那野丫头的声誉,春花替你不值!” 凤九月伸出小手,轻拽春花衣襟,晃动撒娇:“春花姐姐~九月知晓你最疼九月啦~” “你想耶~九月顶着伤去顾府甚是不礼貌~若有人问起爷爷~他也定会为难~” 春花听后甚是有理,心疼又带着无奈,将自己的胭脂水粉掏出来,蘸取少许,将凤九月的伤遮了起来。 凤九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伤痕已经遮的不见了踪影,奶音一现:“谢谢春花姐姐~” 春花抿嘴一笑,轻声:“小姐今日前去一定要保护自己。” 凤九月摆摆手,踮着小步伐,拖着奶音:“知道啦~春花姐姐~” 小家伙冲出房中,看着已是等待自己的江耿尧,展开双臂准备扑向时,看着江洛一满脸不悦出了屋。 凤九月缓下脚步,轻抿着嘴,朝着江洛一的方向逼近,压低奶音:“八姐~你的屁屁还疼不疼?” 江洛一眉头紧皱,低声骂骂咧咧一句:“管你屁事,管好你自己!” 江耿尧伸手牵着凤九月,乐呵一笑:“我们走喽!” 话刚落音,江耿尧脸色一沉看着江洛一,声音中带着不悦:“今日前往顾府,态度谦卑,若敢蛮横,便不只是十藤条这么草草了事!” 江洛一将头埋的很低,紧抿着嘴唇,不敢言语。 三人刚出府门,就发现哥几个已是备好马车,江北越拱手弯腰,咧嘴一笑:“爷爷!马车已备好!” 江耿尧满脸不解,严肃开口:“这是准备作何妖?” 江北越轻挑眉,脸上笑意顿消,一本正经:“孙儿想与爷爷一同前往顾府。” 江耿尧自提白须,冷言冷语:“怎么?准备前往顾府丢老朽的脸?” 江煜川连忙跳下马车,弯腰拱手:“爷爷此话差异,孙儿认为,既是前去道歉,态度定要端正。” 江耿尧不屑一些,沉着气:“人多便是态度端正?” 江煜川轻抿嘴,大脑高速运转,连忙结结巴巴开口:“这……爷爷,孙儿除了道歉,还有少许私心。” 江耿尧自提白须,轻点头:“说来听听。” 第八十八章 你原来是这样的江北越 江煜川咧嘴一笑,拱手开口:“今日顾府吟诗作画,应是有不少学者名士,孙儿想前去请教请教。” 江耿尧轻眯双眸,伸手指着江北越,讽刺一句:“你也是前往请教学识?” 江北越一脸贱笑,哼一句:“啊!” 江耿尧咬牙切齿,长吐一口气:“丢人分很多种,你这种已是算刨祖坟了。” 江北越脸上贱笑顿消,刚要开口时,江清河连拖带拽将江天晗拉出了府。 江耿尧见状,开口追问:“怎么?你二人也前去?” 江天晗刚要转身离开,江清河扯紧他的衣袖,不让其离去,连忙开口:“爷爷,八妹向顾童施暴,不知伤势如何。” “我带你大哥前去,探查伤情,也算心诚致歉。” 江耿尧深叹一口气,握紧拐杖,声音沧桑:“走。” 马车缓慢而行,众人看着一脸不悦的江天晗,开始纷纷劝说。 江煜川嗑着瓜子,言语严肃:“大哥,今日前往顾府若是有幸见到叶姑娘,便给其一台阶。” “你好,她也好。” 江北越点点头,甚是严肃,嘟囔接话:“你们若好,全家安好,一身轻松,加之你肾好,叶姑娘别想跑。” 话刚落音,江煜川猛踹其一脚:“与肾有何关系啊?你原来是这样的五弟。” 斗嘴间就已到了顾府门前,今日顾府甚是热闹,门口马车已是停满。 江耿尧牵着凤九月,哥几个跟与身后,迈步入了顾府时,顾之满脸笑意,拱手走近:“江老太尊,您可是来了!” “里面请,里面请!” 江耿尧伸手递过砚台,顾之伸手就要挡回去,声音中带着紧张:“老太尊这可使不得啊,顾某邀好友前来不过是小聚热闹罢了。” 江耿尧见状,再将砚台递与面前,严肃开口:“并非赠与你的,是赠与顾童的。” 说罢,江耿尧压低声音凑近顾之,小声念叨:“端砚,皇上赏的!” 顾之见状,双手颤抖,连忙开口:“多谢老太尊啊!” 顾之伸手来回抚摸砚台,感叹一声:“好砚啊,不亏是群砚之首啊!” 江耿尧仰头一笑:“替丫头收好喽,老朽的孙女太过失礼,不知顾童眼下如何了?” 顾之听后弯腰拱手:“无妨,孩童打闹甚是正常,常言道,不打不相识嘛。” 江耿尧欣慰点头,步入正堂,学者名士已是坐落,交流着自己的学识。 众人见江耿尧前来,迅速起身,弯腰拱手:“参见老太尊。” “参见老太尊。” 江耿尧伸手上下摆动,声音气势磅礴:“都坐,今日即是好友相聚,切勿这般生分。” “谢老太尊。” “谢老太尊。” 待人落坐时,江北越眼神尖锐看到了不远处的叶落落,他用胳膊肘猛戳江天晗。 而江天晗不耐烦压低声音开口:“干什么?” 江北越语无伦次,努努下颌:“叶姑娘啊,大哥!” 罢了,他侧头看着江天晗已是将头埋的很低,便顿悟了,原来二人早已看见了对方。 江北越心急如焚,追问身旁的江煜川:“快点想办法啊!” 江煜川瓜子半分消停不下来,嘟囔一句:“这不正想着呢。” 话刚落音,江煜川扯着嗓子开了腔:“各位!” 这一嗓子将众人震的雅雀无声,江煜川提溜着眼睛开口:“今日来到顾府的各位,博学多才,饱读诗书,不如,我们先来个接龙切磋一下?” 众人呼声渐高:“好啊!” 江煜川撸撸袖子,一本正经:“那我先来。” 众人仔细聆听,江煜川沉住气开口:“小试锋芒。” 身旁落坐的学者迅速接起:“芒刺再背!” 众人鼓掌:“好!” 江清河开口接一词:“背井离乡!” 江云尘轻抿一口清茶,冷冷开口:“乡壁虚造!” 江北越紧抿嘴唇,提溜着眼睛,想尽办法凑词,支支吾吾:“额……造……造化小儿。” 江北越一脸欢喜时,伸出胳膊肘轻怼身旁江天晗。 只见江天晗甚是不悦,脱口而出:“儿女情长!” 词一出,江北越将手置于半空:“好!接的好!” 众人也跟着叫好,可只有江氏的哥几个晓得他们为何欢乐。 江煜川提及意见,可是得众人心意,只见一人开口:“这次我来。” 江煜川拂起广袖,字正腔圆:“请!” “穷途末路。” 江煜川凝神屏气:“路不拾遗!” 江耀灵轻声接一句:“遗臭万年。” 慢半拍的江蔚然开了口:“年深日久。” 江蔚然这个成语接的让哥几个向他竖起了拇指,本以为好词将近,谁知叶落落开了腔:“久悬不决!” 江天晗未有给台阶下的意思,言冷言语:“决一死战!” 几人迅速看向叶落落,顿时间,只见叶落落脸色铁青,哽住的一口怒火,已是到了心口。 江北越倒吸一口凉气,感叹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这下彻底是完球了。” 凤九月在一旁提溜着眼睛,伸出小手置于头顶,拖着奶音缓慢开口:“九月这次先来。” 小家伙话刚落音,便传来阵阵嘲讽声:“一个小娃娃,大字不识一个,竟要玩接龙。” 凤九月自然不把此言论灌与耳中,而是轻抿嘴唇,眨巴着小眼睛,拖着奶音:“锐不可当~” 江耀灵勾唇一笑,连忙捧场:“当头棒喝!” 江北越在一旁掰着手指急出一头汗,还好有江清河救急,开口调皮一句:“喝西北风!” 众人仰头欢笑,江云尘看着凤九月温柔开口:“风雨同舟。” 江煜川见形势大好,抢话一句:“舟中敌国。” 凤九月奶甜一笑,踮着小脚跑向叶落落,将手置于头顶,拖着奶音:“国色天香~” 众人拍手鼓掌:“好~” “好一个国色天香啊!” “真是厉害啊!” 叶落落铁青的脸色可算是有一些润色,哥几个算是松了一口气。 江云尘伸手捻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眸低垂,嘴角小幅度勾起,满脸尽显温柔。 第八十九章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顾之看着众人接的欢乐,也是心间痒痒,拖着沧桑的声音:“老夫也来一个。” 众人伸手示意:“请!” 顾之轻摸胡须,声音醇厚:“秋高气爽。” 江耿尧未有半分思考,字正腔圆开口:“爽然若失!” 众人竖起大拇指时,江蔚然呆头呆脑:“失惊打怪。”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迅速开口:“怪诞不经!” 都不等众人开口时,从不远处来一女子,温文尔雅,肤白貌美,却比起叶落落略显逊色一些。 姑娘走近行礼,温柔脱口:“经久不息!” 刚落音,叶落落眼眸低垂,迅速一接:“息事宁人。” 待众人叫好时,多少还有些疑惑,纷纷议论:“这女子是何人?” “未曾见过,为何出现在顾府?” 顾之见状咧嘴一笑,缓慢开口:“这位是老夫的远方侄女,顾果果。” 顾果果温柔一笑,侧身行礼:“小女有礼了。” 顿时间,众人纷纷称赞:“顾姑娘可真是知书达理,美若天仙呀。” “顾先生的远方表侄女竟然如此秀外慧中,实属难得呐。” 可即便得众人夸赞,顾果果的眼光总落在江天晗的身上。 顿时间,正堂之中一人发声询问:“顾之先生,不知道顾姑娘可有婚配?” 顾之乐呵一笑:“还未有婚配。” 话刚落音,正堂中充满媒婆之气氛:“今日前来的都为达官贵胄,学者名士,不如现下为顾姑娘把把关,掌掌眼。” 顾之听后,似乎甚为满意,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缓缓开了口:“算起来,小女年岁与老太尊的令孙不相上下!” “不知老太尊的大孙子,可已有了婚配?” 顾之话刚落音,众人议论纷纭:“江府家大业大,又为天子心腹,若顾姑娘嫁入江府那定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此话有理,你看这二人相貌,乍眼一看甚是般配啊。”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且还门当户对,良配啊。” 江耿尧听着议论声,自提白须,咧嘴一笑:“舍孙虽已到成家年岁,却因宫中差事繁忙,还未曾有婚配。” 江耿尧话一落音,顿了顿:“虽说婚配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还要听听孩子的意见。” 不等顾之开口,一人迅速抢话拍着马屁:“老太尊果真深明大义,这前有大将军护赢国山河,后有大贤孙保天子龙体安康,江府不愧是天子的左膀右臂呐!” 江耿尧听后,自提白须,字正腔圆:“效忠天子,乃臣子本分。” 众人听后,连忙起哄:“老太尊说的是,那若他日大少爷与顾姑娘合了眼缘,定下良辰吉日时,可得赏我们喝杯喜酒啊!” 江耿尧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江耿尧话一落音,众人不再起哄,而是开始展露自己学识,吟诗作对,各个不亦乐乎。 哥几个无心赏诗,齐刷刷看向江天晗,见其未有半点反应,急的那是满头大汗。 江北越轻瞄一眼叶落落,伸胳膊肘轻怼一下江天晗,压低颤音:“大哥,你就没闻到点什么味道?” 江天晗极为淡定,缓慢开口:“何味?” 江煜川磕着瓜子,深叹一口气:“醋味呗!” “叶姑娘都快憋出内伤了,大哥,你倒是表表态啊。” 江天晗轻咳一声,压低声音:“我与她本就没什么,表何态?”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唇不动,语出声:“大哥如此急于撇清关系,可是对这位顾姑娘有了心思?” 江天晗紧抿嘴唇不再言语,眉头紧皱,只觉得心口憋闷,转身就冲着清净地方而去。 这本就是想透口气,谁知,哥几个穷追不舍,跟其身后纷纷赶来。 江北越见避开人群,挡其身前,无须再压制声音,开口追问:“大哥,你这离席是什么意思?” 江天晗猛叹一口气:“我出来透透气,不可?” 江煜川迅速开口:“怎么?大哥终于被熏的坐不住了?” 不等江天晗开口反驳,江煜川苦口婆心,连声劝说:“大哥呐,这一见钟情它不靠谱,糟糠之妻才能生生世世啊!” 江天晗眉头一紧,质问一句:“我未曾婚娶,独身一人,何来糟糠之妻?” 江天晗话落尽,哥几个目瞪口呆,江煜川感叹一句:“完了完了,你已不是我认识的大哥了!” “你当真忘记几日前你对叶姑娘要至死不渝的模样了?” 江北越嘟囔一句:“这先是来了个落落,如今又是个果果,照此趋势,日后便会有早早、晚晚、花花、朵朵、花骨朵儿。” 不等嘟囔完,江煜川怒斥一声:“什么花骨朵,你当大哥什么人了?滥情啊?花心呀?” 江清河伸手双指并拢,双目聚光,字正腔圆:“大哥莫不是想要当海王?” 哥几个看着江清河,江蔚然不解其中之意,憨厚追问:“四哥何为海王?” 江清河顿时戏精上了身,抬头挺胸,扯着嗓子:“何为海王?那便要从舔狗而起。” “舔一人为狗,舔十人为犬,舔百人为狼,舔万人为王,舔百万人便是海王!” 江煜川听后猛推一把江清河,只见江清河毫无准备打了个踉跄。 江煜川指着江清河训斥一句:“舔百万人,你要累死他啊?你是准备验其双肾,还是考其脑力?” 江天晗听后,呵斥一声:“去!为何与肾总过不去?” 江煜川一本正经:“舔狗一词未曾出现时,人们管这叫深情。” 江清河听后,摆摆手,看着江天晗追问:“是否深情,我们另当别论。” “当务之急,我想问问大哥,面对两位女子,你如何选择?” 不等江天晗开口回答,江北越嘟囔一句:“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江煜川眉头紧皱,不屑开口:“江北越,江府快容不下你了,你可知晓?” 江北越不解开口:“二哥这是什么话。” 江煜川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江北越开口:“你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包袱。” 第九十章 顾童要与凤九月比作画 “趁夜前往醉花楼,借助你四哥强大的人脉网,只要客接的多,坐上头牌指日可待,你不全要吗?都给你啊,累死你!” 不等江北越反驳,顾果果迈步前来,虽说她步子缓慢,却能看得出是前来寻找江天晗的。 顾果果走近时,甚有羞涩,行礼后缓慢开口:“见几位少爷突然离席,便出来看看。” 江北越摆摆手,大咧咧开口:“无事,我大哥近日不知怎的,总是心烦意乱,易怒,情绪不受控制。” 江清河瞪大双眸,小声追问:“为何五弟所言症状,与女子月信十分相似?” 江北越侧头看着江清河,结巴追问:“是……是吗?” 一旁的顾果果将头埋的很低,掩面轻咳一声,掩住尴尬。 江煜川明眼见状,开口缓解尴尬:“你二人闭嘴,说什么呢,就你们懂得多。” 说罢,江煜川转头看着顾果果,连声安慰:“姑娘别往心里去,我们兄弟在一起本就容易开玩笑。” 顾果果羞红着脸,眼眸低垂,连连点头。 不等她脸颊绯红退散,叶落落从不远处而来。 江煜川倒吸一口凉气:“完球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火药味太浓!” 话刚落尽,叶落落见状,便绕道要离开,江北越提溜着眼睛,高呼一声:“叶姑娘!” 叶落落止步不前,看向江北越。 江北越咧着嘴,招呼一声:“叶姑娘,来呀,闲聊会啊。” 江天晗眉头紧皱,眼神充满怒火。 江北越见状,凑近耳边,压低声音:“大哥,你不逼自己一把,都不晓得自己更心仪谁。” 叶落落缓慢凑近,江北越乐呵开口:“叶姑娘离席,是否也是觉得人多聒噪,出来透口气?” 叶落落轻点头,江清河轻捋自己额间龙须,拖着戏腔:“巧了!” 叶落落看着身旁的顾果果,轻抿嘴温柔开口:“顾姑娘也出来透气了?” 顾果果勾唇一笑,开口回应:“伯父邀好友来府中吟诗作画,我理应照顾贵客,见江府几位少爷突然离席,便跟着前来,询问有无帮助之处。” 叶落落抿嘴,轻眨眼眸:“顾姑娘果真细心。” 顾果果抿嘴勾唇一笑:“应该的。” 叶落落转头看向宴席,温柔开口:“那你们先聊,我先入席了!” 哥几个眼看着叶落落要走,紧咬牙关,向江天晗使着眼色。 几人见江天晗毫无反应,凤九月拖着奶音:“漂亮姐姐~” 叶落落止步不前,转头看着凤九月,温柔开口:“怎么了?小团子。” 凤九月紧抿着嘴唇,奶里奶气开口:“今日前来的路上,哥哥们说,若在顾府遇到漂亮姐姐,定要请教一番!” 叶落落甚为不解:“为何事请教?” 凤九月提溜着小眼睛,紧抿嘴唇,拖着奶音开口:“漂亮姐姐乃为顾爷爷的爱徒,九月又甚是喜欢漂亮姐姐~哥哥们便希望漂亮姐姐教九月画画~” 哥几个松了一口气,背与身后的手,竖起了大拇指。 江煜川将头埋的很低,冲着江天晗,极小声嘟囔:“嘟嘟承受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可爱和机智。” 江天晗双手背于身后,瞪了一眼江煜川。 江北越小声嘟囔一句:“她是你妹,你却是她的累赘,小小年纪,负担竟这般重,作为五哥,实在心疼呐!” 叶落落温柔一笑:“小团子,你这就找错人了,你若喜欢画画,姐姐便告知师父,让她收你为徒如何?” 凤九月还未来得及开口,不远处响起顾童刁钻的声音:“爷爷才不会收她呢。” 哥几个定睛看着顾童,还未回过神,江云尘跨步上前,将凤九月护在身后。 江北越严肃开口:“保护我方萌团子!” 江云尘轻抬眼眸,看着即将逼近的顾童,眼神极为冰冷。 顾童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寒意裹身,但在自家府中自然不会怂,扯着高亢的嗓门:“就你这德行,还想让爷爷收你为徒,你笔握的稳吗?” 江北越听后轻眯着眼睛,脸上怒火横生,沉着声音:“云尘啊,你有看到那个敌人吗?” 江云尘轻眨眼眸,声音极其冰冷:“注意言辞。” 顾果果轻拽一下顾童,小声训斥:“童童,不可这般没礼数。” 罢了,顾果果尴尬一笑:“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还没来得及开口时,江云尘冰冷开口:“无妨,但我仅能容她一次。” 身旁的哥几个听了江云尘的话,不由打了个冷颤。 顾童心中自然也是犯了杵,轻咳一声掩饰紧张,侧头冲着身后的凤九月开了口:“爷爷收徒可是要天资的,若半点天赋都没有,他断断不收,不如,你我二人比一场。” 顾果果猛吸一口气,伸手拽着顾童衣袖,小声提醒:“童童,不可胡闹。” 顾童趾高气昂哼出了鼻音:“怎么?不敢了?怕自己画的太丑,让众人耻笑?” 半响,凤九月从江云尘身后钻出来,低着头揣着小手,奶音轻哼:“好~” 顾童可是胜券在握,毕竟自幼就长与顾之身边,受其熏陶,这闭眼都可作出一幅画。 几人回到席间,顾童立于中央,拱手开口:“爷爷,孙儿想与凤九月比一比。” 话一出,正堂之中鸦雀无声,顾之脸上笑意还未散尽,追问一句:“不知两位小不点,想要比什么?” 顾童趾高气昂:“凤九月想让爷爷收她学画,若是没点天赋,恐是不行。” 说罢,顾童顿了顿,又开口:“若她真有天资,成了爷爷门下爱徒,说不定日后我与她还能成为挚友。” 江北越站在一旁,低头嘟囔一句:“顾童这个小玩意可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顾之自然了解自己孙女,成为挚友?他自然不信,眼下比试,不过就是想借机让凤九月出糗罢了。 顾之还未开口阻止,众人便开始起哄:“两个小孩童作画,很是稀奇,不如咱们观一观!” “画的好与不好不打紧,今日本就好友相聚,热闹热闹。” 第九十一章 身体沉睡的野兽,觉醒了 顾之心里发着颤,看向江耿尧时,拱手询问:“老太尊,这……” 江耿尧勾唇咧嘴一笑:“孩童玩乐,无伤大雅,准了。” 顾之咧嘴一笑:“好,老太尊既已准了,老夫便出题了。” 罢了,只见下人弯腰俯与顾之唇旁,顾之一通吩咐,下人开始准备笔墨。 顾童趾高气昂,将自己的鼻孔撑大,根本不正眼看凤九月。 顿时间,哥几个将凤九月揽到一旁,开始帮小家伙松筋骨,按摩小脑袋。 江北越更为过分,端过来一杯茶,递到凤九月唇边,声音紧迫叮嘱:“宝宝呀,上场后切勿紧张。” 江煜川按摩着凤九月的胳膊,连忙点头:“嘟嘟呀,你一定要注意力集中,画的如何不打紧,一定要画完。” 江清河更为戏精上了身:“甜心,听四哥说,沉住气,慢慢揣摩出题人的意图……” 话刚落音,只见顾府下人抬进来一个花瓶。 众人目瞪口呆,江清河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出题人的意图……可能就是想把你难死。” 江煜川猛推一把江清河,小声训斥:“说什么呢。” 江清河回神,连忙开口解释:“无妨无妨,甜心呀,爷爷都说了,孩童玩乐嘛,你千万别有太大压力。” 江天晗轻抿嘴,温柔开口:“团子,若是不想画了,便不画了。” 哥几个眼神凛冽看着江天晗。 江北越先是开了口,言语中多少带足了指责:“大哥,都怪你,若不是因为你徘徊不定。” “宝宝能编这么个理由深陷泥潭?”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劝说一句:“大哥,你呀得早点下决心,别到时候没了落落还丢了果果。” 江煜川见状,更是烧了一把火:“四弟说的没错,退一万步讲,嘟嘟不能一直这么帮你,你得明白,花有再开的那天,人有重逢的时候吗?” 江天晗还未作声。 江云尘半蹲而下看着眼前的凤九月,温柔开口:“别怕,弱者,才在乎耻辱。” “阿月敢应战,已是赢了。” 凤九月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咧嘴一笑,脸上再未有半分紧张。 话刚落音,锣音响起,下人扯着嗓子高呼一声:“请二位小画师就位。” 凤九月与顾童并肩站在桌前。 下人继续扯着嗓子:“请听规则,以青花瓷瓶为题,时常为一柱香,锣声响起,示为开始。” 话刚落音,锣声响起,只见顾童优先拿起笔,蘸取少量墨汁,脸色严肃迅速投入开始作画。 而凤九月则不一样,鼓囔着腮帮子看着面前的青花瓷瓶,笔头叼在嘴边,似乎在思量些什么。 顿时间,众人小声议论:“这是怎么了?” “年纪尚小,不会画也实为正常。” “看看顾童,有顾老先生的影子呀。” “是呀,这日后定会成为一代画师。” 哥几个站在原地急的直拍大腿,江北越紧咬嘴唇:“宝宝怎么连笔都不落了?” “嘟嘟连笔都未握过几次,画画的确为难小家伙了。” “小甜心呀小甜心,你要急死四哥啦。” 江耀灵虽未开口言语,可紧握双手,细汗渗出。 过了许久,香燃过半,顾童满脸严肃勾勒着每一笔。 众人心如明镜,知晓胜负早分。 凤九月叹一口奶气,突然提起笔,哥几个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凤九月将笔拿的笔直,只见一滴墨不小心掉在了纸上。 江清河一脸沮丧,拍着大腿,轻声拖着戏腔:“完喽,这次真完喽。” “甜心未落笔,还能留白纸一张,这误滴墨一滴……” 江清河话未落音,只见凤九月又向纸张上甩了几滴墨。 她放下笔,伸出自己的小手,开始将墨推开。 凤九月皱着小眉头,手法很是老练成熟,众人目瞪口呆。 就连顾之都被震慑住了。 江北越见状,震惊脱口而出:“起风了。” 江蔚然眨巴着眼睛,拖着沉重的声音:“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 江清河紧握双拳,不可思议脱口而出:“沉睡在甜心身体里的野兽,觉醒了。” 江煜川磕着瓜子,压低声音:“战争开始,非参战人员开始撤离。” 哥几个一脸不解看向江煜川,追问一句:“二哥何意?” 江煜川小声开口:“简单粗暴,提醒你们闭嘴,别吵乱了嘟嘟的思绪与灵感。” 哥几个不屑撇了一眼江煜川,不过仔细想想,江煜川说的甚是有理。 正堂之中,静悄悄一片,终于在香灭锣声响起时,二位小家伙停下了手。 凤九月深呼一口气,下人将两二人作品收走,递给裁判。 裁判只看一眼,整个人震惊不已,伸手指着凤九月的画:“这……这……” 顾之见状实属不解,凑近一看实为惊讶:“这画……神工意匠啊。” 众人看了顾之的反应,纷纷带着玩味开了口:“顾老先生,这小不点虽为老太尊的心尖尖。” “可作画一事您为宗师,无须刻意抬高。” “孩童嘛,本就寻乐。” 江耿尧听后,自提白须,开口一笑:“就是,今日乃为好友相聚,你这般抬高老朽孙女,实属太过刻意。” 顾之听话满脸着急,迅速开口解释:“并非老夫抬高呀,哎呀……” 众人见顾之火急火燎,起身纷纷凑近一看。 各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这……怎么可能?” 顾之指着画,连声称赞:“这画工精细,游刃有余。” “唯妙唯俏呀,再看看这最后一笔收尾,简直为点睛之笔呀,老夫,自愧不如啊。” 顾童站立一旁,咬牙切齿,满脸写着不服。 江北越走近,一脸骄傲又自豪,凑向顾童挑衅一句:“我说,就算失败也要摆出豪迈的姿态。” 顾童咬紧后槽牙,压低声音:“你神气个什么。” 江北越见状直立腰板,轻咳一声:“她唤我一声五哥,你说我神不神气,你说气不气人?” 江耿尧见众人围着凤九月的画夸耀,他迈步走近顾童的画,也称赞一句:“顾老先生孙女也不差嘛,笔精墨妙啊。” 第九十二章 误沾红墨,变成桃花劫 顾之凑近,一脸严肃,略带失望开口:“顾童的画的确高于同龄人。” “可手法生硬,落笔过僵,只能算得上实物临摹。” 顾童听后,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心里怒火与委屈并存。 顾之眼下顾不了那么多,走近凤九月半蹲而下,笑意溢满脸,小声询问:“能不能告诉顾爷爷,是何人教你作画的?” 凤九月攥紧双手,奶甜回一句:“无人教过九月~” 顾之顿时间充满疑惑:“那你为何会这般作画?”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指着青花瓷瓶,拖着奶音:“九月观察这瓷瓶有一裂痕,既为画,应为完美~不可落下遗憾~” 顾之连连点头:“好啊,细心观察,善良与勇敢并存。” 话一落音,顾之转头向江耿尧拱手:“老太尊呐,老夫恐怕是不能为令孙当师父了。” 江耿尧眉头紧凑,开口询问:“这是为何?” 顾之抬眸,缓缓道来:“令孙画功了得,已在老夫之上呐。” “若令孙愿意,与老夫可成为画友。” 江耿尧再看一眼凤九月的画,心中实为震惊,可毕竟在外,又身份尊贵,只能将这份惊讶收于心中。 江耿尧自提白须,乐呵一笑:“哎呀,先生言重了,你若喜小孙,一得空便前来江府。” “如今老朽也享清闲了,在府中难免憋闷,若你前来,咱二人也可品品茶,钓钓鱼,那可是极好的。” 顾之拱手,欢喜开口:“那日后老夫就要多叨扰了。” 说话间,凤九月挠着头,手上的红墨便不小心蹭在了额间。 小家伙并未察觉,转头奶甜开口:“哥哥~” 话还未落音,哥几个看着凤九月的小花脸忍着憋笑。 并非嘲讽,而是眼中宠溺觉其可爱。 江清河从心口前抽出手帕,半蹲而下:“甜心是个小笨蛋,把墨都蹭脸上了,来,小花猫,四哥给你擦擦。” 话刚落音,江清河就要伸手去擦,江云尘见状,轻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四哥,我来。” 江清河一脸不悦,轻挥掌中手帕,起身瘪着嘴嘟囔一句:“行行行,你来你来。” 江煜川磕着瓜子,看着江清河手中的绢帕,诧异追问:“手帕如此柔美之物,四弟随身携带啊?” 江清河龇牙,眼神凛冽的看了一眼江煜川。 众人看向江云尘,只见他拿起桌上的笔,半蹲而下,温柔开口:“阿月,闭眼。” 凤九月甚为乖巧,闭上双眸,江云尘看着小家伙额间的红墨。 他伸出手一笔一划勾勒,待江云尘放下笔时,轻声:“好了。” 凤九月睁眼,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额间竟多了一个花钿。 凤九月奶音惊呼:“哇~好漂亮呀~尘哥哥~这个花花叫什么呀~” 江云尘眼中温柔尽显,轻声:“桃花……劫。” 凤九月伸出手小手,小心翼翼抚摸着自己额间的桃花劫,欢喜的合不拢嘴。 江煜川见状,佩服的五体投地:“七弟多少还是有些幺蛾子在身上的。” “如果把宠妹这份心思放在姑娘身上,那日后定是三宫六院了。” 江清河胳膊肘轻怼一下江煜川,压低声音:“看来,咱们这个七弟可并非冰山一座呀。” 江北越一本正经开口:“冰山?笑话,七弟这纯纯是,身躯已然冰封,灵魂仍旧火热。” 江清河看着一旁的江天晗,轻声提醒:“大哥,学起来呀。” 江天晗一脸平静,轻眨眼眸时,余光轻扫不远处的叶落落。 凤九月还沉浸在欢喜中时,顾童强忍心中怒火走近,不屑开口:“一朵破花,有什么好稀罕的。”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北越迅速抢话:“怎么着,小丫头片子,不服气呀?那你让你哥给你画呀。” 江北越话刚落音,只见顾童就已是气得面红耳赤,哼出一句:“你……” 江蔚然见状,连忙走近,憨头憨脑安慰一句:“别生气别生气,我五哥言语不当,你多担待。” “不过想想,五哥说的也没错,我们家这个小东西,别的没有,就哥哥多。” 江蔚然话一落音,顾童脸色更加铁青。 江煜川无奈摇摇头,磕着瓜子开口:“六弟若是想气死她,大可直说,无须绕这么大一圈。” 江蔚然实属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呆头呆脑,一脸茫然:“我实事求是,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江煜川摇头,安慰开口:“那倒没有,就是别总说实话,容易让旁人上头。” 江蔚然伸手挠着头,表情拧在一起,到底是没想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江煜川看着气呼呼的顾童,连声安慰:“小顾童呀,干嘛这么想不开,非要在脸上贴个输字。” 江北越开口接话:“对呗,你又不脆弱,何况这算什么伤。” 顾果果赶过来,站在顾童身旁,连声致歉:“妹妹不曾受过这么大的伤害,若是说了什么偏激的话,还望各位见谅。” 顾童脸色仍旧难看,江煜川摆摆手,缓慢开口:“见谅见谅。” 罢了,他顺势看向顾童,假装安慰:“为什么不开心,一直微笑就好了。” 话一落音,江煜川险些憋不住,这一脸骄傲自豪的模样,把顾童可是伤得不轻。 只见顾童憋着一口怒火,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我要与你再比比。” 凤九月眨巴眼睛,还不等开口。 江北越不悦反击:“嘿……你这个小家伙,怎么还较上劲了?” 江耀灵走近轻声安慰:“你若是能放下心结与点点成为好朋友,岂不更好?” 顾童紧咬牙关,脱口而出:“谁要与她做朋友啦?” 江北越听后,瞪大眼睛:“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听听,小家伙说实话了?压根没想和宝宝做朋友。” 顾童紧咬着嘴唇,毕竟年纪小,言语前不懂斟酌,即便说的是气话,眼下她也不想解释。 顾果果轻拽一下顾童,轻声劝慰:“童童,不可这般刁钻。” 顾童一脸委屈,不扳回一局自然心中不甘。 她指着江云尘身后的凤九月,声音中带着些许沙哑:“凤九月,你不敢比,是怕暴露画画是侥幸赢了我?” 第九十三章 误将烈酒当成水,激起诗意 凤九月从江云尘身后钻出来,轻抿嘴唇,眨巴着眼睛看着顾童,奶里奶气开口:“九月的确是怕~” 凤九月话一出,顾童双手抱在怀中,满脸骄傲,小人得志的嘴脸顿显。 凤九月顿了顿拖着奶音:“九月并非怕输给你,是怕再赢了,你没完没了的要比~” 话落尽,顾童脸上笑意顿消,瞪大眼睛看着凤九月。 身后的哥几个更是大拇指。 江北越佩服开口:“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宝宝这是用最奶的音,说最霸气的话呀。” 凤九月看着顾童,奶里奶气:“最后一局,不管谁输谁赢,你我二人握手言和~” 话刚落音,不等顾童开口回应。 江洛一野一圈跑回来,走近拖着轻蔑的声音:“她狗改不了吃屎,出尔反尔本就是她的优点,你信她?鬼迷心窍。” 顾童面对江洛一那可是敢怒不敢言,毕竟,江洛一是真动手呀。 凤九月伸出自己的手,拖着奶音:“我们击掌为证~无论输赢,恩怨勾销~” 顾童胸有成竹,伸出自己的小手与凤九月击掌。 江洛一不屑开口:“顾童我可盯着你呢,再敢反悔,我就是冒死,也把你丫手剁了。” 顾童心口一颤,故作镇静。 江北越侧头看着身旁的江洛一,轻声开口:“八妹刚出去偷吃火药了?冲动是魔鬼呀,你要死没人拦着,你不能连累哥哥们呐。” 江洛一双手抱在怀中,轻哼一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到你们这帮胆小鬼。” 江煜川磕着瓜子,深叹一口气:“你一个人的血,是不够偿还债务的。” 江洛一翻起白眼,瞪了一眼江煜川。 江北越双手紧握,看着顾童开口:“比什么,赶紧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顾童勾唇冷笑一声:“既然是吟诗作画,画已作,吟诗如何?” 江北越瞪大眼睛指着顾童:“小丫头,你摆明欺负人了,宝宝年仅三岁,字都不识几个……” 不等江北越话落音,一旁的凤九月奶甜奶甜一句:“好~” 哥几个瞪大眼睛,猛泄一口气。 凤九月见状咧嘴一笑:“哥哥切勿担忧~九月只为与顾童姐姐和解~即便输了,也不打紧的嘛~” 江天晗温柔开口:“是,九月能这般想自然最好。” 孩童玩闹,众人见其呆萌,便也要求参与其中。 江耿尧自提白须,仰头一笑:“好!既然两位小千金要吟诗,老朽参与为你们出题,如何?” 顾童双手抱在怀中,扬起下颌,骄傲开口:“好!” 顾童话刚落音,一人起哄:“老太尊,二位千金既然要吟诗,那不如来个诗词接龙。” 江北越咬紧牙关,小声开口:“诗都念不明白两句,还接龙?这主意出得可真够骚的。” 江煜川小声嘟囔一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呗。” 不等江耿尧开口,顾童接话一句:“好啊!” 好?诗词接龙不仅需要超强的记忆力,还需要海量的诗词。 这二人年纪加起来不过十岁,接龙?接什么龙。 江耿尧自提白须,点点头,声音稳重,开口一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顾童勾唇一笑,似胜券在握,快速开口:“山中一夜雨,树杪百重泉。” 众人鼓掌欢呼:“好,好一个树杪百重泉。” 站在一旁的凤九月,揣揣自己的小手,眉头紧皱,小声嘟囔:“泉?” “泉?” 众人将眼光落在凤九月身上,哥哥们为小家伙捏了一把汗。 而一些学者名士已经无法耐住心里的痒痒,诗已是到了嘴边。 这刚要开口,江耿尧伸手置于半空,沉其声音,带着玩味:“欸~可不能提醒,月儿要是说接不上来,才可到下一位。” 凤九月绞尽脑汁想,拖着轻微的奶音:“泉……泉……” 哥几个在身后急的直跺脚,江北越见状随手从桌上一抓,端起个茶杯,步伐紧凑到了凤九月面前。 江北越半蹲而下,将茶杯递给凤九月,连声安慰:“宝宝喝点水,慢慢想,咱不着急。” 凤九月接过水杯,想也没想,仰头灌了完。 片刻间,小家伙表情扭曲,伸手在嘴边忽闪,拖着奶音:“五哥~这什么呀~好辣~” 江北越满脸诧异:“辣?” 罢了,江北越将杯子凑近鼻尖,这才发现,自己一慌张,竟将酒当成茶递给了凤九月。 结果,凤九月还喝了,江北越满脸紧张看向小家伙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只见,凤九月脸颊绯红,加之她额间的桃花劫,更是显得格外呆萌。 江北越看着凤九月,小心翼翼唤一句:“宝宝呀,你还好吗?” 不等话音落尽,凤九月拖着奶音:“嗝~”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刚要开口,江煜川伸手猛的将他拉起身,小声追问:“你给嘟嘟喝了什么?” 江北越还没来得及说明真相,只见凤九月的小身板开始晃荡。 众人疑惑不解时,凤九月拖着醉醉的奶音:“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顾童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大脑迅速运转,开口:“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凤九月根本未经考虑,脸色通红,奶音高呼:“琴声遍屋里,书卷满床头~” 小家伙如此紧逼,让顾童没了反应的机会,顿时愣在原地,心急如焚:“头……头……” 凤九月酩酊大醉,沉着眼皮,看着眼前模糊的顾童,不屑冷哼一笑,拖着高亢的奶音:“头上倭堕鬓,耳中明月珠~” 不等众人回神,凤九月展开双臂,脸蛋通红,根本不给顾童接话的机会,扯着奶音:“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名岂文章着,官应老病休~” “休言女子非英雄,夜夜龙泉壁上鸣~” “鸣筝金栗柱,素手玉房前~” “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挥~”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两个算一双,看着眼前的凤九月目瞪口呆,小家伙酒意肆起,晃荡着小身板,扯着奶音背着诗。 第九十四章 东瀛金兰姐妹,井本原子 江煜川轻眯着双眼感叹一声:“啧啧啧……这真真是缩小版的诗仙啊!” 江北越见状,目瞪口呆:“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多,咱也不敢问啊。” 江天晗站在一旁,看着已是酩酊大醉的凤九月,满脸担忧:“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将团子拦下来,年纪尚幼,喝了一口酒,定会不适。” 话刚落音,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迈步走近,半蹲而下,将凤九月揽入怀中。 他伸出手指放在唇边,温柔开口:“嘘!阿月,我们不背了。” 凤九月顿时间奶音止住,转头看着江云尘眼神迷离,半响,小家伙甜甜一笑,拖着醉醉的奶音:“尘哥哥~” 江云尘抱紧凤九月,俯耳轻声询问:“阿月是不是不舒服了?” 凤九月只觉得脚底晃的厉害,晃头晃脑看着江云尘。 小家伙本想回应一句,谁知,这刚张嘴,冲着江云尘打一酒嗝,奶音巨大:“嗝~” 顿时间,就倒在江云尘怀中睡了过去。 众人看着已然睡去的凤九月,称赞大于担忧,纷纷比着大拇指:“不得了啊!” “老太尊您这个孙女,可是个大宝藏啊!” “小小年纪,不仅会作画,还会吟诗,简直是天才啊。” 江耿尧顿时间不知该惊该忧,只能自提白须,掩饰震惊,连连点头。 顾府之行,在半柱香后可算是结束了,江云尘抱着凤九月上了马车,一路上,小家伙都睡的很沉。 江清河紧攥自己额间龙须,凑近熟睡的凤九月仔细观察。 江北越实属不解,轻哼一声:“四哥看什么呢,看这么认真?” 江清河直立腰身,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说,这甜心究竟是人是仙?总是出其不意的惊喜。” “我身为四哥,竟有点吃不消了。” 江北越看着凤九月,眉头紧皱:“嘶~宝宝这样的确让人心中一颤!” 话刚落音,这马车就停了下来,哥几个掀帘出了马车,江云尘抱着凤九月,分外小心。 踏入江府时,下人们各个拱手:“老太尊,少爷!” “老太尊,少爷!” 江诀恰好迎面路过,弯腰拱手:“爹,您回来了。” 江耿尧轻提白须,轻哼一声:“嗯!” 江诀直起腰身,勾唇一笑:“晚膳已备好,井本姨母也来了。” 江耿尧眉头紧凑,脸色甚有不悦,追问:“她来做什么?” 江诀连忙解释:“说是给我娘送一些她新调制的香粉。” 江耿尧听后冷哼一句:“狐媚子,前来准没好事。” 江耿尧提及井本原子那可是闷火横生,但是他都是敢怒不敢言,论这井本原子何须人也? 那可是慕容霖的闺中密友,相识已是数十年,二人无话不谈,即便是慕容霖与江耿尧发生口角,也会寻来井本原子前来当说客。 不过,这井本原子乃是东瀛人,虽在赢国生活多年,可仍保留些许东瀛习俗。 江诀听了江耿尧的数落,轻声提醒:“爹,入正堂!” 等江耿尧迈出两步时,江诀可是看见江云尘怀中熟睡的凤九月了,并未多想,缓缓开口一句:“月儿今日前往顾府玩累?”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摇头。 江天晗走近,小声解释一句:“并非如此,是五弟误将酒当茶给团子喝了。” “团子醉酒后,就安睡了。” 江诀听后,咬牙切齿,冲着江北越怒斥:“胡闹!月儿才多大,你就让她喝酒?” 江北越一脸委屈,支吾开口:“爹……不是……” 不等江北越支支吾吾完,江诀抢话训斥:“什么不是不是的,那眼下是怎么回事?” “喝酒可否属实?醉酒是否属实?” 罢了,不等江北越开口,江诀压低声音呵斥:“等会吃完晚膳再与你算账!” 话一落音,江诀拂袖离去,江北越紧抿双唇,表情委屈。 哥几个一入正堂,看着井本原子,弯腰拱手:“井本奶奶!” “井本奶奶!” 井本原子与慕容霖年岁相差不多,可脸上挂着笑意,十分温柔,连忙开口:“无须多礼。” 家中有客,饭菜自然丰盛,慕容霖看着哥几个,眉头紧皱追问:“我宝贝孙女呢?” 不等众人开口,江北越拱手开了腔:“回奶奶的话,您宝贝孙女先睡了。” 话还未落尽,江诀冷哼,开口补一刀:“睡了?是先醉了。” 慕容霖沉着脸,追问:“什么醉了?” 江北越提溜着眼睛,脸上带足了奸笑,迅速解释:“奶奶,您可不晓得,今日在顾府,宝宝那是一个星光璀璨,那是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称赞连连!” 慕容霖脸色一沉,脸色难看:“好好说话!” 顿时间,江北越脸上消息褪去,慕容霖看着江耿尧,言语冰冷:“怎么回事?你说!” 江耿尧深叹一口气,刚要开口。 江天晗见状,连忙为爷爷打了个圆场,温柔抢话:“奶奶,今日顾爷爷邀好友相聚吟诗作画,品茶赏景。” “团子一幅青花瓷震慑全场,这都不算完,她居然还会吟诗。” 慕容霖一脸惊讶:“会作画?还会吟诗?” 哥几个将头点成了拨浪鼓,慕容霖再三确认后,感叹一声:“可她才三岁啊!” 江北越表情极为夸张开口:“奶奶,您可没见今日那场面,那家伙,那阵仗,那简直……” 慕容霖眉头紧锁,怒斥一声:“你闭嘴!” 这一声呵斥,可是将江北越震的哑口无言,慕容霖轻喘一口气:“平日里让你好好读书,若是有不懂之处,要及时请教先生。” “眼下你自己看看,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江北越将头埋的很低,慕容霖深吸一口气:“三岁的孩童,竟这般伶俐?” 江耿尧点头,一脸严肃:“是啊,老朽当时也甚是震惊,即便是云尘小时候,也不曾有这般聪慧。” 江天晗勾唇温柔一笑:“回来路上,五弟还与我们开玩笑,说团子应是天上仙子。” 第九十五章 你这个丑东西 江北越听后,一脸严肃开了口:“对呀,如今我已是开始怀疑她是人是仙了。” “会的也太多了。” 江北越话刚落音,江耿尧压低声音怒斥一句:“那是你太废物。” 江北越听后自然没生气,而是眉头紧锁,压低声音:“爷爷,您难道心里未有半分怀疑?” 说罢,见江耿尧沉默不语,江北越抬眸看着井本原子,开口询问:“欸~井本奶奶。” “你们东瀛不是有鼬鼬神嘛,晚膳后若得空,不如问问鼬鼬神,令妹为何如此机灵。” 井本原子一脸疑惑:“鼬……鼬神?” 慕容霖翻起白眼,数落一句江北越:“那叫招鼬。” 井本原子勾唇一笑,看着江北越解释一句:“你说的可是鼬寄?” 江北越连忙点头:“对对对,听闻东瀛鼬寄术十分灵验,卜生死,算乾坤,知前世今生。” 话刚落音,江耿尧怒斥一声:“邪术蛊惑人心,我江府堂堂将门虎子,走的正,行得直。” “老朽忠心日月可鉴,感动苍天,特赏爱孙,为何不妥?” 江耿尧的话虽有理,可说鼬寄为邪术,惹得慕容霖略有不悦。 慕容霖沉着气,替井本原子打抱不平,不屑开口:“邪术邪术,在你眼里什么都是邪术。” “你吹牛算不算邪术?苍天赏你?苍天可认识你是何人?” 慕容霖当众训斥江耿尧并非一次两次了,众人早已习惯。 江耿尧不仅不敢反驳,还一脸笑意,妥妥的你在笑,我在闹,羡煞旁人啊。 井本原子见状,轻抿嘴一笑:“传闻而已,不过是招鼬仙附体,问一些自己无法解开的疑惑。” “不可借此术伤人,也不可洞察天机。” 慕容霖夹了一筷子菜给井本原子,声音变得柔和:“原原啊,饭后无事,不如问问?” 井本原子点点头,温柔开口:“好!” 江北越见达其目,咧嘴一笑,可余光不争气落在了江耿尧身上。 他定睛一看,江耿尧正冷着脸盯着他。 江北越打了个冷颤,连忙扒拉几口热乎饭。 饭后,江北越优先积极,凑近井本原子小声询问:“井本奶奶,都需要何物?孙儿帮你准备。” 井本原子抿嘴一笑,轻摇头:“只需你们围其卧榻旁。” 几人边说边聊入了凤九月的房中。 小家伙房中被哥哥们装饰打扮得格外漂亮,卧榻边仍悬挂着江云尘送的兔子花灯。 里面烛光微亮,可为深夜中的凤九月消除片刻畏惧。 卧榻上的凤九月醉酒昏睡,春花见一堆人前来,连忙行礼:“老夫人,少爷。” 慕容霖摆摆手,春花悟出意思,行礼出了房中。 很快,井本原子设一简单祭坛,手中捧着币帛。 哥几个学着井本原子的模样围圈落座。 井本原子一边念诵:“大剑日尊日神,大乘活尊月神神灯……” 一边伸手结印,慢慢地进入神灵附身的状态。 江北越见状,开口缓缓询问:“你……是何处来的鼬仙啊?” 井本原子作为替身,轻声回答:“我从深林沼泽而来。” 江北越倒吸一口冷气:“鼬仙鼬仙,麻烦你能不能告诉我,令妹为何如此聪慧?” “她究竟是不是天上仙人?或是……忘记喝孟婆汤了?” 井本原子轻闭双眸,沉默不语。 众人诧异时,井本原子开了口:“此小女非仙非鬼。” 江北越紧咬嘴唇,嘟囔一句:“凡胎肉体她居然如此聪明伶俐?” 罢了,他对这个鼬仙持有半分怀疑,便想从自己身上验证一番。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自恋询问一句:“鼬仙呀鼬仙,你说在坐的谁最玉树临,风流倜傥?” 顿时间,井本原子不再有任何反应。 江北越紧抿嘴,眉头紧皱嘟囔一句:“鼬仙这是睡着了?” 一旁的江煜川严肃开口:“这深夜从东瀛召来的,路途遥远,甚是辛苦,再等等。” 江清河那可是自信满满,轻捋自己额间龙须,缓缓开口:“鼬仙应是因人太多,不好说出我的名字。” “它眼下内心正在激烈挣扎,要说出一句圆滑的话需要再三斟酌,即便作为仙也甚是不易啊。” 江北越龇牙咧嘴,数落一句:“你?江府这么多人,为何偏偏是你?再者说,鼬仙都不知我们的名字,它不语实属正常。” 江耀灵轻呼一口气:“你都将它称鼬仙,何为仙?无所不知。” 江北越提溜着眼睛,嘀咕一声:“倘若鼬仙开口说的是我的名字,兄弟几人可不要生气嫉妒啊。” 不等众人开口数落,井本原子突然开口:“谁?谁在说话?” 江北越满脸欢喜期待答案时,井本原子脱口而出一句:“你个丑东西。” 江北越顿时间表情僵硬,哥几个强忍笑意。 井本原子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 慕容霖关切一句:“你如何?” 井本原子抿嘴微笑:“无事,你们可都问清楚了?” 慕容霖伸手轻抚凤九月额间乌发,轻声说:“降生之时就比他人聪慧懂事。” 话刚落音,凤九月伸出小手揉揉眼睛,从酒气中醒来。 这一睁眼,只见眼前一堆人看着她。 凤九月目光呆滞,酒气还未全散完,一骨碌爬起身来,奶里奶气:“奶奶~哥哥~” 慕容霖欢喜一笑,抱着凤九月,指向井本原子:“月儿,这是井本奶奶。” 井本原子温柔一笑:“空内几哇。”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甚为不解,奶音更甜:“奶奶~什么几碗~” 江北越听后,抢话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江氏同款耳背,什么几碗?这是饿了怎么着?” 罢了,慕容霖宠溺看着凤九月,抿嘴一笑:“月儿,井本奶奶说的是东瀛话,是你好的意思。” 说话间,江云尘推门而入,看着一群人围着醒来的凤九月,他关心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凤九月拖着奶音:“尘哥哥~” 罢了,小家伙起身就要扑向江云尘,谁知,这酒未全醒,险些跌倒。 第九十六章 酒醒后,识药懂香 江云尘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抱住了凤九月,伸手轻拨乱凤九月额间乌发,声音中带着些许温柔:“酒还未醒。” 凤九月刚要开口,结果拖着奶音:“嗝~” 众人乐的直笑,可哥几个笑中带着心疼,井本原子见状,在衣袖中掏出一个香囊递给凤九月,温柔开口:“月儿闻闻这个,这个香囊醒酒很快。” 凤九月看了一眼江云尘,只见江云尘轻点头,小家伙才敢伸出小手收下,拖着奶音:“谢谢井本奶奶~” 井本原子勾唇一笑,只见小家伙将香囊捂在鼻尖,猛的一闻,提神醒脑:“香香~” 话刚落音,小家伙皱紧眉头,奶音一现:“丁香~薄荷~七里香~” 井本原子目瞪口呆,喜出望外追问:“你怎么知道?” 凤九月嘟囔着嘴,再闻一下,拖着奶音:“月儿也不知晓,或许是以前老上山割猪草,遇到草药较多的缘故?” 井本原子大为震惊:“山中草药是多,可你如此幼小,能准确分辨,实在不可思议啊!” 凤九月看着手中的香囊,对他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一点都没觉得骄傲,反而奶音一现:“井本奶奶可再放一味薰衣草,这样可微盖薄荷的清凉~” 井本原子连连点头,不等开口说什么,江北越缓慢走近,瞪大双眸:“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井本奶奶,能否再请一次鼬仙?” “我始终觉得这事儿它不对劲儿。”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大为吃惊,反问一句:“团子竟懂药材!”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奶音开口:“大哥~九月不懂~” 江天晗实难相信,试探开口:“哎呀,近日得了一味黄芪,不知该如何用啊!” 话刚落音,众人盯着凤九月,只见小家伙伸出小手挠着头,小声嘟囔:“黄芪?” 罢了,似灵光一现,凤九月伸出小手指,奶音清脆:“补气升阳,固表止汗,还有……利水消肿之效~” “大哥,若有人倦怠乏力,脾气虚弱可单用的呢~也可泡茶~” 江天晗看着眼前的凤九月,瞳孔放大,惊的久久不能开口。 过了许久,江天晗伸出手,轻擦头上冷汗,压低声音:“谁先扶我一把!” 江煜川恰好站在一旁,伸手扶稳江天晗,轻声开口:“这嘟嘟明摆了要抢你饭碗啊。” 江北越看着惊愕的众人,看着凤九月缓慢追问:“宝宝,今儿也没外人,能不能给哥哥们说句实话。” “有没有是你不会的?” 凤九月紧皱眉头,摊开手左右摇摇,奶音一现:“九月什么都不会啊~” 江煜川深叹一口气,哭丧着脸看着江北越:“嘟嘟的口号,平日一问都不会,关键时候我之最。” 井本原子缓缓开口:“月儿明日可有空?井本奶奶调配的香料中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你愿意帮忙吗?” 凤九月呆萌的点头,井本原子随着慕容霖出了房中。 哥几个见长辈离开,迅速放开了身姿。 江煜川迅速闪在凤九月面前,一脸严肃:“嘟嘟,你如何懂得配制香料?” 凤九月满脸疑惑,皱着小眉头,奶里奶气:“九月不懂配香料呀~” 江北越声音中带着玩味儿:“别装啊,这香囊之中装的何物,你都闻了个明白,你说你不懂,何人相信?” 江云尘迅速开口,声音冰冷:“我信。” 江北越摆摆手,眉头一紧:“你不算人!” 话刚落音,他便迎上了江云尘的凛冽的双眸,江北越连忙改口:“你天子骄子,你江府骄傲。” “但是!!!眼下你地位已然不保。” 凤九月深叹一口气,嘟囔着嘴:“九月本就不懂,只是觉得放在一起香香,便就放在一起啦~” 江北越眨着眼眸,思量后开口:“也对哦!”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走近后摆摆手:“非也,香粉不可乱制,不同的人使用不同的香囊。” 江天晗轻声开口:“四弟说的极对,香料分为两种,第一种,通过药材调理气血运行,祛除体内浊气,让肌肤红润光滑。” “第二种,单纯造香,即便是这样,也要根据性格与喜好。” 江耀灵站在身后开了腔:“制作香料克数必须精准,以防万一呛鼻,或原材料不当,与人相冲。” “井本奶奶已是邀请点点,说明她的手艺得到井本奶奶的认可。” 顿时间,江北越的小心思溢上了心头,提溜着眼睛:“你们说,若是带着宝宝制好的香粉去集市上卖,是不是会富甲一方?” 哥几个定睛看着江北越,眼神犀利,片刻间,江北越被盯的发毛,摆摆手连忙叮嘱一句:“我开玩笑的,我还真能出去卖香囊啊!” 江云尘轻唤一句:“春花。” 只见春花火速入了房中,弯腰行礼:“少爷!” 江云尘刚要开口,哥哥们似乎想起了什么,江天晗抢话温柔一句:“春花,团子未用晚膳,吩咐膳房做一些。” “给宝宝来一些软糯易消化之物。” “夜里不能吃甜腻之物,嘟嘟的饭食中都不要加!”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记得打热水,一会好擦擦小手。” 春花听后,弯腰行礼勾唇一笑:“少爷们,这些七少爷已吩咐过了!” 哥几个齐刷刷看向江云尘,虽说有些佩服,不免还有些不服。 江北越撑大鼻孔,开口挑衅一句:“吩咐过了啊?吩咐过了怎么了,我这叫再叮嘱一遍!” 春花低头抿嘴一笑,行礼后转身出了房中。 凤九月伸出小手轻摸着自己额间,俯耳小声追问江云尘:“尘哥哥~九月的桃花劫可还在?” 江云尘抬眸一看,压低温柔的声音:“完好无缺。” 凤九月听后,奶甜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脯:“那就好~” 江云尘见状,脸上笑意溢满,轻柔开口:“若是阿月喜欢,我便日日都给你画!”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被江云尘营造好的温馨场景,到底还是被江北越打破了。 第九十七章 江云尘的糖果,暖凤九月余生 江北越一脸不满,咬紧后槽牙:“江府伙食一好,就容易吹牛逼?” 江云尘猛叹一口气,紧闭双眸不愿再开口言语。 起身时,春花端着饭菜入了房中,欢喜开口:“小姐,该用晚膳了。” 饭菜虽说清淡,凤九月却胃中烧辣不适,凑近一闻,拖着奶音:“呕~” 这一嗓子干呕可是将哥几个吓坏了。 江北越连忙伸手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哎妈呀,恶心到了。” 江煜川一步跨近,连声开口:“赶快端走,这酒后半分油腥也见不得。” 春花妥妥一脸委屈,看着眼前的饭菜,嘟囔一句:“七少爷吩咐了,全是水煮,未有油腥。” 春花边嘀咕,边将饭菜端出了房中。 江天晗走近,伸手搭在凤九月皓腕,半响温柔开口:“本就身弱,又误饮了酒,眼下看什么都会不适。” 江清河一脸心疼追问:“那该怎么办呀?” 江天晗深呼一口气,温柔开口:“看来真需要一碗醒酒汤了。” 江北越眉头紧皱:“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大哥你的醒酒汤苦涩难咽。” “宝宝尚且年幼,竟要受这般痛苦。” 江北越话刚落音,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江煜川冷哼开口:“嘟嘟受这般痛苦,究竟因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 江北越顿时间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是他递错了水。 江云尘看着小家伙,温柔开口:“阿月一向勇敢,会怕吗?” 凤九月紧紧抿着嘴,猛烈晃动着小脑袋,奶里奶气:“不会怕~” 话落音没多久,莫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进了房中。 哥几个闻着这碗醒酒汤的味儿,表情难看。 凤九月鼻尖凑近时,奶音轻哼:“咦~” 莫语勾唇一笑:“小姐,趁热喝,不会太苦。” 不等话落尽,江北越捏着鼻子,指责一句:“那你给宝宝打个烊,不会太苦嘛,对不对?” “莫语你越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江清河伸手忽闪着鼻旁的味儿,艰难开口:“这醒酒汤呛鼻辣眼睛,闻着都能熏晕,更别说喝了。” 江煜川倒吸一口冷气:“大哥的这一碗醒酒汤,足以让酒馆生意萧条。”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云尘。 虽说江云尘心中不忍,可仍旧轻点头,只见,凤九月伸手接过醒酒汤。 小家伙鼻尖凑近时,透着奶音,小声自问自答:“不苦的?” “应该不苦的呢~” “不苦的呢~” 凤九月边嘟囔,边灌一小口醒酒汤,虽说小小一口,可冲击力极大。 顿时间,凤九月紧闭着双眸,表情扭曲,打了个苦颤,本想忍住着一苦烈味道。 谁知,这钻心的苦,还是让她扯着嗓子哭出了腔:“苦~” 凤九月泪如雨下,憋屈又痛苦。 哥几个见状,连忙围着凤九月,江煜川声声安慰:“嘟嘟不哭,不喝了不喝了。” 江清河眉头紧皱,声音紧迫:“都说了大哥的醒酒汤苦涩,还让甜心喝。” 江耀灵手忙脚乱,看着桌上的点心捻起来一块:“点点呀,要不吃一口?冲冲味儿。” 眼下的凤九月已是谁的话听不进去,嘴里的苦味儿冲上了天顶盖。 小家伙的声音不仅震来了府中两座大山。 江耿尧紧握拐杖,眉头紧锁,入了房中抱起凤九月,连忙安慰:“爷爷的月儿怎么了?” “苦到了?不哭了,不哭了。” 江诀连忙端来了一杯茶,放在嘴边吹吹:“九月,来,喝一小口。” 凤九月低头轻抿一口,满嘴的苦味儿根本尝不出来茶的香味儿。 小家伙眼泪汪汪,瘪着嘴,委屈的一脸惹的众人心疼。 江耿尧怒火攻心,看着江北越怒斥一声:“平日里毛毛躁躁就算了,如今酒茶不分,旁人喝了也不打紧了,竟让老朽爱孙误喝了。” “老朽今日若不罚你,天理不容。” 江北越听后瞪大眼睛,目瞪口呆:“爷……爷爷,的确是我不对,可……若不是我,那儿能激发宝宝诗性呢?” 江耿尧听后更是火大,厉声一句:“老朽需要用孙女的身体去争那一口气?” 江北越瘪着嘴,将头埋的很低,揣着手转身出了房。 凤九月眼边还挂着泪珠,拖着奶音:“爷爷~” 一声奶音顿时把江耿尧心中的怒火冲消了。 凤九月探出头看着窗外,奶里奶气:“爷爷~爹~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呀~” “九月不苦了呢~” 江耿尧刚要开口说什么,江云尘走近,抱过凤九月,轻声开口:“爷爷,爹,阿月也该休息了。” 江耿尧不好再说什么,轻点头,父子二人转身出了房。 凤九月深呼一口奶音,瘪着嘴开口:“是九月连累了五哥~” 江煜川听后,嗑着瓜子不悦一句:“与嘟嘟毫无关系,五弟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还未再接话,江云尘小声追问:“阿月还苦不苦?” 凤九月晃荡着脑袋,只觉得自己小掌心有一物塞了进来。 她摊开小手时,发现江云尘将几颗糖果悄悄塞到了她的掌心。 凤九月刚要惊呼时,江云尘侧头靠近她的耳边,轻声:“嘘!” 凤九月迅速收起惊讶表情,偷偷将糖果攥紧。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欢喜,凤九月拖着奶音:“九月想去看看五哥~” 哥几个听后,深叹一口气,依从着凤九月出了房。 深夜之中,江北越跪在房门口,影子被月色拉的生长。 凤九月踮着脚小跑近江北越,半蹲而下,奶音一现:“五哥~” 本是困乏的江北越,顿时间无比清醒,咧嘴一笑:“你怎么跑出来了?” 凤九月耸耸肩,奶音一现:“九月担心五哥,所以出来看看五哥~” 说罢,不等江北越开口,凤九月撅着嘴,满脸歉意:“都怪九月~害的五哥被罚跪了~” 江北越咧嘴一笑:“嗐……我是你五哥,误让你喝了酒,你难受,我心疼的紧呐,还好罚跪,不然我得愧疚许久。” 凤九月听后,抿着嘴,拉起江北越的手。 第九十八章 江北越,你凭实力坑妹啊 凤九月将掌心的糖分给了江北越一块,拖着奶音:“嘘~” “尘哥哥给九月的~九月分给五哥一颗~” 江北越攥紧糖,凤九月拖着奶音又开了口:“五哥起来~” 江北越眨巴着眼眸,故作一脸委屈:“一炷香时间未到,五哥还不能起来,若是被爹或者爷爷发现了,定是一顿爆锤!” 江北越话刚落音,江煜川嗑着瓜子开了口:“呦!五弟可真是有觉悟啊。” 江清河见状,轻捋自己额间龙须,嘲讽一句:“咱就说,这酒让谁喝了都行,独独不能让甜心喝,爷爷让你跪着已算不上责罚了,这得算原谅。” 说罢,只见江清河深叹口气,抬眸看着月色:“夜深了,熬夜对皮肤有损,回去养颜喽。” 江清河这一走,哥几个也跟着纷纷离开,留下的只有江云尘与凤九月。 一阵冷风而过,江北越伸手裹紧凤九月的衣领,轻声关切:“宝宝回房睡,明日还要帮井本奶奶调试香料呢。” 凤九月晃动着小脑袋,拖着委屈的奶音:“九月不走,五哥还跪着,除非你起来~” 江北越这可是一个为难,连忙开口:“五哥到了时间就自己起来了,眼下若是起来定是会被责罚的更重。” 凤九月理直气壮拖着奶音:“五哥不怕~九月罩着你~爷爷若是问起来,九月替你担着~” 江北越听后,双眸通亮,一边故作为难,一边起了身,声音中带着玩味:“那怎么可以,你一弱女子……” 江云尘看着已是直起腰身的江北越,无奈摇摇头。 凤九月更是紧皱眉头,满脸的诧异,江北越掸掸膝盖上的灰,满脸淡定:“走,回去睡,多冷啊!” 这倒好,话一落音,他双手背与身后,挺直了腰杆朝自己房中而去。 凤九月站在原地,看着江北越的背影,无奈摇摇头,小声嘀咕:“哎~凭实力坑的妹啊~” 江云尘走近,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的乌发,温柔开口:“走,夜深了。” 江云尘牵着凤九月送回了房中,黎明来临之时,凤九月睁开朦胧的双眸,拖着奶音:“春花姐姐~” 春花走近看着凤九月,抿嘴一笑:“小姐醒了?定是饿了?” 凤九月点点头,春花端来少许点心:“天未亮时,七少爷就已派莫侍卫送来小姐爱吃的点心。” “说知晓小姐未用晚膳,醒来后定会饿,七少爷说的可真够准的。” 凤九月刚要伸出手,春花将点心向后挪一挪,伸手轻点小家伙额头,轻声:“七少爷也交代了,小姐醒来洗漱后才可以吃,以免脏脏入口,又不适啦。” 凤九月嘟囔着嘴,看着一旁的点心,那是垂涎三尺啊。 等洗漱完后,小家伙可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塞一口,酥软香甜。 这鼓囊的腮帮子吃的正是欢实的时候,江天晗推门入了房中,手中还端着一杯银耳汤。 凤九月嘴里还未吞完的点心,含糊开口:“大哥~” 这一嗓子,可是将点心屑喷了出去,凤九月迅速捂上自己的小嘴,猛吞一口。 江天晗心疼的连忙关心一句:“慢着点吃,来,喝点银耳汤。” 凤九月接过汤猛灌一口,这才觉得舒服了。 江天晗看着桌上的点心,温柔开了口:“这些可都是你尘哥哥送来?” 凤九月点点头,嘴角沾着的点心渣显得十分可爱,拖着奶音询问一句:“大哥如何知晓?” 江天晗抿嘴一笑:“我们万般仔细,也不及他对你万分之一的宠溺。” 凤九月眉眼欢笑,不等再开口,哥几个一窝蜂的涌进了小家伙的房中,各个手中都端着不同的吃食。 江天晗见状,温柔开口:“你们可都来晚了。” 江北越看着凤九月桌上的点心,阴阳怪气一句:“大哥来的也不早啊,江云尘这狗东西二半夜送来的吗?” 江煜川磕着瓜子点点头:“看着像!” 凤九月嘟囔着嘴,为江云尘打抱不平:“尘哥哥不是狗东西~” 江天晗抿嘴温柔一笑:“对对对,不是,咱们该去找井本奶奶了,她在庭院等着你呢!” 话一落音,凤九月就踮着小脚跑了出去,拖着奶音:“井本奶奶~” 井本原子已是将香料摆好,看着小家伙跑近,温柔一笑:“月儿慢点跑。” 凤九月跑近时,额间乌发已是被吹乱,开怀一笑:“九月不会摔倒哒~” 井本原子关切询问:“酒意消散,可还有不适之处?” 凤九月晃动着小脑袋,奶甜一笑:“未有,九月全都好啦~” 话一落音,凤九月看着木案前不同花样的香囊包,目瞪口呆:“哇~好漂亮的香囊包呀~” 井本原子伸手摸着凤九月的脸蛋:“若是喜欢,奶奶便送你一些!”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拖着奶音:“谢谢井本奶奶,九月可以装一些药材送给哥哥们~” 话刚落音,哥几个纷纷挤到凤九月面前,面带笑意。 江北越将手举高,脸上贱笑:“宝宝,给五哥来个世间最香的!” 江煜川听后眉头一紧,不屑开口:“五弟还是悟的透啊,知晓自己臭气熏天,要个最香的!” 不等江北越回怼,江煜川看着凤九月欢喜一句:“嘟嘟,你给二哥来个三分香就成。” 凤九月勾唇一笑,摆摆手,奶里奶气:“都会有哒~哥哥们不嫌弃才好~” 哥几个还未再开口,井本原子拿着一盒香料走近,半蹲而下,缓缓开口:“月儿,你闻闻这盒香粉,井本奶奶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罢了,只见凤九月接过井本原子手中的香粉,放在你鼻尖轻轻嗅了嗅,拖着奶音:“沉香~丁香~乳香~琥珀~蜂蜜~茉莉花~” 小家伙嘟囔着嘴,半响抬眸看着井本原子,奶里奶气:“井本奶奶~九月觉得可将丁香换为檀香,不刺鼻,也不掩盖茉莉花的清香~” 井本原子茅塞顿开,欢喜开口:“为什么我没有想到?” 第九十九章 东瀛名字:奶萌团子 井本原子看着手中的香粉,顿了顿,感叹一声:“若是能带你回东瀛多好,我定会向挚友炫耀你的聪明伶利。”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拖着奶音:“井本奶奶切勿失落,日后若是有空~便可带九月去看看您的故乡~” 看着井本原子失落的样子,江煜川连忙开口安慰:“井本奶奶,这要是前去东瀛,是不是得拥有一个东瀛名字?” 井本原子抿嘴一笑:“未曾有这样的规矩,可若是想拥有,并非不可。” 江北越听后,顿显好奇,反手指向自己:“井本奶奶,您可否帮我取一个?” 井本原子还未来得及开口,江煜川走近,抢话:“欸~五弟,此事便无需劳烦井本奶奶了。” 江北越眉头一紧,不屑开口:“怎么?听二哥的话中之意,你可以呗?” 江煜川挑眉开口,轻眯双眸,一本正经:“好歹是宫中谋士,博学多才,信二哥,得永生。” 江北越翻起白眼,很是不屑。 江煜川看着江北越,一脸严肃:“这东瀛名字所讲究的是一个字多。” “依你的形象,二哥觉得你就很适合久采盒子这个名字。” 江北越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回怼。 江煜川迅速开口:“不喜欢?不打紧,还有绿豆芽子,菠菜苗子。” “饸饹条子,大猪蹄子,大米碴子。” 江北越忍无可忍,开口抢话一句:“在二哥眼里,我这么像饭桶吗?” 江煜川听后,一脸严肃:“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作为你二哥,我不允许的!” 江北越无奈摆摆手,迅速开口:“不管怎么样,多谢二哥赐名,为表心中感激,五弟耗尽毕生所学,赠二哥一名。” 江煜川直起腰板,沉声:“五弟请讲。” 江北越字正腔圆:“闭上嘴子!!!” 江煜川指着江北越,带着玩味:“你说的很好,下一次不许再说了!” 哥几个咧嘴一笑,江清河甚为好奇,轻捋额间龙须:“不如帮我也取一个?” 江煜川瞬间脱口而出:“四弟显而易见嘛,小狐媚子。” 江清河定睛看着江煜川,紧咬后槽牙。 江煜川可在兴头上,冲着江天晗开口:“大哥温文尔雅,可对待情爱之事实属耿直,这东瀛名字应透一些凄凉。” 江北越冷哼一声,嘟囔一句:“二哥这绕一大圈,说的可不就是叶府千金叶落落嘛。” 话一落音,江煜川屏气开口:“那就叫,不喜落子!” 江天晗紧抿嘴唇,眼眸低垂,无奈摇头。 江清河看着江天晗不悦的模样,赶紧开口转移话题:“嗐……别总盯着大哥,给三哥也起一个。” 江煜川咧嘴一笑:“三弟的名字必须得神秘。” “神算棍子!” 江耀灵站在身后未有半分反应。 江蔚然虽说慢半拍,可很是愿意凑这个热闹,憨厚一笑:“二哥,还有我!” “还有我……” 江煜川深叹一口气,似乎犯了难:“六弟……六弟……” 江北越见状,轻挑眉开口:“这有什么可难的?榆木呆子呗!” 江蔚然听后嘟囔着嘴,表情憨厚老实,这一侧头,看见了身旁的江云尘。 江蔚然追问一句:“那七弟呢?” 江煜川脱口而出:“七弟那得清雅,脱俗。” “得叫……清冷泉子!” 凤九月揣着小手手,奶里奶气:“二哥~那九月呢~” 江煜川伸手轻点一下凤九月鼻尖,宠溺一句:“你呀,奶萌团子!” 江煜川话刚落音,江洛一从房中走出来。 江煜川抬眼一瞟,深叹一口气:“同为妹妹,八妹只能叫大嘴巴子了。” 江北越迅速补刀一句:“也可以叫暴躁丸子!” 江清河轻捋额间龙须,看着江洛一,声音中带着警告:“若是敢欺负甜心,你有可能也叫骨碎渣子!” 哥几个话一落音,气氛略有些尴尬,还好春花小跑赶来,弯腰行礼:“井本老夫人,少爷,小姐,该用早膳了!” 众人扬长而去,江洛一看着背影,深叹一口气,小声嘟囔:“坑你妹子!” 话刚落音,苏清清立与身后,拖着挑事的音:“看到了吗?你虽然是亲妹妹,可你的这群哥哥像中了邪一样,你再不反击,我与你都要被赶出江府了。” 江洛一转头看着苏清清,抿嘴一笑:“姨娘,我反击什么呢?凤九月她是爹接回来的。” “既然在江府就是江府的孩子,她年幼,排老九,哥哥们疼她自然是应该的。” 苏清清可是死都没想到,这些话居然是从自己亲闺女嘴里说出来的。 江洛一话落尽,转身就要走,苏清清面红耳赤,压低声音怒斥一句:“没出息的东西,别等到滚出江府时再后悔。” 江洛一站在原地转身看着苏清清,眉眼一笑:“对了姨娘,我的确是不喜欢凤九月,但并非是嫉妒她得江府众人宠爱!” “而是,她真的比我聪慧懂事。” 话落音,江洛一转身蹦蹦跳跳的离开,苏清清站在原地,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洛一再入正堂时,众人已是落坐,她脸上笑意顿消,看着桌前已是没了自己位置,将头埋的很低。 凤九月提溜着小眼睛,抿嘴拖着奶音:“八姐~你坐九月的凳凳~” “九月和尘哥哥坐~” 话一落音,凤九月起身扑向了江云尘。 江北越深叹一口气,故作失落:“奶萌团子总是找清冷泉子,我们啊,终究是不得宠喽!” 嘴边的话落尽,不等凤九月开口解释,江北越看着凤九月,眼中带着可怜:“宝宝啊,听五哥一句劝,这得雨露均沾,你不能总黏糊着你的尘哥哥!” 凤九月呆萌的点着头,拖着奶音:“啊~对对对对~” 说话间,早膳已是用完,江清河迅速溜出了正堂,江北越觉其不对劲,跟在身后直到庭院中央。 江北越轻拍江清河后肩,可是将对方吓了一跳。 江清河不悦开口:“要死啊?” 江北越脸上笑意渐消,挑眉轻声询问:“四哥这是有心事啊?” 第一百章 醉花楼设宴,江天晗想办法出府 江清河紧抿着嘴唇,轻摇头,虽说一句话未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厮心里铁了定的有事儿。 江北越伸处胳膊肘轻怼一下江清河,压低声音:“还没事儿呢?都写脸上了,你要不说,就是天王老子来,都帮不了你。” 江清河深叹一口气,缓缓道出缘由:“今晚醉花楼设宴回馈贵宾,我得去,但是……” “要被爷爷与爹知晓,那我横竖都是个死。” 江北越显得很是轻松,不屑摆摆手:“嗐……就这事?有何难?” 江清河眉头紧皱看着江北越,厉声数落一句:“不吹牛逼心里是不是难受?” 江北越四周徘徊,见眼下无人,凑近江清河细细道出计划:“这醉花楼是夜里设宴,爷爷与爹那时已入睡,你偷摸溜出去不就完事儿了?” 江清河紧握双手,嗤鼻一笑:“江府何时这么缺银子了?” 江北越不解其中之意,追问一句:“嘿……我乃富家子弟,过不了穷苦日子,江府它缺过银子?缺银子的能叫江府?” 江清河眉头一紧:“既然不缺,所雇奴仆必定各个眼神尖锐,我这么大个人,从江府正门走出去,难道不配有人看见?” 江北越听后点点头,一本正经:“也对,这江府的奴仆连属鸡的都没有。” 江清河满脸疑惑,追问:“为何?” 江北越伸手遮与嘴边,压低声音:“这鸡呀,有夜盲症!” 江清河看着江北越一本正经的模样,调侃开口:“你啊,这是有病,快离我远点,什么迷信之语。” 话刚落音,嗑瓜子声缓慢而近,江煜川在身后开口:“你都知晓他有病,还问他?” “不如问问我?” 江清河转头看着江煜川,脸上的沮丧顿时消了不少,毕竟,在他心里,江煜川可比江北越靠谱多了。 江清河咧嘴一笑,声音中带着期待,开口询问:“二哥可是有好法子?” 江煜川嗑着瓜子,将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江清河顿时间脸色一沉:“那你没有,你搁这儿装什么诸葛孔明与卧龙。” 江北越瞪大眼眸看着江清河,瞠目结舌:“诸葛?孔明?卧龙?这三个人很有名?” 江清河猛得转头,看着满脸认真的江北越,冷笑一声:“等等……你刚说,这是……三个人?” 江北越斩钉截铁的点头:“对啊,三个人啊!我给你数数!” 罢了,江北越伸出三个手指头,认真中带着滑稽:“你看啊,诸葛!孔明!与卧龙!” 顿时间,江清河翘着兰花指,拖着戏腔,声音尖锐:“妙啊!” 江煜川手中的瓜子顿时间被惊的滑落一地。 只见,江煜川缓慢走近江北越,握紧江北越的手,声音中带足了恳求:“五弟,二哥年长至今都未曾求过你任何事情。” “今儿,二哥想求你件事儿!” 江北越看着江煜川的模样,顿时间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连声安慰:“二哥,你说,但凡弟弟能办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江煜川深喘一口气,将江北越的手攥的更紧了,嗓音故意抖动:“答应二哥,出了江府这扇大门,千万别说你是江府的人,也别说你我为亲兄弟呐!” “二哥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江北越顿时间脸上难看,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声音透着不悦:“什么意思,天天就要断了这一缕血脉亲情,真以为我愿意和你们当兄弟啊?” 江煜川竖起三根指头:“三个人?官学堂的先生也是这般教你的?” 罢了,江煜川深呼一口气,沉着声音:“今儿二哥破例教你一次,诸葛,孔明,卧龙,这是一个人。” 江北越眨巴着双眸,实难相信,张口结舌反问:“是……是吗?” 江煜川瞪大眼睛:“好家伙,问谁呢?” “一个人!!!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也可称之为诸葛孔明!” 江北越顿时间显得尴尬,眨巴着眼睛:“嗐呀……我知道……” 不等话落音,江煜川抢话一句:“不,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样不像知晓的样子。” 话刚落音,江北越将手攥成拳头,瘪着嘴撒娇捶在了江煜川心口:“哎呀,二哥,咱现在得说四哥去醉花楼的事儿,干什么死揪着这事儿啊!” 江煜川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江北越,心里还涌来半分恶心,摆摆手:“得了!” 二人刚要开口时,凤九月踮着小脚走过来。 一时间,江清河犹如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半蹲而下,将凤九月揽入怀中,满脸欢喜开口一句:“甜心呀!” “四哥~” 江清河勾唇妩媚一笑:“四哥有个脑筋急转弯,想考考你,不知道可否?” 凤九月奶糯点头,江清河轻咳一声:“如题,深夜想出府,如何不被人发现?”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伸出小指头,奶里奶气:“很是简单呀~像尘哥哥一样,飞出去就好了啊~” 江清河猛叹一口气,摆摆手:“此人不会武!” 凤九月撅着小嘴巴,鼓着腮帮子开始思考。 江清河小声嘀咕:“若是连甜心都没办法,我就真的是出不去了。” 话刚落下,凤九月灵机一动,奶音一现:“有啦~” 江清河又是一脸期待,凤九月甜腻一笑:“若是避人耳目,便可在深夜之时派一人前去正门做引,出府的人可从后门离开。” 江清河提溜着眼睛,心中窃喜:“是个办法,可这去正门的人,须是个重量级人物!” 凤九月晃动着小脑袋,拖着奶音:“四哥~无须刻意,正门只需做三件事,第一,帮其出府,引耳目~二来,接应回府~保其不被长辈发现~第三……” 凤九月欲言又止,江清河追问一句:“第三怎么了?” 凤九月深叹一口气:“第三~若是万一被发现,此人也可为盾,让府中长辈消气,免去皮肉之苦。” 江清河轻抿嘴,顿时间看向江煜川与江北越,三人六目相对。 江煜川感叹一句:“对啊,此人甚为重要啊,乃是一枚护身符啊。” 第一百零一章 今晚全场,由江美丽买单 江北越听后,眉头紧皱,不屑一句:“二哥你直接念出宝宝的名字。” 江清河提溜着眼睛,勾唇抿笑:“甜心呀,四哥呢今晚有事要出府,你能不能帮四哥打个掩护?” 凤九月叹口奶气:“九月知晓是四哥的事情啦~” 江清河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你如何知晓?” 凤九月甜甜一笑,拖着奶音:“如此怕长辈的,哥哥们可上榜~” “四哥让九月打掩护,那九月可是有要求的~” 江清河轻捋额间刘海,轻点凤九月鼻尖,宠溺开口:“嘿……你这个小娃娃,竟谈起了条件,说出来让四哥听听。” 凤九月咧嘴欢笑,奶里奶气:“四哥~九月也想去~” 话刚落音,江清河迅速阻止:“不行,烟花柳巷皆为风尘之人,你若前去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那还得了?” “若是东窗事发,爷爷知晓此事,我不死,也活不久了。” 凤九月嘟囔着嘴,拉起江清河的手,拖着奶音撒着娇:“四哥~” 江清河立场极为坚定:“几哥都不行,还四哥!” 说一落音,江清河顿了顿,苦口婆心:“甜心呐,不是四哥不带你去,是你年纪尚幼,不能去啊!” 凤九月嘟囔着嘴,猛得甩掉江清河的手,鼓着腮帮子:“四哥不带九月去,九月就不帮你掩护~” “不仅不打掩护,还将此事告知爷爷~” 说罢,江清河压低声音:“嘿……你这个小奶萌团子……”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甜甜抢话一句:“四哥即便带九月前去,也无须太过担忧,醉花楼你轻车熟路,旁人定不会欺负九月的~” 江清河深呼一口气,紧咬着嘴唇:“你这个小家伙,去哪里不妥,非要去烟花柳巷!” 凤九月揣揣手,顿显可爱:“四哥刚说,醉花楼设宴款待贵宾,你今夜抚琴,九月想去给你捧场~” 凤九月说完,江清河竟还有些感动。 不等开口,江北越半蹲而下,压低声音,学着凤九月的样子:“北越也想去给四哥捧场呀~” 江清河强忍着恶心,紧抿嘴唇,怒斥一句:“误喝鹤顶红了?” 江北越听后,脸色表情严肃:“嘛呀,江府没这种丧尽天良的药!” 不等江清河再开口说什么,江煜川压低声音,抿着嘴:“作为二哥,也想去给四弟捧场!” 江清河定睛看着垂涎三尺的江煜川,无奈摇摇头。 几人不等开口,凤九月奶甜开口唤一句:“尘哥哥~” 江北越起身猛的拽着江云尘,俯耳轻声一句:“今晚有大事,一起去。” 江云尘冷冷开口:“不去!” 江煜川起身,从暗袖中掏出一把瓜子,轻挑眉:“嘟嘟也去,七弟确定不去?” 江云尘轻眨眼眸:“去。” 江天晗走近,温柔开口:“七弟都不问去哪里,就爽快的答应了?” 不等江云尘开口,江北越抢话:“欸~大哥这就不懂了?宝宝要去的地方,即便是万丈深渊,七弟那也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几人相视一笑,凤九月嘟囔着腮帮子。 一天熬尽,捱到了夜幕降临,凤九月紧抿着嘴唇推开了房门。 哥几个已是在后花园等候许久,见小家伙前来,一脸欢喜,江北越压低声音:“宝宝呀,没人看见?” 凤九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拖着奶音:“无人看见~” 一旁的江煜川心急如焚,小声念叨:“江美丽呢?怎么还不来?” 几人左顾右盼半响,江清河手中提着包袱,气喘吁吁的跑近。 不等开口说话,江北越一把将其摁住,声音轻微,却很是沉重:“四哥,你是去醉花楼,还是逃难?” “带包袱干什么?” 江清河挣脱江北越,声音中带着不耐烦:“这是我的战袍,上场时所穿,平日里的锦缎不够靓丽。” 江北越顿时间恍然大悟,尴尬一笑:“那你大大方方的即可,干什么搞得像极了做贼。” 话一落音,江清河催促一句:“赶紧走,一会该错过时辰了。” 几人的确偷摸出了府,他们认为人不知鬼不觉,可就是这么好巧不巧,要死不死,被不远处的苏清清收揽入眼中。 冬花扶稳苏清清,看着哥几个的背影,小声开口:“夫人,你说少爷们深夜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清清勾唇邪魅一笑:“醉花楼每月的月末,都会设宴答谢贵宾,加之清河手中的包袱,他们这是成群结队的去醉花楼了。” 冬花听后,奸诈一笑:“夫人,这除了少爷们,凤九月也跟着前去了。” 苏清清嗤鼻勾唇一笑:“是啊,一个三岁的孩童出入烟花柳巷,这老太尊要是知晓了,你说,会怎么样呢?”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心里的坏主意已是溢上了心头。 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担忧,哥几个抱着凤九月赶到了醉花楼门口。 今日的醉花楼那可是灯火透明,人山人海,热闹一片。 江清河在门口连声叮嘱:“我一会安排你们坐在二楼雅间,不吵不闹,不挤不挨。” “等我演奏完了,我们就火速回府。” 江北越摆摆手,甚是不耐烦:“晓得了晓得了,你演你的,我们玩我们的……” 不等话说完,哥几个齐刷刷的看着江北越。 罢了,江北越连忙尴尬改口:“不是……我们吃我们的。” 江清河轻抿嘴,吊着一口气:“你们今晚吃喝都记与我账头上,告知小二在月俸中扣除即可。” 江北越竖起大拇指,甚是佩服:“四哥牛逼!大方!” “今晚全场,江公子付账!” 江清河迈着步伐,怒斥一声:“放你大爷屁,我冒着生命危险赚几两碎银,我容易吗?” 江云尘抱着凤九月,定睛看着‘醉花楼’三个字。 他抬眸看着凤九月,轻声询问:“阿月,我们要进去吗?” 凤九月连连点头,拖着奶音:“九月想去看四哥演奏呀~” 江云尘紧抿嘴唇,平日里喜静的一个人,如今却被这个小家伙带来了烟花之地。 第一百零二章 醉花楼没姑娘?鱼香肉丝没鱼 可凤九月都发了话,江云尘不曾再有半分有余,抬脚就要迈入门槛。 醉花楼的姑娘们,那可是个顶个的热情,身上胭脂香粉扑鼻的浓郁。 身着的轻纱,透着肌肤若隐若现,江云尘伸手捂住凤九月的小眼睛。 只见凤九月深叹一口气,俯在江云尘耳边,拖着奶音轻声:“尘哥哥~我们都是女孩子噢~” 顿时间,江云尘放下手,轻咳一声,掩饰中眸中尴尬。 可即便如此,在灯火通明下,清晰看见江云尘绯红的脸庞。 越是向前,越是杂乱,姑娘们扯着嗓子唤着:“哎呦,公子,你怎么才来啊?” “来呀……公子……” “公子,你可是想死人家呢!” 顿时间,一群妖艳女子将哥几个团团围住,江云尘抬眸时,眼神冷若冰霜,姑娘们见状,吓的纷纷退却几步。 本以为这就算完了,谁知,身旁的几人开始议论纷纷。 “快看,快看。” “这是抱着自个妹妹来逛窑子?” “脑子不好使?笑死个人。” 江云尘自然不把这些话放在眼里,刚要跨进门槛,一圆扇挡其面前,妩媚开口:“欸~公子这是做什么?” “这是男子欢乐的地方,你带个不小点来,可不好施展身手啊。” 江云尘眉头紧皱,还不知道知道怎么解释。 江清河从身后钻出来,放下广袖半遮的脸,轻声一句:“是我!” 姑娘见状,喜出望外,刚要惊呼一嗓子,连忙压制,小声开口:“美丽!你可算来了,掌柜的正等着你呢!” 在江清河的带领下,哥几个喜得二楼雅座,俯瞰而下,只见一楼那可是人潮拥挤,挨肩擦膀。 江北越感叹一声:“幸得沾了四哥的光,首次逛窑子竟能享受如此壕的待遇。” 话刚落音,小二弯着腰身,嘻着脸走近:“公子们,你们看需要些什么?” “江美丽少爷吩咐了,你们今日的花销他全包了,让你们随便点。” 江北越听后瞪大眼睛:“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他全包啦?” 小二弯着腰身,咧嘴一笑:“是的,小的不敢假传江少爷的话。” 江北越嘶溜一声,抬手抖抖广袖:“那既然这样,好酒好菜是必不可少了。” 小二连忙点头:“好!” 江北越指着菜谱,那是一个财大气粗:“这个爆炒龙虾来十斤。” 小二满脸为难,晃动着脑袋:“这个……今儿没有。” 江北越也没觉得不妥,嘟囔一句:“没有啊,那没有就换一个。” 说罢,江北越指着一处:“特色翡翠烤鸭来两只。” 小二紧咬嘴唇,腰身弯着更低了,艰难开口:“这个……也没有!” 江北越转头看着小二,一脸诧异:“不是……醉花楼号称赢城第一楼,这后厨怎么连菜都没有?” “玩呢?这贵客前来,他不吃两口肉,能使得上劲儿?” 说罢,江北越深叹一口气,嘟囔一句:“这是真没有假没有?” 小二甚是难为情,吞吞吐吐开了口:“假没有!” 江北越瞪大双眸,一脸震惊:“不是……几个意思啊,有就上啊!” 小二哭丧着脸:“公子啊,您也别为难小的,江美丽公子吩咐了。” “公子们点的贵酒贵菜,都说没有。” 江北越听后,冷笑一声:“那他刚假装个什么大方,合着搁这儿等我们呢?啊!” 小二将头埋的很低,江煜川接过菜谱,连声安慰:“好啦,你也别生气,四弟赚银子也不容易,能给他省点是点!” “我来看看!” 小二捏这肩头的毛巾,江煜川翻着菜谱,指着一处极为便宜的素菜:“近日江府吃的油腻,就这个,白玉萝卜丁!” 小二瘪着嘴,小声开口:“这个也没有!” 江煜川眼神一愣,紧咬嘴唇,小声提醒:“这个可以有!” 小二紧闭着双眸,表情实属为难:“公子!这个是真没有!今晚答谢贵宾,萝卜已全被雕成花,一根都没剩!” 顿时间,江煜川咬紧牙关,合上菜谱,不满哼出一句:“瓜子有没有?” 小二弯着腰身点头:“这个有!” 江煜川喘着粗气,不悦开口:“拿大盘给我装!” 小二连连点头:“是,公子!” 小二捏着一把冷汗,这刚要走,江北越冷哼一句:“等等!” 小二止步原地,一小步都不敢挪动。 江北越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尴尬:“那什么……姑娘再来两个!” 小二瘪着嘴,强忍着眼中泪花:“公子,这个也没有!” 江北越嗤鼻一笑:“疯了?啊!醉花楼里没姑娘?鱼香肉丝没有鱼,红烧狮子头里是不是也没狮子?” 哥几个看着江北越的模样,心里晓得,这是江北越故意刁难小二。 江天晗温柔开口:“好啦,五弟,不要闹了。” 见有人救场,小二自然也松了一口气,后退两步本是要走。 江云尘冷冷哼出一句:“站住!” 这一声冷的刺骨,小二不由打了个冷颤,江云尘抬手指着一楼的冰糖葫芦,缓缓开口:“糖葫芦,一根。” 小二弯着腰身快速离去。 江北越一脸不解,数落一句:“干嘛一根啊?真自私。” 江云尘眼眸低垂,冷冷开口:“阿月一人吃,我们不吃。” 江北越摆摆手:“江云尘,你现在眼中还有旁人吗?” 不等江云尘开口,凤九月伸出小指头,扯着奶音:“快看,是四哥~” “好美呀~” 众人顺着凤九月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江清河悬浮在半空中,一袭鲜红色锦衣,衬的皮肤白皙。 手指纤细搭在琴弦上,嘴角勾唇邪魅一笑,手指拨动琴弦时,全场沸腾。 “江美丽!” “江美丽!!!” “是江美丽!!!” 江北越不由感叹一声:“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不得了了啊,我竟与赢国红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这若是让旁人知晓,得多嫉妒,得多羡慕啊!” 一旁的江煜川轻眯着双眼,定睛看着江清河的额间,缓缓开口:“你们看,四弟这脑门上画的是个什么啊?” 第一百零三章 醉花楼中父子相见 凤九月眼神尖锐,拖着奶音开口:“是桃花劫~” “是尘哥哥画给我的桃花劫~” 凤九月话刚落音,江清河拨动琴弦,从半空缓慢而下,绕梁三尺,追捧者高呼着江美丽的名字。 众人沉浸在江清河的琴声之中,凤九月啃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定睛看了一下对面的雅座,奶音哼出一句:“嗯?” 江云尘时刻关注着凤九月,见其哼出奶音,追问一句:“阿月,怎么了?” 凤九月伸出手指,指着对面雅座,奶里奶气开口:“尘哥哥~你看,那是不是爹?” 凤九月话一出,哥几个顺着小家伙的手指望去,难以置信。 江北越结结巴巴:“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还……还真是爹!” 江煜川手中的瓜子撒了一滴,感叹一声:“好家伙,儿子与爹在窑子见面?” “谁尴尬,谁知道!” 江北越猛吞一口口水:“只要咱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爹!” 江天晗倒吸一口冷气,轻咳一声掩饰住尴尬:“我的形象恐怕就此毁了!”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压低声音:“要什么形象,要什么头牌妹子,大哥说自己的形象毁了?” “那你不妨看看我身边的七弟。” 哥几个齐刷刷看向江云尘,只见江云尘一脸平静,面不改色。 江北越轻咳一声:“七弟既然如此淡定,我们还慌张什么。” “我们去会会爹?” 刚要起身,江天晗一把拉住江北越,脸色慌张追问:“你贸然过去,说什么啊?” 江北越定睛看着江天晗,还未来得及开口。 江煜川不要命的抢话一句:“不如就说……” “嗨!爹,你也搁这儿耍妹呢?” 江煜川话一落音,江耀灵双手抱在怀中,轻声开口:“不知二哥把死法想好了吗?” 江煜川猛烈摇头,脱口而出:“没有!” 罢了,江煜川不耐烦开口:“那这怎么说?啊!我总不能说,我来醉花楼买二斤瓜子?” 江北越听后,催促一句:“快点的,若是被他先看到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哥几个起身,江煜川临走还抓了一把瓜子,嘟囔一句:“现在过去恐怕也洗不清了。” 江北越走在最前端,绕过护栏悄没声息的站在江诀身后。 此时的江诀沉浸在美色中难以自拔,满脸的享受,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江北越凑近,缓慢坐在江诀身旁,凑与耳边,轻声:“爹!” 江诀猛的回头,这一紧张,险些从凳子后倾跌倒。 哥几个见状,连忙扶稳,声声安慰:“爹!小心腰!” “爹……爹!” 江诀坐直身子,双手背与身后,一脸严肃,强行掩饰住脸上尴尬,追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故作镇静:“爹都能在,我们为什么不能在?” 不等江诀回过神,身后的凤九月拖着奶音:“爹~” 江诀猛的望了过去,眉头紧皱:“月儿?” “不是……你怎么也来了?” 凤九月晃荡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奶里奶气:“九月来看四哥抚琴!” 江诀眉头紧皱,连忙开口:“呀呀呀,月儿啊,这个琴啊哪儿都能看,就在此地不能看。” 话刚落音,江煜川凑近,缓慢开口:“是呗,这爷爷可下过令的,不许让四弟触碰这些东西,说是不务正业。” “嘟嘟想看四弟抚琴,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满足嘟嘟的愿望。” 江煜川话一落音,哥几个竖起大拇指,感叹一声:“厉害呀!” “二哥这个迂回果真是漂亮啊!” 江诀见状冷笑一声:“你是搁这儿诓你爹呢?” “你们来此地是因为月儿,什么锅都让三岁的孩童背?” 江北越听后,连忙摇头:“那自然不能,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罢了,江北越顿了顿,追问一句:“爹来此地是因为什么呢?” 江诀挑起眉头,轻咳一声:“我要说,我也是来看清河抚琴的,各位信吗?” 哥几个相视一笑,江北越咧嘴一笑:“信!” “自然是信了。” 江煜川凑近开口:“爹说是来看抚琴的,那一定就是来抚琴的,最终,我们父子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江诀抖动着胡子,严肃追问:“何意啊?” 江煜川一本正经,严肃开口:“爹,这眼下我们回府,应是两种结果,第一,无人发觉,皆大欢喜。” “第二,爷爷庭院之中等候,到那个时候,还希望爹可护全儿臣们的性命。” 江诀轻眨眼眸,点点头:“那这是自然!” 话刚落音,江清河一脸欢喜赶了进来,这定睛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清河脸上笑意顿消,张口结舌:“爹……” “你怎么在这里啊?” 不等江诀开口,哥几个异口同声:“别问,问就是来捧你的场。” “就是,话多!问什么问。” 江诀看着江清河身着红色艳丽锦缎,严肃呵斥一声:“七尺男儿,穿的如此妖艳,成何体统?” “赶快换掉,回府!” 江诀话一落音,双手背与身后离去。 江清河愣在原地,哥几个见状,绕身时,各个模仿着江诀的语气:“七尺男儿,成何体统!” “就是,男子应有男子的样子,穿的如此妖艳作甚?” 待人离开,江清河表情扭曲,嘀咕一声:“谁七尺了?我六尺半。” “各位刚刚听的那可是一个起劲儿,眼下这是怎么了?” 江清河边说边小跑跟在了身后,几人踏着夜色走在回府的路上,有江诀这个挡箭牌,哥几个可一点都不紧张,各个那是行的端,走的正。 人人脸上皆写一句:我就是逛窑子了,肿么了? 不知不觉已是到了江府大门口,江诀推开大门时,众人汗毛直立。 江耿尧紧握拐杖,站在庭院中央,眼神凛冽,看来已是等候了多时。 顿时间,众人将头埋的很低,迈着小步伐迅速入了府中。 江北越紧跟在身后,压低声音:“爹,全靠你了。” 第一百零四章 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你冤枉? 江诀声音轻微:“靠我做什么?我都自身难保。” 江煜川跟在身后,轻哼一声:“爹,你得支棱起来,你年岁已大,看在不能与娘重新要孩儿的份儿上,一定要舍命保全我们啊。” 江诀听后,不悦怒斥一声:“谁年岁大了?谁不行了?” 江北越在一旁轻声劝说:“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要争这些了,赶紧先想办法保命,命要是没了,什么都没了。” 说话间,已是到了江耿尧面前,江诀埋着头,轻声:“爹!” 身后哥几个,怂着声音:“爷爷!” “爷爷!” 江耿尧轻眨眼眸,看着江云尘手中的凤九月,沧桑中带着温和:“月儿,来,到爷爷这里来。” 江云尘放下凤九月,小家伙踮着叫,边蹦跶边拖着奶音:“爷爷~” 江耿尧弯着腰身,看着小家伙,关切一句:“深夜不睡,累不累呀?” 凤九月晃动着脑袋,伸出自己两根小手指:“有一丢丢~” 江耿尧直立腰身,开口唤一句:“春花,带小姐回房就寝!” 春花连忙凑近,行礼弯腰:“是!” 凤九月牵着春花的手,转头看着江耿尧,拖着奶音:“爷爷也早点休息呦~” 江耿尧带着笑意,也向凤九月挥挥手,见凤九月入了房中。 江耿尧缓慢回头看着众人,脸上笑意顿消,强忍着一腔怒火,沉着声音:“今夜的醉花楼,还热闹吗?” 众人将头摇成拨浪鼓,屏住呼吸,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耿尧紧握拐杖,嗤鼻一笑:“怎么?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上场父子兵?” “父子组团逛窑子?这要是传出去,江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江耿尧见众人不语,怒斥一声:“老朽尚且健在,睁着眼睛能看到你们一个两个做的丢人事。” 江诀见江耿尧火气烧的旺,连忙安慰一句:“爹,我们去什么都没敢,就看了一下清河抚琴。” 不等话落尽,江耿尧怒吼一声:“什么都没干?你们还想干什么?” “江清河,你作为老朽的孙子,老朽不止一次想剁你双手,江府乃为将门,你竟如此不务正业!” 江清河将头埋的很低,大气不敢喘一下。 江耿尧紧攥着拐杖,怒斥一声:“抚琴,习舞,如此阴柔之风,老朽不止一次怀疑你有断袖之趋向。” 江清河听后,猛的抬起头,眨巴着眼睛,迅速开口:“爷爷,冤枉啊,孙子虽不能像爹征战沙场,可也是堂堂七尺男儿。 “台上抚琴,唱曲,习舞,都是为了生计,绝非有爷爷所言之事啊!更未有取向不明之说啊!” 话刚落音,府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莫语走近,打开门,还未来得及开口。 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男音,声音愉悦:“这里是江府?” 莫语轻点头,脸色严肃:“正是。” 男子忍住心中欢喜,轻抿嘴:“我是林府公子林恒,想问江美丽公子可在府中啊?” 莫语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回绝。 谁知,江耿尧拖着沧桑的声音:“让进来!” 莫语点头,侧身让出路,林恒满脸笑意,跑进府中,这定睛一看,手中还抱着鲜花。 林恒走近时,弯腰行礼:“江老太尊,江老爷,深夜叨扰实敢抱歉。” 江耿尧自提白须,见有外人前来,火气自然压制,追问一句:“你爹林天可还好啊?” 林恒连忙点头:“好,身体康健,整日以酒代茶,可会享受了呢!” 江耿尧点点头,询问一句:“这深更半夜,你找清河有何要事啊?” 罢了,林恒看着一旁的江清河,脸上更是掩饰不住欢喜,脱口而出:“哎呀,刚刚在醉花楼听公子弹奏一曲,实在是悦耳动听啊!” “公子容貌尚佳,这近距离再看,更是皮肤白皙,追捧者不愧称你为江美丽啊!” 江清河紧皱着眉头,咬紧后槽牙,哼出一句:“你快点走!” 林恒眼下正在兴头上,自然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更为变本加厉:“本想在醉花楼邀公子饮一杯,谁知,这一转身,琴声顿消,公子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我只能夜扰江府了。” 江清河紧咬着嘴唇,缓慢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江耿尧。 只见江耿尧怒火横生,很是显然,林恒离开之时,就是他江清河命断之刻。 江清河转头看着林恒,强颜欢笑:“林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只是奏了一曲,林公子无须捧高我。” “这眼下时间不早了,林公子早些回府。” 江清河妥妥的下了逐客令,再笨的人也听的出来。 林恒眉眼微笑,追问一句:“不知江公子何时还演奏?” 江清河难掩尴尬,吞吞吐吐:“这个……” 林恒见状,连忙开口:“知晓知晓,江公子乃为赢国红人,这行程自然不能随便透漏。” 话一落音,林恒一脸严肃迅速开口:“林某甚是欣赏江公子,日后只要是江公子的场,林某捧定了。” 不等江清河开口,林恒将怀中的鲜花塞给了江清河,火速跑出了江府。 江清河看着怀中的鲜花,整个人慌了神,猛得抬眸看着江耿尧。 江清河连忙解释:“爷爷,眼见不能为实,孙儿都是冤枉的啊!” 江耿尧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江清河怀中的鲜花,怒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喊冤枉?” “以往老朽只是揣测,眼下你可是用行动向老朽证明了啊!” 江清河迅速将怀中的花扔了出去,哭丧着脸,连声喊着冤枉:“爷爷,真的不是您所想的那样!” 江耿尧深喘着粗气,看着江诀与哥几个,怒吼一声:“你们跪与祠堂抄写江府家规,让老祖宗看看你们的德行。” “江清河,你违背天理,有逆天改道之迹象,跪与市井巷口,何时降雨,何时归府。” 江耿尧话是落音了,可这脸色铁青,转身时,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向后倾倒。 众人见状,慌张连忙上前扶住江耿尧:“爹!” “爷爷!” 第一百零五章 一世英名?你那顶多算人名 众人齐心协力将江耿尧扶回房中。 江诀催促一声:“天晗,快看看爷爷怎么了?” 江天晗轻眨眼眸,轻哼一声:“爷爷这个……它不用看。” 江诀心急如焚,怒斥一声:“啧……你这孩子,爷爷都晕倒了,怎么就不用看了?” “你不能因为他责罚你,记死仇不给看病?”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爹,爷爷身体硬朗,这很显然是急火攻心了。” 江诀恍然大悟:“哦,是是是,有你们这帮孙子,的确上火。” 哥几个齐刷刷看向江诀,江诀轻咳一声:“有我这个儿子,他也挺上头。” 罢了,江诀摆摆手:“去祠堂,我们呆在这里只能火上浇油。” “让爷爷好好休息。” 江诀话落音,双手背与身后出了房门。 哥几个看着昏睡过去的江耿尧,深叹一口气,也转身出了房。 门刚关起来,江耿尧睁开双眼,嘟囔一句:“气死老朽了,气死老朽了。” 慕容霖看着江耿尧,压低声音怒斥一声:“装什么呢装,非要把儿子和孙子吓死,才算消气?” 江耿尧坐起身子,看着眼前的慕容霖,咧嘴一笑:“嗐呀,这不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嘛。” 慕容霖丝毫没有好脸色:“教训?他们谁紧张了?” 江耿尧一思量,没错了,他刚才晕过去,江天晗连脉都不愿意搭。 这么一想,顿时又生上了闷气,抖动着胡子,躺倒继续睡。 江耿尧是睡了,江诀带着自己的儿子在祠堂那可是跪的一个直溜,家规抄的那是一个整齐。 唯独只有江北越瘪嘴抱怨:“家规家规,什么时候才能抄完?” 即便声音压的很低还是被江诀听见了。 江诀声音中带着严厉:“不想抄家规可以挨家法。” “二选一。” 江北越紧紧咬着嘴唇,毕竟对他来说,挨皮肉之苦那是万万不行的。 罢了,江北越拿起笔,深叹一口气:“还是羡慕四哥呀,虽说跪在市井巷口,可无需遭受抄写家规的折磨。” 江诀不再接话,夜色映着月光翻页,天色亮起之时,江诀与哥几个那是一个满脸疲惫。 江北越一展懒腰,讽刺开口:“如此庞大的家规抄写,江府还是头一次。” 江诀放下手中笔杆,深喘一口气:“也是最后一次。” 众人哑口无声时,一阵嗑瓜子的声音响起。 江诀与哥几个齐刷刷看向江煜川。 只见江煜川嘴边还叼着一颗瓜子,很是尴尬的摊开手,小声询问:“各位,来点儿?” 众人泄了一口气,江云尘起身时,春花慌张的冲了进来。 “老爷,少爷,不好了。” 江云尘看着春花,眉头紧皱,声音冰冷追问一句:“怎么了?” 春花急急忙忙开口:“小姐要去市井巷口看四少爷,奴婢拦不住。” 江煜川听后摆摆手:“嗐……此事有何大惊小怪?嘟嘟去看她四哥,有何不正常?” 江云尘看着春花,追问一句:“阿月出府,你为何不贴身跟随?” 春花紧咬嘴唇:“七少爷,奴婢见拦不住小姐,便让莫侍卫跟着前去。” 江北越拖着慵懒的声音:“有莫语在,蚊蝇都靠不近宝宝,无须担忧,无须担忧。” 春花听后,更是火急火燎:“五少爷,并非呐,一大早老太尊便让莫语前往林府,将昨夜之事告知林老爷。 ” “谁知,林老爷一怒,让林恒少爷与四少爷跪一起了,眼下巷口围满了人,都对二人指指点点,小姐知晓后,便要前去救四少爷啊!” 哥几个一脸惊愕,江北越更是慌了神:“啊?赶紧去看看。” 说罢,哥几个冲出了府门,一路赶往了市井巷口。 市井口已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江清河和林恒跪的笔直,也将头埋的很低。 江清河压低声音,咬紧牙关,怒斥:“林恒,我现在杀你的心都有!” 林恒更是一脸委屈,拖着哭腔:“我招谁惹谁了?天未亮,人未醒,就被我爹踹出了府,还命令跪在这里。” 江清河压低声音冷笑一声:“你招谁惹谁了?我真想在你心里种点逼树,昨夜是谁巴巴跑去江府的,那一顿话说的,咱两似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林恒更为冤枉,嘟囔一句:“你想得美,我不过就是欣赏你的琴艺!” 江清河抢话一声:“那你倒是说清楚啊,又是送花,又是一堆骚话,你再多说两句,我都快以身相许了,你个狗东西。” 话未落尽,江清河深叹一口气,将头埋的更低:“丢人啊!我江清河一世英名,全被你毁了!” 林恒憋着嘴,嘟囔一句:“谁不是?我林恒好歹是林府的公子。” 林清河嗤鼻一笑:“你林恒何时一世英名了?你那顶多算个人名!” 二人小声斗嘴期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众人指点的声音越来越大:“这都谁呀?跪这儿大半天了,犯什么事儿了这是?” “嗐……这等人物你都不晓得?一看你就是个外来的。” “穿红衣服的那个可是江府的四少爷,听说在醉花楼当舞姬。” “旁边那位是叶府的公子。” “听说这两人看对眼了,江府与林府两位老人家受不了,便让这二人长跪在了这里。” “什么?看对了眼?这二位不是少爷嘛?” 罢了,一个孩童抬眸,稚嫩追问:“男的和男的也可以成亲吗?” 路人咬紧后槽牙:“当然不行,你看他们跪在这里,多恶心啊!” 话刚落音,只听见人群后传来一声奶里奶气的声音:“你看他们跪在那里多香啊~” 顿时间,人群鸦雀无声,众人退至两边,让出一条小道来。 凤九月站于人群尾端,莫语跟其身后。 小家伙迈着小步伐,两侧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谁啊?” “这孩童你都不知?凤炎之女,凤九月呀!” “凤炎战死,如今被江大将军收养在江府。” “听说,这小丫头可是个鬼机灵。” “一个小娃娃而已,有多机灵?不过就是江府对其的亏欠罢了!” 第一百零六章 道不同,不顺路,不算错过 旁人对自己的议论,凤九月当做耳旁风,可莫语自然是要替小姐平息议论声。 瞬间,只听见‘嗖’的一声,莫语话中的剑已经是被抖出来半截,众人见状顿时闭嘴,一字都不敢再言。 凤九月走近江清河,奶里奶气开口:“四哥~” 江清河虽是跪着,仍旧一脸心疼的看着凤九月,追问一句:“甜心你怎么来了?” 不等凤九月开口,江清河试探询问一句:“可是爷爷唤我回去?” 凤九月猛的摇头,江清河顿时间泄了一口气。 凤九月伸出自己的小手,扶着江清河,奶音一现:“四哥~你先起来~” 江清河瘪着嘴,故作委屈:“爷爷有令,天不下雨,我不回府。” 说罢,江清河抬眸看着天,阳光刺着双眸,深叹一口气:“就这天,别说下雨了,刮阵风都毫无可能。”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奶里奶气:“四哥~你先起来~” “爷爷若是怪罪,九月帮你担着,你从昨夜跪到现在,已是很辛苦啦~” 江清河哭丧着脸看着凤九月,刚要开口。 不远处传来江北越的声音,跑的那是一个上气不接下气:“欸~四哥不能起,四哥不能起~” “对于一个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的人,跪一宿算什么事?” 江清河咬紧后槽牙怒斥一声江北越:“昨晚的家规怎么没抄死你?” 江北越嬉皮笑脸开口:“为了来看四哥,我昨夜挺一宿呢,那字迹,那速度,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 不等江北越话落音,身后的江煜川迅速抢话,一本正经开了口:“我作证,五弟所言属实啊,那字迹,那速度,一炷香抄三字,不细看都认不出那是江氏家规。” “妥妥一鬼画符!” 江北越转头看着江煜川,表情扭曲:“嘿……鬼什么画什么符啊!”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温柔开口:“四弟不如先起来,爷爷昨夜实属恼火。” “但眼下青天白日的,你长跪市井巷头也实属不妥。” 江清河嘟囔着嘴,听了江天晗的话自然是火上浇油,眉头紧皱:“是呗,你说,咱们江氏一族,在这赢城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 “我跪在这里,它真真不止是丢我的脸呐,那丢的可是整个江府的颜面呐!” 江清河边说,边缓慢起了身,长呼一口气:“哎呦~我的腰,我的腿,我的膝盖……” 凤九月见状,赶紧上前,伸出自己的小手手,轻揉江清河的后背,奶音关切:“四哥~你没事?” 江清河倒吸一口冷气:“还是甜心贴心呀,这么一揉啊,效果立竿见影,马上就不疼了!” 江北越无奈摇头,小声嘟囔:“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这个牛逼吹的,我不能与其苟同。” 江蔚然随之而来,拖着肥硕的身子,憨厚老实开了口:“四哥,你怎么起来了?” “爷爷说,天下雨,你方可归府,这……” 江蔚然说罢,抬眸看着刺眼的太阳。 江煜川开口训斥一句:“六弟,你说什么大实话。” 话一落音,不顾江蔚然回过神,江耀灵抬眸环顾一下天色,轻眨眼眸:“眼下虽是晴空万里,可马上就是雨天。” 江北越听的一脸认真:“三哥说有雨,那就一定有雨。” “他不仅手相看的好……不对。” 江北越意识到自己言语错乱,连忙更正:“他不仅仅是星宿看的好啊。” 江清河可无心关心那些,追问一句:“雨天?敢问三哥,雨何时会来?” 江耀灵轻抿嘴,严肃开口:“半柱香。” 江清河点头,妥妥的信了,轻捋额间龙须:“半柱香而已,我们在集市上溜达溜达,雨来之时,我们回府,可否?” 哥几个点点头,江清河牵着凤九月,刚要离开之时。 林恒还跪在原地,开口追问:“那我怎么办?” 江清河转头看着满脸委屈的林恒,态度极差:“你怎么办?问你爹啊,问我有何用,我又不敢让你起来!” 话落音,江清河看着两侧的百姓,高呼一声:“都散了。” “造谣我与林公子有不明关系的,一个个的睁眼看看,若真有情有义,能让他一人跪与此地?” “谣言不攻自破,各位可以回家溜馍了。” 江清河话落尽,百姓们纷纷散去,哥几个也随之上了集市。 赢国城早晨的集市实属热闹,两侧的小商贩卖力吆喝着。 即便人潮拥挤,即便擦肩而过,凤九月都眼神尖锐,看着不远处的摊边:“大哥~是漂亮姐姐~” 江煜川嗑着瓜子,惊讶开口:“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呐!” 江北越更是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这都能遇到,还敢否定这段情感?”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准备绕道而行。 江北越展开双臂,挡其身前,声音中透着严肃:“欸~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呀?” “见了人叶姑娘,你跑什么呀?” 江煜川上前,嗑着瓜子,满脸着急:“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大哥不懂的学问,那定是女子!” 江清河紧抿嘴唇,上前开口:“大哥呀大哥,这月老牵红线的时候,是不是把红线缠你身上了?” “别家男子是着急不能找到心仪女子,你可倒好,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仪的,你还急忙推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江天晗眼眸低垂,双手背与身后,一言不发。 见他这般模样,哥几个可是急出了魂,江北越迅速开口追问:“大哥有何打算?难不成真要错过了?” 江天晗轻抿嘴,缓缓道出:“道不同,不顺路,有何错过?” 江北越猛提一口气,脸色铁青:“汝听,人言否?” 凤九月伸出小手,紧攥江天晗的手指,轻晃动,拖着奶音撒娇:“大哥若真不想与漂亮姐姐当朋友,应前去说明噢~” “这般见面躲藏,终究不行的呢~” 哥几个猛点头,江北越向凤九月竖起大拇指,严肃开口:“宝宝说的对!” 第一百零七章 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凤九月年纪尚幼,不懂情爱,在她心里只知晓,江天晗与叶落落二人曾有意成为好友。 却因自己被顾童暴锤,江天晗与叶落落不相往来,小家伙心里也很是不痛快。 江天晗看着凤九月,半响轻点头。 凤九月见状拉着江天晗的手,穿过人群走近叶落落。 凤九月立与身后,拖着奶音:“漂亮姐姐~” 叶落落转头,顿时眉眼欢笑:“小团子,你怎么在这里?” 凤九月轻晃着江天晗的手,奶里奶气:“是大哥带九月来的~” 不等叶落落开口说什么,凤九月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对啦~九月有事情找尘哥哥~先走喽~” 凤九月撒开江天晗,扭着小屁股跑了出去。 不过,小家伙找的这个借口,分分钟可让人识破。 叶落落看着满脸尴尬的江天晗,温柔一笑打破:“小团子……很可爱。” 江天晗轻点头,不知再该说些什么。 凤九月踮着自己的小脚,跑近江云尘时,只见哥几个围成一堆,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江天晗与叶落落。 江北越嘟囔开口:“他们说什么呢?” 江煜川磕着瓜子应了一句:“不知道呀,离的太远,听不见。” 话刚落音,哥几个齐刷刷的看向她凤九月。 凤九月可是瞬间悟透,将头摇成拨浪鼓,拖着奶音:“不呢~不呢~” “九月这次不会再重复大哥与漂亮姐姐的谈话的呢~” 江北越瘪着嘴,摇头晃脑,夹着声音,学着凤九月的模样,小声追问:“那这是为什么呢?” 凤九月鼓起腮帮子,甜糯开口:“因为那是大哥与漂亮姐姐的秘密~” 哥几个听后,江北越深叹口气:“也对。” “虽说我们与二人相离甚远,可为何总有一种压迫感?” 江煜川听后,眉头紧锁,一本正经解释:“诶~这你就不懂了?谈判最重要的是什么?” 江北越侧头看着江煜川,询问:“什么?” 江煜川端着架子,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这谈判到最关键的阶段就是心理博弈。” “最后,谁先松口谁输。” 话刚落音,只见江天晗已是迈步走了过来。 江北越指着江天晗,张口结舌:“是……是吗?” 江煜川摸不到头绪,见江天晗走近,追问一句:“大哥,你这是怎么个情况?” 江天晗深呼一口气,声音中带着失落,却仍旧故作轻松:“没什么情况,讲清楚了。” 江北越带着八卦的气息,迅速追问:“什么讲清楚了?” 江天晗眉头紧皱,带着半分不耐烦:“我眼下只想好好在宫中当差,无暇顾及个人问题。” “叶姑娘是很好,可我与她终究是有缘无份。” 江北越听后一愣一愣的,猛眨双眼:“大哥,你没事儿?” “叶姑娘很好?很好你不珍惜?搁这儿发好人卡呢?” 江天晗无奈摇摇头,刚要走。 江北越拦其身前:“欸~你不能走,大哥,你要知道,花会枯萎,爱永不凋零!” “距离不是问题,年纪不是距离,况且……” 江北越话未落音,天空小雨飘起。 江清河感叹一声:“厉害呀,三哥多少有点天眼在身上的。” 江云尘将自己衣襟扯下,披到了凤九月的身上。 小家伙太过弱小,根本撑不起这外衫,白色衣襟拖在地上,沾上了泥土。 江煜川深叹一口气:“回府,雨也下了,情也断了。” 江云尘挪步走近江天晗,轻声:“阴雨天气,大哥应送叶姑娘回府。” 不等江天晗开口回应,哥几个已是匆匆离开。 江天晗回头之时,看着屋檐下躲雨的叶落落,泄了一口气,迈步走了过去。 江煜川磕着瓜子,听着身后的动静,确定江天晗没有跟上来。 江煜川仰头冒着细雨,感叹一声:“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应是大哥心碎,细雨扑面酒味。” 江北越听后,不屑开口:“啧啧啧……这有学识的人就是不一样,大哥渣男就是渣男,还替他辩解个什么!” 凤九月跟与身后,奶里奶气开口:“大哥和漂亮姐姐会和好的呢~” 江北越转头看了一眼凤九月,宠溺抿嘴一笑:“那五哥暂信宝宝的喽……” “哎哟……” 话还未来得及落音,江北越被迎面跑来的莽撞之人,险些撞倒。 哥几个扶稳江北越,只见他火气冲天,冲着那人背影,怒斥一声:“丫要死啊?眼睛被屁股坐住了?” “走路丫不带看的?着急是去投胎?” 江清河听后眉头紧凑,连忙阻拦一句:“好了好了,他不过就是撞了一下你,至于如此咄咄逼人?” 江北越可是一脸不服气,哼着粗气:“我咄咄逼人?我眼下已是极力克制了,你们各位摸着良心问问。” “我要真骂他,他受得了?” 江煜川磕着瓜子,连连点头:“是是是,五弟骂人还很是有特点的,以娘为中心,以亲朋为半径,围着祖宗十八代绕一圈!” “赢者双亲健在,输者族谱升天。” 江北越翻起白眼,满脸不情愿,边掸肩膀,边嘟囔:“那我没输的可能。” 谁知,就这一掸,他就觉得很是不对劲,展开手时,只见指尖沾染着鲜血。 江北越只觉得头晕目眩,哼出一句:“血~” 整个人向后倾倒,哥几个连忙扶稳,江蔚然斗着胆儿摸了一下江北越的衣袖,憨厚老实开口:“五哥,五哥,不是你的血!” 江北越全身瘫软,拖着虚弱的声音追问一句:“不是我的?” 江蔚然憨头憨脑的点头。 江北越仍是不信,再次追问:“你可看清楚了?确信不是我的?” 江蔚然丝毫没有犹豫,又点点头,憨厚开口:“看清了,不是你的!” 江北越顿时间直起腰身,整理整理衣襟,松了一口气。 江煜川走近,疑惑追问:“血要是你的倒还好说,这不是你的……” “那它是谁的?” 江煜川话一出,众人震惊时,只有江北越显得格外的紧张。 第一百零八章 打我就算了,还放了我的蛐蛐 江煜川指着身后,缓慢开口:“刚才撞你的那个人是从那边跑过来的。” 众人点头时,江清河轻捋一下自己额间龙须,不紧不慢开口:“前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江北越跟在众人身后,穿巷过街,越走越偏僻,越偏僻就越紧张。 江北越呼吸愈发急促,跟在身后,声音颤抖:“不如……我们还是回府?” 江煜川将剩下的瓜子塞回广袖内,轻声回一句:“你要是不去,今晚怕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 江煜川说的实属没错,江北越虽说害怕,可仍是想一探究竟。 哥几个辗转几条巷子,雨渐渐停了,江云尘抱着凤九月,越走越慢,再转弯时,看着远处一座破庙,让人看了心口一紧。 江蔚然喘着粗气,胆子稍大一些,憨头憨脑追问:“这何时来的一座庙啊?” 江清河双手背与身后,已是顾及不了额间被风吹散的龙须,指着不远处的破庙,沉着声音:“求子庙啊!”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求子庙?求子庙那可是香火不断呐,眼下算哪门子的求子庙?大家都生了?” 江煜川眉头紧锁:“嘿……什么叫都生了?” “传闻,有一对夫妇求了多年,未能得子,还搭了不少香火钱,一怒之下把庙砸了!” 江北越瞪大眼睛,惊呼一声:“把庙砸了?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暴脾气啊!” 江煜川嗑口瓜子,翻起白眼:“可不咋地,那家伙老暴躁了,邦邦两拳,把人庙砸成这样了,整个赢国城的已婚女子都无处求子了呢!” 江北越深呼一口气:“砸就砸了,反正又不灵,要它何用。” 罢了,哥几个看向求子庙,江耀灵缓慢开口:“已是沦落至此,不如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顿时间,江北越犯了怂,轻咳一声,掩饰住眼中尴尬:“那什么……要不我在外面等你们?” 江煜川脸色一沉,怒斥一声:“我们需要你等?你不能直视自己怂?” “赶紧走,若不是他人撞你,我们能这般查探?” 话一落音,不等江北越接话,江煜川指着江蔚然,脸色严肃:“六弟,你走前面!” 江蔚然人高马大,自然是毫无畏惧,应了一句:“好!” 哥几个躲与江蔚然身后,江北越见状,冷哼一声:“查探?为何不说是好奇?” “竟说我怂,各位胆儿大到哪儿去了?” 江云尘抱着凤九月,小声询问:“阿月,可否进去?” 凤九月萌萌点头,拖着奶音:“进,尘哥哥~” 江云尘不再开口,抱着凤九月大步流星超前而去,结果这三步两步的已是超过了江蔚然。 哥几个还未来得及感叹时,江云尘已是推开了求子庙的大门,丝毫没有犹豫,迈步而进。 江煜川站在门口,高呼一声:“七弟,里面什么情况?” 话是已喊,可未曾有半点回应。 江蔚然憨厚开口一句:“二哥,我们不如进去看看。” 江煜川未开口,江北越带着一股挑事的味道,嗤鼻一笑:“怎么?二哥怂了呗。” 江煜川侧头看着江北越,嘟囔一句:“谁怂了啊?走着。” 几人壮着胆刚凑到了庙门口,不等一脚迈进去,一物被扔了出来。 江北越本就提高警惕,惊呼一声,起身跃起,直接骑在了江煜川的身上。 他死死搂着江煜川的脖子,脸色被惊的铁青,哥几个定睛一看,被扔出来的竟是一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江煜川沉着声音,冲着怀中的江北越怒斥一声:“属猴的?啊!” 江北越回神,看着自己整个人都挂在江煜川的身上,尴尬一笑。 江煜川呵斥:“下去!!!” 江北越赶紧跳下身,轻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 哥几个凑近,看着地上血池呼啦的人,江北越小声开口:“这死的活的?” “怎么看着略微的有那么点眼熟?” 说罢,江北越壮着胆子半蹲而下,伸手拨开那人额间的刘海,惊呼一声:“嚯呦,这不我们学堂的任钱钱嘛。” 江清河眨巴着眼睛,反问一句:“任钱钱?任府公子?” 江北越猛点头:“就是他,他爹老来得子,将他视为掌中宝,可这货极为不争气,除了斗蛐蛐,什么都干不了。” 江煜川眉头紧凑,不屑看着江北越,讽刺一句:“你二人谁也别笑谁,都是一丘之貉。” 说话间,任钱钱艰难爬起身来,猛烈咳嗽一声,喘着一口气:“真是个狗东西,说好的一对一,结果输了,打我就算了,还放了我的蛐蛐。”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伸脚提了一下任钱钱的脚,冷嘲热讽:“合着我这衣襟上的血是你的啊?” “丢不丢人,躲在破庙里和别人逗蛐蛐,逗不过也就罢了,还被锤一顿。” 任钱钱掸掸身上的灰,不顾蓬头垢面,那也是要为自己的蛐蛐说句公道话,扯着嗓子:“谁斗不过他了?他丫耍赖皮。” 说罢,任钱钱指着江北越,揉了揉眼睛,张口结舌。 江北越双手抱在怀中,轻挑眉,不屑一句:“怎么?几天不见,是不认识你爹了啊?” 任钱钱脸上挂着血渍,咬紧后槽牙:“江!北!越!” 江北越努努下颌示意任钱钱,不冷不热开口:“怎么滴?认出爹来了?” 任钱钱气急败坏一句:“先生让我带话给你,你已是日不去学堂了,情节恶劣,明日带家人前往学堂!” 江北越只觉得自己心口‘咯噔’一下,可即便如此,那可是在任钱钱面前绝对不认怂。 江北越轻抿嘴,故作镇静:“管你丫屁事儿?先生是不是教书教傻了,你都逃学了,他能让你给我带话?” 任钱钱嗤鼻一笑,翻起白眼:“你怕是日子过忘了,今日休息,不用上学堂。” 任钱钱话落音,江北越紧咬下嘴唇,心里默算数遍,日子属实没错。 江北越装着很是淡定,看着面前血次呼啦的任钱钱,摆摆手:“你赶紧收拾一些自己的破相。” 第一百零九章 江云尘冒充长辈,前往官学堂 任钱钱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血渍更是均匀了。 即便觉得丢脸,他可丝毫不认怂,冲着江北越,趾高气昂开口:“先生让你带家人去学堂,记住了。” 江北越摆摆手,冲着任钱钱一脸不屑:“滚滚滚。” 任钱钱掸掸自己身上的灰,一瘸一拐扬长而去。 待任钱钱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北越怂着脸看着江煜川。 这一盯,可是把江煜川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握紧自己手中瓜子,开口追问:“嘛呀?要抢我瓜子?” 江北越瘪着嘴,嘟囔一句:“嗬~我抢你瓜子干嘛?” 罢了,江北越支支吾吾开口:“那个……那个……二哥,先生让我带家人前去学堂……” “那个……” 江煜川磕着瓜子,一脸严肃点头:“对呀,刚刚你那个同窗不说了嘛,你日不去学堂,先生都生气了。” 江北越清清嗓子,紧闭双眸,脱口而出:“我想让你陪我去,若此事被爷爷与爹知晓,我不死也得残。” 江煜川深呼一口气,点点头:“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人先生说了,需要直系亲属前往。” 江北越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二哥此话何意?” “你我二人不就至亲血脉?” 江煜川猛叹一口气,故作一腔惋惜:“哎……这些年竟无人告知与你。” “爹凯旋归来时,在途中捡的你,他说,捡你的那天雨下的很大。” 江北越表情扭曲看着江煜川,这种鬼话自然是骗不到他。 见江煜川不从,江北越转头看着江清河。 江清河掩饰尴尬,双手轻捋额间龙须,轻咳一声:“你别指望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若是被我的追捧者知晓,我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弟弟,那是会被戳着后脑勺耻笑的。” 江北越听后,自然是毫不留情,咬紧后槽牙怼了一句:“你丢不起人?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 “若被我同窗知晓你有断袖之癖,我还有何颜面活与这世上?” 江清河紧要嘴唇,从腰间扯下钱袋子,撇给了江北越,怒斥一声:“你既然抱有必死之心,那就给自己找快风水宝地。” “葬礼无需担忧,定是城中最隆重的。” 不等江北越开口反驳,江清河扬长而去。 江煜川见二人斗嘴,上前安慰江北越:“行了,你和你四哥置什么气,若是真怕被爷爷或爹责罚。” “你找大哥,长兄为父,他应是会答应。” 江北越一脸不悦,甩手就离开了。 哥几个再回府时,江天晗已是在府中。 江北越不管不顾,冲了上去,刚要开口,江天晗伸手挡住:“切勿八卦。” 江北越可是有些不耐烦了,紧皱眉头:“谁有空八卦你呀,大哥,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一命。”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脸色严肃,追问一句:“怎么了?可是何处不适?” 江北越猛点头,摸着自己的心口:“是,大哥不愧是华佗在世,五弟觉得心口极其难受。” 江天晗投入自己的医书之中,良久,勾唇一笑:“切勿担忧,应是昨夜未眠之过,睡一觉便就好了。” 江北越猛的摇头,一本正经:“不是。” 江天晗思量片刻,江北越拉起江天晗的手,哭丧着脸,压低声音:“大哥呀,先生让我带至亲前往学堂,与他会面。” 江天晗眉头舒展,冷哼一句:“你心口不适?该。” 说罢,刚要走,江北越一把拽紧他的手,连声哀求:“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呐。”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看着迎面而来的江云尘,温柔开口:“明日我要回趟宫中,让七弟陪你去。” 话不等落音,江北越立刻否认:“不可!他是我弟弟,怎么能替长辈前往学堂呢?” 江云尘听后,声音冰冷:“五哥所言不错,我也是先生教出来的,若我前去,先生非要将你我二人放在一起做对比。” “到时候你不仅仅只是逃学被训斥两句,还有心灵上的侮辱。” 江北越咬紧后槽牙,面红耳赤哼出一句:“你!!!” 罢了,江北越猛的转头看向江天晗,声音中拖着委屈:“大哥呀!” 江天晗摆摆手,温柔安慰:“好啦,七弟说的本就是事实,只是言语耿直一些。” 话一落音,江天晗看着江云尘,缓缓开口:“你明日先陪五弟前去,我一个时辰便可忙完,到时直接前往学堂。” 江云尘见状,不敢反驳,只是轻点头。 江北越松了一口气,凤九月闻声赶来,拖着奶音:“五哥~五哥~” “九月明日可否一起前去?” 江北越半蹲而下,捏了一下凤九月的脸蛋,宠溺开口:“当然可以呀。” 凤九月转身跑了出去,伸出小手攥着江云尘的衣襟,甜腻开口一句:“尘哥哥~” 江北越沉着脸,看着二人的背影,那是一个兄妹情深,嘟囔一句:“小没良心的。” 有了江云尘这个挡箭牌,江北越可是香甜的睡了一夜。 天亮起时,他还悠闲自在的为自己挑了一件靓丽的衣襟。 出门时,江云尘与凤九月已是等候。 江北越小步向前,嬉皮笑脸:“多谢七弟出手相救。” 江云尘轻扫过江北越的装扮,冷哼一声:“走,莫语马车已是备好。” 江府距离官学堂并不算远,但这一路上,江北越都喋喋不休,声声叮嘱,句句交代。 越是靠近官学堂,江北越就越是紧张。 凤九月见状,深叹一口气,拖着奶音连声安慰:“五哥,你切勿紧张,见先生时主动承认错误~” “先生见你态度诚恳,定不会再怪罪你的呢~” 江北越点点头,江云尘眼眸低垂,冷冷开口:“阿月无需安慰。” “五哥本就是老溜子,他有何紧张。”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里奶气追问一句:“尘哥哥~何为老溜子?” 江云尘还未开口,江北越一脸严肃:“别听你尘哥哥乱说。” “五哥就略有些调皮罢了。” 话刚落音,马车停了下来,莫语的声音传了进来:“少爷,小姐,到了。” 第一百一十章 我不是怂,我就是想练习呼吸 江北越脸上笑意顿无,小声嘟囔一句:“怎么这么快?” 江天晗掀帘下了马车,凤九月催促马车中的江北越:“五哥~下车喽~” 江北越帮顿时回了神,连声应一句:“哦……来了!” 江北越抬眸看着学堂上的匾额,开口询问:“是这儿吗?莫语你不会搞错地方了?” 莫语弯腰拱手:“五少爷,的确是这里,不会有错的,七少爷讲学时,臣整日陪同左右。” 话未落尽,莫语顿了顿:“谁知,七少爷天资聪慧,早早就出师了呢。” 江北越听后,轻眯的双眸看着莫语,一字一句:“从你话中,我多少都听出了嘲讽。” 莫语拱手连忙开口:“五少爷,臣不敢。” 江北越冷笑一声:“眼下不管你敢不敢,本少爷就让你也看看什么叫做提早出师!” 江云尘站于一旁,冷冷提醒一句:“进去,先生该着急了。” 江云尘刚迈出去两步,止于原地,转身看着江北越:“对了,五哥,提早出师你可能做不到了,但是,你努努力,可以被劝辍学。” 说罢,江云尘牵着凤九月入了学堂大门。 江北越站在身后,看着江云尘的背影,哼出一句:“江云尘,我去你大爷!” 二人刚进了学堂大门,任钱钱就蹲在庭院中央,一群人围着斗着蛐蛐。 任钱钱看着江北越前来,斗蛐蛐的心可是减了半分,缓慢起身看着前来的江北越。 任钱钱双手背与身后,趾高气昂开口:“呦~这不是江氏的五公子嘛,您终于想起来学堂的路了?” “不容易啊,年纪不大,这忘性可是不小啊。” 江北越听后,双手抱与怀中,嗤鼻一笑:“我这个忘性再大,也不能忘了任府的贵公子被爆锤的一顿呐。” “啧啧啧……那个被打的啊,鼻青脸肿,血次呼啦,你说说一个男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江北越话刚落音,任钱钱身后的好友,便开始议论纷纷:“真的吗?钱哥!” “不能?有谁敢欺负钱哥的!” “可不就是?” 任钱钱脸色铁青,定睛看着江北越,还未开口时。 江北越趁热浇油一句:“这做人要诚实,被人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不等话落尽,只见任钱钱已是怒火中烧,编起袖子怒吼一声:“江!北!越!” “我去你大爷!” 江北越再抬眼时,已是看见任钱钱冲到了自己面前,本想迎战,谁知,身后的同窗已是抱住了任钱钱的后腰。 各个连声劝慰:“钱哥,消消火!” “消消火,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即便钱哥不动手,先生也会替你教训他的。” 江云尘看着眼下乱成一团,声音冰冷开口一句:“走!” 说罢,牵着凤九月就先绕身离开,江北越紧跟其后时,听见任钱钱怒吼声:“江北越!你丫等着,这笔账老子和你算定了!” 江北越边走边无奈摇头,绕弯后到了先生门口,顿时间止步不前,压低声音,缓慢开口:“七弟,等等。” 江北越转头看着一脸怂的江北越,轻眨眼眸,冰冷一句:“怂了?” 江北越轻抿嘴,故作淡定,冷哼一声:“怂?你五哥怂过吗?我只是想反复练习一下呼吸。” 凤九月听后猛叹一口气,拖着奶音开口:“五哥,即便真的害怕,也不丢人的呢~” 江北越瞪圆了眼睛,刚要开口反驳,谁知,江云尘已是着手敲响了门。 房中传来沧桑的声音:“进来。” 江云尘牵着凤九月入了房中,眼前的先生已是年过半百,带着一副老花镜,胡子花白,脸上的皱纹带着多年的付出和辛劳。 江云尘弯腰拱手,姿态谦卑:“先生。” 先生自提白须,看着江云尘反应片刻,一脸欢喜:“云尘!” “云尘回来了?来来来,赶紧坐,赶紧坐!” 江云尘整理衣襟,落坐时,顺势将凤九月抱坐在身侧。 先生欣慰点头,感叹一句:“几年不见了,大变样了,听说你眼下在宫中内务府当差?” 江云尘轻点头,先生满脸骄傲,咧嘴一笑:“好啊!” “老夫一生都未曾见过与你一般聪慧的孩子啊!” 江云尘低垂着眼眸,还未开口时。 先生又将眼光落在了凤九月身上,开口一句:“这小娃娃不会就是凤炎之女,凤九月?” 凤九月嘟囔着嘴,拖着奶音:“先生好~小女正是凤九月~” 江云尘看着凤九月呆萌的样子,嘴角小幅度勾起,满眼尽是温柔,开口一句:“如今是江府的千金!” 先生听后连连点头:“听说,你前几日与顾之作画?”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一言不发,先生感叹一声:“不敢相信啊,顾之乃为赢国第一画师,他佩服的人,竟是一个小娃娃。” “不仅如此,你这个小娃娃竟然还会作诗,天之娇子啊!” 江云尘侧头看着一脸呆萌的凤九月。 片刻间,先生回神看着江云尘,缓慢追问一句:“云尘此番回学堂,是有何事啊?” 江云尘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轻声一句:“你进来!” 话刚落音不久,江北越将头埋的很低,挪动着小步伐进了房中。 江云尘轻声喘了一口气,满脸歉意,起身弯腰拱手:“先生,家父公务在身,不能前来,特地嘱咐我前来见先生。” 先生看着眼前的江北越,顿时间笑意渐无,脸色一沉,声音中带着严肃:“江北越啊江北越,你就不能向你的弟弟妹妹学一学?” 江北越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那可是一个快准狠。 先生指着江云尘,字字离不开夸赞:“云尘总是你亲弟弟?不仅聪慧,悟性也高。” “还有小九月,你看看这才几岁,竟能让赢国第一画师所佩服。”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嘟囔一句:“这二位都是天选之子。” 声音虽小,可仍是灌入了先生的耳朵,只见先生深叹一口气,自提白须,无奈摇头:“你看看你平日里,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任钱钱在生死边缘疯狂试探 先生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同为亲兄弟,差距怎么如此之大。” 江云尘听后,轻眨眼眸,声音中带着抱歉:“先生,我五哥之事的确让您忧心了。” “您且放心,回府之后一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给先生添麻烦。” 凤九月揣着自己的小手手,奶里奶气:“先生不要生气了呢~我五哥已是知道错了呢~” 先生听后,自提白须缓慢点头,拖着沧桑的声音:“北越呀,你也要向弟弟妹妹看齐。” 江北越囫囵吞枣的点着头:“是是是,先生说的是。” 先生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摆摆手:“回静心斋听学。” 江北越抬眸,眨巴着眼睛,迅速开口:“先生,我觉得今日我不宜听学。” 先生眉头紧皱:“为何?” 江北越提溜着眼睛,鬼主意顿生:“我需将你今日的教导好好消化一下。” “明日……明日一定前来学堂,至此以后认真听学,绝不乱跑。” 不等先生开口,江北越一转身跑出了房中,等不了江云尘,也顾及不了凤九月。 这刚冲两步,只见任钱钱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这架势妥妥是要闹事儿,可对于江北越来说,他一点也不畏惧,深喘一口气,站在原地。 江北越双手抱在怀中,趾高气昂:“呦~这干什么呀?这么大阵仗。” 任钱钱见江北越独自一人,嘲讽开口:“干什么?看不出来?想教训你呗。” 江北越表情扭曲,无奈开口:“教训我?江府当家的都不敢说这个话,你一个姓任的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 任钱钱听后,不屑一笑:“那我今儿就替江府长辈,正正府中家规。” 罢了,话刚落音,不等江北越反应过来。 一群人涌了上来,虽说江北越心强气胜,可终究是一人难敌多人,这下就被摁倒在地。 撕扯期间,江北越眼睁睁看着江云尘从自己身边冷漠走过。 江北越扯着嗓子:“老七呀,你是看不见哥哥挨打吗?” 江北越声音凄惨,可江云尘像是听不见一样。 江北越见状,更是拖着声音:“江!云!尘!你就这么见死不救?” 江云尘止步不前,转头看着任钱钱,声音极为冰冷:“住手。” 任钱钱打的正是兴奋的时候,未有空抬眸看一眼江云尘,怒斥一声:“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江云尘轻眨眼眸,眼神之中顿显冷峻,再冰冷开口:“住手。” 江云尘再一次发声到底是惹毛了任钱钱。 只见任钱钱停下手,反扭着江北越的胳膊也顿时撒开了。 他看着眼前的江云尘,丝毫不畏惧,努努下颌,冷笑一声:“我当是谁不怕死呢,原来是江府的七公子啊。” “怎么?想给你这个废物哥哥帮忙挨揍?” 江云尘轻抿嘴,声音极为冷清:“滚。” 任钱钱听后,咧嘴一笑,冲着身后人开口:“听听,江府公子说什么了?他让我滚。” 任钱钱声音实属挑衅,侧头看着江云尘,脸上笑意顿消,哼出一句:“赢国城中有一传闻。” “传闻江府中有一病秧子,无喜怒哀乐。” 江云尘眼眸低垂,一声不吭。 任钱钱见状更是肆无忌惮,讽刺一句:“想来,那病秧子说的就是你?笑死个人,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打算帮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凤九月听后,拖着奶音,奶凶奶凶开口:“我尘哥哥不是病秧子~” 任钱钱看着凤九月,讽刺一笑:“呦~这小不点子是何方妖孽呀?” 罢了,不等众人开口,任钱钱指着凤九月连声开口:“对对对,你看看我这个记性,这不是江府给病秧子冲喜用的小媳妇儿嘛。” 凤九月紧咬着嘴唇,还不等反驳。 任钱钱轻挑眉,言语中带足了恶心:“我说七公子,我就问一句,这小媳妇儿是不是更带劲儿呢?” 江云尘仍旧不开口,后退一步,声音温柔:“阿月,走了。” 江北越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云尘的背影,扯亮着嗓门:“江云尘!喂,你认真的吗?啊!” “你可以不管我,也不管宝宝受辱吗?” “江云尘!救命呀,江云尘!” 不等话落音,任钱钱猛踹一脚江北越。 江云尘只听见一声江北越的惨叫声:“啊——” 凤九月声音中带足了担忧,颤抖着奶音:“尘哥哥,他们在打五哥~” 江云尘温柔回应:“知晓。” 凤九月细流一下鼻子,拖着奶音追问:“尘哥哥~不打算帮五哥吗?” 江云尘轻眨眼眸,小声追问:“阿月觉得委屈吗?” 凤九月耷拉着脑袋,不再开口。 江云尘走近马车时,莫语怀中抱着剑,连忙迎了上来,探头询问:“五少爷呢?” 江云尘没有回答莫语这个问题,小心翼翼将凤九月放在马车上。 他伸手拨乱凤九月额间乌发,这个宠溺的动作让凤九月顿时间有了心安。 江云尘抬眸看着莫语,叮嘱一声:“看好小姐,我马上回来。” 莫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着江云尘脸色难看。 还未来得及追问,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就要离去。 这还未迈出去几步,江云尘转身向莫语伸出手,声音冰冷:“剑。” 莫语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剑放于江云尘掌中。 江云尘拂袖而去,迎面刮来的一阵风都可将人化成灰烬。 江云尘于不远处便看到已是被打鼻青脸肿的江北越。 只见他起身跃起,空中拔剑时,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瞬间“撕拉”一声,不知划破了谁的衣襟。 众人愣在原地,江云尘从天儿降,恰好落在了江北越身前。 剑尖而下,江云尘眼眸低垂,轻侧头余光看着江北越,声音清冷哼出一句:“没事?” 江北越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轻擦嘴角血渍,摇头哼出一句:“伤没事,心里有事。” “你这么帅,我心生嫉妒了。” 任钱钱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心里多少有些怕,可他身后人多势众,语气没一丝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凤九月是死劫,碰者、亡者 任钱钱指着江云尘,怒吼一句:“拿把破剑吓唬谁呢?” 江云尘声音冰冷:“你可以试试。” 任钱钱是不了解江云尘,可江北越了解呀。 只见江北越指着任钱钱,友好提醒一句:“任钱钱,你别当缺心眼啊,我这个弟弟可是言出必行的。” 任钱钱勾唇冷笑,自然觉得是江北越在吓唬自己。 任钱钱斗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时,江云尘手中的剑迅速举起,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刺进了对方的肩头。 众人惊恐向后退半步,只有江北越迅速上前,紧握江云尘的皓腕,连声劝慰:“七弟,你冷静一点。” 江云尘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任钱钱,只见对方一动不敢动,眼神中全是害怕。 江云尘声音冰冷,一字一句:“道歉。” 任钱钱深呼一口气,追问一句:“道什么歉?” 话刚落音,江云尘紧握剑柄,利刃再深了一些,江北越见状,高呼一声:“别别别……七弟,你先冷静!” 任钱钱肩头的鲜血顺着衣襟渗出,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江云尘看着任钱钱,眼神凛冽,继续开口一句:“道歉。” 任钱钱猛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 江北越心急如焚,看着眼前的任钱钱,急迫开口:“任钱钱,你丫认个怂还能保住命,你要不认怂,狗命今儿就交代到这儿了。” 任钱钱看着眼下的状况,自然也是信了,即便心里万般不情愿,可仍旧为了保命,侧头看着江北越,轻闭双眸:“对不起!” 江北越连声开口:“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话一落音,江北越看着江云尘,开口解释:“七弟啊,我们和好了,我原谅他了,你不要生气了。” 谁知,江云尘根本未领情,刀柄轻轻一转,任钱钱只觉得钻心的疼,拖着痛苦不堪的声音:“江北越!你是个骗子!我都道歉了。” 江北越瞪大眼睛,心口提着一口气,眼下已经是手忙脚乱,什么都想不起来,迅速追问:“快想,你还说什么畜生话了?” 任钱钱紧咬牙关:“我说什么了?我要给谁道歉……” 不等话落音,江云尘眉头皱,剑刃再深入一些。 江北越急的跳脚,捏着一把冷汗,提醒一句:“是……宝宝,宝宝,任钱钱是我妹妹……” “快!道歉!宝宝是七弟的死劫,碰者已是亡者!” 见任钱钱毫无动静,江北越猛抽一下他的肩膀,怒吼一声:“道歉呀,等什么呢?等棺材板呢?” 任钱钱自然是不信那个邪,将手攥成拳,准备赌一赌,咬牙切齿:“让我向一个小娃娃道歉?门都没有!我不信你敢动手。” 任钱钱话一落音,江北越双手举过头顶,泄了一口气,无奈开口:“完了,任钱钱,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一阵冷风而过,掀起江云尘的束发带,顿时间,江云尘双眸赤红,紧握剑柄的手已开始颤抖。 压制不住心中怒火的江云尘,猛推一把利刃,只见长剑刺穿任钱钱的肩头。 本来硬气的任钱钱,‘噗通’跪下身子,连声求饶:“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不等话落尽,任钱钱已是血染当场,晕厥了过去。 江云尘眼神中未有半分怜悯,紧握的剑柄未有半分要松开的意思。 “江北越!!!” 先生拖着阑珊的步伐跑近,拨开人群时,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任钱钱,瞳孔放大。 江北越声音颤抖,夺下江云尘手中的剑,轻声解释:“不管我的事!” 身旁的同窗各个已是吓破了胆,心惊肉跳:“先……先生……江府七公子杀人了……” 先生年迈,经事甚多,半蹲而下,双指并拢放在任钱钱的鼻尖,见其还有气息,松了一口气,沧桑声音嘟囔一句:“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先生起身,指着旁边缩成一团的几人,开口:“快把任钱钱扶起来,速速送回任府。” 众人慌成一团,架起任钱钱拉着就走。 先生盯着江北越与江云尘,声音凛冽:“你二人,跟着来。” 江云尘一脸平静,转身跟其身后,再入房中时,先生喘着怒气,呵斥一句:“江云尘,你虽已是出师,可仍是老夫的学生。” “为何向任钱钱下此狠手?你真想年纪轻轻的背上一条人命吗?” 江云尘低垂着眼眸,冷冷哼出一句:“他狂言在先,就是死,那也是死有余辜。” 先生捂着心口,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半响,劝慰一句江云尘:“云尘啊,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江云尘还未开口,身旁的江北越连连点头:“先生说的对啊,七弟,你太冲动了。” 先生看着江北越,怒斥一句:“你闭嘴!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云尘定不会这般失了分寸。” 江北越顿时间一脸冤枉,刚要开口,先生深叹一口气抢了话:“若任钱钱有性命之忧,老夫相信,江老太尊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回去,该是你们受的,老夫帮不了你们。” 二人转身之时,先生轻哼一句:“江北越!” 江北越回头,看着先生将一沓古籍递到自己面前,自提白须开口:“反思这段期间,功课不能落下,拿回去看。” 江北越缓缓抬手接过先生手中古籍,深呼一口气,嘟囔一句:“真是应了一句,活到死,学到死。” 罢了,江北越抬眸看着先生,表情哭丧:“先生,此番回江府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出来,命悬一线还要温习功课?” 先生自提白须,严肃开口:“若是平安出府,带着功课来学堂,若是命已至此,就当是老夫留给你最后的东西。” 江北越听后,冷笑一声,反复看了看手中的古籍,深叹气:“得嘞,那学生在此谢过先生。” 江北越拂袖转身时,先生洒脱开口:“祝你平安。” 二人出了学堂,江天晗已是在门口等候,见二人迈步而出,上前询问。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医者,狠人也 江天晗眉头紧皱看着江北越脸上的伤,询问一句:“伤是怎么回事?” 江北越嘶溜一声:“别提了,和任钱钱那家伙打了一架。” 江天晗心口一紧:“刚架出去的……不就是任钱钱?” 江北越点头,伸手轻压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不等缓过神来,江天晗看着二人怒斥一声:“为何动粗?” “江北越你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几日不来学堂,来了便与同窗动粗。” 江北越满脸委屈,不等开口解释缘由。 江天晗深呼一口气,看着江云尘,语重心长:“云尘,我让你陪他前来是为了劝阻他,不是让你陪他来胡闹的。” 江北越听后,连声解释:“大哥,不是我们非要动粗的。” “是任钱钱那小子出言不逊。” 话不落尽,江天晗怒斥一声:“他能说什么过分的话?即便说了,你们能动手将人打成那样?” 江北越心急如焚,跺脚开口:“是那王八犊子先言语攻击宝宝来着。” 顿时间,江天晗不再开口,缓神良久,紧皱眉头,声音中带足了严肃:“若还有下一次,直接找我,鹤顶红也好,砒霜也罢,让他死硬,凉透。” 话一落音,江天晗拂袖钻进了马车。 江北越张口结舌嘟囔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勒,医者,狠人也。” 哥仨儿坐上马车时,江北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冲着凤九月伸手,高亢一声:“宝宝,来,五哥抱。” 凤九月看着江北越一脸淤血,再看看江云尘身上的血渍,小家伙蜷缩成了一团。 江北越未察觉出不对劲,连拽带拉将凤九月圈在怀中。 顿时间,凤九月犹如惊弓之鸟,尖叫一声:“啊——” 这一嗓子将哥仨吓了一跳,江北越松手的一瞬间,凤九月冲进了江天晗的怀中。 江北越一脸诧异:“嘿……不是,这是怎么了?” “何时与大哥这般亲近了?” 江云尘眉头紧皱,觉其不对劲,声音温柔:“阿月。” 谁知,凤九月一眼都未看江云尘,紧紧抱着江天晗不撒手。 江北越一脸茫然,询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江天晗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嘘!” 安静之时,江天晗轻抚凤九月后背,连声安慰:“团子,不要怕,五哥和尘哥哥都没事。” “他们都好好的呢,不信你看。” 凤九月在江天晗怀中疯狂的摇着头。 江天晗见状深叹一口气,哥仨不敢再开口说什么,马车声在江府门口停下。 江天晗抱着凤九月刚入府门,江耿尧已是等候多时。 脸色铁青,胡子抖动看着迈步而入的哥仨,本是一腔怒火。 可江耿尧看着江天晗怀中的凤九月,压抑怒火,开口询问:“老朽的孙女怎么了?” 江天晗眼眸低垂,缓缓开口:“团子受了惊吓,眼下失声了。” 江耿尧眉头紧皱,一脸担忧,叮嘱一句:“天晗你先带月儿入房医治,老朽片刻进来。” 江天晗轻点头,府中上下都跟在江天晗身后进了房中。 江耿尧拂广袖,冲着江云尘与江北越冰冷一句:“到祠堂。” 江北越将头埋的很低,而江云尘则是一脸平静,二人跟在江耿尧身后。 一入祠堂二人整衣而跪,江耿尧站与一旁,脸色严肃,怒斥一声:“冒充长辈前往学堂,刺伤同窗。” “置江府颜面与何地?老朽老脸还要不要了?” 话刚落音,江耿尧怒吼一声:“莫语!” 莫语拱手弯腰:“臣在。” “家法!” 江耿尧怒火冲天,这个时候谁都不敢劝阻。 片刻间,莫语双手捧着藤条走近江耿尧。 江耿尧丝毫没有犹豫,紧握藤条,怒火烧心,挥起藤条,首先抽的自然是江北越。 江北越高呼一声:“啊——” 罢了,江耿尧面色赤红,再挥藤条时,江北越紧紧护住江云尘,连声求饶:“爷爷,不可呀。” “爷爷,三思呀。” 江耿尧胡须抖动,江云尘轻眨眼眸,声音冰冷:“让开。” 江北越连声劝慰:“七弟,你快给爷爷认错呀!” “快呀,快点认错呀!” 江云尘眼神凛冽,哼出一句:“让开。” 不等江北越开口,江云尘伸手将其推开,这个举动将江耿尧的怒火推的更加上头了。 顿时间,只听见“啪”的一声。 江耿尧手中的藤条狠狠落在了江云尘背上,江云尘紧咬着嘴唇,眉头紧皱。 江耿尧怒吼一声:“冒充长辈,欺瞒实情,可知错?” 江云尘冷哼一声:“知。” “众目睽睽,持剑伤人,可知错?” 江云尘轻眨眼眸,声音冰冷:“不知。” 江耿尧消了片刻的火儿,再赌燃起,挥藤条而下,只见江云尘后背衣襟瞬间撕扯。 江耿尧怒火中烧,呵斥一句:“江氏家规如何书写与他人相处?” 江云尘眼眸低垂,强忍疼痛开口:“不可有小人之举。” “不可伤人,不可害人,不可取他人性命。” 不能话落音,江耿尧怒斥一声:“江府家规烙与心中。” “那为何今日在学堂险些要了任府公子的性命,江云尘!!!老朽再问你,你可知错?” 江云尘脸色平静,坚定哼出一句:“不知。” 江耿尧见状,眉头紧锁,编起广袖,藤条数连而下。 而江云尘强忍的疼痛,一字不吭,额间的冷汗顺着乌发滚落。 江云尘啊,这是你第一次挨家法,也是挨的最狠的一个。 江北越看着藤条已是将江天晗的后背抽得皮开肉绽,溅起的鲜血染红了江云尘的束发带。 江北越慌出了神,藤条再下,血渍好巧不巧的溅在了他的脸上。 江北越猛的回神,猛的开口:“爷爷,七弟能伤任钱钱是有因的呀。” “爷爷,不能再打了。” “爷爷是任钱钱口出恶言,说宝宝是为七弟冲喜的童养媳。” “爷爷……” 江北越抖动着颤音刚落尽,江耿尧手中的藤条静止在半空。 江耿尧深呼一口气,质问一句:“莫语,可有此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她不曾开口,却为我失了声 莫语弯腰拱手:“老太尊确有此事。” 江耿尧深吸一口气,看着血肉模糊的江云尘,声音中的烈火渐退,可严肃半分未消:“可即便如此,你也不可出手伤人?” 江云尘轻抬眸,声音冰冷:“出手伤人?爷爷自幼教导我们,人以善为本,造谣生事者由天惩。” “若他狂言所指的人是我也罢,可偏偏是阿月。” 江耿尧紧咬着嘴唇,看着江云尘严肃一句:“老朽的孙女固然重要,可你所做之事实难原谅。” “跪着好好反省!” 江云尘跪的笔直,后背的血渍已是染红白色锦衣,江耿尧拂袖离去,若是说不心疼那必然是假的。 待江耿尧走出祠堂时,轻唤一句:“莫语!” “臣在。” 江耿尧自提白须,声音浑厚:“给任府送两颗上等人参过去,告知任老爷,他虽只有令爱一人,可也不能疏于管教,吃坏了饭顶多闹几天肚子。” “若是说错了话,那老朽就以事论事了。” 莫语自然知晓江耿尧的意思,弯腰拱手:“是,老太尊。” 见莫语离去,江耿尧转头看向祠堂,深叹一口气。 祠堂中的江云尘眼眸低垂,身旁的江北越开口:“七弟,起来,爷爷走远了,快起来。” 江北越边说边伸手要拉起江云尘。 谁知,江云尘毫无反应,声音冰冷哼出一句:“别管我。” 江北越眉头紧皱,严肃开口:“你就是这个性子,犟!” “爷爷刚抽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说明情况,挺直了腰板被打?欠啊?” 江云尘轻眨眼眸,自我嘲讽:“任钱钱与你扭打时,阿月未曾阻止,辱骂她时,她不曾开口。” “只因……任钱钱说了我一句病秧子,她为我辩解,那一声我尘哥哥不是病秧子,坚定的无所畏惧。” 江云尘顿了顿,勾唇冷笑:“可她忘了,她才是那个应该被保护的啊!” 江云尘话落尽,江北越别过头深叹一口气、;“宝宝见血害怕,眼下失了声,何时恢复还不知晓。” 江云尘满脸自责,轻声:“所以……爷爷抽我那几下,算得了什么?” 二人不再言语,江云尘半响开口:“五哥,你走,我想安静一会。” 江北越起身掸掸身上的灰,深叹一口气,转身出了祠堂,钻进的一股风,掀起江云尘的束发带,额间的细汗仍旧是清晰可见。 再抬眸时,江云尘眼中全是自责和担忧。 他担心凤九月,而此时的凤九月被府中老少团团围住,害怕的蜷缩成一团。 江天晗半蹲在卧榻边,声音极度温柔,小心翼翼伸出自己的手掌:“团子,是大哥。” 凤九月缩着自己的小脚丫,将头埋在臂弯之中。 慕容霖心急如焚,担忧开口一句:“月儿,是奶奶啊。” “奶奶抱抱,好不好?奶奶带你去找井本奶奶。” 富察妙音见状,满脸担忧,江北越双手背与身后入了房中,钻过人群,看着失声又害怕的凤九月,长叹一口气。 半响,江北越看着众人,轻声开口:“爷爷奶奶,爹娘,可否让我一试?” 江耿尧嗤鼻一笑,质问:“你?月儿眼下是失声了,要经过你的安慰,老朽不知会成什么样。” 江北越将头埋的很低,富察妙音看出了端倪,冲着江耿尧轻声:“爹,让老五试试,或许真的有效果呢?” 江耿尧自提白须,一言不发,拂袖出了房中。 富察妙音轻拍江北越的肩头,温柔一声:“儿子,加油啊。” 江北越紧抿着嘴唇,点头如捣蒜。 待人散尽时,江北越猛泄一口气,轻抿嘴,看着仍旧胆怯的凤九月,缓慢逼近。 半蹲卧榻边时,江北越故作潇洒,声音中带着玩味:“怎么了?宝宝,怕啦?” 凤九月将头埋的更低了,江北越轻抿嘴,缓缓开口:“听你尘哥哥说,你以前是小坚强,什么事情都不怕的。” “现在是怎么了呢?” 凤九月缩了缩身子,江北越顿了顿,满脸心疼的看着凤九月:“宝宝你知道吗?你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开心,江府就会乱作一团。” “更何况,眼下你是失声了。” 凤九月拖着奶音吸溜了一下鼻子,沉默不语。 江北越挥起广袖掸掸地面上的灰尘,一屁股盘腿而坐,长呼一口气:“你尘哥哥被爷爷用了家法。” “五哥问他为什么不解释,他说,因为心中有愧,被爷爷抽几下,才可得片刻心安。” 话刚落音,凤九月缓慢抬起眼眸,嗓子嘶哑,可看出小家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断断续续拖着奶音:“尘……尘哥哥……没事?” 这一声的艰难,让江北越溢出了心疼,倒吸一口冷气,摇着头:“你没事,他就没事。” 凤九月仍旧发声艰难:“是……是九月……的错……” 江北越猛烈摇着头,连声安慰:“与你无关!” 说罢,江北越展开双臂,小心翼翼开口:“来,五哥抱!别怕!” 凤九月下意识缩了缩,停顿片刻后,小家伙扑向了江北越怀中,在耳边小声呢喃:“五哥……” 江北越轻拍凤九月的小背部,哼出一句:“嗯?” 凤九月轻抿嘴唇,拖着奶音:“九月……九月想见尘哥哥……” 江北越长呼一口气,轻点头:“好。” 话一落音,江北越抱起凤九月出了房中,抬眸时,离很远就看到了江天晗朝着祠堂的方向去了。 江北越小声安慰:“宝宝,我们一会再去,好吗?” 凤九月未追问原因,只是乖巧的点头。 江北越抱着凤九月站在原地,他心知肚明,江天晗是进去查看江云尘的伤情的。 果不其然,江天晗入了祠堂,看着江云尘血肉模糊的后背,眉头紧皱。 他走近江云尘,小声开口:“让我看看你的伤。”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哼一句:“不用。” 江天晗抬手触碰时,江云尘侧身一躲。 江天晗见状,紧咬牙关:“团子失声是因为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深渊到另外一个深渊 江云尘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团子活在马翠花的阴影之中,今日又亲眼所见五弟被任钱钱施暴。” “勾起往事,这才被吓到失声,倘若她眼下来祠堂,见你浑身是血,会怎样?你想过吗?” 江云尘紧咬着嘴唇,眼眸低垂,江天晗见状,伸手轻揭开江云尘的伤口。 这伤口让人看了心惊肉跳,江天晗拿出金疮药,轻声:“你忍着点。” 话刚落音,江天晗倾倒瓶身,只见白色粉末而下,江云尘咬紧后槽牙,双眸紧闭,即便周身传来的疼痛,也让他没哼出来一声。 许久而后,江天晗长呼一口气,缓慢开口:“好了!回房换件衣服。” 江云尘轻点头,双膝而起,拂袖而去。 这一出祠堂,便看到不远处的凤九月,二人四目相对,江云尘未曾靠近凤九月,而是转身离去。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抬眸看着江北越,拖着奶音追问:“五哥,尘哥哥……为什么不理九月?” 江北越咬紧下嘴唇,也疑惑了良久,轻声安慰凤九月:“这……或许是被爷爷打懵了?” 话一落音,江北越轻摸自己的下巴,嘟囔一句:“那也不应该啊,七弟疼宝宝那可是众所周知的,眼下怎么都不理了?” “难不成是因为被爷爷抽一顿,有些面子挂不住?” 不等江北越自己嘟囔完,只见凤九月迈着小步伐跑了出去。 江北越看着小家伙的背影,脱口唤一句:“欸……宝宝……” 他见凤九月去的方向是江云尘的房中,无奈摇头,嘟囔一句:“我这个五哥,像极了捡来的。” 凤九月伸出小手,缓慢推开江云尘的房门,看着江云尘整理着乌发上的束发带,拖着奶音轻唤:“尘哥哥~” 江云尘转身,脸上未有半分表情,轻眨眼眸时,小声询问:“何事?” 凤九月皱紧小眉头,轻侧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她未曾见过这般陌生的江云尘。 凤九月抿嘴,揣着自己的小手手,拖着极小声的奶音:“尘哥哥……你怎么了?” 江云尘整衣落坐,倒了一杯茶水,冒着热气,抿与嘴边,声音冰冷:“无事。” 凤九月紧抿着嘴唇,不知道再该如何开口。 江云尘紧握茶杯,杯身传来的一丝丝暖意,根本捂不热他的心。 凤九月挪着小步伐,试探走近江云尘,伸出小手拉着江云尘的衣角,轻轻一扯,眼中带着可怜,奶里奶气:“尘哥哥~不喜欢九月了吗?” 江云尘将水杯攥的更紧,心口一颤,可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冷冷开口:“松手。” 凤九月惊的一哆嗦,连忙松开手,将头埋的很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江云尘便听见凤九月细微的抽泣声,余光扫过,未有半分安慰之意,只是声音凛冽:“出去哭。” 凤九月听后,抬眸看着眼前的江云尘,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之时,声音哽咽:“是九月不好~是九月让尘哥哥担心啦~” “都是九月的错~” 可小家伙到底何处错了?不过就是忆了往事,见血害怕了罢了。 江云尘见小家伙梨花带雨,不仅没有心软,语气更加冰冷:“出去!” 这一嗓子可是将凤九月震的全身哆嗦了一下,哭声截然而至,缓神片刻,凤九月一转身,扯着哭声跑了出去。 这哭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江府众人闻声而出。 看着哭成泪人的凤九月,慕容霖连忙上前询问:“月儿,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奶奶的宝贝了?” 凤九月呼哧着,通红的鼻尖,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耿尧紧握拐杖,眉头紧锁看着小家伙,盘问一句:“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江北越立与身后,轻声一句:“指定是七弟这个家伙。” 罢了,虽说声音小,可在场有一个算是一个,都听见了。 江耿尧气的胡子抖动,怒斥嗓子:“不知悔改!” 这刚要转身走向江云尘的房中,慕容霖在身后数落一句:“好啦!有什么事,等月儿平复后再说。” 身侧的江诀深呼一口气,连声安慰凤九月:“月儿不怕,若真是你尘哥哥欺负你的,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凤九月猛的摇头,哽咽的奶音:“不怪尘哥哥~” 江北越听后,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了,还帮你尘哥哥,明明就是他欺负你的!” 凤九月伸出小手,抹掉自己眼眶边的泪珠,奶凶辩解一句:“尘哥哥没有欺负九月~” 话一落音,小家伙扭着小屁股奔向了自己的房中,边跑边呜呜的哭着。 众人见状深叹一口气,江耿尧自提白须,拖着步伐就要前往江云尘的房中。 富察妙音上前阻拦,温柔开口:“爹,不如让我去问个究竟。” 江耿尧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富察妙音迅速抢话:“爹,母子连心,云尘眼下这般,我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江耿尧猛叹一口气,缓慢点头,富察妙音弯腰行礼,转身入了江云尘的房中。 推门时,富察妙音见江云尘落坐在卧榻边,双手抱紧自己,毫无精神。 富察妙音缓慢而近,轻唤一句:“云尘。” 江云尘眼眸仍旧低垂,未回应。 富察妙音见状,也不顾及丝毫形象,整理衣襟,落坐与江云尘身侧。 富察妙音侧头看着江云尘,小声追问:“你应是听见月儿的哭声了。” 江云尘不作声,犹如冰冻一般,富察妙音深呼一口气:“你出生之时,太医说你有自闭,可娘未曾觉得你与他人不同。” “从你接回月儿之时,娘更相信,太医所说并非真实。” 富察妙音话刚落音,江云尘冷哼一声:“是吗?” “我不过……就是把她从一个深渊带到了另一个深渊罢了。” 富察妙音看着江云尘,连声安慰:“并非如此,你遇她之时,眼中已有光而起。” 江云尘轻抿嘴,根本提不起神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个深渊到另外一个深渊 江云尘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江天晗深叹一口气:“团子活在马翠花的阴影之中,今日又亲眼所见五弟被任钱钱施暴。” “勾起往事,这才被吓到失声,倘若她眼下来祠堂,见你浑身是血,会怎样?你想过吗?” 江云尘紧咬着嘴唇,眼眸低垂,江天晗见状,伸手轻揭开江云尘的伤口。 这伤口让人看了心惊肉跳,江天晗拿出金疮药,轻声:“你忍着点。” 话刚落音,江天晗倾倒瓶身,只见白色粉末而下,江云尘咬紧后槽牙,双眸紧闭,即便周身传来的疼痛,也让他没哼出来一声。 许久而后,江天晗长呼一口气,缓慢开口:“好了!回房换件衣服。” 江云尘轻点头,双膝而起,拂袖而去。 这一出祠堂,便看到不远处的凤九月,二人四目相对,江云尘未曾靠近凤九月,而是转身离去。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抬眸看着江北越,拖着奶音追问:“五哥,尘哥哥……为什么不理九月?” 江北越咬紧下嘴唇,也疑惑了良久,轻声安慰凤九月:“这……或许是被爷爷打懵了?” 话一落音,江北越轻摸自己的下巴,嘟囔一句:“那也不应该啊,七弟疼宝宝那可是众所周知的,眼下怎么都不理了?” “难不成是因为被爷爷抽一顿,有些面子挂不住?” 不等江北越自己嘟囔完,只见凤九月迈着小步伐跑了出去。 江北越看着小家伙的背影,脱口唤一句:“欸……宝宝……” 他见凤九月去的方向是江云尘的房中,无奈摇头,嘟囔一句:“我这个五哥,像极了捡来的。” 凤九月伸出小手,缓慢推开江云尘的房门,看着江云尘整理着乌发上的束发带,拖着奶音轻唤:“尘哥哥~” 江云尘转身,脸上未有半分表情,轻眨眼眸时,小声询问:“何事?” 凤九月皱紧小眉头,轻侧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她未曾见过这般陌生的江云尘。 凤九月抿嘴,揣着自己的小手手,拖着极小声的奶音:“尘哥哥……你怎么了?” 江云尘整衣落坐,倒了一杯茶水,冒着热气,抿与嘴边,声音冰冷:“无事。” 凤九月紧抿着嘴唇,不知道再该如何开口。 江云尘紧握茶杯,杯身传来的一丝丝暖意,根本捂不热他的心。 凤九月挪着小步伐,试探走近江云尘,伸出小手拉着江云尘的衣角,轻轻一扯,眼中带着可怜,奶里奶气:“尘哥哥~不喜欢九月了吗?” 江云尘将水杯攥的更紧,心口一颤,可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冷冷开口:“松手。” 凤九月惊的一哆嗦,连忙松开手,将头埋的很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江云尘便听见凤九月细微的抽泣声,余光扫过,未有半分安慰之意,只是声音凛冽:“出去哭。” 凤九月听后,抬眸看着眼前的江云尘,眼中的泪花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之时,声音哽咽:“是九月不好~是九月让尘哥哥担心啦~” “都是九月的错~” 可小家伙到底何处错了?不过就是忆了往事,见血害怕了罢了。 江云尘见小家伙梨花带雨,不仅没有心软,语气更加冰冷:“出去!” 这一嗓子可是将凤九月震的全身哆嗦了一下,哭声截然而至,缓神片刻,凤九月一转身,扯着哭声跑了出去。 这哭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江府众人闻声而出。 看着哭成泪人的凤九月,慕容霖连忙上前询问:“月儿,这是怎么了?” “谁欺负奶奶的宝贝了?” 凤九月呼哧着,通红的鼻尖,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耿尧紧握拐杖,眉头紧锁看着小家伙,盘问一句:“告诉爷爷,爷爷替你做主。” 江北越立与身后,轻声一句:“指定是七弟这个家伙。” 罢了,虽说声音小,可在场有一个算是一个,都听见了。 江耿尧气的胡子抖动,怒斥嗓子:“不知悔改!” 这刚要转身走向江云尘的房中,慕容霖在身后数落一句:“好啦!有什么事,等月儿平复后再说。” 身侧的江诀深呼一口气,连声安慰凤九月:“月儿不怕,若真是你尘哥哥欺负你的,爹一定不会放过他。” 凤九月猛的摇头,哽咽的奶音:“不怪尘哥哥~” 江北越听后,冷哼一声:“什么时候了,还帮你尘哥哥,明明就是他欺负你的!” 凤九月伸出小手,抹掉自己眼眶边的泪珠,奶凶辩解一句:“尘哥哥没有欺负九月~” 话一落音,小家伙扭着小屁股奔向了自己的房中,边跑边呜呜的哭着。 众人见状深叹一口气,江耿尧自提白须,拖着步伐就要前往江云尘的房中。 富察妙音上前阻拦,温柔开口:“爹,不如让我去问个究竟。” 江耿尧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富察妙音迅速抢话:“爹,母子连心,云尘眼下这般,我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江耿尧猛叹一口气,缓慢点头,富察妙音弯腰行礼,转身入了江云尘的房中。 推门时,富察妙音见江云尘落坐在卧榻边,双手抱紧自己,毫无精神。 富察妙音缓慢而近,轻唤一句:“云尘。” 江云尘眼眸仍旧低垂,未回应。 富察妙音见状,也不顾及丝毫形象,整理衣襟,落坐与江云尘身侧。 富察妙音侧头看着江云尘,小声追问:“你应是听见月儿的哭声了。” 江云尘不作声,犹如冰冻一般,富察妙音深呼一口气:“你出生之时,太医说你有自闭,可娘未曾觉得你与他人不同。” “从你接回月儿之时,娘更相信,太医所说并非真实。” 富察妙音话刚落音,江云尘冷哼一声:“是吗?” “我不过……就是把她从一个深渊带到了另一个深渊罢了。” 富察妙音看着江云尘,连声安慰:“并非如此,你遇她之时,眼中已有光而起。” 江云尘轻抿嘴,根本提不起神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生,我终究是个失败者 他声音冰冷,缓慢开口:“那又如何?她将我视为至亲,而我却拉她回忆从前。” “我与畜生有何两样?她差点抱住希望,可梦醒了。” 富察妙音紧皱眉头,刚要开口,江云尘抢话一句:“娘……放过我。” “我不会是一个好儿子,也护不了自己想护的人,这一生,我终究是个失败者。” 富察妙音连忙摇头:“不是的,云尘,娘以你为荣。” “你看,爷爷也是,你爹也是。” 江云尘缓慢挺直自己的腰身,鼓起全身力气看着眼前的富察妙音,勾唇一笑:“无须安慰我。”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富察妙音看着眼前已是生无可恋的江云尘,她并不气恼,甚至还有些同情。 她心中知晓,江云尘是在自责,等她刚要开口时,江云尘轻声:“娘,我想自己静静。” 富察妙音到嘴边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无奈之时,深叹一口气,起身开口:“好。” 话一落音,富察妙音出了房中,关起门之时,凤九月正站在房门口,一脸期待看着富察妙音。 小家伙刚要开口之时,富察妙音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嘘!尘哥哥休息了。” 凤九月奶糯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捂住嘴巴点点头。 富察妙音牵着凤九月离开之时,转头看了一眼江云尘的房门,她比谁都希望,江云尘可以走出自己的牛角尖。 到了庭院中央,凤九月轻晃着富察妙音的手,奶甜询问:“娘~尘哥哥还好吗?” 富察妙音半蹲而下,温柔抿嘴一笑:“尘哥哥很好,他让我带话给月儿。” “他不是有意凶你的,是因为他担忧你,才心生了自责。” 凤九月咧嘴一笑,连忙点头:“九月就知道,尘哥哥是不会讨厌九月哒~” 小家伙话一落音,欢喜的冲了出去,富察妙音看着凤九月的背影,欣慰的叹了一口气。 “骗孩子是不对的哦!” 富察妙音听着身后的声音,迅速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江诀,富察妙音轻抿嘴:“这不算欺骗。” “这是善意的谎言。” 江诀伸手牵起富察妙音的手,眼中溢满爱意:“在我看来,你所言的是事实。” 富察妙音脸上溢出担忧:“可眼下云尘还未缓过神。” 江诀勾唇一笑:“我觉得并非坏事,他心中有了自责,才更能明白如何保护一个人。”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看着凤九月的小背影,直勾勾的钻进了书房之中。 凤九月喘着粗气,看着书房中的江北越,斯哈拖着奶音,连声轻唤:“五哥~五哥~” 江北越听着凤九月急迫的声音,连忙起身,急迫追问:“呀呀呀,宝宝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是?” 凤九月喘息着,猛烈晃着脑袋,伸出自己萌萌的小手指:“没有人欺负九月,是娘告诉九月,尘哥哥没有讨厌九月~” 江北越听后深叹一口气,声音中带着玩味,打趣开口:“啧啧啧……这么大的喜事,要不五哥为你鸣炮庆祝?” 凤九月一脸呆萌看着江北越,只见江北越伸出手指,在小家伙额头上轻弹一下脑瓜崩。 他咬紧后槽牙,满脸醋意:“我是多么希望你尘哥哥烦你,最好烦的要命,这样你才可以黏糊我这个五哥。” 凤九月勾唇一笑,还未开口。 江天晗从书房外而近,拖着声音:“团子能不能粘你,全凭你的造化。” “可若你不看功课,那铁定是会被先生责罚的。” 江北越紧抿着嘴唇,转头看着书桌上一沓古籍,猛泄一口气。 江天晗努努唇,提醒一句:“来,先生交代,你入学堂时,将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上。” 江北越起身,手臂伸直,弯着腰身,声音毕恭毕敬:“大哥!请!” 江天晗见江北越这般模样,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 二人落坐之时,只见江北越面前有数根笔,砚台皆为上等。 江天晗满脸诧异,冷笑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书读的不怎么样,阵仗倒是挺大的。” 江北越一脸严肃:“啧……大哥,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我对读书最起码的尊重。” 江天晗无可奈何,连连点头:“好好好,尊重尊重,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 话一落音,江天晗翻开书,江北越临摹模样跟着翻开,当他看着扉页之时,瞪大眼眸,迅速向后翻了几页。 江天晗见状, 不解询问:“怎么了?书烫手?” 江北越眉头紧皱,摇头开口:“那倒没有,就是在怀疑先生是不是递错了书籍。” 江天晗侧头看着江北越,轻声:“何出此言?” 江北越将书籍放在江天晗面前,脸色严肃,带着些许的慌张:“这些……我都没学过啊!” 江天晗眨巴眨巴眼睛,声音仍旧温柔:“那就没错了啊,学堂你去过几日?” “书籍翻过几页?” 江北越紧紧咬着嘴唇,连声质问:“是……是吗?确定这书籍是我这个年龄段该学的?” 江天晗轻抿嘴,眉头紧皱:“问谁呢?” 江北越尴尬一笑,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有大哥在,一炷香皆可给我补上。” 江天晗伸手挡在江北越面前,迅速抢话:“欸~我都不敢这么想,你帮我想了?” 江北越咧嘴一笑:“大哥你得自信呐!” 江天晗毫不客气开口:“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我是对你没有信心。” 江北越听后故作生气,迅速编起自己的袖子,不悦嘟囔一句:“瞧不起谁呢?我就是不爱学罢了。” 凤九月坐与二人对面,看着面前这般坚定的江北越,双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欢喜一句:“五哥威武~五哥争气啦~” 凤九月话刚落音,只见江北越轻眯双眸,紧咬着嘴唇,片刻间,缓慢将手中的书籍递到了江天晗面前。 江北越轻咳一声,掩饰住尴尬,小声询问一句:“那个……大哥,这个字读什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生,我终究是个失败者 他声音冰冷,缓慢开口:“那又如何?她将我视为至亲,而我却拉她回忆从前。” “我与畜生有何两样?她差点抱住希望,可梦醒了。” 富察妙音紧皱眉头,刚要开口,江云尘抢话一句:“娘……放过我。” “我不会是一个好儿子,也护不了自己想护的人,这一生,我终究是个失败者。” 富察妙音连忙摇头:“不是的,云尘,娘以你为荣。” “你看,爷爷也是,你爹也是。” 江云尘缓慢挺直自己的腰身,鼓起全身力气看着眼前的富察妙音,勾唇一笑:“无须安慰我。” “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富察妙音看着眼前已是生无可恋的江云尘,她并不气恼,甚至还有些同情。 她心中知晓,江云尘是在自责,等她刚要开口时,江云尘轻声:“娘,我想自己静静。” 富察妙音到嘴边的话,全部被堵了回去,无奈之时,深叹一口气,起身开口:“好。” 话一落音,富察妙音出了房中,关起门之时,凤九月正站在房门口,一脸期待看着富察妙音。 小家伙刚要开口之时,富察妙音手指放在唇边,轻声:“嘘!尘哥哥休息了。” 凤九月奶糯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捂住嘴巴点点头。 富察妙音牵着凤九月离开之时,转头看了一眼江云尘的房门,她比谁都希望,江云尘可以走出自己的牛角尖。 到了庭院中央,凤九月轻晃着富察妙音的手,奶甜询问:“娘~尘哥哥还好吗?” 富察妙音半蹲而下,温柔抿嘴一笑:“尘哥哥很好,他让我带话给月儿。” “他不是有意凶你的,是因为他担忧你,才心生了自责。” 凤九月咧嘴一笑,连忙点头:“九月就知道,尘哥哥是不会讨厌九月哒~” 小家伙话一落音,欢喜的冲了出去,富察妙音看着凤九月的背影,欣慰的叹了一口气。 “骗孩子是不对的哦!” 富察妙音听着身后的声音,迅速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江诀,富察妙音轻抿嘴:“这不算欺骗。” “这是善意的谎言。” 江诀伸手牵起富察妙音的手,眼中溢满爱意:“在我看来,你所言的是事实。” 富察妙音脸上溢出担忧:“可眼下云尘还未缓过神。” 江诀勾唇一笑:“我觉得并非坏事,他心中有了自责,才更能明白如何保护一个人。”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看着凤九月的小背影,直勾勾的钻进了书房之中。 凤九月喘着粗气,看着书房中的江北越,斯哈拖着奶音,连声轻唤:“五哥~五哥~” 江北越听着凤九月急迫的声音,连忙起身,急迫追问:“呀呀呀,宝宝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是?” 凤九月喘息着,猛烈晃着脑袋,伸出自己萌萌的小手指:“没有人欺负九月,是娘告诉九月,尘哥哥没有讨厌九月~” 江北越听后深叹一口气,声音中带着玩味,打趣开口:“啧啧啧……这么大的喜事,要不五哥为你鸣炮庆祝?” 凤九月一脸呆萌看着江北越,只见江北越伸出手指,在小家伙额头上轻弹一下脑瓜崩。 他咬紧后槽牙,满脸醋意:“我是多么希望你尘哥哥烦你,最好烦的要命,这样你才可以黏糊我这个五哥。” 凤九月勾唇一笑,还未开口。 江天晗从书房外而近,拖着声音:“团子能不能粘你,全凭你的造化。” “可若你不看功课,那铁定是会被先生责罚的。” 江北越紧抿着嘴唇,转头看着书桌上一沓古籍,猛泄一口气。 江天晗努努唇,提醒一句:“来,先生交代,你入学堂时,将落下的功课全部补上。” 江北越起身,手臂伸直,弯着腰身,声音毕恭毕敬:“大哥!请!” 江天晗见江北越这般模样,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 二人落坐之时,只见江北越面前有数根笔,砚台皆为上等。 江天晗满脸诧异,冷笑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书读的不怎么样,阵仗倒是挺大的。” 江北越一脸严肃:“啧……大哥,你这就不懂了?这是我对读书最起码的尊重。” 江天晗无可奈何,连连点头:“好好好,尊重尊重,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 话一落音,江天晗翻开书,江北越临摹模样跟着翻开,当他看着扉页之时,瞪大眼眸,迅速向后翻了几页。 江天晗见状, 不解询问:“怎么了?书烫手?” 江北越眉头紧皱,摇头开口:“那倒没有,就是在怀疑先生是不是递错了书籍。” 江天晗侧头看着江北越,轻声:“何出此言?” 江北越将书籍放在江天晗面前,脸色严肃,带着些许的慌张:“这些……我都没学过啊!” 江天晗眨巴眨巴眼睛,声音仍旧温柔:“那就没错了啊,学堂你去过几日?” “书籍翻过几页?” 江北越紧紧咬着嘴唇,连声质问:“是……是吗?确定这书籍是我这个年龄段该学的?” 江天晗轻抿嘴,眉头紧皱:“问谁呢?” 江北越尴尬一笑,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有大哥在,一炷香皆可给我补上。” 江天晗伸手挡在江北越面前,迅速抢话:“欸~我都不敢这么想,你帮我想了?” 江北越咧嘴一笑:“大哥你得自信呐!” 江天晗毫不客气开口:“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我是对你没有信心。” 江北越听后故作生气,迅速编起自己的袖子,不悦嘟囔一句:“瞧不起谁呢?我就是不爱学罢了。” 凤九月坐与二人对面,看着面前这般坚定的江北越,双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欢喜一句:“五哥威武~五哥争气啦~” 凤九月话刚落音,只见江北越轻眯双眸,紧咬着嘴唇,片刻间,缓慢将手中的书籍递到了江天晗面前。 江北越轻咳一声,掩饰住尴尬,小声询问一句:“那个……大哥,这个字读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字认识,就是不知道念什么 江天晗侧头看着江北越指的一处,眉头紧皱,追问一句:“这个字你不认识?” 江北越听后,掩住脸上尴尬,轻咳一声:“怎么会?” “我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 江天晗听后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嘲讽:“这个暂时用的很好,你大可说自己不认识,不算丢人。” 江北越听后自然是不高兴,瘪着嘴嘟囔一句:“看着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怎么念了。” 江天晗怼着那个字,声声嘲讽:“它看你可眼生的很呐!” 江北越实在不愿意再多说一句,指着字开口:“好好好,我不认识,行了?”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的模样,深呼一口气:“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得态度端正,你看看你眼下。” “你不认识,你还理不直气还壮。” 江北越紧捂着耳朵,垂死挣扎开口:“大哥,你别念了!” “别念了!我不学了。” 江北越话一落音,猛的起身,合上书就出了房中。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的背影,声音温柔:“喂,不学不可啊,先生会责罚你的。” “五弟啊,你要听大哥说啊,这温习功课啊,它得有耐心。” “五弟啊,这书中自有黄金屋呐。” 江天晗边啰嗦,边跟在江北越身后出了书房,凤九月紧抿嘴唇,趴在桌面上,深呼一口气。 江耿尧闻声而近,看着小家伙的模样,声音中带着宠溺:“月儿。” 凤九月直立腰身,转头看着江耿尧奶甜开口一句:“爷爷~” 江耿尧伸手轻捏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声音中带着宠溺:“怎么一个人在书房呢?” 凤九月嘟囔着嘴,揣揣自己的小手,拖着奶音:“没有啦~大哥和五哥刚刚还在的呢~” 江耿尧轻眨眼眸,随手翻阅了一下桌面的书,深叹一口气:“这个北越,实属让人失望啊。” 凤九月听后,小跑而近江耿尧,伸手轻拽一下江耿尧的衣襟,连声替江北越说话:“爷爷~五哥虽不爱去学堂,可他仍旧是爷爷的好孙子,未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样子~” 江耿尧听了凤九月的话,自提白须,思考半响,吐出一句:“是啊,那是他唯一的缺点。” “可老朽认为啊,人一定要有学问,男女皆一样。” 凤九月嘟囔着小嘴巴,拖着奶音:“爷爷所言,九月自当知晓,若是将如此刻板的书籍变成五哥所喜之事,那便轻松多了呀~” 江耿尧听了凤九月的话,冷哼一声:“他?他怎么可能有感兴趣的事情?” “若是他对养猪感兴趣,老朽早已在江府后花园为他亲手盘好猪圈了。” 凤九月‘噗嗤’奶音一笑,江耿尧见小家伙奶萌的笑,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耿尧,奶里奶气:“爷爷~五哥一定有感兴趣的事情~” “所以,若五哥有喜欢之事,爷爷一定要支持呀~” 江耿尧听后,脸上笑意渐退,自提白须,声音沉厚:“到时候再说。”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将头晃成拨浪鼓,拖着奶音:“到时候?到时候,爷爷也是会同意的,对~” 江耿尧低眸看着一脸呆萌的凤九月,实在不忍心拒绝,点头拖着宠溺的声音:“对,爷爷听月儿的。”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萌一笑,看着桌上的书籍,小声嘟囔一句:“五哥为何不愿温习功课,是真的枯燥乏味吗?” 小家伙边说边翻开手边的书籍,鼓囊着腮帮子看着张页上的字,猛叹一口气,拖着奶音:“九月不认识~” 江耿尧宠溺一笑:“来,爷爷教你。” 话一落音,江耿尧将凤九月抱在怀中,指着书籍,一字一句:“人!之!初……” 凤九月拖着奶音:“人之初~” “性……”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拖着奶音抢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江耿尧眨巴着眼睛,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了,连忙打断:“等等,月儿怎么会背这些?” 凤九月鼓囊着嘴,猛烈的摇头,奶里奶气:“九月觉得应该这么背……~” “是九月背错了吗?爷爷~” 江耿尧倒吸一口冷气,轻摇头,挤出一抹微笑:“非也,爷爷只是想听月儿继续往下背!” 江耿尧话一落音,凤九月拖着奶音:“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 江耿尧眼中尽显惊讶,自提白须:“月儿可知晓自己所背的是什么?” 凤九月奶糯点头,奶音一现:“是三纸经~” 这不清晰的咬字,把江耿尧彻底萌乐了,伸手轻捏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开口纠正一句:“是三字经!” 凤九月轻抿小嘴,奶甜开口:“九月记住了,是三字经~” 江耿尧刚要开口,春花迈步而进,行礼开口:“老太尊,小姐,该用晚膳了!” 江耿尧轻点头,抱着凤九月起身时,猛提一口气。 凤九月见状,奶音一现,连忙开口:“爷爷~九月自己走~” “九月有小脚丫~” 江耿尧自然晓得这是凤九月在心疼他,勾唇一笑,拖着沧桑的声音:“好好好,爷爷的月儿有小脚丫。” 凤九月牵着江耿尧,一路入了正堂之中,虽江府人多,可小家伙眼神一扫,便知晓自己的尘哥哥未前来正堂吃饭。 众人招呼一声:“月儿,来,到奶奶这里来。” “宝宝,和五哥坐一起,好不好呀?” “还是和爹坐一起。” 凤九月眼眸低垂,小手攥着自己的衣角, 顿时间不悦溢满了全脸,挪动着脚步,随便坐在了一处。 即便众人夹菜,凤九月也没什么胃口,江耿尧见状,开口询问:“月儿这是怎么了?” 江耿尧见小家伙沉默不语,故作轻松开口:“哎呀,刚才月儿的三字经背的啊,那是一个字,棒!” 江耿尧的本意是想看小家伙高兴起来,谁知,江北越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什么?宝宝会背三字经?” 江耿尧瞪了一眼江北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字认识,就是不知道念什么 江天晗侧头看着江北越指的一处,眉头紧皱,追问一句:“这个字你不认识?” 江北越听后,掩住脸上尴尬,轻咳一声:“怎么会?” “我只是暂时想不起来罢了。” 江天晗听后瞪大眼睛,声音中带着嘲讽:“这个暂时用的很好,你大可说自己不认识,不算丢人。” 江北越听后自然是不高兴,瘪着嘴嘟囔一句:“看着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怎么念了。” 江天晗怼着那个字,声声嘲讽:“它看你可眼生的很呐!” 江北越实在不愿意再多说一句,指着字开口:“好好好,我不认识,行了?”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的模样,深呼一口气:“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得态度端正,你看看你眼下。” “你不认识,你还理不直气还壮。” 江北越紧捂着耳朵,垂死挣扎开口:“大哥,你别念了!” “别念了!我不学了。” 江北越话一落音,猛的起身,合上书就出了房中。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的背影,声音温柔:“喂,不学不可啊,先生会责罚你的。” “五弟啊,你要听大哥说啊,这温习功课啊,它得有耐心。” “五弟啊,这书中自有黄金屋呐。” 江天晗边啰嗦,边跟在江北越身后出了书房,凤九月紧抿嘴唇,趴在桌面上,深呼一口气。 江耿尧闻声而近,看着小家伙的模样,声音中带着宠溺:“月儿。” 凤九月直立腰身,转头看着江耿尧奶甜开口一句:“爷爷~” 江耿尧伸手轻捏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声音中带着宠溺:“怎么一个人在书房呢?” 凤九月嘟囔着嘴,揣揣自己的小手,拖着奶音:“没有啦~大哥和五哥刚刚还在的呢~” 江耿尧轻眨眼眸,随手翻阅了一下桌面的书,深叹一口气:“这个北越,实属让人失望啊。” 凤九月听后,小跑而近江耿尧,伸手轻拽一下江耿尧的衣襟,连声替江北越说话:“爷爷~五哥虽不爱去学堂,可他仍旧是爷爷的好孙子,未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样子~” 江耿尧听了凤九月的话,自提白须,思考半响,吐出一句:“是啊,那是他唯一的缺点。” “可老朽认为啊,人一定要有学问,男女皆一样。” 凤九月嘟囔着小嘴巴,拖着奶音:“爷爷所言,九月自当知晓,若是将如此刻板的书籍变成五哥所喜之事,那便轻松多了呀~” 江耿尧听了凤九月的话,冷哼一声:“他?他怎么可能有感兴趣的事情?” “若是他对养猪感兴趣,老朽早已在江府后花园为他亲手盘好猪圈了。” 凤九月‘噗嗤’奶音一笑,江耿尧见小家伙奶萌的笑,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凤九月抬眸看着江耿尧,奶里奶气:“爷爷~五哥一定有感兴趣的事情~” “所以,若五哥有喜欢之事,爷爷一定要支持呀~” 江耿尧听后,脸上笑意渐退,自提白须,声音沉厚:“到时候再说。”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将头晃成拨浪鼓,拖着奶音:“到时候?到时候,爷爷也是会同意的,对~” 江耿尧低眸看着一脸呆萌的凤九月,实在不忍心拒绝,点头拖着宠溺的声音:“对,爷爷听月儿的。”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萌一笑,看着桌上的书籍,小声嘟囔一句:“五哥为何不愿温习功课,是真的枯燥乏味吗?” 小家伙边说边翻开手边的书籍,鼓囊着腮帮子看着张页上的字,猛叹一口气,拖着奶音:“九月不认识~” 江耿尧宠溺一笑:“来,爷爷教你。” 话一落音,江耿尧将凤九月抱在怀中,指着书籍,一字一句:“人!之!初……” 凤九月拖着奶音:“人之初~” “性……” 不等话落音,凤九月拖着奶音抢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江耿尧眨巴着眼睛,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了,连忙打断:“等等,月儿怎么会背这些?” 凤九月鼓囊着嘴,猛烈的摇头,奶里奶气:“九月觉得应该这么背……~” “是九月背错了吗?爷爷~” 江耿尧倒吸一口冷气,轻摇头,挤出一抹微笑:“非也,爷爷只是想听月儿继续往下背!” 江耿尧话一落音,凤九月拖着奶音:“教之道,贵以专~” “昔孟母,择邻处~” 江耿尧眼中尽显惊讶,自提白须:“月儿可知晓自己所背的是什么?” 凤九月奶糯点头,奶音一现:“是三纸经~” 这不清晰的咬字,把江耿尧彻底萌乐了,伸手轻捏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开口纠正一句:“是三字经!” 凤九月轻抿小嘴,奶甜开口:“九月记住了,是三字经~” 江耿尧刚要开口,春花迈步而进,行礼开口:“老太尊,小姐,该用晚膳了!” 江耿尧轻点头,抱着凤九月起身时,猛提一口气。 凤九月见状,奶音一现,连忙开口:“爷爷~九月自己走~” “九月有小脚丫~” 江耿尧自然晓得这是凤九月在心疼他,勾唇一笑,拖着沧桑的声音:“好好好,爷爷的月儿有小脚丫。” 凤九月牵着江耿尧,一路入了正堂之中,虽江府人多,可小家伙眼神一扫,便知晓自己的尘哥哥未前来正堂吃饭。 众人招呼一声:“月儿,来,到奶奶这里来。” “宝宝,和五哥坐一起,好不好呀?” “还是和爹坐一起。” 凤九月眼眸低垂,小手攥着自己的衣角, 顿时间不悦溢满了全脸,挪动着脚步,随便坐在了一处。 即便众人夹菜,凤九月也没什么胃口,江耿尧见状,开口询问:“月儿这是怎么了?” 江耿尧见小家伙沉默不语,故作轻松开口:“哎呀,刚才月儿的三字经背的啊,那是一个字,棒!” 江耿尧的本意是想看小家伙高兴起来,谁知,江北越瞪大眼睛,惊呼一声:“什么?宝宝会背三字经?” 江耿尧瞪了一眼江北越。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个人,一碗饭 顿时间,江北越不敢再开口,江耿尧数落一句:“你好意思问?她才几岁,你多大年岁了?” “你恐是连字都认不全,而月儿呢?倒背如流。” 江北越眼眸低垂,嘟囔开口:“字我可都认识。” 一旁的江天晗可谓是迅速补了一刀:“是,我作证,五弟字都可认全。” 江北越看着江天晗替自己说话,直起腰身,连忙点头:“对,大哥可以作证。” 只见,江天晗顿了顿,轻抿嘴:“字字看着眼熟,就是半天想不起怎么念。” 江天晗话刚落音,江北越愣在原地,一脸诧异的看着江天晗,胆怯开口:“大哥,你若是成心让我死,办法多的是,下药啊,动手啊,都是可以的嘛!” “无须用这招羞死!”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温柔开口:“办法是多,但你所言的,实行起来都有困难,我若亲自动手那便是藐视王法了。” 江北越听后冷笑一声:“俗话说的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 江天晗勾唇一笑,轻摇头,一旁的江清河添油加醋:“甜心会背三字经,我已是不惊讶了!” “若是有她不会的,我才震惊呢,所以,五弟啊,平日里若我们不得空闲,温习功课之事,你可找甜心呀。” 江北越听后,嗤鼻一笑:“一个三岁的小奶娃,给一个十几岁的哥哥温习功课?” 众人瞬间齐刷刷看向江北越,猛点头。 江北越摆摆手,轻闭眼眸,深叹一口气:“我丢不起这个人。” 江蔚然猛塞一口饭,憨头憨脑开口:“这有何丢人?不懂就问,不会就学。” 江北越冷着脸,怒斥一声:“闭嘴!呆子,吃你的饭。”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富察妙音看着饭不想的凤九月,起身缓慢而近,弯腰而下,嘴唇俯与耳边,轻声:“月儿是不是担心尘哥哥?” 凤九月咬紧下嘴唇,轻点头。 富察妙音温柔开口:“去。” 凤九月抬眸眨巴着眼睛看着富察妙音,只见富察妙音点点头,小家伙迅速滑下凳子,刚跑了几步。 她止于原地,转身时,在桌上端走了两盘点心,踮着小脚火速窜了出去。 江北越见状,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声音中带了羡慕和嫉妒:“去找你的尘哥哥就去找啊,怎么还端走吃的。” 江北越数落声刚尽,抬眸时,见众人都死盯着他,眼神中的杀气,可瞬间将他化成灰烬。 江北越猛吞一口口水,求生欲速起,迅速开口:“端就端嘛,怎么就只端点心啊?” “咱就说,七弟本来就很少吃点心的嘛。” 江北越边说,边顺手拿起一个空碗,桌上各式各样的菜都夹了一遍,等碗中的菜冒尖时。 江北越迅速起身,拖着声音:“我吃好了,我给七弟送饭去。” 话一落音,江北越窜了出去,这紧跑慢跑,等赶到江云尘房门口时,只见,房门紧闭。 江北越依稀可听见房中的话,再看看碗中的饭,勾唇抿嘴一笑,顺手将碗塞给了莫语。 江北越小声叮嘱一声:“等这位倔驴缓神了,把饭热一热再给他吃。” 莫语看着手中的饭,脸色为难:“五少爷,这……” “若是少爷饿了,臣吩咐膳房便可,五少爷不必送这一趟。” 江北越听后,双手背与身后,一本正经:“欸~你瞅瞅你这不太聪明的样子,我能这般做,那是对七弟的爱,们兄弟情深。” “弟弟闷在房中不吃不喝,当哥哥的能放心吗?嗯?” 不等莫语开口回答,江北越已是拂袖离开了。 莫语看着手中的饭菜,长呼一口气,拖着委屈的声音:“这要端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不等话落尽,凤九月推门而出,探出小脑袋,奶萌开口:“莫语哥哥~” 莫语回头看着呆萌的小家伙,眉眼一笑:“小姐,有何吩咐?” 凤九月轻抿双眸,奶里奶气开口:“可还有饭饭?” 莫语听后,将手中的饭菜递了过去,欢喜开口:“五少爷刚刚送来的,说怕七少爷饿,还热乎着呢。” 凤九月伸手小手,刚要接过碗,江云尘比小家伙抢先了一步,声音恢复了温柔:“小心烫。” 凤九月扑了个空,双手合十,奶糯开口:“九月不会烫到自己呢~” 江云尘转身时,勾唇轻抿嘴,幅度极小,落坐时迅速收回。 凤九月趴在江云尘对面,看着江云尘扒拉着饭菜,小家伙的哈喇子都能流一桌。 江云尘未抬眸,便听见凤九月拖着口水奶音:“斯哈~”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声开口:“阿月没吃饭?” 凤九月本想辩解,谁知一开口,哈喇子淌了一桌子,小家伙连忙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脸蛋尴尬的通红。 江云尘轻唤一声:“莫语。” 莫语跨进房门,拱手开口:“少爷!” 江云尘缓缓开口:“吩咐膳房为小姐备点吃的。” “是!” 莫语刚要转身离开,凤九月拖着急迫的奶音:“莫语哥哥~” 莫语止步不前,转身拱手:“小姐!可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里奶气:“没有~” 莫语一脸不解,凤九月盯着江云尘面前的饭菜,奶音支吾:“九月只需要一根勺子可以吗?” 莫语眨巴着眼睛,甚为不解。 凤九月见状,拖着奶音迅速开口:“哎呀~” “九月与尘哥哥一碗~” 莫语倒吸一口冷气,毕竟整个江府上下都知晓,江云尘有洁症,虽说平日里宠爱凤九月,可能将勺子伸进一个碗里,这实属第一次啊。 莫语还未开口,江云尘轻眨眼眸,声音温柔:“去拿!” 莫语心口一紧,步伐稳健冲出了房中。 凤九月盯着饭菜,奶里奶气为自己辩解:“五哥送的多,九月怕尘哥哥吃不完浪费了呢~” 江云尘听后,轻勾唇点头,温柔开口:“是,我吃不这么多,还得多谢阿月帮忙。”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将头昂高,奶音一现:“哼~”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两个人,一碗饭 顿时间,江北越不敢再开口,江耿尧数落一句:“你好意思问?她才几岁,你多大年岁了?” “你恐是连字都认不全,而月儿呢?倒背如流。” 江北越眼眸低垂,嘟囔开口:“字我可都认识。” 一旁的江天晗可谓是迅速补了一刀:“是,我作证,五弟字都可认全。” 江北越看着江天晗替自己说话,直起腰身,连忙点头:“对,大哥可以作证。” 只见,江天晗顿了顿,轻抿嘴:“字字看着眼熟,就是半天想不起怎么念。” 江天晗话刚落音,江北越愣在原地,一脸诧异的看着江天晗,胆怯开口:“大哥,你若是成心让我死,办法多的是,下药啊,动手啊,都是可以的嘛!” “无须用这招羞死!” 江天晗看着江北越,温柔开口:“办法是多,但你所言的,实行起来都有困难,我若亲自动手那便是藐视王法了。” 江北越听后冷笑一声:“俗话说的好,只要思想不滑坡,困难总比办法多。” 江天晗勾唇一笑,轻摇头,一旁的江清河添油加醋:“甜心会背三字经,我已是不惊讶了!” “若是有她不会的,我才震惊呢,所以,五弟啊,平日里若我们不得空闲,温习功课之事,你可找甜心呀。” 江北越听后,嗤鼻一笑:“一个三岁的小奶娃,给一个十几岁的哥哥温习功课?” 众人瞬间齐刷刷看向江北越,猛点头。 江北越摆摆手,轻闭眼眸,深叹一口气:“我丢不起这个人。” 江蔚然猛塞一口饭,憨头憨脑开口:“这有何丢人?不懂就问,不会就学。” 江北越冷着脸,怒斥一声:“闭嘴!呆子,吃你的饭。”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富察妙音看着饭不想的凤九月,起身缓慢而近,弯腰而下,嘴唇俯与耳边,轻声:“月儿是不是担心尘哥哥?” 凤九月咬紧下嘴唇,轻点头。 富察妙音温柔开口:“去。” 凤九月抬眸眨巴着眼睛看着富察妙音,只见富察妙音点点头,小家伙迅速滑下凳子,刚跑了几步。 她止于原地,转身时,在桌上端走了两盘点心,踮着小脚火速窜了出去。 江北越见状,看着小家伙的背影,声音中带了羡慕和嫉妒:“去找你的尘哥哥就去找啊,怎么还端走吃的。” 江北越数落声刚尽,抬眸时,见众人都死盯着他,眼神中的杀气,可瞬间将他化成灰烬。 江北越猛吞一口口水,求生欲速起,迅速开口:“端就端嘛,怎么就只端点心啊?” “咱就说,七弟本来就很少吃点心的嘛。” 江北越边说,边顺手拿起一个空碗,桌上各式各样的菜都夹了一遍,等碗中的菜冒尖时。 江北越迅速起身,拖着声音:“我吃好了,我给七弟送饭去。” 话一落音,江北越窜了出去,这紧跑慢跑,等赶到江云尘房门口时,只见,房门紧闭。 江北越依稀可听见房中的话,再看看碗中的饭,勾唇抿嘴一笑,顺手将碗塞给了莫语。 江北越小声叮嘱一声:“等这位倔驴缓神了,把饭热一热再给他吃。” 莫语看着手中的饭,脸色为难:“五少爷,这……” “若是少爷饿了,臣吩咐膳房便可,五少爷不必送这一趟。” 江北越听后,双手背与身后,一本正经:“欸~你瞅瞅你这不太聪明的样子,我能这般做,那是对七弟的爱,们兄弟情深。” “弟弟闷在房中不吃不喝,当哥哥的能放心吗?嗯?” 不等莫语开口回答,江北越已是拂袖离开了。 莫语看着手中的饭菜,长呼一口气,拖着委屈的声音:“这要端到什么时候去啊?” 这不等话落尽,凤九月推门而出,探出小脑袋,奶萌开口:“莫语哥哥~” 莫语回头看着呆萌的小家伙,眉眼一笑:“小姐,有何吩咐?” 凤九月轻抿双眸,奶里奶气开口:“可还有饭饭?” 莫语听后,将手中的饭菜递了过去,欢喜开口:“五少爷刚刚送来的,说怕七少爷饿,还热乎着呢。” 凤九月伸手小手,刚要接过碗,江云尘比小家伙抢先了一步,声音恢复了温柔:“小心烫。” 凤九月扑了个空,双手合十,奶糯开口:“九月不会烫到自己呢~” 江云尘转身时,勾唇轻抿嘴,幅度极小,落坐时迅速收回。 凤九月趴在江云尘对面,看着江云尘扒拉着饭菜,小家伙的哈喇子都能流一桌。 江云尘未抬眸,便听见凤九月拖着口水奶音:“斯哈~” 江云尘眼眸低垂,轻声开口:“阿月没吃饭?” 凤九月本想辩解,谁知一开口,哈喇子淌了一桌子,小家伙连忙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脸蛋尴尬的通红。 江云尘轻唤一声:“莫语。” 莫语跨进房门,拱手开口:“少爷!” 江云尘缓缓开口:“吩咐膳房为小姐备点吃的。” “是!” 莫语刚要转身离开,凤九月拖着急迫的奶音:“莫语哥哥~” 莫语止步不前,转身拱手:“小姐!可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里奶气:“没有~” 莫语一脸不解,凤九月盯着江云尘面前的饭菜,奶音支吾:“九月只需要一根勺子可以吗?” 莫语眨巴着眼睛,甚为不解。 凤九月见状,拖着奶音迅速开口:“哎呀~” “九月与尘哥哥一碗~” 莫语倒吸一口冷气,毕竟整个江府上下都知晓,江云尘有洁症,虽说平日里宠爱凤九月,可能将勺子伸进一个碗里,这实属第一次啊。 莫语还未开口,江云尘轻眨眼眸,声音温柔:“去拿!” 莫语心口一紧,步伐稳健冲出了房中。 凤九月盯着饭菜,奶里奶气为自己辩解:“五哥送的多,九月怕尘哥哥吃不完浪费了呢~” 江云尘听后,轻勾唇点头,温柔开口:“是,我吃不这么多,还得多谢阿月帮忙。”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将头昂高,奶音一现:“哼~”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云尘被带去衙门 饭后,凤九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满足开口:“九月饱饱了呢~” 话刚落音,小家伙看着碗底还有最后的一粒米,伸出小手拿起来塞进嘴里,奶甜一笑:“不能浪费~” 江云尘见状,勾唇温柔一笑,眼中尽显宠溺。 凤九月拍拍自己的小手,奶里奶气开口:“尘哥哥~五哥都给你送饭饭啦~那你能不能帮五哥温习功课呀~” 江云尘轻眨眼眸,宠溺询问:“并非我不帮他,是你五哥极难辅助!”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伸手拽着江云尘的衣襟,撒娇开口:“尘哥哥,你不妨试试嘛~” “或许五哥biu~开窍了呢~” 凤九月带着的语气词,把江云尘瞬间逗乐了,这般呆萌实属不能再拒绝了,连忙点头:“好。” 江云尘起身牵着凤九月入了书房之中。 刚迈入就听见江北越低声的数落:“学学学,整日学这些有何用?” “我这般机灵,闷在学堂迟早就成书呆子了。” 江云尘深呼一口气,沉着声音:“大哥曾言,自恋是病,若不及时治疗会成绝症。” 江北越轻眯着双眸,紧咬后槽牙,怒斥一声:“七弟,搁这儿咒我呢?啊!” “我告诉你,算命先生就说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江云尘走近,眼神凛冽:“所以……他骗走你多少银子?” 江北越拖着不悦的声音:“嘿……什么叫骗啊?” “此事与钱财无关,冲着他这句话,那也得是二十两香火钱。” 江云尘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看着江北越手边的书籍,拿在手中查看一番,轻声:“如此空白,都不会?” 江北越瘪着嘴,轻眨眼眸:“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都不会?” “在你心中,我竟如此差劲?” 江云尘无奈摇摇头,指着一处,询问一句:“那麻烦五哥解释,此句是何意?” 江北越不屑接过江云尘手中的书,小声嘟囔:“来,我看看哪一句。” 罢了,江北越看着书上的字,轻咳一声,嘟嘟囔囔:“麻烦我解释啊?麻烦倒是不麻烦,这有什么可麻烦的。” 江云尘故意催促一句:“那请五哥解释一下。”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轻咳一声,脸色极度尴尬,小声开口:“惶恐难头惶恐?零丁洋里又零丁?” “这……” 江云尘猛叹一口气,满脸无奈:“五哥真是学识渊博啊!” 话刚落音,江北越咧嘴一笑:“是?我也觉得是。” 江云尘指着书籍,言语冰冷:“这一句并未几个字,五哥就舍得念错两个字。” “惶恐滩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其意是惶恐滩的惨败让我至今依然惶恐,零下洋身陷元虏可叹我孤苦零丁。” 江北越顺势放下手,连声感叹:“啧啧啧……可真惨啊,大冷天的深陷大洋之中,还孤苦伶仃,惨啊!” 不等江北越话落音,一旁的凤九月深叹一口气,拖着奶音:“尘哥哥~我们走,九月不该让你前来~” 江云尘猛叹一口气,江北越一脸不解,追问一句:“何意啊?” “你们兄妹二人在这儿给我打什么哑谜呢?我言语有错?” 江云尘猛烈摇头,拖着无奈的声音:“没错,五哥所言,皆对。” 江北越听后终究还是信了,摊开手一脸骄傲:“对嘛!” 不等江云尘再开口说什么,只听见府门外一阵躁动,脚步声匆匆。 几人出了书房,只见衙门捕快数人已站在了庭院之中。 各个毕恭毕敬,弯腰拱手:“江老太尊,大将军。” 江耿尧自提白须,脸色严肃:“衙门来江府,所谓何事啊?” 为首的捕快,支支吾吾半响哼不出来一个字,这毕竟是江府,衙门的人前来还是会心口一颤。 江耿尧见状,干脆开口一句:“有话直说便可,无须吞吞吐吐。” 捕快倒吸一口冷气,将头埋的很低:“老太尊,任府报官,说江府七少爷仗势欺人,动手伤了任公子。” “我们……我们前来是带七少爷回衙门审问的。” 江耿尧还未开口,江北越从人群中挤出去,气喘吁吁怒斥一声:“去他娘的狗屁,若不是任钱钱出言不逊,我们能动手?” 江北越当众爆粗口,江耿尧眉头一紧,冷冷开口:“北越!” 江北越吊着一口气怒火不敢再说什么。 江耿尧紧攥拐杖,看着捕快,字正腔圆:“老朽的七孙子的确持剑伤了任府公子。” “臣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衙门要带走老朽的孙子也在情理之中,在此老朽恳请衙门秉公执法,查明真相。” 江耿尧这般诚恳,前来的捕快各个吓的哆嗦,‘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捕快拱手,声音中带着颤音:“老太尊饶命啊,尔等只是听命行事……” “尔等……尔等……” 捕快们各个紧张到语无伦次,江耿尧见状,眉头紧凑,声音中带着慈祥:“起来,老朽自然知晓你们是听命行事。” 一旁的江北越已是安奈不住心中不快,脱口而出:“此事因我而起,我跟你们去衙门。” 捕快刚直起腰身,又冲江北越弯腰拱手:“少爷,并非小的们不带你走,持剑伤人的并非是你啊。” 江耿尧听后自提白须,深呼一口气:“老朽觉得,此事应带走主事之人,云尘前往学堂是因你之过。” “你若执意有此担当,老朽觉得你去衙门,妥当!” 江北越听后,瞪大眼睛,猛吞一口气,迅速回神:“不是……爷爷,我觉得捕快说的对,带走的人应是涉事之人。” 身后的江清河听后,拖着声音开口:“塑料兄妹情啊。”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从人群后而近,轻眨眼眸,冷哼一声:“走。” 捕快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倒吸一口冷气,伸手弯腰,轻声:“七少爷,请!” 江云尘迈步之时,便听见身后凤九月轻微的抽泣声,江云尘轻闭双眸,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舍不得。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江云尘被带去衙门 饭后,凤九月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满足开口:“九月饱饱了呢~” 话刚落音,小家伙看着碗底还有最后的一粒米,伸出小手拿起来塞进嘴里,奶甜一笑:“不能浪费~” 江云尘见状,勾唇温柔一笑,眼中尽显宠溺。 凤九月拍拍自己的小手,奶里奶气开口:“尘哥哥~五哥都给你送饭饭啦~那你能不能帮五哥温习功课呀~” 江云尘轻眨眼眸,宠溺询问:“并非我不帮他,是你五哥极难辅助!”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伸手拽着江云尘的衣襟,撒娇开口:“尘哥哥,你不妨试试嘛~” “或许五哥biu~开窍了呢~” 凤九月带着的语气词,把江云尘瞬间逗乐了,这般呆萌实属不能再拒绝了,连忙点头:“好。” 江云尘起身牵着凤九月入了书房之中。 刚迈入就听见江北越低声的数落:“学学学,整日学这些有何用?” “我这般机灵,闷在学堂迟早就成书呆子了。” 江云尘深呼一口气,沉着声音:“大哥曾言,自恋是病,若不及时治疗会成绝症。” 江北越轻眯着双眸,紧咬后槽牙,怒斥一声:“七弟,搁这儿咒我呢?啊!” “我告诉你,算命先生就说我长命百岁,无病无灾。” 江云尘走近,眼神凛冽:“所以……他骗走你多少银子?” 江北越拖着不悦的声音:“嘿……什么叫骗啊?” “此事与钱财无关,冲着他这句话,那也得是二十两香火钱。” 江云尘倒吸一口冷气,点点头,看着江北越手边的书籍,拿在手中查看一番,轻声:“如此空白,都不会?” 江北越瘪着嘴,轻眨眼眸:“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都不会?” “在你心中,我竟如此差劲?” 江云尘无奈摇摇头,指着一处,询问一句:“那麻烦五哥解释,此句是何意?” 江北越不屑接过江云尘手中的书,小声嘟囔:“来,我看看哪一句。” 罢了,江北越看着书上的字,轻咳一声,嘟嘟囔囔:“麻烦我解释啊?麻烦倒是不麻烦,这有什么可麻烦的。” 江云尘故意催促一句:“那请五哥解释一下。” 江北越紧咬着嘴唇,轻咳一声,脸色极度尴尬,小声开口:“惶恐难头惶恐?零丁洋里又零丁?” “这……” 江云尘猛叹一口气,满脸无奈:“五哥真是学识渊博啊!” 话刚落音,江北越咧嘴一笑:“是?我也觉得是。” 江云尘指着书籍,言语冰冷:“这一句并未几个字,五哥就舍得念错两个字。” “惶恐滩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其意是惶恐滩的惨败让我至今依然惶恐,零下洋身陷元虏可叹我孤苦零丁。” 江北越顺势放下手,连声感叹:“啧啧啧……可真惨啊,大冷天的深陷大洋之中,还孤苦伶仃,惨啊!” 不等江北越话落音,一旁的凤九月深叹一口气,拖着奶音:“尘哥哥~我们走,九月不该让你前来~” 江云尘猛叹一口气,江北越一脸不解,追问一句:“何意啊?” “你们兄妹二人在这儿给我打什么哑谜呢?我言语有错?” 江云尘猛烈摇头,拖着无奈的声音:“没错,五哥所言,皆对。” 江北越听后终究还是信了,摊开手一脸骄傲:“对嘛!” 不等江云尘再开口说什么,只听见府门外一阵躁动,脚步声匆匆。 几人出了书房,只见衙门捕快数人已站在了庭院之中。 各个毕恭毕敬,弯腰拱手:“江老太尊,大将军。” 江耿尧自提白须,脸色严肃:“衙门来江府,所谓何事啊?” 为首的捕快,支支吾吾半响哼不出来一个字,这毕竟是江府,衙门的人前来还是会心口一颤。 江耿尧见状,干脆开口一句:“有话直说便可,无须吞吞吐吐。” 捕快倒吸一口冷气,将头埋的很低:“老太尊,任府报官,说江府七少爷仗势欺人,动手伤了任公子。” “我们……我们前来是带七少爷回衙门审问的。” 江耿尧还未开口,江北越从人群中挤出去,气喘吁吁怒斥一声:“去他娘的狗屁,若不是任钱钱出言不逊,我们能动手?” 江北越当众爆粗口,江耿尧眉头一紧,冷冷开口:“北越!” 江北越吊着一口气怒火不敢再说什么。 江耿尧紧攥拐杖,看着捕快,字正腔圆:“老朽的七孙子的确持剑伤了任府公子。” “臣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衙门要带走老朽的孙子也在情理之中,在此老朽恳请衙门秉公执法,查明真相。” 江耿尧这般诚恳,前来的捕快各个吓的哆嗦,‘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 捕快拱手,声音中带着颤音:“老太尊饶命啊,尔等只是听命行事……” “尔等……尔等……” 捕快们各个紧张到语无伦次,江耿尧见状,眉头紧凑,声音中带着慈祥:“起来,老朽自然知晓你们是听命行事。” 一旁的江北越已是安奈不住心中不快,脱口而出:“此事因我而起,我跟你们去衙门。” 捕快刚直起腰身,又冲江北越弯腰拱手:“少爷,并非小的们不带你走,持剑伤人的并非是你啊。” 江耿尧听后自提白须,深呼一口气:“老朽觉得,此事应带走主事之人,云尘前往学堂是因你之过。” “你若执意有此担当,老朽觉得你去衙门,妥当!” 江北越听后,瞪大眼睛,猛吞一口气,迅速回神:“不是……爷爷,我觉得捕快说的对,带走的人应是涉事之人。” 身后的江清河听后,拖着声音开口:“塑料兄妹情啊。” 江云尘双手背与身后,从人群后而近,轻眨眼眸,冷哼一声:“走。” 捕快看着眼前的江云尘,倒吸一口冷气,伸手弯腰,轻声:“七少爷,请!” 江云尘迈步之时,便听见身后凤九月轻微的抽泣声,江云尘轻闭双眸,他不敢回头,他怕自己舍不得。 第一百二十章 庆幸吧,不然你就得被锤死 江云尘再迈一步时,凤九月拖着哽咽的奶音:“尘哥哥~” 罢了,凤九月踮着小脚冲向江云尘,眼泪已是涌出眼眶,伸出小手紧攥江云尘衣襟,呼哧着奶音:“尘哥哥~不要走~” “尘哥哥~” 江云尘喉结上下移动,半蹲而下,伸手轻拭去小家伙眼角的泪珠,温柔安慰:“我很快回来,你在府中乖乖等我。” 凤九月瘪着嘴,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拖着哽咽的声音:“不呢~尘哥哥骗九月~” “这些人要带你走,月儿就见不到尘哥哥啦~” 罢了,小家伙哭声渐大,江云尘紧咬嘴唇,心口拧的生疼,别过头长呼一口气,温柔开口:“我何时骗过阿月?” 凤九月轻摇头,哽咽的声音已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江云尘牵起凤九月的手放在心口,轻抿嘴温柔:“今日不骗你,以后都不会骗你。” 凤九月呼哧着声音,直立在捕快面前,伸出自己的胳膊,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为了保护九月才动手伤了任府公子,起因在九月,你们带走九月~” 虽说小家伙还未止住哭声,可这奶凶奶凶的模样,到底是惹的人心疼。 江云尘起身,冲着身后长辈拱手弯腰:“儿臣做错事,应受责罚,此番前往衙门不知何时能归。” “儿臣只有一事嘱托,爷爷奶奶,爹娘,照顾好阿月。” 府中长辈深叹一口气,轻点头,即便江云尘不叮嘱,那凤九月在府中也是横着走的人王。 江云尘立容,转身时,冲着捕快,声音冰冷:“走!” 刚迈出去两步,身后的凤九月伸手一抓,紧握住了江云尘飘起的束发带,紧紧咬着小嘴唇,虽说什么都未说,可低声抽泣还是灌进了江云尘的耳中。 江云尘不敢再回头,心口犹如磐石压制,猛吞口水都能感觉到心口撕裂的疼。 半响,江云尘声音冰冷:“娘。” 富察妙音走近,半蹲而下抱着凤九月,连声安慰。 江云尘咬紧嘴唇,猛拂袖而去,干脆利落,顿时间,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凤九月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家伙看着江云尘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深夜之中,凤九月坐在青石板上,双眸哭到发肿,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将头埋的很低。 江北越迈步而近,将厚衣小心翼翼的披在凤九月的肩头,轻声询问:“还不开心啊?” 凤九月别过头,鼓囊着腮帮子,沉默不语。 江北越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哼出一句:“嘶~挺凉呀。” 罢了,江北越见自己的举动未能逗乐凤九月,深呼一口气:“你尘哥哥答应你,他很快就会回来的,那么就一定不会骗你。” 凤九月揣着自己的小手,拖着失落的奶音:“九月知晓,可九月不想让尘哥哥去那里。” 江北越一脸不解,开口追问:“欸~这是为何?” 凤九月轻眨着眼眸,奶里奶气:“尘哥哥本就有洁疾,衙门之地肮脏不堪~” 话还未说完,凤九月就奶音哽咽:“他今夜……定是都睡不好~都怪九月,若不是九月,尘哥哥定不会被带走的呢~” 江北越见状顿时间慌了神,伸手连忙帮凤九月擦着眼泪,声声安慰:“呀呀呀,宝宝呀,你可千万别哭了,看着五哥都快心疼死了。” 本是伸手擦眼泪,谁知,江北越这个举动被前来的江清河看见了,看见便罢了,就这么要死不死的还误会了。 只见江清河迅速冲向了江北越,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 江北越丝毫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吼叫一声:“江美丽!你疯了啊?” “推我干什么?” 江清河紧咬嘴唇,不悦开口:“推你?你就庆幸我没带榔头,不然我敲死你。” “你大半夜在长廊把甜心都欺负哭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还得了?” 江北越一脸无奈,深叹一口气,反问:“你……” 不等话落音,江清河迅速抢话开口:“你什么你,怎么?当我瞎啊?” “甜心哭的梨花带雨的,年仅三岁的孩童,你都能下的下去手,你丫还是个人吗?” 江北越根本无法还嘴,凤九月在身后轻攥江清河手,拖着奶音:“四哥~” 江清河看着凤九月,连声安慰:“甜心你别怕,四哥在这儿呢,你五哥不敢再动手了。” 凤九月吸溜了一下鼻子,奶里奶气:“四哥~并非你想的那样,五哥没有欺负九月~” “是九月担忧尘哥哥,才哭成声的~” 江清河听后,眨巴眨巴双眸,质疑一句:“是……是吗?” 江北越撑住地面,艰难爬起身来,龇牙咧嘴:“不是吗?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宝宝了?我护她都还来不及呢。” 江清河一脸尴尬,轻咳一声,极力圆场:“那你看着甜心坐在这里哭,不安稳那也是你的不对。” 江北越一脸无可奈何,深叹一口气:“啊对对对对,眼下我说什么,你都能为自己圆场,所以,我就不说了。” “但是,有一点我真的提醒你啊四哥,你这个手劲儿是真大!” 江清河心口一紧,猛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看了看,反复追问:“真的假的?我觉得自己没有用多大力气啊!” 江北越撑住自己的腰,冷笑一声:“四哥,你是无法面对吗?你身为醉花楼的头牌,不是……你作为赢国红人,且走的是柔美之风。” “那你自己看看,就你刚推我的那个力气,给你身上绑根缰绳,你都可以拉磨了。” 江清河双手抱在怀中,紧咬牙关,怒斥一声:“你为何不说自己弱不禁风?” 江北越倒吸一口冷气,摆摆手:“啊对对对对,我弱不禁风,我都弱不禁风了,我能欺负宝宝?” 顿时间,江清河哑口无言,大脑高速运转时,江天晗犹如救世主出现。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声音极度温柔:“怎么都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章 庆幸吧,不然你就得被锤死 江云尘再迈一步时,凤九月拖着哽咽的奶音:“尘哥哥~” 罢了,凤九月踮着小脚冲向江云尘,眼泪已是涌出眼眶,伸出小手紧攥江云尘衣襟,呼哧着奶音:“尘哥哥~不要走~” “尘哥哥~” 江云尘喉结上下移动,半蹲而下,伸手轻拭去小家伙眼角的泪珠,温柔安慰:“我很快回来,你在府中乖乖等我。” 凤九月瘪着嘴,眼泪犹如断线的珍珠,晃动着自己的小脑袋,拖着哽咽的声音:“不呢~尘哥哥骗九月~” “这些人要带你走,月儿就见不到尘哥哥啦~” 罢了,小家伙哭声渐大,江云尘紧咬嘴唇,心口拧的生疼,别过头长呼一口气,温柔开口:“我何时骗过阿月?” 凤九月轻摇头,哽咽的声音已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江云尘牵起凤九月的手放在心口,轻抿嘴温柔:“今日不骗你,以后都不会骗你。” 凤九月呼哧着声音,直立在捕快面前,伸出自己的胳膊,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为了保护九月才动手伤了任府公子,起因在九月,你们带走九月~” 虽说小家伙还未止住哭声,可这奶凶奶凶的模样,到底是惹的人心疼。 江云尘起身,冲着身后长辈拱手弯腰:“儿臣做错事,应受责罚,此番前往衙门不知何时能归。” “儿臣只有一事嘱托,爷爷奶奶,爹娘,照顾好阿月。” 府中长辈深叹一口气,轻点头,即便江云尘不叮嘱,那凤九月在府中也是横着走的人王。 江云尘立容,转身时,冲着捕快,声音冰冷:“走!” 刚迈出去两步,身后的凤九月伸手一抓,紧握住了江云尘飘起的束发带,紧紧咬着小嘴唇,虽说什么都未说,可低声抽泣还是灌进了江云尘的耳中。 江云尘不敢再回头,心口犹如磐石压制,猛吞口水都能感觉到心口撕裂的疼。 半响,江云尘声音冰冷:“娘。” 富察妙音走近,半蹲而下抱着凤九月,连声安慰。 江云尘咬紧嘴唇,猛拂袖而去,干脆利落,顿时间,他的身后传来一阵凤九月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家伙看着江云尘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深夜之中,凤九月坐在青石板上,双眸哭到发肿,晃动着自己的小脚丫,将头埋的很低。 江北越迈步而近,将厚衣小心翼翼的披在凤九月的肩头,轻声询问:“还不开心啊?” 凤九月别过头,鼓囊着腮帮子,沉默不语。 江北越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哼出一句:“嘶~挺凉呀。” 罢了,江北越见自己的举动未能逗乐凤九月,深呼一口气:“你尘哥哥答应你,他很快就会回来的,那么就一定不会骗你。” 凤九月揣着自己的小手,拖着失落的奶音:“九月知晓,可九月不想让尘哥哥去那里。” 江北越一脸不解,开口追问:“欸~这是为何?” 凤九月轻眨着眼眸,奶里奶气:“尘哥哥本就有洁疾,衙门之地肮脏不堪~” 话还未说完,凤九月就奶音哽咽:“他今夜……定是都睡不好~都怪九月,若不是九月,尘哥哥定不会被带走的呢~” 江北越见状顿时间慌了神,伸手连忙帮凤九月擦着眼泪,声声安慰:“呀呀呀,宝宝呀,你可千万别哭了,看着五哥都快心疼死了。” 本是伸手擦眼泪,谁知,江北越这个举动被前来的江清河看见了,看见便罢了,就这么要死不死的还误会了。 只见江清河迅速冲向了江北越,使劲全身力气,一把推开。 江北越丝毫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吼叫一声:“江美丽!你疯了啊?” “推我干什么?” 江清河紧咬嘴唇,不悦开口:“推你?你就庆幸我没带榔头,不然我敲死你。” “你大半夜在长廊把甜心都欺负哭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这还得了?” 江北越一脸无奈,深叹一口气,反问:“你……” 不等话落音,江清河迅速抢话开口:“你什么你,怎么?当我瞎啊?” “甜心哭的梨花带雨的,年仅三岁的孩童,你都能下的下去手,你丫还是个人吗?” 江北越根本无法还嘴,凤九月在身后轻攥江清河手,拖着奶音:“四哥~” 江清河看着凤九月,连声安慰:“甜心你别怕,四哥在这儿呢,你五哥不敢再动手了。” 凤九月吸溜了一下鼻子,奶里奶气:“四哥~并非你想的那样,五哥没有欺负九月~” “是九月担忧尘哥哥,才哭成声的~” 江清河听后,眨巴眨巴双眸,质疑一句:“是……是吗?” 江北越撑住地面,艰难爬起身来,龇牙咧嘴:“不是吗?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宝宝了?我护她都还来不及呢。” 江清河一脸尴尬,轻咳一声,极力圆场:“那你看着甜心坐在这里哭,不安稳那也是你的不对。” 江北越一脸无可奈何,深叹一口气:“啊对对对对,眼下我说什么,你都能为自己圆场,所以,我就不说了。” “但是,有一点我真的提醒你啊四哥,你这个手劲儿是真大!” 江清河心口一紧,猛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翻来覆去看了看,反复追问:“真的假的?我觉得自己没有用多大力气啊!” 江北越撑住自己的腰,冷笑一声:“四哥,你是无法面对吗?你身为醉花楼的头牌,不是……你作为赢国红人,且走的是柔美之风。” “那你自己看看,就你刚推我的那个力气,给你身上绑根缰绳,你都可以拉磨了。” 江清河双手抱在怀中,紧咬牙关,怒斥一声:“你为何不说自己弱不禁风?” 江北越倒吸一口冷气,摆摆手:“啊对对对对,我弱不禁风,我都弱不禁风了,我能欺负宝宝?” 顿时间,江清河哑口无言,大脑高速运转时,江天晗犹如救世主出现。 江天晗双手背与身后,声音极度温柔:“怎么都在这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耿尧阻止凤九月 江北越努努嘴,看着仍旧不开心的凤九月,拖着嗓子:“江府冰坨子入衙门,千金哭泣不舍,不得宠的哥哥只能前来安慰喽。” 江天晗听后无奈摇摇头,半蹲而下,温柔看着凤九月:“大哥答应你,明日便带你去衙门看尘哥哥好不好?” 凤九月瞪大双眸,惊呼开口:“真哒?” 江天晗连连点头,凤九月欢喜咧开嘴,双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高呼一声:“大哥,万岁!” “谢谢大哥!” 不等几人回过神,只听见不远处江洛一的怒斥声:“大半夜鬼哭狼嚎个什么?” 凤九月连忙捂着嘴,脸上笑意仍旧没消。 还不等小家伙乐呵完,江洛一双手抱在怀中,步步逼近。 她脸上一股刁钻的模样,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凤九月,不满开口:“嚎什么呢?” 话刚落音,不等凤九月开口。 只见江北越伸出手,就要在江洛一额头上弹个脑瓜崩。 江洛一反应迅速,猛的躲开江北越,翻着白眼怒斥一声:“拿开你的脏手。” 江北越咬紧后槽牙,刚要开口,江洛一抢话冲着凤九月一顿暴躁:“吵吵闹闹,让不让人睡啦?” 凤九月紧抿着嘴唇,反手捂着嘴偷笑。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的模样,训斥一句:“笑什么笑?还有脸笑?” 凤九月踮着脚凑近江洛一,伸手牵起江洛一,奶里奶气开口:“八姐在担心九月对不对~” 江洛一冷笑一声:“凤九月,你是疯子?” “你是不是觉得这江府的人都喜欢你呀?那我可得提醒你,我江洛一简直太讨厌你了。” 凤九月听后勾唇一笑,晃动着江洛一得胳膊,奶里奶气:“那敢问八姐深夜未睡,还能前来长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凤九月此话一出,江洛一哑口无言,可碍于面子,江洛一脱口而出:“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它不行吗?” 凤九月点着头,轻抿嘴,奶甜开口:“自然是行啦~” “可八姐散心应是前往花园,为何会来长廊~” 江洛一猛甩开凤九月的手,气呼呼的离去。 凤九月看着江洛一的背影,还未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江北越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江府厚脸皮的人居然是宝宝?” 江清河猛推一把江北越,怒斥一声:“说什么呢你?啊!” 江北越后腿两步,迅速整理一下衣襟,不耐烦:“四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手劲儿?” 江天晗见状,温柔开口:“好啦,都回房休息。” 话一落音,江天晗抱起凤九月扬长而去。 一夜间,凤九月都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好几次。 春花守与卧榻边,轻声安慰:“小姐,多少睡一会。” 凤九月紧紧咬着嘴唇,小手紧握着棉絮,不敢再发出动静,生怕自己吵醒春花。 捱了一夜,天麻麻亮起时,凤九月翻身而起,迅速跳下卧榻。 小家伙拖着奶音,催促一句:“春花姐姐~快~九月要去衙门看尘哥哥~” 春花看着凤九月,欣慰一笑,连声开口:“好,奴婢现在就伺候小姐洗漱。” 即便春花速度再快,凤九月都跺着自己的小脚丫火急火燎。 春花刚将面帕放下,小家伙就窜出了房中,边跑边扯着奶音:“大哥~” “大哥~” 江天晗推门而出,看着迫不及待的凤九月,刚要开口。 谁知,小家伙跑近他,拉起手心急如焚:“走啦~大哥~” 还不等将江天晗扯出去,江耿尧闻声出来,开口询问:“月儿拉着你大哥着急干嘛去?” 凤九月一脸欢喜,拖着奶音:“爷爷~” “大哥要带九月去看尘哥哥~” 凤九月话一落音,准备转身离开,江耿尧在身后冷冷开口:“不许去。” 凤九月至于原地,转头眨巴着江耿尧,小心翼翼拖鞋奶音追问:“爷爷~为什么呀~”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缓缓步入凤九月,慈祥解释:“月儿,爷爷知晓你担忧哥哥,可眼下前去实属不妥。” “江府为朝廷重臣,千万双眼睛盯着呢,即便你是孩童,只要踏进衙门的门槛,定是会引来非议。” 凤九月将头埋的很低,揣着手,嘟囔着嘴,奶音一现:“九月心里知晓,可是……” 小家伙欲言又止,抬眸看着江耿尧,眼眶中溢出的全是担忧:“可是……九月很是担心尘哥哥~” 江耿尧深呼一口气,自提白须:“老朽也担心!” “但是老朽相信,云尘能平安回府。” 话刚落音,江诀神色匆忙的出了房中,见江耿尧立与庭院,弯腰拱手:“爹!” 江耿尧轻眯双眸,看着差点失了得体的江诀,沉着声音:“慌慌张张,干什么去啊?” 江诀倒吸一口冷气:“上……上朝!”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声音凛冽:“上朝如此严肃之事,岂能容你慌慌张张?” 江诀将头埋的很低,轻抿嘴:“是!”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萌询问:“爹要去宫中?” 江诀猛的点头,凤九月揣着小手,好奇询问:“宫里长什么样啊?是不是金碧辉煌?是不是~” 不等凤九月开口说完,江诀开口一句:“月儿啊,你就给爹说,你想去宫中玩。” 凤九月连忙点头,将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是呢~恭喜爹答对啦~” 江诀沉着脸,迅速开口一句:“不行,爹此番前去是为了上朝,若是带上你被别人发现,定是会大肆渲染,认为江府对天子不敬。” 凤九月叹了一口奶音,还未来得及开口,江耿尧拖着沧桑的声音:“带着去,宫里那么大,月儿又乖巧听话,让她呆在隐蔽的地方等你便可。” 江天晗听后,连忙点头:“对啊,爹,她眼下呆在府中,总是惦记着七弟,郁郁寡欢下去,定是会得心情不畅的。” 江诀抬眸看看天上的日头,囫囵吞枣一句:“好,快走,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说罢,江诀牵起凤九月的手,迅速出了江府大门。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江耿尧阻止凤九月 江北越努努嘴,看着仍旧不开心的凤九月,拖着嗓子:“江府冰坨子入衙门,千金哭泣不舍,不得宠的哥哥只能前来安慰喽。” 江天晗听后无奈摇摇头,半蹲而下,温柔看着凤九月:“大哥答应你,明日便带你去衙门看尘哥哥好不好?” 凤九月瞪大双眸,惊呼开口:“真哒?” 江天晗连连点头,凤九月欢喜咧开嘴,双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高呼一声:“大哥,万岁!” “谢谢大哥!” 不等几人回过神,只听见不远处江洛一的怒斥声:“大半夜鬼哭狼嚎个什么?” 凤九月连忙捂着嘴,脸上笑意仍旧没消。 还不等小家伙乐呵完,江洛一双手抱在怀中,步步逼近。 她脸上一股刁钻的模样,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凤九月,不满开口:“嚎什么呢?” 话刚落音,不等凤九月开口。 只见江北越伸出手,就要在江洛一额头上弹个脑瓜崩。 江洛一反应迅速,猛的躲开江北越,翻着白眼怒斥一声:“拿开你的脏手。” 江北越咬紧后槽牙,刚要开口,江洛一抢话冲着凤九月一顿暴躁:“吵吵闹闹,让不让人睡啦?” 凤九月紧抿着嘴唇,反手捂着嘴偷笑。 江洛一看着凤九月的模样,训斥一句:“笑什么笑?还有脸笑?” 凤九月踮着脚凑近江洛一,伸手牵起江洛一,奶里奶气开口:“八姐在担心九月对不对~” 江洛一冷笑一声:“凤九月,你是疯子?” “你是不是觉得这江府的人都喜欢你呀?那我可得提醒你,我江洛一简直太讨厌你了。” 凤九月听后勾唇一笑,晃动着江洛一得胳膊,奶里奶气:“那敢问八姐深夜未睡,还能前来长廊,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凤九月此话一出,江洛一哑口无言,可碍于面子,江洛一脱口而出:“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它不行吗?” 凤九月点着头,轻抿嘴,奶甜开口:“自然是行啦~” “可八姐散心应是前往花园,为何会来长廊~” 江洛一猛甩开凤九月的手,气呼呼的离去。 凤九月看着江洛一的背影,还未来得及开口。 一旁的江北越感叹一句:“好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嘞,江府厚脸皮的人居然是宝宝?” 江清河猛推一把江北越,怒斥一声:“说什么呢你?啊!” 江北越后腿两步,迅速整理一下衣襟,不耐烦:“四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手劲儿?” 江天晗见状,温柔开口:“好啦,都回房休息。” 话一落音,江天晗抱起凤九月扬长而去。 一夜间,凤九月都毫无睡意,翻来覆去好几次。 春花守与卧榻边,轻声安慰:“小姐,多少睡一会。” 凤九月紧紧咬着嘴唇,小手紧握着棉絮,不敢再发出动静,生怕自己吵醒春花。 捱了一夜,天麻麻亮起时,凤九月翻身而起,迅速跳下卧榻。 小家伙拖着奶音,催促一句:“春花姐姐~快~九月要去衙门看尘哥哥~” 春花看着凤九月,欣慰一笑,连声开口:“好,奴婢现在就伺候小姐洗漱。” 即便春花速度再快,凤九月都跺着自己的小脚丫火急火燎。 春花刚将面帕放下,小家伙就窜出了房中,边跑边扯着奶音:“大哥~” “大哥~” 江天晗推门而出,看着迫不及待的凤九月,刚要开口。 谁知,小家伙跑近他,拉起手心急如焚:“走啦~大哥~” 还不等将江天晗扯出去,江耿尧闻声出来,开口询问:“月儿拉着你大哥着急干嘛去?” 凤九月一脸欢喜,拖着奶音:“爷爷~” “大哥要带九月去看尘哥哥~” 凤九月话一落音,准备转身离开,江耿尧在身后冷冷开口:“不许去。” 凤九月至于原地,转头眨巴着江耿尧,小心翼翼拖鞋奶音追问:“爷爷~为什么呀~”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缓缓步入凤九月,慈祥解释:“月儿,爷爷知晓你担忧哥哥,可眼下前去实属不妥。” “江府为朝廷重臣,千万双眼睛盯着呢,即便你是孩童,只要踏进衙门的门槛,定是会引来非议。” 凤九月将头埋的很低,揣着手,嘟囔着嘴,奶音一现:“九月心里知晓,可是……” 小家伙欲言又止,抬眸看着江耿尧,眼眶中溢出的全是担忧:“可是……九月很是担心尘哥哥~” 江耿尧深呼一口气,自提白须:“老朽也担心!” “但是老朽相信,云尘能平安回府。” 话刚落音,江诀神色匆忙的出了房中,见江耿尧立与庭院,弯腰拱手:“爹!” 江耿尧轻眯双眸,看着差点失了得体的江诀,沉着声音:“慌慌张张,干什么去啊?” 江诀倒吸一口冷气:“上……上朝!” 江耿尧双手背与身后,声音凛冽:“上朝如此严肃之事,岂能容你慌慌张张?” 江诀将头埋的很低,轻抿嘴:“是!”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奶萌询问:“爹要去宫中?” 江诀猛的点头,凤九月揣着小手,好奇询问:“宫里长什么样啊?是不是金碧辉煌?是不是~” 不等凤九月开口说完,江诀开口一句:“月儿啊,你就给爹说,你想去宫中玩。” 凤九月连忙点头,将手举过头顶,拖着奶音:“是呢~恭喜爹答对啦~” 江诀沉着脸,迅速开口一句:“不行,爹此番前去是为了上朝,若是带上你被别人发现,定是会大肆渲染,认为江府对天子不敬。” 凤九月叹了一口奶音,还未来得及开口,江耿尧拖着沧桑的声音:“带着去,宫里那么大,月儿又乖巧听话,让她呆在隐蔽的地方等你便可。” 江天晗听后,连忙点头:“对啊,爹,她眼下呆在府中,总是惦记着七弟,郁郁寡欢下去,定是会得心情不畅的。” 江诀抬眸看看天上的日头,囫囵吞枣一句:“好,快走,眼看着就要来不及了。” 说罢,江诀牵起凤九月的手,迅速出了江府大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凤九月初见王爷 一入马车,江诀就开始连声叮嘱:“月儿啊,一会入了宫,千万不能乱跑!” 凤九月连连点着头,江诀继续喋喋不休:“月儿啊,爹一会要去朝堂之上,你呢,一定要躲好!” “不能好奇之心,你若是想游玩,爹抽空带你玩。” “但是啊, 你自己千万不能乱跑,可晓得?” “还有啊,这宫中啊规矩多……” “唔……” 不等江诀话落音,凤九月伸出小手捂在了他的嘴上,伸出自己的小指头放在唇边,哼出奶音:“嘘……” 小家伙奶里奶气:“爹~九月听见了呢~” 江诀点头时,马车已是停在了宫门外,这一边抱着凤九月,一边着急忙慌的找地方藏孩子。 这急急忙忙之中,看着一处的花园,迅速走近,将凤九月蹲在花丛中,左顾右盼,见其无人。 江诀压低声音:“月儿,你在此处等爹回来,切记,不可乱跑。” “若是丢了,月儿便就没爹了。” 凤九月摆摆手,压低奶音:“爹你快去,一会该来不及了!” 江诀虽是不放心,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转身小跑离开。 凤九月在花丛中看着江诀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家伙缓慢起身,掸掸自己身上的灰,拖着奶音:“呼~九月进宫可不是为了玩的,是为了尘哥哥~” 小家伙斗着机灵,跨步迈出花园,本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可摸索出一条路来。 可这宫中四面高墙,凤九月站在正门口,顿时间慌了神,一阵冷风而过将她吹醒。 凤九月踮着小脚,嘴里嘟囔着奶音:“尘哥哥还在等九月~” “九月不能丢~” “九月不可以丢~” 罢了,凤九月就这么两眼抓瞎,走哪儿算哪,即便心中再过害怕,她都谨记江诀的话,不可让旁人看见她。 小家伙躲过了侍卫,又躲奴仆,提着心吊着胆,穿过长廊钻过长巷,左顾右盼之时看着无人,想着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可不等凤九月大喘气时,只见一群太监而过,这吊着一口气,顺手推开了一扇门,反着小身板躲了进去。 凤九月小心翼翼关上门,拍拍自己胸脯,泄了一口气,拖着奶音小声嘟囔:“吓死宝宝啦~” “还好没有被发现~” 话一落音,刚一转身,只见身后站一人,惊魂未定‘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凤九月害怕之中喊出了奶音,房门外的侍卫甚是警惕。 隔门声称询问:“王爷,您没事?” “没事。” 凤九月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长相俊朗,可比起江云尘那可是逊色不少。 凤九月猛的吞了一口唾沫,还未开口。 只见这人半蹲而下,轻挑眉,声音可一点都不友好:“那儿来的小娃娃?” 凤九月双手撑着地面,拖着奶音吞吞吐吐:“小……小女……见过王爷……” 这一声小奶音可是将面前的王爷萌化了,努努嘴询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凤九月反手指着房门,奶里奶气一句:“刚才,外面的侍卫这么喊你的~” 王爷点头,抬眸之时,眼中的怒火而生,厉声一句:“你知晓此为何地?” 凤九月顿时被这股怒火吓猛了,虚汗顺着额间而下,头摇成了拨浪鼓。 王爷眉头紧锁,并未因凤九月是个孩童而有半分怜悯:“此为宁辉堂,本王入宫歇脚之地。” “你未经同意,擅自闯入,念其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凤九月顿时间只觉得全身瘫软,瘪着嘴,眼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王爷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凤九月,丝毫没有松口,怒斥一声:“把眼泪给本王憋回去!!!” 凤九月被吓了一哆嗦,紧紧咬着嘴唇,愣是将眼眶中的眼泪吞了回去。 此时的小家伙,那可是无比想念自己的尘哥哥。 王爷轻眨眼眸,起身整理衣襟,声音更为凛冽:“本王不会斩草除根,你呆着,等会本王送你去刑部大牢,至此以后就蹲在牢中,直到老死。” 王爷话一落音,便整衣落坐在书桌前,脸色恢复平静,手握古籍开始入神读书。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月挪动着小步伐缓慢走近王爷,跪与身侧,看着一旁的砚台,伸出小手开始研墨。 王爷余光扫了一下凤九月,声音透着暴躁:“你无须想尽办法讨好本王。” “本王心意已决,无人能改变。” 凤九月并未停下,吸溜了一下鼻子,奶里奶气:“九月知晓啊~” “九月未曾奢望王爷能原谅,眼下帮其研磨是觉得王爷一人实属不便。” 王爷眉头紧皱,手中的笔置于半空,试探询问后:“哦?你这么个小不点,竟一点都不害怕?” 凤九月轻眨眼眸,眼眸低垂,奶甜开口:“九月自然是怕,可九月也知晓,怕是没用的~”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王爷翻起白眼,落笔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九月~” 王爷思量半响,嘟囔一句:“凤九月?” 凤九月见王爷疑惑,拖着奶音连声解释:“凤凰的凤……” 不等解释完,王爷很是不耐烦,转头看着凤九月,质问一句:“谁让解释给本王的?” “你一个即将把牢底蹲穿的人,叫什么与本王有何关系?” 凤九月听后,瘪着嘴失落哼出一句:“哦~” 罢了,二人不再开口,整个房中只有凤九月研墨的声音。 因为这研墨姿势枯燥乏味,慢慢的,小家伙开始犯困,张大嘴开始打着哈欠。 王爷一转头,直面迎了上去,凤九月赶紧伸出小手堵住自己的嘴巴。 王爷讽刺一句:“没皮没脸的一坨烂泥!”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不敢反驳,本想克制住睡意,谁知,打哈欠只是刚刚开始,这打盹才是最要命的。 一时间,凤九月跪不稳也就罢了,这手中的墨也研不动了,一个不留神打了个盹,墨汁溅了满桌,也溅了自己一身。 凤九月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王爷,困意全无。 第一百二十二章 凤九月初见王爷 一入马车,江诀就开始连声叮嘱:“月儿啊,一会入了宫,千万不能乱跑!” 凤九月连连点着头,江诀继续喋喋不休:“月儿啊,爹一会要去朝堂之上,你呢,一定要躲好!” “不能好奇之心,你若是想游玩,爹抽空带你玩。” “但是啊, 你自己千万不能乱跑,可晓得?” “还有啊,这宫中啊规矩多……” “唔……” 不等江诀话落音,凤九月伸出小手捂在了他的嘴上,伸出自己的小指头放在唇边,哼出奶音:“嘘……” 小家伙奶里奶气:“爹~九月听见了呢~” 江诀点头时,马车已是停在了宫门外,这一边抱着凤九月,一边着急忙慌的找地方藏孩子。 这急急忙忙之中,看着一处的花园,迅速走近,将凤九月蹲在花丛中,左顾右盼,见其无人。 江诀压低声音:“月儿,你在此处等爹回来,切记,不可乱跑。” “若是丢了,月儿便就没爹了。” 凤九月摆摆手,压低奶音:“爹你快去,一会该来不及了!” 江诀虽是不放心,可眼下也别无他法,转身小跑离开。 凤九月在花丛中看着江诀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家伙缓慢起身,掸掸自己身上的灰,拖着奶音:“呼~九月进宫可不是为了玩的,是为了尘哥哥~” 小家伙斗着机灵,跨步迈出花园,本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可摸索出一条路来。 可这宫中四面高墙,凤九月站在正门口,顿时间慌了神,一阵冷风而过将她吹醒。 凤九月踮着小脚,嘴里嘟囔着奶音:“尘哥哥还在等九月~” “九月不能丢~” “九月不可以丢~” 罢了,凤九月就这么两眼抓瞎,走哪儿算哪,即便心中再过害怕,她都谨记江诀的话,不可让旁人看见她。 小家伙躲过了侍卫,又躲奴仆,提着心吊着胆,穿过长廊钻过长巷,左顾右盼之时看着无人,想着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可不等凤九月大喘气时,只见一群太监而过,这吊着一口气,顺手推开了一扇门,反着小身板躲了进去。 凤九月小心翼翼关上门,拍拍自己胸脯,泄了一口气,拖着奶音小声嘟囔:“吓死宝宝啦~” “还好没有被发现~” 话一落音,刚一转身,只见身后站一人,惊魂未定‘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凤九月害怕之中喊出了奶音,房门外的侍卫甚是警惕。 隔门声称询问:“王爷,您没事?” “没事。” 凤九月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长相俊朗,可比起江云尘那可是逊色不少。 凤九月猛的吞了一口唾沫,还未开口。 只见这人半蹲而下,轻挑眉,声音可一点都不友好:“那儿来的小娃娃?” 凤九月双手撑着地面,拖着奶音吞吞吐吐:“小……小女……见过王爷……” 这一声小奶音可是将面前的王爷萌化了,努努嘴询问:“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凤九月反手指着房门,奶里奶气一句:“刚才,外面的侍卫这么喊你的~” 王爷点头,抬眸之时,眼中的怒火而生,厉声一句:“你知晓此为何地?” 凤九月顿时被这股怒火吓猛了,虚汗顺着额间而下,头摇成了拨浪鼓。 王爷眉头紧锁,并未因凤九月是个孩童而有半分怜悯:“此为宁辉堂,本王入宫歇脚之地。” “你未经同意,擅自闯入,念其年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凤九月顿时间只觉得全身瘫软,瘪着嘴,眼泪珠子在眼眶打转。 王爷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凤九月,丝毫没有松口,怒斥一声:“把眼泪给本王憋回去!!!” 凤九月被吓了一哆嗦,紧紧咬着嘴唇,愣是将眼眶中的眼泪吞了回去。 此时的小家伙,那可是无比想念自己的尘哥哥。 王爷轻眨眼眸,起身整理衣襟,声音更为凛冽:“本王不会斩草除根,你呆着,等会本王送你去刑部大牢,至此以后就蹲在牢中,直到老死。” 王爷话一落音,便整衣落坐在书桌前,脸色恢复平静,手握古籍开始入神读书。 不知过了多久,凤九月挪动着小步伐缓慢走近王爷,跪与身侧,看着一旁的砚台,伸出小手开始研墨。 王爷余光扫了一下凤九月,声音透着暴躁:“你无须想尽办法讨好本王。” “本王心意已决,无人能改变。” 凤九月并未停下,吸溜了一下鼻子,奶里奶气:“九月知晓啊~” “九月未曾奢望王爷能原谅,眼下帮其研磨是觉得王爷一人实属不便。” 王爷眉头紧皱,手中的笔置于半空,试探询问后:“哦?你这么个小不点,竟一点都不害怕?” 凤九月轻眨眼眸,眼眸低垂,奶甜开口:“九月自然是怕,可九月也知晓,怕是没用的~”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王爷翻起白眼,落笔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凤九月~” 王爷思量半响,嘟囔一句:“凤九月?” 凤九月见王爷疑惑,拖着奶音连声解释:“凤凰的凤……” 不等解释完,王爷很是不耐烦,转头看着凤九月,质问一句:“谁让解释给本王的?” “你一个即将把牢底蹲穿的人,叫什么与本王有何关系?” 凤九月听后,瘪着嘴失落哼出一句:“哦~” 罢了,二人不再开口,整个房中只有凤九月研墨的声音。 因为这研墨姿势枯燥乏味,慢慢的,小家伙开始犯困,张大嘴开始打着哈欠。 王爷一转头,直面迎了上去,凤九月赶紧伸出小手堵住自己的嘴巴。 王爷讽刺一句:“没皮没脸的一坨烂泥!” 凤九月鼓囊着腮帮子,不敢反驳,本想克制住睡意,谁知,打哈欠只是刚刚开始,这打盹才是最要命的。 一时间,凤九月跪不稳也就罢了,这手中的墨也研不动了,一个不留神打了个盹,墨汁溅了满桌,也溅了自己一身。 凤九月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王爷,困意全无。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九月进宫是为了尘哥哥 凤九月看着王爷脸上的墨汁,再看看古籍上的墨汁。 这一慌张,小家伙迅速伸出自己的小手,又拖着抱歉的奶音,连声:“对不起~对不起呀~” “九月不是故意的~” 慌乱之中,小家伙这伸手一擦,墨汁迅速晕开,就这么不偏不倚的为王爷画了两撇小胡子。 凤九月这定睛一看,心口更是一紧:“对不起~对不起~” 王爷眼中充斥着厌恶,声音凛冽怒斥一句:“把你的脏手给本王拿开!” 仅有的一句话,凤九月吓的一激灵,紧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王爷怒火中烧,看着带墨渍的古籍,挥手扔出去了好远。 这都不算完,还将书桌上的古籍拨乱散落一地。 凤九月缩成一团,用胆怯的余光看着面前的王爷。 良久,凤九月看着自己的脏手,在衣襟上一抹,缓慢起身,将地面上的书籍一一捡起。 “咦~” 凤九月哼出一声奶音,看着从书中掉落的一片玉叶。 凤九月转头将玉叶置于王爷面前,奶里奶气一句:“王爷~你看~” 王爷带着怒火抬头,看风九月手中的玉叶时,目瞪口呆,连声开口询问:“你在何处找到的?” 凤九月拿起书籍,眨巴着眼睛,轻声:“是从这本书里掉下来的~” 凤九月起身走近王爷,将玉叶放着书桌前,拖着奶音:“这玉叶对王爷来说定是十分珍贵呢~” 王爷伸手颤抖将玉叶攥进手中,眉头紧锁,小声嘟囔:“本王找了数日,终于找到了。” “本王……找了数日,终于找到了。” 凤九月看着王爷的样子,静悄悄起身准备躲与一旁,不想打扰王爷的情绪。 谁知,小奶步子还未跨出去,王爷冷冷开口:“站住。” 凤九月立与原地,一动不敢动。 王爷收起情绪,轻眨眼眸,开口询问:“你如何知晓此物对本王很重要?” 凤九月扭过头,声音怯懦:“王爷刚才的样子九月甚为熟悉~” “爹的发簪,九月也甚是宝贝~” 王爷眉头一紧,反问一句:“你爹?” 凤九月走近王爷,毫不客气的坐在王爷身侧,拖着奶音缓缓开口:“九月的爹叫凤炎,征战沙场很少回府~” “后来,百姓都喊他功臣~说他为国捐躯~” 王爷听后,眉头紧凑。 凤九月顿了顿,拖着奶音:“功臣又怎样~” “他到底是丢下了九月,走了~留给九月的,仅仅是他生前戴的一根簪子~” 说罢,凤九月嘟囔着嘴,拖着奶音:“如果有一天,九月找不到爹的簪子,那一定和王爷一样着急~” 王爷紧咬嘴唇,手中的玉叶攥的更紧了,哼出一句:“你是凤炎副将的女儿?” 凤九月轻点头,王爷眼中掠过一丝心疼,心中感叹一声,眼前的这个小团子竟能有这般心境。 罢了,王爷深呼一口气,轻声开口:“既是功臣之女,本王刚才言语偏激,你切勿紧张。” 凤九月看着态度大转弯的王爷,连忙抬起手,拖着奶音:“不不不~爷爷说,臣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九月虽不是臣子,但误闯王爷书房有错在先,任凭王爷处置~” 王爷听后,无奈摇摇头,脱口而出:“凤炎也如此犟?”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嘟囔着嘴:“不呢~” 王爷看着凤九月,不解一句:“那为何你如此犟?” 凤九月拖鞋奶音:“九月才不是犟呢~” “爹曾教导九月,错便是错了~” 王爷手指摩挲着玉叶,凤九月见状,奶里奶气:“这玉……王爷很宝贝呀~” 王爷轻眨眼眸,眼中不免有些悲伤,轻开口:“这是额娘留给本王唯一的念想。” “本王年幼时,任性妄为,直到额娘离开,本王惶然回神,竟为时已晚。” 凤九月听的入神,王爷摆摆手,脱口而出:“嗐……本王给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懂这些。” 凤九月拖着奶音:“王爷别看九月年纪小~那懂得可甚多呢~” 王爷看着凤九月呆萌的样子,抿嘴一笑。 凤九月见状,双手举过头顶,欢喜拖着奶音:“王爷笑喽~” “王爷笑喽~” 王爷听后,迅速收起脸上笑意,压低声音,故作不悦:“谁让你笑的?” 凤九月听后连忙收起笑脸,奶音一哼:“哦~那九月不笑啦~” 小家伙将头埋的很低,揣着自己的小手。 王爷见状,轻咳一声:“你为何会来宫中?” 凤九月嘟囔着嘴:“因为我爹来宫里了呀~” 王爷满脸疑惑:“小丫头,你有臆症?你爹都为国捐躯了,魂归宫中来复命?” 凤九月瘪着嘴,哼着奶音:“自然不是~九月眼下是江府的女儿啦~” 王爷点点头,嘟囔一句:“原来是江诀收养了你。” 话一落音,王爷仍旧不解:“嘶……这大将军够疼你这个丫头片子的,来宫中上朝还得带着你。” 凤九月伸出小手,左右忽闪,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九月缠着爹非要来的。” 王爷深叹一口气:“哎……宫里的人想出去,宫外的人想进来。” 凤九月瘪着嘴,嘟囔一句:“九月进宫才不是为了玩儿~” “九月是为了尘哥哥~” 王爷开口反问一句:“尘哥哥?可是江云尘?” 凤九月一脸欢喜,奶里奶气:“王爷竟认识尘哥哥?” 王爷表情扭曲看着凤九月,不屑开口:“江云尘非大人物,本王认识他,是他之幸。” “倒是你,一个小娃娃提及他,怎么像抹了蜜一样那么欢喜。” 凤九月鼓囔着腮帮子,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九月的救命恩人~” “如今,他不幸入了大牢~” 不等凤九月话落音,王爷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想来宫中找后门,托关系救他?”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里奶气:“当然不是~九月只是觉得尘哥哥很冤枉~” 王爷冷笑一声:“冤枉?你是在质疑赢国国法?” 凤九月心口一紧,连忙开口:“九月自然不敢~”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九月进宫是为了尘哥哥 凤九月看着王爷脸上的墨汁,再看看古籍上的墨汁。 这一慌张,小家伙迅速伸出自己的小手,又拖着抱歉的奶音,连声:“对不起~对不起呀~” “九月不是故意的~” 慌乱之中,小家伙这伸手一擦,墨汁迅速晕开,就这么不偏不倚的为王爷画了两撇小胡子。 凤九月这定睛一看,心口更是一紧:“对不起~对不起~” 王爷眼中充斥着厌恶,声音凛冽怒斥一句:“把你的脏手给本王拿开!” 仅有的一句话,凤九月吓的一激灵,紧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王爷怒火中烧,看着带墨渍的古籍,挥手扔出去了好远。 这都不算完,还将书桌上的古籍拨乱散落一地。 凤九月缩成一团,用胆怯的余光看着面前的王爷。 良久,凤九月看着自己的脏手,在衣襟上一抹,缓慢起身,将地面上的书籍一一捡起。 “咦~” 凤九月哼出一声奶音,看着从书中掉落的一片玉叶。 凤九月转头将玉叶置于王爷面前,奶里奶气一句:“王爷~你看~” 王爷带着怒火抬头,看风九月手中的玉叶时,目瞪口呆,连声开口询问:“你在何处找到的?” 凤九月拿起书籍,眨巴着眼睛,轻声:“是从这本书里掉下来的~” 凤九月起身走近王爷,将玉叶放着书桌前,拖着奶音:“这玉叶对王爷来说定是十分珍贵呢~” 王爷伸手颤抖将玉叶攥进手中,眉头紧锁,小声嘟囔:“本王找了数日,终于找到了。” “本王……找了数日,终于找到了。” 凤九月看着王爷的样子,静悄悄起身准备躲与一旁,不想打扰王爷的情绪。 谁知,小奶步子还未跨出去,王爷冷冷开口:“站住。” 凤九月立与原地,一动不敢动。 王爷收起情绪,轻眨眼眸,开口询问:“你如何知晓此物对本王很重要?” 凤九月扭过头,声音怯懦:“王爷刚才的样子九月甚为熟悉~” “爹的发簪,九月也甚是宝贝~” 王爷眉头一紧,反问一句:“你爹?” 凤九月走近王爷,毫不客气的坐在王爷身侧,拖着奶音缓缓开口:“九月的爹叫凤炎,征战沙场很少回府~” “后来,百姓都喊他功臣~说他为国捐躯~” 王爷听后,眉头紧凑。 凤九月顿了顿,拖着奶音:“功臣又怎样~” “他到底是丢下了九月,走了~留给九月的,仅仅是他生前戴的一根簪子~” 说罢,凤九月嘟囔着嘴,拖着奶音:“如果有一天,九月找不到爹的簪子,那一定和王爷一样着急~” 王爷紧咬嘴唇,手中的玉叶攥的更紧了,哼出一句:“你是凤炎副将的女儿?” 凤九月轻点头,王爷眼中掠过一丝心疼,心中感叹一声,眼前的这个小团子竟能有这般心境。 罢了,王爷深呼一口气,轻声开口:“既是功臣之女,本王刚才言语偏激,你切勿紧张。” 凤九月看着态度大转弯的王爷,连忙抬起手,拖着奶音:“不不不~爷爷说,臣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九月虽不是臣子,但误闯王爷书房有错在先,任凭王爷处置~” 王爷听后,无奈摇摇头,脱口而出:“凤炎也如此犟?” 凤九月眨巴着小眼睛,嘟囔着嘴:“不呢~” 王爷看着凤九月,不解一句:“那为何你如此犟?” 凤九月拖鞋奶音:“九月才不是犟呢~” “爹曾教导九月,错便是错了~” 王爷手指摩挲着玉叶,凤九月见状,奶里奶气:“这玉……王爷很宝贝呀~” 王爷轻眨眼眸,眼中不免有些悲伤,轻开口:“这是额娘留给本王唯一的念想。” “本王年幼时,任性妄为,直到额娘离开,本王惶然回神,竟为时已晚。” 凤九月听的入神,王爷摆摆手,脱口而出:“嗐……本王给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小小年纪,怎么能懂这些。” 凤九月拖着奶音:“王爷别看九月年纪小~那懂得可甚多呢~” 王爷看着凤九月呆萌的样子,抿嘴一笑。 凤九月见状,双手举过头顶,欢喜拖着奶音:“王爷笑喽~” “王爷笑喽~” 王爷听后,迅速收起脸上笑意,压低声音,故作不悦:“谁让你笑的?” 凤九月听后连忙收起笑脸,奶音一哼:“哦~那九月不笑啦~” 小家伙将头埋的很低,揣着自己的小手。 王爷见状,轻咳一声:“你为何会来宫中?” 凤九月嘟囔着嘴:“因为我爹来宫里了呀~” 王爷满脸疑惑:“小丫头,你有臆症?你爹都为国捐躯了,魂归宫中来复命?” 凤九月瘪着嘴,哼着奶音:“自然不是~九月眼下是江府的女儿啦~” 王爷点点头,嘟囔一句:“原来是江诀收养了你。” 话一落音,王爷仍旧不解:“嘶……这大将军够疼你这个丫头片子的,来宫中上朝还得带着你。” 凤九月伸出小手,左右忽闪,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九月缠着爹非要来的。” 王爷深叹一口气:“哎……宫里的人想出去,宫外的人想进来。” 凤九月瘪着嘴,嘟囔一句:“九月进宫才不是为了玩儿~” “九月是为了尘哥哥~” 王爷开口反问一句:“尘哥哥?可是江云尘?” 凤九月一脸欢喜,奶里奶气:“王爷竟认识尘哥哥?” 王爷表情扭曲看着凤九月,不屑开口:“江云尘非大人物,本王认识他,是他之幸。” “倒是你,一个小娃娃提及他,怎么像抹了蜜一样那么欢喜。” 凤九月鼓囔着腮帮子,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九月的救命恩人~” “如今,他不幸入了大牢~” 不等凤九月话落音,王爷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想来宫中找后门,托关系救他?”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里奶气:“当然不是~九月只是觉得尘哥哥很冤枉~” 王爷冷笑一声:“冤枉?你是在质疑赢国国法?” 凤九月心口一紧,连忙开口:“九月自然不敢~”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棋就下棋,那么凶干嘛 凤九月瘪着嘴,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为了九月~所以,才被衙门带走的~” 王爷听后,丝毫感兴趣,更是无心过问,起身双手背与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棋盘而去。 罢了,王爷整衣落坐,声音冰冷:“他既是为了你,便知晓有今日的结局,你又何必费尽心思救他。” 凤九月跟了过去,落坐棋盘对面,叹息一口奶音:“九月知晓啊~所以,九月未曾向王爷开口~” 王爷冷笑一声,手指尖夹起一颗黑子,轻蔑一句:“向本王开口?本王可没空管这等破事。” “本王只想做个潇洒的王爷!” 凤九月嘟囔着嘴,伸手捻起一旁的白子,样子笨拙的放在棋盘一处,拖着奶音嘟囔一句:“当呗~九月又拦不住王爷~” 王爷抬眸看了一眼凤九月,眼前这个萌团子睫毛生长,满脸严肃。 罢了,他再低眸看了一下棋盘,他与天子已经下数月,僵持许久,未能突破,凤九月这一白子,让他震惊。 为了掩饰住眼中尴尬,王爷轻咳一声:“你怎么下这里啊?乱下的?” 话一落音,王爷伸出手指,指着一旁:“你应该下在这里。” 凤九月拖着腮帮子,奶里奶气开口:“王爷觉得九月是乱下的,那便是乱下的,但是九月就下在这里。” 王爷眉头紧皱,深呼一口气,小声嘀咕:“犟驴!本王不信你半尺之高会下棋。” 说话间,王爷又落一黑子,谁知,凤九月都不曾思考,捻起白子落下。 王爷瞪大双眸,愣了神,咬紧后槽牙,看着凤九月追问一句:“你……会下棋?”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音拉的生长:“不会~” 王爷甚为质疑,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怒火:“不会?你糊弄鬼呢?本王身为皇亲国戚,可治你欺瞒之罪,流放至亲,遣散家眷。” 凤九月听后,抬起眼眸,眼眶中溢满泪珠子,奶音哽咽:“王爷你好凶啊~” “可九月是真的不会啊~” 王爷看着眼前这个瘪着嘴的奶团子,心坎一软,可脸色未曾有变化,假装怒火横生:“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何将子下与此处?” 凤九月呼哧着奶音,伸手抹掉已是强忍不住的泪珠。 小家伙一开口,声音哽咽,指着自己下的一白子,开口解释:“九月认为~先收要攻~” 王爷听后,指着另一颗白子,声音冰冷:“那这一颗呢?怎么解释?” 凤九月抬起自己的小手,再擦一把眼泪,拖着奶音:“阻断分隔~” 王爷顿时间脸色赤红,指着凤九月吓唬一嗓子:“还说自己不会下棋,本王现在就可以治你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王爷话一出,凤九月‘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声音虽说不大,但足够害怕。 王爷自然是没经历过这个场面,更是不会哄孩子,见凤九月哭的凄惨,厉声一句:“收!!!” 这一字足够冰冷,可孩童哭闹不是吓唬就可以立马收的住的。 王爷看着凤九月紧闭着双眸,仍旧梨花带雨,语气开始柔和:“好啦好啦,别哭了!本王是王爷,又不是屠夫。” “这样,你再陪本王下一把,本王便不杀你的小脑袋了。” 话一落音,凤九月哭声渐消,缓慢睁开双眸,吸溜着鼻子,拖着奶音:“真的吗~” 王爷故作不耐烦点点头:“本王为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凤九月听后,眼泪迅速涌出来,不知是感动,还是重获新生的感激。 王爷伸出手指着凤九月,声音凛冽:“把眼泪给本王收回去,多大人了还哭?” 凤九月伸出自己三根手指头,拖着奶音:“九月三水啦~” 王爷看着小家伙的呆萌样,心里早已是被萌化了,为了掩饰中心中欢喜,王爷低垂眼眸,无奈摇头:“那是三岁!” 凤九月奶萌点点头,王爷抬眸看着小家伙,一字一句叮嘱:“好好下,不准放水,不准糊弄本王。” 凤九月瘪着嘴,点头犹如捣蒜。 王爷落黑子时,看了一眼凤九月,只见小家伙揉了一下小鼻尖,毫不犹豫的落了白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九月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棋盘落满时,凤九月抬眸眨巴着眼睛,奶音中尽数抱歉:“王爷~九月赢了~” 王爷顿时间咬紧嘴唇,看着面前的棋盘,嘟囔一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谁知,他的眼神落在了棋子上,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一定是棋子不吉利。” 罢了,王爷抬眸看着凤九月,故作冷言冷语:“一定是棋子的问题,再来一局,你拿黑子!” 君王之命,不敢不从,凤九月连忙点头,将黑子挪在自己面前。 王爷深呼一口气,手指尖夹起白子,看着棋盘,掂量半响,下了决心落下。 凤九月手持黑子,刚要落下之时,王爷急迫开口:“等等!” 凤九月犹如惊弓之鸟,吓了一跳,手指尖的黑子都险些都没有拿稳。 王爷拿起棋盘上自己刚落下的子,连声嘟囔:“本王不下这里,本王不下这里……” 王爷看着棋盘,犹豫了许久,再落下时,心满意足:“本王落在这里!” 凤九月点头,抬起小手刚准备落子时。 王爷顿时紧张,脱口而出:“等等,本王觉得此处也不妥当……” 他再次将子在棋盘上挪了挪,之后倒吸一口冷气:“本王觉得这里更合适。” 凤九月置于半空的手,始终不敢落下,拖着哽咽的声音:“王爷~您确定吗?” 王爷抬眸看着满脸委屈的凤九月,摆摆手不屑开口:“确定确定!” 话一落音,凤九月迅速落下自己手中的黑子,压根没有犹豫。 顿时间,气氛开始紧张,王爷快将脑门镶嵌在棋盘之上,步步谨慎。 过了良久,二人看着棋盘上的趋势,凤九月小手攥着棋子,吸溜了一下鼻子,拖着奶音:“王爷~九月觉得这枚子不用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棋就下棋,那么凶干嘛 凤九月瘪着嘴,拖着奶音:“尘哥哥是为了九月~所以,才被衙门带走的~” 王爷听后,丝毫感兴趣,更是无心过问,起身双手背与身后,朝着不远处的棋盘而去。 罢了,王爷整衣落坐,声音冰冷:“他既是为了你,便知晓有今日的结局,你又何必费尽心思救他。” 凤九月跟了过去,落坐棋盘对面,叹息一口奶音:“九月知晓啊~所以,九月未曾向王爷开口~” 王爷冷笑一声,手指尖夹起一颗黑子,轻蔑一句:“向本王开口?本王可没空管这等破事。” “本王只想做个潇洒的王爷!” 凤九月嘟囔着嘴,伸手捻起一旁的白子,样子笨拙的放在棋盘一处,拖着奶音嘟囔一句:“当呗~九月又拦不住王爷~” 王爷抬眸看了一眼凤九月,眼前这个萌团子睫毛生长,满脸严肃。 罢了,他再低眸看了一下棋盘,他与天子已经下数月,僵持许久,未能突破,凤九月这一白子,让他震惊。 为了掩饰住眼中尴尬,王爷轻咳一声:“你怎么下这里啊?乱下的?” 话一落音,王爷伸出手指,指着一旁:“你应该下在这里。” 凤九月拖着腮帮子,奶里奶气开口:“王爷觉得九月是乱下的,那便是乱下的,但是九月就下在这里。” 王爷眉头紧皱,深呼一口气,小声嘀咕:“犟驴!本王不信你半尺之高会下棋。” 说话间,王爷又落一黑子,谁知,凤九月都不曾思考,捻起白子落下。 王爷瞪大双眸,愣了神,咬紧后槽牙,看着凤九月追问一句:“你……会下棋?”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奶音拉的生长:“不会~” 王爷甚为质疑,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怒火:“不会?你糊弄鬼呢?本王身为皇亲国戚,可治你欺瞒之罪,流放至亲,遣散家眷。” 凤九月听后,抬起眼眸,眼眶中溢满泪珠子,奶音哽咽:“王爷你好凶啊~” “可九月是真的不会啊~” 王爷看着眼前这个瘪着嘴的奶团子,心坎一软,可脸色未曾有变化,假装怒火横生:“那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何将子下与此处?” 凤九月呼哧着奶音,伸手抹掉已是强忍不住的泪珠。 小家伙一开口,声音哽咽,指着自己下的一白子,开口解释:“九月认为~先收要攻~” 王爷听后,指着另一颗白子,声音冰冷:“那这一颗呢?怎么解释?” 凤九月抬起自己的小手,再擦一把眼泪,拖着奶音:“阻断分隔~” 王爷顿时间脸色赤红,指着凤九月吓唬一嗓子:“还说自己不会下棋,本王现在就可以治你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王爷话一出,凤九月‘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声音虽说不大,但足够害怕。 王爷自然是没经历过这个场面,更是不会哄孩子,见凤九月哭的凄惨,厉声一句:“收!!!” 这一字足够冰冷,可孩童哭闹不是吓唬就可以立马收的住的。 王爷看着凤九月紧闭着双眸,仍旧梨花带雨,语气开始柔和:“好啦好啦,别哭了!本王是王爷,又不是屠夫。” “这样,你再陪本王下一把,本王便不杀你的小脑袋了。” 话一落音,凤九月哭声渐消,缓慢睁开双眸,吸溜着鼻子,拖着奶音:“真的吗~” 王爷故作不耐烦点点头:“本王为君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凤九月听后,眼泪迅速涌出来,不知是感动,还是重获新生的感激。 王爷伸出手指着凤九月,声音凛冽:“把眼泪给本王收回去,多大人了还哭?” 凤九月伸出自己三根手指头,拖着奶音:“九月三水啦~” 王爷看着小家伙的呆萌样,心里早已是被萌化了,为了掩饰中心中欢喜,王爷低垂眼眸,无奈摇头:“那是三岁!” 凤九月奶萌点点头,王爷抬眸看着小家伙,一字一句叮嘱:“好好下,不准放水,不准糊弄本王。” 凤九月瘪着嘴,点头犹如捣蒜。 王爷落黑子时,看了一眼凤九月,只见小家伙揉了一下小鼻尖,毫不犹豫的落了白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九月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棋盘落满时,凤九月抬眸眨巴着眼睛,奶音中尽数抱歉:“王爷~九月赢了~” 王爷顿时间咬紧嘴唇,看着面前的棋盘,嘟囔一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谁知,他的眼神落在了棋子上,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一定是棋子不吉利。” 罢了,王爷抬眸看着凤九月,故作冷言冷语:“一定是棋子的问题,再来一局,你拿黑子!” 君王之命,不敢不从,凤九月连忙点头,将黑子挪在自己面前。 王爷深呼一口气,手指尖夹起白子,看着棋盘,掂量半响,下了决心落下。 凤九月手持黑子,刚要落下之时,王爷急迫开口:“等等!” 凤九月犹如惊弓之鸟,吓了一跳,手指尖的黑子都险些都没有拿稳。 王爷拿起棋盘上自己刚落下的子,连声嘟囔:“本王不下这里,本王不下这里……” 王爷看着棋盘,犹豫了许久,再落下时,心满意足:“本王落在这里!” 凤九月点头,抬起小手刚准备落子时。 王爷顿时紧张,脱口而出:“等等,本王觉得此处也不妥当……” 他再次将子在棋盘上挪了挪,之后倒吸一口冷气:“本王觉得这里更合适。” 凤九月置于半空的手,始终不敢落下,拖着哽咽的声音:“王爷~您确定吗?” 王爷抬眸看着满脸委屈的凤九月,摆摆手不屑开口:“确定确定!” 话一落音,凤九月迅速落下自己手中的黑子,压根没有犹豫。 顿时间,气氛开始紧张,王爷快将脑门镶嵌在棋盘之上,步步谨慎。 过了良久,二人看着棋盘上的趋势,凤九月小手攥着棋子,吸溜了一下鼻子,拖着奶音:“王爷~九月觉得这枚子不用下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本王是王爷,怎么可能抱你 王爷猛灌一口清茶,唾沫星子四溅,拖着嗓子:“你下,大胆的下。” 凤九月轻眯着双眸,伸出小手,抹了一把脸蛋上的唾沫星子,抬眸看着王爷。 小家伙那可是一脸的为难,落子后拖着奶音:“王爷~九月又赢了~” 王爷定睛看着棋盘,实属无疑,他又输了。 他甚是不服气,搓乱棋盘:“来来来,再来一局。” 凤九月转头看着门外,心中百般着急,拖着奶音:“王爷~九月想去找爹~” 王爷毫不客气开口数落一句:“找什么爹呀~多大人了,还找爹~” 凤九月紧抿嘴唇,哼出奶音:“爹找不见九月一定很着急的呢~” “王爷若是愿意,以后九月可日日陪王爷下棋~” 王爷看着一脸恳求的凤九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罢了,王爷摆摆手,深叹一口气:“去去。” 凤九月奶甜一笑,起身刚跑两步,止步不前,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王爷,奶里奶气开口:“王爷~九月找不到~” 王爷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起身双手背与身后:“本王就当一次烂好人,送你出去。” 王爷走近凤九月时,小家伙自然伸出手,拖着奶音:“王爷~牵手手~” 王爷眉头一紧,故作不悦,冷哼一声:“牵手?本王乃七尺男儿,会牵着你?自己走!” 罢了,话刚落音,王爷已是牵起了凤九月,推门而出。 房门口的侍卫瞪大双眸,满脸惊慌,看着凤九月:“这……” 众人跪下身子,声音颤抖:“王爷恕罪,臣不知这个小娃娃如何进您书房的。” “王爷饶命~” 王爷挥起衣袖,声音严肃:“都起来,有你们是本王的幸福。” 侍卫听了王爷的话更是慌张,将头埋的更低,声音颤抖:“王爷饶命……” 王爷深叹一口气:“饶什么命啊,都怪本王,俸禄给的少,你们眼神都不好。” “哎……是本王错了。” 话刚落音,王爷牵着凤九月离开,这刚下了台阶没走两步。 江诀脚步匆匆,脸色慌张。 凤九月迅速松开王爷,拖着奶音:“爹~” 王爷见小家伙的背影,心中很是欢喜,嘴上却数落一句:“小没良心的。” 凤九月扑到江诀怀中,江诀满脸担忧,声音中未有半分责怪:“月儿呀,你要担心死爹呀。” “你去哪儿了?” 凤九月伸出手指,奶甜奶甜指着王爷:“九月和王爷下棋去了呢~” 江诀看着已是逼近的王爷,噗通跪到了地上,声音中带着紧张:“微臣拜见王爷。” “小女惊扰王爷清净,望王爷恕罪啊。” 王爷轻眨眼眸,双手背与身后:“起来,大将军。” 江诀拱手,声音中带足了歉意:“微臣不敢。” 王爷冷冷哼出一句:“那本王扶一把将军?” 江诀听后,迅速站直了身子。 王爷见状,猛然叹息:“江诀,你可知罪?” 江诀拱手,略显颤抖:“微臣知罪。” 王爷声音更为冰冷:“你身为朝廷重臣,上朝带着无关紧要的人,你以为宫中是街头市井吗?” 江诀弯着腰身,将头埋的很低,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罢了,王爷走近踱步,轻声:“可本王是王爷,宫中事宜,是皇兄的事。” “今日此事,本王可当没看见,但不代表本王眼瞎。” 江诀连连点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江诀余光轻扫身旁的凤九月,伸出胳膊肘,宠溺怼了一下,提醒一句:“月儿,快谢谢王爷。” 凤九月眨巴着双眸,拖着奶音:“王爷才不会怪罪九月呢~” “若是王爷怪罪九月,那就没人陪王爷下棋了呢~” 江诀听后一脸诧异,开口追问:“下棋?下什么棋?” 王爷不屑一眼:“江诀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实在了。” “千金的棋技那可是非比常人,连胜本王两局,破了本王与皇兄的僵局。” 江诀表情扭曲,连忙解释:“王爷……微臣未曾教过小女下棋呀。” 王爷满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未曾教过?” 江诀连声开口:“微臣以性命担保。” 王爷听后陷入沉思,半响,突然开口:“江诀,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爷这般样子,江诀实属慌张,连声开口:“王爷直言。” 王爷挑眉看着一旁呆萌的凤九月:“本王借令爱一用,现在就去给皇兄炫耀。” 说罢,王爷牵起凤九月就要走,江诀一阵慌张。 江诀小步伐跟在身后,提心吊胆开口:“王爷,不可呀……” “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世事,不可面见圣上啊。” “王爷,你若想下棋,臣陪你呀。” 江诀跟在身后拖着声音,实属还有些聒噪。 王爷见状,止步不前,翻着白眼,看着江诀怒斥一声:“江诀,你烦不烦?你不烦,本王都觉得烦。” “你身为赢国大将军,如此絮叨,本王都替皇兄的江山担忧。” 江诀瞪大眼睛,连声解释:“王爷……” 不等话说完,凤九月猛叹一口奶气:“爹~你今日的确有些唠叨了。” 凤九月话一出,江诀愣在原地。 王爷强忍笑意,整理着江诀的衣服,叮嘱一声:“你先回府,宫门下钥之时,本王亲自将爱女送回江府。” 罢了,王爷牵着凤九月扬长而去。 江诀看着二人的背影,深叹一口气:“伴君如伴虎呀,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无奈摇头,转身出了宫。 这耷拉着脑袋再回府时,哥哥们围了上来。 江北越看着江诀一人回来,诧异询问:“欸~爹,宝宝呢?” 江诀还未开口之时,江天晗追问:“是啊,爹,人呢?” 江诀猛叹一口气,摆摆手:“王爷带走了。” 江北越瞪大眼睛:“谁?王爷?” 江诀低垂着眼眸,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江北越猛泄一口气,压低声音:“赢战啊?不是…… 他为什么带走宝宝啊?” “爹,到底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本王是王爷,怎么可能抱你 王爷猛灌一口清茶,唾沫星子四溅,拖着嗓子:“你下,大胆的下。” 凤九月轻眯着双眸,伸出小手,抹了一把脸蛋上的唾沫星子,抬眸看着王爷。 小家伙那可是一脸的为难,落子后拖着奶音:“王爷~九月又赢了~” 王爷定睛看着棋盘,实属无疑,他又输了。 他甚是不服气,搓乱棋盘:“来来来,再来一局。” 凤九月转头看着门外,心中百般着急,拖着奶音:“王爷~九月想去找爹~” 王爷毫不客气开口数落一句:“找什么爹呀~多大人了,还找爹~” 凤九月紧抿嘴唇,哼出奶音:“爹找不见九月一定很着急的呢~” “王爷若是愿意,以后九月可日日陪王爷下棋~” 王爷看着一脸恳求的凤九月,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罢了,王爷摆摆手,深叹一口气:“去去。” 凤九月奶甜一笑,起身刚跑两步,止步不前,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王爷,奶里奶气开口:“王爷~九月找不到~” 王爷猛叹一口气,无奈摇头,起身双手背与身后:“本王就当一次烂好人,送你出去。” 王爷走近凤九月时,小家伙自然伸出手,拖着奶音:“王爷~牵手手~” 王爷眉头一紧,故作不悦,冷哼一声:“牵手?本王乃七尺男儿,会牵着你?自己走!” 罢了,话刚落音,王爷已是牵起了凤九月,推门而出。 房门口的侍卫瞪大双眸,满脸惊慌,看着凤九月:“这……” 众人跪下身子,声音颤抖:“王爷恕罪,臣不知这个小娃娃如何进您书房的。” “王爷饶命~” 王爷挥起衣袖,声音严肃:“都起来,有你们是本王的幸福。” 侍卫听了王爷的话更是慌张,将头埋的更低,声音颤抖:“王爷饶命……” 王爷深叹一口气:“饶什么命啊,都怪本王,俸禄给的少,你们眼神都不好。” “哎……是本王错了。” 话刚落音,王爷牵着凤九月离开,这刚下了台阶没走两步。 江诀脚步匆匆,脸色慌张。 凤九月迅速松开王爷,拖着奶音:“爹~” 王爷见小家伙的背影,心中很是欢喜,嘴上却数落一句:“小没良心的。” 凤九月扑到江诀怀中,江诀满脸担忧,声音中未有半分责怪:“月儿呀,你要担心死爹呀。” “你去哪儿了?” 凤九月伸出手指,奶甜奶甜指着王爷:“九月和王爷下棋去了呢~” 江诀看着已是逼近的王爷,噗通跪到了地上,声音中带着紧张:“微臣拜见王爷。” “小女惊扰王爷清净,望王爷恕罪啊。” 王爷轻眨眼眸,双手背与身后:“起来,大将军。” 江诀拱手,声音中带足了歉意:“微臣不敢。” 王爷冷冷哼出一句:“那本王扶一把将军?” 江诀听后,迅速站直了身子。 王爷见状,猛然叹息:“江诀,你可知罪?” 江诀拱手,略显颤抖:“微臣知罪。” 王爷声音更为冰冷:“你身为朝廷重臣,上朝带着无关紧要的人,你以为宫中是街头市井吗?” 江诀弯着腰身,将头埋的很低,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罢了,王爷走近踱步,轻声:“可本王是王爷,宫中事宜,是皇兄的事。” “今日此事,本王可当没看见,但不代表本王眼瞎。” 江诀连连点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江诀余光轻扫身旁的凤九月,伸出胳膊肘,宠溺怼了一下,提醒一句:“月儿,快谢谢王爷。” 凤九月眨巴着双眸,拖着奶音:“王爷才不会怪罪九月呢~” “若是王爷怪罪九月,那就没人陪王爷下棋了呢~” 江诀听后一脸诧异,开口追问:“下棋?下什么棋?” 王爷不屑一眼:“江诀呀,这可就是你的不实在了。” “千金的棋技那可是非比常人,连胜本王两局,破了本王与皇兄的僵局。” 江诀表情扭曲,连忙解释:“王爷……微臣未曾教过小女下棋呀。” 王爷满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未曾教过?” 江诀连声开口:“微臣以性命担保。” 王爷听后陷入沉思,半响,突然开口:“江诀,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爷这般样子,江诀实属慌张,连声开口:“王爷直言。” 王爷挑眉看着一旁呆萌的凤九月:“本王借令爱一用,现在就去给皇兄炫耀。” 说罢,王爷牵起凤九月就要走,江诀一阵慌张。 江诀小步伐跟在身后,提心吊胆开口:“王爷,不可呀……” “王爷,小女年幼不懂世事,不可面见圣上啊。” “王爷,你若想下棋,臣陪你呀。” 江诀跟在身后拖着声音,实属还有些聒噪。 王爷见状,止步不前,翻着白眼,看着江诀怒斥一声:“江诀,你烦不烦?你不烦,本王都觉得烦。” “你身为赢国大将军,如此絮叨,本王都替皇兄的江山担忧。” 江诀瞪大眼睛,连声解释:“王爷……” 不等话说完,凤九月猛叹一口奶气:“爹~你今日的确有些唠叨了。” 凤九月话一出,江诀愣在原地。 王爷强忍笑意,整理着江诀的衣服,叮嘱一声:“你先回府,宫门下钥之时,本王亲自将爱女送回江府。” 罢了,王爷牵着凤九月扬长而去。 江诀看着二人的背影,深叹一口气:“伴君如伴虎呀,这个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江诀双手背与身后,无奈摇头,转身出了宫。 这耷拉着脑袋再回府时,哥哥们围了上来。 江北越看着江诀一人回来,诧异询问:“欸~爹,宝宝呢?” 江诀还未开口之时,江天晗追问:“是啊,爹,人呢?” 江诀猛叹一口气,摆摆手:“王爷带走了。” 江北越瞪大眼睛:“谁?王爷?” 江诀低垂着眼眸,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江北越猛泄一口气,压低声音:“赢战啊?不是…… 他为什么带走宝宝啊?” “爹,到底怎么回事儿?”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尘哥哥,抱~ 江诀抬眸看着哥几个,刚要开口。 江北越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赢国的王爷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见谁打谁,手下的侍卫那各个都快被打无能了,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江诀刚要开口,江北越又惊呼一声:“我的天呐……宝宝不会有事儿?” “这王爷为什么要带走宝宝啊?爹,你快说呀。” 江诀看着江北越,不满一句:“你给我机会说话了吗?” 江北越这才反应过来,双手置于面前,小声催促一句:“好,爹,你说你说。” 话刚落音,江诀双手背与身后,深叹一句:“月儿误入了王爷的宁辉堂……” 不等话落音,众人震惊了一脸,纷纷议论:“什么?” “误闯宁辉堂了?完了完了。” “这下闯大祸了,那可是王爷的禁地呀。” “平时就他一个人才能进去。” “侍卫都不能跟进去。” 江诀见哥几个的样子,怒斥一声:“紧张个什么,老夫说完了吗?” 哥几个顿时哑口无言,定睛看着江诀。 江诀缓缓开口:“月儿是闯进去了,可是这小家伙机灵呀,和王爷下起了棋。” “下棋倒是不打紧,打紧的是……她把王爷赢了。” 江诀话刚落音,江北越跳脚:“什么?赢了?” “这有谁不知道,王爷好面子?赢了他还得了?” “这个傻姑娘呀……” 江诀怒斥一声:“别嚎了!聒噪。” 江天晗眼中担忧,沉着声音追问一句:“爹,眼下该怎么办?” 江诀深叹一口气,刚要开口。 只听见身后奶甜一声:“爹~” “哥哥~” 众人回头,只见凤九月一脸欢喜冲了进来。 江北越连忙将凤九月抱在怀中,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凤九月甚为不解,奶里奶气追问:“五哥~你在找什么呢~” 江北越还未开口回答,赢战双手背与身后而进,沉着声音:“你五哥什么都没有找,他是怕本王打你。” “所以,他是在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众人看着赢战,弯腰行礼:“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赢战摆摆手,开口一句:“免礼了!” “谢王爷!” 赢战走近江诀,严肃开口一句:“本王说过会送回来,便会送回来!” 江诀拱手,压低声音:“多谢王爷。” 赢战指着江诀咧嘴一笑:“江诀呀,你无需谢本王。” “本王得谢谢你呀,刚刚在养心殿,小九连胜皇兄,眼下皇兄的脸那个铁青呀。” 赢战说的欢喜,可江府上下听着那可是一个心惊胆战。 凤九月连胜天子,这要是传出去,天子颜面扫地,再来个龙颜大怒,江府距离灭门可真的就不远了。 江北越颤抖着声音,到底还是问出口了:“王爷呀……不知眼下皇上消气了吗?!” 赢战听后,咧嘴一笑:“你当皇上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江北越连忙摇手:“不……不不不,臣不敢。” 赢战走近凤九月,轻摸额头,一脸欢喜:“皇兄与本王一样,喜欢的不得了了。”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轻抿嘴唇,拖着奶音:“王爷~你还记得答应九月的事情吗?” 赢战点头,伸手点了一下凤九月的鼻尖:“当然记得。” “你看!” 凤九月顺着赢战的方向看去,江云尘提衣踏入江府门槛。 顿时间,凤九月瘪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眼泪直流。 可江云尘越是走近,她越是忍不住。 只见,凤九月展开双臂,拖着哭腔扑向江云尘:“尘哥哥~” 江云尘半蹲而下,将凤九月揽入怀中,紧紧护住小家伙的脑袋。 任由凤九月在怀中低声哭泣。 江云尘在耳边轻声安慰:“抱歉,阿月,是我让你担心了。” 凤九月猛烈的晃着脑袋,拖着奶音:“是九月好~” “是九月添乱了~” 江诀看着江云尘回来,甚是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 赢战勾唇一笑:“本王去了一趟衙门,将当日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任钱钱欺人在先,江云尘护妹心切,情有可原,互相道歉,便可结案了。” 江诀拱手弯腰:“多谢王爷。” 赢战摆摆手,深呼一口气:“不用谢本王,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也该谢谢小九,不然本王断然不会管这些闲事儿。” 话一落音,赢战双手背与身后:“好了,本王该回府了。” 众人拱手弯腰:“恭送王爷。” “恭送王爷。” 赢战临走时,伸手拭去凤九月眼角的泪珠,勾唇一笑:“小九,回头本王还来找你下棋。” 凤九月动作笨拙,拖着奶音:“恭送王爷~” 送走赢战,江府众人松了一口气,尤为江北越,深呼一口气,捋捋自己的心前:“吓死我了。” “能在王爷手中死里逃生,实属幸事一件呀,今晚我得多吃两碗饭。” 话一落音,江北越转身回了府中。 江清河看着江北越的背影,不屑数落一句:“五弟可算是为自己胃口大,找了个像样的借口。” 众人再入府中之时,江云尘看着身侧的凤九月,半蹲而下。 江云尘伸手攥紧凤九月的手,声音温柔:“答应我,以后不要为了我冒险。”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拖着奶音:“九月不能答应尘哥哥~” “因为,身不由己~” 江云尘深呼一口气,只觉得心口被巨石压制,撕裂的生疼。 良久,江云尘轻抿嘴,抬眸看着凤九月,勾唇温柔一笑,眼神坚定。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许下了所有承诺。 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吹起江云尘的束发带,也吹响了凤九月头上的发簪。 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富察妙音从正堂迈步而出,走近二人温柔一笑,缓缓开口:“你们两个小家伙,该用晚膳了。” 说罢,江云尘起身,抿嘴一笑,轻声:“好,娘。” 富察妙音顿时间脸上一喜,多年了,她终于看到儿子的笑脸,也亲耳听见了一声娘。 富察妙音看着凤九月,欢喜开口:“月儿,娘抱。” 凤九月摇晃着小脑袋,冲着江云尘,展开双臂:“尘哥哥~抱~”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尘哥哥,抱~ 江诀抬眸看着哥几个,刚要开口。 江北越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赢国的王爷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气。” “见谁打谁,手下的侍卫那各个都快被打无能了,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江诀刚要开口,江北越又惊呼一声:“我的天呐……宝宝不会有事儿?” “这王爷为什么要带走宝宝啊?爹,你快说呀。” 江诀看着江北越,不满一句:“你给我机会说话了吗?” 江北越这才反应过来,双手置于面前,小声催促一句:“好,爹,你说你说。” 话刚落音,江诀双手背与身后,深叹一句:“月儿误入了王爷的宁辉堂……” 不等话落音,众人震惊了一脸,纷纷议论:“什么?” “误闯宁辉堂了?完了完了。” “这下闯大祸了,那可是王爷的禁地呀。” “平时就他一个人才能进去。” “侍卫都不能跟进去。” 江诀见哥几个的样子,怒斥一声:“紧张个什么,老夫说完了吗?” 哥几个顿时哑口无言,定睛看着江诀。 江诀缓缓开口:“月儿是闯进去了,可是这小家伙机灵呀,和王爷下起了棋。” “下棋倒是不打紧,打紧的是……她把王爷赢了。” 江诀话刚落音,江北越跳脚:“什么?赢了?” “这有谁不知道,王爷好面子?赢了他还得了?” “这个傻姑娘呀……” 江诀怒斥一声:“别嚎了!聒噪。” 江天晗眼中担忧,沉着声音追问一句:“爹,眼下该怎么办?” 江诀深叹一口气,刚要开口。 只听见身后奶甜一声:“爹~” “哥哥~” 众人回头,只见凤九月一脸欢喜冲了进来。 江北越连忙将凤九月抱在怀中,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凤九月甚为不解,奶里奶气追问:“五哥~你在找什么呢~” 江北越还未开口回答,赢战双手背与身后而进,沉着声音:“你五哥什么都没有找,他是怕本王打你。” “所以,他是在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众人看着赢战,弯腰行礼:“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 赢战摆摆手,开口一句:“免礼了!” “谢王爷!” 赢战走近江诀,严肃开口一句:“本王说过会送回来,便会送回来!” 江诀拱手,压低声音:“多谢王爷。” 赢战指着江诀咧嘴一笑:“江诀呀,你无需谢本王。” “本王得谢谢你呀,刚刚在养心殿,小九连胜皇兄,眼下皇兄的脸那个铁青呀。” 赢战说的欢喜,可江府上下听着那可是一个心惊胆战。 凤九月连胜天子,这要是传出去,天子颜面扫地,再来个龙颜大怒,江府距离灭门可真的就不远了。 江北越颤抖着声音,到底还是问出口了:“王爷呀……不知眼下皇上消气了吗?!” 赢战听后,咧嘴一笑:“你当皇上是小肚鸡肠的人吗?” 江北越连忙摇手:“不……不不不,臣不敢。” 赢战走近凤九月,轻摸额头,一脸欢喜:“皇兄与本王一样,喜欢的不得了了。” 凤九月眨巴着眼睛,轻抿嘴唇,拖着奶音:“王爷~你还记得答应九月的事情吗?” 赢战点头,伸手点了一下凤九月的鼻尖:“当然记得。” “你看!” 凤九月顺着赢战的方向看去,江云尘提衣踏入江府门槛。 顿时间,凤九月瘪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开口,生怕一张嘴眼泪直流。 可江云尘越是走近,她越是忍不住。 只见,凤九月展开双臂,拖着哭腔扑向江云尘:“尘哥哥~” 江云尘半蹲而下,将凤九月揽入怀中,紧紧护住小家伙的脑袋。 任由凤九月在怀中低声哭泣。 江云尘在耳边轻声安慰:“抱歉,阿月,是我让你担心了。” 凤九月猛烈的晃着脑袋,拖着奶音:“是九月好~” “是九月添乱了~” 江诀看着江云尘回来,甚是不解:“这……这是怎么回事?” 赢战勾唇一笑:“本王去了一趟衙门,将当日的事情问了个清楚。” “任钱钱欺人在先,江云尘护妹心切,情有可原,互相道歉,便可结案了。” 江诀拱手弯腰:“多谢王爷。” 赢战摆摆手,深呼一口气:“不用谢本王,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也该谢谢小九,不然本王断然不会管这些闲事儿。” 话一落音,赢战双手背与身后:“好了,本王该回府了。” 众人拱手弯腰:“恭送王爷。” “恭送王爷。” 赢战临走时,伸手拭去凤九月眼角的泪珠,勾唇一笑:“小九,回头本王还来找你下棋。” 凤九月动作笨拙,拖着奶音:“恭送王爷~” 送走赢战,江府众人松了一口气,尤为江北越,深呼一口气,捋捋自己的心前:“吓死我了。” “能在王爷手中死里逃生,实属幸事一件呀,今晚我得多吃两碗饭。” 话一落音,江北越转身回了府中。 江清河看着江北越的背影,不屑数落一句:“五弟可算是为自己胃口大,找了个像样的借口。” 众人再入府中之时,江云尘看着身侧的凤九月,半蹲而下。 江云尘伸手攥紧凤九月的手,声音温柔:“答应我,以后不要为了我冒险。” 凤九月将头摇成拨浪鼓,拖着奶音:“九月不能答应尘哥哥~” “因为,身不由己~” 江云尘深呼一口气,只觉得心口被巨石压制,撕裂的生疼。 良久,江云尘轻抿嘴,抬眸看着凤九月,勾唇温柔一笑,眼神坚定。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许下了所有承诺。 一阵春风拂面而过,吹起江云尘的束发带,也吹响了凤九月头上的发簪。 二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富察妙音从正堂迈步而出,走近二人温柔一笑,缓缓开口:“你们两个小家伙,该用晚膳了。” 说罢,江云尘起身,抿嘴一笑,轻声:“好,娘。” 富察妙音顿时间脸上一喜,多年了,她终于看到儿子的笑脸,也亲耳听见了一声娘。 富察妙音看着凤九月,欢喜开口:“月儿,娘抱。” 凤九月摇晃着小脑袋,冲着江云尘,展开双臂:“尘哥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