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河之重生1994》 第一章 木山镇 寒霜笼罩的清晨，木山镇外的废弃砖窑里，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身子，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咳嗽声响起，然后传来一声“咦”！靠！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李杉撑着身子坐起来，审视着这具瘦弱的身躯。 一段记忆涌进脑中。 这具身躯原来是个叫李山的。家中还有个后妈，一个姐姐，两个妹妹。都不是后妈生的。 李山是在几个月前，让后妈打发着，跟着镇上一个叫杨大头的远房亲戚，去认领父亲的骨灰。 快到地方的时候，出了车站。杨大头说是去给李山买吃的，让他原地等着，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 李山自己打听着，找到了父亲打工的地方，领了骨灰和三百抚恤金。辗转回来的车上钱又被偷走，李山经历了千辛万苦，回到木山镇外，走到这里实在是走不动了。 因为染病和饥寒，死在了这废砖窑之中。 记起这些事以后，李杉看看身边用布包着的骨灰盒。想着既然穿到了这具躯体上，把这骨灰给人送回去，也算了了这具身躯之前的心愿。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现这具躯体上除了冻伤，还有摔伤，磕伤。身体内部也隐隐有些不适。 往前走了一小段，在流经镇子的小河边，趴下喝了几口水，缓解一下腹中难耐的饥饿感。凭着记忆走向镇子里那个家。 继母王艳红披散着头发，给李杉开院子门的时候，睁大了眼睛，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下意识的接过骨灰盒。 显然是没想到李杉居然能回来。 直到李杉走进厨房，把锅里昨晚剩下的凉粥喝完。 院门口手捧着骨灰盒的王艳红，也没缓过神来。她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现在还不到十二岁的孩子，怎么没有死在外面。 李杉走进自己和妹妹住的屋子，找出厚衣服穿在身上的时候。隐隐听见王艳红的屋里传出杨大头的声音：什么？“这小崽子，没死在外面！居然还能跑回来了”？ 记忆中的继母，即使父亲在家的时候，对他们兄妹几个也是张嘴就骂，伸手就打，还动不动的就不给饭吃。 李杉出门走到不远处的二表叔家，想问一下自己出门的这几个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进了院子，二表婶端着簸箕也愣在了当场。 半晌开口问道：小山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杨大头回来说，你在外面走丢了。 二表婶，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出门后家里又有别的事吗？我不愿意去问我那个后妈。 可别说，你跟杨大头走了以后，你家里可出了不少事。 你大妹，让外乡人领走了，可私下都说是让王艳红卖给外乡人了。 你小妹，被赶出去沿街乞讨了。 还有你姐被抓起来了。 也是因为你姐长得漂亮，王艳红要把她卖给街上杀猪的王大疤拉当老婆。都说好价钱了，你姐死活不同意。 后来，派出所来人，在你姐的床底下，搜出杨大头的手表和钱，就把你姐抓走了。 本来李杉还想，问一下大概的情况，没什么大事的话，自己就离开这个镇子。 那姐妹几个只是受些虐待，等过几年长大，也就好了。 可没曾想，那个婆娘居然如此恶毒，这是要赶尽杀绝！ 既然这样，可不能轻饶了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李杉回去后，先找了一把柴刀别在后腰，用衣服盖住。又找了一些铁丝，准备再从院门后面拿把铁锹出门。 王艳红听见有动静，从她屋里出来了：你要干嘛去？还不老老实实的给我干活！你还打算让我白养着你个小崽子吗？ 见李杉没搭理她，走上前一巴掌扇在李杉后脑上。 李杉回身抽出柴刀，用刀指着王艳红：你敢再打我一下试试？剁了你的爪子！ 看见王艳红的眼神，逐渐由厌恶变得惶恐。 可能她觉得，要是再继续打，李杉真有可能用刀砍她。原来任她打骂的小崽子，怎么出了一趟门回来，那眼神怎么会这么凶狠。 于是收回手，恶狠狠的说道：不干活就没你的饭吃，看你到时候不还是要来求我。说完转身进屋。 别好柴刀，拿着铁丝绳子，抄起一把铁锹走出院门。也不在意身后屋门处那满是凶光的眼睛。 出了镇子进山后，用铁丝做了一些套，下在了野兔惯常出没的地方。 然后在山脚下的田里，用铁锹翻找别人没收干净，遗留在田里的地瓜，或土豆。 翻找到十多个以后，捡来干柴烧旺火堆后，从边上埋了几个进去。 中午之前怀揣着几个烤好的地瓜，把其余生的也装进兜里，进了镇子。 进镇子后，开始沿街打听寻找这一世的妹妹。 从街上走过，身后传来议论声，“这小子，命还真大，丢了好几个月，居然还能回来了”！ 在众人的指引下，从一个向阳的墙根，看见了一个身下铺着草帘子，缩成一团的小身影。 李杉走到跟前喊道：小芳！小芳！是我，我来带你回家。 沾着草叶，草梗，乱成一团的头发下、抬起一张满是污渍、干瘦的小脸。听到有人喊她，双眼茫然的看了眼前人一会，忽然哭出声来。 “哥！是你呀”？你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死在外面了。李芳哭着扑了过来。 李杉搂过妹妹，拍着她身上看不出颜色，不知是谁家给的不合身的棉衣。说道:好了，别哭了，哥回来了就没事了。跟我回家。 李芳听到这话，猛的往回一缩，眼里满是恐惧。 生了冻疮的小手连连摆动，“不！我不回去”！之前我在外面要的少了，回去妈就打我，那个杨大头也打我，我不回去。 他们敢！我回来了就没事了，不会让他们再打你了。 李杉带着李芳回到家中，先给小妹拿出怀中温热的地瓜：趁热快吃，吃完了、我给你烧热水洗澡换衣服。 王艳红听见动静又过来了，见李杉把李芳领回了家里，指着李杉破口大骂:不光你个该死的小崽子回来，还把这个小要饭的给我带回来，你们这是成心要气死我！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是李芳手里的地瓜，被吓得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第二章 王艳红的谋划 王艳红说着迈步上前，就要撕扯屋内的李杉兄妹俩。 李杉把手里的热地瓜，一把拍在王艳红脸上，顺势又在她小腹上踹了一脚。把王艳红踹的坐在了地上。 随后抽出柴刀，喝道：“你敢动小妹一手指头试试”？ 王艳红坐在地上，几把抹掉脸上的地瓜，放声大嚎：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狗崽子，有种就杀了我！ 干嚎了几嗓子，见没人理她，爬起来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瞧！出了院子往外走了。 李杉拍拍吓得缩在一旁的小妹，又递给她一块地瓜：吃这个，没事，有哥在呢。 直到天擦黑也没见王艳红回来，李杉拿了院门钥匙，带上手电筒对李芳说：你跟我一起出去，留你自己在家也不行。 带着李芳出了镇子，进后山检查上午下的套子，取下了被套住的野兔，又把套子重新布置好。 兄妹俩带着七只野兔回了家，王艳红还是没有回来。 李杉挑出一只兔子剥皮洗净炖上，又放进两个土豆炖到一起。 兄妹俩吃完后。李杉把铁锹放进屋内，把窗子上又订了几根木棍，找了根粗木棍把门顶上以后。开始磨柴刀，直到试着很锋利了，才把柴刀放到枕边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留下了一只兔子，带着其余的五只卖给镇上的饭店。一共卖了二十五块钱，卖了点治冻伤的药，又买了一点米面带着回家。 敞开门的院门里，王艳红双手叉腰。背后的屋内有人影晃动。 可能感觉背后有人撑腰的缘故，王艳红看见两人走到门口，就开始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没人要的东西，给我滚出去！老娘这里不养闲人！ 李杉把手里的米袋子换到左手，开口质问：你要谁滚出去？ 该滚出去的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这院子，这房是我爸留下的，你凭什么让我们滚出去？ 说不过李杉，恼羞成怒的王艳红，上来就要推搡已经走进院子的李杉兄妹俩。 李杉一刀砍出，砍中了王艳红伸出的胳膊，幸亏是王艳红穿着棉衣，可也被这一刀砍得棉衣裂开一道大口子。 翻卷的棉絮露了出来，吓得王艳红不敢继续再向前。就势一屁股坐到地上，干嚎起来：杀人了！这养不熟的小狼崽子要杀人了！ 左右邻居闻声而来，围在院子门外，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人群中有人出声：“真不要脸”！忘记自己是怎么缠上这些孩子父亲的？现在居然要赶人家孩子出门。 就是，这也太不要脸了。那李大志啥活也不让她干，供养她这么长时间，现在人一没了，就要往外赶人家的孩子。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这个女人的种种不是。 王艳红听着在地上坐不住了，起身骂道：要你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看不下去，你们怎么不养着这两个小崽子？ 人群中，开始说话那个声音，又说道：大伙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你占着人家的家产，还把人家的孩子往死路上逼，但凡是个人都干不出这事来。 众人随声附和，“就是，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王艳红见没有一个人是帮着自己说话的，也自觉脸上挂不住，爬起来回屋里去了，进屋后又骂了几句，也不见屋里那人出来。 外面围观的人，见王艳红进了屋，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议论着各自散去。 李杉带着小妹进了自己房间，拿出治冻伤的药膏，给小妹和自己抹上。 琢磨着、王艳红这次没能把自己兄妹俩赶出去，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想别的办法整治自己。 另外一间屋里，王艳红指着杨大头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怂货，窝囊废！看着老娘被欺负也不出去帮一把，看看我这被砍得！你要是个爷们、刚才就该出去帮我弄死那两个小兔崽子。 杨大头讪笑道：刚才我要是出去犯了众怒，还能有咱俩好果子吃？ 干这事还得长点心眼，现在这情况，不能明着来。你放心，我肯定想办法帮你弄死这俩小兔崽子。 你个怂货能有啥好办法？依我说，买点老鼠药直接给他们下到饭里，药死拉倒。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打他竟然敢还手了？ 下药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也不能今天就下。这刚闹完，估计正防备着咱俩呢。再说要是他俩这么快出事，别人也会怀疑咱俩。 我不管！现在赶是赶不出去了，你要抓紧给我弄死他俩，看见他们我就来气。 我知道了，我的姑奶奶！你总得容我点空！咱们不如这么办······” 李杉这边还在琢磨着，现在只是要养活自己和小妹，还不算太难，山上，河里弄点东西还难不住他。 小妹也快七岁了，还得想办法让她去上学，虽然看着只像四、五岁的样。还有个被抓起来的姐姐，也得想办法给她洗冤。 自己在这里，一点能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还真是有点犯愁。 下午李杉带着小妹一起出门了，现在他可不敢把小妹一个人放在家里。必须走到哪都得带着。 一下午在山里采些山货，又把套住野兔取下来，还布了个网抓山鸡。 连续几天，除了够自己吃的，卖了几百块钱，还攒下一批山货，准备在镇上赶集的时候，拿出去卖。 让小妹上学的事，到没费多少事，只是自己必须每天接送。只是怕王艳红再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周六这天，早早的把小妹接回来。王艳红凑过来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也别自己做着吃了，我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看见李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王艳红说：以前对你们不好，是怕你们不知道生活的艰难，那都是在锻炼你们。 今后不会再那样对你们了，一家人还是要和和美美在一起过日子。 小妹躲在李杉身后，像不认识一样看着王艳红。王艳红上前一步，想摸摸小妹的头，小妹往后一缩躲开了。 你看，你这孩子！我又吃不了你，你怕个啥？ 王艳红干笑几声：就这样定了，晚上我做饭给你们吃。 李杉默默的点下头，看着王艳红出门去厨房做饭了。 ”哥”，我不想吃她做的饭。 “嗯”，我知道，看看吃饭的时候她说啥！ 第三章 连杀 和前几天晚上一样，吃晚饭的时候，邻居家的狗又过来了。 这几天，吃剩的骨头都喂这条狗，这狗也跑顺腿了。 今晚照常闻着肉味又跑过来了。 饭菜端上桌，王艳红殷勤地往两人碗里夹肉，招呼着两人快吃。 小妹看看李杉，犹豫着伸手去端碗。 一只老鼠贴着墙根溜过来，抬起两只前爪看向饭桌这边。 那只狗先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也不出声，迅速扑过去。 经过小妹身边的时候，蹭了一下小妹的腿。刚站起来端碗的小妹，手中的碗一抖掉在地上。 老鼠受到双重惊吓，一溜烟跑没影了。那只狗没逮到老鼠，又回到桌前，看见地上有肉，以为是给它吃的，迅速把地上几块肉吃完，又坐在那儿等着有人再喂它。 看到王艳红脸色大变，小妹慌忙躲到李杉身后。以为王艳红会因为碗摔了这事，又要打她。 王艳红站起来，根本没有理会正看着她的兄妹俩，起身去找东西要往外撵那只狗。 李杉觉得情况有点不正常，怎么王艳红没有张嘴骂人，也没伸手打人，这也不像她平常的性格······？ 看了一眼王艳红，又转头看向地上那只狗。 这才没多大一会，那只狗已经躺在了地上，口中白沫，混合着眼，鼻中的黑血不断涌出。 拿着擀面杖、回身走过来的王艳红，也发现了那只狗的情况。 抬头看见李杉已经把手摸向后腰，急忙分辩道：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李杉握着刀绕出饭桌，用手指着桌上那盆肉，对王艳红说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你过来把这里的肉吃了！ 王艳红连摇头带摆手：“我······，我······，我不吃，那是给你们做的。”说完往后退了两步。 今天你不吃，还就真不行！ 看着李杉握刀逼近。王艳红看了一眼门口，嘴里还在强自分辩着：“不是我，我不知道。” 今天你必须给我吃！李杉迈步去堵向门口。 我就不吃！你能怎么样？喊完这句话，王艳后把手里的擀面杖脱手砸向李杉，转身就往门外跑，撞翻了水桶也不停步。 李杉举刀挡住擀面杖，跳过水桶，追出院子，王艳红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往前追了几步又不放心小妹，停下脚步又回到了屋里。 屋里，小妹呆愣在原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算是在鬼门上关走了一遭。 看见哥哥进屋，走过来拽住李杉的胳膊说道：“哥，”我怕！ 没事，有哥在，你不用怕。一会我重新给你做饭吃。 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会，现在去报官，官府肯定会以证据不足打发自己。弄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毕竟邻居们都知道自己跟后妈不和。锅碗瓢盆上谁的指纹都有，也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去邻居家叫门，告诉他家的狗死了。男主人过来一看，是被药死的。也没啥用了，也不好和两个孩子计较，拉着脸背着双手走了。 毕竟今天是这只狗替两人死了一回，李杉和小妹把狗弄到院子外面，挖了个深坑埋了。 回来简单弄了些吃的，和小妹吃完后，关好屋门思考起来。以后要是总这样防着也不是办法，谁知道什么时候王艳红再下黑手。 面对这两个恶人，靠武力、就凭自己现在这小身板，最多只能对付一个，还得是在拼命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惩治得了这恶人呢？ 第二天带着小妹进山的时候，总觉得身后隐隐有人盯着，回身看了几次，什么也没发现。 在山林里寻找山货的时候，又刻意多下了几个套，布置了一些陷阱。 中午两人在一个背风山壁前，升起火堆快要吃完饭的时候，听见头顶有石块滚落的声音。 李杉迅速拉起李芳贴在山壁上，才刚站好，就看见一块脸盆大的石头，落在刚才两人坐着的火堆前。 两人挪动着找了一条稍微宽点的石缝，缩进去不动。又有几块石头落向周围不远处。 随后就没有动静了。 抬头往上看去，这石壁得有一百多米高，光秃秃的不好攀爬，要是从旁边绕上去，恐怕得用半个小时左右。 又想自己还带着小妹，放弃了爬上去看看的想法。 又等了好大一会，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了，李杉才拉着小妹从石缝中出来。 四处看看什么人也没有。李杉估计着，这应该是杨大头出手了。 昨晚没有毒死自己兄妹两人，今天这是出来追杀了。 刚才没有得手，接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阴招，在等着兄妹两人呢！ 走，咱们今天早点回去。看到小妹被吓得发白的小脸，李杉说完，牵着小妹的手，往来的路上走去。 现在李杉更加提高了警惕，尽量选开阔一点的地方走，要是有什么动静，自己也能早一点看见，增加反应的时间。 山林里终归还是开阔的地方有限，两人还是走到了，树木和灌木密集的地方。 就要走出这一片密集区域的时候，李杉听见左前方，有声音传来。 停下脚步，小声在小妹耳边说道：你先藏到里面别动，我不叫你，你就别出来，我叫你跑的时候，你就往家里那边跑。 小妹懂事的点点头，按李杉的指点躲进了灌木丛深处。 李杉往前走了一点，放下手里多余的东西，单手握刀，顺着小道往灌木从外走去。 走了几步透过稀疏的灌木，看见杨大头站在灌木丛外十几米的地方，拿着一把匕首，抛起来翻转着又接住，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看见李杉走出灌木丛，微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命还真大，几次三番都没弄死你，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别他妈废话！想弄死我，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咦”！你个小兔崽子，还挺狂啊！ 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走到那个悬崖边跳下去，老子给你留个全尸，要不然今天老子就把你大卸八块！ 那你来卸！ 杨大头见李杉根本不吃他那一套，反手握着匕首冲过来，准备结果了这小子。 躲过了刺向脖子这一下，李杉一刀砍向杨大头的膝盖，杨大头拧身躲过，抬起一脚揣在李杉肚子上，把李杉踹出两三米远。柴刀也掉在一边。 李杉被这一下踹的站不起来，向前爬着去够不远处的刀。 杨大头走过来一脚踩住够刀的那只手，另一只脚狠狠踩向李杉胸口。 李杉身子一滚，杨大头一脚踩进原先李杉布下的陷阱。 可惜这只是一个用来捕捉小型动物的陷阱，只有五十多厘米深，口沿还没有五十宽。 杨大头一脚踩下，里面的竹签连他翻毛皮鞋的底、都没有扎透。 拔出脚来，杨大头看着歪坐在灌木丛边的李杉“嘿嘿”笑道：老子还忘了，你这一路布了不少这样的陷阱，可惜拿来对付老子没用。老子先宰了你，再对付那小丫头片子。 再次迈步向前，准备一脚踩住李杉，用匕首割开他的喉咙。 第四章 布局 李杉盯着杨大头踩过来的翻毛皮鞋，快要贴近自己下巴的时候，把一个铁丝套子准确套住那只脚，借着翻滚的劲头，用力一拽。 杨大头一只脚站不稳，一个腚墩坐到地上。 见李杉去捡柴刀，迅速站起来，握住匕首，做出防备架势。 一只脚被铁丝套着，铁丝的另一头，绑在一从灌木的根部。 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一米多的地方。 李杉抡刀冲过来，连续劈砍几下，杨大头左躲右挡，被砍中了几下也没造成多大伤害。 两人的个头，力气也不是一个级别。 转着圈游斗了几轮，谁也奈何不了谁。 又劈出一刀后，李杉靠向灌木丛，几刀砍下一个铁锹把粗、带尖的木棍。 那边杨大头已经脱了鞋，挣出铁丝套，光着一只脚向李杉扑来。 不顾木棍打在身上的疼痛，杨大头一只胳膊护住脑袋，低头用匕首捅向李杉。 “哎呦，卧槽”！杨大头光着的那只脚，一下踩空，又掉进另一个陷阱“妈呀”！一声嘶吼，这次可没有好运了。 几个竹签扎进脚底板，抱着脚就坐在地上。 李杉扔了木棍，回身捡起刀，劈向杨大头。 杨大头抬起一只胳膊，挡了这一刀，顺势往后打了几个滚，到了缓坡边缘，使劲往前一扑，顺着陡坡连出溜带滚，脱离了李杉的追杀。 追到缓坡边上，看着杨大头在坡底爬起来瘸拐着，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累的已经脱力的李杉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息这检查周身上下。 还好没有受伤，只是衣服上有几个破洞。 坐了一会缓过劲来，走回去喊出李芳，提起地上的山货，下山回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邻居喊住他，说是有个自称是他爸战友的中年汉子，中午的时候来找他爸。 看他家锁着门，没人。就问了邻居他家最近的情况，说是过两天还要再过来。 李杉胡乱应答了几句，带着小妹开门进院。 他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理会什么战友之类的，这一阵还得想办法去对付那两个恶人。 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内，这两个人对他们兄妹下了三次手。不惩治他们，自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接下来两天，李杉有意无意的开始打听，杨大头、王艳红两人有关的各种消息。 有和他爸相熟的人，劝说他，说是杨大头本来就是个恶棍。 在镇上还有靠山，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敢惹他。欺男霸女，连偷带抢的恶事没少干。 有些被他欺负的，报官以后，反而惹得他变本加厉的报复。 时间长了，有些人见到他都躲着走。你一个小孩子躲着他一点就好了。 听到这些言语，李杉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有人说，前两天下午看见杨大头瘸着回来后，就再也没看到他出过门。 快中午从街上往回走的时候，邻居家的大婶迎面叫住他，说他爸的战友又来了，正在他家院子外面等着。 匆匆赶到家里所在的胡同，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边上站着两个男人。 邻家大婶对那个年龄大点的，说了一句人回来了，也没停步，直接回家了。 你就是李大志的儿子？那个腰板挺直的中年汉子，问了李杉一句。 是，我就是，李杉回了一句。 小余，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和这孩子有话说。 中年汉子吩咐那个年轻点的一句后。转头对着李杉说：走，去你家里，我有些事要问你。 两人进屋后，那中年男子主动介绍自己：我是徐东风，和你爸是战友，上次过来，你家锁着门。也听说了一些你家发生的事。 这次再过来就是想深入了解一下具体的事，另外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家里的事，就是他们和你说的那些。 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养活妹妹和自己。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和你爸那是过命的交情，那一年在南疆战场负伤，要不是你爸把我背下来，我早就没命了。 老班长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必须要管。 还是不用了，那是你和我爸的交情。现在我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办好。 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呢？我可是还听说，你姐被牵扯到一桩案子里。以你爸的性格、是不可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隐情。 再说，我刚调来你们连山县是当公安局长。你说我能不能帮到你？ 李杉听完后面两句话，愣了一下。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是局长？ 你这孩子防备心也太强了？还是有被被迫害妄想症？这事我能骗你吗？难道还要我给你看工作证？ 这倒是不用了，李杉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正色把这一段的事叙述了一遍。 徐东风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按你说的，你们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 不过没有直接证据，我们也不能直接抓人。 要不我先接你们兄妹跟我去县城，其它的我来想办法。 李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要是跟你走了，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就更难抓到证据了。 难道你还想留下当诱饵？不行！这也太危险了。 那个人被我弄伤了，暂时没有太大的武力危险。不过，他们还会用别的招数对付我们，我会提高警惕小心应付，不会让他们得手。 徐东风又考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这样，我派个人暗中保护你们，一旦有情况发生，也能及时通知我。 就这么办！你觉得怎么样？ “行，”你派来的人还能暗中调查别的线索。 两人又探讨了一下细节问题。徐东风临走时又硬塞给李杉一千块钱，这才离开李杉家。 和徐东风派来的人，接上头以后，李杉还和往常一样，或上山，或下河。 过了十天左右，李杉回家打开屋门锁以后、发觉有点不对劲，锁被人打开过了。 自己留的记号，也被动过了。 进屋以后，李杉先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还是和自己出去的时候一样。 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做了手脚。 李杉开始在屋内翻找起来。 第五章 被抓 在把门后三屉桌，床上的铺盖，装衣服的箱子都翻了一遍，没什么发现的时候。 觉得屋子里面的煤烟味，好像比平常时候重了一些。 敞开门以后，拿起火钳挑开煤炉盖子，发现自己出去时候压上的煤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看了一眼下面的炉子门，原本自己出门时插得很严实，现在却有一条缝隙。 往炉子里加进一铲子煤以后，李杉挠挠头琢磨了一下“难道偷偷进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多费一点煤”？ 搬过小马扎，坐在炉子前默默想到，虽然前世的的自己不算大富大贵，多次创业的经历中也见惯了各种阴谋诡计，人心险恶。 对有些人因为利益，而能使出的手段，伎俩也了然于心。 炉子里的煤这一会起火很慢，倒烟也重了很多。 看到这个情况，李杉心里一动。 拿起炉钩子和火钳，打开炉盖往铁皮烟筒内勾了几下。 烟筒内有自己放进去的一小块砖头，是为了不至于抽的热量太猛，而放进去的。 现在勾出自己放进去那块小的以后，又在小的后面勾出一块大的。 看来，这是要制造煤气中毒的手段了。 重新弄好炉子以后，李杉坐下的时候借着下午斜照的阳光，发现床底下有一块地方格外干净。 虽然李杉每天打扫，可烧煤炉造成的飞灰，还是时不常的就在屋内落下薄薄的一层。 刚才只往床下扫了一眼，除了两双鞋，别的也没啥。 现在换了角度，借助光线，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钻进床底后，在床底板上发现了用胶布粘上的两摞钱。 取出来一数，有一万块。 虽然是九四年底了，可要是按工资算，也比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要多。 看来为了害自己，他们也够能下本的！ 上次害大姐李燕，只是藏在了褥子下面，这次也算弄出升级版来了。 从这次的双管齐下，也能看出他们有多想除掉自己了。 既然是把钱给送来了，自己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把粘胶布的地方仔细处理了一下，看起来和整个床底板都一样了。李杉才从床底下出来，把钱装在身上以后，把屋子又打扫了一遍。 看看时间，接小妹还早点，先锁门出了院子，找个地方把钱藏好。 找到徐局长派来的人，把他们又开始动手的事说了。并没有提钱的事。 那人说：我这就报告给局长，由他定夺。 ······ 第二天，送小妹上学后，李杉回到屋里等着。 九点多的时候，杨大头和王艳红带着两个着装的官人，进了院子。 王艳红先推门进屋，见李杉好好的坐在桌前看书。 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对着门外喊道:进来搜！这小兔崽子没跑。 李杉神色镇定地对着那两个着装的人，见他们进屋，开口问道：你们凭什么进来搜查？ 其中一人恶狠狠的说道：还他妈的给老子装！搜出东西来，弄死你个小崽子。 说完就不再搭理李杉，两人直接走到床前，把单人木板床翻过来，任由枕头，被褥散落在地上。 翻过来以后，低头一看啥也没有，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看向王艳红和杨大头。 两人见两个着装的看他们，也凑近了看向床底板。 “啥也没有”？不可能！王艳红喊了起来：我明明粘······”，杨大头瞪了她一眼，王艳红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杨大头上前趴在一人耳边嘀咕了一句。 那人听了后，对另外一个着装的人说：先抓回去，就不信这小崽子进了所里还不招！ 从后腰拿出铐子，就要把李杉给铐起来。 你们凭啥就要抓我？ 凭啥？你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那人说完，抬腿一脚把李杉踹的坐在地上。 由于李杉过于瘦弱，弄了几下手铐总是滑脱。 另外一人对杨大头说：你干看着干啥，不知道找根绳子来？ 我去拿，我去拿，王艳红听见后，急忙转身去找绳子。 用绳子捆好后，两人押着李杉出门，离开院子。 进了胡同以后，迎面过来两个男人，分别穿着羽绒服，皮夹克。 看见几人押着李杉过来，两人在这几人面前站住，羽绒服开口问道：你们为啥要抓这孩子？ “给老子滚开！”有你们啥事？ “怎么”？不能问吗？羽绒服继续问道。 老子在执行公务，是你们该问的吗？再啰嗦，连你们一块抓。 抓我们？你有逮捕证吗？ “吆喝”！还他妈的懂得不少，跟我们回去，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逮捕证了。 小四！把这俩妨碍公务的，给我拷上，一块带回去。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反抗，被拷上后，和李杉一起被押往所里。 ······ 进门以后，先把穿羽绒服和皮夹克的拷在暖气管子上，又踹了一人一脚。待会再收拾你们。 脱下帽子露出个光头，把帽子扔在桌上，开口道：小四，这小崽子我先审着，你给我倒杯水。 叫小四的那个应了一声，走开去倒水了。 秃头转身一看，李杉已经在椅子上坐下了。 伸手照着李杉的头上就是一巴掌，谁他妈的让你坐了？给我一边蹲着去！ 李杉被打的掉落椅子，挪开两步蹲在地上。 秃头坐下，端起那个叫小四的送过来的水，吹了几下，溜边喝了几口。 然后靠在椅子背上，抬起双脚放到桌面。 看了李杉几眼后，这才张口：你个小兔崽子！到了这里就得给老子放聪明一点。 好好想想犯了什么事。 要想少吃苦头，就他妈的老老实实给老子招供。 我什么也没干！你让我怎么招？李杉回了一句。 “咦”！你个小兔崽子，到了这里还不老实！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还真他妈的不知道锅是铁打的。 小四！去把家伙拿来，让这小子明白明白！ 小四去另一个桌上拿过几本书，又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手锤，走过来要把李杉按在地上。 被拷在暖气管子上那个穿羽绒服的，说话了：你们敢刑讯逼供？就不怕律法吗？ “律法”？在这里，老子就是律法。 叫你多嘴、叫你多嘴，秃头连踹穿羽绒服的几脚。 还想着待会再收拾你们这两个多管闲事的，既然你皮痒痒了，想找打，老子就先成全你。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要成全谁啊”？ 第六章 进县城了 “嘿”！还真他妈的邪门了！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装大个的？ 老子要是不发威，是个阿猫阿狗的都敢过来撒野了。 秃头嘴里嚷嚷着，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腰板笔挺的着装中年男人，走到门口站定，看向这间屋内。身后还站着几个着装男女。 看清这阵势，秃头闭嘴不再说话。 叫你们所长过来。中年男人对着屋内发话。 小四扭头看看秃头。 看着我干嘛？快去叫所长！秃头吩咐道。 小四侧身挤出门口去叫人，秃头在屋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尬立在原地，一时想不起该说些啥。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跟在小四身后，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边快速往这边走，一边还在系衣服上的扣子。 看见门口这一行人，快步走到近前，一个立正敬礼：局长您下来视察工作了？怎么也没通知一声？我们好去镇外迎接。 通知你们了，我还能看见眼前这出好戏吗？ 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混进了我们的队伍？这简直是土匪作风！ 官家和百姓的执法机构，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个人的地盘了？ 局长，这都怪我平时管教不严，都是我的错。 马所长，你先别忙着认错了，说说，屋里这几个人都犯了什么事？ 这事我不太清楚，是这个王德全办的。 王德全！还不快向局长汇报，这都是些什么事。 秃头愣怔了一下，报告局长，这个小子犯了盗窃罪。那两个人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哦！”证据齐全吗？执法程序合规吗？ 这······，这······，我们是接到报案，才去抓人的，虽然没证据，也没发现赃物，我们想着带回来一问，就能弄清楚了。 局长，我们作证，这个案子不是按程序执行的。 被拷在暖气管子上的那个穿羽绒服的说话了。 马所长和王德全看了那两人一眼，又转头疑惑的看向徐局长。 这两位是我们内部纪检的同事。徐局长介绍道。 王秃子，看看你干的好事！还愣着干吗？还不快把铐子打开！ 秃头拿钥匙打开铐子，尴尬陪着笑，连声说着误会。 那穿皮夹克的站起来，揉着手腕说道：局长，我们都看见了。 他们违反执法程序，我们只是要问一声，就也被拷上带来了。 既然你们所里不能依规按程序办案，就交给局里。 这两位，也得跟我们回县局，接受纪检的调查。 还有你，马所长，你有领导责任，等局里的处分通知。 ······ 在徐局长的督办下，案子在几天内调查清楚。 王德全和小四背后收了杨大头的钱，以及别的违法违纪行为，也被查了出来。 除了开除公职外，还有牢狱之灾。 王艳红和杨大头被抓后，就开始互相撕咬，招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罪行。 王艳红按贩卖人口，谋杀未遂等数罪交由法庭量刑。 杨大头除谋杀外，还有其它几种罪行也一并由法庭量刑。 大姐李燕也被无罪释放，回到家里搂着两兄妹哭了一场后，说是要出去把大妹找回来。 李杉劝了半天，才劝住李燕暂时不要出去找，先等徐局长系统内的调查结果。 王艳红往外卖大妹的时候，根本就没打听买主是哪里的，只知道大概的省份。 能找到的几率如同大海捞针，即使李杉是后世穿越回来的，暂时拿这事也没办法。 几个人在家里商量下一步计划的时候，徐局长又来了，说是已经在县城给几个人，找好了房子，安排好了学校。由不得几人不跟着去县城。 ······ 到了县城，住进徐东风给安排的房子。 第二天，徐东风又亲自把几个孩子送到学校，李芳进了师范附小继续上她的一年级。李杉和李燕进了一中。 可能是担心孩子在学校被欺负，司机和徐东风都是着装出场，由于提前打过招呼，两个学校的校长都亲自迎接，陪同送进教室。 李杉虽然有别的想法，不想再上一遍学，可架不住徐东风像亲爹一样的管法，也只能先在学校里苟起来。 好在是离放寒假的时间不长了，李杉也享受起自穿过来以后难得的安闲时光。 虽然每个周末都得去徐东风家吃饭，顺便接受辅导。是徐东风的女儿徐敏给这几个操心。由于是独生女的缘故，平日玩伴不多，有这几个小点的在手下管着，举止间颇有几分大姐头的架势。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处的像一家人一样。 李杉自不必说，李燕和李芳都是正经受过苦的人，十分珍惜眼下这份难得的生活。 学业方面，虽然李杉上一世已经都学过，可现在也不想显山露水，只在班级里保持着前十就行。 唯一让李杉着急的就是，这具身体的生理年龄太小，出头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现在正是股市大好的时候，可自己还处在连身份证都不给办的年龄。 总不能就在学校待着，等到房地产和互联网开始发展的时候，自己再出手。 ······ 其实李杉更清楚的是，随着这几年下岗风潮越演越烈，大大小小的各种国营工厂，才是真正的肥肉。 那些明面上看着是正常操作的承包，买断。背后的国资流失，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数字。 辛苦钱，叫挣钱。投本做生意叫赚钱。和玩国资的投入产出相比，那钱就只能叫“大风刮来的”！ 可这大风刮来的，怎么才能刮进自家仓库里呢？ 李杉脑子里挨个想着，这具身体的亲戚家，有没有可用的人。 想了一圈，也总觉得不行，自己家落难时，连个出手帮忙的都没有。 后来要不是徐东风出面，就自己这小身板，光是对付杨大头和王艳红，都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 是不是先别想大的，先弄点小事，积累一点资本再说。 可小的，又能干嘛呢？这该上学的年龄，就是开个小店也不现实。 直到这个周末，又去徐东风家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给李杉能发挥想法的人。 第七章 开始谋划 这个周六放学以后，兄妹三人按时进了徐东风的家门。 大姐的作业已经在学校写完了，进门后自己就开始找活干。 小妹自己在桌子旁坐下，拿出作业本开始写剩下不多的作业。 李杉溜溜达达的也想帮大姐干点活，被赶到一边，拿起书，装模作样的看着。 没过多大一会，徐敏也回来了，开始她检查作业的正经事。 徐东风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进屋后就问：老连长这就是老班长的儿子吗？ 是，这就是李大志的儿子。 那汉子看向李杉，眼眶开始发红，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摞钱就要往李杉手里塞。 李杉连忙摆手推拒，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徐东风。 徐东风叹口气对李杉说道：你先接着，这不是外人，咱们坐下说。 几个人坐下后，李燕泡了茶端上来，也在一边坐下了。 徐东风开口道：你这个大刘叔叔，当新兵的时候在你爸的班上，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踩上猴子兵埋的压发雷，是你爸冒险拆除，救了他一命。现在你爸没了，他这点心意，你们就收着。 大刘见李杉又看向李芳，瞪眼说道：你们必须拿着，不许说不要的话。 徐东风在旁边劝道：拿着，大刘今天来找他建委的同学办事，顺便过来看我。 我和他说了你爸的事，他坚决要跟我来看看你们。 还有一个事，我在帮你们处理家里其它事的时候，得知你爸把承包地里都种上了绿化苗木，也让你大刘叔给你们卖了。 那地先租给别人种，你们好好上学就行了。 李燕接上徐东风的话：徐叔你做主就行。 那些苗木今年春天就有来买的，我爸看着还小点，没舍得卖。本来他打算明年就不再出门打工，在家专心经营这个的，说着话李燕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这事你们就别管了，交给我就行。大刘一脸肃穆把事揽下。 ······ 女孩子们吃完饭，去另一间房补习了。 李杉留在饭桌上给两个叔叔倒酒，两人聊天也不避讳他。 说起退伍回来的战友，农村户籍的普遍日子过的一般，只有个别的还算不错。 大刘就是其中干的不错的，带了一些人，干些土木工程，绿化工程之类的。自己觉得也不是太好干，有的活垫资干完后迟迟收不回款。 想干些稳定一些的，又苦于没有思路。 李杉听到这些，又给两人满上酒以后，落座开口：刘叔，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噢！”你有想法？那就说说，反正也是闲聊天。 是这样，你看咱们连山县，每年都要出产大量的水果和山货，本地人口少，消化不了这么多，一些挺好的东西都烂在地里了。 要是能把山货和水果做点初步加工，卖到大点的城市去，是应该可以赚钱的？ 再说你们战友不也是各地的都有吗？也不光都是农村兵？ “嗯，”李杉你说的这事，我还之前还真的考虑过，用地虽然花不了几个钱，可是建厂房，进设备，再招工培养成熟练工，就不那么简单了。 那要是你说的这些都不用先投资，能干吗？李杉反问道。 看你这孩子说的，哪有这么好的事？ 怎么没有？我同学里有副食品厂的还有玻璃厂的，他们的爸妈下岗后没有收入，连学校要的杂费都不好凑。 这不是普遍现象吗？咱这收入也帮不了几个人。“咦！”你等等！你的意思是用这些现成的，要改制的厂子？ 对呀！这不是灯下黑吗？成天听着，看着的事，怎么就没进一步考虑呢？ 你这孩子，有点意思！要是这些老厂能用起来，只交承包费的话，前期还真不用投入太多。 要是能留用一批工人，买下来也不会花太多钱？李杉提点道。 还有就是，原生，野生的东西从营养和口感上，也比人工培养加了化工原料的要好。 这是个能做长的产业，短期承包就不如一步到位，直接按改制的政策，改成私有的。 “好，”这个可以考虑，我先打听一下，看看怎么运作，大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其实，这其中最关键的事，李杉没敢说出来。 这些厂子小的也占地二三百亩，用不了十年左右，城区内开发房地产，随便卖一两套房子，都比现在投入要多。 ······ 很快就到了放寒假的时候了，时间也到了1995年的一月。 李杉手里现在有两万多块钱，忍不住心中的骚动，想把这些钱，在这个寒假里翻上个几倍。 却奈何不了徐东风和徐敏管得太严，把学业给安排的满满的。 一度使得李杉都不想再苟下去了，直接亮出前世本科之上的本事，让他们不再这么管自己。 这关心要是太多了，原来也不好受。 是不是在下学期得要露点峥嵘，先跳上几级？李杉坐在屋里手捧着书，百无聊赖的想着。 不远处的徐敏一敲桌子，吓得李杉赶紧低头把目光落在书上。看来她这老大是当上瘾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开学以后，李杉也开始发力，几次测验都拿了满分，可是拿满分的在班级里也不止他自己。 看来用正常的途径来摆脱上学是不好办了。就在李杉琢磨用什么办法比较好时。 三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大刘又来徐东风家里喝酒。 吃完饭后，徐东风和大刘把李杉单独叫到一间屋里，关上门以后，把一个提包摆在桌上对李杉说：你家的绿化苗木都给卖了，地也租给别人种了。 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一共是不到二十三万，准备办个存折先放起来，留着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再取。 李杉开口说道：从来了县城，所有的花销都是徐叔给出的，应该先把这部分钱还给徐叔。 徐东风伸手在李杉脑袋上点了几下：你这孩子，现在就要和我算账了？ 现在我还养得起你们几个！你一天天的这脑瓜里都在想啥？ 第八章 敢抢我马子 我真没瞎想，可也不能总让徐叔你养着我们几个？ 你们还都是些孩子，我不养谁养？ 还有我，也算我一份！大刘在旁边说道。 这样拖累你们肯定不行，刘叔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们那能心安理得的让你们养着。 这你就别管了，年前你提的那事，我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投资一个厂子后，手里的钱还有富余。 那你要是再投一个，加上这些钱够用吗？ 够用也不能用你们的钱，以后你们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要是这钱算我们投资，给我们按比例分红，不是比存起来要好的多吗？产业链上多控制一环，成本和利润的比例不是会更好吗？ 你这孩子！这些想法都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感觉比我们这些大人都要会算计。 说实在的，这些钱运作得当的话，足够拿下一个厂子。这段时间跑这些事，还真看到有空手套白狼的，只用嘴靠承诺，就能把国企给改制成自己的，也不怕以后被查出来。 别人怎么弄，咱们管不了，咱们实实在在的投入。再把各种手续文件办齐全了，还是值得投入的？ 值得是肯定值得，要不老连长你看李杉的这个提议能不能行？ 这个事吗！经营企业我是不懂，不过看着原来这些国企，吃大锅饭的管理方法肯定是不行。 把事情弄得明确一些，未必就不可行。徐东风思考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要不咱们这么办，大刘随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用这些钱再运作一个厂子，他们兄妹占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我在里面占百分之二十，等过几年他们长大了，我就完全退出，把厂子交还给他们。 这不行！刘叔你占的比例太少了，日常管理可都是需要你来操心的。 什么不行，就这样定了。我现在的情况多管一个，也没多大的差别，再说了，主要投资还是用的你们的钱。 徐东风看了两人一眼，对李杉说道：就按你刘叔的意思办，官面上需要找人打通关节的事，我也能出点力。 几人商量了一下细节，由徐东风主持着，又弄了一份持股协议，定下了代管企业的年限。 都弄完以后，大刘开玩笑的对李杉说道：刚才看你办事的思路和方法，一不留神，我还以为是个一个江湖老油子。不过你学业要是能跟的上的话，放假的时候多跟我历练一下，为以后接管做个准备。 李杉回道：那是我们兄妹几个运气好，没有谁能像两位叔叔这样帮我们。 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没有你爸，现在你都不可能见到我们俩。 咱就别说这些了，你还是好好的上你的学，别的少操心。 ······ 投资的事已经敲定，具体事务也不用李杉操什么心。 最多也就是在大方向上，偶尔提上那么一两句，大形势走对了，也不怕出点小错。 这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李杉自己先出了学校门，走到离学校不远的一条胡同时，被几个半大孩子堵在了胡同里。 停下脚步后，李杉神情自若地站在原地，看着几个家伙想要干什么。 一个胖墩走过来，推了李杉一把问道：小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不知道，你们要干嘛？李杉故作不解的问道。心里明白，应该是抢钱的成分居多。 靠！连我们“一中三剑客，”都不认识吗？ “三剑客！”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们？认识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老二，别和他废话，今天得叫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后面的瘦高个插嘴道。 因为什么事啊！就叫我知道你们的厉害。李杉现在心里有点印象了，看着像是初三的几个家伙，课间经常躲在厕所里抽烟的，就有这几个小子。 我们老大看上的马子，你也敢抢？今天要么我们揍你一顿，要么你退出后再出钱摆平，不老实的话，就是出了钱也还得揍你一顿。胖墩叫嚣道。 顿时李杉有些哭笑不得，这一段时间自己不光是考满分，生活水平有了提升以后，个头也蹿了起来，白白净净的看上去，还有点小帅。 班里有几个小姑娘给他递纸条，他也没在意这些小孩玩的把戏，转身就扔了。 你们说的是谁？李杉试探着问道：是王颖，张丽，还是谭小红？我和她们任何一个都没有牵扯，你们凭什么找我？ “哎呦！”看把你小子给牛逼的！一直没说话的那个黑壮小子接话了。 老子就看上一个，她还不爱搭理我，你他妈的成心给我显摆是？黑小子的脸膛充血开始有点变紫，估计是黑的原因，不显红。 老大，揍他，今天不为别的，就冲这小子的牛逼劲，就得连揍他三天。瘦高个在后面怂恿道。 小子‘’抱头蹲下，今天你得让爷们出出气。胖墩甩甩手脚又往前凑了两步，贴近李杉身边。 我都说了，我和她们没牵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可别给自己找麻烦！ 找麻烦？今天是你小子麻烦了，黑壮小子指向李杉，喊了一声：老二上！ “好嘞，老大，你就瞧好！”应答完又对李杉说：咱可不带躲的啊！看老子给你来一招“铁牛犁地”！ 胖墩矮下身子，伸腿踹向李杉。 李杉弯腰侧身，伸手捞住胖墩的腿，往上一抬。 胖墩单腿蹦了两下，一个腚墩坐到地上。这他妈不算，你小子不按套路打。坐在地上的胖墩嘟囔着。 看我的旋风连环腿，瘦高个摆出“拳皇。”里的架势，一溜带风的踢了过来。 李杉只是伸腿一拌，下盘不稳的瘦高个，斜着踉跄了两下扑倒在地上。 你俩这“肥猪拱门，”“饿狗抢屎，”的招数也没练好啊！李杉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 听了李杉这话，黑壮小子脸憋得黑里透紫，指着李杉说道：今天我们要是一起上，就他妈的算是欺负你了。 老子自己就能揍扁了你，说完拿下身上背的书包，脱掉外套，拉出一个架势。 第九章 找个高手 黑壮小子的郑重其事，并没有让李杉太过在意。 这具身体的记忆里，本来就有李大志教过的军体拳，捕俘拳。他也一直在不断练习。 那些实战搏杀的招数，也只是那次在山里，和杨大头搏命的时候用过。 对付这几个瞎练着玩的半大小子，还用不着使多大力气。 看着黑壮小子，举着拳头围着自己来回蹦跶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自己又不是个沙袋，摆在这里等他打。 “喂！”你怎么还不动手？黑小子见他不动，开口喝问起来。 我这不是在等你来打我吗？你别光蹦跶，动手啊！ 靠，你不动，我怎么打你？你出手了，我才好从你身上找破绽。你站那儿不动我没法找破绽。 “卧了个大槽的，”李杉背黑小子这回答“雷”住了。 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啥？啥猴子？我是叫你快动手。 我要是站在这里不动弹，你这西洋拳，会不会把你自己累傻了？要不你们几个一块上? 那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是个钉。说好了我自己教训你，就用不着别人。我们“三剑客，”从来说话算数。 你们平常和别人打架的时候，也是按这个路子吗？ 才不是！平时我们去堵低年级的，都不敢还手，我们上去一顿胖揍就完了。 碰上别人多，你们打不过的时候怎么办？ 那还不快跑、就是傻子！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看向李杉的眼里流露出浓浓的鄙视意味。 这么说我这样的，你们是第一次碰上？ 别他妈问了！你到底打不打？ 打！要是这次我打赢了，咱怎么说？ 要是你赢了，我们以后就不再堵你了，大哥交代的事，我们也不办了。 嗯？这里面怎么还有大哥的什么事？不是你马子的事吗？ 快打，只要你赢了，我们就告诉你，反正也不是啥秘密的事。 李杉看着黑小子累的也差不多了，一指胖墩：我就用他的招数赢你，你看好了。 说完把手一扬，直冲黑小子的面门而去。 黑小子一歪脑袋就要躲开，不知道这是李杉的虚招。 接着蹲下拧身一伸腿，黑小子被打乱节奏蹦跶着的腿，本就虚浮，被这一绊，立刻栽倒在地。 可算他妈的打完了，累死我了。黑小子喘着粗气趴在地上，自顾嘟囔着，也不立刻站起来。 另外两个“剑客，”过来要扶黑壮小子。 李杉也不阻拦他们，等黑壮小子把气喘匀了，这才开口问道：你们还挺忙哈！这次来堵我，还不止带着一个任务来的。 现在咱们不用再打了，那就说说呗。 说就说，还怕了你不成！老三，你嘴皮子溜，你来说。 瘦高个搓搓手，甩了一下小分头，转着眼珠开始组织语言：那个啥！你知道不？ 你啥都没说，我那知道你想说啥？ 就是你姐是一中第一校花这事，你知道不？ 我姐漂亮那是公认的，就是怎么这校花，还能有好几个？ 这你就不懂了，高中的大哥们弄了个排行榜，每一届评选出三个上榜的。 你姐来了以后，原来第一的成第二了，第三那个出局了。 原来和第一好的那个大哥又看上你姐了，不过还有几个班的也都在追你姐，你姐谁也不搭理。 大哥们为了排追求序列，已经打了几十架了。 现在胜出的榜一大哥，死追你姐，什么办法都想了，可你姐还是不搭理他。 兄弟们帮他想出的计策是，先从你这边打开缺口，迂回作战也许能成功。 派我们几个过来打头阵，先把你拿下，从内部安个密探再说。 所以你们就过来吓唬我？让我当密探，不应该是收买我吗？ 那不是怕收买的不一定忠心吗？你看电视上演的，打服气的才能更好的执行命令，办事不打折扣。 那现在，你们没打服我，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回去报告给大哥，再说打你的主意，是我们老大出的，说着扭头瞄了黑壮小子一眼。 “哦，”是他往里面夹带私活了。 你们就不怕我成了你们大哥的小舅子，再让他揍你们。 对呀，这不看见你敢反抗，我们也没敢下狠手。 也是，要是你们一上来就围着我使王八拳，估计也不是现在这个局面。行了，我都知道了，想要让我办事，得你们大哥亲自来找我。 对了，你们大哥是什么名号？威风不？ 我们大哥那才是真高手，一提这个，瘦高个眉飞色舞：“连山玄铁十三鹰”的名号，在一中谁敢不知道！ 有十三个人这么多？李杉又问了一句。 没有，现在只有五个，本来大哥说，我们这次要是把事情办成了，就让我们加入的，现在看来是完球了。 瘦高个说完这些，低头耷拉脑袋的，有些丧气。显然是对加入不了“连山玄铁十三鹰”，有些耿耿于怀。 多大点事！你们要是不揍我，就赶快撤了。 回去告诉你们大哥，不管啥事你哥都接着。 胖墩问道：草，你敢报个名号吗？哥几个弄不死你！ 哥就等着你们，有本事只管上。李杉回道。 你他妈的连名号都不敢报，还敢弄死谁？胖墩继续叫嚣。 “哦？”你确定要知道我的名号？ 你他妈连名号都不敢报！吓唬谁呢？ 非要我说个名号才行吗？ 当然！江湖上要是没你这号人，岂不是辱没了我们“一中三剑客”的名声。 胖墩这么一说，李杉秒懂他的意思。 那·······，我就叫“灭蝇领”！回去告诉你们大哥，有什么招只管冲哥来。 你给我们等着，到时候让你叫爸爸！ 胖墩和瘦高个，装模作样架着黑壮小子，小心翼翼往胡同外慢慢挪动。 嘴里不停说着：这一会敢叫哥们丢人，哥们就得叫你一辈子丢人。 李杉听到嘀咕声，追上去踢了胖墩一脚。 你是嫌我没有真揍你吗？ 胖墩也不还手，嘴里嘟囔着：别看老子现在打不过你，回去找个高手分分钟弄死你。 第十章 五个人的十三鹰 本来l李杉以为，这几块料回去报告后，他们的大哥接着就会来找自己。 可是过了两天，也没有动静。 偶尔在课间碰到这仨小子躲在厕所抽烟时，也不过是白他一眼，并没有更多的举动。 终于在第三天下午放学的时候，这仨小子倚在学校大门外的一棵树下，看见李杉走出学校门，凑过来说了一句： 小子，敢不敢跟我们走一趟？ 走就走，还怕你们不成！ 李杉跟着这三块料，走进学校对面的胡同里，三拐两绕进了一块开阔地。 几个看上去稍大点的男孩子，在这片开阔地里，或站或蹲，还有的把校服脱下来，搭在肩上。 个顶个的手里或嘴上都有根烟，熟练的在吞云吐雾。见李杉跟着几个家伙走过来，一个像是老大模样的小子歪歪头，示意跟前一个小子，先去问话。 那小子把手上的半根烟扔到地上，用脚掌碾了两圈，走到李杉面前打量了李杉两眼。 开口说道：听说你小子挺横啊！居然敢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用你帮个忙，那是看得起你。 就是，就是，胖墩在一旁插嘴：这小子那天还现给自己起了个名号叫“灭鹰领，”分明是不把各位大哥放在眼里。 “哦”！用我帮忙，还得先给我来个下马威？哥可不吃你们这一套。 “呦呵”！到了这里，还敢这么狂。今天要是不整得你心服口服，还当我们“连山玄铁十三鹰，”是白叫的。 你们要怎么整？先划个道！ 你小子胆挺肥啊！你是想一个打我们全部，还是我们全都上，打你一个？自己选。 你们“十三鹰”还真牛逼！原来我还以为你们的名号、是用嘴拱出来的。 现在看来，你们是用脸在砖头上，硬蹭出来的。 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敢质疑老子们的本事？那谁！小五，你过来教教这小子怎么做人。 坐在书包上的一个小个子站起来，满脸的不在乎，摇摇晃晃向这边走过来，顺手把肩上的校服，塞到旁边一人手里。 小子，说，这顿揍，你准备怎么挨？见小五已经过来了，先前上前问话的那个小子退后几步，抱着膀子，幸灾乐祸的斜眼看着李杉。 讲真，小五这个头可真不算高，大概也就能到李杉的下巴。 单手抄兜，来到跟前，用下巴点了点李杉：小子！还不快他妈的给我蹲下，让老子教训教训你。 李杉看着小五，不动，也不说话。心想怎么这些人，打架前都按这一个套路来？ “咦”！我说你个小子装听不见是？还是被吓傻了？ 小五伸出一根手指，往上够着，想要去点李杉的脑门。 看着小五的手指在眼前晃动着，往上够自己的脑门，李杉一把握住小五的手指往上一翻。 小五只哎呦了一声，就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李杉反握住小五的手指，慢慢下压。 小五虽然咬牙不出声，可也架不住这股疼劲，身子随着李杉用劲的方向，有点扭曲着慢慢躬下来。 先前问话那小子，和旁边等着看李杉笑话的众人，也都发觉出不对劲。 你小子松手！赶紧的！ 凭什么？你们叫我松手，我就松手，我干嘛要听你们的啊！ 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先前问话的那小子，跑到跟前打岔。 你们他妈的和我商量过吗？接连这两次上来就给我下马威，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 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松开小五？那个小子继续问道。 你怎么不说，为什么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是以为你们人多？还是觉得凭拳头说话就行了？ 老大模样的走过来：看样子用你带话是不可能了，你把他放开，咱们公平打一场，你要是赢了，以后我们见到你就绕着走。 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你们这么多人，还口口声声和我公平打。 老大脸色微微一红，想要发怒，又忍回去了。思量了一下：那你想怎么打？ 谁有这闲心和你们打，一直是你们在找事，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家了，懒得理你们。 现在由不得你了，你说不打就不打，那我们的面子往那搁。 现在我说了算，一局定输赢，看在你姐得面子上，打完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我们也不为难你。 老二！过来给这小子个教训，下手有点分寸，别把这小子打残了。 好嘞！老大，你就说让我往哪招呼？胖墩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蹭过来问道。 谁他妈叫你了，给我滚一边去，前两天你们丢人丢的还不够吗？ 我是叫我们老二过来，有你屁事，没本事还爱瞎几把显摆。你确定过来不是在找着挨揍？ 胖墩被这几句话训得脸红脖子粗，想要争辩几句、想了想又不敢，只得讪笑着、尴尬地划拉几下脑袋，往后退去。 十三鹰里的老二晃着膀子，走过来的时候还在地上捡了一块砖，到了李杉前面几步远站定。 忽然右腿侧跨，一蹲身子摆出了一个马步的架势，随着“嗨”，的一声，手起掌落，把刚才捡来的砖，一劈两半。 小子，给你看看哥的硬气功，就问你现在怕不怕？ 话音未落，一套少林拳走起。 一时间场中拳影腿风，看的人眼花缭乱。 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威力怎么样，就问你！哥的这套拳，打的快不快？ 场外，十三鹰众人的叫好声，口哨声响起。 老二的少林拳，最后以醉拳的一个架势收尾，笔直的身子一个后倒，“啪，”的一声躺在地上，随后一个鲤鱼打挺，又稳稳地站了起来。 先前问话那小子，拍着巴掌得意地冲李杉喊道：看见没有？ 我们二哥这少林拳，可是正经的童子功，从十年前看《少林寺》的时候就开始练了。 你现在就算是害怕也都晚了，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我二哥揍你一顿，揍完了，就放你回家。 李杉笑着问道：我凭什么要站在这里让他揍一顿？ 第十一章 还打吗 “哦？”你就不怕吗？还敢还手不成？ 别和他废话，看二哥怎么收拾他。老二回头说完这句，扭头对着李杉说道：哥们也不欺负你，你就给我看招。 小五子，你躲远点，别再不小心碰到你。 蹲在地上，抱着手的小五，忍着疼，往外又挪了几步。 接招你！老二亮出架势，出拳向前攻来，那姿势看上去简直帅的掉渣。 李杉闪身避过老二这刚猛的一拳，出手猛戳他胳膊肘处的麻筋，又趁着老二猛冲的劲头，一脚踹在他膝盖后面的腿腕处。 收不住冲势的老二单腿在地上一跪，又被冲上来的李杉一脚踹中肩膀。 这电光火石般迅速的三连击，在老二迅猛的冲击中完成。 趴在地上的老二，胳膊上的麻劲还没过去，即使一声没吭，趴在那里也叫一个酸爽。 这回老二的鲤鱼打挺是使不出来了，腿腕和胳膊肘无法用力，挣扎着翻过身来躺在地上，眼神看上去有点空洞，看来是没想明白、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倒的。 围观众人的加油，叫好声还没落，看到这一幕，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迅速收声，面面相觑。 这么威猛的二哥这就躺在地上了？ 还有谁？?? 李杉负手而立，出声喝问。就是身上的校服、和背着的书包，让他看上去不太像高人。 十三鹰的老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让弟兄们一起上去围殴。 毕竟刚才自己说出去的话，现在还是热乎的。还有“一中三剑客，”在旁边看着，说话不算数的话，会有损“十三鹰，”的威名。 看啥看?还嫌不够丢人是！还不赶紧走！“连山玄铁十三鹰，”老大暴喝一句。 俩人过来扶着老二，一瘸一拐的往胡同里走。 “三剑客，”落后几步跟在后面，交头接耳。 李杉看着人都走出去了，也迈步往前走。 刚走几步，看见“三剑客，”又折了回来。 李杉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你们不服？是不是还想和我再打一场？ 胖墩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们刚才商量了，想让你给我们当大哥。 什么！你们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是真的，原来“十三鹰，”里的二哥，才是我们真正的偶像。 他和别人打架从来没输过，就是对上社会上那些大哥，也都是硬刚，并且硬刚的那几次都是二哥打赢了。 今天的这种局面，我们谁也没想到，那么牛逼的人物，会这么快败在你手下。 前两天要是就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们也不会上来就吓唬你，早就好好和你说事了。 我们真心给你道歉！ 大哥你就收下我们，看看以后还有谁敢惹咱们？ 这是和谁咱们？我答应你们了吗？ 那大哥你就赶紧答应我们，不就行了吗？ 还赶紧？我看你们赶紧一边玩去！我可没兴趣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求求你了，大哥！收下我们。 我们保证以后鞍前马后，听你调遣，指那打那。 胖墩不住嘴的在哪儿嘚啵着，插不上几句话的黑壮小子，和瘦高个频频点头，非常认可胖墩的说法。 和你们玩这些没意思，没别的事，我走了，你们爱干嘛干嘛。 看着李杉离开的背影，几块料互喷了几句，又围在一起低声商量了起来。 ······ 李杉回到家里，帮着李燕一起做饭、干家务。 吃完饭，小妹进另一间屋去写作业了，李杉才招呼着李燕在饭桌旁坐下。 李燕看着李杉郑重其事的样子，坐到桌边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看你这是好严肃的样子。 李杉挠了挠头发，笑着说道：那个啥，我有点不好意思问你。 “啥”？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就是那个······，那个······，和谁好了？ 看你这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问我，和谁谈恋爱了吗？这有啥不好说的。 主要是没听你提过，所以我也不好意思问。 你问了也没事，我现在哪有心思去谈恋爱，不说徐敏姐把咱们学习的事，看得这么紧。 怎么也要等到你们长大了，成了家，我再考虑自己的事。 咱家里的这个状况，和别人家也不一样，哪能去想这些事。 “姐，”其实你就是想这些事，也没啥的，家里不还有我呢吗？ 我这个大老爷们，以后会赚多多的钱，让你们不会再受苦受罪。 你这孩子说啥呢？你现在才多大？用不着你操这么多心。 我打算高中毕业以后，就去找个工作，好能养着你和小妹。 也不能总是花徐叔，刘叔的钱，拖累人家。徐叔他们帮着卖出来的钱，留着以后给你娶媳妇用。 姐呀！你想的也太远了，你刚说过，我才多大，怎么这就到了娶媳妇的事上去了呢？ 赚钱的事，不还有我呢吗？你这么聪明漂亮，肯定得上完大学，再说别的事，我一定会让你省心的。 我是大姐，有什么事也轮不着你来操心，赶紧去把作业写完，然后早点睡觉。 李杉见现在自己无法说服大姐，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进屋和小妹一起写作业去了。 ······ 第二天一早正常去学校，课间在操场上“三剑客，”又围了过来，四下瞅瞅，没发现老师，就掏出烟来，要递给李杉。 我昨天不是跟你们说了，没兴趣吗。怎么还来找我? 瘦高个把烟塞进兜里，往前凑了一步，小声说道：大哥，我们知道你烦我们几个，还特别烦那个货。 说着用手指了指胖墩，那小子没少给你添堵。昨晚我和老大都揍了他一顿了。 你也能看出来，今天他不敢瞎哔哔了。 这是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大有关系！！！ 像你这样的隐世高手，要是身边没人伺候着，那也太跌份了？我们几个保证忠心耿耿，只听你一个人的。 我用不着！ 再说你们，是不是看武侠小说，把脑子看坏了，一个个的、满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那个黑壮小子，在几步外站着，听见李杉这句，搓搓双手神色激动地想上前搭话。 第十二章 摆平和要摆平的 李杉看到黑壮小子的反应，没等他开口说话提前摆手阻止道：你啥也不用说，我不会答应你们的。 胖墩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也得给个说话的机会啊！弟兄们的赤胆忠心，也得给个表现的机会才成。 就你们这熊样的，还赤胆忠心？有人稀罕吗？ 黑壮小子忍不住了：你可以看不起我们的本事！但不能侮辱我们的情怀和赤诚。 就是，就是，我们可都已经商量好了，\"要为你战今生。\" 胖墩跟着又来了一句。 怎么说你们好呢？都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让家里省点心。还为我“战今生，”还是省省。 这个不需要，我们就是在外面挨了揍，也没告诉过家里，从来不让家里大人为我们操心。 胖墩又把这句话接过来。 你们这“武”，的不行，文的估计更操蛋。就特么的用嘴来“战今生，”？拖累我还差不多。 瘦高个听见这话茬，瞪了胖墩一眼，扭头道：都说了你指哪我们就打哪，保证服从你指挥。 像我们哥几个还是能抢救一下的，不信你试试？瘦高个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李杉。 明明是“挽救，”连他妈的词都不会用，也难怪人家看不上咱们。胖墩在旁边跟着又嘀咕了一句。 这次黑壮小子也瞪了胖墩一眼：这还显你学习好是？用的着你来纠正，忘了昨天是怎么挨揍的是？说着话冲胖墩一扬手。 胖墩条件反射一缩脖子，往旁边躲了一下，小眼睛转了几圈，最终没再还嘴。 李杉看着场中几人情形，觉得荒唐又无奈，琢磨着要是今天不答应这几块料，保不齐今后他们还要找自己纠缠。 不如给他们定个完成不了的目标，打发走了完事。 于是，招招手，示意躲在旁边的胖墩，一起过来，等几人围成一圈。 这才开口说道：你们要想跟着我，只有一个要求，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 从现在起，到下次考试，你们能在班里考到前十以内，就可以带你们一起玩。 要是到不了这个成绩，以后就别再来烦我了。 “行不行”？ 仨人晃动着脑袋，大眼瞪小眼，对李杉提的这个奇葩要求不太理解。 没说打架往上冲的事，怎么管起学习成绩来了？哥几个难道是怕挨揍的人吗？ 李杉见三人相互看完后，把目光齐齐投向自己。 索性也不多说，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就这一个要求，能达到了就来找我。 说完也不管面面相觑的三人，转身离开。 背后传来胖墩兴奋的声音：才一个条件，还行，以后咱们就是“一中四剑客，”了。 瘦高个鄙夷的回怼声也跟着到了，你他妈数学也挺好，还知道三加一等于四。你以为进前十像你吃肉一样？有那么容易吗？ 黑壮小子也参与讨论：难是难了点，不管怎么说，就一个条件还是值得努把力的。 往后几天，这三个货也不再纠缠李杉了，偶尔遇见，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就自行走开了。 李杉自己也觉得这招不错，让那些不愿学习的人去努力，还不如让他们直接挨顿揍更痛快。 ······ 又是一个平常的周末，兄妹几人齐聚在徐东风家里。 徐敏检查完几个人的试卷和作业，也觉得他们的成绩提升的非常快。 尤其是李杉的，这一段一直保持在满分左右的水平。徐敏无意间说了一句，这成绩就是跳一级，估计也能跟得上。 李杉本就想少在学校待几年，听了这话就说：要是允许跳级的话，我还真想试试。 这有什么不允许的，只要你跟老师申请了，再能通过考试就行。徐敏回答完这句话，接着说道：你要没把握就算了，拔苗助长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我必须得试，等回了学校我就去问老师。 几个人聊着天，等到徐东风回来开始吃饭的时候，徐东风提到了大刘弄厂子的事。 说是你刘叔已经把前期工作都弄完了，这一段的生产效益说是还不错，叫你们有空的时候过去跟着学学。 现在看你们的学习成绩都挺好，平常放假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 李燕扭头看看李杉在点头。于是回过头来对徐东风说道：明天星期天，刘叔能在厂里，我们正好也没事，不如就明天过去看看有啥能帮着做的事。 那咱吃完饭，我就给你刘叔打电话，先问他一声。 饭后，李燕在收拾完碗筷的时候，徐东风打完电话出来说道：明天上午你们过去，和你刘叔说好了，明天他在厂里等你们。 隔日上午，大刘领着兄妹几个在厂里转了一圈以后，回办公室坐下，李燕主动忙活着去泡茶，被大刘挡住了。 这些事有人做，你不用动手，过两年你们接手了你也不用自己做这些。 就是有空过来学习，也不是要学这些，该学的我会慢慢教你们。 让这几个小的坐下以后，大刘对李杉说道：别看你的年龄不大，你和我提的这些事操作起来以后，这投入和成果还真的不错，好像你以前就干过一样。 以后要是有什么想法，在我面前，你随便说，真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听你徐叔说，你们的学习成绩也都很好。这边的日常管理多学学也就有经验了。 李杉喝了一口水，接上大刘的话说道：刘叔，现在这两个厂都是你自己在亲自管理吗？ 是啊！怎么了？虽然有点忙，但我还应付的过来。 那以后要是有十家，二十家这样的企业，你还能忙的过来吗？ 那当然是忙不过来了！怎么你有什么办法？快和我说说，我也想把企业做大做强。这一忙还真没时间想那么多。 \"职业经理人”,制度你知道？李杉小心的问道。 这当然知道，这不是外国人管理企业的方法吗?你刘叔还是知道管理企业，要不断学习的。 可是现在国内在这方面，还是非常不成熟，没有现成的模式，可以拿过来就能用的。 毕竟国内外情况不同，别人那里好用的，到了咱这里不一定一样好用。 那你觉得像国企那种，一杯茶，一张报纸混一天的管理模式呢？ 这还用说，这种一定是要被淘汰的。不就是因为这样国家才决定要改革，改制的吗。 现在这两个厂，你还能管得过来。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候，摸一下石头呢？李杉接着问道。 第十三章 加速和跳级 你是觉得现在就可以，把摸索更先进的管理模式提上日程？ 现在的时机应该是最好的节点，还有一个事就是，之前国企的管理模式落后，管理的人不一定不能用。 混吃等死的主要原因，是没有动力，满足不了自己的欲望。 解决了这个矛盾，其它的，都不是大事。 那些能混上台的，那个不是人精？就看要怎么用了。内部管理的弊端，他们比外人更清楚。 这个方向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还得考虑用什么样的条件，别人才能死心塌地的，发挥才智。 要不这样，我先考虑一下可行性，你回去也往细处想想，下周你再过来一趟，咱们合计一下。 其实李杉对这里面该怎么操作门清，就是怕一次性说出太多，会惊到大刘。 几人在厂里吃过午饭，回家后李燕也没多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只是后来想起了什么，提了一句：你真的准备申请跳级考试吗？ 那是当然，我明天一到学校，就去找老师问一下，我觉得把握还是挺大的。 李燕看着自信满满的李杉，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忙活家务了。 李杉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书，心思却没在书上。 考虑今天在厂里，和大刘说过的这一番话。 在整个九十年代，一直延伸到两千年初，深化改革，国企改制和下岗再就业，是这个时代最主要的基调。 不管是鲸吞豪夺，还是有幕后交易，大批的国企都在披着合法的外衣下，变成了一些有心人的饕餮盛宴。 若是能从中分一杯羹，那就不是少奋斗几十年的事，那会是无数人祖祖辈辈靠努力奋斗，都不可能获得的财富。 至于那些被灌了鸡汤，打了鸡血去努力奋斗的人，所获得的财富，只会被那一少部分人，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各种方法去掠夺，去收割。 ······ 自从摆脱了生死危机，到了县城以后，李杉所想的就是利用自己，已经经历过一遍的经验，或者简单混混，就可以享受以后的几十年。 或者想办法，从这些狼的嘴里去夺肉。 现在有点怪老天，怎么没让自己直接穿到成人的躯体里，那样的话，不管是一穿来就碰上退婚，或者追妻火葬场，也比现在这副躯体要强。 光在这里瞎想也不是办法，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眼下是先跳一级再说。 周一早上到了学校，李杉就去办公室找了班主任，说明自己的想法后，班主任也觉得可以考一下试试。 毕竟这段时间，李杉的学习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定好了两天后考试，李杉又借了初三的课本，准备再翻一下，倒也不是怕不会，就怕有些东西忘记了，考的时候现想，会浪费时间。 两天后的考试顺利的拿到了满分，李杉还想着再跳一级，被班主任劝住了，说是先巩固一下，看看再说。 不让继续考，李杉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着急，大不了过上两个月再申请一次。 到了初三年级，分班的时候，正好和胖墩在一个班里。 迎着胖墩惊讶的眼神，李杉坐到了他前面三排的位置上。 上课的时候李杉偶尔往后看了看，胖墩一副抓耳挠腮，想要和他搭话，又有点不太敢的神情，让李杉觉得挺有意思。 下课铃一响，胖墩也没搭理李杉，一头冲出了教室，就不见影了。 李杉向同桌的女生打听胖墩叫什么名字，打了几次交道，还不知道这货叫啥名呢！ 这个叫陈金秀的女生，撇了撇嘴，有点厌恶的说道：你问那个胖子啊！ 他叫孟山贵，是个话痨，逮谁跟谁没完。 他不还是那啥“三剑客，”吗？反正班里同学都叫他三棍。 陈金秀说完又打量了李杉几眼：你学习挺好啊！初中跳级的可真不算多，以后你能帮帮我吗？我有点偏科。 美女提要求，当然是义不容辞了，不过我也只是在初二成绩还行，今后还指不定谁帮谁呢？ 再说你这坐前排的，不都是成绩好的嘛？ 俩人在座位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看见教室门口“三棍，”同学露着个头冲这边勾手指，李杉装作没看见他。 胖墩比划了几下，见李杉转头不往门口看，只好走过来站到课桌边。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陈金秀就站起来躲一边去了，看来是不怎么喜欢和这个“三棍，”同学说话。 胖墩略有拘束的张嘴说话，可能有点紧张，一张嘴还有点结巴：大、大哥，我刚才把你跳到我们班的事，告诉老大和小三了。 他们让我少说废话，可是我们的成绩才上来这么一点，你就跳级了，这还让我们怎么活呀！ 你们该怎么活，还怎么活呗，我跳级也不影响你们。 而且，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在这学期，能进前十，我就会兑现，我说过的话。 胖墩听李杉说完，有点沮丧，也不再多话了，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顺手抄起一本书，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进去。 再下课，胖墩也不往这边凑了，放学后和李杉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 从第二天起，李杉发现，胖墩在下课后，除了上厕所，也不到处跑了。 还经常拿着书，去问左右同学。 李杉心想，这仨货不会是昨天放学后，又凑一起开小会了！这表现，不太像这胖墩的风格。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杉除了偶尔在周末去厂里，和大刘合计管理的事。 还因为，产品的定位和销售都不错，产生了不少的剩余效益。 两人商量着，再从中拿出一部分钱来，去运作新的企业，把这个产业上下游的产业链，全部掌控在自己手里。 在学校的时候，除了初三的课程，李杉又开始把高中的课本借来复习，准备过一阵再申请一次跳级考试。 虽然这个躯体还小，能早点出学校门，还是要尽量早点。 没想到的是，胖墩居然不是三分钟的热度。有时候不懂的，也找李杉来问。 虽然有时候看着他也愁眉苦脸，然后又看到他咬牙切齿。 有那么一瞬间，李杉看着胖墩，好像瘦了那么一丝丝。 第十四章 潜移默化 这天，胖墩在课间又跑过来，问李杉题目的时候。 陈金秀在旁边指点了几句，胖墩反应过来以后，乐的小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 “嗨”！美女，你不是从来都不稀得搭理我吗？今天怎么开恩了？ 陈金秀回了一句：我今天是实在看不下去，就你这笨劲，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屁颠屁颠的跑来问，怎么就没笨死你? “哦，”这样啊！胖墩听见陈金秀这么说自己，想还嘴，又觉得会招来更大的打击，提着书低头默默走开。 李杉来回看看他俩，觉得胖墩现在心里的阴影面积，不好求！ 回头喊了胖墩一声“少年！”再加把劲，我觉得你还是可以抢救的。 胖墩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神色瞬间坚定。 又低下头，照着手里的书使劲去了。 再下课，胖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包零食。 走到李杉课桌前的时候，顺手放下两包：不能让你们白帮我，这是请你们的。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根本没看李杉，只是冲着陈金秀谄媚的贱笑着。 这个举动让李杉觉得，这小子不光是有受虐倾向，还他妈具有舔狗的潜质。 陈金秀看着胖墩的举动，没好意思再怼“三棍，”同学，只是不置可否的挥挥手，将胖墩驱离。 见陈金秀没再继续挖苦自己，胖墩快乐地把手中其余的零食，去分给几个、他平常求助的同学。 眼瞅着，这叛逆少年的悄然改变，李杉心里感慨着，人这一辈子的际遇，还真是变化无常。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中的哪一件小事，忽然戳中一个人的敏感处，这个人以后的生活就会发生改变。 教室里的同学，嘻嘻哈哈闹腾着分吃零食，有个同学问胖墩“三棍，”你以后的理想是什么？ 啥？“理想”？我的理想也简单。 就是以后等我有了钱，就打个黄面的，去意大利吃披萨，就到斜塔那儿吃，老子还就斜着站那吃，就不站直了。 问他那个同学接话了：那有啥好吃的，不就是个馅饼，把馅放在外面了吗？ 那你吃过吗？胖墩问道。 没吃过，还没在电视里看见过啊！听说大城市里就有卖的。等我有钱了，就在咱们县城开个披萨店，到时候，咱们同学随便来吃。 草！这牛让你吹得，你连吃都没吃过，还想开披萨店！ 上课铃响起，热热闹闹的讨论被终止了。 ······ 两个月后的又一次跳级考试，还是没有任何意外的通过了。 李杉去高中部报道以后，引起了小范围的议论和围观。 女生和男生的关注，基本不在一个点上。 女生说，这么帅的男生，怪不得人家学习好。 男生说，这就是第一校花的弟弟呀！看着也很一般嘛。 且不论别人怎么议论，李杉觉得，离自己早点出学校门的计划，又近了一步。 再遇到“三剑客，”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崇拜的目光。 反正李杉自己感觉，肯定不是羡慕，嫉妒，恨！ “三剑客，”还是经常混在一块，可是学习成绩，在各自的班里，都脱离了垫底的存在，基本上能到中游往上的水平。 刚打完招呼，胖墩来了一句：别他妈的等我们进了前十的时候，你已经考出这个学校去了，那还有个屁的玩头。 李杉回了他一句：想要跟我一块玩，还是有机会的，要是你们再多努一把力，说不定在我出这个学校前，还能陪你们玩一段时间。 这都已经少玩了多少游戏，少打了多少台球，照这样下去，不得只剩下他妈的学习了。胖墩颇有些不甘的说道。 黑壮小子，还是很少说话。瘦高个拍了胖墩后脑勺一下：大哥说话呢！你少插嘴，又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行了，别在这儿闲扯了，该干嘛都干嘛去，我现在就先在高一等着你们呢。 在高中部这边，经常能碰上“十三鹰，”的哥几个。 走到对面了，也基本上不搭话，只有老二看见李杉的时候，还微微点个头致意。 李杉本来就无意掺和学校里的这些事，面对这些，基本上也是熟视无睹。 直到某一天，老二单独碰见李杉的时候。互相点头，就要交错而过时，老二低声说了一句：能聊会吗？ 李杉扭头回答：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不是还要再约个地方重新打一场？ 不是！那天动手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了，你平时打架并不算多，怎么反而能克制我呢？ 这事呀！我说了，你不一定能听懂。 我经历过生死，而你没有。 老二听了，瞬间有些愣神，略一考虑说道:我懂了，谢谢你。径直往前走了。 留下李杉站在原地，无风也有点凌乱，我说什么了？他就懂了。说好的聊会呢?难道就这一句话，就算聊会了？ ······ 不去管老二懂啥了，李杉回到教室，暗自琢磨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行动，才能尽快在这快速发展的社会中，合理安排自己的定位。 其实倒也不用他再多想，事情自然会找上门来。 放学的时候，李杉随着同学的人流，走出学校大门，看见对面的马路上，大刘在对自己招手。 左右看了看，趁着没车的时候，几步跑过马路，来到大刘身边：刘叔，有啥事？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了？不过今天来找你，还真的有事。 明天不是周六吗，你得跟我出去一趟，路也不远，临水市，跟我出一趟差。 临水市？不就是管咱连山县的地级市吗？ 对，明天咱就去这里，我一个战友说市里有个大型企业要进行改制，说是破产重组。邀请了一些感兴趣的企业实地考察，看那一家有兴趣愿意接手。 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当天就能赶回来，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接你。 好啊！那我就跟你去看看，李杉回答道。 大刘抬起手，看了一下表：咱再等一会，一会你姐出来以后，再去接上你小妹，今天刘叔给你们改善一下生活。 两人站在马路边闲聊着，等李燕出来后，大刘开着新买的桑塔纳，回家又接上李芳，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饭店，停下车进店以后，大刘安排好菜品，回来坐下。 把包放到桌上以后说道：听说你们最近的成绩都很好，尤其是李杉，这一学期都跳了两级了。 一向没什么存在感的李芳，在旁边小声咕哝着：我也要跳级，我门门都是满分的。 大刘听见了哈哈大笑：你个小豆丁，才一年级，着的那门子急？ 李杉也接着说道：就是，你这么小，先玩上两年不挺好吗？ 第十五章 再谋一局 “不好”，我也要早点毕业，才能帮你们做事，我不想只是白吃饭，什么用也没有。 小妹的这话，说的李杉有点扎心的痛。 看来她是很难忘记，被王艳红赶出去讨饭的那段经历了。 小妹倔强的神色，让李杉更坚定了，要尽快给她安全感的决心。 第二天一早，在赶往临水市的路上，看见路边的河沟里尽是泛着白沫的黑水，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发展的代价，为了赚钱，大批高污染的小企业快速上马，导致这一现象，大面积发生。 几年以后，这种现象才能得以根治。 进了临水市，接上大刘的战友，赶往“大华农资集团，”这是一个集动物饲料，食品化工，以及化肥生产的综合性大企业。 到了办公楼下的时候，已经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办公楼大门外，等待会议开始。 也有个别人正在议论着，这些产业中的那一部分，更有发展前景。 会议，开始后，主持会议的人把情况逐一说明后，带领大家开始考察厂内各种设施。 厂区面积很大，众人走马观花，大概看了一遍以后。 有人直接撤出，感兴趣的继续进会议室报名，等待通知，进行下一轮的角逐。 李杉示意大刘也报上名，出来以后，大刘有点疑惑地问道：看情况这已经是资不抵债了，就是最后能接过来，恐怕投入也不会小。 咱们先走，回去的路上说。 三人上车后，大刘先把战友送回去，李杉坐在后面沉思。 快出市区的时候，大刘在路边停下车，叫李杉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现在就咱俩了，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了。 李杉思量着，缓慢开口：资不抵债这事，可以从三个方面考虑。 第一，有可能是因为经营不善，真的资不抵债了。 第二，有别有用心的人，在账面上做出资不抵债的表面现象。 第三，还是因为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在一段时间内弄出亏损的现象，为自己后续的行动铺路。 这家企业生产的产品，无论是在当下，还是在以后都是有大量需求的。每年市场消耗掉的产品也都是天文数字。 只要能在这个天量市场上占据一方，每年产生的利润也是非常可观的。 不知道你刚才注意了没有？厂内外等着拉货的大车，都已经排出两三公里了。 这里面实际的情况，不能光听会上说的，还是要从侧面打听一下，掌握更多的内幕消息。再决定我们出手的方式。 大刘听李杉说完这些，随即说道：你考虑的这些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后两种情况，还是能听到一些私下流传的消息。 随后又说：这事你就先别操心了，我安排人暗地里先做这些工作。尽量从各个方面多了解一些。 李杉点头：那就好，要是能弄清楚了，这里面最终是哪种情况，我们出手的目的明确，操作起来也能少走弯路。 ······ 没过多长时间，大刘又来找李杉:还真让你猜对了，这里面还真有饿狼，想出这样的招数，就能把公家的变成自己的。 这种事，也不可能去举报，毕竟从表面上看，所有的程序和流程都是合法，合理的。 再者说，现在的大势就是改制，就是盘活资产，谁会去理举报的事。 现在这个局，与其落到别人手里，还不如想点办法搞到咱们手里。 至少咱们不会像他们计划的那样，连工人的活路也不给留，只是赶出去拉倒。 李杉沉吟了一会才回答：要是按刘叔你打听到的内幕消息，现在的这个局面，对咱们来说困难不是一般大，是很大。 难在哪里？大刘像个捧哏一样问道。也实在是和李杉接触以来，被他的想法及思路折服。 难就难在，本来这已经是那些狼，嘴边的肉，能轻易地让给别人吗？ 本来他们操控的上次会议，就只是走个过场，接下来，就应该是想办法往外踢人了。 看来他们是想一分不花，就把这个企业收入囊中。 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人是谁？要不然还能针对性的去破这个局。 这个我来办，还有什么事能难住我们侦察兵！ 我说刘叔啊！这可和战场上侦察不是一码事，各种人因为利益搅在一块，不好分辨敌我。 大刘满不在乎的说：你还忘记了一件事，这些人更善于搞内斗，咱不会分化瓦解他们吗？ 再说了，谁还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这一步就交给我了，你就等着好消息。 果然没几天，大刘又告诉李杉另几个消息，说是有家企业和咱们想法差不多的，请大华集团的一个高层喝花酒。 估计也是为了打听内幕消息，晚上喝多了，开车撞到电线杆上了，两死两伤，两个主要人物都死了，后座上的两个小姑娘受了重伤。 还有一个事，也打听清楚了，参与分肉的一共是三个人，这不死了一个吗！ 听说另两个人中，还有一个正在给另一个下套，咱们先等着看好戏就行了，暂时不需要有什么行动。 最后就是，多数打听到内幕消息的人，见参与无望，已经主动撤退了，剩下的也没几家了。 当下就是这些事，要是再有新的消息，我再告诉你。 李杉听完这些，也真是佩服，这些人为了利益，能做出这些举动。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在局外人看来，是风平浪静，底下却是刀光剑影。 等待的过程中，李杉继续翻看着，高二，高三的课程，想着是不是等下一学期再跳一级试试。 现在的社会发展，让他迫不及待的想早日参与其中。 就在大刘告诉他，另外一个也被内部斗争搞的翻身无望，只剩一个强大对手，也被拖累的精疲力尽时。 李杉问道：这不光是他们内斗，就能形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大刘呵呵一乐：我们是帮了点小忙，不过他们的吃相太难看。也为自己招来了，其它方面的攻击。 太独了，果然也不是好事。 现在，该咱们加把力了，好办难办还两说着，能拖到现在还不倒的人，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十六章 原则上不行 不管好办，还是难办总得去办才行。 估计咱们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还没有和他们私下接触的。 要不然，我先让人约一下，找个周末的时间，带你一起过去看看，先探探路怎么样? 可以，李杉答道，不过咱们不能表现出太着急的样子，这里面水的深浅咱还不知道。 万一行动早了，就成了给别人探路的炮灰了。 我说你小子这个贼劲，可不像你这个年龄该有的！不过遇事多考虑，倒也没有坏处。 这几天，我安排一下，要是能打听到更深入的消息更好，即使打听不到，这次接触也不要亮底牌。 你跟着看看就行了，有什么事，咱们私下商量。 李杉心里嘀咕，这刚夸完，没等转身，就又拿自己当小孩叮嘱，看来这年龄小还真是硬伤。 再次去临水市的路上，刚进市区的时候，大刘开着车和李杉聊着天，忽然左右看了一眼，接着神神秘秘的歪头冲李杉来了一句。 今天咱们先不和他们接触，昨天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我朋友找了一个有关部门的领导，今天先给咱指点指点。 然后再和他们接触。 那也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秘！这车里可只有咱们两个人。 可不是吗，在外面混的时间长了，这习惯什么时候养出来的都忘了，这个你可别跟我学。 大刘在驾驶位上，挪挪屁股，坐直身子又开启了叮嘱模式：今天中午的酒局，你光听着就行了，别乱插话。 小孩子话多会给别人造成不好的印象，总之就是，不要过于凸显自己的存在感。 李杉心里知道大刘这是好意，于是回答道：“嗯，”我记住了，你们说我听着就是了。 前面好像出事了，大刘看着前方说了一句。 李杉也扭过头来，看向正前方不远的地方。 那里围了一些人，还有更多的人，在往上凑。 大刘减缓车速，到了跟前，已经不好通过了。 只好把车停在路边：咱们也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走到人群外，往里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少女，身上正在大面积出血。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有个人说道：我看见她好像故意往逃走的那辆车上撞过去的。 不抓紧叫救护车，光在这看热闹吗？大刘喊了一嗓子。 围观的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大刘。人群中有个声音响起，是你家的事吗？你怎么不管？ 李杉去车里把大哥大拿来，咱叫救护车。大刘往身后喊了一句。 要不咱们直接把她送医院，就是叫了救护车，也得等会才能到。 大刘一拍脑门：“嗨，”我怎么忘了这茬了，都让让，别耽误救人，李杉你去开车门。 ······ 市立第一医院急诊科门口，大刘双手托着还在昏迷中的少女，李杉往前快跑几步：医生，医生，快救人！ 看着少女被推进急诊室，两人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谁是病人家属？赶快去办手续交钱，要不、不能给用药。一个护士走到两人跟前说道。 我们不是伤者家属，人是从街上救回来的。 护士抬眼瞥了一下大刘白衬衣上面的血迹：那也不行！不交钱，不给治，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李杉见大刘要发火，轻轻碰了他一下：人都送到这里了，就先交钱。 护士递过两张单子：别忘了交押金，收费窗口在那边，说完用手指了一下方向。 大刘掏出车钥匙，递给李杉：你去车上把包拿来，钱都在里面。 少女醒来后，问她啥，都不说话，只是默默掉眼泪。 医生把大刘和李杉叫到一边：这孩子还有三个月的身孕，啥话也问不出来怎么办？ 你知道，我们也不是她亲属，我们哪知道该怎么办！ 要不报官，李杉说道，反正咱们交的钱，已经足够她治伤用的。至于她是谁？是谁家的孩子？咱也管不了啊！ 大刘打完电话，时间不长，来了两个着装的差人，问明白事情的原由后，留下了大刘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让两人离开。 出了急诊科的门，大刘先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点事，可能要晚一会才能到。 又扭头对李杉说：还得去买身衣服，这模样也没法见人呐，车里带的衣服刚才也都垫在车座上了，也没法穿了。 顶着别人诧异的目光，买好衣服换上后，赶到提前预定好的酒楼。 朋友和有关部门的领导，已经在等着了。 没你这样的啊！你请客，你还来的最晚。大刘的朋友埋怨了一句。 大刘弯腰，双手合十，连连赔罪：不好意思，路上碰上点事，这才给耽误了，叫他们抓紧上菜。 席间几人谈话，李杉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听着，他们喝酒，他喝水。 领导讲话不紧不慢，说是国企改革，改制，是势在必行的。不允许找任何的借口，阻碍，阻挡，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看来这酒还真管事，让领导无意间秃噜出一句实话。 大刘赶紧拍马屁：领导讲话可真幽默！ 然后领导继续：你们要坚定信心，不光要真抓实干，还要学会巧干。大华厂这个事，是不允许他们私下做主滴，要是这样，还要上级主管部门干什么？ 关于你们想要直接接手这个事，原则上是不行滴！各级领导还要开会讨论，无论做什么事，还是要通盘考虑，要有大局观吗！ 一顿饭吃下来，不说是宾主尽欢，也是各得其所，有些事在桌面下做好就行了，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老兵的酒量果然也不一般，三个人三瓶“台子，”喝下去又来了两瓶红酒漱漱口，那眼神还是贼亮。 在酒楼门口恭送走了，领导和朋友。 大刘开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又和李杉聊了两句，自己睡觉去了，幸亏这个时代，还没有开始查酒驾。 下午李杉独自上街转了转，溜达的时候，把中午这些人说的话，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李杉回到宾馆，看到大刘已经起来了。 走过去问了一句：酒醒了？中午的事还没忘？ 那不可能，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断片。 你知道领导的那句话让我放心了吗？ 当然知道，就是那句：“原则上不行”。 第十七章 框架之内 “哦”！你是这么理解这句话的？ 那当然，他要是说，原则上同意，或基本上可行，你现就得张罗着回去了。 你怎么能听懂这些？你们学校老师不会教你们这个？ 还是老师们现在也开始打官腔了？ 这倒没有，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也不算什么大秘密？ 这倒也是，不过哪有小孩子关注这个的。 现在这种情况，明天咱们怎么办？李杉问道。 不变应万变，估计大华的人会狮子大张口，咱主要看看这次还能剩下多少竞争的。 再说，最终还是要听上级有关部门的，不可能让哪一个人说了算。 第二天，“大华集团，”小会议室，一个端庄的女人接待了大刘和李杉。 坐下后，又扫了李杉一眼，一边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似乎有点不耐烦。 也对大刘带个小孩进会议室有些不满，虽然没说别的话，神色中透露出的意思，已经是明明白白。 说，你们这次来，还有什么事？上次的会议和参观考察，不是已经把情况都介绍清楚了吗? 大刘陪着笑脸：我是想问问，这个事，最后确定的时间限制，还有就是有意向的单位还有多少？名单不就在你们这里吗？ 那女人略带一丝怒意：这也是你能问的吗？不拿出三千万流动资金打底，这个事情，你们不参与也罢。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请，大周末的也不让人消停。女人说完就站起身来。 大刘见状也急忙起身：不方便就算了，就当我们没来。 说着话的同时，就和李杉两人先一步出了会议室。 出了办公楼，大刘狠狠“呸，”了一声，都他妈要破产的企业了，还这么横！ 咱们走，在这里，这种场合，得不到任何有意义的消息。李杉说道。 也对，这要是私下请她吃个饭之类的，肯定会比现在这样效果好。 先回去，以后不要再从这个方向上，投入精力和资源了。已经没啥意义了。 还是得从上层那边把火烧旺一点，回去再合计合计，找个高效点的办法。 这回这接触搞的，这不没事找闲气生吗？大刘嘟囔了一句，开车带着李杉回了连山县。 ······ 天气越来越热，离放暑假也不远了，李杉在学校里继续着平常的日子。 没过多长时间，大刘又和他说了另外一件事。 有上级领导要“调研”改制成果，县里把自己的三个厂子当典型报上去了。 要不了多久，领导就会下来，这边的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 只是能不能借着这事，再做点别的文章，大刘暂时就没有头绪了。 李杉问了一句：这种考察，调研的程序，你还了解？ 倒是听说过一些，无非就是，在上级的英明领导下，取得了多少成果，带动了多少就业，拉动了多少鸡滴屁。还有什么困难之类的官话。 这些都是务虚，哪，实事呢？李杉问道。 这能有啥实事？也就是能带些媒体来，在报纸，电台，电视台宣传一下企业和产品。 现在咱不用他们宣传，不也一样产销两旺吗？ 得有个采访你的流程？对了！还忘了问你，是哪一级的领导？ 省级的，怎么了？问题是，无论是哪一级的，都不会给咱拨款，咱这现在已经是私营企业了。当然，咱也用不着别人给拨款。 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采访流程，不也一样吗，无论哪一级，也都得说官话，套话。 “哎”！等等，我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在官话，套话里，加点实话？ 你让我想想，什么样的实话不能说?又有什么样的实话，是领导爱听的！这佐料也不太好往里加。 我好像摸到点门道了，我再琢磨琢磨，这里面有什么是可以给自己加分的。 几天后省台的新闻里播出了，领导考察改制成果的新闻，新闻后，是个专访节目。 大刘坐在会议桌前，侃侃而谈，着重强调了政策的重要性，以及带来的好处。 感谢了上级领导，无微不至的关怀，扶上马，还送一程。 我们的企业之所以能蓬勃发展，都是因为上级领导的，远见卓识。在领导的号召下，开拓进取，深挖潜力，争取再创辉煌。 在谈到企业未来的发展，和对前景的展望时。 大刘着重强调了，我们正在积极推动，市里的一个改制项目，若是可以顺利达成。就能解决万人就业问题，每年还可以上缴大量利税。 节目最后，主持人肯定了，刘振国同志已经取得的成就，对刘振国同志的积极进取精神，进行了高调的赞扬。 并号召全省各地的民营企业，向刘振国同志学习。 这次节目播出时间不长，大刘就收到了来自临水市主管部门的通知。 让他着手接收大华集团的准备工作，并从市财政，特批两百万元，用以扶持对大华集团的改造。 随后，在李杉的建议下，组织了一批现有的管理人员，和会计师团队，进驻大华集团。 清查账目，组织生产，留用了大批原有职工。 并且对部分困难职工，进行了第三产业的项目扶持。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就是经过账目检查，大华集团并没有真正亏损，是别有用心的人相互勾结做出的假象。 接收完成后，按上级主管部门的领导意图，进行了公开，公示。 不允许提及假亏损的情况，会给当前的大好形势抹黑，不利于团结人民群众。 后来，大刘喝了点酒，单独和李杉聊起来的时候，说这种生意“硬是要的，”！ 不光没花自己的钱，白捡了一个大型企业，还又给了补贴政策，和扶持资金。 李杉一直保持清醒，告诉大刘，现在的大形势就是这样。也有各种法律法规的支持。 必须要把各种资料，政策文件保管好，以后说不定还有能用上的地方。 也能充分说明，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在政策和法规的框架之内。 第十八章 基础 现在的这种形式，再过几年很快就会给改版，不会有一成不变的政策。 当下主要任务还是要打造自己的产业链，这样除了规模外，还意味着精度和质量体系的建立。 在行业范围内，要做制定标准的，而不是执行标准的。 对于这类事关企业发展的问题，只要是战略性的，大刘对李杉从来是言听计从。 毕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用手里有限的资金，盘活这么大的资产，李杉的点子和想法从来没有出过错。 这次收购这个企业，那些前期帮着做铺垫的，大刘也让他们个个满意。 只是后来李杉提了一句，要经常走动，但不能走的太近，特别是那些胃口大的，一旦一个出事，就得带出来一串。 企业管理团队，也已经打造出雏形，这一类的具体事务，李杉也从不插手，只是在个别的关节点上，偶尔提上一两句。 大刘对李杉所表现出的，种种不像小孩之处，也已经习惯了。 偶尔还半开玩笑的说，你这小子怕不是“甘罗，”转世？这个脑子，比大人还好用。 李杉的回答是，人家“甘罗，”十二岁都拜相了，我这才混到高一，也没有可比性呀！心里暗想着“甘罗”，会不会也是穿过去的。 那你也比一般的大人都强。这是大刘的原话。 对李杉提出的建议，那是毫无保留的言听计从。 随后的一段时间，李杉也没再提出扩张的建议，毕竟打好基础，才是王道，根基要是不稳，那就会飞的越高，摔得越惨。 这几家企业能稳定发展了，一年拿出几千万当分红，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暑假，在李杉的提议下，徐东风决定出去玩上一个月，可是才第二天，徐局长就被叫回来了，工作性质的事，他也没办法。 大刘陪着玩了三天，就说放心不下各个厂里的事，也回去了。 只剩下三家的娘们孩子，慢悠悠的去转各处景点。 本来是没想起来，该怎么报答徐东风，才提出一起出来玩的。 报答徐东风，只是给钱，是肯定不行的，但现在李杉又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而且徐东风是拿李杉当儿子养的，平时比亲爹还要严厉，只是没想到这个儿子给他这么省心。 看着大刘和李杉弄出这么大一摊子，他也没有多么在意，也只是提醒一定要遵纪守法。 ······ 玩的开心，觉得时间过得就快，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三家的家属队伍，回来以后，还得各过各的日子。 李杉对李燕说：要不等开学以后，我再跳一级，和你一块上高三。 要是这样的话，上大学咱也能一起上，到时候我也能照顾你。 只要你能跳，那也行，不过，到时候谁照顾谁，那可不一定？ 别看我年龄小，可也是个男爷们，肯定是我照顾你。 那行，你这个男爷们，先去辅导小妹，让小妹把暑假作业写完了。 李杉一时无法反驳，只得进屋去看着小妹写作业了。李燕转身收拾房间，忙活家务去了。 带着小妹玩这一圈以后，似乎小妹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再是见个人，就觉得想要害她一样。 听见了哥哥姐姐在外间屋说的话，见李杉进来就问：要是你们上大学走了，是不是要留下我自己在这里上学。 李杉愣了一下，接着回答道：不会的，就是我跳级到高三，也得再待一年。 等着我们考到什么地方了，也会把你转学到附近的地方，不会把你自己留在这里的。 那就好，小妹点头，小马尾辫一撅一撅的。开始把作业本铺到桌上，拿起笔来低头写作业。 开学以后，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日子。 胖墩三人也顺利的升了高一，虽然升级考试，没有表现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可也是稳稳地占据了中游以上，一个暑假没见面，这几个货也有了不易觉察的变化。 当胖墩走路都开始变得念念有词时，以前关系好点的同学，一致认为这小子疯了。 也是胖墩，第一个进入班级前十。可是却并没有急着来找李杉。 李杉听说后也只是稍感诧异，并没有放在心上。 一次课间休息的时候，两人走了个面对面，李杉拦住他问了一句：考了前十怎么也不来找我了。 胖墩一仰头，傲然说道：老子明明是能考第一的料，凭什么要满足只考个前十？ 你就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会超过你。说完，匆匆离去。 到了期中考试考完以后，李杉又进行了一次跳级考试，顺利的进入了高三。 胖墩虽然对此无语，圆滚滚的身子，却开始显瘦，他也已经到了前三以内。帮着同学递纸条，送信的事，也早就不干了。 高三的课程虽然紧张，李杉对此却游刃有余。周末的时候，大刘偶尔来接上李杉去几个厂里转转。 经过这段时间调整，各厂的生产销售都开始发力，后备的管理人员培养体系也已经成型。 至少以后再有别的发展，中层的中坚力量，是不会再缺人了。 需要大刘亲自操心的事也逐渐少了，他也参加了有体系的高端总裁培训，眼光和格局也在稳定地提升。 这也让李杉心里又有了些许躁动，是不是该有新的行动了？ 炒股票，不当庄家，也没多大意思，搞科研，国内基础整体薄弱，想从国外拉人回来，更不现实。 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本事的人，都在挖墙盗洞的想往国外跑。 顶级学府培养出来的人，这个现象更加严重，无论公派，或自费，只要能想办法出去的，绝不会想着再回来。 就算再往后很多年，那些所谓的“海龟”，也不过是没有真本事，在外面混不下去，才会跑回来装逼。 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不是靠努力和热情就能弥补的。 喊喊口号，打打鸡血，最终糊弄的还是自己。 本来就是无本之木，无水之源，也只能靠嘴拱，来麻醉大多数人。 还是得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从基础干起。 第十九章 重要的事 话说回来，股票可以不炒，入股或控股企业是可以考虑的。 无论是当前还是以后，优质企业总是值得投资的。 比如，只是按“一中三剑客”，的朴素理论。打不过他们，就加入他们，然后再共同去打别人。 至于如何行动，那还要仔细考虑后再作筛选。 目前把牛吹上天的，有些当红明星企业，自然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用不了几年自己就会把自己吹死。 就像这些年的一些企业，不去考虑，正经经营生产研发，不管产品的质量和迭代更新，一门心思只在广告上投入，去争什么央视标王。 像这样昙花一现般消失的企业，不在少数。 这就是典型的“风大闪了舌头”，风口来了，能把猪吹上天，可不是让你自己去吹牛的。 政策给的红利，必须把握住，但也不能为了赚快钱，就目光短浅，去做那些自掘坟墓的事。 捋清思路以后，李杉觉得神清气爽，至少面对以后的方向和目标，不会因为钱而把心智蒙住。 没过几天，大刘兴冲冲的找来，说是研究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没等问他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说是养生保健市场近年大火，现在入场的话，可以从中切下一大块蛋糕。 咱自己的食品研发团队，也可以快速搞出一系列产品，投放市场时用广告轰炸开路就可以，现在的人还都吃这一套。 反正咱现在的资金充裕，生产成本和利润，也符和你说的那样，赚钱就像大风刮来的一样简单。 生产起来也容易，周期还短，连生产线都是现成的。 大华厂那边，生产猪饲料的生产线，直接就可以上规模生产，连改造都不用。 “哦，”那这是想生产，粉剂，和颗粒剂。李杉问道。 是啊，这个简单，易上马，要是生产口服液之类的，咱连山厂这边的生产线，改造一下也可以用。 无非就是灌装上，把大瓶改成小瓶装的。 只是这边的生产任务也挺紧的，产能上已经没潜力可挖，再上新的生产线也可以，反正咱现在闲置的场地还多得是。我以前做工程的队伍，拉起来就能进驻。 那产品的核心或者说主要成分是什么？李杉又问了一句。 这倒简单，无非就是些维生素，氨基酸之类的，什么人吃了都不会有副作用。 不过，毛利润高啊，我让人简单算了一下，差不多能在一千倍以上。 那能起到好的效果吗？ 这不一定，因人而异，反正不会吃坏人就是了。 咱先不讨论这个，刘叔你最近是不是看电视挺多的？ 昂！是呀！你怎么猜到的？最近各处厂子都走上正轨。我事少，电视就多看了一点。话说那个职业经理人的制度还真不错。 虽然咱不是照搬国外完整版的，可这种因地制宜的却更有效率，虽然看上去是多花钱了，可挣得也多。 这事你小子功不可没。大刘乐滋滋的说道。 所以你这空闲时间多了，就想着再上点新项目？ 可不是吗！前一段时间忙习惯了，现在管得事一少，还浑身不得劲。 不会是，你这一不得劲，就想起来吃这类东西了？怎么样，吃了后有效果吗？ 效果上？没啥感觉，只不过发现其中巨大的利润了。 你吃的是二柱子的产品？就是那个盖“高人，”大厦，欠了股东，股民几亿，现在又东山再起的那小子。 据他自己说：从来不干利润低于三百倍的行业。是他？ 对对对，就是他，我是真佩服他敛财的手段。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对这个行业的看法，能不能听进去，就完全在你了。 反正你也试过了，吃了没啥效果。其实吃这东西就是给你一个心理暗示，和你说的一样，不会吃出事罢了。 他最大的投入，就是在广告上，只要你打开电视，就能看见他家广告的那两个动漫小人在蹦跶。 其实不管黄金，白金，都不过是在收智商税罢了。 至于这个产品到底是食品，还是药品，界限是十分模糊的。说穿了，不过是披了一件华丽外衣的行骗手段罢了。 这二柱子用科技当幌子，本质上他不过就是一个骗子，好在，他还给你点似是而非的东西。 反正最后也抓不住他的把柄，律法对他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这事就这么简单，至于要不要上这类的项目，你自己看着办。 大刘一只手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毅然说道：这种缺德事咱不能干，赚再多的钱也不能干。 不过咱也不能就止步于此，事还是要干的，你说接下来咱们上点什么项目好？ 可干的事那就多了，前段时间不是怕你忙不过来吗！ 现在有几个方向上都可以出手，就看先需要从哪一块介入了。 第一：继续深化咱们现在的产业结构，打造出几条全系列的产业链。 日用化工产品，尤其需要加强，不管是什么牙膏，香皂，洗衣粉，化妆品等等。就算有些产品咱们自己不能生产，也可以通过入股的方式加入。 第二：医疗，药品这个行业，也可以介入。这和日化相通的一点，都是大量消耗的，只要有人口基数在，这些产品永远都有需求。 食品这块就不用多说了，人活着都得吃东西，下一步，休闲类的小食品还需要加强。 第三：农资，饲料类的，也需要加大加强投入，宠物类的口粮，也要着手研发生产了。 这方面，不光是从节省物流费用的角度出发，在经济发达省份，无论是收购还是建厂也都必须开始进行了。 第四：·······， 停！停！停住，别第四了，这些就已经吃不住劲了。 好家伙，这要让你继续说下去，事关国计民生的产业，咱还都要插手不成？ 不一定都要插手多深，可是该布局的，一样都不能少。 要是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行动的话，你还会不会觉得没事干？李杉促狭一笑问道。 这要是都展开，把我劈八瓣也不够用啊！再说了，咱现在的资金也不够支撑这些项目。 这不都是你怕闲着，要干事吗！ 还有，进行这些事的时候，还有个重要的事，必须得关注。 “哦”！是什么重要的事？ 第二十章 就一杯 那就是在选址的时候，尽可能的扩大用地面积。 一般来说，在大城市工业用地在城郊的多，可也有许多大型企业在城区内的。 以后再接手改制企业，一定要优先占地面积大的，大宗土地，暂时闲置闲置也没有关系，过几年自有别的用处。 再有城乡结合部的，也按这个要求办，就是拿下来的时候，稍微多花一点钱，也一定要占地面积大的。 这事一定得重视起来，要不几年后会后悔的。 大刘跟了一句：就是说，不管我们当时具体要用多少，只管尽量的多占地就行呗！ 对，就是这个意思，特别是在建新厂的时候，也就是主管部门，一句话或一个签字的事，一般不会太难办，现在的地又不值钱。 他们要的是政绩，有大厂落地装点门面，他们巴不得你能多占地。 大刘伸手挠了挠头皮：别说，还真就是这个意思，他们要的就是这个。 虽然我不知道你占这么多地要干什么，可你一定有后招，能和我说说吗？ 现在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先给你列几个现在就需要投资的企业，无论是入股还是参股，一定要尽快拿下，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了。 还有一个事，有没有银行要给咱们贷款的？ 怎么没有！这几大行的人，轮着番的找我，你说咱自己又不是没钱，用他们那贷款干嘛？ 这个可以用，不过要控制着用，现在咱要铺摊子，自有的资金肯定是不够用的。 这个我知道。大刘回答道。我回去让他们制定一个计划，然后拿来让你看看，我怎么觉得离开你，我自己要是办事，心里怎么没底呢！ 你这是自己不想动脑子，赖上我上瘾了呗！李杉笑着开了一句玩笑。 ······ 高三同级的同学，学习气氛越来越紧张，只有李杉悠哉悠哉地复习完了全年级的课程，又让徐敏给他找来大学的课程，开始复习。 没错，对他来说就是复习。徐敏这学期开学，去上了大学。也让李杉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至少不再是经常被提着耳朵问成绩了。 他的学习成绩，照常是在考试上保持满分。不过他这满分和同学们的满分，还是有差别的，他是上下左右都可以有突破的满分。 和每次都是吃力硬考出来的，有着天然的优势。 上课的时候，老师也不太管他，任他去看大学的教材。 班主任和校领导也说过，要保送他去上某些大学的少年班之类的，李杉也没答应。 他是想要和李燕一起，去上同一所大学，到时候相互也好有个照应。李燕的成绩也一直保持在前三以内。 或许是因为经历的原因，从进了一中上高二开始，几个班里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从来也没有被她多看一眼。 那些撅着屁股屡屡开屏的雄性，长期得不到回应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屁股转向别的女生，去开那些他们自以为炫丽的屏。 胖墩他们这几个货，也绝了和李杉一起出去打架，欺负人的心思。 个顶个的开始努力学习，成绩也开始时不常的，在前几名里混一圈。 有时候课间碰到一起，胖墩也会忍不住显摆一番，那意思就是“老子一旦认真起来，你们全都是弟弟”。 还得说是瘦猴，每次看到胖墩表现出这种劲头，就会忍不住在他头上敲个带响的爆栗。 后面还跟上一句：你他妈超过人家了吗？不吹牛逼能死咋地！ 黑壮小子一如既往地，很少开口说话，只是神情愈发坚定。 “十三鹰，”里的老二，在这次秋季征兵，让家里人托了关系，当兵去了。 走之前还特意来找了李杉一次，看他那眼神里的意思，对自己没能打得过李杉，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据他自己的意思，学习的事，到了部队一样可以学，但是能当个特种兵，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本来“十三鹰，”才只凑够了五个人，他这一走，“十三鹰，”就只剩下四个人了。也自觉地不怎么找事了。 毕竟最能打的已经离开了，也让他们的胆量和心气下降了不少。 徐东风家里，李艳和李芳每周末基本上都要过去。只要不是大刘带着出门，李杉也都跟着一块去。 就是有几次李燕带着东西，买好菜，一块带过去的时候，被徐东风训了几次，就再也不敢再买东西上门了。 徐敏去上大学后，家里显得有点冷清了，周末有这几个孩子闹腾着，徐东风两口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小妹以前到了徐东风家里，一般都是很安静的坐在一边，让干啥就干啥。基本上不主动开口说话。 说话也是问一句，说一句，能少说一个字，就绝不带多的。 暑假这一趟回来后，有些改变在她身上表现得很明显，至少在徐东风家里，眼神不再是畏惧的。 虽然还没发展到嘴甜的地步，主动和老两口聊天的事，已经变得很随意了。 这时候和徐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有来有往的聊着。 李燕自己在厨房忙着，李杉看着电视，有时扭头看一眼小妹和徐婶聊天，也没听清说到啥了，两人就一起笑起来。 吃饭的时候，徐东风拿出一瓶酒，冲李杉示意了一下：小子陪我喝一杯？ 李杉笑着不说话，用下巴往徐婶那边示意，还没等徐东风把酒倒上，徐婶的手指头就戳上徐东风的太阳穴了。 你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教孩子学点好的，你那猫尿也不知道有啥好的，你自己喝就算了，还拿出来灌孩子，你不知道他岁数还小吗？ 小啥小呀！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偷我爸的酒喝了，男人不喝酒，还算个爷们吗？ 今天高兴，就让他陪我喝一杯，早喝晚喝，反正迟早都是要喝的。晚喝还不如早喝。 那好，今天就遂了你的高兴劲，让小杉子陪你喝一杯。 说好了，就一杯。徐婶到底还是妥协了。 可是，这一举杯，就吓坏了大家。 第二十一章 谁输了 你这孩子咋这么虎？哪有你这样喝酒的！徐婶惊讶的埋怨声，随着李杉手中酒杯的扬起落下，传入众人耳中。 原来是李杉把手中二两半的酒杯里的酒，一口就喝完了，正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好！好！爷们就得这样喝，徐东风的夸赞声也随着响起。 有你爸的遗风，当年我们在部队就是这样喝的，那搪瓷缸子可比这玻璃杯装得多。 今天就不让你再多喝了，要不一会酒劲上来，怕你顶不住。 可是直到吃完饭临走的时候，李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出门时徐东风伸手呼啦一下李杉的脑瓜顶：小子，量还行，抽空试试你有多大量。 被徐婶在腰上扭了一把：你就不知道教孩子学个好！有你这样当长辈的吗? 徐东风也笑着回了一句：男爷们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又不是没有分寸，你还想让我教他学习咋地？你也不看看，他还用我教吗？ 又一个周六，李杉和大刘在县里厂子办公室，碰头的时候。 大刘先是把李杉之前所列名单上的，企业入股参股的事说了一下，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说完后，就看他神色有点不自然，搓搓手，站起来走几步又坐下，然后又站起来走几步再坐下。 李杉看他这个模样，开口问道：刘叔，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有的话，咱们一起想办法。 这事还真有点不太好说，我本来在想，是不是拖一拖就能拖过去，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那你就直说就行，咱们商量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是这么个事，县里一个权贵家的儿子，想要入股咱现在这个食品厂。 本来我托词需要商量，婉拒了一下，可后来他还是不断的来找我，我就又想实在不行的话，给他一点干股，堵住他的嘴。 没成想，他说他要拿出真金白银来，正式入股咱这个厂，只是股份他要占大头。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难不成咱辛辛苦苦的把这个厂子发展起来，最后还成了给他打工的！ 要是不答应他，他那个爹，随便说句话咱就得步步是坎，光弄那些有关部门没事就来检查咱们，也能把咱们给折腾散架了。 问题就在于咱现在是私企，禁不住他们故意找茬，他倒是想得好，过来就吃现成的，还他妈想一口就吃个胖子。 这个事呀！那他想出多少钱呢?李杉出声问了一句。 出的钱倒也不少，比咱一开始投资的时候，翻了很多倍了，可是咱现在这个厂也用不着再投资了。一直是在良性循环着。 这几天是让这小子弄得我快没脾气了，一时也没有什么办法。 咱养得母鸡能下蛋了，他就想着过来一把抱走，早他妈的干嘛去了。 李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在这个事上，咱能有几个选择呢？ 还几个选择？咱能挡得住这些权贵们的巧取豪夺吗？胃口也太大了，给干股都不行。 估计直接卖给他，都行不通，要是直接卖给他，谁来替他管理呢？ 虽然他们不会顾忌吃相难看，可也会既想当那啥！又要立牌坊。 要不先按直接卖给他考虑，反正咱主要用的是这些山里的原料，在别的地方也一样能生产。 那要是他不同意呢？大刘问道。 先谈着，也能拖几天，别的办法也得想，这里面还有一个要点，是咱的管理人员和骨干工人。 “哦”，也只能先这样了，他这也不算违法，要是咱不同意，他找来的人，还能执咱的法。大刘说完有些垂头丧气。 别丧气了，一只母鸡而已，又不是下的金蛋。不至于的。 ······ 李杉离开厂里以后，也没有再去徐东风家，自己溜达了一会以后，就回了家里。 像这种事情，就是找徐东风也没什么用，毕竟对方父亲的职位比徐东风还要高。 躺下以后有种无力感涌上来，无论什么样的企业在权力面前，都是渣一样的存在。 需要用的时候，可以随时提过来，不用的时候，比碾死一只蚂蚁也费不了多大的劲。 看起来，想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是非常难，可是把利益输送给不相干的人，又有些不甘心。 怎么样才能减少自己的损失，才是当下最需要考虑的。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李燕和李芳回来的时候，见李杉在家里睡着了，也是吓了一跳。 问了一下，李杉也没说今天的这个事，跟她们说了也没什么用，只能徒增烦恼，只是说跟刘叔出去了一趟，有点累了，所以才会睡着了。 两人也没多问什么，李燕给他做了点吃的，吃完后就继续睡了。 两天后，大刘那边说：整体一次性卖出，那个衙内也不干，只是坚持要入股占据百分之九十的股份，还由原来的管理体系来管。 李杉和大刘又碰了两次面，也没商量出什么头绪来，只是弄得心情很低落。 衙内这边越催越紧，逼得大刘直转磨。 这时李杉想出一个办法，告诉大刘后，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在大刘又一次约见衙内后，把想法和衙内说完后，衙内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接下来，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运作。 最后，衙内一分钱没花就把这个厂子拿到手，并约定管理人员三年内不能撤走。 在衙内的老爹运作下，李杉和大刘，拿到了连山县城外一片五千多亩的土地。 这片地的前面有一条河流经过，还有一片自然形成的湖泊，后面有平地，坡地，山地，最后面是山。 协议内容是前十五年使用，后七十年只需要交很少的租金，以培养山珍的科技农业基地为名头签下来的。 并且以食品公司为抵押，弄出了两千万的无息贷款，这笔钱是谁都没打算还的，这一点，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因为衙内的爹，在里面抽了两百万的好处费。 平日挖空心思找机会，这次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项目，怎么可能不沾点油水呢。 就这样，双赢的局面出现了，衙内和他爹，白拿了一个厂，还又弄了两百万。 李杉和大刘这里，弄到了五千亩地，虽然要交点租金，可还弄到了一千八百万可以不用还的资金。 至于输的哪一方，到底是谁，输了什么，自然不会有人在意。 输的那些人，也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第二十二章 去哪 花费了一段时间，弄出这么个结局。 大刘对李杉说：还真他妈刺激，只要他们敢干的事，还真他妈能干成。 这些钱，咱拿着还真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放心，这些钱只管花就行，他们自然会想办法抹平的。要是没这个机会，他们还会想别的办法，去把钱弄到自己兜里。 现在咱走的这些程序，都是合法合规的，不比咱自己从银行里弄要还的贷款要好吗？ 他们弄出来，和咱自己贷出来，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这些钱，在咱手里还能发挥一些正经的作用。 另外，你不是说省城还有个项目有点意思吗，可以用在那个项目上。 也好，我还是先多方面考察一下，多了解一下，动起来的时候针对性也能更强一些。 现在，我到觉得太快，太冒进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有衙内给咱上的这一课，也得吸取点教训。 今后对考察，调研这类事，能躲的，也要尽量躲开，省的给自己招风。 也是，还是低调一些好，要不容易被别人盯上。咱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别到最后都成了给别人做嫁衣。 李杉接上大刘这句话以后，想到这次的事也算给大刘提了个醒。以后再有高调的事找上门，也会三思而行。 寒假前，陪着大刘一起去省城，看了之前他提起的那个项目。 是在城区内的一个大型国棉厂，各种原因已经造成了资不抵债的现象。 有的欠款收不回来，给外贸加工产品被退货，欠下游的原料款，付不了，反正是一大堆的杂事。 现任的领导班子倒是心宽体胖，该吃吃，该喝喝。招待李杉大刘等这一行人，还是选在了省城最好的饭店。 简单通报过情况，会面完毕后，随行的专业管理人员说：有可能还有一些隐性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在表面上显示出来。 还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才能理清楚内部的情况，别看吃饭时说的这么好听，有些陷阱稍不注意，就会在接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才会爆发出来。 对此大刘表示：这事咱们不用着急，先慢慢谈着，光是那些等着发工资的职工，也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回到连山县，大刘又单独和李杉密谈了好久，把投资隐患，和好处一、一列出来分析了一遍。 然后决定，先不急着推进，上面对这样的大型企业，会有单独的应对手段，自己急着接手的话，会有一些能避免的负担压到自己头上。 他们的这种情况，也不是随便哪个企业轻易就能接下来的。 年终也正是各个企业要出财报，准备分红的时候，今年投资的几个企业，表现都在李杉预料之中。 把大刘乐的够呛，只是付出去了一些钱，别的什么心也没有操，就能有这么大的回报，是在他的预料之外的。 就要放寒假的时候，初三的同桌陈金秀找了李杉一趟，说是寒假期间，想让李杉帮她补习功课。 李杉想不出推辞的办法，硬着头皮答应了。 果然寒假开始后，陈金秀开始有规律的来找李杉，补习之余，陈金秀对李杉说些试探性的话。 李杉也不敢正面回答，只是巧妙地把话题引开。 他也知道这小姑娘心思单纯，也不知道他其实也算这个时代的有钱人了，至少比这个时代不少的大款现金充裕。 陈金秀不好意思明说，李杉也就留着这层窗户纸，生怕说破了，会伤害到小姑娘。 至于别的送信的，递纸条的，他也是一概不理会。 虽然身体里是个老灵魂，可这个时候也不想理会这些。 也并不是因为陈金秀的家庭状况而看不起她。 下岗后的工人或者去给别人打工，或者摆摊开小店，虽然辛苦点，可日子还能凑合着过下去。 这时候还没有城管满街抢小贩的东西。 这个时期的女孩子，还没有被社会污染的太厉害。 和有钱人谈感情，和穷人谈钱的女孩子，还没有像十几年后那么多。 有时候，陈金秀也和李杉说些家里的事，李杉也能从容应对。 虽然从这时候起，开始崛起一批有钱人，可最终还是普通人多。 就算有时候能发笔小财，那也只是保持在能改善生活的水平。 过完年正式上班以后，李杉和大刘两人在办公室，商量着今年发展的具体计划。 大刘摆在办公桌上的大哥大，也换成了全球通。 两人谈完计划，闲聊的时候，大刘感慨道：你看不管是现在电视里，还是外面大街上，都是“三棵”，口服液的广告。 就是我路过乡镇农村的时候，满墙上也都是他们的广告，能花这么多广告费，他们一年得赚多少钱？ 李杉看了看大刘满是羡慕的神情，开口说道：具体的不知道，一年几十亿还是不在话下的。 真的！大刘若有所思。 你不会还想投资这个行业？李杉换了个坐姿问道。 不，不能投这个了，大刘回答。 “哦，”你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也不算什么发现，你看他们把这个产品都宣传成什么样了？差不多就要直说“有病治病，没病防病”，的地步了。 这世上哪会有这么神奇的药？那还要医院干嘛！ 这事是咱们羡慕不来的，还是踏踏实实把自己的事干好就行。 再说咱们虽然赚的少，可是赚的安心，别的咱也管不了那么多。 放完假回到学校，高三最后一学期，同学们都进入了最后冲刺的状态。 像李杉这样胸有成竹的毕竟还是个例，依旧是按自己模式，不紧不慢的上学放学。 有时候，也和李燕讨论想去那个大学。 至于他自己，倒是个无所谓的态度。帝都里的那两个顶级学府，去不去都一样，反正他们不差自己一个。 还有对当地户口，和外地的，录取分数区别对待，就更不是自己关心的事了。 总不能说是去那里上学，随大流学成以后，和多数在那里毕业的一样，跑到国外去就不再回来。 还是看李燕报考的是去哪，自己就去哪。 可是这个想法，时间不长，就被学校的老师和领导打乱了。 第二十三章 那个女生 李杉被班主任单独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一头雾水跟着走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从来也不捣乱，学习成绩稳定在第一的时间也不短了。 在班里，是从来也不让老师操心那一个。这还是在上着课被叫走，不免让他有点疑惑。 进了办公室，班主任让他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 他可是知道，一般被叫进办公室的学生，可没有让座这一说。 保持着平静的心情坐下后，看着班主任也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这才开口问李杉。 知道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 李杉摇摇头回答：不知道，心想，你不说，我上哪知道去。 “嗯，”是这么个事，鉴于你的学习成绩，和操行，在校以来一贯良好。 学校领导经过开会讨论，决定把今年我校两个保送上大学的名额，给你一个。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班主任见李杉想要接话，抢在前面制止了他。 保送的高校呢！“嗯，”就是东大，是我省一流的部属高校，也是国家的重点高校。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也别先和我说，回家问完家长以后，再回答我。就是这个事，你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嗯，”你家的情况，我也了解一点，要是觉得现在回去，徐局长还在上班，你也可以放学后再回去，明天答复我就可以了。 好的，李老师，那我现在就先回班级了。李杉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也没有到震惊的地步，看起来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起身走了。 等到了课间的时候，李杉出了教室，想要去找李燕的时候，看见李燕也从隔了一间教室的那边，向自己教室这边走来。 李杉迎过去：姐······。 走廊里太乱，咱去一边说，李燕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离开教室门的地方，李杉紧跟着走过去站住。 你都知道了？李燕问道。 我都知道什么了？李杉一愣。 你刚才不是要说我被保送的事？ 什么！你也被保送了？是那个大学？ 东大呀，还有什么叫我也被保送了？难道你也被保送了？李燕回味过前一句话的意思，又反问了一句。 是啊，我也是东大，咱俩是一个学校。 那你是怎么想的？李燕接着问道。 既然你也是东大，那我就啥也不用想了。本来就想和你考一个学校。 现在这情况，不是正好吗？ 李燕点点头：这样的话，等放学以后，咱去跟徐叔说一声，看他还有啥意见。 那行，放学后你也别上自习了，我过来叫着你一块走。 好，放学我等你。 ······ 徐东风听到这个消息后，大笑三声，随后情绪黯然，转身走进里屋。 李杉看着他的背影，肩膀似乎在抖。过了一会走出里屋，对屋内的几个人说道：今天别做饭了，我带你们出去改善生活。 等我换个便装，咱们再去接小李芳。 对于姐弟俩能被同时保送，徐东风是大感欣慰，至少说明了这俩孩子，在某些方面的优异之处。 能进同一所大学，对两人在生活起居方面的相互照应，也是有好处的。 徐东风的意见自然是同意的。 第二天去学校，两人各自向老师汇报了，家长的意见。 老师这边自去安排，过几天去大学里的一场考试。并且告诉他们，如果考试通过的话，就可以不用再来学校上课了。 等开学的时候，直接去东大报道就可以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顺利通过了大学里的考试，也不用再去一中上课了。 对于李芳的安排，两人也征求了徐东风的意见，徐婶本想把李芳留在身边看着的。 被徐东风说了一通，这俩孩子又不是照顾不了李芳，你就别想着再拆开他们了。 在大刘的陪同下，一起去了省城，在李芳要上的小学，和大学之间的地方，看好了一套房子，直接买了下来。就算是在省城安家了。 房子里的家具和日常用品，也没用两人操心，大刘派人全部给包办了。连李芳转学的事，也都提前安排了。 接下来的时间，李燕回连山县去陪李芳，一直到放暑假。 李杉就跟着大刘一起，四处出差，逐项落实今年的各种计划。 现在李杉的个头也长到一米七二，外出的时候又刻意往老了装扮，只要不是过于注意他那稚嫩的脸庞，举手投足间，也看不出这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国棉厂最终在暑假前，以五百万的价格拿了下来。 在李杉的建议下，临街那一面的厂房，拆了围墙，简单地改建装修一下，搞成了一个大型超市，门前还有不小的面积，被当成了停车场。 倒是大刘当时说了一句，这么大的停车场，那里能有这么多的车来停。 李杉听到，回了一句：等咱开业以后，你就知道能有多少车了。毕竟九六年，大型超市，还是不多的存在。 开学的日子，也在不知觉的忙碌中悄然到来。 两个没家长护送，也没带行李的人，一度被迎新的学长们，当做是路过看热闹的。 拿出录取通知书以后，才化解了这个尴尬。 看着被几个男生簇拥着进了校园的李燕，李杉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丝羡慕。 就李燕这相貌，大学里的生活，肯定得是丰富多彩的。 教室，食堂，宿舍这一圈走下来以后，一直引导着李杉的高个男生，最后问李杉打篮球吗？ 并且说，可以试试水平后，再看能不能加入校队。 李杉的回答是：要是有搏击之类的，自己兴趣更大一些。 回家时间不长，李燕也回来了，语气不善的说道：怎么这些男生比女生还要黏人。缠着人问东问西的。 那就要怪你自己了，你长这么漂亮，他们不黏你还去黏谁？ 小妹在旁边忽闪着眼睛听两人说话，这时候开口问了一句：听说大学都是住校的，以后是不是都要我一个人在家了？ 李杉还没来得及张口，李燕就已经说道：不会的，我和你哥就是按规定住宿舍了，也会轮流回来陪着你。 再说大学管理又不像中学那么严，适应一段时间后，我就搬回来，陪着你。 见李燕已经这样决定了，李杉也就没多说什么。 第二天，两人打了个出租车，把行李放到宿舍就回来了。 还不到开课的日子，两人也不想每天来回跑，等军训开始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军训时，李杉在队列里发现有个女生，看上去特别眼熟。 休息的时候，去拿水，无意路过那个女生身边，那女生正好也一回头。 和李杉看了个眼对眼。 “嗯”！这不是那个谁吗？ 第二十四章 有完没完 这时，那女生眼睛中流露出的神情，也是认出了李杉。 女生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时，另一边同学的催促声传来。 快点李杉，这都要渴死了！ 李杉答应一声，来了！又看了那女生一眼，匆匆跑回自己这伙人坐着的树底下。 外号“胖头鱼，”的男生抢过水来，咚、咚，咚灌了一气，裂开大嘴岔子“痛快！”。接着来了一句：兄弟，刚才傻站在那儿，是不是看上哪个妞了？ 告诉哥，哥帮你拿下！ 靠！你还帮人家拿下？麻溜的趁着刚喝完水，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个鬼见愁的样，别人帮你还差不多。 另一个叫“瘪茄子，”的立马抓住话头，打击“胖头鱼”。 李杉左右看看，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另一个叫“炸毛，”的抢先接了话。 你俩“瘪茄子炖胖头鱼，”没一块好料，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看看咱这小兄弟的模样，就是晒黑了，也比你俩加起来还强一万倍！你俩还知道要点脸不。 “胖头鱼，”转向李杉：兄弟，刚才看你想说啥？你是几个意思？ 李杉伸手一指“炸毛，”他说的，就是我的意思。 他说啥了？就是你的意思？ 李杉回道：倒数第二句。 “卧槽！”回过味来的“胖头鱼，”和“瘪茄子，”对视一眼。 弄他！ 两人一拥而上，把李杉按在地上，一顿揉搓。 那女生往这边走了几步，看见这边乱作一团，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去坐下了，不时往这边看一眼。 原本到了大学里，很少再有给别人起外号的了，可这俩货的外号是自备的，硬是从小学带到了大学。 俩人从小学一路到大学，一直在一个班里，到了大学连寝室也分到一间屋里，也是少见的巧合了。 据他们自己说，是经过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才被分到一起的。 叫顺嘴的外号一时改不过来，就顺便给宿舍的老大也起了一个“炸毛，”的外号。 说是特别符合老大的形象气质。 至于为什么李杉的外号暂时空缺，两人自有理由，要是按外形给李杉起一个，自己哥几个就亏大发了。 所以就先保留给李杉命名的权利，等哥几个灵感迸发时，再授予他一个“光辉称号，”也不迟。 对于那俩货的外号，“炸毛的意思是”，你们这不光是自备的，还应该是有传统、传承的。 这么贴切，这么形象的外号，你俩自备都差了点意思，应该是祖传下来的，有一定的历史文化意义。 为了这句话，“炸毛，”还在校外小饭店，把哥几个叫齐，团聚了一场，才算平息了关于“有历史文化意义”，的评价。 ······ 休息结束后，训练继续开始。 李杉的个人素质，不单体现在拔军姿上，教官注意上他以后，休息的时候，特意把他叫到一边问了一些话。 得知他的实际年龄，和家庭出身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对他的要求就格外严格。 但李杉也能分毫不差的，完成教官要求的所有分解动作。这就让教官对他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训练继续进行，李杉被任命为本队队长，站在前面示范各种动作要领。旁边教官看的频频点头。 也有个别不服的刺头，要和教官单练，却被虐的找不着北。 一时被勾起兴致的教官，收拾完那几个刺头还不过瘾，叫李杉出列比划了一把。 结果两人弄了个不输不赢的局面，李杉说：是教官手下留情了，教官说：你小子还有潜力可挖。 从此往后更是对李杉特别的“照顾”。可李杉却屡屡突破教官以为的上限。 到军训结束，教官临走时，还单独找到李杉聊了一会，告别时教官拍了怕李杉的肩膀说道：可惜了！这么一块好兵的料子。 目送教官上车离开后，李杉往回走着，一边合计着自己的计划。 当兵是他没想过的，大学校园，他当然也不想待满四年，计划着用一年多到两年的时间，就争取毕业，然后去干自己想干的事。 边走边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轻轻的声音：你等等。 原来是那个女生，从斜对面一条小路拐了出来，此时就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什么事？李杉停住脚步问了一声。 之前成群结伙走个对面的几次，李杉也看见这女生欲语还休的样子，这次单独拦住自己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谢你们那次救了我，女生低着头说了一句。 “哦，”这个呀！没事的，当时有能力的人，碰上这事都会救你的，我们也是正好赶上了。 李杉说完抬步就想继续走，他也不想和这个、已经活出自己故事的女生，有过多的瓜葛。 先别走，我还没把你们垫付的医药费，还给你们。要不约个时间，我把钱还给你。 李杉看了看眼前站着的这个女生，长得虽然比李燕差点，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这时虽然微微低着头，哪娇怯的模样，却也楚楚动人，惹人怜爱。话语中的温柔，也让人难以拒绝。 那好，等你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还我就行。 不如就傍晚六点，我在学校正门外，斜对面的“丽丽川菜馆”，等着你。 说完不等李杉回话，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匆匆跑开了。 李杉无奈地笑了下，继续往前走，脑中忽然涌出一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然后摇晃一下脑袋，这特么是哪跟哪的事！有点扯了。 六点，李杉准时出现在川菜馆的门口，早就等着的女生看见他以后，招手让他到靠窗的桌边坐下。 桌上已经摆上了几个菜。那女生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叫李杉，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林雪。 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就随便请你吃顿饭，你不嫌差就好。 李杉也觉得直接拿钱走人，显得有点不近人情。 也只好坐下以后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来这吃过，这家菜挺好的。 这林雪的家境似乎不错，在餐桌上表现得也很有教养。 两人有点拘束的吃完了这顿饭，出门分别离开。 李杉想着，这拿回医药费的事，是不是得告诉大刘一声，恐怕他已经忘记这回事了。 第二天中午，李杉几个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被一个小个子叫到门外。 门外的树荫下站着几个人，看模样像是大二的，见李杉走过来以后，一个壮汉伸手推了李杉肩膀一下。 小子，昨晚你是不是和林雪一起吃的晚饭？别打算糊弄我，有兄弟看见你俩了。 我说她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原来是你小子从中作梗。 说，这顿揍，你想怎么挨？ 李杉哭笑不得摆了摆手，这烂俗的套路怎么老让自己碰到，还有完没完了？ 第二十五章 两个校花级保镖 你追人家，追不上，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而且，我和她吃饭也是因为别的事。我这么说，你信不信？ 你说我到底信不信？壮汉反问了一句。 我估计你，大概，可能不信。 你明知道我不信，还给老子解释个屁。兄弟们给我让这小子长长记性。壮汉大手一挥。 我看你们谁敢动手？李杉身后传来“胖头鱼，”的质问声。接着“瘪茄子”，的声音传来，四儿，别怕哥几个来帮你了。 这家伙手里抄着一把打饭用的勺子，“瘪茄子，”手里握着一根擀面杖，“炸毛”，端着饭盆跟在后面。 你们还真特么的不知道死活！“炸毛”，一手端着饭盆，另一只手转圈点向对面几人。 这种烂事，你们几个就别跟着掺和了，真要动手的话，我自己就能对付他们几个。 李杉话音刚落，对面壮汉被李杉的言语给气笑了。 指着李杉说道：就特么你这小样的，还他妈挺狂，来来来！你对付老子一个试试？ 说着前欺一步，用肩膀顶了一下李杉。 我看谁敢欺负我弟弟！又一道清脆的嗓音，在场中炸响！ 众人齐齐看向这道声音的来源，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长发美人，手里提着半截砖头，出现在场中。 白皙的手指抓住砖头的模样，怎么看也觉得不搭调。 壮汉瞬间呆立当场，连李燕接着问出的下一句话也没有反应。 是你要欺负我弟弟吗？ 旁边一人，推了一下壮汉，问你话呢？ “哦”！壮汉这才清醒过来：关你什么事?要你来架这个梁子？ 李燕一指李杉：他是我弟，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看上去壮汉脑子有点混乱：你弟······？你弟怎么了？他敢坏我的好事，我就得收拾他！ 有我在这里，你敢收拾一个试试?李燕问着话，手里的砖头慢慢举起。 姐，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己就能应付。 快看，快看，保卫处的人来了。 围观人群的外圈，有几个人喊道。 一些人听到后，也扭头往外张望：真是保卫处的人来了。 壮汉听到后有些犹豫，还是旁边那人又推了他一把，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壮汉抬头，看了李燕一眼，又转向李杉：你给我等着！这事不算完。 没等李杉回话，带着几个人，从背后的方向，往人群外挤，嘴里还跟上一句：都别他妈的看了，没好戏了。 保卫处的人到了现场的时候，人群都已经散去。到了跟前喊了一嗓子：都别闹事啊！谁要闹，没他的好果子吃。 ······ 姐，你也没吃饭呢？要不就跟我们一块吃。 就是，就是，姐，咱就一块吃，这仨货殷勤的极力邀请着。那“姐”，叫的比李杉还亲热。 李燕拍拍手上的的土，点点头，去洗手了。 “胖头鱼”，和“瘪茄子”去还手里刚才抄来的家伙，嬉皮笑脸的说着好话，并且把今天食堂里最贵的菜，都要了一份。 李燕洗完手，来到李杉对面坐下：今后下课以后，你就跟着我，我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 姐，真不用这样，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打不过，我还跑不掉吗？ 就是，就是，军训的时候，四儿在教官手底下都没输过，一般人还真不一定是四儿的对手。端着菜回来的几人，替李杉吹捧着。 你们知道啥？就算他身手好，也架不住一帮人一起打他。 李燕一瞪眼，几个货立马缩脖不敢回嘴了。 这边几人低头开始吃饭，李杉听到旁边有小声的议论声：平时听说的都是英雄救美人，今天这美人出马，也不知道是救了个啥？ 不过看那劲头，也不像是个英雄的样。 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了，你没听见那美女说，那人是他弟弟吗？ 不会？还有姐弟俩考到一个大学的？不会是那种弟弟？ 李杉听到这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桌男生。 那桌人见李杉看过来，顿时都不吱声了，低下头猛扒饭。 李杉收回目光，转回头来，猛然看见食堂门口，林雪正在焦急的四处张望。 心想，她来干啥，看那着急的样子，不像是来吃饭的，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于是站起身招了招手，林雪快步往这边走来的时候。桌上几人抬头看向李杉，不知道他为啥要站起来。 顺着李杉的目光看去，才发现林雪已经走到附近。 林雪过来后，也没理会桌边坐着的几人，只是浑身上下的打量着李杉。 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问道：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刚才我要去二食堂那边吃饭，听说这边有人打架，我就打听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那个人有点像你。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没事，没打起来，后来保卫处的人来了。 你也没吃呢？要不一起吃点？向天发誓，李杉这句仅仅只是客气客气。 就是，就是，那三个货，一听李杉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一起殷勤地热情邀请。 李杉瞪向几人的眼神，他们装作谁也没看见。这几块料今天就只会说：就是，就是，了吗？ “炸毛”，起身：美女你先坐，我再去打几个菜，没等林雪说话，就小跑着奔向打饭的窗口。 李燕也说了一句：没吃的话，就一起吃。 林雪见推脱不过，只好也坐了下来。 李燕自然是知道林雪这事的，昨晚回家李杉就把钱给了李燕，说明了情况，等哪天抽空再把钱还给大刘。 不在于钱多少，一码归一码。 “炸毛”，颤颤巍巍端着几个菜走回来：都看啥呢？还不帮着接一下？ 几个人赶紧把菜接过来放在桌上，“炸毛”说：没有盛菜的东西了，跟里面现借的。 说着话坐下接着说：四儿，你也不知道介绍下？还懂点礼貌不？ 李燕和林雪一起看向他，“炸毛”，立刻闭嘴。 那啥，我就介绍一下，这是我姐，李燕。这是林雪。这几个是我一个宿舍的兄弟。 “胖头鱼”，不干了：四儿，合着就你有名字？哥几个都没有是？ 那好，我就再介绍一遍。 住嘴！住嘴！你这一介绍，准是我们的外号，还是我们自己来。 “瘪茄子”站起来，我是张强。 “胖头鱼”，我是刘大海。 “炸毛”，我，王超。 介绍完，继续吃，李杉随意问了林雪一句：那个“狗熊一样的壮汉”，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冲我来了？ 林雪竖起筷子拄着：我也不知道啊！迎新的时候是他带着几个人帮忙的，后来就对我死缠烂打，我也没给过他好脸色呀！ 怎么就跟我没完了？就他那样，还说自己才十九，谁信呐！明明看着像三十多的，真是烦死人了。 听完这话，那哥仨对视了一圈，神色一喜，又转眼消失。 “嗯”，是够烦人的，刚才还和我说，这事没完呢。李杉接了一句。 要不这样！林雪说道：以后下课了，你就跟我一起，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找你的麻烦？ “呃”！李杉一愣：刚才我姐还说，下课以后让我跟着她。 那我这算什么了？ 两个校花级别的保镖跟着我吗？ 第二十六章 吴萌萌 这不行，我一个大老爷们，让你俩跟着，我这脸就没地方搁了！ 什么不行？李燕不管李杉龇牙咧嘴，满脸拒绝的表情。只有一句话，听我的就行。 什么事听你的就行？老子怎么听说，居然有人敢欺负你，而不是追你，快跟老子说说是怎么回事。 话到人到，一个穿运动服的短发女生，过来就在李燕脸上摸了一把：快给老子看看，没受伤？ 没等李燕回答，又伸手在“炸毛”，头上划拉了一把：兄弟，你这发型挺别致啊！跟雷刚劈过一样。 是有人要欺负我弟，我又没啥事。 你弟！“哦”！那个是咱弟？老子还借他俩胆了，咱家人是别人可以随便欺负的吗？老子这就出马去给打回来。 这就是，李燕指向李杉。 “呦”，咱弟这小模样，还怪可人疼的！一巴掌落在李杉肩膀上。李杉趔趄了一下，重新坐稳。 这没轻没重的一巴掌，让李杉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女生。就是没人理会旁边还在懵圈的“炸毛”。 李燕拉了一把这女生，介绍道：这是我们宿舍的吴萌萌。 叫老子二姐就行，我在宿舍排第二。 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彪悍了吗？这二姐的作派，怎么看着像是二爷呢？李杉看了看她那一头短发，心里暗自琢磨着。 老子出去买个拳套的功夫，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说说到底是鹰为啥呀？ 李燕把前因后果，大概说了一遍。 “啪”！桌子一震，几个借来的盘子，碗跳了一下，洒出些汤水。 大二的怎么啦？大二的老子一样收拾，不打出他们的屎尿来，老子就不是吴萌萌。 附近桌上还没走的，都往这边看过来。 吴萌萌站起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了半圈：你们瞅啥？ 桌边几人顺着吴萌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人扭头起身急走，有人低下头看饭盆里的剩饭，剩菜。 居然没人敢和吴萌萌刚上一句，“瞅你咋地”！ 吴萌萌看了一圈，见没人搭理她，悻悻地坐下：都瘪搁这趴窝了！谁给老子带个路？老子现在就去收拾他们。 大姐咱·······，迎着吴萌萌逼视的目光，李杉赶紧改口：二姐、二姐！咱现在要是去找人，会不会耽误下午上课。 还有，在座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能在什么地方。瞎撞的话也没个准头，不成了瞎耽误工夫了吗？ 你个完蛋玩应，咋地！报仇还隔夜啊！你们不去，老子自己去堵他们，小样滴！还能让他们翻了天？ 旁边李燕也劝道：不如下午下课以后再去堵，反正他们也跑不了。 又指指桌边有点傻愣着的几个人，他们还都有课，就是急，也不在这一会，还是下午好点。 吴萌萌往李燕脸上看了一会：你确定要等到下午？ 李燕点点头。 那好，就听你的，下午就下午。吴萌萌也不再坚持了。 三个女生先走了，这时“胖头鱼”，长出一口气“我滴妈呀！”，这妞可真爷们，刚才幸亏没敢说话，要是被她揍一顿，那得多冤得慌。 拉倒你，人家从来了，就没拿正眼瞧过你，就你这样的，估计人家都不稀得动手。“炸毛”，鄙视了“胖头鱼”，一道。 别聊了，先撤，李杉说了一句。心里想的是，这“二姐”，得是有多喜欢和人打架，才能出这火上房的劲。 说你呢！迷瞪啥呢？“炸毛”，推了“瘪茄子”，一下，撤了！ 蹭的一下，“瘪茄子”，猛然站起来：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炸毛”，摸摸“瘪茄子”额头，没发烧啊！说啥胡话呢？想起谁来了？ 就是这个吴萌萌，她刚来就把搏击社的老大牙给打掉了，还是带着牙套被打的。 后来他们打听到她在老家那边，连续几年都是自由搏击的全省冠军。 我说谁敢这么横？原来是她老人家。“瘪茄子”，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都别和我争，从今天起我就要追她。 等她当了我老婆，我特么看谁还敢欺负我？我带着她从小学到中学，凡是欺负过我的，都让她给我打回来。 卧槽！你这志向够大的，你就不想想，她要是揍你怎么办？就你这“瘪茄子”样的，人家一天揍你八遍，估计都不带喘粗气的。 我不管，我豁出去了，你们就瞧好。 洗完餐具还回去，几个人离开食堂。一路走着，李杉开始想，今天这画风有点不对。 也就吃个饭前后的时间，自己怎么成了要被女生保护的人物了？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不过这感觉怎么还有点怪怪的呢? 下午，原班人马齐聚，“二姐”，亲自给大家开会，布置任务。“瘪茄子”，开启舔狗模式，不过吴萌萌好像没有觉察到。 说到半截，“胖头鱼”，插嘴：二姐，你这是《孙子兵法》加《三十六计》，一块给他们用上啊！ 吴萌萌不屑的回了一句，老子是凭着特长考进这个学校的，可不是凭着特傻！ 计划安排完，李杉一个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溜达着。 中间看见好几次，“瘪茄子”提溜着水果，饮料，往女生那边送。 估计是挨训了，空着手回来时，低头耷拉脑袋的。 就这么溜达来，溜达去，天快黑了，也不见那伙人出现。 李燕急了，还要回家去给小妹做饭，鱼不上钩谁也没有办法。 吴萌萌小手一挥，却挥出大手的气势：老子今晚请客，谁也不许说有事。 老弟，你回去接小妹，我们先去丽丽的二楼包间点菜等着。今晚都要献计献策，看看怎么才能把那帮小子提溜出来。让咱好好出口气。 一共也没多远的路，李杉溜达着回去接上李芳，兄妹俩按着李杉来时的近路，溜达着往丽丽川菜馆走。 穿过前面这条小胡同，大街上左拐就到饭店了。 小胡同里面的路灯少点，也不如大马路上的路灯亮。 两人进了胡同，走了几步以后，李杉觉得有点不对劲。 稍一示意，小妹就找个暗处躲起来了。 是谁？别躲躲藏藏的了！出来！ 第二十七章 解决 随着李杉的话音落下，前面灯光昏暗处闪出两个人影。站到胡同当中。 就你们俩也想拦住我？李杉已经认出来了，这就是和中午那些人一伙的。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壮汉。 这时候就别想着再装好汉了，你以为我们能让你轻易逃脱？ 都出来！壮汉往李杉身后喊了一嗓子。 李杉身后又出来三个人，把后面的胡同口也给堵上了。前后几个人一起向李杉逼近。 就你这小样的，也想给我们下套？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中午你们在食堂说的话，被我们留下的人全给听到了。 动不了吴萌萌那个怪胎，收拾你还不和玩一样！还他妈想钓我们的鱼！反侦察你小子懂吗？ 壮汉走到李杉身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也别说今晚我们人多欺负你。 现在跪地求饶，再扇自己十个大嘴巴子，我今天就饶了你。怎么样？给你的这条件够宽大的？ 李杉呵呵一乐：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待会想跑都没有机会了。 据我所知，你们还没开始喝呢！就这么大口气？你他妈就一个人也敢吓唬我们？ 哎呦！我他妈的好害怕呦！壮汉故意表演了一把。 路灯下壮汉斜挑了一下眉毛，下巴颏往地上一示意：快开始！哥几个还等着去吃饭呢。 这时李杉不再答话，看了一眼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 一道身影，在路灯下诡异地晃动起来，转眼间五个人、各自捂着身上不同的地方，鬼哭狼嚎。 只有壮汉自己还硬挺着，弯着腰不肯倒下。 李杉拧身照着壮汉后脖颈子上，就是一记鞭腿“咕咚一声”，壮汉倒地，再没了动静。 拍拍手，掸掸衣襟：你们还有谁不服？给我放马过来！ 刚才还吊儿郎当，一副不把李杉放在眼里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菊花一紧。 大哥我们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是“狗熊”，硬叫我们来的。不来不行啊！你就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了。 滚！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把他也带走。李杉顺手指了指还晕在地上的壮汉。 四个人抬胳膊架腿，抬着壮汉就往小胡同外面跑。要不是李杉刚才有分寸，收着大部分的力量，这几个人也得趴在地上，别想起来。 哥，打完了？打完了咱们就去吃饭，反正你又不愿意教我。 小妹现在对这种程度的打斗，根本就不在意。毕竟以前经历过比这更凶险的事。那可是要命，这只不过是打架。 “哦”，也不对，不是打架，只是打人而已。 好，咱们走，这事别和别人乱说。 “哦”，知道了。小妹过来拉上李杉的手，兄妹俩继续往饭店走。 进了二楼的包间，屋里几个人正聊的热闹。 老弟！你们来的挺快啊！这热菜都还没上呢。吴萌萌看见他俩进来，先打招呼。 小妹看了李杉一眼，走到李燕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和这些人打招呼。 李杉回了一句：我们是抄近路过来的，当然慢不了。也走过去坐在一把空椅子上。 你们聊得啥呀？这么热闹？ 哪啥！“瘪茄子”，说要给“二姐”，当徒弟，二姐不愿意收他，说你要是给她当徒弟或许还能凑活。 这也是我们俩替你说好话，“二姐”，才勉强答应的，“胖头鱼”，说着一指，“炸毛”。 “瘪茄子”，这小子可没替你说好话，他自己一心想给“二姐”，当徒弟来着。 这是没上热菜把你俩这嘴闲的？我上哪去抽这时间？一天天的，你俩就不能歇会？ 嘎哈呀老弟！瞅你这样、还不乐意咋地？老子怎么就不能给你当个师父？ 你还真指望，我们姐几个天天跟你屁股后面转悠啊！ 看着吴萌萌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李杉憋出几个字“二姐”我真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就行，以后就跟着我练。肯定能教你几手绝活，教你的话，姐不留后手。全都是正经绝活。 这“不是那意思”，咋还解释不清了呢？ 小妹在旁边看着李杉急着想要解释：那意思其实不是那意思。 笑着对吴萌萌说：二姐，我哥要是不愿意的话，你还不如教我，我肯定愿意学。 你个小毛孩伢子跟着瞎掺和啥？你哥都被人家欺负到头上了，我不得先顾着他，得紧着他先学才行。 不教就不教，我还不学了呢！小妹咕哝了一句。 让让，让让，“毛血旺，”别烫着！服务员放下盆：回锅腊肉和水煮鱼马上来，你们先吃着。 酒水饮料自己选，喝酒的我先给满上，“炸毛，”起身张罗着。 和李燕低语的林雪抬起头：小妹吃这个行吗？不怕辣吗？ 李芳晃晃小脑袋：没事，我是怕不辣。 随着热菜上来，话题开始转变。 对于今天没能堵上人，吴萌萌还是心有不甘的，她决定明天，自己亲自去大教室门口堵。 这些人对李杉也形不成什么威胁，至于他们是多挨一顿揍，或少挨一顿揍，没必要去关注。那种人性的家伙。 多挨几顿揍，对他们来说，反而会是好事。免得以后事事张狂，给自己惹出更大的事。 再说，壮汉今晚挨了两下，明天未必能去上课。 吴萌萌要当师父的事，则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 这个女人，要是想和她讲道理，肯定是行不通的，她这性格还是少惹为妙。 林雪这个女孩，李杉对她的观感，也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自己也不会有什么事，需要主动去找她。 她要是有什么事，顺手的时候，可以顺便帮一下，别的也应该都是个无所谓的态度。 自从开学以来，有一个多月，没和大刘正经坐下来深入交流了。大刘平常也是在四处出差。 今年已经过去一多半了，还得了解一下，今年计划落实的具体情况。 “捡破烂计划”，也就是去年年底制定出来的。 内容就是广撒网，多捡几个所谓的，“破产国企”，只要运作得当还就真是捡来的。 无非就是把全民所有制，改成私有股份制的而已。 大家都得好处的事，没有不积极的。 只要做成符合现行政策，法规。再公开，公示。就可以收入囊中。 过了这几年，再有大风刮来的钱，那就又是下一个风口了。 第二十八章 特招 第二天，吴萌萌果然没堵到壮汉，打听到是因为挨打住院了。 顿时就觉得连吃午饭也不香了，问了一圈，也没问出具体情况，到底是谁敢抢“二姐”的生意呢？ 要是找出来这伙人，那就得一起揍，居然敢对“二姐”定好的目标下手。着实可恶。 李燕在给李杉讲述这一情况时，说到了“二姐”的态度，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等壮汉出院后，再把他给打回去继续住院。 李杉对此笑笑，不置可否，估计昨晚挨揍的那几个，今天都请假了。 林雪看来也加入了“二姐”这个小圈子，碰上不愿意搭理的男生，吴萌萌只要一出面，立马搞定。 倒是解决了一些，自己看不上的那些男生，纠缠的次数。 李杉又进入了加速复习的节奏，也以此为理由，打消了吴萌萌想收他当徒弟的念头。 倒是“瘪茄子”锲而不舍，找各种理由，各种拍马屁的方式，穷追不舍地黏上了吴萌萌。 无论是怎么被赶走的，转过头又嬉皮笑脸的贴上来。 那死皮赖脸的讨好劲，让“炸毛”和“胖头鱼”颇为鄙视。可是他却乐在其中。 跟在三女身后，享受别人或不解，或羡慕嫉妒的目光。 ······ 和大刘见面，是约在了一家有自己特色的小酒馆里。 大刘嫌在办公室，各种请示汇报的太多，总是打断两人的交流。 今年这个广撒网的“捡破烂计划”，有许多是没谈成的。 据大刘所说，要是愿意多付出一些，收购企业的量，在全国范围来说，也太多。 还有些产业会重复，再说见得多了，谈得多了，大刘也开始挑剔起来。 全国范围内，各个城市的国企，有大量的需要改制，那么多的下岗职工，凭自己企业的这点资金，投进去根本看不见水花。 各个地方官府的官员，为了引进资金，优惠措施也是花样百出。 不少能盈利的老企业，被他们以吃拿卡要等各种方式玩死，然后再想办法引进新的企业。 喝口酒，提起这些大刘有些感慨的念了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还真一点没错。 今年计划的收购总量，已经提前完成，今后这几个月不能再“广撒网了”。 李杉帮大刘倒上酒：那下一步的行动，针对性就要强一些了，民生领域的这一块，销售渠道也铺开不少了？ 已经有二十几个大中城市，建立了物流和销售终端，这方面的具体资料，你去集团办公室拿。大刘回答道。 这些大型超市的销售量，都比当初我们预想的要好。投资回款的速度，也比我们计划的要快。 这些都是超出当初我们预期的。 就是收购的那些企业，我们接手管理以后，也是直接就可以盈利。 你说，这还是那些厂房，工人，设备，怎么在那些人手里，就能给弄亏损呢？ 李杉回道：这些，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也不能多说，总之都是人为的因素。 是有一小部分人，想把属于多数人的资产，装进自己兜里的结果。 这种事，咱们管不了，以后自然会有有关部门的人，去惩治他们。李杉又拿起酒瓶给大刘倒酒。 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我回去以后在拟定个计划，看今年收购的这些企业，有哪些是需要打包上市的。 还有哪些是坚决不能让别人参股的。 至于我以前和你提起过私有银行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这一段时间我先考虑一下出个方案，下次咱再探讨细节。 反正必须是咱自己能控股才行。 这么快吗？大刘问道：要这么快就参与这个领域吗？ 其实也不算快了，早点考虑，早点准备，到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拿出现成的方案直接用了。 ······ 就在李杉把商业计划理出头绪，想着那一天再找大刘细化一下。 系主任派人通知，叫李杉去一趟他办公室。 李杉自己在路上还想，自己想要在两年内读完四年课程的事，和谁都没透露过呀。 难道是因为自己成绩好，引起校方的注意了？ 那可要趁着这个机会提一下，看能不能直接就进大二。 到了系主任办公室门外，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听见回应，李杉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教官！你怎么在这里？不是系主任找我吗？李杉瞬间一愣回过神来问道。 房间内，除了教官，还有一个两杠三花坐在办公桌后面。 是我们找你有事，教官回答道。 马勇，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好兵料子？ 是团长，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李杉。 李杉这是张团长，某部特种大队、大队长。 李杉蒙头转向问了一声好，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开口问道：教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给你们军训后，我就调到张团长所部，今年秋季征兵我们路过这个城市。 我想起你来，给张团长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团长很感兴趣所以过来看看。 也和学校了解了你的基本情况，现在要特招你入伍，你回去准备一下就跟我们走，不用走武装部，征兵办的那套手续。 可我年龄还不够啊！李杉心里有些抗拒，所有的计划里也没有当兵这一环，自己也用不着转业分配工作那一套。 两杠三花说话了：都说了是特招，年龄这些问题就不用你考虑了，你家的情况也都调查过了。 你的条件符合我们特招 标准，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天就跟我们回部队。 你只有服从的义务，没有拒绝的权利。快去。张团长说完后挥手示意，让李杉回去准备。 李杉转身出了门以后，脑袋还是懵的，下楼梯出了办公楼以后，想起来得先给徐东风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一问，徐东风果然知道这个情况，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说是本来打算到晚上，再给李杉打电话的。 挂了电话以后，李杉想，看来这回必须得服从安排了。 只是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不免有些茫然。 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去当兵了？ 第二十九章 特殊任务 李杉干脆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对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事情静下心想想。 事已至此，自己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看来这事由不得自己了，无论想不想去，都必须得去了。 坐了一会，起身又回了系主任办公室。 这时候办公室里，只有系主任自己在。对李杉这事说出了校方的意见。 你这是特殊情况，，学籍给你保留，服完役、可以回来继续学业，如果在服役期间上了军事院校，学籍也可以迁过去。 学校这边也就这么个情况了，这种征召你个人必须服从。 听系主任说完这些，李杉有些丧气的离开。 又给大刘打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大刘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说晚上给李杉摆酒送行。 把这个情况告诉李燕和宿舍里的几个兄弟，晚上的送行酒大家伙都来参加了。 吴萌萌对此特别感兴趣，说特种大队，好像每个大军区都才只有一个团的编制。 在选人方面特别严格，不是一般守备部队和普通野战军可以比的。 说话时羡慕的神情，就差把李杉留下，她自己去了。 大刘也说：据他知道的情况，像李杉这种的，一入伍就得是少尉军衔，不是从列兵开始干起。 男孩子就该到部队锻炼几年，在那里才会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男子汉。 反正不去也不行，李杉干脆打起精神，把要交代的事都说了一遍。 把自己做的计划，也给了大刘，接下来按计划进行就可以。 第二天教官马勇来接李杉，去火车站和张团长汇合，就这么空着手啥也没拿就走了。 在一个不大的车站下车后，来接站的是一辆，岛国产的越野车。九十年代以后我军大量装备的高档越野车，都是这个牌子的。 又过了大概两小时，越野车驶进群山环抱中的一片空地，训练营地到了。 下车以后，李杉打量着这个营地，反倒不如打量他的人多，估计是在纳闷，领导怎么会带来一个穿便装的白净小伙！ 在整个营地内，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阳刚之气氛围下，李杉换上常服，由马勇在已经集合好的队列前，介绍这个新来的战友。 下面有议论声开始嗡嗡响起，我来两年了，才两道拐，这新来的怎么就直接杠上开花了？ 马勇，马教官当然也不是个吃素的，听到这声音，直接吼道：就凭你们也敢质疑这个？有本事也保送个大学！要不就别在下面嘀咕。 “卧槽”！敢情这还是个学生兵！瞧他那小样的，训练一天就能让他爬不起来。 都别给老子吵吵了，不服气的可以和他单挑，要凭实力说话，别光卖弄嘴皮子。 就在李杉干脆利落的连续撂倒七个人以后，再也没有别的质疑声出现。 也没过多少天，白净小伙就和大家一样，黑不出溜的，再看不出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来。 只是李杉的饭量，比在学校时大出不少，个头也到了一米八左右。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一大早，马勇把李杉叫到张团长办公室。 见到李杉，张团长先是夸赞了一番，连一旁站着的马勇也被夸眼光独到。 然后神色一正：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由你单独完成。 李杉没有立刻喊“保证完成任务”，而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我连实弹都没打过几发，就能单独出任务了？ 这个特殊任务，咱们这里还只有你才能完成，那些把肌肉都长进脑子里，身体素质好，思想过硬的，也没你这个水平。 是这么个情况，军区有位离休老首长，要出一本回忆录，我推荐了你去执笔润色，把老首长口述的内容记录好就行。 “哦，”这个呀！“保证完成任务”！ 张团长又交待道：这次借调你过去，可能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平时你就住在军区大院，每天按时到老首长家里去作记录就行。 明确任务了，收拾一下就跟马勇去军区报道把。张团长交待完任务，就催着两人赶快上路，毕竟这里离军区路途不近。 紧赶慢赶的，到了军区时间也不早了，安排好住宿，领了饭卡，到食堂以后，食堂也快下班了。空荡荡的，也没别人吃饭。 剩下的菜也不多了，李杉也不挑剔，划拉划拉摞了一盆，端到桌边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一阵香风从身边飘过，李杉抬了一下头，看见一个手里转着钥匙的，女军人，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打菜的窗口。 接着一声带着京腔普通话的声音，传到李杉耳边：姜师傅，还有什么菜？ 是周凤啊！你又加班了？现在太晚了，也没剩什么菜，要不我给你开小灶，现做。 好的，那就麻烦姜师傅了，炒两个素菜就行。做好了我带回去吃。 这有什么麻烦的，都是现成的，你等一下，马上就好。 那好，哗啦一声，钥匙扔在桌上的声音。 李杉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女上尉，在靠近窗口的桌边坐下等着。 这女军官，自带高傲的气质，长得得有九十八分还靠上。要不是那目空一切的神情，李杉就认为这是个百分之百的美女了。 叮叮当当一阵，姜师傅炒好菜，递到窗口：周凤做好了，你小心拿着，还有点烫。 谢谢你，姜师傅，那我走了哈。 又一阵香风从李杉身边飘过，那女军官高傲地走过去，出门一拐不见了。 李杉这时也吃的差不多了，端着盆走到窗口：姜师傅，还有汤吗？吃的有点急，想喝口汤顺顺。 汤是没有了，要不我给你兑点开水，将就一下? 也行，李杉回答。 姜师傅拿来暖瓶，往李杉盆里倒开水，李杉就站在窗边，喝着剩菜汤兑白开水。 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刚才那是谁啊？还能让你给开小灶？ 你是新来的？连周参谋都不认识？ 对啊，我今天下午刚来报道，对大院里的情况还一抹黑呢。 也难怪，看你这饭量，就不是在这院里待长的人，这院里的人，三个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吃得多。 我们训练量大，吃的都多，没想到还惊着你了。 惊着啥？下面连队的兵和你都差不多，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就要收拾一下锁门了。 那好，你忙，李杉说完，去洗了一下饭盆，甩干后用胳膊夹着，回了军官宿舍。 刚到宿舍楼门口，就被里面冲出来的一个女兵撞了一下。 第三十章 飞车抢匪 没长眼啊！一声娇喝，随即快速离开。 李杉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女兵已经跑得不见影了。 无奈地摇摇头，准备继续往里走，忽然听到开门声，和噔噔噔的脚步声。 李杉赶紧贴边站住，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军官，边穿外套，边急速下楼。 路过李杉身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匆匆往外走去。 然后就没再有别的动静了，李杉迈步上楼，打开自己的宿舍门，放下饭盆走到床边把自己扔在床上。 躺在床上，把一只手臂放在脑后，想着，不知道明天的这个老头什么脾气，难不难伺候。 第二天一早来了个上校，领李杉前往老首长居住的地方。 两人步行着从侧门出了大院，院墙外不远处还是一个院子。 门口的哨兵看见两人过来，敬礼后放行。 这个院里有十几栋苏式将军楼，还有两栋附属的三层建筑。 上校带着李杉走到左手第四栋将军楼，看见小院门开着。 里面一个白发稀疏，红光满面的胖老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喷壶，正在浇花。 进了小院，李杉随上校立正敬礼。 上校开口：报告首长，您要的记录员，我给您带来了，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安排开始。 球蛋儿！让你们干点事，就这么给老子拖拖拉拉的，这都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来？ 上校满脸赔笑：这不想着给您找个学历高还机灵的，挑选的时候严格了一点吗。 从现在起，他就听您的命令行事了。 李杉上前一步，又是一个立正敬礼：报告首长，李杉保证按照您的命令，认真完成您交代的各项目标任务。 算球！你个瓜娃子不用这么严肃，又不是让你上战场，而今现在眼目下，把我想起来的事，记好了就行。 然后胖老头又对那个上校说道：这里现在么得你哩事了，快滚球！ 上校先是笑着答应了一声，然后又立正敬礼，退后一步，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李杉就要上前去接胖老头手里的喷壶，被胖老头用手臂挡了一下。 这不用你管，你先去屋头坐着等一哈儿，我马上就进去。 李杉先进屋在客厅找个藤椅坐下，看见对面墙上挂着一些合影，旁边的墙上还挂着几把小鬼子的军刀。 胖老头进屋后，先是洗了把手，又用毛巾擦了擦，这才走到李杉对面坐下。 李杉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又把一个便携式录音机放到桌上。 胖老头挥了挥手：先不急着开始。而是家长里短的和李杉聊了起来。 时间不长，李杉就把家里三辈之内，凡是他知道的，都秃噜了个一干二净。 和胖老头笑眯眯的聊完这些，李杉看他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对李杉十分满意。 这时，门口附近传来响动声，李杉转头一看，两个年轻的战士虚扶着一个，明显和胖老头有很大年龄差距的，半大老太太进了门。 往李杉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以后，直接向楼梯口走过去。估计这两个战士，是专门配给胖老头的“特勤”。就是胖老头出门遛弯得跟着的那种。 这边还没等开始，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军人又走了进来。 逮住胖老头，一通心跳，血压的忙活。 胖老头有点不情愿地配合着，嘴里嘟嘟囔囔嫌麻烦。 那女军人偶尔回头看了李杉一眼，瞬间让李杉觉得面熟，这不是昨天晚上在宿舍楼门口，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人吗？ 那女军人明显没有认出李杉，表情毫无变化的又转过头，去哄那个胖老头了。 等着那个女军人给胖老头检查完一遍，这一个上午就已经过了一半了。 老头也没有和李杉讲述的心情了，于是打发李杉先走，让他先熟悉一下周边的情况，等明天上午再开始。 李杉在这边也没有什么熟人，大院里他也没有兴趣转，只得又回了宿舍，等开饭的时候去食堂吃饭。 这时候的李杉刚出了训练场一天，脸上被晒的黝黑劲正浓，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了许多。 不过，这黑劲在机关食堂打饭的人堆里，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别的军官基本上在室内办公，都被捂得白白净净的，就是那些本来不是白净肤色的，也没有李杉黑。 在排队打饭时不免被别人多看一眼。 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军人，看到李杉时还微微冲他点了一下头。 李杉也点头，回以注目礼。 那女军人打完饭，去了昨晚李杉看见的那个高帅男一桌，两人吃着饭，时而小声低语着。 李杉也没熟人和他说话，自己低头快速吃着比别人多出许多的饭，吃完后洗干净餐具，就直接走人。 出了食堂门口，又看见那个周凤正走过来，两人一错身的功夫，李杉又闻到一阵香气。 周凤像是没看见有人一样，仰着头，目不斜视的走过去。 李杉回了宿舍，又把自己平放在床上，自从入伍以来，还是第一次能这么放松自己。 躺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睁开眼以后，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这一觉睡得真是舒坦。 起来洗把脸，想着应该出去买套便装，不光是因为在这个大机关里，自己的军衔低的可怜，走在院里不时的就得敬礼。 就是偶尔出个门，总是一身军装也不方便。 干脆出去买身衣服，顺便吃点和食堂口味不同的饭菜。 琢磨完以后，直接锁门出了大院上街，奔商业街而去。 买完衣服换上以后，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至少这一阵不用再板着了。 天已经黑了，街边的路灯亮起，李杉琢磨着吃点啥好呢？ 一边往前走，一边想到好久没吃到辣的了，不行找个路人问一下，看附近哪里有川菜馆子，可得好好吃个辣的过过瘾。 才没走多远，还没找到人打听。 突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呼喊，抓贼啊！有人抢包了！ 李杉迅速回头，看见一辆摩托车正加速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后面的喊声也更清晰，看来是往自己这边追来的。 第三十一章 内衣 正在加速的摩托车，马上就要冲过李杉身边。 李杉扬手把装着衣服皮鞋的手袋，抡起来甩向前面那个正在加油门的车手。 后座那人不知骂了一句什么。 手袋打在了车手的头盔上，摩托车一歪，前轮撞到马路牙子上，两人飞出掉进了绿化带里面。 估计是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两人起身迈出绿化带，就要往前跑。 被李杉赶上，一脚一个又踹翻在地。 附近的人已经过来围成一圈，被抢包的人挤进人群，一股熟悉的香味出现在李杉身后。 李杉一转头，看到周凤也有点惊讶。 是你？周凤问了一句。 李杉回问了一句：抢的是你的包？ 周凤点了点头，又问：现在该怎么办？ 李杉回答：这两人看上去没怎么伤着，打电话叫地方上的有关部门来处理。 周凤上前拽回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一辆闪着警示灯的面包车，到了现场，大概问了两句以后。 把两个抢包的押上车，又叫周凤和李杉跟着一起去参与录口供。 到了附近的所里以后，两人拿出证件，接待的着装人员，脸色立刻不同，拉来椅子让两人坐下。 了解完情况后，让两人签了字，又送到门口，看着两人离开。 出门后，李杉打个招呼就要先走，被周凤拦住，说是要请他吃个饭，表示谢意，正好她自己也没吃。 李杉看周凤这话不像是虚让，而且折腾了这一阵，他也确实是饿了，也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吃饭时，周凤倒是不像李杉这两天看见的那样，神情骄傲，可是不经意间，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也绝不是小家碧玉的范。 简单聊天时，两人也都大概的说了一下，自己担任的工作情况。 听到李杉是从特种大队借调过来的时候，周凤点头时若有所思。 两人一起回到大院，分开后，各回各的宿舍楼，周凤住的稍远一点，居住条件也要好一些。 回到宿舍不久，李杉就接到了张团长的电话。 直接告诉李杉，不要行事太张扬，李杉听得莫名其妙，就多追问了一句。 张团长这才说：离周家那个小妮子远一点，那是个一般人都不能招惹的存在，在帝都的背景，是不可以随便可以提及的。 她哥周虎更不是一个好脾气的。 李杉就问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今晚只是偶然碰到这种事了，即使当事人不是周凤，自己也是要管的。 她家背景强大又怎么了，自己又没有攀龙附凤的心思。 最后张团长说了一句：你清楚自己的定位就好，要是惹了事没人能兜得住。她刚才给我打电话问你的情况，到最后我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啥意思。 挂了电话，李杉心想，这不扯淡吗！都是哪跟哪的事？ ······ 第二天正式开始给胖老头弄回忆录的事，胖老头名叫刘红刚，很小的时候，从土地革命时期，就已经参加工作，历经那个时代，各个时期的不同工作。 李杉在作记录时，也听得心潮澎湃，几天后彻底融入了这个工作，都是听说，可是听胖老头这个亲历者讲述，还是有不一样的体验。 那个给胖老头体检的女军人，三天两头的就过来检查一遍，中间休息的时候，也和李杉闲聊几句。 这个叫赵冬玲的军医，性格十分开朗，打趣李杉不像是个上过学的，和一般的大头兵没啥差别，就是有点小帅。 时间一长，混熟了，两人也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 在食堂吃饭时，赵冬玲要是碰见了李杉，就叫他和自己一桌。 那个高大帅气的中校也敷衍着和李杉聊几句，不知道因为什么李杉总觉得，这个叫秦旭的中校心思非常深沉。 赵冬玲倒追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还不知道这个秦旭到底想的是啥。 周凤还总是独来独往，见到李杉时也主动打招呼。 有好几次李杉看到秦旭的目光在周凤身上流连，虽然隐蔽，但架不住李杉这个局外人，有意无意间的发现。 李杉有一次被周凤叫去帮着挂窗帘，弄完了离开时，周凤给他倒的水，洗好的水果，他也碰都没碰。 心里还时刻记着张团长交代过的话。尽量拉开距离，不得已才帮个小忙。 这次要不是实在找不到借口，连窗帘的事，也不愿意去帮这个忙。 这天从刘红刚家里回到宿舍以后，有几个纠察敲门，说是得搜查一下。 李杉问理由，也不回答，搜完后就直接走了。 第二天问赵冬玲的时候，才知道，女军官宿舍那边晚上丢了内衣。 这也不知道是那个变态干的，据说把大院里查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内衣藏得地方。 这风波过去没几天，在男军官宿舍楼外，碰见了赵冬玲，好像是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肿。 李杉上前去问为什么？ 赵冬玲顿时觉得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趴在李杉肩膀上，哭的抽抽搭搭的。 说是秦旭不想娶她，可为了拴住秦旭的心，她已经都怀孕了。 还说秦旭家是帝都那边的，到这个军区机关来只是为了镀金，再调回去就能升职了。 找的借口就是，秦旭他妈不同意他找个小地方的普通军医。 李杉拍打着赵冬玲的后背，设法劝解她，其实这事，让一个局外人能怎么劝呢? 这时两人谁也没有发现，周凤从远处过来，看见这一幕，又转身回去了。 第二天大院里又传出有女兵丢了内衣，李杉听到有人议论。 所有门锁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周参谋住在四楼，她的内衣也被偷了。可是这么高是怎么爬上去的呢？楼外排水管也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啊！ 李杉觉得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上次自己的宿舍也已经被搜过了，不关自己的事就少管，再说也轮不到他来管。 还是照常去刘红刚家里，继续回忆录的记录工作。 今天胖老头精神焕发，思路清晰就和李杉多讲了一会，晚上还留下李杉一起吃饭，还喝了一小杯的特供。 第三十二章 边境哨所 在胖老头的怂恿下，李杉把这瓶刚开的酒给清了出来。 见李杉喝完后没多大反应，还是留李杉喝了一会茶，才让他离开。 回到宿舍后，听到外面有吵嚷的声音，他也没在意，准备给李燕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 拿出电话正在拨号时，听见走廊里传来急促杂沓的脚步声。 听了一下，也没有理会，低下头继续摁按键。 “咣当”，一声，宿舍门被撞开，进来四个纠察，还有几个站在门外。 为首一个问李杉：你是不是刚进来？ 李杉握着手机站起来回答：是刚回来，出什么事了？ 刚回来？为首的那个一指对面墙边，你先站那儿，我们还要查一遍。 几步走过去站定：前几天不是刚查过吗？为什么还要查？ 为首那个纠察回答：我们在女兵宿舍那边布控，抓偷内衣的贼，那小子身手还挺灵活，没有堵住往这边跑了。 说完一挥手，另外几个就开始在屋内翻找。 室内陈设很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个衣柜，一张床。 搜查的人先后从桌子抽屉，和衣柜底下各自扯出几件女性内衣。 李杉看的一时发呆，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放进自己宿舍的，他完全不知情，张了张嘴，也只说出：不是我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跟我们走一趟！人赃俱获，你就别解释了。 懵圈状态中的李杉，被两个纠察一左一右架住胳膊，带出宿舍。 出了宿舍楼，周凤迎面走过来“啪，”地一个大耳刮子，扇在李杉脸上。 扇完就走，一句话也没有说。架着李杉的两个纠察，也没理会周凤这茬，架着他继续往前走。 有几个围观的，见人被带走了，也各自散去。 被带进禁闭室以后，简单的问了几句话，为首的那个纠察说了一句：那种楼房，也就只有你们特种大队的人才能爬得上去。 啥也不用辩解了，等着处理意见。 哐当一声，关上门上锁的声音传来，李杉这才清醒过来，这是被人给陷害了。 能是谁呢？自己来的这段时间，好像也没得罪过谁啊！为什么要给自己栽赃呢？ 第二天没什么动静，只是有人按时给送饭。 又隔了一天，听到门外有赵冬玲的声音，外面看守的不给开门，赵冬玲也无法进来。 只能在外面喊了几句：我相信不是你干的，上级领导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第三天，处理结果下来了。被安排到一个偏远的边防哨所继续服役，直到服役期满。 由于不是什么特大过错，也不用经过军事法庭，今后两年多就只能待在边防哨所了。 出了禁闭室的门，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刚抬手遮挡一下。 却没防备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上校，一拳打在肚子上。 李杉疼的弯下腰，那个上校还不停手，继续拳打脚踢。 李杉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躲闪着。 直到一声，“哥，”别打了，他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惩罚。 听这声音是周凤过来了，她那声“哥，”应该就是张团长说的周虎。 ····· ·? 经历了火车，汽车，马匹，步行辗转了几天以后，才来到了哨所的外围。 过来接李杉的是一个面色阴郁，戴着近视眼镜，看着有二十六、七岁的老兵。 没帮李杉拿东西，也不开口说什么，他不说话，李杉也不问他。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前面是一条峡谷，上面有一座木桥，看上去还很结实，模样看上去大概是六七十年代建造的。 过了这桥也看不出什么地方是路，都是七十度左右的陡坡。 有积雪的地方，还有眼镜兵来的时候留下的脚印。 基本上也看不到什么树和草，积雪和灰黄的岩石，是这个地方的主色调。 时常有风掠过，刮起的积雪直往脖子里灌。 李杉拉拉衣领，把脖子缩的更深一些。 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往前走，他还不太适应在这种地形上行走，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陡了一些。 要不是前面有人领着，都不好找下脚的地方。 就这样走了快两个小时，看前面那位的意思，还没有要停下来休息一下的想法。 李杉“喂，”了一声，眼镜兵回头。 还有多久能到？能休息会再走吗？ 咱们走的这么慢，最好还是别休息，要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地方。 眼镜兵说完继续往前走，李杉只得努力跟上。 就这样走了六个多小时后，总算来到了两个峡谷对峙下面的一块缓坡。 几间半地下，上面用石块垒砌的屋子，靠在一面山壁边。 进屋后，屋里两人扭头看了眼镜兵和李杉一眼，又转过头去，并不搭理两人。 有一个人还趴在桌子上不知写些什么。 李杉自己找了一个空着的床，把行李扔上去，然后斜躺在上面。 这个时区本来天黑的就晚，现在还是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上，黑的就更晚了。 感觉外面的风势有加大的迹象，听着外面的响动明显比刚到时大了。 门外传来咳嗽声和跺脚声，李杉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几人，没有一个动的，都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 门开了，一个穿着军大衣，带着棉军帽，背着步枪的人，开门走了进来。 进门放下枪，摘下棉军帽，又把大衣脱下来，这才注意到屋里又多了一个人。 只有他冲着李杉说了一句话：刚到，路上不好走。李杉也没有多说话，也只是点点头应答了一句。 这个上尉军衔的人，看着在气灯的光照下，看着军装有点旧。 看着屋内的气氛也不多说话，洗洗手就开始做饭，时间不长就煮好了粥，又开了几个罐头摆在桌上。 然后招呼大伙吃饭，转身又在桌子底下掏了掏，又掏出一瓶酒来，打开盖放到桌子上。 等几个人都到了桌子边上坐下，他才又开口说道：今天我们欢迎新同志，大家都高兴点。 几个人也不说话，都看着他。 就看他开始介绍：我叫黄觉民，是前天才过来接替老王的，他的服役期到了退伍回老家了。 下面你们就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再说说这个哨所的情况。 第三十三章 峭壁下 几人还是不出声。 黄觉民看向李杉，你今天刚到，要不从你开始。 李杉坐着没动，只是开口说了一句：我是李杉，就不再说话了。 去接李杉的那个眼镜兵，懒洋洋地开口：谢峰。 原来趴在桌上写东西的：刘志广。 最后那个连头也没抬：孟强。 黄觉民又开口：你们就不介绍一下这个哨所的情况？ 刘志广来了一句：这有啥好介绍的，一共就咱这几个人，这地方呆长了不就都知道了。 再说老王临走前，不是把情况都告诉你了吗？要介绍，你自己介绍就得了。 黄觉民看看这几个人，你们都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 我们这地方原来是一个连的编制，六七十年代中苏关系紧张时，这个哨所驻扎了一个连的兵力。 后来关系缓和后，编制还是那个编制，由于给养往这里输送难度大，加上气候恶劣，就陆续把人往下撤了。 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也不代表我们这里就不重要了。 听老王说你们之前不光是不出操了，连哨位执勤也都不去了。 被安排在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自己不想说的原因，可这也不是不出操，不执勤的理由啊。 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了，我也是和之前的团政委，有了矛盾才被发配到这个哨所。 恐怕也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了，只能等服役期到了，退伍回老家。 要说有怨气，我的也不比你们的少，可咱还是军人，在岗一天就得履行自己的责任。 都摔耙子不干了，每天躺在这里，也解决不了自身的问题。还是要打起精神来，把责任给尽到了。 也别光想着，反正都到这一步了，大不了脱衣服回家。 不管是谁，身上背着处分，被发配到这里，都有情绪是不假，可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消沉下去。 从明天开始，我带头，各项该干的工作也都捡起来。 几个人还是不说话，不回答。吃完了饭回到各自的铺位躺下。 第二天李杉一天也没有出屋，另外三个也是上厕所的时候，才出去一趟。 在屋里相互也不怎么说话，没有必要都不开口。 那个谢峰闲极无聊，拿出口琴吹出的调，也极是凄凉。 晚上还是黄觉民回来才做饭，去哨位执勤，也只有他自己去。 第三天，李杉在屋里躺的骨头都发酸，穿上大衣去外面溜达。 转转悠悠，到了山顶的哨位，看见黄觉民放下望远镜，正往一个本子上记录什么。 李杉顺着了望口，往对面的境外看去，除了荒凉还是荒凉，连个活动的物体都没有看见。 只是发现对面的那条峡谷，地势并不像境内这边这么陡峭。而是很平缓的延伸过来。 黄觉民看着李杉没有背枪，空着手过来，也不像要接替他执勤的模样。 随意打了声招呼，把望远镜让给李杉，由他自己凑上去四处乱看。 有了工具，能看到的东西和刚才不太一样了。 四周更高的山顶上，应该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境外那边，顺着峡谷逐渐往远处看。 半山腰还有针叶林，远处的天空上有几只鹰，或者秃鹫，离得太远，也看不太清楚。 近处这边有一片峭壁，在望远镜里看着不是太光滑，峭壁外的山坡上还看见了几只黄羊，都是自己单独活动的。 峭壁离哨所的直线距离，看上去比绕着上来要省一多半的路程。 看了一会以后，觉得没有什么稀奇的，把望远镜的位置让出来。 实在是闷得无聊，也闲的无聊，就问起了黄觉民，这是个地方的对面是什么情况。 黄觉民给他介绍：对面原本是老毛子的一个加盟共和国，解体后现在是个独立国家。和中方关系挺好。 峡谷左侧不远又是另一个国家，从八十年代左右起，老毛子入侵失败后，国内政党也分为几派，正闹得乱哄哄的。 好像白头鹰也派了不少人跟在里面搅和。 说到这里，李杉就明白了对面的情况。 再过不到两年，白头鹰就要在对面反恐了，漫山遍野去抓那个叫“拉灯，”的家伙。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也就快要退役回家了，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 哨所里有一部电台，平时和外界联系只有靠它，不过这里常年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只有在要求配发给养的时候才有用，这个哨所正常是每个月补给一次，都要靠哨所里的几个人下山去背上来。主要是吃的和燃油，做饭取暖全靠这个。 这几天又到了补给的时间，几个人全力投入了这项艰苦的工作，没办法，自己不往上背，就只能饿着了。 送给养的马匹，在木桥外卸下东西就走了，那些东西，几个人需要几天时间才能背上来。 费了几天时间，把东西都运上来以后，哨所的情况也没有多大变化。 还是黄觉民去执勤，李杉闲极无聊就满山转悠，后来觉得那片峭壁不错，没事就在那个地方练攀岩。 刚开始的时候，上下一次得费很大的劲，几天后熟悉了一些，找出一条最容易上下路线。 什么地方上手，什么地方下脚，一个多月以后，最快的时候就这接近五百米的高度，十分钟多点就可以爬上来。 两个多月以后，不到十分钟就可以爬上来。 自从到这里以后，手机也没有信号了，给家里那边需要联系的人，也只能用信件沟通了。 李杉并没有说在军区机关发生的事，只是说另有任务不方便联系，真要有什么事，给这个地址写信就可以了。 闲极无聊，又让李燕把大学里所有的课程寄过来，想着回去以后直接考出毕业证就行了。 峭壁上，原来找出来的那条路径，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挑战性了。 再往四周转悠，也没找到有什么可以消磨时间的地方。 兜兜转转，又回到那片峭壁下，给自己选更难攀爬的地方，作为挑战的路径。 有时候爬到顶上，看到黄觉民在执勤，也过去替换他一下，时间一长，不知不觉就成了他和黄觉民两人，在轮换执勤任务。 从徒手攀岩，啥也不带，也变成了背着枪支弹药，负重徒手攀岩了。 这一天在峭壁下，转着角度寻找新的攀登路径的时候，发觉和他身量等高的地方，有几条石缝在阳光的斜照下，出现不太正常的非自然状况。 这片峭壁他已经摸索很熟悉了，岩石结构的天然缝隙，和非自然的，稍加注意就可以分辨出来。 用刺刀尖拨弄了几下，弄掉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块，里面更不对劲了。 第三十四章 发现 顺着岩石缝隙又弄下来一块更大的以后，看出来里面一层的石块明显是人工垒砌的。 李杉加快了动作，把外面的弄开几块后。里面先掏出几块小的，然后再搬大点的，一个明显是经过人为加工过的洞口轮廓，出现在他面前。 这里面是阿里巴巴的藏宝洞？还是不为人知的王侯大墓？弄开将近两米深的一个小洞口，往里探头黑洞洞的，啥也看不见。 要不是他成天在这个峭壁下转悠，就是有人直接过来成心找，恐怕也难以发现，这直立的峭壁背后还有别的内容。 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继续再搬动石块，而是快速的爬上峭壁，找到正在执勤的黄觉民，说了这个发现。 黄觉民听他说完后，让他先下去叫人，自己从峭壁的另一面绕着下来。 李杉下了峭壁，跑回去告诉几人这个发现，然后几个人全副武装，拿着手电筒，跟着李杉，来到这个没有完全打开的洞口前。 几个人忙活着撬开大个的石块，搬开小点石头的时候，黄觉民也绕过来了。 五个人齐心协力，弄出一个可以低头就能进去的洞口，打开手电前后照应着，进了这个山洞。 走进二三十米，洞内的气温明显比外面高了许多，旁边的洞壁上，有明显的人工开凿痕迹。 又往里走了大概有几十米，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大空间出现在几人面前，手电筒的光，照不到对面就被黑暗吞噬了。 几人只顾往前照，往上照，向前挪动的时候，谢峰被绊了一下，撞到前面孟强的身上。 孟强停顿了一下，用手电往地上一照，发现绊倒谢峰的是铺在地上的防水电缆。 几个人贴着洞壁，顺着电缆往里走，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发现电缆拐进了一个门形的洞穴空间。 另外还有多路电缆从别的方向，也通往这里。 手电光所照到的地方，能明显看出这里的空间被人为改造过。 电缆集中的洞穴空间内，有一个柴油发电机组。 黄觉民找到摇把，插进柴油发动机的插孔，使劲摇了几下，感觉还能用，于是发力接连摇动起来。 在“突突”的响动声中，这个洞穴空间内的黄光电灯泡闪了几下后，稳定地亮了起来。 打开油箱盖，用手电照进去，发现里面还有半箱油。又推了推附近的几个油桶，里面都还有油。 另一边的洞壁上有个电闸，推上去以后，外面也亮了起来。 封闭的空间看起来真的不小，灯光一路延伸通向远处，似乎还有一些岔路口。 几人开始逐一向前检查，前面隔开的空间内，连续几个隔间内里面都是油桶，里面都还有油。 再往前的几个隔间内，是整箱的绿色铁皮罐头，压缩饼干。 还发现了不少高度白酒。 再往前走灯光逐渐向上，顺着人工整修过的石头台阶，一路向上，上面还有一个空间。 也都被分割成不同的小空间，慢慢地检查过去，发现都是各种弹药。 步枪，机枪子弹也发现了好几种，储备量大的惊人，手榴弹和各式地雷，也装满了二十几个大小不同空间。 大概检查了一下又继续往前，第二层光是炸药就得超过两百吨。大威力单兵弹药，也装满了十几个空间。 再往前走发现还有向上的台阶，沿着台阶上去发现上面还有一层空间。 看着空间分隔方式，和下面两层差不多。一路检查过去，发现这一层囤积的都是武器。 五六式步枪，五三式重击机枪，五四式单管高机，一九五六十式四联高机，五八式双联高机。 所用弹药尺寸下面一层，全都有。 不管是什么七点六二毫米，还是十二点七毫米。 双联装和四联装，十四点五毫米的弹药，下面大堆的有的是。 四十毫米，六十毫米，八十毫米，直射，抛射该用的弹药，下面有的是。 两种情况，一是现役都已经不装备了。 二是这些东西的保养状态和新的一样，看完这些，路还没有到尽头。 索性再往前走一段，看路通向哪里，继续往高处走，挪开石头以后前面还是绝壁。 用手电一照，旁边还能上去，四米多点的高度，上去就到了哨所所在的山顶。 不过这个口开的有点惊险，两米多外一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下面多深没有量过，那一面五百多米还能看到底，这边，肉眼看不到底在什么地方。 堵上石头原路返回，所有的岔路全都没有进去看，也看不过来。 沿着灯亮的主要路线往回返，走到最下面一层的时候，黄觉民叫李杉抱上一箱酒，李杉答应着扛了一箱。 谢峰装了几盒铁皮罐头，也没人说话。 走回了发电机房，黄觉民拉下电闸，几个人又打开手电筒，继续往回走。 到了进来时那块洞口区域时，看见还有一条通道向右延伸。 黄觉民停下看了看，没有继续往前面走。 回身对几个人说道：咱们先把这个发现向上级汇报，明天再进来看看其它还有什么通道。 或者还有其它物品囤积的地方，今天就先这样。 几个人出了洞口，也没有再重新堵上，回去后用电台报告了今天的发现。 守备司令部在通话中说：这件事需要上报后，才能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叫哨所众人提高戒备，等待命令。 谢峰把铁皮罐头打开，闻了一下居然还没有坏，肉香味还挺正常。 别人不吃，劝他也别吃，可是他谁的也不听，吃了一个罐头，自己还喝了一瓶酒。 喝完后估计是真醉了，骂骂咧咧开始数落自己被发配来的往事。 凭啥设备坏了就要赖在老子的头上？当初也不是老子自己要当兵的，出了事，当官的都把责任推在自己头上。 当初没人敢修的时候，还不是那些当官的怂恿自己往上冲。还说有事给自己兜着。 可他妈还没怎么样呢，就把自己发配到这个连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第三十五章 通道 谢峰的酒后发泄，引起了刘志广的共鸣，这个整天伏案写申诉材料的汉子，打开一瓶酒，也加入了抱怨的行列。 这个之前的中尉，本就在压抑失控的的边缘，几口酒下肚以后，无尽的怨气开始爆发。 就因为老子是副职，训练事故就得让老子来背黑锅吗？训练计划又不是老子制定的。 刘志广这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也不知道酒精的作用，占了多大成分。 孟强看着屋内这一幕，自己也打开一瓶酒，坐在一边默默地喝了起来。 李杉坐在一边看着，孟强喝了多半瓶也没有动静，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低着头在默默流泪。 黄觉民也不出声，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拿出两瓶酒，递给李杉一瓶，自己也打开了一瓶，慢慢的对瓶吹。 看来这些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李杉也打开酒瓶，一口一口的往肚里灌着。 难道自己就不是被冤枉的的吗？ 孟强已经喝完一瓶，又开了一瓶。 黄觉民拍了孟强肩膀一下，孟强拧身躲开。黄觉民又叹了一口气，冲着孟强说道：说说呗，你憋在心里不难受吗？ 孟强就势坐在黄觉民旁边，小声地开始说着自己的经历。 李杉喝了半瓶，还清醒着，孟强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孟强和自己军衔一样，也是个少尉，回家探亲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老婆被一个官家子弟勾引后霸占。 他一怒之下把那个小子打个半死，后来给他按重伤害处理，再后来就理所当然的被打发到这个哨所。 后来几个人又说了什么，什么时候睡的觉，李杉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第二天李杉是被电台那边传来的对话声惊醒的，在黄觉民、是，是，的应答声中爬起来，晃晃脑袋问道：什么事？ 黄觉民看了他一眼：守备司令部来电，这些物资是几十年前储备，准备和毛熊全面开战时用的，现在都已经过期。 守备司令部那边说，弹药这部分，以后要找个时间集中销毁，现在还是得暂时封存着。 别的到没说什么。 李杉想了想：要不咱再仔细检查一遍，能用的物资咱就不如先用着。那些柴油总不能也销毁了？ 也行，昨天只看了个大概，要不今天咱们再仔细看看，还有些通道，也需要检查一下。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孟强这时也醒来，听见两人说话后，第一次主动要求跟两人一块出去。 黄觉民点头同意，三个人一起出门走到峭壁下，昨天扒开的那个洞口。 进洞后总体上感觉是往下走的，没走多远，就到了昨天回来时看见的那个岔路。 黄觉民说，昨天咱们是往右走的，右边通往发电机放置的地方，这边通往哪里还不知道。 要不然先送上电，回来先检查最下面这一层。 李杉和孟强都同意黄觉民说的，先去送上电，又把发电机油箱里灌满柴油，试试几个电闸分配的范围。 最后只让最底下这一层亮着灯，三个人又原路返回到了岔路口，往左边这个方向的洞里开始探查。 石壁上的灯，分布的很合理，不过走一段偶尔也有坏的。 孟强说：刚才在发电机房，看见还有不少箱子是装备用灯泡的，刚才忘了带一些过来了。 李杉用手电照照灯泡坏了的地方，又照了照旁边的防水电缆，用手摸了摸：这里面的东西氧化程度很低。 这电缆摸上去老化程度很轻，应该还能用很多年。 黄觉民接了一句，本来这些东西的质量就好，这里面又是低氧环境，当然不能和露在外面的情况相比。 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灯光下看见自从拐进这个洞口后，里面的通道都是人工开掘的。 不像是昨天看见的大多数情况那样，只是把原有的洞窟修整了一下。 走了好像也没有多远，看见前面有个大概一米五高，一米多宽的铁门，这里的灯光已经不是太亮了。 黄觉民在前面用手电照着，然后又伸手摸了一下：不是铁皮门，是钢板的。 上面挂了一把锁，只是挂上了，并没有锁。 开了门进去后，没有几米就是个往上的通道，石阶很陡，几人走到台阶尽头。 又是一块一米多见方的钢板在头顶上方，这上面挂着一把不大的锁，这个是锁住的。 黄觉民和孟强想找东西撬锁时，李杉已经找了一块石头，上前对着那个小锁头砸了下去。 砸了三四下，锁头脱落，却听到上面传来说话声。 几个人赶紧把背上的枪拿下来，端在手里，打开保险靠墙站着，关了手电都不说话。 这时听见头顶上有挪动东西的声音，还有一点光亮逐渐接近。 这时候站在前面的黄觉民喊了一声：是谢峰吗？ 上面先是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谢峰惊讶的声音传来：老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钻床底下去了？我怎么看不见你？ 黄觉民答应一声，示意李杉捡起石头在那块钢板上敲了两下。 “咦”，这几块石板是活的，谢峰的声音传来：老刘帮着搬一下。 “卧槽，”有钢板，这还有拉环，随着谢峰的声音，头顶上一亮，钢板被谢峰和刘志广拉开。 三个人前后从洞里出来，谢峰和刘志广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们。 我来这里都快两年了，还不知道这床底下居然有地道，刘志广自语了一句。 这时谢峰说：我俩醒的时候，发现你们几个不在，就知道你们又进洞探查去了。 我们正商量着过去找你们的时候，就听见床底下有动静，还纳闷呢，咱这里从来也没发现过有耗子，怎么床底下会有动静？ 孟强这时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底下的路线，好像比从上面走要近的多。 这不很正常吗，上面走的是曲线，这下面的通道是直的，黄觉民说明了一句。 李杉问黄觉民：那咱们现在还继续进去探查吗？ 黄觉民扭头看了看李杉：要不上午就先这样，现在也不早了，今天都起得太晚，吃完午饭，先把外面崖壁的那个洞口堵上。 以后进去，就走这个洞口。 第三十六章 喂子弹 下午把昨天发现的那个洞口恢复原样，几个人从屋里的洞口又进入了山洞。 走到发电机所在的位置，李杉提议：通往屋内洞口那边的灯，离屋内一共也就不到十米，不如找块电缆把灯拉进屋里，还省得每天晚上用汽灯。 谢峰也跟着附和：就是，旁边那么多的柴油，不用的话，在这里放着也是白费，不如就按李杉说的，反正从屋里过来，也用不了几分钟。 黄觉民想了一下：要不这样，检查完洞里的情况以后，再把电缆引过去，这里没拆封的备用电缆这么多，引上去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又检查了一下发电机的工作情况，推上通往上两层的电闸，众人沿着昨天走的路线，再次往前探查。 孟强撬开一个食品箱子，拿出一包压缩饼干，拆开包装抽出一块饼干放在嘴里嚼着：到没什么怪味，就是太干了。 谢峰在一边也说：我昨天吃的肉罐头也没坏，还挺香的，这不到现在也没闹肚子。 黄觉民说：先别管这些吃的了，要是都没坏，回来的时候，搬上几箱回去也行。 倒是这些高度酒也还真不少，这么费劲运上来，不光是御寒用的？ 刘志广接道：那是，外伤消毒也用得上，总不可能是打起来的时候，每个人先发瓶酒，喝了壮胆用的！ 几个人说着话，氛围明显比之前，都各自顾着自己心事的时候，要好得多。 逐个隔间检查过去，发现这里囤积的东西，足够两个团消耗一个月的。 又上到了第二层，虽然昨天看过了一遍，几个人对这一层的弹药储备量，也还是表现出咋舌，惊讶，这是按一场战役的量备下的，才会有这么多。 各种箱子都打开看了看，保存的状态还和刚生产出来时一样，就是放的时间太长了一点。 上了第三层，继续拆箱检查，发现这些武器都被枪油包裹着，看不出来有丝毫的氧化老化迹象。 不管是单兵肩抗式大筒，还是八十，一百二十毫米曲射装备，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威力和诱惑力。 李杉用撬棍，撬开一个写着五三式重机的箱子，对着黄觉民说道：这下面的轮子，咱可以拿一个下去，当小车运东西。 拿这个当小车用？这有点过了？ 这有什么过的？反正也是要销毁的东西，还不如让它发挥点余热呢！ 黄觉民又想了想，也对反正是要销毁了，那就用。 接下来又拆开五四式高平两用，单管重机枪，刚才那个带轮的是用七点六二毫米子弹的。 这个五四式，是用十二点七毫米子弹的。 然后又拆开了双联装五八式高平两用，这个的弹药是十四点五毫米的。正经的大杀器。 全部的东西，各个种类都开了一箱查看了一遍，保存状况，普遍的比想象的要好。 可是就算保存的再好，也都是不可能再重新装备了，已经都更新换代了。 查验完以后，带着那个机枪轮下到最底下一层，把轮上绑上木板，做成了简易小车。 把酒，罐头，压缩饼干，一捆电缆，一箱灯泡，都装在上面。 前面截了一段电缆当绳子，两个人拉着后面一个人扶着，走回了房子下面的洞口。 搬东西，拉电缆，挂上灯，又把通往别处的电闸都拉下来，只留着往这边通道里的灯亮着。 晚饭时屋里灯火通明，不过也只能是照明用了，也没有别的能用上电的东西。 有酒不能不喝，特别是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峰之间。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李杉问黄觉民，洞里面的弹药和武器自己想用来练手，黄觉民这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指望这几个人才能销毁多少？谁要是愿意就自己去拿来练。 别人对这些的兴趣，明显没有李杉大，只是笑着问他：你就是练成了神枪手，还能把你调到别处不成？ 反正在这里待着也没有别的事，李杉先找了把步枪，转悠着找了块地方，对着远处的石头射击着。 在这里，别说会误伤到人，就连兔子也没有看见过一只。 随着山峰间回荡的枪声，李杉也练到了指哪打哪的水平，用子弹喂出来的高手，感觉还就是有点不同。 把步枪练精通以后，李杉又打起了机枪的主意。 从哨位旁边峭壁上的那个洞口，李杉自己扛出了一挺十二点七的重机枪，又让老黄和孟强帮忙，把枪架抬了出去。 就架在哨位旁边，这挺机枪，枪身重三十三点五公斤，加上枪架重一百零二公斤，单管高平两用。 是一九五四年仿制毛熊的德什卡重机枪，平射有效最大距离三千五百米，射高最大有效距离两千五百米。 方向射界，高射三百六十度，平射一百二十度。 高低射界，从负二十六度，到正七十八度。膛线右旋八条。 枪管长一千零七十毫米，全枪长一千六百二十五毫米。理论射速，每分钟六百发，战斗射速，每分钟一百二十五发。 弹盒容弹量五十发，弹链供弹。 这款枪是一九三八年老毛子装备部队，一九四六年又经过改进，在棒子国打联合国军时，曾被老毛子打量援助，国内是一九五四年仿制成功 这款枪是杀伤集群目标，毁坏轻型装甲为目标。可以对付一般的装甲车和轻型舰船。 作为高射机枪，可以对付低空飞行目标。 这玩意开动起来，那可是比步枪要过瘾的多，只是需要大量的从洞里往外扛子弹。 一直练到用这款重机枪打点射，打出步枪精准射击的标准以后。 李杉又开始动心思，打那款十四点五双联装高射机枪的主意。 老黄劝他别着急，一口吃不胖子，还是先把手头的练好再说。 就比如说风大的时候，你可以打准，风力不稳定的时候，你打的怎么样？ 李杉琢磨琢磨老黄这话，还真是挺对，打的好的时候，天气也好。 然后他改了路子，天气好的时候也练，照着最大的精准度练。 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不急着回去躲着了。 风大的时候，飘雪的时候，还都在外面坚持着给这两种枪喂子弹。 第三十七章 无人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长期的训练，加上不限量的子弹供应。 这款高平两用重机枪，硬是被李杉给玩出了重狙的水平。 时间也到了一九九七年，回归的大事举国欢腾，可是在这边境哨所，这几个人却感受不到喜悦的气氛。 整天还是这几个人，各人的家世背景，前尘往事，任何人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聊天都找不到新话题。 李杉也只能换着花样折腾自己，也不管什么是该训练的，什么是不该训练的，借此打发这因为寂寞，而显得无比漫长时光。 就连谢峰的口琴，也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被几个人开玩笑，说是可以到国家大剧院，开个独奏专场了。 等到现在，也没等到上级派人来销毁这些物资。 双联装高射机枪，最终还是被李杉叫上人，一块给安装在哨位旁边。 没事就叫上人配合着打上一阵，反正都闲的五脊六兽的，逮谁是谁。 连扛子弹带开枪，每天打完几阵，连带着吃饭睡觉都觉得香。 现在每天在哨位上，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就是李杉了。 周边的山峰，和对面地形，也不知道都看了多少遍了，早就熟悉的和自己的手掌一般。 这山上的气候，也根本没有四季分明这一说，好像是除了在过冬天，就是在等着过冬天。 即使六七月份，也时常就来一场小雪，更高的地方就是冰大坂，和终年不化的积雪，晴天的时候，随着太阳的移动，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秋天的冷杉林，看上去比冬天的时候颜色浅一些，这也是在这山上，唯一能看见的大片绿色，还是在对面的境内。 正在眺望着对面的李杉，忽然发现沿着冷杉林的林缘线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赶紧走到望远镜后，转动着望远镜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鹰和秃鹫飞翔的样子，李杉已经熟记于心，难道是还有别的没见过的鸟？ 搜寻了一圈，也再没有新的发现，离开望远镜坐了一会，就起来回去吃饭。 第二天上来，打完几箱子弹以后，又鬼使神差的用望远镜，向昨天的那个地方看过去，还是啥也没看见，只有那片冷杉林，如万古不变一般，耸立在那里。 过了几天，李杉就忘记了这事，毕竟这里是无人区，那可能只是一只，以前没有见过的鸟。 这里的天变化起来也很难捉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一阵风，飘一场雪。 这天李杉正在用单管高平两用重机枪，练到目标时间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又开始起风飘雪了。 由于常见这种天气，李杉也习以为常了，正好可以在这种风雪交加的环境里，再巩固一下重机枪的训练。 打着打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猛的一偏头往天上看去，二三百米外，距自己五六十米的高度上，有一个东西正在悬停着。 下着雪，也看不出有反光，目测大概有一米左右的一个东西，稳稳地在风雪中，看不出有移动的迹象来。 “外星人！”李杉立马感觉汗毛倒竖！ 不对呀！所有已知的资料里，没有听说外星飞行器还带两翼的。 赶忙低头，把枪口转向空中悬停的物体，就在这时，那东西动了。忽然开始转弯，就要加速的样子。 大概瞄了一下，一个点射打过去，可能因为心情激动的原因，这几发子弹擦着那东西的边掠过。 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瞄准，那东西已经转过弯，就要往境外的那边飞走。 定下心神，一扣扳机，这次点射的这几发子弹，直接打掉了一侧的飞翼。 只见那东西翻滚着，往峭壁下的一侧掉落。 跑到峭壁边往下一看，那东西已经躺在几百米外的峭壁下。 李杉手脚并用，快速顺着峭壁向下移动。 这一年多徒手攀岩的功力，这个时候显露了出来，没用十分钟，就已经下到了峭壁的底端。 这时李杉对这个东西，已经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白头鹰新近研发使用的，最新型无人侦察机。 毕竟上一世听说过，国内无人机的突破，就是在和那个“拉灯，”有关的场合捡到的。 就这么想着走到那东西跟前，摆弄了两下仔细一看，果然就是侦察机。 另一边没有被打下来的机翼下，还有武器挂架，机头偏后一点的机腹下，还有可以旋转的摄像头。 这东西，现在国内可还没有，俯身抱起来就往回走，这东西的分量也不是太重，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 李杉抱着无人机就赶快往回跑，还没到屋门的时候，就开始大喊：老黄！老黄！赶紧发报！ 黄觉民拉开门，站在门口，略一皱眉：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对面打过来了吗？ 不是，我打下来一架白头鹰的无人机。 黄觉民看了一眼李杉抱着的东西：无人机有什么稀罕的，七六年我军就装备了。 这个和你说的不一样，你说的那是当靶机用的，是仿老毛子的拉-十七。 这个是最先进的，侦察和攻击一体的，是白头鹰研发，定型不久，这才刚开始使用的。 “哦，”要这么说，那得马上向上汇报。 黄觉民说完，也不等李杉进屋，直接跑到电台前，开始呼叫守备司令部。他也意识到了，这东西的不同寻常。 李杉把无人机抱进屋放下，就到电台前，等着老黄的汇报结果。 不大会功夫，黄觉民放下耳机，对李杉说：先等一下，守备司令部正在向上汇报，一会就会通知咱们。 果然，没过十分钟，电台指示灯开始闪烁，并伴随着蜂鸣声。 老黄立马带上耳机，拧开旋钮，原地立正口中连续称：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摘下耳机，拧回旋钮，在屋里打量了一下，最后看着李杉说道：你和我马上把东西送下山。他们几个留守。 说完穿大衣，戴帽子，背上枪对李杉喝道：还愣着干啥？还不抓紧！ 李杉穿着大衣问：有必要这么急吗？等咱俩下了山，天早就得黑了，就不能等明天吗？ 你懂个屁！刚才警备司令部说，是军区命令的，要迅速，要十万火急。 军区也在往上报，你我服从命令就行了。 第三十八章 外国人 就这样，两个人赶到木桥那头的时候，一架直升机已经等在哪儿了。 还没等两个人开口说话，过来一个上校，就开口训斥道：怎么这么慢？ 黄觉民回答：我们接到命令，就赶来了，既然你们是开着直升机过来的，为什么还要我们送下来？ 那上校没好气的说道：你懂个屁，我们的直升机能到这个地方就不容易，再往上面的风力和乱流，可不是这架直升机就可以承受的。 还等什么？赶快把东西拿过来，我们要赶着回去交接这个任务，另外你们都知道保密条令，这事绝对不能外传。 看着直升机闪着航灯，升空后加速离开。 李杉问身边的黄觉民：既然有直升机，为什么给我们送给养的时候，还要用马匹运送到这个地方？ 黄觉民挨了那个上校的训，正没地方出气，正好逮着李杉。 你懂个屁！这个地方，车上不来，不用马送，还能用什么？ 直升机？你觉得咱们几个还值得用直升机来送给养？你这才真叫想多了。 任务完成了，两个人就往回走，这个地方天黑得晚，天亮的却不晚，等两个人赶回去的时候，天也就快亮了。 进屋以后，黄觉民对被吵醒的几个人说道：从今天起哨位上不能离开人。 别人的东西没了，备不住会找过来，咱们都得注意点，还有根据保密条令，这事谁问都不能说。 谢峰被吵醒，也没好气的回答：这个地方除了咱们，连个活物都没有，就是想告诉别人，那也得能找得到活人才行。 这只是让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一会你们自行分配执勤的顺序，我和李杉先休息一会。 还不到中午，李杉就被一声枪响惊醒，他能听出来，这不是洞里那批物资发出的动静。 而且只响了一枪，坐起来的时候，看见旁边黄觉民也坐了起来。 估计是平常听李杉连续开枪习惯了，只响这一下，也让他有点不适应。 本就是和衣而卧的，这下睡不着了，就打算干脆等晚上再睡。 洗漱完毕，黄觉民就开始准备做饭，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三个估计是都出去了。 屋外传来孟强的呵斥声：都给我老实点，别到处乱看。 屋里，李杉听到这声音，找东西赶紧把洞口盖上。 孟强和谢峰押着两个外国人走了进来。进来就说：这两个外国人越界了，喊话他们不听，开枪警告后才把他们吓住的。 一进屋，两个外国人就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李杉也没听懂，好像说的是俄语，这个他没有学过。孟强和谢峰的模样好像也没听懂。 黄觉民对几个人说道：他们说自己是对面科考队的，在这山里迷路了，找不着他们自己的大队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冲他们开枪，还把他们两个押过来，他们还要抗议。 然后黄觉民也是一通叽里咕噜，说完后对屋里几个人解释。 我是告诉他们已经非法越界了，必须要被扣押，不管是干什么的，也得先联系他们的大使馆，由官方出面，才能把人领回去。 看着两个外国人神情激动地在那嚷嚷，李杉心里也有了定论。旁边孟强已经不再端着枪，已经把枪挎在肩上。 黄觉民又对着那两个外国人，说了几句什么，看那两个外国人互相对视一眼，就不再嚷嚷了。 于是转身回头，走到电台那边向上汇报。 不一会，过来说：先把他们押到旁边那间屋里。谢峰问要不要捆起来。 黄觉民说：不用了，他们说自己是对面国家科学院的，上面让我们要理性对待，把握好尺度。 把两个人关起来以后，李杉单独和黄觉民说了几句话。 黄觉民听了以后说：具体的我也分不太清楚，谢峰和孟强也搜过身，他们身上也没有带武器，对自己供职的的部门和职务也说的很清楚。 至于你怀疑的哪些，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现在我们也没有直接的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先押着，多注意点就可以了。 更具体的事，等上面沟通好了，我们把他们带到山下，交给他们那边来领人的，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事已至此，李杉也不好再多说了，只能自己多留意一点。 吃午饭的时候，拿给那两个外国人的东西，他们也没有拒绝，很是干脆利落的吃了个精光。 下午再换岗，黄觉民先去把刘志广换了下来。他和谢峰一起过去的。 现在这几个人，上双岗分明暗哨，也才刚够分配的，还得有专人看着那两个外国人。 到了晚上，一切还都正常，晚饭后，李杉和孟强一班岗，把黄觉民和谢峰换了下来。 晚上的岗哨基本上也看不清什么，望远镜也不是红外的，只能靠听声音，可是晚上的山风刮起来，除了有特别大的异响，能听到的只有风声。 还不到下半夜，忽然听到一声枪响，然后又有连续的枪响。 李杉对孟强说：你在这里守着，我下去看看，要是听见不对劲的声音，就用那挺重机枪，朝对面全射界扫射。 说完就跑到峭壁边，顺着峭壁快速下降。 刚到峭壁下，借着积雪的反光，看到一个端着枪的人影朝这边跑了过来。 立刻卧倒后，把枪口冲着那个人影喊道：是谁！ “是我！”黄觉民！：看到有人往这边跑了吗？黄觉民听出了李杉的声音，急忙开口问道。 我刚下来，没有看见人，出什么事了？ 那俩小子跑了，我们追出来也没看见人。 李杉由近而远，四处看了看对黄觉民说道：不用再找了，肯定是跑远了，这么大的地方，咱们这几个人根本就没法找。 还是先回去看看。两个人回到了屋子外面，刘志广和谢峰也端着枪站在屋外。 怎么回事？人是怎么跑的？李杉问了一句。 谢峰委屈巴巴的回答：刚才那俩小子比划着要尿尿，我就把他们押出来尿了，再把他们关回去以后，我自己也想尿了。 等我尿完回来，人已经不见了，我也没想到，把他们押出来的时候，他们没跑，怎么关回去以后反而倒跑了。 看他们今天挺老实的，给吃的就吃，给喝的就喝，也没想到居然还会跑。 算了，黄觉民叹了一口气，要是他们表现得不这么配合，你还会粗心大意吗？ 又回头对李杉说：弄不好还真让你给猜中了，他们不一定就是对面那个国家的。 那现在怎么办？李杉上前一步问道。 还能怎么办，向上汇报，下一步还得再加强戒备。 第三十九章 敌袭 向上汇报以后，也只是让加强戒备，并没有更具体的指示。 挨了一顿训，那是必不可少的，也没有新的处罚，毕竟这些人已经都是这样了，也不怕再有什么处罚了，大不了脱衣服回家。 黄觉民把执勤的任务又重新分配了一下，白天执勤是单人岗，夜间是双人岗。 第二天，一个白天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事发生。 夜间执勤的是李杉和孟强，从中午开始风雪逐渐大了起来，夜间已经到了隔着两米就看不清对面的程度。 哨所里的两个人也不能出门，风太大，出去以后都站不稳，除了风声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还没到下半夜，两人就被一阵枪声惊的警觉起来，连忙抓枪跳起来互相看了一眼。 枪声，在暗夜里的暴风雪中显得没有平时那么响。 我去看看，孟强开门就要出去，一阵狂风夹着大雪卷进门来。 孟强出门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 倒不是地面有多滑，风太大，直立行走有些困难。 李杉弯着腰出去把孟强拉回来。 还是我去，你在这里守着就行，我看这个风向，我经常攀爬的崖壁那边正好是背风，我从那边下去也快一点。 孟强点点头：那你小心一点，千万注意安全。 李杉没说话，伸手拍了孟强一下，转身出门消失在风雪中。 弯着腰到了离崖壁还有十几米的地方，李杉也不敢再走着过去了，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倒。 被吹倒他倒是不怕，就怕被风吹出崖壁。 干脆直接趴下，匍匐前进，摸到崖壁边缘顺着下行以后，才感觉到风力减弱。 攀着崖壁，喘息了一下，这才继续下行，忽然一阵风打着旋刮过来，险些把李杉卷下崖壁。 重新抓稳以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掉下去，妥妥地粉身碎骨。 只得打起精神，每一下都抓实了，每一步都踩稳了。平时不到十分钟的速度，这次足足得用了接近半个小时。 下来以后，也不敢直起腰，这下边的风都是打着旋的，风向极不稳定。 大风卷着漫天的大雪，狠狠地抽在身上，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卷倒。 视线里也看不到人影，只有营房那边的灯光，隐隐透过雪幕，给他指引着方向。 即使猫着腰，也提不起速度，只能慢慢地往营房那边移动。 好不容易才到了门口，门开着只见一个人躺在地上，冲进屋里以后看见刘志广躺在血泊中。 黄觉民也歪在电台旁边，屋里只有电台的电流声夹杂着“斯拉，斯拉，”的盲音。快速的试了一下，刘志广已经没了呼吸。 又到了黄觉民身边，试了一下，黄觉民还有呼吸。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老黄缓缓睁开眼：别管我，快向上级汇报，我刚联系了，效果不好，可能是受暴风雪影响太厉害了。 努力说完这几句话，老黄又闭上眼，李杉又赶紧试试还有呼吸，就没再动他。 立马带上耳机开始呼叫，电台里除了杂音，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李杉把功率调到最大，继续呼叫，电台里有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你们·······人，已经······区，援······，李杉在这边听不清，只能大声吼着：我们哨所被袭击！请求增援！一遍一遍的呼叫着。 吼叫了几分钟以后，李杉正要放弃，电台内插入一个女声：这里是某军区通讯团，立刻汇报你们的情况！ 我是李杉，我们哨所被袭击，具体来袭人数不清楚，已经有一死一重伤。 电台内的杂音和“斯拉，”声又交替出现，也不知对方听见了没有。 正要继续呼叫，眼角余光看见老黄又睁开眼看向他，赶紧摘下耳机扶起老黄。 没等他开口问话，老黄就虚弱的说道：他们有八个人，被我们打伤了一个，然后都追着谢峰进洞了。 风雪一股劲的往屋里灌着，李杉过去关上门，回来翻出急救包，就要解开老黄的衣服给他包扎。 翻动了一下老黄的身体，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棉衣也被血浸透了。 没等他解开衣服，就看到老黄头往旁边一歪，接着就垂下了。 扶着老黄的手，接连晃动几下，嘴里喊着：老黄你可千万别睡啊！ 老黄的身体随着李杉的手晃动着，没有一点自己的反应。 这时再试老黄的鼻息，已经彻底没有呼吸了。 李杉心头渐渐火起，决不能饶了这些王八蛋，提起桌边的枪就要进洞，想了一下又走回桌边，拿起耳机又开始呼叫。 几分钟后，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干脆就扔下耳机拿枪进了洞口。 ······ 这个时候，无论是守备司令部，还是军区都已经是忙做一团。 只知道受到武装袭击，别的情况都还是两眼一抹黑，联系也联系不上。 地面增援已经派出，只是那片地域正发生暴风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赶到？到了以后能不能增援上去？ 空军派了一架飞机过去，什么也看不见，想要低飞的时候，在乱流里还差点坠机。 军区通讯团，周凤还在不停地呼叫着，可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刚才她只听到了对面电台那人叫李杉，被袭击，别的什么也没听清楚。 李杉，不会就是那个因为偷了她的内衣，被惩戒的李杉？ 李杉被从军区押走以后，有一段时间，没再丢内衣，可是过了那一段时间以后，她的和别的女兵的内衣还是丢。 后来纠察们设了一个陷阱，抓到的是那个秦旭，秦中校。 这个秦旭自从来到这个军区，见到周凤以后就开始追她，可她从没给这个姓秦的好脸色，不管他家有什么背景，周凤就是不愿意搭理他。 秦旭出事以后，帝都的家人过来把他领回去了，并且压制了影响的扩散。 赵冬玲因为和他怀孕的事，也被勒令退伍，回了地方。 至于李杉，谁会管一个没有出身背景，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尉呢。 处理决定已经形成，也没有那个领导愿意自扇耳光，承认是自己处理错了。 而这时候的李杉，已经顺着洞口追进了山洞里面。 他还不知道要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样的存在。 第四十章 搏杀 洞口这边静悄悄的，听不见任何动静。 李杉猫着腰，贴着一边的洞壁，尽量放轻脚步，谨慎地向前移动着。 洞里的灯还亮着，李杉一直走到发电机附近，看见谢峰在地上躺着。 过去看了一下，确认已经死亡。 他走近发电机，关掉以后，向前走了一段，埋伏在通往第二层通道的附近。 过了一会，一道很细的电光从上方晃了晃，然后又缩回去了。 也听不见前面上方有什么声音，李杉趴在通道外侧的下方，把枪口指向台阶，耐心等待着。 自己关了发电机，他们肯定知道有人进来了，不会轻易就现身。 这里面李杉进来的次数最多，闭着眼也能摸清方位。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连续的骨碌声传来，接着闪光伴着爆炸声响起。 是他们用手雷来探路了，李杉还是趴在原地没有动，他埋伏的地方比通道路面底。 只有几块小石子被爆炸掀起后，落在他附近，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爆炸过后，有两支枪突然同时对着下面扫射。 弹匣打完后的空枪挂机声，都被李杉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波扫射过后，还是没见有人出来，可是李杉能感觉到，他们离自己并不算太远。 就躲在台阶上面的拐角处，现在就看谁更有耐心了，何况对方对这里面的地形，不如李杉熟悉。 接下来，又是一轮手雷和扫射，这次的力度加大了。 连续十几个手雷扔出来，把下面能覆盖的角度都炸了一个遍。 李杉趴在爆炸范围外，估计着他们快要下来了。 又是两支枪快要打空的时候，一个翻滚的身影，在枪焰下出现在李杉的视野中。 抓住这个机会，李杉一扣扳机，一梭子子弹喷涌而出，把那个身影的前后全部笼罩。 几秒的时间后，松开扳机，又往旁边移动了一段距离。 上方拐角处有喊声传来，是英语，这个李杉能听懂，是在叫皮特，问他怎么样了。 可是没有回答的声音，李杉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自信的，可是为防止对方耍诈，他依然趴在地上没有动弹。 上方又传来说话声，下面的空间有空腔放大效应，他们说的话被李杉全给听见了。 先听到一个人在说：只有一支枪在响，可能也只有一个人在对付我们，要不要一起冲出去，强行推进。 然后又听到另一个声音：万一不是一个人呢？要是给我们设下陷阱怎么办？他们一定躲在我们的射界外，来向我们攻击。 先前那人说：他们一共五个人，已经被我们打死三个了，不会有强大的火力来对付咱们。 可是这里空间太小，我们的战术动作施展不开，真要是密集队形往外冲，就是只有一支枪我们也顶不住。 毕竟派咱们过来，只是为了找东西，又不是来送命的。 听到这里，声音停止了。李杉想到，这不会是再给自己反向下套？ 于是他开始行动起来。 ······ 这次拐角向下的的地方，扔出来的手雷更远，覆盖面也更广。 没等爆炸声完全停止，枪焰的闪烁中，一队人以一字型出现。 最前面的弓着腰，一挺轻机枪喷吐着火舌，左右两个人贴着那人扇面扫射，紧挨着躬身那人背后，一个站着的人直立着身体，也在疯狂输出火力。 还有两人跟在后面，这队人形成了立体交叉火力，迅速向前推进。 看着这一路往前猛冲，早已经躲在台阶外侧下面的李杉，翻身上了台阶，手脚并用几下就窜到上面的拐角处。 回身探头往下一看，那几个人还在往前冲，那火力，就是有人埋伏，也会被打的抬不起头来。 李杉回身就往第二层跑，刚到第二层平面拐角处，就听见有人问话。 汤姆，解决了吗？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打开手电往出声的地方一照，枪口也跟着手电光转了过去。 一个左手捂着右胳膊的老外，正闭着眼躲手电的强光，腿上和胳膊上都缠着绷带，坐在那里靠在山壁上。 趁着这个家伙没睁开眼，几步跨到跟前，手里的东西一松任它掉在地上。 膝盖一压这个老外的胸口，空出的两只手把住这个老外的脑袋，猛的交错，一使劲。 没听到“卡啦”声，脑袋已经转了一百八十度，一松手就软塌塌地垂了下来。 这个时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更别提什么俘虏政策了。 尸体就放在原地没动，下面一层枪还响着。 李杉快速向前移动，中间还熟悉的顺手扛起一箱机枪子弹，继续往第三层跑。 一路跑到第三层的出口，外面的风雪更大了。 扛着子弹当配重，顶着风雪上了峭壁，走到哨位那里，叫开了门。 急匆匆的对孟强说：快跟我进洞，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个了，对面来了八个人，被我弄死两个了。 其余的还在洞里找我，进洞以后也好和他们周旋。 孟强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那就快走，趁着他们在里面摸不清头绪，咱也容易下手。 说完后，两人互相支撑着下到了洞里，外面的狂风暴雪，一个人根本就站不住。 到了放武器的地方，李杉说：这一层他们可能还没来得及上来，你用一挺重机枪封住上来的口。 我去封下面一层的。 然后李杉去扛重机枪，孟强顺手从打开的箱子里，搬出两个四零火，把筒子背在身上。 然后说道：我跟你一起下去搬子弹，这两个东西威力不小，关键的时候来上一发，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李杉看了一眼四零火的筒子：行，反正下面弹药有的是，带上也好。 下到第二层，把武器弹药放好，李杉又到拐角处往下看了看，枪声听着离开的有些远了，而且也不是那么集中狂暴，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悄悄上来了。 孟强用手电照了照那个死掉的老外：这装束怎么没见过，要不咱俩一起守在这里，上面的洞口他们不一定能发现。 李杉走过去一看，刚才光顾着着急了，没仔细看，这下一看臂章的标识，认出来了，是“三角洲，”特种部队。 当即对孟强说道：他们是白头鹰那边的特种部队，我说他们的装备火力咋这么强呢？ 上面的洞口还是小心一些好，万一被发现了，他们还有六个人，可以分两路进攻。 你上去主要盯住进来的洞口就好，这边下来的地方，你把东西准备好就行，这里我要是守不住了，还可以退到上面一层。 第四十一章 汤姆 洞口这边都布置好以后，李杉想着还有什么是现在能做的。 主动出击，现在好像不太行，对方的火力烈度和实际的战场经验，都比自己这边要强。 还是得在陷阱埋伏方面，做点文章。 枪声在远处时停时起，试探的性质很明显，守着这么大的弹药库，不给他们加点料也太对不起这些物资了。 找出一些东西，搭配着装了两箱，抱着下到第一层布置了一番，觉得少点，就又跑了两趟。 弄完之后就在拐角处等着，双眼盯着前方，脑中想着增援什么时候能上来。 飞机在这种天气情况下，肯定是用不上了，装甲部队来了也没用，己方这边的地形根本就上不来。 还不如对面，可以顺着峡谷前出到边境附近。 剩下的也只有步兵了，可是从车辆能行动的地方，再到这里，在这种天气情况下，十几个小时都不可能上来。 再加上还要算上从驻地出发，赶到车辆可以行动的极限，至少也需要十几个小时。 现在最乐观的情况，就是老黄报告以后，就及时派出了援兵，明天的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赶到。 而这个时候在后方，军区把这一模糊的突发事件，向最高军事机构报告后，帝都军区派出了一个中队的特种部队，紧急增援。 带队的就是周虎，曾经暴打过李杉的那个中校，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就是周凤的哥哥。 这个暴躁的家伙，带队赶到暴风雪影响的边缘外，直升机也不能用了，正在联系地面增援的车辆。 估计是不怎么合他的心意，原地暴走几圈以后，不时地爆出粗口。 这种距离要是想靠两条腿，是明显不行的，太远了，跑不到地方，人就得累趴下，还是得等车辆。 极端天气引起电离层磁场紊乱，现在这一片的通讯，也变得时断时续的。 就在周虎急着骂人的时候，洞里的情况又起了变化。 后来被堵上的峭壁洞口，进来以后的对面，还有大片空间，那一面往里沟壑纵横，李杉他们几个探查过，到了极深处也是被人工堵上的。 由于那一边没放物资，他们探查到被堵的地方，就返回了，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或者通往哪里。 现在李杉等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对手返回，可能也是跑到那边去了。 就在李杉渐渐焦急，想要下去，再找个靠前的位置埋伏的时候，下面远处闪过几道光亮。 看来那几个家伙在那边没什么发现，又拐回来了。 李杉在黑暗中，把四零火扛在肩上，对着那几道亮光过来的方向。 又等了几分钟，估计距离差不多了，这才压下扳机，身后出现火焰和浓烟，前方射出的弹体落在那光亮处爆炸。 爆炸过后，隐约听见压抑的喊叫声，再也没有光亮出现。 李杉放下四零火的筒子，又端起步枪戒备着，寂静的黑暗中谁也看不到对方。 也没有人敢再打开战术手电，远处传来石子滚动掉落的声音，李杉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漆黑中无声的对峙，考验着双方的意志，无论那一方稍有不慎，就是没命的下场。 石子声停止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了任何动静，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攻击。 就又开始行动起来，虽然声音细微，但在这个空间中也逃不过李杉的耳朵。 没过多大一会，一声“发克······”，没结束，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充斥了整个的山洞。 李杉先前的布置起作用了，虽然在山洞里的石头地面上，那些“雷，”没法埋。 可是李杉把那些绊发雷和压发雷，无规律牵扯到一块，甚至那些隔间的外墙上，都让他给挂上了几颗绊发雷。 然后串起来，无序连接到压发雷上，连通道外侧下方的范围都没有放过，只要触发一颗，就会引起连片的爆炸。 这次李杉既没有开枪，也没有再用四零火。 通道上的雷相当于部署在一条长口袋的底上，只要是触发了，身后的隔墙上，和通道的外侧，被连接在一起的地雷也会连续爆炸。 只要进了这个长口袋，能不能活着就要靠运气了，单凭实力在黑暗中是没法躲过去的。毕竟这雷分布的是立体的，完全不是在一个平面上。 杀伤力也和平面杀伤的威力不同，可以呈几何级数的增加。 爆炸声过去了好一会，李杉才听到有微弱的英文声传来：我愿意做俘虏，请救救我。 听到这个声音，李杉心中感慨：人间果然有上帝的宠儿，这样的爆炸布局，居然还能活着！ 当即也用英文喊道：放下武器！用手电光照亮自己，让我看到你。 过了一会，手电光没有亮，一个打火机的火苗，随着清脆的一声响，跳动着亮了起来。 李杉用强光手电照了过去，一个满脸血迹的家伙，半躺在隔墙上，一只手点亮了打火机。 走到跟前，前后都照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可是这附近只有四个人。 蹲在投降的这个家伙面前：还有两个去哪里了？ 他们两个被之前的那个大炸弹，炸死了，尸体还在后面。 那你为什么要投降，就不怕我虐俘吗？ 我知道你们的俘虏政策，主要是我觉得我还能抢救，打不过你们也没有什么丢人的，毕竟我已经尽力了。 找出几个急救包用绷带帮着缠好，那家伙主动开口了。 按惯例我要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不用问我了，我是三角洲特种部队，d队第十二分队上士汤姆。 李杉顺嘴问了一句：你是汤姆，那杰瑞在那里？ 汤姆没听出李杉话里的意思，直接回道：我们分队里没有叫杰瑞的，怎么了他是你的朋友吗？ 李杉打断了想打听事的汤姆，你说说你们这次的任务，只要你配合，我们就会优待你的。 汤姆似乎挣扎了一下，接着回答：我只知道让我们过来找无人机，天亮前必须回去报道。 至于别的事，长官没有告诉我。 那你们在对面有多少人和装备？ 不！不！这个不能说，汤姆连连摇头。 第四十二章 第二波次 不能说？ 李杉知道，对方的行动不会只有这么简单，一定还会有后续计划。 起脚就踩在汤姆的伤腿上：你不说，我并不介意弄死你，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这个恶魔，我是不会告诉你，史密斯上校他们就在境外等着，天亮时要是我们不回去，他就会再派一个分队过来。 我们的履带式装甲车，会把你们碾成肉泥的。汤姆挥动着一只能动的胳膊，愤怒地吼叫着。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识时务，立刻就变相地交代了这次任务的后续。 看看手表，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李杉踢了汤姆一脚，还能行动吗？能动的话就起来跟我走。 汤姆立刻激动起来，我两条腿都受了伤，要是我还能行动，会待在这里让你俘虏吗？ 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来把你送到营房里。 关押就说关押，别说的这么好听，反正我又跑不了，随你们怎么办。 李杉叫上孟强把汤姆抬进营房锁起来，又和孟强商量了一会，两个人分头开始布置起来。 外面的风雪没有要停的迹象，两个人布置完以后，天还没有亮。 又相互扶持着到了哨位，用望远镜向对面看了一会，还是啥也看不见。 咱们是主动引诱他们现在来攻，还是等天亮以后再说。孟强问了李杉一句。 早晚咱们都要打这一场，还在乎早晚干什么，就是等到天亮，增援也还是上不来，他们还是要打过来的。 那咱们就把八十毫米的弹药，往对面扔一批，说不定还能诈出点对方的虚实来。 说动就动，两人把无后坐力曲射炮，架到哨位一侧，高爆弹，搬出一批，照着对面认为能藏人的地方，就是一顿扔。 躲在境外的史密斯上校，看到这一幕，一开始还以为这边行动失败了，招致援兵大部队的攻击。 可是看来看去，始终只有一门炮在发射弹药，这才想明白，行动是失败了，可是援兵没到，要不就不可能是一门炮在攻击了。 史密斯召过一个上尉，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峡谷内的尾焰一亮，让李杉给看见了，拽着孟强连滚带爬的跑到峭壁那边的进洞口。 再往外看时，哨位和周边的区域，已经被车载导弹的连续发射给覆盖了。 走，咱们进去，到里面再和他们周旋。 进洞以后两人分头行动，李杉回到营房从窗户里往外观察着。 过了好大一会，营房外的雪地里，响起了爆炸声。 他把班用机枪伸出窗户，朝着爆炸响起的方向开始扫射，打完两个弹匣后，抱着枪转身进了洞口。 往前没跑多远，身后传来了“轰，轰，轰”，的爆炸声，连带着还有后续的爆炸，看来洞口附近的雷，也被打来的导弹引爆了。 那个汤姆估计是也没了。 跑到人工开凿出的洞口以后，李杉没有继续往第二层去，而是从侧面往后躲了起来。 再等了一会，才听到有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出了人工开凿的洞口。 战术手电的光芒，一闪而逝，“安全，”压低嗓门声音传到李杉耳朵里。 这些人进来后并没有，快速前进，手电光闪了一下后，都在原地没有动弹。 “嗵”的一响后，一发照明弹打出，没来得及照明就打在了上方的洞顶上，接着熄灭落地。 借着这短暂的亮光，李杉看见进来了有十几个人，前后各个方向戒备着。 李杉埋下的陷阱还在前方五十多米处，这些人不动也没法触发。 正思量着是不是要动作一下，把这些人往前赶一段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开始往前移动。 手电光也不常亮着，只是偶尔闪一下，这些人就借着短暂的闪光，向前移动一段距离。 李杉在通道外侧悄悄地尾随着，看着这些人移动了几次以后，差不多就要到陷阱附近了。 他打开一个手雷的保险，往人群的头顶上扔过去，接着趴在通道边上，从这些人身后扣动扳机。 头顶的爆炸，和身后的子弹，让这些人出现了混乱，有往前跑动的，触发了连接在一起的地雷阵。 李杉在这些人身后，从容的打完了一梭子子弹。然后从外侧的沟壑黑影里，快速向前跑去。 来自背后的攻击，让这些人里还没死伤的那些，转身向后攻击。 弹雨和手雷，一股脑的泼向刚才进来的洞口。 李杉这时已经到了第二层的拐角处，下面这层还有一个陷阱没有触发，没想到第一个，已经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这些人打回刚才进来的洞口，搜索一番什么发现也没有，就又拐回来了。 围起来遮挡亮光开始救治伤员，这个时候李杉没有再攻击，要是下去开枪，对方还手的子弹，是可以够到自己的。 在拐角处，放下枪，把四零火扛在肩上，等着这些人再次向前，接近第二个地雷阵。 光影绰绰，估计他们认为，从身后攻击的人，已经从后面跑掉了，所以大胆地打开战术手电。 拐角处的李杉有点着急，万一他们就这样开着手电往第二层搜索，那第二个陷阱，就不能算是陷阱了。 有了亮光，那些摆在那里，挂在那里的地雷就全能看见了，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起作用。 探头往这些人这边看了看，还没有人注意这边，他们还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构造。 要是给他们一定的时间，四处探查的话，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干脆一横心，直接悄悄走下去，在黑暗里把四零火对准这堆人。 压下扳机，弹药出膛后，随手就把筒子扔掉，转身就往第二层跑。 在那些被打击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又跑回了拐角处，估计这两轮以后，这些人还完好的，也剩不下多少了。 四零火的弹头爆炸后不久，就有子弹向这个方向打来，听着也不算多激烈，也就有两三只枪，在同时开火。 李杉还是躲着不动，估计这个时候，他们不敢一边开火，一边冲锋。 就这样等了一会，枪声渐渐稀疏。 可这个时候头顶上也传来了，连续激烈的枪声。 第四十三章 风雪停了 上面的洞口也被发现了，必须抓紧解决下面这几个。 下面出现射击间歇的时候，李杉悄然下了台阶，从通道外侧绕向刚才爆炸的地方。 时断时续的射击声，掩盖了李杉行动时发出的声音。 到了那几个对手侧面，在断续的枪焰闪光中，发现还有两个能动的，虽然也受了伤，可还在交替向着二层通道那边射击。 看到这个状况以后，李杉拿出手雷打开保险，往这两个人身上扔过去，随后端起枪朝那个地方扫射。 打完一个弹匣，换上新的以后，李杉摸到那几个人跟前，感觉不到什么声息以后，打开手电照了过去。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都一动不动，李杉不敢大意又挨个补完枪，这才往上面走去。 快速通过第二层以后，听到的枪声更加激烈，还夹杂着手雷的爆炸声。 离近了以后，看见孟强在距洞口不远的地方，射击一阵以后，又再往洞口处扔几个雷。 看他的动作似乎是受了伤，洞口往里不远，躺着五六具尸体。 李杉也加入了射击，虽然洞口看不见人，这多出来的一道枪声，也让对面知道，里面又来了援兵。 射击间歇，李杉用急救包，把孟强的伤腿包上。 孟强强撑着说道：这帮孙子也够猛，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往洞里灌雷，我的腿上就是一开始没注意的时候，被弹片伤到的。 李杉打空了两个弹匣后，对孟强说：我再去搬些弹药来，要是能把出口的平台轰掉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没了进攻的依托。 孟强回答：你去，四零火可能有作用，刚才我准备的不够多，还有直接打出去的，没显出效果来。 李杉听了，转身就往回跑，弹药储存在下面第二层，第三层全是武器，没有弹药。 拐了两个弯，跑到存放武器的地方，先拿出两个四零火的筒子，放在通道边上，然后再往下面跑，去扛弹药。 就在他扛着弹药返回第三层，刚到放四零火筒子的地方，忽然听到洞口那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赶紧放下弹药箱，拿出一发装在筒子里，扛着就往前面拐弯的地方跑。 到了第二道拐弯的地方，贴着石壁往外一看，孟强所在的周围，已经被大威力弹药炸的一片狼藉。 显然是孟强也被炸死了，洞口进来不远的地方，对方的人，肩抗的大筒，明显比李杉肩上的这个威力要大许多。 几个人进来后，手里的枪持续向前扫射，子弹打在李杉附近的石壁上，火花四溅。 李杉赶紧趴在地上，冲着前方压下了四零火的扳机，射击完成后，也顾不上看对方有多大伤亡。 赶紧退后，去拿自己的武器弹药。 现在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刚进来的这些人，还没有适应洞里的黑暗，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活下去。 短时间内，他们还不容易找到自己，硬拼的话，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先前的布置，还有没有用到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人了，入侵的这些家伙，一个也不能放跑。 想到这里，李杉起身又开始行动起来，估计对方的人已经全部进来了。 到了二层启动了一个连锁装置，然后继续下到第一层，在之前被堵上的那个洞口上，扒出了一个出口。 抱起藏在那里的五四式，高平两用重机枪和两个弹盒，出洞后躲在远处的山壁后。 现在风雪已经小了不少，高空中有啸叫声掠过，抬头往远处空中看去，只看见两个小黑点。 估计是六爷的双机编队，上来了，就目前这种状况，直升机还是不可能上来。 这里的风，在峡谷里卷起的乱流，还不是现役装备的直升机就可以对抗的。 随着沉闷的轰隆声响起，山洞所在的那个峭壁，开始变形坍塌，里面几百吨的“踢嗯踢，”和巨量的弹药，爆炸起来的威力是不容小觑的。 爆炸引起的震动，影响了远处的雪山，肉眼可见的雪崩滚滚而下，不过对这附近没有太大影响，离得稍微远了一些。 等着这一阵坍塌震动过去以后，李杉出了躲藏的地方，向对面的境内看过去。 离边境线很近的地方，有两辆伪装过的半履带式装甲车开动起来，看样子是要调头往对面的纵深跑。 估摸了一下离自己的距离，李杉决定，就是留不下它们，也不能就让它们这样完好无损的跑了。 现在待的地方射击位置不是太好，李杉跑动起来，没多远就出了边境。 找到一个视野和射界都开阔的地方，在山坡上架起高平两用重机枪，先对着后面那辆有雷达天线的，扣下扳机。 有效射程内的破壳弹药，威力果然是杠杠的，五十发子弹，一发没少的全部打中这辆装甲车，眼看着就冒起浓烟。 调转枪口瞄向前面那一辆时，发现前面那一辆的车载导弹，已经对自己发射了。 扔下枪没跑多远，导弹已经打过来爆炸了，爆炸过后山坡上已经不见李杉的踪影。 增援部队比李杉之前想象的，来的要快，天还没黑时，周虎就带着一个中队赶到了地方。 到了以后就开始搜寻，只在被炸的坍塌的营房内，找到两具我方人员残破的尸体。 哨位那一片，地形都已经被改变了，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在离边境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辆被打坏的，白头鹰的特种装甲车。 周虎看了车内装备，发现和国内的比，有太大的不同之处，向上汇报后，拆除了里面的装备，连夜送回去研究。 后来才知道，这是可以控制那架无人机的设备。 第二天又扩大了搜索范围，几乎用了一天时间，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后续的事，就交给了守备司令部派来的人，重新修建营房，哨所，这次算是把这一个连的建制，全员安排满了。 逃走的那辆装甲车，回到基地后，史密斯上校不安地走来走去。 对面哨所一共就五个人，自己用了两个分队，三十二个人，加上自己一共才回来了三个人。 他实在是太不甘心这个结果了。 第四十四章 回来了 后续有守备司令部派驻的那个连，在清理营房时，发现了屋内的洞口。 搜索到坍塌部分地域，发现了我方人员尸体一具，白头鹰的十九具。 至此就停止了继续搜索，坍塌的巨量山石，已经不是光凭人力就可以清理的。 李杉醒来的时候，发现围着自己的都是外国人，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医院里。 围着他的人，问话时用的语言，他听不懂，只觉得好像是俄语。 好在很快他们就找来了中文翻译，一阵相互问询交流之后，李杉得知自己那天，失去知觉后发生的事。 被爆炸的冲击波掀起后，滚落山坡，受的伤以外伤为主，另外还有些冻伤。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才造成长时间昏迷不醒。 是这个叫“小吉尔斯坦，”国家的边防部队，发现后救回来的。 毕竟那一片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也得派人过去看看。 救走他的时间还不到中午，那时离周虎带人增援上来，还有很长时间的间隔。 醒来后，第二天就来了一架军机，把他接到帝都的一家军医院。 来接人的是周虎，看到李杉后还愣了一下，李杉也没理他。 所有的行程都是秘密进行的，住进医院后，门口还加了双岗。 随着医治的进程，有人来不断的询问李杉，事情发生的过程，和他在国外医治时，都说过什么。 已经问过的话题，还不断被重复，有时正在回答时，还突然被打断，又重新问上一个，已经回答过的问题。 李杉自己琢磨着，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隔离审查了。 自己做过的事问心无愧，只是可惜了那几个战友。 再怎么问，李杉还都回答的是之前说过的话，找不出什么有漏洞的地方。 估计这段时间，家里，学校等，凡是自己留有痕迹的地方，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身上多处缝合的疤痕也去不掉了，审查的人也不再来了。 这天一早，周虎带着人进了病房，身后那人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军服。 周虎示意李杉换上新军服，还是少尉军衔，看来在军区的内衣事件也被查清了。 等着李杉换好衣服以后，周虎说了一声：跟我走。 这次李杉没有不搭理他，而是问了一句：去哪儿？我这种状况也不适合继续服役了，是不是要送我回家了？ 周虎闷闷的回了一句：不是送你回家，是去参加表彰，可能要授予你称号。 李杉“哦，”了一声，就跟周虎出门上车，赶赴了会场。 军委领导出席的表彰大会上，李杉和牺牲的几个战友，全部被授予了“一等功，”。 李杉被单独授予“边疆猎鹰，”称号。 这次的主要功劳，还是来自于我方还没有掌握的技术，有了李杉他们弄回的这些实物，就可以开展逆向测绘。 仿制出属于自己的东西。填补这一块的技术空白。 仪式完成以后，把李杉转入预备役，给了一个预备役中尉的职衔，让他回地方武装部门报到。 他现在可以回家了，至于是继续学业，还是干别的都可以，总算是自由了。 因为在地方有企业的原因，李杉被提名成为政协委员，至于是谁操办的，李杉就不管了，他也不在意这些。 估计因为这段部队的履历，很快就通过了全国的成员名单。 回到家以后，本想休息两天，盘点一下现在的家底，规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才刚到家，徐东风就让李燕通知他，晚上去家里吃饭。 徐东风这两年也调动到了省城，原本去连山县也是为了补齐，没有基层履历的空白。 调回来以后，又升了两级，这就不是一般的人脉关系，可以做到的了。 也没叫外人，就大刘一家，也是必须参与的。这两年在徐东风的加速升职中，也有大刘悟出来的政治经济学，从中起了作用。“经济”，不能少啊！ 对于这次退役回来，李杉也不能说透其中的原因，只是提了一句，没给长辈丢人，是立了一等功以后才退役的。 徐东风和大刘也闭嘴不问，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自然知道，在这种和平年代，几乎不可能出现一等功这种事。 一般都是人没了，才会出现一等功。 吃饭聊天时也有意避开了这方面的话题，大概问了一下回来后有什么打算，完成学业后，有没有走仕途的计划，这边已经准备好了给铺路。 徐东风还透露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消息，可能不久以后，自己会去下面一个地级市担任一把手。 李杉听明白里面的一些意思，要是徐东风再有了主政一方的履历，下一步要是再动的时候，就得进入要员的行列里。 只是这么简单一提，就再也没聊和官场商场有关的话题，徐东风和大刘只和李杉聊一些家常。 倒是李杉问了徐敏毕业后的动向，徐敏现在还在团省委工作，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也会外放，至于能在什么级别起步，那就是徐东风要关心的问题了。 吃完饭回家后，小妹李芳缠着李杉问东问西，李杉耐心地陪她聊着，这一走几年，连个探亲假也没有休过，小妹也的确是想他了。 小妹现在已经上六年级了，虽然没有跳级，可在班里一直保持着前三的水平。 后来看她实在是困了，打发她去睡觉，小妹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房间。 李杉本来还想和李燕聊一会的，可李燕说既然已经回来了，改天再聊也不迟，今天不早了还是先休息。 休息了一天，回学校又落实了重新入学手续，自己离开接近三年了，当初一起入学的同学，今年都大四了。 有的已经出去实习，有的还在联系实习。一九九八年，应该是全面不包分配的第一年，虽然之前有过试点。 可这种全面不包分配，还是让一部分人有点心慌。 办完手续，也没事干要等明天才正式上课，李杉溜溜达达往以前的宿舍走过去。 这个时间应该是打饭前，这时候去宿舍，没准能见到那几块料。 上楼以后找到原来的宿舍门，也没敲门，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看见一个大屁股，正对着自己，弓着腰在那边扒拉什么。 李杉已经认出这是谁，也不客气，过去照着这个大腚，就是一脚。 第四十五章 学校 “哎呦，”卧槽！刚勾出来，又他妈掉下去了。 还没回身，刘大海的骂声就开始了，你小子成心的是！ 李杉没有出声，刘大海回身就骂，也不看来人是谁。 瘪茄子，你个··········，！啊！怎么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找啥呢？李杉问道。 我找个照片贴证件用，你是啥时候回来的？是休探亲假吗？自从走了以后，一点音讯也都不告诉兄弟们，还以为你当了什么大官，才会这么没人性。 我待那地方，不光没有电话，连手机信号也没有，还指望我给你们发电报啊！ 别废话了，怎么就你自己在宿舍，他们去哪儿了？我现在已经退役了，回来完成学业。 炸毛和瘪茄子都被安排去实习了，我这几天也要去实习，你要是晚来几天，恐怕一个人都找不着。 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都在本市，这必须要给你接个风，聚一聚。 说着话摸起桌上的电话，开始给那两个货打电话。 几个人开玩笑习惯了，那两块料还不信，胖头鱼让李杉挨个和那两个货，说了几句。 这才知道李杉是真的回来了，定下碰头的地方，胖头鱼带着李杉，打车一起往那边赶。 约好的地方，是个不大的特色饭店，正是中午人多的时候，到了地方下了车。 两个身穿正装的家伙，在门口踮脚晃头的四处张望着。 看见李杉和刘大海下车过来，兴奋的上前拍打了一阵。 别再拍了，再拍就要散架了，李杉笑着说了一句。 那俩人才放开李杉，瘪茄子说：走咱们进去坐下再说。 胖头鱼看看进进出出的人，挠挠头皮：这进去还能有地方坐吗？ 老子早就打电话，把这里唯二的单间，给定了一个，瘪茄子摇晃着手中的摩托罗拉，得意地笑道。 要是等你这傻鱼过来再找地方，真得等到黄花菜凉了才行。 几个人说笑着，走进了里面的单间，炸毛吩咐服务员：我们刚才点好的菜直接上就行。 然后又对李杉说道：我俩点的菜，是不是这里最好的不敢说，但绝逼是这里最贵的。 草！就你俩那点实习工资，也就能在这里点最贵的了，换个地方，你再吹个这牛试试！胖头鱼不屑地挖苦道。 李杉问瘪茄子：你怎么没把吴萌萌叫上？你的那个大心愿，她帮你实现了？ 炸毛冲李杉使眼色，胖头鱼看了一眼低下头的瘪茄子，开口说：可别提这个了。 人家吴萌萌压根就没看上他，这小子鞍前马后的追了两年，最后吴萌萌还是和那个，被她打掉牙的搏击社长，好上了。 把咱这兄弟的心，给伤的呀！啧啧！这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还真不能干呐。 那你俩呢？李杉看着炸毛问胖头鱼，不会上了这四年学，最后也单着出来了？ 靠，一言难尽啊！喝酒，喝酒，边喝边聊，炸毛拿起酒瓶倒酒。 胖头鱼在一边感慨：这人生啊！真他妈的操蛋！可惜了哥几个的深情了。 都特么地领回家见过父母了，可这一要毕业，说分手就分手，啥几把感情啊！都是扯淡。 不提这个了，还是喝酒，一说这个，胖头鱼也是无名郁闷。 瘪茄子抬头说话：就是，现在这工作的事，还不知道怎么样，那还有闲心关注这个，过一阵能稳定了再说。 那你们现在实习的怎么样？学校把你们安排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们这些学经济的还能怎么样？安排进政府机关实习的，也不是我们这个专业的啊！ 再说了，也只是实习而已，实习完了，也不一定能留下，不过我和炸毛实习的这个企业，据说不一般，这个集团自己本身没有上市。 可是私底下听说，集团控股了好几家大型上市企业，本来那些企业的表现，还算中规中矩，也就是前几年，我们实习的这家集团，出资控股后，这些企业才发展起来的。 还有的说，这里面本来有小鬼子要出资控股的，后来被我们实习的这家集团，以更优厚的条件抢回来了，真有正二八经的资金实力。 一般去企业实习的，工资都要比我们低，只是象征性的给点，或者干脆就理论上有，实际上到了日子，啥也不给的也不是没有。 “哦，”你说的这么热闹，到底是那个公司？李杉又问了一句。 是大华集团，听说以前是国企，后来改制才成了股份制企业。 瘪茄子说道这里，李杉心里一动，这不说的就是自家企业吗！看来大刘这几年没少下功夫。 明天上课以后，得找个时间和他再交流一下了，后续还有些计划现在也得准备启动。 吃完饭下午回家准备睡一觉，大刘就把电话打到新买的手机上，说是人既然回来了，就别想着再偷懒。 得抓紧把现有的事交代一下，后续的事该怎么办，还需要李杉再出点主意。 李杉回道：等明天正式分班上课以后，再谈这些事，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的。 虽然以前只能在信件里，说一下大方向上的事，可现在的事实证明，大刘把控的很好，这几年也没有轻易冒进。 只是把产业链条上的各个方面，都深耕细作，把基础打得非常牢靠。 约定了明天下课后再给大刘打电话。李杉就沉沉睡去，中午可是喝了不少的酒。 下午李燕回来做好了饭，叫李杉起来吃饭以后，在饭桌上聊了一些他走后发生的事，和现在一些人的走向变化。 林雪毕业后肯定是要回临水市的，他父母已经在临水市，某个机关给她安排好了工作，现在正在那里实习，等拿到毕业证以后，就能正式的安排进机关了。 前几天林雪还给她打电话，问李杉的事情，还说如果到了服役期，需要专转业，她父母可以帮着找好一点接收单位。 说了这些，李燕又接着说：她连一般的服兵役年限，都还记着，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思？ 李杉有点为难的回答：姐，你知道的，我对她可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 就算她对我有想法，也从没对我说过，就算对我说了，也一样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你，你毕业了以后有什么想法，是要继续读研究生，还是出国深造？ 第四十六章 又见三剑客 我嘛······，我还没想好，导师和系主任这边，和我透露了，可以留校任教，也可以继续读研究生，反正想让我留校的意愿挺明显的。 那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李杉又追问了一句。 之前没想到，你这个时候就可以退役回来，我以前考虑的是，还要照顾小妹，留下继续读研究生，正好都可以照应到。 现在你回来了，我这个想法就有些动摇了，我考虑考虑再说，今天先不说这个了，我想好了以后就告诉你。 还有，吴萌萌可能要回老家那边的中学，去当体育老师，约我明天去逛街散心，顺便买些带回去的小礼物。 “哦”，她和那个被她打掉牙的搏击社长，一起回去当体育老师吗？这样到挺好的。 什么呀！他们已经分手了，她当体育老师，是她家里给她找的，她自己本身是不想回去的。 要是这么说，那张强就还有机会，李杉顺着话头接了一句。 什么机会？什么张强？李燕满头雾水的问李杉。 就是瘪茄子，他不是追了吴萌萌两年吗？今天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看那意思，他还是念念不忘。 他呀！这几年叫瘪茄子习惯了，都忘了他叫张强了，不过好像吴萌萌从来就没有看上他。 也对，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到底怎么样，才是对的，管不了就让他们随缘。 那你今天去报道，学校是怎么说的？还是让你从大一开始重新再上一遍吗？李燕又问起李杉上学的事。 我倒是和他们说了，我已经把大学的课程都读完了，可是他们不放心让我和你们一样，今年一起毕业。 说是让我先从大二开始，要是课程能跟得上，就可以考虑别的方式，先上一阵再说，反正我是打算今年和你们一起毕业的。 李燕点点头，这倒是有可能，大不了多考几次试就完了，这一点我对你还是有信心的。 要不是我觉得拿个证，以后有可能用得上，我这次回来就直接不去学校了，可后来一想，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还是先拿个证。 姐弟俩吃着饭，聊着天，在旁边吃饭看着的小妹说道：听你俩说的这大学，就像咱自己家开的一样，那我也想要今年大学毕业，怎么办？ 李杉伸手揉揉小妹脑袋，你个小丫头着什么急，今年小学毕业就可以了。 小妹噘着嘴，把脑袋从李杉手里挣脱出来：是不是看我小，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还知道你小啊！那就好好玩几年再说。手又追上去在小妹脑袋上揉了几下。 第二天，李杉去大二的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后面有个人在他背上捅咕了几下，回身仔细一看，原来是胖墩这个小子。 见李杉认出了自己，胖墩喜不自胜，张嘴就要和李杉说话，李杉“嘘”，了一声，指着手表示意。 胖墩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不再出声，可是在后面抓耳挠腮，怎么也坐不住，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 没等讲师离开。胖墩一把抓住了李杉的胳膊。 可算逮住你了！老子上高一的时候，你就来上了大学，现在老子上大二了，你怎么也来上大二了？ 再次碰上这小子，那大嗓门让李杉哭笑不得，看着周围看向自己两个人的眼神，李杉拽了胖墩一把，走咱们出去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胖墩向周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可他依旧嚣张的大声说道：看啥看？没见过老朋友见面咋地？ 看着没人搭理他，这才得意地跟着李杉，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出门以后，李杉问他：怎么就你自己考上大学了？另外两位剑客没考上吗？ 胖墩撇撇嘴，才不是，他俩一个上了工大，另一个上了艺术学院，还都在这个城市，要不要我把他俩叫来，一起聚聚，怎么说，在这里咱都还是老乡。 我说你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在上大二，我可没听说大学里还兴留级的。胖墩饶有兴趣的打听着。 我大一那年去当兵了，服役期满，这才刚回来继续学业，没想到和你又分在一个班了。 这就是他妈的缘分啊！想当年，你追上我们还不说，还把我们甩了这么远，现在不还照样又分一块了，这就叫他妈的天注定。 就该你小子跑不出老子的手掌心。 你这是把自己当佛祖了，还跑不出你的手掌心？现在还愿意惹是生非，到处去打架吗？ 胖墩一愣，随即倔强的来了一句，“操，”要是真有人敢惹咱，照样得打的让他妈也认不出来。 李杉一挑大拇指：你是爷，要是再过二十年，你还这么生猛，那才叫牛逼。 胖墩自得的神情溢于言表，当着李杉的面，给另外两位剑客打了电话。 中午，还是学校门外那家川菜馆，还是原来的老板，熟悉的味道。 李杉和胖墩在包间等着，瘦高个一马当先冲了进来。 卧槽！好几年都没听说过你的消息，兄弟们还以为你出国留学去了，是个让弟兄们怎么追也追不上的目标了。 没想到你居然又和胖墩混到一个班里去了！瘦高个进来就大发感慨。 当年你在一中可是一个传说，我们都要毕业的时候，老师还拿你当典型给我们讲。 学艺术的瘦高个，摇头晃脑的说着，虽然不知道他的艺术学的怎么样，飘飞的披肩长发和另类的打扮，倒是的确起范。 黑壮小子默默地跟着走了进来，还是不爱说话，不过黑壮小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壮汉，不说话压迫感更强。 几年不见，每个人都发生了一些变化，可是要说具体那里变了，还是说不出来。 胖墩那种永远年轻，永远尿炕的话痨德性，没人能够抢走他的风采。 往那里一坐，就又开始了，今天咱们先简单一聚，改天都把各自的女朋友带上，让大哥给把把关，看咱们给他挑的弟妹都怎么样。 后来的“社交牛逼症”，这个词，估计就是专门为胖墩这类人准备的。不止是能说，还跟谁都熟的像一家人一样。 他才不管对面是谁，爱谁谁，老子自己说痛快了就行。 第四十七章 大厂 晚上和大刘约见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两人随意的吃了饭以后，在一间茶室坐下。 ·大刘开始说道：我们现在从生产到销售，已经组建起一体化的网络布局，也建立了自己的物流体系。 正常经营的话，没有可以卡住我们的节点，算起来规模化的盈利收入，已经做到了很完美的程度。 就是想要再有别的投资，我们也可以调动巨量的资金。 现在看起来，你当年的眼光是正确的，现在那个干“三棵”，口服液的，就今年浮兰省那一列，死人的事件，就能让他们再也爬不起来。 虽然听说去年他们销售收入有八十亿，可倒下了就别想再起来。 说完这些，大刘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又说道：现在有个事情，我有点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急着找你来商量一下。 按理说大刘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还能有什么事让他拿不定主意。 李杉就在那里坐着，等着听大刘说出，这个让他拿不定主意的事。 过了一会大刘才缓缓开口，看来还需要组织语言。 是这么个事，这是一家大型国企，就在我们这个省会城市，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家部属企业。 由于体量太大，在之前也要搞资产重组，要改制，要剥离。 有几次试点，也都选中了这个企业，可是开始推行的时候，发觉难度比想象的要大，到了现在还是搁置的状态。 李杉动手倒上茶：你说的是那个铁路大厂？ 就是这个大厂，大刘点点头，接着说道：这个企业的工人数量就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们自身就有，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和一所专科院校。 厂里还有自己的医院，电影院，饭店宾馆，和方圆十几公里内，最大的几个澡堂。之前的门卫都还是持枪上岗的。 光保卫部门以前都是团级建制，这么说在这个企业里，从出生到结婚生子，都可以在这个企业内部完成，是整一个小社会形态。 辐射面积和对周边的影响，都不是几个正常县城的城区人口，可以比较的。 到现在为止，除了他们自己专科院校培养的人，还面向社会招收高学历人才。 企业所生产的产品，使用范围，包括但不限于整个北方地区。 就这个体量，现在要改制，也不是一般的企业就能够承担的起得。 何况内部还是山头林立，派系纵横，不知道那一派背后，就有着通天的关系。 所以拖到现在，改制这事还是弄不出个眉目，但是上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改，这种大势是不可阻挡的。 好处在于，所生产出来的产品，都是由官方采购的。 现在所谓的亏损，都还是和内部管理有关系，也不光是让职工下岗这么简单的事。 有些情况，我也从多方打探了，感觉这事有可操作性，就是难度大了一些。 大刘说完这些，喝口茶看着李杉，等他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么大企业要拿下来，有难度这是肯定的，不过还有一个事，不知你考虑过没有？ 李杉接过话头，提出了一个问题。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大刘紧接着问道。 就是我们接过来以后，扭亏为盈了，或者又发展壮大了，到最后会被收回去。 收回去！不可能？大刘有点惊疑。 这还是有可能的，改制时他们会不会保留国有股份？这一点是需要考虑的。 有一些大的企业改制，因为注资多少的问题，还有把场地设备，作价入股的，作为国有股份保留。 再说现在，混合所有制企业，也出现了不少，还有些引进外资的。 以前我们注资的企业里，要不是因为我们的资金体量大，那还不是照样允许外资参股，甚至控股。 我们投资的民生领域里，这样的例子也不少。 像这种关乎国家发展的领域里，即使可以做到控股，最后被收归国有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刘也没有作过多的思考：收归国有，就收归国有，这点家国情怀，咱还是要有的。 要按正常的生活水平，咱们现在赚的钱，也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有机会为国家做贡献，这不是应该的嘛。 现在就要看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原本我还有些犹豫，现在就看你怎么想了。这些困难还是能克服的。 李杉想了一下：也好，要是能把这个企业盘活了，说不定也是个进身之阶，至少有些衙内要明抢的时候，还得多一层顾虑。 那你把先前探听到的事情和我说一说，我考虑一下怎么入手，或者从那个方向切入比较合适。 这光凭我说还是说不太明白，有些内部资料，我放起来了，要不明天我叫人给你送过去，你先研究一下咱们再定。 你已经准备的这么多了？这样也好多了解一些，行动的时候把握也大一些。 还有你能准备这么多，是不是在内部也有人手？要不然哪能知道这么多。 当然，现在他们那里，也是各有各的心思，都想多给自己留条后路，一部分文件在有心人那里，已经快算是透明的了。 反正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别看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他们还在招高端人才，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 接下来几天，李杉研究了大刘送来的大量资料，基本上做到了心里有数。 在忙活这些的同时，又申请了参加毕业考试，也准备好了毕业论文。 以优异的成绩通过毕业考试后，李杉也要进入实习阶段了。 把这件事情，告诉胖墩孟山贵的时候，胖墩咬牙切齿的说：老子算是看透了，你他妈的就是要在老子面前显摆。 本来以为追上你了，还能在一起玩两年，现在这可他妈的好。 合着这次碰面，就是给你机会在我面前，再多一次，显得你比老子能。这他妈的不是气老子吗！ 要是这么着，老子这辈子还就和你较上劲了，以后你走到那里，老子就跟到哪里，到底得看看你比我强在那里。 第四十八章 准备 且不论胖墩以前的战今生，和现在的要死活耗一辈子。 拿到了和应届毕业生一样的出学校门的资格，李杉就要为下一步做打算了。 中午李燕叫李杉一起去食堂吃饭，他还以为有什么事，也没有叫别人自己就过去了。 本来以为自己过去的不算晚，等到了以后，发现李燕和吴萌萌已经在那里打好菜等着了。 赶紧过去坐下赔罪，连连说不好意思，自己来的晚了。 他可不敢惹吴萌萌这个女暴龙，倒不是怕打不过，就怕打过了，再天天被纠缠着较量，那才头大。 吴萌萌看他这个模样，没好气的说道：老子不过是觉得人少吃饭闷得慌，才让你姐叫上你。 看你这个熊样，还不如不叫你，一点没个爷们样。 算了不说这个了，听你姐说，你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今年毕业，有啥打算吗？ 我那来得及有啥打算，这一阵光是考试，就忙得我晕头转向的，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个事。 难道说你已经有了什么好去处？打算带上我一个！李杉开着玩笑问道。 是不是好去处，不好说，不过要是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你了。 李杉一愣，这特么开个玩笑也能撞到枪口上！连忙继续问道：听我姐说你不是要回老家，去当中学老师吗？这也能带上我？ 吴萌萌撇撇嘴，那是他们安排的，现在老子不乐意，老子就是不愿意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李杉心中惴惴：那你打算去哪里？有目标了吗？ 目标个屁，现在还能由得着你自己选？我是听说铁路大厂那边，过两天要来咱们学校选人过去实习，如果表现好的，实习期一过，就可以签合同留用。 怎么样？要不跟姐一起去面试，要是能把你录用了，进厂以后姐罩着你。 李杉听吴萌萌说完，心想，这不正好瞌睡碰到枕头吗？自己还想着，怎么才能往大厂里安插进去眼线。 好巧不巧的，大厂正好过来要人，与其安排别人进去，还不如自己进去，有什么事正好自己可以临机决断。 这可比别人传话可要方便多了，而且还不怕别人传话时，导致的信息误差。 李杉想完这些看着吴萌萌说道：好啊，如果能面试以后能选上我，以后可就得靠着姐罩我了，来咱们以水代酒，我先敬姐一杯。 小样的，我就带上你，以后跟着姐混有肉吃，既然这么决定了，姐就能保证把你带进去。 你就放心好了，谁家还没有个能托上的关系，吴萌萌自得地说道。 到了下午，李杉怕吴萌萌办事不牢靠，又给大刘打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要是自己能进了大厂，可以发现别人注意不到的关键节点，对下一步的并购计划，能起到不同于别人的帮助。 大刘在电话里说：只单单是要进厂这事，也并不难办，前期已经和他们的领导层有过很多接触，安排上一两个人进厂，还是可以办到的。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李杉又问李燕，上次你不是和我说吴萌萌要回老家的吗？怎么这又改主意了？ 她这个事啊，本来回老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后来他家里又说，给她找了个当地事业编的公职人员，等她回去相亲，差不多就让他们结婚，也是怕没人敢娶她。 她这才和家里急眼，说啥都不愿意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搏击社的男朋友，分手分早了。 等李燕说完了吴萌萌的事，李杉又问李燕：你自己的事想好了吗？现在我回来了，可以照顾小妹，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尽管去做。 李燕沉默了一阵才说话，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你们，可我也想看看更大的世界，现在的想法还是有些矛盾。 现在既不需要担心钱的事，你自己的学业，你心里也有数，还有什么可矛盾的？ 要是因为我和小妹，你就更不用不放心了，你也知道我会照顾好她的，能早点实现自己的心愿有什么不好的？要是错过了，以后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李杉这次把话都说明白了。 李燕还是没有当时回话，过了好一阵以后，这才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去留学，我们导师也和我说过，如果我愿意出去留学，还有公派的名额留给我。 看到李燕终于下定了决心，李杉也感觉到有些安心，这个姐姐就是记挂他和小妹太多，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不愿意让他和小妹受到丁点的伤害，以前的阴影恐怕要跟随她一辈子了。 解决了李燕的思虑，接下来几天，就要应付大厂来学校招人的事了。 报名去大厂的人数，比想象的要多不少，看来从前大厂的待遇的确吸引人。 以前还听说过，大厂的职工，下班以后都是穿着工作服出门的，虽说不是自觉高人一等，但心里的自豪肯定是不会少的。 有传闻，大厂的男青工在街上走着，后面有大集体的姑娘，故意骑自行车在后面撞他，后来还去医院照顾他。 就这么一来二去，后来大集体的姑娘，如愿以偿的嫁入大厂。 虽然这已经是老黄历，也可见大厂当年的风光，就更别提保卫处的职工因为枪法好，被特招入伍的事了，这在当年都是无比光荣例子。 李杉排队递完简历出来，就等着明后天的面试了。 正要准备回家，看见胖头鱼挎着个包，急匆匆的往这边跑。 拦住胖头鱼问道：你不是已经去实习了吗？干嘛还要往这里跑？ 胖头鱼火急火燎的说：你先在这里等会，我递上简历以后，出来再跟你说，说完也不等李杉回话，一直跑进了小礼堂。 本打算离开的李杉只好又站在原地，等胖头鱼出来，就在李杉等得有点不耐烦，想要找个地方坐会的时候。 胖头鱼如释重负的出来了，走到李杉跟前拍拍李杉肩膀，向着不远处的花坛示意：过去坐会，有这事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真特么的不够兄弟。 你不是已经去实习了吗？还有必要再告诉你？ 别再提这个实习了，纯粹是拿爷们当傻小子用，我打听过之前在那里实习过的，不光是当傻小子用，用完了还他妈的不给钱。 这不刚听瘪茄子说，大厂来学校里要人，我这不就急着跑回来了，要是这边能成了，那边学校安排过去的实习，不去也罢。 瘪茄子怎么会知道，大厂来学校要人？他不是也在实习，我也没告诉他啊！ 胖头鱼冲李杉翻个白眼，要是等你告诉，那不黄花菜都得凉了，他是打听到吴萌萌不回老家了，今天给她打电话，这才知道大厂今天来学校招人。 我前几天和他说过，我那个实习单位不靠谱，他这才及时告诉我的。 现在简历也递上去了，就等明天面试了，碰见你正好，你今天就请我吃饭。 第四十九章 面试 为了应付面试，李杉苦苦回忆前世各种面试的套路，以及面试人员会提出的各种古怪问题。 一些觉得有必要的话术，还用本子记下来，用以加深记忆。 面试当天，吴萌萌排在李杉之前，中间隔着三个人，胖头鱼刘大海，排在他身后隔了两个人。 觉得自己复习的还不错，李杉也就神情自若地在等待着，和后面的刘大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可以看得出来，刘大海有些紧张，聊着天的时候，也总是歪着身子，往前面看，嘴里时不常的还念念有词，点着前面的人数。 面试后出来的人，有垂头丧气的，也有兴高采烈的。 吴萌萌旁若无人的出来以后，拍了一下李杉的肩膀：放心！老子保证你没事，我去外面等着你们。 路过刘大海身边时，也拍了他一下。 刘大海也急忙问了一句：提的问题复杂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吴萌萌翘起嘴角说了一句：你吗？老子就不知道了，又不是只有几个问题一直问。 每个人问的都不一样，要不前面出来的那些，把问题一公布，后面的不就全知道了。 说完又重重拍了一下刘大海：努力！少年。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 这下刘大海就更紧张了，伸手捅了前面李杉一下：你说会不会很难？别的单位都是学校安排过去实习的。 这个大厂怎么还要面试？我怎么觉得越来越没底了。 李杉只好安慰道：正常发挥就行了，谁也不知道问到你的时候，会是什么问题，又不是进不了大厂就会死，干嘛要为难自己。 也是哦，管他呢，有枣没枣先捅它一杆子再说，刘大海情绪逐渐稳定。 叫到李杉的时候，他冲刘大海挥了一下手，然后就进屋了。 屋里有三张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见李杉进来，示意他坐下。 李杉坐下后，在脑子里快速思考，已经复习过的那些内容。 坐在中间那人看了两边一下，然后开口问道：你叫李杉？ 李杉点头应“是”。 还当过几年兵？ 李杉又点头应“是”。 中间那人又看向左手边那人，那人点了一下头，中间那人又冲着右边那人点了一下头。 然后开口对李杉说道：你回去等通知，我们了解你的信息了。 说完示意李杉离开，又低下头，看桌上的那些资料。 李杉莫名其妙的站起来往外走，门口已经有人在喊下一个了。 李杉懵着走出去，刘大海拦住他问道：都问你什么了？难不难？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 李杉一时也不好回答，到底问了自己什么，只好对刘大海说，可能问的都不一样，你进去就知道了。 操！就知道问你也白问，待会爷们自己就知道了，你快滚， 那好，我先去外面等你，有啥情况等你出来再说。 说完，拍了一下刘大海的肩膀，随后就往外面走。 出门以后，看见吴萌萌在不远处坐着，他就赶紧走向我萌萌那边，省的过去慢了，又要被吴萌萌说磨叽。 看到李杉过来，吴萌萌冲他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坐下。 怎么样？进去以后他们没有为难你？ 李杉挠挠头：什么为难！简直就跟没问一样，大概意思，就是确认了一下我是我。 我都跟你说了没问题，放心，等通知就行了。吴萌萌霸气的一扬胳膊，在李杉肩头重重拍下一掌。 然后对李杉说：咱们要不要等胖头鱼那家伙出来，今天得找个地庆祝一下，以后总算不用再上大课了。 等着，反正又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个，你想找谁一块庆祝？万一要是没有被录用，这提前庆祝，是不是会很丢人。 你这个小心样，怎么这么像个娘们！老子说了没事就没事。庆祝！老子说了算。 说完就拿出手机开始摇人，李杉看着她开始拨电话，知道自己挡不住她，就由她自己折腾。 自己还不能跑，丢人不丢人的也就去他妈的！反正又不是只有自己。 该打的招呼，都打过了，自己就在这里安心等胖头鱼出来就好。 当一身正装的刘大海出现的时候，吴萌萌也已经打完电话，她打电话的速度，和她的性格一样，就是一个干脆利落。 一句话能说完的，绝不会听到她再说第二句。 看到刘大海喜不滋的溜达过来，吴萌萌朝他一抬下巴：兄弟，你自我感觉挺良好的呗？ 那是！我回答的时候，一点磕巴都没打，最后他仨一起冲我点头，爷们觉得这回是稳了。 就你这样还爷们？你这一身正装穿的，和卖保一险的都一个模样了，人家会看上你？ 吴萌萌直接打击：连我都看不上你笑的这个贱样。 你看不上就看不上，那我也总不能哭着出来。走李杉咱别理她，今天爷们高兴，想吃啥爷们请你。 “呦呵”，你还想截胡，刚才都说好了，老子也打完电话了。 今天都跟我走，老子今天要庆祝，也不多你一个，都跟老子走“阅海楼”地开路。 刘大海已经准备好拒绝，一听是要去“阅海楼”，立马就闭嘴了，接着换了一副嘴脸：萌萌姐霸气，去那里我就敢想想，你家里不会出了腐败分子了？ 就是出了，你能怎么地？ 一句话，就把这个不会拍马屁的家伙，噎的泛不出话来。 李杉赶紧插上一句，那就走，我去打车，说完推了刘大海一把，不会说话就别说，跟着吃就行了。 到了地方刚下车，李燕和林雪也到了，吴萌萌和她俩凑到一块，开始嘻嘻哈哈闹了一会，又回头叮嘱了李杉一句：你俩在这里等着。 一会炸毛和瘪茄子也来，你俩带他们去二楼的“山海厅”，我们先进去挑活海鲜。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忘了告诉他俩在那个包间了。 李杉点头应是：那你们先进去，我俩在这等着就行。 过了一会，看见炸毛和瘪茄子从出租车里钻出来。 这儿呢！刘大海踮脚摇手，四个人凑到一块，就往大厅里面走。 进去以后，就听见吴萌萌的喊声：要不是看着你是个老娘们，老子早就把你拆了！ 第五十章 庆祝酒 几个人闻声就赶紧往海鲜柜那边走，到了跟前瘪茄子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妆容精致，但满脸戾气的中年女人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什么闹起来了？转脸看向吴萌萌时，又换上了一副舔狗的表情。 那中年女人，看见又过来了四个大小伙子，气势反而一盛。 抬手指向吴萌萌三人：她们在前面挡着，我就扒拉她们一下，又怎么了？ 我们先过来的，你就等一下，会饿死吗？吴萌萌反唇相讥。 算了，算了，咱们又不着急，就让她先选。李杉开口打着圆场。 吴萌萌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本来她就排在我们后面，凭什么要让她先选！ 李杉过去一拽吴萌萌的胳膊，把她拉开几步，小声说道：要是我们不过来，你打她都没事。 你没看见，我们过来以后，她更嚣张了吗？她是吃定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要是让她找到机会撒泼耍赖，别人也不会向着咱们人多的一方说话的。 吴萌萌又要张嘴说话，李杉拍拍她的后背：心情！心情！别让她影响了你的心情，这要是闹起来，今天这饭就没法吃了。 你要是觉得吃亏了，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哦”，你能有好主意让我出了这口气？吴萌萌追问。 好主意不一定有，溲的行吗？你要不怕溲，我就跟你说说。 溲点怕啥，有用就行，我管它溲不溲的。 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李杉坏笑了一下。 吴萌萌听完李杉出的主意以后，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是有点溲，不过我觉得还行。 两人回到那一排海鲜柜附近，吴萌萌抱着膀子，看着那个中年女人得意地挑选完以后，还示威一样的，故意转头看了吴萌萌一眼。 这才把高跟鞋踩得，蹬，蹬，响着，趾高气扬的离开。 吴萌萌不动声色地盯着她，透过中空的大厅，看见那女人走进二楼的一间包房，这才收回目光。 快选，选好了咱上楼等着，吴萌萌见众人都看着她，乐呵呵地说了一句，估计她已经脑补好了，怎么去整那个蛮横女人。 林雪靠近了几步，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我真怕你直接就动手。 老子又不傻，真给她一拳，还得送她去医院，哪有这么好的事，便宜都让她一个人给占了。 瘪茄子看向这边，想要说活，李杉看他一眼，他叹口气，转头看向海鲜柜。 前面几个人在挑选，李杉看林雪要过来，主动走过去问她：你不是已经回去实习了吗？怎么又来省城了？ 我在单位里没什么事，也没有能插上手的，干脆就请了几天假，出来散散心，顺便看看大家。 你不喜欢你那个单位吗？李杉又问了一句。估计是知道李杉回来了，林雪是特意跑过来看看的。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就那样，家里给安排好的，说女孩子最好还是待在体制内，至少很稳定，我自己也没有什么野心，也不懂怎么创业的事。 看起来林雪还想多和李杉聊一会，那边已经在催了：抓紧上楼，等坐下再慢慢聊，老站在这里不累吗？不用回头看，就听出这是吴萌萌在催。 进了包间，各自找位置坐好，李杉把包间的门开着，说是一会上菜时方便。 众人开始交流实习心得，各自判断，去什么样的单位才算是最好的。 李燕留学的公派名额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等着通知，看什么时候走了。 炸毛和瘪茄子分别问今天参加面试的三个人，待遇怎么样？能签几年合同，这类的事。 等菜都上来，喝了两轮以后，一直对着门口的李杉，冲吴萌萌使了个眼色。 老子去趟洗手间，回来再继续喝，今天老子高兴，都得放开量来喝，要是一会让老子抓住谁偷奸耍滑，老子灌死他。 说着话起身往门口走，眼睛看着李杉，在李杉的眼神里看到肯定的意思后，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很快就哼着小曲，溜达回来，进屋后，用脚踢上房门：刚才算漱口，现在正式开始喝，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回到座位，也不坐下，眼睛挨个看向几个男人的面前：把小杯子都收了，全部给我换大杯。 外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隔着门也听不太清楚，闹腾了一小会，声音散去。 白酒，啤酒轮换着喝了几轮以后，开始走上厕所的流程。 李杉出去方便完以后，问走廊里的服务员：刚才闹哄哄的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回答：刚才女洗手间那边，不知道是谁把涮拖把的水桶，连同里面的半桶水，一起扣在一位女客人身上了，好像还加了点别的东西。 那女客人在隔间里，关着门，还没提裤子，也没看见是谁干的，可惜了她那一身的名牌了，出来的时候看着挺惨的。 吃了一半的饭，也没法再吃了，只能回家洗澡换衣服去了。 李杉同情的点点头，是挺惨的，也说不定是她朋友和她开玩笑。说完回了包间，对吴萌萌点了点头。 吴萌萌正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面前的酒杯已经换成了汤盆，胳膊挥了一圈：还有谁？谁还不服，再和老子干一个。 瘪茄子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胖头鱼脸蛋红扑扑的，自己傻笑，谁也不看。炸毛已经不用筷子了，直接下手抓菜吃。 李燕在旁边扯了扯吴萌萌的衣服，拉她坐下：你看他们都喝成啥样了，一会走都走不了。 吴萌萌又看了一圈，拍打了几下椅子背：这帮没用的玩应，这点酒就喝成这个熊样滴，还能不能一起快活地玩耍了？ 李杉也劝了一句，算了，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待会怎么把他们弄回去都是个问题。 这不简单，附近找个宾馆，把他们扔进去就行，来老弟，再陪姐走一个，咱就结束。 李杉苦笑了一下，那咱就来，你不用一口闷，慢点喝就行，我把打开的这些都对瓶吹了，你看行吗？ 一，二，三，四，这四个整瓶的，还有你那多半瓶，给你算五口，我这盆也陪你五口，怎么样？ 听这话的意思，吴萌萌还没喝到量，一点晕的意思也看不出来。 都听你的，你说了算，咱这可就开始了，说完抓起一瓶对着嘴开始吹。 一边林雪看着李杉对瓶吹的样子，手里的餐巾纸都被她撕扯成一条一条的，她自己也没觉察出来。 第五十一章 报道 隔天，接到通知让去大厂报道，刘大海给李杉打电话，说要一起过去。 约好了碰头地点，挂断了电话以后，正想打给吴萌萌，正好她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三个人碰面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起往大厂赶。 到了大厂大门，有接待人员带上几人一起进了小礼堂，礼堂内还挂了标语，热烈欢迎之类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热衷搞这一套，刘大海对这个颇为不屑。 你就闭嘴，难道咱来了还能直接就上岗，李杉捅了他一下：今天少说话，多听多看就行。 三个人找了地方坐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礼堂内陆续来了一百多个应届毕业生。 又过了一会，领导们也三三两两的坐到了台上，大会主持人开始发言、 介绍了光荣传统，历史使命，放眼未来等一堆套话，接下来又介绍了各位领导。 领导们又开始各种发言，在我强调一下，我补充一点等套路内容的催眠下。 下面坐着听的人，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又换上一个女领导发言，刘大海捅了旁边李杉一下：我怎么觉得这个领导，像是昨天在“阅海楼”，的那个。 扩音器传来的声音，有点变音，三个人进来以后，就在后排坐下了。 这时李杉往台看上去，有点远，看不太清人的样貌，那人又在低头读稿子，李杉看了两眼。 扭头对刘大海小声说：你不是眼花了，就是太过敏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就又调整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继续被催眠。 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觉得就是她，刘大海在旁边不甘的嘟囔着。 总算熬到了最后，宣布名单和对应的部门，这时台下的众人才打起精神，坐直身体，仔细听自己被分到什么地方。 名单念到最后，台下站起来一男一女，都在问，自己怎么会被分到两个不同的部门。 一旁的辅助工作人员，问了两个人的名字以后，又去台上悄悄耳语。 念名单的那人，又把手里的材料来回翻看了几遍，确定这两人是重名了，又加上男，女重新把归属的部门宣读了一遍。 刘大海被分到了后勤处。 吴萌萌被分到了团支部。 李杉被分到了厂办。 散会后，各部门派人领着分给自己的人员，去各自的地方熟悉情况。 李杉在厂办刚确认了，分给自己的工作范畴以后，领了饭卡，就接到刘大海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食堂，有重要的事要和李杉说。 李杉问领自己过来的人，食堂在那里？那个姓宋的科员一摊手，大小食堂一共有九个，我哪知道你问的是那一个。 赶紧又给刘大海拨回去，问他在那个食堂，等他说出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后，李杉又问宋科员，那个地方怎么走。 姓宋的科员，给他连说带比划，他也只听了一个大概，对厂里的情况完全不熟悉，从哪个楼拐弯，从哪个楼转圈，自己完全不知道。 到了后来挠挠头皮说：要不我还是边走边打听，宋科员对他说：也只能这样了，等时间长了，你熟悉情况以后就好了。 出门以后，先按已经记住的参照物，走了一段，中间还给吴萌萌打了一个电话，叫她一起过来，听刘大海说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吴萌萌说已经接到胖头鱼的电话了，正在往那边走。 兜兜转转终于找到地方以后，刘大海和吴萌萌正站在那个食堂门口等着李杉。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李杉问吴萌萌。 她撇撇嘴说道：姐那像你这么笨，老子叫了一个人，直接领着过来的。 刘大海插了一句：这你就别争了，美女走到哪，待遇都是和别人不同的。 你就别扯这个了，火急火燎的把我们叫过来，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操！一开始在礼堂和你说，是昨天的那个老娘们，你还不信，现在我已经确定了。 就是那个老娘们，是我顶头上司的上司，还要往上几个的上司，刚才去报道的时候，她好像认出我来了。 从她办公室出门的时候她还冲我笑，这就不是以后给我小鞋穿的事了，这他妈的是住在小鞋里了。 刘大海愁眉苦脸：这以后的日子可该怎么过啊！ 怪不得刚才我问你你不说，告诉我她办公室在那里，老子现在就去弄死这个老逼养的。 停！停！先停下，人家对你怎么样了，你就要弄死她，李杉赶紧制止吴萌萌。 没对我怎么样也不行，我的兄弟只能我欺负，别人谁也不行！吴萌萌大吼。 姑奶奶，你先消停一会，行不行，话还没说清楚，你就喊打喊杀的，不能等我问完了再说？ 你问，我等着，反正不能让她好受了，正好昨天我还没过瘾，谁还敢借她胆子了。吴萌萌霸气外露。 好一会，才看她安静下来。 李杉这才开始问刘大海：往下分人的时候，你看见她和别人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看见她我就知道要遭，还用她再吩咐别人吗？ 先不说是不是她要整你，今天才第一天，分到这个食堂的就你自己吗？ 不是，分过来三个人，他俩都在里面呢。 给你们具体派活了吗？ 没有啊！先让我们跟着看看，说是过两天再具体分配。 那你着什么急呢？你不会是被吓大的？还是被你自己吓大的。屁动静都没有呢，你先自乱阵脚。 有啥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小学就学过的东西，现在就还给老师了？ 这倒没有，不是看见这个老娘们了吗，所以才觉得她要害我。 你这不还是自己吓唬自己吗？人家还没出招，你这就先自乱阵脚了，再说了像你我这种小虾米，别人能不能注意到，还两说着呢。 你要是害怕的话，要不现在就跟我去厂办，我去帮你找人，你自己直接走人，就不用怕了。 卧槽！要你这么说，爷们成啥了，啥也别说了，老子就在这跟她干上了。 你就鳖在这瞎吵吵了，多大的事，还爷们，爷们的，滚回家里得了，吴萌萌跟上了一句。 好了，好了，先吃饭，有事的时候再说，这一惊一乍的，跟出了多大事一样。 进了食堂，李杉让刘大海和吴萌萌先去找座位，自己去了窗口打饭。 把饭卡递进窗口以后，打饭的师傅看了看饭卡，又看了看李杉。 然后说道：你这个饭卡是不能在这里用的。 第五十二章 实习 为什么？我这个饭卡是今天才领的，为什么不能用？ 你这是前面小食堂用的，和这个大食堂的有区别。 李杉回身叫刘大海：过来，你领饭卡了吗？ 领了，刘大海从兜里掏出饭卡，递给李杉。 李杉又回身递给窗口里的师傅，这个呢？这个能用吗？ 这个没问题，那个师傅接过饭卡，回了一句，把之前李杉的饭卡又递还给李杉。 阶层划分，从报道第一天就开始划分了吗？李杉脑子里迅速闪过阶层这个词。 打好饭，两人一起端着走到吴萌萌坐的桌子边上放下来，开始吃饭。 扒拉几口以后，李杉问吴萌萌，昨天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她没有看见是你？ 那不可能，我也只是从下面看到那双鞋，才确定是她，当时里面也没有别人。 我本来只准备了带辣椒的油汤，进去以后，在门旁边看见涮拖把的桶，才临时起意，把油汤倒进桶里。 她蹲位的门是关着的，我是从上面把桶扣进去的，估计把桶扣在她脑袋上了，当时她出不了声音，我也只听见挣扎声，就出来了。 “嗯，”要是这样的话，她应该发现不了是谁干的，要不然昨天闹得会更厉害，李杉点点头说道。 刘大海在旁边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来回看看两人：怎么回事？你俩干什么事了？跟我说说呗。 你瞎打听个屁，又没你什么事，好好吃你的饭得了，吴萌萌刺了他一句。 吃完饭临走的时候，李杉和刘大海说：现在安排你干什么，你先干着就行了，如果发现自己单独被针对了，就告诉我，我来给你想办法。 刘大海点头答应着送两人离开后，转身又回了食堂。 两人并排着往前走，李杉是打听着过来的，往回走就不需要再问路了。 吴萌萌问他接下来怎么打算，有没有什么发展目标之类的。 得到的回答也是，才刚进来，先干着再说，啥情况都不知道，正是两眼一抹黑的时候，现在提打算还早了一点。 回到办公室，分给他的活，无非就是打水扫地，宋科员告诉他，你先这样干着，等熟悉了各处室情况以后，再给你分配具体工作。 就这么干了几天以后，他被调到厂长办公室，还是先干打水扫地的活。 这中间，大刘给他打过两次电话，叫他先不要急着打听情况，自己已经和里面比较熟的领导，打过招呼，要分几个步骤，才能把他调到相关的岗位上。 办公室主任吴爱国，把李杉叫进自己的办公室，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吩咐他，以后看见厂长，如果要出门，记得先帮他拿水杯，提包，把厂长送下楼以后，还要给他开车门，关车门。 李杉表示，这事自己一定能干好，并顺手把主任的茶杯，添满开水。 那个女人直接走进主任办公室，吴主任一改脸色，笑着打招呼：钱处长来了，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李杉连忙起身离开，那个钱处长冲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也点头笑了笑，出门后带上办公室的门。 回到厂长办公室隔壁的小办公室里，李杉给自己倒上一杯水，回想着这个叫钱丽的女人，对他笑得那一下里都包含了什么意思。 办公室的墙上，贴了几张表格，上面有各处室领导的，内部电话号码，和个人电话号码。 这上面的人，他迎来送往的，已经见过不少，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低微，加之刚来时间不长，也说不上几句话。 现在对厂里的派系和山头，也没有什么了解，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刘大海给他打电话说，现在给他们安排的活，就是每天得扛一些，米，面，油，卖菜的车回来，还得帮着卸车，一天天累的臭死。 不过这些活，也不是让他一个人干，新分来的这几个，谁也跑不了，听着怨气还是不小。 厂里给新来的这些人，也都分了宿舍，李杉也没住在厂里，每天上下班也只是骑了一辆摩托车，本来大刘要给他买一辆好车开着。 他怕太扎眼，给拒绝了，自己进来当卧底，还是低调一些好。 李燕已经办好公派出国留学的手续，要不了多久就得走了，小妹再开学就得去上初中了，又在初中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到时候她也可以走着去上学。 在刘大海的强烈要求下，这天晚上叫上吴萌萌，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 在等着吴萌萌的时候，刘大海一股劲的抱怨：这特么上了四年大学，结果就弄了一个搬运工来干。 老子快顶不住了，要是调动不了岗位，老子还就他妈的不干了。 你跟谁俩在这老子老子的？吴萌萌进来了。 敢情你们成天待在办公室，啥也不用干，就把我扔到一边去当苦力，也太不仗义了？ 那老子现在去让你当厂长，你能干的了不？吴萌萌冲他斜眼。 这么个大老爷们，干点活怕啥，老子还不想干了呢！上学的时候每天要对着书本，现在还特么的一天到晚的整理材料，老子早就够了。 吴萌萌也不满意了，到了团委以后，现在让她跟着厂里的内部刊物打杂，他的性格又不是一个能坐得住的。 等着上了菜，吴萌萌一口闷了一杯酒，然后问李杉：看来咱们几个，就你对自己的工作还挺满意。 哪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就像刚才你说的，把厂长给我干，我愿意，他还不愿意呢。 “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刘大海也郁闷的喝了一口酒：你们说，到底是不是钱丽那个老娘们在发坏，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得了，就你这样的，人家知道你是那根葱，还针对你。你们一起过去那几个，不都和你一样吗？ 我就怀疑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那几个都是被我连累的。 这才几天，你就成这个熊样的了，再挺一阵，老子给你找关系，把你调到别处去，吴萌萌说道。 你不是吹牛？你真有关系？刘大海急忙问。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老子和李杉当时是怎么进来的？ 第五十三章 会议 就是，你就不能忍几天吗？ 本来我还想看那个老娘们，怎么整你，顺便再找个机会整她一下呢。 现在好了，这才哪到哪，你就挺不住了。 这不是哥们不信你，你现在还每天要听别人的，老老实实的整材料。 她那个级别的，好像不是你能对付的？刘大海挺怀疑的问。 你知道个六，她现在把持着后勤物资进出的调拨，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这个肥差呢。 要是能把她换下去，换上自己的人，手指头缝里掉出来一点，就够那些要创业的办好几个小厂子。 就这种情况，你说能整不能整？要不说你没用呢，吴萌萌用白眼看着刘大海。 “哦，”要是这样的话，我就还能忍，可是也没发现，她在对付你，难道就是因为那天吃饭的事，你才要整她？ 也不光是这个，就冲现在，她每回见到我都冲我笑眯眯的，我才觉得恶心。 这里面的玩法，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明里暗里套路多的都数不过来。表面对你笑，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背后给你下刀子了。 反正现在，我是特别讨厌她，有人要对付她，又不用咱出多大力。 李杉坐在那里，看这两个人来回讨论着，想了想也开口对吴萌萌说了一句：要是有人故意拿你当枪使呢？ 你一个新来的，用完就扔，对这些人来说，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他们玩这些手段，就像你刚才说的，那套路也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老子光棍一条，怕个球，大不了老子不伺候了。 刘大海一竖大拇指：萌萌姐，还是你爷们！ 那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李杉问吴萌萌。 你呀！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用到你的时候自然会和你说的。 老子现在也弄不清这里面有多少派系，我问给咱俩帮忙的那人，他也不和我明着说，总是遮遮掩掩的。生怕让老子知道的多了。 不过也没事，平常留点心，还是可以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这些人表面和背后都是不一样的。 有时候开会表决，或者需要表达自己的话语权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的。 至少他们都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有冲突站队的时候，多注意一点也许就能有所发现。 这不太像你的性格啊！你什么时候，心思也这么细腻了，李杉若有所思的问吴萌萌。 “卧槽，”你不会觉得老子的脑子里都长得是肌肉？吴萌萌冲李杉瞪眼。 不是，不是，我哪里敢觉得，只是感觉你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那就好，吃完饭回去以后还是该干啥就干啥，胖头鱼你也得给老子沉住点气，别一点小事就这个那个的。 刘大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是在那里待着，整天干苦力给闹得吗！ 现在能看见出头之日，就是再苦再累我也可以忍着，我那边要是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也及时告诉你。 那就好，还是那句话，多看少说，要说也是咱们自己人在一起的时候，再说。 明白，明白，李杉和刘大海一头。 回家以后，李杉独自躺在床上想着，以前觉得吴萌萌不光是没有心计，还特别容易冲动。 基本上就算是不能成事，还会因为冲动的性格坏事，结合今天的表现，想起来之前在“阅海楼，”那次。 要是按照自己入伍之前的那段时间里，或许不用等到自己几个人进去，她早已经动上手了。 也不会自己一劝，就能忍得住，等到合适的时候才下手。 本来进厂，只是想靠自己把里面的派系，查清楚了，主要是查清各派系的利益诉求，和这个大厂如果分拆，那一块的资产才是最优质的。 这里还要加上自己的判断，现在优质的，并不代表以后还是优质的，社会进入快速发展期，有些东西淘汰的速度也在加快。 要拿到手的东西，也要顾及长远利益才可以。 根据今天的情况，吴萌萌以后是可以帮上自己的，只要她自己不冲动，比起别的人，李杉更愿意相信她。 厂里要开大会，李杉也被叫去布置会场，拉横幅，检查音响，按办公室给的名单，把人名牌摆到台上的桌子上，忙忙活活就是一下午过去了。 第二天还得早点到，进了厂长办公室，把给他准备好的发言稿，放在办公桌上显眼的的地方。 打好开水，在厂长进门几分钟之前，给他泡上茶，这样他进办公室的时候，水温刚刚好，他拿起来就能喝。 上班时间到了以后，厂长走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发言稿先看了看，又喝了几口水。 这才叫一边等候的李杉过来，帮他把水杯加满。 等厂长看了看表说：走咱们现在过去，李杉端起水杯，拿着包跟在厂长后面走向大礼堂。 进去的时候，别的部门领导已经就座，厂长正好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坐下以后，对大会主持人点点头。 主持人开始发言，说了一些议题，流程之类的话，放下自己话筒，示意第一位领导可以发言了。 然后又是进入催眠时间，坐在靠近台子附近的李杉，忍着被催上来的睡意，听着领导们一个接一个的，我建议，我强调，我补充等等不一，然后内容又空洞如一发言。 厂长发言的时候，对着台下开始训斥，安排任务的时候，你们都在给我拍胸脯，中间催进度的时候，你们就给我拍大腿，最后完不成任务，你们又给我拍脑门。 现在已经到了，我厂生死存亡的时候，上面三番五次的指示，我们不能按照要求进行生产，然后又拖着这么大的家业。 最新指示，要让我们剥离资产，有的二级单位要自负盈亏，你们还都当成耳旁风，不在意。 可是现在上面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整改要改制，你们要是还想像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了。 别的企业已经给我们做出榜样，该下岗的下岗，该分拆的分拆。 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次会议以后就要拿出改制意见来，不行的一定是会被拿下去的。 现在，你们就回去好好想想。 第五十四章 溲的好 不管厂长在不在办公室，过来找他的人总是不断溜。 大厂医院的院长，过来敲李杉这间小办公室的门。 问他厂长去哪儿了？怎么连办公室主任也不在？ 李杉回答：陪上级来调研的领导吃饭去了，回来的时间不能确定。 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代为转达。 院长踌躇了一阵，最后点点头，也行，这份文件你转交给厂长最好，要是他回来得晚，你交给办公室主任也行。 说完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李杉，那这事就拜托你了。 李杉回了一句：不用客气，这都是我该做的，你只管放心，接过文件袋，送走院长，回身进屋把文件袋放在桌上。 厂长和办公室主任不在，李杉的事就少，过了一会看看桌上那个文件袋，袋口没封，刚才往桌上扔的时候，袋内的文件顶出口来。 走过去拿起来准备把文件塞进去，拿起来以后第一页抬头几个字，引起他的注意“关于我厂医院改制的建议，”反正也没事。 干脆抽出来看了一下，快速的翻了一遍，原来是院长自己，想通过改制把医院拿到自己手里。 他想的可真不错，把所有制改成自己的，然后面向社会开放，就会成他自己的赚钱机器。 他把文件放回去，又放到桌上，然后开始思索起来，现阶段，国企医院这种情况，所有制方面是不好改变的，顶多可以承包。 从今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以内，全国的几千家国企医院，都还是公有的，这里面的事和生产型企业不同，一直都是很难办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这是院长个人的想法，还是厂里另有人，和他合伙在操办这个事情。 面对利益，厂内看来有不少人，已经开始为自己打算，明面上啥也看不出来，底下早已经开始暗流涌动。 厂长开小会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出，把厂里的星级接待酒店，宾馆，从综合劳动服务公司剥离出来，交给个人经营。 作为会议服务人员，李杉也注意到，发言的那几个人，不过是处级领导，估计是故意提出来试探火力的。 那些厅级领导，都是老神在在，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还没有要露出能让别人看懂的意思。 这些事都得在桌面下达成交易以后，才会拿到会上讨论，一般是不会在会上引发激烈冲突的。 副厂长们和分厂的厂长们，一般在会上还看不出来，是支持哪一方的。 以他目前在厂里的身份地位，还接触不到这个层级的内容，不过被提到次数多的，争夺的厉害的。 肯定都是当下他们认为的优质资产。 这些以官员自居的领导们，行事方式，也和行政官员的路子差不多，表面上表达的，和背地里操作的，完全是两码事。 各派系间平时斗的如火如荼，瓜分利益的时候也都想要自己多拿点，要是只在厂内改制，不引入外力的话，估计再拖个十年八年的，都不在话下。 ······ 刘大海又打电话，神神秘秘的说：有新发现，也告诉吴萌萌了，想要约个时间，把他发现的这个事和两人说一下，看看这个发现有多大的用处。 还是下午下班以后，还是在那个小饭店，李杉骑着摩托车带着吴萌萌赶到的时候，刘大海正在小包间里，搓着手转圈。 看到两个人进来，埋怨道：你俩咋这么磨叽呢？我都等了好一阵了。 看来说你稳不住腚，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多大点事，就至于把你急成这样？我俩不得等着领导先走了，我们才能走。 没多大事，干嘛要给自己找小鞋穿，吴萌萌训刘大海，那是张嘴就来。点好菜了吗？ “哦，”还没呢，这不想着等你俩来了再说嘛！ 真是个没用的玩意，我俩平常喜欢吃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点菜，还能叫你花钱啊？吴萌萌又开始训刘大海。 算了，算了，你知道他不是那意思，就别说他了，李杉坐下以后劝道。 酒菜上齐，几个人开始吃喝。 吴萌萌冲刘大海张嘴一句：说，这时候就别端着了。 刘大海有点委屈的回了一句：我不是怕你说我沉不住气吗！既然能说了，你俩可就听好了。 已经两次了，我发现我们卸的货，和司务长最后签收送货单上的货对不起来，第一次我是去洗手时无意发现的。 单子上有一半的量，没有送到我们那里，可是签收单上有，我也没敢声张，也没敢告诉你们，怕你们说我沉不住气，我也怕打草惊蛇。 这次我就留心了，故意提着两桶油路过他身边，问他放在什么地方。 路过时我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单子，只记住了两三种，有一多半的量是没有送过来的。 我估计这里面肯定有事，而且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短期内的事，所以才急着告诉你们。 你这个小同志，成长的挺快吗！还知道不要打草惊蛇，吴萌萌夸奖了他一句。 转而又说，这种团伙合作的，你又没有抓住证据，你们那边的东西又是每天都在消耗的，就是现在揭发了，他们也不怕你。 只能让你的小鞋越来越多，吴萌萌对刘大海说完，又扭头问李杉，这事你是什么看法？ 现在还不太好说，他们搞这个肯定会有一整套流程，签收单上有的东西，别处有没有还不好说。 就是这些东西都有，让他们拿去卖钱了，也不一定会运进厂里来。 仓库，或转运站那边是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没有证据要是闹起来，也顶多抓住几个小虾米，对他们的捞钱的计划，一点打击也算不上。 反倒是会不疼不痒的就过去了。 这倒也是，不清楚他们的路子，我们也没有人手可用，现在要动他们，只能白惹一身骚。吴萌萌考虑了一下，也觉得不行。 这时李杉又说：咱们进厂是干嘛来了？这个是不是要弄清楚，反腐的事是不是咱们该干的，干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不想清楚了，瞎忙活一气，是当靶子，还是当别人的枪，不都得考虑一下。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想提醒一下吴萌萌，万一是吴萌萌背后的势力，要拿她当枪使，让她稀里糊涂就被人利用了，是李杉不愿意看到的。 李杉说完这些，屋子里开始安静了下来，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谁也不会大公无私到，不考虑自己的利益，从这个时代往后，“奉献，”都被当成忽悠傻子的的词了。 就这样算了可不行，过了一会，吴萌萌开口了钱丽那个老娘们，我是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先不说让胖头鱼干苦力这事，是不是她指使的，哪怕就是她暗示的也不行，咱不能受这个欺负不还手。 后勤这一系列的事，都是她管着的，要说她在这里面没有拿大头，打死你我也不信。 没人手，我来想办法，反正胖头鱼这边已经发现蛛丝马迹了，在内部给他调动一下，也不是多难的事。 我找人，给他换个可以自由活动的工作，让他可以继续调查这件事。反正吃空饷拿工资的又不多他一个。 怎么样？你敢不敢干？吴萌萌逼视刘大海。 “操，”干啥不都比我现在干苦力强，再说我早就说了，是那个老娘们在给我穿小鞋，你们还都不信。 咱爷们这仇，要是能报，为什么不报，以为爷们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说，你俩指到哪里，爷们就给你们打到哪里。刘大海为了不再干苦力，也是要拼了。 先别激动，知道应该先从哪里入手吗？你这就要开干。李杉问刘大海。 不知道啊！这不有你俩吗，你们说该怎么干，我听着就是，刘大海还很谦虚，知道自己不适合干谋划的活。 李杉看向吴萌萌，吴萌萌示意让他先说。 第一阶段，你先回去，不要声张萌萌姐给你办调动的事，在你被调走之前，你要想办法拿到一份签收单。 如果实在拿不到，也要弄清签收调拨，都需要那些人经手，签字，然后你还要能认得出他们。 就这么点事？这可不算难，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的能力了？刘大海跟了一句。 刚跟你说了这是第一阶段，难的还在后面呢，到时候再告诉你。要不把我的摩托车也给你骑，以后一定能用得上。 摩托车给我了，那你怎么办？走着磨鞋底、坐公交？ 这你就别管了，我不会再买个新的吗？ 那你还不如把新的给我，你还骑现在这个。 新买一个给你，那你好意思要吗？ 你好意思给，我就好意思要，要不这两天我陪你去买，我自己直接骑回来，还省得麻烦你了，就这样说定了。 说到这里，饭桌上的气氛一变，几个人又开始嘻嘻哈哈起来。 说到出主意的事，我很看好你。吴萌萌说着冲李杉举杯。 我哪会出什么好主意，你太抬举我了，李杉自谦。 谁特么让你出好主意了，一定不要出好主意，我们需要馊主意，越溲越好，吴萌萌开怀大笑。 笑得旁边的刘大海一愣一愣的，溲的好，这是什么逻辑！ 第五十五章 再谋划 当刘大海从一辆新摩托车上下来，走进这家新换的中档饭店。 里面等着的两个人，一看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可能探听到什么隐秘的消息了。 果然刘大海进来以后，先问都点的什么菜，声明今天得吃好的，贵的，而且不急着说因为什么事，才把两个人叫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以后，也不问他，等酒菜上来以后，只是招呼着他吃喝。 就这样过了好大一会以后，刘大海先说话了：“你们就不想知道，我打听到什么事了吗？” 吴萌萌：“还以为你能忍多久呢，这就沉不住气了？” 刘大海：“都这时候了，还用再考验我的耐性，你们心也太大了？” 算了，你们不问我也要说，这一段我可算把那个老娘们扒了个底掉。 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刘大海索性放下筷子，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述起来。 这老娘们，可真不是一块好饼，除了和厂里的某个领导有一腿之外，还在外面养了小白脸。 干脆这么说。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老公在外面养小三，还不是一个。 他儿子是个同志，整天也是不务正业的，开着个豪车整天瞎几把转，那车一开始我都没能认出牌子来。反正就是俩字“贵”。 她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儿，已经打过两次胎了。 你们说说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呐！ 李杉：“你打听这些天，光照着这一家人去了？”你说的这些也没有有用的证据啊！ 一开始，我也没打算打听她家里人的事，只是偶尔听说了一点。 其实她家里的事，都不用多费劲，在很多人那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吴萌萌：“对呀！这些也不是什么证据啊！顶多也就能说，这一家人生活腐化堕落。”你也不知道她腐化堕落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行了，先这样，关于她家里人的事，就到此为止。 从她往上的，也不好调查，就从她开始往下调查，这个娘们行事这么张扬，应该查查她有什么把柄被别人掌握。 这是一个方向，还可以找找她们交易的中间环节，看看有什么漏洞是可以掌控的。 全力配合干好事不容易，全力配合干坏事也一样。 总会有一些人得意，有一些人不满意，从这些方面入手，也许会更好一些。 李杉对吴萌萌的这个建议，是持赞同态度的，如果被查出的事，钱丽压不住的话，就会引出她背后更高层级的人插手。 到时候，无论怎样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假如能凭借这个事干翻一系人马，将来收购的时候，也会少一个或一些竞争对手。 现在看起来，钱丽和她背后这一系的人，是独立于，吴萌萌背后这一系人马之外的。 还没弄清的是，在这个大厂里，究竟有多少派系是真正有实力，能参与进改制瓜分利益的。 已知的有医院院长，想拿下医院的。 星级酒店宾馆也已经有人插手，只是背后到底是谁，还没有显露出来。 销售公司那边，在主产范围之外，副产品还有一条行销全国的渠道，这一条渠道李杉已经知道，是那个分管的副厂长，多次表现出要拿下的意思。 这种借助体制体系的渠道，可不是花点钱，或者多招点人就可以建立的，毕竟销售出去的东西，无关于吃喝拉撒，利润也和这些东西不能比。 即使在后世，无论怎么公开招标采购，能拿下这些的，还是这些带着“央，”字头的企业。 个别的可以陪着走一下流程，多数的连参与游戏的资格都没有。所谓的上市公司，人家根本就不带你玩。 在这个大国企里面待了这么长时间，无论对里面的这种阶层等级，还是这里面的勾心斗角，都让李杉感到非常厌烦。 可是这是自己要求进来的，无论如何还得把这个事办好。 这一次碰头，让刘大海更清楚了目标，他自己好像对这个也挺有兴趣，接下来具体的事就由他来办了。 本来在厂办，是有很多消息来源的，可实际接触了以后，才知道明面上的这些消息，都是无关大局的。 要不就是已经被决定好的事，也就是比别人提前一步知道而已。 真正的大事，或大布局，都是在私下完成后，才公布的，而且只有级别差不多的那些人才能参与。 这也让李杉自己一度怀疑，亲自进来打探消息，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进来以后，他倒是认识各种带长的各级领导了，可那些长们，只是拿他当一个打杂的服务人员。 这个身份对于他想要办的事，帮助非常有限，但是在他的规划里，又没有在这个厂里慢慢升官的计划。 要是按升官规划，那估计还等不到当多大的官，这厂子就已经完成改制了，到时候，自己是被留用升官，还是被下岗，都还要两说着。 李杉捋清这些以后，给大刘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了见面的地方，下班后直接赶了过去。 见面以后，李杉说：“我把在厂里打听到的情况，和你在外部运作的情况对一下，看看偏差大不大。” 两人把各自掌握的情况，交流过以后，觉得还是有不少东西，是可以互补的。 交流完以后，大刘说：“现在的情况是上面催得急，厂内这些人在利益没有达成均衡时，是不会轻易吐口的。” 现在他们的策略是：不断的表达困难，不断的要好处，要政策，要补贴。 那上面也不可能任由他们这么拖着？上面也不可能无限制的来填这个无底洞，先不说那些有职务的靠职务贪腐。 据我知道的，现在职工也都是真正的以厂为家，以前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自从要改制的消息放出来以后，都是尽量的往家里多拿。 保卫部门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个事就是，现在我有两个同学，在厂里想扳倒一个派系，如果他们能成功，对推进改制会不会有促进作用？ 大刘站起来，摸着下巴转了一圈：这事不太好说，大的局面摆在这里，像普通的多吃多占，一般的作风问题，有可能不会被追究多重的责任。 也扳不倒一个派系，毕竟这也只能归到个人身上，不会对派系有影响的。 不是你说的这些，是团伙勾结倒卖物资，或者侵吞资产，现在不知道数额能有多大。我对这个的理解是，如果数额巨大。 可能会引起一些波澜，至于能不能彻底惩治，也不好说，毕竟这个厂是部属的，最后还是要归到队伍建设这个事上。 站队站的对的，顶多调换一个岗位，在下面找个替罪羊，还是很容易的，刚才我问你会不会有促进作用，也是从这个方面考虑的。 要是能踢出去一系，不给他们参与瓜分的机会，其它派系能多占一些，改制的进度，会不会因为这个事件的影响而加快？ 这个就不好说了，大刘又开始摸下巴：现在咱们都不知道，这个派系到底在上面是谁的人，或许扳不倒还会惹一身骚，那也是说不定的事。 不过有这个事，倒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让改制这个事不会再僵持着，不能总是干打雷，不下雨。 李杉见大刘这么说，也随后说道：那我们要不要给这个事加点助力呢？在今晚我和你说这个事之前，我在这件事里还没怎么出过力。 要不这样，大刘琢磨了一下，才又说话：“给他们一些经费支持，再找几个外围的人帮忙，你看怎么样？” “嗯，”这倒可以，让这件事动起来，最后，这里面没有我们的把柄会落下就行。李杉接完这句话，又接着说，这事我找几个人来办。 你就不要再出面了，我回去以后再好好想想，让这事以什么样的方式揭开才最好。 也好，你把握好度，不要让这事太大，太大会让上面很难堪，有一定的影响就可以了。 咱们如果要是直接进场参加改制，无非就是多花点钱，这个度，你一定要把握好，不要惹事上身。 大刘再三叮嘱。 第五十六章 郭久眉 没等李杉琢磨怎么增加人手的事，刘大海就打电话开始叫苦。 说自己一个人跟人跟不过来，目前还没确定，对方在那一个环节上的人更重要。 跟了这个就会跟不上另一个，没确定重点目标，跟来跟去就跟乱套了。 要是能有几个人逮住一条线，跟着上家，连同下家和下家再联系下家，能同时连续跟下去，或许就会容易发现线索。 他们弄得这事多数是在厂外进行的，一般会在上班前，下班后，或者节假日，才方便和外面的人联系。 就是用人的话，也是集中在这些时间。 李杉对他开玩笑：这特么为了帮你报个仇，你白讹我一辆摩托车骑还不算，还得我帮你找人。 这不是瘪茄子和炸毛他俩也在实习吗，要不然还用得着你帮我找人！ 行了，我给你找还不行吗，大概需要几个？ 两个勉强够用，最好是三个，这样可以轮换着上，被跟的也不容易发现。 好，我知道了，我找到人以后，让他们直接联系你，至于怎么用，你自己安排就可以。 另外，你这些套路，是不是跟警匪片电影里学的，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好用就行，别在这里跟我瞎几把扯了，赶紧给我找人，说完刘大海就挂了电话。 大概想了一下，李杉出办公室，到了办公楼外，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开始给胖墩打电话。 问他们几个放假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忙不忙。 胖墩也没好气：忙个茄子，整天闲的五脊六兽的，我们几个人正在商量，找个什么地方打个假期工，也能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 “哦，”你们几个在一块，那正好我同学这边需要几个人帮忙，也不是什么累活，我把他电话给你们，你们自己联系他就可以了。 至于工资这块，你们自己商量，要是最后他给不了你们的话，我来给你们兜底怎么样？ 胖墩兴奋的声音传来，这样啊！那必须行。话说兄弟们也有日子没见面了，你不得请请哥几个？ 这不是问题，你们联系好，定好地方以后，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那你抓紧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们联系上谈好以后，就给你打电话，胖墩有点急切的催促。 李杉把刘大海的电话号码，报给胖墩，挂了电话以后，看看周围空旷的场地，转身进了办公楼，上楼往自己小办公室走去。 上了二楼转角，一个年轻的女孩抱着一些资料，迎面走过来，李杉躲开一步，给她让路。 就在这时，女孩抱着的资料哗啦一声，掉了一地。 李杉心想：这我也没碰到你啊！还提前给你让路了，这资料怎么就会掉在地上了。 那女孩也愣怔地看着李杉，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走过去不管，只好蹲下身子，帮那女孩捡地上的资料。 这女孩看着挺面熟，好像是工会那边的，在办公楼里也碰过几次面。 这时正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杉帮她捡东西，李杉抬头往她手里递的时候，觉得她的眼睫毛好像假的一样。 在心里“呸，”了自己一下，这时候看这么仔细干嘛。 女孩子接过东西，轻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还在盯着他在看。 这让他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低下头前后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合适。 这时他点头笑笑，就想走过去，那女孩侧迈一步拦住他：能把你的电话给我吗？ 他一时没听明白，恍惚间把手伸到兜里，刚要往外掏手机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 可能女孩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再说自己凭啥要把自己的手机给她？ 那女孩也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了，抿嘴一乐：“不是要你的电话，是要你的电话号码。” “嗯！”“她刚才是故意把东西掉在地上的，她这是要套路我！”李杉心里这么想着。 这时那个女孩又说话了：“我认识你，你办公室不就在那边吗？”说话的同时，女孩往办公室那边指了指。 没有理会李杉的表情，那女孩继续说着：“工会要举办活动，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是为了及时通知你们这边。” “哦，”原来是这样，李杉又开始惭愧刚才自己的想法了，还以为这女孩要套路自己呢。 拿出手机打到女孩的手机上，在电话簿上输入女孩的名字，郭久眉。 女孩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号码，直接问了一句你的名字呢，你还没有告诉我。 李杉，木字旁的杉。女孩输入：李杉是？见李杉点头。接着说：那么李杉，你今晚可以请我看电影吗？ 我不想在厂里的电影院看，咱们可以出去看吗？ 听到这话，李杉嘴上说着：“今晚我已经约了同学吃饭，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要不改天好吗？” 心里想的却是：“完了！到底还是被套路了，办公电话，各个办公室的墙上都有，干嘛还要自己的私人电话。” 那好！明天我再打给你，女孩说完这些，抱着资料走了。 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要走个电话号码，其实也没什么，想不想交往最后还得看自己。 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回了自己办公室，在墙上的办公电话里找了一圈，没有郭久眉的名字。 倒是有一个副厂长姓郭，还有工会负责人也姓郭。 有可能是这两人其中一个的孩子，没心思顾那么多，爱谁谁。 晚上吃饭，胖墩他们三个，和刘大海，吴萌萌都聚在一起了。 按照吴萌萌的意思，由她来当总指挥，李杉当个军师，出出主意就行了，具体行动由刘大海他们四个负责。 她还表示经费也由她来出，让李杉暂时阻止了，理由是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需要花钱的话，还有他这个大老爷们呢。 现在还没有整理出什么头绪，再往下一步的主意还不需要出，先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就可以。 等到有什么突破或新发现了，再根据具体情况，制定应对策略。 这一晚的聚会酒喝得很尽兴，李杉注意到，那个黑壮小子看吴萌萌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劲。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缘分的事，哪有这么好确定的。 从中学开始，直到现在才知道黑壮小子叫陈启明。 瘦高个叫胡立晨。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了，还是和这几个家伙玩到一起来了。 第二天，在办公室听到电话响的时候，李杉拿出来一看，是昨天那个郭久眉。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了，没想到的是。说的不是看电影的事。 是工会组织旅游的事，为了躲开长假人挤人的现象，或早或晚分批进行，李杉是第一批人之内的。 让他做些准备，后天出发，其实也不是纯旅游性质，有些像后来团建的意思。 第一批全是一些小年轻，十一辆大巴拉着这些年轻人，奔机场包机出发。 大厂出手，手笔就是不一样，目的地是神农架。 谁也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第五十七章 给我砍他 这个时候，神农架附近还没有机场。 到了附近的城市，还是得换乘汽车，在去往景区的路上，郭久眉一直挨着李杉坐着。 这姑娘虽然主动，可也不是那种话太多的人，多数的时候，只是挑起话头，然后听李杉解说。 偶尔插几句嘴，也是恰到好处，适可而止，总之相处起来还是让人比较舒服的那种人。 对于旅游和旅游景点，也有自己的看法，比较认可旅游就是从自己活腻歪的地方，去别人活腻歪的地方。 不过对这种原始一些的景区，还是比较向往的。 在车上坐的时间长了，不免就会犯困打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郭久眉睡着以后，就把头靠在了李杉肩上。 身上披的衣服滑落了，也觉不出来，李杉也不敢动作过大惊醒她。 只能伸出另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臂，帮她把衣服盖好。 当导游拿着喇叭开始喊话的时候，郭久眉坐正身子，看李杉揉捏靠近自己这边肩膀的时候。 对他露出一个微带歉意的微笑，停车以后，众人下车，尿尿的尿尿，拍照的拍照，彰显了国人旅游一贯的特性。 这种大旅行团出游的一个特征，就是比小的更难管理一些，说好了十分钟的方便时间，都半个小时了，还不能重新出发。 人也多，今天还不能赶到景区，就在附近一个叫什么山的县城里住下了。 吃完晚饭以后，郭久眉非要拉着李杉在县城里转转，李杉也不好意思拒绝。 两人上街后没走多远，郭久眉就把自己的手臂插进李杉的臂弯里。 李杉略微挣扎一下，郭久眉把他的胳膊抱得更紧了，想了想也就由她挎着了。 这个县城，这时候也没有几条街，晚上开门的商户也不是太多。 盖商品房的大建设，在大城市里才刚开始，还没影响到县城这种地方。 两人溜达了一圈，也觉得没啥意思，就调头准备往回走。 走了没有多远，看见前面有个卖土特产的门头，围了一圈人，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 身在外地两人也不喜欢凑热闹，路过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郭久眉！郭久眉！快来帮帮我们。 听到喊声两个人刚转身站下，就看见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挤出人群，往两人这个地方跑过来。 郭久眉看了一眼对李杉说：“是我们工会的小赵。” 两人往前迎了几步，小赵也已经跑到两人跟前站住：“快，小王在里面，被他们拦住了，不让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不让走了？”郭久眉问了一句。 我们想买点土特产，一开始问好的，说是一块五一斤，等给我们称好了，又说是十五一个了，我们说不要了，他们就不干了。 现在在里面拿把菜刀要砍小王，你快帮帮我们，小赵眼泪鼻涕糊的满脸都是的在那里说着。伸手拽住郭久眉的胳膊就往前拉。 李杉一看这个情况，不管是不行了，也迈步往人群那里走去。 他的个头高，还没挤进人群的时候，就看见了屋子里面一个老娘们拽着个小伙子，应该是那个小王，脸上被挠的花里胡哨的。 还有个矮个半大老头，拿把菜刀挡在屋门里面。 围着门的众人指指点点，夹杂着方言的话里，他能听懂大多数。 有说让年轻人乖乖交钱走人的，还有人说这两口子太黑的，看人家小两口是外地的，就要逮住蛤蟆捏出尿来。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是一起的，到底怎么回事，得说清楚。”李杉喊着话往里挤。 老娘们张嘴：“一起的又怎么样，今天不给钱，就别想出这个门！” 他们买你多少东西，一共多少钱？李杉又问了一句。 一共两千五，少一分也不行！老娘们恶狠狠回答。 李杉进了屋，走到那个旧柜台跟前，看着上面两小堆的东西，捏起一个来看了看，这些东西加起来大概能有五六斤，看起来这是摆明要欺负外来人了。 你先松开他，没看见门都堵上了，他也跑不了，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你光拽着他就能给你钱了？ 然后又看向那个叫小王的小伙子，怎么回事？ 小王又把小赵刚才在外面说的话说了一遍，最后又加上一句：“我还怕他们听不懂，再三确认是一块五一斤，才让他给我过称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就给我论个了，还成了十五一个。” “钱我有······，” 没等李杉说完，郭久眉也进来说道：“咱们报官，他们这是在讹人。” 老娘们听见这话不干了，扑过来就要挠郭久眉，李杉也没伸手只是用臂膀带了一下，老娘们转了个方向，扑了出去。 正好扑向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那帮人见老娘们扑过去，纷纷往后躲，老娘们绊上门槛，摔了个大马趴。 冲出去这几步，把劲卸了，老娘们摔得不重，麻利的爬起来以后，一个大嘴巴子甩向站在门口，拿着菜刀的矮个半大老头。 矮个半大老头被这一个大嘴巴子打蒙了，没等他反应过来，那老娘们就破口大骂他：“老娘被打了，你就知道在这里看着，还不过去砍他！” 不光半大老头没有看见有人动手，门口那帮看热闹的，也没看见有人动手，只看见老娘们和李杉擦身而过，直接扑向门口，被门槛绊倒了。 “砍谁？”半大老头气急败坏的一跺脚，问那个老娘们。 老娘们一指李杉：“给我砍他！”，只有她和李杉清楚，刚才扑向门口是被李杉带偏的。 半大老头也真虎，老娘们让他砍，他还真就敢砍。 抡起菜刀，劈头盖脸的就冲李杉胸口砍过来，李杉个高，更高的地方，半大老头够不着。 抓住半大老头抡刀的手腕，往上一提，那老头正好只能脚尖着地，老头不好发力，伸出另一只手就要往李杉脸上抓。 又被李杉按住，老娘们一看这个状况，就开始找趁手的家伙，想要再对付李杉。 都给我住手，你们想进去蹲几年吗？我话没说完你们就动刀。 刚才买东西你们讹人，报官可能官家不管，现在你们蓄意伤人，再报官，官家还可能不管吗？ 老娘们那听这个，从门后抄出一把斩骨刀，照着李杉腰上狠狠劈了过来。 第五十八章 有人不见了 看着李杉的两只手都在用来控制那个手拿菜刀的半大老头。 老娘们那把斩骨刀，又恶狠狠地劈向李杉的腰。 郭久眉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那个小王在一边站着，手足无措。 一直注意着场内情况的李杉，哪能轻易地就让老娘们砍中。 提着半大老头握刀那只手，往下一压，迎向劈来的那把斩骨刀。 “当啷，当啷，”“当啷，”刀碰到一起了，再当啷，是刀掉在地上了。 老娘们弯腰想捡起来，被李杉一脚踩住刀身，老娘们抢不着斩骨刀，改用双手，抡胳膊两只手倒替着就要抓挠李杉。 拽着半大老头的胳膊，把他两只手剪到背后，用一只手抓着，替出另一只手抓着老头的后脖领子，转圈迎向那个围着自己转的老娘们。 外面看热闹的，议论着，这两口子有点过了，讹不上人，还带动刀的。 老娘们没能挠上人，转圈也转累了，站在那里叉着腰喘粗气。 半大老头被李杉柃着转圈，明显是有点晕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现在能冷静下来说话了？你们讹人在前，又蓄意伤人在后，不光凶器都在这里，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见了，可以作证。 到了这个地步，你们打算怎么办？我们现在报官，看到时候收拾谁？ 听到作证这句话，有些不愿意多事的人，就已经开始走了。 剩下围观的人里，有人劝道：“还是算了，要是真报官了，你们两口子也占不了便宜，还得给那小伙子治脸上的抓伤。” 半大老头不说话，看着那个老娘们。 老娘们喘了一阵，也恢复了一些理智，可是嘴上还在坚持着：“我们两口子，不能白给他们忙活了，都称好了，不能不要。” “要，可以，但是价格得按你们之前说好的，要不然我们还是得报官。”李杉接过老娘们的话。 门外劝人的继续说：“就这样，再拖也拖不出好来了。” 老娘们垂头丧气：“那你们给十块钱。” 李杉朝小王看去，小王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杉转头看向郭久眉，郭久眉赶紧掏出十块钱，扔在旧柜台上。拿起东西看向李杉。 松开半大老头，拍了一下小王，就往门口走去，门口剩下的人让开，几个人出门而去，没在理会屋里的两口子，和门口的众人。 往回走了一段，小王才在小赵的催促下给李杉道谢。估计这小王再也不敢在外面随便买东西了。这一次的经历，就能给他留下足够的心理阴影。 休息了一夜，一大早旅游车队继续出发，直奔神农谷而去。 神农架景区大而分散，各景区间，老司机开车也得花点时间。 这里的原始自然风光自成一格，有地球历次造山运动痕迹，不光是有古元纪，震旦纪标准地质剖面，还有寒武纪，奥陶纪化石群。 有第四纪冰川侵蚀遗迹，还有独特的喀斯特地貌。高山草甸，高山杜鹃，原始冷杉林和箭竹林，也让这大队人马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去拍照。 连吃带玩的就到了第三天，本来人多集合的就慢，定好的时间总会有人不遵守，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发觉少了两个人，吃完饭再等也不见人回来。 又看见的人说：“他俩说想看看野人，想往深处走走，也有人劝过让他俩不要擅自离队。” 可是他俩说就往里面走一小段，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领队正急的脑袋冒烟，听见这话拽住说话的那人就问：“你看见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往里面走的？” 那人回答：“就在前面不远的石壁边上，有条小路，在那里听见他们和别人说的，我看快到点了，就回来准备吃饭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领队拽着那人就往前走：“你带我过去看看是那条小路？” 时间不长，两人回来了，领队还是急的团团转。这咋办呐？一起带出来的，又不能扔下那两个人不管。 其余等着的大队人马不干了，还要去下一个景点玩呢，不守纪律的还管他们干嘛？一时间各种牢骚怪话不断。 就有人出主意：大队人马该去那里去哪里，把这事报告景区，让他们派人在这里等着。 实在不行厂里一起出来的，留两个人一起在这里等着他们也行。 旁边就有人问他：你出的主意要不你就留在这里等他们？ 出主意那人不干了：“凭啥留我？要留也该留工会的，和厂办的，一边是组织的部门，一边是领导部门。和我有啥关系？” 正在转圈的领队听到这话停了下来，看看手表，这个时候要是报官，还早了点，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还不能按失踪算。 想要给厂里打个电话先报告一下，拿出手机才发现，现在待的这个地方，还没有信号。 要过导游手里的喇叭，领队喊厂办和工会的人过来集合一下，远一点的有的装听不到，有的干脆就不理会。 郭久眉和李杉就在边上，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往远处走，就站在领队身边听他要说啥。 领队和郭久眉比较熟，这时就和她商量：“要不你再叫一个厂办的人，在这里等一阵，我们先离开去找景区的人，顺便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厂里打电话先汇报一下。” 郭久眉转头看李杉，见李杉点点头，她就对领队说：“要不我们两个先在这里等，你找到景区的人再到这里来接我们。” 领队大喜：“好，就这么办。”旁边站着的小赵和小王也主动请缨：“要不我们俩也陪你们一起在这里等着！” 自从那天李杉和郭久眉帮他们解了围，这两个人这几天出来时就一直跟着他俩了。 领队看有人愿意主动留下，也很高兴：“也行多两个人也好，还能多个聊天的对象。” 四个人从车上拿下自己的背包，找地方坐下，看着领队和导游叫其他的人上车离开。 又闹闹哄哄了将近半个小时，车才顺利的开走了。 大队的人一离开，这个地方立刻安静了不少，几个人闲着没事从包里拿出扑克，围坐在一起打升级。 小赵漫不经心的甩着扑克问郭久眉：“你说这里不会真的有野人？” 这我哪里知道，只是听说七六年，还是七七年发现过野人的毛发还有粪便，至于活野人好像没听说有人发现过。 不对！不是还有传说，一几年的时候，有个男的被野人抓去，和女野人生了小野人以后又跑回来了吗？ 这话你也信？你都说了是传说了 既然有传说，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少不得有点依据。 两个女孩聊着天，周围的雾气渐渐的开始变得浓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避雨，向下的洞口 小王还在支着耳朵听两个女孩聊天，李杉看了看四周，提醒了一句：“起雾了，也有可能要变天。” 另外三个人听见以后，也往四周看了看，小王说：“这种情况在这里应该算挺正常的，就是大晴天的，往远处山谷里看，不也是一样有云雾吗？” 晴天的云雾和这样的还有些不同，要不把准备好的厚衣服拿出来穿上，我感觉好像要下雨。 李杉回答完小王的问题，放下手里的扑克，拉开自己的包，找出一件厚外套先穿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开始找厚衣服穿上。 轻雾逐渐变成浓雾，带着丝丝凉气穿过露在外面的肌肤，感觉还挺舒服的。 正是下午，天色却暗了下来。李杉再次看向四周，口中说着：“得先找个避雨的地方，要不一会真下雨淋湿了容易着凉。” 要是一会咱们去躲雨，来找咱们的人，找不到怎么办？郭久眉有点发愁的问李杉。 先找到避雨的地方，再想办法在这里留个记号，树底下躲点小雨还行，谁也不知道待会能下多大，得去那边的山崖下面，看看有没有山洞之类的。 李杉说完这些，就起身准备望山崖那边走，叮嘱几人先在这里等他一会，他找到躲雨的地方就过来叫他们。 郭久眉看着越来越浓的雾，不禁有点害怕，她担心李杉一个人出去，会不会在浓雾里找不回来。 上前拉住李杉：“要不咱们一起过去，这里先留个记号不就可以吗？反正总是要过去的。” 看着她这担心的模样，李杉收住迈出的脚步：“要不这样，咱们先在找点小石块，在这里摆一个指向那边山崖的箭头。” 几个人纷纷点头，在周围开始找石块。李杉提醒了一句：“都要拳头大小的就行。” 不大一会，摆好了一个指向那边山崖的箭头。 几个人背起包，往山崖那边走去。 一路在找山洞的同时，在路上留下简易的路标箭头，再往里一些，就逐渐看不出有路的痕迹。 只好用水果刀在树上刻下箭头，虽然水果刀不太好用，总是要强过没有。 没有闪电和雷声，雨已经开始下了，几个人还没有找到能躲雨的地方。 暂时站在一片凸出的崖壁下面，有点风吹过来，就有雨淋在几人身上。 风，无风向乱吹，拿出雨伞，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身边的杂草和灌木还不时摇晃着，把雨水甩向几人，现在几人身上都湿的差不多了，两个女孩已经开始哆嗦了。 几个人尽量往里缩，小王抬腿去踩身边的杂草灌木，他实在讨厌那些甩过来的雨水，想弄出一块能少沾雨水的地方。 没踩几下，看见他身子一歪，矮了一块，嘴里喊着：我踩空了，脚卡住了！ 李杉过去拉他几下，没有拉动他，于是蹲下身子，开始清理他卡住那条腿周边的杂物。 拔掉了稍远一点的几棵杂草，看见卡住脚的那片地方没长什么植物，只有一些爬藤和周边的杂草混在一起。 凑到那只脚附近，开始清理那些藤蔓，然后看见小王的那只脚，卡在石块的空隙里。 你这是使了多大的劲，这都快到膝盖了，李杉问了一句。 小王有点疑惑，我没使多大劲，就觉得下面动了一下，腿就进去了，现在怎么觉得脚底下还没着地。 你先别动，我把这块石头搬开，你再往外抽腿。 那行，你搬，我准备好了，小王答应着。 李杉弯腰，两手抓住石头的边缘，向上使劲，石头动了一下向上离开没有几厘米，又被藤蔓的气生根扯住。 松开搬石头的手，又去扯那些藤蔓，带出几小块被根抱住的石头。 这时候，卡住小王腿的那块石头，没等他再去搬，自己就滚到一边，正拉着架势往外抽腿的小王，一个屁墩就坐在地上。 这时候，李杉发现了异样的地方，后面还有空间！这几块石头移开后，后面是黑洞洞的。 没有理会正被小赵拉住，问有没有受伤的小王。李杉找到藤蔓的主茎，使劲往外撕扯。 扯掉了几把以后，前面露出来的是一条斜着向下的石缝，宽的地方能有六七十厘米，被散落的石块挤着。 扯开藤蔓后，不少地方露出了黑洞洞的空间，越来越大的雨正落进去。 检查完腿发觉没事的小王凑过来：“这下面是个山洞，这么黑，不知道能有多深，应该能避雨？” 先把石头挪开，再看看能不能避雨，李杉回答着，手上也不闲着，开始往外搬着石头。 有直接就掉进洞口的，听着响了几下就没有动静了。小王也赶紧过来帮忙，没用几分钟，一个人能进去的洞口就被清理出来了。 听石头掉进去的动静，这个洞应该没多深，见后面两女在往这边探头，李杉对着她俩说了一句。 然后又对小王说：“你去找点还没有被淋透的枯树枝过来，我先下去看看里面能不能避雨。” 去包里拿出手电，对两女说了句：“你们先等一下，我下去看看，要是里面没啥情况，我就来叫你们。” 两女哆嗦着点头，嘴唇青紫。 一只手拿着手电，往下照了照，石缝很长，洞口朝天的部分，看上去有三四米深，洞壁上凹凸不平，看上去很好攀爬的样子。 侧着再往里照，看上去感觉是斜着向下的，角度的原因看不见多远。 洞口这里也看不出有什么动物出没的痕迹，这个口还是自己刚挪开的，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用嘴叼住手电，李杉开始往洞里进，和目测的距离差不多，下去大概有四米，有一片可以落脚的地方。 把手电换到手里，往里面照了照，裂缝继续斜着向下延伸，洞口这里落进来的雨，顺着裂缝向下走了，看不出有积水的地方。 从上面掉落的石块，把洞口这一块的缝隙堵得差不多了，往里面看空间还不小，越往里空间似乎越大。 走了几米四处观察着，这就是天然形成的空间，没有发现任何人工的痕迹。 再往里走发现一个直角的拐弯，窄的也就能侧身挤过一个人，用手电往里照了几下，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感觉还挺干燥的。 返回身又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不是什么动物巢穴之类的。 于是就走回洞口，想要叫几个人进来避雨。 第六十章 里面是什么 费了一点功夫，先把两女和背包，弄进洞来，又去接小王搜集的枯枝，觉得还不够，自己又弄了一些回来。 下到洞里，至少不会像在外面那么冷了。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火点燃，缓了一阵以后，几个人找自己能换的衣服，把换下来的湿衣服架在火堆边上烤。 选的生火的这块地方，离洞口不是太远，洞内空气流通很畅快，有斜上方石头缝隙的原因，也可能因为这个洞延伸的很远，从别的地方也有空气进入的原因。 刚刚不那么冷以后，小赵又开始担心别的：“你们说，会不会因为下雨，他们就不会及时来接咱们？” 郭久眉安慰她：“放心，不光是咱们几个，还有两个走丢的，厂里不会不管的。” 虽然这么劝着小赵，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不知道找人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来。 李杉知道，这个时候急也没用，外面下着大雨，救援的人不能及时赶到，也在情理之中。 何况，外面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指引标记。 雨还没有停的迹象，火堆的功效已经发挥出来了，离得近点被烤的昏昏欲睡。 另外一边，领队已经向厂里汇报了情况，这时候正因为下大雨，救援人员迟迟不能出发，而着急上火。 要是今天走失的两个人，真的找不到了，他的连带责任也不小，别说这次回去再升官了，就连现在的位子估计也难以保住。 别人能怎么样，他关心不过来，自己的位子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候少拿工资倒是小事，别的灰色来源要是被切断了，才是大事。 负责救援的人告诉他，下这么大的雨，部分路段可能引发山洪，别弄的不光是救援车辆人员上不去，还有可能会被困在某个路段，造成更大的损失。 急也没有用，只能等雨停了再说。 山洞里的几个人对这些毫不知情，就是知道了也不会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原地等待着，盼望救援的人早点来。 洞口的光开始逐渐暗了下来，不是因为阴天下雨的那种暗，是因为天快要黑了。 已经感到有点饥饿的几个人，开始翻找包里能吃的东西，个人水壶里带的水，都还有不少。 这个时候也只能将就着吃点零食，好在还有火堆，虽然吃不上热乎饭，偶尔一顿也可以忍受。 胡乱填了一点，就算吃过这顿饭了。 几个人坐在用烤干衣服垫着的石头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小王，也就是王超，小声的问李杉：“要是到了明天中午，还找不到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算做失踪了？” 李杉回了一句：“我也不是太清楚，大概有可能是这样算得。” 两个女孩也在小声的聊着，小赵，也就是赵颖正在问郭久眉：“听说这里有那种白色的动物，咱们也逛了两三天了，怎么一只也没有看见过？” “你这心可真大，都这时候了，还惦记什么白色动物，那俩人能不能顺利找到还不好说，谁还有闲心去看白色的动物。” “那怎么办？总不能来这里一趟，连这个也看不上，我还留着胶卷准备拍一些照片呢。” “这你可能就有点想多了。”郭久眉继续和她聊着：“听说那些白色的动物，只有进了深处才能看到，可深处都被定为禁区了，不可能让你去禁区拍照的。” “那怎么办，来都来了，不让进去，好可惜啊！”赵颖继续说着。 “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要是明天能找到那两个人，咱们还有可能继续玩，要是找不到人，恐怕就得回去了。” 说完这些，郭久眉探头向李杉这边问了一句：你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对，要是明天找不到人，其余的人就一定得回去了”李杉反应过来以后马上这样回答。 刚才他正在想着，这已经出来好几天了，厂里那边，吴萌萌和刘大海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就在这个时间，吴萌萌和刘大海，胖墩他们哥几个正在吃着饭，埋怨着李杉。 “这好不容易有了点真正的进展，他可倒好，居然跑去旅游了，虽然是厂里组织的，可就不能他妈的推推吗，想找他商量一下，连电话都打不通。”刘大海抱怨着。 吴萌萌也有点咬牙切齿：“这男人，一到要用得着他的时候，就准他妈的给我掉链子。”她一下午也给李杉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电话里的回应，一直都说是不在服务区。 “算了！”吴萌萌又说：“别管他了，现在急也没用，不行就按咱们刚才商量的办。” 刘大海点头应：“行，你就放心好了，哥们办事你只管放心，哥几个也不是吃素的。”。 “那是！”胖墩有点自得：“离了他难道咱们还就得吃带毛猪了，哥几个一样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你就给我滚你！不许自作主张，一定要按刚才商量好的办。”吴萌萌警告胖墩。 山洞里的聊天也在继续，不过是各有各的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都是年轻人，对于能有这样的一次经历，兴奋刺激大过恐惧，以为大不了明天雨停了，救援的人一上来，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王超担心的是，明天万一要是找不到那两个人，自己会不会被留下来帮着继续寻找。 赵颖担心的是，那两个人明天要是找不着，这次旅游是不是就结束了，自己还留着胶卷想拍白色的动物，要是结束了，自己就拍不成了。 郭久眉担心的是，下这么大的雨，留下的引路标记，救援的人会不会给忽略了，再把自己几个人丢到这里找不到了。 李杉担心的是，现在这几个人，在这里过一夜还行，要是明天继续下大雨，救援的人要是上不来，吃的东西还能挺多长时间。 反正是各有各的想法，有的人把想法说了，有的人还只是在想，还没有要说出来的意思。 王超和李杉并排坐着，赵颖和郭久眉也并排坐着，他们是顺着进洞的方向，纵向排列坐着的，之所以这样坐，是因为即使洞的深处有空气向外流通，带起火堆的烟，也不至于迷倒几个人的眼。 就在王超拿着木棍拨弄火堆，让火更旺一些的时候，无意间转头往洞的深处看了一眼。 然后扔掉木棍就推李杉大喊：“你往里看！里面是什么？” 他这一喊，连同对面的两个女孩也一同扭头向里面看去。 第六十一章 凭空出现的火堆 里面······！？ 里面赫然也出现一个火堆，也有几个人影围坐在火堆旁边。 火堆在熊熊燃烧着，可以看到有半干的枯枝炸开的火星，火花四溅，却悄无声息。 几个人大吃一惊，惊悚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个个头皮发炸，脖子后面发凉。 王超嘴唇哆嗦着悄悄问李杉：“那里面······，那里面······，那里面是怎么回事？” 火光映照着洞壁，忽明忽暗，洞壁上的人影随着火光变幻着，长短明暗永不定型。 两个女孩刚看见时，发出一声惊叫，随即用双手捂住嘴，不敢再出声，转头把目光投向两个男人这边。 开始的惊悚过后，李杉定下心神，伸手拍了一下身边的王超：“先别慌，看一下再说。” 几个人都不出声，看着里面的那堆火的火苗跳动，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身边火堆燃烧时，半干的枯枝崩出火星时发出的噼啪声。 就这样过了一会之后，李杉动了，他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枯枝，站起身向里面走去。 里面那堆火距离这边有二十几步远，李杉走过去时，连手电也不用打开。 这边火堆的光，映照出他拿着木棍的影子，狭长且稳定，缓慢地向前移动着，上半身肩膀以上的影子，在两堆火光的交融中，时而隐没，时而出现。 他走到那堆火光附近，向四周看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又向前走了两步，也没有感觉到火堆的灼热，他现在站的地方已经靠近火堆的边缘。 伸出棍子向火堆和周边的地方抡了抡，眼前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 再把棍子伸进火堆里搅了搅，火堆还是那样静静地燃烧着，没有受到他的丝毫影响。 站在这只发光不发热的火堆前，握紧了手中的棍子，再往里面深处看，还是一片漆黑，没有什么动静。 他回身喊了一句：“没事，这只是个火堆的影像。”看着没啥危险。 喊声在洞里有些沉闷，还伴随着嗡嗡的声响。 那边像是被定住的几个人，听到他的喊声以后，略微放松了一下紧绷的身体，王超站起来招呼两个女孩，也向这边走过来。 几个人慢慢地凑到李杉身边以后，也开始伸手试探这个火堆，发觉对自己对火堆都没有影响以后。 郭久眉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赵颖收回伸出的手，像是回应一样也说了一句：“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王超没说话只是看向李杉，李杉见他看自己，扔掉手中的棍子，摊开手：“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发生的。” 几个人在这里站了一会，相互看看，都是莫名其妙，谁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久眉往深处的漆黑里看了一眼，打了个冷战，缩了一下脖子颤抖着开口：“要不我们还是回去，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冷。” 李杉点头：“咱们还是先回火堆那边，在这里站着也没有意义。” 再次回到火堆边坐下，这次坐的位置有了点变化。 赵颖拉着王超，紧贴着他坐下，郭久眉也抱着李杉的一只胳膊坐着。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几个人坐着都不说话。 就这样干坐了一阵以后，面前火堆的火苗渐小，李杉拿起旁边的枯枝，折断后添在火堆上。 又扭头看了一眼里面的那堆火，还是那样悄无声息，熊熊燃烧着。 “谁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现象？”李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问了一句。 赵颖看着李杉：“这也不该是，海市蜃楼？从没听说过阴天下雨出现海市蜃楼的。” “对呀，好像能看见海市蜃楼的时候，没有是在下雨的时候。”王超也接了一句。 抱着李杉胳膊的郭久眉也插了一句：“下雨出现影像的事，好像在帝都出现过。” “你说的是故宫墙上，下雨的时候出现过宫女的事？”李杉问。 “对就是这个事，好像专家解释说，是因为磁场的事，才会发生这种情况。”郭久眉回答。 “好像也不是经常出现？要是一下雨就会出现，那得多少人过去看，说不定还会有人在下雨的时候，去那里等着看。” 李杉说完这些，郭久眉也开始回想起来：“就是的，好像不是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有。” 王超：“专家说的话，还是少信一点好，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掩人耳目，就张嘴胡说。” 不管专家是不是胡说，至少在这个洞里的几个人，学历都不低，可他们却无法找出发生这事的理论依据。 许多怪异或灵异的事，都发生在北纬三十度左右，现在的科学体系却无法明确解释，就是有结论也都是牵强附会。 李杉这都魂穿了，用科学好像也没法解释，不知道另外几个人怎么想，他自己感觉发生这种情况，反正是怪怪的。 也不知道冥冥之中，这是在暗示什么或者是隐喻什么。 现在待的这个区域，也是在北纬三十度左右，这里真要发生点什么也不奇怪，要是没事发生反而要奇怪了。 不过好在洞里现在发生的事，暂时看来，对几个人还没有什么威胁或危害。几个人还可以安心在这里避雨。 渐渐的几个人都开始犯困了，虽然还想强撑着，可洞口雨水落下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尤其有催眠的效果。 理解不了的事，就不去理解了，随它去。 两人一组的四个人，坐在那里相互支撑着开始打盹，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正好是最困的那段时间。 虽然是这个时间，可是想要好好睡一觉，也是不可能的，基本上就是打个小盹又忽然惊醒的那种。 郭久眉蠕动着身体往李杉怀里钻，是因为身前火堆的火小了，她感觉到冷。 李杉把自己的厚外套也给她穿上了，就算这样，在下着雨的后半夜，敞口的山洞和石头间的缝隙吹进的冷风。依然不是本来就怕冷的女孩子可以抵挡的。 小心的往火堆上加上枯枝，用木棍拨弄着，好让火能重新着的大一些。 干完这些事以后，李杉无意间又往里面的火堆瞥了一眼。 里面的火堆，还是像火头最大时那样跳跃着燃烧，就在李杉要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的时候。 却发现里面的那堆火光旁边有异常。 定睛仔细一看，心里大惊，怎么会这样？ 第六十二章 第五个人影 原来的火堆旁边只有四个人影，这次再看过去，却多出了一个人影。 这个发现让李杉心里一紧，脑子快速清醒，刚才的困意立刻就消退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多出一个人影，多出来的那个人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坐在原地没动，把眼睛闭上以后，再睁开。 又一次往里面那个火堆看过去，没错，不是眼花看错了，里面的那个火堆旁确实是多出了一个人影。 这次他没有再走过去，出现了就是出现了，就像一开始凭空出现的那个火堆一样。 只是他理解不了，明明自己这边只有四个人，那边为什么会出现第五个人影。 那人影随着火苗跳动变幻着形状，也看不出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对于这种未知的，不可理解的现象，李杉心里没有过多的恐惧，只是有些惊疑和莫名其妙的感觉。 另外三个人睡熟没睡熟不知道，反正都还闭着眼睛，不知道里面那个火堆出现了新的情况。 就算是他们知道了，也不可能有什么有用的见解或结论。 李杉静静地观察着里面那个火堆的情况，似乎从发现那个火堆开始，那堆火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火势，没有变的更大，也没有变的更小。 火光照亮的区域也还是那么大，也没有收缩或扩张的迹象。 怀里的郭久眉又蠕动了一下身子，似乎在调整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 对面的王超和赵颖，也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只是偶尔动一下，表现出不是睡得很好的样子。 用那只空出来还能自由活动的手，又拨弄了几下火堆，刚才添加上的枯枝，燃烧的火苗渐渐大了起来。 洞口的雨声还是像一开始那样，只是洞口上方的天色好像更黑了一些。 估计是离天亮不远了。 李杉就这么坐着，不时地往里面看一眼，不知道随着时间的变化，里面的影像会不会还有新的变化。 直到洞口的天色有一点发白，对面的王超接连扭动几下身体，睁开眼时发现李杉正在看着他。 他小心地活动了一下没被赵颖压住的胳膊腿，小声问李杉：“你一直没睡吗？” “打了几个小盹，现在天也快亮了。”李杉回答时看向洞口，王超也跟着往洞口看过去。 “是要亮了。”王超随口也说了一句。 然后扭过头来，往洞的深处那个火堆看了一眼：“那火堆一直是这个样子吗？”他看了一眼后，收回目光看着李杉问道。 好像刚才那一眼，他并没有发现里面火堆有什么变化。 “不是，你再仔细看看。”李杉回答并提示他。 “我看着没什么不一样啊！”王超又扭过头去看里面的那个火堆。 下一刻，王超惊恐起来：“怎么会又多出了一个人影？” 这一下动作过大，差一点就把赵颖闪的摔倒。 “怎么了？”赵颖被这一闪，也醒了，扭头去问王超。 “看······，看······，看里面！”王超提醒她。 一连串的声音也惊醒了郭久眉：“怎么了？”她也问了一句。 李杉示意她往里看，郭久眉飞快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对李杉说：“这不还是那样吗，没什么变化啊！” “看仔细点。”李杉对郭久眉说这话的时候，对面赵颖已经发出了一声惊叫：“怎么会有五个人？” 这时候郭久眉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本来抱着李杉胳膊的手，不知觉加大力度，双手捏的李杉胳膊生疼。 “我们只有四个人，怎么会多出来一个？”郭久眉转回头来问李杉。 “我也不知道，我晚上给火堆添柴火的时候才发现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李杉回答完郭久眉的问话，又转向王超：现在谁能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王超摇摇头：这谁能说清楚？要不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谁知道待会还会出现什么情况。 往洞口那边看了一下，李杉说：现在雨虽然小了，可要是这个时候出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被淋透的。 几个人都转过身来往洞口看，雨是小了，可还是在不停的下，也因为天亮了，雨小了以后看着雾又开始逐渐浓了。 “要不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到昨天咱们摆记号的地方看看，说不定雨一小，救援的人就已经过来了。”李杉提出这个想法对几个人说着。 “要去咱们一起去，在这里面待着我是有点怕了”这是赵颖的意思，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郭久眉立刻跟上一句：“就是，里面那堆火也不知会有啥变化，看着好像无害的样子，万一再有别的变化，吓也把人吓坏了。” 她说完这句，又转回头往里面看过去，接着就是一声惊叫，直接往李杉怀里扎去。 其余几个人听到她的惊叫声，齐齐回头往洞的深处看去，那堆火不见了。 就在几个人看着洞口，说了几句话，这么一小会的功夫，里面那堆火忽然消失了。 就在几个人都提心吊胆的时候，李杉说话了：“可能是因为昨晚雨大湿度大，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现在雨小了，那种镜像自然就消失了。” 李杉说完这番话，另几个人往里看看，又来回互相看看，一时想不出反驳的理由，都不再出声，只是不知道心里想的啥。 雨水把洞口冲刷了一夜，这时候顺着洞口石壁流进来的水，看上去很清澈。李杉走过去接着水流洗了把脸，然后走回来对这几个人说：“要不先吃点东西，喝口水，咱们一起出去。” 回到火堆前把火拨旺，等着那几个人各自用自己的办法洗漱完毕，回到火堆前在各自的包里找吃的东西。 本来就没休息好，又被多出来的那个人影一吓，几个人也没有多少心情吃东西，都是草草对付几口完事。 把火堆用灰埋了埋，看着另外几个人整理好了自己的包，李杉带头往洞口走去。 这时候的雨几乎已经停了，从里面往外看去，只有雾气翻滚。 “你先上去接着她们一点，我在下面扶着她们上去。”李杉对王超交代着。 王超应了一声，先行攀着石壁爬了出去。 上下都有人帮助，两个女孩也很快爬出了山洞，李杉随后也跟着爬上来。 王超接着凑过来说：“这么大的雾，看不出去多远，咱们是回昨天中午待的那个地方？” 李杉点了点头：“要不你和我一前一后，让她们走中间，昨天那些记号你还记得？” “记得，要不我走前面，你在后面看着点。” 定下了前后顺序，几个人经过昨天那片凸起的崖壁，走进浓雾中。 几个人前后相隔几步，差不多都能看见彼此，王超在前面找昨天留下的记号。 身后的崖壁已经隐没在浓雾中。 “快看！那是什么？”赵颖喊叫了一声。 第六十三章 谁 赵颖的喊叫声凄厉颤抖，大家都被这喊叫声吓了一跳。 李杉顺着赵颖指的方向看过去，啥也没有发现，王超也回身朝赵颖指的方向看，也是只看到雾气翻滚。 郭久眉过去扶着赵颖，赵颖一只手捂着嘴蹲在地上，显然被吓得不轻。 几个人凑成一堆，王超蹲下身来问赵颖看到了什么。 “有个人······，有个人刚从那边跑过去了。你们都没看见吗？”赵颖带着哭腔问他们。 三个人都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看到，等了一会赵颖缓过劲来，几个人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李杉觉得不对劲，在后面大声喊停，几个人原地站下等着他说什么。 他走到王超跟前问：“你确定是按照咱们昨天留下的记号走的？” “是啊，昨天树身上这些记号，有你弄出的也有我弄出来的，咱们走的没错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昨天过来的时候，走起来好像是有上有下的，可是这会咱们一直在往下走，” “没错啊，你去看看前面那颗树上的记号，是不是你弄上去的。”王超示意李杉跟自己过去看看。 两个人走到前面带记号那棵树底下，树上是有一个记号，但李杉可以确定，那不是自己弄上去的。 “这不是你刻上去的标记吗？”李杉问王超。 “不是，我以为这是你刻上去的。”王超回答。 “这也不是我刻上去的，我刻的我还有印象。”李杉站着没动，心里想着，这不是自己这边两个人刻的，那就是走错路了。 拿出手机看看，还是一格的信号都没有。 王超看着他的动作，也觉出不对来：“是不是咱们走错了？” 李杉点点头：这记号不是你刻上去的，也不是我刻的，现在咱们肯定是走错了。 哪怎么办？现在咱们怎么走，要是顺着这个记号再往前走，肯定是走不回昨天待过的地方了。 往回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从什么地方开始错的。 几个人又开始往回走，这次变成了是李杉在前面。 一直走回到那个凸起的崖壁下面，也没有发现是从那儿开始走错的。 几个人站在崖壁下商量，现在该怎么办，雾太大了，隔几米就看不见更远的物体，蒙着头乱走更不行，弄不好会把自己这几个人也弄成失踪人员。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必须沉下心来想想到底是那儿出错了。 雨后的灌木和草丛在雾中都是湿漉漉的，想按照折断的茎叶往回找也不太可能。 夜间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折断的茎叶随处可见，已经不能作为参照物使用。 要是以这个崖壁作为参照物，走不了多远就会隐没在雾中，看不见了，离开这片区域后，在浓雾中更不容易分辨方向。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在这又湿又冷的环境中，人体热量流失的很快，要是再走错一次，不知道其他几个人的体力还能坚持多久。 现在的这种情况，看起来其他几个人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 这边几个人正在犯愁，救援队那边厂里来的领队也急了。 厂里来指示，务必要把人好好地带回去。 救援队这边的推脱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么大的雾，根本也看不出去几米远。 最后救援队长也被缠磨的没有办法了，只得答应出发，可这一上午已经过去一半了。 虽然是有车，在雾中也不敢提起速度跑，基本上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 领队虽然急，坐在车上也不敢太过催促，这要是一不注意冲出路面，还得要别人来救他们。 虽然慢，可好歹也算是已经出发了，领队还留下了一个人，告诉他到中午的时候，不管他们有没有找到人，都要马上报官。 他觉得现在光凭救援队的人，想要快速的找到人好像困难大了点。 就一路这么慢慢悠悠的往前蹭，车上开着雾灯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能出发，能动，就比干等着强。 中午的时候，山外围这边的雾小了一些，救援的车队加快了一点速度。 走了快有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前面又发现了新的情况。 前面是一座桥，桥没事，还好好的在哪儿，可是桥头这边连接的路，却被昨晚的山洪冲出了一道大豁口。 这下车想要直接过去是不可能了，这些人下车看了看那道豁口，凑到一起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弃车走路，还是填上这道豁口，救援的人分成了两派，各据自己的理由开始争论起来。 想要弃车这一派的理由是，要是等到能把这道豁口填上，天也就快要黑了，夜间能不能继续赶路还得两说着。 依据以往的经验，即使现在山外围的雾气小了，到了傍晚以后还是会有浓雾出现，到了那个时候，想要赶路还是提不起速度来。 还有即使在夜间赶到了，怎么找人又是一个麻烦，这地方白天都不好找，夜间就更难。再说现有的工具也不凑手。 想要先填上豁口，再继续赶路的这一派，也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的提法是，如果弃车走路，车上的装备和工具就得用人来扛着或背着，毕竟还有一多半的路在那等着。 这种情况，就是天黑也赶不到地方，即使半夜可以赶到，到时候人困马乏的还怎么找人。 反正是两边各说各的，各自都还有充分的理由。 最后救援队长和领队共同决定，先把豁口填上再继续赶路，真要用人背着装备物资往里走，消耗体力太大，不利于救援行动展开。 定下方案以后，所有人开始照着那个豁口使劲，因为工具没带的太多，干起来的速度也不够快。 就在这些救援人员忙着填豁口的时候，山里面的雾还是那么大，几个人还在那片凸起的崖壁下面待着，没有任何有效的进展。 在这期间，李杉曾提出过，让其余三个人先在这里等着，由他自己先行去探路，等找到路以后再回来叫他们。 可是三个人一致不同意，本来几个人就以李杉作为主心骨。要是让他一个人出去，万一再迷了路找不回来，剩下这几个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下就是这么个态势，李杉也不好违背大家的意愿强行离开，只好让几个人检查自己的背包，看看还有多少能吃的东西。 检查完以后，把吃的东西聚到一起，如果省着点，还能对付两天，随便吃的话，也就够一天消耗的。 他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在山里找吃的东西了，这倒不是他太悲观，认为会过很久才能被找到，而是想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因为食物短缺造成更大的恐慌。 下午以后，气温更低了。 李杉劝说大家重新回到那个洞里，另几个人心里虽然有点害怕，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又搜集了一批湿的枯枝扔进洞里，几个人先后又进了洞。 雾气浓重，觉得天黑的也快，扒开早上掩埋的灰烬，底下还有火种，用昨晚烤干的枯枝添上，慢慢地火苗又开始冒了出来。 把湿的枯枝移近火堆，等着慢慢烘干，几个人又像昨晚那样坐在火堆前，只是不自觉的总想往里面看。 几个人把水和吃的拿出来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李杉听见外面有石头滚动的声音。 第六十四章 唐少军 抬手示意几人停止动作，侧耳细听，刚才石头的滚动声消失了。 三个人都望着李杉，看他要说什么。 只见他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下，又把手指向洞口。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向洞口，却什么迹象也没有发现。 “你就别吓唬我们了，真有什么发现吗？”王超小声地咕哝了一句。 “我刚才听到石头的滚动声，现在又没有动静了。”李杉也小声地回了一句。 “那咱俩出去看看是什么东西？”王超接着小声又问了一句。 李杉点点头，两个人站起来，悄悄往洞口摸过去。 还没等两人走到洞口，就听见洞口外传来惊喜交加的喊声：“有人吗？快救救我。” 这次两人听得清楚，是个人的喊声，相互看了一眼后，李杉快速爬出洞口。 洞口外，正有个人趴着，把脑袋伸向洞里。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里的？”李杉戒备地问了那人一句。 “我是计财处的唐少军，闻着烟味找过来的。”趴在地上那人仰起脸来回答。 “你是哪个计财处的？你用什么证明你自己的身份？”李杉追问了一句。然后又往周围看看，黑呼呼的，并没有别的动静。 “我是大厂计财处的，我带着工作证呢，怎么？你们不是来找我们的吗？难道你们也是迷路的？” 他仰着头说完，又低下头去看洞里被火光映照出王超的身影。 “能证明你是大厂的人就行了，我们是留下来等你们两个的，现在也被困在这里了。” 在基本能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后。李杉扶起他往洞里下，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的缘故，这个人的腿和身体一直在抖。 往下的过程中，险些直接掉进去。 王超在下面接着他，下到洞里看到火堆和另外两个女孩后，这家伙开始嚎啕大哭。 两个人扶着他到火堆旁边坐下，这家伙的衣服被灌木的枝条刮的条条缕缕的，眼泪鼻涕的，弄得脸上也是花里胡哨的。 “别哭了，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就你一个人？”赵颖撕下一块纸递给他。 这家伙没接，从身上背的单肩包里拿出一卷纸，撕下一块开始擦脸，哭劲的惯性还没过去，还是抽抽搭搭的。 四个人等他缓了一会，这家伙才开始说自己这两天来的经历。 本来我是没想往深处走的，可是后来架不住王闯这小子的鼓动，也觉得来了这一次，下次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俩也没计划走太远，只是想没那么多人跟着，能看见的东西肯定不一样，至少我们俩人少，不会像一大群人在一起的时候，吓得什么东西都不敢出来。 有可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稀奇玩意，所以就决定往深处逛逛。进去一段以后再返回。 一开始还好好的，我们往里走的时候，也在树上刻了记号，防备着会发生迷路的情况。 可是到后来就起雾了，刚起雾时，我们还没有太在意，后来雾很快就浓了，想往回走时，却发现我们刻下的记号找不到了。 然后又下雨了，我们觉得是在山沟里地势挺低，就跑到大树底下躲了一会，却发现雨下的越来越大，待在树底下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了。 就想再找个山洞啥的来避雨，可是找了好大一会，也没有找到。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被淋透了，冷的不行，雨太大也看不了多远。 我们就又想再跑回那棵大树底下，毕竟那下面要比外面的雨小很多。 就在我们往回跑的时候，王闯他脚打滑了，摔倒后顺着山谷就滚下去了。当时我想拉他可也没能拉住。 他滚下去以后，我就绕着下去想要找他，下到半截，发现前面是个断崖，我下不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滚到断崖下面去了。 我从断崖又往上搜索了一遍，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后来我找累了，天也快黑了。 我找到了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在下面躲到了天亮，然后就想着回来找人救他。 但是我也找不到回来的路，只能蒙着头在山里面乱走，就这么走了一天，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我闻到了烧柴的烟味。 再后来我就顺着烟味找到了这里。 “哎呀！你小子命真大，运气也够好的，我们待的这个地方这么隐秘你也能找过来。”王超夸奖了这个叫唐少军的一句。 要不是因为你们这儿升着火，有这么大的烟味，我也找不过来，那个，你们还有吃的吗？ 我们没带多少吃的，白天我已经把能吃的都吃完了，现在到是不太冷了，可是跑了一天我饿呀。 李杉把自己的吃的递给他，他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吃完，又喝了几口水，就依靠在身后的岩壁上沉沉睡了过去。 看来这一天把他折腾的已经精疲力尽了，现在看到这几个人，大概算是放心了，这才能这么快入睡。 “怎么办？咱们现在还没找到出去的路，现在还又多了一个人。”王超抬头看着李杉问他。 “还能怎么办，只有在这里待到天亮以后再想办法，咱们和他不同，他一个人可以到处跑，咱们还有两个女生，她们的体力能支撑多久都不好说。” 明天先看看天气再说，实在不行我先把附近转转，探探路。 他这才刚说完，郭久眉就提出异议：“不行，要是万一你再迷了路，我们几个在这里怎么办，要探路就大家一起探。” 见郭久眉这么说，王超也不再说话了，李杉要是单独离开，他心里就更没底了。 今晚到现在洞内的深处也没再出现火堆，几个人开始习惯性的往里看，现在也没心思再往里看了。 低头围坐在火堆旁边，开始担心明天究竟能不能找到出路了。 今晚的心情已经和昨晚截然不同了，昨晚还有些新鲜刺激的感觉，以为今天天亮后就可以离开。 今晚想的更多的是，还要在这里困多久才能离开，相比昨夜的惊吓，今晚的担心更沉重。 第六十五章 关狗笼子 救援队把豁口填好后，天也快要黑了，过桥后就在路边找了个宽敞点的地方，开始扎营休息。 有雾又是夜间，他们也不敢贸然前进，再者因为填那道豁口，人们也疲惫了。 休息了一夜，天亮后继续出发，虽然还是有雾，慢慢挪动着总比待在原地要强。 快中午的时候他们赶到了之前撤走的地点，并且发现了李杉他们留下的路标。 当即就顺着路标开始行动，一开始的时候还是顺着李杉他们留下的路标走的。 过了不久，散开的救援人员就发现了王闯和唐少军留下的标记，顺着标记就继续前进了。 洞里这边，一早天亮时，王超爬出洞口四处观察了一番，返回后表示雾还是太大，要是这个时候出去，还是会和昨天一样，在雾中不好分辨方向。 几个人就商量着等晚些时候，雾小了再出去找路，再说昨天找到这里的那个唐少军，还在熟睡。 鉴于昨天的经验，这些人就安心地待在洞里，至少里面比外面的温度要高不少，不至于冻得哆嗦。 快到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先后出了洞，站在洞口不远处商量今天该怎么走的时候，不远处，救援队的人刚过去了不久。 就这样，这些人和救援队完美地错过。 现在的雾气小了很多，已经可以看出去一段距离，其他人还没商量出结果，李杉提出由他先从崖壁攀到高处，看看地势地形。 昨天走错路的几个人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至少在高出能看出，那边是往里，那边是往外，只是担心李杉有没有这个本事攀到崖壁上面去。 这对李杉来讲并不算难度多大的事，攀爬个峭壁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昨天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担心雾太浓，就是上去了，也看不出多远的距离。 在众人的担心质疑中，李杉放下包，由下而上观察一下这片峭壁，虽然湿滑陡峭，但他已经设计出攀爬的路径。 他刚开始行动的时候，众人还大呼小叫的喊着让他小心，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高，众人放下了担心和质疑，反过头来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专业的登山队员。 到了峭壁顶端站定，李杉往四周张望，下面的山谷里雾气还是很浓重，远近的山体和山峰都已经尽收眼底，向里和向外的山势地形，他也可以明显的分辨出来。 向外围看去雾气显然比向里的小，远处树从的冠盖下可以看出像是路的痕迹。他在脑中记住了看到的这一切，就顺着刚才的来路开始向下。 到了原来的出发点，对着围过来的几个人说道：“我记住了向外走的方位，咱们可以出发了。” 救人的事，还是让那些专业人员来，要是我们也被困在这里，又没有多少吃的，时间一长，麻烦就大了。 你们都把自己的东西带好跟我走就行，几个人把自己的背包挎包整理好背在身上，跟在李杉身后，开始向外走去。 由他在前面开路，按照记忆里的地形地势，走了大概有不到一个小时，顺利的来到他在峭壁上看见的路上。 就在他们身后大概有一两公里的地方，救援队的车辆静静地停在那里，可这个时候谁还会回头往里走。 中途休息的时候，唐少军赌咒发誓地说：“这个鬼地方，以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再来了。” 赵颖讥讽他：“要不是你们不守纪律，自己瞎跑，大家都还能多玩几天，现在全被你们搅乱了。” 唐少军也没好意思回嘴，他可能是想起了那个还没有下落的王闯，情绪开始低落。耷拉着脑袋不再出声。 天黑前又一次休息的时候，李杉摸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信号了，赶紧的直接先报了官，报了自己几个人所在的大概位置。 没过多久就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景区的工作人员，接到官方的通知，告诉了他们这个电话号码，要他们派人先来救援。 李杉又报了一遍自己这几个人的位置，工作人员让他们原地等待，不要再乱跑，说是一会就能过来接他们。 这个电话一接完，几个人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虽然只在外面待了两夜，感觉上比两夜的时间要长的多。 景区人员带着电喇叭，接近这片区域的时候就开始喊，几个人站在路中间蹦跳着，车灯照的看不见别的东西也不离开。 终于回到了有热水，热饭菜还有那么多人的地方，其他人去洗澡，留下李杉自己被景区人员，和后来官家派来的人问话。 他把这两天的经历详细说了一遍，也得知救援队昨天就派出去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找到他们。 回答完问题，李杉也去洗澡吃饭，其余的事可能也用不着他们几个了，今晚吃顿饱饭也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明天有什么安排暂时谁也都不管不问，大队的人，昨天雨停以后就全部返回了，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自己这几个人也有可能返回。 果然第二天领队和厂里指定留守的那人，通知他们几个先回去。 用了两天时间回到厂里报到以后，赵颖和王超非要请李杉吃个饭，说是要表示感谢，还强调不管是因为那一次，反正这饭不吃是不行。 本来他是打算叫吴萌萌刘大海他们聚一下，看看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被这两个人一拦，只得取消了。 郭久眉那自然是不用说，是必须到场的，没想到唐少军也找过来了，还没出办公室的门，他就在门外喊上了。 说他要请几个救命恩人一起吃饭，赵颖有点不待见他，不愿意带他一起去，被王超连连使眼色，也只好不情愿地同意一块去。 别的不说，一起经历过这件事以后，几个人的关系大大进步，就连那个唐少军，以后隔三差五的也经常邀约他们几个。 这个小子除了玩心大，好奇心强，一时半会也没发现还有多大的缺点，为人也挺豪爽大气。 又和吴萌萌刘大海他们坐到一起，胖墩嘟嘟囔囔开始抱怨，按他的意思，李杉扔下哥几个不管，自己跑出去游山玩水，当甩手大掌柜的。 把这些不好干，还又得动脑子的活，都留给弟兄们了，关键的时候连个电话都打不通，想让他出个主意都不可能。 李杉就故意刺激他：“这才多大点事，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好意思跟我抱怨。” 吴萌萌截住李杉的话头：“这还真不能怪他抱怨你，为了探听消息这点事，他和胡立晨两个人，被关在狗笼子里好几个小时。” “什么！关狗笼子里好几个小时，谁干的？这么大胆！” 第六十六章 剥离 “你早干啥去了？现在在这里吵吵管个屁用。”吴萌萌抢过李杉话头，怼了他一句。 胖墩看了瘦高个一眼，委屈巴巴的开口：“当时快吓死老子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瘦高个抖着他的一头长发，连连点头。 在胖墩的叙述中，李杉得知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之前他俩发现了钱丽和那个小白脸，进了那栋别墅，到了晚上很晚也没有出来。 他俩就决定第二天再过去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两人也够小心谨慎，胡立晨先是支起画架画别墅后面的山，胖墩负责观察周边的动静。 那片地方本来也没有多少人出入，胖墩凑到院子附近观察，发现院子门没有锁上，只是简单地插着。 他就招手叫胡立晨过来一起进了院子，进去以后刚凑到窗户底下，还没来得及往里看。 后院就冲出两只大个的杜宾，朝他俩扑过来，两个人一时也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发现旁边有个钢筋焊的狗笼子。 情急之下，两人就一头扎进狗笼子，关上门在里面躲那两只杜宾。 两只狗就围着笼子转，他俩在里面也不敢出来，后来还是不远处的邻居发现了这个情况，替他俩报了官，官家的人赶到套住两只狗，才把他俩放出来。 他俩被狗困住，稳住神以后也给刘大海和吴萌萌打过电话，那时候已经被困住快一个小时了。 可是当时刘大海和吴萌萌有别的事不说，那地方离得还远，路也挺绕等赶到的时候，官家的人已经把两个人救出来了。 后来去了所里才把两个人领出来，幸亏两人身上都带着学生证，还有胡立晨没画完的那副画。 两个人说是去那片地方写生，路过那地方的时候，因为别墅的院子门没锁，两只狗冲出来把两人逼进狗笼子，这才得以解释过去。 也因为两人的身份，才没算惊动钱丽那个娘们。 了解了这些，李杉才知道被关进狗笼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接下来他又问起这些天事情进展到了哪一步，接下来该怎么办。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李杉又针对性的问了一些问题，这才明白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们已经发现钱丽的一部分出货渠道，也打探到钱丽养得男小三不止一个，并且和其中一个有过接触，还喝了几顿酒。 接触到的这个男小三，对钱丽颇有怨气，认为给自己的钱太少了，他不光知道钱丽的一些暗中勾当，保留了一些证据。 还知道另外两个小三的情况，这都是他暗中自己留意到的。他之所以保留证据，是准备要离开时多跟钱丽要一些钱。 如果给他的钱不能让他满意，他就要公开这些证据。 这一般来说反腐是二奶，女小三的数量多，没想到男小三居然也要掺和到反腐的事业中来。 一帮人对后续的事，又做了一番计划，商量好怎么进行的步骤以后，各自散去。 ······ 这一段时间以来，郭久眉经常有事没事的就来找李杉，两人聊天的范围还局限在厂里发生的各种事上。 那个叫王闯的，已经被定性为失踪，救援队在山里找了几天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只是为了这么一个不重要的人，各方也不愿投入过多的人员物资。 领队回来以后，还是该干啥干啥，这事对他本身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王闯的父母隔三差五的来厂里闹。 厂里统一的回复是，也不是死亡，也不是工伤之类的，厂里没义务管更多的事。 也有不少人觉得那老两口可怜，两人来去时，有一些人指指点点，什么作用也起不了。 这一年有些大事正在悄然发生转变，单位福利分房开始被叫停，代之而起的是商品房政策开始推行。 大刘敏感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和李杉商量时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杉告诉他现在还不用急，要是有合适的地块倒是可以多拿下几块，大面积的开发还是先等一等。 他建议大刘先小面积的开发一些，把上下游的各类队伍先打个基础，等以后需要的时候，可以有成熟的团队直接使用。 因为这一两年的利润不会太大，另外拿地的时候也要有所选择，尤其是要注意地段的的选择。 今后在这个产业上，李杉打算走高端路线，没有赚平民钱的想法。之前的布局也一直是为这个想法铺垫的。 他叮嘱大刘，一开始就要按照精品路线打造企业形象，即使花上两三年的时间打基础，对以后的发展也是值得的。 厂里这边，针对钱丽的行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他再三嘱咐吴萌萌和刘大海，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等事情引爆时，一定不要波及到自身。 自己这边有足够的证据掌握在手里以后，由三剑客那一组人，诱导着钱丽的小三开始发力。 调查组刚一成立，双方掌握的证据，都由那个小三交到调查组手里。 果然和以前的设想一样，调查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地就给这个案子定性结案，没收钱丽的非法所得，判了有期徒刑十年。 不快点结案不行啊，证据内所指的东西，已经不是钱丽这个级别可以办到的。 上面来了紧急指示，一定要从速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不要给上面添麻烦。 后来听说，钱丽这十年是和她经过协商的，只要她扛下来很快就可以给她办保外就医，出来后还是按照看病的名义送往海外。 这样以来她这一条线上，往上的大员们就都可以保住了。 这个内幕消息，是后来一个参加了调查组的厂内领导，喝多了以后说秃噜了，才被传出来的，传出来不久以后，这个领导也被调离了这个城市，至于去了哪儿，也没有更多人去操这个闲心了。 刘大海和吴萌萌毫发未损地就出了这口气，自然是觉得老子的本事挺大，聚会喝酒时不免吹他个昏天黑地。 可最终里面是一种什么样的博弈，他们还是一无所知的。 接下来，改制推进的速度有了明显的提高，外围企业被迅速的剥离出来，下岗大军在这个大厂又一次上演。 从此后大厂不再叫大厂，主体生产企业被改成了“中，”字头的以后就不能再叫国营企业了，现在主体成了带“央，”的企业了。 至于以后那些下岗工人怎么办？怎么生活，就不在官老爷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这次的剥离切割都有谁吃了亏？还有谁占了便宜？ 第六十七章 土方工程 有资格上台分肉的，自然不会是那些下岗工人，各方利益平衡以后的结果是半卖半送，皆大欢喜。 大刘和李杉割下来的这块，虽然不算太肥，可和付出的相比也是大有收获。 并且获得主体生产企业的入股资格，虽然不参与经营，可经过这轮改制后，主体生产企业抓在手里的全部都是优质资产。 而且还甩掉了其它多余的包袱。 自己的管理团队入场以后，李杉也没有多少事了。 其余剥离出的企业在人员安排上，首先剔除了老弱的那部分，年轻的也是看情况留用。 个别人有一气之下主动离职的，还有些没有背景关系的，不管是不是年轻必须被迫下岗。 和李杉他们同一批次招进来的人，也有二十多个去自谋生路，没人理会是不是才刚招进来多长时间。 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李杉主动和大刘提出，要去开发地产的项目上待一段时间。 虽然让他顶着开发公司总经理的名号，一般的事务他也从不主动插手。 再者地产项目也刚刚启动，也没有多少事务非让他出面不可的。 这天一早刚进办公室，工地的项目经理灰头土脸的过来找他。说是工地大门让人给堵了，运土方的车进不来也出不去。 这个时候李杉就有点纳闷了，这块地是早几年就拿下的，和任何单位、个人都没有纠纷，怎么会出现堵大门的事。 让项目经理坐下以后，问起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 项目经理就把这件事的起因给李杉介绍起来。 进驻这个地块以后，就有几伙人过来问土方外运的事，经过询价以后，就把这个活承包给了一家报价适中的公司。 开始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按照计划中的进度完成的挺好的，可是就在前两天有人开始出来搅局。 先是设置障碍物堵路，运土方的车改道后，现在又来堵门。 问堵门的老头，老太太，他们说有人给他们钱让他们这么干的。 问原因，他们说这片地方所有的土方，都归虎哥管，任何没经过虎哥同意的，一车土都不能动。 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个虎哥是何方神圣，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凡是在这周围搞开发的，所有关于土方的事都要经过他的手。 要不就别想顺利施工，李杉听到这里就知道这是遇上抢工地，抢土方工程的了。一般都是当地的地痞和混混在干这事。 他就又问项目经理：“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项目经理的回答和做法也都是中规中矩的，因为和外界所有的人，事，都没有瓜葛，他们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报官。 穿官衣的过来以后，看见是些老头老太太，下车转了一圈，也没说啥，然后对我们报官人说，他们管不了这事，让我们自己协商处理。 他们走了以后，那些老头老太太的劲头就更大了，搬个马扎就坐在门口堵着，再报官，他们一听说是这事，说一句管不了，就直接挂电话。 后来在门口管这事的人，实在没办法，就把这事报告给了项目经理。 项目经理去门口问那些老头老太太，要来了虎哥的电话，给他打过去，他提出了两个解决方案。 第一是，把土方的活交给他，他保证这个工地没事。 第二是，进出车辆都要给他交费，空车进来一趟一百，重车出去一趟二百，而且还不保证，什么时候再出现堵上不让走的情况。 在电话里，项目经理要求和这个虎哥见个面，具体谈一下。 可是这个虎哥说，项目经理的资格还不够和他谈，或者直接二选一，或者让能决定直接选一的和他谈。 可是这两个事项目经理都觉得自己不能做主，所以才跑来找李杉，看他怎么决定。 另外项目经理还把自己的看法告诉了李杉。 如果选一，不光是虎哥的单价会比别人高很多，而且还会出现，往外实际运一百方，结账时要求按一千方结算的情况。 因为这个虎哥和项目经理说过，这事找谁都不好使，想报官的话只管报，不光是管这片的分局座是他大哥，再往上几个级别的局座也都是他大哥。 就差没明说，要的这个钱不是为他自己要的，是为了他的那些大哥要的。 项目经理把这些情况都说明以后，眼巴巴的看着李杉，看他能想出什么办法。 其实项目经理也清楚这里面的道道，那个虎哥也不过就是一个工具，借他的手劫掠而已，干好了，只当工具油水也少不了。 李杉心里自然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至于要不要吃这个哑巴亏，他还得想一想。 这也让他想起开国太祖在一九六零年接见猴子国国主，对他说的一句话：“你相信他们拼命要做官，是为了做清官吗？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们做官以后的区别只有一个，贪的多和贪的少而已。” 反贪，反腐也不是他自己的工作，就是想反也插不上手，可是这帮东西想把手伸进自己的兜里硬抢，那也不能让这帮东西太好过了。 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他叫项目经理附耳过来，交代了一番，项目经理点点头领命而去。 时间不长，项目经理出现在工地大门外，把几个坐在马扎上的老头老太太叫到一块，和他们交谈了一会，老头老太太拿起马扎各回各家。 运土方的车又开始正常进行工作，这一天下来，再没有堵门的事发生。 第二天干到半上午的时候，工地大门外又来了几个老头老太太，不是昨天那几个，把门堵上以后有人通知了项目经理，他又赶到大门口。 把今天来的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叫到一起，对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手上还有一些小动作，不大会，今天新来的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就又拿起马扎各自回家。 今天这一天剩余的时间，又正常的进行下去了。 第三天又换了一拨老头老太太，还是项目经理和他们交谈互动了一下，这拨人也撤了。 第四天，运土方的车开出去，应该回来的时候，没有回来，有电话打给项目经理，他接电话应着知道了，让他们别急在原地等着就是了。 然后项目经理又给李杉打了个电话，挂断李杉的电话后，他又开始打电话报官，说了车辆被虎哥扣住的事，然后带了几个人开车去了运土车被扣住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 逮住了 赶到地方发现形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虎哥的手下拦住车以后，叫来了管交通的官人。 项目经理带人赶到以后，正在查最后两辆车的手续。 之所以敢让这些车上路，也是提前做好准备的，不用说，也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类车辆惯用的套牌手法。 就是办一个牌照，几辆车共用，这对于使用者和管理者来说，都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事。 这次被拦住被查的这些车辆，不光是没有这种情况，包括箱板、篷布都准备齐全了，装的又不是太满，在路上行驶时连一点土渣也不会掉。 到了最后实在是查不出别的毛病，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小官人，随手指了一辆车：“那一辆灯光不全，得罚款。” 那辆车的司机就站在附近，听见这么说以后，嘴里嘟囔着：“我这是新车，还灯光不全！我现在就把灯都打开给你看看。” 那年轻小官人听见他嘟囔，立马就不乐意了：“说你不全，就是不全，再多说话信不信直接把你的车给扣了。” 项目经理没说话，在那个司机背上拍了一把，示意他住嘴。 然后对那个年轻的小官人表示认罚，让他开了罚单以后，告诉那些司机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一天除了这事之外，又平静地过去了。 接下来两天很平静，既没有来堵门的，也没有在半路上被拦车。 就在项目经理以为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又接到这家运土方公司老板打来的电话。 说是自己不想干了，想要退出，问他出了什么事，开始还支支吾吾不想直说。 后来被项目经理问急了，这才说出，不光司机下班后被人威胁，连他自己也被人威胁。 他说自己只想平平安安的赚点小钱，不想提心吊胆的受惊吓。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安抚了这老板几句，项目经理又对这老板说了一番话，除了给他吃定心丸，还叮嘱他一些事该怎么干，这老板将信将疑的答应了继续往下干，并配合着做一些事。 ······ 晚上，李杉和刘大海在一家饭店最里面的包间吃饭的时候，刘大海懒洋洋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他对于之前钱丽那件事，有那么多过硬的证据，指向更高层，最后都被压下来，只处理了钱丽一个人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几天在虎哥这个事上，他暗中发现的事，更让他对原来的那些所谓努力，奋斗、志向、远大等等，那些狗屁鸡汤教育深恶痛绝。 用他自己的话就是，这帮杂碎手握权力以后，连自己他妈的姓啥都不记得了，平日里道貌岸然，私底下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平常还要欺负那些无权无势的平头百姓，来彰显自己的权威。 喝口酒以后又开始感叹，即使拿到这么多铁打的证据又能怎样，威胁到了一定层级的大人物以后，不还是得被悄无声息的抹平。 李杉对他的这些感叹也给不出确定的答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种塌方式的腐败，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后来也只能这样安慰刘大海：“在这几个上下从属的几个所，分局，局里也有能提供帮助的人，到时候你把外围的那些证据交给我，有些事我来办就行了。” 也不指望能惩治多少人，先把伸向自己的爪子砍掉几个再说。 又问起刘大海安插自己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刘大海的意思是根本就不用安插人手，自己给他们内部的人，透露出能赚钱的消息，就有人主动找他拿消息换钱。 别看他们把义气挂在嘴上，有利益的时候，肝胆相照里面的，肝和胆都是有价格的，如果不卖的话，那是因为价格太低。 另外刘大海还告诉李杉，他把胖墩他们几个也叫来帮忙了，不过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的背后是李杉需要帮忙。 李杉担心这几个家伙经验不足，会不会坏事的时候，刘大海的意思是，那帮杂碎无法无天早就习惯了，根本就没有防范的意识。 就是下了班换上便装，照样是横行霸道，不可一世，搜集点他们的证据也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法”是干什么的。 估计都认为他们自己就是“法，”只能由他们去法办别人，那才是他们的道理和行为准则。 这次见面，刘大海交给李杉一些图片和音频资料证据，他大概浏览了一下全部都收起来了，现在还不到用这些的时候，想着再延迟一段时间搜集到更多的再说。 ······· 事情还在慢慢发酵着，估计虎哥也没想明白，这一伙搞开发的居然没有被自己的大名吓住，早早地乖乖地服软。这倒让他对这事提起了几分兴趣。 一吓就软蛋的他见得多了，像这种敢和他扛的，玩起来才有意思，他就喜欢看最后这帮人扛不住的时候，不光得拿出钱来，还得在大酒店里大摆宴席请托人说和。 那时候自己再好好的教这些不懂规矩的愣头青，怎么做人。 这家搞开发的公司，他也打听过了，是新成立的，没听说有什么大背景，也没有听说有那个大领导在这家公司入了干股，这样的他收拾起来没有后顾之忧。 至于现在吗，他觉得没必要一下就把他们整的服帖了，得像猫抓耗子，抓住了先不急着吃掉，得先玩玩，玩够了，把他们的胆吓破了，再收拾起来那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把整包的，整手提箱的钱送给他的局座大哥们的时候，那几个大哥也吩咐他了，让他明面上不要弄得太难看了，要注意方式方法，既要整痛快了，还得要表面上好看。 他琢磨了一会以后，叫过两个小弟当面吩咐了一下，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叫他们快点去办。 工地这边的项目经理这一段时间以来，过的不怎么如意，本来他是想赶进度的，可是发生了这些情况，赶进度就相当于白说了。 他也拿不准李杉和他说的那些，到底能不能办成，本来是一个玩技术的人，现在让他玩另一种艺术，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他的手机又开始响起来的时候，接电话前他还想：“去球！老板都不急，老子在这里急个屁。” 接通电话，他的底气也壮了几分：“什么？有俩小子砸车，被你们给逮住了。” 第六十九章 什么事 项目经理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官家的人也正好前后脚赶到，见到是项目经理出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有事没事就报官，你当我们这个局，是给你家开的！说说，这回又是什么事，要是无理取闹，我们出动的费用得罚你们的款才行。” 听穿官衣的这么说话，这项目经理也暗自憋火，可表面上他也不敢表露出来。 只是陪着笑脸，陪着小心，等着那几个穿官衣的去问事发现场的当事人。 事发的经过非常简单，那两个砸车的小子看到他们的车过来，远远地就站在路中间拦着，把车逼停以后二话不说上来就砸。 本来还以为他们砸了就跑，可是等到后续车辆的司机都赶过来，把他们围上以后，这俩小子也没有要跑得意思。 反而洋洋得意嚣张无比的告诉这些司机，有本事就报官，爷们就在这里等着看你们怎么办。 就在这些穿官衣的问话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小子还把手搭在了一个穿官衣肩膀上，伸出另一只手跟他要烟抽。 那个穿官衣的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拍下去，瞪了他一眼，那小子才谄笑着站到一边。 这个穿官衣大手一挥：“全部带回去，回所里再问。”旁边已经站了一些看热闹的，把这个地方围成了一圈，后面来的晚一点的，还在踮着脚往里看，嘴里问着啥事整的这么热闹。 那些司机已经散开，准备去开自己的车离开。 却听那个穿官衣的厉喝：“全部带回去，你们是没听懂咋地！”他又招手让其他穿官衣的，把那些司机一起押进他们开来的面包车，拉起警报器“呜呜”着往回开。 项目经理一看这个场面，当时有点慌乱，身边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对他说了一句什么，他才定下心神，让那人留下看着这些车。 然后他自己开着车带着另外一个人，去追前面那辆“呜呜，”着的面包车。 他追到那个所里的院子以后，下车想往里面走，被穿官衣的拦下，告诉他无关人员不能打扰正常办案，让他回车里等着。 没过多大一会，砸车的那俩小子先出来了，看见项目经理在车里坐着，对他比划了一个手势，然后吹着口哨溜达出所里的院子大门。 又过了一会，那几个司机也陆陆续续出来了，项目经理把两个挎着包的叫到自己车上，让其他几个出门去打出租车。 车开出院子以后，那俩司机在后座上骂，其中一个说：“这他妈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就没见过他们这样欺负人的，简直就不想让好人活了。” 另外一个接上：“这帮歪嘴，歪屁股的东西，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两个人在后座上你一句我一句的骂着，项目经理对他俩说：“你们现在在这里骂，什么作用也都没有，只能是让自己更生气，交代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 后座两人回答：“没问题，虽然我们不是专业的，可这么简单的事也不可能办不好，一开始我们都还不愿意干，现在再有这种事，你只管吩咐就行。” ······ 砸车的两个小子回去跟虎哥报告，今天的事办完了，顺顺当当的，可是把那边窝囊的不轻快，偏偏他们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有一个小子还问虎哥，为啥才只砸他们一辆，反正他们背后又没有什么靠山，不如一次全给他们砸了得了，看他们还拿什么干活。 虎哥表现得有点高深莫测：“你懂个屁，好好听招呼就行。” 另外一个小子问：“那明天还继续砸他们？” “明天不要动他们，盯着点就行，等他们把车修好了再说。”虎哥回了一句。 两个小混混出去以后，虎哥又开始琢磨，也不能只砸他们的车，还得从别的地方也下手，让他们不能消停就好。 可是那个工地才刚开工，连塔吊都还没有竖起来，里面也没有值得动手的东西。再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呢？虎哥开始沉思。 让别的有关部门过去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查的，刚开始挖地槽，除了一些土坑，也没有什么好查的。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去给那个工地添堵。 工地这边，除了那一辆被砸的去修车了，其余的还是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影响。 接下来两天还是没有什么事发生，可越是这样项目经理就越是担心，虎哥那边肯定没憋好屁，时间间隔的越长，可能会出的事就越大。 他现在倒是盼着早点出事，或者直接出个大事，一般的小事造不成什么影响，出了大事才会惊动更多的人，或者是惊动有影响力的人。 但是虎哥能让他如愿吗？ 这根本就不可能，虎哥只是跟着局座大哥们使坏，又不是傻，那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抓住尾巴。 这天上午刚开始干了没多长时间，大门外就来了两辆官家的车，穿官衣的官人们下了车，就找工地负责的人。 项目经理赶紧屁颠屁颠地，把官人们迎接到了自己的临时办公室，招呼人过来给官人们泡上茶，然后再问是否有什么事。 “嗯？”“有什么事你们不知道吗？还需要我们告诉你？”一个肩上有俩豆的故作高深。 “我是真不知道有什么事，还请领导们明示。”项目经理的脸都快拧巴成包子了。 “你们先停工，停工以后配合我们调查。”那俩豆的说了一句。 “停工？”项目经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这一停工会有很大的损失啊。” “是你的损失重要？还是我们的案子重要？你心里没点数吗？”那俩豆的猛地站起来，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颤，茶水四溅。 “我们停工配合，我们停工配合，”项目经理赶紧哈着腰点头，然后转身吩咐人去通知停工。 打发人去通知停工以后，项目经理转回身又问那个俩豆的：“领导；您看可以说今天有什么事了？” 第七十章 下一招 那俩豆的把肥脸一扬，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原来是今天一大早，他们接到了离这里不远处，另一个工地的报告。 意思是他们的工地上丢东西了，怀疑是这个工地上的人干的，所以他才率队前来调查办案。 弄明白这伙人的来意以后，项目经理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 本来这边才刚开工时间不长，也没有大批的工人进驻，人少事本来就不多，更别提去别的工地上偷东西的事了。 对自己现有的一些工人管理，他自己觉得管理也挺严格，下班后如果要外出，是需要提前打招呼的。 对自己这边的事心里有数，所以可以放心让这些人随意去查。 俩豆的带着自己的人走在前面，项目经理带着项目部几个人在后面跟着，看他们要去查什么地方。 他们不找人问话，也没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到一个土堆边上，指了一下，示意把这堆松土扒开。 在项目经理疑惑的目光中，一个穿着制服的拿把铁锹，三两下就在这个土堆外侧扒出几个袋子。 打开袋子口一看，里面装的是脚手架上用的卡扣，一共三袋，每袋里面装了二三十个。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俩豆的开始质问已经手足无措的项目经理。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这里现在也用不上这些东西。”项目经理有点慌乱，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管这些东西你们用得上还是用不上，你给我说清楚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就行了。” 俩豆的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些，又对旁边的制服男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制服男转身离开。 现在让项目经理说清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那他肯定是说不清的，他那知道是谁在这里埋了这些东西。 就在他想着怎么回答俩豆的问话，刚才那个制服男领着一个人过来了。 还没等走到跟前，就指着那几个袋子大声嚷嚷：“对！就是这些东西，我们昨天晚上丢的就是这些东西。” 项目经理看着过来指认这人有点面熟，可是那俩豆的正在等他回话，他一时也顾不上去想，这个看上去有点面熟人到底是在那里见过。 俩豆的看项目经理一时回答不了他提出的问题，于是又换了一种口气对他说：“全面停工，配合我们调查，把你们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必须说清楚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他陪着那个俩豆的往项目部的办公室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来指认东西的那人一眼，这次他想起来了。 在虎哥的人拦车扣车的那次，他见过这个人，明明是跟着虎哥的小混混，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另外一个工地上的人了？ 那个小混混见项目经理回头看他。得意的冲他一呲牙，还吹了声尖厉的口哨。 到了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多半，今天这事就算丢的不是卡扣，也有可能会是别的东西。 可是明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能拿出来明说。 摆明了，这些人就是来找事的，来给自己这边添堵的，为的就是不让正常施工。 回到项目部办公室坐下，他也不急了，下一步该怎么表演，剧本还在俩豆的这一伙手里。 ······ 重新给俩豆的这一伙泡上茶，项目经理坐在一边陪着，等他们接着往下出招。 这个事在项目经理看来，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至于怎么处理就不是他说了可以算的。还得是俩豆的这一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端起茶杯喝口茶，俩豆的示意另外一个制服男，宣布需要配合的事项。 第一；先全面停工。 第二；所有和工地有关人员，只能进不能出，等调查完成以后才可以随意出入。 第三；就在这个工地现场办公，办公期间所有经费，由这个工地承担。 第四；就是我们想起什么有用的，再随时增加。 至于他们是怎么办案的，反正是不许向外透露，被问的人出来后，表现的也是各不相同。 工人们私下互相打听，那天晚上都聚在一起喝酒，根本就没人出过大门，那几袋东西是怎么被埋在哪里的。 还有一个纳闷的，他们只是让人交待，具体该交待啥，也都不知道，他把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揪前面座位女同学小辫的事都交待了，才把他放出来。 先不管私底下工人们都在怎样胡乱猜测，项目经理心知肚明他们是要干什么。 他给李杉打过电话，把这个情况很清楚的说明了，李杉只是告诉他好好配合就行，他们总不会一直在工地里待着不走的。 俩豆的这伙人，每天上班的时候就来，在这里熬足了十天才走，虽然没弄出个子丑寅卯，最后一天临走时扔下一张罚款单。 说是既然是在你们这个工地搜出赃物了，那就肯定是你们的不对，看在这些天你们招待的还不错的份上，这才只罚你们五万，要不然最少是翻倍起步。 时间给延误了，钱也要到手了，这件小事没解决也算是解决了。接下来的事就要看这个工地上的负责人，懂不懂事了。 让虎哥挺纳闷的是，不光是在这十天里对方没有托人来找他，俩豆的那帮人这都已经撤出来好几天了，还是不见那个工地的人有约见他的迹象。 这帮家伙挺头铁啊！虎哥在屋里摸着下巴，转着圈。琢磨着······，这事是不是整的太小了，人家根本就没在意。 不对呀！这事整的，没在意这事，就是不把虎哥放在眼里，不把虎哥放在眼里，就是更不把他上面的那些局座大哥放在眼里。 他转了几圈以后坐下，拿出电话给一个局座大哥打过去，想问问是不是得加点猛料，要不然已经都对上了，要是拿不下那多没面子。 局座大哥说话的水平也是相当的有水平，也不说让虎哥直接加码，也不说就这么算了，反正其中的意思你得会解读。得会正确理解，正确执行。 最后，那个局座大哥还透露给虎哥一个小消息，是听下面的人说的，这个工地那边那天来交罚款的时候，带了整整一大包钱。 问起来的时候，交钱的那人说，是给运土方的车和挖地槽的挖掘机结账用的，他们每周都给结一次，这也能从另一方面说明他们不光不缺钱，还很有钱。 一般来说，搞开发干工程的根本就没有这样的，都是在想方设法的拖欠，克扣。像这么有钱的还真不多。 虎哥放下电话，把身子往大班椅一靠，又想了一会才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交代了一些事。 然后才又把电话扔在桌上，站起来伸个懒腰，这回看你们怎么接招。 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那个去工地上指认赃物的小弟，已经两天没露面了。 第七十一章 有大雨 这几天在工地上转悠的项目经理挺开心，自从俩豆的那伙人撤出去以后，已经连续十几天正常施工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变故，他这段时间，也被折腾的好像产生惊吓的免疫系统了。 只要能正常运转一天，他都觉得是赚的，反正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来避免有事发生，只能等事来了再说。 工地周边的围挡又加强了一次，再想随意进来已经不可能，除非使用暴力手段，进出的两个大门都安排了双人值守。 虽然也把自己的一些担心对李杉做了说明，李杉的态度也让他稍许有了点信心，既然管不了太多不可预料的事。 那就等事情发生了再说，虽说工地只要一出事，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可天塌下来自然会有别人去顶着。 就在大门的值守人员向他报告，发现总是有鬼鬼祟祟的人盯着这边的时候，他也没太在意，该来的事，想躲是躲不掉的。 又一次单独碰头的时候，刘大海大概的和李杉说了一下事情的进展。并且表示，现在手里的东西拿下一两个局座，那是绰绰有余。 他们干的坏事太多，就李杉这个工地发生的这点事，简直就不值一提，那些人做起坏事来根本就是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 对于刘大海现在的提议，李杉表示还是先等等，对方还没有把自己这边整服气，后面肯定还憋着大招没有用上。 刘大海问起李杉怎么揽上这么一个破差事的时候，李杉也没和他多说，只是说是父亲的一个战友，叫他来管这个事，他必须得干好。 和吴萌萌郭久眉她们的联系也挺频繁的，时不常的在一起吃个饭或者去远郊转转。 有几次李杉发现吴萌萌和“三剑客，”的老大，就是原来的那个黑壮小子陈启明的关系好像不太一般。 他问吴萌萌被一句“要你管！”给怼了回来，又问陈启明，那小子还是一贯的不爱说话，对于李杉的问话只是呲牙笑笑，也不多说一句话。 这会没事和刘大海闲扯起这个事，刘大海好像对这个黑汉子颇有好感。说这小子别看不爱说话，其实特聪明，反应也快，身手也利落。 有一次跟着一个局座去那个局座养的小三那里，刘大海在前面差点被发现，被陈启明一把薅过矮墙后按住，自己趴在那里学猫叫。 还真别说，那小子学的还真像，就连一边趴着的刘大海，都以为那真是一只猫闹出的动静。 至于他和吴萌萌的事，大家也都看出个差不多了，只是“瘪茄子”，还是对吴萌萌一如既往地痴心不改。 聊到这段，刘大海也是心生感慨：“吴萌萌那个母暴龙有啥好的，瘪茄子咋就回不了头了呢？” 李杉的回答是：“这事没法说理，只能是顺其自然了，这也都好几年了，吴萌萌拒绝的这么明显，他不会看不出来。” 刘大海又问：“你和那个郭久眉咋样了？看的出来，她对你可挺上心的。” “我这也得顺其自然。”李杉这样说着，心里怎么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是担心你们双方门不当户不对？”刘大海这么问，也是李杉考虑的问题。 这次大厂改制，郭久眉她爸爸又升了一格，虽然还是企业领导，可这已经是“中”字头的“央”企了。 再说她家主要的亲戚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还有更高级别的封疆大吏存在。李杉之所以不想把关系发展的太快，也有这一层考量在里面。 当有些事，有些阶层，已经不能用钱来缩短距离的时候，就已经很难办了。特别是在这个国度的国情体系之下。 他当然不想最后因为这类问题弄得双方不欢而散，这对于他自己是个需要慎重选择的问题。 他当然不会像和他同龄的一些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最后弄得自己一头包。 一般的阴谋诡计他是见过不少，可是他本身并不想耍弄这些，大多的时候都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用阴谋来对抗。 如果是用在自己的婚姻上，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还是喜欢简单一些的生活，至于要人为的给自己增加负担，那还不如放手算了。 还是和刚才回答刘大海的一样，不如顺其自然更好。 两个人又扯了一些闲篇，分开后各自回家。 虎哥这边，手下每天的汇报，已经把需要知道的情况搞了个差不多。 现在他想的是，是立刻就下手呢，还是再等等看，毕竟他想搞的事，计划不周密不行，最好是干完以后，谁也不知道是自己干的。 要是弄到最后，让那些局座大哥们出面给他擦屁股，也显得他自己的本事差劲。 怎么才能弄得更完美一点呢？他有些烦躁的看了眼电视上正在播放天气预报，正想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的时候，又被预报的内容给吸引了。 以后几天连着都有大雨，他嘴里念叨了几句“有大雨”，用遥控器关掉电视，又开始思索起来。 工地大门口这边，项目经理站在简易的门岗房间里，透过窗户，看着街对面那两个盯着这边的人，这好像已经是第三伙人了。 这些人，也都被他安排人用技术设备留下影像，虽然不知道他们以后要干嘛，多留个后手总是要安心一些。 看看这边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项目经理转了一圈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给自己泡杯茶，正要喝的时候，会计走进来让他签字，是给挖掘机和运送土方车辆拨款的单子。 他看了一眼之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口又问了会计一句：“还是要给他们提现金吗？直接给他们公司转账不是更方便吗？” 会计回了他一句：“以前也都是这样办理的，他们运进来一个油罐，就在工地里放着，把油罐装满得需要不少钱，这还是你为了给他们减少麻烦想出来的办法。” 项目经理拍了一下脑门：“是哦，他们这种工程车辆出去加油是挺麻烦的。还有明天你去提现金还是让小王开车跟你一块去，你告诉他就行了，我就不单独和他说了。” 会计应了一声，拿起单子出门走了。 下午天就开始阴了，憋了一晚上也没下。 到了第二天上午去提钱的两个人，在银行办理手续的时候，憋了一夜的大雨开始下了起来。 第七十二章 嫂子饺子 办完提现手续，把钱在包里装好，小王打着伞先出门，会计把包抱在怀里低头出门。 小王帮她撑着伞，快步跑向马路边停车的地方。 不远处两个穿着长雨衣，骑在摩托车上的人拧油门加速，冲着两个人加速驶来。 会计和小王他俩跑到车跟前，小王一只手撑着伞，用另一只手去拉车门，会计在旁边把头伸进伞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冲着他俩来的摩托车。 就在小王拉开车门，准备先让会计上车的时候，摩托车从两人身边掠过，车轮溅起的水花扑打在两人身上。 会计只觉得怀里一紧一松，包脱手而去，会计也被扯的摔倒在地。 小王就要回身开骂，他还不知道包已经被抢走。 等他转过身来，那辆摩托车已经加速远去，下着大雨街上的行人车辆本来就少，摩托车一加速三拐两拐的就不见了踪影。 趴在地上的会计开始惊叫起来，叫了几声以后，才喊出来：“包被抢了！” 可这时候，早就看不见那辆摩托车了。 小王伸出一只手去拽地上的会计，嘴里连声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坐起身的会计脸上雨水混着泪水，手上血水混着雨水，一只手伸向雨中;‘装钱的包被骑摩托车的抢跑了！’ 雨下的很大，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一幕，隔着人行道，银行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发现街边出了这种事。 这时候小王已经拉起会计，把她塞进车里，返身跑回银行一进门就大喊：“快报官，我们刚提的现金在门口被抢了！” 银行里的人，看着浑身湿淋淋的小王进门就大喊，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阵惊慌失措过后，才有人问小王：“你喊的啥？是钱被抢了吗？” 小王又重复了一遍，那人才冲里面喊：“快报官，快报官。” 这次穿制服的人赶来的速度，显然没有比想象中的速度快，小王屡屡向外张望，急的在屋里直转圈。 好不容易等到了官家来的人，领头模样的进门就问：“是谁报的官？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喊着让人报官的指向小王：“是他们刚从这里提的现金在门口被抢了。” 那个领头模样的，转头就问小王事情发生的经过，被抢了多少，有没有看清抢包的长什么样。等等一系列问题。 小王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他知道的情况都说了。 在这个银行储蓄所给腾出的一间屋里，又把在车里的会计叫过来，问了她一些问题。 虽然还在浑身发抖，会计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毫无意外的，两人都没有看清骑摩托车的那俩人究竟长什么样，那两人都穿着大雨衣，带着帽兜。 这么短的时间，又下着雨，会计和小王他俩要是能看清那才奇怪了。 问完了问题以后，那领头的让他俩先回去，没有出来结果前让两人不许随意乱跑，以备随时问讯。 结果很快，天黑前两人就被穿制服的给带走，意思是两人合谋，串通了另外两人故意做的这么一个局。 得关押起来好好地审审。 这回项目经理的头，可真就大了，会计和小王这俩人他是了解的，已经在一起共事多年，他知道俩人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他着急上火的把这事报告给了李杉，李杉让他稍安勿躁，耐心等着就是了。 ······ 另一边，虎哥顺利得手回来的两人夸奖了一番，拿出一部分钱交给两人，又说了外地的一个地名，那边都安排好了，让那两人等到风声小了再回来。 不过这两人出门后去了哪里，虎哥就不知道了，只是对面不远处，一扇窗户里有一道光影闪过。 叫你们他妈的跟老子作对，这一次次的整的你们还不够酸爽，虎哥心里暗自得意，这次的收入就算是他自己的了。 他也不信那伙穿制服的，能查出来这事是他指使人干的，真他妈的痛快，虎哥觉得自己这把是赢在了自己过人的智慧上。 要是这次对方还不服，那就还有下次，下次，下下次。老子要是不会玩点花活，还真当老子就只是一块打手的料了，虎哥心里暗爽着。 给自己倒了一杯洋酒，喝了一口，暗自想着今晚该去那一个姘头那儿过夜呢，又皱了皱眉头，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这破玩意有什么好喝的，那几个局座大哥还拿这当什么好东西，在他看来这纯粹是装逼，还他妈的不如二锅头过瘾。 正在自己瞎琢磨的虎哥被电话铃声惊醒，摸起电话的时候还暗骂：“这是哪个傻逼，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接起电话立马变了一个腔调：“哎呀，嫂子是你呀！我正想着你呢，你电话就打过来了。什么！我大哥今晚有事不回家，你还给我包了饺子。”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挂了电话，虎哥小声念叨着;“嫂子，饺子，既然局座哥哥不回家，那么今晚他就要去吃嫂子了，哎，特么的不对，是吃饺子去了。” 这大雨天的，还是嫂子伺候着吃饺子得劲。 先不管今晚虎哥是去吃嫂子还是吃饺子，李杉天黑前给徐东风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该收网了。 徐东风的回答是：“先别着急，等等看，看他们想把这个事办成什么样子。” 电话里徐东风还透露出，系统内的这些人里，有一些人他也明着暗着敲打过，自己派系的还得多少手下留情，别的派系的要趁着这个机会，下一次狠手。 对于近期发生的这些事，在配合上他还是要多听徐东风的意见，至于要弄到什么程度，他现在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 只是有很大的可能，会计和小王恐怕得在里面多吃些苦头了。 但是实际的情况，要比李杉估计的厉害得多。 审讯室里，俩豆的看着对面被强光灯照着的小王，小王进来这不算长的时间，已经是头发凌乱，嘴角有血迹，没有血迹覆盖的地方，已经干裂爆皮。 “招，只要你招认是你们合伙干的，马上就给你水喝。”俩豆的大肥脸上横肉抖动了几下，他就喜欢玩这样的游戏。 小王的头刚想低下，就被俩豆的示意站在小王后面的人揪住头发，又面对强光灯。 第七十三章 各方动作 小王倒也不是个铁打的汉子，在种种手段的折磨下，他也早就挺不住了。 但是让他招出同伙，他也没法招，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个骑摩托车的是什么人。 被折腾的实在受不了了，他就喊着要招，可是又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连整带吓的他已经是思维混乱了。 连怎么和那两人认识的都说不清楚，俩豆的坐在桌子对面也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开始诱导他，给他不断地提醒，应该是在那儿认识的，怎么做的计划等等，到最后俩豆的自己看着口供都想笑。 这完全是他自己给小王编出的一个故事，与其说这是小王的口供，倒不如说这是俩豆的自己在提供素材，自己加工，小王只是顺着他复述而已。 审到中途休息的时候，俩豆的把现有的口供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瞎编的玩意也太操蛋了，看上去是漏洞百出到没啥事，关键是一条能证实也没有。 坐在那里考虑了一会，自己又把这份口供撕了，还是得回去想想，编个更合理的，再回头让这小子招一遍，反正是现在自己想让他说啥，他还就得说啥。 会计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这些人总能想办法，玩出无中生有的事情来。 他们的上级把这事定为恶性案件，要求限期破案，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照着丢了钱的这两个人使劲。 虎哥在他那个嫂子家里吃了一夜饺子，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腿虽然有点发软，但是架不住他心情愉悦。 他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琢磨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被抢钱的那个事，自己有没有沾包的可能。 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要是就这么问了，大哥们会不会怀疑这事和自己有关。 但不问，心里又跟猫爪的一般难受，想来想去，拔通了俩豆的电话，打着哈哈说想哥哥了，想要一起喝个花酒。 俩豆的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想办法编一个还能过的去的口供，接到这个电话，心里其实想赴这个约。 不过口供还没有着落，不说上面要怎么样他，他自己也挺着急，于是就开始推脱。 电话那头，虎哥故作遗憾，说了几句哥哥不给面子之类的话。 这边俩豆的就把自己现在正在办的事，和虎哥说了几句，虎哥一听心里顿时有了底，很热情地把这个邀请顺水推舟，推到了下次。 挂断电话后，虎哥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这样的事，还可以多干几次，自己设计的计划实在是天衣无缝。 这成就感，这自信心就让虎哥决定，还是得再想个计划，扩大一下战果。 他在这里计划着怎么样再干一票大的时候，工地上项目经理觉得自己快要吃不住劲了，问李杉在不在办公室以后，就直接跑到李杉的办公室。 坐下以后就开始大倒苦水，李杉在一边，静静地听项目经理说完以后。才开始出声劝解。 项目经理这次是想劝李杉服软的，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人家那边白的，黑的是齐全的，跟他们斗会得不偿失。 不如找个人说和一下，再出点钱，只要他们不再找麻烦，这边能顺利施工比什么都强。 这回李杉劝起来多少有点费劲，他又不能把全部的计划都告诉项目经理，可是还要安抚住他。 自从这边开工以来，隔不了多少天就要发生一些事，也确实让项目经理提心吊胆，对他来说最怕的就是工地出事。 他只是一个做平常事务的人，偶尔有些杂事还可以应付，但一直被针对着闹事，这要处理起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了。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让李杉去跟对方服软，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倒不是想通过这件事来立威，或者是让别人觉得自己不好惹，只是不想让人骑在自己的脖子上拉屎罢了。 再说现在已经进场博弈的各方都已经对上，也没有这个时候再撤退的可能。 经过他的一番劝导，项目经理可怜巴巴的走了，项目经理走了以后，李杉又打电话给刘大海。 叮嘱他现在需要注意的事项，现在徐东风那边的人也已经悄然进场，李杉让他注意配合就行了，手头上积累的东西，足够让局座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虽然还不到功成身退的时候，他们几个帮着做点外围的事已经足够，没有必要和徐东风派出的人抢功劳，还是先保护好自己不要暴露才最重要。 这几天表面上看，是没有什么大动静了，私底下的活动，只有身处其中的各方自己才最清楚。 虎哥在谋划什么更大的动作，在没有实施前，谁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对会计和小王的审理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对于小王的口供，俩豆的已经改到第三稿了，这也让他对自己越来越满意，要不是上面催得紧。 他觉得自己绝对能弄出来首屈一指的完美口供，现在时间来不及，就只能在第三稿的基础上再作些修改，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这期间项目经理也去亲自探视过，可是根本连人都没有让他见到，官方给出的理由是，像这种重大恶性案件，没判之前，无论亲友，是谁都不能见得。 到了最后交涉无果，项目经理只能把带去的东西留下，自己长吁短叹回来了。 回来后还把自己去探视的经过告诉李杉，这也让李杉对自己之前的估计有了更多的认识，看来这两个人在里面要遭的罪，比以前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好在时间间隔的不久，徐东风就打来电话，告诉李杉，他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具体行动的时间就在这几天。 为了防止出现漏网之鱼，或以开会的名义，和组织学习的名义，把那些罪行深重的局座，处座们用不同的方式，先控制在有限的活动范围之内。 主要是怕不知道什么地方会透露出风声，让这些胆大妄为，又狡猾无比家伙觉出风向不对来，会提前跑了。 第七十四章 周凤来电 再周密的计划也难免会出现漏铜，围捕人员各自展开行动时，只有正在开会的两个局座被抓。 虽然在组织开会学习时，要求把手机都上交，但是去抓捕虎哥的那一队人，还是没能抓住他，至于到底是谁给他报的信。 也无从查找，这个队伍里的败类，明摆着不只是表面上显露出来的那么少。 内部官员的抓捕，也只是把水东区和临港区的两个副局座抓起来来了而已。 这和之前计划的有巨大的差别，拿出来的证据被更高层无视，并且省厅还有一句指示下来。 “绝大多数的还是好同志，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像这种层面的斗争，就不是现在的李杉可以参与的。 这一次交锋的结果，不是徐东风和李杉想看到的，不光没起到杀鸡给猴看的效果，反而暗中竖立了更多的对手。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一段时间以内，不会再有人给李杉这个工地捣乱。 不过也暴露了徐东风和李杉的关系，要是再有人想下手，就得掂量一下是否能连徐东风一起干翻。 现在的局面也就是只抓了两个副的，最终怎么处置，还要按程序一步一步的来。 虎哥跑了，抓了几个他手下的小兄弟，被抓的这几个也都是些平时跑腿的小角色，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内容来。 还不如一开始暗中抓捕的那个指认现场的家伙。 至于抢钱的那两个，也是在刚离开虎哥办公室不远就被抓住，不过按他们交待的，线索指向到了虎哥这里就断了。 也无法进一步了解更多的情况，忙活了这么一场，也只是达到了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有不开眼的去工地找事而已。 会计和小王也被放出来了，他们已经招认的那些罪状当然也不能算数了，俩豆的只是被批评工作方法不得当，让他停职反省一段时间。 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带薪休假而已，对他的职业生涯并没有多大影响。 项目经理这边终于可以正常开展工作，即使再发生什么事，也不是他这个层级可以参与的。 李杉给徐东风打电话，想约他见面谈一谈这事后续的影响，被他给拒绝了，只是安抚李杉正常开展工作就可以了。 这里面的事涉及到高层的斗争，毕竟无论是那一个派系的，都不能让对手把自己底下的势力被掏空。 如果出现了这种情况，高层的位子也就要坐不稳了，终归还是自己的嫡系用起来更放心，哪能轻易地就让敌对派系得逞呢？ 当然高层间的斗争，徐东风并没有告诉李杉，只是只言片语带过这个话题，让他安心正常的工作就行了。 在挂断电话前告诉李杉：“现在可能已经有些人知道咱们的关系了，在没有扳到我的把握前，也不会有人轻易地去招惹你，只要没有把柄被别人抓住，那就是安全的。” 放下电话，李杉又开始思索起来，虽然徐东风不告诉他，可他也知道对方的来头不小，徐东风现在已经是副厅级，别人还能压下这件事，那就说明压下这事的人职务肯定是要高于他的。 就在他考虑着这件事的得失成败，会给以后造成什么影响的时候，大刘给他打来电话，约他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 两人在一家常去的饭店包间见面以后，大刘也是先安慰了李杉一番，然后告诉李杉，徐东风马上就要去下面的一个地级市去就任市长。 这一段发生的事，从徐东风的这个阶层上，两人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的。 但是现在他要去当市长了，还是要想办法给他增加一些政绩，现在各地主要的政策除了加快步子改制之外，还有招商引资，也是容易出政绩的方向。 如果在这个方向上能给他增加一些助力，让他可以进一步快速提升职务，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还有一个关键的地方，那就是上面得有人，可是徐东风上面的人在什么层级上，两人就不知道了。 可是这个事两人又不能去问徐东风，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办法在自己能起到作用的地方，去给他增加助力。 在探讨了一番各种可能性以后，两人也制定了几个有可能用得上的计划。 ······ 回家的路上，李杉正在想今晚和大刘商量的计划，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拿出电话习惯性的先看了一眼号码，看见是一个陌生的帝都号码打来的，自己在那边又没有什么熟人，于是没接，直接挂断了。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电话诈骗开始出现了，不过这种套路李杉都已经很熟悉，无非就是告诉你，你中了什么奖金，或者什么物品让你先交一部分的手续费。 这些小把戏对李杉来说只是笑笑罢了，可还是有不少人上当受骗，这种骗人的套路，不过是给那些贪欲强的人准备的。 就在李杉连续挂断三遍以后，这个电话还是继续往他手机上打，这时他有点烦了，第四遍打过来时，他接起了电话。 他是想接起来骂对方几句，好让对方适可而止。可是按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句：“李杉我是周凤，有急事找你。” 他一愣神；这人怎么还知道他叫什么？就这一愣神的功夫，电话里又传来一句：“说话啊！李杉，你在听吗？” 他赶紧回了一句：“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李杉？” “我是周凤，以前在军区······，” 这时李杉想起来给他打电话的是谁了，他对这个周凤也说不上有什么好感，要不是因为她，自己也不会被发配到边疆哨所。 这时在电话里也不会对这个冷傲的女人，有什么很客气的语气：“哦，是你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有事，不过不能在电话里告诉你，你必须保证这个电话的畅通，明天一早我们就过去找你，你也必须要留在现在的城市，不要乱跑。” 李杉刚想问为什么？自己现在又不是现役了，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第七十五章 第一计划 还没等李杉问出为什么，周凤那边已经挂了电话。这让李杉有些摸不着头脑，打电话来说有事，又不说是什么事。 猜测不出是因为什么原因，李杉只好先放下手机，不去想这个事。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李杉接起电话，只听到周凤冷冰冰的两个字：“下楼。” 当他走到楼下四处张望的时候，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民用牌照车辆响起了喇叭声。 他往哪个方向看过去，车窗落下，一只手伸了出来，对他摇了摇。 走过去从车窗往里面看了一眼，除了司机和周凤外，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上车。”周凤的语气像是在下命令。李杉拉开车门坐到后座上。 周凤也没有回头和他说话，只是把手中一个对讲机一样的东西放到嘴边，说了一声：“出发。” 车辆启动缓缓驶出这片住宅区，李杉前后看看，这辆车的前后还各有一辆民用牌照的车辆，和这辆车是一起的。 这几辆车驶出住宅区，到了外面的马路上开始加速。后座上的李杉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满脸懵。他不知道周凤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于是他开口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现在别问，到了地方自然会告诉你。”周凤在副驾上回了这一句，就不再理会他。 李杉也只好闭嘴不再多问，这几辆车出城不久，拐上了一条不太宽的水泥路，七拐八绕之后，开进了一个没有任何门牌标识的红砖围起来的大院里。 院墙内外种着法桐和毛白杨，看这些树的粗细，显然是有些年头了，院子内很干净，也看不到有什么人。 院子内有三栋三层高的小楼，看着外墙的水泥色，年头恐怕也不短了。 几辆车里的人都下了车，分别走进小楼里，李杉看了一下，加上自己一共十二个人，只有周凤一个女的。还都是便装，只是他能看出来，这些人腰里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 他跟着周凤走进主楼二楼东侧的一间房里，进了房间以后，周凤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木制椅子上，她自己绕到桌后，把随身携带的包放到桌上以后，顺势也坐下。 坐下以后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李杉一会之后才开口：“你想不到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们会找你？” 李杉看着她，点点头没有说话。周凤又继续说道：“这次找你，和你之前的事有些关系，你还记得在哨所时，跑掉的那辆履带式装甲车？” “记得，怎么了，难道你们又俘虏那辆车了？”李杉反问了周凤一句。 “没有，不过当时坐那辆车逃走的人，现在带了几个人来国内了，我们还没弄清他们有什么企图，也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你当时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这些事当时不都问过我了吗？我那时候离他的距离不算近，只看了个大概，具体的模样没看清楚。” 周凤问他的这些事情，是他不愿意想起来的，当时哨所里几个人只有他自己活着回来了，再提起这些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至于有人入境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在这方面不是他自己可以选择的，他只是心里单纯的有些抵触周凤这些人的行事风格。 就在他琢磨这些的时候，周凤已经从包里拿出一些材料，从里面找出一张照片递给李杉。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以后摇摇头，照片上的这个外国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另外这张照片也好像不是在正常情况下拍摄的，有半边脸没有冲着镜头。 他把照片递还给周凤，随口问了一句：“说，找我过来是需要我做什么？” 周凤接过照片，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就算我担心又有什么用？再者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是谁，在什么地方？这个国家这么大，几个外国人想找到我，那不等同于大海捞针。” 周凤就这么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还真是自信呐，难道你忘了，在给你的授勋仪式上可是有影音资料的，并且还在公开渠道上播出过，那里面可是有你的基本情况的。”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真是有心人想找到你，并不难。”说完她就盯着李杉，看他有什么反应。 李杉神色不变，也没有立刻接话，静静地坐在周凤对面，任由她盯着。 过了一会才开口：“你就说你们想让我干什么。”说完这一句，他也不再继续往下说，就坐在那里等周凤回答。 “真没想到，你这心理素质还不错嘛，我们既然找你，对你的情况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不得不说，你虽然不张扬，不显山露水的，但你的身家在国内是能排上前几名的。” 李杉还是保持着冷静的神色，他知道在这个国家，有关部门想要调查他的话，他的所有情况就会和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那就不必绕弯子了，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行。”李杉说完了这些也不再多说，等着周凤说出他们来找自己的目的。 周凤看了看神色依然不变的李杉，慢慢张口：“我刚才说的那些并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毕竟你的身家是你合法所得，我们只是想通过你加速这个事件的进程，这对你并不算太难？” 李杉又看了周凤一眼，没有回答她问的这个问题，只是坐在那里等着周凤继续往下说。 周凤看他没有想回话的意思，只得继续说道：“我们有两个计划需要你来配合，其中之一就是这个。” 她停下话语，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李杉，李杉默不作声的接过资料低头看了起来。 周凤坐在对面也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扫一眼正在看资料的李杉。 等李杉从资料上抬起头，她才问了李杉一句：“你觉得怎么样，实行起来应该没问题？” 第七十六章 喝多了 你们自己制定的计划，当然会觉得没有问题，这里面为我考虑的事项，从责任权利和风险的承担上，你们就没仔细想过吗？ 李杉回答完这一句，又低头继续翻看那些资料，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轻易地把小命给送出去。 在重新又看了一遍以后，他拿着资料对其中的一些事务安排，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周凤把头凑过来，看着李杉对计划内的一些事项指指点点，不知不觉就凑得有点近了。齐耳短发里的味道让李杉的鼻子有些发痒。 眼看着周凤对这些浑然不觉，只是把注意力放在计划上，李杉挪动了一下身子，把这份计划放到桌上，停止了讲述。 周凤见他无端停下，侧过脸来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里透露出的意思李杉还是明白的。 “要不这样，这份计划先给我，等我改好以后再拿给你看，怎么样？”李杉说完等着周凤表态。 周凤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好像下定了决心：“你先拿去，不过要快。” 这种犹豫李杉还是可以理解的，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平民，类似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交到他手里的，平民只有听招呼的份。 接下来的时间，周凤把自己已知的能告诉李杉的部分，向他做了一个大概的介绍。 史密斯那几个人是以考察投资环境的理由入境的，目前还在别的地方转悠，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个省会城市。 但是他们具体是带着什么任务，现在还没人知道，所以上面才想利用李杉，来加速让他们表现出自己的目的。 毕竟在当时有将近两个小队的人，折损在李杉他们几个手里。要是他们不想报复，那才真的奇怪了。 在离开前，周凤还告诉李杉，先留两个人在李杉身边暗中保护，其他的措施，会在史密斯一行人到达这个城市之前全部到位。 对此，李杉的反应是；只要不过度影响自己平时的工作生活就好，他自己也不是白给的，外松内紧的方式最好。 周凤这一组人把李杉送回去以后，就消失不见，不过临分手前，周凤给了李杉一个内部使用的定位加密通讯器材。 并且说明要随时保持畅通，遇到危险时只要按上面的那个绿色按钮，五分钟内就会有人出现在他身边。 李杉还是正常的去办公室了，不过已经开始考虑周凤给自己的那份计划。 ······ 史密斯这一行人通过正常途径入境已经是第二天，由于是打着某着名财团考察投资环境的名义，自从入境后得到了极好的接待。 这个古老的国度，现在看上去显得生机勃勃，欣欣向荣，这当然是一切向钱看带来的转变。 不过；对待外国人的超国民待遇，让他的感受格外深刻，尤其是那些接待他们的那些官员，所表现出来的各种神态动作，更让史密斯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是太对了。 原本他还携带了一些经费，准备食宿出行自理，可那些接待官员的热情，简直让他无法理解，甚至一度都让他感觉到恍惚，难道这个国家已经富裕到这个程度了吗？ 别的不说，仅仅是接待酒宴上的浪费，就让他感到咋舌，这得有多么富有才敢这么奢侈。 他自认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也参加过不少国家的王室晚宴，无论是执行任务时，或者出去度假时都没见过敢这么奢侈浪费的。 不过这也不错，在他参加酒宴前后，所提出的要求，几乎是只要他敢提出，就没有那些官员不敢答应的，而他这次来的身份不过是一家财团的代表而已。 在度过了开始的惊讶和错愕之后，他迅速的调整了过来，终究是经过特殊训炼的人，虽然不能迅速融入，但起码的反应是绝对不会拉下的。 当他表示想多走几个地方看看，想要了解更，多才更便于确定投资方向的时候，接待他的官员满口答应，拍着胸脯向他保证，绝对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这种承诺让史密斯大喜过望，本来觉得要费不少周折，还不一定能达成此行的目标，这回有了类似这些官员的协助，让他觉得；没准这次想干的事，可以顺利完成。 就在史密斯高兴之余，也没想到这些官员的过度热情，也会耽误事，连续的接待宴请，换着花样的喝酒方式，让这个洋鬼子目不暇接。 这货本来就是个直脾气，和人喝酒时也表现得特别明显，虽然不是来者不拒，但架不住接待的官员花样多，这都两天了他清醒的时候基本不多。 这洋鬼子哪知道中国人喝酒时，这里面的弯弯绕。 第三天早上醒来后，一起来的这些人坐到一起，商量着怎么也该干点正事了，宿醉的难受劲还在折磨着这几个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看着对方，其中一个叫鲍勃说：“射，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的意图了？要不然怎么能每天这样喝酒呢，照这样下去，我们不用干别的，喝就能喝死了。” 史密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鲍勃；你这个南瓜脑袋，怎么就记不住我们出发前学习过，这里的酒文化，他们只有对好朋友才这样。” 捋了捋胸口接着说道：“现在罚你去洗卫生间，要是还记不住，就把我们这些人所有的卫生间都洗了。” “也射，鲍勃答应了一声。”脸上的神色明显是不情愿，就在他开口问：“射；你昨晚全都吐在卫生间里了。” 这边史密斯急眼了：“鲍勃；我让你去洗卫生间，你没听见吗？快去，狗！狗！狗！” 鲍勃见史密斯发火了，慌忙间应了一声：“也射。”在旁边几个人幸灾乐祸的神色中，快速的向卫生间跑去。 史密斯回过头来，看见这几个人在嘲笑鲍勃，随即一指门口，你们也赶紧回去，把自己卫生间里的呕吐物清理了。 那几个人待着不动，其中一个小声的咕哝了一句：“这酒店不是有服务员吗，干嘛要我们去清理？” 史密斯一听这个：“我们这么优秀的精英，能在这个国家丢这个人吗？都抓紧给我去，狗！” 第七十七章 酒！酒！酒！ 在自己房间里打扫卫生间的，史密斯这一行人还不知道，酒店大堂里，负责接待的官员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中午去哪里喝。 他们也不急，就坐在大堂的沙发里，等着史密斯这些人下来。 一个脸上笑眯眯，身材圆滚滚的领导，把烟灰弹进烟灰缸：“别看这帮老外酒量不咋地，喝起来到真是实在，昨晚往房间里架的时候，还比划着要跟我再来一瓶。” 另外一个鼻梁上架着眼镜的领导，往上推了一下眼镜：“那是，估计到了那个程度，把二锅头当茅台给他们喝，他们也喝不出是什么味来。” 旁边围坐着的几个领导，听他这么说，其中有一个接话道：“要不今天中午就给他们试试，保证让他们倒的更快。” 眼镜领导见他这么说，坐直了身子，神色一正：“我也只是说说，可不能当真。你以为这是什么任务？你这个同志的觉悟还需要提高。” “别的咱没有，四十年以上的茅台还是可以不限量的。” 看来是刚才接话的那位职务比他低，听他这么说以后，没有再反驳而是挺起胸膛，用拳头照着自己的胸“咣！咣！”就是两下。 “保证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领导指到哪，我就打到哪，全心全意地把外宾陪好。” 这一幕要是让史密斯看到，他准得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训手下，看看人家领导说的话，下面的执行力，绝对是杠杠地！ 史密斯一行人刚出电梯，这边的领导们急忙围过去嘘寒问暖，那热情劲绝对比见到自己亲爹还亲。 看着围过来这些人，史密斯的头皮就是一阵发麻，这些人也太厉害了，昨晚一起平喝了那么多，这些人怎么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自己这边的几个人，还能明显看出来宿醉没醒的样子。 在热烈的问候语中，史密斯表示，今天说啥也不喝了，这都第三天了，说好的考察还没开始呢。 边上的翻译按照领导的意图告诉他，现在过来接你们就是出去考察的，外面的车已经备好，可以立刻出去考察了。 全部上车以后，车队出发往帝都的一家大型企业驶去。 企业大门外，职工们披红挂彩，早早地就已经在大门外两边列好队，就等着考察的人过来。 这边电话里接到通知说车队马上就到，现场指挥大手一挥，大门外立刻锣鼓喧天，彩旗招展，“热烈欢迎”的喊声几公里外都能听得见。 企业大门外几公里的这一段，早就实行了交通管制，马路边穿着制服的官人们双脚立正，对着开着双闪的车队敬礼。 对于这种排场，史密斯心里有点小激动，在国内就是胜利凯旋时，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欢迎仪式。 车队依次停好，刚打开车门，一片闪光灯扑向史密斯这一行人，他刚想抬手遮挡眼睛，随即意识到这样做不对，顺势把手举起来对着四周摇动起来。 离开车门刚刚站定，就见一些手捧鲜花和花环的儿童，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他们走来。 史密斯的手下们，对这种场面多少有点不适应，都看着史密斯有样学样的，接过鲜花，弯下腰，让那些儿童们把花环套进他们的脖子。 陪同领导和企业领导，在大门外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翻译对着史密斯一行人做着同声传译，现场时不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领导们致完欢迎辞以后，史密斯走上临时搭建铺着红毯的演讲台，也开始致答谢辞。 这一套程序走完以后，领导们引领着史密斯一行人开始进场参观，领导们热情洋溢的介绍，被翻译原封不动地转述给史密斯一行人。 关于这类设备，生产之类的事，史密斯也不懂，但并不妨碍他频频点头，竖起大拇指说：“雇的！歪瑞雇的！” 他这次打着考察的名义入境，是没有想到会给他安排这样的活动，但是他凭借着过人的见识，还是把这一切都给应付下来了。 稍微一转就到了中午，领导让翻译告诉他该吃饭了，他一口咬死说啥也不去大饭店了，翻译告诉他，不是去饭店，就在企业的食堂里吃顿便饭。 他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谁知道要是去了大饭店，自己又会被灌多少酒。 可是就当他神情轻松地被领导们带进食堂的时候，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今天中午还是跑不掉被灌多的命运。 偌大的食堂里只有一头摆着几张桌子，还被布置的花团锦簇的，其余被清出来的场地，已经有一些穿着表演服装的男女在准备了。 桌上桌下摆着的酒，让史密斯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抽，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的几个人，一个个的也是脸色发乌，眼神发直，都在盯着摆在那里的那些酒。 被安排着坐好以后，照列是领导先发言致欢迎辞，并一再抱歉准备不周，让外国贵宾多多包涵。 山珍海味流水一般的端上桌来，对面空出的场地，文艺表演也开始了，悠扬的歌舞声中，领导举杯；为了伟大的两国人民，先走一个。 领导带头，四两的高脚杯一口就闷了，史密斯一伙人相互看看，一咬牙也跟着闷了。 又是两番祝酒词，闷了三杯以后，圆滚滚的领导站起来，要先打一圈。 准备好的套路还没使出冰山一角，史密斯这伙人就不行了，把这些人架到车上以后，圆滚滚的领导还鄙视了这伙人一句：“真他妈的实在，连老子喝的是水都不知道。” 就在史密斯这伙人被灌得不醒人事的时候，李杉已经把修改好的计划拿给周凤看了，两个人又确定了一些细节，就准备按计划行事了。 临水市，市长办公室，李杉坐在徐东风对面，和他商量着在临水市投资的事项。徐东风到任已经有几天了。 他把和大刘商量好的事，给徐东风做了一些说明，徐东风一边听，一边思考着。 等李杉说完以后，他才开口：“你说的这些，大刘之前也和我透露过他的想法，只是不知道我在这任上能干多久，这么大的资金量投过来，你们也要考虑好资金的安全问题。” 李杉看着徐东风若有所思的表情：“这些我们都已经考虑过，一点把握都没有的话，我们也不会这么干，你就放心好了。” 其实李杉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和周凤拟定的计划告诉徐东风。 第七十八章 林雪的眼泪 关于这个问题他也考虑过一些，告诉徐东风，又怕他担心，不告诉，事后徐东风要是怪罪起来，也够他喝一壶的。 至于徐东风提出的关于资金安全问题，他也确实和大刘商量过，具体进行到哪一步，然后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化解，两个人也分析过各种能用的办法。 虽然是全国上下都在招商，可是有的地方用的手段过于卑鄙。外地的客商一不小心就是倾家荡产的结局。 外商进了局自然就给弄成内伤，内商要是不如那些人的意，那自然就会给弄得支离破碎。 可是这种事，无论外商还是内商，都不可能挣得自己的权益，因为他们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法办你，让你合理合法的倾家荡产。 类似的这种情况，不关心的人当然不会知道，可稍一留意就会发现这类情况比比皆是，所以徐东风才会再三的提醒大刘和李杉。 但是这次为了配合周凤的这个计划，再加上以前就和大刘商量过的，他们还是决定往临水市投入大量资金。 接下来就到了表演的时刻，这么大的资金量投进一个地级市，地方台省台的报道就不用说了。 央视那边不知道周凤动用了什么样的关系，硬是把这次签约仪式给弄上了联播新闻，二台还给李杉搞了个专访。 那一挂官话套话讲下来，李杉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还在酒店醒酒的史密斯一伙人，自然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入境后，史密斯一伙人也拿这个联播节目，当做分析政策动向的依据。 装作不懂中文的手下，还又拉着他看了一遍重播和专访。 这使得他明确确认了，这次来要找的人就是李杉。那节目里播出的信息里，恨不能把李杉家里的祖宗几代，都给扒出来晾一遍。 再不能确认就见鬼了，情况确认以后史密斯也顾不上醒酒了，让人联系接待的官员，准备第二天就出发先去正东省省会，再从那边转向临水市。 在他坚决要去正东省考察的要求下，接待官员们的热情挽留也没起到作用。 第二天一早，飞往正东省班机的头等舱里，就多了几位外国要客。 原本史密斯是打算从机场就直接去临水市的，可是早早就等在机场的正东省的官员们，那会就这么轻易地就放走这些外国来的财神爷。 面对着烈焰一般热情的官员们，史密斯一伙只能乖乖滴上车，还有好多顿大酒在等着他们来喝呢。 这些人的行踪被周凤的人牢牢的掌握着，她也及时地把情况通报给了李杉。 到现在周凤基本已经可以确认，这些人就是冲着李杉来的，可他们要达到什么目的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做掉李杉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临水市大街上的一辆车里，驾驶座上的林雪，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李杉一句：“给你打电话这女的是你女朋友吗？” 李杉收起手机冲她一笑：“不是，是我以前的一个战友。”然后收声，也不向林雪多做解释。 林雪见他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多说，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问起了李杉今天中午想吃啥。 问完又跟上一句：“你可别说随便，这个我可没地方给你去买。” 李杉略微一想，那就“宴宾楼”，以前在那里吃过，菜还不错。不过说好了你可不许花钱，今天我请你。 眼睛看向车外的李杉，半晌没有听到林雪的回话，转过头来看向林雪，林雪眼看前方开着车，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 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惹得林雪这般模样，李杉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说的话，没有那句是惹人厌的啊。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那儿不舒服吗？” 林雪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就听你的，咱们去宴宾楼。” 说完就开始一门心思的开车，眼睛盯着前方，也不再和李杉说话。 李杉心里纳闷，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这么一会就变脸了。 时间不长，林雪就把车停在了宴宾楼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并排着走向宴宾楼的大门。 这回还早，还不到大批上客的时间，服务员引领着两人前往零点大厅，李杉伸手拉住林雪，对前面的服务员说了一句：“还有没定出去的包间吗？” 这个服务员可不给李杉装逼打脸的机会，立马停下转身恭敬地回答：“还有几间空着的，您两位可以过去自己选。” 林雪白了李杉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就势伸手挎住李杉的胳膊，和他一起走向楼梯口。 两个人在二楼挑了一间坐下，李杉顺便就把菜也给点了，他也知道这类的饭店，进包间是要点够一定的标准的，也就没等服务员提醒，主动先把几个最贵的招牌菜全点上了。 等服务员出门以后，林雪才半开玩笑地揶揄他：“今天这么大方？”随后又自嘲道：“也是的，这么大的企业家，我要是不看电视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可真能够瞒的。” 李杉等她说完这句话，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耳朵：“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好吹牛的，你们也没问过，我那好意思主动告诉大家。” 这个问题，这些天以来他已经回答过好多遍了，几级电视台一播出，在临水市第一期投资就拿出四十亿的企业家，就是他的时候，关系铁的几个人，有一个知道，就全知道了。 省城的那些家伙，还在等着他回去请大客，分配高级职务呢。要不是周凤的这个任务，他可没打算自己说出来。 瞬间的尴尬过去以后，李杉问起林雪现在的工作情况。 对这个话题，林雪显得有些无奈：“还能怎么样呢，机关里的事务无非就是那些。”对于一个没有野心的女孩子，这种工作既安稳，又有点不甘。 可是这种工作，又是多少人打破头也挤不进去的呢。 眼看这个话题没法往下进行，李杉脑子一热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找对象的事，怎么样了？” 不问这个还好，一问这个林雪开始不说话，过了一会没见她出声，却是眼泪流下来了。 这让李杉心里有些慌乱，他也不会哄女人呐，眼看着林雪的眼泪一股劲的流。 李杉不光是心里有些慌乱了，连带着手脚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他倒是想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想拿纸巾给林雪擦眼泪，可又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她擦。 第七十九章 为啥还没来 就在李杉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敲响了，服务员来给上菜了。 这下李杉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来解围的了，服务员把盘子放到桌上，奇怪的看了李杉一眼，报出了菜名以后转身就出去了。 旁边林雪开始慢慢的止住眼泪，艰难地冲李杉一笑，拿起纸巾说了一句：“你先坐着，我去洗把脸，” 也不等李杉回应，就出门去洗手间了。 其实李杉还是多少能猜出点林雪的想法，可他自己一点也找不出那种感觉。 就是这次吃饭，也是林雪给他打的电话，这么熟的朋友他当然不好推拒，再者在这个城市里他的熟人本来就不多，一起吃个饭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他也想不到林雪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是不是也有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因素在里面，他就不去想了。 现在只盼着早点吃完这顿饭，他也好早些逃离，他是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 好在林雪洗完脸回来后，也不提他问过的那个问题，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只和他聊在学校里的那些趣事，以及他姐李燕在国外的学习生活。 就这么过了一阵以后，气氛重新欢快起来，这也让李杉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再急着逃跑了。 这种气氛一直延续到了饭后，林雪把他送回住的地方，两个人欢快的道别后，还约了抽空再一起聚。 李杉回到了楼上自己的房间，从窗户里看见林雪的车在楼下久久没有开动。 就在他心中暗自叹息的时候，郭久眉的电话打进来了，问他什么时候回省城，说是想带他回家见她爸一面。 这边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当然不能随意活动，还得听周凤的调遣呢。 在电话里他和郭久眉说明，这边的工作才刚刚展开，有些和当地政府对接的事还要由他出面，估计还要忙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回省城。 相对于郭久眉而言，李杉还不算进入状态，他自己想的是这才哪到哪，就要被带去见家长了吗？ 通话结束，收起手机走到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他又开始捋和郭久眉认识以后的种种过往。 捋到最后还是觉得没啥头绪，现在自己乱事一堆，和周凤定好的这个计划，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实施，别的事就先放一放再说。 这边布局的事是周凤一手操办的，她派过来的两个人，也跟在李杉的随行人员队伍里，这些天也跟着办理一些常规事务。 其他人对这两个人也没有怀疑什么，还以为是集团内，别的部门派过来正常开展工作的。 在临水市，李杉的这笔投资，算是徐东风主导的招商引资成果，一些事务开展起来各部门也都是大开绿灯。 市长的权威先放在一边不说，无论是大会小会书记都已经发话了，要保证这笔资金尽快落地，如果在这个期间各部门出现吃拿卡要现象，一律从严处置。 各派系之间无论再怎么明争暗斗，对书记这番话都深以为然，钱要是还没投进来，就开始争斗，无论那一系也落不下好处。 这边的工作在有序地展开，省城里的史密斯一伙人却有些坐不住了，通过特殊渠道运进来的私货，按照指令秘密送往临水市。 自己这伙人却还在喝酒和醒酒之间循环。鲍勃天不亮就跑去敲史密斯的门，史密斯强撑着给他开了门，转头进了卫生间又吐了一轮。 他现在已经吐不出别的东西了，吐出来的是黄绿色的苦胆水，吐完以后走回床边，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里的鲍勃，也没力气说话。 直挺挺的就把自己扔在床上，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鲍勃也没听清，不过他知道史密斯是在问他话。 “射；要不咱们和上面报告一声，直接撤回去算了，按照目前这个情况，等不到开始执行任务，兄弟们就得垮了。” “你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不过待会你先去告诉兄弟们，今天咱们就待在酒店房间里不出去了，缓缓以后再说别的。” 说完以后扯过被子，不再搭理鲍勃，看看没了动静的史密斯，鲍勃按住椅子扶手，借力起身向房间外面走去。 监视器的屏幕前面，一个便装男子扭头对旁边的周凤说道：“咱们的领导同志，水平硬是要的，照目前这个情况，让这伙人在国内待个半月二十天的，能让这伙人全吐血。” “不要随意调侃地方领导，这也是他们的工作方法。”周凤很严肃的说了这一句，那个便装男子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回嘴。 再看周凤，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到了早上上班的点，酒店大堂里照旧坐了几个负责接待的领导，今天还是老节目；参观，宴请。 就在几个人低头小声说笑的时候，总台那边跑过来一个服务员，说是十八楼的外国客商要找负责接待的领导。 史密斯这伙人这些天以来，已经把这些官员的工作流程摸了个门清，连翻译的手机都没打，就直接找负责人了。 虽然这个负责人听不懂美式英语，可架不住有服务员在旁边帮忙，其实就一句话的事，很简单；身体不适，今天需要休息。 负责人走回休息区，通报了这个情况，大家还有点不太情愿地起身往外走，一个麻杆领导边走边说：“这帮老外喝酒是实在，可是也太不皮实了，怎么就这么不耐操。” 到了中午，周凤和李杉通报情况的时候，说史密斯这伙人，可能还要拖延一些时间才能进套。 李杉问是不是哪里出现差错了，周凤的回答让他感觉有些滑稽，原来是被酒文化给猴住了，这都哪跟哪的事啊。 既然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耐着性子等着，都用不着让这伙人掉进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淹死。能爬出官员们的酒池肉林，都算这伙老外有能耐。 史密斯一伙当然不知道，他们要去考察的地方，只要是提过有意愿要去的，当地领导早已经接到通知，必须要把接待工作，当成政治任务来完成。 这也是考验各地领导的能力，和忠诚的时候。 所以史密斯这伙人要是及时回撤，还能少遭点罪，要是还要执着地坚持完成任务，谁知道会喝成什么样。 但是他们撤不撤呢？酒店里，中午没怎么吃饭的一伙人，正坐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 第八十章 非战斗减员 史密斯审视着坐在屋里的这些人，现在他的情况比天没亮时，鲍勃过来敲门的那个时候好的多了。 一圈看下来，状态正常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时屋里的气氛像极了出任务前，在简报室里的样子，鲍勃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其他人都说了。 现在就等着看史密斯怎么说了。 房间内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了，没有发现有什么监听，监视的设备，这些人毕竟只是特种兵，而不是专业的间谍，水平的上限在这里摆着。 鲍勃见史密斯只是来回看他们，并不开口说话，他有点沉不住气了，怕史密斯一早说过的话再反悔。 他也来回看看坐在屋里的人，发现所有人都没有想要发言的迹象。 他正了正身子，先是咳嗽了一声，才开始说话，这是这段时间以来，跟着接待他们的官员们学会的，他发现这些人说话前都会先咳嗽一声，来引起别人的主意。 他觉得这样做很好，所以也跟着学会了。 咳嗽完了，他指着坐在对面的一个战友对史密斯说道：“射；你看看他，我们本来是白种人，可他现在怎么样，这些天硬是给喝成黄种人了，你看看他的脸色。” 史密斯顺着鲍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被指着的那个人脸色蜡黄，还在出汗，不知道出的是虚汗，还是冷汗。 都半下午了，那个人还在捂着肚子，史密斯想起来这个家伙早上中午都没有吃饭，而且还喝啥吐啥，可乐，凉水不行，又学着中国人喝白开水，然后又泡茶，喝咖啡。 无一列外的，只要一喝进去立刻就吐了。 史密斯点点头，又用手扶上额头，他的脑袋瓜到现在也还是嗡嗡的隐隐作痛。 这些天以来他可算尝试了喝酒的各种醉法，直接醉，宿醉，倒醉，喝醒了以后再醉，全都让他给体验遍了。 鲍勃见史密斯手扶额头，还不立刻做出决定，他又接着说：“射；要不咱们撤回去，现在我宁愿在野外潜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也不愿意再出席他们的宴会了。” 史密斯把手放下瞥了鲍勃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先前被鲍勃指着的那个人，突然从椅子上摔倒地上。 他连忙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缩成虾米一样的形状，还一抽一抽的，刚才汗津津的脸上，现在成了黄豆大的汗珠往下淌。 “米歇尔；你还好吗？”鲍勃已经到了他身边单腿跪地，用手来回推着他。 米歇尔咬牙挤出一个音节“疼。” “快叫医生。”史密斯喊了一声，立刻有手下去摸电话打给总服务台。 服务员带着酒店里临时找到的一个医生，匆匆忙忙小跑着进了这间屋，在服务员的帮助翻译下，那个医生听懂了大概的情况。 然后就见他双手一摊，肩膀一耸：“我没办法，我是妇科大夫，这个我无能为力。” 服务员把他这话翻译给史密斯以后，气的史密斯想动手揍他。 那医生见势不妙，往服务员身后一躲，从她脖子后面探出头，喊了一句：“快叫救护车。” 服务员把这句也翻给史密斯了，史密斯哪知道在这个地方该怎么叫救护车，指着地板上的米歇尔，对着服务员喊：“求你，快帮帮他。” 服务员被刚才史密斯要打人的动作吓得有点懵，这时候反应过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妖二零，说明了地点。 屋子里面现在有点乱，那个医生见史密斯注意力，集中在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身上，左右一看没人注意他，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没多大一会，救护车来了，把病人抬上车，这伙人都想跟着去医院，可救护车里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酒店这边派出一个英文好的服务员，带着这些人打上出租车往医院赶。 半路上出租车司机还问了服务员一句：“这些老外中午喝了多少，怎么这么大的酒臭味？” 那服务员白了出租车司机一眼，谁说是中午喝的，他们是昨天晚上那一顿，换了三个战场。 “靠！怪不得呢，这拨老外可真够拼的。” 服务员继续白他：“你懂啥！是咱们这边的领导陪他们喝的。” 出租车司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他们可不得陪好这些洋大爷吗。” 史密斯这伙人刚到医院不长时间，那些领导们也到了，陪着史密斯这伙人站在急救室外面，不断地安慰他：“你就放心好了，这可是我们周边几个省，最好的三甲医院。” 心里惦记着米歇尔的史密斯哪有心情听他介绍这个，掏出烟来点上就狠狠地嘬了一口。 外面有护士想过来制止，被领导们挥手赶走了，见史密斯心情不好，那个刚才给他介绍医院的领导，没话找话的开始和史密斯闲扯。 并配合着动作：“我可以拍着胸脯向你保证，这绝对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院。省里的书记有了病都是在这里看。” 他说完了这句，见史密斯不爱搭理他，于是他又继续说道：“待会等你的同事从里面出来，你就知道我们这个医院有多好了。” 史密斯扔掉烟头点点头，这领导一看史密斯又搭理他了，于是他更来劲了。 直接就把史密斯当成台下的听众，开始满嘴跑火车，要是里面那位出来以后，也觉得这个医院好，我们这个第一人民医院，也可以在你们洛杉矶照着原样再建一个。 反正现在也已经达不溜踢哦了，孔子学院，我们已经给你们建好了好几个了，还有江南园林，也照着原样给你们建好了也不止一个了。 所以再给你们建一个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那也是完全不成问题的。说到这里他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设想感动了。 然后又开始继续发挥，也不管史密斯到底能听懂多少他这种带着地方特色的英语了。 要是你们洛杉矶市的市长啊，书记啊啥的病了，也好有个地方及时抢救他们。哦，对了你们没有书记，没有书记不要紧，书记官之类的总有？ 到时候让他们来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看病不就方便了。 他在这里自顾自的说着，史密斯听懂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带他们打车来的服务员可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感觉这个领导可真能扯淡，咋不给洛杉矶市配上拆迁办呢？要是觉得漂亮国的人民过的不幸福，再给他们把街道办设置上，那才齐活了。 外面等着的人闲扯着的时候，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捂着口罩带着眼镜的医生，从里面出来，冲着这一堆人，无目标的喊了一句：“病人得办住院，胃穿孔了。” 他喊完这一句，就转身又回了急救室。 外面的领导们一句话，高干病房就等着米歇尔住进去了。 第八十一章 光荣又艰巨 办住院手续的事，自然用不着史密斯这些人去忙活。鲍勃拉着个脸烦躁地在急救室外走来走去。 他有点后悔没早一点提醒史密斯，现在就是想撤也撤不了了，最少还得留下一个人来照顾米歇尔。 看起来史密斯还在犹豫，或者根本就没有往回撤的打算，因为一直到米歇尔躺倒地上，他都还没有表现出。出和往回撤有任何关系的态度。 这边的突发事件被周凤及时的通报给了李杉，任他们把计划做的再周密，也没有想到史密斯这伙人，自己出了意外的情况。 用某位领导的话说，这些外国人也实在是太不皮实了。 怎么加快推进事件的进程，成了李杉和周凤现在要急需考虑的事。可是也不能把人从医院里弄出来强往临水市送。 两人沟通了一阵以后，李杉悄悄返回省城和周凤见面后，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反正现在直接抓人是不可能的，这伙人入境以后什么事也没犯，只是很实在的被接待，被灌酒，还弄出了一个胃穿孔。 总之是李杉和周凤两个人都不会预料到，这些在战场上铁打的汉子，怎么这么经不起领导们的酒宴招待。 在这期间，李杉不光是通过监控录像，了解了一部分这些人的一些特点。还通过近距离观察，把这些人的特征都记牢了。 那位想给洛杉矶建个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这几天经常泡在医院，不光是他自己觉得，别的领导也都看见了他和史密斯聊得还不错。 所以把他派到医院当代表，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别看他的口语水平不怎么样，和这伙老外聊起来经常是驴唇不对马嘴。 但是这气氛硬是让他整的很和谐，本来史密斯都打算把米歇尔送回国去治疗，也愣是让他忽悠的留了下来，并且相信在这个医院治疗，才是对米歇尔的病情最有帮助的。 就在陪同史密斯看望米歇尔的时候，路过医院里的走廊，他指着满走廊两边的病床，让史密斯“露壳、露壳”。 史密斯“露壳”完了看着他，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领导这时候就对史密斯提出一个问题：“知道他们为什么宁愿忍受这么艰难的条件，也非要往这里挤？”史密斯摇摇头表示不懂。 领导就给他普及了一下这个常识：“那是因为这个医院的医术高明，所以这些人宁愿挤在走廊里，也要进这个医院治疗。” 史密斯哪里懂这个，国内但凡好点的医院，都是眼前这个情况。当然了，就像是给米歇尔住的病房，那就要另说了。 不说是多数人住不起，就是住得起的有钱人，也不一定让你进去住，那是给另一个不用花自己钱的阶级准备的。 这两天没了这么多的大宴，小宴。史密斯这伙人明显恢复的不错，就连米歇尔也不再像个黄种人，虽然还得住在医院里，他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白种人应该有的样子。 现在让史密斯感到焦虑的是，特殊渠道运进来的私货，已经运到了临水市，而他们这个团队却还被绊在这个省会城市，一两天是不可能赶过去收货了。 又不可能先派人过去接货，要是不能统一行动，牵扯到的还不光是完不成任务的问题，要是没有有效的调度配合，自身的安全可能都是一个问题。 当下的处境让他心烦意乱，扔下米歇尔也不符合他一贯做事的准则，现在只能期望米歇尔快点好起来。 今天去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自己吃流质食物，不过医院里的医生只让他喝小米稀饭，并且说现在只有这种食物对他才是最好的。 这也让他觉得很不习惯，这种食物他以前也从没接触过，可他这种情况下不喝也不行，就在他对医生嚷嚷着嘴里实在是寡淡无味，医生告诉他可以就着咸菜。 咸菜这种食物他以前也没吃过，以前在自己的国家去唐人街吃饭的时候，餐馆的老板们也没有给他上过这种菜，就在那位领导打发人在一家酱菜店给他买来好几样以后。 他第一次吃，当做平常的菜，开始尝了几小口觉得还不错，然后就没把住量，也确实因为嘴里寡淡，一放开就多吃了几大口，结果还给齁住了，然后就是不断的要水喝。 结果还被医生训了一顿，那齁咸，齁咸的只是让你就着喝小米稀饭的，谁让你当菜吃了。 不过这也让他对中国食物种类之丰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源于他本身体质的强悍，没过几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也终于同意了他的出院请求，只是叮嘱他，不让他吃生冷，辛辣的食物，还是要多喝小米稀饭。 既然米歇尔出了院，那行程就要继续了，史密斯也没理会鲍勃要求回撤的再三请求，对于宴会喝酒这事，他是这么和鲍勃说的：“要是你自己不愿意喝，他们还能按着你直接灌不成。” 从省城往临水市出发前的欢送宴会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不光是劝酒的劝不进去，还有个家伙要求喝小米稀饭配咸菜的。 这让负责接待的领导立刻就感觉到不好了，这酒要是喝不尽兴，就算接待任务没完成好，小米稀饭倒好办，现熬来不及可以出去找个卖早点的摊子，买早上剩下的。 谁让米歇尔嘴这么急，要求马上就要喝到小米稀饭的。 在领导们换着花样的苦劝之下，这伙人也没喝多少酒，这也算是给领导们提了个醒，接下来的接待工作不能再这么死板了。 主要是这些人以前也太好对付，让领导们掉以轻心了，虽然现场现换花样已经来不及了，可这并不妨碍领导们把这一情况，通告下一站的接待官员们。 并且再三叮嘱，让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喝好，不仅是接待态度的问题，而且还是原则性的问题，一定要提高站位，高瞻远瞩。 这不光是任务，还是责任。像这种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任务，下一站的接待务必要带着使命感，全心全意地去完成。 就在下一站的官员保证了，会把这个光荣又艰巨的任务，一定按照领导的意图完成的时候，省里的领导这才放心，最后还加了一句，一定不要掉以轻心，务必全力以赴。 下一站，临水市，李杉已经赶过来等着了。至于这边的官方怎么招待史密斯这些人，就要等他们到了以后才能知道了。 第八十二章 消失的时间 正是半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临水市边界的国道上停了一水的黑色奥迪。 边界外一列打着双闪的车队，正在减速向这边驶来，打头的车辆一声鸣笛，这边的车队开始启动。 全部打开双闪，鱼贯进入国道中间，开始在前面引路。 进入临水市市区，前面自动开过来一辆闪着警示灯的官车，在前面开路，临水市倒是有一家五星级酒店。 不过车队并没有往哪个方向上走，闪着警示灯的官车，带领着车队拐向了另一条大街，那边是临水市的市委招待所。 刚刚装修过，又加盖了一栋楼的市委招待所，可比哪个五星级酒店要豪华多了。 进了市委招待所大院，先安排外商考察团和省里来的领导们住下，喝杯茶先缓缓，大戏要等着晚一会才能上演。 原本喝习惯咖啡的这些老外，这一段时间以来也喜欢上了，单独为领导们特供这一级的“茶”这种饮料。 稍事休息以后，就有相对应的接待官员，挨个来请这些外商考察团的成员们。 在旗袍美女的引领下走向宴会接待大厅。鲍勃现在是看到这样的阵势就有点肝颤，跟着往前走的时候，嘴里不断念叨着打死也不喝。 他那里知道，固然是真打死了，就不用喝了，只要还没死，这些酒精考验的油袖干部，总有无数的办法让你喝下去。 等这些人都进了宴会大厅坐下以后，监控器前面的几个人齐刷刷地叹气，得了，看起来今天又没有什么事了。 他们这里可以看见主客这边的大圆桌边上，今晚还多了两个打扮入时的少妇，正笑盈盈的礼让这伙外商入座。 监控器前，周凤也笑着看向李杉：“这伙人，今晚看来又得被架着回房间了，要不我也请你出去吃个饭，下一步你可就要担当主力了。” 李杉又看了一眼屏幕，转身对周风点点头：“到了这里哪能让你请，毕竟我还算半个本地人。” 周凤又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我请你花的是公款经费，你要请可就得花自己的钱了。”刚说完又笑了起来。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有钱人了。”李杉也不接话，作势要往门口走，周凤伸手在他衣袖上扯了一下，又回头叮嘱看监控的那人一句：“你们按时换班就行，我们稍晚一会回来。” 他俩出门以后，李杉带周凤去找地方特色。 宴会厅里正在热场，米歇尔单独喝完小米稀饭，就起身要回自己的房间，这些人也都知道了他才刚出院时间不长，也就没有留他。 有领导招呼服务员，让她陪同米歇尔回房间，被他挥手阻止了，他说自己记得回房间的路，别人也就不再管他由他自行离开。 他回到房间打开灯，掏出一个小东西鼓捣了几下，没过一两分钟，他手里的那个小东西有节奏的闪了几下微弱的绿光。 脱下外套躺在床上，关了床头灯屋里一片漆黑，楼外的灯光也被厚厚的窗帘挡住。 大概过了十分钟，他摸黑穿上外套，不知道又摸出个什么东西往脸上按了按，也不开灯摸黑打开门，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到了一楼大厅，总服务台那边有两个人正在和服务员说着什么，也没人留意他。 溜达出大院，大院外面有一辆开着车窗的轿车，车里的一个人把手伸出车外，耷拉着手在车体上敲出有节奏的动静。 米歇尔拉开车门上车，车上的人也不说话，发动车子往前直接就走，到了路口一拐弯，就再也不见影。 监控屏幕前，盯着的人看见了米歇尔进房间，看他脱了外套躺在床上，关灯以后，就没再注意他。 而是盯着屏幕上，宴会厅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的氛围。 从鲍勃一开始坐下，那个礼让他的少妇，就开始拿眼睛看他，这个少妇稍微有点胖，却胖的正好符合珠圆玉润这个词。 她看鲍勃，鲍勃也看着他，这正好是他喜欢的那一款，肉乎乎的看着就有感觉，少妇看着他时，精心弄好的眼睫毛一直忽闪忽闪的。 简直把鲍勃的心都要忽闪化了，还没开始喝酒，鲍勃就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连领导们致开场的祝酒词，鲍勃都没有往那边看过一眼，只是看着那少妇鼓掌，他也跟着鼓掌。 他的目光只跟着少妇的举动转，连史密斯叫他，第一次他都没有听见，直到史密斯加大音量喊他第二次的时候，他才猛然惊醒，这时候他已经随着少妇的举动站起来了。 他看了史密斯一眼，又看看周围，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站起来了。 史密斯见他也站了起来，并且随着大家共同举杯，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又转过头向着这一桌的人，转圈致意，在举起的高脚杯里浅浅地抿了一口。 鲍勃还在看着那个少妇，少妇举着高脚杯，眼角冲着鲍勃一眨，把杯送到红唇边开始喝酒。 鲍勃的心，肝，肺简直都要一起开始哆嗦了，他也把杯子放到嘴边，手一抬，多半杯就直接灌进嘴里了。 少妇冲着他无声地笑了笑。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手也都开始哆嗦了。 史密斯又喊了一声鲍勃，语气里充斥着对他的不满。大概意思是，你小子说不喝时，嚷嚷的最厉害，这特么的一端杯，你一口就闷了一多半。 这时，桌上其他人也发现了鲍勃的这一口，接待的这些人已经开始为他叫好，冲着他就伸大拇哥。 他这一带头，接下来就好办了，不光是接待方，自己这边也有个别人开始起哄。 就在这边开始把气氛烘托起来时。米歇尔坐的车也到了目的地。 他跟着开车那人进了房间以后，才开始质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把货藏在这个地方。 带他来的那个人，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后才开口：“灯下黑，你懂不懂？” 米歇尔把头要的像拨浪鼓一样，他指着窗外对面闪烁着的警示灯，你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把货放在“这个局，”的对面，你这是想要大家的命吗？ 带他来的那个人怼他一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和你说这个你也不懂。” 接着，他就催米歇尔赶紧验货，验完货以后又给了米歇尔一把钥匙，然后又把米歇尔送回招待所。 米歇尔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开了门，顺手开灯，刚一开又觉得不妥，接着又把灯给关了摸黑走到床前。 然后还是脱外套，再把脸上的东西弄下来，走到洗手间扔进马桶冲走。 可是就在他刚开灯关灯的那一会，监控器前面的人，正好看见米歇尔房间的灯亮了一下。 于是他就把米歇尔房间的视屏往回倒了一下，然后再看，这一看他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没错，米歇尔是刚才刚进的房间。 那么他是什么时间出去的？出去的这段时间又去哪儿了呢？想到这里他不敢再往下想。 赶紧拿出手机给周凤打电话。 第八十三章 头痛的事 电话接通，周凤安静的听完，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餐桌对面的李杉见周凤接了这个电话，脸色立马变了，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想问发生什么事了，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周凤已经起身拿包，李杉知道这顿饭是不可能再吃下去了，他抓紧站起来，踢开椅子跑去结账。 他结完账转身，看到周凤已经站在门外在等着他，看到李杉往外走，周凤也没等他，直接走向停车的地方。 两人上了车，李杉发动车子以后，才开口问她：“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有人脱离了我们的监控，消失了一段时间，还是等到他回房间以后才发现的。” 李杉听她这么说，也知道今晚出漏洞了，不知道会对计划有多大的影响。 他也不再多问，只是专注地开车，不用周凤催他，他已经把车速提高到这个时间段，能跑起来的最高速度。 进了招待所大院停好车，两个人快步往监控室那边走的时候，李杉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徐东风打来的。 他示意让周凤先走，自己接起了电话。电话里徐东风告诉他，是市里一家原来的大型企业，经过一轮改制后，因为抽逃资金和管理上的一些问题。 现在面临着第二轮破产重组，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也是提前先告诉他一声，如果如果李杉也对这个企业感兴趣，他可以从中起到一些积极作用。 对于徐东风告诉自己的这件事，李杉当然不能敷衍，现在配合周凤的这个计划，他都还没和徐东风说。 如果语气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徐东风一定能听得出来。 于是他很耐心地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然后又告诉徐东风，除了实地调查，还得有会计，审计之类的专业人员，把账务等一些事，过一遍以后，才能定下来是否要参与。 和徐东风通完话，装起手机快步赶往监控室那边，他进门以后看见负责守监控的那个人低着头，正在被周凤训斥。 室内的空气很紧张，屋里的几个人站着都不说话，只有周凤的声音在回荡，他也不敢打断周凤，悄悄地走到离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看周凤怎么处理现在已经发生的这件事情。 这顿火发完，周凤堵着的那口气也顺了，她自己也明白，今晚发生的这件事，她本身也掉以轻心了。 看到今晚的这个接待场面，她也以为会和之前的那些场景一样，这帮老外被灌成死猪，然后被架回房间，再然后就是轮替着吐啊，吐啊的。 没成想还被一个只能喝小米稀饭的病号给钻了空子。看来这些日子以来的顺利，已经让自己带领的这些精英放松了警惕。 还以为这些老外每场必倒，逢喝必醉，在自己这些人心里已经形成了认知惯性。所以才会有今晚这样的事发生。 打发这些人倒查监控录像，可也只能查到，从走廊，电梯，和一楼大厅里的。 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天网工程，满大街也没有那么多的摄像头，出了大院基本上监控就失去作用了。 宴会大厅里基本上算是散了半场，怎么叫算是散了半场呢？ 原来是那些被放倒的老外都已经被架回房间了，自己人还没尽兴呢。 大厅里两个脸色红扑扑少妇，正在给送这伙老外来的省里领导敬酒，这才刚从小交杯进行到大交杯。 这两个小娘们，本来就是因为酒量一流，才会被叫来陪酒，不光是人长得漂亮，嘴也会说，这会正喝到似醉非醉的时候。 那媚眼红唇，那面若桃花，还有这刚放开的，啥也不怕的浪劲，发起骚来，管他那里来的领导，是个男人就很难顶住这股劲。 按说这时候宴会厅里才到了真正的高潮，而且一潮又高过另一潮。 另一个看上去娇小玲珑的小娘们，实际上是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端着高脚杯，绕着桌子拧达，拧达的向那个要建“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的领导走过来。 走到跟前一张嘴：“领导；人家也要敬你一杯酒了嘛。”“洛杉矶”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麻酥酥的。 宴会大厅里有多热闹，监控室里就有多压抑，已经查完监控的这些人都默不作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后来还是李杉率先打破了平静：“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明天让地方上的有关部门配合一下，查一查各个路口的交通监控，看看能不能从里面发现点什么。” 他虽然这么说，其实从内心也觉得没有多大指望，本来就是晚上，这时候还没有太好的高清摄像头，想要查出来米歇尔到底去了哪里，基本上也不太可能。 第二天，周凤带了一个人去查交通监控。史密斯一伙在醒酒，李杉被徐东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徐东风没说昨天晚上和李杉提的那件事，只是告诉他市里来了一个，国外财团的考察团，他们要求和本市的企业家进行联谊，想要尝试是否能在某些行业达成合作。 关于在这方面，由那些本市的企业家出面，市里拟了一个名单，今天就会通知下去，李杉自然也在名单里面。 除了这件事，还把一些不好在电话里说的事，也和李杉说了一些，包括之前那个工地发生的事，以前捂着没说的，今天也和李杉透露了一些。 就今天他告诉李杉的这些，也让李杉对官场险恶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和徐东风告别，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市招商办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参加后天的企业家联谊活动。 虽然他清楚这个活动就是一个幌子，史密斯那些人，也根本就不是那个着名财团的人，但他是必须要参加的。 他也想弄清楚这些人入境的原因，和真正的目的。 眼看又快到中午了，招待所里昨晚喝大了的外商们，顶着头痛和难受也起来一段时间了。 史密斯和米歇尔在楼下的小花园里转悠着，昨晚看货的事，史密斯也都了解了，现在他头痛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且他还是真的头痛，被酒拿的劲，还没缓过来。 并且这个时间段，不光是他头痛，查完交通监控的周凤也头痛。 第八十四章 这可怎么办 随着史密斯和米歇尔转悠出小花园，开始往他们住的那栋楼的方向走。 原来那栋重新装修过的老楼上，一扇窗户的窗帘后，周凤带来的人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对着另一个正在关设备的人说了一句：“都录下来了？” 那人点点头：“录是录下来了，可是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惜的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这看不出异常才有可能是最大的异常，先这样，等领导回来看她怎么说。”? 这两人也撤出这间屋，回到监控室，看着别的同伴正盯着屏幕，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人，随口问了一句：“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盯屏幕的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周凤回来看了看这一上午的情况，也说不出什么来，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默默地思考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即使现在叫李杉过来，估计也商量不出什么结果，为今之计只有严密监视，防止像昨晚那样的漏洞再出现。 史密斯这伙人吃的午饭很简单，倒不是负责接待的不给他们上山珍海味，是这些人一致要求，要喝小米稀饭就咸菜。 这还是米歇尔告诉他们的，说是这种饭吃完以后特别舒服，这大中午头的，现熬肯定是来不及了。 干脆就照着在省城时的老方子抓药，赶快打发人出去买早点铺子剩下的，买回来以后再给热热，还顺便买了一些小米面的窝头。 这伙人造的那叫一个香，除了米歇尔别的人还是第一次吃这种食物，热乎乎的小米稀饭一下肚，整个人都开始精神起来。 一开始邹着眉头的，这时候眉头也舒展开了，都说这顿饭才真的好吃，还纳闷以前怎么就不给他们吃这个呢。 特别是那个疙瘩头咸菜，不放酱油的吃着脆，放了酱油腌的，晾成半干的那种，还有吃肉时的那种咬劲。 本来今天接待方给安排的项目是参观考察，当然不止是参观企业，可是这伙人起来的太晚。 吃完午饭后的这段时间，可能不太够用，于是就减去了参观企业的项目，只能去当地的名胜古迹去转转。 这些名胜古迹，也是应着这些年开始大热的旅游业，大力发展的。 地方上的领导们为这事也是操碎了心，先是把原有真正的古迹全部拆除，然后又在原地建起了新的古迹。 有的没的，也要想办法往历史名人身上靠，就是不知道那些历史名人，要是知道这种情况以后，会不会骂这些不肖子孙。 中午吃了顿饱饭，下午在外面转的时候，史密斯这伙人能明显看出来心情很好。 当地导游给他们介绍这些古迹的由来，和历史上曾经不知道在哪里发生过的的趣事，套在这个新建的古迹上时，也不知道这伙老外能听进去多少。 周凤手下的人，也装作游客，不远不近的跟着，生怕再有人突然玩消失。 不过这次还好，直到全部返回以后，这些人一个也都没有离开过视线。 周凤带着两个人还在分析监控里，那些人的动作表情，期望能从中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李杉已经在打电话定饭店了，吴萌萌陪着郭久眉要来临水市看望他，现在马上就要进市区了。 定好饭店以后，他开车去一个地标建筑旁等着，吴萌萌和郭久眉过来以后，就看见站在路边张望的李杉。 等两个人停下车，欢快的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本来还想埋怨一句，两个人也不事先说一声，快进市区了才给他打电话。 可是见郭久眉看见他那高兴的样子，埋怨的话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说出的反而是：“你们要是早点打电话，我还能直接出市区去接你们。” 郭久眉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上来抱住李杉的一只胳膊，回头对吴萌萌说了一句：“待会我坐他的车。” 吴萌萌不屑地撇撇嘴：“这一见到活人，就把是老子陪了你一路的事，扔一边了。” 李杉迎向吴萌萌，两人同时抬手击掌，这默契也和旁人没法比。 开了几句玩笑，几个人分别上车，李杉领着路又朝着“宴宾楼”的方向驶去。 在停车场停好车，李杉带着两个人走进一楼大厅，迎上来的还是那个上次和林雪在这里吃饭的时候，给他们引领的服务员。 见到李杉又带了两个女孩子过来吃饭，上前很熟悉的打了个招呼：“您这次定好包间了，我领你们过去。” 李杉随口说出自己定的包间，跟在那个服务员身后向包间走去。 进了包间郭久眉贴着李杉坐下，吴萌萌问了一句：“这地方你常来，那服务员都和你这么熟。” “也不是经常来，这里的菜还不错，再说那些服务人员不都是这样吗？” 吴萌萌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也没有继续再问。 再看郭久眉，眼睛一直没离开李杉，对他俩说什么也浑不在意。 对着侍立在门口的服务员招招手，让她把菜单拿过来，翻看着菜单，头也不抬的对两人说了一句：“我就不让你们点菜了，反正你们爱吃啥我也知道。” 吴萌萌没搭理他，正在打量着包间里挂的一幅画，又抱上李杉胳膊的郭久眉，轻声说了一句：“只要是你点的我都爱吃。” 这边点好菜的几个人正在闲聊着，招待所那边，面对着一桌大菜的史密斯一伙人又犯了愁。 这酒，喝多了是难受，可中午一顿没喝，下午又这么一溜达，缓过来的这伙人里，有那么两三个人看见酒，心里还有点没着没落的。 这任务是八字还没一撇，这酒精依赖八成是已经落下了。 接待的负责人发话了，谁要是不想喝，那是他的自由，不过按照当地的礼仪，不喝的面前的杯子也不能空着，必须先倒满。 昨晚没捞着一亲芳泽的鲍勃，这时候见那个胖乎点的小娘们又开始用眼睛忽闪他，心里不禁就是一阵哆嗦。 这特瞄的，喝也喝不过这个小娘们，不喝还怕被对方鄙视，这可怎么办是好。 第八十五章 明处暗中 他这里正盯着这个小娘们活动心眼，旁边盯着他的史密斯看不下去了。 昨晚就是这个精虫上脑的的家伙，带头先闷的，今晚看起来他还是逃不过那个小娘们忽闪着的双眼。 他喊了一声“鲍勃”鲍勃根本就没理她，还沉浸在今晚怎么拿下这个小娘们的思考里。 史密斯气的漂亮的小胡子都歪了，他加大了音量，又喊了一声，鲍勃这才转过头，茫然地看向他。 史密斯瞪着他朝门口歪歪脑袋，他这才站起身，跟着史密斯走向没人的门廊那边。 他俩刚走到门廊那边站定，监控室里，盯着监控器的人开始着急了，那一块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 谁知道那俩家伙走到那个地方，是有什么事要商量，还是已经发现宴会大厅里有监控设备了。 他赶紧让人去叫周凤，自己目不转睛地死盯监控屏幕，生怕再出什么篓子。 周凤还在那个五星级酒店里检查布置的设备，企业家联谊的活动被定在了这边，是因为这边的商业氛围和这个活动更搭调一些。 而招待所那种地方，官方气息更浓厚一些。 接到了又有人脱离监控范围，她急急忙忙就赶了回来。 这边已经让人换上厨师的衣服，手里拿条鱼，去故意路过那两个人身边了。 鱼是活的，走到那两个人附近，厨师打扮的人故意把鱼掉到地上，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抓。 正在训斥鲍勃的史密斯，怕鱼蹦起来沾到自己，示意鲍勃跟自己走出了那片区域，这样两个人又回到了监控监视的范围以内。 那个厨师打扮的人看见两人离开了监控死角，把鱼抓住，往厨房的方向走了。 有服务员过来拿着拖把开始拖这一块的地面，监控室里的周凤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怕这两个人乘着这个机会，突然消失不见，如果能跟踪上还好，要是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不见的，那才麻烦大了。 今晚这顿酒喝到现在场面还很稳，还没出现迅速被撂倒的，看来在这连续不断的酒场考验下，史密斯这伙人不光是喝起来更有经验了，酒量也练得大了。 又坐回桌的鲍勃，故意不去看那个小娘们，可越是坚持就越是更想看，总是忍不住用眼角往哪个小娘们那边瞟。 小娘们也发现了鲍勃的这个反应，这回不再用眼睛忽闪他了，而是端起高脚杯绕着桌子往鲍勃这边走过来。 她这一杯，可是倒的满满当当的，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杯走路的样子，立马吸引住鲍勃的眼球，他不错眼珠的盯着这个小娘们往自己这边走。 把刚才在心里发誓不再看她的誓言，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小娘们一迈步，身上个别部分的肉，颤颤巍巍的抖动，鲍勃的心也跟着抖动。 小娘们端着酒杯的手小心翼翼的，怕洒出来的模样紧紧的攥住了鲍勃的心，他更怕那酒洒出来，万一要是洒出来一丁点，他的心也就要跟着碎了。 这时候的鲍勃不光心是在揪着的，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揪了起来。 鲍勃看着那个小娘们，好像过去了一万年那么久，小娘们才走到他面前。 直到小娘们在他身边站定，他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终于能把揪着的心放下了。 这个时候整张桌子上其余的人，也都停下了喝酒交谈的动作，都在看着这个昨晚喝的第一快的人，现在又能有什么意外的表现。 小娘们站好以后就没说话，见一桌的人都在看着这边，她举杯冲鲍勃略一示意，自己一口气就把高脚杯里的酒喝完，喝完后手腕一翻一亮杯底。 把手里的杯子转了一圈，让满桌的人看，一个掌声响起后，其他人也跟者鼓掌。 这时小娘们才又转头冲鲍勃说了一句话：“我干了，先生请随意。” 现在满桌的人也不干别的了，都在看着鲍勃，又有一个人开始鼓掌，鲍勃看向史密斯那边，史密斯面无表情，不给他任何暗示。 鲍勃现在的处境已经算是被架到火上了，要是现在他不喝，这个人可就丢大了。 从一个人开始鼓掌到现在满桌的人都在鼓掌，鲍勃一阵豪气直冲脑瓜顶，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添的和那个小娘们的一样满。 然后端起来，也是一口闷下去，放下酒杯，正看见小娘们正从艳红的嘴唇里伸出舌头，慢慢舔去唇角的酒渍。 这个景象估计就他看的仔细，这个时候还管他醉不醉的干嘛。没喝之前他就已经上头了。 他又把自己的杯子里倒满，端起来朝小娘们示意：“女士，要继续吗？”说完也不等回话，反手把酒杯扣到嘴上，又是一口闷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史密斯也不再理他，由他自己开始发挥。 另外一个娇小玲珑的娘们更是不甘示弱，端起酒杯频频冲着史密斯这伙人发起邀请。 一伙壮汉的自尊在这里放着，哪能被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娘们吓住，到了这气氛必须就得开整。 米歇尔还是没有参加今晚的酒局，早早吃了点东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是回到房间后没多会就关了灯。 房间里黑乎乎的，监控里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 今晚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大意，连一楼大厅的休息区里都安排了一个人，装作等人的样子，脸冲门口坐在沙发上翻看那些报纸，杂志。 一直等到很晚，大厅里的人都轮换了三波，也没见米歇尔出来。 只是有专业设备发现，米歇尔的房间里主动发出过几段脉冲信号，可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就更别提破译了。 周凤带着的这些人虽然也早就判定，明面上只是史密斯这些人，暗地里肯定还有另一伙人。 可是既无法破译他们的通讯，也无法找到和他们接头的人，甚至连暗地里的哪伙人是那国人都不知道，也就更别提能采取什么有效的行动了。 在开会的时候，多数人猜测，暗地里的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国内的人，这时候外国人在国内露面还是很扎眼的。 要是有什么行动，还是国内的人用起来方便，汉奸，卖国贼那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缺的。 就是今晚，米歇尔已经知道了李杉在这个城市里，前一段时间所有的行踪，就更别说他住的地方了。 而这些事，周凤派给李杉的两个人却还是一无所觉。 第八十六章 不让看，就不看吗 宴宾楼，三个人的饭局也到了尾声，原本吴萌萌的意思是，今天到此为止，先休息，明天再安排别的活动。 开了这么一路的车，也感觉有点累了。 可是郭久眉觉得好久没有见到李杉了，还不愿意这么早就休息。 大概商量了一下，李杉先给两人开好房间，吴萌萌先去休息，李杉他俩又找了一个茶楼，泡上一壶再聊一阵。 两人找了一个摆着矮几的房间，挑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聊着一些闲话。 多数的时候是郭久眉在说，李杉在听。 这次过来找李杉她自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想早点和李杉把关系确定下来，可无奈的是她爸不松口，非要先见见李杉再说。 她是觉得她爸纯属闲的瞎操心，可他爸就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说这个社会上什么人没有，有钱又能怎么样。 像他们这样在官场上打滚的人，随便想个招，出个政策之类的。分分钟就可以让那些有钱人变成穷光蛋。 以他的经验阅历，还是要先看人，如果能看中人，让李杉赚点钱发个财，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就弄得郭久眉很纠结，她是又想让她爸早点见李杉，又怕让他爸见李杉，她也拿不准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今晚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着说着就拐到了她担忧的这事上。 就是对李杉这边，她也有自己的担忧，虽然也没见李杉交别的女朋友，可是她总感觉到李杉对她不够主动。 始终也不去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好像是刻意不去迈出最后一步。 她可是一颗心都扑在了李杉身上，虽然她爸还没松口，她自己觉得要是嫁人的话，那也是非李杉莫属。 李杉靠坐在那儿，听着郭久眉说着各种担忧，他自己何尝没有郭久眉那样的担忧，想起她爸就有点头大。 要是能干脆利落地摆平像她爸那样的官场老油条，他也早就出手了，这不还是因为没有把握，这才一直拖着的。 郭久眉应该是说的口渴了，停下话语，端起茶杯喝茶。李杉坐直身子刚想开口，茶是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脑门油亮的的家伙，直接闯了进来，进门就看见李杉正在看着他，没等李杉说话，他就开始点头哈腰：“对不起，我走错门了。” 接着转身几步就走了出去，还没忘顺手把门给带上。 刚刚酝酿好的情绪，正准备对郭久眉说点什么，全被这家伙给打乱了。 他现在当然无法对郭久眉承诺什么，她爸同不同意还两说着呢，见郭久眉情绪有些低落。他出言安慰了几句，并且说；等现在手头上这些事忙的差不多了。 就跟郭久眉一起去见她爸，这话听得郭久眉又喜又忧，喜的是李杉愿意跟她去见家长，就说明心里有她，忧的是要是见了，她爸不同意，那可该怎么办。 抬起手腕看看现在已经很晚了，下楼结完账，送郭久眉回已经定好的酒店休息，并且告诉她，明天一早就来接她们，还能陪她们玩一整天。 离开茶楼的时候，李杉也没发觉后面还有一辆车在跟着他们。 到了酒店门前的街上，后面的那辆车加速驶离，把郭久眉送回房间，出来的时候，酒店大门外有两个正在抽烟的人，盯着他看了几眼，他也没在意。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掏出手机看了看，今晚倒很安静，也没别人找他，想着明天要陪郭久眉，吴萌萌她们，犹豫着要不要给周凤打个电话说一声。 考虑了一下以后又觉得没必要，反正自己只不过是个诱饵的角色，计划也已经定好，再说明天也不会跑多远，需要用到自己的时候，也能很快赶回来。 很平静的一晚过去，第二天一早李杉接上两女，吃完早点就正常进行今天的安排。 史密斯这一伙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参观企业，反正也就是和玩差不多，今天出去的人里面少了一个。 是鲍勃昨晚被喝的彻底大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得留他在房间里睡觉，其余人按行程走。 还是担心鲍勃这边再出什么幺蛾子，周凤特意留下两个人专门盯着他。 把人手分配好了以后，周凤又去了那个五星级酒店，明天就要使用那边的场地，今天还要再检查一遍。 现在是周凤的人，在盯着史密斯的人。史密斯在暗中的人手也在盯着李杉。 不过好像两边都不怎么在意被别人盯着，都是该干嘛干嘛。不到亮家伙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对方要干嘛。 某某局大门的街对面，踉跄者过来了一个像是宿醉未醒的人，斜眯着眼看着大门内外，进进出出闪着警示灯的车辆。 他扭头往地上“呸”了一下，咕哝出一句：“傻逼”然后就往单元楼里面走。 还边走边嘟囔：“这特么的倒醉，还不如直接醉好受。”爬到三楼以后，摸出钥匙打开门，晃荡着进去以后带上门。 “老子到底得看看究竟是什么好货，连包装都不让老子打开，会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不让看，老子就不看了吗？” 伸手撕了两下，也没打开箱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晃晃脑袋，然后开始四处踅摸，看有没有可以弄开箱子的工具。 嘴里的自言自语也没停下：“老子辛辛苦苦的给你们把东西弄进来，才给老子这么点钱，还当是使唤傻小子呢。” 眼睛看到的范围内，没有发现工具，他又站起身，走向另一间屋。 嘴里还在继续念叨：“反正已经验过货了，箱子一个没少，老子从里面拿出一点去卖，挣的钱全是自己的。黑锅就让米歇尔去被，谁让他也有钥匙的。” 他在这三室一厅里转来转去，终于在厨房里找到一把菜刀，提着菜刀又从厨房里晃出来，刚想对那些箱子下手，又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还得找个东西装才行啊。”先把菜刀扔在箱子上，又去找来一个空纸箱子放在旁边，这才又开始冲着那些箱子下手。 第八十七章 仇人相见 这一天下来，到处都是风平浪静，该干嘛的都在忙活自己的事，看起来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晚上，李杉陪两女吃完饭，然后说起了第二天要参加市里举办的一个企业家联谊活动。 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从明天中午到晚上，都不能陪着两个人一起玩了。 郭久眉当然是很体贴，说你有事只管去忙，吴萌萌也只是回了一句：“老子又不是没长腿，你不陪着还不会溜达了不成。” 第二天下午，本市的老总们，陆陆续续的赶往本市唯一的这家五星级大酒店。 也别管是私企，国企了，个别有想法的来的就早一些，惦记着没准也许会做成一两单生意，就是和外商达成合作的事也说不定可以达成意向呢。 各自揣着小心思的老总们，带着自己的心腹或得力手下，都人五人六的正装出席，这次市里牵头举办的这次活动。 特意收拾出的大厅里各式自助菜肴琳琅满目，这种形式也是改开以后，跟着外国人学来的。 一个时期以内，有不少人都觉得外国的月亮肯定比国内圆，虽然工农业技术上的代差，是不可忽略的事实，但主流的思潮全面倒向西方，这就有待商榷了。 李杉比活动要求的时间，提前五分钟入场，等他进入大厅以后，比他早来的那些人里，有眼尖的立刻发现了他。 近一段时间在临水市，李杉就是当仁不让的风云人物，还有小道消息传出，新来的市长就是李杉的亲爸爸。 那就有人问了，亲爸爸为什么不是姓一个姓？说这消息的人也不直接回答，只是挤眉弄眼来了一句，这事是能明着说的吗？你得自己去体会。 听的人愣了一会，然后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连续说，明白了，明白了。谁知道他是从那个方向上明白的呢。 不过这种小道消息更让李杉光环加身，他进来以后，有一个往他身边凑得，被别人看到后，就有更多的人往他身边凑。 和别人一样，李杉也端起一杯酒，和围过来认识不认识的人，点头打着礼仪性的招呼。 有个别想和李杉深入交谈的，还没逮着机会，史密斯一伙人踩着正点也进来了。 围着李杉的人又开始往那边涌，招呼还没打完，大厅的另一头，活动的主持人已经拿着麦克风，提醒众人注意了。 分散交谈的，和扎堆聊天的都开始往大厅那头，主持人方向靠拢。 这回主持人没有长篇大论的讲一些官话套话，废话也不多，几分钟后就结束了讲话，往后的时间都交给众人自由活动了。 鲍勃在人群里一眼就发现了，穿着低胸长裙的那个小胖娘们，他端着酒杯，挤开围在面前的几个人，就往那个小胖娘们那边走过去。 这时候小胖娘们的注意力正好在李杉身上，她正装作随意的样子，慢慢往李杉身边溜达。 对她来说，别管李杉是不是市长的亲儿子，反正年少多金是真的，而且还人高马大，长得这么帅气，能让他对自己感兴趣，对自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杉正在和一个大华集团改制时期，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总聊着，小娘们走到附近，那个老总先看见她，马上和她打招呼：“柳科长；你也在呢？今晚你可真漂亮。” 小娘们对着两人微微颌首，然后对着那个老总呵呵一笑开口：“张总这话什么意思，人家只有今晚才漂亮吗？” 张总一拍自己的地中海：“这不是被柳科长给惊艳了吗，你是什么时候都漂亮，今晚更是特别的与众不同。” 打完了哈哈，柳科长转身正对李杉：“这位是李总？总是听局里的领导们说起你，可也只是在电视节目里看见过你，今天一见真人，才觉得年轻有为这个词就是给你准备的。” 李杉只在监控屏幕上见过她，具体她是那个部门的，李杉也没打听过。虽然她上来就拍自己的马屁，可李杉对她也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这小娘们柳科长，看见李杉的表情，主动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招商局一科的，就是原来的招商办，李总这么大的资金投到我们市，都是领导们出面接待你的，轮不到我这样的小科长出面。” 李杉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接住柳科长伸过来的手，握住了指尖部分，表示了一下意思。 鲍勃这时候已经来到了小娘们身后，见她和这两个人聊得正欢，根本就没主意到自己过来。他又用起了自己新学到的技能，在小娘们身后“咳！咳！”就是两声。 小娘们被这近在咫尺的咳嗽声惊扰，一回头发现是鲍勃，立刻就笑了，看来这个傻缺是迷上自己了，不好好的跟自己那伙人在一起待着，跑这边找自己来了。 张总想跟鲍勃打个招呼，可发现这家伙只是盯着柳科长，跟本就不往这边看，他也有点想咳嗽了。李杉冲他使了个眼色，率先迈步往一边走，张总也反应过来，马上也走开了。 几个人在这边的举动都落在了史密斯眼中，他一边应付着周边围着他的人，一边在心里暗自琢磨，就是这个东方人，他们居然干掉了自己两个小队，那可是三十二个人。 他是从后来这边公开的消息中才得知，那个哨所当时一共才有五个人，自己手下装备的火力，比他们要高好几个等级，怎么还会被他们给团灭了呢？ 这个仇不报是不行的，就是在九三年，在索马里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死掉这么多的士兵。 现在面对真实的对手，史密斯强行压制心里的狂躁。他的理智让他明白，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动手的地方，要是能把这小子活着运出境外，那才算是真正的替自己的战友复仇。 隐藏在暗处的那队人，几次向他提出要求，由他们来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抓不到活的，弄死应该轻而易举，只要钱给够了，弄出什么样的意外场景，都不在话下。 史密斯倒不是不相信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内斗高手，不光是可以弄出什么车祸，跳楼等意外场景，甚至可以用他们自己的法律来制裁这个小子。 可是那样的结果对史密斯来说是十分不爽的，他想要的不是他们给的结果，他想要自己控制过程的结果。 只有这样，他才能解开自己的心结，现在，仇人相见，他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第八十八章 突发火灾 当前见面的这种情况，对李杉来说也曾经设想过很多遍，虽然还没有面对面的接触，但是自己的情绪波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剧烈。 牺牲的那几个战友，都是这个家伙的手下干的，在周凤给他打电话确定这个计划之前，他没想到居然还会和这个人碰面。 可是直到现在，这伙人在境内的活动，都没有任何理由直接抓捕或者可以直接打击。 如果只是针对自己，那么今天遇上以后，他们也就该有所动作了，不过也难说会不会另有别的目标。 大厅内的人三三两两的都在和自己感兴趣的人，或者是自己感兴趣项目的人，各自试探或直接探讨能达成合作的条件。 现在还是要看这次活动结束后，史密斯这伙人，会不会往给他们准备好的坑里跳。 现在大厅里的人虽然不少，却也并不显得吵杂，每个人说话时也没有直着嗓门大声嚷嚷的。 史密斯也只是在一边观察李杉的行为，并没有要上前和李杉交谈的意思。 现场的气氛到现在为止都还很融洽，鲍勃端着杯酒只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柳科长转悠，至于别的人和他打招呼，他也仅仅是点头应付。 并没有和那一个人进行过深入的交流。这种场合想要盯住每一个人，也是不可能的。 周风派出来的人，站在大厅边缘，看似面对面的在交谈，其实是把目光都放在了对面肩膀之外的整个大厅。 刺耳的火警铃声，猝不及防的响起，大厅里的人多数听到后没有反应过来，听到少数人惊叫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人的表现，并不比学校里的小学生表现的更出色，慌乱之间有人想乘坐电梯被阻止后，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喊大叫。 李杉和周凤派来的人引导人们往消防通道那边走，乱作一团的人们那里还有刚才端着酒杯，彬彬有礼的样子。 十几分钟以后，狼狈不堪的人们在大楼外面，看着刚刚赶到的消防车竖起云梯，接好水龙带却不见有水喷出。 而且也没看见有那一层是浓烟滚滚的，过了一会才有消防人员冲人群喊话，里面并没有发生火灾，只是不知道是谁触发了烟感报警器。 原来这只是虚惊一场，乱糟糟的人群里，周凤的人怎么也没找到米歇尔，还有另外两个和他们一伙的人。 李杉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史密斯带来的人，和现场现有的人对不上号了，的确是少了三个人，慌乱之间，谁也没注意到那几个人到底跑去了那里。 他赶紧打电话把这个情况通知了周凤，看来眼前这一幕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搞出来的乱子，用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是在给别人打掩护。 活动举办方的人，和官方接待的人找到史密斯这伙还在现场的几个人，不住的给他们道歉，想要派车把他们送回招待所。 史密斯不走，坚持不上车，只是强调，自己的人，还有在大楼里没有出来的，坚持要在外面等，要不重新进楼里找也行。 主办方和接待方的人争不过史密斯，只得又重新组织人回大楼里面找。 就这样又折腾了四十多分钟，最后也没有找到人，就在大家一起犯愁不知该咋办的时候，接待方的人接到了招待所总服务台打来的电话。 说是那几个老外刚回招待所了，正在找史密斯他们。 从这里到招待所，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从事发到现在已经快有一个半小时了，就是用走的，这几个人也早该回到招待所了。 怎么会才刚刚到，看起来是被这些人乘乱找机会跑去干别的事了。 李杉也去了招待所监控室，周凤正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起来是刚发完火不久，屋里面的几个人也都垂头丧气的。 紧盯着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次，是因为大意了，可这次大家都各尽其责，却还被几个人钻了空子，消失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这已经算是严重的事故了，对于米歇尔这几个人的动向，周凤的人还不能直接去问，接待方的人，为了表示关怀问候了几句。 可米歇尔几个人是这样回答的：“我们出来后，就打出租车回招待所了，可是因为环境不熟，语言沟通有障碍。被司机带着在城里绕圈了，所以才回来的晚了一点。” 偏偏看上去他们的这个解释还很合理，出租车司机给几个老外绕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别说是老外了，就是自己人该绕的也不会不饶。 快深夜了，史密斯一伙人还聚在他的房间里，史密斯也是刚发过火的样子，他在屋里来回走动，现在的情况愁的他也是直嘬牙花子。 好不容易运进来的私货，每一箱里都少了点东西，运进来的东西几乎成了废品，已经没有办法组装，和废品没啥两样。 更不好的消息是，那个运货的马仔也联系不上了，正因为联系不上，史密斯才怀疑就是那个马仔从中动了手脚。 自己这方面为了这批货，为了运货可是没少花钱，虽然没有直接给那个马仔，可把钱都给了他的上线了。 可现在那个上线，只是不断地给史密斯保证，拍胸脯的那种，说一定会找到那个小子，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论好坏都会给史密斯一个交代，但史密斯要他的保证有什么用，现在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用，想要完成计划总不能靠嘴拱。 把东西弄走的那个马仔，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也在犯愁，弄出来的东西卖不掉，不光是认不出的问题，他拿给别人看，懂的太少。 个别人对他说，他手里的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零部件，屁用没有。 他这几天把电话号码也给换了，正躺在出租屋的床上，长嘘短叹，手里的东西卖不出钱来，以前给他的那些钱已经让他花的差不多了。 再坚持几天，要是还弄不来钱，他就得挨饿了。 第八十九章 “射；我恋爱了。” 招待所，史密斯的房间里，所有的人还聚在一起，手头没有能用的东西，史密斯也不好直接决定，让自己的手下赤手空拳的去执行任务。 一伙人倒也不是各怀心思，史密斯已经觉察出来，多数人都还是不想冒险的。 别说还有个隐藏的任务史密斯还没说，就单只是对付李杉，这些人也都不想往下进行。 房间里的无声状态，已经保持好长一段时间了。 和国内不同的是，如果多数人觉得这个任务无法往下进行时，那么这个任务就有可能被取消。 和在战场上投降做俘虏一样，这个国家的人觉得事不可为，做俘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即使当了俘虏，也不会和国内的情况一样，根本就不会受到歧视，如果被释放，回国后还是会被当做英雄一样的受欢迎。 基本的文化差异在这里摆着，他们那边的人更关注个人的意志和自由表达的权利。 冷场的时间长了，鲍勃的小心思又泛了上来，看着史密斯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快有半个小时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劝一下史密斯。 又是一圈转过来，史密斯注意到了鲍勃的神态：“有话说，有屁放！”这是他到了这边才学会的。 据这边接待的领导解释，这是对自己亲信的下属才会这样说，他也觉得这几个字说起来铿锵有力，特别有长官范。 他认为自己是长官，就应该这样说，他觉得自己学的这些，比鲍勃学领导咳嗽更有气势。 鲍勃听见史密斯冒出这么一句，明显的一愣，稍后反应过来，长官这是在酒桌上跟中国的领导学的。 看来这一次入境，也不全是白来一趟，至少还都学了点东西，就像米歇尔，现在学的也不光是喝小米稀饭了，大米稀饭照样能干半盆。 史密斯见鲍勃发愣，冲着他又喊了一嗓子：“狗，”想说啥就赶紧说。 “射，现在我们什么辅助工具都没有，完成任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不如玩几天就回去。” 鲍勃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说完后不光是心里一松，眼角的余光瞥到别的同伴，发现别的同伴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史密斯环视一圈，看见别的人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分明都是赞成鲍勃的提议的。 可是鲍勃这么积极，难道还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然后再让鲍勃出头来说的？史密斯有点怀疑，毕竟鲍勃虽然怂点，可这么直接说还是第二次。 史密斯并没有直接回应鲍勃的建议，脑子稍微一转，冲鲍勃问出了另外一句话：“鲍勃，你想要回去，不光是因为没有设备可用，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鲍勃立马警醒起来，这事跟谁都没有透露过，难道被长官给发现了，他迟疑的样子落在史密斯眼中，让史密斯觉得刚才那一句好像是诈对了。 这小子还有别的事瞒着自己没说，弄不好那才是鲍勃想回国的真正理由。 不好意思的感觉一掠而过，鲍勃也是想明白了，反正早晚都得说，现在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射，我恋爱了，这次来中国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也看上我了，我们相爱了。” 史密斯听鲍勃这么说，虽然有猜中了，鲍勃还有别的事情的得意，可更多的还是不解。 “你说的是谁？难道是那个柳吗？哦！卖疙瘩的！她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难道你不知道吗？”史密斯惊讶之余，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射，这个我当然知道，还是她主动告诉我的。”鲍勃平静地回答着史密斯提出的这个问题。也不管同伴们向他投来的震惊的目光。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和她搞到一块？”史密斯有点愤怒了。 “我没和她搞到一块，所有的你们也都看见了，我只是在和她跳舞时有过接触，可那都是正常的。” 鲍勃脖子一梗，反驳史密斯说搞到一块的那种含义。 “哦！那你是昏头了吗？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想要干什么？”听完鲍勃的解释，史密斯气的直接开骂了。 “射；你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女神。”鲍勃也急眼了。 史密斯快被气笑了，这特么哪跟哪的事，女神都出来了，他瞪着鲍勃冲他吼了一句：“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射；我先纠正你一句，不是我要干什么，是我们，我们已经计划好了，她要和她的丈夫离婚，然后带着她的孩子和我们一起回国结婚，条件就是最后我要想办法，把他前夫也移民到我们的国家。” 对于鲍勃和柳科长的这个计划，史密斯已经感觉无言以对了，他烦躁的挥出赶人的手势：“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反正不能耽误正常完成任务。” 鲍勃见史密斯不再反对自己的决定，也住口不再说话，还完成个屁的任务，什么能用的东西都没有，拿啥来完成任务。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史密斯估计是转圈转累了，走到床边坐下，见大伙还都在看着他，他现在一时也想不出应对的办法。 又呆坐了一会，把众人赶回自己房间睡觉，他自己和衣躺在床上，也没有睡意，两眼盯着天花板出神。 另一边，周凤等人也没有休息，通过监控，他们已经知道史密斯这边出状况了。但具体出的是什么状况，只凭监控，他们也不敢下结论。 之前制定的计划，包括李杉后来又改的计划，都没有预料到，事情发展的过程的过程当中，会出现这种意外。 是不是还要再修改计划，周凤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本想叫李杉来商量一下，一看时间这么晚了，她也没好意思再给李杉打电话，毕竟在这个事件当中，给李杉的定位只是配合。 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要通过李杉才能解决，那也显得自己和自己带的这帮人，太过无能。 原计划，是不能照着执行了，可也不能就让事情卡在这里，不能正常进行。 第九十章 是救呢？还是救呢！ 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运货的马仔躺在床上，被自己的想法纠结着，把东西还回去，还是再找人碰碰运气。 要是把东西还了，他们会不会灭自己的口。如果不还，找到下家还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自己躲起来的这段时间，老大一定在想办法找自己，如果被老大找到，会怎么对付自己。 反正是左思右想，就是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杉在活动结束的第二天，照旧陪着两女出去玩，这个城市本来就不大，再怎么转三四天的时间也足够用的。 他想着等把这个城市转的差不多的时候，就让两女返回省城，总在这里待着，自己还得分心照顾她们，这对于目前的任务多少总还是有些妨碍。 徐东风给他打电话，说起让他带人考察那个需要第二次破产重组的大型企业时，俩女在旁边也听出了一部分。 现在她们知道李杉是真的有事要做，并不是给自己找借口说忙。郭久眉明显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李杉。 吴萌萌当然也能看出来她的意愿，她是不想过度打扰李杉，还想要兼顾郭久眉的情绪。这天晚上一起吃饭时，她提出等明天见过林雪以后就返回省城。 一方面是从毕业以后见到林雪的次数并不多，另一方面，也算是照顾了郭久眉想多留在李杉身边一段时间的想法。 对吴萌萌这个提议，李杉是比较赞成的，要是没有这个任务，他倒是不介意她俩在这里留多长时间。 说好了第二天李杉先去带人考察企业，吴萌萌她俩去找林雪，晚上李杉再陪她们几个一起吃饭。 ······ 史密斯虽然被鲍勃的任性想法给刺激了，可他也没想出怎么继续把任务完成的办法，暗线那边的头领，也知道了史密斯他们的行动受阻。 而且还是被自己这边最边缘的马仔，给搞砸的，抱着将功赎罪的意图，头领提出自己的想法，虽然最终史密斯他们想要干什么，没有告诉他。 可收拾李杉这个事，头领觉得在自己这里还不算什么太难办的事。所以他向史密斯提出，这件事就交给他来办。 不管是想要死的还是活的都不是问题，史密斯也不想白来一趟，总不能来了一圈，就弄了个酒精依赖回去。考虑再三，史密斯答应了头领的请求。 只是交代他要干的隐秘一些，尽量不要惊动不该惊动的部门。头领满口答应，不过暗地里还是嘀咕了一句：“他妈的！在老子的地盘上，还用你个老外来交我怎么做事吗？” 按史密斯他们的行程规划，离该回去的日子也没有太多时间了，即便是一共也没有待了太长时间，鲍勃还给他整了这么一出恋爱的戏码。 这小子从早上和大伙一起喝完稀饭后，就不见了踪影，中午也没回来吃饭，眼看天就要黑了也没见他回来。 史密斯让人给他打电话，手下报告说，鲍勃的手机提示，是不在服务区。这让史密斯又想发火。 吃完早饭柳科长就接上鲍勃进山了，说是要带他感受一下原始的自然风光，中午就在山里吃了。鲍勃没敢和史密斯说，怕他不让自己出去，所以才悄悄地开溜了。 至于鲍勃和柳科长中午在山里吃什么，怎么吃，或者谁吃谁，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了。 暗线头领这边做事的风格果然不拖泥带水，史密斯答应他以后，他打出几个电话，就已经知道了，李杉今天正和市里的领导一起考察企业。 和市里领导在一起，要下手的话可能会给自己招来麻烦，能当头领当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他考虑了一会分析了一下利弊，当然也包括了史密斯可能会有的，对他们的看法和认知。他想玩个漂亮的，让这帮老外见识见识自己的能力和手段。 既然是和领导在一起，不好下手，还不如想个办法，让李杉自投罗网。他考虑了那么一会以后，叫来几个手下对他们各自吩咐一番后，打发他们离开各自按他的要求行事。 ······ 临水市外，云霞山，山里有个小庙，林雪带着吴萌萌和郭久眉在这个小庙里，刚刚求完姻缘签，不知道解签的和尚和她们说了什么，只有吴萌萌自己是高高兴兴地走在前面。 林雪和郭久眉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出了小庙不远是一条刚能并行两辆车的水泥路。 三个人先后走到路边，想要开车门上车回城，不远处停着的两辆金杯面包车里，冲出了七八条壮汉，大金链子当然是标配，还有故意赤膊的，露出身上纹的带鱼和老猫。 冲过来以后就想把几个人往面包车里架，郭久眉和林雪哪见过这个阵势，当时就不会走路了，只是惊叫连连。 吴萌萌本来就走在前面，冲过来的壮汉伸手就要捉她，被她拧身躲过，随后一记炮拳，打中了一个纹着两条带鱼壮汉的鼻梁骨上。 这壮汉可没有想到，自己会挨上一拳，鼻血和眼泪当时就一起下来了。他这边捂着脸正要蹲下。 吴萌萌的胳膊肘又击中另外一个壮汉的喉结，这个壮汉想要说什么，但发出的音节已经凑不成完整的句子。 有两个已经越过吴萌萌，扑向后面的壮汉觉出不对劲，回头一看自己的兄弟，已经有两个失去战斗力了。 这两人不再继续往前扑，折回身，配合其他的兄弟一起围攻吴萌萌。 这伙人一起围攻吴萌萌，人手多了就有点乱，能和吴萌萌保持接触的也只有三四个人，其他人乱插手还更打乱了攻击节奏。 稍不注意又被吴萌萌逮住机会放倒一个，这个是被踹中腰部，听声音估计肋条起码断了三根。 这伙人见吴萌萌居然这么生猛，就开始放慢了进攻节奏，有小头目开始指挥了：“别他妈的让她近身，你特么的快去车上拿家伙，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娘们。” 这边打的已经和开始不一样了，这伙人围着吴萌萌转圈，开始有意识的消耗她的体力。 路的另一边冒出一辆车，车上正是柳科长和鲍勃，两人在车里说笑着，手上也不闲着。 柳科长故意装出抵挡不住的样子，在给鲍勃上下其手的机会，突然间看到前面乱哄哄的有一群人，柳科长一脚闷住刹车，鲍勃的脑袋磕向前挡风玻璃。 “怎么了？”问话的同时也看见了前面的一群人。 “是流氓在非礼小姑娘，咦！有个像是林局长家的女儿。”柳科长发现了林雪。 “你敢去救她们吗？”柳科长转头问鲍勃。 “这很难吗？不过是一帮小混混而已，我鲍勃得让你知道，我可不光是肾好。” 第九十一章 快放大招吧 两个人在车里商量时候，去车里拿家伙的人抱着钢管，片刀回来了。 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个电棍，一推开关滋滋拉拉直冒蓝光。 柳科长把车开到附近停下，鲍勃下车脱掉外套扔回车里，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开始活动身体，左右晃动脖子，双手绞在一起活动关节，骨结发出咔咔的响声。 这时，这帮壮汉手里有了家伙，胆气自然壮了几分，对吴萌萌也不再游斗，抡起武器大开大合照着她身上招呼。 局面立刻反转，吴萌萌应付起来已经有些吃力，还要特别注意那个拿着电棍的家伙。 看见鲍勃往这边走，谁也没认为这个老外要插手，刚才去车里拿家伙的，从车里又叫出四个人来，这时分出一个人迎向鲍勃，示意他躲远点。 这时场中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吴萌萌刚反手抢过一根钢管，就被拿电棍的一捅，被她躲过后用钢管敲向这人的胳膊。想要先把电棍打掉再说。 拿电棍的这时正在往回收手，电棍头上的电极正好碰到钢管上。 吴萌萌握住钢管没有来得及松手，立刻被电翻倒地，拿电棍的不放心，冲过去照着吴萌萌身上又捅了几下，看她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这才罢手。 围攻她的那些壮汉里，有两个看见这个机会，扔掉手里的家伙，上来按住她，直接掏出绳子就给捆上了。 迎向鲍勃的那个小子被一拳放倒，然后踩过那小子的身体继续往场内走。 这边捆好吴萌萌，正要去抓林雪和郭久眉的几个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喊了一嗓子，几个人半包围着往鲍勃来的方向移动。 在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内，小头目一举手臂，众人站住，小头目冲着鲍勃就开口了：“这里没你的事，哪来的就滚回哪里去，要敢再往前凑，就打的连你妈都不认识你。” 鲍勃看这伙人站住了，他也站下不动，听小头目说完，他摊开双手耸耸肩膀，回了一句本国语言，小头目没听懂，不过看着这个老外脸上的笑容挺真诚。 他们不动，鲍勃也不动，小头目认为自己这伙人的架势已经唬住了鲍勃，丢下了一句：“傻逼”就转身带着弟兄们想要继续去抓另外两个女人。 鲍勃楞在当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伙人过来冲自己说了几句话，就立刻转身走了。 眼看着这伙人就要走开了，鲍勃冲着这些人的背影，重重地咳嗽了几声，以期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估计这些人没怎么和领导在一起开过会，虽然听见了鲍勃的咳嗽声，但没人回头搭理他。 这时候鲍勃已经感觉出来，自己是被这伙人给无视了，要如果是什么别的强大的人，鲍勃觉得还可以忍受，可是被这伙看起来明显是小混混的人给无视，让他顿时就恼怒起来。 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冲着刚才对着自己说话那个人的背后就扔过去，这一下的力道不大，纯粹是出于挑衅的意思。 被石头砸中后脖颈子的小头目怪叫了一声，其他的弟兄们齐齐看向他，见他又转身，所有人也跟着都转过身来。 小头目被这一下也给惹毛了，用手里的片刀指着鲍勃骂道：“你这个傻逼！给你脸你不知道要脸，非得让爷们给你放点血你才能甘心吗？” 鲍勃一看小头目这个劲头，立马觉得这才对头嘛，当时右腿前出，哈下腰，双手握拳，两条腿开始倒腾起来。 这还不算完，他来回蹦跶的时候，先向上伸出中指，冲小头目勾了勾，然后又把中指向下。 这手势大概也能算得上世界通用的了，基本上打过架的都看得懂，即使有不懂的，看上两部电影也就都懂了。 问题是鲍勃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意，在他自己以为，这笑意是嘲笑的意思，可在小头目看来，这个傻逼老外都快挨揍了，怎么还笑得这么真诚。 小头目把手里的片刀又抡了一下，刀尖指向鲍勃：“上；给我狠狠地揍他，谁也不许偷奸耍滑。” 除了被吴萌萌放倒的几个人，现在还有九个在小头目身边，他一声令下弟兄们“嗷”的一嗓子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事，冲着鲍勃就扑了过去。 小头目站在原地没动，一是觉得用不着，二是想看看这个老外究竟是个什么路数，就他自己也敢挑战自己这边这么多人。 鲍勃果然是三角洲特种部队出来的精英，这伙人冲到他身边，还没看出他做出多少动作，地上就趟下了两个，还有个捂着手腕在打转的。 现在是鲍勃挥舞着手里抢来的钢管，追着这伙人在打，拿着电棍的那小子，这时根本就不敢往鲍勃身边凑。 鲍勃追着人已经转向小头目这边，直接吓得他没敢应战，回头就往面包车停着的地方跑。 后面车里的柳科长，看到鲍勃竟然是如此勇猛，也不再躲在车里了，开车门出来往前跑了几步，跳脚，拍手的给鲍勃加油。 现场形势一片大好，就连林雪和郭久眉也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林雪这时候也认出了柳科长，她扭头对郭久眉说：“我认得招商局的那人，他们是来救我们的。” 一听到“救我们”这几个字，郭久眉终于也反应过来了，刚才只顾害怕了，连报官，和告诉李杉都给吓忘了。 她急忙从包里拿出手机，先给李杉打电话，可是拨出后却没有听到动静，捧着手机往屏幕上一看，原来是因为没有信号。 她着急的用胳膊肘碰碰林雪：“我手机没信号，你的呢？” 林雪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我的也没有信号。” 说到信号的事，如果山里有信号，史密斯也不至于一直都找不到鲍勃了。 现在的鲍勃可是牛逼的不要不要的。他一个人抡着钢管大杀四方，车外面的这些人除了被他放倒的，还有那么两三个都跑零散了，这还包括那个小头目在内。 一开始，他往面包车那里跑几步，还敢回头看看，现在看到另外两个已经跑远，鲍勃已经绕回来追他了。 吓得他快速跑到车前，伸手敲前挡风玻璃：“大哥；快放大招，弟兄们顶不住了。” 车窗玻璃慢慢落下，从里面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第九十二章 等别人先着急 还在往小头目这边追的鲍勃，刚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等发现小头目在车边站下不动了，他还以为是小头目觉得自己跑不掉了，想要和他过几招。 看着还在往这边跑的鲍勃，小头目嘿嘿一笑，往侧向一跨步，又站的稳如脚下的这座云霞山，他这么一闪开，露出的枪口正指向狂奔而来的鲍勃。 正直冲而来的鲍勃，脖子后面发凉，他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定睛一瞅：“我滴个疙瘩呀！”车里伸出的枪口正直直的指着自己。 慌乱之下，也来不及去看那到底是支什么枪了，一个急停后，转身就跑，不等他跑出之字形，枪响了，但动静不大。 正在发力想要逃开的鲍勃，只觉得屁股有点疼，发力时还瞥了自己身前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往前冲出了十几步以后，感觉有点晕，他回头往自己的屁股上看了一眼，屁股上订着一截针管子。 卧槽！是动物园里用的枪。他倒地前还后悔没有多看那个枪口一眼，要是知道是动物园里用的枪，这一下说不定自己还能躲得开。 鲍勃被放倒以后，小头目开始大喊，让跑远的那两个壮汉回来。 场中急转的形势让柳科长也傻了眼，直愣愣的看着扑倒在地上的鲍勃，等她反应过来，想要回到车里抓紧离开时。 远处正要绕回来的一个壮汉，已经斜向跑到她的车门前，堵住了她想要离开的任何可能。 被鲍勃打翻的的那些壮汉，伤势轻一些的已经自己爬起来，参与到最后抓林雪和郭久眉的那两个人当中。 她俩也想不到，明明已经是稳赢的局面，到了最后怎么会变成这样。 已经被吓坏的两人，毫无意外的被塞进面包车里，两人在后车座上缩成两团，旁边是已经被堵住嘴的吴萌萌，她的叫骂和挑衅声，让那些壮汉实在是受不了，只能把她的嘴堵上了。 鲍勃的块头不小，几个人合力才把他抬进另一辆面包车，和柳科长待在一起。 小头目上来还给了正在昏迷中的鲍勃来了两巴掌，嘴里冒出一句：“叫你能打，叫你能打，现在傻逼了，刚才吓死老子了。” 两辆大面包消失了一会后，小庙里的和尚才敢出来，不宽的山路上只剩下两辆无主的小车停在那里。 刚才外面折腾的这么厉害，他们当然也看见了，不过还是怕惹上无妄之灾，所以都躲着没敢出来。 这时候见已经没事了，就派出一个人走着去山外报官，挺长的一段路也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 天色渐晚，等着和三女一起吃饭的李杉，怎么也联系不上这几个人。 原本已经说好了今晚一起吃完饭后，明天郭久眉和吴萌萌就要返回省城了，这一会联系不上几个人，李杉也没有着急，只是估计几个人有可能还没来得及出山区。 他定好了饭店的包间后，准备过一会先过去等着，等她们回来后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就在今天考察企业时，周凤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说些什么，听说他有事正在忙，又说不是太要紧，晚会说也行。 他估计，周风他们可能是又遇上什么不好解决的事了，想找他出主意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太多的事。 周凤着急的是，明明史密斯他们这次入境，肯定是有某种或几种目的，可现在住在临水市的招待所里，也不见有什么行动，从监控里看到的情况分析，好像近期有要往回撤的意思。 自己这边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要是到最后弄成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不是她把这个任务争取到自己手里的初衷了。 手下的人听命令做事，倒是中规中矩，可是要有点什么不正常的情况找他们商量，一个个的就不敢说出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其实，还都是怕担责任。 至于现在是该主动点，还是就这样听之任之，等事情出现变化了再跟进，就让周凤有点两头为难了。 当下除了让手下保持戒备，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要是找李杉商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总不能让他既当诱饵又当军师。 本来上午给李杉打电话，要是他当时没事，周凤也就直接说了，可是经过后来的思考，到现在天快黑了，她又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再给李杉打电话了。 相较于周凤的犹豫，史密斯现在真的是有点着急了，鲍勃那家伙从早上跑出去，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在史密斯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让他单独行动这一条。 还被这家伙悄咪声的一早就跑掉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才爱情冲昏了他的头脑，还只是因为精虫上脑，让他一时找不到北。 又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史密斯弄死他的心都快有了。本来他让手下一个小时给鲍勃打一个电话，现在都改成隔十分钟给他打一个了。 刚才有一阵史密斯莫名的感觉到心慌，难道是鲍勃出事了，第六感觉这事到底准不准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过了饭点，不光是史密斯，连李杉也开始急了，几个人都联系不上，让他隐隐也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先给六扇门那边打了个电话报备，六扇门的回答是，时间太短现在不能给立案，也不能作为失踪事件处理。 就在李杉犹豫着要不要给徐东风打个电话的时候，临水市郊的一处仓库，正在打开大门，让两辆大面包直接开进仓库里。 回来的路上，车里的大哥也在考虑，要不要把今天抓了个老外的事向上汇报，他也怕汇报了上面的人会骂他多事。 考虑再三，都快进市区了，他才想出一个办法，应该把这个老外扔到荒郊野外，这才是个好办法，可这都要进市区了，自己才想起来，总不能再折回去。 实在不行晚些时候再给这个老外打一针，单独派人出去扔，估计他这人生地不熟的，等他自己能找回城市来，自己这边的事早已经办完了。 只要到最后不承认这事是自己干的，谁也拿自己没办法。 进了仓库以后，把人安顿好了，大哥给上边打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完，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听上面的指示。 上面的人知道了这个情况，夸奖大哥几句，说现在先别动，等别人先着急以后，这事再往下进行。 第九十三章 扔到什么地方去 仓库里，被抓来的五个人，不管是不是清醒的，这时候又都被检查捆绑了一遍，留下两个没受伤的看着他们，其余的全出去了。 柳科长往这边蹭了蹭，小声问林雪：“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来吗？” 林雪到现在一直都还是懵着的，哪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见柳科长问她，也只是摇摇头，说不出什么。 看到吴萌萌斜躺在地上，嘴还是被堵着，柳科长示意她往自己身后靠，用被反绑着的手给她扯出堵在嘴里的毛巾。 这时候吴萌萌也不再大喊着骂人了，她很清楚现在指望骂人是没有用的，那些人也不会给她机会单挑。 这里面胆子大一些的，也就是柳科长和吴萌萌了，不像另外两女到现在还是被吓麻的状态。估计也失去了思考能力。 柳科长是见识过吴萌萌的身手的，要不是那伙人用了电棍，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抓住她。 她悄悄地问正在观察周围环境的吴萌萌：“有没有办法从这里脱身？” 吴萌萌也是摇摇头：“暂时还没想出办法，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等会先看看情况再说。” 柳科长听她这么说，也没有继续多问，她也知道现在问了也是白问。于是转头去看身边不远处，还在晕着的鲍勃。 这家伙的身手，还是挺让她意外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能打，而且还对她一往情深。 她现在发愁的是，出了现在这档子事，想要不被自己的老公发现，除了今晚能想办法跑出去，拖得久了不被发现好像已经不可能了。 她现在已经后悔了，不该撺掇这个傻老外去管这个闲事的，就装作没看见林局长也不会知道，谁让自己当时心里算计着别的小九九来着。 这个叫鲍勃的也真是的，自己无论和他说啥，他都相信，对她自己来说不过就是想玩个新鲜而已，可这家伙全都给当真了。 可是现在想要逃出去，能指望谁呢？最能打的还躺在地上晕着，身边这个小姑娘虽说也挺厉害，可只靠她自己要从这些壮汉手里脱身，估计也很难。 吴萌萌看了几遍周遭的环境，也在算计着脱身的办法。 这个仓库的面积不小，从自己这个位置看出去，光大门就发现三个，不过估计都是被锁死的，可能是留着透气的窗子也不多，距离地面的高度，目测都应该在三米多到四米的样子。 仓库里几乎是空的，也就是说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有人过来提货而发现她们。 并且身边周围也没有多少遮挡物，想要弄开捆绑的绳子而不被发现，也是一件挺困难的事。 看看坐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的两个壮汉，她觉得要是只对付这两个家伙，还是不成问题的，关键在于，在放倒两人的过程当中，不被更多的人发现。 她转回头来看向柳科长，低声对她说了句什么，柳科长凑得更近了一些。 不远处的那两个壮汉，看见她俩在挪动着靠近，也没往这边走，只是喊了一嗓子：“都给我老实的待着，别想着动什么小心思。” ······ 山里小庙走出来报官的和尚，这时候终于赶到了附近最近的一个乡镇，在他比划着说完在山里发生的事。六扇门的派出机构，派了两个人开着小面包，拉着这个报信的和尚，赶往事发现场。 临水市里，早已经坐不住的李杉，还是给徐东风打了电话，在得知现在还没回来的人当中，不光有本市林局长家的女儿，还有省城里郭家的女儿，他立刻重视起来。 随后就给市里六扇门的一把手打了电话，说明这一情况。那个一把手一听这里面牵扯到的有关人员，立刻提起小心，马上安排人逐级向下安排，只要是和这方面有关的，必须立刻亲自向自己汇报。 一把手布置完没多久，离云霞山最近的一个派出机构所长，就把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那个小所长平时哪有机会和本市主管部门的一把手，有说话的机会，就是在开会时他也只能远远地看着，这时候终于有机会亲自汇报了，未免有点激动，话也说的磕磕绊绊。 一把手听了一会，不耐烦了：“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直接说，时间，地点，几个人，是男是女？” 那所长擦擦一头的冷汗，这时才按一把手的要求，把事情说明白。 看看在身边跟着的人，一把手立刻让他给下面各区各县的局长们下达任务，虽说那小所长的汇报里多了一男一女，可这并不耽误一把手安排任务的决心，这时候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同样是焦急的等待，同样是又经过了一遍手，国际投资商也找不到的消息，传到一把手这里的时候，他也有点急了。 这外国人的事可比不得自己人的事，不光是外交无小事的问题，这必须要上升到，把这事当做正直任务来完成才可以，稍有差错自己的乌纱帽能不能保得住，都得两说着。 加码的命令，以更快的速度下达，一把手甚至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事往更上一级汇报，到时候这事要是没办好，自己的责任能轻一些。 很快，临时指挥部迅速就成立了，这临时指挥小组的组长，可就不是市里六扇门的一把手可以担任的了，而是这个地级市的一把手，亲自来当这个小组长。 抓人的这些人，可没心思理会这个，虽然更高一层的的人，已经给主办这事的大哥通风报信，让他小心一些，市局今晚要有大行动。 但大哥根本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大行动多了去了，和咱们爷们有什么关系，就是有关系，也不过就是前门进，后门出的事，还能把咱们爷们怎么样。 要是没有爷们们在这里杵着，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老爷们，再办见不得人的事得时候，去他妈的找谁去。 大哥等着手下的壮汉们治完伤，吃完饭以后，正在琢磨着要把那个武力值过人的傻比老外，扔到什么地方去。 第九十四章 扔人的人 跟着去小庙哪里出现场的两个六扇门的人，到了地方看了看停在那里的两辆车，记下了车牌号，又把看见事发经过的和尚们挨个问了一遍。 随后就要返回镇上，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现在已经严重到什么地步，想做更多的事也没有那个能力。 更何况现在天这么黑，勘察现场的技术活他们也不拿手，能把车号牌记住，对他们来说就已经算是完成了任务。 现在先赶回去汇报，别的事就要等更高一级的部门来解决了。 暗夜里，有一辆小面包和他们交错而过，他们也没有在意，谁还没有个晚上赶夜路的时候。 和他们交错而过的那辆小面包里，装的正是被打过加强针的鲍勃。 按照大哥的交代，要把这个家伙运到山里更深处的那个水库附近，再扔到哪里，估计要是凭他自己用腿走出来，怎么也要等到两天以后了。 不认识路，和山民又语言不通，饿不死在山里就算这小子命大。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开着小面包往山里扔人的几个壮汉，沿着水泥路开到尽头，也没有看见准备扔人的那个水库在什么地方。 倒车以后慢慢往回开了一段，找到一个刚才没注意的岔路口，又一路往前开去，开了一段时间以后，却发现路是一直向下的。 快到山谷底部的时候，几个人停下车，发现好像从来就没来过这个地方，水库在什么地方，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都不知道了。 问那个开车的，他说只去过那个水库一次，还是白天来的，现在到处黑乎乎的，连个明显的参照物都找不到，那还知道水库在那里。 山里的小公路是为了村村通修的，至于现在这条路具体通往哪个村，这几个人也不知道。 至于按照计划中扔人的那个水库，现在这几个人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继续开还会有迷路的危险，或者说几个人现在已经迷路了。 无奈之下几个人又上了车，继续往前开也不管这条路具体通往什么地方了，几个人商量再往前开一段，随便找个隐秘一点地方把人扔掉就算完事。 他们还不知道，被放在后座上的鲍勃已经醒了一小会了，后面给他加强的这一针，是医院里给人用的哪一种，比起一开始给动物用的那个，无论从剂量上，还是从效力上，实际效果都弱了很多。 再者，以他强悍的体质，这两天酒又喝得少，所以这个时候才醒，也是入境后大酒喝的太多，身体机能有点下降了，要不然他醒的还早。 他在后面虽然没能完全听懂这几个人在说什么，可也感觉出这几个人好像不是要毁尸灭迹，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要是有那样的意思，就不会在这山里面转来转去。 他也不出声，就在后座上继续躺着想办法挣脱身上的绳子，这种捆绑手法对他来说也实在是小儿科了一点。 挣脱手上的以后，他又把脚上的也弄开了，只是表面上看上去，还是捆绑的样子。 他现在也不急着行动，在这山路上万一要是动作过大，把车弄得掉进山沟，就得不偿失了，这些人没想着要弄死自己，自己可不能上赶着去作死。 久经沙场，也久经训练的鲍勃，躺在后座上琢磨着，怎么才能毫发无伤的，快速的逃出去。 面包车已经到了谷底，路的左手方向有个不大的自然村，在路边停下，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下，不能扔在这附近，离村子太近了，容易找到帮忙的人。 那就继续往前开，前面的路又开始绕着向上了，从山谷的沟里转悠着翻过这个山脊，在高处往四周看去，黑沉沉的，只有山风吹过树梢发出的声音。 “差不多了，就扔在这里，要不然回去还得找路，车里的油都不一定够。”坐在副驾上的一个壮汉开口说了几句，定下了把鲍勃扔掉的地方。 司机找了个稍微平缓点的地方停下车，几个人下车掀开后盖，把后座的椅背放平，两个人从后面上车，两个人在下面接着，抱头的抱头，抬腿的抬腿，开始把鲍勃往车外弄。 这些人粗手大脚的当然不会爱惜鲍勃，先把他弄到车外面扔到地上，一个壮汉还说了句：“这家伙怎么这么重？”也没人理他。 副驾上下来的那人，看了看四周：“不能就把他扔在路边，得扔的远一点，虽说这山里面一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一辆车，可也要防着这小子的运气好。” 反正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他随手指了一处公路外的地方：“要不扔那边去。”他说完也没见有人反对他，几个人都哈下腰，抬起鲍勃往刚才指的那个方向走。 现在鲍勃可是已经无比的清醒，他装作还在昏迷中的样子，任由那几个人抬着他走向路的另一边。 走出几十步以后，就不是只有一个人嫌沉了：“干脆扔这里得了。”司机和另外一个开口了。 “不行，还得再远点，扔那边的坡下边。”副驾否决了他俩的意见。 两人无奈，只得强撑着继续往前抬，到了副驾指定的地方，几个人扔下鲍勃就往回走，也不管他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几个人转身还没有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几声咳嗽声。 暗夜里的山上，咳嗽声特别清晰地传入前面几人的耳朵里。几个人被这几声咳嗽吓了一跳。 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妈呀！是那小子，他醒了。”暗夜里虽然看不清人的具体模样，可对自己刚抬过去扔掉那人的轮廓，还是有印象的。 司机喊了一声，转身就跑，反应快的也转身跟他一起跑。 去掉了束缚的鲍勃，那里还把眼前这几个壮汉放在眼里，快速往前赶了几步，一伸手，一抬腿就把后面两个跑得慢的放倒在地。 又抬腿去追前面的那两个，先跑的那个司机没有直接跑向驾驶的位置，而是下意识的想先去关后面的车门。 被鲍勃放倒第三个人以后，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鲍勃抱着膀子已经在他身前等着他了。 他急忙举起双手对鲍勃大喊：“别打我！我投降。”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对于鲍勃这种久经训练的人，这次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这些人也没打算要他的命，他也就没有对这几个平民小混混下狠手。 后面还有用这几个家伙的地方，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就是给他一辆车，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转出这座大山。 就在大哥派了几个人把鲍勃运出仓库的时候，柳科长也又在动她的小心思。 这老外被弄走了，先不管他的死活，至少是如果等到自己被解救时，自己的老公就不会发现自己和这个老外的那点事。 可现在这里就几个女人，想跑的话该怎么跑，等人解救，可谁知道自己这些人被关在这里呢？ 也不知道这些人抓另外三个人是为了财，还是为了色？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为了财？也没有人过来问她们要家里的联系方式。 为了色？也还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过来搭理她们，至于自己，那是因为多管闲事才被抓来的。 他们有没有可能先放了自己，要是能先放了自己，自己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反正自己晚上晚回家，甚至不回家，自己的那个老公也从不敢多问。 想到这里，她忽然又对自己刚才的想法“啐”了一口，自己虽然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是他们抓人的事，自己可是全程都看见了呀。 单独放走自己那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她倒是想问问那两个看守她们的人，可是她想了又想，还是没敢开口。 原本自己牵扯的事情少，要是万一、一开口，再给自己招来什么不可预料的灾祸也说不定。 她在这里动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时的还看看另外三个人，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在想什么。 她自从被那两个看守训斥过以后，现在也不敢主动去和她们几个说什么，她这个平时话多的人，现在忍着也是挺难受的。 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忙得找不着北，还真是找不着北。 小庙和尚那边发现的一切，临时指挥部的人也都知道了，可是直到现在，所有人的亲属也都没有接到过，哪怕是勒索的电话。 指挥部的人也只能照着找那两辆大面包使劲，可是这种车型的存量实在是不少，不光是没人记住车牌，就是记住了也有可能是假的。 这个下半夜，有很多人注定是不可能休息的。 第九十五章 小伙胆挺正啊！ 周凤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李杉打了电话，说了当下监视的到的情况有些怪异。 虽说是要求休息，可这伙人今天一天都没出招待所的门，只是一早的时候，那个叫鲍勃的跟招商局的那个女科长出去了。 她们的人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两人进山，才发现两个人原来是出来游玩的，考虑再跟下去也没有多大的价值，就让跟着的人撤回来了。 可是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出去的那两个人回来，后来才知道，满城六扇门的人正在忙活的事和这两个人有关。 但是史密斯他们不动，就不可能猜测出他们接下来究竟要干什么，好像这一天是真的在休息。 而他们不动这才是真正让周凤着急的地方，难道从一开始就猜错了他们入境的意图，这些人真的就是来考察的？ 周凤的困惑现在李杉是没有心情帮她分析，自己这边等着一起吃晚饭的三女，到现在也还联系不上，自己着急还急不过来呢。 特别是郭久眉，她爸本来就还没有松口，这回两个人一起过来找他，还没怎么样呢，人先找不着了，她爸要是知道了还能给李杉什么好果子吃。 他现在也想不到，这三人的失踪不光和他有关，也和鲍勃，柳科长有关，虽说那俩人是主动送上门的，可毕竟已经联系到一起了。 在电话里他也没心思给周凤出什么主意，只是说当前这个状况，没事发生未必不是好事，监视着，等着就行了，他们不可能总待着不动。 周凤放下电话也是略微有些失望，现在她也知道了李杉现在的女朋友，和另外两个女孩被绑架的事，这类事又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地方上发生的事，自有地方上的有关部门来处理。 他们不能分心，更不能多事，去插手地方上的事务，本来他们的这次行动，也只告知了地方上极个别的高级官员知道，连具体是什么内容，都没有告诉他们，只是让他们无条件配合。 这个时候最百爪挠心的就应该是史密斯了，好端端的一伙人出来执行个任务，到了应该可以行动的时候，不是装备丢了，就是人丢了，这还让他怎么往下执行计划。 ······ 山里，半夜，这回史密斯坐在副驾上指挥着那个司机往回开，后座上的三个壮汉，既不敢有什么动作，也不敢多说话，鲍勃的武力值，他们心里是明明白白的，想要和他动手，自己这几个人，纯粹是找不痛快。 司机也是老老实实的顺着来的路往回开着，又路过刚才的那个自然村以后，他想把车速放慢一些，免的再走错了路。 鲍勃发现车速降低了，还以为这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照着这小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吓得他赶紧又把车速提起来。 刚才这几个人找不到去水库的路，也是在前面这一段，司机也怕再走错了，虽然车速不慢，司机也刻意小心，如果他不小心还有可能顺着原来的路返回。 他这一加小心，成功的拐向另一条岔道，现在是越往前开离临水市就越远。 又进入一个谷底，天也快要亮了，缺油的警示灯比天亮的更快，从谷底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小面包彻底趴窝，没油了。 在这个还没有导航系统的时候，谁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到了什么地方，几个人下了车，彻底的在晨风中凌乱。 临水市内，忙乱了一夜的人们，也是白忙了一夜，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发现，过了早饭的点，有顶不住的就想要休息一会。 李杉这边，一夜没松手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一听，打电话的人在没有说话前，先是一阵阴笑声，然后才开口：“等急了？” 李杉也没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然后电话里又传来很自信的，命令式语言：“不要报官，你知道报官的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到这个地址来，用你自己换她们四个回去。”然后说出了一个地址，挂掉电话，也不给李杉多说两句的时间。 放下手机，李杉开始思索起来，刚才那一瞬间，李杉有点懵，怎么是用自己换四个人回来？多出来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现在先不管到底是几个人了，只要有消息就好。 至于报官的事，李杉也没有打算报给当地的六扇门，也不全是因为信不过的原因，万一要是有内鬼，弄不好自己去了也会扑空。再者配合上也是个麻烦。 思考了几分钟以后，他把周凤配给自己的两个人叫过来，低声对他们吩咐了一些什么，然后下楼自己开着车，往电话里给自己的那个地址驶去。 在他还没到达之前，距离仓库几公里外，路口旁边的房顶上趴了一个人，手持望远镜看向李杉开车来的方向，等李杉已经到了这个路口，他才拿起手机说了几句什么。 其实也不算这一路的暗线头领自大，类似的事他们干的多了，从来也没失过手，至于史密斯和他说的李杉当过兵，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当过兵的怎么了，栽在自己手里的还少吗？ 到现在为止，他这一路的所有行动，都还没有告诉史密斯，他是想先把李杉按到手里，再告诉史密斯，让他直接来提人就行。 也好让这个老外见识一下自己在本土的实力，至于有没有打脸史密斯的想法，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前面埋伏的人，已经来了通知，是李杉自己开车过来的，后面并没有发现尾随车辆。看来这小子还算上道，自己的第二手准备看来是用不上了。 他指挥着路边停着的几辆大面包，掉头拐回仓库那边，在李杉来到之前，把几个人又扔回到原来的仓库里。然后自己开车走了，把这里的事交给抓人的那个大哥处理。 李杉到了以后，看到的是这样的场景，仓库的大门敞开着，门内不远，上午的阳光正照耀在一张小茶几上，旁边的一个躺椅上斜躺着一条大汉，手里端着茶杯正在吸溜。 看来这水倒上时间不长，还挺烫嘴。他后面是两个带着墨镜的壮汉，背手跨步站的笔直。 李杉看的直皱眉头，这特么的全都是跟行港那边的电影里学来的，这时候装大佬的，全都是这一个范，他们也不嫌别扭。 他走进仓库大门，想要适应一下内外的光线差，过来一个墨镜男要搜身，李杉配合的抬起胳膊，让他搜。 墨镜男上下搜了一遍，转头对躺椅上的大汉摇头，示意这小子什么家伙也没带。 这时候李杉站在门口内的阳光里，看向仓库里面的暗处，这一会他已经可以看清楚里面的状况了。 里面不远的暗处，四个女人委坐在地上，看情形好像是被捆成一串了，外围站着八九个壮汉，手里都柃着家伙正在向外面看着他。 没等他问话，喝茶的那个大汉放下手里的茶杯，对他先说了一句：“小伙胆挺正啊！” 第九十六章 肯定有阴谋 李杉对他的话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按照自己的意思问出了刚才想问的话：“我来了，她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急，得先把你安置好，她们才可以走。”大汉说着手臂小幅摆动，后面的墨镜男拿着一根绳子过来，示意李杉配合他把自己捆起来。 原来安置的意思指的是把自己捆起来，李杉站着不动任由墨镜男把自己捆了个结实。 里面的壮汉们也分出两个人，给那些女人解开绳子。 李杉看清楚柳科长也在其中时，心中略有所思；怎么这个女人也在这里？刚才有人挡着看的不是太清楚，当他确认这个女人就是柳科长时。心里犯起了一丝疑惑。 周凤不是说；昨天一早她是和鲍勃一起出去的吗？怎么现在就她自己在这里，那个鲍勃去哪儿了？ 由于刚才李杉是背对着阳光，里面的几个女人还没注意到他是谁，这边刚给李杉绑绳子的时候，她们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情况，如果是他们自己人，也没必要绑起来啊。 这时候的太阳还不是很高，地面上的影子虽然拉的很长，郭久眉还是看出来了，被绑的这个人正是李杉，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楚，但她的感觉不会骗她。 给她们解绑的人似乎是在故意磨蹭，手脚也不老实，借着这个机会在她们身上揩油。 郭久眉想喊，被吴萌萌用脚踢了一下，她才忍住了。 她的心思也根本就没有放在哪个楷她油的壮汉那里，她是因为发现了刚进来被捆的人是李杉，所以才想喊的。 虽然刚才李杉只说了一句话，离她们还有点距离，可林雪也已经听出来是李杉来了。她也看到了吴萌萌踢郭久眉的动作，把要喊叫的冲动强行又压了回去。 给几个女人松完绑，喝茶大汉摆了摆手，里面的壮汉们就开始往外轰这四个女人。 在经过李杉身边的时候，郭久眉和林雪都想往他身上扑，被李杉用眼神制止了。 可是郭久眉还是喊了起来：“我不走了，你们再把我绑起来，我要和他待在一起。” 没等自己这边的人开口，喝茶的那个大汉先嘿嘿起来：“你就不怕自己是个累赘，留下来只能更拖累他。” 这下不光是郭久眉低头红脸，连旁边正在跃跃欲试正要说话的林雪，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想法和郭久眉是一样一样的。 吴萌萌没有说话，盯着李杉的双眼看了一下，又把目光转到跟过来的一个壮汉手上，李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壮汉手里拿的东西也让李杉心里有了一丝明悟。 他对着四个人这边点点头，示意她们抓紧离开，柳科长看见李杉，自己觉得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原来抓这些女人不是目的，是为了把这个最近风头正劲年轻人引出来，这家伙最近实在是风头出的太大了，他背后的人想要把他弄出去可得花不少钱。 就在柳科长这么想着的时候，后面的壮汉在她肩膀上搡了一下：“还不快走，想留下的话也行，爷们陪你好好玩玩。” 喝茶大汉瞪了这个说话的壮汉一眼：“你他妈废什么话，快点轰走。” 上面的头领和他交代过，这几个女人一个都不能碰，后面的背景好像都不太简单，要是谁坏了规矩敢下嘴的话，那就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对他们来说才不管他什么背景不背景，可是头领的话一定要听，要不然什么叫生不如死，头领是会让人亲身来体会的。 李杉眼看着这几个女人，出了仓库门，又出了大院门，顺着他来时的路往前面走。 他当然不会去问，为什么不给她们一辆车，或者为什么不把包还给她们这类幼稚的问题。 看着几个女人走远了，他才转回身来问道：“咱们什么时候走？就这样走吗？不用再给我加点措施？” 连续几句话问出以后，那喝茶的大汉哈哈一笑：“你小子不光胆色正，还他妈的挺上道，看在你这么明白的份上，就不给你多加措施了，把眼蒙上就行。” 说完示意后面的人拿出布条，蒙住李杉的双眼，在他脑后打了一个结。 随后就有一辆车倒过来，停在仓库门口，两个壮汉挟持着李杉上了车，出门后顺着来路走了一段，拐向另外一条路，没多会就不见了踪影。 仓库这边所有的人走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周凤派给李杉的那两个人就赶了过来，在仓库里外检查了一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然后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两人对视了一下出门上车，不一会也消失不见。 周凤这会在招待所那边的监控室里，真是急了，这个李杉招呼也不和自己打，就擅自做主用自己去换人了。 他自己走了十多分钟后，自己的两个手下才给自己打电话来，说是李杉说的，不让早汇报，也不让别人跟着。 气的周凤把两个手下乱骂一通以后，两个手下才有机会和周风说出，李杉吩咐他们的行动方案。 周凤气消了以后，只能按照李杉的计划办，她倒是想先和李杉联系一下的，可电话打过去却是关机的提示音。无奈之下只有随着他来了。 那几个女人脱困以后，来到人多的地方，借了个固定电话打给临水市六扇门，柳科长倒是还没忘记这个电话。 对面让她们原地等待，不大会，一辆闪着警示灯的普桑就来到她们打电话的地方，接上几个人以后，快速返回了临水市六扇门的临时指挥部。 徐东风现在也在这里，吴萌萌和林雪他是认识的，上大学的时候，李燕带她们见过徐东风。 现在也就吴萌萌说话条理清晰，她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和那伙人大概的样貌，使用的各种工具都详细说了一遍。 她说完以后，徐东风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把做记录的赶出去，然后又回到桌边坐下，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几个女人。 吴萌萌已经是镇静自若，林雪和郭久眉好像还在恐惧中没有回复过来，那个柳科长看上去不光是小心翼翼，还有些犹犹豫豫。 现在这里指望她们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东西，那伙人绑了李杉以后也肯定不会呆在原地，虽然已经按吴萌萌说的派人前去了，可也不能指望多发现点什么。 徐东风让这几个人先回去休息，说等有了进一步的消息再通知她们，只有柳科长火烧屁股一样的小跑着出去了，昨天的事到现在已经闹得这么大，她得赶紧想办法去圆和鲍勃一起出去的事。 剩下这三个女孩都不愿意走，想留在这里随时关注事情的进展，被徐东风拉下脸来，一瞪眼，也只得乖乖的回去等消息了。 快中午的时候，史密斯的加密手机响了，电话里暗线头领不无得意地对史密斯说：“人已经在我的手里了，想要死的还是活的，现在都可以随你的意。” “先关着，现在还不能动他，我们还有一个人下落不明，等找到我们的人再说。”史密斯这样回复暗线头领。 最新的情况通报，临水市官方已经通知了史密斯，和他一起出去的那个女人，已经毫发无伤的回来了，鲍勃却还下落不明，史密斯怀疑这里面有阴谋。 那个喝茶大汉，就是去办这个事的大哥，一直没有把抓了个外国人的事告诉头领，反正人，已经派人扔出去了，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史密斯挂了电话，自己也想不通，既然那个女人已经找到，并且完好的回来了，那么鲍勃呢？鲍勃可是和她一起出去的，肯定有阴谋，或者自己这伙人的真实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第九十七章 僵局 带走李杉的车，车速好像不快在车里听到的动静，好像是出了市区。 他的午饭给了一个面包就打发了，车子也只在中午的时候停过一会，后来的那车速也总觉得是不紧不慢的。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以后，车停了，俩个壮汉把李杉弄下车，给他解开蒙眼布，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这不还是自己早上来的那个仓库吗？ 在外面兜了几个小时，又回到了原来出发的地方。 进仓库以后，发现里面多了几张行军床，这伙人还真是狡猾，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这个地方恐怕不止被检查了一遍，现在又拐回来了，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再重复搜查的价值。 壮汉们四散开来，或站或坐，有抽烟的有喝水的，也都不怎么在意李杉，现在只有手还被绑在背后，别的什么措施也没有。 也许是从一开始，李杉的表现都很配合，壮汉们也没怎么把这个被宣传成企业家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就在李杉喊了一声：“我也要喝水。”走过来一个壮汉在他面前丢下一瓶水，看他这个状态没法自己喝，又把绑在背后的手给解开，转而绑到了身前。 整个过程轻松随意，李杉还是很配合，壮汉满意不满意不知道，反正给他解绑后又重新绑上的过程里，都表现得很漫不经心，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突然的动作。 这些人要他来换人，换完后也没对他提出什么要求，看来目的不是在求财上，如果只是为了钱，抓住几个女人以后，他们就该提要求了，而不是让他自己来换。 他们不说，不提要求，李杉就只能自己琢磨了。 他来临水市以后也没得罪过什么人，投资方向和本地的企业家们也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那么像现在这样扣住自己，就要从别的方向上来考虑了。 徐东风的对立派系也不可能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官场上讲究的是阴人，这种手段已经超出那个范畴了。 李杉思考着，逐一排除他们扣住自己的目的，捋了一遍之后也没有找到原因。 他又想到会不会是省城的虎哥，找道上兄弟给自己报仇。可是又仔细一想，他本身还在逃，没能力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搞出这样的动作来。 那么剩下的还会有什么原因呢？他有点卡住了，一时想不明白这个时候有谁会对他下手。 旁边抽烟喝水的壮汉们，谈笑的声音传到他这边，一个壮汉正在说：“那个肉乎乎的小娘们可真带劲，要不是老大发话，说什么也要好好玩玩她。” 他知道这个壮汉这是在说柳科长，这娘们不光是媚，的确也是风骚入骨，正常的男人对她要是没什么想法，那倒是不正常了。 这个柳科长······，听到这里他心里一动，对呀！那个鲍勃不是和她一起出去的吗，为什么在这里只看到那个柳科长，她又是什么时候和郭久眉她们凑到一起的？还一起被抓到了这里。 那个鲍勃究竟去哪儿了？为什么史密斯他们也在找他，这个人这件事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没有关系呢？如果有，又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关联上的呢？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子里形成，李杉又开始苦苦思索起来，现在他还是没有找到那个能关联的点在那里。 ······ 云霞山里，快出临水市边界的地方，鲍勃和四个壮汉待在一起，朝着离开临水市的方向越走越远，中午之前的时候，他们进了一个小小的只有几十户的小村子，吃了一顿正宗的窝头和地瓜。 鲍勃还纳闷，怎么这里的窝头不如招待他们那种好吃呢，几个壮汉和村里的人交流了好长时间，在这个村里连个拖拉机或三轮子都没有，真是穷到一定的份上了。 壮汉们吃了人家这一顿饭，也不顾这家村民拦着不要，硬是扔下了二百块钱，也难说这个壮汉是不是想起自己在老家的爹娘了。 在和这户村民交流的过程当中，了解到这个村里的人多数都没离开过这座大山，至于外面的城市该怎么走，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村里还有两头成年的驴，不过人家主家不卖，他们也不好意思抢，就是抢来了，两头驴五条壮汉也不够分的。 无奈之下只能迈开腿往外走，本来他们是来扔鲍勃的，为的是给他制造困难，让他慢点出去，现在可好，连扔人的人自己也被困在这山里了。 史密斯已经急的麻爪了，他现在就泡在六扇门这里的临时指挥部里不走，好端端的鲍勃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在这里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给这边的官方施压。 柳科长也被找来问过了，她只是说当天晚上鲍勃就被带走了，具体被带去了那里，她也不知道。 现在别说她不知道了，就是那个具体办这个事的大哥也不知道了，明明说好的把人扔到山里面那个水库那里就行的，可是直到现在，扔人的那四个人也还没有回来。 要是按时间计算，就在当天夜里，最晚天亮前就该回来的，可是一直到了现在，那几个人也没有回来，打手机一直都是在不能接通的状态。 大哥只好又派了另两个人，开车进山去水库那边的路上，沿途寻找。 他现在在仓库这边躲得很好，也不拍有六扇门的人再找上门，头领虽然知道史密斯的人失踪了一个，可也不知道是这个大哥干的，也没有把这个事专门告诉他。 现在周凤按照李杉的要求按兵不动，只是专注地在监控着事情的动态，史密斯这伙人，看来这两天不会再有什么进一步的行动了，光是找鲍勃就已经让史密斯头大了。 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到现在这个状态，等着行动的人，不动了，不光是不动了，人还失踪了一个。 当诱饵的，不光没有起到作用，还被本土的另一伙人给控制了，一时之间，事情好像就要僵在这里了。 她派给李杉的两个手下，现在倒是知道李杉在什么地方，可是据他们的观察，现在还没到李杉说的那种需要动手的情况。 两个人轮替着休息观察，等李杉说的那种时机的到来。 第九十八章 你们还行不行啊 要说现在最着急的，就应该是临水市六扇门的这个临时指挥部了，几位领导在史密斯的强势要求下，吃不好，也睡不好。 全市撒网排查，小混混倒是抓了不少，犯的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抓起来关上一段，就得放出去的那种。 有个年轻的小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招的，就把自己感觉有点奇怪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他招出来的，正是那个把史密斯他们的装备偷出去卖的那个马仔，这家伙已经圈内已经卖了很多天了，可东西还是没有出手。 到现在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完整的，他有点后悔当时没有拆开包装看看，虽然每箱里面都拿出了一点，可连一件完整的东西也拼凑不出来。 昨晚六扇门的人闹腾的这么厉害，他有点害怕了，天刚亮就买了一张长途车票开溜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小混混带着六扇门的人，找到城乡结合部他租住的屋子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东西他倒是没有随身带着，在这个城市里卖不掉，到了别的城市恐怕还是一样的结局。 东西被六扇门的人带回分局，也是因为都是些配件，没有引起重视，随意封存起来放到了一边。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帮那些外国人找他们失踪的同伴，拿回这些东西的人也就没有向上汇报，只是以为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从什么设备上卸下来换零花钱的东西。 再者一般的小混混也接触不上像暗线头领他们那样组织严密的高级团伙，从阶级划分上，小混混和他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无论是从资金，信息和社会关系的运用上，他们和小混混这个阶层已经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本来应该可以顺藤摸瓜，发现史密斯团伙里的米歇尔，和那个马仔之间的联系，就这样因为没有引起重视，而被白白浪费了。 就在史密斯在临时指挥部，把柳科长叫去问鲍勃下落的时候，周凤通过监控设备在另一间屋里也在看着，当柳科长描述，抓他们那伙人的样子的时候，她也萌生出一点想法，却抓不住头绪。 她倒是没有对地方上的工作指手划脚，只是在最后临走时单独和徐东风提了一句，这事恐怕和本地有势力的团伙有关系。 对于这种事，徐东风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是他刚来时间不长，和各个派系间还需要磨合。 另外有些脏活总得有人去干，至于是本市那个领导手下养的人，他也没办法直接打听，现在就看罩着那伙人的领导，到底是怎么想的，怕不怕这事被掀开以后，是否会影响自己的前程。 从而能做出明智的选择，但这都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控制的。 ······ 已经到第二天中午了，在仓库里的李杉，疑惑也是越来越重，叫自己来换人，自己来了，按说最晚到昨天晚上，他们就应该有所行动的。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第二天，还没有发现这伙人控制住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连稍微异常一点的迹象都没有。 现在被关的只有他自己，那些看守他的人也不怎么上心，他要是一心想跑，也有把握能跑出去，可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不问不管的，到底是因为啥原因呢？ 难道和那个失踪的鲍勃真有什么关系不成，自己被关在这里，外面的事情进行到什么地步了，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先和外面沟通一下呢？ 整个一下午，他都在琢磨着这事，到了晚上来换班看守他的还是昨晚那两个，其中就有昨天给他拿水，换前后捆绑方式的那一个壮汉。 这俩人是带着酒菜进来的，看见李杉老老实实的坐在行军床上，也不喊不闹，俩人喝着也觉着差了点意思，就叫李杉过来，陪他们一起喝点。 那个给他拿过水的壮汉，对这个看着挺文弱的年轻人，也可能有点好感，这年轻人看着也不像是个惹事的人，被关了快两天了，一次也没有给他们添麻烦。 他们上面的大哥也没有告诉他们，这个年轻人是当过兵的，坐过来喝了两杯以后，李杉小心翼翼的打听：“你们把我弄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让人送过来，而且还保证不让官方知道。” 拿水的那个壮汉开口：“我们哪知道是因为啥！上面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也不让胡乱打听。” 听到这里，李杉想套话的心思也消了，也真是的，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告诉下面跑腿的。 既然打听不出有用的消息来，李杉就一门心思的陪他们喝酒聊天，两瓶酒快要下去的时候，有个壮汉喊口渴，那个拿过水的壮汉就要起身去门后拿。 被李杉喊住了：“两位大哥这么不见外，跑腿的事就让我来。” 那壮汉浑不在意的点点头：“给你自己也拿一瓶。” 李杉起身去大门后放水的纸箱里拿出几瓶水，然后就往回走，看着两个人背对着自己，对他一点防备也没有，他脱下手腕上本就很松的绳子，故意加重脚步往回走，那两人连头也不回。 他走到两人身后，迅疾照着两人脖子后面各给来了一下，两人立刻软趴趴的就要栽倒，被他扶住，让两人靠在一起，又回到行军床那边把被子弄成底下有人的样子。 然后快速出门，看了一眼大院门那边屋子，那里的几个人好像也在喝酒，吵吵嚷嚷的。在闹腾个不停。 他转身跑向院墙，一个跃起攀上围墙边缘翻了出去，跑到一个暗影里从鞋子里拿出一个周凤给的小装置，在上面按了一下。 不到两分钟，周凤派给他的人就跑过来一个，他弄出点小动静把人引到自己身前。 那人过来，拉着他就要往外跑，被他拽了一下站住了：“我现在在里面还没事，你快告诉我外面发生的事。” 那人简短的把这两天的事，以及那几个女人回去后说的事，快速的告诉了李杉。 这时候院子门口那间屋子里，一个壮汉被戏弄的急眼了，说不跟他们喝了，拿起两瓶酒要去仓库里找那两个和他关系好的兄弟。 这时院子外面，李杉正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鲍勃是和她们一起被抓回来的，当天晚上又被送出去了，我还纳闷柳科长是怎么和她们关在一起的。” 略一停顿，快速思考了一下，接着对那人说：“你们看能不能从外围想办法先抓他们一个人，就是那种派出去买水买饭的，问问把人送去什么地方了。” 那人点头：“这事不难办，明天就可以实施，你要是不跟我回去，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这边不动我，估计和那个鲍勃有直接关系，控制我估计也是史密斯那一伙交待的，现在我回去待着，你们看能不能想办法一网打尽。” 说完也不等那人回话，转身跑回墙边，先是听了听，好像有脚步声，攀上墙头边缘往里一看，一个壮汉手里提着两瓶酒，摇摇晃晃正要走进仓库的大门。 他迅速的翻过墙头，落地无声，然后踮起脚快速跑向仓库大门，提着酒的壮汉已经进了仓库大门，看见那两个壮汉靠在一起。 他大声喊了一句：“你们还行不行啊！老子不和他们喝了，还是咱们兄弟喝着得劲。” 李杉跟在他身后，把地上刚才扔掉的绳子套在手上，踮着脚往旁边的暗影里绕。 提着酒的壮汉喊完一句后，不见那两个人回应，摇晃着走到两人跟前，抬脚踢了过去：“这才喝多点就这熊样了！” 第九十九章 贼得很 坐着的两个壮汉，被他一脚踢倒一个后，另一个也栽歪着出溜到地上。 刚进来的这个壮汉，放下手里的酒瓶子，就去拍其中一个人的脸，一巴掌扇完，还没等扇第二巴掌，这个壮汉就醒了过来。 他揉揉腰，摸摸脸，：“你他妈的使这么大劲干嘛？老子都听见你进来了，故意逗你玩的。” 从暗影里绕到床边上的李杉，听见这句，心里一惊；莫非被他发现自己出去过。 只听那人接着说：“你他妈的到底和他们喝了多少，踹老子还用使出吃奶得劲？”他问这话的时候，另一个也醒了。 从地上爬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和外面那帮在一起喝吗？”他晃晃脑袋揉揉脖子：“哎！那谁呢？不是去拿水了吗？” 李杉从床边答应：”水放在桌上了，刚才看你们好像喝多了，我也没敢叫醒你们，刚撒泡尿正准备睡呢。” “睡啥睡，过来接着喝，人多了热闹。”给他拿过水的那个壮汉继续叫他过来。 看来刚才不是发现自己出去过，是怕刚来的那个壮汉看不起他的酒量，才故意那么说的。 另外一个听到李杉回话的这时也说道：“多啥多！爷们就是这两天累的，又没有休息好，现在差不多缓过劲来了，你小子酒量还不错，过来继续陪我们喝。” 李杉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别的说啥都行，就是不能说他们酒量不行。 他抬腿又来到这三个人跟前，在小马扎上坐下，拿起酒瓶要给他们三个倒酒。 被给他拿过水的那个壮汉制止了，抬起手几把就把李杉手腕上的绳子撤掉：“这碍事的玩意，还留着它干嘛，喝酒就要有个喝酒的样子。” 四个人倒上酒重新开始，之前和他喝的那两个壮汉，看到李杉现在的样子，有点低估了他的酒量，刚才三个人喝完了两瓶，第三瓶还没怎么下。 李杉现在这模样，就和没有喝酒之前的状态差不多，他俩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今晚得试试李杉的酒量。 刚来的那个现在有点不管不顾了，李杉给他倒满以后，他端起来一口就下去一杯的三分之一，看来是在院子门口那边的房子里没有喝痛快。 他随意吃口菜，看向另外三个还没有端杯的人：“你们看着我干嘛？难不成还要老子亲自喂你们？” 三个人端起来，各自喝了一小口。他不满意了：“刚才老子在外面喝的不比你们少，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快他妈的喝，最少也要向老子看齐。”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刚来的那个家伙，他正直愣愣的盯着他们几个：“快点！别让老子坐这里干等着你们。” 多少有点无奈的意思，三个人又端起杯，把里面的酒喝到和那家伙差不多的样子。 一看三个人已经追的和他平齐，他裂开嘴：“这他妈的还差不多，吃菜，吃菜。”他又张罗着让三个人吃菜。 本来原先那俩还想让李杉自己多喝，想要试试他的酒量，可后来的这家伙，觉得那俩小子想要耍滑，要灌自己，在他的要求下，几个人只能平喝。 谁也别想少喝一口，还经常冒出一两句话，刺激原来的那两个壮汉。 那俩也不能服他的气，一来二去，他们先较上劲了。 ······ 山里的鲍勃他们几个，在天刚要擦黑时，终于碰上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拦下后问了问，是要出山的，但是并不是往临水市这边出。 商量了半天说多给钱，那个开拖拉机的也不愿意往临水市这边开，说是往临水市这边路太远，油箱里的油不够用。 原来坐副驾驶的那个壮汉还不信，让开拖拉机的打开油箱盖，自己弄了一根小棍伸进去量了量，这才相信那个开拖拉机的说的是真话。 没办法的情况下，直接回不去临水市，只要先能出山也好，和开拖拉机的说好价钱，几个人爬进拖拉机车厢一路蹦蹦着，开始往山外走。 具体办这个事的大哥，派出的第二拨人到了水库那边什么也没发现，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只得又开车往回走。 出了山以后，到了有信号的地方，赶紧给大哥打电话，说人和车在水库那边都没有发现，问现在该怎么办，还找不找他们，如果要是找的话，现在该往那个地方去找。 这大哥一时也不知道该往那里去找他们，想了一会，叫第二拨人先回来，好几个大活人只要死不了，早晚会有消息。 他觉得自己这边的事更重要，还在等着头领发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手上的李杉交出去。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鲍勃他们几个人终于出了大山，来到山外的一个乡镇，饿的饥肠辘辘的几个人，吃了一顿饱饭以后，鲍勃要来一个壮汉的手机给史密斯打电话。 旁边，副驾壮汉也在给他的大哥打电话，汇报人不光没扔掉，还被制服了的事。 气的大哥直骂这几个窝囊废，既然打不过他，就先听他的吩咐，回来的路上记得找机会逃跑就行，千万不能让这个老外，再把这几个人给送进六扇门里去。 这边壮汉连声应是，还说这个老外也就是能打了一点，其实好像并不聪明，要是玩心眼的话，自己这些人能甩这个老外八条街。 鲍勃打给史密斯的电话，让他一开始还挺纳闷，这种境内的号码怎么会知道他的电话，还特么的是个全球通的号码。 响了几声以后，史密斯接起来，里面传来鲍勃的说话声：“射，我现在已经出了临水市，大概明天可以赶回去。” 史密斯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到临水市之外去了。 鲍勃把这两天的遭遇和史密斯说了个大概，还有自己的手机，被那伙人在自己昏迷时给拿走了，再联系时，就用现在这个手机了。 他也没打算打完电话以后，再把这个手机还给那个壮汉的想法，挂了电话以后，顺手就把这个手机装进自己的兜里，那个壮汉眼巴巴的看着他，也不敢跟他要。 现在两方人马都已经联系上了自己的人，事情也该继续往下进行了。 史密斯考虑了一会以后，决定等鲍勃回来以后，再让暗线头领把李杉交给自己，他怕这中间再出什么别的不可预知的事件，人暂时放在哪个头领那边，他还比较放心一些。 这边鲍勃一伙人吃饱了以后，就想找个地方睡觉，毕竟昨天折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吃饱以后困劲也上来了。 乡镇上自然没有什么星级宾馆，大酒店一类东西，十几块，二十几块的小旅馆倒是还有两个。 找到了地方以后，鲍勃倒是没有嫌弃条件不好，他这种人在野外一样可以休息的很好。 就在那个副驾壮汉对他比划着说，给他单独弄一间，其余人挤一间的时候，鲍勃说啥也不同意，举起拳头让所有人全都挤在一个房间里。 反正这些人绑一块也打不过鲍勃，在他的拳头威胁下，几个人老老实实的服从了。 本来副驾壮汉还想半夜带着自己的人偷跑，把这个看上去不怎么聪明的老外自己扔在这个地方。 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不但不傻，而且还贼得很，想在半夜甩掉他，看来是不可能了。 第一百章 是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吗？ 鲍勃和史密斯的通话，正好是斯密斯在自己的房间里接听的，虽然拾音器里没听清鲍勃说什么，但是根据史密斯话里的意思，鲍勃已经找到了，还是他先联系的史密斯。 两个手下把李杉的话传给周凤以后，周凤也把这件事捋了一遍，她觉得李杉传给她的消息，有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就像自己这边一样，让李杉在明处，自己带人在暗处。 一样的情况，史密斯也可以选择这么办，而且可以不用本国面孔的人，这样就更加隐蔽，更加方便动手。 现如今，原来的计划因为变动太多，只能以李杉那边为主，她这边来作配合了。 经过慎重的思考，周凤把人员设备做了一些调整，争取使用现在的结构框架，也能完成这个任务，现从帝都调人也不是不行。 可是使用特种精英来对付本土新增加的对手，也未免有点太高看他们了。 第二天一早鲍勃和几个壮汉，从这个乡镇上包了一辆黑车返回临水市。 中午过了以后，车就已经停在临水市招待所大院的门口了，鲍勃下车就直接进了大院，也没理会车上其余的几个人。 这让几个壮汉大喜过望，让那司机开车往大哥指定的地点赶。 其实也不是鲍勃不想收拾这一伙人，现在又没有美人跟着，秀战力也没人看，再说如果真要收拾那一伙人，还要通过当地的官方，会给自己增加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不如自己放过他们，让这些喜欢作奸犯科的家伙，留给当地官方头疼去，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回来后的鲍勃连自己的房间都没进，直接去了史密斯那里，他知道这次自己擅自出去，而且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联系不上，史密斯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进史密斯的房间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史密斯怎么对待他，他都不会做出一点反抗和辩解。 果然进屋以后史密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还做势要解开皮带抽他，已经打定主意当鸵鸟的鲍勃，笔直的站在房间门内一米多远的地方，低着头一言不发。 最终皮带还是没能抽过来，米歇尔几个人拦住了史密斯，劝说他，在这里抽出伤来，还得送他去医院，再说，要是让本地的官员看到鲍勃伤在自己人手里，会看自己这伙人的笑话。 不如等到回国以后，再好好收拾这个现在看着挺可怜的家伙。 史密斯听着也在理，忍了几忍以后，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只是还有些喘粗气，胸膛起伏的也厉害。 见史密斯坐回床上，鲍勃知道这顿揍自己算是躲过去了，抬起头冲米歇尔他们几个挤挤眼，表示感谢，随后几步又走到史密斯面前。 从兜里掏出十几个已经红透了的山楂，讨好地递到史密斯眼前：“射，这是我在山里摘得，他们管这个叫山里红，没找到吃的之前我们就吃的这个，可开胃了。” 说这话的时候，嘴里有点犯酸水，他顿了一下擦擦嘴角还没留出来口水继续说：“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那天你要是不想吃饭，就先吃几个山里红，保证你越吃越饿。” 史密斯看看他手里的山里红，又看看他那张谄媚的脸，见他还想继续往下说，史密斯终于忍不住了，抬脚照着鲍勃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下的力度可真不小，鲍勃翻滚着又回到了门口，手里的山里红也撒了一地。 本来他要老老实实在那里站着，或者回自己的房间，史密斯都不会再拿他怎么样，时间稍长一点，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他偏偏舔着脸，往还没消气的史密斯身边凑，还给他递自己在山里偷摘的，不知是谁家的山里红，史密斯终于忍不住了，这才给他来了一下狠的。 可鲍勃觉得自己这一脚挨的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拍马屁讨好史密斯，怎么他不光不领情，还特么的踹了自己一脚，合着这马屁是拍到马腿上了。 他翻身坐在地上，没敢站起来，用不解的目光看向米歇尔他们，他们给他递眼色，让他抓紧出去，别再惹史密斯了。 他伸手挠挠后脑勺，好像也明白了一点什么，就地站起来，转身拉开门，随后逃一般的，撒丫子奔向自己的房间，也不管史密斯屋里那撒了一地的山里红了。 ······ 仓库这边，昨晚的酒喝的很尽兴，四个人把壮汉后来提来的酒喝完以后，又派李杉去大院门那边的屋里，跟那一些喝酒的人又要了两瓶回来。 他去拿酒的时候，那屋里的人也喝的差不多了，反正他们的大哥也不在，只有一个挺老实的小子，还有两个人在里面看着，那就只管尽情地喝呗，李杉进来拿酒，还被灌了一杯才允许带着酒出门。 都喝成这熊样了，看来刚才自己那么小心的出去一趟，都有点太过了，这时候就算是把外面那两个周凤的手下叫进来，跟他们一块喝，基本上都不是什么问题。 反正这里面不是大哥就是兄弟，一起往开心里喝就是。 不过今天的后遗症也很明显，快中午的时候，几个酒量大的才先起来，到了中午也都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对付一口拉倒。 吃完了饭，难受劲厉害的继续睡回笼觉，情况好一些的也没什么事，凑一起拿出几副扑克来打。 至于看管李杉的事，他们也根本就不当个事，这小子一直老老实实的，昨晚都喝多了，这小子也没有趁机跑掉。 搬马扎，递水，洗牌这些现在都是李杉的活，至于在手上捆绳子，那就去他妈的，捆上了还怎么给这些兄弟们打下手。 这边热热闹闹地玩着，还不知道史密斯已经准备往下推行，他和暗线头领的计划了。 他拿着电话在小花园里，边走边打的时候，周凤和她的几个手下都在那里干着急，监视设备可以看见史密斯在小花园里活动。 可是他在那边打电话具体说了什么，这边就不知道了，小花园里没有相关设备，就更别提拾音器了，给谁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的什么，这边监控的没有人知道。 史密斯不是什么专业间谍，可他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虽然没有找到、但在不确定房间内，到底有没有针对他们的监视措施前，只要他觉得重要一点的电话，他都是找个开阔的地方，才开始拨号。 当然昨晚鲍勃那个电话例外，那个也是不该在房间里接的，心急之下也就没顾得上那么多。 他在小花园里转转悠悠，打完电话后，还又转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迈步返回楼里，往自己的房间走。 史密斯把鲍勃等回来了，周凤知道，可李杉还不知道，他刚才躲出去打这个电话，难道是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只针对这个，现在周凤还不敢确认。 第一百零一章 你瞅啥 虽然周凤对史密斯的行为疑虑重重，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鲍勃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就已经停止了官方安排的所有活动。 到鲍勃今天午后回来，他们也没有要继续参加后续活动的意思，鲍勃才刚回来，官方的人也不好意思催促，让他们继续进行原来已经安排好的行程。 第二天还是继续休息，史密斯的人，或结伙，或单人出门逛街，购买当地特色的纪念品，一副就快要准备回国的架势。 这可忙坏了周凤手下的人，虽然是大白天，除了需要出门跟踪的，还需要留守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全部都出门了。 史密斯他们的自由活动，让周凤的手下手忙脚乱不说，跟了一天还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发现。 到了晚上，有回招待所吃饭的，还有这外面吃的，这一天他们倒是得劲了，周凤的手下一直紧绷着，丝毫不敢放松。 晚饭后，史密斯带着鲍勃和米歇尔一起出门，也想要逛逛夜景，跟着鲍勃刚回来的人，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又被派出去跟着他们几个。 出门后，几个人看着要去的方向是当地最大的夜市，这个点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 卖服装的，卖小商品的，卖小吃的，套圈的，打气球的，人是乌央乌央的。 跟近了，怕被发现，远了又怕跟丢了，史密斯他们在一个小吃摊驻足品尝当地小吃的时候，跟着的人，看着他们吃，觉得自己也饿的不行了。 他转身在身边的小吃摊买了点吃的，刚接过来，就被后面过来的几条大汉撞了一下，刚接过来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就被弄得掉在地上。 一看这几个家伙就不像什么好鸟，他也不打算招惹他们，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史密斯他们那边，见那三个人还在前面那个小吃摊上，往嘴里塞东西。 他就想着再买上一份，还没等他转身跟摊主说要买什么，肩膀就被人扒拉的歪向一边。 他顺着扒拉他的劲头转过身来：“你想要干嘛？”他问那个扒拉他的大汉，后面的那两个还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扒拉他的那个大汉斜眼着看着他：“你刚才看我们，是几个意思？” 他忍着内心的冲动，平静的回答：“你们把我的东西撞掉了，就看你们一眼还不行？” 他知道这里不是东北，好像也没有那个“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种说法。没想到后面没动手扒拉他的大汉里面，有一个接着就开口：“你瞅啥？” 这还真是一口纯正的那疙瘩地味，刚想到这里，就直接来了，还特么是个纯的。他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回了一句：“对不起，刚才不该看你们。” 说“你瞅啥”的那哥们跟上一句：“这就完了，你就是不用给我们磕个头，给我们鞠个躬总是应该的？”看对面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又撂下一句狠话：“快点地，要不削你。” 他明白这是碰上故意找事的了，打这几个人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可关键是自己还有任务在身，至少不能惊动了史密斯他们几个人。 想到任务，他心里一惊，转身看向史密斯他们几个刚才待的地方，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接头皮发麻，那摊上还站着几个人在那里吃东西，可史密斯他们几个已经不见了踪影。 不管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人跟丢了，责任就在自己，这种情况让他怎么开口跟周凤汇报。 看着他往旁边看，不理自己几个人，那个说“你瞅啥”的沉不住气了，伸出胳膊用手指头点向他的脑门：“你小子这是欠收拾啊！居然不把咱们兄弟放在眼里。” 这时候跟踪史密斯一伙的这个人，也急眼了，人都跟丢了，还顾个屁的大局，他抓住伸过来的胳膊一捋，一推，直接卸掉了这支伸到面前的胳膊。 “你瞅啥”抱着还在晃荡着的膀子，哎哟着蹲到一边去了，另外几个一看这小子居然还敢动手，一拥而上就要揍他。 被他穿着三接头的皮鞋，一脚踢到最前面一个家伙的迎面骨，这家伙也直接单腿跪了。 后面冲上来的家伙，被他三下五除二的全放到，一共也没用几分钟，刚才有点怕的围观众人，见他这么快就放倒了这几条大汉，就又围了过来，对着场内指指点点。 他现在可没心情在意现场的这些，掏出手机先是给周凤汇报了人跟丢的事，也没有多做别的解释，随后又打了六扇门的电话，在六扇门的人赶来前，地上的这几个人，是不可能自己跑掉的。 他刚才一气之下，下手多少重了一些，这些人怎么也得在医院里躺个半月二十天的。 挂了电话，他也不理地上这些哼哼哟哟的几个人，直接向前分开围观的众人，走到史密斯几个人吃过东西的摊子上，去问那个小摊老板，看没看见刚才的那几个外国人往哪里去了。 那小摊老板正在忙活，见他来问，只说自己没看仔细，好像往哪个方向去了，说着话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觉得在小摊老板这里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只能顺着他指的方向，再往前找。 这时候史密斯几个人已经坐在一辆普桑里，顺着前面的大街，往城外的方向驶去。 在这之前，仓库里的李杉也被重新捆了一下，又把蒙眼布给他罩上，还是两个人夹着他上了一辆大面包，开出了仓库所在的地域。 他们走的路线虽然有点绕，在李杉的感觉里，这好像是一直往城里去的路。 在车上的时间大概只有二十几分钟，那个给他拿过水的壮汉过来跟他说：“兄弟；你只要乖一点，待会就不会遭罪。” 李杉点头应是，这时候已经停下的大面包后面，来了一辆拉着家具的货车，也停在了路灯远处，行道树的阴影里。 两个人半扶半架着李杉，让他上了那辆货车，打开一个衣柜门，让他站了进去。 这时候坐着史密斯他们的那辆普桑，出城转了一圈以后，又调头往城内驶来。 第一百零二章 你这是要劝降吗 六扇门某局对面的家属院里，单元房内李杉已经被解开蒙眼布，坐在沙发里。 窗外不时闪过车载警示灯红蓝光影，不用刻意走到窗口那边去往外看，李杉大概也明白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这些人看起来不只是胆大，心思也够诡谲细腻，这样的隐藏地点，一般人还真不敢放胆使用。 等待的时间倒不是很长，门铃响了，一个壮汉走过去打开门，史密斯三人安然迈步进屋。 进来后，只是稍微对屋内的几个人点头示意，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坐到客厅里李杉对面的沙发上。 带李杉过来的大哥，从里面的一间屋里走出来，到了沙发旁边低头对史密斯耳语了几句，然后也不说话，对着屋里的几个壮汉招招手，就转身往屋门口走去。 屋内众人看到他的手势，也抬腿跟着他往外走，随着关门的咣当声，屋里只剩下史密斯他们三个和李杉坐在沙发上。 现在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双方都没有显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都是很平静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 史密斯看着坐在对面的李杉，虽然有绳子从前面绑着手，可是对面的年轻人好像并没有被绑着的，他意料中俘虏该有的表情。 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没有不解或疑惑的样子，好像是对着平常的陌生人一样，年轻消瘦的身躯带着几分懒散松弛，看上去还有点小帅。 就是这个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年轻人，居然让自己的两个小队全军覆没，史密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解，就这么一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李杉看着对面的史密斯，从坐下的位置看，对面的几个人应该是以他为主的，这个外国人也并不像大片里那种上校该有的模样。 看上去四十上下的年纪，栗色的小卷发，还有一绺搭在额角，书卷气倒是比杀气更浓重一些，也不是那种肌肉要跳出衣服外的身材。 褐色的眼睛里更多的是深邃和看透一切后的明悟，就这样一个坐在对面的史密斯，并没有引起李杉更多的反感，却反而有和他探讨一番的冲动。 屋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视而变得紧张，鲍勃把李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以后，看着史密斯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听不清他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什么，然后扭头对着史密斯问出一句话：“射，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看起来并没有多么厉害。”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李杉，那次的企业家酒会活动，他也和李杉碰过面，不过那时他的主要心思都放在柳科长身上，对这个年轻人也就是记住了相貌而已。 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史密斯猛一扭头，眼中凶厉的目光，打消了鲍勃继续开口的欲望。 然后他回过头转向李杉，说出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你；可以选择跟我们走，或者，你可以自由选择一种死法，后一种我保证可以满足你的任何意愿。” 说完后就紧盯着李杉，等待着李杉回答的同时，也在观察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哦，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吗？要是我都不选，你还有更多的选择方向可以提供给我吗？”李杉稍微往后面的沙发背上靠了一点。 有些漫不经心的回了史密斯这一句，他发现史密斯的普通话，说得居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流利得多。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要务实一点比较好，要知道，现在的主动权并不在你的那边。”说完他示意右边的米歇尔去给李杉解开手上的绳子。 李杉没等米歇尔走到自己身边，双手往前一伸，稍一用力，绳子就掉在脚底下。 米歇尔回头看了史密斯一眼，得到他的示意，继续往前，走到李杉面前弯下腰把地上的绳子捡起来，拿着走到旁边开着门的房间里，不知道放到了什么地方，又回来站到史密斯身后。 李杉的这种举动史密斯并不在意，他也知道只凭一根绳子，根本就不可能困住像类似他们的这种人，所以才有让米歇尔给李杉解开绳子的行为。 鲍勃来回看了看两人的言行，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在史密斯左边的沙发上把屁股往外挪了挪，离他远了一些。 史密斯看见李杉在沙发上又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向后彻底靠在沙发背上，这才又开口继续往下说：“你这样的人，在你们这个国家里最终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的。” 说完这句，他似乎又在调整思路，组织语言，见李杉没有立刻开口反驳他，他顺着自己重新组织好的思路，继续往下说，以期让李杉认可他的观点。 “在你们的这个国家里，不管是高官或者说是显贵，在自己有一定的选择能力之后，首先考虑的都是要移民到我们的国家，这一点你不可否认？” 这句话说完，他见李杉点头然后又接着往下说：“这种现象当然不是这些年才有的，除了你们的权贵之外，就在你们的改开初期，公派出去的那些人，即使不是权贵，也要想尽办法留在外面不回来，这你也不能否认？” 李杉继续点头，史密斯说的这些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他也根本没有反驳的必要，其实那些人比史密斯说的更加不堪，首选当然是要去史密斯他们的国家。 实在是去不了的，才会选择去别的国家，要是在战乱年代，这种行为是很好理解的，那时往国外跑是为了逃命，和平建设时期再往国外跑，就是另一种想法了。 虽然他自己没有这种打算，可是以他的力量，也不可能阻止那些人前赴后继的往外跑，这可不是国内的平民通过一般的努力就可以办到的。 看着李杉似乎是正在思考，史密斯也停顿下来，等李杉又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才又继续往下说：“这些人应该算是你们国内的精英阶层了？他们为什么要往我们那儿跑，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李杉回看史密斯，没有直接去接他的这番问话，而是反问了史密斯一句：“你现在的意思是要劝降我吗？” 第一百零三章 开玩笑的 “是不是劝降，要看你自己的理解，但我说的，那难道不是事实嘛？” 史密斯也没有直接回答李杉的问题，只是在强调自己并没有乱说，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不可辩驳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真实情况。 对于史密斯强调的这些事实，李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反驳，这些事实无论他承认还是不承认，都改变不了这些事已经都是铁板钉钉，不可改变的，而且未来这一进程还要更加剧发展。 见李杉不说话，史密斯以为自己已经说服，或已经打动了李杉，他也不急于穷追猛打，坐在沙发上也不急于进一步表述自己的想法，而是在等着李杉结束思考后，再表达出和他不同的看法。 在李杉本身的认知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都是天经地义很自然的事，追求更好更多的，本来就是人的天性，虽然能从形式上或行为上想办法阻拦，可并不能阻止越来越多的人去这样想，这样做。 高官权贵的往外跑，和普通精英的往外跑，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通过贪腐、受贿、勒索。积累下偌大家业高官显贵，跑出去为了能平安享受的居多。 普通想往外跑得，有一部分可能是觉得国内的环境不公平，或者自己的一身本事，在外面能够创造出更好的物质和精神生活。 但是这些，和史密斯有什么关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打不过他就加入他是一种选择，拉更厉害的人加入自己也是一种选择，可当下这两种选择，对李杉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 他目前的方向，并不因为自己对未来知道得多，就得出去才能成就自己，若是为了物质，留下对自己才是更好的选择。 对这个问题，正在沉思的李杉还有更多需要他来捋顺的，就在他刚要抬起头对史密斯说些什么的时候。 门口传来不算是巨响的爆破声，前后几个窗子的玻璃也被人踹碎，闪光蛋的强光和烟雾蛋的浓烟同时充斥着这个空间。 “不许动”的声音从门口和窗口同时响起，全身作战服的士兵们，已经随着这声音冲进了室内，黑洞洞的枪口成片的指向沙发这边的几个人。 门窗都敞着，室内的烟雾很快就消散了，周凤从没了门的门口走进来，看见的是，室内的几个人都在原地没有动过地方，原本站着的和坐着的都保持着原样，似乎四周的枪口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影响。 周风看着背靠沙发的李杉，投来询问的目光，李杉向她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拍拍手站起身来，哈哈笑着问了史密斯一句：“史密斯先生；你看我们这个保护企业家的演习，成果怎么样？” 周凤听到他这话露出狐疑的神色，李杉没去理会她，盯着史密斯的脸，想要从上面发现点什么。 史密斯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坐姿，脸上的几条肌肉微不可查的动了两下，双眼看着李杉，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也站起来哈哈大笑：“歪瑞雇的，很不错，今天让我对你有了新的看法。” 他笑着用官方语言和李杉继续扯了几句蛋，又转向周凤竖起大拇指夸奖起来：“美丽的女士，这些都是你的部下吗？他们很不错，就像大片里的英雄一个模样。” 这下把周凤给整不会了，有点懵的盯着两人的表情来回看了几遍，居然没有看出来他们对对方有敌意。 “周长官，既然已经演习完了，你们就撤退，我们也要回去休息了。” 周凤在室内看不出任何有过搏斗或动过手的痕迹，除了自己手下进来弄碎的窗子玻璃和炸开的门。 从李杉的表情和示意里，她也知道现在自己该带着手下离开了，临出门前她又看了李杉一眼，带着满心的不解，和满头的雾水，快速消失了，再有什么话也得等会才能问了。 史密斯双手伸向李杉：“等你想明白了，我们还可以再找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谈，打打杀杀那种莽夫的手段，我想阁下也并不喜欢使用。” 说完一挥手，鲍勃和米歇尔跟着他也快速的离开。李杉看着周边的狼藉露出一丝苦笑，这些人原本是想要他的命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了主意，他就拿不准了。 待会出去以后还要面对周凤的质疑，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先离开再说。 他下楼以后，看见楼下站满了六扇门的人，见他出来也不阻拦，主动给他让开一条通道，让他离开。 回到招待所的史密斯几人进了他的房间，鲍勃迫不及待的发问：“射；你开始不是想要弄死他的吗？怎么又临时改主意了？” 看着问话的鲍勃，史密斯眼中的不屑一闪而过，：“你个猪头，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懂，弄死他还需要我们几个都在场吗？你没看见他们的士兵是怎么冲进来的吗？” 训完鲍勃他走向自己的床边，继续嘟囔了几句：“他们的底牌，今天全让我看见了，我们的底牌他们永远不知道藏在那里。” 这时候李杉也赶到了周凤那里，进门以后就看见周凤站在桌边，旁边有椅子也不坐下，就那么双手抱着胳膊，眼睛盯着李杉，也不开口问话，等着李杉主动解释，今晚为什么阻止自己抓史密斯一伙。 看着周凤的这个架势，李杉知道今晚不把这事说明白，今后就会有无尽的麻烦跟着自己。 他走到周凤跟前拉开椅子坐下，也不去看周凤逼人的目光，只是问出一句：“今晚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抓了他们，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 周凤“嗤”了一声，那还不好办，给他们定罪就是。” “给他们定什么罪呢？非法拘禁？非法携带武器？或者直接安上一个间谍罪名？可是你能拿得出一丁点的证据，来证明他们是犯了这些、想要扣在他们身上的罪名吗？” 周凤脸色一变，就要发作，还没等她的话出口，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急急忙忙的冲周凤招手，周凤见状按他的手势走到远一点的一张桌子旁边。 那人在周凤耳边小声说道：“之前抓的那些人，招出来的口供全都一样，全部都说是朋友聚在一起搞了个恶做剧，是开玩笑的办法把人聚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就不能告他们是绑架吗？”周凤急急跟了一句。 “他们没提任何要求，也没有要求赎金的行为，没有可以定罪的证据。” “那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呢？”周凤又问。 “好像也不行，你们最后看见人的时候，他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那人说着话的时候，还向李杉这边看了一眼。 第一百零四章 你是怎么想的 那边的小声的话语隐隐约约传过来，李杉听了个大概，也就琢磨出两人交谈的主要内容。 看来是之前把他送到那个单元房的人，全部被抓了，但是没有审出周凤需要的相关口供，那些人共同一口咬死就是开玩笑，周凤这里没有任何可以拘押他们的证据。 那人把情况说明后，周凤又嘱咐了一句什么，等那人起身离开，周凤也重新回到李杉这边。 这回周凤再看向李杉的眼神，多了一些无奈，但又透露出更多的坚韧。 两个人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李杉知道周凤现在绝对的是不甘心就这样把人放了，可是没有证据也不知道她还能把人扣押多久。 在周凤看来，李杉有想要替史密斯这伙人开脱的意思，一起待在单元房里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两方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交流。 她觉得李杉现在的情绪不对，不该有为敌对方说话的意愿才对，她开始怀疑李杉有被对方策反的可能，却不知道李杉只是从证据的方面来考虑当前的这件事。 如果没有证据就直接抓人，往小里说会给自己找一堆麻烦，往大里说会有可能引起外交纠纷，要是事情闹大了，虽说周凤背景不一般，最后背锅的只能是周凤。 因为她是这个事件的主要负责人。 再度对上周风不善的眼神，李杉觉得有必要就在这里和她说清楚，今晚他和史密斯谈话的所有内容。 他站起身，示意周凤跟他一起去另外一间暂时没有别人的办公室，史密斯说的有些话也不能让这间屋里的人全部知道。 如果就在这间屋里合盘托出，不知道会不会对周凤的手下产生不好的影响，某些不公，还是少让这些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人知道比较好。 两人进了斜对面的空房间，周凤在后面带上门，走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以后，对后面还在站着的李杉说道：“有什么话，在这里你就直接说。” 毫不迟疑地，李杉把从史密斯他们一进门后，和自己的对话快速的和周凤复述了一遍，然后还是站在那里等着周凤的反应。 这回轮到周凤一时无言以对了，权贵们之间的那些无耻和肮脏，她比李杉知道的要多的多，弄不好这次事件的背后，就有哪个她现在还不知道的高官已经伸进了黑手。 要不然就凭史密斯几个外国人，哪有这么大的能量把人民内部矛盾都了解的这么清楚。史密斯话语的直白里，分明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李杉见周凤这会一直在沉默，叹口气：“汉奸，卖国贼也不是谁想做就做的，你看在街上谋生的那些下岗工人，为了养家糊口，就要耗尽全部的精力。” 说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周凤继续坐在那儿思考，其实话也不用这么挑开了说，底层百姓本来就只有受欺压的份。 周凤突然来了一句：“那你是怎么想的？” 就周凤这一句话，李杉已经从里面领会出几层意思。他也知道周凤现在最想听到的是什么。 他看着周凤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家，也只有在咱们这样的国家，我的身家才会以几何级的数字增长，换句话说，我现在已经算是既得利益阶层，不维护自己的利益，不是傻吗？” 周凤也瞬间明白李杉这几句话的意思，升官先不提，单论发财的话，现有的体制才是最适合李杉这种人的。要当卖国贼，他还没那个资源，也就当然没那个资格，养肥了被宰倒是有很大的可能。 不过这更说明了史密斯对国内情况的精准掌握，但要说这是他自己就能了解的这么深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一股挫败感涌上她的心头，那么自己到底是输在谁的手里了呢？她就是知道也不能说。 过了一会，李杉打破房间里的沉静，站起身对周凤说了一句：“走外面的人还在等着你的命令呢。” 周凤有些无力的站起来，和李杉一起回到原来的房间，对着众多手下投来询问的目光，只是说了一句：“继续监视，发现疑点立刻报告。” 然后转身出门，直接回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李杉目送周凤离开，这次任务的是非成败，他自己并不去想评价，如果要是在战场上再次遇到史密斯他们，照样还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至于更多的事，他不能去想，也不愿去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做企业的，想多了也没用，那些事也不是让他来想的。 他也得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明天的事。 ······ 第二天他出现在郭久眉她们身边时，郭久眉拽着他的衣服前后上下来回的看，如果不是吴萌萌和林雪在旁边，她都快要脱下李杉的衣服来检查他到底受没受伤，眼泪更是无声的一股劲往下流。 站在旁边的吴萌萌看不下去了：“放心，他这样，不像是跟人动过手的样子。” 郭久眉哪信她说的这个：“抓咱们的时候，最后不还是把你给电倒了？”说完吴萌萌抬起泪眼又往李杉脸上，脖子上看。 李杉把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说对了，这次真没动手，我也没受伤，不要这么担心了。” 他这么说，郭久眉就越是自责，都是我们连累你了。要是不跑来看你，就不会被抓，也不会让你去换我们。 李杉心里轻叹，却没法和郭久眉解释，就算她们不来，史密斯他们也会想别的办法和自己单独会面的，毕竟他们本来可能是奔着要他命的心思来的。 至于后来从什么地方开始发生的转折，他现在还是有点不明白，但史密斯进门时所带的杀机，当时他的感觉还是不会欺骗他的。 好不容易，郭久眉总算是不哭了，李杉抬手帮她擦了擦泪痕：“我带你们去吃顿好的，这几天你们肯定没怎么吃好睡好。” 郭久眉只是抱着李杉的胳膊不撒手，一边的林雪低头用鞋尖搓地面，没有直接往两人身上看。 只有吴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伴着微不可查的叹息摇了一下头，大声回应了一句：“那就别墨迹了，抓紧前面带路，老子这几天还真没吃好。” 第一百零五章 谁更难受 不管一起吃饭时几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到了第二天郭久眉和吴萌萌还是回了省城，对郭久眉来说，再多的不舍，也挡不住家里头一天几遍的催促。 当她爸听说她失踪的消息后，都已经启程往临水市赶了，却还是被郭久眉一个电话给挡了回去。 现在李杉也已经没事了，再不回去，她爸就要亲自来接了。 林雪在饭桌上的表现只能用强颜欢笑来形容了，也只能这么形容，郭久眉的一切行为落入她的眼中，都让她比用刀子剜心还更难受。 她不想有笑脸，但是李杉坐在那里，虽然是礼仪性的用眼神关照她一下，她也不能不回给李杉以笑脸。 最别扭的就要数吴萌萌了，她对所有的事都心知肚明，可是有些话不是她该说的，她也不能明说。 按理来说她和林雪本来就是同学，在学校里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好闺蜜，可是李杉的心思从来就没放在林雪身上过，她也比谁都清楚。 这次出了这么一个事，郭久眉的心思却比以前更坚定了，她和郭久眉认识还是从工会组织的那次旅游回来。李杉给她介绍才认识的。 她倒是从没关心过郭久眉她爸是个多大的领导，自从凑到一起玩以后，她也不知不觉喜欢上郭久眉这种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性格。 按说以她之前的性格，才不会关注这种以她看来是狗屁倒灶的事，可是她的两个好基友同时喜欢一个男人这事，还是让她觉得任何偏向另一方的话，一句都不能说。 离开临水市也总算让她长出了一口气，要不然看见林雪的模样，她自己心里的滋味，也总是有种不可名状的压抑。 她俩走了，林雪又恢复了自己蹲办公室清闲的职业生活。她不是不想更多的可能，也知道自己想多了也不会有任何作用，可是她就是止不住自己去想。 以为可以清闲两天的李杉，被徐东风叫回自己家里，临水市分给他的长委宿舍楼，刚刚才举家搬迁进来，比在连山县当局长时的条件好了不只是几倍。 李杉带了点东西进门时，徐东风差点把他给轰出来，徐婶从旁边骂了他几句，他才乖乖的把李杉放进门。 这次的教训也让他想起了在连山县，李燕带东西进徐东风家门时候的事，嬉皮笑脸的对徐东风说了一句，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去洗完茶壶茶杯，把茶泡好，给徐东风倒上的时候，他的那股劲也过去了。 爷俩扯了几句闲篇，又问了李杉这几天发生的事，都让李杉给糊弄过去了，不糊弄也不行，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找谁去发火。 他的认知里，平民家的孩子就不该去执行那种危险的任务，要是但凡有事都让平民上的话，国家花钱养得那么多的职能部门，是干什么用的？该是谁干的事，就让谁干，这是他一贯的理念。 扯完了闲篇，他问起李杉，前一阵考察过的那家企业有没有拿下来的必要。 李杉告诉他评估这两天就能出来，这家企业让之前的那个老总败坏的也实在不成模样，把能卖的都给卖了，据说现在已经举家迁往国外了。 这老总本身就是这家企业的前厂长，在之前的改制中，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最终还是拿了上千万的补贴把这家企业改成自己的了，可改了以后他也没把心思用在经营上。 反倒开始逐步贱卖这些国资，把接近上万的工人给弄下岗后，自己带着全家移民了。 徐东风的意思是，只要是差不多就接过来算了，被下岗的人数也确实太多，要是都去摆摊这个城市也没法让他们都能容得下，因为下岗人员多的，可不仅只是这一家大型企业。 还在关注民生的官员，也没法评定具体有多少，但是徐东风对这些有深刻的认知，犯罪率大幅上升他是最有发言权的，被抓起来的很多人中，有多少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就铤而走险的，他太清楚了。 李杉对徐东风的这个问题没有做更多的思考，当时答应他、这几天算出复工生产所需要投入的资金，就会立刻向他汇报，也会立刻组织召回工人。 他难，难在先期需要大量的投入，徐东风难，难在还要考虑整个社会的稳定，李杉知道不久后的时间里，国家是要把稳定当成头等大事来抓的。 和这个时候不同，以后大街上会有铺天盖地的监控和摄像头，不知道最终这该算是谁的悲哀。明明百姓只需要温饱就可以，但这照例不能列入李杉的思考范畴。 还没回到住的地方，招商局的电话就打到李杉的手机上，说是和他们一起展开过活动的外国客商，要求单独和他见面，要谈谈投资合作的事。 李杉没有一口回绝，也没有马上答应，只是说现在有事在忙，等过几天抽出时间来再给他们回复。 周凤对他的怀疑才刚刚消除，这时候招商局给他打电话说外商投资合作的事，除了史密斯一伙，在临水市哪还有别的外商是急于找他的。 这已经快两天了，周凤一个电话还没有给他打过，不知道她对自己此次的任务，在完成与否的标准上有什么界定。 原本想打一场漂亮仗的周凤，现在估计不会怎么好过，明明在给她的情报里，史密斯一伙是另一种身份，可现在却被他们硬生生的玩成标准的商人了。 她自己觉得不能理解还有情可原，但是来自上面的训斥让她有些不好接受，这种情况又不是以她自己的力量可以造成的。 当李杉把电话打给她时，刚挨训不久的周凤，马上答应出来见面，至于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她自己心里也不是太清楚，反正现在只要是不待在那间办公室里，去哪儿都行。 她也并没有细想李杉叫她出来干什么，反正出来就对了。 出来以后，走到半路她就让李杉把定好的饭店包间给退了，说是自己想透透气，不如就去街边的小摊更自在一些。 李杉也只能答应她的要求，退了包间，赶往周凤所说的地点。 当他匆匆赶到时，周凤自己已经坐在外面自斟自饮上了，她还喝的挺快，脚边已经放了五六个空啤酒瓶了。 一见她是这个情况，就知道她的心情一定很糟，自己得小心一点应付了，弄不好会把火发在自己头上。 他凑过去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心里不好受，喝酒也不起作用的，我找你还有别的事要说。” 周凤抬头看他，不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第一百零六章 不男人 周凤不说话，他也不敢多说，只能挨着桌边桌下，周风自顾自的喝着，他也不好意思就这么干坐着。 招手叫小摊的老板过来，老板来了后站在他身边，一边和他打着招呼，一边撩起围裙擦手。 李杉瞥了一眼对面的周凤，低声问老板：“她还没有点菜？” 老板干笑了一下，点点头，他以为是这对男女在闹矛盾，也不敢多说话，怕万一触了谁的霉头，下场绝对是好不了。 打发老板拿过塑封的菜单，李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菜单前面最贵的挨个点了一遍，以期望周凤能够领情，这种小摊就是把菜单上所有的菜全都点上，也花不了多少钱。 老板拿回菜单，又抱来一箱啤酒，小声告诉李杉喝多少算多少，喝不完的最后结账的时候还可以退，说完以后就回去做菜了。 打开纸箱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先给对面的周凤倒满，才又给自己前面的杯子倒上，估计是今天面对周凤心里没底的缘故，给周凤倒时小心翼翼的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给自己倒时没把握住急缓，倒得有点猛了，酒杯里涌出的白沫在桌上流的到处都是，他尴尬的冲周凤笑笑，从桌上拿过餐巾纸，手忙脚乱的擦那些四处流的啤酒。 坐在对面的周凤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就这么看着李杉在那里卖力的擦桌子。 等他这一通忙活完，又把自己的酒杯小心的添满，周凤才冷冷的扔过来一句话：“说，今天找我什么事？” 李杉顿了顿，又捋了一下思路这才开口：“那个啥，招商局的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有外商要和我单独谈谈，我还没有答应他们，现在这个城市里的外商，不就只有史密斯他们这一伙吗。” 等他说完，周凤把玩着酒杯的把手，目光里的意味，让李杉颇有联想。 他接着说道：“我这不是自己不敢做主，所以才没答应和他们见面，觉得还是先和你汇报一下比较好，我个人见不见的不重要，这事还需要你来定夺。” “你只管去见就行，还有必要和我说吗？反正他们现在的身份也是商人，有什么事我知道不知道的也不要紧。”周凤说完，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李杉。 这让他心里有点打鼓，她这么说，到底是正话还是反话，李杉一下琢磨不透。迎着她的目光张口想要解释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不刺激周凤。 索性端起眼前的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来掩饰不知说啥的尴尬。心里想着周凤要是再说什么，自己该怎么接她的话茬。 周凤看着李杉脸上神色变幻，就知道他在动什么别的心思，把玩杯子把手的手停下来，她也端起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然后放下杯子轻轻吐出一口气，难得一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想这么多干嘛？就算是我们能掌握你的生死，也不会很草率的就做出决定。你有啥好怕的？” 她这么一说，李杉更难分出她说出的话里的真假了，如果正视她刚才的这两句话，李杉在她们的那个部门面前，就连一只蝼蚁也算不上，不光是他的生命，就连他所有的过往也能给抹除的干干净净。 对内强硬对外软弱，又不是从现在才开始的，不过分析刚才她说的这些话，肯定不是自己刺激到她了，更大的压力应该是来自她的上级部门，喝了几口酒，痛快痛快嘴，可不只是男人才有的特色。 想到这里，李杉更是把惊恐的表情显露的淋漓尽致，没办法，只得自己配合着让她找点平衡。 但李杉一这么配合，周凤脸上那种猫抓耗子的戏谑瞬间就消失了，她已经看出来李杉是故意的，不由得又沉下脸去。 李杉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心里也腾起一些火气，老子就是撂挑子走人，在明面上你们也不敢把老子怎么样。 虽然这么想，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当下也不再理睬周凤，自己端起酒杯以习惯的频率啜饮起来。过了一会周凤见他什么话也不继续往下说，也开始恢复之前自斟自饮的模式。 小摊老板过来送菜，看见两人这个样子，想开口劝一句，又叹口气转身走开了，在他以为这就是小两口在闹别扭，要是劝了，弄不好两人会一起冲他发火，拿他出气。 摊子上现在已经开始热闹起来，老板忙前忙后的，也没功夫搭理他俩。但是天晚了，夜风很凉，用竹竿挑着的简易灯架下，李杉看到周凤明显的哆嗦了几下。 自己喝了这一会，他也想明白了，何必和她置这个气，这只不过是一个从小被惯坏了的官家子弟，一时受挫接受不了罢了，自己和她一般见识实在是没啥意思。 脱了外套，绕过桌子给她披上，随后说道：“喝的也不少了，要不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也知道现在再让周凤做什么决定，也不太现实，等她心里那股劲过去了再说。 周凤现在的状态还没到大醉的时候，她喝了一肚子凉酒，外面又冷点，见李杉这么说，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虚扶着周凤上了自己的车，他又转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就准备送周凤回招待所。还没到查酒驾的年代，他还可以放心的开，而且自己也没喝多少。 在路上行驶了几分钟，打开暖风，车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这么一热，周凤的酒意就有点涌上来了，她不光是刚才就没吃什么东西，估计这一两天都没怎么吃。 快到招待所的时候，她在后座上改主意了，在外面喝冷，她现在让李杉找个不冷的地方继续喝。 李杉在前面后悔的在心里直骂自己，今天给她打这电话干嘛，这不没事给自己找活祖宗玩吗。 他嘴里答应着，还是把车开进了招待所院里，在周凤住的那栋楼门口停了下来，周凤迷迷糊糊的以为到地方了，等下车一看原来李杉把她送回了住的地方。 不由得一阵恼怒直接上头，却听见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渐大，李杉在车里已经轰油门直接跑了，她气得站在门口大骂李杉不是男人，也不管有进出的人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 还没跑多远的李杉升起车窗，小声嘀咕：“不男人就不男人，总好过你喝的烂醉，再把我给套路了。” 不过这样的周凤还真是难得一见，在李杉的印象里周凤一贯是冷傲的，看人用下巴颏的那种，她这种傲气不管是来自家世，还是来自她那过人的美丽，都不是李杉所喜欢的。 这时她那种样子虽然多了些人间烟火气，可也不是李杉现在想招惹的，只能在心里劝自己，等明天她酒醒了就没事了。 第一百零七章 看不懂了 果然周凤第二天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的语气，下命令一样的对李杉说去和他们见面，不过她自己得跟着。 李杉才不在乎她是不是要跟着，反正自己也不会和史密斯他们谈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就他自己而言，不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了就是在给招商局面子。这类的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只要是史密斯他们不想再要自己的命就行。 至于他们还有什么打算，什么阴谋计划，自己不接招，他们也无法奈何自己。 换上职业装的周凤，好像不用打扮就已经是光艳照人，李杉开车过去接她的时候，感觉被晃了一下，上下一打量她，还曾瞬间失神。 周凤注意到他呆愣的那一刻，不由得嘴角上扬，李杉转过来给她开车门，她还是以半昂着头的姿态坐进车里，丝毫不会认为李杉敢让她碰到车门。 为了这次会见，李杉还另外带了三个人，有男有女，单独开了一辆车在后面跟着。 会见地点还是定在那个五星级酒店，李杉他们进会见厅的时候，史密斯他们和招商局的陪同人员已经等在了那里，不过看样子也是刚进来不久，连茶水饮料也才刚往上送。 看到李杉进门，史密斯上来就给了李杉一个大大的拥抱，跟在后面的鲍勃看见了落后李杉半步的周凤，眼睛一亮，快冲两步上来就要去抱周凤，也不管旁边的柳科长投来满是嫉妒的眼神。 周凤哪能真让鲍勃抱住自己，闪开半步主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鲍勃都已经张开双臂了，看见周凤这个动作也没好意思直接抱上去，略有尴尬的伸出大手去握周凤白嫩的小手。 她是不会给鲍勃借机占便宜的机会，指尖略一接触鲍勃的手掌，就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鲍勃感觉遗憾的样子，让旁边看着的柳科长都觉得好笑。 进门礼仪结束，双方人马按照之前分配好的位置落座。 咳嗽了两声后，招商局的领导首先来了段开场白，照例还是毫无营养的官话套话，领导讲完话落座端杯喝茶，接下来的时间就让给其余两方人马去接触探讨，在那些方面可以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 李杉看了一眼那个领导，点头笑笑接口：“既然是贵方发起这次会见，有什么有意向的合作项目，贵方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了。” 他说完这句话，身子向后靠在椅子背上，也端起了茶杯，笑眯眯的审视着对面的几个人。现在招商局领导的面子已经给到了，再往下该怎么办，他自己心里早已经有了主意。 反正就是什么都能答应，也什么都不给确定。这套路用国内官场上的话来说；“就是原则上可以”实际上的事，你自己去领悟。 史密斯和他的人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在他的授意下，他手下的人就直接开始往外抛好处，先把李杉相关企业的产品，进行了大量的订购，带预付款的那种，并且起运前货款就可以结清。 这情况让李杉觉得意外，虽然这些年他和大刘一直强调的就是产品质量，但史密斯他们不知道啊。 他靠在椅子上微微笑着，心里想着史密斯到底想要从自己这里玩什么花样。 他们订购的也只是普通商品，加大产能完全可以按时交货，关键是钱不到账，就不给起运这一点倒是挺合适的。 不过里面的阴谋到底藏在什么地方，那还得用心找找。 接下来就有点更离谱了，他们让李杉这边列出需要更新换代的设备，并且承诺比现在国内用的主流设备的代差，要先进一代半以上，而且还是安装调试好了，能进行生产后、再付款。 这条件让招商局的那个领导都动心了，恨不得直接就替李杉做决定。周凤在旁边听的也是微微皱眉，哪有这么好的事就单单落在李杉头上。 要知道对先进一点的机械设备，他们向来对国内出口把控的很严，总不会是这伙老外在国内这么长时间，把脑子喝坏了，这么二的事怎么听都不靠谱。 她心里还是倾向于，是不是李杉在私下里和这帮家伙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就是损害国家利益的那种。 她侧过脸看李杉现在的表情，却发现他脸上还是那种，似笑似不笑的那种微笑，眼睛好像在看着对面的史密斯，又好像是在走神。 只有他带来的那三个人一脸兴奋，和史密斯的手下在不断交流，确认刚才他们说的不是在开玩笑。 不光是周凤这么想，李杉现在心里想的和周凤一样，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好像都不怎么真实，史密斯他们究竟想要图什么呢？ 把靠在椅子上的后背挪了挪，李杉打定主意，反正不见兔子不撒鹰就对了，现在他们说什么先答应着就好，还是要按照自己来之前的既定方针办就行了。 今天这次会面所拟定的，不管是出口还是进口都是亿元以上的大单。可现场的李杉和周凤两人，都没有把心思放在已经拟定的单子上。 但两人怀疑的方向和侧重点还都不同，签字仪式结束后，顺便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酒会。俩人都憋着，等完事离开后，李杉送周凤回去，去了以后就被周凤留在自己的办公室没让出来。 不过心里有疑惑的不止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回到住的地方，还是在史密斯的房间里，鲍勃就开始问了：“射；这次咱们回国后、你是打算要退役了吗？” 史密斯回看鲍勃：“谁说我要退役了？” “我是猜的，你让我们定这么多的货，不是准备回国后开连锁超市吗？” “你这个猪头，不要瞎猜，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我的新计划才刚开头，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吗？滚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 鲍勃没有打听到自己想知道的，还又挨了训，只能臊眉搭眼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赶走了鲍勃，史密斯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走回沙发哪里坐下，用手指头蹭蹭鼻子，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香的饵，你还能不上钩。” 第一百零八章 你了解他们吗 与此同时，在周凤的办公室内，气氛是十分尴尬，进门后周凤逮住李杉像审贼一样，连续不断的问他，到底有没有在私底下和史密斯他们达成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李杉对周凤这种只凭自己臆测猜疑，就胡乱给他定性的做法非常厌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他索性也不忍着了。 他问周凤要证据，要实际事例，周凤就把之前在酒店，签的供货协议的事拿出来举例，这越发让李杉觉得周凤不可理喻。 今天要发生什么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史密斯他们搞的这一出，他自己也没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而且她自己也在场，事情发生的经过她还都是亲眼目睹的，现在就已经被周凤当成把柄来用了。 好好谈，是没法谈了，李杉扔出一句：“这个供货协议我本来就没打算要，别的你要是能查出什么东西，我就任你处置。” 说完后也不管周凤在意不在意，从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放进嘴里叼上，点着以后吞云吐雾，根本就不去理会周凤看过来的眼神。 李杉这么一说，周凤当时也没招了，这家伙的祖宗三代，早就被查了个底朝天，就他的家世背景，应该算是想当汉奸都没有资格的。 就算是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在当下的环境下，也都是经得起查的，虽然财富积累的速度有些快，可也都是符合当下政策环境的，根本就没有违法乱纪的小辫子可抓。 真要当汉奸卖国贼，那得是她自己的父亲、爷爷这个级别的才有资格，那可都是正经大权在握的高官显贵，他们要是起了二心，才是这个国家的灾难。 说来说去，李杉还只不过就是一个有点钱的平头百姓罢了，自己对他的怀疑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过了。 周凤沉下心来开始回忆她和李杉认识以来的过往，捋了一遍以后也确实找不出来他有反叛的必要，人和家产都在国内，好日子还没过多长时间，还不到跑的时候。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一个手下向周凤汇报，史密斯房间里隐藏的微型拾音器好像坏了，只能看见画面，听不见声音了。 周凤要过去看的时候，走过李杉身边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子，示意要他也跟上。 这情形李杉也很无奈，把烟头丢进烟灰缸，跟在周凤身后也进了监控室。 显示器上可以看见，史密斯正在对房间里的几个人交代什么，只能看见嘴在动，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连电流的杂音都没有。 周凤问这种情况出现有多长时间了，手下的回答是，具体时间不清楚，刚才看到鲍勃跟进史密斯房间的时候就听不见了，之前应该还是好的。 这个时候就是发火骂人也没用了，只能等他们出门才能进去换个新的，周凤回身看着李杉没啥表情的脸，问了他一句：“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李杉见周凤没有为刚才在她办公室的事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很正常的问他话，他当然也不能小肚鸡肠的不理她。 于是回了一句：“我知道的还都是你告诉我的，我也没有了解他们的渠道。”李杉如实的回答。 “哪你对他们隐藏的身份知道多少？”周凤又跟上一句，这回问的应该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事。 “我能知道的都是明面上报道过的事，应该没多少。”李杉还是如实回答。 “那就说说你知道的事，看看能不能从中分析出点什么。”周凤这要求提的不过分。李杉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想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周凤和房间里的人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他们的这个组织应该是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开始受命组建，到一九七八年四月正式成立，是仿效英国第二十二特别空勤团的建制，一开始是两个中队，每个中队下辖两个小队，每小队十六人。 现在是什么建制我就不知道了。 创始人是查尔斯贝克卫斯上校，也有人叫他查理贝克卫斯的。 我知道他们参与过的行动有； 鹰爪行动，八零年在伊朗。 紧急狂暴行动，八三年在格林纳达。 酸涩初始行动，八九年在巴拿马。 正当防卫行动，也是八九年在巴拿马。 还有波斯湾战争，九零年在伊拉克。 沙漠风暴，九一年在伊拉克。 还有一个着名的失败行动，就是；摩加迪沙之战，是九三年在索马里。后面还有那些行动已经报道的，你们肯定都比我清楚，我说了也没什么意义。 再说，他们参加的都是军事行动，和咱们这边的事也不挨边啊。还有忘了听谁说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好像他们不被国家的军方正式承认。 周凤点点头：“你知道的这些确实都是明面上的，其实留意一点还能知道更多。”她抿抿嘴，想接着往下介绍，李杉心想知道这些有啥用，又解决不了当前的问题。 周凤可不知道他想的啥，甩了下头发继续往下说，他们招募人员的标准是二十二岁以上，已经退役的，士兵是中士到二级士官长，军官；上尉到少校。 招募兵员主要来源于陆军特种部队，第七十五游骑兵团，陆军爆破物处理单位，八十二空降师等单位的优秀士兵。 在周凤说着的时候，李杉在想着这不都是退役士兵，军官组成的么，要放在自己国家这不就是预备役吗。 周凤还在继续往下说着，他们作为一支分遣队，有一定的特殊性，不佩戴陆军特种部队的臂章，而是被授权佩戴陆军特种作战司令部的臂章。 自九十年代以来，陆军曾经发布过几次招聘第一特种部队，d作战分遣队的招聘广告，人们以为这事实上就是为三角洲特种部队招募人员，但陆军从来没有发布过任何对该部队的官方说明。 这才是被传说他们不被军方承认的来源。 另外他们的招募对象通常是有特殊技能的人，比如精通外语，或其它有用的技能，就这样还是有大把的人想往这里面挤。 有人直接跳过陆军特种部队的选拔，而直接报考三角洲。还有海军陆战队，军属侦察队的队员，先考陆军特种部队，再通过选拔进入三角洲的例子。 更极端的还有，刚退役的海宝六队队员，想回海豹六队，结果被推诿，一怒之下联系三角洲，通过选拔后成功加入的例子。 听到这里，李杉打断她：“你这是在强调他们的厉害，还是想要说明别的什么？不就是退役军人组成的，不被军方承认的特种部队吗？” 周凤看着他回答：“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只有了解他们，才会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第一百零九章 初次拜见 “那么这样一个军事组织的的成员，没有携带武器出现在我们这里，还要订货、提供设备，你以为他们是要干什么？”他继续问了周凤一句。 “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在这里和你分析他们干嘛？”周凤没好气的反怼李杉。 旁边一个周凤的手下这时皱着眉头插上一句：“我觉得他们好像是要下一盘大棋。” “这事也能跟一盘大棋扯上，你不会是想多了？”周凤对这个手下也一样没好气。手下一缩脖子，退后两步不再出声了。 “猜不出来就别猜了，看情形他们好像也要走了，他们一回国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事不就行了，反正那些协议我也没打算和他们履行。”李杉又提出了自己的意思。 周凤摇摇头：“那是你，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我们这次花费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连个结果都没有的话，还怎么跟上级交代。” 说完她又陷入思考，努力的想从这里面理出头绪。 李杉刚才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对他来说过了这几天史密斯他们一走，自己就和这件事彻底无关了，周凤他们下一步怎么行动，也不可能让自己知道，这类事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 觉得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李杉就想打个招呼然后离开，周凤正在沉思中，不置可否的摇了一下手，李杉赶紧走出房间，出大门后开车离开了。 开车出了大院门，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史密斯他们是快要离开了，自从接了周凤这个任务，好处是一点没有，还被周凤怀疑自己和那伙外国人做了私下交易，也是让他烦躁不已。 有关部门对外软弱，对内下死手的习惯，更是让他厌恶，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尽量得离这类的事远点。 回到住的地方，想想当下这边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嘱咐了一下公司在这边的负责人，第二天一早李杉就开车回了省城。 有些事他也不得不回去了，郭久眉和吴萌萌回去以后，第二天就给他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她爸有多急不知道，反正郭久眉已经是很着急的想把关系确定下来。 回到省城后，下午休息了一阵，晚上又和哥几个凑到一起，郭久眉晚上没参加，是因为已经说好了第二天一起去她家，她爸要和李杉聊聊。 这顿大酒喝的热热闹闹，在集团内相应的位置已经给安排好了，三剑客几个得等到毕业后再说，实习期就在集团内的炸毛和瘪茄子，现在已经有了几分成功白领的风采。 不大不小的主管现在干着，已经超出同期同学一大截，胖头鱼刘大海也不知怎么想的，主动要求去了集团下属一家公司，去干了安保部门的主管。 问起来，他也只是说：“进不了六扇门，可以干点差不多的也行。”没事自己还在学战场侦察那一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淘汰教材。 酒喝到有点起作用的时候，吴萌萌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坐在旁边的三剑客老大陈启明，就是黑壮小子，赶紧拿过火机给她点上，瘪茄子故意视而不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他这舔狗干了这么多年，也没让吴萌萌多看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不爱说话的黑壮小子给吴萌萌灌了什么迷魂汤，平时也没见这小子可劲的舔过吴萌萌，这特么的缘分还真奇怪。 吴萌萌深吸了一口，吐出几个连续的烟圈，侧过身问坐在另一边的李杉：“明天有把握拿下你那老丈人吗？” 李杉放下酒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种事我说了能算吗？” 吴萌萌对着烟灰缸外弹了一下烟灰，烟灰却准确的落入烟灰缸内，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她轻叹了一下：“像她家这种住在省委宿舍大院里的人家，心思确实都不太好琢磨。”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郭久眉对你倒是没得说的，她自己做不了主也是肯定的，就看你的表现能不能让她家的人满意了，她家的长辈都是大机关里的，有什么特殊的要求还真不好说。” 李杉在桌子上墩了一下酒杯：“别人怎么想咱又控制不了，不过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被吓住，见是必须要见的，至于见过以后怎么样，那也是见过以后的事。” 见李杉这么说，吴萌萌也不继续往下说了，轻轻点了下头，举起身前的酒杯：“那就祝你成功。”两人碰了一下，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天上午省委二宿舍大门外，郭久眉站在路边张望着，李杉开着的车刚一出现，她就蹦跳着冲他招手。 把车开到她身边停下，郭久眉上了副驾问李杉：”今天怎么开这车过来了。” 李杉冲她笑笑：“我要是开那辆奔驰过来，不就更把我当土包子了，还是这奥迪更适合这里的氛围。” 郭久眉掐了他胳膊一下，”我爸才不注重这个呢，你是不是想多了？”李杉也不多做分辨，让郭久眉指着路，进了大院把车停在她家门前。 下车开后备箱，先把东西拿下来，东西不多，但都是不便宜的，两人分别提着走进郭久眉家，门是敞开的，两人进屋后客厅里也没人。 郭久眉放下手里的东西，喊了一声“爸。”里面房间才走出一个看上去保养的很好的中年男人，主动开口对李杉说：“小李是？先坐、先坐。” 李杉等他坐下后、自己才坐下，腰背笔挺，手扶双膝目视着郭久眉她爸的额头。 “当过兵的是，很好、很好。”还是她爸先问话。 简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她爸嘴里应着：“很好，很好。”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伙子。 看着李杉平静的神色中，带着一点紧张，除了这一点紧张外，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没有点头哈腰，没有谄媚的笑容，也没有坐立不安。 郭久眉在准备着泡茶，李杉也在观察着她爸的表情，没有拿架子，微笑很祥和，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气质中的官气好像有点刻意收敛，不特别注意的话也看不出来。 给两人到上茶水，郭久眉也挨着她爸坐下，意料中的盘问并没有如期到来。 她爸没有问诸如；你们认识多久了？家里还有什么人，之类的话题，当然也没问什么工作，赚多少钱之类的话。 而是先问了一句在部队立过什么功，李杉顺着他问的这个话题。把自己立过一等功，还是全国大人代表，政协委员，预备役上尉这些事汇报了一遍。 她爸还是点点头嘴里还是：“很好，很好。”不过脸上的表情里，真实的笑容增加了不少。 这次的很好过去以后，又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年轻人得要求上进呐。”接着才问下一句：“对今后有什么打算？” 第一百一十章 再度谋划 这话里的意思好像不只是有一个含义，李杉考虑了一下才回答，不过也并没有顺着郭久眉她爸的意思回答。 对于是不是要走仕途，他本心还是有点抗拒的，不多泯灭一些良知，不多一些冷血，这条路最好还是不要选。 再有内耗，内斗，派系对立，拉帮结伙，这些事都是不可避免的，耗费巨大的心神，最终干出来的，有可能或者说是必然要坑害底层，才能换来自己的飞黄腾达。 这么想，可能有些偏执，但终归还是不想干这种让自己不高兴的事。 虽然是很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可明显能看出来郭久眉她爸对这些不感兴趣，嘴上说的还是很好，很好，心不在焉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李杉自然不会因为他爸的态度就要改变自己的初衷，再怎么说也还是不想把自己变成权力的附属品，这一点在他自己心里是不容质疑的。 快到中午，留饭的诚意还是有的，但是李杉接了一个电话后，还是告辞离开。 郭久眉出来送他，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最少她没看出来她爸有明显反对的意思，这也可以说明她爸现在可能还没拿定主意。 但是只要不是直接反对，她觉得两人之间还是可以修成正果的。 刚才接的那个电话，是李杉早就安排好人给他打的，是不是在郭久眉家吃这顿饭，并不能影响她爸对自己观感，或影响他做出决定。 两人又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李杉开车离去，路上还在回想自己在这次见面的时间内，有没有什么不得体的语言或行为。 自我检视了一番后，觉得自己没出什么差错，也就放松了心情，开车往大刘家的方向而去。 路上先打了一个电话，确定大刘在家，进门后饭菜刚好端上桌，他回来前就告诉过大刘，也有些事想要和他交流一下，吃完饭进了书房泡上一杯茶，两人聊起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帮徐东风积累政绩的事，还是有一些效果的，省城这边高层圈子传出的一些消息，大刘平时还是很注意打听的，听到大概的风声就是如果徐东风能按这个速度开展工作的话，再进一步的时间很可能还会缩短。 前一段时间在临水市自己主动去当人质换人的事，李杉没有告诉大刘，即使告诉了也不过是让他多担一份心。 这时候主要的信息渠道还是电视和报纸，只要官方不报道，局外人就不可能知道，这种压都压不过来的事，根本就不可能让公众知道。 大刘还是先问起了今天去见郭久眉她爸的事，李杉大概说了一下，大刘也只是点头，对于李杉要做的事，或者作出什么判断，他现在都有点算是盲目信任了。 对于李杉什么时候结婚，他的态度是，要慎重，不可儿戏，反正李杉现在年龄还不大，早两年，晚两年都不是什么问题，关键还是要找对人。 聊完这个以后，两人又接着往下进行，基础产业链已经悄然布局了几个省，现在还看不出有多大的效果，不过其中的一大部分都已经开始赚钱了，虽然不是很多，但现在还没有到发力的时候。 国家层面的地产政策现在已成定局，大发展赚快钱，发横财还要等上几年才能实现，不是靠几个项目或几个公司就可以快速推进的，现在的布局还是要想办法多拿地，拿好地块才更符合未来几年的发展需要。 这时候的地价还很低，就是到时候来不及开发，只把土地转让出去，就能赚上一笔。 对于大刘提出的现在就要开始涉足高科技互联网企业，李杉自然有自己的看法，在这个领域内国内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核心技术，更别说今后还要不断升级了。 这个时候也是烧钱培养人们的使用习惯，以后还是烧钱培养人们的使用习惯，至于搭建平台和使用技术，不过就是跟风，或照抄国外的。 然后利用国内庞大的人口基数，从他们兜里往外掏钱而已，就是今后所谓的那些互联网大鳄，有哪一家是有自己核心技术的，用的还都是国外现成的技术罢了。 还有一点也是让李杉颇为不齿的，那些所谓的高科技企业，除了利用给人们培养出的消费习惯，大肆销售劣质产品外，无一例外的都干起了放高利贷的勾当，这种卑劣的成功不要也罢。 制造业升级，产业升级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而不会向后世一样，想要腾笼换鸟，结果笼子是腾出来了，结果是鸟却没了。 总不至于还像后世一样，别人啥都有，自己只能吹牛逼说：“我们有弯道，我们会超车。”用啥超啊？用嘴吗？别人一不给供货，就集体傻眼的那种超法吗？ 从基础开始打造，自己一步步升级，得来的才是自己的，才不会被别人卡脖子。 发展的基调定下，现在能赚钱的地方还是要抓紧赚钱，别弄得以后除了只会简单的盖房子，其它的都只剩下扯蛋。 现在要抓的不止是管理团队的问题了，研发团队也必须要抓紧打造了。 对于研发团队这个问题，大刘还是很头疼的，顶级的人才只要出去以后，很少有愿意回来的，能回来的也多数是在外面混不下去的，或者就直接是出去镀金的，要干正事是啥也不会的。 提起这事不光是大刘头疼，李杉现在也没有现成的办法，拿过来就可以用的那种。 低端产业的发展很快就要到饱和的程度，到时候适龄青年不好找工作，就只能开启大学扩招这个手段，但这手段也只是缓解，并不能解决不好找工作这个问题。 就李杉所知道的，这么发展上一些年以后，那些博士毕业的只能去街道办工作了，硕士吗，直接进卷烟厂的流水线，或者毕业后直接去送外卖。 要是真往洛杉矶输出街道办，那到还是一个好办法，但是这可能实现吗？ 当然这些事要凭一己之力解决，也是不可能的，现在步子要是迈的太大也是会扯到蛋的。 两人在书房里商量了一下午，直到被喊着出来吃晚饭，总算是拿出了一个初步的试行方案，以后就看这个方案的执行过程中，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了。 电话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这回又有什么事找上李杉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兄弟们，先走一个 “好事！好事！”，电话刚一接通，胖头鱼逼不及待的喊声，就让李杉把手机离得耳朵远了一些。 稍微一顿，才对话筒里说了一句：“有多好的事值得你大喊大叫的？” 几乎没有停顿和间隔，胖头鱼的声音再度传来：“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老地方茶楼等你。” 李杉答应了一声，和大刘一起吃完晚饭，才出门赶往老地方茶楼，这边和大刘商量好的事，安排人慢慢推进就是了。 不知今晚胖头鱼能有什么事，这么着急的找他。 到了地方，推开茶楼包间的门，看见胖头鱼正盘腿坐在仿古的官帽椅上，李杉冲他打哈哈：“好久不见鱼哥这么急躁了，不都说你已经练得稳如泰山了吗？” “靠，叫海哥，我刘大海这大名，不能总是要等到发工资的时候，签名时才用的上。”胖头鱼对这些太熟的兄弟们一直叫他外号，颇为不满。 “说，说，这么急把我叫来，不会是又发现那个妞和你特别有缘。”李杉往椅子上坐的时候，又问了一句。 “卧槽！哥们有正经事找你，你还以为是闹着玩？”刘大海有点不高兴了。 “那你说，我听着呢。”李杉伸手把胖头鱼和自己的茶杯里，用一把小紫砂壶添个八成满，然后坐好，听他说正事。 刘大海甩了一下他的分头，又用手捋了一下，清清嗓子，开始说他的正事。 前段时间，通过秘密渠道，打听到一个消息，华宇集团最近要有大动作。 李杉看着他开始严肃起来，心想小道消息就小道消息，还整出个秘密渠道，虽然这么想，也没有出声打断他。这个华宇集团他还是知道的。 刘大海的声音在继续着，最近这些天，华宇集团的老董事局董事长，带着新董事局董事长赴港，想要用今年集团的分红，把职工手里的股权买下来，可是职工们都不干，正准备赶过去和他们爷俩打官司。 你说他们要是闹起来，不管结果怎么样，肯定是不能往好处干了，这里面我觉得是个机会，他们闹得差不多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想办法控股他们的企业。那可是资源型的大型企业，前途那是大大的。 刘大海说到这里，停下来看李杉的表情，想看出他有什么意图。 这时候李杉已经完全想起有关这个集团，会发生的那些事情，他点点头，抬手示意刘大海继续往下说，自己却逐渐陷入，关于这家集团今后各种麻烦的记忆中。 刘大帅，刘小帅父子俩赴港，想要用分红买职工手里的股权，只是一个引子，官司开打以后，高管们集体内斗，才慢慢拉开这个会持续很多年的股权争夺之战。 后来的局势发展是谁也料不到的，虽然多数的消息都被国内官媒压下没有报道过，当时在国际上造成的各种惊叹，让后来的许多人都说，不光是写小说的不敢这么写。 就是让国际上着名的大导演，拍惊悚剧，也不敢这么拍，其中的离奇程度，和不合逻辑的地方，就是有再大的脑洞也无法自洽。 就以后能透露出来，李杉所能知道的那部分，也充满了悬疑色彩。 原本的国企改制时，刘大帅因为是原有领导，理所当然的把这个企业拿到自己手里，并且还给当时的七千多职工分配了股权，不过由刘大帅托管。 但后来闹到，刘大帅父子两人 ，两任董事局董事长，都被踢出局，省会城市的熟记，市长都被判了重罪后，这家企业该归谁，过了几年后都没有个准确的下家。 几方势力经过多年的拉锯战，贸仲委经过十九轮延期裁决，也没能定下花落谁家，多家法院各定各的，把这事搅的稀烂。可怜那两位熟记，市长，还是省常务，中阳委员的身份也做了没用的垫脚石。 恍惚间看见刘大海的嘴，还在上下翻飞，李杉一个激灵挺直腰板，示意刘大海先别往下说了。 刘大海正说到得意处，被他打断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嗒嗒嘴，停顿了一下问李杉：“怎么样？这块肉肥？” 李杉回应他，正是因为肉太肥，盯上的饿狼也就会太多，这种资源类的企业，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可以躺着赚钱的主，一般的小狼还根本就没有往前凑的资格。 看着刘大海满脸的期望，想着他现在也不会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李杉也就没有直接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说了一句：“先关注着点，不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就好。” 刘大海狐疑的目光在李杉脸上来回巡视：“你觉得把握不大？” “把握大不大的要看今后入场的是谁才能定，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从侧面先关注着点就行。”李杉说完又问刘大海：“要不要出去再宵个夜，刚才急着赶过来就没吃饱，这用茶一冲，现在更饿了。” 听了这提议，刘大海也是眼睛一亮：“要不把哥几个都叫出来算了，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昨晚那个母暴龙在，都不敢多喝。” 说着话也不等李杉应答，自己就拿出手机开始挨个打电话，打着电话下了楼，和李杉一起往定好的地方赶。 李杉也想和自己的这些兄弟们聚聚，这些年下来，究竟有多成熟，还不好说，特别是大学里的这几个，出了学校门也经历了一系列的摸爬滚打，该怎么干自己心里也有了点数。 根据个人的性格能力，能担大责的也要给加点担子。 今晚一个女生也没叫，大老爷们宵夜吗，必须烤肉啤酒走起，先到的瘪茄子已经就着烤炉开撸了，手里这串自己撒的辣椒面，估计下手狠了点，正辣的咧着嘴要凉啤酒。 刘大海走在前面吆喝着进场，旁边出租车刹车声传来，三剑客也到了，七个人一张桌子嫌小，又把邻桌的桌子拖过来拼上。 大把的烤肉滋滋冒油的摆上桌，扎啤杯倒急了，流着白沫也不管，举起杯来，兄弟们！先走一个。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敢不敢吧 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连续接到周凤和徐东风的电话，临水市那边有事需要他出面。 需要接手的企业，已经办完了相关手续，流程也都已经走完，临水市那边官方要举办一个盛大的仪式，来庆祝新增加的就业人数，以显示公仆们平日的努力工作。 周凤的电话里，也不说具体有什么事，只是要他早点赶过去，说有事需要商量。 自从李杉上次狠怼了周凤一次之后，后者再对他说话时，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总是拿出那种趾高气扬的姿态。 平常的日用品两边都有，也不用怎么收拾，洗漱后也无心吃早饭，下楼开车就直奔临水市而去。 这次回来本来准备多待几天的，小妹这里虽说学习成绩还好，可是自己一忙起来陪她的时间就太少了。 虽然看到被吵醒的李芳听说自己又要走时，那种不乐意的劲，可他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对她说，下次回来一定抽时间多陪陪她。 在路上还给郭久眉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临水市那边有事需要过去，郭久眉倒是没有表现出有多少不满，可能还因为她爸没有直接反对，在那种兴奋的劲头里，没有彻底缓过来。 在电话里李杉倒是很小心的问了郭久眉，昨天上午去他家以后，她爸的反应和态度，郭久眉说她爸的意思是可以继续交往，不过不要步子迈的太大。 李杉在电话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若有所思，不过电话对面的郭久眉可没法知道他想到的是什么。 看起来她爸对自己还不是十分满意，一个只是做企业的人还不能让他十分重视，在她家临离开之前的那几句话，就是有意无意的在敲打他。 一边开着车，李杉还一边想着，如果自己现在要走仕途，凭借一些关系从基层开始干起，熬到出头之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车上又接打了几个电话，觉得临时这几天的事，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李杉就专心的开起车，中午之前就赶到了临水市。 这边接收的工作班子已经把办公地点，搬进新接手的这个企业。 企业名称也做了改动，现在就叫大华集团精密仪器制造厂，原本这家企业早期是生产收音机的，后来又开始生产电视机，说是生产，其实还是组装，本身的技术含量并不算怎么高。 现在准备生产的东西还需要引进一批专业技术人才，李杉准备把初级工业芯片的生产，放在这个企业里，想从基础上从头开始研发出，适合自己发展途径的一条新路子。 基础的程序控制，现在还没有难到摸不着头绪的地步。 李杉刚到厂里，这边新任命的厂长就过来找他，汇报说市里让准备重新开工的庆祝活动，已经做好了大致的准备，把方案拿给他让他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如果没有，就按这个方案执行了。 他坐下看方案，厂长在一边给他砌上茶，然后就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等他看完。 这类的活动大致上都是一个模子扣出来的，已经四十多岁的厂长干这个也是轻车熟路，毕竟平时看的太多了，都是这个套路，也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 他看完之后，把方案递还给厂长，说按这个方案执行就可以，没有必要再做改动，本来就是配合市里做宣传造势用的，主要能突出领导们的功绩就是好方案。 厂长接过方案，也说那就把这个方案报给市里的宣传部门，到时候配合着他们一块搞就没问题了，李杉点点头目送厂长离开。 又重新坐下以后，李杉拿出电话又给徐东风打了过去，告诉他自己已经回来了，宣传方案也看过了，正在报送给市里的宣传部门。 徐东风对李杉的这个举动赶到很满意，他总是过度担心李杉，怕他因为年轻做事不够周密。他这种对子侄的关心对他自己来说是应该的，对李杉来说就算管得有点多了。 可是对这一点，李杉不仅没有任何怨言，还抱着感激的心态，不是自家的事谁管你那么多，毕竟徐东风的私心不多，只有对自己时才会露出那么一点点。 中午简单的吃了饭后，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考虑，要不要也给周凤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赶到了，顺便问问她到底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这个女人找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事，这次找他，早上在电话里还不明说，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了一会李杉还是主动打给她，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怎么躲也不会躲过去。 电话接通后，李杉主动问起来有什么事，周凤还是没有直接说，只是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也不方便在电话里说，只是说回来了就好，晚上自己掏腰包请李杉吃饭的时候再说。 这个神秘劲，弄得李杉一下午待在办公室里也想不出，这个女人又想要自己干什么出力不讨好的事，或者是弄点什么危险的事让自己干。 晚上，李杉准时赴约，提前了五分钟到场，这点礼貌还是必须要有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凤居然比他到的还早。 他在饭店的停车场停下车，刚关上车门，就听到不远处有按喇叭的声音，转头一看隔了几个车位，一辆奥迪的车窗正缓缓降下来，周凤伸出白嫩的手冲他这边招了一下。 往周凤那边走的时候，看见她对司机好像在交代什么，等李杉走到跟前，她也已经下了车，司机开着车出了停车场消失在马路上的车流里。 “走，别看了，今天我请你吃大餐，花我自己的钱。”周凤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表情里总让李杉感觉到是不是又得上贼船，还是不上不行的那种。 周凤主动挎上李杉的胳膊，拖着脚步有点迟疑的李杉往饭店一楼大厅那边走。弄得李杉心里一股劲的哆嗦，这特么的是要给老子上美人计吗？ 可这美人还是个只能在远处看看的那种，自己可没这个胆子去招惹这个随时会翻脸的美人。 进了二楼的包间一看，这还是个十五人以上的大包，自己就两个人，这周风究竟是要闹哪样？李杉心里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了。 两人挨着坐下以后，李杉立刻表示，这顿饭由自己来请，并一再强调，自己能力水平有限，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有能用的着的地方自己尽力就是，但也不一定能保证干好。 周凤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他在说，等他说完后，问了他一句：“我这啥也没说呢，你就把推辞的话说完了。”说完歪着头还是笑着看李杉，又把李杉看的心里一阵哆嗦。 然后周凤让李杉听好，她把自己想要干的事，逐一对李杉说了出来，说完后对着还在发愣的李杉问了一句：“你就说，你敢不敢？”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他也一样 “那要是我说我不敢，你会不会就不让我参加了？”李杉心存侥幸的回问了一句。 “你说呢？”周凤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又反问了李杉一句。 “我觉得，这大概，好像不可能让我知道这事后，还能放过我，我就想知道如果我拒绝付出的代价会不会是被灭口？” 李杉出口试探周凤对这事的底线，如果能付出一些代价，换取自己可以不参与这事，他还是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 周凤的回答也很明确：“灭口倒不至于，但是你以为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你乖乖的听命令吗？” 周凤这回答说的不紧不慢，她是认为李杉根本就不可能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李杉还是不死心，想要用别的代价换取自己不用参加这次行动，但是他提出了几种自己设想的方式以后，周凤还是不松口，在她这里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看着李杉想方设法的想要摆脱，周凤脸上的笑容一收：“只要你听见了这个计划，就不要动心思、想办法摆脱了，想让你听招呼，我们有的是办法。” 周凤这时抱起了自己的胳膊，一脸正色的看着李杉。 “那你们也不能一点道理都不讲？我现在不过只是个平常百姓，就是不配合你们的这个任务，那不也在情理之中。”李杉还在努力摆脱。 周凤又笑了，不过这回是冷笑：“我说过我们有的是办法，至于你身份的问题，我们想让你是什么身份，你就得是什么身份。” 说完这句，又看看李杉脸色，接着往下说道：“你现在还是预备役？那么我们现在重新征召你入伍，你敢提出质疑吗？” 李杉听她这么说，赶紧连连摇头：“这个我真不敢，不过你们真用得着这样干吗？要是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可你们的要求还要让我连累朋友，这一点我不能接受。” 周凤对他的这番话，也并没有长篇大论，或苦口婆心、义正辞严的多说。只是告诉他，我国公民有义务配合国家机关所要求的任何行动。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两人都沉默着，等服务员出门以后，周凤先让李杉再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只给三分钟的时间。 看来这次无论想什么办法都不可能摆脱这个任务了，李杉想明白了以后也不再磨叽，直接问周凤什么时候开始这次任务，具体的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周凤脸色恢复常态，告诉他具体人选自己还要过目，光要有能力还不行，必须还要履历干净的，要经得起调查的没有官方背景的人员才可以。 走之前还要封闭训练一阵，有些常识还必须让他们包括李杉知道。人选问题现在就可以提上日程了，对李杉交代完这些。周凤拿起桌上的酒瓶，主动给李杉倒满一杯酒，示意可以开始吃饭了。 现在李杉哪还有心思喝酒吃饭，满脑子转悠的都是周凤交待的这个任务，让平民以商人的身份参加，也亏得他们想得出来。 周凤的上级领导是不是受了史密斯他们的启发，反向玩，还反的这么彻底，就不想想万一玩砸了，这些人的小命该怎么办。 看着李杉无心吃喝的样子，周凤才不管这么多，自己吃的时候还不时让李杉也吃，看来成功的把任务交待下去，这一会她轻松不少。 这个时候李杉问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周凤也很直接的就告诉他了。 起因是史密斯团队在完成了订货和出货的协议以后，在临行前的送行宴上，对各位领导也提出，邀请国内的商务考察团也去他们那边考察合作。 本来这个邀请可能是随口一说，在酒宴上这边的领导们也是随口回复，尽快组织本地的优秀企业家组团前往，希望能达成更多的合作。 周凤的领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在史密斯他们身上没有榨出有用的东西来，顺势就让周凤安排了接下来的这个任务，就算达不成什么目标，也算有来有往的走了一个回合。 这种决定虽然让李杉感觉可笑和愤怒，可他也不敢表现出来，干没用的事，整自己的人，这些他们更拿手。 对于这次史密斯他们来，本来是想要自己小命的，这一点已经不用质疑，合着是在国内没有干掉自己，自己还要主动送上门去，这特么的和谁说理去。 又问周凤这次考察团除了让自己带两个干净的人，其他的还有谁时，周凤就不告诉他了，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一顿饭吃的是没滋没味，吃完后周凤坐在那里斜着眼看他，他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努力的在和一个螃蟹钳子搏斗。 这特么的都被拉下水了，谁还记得开始说要结账的事。 感觉使眼色已经不管用的周凤，只好把门口站着的服务员叫进来，她刚一结完账，李杉立刻扔掉手里的螃蟹钳子，擦擦手说要送周凤回去。 丢给李杉一个白眼，周凤转身出门走在前面，也不搭理李杉，李杉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特么吃你一顿饭就要跟着你去卖命，算起来自己亏大了。 送周凤回去的路上，她对他把时间要求明确了，只给三天时间让他处理自己的事，然后就要带着自己选出来的两个人，一起参加封闭训练，完成训练以后就得马上出国了，目的地还不止一个地方。 在驾驶位上，李杉心说这特么的都要学史密斯他们吗？不摸石头难道就不能过河了吗？这回还偏偏要摸史密斯他们。 第二天上午，参加完大华集团精密仪器制造厂的重新开工仪式后，在领导参观环节后，和徐东风进了办公室，单独和他说了自己下一段时间要出国考察的事，不过没说是带着任务出去考察。 怕徐东风担心是一方面，还怕他知道了会往上面闹，有关部门那些专业的事，非拉上李杉他就不干，但是就凭他现在的职位，在更高层还没有他说话的份，闹了只会拉低自己的印象分。 所以有些事还不如不告诉他。 下午，吴萌萌和三剑客的老大，黑壮小子陈启明也到了，吴萌萌还纳闷在电话里还不说明白，非要到了地方才说。 她推开厂里李杉办公室的门，直接就问了：“你不会是让我来当这个厂的厂长？先说好了，这个老子干不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李杉起身让他俩坐下，自己去给他俩泡上茶，然后把情况大概说了一下，也强调了可能会有危险，弄不好就回不来了，让他俩先考虑一下。 吴萌萌的性格那会怕这个，李杉刚介绍完，她就拍了一下茶几：“去！为什么不去，老子还怕这个。” 李杉把目光转向陈启明，这黑汉子根本就不看他，他的目光在看吴萌萌。 “啪！”茶几上又响了一声：“你瞅啥？他也一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听不懂 在周凤规定的三天时间内，李杉安排好自己所有的事，和大刘也打了招呼，然后带着两人去找周凤报道。 史密斯他们回国以后，周凤这边的多数人也撤回了，现在就只剩下她自己带着一个司机，李杉带人过来以后，没什么废话直接出发离开了临水市。 训练地点选在帝都外围的一座山里，表面上看着和疗养院差不多，几栋小楼错落有致的坐落在朝阳的山坡上，也不见有什么人员出入。 在这里，李杉他们又见到了另外四个人，看上去并不带军人气质，别人怎么训不知道，李杉他们三个是被分开的。 先是有人教李杉摆弄一些小玩意，东西很精巧，功率很强大，隐蔽性也是没得说，花了几天时间熟悉这些设备，然后又被带到地下靶场，长的短的轻武器又突击训练了几天。 整个过程很顺利，训练结束后，到了出发前集合的时候，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胖乎乎的，就是年龄不好确认，站那里呲牙笑的时候像是不到四十，坐下来开会的时候，看着又像快五十的样子。 在会上周凤宣布，由这个姓周的胖子当领队，整个任务的过程都要听这个胖子指挥。 开完会上车去机场，李杉发现周凤也跟着上了车，小声问她是不是要亲自送自己这些人去机场，他觉得好像没有这个必要。 周凤一瞪眼，说明自己不是送他们，是要跟着一起出国，李杉的兴趣被提起来了，又问她，她的身份史密斯他们早就明白了，这么跟着一起出去，这目标是不是也太显眼了一些。 看得出来周凤不太想回答，可看着李杉满眼求知的眼神，还是多说了几句，就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背景，出去后他们才不敢轻易地就敢下手。 要真是一般人员，反而倒危险了，她自己的背景就是力量，想要动她必须付出对等的代价：“这是政治你没有必要懂。”说道最后周凤还来了这么一句。 李杉点点头，若有所思，敢情自己这些人要是被人动了，对方就不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动她结果就会不一样了。 自己这些人是听招呼的，对行程安排没有过多关心，没想到落下的第一站居然是夏威夷，不是说好了有任务的吗，结果在这边玩了两天，就只是玩啥事也没给安排。 躺在沙滩椅上，吴萌萌还对旁边的李杉说了一番还是当官好，花着公款出来玩，最后还都能报销，怪不得那么多人，就是头拱地，削尖脑袋也要往体制内钻。 手里拿着瓶可乐的李杉在旁边的沙滩椅上，也不多说，等吴萌萌的话音落下去半天，才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叫干啥就干啥呗，反正也轮不到你我做主。” 另一边的陈启明听了猛点头，看的吴萌萌不知起了啥心思，顺手在他脑袋上赏了一记爆栗，让他觉得挨的这一下有点莫名其妙。 海风海澡的折腾了一下午，傍晚的海鲜大餐又接上了，还是随便造的那种，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有人来叫，还有接下来的篝火晚会，看草群舞地干活。 这两天连吃加玩的，那是也舒服也累。睡了个大懒觉，起来以后，下一站纽约，继续前进。 还是没有分配任务，吃喝玩，加购物，这次吴萌萌高兴了，说这样的任务，一年多来几回就好了，最好还是每次都换着国家来。 说的旁边的陈启明也咧着嘴乐呵呵的，难得的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安排去印第安人聚集的地方玩，我喜欢那个调调，要是再安排上一次和印第安人一起打猎，那就更好了。” 吴萌萌听得清楚，歪头看他：“要不你去跟周胖子说一声，这里玩的差不多了，就让他给你安排上？” 这下陈启明又恢复了他腼腆的样子，用手挠挠后脑勺，笑笑不说话了。 这几天的西餐吃的有点反胃，在周胖子的提议下，晚餐直奔唐人街，得去恢复恢复味觉，这提议大家一致赞同，别看在国内时，不论明说暗想的都羡慕这边的生活，真连续吃上几天，还都有点受不了。 进了唐人街，直接选了视线里最大的那家店进去，这么招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有心人看的，进去以后坐下，等菜上来以后才有点后悔了。 原来这家店是潮州人开的不说，还按本地习惯改良了，吃的这伙北方人都有点龇牙咧嘴的不太习惯，另几个人里，有个想喝口二锅头，店里还没有，想出去买，服务员还指着不让外带酒水的牌子给他看。 总之是这顿饭吃的有点不理想，周胖子自己也说：“进门前忘记看看是做什么菜的了。”还有附和他的说：“不行待会再重新吃一顿。”又获得了一致的赞同。 按说这帮人可不是土包子，除了李杉他们几个，出国的次数也都不是第一次，怎么还会闹出这么一出来，就得看周胖子和周凤他们是怎么想的了。 这边结完账，出门去找另一家，几个人前后在街上溜达着，一个穿着跨栏背心，露着身上的刺青，嘴里叼着烟东方人，冲着并排走在前面的周凤和吴萌萌斜着堵了过来，吐掉嘴里的烟，顺便来了个响亮的口哨。 还没等周凤来得及阻止，吴萌萌可不惯着他，这小子吹完口哨，正伸手想要摸向周凤的脸蛋。被吴萌萌顺手拽过来，一哈腰就是一个过肩摔，给扔出去了有五六米，躺在地上直接爬不起来了。 她这一下也太快，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这小子就被摔飞了，路过的行人怕惹事上身，在跟前的、快步走过以后，远远地站下，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地上躺着的那小子，努力了几下以后，翻身爬起来扶着路边的柱子，哎呦了两声之后，指着这边开始破口大骂。 骂的什么，赶过来的李杉没听懂，但也不是外语，听着像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吴萌萌这暴脾气，也不顾周凤拉扯她，李杉在喊他，直接就冲到那小子身边，左右开弓劈里啪啦又是十几个大嘴巴子。 直接就把那小子给打蒙圈了，吴萌萌打完之后，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想起来用手去捂脸，嘴里的血已经流出来了，牙掉没掉不清楚，反正松动是避免不了的。 口哨是没法再吹了，他把另一只手伸进裤兜，从里面摸出一个手机来，按了几下按键，吐字不清的吼了几声。 本来他骂人时说的话，李杉就没听懂，这时候打电话又被扇了这么多耳光，说的什么就更听不懂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扣押 远处一栋楼上，五楼的一个窗口，有人离开望远镜对旁边的说了一句：“闹事的是咱们安排的人吗？” “不是，咱们安排的人，要等到接到指令才会出现，也没想到，他们这次吃饭会这么快就出来。”边上的人如实回答。 先前问话的那人邹了邹眉头，嘴里骂了一句，随后又说出了一句：“那就先看他们怎么解决现在的这个事，咱们安排的人，先不要让他出现。” 刚才回话的那个人，点头应是，拿出电话拨号对着电话吩咐了几句。 街上，打架的区域外已经围了不少人驻足观望，两边的楼上也有人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往街上看，也有人在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后面赶过来的周胖子等人，看着眼前的局面一时也没有什么新动作，周胖子站在周凤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问周凤有没有事，要不要紧之类的。 周凤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周胖子先处理眼前的情况，自己啥事没有，那小子还没来得及碰到自己就被吴萌萌摔出去了。 周胖子搓着双手，嘬了嘬牙花子，琢磨着是自己解决还是也打电话叫人来解决。 他这里在原地转了还没几圈，街上另一头围观的人群被分开，七八个纹身的推开人群走了进来。 还在捂着脸的那小子，看见自己人赶到，几步迎上去对着为首的一个大汉指了指这边，语速很快的说了几句什么。 等他说完，为首大汉一把把他扒拉到一边，自己往周胖子、李杉这伙人跟前走过来。 “你们是国内刚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居然敢在这条街上生事，是活的不耐烦了？还是不想活着回去了？” 为首大汉走过来，张嘴的这几句话里，威胁的意味很直接。他说的这几句话，这边的这些人全听明白了，这家伙是不想善罢甘休。 周胖子迎过去：“你们想要怎么解决？”他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想让事情闹大，付出点小代价能解决最好。 他这意图被为首大汉给听出来了，大汉怪笑两声：“你们想和平解决？这样最好，老子的兄弟可不能白白挨打，是谁干的麻溜的站出来，先挨顿揍再谈其它的赔偿问题。” 前面周胖子还想再努把力，后面李杉一把没拉住，吴萌萌一抬腿又站到前面去了，开口来了一句：“谁揍谁？”直接就把为首那个大汉给惹怒了。 大汉抬手伸出食指想点吴萌萌的脑门：“你这小娘们活够了是？”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吴萌萌握住食指往上一翻。 大汉的的脸顿时抽抽成包子，吴萌萌握住他的食指反关节往上别，又顺势往下一压，大汉站不住了，随着吴萌萌的力道开始往下低身，直到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胖子看样想伸手拦，可是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最后还是任由吴萌萌把那个为首的大汉压到坐在地上。 大汉只哎呦了一声，就咬牙硬忍，眼看着汗珠子从脑门上开始往外冒，他就是挺着不哎呦。 刚才挨了耳光那小子，眼看着他叫来的大哥也被那个女的给制住了，他冲着另外几个纹身男大叫几声，估计是要让他们往上冲的意思。 那几个人根本就不理会他，站在那里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时候那个为首大汉终于忍不住了，哎呦出声，接着一声大吼：“别他妈的傻愣着！”然后又接着哎呦。 李杉和陈启明已经合身踏出几步，迎上了那几个冲过来的纹身男，没用几下冲上来的几个人都被放翻在地。 李杉示意正在用膝盖压着一个纹身男的陈启明，后者转头一看，挨了耳光那小子正在往外跑，都快跑到围观人群边上了。 他膝盖借力往前一个翻滚，就势连起几个空翻，稳稳地落在正在往外跑的那小子身前。 他这几个空翻玩的实在是漂亮，围观的人已经开始鼓掌，几个来吃中餐的老外已经大声喊出来：“功夫！功夫！” 挨耳光的小子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他觉得这个翻着跟头过来的黑壮汉子好像更不好惹，原地不动弹的话可能还会少挨揍。 陈启明站在他面前，已经开始冲周围抱拳，那些鼓掌、喝彩，喊功夫的人，一看他这么帅气，躁动声更大了，气氛顿时提升了几个烈度。 李杉正要喊陈启明把人带过来，听见吴萌萌一声冷哼，陈启明听见立马不抱拳了，拎小鸡仔一样的，把呆站在面前的那个小子拎回来。 周胖子拉着周凤在旁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等他俩嘀咕完了，李杉喊了一句：“周队，现在怎么处理你倒是给句话。” 周胖子用手抹抹油亮的脑门：“喊啥喊。”他现在也开始放汗了。 那边周凤已经拿出电话，隐约听到的意思是在报警。果然和电影里演的一样，这边已经都没事了，他们六扇门的人也该出场了。 警车的怪叫声把人群驱散大半，如临大敌的米锅六扇门的人远远地趴在车后面，用枪指着场内，手提电喇叭也在冲场内喊话：“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高举双手走出来，注意要把双手放到我们能看见的地方。” 场内的纹身汉子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李杉他们不发话，这伙人也不敢起来往外走。 周凤又在打电话，一辆黑色林肯这时停在了警车外围，下来一个穿西装的找六扇门的头，说了几句什么。 如临大敌的状态还没有解除，不过已经有六扇门的人弯着腰，举枪小心翼翼的走进场内，冲着肩膀一侧的对讲机还说了几句什么。 进场后六扇门的人除了带走那帮纹身男，还要带走考察团的这些人，穿西装的交涉无果，过来劝周凤和周胖子，要他们一同跟着去录个口供。 周胖子很无奈，国内的特权在这里没人买账，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得上了警车，跟纹身男们一起被押往警局。 录口供的程序进行的倒是很快，考察团的这些人的外语水平虽然不是一级棒，但应付这类的事都还是绰绰有余。 录完口供后并没有马上放他们离开，反倒是那伙纹身男们一个个的摇摇晃晃的先出去了，隔着玻璃门，李杉也开始纳闷，这一幕看着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他在这纳闷，也没在意走在后面的纹身男里、那个为首大汉冲他比中指，啐口水，还好像说了句什么。 人都是分开分别录口供的，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没办法和别人商量。 现在口供已经录完了，随身物品还没有还给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这里被扣着，这算怎么回事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团结 着急的不只是李杉他们，周凤打电话叫来的那个西装男，跟过来以后，还以为马上就可以把考察团这些人接出去。 他在外面的车里看见纹身男那一伙人都已经离开，自己要保的这些人却是左等不出来，右等也不出来。 在外面车里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下车以后推开门走进去，直接点名要见这个警署的头。 警署里的人，有在事发现场见过他的，赶紧过来阻拦，不断的和他说明，自己的头没在这里有别的事情已经出去了，让他先在这里等着，等头回来以后会马上告诉他。 此时他心里已经起疑，刚才押人回来的时候，自己明明看见他们的头是和这些人一起进来的，自己守在门外，这里又没有别的通道可以出去，这段时间内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 阻拦他的人也不清楚这个西装男究竟是干什么的，在事发现场看见他们的头对这人挺客气的，这人直接往里闯，他觉得自己好像拦不住，也不敢轻易动粗。 只好一边做出阻拦的架势，然后又回头冲里面喊。 这时候署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往外打开了，先出来的是个东方面孔的小老头，署长满脸赔笑的紧跟在小老头身后。 西装男看见这一幕，好像也明白了点什么，他一把扒拉开那个试图阻止他的人，叫着署长的名字，直接走过去，并不看迎面走过来的那个小老头。 小老头倒是蛮有礼貌，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冲他微微点头一笑，他也没停下搭理这老头，径直走向署长办公室。 署长倒是满脸笑容的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等着他，等他走到身边以后，还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以示友好。随后两人进办公室关上门。 西装男进门后也没理会署长让他坐下的手势，直接就问到现在还不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示意他稍安勿躁之后，署长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递过来，他接过来也没喝，直接就放在自己前面的桌子上，他还在等着署长说出为什么现在还不放人的理由。 看他态度坚决的样子，署长也很干脆的说出理由，就是考察团这些人入境用的证件有些问题，现在自己正和海关那边问询，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这一会正在等消息。 如果海关那边说这些人的证件没有问题，他就可以马上放人。 西装男明知道这个署长是在撒谎，刚才那个东方面孔的小老头，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他的办公室，两人有什么内幕交易他不管，只是要求现在必须立刻把人放出去。 他这态度让署长也开始有点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正准备和西装男翻脸之前，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用已经有了变化的目光看了西装男一眼，还是先接起了电话。 只是“喂”的一声过后，他立马双脚并拢来了个立正，然后的应答都是：“是，是，是。” 西装男双臂交叉放在身前，等他接完电话准备继续催促，没想到这个署长放下电话以后，马上换成一张笑脸，对西装男说：“现在就可以放人了。” 已经准备好说辞的西装男，有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可这时候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在署长身后、看他开门后宣布把人放了。 等这一行人出了警署来到街上，远处街边的一辆车里有人骂骂咧咧的嘟囔了几句：“这帮垃圾成天和那帮人渣混在一起，早晚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这种伎俩的扣人方式也太低级了。” 没想到吃顿饭也能吃进警署的众人，出来后也没了胃口再去吃第二顿，周凤和周胖子上了西装男的林肯，其他人打车跟上，直接回了酒店。 本想回酒店以后就直接休息的，折腾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感觉精疲力尽的。 不知道周胖子是怎么想的，叫住众人说到他房间里先开个会，不管情愿还是不情愿，这些人还是都进了周胖子的套间，各人随便找地方坐下，看周胖子想说什么。 咳嗽了两声之后，周胖子开始讲话，这回他到没有长篇大论的说那些官话套话，而是直接强调，要守纪律，要听领导的命令和安排，不能只凭自己的主观意识行事。 他这话的意思众人也都明白，这是冲着今晚打架的事去的，吴萌萌一个忍不住就要张嘴怼周胖子，李杉在旁边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示意等周胖子说完后再开口。 其它觉得没说自己的人，懒洋洋的坐在一边，周胖子继续往下说的啥他们也不在意。 感觉周胖子就要停顿了，李杉拉着吴萌萌没让他先开口，自己看向周凤直接问她：“你对周队长的话怎么理解？” 周凤也没想到，李杉直接冲她来了，反倒把周胖子晾到了一边。 她吱唔了两声也没组织起完整的语言来，只好把求救的目光又投向周胖子，希望他能给自己解围。 李杉不管她往哪里看，只是盯着她看她怎么回答。周凤被他盯得只好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尖。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谁都不得罪，吴萌萌先出手，那也是为了她，她肯定不好意思去说吴萌萌做的不对。 “咱们是一个集体，首先就要讲团结。”周胖子的话已经在耳边开始响起了，这还没怎么着呢，周胖子就开始和稀泥、岔话题了。 吴萌萌一看周胖子已经开始朝不说人话的方向上去了，她坐不住了，站起来截住周胖子的话头：“我大学四年的专业，学的就是这方面的专业理论，咱别扯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今晚不该管周凤是？” 她最后那句话一出口，无论是周凤还是周胖子都觉得不好肯定或否定。 房间内安静了几秒，还是这个油滑的周胖子鸡贼，他避重就轻的开口：“我也没说你不对，咱们开会的主题主要是强调纪律，还有就是要听领导安排。” “那个小混混上来调戏周凤的时候，你安排啥了？”吴萌萌问周胖子的这句话，让他的脸立刻就有点红了，而且还在往耳根蔓延。 眼看这会就快没法往下开了，听到吴萌萌怼周胖子的这句话，刚才懒洋洋的几个人都提起了精神，就看周胖子怎么回答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抵达 “我们的预案里对这类突发小事也没有太多的重视。”周凤见周胖子被吴萌萌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开始打圆场。 “现在有了这个例子，下一步多注意点不就行了。”周凤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这事算是周胖子自找没趣，他只是想强调自己的权力，没想起来自己还有义务。 吴萌萌听周凤这么说，又加上李杉在旁边暗示她，消气是不会这么快就消气的，她侧身坐下不再理会周胖子和周凤，爱说啥说啥，不听就是了。 周凤还在继续往下说：“今晚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先不论，毕竟我们这是出来了，在外面也要收收自己的脾气。” 她这还是在维护周胖子的领导权威，她倒是想婉转一点说，可是话里的意思还是很明确，吴萌萌听得又快坐不住了。 正想站起来反驳几句，看见李杉一直盯着自己，眼神里的传达的意思也很明确。 不过已经决定要站起来了，她干脆就直接站起来，吓得周胖子脸上的肥肉又一哆嗦，不知道她又会说出什么噎人的话。 没想到站起来的吴萌萌，只丢下一句：“你们自己开着玩。”就直接走到门口，拉开门自己走了。 摔门的响声停止以后，周胖子嘴里才蹦出一句：“太不像话了，简直无组织，无纪律。” 到了这会，这会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看李杉站起来，陈启明也跟着站起来，拉上好歹还说了句：“没啥事回去睡了，今天累得够呛。” 然后他一出门，陈启明也跟在他屁股后面，直接出门了，好在是他没有再摔门。 周胖子看着这两人也出去了，他直接愤怒了：“这都是些什么人，我要开除他们，让他们滚回国去。” 周凤也站起来走过他身边，丢下一句话：“只要你能代替他的作用，我不反对。” 她丢下这句，也往外走，其他几个人看着这情形，也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周胖子知道周凤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几个人鱼贯出去带上门，周胖子盯着被关上的门，把桌上的保温杯狠狠摔在地毯上，杯子没破，水也迅速渗入地毯。 他自己在房间里喊了一句：“老子还他妈没说散会！” 回了房间的李杉没有再去招惹吴萌萌，关了灯躺在床上，他在想今晚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被人安排的，如果是被人安排的，那安排的人是想干什么，为什么扣了一段时间又给放出来了。 另一个房间内的周凤也在考虑，明明自己已经打电话叫了人帮忙，却还要被扣一段时间，事情本身是怎么回事，很明白的就在那里放着，谁搞事情会是这么虎头蛇尾的。 又把保温杯捡起来的周胖子，重新给自己倒上水，坐在沙发上也在考虑，没借着这事把自己的权威给竖立起来，下一步要是再想竖立恐怕就更难了。 刚才周凤说的也对，要是自己借机把那几个人赶走，倒不是不行，打小报告的本事自己还是颇有心得的。 可是挤走了那几个人，这个任务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虽然是组织起了一队人，自己来当这个队长，可是主要出菜的还得指望那个小子，今天开这个会是不是有点失策了呢？ ······ 另外的房间里，盯梢他们的人也在商量。按他们的习惯只要是聚起来开会，就说明他们感觉哪里不顺，是要提高警惕，或提高凝聚力的方式，可是看起来这个会好像开的并不成功。 他们也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抱团，留着自己小心思的人好像也并不少，都怪警署的这帮垃圾蠢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胡乱行使自己的权利，这才把他们的警觉提起来了。 虽然现在看上去他们的这警觉好像没什么用，可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几个人里，有人开始接话，那我们计划中用来试探他们的方案，还要不要执行，如果执行了，会不会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先开始说话那个，沉思了一会才又作出决定，还是先缓缓再说，已经被打草惊蛇了，再试探也不一定能达到我们的目的，等他们离开这个城市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按照考察团的原计划还是逛吃、逛吃，周胖子找了个借口窝在房间里没出来。其他人无论是在商场里，还是短暂的行走在大街上，都有意无意的把两个女人圈在中间，以避免昨晚那样的事再发生。 吴萌萌对此只是撇撇嘴，并没有多说什么，昨晚回房间后她自己也琢磨了，放着这么多大老爷们在一边闲着，自己往上冲个哪门子的劲，叫自己加入这个考察团不过只是配合工作而已，没必要使力使过了。 总以为今天会发生点什么的周凤和李杉，今天的注意力全在四周和更远一点的地方，可是连吃带玩的一天下来，却什么意外的事都没有发生，这才让两人都感觉出点意外。 已经入境好几天了，自己这一行人，不说是格外的张扬，可是和低调也搭不上关系，除了昨天晚上，有些意料中该发生的事，却没有动静。 傍晚吃饭的时候，周凤和李杉对上眼神后，又各自摇了摇头，作为知道这次出来具体目标的两人，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周凤的身份这边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相当于明晃晃的在那里挂着，就是没人来看一眼。 又停留了一天之后还是没有什么事发生，考察团离开这座城市，出发前往下一个城市洛杉矶，这次刚出了机场就有人在外面等着接机了。 鲍勃和米歇尔各开了一辆全尺寸的福特。老远就冲着考察团的这一行人招手。 这回还有点老熟人见面的亲切，鲍勃和吴萌萌还被同一伙人抓住过，要不然鲍勃过来就拍吴萌萌肩膀的行为，放在平常早让她顺手给他来个过肩摔了。 鲍勃直接过来，倒是想给周凤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可是几个男人挡在前面硬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上次在临水市的那个五星级酒店，鲍勃想抱也没有得手。 虽然没有当地官员的对等接待，可毕竟出来这些天还第一次有人来接，这也让周胖子感觉到些许安慰，没有鸣笛开路，没有车队前呼后拥，这些就被老周自动忽略了。 还真别说，在国内见识过接待大场面的鲍勃和米歇尔这次接待宴席，安排的也很贴心，没有官员作陪，可还有高管和商界精英，具体背后是什么身份先别管，最起码人凑得是可不少。 大圆桌落座，酒过三巡的过程，可能是照顾考察团这边的习惯，然后就开始了国人说外语，外国人说着流利的中文，这么一个热闹的交流过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接待 宴会的气氛倒是已经进入状态，热闹起来以后还保持着警觉的估计就只有周凤和李杉了。 高管和精英们的分寸感也拿捏得很好，无论吃喝还是交流，都让人感觉很舒服。 只有那个喊提高警觉最多的周胖子，最先开始松弛下来，众星捧月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舒服。他的本色表演也渐入佳境。 能保持清醒的不光自己有，举杯时目光扫过场内，开宴前掐着点赶到的史密斯，看向李杉的目光里别有深意，他认为自己之前抛出的蛋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来的这些人里，谁是什么身份背景，他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自己的计划步骤也会按顺序展开，此时他看向场内，有一种尽在掌握的踌躇。 宴席上最欢腾的就要数鲍勃了，看来上次带他一起出去，他学到的不光是官员们讲话前的咳嗽声。 不光是装二调动现场气氛，这里面谁的官大，该怎么应付，他也都玩的得心应手。 今天不是谈正经事的日子，让大家都开心也不是多难办到的事。 到了宴会快散场前，经过和吴萌萌的眼神交流，也让李杉知道心里有数的不止是自己和周凤。 回房间后在酒店阳台上的秋千上，李杉看见吴萌萌正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着，等他走到跟前吴萌萌轻声问了一句：“是不是要提高戒备等级了？” 他点点头坐到旁边的一个木椅上，周凤单独叮嘱他的话，有心想先告诉吴萌萌，又考虑了一下现在提前说了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吴萌萌心里也清楚，这次出来肯定不是什么签合同、或考察这么简单的事，李杉和那帮外国人的恩怨，他已经提前告诉了自己，所谓的危险也来自于这些恩怨。 两人在阳台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一些题外话，说的内容和这次出来的事一点也不沾边。 短暂的沉默后，吴萌萌问李杉：“这次真就不打算去看看你姐吗？” 李杉摇头：“还不知道事情会办成啥样，也不能轻易的就过去看她，这时候要是联系她，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吴萌萌只是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陈启明出来抽烟，看见两个人在这边聊天，点上烟以后，也走过来加入了闲聊。 他对前面那几天放开了玩的日子提出质疑，不是说好了有任务的吗？出了那晚发生的小插曲，直到现在还都是在吃喝玩。 如果只是这样，在国内时训练的那些东西是一点也用不上。 吴萌萌懒洋洋的训了他一句，让干啥就干啥得了，如果就这样吃喝玩，啥事都不用干那不更好。周胖子强调自己权威的事，让她和一开始参与这事的态度，有了不少改变。 她是想劝陈启明不要有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就是有了功劳，那也理所当然该落到周胖子和周凤的头上，和自己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关系。 对她现在的这种态度，李杉也不好多说什么，给的是配合的身份，真要管得多了，弄不好还真会落下不是。 ······ 另外一个地方，鲍勃也在问史密斯：“射，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干，他们已经按照你的意思过来了，你的计划是不是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些了？” 史密斯看着他，冲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鲍勃以为长官要悄悄告诉自己是什么计划，他凑到史密斯跟前，把头伸了过去。 史密斯一个暴栗凿在他脑袋上：“不该问的别问，让你干啥你执行就好了。” 鲍勃捂着脑袋又退回来坐下：“不能说就不说呗，干嘛还要打我？”他想不通自己这么积极，为什么还要挨敲打。 史密斯看了看已经重新坐回去的鲍勃，又扫视了一圈房间内的其他几个人：“明天开始，先带他们参观我们事先定好的那些企业，先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超强的生产力。” 房间里的人有了刚才鲍勃的先例，都不多问什么，应了一声是之后，史密斯挥手让他们出去。 所有人站起来往外走，鲍勃已经走到门口了，又被史密斯给叫了回来，这次他学乖了，回来以后站在史密斯不远处，一言不发等着史密斯给他交代事项。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或者说你对他们习惯的事了解多少？”史密斯说完等了一会，还是不见鲍勃回应，走过去又给他来了一下。 “不该问的你胡打听，问你话了，你他妈又不开口了。”史密斯有点恨铁不成钢。 鲍勃捂着脑袋，这两下都敲在同一个地方了，有点疼到算不上什么，可是长官如此对待自己让鲍勃觉得有点委屈。 他开口了，不过不是回答史密斯的问题，而是：“你平常骂我蠢，可我觉得我的蠢，是你老敲我脑袋敲出来的。你都不知道我以前是个多么精明的小伙子。” 史密斯又快被他气笑了，这次一脚落在鲍勃的屁股上：“我让你回答问题，你就给我说这个？” 鲍勃揉揉脑袋：“射，你刚才问的啥？”史密斯又给他屁股上一脚，把刚才问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这回鲍勃开始认真回答了，说着的同时，还不时停顿一下，思考过了再把自己的见解和想法说出来。 史密斯听得很认真，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再敲他或踢他，等他说完以后才郑重的吩咐了一句：“以后他们的接待主要由你来负责，他们舒服了才会麻痹。” 鲍勃等的就是他这一句，他还想找机会多和周凤亲近亲近，这个美人要是能弄到手，比那个柳科长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才不去管周凤是什么家庭出身，对他是什么观感。 有事干，有目标人才精神，第二天一大早鲍勃爬起来洗漱完毕，换上自以为得体的衣服，去敲米歇尔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 虽然被吵醒的米歇尔骂他有病，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催促米歇尔抓紧起来，赶紧洗漱。 两个人赶到考察团住的酒店，早餐时间还没有开始。 第一百一十九章 周胖子去哪了 如果只按程序完美来说，鲍勃执行的可真是不赖，学好可能对他来说还真的有难度，把吃喝玩乐玩出花来，还真不算太难。 按他好学的劲头，跟着史密斯在内地这么一转，原来不会的现在也领悟的差不多了。 当然讨好女人不在此例，按他自己的本性发挥就得了，其它的也算吃过猪肉看过猪跑了。 花别人的钱，让另外的别人高兴，虽然难度不大，可是真的想要玩的麻利，套路和悟性也是缺一不可。 喜欢套路一的，你非给他上套路二，不是真傻就是真二。 鲍勃像他亲口和史密斯说的，自己真是一个精明的小伙子，这话也真不是白说，不管是套路一，套路二，还是反套路，看他的表现，好像都得到了其中的精髓。 考察团这些人里，无论戒心大的或戒心小的，在他的陪同下，无论是参观的过程、还是游玩吃喝的过程，个个看上去都挺开心舒爽。 他这么能表现，衬托的和他一起出来的米歇尔就显得格外的机械，木讷，所有事物过程中的安排，他也完全听鲍勃的。 有时候他自己都恍惚觉得自己是小队长，鲍勃才是中队长。 转眼时间，两天过去，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两边都不提，就和一个真正的商务考察团一样，参观，会谈，交流的全都是正常的商务内容。 就连意向性的协议都签了好几份，当然用的全都是李杉公司这边的名义。史密斯从中穿针引线，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可忽视。 也不知道周凤和周胖子在等什么节点，真正任务的事，一句暗示都没有。这都快让李杉他们几个认为，这次出来就是来进行商务活动来了。 这天，简单的晚宴结束，鲍勃询问晚间的娱乐活动怎么安排，周凤嫌累不愿意再出去，周胖子暗示吴萌萌留下来陪她，其余的男性一起出去见识一下这边的夜生活。 吴萌萌这些天一直紧绷神经，做的都是些看上去简单重复的事，感觉也有点腻了，看周胖子给她使眼色，也很痛快的顺水推舟，表示自己也想多休息会。 男人们先去了一间酒，没过多久周胖子就嫌没意思，想找点更好玩更刺激的玩玩，鲍勃心领神会让米歇尔先出去准备开车，他自己和周胖子耳语几句，定下了要去的地方。 然后喝完杯中酒，叫侍应过来结完账，招呼众人起身离开。 先出来的米歇尔，已经打完两个电话，启动好了车子，只等众人过来出发了。 看过了一场表演之后，周胖子还是意犹未尽，他不知道这是鲍勃故意在吊他胃口，时间也不算太晚，众人也不介意再换个地方玩。 这回去的地方就不一样了，不光是场地大，一栋楼里每层的玩法还都不一样，男人想要的刺激这里都能提供。 到了这里以后，周胖子不再提换地方的事了，不管每个人有什么喜好，反正这里都能提供，玩起来以后众人也逐渐分散了，不过也提前约好了回去的时间。 个人想干点啥，或者有什么私密活动都是成人了，也没人瞎打听。 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众人陆续在一楼聚集，可是最后一直等到过了约定的时间，周胖子也没有出现，等的时间越长众人越是着急，这领导就是习惯于晚到，也不至于到的这么晚。 鲍勃还和等着的这些人开玩笑，说是你们领导的能力就是强，一个人能顶好多下属加在一起的能力。 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众人也开始逐渐焦虑着急，周胖子就是能力再强，也不至于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还不出来。 在这里面要找一个人还是有点费事的，公众区域都找过后，没有发现周胖子的人影，私密空间又不能随意闯，一帮人聚在一起急的抓耳挠腮，想不出有效快速的办法。 李杉问鲍勃能不能通过查个人消费号牌的办法，来找周胖子都消费过什么项目，最后去了哪一层消费。 鲍勃这才一拍脑门，带着众人直奔一楼的服务台。 直接找了前台经理，说明情况以后，他吩咐人按鲍勃的描述开始检索，等待的时间里，前台经理还和鲍勃抱怨，这样年龄样貌的东方面孔，在这种地方一找就是一串，也不知哪个才是。 听了前台经理这样抱怨，鲍勃亲自挤到那台电脑前，看着那个检索的人逐条翻信息，看着看着突然大叫一声：“就是他！” 检索信息的人停下一看：“这人早就结账走了，根本就没在这里面的任何一个楼层。” 鲍勃还不相信，又亲自凑近了又看一遍，发觉检索的那人并没有骗他，信息里记录的很清楚，可是他还是有怀疑，嘴里说出来的话让前台经理听不下去。 一急之下让检索那人从另一台监控上调出，周胖子出去时的录像片段，这下不光是鲍勃没话说了，一起来的人也挤过来看，发现确实是在两个多小时前，周胖子拥着一个艳妆年轻女人，一起出电梯出大门了。 这一下才真是着急了，周胖子去哪儿也不说一声，刚开始打电话是关机，现在再打还是一样，这个周胖子到底要闹哪样，这种情况连报告给当地六扇门都行不通。 这种情况下只能先回去了，回去的路上李杉拿出电话又放了回去，这时候给周凤打电话也没有用。 回到住的酒店，李杉直接去敲周凤的房门，周凤穿着睡衣打开房门，李杉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直接从才开了半扇的门里挤了进去，语速很快的把周胖子的这个情况给周凤叙述了一遍。 听的过程中间，周凤倒是没有打断他，只是急剧变化的神色，显示周凤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现成的预案可以用。 说完以后，李杉也没问周凤现在该怎么办，他已经看出来了，周凤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一百二十章 来头 这时候的周凤内心还是有些惶恐的，不过她还能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至少不能在李杉面前表现出来。 在国内时，这种情况即使她自己不能解决，也有办法找人解决，可是在这里自己能怎么办？ 再给那个西装男打电话吗？她也知道这种非官面上的事，那个西装男能起的作用也很有限，这好像不是可以通过明面上，让官方的人出面就可以直接解决的。 可是自己除了有这个办法可以用之外，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她知道这个周胖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想到这回竟然这么不省油。 现在已经不是不省油的问题了，还特么的很不靠谱，周凤心里狠狠咒骂着不靠谱的周胖子，对当下也于事无补，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怎么快点找到他。 在旁边看着的李杉见周凤已经愣了一会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故意干咳一声，引起周凤的主意。周凤看向他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李杉无奈摇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向六扇门报案也不是不行，可报了以后又能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监控录像里周胖子是和一个年轻女人一起出去的，现在一共才过去几个小时，六扇门的人会不会拿这事当正事来看待都还的两说着。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对周凤说：“要不等到天亮后再说，说不定在天亮之前他就会回来。”李杉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关机不接电话，会不会是因为和女人在一起。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等一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周胖子那种老油子样的，办事也应该有分寸，何况这边还不是国内。 周凤见李杉也提不出什么有用的办法，只得点点头认可了李杉对这事情当下的看法。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后也没有睡意，周胖子这事还透露出一点怪异，即使他带女人出去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关机不接电话，或者提前打个招呼也可以啊。 可是在监控录像里，也看不出周胖子有被人胁迫的样子，从出电梯到走到大门口，看着都是挺正常的样子。 或许他真就是只是玩玩放松一下，天亮后自己就回来了也说不定，李杉这样想着慢慢迷糊了过去。 天刚要亮，他的房门被敲响，周凤和吴萌萌两个人一起过来找他，说是周胖子的房间到现在还是空的，周胖子并没有在夜间回来。 这一大早的能怎么办？李杉简单洗漱后，陪着她俩猜测周胖子身上可能会发生的事，然后又一件件排除，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周胖子被人绑架扣押。 只要是绑他的人有所图谋，肯定会联系自己这些人的，到时候看有什么要求，好不好满足也就是了。 连猜测带分析的，推测到这一步就算是最坏的结论了，然后几个人觉得就算到了这一步，那也不是必死的局。总有可以把周胖子解救出来的条件。 ······ 回到昨晚，考察团众人分开玩以后，周胖子去玩了几把老虎机，只吞他的钱，不往外吐钱，他也觉得索然无味，看到自己人都分开看不见了，他就去了另外一层。 本来玩老虎机，也不过是打个马虎眼，到现在这层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家里的老娘们，他早就够够的了，趁着这次出来要是还不玩几个大洋马，这么好的条件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虽然他自己本来就很有钱，但是他也没打算花自己的钱，这次出来经费给的还是很富裕的，吃喝玩花的钱，以他带队的身份是全部可以报销的，那何必还要委屈自己，挑最贵的服务项目，只管玩就是了。 双飞完以后，虽然累得精疲力尽，可他还觉得意犹未尽，想换个不用自己出力的花样玩玩。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出了门又向走廊里的侍应生打听，要侍应生带他去更好玩的地方。 这次换了地方再进门，没过多大一会，他就后悔在刚才那个地方自己用力太过了，应该一开始就来这地方玩。这边的档次，分明比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要高级的多。 虽然都挑的有点花眼了，最后想了想还是留下两个，他让其中的一个帮他脱了才穿上不久的衣服，想要先享受一下按摩，再进行其他的活动。 光着膀子往床上一趴，眼睛闭上准备享受，脖子后面一凉，他以为是在往他身上滴精油，可这凉的感觉怎么这么硬呢？ 他想扭头往后面看看，硬凉的力度突然加大，刚扭了一半的头，看见另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巧手枪正指着他，那女人见他看过来，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这回不光是脖子凉，心里凉，连裆下也是一热一凉，他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然后呢、然后就是被吓尿了。 背后的女人可没管他这个，用冰凉的枪管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他连忙爬起来以后马上把手举过头顶，嘴里喊出一句：“你们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们。”全然顾不上身上的短裤还在往下滴答水。 离他近点的那个女人在鼻子前扇了两把，然后捂住鼻子，用手里的枪指着周胖子身上，然后摆了摆。 周胖子情急之下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那个女人想要他的命，吓得他直接跪在地毯上，就要膝行过来去抱这个女人的大腿，求她放过自己，眼泪鼻涕也下来了，这时候要是他还能演出来，就不是一般的好演员了。 这女人抬脚就把周胖子踹翻，再度用枪指着他：“脱掉这有味的，穿好衣服。” 周胖子躺在地毯上犯迷糊，另外一个女人看不下去了：“快点！脱短裤，穿衣服！别在这里装傻。” 这回周胖子明白了，脱短裤的时候还有点扭捏、不好意思，他也不敢让两个女人转过身去，自己背过身脱了短裤，直接空裆穿上了裤子，然后又把衣服穿戴整齐。 他的手机钱包等物品，已经被另一个女人放在自己随身的包里。用枪指他裆的女人过来挎着他往外走，还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在他耳朵边吹口气：“乖一点，小心我的枪走火。” 另外一个女人冲这边点点头，落后了一些距离跟着，出门后走向电梯······。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困局 早餐时间已过，就连平时只是偶尔陪同的史密斯今早也出现了，说鲍勃昨晚已经向他汇报过周领队单独出去的事。 出于关心的目的，今早还是先过来看看他是否已经回来。 这种事丢人不丢人两说着，就是史密斯故意过来看笑话，考察团的这些人也只有忍着，还得表示感谢。 但仅仅这样并不算完，他把鲍勃叫到面前当面训斥他：“谁让你带他们去那种地方玩的？” 鲍勃满脸不解，带着委屈的声调反问史密斯。“在他们国家的时候，接待我们不也一样去了那种地方，还是他们出的公款，都没让我们自己花钱。” 鲍勃说这话的时候，昨晚跟着出去玩的所有人里，有那么两三个脸上神色变幻几次后干脆就把头扭向一边，不再往场中对话的那个区域看。 史密斯对鲍勃的反驳没有表态，也没有深究鲍勃的做法，转身回头在考察团众人中扫视了一圈以后，目光停留在周凤身上。 “需要我们做什么，请尽管开口，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尽力去办。”史密斯说完这话，眼睛也不离开周凤，就站在那里等周凤回答。 周凤微低着头考虑了一下，不自觉的抬头把目光投向李杉后，又有所警醒，迅速的收回目光，然后直视史密斯：“我们也没多少要求，请你把这件事通报当地六扇门，只要能快速找到人的下落就行。” 史密斯也冲她微微点头：“这事不难，我随后就可以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接下这个案子。”说话的同时把目光瞥向李杉，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关怀完毕，史密斯礼貌的和考察团众人告别，带着鲍勃和米歇尔去履行他刚才的承诺。 这几个外国人走了以后，考察团的人并没有就地解散，都在房间里看着忧心忡忡周凤，等着她下一步的指令。 看了一圈房间里的这些人，周凤只让李杉和吴萌萌留下，其他人都让她挥手撵出门去。 她自己坐下以后，也招呼两人坐下，然后开口：“说说你们的看法。” “这还有啥好说的？现在咱们又能干的了什么？”吴萌萌先开口，反正她没有什么好办法，一张口就说出了实话。 周凤也不能责怪她，事实就在这里摆着，就算说了置气的话，也于事无补。她也不去回应吴萌萌说的话，扭头看着李杉，看他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意见。 李杉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又低下头，现在他也说不出什么，他还在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虽然已经有过最坏的打算，可也不能任由事件发展，自己这方却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连头绪都没有，就更别说从什么地方开始介入了。 老周这人是油点，滑点，不想尽责任还想揽权，这几天相处下来还没发现他更多的毛病。 眼见周凤盯着自己不放，李杉知道自己不说点什么，现在就过不了周凤这关。于是他停止思考，也直视周凤，问出了一句话。 “老周掌握全部核心任务的机密吗？”问完这一句后，他也没有接着问更多的，只是在等着周凤的回答。 周凤看看他又看看吴萌萌，欲言又止，吴萌萌一看她这个作派，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遮遮掩掩的，不想让自己知道就算了，自己还懒得管这么多。 看见她这架势，周凤也起身喊住她，见她又重新坐下后，才开始说出一番话······。 ······ 这个时候的周胖子正单独待在一间屋里，没有想象中的捆绑和讯问，屋子里也没有别的人，桌子上摆的有吃有喝的，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碰那些东西。 屋子里的灯光很亮，但没发现有窗子，感觉自己进来的时间不短了，可是目光搜寻了一圈，也没发现屋子里有计时的东西。 一开始他坐在那里还不敢动弹，他觉得时间过去了很长，屋里外头都没有动静，他才敢站起来稍稍活动一下，顺便把这间屋里的情况都打量一遍。 虽然他没有找到监控探头，但他觉得一定有人在别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也在琢磨，把自己弄到这个地方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可为什么把自己弄来了，就扔在这里不管不问的，这才是他心里忐忑的主要原因。 他自己在屋子里琢磨良久，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对方是奔着要弄死自己的目的来的，那就什么也不说，如果不是，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还是值得研究一下的。 另一间屋的屏幕前，几个人看着里面的周胖子，已经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他的动作表情也都清晰的落在这些人的眼中。 坐在屏幕前的那个人，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问出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审他？” 他身后那人抬起左手，看了一下腕子上的手表：“现在时间还太短，还需要再熬他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会主动配合的。” 他看了看站在另一边的那个人之后，又对坐在椅子上的人吩咐了一句：“里面那家伙第一次砸门，和第二次砸门的时候不要理会他，等他开始砸第三次的时候你再通知我。” 说完之后一歪头，示意另一边站着的那个人，跟他一起出去。 考察团住的酒店这边，快中午的时候，鲍勃又来了。 考察团的人一上午都待在酒店里那里也没去，周胖子没有回来，也没有等到想象中该有的电话。 鲍勃到了之后直接去敲周凤的房门，门开了以后却发现吴萌萌也在周凤房间里。他很热情的邀请两位女士以及考察团所有的成员一起出去吃饭。 并且说，吃饭时会告诉考察团的人，他们去六扇门通报情况的事。本来不想出去的周凤被他后面这句话勾着，也只得叫上众人一起出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她如果直接问，鲍勃这小子一定不会直接说，他这是想在众人面前邀功，还是还有别的想法，现在也不能理会太多了。 先跟他去，看他说出什么来以后，再考虑下一步该干什么。 第一百二十二章 怎么办 事实证明，鲍勃这次过来并没有带来更好的消息，他说的那些不过是走了一遍正常程序，他过来的目的究竟是要看看考察团这些人的反应，或者是还有别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样的氛围下，考察团的人这顿饭吃的很压抑，只有鲍勃自己装疯卖傻的在调节着众人的情绪。 在没有确切消息之前，考察团这些人表面上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的。 除了个别有想法的，可是想要代替周胖子的职务，还需要能过了周凤这一关，相信大多数人是没有这个自信的。 向国内报告的事周凤还没有下定决心，毕竟周胖子失踪到现在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万一他在今天的什么时候突然自己就回来了呢。 虽然这事希望不大，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午餐结束后考察团众人又回了酒店，这种时候也没办法再去开展什么活动，回去待着至少人不会少。 多数人回去以后自然是补觉，昨晚玩的、加上后来找周胖子，也折腾的挺晚，发号施令也轮不到他们，不睡觉也干不了别的。 大阳台上的摇椅里，李杉正坐在里面似睡非睡的打盹，周凤过来推了一下他，连带着摇椅也晃动起来。 他睁开眼睛，看见周凤已经转身坐到旁边的木椅上，然后又闭上眼随着摇椅的晃动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 任务中，只是让他来配合的，并没有给他拿主意做决定的权利，帮着分析一下还行，说多了就是越权的行为。 周凤推完他，坐到一边的木椅上也没有开口说话，有人在旁边坐着，李杉也不能再安心的打盹，一两分钟后他睁开眼，坐直了身子看着旁边愁眉不展的周凤。 “要不还是先报告各国内，现在这种情况无论啥事也都没法开展，名义上的领队还是要先确定下来的。” 李杉不疾不徐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凤，他说了建议该怎么办，具体还要看周凤自己的打算。 周凤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张口：“现在的情况，你真的是没有什么办法吗？”说完也不改变动作，还是在盯着他。 “没有，我们在这边既没有调查权，也没有执法权，自己展开行动的话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李杉这样解释道。 见李杉这么回答，周凤又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看不出任何异样，叹了口气：“要是这样的话，就只能先向国内汇报了，看看会有什么新的指示。” 周凤说完起身离开阳台，去找合适的地方去打电话汇报了。 不远处的阳台门又开了，吴萌萌也走了过来，走到李杉身边站定就这么看着他，李杉赶紧从摇椅上下来，把地方让给她，自己去刚才周凤坐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又看见陈启明也跟着出来了，伸伸懒腰拿出一支烟点上，也往这边走过来。 李杉往一边挪挪，陈启明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吸了一口烟问出一句：“照这个情况下去，咱们是不是得中断这次考察，要准备回国了。” 他这话是随口说出的，好像并不是特意去问谁，吴萌萌没搭理他，李杉只好把这话头接了过来。 “这不好说，要看国内有什么指示了，回不回，什么时候回咱们又不能做主。” 摇椅上的吴萌萌脸色不善，好像根本就没听到这一问一答，等两人都不出声了，才问了一句：“你们昨晚都干嘛了？听说周胖子还是和一个年轻女人出去的。” 木椅上的两人迅速对视一眼，陈启明开口回答：“我俩一直都在一起，就玩了玩老虎机啥的，也没赢多少钱，你要的话我可以把我赢的那份上交给你。” 吴萌萌根本就不接他这个话茬，接着问：“就玩了这些项目？没和周胖子一样玩点别的花花的？” 眼看着陈启明的黑脸要有变紫的趋势，李杉赶紧接话：“你可以不信我，老大是个多靠谱的人，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要不你俩现在回房间，你验验他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说的吴萌萌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大白天的你胡说啥，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说完这句转而又开始犯起愁来：“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是走是留，还是有别的动作，得有一句准话啊。” 李杉告诉她，周凤已经去请示了，先等一会，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下一步行动的指示，现在只要等消息就可以了。 吴萌萌安静下来，伸手跟陈启明要过一支烟，等陈启明给她点上，坐在摇椅上也不出声了。 过了好大一会，才看见周凤走过来，脸上的神色还是很深沉，她招招手把几个脑袋凑到一起：“正好你们几个都在，我也不用单独和你们说了。” 本来就是在小声说话，这时候又把声音压低几度：“国内让我们展开有限度的调查活动，不能打草惊蛇，还要想办法找到老周。” 听完这句话吴萌萌就想反驳，被周凤伸出一只手在她肩头压了一下，她这才没有急着把话说出口。 周凤又接着往下说：“国内还有怀疑，这次任务可能漏风了，你们几个不知道这次计划的具体内容，所以不可能是你们泄露的。” 说道这里她顿了顿，看了看几个人的神色变化，才又接着往下说：“不告诉你们也不代表不信任你们，知道的太多了对你们也不好。” 看见三个人齐齐点头，周凤继续：“这次上面的意思是，不管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任务能不能进行下去，接下来就都交给我们自己做主，万一不行的话也可以放弃这次任务，人尽量安全撤回国内。” 说完了这些，周凤长出一口气，然后才说：“说说你们的看法，现在救人是第一要务，至于任务的事，要看看下一步的情况再说。” 几个人收回凑在一起的脑袋，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各自退到原来坐的地方再次坐下，只有周凤自己站在原地挨个的打量着他们。 陈启明平常就不爱说话，这时候更是一声不吭，李杉消化完周凤这些话里的信息，自己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既完成救周胖子这个任务，又能保证自己这些人的安全。 坐在摇椅上的吴萌萌，略一沉思后，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也被困 在周凤回答吴萌萌问出的问题的时候，李杉也停止思考自己的问题，他也在听着周凤怎么回答。 找周胖子的这个行动，会有暗中的力量协助，正是因为在暗中，所以可以提供的帮助也很有限，主要还是自己这边的人，要出大多数的力。 目标虽然有了，但头绪还没找到，要等暗中的人传消息，锁定最有可能绑周胖子的势力。 现在首先要弄清楚的是，究竟是个别地方势力出的手，还是这边国家力量的具体体现。 如果是这边的国家势力出手的话，就凭李杉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 现在虽然还是在等，可是和之前的干等已经有了区别，只是一时半会消息还到不了考察团这些人这里。 今天的这个夜晚，吃过饭以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酒店里，也没有人因为嫌闷得慌，提出出去走走。 十点多以后，李杉和吴萌萌两个人，悄悄出了酒店，他俩要去昨天出事的那个地方先看一下。 这个时间段正好是那种地方刚开始热闹的时候，两人进门后，李杉看向服务台，发现在那里值班的还是昨晚的那几个人。 进去后两人兑换了一些筹码，随大流的玩着一些普通项目，在这里面待着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还没玩几局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按计划和顺序，两人离开这一层准备往更高级一点的区域走，楼上楼下传来的动静让两人止步，转而躲进消防通道一边的杂物室。 刚听到的可不是什么好动静，是武器击发，和爆炸物的声音。 这是个不禁枪的国家，在国内看到的报道中还是个枪案频发的国家，没想到今晚出来居然就正好碰上了。 两人身上自然没带武器，乱局一起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消防通道里的灯光没有那么亮，平时也没有什么人往这个地方来，外面纷乱的吵杂声感觉越来越大，消防通道里也有响亮的脚步声传来。 李杉示意吴萌萌把手机拿出来，按自己的要求都调到静音上，刚完成这个动作，脚步声就清晰地路过了这个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的门是铁链配挂锁，进来前就是随便搭在门把手上，两人进来后先留了点门缝，把铁链和门锁都缠好，才推上门，虽然还是有点门缝，可是在外面不特意看的话，还以为这门原来就是锁着的。 外面的吵杂声更大了，李杉贴到门缝边往外一看，吓了一跳，离这个门三四米之外的消防门边，站着一个端着枪的黑衣人，脑袋上带着头套，背对着这边，用枪指着大厅里面。 这里是这栋楼的第四层，再往上面去就没有大厅了，看现在这个情况好像是把楼上的人，和楼下的人都集中在这个大厅里了。 对这一层李杉还很清楚的记得，朝向大街那一面，装修时窗子都是封上的。现在这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清楚，难道是有黑帮洗劫赌场？ 连续的枪响声过后，玻璃或吊灯落地的巨响声传来，吵杂声戛然而止，一个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李杉在这边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外面的人是被当成人质了，接下来的几句话也让李杉听明白了，这些人的目标原来不是这里，他们在不远处抢劫银行金库，被包围后，无意打开地下通道才来到这里。 估计是怕跑不出去了，才劫持这里的人来充当人质，这种事这个玩法也是难得碰上一回，正好还被李杉和吴萌萌给赶上了。 虽然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可是被堵在这里的滋味也并不好受，本来是想来这里看上一圈就走的，有发现最好，就是没发现也不会损失什么，现在可好，出不去了。 从门缝里看了一会，李杉退后两步坐下，见吴萌萌正借着门缝透进来的那点光看着自己，虽然她也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可这个时候被堵在这里面肯定不会是个好事。 她碰碰李杉的胳膊，指了指门口，口型上可以看出来说的是：“怎么办？怎么出去？” 李杉挠挠头皮，看着她，然后把双手一摊，吴萌萌轻叹一下，顺势也在他身边坐下了。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听到楼外面有多大的声音传进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地方隔音做的特别好的缘故，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这赤手空拳的可怎么往外面跑。 再看看时间也快到半夜十二点了，李杉给周凤发完信息后，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周凤知道了自己两人被困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把两人弄出去。 现在是这帮劫金库的家伙在和军警对峙，就算不顾及人质直接冲进来，那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酒店里的周凤这时候已经急的在满房间里转圈了，昨晚已经失踪一个了，今晚又有两个被困住了，出来以后到现在，啥正事还没干呢，手边的人却在不断的减少，这叫什么事啊！ 转了几圈，感觉自己着急上火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又把其余的人集中在自己的房间里开会，这些人进来以后听周凤说完情况，一个个的都低头不语。 想让他们拿主意，还是有点困难的，平时听指挥听习惯了，让他们拿主意，这不是在故意为难人吗。 见陈启明起身想走，周凤叫住他，问他想干嘛，是不是想起什么好主意了？ 陈启明这个平常就不爱说话的人，这时候更不会多说，只是一句：“我过去看看。”就抬腿继续往外走。 周凤拦住他：“这时候你自己过去能有什么用？就连那个场地你都进不去。” 陈启明稍停，看了一眼房间内低着头的几个人，蹦出了一句：“那也比你们都坐在这里强。”说完也不顾周凤的阻拦，一把把她扒拉开，自己快速出门去了。 等他到了现场，看上去那场面和自己估计的差不多，车顶灯红蓝光闪烁，车子横的竖的停了不少，隔离带也拉起来了。 他在外围的人群里看了几眼，也没有往里面挤，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大楼以后，转身拐向另一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决定 周胖子在被关的房间里早就沉不住气了，先前的砸门行为，只得到门外传来的几声呵斥，他真的害怕了，隔着门连声大喊：“你们快问我，我全都招。” 就这样大声喊了几遍以后，门还是没有开，就连刚才呵斥他的那个声音也消失了。 他垂头丧气，又坐回原来的地方，现在他也弄不清绑他来的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刚才自己都已经喊出来要招了，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审他。 在这里面关着，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困极了就坐在椅子上打个盹，也不知道自己睡着的时间有多长。 感觉饿的时候，房间里那些吃的东西吃不了几口就又感觉没有胃口。 折腾了这一顿，感觉有些口渴，给自己倒杯水，慢慢喝着、又重新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已经捋了好几遍头绪，算计着到底是谁要抓他，抓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他想把灯关了，黑暗更有助于他的思考，可是在房间里找了几遍，也没有发现开关在什么地方。 他又去砸门，这回砸了好久才有恶狠狠的声音传进来：“你他妈这是不想活了吗？想快点死就使劲砸。” 就这一嗓子吓得他赶紧停手，要是死在这个地方自己可就亏大了，自己那么多的资产最后还不知道会便宜谁。 活下去的念头让他心里有了坚持，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和刚被关进来时有了很大的变化。 刚被关进来时，他还想着如果被审，可以有限度的招出一些内容，现在想的是只要能活着，自己知道的全都可以招。 又坐下喘息、喝水，还抽出空来看了一眼刺眼的灯光，他现在在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抓自己来的人早一点见自己，早一点招了，自己还可以早一点离开离开这个鬼地方。 喝完一杯水，他心里也有了主意，虽然房间里看不见摄像头，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人在盯着自己。 怎么把人引过来，这才是他首先要干的，看看四周，房间里出了他面前的这张桌子之外，还有几把椅子。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踩着椅子上了桌子，又哈腰把椅子提在手里。 监控屏幕前的人有点纳闷，这个胖子喝完水不去砸门，爬到桌子上去干什么。 要知道头在临走前给他交待的，等里面的胖子第三次砸门后就可以联系他了，现在这个胖子不去砸第三次门，爬到桌子上是想要干什么。 然后周胖子的举动，让他知道了这个胖子究竟要干什么，屏幕中的周胖子已经举起了椅子，用一只椅子腿对着上面的灯撞过去。 他看清了周胖子的这个举动，马上叫人过去制止周胖子这个行为的时候，面前的屏幕已经黑了，房间里周胖子接下来要干什么，他现在完全看不见了。 本来只叫了一个人，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人恐怕是不行了，万一开门的时候里面的这个胖子实施突袭的话，一个人还有可能控制不住他。 周胖子心里想的什么他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他跟上原来叫来的那个人，出了房门在走廊上又叫了一个人，然后三个人向着关周胖子的那个房间走去。 ······ 另外一个地方，李杉和吴萌萌被困的那个大楼后面，后门已经落了闸，不算宽大的防盗门外停着两辆车，几个军警守在门外，陈启明在暗处看了一眼之后又悄悄离开。 走到不远处一栋更高的楼跟前停下脚步，在两栋楼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然后转身走进更高的那栋楼里。 他神态平静，步履不徐不疾，进了一楼大厅也没有人拦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不远处那栋被包围的楼外场面吸引。 进电梯，按了最高层，这个时间楼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很快电梯到顶，他出了电梯左右打量一番，然后朝着有向上楼梯的拐角走了过去。 通往天台的小门没有上锁，是从里面插上的，他拽开插销打开小门，上了天台以后，朝着被包围的那栋楼的方向走过去。 快到胸墙的时候，他低下身子靠近胸墙，慢慢探出头往外看去，借着楼梯外面的装饰灯光，看清了对面下面一些的楼顶。 楼顶上是中央空调的室外冷却塔，和来回交错的管道，没有发现有人在楼顶守着，看来对面的劫匪不守楼顶，是在中间的某一层截断防守了。 陈启明现在待的这个地方，能看见那栋楼的侧面和后面，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侧面和后面都没有几个人在守，军警的主力应该都在前面，后门那一块进出车都不太方便。 还有一栋楼离被包围的那栋楼很近，几乎快贴到一起了，只是要低个几层，上面还有露天的通道相连，劫匪不守楼顶可能和这个情况也有关系，如果守的话，两个楼顶也需要分散不少人力。 这回他直起身子，走到脚下这栋楼的拐角处，往前面又看了看，相连的那栋楼外侧的光不是很亮，没有发现有军警守在那边。 看清了这些以后，他随后就往回走，下天台关小门，走向电梯。等他出了这栋楼以后，听见有直升机的声音，抬头一看是被包围的那栋楼上有军警正在索降。 他摇了摇脑袋，刚才那楼顶没有人，是不是也因为楼顶不能直接降落，这才换了个带索降的直升机来。 周边大概的情形他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被困在那栋楼里面的两个人，到底需不需要自己出手去救，如果去救的话，该从什么地方进去才是最合适的。 他没有贸然给两个人打电话，也不知道现在里面躲着的两个人被人发现了没有，或者两人有没有办法自己从里面溜出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杂乱的灯火让他看不清夜空里的星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无论如何自己也要想办法进去看看，说不定就能把他们救出来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内外 陈启明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周凤打过来的，他考虑要不要接这个电话。 他知道周凤给他打这个电话是要说什么，手机铃音不停地响着，考虑再三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周凤急迫的声音在听筒里炸响，她在命令陈启明不许轻举妄动，并且还说让他原地别动，她带人一会就到。说完了这些周凤立刻就挂了电话，根本就没有给陈启明说话的时间。 这时候无论他再有什么想法，也只得原地等待周凤过来，如果只是命令他不要行动，她自己不来的话，陈启明根本就不会听这个命令，早就按自己的想法展开行动了。 离开包围圈一段距离，他在大街边找了一块还算空旷的地方坐下，安静地等着周凤带人过来。 时间不算很长，他手里的电话又响了 。 告知自己所在的位置后，不一会周凤带着几个人从大街斜对面往他这边走，他站起来挥挥手，周凤看见他了，加快速度跑到他身边站住。 来的人里面有一个是生面孔，以前从没见过，几个人停下后，他就站在周凤旁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启明。 周凤急急开口：“你有计划吗？准备怎么行动？” 陈启明这时候哪来的万全计划，他本来也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的。听到周凤问这个，他刚点头就又摇摇头。 他没说话，站在周凤旁边的那个陌生人倒是先开口了：“就你自己还想进去救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面对陌生人的质疑，陈启明没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周凤。 “他是自己人，也是刚赶过来的。”周凤这样给陈启明介绍。 问话的那人见陈启明不回答他，也住口不再往下说，就这么站在旁边看周凤说话。 周凤介绍完以后，见两人都没有吭声，她继续说道：“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可不行，无论能不能成功都需要有个计划才行。” 陈启明当即反问一句：“那你有吗？” 周凤被他这句话堵的不轻，这小子平常不爱说话，这偶尔冒出来一句还是专门噎人的。 她也是刚到这里，对周围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从哪里能有什么计划。 虽然陈启明一说话就噎人，可周凤这时候也不能和他计较什么，她略微停了停，估计是在平复情绪，然后才开口询问陈启明有关这一片现在大概是什么情况。 毕竟他来得早不说，昨晚还在里面玩过，再怎么说知道的细节也比她多。 陈启明见周凤问这些，用他独有的简洁话语，把里面他知道的结构，和外面他刚才看到的都告诉了周凤。 他说的这些，把刚才问话的那个自己人听的一会一皱眉头，趁着陈启明说话的间歇，他插嘴问了几个有关的细节问题，陈启明也都按照自己的记忆如实回答了。 现在该问的也都问完了，该回答的也都回答完了，几个人都在按自己的方式思考着，现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 被包围的大楼里面，李杉和吴萌萌还在在杂物室，没往别的地方移动，离他们三四米远的地方，那个拿着枪的劫匪还是背对着他们。 两个人在里面也不敢出声说话，好在是在一起玩的时间久了，从手势和口型上，两人也能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上面一层通道口传来的脚步声，两人分析大概有三四个人守在那里，这一层除了不远处的这个人，还没发现更多的人。 看来多数的劫匪都在这一层的大厅里，楼下听不见什么动静，但是他们不可能不在楼下留人，至少、要是军警往里面强攻的时候，下面是第一道防线。 大厅里面现在安静多了，刚才的开枪声已经吓住了里面的人质，毕竟都怕这些人的子弹往自己身上招呼，互相之间说话的好像也都是那些劫匪。 离的有点远，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太大，在这间杂物室里，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至于外面的声音，两人躲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对于是否已经启动了谈判程序，或者已经谈到什么程度了，两人也是一点都不知道。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两人还都没有经历过，唯一的一点经验还是看电影大片里对这种场景的描述，电影里怎么演和实际碰上根本就是两码事。 电影里的经验也不能拿到现实里来用，如果被困得时间短了还好说，要是好几天都解决不了，光是没水喝没饭吃就够呛的，还有排泄的问题也不好解决。 要是现在再举着手出去，恐怕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直接往外冲的事，就更别想了，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外面随便一把枪就能要了两人的小命。 里面的想出去不好办，外面的想进来也还是不好办。 另外一处，周胖子那边，他把灯砸碎了以后，房间里一片漆黑，监控上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了。 三个人顺着走廊来到关周胖子的房间门口，一人拿钥匙开门，另外两个掏出枪，靠在门两侧，防备着周胖子突然冲出来。 现在的这个情况不是头离开的时候交待的那样，周胖子没有砸第三次门，而是在房间里把灯给砸了，这个胖子没有按照剧本演。 这也让开门的和门两边的两个人，提起了小心。 门锁的“啪嗒”声响过以后，开门的那人往后一跳，从后腰上也抽出枪来，他看了看左右两人，飞起一脚把门踹开，臆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三把枪从左右中一起指向门内，门内传来一声哭腔：“你们总算是开门了，我招啊，我什么都招。” 这声音让三个人都不懂了，这胖子是玩的那一出，招供的事还可以这么玩？ 周胖子高举着双手走到门口：“别开枪，我什么都招，你们问啥我都知道。”周胖子这个举动让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收起枪，把周胖子又关进另一间有灯的房间，另一个站在门外用枪指着他。 周胖子的嘴里不断重复着：“我都招，我什么都知道。” 守监控的那人给了周胖子一脚：“别嚎了，在这里等着，我先和头报告一声。”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两伙人 被包围的大楼，四层大厅里传出也来越高的话语声。 一开始还隐隐约约只能听见一言半语，后来的声调越来越高，连：“你他妈的这个面子都不给。”这样的话都让李杉和吴萌萌听见了。 李杉还侧耳想听到更多的信息，被吴萌萌拽了一下手臂，他扭头看向吴萌萌，看她的口型问的是：“他们不会是要内讧了？” 李杉摇头，也回以口型：“听着好像不是，更像是熟人碰面了。” 然后用手一按吴萌萌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先听听再说。 里面大厅的吵嚷声越来越激烈，李杉不光是在听了，他凑近门缝，从里面往外看。 防火门还是开着，站在门口的那个家伙，也稍微挪动了一下位置，往里走了几步但是还没有离开门的范围。 能看见他的腿交替着往前挪，被大厅里的争吵吸引住了注意力。 李杉又把目光前移，大厅里有两伙人在对峙，带头套的和不带头套的各一伙。 正要收回目光时，却发现不带头套的这伙人里，有两个看着还挺眼熟。 定睛仔细一看，心里犯起了疑惑，这伙人怎么也在这里出现了？ 原来他看见的是前几天在纽约时，在唐人街耍横的那帮混混，那个为首的大汉正在这群人的前面，和带头套的在争论。 也许是刚才吵得急了。两边都用枪指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思。 这时候说话的声音又正常了，一个头套男站在对峙的两伙人中间，正在说着什么。 也没几句话的功夫，两边的人都各自退后了几步，但还是用枪指着对方。 这时候听不清说什么，李杉看了一会之后也也看不懂两伙人究竟要干什么，就离开门缝回来接着坐下，他得想想，拼凑一下已知的信息。 吴萌萌又凑过来要问什么，李杉一指门缝，让她自己去看，然后开始琢磨大厅现场这个局面是个什么来由。 要说这种地方来的人肯定是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可是唐人街那伙人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不光是出现在这里还和那伙劫匪闹起来了。 难道他们也只是在这里玩，被扣做人质后，发现这伙扣人的原来是熟人，可为什么又会闹起来呢？两边合伙往外冲，不是更有能多跑掉一些人的可能。 正在这么想着，吴萌萌也退回来了，示意他再去门缝那里看看。 他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被吴萌萌这一打断，只得先去门缝那里看看。 只见带头套的和对峙的这两伙人里，各自出来了两个人，已经走到靠近防火门这里的一张桌子边坐下。 可能是嫌里面人太多，找了这么个相对安静点的地方谈条件。 过来的这四个人里面。李杉认识的只有那个在唐人街里领头的大汉。 过来的这四个人，只有两个面对面的坐下，另两个站在自己人身后，看着还挺像谈判的那个架势。 坐下后的头套男，往防火门这边一摆手，站在门边的那个人，离开了门口往大厅里面去了。 就算现在这个门没人守着，大厅里那些人质也不敢往这个地方跑，走了一个，可这附近又多了四个，谁敢没事过来找死。 这个距离上那个为首大汉用正常的语音说话，李杉也能听清楚了。不光能听清楚，还能看见他们的动作。 这时候传到李杉耳朵里的是大汉的要求。 “我们必须现在就出去，到了这边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办，这是晚上无聊，弟兄们出来玩玩，哪成想你们就在这附近干大事，还把我们一块包到里面了。” 对面的头套男也看不出是什么神态，不过他坐在那里的架势很放松，看不出有着急的意思来。就坐在那里等那个大汉继续往下说。 大汉看对方不说话，自己又接着往下说：“要放在平常，同道弟兄有个什么事，我们还真有可能帮着搭把手，可今晚不行。” 就在他再一次拒绝后，头套男也说话了：“你们现在这样，都还带着家伙，就不怕出去后也被当成我们一伙的被抓起来？” “老子怕个球！我们又不是真的跟你们一伙，虽然带着家伙，可我们外面有警署的人罩着，我们来要干的事，他们也知道一些，你们抢金库的事他们也清楚不是我们干的。” 大汉说完这些，看着那个头套男，等他给出答复。 头套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枪把磕着桌子，一下，两下，三下，三下以后，头套男说出了一句话：“要走可以你们的家伙都得给我们留下。” “不可能留给你们，我们出去以后用啥？”大汉立刻反对。 “你们不是有人罩着吗？出去以后再跟他们要不就行了，把家伙和弹药都留给我们，我们也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也能要更高的条件。”头套男才不管大汉急不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虽然是同道中人，既不留下来帮自己，哪把能用的东西给自己留下，在头套男这里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 听到这里，看到这里，李杉已经明白刚才在里面这两伙人是为什么争吵，可是大汉这伙人是为了什么事才跑到这边来，大汉不说他也不好猜，总不能是为了考察团来的？ 话说在唐人街还是这大汉的小弟先惹的事，他们也不算吃了多大亏，不至于跟着找到这边来。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两个谈崩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声音又开始大起来，眼看着就又要吵起来了。 另一个急促的声音由远而近，说的还是“以和为贵，以和为贵。”看来劝架的也过来了。 李杉又把头凑到门缝跟前，看见另一个头套男已经走过来站到桌子跟前，劝说两个都不同意对方想法的人。 他提出来的意见是，两边各退一步，不用大汉的人留下帮忙，只是把弹药留下，把空家伙带走，出去以后再想办法弄弹药。 这回轮到大汉考虑得失了，人留下帮忙肯定是不行，不是给多少钱的事，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干，不可能留在这里。 只是留下弹药吗？········。他一拍桌子：“好！弹药留给你们。” 第一百二十七章 枪声 大汉这么一拍桌子说话，对面的头套男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冲着刚过来的那个同伙点点头。 连挥手外加喊了一嗓子之后，大汉的兄弟们纷纷往他站的这边凑，过来以后按照要求，把身上携带的弹药，和枪支内原有的都放在桌子上。 把自己身上带的几个弹夹扔到桌上以后，大汉就要带着自己的兄弟们下楼，他现在的脸色当然不好看，也无心和头套男他们多说话，看了一眼自己人之后，带头往往消防通道这边的楼梯走过来。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冷哼声，外加一句：“站住，你们以为这样就算了吗？” 已经快要走到楼梯口的大汉转身，一句不耐烦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楞在当场。 他转身看到的是，头套男那一伙人除了几个在里面端枪维持秩序的，其余的人正用枪口指着自己和自己兄弟们。 “你们他妈的什么意思？”他愤怒了。 “什么意思？你们走不了了，还能有什么意思。”原来坐在他对面的头套男回答他。 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的李杉也有些惊讶，这伙人已经把弹药留下了，那伙金库劫匪又要出新的幺蛾子。 他在门缝里继续看着，接下来的情况可能要出乎他的预料了，不光是他，唐人街的这帮混混估计也想不到都已经把弹药送出去了，这帮家伙怎么又拿枪对上自己了。 “两个办法。”头套男又开口了。 “什么样的两个办法？”大汉问着，手已经往后腰慢慢移动，他可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后腰上还有一只满弹夹的枪。 “你们要么也留下当人质，要么等我们换完衣服，你们和人质在前面挡着，咱们一起冲出去，冲出去以后各安天命。”头套男透露出他的下一步计划。 “你们他妈的不讲信用！”大汉暴怒，一只手点着头套男的脑袋开始大骂。 头套男单手在食指上转动着自己的枪：“我呸！干咱们这行的，谁他妈的有信用？信用是能当吃喝还是能当钱花？” 食指上的枪转了几圈后又被他握在手里：“这回你们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反正你们的小命现在在我手里，要不要打个赌，你们动一下试试，看我会不会朝你们开枪。” 大汉的手下听了这话后，已经开始有些慌乱，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是没好了，弹药都已经送出去了，连反抗的资本也没有了。还不如一开始对峙的时候，两边都有能壮胆的东西。 傻站在那里的小弟们，齐齐看向大汉，看他们的大哥要如何决断。 “老子先弄死你个不讲道义的！”大汉嘴上这么说着，做势要往回走，去和那个头套男拼命。 实际上他已经给自己规划好退路，至于自己的弟兄们现在是顾不上了。 头套男就这么看着他，等着他冲过来和自己拼命，手里啥玩意没有就和自己拼命，确定不是在搞笑吗？ 大汉往侧向迈出一条腿，弟兄们纷纷退后给他留出一条通道。 迈出一条腿的大汉就势倒地，向后翻滚的同时，抽出后腰上的枪，胡乱的扣动了两下扳机。 响亮的枪声中迅速的趴了一地的人，大汉已经滚到了消防门口的一侧，快速的挪动了一下把自己藏在墙后，又冲着里面开了两枪，趁着里面还没人站起来，一步跨上楼梯马上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李杉在门缝里看到这一幕，大汉的表现绝对比教科书里要求的还要经典，前后不超过十几秒的功夫，他就已经成功脱身。 现在才打到消防门这边的子弹，连他的影子都碰不到。 李杉又把目光转向大厅里面，刚才趴下的头套男们，已经有几个站起来端着枪，往消防通道这边追。 后面的喊声叫停了他们几个，已经来到楼梯口的几个人，觉得不解气，往下面开了几枪之后才返回大厅里面。 大汉的手下还在地上趴着没敢起来，过来几个头套男，把他们的空枪收起来以后，赶往大厅里面和那些人质待在一起。 这时候楼下也响起枪声，接着好像是外面的枪声也跟着响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才渐渐稀落下来。 消防通道门口这回过来两个拿枪的站在门口戒备着，楼下传来喊声之后，才有一个人匆匆跑了上来。 上来之后就站在门口往里喊，并没有直接进去。 迎过来一个头套男听他说下面发生的事。 这小子的喘气声有点急，喊完后喘了几口才又重新组织语言。 “叫那个小子给跑了，他冲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军警也试探着往里冲，不过我们还是把他打伤了，我们的人也伤了两个，都不太严重，已经在包扎了。” 他说完这些，后过来的那个头套男让他继续下去守着，自己又走回大厅里面。 李杉才收回往里看的目光，就听见大厅里一声枪响，他又赶紧凑回门缝边，想看看里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回看到的是人质外围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其他的人质还都在地上蹲着。 有头套男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说的什么在这里听不见。 再次收回目光，李杉想着刚才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质恐怕是凶多吉少，他们这是要用里面人质的性命来威胁外面的军警了。 吴萌萌凑过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杉。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连口型带比划的，给吴萌萌传达了刚才发生事情的信息。 吴萌萌的口型：“现在咱们怎么办？” 李杉回的口型：“现在只能先等着，这时候出去就是送死。” 同时在这栋楼的十层，已经有三个人摸了进来。 分别是，陈启明，周凤，和周凤带来的那个西装男，这肯定不是纽约的那个西装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爱穿西装。 本来这个西装男给出的意见是，再等等。可是陈启明不同意，不管别人进不进这栋楼，反正他自己肯定是要进来的。 最后弄到要用命令来压陈启明，可是被陈启明用一句话给堵回去了：“敢情你们没有亲人在里面，他们是为了任务才来的，一有事你们就缩头了。” 当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的时候，周凤也跟了上来，西装男苦劝无果的情况下，自己只得也跟了上来。 一路潜行，刚才趁枪响的时候，三个人从另外贴的很近的那栋楼上摸进了这栋楼。 三个人只有两把枪，还是那个西装男带来的，他和周凤一人一把拿在手里，他们没给陈启明，他也没跟他们要，进了十楼以后，三个人拉开距离慢慢的开始往下摸。 第一百二十八章 联系 陈启明走在前面，好几次周凤想要越过他，都被他在不动声色中，或肢体晃动幅度过大，或抬腿伸手间有意无意的阻挡给拦下了。 西装男的表现好像差点意思，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凤身上，唯恐别处出现什么东西会碰到周凤身上。 陈启明的注意力虽然主要放在前面，也被西装男的非专业声响打扰到自己的专注力。 有几次他特意停下，希望西装男能知难而退，可这小子的非专业精神上头，还特意上前问陈启明为什么停下不动。 如果是在外面，大耳刮子早就扇到他的脸上了，在潜入常识这方面，还不如一个看过大片的少年。 明知道现在赶他出去也不合适，陈启明对凑到自己脸前的西装男还是说出了一句：“滚！别瞎几把往前凑。” 从另一栋楼进入这一栋楼，周凤也感觉出两人专业素质的差异，现在已经下到八楼了，她也怕两人之间再起争执。 走到陈启明面前小声说了一句：“你只管在前面走就行，别的交给我。” 陈启明看她一眼，又看了旁边西装男一眼，也不回答周凤说的话，自顾往前走了。 后面，西装男小声说话的声音传入陈启明的耳中：“牛逼个卵子，那天落到老子手里，弄死你个小崽子分分钟的事。” 周凤同时停下不动的声音也传入陈启明耳中，他忍住回头揍西装男的心思，继续迈步往七楼的楼梯口搜索前进。 周凤训斥西装男的话语他也没有注意，在楼梯的拐角，他哈下腰、探头往下看，又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然后小心的继续往下走。 后面周凤紧赶几步，追进陈启明，西装男现在在什么地方陈启明一点也不关心，只要别有事没事往前瞎凑活就好。 周凤追进，隔了三四个台阶想要跟陈启明解释什么，刚一开口、被他用手势制止，然后趴在楼梯的拐角处听下面传来的声音。 声音很细微，细微到微不可查，可是香烟的味道却已经充斥陈启明的鼻腔。 他竖起手掌比划了一个数字，然后往后一推，周凤按他比划的意思往后退了几步台阶，站在那里看陈启明下一步的动作。 西装男也已经来到周凤身边，看见周凤站在原地不动，就想开口询问周凤，被她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也就把想问的话憋回肚子里。 既然不允许说话，西装男也就努力瞪大双眼往前看，只见前面的陈启明侧耳听了一会，又用鼻子深吸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往下迈步。 昏暗的灯光下，消防通道里，陈启明的身影缩成一团，贴着墙缓慢地往下移动着。 周凤回头，再次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下，然后学着陈启明的样子，也弯着腰，贴墙往下慢慢的蹭。 后面的西装男看着前面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虽然心里有些不屑，可也还是随着两人的动作，也哈下腰贴墙慢慢向下移动。 陈启明没有往后看，不过现在三个人的距离和动作才有了一点潜入行动的意味。 他的鼻翼偶尔抽动一下，手脚的的动作放的更轻，向下移动的动作，也让后面跟着的周凤逐渐看出一点规律。 她学着和前面的陈启明一样的动作和规律向下移动，更后面的西装男也按照周凤的动作行动着。 六楼拐角，陈启明竖起一只手臂，伸开手掌又握成拳头，周凤看见了他的这个动作，立刻停下不动，向后摆臂往下一压，后面的西装男也停止了向下的动作。 然后西装男一手扶墙，一只脚侧伸，压低身子探出头，看前面的陈启明有什么连续的动作。 他现在的这个姿势难不难受只有他自己知道，看见陈启明收回手臂后就半蹲在原地不动了，他又想出声催促，撤回的目光看见了周凤，周凤也和陈启明一样保持原来的动作，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压下了即将出口的话，把腿收回来也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四楼消防通道里的杂物室内，李杉和吴萌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就怕惊动了几米外的那两个戴头套拿枪的人。 滚珠落地的声音响起，跳三下落四下，在消防通道的这个小环境里听得格外入耳。 五楼消防通道口的声音先传下来：“都他妈的啥时候了，才想着压子弹。” 几米外的两人中，有一个进来两步往上喊：“你们他妈的压子弹，也别往地上掉啊。” 两边的话音没落，杂物室里吴萌萌猛拽李杉的袖子。 刚转头想往门缝那边看的李杉又回过头，看吴萌萌为什么要拽他的袖子，还拽的那么急。 看见李杉回头，吴萌萌紧忙的比划，可能是有点激动，比划的快了点，李杉没看清楚，一时有点发愣。 看见李杉呆愣的样子，吴萌萌醒悟过来，刚才比划的太快了，又重新在李杉面前比划了一边，这回还辅助着口型。 这下李杉看懂了，吴萌萌的意思是陈启明也到了，来了三个人，问他们是不是还在四楼。 原来刚才的声音不是子弹掉在地上的声音，是陈启明和吴萌萌特殊的联络暗号。 李杉也张口意思是现在怎么联络。 吴萌萌的兴奋没维持多久就消散了，对啊，现在怎么回应才能不被发现呢？ 她现在有点无名的惶恐，把身上背的小包扯到身前，扯拉锁时控制着速度，尽量不发出能让外面听出的动静。 然后在里面一通翻找，也找不出现在能用的，适合联络的东西。 吴萌萌在那里忙着翻找，汗都快下来了，李杉兜里的手机开始闪光，隔着衣服也能看见一明一暗的。 刚躲进来时，两人都把手机调到了静音，这时候虽然有闪光，好处是并没有发出响声。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短信，是周凤发来的，问他们是否还待在原地，她和陈启明都进来了，现在在六楼的拐弯处等待回信。 把手机递到吴萌萌面前，她用眼一扫，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还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李杉这时候已经在回短信了：“我们还在原地没动，需要怎么配合还请告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离开 短信发出去以后，李杉又靠近门缝往外面站着的那两个人那里看了一眼，然后目光继续延伸看往大厅中间。 大厅内一个头套男焦躁的走来走去，这会经过那个躺在地上的人的时候，还随脚一踹，李杉这边看不出地上那人有任何的动静。 他估摸着那人要么已经死了，至少也是昏过去了。头套男走过去踹完一脚后，抬起手腕好像是在看时间。 看完这一幕，把脑袋从门口撤回，拿出手机面对着门，等着周凤回短信。 屏幕上灰绿色的光一闪，周凤的回信到了：“我们在六楼的楼梯拐角，发现五楼的楼梯口有四个人在守着，我们向下攻击，你们想办法往上跑，如果同意速回信息。” 李杉按下手机键，闭目沉思，考虑的不光是周凤刚发来的信息，还有刚才看见大厅里的那一幕。 过了两三分钟，他没有立刻回信息，而是又把头凑到门缝边，这次没再去看几米外的那两个人，直接把目光投向大厅内刚才走来走去的那个人身上。 这时候看到的是，那个人已经停下脚步，手拿电话放在耳边，正在说着什么。 李杉再次撤回头，想了一下拿出手机给周凤回短信：“先不要轻举妄动，听到有枪响后再开始你们的行动，到时候我们配合着向上冲。” 发完短信，拽回现在正趴在门缝处的吴萌萌，连口型带比划的让吴萌萌明白了下一步该怎么动作。 然后他又去门缝那里往外看，目光在门口边几米外的那两个人身上，和大厅里那个打电话的人身上来回巡视。 似乎电话里沟通的效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大厅里的那个头套男挂了电话后更急躁了。 正指挥者两个手下，从蹲着的人质里往外拽人，应该是他打电话的内容被人质们听清楚了，蹲在地上的人，挣扎着不愿离开原来的地方。 头套男拿手机的手已经换成了一支枪，骂骂咧咧中声音也越来越大：“不多死几个，还真把老子当吃素的。” 这句话让李杉隐隐约约的听见了，看来是和外面谈条件没谈好，头套男又要杀人立威了。 李杉的手这个时候动了，他不再往大厅里面看，而是盯住了门外几米处的那两个人，那两人的注意力正放在大厅里的哭喊声和叫骂声上。 李杉伸出去的那只手，握住缠在门把手的铁链上，无声无息的绕下来了两圈，身后的吴萌萌已经开始拉架势了，她在等着李杉把门打开，好第一时间冲出去。 还剩最后一圈，大厅里传来的声音更大了，几米外的两个人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门把手上的铁链已经被完全取下，大厅里沸腾的声音也快要到顶点。 眼见无论拽谁，都在更往人堆里缩，刚才打电话的那个头套男也急眼了，喊了两嗓子，让自己的人退后。 端起枪也不瞄准，冲着人堆就是两枪，正等着这个瞬间的李杉，推开门的同时向前一跃，已经扑倒门口那两人身后，竖掌为刀，在两人的后颈上迅速的来了两下。 落后一步的吴萌萌，还没来得及出手，前面两人已经软踏踏的倒了下来，她一手取枪，一手拽住一个人的衣领把人靠在门框上。 再看李杉那边，也早就完成了这个动作，冲她打了个手势就直冲楼上响枪的地方冲过去。 大厅里枪响的余韵刚消失，就有人听到这边的枪声，立刻有人冲这边喊话，吴萌萌躲在刚拽过来的那人身后也不答话，一手拿枪盯着大厅里头套男们的动作。 他们还在接连喊话，还没有人往这边来。 李杉几步窜到四楼拐弯处，探头往上看去，五楼的楼梯口那边，已经有两个人躺在了地上，还看见一个人歪坐在门边，不知是死是活。 只剩一个还手的，往下出溜了几级台阶，趴在那里往上面开枪。 这小子还挺贼，趴的地方选的也挺好，上面开枪往下打，他正躲在死角里，人要是不往下冲根本就够不着他。 当然他也够不着上面的人，他开枪的频率也不急，往往停几个呼吸才往上面的空出开一两枪。这小子是在等下面的援兵上来。 往上这一眼只看了几秒钟，李杉就已经看清了形式，他站起身不再躲在拐角处了。 一步迈出后，一枪打中那小子正在开枪的手腕，然后几步冲到那小子跟前：“滚，要不毙了你。” 那小子往台阶下看，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惶恐，捂着手腕站起来，李杉摆了摆枪口，那小子老老实实的贴墙不动。 先转头往下喊了一句，上来，这里已经没事了，楼上也 接着传来了陈启明的喊声：“你们没事，我下去接应你们。” “不用，你们呆哪儿别动，我们这就上去了。” 四楼消防通道门口，吴萌萌已经在向大厅里开枪了，正在往这边跑的头套男们，或趴在地上或躲在桌子后面。 听到李杉的喊声，吴萌萌急速往大厅里打了几枪，转身迅速上楼，看见贴墙站着的那个小子，抬起枪口对准他就要开枪。 李杉急忙阻拦：“别管他了，他是死是活让他听天由命。” 陈启明也没有听李杉刚才喊的话，这时候已经下来了手里还柃着一把枪，又伸手把地下的枪都捡起来。 “快走！”李杉又说了一句，扯了一把吴萌萌，几个人迅速往楼上跑，路过贴墙站着的那小子身边时，吴萌萌看了他一眼，吓得这小子直哆嗦。 好在只看了他一眼就迅速过去了。 吴萌萌追问身边的李杉：“干嘛还要留那小子一条命，这样的人宰了也就宰了。” “他不挡咱们的路就行了，没必要多造杀孽，再说又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吴萌萌点头没再说话，来到六楼拐角，周凤端着枪和西装男前后警戒着，见他们三个上来也不多废话只说了一句：“快走，别让他们追上来。” 几个人又往上爬了两层迅速消失了。 不大一会消防通道那边传来激烈的枪声，估计是追上来的劫匪和趁乱摸下来的军警交上火了。 第一百三十章 身份 几人辗转往回撤，成功的避开了军警进入的路线。 回到酒店后大吃一惊，周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他倒也没有自己先睡觉，和酒店留守的那个人一起等着大伙回来。 他没有理会大伙看向他惊疑的目光，而是先冲过来嘘寒问暖，关心大家的安危。 刚回来的这伙人本来就是因为他才出去的，在他这里表现得就像不知道一样。 领导迎接下属出任务归来的模式，被他拿捏得稳稳的。 这时候想质问他的可不是一个人，被他用高调的领导作派，把现场的气氛掌控的无比和谐。 重重的冲着周凤使了一个颜色，恐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李杉一扯吴萌萌的袖子，两人转身就往外走，后面陈启明紧紧跟上。 这种不留面子的行为，让周胖子的脸色变了几变，他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当场发作。 其余的人也被周凤摆手示意，接二连三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长时间连个音信都没有？”周凤出声急问。 “这些人现在才回来都是为了出去找你。” 周凤怕周胖子看到这些人现在才回来，不了解其中缘由，接着又补了一句。 “是这样的······。”周胖子开始跟周凤解释他自己为什么晚回的原因。 房间外的阳台上三个人聚在一起。 “刚才你拉着我干吗？我想狠狠给他一巴掌都被你耽误了。”吴萌萌的气愤劲还没有下去。 陈启明虽然不说话，这时也在看着李杉，等着他说出自己的理由。 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李杉低沉的声音钻进两人的耳朵。 “明面上他还是我们这个考察团的领队，你要是打了他，或许现在他不能拿咱们怎么办，可是回去以后呢？” “领队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吴萌萌明显还是不服气。 “你们知道为什么自从出来后，我就一直跟你们强调咱们是来配合工作的，不要强调自己的存在感，让干什么，尽力去干就是了。任务成与不成，也不是咱们几个可以左右的。” 吴萌萌听李杉这么说更来气了：“到现在也不告诉咱们几个究竟是什么任务，咱们怎么配合？” 李杉看她不服不忿的样子，又接着往下说：“这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参与，是周凤再三跟我强调这事的重要性，她和我说的内容，是真是假我现在也都不知道。但是不来还不行，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摸鱼你们还不会吗？知道得多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吴萌萌斜眼看他：“你是想出工不出力！” 眼见吴萌萌还是不理解，本来还想往下说的话，李杉干脆就住嘴不说了。 只是轻轻回了一句：“随你怎么样，我只想咱们几个能安全的回去。” 这句话说完以后，阳台上沉默了，几个人各自想着心事。 吴萌萌和陈启明他俩怎么想的李杉不知道，他只知道周凤那种工作的性质，根本就不是平民百姓可以参与的。 搞不清状况就一脚掺和进来，最后当炮灰用的还是平民百姓。 另一个房间内，周胖子跟周凤解释完自己的行踪，已经回去睡觉了。 周凤也关了灯躺在床上，不过她可睡不着。 周胖子的理由说的她将信将疑，可又没有人能证明周胖子说的是谎话。 信还是不信，也关系到这个任务能不能进行下去的关键之处。 之前和国内联系时，上级也告诉过她，这次任务有可能已经漏风了，事不可为时也可以主动撤回国内。 这次派这个周胖子跟着，究竟是来帮助她，还是上级另有别的想法，她也没有深究。 难道还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的把戏？ 她辗转反侧，有心问问李杉，可是出来以后李杉的表现也不是尽如人意。 难道自己这次强行叫他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在国内针对史密斯一伙人的行动，没有抓到他们的任何把柄，也让周凤耿耿于怀。 现在怎么办？是走是留，周凤也有点乱了。 第二天的商务活动继续进行，周凤的精神状态很差，周胖子关心的让她留在酒店里先休息一天。 对自己带队出行表现得是手拿把攥，周凤还在纠结自己昨晚的想法，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周胖子。 还是鲍勃出面张罗，他和周胖子的关系处的还真是不错，吃饭进餐厅时勾肩搭背，两人小声不知聊些什么，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饭局快速进入高潮的原因，是因为鲍勃今天带来一个身材火爆的黑妞，这时候正和周胖子闹腾的火热。 李杉有些烦闷，但这个时候和昨晚不一样，自己又不能中途退场。 他借口去上厕所，走到餐厅外面点上一根烟，刚吸了两口，史密斯也跟过来了。 打了个招呼以后，史密斯很贴心的说了句：“你也很厌烦这种宴会？不如我们进去坐会，待会他们闹腾的差不多了再回去。” 说着这话的同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间空房间。 虽然觉得史密斯的邀请可能有所图谋，但是坐着总比在走廊里要好一些。 对于史密斯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说法，他自有自己的主意。 两人进了房间，在宽大的沙发上坐下，史密斯再张嘴的话，带上了一点自嘲的意思。 “你们来了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能单独和你交谈，你们那位漂亮的女士把你看得很紧啊，让我找不到一点机会单独和你见面。” 李杉对着面前的烟灰缸弹了一下烟灰：“现在难道不是单独的时间？想要指教什么就请开始。” 史密斯开口，并没有说什么新鲜的话题，只是问李杉，在国内的那次谈话被打断，当时想要说的还没说完。 特别是上次史密斯问完，李杉还没来得及回答的，这时旧事重提，这个史密斯究竟想从李杉这里知道什么呢？ 笑笑以后，李杉也没有直接回应史密斯刚才说的话，往前欠了一下身子，又挪动了一下，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往沙发背上一靠。 这才开口说道：“史密斯先生想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呢？商人？特种兵教官？或者第三种身份？”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谈了什么 坐在侧面沙发里的史密斯听李杉这么回答他，向前躬了一下身子，不带一丝尴尬的神色，对于李杉知道他有多重身份的事毫不在意。 “呵呵，这重要吗？至少现在咱们都是商人的身份，能给对方带来利益，就是最好的结果。” 这话史密斯说的四平八稳，好像说的不是带烟火气和铜臭味的生意，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说完这句话看李杉没有要立刻回答的意思，接着又说了一句：“你现在也只是个做企业的人，你过往的身份能给你的企业带来多少好处？” 见史密斯这么问，李杉坐在那里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示意史密斯继续说，他知道史密斯叫他进来，不可能就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我也知道你们这次过来，明着只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可你这次过来，也不只是只为生意的事而来，但你的身份只是一个商人这没错？” 虽然不知道史密斯为什么要着重强调他本身真实的身份，但他还是继续又点了点头：“了解我的真实身份，对你们来说并不是需要太费劲的事对吗？” 这回轮到史密斯点头了，点头认可之后他又说了一句：“可是你们组团这么一来，你又不单纯是商人的身份了，这是你承认或否认都不可能回避的事实。” 李杉反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向我确认呢？” “这不是我确认不确认的问题，之所以直接和你说，就表示你无论是以什么身份过来，我们都是欢迎的，或者说不用在乎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史密斯的这番表现让李杉有点摸不着头脑，他肯定也知道周凤的真实身份，但对周凤这次高调到来，表面上表现得也并不是多么在意。 李杉现在大概明白一些了，史密斯这是已经表现出，他比自己知道的内情更多。甚至比李杉自己都要更清楚，这次这个考察团的真正目的。 但是这对自己来说有什么用呢？自己又不是主动要求跟来的，就算是史密斯比自己知道得多，能有针对性的让这次任务失败，对自己又能有多少影响呢？ 看着李杉自己坐在那里思考，史密斯也不打扰他，等烟头快烧到手的时候，他才出声提醒了一句。 李杉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扭头看着史密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要追问和自己在国内谈话那次，最后自己要表达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是，史密斯没有再次追问，而是和他谈论起家庭问题。 他问起李杉对自己的母亲还有多少印象，并且特意指出，现在问的不是他的后妈，而是生他的那个母亲。 这天聊得怎么跟打地鼠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亲妈生下小妹后没多久就不见了，当时他才六七岁，能记住的东西也有限，外面的传说是他亲妈死了，当时只要和父亲一提这个话题，他就开始拉着脸，只一句：“死了。” 想到这里，他盯着史密斯的眼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吗要问我这个？” 史密斯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没什么，好奇而已，只是纳闷什么样的家庭教育，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不过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着当时在国内，正准备开展对李杉的行动前，接到的那个电话，只是这么一想就感觉后脖颈发凉，那是随时要掉脑袋的感觉。 接过史密斯递过来的一支烟，李杉点上后，开始问史密斯：“在国内要定我们的货，这个我能理解，因为我们的价格低质量好。可是为什么又要卖给我们先进一两代的设备，这其中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既然两人已经单独坐在了这里，之前不解的问题，直接问出来，比绕着弯更容易让史密斯说实话。 这次史密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给自己把烟点上，然后才开口：“这是真诚的商业合作，我们做事也需要有财物支撑，这你应该能相信？” 这么敷衍的应对，李杉要是相信了，那才叫见了鬼了，正想着怎么开口，米歇尔出现在门口往里张望。 两人进来以后，并没有把门关上，谁都不把门关上，两个人心里的想法，对对方来说都是心知肚明的。 史密斯一招手，米歇尔走进来：“那个周，喝多了，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两人起身跟着米歇尔往宴会厅里走，迈步走着的的同时，李杉还在想今天这史密斯到底想要跟自己说什么呢？好像说了点啥，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进了宴会厅以后，陈启明迎过来，小声说了一句：“老周和那个黑妞拼酒，被放倒了。” 对于周胖子这种带着领导身份的人，考察团里这些人都不好多说什么，就在李杉刚才离开前，还有考察团成员想替周胖子喝，结果被他赶一边去了，想替领导挡酒也得分是在什么场合。 好在周胖子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还不算丢了太大的人，见到人都回来齐了，那个想替周胖子挡酒的成员，背起周胖子开始往外走。另外有两个人在旁边扶着。 分前后出门的时候，史密斯扭头对李杉小声说了句：“再找个机会，咱们可以深谈一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杉也没好意思当面拒绝，看了史密斯一眼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考察喝酒的场面，弄得快和国内的情况差不多了。中午周胖子一喝多，下午就啥事也都不用干了。 下午有人想单独出去，周凤也不批准，周胖子喝多了，权利自然就转到她这个副职手里，周胖子失踪众人找的事还在眼前，她怎么能让人再单独出去呢。 天黑前，周胖子酒醒了，让人把李杉叫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就是替他挡酒，后来又背着他的那个人。 把李杉叫进房间后，他也不离开，周胖子住的是套间，他现在在桌子后面坐着，另外那人就在桌子边上站着。 好像是才洗完脸，周胖子衣着整齐，不苟言笑的坐在桌子后面，对着刚进来的李杉板着脸说了一句。 “老实交代，你单独和那个外国人出去都谈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能和我说吗 这周胖子是还没醒酒，还是别有用心，这时候找自己来谈话，一开口居然是让自己交代问题。 离开宴会厅，也就两三根烟的时间，史密斯也并没有就那一个问题和自己进行过深入交谈。交待，交待什么？有什么好交代的。 看着面前这张胖脸，能确定他说的不是醉话，何况桌边站着的那个人也在用逼视的目光看着他，配合周胖子的气势在压迫自己。 在两人脸上扫视了一遍后，确认这不是在开玩笑，这是正式的讯问他，是真的想让他交待出什么问题。 一阵烦躁的无名火直冲脑门，李杉索性也不往桌前那个椅子上坐了。 他伸手挨个虚点一下前面两人：“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讯问我？我是在你们这里领任务了，还是你们给我发工资了？你们想找事就只敢对着自己人吗？” 桌边站着那人，见李杉不服气，阴恻恻的来了一句：“谁是领导你还不清楚吗？领导问话你只管回答就是，那里来的这么多问题，这难道还需要跟你解释吗？” 周胖子肉滚滚的身子靠在椅子背上，十指交叉把手放在自己的胖肚子上，微微点头，看来颇为认可桌边站着的那个手下说出的一切。 李杉说完刚才那几句话自己也冷静了下来，和这两个家伙生气纯粹就是多余，就像自己刚才说的一样，又不是周胖子他俩把自己找来的，和他们多说一句都是浪费。 “你们还没这个资格问我，你俩加起来也不配。”李杉说完甩手出门，把门摔得山响。 留下屋子里两个人，面面相觑，这小子也太他妈胆大了，不老老实实回答领导的问话，居然临走还敢摔门。 周胖子当着手下的面，被李杉这么一闪他，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站起来用肉乎乎的手掌一拍桌子：“还反了他了。” 手下从门口收回视线，转身哈腰：“领导；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也太不把领导当回事了。” 周胖子那禁得住他这么拱火，无处发泄之下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敢跟我狂，看我不弄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完这句话，周胖子抬腿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往门口那边走去，全然不理会房间里还站着的这个手下。 ······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那儿考虑，自己也没有从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周胖子啊，今天给自己来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之前吴萌萌怼他的时候，自己还在劝吴萌萌忍着点，怎么又会冲着自己来了呢？ 过了一会，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李杉起身过去开门，周凤正站在门口。看见门开了以后，面无表情的就直接往里走。 李杉只在起初看见是周凤时稍微一愣，然后马上就明白过味来，把门一带，也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回到自己刚才坐的地方，稳稳坐下，也不问周凤来找他是要干什么。 见他只是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水，周凤沉不住气了：“老周刚才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 抬眼皮撩了一下周凤，李杉又低头继续喝水，现在这水的温度正好，刚才太热没法喝。 周凤见李杉不理她，又跟上一句：“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我有必要回答老周什么问题吗？今天出去不就是为了考察和谈生意嘛？他自己喝嗨了啥也不管，我谈几句生意，有什么好交代的？” 李杉这话问的让周凤也无法回答，要是按李杉这么说，刚才周胖子来找自己告状，不止是添油加醋这么简单，他自己还夹带了不少的私货。 是周胖子要整李杉，还是李杉故意不说实话，周凤猛然间也不好判断。 就像她昨晚睡不着的时候想的，这次难道真的不该带这些人出来，一天天乱七八糟的，就是没人想着怎么干正事。 现在她选择相信谁也成了一个不得不重视的问题，周胖子那个老油条心里究竟想的啥，她也不能掌控。 这个李杉，虽然已经把他的家世翻得底朝天了，自己还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要是自己完全相信他，就不该听了周胖子说的话，再过来找他。 这时候她脑子里又响起国内上级说过的话，这个任务已经漏风了，实在没法完成，可以主动撤回国内。 周凤双手插兜，在李杉的房间里转了几圈，也不见李杉给她让座，给她倒水，看来这家伙是真生气了，连这些基本的礼貌也不顾了。 这么临时凑起来的一个班子，除了玩的时候无比和谐，想要干点正事还真是让人头疼。 李杉把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打断了正在思考的周凤，她看向李杉，李杉也看着她问出了一句话：“你没问问老周失踪了这么长时间，究竟干了什么？他是不是也和谁去接头了？” “两人这是要互掐？”这是周凤听了这句话泛上来的第一个念头。 可是周胖子和自己解释时，把事情说的很圆满，可也正是这圆满才让她有所怀疑，一起出来这些人本来打算有点指望的，还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见李杉还在盯着自己等回答，周凤又迟疑了一下才开始说：“他的事我已经跟上面汇报了，用不着你来管，你自己的事就不打算和我说说吗？” 她盯着李杉：“你不愿意和老周说，这我可以理解，难道和我也不能说吗？” 说啥呢，是说商业合作的事，还是说史密斯问起自己亲妈的事，就是这么实话实说了，周凤就能相信吗，她对自己的怀疑，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到了现在都没有消除过。 难道史密斯他们没能在国内杀了自己，还成了自己的错了？ 叹口气之后，李杉说出了一句：“考察团里不是一直有人在盯着我吗？你也别问我了，直接去问他们。” 这句话让周凤脸色一变后，又迅速改回原来的模样，盯着他的人被发现了到不算什么，可是他发现后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就又是两个概念的事了。 不说出来，还能保持表面的平和，说出来了，这是代表着他要撂挑子不干了吗？ 如果事情真到了这一步，那就还不如直接回国算了，就这么几个人，来回勾心斗角不说，现在还都给挑到桌面上来了。 要是照这样下去，还执行个屁的任务，自己人都能打成一锅粥。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三轮狂飙 现在的事态要是按照这个方向发展，很明显这任务是已经不能再往下进行了。 周凤自己找地方坐下，过了一会才又继续说话，她也知道这次把李杉硬叫出来，也没给他许诺什么好处，他能配合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现在再进一步的逼他，显然是对自己不利。 于是周凤出口的话也就换了一种口气，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也不光是不再咄咄逼人，而是变成了安抚的口气。 “出来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和你单独聊聊，要不今晚我请你去外面吃个饭？” 李杉没有立刻出声回应，周凤接着又说：“这任务我也不想继续了，国内也说我们可以主动撤回。正好出去也可以商量一下，你什么时候结束面上的配合工作。” 既然周凤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李杉不回应也就不合适了：“我请你，你想去那儿都行。” 觉得李杉的对抗情绪已经不再那么强烈，周凤的心情也比刚才好了许多。 出门前，周凤和李杉分别和周胖子、吴萌萌知会了一声，两人才离开酒店，出门找吃饭的地方。 窗帘后的周胖子看见楼下两人已经出了酒店大楼，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说了几句以后，立刻就把刚才的通话记录给删了。 两人出门也没有坐车，就这么溜达着往前逛，走出了两个街区之后，才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店。 进门找了一个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点完菜坐在那里等着。 李杉不主动说话，周凤找话头开始跟他解释，原来周胖子这次跟着出来，不只是当个领队这么简单，他还肩负另一个任务。 那就是负责监视考察团里的人，防止有人出来后，就想办法留在当地，不再回国了。 因为之前这类事发生过不少，特别是那些公派出国的，只要有办法能留下，就绝对不会再回国。 她当然知道李杉的家产都在国内，一时半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说明周胖子的另一层身份，也有示好的成分在里面。 周凤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李杉也不好多计较什么。 他开始和周凤商量，在几天内结束商务考察和谈判，无论能不能签订合同，都要返回，反正这一次也不是为了签合同来的。 菜和酒陆续上来，这次吃这个饭味不错，气氛也很好很和谐，也没有别的人和别的事打扰。 主要还是这次两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这才是最重要的。 吃完饭之后，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两人慢慢往回溜达，街灯明亮霓虹闪烁，商量好归期之后两人心情都很好。 对李杉来说能尽快摆脱这种事，回去干点啥都比这个强。 再往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小街口，两人商量着是不是从哪里拐弯，从那里拐，可能会近一点。 身后机车轰鸣声突然加大，车灯亮度猛然增加。 李杉心生警觉，虽然是在人行道上，他还是推了一把周凤，自己也顺势躲避。 两辆摩托车飞速而过，后座上两个人的砍刀也都落空，骑手并不减速，这两辆摩托车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周凤看见摩托车过去，才醒悟过来李杉为什么推她。 突然的惊吓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李杉这时已经拽着她的胳膊往前使劲：“快跑！”的喊声也在耳边炸响。 被李杉拖了一下，周凤也借力跑了起来，身后一辆重卡正要冲向人行道，朝着两个人的方向撞过来。 小街口已经近在咫尺，身后的重卡也已经冲上人行道，往两人身上碾来。 就在这时，小街口突然冒出来一辆三轮，李杉没看错还真是一辆三轮。 三轮被重卡的灯光一照，立刻刹住，然后就立刻往回退。 重卡颠簸着碾过来，擦着三轮车和刚跑进来的两个人呼啸而去。 接连这两下，把周凤吓得不轻，她一手扶着拐角的墙，正在喘粗气。却看见李杉把那个正在叫骂的，开三轮的人，一把推下三轮。 那人倒地后立刻爬起来，想和李杉动手又被李杉一脚踹翻在地，这次他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快上来！”李杉在喊她。 周凤还在不明所以的四处张望，李杉已经把三轮拐了个弯，停在她面前：“上来！别磨蹭！”李杉吼叫。 借着李杉伸出的一只手臂，周凤一步跨上三轮，驾驶座立刻拥挤。 挂挡加油门，三轮车朝着小街里猛蹿，身后的全尺寸福特已经到了小街口，也不顾地上还趴了个人，直接就往小街里面开。 都没看清地上那人是怎么站起来贴到墙上的，福特就已经轰然而过。 前面开着三轮的李杉已经把档位挂到最高，在小街里把喇叭按得山响，直接向前横冲直撞。 周凤坐在李杉旁边找不到可以抓的地方，只好抱紧李杉的腰，听任他在这条小街里狂飙。 后面追过来的福特更是不管不顾，车下偶尔有障碍物弄得车和墙之间直冒火花，这辆福特也不减速。 李杉根本也不往后看，眼睛盯着前方只是狂按喇叭。 小街里有个小酒，两伙人正在酒门前互相扔酒瓶子，看起来都喝的不少。 三轮车横冲直撞的过来也不减速，狂躁的喇叭声中，有一伙人不耐烦了，开始把酒瓶子往三轮车这边扔。 “小心！”李杉喊了一声，腾出一只手把周凤的脑袋往自己背后按。 脚下油门到底，照着扔酒瓶子的那伙人就直接撞了过去。 酒瓶子砸在三轮车上咣咣作响，三轮子突突着还是不减速，扔酒瓶子的那几个人立刻贴墙站好，眼看着三轮子擦身而过。 三轮车刚过去，后面的福特又轰鸣着过来了，另一伙被打扰了正在作战兴头上的人，纷纷把手里的酒瓶子往福特上面砸。 福特车的运气，明显没有开三轮的李杉好，三轮子没有驾驶室，李杉也只是肩膀上挨了一下就直接冲了过去。 飞砸过来的酒瓶子里，还有没喝完的酒，前挡风玻璃虽然没有被砸破，可玻璃也有裂缝了。 司机还没来得及打开雨刷器，就被酒液和裂缝所影响，车头一偏就直接撞在墙上，眼看着发动机盖变形，接着水箱蒸汽就呲了出来。 扔酒瓶子的两伙人现在已经合伙了，外面的酒瓶子不够用，还有进酒里现搬的。 终于后车窗禁不住连续的撞击，有一扇车窗玻璃被砸破了，后座上，周胖子正在发抖。 第一百三十四章 谁干的 车和墙的撞击虽然猛烈，架不住外面砸过来酒瓶子落在车上的声音，在不断给车里的人提神。 后座上已经有人清醒的差不多了，挤过系着安全带的周胖子从车窗里伸出手，朝天开了两枪。 还在扔酒瓶子的众人立刻丢掉手里的酒瓶，快速跑进小酒。 第二辆福特也到了，缓缓停在第一辆的后面，下来一个阴沉着脸的人，看看狼藉的现场，把正在探头的周胖子叫过来，让他先上了第二辆车，低头吩咐司机马上把周胖子送回去。 前面，跑出这条小街的李杉两人，加速往前猛跑一段之后，发现已经甩掉了追兵。 把三轮停在路边往后看了看，两人都是心有余悸，刚才也太危险了，能躲过这三连杀的最后一击，全靠抢来的这辆三轮车。 好在跑得够及时，一直跑在后面追击车辆的射程外，要不然今晚就凶多吉少了。 下了驾驶座的周凤，扶着三轮车的座子在揉腿，头让李杉给按在自己背后了，可腿没躲过去，挨了一下也不算太重。 李杉先是过来问了一句不要紧，见周凤摇头后，自己又咕哝了一句：“大片里没看见这个国家还有三轮啊。” 这三轮的造型和国内二十年以后送快递的那种造型差不多，只不过现在这个是烧汽油的，跑起来比电瓶的快多了。 看着周凤已经在扶着三轮车转圈，试着自己走动，李杉过去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人来接咱们回去？” 周凤又是摇头：“算了，就算打了电话，他们也不知道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咱俩还是打个出租车回去。”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刚才挨的那一酒瓶子造成的疼痛不算太厉害，周凤绕着三轮走了两圈，看着也没有什么大碍。 伸出一只手臂让周凤搭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那里等出租车。 也不是三轮车没油了不能开，主要是刚才一路狂奔，现在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打车回到住的酒店，到了考察团住的那一层，正好看见鲍勃站在周胖子房间的门口。 周胖子是满脸堆笑，满嘴的感谢话，鲍勃在那里说着不用客气，都是朋友之间该帮忙的。 李杉扶着周凤往这边走，被鲍勃看见了，周凤迈步时还有点一瘸一拐的，鲍勃冲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周凤看着他没有回答，后面周胖子也跑过来了。 虽然在心里转了一下念头，李杉还是如实回答鲍勃：“刚才在外面吃饭后，遇到袭击了。”说完这句话，他仔细地盯着鲍勃的反应。 惊讶的表情挂在鲍勃的脸上：“哦！卖疙瘩！你们被袭击？怎么可能呢？” 周胖子过来扶着周凤，连声问：“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 看鲍勃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他真不知道两人被袭击的事。 李杉又随口问鲍勃：“这时候过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是周，要买特效药，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买，让我帮他买了后，给他送过来了。”鲍勃的回答自然又从容，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附近房间里的吴萌萌听到动静也开门出来，看几个人在走廊里聊天，过来问了一句。 李杉把两人被袭击的事，简单说了两句。 见吴萌萌又要上火，周凤把手伸向李杉：“扶我回房间，别在这里说了。” 鲍勃也想跟着，被吴萌萌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讪笑两声后告辞离开。 往前走了几步，周凤开口：“老周你也回去休息，我没事，有他们陪着我就行了。” 周胖子像是不放心的样子看了几人一眼：“那你注意点，有事叫我就行。”说完他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三个人进了周凤房间，开灯后李杉扶周凤坐下，鬼使神差的问了后面的吴萌萌一句：“除了我们俩，今晚还有谁出去过？” “好像就只有你们俩出去了，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呢，吃完饭我也没出门，应该没有人出去过。”吴萌萌琢磨了一下回答李杉。 ······ 出了酒店大门，鲍勃掏出手机直接拔打史密斯的号码，接通后他立刻汇报：“射。考察团这边今晚有两个人被袭击了，是李和周，受伤不严重。” 电话里史密斯吩咐：“你马上过来，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听到史密斯的命令，鲍勃很快就赶到他所在的地点。 进门后，史密斯指了指沙发，鲍勃走过去坐下后看着史密斯。 “把你看到的，和想到的都直接告诉我就行。”看到史密斯这样交代，鲍勃把今晚发生的事只要是自己知道的，都报告给了史密斯。 听完后，史密斯没有立刻说话，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后，才问鲍勃：“我们没干这样的事，你能猜出来是谁干的吗？” 鲍勃摇头，他上哪里知道是谁干的，史密斯瞥了他一眼，见他不回答也不急着追问，走回桌子前坐下，自己开始考虑有谁知道他们这个考察团，又有谁有这个能力对这两个人展开袭击。 难道是自己这一方和李杉展开合作被其他的人知道了，才采取的行动？没道理啊。就李杉现在企业的体量，还不值得那些大鳄去动什么心思。 并且这个年轻人平时的表现足够低调，把分散投资玩的也挺精到，这时候不该引起什么注意才对。 难道是在纽约那次和当地黑帮发生冲突留下的后遗症？想到这里，他拿起电话拨出号码说了几句。 考察团这一路的行踪他都很清楚，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势力会在这里面插一脚。 他打出去的这个电话，对面的人办事效率很高，就在他坐在桌子前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的电话响了，刚才问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纽约那边确实来了一批人，可是大多数都因为银行金库劫案，被包到旁边的一栋大楼里了。 现在的情况是那些人和劫匪一起被抓了，正在办理保释，劫案发生当晚只跑出来一个人。 了解了这个情况之后，史密斯更纳闷了，这样的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了的，就算跑出来的那个人的本事再大，一个人也不行。 史密斯又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手扶着下巴，眉头邹成一团。 这能是谁干的呢？ 第一百三十五章 谁干的（2） “你说这能是谁干的？”酒店房间内已经稳住心神的周凤问李杉。 李杉摇头：“这事我还没有头绪，不好做出判断。” 周凤有点咬牙切齿：“一定是史密斯派人干的，他还派鲍勃过来打听风声。” “我觉得不像。”李杉还是摇头：“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他要是动手远程狙击是最方便的，他手下这种人应该有不少出色的，根本用不着这么笨的办法。” 坐在一边的吴萌萌也出声附和李杉的看法：“这时候正在和他们谈合作，从项目上也能看出诚意，并且第一笔款项已经付了，这时候对付你们不合逻辑。” “哪为什么鲍勃会在我们被袭后，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周凤虽然也觉得不合逻辑，但对鲍勃出现的时间还是有她自己的怀疑。 “那这事就要问老周了，他是不是真让鲍勃帮他买特效药。”吴萌萌回答周凤的时候，转头看着李杉。 李杉抱着胳膊站在桌子旁边，没有理会斜对面沙发上两个女人的交谈。 他正在在考虑这次被袭击前后的细节。 他觉得鲍勃看见他们走过来之后，打听因为什么周凤走路会瘸，得到结果后的第一反应不是装出来的。 也包括他后来的神色举动，对遇袭事件表现出的关注，都可以看出来他事先肯定是不知情的。 除了他们这一伙人之外，还能有谁？ 又想起和吴萌萌被困的时候，在那栋楼里看见的那个大汉，当时可是听到他口口声声说，到这个城市是因为有事，有事？能有什么事呢？ 往下想想以后，李杉也排除了是这伙人的可能，当时就跑出去了那个为首的大汉，其余人都还被困在大楼里面。 而且他们手里没有武器，想到这里，他让周凤给那个本地的西装男打个电话，问问银行金库劫案怎么样了，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周凤打电话问的时候，就直接得到了结果，劫匪只跑了三个，还抓到纽约一个黑帮的十几个人，没有在这边的犯罪记录，正在等待保释。 看来这个西装男在本地官方还有点渠道，这么快就能把这事打听清楚，当然也不排除，他也一直在盯着这件事的进展，所以才能这么快知道这件事的进展。 这样一来，大汉这边动手的可能性也被排除，那还有谁？是谁想弄死自己和周凤呢？ 难道还会有第三方势力，乃至第四方势力？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和周凤死了以后谁会得利呢？ 他按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思考。 在这边，除了史密斯，自己不可能有什么仇人，就算是和史密斯有仇，那也不是私仇。 还能有谁呢？难道是国内的？自己在国内也没有什么仇人值得他们来跨国追杀啊？ 想的脑仁都有点疼了，李杉用手捏捏眉心，忽然想起来难道是自己在国内负责那个地产项目时，得罪的那些局座们吗？ 会有这个可能吗？在国内奈何不了自己，就追杀到国外来。 那也不对啊，自己和他们之间的过节用不着动用这样的手段，太过激烈了不说，根本也不值得这么对付自己。 要是对付徐东风还差不多，在那件事里，自己只不过算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他们还不至于把自己放在眼里。 既然不是针对自己来的，他看向周凤，那就是针对她来的了。 可这种在国内算是顶级官宦人家的子女，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她下手呢？ 想到这里，李杉觉得自己不能往下再想了，这和为了财产的豪门内斗还不同，顶级官员之间的斗争，会是什么样的斗争呢？ 他又看了看周凤，遏制住这个方向上的思路，开始考虑周凤不止一次跟他说起过的，这次的这个任务已经漏风。 让他们可以主动撤回国内，可是这种泄露是从那个层面上开始的呢？有内鬼的话，内鬼又会在什么地方？ 是在国内层级更高的，还是考察团内部的小鬼。推想到这一步李杉又得暂停了。 看着坐在沙发上还在小声交谈的周凤和吴萌萌，他在考虑着要不要把自己想到的这些，告诉她们两个。 现在就告诉她们两个，会不会引起她俩的恐慌呢？ 毕竟自己没有证据，全靠的是自己推想得来的，会引起恐慌只是一个方面。 还有另一个方面是，她俩根本就不会相信自己的推想。 ······ 与此同时，史密斯这边，也在查找这次袭击的原因和动机，不过他的考虑方向和李杉不一样。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认为问题是在本国这边。 可是除了自己一方对考察团的底细摸得比较透之外，就剩下在纽约时和考察团起冲突的那个黑帮了。 明面上这两条线都捋清楚之后，史密斯感觉到自己已经进了死胡同，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就得顶墙上了。 自己这方面现在不会动手，黑帮那方面没有机会动手，那还会有谁有这个动机呢？ 思考良久，在本国方向上找不到突破口的史密斯，也开始转换心思了。 他叫鲍勃把考察团的资料都搬过来，自己挨个卷宗查找。 这些卷宗里有考察团所有成员的全部资料，每个人的经历都在里面有全部的展现，有一些还是考察团到来之后，才陆续补充上的。 别问怎么弄来的，他自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 史密斯为什么会这么上心这两人遇袭事件，除了某个神秘人物警告过他之外，还有就是，这次袭击阻碍了他的计划。 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把这块绊脚石搬开，他的计划才能按照他的谋划布局顺利实施。 他在这里连夜伏案看卷宗，里面所有人的成长经历，亲属情况，亲近势力，敌对势力等等各项都列的清清楚楚。 翻了几页感觉房间里不对劲，沙发上斜歪着的鲍勃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已经影响了他的专注力。 走过去推了几下还不醒，抬脚一踹，鲍勃从沙发上蹦起来：“射！什么事？我现在就去办。” “滚回去睡你的觉。”史密斯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鲍勃走了以后，史密斯关好门，重新坐回桌子前，开始仔细地看这些卷宗。 这时候还没睡着的还有一个人。 周胖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平躺在床上，瞪着两个眼珠子，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想着自己被放回来之前的经历。 第一百三十六章 局势 第二天上午，李杉先是把吴萌萌叫到阳台上，把他昨晚的推断简洁明了的说了一遍后，看她是什么反应。 昨晚之所以忍住没说，除了原来担心的两点之外，还考虑到周凤刚受到惊吓，对事情的判断可能会出现偏差。 今天先告诉吴萌萌也是因为她本身没有经历昨晚的袭击，可以站在独立的角度来判断他对这件事的认知。 对于李杉告诉自己他对这件事的推想，吴萌萌倒是没考虑多久，就认为李杉的推断有道理。 主要还是李杉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分析的很明白，对付周凤和对付别的人，这中间的利益有太大的区别。 能到直接要命的程度，绝对不会是因为什么蝇头小利。 那现在就要考虑内鬼是谁？在哪个环节上起作用才能造成昨晚的局面，也不能排除国内有人指挥，这边才敢下决心动手。 但是两人的行踪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就值得考虑了。 要出去吃饭，是周凤临时起意，并不是提前就有规划，当时知道的人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出门前打过招呼的。 现在只是和吴萌萌在这里商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李杉让她去叫周凤，让这个当事人也到阳台上来，一起把事情弄清楚，才是现在要做的。 周凤走过来的时候，腿已经看不出来有瘸拐的样子，走路的姿势已经很从容了。 过来坐下以后，李杉把自己的推断又说了一遍。 周凤听后，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看来她还是有点不相信昨晚的追杀目标是自己。 她低头考虑了许久，才抬起头面对李杉说道：“家里长辈之间的事自己知道的也不多，官场上当然不可能都是朋友没有对头，可是谁能干出这种事来，自己还真说不清楚。” 现在先抛开是国内那个对头指使的，当前最重要的是先把身边潜伏的内鬼挖出来。 就像刚才李杉和吴萌萌分析的，身边没有内鬼配合，两人临时决定出去吃饭的事，追杀他们的人绝对不会知道。 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知道他俩出去的，只有三个人。周凤那边只告诉了周胖子，李杉这边告诉了吴萌萌和陈启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吴萌萌起身想要回避，被周凤拉住她，让她留下来一起帮着分析。 周凤心里也很清楚，吴萌萌和陈启明是李杉临时找来的，以他俩的出身背景根本和自己家的比，那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不光是八竿子够不着，就是再多加几杆子也不行。 能放心的地方就是这个，自己要是出了事，他俩也不会有任何好处。 排除了吴萌萌和陈启明，现在知道他俩出去吃饭的就只有周胖子了。 可周胖子和她家本来就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要不然这次出来也不会让他带队。 按周凤本身的想法，也觉得周胖子不可能出卖她，他的职务能不能再向上提一步，还要看周凤家长辈的态度。 平时两家的私交也不错，有事没事的也会经常走动。 可是现在不怀疑他，别的就找不到目标了。周凤的腿不疼了，现在开始头疼了。 “有什么直接证据吗？”周凤问李杉。 李杉迟疑着没回答，周凤又接着问：“没有直接证据，有别的疑点指向他吗？” “他失踪的那段时间都干了什么，和你说清楚了吗？”李杉能问出来的也只有这一句。 周胖子是领队，没有向他汇报的义务，无论他干了什么，李杉都没有资格主动去问。 见李杉问起这个，周凤也没有隐瞒，把周胖子和自己解释的，在失踪期间都干了什么，又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杉。 听完周凤的叙述，李杉邹起了眉头，这也太圆满了，一点漏洞也没有留下。 看周凤的意思，仅凭这个就去怀疑周胖子，那是明显行不通的，可除了这个之外，周胖子的表现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呢？已经决定要回国了，在临走前发生这种事，要怎么处理才合适呢？ 看着李杉也在这里犯愁，周凤又说：“我已经和国内联系过了，他们让咱们抓紧回去，别的事就不用管了，家里也给我打电话了，也是让咱们快点回去。” 点点头以后，李杉附和着说道：“那这边的事就结束，告诉史密斯他们一声就行，剩下的事，通过别的方式来办。” 吴萌萌在旁边出其不意的来了一句：“这次他们没得手，要是在咱们回去前，他们再动手，咱们该怎么防备？” 周凤一愣，李杉在旁边点头：“别的倒不怕，就怕他们会远距离下手，咱们连防备都没法防备。” “那怎么办难道还要引他们近身出手？”周凤的这句回应让李杉有了新的思考。 “无论远近，咱们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到时候难道还要用拳脚解决？”吴萌萌出声质疑。 然后她又说：“就是布个局的话，咱们能用上的人手也不一定够。带来的这些人听指挥行动还行，让他们主动去动脑子，恐怕还是差点。” 对于吴萌萌说的这些，李杉和周凤都深有感触，只是听指挥行动不会犯错误，对这些体制内的来说犯错误就是砸饭碗。 这些基层工作人员最怕的还就是这个，可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又不好现找可以用的人。 李杉又问周凤，那个在当地工作的西装男，有没有办法帮忙找一些能用的人。周凤也不能确定，只是说先问一下是可以的，至于能不能办成就不好说了。 现实的情况是连设局该怎么设，都还没有一个头绪，总不能以后每走一步，都要让大家把周凤围在中间。 陈启明出现在阳台，对这边挥手，说那个鲍勃又来了，现在在老周的房间里。 老周让他过来叫大家一起去他房间里开个会，商量一下考察团该怎么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几个人起身跟着陈启明往回走，李杉琢磨着这时候那个鲍勃又跑来干什么？ 还有周胖子这时候要召开会议，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还想继续把这个任务执行下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帮你们找人 几人进了周胖子房间后，只见他拍了几下手掌用来引起众人的注意。 有两个低声交谈的，也停止了耳语，看向周胖子这边。 李杉注意到鲍勃还在房间里没有离开，周凤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还没等周胖子宣布会议开始。 她看着鲍勃问周胖子：“不是我们考察团开会吗？他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周胖子堆起笑脸：“我就宣布一下下一步的进程计划，和他们也有关，所以不需要让他回避。另外他还有别的事要和我们说。” 周胖子说话的时候，鲍勃也笑着跟刚进来的几个人，用挥手点头的方式打着招呼。 看周胖子这么解释，周凤也没有继续再问，只是稍微点了一下头，就坐到一边。 她现在的心思还在刚才阳台上几个人商量的情节中，对周胖子召开的这个会议，也没怎么上心，在她想来反正已经准备要撤回国内了，周胖子开这个会爱说啥就让他说去。 看着房间内众人都已经安静下来，周胖子咳嗽了两声，开始他今天的发言。 他说的主题是，这一段时间以来，该吃的也吃了，该玩的也玩了，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一定要多拿下几个项目，多争取一些投资，这样才不会枉费国内领导的重视和关怀。 总的说来，也就是老生常谈的把一些官话套话又重复一遍而已。 他发言完毕后，看着周风，问她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周凤有些纳闷，她之前已经和周胖子说过，要尽快撤回国内的事，怎么今天他闭口不提这个事，反而又要多争取项目了。 当着众人的面，周凤没好意思让周胖子下不来台，她想等这个会开完后，她再单独和周胖子说尽快撤回的事。 看周凤摇头没打算补充什么，周胖子又特意提起安全问题，告诉考察团的人不要单独外出，以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他说这话的时候，周凤投过来询问的目光，他也没有回避，同样用目光另带小动作示意周凤稍安勿躁。 这次开会倒是没用多长时间，他很快结束会议，让众人离开，鲍勃坐着没动，周胖子只让周凤留下，说还有别的事需要商量。 就在都往外走的时候，鲍勃指了指李杉对周胖子示意让他也留下来。 虽然他不明白鲍勃要留下李杉干什么，但还是叫住了李杉，让他回来重新坐回原来的地方。 当着鲍勃的面，周凤当然不好和周胖子提回撤的事，只是坐在那里等周胖子再开口，看他今天还想说些什么。 房间里现在很安静，几个人都看着周胖子等他说明留下几人的目的。 又是两声咳嗽，周胖子看了一眼周凤和李杉才开口：“昨晚你们遇到袭击，我已经及时向国内汇报了，领导让我们加强戒备，不允许再有脱离大队单独行动的。” 说着这话，看向李杉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李杉也没心思理会他这种目光里的含义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凤坐在那里纳闷，明明自己跟国内的领导汇报时，说的是可以主动撤回国内，怎么到了周胖子这里成了；不允许脱离大队单独行动了？ 虽然有疑问，但是当着李杉和鲍勃，她还是不能直接问周胖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时候改的计划，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时候，周胖子已经改到下一个话题，他冲着鲍勃点头示意后，开口就是感谢史密斯这些人的招待和关心。 开头几句套话说完之后，他又扭头在李杉和周凤之间来回打量。 “你们被袭击的事，史密斯先生也知道了，他派鲍勃先生过来协助我们做一些安防工作，并且对我们的安全保卫工作有进一步的建议。” 他说完这些话，把头扭向鲍勃，冲他微笑点头，示意接下来该鲍勃发言了。 鲍勃学着周胖子的模样，先是用目光在房间里巡视一圈，开口前也是先咳嗽了两声。 “我们老板说了，各位来到我们的国家谈合作，你们的安全问题我们也有责任。” 说完这句话，他还特意又看了看房间里的几个人，见几人没有要开口询问的，他才继续往下说。 “袭击你们的人，老板也在调查，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不过可以排除是官方行为。他的判断方向是；因为私仇的原因你们才会遭到这次袭击。” 他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在他的估计里，现在该有人发问了，可几个人还只是看着他，并没有谁开口发问。 他只得继续往下说：“除了派我过来帮助你们构建安防体系，老板还给你们介绍了当地很有势力的人来帮助你们。” 这回他刚一停顿，周胖子说话了：“当地势力？是谁？” 鲍勃满意的看了周胖子一眼，觉得心里有点舒服了。这才像话，要不我一个人干说多没意思，连个捧哏的都没有，想要卖弄一下都没有机会。 “就是当地的地下势力。就是你们国家古代的侠客，在官权之外主持正义的人。” 听到这里，李杉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当地的黑道分子。还什么侠客、主持正义之类的都是在给自己贴金。 他听明白之后，没有插嘴问话，等着鲍勃接着往下说。 鲍勃又看了一眼周胖子，等不来捧哏的，只能接着往下说：“现在需要抽个时间和他们的老大见个面，看看他们对你们现在这个局面有什么建议。” 周胖子还在消化他这些话里的信息，李杉开口问道：“那你准备安排在什么时间见面？” 李杉问完，见周凤也在看着鲍勃，眼神里的意思和他一样，都是在等着鲍勃说出安排见面的时间。 对于自己两个人来说，刚才在阳台上的时候，还在犯愁没有人可以用，现在有现成的已经送上门来了，无论说什么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周胖子还是没说话，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也想不到史密斯会用出这种招数。 他还以为，只是把鲍勃派给他们用，就算是表达最大的善意和诚意了，那料到史密斯后面还跟着这一手。 当地势力，当地人如果要参与进这个局里，自己什么时候会暴露出来，那都是很难说的事。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要是按照周凤的意思，早点撤回国，自己的事情就会被完美的遮盖过去，回去以后该怎么逍遥还是怎么逍遥。 这回主动请缨，积极要求完成任务，这是给自己要了个地雷回来，还不知道那会就能踩上。 他在这里思考自己的事，不开口说话，那边鲍勃等不及了，咳嗽了两声之后。惊醒了还在思考中的周胖子。 明面上考察团的领队还是他，他不发话，鲍勃怎么定和当地势力大佬约见的时间。 “都行、都行，”周胖子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接连应了两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 庄园 鲍勃对周胖子的这个反应速度多少有点不满意，不过他还是耸了耸肩膀一摊双手，既然这样，咱们现在就过去。 周胖子刚才只是顺嘴说的都可以，现在一看鲍勃这么着急，立刻就要出门的样子，他又喊出了一声：“等等。” 鲍勃有点不解的看着他，这都要出门了，还有什么事需要等？ 周胖子不去管已经快到门口的鲍勃，对周凤招了一下手走到套间门口等周凤过来。 周凤以为周胖子要跟自己解释，今天会议内容的事。 正好刚才有些不好当着太多人问的话，也正好趁这个机会问一下。 她想知道国内什么时候改主意了，怎么也不通知她一声，就让周胖子直接当众宣布了。 估计是感觉距离已经够了，周胖子就站在套间的门口，也不进去，对着跟过来的周凤小声说道：“和地下势力见面，我的这种身份过去不好？” 周凤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解释，却等来周胖子这样的一句问话。 站在她的角度去考虑周胖子的这句问话，还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他这种官方身份，有些事情也必须要注意，如果有心人一多嘴，还有可能引出麻烦。 这和出去玩又是两种性质的事。 不等周胖子再多说，周凤已经开口打断了他想继续往下说的话：“你是领导，这次就没必要亲自出面了，你留守，我们几个过去就行了。” 她也并没有多想周胖子这次不愿意去见面的理由。 她想问的是改变计划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她。 不过鲍勃在门口的催促，打断了她正准备问的话，因为周胖子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歉意的在跟鲍勃摇手了。 没等周凤转身往回看，周胖子已经擦着她身边过去问鲍勃话了。 “就你自己过来的吗？要不要我的手下都跟着你，路上也好保护周小姐。我一个人在这里留守也就可以了。” 鲍勃有点惊讶，不过随即他也就理解了周胖子不跟着去的原因，领导吗，哪有事事都亲自出马的，史密斯不也是只派他出面吗？ 对于周胖子问的中间那一句，鲍勃面露得色的一笑：“当然不是我自己，我带过来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今天他们还敢出手，肯定是有来无回。” 鲍勃的这句回答让周胖子面色一变，随后立刻就被他掩盖过去：“你们有安排就好，我这不是被昨晚的袭击吓怕了吗。” 李杉就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对话，周胖子脸上变色的情况也被他看在眼里，不过周胖子后面跟上来的话又让他打消了怀疑。 周凤走过来之后也打消了现在就问周胖子的心思，她打算等这次回来之后再单独问周胖子，或者抽个时间自己给国内打电话，问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更改原来对她的说法。 鲍勃和周胖子的对话她也听得很明白，就在她也想说出自己意见的时候，李杉先开口了：“既然已经有了安排，咱们也不用去太多人了，叫上吴萌萌和陈启明就可以了。” 听见李杉这句话，周凤放弃了开口的想法，毕竟她也是见识过李杉嘴里这两个人的行动能力的。 几人出了周胖子的房间，叫上另外两个人一起下楼。 窗帘后，周胖子露出一只眼看着楼下正在上车的几个人。 这辆车一动，另外两辆分前后把这辆车夹在中间，开始慢慢往外驶去。 看着几辆车离开，周胖子走回房间里在桌前坐下，犹豫着要不要把周凤的这次出行给汇报上去。 坐了几分钟以后，他站起来拿出电话拨出一个号码，管这么多干吗，自己只要把周凤的行踪汇报了动不动手是他们的事。 反正那伙人现在也已经认识她了。 至于鲍勃他们会设下什么样的陷阱，那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只要自己如实汇报了就可以，反正自己不出门，无论两边谁吃亏都不关自己的事。 电话接通后，他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对方，对方也不和他多废话，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路上车队里，中间这辆车的副驾驶位上，鲍勃正用通讯器材吩咐着什么。 李杉听懂了大概的意思，除了前后两辆车外，还有别的安排，今天要是有人敢动手一定会掉进坑里。 他有点不理解史密斯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的力量，来保证考察团的安全。 如果不是自己心里有数，他也会怀疑考察团里的人，有没有私下和史密斯达成秘密交易，就是出卖国家利益的那种。 鲍勃安排完了以后，回过头来冲周凤邀功：“你们只管放心，今天要是有不开眼的敢来惹咱们，我一定叫他有来无回。” 周凤哪有心思理他这个，只是微微一笑：“那就辛苦你们了。”然后又低下头想自己的事。 见周凤还是不愿意搭理自己，鲍勃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悻悻地转身向前，开始警惕的往车外四周观察。 这时候周凤想的，和刚才李杉想的一样，这个史密斯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考察团？ 她扭头看向李杉，见李杉似乎也在思考什么，没发现自己在看他。 车队渐渐出城，驶向郊外，车里的周凤和李杉都没怎么在意车外的景色变化。 直到这三辆车缓缓停在一个绿树掩映的庄园大门外，后面有两辆车路过时轻按喇叭的鸣笛声，让李杉觉察出后面这两辆车也是史密斯给安排的。 鲍勃下车在打电话，说着史密斯的名字，在车外走了几步以后又坐回车里。 里面驶过来两辆敞篷越野车，下来几个大汉，把大门内正在叫唤的几条杜宾卡上绳子牵走。 电动大门慢慢开启，一辆敞篷越野车在前方引导，后面三辆车跟上往庄园内行驶。 坐在车内看不出这个庄园面积有多大，远处有七八栋楼点缀在草坪和绿树之间，看上去好像面积都不小。 跟着前面的敞篷车，到了一栋白色的楼前停车场，停车入位后，另外两辆车上的人都待在车上没动。 这辆车上鲍勃说了一句：“跟我走”然后他自己先下车，站在外面等着李杉他们几个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黄二爷 停车的地方离楼房的大门还有几十米的距离。 几个人下车之后活动了一下腿脚，边走边整理自己的衣装。 楼门口外并没看到有人出迎，几个人走到门口，门内面对面站着两个劲装汉子。 看见鲍勃领头带着几个人过来，两人让过鲍勃，然后九十度转身跨立，面朝门外面无表情。 这是几个意思？ 外面几个人看见鲍勃往里走了几步站住以后转身，面带笑意的看着门外被劲装汉子拦下的几个人，也不出声说什么。 在前面并排着的李杉和周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出声已经明白了，进这个门还是需要考验的。 李杉没有回身看吴萌萌和陈启明是什么表情，他继续往前走，像是没有看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一样。 周凤停步，不再继续往前走，给前面的李杉让出空间。 跨立的两个劲装汉子见李杉无视他们继续往前走，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放下，准备拦截李杉。 包括站在里面的鲍勃，几个人没看清李杉怎么出的手，两个劲装汉子踉跄着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杉继续往里面走，还是像没看见有两个劲装汉子一样。 后面三个人也跟着往里走，不过队形有了点变化，现在是吴萌萌走在前面了。 门内几米外有类似影壁墙一样的装饰，不过墙不是一面，也不是正对着门口的。 三角形的墙分别在大门两侧，中间有五六米的距离墙上还留着射击孔，黑洞洞的枪管交叉封锁着进门后所有的角度。 有说话声传来，不过有墙挡着看不见人影，更前面一些的鲍勃已经在笑着往里走，和出来的人打着招呼。 李杉几个人也在继续往里走，看见一个穿着跨栏背心，浑身肌肉的年轻人正在和鲍勃握手。 年轻人面色阴沉，简单的和鲍勃握了一下之后，继续向几个人这边迎过来。 一扭头看见了两个刚才被李杉弄倒的人，站起来后拍打着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那两个劲装汉子看见这个年轻人之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有点愧疚的低下头。 年轻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只是眉头略皱，随即散开，往前迈了一大步，先向李杉伸出手。 李杉也伸出手，并没有想象中的握住手较劲的桥段发生。 简单一握之后，年轻人只说了一句：“跟我来，然后就转身在前面带路。” 墙后的一楼大厅面积很大，只是很空旷，并没有摆常见的家具。 等在前面几步的鲍勃，见年轻人过来，落后他半个身位跟着一起往楼梯那边走。 就在这个年轻人前后几步转换身形的时间内，李杉他们三个又走在了一起，还是李杉在前面，吴萌萌落后一步跟着。 二楼左转，一间大会客室内，一个腰板笔挺，穿着中式对襟绸衫的老者，双手杵着一根手杖，坐在一张黄花梨官帽椅上。 年轻人紧走几步到了老者身边，俯身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老者点点头之后，笑着让众人落座，然后转头对正在摸一个青花瓷瓶的鲍勃说了一句：“你老板就是见不得我过几天清闲日子。” “那是你们的交情。”鲍勃回了这句话，收回手坐好后接着又说：“老板叫我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以后他们的事也就是你的事了。” 然后鲍勃又回头对周凤说：“这是黄二爷，你们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他说。” 跟周凤介绍完黄二爷，鲍勃又跟黄二爷介绍了周凤和李杉，至于吴萌萌和陈启明被他自动忽略了。 随后有年轻姑娘端上茶水摆在众人面前，鲍勃喝了一口评价：“这好茶就是不一样明明都是树叶子，我带回来的怎么就不如你的这个好喝。” 站在老者身后的年轻人揶揄鲍勃：“你懂个啥？你还买茶叶，不卖给你真树叶子就不错了。” 送茶的姑娘退出这间会客厅，黄二爷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盖杯清清嗓子，用手杖顿了一下地面然后开始说话。 “史密斯和我说了你们被袭击的事，并且他判断这不是官方的人干的，还让我尽力的帮助你们。” 说完这一句，黄二爷没有往周凤那里看，而是把目光投向李杉。 见黄二爷的的意思是在等自己回话，李杉就把昨晚发生的事件和黄二爷大概说了一遍。 黄二爷一边听一边点头：“这确实不像是官方的手法，我已经派人去查，看这事是过江龙干的还是坐地虎干的。” 说完这些，又看着李杉说：“刚才小五跟我说，你的身手已经到了暗劲可以收发由心的程度，不过你们在这里没有使用武器的许可，对付那些人还是不行，我派几个带着武器的人暗中跟着你们。” 李杉点头：“那就先谢谢您了，不过要是早点查出来是谁干的，能找出幕后黑手，才能绝了后患。” 他说完这句，先看了看黄二爷，又看向周凤，周凤也点头，然后看着黄二爷，看他怎么说。 黄二爷笑了：“这丫头是你的领导？，你们都是当兵的出身？” 见黄二爷没有直接回应刚才的话，而是问起他俩当没当过兵，两个人一起冲黄二爷点头后，看黄二爷接下来会说什么。 “这样，我也给你们准备两把武器，只要你们不是随便乱用就没有问题。” 本来像是昨晚那种情况，只要李杉自己有一把武器，也不会逃得那么狼狈，手里有了武器之后，能应付的事也就能相应增加。 这老头看起来还是有点势力的，在这边居然也能给他们配枪。 要知道连史密斯也没提这茬，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担忧才不提这茬。 在旁边坐着的鲍勃听见黄二爷这么说之后，也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端起盖杯，又喝了一口茶，黄二爷开口继续说：“要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我这里也不能给出具体时间，也许很快，也许还需要几天。你们要有这个耐心等着就好。” 两人对视后，一起冲黄二爷点头，李杉开口：‘“这事就麻烦您了，如果有什么事是需要让我们做的，也请您尽管开口。” 李杉这番话的意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虽然有史密斯这个中间人，黄二爷尽不尽心，全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有了利益才会有动力，这是放之天下皆准的法则。 第一百四十章 挖坑 第一次会面，时间用的不长，也因为之前史密斯打过招呼，黄二爷这边的态度还是蛮客气的。 后来李杉的那些表态，看样子黄二爷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简单应付几句，说等这事过去以后再谈其他的事。 还是鲍勃先安排好外围的人，几个人才下楼往外走。 黄二爷坐着没动，只是吩咐小五把这些人送下楼。 楼门外，小五看着几辆车离开，没什么表情的返回楼内。 来的时候进庄园了三辆车，走的时候成了四辆，黄二爷派出的四个人单独开了一辆车跟着。 出了庄园大门外，刚到了外面大路上，又有三辆车轻鸣笛超车。跑在了这四辆车的前面，有时能看见一两辆，有时一辆也看不见。 收回往外打量的眼神，李杉估计后面应该也差不多是这样。 鲍勃还是坐在这辆车前面的副驾驶上，这时候正在打电话，听着意思是要安排在外面吃饭的事。 周凤坐在旁边不出声，出来前在阳台上李杉给他分析的那些话，她现在还在思索。 在她的想法里昨晚的袭击不该是针对她的，家族在国内不说是权势滔天，那也是没有几个敢惹的。 怎么会在出国后，就有人敢对她下手，一时半会她还转不过来这个弯。 车队继续行驶中，副驾上的鲍勃打完电话后回头：“一会吃饭时，我安排了一点小把戏，看看能不能钓上大鱼来。” 周凤只是勉强挤出一点应付的笑容，李杉接话：“需要我们怎么做，我们一定会配合。” 鲍勃神秘的笑笑：“你们吃好喝好就行，万一有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就行。” 吃饭的地点安排在刚进市区、建筑物不是太密集的地方。 停车场上，鲍勃和车里的这些人，下车后不紧不慢的往前面饭店里走。 这个单体建筑周边略显空旷，虽然在市区的边缘，过来吃饭的人看上去也还是不少。 溜溜达达进了这栋楼，鲍勃在前台说了一句话之后，有人过来领着他们几个，往之前定好的区域走。 李杉前后看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和吴萌萌一前一后，让周凤走在中间，右侧外围，间隔一个人的距离，陈启明也有意无意的遮挡着周凤。 进电梯上楼，他们这一行人也没有和别人共同搭乘，四个人单独等了一趟。 司机跟着进楼后也消失了，别的车上的人现在也看不到在什么地方。 这四个人里，只有陈启明四处张望的频率多了一点，包括鲍勃在内的其他几个人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和正常的食客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坐进一个大单间，陈启民停止张望后，吴萌萌悄悄掐了他一下之后，他的神色才开始变得正常起来。 还是鲍勃先说话：“本来打算在外面大厅就餐的，考虑到你们的习惯，觉得不在单间里好像是不尊重你们，我才特意定了这个地方。” 也不等几个人说谢谢，鲍勃就吩咐领他们进来的人：“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给我们来一份，不用考虑我们有几个人。” 说完把手一挥，颇有国内领导的作派。 尽管从坐下以后，鲍勃就明目张胆的献殷勤，奈何周凤就是不爱搭理他，碰了一鼻子灰的鲍勃、自己也不觉得尴尬，转头就频频举杯邀请另外三个人干杯。 吴萌萌斜眼看他：“你心可真大，就不拍待会真出事？” “这有啥！我们的小伙子可都是专业的，对付几个不入流的武装分子，这已经是高看了他们。”鲍勃摇头晃脑，回应吴萌萌话的时候充满了牛逼的意味。 李杉在桌子底下踢了吴萌萌一脚，也没能止住吴萌萌接下来的话，她盯着鲍勃：“敢不敢和我单独喝？” 鲍勃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再次看了一眼这几个人：“说好了，他们不加入就行，别等我喝的差不多了，你们一起灌我。” 吴萌萌不屑：“就你这小样的，我一个人就能喝死你八遍。” 鲍勃急了：“就你这身板，能喝死我？”看来他已经忘了在国内和女人喝酒的教训了。 吴萌萌也不搭理他，起开一瓶对嘴直接吹完，把酒瓶子咣当往桌上一蹲，只是斜眼一瞥鲍勃随即坐下。 这特么的是个女人都不拿正眼看我，鲍勃没喝就上头了，他也起开一瓶、对瓶吹完，学着吴萌萌的样把酒瓶子蹲在桌上。 见鲍勃跟她学，吴萌萌继续开瓶，也就一分钟之内，这一瓶又干了。 鲍勃看他这样也不示弱，接着开瓶直接开喝，他要比吴萌萌喝的快，才能挣回面子。 酒瓶子刚怼到嘴上，他的手机响了，嘴里骂了一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立马就冷静了。 电话是史密斯打过来的，问鲍勃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鲍勃小心翼翼地回答完，又说自己挖了个坑，正等着不开眼的往里跳。 至于现在，自己正在和中国朋友加深友谊。 史密斯自然明白这个加深友谊是什么意思，当即在电话里开骂：“你这次要是喝不死，回来我就弄死你。” 这句话的声音不小，单间里的几个人也听了个差不多。 史密斯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鲍勃手里拿着电话还想再分辨几句，电话里已经没声了。 他呆愣着。吴萌萌看他这个模样，就想再刺挠他两句。 李杉在桌子底下踢她的同时，也瞪了她一眼，坐在她旁边的陈启明也拽她的衣袖。 吴萌萌不说话了，自己开始吃菜，也不去看鲍勃。 只是稍微顿了一下，鲍勃也恢复了常态：“今天老板不让喝，改天我找你单练。”这个二皮脸才不知道尴尬是个什么东西。 吃完饭，几个人还是溜达着往外走，一直回到住的酒店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听见几个人回来，周胖子赶忙过来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几个人说着话走进周凤的房间。 看来今天中午这瓶酒对鲍勃造成的影响不算太大，他一路跟着进了周凤的房间。 对着同样跟进来的周胖子自嗨：“只要我出手，无论是谁，都得老老实实的趴着不敢动。” 他这边话音没落，只听见爆炸声轰响，窗户玻璃也哗啦着掉了一地。 李杉前窜一步，把周凤压在沙发上，吴萌萌拖着陈启明往前几步，靠在窗户左侧的墙上。 周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进桌子底下，鲍勃已经掏出枪趴在地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谁在坑里 外面巨大的爆炸声只响了两次，就接着停止。 房间里的众人在巨响停止后，各自反应不同，吴萌萌迅速往窗外探头接着就缩回来。 周凤把压着她的李杉推开，鲍勃爬起来弯着腰往窗前凑，周胖子还在桌子底下没挪窝。 有喊叫声飘了过来，李杉也迅速贴墙，在鲍勃到达窗口前，先一步到达，往外面看了一眼后，又看了一眼站在窗子对面的吴萌萌和陈启明。 周凤问话的同时、也往窗子这边走过来。 李杉没有阻止她靠近，告诉她停车场上有两辆车爆炸了。 周凤靠过来往外面伸头看，除了两辆爆炸的之外，还有被波及的正在燃烧，停车场上有一大片区域被波及的地方，满地狼藉。 鲍勃靠过来之后往外看了看，只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往房门那边走，他要出去看看究竟。 桌子底下听见鲍勃说话的周胖子接了一句：“你能不能确定被炸得就是你们的车？” 鲍勃没好气的回答：“就算被炸得不是我们的车，我们的也停在那一片。”说完急匆匆出门而去。 看见另外四个人都聚在窗口往外看，周胖子也从桌子底下出来，想去窗子那边往外看看。 刚往窗边走了几步，爆炸声又传来，他转身回头，一猛子又扎回桌子底下。 窗边站着的几个人也顾不上理会他，现在爆炸的是被波及、刚才正在燃烧的车辆，被火烧到一定程度，现在才开始爆炸。 李杉回身也往门口走，周凤也跟过来，被李杉拦住：“你们还是现在这里待着别动，我自己下去看看就行了。” 周胖子再次从桌子底下出来，听见李杉这么说，也赶紧插嘴：“就是就是，有一个人下去看看就行了，没必要都去。” 周凤还想往外走，被李杉给吴萌萌使个眼色，她过来拉住周凤：“让他自己去就行，下面有没有别的危险还不知道。” 这次周凤不再执意往外走，她知道要是自己往外走，另外几个都得跟着，也有可能周胖子不会跟。 留下一句：“我看一眼就上来。”李杉也急匆匆出门。 吴萌萌已经拉着周凤坐回沙发上，周胖子这时才凑到窗边往外看。 陈启明走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自言自语了一句：“好像是对着我们来的。” 酒店大门外，停车场附近，消防车已经赶到，喷出的白沫弄得满地都是，哪辆车是谁的、现在也看不出模样。 从门内出来，李杉看见鲍勃站在停车场外不远的地方，白沫流过来盖住脚面他好像也没注意到。 四处看了一眼后，李杉往鲍勃这边走，现在他已经看出来了，被炸得就是自己不久前刚坐过的车，车停的位置他还有印象。 把自己的手下赶到一边，鲍勃没有阻止李杉的靠近。 黄二爷派出来的人，也有一个在往两人这边走。 “会是谁干的？用的什么东西引爆的？”李杉问站在那里还没出声的鲍勃。 黄二爷的人也靠近了两人，听见李杉问话，也扭头看向鲍勃，看他怎么回答。 “我埋伏在楼顶的阻击手报告说，没发现什么异常，这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也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搜查一遍。” 鲍勃丧气的回答着，黄二爷的人转身面对他俩：“我估计是用的遥控引爆，路过车子的时候顺手扔在车底下就可以了。动作幅度小，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的判断和鲍勃、李杉估计的差不多，如果是从外面，或者远处飞过来的，楼顶埋伏的阻击手，肯定会有所发现。 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别再这里站着干耗了，黄二爷的人已经开始打电话汇报情况。 李杉打个招呼，转身往回走了，鲍勃还在想着怎么跟史密斯汇报，才会被骂的轻点。 警署的人也已经赶到，鲍勃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还是站在那里看着停车场，心里在打腹稿。 进了酒店大门之后，李杉看见酒店方面已经派人打扫碎玻璃，还有惊吓过度的人，不受控制的跑来跑去。 他直接去了电梯那里，回了自己住的楼层。 进了周凤的房间后发现，考察团里别的人也都聚到这个房间里来了。 见他从外面进来，周胖子急急忙忙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看了周胖子一眼，他脸上惊慌的神色到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他是真的害怕。 扫了一眼房间内，李杉又回头面对着周胖子回答：“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们回来时坐的车被炸了两辆，还波及了另外几辆殉爆的。” “就这些？”周胖子又问了一句。 “我现在知道的就这些，要不你自己下去看看？”李杉回答完看着周胖子。 周胖子摇头的频率带着脸上的肥肉来回荡漾：“我就先不去了，等会看看酒店方，和鲍勃那边怎么说。” 在这个房间里待着也没什么事了，周胖子自己出去的时候，顺便把考察团其他人也赶回自己的房间。 现在周凤的房间里还有吴萌萌和陈启明，李杉走到陈启明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凤就先开口问他了。 “你真的就知道刚才你和老周说的那些？” 周凤问完这一句后，就直勾勾的盯着他，她旁边坐着的吴萌萌也在直视着他，身边的陈启明也侧脸看着他。 看了看房门那边，长出了一口气后，李杉才开口：“我们一直被跟踪，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现鲍勃在中途布了局，一直等咱们回来才动手。” “可这种动手也没啥意义啊！”吴萌萌随即质疑。 “怎么会没意义？这是先给史密斯和黄二爷的人来个下马威，他们要是管咱们的事，就要承受损失。还有通过这么一炸，如果咱们自己乱了阵脚，他们就更好找下手的机会。” 这回周凤先点头了：“刚才你出去的时候，老周就在说要马上换地方住。” “哪、你是什么意见？”李杉看着周凤问。 “我刚才没有直接表态，只告诉他、等你和鲍勃回来后商量一下再说。” “那这事就待会再说，我的意见是咱们暂时先不要乱动，先加强戒备看情况再说，不过也要看看史密斯和黄二爷那边，知道这个事以后有什么对策。现在也不是咱们单方面做决定的时候。” “他们要是和你想的不一样怎么办？刚才老周提出换地方，别的人也都表态要马上换。” 吴萌萌问完这句，还是盯着李杉，看他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应该听谁的?谁才会是正确的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来历 过了好大一会鲍勃才上来，后面还跟着黄二爷派过来，刚才在下面分析情况的那个人。 他上来之后，把考察团众人住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然后就自己下楼了。 鲍勃没有离开，也没去周胖子的房间，他还是喜欢往周凤这里凑，虽然周凤一点也不待见他。 进了周凤房间，鲍勃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胖子就闻声过来了。 一进房间就急忙问鲍勃：“又调车来了吗？咱们得抓紧离开这个地方，赶紧换个地方住，这里也太不安全了。” “老板还没发话呢，再说现在要是急着换地方，不正好容易被别人挖坑吗。” 鲍勃有点不解周胖子为什么这么着急换地方，被吓唬了一下就直接跑，不正是在给别人制造袭击的机会吗？ 看着两人说了几句，李杉开口：“我认为现在不适合立刻就换地方，他们要的就是把咱们炸出去，才好找机会下手。” 周胖子见李杉也这么说，想着急又因为之前鲍勃也是这么说，就把目光投向周凤，想取得她的支持。 可是刚才周凤在李杉的分析下，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这时候怎么会开口支持周胖子呢。 她不说话，把目光转向一边，这个周胖子要不是被吓傻了，就是别有居心。 当然这时候这个想法也只是单纯的想想，至于别的，还要看周胖子下一步究竟会有什么动向再说。 不过现在周凤已经有点对周胖子起了疑心了，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已经开始萌芽了。 一直在关注着周胖子的李杉，见他无奈地自己找地方坐下，就转头问鲍勃，现在是怎么安排的。 反正周胖子现在在这个房间里，是找不到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了。 鲍勃告诉李杉，现在人员已经按照防御阵型重新布置，一般的火力和人员是不可能冲到这一层来的。 至于接下来怎么办，史密斯正在和黄二爷商量，估计也不会太久，就会有消息过来。 换玻璃的人很快就过来了，不过看样子不太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鲍勃解释，人是自己找来的，不过费用最后还是酒店方面出。这次爆炸，这个酒店不止是一面墙的玻璃碎了，酒店方一时半会，靠自己的人根本忙不过来。 工人在干活，房间里的几个人也没怎么交谈，偶尔说几句，也都是些和这次袭击无关的话题。 虽然谁都不提这个话头，但是每个人心里想的，估计还是这件事。 刚才周胖子也在这个房间，换玻璃也是从周凤这个房间开始的。 很快这个房间就已经完工，周凤喊了周胖子一声，说接下来要先给他换。 在这个房间，现在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周胖子起身去开自己房间的门，看着工人去给自己换玻璃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史密斯和黄二爷那边还是没有消息过来。 不过鲍勃已经从挨骂的氛围中缓过来了，张罗着让大伙去吃饭，不过这顿饭只能在这个酒店里吃了。 李杉见周凤抱着胳膊不想出去，就说要不待会让吴萌萌给带回来，周凤点头答应了，她现在想安静的思考一会。 在刚才工人装玻璃的时候，李杉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当时房间里人太杂，他也就没说。 等吃完饭回来，鲍勃没有再跟着进周凤房间，他去巡查防务了。 才把想法和周凤提了一下，她就开始拒绝，正好这时候周胖子也敲门进来。 听了李杉的想法之后，他倒是很赞成，不过要求跟着周凤一起先走。 本来李杉跟周凤说的是让她一个人悄悄的先回国，其余的人留在这边处理扫尾的事，也能混淆一下对手的视线。 可周凤坚持，既然是一起来的，就得一起回去，可刚说完开头周胖子就来了，他坚持要跟着周凤先走。 在这场事件中，最急于脱身的就是周胖子了，把柄和小辫子被人揪着，他也不敢不听话，他自己觉得回国之后，至少没人能随时威胁自己的性命。 周凤不愿意先走最着急的还是他，看着周胖子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周凤，一边坐着的李杉已经可以完全确定，对手要袭击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凤。 如果让周凤一个人先走，无论是悄悄的走，或者是让史密斯和黄二爷武装护送，都不算太难。 现在周胖子跟着掺和，也要求要先走，这就不是多走一个人的问题了，还有可能会被提前发现，李杉现在也不能确定周胖子究竟是不是内鬼。 要不是按照周凤跟他说的，周胖子的仕途，在很大的程度上还需要她家的扶持，他对周胖子的怀疑绝对不是现在这么一点。 这边，周胖子苦劝周凤无果，他愁眉苦脸的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周凤和李杉。 看着桌上原封没动的饭菜，李杉劝周凤先吃一点，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慢慢商量。 周凤让李杉先回去，她现在还没理清思路，只是说了一句：“过会饿了再吃。” 回到自己房间，李杉开始考虑，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另外一个地方，史密斯和黄二爷在汇总各自得到的情况。 从酒店出发，包括中午在外面吃饭，对手都一直没动，这里面有两种情况。 一是他们自己发现出行时的安保规格，还有鲍勃中午给他们挖的坑。这表示对手有充足的人手，和强悍的侦察能力。 二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直到全部人都回了酒店才炸车泄愤，顺便再警告、吓唬一下考察团的人。也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机会。 虽然猜测的不全面，可这也能说明，这伙人背后有强大的人力物力支撑。 另外直到现在。史密斯和黄二爷两方都还没有查出这伙人的来历。 第一，史密斯已经确定了这不是官方或某个财团出的手。 第二，黄二爷在本地势力中，也没发现有谁，有哪一伙人有这样的动作。 那么就可以肯定，这伙人是从外面进来的。 对他们来说，对付这种不知根底，摸不着行动脉络的团伙，还是要费一点力气的。 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只能先采取守势，对方不露行藏也没法主动出击。 不过这事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也不是完全就束手无策，只能等着别人来攻击。 酒店那边的布防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两人还是决定多派了一些人手过去，就是被强攻也能抵挡一阵。 接下来两人就商量出用什么办法，才能在减少自己损失的情况下，还能给与对方重击。 第一百四十三章 心病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深夜，周胖子走到门边听听外面没有动静。 折回房间的卫生间，拿出手机又一次重新拨出那个号码。 今天几个人都不听他要换地方住的建议，让他也莫名有了危机感，他担心自己的话语权会被逐步削弱。 电话接通，他语速很快的说出了，众人决定暂时在这个酒店待着不动的决定。 并强调自己也没办法让其他人都听他的。 对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听他强调困难和理由。 他重点提出，考察团内原本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现在又多了个李杉出来反对他的意见。 说到这里，他特意指出，就是之前带着周凤逃走的那个人，反对的最厉害。 并且建议电话对面的人，是不是先除掉李杉之后，再对付周凤会更容易一些。 说到这里，对面就不只是光听不说话了，而是明确回应，会认真考虑他的这个建议，先剪除几个厉害点的帮手，剩下的人才会更容易对付一些。 周胖子这次打电话之所以这么小心，也是感觉到李杉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担心自己会暴露是他的第二大心病，第一还是电话对面的人，随时有弄死他的可能和能力。 匆匆打完电话后，他又走到门边去听门外的动静。 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后，才退回房间内坐下，擦擦脑门，不知不觉的出了一头汗。 说起来他也是真的害怕，这边怕暴露，那边怕提供情报不及时会有生命危险。 要是能想个办法自己先跑回国，就没有这些麻烦了。 这时候没睡着的不光是他，李杉也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周凤硬挺着不愿意自己先回去，对其他的人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总不能一出门所有的人都把她围在中间，当下的这种情况，她留下只是一个累赘，任何事她都帮不上忙。 现在史密斯这边和黄二爷都派出了不少人，如果还想兼顾进攻的话需要的人力物力会更多。 这么一来，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程度，这个人情都算是欠下了，到时候史密斯要是拿这个说事，要求自己干点不想干的或不能干的，自己都不好回复。 还是得想办法劝周凤先走，哪怕让周胖子跟着先走也无所谓，主要目标走了，没了要对付的人，剩下这些人也会更安全一些。 他在这里想明天该怎么劝周凤，另外一个房间内，周凤也在想，发生这些事的前因后果。 对于被追杀，一开始他还认为是史密斯他们为了对付李杉，自己只是被殃及了。 后来想想，又发现很多疑点，史密斯要是想弄死这批人，根本用不着那种追杀手段，他的实力和能力，让自己这些人以更隐秘的方式消失，都不是太难的事。 更别说，他还有黄二爷这种地下势力的帮助。 对于李杉说的，对手要对付的是自己，她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自己这次出来会得罪谁呢？能得罪谁呢？ 就在睡觉之前，她还给国内打过电话，上级的意思还是看她自己的安排，至于周胖子主动请缨要留下来把事情办成，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 毕竟名义上来说周胖子才是领队，他的意见，国内的上级也是需要考虑的。 除了这次公事给上级打电话之外，她还给家里打了电话，当然不敢直接问家里有什么对手或政敌。 也没有打给父亲或爷爷，这种事她是不敢问他们的。 电话直接打给了自己哥哥，问起家里面这一段时间以来，有没有和别的家族起矛盾纷争。 可是他哥哥本来就是个粗线条的人，本身对这类的事就不关心，问他和没问没什么两样。 再说国内的斗争，一般只是背后下黑手，很少有在明面上直接要命这类的事发生。 找不到原因，也就没法找背后的黑手，更不会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哪一方的势力。 她现在也开始考虑，自己在这边坚持的得失了。 直接回去，可能是现在最好的选择，现在在这边也无法借助家族的力量，手下的人是临时组织起来的，对自己究竟能有多少忠诚度都很难说。 回去后，不光是家族的势力，还有依靠家族生存的势力也可以借用，本身自己所在的部门也是极有权势的。 可以说，回去后就是横着走，也没什么人敢管自己。 可是直接回去了也是有弊端的，就好像这次袭击自己的人，回去后肯定就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不过就算是会停止动作，这种威胁也会一直存在，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形式爆发而已。 盘算一下自己在这边可用的人，也只有李杉可以信任，这也是经过了多次事件的考验才能看出来的。 如果只靠他一个人，在这边的力量也太单薄了点，别人会不会真心帮自己，现在还都不太好说。 真要等到事到临头再考验人，可能付出的会是人命的代价，尤其是在现在这件事上。 她现在也有点拿不定注意了，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史密斯也过来了，先和周胖子聊了一阵，周胖子还是想先搬出这个酒店。 对周胖子的要求史密斯也没有多说，只是笑了笑，说还要单独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 一听史密斯说的这个单独，周胖子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跟着他进别人的房间。 进了周凤的房间之后，史密斯先征求周凤的意见，是单独谈，还是叫她信任的人进来一起谈。 并暗示了一下，可能有些话别人知道了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周凤让史密斯坐下，自己去关了房门，回来后坐在史密斯对面：“说，现在这个房间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事你可以畅所欲言。” “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史密斯还用了一句中国成语。 然后他就直接说出，周凤归属国内的哪个部门，这次出来考察谈合作不过只是个幌子，还有别的任务在身。 周凤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听着史密斯就快把自己的老底扒出来了。 说到后来，史密斯还把这次过来，她和李杉他们都没说的具体任务，隐晦地提了一个开头。 并且告诉周凤，就在他们组成考察团，还没上飞机前自己就已经知道了。 听着史密斯说到这里，周凤莫名愤怒，这他妈的都算什么事啊！ 考察团没出国门前，消息就已经泄露到史密斯这里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级别的人？居然能干出这种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准备 史密斯自然不会去管周凤的情绪怎么样，和她谈完以后，又去了李杉的房间和他单独谈。 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有没有抵触情绪都必须要合作。 要不然就只剩落荒而逃，而且还不知道好不好逃，能不能完好无损的逃回去。 这时候藏着掖着，各怀小心思明显是不可取的。 史密斯进门说的也很干脆，就是当前这事想不想解决？怎么解决才是最符合当下实际情况。 有些双方本来就心知肚明的事，这时候也用不着打马虎眼了。 李杉提出这事要尽早解决，耗时越长就会越被动，会被对方压着打。 主动出击才是现在该采取的办法，李杉自己也有一套构想。 史密斯进来后，两人稍微一沟通，就把设想达成一致。 虽然现在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这一点李杉和史密斯的看法是一样的。 两人都明白周凤背景特殊，具体执行计划的时候，还是让她待在安全的地方比较好一些。 考察团里，要说自己能信得过人，除了吴萌萌和陈启明，李杉再也找不出别的人来。 和史密斯把大概的方案定下之后，李杉去把吴萌萌和陈启明叫到自己的房间，和他俩说了一下计划的大致内容。 没想到的是，陈启明先开口反对这个计划，理由是让吴萌萌来冒这个险他不同意，何况这个计划的前期还不让他亲自参与。 吴萌萌见陈启明阻拦，心里感觉温暖的同时，也觉得陈启明的担心有点婆婆妈妈。 于是也开口教训陈启明，让他少管闲事，自己的本事还是自己最清楚。 史密斯离开自己的房间之后，周凤想了一会，出门来找吴萌萌，走到李杉的房间门口时听见里面的争吵声。 她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自己开门进房间，房间里的几个人见她进来后，都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进来干啥，吴萌萌和陈启明也停止了争吵，两人一起看着她。 她在门口虽然只听见了几句，进来后看到房间里的这个情况，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虽然房间里的人都看着她，可她只是对着史密斯说：“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可以，没必要让别人担风险。” 史密斯表情凝重，他没有直接回应周凤而是看向了李杉，看他是什么意思。 周凤的态度很坚决，站在房间里，有一种谁劝也不听的架势。 李杉先让他坐下，然后才说：“如果你要是在这边出了事，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用回国了。”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周凤的神色，见周凤想反驳，他抬手虚按一下，制止了周凤想要辩解的话。 然后接着往下说：“我刚才那话的意思你心里很清楚，这也是你明着来这里，别人也不敢轻易对你下手的原因，别人看的不是你怎么样，看的是你背后的势力，这一点你不否认？” 见周凤愣了一下随后点头，李杉又说：“现在虽然对方动你的目的我们不清楚，可你一旦出了事，两国官方之间会怎么交涉，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我们不会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的是；我们一定会受连累。” “这也是之前我想让你一个人先回去的原因，如果因为你任性造成自己有所损伤，要背锅的还是我们。” 李杉说完这些再看周凤，她低下头不说话了，在分析李杉这些话里的含义。 过了一会抬起头：“那你们看着办，我配合就是。” 周凤安静了，陈启明在一边又跃跃欲试，事关吴萌萌的安危，让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汉子，今天一有机会就想插话。 李杉看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吴萌萌也拽了他一下。 李杉又对史密斯说：“让他也直接参与，他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说完看看陈启明，对他点点头。 刚才李杉和史密斯商量的让吴萌萌扮成周凤的样子，由他和吴萌萌出面来诱导对方出手，史密斯和黄二爷派人玩个黄雀在后。 陈启明刚才不同意也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吴萌萌出面凭啥不让他跟着。 第二个就是对周凤的安危会引起多大的后果，认识的不具体，刚才李杉对周凤说的那些话，他听了之后才知道周凤如果出事，后果的严重性。 事已至此史密斯也只好答应，让陈启明也跟进，在暗处保护李杉和吴萌萌。 对他来说，是因为觉得陈启明没有接受过系统训练，万一现场出现情况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情况下，容易给整个团队添乱。 几个人的商议中，事情就这样大概定了下来，具体细节还要再好好打磨一下，才算完善整个计划。 周凤起身回房间了，她回去是还要给国内打电话，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非要借着她在国外的机会弄死她。 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史密斯也要回去安排人力物力。 刚打开房间的门。看见周胖子正往这边走。 史密斯和他打个招呼，随后直接下楼。 周胖子蹭过来，有意无意的问李杉他们几个，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商量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了吗。 陈启明又恢复了原来不爱说话的样子，这一点周胖子很清楚，根本也没看陈启明一眼。 吴萌萌从唐人街那次之后，根本就不爱搭理周胖子，见他过来打听事，也只是给了他几个白眼，根本就不和他说话。 李杉很清楚，周胖子就是冲着自己来打听的，可他对周胖子已经有了戒心，怎么会把自己这几个人商量的计划告诉他。 见他过来问自己，只是和他打哈哈，说在商量什么时候回国的事，这边还没办完的事就先不办了，有事的话让史密斯看着办就行了。 他这么顺嘴说倒是好说，问题是周胖子这个滑头，本身就是个老油子，他也不信呐。 看李杉说的话都是在应付他，干脆他也不多问了，哈哈几句之后，倒背着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长时间，米歇尔来送装备，他忘了李杉具体住哪个房间。 敲门的时候，还是先敲了周胖子的门，在他看来周胖子是领导，先找他肯定是对的。 进门后他和周胖子说，是史密斯让他来送装备给李杉他们三个的，让他转交也行，或者直接带他过去找他们也行。 周胖子不知道送装备过来是要干嘛，跟米歇尔打听，米歇尔只说是老板让送过来的，具体是要干嘛自己也不知道。 问不出结果，周胖子还是一脸平静，说既然是给他们送的，不如就直接送过去。 给米歇尔指清楚第几个房门之后，他关上门，心里直刺挠，这特么的不告诉我，我还就没处打听去了吗。 他在屋里琢磨了一会，想着这事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通知对方。 可是如果对方问起来，送来的这些武器装备是准备干什么用的，自己要是回答不上来，会不会惹恼了对方，也显得自己无能。 想了一会之后，决定还是先别打电话，等搞清楚了情况再说。 李杉他们几个不告诉自己，那自己就想办法去别人那里打听。 只要有计划，有一个人肯定是绕不过去的。他这一瞬间拿定了主意，老子还就找他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开始了 周胖子打定主意，吃饭时和周凤坐在一起，悄悄和她说了一句：“待会有事和你商量。” 周凤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吃完饭之后，周胖子顺理成章的跟周凤回了她的房间。 进门后周胖子并没有急着问是不是有了新的计划瞒着他。 而是先问什么时候回国，具体时间定了没有，还说他自己也拟定了一个计划，可以早点完事，然后就可以早点离开了。 他絮絮叨叨给周凤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周凤听了一会也没觉出有什么新意，更不可能提高效率。 看着周凤提不起来兴致，周胖子顺嘴问道：“如果你觉得我这个计划有瑕疵，可以提出意见，我再进一步完善。” 这时候周凤说：“你先别自己弄计划了，这边已经有计划要执行，你说的这些过两天再说。” 周胖子顺着周凤的话头，顺利的得知了史密斯和李杉偷龙转凤的计划后，满脸笑意的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周胖子拿出电话就想邀功，可是猛然想起自己只是知道有这个计划，可什么时间开始实施，自己却不知道。 重新装起电话自己坐在那里琢磨，还是先别打这个电话了，等有进一步的消息再说，要不然这次打了，等探听到进一步消息的时候还得再打。 能少联系几次，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也就会更小一些。第二天一早，史密斯的防弹车队就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全套装备的武装人员，下车后就在四周巡视，不知道的人以为有重要人物出行才会有这个派头。 李杉对考察团的人说的是；因为袭击的原因，要先送周凤回国，其余的人收尾之后也可以很快回去。 防弹车队在楼下停车场等着，考察团的人还在吃早饭。 周胖子早就急不可耐，当众也不好说太过火的话，吃完早饭后他就一路跟着周凤回了房间。 进门后就开始嚷嚷：“你不能自己先走了，要走也得带上我一起走。” 周凤看着脸色通红，吐沫星子四溅的周胖子，慢慢说出一句：“你急啥急，我又不是真要走，这就是昨天和你说的那个计划。” 周胖子一愣，停止了质问加逼迫，用手擦擦脑门：“哦，是计划啊，我还以为是你真要先走了，把我们扔下替你挡事呢。” 说完之后，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不妨碍你们执行计划了。” 说完以后自己开门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大会周凤的房门又被敲响，打开房门，周凤看见李杉全副武装的站在门口。 李杉也没等她往里让，自己一侧身进了房间，看看里面没有别人之后，小声在周凤耳边说了一句：“你现在去给你定好的新房间，别让别人看见。” 周凤顺从的听了李杉的安排，临出门之前，李杉还把她的枪检查了一遍之后，又交还给她。 在走廊里看着周凤进了别的房间，李杉又一招手，另外一间房门虚掩的屋子里，出来四个人，四处看看，见没人注意这里，快速闪进周凤原来的房间。 关好房门之后，李杉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到吴萌萌的房间门口敲门。 门开了之后，先出来的是陈启明，他和李杉一样，也是全副武装的。本来让他在暗中保护他不同意，这才把他改成贴身保护。 后面，吴萌萌也出来了，丝巾裹头，带着个大墨镜，今天脚上穿的是高跟鞋。 她比周凤稍矮一些，穿上高跟鞋以后，只要不是离得特别近，或者特别熟悉的人，也看不出她和周凤有多大差别。 李杉和陈启明跟在她左右，到了电梯口，又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员跟上，下到一楼大厅，电梯外守着的四个全副武装人员，接着又跟上来，把刚出来的吴萌萌围在中间。 防弹车队直接开到酒店旋转门外，李杉他们三个上了第二辆车，随后车队迅速开走。 窗帘后的周胖子，看着离开的车队，把手里的电话装好，想着刚才电话里对面说的那句；“你今天就可以查查你的账户余额。” 这个时候的周胖子还是很开心的，因为刚才给对方通报情况时，对面很认可他这种认真的做事方式。 防弹车队在大街上行驶着，离开酒店之后，又有两辆载着武装人员的车辆加入这个车队。 在经过一次调整之后，李杉他们三个乘坐的这辆车在车队里排第五位，现在去的方向当然是机场。 出门前他让周凤换房间的事，和谁都没有说起过，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周凤的房间里埋伏的是黄二爷派过来的四个人，小空间里的搏杀他们更擅长。 他们这边在往机场赶，酒店那边这时候来了几个要入住的客人，在前台问了一下情况后，说是要先看看环境设施再决定是否入住。 跟着酒店方派出的服务人员，四个人，隐隐分成两组呈战斗队形，在李杉他们住的这一层开始看房间的设施环境。 酒店的监控室内，史密斯亲自坐镇，这几个人在前台交涉的时候，他就发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拿着对讲机，他已经开始部署围猎行动。 在他和李杉的计划里，当然不会只有伪装去机场吸引对方这么单纯的行动。 另外在酒店的楼顶，和附近几栋大楼的楼顶，他还埋伏了四组狙击手。 现在看起来对手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进来的这四个人，是否只是单纯进来摸情况的。 从这个层面来看，对手还是够小心的，就是不知道去机场车队那一路的人手，能吸引过去对手多少的力量。 车队逐渐开始离开市中心，车上的人也开始越发的小心。 十字路口处，前面刚亮起红灯，车队停下等待。 前面左右开始正常通行，两辆全地形福特不紧不慢的开始加速，路过车队前面的时候，落下的车窗里飞出了七八个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 车队后部的李杉他们几个，还没来得及注意这个情况，爆炸声就已经响起，第一和第二辆防弹车就被掀翻在地，接着就有激烈的枪声音响起。 司机位置上的鲍勃刚要开口骂人，车体就传来了巨震。 斜向里另一个车道上也传来了枪声，刚才的巨震是来自尾车，已经被炸的翻了个底朝天，车屁股斜歪着，搭在李杉他们坐的这辆车上。 第一百四十六章 铁血街头 “快倒车！”后座的李杉在喊，吴萌萌踢掉高跟鞋，陈启明迅速递过来一双运动鞋。 驾驶位上的鲍勃已经挂倒挡向后退，对于李杉的那句喊话，他也没忘了嘟囔一句：“难道老子傻，不往后退，再往前都撞成一个蛋，那还不随他们打了。” 好在这辆车马力澎湃，向后拱出一些距离，鲍勃马上打轮向人行道冲过去。 透过车窗，正看见斜向车道上的那辆对手的车，正把攻击方向向这辆车倾斜，子弹像下雨一样，打的这辆防弹车哐哐作响。 防弹玻璃上迅速布上一层白点。 对手的攻击手段显然不止这些，前面路口处，车队已经被对手压着打，除了一开始的两辆车之外，又有两辆冒出头来，压着前面的车猛打。 危险从来不是来自一个方向。后面斜向对手的那辆车，被堵着不好移动，可是又有几辆摩托车，分别从车顶跳跃着往前压上来。 人行道后方也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他妈的都不知道还手吗？”鲍勃骂着想冲出包围。 从爆炸声开始响起后，车队一直都是被对方胖揍，看不出还有还手之力。 鲍勃开着车冲向人行道以后，第四辆车也有了腾挪的余地，这时候也在往后倒车，试图往外冲。 车窗的缝隙里，有枪口伸出，他们开始还击了。 街上大乱，有人跑动着躲避这从天而降的无妄之灾，还有就势在车内趴着不敢动弹的。 后座上的几个人也开始降下车窗，从缝隙中向外开枪。 车子颠簸的厉害，前面几枪根本就没打中目标，只是起了个震慑作用。 “换大个的家伙，你们手里的小东西威力太小。” 鲍勃开着车，还不忘指导车里的几个人换大威力武器。 冲出人行道，冲过花坛，车子跃起后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车头向着街边的建筑撞过去。 鲍勃急忙打轮，险险避过。 车里的人换了武器对着外面狠狠开火，这时候不求能准确击中对方，只要能压住对方火力，稍改一下被动局面也是好的。 又是“哐”的一声，发动机盖子飞了，烟火蒸汽在车头弥漫。 “靠！他们还有重狙。”鲍勃喊了一声，车辆已经不受控制的撞向前面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行道树。 重重的一下撞击过后，李杉从后面起身，正好看见第四辆车的右前轮飞起。 这辆车在移动中也被重狙给打中了，车子开始不按同心圆的方式转圈，小一点车子在他的自重和惯性下被撞开，和别的车子挤压在一起，周围空出了一片不小的场地。 再看前面驾驶位上，鲍勃被气囊包裹了头脸肩膀，正从腿上摸刀子要划开气囊。 李杉夺过他手上刚摸出来的刀子，几下帮他划开气囊，又把他的安全带给割断。 好在车子前面变形不严重，去掉束缚后，鲍勃顺利脱身。 他爬向后座还不忘说一句：“出去找地方躲着，趁着现在在树底下，对方的狙击手看不见咱们。” 从后门下车，李杉躲在车后警戒着，看着车上的人都下来后，从车后往外探头。 主路上的围攻正激烈展开，他们这边被狙击的车子趴窝之后，暂时没有人把关注点放在这边。 车队反击的烈度还是很强，虽然被炸翻，被重狙打中，好在车子都是防弹的，直接死的人还不算多。 能缓过神来的，就是有伤在身也是在拼死反击，这种被围起来压着打的滋味可太不好受了。 李杉伸出枪口，瞄向一个一腿撑地的摩托车手，他正侧身对着大街上的车队疯狂输出火力。 搭在扳机上的手指还没用力，却看见那个摩托车手被连人带车击飞。 背后露出头的鲍勃也看见了，这一枪明显不是李杉打的，也不是街上反击的人打的。 两人对视，脸上都浮现不解的神色，这特么的是什么意思？他们的狙击手连自己的人都打吗？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两个都在伺机下手的人更惊讶了。 对手那边凡是火力凶猛的，都开始一个个的倒下或飞出。 偶尔打错一个还可以理解，像这样连续被击毙，就不是自己人干的事了。 两人的目光又凑在一起，同时开口，李杉：“你老板在这里还藏了伏兵？” 鲍勃：“你们什么时候在这里埋伏射手了？” 说完后两人都有点发蒙，这明显不是自己这两伙人埋伏下的人手，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出手帮助自己这一方？ 连续死了几个火力凶猛的射手，对方也开始小心了，打击强度骤然减弱，对方也开始找地方躲避了。 在陈启明要举枪射击前，李杉伸手拉了他一下：“先别开枪，现在对方还没有注意我们这个方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抓个活的。” 旁边鲍勃也点头赞同：“总不能打到最后连对手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说完这话看着正在找地方躲藏的对手，又扭头对李杉说：“你想怎么抓活的？” “想办法偷袭。”李杉回答着鲍勃，眼睛看着前面几个对手的活动轨迹。 这些家伙手里都有武器，想要不被发现去偷袭也有点难度。 看着对手各自找到躲藏的地方之后，狙击的枪声也开始变得零落，找到掩体后的对手已经不是那么好打了。 枪法再好，没人露头也还是没法打。 有个躲在车后背对着这个方向的家伙，已经停止了射击，从腰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用手指顶掉插销，反手扔进还在还击的车队。 就在这个时候，李杉和鲍勃动了，从车后冲出，分左右向那个刚扔完手雷的家伙扑过去。 中间的距离大概有十几米，两人冲到一半的时候，那家伙莫名其妙的回头了。 看见两个人朝自己扑过来，再想重新捡起枪，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这家伙的反应也是真快，手迅速伸到腰间，往外拿手雷的同时，就已经用手指顶掉插销。 也不见他再做出什么姿势，只是顺势趴到地上，圆滚滚的家伙，已经滚到两人要合围的位置。 第一百四十七章 被反打了 “快躲开！” 在车后张望的吴萌萌和陈启明，看见这一幕惶急大叫，同时手里的枪也开始冲着那个人的方向乱枪齐发。 李杉和鲍勃当然看的更清楚，那家伙动手往外扔东西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有警觉。 这时更是努力往外扑，就在跃起落地之间，那家伙扔出来的手雷就已经爆炸。 也幸亏那家伙扔出来的不是什么大威力的玩意，再加上还有车辆阻挡，两人落地后一滚，也各自躲在车后。 不过抓活口的事就别指望了，吴萌萌和陈启明的一顿乱枪，还是有不少子弹打在那家伙身上。 虽然那家伙也穿着防弹衣，可是距离太近了，就连脑袋也被掀飞了半边。 这边突然传出的爆炸声和枪声，引起了对手的注意，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露头，就有子弹往这边扫射过来。 这回连偷袭的活也没法干了，除了硬碰硬的直接干，别的办法现在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好在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被动，虽然狙击的声音已经停顿一会了，可威慑力还在。 中间被包围车队里的反击也很猛烈，再加上李杉他们四个人从包围圈外的冲击，形式已经逆转过来。 现在被压着打的改成对方了。 在接连损伤多人以后，对方已经流露出要撤退的苗头。 就连喊话也不怕这边的人听见了，士气这东西也很奇怪，只要有了一个开头的，就不怕后面的不跟着泄气。 十字路口那边，对方的打法已经变成掩护撤退的模式了。 原来在后面围堵的对手，各自想办法往路口那边快速腾挪，就是还手也不讲究准确性了，疯狂的输出火力，也仅仅只是为了压制。 这种压制性的射击也是非常有用的，没有谁敢冒着弹雨轻易露头。 等到发现火力不是太猛，抬头往外张望的时候，对方的人已经全部上了路口的两辆车。 在往后泼洒弹雨的同时，撞开挡路的几辆车，随后快速逃走。 枪声停止，现场一片狼藉，车队里的人开始救治受伤的同伴。 李杉在前后寻找，希望能发现对方的活口。 一圈找下来，还是白费了功夫，回到场中的时候，听见了警车过来时的鸣叫声，这一点倒是和大片里相符合，总是要在完事后，他们才会出现。 和警署的人交涉，以及送伤者去医院的事自然有人负责，李杉来到鲍勃面前，看他耷拉着脑袋，明显是情绪很低落。 随口问他一句：“和你老板联系了吗？他那边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鲍勃摇摇头，随后伸手去掏手机，这边损失这么大，怎么跟老板交代都不好说。 电话接通后，鲍勃先听见的不是史密斯的说话声，而是剧烈的枪声。 他立刻提高音量对着电话猛喊，只招来了史密斯一句话：“别他妈的打电话了，这边正忙着呢。”随后就没了声音。 鲍勃刚开始大声喊的时候，李杉就觉出来了，酒店那边也出事了，而且事情还不小。要不然史密斯不会只说一句话就挂电话。 他拖着鲍勃就开始往后跑，又大声叫吴萌萌和陈启明跟上。 跑着的同时问鲍勃：“酒店那边是不是也打起来了？打到什么程度了？” 问完以后才猛然醒悟，问他，他也不可能知道啊，何况他自己也听见史密斯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还是没什么用的一句话。 鲍勃被他拽着往后跑，一时还有点懵，不知道是因为啥才往后跑。 李杉问他的话他当然没法回答，他反过来问李杉：“你这是要拽我去哪里？” “当然是回酒店了，这附近的车都堵得没法动弹了，不往后跑远一点，怎么弄车回酒店。” 听了李杉这个回答，他抖了抖胳膊甩掉李杉的手：“不用拽我了，我他吗自己能跑，我又没有受伤。” 吴萌萌和陈启明也追上来了，同样问的是、为啥要往后跑。 “酒店那边也打起来了，得抓紧弄车回去支援。”李杉没来得及回答，被鲍勃给抢答了。 两人一听是这事，也不再多问了，脚下开始加快，往堵得不是那么狠的地方冲过去。 这时候谁还会去好言好语的借车，到了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几个人过去用枪一指，车主乖乖地下来，把车钥匙丢给鲍勃。 往回跑的时候，没有谁还去关心交通规则之类的，怎么快就怎么来。 酒店里，过来刺杀的人数，比想象的要多出不少。 史密斯一开始发现的那几个不过才是第一波，也不是他想的那样，认为来的只是一伙乌合之众。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全部抓获。 开始动手后，才发现这伙人明显也是久经训练，外加还有不少实战经验，何况还悍不畏死。 就在走廊里，前后都被堵上的情况下，这几个人并没有乖乖地交出武器投降。 就在十几个人的包围中，装作要交出武器的样子，突然各自卧倒开火。 以为手到擒来的人突然开火，让这些放下戒备心的抓捕者，一个照面就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手。 等剩下的人开始还手，还有在找地方躲的，先机已失，几乎就在两分钟内，这十几个人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史密斯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训练有素的队伍居然这么不经打。然后他就开始抽调人手增援这个楼层。 这一层攻坚的时候，他在酒店外围埋伏的狙击手也联系不上了，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这回真的是遇上强力的对手了。 根据现场的情况，原来的计划显得有些太薄弱了，他又开始调整计划，攻守之间的变化让他有点着急了。 考察团住的这一层，上来的四个枪手自己已经分配好了任务，两个人分别堵电梯、楼梯。另两个人开始逐个房间的搜查。 找到考察团的人也没有立刻枪决，而是把他们单独赶到一个房间内，集中看管起来。 包括周胖子在内，这些人手头都没有武器，当然也不敢反抗。 搜到周凤原来住的那间客房的时候，总算是碰上了硬茬子。 踹开门的那家伙，被房间里埋伏着的，黄二爷手下的四个人，给集火打成了筛子。 另外一个搜查的往这边增援，也被黄二爷的人压制的不能动弹。 可是他们光顾着往走廊里输出火力了，忘记了看背后。 就在他们往外打的时候，窗外、对手增援的帮手已经索降赶到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谁呢 窗外，索降赶到的对手看见房间内的战况后，掏出枪来，对着玻璃“哐哐哐！”就是三枪。 出人意料的是玻璃玻璃并没有伴随着枪响声碎裂，挂在绳子上开枪的人也很纳闷，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这玻璃怎么还成了防弹的了。 枪响声，引起房间内几个人的注意，其中一个人回身后看见玻璃上的白点，又看见还在绳子上挂着，还在外面晃荡的增援对手。 他没有贸然冲外面开枪，这玻璃是防弹的他现在也知道了，就凭手里的短枪是不可能打碎这种玻璃的。 窗外的人踩着玻璃面，把自己荡出去，然后借着惯性又狠狠地向玻璃踹过来。 可是并没起到什么作用，玻璃还是没碎，也没有像他设想的哪样整块的被踹飞。 看着外面那小子想进来又进不来的样子，里面这个黄二爷的人抱着胳膊笑了。 他冲窗外那人勾手指，示意他快点进来。 外面这小子气急败坏，又冲着玻璃开了几枪，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他冲着里面指点几下，然后顺着绳子向上消失了，估计是去找别的能进入的地方去了。 这边打起来已经好大一会了，除了被留在周凤房间的几个人，整体上说来，防守的这一方还是吃了不够谨慎的亏。 史密斯调整部署之后，形式也并没有立刻发生逆转。 而且他还又接到报告，几个街区外，警方来增援的车辆和人手，也被伏击了，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有外援赶过来了。 现在楼内还剩三个对方的枪手，外面具体有多少还不清楚。 就里面这几个就够难打的了，室内环境又和外面不同，不是人多就可以一起堆上来的事。 考察团其余的人被关在一个房间内，从外面锁上后，也没人再去管他们。 这些手里没有武器的人也不敢乱跑，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这一层的房间很快就被踹开搜查了一遍，找不到周凤之后，其中一个拿出手机在向上面汇报。 在他的判断里，应该是周胖子的情报不准，周凤已经上车去机场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边都检查完了，也没有发现周凤的踪迹，除了去机场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接到撤退的命令后，剩下的这三个人，再想要脱身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史密斯已经把人手重新部署，楼顶也传来交火的动静。 打了这么长时间，这三个人现在是捡这边的武器在用。 交替掩护撤退还是颇有章法的，史密斯的手下也不敢追的太近。 撤退的这三个人选择了从步梯下行，但步梯通道里也有史密斯的人从下往上围猎。 往下没走几层，这三个人就被从上、下两个方向被压着打了。 现在已经是全面占上风了，史密斯命令就这样压着打，不要急着往上冲，耗光他们的子弹好抓活的。 他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对手，才会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可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枪声停止后，上下包抄的人在步梯的拐角处，只看见窗外有一根绳子在那里来回摇摆。 至于那三个人，早就已经没影了。 楼内的战斗结束，史密斯站在楼梯拐角，看着窗外的那根绳子，看起来对手的计划、比自己制定的要严密得多。 打了这么长时间，自己这么多的人，只让对方留下了一具尸体，自己这边的伤亡却有十几个人。 尤其是一开始包围这四个人的时候，被人家一轮突袭，就把自己这边的人手撂倒了将近有一半。 就连这最后撤退的地方，也是平时没人注意的。 来不及清理善后，史密斯又派出一部分人去楼顶，哪里的枪声还没有停止。 不过他可不敢把人全都派过去，还留了不少人在各个通道防守，这一次就被对方打的留下心理阴影了。 他自己又回到了监控室里，然后又派人去附近的几个楼顶查看，自己埋伏的四组狙击手，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杉、鲍勃他们几个，和警署的人是差不多的时间赶到的，回来后才知道，这边的战斗也结束有一会了。 随便打个招呼，李杉就上楼去找周凤，考察团的人还老老实实的待在枪手关他们的房间里没敢动弹。 开门问了一句，回答是都没看见周凤去那儿了。 他现在有点焦急了，换了房间可是他没让周凤换层，本来还指望，考察团的这帮人能相互照应点。 可现实情况让他彻底服气了，现在还不是指责谁的时候，先找到周凤才是最要紧的事。 这么多人拼死拼活的，最后这个主要人物要是找不着了，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进了他让周凤躲着的那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倒是一点也没乱，不像是有过挣扎或搏斗的样子。 门被踹开后就这样敞开着，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后面吴萌萌和陈启明也跟着过来了，看见李杉自己在这里冲着空房间发呆。 她问了一句：“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周凤呢？” “临走前，我让她躲在这个房间的，别人都不知道这事，可现在别人都被集中在那边的房间里，单单就是周凤不见了。” “啊！”听了李杉这句话，吴萌萌也有点发愣：“不会是被对方绑走了？” 上来后还一直没开口的陈启明这时候说了一句：“打电话试试，看能不能打通不就知道了。” 刚才只顾在房间里找人，发现人不见了之后还没想起来打电话这茬，这时候陈启明一提醒，李杉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周凤的号码。 电话铃声在几个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三个人几乎同时回头。 发现穿着运动鞋的周凤，正朝三个人这边走过来。 这下好了，李杉总算把心放下了，只要是人还好好的，别的都不算事。 没等几个人追问，周凤先开口：“走回房间再说。”抬腿就往自己的房间那边走。 “就在这个房间里说，你的那个房间里现在已经不像样了。”李杉随后拦住周凤，让他进了这个原本就是给她准备的备用房间。 进了房间，关上门几个人分别坐下后，周凤也没让他们多等，就开始说出他们走后、自己这边发生的事。 “你们下楼之后，我在这个房间里就接到一个电话，还是国内的号码，他让我别呆在这一层，还告诉我楼上的一个房间号码，让我先去那个房间待着。” “你就没多想想就直接去了？”吴萌萌没等周凤全部说完，就急着问了一句。 “我肯定想了，知道我这个号码的人很少，还是国内的号码打来的，我当然得信了。” 周凤说到这里，李杉又问了一句：“你最近都和国内的谁联系了？” “我和谁联系还要跟你报告吗？”周凤不乐意了，这女人，也不知道那句话就能让她不高兴。 “我不是这意思，我们车队在街上遇袭的时候，也出现过一个神秘人帮助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不是史密斯他们安排的，我们现在的人里也没有这样的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和谁商量 听李杉说完这番话，周凤沉思了一会才开口：“给我打电话的人，说完那几句话就把电话直接挂了，我再打回去的时候，就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周凤说到这里，左右扭头看看三个人的神色，不加思索的继续说：“是真的，我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他也没有给我别的提示。” “那你给国内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咱们现在的处境了吗？”李杉见从周凤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把刚才的问题换了个口气，又问了出来。 “我给上级领导打电话时提了一句，我那时还以为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周凤回答完这句话，又想了一下继续开口。 “还有我给我哥打电话时也说了这个情况，不过他也不知道会有谁、会选在这个时候对我下手。而且当时我跟他说的时候也没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受到袭击。” 说完这些，周凤再看看三人，都是一副在思考的样子，一时之间没有人来接周凤的这个话茬。 李杉伸手在头皮上挠了两下，然后开口：“还能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帮咱们呢？” 陈启明来回看看几个人，欲言又止。 吴萌萌发现了他这种微小的情绪波动，伸腿踹了他一脚：“有什么想法就快说，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就是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陈启明先是看着吴萌萌，然后又把目光转到李杉哪里，看到的是鼓励的眼神。 最后他才把目光看向周凤：“要不你再给你哥打个电话，看看他现在怎么说。” 周凤多少犹豫了一下，才拿出电话走进套间里、去给他哥打电话。 外间屋里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现在只能等着周凤给她哥打完电话后，才好继续往下分析。 现在的敌友关系也有点混乱，本来出国前，是拿史密斯这一伙人当假想敌的。 可是现在，他们这伙人却成了他们最大的武装助力。 周凤手里握着电话从套间里走出来，三个人都看着她，看她这时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三个人都坐着没动，周凤走过来之后还坐回原来的地方，开始说出她这次打电话得到的具体信息。 上次她给她哥打电话时，提过一句在这边被袭击的事，她哥随后就把这事告诉了她爸，虽然没提是针对她而来的袭击。但是她爸已经把这事放到心上了。 当时还有她爷爷在场，对考察团里的人，是否能保护好周凤提出过质疑，但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她哥就不知道了。 刚才在电话里还说，要先回家问问，才能知道后续的情况。等问完之后，再给周凤回电话。 吴萌萌单手支在茶几上，歪头问李杉：“是不是老爷子不放心孙女，悄悄派高手过来，隐藏在暗中保护了？” 李杉听了吴萌萌这话摇头：“这个你别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家里的事。” 一边坐着的陈启明又对周凤说了一句：“要不你给家里再打个电话问问。” 周凤摇头：“不能给家里打，万一让他们担心了，是要出事的。” 陈启明不再说话了，也不问周凤是为什么给家里打电话就会出事。 “现在让她一个人先回国都已经是个危险的事了。”李杉说完这句话，忽然好像想起什么，然后住口去想，刚才在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个念头。 周凤又张嘴想要说别的，房门被敲响了，陈启明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史密斯，后面还跟着鲍勃。 进门后史密斯就对李杉说：“鲍勃告诉我，你们在路上被袭击时有人出手帮助你们，那是你在暗中安排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那是谁安排的人，在路上时我问过鲍勃，他说不是你安排的，就在刚才，你进门前我们还在讨论那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这就奇怪了。”史密斯嘴里说着话，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又让鲍勃再去检查一下防务，并告诉他过会自己还要亲自检查一遍。 鲍勃刚出去，周胖子又跑过来了，看见房间里的人之后，立刻就说：“你们都在这里，那就太好了，咱们什么时候从这里搬出去？” 史密斯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李杉和周凤，他是想等他俩说出自己的意见后，再说自己的想法。 周胖子也顺着史密斯的目光看向周凤那边，他很着急，就在等着周凤说出；“现在就搬。” 可周凤并没如他的意，她也没有直接回答，她把目光转向了李杉那里。 周胖子又随着周凤的目光看向李杉，这时候他不乐意了，随口就喊出来：“什么时候轮到他说的算了。” 周凤再看向周胖子的目光里已经带上明显的厌恶了，这个死胖子，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着争权夺利，平时光见他吃喝玩乐了，一点也没见他出过力。 依着她的脾气，本想直接把周胖子轰出去，话到嘴边又改成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们商量一下再告诉你。” 明显感觉出被排斥的周胖子更不干了：“凭什么你们在这商量，我要出去？” “你要搬出去的意见不是已经明确了吗？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商量？”周凤继续回答的时候，眼神已经变得冰冷了。 史密斯也看出事来了。他站起来：“要不你们先商量，我刚才提出的哪件事咱们待会再说。” 周胖子不光是耳朵好使，心眼也够快的，这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故意不让我知道。 他伸手拦下史密斯：“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商量就行，至少我现在还是考察团的领队，还可以替你们掌握一下大方向。” 另外一边，李杉拽了一下陈启明，又对吴萌萌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了句：“领导们在这里商量，我们先回房间里看看都有什么要收拾的。” 说这话的同时，已经在抬腿往外走了。 剩下房间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商量啥？和这个胖子商量啥呢？车队遇袭，神秘帮手出现时，他还在自己房间里躲着，啥也不知道，和他有啥商量的。 难道和他商量搬出去的事？史密斯调集了这么多的人马守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搬出去。 不光是已经装好了防弹玻璃，这里面的地形才刚刚摸熟，难道还要换个新地方，再重新熟悉地形，重新安排防务吗？ “我还要去检查防务，你们在这里商量。”史密斯说完这话也走了，临走时还拍了拍周胖子肥厚的肩膀。 “我要先回去收拾房间了。”周凤说完这句话，也抬腿离开了。 周胖子自己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咆哮出一句：“我他妈的和谁商量去！” 第一百五十章 怎么办 回了自己房间的李杉，进门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其实这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枪手踹开门以后，房间里有人的，少不了拖拽磕碰，没有人的房间里，他们也只是查看了一圈就出去了。 毕竟谁也不会闲的把力气花在和房间里的死物上较劲。 没过多大一会，史密斯不知道从哪里转了一圈后又过来了。 看见李杉的房门虚掩，象征性地在门上敲了一下，就直接走进来。 李杉起身给他让座，也没问他喝不喝水，就直接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 今天这一场冲突下来，两边都不轻松，对手的强悍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料。 倒完水之后，李杉在史密斯对面坐下，没等史密斯开口说话，他就先问史密斯：“这伙对手的来历查出来了没有？” 史密斯摇头：“只知道这伙人是从外面来的，和本地官方以及地下势力都没有牵扯。” 李杉接上：“那这就不好查了是？” 史密斯点头：“他们的武器装备也都是自己带过来的，和在当地倒卖的团伙也没有联系过，在当地也没有交易的记录，找不到可以跟踪调查的痕迹。” 见李杉听了这话摇头叹气。 史密斯又接着说：“我已经让人去查和这边关联密切的几个城市，有消息的话他们也会及时告诉我的。” “他们要是有意隐藏自己行踪的话，总有办法在你能查到的线索外自行运作的。”李杉接着说出的这句话，让史密斯不再开口。 他在想，要是有一套单独的组织在运作这件事，不和外界有任何联系的话，自己布置下的那些人，也确实不好找线索。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词；“方向。”难道是自己查的方向不对？可是无论官方，或者地下势力，自己的布置已经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难道还会有什么大的漏洞是自己没有关注过的？ 他努力思考，但是想不起究竟是在哪个方面，是被自己忽略了，没有考虑进来的。 看着史密斯坐在那里苦思冥想，李杉开口劝道：“光这么想也不是办法，你就没有派人跟踪他们撤退？” 听到李杉这句话，史密斯有点尴尬了：“当时打的很激烈，楼内的几个人撤走时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外面也是，他们撤走时掩护的很好，我们的人当时也没办法追上去。” “那就只有等他们再攻击的时候，从外围早点埋伏一些人手了。”李杉紧跟着史密斯的话，接着提出这个建议。 史密斯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说到底，这次还是我们考虑得不够周全，也想当然的低估对手了，这次我们的损失可比对方要大得多。” “我们只是把他们当成普通地下势力了，没想到他们的专业素养这么高，这伙人的来历肯定不一般，普通的调查方向不会找到他们的踪迹的。” 经过了今天这场战斗，李杉给这伙人的评价非常高。 史密斯也认同李杉刚才说的话，看来得换个思路来考虑这个事件了。 ······ 周凤原来的房间里，她叫来了吴萌萌帮自己收拾行李，这个经历过战斗的房间，现在是没法住了。 她现在要搬到李杉给他准备的那个房间里，现在的这个房间里最起码也要换过家具，才能重新住人了。 搬完行李后，还没来得及归置，她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她哥的号码，她接起电话往套间里面走。 吴萌萌看她这样，自己出门后带上房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电话里，周凤她哥回复了她之前的问题，是老爷子不放心她，给她派出了两个人，只负责暗中保护。 还因为这两个人是需要高度保密单位的人，所以不能声张，以防引来政敌的攻击，说她家公器私用。 另外还有，就是国内的高层这时候正在换血，就算是平常的朋友也要防着。 为了权利和利益，人性道德什么的、是根本靠不住的。 最后还告诉她，暗中保护的两个人，会自行选择时机把她带回国，具体什么时候合适，由那两个人自行判断。到时候她只要按吩咐行动就可以。 周凤还问，这次的任务怎么办的时候，她哥说的很客观，自己都快要小命不保了，就别想什么任务的事了。 放下电话，周凤暗自思索，他哥说的这些话有那些是可以说出来的。 另外，最重要的是，和谁才能说呢。 她也没心思再收拾行李了，坐在床边从头开始想这次出来本来是要干啥的，现在又成了什么局面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是李杉，史密斯在他那里没有听到关于神秘帮手的事，两人聊了一会后，史密斯就走了。 心里还记挂着这茬的李杉，等史密斯走后，才又过来找周凤，有些事还是弄明白一些才好。 至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事的时候，综合因素都考虑到，才能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让李杉进来坐下后，周凤并没有主动说起他哥给她打电话的内容。 她自己现在还没考虑好，这事该不该说，该对谁说。 提起之前的话头，她还是说，给她打电话让她去楼上躲避的那个电话，现在还是打不通，她说自己已经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的情况。 见从周凤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李杉转而说起要先送周凤回国的事。 这次不是假装或者别的，是真的想要早点把她送回去。 对手的实力到现在也还没摸清楚，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不可预知的危险就越多。 周凤见李杉说这些的时候，面色严肃，就知道他现在是很认真的在对待这个问题。 有了她哥的电话垫底，她现在倒不是多么着急，单从害怕这一方面说，她也不如周胖子怕得厉害。 等李杉说到中间停顿的时候，他问道：“就先送我一个人回去吗？用什么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去机场呢？要是周队长也要闹着先走，该怎么办呢？” 这连续三个问题，前面两个还好办，就最后一个，周胖子要是也闹着要先走，该怎么办呢？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同一个夜晚 这个周胖子还真是个麻烦，又不可能让他有事冲在前面。 他还时刻拿捏着领导范，把自己放在居中指挥，或者是掌控大局的立场上。 可是现在局势几乎失控，他在现在这个事件中能发挥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他对自己的认识，显然不是这样的。 悄悄的走，好像也行不通，不知道在外面什么地方，就有对方的眼睛盯着这里。 就怕是稍微有点动作，就会被对方发现。再就是，如果让周胖子知道了周凤一个人悄悄的走了，他不知会干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李杉提出一个设想，让周胖子和周凤一起走，都是第一批优先撤离，不过得让周胖子担起护卫的职责。 别的不说，至少他还是个男的，做事够不够男人那就得另说了。 对李杉这个设想，周凤提出自己的担忧，就怕到时候周胖子不仅担负不起护卫的职责，还需要分出别的人来保护他。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或许还有别的可能性，要是放在周胖子身上，这货妥妥的就是个标准的累赘。 “要不要先和他商量一下再说，看看让他也充当护卫的角色，他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杉对周凤提出这样的建议。 “大概什时候撤离，总得提前安排一下？让他也先走的事，我单独和他说，就是不知道对你这个提议他会有什么想法。” 对于周凤要单独和周胖子谈，李杉还是比较认可的，就算是他说出什么不利于士气的话，也不会影响到多数人。 另外李杉还给周凤提出一件事，是不是也要抽个时间给部下们开个会，统一一下思想。 这种事只要她出面在场就好，具体该怎么说，可以由周胖子具体发挥，反正他最愿意干这种事。 带出来的部下，原本不是为了这个局面准备的，在经历了今天的袭击之后，会有什么想法也很难说。 虽然平时没有让他们发表自己看法的空间，但是每个人心里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你可以不让别人说，但你不能制止别人怎么想。 别看只是在当工具人用着，如果要是集体离心离德，往后也很难说他们会搞出什么样难堪的局面，让领导们为难。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提醒，让周凤也醒悟了许多，自己带出来的人自己都没法用好，也变相说明自己这个当领导的无能。 说完这些，李杉觉得暂时没有什么可以跟周凤交待的，随后就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琢磨破局的办法。 远处一栋高楼的房间里，一个穿着西装的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揉揉眉心长出了一口气。 大领导交待的工作，还是有一定的难度，两个人潜入这个国家，要悄悄的带走一个人，原本不是个多难的事情。 可现在，要带走的人成了别人要围猎众人中的一员，就没有这么好办了。 潜入进来，刚找到目标的所在地，还没来得及看见人，就遇到了袭击事件发生。 被训练了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任务也执行了不少，像这种要完好无损的在不明包围中，把人偷偷运出去的事还是有点挑战性的。 这和偷运被保护的人，是两码事，最少那种可以知道防御的力量有多强，具体有多少人在保护那个人。 现在几乎是两眼一抹黑，要运出去的人倒是有人在保护，可是在外面打主意的人具体是谁，有多少人都还是未知数。 就在今天有限的接触中，已经了解到袭击者不是普通的匪徒，也是久经训练，有实际搏杀经验的人。 坐回床前，拿出手机看名单，看到李杉的名字时，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人如果不是重名，那就太有意思了。 想不到的是，居然能在这种地方，以这种形式再次看见对方的名字。 假如李杉也在这个房间里，肯定还能一眼认出这个人是谁。 再次和搭档联系后，确认今天没有别的事了，他才合眼沉沉睡去。 在执行任务中被召集，从国内赶到这里，再找到考察团住的酒店，接着就发现不正常的地方，然后分别行动，到现在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同样的夜空下，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事要干。 一处大型密闭空间内，百多个人井然有序，就是那些受了伤的，也没有一个人发出不该有的声音。 远处的一张铁质长桌上，摆着考察团住宿酒店的蓝图，几个人围在长桌周边，对着图纸在指指点点。 一个穿皮靴的汉子吐掉嘴里的半截雪茄，用指节敲着桌子，嘴里说出一句：“都看明白了？” 另一个带着眼镜的从图纸上抬起头：“图纸是看明白了，可是经过今天我们的袭击后，他们肯定还会加强防守的，另外官方的人，在周围巡逻的力度也加强了不少，这还不算那些定点据守的警署人员。” “怎么！你怕了？不过你现在就是怕也晚了，当时你看上这份佣金加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要么成功，要么就是死，想退出是不可能的。” 皮靴汉子盯着眼镜男说完这些话，在看他的后续反应。 眼镜男也不示弱：“怕个球，要是怕的话，老子当初就不会来了，干完这一票，怎么也能舒舒服服的活上二十年。” 说完这些话，眼镜男从鼻梁上摘下眼镜，哈了一口气然后用衣脚擦擦眼镜重新戴上。又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说这回这个老板也真够冤大头的，咱们要这么多，他居然不还价直接就答应了，那个女人有这么值钱吗？” “你懂个屁！在他们那些人眼里，这点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要是能打击到政敌，顺利的再蹬高位，随便捞一把都比给咱们的要多得多。” 皮靴汉子说完这些，又拿出一根雪茄点上，斜楞着眼看着眼镜男。 “去球，咱就是挣卖命钱的，他们这些玩法咱还真看不懂，那些黑心烂肺的事，也只有他们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眼镜男说着还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 “铛铛铛铛，”皮靴汉子又敲了几下长桌：“都他妈的记好了，一定要按计划行事，谁他妈的敢乱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第一百五十二章 攻防 新的一天开始，暂时还没有事情发生。 酒店四楼的一间多功能大厅，被用作指挥中心。 这时候已经到场的并不包括周胖子，周凤等人，这是史密斯规定的，非战斗人员不得参与攻防计划的制定。 对此，周胖子虽然心生不满也没有办法。 第一；他肯定不愿意担当战斗人员，那是弄不好就得要命的。 第二；史密斯不是他手下，他手下也拿不出战斗人员，这倒不是考察团的人都不愿意参加战斗，昨晚开会时，他亲自宣布，没有他的命令考察团的人不许参与战斗。 当然，李杉他们三个例外，他们三个是周凤临时拉来的，愿意去送死，随他们的便。 就是全死完了，也没有责任落在自己身上，谁叫他们不在编制内的。 第三；他还是想早点跑，到时候有人在后面挡着，也是他愿意看到的。 还有就是，双方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不分出个输赢肯定是结束不了的。 现在这个局面，就是自己不再继续给对方提供情报，对方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攻防对峙的架势已经摆好了，除非对方还能像昨天一样冲进来，直接要他的命。 不过这种情况显然不可能再发生一次了。 不止是外围官方的人手，昨天被突袭的事件结束后，史密斯和黄二爷又调进来大量的人手，大威力武器也增加了不少。 再想攻进来，就不是只死一个人就可以安全撤退的了。 所有这些，都是周胖子信心的来源，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得给对方提供情报的。 不光是有好处的问题，另外要是对方比这边厉害，自己也有保命的资本。 反正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吃亏就对了。 这边在制定计划，他只是从门口转了一圈就回去了，本来想进大厅打听点消息的。 被门口史密斯的人拦住后，也只得回去，让他们折腾去，只要自己不吃亏，爱怎么折腾和自己无关。 多功能大厅内，小五正在发言。黄二爷年龄大了没有亲自过来，派小五过来做全权代表。 小五正说到自己的手下被分配到的任务完成情况。 附近街区的关键节点，都有人在暗中窥测，一旦发现有不正常人员车辆异动，马上会报告给这边。 另外还派出了几组人，在全城暗中寻找适合多人藏身的地方。 这几组人不光是熟悉地形，手头也是各有两把刷子的人。 如果可以发现目标，即便就是打不过，但是逃跑却是没有问题的。 史密斯听小五说完自己的布置后，点点头：“暗中的事务就交给你们了，只要是有情况能及时报告这边就可以。” 对小五说完这些，史密斯又看着李杉：“要不酒店内的防御交给你？我知道你在防御上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 李杉笑着摇头：“这里面都是你和黄二爷的人，由我来指挥可能会出意想不到的问题。” 见李杉推辞，史密斯又问：“那你觉得你来指挥哪一组合适，外面的你也可以随意选。” “指挥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带着我的人游动补位就可以，毕竟你们的作战方式我不熟悉。” 说清楚了自己想干的事，李杉又和史密斯分析当下的布防情况，找出薄弱的地方加强。 与此同时，皮靴汉子那边也在布置任务。 他决定今天大队人马留下休息，今天不做任何攻击或骚扰的行动。 只是派出几组人去做渗透侦察，由外而内摸一下对方的防守情况。 并且规定，就是发现机会，也不能擅自行动，记好防守人员的点位就可以。 另外就是尽量向内渗透，最好能把酒店内部的防守情况也给记个差不多。 然后又安排人，用隐秘手段联系周胖子，看他还能提供出什么有利于这边的情报。 布置完之后，一挥手：“你们各自安排下去。” 说完这句话，自己又拿出一根雪茄点上火之后，闭目沉思，这回遇上的对手，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昨天对方的损失更多，可也不能掉以轻心了，对方可以随时增加人手，自己带来的人就只有这么多，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酒店内，周胖子的房间里，他正躺在床上考虑怎么才能快点回国，在这里待着成天提心吊胆的，他是已经够够的了。 昨晚周凤来找他商量，只是说了个如果，如果让他也担任护卫，他和周凤两个先走，问他干不干。 他怎么会被周凤拿住话把，当时就回答，等稍微安全一点的时候，别说充当护卫了，就是当司机开第一辆车冲在前面都不是问题。 可是这个稍微安全一点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候呢，他说不出来，周凤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才算稍微安全一点的时候。 正想再琢磨点别的东西的时候，兜里传来轻微的震动。 摸出来一看，打火机大小的东西上，闪了几下绿点，就重回安静。 “这特么的！这帮索命鬼，还有完没完了。”他起身骂了一句，走到桌子前坐下。 坐下后用手指点着桌子，思考了一会之后做出决定，现在先不回复任何消息。 不光是有用的消息现在不好弄，自己还在重重保护中，胆子也大了不少。 又想起史密斯他们接管安全保卫前，从周凤那里套取消息是多么的简单，现在可好，想打听个消息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琢磨到这里，他的思维又开始发散，“找谁呢？” 眨把了几下眼，又用手扶着下巴摩挲了一会，找别人都不行，难道找他还不行吗？ 放下扶在下巴上的手，他无声的笑了起来，对自己的聪明感到十分佩服，老子打架开枪不行，要是比起来玩心眼，老子一个就能灭你们一群。 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凉了一会，举杯一口喝完，然后就准备出房间实施自己打探消息的计划。 刚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正好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客房服务”的说话声。 他随手打开门，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胳膊上还搭着毛巾。 推着小车进门后，并没有立刻开始打扫卫生。 而是对着周胖子说了一句：“你的打火机，绿灯亮了几次？”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服务生 听见这句问话，周胖子以灵活到不像话的速度立刻关上房间的门。 转过身来面对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汗已经顺着光亮的脑门流下来了。 他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你，你，你刚才说的啥？” 年轻人搭着毛巾的手臂动了一下：“我问你，你刚才打火机上面的绿灯亮了几下？” 周胖子都快哭出来了：“我我我，我正要出去打探消息，你就过来敲门了，再说他们现在商量事，也不让我参加了，所以我才没有及时回复。” 眼睛盯着年轻人那条搭着毛巾的胳膊，伸手去抹额头上的汗，这一小会已经快流进眼睛里了。 年轻人盯着周胖子的眼睛看了一会，也没有继续开口，转身去里面换床单。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哪敢让您亲自动手呢。”周胖子急忙冲过去，要抢年轻人手里的床单。 “这不用你管，干好你自己该干的事就行了。”年轻人用胳膊肘挡了一下周胖子的动作，嘴里说着话，也不耽误他换床单的动作。 周胖子呆立当场，现在帮忙也不是，不帮也不知道干什么。 年轻人很麻利的换完床单被罩，推着小车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头说了一句：“干好你该干的事。” 周胖子一下反应过来，小跑着过来，给年轻人打开门，点头哈腰：“您放心，我这就去，一旦有消息我会马上报告的。” 年轻人出门，去敲下一个房间的门，嘴里还是说着：“客房服务。” 周胖子关上门，直接就坐在地上，刚才把他吓坏了，他认为自己延误报告消息，被对方知道了，这么快就派杀手上门了。 这他妈的可怎么办才好啊，看着这么严密的防守措施，还是被对方的人给混进来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挨个敲门。 坐在门后的周胖子，缓了缓腿软的劲，扶着墙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隔了一小会又是一口喝了。 然后起身出门。经过年轻人敲门这事之后，周胖子更怕了，他要早点找到有用的消息，报告给对方。 多功能厅里面的人，大多数已经散去，各人都去忙活自己的那一摊了。 史密斯还在大厅里没动地方，桌子上铺的是、和昨晚皮靴汉子桌上一样的酒店结构蓝图。 他还想要把图在看的仔细一些，以防有什么地方有漏洞。 李杉也在旁边，正在把枪里的子弹卸下来再重新装回去，干完这活，又把几个弹夹里的子弹重新装了一遍。 以防后面用到时，会有卡壳的情况发生。 现在都布置的差不多了，就等着对方打上门了。 收拾利索之后，和史密斯打个招呼，他也要去各处布防的位置看看了，掌握现场的实际情况，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去叫上吴萌萌和陈启明，带着他俩一起开始巡视，中间路过周凤的房门时，短暂的驻足后，想想现在也没有什么要说的，随后就继续往前走。 下去一层之后，在楼梯拐角的窗子那里，碰见了正在聊天的两个人，是鲍勃和周胖子。 周胖子好像很担心的样子，在问鲍勃这样的布防方式究竟行不行，能不能挡住对方的再次攻击。 鲍勃大笑了几声之后，在给周胖子解释，这样加强防守后，不管对方来多少人，都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擦身而过之后，几个人继续往下走。 吴萌萌扭头对李杉小声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周胖子的那个害怕好像是装出来的。” 李杉点头：“我也觉得他有点不正常，可是他本来就很胆小怕死，这也符合他平时的样子，就是刚才有点感觉怪怪的。” “那怎么办？要不要敲打他一下，让他别到处乱跑，要是万一打起来，还不够添乱的。”吴萌萌这样建议李杉。 陈启明在旁边来了一句：“他是领导。” 听到这句，吴萌萌不乐意了：“领导怎么了，屁用没有就知道吃喝玩乐。”她是一向看不上周胖子拿腔作调的作派。 李杉在旁边听他们这么说，也说了一句：“咱们说他没用，他又不会听咱们的，还是抽空告诉周凤，让她来头疼这个事，至少周胖子不敢不给她这个面子。” 几个人说着话继续往下走，遇到在埋伏位置上的人，也点头打个招呼。 一圈转下来，几个人想再回到多功能厅里看看，实际埋伏的人和图纸上的点位有多大的差距。 从一楼上电梯的时候，吴萌萌提了一句：“要不要先去跟周凤说一声，让他说说周胖子。” 李杉想了一下：“也好，早一点告诉他也好，也省的以后麻烦。”回答完之后就直接按了考察团住的哪个楼层。 电梯到达，几个人出了电梯，看见一个胳膊上搭着白毛巾的服务生，正推着小车等在电梯口。 他们几个出来时，那个年轻的服务生还有意的避让了一下，等他们过来后，才推着小车进了电梯。 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李杉停住脚步喊了一声：“不对！那个服务生有问题，快追。” 说完立刻转身就往电梯口跑，跑过去接连按了几下，已经晚了，电梯早已经开始下行了。 于是立刻用对讲机喊话，让下面的人留意一个胳膊上搭着白毛巾的年轻服务生。 喊话完毕，另一个电梯也到了，李杉带着他俩马上进去，直接按了一层。 电梯里，吴萌萌问李杉：“你是怎么发现那个服务生有问题的？” “他毛巾搭的位置不对，别人的都搭在胳膊上，他的盖住手了，另外，服务生该乘坐员工电梯的，他却来等客人乘坐的电梯，最后还有他看咱们的眼神也不对，有明显的轻蔑和嘲笑的意味。” 电梯到了一楼大厅，门一开，面对的就是几个黑洞洞枪口，对面的人看见是他们几个下来，招呼着让别人都收起枪。 为首的一个走过来：“刚才是你让我们注意一个服务生的？” 李杉正要回答时，突然传来了枪声，还有些沉闷。 挥手侧耳间，李杉喊出：“快！楼下车库。” 喊着话已经跑动了起来，朝着步梯口那边就冲过去，还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守在原地，有他俩跟着就行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犯愁 几个人快速冲下楼梯，到了电梯口持枪四处观望，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刚才的枪声也消失了。 只能听见车库入口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三个人赶快往车库入口跑，还能听见一个惶急的声音在大喊：“快追，好像把他打伤了。” 跑到车库入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车急速甩尾后，轰鸣着朝大街上驶去，骤然加速的摩擦，使得地面和车轮间冒起阵阵青烟。 “怎么回事？” 跑到车库入口停下后，李杉问一个领头模样的人。 看到从里面追出来的是自己人，那个领头模样的人往前走了两步后回答。 “刚才看见一辆车出来时，开车的不是之前的那个司机，我们要拦住检查时，他突然朝我们开枪，并且加速往外冲。” 听到这里李杉问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拦不住他？” “他开枪时我们稍微躲避了一下，等到我们还击的时候，他已经冲出去了，不过我们好像也打中他了。” 领头的人在解释没能拦住的原因，又被李杉打断。 “只是好像打中他了吗？” 领头的有点尴尬：“不是好像打中了，我看见他后来突然捂住胳膊，当时车子也往侧面剐蹭了一下，随后才加速跑掉的。” 看着大街上已经消失的那辆追出去的车，李杉自言自语了一句：“希望这次能追出一点踪迹来。” 那个领头的听见后，没有接话，只是用力的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原路返回，然后直接去了多功能厅，外面发生的事，在里面居中指挥的史密斯已经全部知道。 这时候他正在和几个街区外的人联系，问他们有什么发现。 得到的回答是，没看见有可疑的车辆往外冲，只看见自己人追出去的车辆。 放下通讯器材，史密斯也对着前面的空气说了一句：“看来他们配合的很严密啊。” 看到这一幕，李杉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新情况，走到桌子前面坐下后对史密斯说：“我觉得我们的布置还是有不合理的地方。” 史密斯看着他，用眼神示意李杉继续往下说。 “我们的防御布置只针对了对方的武装人员，对他们渗透进来搞侦察的人员，没有任何针对性的措施。” 史密斯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排查所有的酒店相关人员了，可是还有一个难点，我们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入住客人也都查上一遍。” 这的确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即使让官方执法人员配合着把客人都检查一遍，可这种场合的特性就是很难办。 离开的和新入住的，在袭击发生当天骤减，可是平静下来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 那些入住的人也不会知道，下一次袭击会在什么时间发生。 但是如果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重新入住的话，还不知道会在途中受到什么样的袭击。 况且，住到什么地方，才能算是安全的呢。 这样被动防守时间短了还可以，要是长期如此的话，没有多少人能一直坚持的住。 还是得想办法把人送走，这里没有目标之后，就不会再次引来攻击。 可是怎么送，也是个难题，谁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这个地方。 如果还是像上次那样武装护送，就等于明着告诉对方我们要离开了，你们快来攻击。 可是如果不这样，要往外送的人，就没有一点安全上的保障。 让不重要的人，自行悄悄撤离也许是一个办法，可是如果因为这个被攻击造成死亡，就直接成了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现在似乎形成了一种僵局，怎么办都不会是万无一失的办法。 ······ 一辆车驶进了那个宽敞密闭的空间，车上下来的是那个年轻的，服务员装扮的人。 他进来时乘坐的车辆，明显不是他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的那一辆。 皮靴汉子看着他捂着胳膊从车上下来，立刻张口大骂，然后还掏出枪指着这个服务员装扮的年轻人：“说好了不许随便开枪的，你这是明知故犯吗？” 年轻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畏惧后，接着就恢复正常：“那你开枪，在哪种情况下，我要是不开枪根本就逃不出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死在那里更好。” 皮靴汉子看着神色正常的年轻人：“你不怕死？” “怕死就不会死了吗？”年轻人还是毫无惧色。 皮靴汉子默默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移开枪口，把枪重新装回枪套：“先去治伤，一会过来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年轻人去一边找队医，皮靴汉子回到长桌前坐下，等着那个年轻人治好伤之后，再过来汇报情况。 从车库门口发生短暂的枪战，到年轻人冲出一段距离后换车离开，这些都落在一具望远镜的视线里。 还有追出来的那辆车，从错过接应年轻人的车辆，到一直跑出视线，都被望远镜后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放下望远镜，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能干的只有这些，没办法人手太少，想多干点别的，也有心无力。 另一个帮手还在监视着不同的方向，还是得把事情弄到大致明白，才能有出手的把握。 想让国内再往这边增派人手，也不太可能，这种秘密任务本来就不适合让太多的人知道。 现在自己两个人，只能在这种不远不近的的距离上盯着，万一有突发情况也好就近增援。 像上回得知车队被袭击后的狙击，也不好再干第二次了。 杀手团伙不是没有什么经验的一般势力，加上这一次看到那个开车逃离现场的人。 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是一个有经验的专业团队在行动，一旦掉以轻心，就会酿成不可逆的后果。 密闭空间内，年轻人已经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和那个皮靴汉子汇报完毕。 他挥手让那个年轻人去一边休息，自己站起来低着头走来走去。 年轻人看到的情况，结合刚才那个胖子报告的情况，让他知道对方防守的实力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想要直接攻进去抓人或杀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史密斯这边差不多，都是到了不好下决心的地步。 要是一旦展开行动，自己这边得考虑，损失会不会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皮靴汉子也有点犯愁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又被袭击 晚饭前，李杉敲开周凤的房门，进去后先和他说了让她告诫周胖子的事。 然后又问，有没有再次接到之前告警的那个电话。 周凤摇头，说是只有那一次，而且直到现在自己已经回拨了多次，都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再看向李杉，看他还想问点什么，却看到李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周凤也不知道李杉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话，只是看着他的这个样子有些别扭。 “是这样，我在下面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就怕说出来你会反对。” “什么成熟不成熟的，难道不可以商量吗？” 见周凤继续追问，李杉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想安排个人悄悄离开，如果能成功接也算是获取一个经验，如果不能成功，这个人很可能就会因为这个丢掉性命。” 说出了这句话，李杉如释重负，这个办法确实有点冒险，还有点不负责任。 想了一会之后，周凤回答：“要不等吃过晚饭后，咱们开个会，看看有没有自愿报名的，毕竟这事也不能强制着谁去干。” 既然周凤已经这么说了，李杉也只好同意，不过对于动不动就要开会这事，李杉还是很反感的。 在他的估计里，不开会暗中谈话说不定还会有人愿意悄悄的走，把这事一提到会上，结果就很难说了。 酒店餐厅，考察团成员正在一起吃饭，和考察团比较熟的鲍勃和米歇尔也凑过来一起吃。 这家餐厅有个中餐厨子，做的菜还算不错，每当这俩人想吃这一口的时候，都跑到考察团这边来蹭。 最近被袭击的事，弄得大伙也没有多少喝酒的兴致，只有个别酒瘾大的自己喝上一点，也没有人再来回让酒了。 临近尾声的时候，周胖子又觉得裤兜里传来轻微的震动，他抬眼看看周围的人，都在自顾自的吃饭，并没有人注意他。 装着已经吃完的样子，他站起来拉开椅子，然后走进餐厅的卫生间。 看看周围没人，拉开一个带蹲便的门进去后，掏出火机一样的东西，然后坐下开始鼓捣。 他被今天装扮成服务员的那个年轻人吓的不轻，所以裤兜里一有震动，他马上就找地方回复信息。 卫生间里很安静，小东西发出的声音也很小，这东西只能传递简单信息，不明白的人还没法解读。 这时候他也更小心了，一般的事，他也不敢再用手机直接联系。 很快，他传递完简单消息，起身还按了一下马桶，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 今晚还要开个会，这是周凤在吃饭前告诉他的。 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了一下餐厅里面，有吃完早的已经离开了。 他也没有再往餐厅里走，直接拐弯先回自己的房间，还要稍微准备一下今晚的发言内容，当领导的，讲出来的话必须要有领导的派头。 他走后没多长时间，卫生间里又出来一个人。 米歇尔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看着已经走远的周胖子，心里充满了疑惑。 刚才他就在周胖子隔壁的那个隔间里，这两天他忙活的够呛，因为上火有点便秘。 周胖子进来时他刚使完了一波劲，正在歇会缓缓劲，准备使下一波劲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当时他没以为隔壁就是周胖子，还以为是对手的人又混进来了。 这出来之后一看是周胖子，他就有点纳闷了。 这伙人也能用上这么先进的玩意，要知道这可是专业设备，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 他也不声张，看了看餐厅里面剩下不多的人，他转身就往多功能厅那边走。 史密斯听完了他的汇报，沉吟了一会之后，对米歇尔说：“他们出来的时候，肩负的有多种任务，有这个东西应该不算奇怪。” 看见米歇尔还站在面前，史密斯挥挥手“你先去忙，这事先不要和别人说，我会找机会问他们的人。” 有了先入为主这种想法的史密斯，这么一犹豫，给今后的防守带来的损失今晚就会出现。 开会的场地还是选在了周胖子的房间，和李杉预料的一样，会上提出要派人先去试探，并且充分说明了危险程度。 果然没有人主动报名去趟这个雷，大家伙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先开口的。 周凤用目光巡视一圈，看到谁，谁底头，没有一个敢和她对视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宣布散会，众人低头耷拉脑袋的从周胖子房间里鱼贯而出，周胖子也没法宣布这是一个成功的会议，是一个胜利的会议了。 密闭空间里，皮靴汉子一伙也在开会，他的手指在图纸上的两个点上来回敲击。 “这次行动要快，他们不是愿意待在龟壳里不动吗，今晚就敲他这两个点。” 说完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几个人：“都明白了吗？” 几人同声：“明白了。” 还不到下半夜，街上的车流有明显的减少。 酒店外的大街上前后驶过来两辆车，路过酒店大门和地下车库门的时候，两辆车减慢了速度。 几乎同时，两辆车敞开的车窗里各自窜出一股火焰，飞出去的弹丸准确地落在它们应该掉落的地点。 爆炸声还没响起来之前，两辆车就已经加速离开。 听到巨响后，别处埋伏的人想还击却已经找不到目标。 现场这叫一个乱，有受伤人的喊叫声，还有防御人员跑动着叫喊着救人的大叫声，埋伏人员找不到对手的叫骂声，全都混合在一块。 多功能厅内，史密斯冲着对讲机喊：“报告人员损失数量，报告来袭人数，还有哪里需要增援。” 李杉带着吴萌萌和陈启明冲下楼，看见一楼大厅执勤的六个人在地上躺着四个。 已经有人抬着担架过来正在把人往上面抬，踩着碎玻璃出了大门，绕到地下车库门口，那边躺着的比这边只多不少。 “这帮家伙也太贼了，居然想起来用这种招数。” 第一百五十六章 溜了一个 回到多功能厅，看见史密斯正在放下电话。 看见李杉带着人走进来，他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 然后才接着说起刚刚和警署的人，沟通的结果。 几条街区外的排查，也没能找出来今晚来袭击的人，只是发现了被丢弃的车辆。 查到车主信息的时候，才知道车是被偷的，他们用完后就随手扔在街边了。 最近接连吃亏，让这些人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李杉来到桌边坐下，看着史密斯靠在椅子背上，手扶着额头，也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 就这么被动防守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可现在还偏偏找不到可以破局的办法。 如果对方总是像今晚这样，偷袭一下就跑，众人光是一直紧绷着神经也受不了。 这种打法太被动了，史密斯的手下，在以往的任务中，担任的多是进攻角色，长时间的待在一个地方防守，由那种疲惫的感觉衍生出来的懈怠，才是最要命的。 刚才袭击酒店的那伙人，已经回到了密闭空间内。 全部完好无损的执行完这次偷袭任务，让回来的这些人也是兴奋不已。 皮靴汉子对这次行动也感到十分满意，夸奖几句后让那些人去休息。 他还是站在长桌边上，看着桌上的图纸，脑子里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要袭击的具体点位。 在他的估计里，照着这种玩法再来上几次，防守的那边肯定就会沉不住气了，只要他们敢行动，敢挪窝换地方，就会露出更多的破绽。 到时候瞅准了再来几下狠的，成功的把握就会偏向自己这边。 现在看起来留在酒店里的那个胖子，还是能发挥不少作用的。 至少自己这边发动袭击时，能知道对方在什么点位上具体有多少人手，发动打击时也能精准预测出会有多少战果。 他这里勾勒的下一步计划已经基本成型，可以放心的去睡觉了。 酒店这边，几个人还是围坐在多功能厅里，接连几次被袭击都是自己这边吃亏的多。 现在就是让他们去睡觉，估计多数人也睡不着。 怎么办，这三个字，几乎写在坐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知道被动防守太憋屈，但是想出击的话，连对方的影也抓不着。 黄二爷派出的本地势力，已经在分区逐步排查，可是这个城市这么大，几天之内想要查出结果，也不是一般的难。 现在住的这个地方，酒店方的管理人员，也几次委婉的提出，让这些人离开，并且还说，只要这些人离开了，可以不收这些天的所有费用。 可是怎么走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是分开走，还是全部集中起来一起走？ 这不光是牵扯到保卫力量的使用，去什么地方也有点不好选择。 如果直接去机场，肯定会受到疯狂攻击，到时候能跑出去多少人，或者保卫力量要承受多少损失，基本上还是可以预估出一些的。 如果不直接去机场，那么基本上就是走到哪儿就会把攻击带到哪儿，找个愿意收留这些人的地方，也是个问题。 多功能厅里这些人各自想办法的时候，大厅门口传来了吵嚷声。 鲍勃跑过去拉开门一看，是周凤和周胖子两个人一起过来了。 门口的守卫不让他俩进来，所以才发生了争吵。 门一开，史密斯也看见了门口的两个人，对着鲍勃招招手，示意让他告诉守卫，放这两个人进来。 还没走到桌边，刚一进门，周胖子就喊了出来：“有人受不了，悄悄跑掉了，你们到底管不管。” 听到这个消息，桌边坐着的人立刻提起了精神。 史密斯就问周胖子：“谁跑了，什么时候的事，跑了几个人？” “就跑了一个，时间应该不长，刚才有人因为害怕睡不着，过去找人聊天的时候发现的，所有行李都不见了。” 周胖子回答史密斯问话的时候，李杉小声问周凤：“是谁跑了?” 周凤也小声回答：“就是那个那天叫你去老周房间里问话的那个。” 她这一说，李杉想起来了，那小子不是周胖子的狗腿子吗？怎么跑的时候没有叫上周胖子一起跑，自己悄悄地溜了。 那边史密斯已经在问周胖子，还能不能联系上这个人。 听见周胖子的回答是，电话打不通，接连几遍都是关机的提示音，可能自己偷跑有点心虚，所以把手机关机了。 史密斯在沉吟，周胖子在继续问：“你们到底管不管？” 见史密斯不愿直接回答他，李杉迎上周胖子：“怎么管？他往哪跑了也没说，这个时候去那个方向找，出去找人的人会不会再次引来攻击？” 李杉的这两句话让周胖子有点发愣，他也不自觉的从嘴里小声嘟囔出一句：“对呀，去哪里找呢。” 这时史密斯已经给两人让座，叫他们坐下再说。 两人各自找地方坐下后。史密斯又问周胖子：“听说你们早些时候，开会商量过派人悄悄出去的事？” 周胖子点头。 史密斯又接着问：“那你觉得他是不是受了你们这个会议的启发，才自己悄悄溜走的？” 这回周胖子猛点头：“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 然后他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他妈的，这小子这时候跑，如果能安全出去，到时候都没法和他算后账，之前已经开过会了。” 李杉看着他：“从他溜走，到现在周边都没有动静，很有可能是已经成功跑出去了，要不然等到天亮后再和他联系一次。” 这回周胖子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神色好像是在考虑什么。 李杉又转向周凤：“没什么事的话你们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有我们就行了。” 周凤点头起身，又看了周胖子一眼，周胖子也急忙起身和周凤一起出了多功能厅，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两人出去之后，史密斯又问李杉：“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李杉：“现在还不好说，明天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再说，还有一个可能是；他们故意放出去一个不重要的人，好给里面的这些人制造焦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二到了 就在刚刚过去的那段时间里，皮靴汉子也接到了消息。 负责盯着酒店的人员，传回来的消息是，发现不正常带着行李出现的人。这大晚上的都在带着行李找地方住，哪有这么晚了，还带着行李出来瞎溜达的人。 按照胖子给出的体貌特征，应该是考察团里的人。 皮靴汉子给出的回应是，不用管他，只要不是主要目标出现，放走一两个人还是一种心理战术，现在情况应该是里面放出来探路的小卒子。 皮靴汉子回应完之后，又联系了周胖子，很快得到回应，人是自己跑出去的，估计是因为承受不了心理压力，所以才偷跑的。 酒店里，熬了一夜也没等来第二次攻击的人们分批去休息。 吃早饭的时候李杉迎面碰到周凤，她也只是摇摇头。 李杉索性也就不再开口问她，肯定是还没有联系上昨晚偷偷溜掉的那个人。 还是因为他的背景不够强大，所以他的死活也就没有多少人关心。 只是在吃早饭的时候，考察团里的人在吃着饭的同时，还在小声交谈。 溜走的那个人没有按时出来吃饭，昨晚那个睡不着去找他的人，已经把他偷跑的事，私下告诉了考察团的成员们。 这种事也没法拦着，反正早晚都会知道，李杉和周凤吃着早饭，也没有去理会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 休息了几个小时之后，李杉在巡查防务的时候，接到了周凤的电话。 说是去多功能厅没有找到他，所以才打电话告诉他一声，昨晚跑掉的那个家伙，给周胖子打电话了。 周胖子告诉她，那家伙已经跑到另一个城市了，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之后，才主动联系的周胖子。 至于那个家伙在电话里都和周胖子说了些啥，周胖子也没有告诉周凤，只是说那家伙脱离危险之后先报告给他了。 知道这个消息，对这边的情况影响不大，后续怎么安排这个人李杉也没有权利知道，那是周胖子和周凤要操心的事。 一个白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发现可疑的的人，出现在酒店里到处乱逛。 天一黑，所有的人都打起精神，防备着昨晚那样的突袭再来上一次。 天黑前还住进了一个亚洲面孔的人，服务台那边戒备的人，听见来人说的是日语，又是正常办理入住的，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戒备的人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等他办完入住离开之后，跟前台的人打听，得知这人住在考察团的上两层。 而且从住进来之后，也没离开房间，不像搞侦查的需要找借口四处走动。 大概过了晚饭后有两小时，李杉又接到周凤的电话，叫他来自己的房间一趟，说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上楼，敲门，进房间，然后李杉就看见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看到那人的瞬间，李杉愣了一下，没理周凤让座的说话声。 他伸手往沙发上一指：“你，你是老二！” 沙发上那人站起来给他让座：“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来。” 李杉上前几步，坐到他斜对面：“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你，有点意外。” 旁边周凤有点惊讶：“你俩认识？是啥时候的事？” 不等李杉回答，老二开始介绍“我们是一个中学里的同学，本来他是低年级的，后来跳级升到我前面去了，那时候打架也打不过他。” 说出这番话的老二，没有因为学习成绩和打架都不如李杉而有所隐瞒，也没有因为这些而不好意思。 看来过去这么多年，少年时的那点事，他也早已经放下，不再耿耿于怀。 李杉笑了笑：“我记得你去当兵前还特意来找过我，那时候你，可没有现在这么豁达。” 原来这个人是；“连山玄铁十三鹰”里面的老二。 见李杉还想问更多的问题，老二制止了他：“我当特种兵几年后转入了特殊部门，这些是有纪律的，你问我我也不能说。” 李杉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吗？当然你也可以不说，” 老二摆手：“这事得说，这次就是因为你们过来的，不说的话接下来的事就没法进行了。” 见李杉在认真倾听，老二继续往下说：“接到老领导的命令，要想办法保护她安全回国。”说这话的时候，老二往周凤那边看了一眼。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李杉听老二说完问了一句。 见老二点头，李杉继续问：“那我们现在的处境你应该很清楚了，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安全把她送回国？” “处境我清楚了。办法暂时还没有，盯着这里的团伙，是由专业人员组成的。”老二的这个回答很明白，就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送周凤回去。 他说完这些，看着李杉和周凤的脸上同时露出失望的神情。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们这里昨晚不是有个人已经成功的跑出去了吗？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李杉苦笑：“那是个例，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放出去的，好让这里面的人更焦急。” 听李杉这么说，老二不说话了，开始露出思考的样子，毕竟他能了解到的要比李杉他们少一些，有些事还是住进来找到周凤之后，现打听的。 两个男人一停顿，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周凤看着他们两个：“如果不是那么安全，稍微冒点险也不行吗？” 李杉和老二同时看她，估计心里想的也都一样；“冒险的话要是别人还可以，就单单是你才不行。” 看着两个男人看了自己一眼后，又各自低下头去想事情，周凤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行，或者是不行，你俩倒是说句话啊。” 李杉和老二相视苦笑，这个姑奶奶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被宠惯了之后，觉得啥事都该按自己的意志转变，才是正常的。 怎么回答，才能让她满意，已经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行不通 有情绪没处发泄的周凤，看两个男人都不答话，她越发的激动起来。 “你们要是怕了，我就亲自带几个人冲出去，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估计这几天她也是压抑的够呛，这时候只有老二和李杉在她房间里，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爆发。 看见她这种毫无理智的样子，李杉也急了：“要送死你自己去，不要拖累别人。” 周凤还是第一次见李杉冲自己发火，她想不到李杉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大声训斥自己，李杉的话出口后，她站在原地直接愣住了。 “你自己想一出是一出，没事弄出这么个计划，还把非把我们几个拉进来，现在屁事没办成，还被困在这里，你想过别人的感受吗？” 看着周凤在那里发愣，李杉把自己憋了很长时间的话，也说了出来。 听着李杉又接着说出来的话，周凤一时没法回答。 当时把李杉拉出来的时候，本是想借着李杉企业家的身份打掩护的。 没想到，还没出国门，就被这边的史密斯他们给调查了一个底掉。 还幸亏只是拿史密斯一伙当假想敌，如果要是真的对手，自己的这个团队，不知道会被人家团灭几回了。 现在还又冒出一伙想要她性命的人，李杉的企业家身份起不了任何作用，还得担任保镖的任务，来维护考察团的周全。 房间里的气氛凝结，周凤回答不出李杉的问话，李杉说出这番话以后，自己坐在那里也不再说话。 老二看着气氛不对，站起来想打圆场。 周凤，李杉同时对他喊出：“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老二当然不知道他们原来的计划，他只是单纯的想劝一下，都是自己内部的人，没有必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僵。 不过现在看着房间里两个都不说话的人，他知道自己想劝说的想法基本上已经没戏了。 还不光是这些，叫李杉过来本来是要一起想个脱身的办法的，看现在房间里的局面，这个想法也要完蛋了。 弄不清这两人之间具体是什么情况，本来就已经站起来的老二，提出告辞后，紧接着就往外走。 不胡乱掺和别人的私怨，是他的原则，等俩人气消了，再说。自己只要完成老领导交待的任务就好。 直到他拉开门走出去，房间里的两个人，也没有出声说话。 他出门后带上门，长出了一口气，这一男一女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他不知道，反正好像是不是自己能掺和的。 老二走了以后，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是互相不搭理。 想让周凤认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像刚才李杉出声训斥她，对她来说，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平时在家里，或者在单位从来没人敢大声训斥她，即使是她做错了事之后，也从没发生过。 都不开口的两个人，也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周凤想着刚才李杉训斥自己的话，仔细一琢磨，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在国内的时候，没能抓住史密斯他们的把柄，自觉在上级领导面前丢了面子。 所以才会有后来的计划发生，可是到了这边之后，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现在还被困在这个酒店里不能出去，至于别人是怎么想的，她还真没仔细考虑过。 她认为别人都听她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原来的那个计划要是能成功，自己带出来的这些人，回去之后升职加薪都不在话下，难道他们还能有更多的要求？ 至于考虑部下感受这事。她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意识。 这时候被李杉这么一训，她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部下不敢亲近自己，这是对的，自己的家世和容貌，哪能是普通人可以靠近的。 可是在执行自己命令的时候，部下们为什么这么不积极呢？是因为自己太年轻，没有领导的威严，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她现在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李杉这几天本来就被折腾的不轻，刚才周凤还没有理智的冲他喊叫，这个被惯坏的孩子可能没有意识到，除了自己，别的人也都是有自己个人想法的。 无论是被胁迫也好或者别的理由也好，自从跟周凤出来之后，他自己处处小心翼翼，只盼早点结束这个该死的计划，好能早点回国。 如果有可能，从今往后，他是再也不想和周凤有任何交集了。 但是现在的局面，他又不得不多操心。 考察团里的这两个领导，好像除了当领导之外，别的一概都不会，特别是那个周胖子，只要有事肯定就会甩给手下，等别人把事情干好之后，自己再来抢功劳。 可现在的这种危局之下，只靠自己操心就行吗？ 这不光是要操心破开现在这个局面的事，还要防着自己人拖后腿。 他既不能像周胖子一样当甩手大掌柜的，也不能像周凤一样，自己气不顺的时候拿别人来撒气。 如果他只顾当前能不能跑出去这个问题，自己带着吴萌萌和陈启明总有能安全脱离的办法。 可是就算是自己几个人安全的跑出去了，回国后，周凤的家族会放过自己这几个人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这个时候自己几个人已经和周凤这些人被绑到一块了。 只要周凤的身手能赶上吴萌萌的一半，周凤刚才提出要冒险的时候，自己也会多考虑一下。 就是当靶子的话，自己这几个人也是懂规避的活靶，而周凤呢充其量不过是个死靶而已，还要别人分心照顾她，怎么可能带着她去冒险呢。 想到这里，李杉抬头看向周凤，他还有几句话要和周凤说。 这时候周凤也正好看着他，眼神和脸色跟刚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当然李杉要说的不会是道歉的话，别人都惯着她，不代表自己现在也要惯着她。 看着周凤也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李杉抬手制止，示意自己有话要先说。 “你刚才的提议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既然老二也来了，你就等着我们想出办法以后再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他看见周凤在微微点头，不像是要和他再继续争论了。 然后他继续说：“你现在要干的就是先把你们的那些下属安抚好，最近心里压力大的不光是你自己。” 见周凤又点头，他就继续说下去：“还有，这事别让周胖子去开会，这时候官话套话不会起好作用。与其让别人猜测，不如实话实说。” 说完这些之后，见周凤没有反驳，自己起身迈步走到门边，直接拉开门走出去，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周凤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分两批走 出门后的李杉正要往多功能厅那边去，突然的两声巨响，让他停下了脚步。 身后周凤冲出房门，连续问是什么地方又被袭击了。 李杉高声让周凤回房间待着别乱动，他撒开腿就往电梯那边跑。 跑动的同时，在走廊里连喊两声。吴萌萌和陈启明从房间里冲出来，跟在李杉身后也往电梯那边跑。 有考察团成员开门探头的，都让他们高喊着回房间待着别动。 到了多功能厅，史密斯看见三个人跑过来，放下手里的对讲机面朝李杉说出：“是楼顶被袭。” “伤亡大不大，是从什么地方发动的？”李杉赶紧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 “伤了几个，没有直接死亡的，已经有人过去救治了，从附近楼上打过来的，那边的人已经过去围堵了。” 史密斯连续回答了李杉问出的两个问题，然后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这种远距离的攻击，让还手的人都没法锁定攻击的对手，还手时都找不到具体的人，只能朝大概的位置还击。 这样的还击，能打中对手，才是见了鬼了。 时间不长，对讲机里传来前去搜捕的人传来的消息，攻击现场是找到了，不过根本就没发现人，地上只扔着两具用过的一次性火箭筒。 史密斯把对讲机扔到桌子上，又骂了一句脏话后，看见李杉他们三个还站在那里。 他让李杉坐下，表示楼顶也不用过去看了，现在得商量一下还击的办法了。 接连两晚都是干挨揍，没有还手的余地，让史密斯愤怒了。 再这样下去，光是零敲碎打的，自己的有效战斗力也会损失不少。 虽然想反攻，可是找不到对手躲在什么地方，这憋屈的滋味也确实难受。 估计今晚也不会再有第二次攻击了，李杉让吴萌萌和陈启明回去休息，他要留在这里，和史密斯商量主动出击的办法。 两人离开后，史密斯也让刚才赶过来的人各自回自己该待的地方。 香烟咖啡走起，两人开始商量怎样才能减少损失，并且还可以还手。 他俩在这里关门商量，回到楼上的吴萌萌和陈启明准备在这一层巡视一圈之后，再回房间睡觉。 路过周凤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乱哄哄争吵声。 这情况可不多见，之前开会的时候，只有两个领导发言，下面的人只有听着的份，今天居然有人敢还嘴。 两人相视苦笑，离开了这里回自己的房间，这种事他们才不想参与，自己两个人又不是他们的直属手下，没有必要跟着去趟这趟浑水。 这个会后来开得怎么样，他俩不知道。 不过第二天一早，看见周凤顶着两个黑眼圈过来吃早饭，就知道昨晚开会的结果好像不怎么样。 早饭后已经和李杉商量过的周凤宣布，今天要分两批撤离这个地方，接着他就宣布了人员安排。 她自己在第一批里面，周胖子被分在第二批。 对此的解释是，两批人里面都必须有一个领导压阵。 周胖子问清楚，安排的批次就是出发的顺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就是分发防弹衣，准备行李这样的事，要求必须在半小时内准备好，时间到了谁也不会等的。 众人听见这么说之后，都快速返回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不光是来的时候带的行李。还有在这边买的礼物，也要全部带上，半小时的时间还真不算多。 几分钟后，多功能厅里，米歇尔放下耳机，对史密斯说道：“没错，不明脉冲是从他那个房间里发出去的。” 史密斯示意他继续，然后继续思索，自从那次米歇尔给他报告周胖子的事情之后，他虽然不是太在意，但也让米歇尔稍微注意一下。 现在想起来这两次袭击发生前的事，在卫生间里，米歇尔发现周胖子的时候算一次，然后晚上就遭受到了攻击。 还有昨晚，攻击也是在周胖子房间里有异常电子脉冲后才发生的。 想着昨晚和李杉制定的计划，能不能印证两人的想法也就在今天了。 楼上，第一批次的人已经准备好，周胖子站在房间门口，和路过的考察团人员挨个打招呼，看着他们走向电梯口，周凤也在队伍中。 第二批次的人，十分钟以后才出发，他还来得及再做点什么。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准备十分钟之后再出来。 多功能厅里，米歇尔再次报告：“那个信号再次出现了，还是从那个房间里发出来的，不过这次时间很短。” 史密斯点头示意，让他再继续。 然后拿起对讲机，对外发出了命令。 随后他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去机场路上的几个适合埋伏的地点，也有消息传过来。 说是在两个适合狙击的地点，都发现有动静，但是人数很少。 史密斯略一沉吟，发出继续监视，不要妄动的命令，挂了电话之后，又拨出另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挂掉，然后坐在桌前开始等待。 时间到了周胖子他们该出发的时候，他带着几个人进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几辆伪装好的防弹越野车开着车门，已经准备好了。 等他们几个上车后，车队启动快速离开。 又过了一会，车库深处，李杉探出头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动静，转头看向另一辆车。 哪辆车的窗子玻璃正缓缓落下，里面，老二在冲着他呲牙。 后座上，周凤坐在中间，老二坐在她旁边。 前面的司机李杉第一次见，不认识，应该是和老二一起来执行任务的战友。 李杉一摆手，那辆车启动，开始往外走，车子缓慢加速，老二从车窗里伸出头，冲李杉喊了一句：“下次啥时候见？” “只要能安全回去，随时恭候。” 看见那辆车子离开后，李杉也下车，对着车里说了一句：“先下来，反正咱们现在又不走。” 回到多功能厅，史密斯正在等着他，见他进来之后就说：“不出所料第一批的车队那边已经开始打响了，不过他们猜不到车队里根本没有乘客只是司机一个人。” 第一百六十章 围歼 “那现在第一批次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不用担心自己的人有危险，李杉还是想知道现场战况如何。 “来袭击的人已经被包围，楼上隐藏的狙击手，也被定点清除，另外我在现场安排了一架直升机，这次就算他们还有人能从现场逃脱，也躲不过被跟踪。” 说完这些，见李杉还是在看着自己，史密斯又说：“你是不是还想知道第一批次的那些司机都怎么样了？” 李杉点头，这几个当诱饵的人，不也是人命吗？ “他们没事，我让人临时启动了交通管制，他们现在算是在内圈之外参加战斗，外圈还有更多的人在包围支援。” 史密斯正在和李杉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电话又响了。 接起来“嗯，嗯。”几声之后，收起电话，对李杉说：“第二批次的车队已经通过了危险地带，没有受到袭击，现在正在往机场继续行驶。” 见李杉听完后邹起眉头，史密斯跟上一句：“不用犹豫了，现在可以确定，内鬼就是他。” 李杉还在思考，史密斯催促：“现在已经确定是他了，可是处决他还不能由我们动手，会引起外交纠纷。总不能把和他在一起的人全部处决了。” “我们现在也没有权力处决他，直到现在他还是我们名义上的领导。” 对于史密斯的催促，李杉也只能这样无奈地回答。 说完这些之后，李杉回身看了看吴萌萌和陈启明，然后继续说：“现在只有一个方式，只能逐级上报，怎么处置他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听李杉这么说，史密斯的脸色有些难看，走正常程序的话，会拖到什时候就很难说了。 自己这几天伤亡的手下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在机场截住这些人很容易，可要是单方面直接处决一个人，还是有风险的。 即使是在这边，也是要走定罪，判决，等法律程序，直接下手的话还是得思量思量。 ······ 就在此时密闭空间内的皮靴汉子，接连不断的接到求援电话。 派出去的人在两个伏击点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第二个伏击点还好，只是损失了几个狙击手，那些开车前去伏击的人，还没有被发现。 原本是准备，如果这些人能逃脱出第一伏击点，那么肯定逃不出第二伏击点。 可现在的情况是，第一伏击点的人被大量的对手包围，接到的求援里还报告有直升机在天上盯着，连跑都不好跑。 第二伏击点的人还在几个街区外，等待命令进场，可是现在怎么办，对他来说成了一个难题。 第一组人马已经被包围，而且对手的数量，远远地超出了最大的估计。 那么现在可以确定，自己这一方是被对方反埋伏了。 要不要让第二组的人过去增援，就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万一去增援的人手再被围住，自己就没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在长桌前转了几圈，皮靴汉子下定决心，立刻命令第二组的人按计划直接撤离，自己带着这边的伤员也去预定地点汇合。 这次的任务到了现在，算是彻底搞砸了。 从第一组人被包围开始，那个胖子就联系不上了，无论是用特殊装置，还是直接打电话，这家伙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街上，悲催的第一组伏击人马，现在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刚接到老大的电话，让他们自行突围，如果觉得没有机会跑出去，就是自尽也不能被活捉。 老大已经说明，不光是这次收到的预付款活着的人一分不要，所有战死的兄弟都还会另有一大笔抚恤金，足够让死亡兄弟的家眷们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 到了这个时候，这次伏击的输赢已经没了一点悬念，被消灭，被牺牲成了唯一的下场。 多功能厅内，史密斯发出邀请，现在围歼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他问李杉他们几个要不要去现场看看。 几个人相互对视，然后同时摇头，到了现在自己这几个人完全没有再去现场的必要。 内鬼是谁现在也清楚了，刚才李杉给周凤打电话的时候，确认了谁是内鬼，周凤几乎就没怎么回答，只是狠狠地说了几个字：“知道了。” 为了安全起见，老二和他的战友没有带着周凤直接去机场，而是去了另一个城市，准备从那边坐飞机回国。 只是不知道周凤回去后，会怎么惩治周胖子这个内鬼，但无论怎么惩治，自己这三个人都是插不上手的。 机场，周胖子带着这一组的考察团成员，已经顺利登机。 看着舷窗外已经开始缓缓移动的景色，飞机已经开始滑行，自己也得以安全逃脱。 周胖子的心里一阵舒爽，自己的这一套操作也太牛逼了，之前被抓住后不光是没有丢掉小命，还他妈的反赚了对方一笔。 至于周凤的死活他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反正从袭击的一开始，自己就已经报告给了上级领导。 领导对这边的局势又不清楚，回去后，自己带回去的这些人，再往上一汇报，自己就能脱清干系。 也算不上自己不努力，只怪这边的匪徒太猖狂，何况真实的实力也是那么硬，要报仇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来。 就这么想着，他还在反向思考，自己在整个计划里有没有出现过漏洞。 从出来后，一直想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行为都是天衣无缝的，于是闭上眼开始打盹，只等着回去以后再好好享受了。 另外一边，黄二爷的大庄园里，李杉他们三个看着刚进来的史密斯和鲍勃。 还没等有人发问，鲍勃已经喜滋滋的说话了：“这次咱们这边只伤了几个人，对方全军覆没，还被抓住三个活口。” 史密斯坐下后，见鲍勃还在手舞足蹈的继续往下说，训了他一句让他住嘴。 然后转过脸，面对着李杉这边的几个人。 原来，在多功能厅内，李杉知道了最后的结果后，就准备带着两人离开的。 可是被史密斯出言挽留，说是不光他自己这边，还有黄二爷那边都还有事，需要和他亲自商量。 反正再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了，索性就顺着史密斯的意愿，先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亲自商量。 第一百六十一章 接走了 要谈的正事并没有在这间茶室里进行。 等有人过来告知宴席已经准备好了之后，众人进入一个大餐厅，三杯酒下肚，才开始说正事。 看起来史密斯和黄二爷都知道国人的习性，能谈成的事一般都是在酒桌上进行的。 黄二爷说事和史密斯他们不同，没有单刀直入这一说。 本来就是个老奸巨猾的人，再加上拐弯抹角的一番铺垫，又是几杯酒下肚，这才说到了正事上。 他，或者他们对李杉在国内的情况都有过深入的了解。 黄二爷提出的合作范围，也包含了李杉所有产业大部分的内容。 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之前，李杉也没有直接放话说一切的业务范围都可以合作。 当然，他们在这边的帮助，也不可能白让他们帮忙，只是没有必要非得体现在合作这一种事情上。 黄二爷似乎早已洞悉了李杉的想法，对于他的谨慎，黄二爷自有自己的一番说辞。 用他自己的话说，虽然在建国前他就已经离开，但是对国内的情况，他还是一直都在关注着的。 在他的分析里，国内无论是放开也好，包括这些年的改制也好，现在在国际上的唯一优势，还仅仅是人力资源上的优势。 人口太多，工时工资的价格自然就低，反正你不愿意干，还有的是人愿意干。 对于黄二爷的这个分析，李杉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见李杉并没有反驳自己的观点，黄二爷继续自己的分析。 国内人口虽多，但是技术体系太过初级，除了建国后那一段时间，用物资换回一些当时先进的设备后。 还有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直到改开之后，这种情况才有所好转。 但是国外的技术封锁，让这种好转的情况，改变的不是太大。直到现在还是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局面。 这些年有不少去国内投资建厂的，思路大致上还是因为国内的人工价格低，所投入的生产项目还是以劳动密集型的为主。 这些年以来虽然有了世界工厂的叫法，但核心技术一直没能掌握在国人手中。 黄二爷一直在这么绕，就是不直接说正题。 李杉也不着急，越是这样就越是能说明黄二爷所谋甚大。 再往下听，黄二爷已经绕到国内的营商环境上。 在他的说法里，那些油水大的项目，一直就是另起名目然后被垄断在政府手中。 国内的私营企业只能去分点汤汤水水的。 万一有个别干的好的，最后也逃脱不掉杀鸡取蛋，或者卸磨杀驴的下场。 听到这里，李杉还是不动声色，可是一边坐着的吴萌萌听不下去了。 她反问了黄二爷一句：“人多，消费的市场就大，这一点你为什么不说呢？” 黄二爷对他笑笑，也不恼怒：“我这还不是没说完吗，这种巨大的优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吴萌萌的打断，黄二爷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绕下去。 这时候他看着李杉说：“我想提出的合作，当然不会是那一个点，或者是“面”上的合作如果有可能，我是想进行全面的合作。” 李杉只是笑着点头，却没有直接去接他的话。 黄二爷指了一下吴萌萌：“就像这个小姑娘说的，这么大的消费市场，可以做的东西就太多了，我想的是我们可以展开双向的合作。” 这时李杉说话了：“那您具体指的是那些范围呢？” 黄二爷开口把他想要合作的范围开始对李杉逐一讲述······。 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交谈开始逐渐深入，史密斯在一边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是谈到正题了，自己也总算不负那个人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从他这里来说，只要两人之间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合作的规模就不会太小。 黄二爷这个人可不只是拥有地下势力这么简单，从建国前来到这里，为了生存下去建立的地下势力这些年也早已经洗白。 还不光是他们自己人建立的商会形式的商业形式，他在几个顶级财团内的资金实力，让一些二流财团都难望其项被。 当然，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按那个人的吩咐去做的。 每次想到他去中国时，在那个小花园里接到的电话，他的脖子后面还是会止不住的发凉。 在那种势力和实力面前，自己那两个小队死去的手下，真的是啥也算不上。 自己这个退役上校，虽然退役后还接手了别的职务，可是在那人的眼里自己连个蚂蚁都比不上。 当然这些事，他跟谁都不能说，也不敢说，只要拼命向李杉示好就对了。什么军人的荣誉，还是比不过自己的性命重要。 这顿饭吃的差不多了，李杉和黄二爷也大概的合作范围定了下来。后续具体的事，让两边的团队对接后，再制定后续的计划就可以了。 这次的出行，虽然到最后都不知道周凤的计划是什么。 可是竟然歪打正着，史密斯给牵头的事，只要是李杉有兴趣的，最终都达成了合作意向。 这种意料外的收获，是李杉在出国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又休息了一天后，几个人启程回国。 也实在是不走也没办法了，周凤回国后，半夜就给他打电话过来，追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国内。 听她的语气，要是再晚几天回去，她就得又追到这边亲自来请了。 定好机票后，马上就给她打了电话，这才避免了她恨不能隔两小时就是一次的电话催促。 国内，帝都国际机场外，正在四处观望的李杉，被身后突然的喇叭声吓了一跳。 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后，周凤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已经在机场外等着他们了。 回头一看按喇叭的这辆车，车窗已经落下，周凤阴沉着脸，在里面正看着自己。 赶紧招呼吴萌萌和陈启明快上车，李杉在后备箱放好自己的行李后，开车门坐到了周凤旁边。 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这种三排大座车的舒适程度，周凤就已经开始问他是怎么发现周胖子是内鬼这事。 李杉就把米歇尔怎么发现周胖子对外悄悄联系，以及后来对应被袭击前后，发现周胖子房间里的不明脉冲波动，和周凤说的清清楚楚。 说完这些后，李杉问起周胖子现在是不是已经被隔离调查了。 周凤没好气的回答：“别说调查了，他回来后，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就被人接走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接风宴 接走？ 怎么可能，不是应该直接被抓起来，审讯后定罪的吗。 李杉听到周凤这么说，脑子里直接的反应就是不可能。 见李杉没有询问原因，周凤继续说：“就是当初让他来考察团当领队的那边把他接走的。” 李杉小心试探着问道：“是他们要亲自审吗？” 周凤摇头：“不是，只说了另有任务。” 这个胖子上面有人。这是李杉听了周凤这么说之后的第一想法。 既然是这样，自己也就别打听了，这里面无论牵扯到什么事，都不是自己可以随便打听的。 还是好好的干自己的事去。 想到这里，李杉不再继续问这事的后续。 而是问周凤“现在要去那里？”跟着她出去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有挺多该办的事在等着呢。 周凤回答的也很干脆“只说了一句先吃饭，吃完饭和你商量个事。” 一听周凤这么说，李杉立刻就感觉不好了。 还以为鞍前马后的这么长时间，回来后给弄个接风宴，然后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 可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话头里的意思却能让李杉生出不好的感觉。 这个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随后跟着又问了一句：“什么事？现在能说吗？要不我们就不跟你去吃饭了，家里还有一堆的事要办呢。” 周凤扭头，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先别管什么事，到时候就会让你知道，这顿饭还是很有必要吃的。” 在她看来，这个小子还就是这一点不好，自己刚露出一丁点的话头，他可能就想了很多。 打定主意，吃饭前在路上什么也不透露了。 不再看李杉脸上渴望的神色，她闭上眼假寐，旁边的李杉是啥办法也没有。 看周凤不再理会自己，李杉开始琢磨，又会是什么事要和自己说呢？ 这个女人一出接一出的，自己上辈子也没见过她，应该不欠她什么啊。 他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等着自己，一路上胡思乱想，等到车停下后，才发觉已经到了吃饭的地方了。 并不是什么高档的星级酒店之类的，下车略一打量，就看出这应该是某部的内部招待所，不对外接待的那种。 几个人下车后，周凤走在前面，三个人在后面跟着，进了一栋不是很高的楼房。 上楼拐弯，又绕了一段距离，进了一间很宽敞的餐厅。 一进门就看见了两个人，正要站起来迎接他们。 李杉一看，这俩人还都认识，一个是老二就不必说了。 另一个是周凤她哥，周虎，就是在军区大院里，因为内衣事件对他动过手的那个上校。 这时候见到李杉还多少有点尴尬，这次在外面的事，周凤和老二都给他说了。 还有当年白揍了李杉一顿，后来知道那事是别人干的，从那时直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杉。 这是个看着挺耿直的汉子，现在虽然身上穿着便装，尴尬的神色闪过后，立马双脚立正给李杉就是一个敬礼。 自己的妹妹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就是面前这小子不止一次出力的结果。 李杉被他的这个行为吓了一跳，虽然自己早已经退出现役，可面前给他敬礼的这个人，当初的军衔就可比自己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看李杉要有回礼的架势，周虎一把拉住李杉已经举到一半的手：“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样。” 谁特么就和你是自己人了，就在李杉这么想着的时候。 另一边，老二已经拍上了陈启明的肩膀：“老大，还记得我不？” 陈启明一愣后还挺激动：“是二哥啊，这么多年没见了，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旁边的周虎，周凤纳闷，这两人是怎么个称呼。 拉着陈启明坐下，老二开始介绍：“我们一个中学的，他当时是三剑客的老大。” 周虎看向李杉：“你不是说你俩是一个中学的吗？敢情这位也是。” 老二哈哈了两声：“当时他不光是学霸，就连打架，我们也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之所以出来当兵，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陈启明激动过后，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看见几个人求证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确认了老二的这个说法。 “哪今天你们可要好好的喝几杯，这都快成同学聚会了。”周虎也在一边哈哈，这回不用愁气氛不够热烈了。 这边说的热闹，李杉虽然也是脸上笑着，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整出这么个场面来，待会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呢。 酒菜上齐，周虎率先端杯，冲着这边的几个人说了一句：“这次我妹妹能安全回来，多亏了诸位，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 话音一落，酒到杯干，四两酒就这样直接下肚了。 其余人见他这样，也都纷纷跟上，只是不像他那样一口闷就是了。 几杯酒下肚后，周虎又端杯单独敬李杉，站起身和周虎干了这杯酒，李杉觉得差不多戏肉该来了。 果然，坐下之后，周虎就开始给周凤递眼色。 别人没注意他的这个举动，可李杉一直在看着呢，他打定主意，无论周凤说什么，自己能推的就推，实在不能推的也要想办法推。 周凤也没有一上来就直接说事，她拿着酒瓶，把桌上所有人的酒杯添满。 回到自己的座位后并没有直接坐下，学着刚才她哥的那个敬酒方式，简单的几句感谢话以后，也直接把满杯的酒给干了。 看着众人也跟着干了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这次咱们一起出去，不光计划没能完成，还差点把命丢到那边，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咱们内部出了内鬼。”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李杉他们三个人。 见三个人都点头后，她才又继续往下说。 “本来惩治内鬼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他回来之后，不仅没有受到惩治，还被保护了起来，我这里因为没有直接证据，现在也拿他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她已经把目光转向李杉这边。 李杉见她看向自己，心里一阵叨咕，看着我干嘛，我也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给你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鸭子上架 周凤当然不会去管李杉怎么想，她只是把自己想要说的说完。 “我知道你们手里也没有他做内鬼的直接证据，但是，我们只要把人弄回来，证据和口供这些也就不难办了。” 周凤说完这些话，酒桌上一片安静，也没有人去问她为什么不直接把人要回来。 这种情况，不了解高层内斗的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沉寂了几秒后，周凤看出没人来接这个话茬。 她又接着说：“我们试过通过官方途径来办这件事，可对方用了一个很荒唐的理由来拒绝了这件事。所以我们需要以一种非官方的方式，把他给弄回来。” 说完这话，双眼紧盯李杉，就差直接说出，你来帮我办这个事了。别人也跟随着她的目光一起看向李杉。 这时候再不接话茬有点说不过去了。 “以你家的关系不会要不来一个人？”李杉疑惑地用这句话来求证。 这时候，已经有一会没有开口说话的周虎插话了。 “这次高层变动，对面的人也是有企图的，并且这次再前进一个台阶，只能有一家能上，所以给我们制造点麻烦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要个人，有这么麻烦吗？”李杉又问了一句。 周虎叹口气：“原本是不麻烦的，可这次对方找的理由，从官方上来说要人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只能通过私下的手段把人给弄过来。” 对方是什么理由，李杉是不会去问的，谁知道哪又是个什么样棘手的事。 现在他只能顺着周虎的话往下说。 “所以你们是怎么打算的？”顺着话头，李杉又接着问了一句。 “我们是想让你以非官方的身份，把人给弄过来，只要是人在我们手里让他招供认罪了，对面的人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周虎又叹口气：“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要是把斗争摆到桌面上，最高层的人也是会有想法的，这对双方都是不利的事。” 合着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想要李杉来办。 你们的争斗不愿意撕破脸皮，就要拿自己当枪使吗？这是李杉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他从内心深处非常抵触周虎的这个想法，还是想要把这块烫手的山药给扔出去。 虽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可他还是装作思考了一下，才又向周虎说出一番话。 “按说，到了你们这种级别的争斗，不是都该相互妥协的吗？如果让我来暗中出手，如果被发现了，弄死我不会比弄死一只蚂蚁更费劲。” 这番话才是李杉的真实想法，夹在两伙高官的斗争中间，自己难道是活腻歪了，故意去找死。 听见他这么说，周凤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虎苦笑了一下，接着李杉的话往下说。 “之所以找你来办这个事，还是因为经过前期对你的了解，觉得只有你才能办好，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我妹妹现在也只信任你。” 周虎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观察李杉的反应。 信任我就要我去送死吗？他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一脸的严肃，表情和刚才并没有什么变化。 看李杉面无表情，也不接话，周虎接着继续往下说。 “如果我们从官面上好办，也就不会让你来为难，只要你能把这个事办成了，其他的事都好说。” 周虎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停下不说了，他在等着李杉的反应。 刚才最后的那句话，是要给自己什么承诺吗？可自己并不需要啊。 李杉也看着周虎，并没有立刻就说什么。 这次真的是想了一下才开口：“哪，你们认为，老周当内鬼是对方指使的？” 周虎，周凤对视后齐齐摇头，周虎开口：“这一点并不能确认，也不一定就是他们指使的，不过现在只要能给我们添点乱，他们还是愿意干的。” 这都他娘的叫什么事，明明是竞争对手，还偏偏要在暗中掰手腕，掰手腕也就罢了，还不用自己的实力去和对方较劲，这找替死鬼的办法倒用的贼溜。 但是有些话还不能直接说出来，比如；反正你妹这次也没事，干嘛非得要法办那个周胖子之类的。 当时在境外，保护人的安全，是自己的事倒也罢了，可这报仇的事也非要着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有点难为人了。 周虎看着李杉低头沉思，并没有立刻应承下来，他就又开始往下说。 “我们会告诉你，他大概藏身的地方，你只要暗中把人弄出来交给我们就行了。” 话已经到了这份上，李杉还能直接拒绝吗？ 他转动着目光，挨个打量桌边坐着的人，周虎，周凤还有老二都盯着他在看，也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吴萌萌和陈启明在吃菜，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估计就算有什么话，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 “那我的安全有什么保证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李杉已经基本无奈了，只希望最后这个问题，能给自己最后脱身的希望。 “这个你放心，我们虽然不好去明着招惹对方，但是给你提供保护还是没有问题的。” 周虎听了这句话大喜承诺，他认为李杉既然这么问，就代表他已经答应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鸭子上不上架的问题了，早就计划好的要赶鸭子上架，还能由得鸭子选择吗？ 就像是前面周虎说的那句：“只要是你把这个事办成了，其他的事都好说。”这句话里何尝不是还暗藏着另外一句反向的话。 只要自己来吃这个饭了，那就注定不能让自己逃脱。 想想还真是，只要是自己和周凤一起吃饭，还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事。 在临水市招待所那回，吃到半截就出事了，在国外以为没事了要回国，出去吃完饭之后就被人追杀。 好不容易回来了，吃个接风宴，又摊上了这个事，这都能总结出规律来了。 这个女人莫不是上天派来克自己的？ 想到这里，李杉也只好认命了，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真逃脱不了的话，还要打起精神来认真面对。 于是他开口问周虎：“你们有什么计划吗？打算怎么开始这个任务？” 周虎周凤对视后，周虎乐了：“我们哪来的计划，让你来办这事，就全权委托给你了，反正你有这个能力。” 李杉听完这句话，一句“他妈的！”差点没骂出口来。这件事的体力，脑力劳动全扔给自己了。 已经这样了，那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可一点头绪也没有，办法从哪里来呢？ 只能现问了，他看着周虎问道：“周胖子被要到什么地方去了，该去那里找他呢？” 周虎面带不忿：“最操蛋的就是这个，他们把他安排到【非自然现象研究所】了。 据说那里有从未来回来的人，要他去协助研究。还能有比这更不靠谱的理由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又能怎么样 听周虎说完这个，李杉心里一惊，平时没有关注过这些，猛的一听周虎说出来，还真有意外的感觉。 也许是已经看出来，众人对这个不了解，周虎没有等别人开口问，自己就说出了来龙去脉。 “十几年前气功开始热的时候，有人挑头弄了个特异功能研究中心，弄了些打坐，练气的人来研究。 最后也没弄出什么名堂，就搁置到一边，冷落了一段时间。现在据说有穿越者回来，才又重新启用了这个地方。 那个周胖子以前练过一段时间气功，听说是还有不少人找他拜过师，这次就是借着这种理由把他借调了过去。 平时都已经长草的院子，现在又给加了双岗。” 周虎说完，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一桌人，扫视了一圈之后，觉得众人还在消化这个平时很少能听到的消息。 他又说道：“这种事在之前真假都很难验证，我觉得这不过是对方用来给我们制造障碍的手段罢了。” 李杉在过了最初的心惊之后，这时候已经放平心态。 听周虎说完之后，他接着说道：“先不管这事靠不靠谱，周胖子都已经进入这个部门了，从有双岗的地方把他弄出来恐怕还是很困难的。” 周凤接话：“要是容易的话，还用得着让你来出面吗？” 李杉扭头看她，没有接她的话，心里总觉得还是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因为你，自己会摊上这种进退都很难的事情吗？ 转回头，面对周虎：“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有了基本的情况之后，我才能根据具体情况做计划。 另外，我们出去这么长时间，家里这边肯定的先回去看看，然后才能投入这个计划。 还有就是，这件事指望我自己肯定办不成，你得给我准备配合的人。” 周虎先是哈哈了几声，然后才说出一番话：“我要是有合适的人，早就自己干了。我的人只能在暗中给你提供保护，别的都要靠你自己来完成。” 他怕李杉听不明白，顿了一下之后，整合了一下语言，以最直接的方式和李杉说明。 “你这样理解就行了，凡是有官方身份的人，都不能直接参与进这个事件中来。 需要用人的话，都得你自己来找，并且还不能找有官方身份的人，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白。” 他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李杉当然不能不清楚，合着这事，无论最后办到什么程度，都不能有任何牵连到他自己家族的事。 点点头之后，李杉不再说话。 他也得好好考虑过之后，才能决定以什么样的方式介入这件事。 不光是不能牵连到周凤的家族，还得想办法让自己在法律的框架外把这件事给办成。 要不然，最后官方要是发威的话，倒霉的只会有具体办事的这些人。 饭，吃到这里就已经算是结束了。 事，周虎也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接下来，事该怎么办，全都压在自己身上了。 仓促之间，李杉也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一边搜集资料，一边制定计划了。 就在众人起身离开的时候，周凤走在李杉身边说出了一句话：“要用的经费，我已经安排人用别的方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如果不够用你可以随时开口。” 李杉听后，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后，继续往前走。 走着的同时，只是看了周凤一眼，并没有吭声，看来他们早就算计好了。 是他们觉得可以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最后才开口和自己商量，并且笃定自己不敢拒绝。 出了吃饭的这栋楼之后，周凤又说了一句：“今天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们回家我就不送你们了，记得早点回来就行。” 说完一招手，自有服务人员过来，准备带李杉他们三个去住的地方。 老二冲陈启明挥挥手之后，又重重地在李杉肩膀上拍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叹口气，就跟着周虎他们走向旁边司机已经开过来的车。 看起来这些年，这种身不由己的事，他老二也没有少干。 跟着服务人员到了住的地方，行李早就有人给搬了进来。 洗把脸后，坐在豪华套房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还没等到发散思维，房间门被敲响。 打开门一看，吴萌萌和陈启明正站在门外。 也没人吭声，等两人进来之后，李杉关上门，又把自己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吴萌萌坐到李杉对面，对陈启明做出一个手势，陈启明看到后直接往房间内部走。 她就这么看着李杉，看的李杉也不好意思半躺着，坐起来之后问她：“你想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他们让你办的这事，你是怎么个看法？”吴萌萌的语气好像也不带烟火气了，听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之后，李杉回答：“还能怎么样？” 这时候陈启明手里捏着高脚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两瓶洋酒，嘴里还叼着一根雪茄，已经来到了两人坐着的沙发跟前。 他自己坐下，也没看两人。 放下手里的东西之后，从嘴里拿下雪茄又盯着上面的商标看了一眼。 嘴里也不知道是跟谁说话，只是低着头嘀咕了一句：“这根烟得顶普通工人几个月的工资了。” 点上烟之后，他又动手开酒瓶，倒酒，然后先在两人面前各自放下一杯，坐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整个过程也没人说话，两人都在看着陈启明完成这一套动作。 李杉先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放下酒杯轻轻叹了一口气。 吴萌萌和陈启明也先后跟上。 这接风宴，硬是能喝出鸿门宴的感觉来，这特么也真的是没谁了。 看着两人先后放下酒杯。 李杉慢慢说出一句话：“你俩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回去后该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这边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这说的还叫人话吗？你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知道你不愿意接手这种屁事，要不是顾忌你还有这么大的家业，刚才在酒桌上我就跟他们翻脸了。” 吴萌萌这话掷地有声，虽然没有刚才那句那么冷了，但是却更硬了。 李杉看着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吴萌萌又接着开口了。 “就算是你浑身都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就算是我们三个一起，人也是不够用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召集 “我看咱们还是先别回家了，还是先把这个事弄出个基本框架再说。” 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听吴萌萌这么说之后，也没有大大的反应。 毕竟是已经回到国内了，不只是平常联系上方便了许多，想要去看望谁，可选择的交通方式也很方便。 如果不回家直接投入工作，只需要告诉周凤一声就可以，至于还需要增加什么样的人手，就得再考虑一下了。 李杉看他俩也是想早完事，早脱身的想法。 也不再坚持自己原来的想法，他自己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拖太长的时间。 当即拿出电话，把这个立刻就要投入工作的想法告诉周凤。 周凤听到这个消息当然很高兴，但也确实不好意思让他们立刻就投入到针对这件事的工作中。 电话里，她告诉李杉，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两天，她那边要把针对这件事需要的设备，和集结场地准备一下。 并且还承诺，如果有亲友过来看望他们的费用，可以全额报销。 但是，李杉他们几个人在意的是这个吗？ 该联系的人，和该安排的事，现在只能在电话里沟通了。 好在从一起步的时候，对各种运营团队，和管理团队就下了大力气，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只要一交代下去，自有专业的团队来打理。 和大刘说清楚这次在国外的收获后，后续的事就交给他，由他来安排专业人员跟进就可以了。 郭久眉那边一听说李杉他们回来了，就急着要过来见他，倒也省去了解释为什么一时半会回不去的理由了。 各自给自己的家里人打完电话之后。 三个人把把自己关在李杉的房间里，开始商量这件事需要注意的事项。 什么地方还需要什么样的人来出马，也都仔细分析了一遍。 至于调谁过来的问题，不用商量，李杉和吴萌萌就共同提出了胖头鱼这个人选。 原因无他，这些人里，也就他对跟踪潜伏这些事比较拿手了。 至于后续还需要调什么人过来，就要看前期准备到什么程度，还需要什么样的人手了。 只叫胖头鱼一个人过来，也不用费多大事，他的主管位置，盯着的人还真有不少，挑一个可靠的顶上也就是了。 给他打电话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明天让他和郭久眉乘同一班飞机过来也就可以了。 然后李杉又安排吴萌萌从外面的商业酒店定好房间，明天就得从这里搬出了。 虽然周凤的意思是，这个地方可以随便住，但几个人还是觉得住在外面比较自在，住在这里花的是周家的面子，住在外面花谁家的钱几个人也不用去理会。 构建出大概的设想后，几个人就分别休息了，连续的车马劳顿，要不是有这件事在刺激着，吃完接风宴之后就已经该补觉了。 第二天过来接几个人换酒店的是老二，他开着一辆民用牌照的商务车过来接人，把人送到之后，把车钥匙也留了下来。 并且还说，别的车型也准备了几辆，后续都会给送过来让他们备用。 下午，胖头鱼和郭久眉就已经到达，也没用接机，两个人就直接打车到了已经定好的这个酒店。 李杉给胖头鱼打电话的时候，虽然没说有什么事，可在他自己的猜想里，这几个人回国后不直接回家，反而要把他叫到这边来肯定是有重要的原因。 郭久眉也不是矫情的人，接不接机的事，她也根本就没去考虑，只要能早点见到李杉就好。 可见到李杉之后，才发现他的情绪好像不太好，不过她也没有直接问李杉是什么原因，就体贴人这一点上，她要强过李杉身边其它认识他的女人。 虽然她啥也没问，但是也觉出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从国外回来的这几个人，不光是一个都没回家，还把胖头鱼给叫来了，这边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办的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过她这性格好就好在，李杉不告诉她的事，她也从来不去主动问，该让自己知道的，他也一定会告诉自己。她对李杉的信任已经到了盲目的程度。 安顿着住下之后，几个人一起去餐厅吃饭，吴萌萌问起大厂的情况，郭久眉小声的和她说着自己知道的事。 当然大厂从改制后就已经不叫这个名字了，只是吴萌萌叫习惯了，一时还改不过来。 吃饭的点，餐厅里人还是很多的，几个人也没进包间，就在大厅里随便对付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当然不能聊起当下的这件事，几个人就随便扯点别的事。 郭久眉这次过来当然是想多待一段时间的，据她说，她爸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心思管她这么多。 主要还是因为高层换届的事，接下来也会波及到他们这个层次，谁能上，谁能下，谁会原地踏步，该站谁的队，这些才是他当前最关心的。 就吃饭这么会功夫，胖头鱼还插空和李杉提起省城那个华宇集团。 在他已知的消息里，由于董事长和职工在港打官司，严重影响了股价。 已经有国际资本，趁着这一段股价狂跌的时候，出手暗中收购。 据内幕消息，打头的这家，已经扔出了四百亿。 胖头鱼自己的判断，这家公司是想趁着华宇集团内讧的时候，把控股权拿过来。 因为之前李杉就和他说过这个事，也知道这个事最后的走向。这个集团在拖了十几年之后，都还没有决定归属。 最神奇的是，本来已经改制成私企了，十几年之后，在四天的时间内，又变成国有资产了。 这也是他不敢拒绝周凤兄妹俩让他帮忙的原因所在。 这时候，见胖头鱼又提起这件事，他还是原来的态度。 让他先观察着，不要过于往里面投入太多的精力。 怕他还是要较劲，就对他说了一句：“半年后，你再看看，这四百亿扔在这里面，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胖头鱼摸摸自己的脑袋，他当然不信，不过半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事情会成什么样，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似乎是觉得李杉现在对这件事没有兴趣，他也就不再多说。 吃完饭之后，郭久眉回房间收拾东西，几个人聚在吴萌萌的房间，李杉把现在要干的事当着几个人的面，又郑重的和胖头鱼说了一遍。 胖头鱼听完后，当然不会去问这事要是办成后会有什么好处。 他摸着下巴在房间里转圈，过了一会之后突然转身，“我觉得这事必须得叫孟胖子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准备开始 搭伙共事当然是相互了解，配合默契的人，在一块才能更有效的提高效率。 对胖头鱼的这个提议，当然不会有人去反对。了解也是随着合作次数累计，而变得更加深刻的。 可当孟胖子又出现在李杉他们面前的时候，才又一次刷新了李杉对他的认知。 本来就二皮脸的孟胖子，这时候已经把自己的脸皮，练到了刀枪不入，炉火纯青的地步。 见人自来熟，是他从小就没变过的性格，再配上他无敌的厚脸皮，逮着谁都能聊十块钱的，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愿不愿意搭理他。 这货刚一到，就正好碰上周凤过来给李杉送相关资料。 说是送资料，其实连一张纸质文件都没有，u盘啥的还要过两年才能出现。 这次所谓的送资料，就是把前期搜集到为数不多的消息，整理了一下前后顺序，以叙述的方式前来告诉李杉而已。 周凤单独和李杉说完大致的情况，来到外面房间的时候。 孟胖子主动凑过来打听消息，周凤这才是第一次见到他，自然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而且，就周凤这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性格，当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孟胖子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周凤一出来就开始围着她打转，不理他他也没有不好意思。 絮絮叨叨，问了一圈，看的胖头鱼一股劲的给他使眼色。他也权当没看见。 周凤坐下之后，他又凑到跟前对着周凤说：“你这么漂亮的人，过来亲自送消息，总不能全是重要的，不能让我们知道的？ 挑别的不重要的告诉我们一下，我们才好更全面的辅佐老大来完成这个任务。” 周凤扭头瞪他，但还就是不搭理他。 李杉跟出来看见这一幕，过来就要说孟胖子两句。 还没等他开口，孟胖子自己就说上了：“我比不上你有钱，比不上他帅，我也只能和你们比脸皮厚了。” 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盯着周凤。 看着这个胖子这么能缠人，周凤抬手制止他：“我确实还有事要说，你老这么打岔，我都快忘记要说什么了。” 孟胖子闭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周凤皱眉，她确实被这个胖子搅合的，忘记要从哪里开始说了。 撩了一下头发，又轻轻晃动一下脑袋，把要说的事情又捋了一下思路。 这才开始说出想要说的事情：“在对方单位对面的楼上，已经给你们准备好观察的房间，在他家对面的小区楼上也同样准备好了房间， 钥匙在这里，怎么分配你们自己看着办，另外还有几辆车，我也让人送过来了，就放在这个酒店的停车场，钥匙也在这里。” 说完之后，从包里拿出一些钥匙递给李杉，被旁边的孟胖子顺手接过去。 周凤又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什么。 可是心里已经记住了这个留给她深刻印象的胖子。 没办法，这家伙太能唠叨了，想没有印象都不可能。 然后又想了想说道：“我暂时也只能给你们提供这么多情况了，如果我们这边表现得太过重视这件事，怕是会引来对方更多的猜疑，到时候说不定会让这事更难办。” 李杉倒是认可周凤最后的说法。 这次周胖子回来后，他自己在国外当内鬼的事，还不知道是否他的上司说过。 如果说了，对面是不是还要保着他，也就很难说了，保不齐对方还是要衡量得失，在他和周家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没说的话，对方不知道他干过内鬼的事。 只是为了当下这个事把他要走，保他的力度肯定会大一些。 如果周家硬是要人的话，他们也一定会产生别的联想，还不一定能联想到他干内鬼的事情上来。 就像是李杉对周虎说过的，他们那个层级的斗争，妥协也是一种重要的方式。 不过要是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和前途，那根本就不会容许妥协这样的事情发生。 周凤把自己能说的，能提供的都安排完了之后，就告辞离开。 剩下的事，就要靠着自己这些兄弟们来开展了。 周凤给李杉带来的消息里，周胖子从回来，被接到这个部门之后，还一次都没有出来过。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事情紧急或重大，反正从周虎的表现来看，他是不太相信这个项目的，他认为这是对方故意在包庇周胖子，有意识的给自己的家族制造难题。 周虎，周凤发起这件事，也不一定就单纯是因为周胖子当了内鬼这一件事。 如果只是这么单纯，也没有必要在背后，把事情弄成这么隐晦的方式进行。 不管别人想的是什么，李杉必须要多想几层，多往深入的层面考虑。 接下来就是分钥匙，分人，分车，该搬到监视点住的，也立刻搬过去。 这一段时间行事，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那就是，李杉，吴萌萌和陈启明几个人，不能多在监视点周围多露面。 周胖子是认识他们几个人的，如果一次两次碰上还能说得过去，次数要是一多。 周胖子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定会产生别的想法。 当然也不可能一碰见周胖子，就直接把他绑走，有些影响还是需要顾及的。 要不然直接引来六扇门的人，自己这些人怎么完美脱身，就是一个难点。 到现在为止，计划还只是一个大致的框架，最终要怎么进行，还是要根据具体情况再定。 安排的差不多了之后，其他人也都搬出了这个酒店。 这里现在只剩下李杉和郭久眉还继续留居住，他准备在没开始行动之前，先陪郭久眉在帝都的几个景点转转。 郭久眉大老远的过来看他，自己总不能扔下她不管，只是去忙活别人家的事。 李杉这边又调人来，又分人走。郭久眉虽然不打听这些，可看在眼里也觉得是有事要发生，而且还不是为了赚钱的事。 需要赚钱的事，好像没必要动用现在的这些人。 李杉这边有专业的强大的经营管理团队，这些情况她都还是很清楚的。 看他这样操心受累的亲自忙活这些事，郭久眉还是很心疼的。 就在晚上，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郭久眉旁敲侧击的提出，要不要不要再经营企业了。 她爸和她说过，如果李杉想走仕途的话，家里还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跟丢了 对于郭久眉提出的这个事，李杉还是不想考虑。 之前郭久眉也曾经和他说过这个事，这和赚钱多少没有关系，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那种职场氛围。 这次郭久眉再次提起，他还是说不准备考虑往这个方向上发展。 见他还是坚持自己原来的说法，郭久眉也就没再多说，只是看上去情绪不是那么好了。 接下来几天他陪着郭久眉四处游玩，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每天观察的到的情况，还都是要告诉李杉的。 可这几天得到的消息都差不多。 也就是从没发现周胖子出过那个大院，偶尔在院子里露面，也是两三个人路过似的，匆匆忙忙就消失在建筑物里。 玩了几天后，郭久眉回去，李杉正式投入到这件事里面。 这天就在他亲自观察的时候，发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和周胖子一起从大院里走过去。 放下望远镜之后，他开始琢磨，那个人不是已经被革除军职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升了一级。 就是因为这个人，李杉才被发配到边境哨所的。 以前只听说过这个秦中校家里是帝都的，至于有多深的背景，当时也没在意，从来也没有打听过。 可现在自己都已经退役了，这个原来的秦中校现在又变成秦上校了。 思考了一会，李杉觉得这事还是要问周凤。 因为之前的那个内衣事件中，这个秦旭和周凤才是主角。 有些事不是过去了，就会真的过去的，当年陷害自己的人正好也在当下这个局里。 要不要报这个仇，肯定是不需要质疑的。 现在正好在替周家办事，要是能够借机报这个仇，李杉还是挺乐意的。 当下拨通了周凤的电话，问起现在这个秦上校是个什么来头。 周凤一说，他才知道这个家伙还真不好惹。 他的长辈和周凤的长辈，级别差不了多少，是可以一起掰手腕的存在。 要不然也不会明着说已经革除军职，后来又通过什么样的手段运作，到现在还又升了一级。 看来这个仇还不是一般的难报。即使是站在和周家同一战线。 看起来把周胖子要过来给周风家添堵的事，背后就是他家在出手。 这事到了现在也很好理解。 当年这个姓秦的追周凤，是为了两家强强联合，现在就有点反目成仇的意思了。 周胖子待在这个院里不出门，李杉他们也没有办法。 总不可能等他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自己几个人冲进去抓人。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周胖子也不可能就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这个时候的周胖子还是挺得意的，回来后就被要到这个新成立的部门，有个现成的大腿伸过来让自己抱，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出去一趟，虽然是被逼无奈才当的内鬼，可最后也是真赚到钱了，那帮家伙还真够大方的。 虽然不知道背后真正的老大是谁，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钱已经到手了，自己干的事还没有人发现，这种事就是再多来两次才好。 他现在早已经忘记了在国外时提心吊胆的日子。 回来后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让秦家很满意，会不会做事不要紧，会做人就行了。 看自己一心扑在这件由秦家主导的事上，连家都顾不上回，成果什么的不提，自己上心的态度那是摆的很正。 这不，秦家的公子都开始劝自己不要太过于操劳，该回家的时候，还是要回家的。 初期目标已经达成，接下来，只要下属足够努力，那取得的成果不还是自己的。 他还是喜欢这种氛围，不管是不是欺上瞒下，有了好处落不下自己就行。 这不今天秦旭又一次劝自己回家，已经把关系上升到这个程度，下一步就该在别的方面再表现一下了。 只是回家这个事，他还要好好想想，今天该回那个家呢？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他终于做出了决定，黄脸婆那边就先不回去了。 反正早就提前打过招呼，她也知道自己想要换个大腿抱抱，这段时间回不去的事也早就告诉她了。 想好了要去那里之后，一到点他就乐滋滋的自己开车回家。 他这边一动，对面的李杉他们也就发现了。 胖头鱼就在下面的车里等着，告诉他车牌号之后，就开车跟在周胖子的车后面。 并且也通知了在周胖子家对面的孟胖子，胖头鱼跟到小区大门外之后，就由他接力监视了。 当前还是要先弄清周胖子的活动规律，才好挑合适的时间地点下手。 目前看来，这事还不算太难办。 可是跟在周胖子车后的胖头鱼有点犯嘀咕了。 现在正好下班，这个周胖子在前面行走的路线却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难倒是他有饭局？那么饭局结束后会不会是下手的好时机呢？ 胖头鱼这么想着，打算跟到了吃饭的地点后，再打电话通知李杉他们，反正要是饭局的话，一时半会肯定也不会太快结束。 可是跟到后来，他又犯嘀咕了，周胖子开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好像还认识他。 这种情况，他当然不可能跟进小区里面。 往前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停下车开始给李杉打电话。 李杉听到他这个消息之后也很纳闷，周凤并没有告诉他周胖子在别处还有住的地方。 那他进这个小区又是什么意思。先告诉胖头鱼在小区门外等着，看看过一段时间后，周胖子还出不出来。 现在还不能先给周凤打电话，万一待会周胖子再出来回家呢。 天黑以后过了好长时间，胖头鱼再次给李杉打电话，说直到现在也没见周胖子的车再出来。 告诉胖头鱼让他继续盯着之后，李杉再次拨打周凤的电话。 周凤的回答里说，只知道周胖子本来的那个家，至于在外面是否还有别的住处他们就不知道了。 并且还说，他们本来就没有调查的太仔细，有些事还要靠李杉他们自己来发现。 现在让胖头鱼进小区去找人也不现实，就算可以进去，找到车停的地方，也不知道周胖子具体住在哪一层，哪个单元。 当下能做的又剩下等了，等到下半夜要是他还不出来，就大概可以确定周胖子是住在这个小区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我有个想法 周胖子第一次出大院，去的地方还不是原来周凤说的那个家。 她给出的基本消息，也过于简单。 对于这种情况，李杉之前也有预判，就是不能过于依赖这种简单的消息。 具体怎么干，还是要靠自己这些人。 前期的准备工作当然是很重要的，能确定好合适的时间地点，下手时才会更有把握。 不过这家伙第一次外出就整了这么一出，让李杉考虑是不是还要增加人手。 当前也只能采用这种守株待兔的笨办法，把大概情况搞清楚之后，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最好是能做到不知不觉的就把这家伙拿下。 从时间上来说还得给自己这边留下缓冲的余地。 最好就是，等自己这边已经拿到周胖子的口供后，对方还不能觉察出他是被有心人弄走的。 胖头鱼跟踪到的这个高档小区，是不是也要建立一个监视点，还得取决于他来这个地方的次数多少。 关键还在于，能不能早点找出来他住的具体位置。 李杉是叫胖头鱼在小区外等个差不多就回去睡觉的，可他硬是在车里忍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跟着周胖子的车，返回了他上班的大院。 正常的上班时间，有一个人盯着就可以了。 李杉把几个人叫到一起，商量下一步要采取的行动方案。 他认为再多观察两天，看这个家伙去什么地方住的次数多，然后再从那个地方建立监视点。 孟胖子也过来跟大伙一起商量，按他的意思，觉得自己整天在周凤给出的那个、周胖子的家盯着有点多余。 他过去已经有几天了，自己觉得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发现。 还不如一起在这边盯着，等周胖子有动静的时候，一起在后面跟着就行。 李杉否决了他的提议，这边现在已经有四个人了，就算是有什么事，也够用的。 想了想之后，他又叮嘱孟胖子，也不要只注意那个家伙回不回家，只要是在他家经常出入的人都要多留点意。 说不定从侧面也能看出一些平常容易忽略的细节。 孟胖子虽然有点不乐意，可还是按照李杉的意思去做了。 他的想法也不难猜，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盯着，有点闷罢了。 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之后，胖头鱼去补觉，孟胖子又回了监视点去待着。 今天，到了下班的时间之后，周胖子也没有动静，看起来是不会再出来了。 天黑前，孟胖子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说是有一个发现，不知道算不算是有用的信息。 起因是在快下班的时间，他看到周胖子的老婆出门，看打扮，不像是出去买菜时的装扮。 他自己待着也挺烦，就下楼悄悄跟在了周胖子老婆后面。 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的是看见周胖子老婆和一个男人，进了一家酒店。 不是那种只吃饭的酒店。 那个男人的年龄也不算小了，应该和周胖子不相上下。 他还特意跟进去，在前台探听出两个人已经开好房间了。 这个信息有用没用，他一时还不好判断。 打电话的意思也是想问问，这条线有没有必要再往下跟。 这时候两口子各玩各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有心让孟胖子别管这种闲事，可又想到他现在实在是闲的难受。 最后李杉在电话里和他说明，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周胖子家里，今天发现的这个事，也可以跟，不过还是要分清主次。 蹲坑肯定不如跟踪刺激，第二天一早，孟胖子早早就来到这家酒店对面，等着周胖子老婆和那个男人出来。 果然和他猜测的相同，上班前两人就出来了。 那个男人开车，把周胖子老婆送到家里那个小区的门口。 男人没下车，周胖子老婆拧达着进小区了，男人继续开车往前走。 孟胖子稍一犹豫，脚下一踩油门，跟上了男人的这辆车。 越往前走，他觉得这路就越熟悉。 最后看着这个男人开车进了和周胖子上班的同一所院子，孟胖子也就去监视点的楼上敲门。 给他开门的吴萌萌还有点纳闷，开口就问他：“你这么早过来干嘛？有事不知道打电话吗？” 他笑笑就往门里挤，另外几个人也从不同的房间里出来，看见他这么早就过来了，胖头鱼还问他：“有多重要的事值得一大早就往这里跑？” 早饭还在厅里的桌子上摆着，孟胖子走过去抓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看见几个人都凑到桌子边上了，咽下嘴里的包子，对看着他的几个人说道：“我是一大早跟着哪个和周胖子老婆开房的人，跟到这里的。” 胖头鱼来了一句：“这么巧？周胖子昨晚没离开，你这一大早的，就跟着和他老婆开房的人到这里了？” 孟胖子重重点头：“这还有假，我已经把那小子的照片拍下来了，待会你们从电脑上看看，这家伙是不是对面院里的人。” 见他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众人就知道他不是因为嫌闷得慌，故意找借口来这边转一圈。 早饭吃起来很快，没多长时间几个人就吃完了。 孟胖子把包里的数码相机拿出来，连上数据线，从笔记本电脑上打开一看，几个人都觉得很面熟。 “这不是里面经常和周胖子走一块的那个少校吗？”胖头鱼先认出来了。 孟胖子拍下来的照片上的这个人，穿着便装，胖头鱼一提醒，几个人一下全认出来了。 “他这是替周胖子值班，替他交公粮去了！”胖头鱼嘿嘿：“他们的这个关系还真挺近。” 没理胖头鱼的调侃，李杉邹了邹眉头，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在考虑，孟胖子的这个发现，对当前的这件事来说，有没有可以利用上的地方。 另外几个人看见他这个举动，就知道他要思考问题了。 几个人放低了声音，把相机重新收好。 陈启明帮吴萌萌收拾刚吃完的桌子，把上面的碗筷收起来拿进厨房。 那边的沙发上，李杉已经舒展开眉头，对着几个人说道：“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个想法咱们商量一下。”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她有什么打算 几个人往沙发这边一凑，李杉就直接说了：“我觉得胖子跟上的这个少校身上还是有文章可做的。” 还没等李杉接着说下去，孟胖子听见这句话，就有些不乐意了：“你们叫我胖子也别当面叫啊，再说我现在也不胖啊。” “合着还得叫你大名呗？到现在为止，你们不也一直在叫我外号吗？连我自己都快忘记我大名叫啥了。” 胖头鱼接过这话，为自己鸣不平。 接下来又进一步刺激：“我说胖子，你大名是叫啥来着？好歹都还记得你姓啥。”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说正事呢。以后正式场合不叫你俩的外号总行了。” 李杉说完这句话，这两个人闭嘴，听李杉要说什么。 把自己的想法当众这么一说后，几个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以用。 不会耽误事的情况下，还有可能会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然后几个人又把自己能想到的事，进行了补充。这样一来这个想法就变成了一个具体详细的计划。 商量完之后，几个人还是按照原来的分工，继续进行接下来的事。 孟山贵同学要回了自己的大名之后，也满意的离开。 一个白天都很平静。李杉跟周凤要来这个单位的人员名单，准备把人名和那个少校对上号。 有些事从外围突破比较难的时候，换个思路说不定就能打开局面。 晚上从院里出来的人可不是单独回家的。 下面在车里等着的胖头鱼，听李杉说出的车号，跟上了一辆车。 根据李杉所说，那个上校秦旭，和周胖子以及那个少校都上了这一辆车。 所有这些人当中，也就是他和孟山贵，没有在这些人面前露过面。 跟人的事当然要由他和孟山贵来办了。 他现在一路跟着，孟山贵在等着他的电话，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接力。 好在现在是下班的时间，京城大街上这年头堵车也已经很成规模了。 不是车好就能跑得快的，走走停停，前面的车，停在一个大酒楼外面的停车场。 车里下来四个人，说笑交谈着进了大酒楼的门。 这几个人都穿着便装出来的，就是那个不知道叫啥的人，也是看上去很面熟的。 这些天以来，上班时间经常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些人，胖头鱼都把面貌记了个差不多。 再往下一步，就是等着周凤把名单拿过来，按人的模样对姓名了。 胖头鱼把车停在大酒楼马路对面的稍往前一些，为的是不会引起别人的主意。 下车点烟，围着自己开过来的这车溜达一圈，把周围的环境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抽完一根烟之后，回车里坐下，拿出手机给孟山贵打电话，告诉他现在不用过来。 这帮人吃饭也不会太快结束，他告诉孟山贵，一个半小时之后再过来。 这伙人吃完饭之后的行踪，就交给他来盯着了。 蹲坑盯人确实有些枯燥，熬到孟山贵过来之后，胖头鱼把要跟的那辆车给他指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他了。 快到下半夜的时候他又打电话给李杉，说那几个人又同车返回这个大院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这种没有收获的盯梢，应该才算是常态，如果每次都能有发现，反倒是不正常了。 第二天中午周凤过来送名单，由于这个单位是新成立的，人员组成是由别的单位抽调人员现架构的。 对她来说，把这个新成立单位人员的名单弄过来，还不算什么特别难的事。 但是她有个要求，这个名单不能留到过夜。 主要还是怕被别人发现李杉他们这个地方后，说不清楚。 好在这个名单上大部分的人都有免冠证件照。 几个人分工，按职衔各记住一些人之后，李杉就当着周凤的面，把这份名单给烧了。 就算是这个地方，不小心被别人发现，也不会有证据直接指向周家。 午饭这些人是在一起吃的，过程中周凤还提出，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把里面这些人做的事也打听一下。 和周虎认为的，这就是个不靠谱的事不同。 周凤还是想知道，这里面究竟在干什么。 有些事拿出来掩人耳目，实际上干的是另外一回事，这种情况也算是个传统。 这个女人的好奇心就是比她哥要大得多。 李杉对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的，就算是周虎说的那样也是值得打探一番的。 研究从未来回来的人，这个项目一般的人听着不靠谱，觉得是不可能的事。 可对于李杉来说，就不同了，虽然是魂穿，但他也有未来的记忆，这事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成立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大院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还有可以让肉身穿越的虫洞？ 那被抓住的这个人，也太不小心了，即使是从未来穿越回来，难道还对这个国家的制度不了解。 不老老实实的趴着，用提前知道的一些消息或知识，闷声发财，怎么还会被抓住呢？ 难道是太张扬，或者就直接是有病，到处宣扬自己是从未来回来的，作死也没有这样的作法啊。 他在这里边吃饭边想着。 周凤又开口提醒了：“最好不要冒险进去查探，里面是什么保卫级别还不清楚，别不小心再被抓住了。” 听她这么说，李杉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是不想让人进去查看的意思吗？ 自己听着怎么像是在鼓动人进去一样。 他低头吃饭，没搭理这茬。 另外一边吴萌萌和陈启明对她说的，干脆就装作没听见。 他俩对周凤的印象不是特别好，现在之所以在这里干这个事，也是为了李杉，为了可以早点从这里脱身，而不是因为她周凤的面子有多大。 吃完饭以后，送走周凤。吴萌萌特意过来找李杉。 在她的认知里，刚才周凤说的那些话，就是在敲边鼓，故意说给房间里这些人听的。 坐在李杉对面，她直接就问：“你是不是真的想进去看看，我看见周凤刚才说话的时候，你有故意掩饰的动作。” 第一百七十章 灯光下 还真别说，自己这些朋友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有什么小动作也瞒不过对方。 对于她这么直接的问法，李杉也没有隐瞒。 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她刚才的说法，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不像是真心要劝咱们别进去查看。” “我就知道她不会安什么好心。”吴萌萌冷哼了一句。 一开始和周凤待在一起的时候，吴萌萌对她的观感还不像现在这么差， 时间一长，性格上的差异，和对事的看法，做法让她越来越不喜欢周凤。 用吴萌萌自己的话说，这些人走一步算三步的，就是好心眼子少了点，为自己的利益牺牲别人他们毫不在意。 当然，李杉的看法和吴萌萌有些出入，他是觉得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趋利避害不过是本能。 越是等级高，权力大的家族，在这方面表现得更突出，或更重视罢了，他们是不可能把已经到手的利益，去拱手让给其他人的。 不过今天周凤的表现更让他看出一些苗头，当下做的事，绝不是只要对付周胖子一个人这么简单的。 更深的算计肯定还有，只是他们不明说罢了。 就像是周凤私下里和他说的，如果他想恢复现役，就可以帮他操作到，之前一辈子努力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还暗示过，如果他想走仕途，他家这边能给出的，也是普通人不可以想象的。 这背后的含义是啥，也不用多猜测就能知道，先给她家当工具是不可避免的。 或者就会像老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对自己家有用、并且忠心耿耿，也会给出不错的待遇。 至于老二是怎么从一个热血少年转变成现在这样的，其中的心路历程都不用猜测，无非就是在现实面前低头了而已。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平民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又能靠什么呢？ 吴萌萌的意思他当然很清楚，或许她也从这件事当中发现了什么端倪，刚才说的也不过是在劝他不要被蛊惑了，下套了自己还不知道。 这么冒失的事，李杉当然是不会干的，不过要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下，他也不在乎多冒一点险。 这要看风险和收获的比例了。 今天看起来又是平常的一天，下班后也没发现有什么动静。 院里的几个主要人物都没有露面，看来今晚是不会有什么要出去的活动了。 眼看快到十二点了，几个人安排好一个值班的，其余的人准备洗漱休息。 窗帘后的陈启明这时候突然喊了一句：“快看！里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李杉快步跑到窗子跟前，拿起望远镜，对着院子里面看过去。 院里灯光乱闪，原来的庭院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个时候全都不亮了。 乱闪的是手电筒的光芒，院子里的人跑来跑去，看来真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了。 在这里看过去，院子的大门还是关着的，门外哨位上的灯还是亮着的。 有两道手电筒的光，来到大门口，只看见门开了一下，然后又关上了。 几个人凑在窗前，借着外面的灯光相互打量，都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晚上这间用来监视的房间，灯是关着的，这也是为了保证不被从外面发现，而采取的措施，虽然窗户玻璃已经换成了单向的，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带支架的和手持式的望远镜，这个时候全都用上了，在刚才相互对视后，几人现在又把关注点投向院子里面。 庭院灯这时候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整个大院里算不上灯火通明也差不了多少。 院里有人列队，那个秦旭站在队列前讲话时不断挥舞着手臂。 说的什么这边不可能听见，不过看样子也能看个差不多，这家伙好像是在发火。 讲话的过程也很快，从时间上来判断，也说不了几句。 接着这队人开始往大门这边跑，大门在这时也及时的敞开了。 出来的这十几个人出门后，在院子外面分散开四处搜索。 院子里面还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灯光暗处搜索。 这时候正在观察的这几个人里，胖头鱼先开口说话了。 “看着现在的这个情况，这里面的这个警戒级别也不算高啊。没有养狗，出来的这些人，手里也没有武器。”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李杉想的也差不多。 平时看着外面双岗哨位上的两个兵都是抱着枪的，换岗的另外两个人也有枪。 难道是玩的外紧内松的把戏，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外面不懂的人，让外人别靠近而已。 就这么过了一阵之后，院子外面这些人又撤回了院里。 原来在院子里面搜索的那些人也都重新过来集合，还是站在原来的那个地方。 借着院里的灯光，李杉数了数人数，列队的有二十五个人。 还是那个秦旭在队列前讲话，还是时间很短。 队列再次散开，院里有几辆车开始启动，开往大门附近停下。 五辆车，每辆车上连司机上了三个人，这回不再是空着手了。 黑色的橡胶短棍每人手里拿了一个，上车后，从大门开出来朝着大院外的几个路口分别离开，看速度还不是很快。 “是不是里面有人跑了？”胖头鱼说出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问谁的。 他挠了挠头皮，接着又说了一句：“这种追法要是能追上人才怪了。” 看着院子里剩下的人散去，李杉从窗前走回，找个地方坐下。 他要想想，今晚对面大院里发生的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利用。 对面没什么热闹可以看了，胖头鱼也过来在李杉对面坐下，窗子那边只剩下陈启明一个人还在继续往外看着。 吴萌萌去拿水，现在也过来了，坐在一边好像也是若有所思。 李杉下意识的伸手去茶几上摸水杯，一伸手摸了个空。 对面坐着的胖头鱼看见他这样，叹口气：“别摸了，水杯不在这间屋，我受累亲自去帮你拿。” 说完他站起来往另外一个房间走。 看见吴萌萌正抱着水杯盯着自己，李杉问出一句：“今晚这事你怎么看？” 吴萌萌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出一句：“你不是想要在今晚摸进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向下的门 “你不觉得今晚是个好机会吗？”李杉跟着也是一句反问。 “追出去的人什么时间能回来，你能确定吗？万一被堵在里面怎么办？” 吴萌萌问出的话也有一定的针对性。 “这个院子也不算太大，一共就这么几栋小楼，在里面转一圈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李杉的回答里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可是之前你还在防备着周凤，认为她其实是要怂恿你进去的。” 吴萌萌的这句话，击中李杉的要害，他自己中午之后还在想着能不进去就别进，这话也说出来给吴萌萌听了。 \"现在这情况不是发生变化了吗?防卫的力量现在出去了一多半，我觉得今晚是个好机会。 再说我们这样被蒙在鼓里，里面具体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总要自己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李杉这番话是经过刚才深思熟虑才说出的。 一个周胖子而已，周家是真的没有能力把人要过来，还是要借着这个事，有别的图谋，李杉更倾向于后者。 放在以前，李杉是不会想这么多的。 可是在一起出国经历的这些事之后，他觉得自己还是把这些人想的过于简单了。 想想之前周家也好周胖子也好，好像都留有后手，公派的任务没完成也不见有什么惩罚下来。 回来后又把这档子事交给自己来做，这其中要是没有别的猫腻，他自己也不相信。 “我自己进去，如果你们看见追出去的那帮人回来，提前给我个消息就行，错过这个空档，不知道下次再等到这样的机会会到什么时候。” 李杉下定了决心，就直接要行动了。 再次走到窗边，看见大院里的灯光也不像一开始那么亮了。 这是关闭了一部分庭院灯的结果，如果晚上的灯光过于刺眼，对院里睡觉的人也是个妨碍。 出门前，又叮嘱了一句，李杉自己下楼。 往前走了一段后，绕到院子旁边的墙根，一纵身就越过院墙。落在之前选好灯光昏暗的地方。 从蹲伏状态站起来背靠墙根，听了听周围没有别的动静，他开始行动起来。 今晚进来的主要目标，就是院子里的这个主楼。 在多天的观察中，这个主楼应该是隐藏秘密的地方。 宿舍和食堂在别的楼内，现在这栋主楼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是不是因为有人逃出去了之后，防备更松懈的原因，进了主楼之后，只发现一楼大厅边上只有一间屋子还亮着灯。 悄然靠近中，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电视节目的动静，靠近后发现门是虚掩的。 往里面一看，是两张单人床，两张桌子的布局，现在只能看见一个人半躺在床上看电视。 估计是另外一个人被派出去了。 悄悄过去之后，找到楼梯口，他准备从步梯上去，从楼上往下搜寻。 这栋主楼也不高，只有八层，只是体量大了些，比平常的单体办公楼，大了大概有三四倍左右的样子。 楼内只有个别的地方开着昏黄的应急灯，大多数地方都是昏暗的。 搜寻的过程很快，几乎是以正常的步态完成的。 楼内房间的门上，上部都还有个小玻璃窗，有些房间里还透出从楼体外面透进来的光源。 踮脚往里看的时候，才发现有许多房间都是常年空置不用的。 看来启用这里的时候也是非常仓促的，有些老式的门锁一看就是常年没有动过的模样。 看起来上面这几层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加快步伐后很快的就把上面这几层转了一个遍。 每层楼上连个值班的都没有，更不像有什么秘密的样子。 下到二楼，才看出新启用的样子。 可是找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只有在靠近一楼的楼梯口的时候，才能隐隐听见电视机里传来模糊的声音。 难道秘密不在这栋楼上，怎么看也是个普通的办公楼。 难道真像是周虎说的，这里就是个掩人耳目的一个项目？ 可是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之前那些人在院子里面的样子，分明是在找东西。 而且平常观察的时候，看见在这个院里活动的不下于上百人，那么他们都是在什么地方办公呢？ 绕回一楼之后，李杉有点纳闷了，难道秘密藏在宿舍楼，或者干脆就藏在食堂。 那也不对啊，平常观察里看见的，多数人都还是在这栋楼里进进出出的。 进来之后都去那里了呢？ 就包括刚才在二楼看到的那些新启用的办公室，里面也只摆上了办公家具，根本没有使用过的样子，桌子上面干净的连一张纸都没有。 就在李杉这么瞎琢磨的时候，一楼值班室门口的光亮突然增加了，电视节目的动静也大了起来。 他赶紧躲进一楼楼梯口台阶下面，看见里面那个值班的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往有厕所指示灯的那个方向去了。 看着那种漫不经心的步态，李杉真怀疑以前白天看到的都是假的。 这那有个正经机构的样子，一小会之后，那个人又走回来，进了值班室带上房门，这回门关上了。 门缝里也不再有光投过来，只有上面的小玻璃窗口，还是和刚才一样。 他打算从藏身的地方出来，再去宿舍楼那边看看。 一转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他藏身不远右侧的地方，有隐隐的一线光亮。 刚才只顾着躲那个值班的，再加上这一线光亮，也比刚才从值班室门口一直亮着的那一道光，暗了许多。 这回值班室的门一关，这才显露出这个地方的光线来。 这时候他加上了小心，慢慢地往透出光线的那个地方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跟前驻足细听，里面没有动静，也看不出有门的形状，伸手摸了一下，是个挺厚的门帘。 哪一线光亮是从门帘边上透出来的。 这时候他更不敢大意，又站了两分钟，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伸手去撩那个门帘。 动作还不敢太大了，只是轻轻撩开一点，侧过脸用一只眼往里面一看。 微弱的亮光是从固定在墙上的应急灯里发出来的，里面有一扇向下的门，门没关严，锁孔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第一百七十二章 是谁 还是照例又侧耳听了听了一会，没有什么动静之后，才开始去开那扇没有锁上的门。 门内这几米方圆只有这一盏应急灯，几米外的拐角处却是灯火通明。 有一个拐角隔着，那边的灯光照不过来，但亮度却是这边的几倍。 李杉慢慢地走过去探头往亮处看。 是一条很长的通道，有两扇崭新的电梯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又回头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会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看出来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好像也是刚开辟出来时间不长的样子。 这个地方应该是新开的应急通道，无论高度或者是宽度，都比里面的那个大通道要缩水不少。 里面的那个大通道虽然是又经过了重新粉刷，可还是能看出来，那是二十几年前，深挖洞，广积粮，时期的产物。 这种具备三防功能地下建筑，这个时候又被重新启用，当然不是用来存放水果，香蕉什么的。 虽然也知道有不少地方是那么干的，可这里明显是用来干别的用的。 长长的通道里，从这边看过去，是干干净净的，根本就没有水果筐之类的东西。 在这里看过去，通道里很亮，远处还有分支洞口，只是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这时候，李杉心里犯开了犹豫，进还是不进呢？ 万一自己被堵在里面，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 想了想之后，觉得今后也不太好找像今晚这样的机会。 把心一横，迈步进入前面高大宽阔的通道。 在这里面，没有什么遮挡，灯光亮的快和白天一样了。 当下脚下发力，快速向前跑动，尽量不发出能让外人听见的脚步声。 跑到前面分支洞口，找了一处稍暗一点的地方停下。 回忆刚跑过来的这一段通道，电梯那边，没有发现再往下去的痕迹，过来的这段通道里，两边也没有门。 这说明，这一段只是单纯的通道，并没有设置耳洞。 再往出了分支这两边的洞口里面都看了看，选择进入更大，灯光更亮的这个洞口继续往里。 在这里看过去，前面影影绰绰的应该还有分支。 从这边更亮的地方往远处看，效果不是那么好，得到了附近才能看清楚。 又是短时间速跑，跑到附近才看出，原来这边不光是有分支洞口，拐进来之后，还有一个大厅一样的所在。 这一片的高度深度更大，还能看见大厅一样地方边沿，另外还有几个通道口。 另外，在大厅中间偏外一点，还有个继续向下的通道。 怪不得从刚才那个通道口往这边看的时候，觉得看不清楚，空间一大，同样数量的光源，在这边也显得没有那么亮。 从这里往回看，来路倒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还是因为那边亮，这边暗一些的缘故。 大厅内有十几张办公桌，还有一些文件柜也放在周边。 有些常用的东西摆在桌面上，看来这里才是真正办公的地方。 厅里还是没有人，在这里可以听到“嗡，嗡，”声，应该是换气系统在运作。 他进来的这个洞口，并排行驶两辆卡车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大厅内也没有用东西分隔空间，虽然有十几张桌子和一些文件柜，可还是显得太空旷。 走进去以后，站到一张桌子旁边，往四周看看，通往别处的洞口，只有一个是和自己刚进来的这个是一样大的。 别的几个洞口明显要小很多，现在各处洞口都有灯光亮着，就是不知道具体是那一个才是自己要找的。 挨个探索好像有点不现实，谁也不知道出去的那些人什么时候回来。 也不知道这么多洞口究竟是通往何处，试错的时间成本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站在原地看了一圈之后，又把目光转向向下的那个通道。 自己觉得要是有什么东西，应该是藏在更下一层更为稳妥。 当下拿定了主意，先不去管周围的那些洞口，如果在下面没有发现之后，上来再挨个去找周边的这些洞口。 迈步走过去，向下的通道口那里没有任何遮挡，顺着台阶向下，又拐了一道弯，才看见拐弯后向下的台阶尽头有一道双开的大门。 到了这里，耳朵里还是换气系统的响声，不过这时候，不管下面是啥情况都要再次提起小心了。 从进了这栋办公楼，到现在为止，只在一楼值班室那边发现了一个人。 虽然这情况有点意外，但自己绝不可以掉以轻心了。 这回把脚步放慢，走到下面那个双开的大门跟前后，停下脚步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 双眼也透过门缝去看里面分布的格局。 这一层的光源也不少，可是明显没有外面那通道里的灯光亮度高。 看进去之后发现，这下一层的布局和上面不同。 双开的大门后，也有一个厅，不过没法和上面的那个比，这个要小得多。 然后往前延伸的通道两边，隔得不远就有一个门，粗略一看每一边也能有二十多个的样子。 就在李杉觉得这一层也没人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像是打呼噜的声音。 想要去推门的手赶紧缩回来，再次原地站下，仔细再听。 隔了一会，又是一声呼噜一样的响声传出来。 这回听清楚了，里面是有人在打呼噜，不过不是震天响的那种，这人的呼噜声很有规律，隔一会才响起一声。 确定了是有人在打呼噜之后，李杉也没犹豫，轻轻推门时觉出门没有锁。 推开足够自己进去的空间，就没有再使劲，把身子一侧就闪进了门内。 往前走了两步，确定了呼噜传出的房间。 走到跟前一看，门是新换的，门上面和上面办公楼的门一样，上面也有一小块玻璃窗口。 探头往里面一看，床上和衣躺着一个人，身上什么也没盖，就这么仰面朝天的睡着。 旁边还有一盏灯亮着，不过亮度调的很低。 再次看了一眼整体格局，觉得这人睡觉的房间，还是值班室的布局。 把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推了一下，这门纹丝不动，看来是从里面锁上了。 放弃了进去把人弄晕的想法，李杉离开这扇门，轻手轻脚的抬腿往走廊深处走。 发现走廊两边开出的房间内，有的灯光贼亮，有的就是黑的，还有和刚才这间差不多的，有灯光，但不是特别亮。 他从这头开始往里面走，遇到有灯光的，就小心的从上面的小窗口往里看一下。 这回还真有新发现，灯光通明的，里面不光是有工作台，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仪器。 不过有的房间里也还有自己认识的医疗器械。 他挨个看过去，关着灯的当然就没法看了。 这时候走到一间，里面灯光不怎么亮的，把头抬到小玻璃窗以上的高度，还没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 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呼喝声：“是谁？” 他赶忙缩回头，这次大意了，走廊上的灯光比房间里的亮。 他一伸头时，房间里就出现了他脑袋的影子。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房间里的人 他是把头缩回来了，没有吭声，里面的那位却没有因此停止。 “都啥时候了，还要抽老子的血吗？” 里面又传出一句，听着询问的语气还挺平和。 “我不是来给你抽血的，你是谁？为啥被关在这里？” 李杉进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这些，听见里面没有大喊大叫的，急忙先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老子是齐天大圣，都怪如来那个老儿，将我诱骗至此，等我恢复法力，定要尔等好看。” 里面传出这句话以后，李杉顿时蒙了，这是什么情况；里面关的居然是孙悟空？ 这话不光是没法听，也没法往下问了，里面的这句，他一时都想不起来该怎么接茬。 他在门外一时陷入蒙圈状态，里面那位的话可没停。 “你不是来抽血的，难道你还是此方土地不成？前几日为何不见你出现？” 这可大条了，这话该怎么回答，里面这位看来不是妄想症患者，就是个精神病。 打探消息看来是没法打探了，就算这是个精神病，但，这个精神病，是来之前得的，还是进来后才变成精神病的？ 要说进来前就是精神病，那也不该关在这里啊，精神病院也不差他一个的名额。 想到这里李杉有点为难，要不顺着里面那位的话头随便接他一句，看看是个真疯子还是装出来的。 想到这里他捏着嗓子说了一句：“我不是此间土地，我是夜游神路过此地，请问大圣有何吩咐?”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里面没有动静了。 这期间他试着去推门，几次用力却纹丝不动。这门是上了锁的。 这时候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快跑，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之前。” 李杉又愣住了，这句话可不像是神经病说出来的话，难道让自己猜对了，里面这人是装出来的。 “那你还能跑吗？要不我救你出来？”李杉随后问出这句话。 里面又沉默了一会，才又传出一句话：“你快去找哪吒、让他来救我，你的法力破不开这里的禁制。” 这一句又不正常了。 这情况还怎么往下聊。 这时候外面出去的那几辆车和车上的人，已经全部回来了。 下车后的这些人情绪明显不高，看起来追出去这一趟是白跑了，连个鬼影也没发现。 院子里，秦旭和周胖子都在，骂了几句这些人是废物之后，周胖子又提议进去看看，别让另外的那人再趁机跑了。 秦旭挥手，让回来的那些人都回自己的岗位，不值班的都滚回去睡觉。 在两个人的陪同下，秦旭和周胖子两人往办公楼这边走。 对面监视的房间内，陈启明发现车辆回返后，就及时的给李杉发了消息。 可他没想到的是，李杉现在正在地下二层，还不是普通地下室的二层，这个深度根本就收不到任何信号。 李杉到现在都没有回复消息，他看着几个人走进主楼也是有些着急，不知道李杉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地下二层的那个门前。经过几轮交谈后，李杉已经确定了，里面关着的这个人就是个精神病无疑了。 偶尔蹦出来一两句看似正常的话，也无法掩盖这人已经疯了的事实。 在离开这个门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又问了一句：“这里一共关了几个人？还有谁被关在这里？” 里面这次的回答很快：“还有王有志，王有志也被关在这里。” 这句话又听的李杉一愣，可接下来一句又让他哭笑不得。 “昴日星君，昴日星君也被抓来了。” 干脆不理这个疯子，李杉加快速度继续往里面走。 关着灯的那些房间不用看了，有亮光的房间就匆匆往里面扫一眼，也顾不上什么被发现之类的事了。 这个走廊很长，只要不是大喊大叫，平常的说话声，那边值班室里睡觉的人是不可能听见的。 快速的转完一遍，在有些房间里发现有住过人的样子，被褥都在，日常用品也在，单单就是没有人。 进入主楼的四个人已经来到快要来到电梯附近。 一边走着的时候，秦旭还在教训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平常叫你们小心一点都不当回事，这回跑了一个怎么跟上面交代。” 旁边的周胖子在给他出主意：“要不从福利院里弄一个回来充数，反正跑了的那个小子看上去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秦旭没停步，扭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身后两人中，有一个加快一步去按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开了之后，秦旭先进去，周胖子随后，最后才是那两个人跟进来。 就一层的距离，虽然这距离比平常的一层要多出不少，但电梯还是很快就停下了。 出来的顺序，和进入的顺序一样。 周胖子看刚才秦旭没有出言反对，就知道自己刚才的提议已经被秦旭默许了。 这时候正在想，等天亮之后派谁去福利院挑人。 反正那里面的人，都是没家没业的，弄来后就是不小心给弄死了，也没有人会给他们出头。 这种法子现在看起来是最安全的，他干起来也没有什么心里负担。 大通道虽然很宽阔，但这几个人却还只能步行，本来是想弄辆车下来的。 可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这点，等装好货梯之后，发现装不下一辆整车，这才不得不用步行。 不过已经联系人重新改动了，很快就会弄出让车通行的洞口。 原来能并行卡车的洞口，离这边有点远，怕不好管理才准备在这边重新开口的。 几个人在通道中往里面走着，地下二层李杉已经检查完所有亮灯的房间。 现在他准备重新回到地下一层，想要去看看上面那个大厅周边的洞口里，还有藏有什么秘密。 上到通道拐角的时候，就听见和排气系统不同的声音。 赶快往上走了几步台阶，露出头往声音的来处一看。 有几个人正从大通道中往这边走，通道空旷，皮鞋落地的声音传出的很远。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另一个人 这时候的李杉心里闪过的就是；坏了！ 刚才在下面急匆匆的也没顾得上看时间，加上这里是在地下，就是有人给自己发信息，也有可能收不到。 通道里的几个人很快就要到这个大厅了，这时候自己要是再返回地下二层，说不定就会被堵在里面。 这个时候不能有过多的犹豫。 李杉迅速从二层的通道口出来，借着桌子和文件柜的掩护，几下就躲进附近离自己最近的洞口。 这也是因为，外面通道比大厅里亮度高，他才敢这么做。 从亮出往暗处看，和从暗处往亮出看，视觉感应是不同的。 透过亮出往暗处看，视线会被亮光影响，稍远一点的暗处就会看不清楚。 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原理。 他藏好自己之后，没有往外探头，几个人走路的声音就可以估摸出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现在听着外面的那几个人，好像已经到了摆桌子的那附近。 脚步声停下了，一个声音响起：“你们刚才看见有什么东西过去吗？” 虽然站在狭窄处听声音，不会像站在空旷处听狭窄处传出的声音那么大，可是现在离说话人的距离不算太远，那人的说话声还是传入李杉耳中。 听到这话，他心里就是一激灵，不会是刚才有人发现自己了。 外面说话的是秦旭，周胖子和另外两个人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这时候面对着秦旭齐齐摇头。 秦旭也是晃晃脑袋，既然别人都没有看见什么，也许是因为光线变幻的原因，让自己有点眼花了。 虽然是这样，他也没有掉以轻心，用手指向通向地下二层的通道口：“先下去看看再说。可别再出什么漏子。” 不远处洞里的李杉听到这句话，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刚才那一小会的静默，让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正在想是冲出去把几个人放倒，还是继续往洞的深处跑。 现在进来的这个洞口，往里面还有拐弯的地方，从自己站的地方回头往里看，只能看见灯亮的这一段，拐弯以后通向哪里自己心里也没底。 听到他们要下去的说话声，李杉就开始琢磨，要不要趁这个时间往外溜。 可是再仔细一想，现在可能出去的那些人都回来了，自己要是现在这个时候出去的话，会不会被人给看到。 毕竟现在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守备值班的岗位上，现在肯定是不再会缺人了。 想了一下之后，还是待在原地没动。 他认为这些人检查完之后，还是要回去睡觉的。 再说，更晚一点就算是那些值班的也会更疲乏，还是等到那个时候出去更稳妥一些。 这时候不出去，不如往里面看看这个洞里藏了什么东西也好。 有了决断就立刻实行，先是在洞口悄悄探头，看见外面已经看不见人影，他转回头就往这个洞里面走。 怎么说也是好不容易才进来一趟，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打探到就回去，也未免有点不够本的意思。 这里面灯位间隔的距离有点大，应该还是以前的样子没有动，只不过是把灯泡都换成了新的。 虽然是这样，可还是每隔一个灯位的地方，中间有一段相对昏暗。 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走，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好在来之前换了软底鞋，只要不是大力踩踏，就不会有多大的声音出现。 往里走了一段之后发现，这个洞里好像存放的都是物资。 以吃的东西居多，也有部分蔬菜瓜果之类的，不过量不是特别大，看来只是提供给这里面内部的人食用的。 通道外开出的耳洞里，有不少连门都没有，米、面、油这类的东西随意的堆积在里面。 耳洞里的灯光，亮度更低了一些，要是正好路过通道中一个比较亮的灯，再往里面一看的话，还会出现短时间看不清的现象。 这些地方，他也没有很在意，只是大概的往里看上一眼，就继续往前走。 通道看起来很长，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旁边的耳洞里就再没有了光源。 继续往前了一段，到了三岔路口，前面就不再有灯光。 三岔路口的地方，只是简单地用钢管和铁丝网焊成的简易大铁门，一把大挂锁孤零零的挂在上面。 再往里看都是黑洞洞的，看来里面是没有启用的地方。 转身往回走，想找个地方待上一阵，等到下半夜人困马乏的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混出去。 找了一个堆放粮油的耳洞走进去，在堆积物后面找了块地方，坐下来想先休息一会。 刚闭上眼没有多大一会，脑后感到有风声，都没睁眼就是顺势一滚。 再看刚才自己坐的地方后面一点，站着一个人，脸色苍白，两只手里还各拿着一个大个的黄桃罐头。 自己刚才坐的前面的米袋子上，也有一个黄桃罐头歪斜躺在在那里。 后面那人发现刚才的袭击没起作用，这时正拿足了架势，准备再次攻击。 脸色苍白的人，也不说话，听着喘气声急促而粗重。 李杉连忙把食指竖到嘴边，“嘘”了一声。 那人见他做出这个动作，眼里的疑惑表现得很明显，腿脚上的动作，也有放缓的趋向。 “我不是来抓你的。”李杉抓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听到这句话，那人虽然放缓了动作。可手里的大个黄桃罐头却并没有放下。 这大个的玻璃罐头，能不能砸死人不好说，可要是真砸在脑袋上，头破血流的下场肯定是跑不了的。 见那人还再戒备，李杉赶紧又说道：“我是看见外面大乱，才悄悄摸进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躲进这个地方。” 估计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那个人，再说李杉进来后，直到现在也没有大喊大叫，要是抓自己的人，不会是他现在的这种表现。 那个人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手里的黄桃罐头还是握在手里没有放下。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摸进这个地方？”脸色苍白的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这个我不能说，反正我和抓你的人不是一伙的。” 这时候李杉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实底，但是释放出的善意，也足够让这个脸色苍白的人感受的道。 稍微留给这个人一点反应的时间，李杉接着问：“下面关着的那个孙悟空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这句话问出后，这个脸色苍白的人，表情开始出现剧烈变化。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能说的事 下一刻，这个脸色苍白的人，一句话冲口而出：“你认识他，你怎么会认识他？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句话说的让李杉摸不着头脑，就这么一会自己认识谁了。 不过当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怕刺激到眼前这个人。 要是再弄成和地下二层那个一样，就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出来了。 他只是点头，并不多说有固定指向的话。 “刚才我在下面听说，王有志也被抓进来了。” 说完这句他就立刻停下，看对面的这个人，会说出什么。 “我就是王有志，我哥还和你说啥了？” 这人的变化是李杉一开始想象不到的。 按说真有什么事，也不能对着一个刚认识的人说才对。 这时他只能快速转动脑筋，想着下一句问什么才是稳妥的。 虽然脑子里是这么想的，问出来的话却有点大胆，就怕这人不回答，或者引起他的戒心。 冲口而出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是因为个人恩怨吗？” 这句话问出后，对面那人盯着李杉的眼睛，犹豫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来历。 “我们是西山省人，不认识抓我们的人。” 这人的回答有点让李杉意外，不认识，那为什么会被抓过来。 他还没有问接下来的话，那人已经看出他想要问什么。 “我们承包了一座矿山，前一段时间找人勘探后，发现是一座富矿，出报告的是帝都这边的勘察院。 勘察报告给我们之前，就有人找过来要入股，人也是帝都这边的，当时报告没有到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直接拒绝了。” 说完这些话，他歪头看着李杉，似乎想要从李杉的反应和表情中发现点什么。 这会李杉更纳闷了，他现在是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这人说的是什么。 无奈之下只问出一句：“下面那人是你哥吗？他叫啥名字？” 他问出这句纯粹是没话找话，只是不想刚开了头，又冷场而已。 “他是我表哥，我姑家的孩子，他姓赵。” 这人倒是没有多想，按照李杉的问话，把实际的姓名告诉了他。 李杉暗自琢磨，姓赵，西山省人，矿产行业，他也没有印象啊，认知里，根本就不知道这两个人。 那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想起了什么。 接下来说出的话，才让李杉想起和这两人有关的事件。 原来这座矿山两人承包时，并没有发现这么大的储量。 在本省地矿局勘探后，又让邻省的地矿局勘探过一次，拿出来的结果和本省勘察的，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就在那个时候就有人提出要入股，不过是要入干股，想要入干股的能是什么人，明白的都明白。 兄弟俩觉得这里面有古怪，所以一开始也没有答应。 觉得勘探报告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心里起疑后，才又托人让帝都这边权威部门又一次重新勘探。 结果报告还没有到手，帝都这边就有人过去找两人，还是要求入股，不过这次不是干股了，这边的人，提出出资六千万，要求占股百分之九十。 出现这样的情况，兄弟两人就更不敢轻易答应别人了。 听到这里，李杉脑子里轰然炸响，这次他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了。 “千亿矿产案！”对了，就是这个千亿矿产案。 这是个牵扯到绳不级大员的案子，后来为了这个案子判了一个绳位熟鸡，还把最高发的一名发管判了十四年。 可最终这个案子也没有落地，这兄弟两人死了一个之后，也没有任何结果。 想到这里，李杉不再继续往下想，这事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参与的，就算是不要命，也没有办法。 牵扯到这么大的利益，表面上用什么掩盖，都是可以理解的。 下面一层的那个姓赵的，最后好像是因为精神病失足落水而死的。 那么现在，姓赵的这个究竟是不是真的精神病，还真不好说。 想通了这些，李杉不再犹豫。 他问这个王有志，要不要和自己一起逃出去。 可是现在怀抱黄桃罐头的王有志，却摇摇头，他是想要把自己的表哥一起弄出去。 知道事情的原由，和什么来自未来无关之后，李杉就决定先出去后再考虑这件事。 是不是要和别人说，都不在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个王有志，不愿意和自己出去，自己也不能勉强他。 在他的记忆里，最后这个王有志是活着的，至于活成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救那个姓赵的，现在自己也没有办法，就算是自己用强，能把人弄出去，最后也不会逃脱被落水的命运。 关键在于已经被盯上太久了，只要还是在国内，他的命运就是注定更改不了的。 眼见劝说王有志是无用功，他也就不再多说废话。 到了下半夜，他顺利的原路返回。 这个地方看守不严，也和里面关的兄弟俩有关。 他俩不过只是商人，论武力值几乎没有，被关着也只是要逼出原来的合同，或者两人直接服气，什么东西都不要了或许会换个能活命。 回到监视的单元房内，几个人都没有睡觉，在提心吊胆的等着他。 见他回来后，也不去问他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更多的还是关心他能够安全的回来。 到了这个时候，该休息的都各自去休息。 李杉没有睡意，独自坐在沙发上考虑这件事该怎么办。 看来周家也盯上了这个事，虽然说是千亿，可实际开采后的价值要比估算的高得多。 秦旭他家现在还是想合理合法的把矿权拿到手，一时半会里面的那兄弟俩还不会有性命之忧。 自己这边要不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周胖子拿下，交到周家兄妹手中，自己这些人就可以安全的撤离了。 反正直到现在，周家兄妹也没有和自己交实底，能不能糊弄过去，就要看自己这些人的运作手法怎么样了。 想到后来，他决定先不把自己在里面发现的事，告诉自己这边的几个人。 毕竟知道的多了，对这些人来说并不是好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该怎么衡量 不过，到了现在，对这个任务该怎么往下执行，李杉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想法，当前也只是大概想了想，还并不成熟。 是磨洋工到最后再想办法完成，还是不计代价，先完成周家交代的然后离开。 在这两点上，是不是还要找个平衡。 如果快速完成了，周家兄妹俩会不会再找别的借口，让他深入跟进这件事。 这都是需要仔细考虑，衡量后，才能下决心的。 要是太快完成，也弄不好会带来一定的副作用，就是周家兄妹看他好用，再多使用几次也不会有心理负担。 想要拿定主意，也不是这一个晚上就可以完善的。 眼看天就要亮了，还没有想清楚的事暂时也不去想了，先睡觉再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醒了有一会的李杉，听见外面厅里传来的说话声里，有孟山贵的动静。 好在早上睡得时候，就是和衣而卧的，这时候起来也省去了穿衣服这种麻烦。 先去洗漱了一下，往厅里走的时候，孟山贵就看见他过来了。 也不等他过来坐下，就直接冲他说道：“那家伙的另外几个住址，她送到我那边去了，说是给你打过电话你没接。” 听孟山贵这么说，李杉回到自己睡觉的房间，拿出手机开机，早上睡下的时候，他把手机给关了。 现在主要的人力都在这边。就算是不开机，叫醒自己也很方便。 这边开机后坐下，另一边孟山贵继续说道：“另外几处住址现在我已经记下了。 还有一个问题，她让我问你，是不是这几处住址都要设置监视点，如果都设置的话一两天恐怕完不成。” 这种情况，李杉也是心知肚明，首先得找到合适的地方，还得搬进去一些必要的东西。 一两天完不成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已经有了别的想法的李杉，对这事现在也不急了。 晚两天就晚两天，正好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规划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胖头鱼有点担心现在的人手到时候不够用，按他的说法，到时候一个监视点上放一个人，机动力量就不够用了。 对这个疑问，李杉给出了解释，盯得只是一个人，到时候他去了什么地方，别的人再过去就是了。 只要不是到处乱跑，两个人接力盯梢也完全够用的。 现在在李杉心里，这个周胖子已经不是非常重要的角色了。 这两个家族之间的角力，周胖子不过是用来打马虎眼的角色。 背后隐藏的事才是重点。 现在自己首先要考虑的事，首先是先不能拖累跟着自己的这些兄弟。 然后是自己也不能跟着越陷越深，自己可没有给谁家当打手的想法。 或许能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两家直接对面开干，自己借机脱身，才是一个好办法。 不过现在这还只是一个初步设想，真要实施起来，还有许多步骤要走。 有的时候李杉自己也想不通，这些高门大户的人家，为什么要这么贪婪。 已经大权在握的他们，究竟需要多少利益才能填满他们的胃口。 中午，不出意外的，周凤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问的还是孟山贵一开始说过的那些事，李杉在这个时候，当然要求把每个周胖子的住址都设上监视点。 他之所以这么要求，也是从两个方面去考虑。 第一；这样一来也是要使用一些人力物力，去忙活这些事的时候，对自己这边也能少点关注。 第二；这也能表明，自己别的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在专心对付周胖子自己。 就像昨晚曾经考虑到的，抓周胖子弄不好仅仅只是事情开始的第一步。 要是不想参与的太深，就得把这第一步的过程，先弄的费劲一些。也好在这期间想出合适的脱身办法。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变成了，快点抓住周胖子好脱身，变成了晚点抓住周胖子，要先想出一个脱身的办法后，再抓周胖子。 这摊水，只能是越趟越浑，搅和的越深，就越难以安然脱身。 最好就是能在第一个层面上不去深入，对自己这些人来说才是安全的。 想通了这些事的李杉，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 不过主要的考虑方向已经出现变化了。 就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人还问他昨晚在里面看见了什么。 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按照他的意思，里面不过是关了几个有病的疯子。 至于为什么没有被关到精神病院，知道这个体制运行规则的几人，也没有多问。 毕竟现实里发生的事件，要比文艺作品里更疯狂，更没有逻辑。 这又不是写小说，得符合基本的逻辑，现实里的疯狂，根本就不是小说里可以描述的。 就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千亿矿权案，还在初期阶段，知道的人还不是太多。 事情本身还没有发酵，还没有开始传播。 再说，这个年代的传播条件也就是广播，电视，报纸这些传统媒体。 并且这些都还控制在官方手里，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都在可控的范围内，就被掐住了。 只是按现在的这个时间点来说，这事的范围就是，几个勘探院知道矿产的储量，最终归属谁，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事了。 在归属权这方面，承包的这兄弟俩还抱有幻想，以为自己有合同在手，谁也抢不走自己该得的。 再有就是眼红觊觎的人了。 首先，在他们哪个省，绳位大员已经惦记上了。 还有就是这个秦家，他们只是初步的亮出了一点爪牙，还没到生吞的时候。 同样在帝都的周家恐怕也只是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更多的，还不一定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现在所以找来李杉，让他来办这个事的目的，就是想发现秦家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样一来，李杉现在所处的形式就很微妙了。 在李杉这里，要是可以打比方的话；比方说，周家知道这个事了，但是对这千亿的事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所以李杉他们就可以没事了，可以全身而退了。 但这个比方，李杉也不敢去赌，人性的贪婪根本没有止境。 特别是这些手握大权的，觉得自己可以生杀予夺的，最终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是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下一步该怎么办，才是李杉现在首先要考虑的。 这千亿的事，怎么办才好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紧逼 首先不能确定的是，这件事周家最终参与了没有。 这类事的传播范围肯定不会太广泛，事先得知消息的人，肯定不会让别人也知道。 顶层之下，有这个本事拿下这样数额和体量的高层，也不会只有一两家。 谁也不会放任这样的肥肉落到别人嘴里。 对于这个矿权的事，自己也是在后来官方捂不住的情况下，才被暴露出来的。 但是暴露的原因，是和最终被判刑的事情联系在一块的。 官方媒体要是想回护谁，不是局中人，也别想知道的太多。 就像是这个局中的兄弟俩，就算是在他们当地，最终知道真相的也不过是寥寥几人而已。 本来从改开到现在，这兄弟俩靠着这个行业就已经积攒下几亿身家。 要不然他们也抗不了那么久。 虽然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把身家都消耗光，在他们自身的认知里，自己还是有很大的实力，和很广泛的人脉。 要不然这个官司，最终也不会在嘴高发，审了很多遍，还弄出卷宗丢失的笑话。 也许他们始终没有认清，和高层争夺利益就是找死的行为。 有句话叫怎么说来着“不要和高层争夺利益，就和劝底层改变思维是同样重要的事。 底层的思维方式要是改变了，高层的利益又从哪里来。” 这兄弟俩最终只死了一个，应该还算是他们祖上积了大德。 可能最终活着的那个最后能明白，这不是飞来的横财，而是飞来的横祸。 这些事，李杉是明白，可明白也不代表现在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最重要的就是能不沾手的甩出去，可怎么甩，也不是没有讲究的。 高层的这些人，只是想要干净的把利益拿在手里的。 在这个过程中，所有负面的东西，都是需要有人来背负的，就是当时发现不了有负面的存在，他们也会提前考虑到这个方面。 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事发，到时候经手的人就是现成的背锅人选。 李杉在考虑这些事的时候，盯着他的陈启明又发现周胖子动了。 还是胖头鱼出马，还是之前的那个高档住宅区。 这回和上次的结果没差多少，周凤准备的监视点还没有弄完。 胖头鱼也没有办法跟进去，只是看他进入这个高档住宅区之后，就返回了。 现在的周胖子算是混的如鱼得水了。 在秦旭的明示下，他也没做太过分的事。 那个以为已经跑了的王有志，后来在那个分支洞口内又被抓住了。 当时他是想袭击进去搬东西的人，可就凭他之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和被关后生锈的关节，被治住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对于这件事，周胖子自有自己的小算盘。 拿下这兄弟俩，想办法把合同套出来之后，秦旭自然不会亏待他。 股份什么的自己就别想了，就算是不直接给自己好处。 之后能让自己多年不动的级别，再升个一两个台阶，那就比什么都好。 只要有权力在手，弄点钱还不是小意思。 等自己有了像秦家这样的地位，就像现在这事这样，随便弄上一把，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就在前面等着。 他有当打手的心思，也有当打手的觉悟。 就像现在这个搞法，这兄弟俩总有熬不住的时候，到时候还能很干净的把自己摘出来。 就算是再往更狠的一步去办，要是以后自己出了事，秦家也不能袖手旁观。 这一点周胖子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办这个事的同时，当然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个后手。 万一哪天出了问题，自己手上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表面上他对秦旭唯命是从，忠心耿耿，该留的证据自己可是一样也没拉下。 手里没根绳，还怎么叫一根绳上的蚂蚱。 秦家把他要过来的目的是啥，他又不是不知道，但是装不知道，对他来说还是个很难的事吗。 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多年。里面有什么能干不能说的事，他绝对是门清。 要按他自己的看法，秦旭这样的公子哥，哪个不是眼高手低的，要不是级别和他家的势力在这里放着，自己把他卖了，那小子还说不定乐呵呵的帮自己数钱。 也难怪之前秦旭追周凤的时候，人家看不上他，这样的草包也就是只剩一张皮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秦家之所以用他，不就是用他这老奸巨猾经验吗。 把事办好了，好处是秦家自己的，把事要是办砸了，现成的一个背锅人选就放在这里。 秦旭的本事是不大，所以才拿出来在前面摆着，就算是把这事玩成一团糟。 家里有本事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就是，这回让他出面操持这件事，又不是就扔给他不管了。 自然有人在暗中盯着，看着事态的发展，发现有不对的苗头及时制止也就行了。 反正到现在也还没有不可控的事发生，虽然进度慢了点，但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总的来说，无论是秦家，还是周胖子这边，都还是对自己比较满意的。 当然了，有满意的，就有不满意的。 第二天周凤就给李杉打电话了。 说是已经按他的要求，别的监视点都已经弄好了。 打电话还有另一个意思，就是嫌李杉他们的进度太慢了。 已经过了很多天，没把周胖子攥到手里不说，别的消息也还是一点都没有。 越是不知道秦家在干啥，他们心里就越像是被猫挠了一样，说不上是痛是痒，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虽然这次催的不是太明显，李杉也知道她家是有人着急了。 别管是明面上的对手，还是暗中的冤家，你不知道别人在干什么，在谋划什么，就是失去先机了。 万一这时候对手给你来一下狠的，连怎么招架都没有预案可以用。一旦被攻击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手。 这一点才是周家着急的原因。 李杉思考了这一天，虽然有了点思路，但自己总是觉得还不够稳妥。 当下在电话里也不和周凤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还在找机会。 觉得再多说下去，周凤就要问出具体时间了，李杉说了句会尽快，就挂了电话。 挂电话是好挂，可挂完之后该怎么办呢？ 李杉又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人带来了 这时候房门有响动，李杉抬头看过去，是胖头鱼进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大杯子，现在是空的了。 他在外面等着，等着这边一有消息，他就会立马开车跟上。 看着他进来去倒水，李杉也不再继续往下想了。 之前的想法现在恐怕都要推翻了，何况周凤那边也开始催促了。 叫住倒完水想往外走的胖头鱼，又把窗前的吴萌萌和陈启明叫过来。 对他们说出：“现在周家那边有点着急了，咱们原来的计划也好有点变动。” 见李杉又有了新的想法，几个人围坐过来，听他讲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等李杉说完后，其他几人也没有提出异议，觉得要是这样能办成，就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 看着胖头鱼下楼去继续等着，李杉也有了点轻松的感觉。 下午没什么事，周胖子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别的事自然有人去做，也不是什么事都必须要他亲自出面的。 对付那兄弟俩，总得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不能不逼，但逼起来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正看得要打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还是个熟人。 给他打电话的正是李杉。 在电话里说是要请周胖子吃饭，这么突然请吃饭让周胖子有点疑惑。 当李杉说出有点小事要在帝都办，看他能不能帮忙找关系的时候，周胖子放心了。 这是有事求到自己头上了，他本来就自觉要比李杉身份高上不止一筹，做企业的在他这种官员眼里，合适的时候是可以当提款机用的。 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不管李杉要自己帮什么忙，到时候自己说的有技巧一点，那他不得乖乖的给自己意思意思。 当下他满口答应，也没问李杉现在在什么地方，只是听李杉定好了饭店，又问清他的单位，说下班时过来接他，然后就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的精神头也上来了，想着吃完饭之后，是不是再来个一条龙服务啥的。 这个年轻人绝对是很聪明的，到时候随便一句话一点拨，他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在这边慢慢的等下班，那边李杉已经安排孟山贵去办该办的事。 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周胖子不紧不慢的迈出大院的门，不远处的一辆车跟前，李杉和吴萌萌正站在车边等候。 不论心眼大小的问题，周胖子看着毕恭毕敬站在车边的吴萌萌，心里还是一阵爽。 在国外时动不动就跟自己瞪眼，有事求到自己头上，还不是立马得变个模样。 李杉迎上前几步，那边吴萌萌已经拉开车门，等着周胖子上车。 很平易近人的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之前的麻烦都解决了没有，等等。 有事当然不能这个时候，在车上说。 车子一路开着，虽然几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也不至于冷场。 车子离开闹市区，往京西的方向驶去，周胖子皱了一下眉头。 李杉赶忙解释，自己也是来到之后，才知道那边有一家不错的私人会所，还是托了人才能定上今晚的饭局。 听李杉这么一解释，周胖子立刻明了。看来求自己办的事不会太小，才会选择这种地方。 这时候的这种私人会所才刚有苗头，还没到兴起的时候，一般不是有人介绍平时还不接待平常的外人。 直到现在这个时候，周胖子还不知道自己在国外做内鬼的事已经败露了。 领导的架子该端着还是得端着，这时候他已经在琢磨，今晚要敲李杉多少才合适呢。 至于事情能不能给他办，能不能给他办成，他压根就没想过，反正就算是不给他办，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奈何自己。 这时候，在那个所谓的会所那边，孟山贵正在等待着。 周胖子一上车，他得到消息后就立刻给周凤打了电话。 现在，周虎，周凤，老二等几个人也在往这个地方赶。他们还认为周胖子是被李杉他们想办法抓来的。 没成想，不用抓也能把周胖子弄过来，就是这种办法用起来，在周胖子行踪上恐怕瞒不住人。这和周凤当初提出的要求可不一样了。 陈启明把车开的很稳，这是给周家的人留出赶路的时间。 周胖子也不疑有它，等到了地方下了车进了房间之后，看见周家和他们带来的人，才有了一丝慌乱。 毕竟做过亏心事，回来后也没再见周凤，这还是回来后的第一次。 之前周凤也给他打过电话，都让他用别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李杉走到周虎面前，低语了一句：“人，我给你带到了，不过有一些他哪个单位的人，看见他上了我们的车。” 周虎听李杉说完这句，脸色立刻就变了，要真是这个情况，这个周胖子还真不能留住他太长的时间。 这事和当初的计划可有点不一样了，万一周胖子嘴硬，自己还就拿他没办法了。 他当时忍住没有发作，但是李杉想告辞离开，他也没有允许，看起来非常不满意李杉这次的作为。 出了这间房，来到不远处的另一间房里，自己的几个人都在这边坐着。 孟山贵有点担心的问了一句：“咱们这次这么干，以后他们会不会再找咱们的麻烦？” 李杉走过去坐下之后回了一句：“要是办的太完美了，以后才真的会麻烦不断。” 几个人没听出来他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他现在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没有多问。 酒和菜倒是都已经摆上了，不过这气氛不够热烈。 李杉把人带过来的这个办法，肯定和周家的预期不一样，他这么选择对自己和跟着自己的人，是不会有太多坏处的。 至少没有触碰到先行法律的什么事，至于周家会拿周胖子怎么样，他们管不了，也没法管。 就算是最后让周胖子消失，最后这些人的责任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李杉还在堵周家有理智的话，也不会自己私下拿周胖子怎么样的。 几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吃的没滋没味，都在等另一个房间里的结果。 他们到底会拿周胖子怎么样，现在也没法猜。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又请吃饭 结果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是，没过多长时间这个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周虎和周胖子笑眯眯的走在前面。 再往后看，周凤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 几个人进来就往桌边走，周虎看见李杉向他投来疑惑地目光。 他坐下后一摆手，让周胖子坐在他旁边后，才出声对着李杉说出：“大家都还是朋友，有事的话都还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他这么一说，李杉似乎明白了一点。 周虎说完这句话，就在喊人加菜。 周凤来到李杉身边坐下，侧头小声说了一句：“他现在和我们合作了。” 李杉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还真是小看了周胖子见风使舵的本事。 这个奸猾的老油条，好像没有能让他干不出来的事。 结果已经成这样，那么过程也不必去打听了。 省的知道了以后，会恶心到自己。 再看周胖子看向这边的目光，还是很温和，并没有要和李杉算后账的意思。 自己几个人把他骗到这里来，现在看来跟没发生过这事一样。 他这里现在当然猜不出周胖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倒满酒举杯的时候，周胖子还特意冲这边示意了一下。 共同干杯后，李杉带来的几个人表情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局面虽然和他们想象的不同，可这时候也不是私下说话的时候。 这时候周虎的祝酒词，说的也都是场面话，把周胖子又重新收回手下，也是他到这个地方之前没有想过的。 今晚这就算是又有意外收获了，不光是周胖子这个人，还有他带来的消息。 如果能够有效地把这件事利用好，对自己的家族实力，也会有很大的充实。 只有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前提下，其他的都是小事。 至于能不能拿下，怎么拿下，要跟家里的长辈汇报过之后，看家里是什么意思，才能决定要不要在周胖子说出的这件事上打主意。 除了周虎，周胖子之外，别人的情绪似乎也不是太高。 这顿饭吃的众人没觉出什么好滋味来，就结束了。 出门的时候，周胖子还特意走到李杉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不错，有能力。” 说完这句话，紧赶几步上了老二开来的一辆车上。 这是周虎刚才安排的，让老二单独送他回去。 外面空地开辟出来的停车场上，李杉在和周凤说着：“这件事既然以这样的方式办完了，我们明天就得回去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周凤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传来周虎的声音。 “先不急，你们先在这边玩几天，费用都算我的，回去的事，过几天再说。” “事不是都已经办完了吗？那我们还留在这里干嘛？”胖头鱼抢先发问。 周虎转头看他一看，并不回答，又把头转向了李杉，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在他看来，胖头鱼还没有和他对话的资格。 李杉对着另一边，好像是面对跟着自己的这些人，说了一句：“领导好意让咱们玩几天，那就先玩几天再说。” 胖头鱼看他一眼，也不再继续说话，转身走回自己来时坐的那辆车。 见这些人不再有异议，周虎示意让周凤跟他走。 抬腿间，见李杉邹着眉头，于是停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们这几天辛苦了，先玩几天放松一下。” 看李杉只是点头，并不说话，就又把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话，咽了回去。擦身越过李杉去追周虎。 回到原来的监视点，李杉坐到沙发上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事还是没完，想要早点摆脱，还得想别的办法。 吴萌萌过来：“他们不想让我们快点走，一定还有别的事让我们办。” 李杉还没说话，孟山贵倒是先开口了：“还有事怕啥？有吃有喝，有玩的，有事替他们办就是。” 抬眼盯着他，李杉开口：“这能和你想的一样吗？这次要不是用了这个办法，如果按他们一开始要求的，早晚会进去吃的饭。” 孟山贵一梗脖子：“这有啥好怕的，他们这么大的官，有什么事是摆不平的？” “那不还得分是什么事，真要是和他们切身利益相关的，让咱们背锅，那就是分分钟的事。” 这句话说完，李杉头也不抬，他现在还得重新想摆脱周家兄妹的办法。 本来以为，这次这样办，给他们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后，就可以及时脱身，可谁也没想到的是，这个周胖子竟然能这么滑头，转头的功夫，又和周家搞在一起了。 第二天其他人出去玩，李杉自己留下没动。前不久他刚和郭久眉转了几个景点，现在觉得，还是先考虑怎么不往下参与才是正事。 傍晚，周凤打来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说是要单独请他吃个饭。 一听到这个，李杉心里就是一激灵，还和她吃饭？自己的这些麻烦不都是因为和她单独吃饭，所以才搅合到自己身上的。 他当即回答，吃饭就不必了，有什么事也先别说，自己正烦着呢。 电话里，周凤听见他这么说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停了一会之后，她才慢慢的说出：“我知道你讨厌这种办事的方法，从昨天你把老周带来的方式，我就看出来了，那不是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听她这么说这回停顿的就是李杉了。 “你们没办法，也不能总是拿我当办法用啊。” 他的抵触情绪，隔着电话周凤都能感觉得到。 然后周凤换了一种口气：“今晚请你吃饭，没别的事，就是为了感谢你，另外还有一个项目送给你，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你的企业着想？” 听到周凤这么说之后，李杉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有些话还是当面和她说清楚比较好。 记下了周凤今晚安排的地点，按时出门后还是晚到了一会，这个时候的帝都，堵车已经是家常便饭，以后还会更堵。 看到李杉出现，周凤迎过来：“我还以为你会闹情绪，今晚要让我白等呢，这不刚要给你打电话呢。” 挤出一个笑脸：“我不会意气用事，正好也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清楚。” 第一百八十章 各怀心思 周凤对李杉这种，一见面就直接表态的行为，也不回话，只是微微一笑就走在了前面。 跟着周凤到了她定好的包间，刚坐下就有服务人员递上菜单。 李杉摆手，让服务人员把菜单拿给周凤，今天过来，对他来说吃什么不重要。 周凤很快点完菜，等服务人员出门后，她才问李杉：“看来你的情绪很差，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李杉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好处自己拿，上不了台面的事都扔给别人来做。 当下他也不客气：“一开始叫我帮忙的事我都没有推辞，今后能不能别让我做哪些不白不黑的事。” “要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我们不就自己做了吗，你说是不是啊？” 周凤在话尾还反问了李杉一句。 见李杉没有立刻回答，周凤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样的人都特别的阴啊。”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突然阴郁，再出口的话语调也变得低沉。 “你以为我们就想这样吗？可我们不这样做，别人就会这样做，到时候还会借助这些事来打压我们。” 说完这些话，周凤低下头不再出声。 这样的态度是李杉来之前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周风还是会咄咄逼人，用自己家的权势来胁迫自己。 “你们要做这类的事，我也没拦着，只是不希望你们别老把这事交给我来干。” 李杉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见他这么说，周凤抬起头看着他：“之前让你来做这件事，是因为之前我们共事的过程当中，看到了你的能力和可以信任。 现在你要是不愿意再帮我做事，我也不会再强求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们的。” 周凤说完这些，盯着李杉，要看他怎么回答。 李杉有些无奈，这话里的意思不还是不想放过自己吗。 这时候该怎么回答，一旦松口，今后就会没完没了。 他闭口不言，周凤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好这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这个话题也就此打住。 继续逼迫李杉肯定不会有好结局，就像这次的事件一样，是把周胖子给弄来了，但是不是按照自己这边的要求弄来的。 为了这事，昨晚回去后，周虎还当着周凤的面放话，要是李杉以后再敢这么办事，就会要他好看。 周凤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今天找来李杉，换了一种方式想要把他收服。 毕竟李杉做事的能力在这摆着，有了这个助力，自己家有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就可以交给他来办。 这种情况不光是他家有，别人家也都是一样，体制内的权势再附以社会上的手段。在争夺利益上会有更大的回环余地。 看着给别的家族当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轮到李杉就会这么别扭。 轻易放弃是不可能的事，倒是有人主动往上凑，那也的能看得上才行啊。 就像是秦家的那个秦旭，草包一个还自以为是。如果自己答应了和他家联姻，光看着他就能把自己恶心死。 菜上来了，酒也倒上了，喝上一口之后，周凤把话题往她之前提过的哪个方向上扯。 “这边有一家企业要转民，你要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运作过来，你有没有兴趣？” 周凤抛出这个引子，为的就是能把李杉绑到自己家身上。 李杉一听，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这是要扔出点好处给自己，有了利益捆绑之后，用起来自己就更可以放心大胆了。 自己要是敢吞这个饵，今后的事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当下他直接摇头：“我的情况你都知道，再说上次咱们一起出国，和那边还签了一些协议需要履行，现在顾不过来。” 看他这个态度，周凤就知道他是不想接这个招了。 她琢磨着是不是以前说过什么话，让李杉对她提起戒心了。 可是想来想去，也只是想起来自己威胁他那次，看来他是把自己原来的那个威胁当真了。 以前没有靠自己，他发展的也挺好。自己之前是不是也有点过于盛气凌人了。 像这么反思自己，对周凤来说是难得的个别行为，她之前办事从没往这方面考虑过，反正有强大的背景支撑，自己也用不着考虑这些。 这一会两个人没怎么交谈，看上去都是在默默的吃菜，其实各有心思。也没在乎吃到嘴里的菜，是什么滋味。 李杉心想，按这个方式直接拒绝，会不会让周凤恼羞成怒，要是他家对自己的企业下手，自己该怎么应对。 眼前就有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他们监视的那个大院里，还有兄弟俩正在被做工作。 做工作这个词，也是我天朝上国独有的发明，可以应用到各个方面，对那兄弟俩来说，暂时做不通不要紧，会一直做到他们服了为止。 要不要把企业外迁，这个念头在这时候突然蹦了出来。 他摇了一下头，还不至于，自己分散出去的那些，和入股别的企业那些，牵连的面比较广，就算是他们要强吞，过程也不会太容易。 各怀心思的两个男女，抬头间目光碰到一起，多少有点尴尬。 周凤举杯：“想不想接手，你现在没必要急着回答我，这一杯算是感谢你之前为我做的事，要不是你这次从国外也没有这么容易回来。” 说完，她举杯先干为敬。 李杉也没这么小心眼，也干了之后提出一个问题。 过去的事就算了，不再给周家当枪使，也没必要得罪他们。 也是为了不冷场，他提出的问题也没什么目的性，纯粹就是看看周家在这件事上的格局怎么样。 他说的是：“你家对周胖子说的这件事怎么看，是要准备把这个项目拿过来吗？” 之所以没有用“抢，”这个字，也是当面在给周凤留面子，只要参与进来，那还不是明晃晃的去抢那兄弟两个吗？ 周凤摇头：“家里对这个事还在考虑，就算是我们不能把这个项目拿到手，也不能让秦家顺利的把这事办成。” 这个回答在李杉的意料之中，那么大的一笔资产，谁见了不眼红，只是有这个资格争夺的人，相对比较少罢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局，怎么破 “哦，只是这样吗？” 李杉的问话里明显带上了调侃的意味。 周凤听他这么说，感觉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自古以来所有的当权者不都是这么干的吗，难道自己说的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杉当然不会去和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这种樊笼里，大差不差的不过都是乌鸦飞到猪腚上，那可能有干净的黑。 这时，他不再小心翼翼，对他来说，是不是穿越来的，或者一直从这个环境里生长，都是一样的。 人性的卑劣，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想通了这些，他也不再记挂自己的产业如何，反正办法又不是只有一种，在这个国度权势可以逼死人，哪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换一个呢？ 再往下聊的时候，李杉自己已经有了主心骨，有了这个之后，还有必要对权贵低头吗？ “你们准备交给我的企业里，你们打算占多少？” 这句话一出口，轮到周凤纳闷了。 刚才还是一副推拒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开始问这个。 稳定了一下心神，周凤开口：“这个军转民的企业，前期你什么都不用出。不过盈利所得我们要百分之九十就可以了。” 这句话出口之后，她就不错眼珠的盯着李杉，在等着他还价。 “我一分不要可以吗？” 只是这一句话，还没等李杉再往下说，周凤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这个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是个人都要想办法为自己多争利润，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话居然也敢说出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也没有停下来。 “你就不为自己多想想，一点利润都不要的话，你还想要什么？” 周凤这么说，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如果他真是这么想，后面还不一定有什么样的条件在等着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那些出国后就不愿意再回来的人吗？” 李杉的这句问话，又出乎周凤的意料之外。 好好的正说着企业的事，怎么一下子又拐到这上面了。 “我不知道这些，不是谈企业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周凤按照自己的意思，问出了这句话。 李杉看着他，虽然没有一字一顿，但是接下来说出的话，还是让周凤心惊肉跳。 这种事，有不少高官在干，但是谁敢明目张胆的这么说。 这个企业的所有利润我可以不要，以后你介绍的企业我也可以所有的利润都不要。 但是。 就是这个但是才会让周凤心惊肉跳。 但是，今后我要干的事，就是损害别人的利益就先不提了，我把这个国家的利益卖给别人，你们也不能对我指手划脚。 国家卖给别人，让当权者还怎么从中攫取利益？没有百姓当韭菜，还有什么可以收割？ 还有一点，他哪来的底气，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周凤一时不再说话，李杉看着她，心里失落的情绪更加浓重。 “你们这样做，别以为我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呢？” 这一句问话让周凤感觉到不可思议，卖国，和卖国贼的事，不一直由当权者来垄断着吗？他怎么也敢这样说。 大家族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虽然这些家族从四九年之后才开始冒出来。 当下周凤又稳定住心神，也没多想就问出一句话：“以你的资格不去卖苦力，就已经算是时代的红利强加在你身上了， 有胆说出刚才的话，不知道你凭的是什么？你就不怕落个出去洗盘子的命运吗？” 呵呵。 李杉的冷笑，让周凤在这间本来挺热的房间里感觉到阵阵的寒意。 压迫和剥削，是统治阶级赖以生存的手段，不愿意被这样安排的真就没有别的方法摆脱了吗？ 盯着周凤，李杉虽然没有把话说透，但里面的意思足够去让周凤琢磨的。 周凤没回答之前，李杉又说了一句：“我说的不是那些一旦出国就不再回来的人，他们那是逃避，是逃跑，是无奈。” 说完这句以后，李杉把后背靠在椅子上，等周凤的回答。 这小子莫不是想要造反？周凤脑海里一直来回转悠着这样的想法。 可是他凭什么呢，就凭被发配到边境哨所的经历？ 她是想不通李杉为什么敢当着她的面说这个。 在她从小长大的圈子里，都是在想办法维护自己的利益，这种胆大包天，不管不顾的说法，确实让她震惊。 看到周凤在思考，李杉只是坐在那里，现在所有的急躁情绪都已经不复存在。 他也知道，周凤不会把今晚他的说法随便外传，最多就是在家族长辈面前说说。 他更清楚的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像他们这样的家族也不会把他这种想法外传。 一般来说，有这种想法的人，被打压，被碾碎才是他们要干的事。 自己说出这些，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足的底气，看不下去难道还不能发泄一下。 但是从周凤的理解里，这种说法就意味着另外的意思。 原本靠打压，靠威胁就能办到的事，现在又多出了另外的一层麻烦，这才是周凤要考虑的事。 现在她不禁怀疑，自己以前认为的，李杉和国外的势力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损害集体的利益去换来自己的利益，这是大家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家伙，说自己也能干出这种事，这才是现在她不能轻易再随便威胁他的原因。 也不光是不能随便威胁了，在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牌之前，自己都不能随便胡乱说话。 这时候，她不禁想起李杉的那个一等功。 怕不是这个一等功背后，还有别的东西在牵扯着。 顶层的制衡手段只靠分析和猜测，也不一定就能全对。 顶层对高层，从来就是用制衡的手段，真要安排了暗子，也不会四处宣扬。 周凤自己在这边想着，一时找不出关键点在什么地方。 她想的可比李杉说的，范围要广泛的多，在这个思路下，她觉得自己也不能随便做主发表明确的说法。 这些事还是要回家后，看长辈的意见才能做决定。 第一百八十二章 回家 吃完饭两人分开后，周凤自然是要回家，跟家里说明今天李杉的这种摔耙子行为，具体会研究出什么对策，也不在李杉在李杉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 回到住的地方以后，发现出去玩的那几个人还没有回来。 现在的时间并不算太晚，李杉也就没有给那几个人打电话。 他现在还想在考虑一下，今晚所说的话里，有没有会被揪住小辫子的地方。 后来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出口的。 主要是周凤抛出来军转民企业的事，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有些话冲口而出，也就理所当然了，但是周凤后来的表现，也让他感觉出，可能周凤自己脑补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 要不然后来在对自己说话时，那种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态度，也不会收敛的那么彻底。 他也不了解这个女人的脑子是怎么个结构，就像是之前在临水市，她非说自己和史密斯有勾结，也不知是怎样得出来的结论。 至于现在，他更懒得多解释，她愿意怎么想，那是她自己的事。 只要以后，别不拿自己当外人，随时都想把自己拴在裤腰带上就行了。 故弄玄虚也好，单纯不想被利用也好，只要是少找自己，能逐渐拉开距离就好。 真真假假的那些话，就由着他们随便理解去。 就算是最后知道了自己不过只是说的是气话，给他们留个冲动不顾后果的印象，也比总缠着自己要好。 说不定还就是会因为这个冲动，才能让他们放弃再找自己的想法。 后面几天，几个人玩的很嗨，差不多转完了所有的景点，就要准备回去之前，周凤也没有再次给李杉打电话。 要离开了，要回去了，可这几辆车和住的地方，还有哪些监视点上的设备总还是要交接一下的。 无论是在做这件事中间的过程，还是最后李杉直接的拒绝。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不打招呼，一走了之。 电话，李杉直接打给了周虎，告诉他自己这些人要回去了，叫他派人配合着把东西都收回去。 并且对周虎后来的招待表示了感谢。 周虎就好像不知道李杉和周凤那晚吃饭时所说的事。 这城府可根本就不像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种大大咧咧的劲头。 既然周虎装不知道，李杉也乐的清静。 就这样做了简单的交接后，几个人去机场准备回省城。 来送行的是老二，他面对李杉的时候也没有多说话。 就是在临登机前，拍着李杉的肩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看来这小子在周家眼里也不纯粹是个打手，还是有点分量的。 不说话，只叹息这一下，就说明他知道的事，一定会很多。 临走前周凤倒是也打电话来了，说明自己有个紧急任务不在帝都，不能赶回来送他们，话语里一句也没提那天晚上和李杉吃饭时说过的事。 表现出的从容和平静，一点也不像她平时和李杉交往时的样子。 先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在离开这一刻，李杉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离开了这么长时间，是一开始出国前没有想到的。 中间经历的事情，也都不是在计划内的。 但是到了现在，无论怎么说可以全部平安回家就是最好的。 离开之前周虎也给李杉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工作忙，走不开，委托老二来送他们。 表现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语气中透着真诚。 至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李杉也不愿多去琢磨。 回来前谁也没通知，也省去了接机，接风这一套繁文缛节。 出机场打了几辆车各自回家休息，约好了第二天晚上再聚。 能完全放空身心好好休息一天，对现在的李杉来说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回家后他就先给大刘打了一个电话，定好了地点，晚上有事还得和他商量。 家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小妹从她出国前一天，就被接到了大刘家里。 虽然已经上初中了，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有自理能力，但是李杉和大刘都不可能让她自己留在家里。 离开这么长时间，房间里已经落了一层挺厚的灰。 他自己去接水，开始打扫起来，单纯的只是干点活，啥也不用想还是很舒服的。 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把房间打扫干净之后，又烧了热水给自己泡上一杯茶，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李杉心底还是很快乐的，这样把小妹接回来，直接就能住，为自己家里的人有所付出，是别的东西不能替代的。 休息一会，喝杯水，就快到了自己和大刘约定的时间。 这次之所以没有去大刘家里，还是因为找他的人太多。 公司的规模扩张的这么快，总有些不速之客上门要求合作的。 在公司找不到人，有一些就直接去家里堵，还有些是领导介绍的，每天应付这些事都要花费不少时间。 小包间在走廊的最后面，李杉到的时候，大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几个小菜上来以后，关上了包间的门，告诉服务员不叫他的话，就别来打扰。 两人倒上酒，慢慢的喝着，把最近公司发展的势头，和面临的问题都展开讨论。 这次出门的时间有点长，李杉还在国外签订了一些合作协议。 把这些事都理清之后，李杉建议，现在可以把一些公司打包在国外注册。 特别说明了，是在国外注册，不是去国外上市。 他们做的这些项目，没有必要去上市割韭菜，自身的盈利能力就在这里放着，稀释股份对自己企业的发展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去国外注册，也并不是为了避税，而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哪一天出现，像被关起来做工作的那兄弟俩一样的情况，也不至于出现家破人亡的情况。 原本大刘也问过，为什么回国后不回家的事。 就在李杉探明大院里的情况后，还给大刘打电话说过这个情况。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让大刘考虑这种情况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两个人都懂得。 从一开始接手改制企业的时候，大刘和李杉两个人就吃过这种亏。 当时要不是有省市电视台，电台的宣传，那个衙内也拿不走，当时已经经营的红红火火的那个企业。 从那以后两人都是尽量低调行事，但有些事还是不能避免。 比如在临水市投资，就是为了给徐东风造势，再配合上他本身的能力，所以现在更是风生水起。 真是到了一定的时候，有些东西还是要割舍的。 还是拿那兄弟俩比喻，舍命不舍财，最后命和财都保不住。 所以，今晚两人主要商量的，就是要给自己留好退路。 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小部分贪官污吏，会在哪一天会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别人的故事 两人在一起商量了很久，本打算今晚接小妹回家的事，也只能等到明天再说了。 对于合作伙伴来说，两人之间的无条件信任，才是能发展壮大最基础的东西。 回到家以后，放下心事的李杉，这一觉睡得特别好。 第二天一早，郭久眉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铃音响了好久才把他吵醒。 他回来前是先给郭久眉打电话说过的，包括昨晚有事的情况也提前告诉了她。 醒来后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抓紧洗漱，刚把自己弄利索了没多久，郭久眉就到了。 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买好菜，准备亲自给李杉做饭，去的菜市场也离这边不远。 看着李杉精神抖擞的样子，郭久眉满心欢喜，还特意问起什么时候把小妹接回来。 在这个家里，现在她已经主动代入女主人的角色。 对于李杉有这么多事，经常不在家的这种情况，她也在努力适应。 虽然她不喜欢这种状态，但还是在努力克服。 两个人的饭菜也没有多丰盛，但是胜在气氛温馨，晚上还要和兄弟们聚聚，中午也没必要吃的太好。 吃着饭的时候，郭久眉还问李杉，晚上的聚会不知道会闹腾到什么时候，如果带着小妹参加，会不会影响他休息。 想了想之后，李杉才说：“要不吃完饭你带她早点回来，我和他们这么久没聚了，这次得多呆一会。” 郭久眉点头应是，这种事她也从来没埋怨过李杉。 毕竟她也清楚，这并不是狐朋狗友之间的胡吃海塞，他们之间还有更深厚的情谊。 吃过饭，郭久眉收拾完之后，泡了一壶茶，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快到放学的时间，郭久眉开着车，两人去接上小妹，一起去提前定好的饭店。 在学校门口，小妹见到李杉过来接自己的时候，高兴的直掉眼泪，他有好久没有见到李杉了。 生活条件发生了难以想象的改变，可是想见到李杉一面，却比在连山县的时候难多了。 她本来就是比同龄人懂事早的孩子，也知道李杉之所以忙，都是为了让她们过的更好一些。 从李杉上大学，到后来去当兵，再后来回来以后，这些时间段，都是聚少离多。 就算表达出想和哥哥多待一段时间，也总是被各种事情给打断。 她知道的人心险恶，也只限于小时候那一段的经历。 当然还理解不了李杉现在在社会上的处境，不过对她来说，能尽量的多和哥哥待在一起就是值得高兴的事。 到了定好的地点，其他人都已经先到了，等李杉他们三个坐下之后，菜品流水一样的端上来。 自己人在一起，那是相当的融洽，能这么没有负担的喝酒，那还是在上学的时候。 几年时间过来，人还是原来的那些人，可有些变化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 和一毕业就分道扬镳不一样的是，这些年以来，这些人的工作生活一直有交集。 不坐下来好好想想，还以为都和当年一样。 可是，真的已经不一样了。 个人的成长，和内在的变化，已经在悄悄的改变这些人，唯一没变的还是当年的那份情义。 瘪茄子现在看吴萌萌的目光，也和之前不同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算是彻底放下了。 主管的位子上待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多少练出来一点领导的派头。 昨晚大刘还说准备再提他一级，这小子也练得可以独当一面了。 炸毛已经放到另外的城市去当副总了，知道李杉回来，特意赶过来参加这个聚会。 喝着酒，看着这些人兴奋的样子，李杉对周凤那边的担心都不自觉地少了一些，明的暗的随便来，自己想办法接着就是。 喝到半截，胖头鱼又凑到李杉身边，提起那个他念念不忘的华宇集团。 他告诉李杉，根据可靠消息，外面已经有人过来，悄悄的收购华宇集团的职工股。 原来的老董事长和少董事长，已经被他原来的那帮老兄弟们联合职工一起给踢出董事会，相当于彻底出局了。 现在悄悄收购职工股的这人，当前也已经花出去几十亿了，还是委托职工内部的人，成立了一个什么小组，以这样的方式干的。 李杉对胖头鱼的这种执着，都有点纳闷了，这家伙怎么就盯着这家企业不松口了。 之前还特意和他说过，这里面的水，不仅是深，还特别混。 现在离上次和他说的时候还没有半年，当时说让他半年以后再看这家企业的局面。 今晚喝了几杯之后，他又想起这件事来了。 看了一圈桌上，已经进入到捉对厮杀的状态。 他干脆让胖头鱼坐到自己身边，给他说这事不能成功的原因。 这家企业改制时，是按股份制的方式进行的，除了领导层之外，几千职工占了股份的将近百分之九十。 和别的企业不同的是，当时在老董事长的带领下，很快就扭亏为赢，不光是职工们没有下岗的情况出现。 而且所持有的股份都大大的增值了。 赴港上市后，由于企业一直在持续盈利，也一直在扩大规模。 所以才有分红后，老董事长想把职工股全部拿到手里的想法。 这里面有个原因，就是职工股一直是老董事长为主的领导层代持的。 年年盈利，年年分红，少董事长上来后直接眼红了，就鼓动他爹想把股份全部拿过来。 但是他们不光是低估了职工的团结性，也低估了和他们一起打江山的那些老兄弟们。 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股权一直没分散，开始在谁手里，现在还是在谁手里。 经过了这些年的分红，职工们到手的资金也都是以数亿计。 就是说现在这些职工手里并不差钱，企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就是老董事长爷俩起了贪心导致的。 有了这个开头，才有职工赴港和老董事长打官司这一出戏。 然后才有别的资本趁这个时机偷偷的收购他们的股份。 包括现在偷偷收职工股的，才花了几十亿，对整个职工群体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个别不坚定的人，私下拿了一点小钱而已，想拿下这个企业，这不过才是刚上摆桌边的小凉菜。 李杉指着桌子上的小碟子让胖头鱼看：“这种小菜，一般是饭店赠送的，就是有收钱的，这又能值多少钱？” 胖头鱼抓抓后脑勺：“这个不值钱我知道，不过那事让你这么一说，我更糊涂了，这家企业的职工还能是一块铁板吗？ 有一句话不是说，堡垒总是从内部才能攻破吗？” “不懂，你就先看看再说，至于说惦记，那你就别惦记着了，虽说老董事长这个省城首富现在是垮了，可这只是开头，精彩的还没有开始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光年的距离 李杉说完这些话，和胖头鱼听完这些话，两人的感受好像差了一光年的距离。 九十年代末的小青年，哪知道以后的生活会给你什么样的耳光。 不管胖头鱼能不能听懂，李杉也决定不再和他多说了。 再往后，倒不用岁月荏苒，很快就会出现让他更不能理解的事。 他举杯，打断了正在捉对厮杀的众人。 只是一句“感谢。”就干了杯中的四两酒。 就在众人以为他接下来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 李杉反而坐下来，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看众人看向他的目光。 他不说话，在座的人多数都不太明白。 个别的人过了过脑子，虽然不是特别懂，但是也稍稍触摸他话里意思的边缘。 都是岁数相差不大的，能理解这个社会赋予这些人的职责和应该承受的责任时，多数的还是会忽略掉自己的责任。 一个人已经知道的，和该知道的，还有和别人非让你知道的，能有多大的差距? 在这个时代好像没有人考虑过。 真的是这些人没有长脑子吗？ 不可说和不能说之间，还有更多的人从来就没想过这些。 被过滤也好，或者直接被屏蔽也好，绝大多数的人只能活成尖上的那一小撮人的背景。 这也和你服气不服气没有关系。 你的挣扎拼搏，最终也只是给那一小撮人添砖加瓦。 胖头鱼带着疑虑的感觉离开了，李杉也不会继续想这些事。 毕竟最后的现实在那里摆着，和谁承认或不承认都没有关系。 菜，下去的少，酒下去的多。 这些人肯定也不会去考虑这些，自家兄弟的聚会，谁去管谁吃了多少才菜，只是在放下酒杯之后，立刻提醒对方，快吃口菜压压。。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郭久眉带着小妹离开，兄弟们也准备转战第二场。 这才算是正宗的喝法，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能找到人，这才是最基本的路数。 郭久眉和小妹走的时候，也不会多说话。 就是小妹狠狠的多看了李杉几眼。 尽欢，对月，之类的话题也没必要提起，不轻狂就对不起现在的年纪。 酒，总会，不用管会不会，到时候不会也会。 想要管别人的堕落。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自己的堕落只要是不坠入深渊，也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何况别人堕落之后再拉你下水呢。 有酒精的劲顶着，撒欢玩就是了。 怎么回家的，是另外一说。 反正第二天中午打电话时，所有的人都还能联系上，就算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状况，懂的就懂了，不懂的和他们解释也屁用没有。 什么落寞，空虚之类的情绪，也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体会。 想要整齐划一，那就是你自己想多了。 小妹得每天上学，李杉这一段时间就在家里，不论做的饭好吃不好吃，小妹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感觉有点羞愧的李杉，自己在家，专心钻研厨艺。 还有郭久眉经常过来帮忙，时间不是太长，李杉的厨艺就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说别的都是瞎扯，自己用心才是最重要的。 ······ 周二一早，李杉在外面吃完早饭，买好了今天需要的蔬菜，回到家以后，刚来得及把菜放好，门铃声就接连不断的响起。 打开门，是邮政送来的专递，一个简单的特快专递的大信封递过来。 只是要求李杉快点签收，送达的人还急着送下一家。 也没有仔细看，只是认为这种商业快递只是为了广告，或者专业点对点的推销。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如果说地址和电话号码，自己没有往外说，那，送上门来的东西又怎么解释。 反正运营商是不可能承认，是自己把客户的信息泄露出去的。 当然，更高级的电信电话诈骗，还要过很多年才能如鱼得水。 不过这势头绝对是日新月异。 只是可惜了现在开始发展的互联网大佬，他们还要过几年才能明白其中的精髓。 用别人的东西去赚别人的钱，不过只是初始阶段。 再往后几年，用你自己的钱，去再赚你自己的钱，才算是发展到了高级阶段。 不过反正这事时髦又洋气，谁管他们用的是什么手段呢。 二八定律都不足以解释这种行为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用户都还乐在其中。 博彩，和博傻，不傻都不足以彩。 还是那句话，人出生之后只是无知，后来的愚蠢都是别人教给你的。 李杉当然不会多理会这些。 有特快专递直接收过来，也是直接的减少麻烦。 如果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给自己发快递的人。再和送快递的专员掰扯的话，还不如收过来之后，再扔了。 接过来大号的信封，扔到茶几上之后，李杉就去厨房择菜洗菜。 他要给小妹做饭，专递，快递之类的事，根本就不会当一回事。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就像天上不会下刀子，更不可能掉馅饼。 只有爱做白日梦的人，才会这么想。 他在厨房里忙活，小妹放学后进屋，他也只是说了句：“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来不及理会外面客厅的小妹，端着自己做好的菜放到餐桌上的时候。 客厅那里的沙发上，小妹问他：“你没看这个吗？这份文件是你的所有权证明。” “别管那个，过来吃饭。” 李杉的心思和那份特快专递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而且他也并没有当猴的想法，虽然在帝都已经见过了一个活生生的大圣。 不过是被关在地下二层的，那个大圣估计快以为自己是真的大圣了。 虽然是自己亲自拆开的，小妹看李杉不在意，自己也就没有多说。 洗完手，坐到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李杉精心为她准备的饭菜。 不得不说，在李杉用心的情况下，这些菜还真的挺好吃的。 肉是不缺，单独盛了一小碗汤，放在小妹面前。 这是晾过一会之后的，他给小妹盛上以后，示意现在就可以直接喝了，现在已经不会烫嘴了。 小妹拿小勺，舀了一点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正好，喝下这一小勺之后。 小妹问道：“那个帝都的大型企业，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吗？不过今天做的汤真好喝。” 第一百八十五章 周凤的哭声 “好喝你就多喝点，别去操心那些不该你管的事。” 李杉说着话，又把菜夹进小妹面前的小碟子里。 伺候着小妹吃完饭，之后收拾好桌子。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又催小妹去学校。 学校里中午休息的时间不是太长，好在这处房子离学校不是太远，回来吃个饭再返回还是来得及的。 小妹走了之后，李杉给自己倒杯水，准备喝完这杯水，稍微眯一会。 端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无意间触碰到了那个特快专递。 想起来刚才小妹没头没尾的那句话，从拆开的包装里，抽出一摞纸质文件。 看了一下开头，直接略过中间部分。看了看结尾的盖章，以及上面的日期。 文件是真的，再大概的翻了一遍，看出是一份，只要自己签字盖章，就是完全完整的一份转让协议。 装回这叠文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之后，再放下杯子。 自己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家企业，虽然听说过也要改制，可自己从来就没有关注过。 倒也不是距离远近的事，军工企业转民企也是在逐步深入的进行着。 可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份文件，李杉肯定要琢磨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周凤他们家的手笔。 回来之前自己直接拒绝过，接手类似这种企业的事。 当时他只是一心推拒，也根本就没来得及让周凤说出，具体他们要给出的是哪家企业。 现在结果清楚了。 没想到的是，自己当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 可这才回来没几天，这文件就跟着到了。 看起来他们对自己还没有死心。 这是想先表达他们拉拢人的诚意，对于会出现这样的事件。李杉本身还没有多少心理准备。 以为自己拒绝了之后，就不会再有后续的事情发生。 看来还是低估那兄妹俩的决心了。 抛出这种东西试探，还是想要把自己拉上他们的船。 从正常情况来说，有多少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这样的高门大户。 可是李杉知道时间和历史的走向。 今后反腐的力度会越来越大，有些动用非常手段弄来的东西，到时候还就真是烫手的山药。 如果是正常做事，李杉倒也不会有那么强的抗拒心理。 可这些权力人物，总是会不自觉的把所有自己看上的东西，都当成自己家的。 想了一下之后，把这个文件拿到一个柜子里先锁起来。 自己只要不回应，他们也就会明白自己，是坚决要拒绝的。 大不了过上一段时间之后，再把这东西给他们退回去就是了。 这种麻烦还是少惹为好。 随他们怎么样，自己拿定的主意不改，谁也拿自己没办法，总不会因为自己不要好处就给自己定罪。 拿定主意之后，自己还是该干啥就干啥，这份文件的事就直接抛到了脑后。 这几天郭久眉和他说，因为就要换届的事，他爸的心情不怎么好。 李杉对这类事当然不会多嘴，自己又不参与官场的事，对这些当然是无能为力。 也只能对郭久眉说，抽空还是多陪陪老爸，帮不上忙别给他添乱就行。 看起来是上面的博弈，传导到郭久眉她爸这一级了。 理想中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 这天下午，周凤的电话打过来了。 李杉犹豫了一下，还是马上接起来了。 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只有轻微的喘息声。 看来自己接的这么快，好像有点出乎对方的意料。 电话那头的周凤，也没想到这么快李杉就接听了。 她甚至还做出了被拒接的准备。 这么快就接起来，让她把之前打好的腹稿，一下子给忘了。本来想说啥来着。 她脑子里一时有点发蒙。 “那个······那个最近还好？”想不起来该说什么的周凤，最后只能说了一句最平常的问候语。 电话这边的李杉，内心可没有她这么多想法。 见周凤这么问候，也只是随口回答了一句：“我很好，你也好。” 看似平常的问候，电话那头的周凤，听见后立刻就控制不住自己，开始掉眼泪了。 自己这边的的家人，从来就是要求自己要把事做好，不能给别人留把柄，不能让别人钻空子。 就是没有哪怕是最平常的一句：“你也好。” 听着周凤说完那一句话之后，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周凤接下来说什么。 只是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头，接着就听见了周凤的抽泣声。 这个女人可真是莫名其妙，打电话就只是平常的问候了一句，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怎么就开始哭了。 李杉拿着电话，心里开始有点不耐烦，有啥话说就是，这个哭法，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经历的还是太少，不知道是该劝她别哭呢，还是让她随便哭。 电话那头的周凤自己这么一哭，就更不知道这个时候再接着往下说啥了。 干脆就直接挂断电话，自己跑一边哭去了。 李杉一开始还在等着周凤，看他打电话是要说什么。 可是过了一会，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声，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边，周凤已经把电话挂了。 看了一眼手机，随手装进兜里，嘴里来了一句：“莫名其妙。” 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今天给自己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以为是要说那个转让协议的事。 他可是早有准备，反正不答应就是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来了这么一出，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开始哭，再后来，连个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挂电话了。 收起电话之后，他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在他看来只要是这个女人主动找自己，就准没什么好事，这是从一开始就验证过的。 啥也不说更好，自己还乐得清静。 那边，周凤哭了一阵之后，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止住哭泣之后才想起，家里交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可是在这种状态下，自己还能再接着给李杉打电话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带着诚意 虽然是哭过之后好多了，可再也提不起来一开始的那种精神头，再打过去的那种心劲也没有了。 总不能再问一遍好，或者直接说：“我刚才忘了说啥了，现在重新说。” 索性收起电话今天先不打了，晚一天也不会多损失些什么。 倒是该多想想，怎么才能让李杉答应自己的条件。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家族里的男丁太少，有些事自己也不得不出面了。 还是因为男丁太少的原因，就连周胖子那种奸猾的家伙，手里有了一定的主动权之后，都不得不再和他合作。 当初想要和秦家联姻，也只是为了壮大自己家族的话语权。 可是那家伙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内心里的那种龌龊，只一次就让周凤够够的了。 之前被家里娇惯宠爱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家族还会有什么危机。 这回，顶层要对高层调整，自己家人手不够用的劣势就显露出来了。 明面上的事，当然好说，可光处理那些事也是要占人手，要费精力的。 还有些能干不能说的事，就没有合适的人来承担了。 上次在国外遇险，就是别的对头使出来的暗招。 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回来后也更明白，自己家也需要那种，可以在暗地里提供帮助的人才。 要干这种事，庸才可不行，只是会听招呼的，不知道变通的也不行。 这么多年来，家族里倒也是培养出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但有些事不是有忠心就可以解决的。 这个李杉在之前的几个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能力，确实够用，可用。 但是这小子总给人一种刺头的感觉，看起来还是前期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够好。 现在靠威胁他，好像起不了什么好作用，乍一看，这小子也不像是个犟驴。 还是以前自己不太注意自己的言行，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时候得罪这小子的。 现在要用他，就得把这种印象扭转过来。 出了错再改，就比一开始不出错时难得多。 周凤倒了杯热水，等不太烫手的时候，把杯子端在手里转动着。 转动着杯子的同时，也在考虑，该怎么说，才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没本事的人，一抓一大把，有本事的人还不好驾驭。 再有就是，周凤现在还太年轻，有些手段她也使不出来。 在家族里听说的是一回事，真要让自己来实施，还是做不到杀伐果决。 第二天一早，已经有了主意的周凤，直奔机场。 昨晚她已经想好了，与其在电话里说，还不如当面说更好。 成与不成，也就在自己亲自出马这一回了。 到了李杉所在的省会城市后，她才拿出电话，又给李杉打电话。 当然不是让李杉过来接她，问清李杉在什么地方以后，又和他定了见面地点，她直接打车就直奔李杉说的地方。 这一次，她想的是要完全靠自己，把李杉拿下，虽然是没把握，但是这个决心她是真有了，而且还很坚定。 家族里的关系，这次自己一个都没有动用。 要不然随便一个电话，这个省会城市里，有大把上赶着来伺候她的人。 那边，放下电话以后的李杉，还在纳闷。 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琢磨不透了，昨天打电话只是问候了一句，然后也什么都没提。 最后好像是哭了，然后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今天，到了机场之后才给自己打电话，也不说是干啥来了，自己要去接她，还被拒绝了。 管她是为什么呢？该来的事，躲是躲不掉的，告诉了小妹一声，让她中午自己在外面吃饭。 李杉先到了和周凤约好的地方。 这还是周凤要求的，办公室和家里都不行，非要在外面找个清静的地方。 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被周凤威胁的准备。 现在的自己虽然也算个肥羊，但也不纯粹就是个待宰的羔羊。任她牙口再好，自己也会想办法崩掉她几颗牙齿。 各怀心思的两人坐到一起的时候，李杉还感觉，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 周凤坐下后，并不像之前在一起的时候。 还主动给他倒了一杯水。 这下李杉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今天的周凤一点也没有往常那样的，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居然还会主动给自己倒水，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稍微这么一想，李杉立刻收敛心神。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可得打起精神来，别一不留神就被她吃干抹净了。 当下，李杉就这么坐着。 当然也不会问她昨天为什么哭，今天来了又是为什么？ 该说的她自然会说，自己只要坚守住自己的老主意就好。 周凤可能也没想到，李杉居然就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两人各自看着自己面前的水杯，房间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还是周凤率先打破了平静。 她用很平常，很稳定的语气问李杉：“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赶过来想要和你说什么吗？” 她说完这句，看着李杉，李杉的表情根本就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变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李杉反问了一句后，拿起水杯喝水，也不继续往下说。 周凤也没有立刻就说话，也是和李杉一样，端起水杯喝水。 刚才才被打破的平静，现在又恢复了。 放下水杯，李杉拿起自己带过来的包，从里面把之前快递过来的那份文件拿出来。 慢慢放到桌上之后，才又开口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为了这个事过来的？” 周凤摇头：“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可以随你处置，想不想要都随你。” 周凤的这句话一出口，李杉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不重要，随我处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周凤回答完，这次没有去看李杉，自顾自的又端起杯子喝水。 这让本以为周凤是拿这份文件说事的设想，忽然落空。 本来早就想好该怎么坚决拒绝的话，这下没法说了。 李杉纳闷了，这个女人这是要干嘛？ 怎么不按剧本来啊，哪、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那些话，还怎么说出口。 这本来该有的台词作废了，再往下，自己该说点什么呢？ “这次我不是过来逼你接受这个企业的，，这个刚才我已经说清楚了，至于以后合作的事，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周凤说完这些话，放下手里的杯子，就这么看着李杉。 第一百八十七章 绕进去了 她这么看着李杉的同时，李杉也在看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发现点什么。 两人对视中，周凤忽然笑了。 不是因为对视的原因，而是李杉现在的这幅样子，让她觉察出，以前的李杉对她有多么防备着。 可这个情况，直到今天自己才发现。 她笑着，在笑容消失前开口：“我说的诚意就包括你自己随意处置那个企业，之前给你时，有过想让你当手套的想法，今后不会了。” 听周凤说完，李杉还是有点不相信，她会放弃已经到手的利益？ 就算她暂时放弃，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大的坑在等着自己。 李杉脸上表现出来的狐疑，周凤看的一清二楚。 这家伙得是有多小心，自己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是不相信。 周凤把桌上的那份文件整理整齐，伸手跟李杉要装文件的袋子。 “你不愿意接手，我就带回去退给他们，想要抢这个的人还很多，单只是往外送，还是很容易的。” 李杉看着周凤的动作，包括她的表情，现在这一切都不像是假的。 周凤收拾着，继续说出了李杉之前担心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怕我们用这个把你贴上我们家族的标签，虽然是有些人求都求不来，但在你这里不一样。 你自己的企业和生意都做的不错，好像也不差这一点，最重要的还是，你怕接手以后，我们会让你干你不想干，却又不得不干的事。 另外还有，你认为这个企业会是替我们家族经营的，我们会拿走绝大多数利润，给你剩不下什么汤汤水水的。” 不得不说，周凤的这番话，真的说到了李杉的心里，原来他就是这么想的。 还包括那句“不想干，却不得不干的事。” 看起来她是对一切都很清楚，这次以这种方法说明，后面又会是什么意思呢？ 周凤接下来的话，在李杉听来，更像是在检讨以往的过失。 “在我们看来，威胁和利诱，对所有人都是有用的，可你却偏偏不吃这一套。 这也能算个个例了，可能这样，对你和我们家来说，也许会是个好事，没有谁，会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之上的。 是个人都会有得势和失势的时候，对一个家族更是这样，不能前进的时候，就得想办法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周凤说完了这些，也收拾好了东西，装进自己随身带来的包里。 李杉在想周凤刚说过的话，刚才那几句也不像是别人教出来的。 如果她自己能认识到这一点，也算是很难得的理智了。 权势在手的人，往往会以为自己手里的权势能摆平一切。 可在这种摆平的过程中，得罪的人，和惹出的事，会在一朝失势后成为反噬自身的来源。 看来不是她不明白，以前的那种跋扈样子看起来是装出来的，那么这次说了实话，还是有别的不得已的原因吗？ 这种，或者说，这些家族出来的人，谁的身上不套着几层伪装呢。 或许，说实话才是更高级的手段。 李杉在这里低头闷想，周凤把桌子上的两个水杯添满水之后，在等着李杉抬头。 李杉琢磨完刚才那些之后，抬起头来，下意识的问道：“你今天来就只是为这件事，和单独告诉我这些话的？” “那当然，要不然你还以为我会什么事找你，和你谈合作，你又不会答应。” 周凤说着这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杉。 “那倒未必，正常的合作未必不可以。” 李杉的这句话并没有出乎周凤的预料。 李杉自己想的也是，只要不干违背自己原则的事，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呢。 他只是怕惹事上身，又不是傻，和这样的家族合作，哪怕是少要一部分利润，也是可行的。 他看不上的是，他们巧取豪夺的作派，又不是反感合作本身。 刚才周凤那番清醒的言语，也让他改变了一些想法。 最怕的就是贪婪无度，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都要往自己怀里划拉。 要是对方是这样的人，那，打死他，也不会和对方合作的。 今天周凤态度的改变，和她对自己家族的认识，后一点才是让李杉觉得可以合作的原因。 毕竟谁也不会一直站在风头浪尖之上的。 未雨绸缪，和给自己留后路这一点上，李杉还是赞同的，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动了动坐姿，这回李杉笑着问：“你想从哪些方面合作呢？” 见李杉问出这样的话，周凤就知道自己这次做对了。 不只是放低身段的事，有时候说点实话才会更有效果。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李杉的问话，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想从哪些方面合作呢？打击邪恶算不算可以合作的范围？” 李杉听她这么说，脑子里激灵了一下，迅速回答：“邪恶要看是谁来定义了，比如，你家要是硬逼着我来给你家当手套， 在我看来，你家就是邪恶的一方。” 既然已经准备要合作了，有些话早说明白，比晚说明白要好得多。 周凤又笑了：“要这么来说，只有你认为的邪恶才是邪恶了？” 李杉摇头：“我认为按公序良俗里，约定俗成的范围认可就可以，而不是只是为了利益纷争，就把对方定性为邪恶。” 周凤：“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这三观还是很正的吗。” 李杉：“我可认为你这话是在夸我了。” 两人相对而笑。 在李杉看来，好和坏之间的界定不光是非黑既白，也不在今天要讨论的范畴。 只是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收住这个话头，李杉再提别的。 “我们之间可以合作的，对你家来说无非就是帮我搞定一些项目，而我能做的相对来说就要少得多。” 这句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看起来是自己在占周凤家的便宜。 之前打好基础的心理优势，一下子去掉了一多半。 他再次看向周凤，今天是不是一不小心，被这个女人又给绕进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有多大胆 电话铃音响起，打断了李杉正在思考的问题。 这让他心里有点想骂人的同时，看见来电显示的人名，还是快速的接起了电话。 只一句，他就起身往里走。 打电话过来的是。孟胖子，孟山贵。 起身往里走的原因，就是，接通后的第一句话，孟山贵就喊出了：“出大事了。” 接下来的那一两句，根本就没听仔细。 进了里间，他才问出：“什么事这么急？” 孟山贵还是大呼小叫的：“那个谁你知道，他家里出事了。” “到底是谁？你慢点说。” 孟山贵只顾着急，连当事人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在李杉又问出这一句话之后，他才想起来刚才说的话等于白说。 李杉拿着电话，等孟山贵稳住心神，慢慢的把到底是谁出事了，给说了出来。 原来是他初三的时候那个短暂的同桌，陈金秀家出事了。 先不管孟山贵为什么这么着急，李杉让他尽量先捡重要的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金秀她爸妈早就下岗了，摆了个摊维持生计。 还想方设法供陈金秀上了大学。 这些情况，是李杉早就知道的，上学那会就清楚她家是什么情况。 话说到这里，李杉让孟山贵先别说这个，这些他都知道。 时间是浪费了，一句重点也没有说到。 这时候李杉听见，电话里传来孟山贵粗重的喘息声。暂时没了别的动静。 看来这小子是在考虑轻重缓急，想着该先说那一句才好。 几十秒后，电话里重新传来，孟山贵的话语声。 这时候，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该先说什么。 “陈金秀她爸妈被城管打了，刚住院时间不长，她家又被强拆了，是在家人里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的这事。” 听到这里，李杉就大概明白了孟山贵的意思。 他没有抢话，还在安静的听着孟山贵继续往下说。 算算时间，这陈金秀应该是和孟山贵他们一批考上的大学。 到现在应该是刚毕业没多久。 他想到这里，电话的另一边，孟山贵也挑重要的说的差不多了。 其实对李杉来说，孟山贵说的话，就只是前面那几句，他就已经猜出了后续的发展。 国家级的支柱产业现在已经是定下来了，市容市貌，也和以前的要求不一样了。 陈金秀家出的这种事，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家被偷着强拆了，父母又被打的住院了。 陈金秀一个女孩子估计是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病急乱投医的情况下，才会把电话打给孟山贵。 自己很清楚的记得，上初三那会，陈金秀是顶看不上孟山贵这种人的。 看来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会有今天接到电话这种事的发生。 那边孟山贵已经说完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他在等着李杉，看李杉能不能想办法帮上忙。 李杉当然不会让他久等，只是说了一句：“待会你把陈金秀的电话号码发给我，你现在就告诉她，我会管这个事。 另外也把我的号码告诉她，过会我会联系她的。” 挂了电话之后，李杉的脑子反而变得更清醒了。 刚才还在考虑的问题，在这里也是个寻找答案不错的时候。 收敛好情绪，李杉回到外面的桌子前坐下。 周凤瞟了他一眼，看着他接电话时，好像很急的样子，现在回来坐下后，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在等着，刚才李杉正在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现在在等后续。 要看李杉究竟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或者再提出什么样的条件。 可是李杉并没有顺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说。 他再开口时说出的是：“合作的基础肯定是有了，但是只有你们可以信任我的基础，并没有我可以信任你们的基础。” 现在，李杉说出这番话时冷静的样子，和刚才比起来，又是另外一种气质。 “那你说，需要我们做什么，你才可以觉得我们是可以信任的。” 周凤自然是不惧这些，高层的残酷斗争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事。 就李杉这种做企业的，或者直接说，就是个商人的身份，又能提出来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呢？ 周凤的平静，自有她的道理。 无论什么时候，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都有着不可逾越的天然鸿沟。 不是偶尔露出一些内幕，就会让别人明白其中的关节的。 而且，从信息封锁上，也不可能让被统治者知道的更多。 更多的是来自被统治阶级的猜测。 比如说，皇上下地干活，怎么也得用个金锄头之类的。 在李杉叙述他同学，陈金秀家发生的事情的同时，周凤一开始还是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可是后来，听李杉说到这件事情结果的时候，周凤还是一种不怎么相信的想法。 这时候李杉才说：“你能把这件事公平公正地解决，我才可以相信你们是有诚意的。” 这算那儿跟那儿的事，他没有为自己提要求，反而说了这个让人听起来不可能发生的事，让自己来解决。 这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呢？ 这时周凤一点也没有犹豫，要查清这事，对她来说还不是易如反掌。 当时她就拿出电话，想要给本省的官员打电话，这么简单的事，对她来说，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看着周凤的动作，李杉已经猜出了周凤要干什么。 与其让她这么做，自己给徐东风打个电话不也能轻松解决吗。 何况，徐东风正在那个地级市当市长，下面县里的事，只需要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会有下级官员揣摩他的意图，直接给办的干净漂亮。 李杉制止了周凤要打电话的动作。 “我知道，你不信我刚才说的，你打电话固然能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你并不会知道最终会是怎么解决的。” 李杉话音一落，周凤立刻跟上。 “你认为他们会糊弄我？无论是不是真的解决，都告诉我已经解决了。” 李杉抬手下压：“不止会有你说的这种事发生，还会有你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最终真实的样子，你亲自过去看一眼就会明白的。” 周凤虽然没听懂李杉这话里的所指，但也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这么简单。 她当然没有亲自和这么低级的官员打过交道，一个县城而已，再怎么能折腾，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不过就是过去转一圈看看，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如果能借着这件事，把李杉收归己用，花这点时间的代价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收起电话后周凤做出立刻要出发的架势。 “咱们这就去看看，那些地方官员能有多大的胆。”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抓起来 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边李杉开着车，和周凤一同出发。 联系孟山贵的时候，他走的早一些，现在已经出了城，跑出去一百多公里了。 他是接到陈金秀的电话后，直接就开车往回赶，走着的同时联系李杉的。 也不好说孟山贵这个人对陈金秀是怎么想的，反正在初中，高中的时候，陈金秀是不怎么爱搭理他。 这些年虽然没断了联系，可联系的次数也是很有限的。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一接到陈金秀的电话时，还是很激动的，差点就以为有什么好事要找上自己了。 听完陈金秀断断续续的叙述后，他虽然觉得很上头，安慰了几句以后自己就开车往回赶。 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李杉，他也知道，要是只凭自己，就是赶回去找人，托人的去办这件事，也不会比李杉出马能办的更好。 托人找关系，也要看能找到什么样的关系才行。 他在前面先走着，李杉也跟了过来，这样就可以放心了。 后面的李杉打完几个电话，告诉了几个人，自己要出门回一趟连山县。 到最后要出城的时候，才把电话打给陈金秀。 接通知后，说出自己是李杉时，电话对面的陈金秀就哭的说不了完整的话了。 也许是李杉的安慰起了一点作用，电话里陈金秀说自己和父母都在连山县县医院。 一个是因为她父母被打后，还需要治疗，另一个就是，房子被偷着强拆了，她也没有家可以回了。 午饭是买了点吃的，对付着在车上解决的。 李杉打电话的时候，周凤就在一边听着，看这意思，好像和自己想象的还有点出入。 不过终归是因为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对她来说能感受到的始终不会太深刻。 几个小时候，连山县县医院。 后面赶过来的李杉两人，和先过来的孟山贵，在病房外汇合了。 病房内，被打的老两口和别的病人挤在一个房间内。 孟山贵已经进去看过了，他还制止了陈金秀要和他讲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是要等李杉过来后一起说。 在病房外和孟山贵简单交流几句以后，李杉进入病房。 虽然几年没见，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原来的同桌。 不光是没有休息好，还有精神压力过大的原因，陈金秀苍白的面色中，还透出一丝焦黄。 她当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李杉，从病床边站起来想要开口的时候被李杉制止了。 先看了相邻病床上的两位老人，这时候都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睡着了。 头上，胳膊上，腿上的几处地方都缠着绷带，也看不出伤势究竟怎样。 病房外的周凤，随着李杉的动作，也来回扫视了几眼躺在病床上的人。 扯了一下陈金秀的胳膊：“咱们出去说，这里面太乱了。” 陈金秀点头，和同病房陪护的人说了一句，自己要去外面说话，让他帮着照看一下。 那人点头后，两个人就开始往外走。 病房外的走廊里，相对安静一点的地方。 四个人站在那里。陈金秀开始说事情的经过。 老旧家属区的平房拆迁，当然不会给多少补偿。 住在这里的还都是原来的下岗工人。 冲突原因和平常的情况差不多，有在这里呆习惯了不愿意搬走的，还有想借着这事想多要一点的。 不过在这个时候，炒房的情况还没有开始，房价也不高，当然给的就更少了。 可无论多与少，总该有个补偿方案。但是并没有。这时候并没有像后来那么规范，先出补偿方案，定出拆迁价格。 开发的人想出的办法是；找人想办法往外赶，能少给就尽量少给。 停电，停水，晚上砸玻璃，泼屎等恶心的事开始轮替上演。 开发这地方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平头百姓，要是比关系，就更不在一个层次上。 当然，觉得这里住的人好欺负，都是下岗工人，也未必就不是用这个办法的初始原因。 陈家老两口就靠摆摊维持生活，平房有小院还可以停放三轮车，当然算不愿意离开的。 县城又不大，哪一片的什么人和事都好打听，他家不愿意搬，自然有人会想办法对付他们。 白天出摊时，就有穿制服的过来威胁他们，和晚上的那些小动作配合着往外弄人。 只能估计是有计划的配合，这里住的人总也赶不走，也不是个办法。 这边穿制服的动手打人，那边挖掘机就进场开拆。 好一点的是邻居有个老太太，被骗说是给体检，弄到医院转一圈回来后，发现房子没了。 稍差点的就是直接把人拖出来，摁着，那边就直接扒房。 牵扯到的也不是一家一户的事，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这样，还有更恶劣的就不能往外说了，说，也是罪过。 周凤听到这里，明显的就不相信了，地方官员再怎么着，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她也能听出来，有些事就明显是地痞混混干的，，不可能有穿制服的人，还去现场给这伙地痞撑腰。 这时候，她就问陈金秀：“都拆完了吗？如果没有可以去那边看看吗？” 陈金秀看了周凤一眼：“那一片地方很大，当然不可能一天就拆完，现在过去看的话应该还是在拆着。” 听陈金秀这么说，周凤看向李杉。 李杉也明白周凤现在根本就不信陈金秀说的。 他看了看孟山贵和陈金秀：“你俩在这边先别动，我带她去看看就回来。” 按说不是自己的事何必去管那么多，可是周凤就认定了陈金秀说的不是实话。 才会引出来后面发生的一些事。 两个人下楼，李杉去开车。 这个县城又不大，拆迁现场在什么地方他当然知道。 那一片的家属区也没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 现场当然是乌烟瘴气的，就是有围观的也被赶得远远的。 肯定有人在维持秩序，不过场景有些不协调罢了。 光头刺身的，和穿着统一马甲的在共同维持秩序。 说不出来是可笑还是可悲。 两人一靠近，就有手持家伙的过来打量。 周凤还背着她的包，李杉停好车也走到她跟前，两个人小步往前走，一边往拆迁现场里面看。 这时候也没有可以拍视频的手机，虽然远处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可也没有人敢靠近。 他们两人一出现就引起了维持秩序那帮人的注意。 可能还看到了他们的车牌号，再加上周凤出众的漂亮和气质。 拿着家伙小跑到两人附近，还没等两人要说话，就听见调侃的话音响起。 “哟！这帮穷鬼还真有办法，这是把记者请来暗访了吗？” 两人再回头看，已经有二十几个人分头把他们俩包围了起来。 为首一人大喊：“抓起来！咱们地方的光辉形象，可不能让这两个小记者给破坏了。” 第一百九十章 打人也是你们的工作吗 没等这个人再喊出第二句，落后他两步的一个人，快跑两步追上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然后再看为首这人，拍拍脑门哈哈大笑：“你说得对，得用请字，请他们跟我们回局里一趟。” 看见围过来这么多人，李杉两人就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往里面走。 刚才两人还分前后，差了几步距离。 可现在李杉看见这个势头，马上靠近周凤。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会让周凤一个女人，在这种场面上吃亏。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这些人就已经把两个人围在当中。 李杉全神戒备，防备着有那个小混混会不知轻重的出手。 可能是他的神态，引起了为首那个人的注意。 那人手里拿着黑棍，走到李杉面前，用手里的黑棍点了点李杉的胸口。 然后才开口说话：“不要想着反抗，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就啥事都没有。” 虽然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家伙，但李杉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小混混也好，穿统一马甲的也好，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 真要是动手的话，根本也不可能打得过李杉。 还是跟在小头目身边的那个家伙会来事。 看见两人开过来的车，和两人站在这里不慌不忙的神色，该怎么办他心里早就有主意。 他伸手朝外一摆：“两位请跟我们走一趟，乖乖听话别逼他们动粗，比什么都强。” 周凤冲李杉点头，她想看看这些人究竟要把他们弄去哪里，把他们弄回去以后要干什么。 在她眼里，多和这些人说一句话，都显得多余，她是想看看这些人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撑腰。 李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收起了戒备的姿态，在这伙人的包围中，跟着往外走。 一群人围成个圈子往外走，刚才说话的那人在小声跟那个小头目嘀咕。 “不是说不会有记者来采访这个事吗？”他问的声音虽然不算大，可是这些人围在一块距离都不是太远。 他问出的这句话，李杉和周凤都听见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下，谁也没有出声解释自己不是记者的事。 小头目回答：“这他妈的谁知道，我也是听上面的领导说的，不光是市里，就连省里的报社都打点过了， 要不就可能是有亲戚私下托人找来的，还有就可能是，某个总编不满意打点的数额，故意让人过来挑刺的。” 李杉两人只是走着听着，没有任何要搭话的样子。 还是问话的那个人，又接着说：“要是私底下跑过来的倒也好办，还有就是你说的第二件事不可能会发生， 我可是也听说了，这次上面的力度很大，肯定会喂饱那些主编之类的人，就算是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的领导，谁还会和钱过不去。” 一路往外走着，那人和小头目也一路嘀咕着，就算是知道李杉他俩能听见，也没有刻意回避。 他俩在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周凤当然不会不相信。 当时不出声顺从的跟着往外走，也是想听听这两个小喽啰会说出什么。 估计也还是对他们认为的，两人的记者身份有所忌惮，所以才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李杉他俩动粗。 走到车跟前停下，小头目朝李杉伸手。 李杉的反应是看向周凤。 那小头目有点不耐烦了，举起手中的黑棍，在李杉的脸上意思了两下。 虽然不是太疼，可打人不打脸这句话小头目能不知道吗？这还能忍吗，看着李杉想要暴起，周凤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她想要看到的事还没有看见，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让李杉动手。 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后，再看周凤一眼，周凤还是冲他摇头。 掏出车钥匙扔给那人，李杉和周凤上了车的后座，前面的司机座位，和副驾上，就是小头目和那个一直和他嘀咕的主。 车启动开始往前面走，后面还跟上来一辆，只有四个上车的，其余的人各自散开，去原来的地方盯着，不让有人进入拆迁场地。 还是没过多大一会，两辆车先后进了某某局的大院，后面跟来的那辆在里面转了一个圈，又开出去了。 看来是之前商量好的，只要人老老实实的不跑，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 进院、下车、进楼房，那两个家伙现在对李杉他俩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一路往楼里面走的时候，小头目还在感慨：“这好车坐着还就是真他妈的舒服。” 把两人领进一个没人的房间，里面有两张桌子，几把椅子。 当然不会有人给李杉他俩让座，小头目丢下一句：“我去找头，你现在这里看着，我一会就回来。” 自己找地方坐下，李杉抬眼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看向周凤。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在工作上配合出来的默契还是有一些的。 相互看了看对方的大概想法，还是能猜出来一些的。 过了不大一会后，小头目和另外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胖男人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进来后还冲着两人点了点头。 自己坐到桌子后面之后，还让刚才守着他们的那个小王，给李杉他俩倒水。 小王在房间里没有找到暖水瓶，就直接出门去别的房间里去找了。 这边，笑眯眯的胖男人开始对着李杉他俩说话了：“两位小同志是那个报社的，省城哪些报社的主编家、我还都是很熟的。” 周凤开口：“我们不是报社的，也不是记者，就到了拆迁现场那边看了一下，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可周凤说的这话，胖男人根本就不信，也许是刚才小头目先入为主的已经跟他汇报过了。 还有就是现在是在一楼的房间里，从窗户里往外看去，省城牌照的奥迪就在院子里停着。 这些可瞒不过这个笑眯眯的胖男人的眼睛。 “小同志不要害怕吗，有错改了就还是好同志，只要你们把暗访的设备交出来，我们检查后还会还给你们的， 另外还会通知你们的领导来把你们领回去的，只要没有给我们造成不良影响，我们也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时候，李杉也开口了：“我们真不是记者，就是从那路过，下车进去看了看。” 他刚说到这里，胖男人脸色一变：“你这个小同志这么固执可就不好了，我们当地也是为人民做好事， 就算工作方法简单了一些，你们也没有必要揪住不放。” 他说完这句，周凤接上：“打人也是你们的工作吗？” 这时候她已经相信陈金秀说的都是真的了，这么遮遮掩掩的，分明就是欲盖弥彰。 第一百九十一章 关起来 周凤不问这句话还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杉想回环一下也来不及了。 这个胖男人，还是笑着，不过现在是换成冷笑了。 本来他还以为这两个小记者，不过就是去现场暗访，只看见了现场那边的情况。 现场那边今天下午的情况，他虽然没多问，但也知道，今天那边的冲突情况，要比昨天好的多了。 这个年轻女人能问出打人的事，就说明他们知道的，要比自己这边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 要是这两人配合还好办，交出证据和偷录的内容，自己还可以做主，放他俩走。 可现在这房间里的气氛，和他想象的有了很大的出入。 单只是说几句好听的劝说，看来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 那个刚才出去找暖水瓶的小王，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手里还提着几个杯子，想给房间里的这些人，挨个倒水。 胖男人喊住他，让他放下手里的暖水瓶，过来听自己的吩咐。 一招手，那个小王就附耳上去，胖男人小声说了几句，小王转身就往外走，往外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李杉他们俩一眼。 胖男人当然不会去回答刚才周凤的问话。 这时候，他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冷笑，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胖肚子上。看着李杉和周凤的眼神也和刚才有了很大的区别。 这俩小家伙，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还以为谁都得惯着他们这些，自以为是，自己认为自己是无冕之王家伙。 在他看来这些小年轻，估计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家世好，没经过历练，没吃过苦头，还特么的自己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 门，又重新打开了，这回呼啦一下进来了得有七八个人。 一开始和李杉他们一块过来的那个小头目，手里举着李杉的手包。 进门就冲着那个胖男人说：“车里只有这个手包，没发现还有别的东西。” 刚才车钥匙他没还给李杉，这倒方便了进入车里搜查。 就在小头目走过去，把李杉的手包往胖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放下时，周凤又开口说话了：“你们知道，你们的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吗？” 胖男人从椅子上起来一拍桌子：“在这里我们就代表法，这一点你不用质疑。” 低头拉开李杉的手包，里面除了一些现金，还有一点别的零碎。 胖男人看包里也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随手就把手包扔在桌上。 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周凤，她还带着一个不小的包。 他用手指着周凤的包，扭头对那个小头目吩咐：“去，过去把她的包拿过来，先检查一遍再说。” 小头目抬腿就往周凤这边走，周凤的包里当然也不会有暗访的设备。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情愿把自己的包交给这些人检查。 正犹豫间，小头目已经来到她的身边，见周凤不主动往外交，就更以为关键的东西就放在这个包里。 他伸手要去拽周凤的包，包在肩上挂着，周凤的另一只手还拽着包的带子。 小头目一扯，没有扯下来，他大声喊道：“你敢暴力抗法？” 这个时候，李杉早已转身朝着周凤这边，只要周凤稍有示意，他就会动手教训这个小头目。 刚才周凤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后，也想明白了关键之处。 这时候，看着李杉看向自己的眼神，轻轻摇了一下头，拽着带子的那只手一松，任由小头目把包拽过去。 包里有啥她最清楚，不过是自己常用的小零碎而已。 她倒要看看，如果在自己的包里搜不出他们想要的东西，接下来他们还准备怎么干。 进来的这七八个人是准备干什么用的，她心里当然也很清楚。 从一开始陈金秀说的她不相信，到从拆迁现场被带到这个局里，她从不信已经转变成，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能干出什事来。 周凤的包被拿到胖男人面前的桌子上以后，胖男人打开包翻找了几遍，也没有发现疑似是用来偷拍的设备。 这下这家伙就有点恼羞成怒了，这俩小年轻，居然还敢和自己耍花样，东西一定是被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看起来，说不定还有别的人在配合他们。 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可现在已经不是进来时，装出的微笑，也不是刚才的冷笑，而是已经变成了狰狞的笑。 “小兔崽子，敢跟我玩花样，不把你们收拾服了，你们就不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 他这里话音刚落，小头目接着就问：“要不让他们尝尝咱们专政的铁拳？” 胖男人摇头：“没摸清他们的底细前先不要动手，万一再有咱们惹不起的爹妈，到时候不好收场，先把他们关起来，我先和上面汇报一下， 说不定他们已经把资料送出去了，我还得先和总编们先沟通一下，万一发现有针对咱们的东西，先让他们扣下来再说。” 胖男人吩咐完，匆匆出门。 这边，小头目嘿嘿一笑：“要是有当官的爹妈，你们可得感谢他们，要不然这会，早就揍得你们爹妈都不认识你们了。” 李杉给周凤递眼色，周凤还是摇头。 这时候，小头目和另外的人已经在让两人往外走了。 周凤不想让李杉动手，李杉也能猜出她大概的意思。 围着他俩的几个人，把他俩带到走廊尽头的一个空房间，打开门之后让他俩进去，然后从外面把门就给锁上了。 这还真是一个空房间，里面一件东西都没有，两人被锁进来之后，暂时只能站着。 不知道门外有没有人在偷听，反正现在两人说话时尽量压低声音。 两人的包，当然也没有还给他们，现在两人连手里都是空的，连个手机都没给他们留。 这时候，离李杉他俩出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医院里，孟山贵在看表，按说只是过去看看，这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可是这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呢？ 孟山贵有点烦躁，但还在想着，这时候给李杉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他们打听正事。 又看了一眼手表，他打算吃晚饭前再给李杉打电话。 到时候再商量陈金秀家的这个事该怎么办。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找人 被关起来的两个人，在空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刚才李杉问周凤，都已经是那种情况了，还不让我动手是因为什么。 再说该看的，也看到了，陈家的情况就是之前看到的那样。 已经被拆的家是补不回来了，帮他们解决当前的问题就行了，何必还要以身试险，被关进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给放出去。 对于李杉问他，和她说的这些，周凤没有作过多的解释。 在她之前的认知里，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官商勾结，再加上小混混打头阵，这种组合是不可能成立的。 虽然那帮人现在还误认为他俩是记者的身份，并没有用平常对付老百姓的手段对付他两。 可现在他俩的待遇，和陈家的遭遇，都说明这些人做事是没有下线的。 对于要被关多长时间，什么时候能出去，她倒是没有多关心。 已经发生的事，总是要解决的，不管解决的方式，是怎样的，她都要看看。 也不光是因为李杉要她来解决陈家的事，是为了取得信任的原因。 她自己也被胖男人那句话给气着了。 那么大的口气，居然敢说他们那班人就能代表“法律”。 这种胡作非为，破坏根基的事，她虽然现在还管不了，但是只要自己被关在这里的事被家里知道了，这事就会很快解决。 这时候被关在这里，李杉也不再多说话，她倒是有时间好好想想，之前李杉对她的不信任，是从什么地方开始起源的。 自己对李杉的威胁，只是吓唬的成分居多，并不是真要把他怎么样。 现在再想起这些，当时自己说的那些话，恐怕都被李杉当真了。 他就是从这个小地方出去的人，这种官吏欺压百姓的事，看来平时没少碰见过，或者经历过。 在当地官员本身看来，这种事就应该是他们该做的，要不然当官是为了什么。 除了要取得利益之外，掌控欲的满足，估计也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底层人的需求，那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只要有口吃的，平民百姓就不会有别的心思。 周凤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房间里的另一边，李杉也在想。如果今晚不放他们出去的话，自己要不要想办法出去先打个电话。 也好多留一手，这样的房间是不可能关住他的。 周凤这个女人的倔劲上来，最后固然能解决问题，可要是等事情发酵起来后，这样的机会才能等到。 这么等下去，陪着她吃点苦头，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不通知徐东风，任由这个女人的性子，把事情玩大了以后，可能也会牵扯到徐东风。 毕竟他还是这个地级市的市长，下面县里发生了这种事，他要是一点也不知道，等闹大了的时候，会不会影响到他身上。 虽然这时候的问责机制还不会牵连这么广，到了这种时候，提前一点告诉他，还是有必要的。 本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之前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也是因为只是过来看看。 让周凤看到实际情况后，动用一点自家的手段，把这事给处理了就行。 可没想到的是，现在弄成了自己两人也被关起来了，还是在误认为自己两人是记者的情况下。 要是按照周虎那个性格，知道自己妹妹无故被关后，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这两人在这个房间里各自想着事情的同时，孟山贵那边已经着急了。 他先给李杉打电话，是已关机的提示音，打了几遍后，见确实是无法接通，就又给周凤的手机上打电话。 结果和李杉的一样，也是无法接通，周凤的这个号码，还是在帝都时，周凤打不通李杉的电话时，又打给他，才让他记下来的。 既然电话打不通，孟山贵就决定出去找了，就这么大点的县城，两人究竟会跑到什么地方去。 这时候他也意识到，可能两人是出事了。 和陈金秀交代几句过后，他也开着车先去拆迁的地方看看，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 本来是找李杉过来帮忙的，可现在帮忙的人都找不到了，这事还能怎么解决。 他现在办事倒是一点也不冒失了，把车停在一条街之外，他走着到了拆迁现场外围。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围观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只有从那里路过的一些人，还有停下来往里面看的，不过只要走近点，还会被赶走。 他操着本地方言往前凑，递出一支烟后，先跟一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打听原来他知道的这个县城里的大混子。 在得到这个小混混的热烈响应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听，下午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能具体去提有什么样的人来过。 这个小混混看来这一下午也没揍太多人，说了几句后，提到有一男一女还有一辆车被带走了，怀疑他们是省城来的暗访记者。 听到这里，孟山贵就已经明白了，这样的组合，也只有李杉和周凤了。 可只是当记者被带走，也不会连电话都打不通，他走回去坐到车内，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而是先捋了一遍大概的情况，电话打不通大概是被没收了，人没回去，可能是被限制自由了。 现在自己还不能过去找他们，虽然这个局在什么地方他很清楚。 他更清楚的是，要是自己现在过去要人，有很大的可能连自己也会被扣押。 那现在该怎么办，可就要好好想想了。 和自己关系好的同学，在这个县城里能用上的不多，要不然他也不会找李杉了。 可这事，没有官方的人出面，找平头百姓纯粹一点用都没有。 该怎么办呢，他虽然知道徐东风就和李杉的亲爹差不多，这也是他找李杉的原因。 可他没有徐东风的电话啊，孟山贵坐在车里开始挠头。 要是想不出办法，不光是陈金秀家的事没法办，那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他知道李杉能打，但要是从那个里面打出来，是什么性质的事，是可想而知的。 烦躁之下，拿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的时候，火机一响，火苗一亮。 他想起了一个人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弋 他手上用来点烟的这个火机，是老二不久前才送给他的。 就是原来“连山玄铁十三鹰”里的那个老二。 前一段去帝都帮李杉办事，和老二见面后在饭桌上送给他的。 想当年他还想通过打击李杉，来加入“十三鹰这个组织。” 这么一用这个火机，他觉得现在这事有救了。 虽然周虎看不起他，没有给自己留电话，可找到老二就相当于找到周虎乐啊。 把还没点上的烟扔掉，他掏出手机，拨出了老二给他留的电话号码。 拨通后，只响了一声，就传来“嘟嘟”声，这个也打不通。 就在他想着挂掉后，再重新拨一遍后，电话里传来智能语音提示声“机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请转小秘书。” 这下孟山贵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看起来老二现在有事不能接电话，所以才会转小秘书的。 也就是这个时期的手机，才用这样的功能。 一遍打不通，再打过去也是白搭，孟山贵想了想，转小秘书干嘛，老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 想了一下之后，他决定直接给老二发个短信。 这样他看到后，也会及时给自己回电话。 编辑好短信息，发出后，觉得自己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先给陈金秀打个电话，说是让她自己先吃饭，自己这边还有点事要办。 当然他不会说，李杉他俩都被带走了这事。 要是让陈金秀知道了以后，不光是不能对事情有任何促进作用，还多了一个担心自责的人。 他笑呵呵的说完之后，挂了电话，启动车子开往那个关着李杉他俩的局。 到了附近，先是开着车围着那个地方转了两圈，然后才找了一个地方停下。 这回再拿出烟来，点上火吸了几口。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如果现在已经联系上了老二，把事情和他说明白后，自己是可以直接进去的，就算连自己也被扣下，那也会有周家的人过来解救他们。 可现在是正好卡住的阶段，要是自己进去了，手机也被没收，连个能对外联系的人也没有了。 他又开始在车里挠头，不过这回是抽几口烟才挠一下。 里面被关着的两个人，表面上看来都是一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样子。 可李杉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要干什么。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也不见有人来给两个人送饭。 看起来这是要先饿他们一顿，先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虽然还没摸清两人的底细，不能打只能骂的，饿上一顿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现在李杉在等，他要等到更晚一点的时候，才会采取行动。 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好了周围的环境。 这个习惯还是当兵的时候养成的，之前遇到事的时候，这个习惯也给他带来很大的帮助。 从这里出去，不被发现，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这个关着他们的带窗户的一楼，轻松就能出去。 他还有一个想法，还没和周凤说，主要是怕周凤不同意。 现在的这个情况，他就是带着周凤一起走，也不会增加太大的难度。 可周凤之所以留在这里的原因，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和别人还就是有点不同，她这是想用自己的遭罪，换来更多的，她想要的那种成果。 就这一顿没水没饭，对两人来说还是撑得住的。 李杉看向周凤，他决定了，不管周凤同意与否，自己的想法还是要先告诉她。 免得自己待会出去的时候。她再说出别的什么来。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周凤之后，周凤摇头，她坚持要待在这里面，等着那伙人接下来的手段。 李杉也很明确的告诉她，出去打个电话之后，自己就回来，到时候会给他带吃的喝的进来。 对于李杉的身手，周凤到没有任何的怀疑，毕竟也合作不是一件事了。 只是从这个地方出去再进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被关在这个房间里的这段时间，周凤考虑事情的角度，都有了一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看来还是环境改变人比较容易些，虽然在这个环境里待的时间并不长。 外面的孟山贵这个时候也拿定了主意，明着进去说明情况有可能会被扣押。 自己偷偷溜进去，不被人发现，不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他把车开的离这里更远一些，在车里又等了一段时间后，才下车往这边走过来。 县城里夜间的灯光，这个年代还不像后来那么多，但也比十几年之前要多出不少了。 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走，他自然心里有数。 再者，这种办公楼的格式他心里也是一清二楚。 心里规划好方案后，他开始不紧不慢的的靠近。 这种地方，安保力量很少，大门口会有值班的，也不会太上心去管，没人以为这种地方，会有那个大胆的敢进来，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办公楼内，还会有一个值班的地方。 这一点，从房间的灯光上就能看得出来。 找到刚才围着这里转圈时发现的合适地点，孟山贵四处看看后，就准备从这里进去了。 围墙的这一段，没有路灯，里面也没有光源对着这一段。 他靠到墙根底下，准备往上面爬时，突然听到了一点轻微的动静。 当即后背贴在墙上，开始全神戒备。 就当他才刚刚站好，墙头上已经露出一个脑袋，再往外面打量，随后一个身影就迅速翻出墙头，落在孟山贵前面的地上。 一看见这个身影，孟山贵就放心了。 这个身影，他太熟悉了，这是李杉，自己已经跑出来了。 他站在墙根“呲”出一个音节，前面的李杉回头，就看见孟山贵的身影站在墙根下。 他俩相互熟悉的程度就不用提了，借助远处的微光，李杉打出一个手势。 两个人离开这片范围后，孟山贵在前面带路，又走回自己的车跟前，打开车门两人进去后才开始交谈。 “你怎么也来了？”这是李杉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给你们打电话打不通，就到了拆迁现场那边，打听到你们被带到这里来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怕他们连我一起扣下，所以才在这个时候，想进去看看情况。” 孟山贵迅速说完，李杉听后只是点了点头。 再张口时说出的是：“先找个地方买点吃喝，待会我带进去，另外，把你的电话拿来，我要用一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电话响了 孟山贵递过自己的电话，然后开车去找现在还在卖饭的地方。 后座上的李杉开始给徐东风打电话。 他把这边的已经了解到的情况，挑重要的部分详细的告诉了他。 这边的情况，有些地方操作的过程，不止是违规了，许多程序甚至已经是违法了。 徐东风这嫉恶如仇的性格，在电话里听到李杉这么一说，当时就忍不住了。 按他自己的意思，当时就要组织调查组，下来调查这事其中的猫腻。 在电话里，李杉劝他，现在有个大人物家里的人，还在里面被扣押着，会有自上而下的超级力量，来干预这件事。 他劝徐东风，先别急着动手，只要有所准备就好，如果能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拿捏好介入的时间和尺度，还会有对自身有利的地方。 徐东风很快就冷静的考虑了，这件事在有高层参与下的后果。 以他对官场作风的了解，很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李杉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还给孟山贵。 接下来的事会往什么方向上发展，他也不再多考虑了。 徐东风会怎么安排，也是他自己的事，这边只要把实际情况告诉他就好。 也还是由于现在已经很晚了，县城里多数的饭店都已经关门。 在街上绕了两圈后，孟山贵想起来汽车站那边应该还有小店在营业。 他开车往那个方向走，期间和李杉说了，他给老二打过电话的事。 李杉听后，觉得这样做也很好。 现在自己的电话被扣，就是想直接给周虎打电话，也还要问周凤才行。 至于周凤现在的想法，他也只能猜个大概。 之所以先和徐东风通气，也是防备着后面会不会出现被动的局面。 毕竟有时候这个女人的想法，他也没能琢磨的太透彻。 这件事到了现在肯定不会悄无声息的解决，得有一些官商勾结的家伙要倒霉了。 买完了饭，往回走的时候，李杉交代孟山贵，和老二联系上之后，再试着给他和周凤的手机上打电话。 今晚那些小官员们就应该可以明白过来，没收他们的手机后应该开着机，才会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人。 不管是这两人的上级领导，还是他们背后的家人。 有了这些之后，这些地方官员们，才好进一步掌握更多关于他们俩的情况。 反正已经认定了他俩是记者的身份，今晚略使惩戒后，到了明天，也就是到了该解决事情的时候。 没有任何手续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无名无份的关着他们俩。 回去时，还是让孟山贵把车停的远一些，又交代了一遍，让孟山贵明天上班后再给他俩的手机上打电话。 看见他点头后，李杉提着饭菜，原路返回。 这个过程和他出来时一样，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带着饭菜，返回那个关着他们的房间，把窗户关好之后，把手里的饭菜递给周凤。 周凤抬眼看他，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把饭菜接过来放在窗台上。 今天的许多事都是她之前没有经历过的，今天的思考，也是从前从没想过的。 倒也不是说这件事对她的冒犯有多大，之前在她的的认知里，没有百姓生活的这种概念，就是靠想象也不会想到这些，何况从前她也从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种生活离她太遥远了，想象不会触及现实生活中的万一。 李杉吃完后，看着周凤还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去吃自己给她带回来的饭。 他没有多问，只是劝她多少也要吃一点，要不然坚持到明天会很难受。 周凤也只是勉强凑出一个笑容给他看，嘴里说出的还是：“现在还不饿，待会再说。” 李杉又接着问她：“有什么打算？” 他问的很笼统，周凤的回答也没有针对性。 她只是说：“这种事不可能是一两个人的指使，就能发展成现在这样。” 她这样的回答，对于李杉来说，那就是还用说嘛，这样的事件发生，一定会有一个关系庞大的圈子在运作。 估计还会按官职的大小，一部分人投入的多少来分配利益。 好处要是少了，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卖力。 不过对他俩来说，自己能管得也只有这一个地方的这一件事而已。 这种事件现在只不过是刚开头，大建设的步伐这才刚开始。 今后各地各种眼花缭乱的骚操作，还会以不同的形式上演，只不过最后吃亏的只能是，无权无势，还没有关系的那一部分人罢了。 外面，天刚亮，孟山贵被手机铃音吵醒。 摸过来一看，是老二给他打回来的，说是昨晚真有事，现在才刚看到他发过去的短信息。 孟山贵把情况说明，老二一听周凤被扣押了，这还了得。 他立刻告诉孟山贵先等一下，他要先把这件事告诉周虎，等周虎做出决定后，再通知孟山贵。 周家的权势是大，但还影响不到一个小县城里。 周虎知道这个情况之后，亲自问孟山贵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得知具体情况之后，他就说自己今天会亲自赶过来。 别的相关的关系他也会联系，在别人看来周凤被扣，只是因为误会，造成的一个小插曲。 可在周虎的认识里，这事不可能就这么单独成立，一定还有别的阴谋是针对他家里的。 看着性格大大咧咧的周虎，可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 给下面省里的关系打电话的时候，说的也是轻描淡写的，和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正好成反比。 在知道自己妹妹只是因为误会被关后，也明白一时半会不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事。 打给的那个关系，也没有把话说的太透，只是告诉省里的哪个官员，今天等着他就行，今天上午他就会赶到。 接他电话的那个官员，当然不清楚具体出了什么事，他这一系的官员们仰仗周家的地方不少，到时候人来了好好伺候着就是了。 早晨上班前，徐东风已经让秘书通知有关人员开会，他要做的布置当然只有自己心里清楚。 他开会要说什么先放到一边。 连山县里，一早刚上班，昨天的那个胖男人，就让小头目把李杉两人的包拿到办公室。 还特意问了一句，有没有接到过打进来的电话。也是因为昨天的时间太晚了，他一时也没顾上这些事。 和领导汇报后，已经都过了下班的时间，今天一上班才想起这个情况。 小头目说：“昨天没收之后就直接给关机了。” 胖男人面色不悦：“谁他妈让你给关机的？接不到打进来的电话，谁知道他们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小头目当然不敢还嘴，他拿出两人的手机，当着胖男人的面挨个开机。 就在他想着开完机之后还得给领导泡茶的时候。 刚开完机的电话就响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进去的和跟进的 小头目伸手拿过电话就想按接听键，却被胖男人及时阻止了：“你知道该说啥吗？你就敢接电话。” 胖男人训斥了小头目一句，从他手里拽过手机，等铃音再响了几声之后，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的是孟山贵的声音，这小子也早就不是早年被叫胖墩时的作派了。 他打通李杉的电话，当然开口时用的是惶急的，问候李杉的语气。 当然他早就知道，这个时候能接起这个电话的绝对不会是李杉。 胖男人咳嗽两声清清嗓子，以自己认为很和善的语气问道：“你是哪位啊，找这个电话的主人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孟山贵，这时装作刚知道电话不是李杉本人接的。 他的语气更急迫了，接连问李杉怎么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装出的样子，就好像昨晚没和李杉见过面，商量好应该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一幕一样。 胖男人听到他的这种语气，自己更镇定了。 他只是回答，昨天下午来的那两个人都挺好，什么事也没出。 接着就问孟山贵和李杉他俩是什么关系。 孟山贵当然回答是同事，和朋友关系，昨天一起来连山县的。 听到这里，胖男人心中暗喜；昨天没有搜出要找的东西来，就琢磨着东西有可能在别人那里。 那么东西很可能就在这个今早说自己是同事的人的手里。 动着心眼子的同时，也不耽误他继续说话，只要别把这人给惊跑了就好。 如果这样，话就不能随便说的太多，让这个人主动找上门，才是最好的方案。 想到这里胖男人继续说道：“那你过来一趟，来了证明他们的身份后，就可以跟你离开了。” 随后他就报出地址，也不管孟山贵想多问两句情况，问为什么两人会在这个地方。 胖男人赶紧挂了电话，他怕说多了会引起孟山贵的警觉。 但现在得孟山贵会怕这些吗？他把该安排的事，和自己这些人在什么地方都已经告诉周虎了。 现在进去就是直接被扣，也不会因为外面没人知道而多受罪。 要进去，是他早就想好的，总不能自己叫来帮忙的人，在里面关着，自己在外面逍遥，进去被扣也算是有难同当了。 可真正的难，是针对这些地方官员的。 时间不长，孟山贵就开着车进了这个院子。 他下车四处打量时，房间内的小头目和胖男人，就看见了这辆也是省城牌照的车。 胖男人觉得自己猜对了，这几个人就是一伙的，东西设备很可能就让这个刚进来的人带着。 他低头吩咐了一句，小头目出去了。 胖男人坐在桌子后面，等着孟山贵自己找进来，他在电话里已经说明了自己在什么地方。 孟山贵在门口探头时，他在桌子后面招手，示意就是这个地方。 进门后孟山贵自己找地方坐下，心里已经有底的他，才不在乎接下来这伙人究竟要干什么。 屁股刚挨上椅子，小头目带着几个人就冲进了这个房间里。 孟山贵装作害怕的样子，一叠声的问：“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弯腰撅臀双手乱挥的样子，让胖男人看的直撇嘴。 他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你不用这么害怕，把东西交出来就可以了，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说着话，他从桌子后面绕出来。 孟山贵现在的怂劲，已经到了让满屋人都鄙视的程度。胖男人还没有说让他交出什么东西。 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包，车钥匙，身上带的零碎都一股脑的掏出来了。 胖男人示意，小头目上前拿过车钥匙，带着两个人往外面走，去搜车了。 胖男人拿着孟山贵的包走回桌子前面，去翻包里的东西。 装作被吓坏的孟山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露出惶恐的神情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忙活。 和李杉他俩的情况一样，胖男人先是在包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过了一会，出去搜车的几个人也回来了。 都不用问，看见几个人进来时的样子，胖男人就知道，这次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 把孟山贵的包划拉到一边，他又重新坐下，把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胖肚子上面。 脸色已经阴沉的像要往下滴水，怒气不用酝酿就已经是满值了。 这倒省了再往下拉脸了，胖手一拍桌子：“你们把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孟山贵的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我们没有藏东西，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全在车上了。” 他回答的很诚恳，可越是这样，胖男人就越觉得这几个年轻人再给自己耍花样。 “别以为你们是记者，我们就不敢动你们了，要是因为你们的行为，让我们的工作不能好好开展下去，就算你们家里有点背景，也不一定就能保住你们。” 反正说好听的已经没用了，胖男人开启了威胁模式。 孟山贵摊手坦白：“我们不是记者，也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啊。” 他这么说，胖男人当然不信：“你们这样的组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两男一女这不是出来的采访小组，还能是什么？” 他从桌子后面，把身体前倾，双眼瞪着孟山贵，一副你们别想骗老子的模样。 旁边的小头目插嘴：“领导；不给他们吃点苦头，他们是不会乖乖配合的。要不我给他们上点手段，保证看不出来。” 小头目说完，胖男人开始考虑得失，几分钟后他开口：“你们先别动，我先去汇报一下，怎么收拾他们待会再说。” 他起身出去汇报，小头目在房间里盯着孟山贵，好像在找合适下手的地方。 这时候，帝都飞往省城的飞机上，周虎问老二：“那个县城是你老家，从省城过去大概需要多久？” 老二回答：“下飞机就直接往那边赶的话，过了中午差不多就可以到。” 周虎听见老二的回答之后，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现在，离飞机降落的时间也快到了。 他们这一路的人，再往这边赶的时候，临水市，开完会的徐东风也准备带着一个车队出发。 这次，他准备谁的面子也不给，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触犯法律的一定要严惩。 就是刚才在会上，还有不少不同的声音。 各自派系的人，当然会维护自己派系的利益。 徐东风这一去连山县，想要来上一下狠的，肯定影响到这个地级市的官场生态。 他已经下了决心，就不会顾忌太多。 临上车前，他把自己的手机关机，让自己的秘书也把手机关掉。 这是为了防备到了连山县之后，说情的电话会一直追到那边。 第一百九十六章 用刑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三个人汇合了，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进去之后的孟山贵，这时反倒有些高兴。 不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这样都算是有难同当了。 门被从外面锁上之后，孟山贵小声说道：“他们已经在往这边赶了，最晚天黑前也可以到达。” 周凤不清楚这个情况，这时候问李杉：“谁往这边赶了？” 李杉还没来得及说，孟山贵就直接给接上了：“你哥他们已经赶来了。” 周凤听孟山贵说完后，没有理他，把头转向李杉：“谁让你通知我哥的？你都不用和我先商量一下吗？” 李杉听她这么问，也有点不高兴：“要不是因为你在这里被扣着不愿意出去，我至于让孟山贵通知你哥吗？你还当这是过家家吗？” 这个时候，李杉不会管周凤是怎么想的，被关的时间短了倒还好说，时间要是一长，周虎不找他拼命才怪了。 他这会也没有闲心跟周凤解释，只是说：“你在这里面，谁还能有心思干别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周凤一听这个更急了：“我在这里面就是为了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孟山贵在旁边又插了一句：“你也不适合在这里多待，这里有我们两个盯着就可以了。” 周凤知道现在再多说也没有用，一扭脸谁也不理。 孟山贵转向李杉：“你觉得他们会把咱们怎么样？刚才有个家伙说是要给咱们上手段，那个胖子去请示领导了。” 李杉想了想：“大概会采取一些措施，应该不会有过激的行为。”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有点没底，这伙人究竟能干出什么，他也不好猜。 他认为，那个胖男人就应该是这个局的局长一级的人物了，这要是再向上请示，就该是连山县的主要领导了。 县里的领导要是不发话，就胖男人局长级别的这种人物，恐怕也不敢对他们认为的记者，采用刑讯的手段。 可事情的发展，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 孟山贵被关进来一个多小时后，外面听见门锁响。 门开了之后，进来了三四个人，门外还站着几个。 小头目进来以后说：“跟我们走，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好好收拾一下你们，你们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三个人被带进另一个大房间，老虎凳，辣椒水，火钳子之类的东西一样也没看见。 本以为这次最次也得挨顿揍的孟山贵乐呵了，看来他们猜的自己三个人的身份，还是有一点作用的。 好像还是不敢对自己这几个人怎么样。 可李杉看着房间里的布置有点纳闷了。 这个房间里，有两张没有铺盖被褥的小铁床，墙边上还有一个铁柜子。 半开着的柜子门，从这边看过去，有一些像是普通工具一样的东西。 他现在看不明白没有关系，马上他就要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用的了。 各有四个人，走向他和孟山贵，挟持着他俩躺倒没有床头的小铁床上。 这种小铁床，类似于医院里那种，只是没有床头，也不带升降，纯粹就是四条腿上面架着一张铁板。 周凤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这小铁床是干什么用的。 反正已经进了这个房间，这么多人守着，肯定不是让他俩睡觉就是了。 两个人躺在小铁床上，被几个人分别按住手脚，门外有人提了一桶水进来。 另外有人从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摞毛巾，走向李杉。 另有人从柜子里拿出几本挺厚的书，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砸钉子用的手锤，那人是奔着孟山贵去的。 看到这里，周凤还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心里已经起疑了。 不像是让李杉洗脸，洗脸的话也用不了这么多毛巾。 至于拿着书直奔孟山贵的，也不像是要让他看书的意思。 周凤也不出声，就这么看着，她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要干吗。 李杉脸上被蒙上了一层毛巾，然后被水浇湿，然后再蒙上一层，再被浇湿。 另一张小铁床上，孟山贵的手脚也被按住，拿着铁锤的人往他胸口那里垫上两本书，然后用铁锤重重的砸在书上。 来回看看小铁床上的两个人，周凤现在明白了，这是在给他俩用刑。 不过这种的用刑方式，就算是用刑完毕后，从表面上也看不出两人是被收拾过的。 李杉那边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孟山贵这边已经开始杀猪一样的叫起来。 拿锤的人想拿毛巾去堵孟山贵的嘴，被小头目给制止了。 他歪头看着周凤，打出手势，让那个拿锤的继续往书上砸。 周凤忍不住大叫：“你们敢滥用私刑，就不怕法律吗？” 小头目嘿嘿一笑：“昨天我就说了，在这里我们才是法律。” 说完这句之后，让手下的人别磨磨唧唧的，然后又回头对着周凤说：“想要你的同事少遭罪，就快点招出来，把东西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周凤现在哪还能听进他说这个，只顾大骂：“你们这些土匪，流氓，还不快点住手。” 更恶毒的词语，不知道是想不起来了，还是被这些人的大胆给吓蒙了，反正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李杉脸上的毛巾已经盖到第六层了，这种憋气程度，他目前还忍得住，只是脑子里在想，要不要挣扎起来，把这些人全给放倒。 可是又想起自己要是不在这里面遭点罪，等周虎或者徐东风来了之后，怎么才能多给他们一点证据。 周凤的骂声对小头目来说，根本就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他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是现在周凤招出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他也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两个小子。 刚才胖领导也交代了，更上一级的领导也指示了，与其选择不得罪这几个小记者背后的人，被弄出去的证据更重要。 那可是牵扯到两千多户人家的事，要是被查出来，比得罪几个人要严重的多。 得罪了三几个人，到时候拿出一定的利益来交换就可以了，另外还有自己派系的上层关系也可以帮着协调关系。 只是交代过胖男人，要弄得隐秘，还得保证不出人命就可以。 当然了，具体尺度就让胖男人看着办了。 有了上级的发话，胖男人心里就有了底，再说他自己觉得，被这几个记者气的不轻，也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房间里，周凤想要往前冲，她要去解救他们两个人。 可是房间里这么多的大汉是干什么用的，两条大汉拧住她的胳膊往下压，她想要动弹都不可能。 她已经喊了很多遍，我们不是记者，也没有偷拍什么资料。 可这个房间里，哪有人会听她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谁给你们的胆子 本来她想要等着看看这些人会做出什么，可怎么也不会往这些人会用私刑的这个方向上考虑。 现在被收拾的只是李杉和孟山贵两人，谁知道这些人待会会不会也给自己用刑呢。 这时候她才想起昨晚李杉说的，要先把她弄出去的意思了。 这些人还真的什么都敢干，只是怀疑自己几个人是记者，就敢这样对付自己几个人。 哪平常的老百姓会是什么样，就更不敢去想象了。 她被扭着胳膊，压着动不了。 小铁床上，李杉和孟山贵两个已经被伺候完了一局。 这会没再动手也不是累了，而是怕万一再把这两人给弄死，毕竟上面交代了，不要再弄出人命来。孟山贵叫唤的差不多了，正捂着胸口。 李杉脸上的毛巾被拿下来之后，现在也在忙着倒气。 稍微这么一缓之后，小头目开口：“嘿嘿，知道什么滋味了？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就会放你们出去。” 他这么说着，眼睛看向周凤。 跟着又来了一句：“别看那小娘们长得挺漂亮，可兄弟们谁都不是会惜香怜玉的的主，要是你们还不老实，嘿嘿······。” 接下来的话，当然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可话里的意思让周凤来理解的话，在这种氛围下由不得她不多想，或许还会超出小头目话里的意思。 女人，这种生物，考虑什么事的的时候，男人可不好猜。 等李杉和孟山贵把气喘匀，小头目这才阴笑着开口：“别抱有什么侥幸心理，爷们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交不交代，怎么交代现在爷们也不急，再给你们几分钟考虑。” 说完还伸手拍了怕李杉刚干的脸。 要是在平常，李杉早就把这小子打的满地找牙了。 刚才没动手，这个时候当然更不能动手了，只要忍过去这段时间，别说周虎会赶到，按照昨晚在电话里的说法，徐东风也不会来的太迟。 当然刚才被捂住浇水的的时候，他想的也不只是这些，现在再想办法拖时间也不知道能少遭多少罪。 另外一个小铁床上，孟山贵还在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他们用这个办法来折腾自己，验伤是不会验出外伤来的。 他现在在想的是，要不要先招出点什么，用这个办法来拖延一点时间。 可是他一时想不到该先招点什么，总得有东西让这些人看见，才不会接着被折腾。 平时瞎话张嘴就来的孟山贵，这时候有点犯愁了，瞎话倒是好说，可这些人立刻要验证怎么办。 小头目在两人之间来回溜达了两圈，这时候停下脚步：“别打算骗我们，要是拿不出你们偷拍的东西，待会伺候你们的可就不止是这些玩意了。” 刚想着编套瞎话糊弄一阵的孟山贵，话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这边，小头目就已经给打上预防针了。 他也怕这些人胡说，这种事他见得多了，被收拾急眼的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种经验对他来说，可算是太常见了。 那边的李杉这时候开始说话了，他现在自然不会和这些人说什么法律之类的。 要是这些人心里还有法律这个概念，也不会在这个房间里这样对付他们两个。 他现在表现得是很配合的态度，问出的话里也是贴近现在的现实。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是关于哪一方面的，我们昨天下午才到这边，知道的本来就不多。” 小头目听他这么说，一扭头张嘴来了一句：“别想着打马虎眼，你们干这个的还用我多说吗， 就是穿制服的在外面打人，架人，按住人的那些都不行。” 小头目这么一说完，李杉有点无奈了，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小头目说的这些影像资料，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弄。 这时候说实话当然也没用，何况昨天都已经说过了自己这些人不是记者，可房间里的这些人，包括那个胖男人，没有一个相信他和周凤说出的话。 房间的门，这时候开了一条缝，有人在对着小头目招手。 狠狠瞪了几个人一眼之后，小头目快速往门口走过去。 出门后带上门，没过多大一会，小头目又进来了。 脸上换上一副更凶狠的样子：“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刚才休息的那一会，他也看出来了，想要这些人把实话说出来，之前的动手的时间还短了点，还不够让这些人真正的害怕。 要不然那个被捂湿毛巾的小子，就不会那样跟自己说话了。 他的这个想法，要是让李杉知道了，会大喊冤枉的，他说的都是实话，可这些人不信呐。 刚才在门外，胖领导派人过来问了。 到这个时间这些人还没有招出来东西藏在什么地方，让他有些烦躁了。 传话的人不知道在过程中加了多少料，反正小头目再次进来之后，就不像一开始那样，还带着实验性质的试试这两个受刑的人有多大的耐受力。 一递眼神，一撇嘴，房间里的人又开始忙活。 周凤这时候也不挣扎，也不喊了，也不骂了，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这些举动对房间里的这些人，没有任何影响。 他们该怎么样，还会怎么样，一句也不会听自己的。 又是两轮过后。李杉和孟山贵两人的精神头，肉眼可见的萎靡。 可是小头目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后来这两轮都加大了力度，整人的人都觉得有些累了。 李杉和孟山贵两个大活人，也不是像死人一样任他们摆弄。 下意识的反应和挣扎还是有的，按住他们的人，也没少使力气。。 这些人也是需要喘口气歇会，喝口水的。 眼看到了现在，这两个人还是不说东西藏在什么地方。 小头目的心里就更认定了，这几个人手里一定有铁证，要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另外几个人在休息，他已经在活动心眼要给这两个小子加料了。 只是这两种办法明显已经不够用，也该给他们来点更狠的了。 不过自己还不敢做主，他示意其他的人歇一会之后继续，他出门去和领导汇报，是时候上更厉害的手段了。 出去加回来一共也没用太长的时间，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得争取在午饭前把这两个小子制得服服贴贴的。 进门后喊停还在动手的人，他接着又是一句：“他妈的，给他们上硬货，看他们还能顶多久。” 话音一落，那些人开始从铁柜子里往外拿小头目说的更硬的工具。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声音大喝：“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用私刑。” 第一百九十八章 老子今天要了他的命 小头目正在忙活，听见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就直接开骂：“谁他妈的敢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他这句话刚说完，后面有手下扯他的衣服。 他又是一句：“扯啥扯？谁他妈的要不服，老子连他一块收拾。” 后面有人接他的话：“你还想收拾谁？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这话听起来，觉得话音有点熟悉。 手里拿着硬货，小头目转头往后看：“老局长！” 他惊讶的喊了出来，手里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下和他一起，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徐东风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被他目光扫过的，那些之前动手的人，不敢和他对视，只是默默把头低下。 这些人心里开始大小鼓，没见过徐东风的，也听说过他的传说，据说这个老局长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看来这回在干这件事的时候，被抓了现行，再怎么往好里估计，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按住李杉和孟山贵的人，自动的靠墙根站好。 两人从小铁床上坐起来，各自揉心口，搓脸，他俩还得缓缓。 徐东风在房间里站定，刚才已经看见李杉他俩的模样，这时候，他不再往小铁床那边看。 对着小头目说了一句：“去把你们领导叫到这里来。” 然后就闭嘴不再说话。 周凤打量着新进来的几个人，徐东风就不必说了，其余几个也都带着官气。 这些人为什么会进来，他们又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已经能感觉到，这和刚才那些人不是一伙的，但是她现在对当地的这些官员都不会有什么好观感。 她也不说话，只是在揉着刚才被扭住的胳膊，可能是之前挣扎的太厉害，那些人把她的胳膊都扭青了，有的地方出现淤血的紫色。 她在挽着袖子揉胳膊的这一幕，也被徐东风看在眼里。 不过他现在是不会亲自问候的，即使他已经从李杉那里知道，这是谁家的闺女。 胖男人小跑着进了这个房间的时候，早把去叫他的那个小头目甩的老远。 进房间站下后他就开始擦胖脸上的汗，可觉得怎么也擦不干净，还真不是因为胖的原因才会出这么多的汗。 心里害怕倒是真的，毕竟他不是徐东风这一系的。 当初徐东风在这个县里任职的时候，也不喜欢搞拉邦结派这一套。 而且徐东风也不是本土官员提拔上来的，是从别处调任过来，没几年就去了省厅。 胖男人也摸不清徐东风的背景怎么样。 现在也不用再摸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地级市的市长了，和自己差着好几个级别呢。 看着胖男人只顾擦汗，也不解释什么。 徐东风看着他问了一句：“这些是你授意他们干的？” 胖男人的汗出的更急了，本来还在想，该找谁来说情，才能躲过眼前这个坎，徐东风一问，他的思路一时还没有转换过来。 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个······，那个······，不是我决定的，是经过上级同意的。” 在回答的同时，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锅自己可背不动，要倒霉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更何况那些垫背的人，背景都要比自己强大，说不定就能在内部消化了，要是能这样，自己的责任也能小点。 徐东风带来的人已经把这个房间里的情况拍了照。 在胖男人回答徐东风的问话时，就已经完成了。 这时徐东风正在问胖男人：“哦，不是你决定的，他们就敢这么干吗？” 胖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外面进来一个人，走到徐东风跟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徐东风也不等胖男人回答了，转身往外走的同时，丢给胖男人一句：“你的上级也到了。”说完脚步不停，直接出了这个房间。 他这次过来并没有让人给这个县里打招呼。 可他刚一到这里，接着这个县里的领导就跟着到了，想要瞒着行程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房间外面的走廊里，县里的领导已经迎上徐东风。 房间里，胖男人也跟着快步出门，后面还跟着小头目。现在还剩下李杉他们三个也在准备往外走。 其他人也弄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没人敢再拦着他们三个。 出门之后，没看见徐东风和县里的领导去了什么地方。 三个人出这栋办公楼，也没人管他们。 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该去跟谁要，不过路过今天早上孟山贵待的那个房间的时候，李杉让他去把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房间里没有人，走廊上有人看见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过去了。 现在还在这里待着是不可能了，这里的领导们都跟着县里刚才过来的领导走了。 其余的人也不知道这几个人的事该怎么办。 把人扣押进来时，也没有手续，他们几个往外走时也不需要办什么手续。 反正就这样，几个人出了门也没人问。 坐进了孟山贵开来的车里，他问李杉：“现在去什么地方？” 李杉还没回答，周凤就直接说了：“那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待着。” 她这话里有赌气的成分，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无缘无故的被弄进来，要是再不声不响的走了，好像也不是个事。 见周凤既然这么说了，李杉也没反对，先在这里待着看看情况也好。 周凤接着又对孟山贵说：“给我哥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什么地方了。” 孟山贵伸手去掏手机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老二打过来的，他们已经进了连山县城，老二在问，他们在什么地方。 他们从省城过来，这次前面是有车开道的，过来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了不少。 孟山贵说了自己几个人现在的位置，也不用过去接他们，老二就是从这个县城里出去的。 对这里的情况当然是很清楚的，让他们在原地等待，没过多大一会，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就开进了这个院子。 几个人看见车进来的时候，就下车站在车边等候。 那边，进来的车队刚停好，周虎就快速从车里冲了过来。 拉着周凤就问：“怎么样？他们对你都做什么了？” 周凤捡重要的说了一遍，期间，周虎看见周凤手腕上的青紫，眼神就开始有点吓人了。 叫过一个人，问清楚刚才那些领导们去了什么地方。 周虎摆手：“都跟我去，我去给你们报仇。” 县委大院的小会议室里，有点乌烟瘴气的，抽烟的人多才弄出这副模样。 在座的各怀心思，徐东风要问的，可不只是李杉他们被扣押的这一件事。 自觉背景强大的，和还有侥幸心理的，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找合理的解释。 会议室外面，小头目还在门口站着，这个级别的会议，他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车队冲进县委大院，也没人敢拦，不用提头车上闪着的灯，光看车牌，也没人敢动拦车登记的念头。 小会议室门口，陪着一起走过来的孟山贵，一个耳光甩在小头目脸上：“他们都在里面吗？” 小头目捂脸，慌忙点头，这时候他才知道，大祸临头了，后面来的这一帮好像更厉害。 当然不会有人敲门，还是孟山贵，直接推开会议室的门。 进门后周虎二话不说，掏出配枪拍在桌子上大喝一声：“是谁敢欺负我妹妹？老子今天要了他的命。” 第一百九十九章 那事你说了吗 周虎冲进会议室弄出的这个动静，让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这时候谁也不知道，这个进门就敢掏枪的人是个什么来头。 周虎后面，其余的人鱼贯而入，有人认出来后面跟着的省里领导，刚想要说话的几个人，在别人的示意下，也都不再张嘴。 进来的这些人，就站在周虎身后，打量着会议室里的情况。 徐东风站起来，招呼刚进来的这些人，给他们让座。 有几个还是他认识的，此时县里的领导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本来徐东风过来，就够让这些人头大的。 这会进来的这些人来头更大，就算没机会认识这几个人，可是在本省电视新闻里，是经常能看到这几个人的身影的。 他们虽然不知道周虎是什么来头，却看见省里的几个领导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由此可见， 第二百章 醒醒 周凤四下看看，见暂时没人注意这边，她也不废话小声在周虎耳边说了几句。 “我正和他谈着，他同学这边就出了事，他说要看看我的诚意，叫我帮忙解决这件事， 可这情况你也看见了，要是等你到了再出手，我们几个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 周凤说完这句，周虎一时间没有说话。 等周凤再要开口时，周虎制止了她：“我们从别的地方再给他一些好处，你觉得怎么样？” 周凤点头：“他这个人对家庭，对兄弟情义都很在乎，直接给他好处，还不如帮一帮他周围的，他认为很重要的人。” 说完这些后稍微一停顿：“我和他已经谈出了一个好开头，接下来就要看我们具体怎么做，如果能让他看到好的开端，也许把他拉过来就不会太费劲了。” 周凤说着这 第二百零一章 主意 周凤醒来后，发现已经到了地方，她不禁有点后悔。 多么好的一个单独交流的机会，就这么硬生生的被自己给睡过去了。 下车后，她还想叫上李杉一起在省委招待所吃饭，被李杉给直接拒绝。 指着正在等候的众人：“这种场合我不适合参加。” 周凤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周虎和一众领导们正站在那里，看样子是在等她过去。 她又回头看李杉：“那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对着周凤点头后，李杉坐回车里，开车离开了这个大院。 和周凤一起吃饭，快成了一个魔咒，只要两人在一起吃过饭，就会有麻烦找到自己。 以后这种事，还是能躲就躲。 回来的路上已经给大刘发过短信，这时候大刘已经在定好的地方等着他了。 没用多少时间，李杉到了定好的地点 第二百零二章 一步 考虑一阵之后，觉得还是把这事推拒了为好。 不是不给朋友帮忙，可这种忙不是当事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切入点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 孟山贵的意思他倒是很清楚，可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是真没有办法帮忙的。 就比如说瘪茄子的事，她追吴萌萌这么多年，最后不还是让不爱说话的黑壮小子陈启明得手了。 这里面既没有道理可讲，也没有说是有谁真出力帮忙，就能办成的。 要是按照孟山贵的意思，在初三的时候，陈金秀对李杉有好感，李杉不就是随便就可以拿下了吗。 这种事想起来就头大。 李杉考虑了一阵之后，决定还是告诉孟山贵，这事非得他自己努力才行。 现在的孟山贵，说不上发了多大的财，但也比普通人的收入要高出一大截。 特别是在现在 第二百零三章 邀约 这次开会的地点离这边有点远，这时候还没有遍布的高速公路网。 再说，带车去不带车去，对两人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事。 面子要靠车来维持的，都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老板们。 带着简单的行李，两人到达后入住指定的酒店。 由于是周凤帮他们拿下的名额，负责接待的人员虽然对两人不是很熟悉，还是按照流程，很客气的为两人办理了入住。 要求报道的时间虽然就定在今天，可是，还有觉得自己的分量更足的，还在拿着架子，拖拉着没有及时赶到。 大概收拾了一下，李杉接到老二打过来的电话，说是他和周虎因为有事，正好也在这个城市。 老二对李杉说话当然是很客气的，这种尊敬是从中学时代就有的，再加上见过李杉在国外时的手段。 无论怎么样， 第二百零四章 麻烦 周虎的这个心思，在考虑了很多遍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原因是在后面他想开口时，想起周凤和他的约定，自己贸然说出来之后，要是李杉给出的不是正面的答复，那不就是在自找难看吗？ 最后这个饭局结束的时候，周虎也还是没有往自己家的正事上提。 几个人出门，各自回住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李杉还在暗自琢磨，这个周虎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还真就是只是叙旧闲扯。 另外告诉自己，这回参加的这个会议的内容。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句要求也没提，管他这么多呢，不提自己不是更省心了吗？ 回到住的地方，大刘已经自己吃过饭，还在躺着看电视，见李杉回来，也没有多说话，只是问候性的来了一句：“回来了，没喝多。” 他也并不去打 第二百零五章 食堂 周凤的想法自己知道，不用和别人商量，更深一步的自己也不好猜测。 她在等着，心里的杂念到真的是没有，但 她也不知道李杉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李杉那边，和大刘正在逛着别人不知道景点，接下来会有什么事他俩谁也不知道。 好事坏事，都是人做出来的，是和人有关系，还是和事有关系，谁说的才是对的呢。 电话总是在你不想接的时候响起。 玩的挺愉快的两个人听到了胖头鱼打来的电话，单独和李杉说帝都的那个女人来了，李杉虽然愣了一下，也知道该来的谁都逃不脱。 这个省城，或者按全国来说，从传播速度上来讲，光明的和阴暗的绝对是不可能平分的。 或许和体制有关系，或许你不能有想象和体制有关系的任何内容。 何故？“清风不识字，何必 第二百零六章 办法 周凤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出现，是出乎李杉的预料的。 虽然他自己也很少在集团办公总不出现，可就是偶尔来这么一次，还被周凤给追过来了。 再说这原本也不是周凤的行事风格，她要找自己的时候，一般来说，命令式的给他打个电话，也就问完事了。 除了上次过来找他的时候，是出了机场才给他打电话。 这次这样出现，又是为什么呢？ 胖头鱼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说，看见周凤出现在省城，虽然也不能排除她还会因为别的事过来。 但是不给自己打电话就直接找过来，这还是第一次。 他带着周凤回到大刘专门给他留出来的办公室，让一个认识的秘书，去下楼打两份饭上来。 在这里认识他的人很少，主要是他来的次数太少了。他的办公室是长期不见他的人影的 第二百零七章 对峙 “什么没有！有！推翻这个专制的社会，你敢吗？你甘心吗？ 你们趴在百姓身上喝血的权利，你们能放弃吗？” 李杉的这两句话，是轻轻的，轻柔的说出来的。 但是在周凤的耳中，绝对不下于几个晴空炸雷。 他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被喝茶，被消失吗？ 她现在有一点点恐惧了，恐惧的不是李杉能做出什么，而是恐惧李杉现在的想法，会给他自己招来多大的麻烦。 沙发对面的李杉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眼神中的那种纯粹，让周凤不能直视。 这时候周凤心里翻起波澜，从她接受的教育里，从来不会，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对于李杉呢？李杉有这样的想法自己用什么才能浇灭呢？ 她不说话，李杉也没有停嘴：“放弃父辈们带给你的，你敢不敢，你能像在连山县看见的陈金秀那样活着吗？” 最后这句话才是击中周凤心房的重量级爆破物。 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在一个县城里遭遇到那样的事情，自己该向谁求助。 李杉的面色看起来没变，只是他自己感觉到有点冷。 可李杉现在的面色变化，周凤又怎么会注意到呢。 不只是冷场，现在的温度并不低，可周凤却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意。 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比自己还要小上好几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几句大逆不道的话。 她现在当然不会以为用自己的一张脸，就可以悖逆所有雄性投过来的目光。 韶华易逝，青春不可以永驻的道理，她自然会懂，可自己之前不都是用这个来显示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吗？ 只是低调就可以求人办事，这是她最近才悟出来的道理，可自己新发现的领域，被李杉这样无视。 她的心里有的就不止是悲伤了。 眼泪当然不可能当着这个男人的面掉下来，但心里的不解和本身不服输的念头，还是支撑着她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想怎么样才能满意？难道所有的控制权都交到你的手里，让社会的运行都按照你的想法去运转，你才会满意吗？” 周凤吼出这句话，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低头转身再也不去看李杉。 沙发扶手上，李杉的手指抖动了几下，这个女人这么激烈的情绪，和自己的想法没有任何可以交集的地方。 他停止了想要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看着周凤背过身在偷偷的抹眼泪。 能怎么办呢，她连自己想要表达的都没听懂，这个时候解释不还是对牛弹琴吗？ 在李杉看来两人想要表达的都不能对接，就是再多说几句，她还是不会明白。 偷偷抹眼泪的周凤心里暗自也在想，难道是自己猜对了，他这个人的心思，早就让国外的人给收买走了。 这样安静的时刻并没有维持多久，敲门声响起后，秘书直接推开门进来送热水。 在秘书的认为里，上午送进来的那一瓶热水，现在应该消耗的差不多了。 对这个不常来的领导，当然不可能让他去喝饮水机里的热水。 那都是给一般的办公人员准备的，给领导喝电解水，这么简单的错误她才不会犯。 手里提着的热水瓶，里面烧开的是真正的矿物质水，并且热源保证不是用电的。 她进门后。只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都很平静，看来不像是商务谈判那样勾心斗角的样子。 两个人坐在那里，谁也没有说话，听之任之的看着秘书把暖水瓶放下后，慢慢退出，又把门关好。 这时候李杉说话了：“我给你换一杯热茶。” 也不等周凤回应，他把杯子拿过来，倒掉残水，又找了一盒茶叶，往杯子了放了一些之后，用秘书新送进来的水泡上，递到周凤跟前。 是礼貌和教养让周凤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 身子稍微动了一下又转回原样，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指责李杉，才能平衡自己心里的想法。 李杉做完这一套动作后，又坐回沙发里，一只手转着茶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说，才能让周凤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可能是自己情绪积压的原因，刚才说话时，有点急躁了，看现在周凤的这个模样，或许是误会了自己想要说出的本来意思。 周凤坐着不动，李杉转动了几圈茶杯后，缓缓开口：“这事也不是不能办，我们自己上场当运动员，也顺便当裁判员就可以了。” 听李杉说完这句话，周凤扭头，但身子还是保持原样没动。 李杉也不往周凤那边看，只是盯着茶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继续往下说：“自己制定规则，自己再破坏规则，在这件事上也不是不可以应用。” 这句话，周凤听完后，把身子扭了回来，这种事不用李杉说，平时她自己就见的多了。 而且李杉并没有继续说过激的话，让她觉得继续往下听听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周凤转过身，李杉也不急躁，按着自己的想法，把想要说的内容慢慢的说出来。 第二百零八章 计划 话说到这里，李杉就也不避讳什么了，眼角余光见到周凤坐直了身子，他开始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闹到帝都，又被秦家给请去做工作，就说明秦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 想要查清其中的原因，还得从那两个人的老家开始，这么大的数额不被当地盯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来帝都想需求帮助时，被别人掌握了行踪，才会通知秦家控制住了那两个人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凤已经恢复了常态，这时候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要去他们的老家那边，才能找到这件事的根源。” 李杉点头：“去查时要用的身份还不太好办，民间的身份肯定接触不到一定层次的秘密，如果只听传言，也未必全都可信。” “这好办。”周凤接话：“如果你要是去查 第二百零九章 到达 定好了方向和目标，接下来就该进入具体的实施阶段。 只凭李杉自己来完成这个任务，是明显不现实的。 具体配合的人选，他也定下该让谁陪着自己。 并且自己这一路人马，只能在明面上出现，还得在暗中再留一手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该怎么安排和进行，他也不会全都告诉周凤，只是让周凤回去准备几个高级别的记者证。 这对周凤来说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也答应李杉，不会过多干预具体的行动，只是在有必要时，及时给李杉提供帮助就可以了。 定好之后，效率也必须提起来，要么不干，要干还就得干脆利落才行。 周凤吃过午饭就急着回帝都，去办李杉几个人所需要的证件。 这边，李杉打了几个电话，约好晚上吃饭的几个人，这就不能随便在街边去找 第二百一十章 探听 红菠萝矿区，是这次过来必须要去的地点。 这边的人口密度很低，周边只有很少的几个村庄，一眼望去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 这个矿区占地大约有三百多平方公里，进入矿区时能看见作为边界划分用的石桩，零散但有序的分布着。 车辆颠簸着转了几圈之后，没发现有什么人，还是李杉看见远处的矮坡上有个放羊的。 车开到那个放羊的跟前，也没激起那人的什么兴趣。 可在李杉问起这一片开发后，会给他们什么补偿时，那人才略略显出几分兴奋来。 虽然标准还没有定下来，也没有公布，但是在说起这个问题时，那人还是满怀希望。 这边一直很穷，以前挨饿的记忆在那人嘴里说出来时，能看出他脸上的麻木。 这种日子，到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能想办法 第二百一十一章 材料 这边现阶段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多数的线索指引着几个人来到安四市。 找好住的地方以后，几个人先静下心来把之前得来的那些信息，进行归类整理。 不管是好弄难弄，这时候都要靠自己来完成才行。 这个阶段还没有太多人关注这件事，第一手的资料还不会被篡改。 先把各自打听来的整理好，才开始归类整理。 这事现在已经出现了几个方面的头绪。 发生在林郁市当地的按一个方面整理，整理完之后得出了以下的信息集合。 姓赵的先前已经被林郁市当地抓过一次，是按工商登记不合规为理由的。 被关了一百三十三天后，姓赵的通过自证，和发现当地衙役在书面文件上造假，后来得以无罪释放。 还有和安四市勘探院签的合同里的问题，已经知道的是；合同 第二百一十二章 消息 看看时间不早了，也该出去吃饭了。 提了一句之后，陈启明还是坐在那里没动弹。 李杉看他低着头还在翻看着那些材料，于是又叫了他一声，他才从那堆材料里抬起头来。 闷闷的说了一句：“看这些材料还真过瘾，小说都不敢这么编。” 旁边吴萌萌不干了：“叫你整理材料，你在这里当小说看了！” 陈启明咧嘴憨笑，也不和吴萌萌争辩。 几个人往外走，李杉拍了一下陈启明后背：“这还真能当悬疑小说看，就是这种实际发生的事，逻辑不能自洽。” 陈启明憋出一句：“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着看着就入迷了。你说的也有道理，有的事件真是不能理解怎么会发生的。” 几个人往外走着，反正现在也没事，李杉就随口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哪件事？” 见李杉愿意和自己探讨，陈启明来了兴致，他不爱说话，并不代表他没有话要说。 吴萌萌走在前面，他俩并排着，李杉听陈启明说起他不解的事件。 他单独提起蔷薇园那边的，那个时代广场。 他不解的是，一开始陈娟口头说要入股，可并没有往外拿钱，可后来股权变更时，那片地方却全成了她自己的。 原先的那个投资主体，没见到钱是什么样的，就把项目全部转让给他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过了好几年，她也没给原先那个投资的一分钱，到后来又拆迁改造时，他才给了原主两百多万，外加一辆普桑，就算完事了。 可在这个项目上陈娟可是赚了将近两亿，这种事得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摆平？ 这一段材料李杉也看见了，陈启明不理解，可他也不好把自己的猜测明着说出来。 最后只得重重的在陈启明背上拍了两下：“一个漂亮女人的能量哪是你我能理解的，何况这还是政府工程，里面的具体情况只有具体经办的人才能说得明白。” 看出李杉不愿意解释，陈启明也就不再多问。 只是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看这个女人的出身也并不是太高，她爸也不过就是个县委书记而已。” 这句话钻进李杉耳朵的时候，他也只能当听不见了，这种官员的手段，是一般人可以胡乱猜测的吗。 几个人吃饭很快，当地特色，羊肉泡馍，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完了往回走。 回去后继续整理这些资料，要先把一部分现在有用的先整理出来，明天通过邮政的特快专递发给周凤，让她看看这里面关联到的人，有没有是可以在接下来的步骤中当目标用的。 三个人各选一摞，正在忙活的时候，李杉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徐东风打过来的。 李杉还纳闷，按时间来说，徐东风应该还在帝都的党校学习，什么事会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虽然心里想着，手上可一点都没慢，按了接听键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徐叔。” 接下来就全听徐东风在讲了。原来他已经赴任，学习提前结束了。 也是因为这一阶段官场变动频繁，上去的，下来的，跑掉的，等等各种原因才造成了他这次提前赴任。 这个时间段给李杉打电话是先知会他一声，让他知道有事的时候该去什么地方找他。 李杉听完后，先是回应知道了，然后有件事他犹豫着不知现在说究竟好不好。 毕竟徐东风才刚到任，前期肯定还有不少事要处理的，他这边一犹豫，就让电话那头的徐东风觉察出来了。 没等李杉说出口，徐东风直接就说：“是你大妹的事？我会尽快安排的。” 徐东风也很明白，现在无论从事业或者说钱财上，李杉这边都不用多操心，他唯一的心病，就是这个被他后妈王艳红给卖掉的大妹了。 当年从连山县开始查起，无论是临水市，还是他调到省城后，在全省范围的查找，包括委托战友帮忙，在外省市查找，可最后都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于徐东风说出的会尽快安排的，李杉是深信不疑的。 这次徐东风升到这个级别，只要先在这种事上先抓几个典型，然后再提议在这个领域开展一次专项整治行动，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毕竟这种现象的社会影响面还是很大的。 只是在电话最后，徐东风提了一句：“我现在待的这个省还不是人口拐卖最严重的省份，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李杉当然会知道这种事情的难度，要不然服役回来，大学毕业后他早就去开始找了。 收起电话，李杉的心情莫名沉重，李燕和李芳虽然不会经常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李杉却是心知肚明的。 包括他自己在两人面前也尽量少提这件事，只是私下早已经安排，只要业务触及到的地方就都会有人在关注这件事。 为此还专门准备了一笔高额奖金，来保证所有人都有寻找的动力，不过在有确切消息前，他也不会告诉李燕和李芳。 经过这个电话一打岔，李杉走神的样子被吴萌萌看在眼里。 电话里，李杉和徐东风说的这事她早就知道，这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走过来在李杉的肩膀上重重的来了一下，李杉抬头看向吴萌萌，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这种铁杆兄弟的情义，是用不着语言的。 包括郭久眉那天给他打完电话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这些吴萌萌都是知情的。 可劝，又能从哪里劝起呢？李杉从不在表面上表现出来的东西，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有数的几个人而已。 笑过之后打起精神，几人连夜整理出需要发给周凤的那一部分。 第二天一早陈启明拿去发给周凤，李杉他俩留在房间里规划下一步该干的事情。 两人正在商量的时候，陈启明就回来了，也一起加入寻找该突破的方向。 分析完现有的情况，李杉认为还是从这个陈娟这边下手。 主要还是因为有关于她的信息更容易获得，要是潜入办公楼一类的地方找文件，也不是办不到，只是难度要大得多。 现在能定下来的就是，先不管陈娟以前都干过什么，不管是不合规的，还是不合法的，自己这几个人可没有权力把她怎么样。 现在该进行的就是，先找出近期她正在干的事，和她正在准备干的事。 这些事情的消息来源渠道也多，还用不着冒险。 比如在电视里看看当地新闻，就能有所发现。 这个陈娟还是当地众多高官的座上客，毕竟外商的身份还是要让人高看一眼的。 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有相当大的一部分，也不是空穴来风。 只是需要学会分辨真假就可以。 由于昨晚整理资料弄得太晚，上午几个人都没有出门。 午饭也是在房间里解决的，正吃着饭电视里的当地午间新闻播出的一则消息，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 原来想打听的消息，没想会到来的如此容易。 第二百一十三章 采访 正在吃着饭的几个人盯着电视屏幕，吴萌萌张嘴就是一句：“这个女人的能量还真够大，连第一个所有权都没有拿下，她就已经找到合作开发的企业，在准备项目的深化了。” 李杉还在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的接上一句：“她是认为这个项目跑不出她的手心了，才敢，才会这么干。” 现成的线索出现在几个人面前，就看怎么利用了。 陈启明在一边说了一句：“要不然我们也去采访一下，先有个接触看看情况，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也好有个可以切入的方向。” 咽下嘴里嚼着的东西，李杉点头：“这也是一个方向，顺便还能打听一下想要和她合作的单位还有几个。” 新闻里说的合作方是个大型国企，到现在还没有改制的大型国企，无论从体量上来说，还是从实力上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又一个消息 既然来不及了，就得等明天了，目前来说已经搜集起来的资料，只是用于破坏秦家的计划应该是差不多了。 还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把赵老兵和安四市勘探院签的合同，想办法弄到手里一份，就可以交给周家让他们去进行下一阶段的步骤。 关于这份合同的事，李杉有两个设想。 第一；最好还是由周胖子那边动手，看看能不能弄出一份来。 周凤之前所说的有所突破，现在也不知道突破到什么程度。 不过按照赵老兵装疯卖傻的行为来看，他只要弄清了自己所在的环境，和对付他的秦家人的具体目的，也应该会有所动作。 毕竟从战场上能活着回来的人，无论心计或者行动能力，都应该会有几手的。 要不然之前也赚不到那么多钱。 只是能不能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放 第二百一十五章 问话 已经是晚上，出城的速度很快，现在是李杉在开车，陈启明坐在副驾上。 不过指望陈启明多说话也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他先休息，到下半夜再换他开。 旁边没人说话对李杉现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可以顺便考虑一下，判断这次过去有多大的可能，能找到大妹的去向线索。 在黑煤窑能发现线索，是个怎么也想不到的盲区。 可黑煤窑一般只要有劳动能力的人，大妹是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可那两个人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个难以理解的事。 他倒是知道，这时候有的小煤矿只办一个证，然后用一个有手续的证，掩护其它私自开采的矿井。 当地管理部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人在那种地方，就连人口普查也不会查到。 出城后 第二百一十六章 去向 老娘们听见李杉问的这句话，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双手连拍大腿和地面：“这个挨千刀的，自己先招了也不知会我一声。” 她才把这句话说完整，身子就是猛的一歪，孟山贵的大脚又跟上来了：“问你话呢，嚎什么丧。” 老娘们又努力坐正，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我们两口子就是被她们卖到这个地方的啊。” 老娘们说出这句话之后，李杉和孟山贵对视一眼，这两人在分开的情况下都说的一样，看来这里面真的还有别的隐情。 昨天下午到晚上，孟山贵可不是只盯着这一件事问，这两口子拐卖出去的接近百人，先说出来的都是他们记得很清楚，有极大可能找回来的。 这样也算在便衣官差面前，有立功赎罪的表现了，当然会挑着靠谱一些的先说。 孟山贵之所以急着让 第二百一十七章 谁找谁 下午，天黑前，正在赶路的李杉他们几个接到了吴萌萌打来的电话。 先是问找大妹的事，简单聊过几句后，又问他们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是不是赶来帝都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杉又问吴萌萌，资料送到后，周凤是怎么说的。 吴萌萌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很快的回答了李杉的这个问题。 她说，在她看来，周凤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没有明确表示出接下来该怎么干。 李杉听了也有点邹眉头，看起来他们三个在安四市商量的两条解决方式，在周凤这里的反响还是差了点意思。 吴萌萌最后还说：“她不会是想等你过来后，再和你商量，吃午饭时她就想给你打电话，后来犹豫了一阵又把电话放回包里了 当时我就坐在她旁边，都看见她已经调出你的号码了，或许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见面 反正逃避是逃避不了的，李杉也不废话，：“都行。过会醒醒酒就开始都行。” 带着些许的酒意，周凤白了李杉一眼。 吓得李杉一个激灵，这一眼看上去怎么有点风情万种的意思。 立刻转头不再往周凤那边看，脚步也下意识的快了起来。 刚走出没几步，周凤伸手拽他衣服：“走这么快干嘛，等等我。” 李杉无奈只能又重新放慢脚步，周凤顺势把手臂伸进李杉的胳膊弯里，直接挎着他往外走，根被不去理会别人的目光。 反倒是李杉有点火烧屁股的劲上来了，用另一只手往下撸周凤伸进臂弯的胳膊。 这个举动让周凤非常不满意：“用你的胳膊借点力，又不是吃了你，有啥好怕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李杉也不好意思继续，只能任由周凤挎着自己往外走。 在 第二百一十九章 答没答应 李杉回到酒店，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下之后拿出手机给史密斯打电话，自从联系不上郭久眉之后，他就联系了史密斯和黄二爷。 看看让他们帮忙是否你能够找到郭久眉一家的下落。 当时郭久眉在机场给他打电话时，还没说出她们要去的是哪个国家，就被打断了。 后来李杉再打过去，就一直是接不通的状态。 按照常规来说，漂亮国是贪官外逃首选的国家，别的还都要往后靠靠。 他这边正在问情况时，房门被敲响了。 一边听着史密斯说那边的进展，一边走过去开门。 这个时候能过来敲门的肯定不会是外人，拧动把手一拉，吴萌萌从门外走进来。 看李杉正在听着电话，她也没有出声，自己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她是听见李杉回来后开门、关门的响动才过来看 第二百二十章 新情况 答应没答应？ 听他这么问大家，胖头鱼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给他来了一记结实的。 “她答没答应，你个二货还特么的听不出来吗？” “她真答应我了？”孟山贵把头转向李杉，想从他那里得到确认。 在看见李杉点头微笑后，他一把搂过身边的胖头鱼，在他脸上狗啃式的狠狠嘬了一口。 胖头鱼一把推开他，嫌弃的擦着自己脸上的口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吴萌萌和陈启明笑过之后，情绪又变的低沉。 这俩人的事房间里的人都很清楚。 吴萌萌她家根本就不让她和陈启明交往，她妈嫌弃陈启明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和她家门不当，户不对的。 虽然吴萌萌的父母也没当多大的官，但在她们当地怎么也能算上是有头有脸的的人物。 嫌弃陈启明家，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应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又出难点 周胖子匆匆离开后，两人重新坐回原来的座位，周凤开口问李杉：“你觉得今天老周的态度怎么样，有没有想要真心配合的意思。” 对周凤的这个问题，李杉只能以苦笑作答。 就算他不直接回应，周凤也能懂他大概的意思：“没有相应的好处，他不会真卖力办事的。” 这一点李杉倒是认同周凤的看法，这老小子又奸又滑，在两家之间横跳就是为了给自己挣得更多的好处。 现在周家还要用他，一时也不能做出什么举动，但李杉倒是还有另外的想法，就是还没考虑清楚该不该在现在用出来。 周胖子两头讨好的事，估计秦家那边还不知道，如果把他的这种行为通知秦旭，秦家那边也不会轻饶了这个家伙。 可现在还算不上是最好的时机，这边还需要他通风报信，就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把他给弄死。 不过在李杉看来这也不过就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事，就算是周家不收拾他，自己也不会轻饶了他，在国外的事件中，虽然自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那时周胖子可是连自己的命也是想要一块搭给周凤的。 之前没有把他怎么样，也是因为在合理合法的框架内自己还没有办法而已，现在他还在自己作死，到时候就不能怪自己会借别人的手报仇了。 周胖子一走，今天想要让他办的事就没有了着落。 剩下两人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好说的，最起码对李杉来说是这样的。 周凤一转动茶杯，李杉就知道她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了。 她的这个习惯，在李杉多次的观察下已经摸出了规律，当即打起精神来，看周凤又要说什么。 “你说咱们如果不用老周，这件事还好不好办成？” 周凤说出这句话之后，双眼看着李杉，等着他确定的回答。 李杉也学着周凤转茶杯，两圈之后，他才开口：“有些难度，但也不是绝对就办不成，不过能省点事，还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的这个回答也不知道周凤满意还是不满意，反正她又不说话了，不知又在想些啥。 在李杉看来目前能弄到原件最好，即使是复印件，也足够现在所需了。 所以能减少有可能有危险的冒险，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这件事大致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就是有个别的官员想要强抢罢了，连合适的理由都不想给赵老兵一个。 所谓的勘探合同，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个随时可以撕掉的废纸罢了。 只是秦家和当地哪个省对这件事还没有高度统一起来。 秦家还是想要拿到原始合同，好亲自撕了的，当地的哪个省是根本就无视这个合同的，要不然陈娟也不会展开找合作企业的举动。 至于今晚吃饭时发生的事情，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赵老兵虽然是跑了，但能不能彻底跑掉，现在还很难说。 可别像是上次那个老王一样，只是跑进别的洞里藏起来就好。 是不是真的跑出了秦家的控制范围，还要等周胖子的消息。 要是说起来，今天和周胖子碰头基本上就算是白跑了一趟。看他本身的意思，没有好处也不会真正出手干点什么。 之前和周凤说出的那些消息，也不过只是留了根风筝线而已，反正看起来他也不算什么事都没做。 现在剩下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谈的，至少对李杉来说是没有什么事可谈。 对他来说和周凤也只能是谈工作还行，谈别的他还真没有那个兴趣。 赶在就要冷场前，李杉提出告辞，只是嘱咐了周凤一句：“周胖子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你及时告诉我就行，如果他那边实在找不到突破口，我再想别的办法。” 今晚周胖子整的这一出，弄得周凤也很郁闷，也没兴趣多说别的。 见李杉要走，她也同时要走，对李杉的嘱咐，也只是点了点头：“有可能他在回去弄清楚情况后，今晚就会通知我，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两人出门分开后各走各的，等了一天啥事也没干成，虽然时间还早，李杉还是回了酒店，一个人在外面逛也没有什么意思。 由于时间还早，回去后也只有他自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同时，还在想着要不要直接从安四市那边下手。 如果顺利的话三天内就可以把事情办成，再说现在用着的这辆车，还是周凤借出来的，要是拖得太久不还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事才借的这辆车，在自己看来算是欠了周凤一个人情。 就在他琢磨着这些事的时候，周凤的电话打过来了，周胖子最新的通报就是，人确实是真的跑掉了，现在那些人正分头在外面找。 到了这种时候再找，也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赵老兵想跑肯定不会是一天了，这次只要让他跑出来，想要在找到他可就难了。 结束和周凤的通话后，李杉自己也在琢磨，想着这件事的后续情况，还有哪些是自己已经知道的。 现在又没有人打扰他，他慢慢的顺着已知的时间线往下捋，发现有个情况还可以深入一下。 那就是最后赵老兵被判刑时，除了另外的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帝都师大法律系的博士生导师，也同时被判了十几年。 这其中不可能没有关联，因为在这之后，赵老兵在他本省高院，和最高院赢了两次，当然虽然是判他赢了最后也是没能执行下去。 一直又拖了十年后，才用别的名目又判的赵老兵入狱。 那么现在赵老兵会躲在那里不好说，但是他一定会去找这个法律系的博士生导师。 这样一来，只要是把蹲守的事做好，就不愁找不到他。 想到这里，李杉又犯愁了，现在这个赵老兵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自己就算是能找到他，也不好取得他的信任，又怎么会把手里的材料给自己一份呢。 要是照这么说，这个看似最简单的路，才是最难走通的。 现在取得合同资料的途径虽然已经有了三条，可无论那一条都不是太好办。 本来以为，周胖子能出点力，从他那边弄出复印件来是最快捷的途径。 可通过今晚的见面发现，要是和他好好商量，根本就行不通，现在赵老兵也跑了，留着他暂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把三条途径都挨个考虑一遍后。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从周胖子身上下手要好一点，哪怕就算是废物利用呢，在要收拾他之前，先给他一些压力，说不定不用付出别的代价，就可以让他把东西弄出一份来。 他还不敢告诉秦家，他当内鬼干出的事，当然会怕秦家发现。 想到最后，李杉决定就从周胖子身上下手。 他自己觉得从周胖子身上下手还不行，还要再问一下周家，这次是要让周胖子再也翻不过身来，还是就想办法让它消失。 之所以会有后面的想法，也是这段时间里和史密斯频繁联系后才有的决定。 原来袭击他们的那些人，不是最后有被抓住的吗。 在经过正常的司法程序后，有个招出实话换减刑的家伙，知道其中一些内幕。 说是周胖子不止一次要求过，在弄死周凤的同时，也务必要弄死李杉，以前不知道到还罢了，现在在明白其中缘由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轻饶这个家伙。 拿出手机给周凤回拨，一遍没接通后，李杉又耐心拨打了第二遍。 第二遍的响铃声也快要结束的时候，周凤才接了电话。 没等李杉把自己的意思说完，周凤就告诉他周胖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李杉有点惊讶，这个周胖子的反应就这么快吗，自己这边才刚下了决心，这家伙就已经消失了。 不用他多问，周凤就给他解释其中的原因。 原来周虎在得知赵老兵是真的逃出来之后，就准备下手收拾周胖子了。 现在这个阶段，已经用不着周胖子再做什么事，那还不新账老账和他一起算。 可是在周胖子通报完赵老兵已经成功跑掉后，没过多大一会再给他打过去，电话就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了。 看来这家伙也迅速反应过来，自己对周家没用之后，肯定是要被收拾的。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留了多少后手，反正现在李杉是有点猜不出来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花胳膊 此时的周胖子，正在一栋装修精致的单元房里，整理手头上的一些东西。 拿出几份东西放进一个牛皮纸袋子里，缠上细绳后又觉得不放心，在桌上拿起一瓶胶水，把封口上又粘上一遍后，这才放心的把纸袋放在桌上。 身后传来一阵香气，一个年轻女人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用屁股顶开门走了进来。 看着坐在桌前的周胖子，扔下手中的毛巾，双手搭在周胖子肩膀上揉捏。 下之后，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把嘴凑到周胖子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你也去洗洗。”说完这话，还往周胖子耳朵里吹了口气。 周胖子扒拉掉搭在身上的手：“你去换一套正装，把这个袋子给我送出去。” 接着他说出一个地址，年轻女人有点不情愿：“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说，你说的那个地方，就是我换上正装人家也不会让我进去的。” 周胖子伸手在那个浑圆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听话，让你去你就去，也不用进大门，在门口的警卫室往里面打个电话就行， 也别多说话，就说有人让你送份文件过来就行，里面自然会有人出来拿的，快去快回，回来后我一定喂饱你。” 年轻女人丢给他一个媚眼：“ 切~你说的倒好听，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本事。” 虽然年轻女人嘴里这么说，却还是听了周胖子的话，去换衣服，换好后把纸袋装进包里，自己开门出去了。 年轻女人出门后，周胖子又坐回桌子前面，他考虑着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想了一圈之后，自觉找不出什么毛病，才又端起茶杯喝水。 本来今天晚上，在得知赵老兵的确是真的跑掉之后，他还犹豫了一会，才给周凤打的那个电话。 他也很清楚，打出那个电话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打完电话后，他就把手机卡给取了出来，趁着别人都在忙着四处找人，他悄悄打了一辆出租溜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并不是胖头鱼跟踪他时，发现的那个高档小区，这是他的另一个安乐窝，这里养着的这个女人，不仅听话，还不爱打听事，这一点才是让他最满意的。 让这个女人送出的资料里不仅有合同的复印件，还有点别的东西，虽然不致命，可也还是有点内容的。 如果周家能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暂时饶过自己，那自己就有充足的时间，再去抱另一个大腿，或者让周家觉得自己还有大用。 如果就这样混下去，在秦家倒台前，自己都还是安全的，不仅安全，或许还会利用这段时间获得更大的利益。 这世上不可能有谁一直倒霉或一直走运，起或者落，在时间面前啥都不是。 如果能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自己能崛起也是说不定的事。 但在这之前，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哪怕在别人眼里只有一点利用价值，那对自己来说也算是成功的。 周胖子想着这些，渐渐抬不起眼皮，等那个年轻女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年轻女人把他弄醒后，让他先上床，没想到他躺下后就又直接睡着了。 年轻女人的期盼落空，小声骂了周胖子一句，自己也脱衣服躺在他身边努力的去睡。 第二天，天刚亮，李杉是被电话铃音吵醒的。 周凤告诉他，不光是合同的复印件拿到了，另外还拿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并且还告诫李杉暂时不要打周胖子的主意，留着他还有大用。 就这么一夜之间，周家对周胖子的态度又发生了反转，这也是让李杉预料不到的。 看来这小子没少给自己留保命的后手，总能在危险来临之际，波澜不惊的躲开。 这两把刷子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看似一点正事也不会干的周胖子，在这方面的天赋好像也超出普通人不少。 被吵醒后，想再入睡就难了，索性起床穿衣，点上一根烟思考，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空闲的时间。 现在周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往下进行就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了。 无论是封疆大吏那头，还是中枢要员这边，或者争斗，或者利益交换，那都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事，还轮不到现在的自己介入。 什么身份地位的人，就得去干符合自己当下利益的事，无论这事是好是坏，是黑是白，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须符合自己想要的利益才行。 一直等到昨夜晚归的那几个都起来，吃早饭的时候，李杉说起现在的事情，已经可以先告一个段落。 如果想玩还可以留下再玩几天，如果想回去，那也可以回去了。 这种情况下，想要统一起来，也不是必然的事，由他们几个自己做主就不用管了。 李杉自己想要去徐东风那边看看，顺便把找大妹的事，再和他商量一下。 在问过那两个人贩子之后，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这时候该往那个方向上找，自己都有点迷茫了。 吃完饭后各自行动，胖头鱼说自己没什么可忙的，要先陪着李杉去把车还了，再顺便在安四市玩两天。 孟山贵急着要回去把订婚的事提上日程，现在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吴萌萌和陈启明还要留一天，他俩拿到钱以后，陈启明只给吴萌萌买了礼物，自己还啥都没买。 吴萌萌做主留下，就是为了给他，给他父母带上一些东西回去。 要不然，这个黑大个是不会想到自己还需要什么东西的。 胖头鱼和李杉两人轮换着开车，倒也没觉得太累就到了安四市，打过周凤给的电话之后，约好地点有人过来把车开走。 两人在街上商量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胖头鱼说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城市，想要先吃当地的特色小吃。 这事倒是很好满足，搭上一辆出租车，准备听司机给他俩介绍哪里有好吃的就行。 胖头鱼也跟着挤上后座，悄悄拉一下李杉的衣服。 “刚才有个花胳膊开车路过······，” 李杉没等他说完就接着说道：“花胳膊开车很稀罕吗？你看没看出他脖子里的大金链子有多粗。” 胖头鱼立刻急眼：“我说的不是花胳膊，是花胳膊开着车，车里有个半大娘们在盯着你看。” 第二百二十三章 暗中 半大娘们？这半大娘们是个什么梗？ 在这个城市里一共也没有待过多少天，小姑娘都没空去认识，哪会有半大娘们什么事。 李杉只当胖头鱼是没事胡乱看，看见了一个女人而已。 他转头问胖头鱼：“是不是你看孟山贵都想要结婚了，自己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还没有，有点着急了，那你抓紧找一个不就行了。” 调侃完胖头鱼，李杉并没有把他说的这话放在心上，只是去问前面的司机，去哪里找好吃的。 觉得李杉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胖头鱼刚才虽然有点着急，这时候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刚才明明看见那个女人在盯着李杉看啊。 前面的司机一和李杉交谈上，这事就算翻篇了，胖头鱼也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加入探讨什么地方有好吃的讨论中。 只是找当地的特色小吃还不是多难的事，十几分钟后，两人就坐在一个特色的面食小店里了。 吃完结账走出去小店之后，胖头鱼又问李杉：“这吃完了之后，才觉得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好吃吗。” “你这是把嘴吃刁了，还怪别人的东西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两人在街上聊着天，决定先溜达一会再找住的地方，既然已经来了就不用急着赶时间。 上次和吴萌萌，陈启明两个只顾忙活了，也没有在这里玩的心思，这次有胖头鱼陪着，玩两天散散心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有个带着墨镜的人，正开着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两人。 周家拿到完整的资料后，行动的速度远超李杉的估计，只是他也不可能会知道那些人反应的速度。 高层之间消息传递的通道和速度，也是远超普通人的想象的。 这边的封疆大吏虽然现在没在安四市的范围里，可发出的命令已经有人在执行了。 对于多数的资料是从安四市这边流出的，和政敌借着这件事来打击自己，也让这位大吏愤怒不已。 他只是觉得有人想要给自己穿小鞋，并没有觉得自己干过的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权利斗争吗，有把柄被别人抓在手里，那自然就会被好好利用的。 不过自古以来就有刑不上大夫这一说，现在这个时间段，对身居要职的一方大吏，打击的力度还远没有像十几年后那样厉害。 所以愤怒归愤怒，大吏还没能感觉出自己的位置会有不稳的苗头，但凡到了这种级别，谁身前身后的关系网不都是错综复杂的。 一时半会想要弄清楚，没有大决心的情况下，也是不能轻易就可以让谁上，让谁下的。 在上层角力的同时，还要找出事发的原因，和第一个挑出这事的人。 不管最后这件事能不能解决，提出这事的人一定要被解决，这才是现在首要的中心点。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需要考虑，那就是站队的问题，只要站队是正确的，那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过这种上层间，暗流涌动的事，李杉这个层面的人是不会，也不能感觉的到的。 两人溜达了一会，顺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还是去上次住的那个酒店，人总是会习惯性的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不好说有没有特别的，反正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进大厅办入住，流程还是和上次一样，只是李杉觉得脖子后面忽然凉了一下。 今天只是吃饭并没有喝酒，转身时也没看到有人跟自己恶做剧。 办完手续后，往电梯那边走，还和胖头鱼说笑着，也看不出李杉和刚进来时有什么变化。 进房间后先开灯，再拉上窗帘，过了几分钟后，先把灯关了，走到窗帘跟前从靠墙的那一面拉开一条缝往楼下的停车场上看。 有几辆不同牌照，不同车型的车是晚一些到的，有人站在车门外抽烟，也有一两个在来回张望的。 虽然服装和车都不一样，但是站在车外面的几个人的动作方式，还是可以看出一点规律。 悄悄开门，走到相邻的门口，简单敲了几下，那节奏胖头鱼一听就能明白。 门开了，只有开门的声音，李杉一闪身进门后看见胖头鱼正在甩掉拖鞋，在换鞋子。 两人还是没有任何交谈，三下五除二胖头鱼换好鞋，一个简单的洗漱包还没忘了拿，接着出门跟着李杉就往消防通道那边走。 进入消防通道里，往下走了两层又进入走廊按了二层的电梯号，两人进入后，胖头鱼才开说了这段时间的第一句话。 “到二层后可以直接出去？”李杉点头，住在熟悉的地方，也有熟悉的好处。 不走正门，不走大厅也知道可以从什么地方出去。 几分钟以后，两人就站在街对面的树底下，虽然不是正对着前面的酒店，可那边的动静站在这里都还可以看见。 带着衙门标志的车辆，在两人下来的着几分钟里，又到了好几辆。 看着人员散布方式，已经是把这栋楼给全部包围了。 两人也不急着离开，掏出烟，面对面的点上烟，就像两个熟人走了个碰头，正在递烟寒暄一样。 这时候一些便衣的和着装的，已经一股脑的涌进酒店的大厅。 在这边目测，看着好像进去了有二十多个人的样子。 没过多大一会，两人盯着的楼上两个相邻的房间灯亮了起来。 这时候两人扔掉还没抽到一半的烟，开始走向离开这个酒店的方向。 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会，已经过了两个街口，两人这才在街边打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地名，是离开安四市不到一百公里的一个县城。 在车上，两人的话也不多，只是说家里发生的事，和要尽快赶回去的急躁心情，也表露无疑。 一个多小时，到了这个县城，付钱下车这时候街上还有摆摊卖吃的，两人在这条热闹的街上，找个人多的摊位坐了下来。 这时候胖头鱼才问，你是怎么发现的，怎么就会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咱俩去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离开方式 对于胖头鱼问出的这个问题，李杉是这样回答的。 “咱俩在进酒店大门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咱俩吃饭时，和吃过饭在街上走的那段时间里就已经被跟踪了， 可能是开始不能确定咱俩的身份，才会在咱们住下后，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在进酒店之前，我看见一辆车有点面熟，后来仔细一想，吃饭时这辆车就停在咱们吃饭的小店对面。 后来咱们在街上走了一阵，这辆车还一直在跟着咱们，当时咱俩都没注意，进酒店大厅前才注意到这个情况。” 看着胖头鱼还是有些不解，还想问点别的，李杉没等他开口继续往下说。 “咱俩在这个城市又没有什么熟人，能以这种方式尾随的当然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好意，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只能以先脱身为第一要务。” 这时胖头鱼点头：“看后来出现的那些人，不会是咱们要办的事这么快就传到这边了？”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一定就是这件事已经开始了，这些人把公权力用于办私事的时候，效率要和办公事成反比。” 李杉说完这句话，胖头鱼又问：“咱们吃点东西就住在这个县城。” “能不能住在这个县城，还要待会看看街上的情况再说。” 他说完这句话，胖头鱼顿时就蒙圈了：“怎么住不住下还要看街上的情况，这是个什么逻辑。” “咱们出来，到现在已经快有两个小时了，如果他们反应快的话，在找不到咱们两个之后，就会在周边部署找人的任务，这个县城又不算太大， 那些车辆一出现，搜查宾馆、旅馆的动静在街上就能看得出来。” 李杉这话，胖头鱼听得半信半疑，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暂时也没有反驳李杉说的话。 这时李杉又说了一句：“你现在给吴萌萌他俩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俩找一下周凤，让周凤在帝都给他俩找个住的地方。” 这句话一出口，胖头鱼更惊讶了：“这还能牵扯到他俩，难道他们还敢跨省不成。” “叫你打你就打，周凤接到吴萌萌的电话之后，自己会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和胖头鱼解释，可能他们几个的记者身份现在已经被揭穿了。 虽然该报道的，该播出的都是正常进行的，可只要有心就会发现，公开播出的东西里，导向方面出现了一丁点偏差，就这点偏差，就可以在这件事的定性上出现周家想要的结果。 给吴萌萌打完电话之后，胖头鱼问李杉：“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今晚咱们住在哪里？” “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今晚咱们还就住不成了，至少得连夜离开这个省的范围。” “怎么离开，咱们在这里谁都不认识，就算是你还有买辆车的钱，可这大晚上的谁会卖给你？” “这你就别管了，如果出现那种情况，咱们就从这里走就行。” “从这里走？”这时候的胖头鱼更弄不懂李杉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抬头四处张望，夜市里灯火通明，人还真是不少，可这些人自己谁都不认识，难道李杉还安排了后手？ 自己和他过来还车，也没见他打过电话，或者联系过别的人，居然还能从这里走？ 想不明白其中关节的胖头鱼，干脆啥也不说了，低头和小桌上的肉串，啤酒开始较劲，到了这个点还确实又有点饿了。 两辆闪着警示灯的车辆，在路过这条街的时候，狂按高音喇叭。 有些生意好点的，人坐到马路牙子外面的食客，起来给这两辆车让道。 这条街，这个路口，还是这个县城最繁华的地点，车辆过去后，刚才起来让道的人有一些还在等车过去后，小声骂了几句。引来同桌人的调侃。 李杉和胖头鱼对视一眼，然后目光跟着车辆往前走。 有一辆直接加速离开。另一辆停在了不是太远处的一个小旅馆路边。 那个旅馆的旅字，还有半边灯坏了，在这边看过去后面俩字是方馆的模样。 刚才两人就是从那个方向上走过来的，自然知道那就是个旅馆。 车上下来几个人，有制服，也有便装，推开门就直接进去了。 耳边虽然吵杂，胖头鱼此刻却像听不见一样，只是看着李杉不说话。 “吃你的，别看我，待会吃完后就跟我上车，记得不要乱说话就行。” 胖头鱼听见李杉这么说，索性一句话也不说了，只是和桌上所剩不多的肉串较劲。 李杉的目光落在十字路口另一边，正在缓缓停下的一辆双排座幺三零上，司机停下车，前后围着车绕了一圈，拉扯了一下自制的篷布，又转回车头那边自顾抽烟。 李杉起身去结账的时候，看见有人在往那辆车那边走，他也不急，结完账后，把桌上剩下的两根串吃完后，擦擦嘴，拍了一下胖头鱼的肩膀：“走去坐车出发。” 胖头鱼晃晃手里的啤酒瓶，把最后一点酒倒进嘴里，起身跟着李杉往夜市外面走。 他们走着的同时，也有和他们看上去差不多的人，也在往那辆双排车那边走。 走到跟前才发现也有个别人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手里还提着捆起来的编织袋。 多数的都是背个小包就过来了。 到了车前，李杉冲着正在抽烟的司机点了一下头，就直接从敞开的后门里上了车，胖头鱼一言不发的跟在他后面也上了车，坐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司机看了看表，扔掉烟头，上车后发动车子就开始往县城外的方向走。 今天车里还不算太挤，后排座上，有个四十几岁的男人问李杉：“你是不是老谁家那小谁？这才几年不见，都能帮你妈进货了。” 刚才停车的那个地方还亮点，这时候路灯的光再照进车里，就显得昏暗的多。 李杉露出两排白牙，只是笑笑点点头，也不多说话，挤在里面先上车的，有人已经开始低头闭眼准备打盹了。 中年男人见李杉的回应并不热烈，也抱着胳膊闭上眼，挪动了一下身子准备睡觉，等天亮后到了地方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第二百二十五章 见面 天亮后，这辆车到了邻省某市，八点多就停在一个大型批发市场门口。 车上的人纷纷下车，有去吃早饭的，还有人就直接进了批发市场。 司机把车开到远一点的路边停下，李杉两人进批发市场转了一圈，然后就出来直接走到那辆货车前。 司机正在吃着刚买来的早饭，见两人过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继续吃饭。 李杉直接对那个司机说：“我们要的货今天还要挺晚才能到，怕是来不及赶回去了。” 说完这句话，司机才又抬头看着他俩，还是没有出声。 李杉又接着说：“我们先把来的费用给你结了，等货到了，我们再怎么回去，还要再看情况。” 又看了他俩一眼，嘴里还有东西没来得及咽下，腾出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 李杉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的递给他，司机接过来点点头继续吃他的早饭。 这种情况虽然不是天天有，但偶尔也会发生，司机并不感到意外。 给完钱两人离开这个地方，走到远一点的小吃摊也准备吃早饭。 胖头鱼这才开口问：“你怎么知道这辆车是到这边来进货的？” “这是个很普遍的情况，有一些开精品店，服装，日化之类的，如果坐长途车出来进货，花的时间多还不说，带的货稍微多点长途车还不让上， 这种方式又能省钱，时间上也能省不少，干零售的觉得这种方式划算，这种拼车进货的事就自然会出现，也不只是这个县城才有的，不少地方都是这样的，晚上赶路白天进货，晚上就又能回去了。” 开始觉得有点惊奇的胖头鱼听了李杉这么解释后，也觉得不过如此罢了，也不再问李杉从哪里打听到这样的进货方式的。 现在暂时算是安全了，两人在那个县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身份的蛛丝马迹，现在再想找他俩可就要费点劲了。 快吃完的时候，胖头鱼又问了一句：“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找一辆私人的出租车，咱们直接去我徐叔那里，在他那里待几天，这事就差不多能过去了。” 这也是事情刚开始发动，对方想从源头上解决这个时间的提出者，一两天后等整个事件开始发酵，他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理会这几个记者了。 吃完饭。两人到了汽车站，那里有趴活的私人出租车，只不过就是要价高点，黑出租也就是指的这种。 不过这种价格对于急着离开的两人，根本也就不算什么，大概还了一下价，两人上车直奔这个省的省会城市而去，徐东风刚调到这个省会城市担任一把手不久。 计划也不算有多大的改变，只是胖头鱼想在安四市玩几天的想法落空了，还绕了一个圈，才去找本来就计划去找徐东风的事。 上午十点多之后，李杉接到了孟山贵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两个便衣来公司找他们几个，现在人还在公司等着。 李杉回话，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就是了，告诉他们自己几个人出发了，过两天就能回去就行。 孟山贵答应后就去把李杉的原话转告那两个便衣，他是不会问李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大概的情况也能猜出一些，他还有别的事，还要去买东西回连山县，去和陈金秀的父母提结婚的事。 现在这事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这边李杉他们已经进城，市委办公楼本来就算是地标建筑，随便一打听，就有人给他们指出了方向。 李杉又给徐东风打了一个电话，说自己马上就要到了。 接完电话后的徐东风，派自己的秘书去办公楼大院外等待，这个秘书还是之前就跟着他的那个，也认识李杉。 车到办公楼大院门外，李杉隔着很远就看见秘书站在那里张望，付完车费，两人下车后就被秘书看见了。 他小跑着过来和李杉握手，寒暄了几句后带着李杉他俩进了大院，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办公楼上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徐东风进来坐下后自然有人递过水杯，他吩咐了一声只泡两杯茶就可以，那人点头应是后就退出了。 秘书直接带着李杉两人进了这间小会议室，找徐东风的各级干部很多，他也抽不出多少时间在这个时候和两人多交谈。 秘书把人带进来之后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送水的进来茶杯放下后也退出了会议室。 徐东风先开口，既然来了就在我这里住几天，你姐这几天也在家里，光听她念叨你们几个了，别的事，你住下来以后咱再商量。 李杉知道徐东风说的，要商量的是找大妹的事。 他稍微考虑了一下，硬着头皮把最近自己干的这事，和徐东风简要的说了一遍。 徐东风听后，神色很平静，语气却不算平静：“干得好！这帮蛀虫，早就该收拾了。这一两天这么大的动静，我还以为是谁的大手笔呢，没想到是你们一手促成的。” 说完这句话又看着李杉问道：“你们没事？我可听说了，那班人现在有点想狗急跳墙了。” 李杉摇头：“没事，其他人不知道我来你这里了。” 徐东风一拍桌子：“你怕啥，就是都知道你来我这里了也不怕，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我这里要人。” 说完这句话，接着又说道，你们下楼，我刚才已经让你姐过来接你了，我还有别的事，等晚上咱爷俩再聊。 徐东风端起杯子和两人先后走出这间会议室，秘书听到响动赶紧出来。 徐东风一摆手，你不用管他们，他姐在楼下等着呢。 李杉笑着对秘书挥手后，和胖头鱼两人下楼，刚出办公楼门口，听见一声短促的汽车喇叭声。 转头往那边看的时候，徐敏已经从车里出来了，正对着他在招手。 李杉跑过去伸手要抱徐敏，被她当胸来了一拳：“都多长时间了就不知道来看看我。” 随后就拖着他的胳膊要往车里塞：“我妈知道你要来，自己跑去买你爱吃的了。” “哎哎，姐，你先别急，还有个人，我兄弟还在后面呢。” 胖头鱼已经一脸尴尬的来到车前，徐敏对他抱歉一笑：“太久没见我弟了，不好意思哈。”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家 跟着徐敏回到家里，周凤的电话也跟着打过来了。 他是听吴萌萌说李杉他俩在安四市被追捕，有点不放心这才打过来的， 昨天一天她都在跟进这件事，吴萌萌给她打电话，让她找住的地方，她只是照办了也没来得及多问。 吴萌萌当时在电话里没和她多说，也是因为李杉和胖头鱼他俩已经跑出来了。 今天周凤和吴萌萌见面的时候，才告诉周凤昨天发生的这些事，她接着就给李杉打电话了。 按她的意思是，想要李杉和胖头鱼去当地驻军的营地待两天，过了这两天，对方就顾不上他们几个了。 当李杉说出自己已经到了徐东风家的时候，周凤也松了一口气，有这个级别的人物罩着，想找他们的人也不敢放肆。 她劝李杉先忍两天，就算是现在和对方派出的小喽啰接触上，把他们给整治了也没什么意思，自己这边的主要目标，还是要放在那些大人物身上。 这些人自顾不暇的时候，自然就不会再有小喽啰去惹李杉他们几个。 这次通话结束，周凤总算是放心了，她就怕因为这种，对方利用现有的权势对付李杉他们，既无理，又无法无天的行为，再给李杉造成什么心理阴影。以后再有这方面的事，李杉会直接拒绝。 现在，吴萌萌和陈启明在她家的地盘上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已经有两拨探头探脑的，被士兵用枪指着脑袋给捆起来丢进小黑屋了。 虽然那两拨人喊着自己也是公职人员，是来执行任务的，被踹了几脚后，一拉枪栓，都不敢出声了。 在军事禁区探头探脑，没直接击毙就已经是留了天大的面子了。 喊着自己是公职人员，还试图往外掏证件的两个人，在看见士兵拉枪栓后，立马就尿了，在这个地方被击毙，那是连烈士都算不上的，别的罪名随便给安上几个，他们也得是吃不了兜着走。 人被抓后，陈启明还很好奇的跑过去看了看，并且伸手在一个眼神明显不服的家伙脸上拍了两下：“你们穿这身衣服只能欺负老百姓，在这里就是毙了你，还能说你这身衣服是偷来的，你信不信。” 看着那家伙窝火又不敢爆发的样子，陈启明心里一阵畅快。没想到这次的这个事件，还能让这些平时只会欺负平民百姓的家伙吃瘪，他觉得这次的这个事干的对极了。 吴萌萌在远处叫他的时候，他才有点不舍的走开，到了吴萌萌身边还问：“能把这些家伙在这里关多久？” 白了他一眼后，吴萌萌才说，得等到指使他们的人，想起来他们去那了，再想办法来要人，估计还要被关几天。 陈启明猛点头：“那就好，也该让这些人吃点苦头了。” 吴萌萌用手指点他脑门：“看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启明只是憨笑不说话，他觉得今天的心情很好。 另一边。李杉中午在徐家吃饭的时候，免不了被唠叨几句，徐敏和他妈都怪李杉来的次数太少，还总是提起他们在连山县上学的时候。 当徐敏他妈背过身擦眼泪的时候，李杉才觉得自己的确该多来看看的，哪怕只是陪老太太聊聊天也是很好的。 吃完饭又咪了一会，李杉走出房间来到客厅，看见徐敏拿着一本书歪在上发上翻看着。 见李杉出来后，徐敏把手上的书放下，拍拍身边，示意李杉坐过来。 李杉很听话的走到她身边坐下：“姐，你这时候怎么会有时间待在家里？” “我还在等调动的手续过来，本来可以直接上班的，可这几年也上的够够的了，不如就找这个借口在家里待几天，再说不待在家里我也没地方可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杉能看出来徐敏的神情里带着浓浓的，无奈的味道。 徐东风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就算她自己有什么想法，徐东风也不会允许她按自己的想法去生活的。 “我想你姐了，她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李杉知道她说的是李燕，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们平常不联系的吗？” “当然是经常联系的，可只是在电话里聊天，哪有面对面的有感觉，要说你姐也是的，都已经拿下一个博士学位了，现在还要再攻读第二个。”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羡慕的神情也表露无疑，本来按照她自己的成绩，也可以直接出去的，可是被她妈给留下了。 徐东风上班一直很忙，经常早出晚归，见不到面的那种，要是徐敏再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她妈一个人，也确实挺孤单的。 徐敏一声叹息：“这些年，我家总是搬来搬去的，就连原来关系好的同学都联系很少了。” 这句话里，李杉能充分的体会到徐敏的孤单。 她一直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在她想要自己出去玩的时候，只要是她爸，她妈流露出担心的表情后，她也就立刻偃旗息鼓了 这种情况在连山县的时候李杉就知道，看着徐敏有点落寞的样子，李杉一句话冲口而出：“不如我带你和我婶一起出去玩一段时间。” 徐敏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现在是不缺钱了，可你有出去玩的时间吗？就连平时听到你的消息，都是你在哪里忙什么事。” 李杉尬笑挠头：“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想去哪里随便说，我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一晃这都多少年了。” 一提这个徐敏也有点感慨，对呀，那次我爸就没去，刘叔玩到半截就回去忙工作了。 话赶话都到这儿了，李杉干脆就说：“不如这样，小妹那边没几天也要放暑假了，加上刘叔一家，还有你和我婶，咱们玩次大的，国内国外随便，只要有想去的地方就行。” 开始徐敏还有点下意识的想推拒，可一想这个阵容，就算是徐东风也不能反对。 她嘴角上弯：“哪、等我爸晚上回来后，咱们和他商量一下再说。” 第二百二十七章 熟人 这次徐东风回家吃晚饭算是这段时间里比较早的。 胖头鱼在饭桌上的局促，也被他用两杯酒给治过来了。 吃饭时李杉提起，要带徐敏和徐婶出去玩一圈的时候，徐东风还诧异的看着他说：“你能有这个时间吗？现在的事还没解决你就想着出去玩了。” 对于徐东风的这个问题，李杉的回答倒也不出他的意料：“事情到了这个阶段，也不是我能插上手的。能抽出一段时间去散散心也很难得，再说这些年以来都没有正经的出去玩过一次。” 在这个问题上说服徐东风并不太难，几句话之后他就说：“你们一起出去我倒没有意见，只是我是没有时间陪你们一起出去的，”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这次出行的唯一阻碍就算被移除了。 接下来就可以确定时间，规划行程。 吃饭用的时间并不算太长，饭后徐东风单独把李杉叫进书房，他想和李杉单独谈谈找大妹的事。 在听了李杉说出小煤窑的那件事之后，徐东风也邹起眉头，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这边他已经布置了好了，准备在本省范围内开展一场打拐整治行动，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在这场行动里找到大妹，也是希望渺茫。 根本就不知道大妹现在在什么地方的情况下，这么做，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聊胜于无的办法。 两人在书房里分析了半天，也找不到明确的方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是现在的网，是撒的够大了，什么时间能有结果，那是谁也没法预料的事。 说完了这件事之后，徐东风问起李杉现在企业发展的事。 对于他和大刘往海外布局的情况，徐东风也没有多做评价，国内的营商环境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想要做大就不能固步自封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眼看着李杉不用他的庇护也能发展壮大，他心里还是感到很安慰的，就更别提他去当市长时，两人为他助力的事了。 李杉和大刘走的是和徐东风不同的一条路，这个阶段不给他添麻烦，也是他和大刘的共识。 再说他们本身的实力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动的了的，只要不出现高官明抢的事，稳稳的暗中做成巨头，也不会有多难。 早年的布局现在才刚能看出后劲来，照这样正常发展下去初级资源的掌控，和终端销售网点的布置都已经成型，并且连所有的地产都已经拿下。 将来随着形式的发展，想怎么玩都可以。 两人谈话结束各自休息。 第二天，徐敏提议几人去这个城市的几个景点转转，她的意思是，家虽然已经搬过来了，可还没来得及在这个城市游玩。 既然这几天李杉都会住在这里，老在家里呆着不动，也太没意思了。 胖头鱼最赞成她的这个提法，在她家里待着感到最不舒服的就是他了。 说走就走，临走时还把徐婶也给拉上了，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确实也太无聊了。 一上午在市区内的两个景点转了一遍之后，中午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几人商量着下午去市郊的那个道观去看看，只是听说那里还有一些真的古迹遗存。 吃完饭出来后，李杉先去买了几瓶水带着，天越来越热，出来时水杯里带的那点水，怕是下午不够喝的。 谁也没注意的是，从进这个饭店吃饭开始，就有一个人已经盯上了李杉。 他们开车往市区外走的时候，后面就有两辆车交替着跟着他们一起往城外走去。 正在开车的李杉也没想到，今天发现他的还是以前的一个老熟人。 在发现李杉他们的时候，他就开始打电话向外通报情况了。 想找李杉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徐东风这边的，以前大刘和李杉为徐东风造势的时候，也算是把风头出的不小了。 这次找李杉这边当然也是重点，不管李杉会不会来，在这边布控都是应有的措施。 也许是吸取了吴萌萌那边的教训，这边的人始终没敢露头，只是执行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而已，没必要拿自己冒险。 所以才会启动了这边的私人关系，让他们派自己平时罩着的人意思一下就算完事。 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发现李杉的踪迹了，虽然发现的人及时汇报了，可被派到这边的人还是有点消极，让发现李杉踪迹的那个家伙先用自己的人手跟上，等着真有机会的时候，被派来的人才会出手。 虎哥也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城市里还能看见李杉。 当初逃来这个城市的时候，自己带的钱花的差不多了，投奔的大哥就变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在这里重操旧业，再控土方也没法干了。 这活是这边大哥的，虎哥还真算是条能屈能伸的汉子，重新从小弟做起，没多久又混成了不大不小的头目。 要说还是有从业经历，有之前混过的经验起得作用不小，曾经做过大哥的人对这一行的门道更是门清。 拉一帮打一帮的手段也玩的炉火纯青，虽说混的还比从前差了点，再努力几年东山再起还是不在话下的。 至少在这边已经弄了几把好伞罩着自己了。 就算是没有别的事情，别的理由，虎哥看见李杉也不会放过他，不是因为李杉自己就不会舍下那么大的家业，在这个城市里重新开始。 不过交代他办事的人不积极，也让他有点不爽，在车里“呸”了一口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人就能把李杉把李杉给收拾了。 李杉开着车出城，没注意也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个老熟人跟着。 不过虎哥毕竟是个有经验的人，跟着的车辆也不是太明显，再加上还不止是一辆车，所以跟踪的行动进行的还是很顺利。 出城后时间也不长，几人就到了传说中的那个道观，下车后伸伸懒腰，就准备往里面走，胖头鱼提着李杉买的水跟在后面。 等着李杉他们几个看不见人影后，虎哥的车辆才出现，看着停在那里的李杉开过来的车，虎哥又看了看四周。 发现也没有多少人在附近，他让一个手下去把李杉开来的那辆车先放气，他自己又打电话，联系让他办事的那伙人。 他自己已经准备好了，要是那伙人再不积极的话，他就自己下手。 可电话打通后，听说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里，那伙人又来了兴致，交代他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他们赶过来再动手。 虽然有点不情愿，可他还是得听那伙人的，只是在挂了电话之后骂了几句。然后乖乖的回车里等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别动 这时候正在道观内参观的几个人可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 就在转悠着的同时，胖头鱼还在和李杉商量着晚上去什么地方吃饭，在徐东风家里吃，他总是有点放不开。 这可能只是他自己的自卑心理在作怪，人家这么大领导的家属亲自下厨做的饭，就算是再好吃，他也不能像在外面一样，撒开了吃喝。 他这种心态，就在他一张口问李杉的时候，李杉就明白了他想的是什么。 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说：“晚上还是在外面找个地方吃，你也不看看今天转了这几个地方之后，谁回家后还有力气做饭。” 得到这个回答后，胖头鱼也不再纠结了，这时候再看道观里的景色“嗯。”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地方就在郊外不算远，又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城内的两个小组，六个人分乘两辆车也很快就赶到了。 当地衙门并没有派人陪同，第一他们没有接到需要配合的命令，第二，已经从本地帮他们找了帮忙的人，只是为了对付一个人，也没有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当然外省来的这两个小组，也没说具体是要抓个什么人。 人过来之后，招手让虎哥过去回话，问的也很简单，就是对方有几个人，都大概是什么年龄。 这么简单的问题，虎哥几句话就说明白了，他说完后就急着想进去抓人，却被对方制止了。告诉他让他先上一边等着，自己这些人还要商量一下抓捕方案。 在他们的分析里，这四个人里面有三个就是此行的目标，至于那个老女人是谁不重要，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候就一起带走。 去帝都被关小黑屋的人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他们只知道去抓人的人暂时联系不上了，具体的内情还是两眼一抹黑。 本来还以为这两男一女会分开跑，没想到全聚到这里了，想想也只有这边的徐东风能庇护的了他们，都一起聚在这里，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当下先分出两个人去后面堵小门，再给配上虎哥的两个人以防万一。 其余四个人，配合着虎哥的大部队，在正门外分梯次配置，只要那几个人从里面一出来，就一拥而上按住。 虎哥虽然不屑于他们这种安排，可被交代的是，必须要听这几个人的命令行事。 撇撇嘴之后也认可了这样的安排，虽然他想直接冲进去完事，可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他还是很明白的。 外面的都布置好了，只等李杉他们从里面出来，直接抓走就完事了。 随着时间推移，几个人在里面也转的差不多了，说说笑笑的往外走，还在商量待会去找当地特色的饮食尝尝。 就在快要出大门的时候，李杉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来的时候，虽然外面人也不多，可也不像现在一样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远处有想往这边走的，还没接近道观的区域，就像受到惊吓一样远远的就走开了。 从大门里面看到这一幕的李杉，挥了一下手，让徐敏和她妈往后退一点，又示意胖头鱼留在原地别动，自己一个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就是他！”三声大喊分别从两个小组长和虎哥的嘴里喊出来。 这次虎哥没等两个小组长发出指令，就以饿虎扑食的姿态向李杉冲了过来。 在他的想法里，待会不管那两个小组长说啥，自己都要把这个小子摁在地上，先好好的胖揍一顿再说。 见他冲的这么快，那俩小组长也不好再说啥了，跟在他后面也朝着李杉扑了上来。 在他们的意识里，面前的这个小年轻，也不过就是一个回合就可以拿下的事。 冲在前面的虎哥只看见李杉抬了抬腿，然后自己就开始往回倒飞。 虎哥落地后还把后面的那个小组长绊了一个跟头。两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虎哥也不回头，就直接大喊：“都别他妈的看着了，都给老子上。” 这时候李杉才仔细打量着这个大喊的人，虽然现在伴着大喊声，面目有些狰狞，还是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对上了号，“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之前没有和虎哥面对面的打过交道，可这人的影像资料自己可真是没少看，可现在的这种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先前跟着他向自己冲过来的那两个人，明显就和虎哥不是一路的，这种差别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 他站着不动，虎哥和另一个小组长刚爬起来，另一个摸不清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根底，自己也不会贸然就往上冲。 刚才李杉踹飞虎哥的时候，还没认出他来，也没下死手，只是踹飞了事。 现在对方都不动，他也没动，他还不清楚这种组合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站在门前的平台上，李杉开口：“你们要干什么？就不怕法律吗？”第二句是冲着虎哥说的，他现在还是在逃通缉犯的身份。 几声大笑传来后，虎哥伸出食指点着李杉：“老子今天就是代表法律来抓你的。” 另外的那个小组长也随后喊了一句：“乖乖的站着别动，今天我们就是来抓你的。” “抓我？你们有手续吗？我指的是正常程序下的手续。” 小组长还没张口，虎哥抢话：“抓你还用手续，老子今天来了就是手续，别傻看着了，给老子上。” 连回答李杉，带着就给手下也下了命令，没弄明白刚才自己是怎么被踹飞的，虎哥这回学聪明了，让手下的小弟先上，先试试面前这小子的斤两。 刚才被安排在后面一点的小混混们，也没有看清虎哥是怎么倒下的，不过他们可不会怕站在前面的这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 钢管，片刀一抡，几个人嗷嗷叫着就冲了过来。 不出意外的事，手里的家伙还没粘上李杉的身，还不到一分钟先冲过来的这几个都已经躺在地上哎呦。 胖头鱼这时候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截树杈，看断口还是新茬，这是他刚才在院子里的树上现弄下来的。 出来之后看见地上的钢管，立马扔掉手里的树杈，从地上捡起两根钢管，一根用手拿着，把另一根别进自己的后腰。 没递给李杉，是因为他知道李杉的本事，如果他要用自己早就抢到手了。 大门内传来徐敏的惊叫声，李杉回头一看，两个人分别用胳膊勒着徐敏和她妈的脖子。手里的片刀还在挥舞着。 还有两个和他们明显不是一路的人，在朝这个方向戒备着。 原来是守在后面小门的四个人，听见动静后跑过来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枪声 李杉听见喊声回头，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头火起，随即喊出：“放开她们，有种冲我来。” 里面勒着徐敏母女两人的小混混，看见李杉身前躺了一地的人，拖着母女俩往后退了几步。 手中片刀乱抡，嘴里喊着：“别过来，你过来就弄死他们。” 旁边戒备着的那两个人，也在看着大门外，他俩估计是有点纳闷，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逮住那俩男的，还被人放翻了一地。 这时候李杉已经回身往大门里面走，外面躺在地上的看他离开，这才开始从地上爬起来。 更后面一点，按阶梯配置的人员，也都拥向大门这边。 李杉又重新进入大门，戒备的那两个人拉开架势准备拿下他。 大门外的人群里还听见有人在喊：“别把他放跑了。”乱糟糟的也没看出是谁在喊。 李杉转身后，后面上来的人也到了大门口，胖头鱼两手握紧钢管，准备开抡。 这时候大门内两个拉开架势的人，已经躺在地上，这回李杉没有留手，这两个人一个腿骨被踹断，另一个人也被打断了几根肋骨。 断骨声，手感，和躺在地下两人的惨叫声，都证明了这一点。 前面两人在几秒的时间内被放倒后，后面耍着片刀的两人更慌乱了。 打架是自小就有的强项内容，也没怎么看清楚前面戒备的两人是怎么被放倒的。 胡乱挥舞的片刀，这时候已经架在了母女俩的脖子上，别过来的喊声都已经出现重音的效果。 这时候的李杉那还会听他们的喊声，他自己知道自己出手的速度，喊声对他造不成点滴的影响。 外面的两个小组长，看见形式的变化正以自己不能掌控的速度发展，撩开衣襟直接就把带响的给拿了出来。 手按在扳机上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哆嗦，在他们的后面，虎哥的手下正在一窝蜂的往前冲。 现在大门口只有一个手持钢管的人，在他们眼里只要自己冲上去，那家伙就会被直接吓尿。 现在的李杉看都不看刚被自己放到的两个人，眼睛盯着把片刀架在母女两个脖子上的人只说了一句话：“把刀扔了，跪下。” 俩人只听见，没看见那两个衙役是怎么被放倒的，可骨头碎裂的声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常年在这个行当打拼的人，怎么会听不出这种不是人、叫喊出的动静。 外面的小组长眼看着里面的制衡手段就快要失效，把心一横扳开了家伙的保险，准备朝天上来一下子，以震慑场面。 胖头鱼正盯着后面拥过来的人，看见小组长掏枪的时候，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两个人身上。 大门外的平台本来就不算太大，将近二十个人往上拥的时候看着也真是不少。 手中的钢管抡动的时候，发出的唳啸音也被淹没在乱哄哄的杂音里。 大门里面，抡片刀的两人被李杉精准的放倒，地上、徐敏的手机里还有对方的喂喂声。 大门外看见里面形势的两个小组长还在喊叫，身后的人还在往前拥。 打开保险，正准备朝天开枪的小组长，被后面拥过来的人挤得趔趄了一下，身子一歪向上胳膊变得平直，手里的枪对着大门里的李杉就扣动了扳机。 一直盯着他的胖头鱼，正要起势鱼跃，把手里的钢管，砸向冲在最前面的人，看见小组长这个举动后把蓄势的方向稍微一改，就直接扑向这个小组长。 【呯！】只是这一声，胖头鱼还在半空的身子就应声而落，身下的血接着就透出身体范围之外。 这声枪响后，整个现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后面的混混也不往前冲了，被撞的趔趄的那个小组长也稳住了身形。抬眼往这边看。 李杉把里面的四个人都放倒之后正在转身往外走，正好看见了胖头鱼被打落的的这个瞬间。 【他们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开枪？】这时里的眼里，脑子里容不得有思索的时间。 他步就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伏底，蹿起，下落，等他落到地面的时候，那个开枪的小组长的胳膊已经软踏踏的垂了下去。 另外一个持枪的小组长，看见这些就转身往外跑，只是被后面拥过来的人挡了一下，腿骨得的脆响伴着臂骨的断裂声就在他自己的耳边响起。 李杉落地后并没有就此停下，看也不看那个小组长，身边离他近的人接二连三的倒地，噼啪的脆响里，嚎哭声已经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落在最后面的两个人，就是梯次配置最后的两个人，看见这个场景后，扔掉手里的东西之后连窜带蹦的就往远处跑。 这时候李杉也没心思去追这两个人，他回头去看躺在地上，身下满是鲜血的胖头鱼。 一翻胖头鱼的身子，就看见他肚子那里还在往外冒血，刚想用手按就立刻觉得不妥。 随手撕下旁边躺着的一个白衬衣，团了几下就按在胖头鱼的伤口上。 胖头鱼此时还冲他咧嘴：“没事，小马哥被打成筛子都死不了。我这才挨了一下用不着担心。” 徐敏捡起地上的手机的时候，徐东风就已经下令让内卫部队的两个中队出动了。 本来徐敏给他打电话，接通后徐敏还没说有啥事，就被惊叫声给打断了，他当时只安排了省城内的衙役局长，查信号所在位置，和准备出动事宜。 可是在听见枪响之后，立刻就把电话打到了内卫的省支队那边，别的不熟，在南疆活着回来的徐东风对枪声还是很敏感的。 内卫部队的两个中队集结时，徐敏手机的信号定位也报告给了他。 医院的救护车也在按照这个位置，拉响了警报声一路前冲。 对这件事，徐东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只要枪一响，就肯定不会是小事。 他的命令下达完毕后，人也出现在楼下，车子已经开着车门在等着他，快速上车后告诉司机要去的地方后，他还在琢磨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才会动武器。 第二百三十章 等 内卫部队的枪口笼罩这片区域的时候，徐东风的车也赶到了，后面还跟着厅，局，所等制服人员的车辆。 刚才在路上时，徐敏已经捡起地上的手机，把这里的情况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 得知具体情况的徐东风吩咐人，去通知后面跟来的车辆都尽量靠边停，给拉着警报的救护车提前让开路。 地上，被李杉放倒的人里面，有伤势比较轻的，还在想着往外跑。 只顾着压住胖头鱼伤口的李杉，也无心去管这些。 结果多数的都被内卫的人又给堵了回来，只有个别心眼多的想办法溜了出去。 地上除了被伤到腿的还躺着，其余的都抱着头蹲在地上。 徐东风往李杉这边走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抬着担架从后面小跑着追上来了。 李杉用力的挤压也起了一些作用，后面出血的状况还不算太严重。 胖头鱼被简单的止血后抬走，徐东风看着地上或躺或蹲的那些人问了李杉一句：“看清是谁开的枪了吗？” 随着李杉手指的方向，徐东风过去就把那个蹲着的家伙踹成了一个滚地葫芦。 这时候，什么领导的面子和威严，都被他抛到脑后，自己一家人几乎都在这里，居然有人敢袭击他们，还开了枪。 另一个小组长蹲在地上举手：“我们是公务在身，到这里是抓捕罪犯的。” 只踹出去一个人的徐东风意犹未尽，还没能完全出了心里的这口恶气，见还有一个搭话的，转过身来，照着这人又是一脚。 “执行公务？谁给你们下的命令？”问着这话的同时，转头去看后面跟过来的厅，局。所，们。 看着几个人都齐齐摇头，说自己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也不认识地上这个自称是公职人员的人。 又是一脚踹过去，徐东风才说：“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好好查一下，冒充公职人员犯罪，更要罪加一等。” 被踹了两次的那个家伙这回学乖了，再也不去接徐东风的话头，谁知道他的大脚什么时候又会踹在自己身上。 看着已经开始行动的士兵，把自己不能动的抬上卡车，能动的就让他们自己往卡车那边走，还有走的慢的也少不了挨踹。 徐东风上下打量一圈李杉看出他并没有受伤，身上连灰土都没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先回去，等我把这件事查清楚就告诉你们。” 自己开来的车被虎哥放了气，徐东风派人先送徐敏母女俩回家，车辆的事自然有人来处理。 李杉没跟着回家的原因，也很明白，在和徐东风说话的这个时间里，救护车已经先开走了。 下面有眼色的，这时候已经过来了：“领导；用我的车送他去医院。” 徐东风只是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对李杉说：“到了医院之后，把医生判定的伤情告诉我。” 李杉回应了一声，就跟着前面那人去了他的车上，警报一拉迅速的去追已经开走的救护车。 怎么去审这些人李杉现在还没多少心思去关注，胖头鱼无论是下意识的，还是有意去挡那一枪，都让李杉心头不安。 本来是陪着自己还车，想着把车还了后还能玩几天，结果搞成了逃亡，逃出来以后以为没事了，却想不到在这个地方挨了一枪。 拉着警报的车，跑起来当然很快，前后脚的和救护车进了医院的大门。 急救室门口，搓着手来回转悠的李杉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中】的标识牌上，怎么看还都是红色。 另一边的审讯也开始了，不用徐东风特意交代，都知道被袭击的是他的家人。 审讯的力度和速度，都是超级快，两组外省来的同行直接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另外在审虎哥他们的那几组，一开始还有打听情况的，在得知就是他们胁持了徐书记的家人之后，就再也没人去问了。 医院里的特护病房内，血浆，生理盐水等几个瓶子吊在架子上，李杉坐在旁边看着还没醒过来的胖头鱼。 现在麻药的劲还没过去，还得等一阵胖头鱼才能醒过来。 医生的原话是：“这种小砸炮的威力不算太大，腹内的伤势也不算太严重，不过还是得在医院里待两个月。” 把胖头鱼的伤情告诉徐东风之后，李杉就自己守在医院里。 要不要给胖头鱼的家里人打个电话，李杉现在还在犹豫中。 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周凤打过来的，这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谁通知她的，了解的速度也没在李杉的预料之中。 即使她不明说，李杉也知道现在高层的博弈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 不管是不是公器私用，只要是有用的、都开始秀无底线的操作方式。 这通电话的目的同样是很明确的，只是希望李杉能够坚持住这一两天。 能干到高层，谁还不是一屁股屎，能擦干净的，和需要擦干净的、双方或者不止是双方都在忙活，都希望在这场博弈中多占一些利益的份额。 这时候不管是私下抓人、还是死几个垫背的小角色，都不在话下。 仁义，义气和人性，在这场博弈中都是被摒弃、被抛弃的情绪。 良心之类的东西更是不能要的垃圾。 之所以会接到这个电话，在李杉想来；还是自己以后会不会有用，还会有多大的作用而已。 放下这些心思，李杉问起吴萌萌和陈启明的现状，周凤的回答让他松弛了紧绷的神经。 在帝都那边的特种大队的营地里，除非是自己想要找死，没有敢过去明闯的，这一块的地盘被周家死死的拿在自己手里。 周凤还告诉李杉有两拨想过去窥探的，已经被全部拿下，就算事情过去之后，再有他们的上级想找他们，不花费相当的代价，连人都不会让他们的上级见到。 下面那些不知轻重的小喽啰，只是因为立功心切，可能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弄明白。 这样一来，帝都的两个人是不用操心了，李杉看了一眼床头仪器，接着把头转向病床上躺着的胖头鱼。 第二百三十一章 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胖头鱼，有动静了，他抬起眼皮就发现李杉正在盯着自己。 他想开口时，却被李杉抢了先：“你感觉怎么样？” 胖头鱼咧嘴，晃动了一下脑袋：“没啥感觉，就是肚子有点疼，也没觉得疼的有多厉害。” “那是你肚子上的麻药劲还没过去，傻笑个屁。”李杉看他现在状态还挺好，不过还是不自觉的怼了他一句。 “现在都不算太疼，过会又能疼到哪里去，对了，你没给我家里打电话？” 别的不知道，反正现在胖头鱼说话的时候，也看不出和平常有多大的不同来。 “正想要给你家里打电话，你就醒过来了，正好我现在打的时候，你也能给家里人说上几句。” “别，别打，”胖头鱼的胳膊可没啥事，一把就从李杉手里抢过手机，李杉低头拿着手机还没从里面找到他家里人的电话号码，就被胖头鱼把手机顺手拿走了。 “让他们担这个心干嘛，又不是快要死了。”说着顺手就把手机塞进身下。 见他是这种态度，李杉也不好再从他的身下往外掏手机，只能是先遵从他自己的意思。 “怎么样？那波人是干啥的，查出来了没有？”胖头鱼直接就转换了话题。 “那帮社会人是我以前算是一个仇家找来的，另外几个人应该是和那天晚上去抓咱们的人，是一伙的。” 情况现在已经是很清楚了，李杉的回答就是现在的现状。 “你仇家怎么会和那些人扯到一起去了？”胖头鱼又接着问。 这次李杉摇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搅在一起，不过我猜，应该和当地衙门里的人有点关系，晚一会可能就会知道原因。” 李杉正在回答的时候，胖头鱼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在后面躲着指挥的时候，我就看着面熟，虎哥这家伙还真是有本事，在这边又拉起一帮人马了。” 当时工地那边的事他也跟着参与了，当时大门里外都乱哄哄的，他只是看着虎哥面熟，却一时没想到是这个家伙。 晚饭本来准备去找的当地特色肯定是不能去吃了，医生的吩咐里，胖头鱼现在只能吃流质食物。 在李杉准备去医院食堂打稀饭的时候，徐敏的电话打进来了，她告诉李杉，自己带着饭已经要出门了，让他等一会就行。 虽然是受了点惊吓，不过军人家庭出身的人，在这方面的心里素质还是要比普通人强一点的。 也就是动手打架的的能力差了点。 等的时间也不算太长，徐敏就进了特护病房，没想到的是她妈也跟着一起来了。 带来的饭里不光有给胖头鱼准备的稀饭，还弄了两三个小菜一起带过来了。 本来躺在病床上正在和李杉吹自己小时候战绩的胖头鱼，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可动作一大伤口那里立刻就有了反应。 一句“卧槽！”出口，人又躺了回去。 李杉面朝门口这边走了几步去接饭菜，听见这一句之后回头，只看见胖头鱼咬着牙正在冲着这边笑。 他没看见胖头鱼刚才的举动，徐敏和她妈可都看见了，老太太挥手下压：“你可不敢随便乱动。” 胖头鱼没回话，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强笑。 老太太过来坐下之后就要给胖头鱼喂饭，胖头鱼一只手乱摆，还是没说出啥来。 李杉看见这种情况劝阻：“婶，你就别管了，还是我来喂，医生说虽然没有伤到肠子，也不让多吃。” 胖头鱼憋出一句：“我手又没事，待会我自己吃。” 看来刚才起身那一下弄出来的疼劲，现在已经在能忍的范围内了。 老太太在旁边只说出一句：“你这孩子咋这么虎呢，看见那人要开枪，你还往上扑。”接着就被徐敏拽了一下衣服。 “他都这样了你就少说两句。”当时的情况她也看见了，母女俩被勒着的时候，头都还是冲着大门那边的。 “我啥也没想，就是不想让他开枪。”胖头鱼的解释声随着也跟了上来。 现在李杉也知道胖头鱼刚才动了一下，于是接过话头：“你也先别说话了，缓缓劲，过会我喂你。” 胖头鱼的目光在李杉和老太太之间来回扫了两遍之后，乖乖的住嘴了。 因为李杉的手机这时候又响了，他拿出手机看见是徐东风打过来的。 接起后，徐东风先问胖头鱼的伤势现在是什么情况，在李杉说目前看来已经稳定，只是需要好好养着就行了。 先说完这些之后，徐东风又告诉李杉，第一轮审下来的结果，已经报告给他了，那个虎哥的确就是在逃通缉犯。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有点愤怒，要是没有内部败类相互勾结，这个通缉犯也不会逍遥这么长时间。 最后又简单提了一句下面提出的办案思路，就是公职人员勾结在逃犯罪分子，蓄意谋杀。 虽然他说的只是由下面的办案人员提出的这个思路，但也算是变相告诉李杉，这些人是要从重，从严办理的。 李杉听到这些也只是“嗯”了一声，这些事当然用不着他来操心，该操心的是徐东风的那些手下。 他们知道该怎么办，才会让徐书记消除心里的怒火。 在李杉的坚持下，胖头鱼最后还是被他喂的饭。 伺候完胖头鱼，李杉也快速的吃完。 收拾完饭盒临走时，徐敏又说了一句：“今晚你先留下值班，明早我来送饭的时候，再替你。” 这个提议让李杉也说不出什么，只是让她们回去后早点休息。 胖头鱼咕噜着眼珠子在徐敏和李杉之间来回打量，也不知道这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 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李杉又给吴萌萌打了一个电话。 吴萌萌只是说他们现在待的地方绝对是安全的，但是外面更多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并且只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见过周凤一面，至于事情现在进行到了什么程度，除了猜，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去知道。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专职护理 不管怎么说，现在在相当一部分人的眼里，李杉这几个人，都算是已经打上了周家的标签。 以后不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被认为是周家的马仔，是跑不了的了。 有好处的同时，别的事也要共同承担，所谓一根绳上的蚂蚱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如果周家被攻击的时候，还有可能先拿自己这些人开刀，以试探自己背后的反映。 之前不愿意和周家来往过深，顾虑的也是这一方面。 到了现在说啥也都晚了，只能尽力去把事情办好，才能给自己争取到更稳定的立足之地。 不知道给胖头鱼输液的药里加了什么成分，李杉打完电话，自己坐在一边思考的时候，他就已经睡着了。 估计多少也和今天跑了不少地方有关，玩累了也是需要休息的。 这个病房当然不和普通的病房一样，除了带洗漱，卫生间之外，还有专职护士在这里看护。 另一间房里不光是有床，连带着沙发茶几之类的东西都是全套的。 也是有人打过招呼，胖头鱼才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这类病房一般对外说都是没有，其实无论那家大医院都会留出几间这样的备用。 当然不是给有钱人准备的，再有钱的人也都不能和领导比较的。 李杉在病床前坐着，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很晚了。 外面的专职护士劝他进里间去休息，说是她自己在外面照顾着就行，过会还会有人来换她的班。 再看看胖头鱼，已经睡得很沉了，小呼噜打的还挺起劲。 李杉对护士点头，然后走进里间，和衣躺下，直接睡着是不可能的。 可想专注想一件事情，也有点困难。 开始是在考虑这件事最终的结果，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一会就想到了大妹的事该从什么地方再入手，过了一会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郭久眉。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了。 等睡醒一觉，出了里间，看见外面的护士已经换人了。 看看病床上的胖头鱼，还是谁的很好，架子上的吊瓶好像也被换过了。 在这一点上，有专职护士，倒是不用自己太操心。 上了个卫生间，洗把脸出来后，又坐到病床前看着胖头鱼。 这家伙平时也没看出有多大胆，可枪响之前，他还是直接就扑过去了。 这一点，李杉还是比较佩服他的，受过训练的人，都不一定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下敢去扑子弹，可这家伙偏偏就这么干了。 护士又过来检查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输液瓶的流速，然后又小声在李杉耳边说了一句：“里天亮还早，你还是去休息，这里有我就行。” 还别说，这种病房里的护士，看着都好像要比普通病房里的专业素质，要更好一些，或许是错觉，或许高干病房里的要求就是这样的。 李杉没说话，只是微笑点头，护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李杉又在病床前坐了一会，才又进了里间重新躺下。 天刚亮了一会，听见房门轻响，李杉起来后一看，又是换班的护士进来了。 他过去朝这个护士点点头，对要出去的那个挥了一下手。 正要出门的那个护士，刚拉开门，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李杉小声说道：“昨晚过来送饭的时候，看见你们自己送过来了，她就没进来。 今天的早饭要是你们没人送的话，这边有相应配套的饭菜。” 她这么一说，李杉才明白，这种病房里都应该是有配餐的，自己昨晚还想着去食堂里买。 不过既然她问了，李杉也就说：“今天早饭就不用了，如果我们有需要就会提前告诉你们的。” 那个护士听见李杉这么说，点点头：“好，记得提前一会告诉我们就行。” 说完才又拉开门走出去。 胖头鱼这个时候也醒了，嘟囔了一句要上厕所。李杉往病床前走，问了一句：“大的，小的？”他想要亲自伺候这家伙，无论大的小的。 病床上的胖头鱼，刚回答出：“小的。”李杉就被护士叫住了：“你别动他，我来，你不懂该怎么弄才不会影响到他的伤口。” 李杉听到她这么说，站住后有点尴尬：“这还需要专门精通吗？” 小护士给他了一个白眼，自己走到卫生间拿出小便器，往病床那里走。 看见小护士走过来，胖头鱼有点不自在了：“你别管，我自己来，我自己就行，你不用管我。”说着话的时候还连连摆手。 小护士看着他的窘迫样，想笑又忍住了：“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什么没见过，你有啥好怕的？” 胖头鱼吭哧瘪肚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任由那个小护士摆弄。 可是胖头鱼太紧张了，等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的开口：“你，你能不转一下身？” 看这情况，不转身他肯定是尿不出来了，小护士转身后，李杉看见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解决完这事，胖头鱼长出了一口气：“这特么的有点毛病还就是特么的不方便。” 小护士也不接他的话茬，只是又在他脸上盯了一下，拿着小便器进卫生间冲洗去了。 李杉在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小护士又拿着湿毛巾出来了，过来后不由分说，就要给胖头鱼擦脸。 这回胖头鱼说啥也不干了，先是把脸扭到一边，嘴也没闲着：“这个我会，这个我会，给我毛巾就行。” 小护士看他这模样，又低头想笑，顺手把毛巾放在胖头鱼的手里，不再去强行给他擦脸。 胖头鱼自己擦完脸，把毛巾递还给小护士的时候，居然还说了声：“谢谢” 小护士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不用这么客气。”接过毛巾后又进了卫生间。 李杉在一边叹气，胖头鱼看见后接着问：“有啥愁事，这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叹气。” 里是指着他的鼻子：“看你这没被别人伺候过的样，有个伤员的样不行吗？” 胖头鱼眼珠转动，看了看病房，又看了看自己：“我这不是伤员的样，那什么才是伤员的样？” 两个人说笑的时候，徐敏进门，正好李杉的电话这时候也响起铃音。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这小护士 先和徐敏打声招呼，拿出电话看了一眼之后，就往里间走。 走着的同时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周凤说的：“大局已定。” 李杉只是“嗯”了一声接着听周凤往下说。 这件事在经过两天的博弈后，上面已经给这件事定下了调子。 封疆大吏当然不会为了这点事就能丢了官位，不过也还是要换个地方继续当他的官罢了。 他手下的那些厅局长们就是这次事件最好的替罪羊，调查组一两天内就会到达安四市，从头调查这个事件。 还有林郁市的书记也在这次调查之列。 看来被派出来抓李杉几个人的那些小组，撤回去的时间也就在这一两天之内了。 就是得等到回去报到时，他们的头才会知道这次派出来的人，少了四个该回去的小组。 这是该对方闹心的事，怎么往回要人，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另外周凤还告诉李杉，矿权的事，上面的意思是先暂时搁置，等官场的事调查完之后，才能让下面的官员来安排这件事。 事情进行到这一阶段，虽然是不够完美，但也算小有成就了。 至少，周家把破坏这件事，成功完成了。 另外就是等事件查实，还会空出一些正副厅级的位子，这也是对自己这一方，往里面安插自己人手的好时机。 还有一点就是，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就算出现转机了，赵老兵的命运，可能就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在电话里周凤还说过了这两天，他也会过来看看受伤的胖头鱼，毕竟他也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拖累的。 周凤现在能这么想，并且和李杉说出来，也代表她现在看事，和办事的方式方法，和以前已经有了颠覆性的改变。 这事李杉当然不能替胖头鱼拒绝，不过他的反响也不是很热烈，毕竟只是收买人心的小把戏，她来不来都是她自己的事。 这边通话完毕出去时，看见小护士正在给胖头鱼喂饭，徐敏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看来刚才在吃饭这件事上，胖头鱼可能又做出了什么搞笑的事。 见李杉出来，徐敏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赶紧趁热吃饭。 虽然这顿早饭搞的很丰盛，李杉吃起来还是很快，十几分钟吃完后，就在等着胖头鱼吃完了。 可是胖头鱼这顿饭吃的好像有点别扭，小护士在喂他的时候，还在叮嘱他不要吃的太快，不要狼吞虎咽，不要不嚼就吞。 现在的胖头鱼不得不按照小护士的要求，细嚼慢咽，还不时帮他擦一下嘴。 在这边，徐敏已经在交代李杉了，让他等胖头鱼吃完后，把餐具带回去，然后在家里睡一觉，午饭她就和胖头鱼在这里吃了。 这也是刚才李杉在里间打电话时，小护士给她介绍的。 这种病房的配餐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搭配也更合理。 李杉等她说完后才说道：“我昨晚在里面睡得挺好，不用回去补觉，倒是你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这种事，一般人毕竟也很少能碰上，你还是回去陪陪我婶。” 听李杉说完这些，徐敏又看看李杉，看他现在的精神头确实挺好。 这才又说：“那好，待会我先回去，晚饭的时候我再送饭来，我妈已经在找补品了，准备好了就会炖上，她准备的这些医院的食堂里可能没有。” 既然她这么说了，李杉也不好说别的，毕竟这是要给胖头鱼补的，挨了一枪，也该补。 过了一会胖头鱼走算是吃完了这顿饭，李杉看过去的时候，小护士正在给他擦汗。 看现在这情况，好像因为紧张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徐敏收拾东西走了，吴萌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她告诉李杉已经定了明天的机票，明天上午他和陈启明就会赶过来。 之所以这么心急，主要还是听说胖头鱼是受了枪伤。 在电话里李杉昨天就说了伤情已经稳定，可他俩没有亲眼看见，还以为李杉说的是安慰的话，是怕他俩着急。 反正现在自己几个人的危险已经解除，多两个人过来，看护胖头鱼的时候，还能换换班，也会更轻松一些。 吃完饭不久，进来三个老头查房，一番折腾之后，有个老头拍拍胖头鱼肩膀：“还是年轻好啊，你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临出门时，这个老头还伸手划拉了一下那个小护士的脑袋，把她头顶的帽子都给弄歪了。 小护士也伸手在老头胳膊上拧了一下。 送走这几个老头，小护士回到病床边，检查输液情况的时候，胖头鱼小声问：“那老头是谁？怎么他拍你脑袋，你还敢拧他？” “什么老头？什么老头？那是我爷爷，是医院里返聘的教授。” 小护士听着胖头鱼的问话，好像有点不高兴，直接就说出了老头的身份，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护士说完这句后，又把床头的几种药合在一起，然后让胖头鱼张嘴。 胖头鱼正在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得罪这个小护士了，也没敢说别的，乖乖的张开嘴，任由这个小护士把药放进他嘴里，然后又给他灌了一口水。 李杉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个小护士好像有点特别，可具体特别在什么地方，他又形容不出来。 就在他又用目光扫向小护士，想看看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的时候，胖头鱼开口问他：“你还有烟吗？” 听见这话李杉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兜里，捏了一把之后想往外掏的时候，忽然警醒，目光直接就停留在小护士脸上。 可刚才捏着烟盒的时候，话也随着出口了：“可能还有两根。” 小护士来回看看这两人，最后把目光定格在胖头鱼身上：“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还想抽烟？” 胖头鱼有点委屈：“我又没病，抽根烟怎么了。” 小护士一听他居然还敢还嘴，立刻就开启了教育模式，小嘴叭叭的不停，一转头又把李杉也给捎带上了。 “你明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居然还想给他烟抽，你这是······。” 自己理亏，李杉也不能反驳，举起双手冲着小护士摇摆了两下：“我出去买点东西，您受累先看着他一点。” 说完也不等小护士回话，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谁和谁有事 李杉这一跑出去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才回来，回来后看见值班的还是这个小护士。 病床上，胖头鱼半躺半坐着，耷拉着脑袋似乎在琢磨什么。 小护士在自己的座位上坐着，拿着一支笔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 李杉往床边走的时候，她也没搭理李杉，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低下头继续。 走到床边，李杉小声问胖头鱼：“还行，能顶得住吗？” 胖头鱼看着李杉的眼神里有些幽怨，他回答时的声音也不大：“还行，训了我足有十分钟，我给她说了不少好话，又下了决心保证，她才放过我的。” 李杉的手撑开衣兜，让胖头鱼往里面看，胖头鱼刚一句“卧槽”出口，又立刻把目光转向坐在那里小护士。 见她的注意力没在这边，这才又小声说：“你是故意的，你买这么多，她又看的这么紧，这不故意让我难受吗。” 李杉把两只手从衣兜上移开：“等晚上换班后，我想办法让你过足瘾，我也没听说有外伤就不让抽烟的。” 胖头鱼听了这话将信将疑：“她们是三班倒的，谁知道晚上的好不好对付。”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到时候咱们想办法不就行了吗。” 李杉说完这句话，胖头鱼立刻回应：“这还需要现想吗？你就不能现在就开始想。整个调虎离山啥的。” 摸着下巴，李杉考虑了一下之后，“这个好像不太好糊弄，还是等她换班以后再看情况。” 胖头鱼又往小护士坐的地方看，正好小护士也抬头看向这边，吓的他一个激灵。 收回视线后歪头小声说：“行，先把她熬走再说。” 这种没事干的时间比较难熬，两人东拉西扯了好一阵，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 也是顾忌这个小护士在场，两人聊得话题也不敢放开。 正聊着吴萌萌和陈启明要过来的事，就接到了吴萌萌的电话，说是已经到医院的楼下了，问他们在那个病房。 说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护士离门近，她过去开门后，李杉也迎了过去。 看着小护士一副要盘问的架势，李杉赶紧说：“是我们朋友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的。” 小护士里外打量了一下，才把门拉开。 两人进门后陈启明直接奔向病床，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来回的看胖头鱼。 胖头鱼被他看得发毛：“你这啥眼神？老子这不好好的吗。” 听到胖头鱼中气十足的问话，陈启明才笑笑坐下：“听说你挨了枪子，以为你快不行了。” “你才快不行了，老子好得很。” 这时候吴萌萌也走到病床前：“听李杉说起的时候，还以为他怕我们着急，才故意往轻里说的，现在一看你这小子的确不像是有啥大事的样子。” 后面李杉跟上一句：“这还幸亏他们现在用的是小砸炮，要还是以前的老五四，现在是什么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人都抓住了？”吴萌萌又问。 “主要的都被抓住了，不过怎么发落咱们不能插手，但是有开枪的这个行为在，估计也不会让他们太容易脱罪。” 吴萌萌只是点头，她也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人，也轮不到自己几个人插手，不过让李杉插句嘴还是可以的。 对付这样的小喽啰，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感，何况里面还牵扯到了徐东风的家人，就是李杉不插嘴，下面办事的人，也会明白该怎么办的。 聊了没多大一会，小护士就开始往外面赶人，这次是连李杉都一起给赶出去了。 胖头鱼看着这些人全都出门的背影，心里就算是不满，也不敢和这个小护士硬刚。 几个人都出去之后，胖头鱼闲了一会就耐不住性子，小心翼翼的开始和这个小护士聊起来。 其实也不算聊，只是他在单方面的打听小护士本身的情况。 虽然他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是在和女生聊天打听事这方面，他也还是有点心得的。 被赶出去的几个人到了楼下小花园。在这里抽烟暂时就没人管了。 李杉拿出烟给陈启明发了一根，吴萌萌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提起几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现在胖头鱼又在住院，这边没人陪着也不行，可胖头鱼还不让通知他家里的人，要是全都留下也不现实。 几个人就在小花园里商量着，周凤又打电话，说她明天就过来。 看起来这个事件真的和她说的一样，已经是大局已定了，要不然她也不会有时间出远门。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也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主要还是留李杉一个人在这里怕是不够用，要是让李杉离开，也是不可能的事。 最后说定，干脆几个人全部留下，过几天看看胖头鱼的恢复情况再说。 然后李杉又回病房，吴萌萌和陈启明先去找地方住下，都去病房里待着只怕是那个小护士又不同意。 午饭前护士换班，这次的这个虽然不是那么爱说话，可看起来要更严厉一些。 胖头鱼想抽烟的想法，到现在还不能实现。 平时忙活习惯了，现在一闲下来都觉得不舒服，特别还是只能在这一个地方待着不动。 下午聊了一会，就有点犯困，孟山贵又打电话过来，说是明天也要过来看看胖头鱼。 胖头鱼拿过电话和他聊了一会，还问孟山贵不是想要过来看热闹。 他俩在电话里胡扯了一阵，胖头鱼的心情看起来也好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些弟兄们之间的感情还真是不错，刚才还没问孟山贵订婚的事操办的怎么样，就被胖头鱼抢走手机。 不过今天没来得及问也不要紧，明天孟山贵就来了，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晚饭还是徐敏送过来的，今晚的这个可就真是大补的了，只是炖，就用了还几个小时。 病房里不让留太多的人，徐敏让李杉出去透透气，由她留下陪胖头鱼，说好在睡觉前回来就行。 李杉干脆就没在病房里吃饭，给吴萌萌打个电话，出门后和他们两人凑一起去吃饭了。 回来的时间也不算晚，护士又换班了，不知道是什么轮换机制，晚上又是那个小护士来值班了。 徐敏把李杉叫到门外，在走廊里对李杉说了一句：“我觉得他俩之间可能会有事。” 李杉听了这句话摸不着头脑：“谁和谁有事？” 第二百三十五章 他俩吗 李杉的疑惑在徐敏看来纯粹就是不懂感情的个列。 “你看不出小护士对胖头鱼有什么想法吗？” 这句话让李杉更找不到北了。 “护士的工作不就是那些内容吗？还能有别的不成？” 李杉的这句回答，让徐敏一个脑勺给打断了。 “以后少在病房里待着，留点空间你总会懂!” 徐敏说完这几句话就走了，留下李杉在原地对这几句话来回琢磨。 【要给谁留空间，留出来干啥用呢？】 不管是不是弄懂了徐敏话里的意思，李杉还是按照正常的步伐走到病房门前，，推开门走进去。 病床前，两人急速分开，又快速凑到一起。 是量体温，还是在测血压李杉也没注意，只是感觉小护士的脸有点红艳艳的，真的挺好看的，这个情况在昨晚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胖头鱼看见李杉进来，身子挣扎了一下，摆出让人看着更顺眼的方式问李杉：“回来的够早的，怎么没多喝两杯？” 李杉听胖头鱼这么问，直接就说：“我要是不惦记你，能回来这么早吗。” 这句话一说出来，胖头鱼又短暂的愣神，接着笑了两声化解了自己问话的尴尬。 这时候小护士又拿着体温计，递给胖头鱼，并且告诉他放到腋窝里的时候要确认是真放进去了。 这时候，李杉就更不明白了，难道刚才不是在测体温吗？刚才两个人里的这么近就不是在看体温计。 李杉进来走到病床边，小护士对他说了一句：“你来了就好，我去一趟卫生间。” 李杉又纳闷了，卫生间不就在这间病房里嘛，怎么去卫生间还要单独说。 小护士往门外指，我们不能用领导用的卫生间，这是医院里的规定。 李杉点头：“那你去，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到现在为止，从徐敏在走廊里说的话，到现在看见的，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不是喝酒了。 再看胖头鱼，神色倒是乐滋滋的，只是有一点烦躁也被掩饰的挺好。 没等李杉说话，胖头鱼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认为，李杉和吴萌萌，陈启明等，该干嘛就干嘛去，自己在这里养伤是啥问题都没有的。 从进门到现在，李杉觉得自己是因为那口酒没有缓过来，还是因为别的，怎么就看不懂眼前的这点小事了呢。 小护士进门，胖头鱼冲李杉眨眼，这回李杉看不懂胖头鱼眨眼是什么意思。 不是进攻，也不是撤退，更不是原地蹲守，那他这种眨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小护士进门后，到没有多说话，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翻看桌子上的那些纸张。 这边，胖头鱼的暗示越来越让李杉看不懂。 挤眉弄眼的标准也不是之前训练过，或者约定过的啊。 胖头鱼伸手，辅助张嘴的虚音。 这下李杉明白过来了，这是让自己先出去，这个手势李杉是明白了，但是心里还有点疑惑解不开。 本以为这货是因为到现在都没抽上烟急的，现在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这回到不用找借口，李杉直接开门出去，一边的小护士连头都没抬。 出了病房门，李杉来回看了看，走廊上好像也不能抽烟。 走了几步看见墙上贴的楼层分布图，他直接往消防通道的位置走去。 在掏出烟之前，他好像忽然明白了徐敏给他说的那几句话的意思：“他俩有事。” 原来他俩有事是这么个意思，胖头鱼刚才的比划，现在李杉也通透了，不就是让自己别打扰吗。多大点事啊。 由衷高兴的同时，泛出来更多的是担心，阶层和阶层的利益，包括最浅显的门当户对，是因有爱情就能抹平的吗？ 玩玩是一说，可刚才胖头鱼的表现好像不是玩玩就能离清的。 深知的不只是后世的现实，就是往早了说也不会有这种情况就能幸福的啊。 从刚才的没弄清楚，到现在的担心，李杉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感情的地狱里走一槽的。 手里有多少钱是一说，可对于像小护士那样的家庭，和她家庭对这种事的看法，李杉心里有点拔凉拔凉的。 胖头鱼也是出身于下岗家庭，供他读完大学已经耗费了他爸妈所有的努力。 即使返聘的教授是那个小护士的爷爷，这种底蕴上的差别是用钱就可以弥补的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被赶出来 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好几次了吗，这家企业根本就不是现在需要多关注的。 胖头鱼脖子一拧：“先前是我主动打听的，可现在这个消息是别人主动告诉我的，我这段时间根本也没有问过这件事啊。” 见胖头鱼是这种解释，李杉也就没再强调不用去打听的事，现在只不过是第一个小高潮罢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还得过段时间，才会连续出现。 最后会发展到让人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和胖头鱼东拉西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胖头鱼忽然问李杉：“在里间睡觉，不是太舒服？” “这难道不比别的病房好的多，普通病房来陪护的有些还得打地铺，那种才是真的不舒服。” 李杉一开始还没有多想胖头鱼话里的意思，只是按照实际情况说了自己的感受，里面的单间把门一关，也和住酒店差不了多少。 就是别忘了自己是在陪护病人就行。 觉得李杉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胖头鱼干脆就直说了：“你回去睡，正好也可以问一下徐叔，问一下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那些人会挨什么样的收拾。” 这已经就是想要直接把李杉往外赶了。 李杉看了一眼胖头鱼，又扭头去看那个小护士，小护士虽然没有看向这边，可李杉还是感觉到，她的注意力还是放在这边的。 故意不往这边看，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把戏，刚才眼角余光瞥到的那一幕，让此刻的李杉恍然大悟。 刚才胖头鱼要求李杉回去睡时，好像那个小护士突然露出了一丝喜色，现在低着头不往这边看，估计是在等着听自己的回答。 这时候李杉有点为难，自己要是不离开的话，可能会打扰了胖头鱼的好事，虽然是他自己认为的好事。 要是离开，心里还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家兄弟挨了一枪，正在病床上躺着，怎么可以不管他，自己回去睡呢。 看着胖头鱼眼巴巴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正在竖起耳朵，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往这边倾斜的小护士。 犹豫了一下之后，李杉把心一横，罢了，自己还是回去算了，给胖头鱼留出时间和空间，至于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 “那行，我回去睡，明早你想吃啥，我给你带过来。” 李杉在问胖头鱼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那边的小护士，小护士也是抬了一下头又迅速的低下头。 这么明显的情况要是李杉还看不出来，那不就成了真傻瓜了。 他又提高音量：“你明天早上想吃啥？” 胖头鱼好像才回过神来，一双手乱摆：“就别麻烦人家徐婶了，这里的饭就很好，你不是也试过了吗。” 看胖头鱼现在的这个模样，那是巴不得自己早一点离开。 说走就走，站起来以后往门口走的时候，李杉还是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我给你带饭过来。” 拉开门走出去，在门刚要关严的时候又突然推开门回头往病房里看，小护士已经站起来正在往病床那边跑。 在飞过来的枕头，和胖头鱼的“卧槽”声中，李杉关好门离开了医院。 谁能想到胖头鱼挨了一枪后，后续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好是坏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脆就顺其自然。 医院离徐东风家不算太远，打车到家也没用十分钟。 出来给他开门的徐敏见到他，直接就是一句：“被赶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赶回来的？”李杉还有点纳闷，这都能被徐敏猜到。 “从那个小丫头逮着我，事无巨细的问你那兄弟情况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你早晚会被赶回来。” 徐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很浓的笑意：“对异性好奇，感兴趣，不就是爱情的开始吗？再说在这种和平的大环境下，一个和军警无关的人受了枪伤，本来也就是一件让人好奇的事。” 这下李杉彻底明白了，原来在自己出去的时候，还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 要是因为受伤就能换来一个好老婆，对胖头鱼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两人往里走的时候，徐敏又说：“你的那个兄弟看起来也不是一个能闲的住的人，有这种机会他还不知道好好把握吗。” 这一点徐敏说的到真没错，胖头鱼的确不是一个能闲的住的人，从大学里刚认识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 两人在客厅里又聊了一会天，徐东风才推门回家。 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人，他还有点感觉意外：“你们都在这里，医院里的病号谁来管，是不是他家里来人了？” 当李杉和他解释清楚自己回来的原因，徐东风才又冒出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还真特么的会瞎搞。” 不管他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这件事现在就这么过去了。 给徐东风倒上一杯水，李杉坐到一边也没有打听事件的进展，对他来说就算是打听，徐东风也不会和他说太多的内幕。 可李杉就这么在一边坐着，徐东风也能猜出他想的是什么。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徐东风开口：“事情大局已定，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那个大吏被调到另外的一个省份去干大人主任了，级别还是那样，具体的就不能跟你说了， 另外就是，他走后，那个省里的一把手现在还是待定的状态，不过也会很快就能定下来，这种情况也不宜久拖，还有就是那个省发生这样的贪腐窝案，还是要收拾一下局面的， 至少会空出来二十个左右的厅局级岗位，至于那家能多分一点，现在还不太好说，还得等几天才能看出分晓。” 一口气说完这些，徐东风又端起水杯浅饮一口，然后清了一下嗓子，才又说起别的事。 “被抓的那些人，基本上就按下面报上来的意见处理，至于那个虎哥，有些罪行还需要原来属地的官方确认，不过他招出来的罪行，和原来属地的部分官员有很大的牵扯， 我的意思是，让他们把所属地管辖权移交处理，毕竟有不少官员需要避嫌，如果交给当地处理，说不定还会出现包庇的现象，就像当时处理你在工地上的事一样， 这回不能让他们再逃出法网了。” 这事李杉当然清楚得很，当时的不了了之，也是因为贪官抱团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 这次要是徐东风能把管辖权要过来，那边还会有一窝贪腐份子落网。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回要是能把这事办成，也算出了当年的一口窝囊气。 看看时间不早，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明天孟山贵和周凤还都要过来。 就是不知道明天周凤会不会带来不一样的消息。 第二百三十七章 要求 第二天一早，李杉把早饭带到病房，让他不解的是，那个小护士居然还在病房里没有离开。 本来准备问一句的，想了一下之后又把话给咽回去了。 小护士顺手接过李杉手里的早饭，开始喂胖头鱼，今天的胖头鱼显得很乖的样子，既没有说自己手没事，也没有像昨天表现得那样扭捏。 一时之间看着喂饭、吃饭的两人，李杉恍惚觉得回到大学的食堂里，怎么也感觉不出这是病房的氛围。 伺候着胖头鱼吃完饭，交接班的护士也进来了，趁着两人在交接工作的时候，李杉走到病床边，低头小声问了一句：“她一直值班到现在吗？” 胖头鱼理直气壮：“她同事家里有急事，和她换了一个班。” 听见这句解释，李杉索性也不再多问了，他俩爱咋地就咋地，只要这一阶段胖头鱼吃好睡好，心情好，快点把伤养好就行。 私人感情的事，自己就别多打听了。 早饭后又是查房，这个区域比普通病房查房开始的时间，要早不少的时间。 查房医生走后不就，吴萌萌和陈启明又提着东西进了病房。 也许是胖头鱼的恢复状态不错，也可能是值班护士本身的原因，这回几个人在房间里说笑，护士没往外赶人。 人多热闹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李杉提议让吴萌萌和陈启明先回去，这里留他自己就可以了。 吴萌萌还有点不放心：“昨天不是说看情况再定的吗？怎么现在就想让我们回去了？” 李杉刚想和吴萌萌说原因的时候，胖头鱼不光是拽了他一把，给他使得眼色里，告诫的意思也很明确。 看起来胖头鱼暂时还不想让他俩知道自己和小护士的事， 这种情况李杉一过脑子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看来事情没有砸实，没有确定之前，胖头鱼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李杉伸手指了指病床上的胖头鱼：“你看他，除了不能到处乱跑，那里还有个病人的样子。” 胖头鱼随声附和：“就是，我现在好得很，能吃能睡的，你们回去忙自己的事去。” 吴萌萌拿眼来回看看两个人：“你俩不是有啥事在瞒着我们？” 别说，吴萌萌平时表现得不像个女人，可这直觉，还真是女人的直觉。 她正要刨根问底的时候，李杉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周凤。 他竖起食指，别的人说话都小声了，吴萌萌也不好再追问，他和胖头鱼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电话接通，李杉答应两声就往外面走，周凤已经来到医院，正在病房楼外面，问他病房具体的位置。 李杉告诉她，让她原地等待，自己出去接她。 这样一来，不仅躲开了吴萌萌的盘问，还替胖头鱼保守了秘密。 至于他会不会亲自在吴萌萌面前招出来，就不是李杉能管的了的事了。 楼下，病房楼的大厅门口，周凤正在往里面张望着，见到李杉的人影后，冲他挥挥手。 李杉看见之后就直接走过来，周凤带的东西不少，也幸亏自己下来了，要不然让周凤自己拿上去，还真得费不少劲。 进了胖头鱼的病房，吴萌萌简单和周凤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对李杉说起今天要回去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内，肯定不是吴萌萌自己想通的，胖头鱼这个家伙肯定已经如实招出自己的秘密，所以吴萌萌才会这么痛快的要回去。 周凤过去和胖头鱼说了几句话，看着他的情况确实不像受伤太重的样子，也放心不少，这个团队的战斗力，就是自己的战斗力。 谁有损伤都是自己的损失，和胖头鱼聊完之后，她又把李杉拉开一点，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伸手就递给李杉：“住院的钱从这里面出，不够的话就和我说。” 这次李杉到没推拒，拿过钱放进病床旁边的小柜子里，开玩笑的和胖头鱼说了一句：“这是你自己的医药费，你可的看紧点。” 胖头鱼笑着回骂的时候，李杉转头看见周凤正在一边和吴萌萌说着什么，还不时的往这边看一眼。 没多大一会，周凤就过来对李杉说：“正好都在一起，也不用再费劲了，中午一起聚一下，有个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手又往病床上一指：“他不是有人照顾吗，咱们商量完回来你告诉他就行了。” 看来就连最晚到的她，也知道了胖头鱼想隐藏的秘密。 这话胖头鱼当然也听见了，周凤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也就没有背着他，病床上胖头鱼笑得不是太好看，本来只想让李杉自己知道的事，现在只要来这里的人全都知道了。 中午的聚会不带着自己倒也罢了，还说自己有人照顾，这特么的有点卧槽啊！ 几个人临出门之前，李杉还问胖头鱼今天中午想吃啥，等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回来。被胖头鱼连赶带轰的就给撵了出去：“老子吃啥你们就别管了。” 离医院不是太远的一家酒楼，几个人进去坐下后，先点完菜 ，喝着茶闲聊了一会，等菜上齐后，关好包间的门，周凤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经过这次这么一出事，外面的有心人也都大概知道了，这些人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了。 接下来准备，在自己家族控制的企业里安排出几个高位闲职，有事的时候去办事，没事的时候身边还有人辅助或者叫保护也行，总的来说就是给这几个人再安排个外层防御圈。 周凤说完这些，座上没人说话，周凤还以为是这几个人对这样的安排不满意，接着又说了另一套方案。 公职也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自由选择，先以处级起步，谁对这方面有兴趣也可以安排。 这一套方案提出后，房间里还是一片安静，李杉正要张口时，吴萌萌先开口了。 “你应该能看得出来，你提的第一套方案，我们自己就能解决，至于第二套方案，反正我是没有兴趣，我家老黑也和我一样， 要是平时帮个忙啥的也无所谓，就是别让我们干纯粹坑人的事就行了，别的我也没什么要求。” 吴萌萌说完这些话也不去看周凤，只是扭头看着李杉。 别人要说了解的多透，她还不敢说，对于李杉，以这么多年以来的交往看来，她自己觉得还是很知道李杉是怎么想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迂回一下 对李杉来说，对现在周凤的想法还是很清楚的，她是想借着这件事把自己这些人和自家深度捆绑。 单只是从她自己的出发点上来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给自己当了手下，除了要听招呼外，必然的还要给一些好处，要不这些人怎么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办事呢。 吴萌萌说完自己想说的就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李杉。 这时候，周凤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在李杉身上。 她知道，这几个人都是要看李杉怎么决定，才会决定自己是否跟随。 虽然吴萌萌已经提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但这并不影响她对李杉的期望。 两个女人都盯着自己，陈启明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己吃喝，这些事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这又不是在初中自己当老大的时候了，现在不操心才是最安稳自在的。 李杉笑得有些勉强，面对着两个女人的注视，他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这一段以来，周凤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也可以说自己当初决定合作之后，周凤对自己这些人还是蛮不错的。 他又来回看看两个女人，这才开始说话：“我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去执行你的第一，第二方案，现在的这种模式就挺好的。” 他说完这句，再看两个女人，吴萌萌是明显松了一口气，周凤还是有点不解的看着他，并没有接他话的意思。 看着周凤现在的状态，李杉又接着说道：“我们这几个人要说钱，那也是够用的，至于仕途这条通道也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不太喜欢那种生活状态，能自由自在的就挺好了。” 虽然李杉的这番话说的并不是很强硬，但里面的意思周凤还是很明白。 直接说就是，自己给出的两个方案这些人还都没放在眼里，仔细一想可能也不是没有完全放在眼里。 只要还是一个整体，那这个整体的带头人自己的行为，就会影响所有人。 李杉不愿意走仕途的原因周凤倒是知道一点，看不惯官场的作派也许是主要原因之一。 更深入的，她就不知道李杉是怎么想的了。 李杉之所以排斥，和经历过，见过，听说过的都有很大的关系，好好的一个人进了这种染缸，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连自己都不会知道。 更别说还需要拉一批人打一批人这样的操作了，虽然现在算是有了靠山，而且已经不是只有一个可以依靠了，可这种对仕途的反感是怎么都不好转变的。 现在李杉已经这么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周凤当然也不好强求。 想装作没事一样坐下招呼几人吃喝，但那种明显的失落感还是掩饰不住的。 旁边坐着的吴萌萌给她往面前的小碟子里夹菜，周凤看着她心里好像多了一丝明悟。 自己在心里给自己加油，看来自己现在还没能真正融入这个团体，不接受自己的方案，也许就是一种本能的排斥。 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劲后，好像情绪也好了许多，没啥大不了的，这次不行就下次，反正不能让这些人跑出自己的手掌心。 接下来只要不谈正事，几个人在一起吃喝还是很愉快的。 吃喝当中，周凤提起现在办完的这件事，除了一些不能说，不能让这些人知道的内幕外，别的在她看来算是小事的倒是说了不少。 实力增强，控制范围的扩大，让她也比找李杉办这事之前，看起来高兴了许多。 无论怎样，自己家族的地位，和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都有了看不见，不可对外说的提升。 现在的这种合作状态，也是李杉比较满意的，虽然自己谋划的好处，现在还没有能落实的苗头，可这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等事件平息，所有人归位，该来的自然就会来。 事情周凤没能安排成，但是这顿饭吃的倒是很愉快，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虽然没有达成，可和这些人的关系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照这样下去，达成自己的心愿，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 几个人吃完饭回到医院，病房里胖头鱼早就吃过了，几人进门的时候，他正把双手放在脑后，自在的哼着小曲，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惬意的。 看见几个人进来，他也没有改变姿势只是停下了哼着的小曲，来了一句：“背着我商量出啥成果了？还不麻溜的给我汇报一下。” 几个人都不搭理他的这句问话，周凤在病房里又打量了一圈后，对几个人说：“我今天还要赶回去，那边还有工作不能不管。” 几人点头，表示理解，出病房门时李杉说要送送，被周凤挡住了，她拉了一下吴萌萌：“你送我到楼下。” 吴萌萌点头，和周凤一起出了病房门。 旁边在病床上，刚才没人搭理的胖头鱼，对走到自己跟前的陈启明又问了一句话：“你们出去都商量啥了？给我说说呗。” 陈启明挠挠后脑勺：“真的啥也没商量，不信你问他。”说着手就指向李杉。 在他看来，没商量成没就算是啥也没商量。 胖头鱼听他这么说之后：“我就多余问你，你个三脚踹不出屁来的。” 即使他这么说，陈启明也不在多说话了。 胖头鱼把头转向李杉，这次他不开口问了，就只是盯着李杉在看。 见他这副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神，李杉双手一摊：“他和你说的是真的，真是啥也没商量。” 周凤没能把她的想法弄成，说出来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李杉的回答也是和陈启明是一样的。 胖头鱼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点气恼：“你们是不是看我现在这副模样了，就都瞒着我？爷们能吃能喝的还能拖你们的后腿。” 看起来这家伙还真以为李杉他俩有事瞒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和商量好了一样，两个人都不告诉自己呢。 房间里没人再搭理他，躺在病床上转动着眼珠子，他自己已经脑补出好几个场景了，这些人想干嘛？不带上自己可不行。 又过了不大一会，吴萌萌也回来了，周凤已经走了，她和陈启明也打算走了。 病床上胖头鱼看着刚进来的吴萌萌，他现在不准备直接问她了，要是几个人已经提前商量好的，她也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他们出去后都商量了什么事。 他决定迂回一下，让他们主动把瞒着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人各有志 就在他琢磨着想个什么样的办法才比较好用的时候，门外传来孟山贵的嚎哭声。 哭腔里带出来的还有一句话：“我的好兄弟啊，千万等我看你一眼再走啊。” 房间里的众人听见这句话，不禁面面相觑，是谁说胖头鱼就快死了？ 没有敲门声，门就直接被推开了，孟山贵双眼通红的就闯了进来：“我兄弟在哪？快让我看一眼。” 还没等众人来得及张口，病床上的胖头鱼就开始掉眼泪了：“哥还好好的在这里呢，你听谁说的，我不行了？” 孟山贵揉揉通红的双眼，顺着话音看过去：“卧槽，还以为你不行了，这才急着过来看你最后一眼。” 说完这句，才想起来回答胖头鱼的问话，把手指向李杉：“他说你没啥大事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就快要过去了，对医院里的病人不都是按着这一个套路说话的么？”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都明白他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吴萌萌和陈启明赶来的时候，也都以为胖头鱼是因为快要重伤不治，李杉才故意说得不严重。 这一见面都才知道，原来李杉就是按实际情况说的，并没有按套路往没事上说。 这时候孟山贵已经走到病床前，抱着胖头鱼在他后背上重重的敲了一拳。 胖头鱼连咳嗽带哎呦；“挨的那一枪都不如你这一拳狠。” 等缓过劲来，他又拉着孟山贵大笑：“老子是个必有后福之人，过两天你看看就知道了。” 孟山贵只因为看见胖头鱼真没啥大事而高兴，根本就没注意他话里还有其它的意思。 在这些人里，除了李杉就是胖头鱼和他合作的次数最多，两人性格相近，比较谈得来，也愿意往一块凑。 经过这么一惊一乍后，病房里恢复了原来的气氛。 孟山贵的到来，让原来想走的吴萌萌和陈启明，也放弃了今天就离开的想法，反正也没啥要紧的事，明天再走也不迟。 三个人在这边商量行程改到明天的时候，胖头鱼拉着孟山贵在病床边嘀咕。 胖头鱼小声说着，孟山贵边听边点头，还抽空往三个人这边瞄两眼。 过了不大一会，孟山贵走过来，拉着李杉进了里面那间房。 李杉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和自己说，比如这次和陈金秀订婚的这种。 没想到进了房间以后孟山贵一脸严肃：“你们瞒着胖头鱼的事，现在就告诉我，我保证不私下告诉他。” 他这话一出口，李杉有点摸不着头脑【瞒胖头鱼什么事了，自己怎么有点弄不明白呢。】 就在李杉一愣神的功夫，孟山贵以为他的迟疑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自己，难道接下来的事还是个比较危险的大事，只有他们几个身手比较好的人才能知道。 他心里往这方面想，完全是被胖头鱼刚才告诉他的话给带偏了，也真相信胖头鱼说的，他因为有伤在身才有选择的不告诉他。 见李杉没快速回应，孟山贵提醒：“就是你们中午出去商量的那事，不会连我也要瞒着。” 他这么一说，李杉恍然大悟，弄得这么严肃、正式，原来是因为中午那个没商量成的事。 “胖头鱼和你胡说啥了？本来就没事。”然后他又把中午几个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周凤提出的那两个方案，又和孟山贵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看着孟山贵：“你要是有别的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我知道陈金秀家的遭遇，对你来说肯定也会有很大的影响，你如果想换一条路，大家也都会支持你的。” 孟山贵听李杉说完，也没有立刻回话，想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才开口：“要是指望我进入那种圈子能把他们变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弄不好那一天我再被他们拉下水，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相对于以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还不如就现在这样能一直走下去更好。” 然后目光直视李杉：“我觉得就这样跟着你混就挺好，至少不用去操心那种糟心的事，要是想把我扔进那种黑心烂肺的圈子，就说明你要害我。” 这几句话说的李杉心里有点叹息，制定规则的人，在带头破坏规则，遮掩自己恶行的时候，又更近一步的破坏了自己在平头百姓心里的威望，这让人们还怎么敢去信任他们。 或许这样的事只是个列，人们也希望这样的事只是个列，但到底是不是个列呢，李杉没法说，也不能说。 拍了一把孟山贵的肩膀：“走，咱们一块去和胖头鱼把这件事说清楚，要不然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就在胖头鱼得知李杉他们几个已经拒绝了周凤以后，他不禁觉得有些惋惜，按他的意思要是分出去几个当官的，也能更好的为弟兄们提供保护。 还有就是，别的不说，只说房间里的吴萌萌和陈启明两个人，不就是因为吴萌萌的父母，嫌弃陈启明家只是下岗工人的身份，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才不同意他俩的婚事吗。 胖头鱼说的这些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现实情况就在这里摆着，只凭着吴萌萌和陈启明的坚持，就能坚持来好的结果吗，这是谁都不能确定的事。 再往下，就算胖头鱼不说，李杉也明白他现在的一些想法。 就在他扭捏着刚说出可可也问过我是什么职务的时候，李杉果断的打断了他：“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安心养伤就行，等伤好以后说不定就可以去任职了。” 孟山贵还是能理解胖头鱼的想法的，只是现在他更急于知道，胖头鱼嘴里的可可到底是谁。 既然前面的话题已经有了定性，房间里的几个人也就不去再提这个话题，毕竟人各有志，选什么样的路，都要自己来走。 孟山贵要挠胖头鱼胳肢窝之前，胖头鱼就已经说出了可可就是那个专职小护士，名字叫丁一可，他爷爷是本省首屈一指的创伤科着名教授，现在被返聘回这个三甲医院，还是被当成重宝来使用。 第二百四十章 心态 关于她爷爷怎么被重用是另一回事，在丁一可给出的信息里，在这个家里他爷爷的话还是一言九鼎的。 至少在老头的认知里，有一个正经工作才是最基础的条件，可他认为的正经工作，可不包括经商之类的。 听着胖头鱼说这些的众人，对他谈恋爱发展的速度都感到佩服，从受伤住进来这才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一般来说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得有许多综合因素的影响。 胖头鱼平常对当官这档子事，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地方，这次的改变这么迅速，就只是受了这个小护士的影响吗。 在场众人现在可没有想得这么多，只是为胖头鱼终于要脱单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至于给他安排个职位之类的事，对李杉来说，不过就是和周家的捆绑程度深浅的问题，别的好处或弊端，现在还看不出来。 晚饭前，小护士又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她值班，反正她进来后也不在意众人看她的目光，自顾走到病床前，问胖头鱼今晚想吃什么。 房间里的这些人，可没有一个是不长眼色的，看见这种情况后就准备撤退，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和胖头鱼两个人。 能看得出来，胖头鱼也想跟着众人一起出去吃，焦虑的神色和深深的羡慕都在表达着这一种情绪。 按他自己的意思，自己不过只是肚皮被打破了，里面的东西又啥事没有，再在这里躺着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要不是在这里出现了这个叫丁一可的小护士，说不定他已经闹着要出院了。 虽然是都看懂了胖头鱼的想法，可也真不能带他一起出去。 胖头鱼把脸扭向丁一可，有点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丁一可那会在乎他这种小伎俩。 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只扔下一句：“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你的饭好了没有，一会我就给你送过来。” 大家一起出门，现在还没人敢和这个小护士开玩笑，就是最大胆的孟山贵，表现得也是规规矩矩的，他也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让胖头鱼神魂颠倒丁一可。 还没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几个人在离医院不太远的地方找了一家饭店。 等上菜的功夫，孟山贵挠挠后脑勺：“我看胖头鱼这家伙这次是认真了，以前找女朋友可从来没看见他会这样。” 吴萌萌叹口气：“缘分来了谁都挡不住，他现在正好在那种晕的状态里，说说啥都不会听的，只会 只会加强他的决心。” 李杉听她这么说之后有些诧异：“怎么？你不看好他俩的未来吗？” 吴萌萌摇头：“说不清楚，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孟山贵看着她：“这样不也挺好的吗？你说是不是他看我订婚，也有点着急了。” 吴萌萌还是摇头：“和你有啥关系，你还真当自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逃不开你的窥探。” 被反驳后的孟山贵无话可说，只是有点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见孟山贵不再说话，吴萌萌又把头转到李杉的方向：“你说给他安排一个职务，会不会让他弄出点别的事来。” 李杉也摇头：“这么多年以来，他是个什么人大家都还是知道的，一般事务他还是有分寸的，再说了，一上来也不可能给他安排实职，最有可能的是先让他去挂职锻炼一段时间，才会被安排实际的事务。” 李杉说的这些，吴萌萌就算不知道里面全部流程，大概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点头：“以后肯定就是分开了，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行不行，那种圈子可不好混。” 这种情况，她从自己父母那里就能感受到一些，虽然她老家的城市很小，有些勾心斗角的事，她爸妈也尽量躲开她谈，可同在一个屋檐下，想要一点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吴萌萌的这种担心，李杉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思量了一下之后才又张口：“别人也不会不去了解他的来头，再说到时候再看看我们能帮上他什么，就尽力的去帮他，现在各地招商的力度都很大，在这一点上咱们还是可以出点力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李杉也知道那种圈子的生态，是最能考验人性的，或者说没有了人性才更容易在那个圈子生存。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点，只要开局没事，接下来能打开局面就又是另一说了，要不然也不会有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么一说。 菜上来以后，几人匆忙吃完，又回到病房看了一下胖头鱼，还是和昨晚一样，胖头鱼让他们一个都不要留下。 出了医院，几个人分开，孟山贵跟着吴萌萌和陈启明走了，李杉还是回徐东风家里住。 他当然也有一些事需要思考，之前和徐敏说起要出去旅游的事，说不定又要延期了。 回去以后，徐敏还说今天晚饭时自己去医院，没有看见他，问了胖头鱼，才知道他们几个出去了，也就没有给他打电话。 李杉笑笑：“你也知道，我们不出去也不行啊，那小子现在一门心思的钻到谈恋爱的事情里了，他可不愿意让我们留下当灯泡。” 当然旅游的事，李杉不提徐敏也不会再主动提起的。 两人闲聊一会后，李杉回了房间，没有过多考虑就拨通了周凤的电话。 对李杉提出的这件事，周凤自然是乐见其成，她是巴不得能用一些手段，把李杉这伙人和自家绑的更紧一些。 当时就告诉李杉，自己这边原来已经准备了几个需要用人的地方，只要胖头鱼一出院，就可以直接去上任了。还是自己之前承诺的那种级别起步。 放下电话后，李杉揉了揉眉心，这次虽然没能完全让周凤如愿，但也算有了一个开头了，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难办的事会找上自己。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算是刀山火海，说不得也得去趟一趟了。 有了这种心态的李杉，现在干脆啥也都不多想了，直接脱衣服睡觉。 第二天去医院也是在吃过早饭以后才去的，就怕去的早了，再打扰到蜜里调油的那两位。 进了病房后四处一看，那个小护士不在，胖头鱼还是用一副舒服的姿势躺着，眯着眼，脸上还挂着笑容。 看见李杉进来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李杉去床边坐下。 李杉过去后，先提起了昨晚给周凤打电话后的结果，胖头鱼听说后自然是喜不自胜，毕竟等出院后自己就能上任了。的确是值得高兴的。 高兴了一会之后，他一拍自己的脑门：“靠！刚叫你来坐下，是要和你说一个事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再提 “有啥事？不会是等你出院就结婚？这可太快了。”李杉立刻就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咱们刚到那天晚上，你们不是商量着要去旅游吗？现在规划的怎么样了？” 胖头鱼说完这些话，李杉没好气的回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操心这事，等你伤好了以后再说，你就别在这里瞎操这个心了。” “怎么会是瞎操心呢？我那天晚上可是都听清楚了，你们上次出去玩，还是你在上初中的时候，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要是再不出去，哪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喝口水润润喉咙之后，胖头鱼继续：“我现在这样你就是在这里守着，也还就是这样了，在这里跟个灯泡一样晃来晃去的，弄不好还会耽误我的进度。” 听胖头鱼说完这些话，李杉调侃道：“看来我是不是出去玩，不是你关心的事，你小子现在就是嫌我在这里碍事，才鼓动我离开的。” 胖头鱼笑，还摸了几下鼻子，李杉知道这是他心虚的表现，看来自己真的说中胖头鱼的要害，他是真不想让自己待在这里，嫌自己碍眼了。 想了一下才又对胖头鱼说：“我晚上不来可以，白天来守着你总不会打扰到你俩？” 胖头鱼摇头：“你以后别出现才算最好，哪还用分什么白天，晚上。”胖头鱼说完，笑眯眯的看着李杉，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看他还怎么好意思赖在这里。 “你这算不算见色忘那啥？”李杉问的虽然不算太直接，可话里的意思，也足够让胖头鱼明白的了。 “靠！你说这个不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吗！你们订婚的订婚，长相厮守的就一直在厮守，我好不容易才碰上一个真正心动的，给我点时间空间就不行吗？” 胖头鱼说完这话后，立刻就有点后悔了，李杉现在好像也是单着的，郭久眉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他有多难受自己才能感受到多少呢。 当然，李杉听胖头鱼说完这些话，也立刻沉默了，他知道胖头鱼说出这些话以后，自己要是还留在这里照顾他，就算是不识时务的表现了。 有点无奈的叹口气：“那好，我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总行了，我回去待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李杉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又想起了郭久眉，要是没有刚才胖头鱼那几句话，他还以为自己能暂时忘记她。 还没等李杉从病房里离开，胖头鱼就开始打电话，不用猜都知道是打给那个小护士丁一可的。 看着胖头鱼在专注听拨通的的声音，李杉苦笑一下转身往病房外走。 外面是大晴天，现在已经很热了，可是李杉被胖头鱼刚才那两句话，弄得好像感受不到外面的热量一样。 就像刚才胖头鱼说的，订婚的订婚，厮守的也一直没有改变，只是自己却怎么也找不到郭久眉了。 倒也不是史密斯不出力，主要是现在郭久眉去了那个国家都还不能确定，就算是去找，也不知道该去那个国家找啊。 在病房楼外面站了一会，拿出电话打给孟山贵，他们已经离开市区了，正在机场等着登机回去。 电话里孟山贵还有点抱怨的和李杉说，昨晚都快睡觉了，胖头鱼还给他们几个打电话，叫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在这里耽误他的好事。 对孟山贵的抱怨，他也没啥好说的，自己不也被赶出来了吗，随口安抚了几句，让他们回去后再给自己打电话报个平安就行。 收起电话四下看看，进进出出的人还真是不少，不过自己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抬腿走出医院大门，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回到徐东风家里的时候，徐敏和她妈都在家里没出门，看见李杉出去没多长时间又回来了，徐敏还问：“又是被赶回来的？” 李杉伸手摸脑袋：“没想到那家伙为了谈个恋爱还真够拼的。嫌我们碍事，都给赶回去了。” 徐敏抿嘴笑：“我那天看出来告诉你的时候，你还不信，现在弄明白了。这恋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杉好奇的问徐敏：“姐，你看别人都在谈恋爱，你怎么还没给我找个姐夫？” 徐敏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哪有这么容易，你以为我不想找啊，不过，你看这些年不算在连山县，都已经搬了几回家了，当然也不光是搬来搬去的原因。” 她朝正在收拾家务的老妈那边一努嘴：“还得他们能看中才行，光我自己有想法可不行。” 听徐敏这么一说，李杉也理解现在像徐敏要找个对象，已经比早期的自由更小了，要想完全如自己的愿，还是有点难度的。 结束这个话题以后，李杉想过去帮忙干点家务，又被赶回客厅，徐敏刚拿过一本书来，坐在沙发上翻看着。 李杉过来坐下后，徐敏也把手里的书放下后看着他。 李杉挠挠头皮开口：“你说咱们去哪里玩比较好呢？” 不用照顾胖头鱼之后，再提起这个，他还是想要先征求一下她们娘俩的意见。 舒展了一下身子，徐敏开口：“我倒觉得去哪里都行，好在我在大学假期的时候，还跟同学还去了国内的一些地方。”又朝厨房那边一努嘴：“老太太可真是没怎么出去过。” 在点着头的时候，李杉也同时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哪咱们不如出国转一圈，这次多去几个国家好好放松一下。” 嘴里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存了一丝侥幸，万一出去后可以遇到郭久眉呢？虽然理智上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专门找都找不到，哪里会有能遇上这种幸运的事呢。 不过有一丝幻想总比完全绝望要好，至少还是个盼头。 对李杉的这个建议，徐敏没有任何要反对的意思，能多去一些地方看看，会感受到平时感受不到的东西。 当然也不能按那种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的那种方式去玩，所以跟团的这种玩法，在第一时间就被舍弃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正聊得热闹，厨房里的老太太忙活的差不多以后也出来了。 听见两人在聊得内容，老太太来了一句：“要玩你们出去玩，我还是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看起来好像是前几天受到的袭击给老太太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 再者，从她说出的话里也能感觉到她对国外的那种恐惧。 毕竟每晚从新闻联播里看到的都是外国到处都在出事，就算是每天都看着国内一片大好形势的时候，还遇到了前几天的那档子事。 这要是到了国外哪还了得。 第二百四十二章 规划 家庭妇女和家庭妇女的区别很小，只是在于本分和非本分的区别。 在历史和历代的枕头风上，只会有一点区别，那就是实际亏欠自己的老婆以后，才会有能起真正作用的枕头风，在这个方向上来说，只要有一点借口，这个人已经和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把他形容成畜生，都会侮辱了畜生这个词条。 徐婶，徐敏她妈，徐东风他老婆，是因为脑子不够用才会说出这番话嘛？ 肯定不是，老牌北大的人文教育，和后来的蝇营狗苟有天地之间的区别。 是她真不懂，还是她有自己的想法，除了她谁还能真正理解。 单只是这一方面来说，李杉的认识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理解是理解，明白是明白，但实话还是不能多说。 这种社会环境，和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生存的人，自有自己的分辨和行动的方式。 这一会他当然不会去劝徐婶，包括不和徐婶说，如果国外都像新闻联播里说的，乱成那样，还用得着在官方媒体上来回打嘴仗吗？ 直接把人派过去占领，那才是首要目标。 毕竟按新闻联播里说的，都在水深火热中的民众，谁还不盼望有人来解救自己呢，一个人扛一杆旗过去号召一下，就不会再有别的声音。 可这只能存在想象里，哪些地方目前来说，只是贪官和权贵的理想之地，升斗小民不过只能意淫一下而已。 违逆和顶撞的话当然不会有，李杉看着徐敏，两人相视而笑，当下结束这个话题，只是问什么时间才可以吃饭。 说到这些徐婶来了精神，她所有的付出不过就是你为了儿女能过上平安、平静的生活，至于再多想别的，就感觉是对自己母亲这个称号的侮辱。 中午家里就只有现在的三个人，饭菜虽然准备的精心，也很快就吃完了。 不顾徐婶的阻拦，李杉收拾碗筷去厨房里洗刷，把这些事都弄利索以后。李杉来到客厅，已经泡好的一杯茶水已经在茶几上静静等待着他的到来。 在这个家庭里，李杉觉得自己带着脑子都是多余的。 虽然没见过这具身体的亲妈，可是在现在这个地方，还用得着再找亲妈吗？ 一下午的时间，李杉和徐敏在桌子上扒地图，商量着哪里的地理环境值得去走一趟。 徐婶转过来几次，只是往他们的茶杯里添上热水，笑眯眯的看着两个人在争论，却从不参与一句话。 李杉故意和徐敏争论各地的风花雪月，只不过希望徐敏能够更快乐一些。 这一点徐敏表现得也非常配合，好像又回到李杉在上初中时，她在辅导李杉的作业，他都知道答案还在配合时那种一样的场景。 晚上，徐东风照常一样回来的很晚，看见桌子上被李杉和徐敏画的乱七八糟的路线图。他直接来了一句：“你俩这是准备要攻打几个国家。” 李杉和徐敏笑，旁边的徐婶也在笑：“俩孩子都忙了一个下午了，你就不知道说句好听的。” 徐东风坐下，看着两人画出来的路线图：“这规划还挺宏伟，一年半载的是不打算回来了。” 徐敏搂着徐东风的脖子，坐在他身边：“这只是初步规划，还要压缩的。” 徐东风拍拍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张：“你们高兴就好，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老侦察兵出身的他，怎么会看不懂桌子上看似挺乱的线条，应允的同时又不自觉的加了一句：“玩可以，可别耽误了工作就行。” 徐敏撇嘴，徐婶在旁边也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在家的时候别提工作。” 徐东风干笑：“这说习惯的话，一时还真不好改。” 说完起身，还留下一句话：“你们随意，别弄得太晚了。” 徐敏推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进书房，他自己还有挺多的文件晚上要看，刚到这个省会城市担任一把手，挺多的遗留问题还需要他自己拿主意。 徐东风进了书房后，李杉整理桌子上的纸张，一些前期规划后来觉得用不着的、团团扔掉，后来画得那些还需要再整理一下，就是一个完整的出游方案了。 徐敏帮着捋顺后，看着只剩下的两张纸顺嘴提了一句：“小妹还有多久放假，你是不是也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可能还得一周左右，到时候咱们在帝都集合应该可以，省的来回跑了。” 徐敏点头：“那我妈怎么办，就怕到时候她不听我说的。” 李杉用下巴指书房：“你自己有数的，这还用问我。” 徐敏在他肩膀上杵了一拳：“这不是担心咱俩的第一计策不管用吗。” 李杉看着她只是笑不说话，徐东风一说话，老太太不可能不同意，自己明天回去准备就可以了。 今天只顾规划要去什么地方了，连定机票的事都忘记了，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李杉打电话，只能订到明天中午的机票了。 不过对于现在需要用的时间来说，一切都不算晚，就算回去还得动员大刘一家，时间也是绰绰有余。 第二天回到省城，小妹还没有放学，先给大刘打了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饭，也把规划出游的事告诉了大刘。 还有点时间，先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省的晚上再忙活了，这个房子上次打扫还是郭久眉亲自干的。 李杉拿起工具，一时间觉得都不忍心去擦掉那些灰尘，总觉得那些灰尘是郭久眉给他留下的一种纪念。 愣了一会之后，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慢慢的开始清扫，等房间里完全干净后，心情也舒展了很多。 晚饭还是在老地点，大刘两口子带着小妹出现的时候，李杉已经点好了菜，就在等着他们过来了。 大刘家唯一的一个孩子现在也出国深造去了，要不是还照顾着小妹上学，两口子在家也没多少事好干了。 三个人进了包间门，李杉站起来迎接，椅子是提前拉开的，过来直接坐下就可以。 小妹看见李杉，直接就往上扑。她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李杉了。 抱着小妹的同时，李杉有点微微邹眉。 过了一会小妹从李杉身上下来，李杉问她：“你一个小姑娘，好不好的弄一身腱子肉干嘛？”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定好的 小妹撇撇嘴正要回答，旁边刚坐下的大刘老婆说话了：“这孩子也真是的，开始我还以为她就是闹着玩，坚持不了几天就完事了，现在看来可不是这么回事。” 一边说着话，又把头转向旁边坐着的大刘：“这么吃苦受罪的事，他也不说劝劝这孩子，还和她练到一块去了，还单独收拾出一间房子，堆得都是一些锻炼的器械。” 见李杉也看向自己，大刘一笑：“她能有这个毅力也是我一开始没有想到的，本来觉得她的学习成绩也不会因为这个落下，只当是陪孩子玩玩，没想到现在居然对我的促进也不小。” 既然都已经形成这个局面了，李杉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在他看来还是因为那次在山里，杨大头对他俩的追杀，给小妹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看起来小妹是想自己给自己建立起安全感，原来小的时候缠着自己要学几招的时候，还认为有自己就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现在看来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也不知道她自己偷着练了多长时间了，背着自己肯定也没少下功夫。 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小妹是不用怕校园霸凌了，只是不要仗着自己身手好，去欺负别人就好了。 坐在李杉身边，小妹忽闪着眼睛盯着他看，虽然没有多说话，可眼里满是笑意。 菜陆续上桌，几个人慢条斯理的吃着，李杉把自己和徐敏商量出去玩的事，告诉几个人。 小妹雀跃，大刘两口子也很有兴趣，这么多年来几家人从搬出连山县以后，就是有时间聚会，也都显得匆匆忙忙的，这次的这个机会都想好好的把握住。 现在几家人的情况，和在连山县的时候已经没法比喻了，有钱有闲的，就是能聚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了。 徐东风原来在省城时还能经常的聚一聚，这几年从他去出临水市任职以后，也就在过年的时候能全部聚在一起，其余的时候想凑齐全部的人一起见个面都难。 这话题一出饭桌上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大刘还说：“国外的那些事，已经布局了这么久，借着这个机会也可以去检查一下成果了。” 他老婆一听这句顿时就不乐意了：“说好是出去玩的，你要是再拿工作当重心，我们就不去了。” 大刘赶紧说好话，只是说自己关心工作成习惯了，刚才那句不算，只是顺嘴秃噜出来的。 李杉立刻介绍起他和徐敏做的攻略，打断了两人将要深入的探讨，这种氛围确实不适合再提和工作有关的话题。 去什么地方，怎么走，在哪个地方待多久，随着李杉的介绍，几个人都加入讨论。 看着面前的这种热烈氛围，李杉一时有点走神，感觉这才是自己需要的，赚钱的事虽然重要，可更重要的不正是眼前的这一幕吗？ 桌上大刘两口子已经在商量要带什么样的行李了，小妹也乐呵呵的插嘴，让他们别忘了带上自己喝水的杯子。 还有就是她锻炼用的东西也要带上几件，虽然是出去玩，也不能放松锻炼的强度和频次。 对此，李杉有点无语，但小妹的这种要求也不算过分，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吃完饭往外走时，大刘老婆要求李杉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住。说他那家里冰锅冷灶的，还不如这几天都在她家里一起准备。 要不然小妹回去住，还得带一些锻炼用的东西，搬来搬去的还不够麻烦的。 听了这话，小妹看着他不说话，不过她的心思李杉也能看得出来，看起来是在大刘家住习惯了，也不想就因为这几天还得来回搬东西。 对这个提议，李杉也没有犹豫，主要还是就算是回家住也住不了几天，还不如都合在一起更省事。 两辆车都停在大刘家院子外面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李杉想要再出去买点洗漱用品的时候，被大刘老婆拦住了，说家里什么都有，用不着再跑这么一趟。 大刘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大机关的宿舍，作为好几家中字头企业的重要股东，住在这里也能有效地避免一些骚扰。 许多需要合作的相关事项，大刘只是在幕后指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是对自己有效的保护。 就像上次开会时，才和现在相隔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有因为猖狂被收拾的了。 那个全国首富这已经是第三次入狱了，听说这次被判了十六年。 当然背叛的原因到底是不是公布出来的哪些原因，那还是见仁见智，各有看法。 至少对大刘本身来说，躲着点没有什么不好，谁知道哪些爱出风头的，会在哪一天就被收拾呢。 被收拾都不用不着实际的理由，随便编个帽子给盖上，都是无法挣扎的。 进屋后，李杉先是参观了小妹的训练室，看来大刘在这些器械上也没少花心思，现在这个训练室是大刘和小妹在共同使用。 时不常的大刘还就和小妹过上几招，估计他当侦察兵时的那点老底，已经被小妹快掏的差不多了。 这边挨个看了一圈，书房里已经泡好了茶，大刘在等着李杉过去，爷俩还得再聊聊。 小妹把李杉推出训练室，她今天的训练任务还没有完成，还得抓紧补上以后才能睡觉。 李杉进书房，大刘扔给李杉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接下来的话题是两人见面后必然要讨论的问题。 从大的方向上该怎么走，这些年以来发生的事情，无一不验证了李杉当年的前瞻性。 关上门以后，再到两个多小时后，门打开出来的两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和赚钱有关的事倒好办，在这个高度以上，两人还是能达成一致，这才是这次谈话的目的。 小妹把自己的训练目标完成后，已经洗完澡坐在客厅里等着李杉。 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着把头发又擦了几下后，小妹开口问：“咱们这次还要去看大姐，要不要先问问她，给她带点什么东西过去。” 李杉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你们具体哪天放假？” 小妹白了他一眼：“已经放假了，只是明天还要返校一次，然后就等开学再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杉嘴里回答着，又想着刚才小妹的问题。 第二百四十四章 什么事 “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你想给大姐带点什么？” 李杉觉得既然刚才小妹那么问了，肯定是自己有点想法的。 李杉这么问小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本来就是有自己的想法，想着和李杉商量一下会比较稳妥，才那么说的。 “我想给她带点吃的，老家那边出产的。” “新鲜的东西怕是不好带。”李杉有疑问的同时，想给小妹解释，路程的原因新鲜东西带过去，就怕到了那边就坏了，主要是现在天也太热了。 “我没想到带新鲜的，经过初步加工的，真空包装的放的时间可以久一点。” 是不是因为和那时在镇上的经历有关，或者只是单纯的想给大姐带点东西，小妹只想带吃的东西过去。 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李杉拿出手机说着：“这个时候大姐应该已经醒了，我给她打过去以后，咱俩在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小妹点头表示同意，李杉拿在手里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开始振动起来。 一看显示的人名，是孟山贵打来的。 这时李杉心想不会是又出什么事了，在这个该睡觉的时候打过来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手指往接通键上按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规划出去玩的事，前面有胖头鱼被子弹打中，这回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把手机放到耳边，在孟山贵说话前，就直接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不要急慢慢说。” 听筒里传来孟山贵有点意外的话语声：“咦？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你自己要干啥你不清楚吗？” 孟山贵这话一出口，李杉更摸不着头脑了：“我有什么事？这一时之间他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念头，就是没想起发生了什么事，需要赶着处理的。” 话筒里继续传来孟山贵的说话声：“别瞒着我了，胖头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告诉我了，我跟着你拿行李还是可以的。” 听完这句话，李杉才反应过来，原来孟山贵说的就是自己要出去旅游的这件事。 “我还以为发生多大的事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我根本就没往这上面去想。” “那我现在提出来了，你总不能拒绝我。”孟山贵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要耍无赖的意思。 “以家属和孩子为主的出行，你确定你要参加？还有你不是刚忙着订完婚，不得留点钱等结婚的时候用。”李杉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放松，还带上了调侃的意思。 “就是因为有家属和孩子，我才有必要参加，要不然让你自己搬行李，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花我自己的钱，跟你出去不应该是花你的钱吗。” 孟山贵这回答也是滴水不漏，说完这句下面的接着就跟上了：“我为你出力分忧，难道还有什么不对了？你们上次出去就没带我，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见识过，你总不能允许一个长期跟在你身边的人，是个土鳖？” 这话说得让李杉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按说多带一个两个的本来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出门在外有个能搭把手的人，也确实更好。 不过这话聊到现在，他认为孟山贵这家伙肯定还留了后手，走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只是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就直接问出口：“不是你一个人？你还想带着谁？” 仿佛看见电话对面的孟山贵已经在挑大拇指了一样，孟山贵接下来的语气，让他浑身想起鸡皮疙瘩。 “还是老大你英明神武，这你都能想到，估计我想带谁你都知道。” 电话里孟山贵还想继续往下说。李杉这边简单的几个字：“是我同桌。”就这几个字，让对面的孟山贵又是一顿捧。 李杉才懒得听这个厚脸皮接下来的话，只是问：“你们什么时候能过来和我们汇合？” “明天中午保证在你面前立正，先替咱亲同学谢谢你了。”说完这句话孟山贵就直接挂了电话，反正目标已经达成，还管球别的。 坐在旁边的小妹看李杉挂断电话，说了一句：“是三剑客那个胖墩，就数他脸皮最厚了，不过人还行。” 李杉只是点头，没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说，找出李燕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小妹先把手机抢过去，俩人这一聊没半个小时都不带结束的。 有点无奈，也没办法，只得叮嘱一句：“待会你们说完了先别挂，我也和大姐说几句。” 小妹点点头，又摆摆手，李杉只能先去找洗澡了。 第二天中午之前，孟山贵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说是已经到了他家楼下，让他下楼帮忙拿东西。 告诉他自己现在待的地方以后，孟山贵还埋怨他昨天晚上不说清楚，还得让自己绕弯。 李杉一句话就堵上了他的嘴：“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你特么达成心愿后，就直接把我电话挂了，难道我还得再给你打回去吗。” 孟山贵就这点好，理亏的时候从不辩解，只是告诉李杉去大门外接自己一下就行，怕门卫不放他进来。 时间不长，孟山贵和陈金秀就出现在大刘家的客厅里，大包小包的东西倒也真带了不少。 除了两人的行李之外，还带了很多当地的山货，帮着刘婶把东西放好以后，回到客厅看见陈金秀表现得还是有些局促。 李杉笑着说：“咱俩可是亲同学，胖墩只能算上叔伯同学，以后还指望你好好管教他呢。” 陈金秀脸上一红，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绞在一起的双手也放开了。 小妹从她自己的房间出来，盯着陈金秀看了几眼，然后认出了她，有一段时间里陈金秀还经常去找李杉补课，俩人那时候就熟悉。 只是隔了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个初中生现在都已经订婚了。 小妹惊讶：“陈姐姐，你现在怎么这么瘦。” 陈金秀惊讶：“小妹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虽然是一年级的小豆丁和初三时的大姐姐重逢，可陈金秀看到房间里又多了一个熟人后，也慢慢的能放松了。 孟山贵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敲敲茶几：“家里来客人了都不知道泡茶吗？” 这话是冲着李杉说的，现在客厅里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小妹在和陈金秀说话。 李杉指着他的鼻子：“现在把自己当客人了，想喝水自己倒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教你两招 李杉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被在厨房忙活的刘n婶听见。 她双手抹着袖子出来，嗔怪着李杉：“早就泡好的茶就在那里放着，能不能少说一句。” 论立正，没有必要孟山贵更快的，当年的胖墩好像看不出反应，立刻就直挺挺的站在茶几前面，腰好像也不是他自己的，弯下的幅度应该是正常人达不到的标准。 服不服都不是事，单独论块，好像没有人能比得过孟胖子。 早就泡好的茶，现在倒进杯子温度正好合口，李杉不说话看着孟山贵，他喝了两口以后直接舒服出猪叫音。 不光是谁理解谁的问题，这口茶进嘴入独，再找更舒服的事肯定是不可能了。 李杉直接坐在茶几对面的地上，仰视着孟山贵，无音无话，孟山贵直接出溜到地上，背靠着沙发拐角，一根大拇指挑出两根的高度：“大哥你真牛逼，我来不来的你这水温控制的真是没谁了。” 李杉只笑不说话，陈金秀默不作声的过来，孟山贵的呲牙咧嘴一闪而逝。 客气的话语出嘴后，刘婶都觉得不好意思：“你们先玩一会，饭好了我在叫你们。” 小妹想笑，还没来得及把笑容绽放，就被陈金秀拉进厨房，会干啥，能干啥，在这一刻好像一点都不重要。 踢开孟山贵撇在一边的腿，李杉想要问他胖头鱼怎么会给他打电话。 话还没有出口，孟山贵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姥姥！他告诉我你们要出去玩，没说要带着谁。” “就只是这个吗，他还和你说啥了？”这句话李杉问的是不动声色。 “他想早点出来上任，要不然没法和丁一可吹牛逼。” 李杉眉毛拧在一起：“不好好养伤，净瞎几被想，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孟山贵阻拦：“你这时候熊他没用，他满脑子都是浆糊，再明白的话到了他那里都是一锅粥。” 听见这种角度的话，李杉放下手机，胖头鱼现在所作的一切，和他想做的一切，对他自己来说一点毛病也没有。 别管是肾上腺素，多巴胺，内肽啡，乱就乱了，对胖头鱼来说，该分泌的都有，还得浪费不少。 这时候电话当然是不可能再打了，给他铺平道路才是李杉该想的事。 俩人喝茶，谁给谁倒的，谁先喝完的，都已经不在李杉的思考范围之内了。 电话现在就打恐怕会扰动胖头鱼的积极性，真不又怕胖头鱼会烧坏了脑子。 这次是正经的端起茶壶给孟山贵的茶杯里续水了，可能是下意识的，但不会是无意识的。 地上有点冰屁股，李杉起身坐到沙发上孟山贵的旁边：要不等咱们回来之后再说，我再问问能把他放在什么地方使用。 至少现在在李杉看来，不过是一个触及的职位，还不是实权，但也得让自家兄弟支棱起来。 孟山贵的笑容现在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冲着李杉勾了勾食指：“爱卿附耳过来。” 李杉一巴掌打落他的胳膊：“有话说，有屁放。” 孟山贵满脸的遗憾：“哥有高招，就是不告诉你了，你能咋地。” “还用你说，以为我不会咋地。”李杉起身离开，走进厨房。 孟山贵呼啦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琢磨着是不是自己拿捏的有点过头了。 门铃响，离门最近的只有客厅里的孟山贵，他齐声摇摇摆摆去开门，门开了之后他的腰直接弯到九十度：“刘董您回来了我正想去大院门口迎接您。” 大刘笑，真话假话不说这个小胖子倒是挺会说话的。 回到客厅沙发区域，等大刘坐下，孟山贵翻过一个早就洗好的杯子，放在大刘面前，把茶水到了七分满，斜身半露掌：“刘叔您喝水。” 大刘哈哈一乐，端杯喝水，厨房门口小妹已经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出来了。 孟山贵手忙脚乱的收拾桌子上的杯子，多数是他刚才故意搞乱的，就指望着李杉来收拾，没想到看见小妹端着菜出来，倒把自己搞的手忙脚乱的。 看着孟山贵手脚忙乱，小妹抿嘴笑，等孟山贵把茶几上的地方腾出来以后，小妹端着菜一拐，往餐桌那边走去。 孟山贵擦汗，愣神，直勾勾的看着小妹把手里端着的菜放在那边的餐桌上。 陈金秀也端着菜出来了，在厨房门口一看，直接就往小妹的那个方向走，只留下孟山贵直眉瞪眼、只顾擦汗，盯着茶几上已经被自己一通忙活，刚收拾出的一大片空白区域发呆。 大刘乐，厨房门口，端着第三盘菜出现的李杉也乐。 不过人家孟山贵此时一点也不尴尬，手臂一伸：“刘叔咱过去吃饭。”一开门时叫的那一声刘董，现在早就忘干净了。 别的不用说，孟山贵陪着大刘坐到餐桌上的座位后，看着李杉他们几个人从厨房往外端菜，一动都没动过，就像是一过来坐下，屁股就被焊在了椅子上一样。 各自吃饭喝酒不说，至少陈金秀现在有四个人在照顾着，刘婶觉得她太瘦，一股劲的往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放高营养的东西。 小妹觉得那种菜比较合自己的胃口，也不推荐，直接就给她夹过来。 李杉对同桌应有的态度当然不会差了，等孟山贵夹起菜来准备往陈金秀面前放的时候，只能看着冒尖的碟子发愣，这也实在是没法往上摞了。 吃喝完毕，大刘说自己得眯一会然后陪小妹返校，陈金秀帮刘婶往厨房归置。 孟山贵看见小妹的肱二头肌，有些疑惑，李杉在旁边笑，给小妹递了一个眼色。 单马尾起落之间，小妹笑眯眯的邀请孟山贵参观自己的练功室。 孟山贵一听还有单独的练功室，顿时兴趣大起，自认为是一个好把式的孟山贵提出要参观一下的意愿。 喝完杯里的茶，三个人上二楼，整个二层修缮的时候做了一点改动。 本来这种苏式的小将军楼，空间的高度就比平常的要高一些，搬过来之前整修时，因为考虑到小妹训练器材的摆放，又加高了一些，原本木质的屋顶现在都换成了钢筋混凝土现浇的。 进门一看就是显得大气，几十平方因为高旷，看上去好像得有一百多平一样。 进门后小妹踢掉拖鞋，换上回力，朝孟山贵微笑：“哥，要不你教我两招呗。” 孟山贵高手风范尽显：“看在你这么好学的份上，哥今天就教给你两手高招，一般人哥都不稀得让他们知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未来方向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还得看看你是什么水平，才能确定教你能学会的招式。” 小妹秒懂，这是想先试试自己的水平，当下也不多说话，指了指一边挂着的护具，示意孟山贵穿戴上。 李杉站在门口笑，也不插嘴，晨练时他也和小妹比划了几下，大刘的经验水平现成的在那摆着，训练时也不会故意让着小妹，不过搏斗风格和孟山贵有些不同罢了。 要说现在条件好了还就是不一样，想起自己原来经常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现在的这些护具就能抵挡很大一部分能致伤的攻击。 房间里两人兜着小圈，寻找对方身上不经意会流露出来的破绽。 孟山贵满不在乎，街头挨揍锻炼出来的经验，现在只凭看也不知道小妹究竟有多大本事。 不过挨揍的经验换来的奋发图强，孟山贵现在已经总结出一套阴狠的路子，不求好看只注重实际攻击效果。 第一次，两人一触既分，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谁也不敢托大。 孟山贵现在有点犯愁，自己的招数对付敌对方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现在拿来对付小妹，就有点缩手缩脚。 猴子偷桃，黑狗钻裆之类的招数，也不好意思使出来。 小妹这边也有情况，大刘教她的几种一招致命的招数，也不能在孟山贵身上用，现在毕竟不是在战场搏杀的环境里。 孟山贵转着眼珠子，盯着小妹移动的脚步，一招恶虎扑食，使出了恶狗抢屎的精髓。 他扑击出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想直接揽住小妹的小腿，摔她一个四脚朝天。 小妹闪身纵跃，孟山贵扑空的同时，还觉得后背上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不过这次出击他也没有出全力，虽然被踹，只是踉跄了一下就站稳回身。 现在两人的位置互换，小妹瞥了一眼自己脚髁外，有点痛感但不会影响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这次两人谁都没能占到便宜，再次对峙时都提起了小心。 兜转躲闪了两下后，两人又凑到一起，拳打脚踢声落在护具上的声音特别入耳，不时有沉闷压抑声音分别从两人的嘴里冒出来。 这时候门口的李杉喊停，他已经看出来，这两人的打法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还都顾忌着不能下死手，再打下去也不过就只是看着热闹罢了。 两人停手后，李杉发现孟山贵的嘴角有点血迹，小妹右手的手肘，露出护具外的部分也出现青紫。 “这样打你俩谁都赢不了，拼命的话就得另说了，到时候就不光是拼的打法，心理素质的重要性会起很大的作用。” 对李杉的这个说法，两人都没有异议，对战了这一会之后，两人也都觉出，要是不下狠手，很难分出输赢。 脱掉护具两人擦汗，孟山贵捂着腮帮子心想，这特么就是传说中的“打脸”。 不过他的伤情也算不上什么，就是拳头挤压嘴角的肉，和牙齿摩擦的狠了一点罢了。 擦了一把脸，他凑过去看小妹的胳膊，还好自己收力及时，手肘上的皮下瘀血，很快也会好起来。 陈金秀从厨房出来，听着声音找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见的是孟山贵已经擦过脸，看小妹手肘的时候。 门是一直开着的，要不然声音也不会传出去，李杉用红花油帮小妹揉胳膊的时候，陈金秀已经拧着孟山贵的耳朵在数落他了。 这个房间里就他和小妹两个大汗淋漓的，不是他动手弄得还能有谁。 小妹过来：“不怪胖哥，是我要求比一下的，平常和刘叔一起练的时候，比现在的强度要大得多，这都不算事，你就松开他。” 陈金秀被这句话吸引，松开了手抓着小妹的胳膊问：“有你哥在，你这样有必要吗？” 小妹挣脱手臂，甩了两下：“他那么多事，我还想以后是不是能帮到他的。” 李杉干笑，这时候说啥好像都不对，已经都形成这个局面了，也就只有由着小妹自己做主了。 小妹对孟山贵表示了感谢，说刚才那几下让自己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以后再找时间切磋。 脸红对孟山贵来说，就是一闪而逝的事：“行，哥以后有空还得指点指点你。你进步的空间还很大。” 小妹莞尔：“那就算定了，以后得用真招才行。” 对她来说，孟山贵半途收回的那些不好看的招数，还真是对她有些启发，估计自己消化以后，还真的可以提升。 这种提升当然不是为了长几块肌肉，更不是为了打起来更好看，搏杀效率才是小妹追求的终极目标。 一般人对社会残酷的理解，和小妹亲身经历的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肯定不是懂的都懂这么浅显的事，有些事你死了都不会懂，当然这部分人也没必要懂。 冲个凉之后，又坐在客厅喝茶，四个人现在又分成两拨聊着。 小妹和陈金秀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两人偶尔会发出一阵笑声。 这边神清气爽，背靠沙发端着茶杯的孟山贵，看似严肃的在和李杉说一件他看着很重要的事。 “已经有些人在玩互联网，玩高科技了，咱们集团怎么对这些好像无动于衷一样，看这势头咱要是先烧上几十亿，先占下地盘不好吗？” 孟山贵这话说的煞有介事，好像他在这个领域已经研究了多少年似得。 李杉看他说的认真，也止住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思。 “你说的什么高科技，互联网之类的是早就考虑过之后，共同决定放弃的。” 孟山贵转头盯着李杉：“这不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吗，为什么要放弃？” “国内根本就不具备这个基础，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科技进步要是不能给大多数的人带来实际的好处，那就是没必要必须选择的。” 从现在开始，包括一直到几十年之后，国内所有的所谓高科技企业，不过就是拿国外的底层程序，做成搜刮普通老百姓的工具而已。 什么样的互联网企业，做到头都还只是在暗中放高利贷罢了，这种吃人血馒头的事，自己无法阻止，但能够置身事外，就绝不会去参与。 有些东西的出现看似方便了大众，可大众被收割后还在沾沾自喜。 第二百四十七章 解释 虽然孟山贵的目光中还透着不解，李杉也不准备在这这问题上和他解释太多。 只是看似随意的说道：“都说吸取历史教训，你再看看历史上有那个王朝是吸取了教训的，如果能吸取就不会有【历史周期律】这个词条的出现。” 看着孟山贵还在盯着自己不放，想了想之后又多说了一句。 “看见一些小区门口新出现的产业了？”孟山贵点头：“那不就是骗老头，骗老太太的吗。” “这连你都能看出来是骗局，他们为什么看不出来。” 孟山贵抓了一把头发，“他们也不一定就是看不出来，每天去了又是给量血压，又是送几个鸡蛋，一把挂面之类的，那些人可能贪图的是这些。” “那最后，几千，几万一件的东西不都还是让他们买了。”说完这句话，李杉再看孟山贵。 “不就是先用小恩小惠的给那些老人下套吗，不过这和你说的不干高科技企业有什么关系。” 觉得自己还是没弄懂其中的关系，孟山贵又追问了一句。 “哦，所谓的高科技就是按照这个模式来运作的，有些甚至还不如这种手段，不过换一种场景玩罢了。” 孟山贵摇头：“我不信，互联网高科技公司，以后针对的都是年轻人，这类把戏那会有用。” 李杉摆手：“今天不聊这个了，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你现在还这么年轻，等几年自己看看不就明白了。” 说完摇头微叹，等过几年他被那些廉价的劣质品包围的时候，不用自己说他也会明白。 极少数人在设计多数人的时候，那管你什么年龄大小，利用人性的弱点就能套结实绝大多数的人，被套的还不是一样的沾沾自喜。 房门响动，大刘走出卧室，洗把脸之后过来叫小妹。 李杉知道这是要送小妹返校，李杉想亲自陪小妹去，被大刘抬手制止：“你在家帮你婶收拾一下给你姐带的东西，学校那边我更熟，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回来了。” 知道争不过大刘，李杉只得点头，小妹快速拿了自己的双肩包背好，和陈金秀招呼一声，就跟着大刘出门走了。 从窗子里看见小妹抱着大刘一只胳膊，两人往车子那边走的时候，像极了一对父女。 再转回头时，看见陈金秀正在给茶几上的水杯添水。 踢了孟山贵一脚：“你就不会自己动一下手。” 孟山贵恬不知耻：“我这不是给小妹当陪练受伤了吗。” 能把这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了，弄得李杉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扭头一瞥陈金秀，问孟山贵，“你俩下午不出去逛逛，顺便给她买几身衣服啥的。” “这破省城有啥可逛的，等出去后我帮她挑几套意大利手工缝制的，得大师级的，到时候你别心疼钱就行，就当是给我发工作服了。” 孟山贵祭出自己的二皮脸，至少在李杉这里是无敌的，这么多年了，他早就把好了李杉的脉，知道他绝对会答应。 李杉被噎后，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说还想买啥？只要是你们结婚想要买的都交给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旁边刚坐下的陈金秀不好意思了：“你别听他瞎说，我们带着不少钱呢。” 他们带了多少钱，李杉不管，采购结婚用的东西这个情况，就已经算是从陈金秀嘴里露出来了。 在国内换外汇是有一定限额的，出去后肯定不会愁没钱用，可这个自告奋勇来扛包的，会不会到最后还得让自己帮他扛包。 这一会李杉都想打电话再叫上两个年轻力装的了。 刚想到这里，腰里的手机就开始振动，拿出来一看是周凤的号码，按下接听键的时候，李杉还在想别又有什么事。 电话里周凤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一共几个人，第一站定的是哪里，我现在把机票给你们定好。” 听了周凤的这句问话，李杉纳闷了，自己又没告诉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出远门的。眼睛看向孟山贵，他坐在那里直摆手。 李杉一愣神的功夫，电话里周凤的声音继续：“别乱想了，是我给胖头鱼打电话，问他想要去什么地方就职的时候，他告诉我的。” 答应了两声之后，李杉报出人数，道谢后挂了电话。 再看向孟山贵时眼神里带上了一点疑惑：“这胖头鱼这几天，咋啥都往外说？” 孟山贵撇嘴：“这又是美女相伴，又要升官发财的，脑子发晕了呗，不过也幸亏他告诉我，要不我还怎么搭你这便车。” 两人正聊着，刘婶也出来收拾东西，李杉想起刚才大刘的话，想过去帮忙，又被阻止，不过陈金秀上前的时候，刘婶倒是没有阻拦，还说男人们都粗手大脚的，东西该怎么归置都不懂。 帮不上忙又回来坐下，孟山贵斜眼看他：“别啥事都跟着瞎掺和，收拾东西你能有她们厉害？” 他这话，李杉就当没听见，要是开了这个话头，他就能和你理论半个小时不带重复的。 拿出电话和徐敏联系，商量明天在帝都碰头的时间地点，孟山贵竖着食指在一旁“嘘嘘，就咱们常住的那个酒店，我已经定好了，到了之后你付钱就行。” 没搭理他，李杉说出了孟山贵定的那个酒店名字和地址。 挂了电话后，瞪着孟山贵：“要不以后的行程食宿都交给你来安排？” “那有什么不行的，保你们吃好喝好。”见他答应的痛快，李杉回房间拿出自己和徐敏制定的行程规划。 接过来一看，孟山贵疑惑：“这你们都订好了，给我这个有啥用？” “路线是定好了，就不用提前再安排一下了吗？比如住几间房。”孟山贵马上接口：“吃几个菜，当地有啥好吃的。” 看他一出这个模样，李杉就知道自己不用管了，只论好吃懒做，他还是比较有心得的。 孟山贵收起路线图，两人重新换了一壶茶，刚泡上之后就听见门铃响。 第二百四十八章 你找谁 李杉过去开门大刘和小妹站在前面，后面还有两个人，抱得东西太多，把脸都挡住了。 向身后招呼一声，孟山贵也赶紧跑过来帮忙。 把东西放好之后，等那两个人转身，李杉一看就笑了，这可真不能算外人，来的是原来的那个项目经理，和司机小王。 项目经理在衣摆上擦了一下手之后，把右掌伸向李杉，嘴里称呼着李总好。 “咱们在一起配合过那么长时间，在家里就没必要客气了。”李杉嘴里说着，把他让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上水，又回头招呼小王过来喝水。 明显看得出小王还是有点局促的，在自己身上擦了两把手，也过来坐下。 还没等李杉再说出别的，项目经理就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和他说起几个项目的开展情况。 大刘换了拖鞋过来：“在家里就没必要再谈工作了。” 项目经理起身腾开一块地方让大刘坐下，李杉这时候才有机会插嘴：“原来咱俩管得那个项目，没再出什么状况了。” 项目经理一听这个有点激动了：“那帮当伞的孙子，前一阵几乎都被抓了，大一点的听说也在隔离审查。” 听见这句，李杉知道虎哥为了自己能减轻罪责，估计把原来身后的这些大哥们，以前干过的坏事，应该是全都招出来了。 看着小王的眼圈有点范红，李杉问那个给你安罪名的家伙也该伏法了。 小王无声点头，当年遭过的罪，直到这一段时间，才算正式有了结果。 大刘在一边感叹：“要不是你们这次的动作，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要猖狂多久。” 旁边项目经理扭头，他并不知道这批人的落马和李杉有关系，大刘没等他去问李杉，把最近这段时间的事和他简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过程后项目经理长叹：“天道轮回，善恶有报，这也是他们作恶到头了，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当年和李杉一起用那个项目练手的项目经理，现在已经是主管地产开发的集团老总。 褪去当时社会年龄的青涩，和对技术本身的执着，社会上，江湖中的那些小把戏，现在他也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 坐了一会，两人告辞。 里面房间传来刘婶的喊声，大刘和李杉过去，看见刘婶盯着地上的一大堆东西正在犯愁。 小妹这时候也换了衣服下楼，看见那堆东西有点惊讶的问：“这都是要给我姐带的，这也太多了，咱们这些人能全带走吗？” “小胖带来的特产就不少，你刘叔让小曹买几种就行，谁知道他会弄这么多东西过来。”小曹就是曾经的项目经理，现在的曹总。 孟山贵凑过来看看以后不说话，反正房间里现有的这些东西，要是全部带上的话，也真够这几个人头疼的。 捅了一下李杉后腰，孟山贵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咱先带着，到帝都之后，分给姓周的一些不就解决了。” 李杉觉得这回这家伙出的这个主意还不错，这堆东西多数是吃的，要是等到自己这些人回来再吃的话，还不知道会坏掉多少。 当地特色带到帝都也不算寒颤，和大刘说了一句，这些东西就算分配好了。 房间里，刘婶，小妹和陈金秀三个人又重新安排，把东西分别装进拉杆箱。 外面客厅，大刘过问了一下今后的行程安排，李杉把计划大概和他说了一下，并告诉他从国内出发的机票已经有人给办好了。 大刘点头，指着桌上的一个纸袋：“小曹把咱们从这里出发的机票也送过来了，一点小事让他整的还真当个事办了，派个办公室人员就能办的事，他还亲自往这里跑了一趟。” 李杉笑，当时和我在一起干项目经理那会，你就是指点他，他也未必会这样干。 大刘回看李杉，两人对视哈哈大笑，成长和成熟可不是单指那一个方面，油滑或者叫情商高也同样要包括在内。 第二天，帝都机场，李杉让孟山贵先和其他人去定好的酒店，自己留在这里等徐敏母女。 并吩咐孟山贵，安顿好以后，先把分出来的东西给周凤送过去，这对孟山贵来说很简单。 众人先行离开后，李杉自己在机场等着一小时后才会到的那趟航班。虽然已经告诉了她们地址和酒店名，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里亲自接机，然后一起去酒店更省事。 酒店里，孟山贵带着东西已经离开了好大一会，在他们住的这一层的走廊上，周凤正在敲李杉那间的房门。 对她来说，李杉他们在国内的举动，只要她想知道，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这次是亲自过来送机票，晚上再给他们弄个送行的宴会，在她看来这种小事才是收买人心最有效的方式。 敲了一会没有动静，就在她刚掏出手机想要给李杉打电话的时候，旁边的一个门开了，出来一个高马尾的小姑娘，正用警惕的眼神在看着她。 “你找谁？”小妹发问，虽然面前站着的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但小妹也不会没有戒心。 周凤乐了：“你管我找谁呢？反正我又不找你，你管这么多干吗？” 她俩相互都不认识，周凤在外人面前还是原来的那种状态。 “这才几点，你就来敲门，你不会就是那种坏女人？” 小妹除了戒备，还把心里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我是什么人用你一个小丫头管吗？”周凤有点气恼了。 “你敲那个门我就要管，你要是不说你是谁，我就报官了。” “就你还想报官？”周凤被气笑了。：“你个小丫头又是谁？住在这旁边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你这才多大年龄上高中了吗？” 周凤的回击当然不会留情面，这小丫头敢质疑自己是那种女人，不让她知道自己厉害那怎么行。 她的这句话虽然一个脏字也不带，但已经把刚才小妹对她的猜测全部给反击了回去。 一听她居然敢这么说自己，小妹有点急眼了：“你再说我一个试试。”手臂也抬起来指向周凤。 第二百四十九章 地球是圆的 “吆，你个小丫头还想和我动手不成。”周凤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小妹身后的门里传出来。 “是怎么回事，你在和谁说话？”小妹身后的门内，出现大刘的身影。 “这人在敲我哥的房门，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 小妹这句话说完，大刘的注意力被周凤吸引过去，略微一打量，正要开口问周凤的来历和目的。 门前站着的周凤已经反应过来了，不等大刘开口问她，她就已经问出：“你就是刘叔？李杉在那儿呢？” 这一声刘叔叫的大刘一愣，又看了身前不远处的周凤，确定自己是真不认识，那么这声刘叔大概就是和李杉有关了。 “你是···？”大刘小心开口，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我是周凤，来给你们送机票的。”听她说完这句话，大刘才明确自己刚才的猜测没错。 这就没必要还站在走廊里说话了，有什么话也得先进房间再说，大刘往房间里让周凤，顺便解释李杉不在的原因。 进门给周凤让座后，大刘有点纳闷的问周凤：“你没见到孟山贵吗？他去给你送东西，没提前给你打个电话吗？” 周凤笑笑，她已经迅速的改变了说话的态度，对李杉的亲人们，还是要客气一些的好。 “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觉得没必要打电话。”这句话的语气已经和在走廊里的时候大为不同。 小妹跟着进房间以后，只是站在门边看着两个人在说话，她一言不发仔细看着周凤的言行，心里已经暗暗拿她和郭久眉作比较。 最后得出的结果，还是郭久眉要比这个女人好，虽然长得不如这个女人好看，可也没这个女人这么善变啊，刚才和现在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心眼肯定得老多了。 不管小妹自己在心里怎么给周凤下结论，大刘还是拿出手机，给李杉打了一个电话，听到说很快就能到酒店也没有多说别的什么，只是一句，你朋友给送机票来了。 周凤在这句简单的话里已经听出大刘本身的意思，你朋友，三个字，就是表示他自己不想和自家有什么瓜葛，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还没等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尴尬，陈金秀和刘婶从别的房间里过来，她们已经取出自己的日用品摆放好，过来看看小妹这边弄得怎么样了。 进门后大刘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些人除了陈金秀都还是第一次见面，陈金秀当时也是在医院的走廊里，简单和周凤说过几句话，只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不会太好。 当时听自己说了几句情况后，就直接拉着李杉去拆迁现场了，到现在为止，两人凑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连十分钟都没有。 周凤表达出自己的客气之后，就问起陈金秀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陈金秀除了表示感谢也说不出更多的，走廊里已经传来李杉的说话声，小妹出门招手：“都在这里呢。” 李杉快走两步，过来打个招呼，先对周凤表示感谢。 另外一边，两家人好久没有见面，刚聊几句就被大刘催促，先把行李放下再说。 几个女人过去帮忙，房间里只剩下大刘，李杉和周凤。 原本来的时候，周凤还准备弄一桌送行宴的，不过看着现在这个氛围，再说出的话就改成了：“这里吃住的费用你就不用管了，你们走的时候我尽量去机场送你们，还有，我开来的车你们先用着。” 大刘，李杉只是表示感谢，周凤提出要走的时候，两人还客气的让她留下吃完饭再走。 周凤肯定能看出这只是客气一下，这时候经过和小妹的口角，也没了反客为主的心思。 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周凤还在想着；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呐，个顶个的戒备心都这么强吗？她这会在心里吐槽的，是把大刘都算在内了。 出大门正好看见孟山贵刚停好车，摇晃着钥匙正在往这边走，看见周凤之后招手喊她。 周凤停下时，孟山贵过来说：“东西都交给老二了，去你家时先碰见他了，他还又给我弄来了一辆车，让我们先用着。” 说着话他同时也在察言观色，感觉周凤好像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他邀请周凤留下一起吃饭，这回周凤也看出来了，这个小胖子的邀请是真心的。 都到这时候了，就算是孟山贵再真心，她也不可能再留下来了，说了句：“我还有别的事。”就挥了一下手，迈步往外走。 孟山贵看着她的背影，挠挠自己的刺猬头，莫名其妙的总觉得好像哪儿不对劲。 晚饭也没出去，就在这个酒店里的餐厅，有了孟山贵的插科打诨，这顿饭吃的也是其乐融融。 也还是因为李杉说的不赶时间，出行的机票是后天的，有想在帝都转转的，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 几个年龄大点的不愿意出去，说要养养精神好应付接下来的旅程。 第二天年轻的两男三女，开着一辆车，大概逛了一下这个城市里的几个主要景点。 走马观花的一天下来，也给累的够呛，只有小妹的兴趣还很大，说回来以后还要把今天没去的地方都要全逛遍了。 隔天去机场的时候，周凤没有出现，只是给李杉打了一个电话过来，祝他们玩的开心。 老二带着两个人过来送大家，除了要把车开回去，还从免检通道提前了一点时间上了飞机。 先到达的地点是法兰克福，要从这里转机前往北欧，那边这时候的气温正好舒适。 只有孟山贵还嚷嚷着要继续往北，他说自己想去北极圈里去看企鹅。 不光是徐敏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陈金秀还在旁边掐他腰里的软肉。 小妹在一边鄙夷着，开口问他是怎么上的大学。 孟山贵不明所以：“我要看企鹅和我上大学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怕我逮两只活的带回去不成。” “现在的企鹅都在南极，这难道你不知道？”小妹忍不住了。 孟山贵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继续绽放。 “那怕啥，反正地球是圆的，只要咱们一直往北走，就能走到南极。” 第二百五十章 不对劲 不管孟山贵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飞机降落在雷克雅未克市的机场后，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的孟山贵还是发自心底的震惊。 对他来说这边现在的温度实在是太舒服了。 好像还不到二十度的样子，空气潮湿，和没出来前，国内北方城市那种烧烤一样的热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前面快走了几步后，忽然想起自己没出来前的许诺，回身帮忙拿行李箱的时候，还问李杉今天咱们吃啥。 既然已经到了北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汇处，不用孟山贵问，也得是海鲜走起。 到了酒店之后，孟山贵还有点不相信似的追问李杉：“这真是地球最北端的首都城市？” 小妹跟在后面嘲笑他：“你不知道还不会看地图，这个你总学过，不用人教你怎么看。” 孟山贵不以为意：“我就是问问，费那劲看地图，还不如直接问来得快。” 他才不在意小妹嘲笑他：“你以为哥的大学是白上的，虽然是学的金融，地理历史哥一样拿手，要不哥先考你个问题。” 小美自然不会怕孟山贵问出的问题，在她看来这个胖哥哥只会问那种小儿科一样的问题。 孟山贵煞有介事：“这个国家有多大？有多少人口？” 小妹不加思索：“十万三千平方公里，总人口三十二万。” 孟山贵听后有点失落：“这么小，才这么点人，哪伺候咱们的人会不会太少，我可不想啥事都自己动手。” 看着陈金秀伸手拧他耳朵，小妹在旁边加油，李杉也一起刺挠他：“你不是说你就是来干活的吗，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 孟山贵不服：“这还特么的不让人说句实话了，我就不能享受享受。” 年轻的在这边闹，年龄大的几个看到这一幕，只是呵呵一乐，也不阻止他们，进自己的房间后，把日常用的必需品拿出来摆好。 这边闹腾的告一段落，徐敏坐在沙发上，指着面前摆着的几摞外币，你们把这些零钱装好，该给小费的时候别忘了就行。 几个人也都知道这边的习惯和国内不同，提供服务的人是需要付小费的。 开饭的时候果然是以海鲜为主，孟山贵边吃边说，这冷水出产的东西的确是不赖。 李杉问他：“这不都是你安排的，那种好吃你不知道吗？” 孟山贵面不改色：“那啥，这些都是徐姐安排的，我插不上手。” 回答完继续吃，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国内时对李杉的许诺。 吃完后抹抹嘴接着说：“我看今天咱们就那里也别去了，泡泡温泉就挺好。进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了，这家酒店有天然温泉。” 他这提议首先得到了桌上年龄大的这几个人的支持，不管是不是算得上一路劳顿，到了这个国家泡温泉也算是个必须有的项目。 今天解了乏，明天也更有精神去别的地方玩。 分开拿各自用品去泉池之前，李杉在房间里接了一个电话，嗯，嗯了几声之后出门，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往温泉那边走。 前面，孟山贵又在以考教的方式和小妹打听这个国家的地理情况。李杉落后了几步，心里还在想电话里的内容。 只听见小妹和孟山贵说，这个国家有一百多座火山，活火山至少不低于三十座，然后就是孟山贵的咂舌声。 第二天出去玩的时候他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小妹身后，有些事问别人还不好找借口，问小妹的时候就可以说是要考考她。 小妹也没有不耐烦，她也能看出来孟山贵是真心想知道这些东西的。 对于能教导孟山贵，小妹心里也有一点自豪的念头，两人走着说着，在后面看着还挺融洽的。 没想到还不到中午，孟山贵又过来考李杉：“你知道为什么以前的维京人会选择冬天在这个国家过冬吗？” “别刚跟小妹学了就要卖弄，不就是因为这里地热资源多吗，维京人是干嘛的你知道吗？” 孟山贵挠头：“这个刚才忘记问了，你等着，我这就去问。”说完又颠颠的往小妹那边跑。 晃了晃脖子，李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估计这次回去再喝酒吹牛的时候，他的资本就更丰富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妹和徐敏，陈金秀几个凑在一起聊北欧神话，和南边的希腊神话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的时候，孟山贵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至少他现在知道了，冰岛这个国家沿海都是山，中部有高原，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就像是一个碗里放了好大的一块肉一样。 不光是这个，他现在还知道，这个地方是第四纪冰川欧洲的冰盖中心，看到的很多景色都是因为冰川侵蚀形成的。 这时候像听故事的模样，应该是比在学校里上学的时候更专注。 再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听了小妹的建议，先去丹麦，去那个童话世界，看看人鱼公主，不光是小女孩，两个大点的女孩对这些也比较有兴趣。 反正这北欧五国，在原计划里要待二十天左右的，这片区域整体上也不算太大，先去哪里也都差不了多少。 从地球最北端的首都起飞，到达哥本哈根也不算用了太长时间。 出机场后，李杉开始隐秘的四处打量，并没有发现意想中的情况。 那个电话里说的也不确定，只好自己多留心了。 出来玩的事本来就是私事，也没有让多少人知道。 没有发现异样的情况，李杉也觉得放心不少，至少出来玩得有个出来玩的状态，总是要操心别的就没什么意思了。 到了提前定好的酒店，李杉又按惯例四处查看，掌握大概情况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了一会想不起来什么地方能出纰漏，才去了另外的房间。 几个女孩聚在徐敏的房间里，正在商量该先去那个景点，看见几个人正在统筹规划的认真。 听了几句之后离开这个房间，又转身去了大刘的房间，大刘自己刚泡好一壶茶，见李杉进来又烫了一个杯子让他坐下。 茶是自己带来的，已经形成的习惯，就不好改了。 李杉坐下后，大刘开口问他：“你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二百五十一章 问啥路 李杉惊讶：“你指的是哪方面不对劲？” “我总觉得暗中有人在窥视咱们。”大刘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发现吗？” 大刘摇头：“我注意了咱们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一种直觉，或许对方没有出现在咱们视线之内。” 老兵对危险的警觉是不止是那些牺牲的战友换来的，因为还有自己九死一生的经历，对这方面也比较敏感。 “如果只是远程监视，那对方还不一定会很快动手，咱们自己先做点布置。” 大刘点头，继续倒茶喝茶，野外丛林的经验在这里不一定能用得上，可有些对付危险的方式也是相通的。 喝透了这壶茶，两人结伴外出，时间不长就回来了，然后在这个楼层的上下分开转了几圈。 别的人当然不会主意两人的举动，楼上楼下的溜一圈，也不是什么出格的行为。 吃饭前几个女孩已经商量好参观景点的顺序，吃饭时还在说以后要是去别的国家，就不要坐飞机出行了。 毕竟这边的五个国家，面积都不算太大，要是自己开车，还能多看见一些异样的风景。 大刘，李杉对了一下眼神，一致同意这个要求。 这边的情况是，五国国民之间来往各国是不需要边检的，游客就是另外一说了，动动脑子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回房间以后，李杉又接到一个电话，听完之后也没有多说，最后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 第二天的出行照旧，只是有一点变化是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大刘和李杉分别走在了队形的前面和队尾。 看似漫不经心的四处打量，其实都有自己的目的。 中途李杉又接了一个电话只是“哦”了一声接着就挂断了。 在这里玩不止是几个女孩子觉得开心，其他人的兴致也都不小。 这个国家经济发达，国民间的贫富差距极小，完善的高福利制度，让这几个国家的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有完善的保障。 不管是正在玩的这个丹麦，或者是挪威，国民生活已经达到了《礼运。大同篇》里面描述的标准。 再就是这几个国家从没听说出过，有官员贪腐的传闻。虽然国家都不大，但是整体富裕程度，都还是一直排在发达国家前列。 这时候的温度正好，在外面溜溜达达的也感觉挺舒适，街区上经常可以看见百年或几百年以前的建筑，到现在还都在正常使用。 除了因为大几十年前在战争中损坏的除外，他们自己并没有破坏过这种老建筑，只是在有必要时加以修缮。 在外面玩，也正经算是个力气活，不过大刘和李杉都在招呼着不要着急，慢慢玩就行，反正时间还有大把，没必要累着自己。 急着往下一个景点赶得那是旅行团才有的行为，只当自己家就住在这里好了，有了心境的悠闲，才不会觉得腿特别累。 晃晃悠悠的又是一整天，在外面吃完晚饭回酒店以后，李杉又去了大刘房间。 两人在开放式阳台上坐着抽烟，大刘晃晃脖子：“从中午开始，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就消失了，你不会还做了别的安排。” 李杉点头，外围的人今天上午就已经就位了，不过咱们还是要小心一些，虽然这个国家的治安很好，也还是要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大刘没问李杉是怎么安排的人，不过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是从国内调来的。 他是知道李杉的心思，和他之前经历过的场面，也没打算问这些。 高手之间的较量，肯定和街头小混混之间的胡闹不同，专业佣兵之间的较量也肯定不会咋咋呼呼的。 或许对方发现了双方之间的实力不对等，悄悄地撤了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早，有个年轻的外国精神小伙送车过来，孟山贵想打听点事，也没能成功。 精神小伙只说是豹丝吩咐的，自己只是执行命令，再多问精神小伙就不回答了。 李杉过来接过车钥匙扔给孟山贵，精神小伙临走时立正，对李杉也是口称豹丝。 孟山贵不解：“咱公司啥时候雇这样的精神小伙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杉反问：“这一年之中，你去过几次自己的办公室？” 孟山贵邹眉苦想：“我一年怎么也得进个两三回自己的办公室。” 随后又来了一句：“当年上大学时只是为了找个好工作，现在才特么的发现，不用去按时上班才能挣得更多。” 话题一歪就再也拐不回来了，手里拿着车钥匙抛了两下：“我先试试这车性能怎么样。” 上车后又来了一句：“卧槽，这里面这么豪华，能坐下十几个人。” 也不理站在车外的李杉，自己发动车子以后，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现在还早，刚才只有孟山贵和李杉下楼了，他也是正好听见有人送车过来，一时好奇才跑在李杉前面的。 孟山贵试车去了，李杉转身又回了楼上，有起来的，还有继续睡着的，用自己的话说，反正又不急，愿意睡到几点起都行。 过了好长时间孟山贵才回来，上楼后看见李杉的房间开着门，进来后兴奋的说道：“这车是高手改装过的，真他妈的过瘾、有了这车，不管是山的那边、海的那边，老子一脚油门就到” “操那么多闲心干嘛，好用又合法，能让你过足瘾还不行吗？” 孟山贵连连点头：“对啊，老子操这个闲心干嘛，说今天要去什么地方，谁也别和我抢司机的位置。” “先等等，还有没起来的，咱先去吃早饭，等他们都起来以后再说，不是还有她们已经规划出来的路线吗，到时候听她们的就行了。” 等所有人准备完毕已经半上午了，孟山贵早就等急了，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催促，这些人里面能收拾他的太多，他也就敢和小妹多打趣几句。 所有人全部上车之后，刚等关好车门，一脚油门下去，几秒内车里的人就感觉到推背感。 大刘咳嗽一声，出言提醒：“胖啊，咱不急。” 孟山贵嘴里答应，脚底下稍微松开了一点，扭头对着旁边说：“怎么走你们告诉我。” 车体宽大，和驾驶位平行的副驾上，陈金秀和小妹并排坐着也不显拥挤。 手里拿着旅行地图，小妹指点着孟山贵往前开，陈金秀也在看着上面的地名，有个别小妹看不懂的，她在解释。 后面一排坐着的李杉出声，你早上出去试了半天的车，连这车上的功能都没弄明白吗？ 孟山贵头也不回的答道：“都弄清楚了，油门，离合，拐弯提速啥的，我清楚着呢。” “哪你还问路，不知道这车是带导航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鱼公主 “道行是啥，好吃吗？” 面对这一车的人，孟山贵肯定不能说自己不知道，拿手的胡搅蛮缠模式随即开启。 “导航。”李杉接着又强调了一句。 “这又不是船，咱只是去海边，又不是去海里航行，还要怎么航？” 嘴上不服输的孟山贵接着顶上一句。 李杉无奈，只得说出一句：“你靠边停下，我告诉你怎么用。” 孟山贵悻悻下车，在旁边看着李杉：“我得看着你是怎么航的。” 方向盘右边的小面板下有几个按钮，李杉在操作的同时，告诉孟山贵该怎么用。 小面板亮了之后，李杉直接输入人鱼公主雕像，等了一下没有反应，这时旁边的孟山贵发声：“你都不懂为啥还要教训我。” 李杉不搭理他，又输入哥本哈根港，还是没听见应有的提示音。 没等孟山贵再次出言调侃，小妹从旁边说了一句：“第一个大写字母好像不对，字符串好像也不是这个。” 李杉一拍脑门，想起来这年头还差了一点，应该输入的名字应该是另一个。 心里想到了，手下也是飞快｛朗厄里尼港｝的一串字符输入后，提示音随后响起。 拍了一下方向盘：“跟着这上面的提示跑就行，用不着再问路了。” 闪开地方让孟山贵上车，李杉的目光投向同样下车等着的大刘。 微不可查的摇头被李杉看清后，先让大刘上车坐进里面，自己也随后上了车。 再次上路后，孟山贵时不常的瞥一眼右边的小屏幕，赞叹的话随口而出。 再继续前行，也不用旁边的小妹提醒了，跟着屏幕上面的路线走就行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孟山贵这会的注意力有所分散，车速比之前要慢了不少。 就在他一边不时的看着屏幕，一边看路的时候，后面一辆法拉利跑车直接超车。 一个金发女郎比了个中指后，跑车迅速超车而去。 孟山贵看见这个势头，拍了一下方向盘，正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前面飞过来一件红色胸罩，朝着前挡风玻璃的左侧飞舞。 这特么的就更不能忍了，手脚迅速动作，大力的推背感像是要把车上的人按在座椅背上一样。 红色胸罩好巧不巧的正好挂在左侧的后视镜上，这个像小红旗一样的物体，在急速的风里还不像旗帜那样飞舞。 经常一上一下的敲打着半开的玻璃窗。 孟山贵也不减速，直接抬屁股伸手，想要把那讨厌的玩意给摘下来。 后面的提醒声响起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这个动作，飘飞的红色转瞬而逝。 现在孟山贵的眼睛只是盯着前方的路面，根本就不去管右边的那个小屏幕上出现的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李杉看得清楚，路肯定是还没有跑错，只是这速度也的确是不慢。 他又想出声提醒，旁边的大刘拽了一下他的一角，然后轻轻摇头。 接近十分钟左右，大刘才出声提醒孟山贵：“别追了，人家那车小人又少，你追上去还能揍人家一顿咋地。” 看不见跑车的影，孟山贵这会也有点泄气了，脚底一松，车子就开始按照正常速度行驶。 他好像是在爆粗口，可车里这么多人，他也不好意思太大声，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怨妇在抱怨一样。 后座上，李杉大刘对视，几乎同时轻轻摇头，追了这一阵之后，两人都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 也许这就是个巧合，超过去的那辆法拉利不一定是对方的，因为两人的直觉，直到孟山贵往前猛追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反应。 到达朗厄里尼港，都不用多看就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 好多人围着的地方就是，还有人正不断的往那边凑。 海边一块巨大的鹅暖石上，一尊少女的铜像静静地待在那里。 不过她的安静敌不过游人的热情，拍照的人络绎不绝，手搭在铜像上的时候还来回的蹭蹭。 再过几年在国内，这个动作就叫做【盘】。 从一九一三年八月被安放在这里，盘过的人有多少估计没人能算得清楚，这才真正能算得上是纯手工盘出来的百年老包浆。 怪不得过几年之后，当地政府要把这尊铜像往深海里面移。 站在人群外，看着几个女孩子随着人流慢慢的往铜像前移动，李杉问身边的孟山贵：“看见这个有什么感想？” “这又不能吃，还有啥好想的。” 就这一句已经噎的李杉不想再搭理他，甚至都想装作不认识他。 在长的队伍也有能排的上的时候，合照，单人照都拍完后，几个女孩挤出人群，来到这边站定。 李杉发现几个人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随口问了一句：“到了这里有什么感想，和小时候看的书里有多大区别？” 小妹的回答是个反问句：“三百年有多长？” 徐敏直接就说：“和永恒的灵魂相比，三百年也只是弹指一瞬间。” 小妹听懂没听懂不知道，只是不再出声，好像在想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金秀脸带悲伤：“她宁愿化成飞沫，也不愿意向王子的胸膛里刺进利刃。” 更多的话还没有出口，孟山贵就开始嚷嚷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就这个你们也信？” 李杉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他不说话了，女孩子们也都不说话了。 或许是天空的颜色衬托的海水很蓝，微风抚面，看向深海处的众人，或许在极深、极蓝远方，都能看到自己心里的王子和公主。 转身往回走，直到上车之后，整个队伍中的气氛，和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 车开出去好一会，小妹左右看看两位姐姐，打破了两人的所思所想：“明天咱们去安徒生的故乡看看。” 两位姐姐都不说话，只是重重点头，现在是这三个人坐在最后一排，小妹问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了，旁边徐敏伸出手臂，把她揽在自己怀里。 前面孟山贵才不会沉浸入几个女孩的这种情绪，大着嗓门问道：“咱今天回去吃啥？我觉得那个脆皮烤猪肉还可以再吃一顿。”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闲 他这句话在车里的众人之间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李杉回了一句：“你想吃就随便吃，还用征求别人的意见吗。” 后座上的陈金秀小声咕哝了一句：“都胖成啥样了，就知道吃。” 不过还是被孟山贵听见了，他只是嘿嘿一笑并不作答，心里还是在坚持自己的想法。 中途接到胖头鱼的电话，他说自己已经出院了，李杉觉得这住院的时间好像不对头，第一天给他检查的时候还说至少让他住一两个月的。 听筒里传来胖头鱼得意的笑声，他说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至于出院手续的事，他让那个小护士丁一可帮他办理。 李杉只能劝他先不用着急，就算是出院了，也要先回家静养一阵。 胖头鱼嘴上答应的挺好，可现在隔着这么远，李杉也没法监督他的行为。 回到酒店后年龄大的几个感觉有点疲惫，自去休息，年轻的这些人凑在一起聊天，各自聊着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几个女孩子聊天的时候，把孟山贵给轰了出来，估计是因为在海边时说的那句话，让几个女生不高兴了。 他只得拉着李杉离开了这个房间，去了外面的阳台坐下。 这时候外面的温度大概也只有二十度左右的样子，坐在遮阳伞的下面看着太阳正向西沉，还是蛮舒服的。 两人坐在这里东拉西扯，孟山贵提起昨天去市中心的那个蒂沃利公园，觉得哪里只适合女人和小孩去玩，虽然是有着童话之城的美誉，可对他来说还是没啥意思。 他更喜欢在冰岛那边看过的峡湾景色，还有那里冰川，火山温泉，地热喷泉集合在一起的美景。 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这几天他从几个女孩子那里，倒是了解了不少关于这个小国家的情况。 现在和李杉扯起这些来，也算是头头是道。 斜躺在椅子里，他觉得有必要和李杉聊点深刻的，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学识渊博，别都以为他整天就知道吃。 还是以他比较擅长的考教方式开口，他问李杉这个城市中心的公园是什么时候建的。 坐在另一边的李杉对他这种行为产生本能的抵抗，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的把身子往后倚靠。 孟山贵倒是不在乎李杉回答或者是不回答，刚才看了自己那一眼就挺好，那就算是有回应了。 不吭声更好，省的打扰到还没记熟的那些事。 他对着李杉更像是自言自语：“那个叫卡斯腾森的出版商说的还真对，要不然在那个时候也就建不成这个叫蒂沃利的童话之城了。” 李杉配合着“哦”了一声，然后侧身扭头问他：“那个出版商说啥了？” 孟山贵好像没有感觉到被考教的已经是自己了，本来就是闲扯，李杉有回应，他更高兴了。 “他向当时的国王克里斯蒂八世进言表示；若人民耽于玩乐，便不会干涉政治。这才获准修建这座公园。” 他说完这一句后，又紧盯着李杉以期许获得他的认可。 这时候李杉的回答可不算积极，他心里还在想着别的事，忽然觉得没有动静了，这才抬眼看向孟山贵，见他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这才又想起来，孟山贵正在和自己探讨市中心公园的事。 虽然是有心无心的随便听了听，他也知道孟山贵想说什么。 于是随口回应：“不光当时的国王会因为那句话答应他的要求，让他修建这座公园，几乎所有的国王都会因为这句话答应别人一些要求的。” 这句话一出口，又轮到孟山贵在眨巴眼了，他能听懂一部分，但是还没能完全理解吃透。 看着他在努力理解的样子，李杉也有点感叹，要不了几年了，国内的奶嘴乐，还是奶头乐一开始盛行就直接席卷全境，到了那个时候孟山贵就不用这么努力的去理解了。 随便看看，再结合今天的问话，到时候他会比谁都明白。 吃晚饭的时候，孟山贵如愿以偿的再次吃到了拷脆皮猪，能让他在两天之内吃两次的食物，自有它的独到之处。 只不过是饮食的体系不一样罢了，各地人按照自己的饮食习惯，做出自己喜欢的食物，有自己特色的才是有生命力的，就连咸菜，酸菜之类的也都是这样。 吃饭闲聊时孟山贵还提了一句，据说在这个城市里只是面包就有七八百种以上。 当然他说的要挨个吃上一遍，就纯属扯谈了。 饭后，李杉和大刘还单独聊了一会，别人对他俩在一起聊什么也没啥兴趣，也没人问两人都聊了什么。 第二天，按计划去安徒生的故乡。 还是因为早上有睡懒觉的，到达菲茵岛中部的奥登塞市区，就已经到下午了。 在鹅卵石铺就的街巷里，一座红瓦白墙的平房就是安徒生博物馆了。 这是一九零五年，为纪念作家诞辰一百周年而修建的，临街样式古老的建筑让人觉得就像是回到了十九世纪一样。 女孩子们的模样，看着很庄重，或许心里还很虔诚，在走遍这十八间陈列室的时间里，没有人大声说话，更多的是眼神和肢体语言的交流。 就算是没有听着童话故事入睡的女孩，小时候也都会多多少少的看过一些类似的童话故事。 童年的记忆里能被记住的，都应该是有深刻印象的。 参观完再从街巷里走出来时，虽然天还没有黑，但街灯都亮了起来。 回到早已预定好的酒店，众人的精神头都还挺好，今天不算太累，年轻一点的还有兴致研究今晚入住的这个酒店。 要是用只用沧桑陈旧来形容这个酒店，也不太准确。 虽然外表看起来这最少都是百年前的建筑，可内部的设施都是现代化的，如果不是从窗户里往外看的时候，不经意就会看到一些大理石的外墙，只看内部还以为这是个新建没多久的专业酒店。 几个年轻人在外面转悠，因为没有围墙，只能从植被的种类和栽植的形式上，看出来这个酒店外面的范围。 空气湿润，呼吸之间可以闻到花草的清香，小妹在一处墙边站定后，开始招呼众人。 过去一看，是一块刻着几种语言的大理石被安置在墙边，徐敏看完介绍：“这家酒店的历史接近三百年了，经过几次修葺后才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一个不服的语气在后面响起：“这有啥，上面不是还有阿拉伯数字吗，一算不就算出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兵对兵 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句话是孟山贵说的，小妹剐他一眼：“不说话也没人那你当哑巴。” 他根本就不在乎，扬扬下巴往旁边一努嘴：“咱还是回去商量今晚吃啥，光看这个又饱不了。” 虽然是埋怨他就知道吃，不过也确实到了饭点了，这几天除了玩就是吃，而且还睡眠充足，连孟山贵自己都觉得自己这阵长肉的趋势，都要有控制不住的势头。 说归说，几人离开这里往回绕，现在外面的湿度好像更大了，有点想起薄雾的意思。 走过一盏庭院灯，不知道孟山贵在路边的草坪上看见什么东西，用脚去踢得时候在湿滑的草地上仰面栽倒。 倒下前拽住李杉的袖子，拉的他也是一个趔趄，却发现右前方的草地上草叶飞溅，虽然声音不大，可也随后看见草地上出现一个小洞。 看见前面几个女孩子已经走到一片修剪过的灌木丛后面。他喊了一声：“先别动！”顺势摔倒，拖着孟山贵打了几个滚，离开这片光线比较强的地方。 前面几个女孩子听见他的喊声，停下转身回头，看见两个人滚地葫芦一样的在地上还没站起来，站在原地指着他俩哈哈大笑。 手机在腰间振动，已经进入阴暗区域的李杉马上接听，只听见一声：“解决了。”对方就挂断电话。 他起身去拉还在地上躺着的孟山贵，看他还在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好像没明白自己刚才拽的那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头，不过只是使劲使到空处，滑了一跤，怎么会滚出这么远。 前面的几个女孩子以为那一声先别动，是喊给孟山贵听的，孟山贵还在纳闷，没往李杉喊话具体有什么意思那方面想。 这时笑完的女孩子里，小妹要过来，李杉拿着手机的手冲她摆了两下，示意没事，另一只手已经把孟山贵拉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前几天发现的危机才算彻底的解除，外围的人来了之后发现有一组人在远远地盯着他们。 到达当天后抓住了两个，这个漏网之鱼到今天才算是解决了。 在场众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杉也不想告诉他们，也怕恐慌会传染，现在既然已经解决，就更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月黑凤高杀人放火的算是一种比较厉害的匪徒，这种暗杀夺命的要靠自身的本事。 最牛逼的就是强抢了你，外加要你家人命然后还叫你努力奋斗的，这种才是不可言表的。 回房间后商量晚上吃啥是一种必要的程序，李杉和大刘在房间里看似不经意又说起眼前的局面。 “他们损失了这个小组的三个人，会不会再派更高级别的人过来。”这句话是大刘问李杉的。 李杉沉吟：“被抓住的人只是招出自己为那个组织服务，更明确的事还没有招出来之前就断气了。” 看着大刘歪头看他，目光中明显带有询问的意思。 李杉解释，其实也不算解释，只是在陈述他知道的事实。 “这一队被派过来的三个人，全部都折在咱们手里，至于下一步他们会怎么行动，现在还不好估计， 知难而退是一种比较明智的方式，毕竟上次杀伤他们的时候我不是主力，要是把恩怨都放在我身上，好像也不是太正确。” 大刘点头：“上次他们针对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你，这次的这个行动没有第一时间派出顶级好手，也可能和这个因素有关系。” 放下手里的茶杯，大刘又说起了他自己担心的另一个问题，：“他们会不会把上次不能成功的原因归咎在你身上，现在还不好说。” 李杉默默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后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他们是什么想法，咱们不能被动才是最重要的。” 大刘的目光落在李杉的脸上，停留了几秒这才开口：“我们当年在战场上最后悟出的是；不能给对手留下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 说着这话的同时，大刘想起那些原来不应该倒在战场上的战友，不是因为对方是妇孺，拿起枪的都是战士，因为心软或者忽略了战争的本质，倒下的人心里又多少不甘，现在也没人知道了。 这一会李杉没有开口，他和大刘想的不太一样，那毕竟是在战场上，你死我活之间考虑的多了就会丧命。 现在已知过来对付自己的三个人当中，有两个已经丢了性命，如果他们继续在派人过来，是不是要全部让他们有来无回。 从这个角度上考虑的话，李杉还有别的想法这么一支过硬的队伍，有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战斗力，战术手段，都是李杉之前曾经领教过的，这次的刺杀也只是针对自己，破坏了他们要执行的任务，当时也只是为了自保。 这个世界前几名的佣兵队伍，本都是精英，要是能为自己所用才是最好的选择。 思路捋清后，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先不急着和大刘解释，他拨通了周凤的电话。 只是一句：“上次追杀咱们的人，现在又在追杀我。” 电话那头，周凤考虑的时间不长，沉吟了一分钟左右，直接说道：“我先把老二和他战友给你派过去，后续的两个小队也会很快就位。” 听周凤说完这些话，李杉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回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现在的想法只能对大刘透露一部分，对周凤只表达了要复仇的意思。 只要手里握有绝对的武力，折服一个佣兵组织，就只剩下动脑子了。 把自己的想法大概的告诉大刘之后，他第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之后，才对李杉说：“折服和收归，远比直接杀伤要难得多。” 李杉点头，他知道大刘不愿意多说的想法，不过对自己的设想充满了信心。 两通电话分别打到了史密斯和黄二爷那里，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要求把最强的武装力量，派给自己使用一段时间。 现在和两人的合作，已经有了深层利益的捆绑，虽然都觉得只是保护李杉一行人用不着动这么大的阵仗，但还是立即下令派出了最得力的手下供李杉调遣。 光头皮靴男正在踱步，派出去的几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派出更强大的力量去清除自己心里的一根刺。 无他，上次的雇主给他传来一些后续的消息，让他觉得特别不舒服。 自己誓死不退的两个战友，最终还是出卖了他们已知组织内部的消息，自己的调查也有明显的指向。 这个叫李杉的年轻人，才是自己上次败北的主要诱因。 第二百五十五章 你直接说 现阶段展开来玩根本就不会有谁怕谁的问题，只是要看谁的准备更充分，留的后手更多。 北欧五国的旅行继续，明面上看着还是风平浪静，只有大刘和李杉知道将要发生一些事情。 这时候还没有告诉其他人，也是两人商量好的。 被重重保护之下要是还能出问题，那就是两人的无能了。 一夜休息之后，第二天继续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大贝尔特海峡大桥。 是在丹麦的西兰岛与菲英岛之间，十八公里宽的跨海大桥上有世界上最长悬索桥之一，悬索长度达到一千六百二十四米。 李杉的手机振动起来的频率比前几天要多出不少，徐敏为此还多看了他好几次。 不过通话的时长都比较短，有时候也就是接起来“嗯”一声之后就接着挂了。 抽空和徐敏解释的时候，也只是说是公司里的一些小事，徐敏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 到达大贝尔特大桥之后，没有急着过桥，在一侧隔着一段距离看起来更壮观。 也不只有他们是这样，还有别的游客和他们一样，在过桥前选择先停留一会。 在这里还遇到了两个熟人，是鲍勃和米歇尔。 总是要有一个会面方式的，不如就在这里装作偶遇。 看得出来再见到李杉时鲍勃很兴奋，对这个年轻的中国人，他是从心眼里服气的，还有一起并肩战斗的经历，也让两人的会面显得格外亲热。 作为同时熟悉黄二爷和李杉的人，被史密斯派过来当联络人，鲍勃是最合适的，三方沟通的事交给他之后，李杉也轻松了不少，至少电话没有那么频繁了。 两人走到一边单独聊了一会之后，李杉还是把国内还有人过来的事也告诉了鲍勃，这样在安排后续的事项时才不会发生误会。 计划也只告诉鲍勃一部分，三层防御圈的安排，由史密斯的人和黄二爷的人负责外围两层，包括提前探路和最后收尾。 现在鲍勃还要随行一段，等国内的人到了之后，他才可以离开。 至于怎么和其他人解释，李杉只是介绍了合作企业的那一部分，鲍勃作为商务代表，和李杉单独聊些什么众人也没有过多关注。 和众人打招呼时鲍勃表现得也十分热情，还盯着三个大小不一的女孩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阵。 他的这种二皮脸和孟山贵有的一拼，时间不算太长就和孟山贵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了。 两人操着对方的语言聊天，有点让人惊讶的是，孟山贵的英语和鲍勃的中文两人还都互相能听懂。 鲍勃这里还好理解，他毕竟是专门学过的，可孟山贵带着方言和地方特色的英语，鲍勃也能听懂就算是一个奇迹了。 平时连小妹都笑话的英语口语，竟然在鲍勃面前如鱼得水。 两人聊得高兴的时候，孟山贵还特意扭头去看小妹，心里的得意劲在脸上呈现出来的样子，让小妹给他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带着水汽清凉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没有什么急事赶着要办的众人，就在这个地方多待了一会。 孟山贵和鲍勃的交流更加深入，连待会过桥后要去吃什么都已经商量了出来。 两人都有遇到了知己的感觉，恨不得就地结拜，成为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两人的眼缘和性格相近的地方也太多了。 鲍勃在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招呼李杉，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了。 李杉点头后，鲍勃提议过桥后一起吃个饭，用他自己的话说；“咱们都在异国他乡，能有缘碰见就是上帝的安排，应该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没等李杉说什么，孟山贵就替他答应了，还说要和这个哥们好好的喝一顿。 再启程时，孟山贵极力邀请鲍勃坐在自己的副驾上，能淋漓畅快的和外国人秀自己的英文，对他来说这种机会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这次出来玩，他不是没找机会去秀自己的语言能力，可更多的是换来别人反问的“沃特”或者摇头耸肩。 这边一路逛吃逛吃玩的挺开心的时候，国内的周凤正在发火，从昨天李杉给她打电话只说了要求，并没有提出更多条件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憋着火了。 按说李杉的这次私人出行，并没有刻意宣扬，可为什么还是被上次的对手知道了。 除了第一时间派出老二之后，她就在着手调查，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对方的。 上次的公事被泄露成筛子，还有因为国内对头刻意要达成自己目标的原因，可这次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她自己考虑了几个方向，后来又否定了一些，肯定了一些，她还是认为这个事件是针对自己家族来的。 现在离李杉通知自己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老二在转机的时候，给她汇报过一次自己已经到达的地点，并确定在今天之内就可以到达指定位置。 后续派出去的人在下一个二十四小时也可以到达，不管最后能达成什么样的目标，上次被围，被堵着打的仇，一定要在这次找回来。 觉得安排的差不多了，先给李杉打个电话，告诉他现在人员安排的进度，然后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喝口水，继续思考到底是谁才会有这个动机。 从时间线上捋，从知情人物身上捋，再从利益关联上捋，直到捋的自己的脑袋嗡嗡的，才暂时告一段落。 刚把这事放下，又想起李杉昨天打电话的态度。 转着桌上的杯子，直到里面的水都凉透了，也没想起来要喝一口。 他现在不该对自己很热情吗，为什么没说几句，只是表达了自己的要求，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李杉知道她现在正在琢磨这些，就又该说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不是又出毛病了。 天已经黑了，她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并没有想和吃饭回家相关的事。 放在桌上的手机传来嗡鸣声，她接起电话只说了几个字：“你直接说” 第二百五十六章 喝醒了 鞋跟碰地的的声音是否比语言传递的速度更快，这时候已经不能深究了。 反正在现在的周凤听起来，还是三接头皮鞋立正时发出的声音比较悦耳。 这不只是代表着对她的服从，更是对整个国家机器的服从。 至于会把事办成什么样，那就是另外一说。 立正敬礼的响动在这时候比任何声音都更悦耳。 “报告首长，您交代的任务已经查实，他的同学和朋友近期没有向境外打过任何电话。” 这句话说完，对方的肃立和忐忑，被电话这头的周凤感受的清清楚楚。 “有没有境外打给他们的”周凤的这句问话除了权势的碾压之外，还透露出不满的意味。 “报告首长，并没有发现这些人和境外联系的蛛丝马迹。”正在汇报这人的正确意思应该是；不光这些人没有和境外联系过，境外也没有电话联系这些人。 “继续查，不要掉以轻心。”周凤说完这句话挂断联系后，心里涌上一阵悲哀。 自己交代下去的事不是这些人不用心办理，只是这效果和他们对待事情本身的态度的确让她寒心。 千千万万的路数归于一点；听话，让干啥就干啥，除此之外，一点有用的东西也不会呈现出来。 心累的感觉比打生打死要严重很多，这时候的周凤连训对面一顿的力气都没有了，自己手下会这样办事，并且把事情办到这种程度，就已经算是为难他们了。 体制内的规则，下面办事的这些人理解的比自己想象的更透彻。 只要没干错，就可以等着领功了。 看着桌子上的水杯，周凤有把它扔到地下的冲动，另一个电话又及时的打进来。 汇报的内容和上一个电话大同小异，话是说了不少，但有用的一句也挑不出来。 别管是室长或处长，都只是惦记着自己的位置，和在这个位置上可以捞到的好处。 如果骂人有用的话，周凤早就破口大骂了，下面这些人油滑的的应对方式如果骂一顿可以解决的话，她就可以整天骂人而且还不带重复的。 先吃饭还是先回家已经充满周凤的脑海。 这些废物办公事的时候有千万种方法应付，一旦涉及自身的利益，就只有一个字“直接扑上去就算完了。 出自己的办公室，锁门的时候，周凤有些心灰意冷，大堆的手下办事的效率怎么还不如一个人的作用大。 而且这还不是个列，普遍都是这种情况，不用说人民，只要是自身之外的，能拖就拖，能赖就赖，能懒就不会动一根手指头。 锁门下楼，整个办公楼里都不见人影，这些大大小小的父母官现在都去什么地方了，不用细想周凤也能知道个大概。 无非就是在外面吃吃喝喝勾兑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也不会是这一种形态，二，三，四的小姑奶奶都还需要安抚。 办公楼的门是怎么开启和关上的，周凤无暇理会，现在只想回家睡一觉，直接睡到天荒地老。不过这种天荒地老里只有自己和自己。 丹麦的夜晚，一堆人聚在一起，杯觥交错中脸上红扑扑的鲍勃正在祝酒。 这是他唯一一次去国内跟官员们学习到的。 身体健康，天天快乐的祝酒词在这个场面上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就算是恭喜发财，这种过年时才说的话都已经被说过好多遍。 这个夜晚，孟山贵觉得自己的酒量无敌，米歇尔早就被送回房间，桌边还在座的都想看一看鲍勃和孟山贵谁先倒下。 虽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可气氛也到了之前不曾到达过的高度。 肯定没有人喊：“来一个，来一个。”这种既没营养，又没新意的废话。 剩下的这几个人里正在拿他俩打赌，就十块钱的，必须要看看谁先倒下。 李杉的手机振动，他看了一眼之后挂断，提出要上卫生间，出门后接着回拨回去。 电话那头的老二，把自己要潜伏的位置提前通知李杉。 这时候，李杉也当然不会客气，也没说见个面，吃个饭之类的话题，只是告诉老二要注意自身的安全，然后挂断电话回到热闹的拼酒现场。 原本带给黄二爷的台子，在今晚这个场合上已经消耗了一多半，起因还是孟山贵发现出口到别国的正宗台子，比国内便宜一多半以上。 经过品尝和试喝后，觉得品质比某些特供的还要更好一些。 放开喝，和拿捏着喝，效果也绝对不一样，现在的孟山贵已经放言；回国后必须找吴萌萌拼一场，把自己多年被打压的憋屈找回来。 看看眼睛越喝越亮的两人，李杉知道现在这两个人都已经喝醒了，再把最后哪一瓶多喝下去，也不过就是个平局的局面。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再布局 第二天出发的时间，比之前又晚了一些，那两位抵足而眠的高士实在是难以叫醒。 一个上午过去一多半时，那两位才做好继续出发的准备。 按计划在今天的行程里，鲍勃得要离开，去外围作协调工作。 不过现在看来，他明显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虽然是睡足了觉，不过脑袋瓜子还应该是嗡嗡的。 喝了这么多，想要一点都不难受也是不可能的。 出发前他往李杉身边凑：“我有个引蛇出洞的计划。”趴在李杉耳边，略显神秘的说出这句话之后，当即就被拒绝。 然后李杉又盯着他问了一句：“你这是又想给他们挖个坑？” 鲍勃猛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想给他们挖坑？” 李杉一笑：“原来你也给他们挖过坑，可是有用吗？” 这句反问让鲍勃只尴尬了两秒就被自动略过：“时间地点都不一样，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办法会不会起作用。” 看他想要坚持的模样，可能不只是不想离开这么简单，但这种时候，李杉也根本不会用他的办法来打破自己的计划。 于是出言解释：“这次的情况也的确和上次不同，现在的这些人必须要保护好，不能出一点可以让对方钻空子的地方。就是连惊吓都不能让他们感觉到。” 眼看李杉如此坚决，鲍勃知道自己的办法或计划，根本就不可能有实施的余地。 他耸肩摊手：“哪我多跟你们待一天总可以？” 李杉还是摇头：“你现在该去你应该待着的地方了。” 最后这点要求都没能实现的鲍勃，只得按照原来的计划，有点悻悻的离开。 必要的告别还是要有的，和众人挨个打完招呼之后，又和孟山贵重重拥抱，还告诉孟山贵，等着到了他的国家后，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他们。 鲍勃和米歇尔离开后，该去那里还是在按计划进行的。 看似就只有一辆车孤零零的上路，但无论是前面的目的地，和稍远一点的地面天空，都有专业人士进行过专业的探查。 车内的人分别聊着天，气氛轻松而融洽。 今天就要离开丹麦去另一个国家，开车也不会有多费劲，就算是绕点路，也都是一路的风景。 这次准备去的是瑞典，走陆路过去的话，是从哥本哈根到瑞典第三大城市马尔默，这条路上有两千年时才建完的，厄勒海峡大桥。 这是丹麦通往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和波罗的海的门户。 快出境时，驾驶位上的孟山贵提了一句：“咱们要不要去北海渔场看看，那可是世界四大渔场之一。” 小妹反对：“渔场有啥好看的，不过就是个打鱼的地方，这些天你吃鱼还没吃够吗？” 孟山贵反驳：“打鱼能和吃鱼一样吗？成就感你懂不懂？就算抓住后再放回去也是个挺乐呵的事。” 两人斗嘴玩，别人也只是看着不参与。 都已经在这片地方转悠着了，去不去的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进入马尔默市区，根据导航孟山贵把车开到了预定好的酒店，先休息和按时吃饭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座城市是瑞典的海军基地和重要的交通枢纽，今天过来的不算早，好在原计划里是要在这座城市停留两天的。 也没人着急，估计一开始就比较慢的节奏让大家都适应了，吃完饭再溜达也和在家里那边的心态差不多。 鲍勃到位后，给李杉打过一个电话，把外围的安排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 他现在是知道李杉他们旅行计划的，并且对后天才要去的哥德堡市，安排了先行人员。 啥事不干只是玩，就不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逛街观光的时候，老二给李杉发来短信，两个小队已经到达，正在按计划展开。 看完短信后李杉回了几个字，【知道了】。更多的不用他来说，被派出之前就应该有过交代。 到达之后，老二也会作出相应的计划，他们该干什么用不着自己操心，只要他们能提前做好预警、和保护就可以了。 转悠了一下午回到酒店，也没觉得太累，虽然不用担心采购要花多少钱，可这一下午转下来众人也并没有买多少东西。 眼界和眼光是一种原因，不想干活的孟山贵不停的唠叨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用他的话来说：“买回去没用的东西就没必要买，太重的东西他也拿不动，旅游吗看看就得了，以后要是再想出来看看的话，咱又不是没有这条件。” 晚饭后，李杉照例去找大刘聊了一会，眼下的安静让大刘有了更多的担心。 虽然李杉把布局已经告诉他了个大概，可他还是说起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另一座城市里，一个舒服的房间内，皮靴光头汉子正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 根据这两天传回的消息，对方的防御力量又得到了很大的加强。 先不说之前没有出现的诸如；三角洲、海豹六队的成员加入。 还有更善于潜行和潜伏的、黄二爷手下的人马，对这一块，派出的侦查人员也只是有感觉，并没有发现具体的目标。 就更不用说今天刚到的，国内两个小队是怎么安排的了。这消息他是在两个小队被派出国的时候就知道的。 但是派过来之后会怎么使用，就是他不知道的了。 他想玩的是一击必中，要还是像之前那样派出小组的人马去试探，就会得不偿失。 零敲碎打的，只是去上门送菜而已，眼看对方的实力越来越强，并没有让他打消报复的念头，却反而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和高手过招，并且能打败高手、才是他心里真正想要干的事。 这时候有人敲门后直接走进这个房间，告诉他所有之前派出的人都已经召回，所有的骨干已经在另一间大厅里集结完毕，就等着他过去重新制定计划。 蒲扇大的手掌在脸上抹过一把后，他就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情绪化的去看待问题，更不能带着情绪去解决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个房间，现在就去把已经酝酿了有些时间的下一步计划，展开讨论，找出瑕疵、和确定优势。 第二百五十八章 隐患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周凤早早的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就开始往外打电话。 派去查线索的几个人，到现在为止也没给她报告出有用的信息。 昨晚睡不着时她还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指示过于详细，或者是在下命令时，把条条框框要求的太过死板。 手下的无能肯定有他们自身的原因，一夜没怎么睡的周凤，也反思了自身的问题。 这才有刚上班之后，又挨个打电话调整命令的行为。 这次不只是放宽了权限，给手下一定的自主权，还命令查询的范围包括李杉的亲友，但不只是限制在这些人身上。 范围也可以有限度的扩大，凡是最近和这些人有过接触的，也在查证范围之内。 一圈电话打下来之后，周凤坐在椅子上揉眉头，昨晚没睡好的后遗症，现在表现出来了。 要是这时候再去睡，也同样是睡不着的结果，自身的生物钟运行，还没有这个点睡觉这一项。 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闭上眼把头靠在椅子背上，脑子还是在高速运转。 有那么一阵，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厌恶这种生活。 整天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能让自己高兴的事根本就没有多少。 想着这些，走神了一会，又摇摇头坐直身子。 身处这种家族，刚才想的那些都是多余的，许多身不由己的事，不想干也得干。 走廊里皮鞋落地的声音，停在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随后就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这声音不像是自己的手下敢敲出的动静，没等她说请进，门就已经被推开。 周虎进来后直接就坐在她的对面，先问了一句：“有结果了吗？”然后又盯着她仔细打量。 周凤的憔悴是现在的淡妆遮盖不住的，没等周凤回答前面一句问话，他又开始心疼的训斥周凤。 “你这样可不行，把自己熬坏了怎么办。” 周凤轻轻摇头，说了句：“没事。”就起身去给周虎泡茶。 喊了一声：“你别动，我自己来。”就把周凤又赶回椅子上。 他自己泡好茶，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兄妹俩面对面的坐着，他也知道进来后的第一句问话是白问了。 要是已经有了结果，自己的妹妹也不会熬成现在这样。 又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端正的放在桌上后，伸手挠了挠后脑勺上的短发，然后才出声：“怎么咱们但凡有点事，就会很快被外面知道。” 周凤只是勉强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他这句问话，要是自己能弄清楚其中的原委，那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了。 周虎端起茶杯，试试水还是太烫，放下杯子后又说了一句：“会不会是咱们内部的问题，现在外面反馈回来的信息说；咱们往外派出人没有多长时间，国外的那些人就知道了。” 周凤先是看他，随后端起自己的杯子喝水，放下后才幽幽一句：“咱们的人里面，有没有对方派进来的，谁也说不好。” 周虎明白自己妹妹的这个对方，指的是国内的竞争对手，这年头，谁还不往对方的阵营里安插上几个自己的人呢？ 两人在这里聊，也只能聊到这个层面上，总不能大事小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太多的具体事务，需要下面的人来完成，事先挨个查，也是不可能，且不现实的，总要等有事情暴露出来，才能被动的找准目标。 跟随父辈的铁杆，这个时候也基本都不能用了，只是年龄的问题就淘汰了大多数人。 老一辈的掌掌舵还行，他们的精力也已经不适合干高强度的具体事务了。 这种被动，目前还不好改变，虽然明白这种隐患是有极大破坏性的，但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改变。 派出去办事的人，办事不利后，还总能强调出各种理由。 要是以这些为标准往外踢人的话，也就没有多少人好用了。 也并不是在任用前没有经过考察，可人总是善变的，为了利益，被收买的，主动投靠的，或者重新选择站队的，这些事每天都在各处发生。 两人在这里商量，也商量不出可以立刻见效的手段来。 现阶段，还是要靠现有的手下来办具体的事。 因为让李杉之前弄出的这个行动，这个一阵又有不少投靠周家的，总体形势还是很好的，至于里面会不会混进来对手的人，还是要等到有事情发生，才能看得出来。 对手也不可能永远只是哪一个对手，随着自己家在各种利益上，占的份额越来越多，对手也会越来越强大。 踩下这个还会有另一个冒出来，除非能商议着分配好利益，或者登顶。 这两种都不是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办好的，两人聊了一会之后，结束了这个话题。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着自己手下，看他们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这时候的瑞典马尔默市，李杉他们因为时差的关系，才刚到起床的时候。 这种缓慢节奏的旅游，比平时在家里的时候更容易让某些人发懒。 孟山贵就是个典型的代表，光是吃饱喝足了那还远远不够，睡觉也要睡到自然醒。 本来该是他肩负拿东西的角色，现在也被他找各种理由推脱。 反正现在也没人因为这些跟他着急，他也就更乐得享受这种悠闲的日子了。 不过表面的平静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就是他不知道的了。 直到今天的这个时候，李杉接到的还是平静和平安的消息。 从上次对方派出来的那个小组全军覆没后，再也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踪迹。 被派去哥德堡打前站的人，传回来的也是；那边很平静，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异动。 这些专业人员的感觉，比平常人要灵敏的多，就更别说还有特殊渠道一直在关注着的信息。 这类暗线组织有着不同于官方的消息来源，什么地方有异动，绝对不会逃出他们的眼睛。 在出去玩之前，李杉还在想；是不是对方也知道自己调集了大批的专业人员后，觉得事不可为，然后就知难而退了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把握 当然不止自己这边有消息来源渠道，对方也肯定有。 只是现在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这边多少信息还不清楚，在这边可能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消息不会像在国内那样，要担心随时泄露。 虽然这时候没有发现对方的异动，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无论是谁，都难以预料意外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也没有必要多次重复，都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就可以。 众人陆续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后就可以去哥德堡，这时候的状态都是散漫又自在的。 临近出发前，李杉给老二发出一个信息，同步保护的两个小队，按照自己的方式开始动作。 路上，看不到浩浩荡荡的车队，也看不出有任何戒备森严的景象。 现在的这群人里，只有李杉和大刘知道发生了什么，并且还掩盖的挺好，没让其他人知道应该是对的，现在的这种轻松惬意，才是出来玩应有的样子。 都按计划安排好之后，李杉的电话就不像前两天，时不时的来点动静。 车内的众人，时常在看看车外的景色后，又转头和车里的人交谈几句，各自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感受。 这时李杉再看大刘，他表面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也是和众人一样，时常聊几句交换一下对景色的看法。 不过李杉知道，他应该是始终都没有完全放心，只是别人看不出来罢了。 虽然这一行人都不是什么政要之类的，可保护的手段和级别，并不比那种差了。 对于史密斯，黄二爷，和周凤来说，李杉是很重要的，他在乎的人也同样重要就行了。 花点钱就能办到的事，对这些人来说就不叫什么事，反正随着合作的加深，赚更多的钱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赚钱的事，基本上都是一开始比较难，等进入正常状态后，所有的渠道和平台都架设好之后，只要是不犯糊涂，对未来该怎样发展，李杉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进入哥德堡市区前，李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又重新放回去，到现在为止，还一直都是很平静的状态，没有任何有危险的预警。 还和之前的行程差不多，进酒店先休息一会，再商量吃点啥，然后再去什么地方玩之类的。 正聊着，就提起了在去斯德哥尔摩之前，先去诺贝尔纪念馆看看。 本来就是行程内规划好的事，再次提起，也不过就是有对这个特别关心的人，小妹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提起位于卡尔斯的白桦山庄，从小妹的眼睛里都能看出满是想往的意思来。 孟山贵笑着打趣：“你怎么对这个发明炸药的人这么感兴趣？” 小妹白他一眼后也不理他，他也浑不在意的继续扯别的。 转头就问李杉：“怎么这边的城市名字里都要带着个【哥】字？” 李杉回头看他：“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这些天以来，你都把这些研究透了。” 孟山贵摇头：“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你看像什么哥本哈根，哥德堡，还有咱下一步要去的斯德哥尔摩，怎么里面都要带个【哥】字” 李杉也学他摇头：“这些我也不知道，没有专门研究过，要不你问问别人。”说着眼睛看向小妹等几个女孩子。 孟山贵嘿嘿笑：“我都问了一路了，你还想让她们来打击我，门都没有。走走走，去吃饭。” 他拉着李杉往门外走，后面传来小妹的声音：“连哥德堡是哥特人之城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别的。” 声音传来后，孟山贵更是加快了脚步，开始装作考教小妹时，她还挺配合，后来一看他真的是啥也都不知道，就开始时不常的刺挠他了。 就算是孟山贵的二皮脸再厚，有时候也架不住小妹的语言攻击，被看破后，有时候也就不好意思再去考教小妹了。 不过等到吃过东西后，再出去玩时，孟山贵就又开始往小妹附近凑了。 一路上听小妹说着这座位于瑞典西南海岸，卡特加特海峡，和丹麦北端隔海相望，还是瑞典最大河流，约塔河的出海口时。孟山贵忍不住又要问了。 不过这次没有问什么地理，历史问题，他好奇的是，小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又换来一个白眼后，小妹问他：“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就算是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这些，难道你自己就不会去看书吗？” 孟山贵挠头笑：“我们那时候和你现在也不太一样，再说爱学习这事，可能也是你家的传统，这个我可不能和你比。” 陈金秀在旁边揭他老底：“初中的时候他还在瞎混，后期受了你哥的刺激才知道好好学习的。” 这句话出口后，换来的是孟山贵理直气壮的解释；我那是自己主动努力的好不好。 陈金秀听了笑，小妹和李杉也一起笑，要说那时候的胖墩，眼巴巴的缠着要做自己小弟时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挺有意思的。 这次出来玩，先别说温度正好舒适，或者景色比较怡人，单是孟山贵自己，就给这些人带来了很多的欢乐。 这边李杉一群人在继续按着计划游玩，另一座城市里，光头皮靴汉子的手下，有个别的就有点沉不住气了。 正在地图上打量，揣摩的光头皮靴汉子，被身后的开门声惊动，转回头来，看着自己亲近的手下，没说话只是伸手指着椅子，让他坐下。 手下坐好后，喘了口粗气，然后开始问道：“老大，咱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光这么待着弟兄们的身体都快要长锈了。” 扔过去一根雪茄，光头皮靴男自己也拿起一支，从容的用雪茄剪剪掉尾部，划燃火柴，慢慢熏烤后叼在嘴里，深吸一口吐出烟雾后，才开口。 “这才多长时间，就忘了定好的计划了，不让他们放松警惕，咱们从什么地方寻找突破口。” “计划是计划，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闲待着。”光头皮靴汉子能听出手下的话里透出的焦虑。 可他还是摆摆手：“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时，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第二百六十章 找场子 手下似乎并不甘心，手扶椅子把手就想站起来。 光头皮靴汉子，把手边的长梗火柴和雪茄剪往他面前一推：“稍安勿躁”几个字一出口后，手下只得又坐下，把刚才拿在手里的雪茄点燃。 见手下不再像刚才那样急躁，光头皮靴汉子吸了一口雪茄之后才开口。 “从已知的情况来看，他们现在的安保人手，已经和我们的总数差不多了，不过具体是怎么安排的，咱们现在还没能完全弄清楚。” 说着这些话的同时，眼睛也看着手下，坐在那里的手下点头，现在的这种情况他也是知道的，有些无处发泄的在烟屁上猛嘬一口，继续听自己的头往下说。 光头皮靴汉子不急不躁，吸烟的同时，伸手往两个水晶玻璃杯里面倒酒，各自倒了小半杯之后，拿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闻，然后举杯喝了一小口。 他的这种神态举动也间接的影响了手下，手下也伸手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可能是还没能完全平复急躁的心态，这一口喝的就多了些，杯中的酒被他这一口，一下喝下去了一多半。 光头皮靴汉子看见他这个举动，也只是笑笑摇头，并没有对手下的这个行为多说什么。 等着手下再一口喝光杯中的酒，他又给倒上和上次差不多的量，放下酒瓶之后才又开始说话。 “他们现在集结的人，行动能力也不比咱们差多少，咱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召来这里和他们决一死战，这样做才真的是得不偿失，毕竟我们只是要报复而已。” 再次端杯喝了一小口，他继续往下说：“上次的损失那么大除了和这个人有关系之外，三角洲的那伙人也不能轻视，他们的来历和我们差不多， 都是从正规部队退役后，又重新集结训练，才能达到现在这个水平，并且这次被派过来的，还不光是三角洲的人，还有别的势力也参与了， 就更不用说他们又从国内调来的两个小队了，如果现在他们给咱们安排一个陷阱，咱们这边现有的人手，是不一定够用的。” 说完这些之后，他再次打量手下，对面坐着的手下好像陷入思考。 这些情况手下自己也大多都知道，只不过不能及时行动，一直在这里等待的滋味也太难熬了，所以才会有刚才的举动和这番交谈。 几分钟后，手下抬头看向光头皮靴汉子：“要不然咱们换个地方，找个室内场地大的地方，先让弟兄们动起来再说。加大一些训练量也省的他们无事生非。” 这个提议立刻就得到了认可，自己的手下都是什么德行，光头皮靴汉子也不是不清楚，个顶个的精力过剩，要是不让他们消耗一些，也许真会惹出点别的事来。 这次这个亲信手下过来找自己，说不定就是他们在背后鼓动的。带着一帮只为钱拼命的人，也的确要费点脑筋。 不过好处在于这些人都还是听招呼行事的，一旦命令下达都还有战士的本色。 现在，内部的躁动用这个办法就可以解决，接下来比拼的就是耐性了，还是要看谁先沉不住气，不动就不会露出漏洞。 至于什么时候动手，只要他们还在境外活动，任何时候都有可以下手的时机，就看他们什么时候松懈了。 虽然已经定下了要换场地，可换到什么地方也是要花点心思的，既要方便行动，还不能让人轻易地发现。 所以从这里搬走，最快也得是明天的事了。 手下去办这事之后，光头皮靴汉子又走回地图前，他还是在找合适的地点，这个要素和动手的时机一样重要。 已经看过很长时间了，刚才被手下一打扰，再重新看的时候，光头皮靴汉子忽然觉得来灵感了。 他的眼睛盯着地图上的一个点上，久久不动，各种战术布局在脑海里翻腾。 过了一阵之后，他才转身走回刚才放着酒杯的桌子，端起来刚才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李杉他们要去的地方，但出国旅游，既然已经到了这边，那么这个地方他们也一定是不会错过的。 打定主意后，他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顺便进一步思考，接下来的行动该怎样布置。 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猛然站起来，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纸笔，开始在上面勾勾画画。 时间不长，一副简略版的作战示意图，就出现在了眼前的桌面上。 放下手里的纸笔，揉揉眉心，再次打量起眼前的这副示意图，看了几遍之后，又开始在上面做出改动。 等到自己觉得差不多满意之后，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 刚才有人来叫他吃饭时，他都没有理会，敲门声响了一阵之后，来叫他的人还以为他不在房间里。 这时候再出门，心情也是大好，让其它房间的手下给他准备晚饭后，他也比平常的时候吃的多了一些。 又过了一段时间，外出找场地的手下也回来了，向他汇报起那个地方的种种情况。 由于手下的专业，找的地方也算是比较合适，听完汇报之后他决定明天就搬，等换了地方之后首要的就是先恢复训练。 这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日常训练已经拉下不少了，光是吃吃喝喝，肌肉都要变成肥肉了，恢复训练是必要且迫切的。 因为自己刚拟定的计划里，留给自己的时间也确实不算太多了。 同一个夜晚的哥德堡市内，酒店里李杉接到的还是平安的消息。 前出至白桦山庄的人员，在那边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动。 虽然李杉有点纳闷，可行程计划还是要按正常进行，现在没有事也算是好事，要是能坚持到自己这些人回去，都一直没有事情发生，那才是真正的好事。 第二天出发前往卡尔斯，白桦山庄就在那里，众人起床的情况还是和前几天一样。 反正也没人催，也不知道该由谁来催，计划里是要在那个地方待上一天，然后就要去离那里两百公里之外的斯德哥尔摩了。 正常出发后，还是和往常一样，看到哪就聊到哪，或者是想到哪就聊到哪。 开着车的孟山贵嘴也不闲着，他在和副驾上的小妹闲扯，摇头晃脑的和小妹显摆着昨晚刚刚恶补的知识。 “你知道咱们要去的白桦山庄其实并不是诺贝尔的故居吗？” 小妹扭头不搭理他，以为他又要问哪些几乎人人都知道的事。 不过就算是小妹扭头，也并没有打消孟山贵要显摆的热情。 重重的咳嗽两声之后，他得意洋洋的开口：“咱们要去的白桦山庄，诺贝尔只在那里生活过两年，一八九四年他回国时，他在那里买下了一个快要倒闭的兵工厂，还建了一个实验室， 之所以选那里作为他的故居建纪念馆，还是因为他原来在斯德哥尔摩的旧居早就被拆了。这个白桦山庄才成为现在瑞典唯一保存完整的诺贝尔旧居。” 说到这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小妹，看见小妹虽然是又把头扭回来了，还是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模样。 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算了，自己琢磨着怎样开口再聊一段，来换得小妹佩服的神情，这一路被小妹始终压一头的感觉，怎么也得想办法找回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打算 不过小妹好像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头是扭回来正常了。可是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孟山贵不管三七二十一，根本就不去管小妹是不是在听，反正他不能让自己的嘴闲着。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后座上的陈金秀忍不住打断他：“歇歇你的嘴，你说的这些好像别人不知道一样。” 孟山贵扭头回望的时候，小妹还是没睁眼，不过嘴角出现很明显的上翘。 回过头来再看她的时候，孟山贵看见的还是一脸平静，正在闭目养神的小妹。 要说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劲，好不容易才自己学了一点东西，在小妹这里连一个欣赏的表情都没有换来。 有点郁闷的闭上嘴，专注开车，心里想的却是；今后还是要多看一点书，学习的事，什么时候都不晚。 后座上，聊天的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算大，在平稳行驶的车里，有抗不住睡意的，就直接睡着了。 李杉拿出手机，看着里面的信息，无论是在前面的路上，或者是这次的目的地，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那帮人是不是在发现自己这边的防御力量后，真的就知难而退了。 这个念头闪过后，随即他又微微摇头，不管是哪种情况自己都不能掉以轻心，真要完全放心的话，那还是得回到国内才行。 至少这伙人不会轻易地进入国内搞事，虽然这些年外国人在不断增加，但是只要一出现还是很醒目的存在。 到达目的地之后，还是按部就班的开始参观，虽然这里不是诺贝尔的故乡，可纪念馆里陈列着他的所有发明，还有他在这里生活时留下的一些物品。 不管是不是当时他用过的，至少都还是那个时期的东西。 是他发明的东西让他伟大，还是他本身的人格魅力让他伟大，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 不过他生前也许没有想过，自己捐出所有家业成立的奖金，会让后世那么多顶尖的人物都趋之若鹜。 参观完毕，今晚就住在这里了，出来逛了这些天，好像这些人都已经不喜欢急匆匆的赶路了。 二百公里外的斯德哥尔摩，早就有人过去打前站，这座城市面积不小，值得玩的地方也多，到达之前多做一些准备，还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出发比平时稍微早了一些，等他们离开这里，在通往斯德哥尔摩的公路上行驶的时候，一条消息出现在光头皮靴汉子的手机上。 他拿起手机看着这条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欣喜若狂的表情。 自己只是根据他们的行程，猜对了他们要去的地方而已，预料中的事，没有什么值得好高兴的，接下来的事才是更重要的。 正在开着车的孟山贵还在继续显摆，他在给车里的众人普及着，将要到达这座城市的基础信息。 车里的多数人都知道，这座城市是建在十四座岛屿和一个半岛上的，有着北方威尼斯之称。 可他还是不厌其烦的从头开始介绍，也不管又没有人应和自己。 说到得意之处他摇头晃脑：“你们知道吗，这座城市里光是博物馆就有一百多个，就连王宫里面，花上几个瑞典克朗，也是可以进去参观的。” 就在孟山贵滔滔不绝的时候，光头皮靴汉子也下达了命令。 让全体手下今天做好准备，明天就出发进入斯德哥尔摩。 因为他判定，李杉一行人进入这个城市后，不会太快离开的，毕竟值得玩的地方很多，时间少了就根本不够用的。 至于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再出发，他还有一个判断，就是李杉那边肯定会提前派人进入，去的早了，被发现的几率也会增大。 他这边在做着准备，李杉他们也已经快要进城。 车窗外的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微潮的空气也很清新，这里并没有因为工业化进程而遭到什么污染。 在地面、海上、空中竞相往来的汽车、轮船、飞机、鱼鹰、海鸥，给城市增添了无限的活力。 而远方那些星罗棋布的卫星城，更给人们带来一抹如烟如梦的感觉。 开着导航的车，随着车流到达了预定好的酒店。 把车钥匙扔给泊车的外国小伙后，随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瑞典克朗递过去。 这一套程序，现在的孟山贵已经干的贼顺溜，他已经习惯了这边要给小费的传统。 进酒店安顿完之后，李杉直接去了上面一层，先一步过来的老二正在楼上等着他。 这也是老二到了这么多天之后，李杉第一次和他见面。 都是自家兄弟，当然省去了客套的程序。 进门坐下后，老二给李杉端过来一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 不等李杉开口，他就先说道：“是不是那伙人已经撤退了，这些天以来，包括外围的人，也全都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李杉略一沉吟回话：“这不好说，现在没啥发现可能是件好事，不过也不能排除他们躲在什么地方盯着咱们，只等咱们松懈后，他们才会发出致命一击。” 老二点头后开口：“这天天的戒备着，人都快麻了，还不如早打完，早收工回家。” 他这话的意思李杉当然能理解，每天紧绷着神经，又没事可做，时间一长可不就是得麻了吗。 不过让他们放松的话，还是不能说的，干的就是这个行当，本该精神意志都要比普通人坚韧才行。 两人又聊了一会之后，李杉离开。 休息一会之后，今天先在新城区逛逛，老城区那边明天再过去也不迟，反正在行程计划里，在这个城市里，是要多待上几天的。 晚饭后孟山贵单独来找李杉，问他明天还要不要开车，他现在已经知道老城区那边的路都太窄。 李杉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开着车，能开到什么地方就开到什么地方，实在没法通行的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到时候停在老城区外围也行。 他也大概知道老城区的情况，无论是鲍勃，还是老二都和他说起过这个问题。 由于这座城市没有遭受过战争的破坏，原来老城区里的那些建筑布局，还和当年修建时一样。 老城区的大街小巷均采用石头铺筑，最宽处不过五到六米，最窄处不足一米，不但汽车，摩托车和自行车无法通行，就是两个人对面走过也得侧身相让。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继续 第二天李杉一行人，出现在老城北面的塞尔格尔广场的时候，光头皮靴汉子也下达了，分批潜入的命令。 广场中，巨大的喷水池旁边，有不少各地的游客或拍照，或嬉水，众人也都向水池那里靠近。 水池中有个四十米高的大柱子，是用八万块玻璃拼接组成，在阳光和灯光的交织中放出奇异的色彩。 赞叹和拍照留念都是按正常程序展开的。 这种放羊式的旅游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喜欢什么地方，就在什么地方多呆一会，反正也不会有人催着离开。 在玩乐的时候，还商量着中午去吃什么当地的特色美食。 在老城区边上打了个转，看了一眼大概的情况，车的确是不好往里面开，里面还保持着中世纪的街道，原本就不是给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准备的。 再说就算是勉强往里面开，有些街道不能通行的情况下，还是要放下车步行参观的。 吃过午饭后，就把车放在老城区之外，众人还是选择了步行的方式进入。 据说整个老城区是由原来的、格姆拉斯坦城堡建筑，发展而来的。 进入之后就被原汁原味的中世纪特色吸引，有感叹声是孟山贵发出的：“咱要是有保护的这么好的老城就好了。” 其余人也只是看看他并不发表什么评论，国内的老城或者在战火中损毁，或者在后来的建设中被拆掉了，还能有遗存的也是屈指可数。 当然后来为了发展旅游，又重新修建的四不像，不能算在内。 丢失的不光是技艺，同时还有承载文化传承的实体媒介，和不同时期的文化艺术内涵。 感叹当然是没有什么用的，溜溜达达的晃荡着，累了就地歇一会，然后再继续。 转的慢也有好处，能看到不少当地特色文化的工艺品，做工精良，技艺精湛，让人爱不释手。 这次孟山贵不再阻止几个女孩子买这些玩意了，就连他自己也买了几个带着，说是要带回去装饰新家用。 一通溜达，赶在天黑前出来时，都觉得有点饥肠辘辘，这也是从出来旅游的这段时间以来，走路走的最多的一次。 取了车再回到酒店吃饭，饭后的众人也没有心情出去看夜景了，今天的确是被累着了。 就在这个夜晚，光头皮靴汉子的手下，也分批进入斯德哥尔摩市区，在集结点汇合时，都报告自己的行踪没有被外人发现。 当地的夏季，正是外来游客最多的时候，三三两两的扮成游客的模样进入，也确实不会引起大多的注意。 看起来，单从悄无声息的潜入这一块，光头皮靴汉子好像是赢了一小步。 因为不管是外围的戒备人员，或者是老二的人手，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边李杉众人因为白天的疲劳，都已经进入梦乡。 还在继续集结的光头皮靴汉子和他的手下们，正在听他发布命令。 有已经等急的手下提议，不如等人集结完毕后，就直接突袭，认为这样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个提议才刚说出口，就被光头皮靴汉子否决了，他还是强调，要在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再给对方致命一击。 冒进，是绝不可取的。 下半夜，李杉被自己手机的振动声惊醒，鲍勃打电话过来，说是发现了一个新情况。 按他说的意思，光头皮靴汉子的人，在搬家换场地的时候，被他安排的外围人员发现。 可后来，等再次确认侦察的时候，却发现大部分的人已经不知去向，现在的那个新场地，只有为数不多几个像是留守的人。 这次打电话过来，是还想问一下李杉，要不要突袭这个新场地，能消灭几个算几个。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也是要和这帮人不共戴天。 李杉的脑子在迅速转动，不知去向的那些人，是不是已经奔着自己来了。 或者是因为一直没有消息，这些人都撤回他们的老巢了。 晃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手持电话，他告诉鲍勃：“先别动那边的人，只要先派人盯着就好。” 虽然那边只是个临时据点，可有人留守，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放弃那个地方。以后肯定还会用得上，他想等着对方再从那里集结的时候，再出手一网打尽。 和鲍勃的通话结束后，李杉就干脆不睡了，起来点上一根烟，他开始思考其中的连带关系。 自己这边的人手不少，还都是好手，一般性的袭击应该还可以接得住。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现在这地方还是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对方会不会选择大规模的突袭行动，如果会，那么他们要面对的就不只是自己人的反击，这边的治安系统不会没有反应。 如果只是小规模的，甚至于只动用冷兵器的暗杀行动，自己的这些人完全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 再就是，如果他们的目标只是自己的话，那就更好办了，他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想到这里以后，看看天也快亮了，又等了一会之后，他才给老二打电话，把这个情况通报给他。 听李杉说完后，老二先是沉默，然后再问不出去活动行不行，然后还没等李杉回答，他自己又否决了刚才的提议。 自己这么多人都在这边，听风就是雨的，被人吓得不敢出门，这也太丢人了。 再说总不能一直都不出门，只在房间里待着也不一定就能安全了，比如上次，就被人堵在酒店里慢慢消耗，缩着肯定不会是最好的选择。 他告诉李杉给他开门，他马上就会过来，一起商量一下，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在安全的前提下给对方最沉重的打击。 没多大一会，老二就直接推门进了李杉的房间，关好门之后，两人坐下开始商量对策。 这次的安保任务里，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保护好她们，让她们不会受到伤害，才是最重要的事。 直到小妹过来喊李杉吃早饭，两人的商量才算结束。 当然在这段时间内，两人也商量了不只是一种方案，对将要发生，或者对方会采取的种种行动都做出预判，并制定了相应的反制手段。 小妹叫门之后，李杉先出去，过了一会老二才起身悄然离开，稍微隐秘一些也是应该的。 早饭过后，众人继续今天规划好的行程，今天要去的地方是斯德哥尔摩大教堂。 下楼时孟山贵还在嘟囔，他昨天在老城区还没有玩够，还有一些地方没有走到，他觉得看教堂还不如继续去老城区里面玩。 第二百六十三章 来了 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的性格，也没人理他，只是任由他自己嘟囔。 去那里玩是之前早就定好的，总不能由着他自己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都已经上车了，他的嘴还是不停，不过开出的路线也还是按照大家要去的方向。 徐敏和陈金秀在后座上小声聊着，如果按照陈金秀的说法，就是昨天孟山贵还有看上的东西没买，晚上回来想通了之后有点后悔，今天想把东西再买回来罢了。 李杉听见她俩聊的内容后插了一句话：“他要是实在想要那件东西，抽个空买回来不就完了吗，也省的他像个怨妇一样，走到那里嘴都不带停的。”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也不算太大，可还是被孟山贵给听见了，他在前面拍了一下方向盘：“还是你最懂我。” 说完这句之后，也就不再继续嘟囔，只是专注的开车。 到了地方之后，还没停下车之前，他就开始声明：“这个教堂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你们。” 问他原因，他表示进这种地方，自己有点瘆得慌，还不如看看外面的风景舒服。 有了这个借口，其他人也不强让他进去，随他在外面爱咋咋地。 在安静肃穆的环境里游走着，裤兜里传来手机的振动，拿出来一看又是鲍勃打过来的。 放缓脚步后等众人前行几步，他才接听电话。 电话里鲍勃的声音有些急促，他已经打听到的消息就是，那伙人昨天就前往斯德哥尔摩了，询问李杉要不要收缩防御圈。 李杉告诉他只要关注外围的动静就行，收缩后给自己留下的反应时间也同样会缩短。 这个问题结束后，鲍勃又说起别的消息，史密斯已经找出这伙人的来历，把详细了解到的情况已经发到了他手里，问李杉是不是需要他把资料送过来。 李杉犹豫了一下，告诉他等晚上回酒店再说。 资料当然是需要的，可当下的首要任务还是先要防备攻击。 挂了电话，李杉紧赶几步，随着大家一起参观。 这时候光头皮靴汉子也收到了消息，知道李杉他们一行人现在正在斯德哥尔摩大教堂。 有沉不住气的手下又开始建议，说现在动手的话，能堵着李杉他们打。 光头皮靴汉子回怼：“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要是他们布置好的陷阱，到时候跑都没处跑。” 手下摸摸鼻子，挠挠耳朵不再出声。 这次光头皮靴汉子派出的人，和平常游客的行为相同，行动时也只是采取了路过的方式，并没有安排人一直跟着，那样的话太容易被人发现。 并且一个人只露一次面之后，就直接撤回，带回消息的同时还保证了不会惊动李杉安排的人。 从教堂出来之后，李杉主动提起让孟山贵先去老城区，把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先买回来，只要不耽误中午去王宫那边，观看那个盛大的换岗仪式就行。 孟山贵乐滋滋的答应着，开车就往昨天的那个地方赶，早上的提议被拒绝后，现在这事都快要成他的心病了。 车停在距离最近的地方，孟山贵下车一溜小跑着往老城区里面钻。 车上坐着的众人，正好也趁着这个时候歇一会。 光头皮靴汉子那边，还是保持着不动的状态，李杉坐在车里闭着眼，这个地方当然也是陷阱，就看对方敢不敢动手了。 直到孟山贵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李杉都快要产生一种错觉，会不会对方的人根本就没来，或者对方根本就没打算在这个城市伏击自己。 既然等不到，那也就得抓紧离开，真要是有对方的人在盯着自己这一行人的话，太刻意了反而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赶到王宫附近的时候，还不到换岗的时间，不过已经有不少的游人正在往大门那边聚集。 孟山贵去一边停车，众人也随着人流向王宫大门那边走。 放眼望去，还有更多的人正在往这边走，这王宫换岗仪式也是着名的一景，外来的游客里有专门奔着这一场景来的。 随着时间临近，还没看到换岗的士兵出现，就先听到鼓点声。 离得远一点的都开始加快脚步，人群也显得密集起来。 李杉回望一眼，看见孟山贵也已经往这边走了，再往四周看看乌央乌央的都是人，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陈金秀和徐敏挨在一起，聊着天往前走，小妹走在大刘旁边，两人也在聊着什么。 两个年龄大点的女人在旁边也是边走边聊天。 人群中有两个方向向李杉这边投来目光，也只是扫一眼就掠过了，正在迈步往前走的李杉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算是注意了也发现不了什么。 随着鼓点声更响，更近换岗的士兵也能看见了，穿着中世纪的制服，随着鼓点迈着中世纪的步伐，越走越近。 人群渐渐开始变得拥挤，都想找个更近，更方便的位置，孟山贵也加快脚步往这边小跑，还不时的捂一下衣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两个方向的两个人，随着人群渐渐的向李杉身边靠拢，他被人群中的换岗仪式吸引，并没有发现那两个人的这种举动，再说稍微靠外圈一点的人，也都在努力的往里面挤。 鼓点声中似乎听到了孟山贵的喊声，李杉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见他手里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被扔出来，方向正对着自己左侧的一个外国人。 随后他就发现了这个外国人手里反握着一把军匕，这在歪头躲孟山贵扔出来的东西。 在他左侧不远的小妹似乎也听见了孟山贵的喊声，她也在回头看，其他人被场中的仪式吸引，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李杉想往外挤，小妹离那个手握军匕的家伙比他更近，他不能允许那家伙近小妹的身。 刚才转头后随着就转身了，可原来在他身后的两个外国大胖娘们还在往里面挤，俩胖娘们的左右后面都还有人在往前面挤，他一时竟没有办法逆向出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解释 就在李杉努力向外挤得时候，后面冲过来的孟山贵也要到了，李杉看见他正借助跑动的势头起跳。 小妹也在往那个方向挤，她身材娇小，一侧身一低头眼看就要从她后面两个人的中间挤出去。 李杉大喊让她别动的同时，也学着她的办法低头从两个大胖娘们中间往外钻，这比刚才直着往外挤要有用得多。 孟山贵跃起的身子已经扑到，只不过扑出的距离比他自己想象的要短了一些。 他本来想用自己的体重优势，去砸那个弯腰躲避的家伙，没成想还差了一点距离。 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多想了，他落地后顺势一个懒驴打滚，就已经出现在那家伙身前。 那家伙躲过自己砸的那一下之后，刚站直了身子，反握的军匕还在袖口里没有亮出来，孟山贵的黑狗钻裆，外加猴子偷桃就已经施展在他身上。 只听到“┗|｀o′|┛ 嗷~~！”的一嗓子，那家伙先是向上直窜，落地后接着连蹦带跳，不过军匕还是那样反握着，并没有撒手扔掉。 李杉从两个大胖娘们的胳膊底下刚伸出头，正好看见那家伙落地后蹦跶，也正好看见小妹已经到了那家伙背后，在他正在蹦跳的双脚之间，伸腿一别后迅速抽腿一跃，然后一个肘击落在那家伙正在歪斜着调整脚步的脸上。 孟山贵外加小妹的各自两连击，让这家伙终于站不住了，歪斜着摔倒的时候，手里还是紧握着军匕没有撒手。 他再次扑出的时候，小妹的脚也正对着那家伙的鼻梁踢出。 孟山贵的目标和小妹不同，看见她出脚时，自己和身向那家伙的胸腹砸下，落在那家伙的身上后，双手也已经抱住了那家伙握着军匕的胳膊。 这家伙手握的军匕始终没有机会亮出袖口，小妹的那一脚先踢中他的面门，他想抬手挡一下的时候，孟山贵也提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这支胳膊。 小妹对他的出脚可不像和孟山贵对练的时候，这一下用足了力气，那家伙的眼泪鼻涕和着鼻血，不分先后的就冒了出来。 斜躺在这家伙身上的孟山贵，这时候正张开嘴，对着抱在怀里的毛茸茸的大手，没有任何犹豫，“嗷呜”一口就直接咬下。 这时候李杉也挤出来了，看见这个场面的时候，就知道用不着自己动手了。 那家伙紧握着军匕的手终于松开了，小妹一脚把军匕踢向李杉这边，他俯身捡起时，老二的手下也按住了地上的这个家伙。 里面的换岗仪式还在继续，只有后面不多的人看见了这一幕。 这时候出来的这些人身边，都各自有两个人在贴身保护，大刘的一声喊，让李杉的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不远处有个人正在脱离人群，现在看着还有要加速离开的样子。 现场空出来的，只有被按住这家伙周围的一块地方，还有人见这里有热闹可看正在往这里围过来。 李杉现在想要去追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提起速度来。 好在场外指挥的老二也发现了这种异常，外面的几个他的手下，也立刻对那个快要跑起来的人，进行包夹。 这一片的人还是太多，追逐包夹的人还是不能展开速度，直线距离上总有些人在挡着。 被追的那人已经脱离了人群密集的区域，他已经开始发力奔跑，有个别挡着他路的人被他借势撞开后，又加大了奔跑的速度。 第二层防御的人这个时候也出现了，迎面向这个家伙跑过来的时候，身后出现摩托车的轰鸣声。 一辆只听动静就知道动力澎湃的摩托车急速驶来，在那人身边瞬闪急停，车轮摩擦地面的青烟，和排气管中突然加大的烟雾中，那人跳上摩托车，左闪右躲几下后，就再也看不见这辆摩托车的踪迹。 第二层防御的人，举着手里的枪站在原地不动了，就算是刚才，举起枪也只能是做做样子，在现在这个地谁也不敢随便开枪，就算是背后有一定的势力支撑也不行。 不只是这个地方人多容易误伤的原因，更重要的是这地方的人，多是各国来旅游的，一旦出现误伤致死的情况，影响就太大了。 这也是今天来刺杀的人没有动用热武器的原因，谁也不想同时惹上众多的国家，给自己以后的行动带来无尽的麻烦。 换岗仪式结束，不少人直接通过门岗进王宫参观去了。 后面的这一幕本来也就没有多少人看见，有不进王宫的人，回头看见有个人被按在地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来看了几眼觉得没啥意思，随后也就离开了。 最清楚整个情况发生过程的，也就是李杉，孟山贵和小妹了。 李杉和老二商量着，要不要把这个被抓住的人交给当地官方的时候，鲍勃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按他的意思，这个人他要带走，至于和当地官方打招呼的事，背后自然有人会去做，趁着没闹出太大的动静，鲍勃的两个手下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 鲍勃在离开前还叮嘱李杉，说晚上会来找他，不只是有些资料要给他，史密斯还有别的事委托鲍勃和他商量。 剩下一堆人在这里站着的时候，除了大刘和李杉外的人，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人在暗中跟着。 李杉对老二示意，老二点头后挥出一个手势，其他不相关的人就像没出现过一样，迅速的消失在这些人的视线中。 质问和逼问是不可能有的，徐敏和她妈看着李杉，大刘老婆也在看着大刘。 他们只看见有人被按在地上，对其余的事都还不知道。 孟山贵先喊出来：“一个小偷，只是抓个小偷有啥大惊小怪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个啥情况，可他会看李杉和大刘的眼色和脸色。 小妹也在一边帮腔：“那人想偷东西，被我俩发现后随手就给制服了。”她也感觉出来里面可能还有别的隐情，可李杉没主动说，自己就要主动打掩护。 徐敏没说话，她妈开口了：“刚才那些人是咋回事？不会是你们知道有小偷要来？” 李杉解释：“之前不是在国内发生了那件事吗，我和刘叔就叫了一些人暗中保护，今天这个事，是意外，也能证明叫人来是叫对了。” 这个解释过后，徐敏她妈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还有一个疑问没说出来，那就是小偷为什么会被那个自称和他合作的外国人带走了，不是该交给当地官方的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是真小偷 还是出于信任，她也不再多问，孟山贵已经嚷嚷着要进王宫去参观了。 一行人开始往王宫大门那边走，进门后李杉有意识的和前面几个人拉开距离。 孟山贵和小妹也配合着落后众人几步，三个人都有话要问对方，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在后面小声说了。 李杉先发问：“你是怎么觉出不对劲的？”他没有扭头，孟山贵也知道李杉问的是自己。 “我看他往你那里挤的动作不对，别人都是往前，他却是斜着只往你身边挤，另外我还看见他袖口军匕的反光了。那是和手表之类不同的反光，小时候就喜欢这类东西，对这种反光比较敏感。” 他说完这几句就想问李杉一点自己心里的疑惑，李杉先摆手，在他再次张嘴之前又问他了一句：“你砸他用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又不见了？” 孟山贵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一件东西：“你说的是这个，我把那两件大点的放在车里的时候，把它忘了，往这边走了一段才发现把它给忘放车上了， 要是再拐回去放下，又怕把你们追丢了，所以就带着一起过来了，没想到还能作用。” 孟山贵说话的时候，李杉看清他手里的那件东西，原来还就是一件工艺品，应该是合金的，不过看着好像是银器的模样。 他伸手接过来，上下掂量了几下，还挺沉的。 旁边的孟山贵又接着说：“他用胳膊挡了一下后，就掉在他脚下了，我压着他的时候，随手又给装兜里了。” 把那件东西从李杉手里拿回来，再次装进衣兜，他这回不想让李杉再先开口问他了。 “我看着那人就是直奔着你去的，可后来觉得你好像并不认识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的话音刚落，小妹也在旁边随声附和：“就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再瞒着也不太容易了，李杉索性就直说了：“是上次出国结下的仇家，这次是报复我来了。” 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小妹就截住话头开始问下一个问题：“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还是当我们都是累赘？” “这不是怕影响你们的心情吗。”又朝前面一努嘴：“不久前，徐婶刚在国内受了一次惊吓，我也怕提前告诉你们会引起恐慌，这次好不容易才出来玩一趟，我还怕要是说了，这次旅行就会半途而废了。” 小妹和孟山贵点头，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他俩也不想玩到半途就得回去，有随时可以出来的钱，可不一定随时都有时间，况且能把人聚的这么齐，就更不容易了。 他俩对视一眼后，齐齐看向李杉，小妹开口：“也算我俩一个，你知道我们也不算很差的。” 看了眼小妹，再看孟山贵，他也对李杉重重点头。 “好，不过我还得想想怎么给你俩安排任务。”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先安抚好他俩再说，至于会不会给他俩分配任务，那还是以后的事。 当下还需要他俩帮着隐瞒，徐婶，刘婶要是知道了，万一一害怕这次的旅行恐怕就要就此打住，彻底泡汤了。 三人往前紧赶几步，前面的人已经停下脚步在等着他们了。 徐敏看着李杉，虽然没说什么，可李杉已经感觉到了，今天还得准备再说点别的，要不然今天的这件事就糊弄不过去。 不过好在小妹立刻就过去抱住她的胳膊：“我们刚才在说那个小偷的事，那家伙也实在是太菜了，还不够我热身用的。” 孟山贵帮腔：“对付这种小流氓，我才最拿手，要不是怕他手里拿着家伙会伤到别人，我自己就能把他揍的找不到北。” 徐敏的笑容里好像含着别的意味，或许是李杉多想了，他总觉得徐敏好像也猜出了点什么。 好在现在有小妹和孟山贵的打岔，她现在还不好多问什么，要是等晚上她再问，自己还有不少时间，能想办法把这事编的更圆满。 等参观完王宫，时间也不早了，孟山贵直嚷嚷着饿了，还说今晚得在外面吃点好的，特别强调抓小偷也是个力气活，需要好好补一下。 这又不是多难办到的事，晚饭就决定不回酒店吃了。 因为要吃大餐，在街上转悠还花了不少的时间，给外来游客准备的那种餐厅，孟山贵是不屑于进去的。 连说带比划的问了一些当地人，才找到一家当地人最爱去的地方。 吃完饭回去后，李杉还是照列先去了大刘那里，两个婶和徐敏，陈金秀都在，两人只好去了外面的开放式阳台。 聊了一会今天发生的事以后，两人还对今后会发生的情况作出预估和判断。 两人也都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像是今天一样，有陷阱的地方对方根本就没有出现，觉得人多安全的地方，对方反而出现了。 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对方也会连续出击，不过这次的准备也比上次更充分，如果来硬的才会更合两人的心意。 对手会有什么套路，现在大概也能猜出一些，比上次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也要好了不少。 至于有些需要和自己人解释的，大刘不光是提供了思路，自己也早就开始有所动作了。 就像是李杉努力的方向差不多的，他让孟山贵和小妹不断给其他人灌输的，都是那个人只是个小偷，是被他俩见义勇为的行为给抓住的。 反正别人也没有看见，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 晚上，预料中本来该来找自己的徐敏并没有过来，看来大刘和自己，准备的那些信息是起作用了。 将信将疑也好，全信了也好，至少自己人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就行。 其余人都休息的时候，李杉还在等着鲍勃，不知道今晚他会给自己送来什么样的资料，还有他提起的史密斯让他说的什么事。 这边的安静和光头皮靴汉子那边不同，他把手下赶出房间后，自己又开始琢磨了。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已经够小心了，却还是没有靠近主要目标，就又损失了一个人。 好在是在那个场合里，不光是自己的人不好使用热武器，对方也一样心有顾忌。 光头皮靴汉子对误伤和无差别攻击，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的，滥杀平民也不可能在自己这个圈子里长久立足，何况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变化 鲍勃悄悄赶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据他自己说，他在外围还又设置了几个陷阱，也没见对方上钩。 这种战术层面的防守反击，本来就在他自己的权限之内，主动想点什么小办法，李杉也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不过进门坐下后，他还是摸着自己的脑袋划拉了两下之后开口：“我怎么觉得他们比上次更狡猾了呢？” 李杉一笑：“难道他们就不会吸取经验，调整自己用过的办法，不过他们的这种谨慎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鲍勃点头认可李杉的这种说法后，从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一摞打印好的文件，直接递给李杉：“你先看看，看完后我再和你说别的事。” 李杉低头翻看文件，鲍勃自去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李杉对面，不时的浅饮一口。 等他这杯酒见底，李杉也从文件上抬起头，感慨了一句：“这个猛火也是个苦出身呐。” 鲍勃回应：“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我们老板就开始加强了对对方情报的搜集，他们团伙的几个主要骨干分子的资料也都在这里了，这是我们目前所能搜集到的全部了。” 仰头把杯底剩的那点酒喝完后，鲍勃继续：“目前看来他们还是比较有底线的，为钱接活的时候，也很少伤及无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我们国家的怨气那么大，在我们国家干活时，误伤的频率也最大。” 这份资料看完后，李杉对这个佣兵团伙的事也了解了一个大概。 听鲍勃这样抱怨，他只是微笑不开口，心里觉得鲍勃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天真，这个团伙的主要骨干，还不都是因为他的国家在外面进行的军事行动后，被被后续的次生灾难给连累的。 而这种次生灾难，肯定是百分之百的人祸，而这人祸的根源，可不就是鲍勃的国家吗。 他也没有继续和鲍勃探讨资料中提到的那些具体的人和事，把手上的资料放到一边后，他问鲍勃、史密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转达，而不是选择在电话里和自己说清楚。 看着鲍勃还左右来回看看，李杉出声：“这里都让专业人员检查过，你直接说就行。” 听到这句话鲍勃似乎也放心了：“我们老板说，他的这个设想还不是很成熟，这次先让我和你提一下，也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等过段时间你到了我们国家之后，他会再亲自和你商量的。” 然后，他凑近李杉说出了一套相关的计划和设想，事情可大可小，就看要怎么选择了。 至于这事的可行性到底会怎么样先不说，重要也的确是重要的，一下就做决定肯定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让鲍勃提前给自己透露一些相关内容，并且给自己留出一定的时间来考虑。 听完后，李杉也不对鲍勃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你给你老板回话，就说我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了，我会慎重考虑后再给他回应的。” 由于史密斯提出的这套构想十分宏大，也难怪要让鲍勃提前给他吹风，不过李杉自有自己的想法，这又不是动用一般的人力物力就可以解决的，暂时只能作为一个战略设想存在。 鲍勃在告别前，小心翼翼的问李杉，自己想要组织几次主动出击是否可行。 李杉摇头拒绝，告诉他只要把目前的防御做好就足够，如果需要主动进攻的时候，自己会提前告诉他的。 鲍勃之所以这样问李杉，那是因为史密斯已经交代他，这次的事件，一切都要听李杉的指挥。 不过这也让鲍勃觉得自己的聪明才智缺少了发挥的余地，他还是想露几手给李杉看看的。 虽然不能按自己的意图行事，鲍勃也并没有气馁，自己一身的本事，难道还要愁没地方可用吗？ 鲍勃走后，李杉又拿起那份资料，再次翻看起来。 他想从这些资料里推断出对方首领的性格特征，然后再有针对性的去制定对付对方的方案。 现在已经知道，对方的首领就是那个光头皮靴汉子，资料里的名字叫猛火，原名叫什么也没人在意了。 他出身于一个小国富豪的家庭，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属于那种从年龄不大就被送出国，到发达国家去读书的孩子，良好的基因也奠定了他聪明才智的基础，再加上家里不差钱想学的东西也很快就能掌握。 后来由于鲍勃的国家武装干涉，原来的小国政府倒台，反抗军杀了他全家后，掠夺了他家的财产，他一气之下回国加入了新成立的政府军，后来才感觉出替这样的傀儡政府卖命，并不能为自己复仇。 原来的规则已经被改变，富豪的日子已经和他无关了。 经过思考后的抉择就是加入佣兵组织。 有才智，有谋略，再加上强健的体魄，敢拼敢打的性格，很快就出人头地，在带人干掉了反抗军的仇家后，自己拉出一帮人成立了这个佣兵组织。 从此开始了刀头舔血，用命换钱的职业生涯。 别人不敢接的活，他敢接，并且还能给干成了，如此几次之后，也算打出了一些名气。 该惹谁，不该惹谁，他有自己的判断，做事也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再次放下资料，李杉已经在心里给这个叫猛火的勾勒出一幅图像。 这个时候的猛火，也开始实施新的进攻方案，他先是把多数人撤离，不过不是撤到之前刚搬过去的那个地方。 只派了几个人过去帮着原来留守的把物资带回大本营，这边多数的人也直接撤回大本营。 只留下几个有特殊技能，聪明伶俐的跟着自己，他换的这套玩法是之前没有用过的，正确说来已经不算佣兵组织正规套路了。 他这边一有动静，立刻被鲍勃的人发现。 在不能主动进攻命令的约束下，鲍勃指挥的人和黄二爷的手下配合，在别的渠道信息支援下，很快就弄清了对方的踪迹。 原来留守那边的消息发给鲍勃之后，他马上告诉了李杉，并且要求带人过去拿下那些人。 了解了大概情况后，李杉还是没有让鲍勃进攻，去帮着运物资的，加上原来那边留守的，一共也没有多少人，就算是全歼，也算不上多大的成果。 撤回大本营这一路的人倒是多，可现在再追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追到他们的大本营，去给他们送菜。 最主要的还是，李杉现在还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大，先安安稳稳的把旅游这事完成，才是当下该做的事。 他以为猛火的人都撤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更改了计划的猛火，并没有准备放过他。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敌意 第二天再去参观博物馆的时候，孟山贵和小妹走在后面交头接耳，还不时四处张望。 见他俩这副模样，李杉有意放慢脚步等待，两人也是有眼色，一看到李杉有等待的意思，就快走两步凑到他的跟前。 “你昨天不还说要给我们分配任务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你有任何动静。”这是小妹不愿意了，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我以为你俩在后面要干啥呢，原来是为了这事，昨晚接到消息，他们损失了人手之后，都撤回他们的老窝去了，所以，以后也不再会有什么任务了。” 小妹觉得挺扫兴，听完这话后有点垂头丧气的。 孟山贵接着问：“昨天的那些人呢？我们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们在什么地方，就这样的还怎么能保护咱们。” 李杉知道他问的是老二和他的手下，伸手在孟山贵肩膀上拍了一下：“要是让你都能轻易发现，那他们也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 “啥意思？你是说我不如他们呗。”孟山贵有些气恼了：“先是有事瞒着我，现在还又看不起我俩，你叫出一个来，我和他比划比划，看看谁能放倒谁。” 他这种置气的话，李杉当然不会往心里去，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有必要和他唠叨两句。 “咱们本来就是出来玩的，你要是愿意多操心，我就让他们把你也编入他们的小队，不过这些正经的吃和玩可就和你没关系了，你得听你上级的队长指挥才行。” 一听李杉这么说，孟山贵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我还没有玩够，就先不去跟他们掺和了。” 小妹在一边拿眼剜她，嘴里恨铁不成钢的说：“看你这点出息，又懒又馋的，刚才自己说的啥，这才几分钟就给忘了。” “我不是以为他们那样可能更好玩嘛，刚才一想，专业的事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干比较好。” 他能解释这句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反正这一路上也被小妹他们几个挖苦习惯了，就是不解释，他自己的脸也不会红一下的。 看着孟山贵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小妹自知要是自己再提出别的要求，李杉也是不会同意的。 索性就不再说话，只顾低着头快步向前，去追徐敏他们几个。 李杉和孟山贵跟在后面，按正常的步子往前走。 孟山贵还在活动心眼：“你说他们是真撤了吗？会不会再给咱们玩个回马枪？” 他也知道，李杉要么就不告诉他，只要是告诉他了，就不会再有隐瞒，刚才干脆利索的说不去隐蔽保护人的小队，也是因为李杉说对方已经撤了的缘故。 要不然按他自己的意思，就算是接下来的旅途不再只是吃喝玩，那他也认了，光是旅游有啥意思，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那不比旅游有意思的多。 小时候的大侠梦，这些年以来，还从来没能真正展开过，在国内干的那些事，只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 现在在国外，能约束自己的东西，从感觉上来说会比较少，要是能放开手脚玩一场大的，他还真就能放弃这场旅游了。 他问这句话怀的是什么小心思，李杉不说完全能猜中，也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从小这小子就不是那种肯安分的主，属于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的主，就算是别处没有热闹，他自己也要想办法弄出点热闹来。 他不知道有这事还好，现在已经知道了，要是不动点别的小心思，那还就真不是他了。 李杉脑子里琢磨着这些，嘴里回答着：“已知的信息就是这样了，要是再有别的变动，我也会先让你知道的。” 孟山贵停下脚步，双眼盯着他：“你这是实话？不会蒙我？” 脸上露出笑容，李杉也盯着他：“你信不信我？”孟山贵也笑：“不信你我还信谁！” 两人一起笑，勾肩搭背的再次往前走，前面，其余的人都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他俩了。 “你俩在后面悄悄嘀咕啥呢？”小妹发问，她对刚才孟山贵这么快就改主意，还是有些不满，到现在都还有点惦记着。 迅速接话的还是孟山贵：“我俩看这种博物管的形式不错，琢磨着能不能在国内也弄一个。” 对于张嘴就来的孟山贵，小妹才不会相信他说出来的话。 她转头去问李杉：“你真有这样的想法，要是在国内也能有这样的那可就太好了。” “你别听他胡说，场地之类的到容易解决，审批也不会太难，难的是后续的事，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办。” 现在参观的这座斯坎森大露天博物馆，保存着很多十二，十三世纪的文物，有许多的还是从原址迁来，那种原汁原味的生活场景能在这里重现，不是花点钱就可以解决的。 当下避开这个话题，休息一会再往前参观时，就没人再提这个话头了。 只论保护，国内还有许多地方做的不是尽如人意，除了之前因为战乱掠夺，破坏，走私之外，有关部门对流落在民间的也没怎么重视。 就算是快要在电视上学国外弄一些类似的节目，也只是为了吸引眼球，为了节目效果和收视率，弄几个所谓的专家在那里胡说八道而已。 说到保护，那有什么保护的意识，就连相关部门，对民间的东西也是持漠视的态度。 略过这一节，众人继续在这个露天大博物馆里游走，看的虽然不是眼花缭乱，也算是大饱眼福。 在技术水平底下的年代里，还能创造出这样精美的艺术品或者实用器，让人由衷赞叹精巧的手艺和别出心裁的创意。 这边还在参观的时候，猛火的人也动了，不过这次他们更小心了。 按照猛火的交代，就算是真的接近了也不要带有敌意，他也知道这边有高手，虽然有敌意是个说不太明白的事，但总是有人可以感觉的出来。 这次留下的几个人，不光是聪明或能打，各自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也都能算上大师级别的存在。 之前犯过的小错误，这次从一开始就被消灭在萌芽前。 第二百六十八章 年轻女人 这次猛火不要求他们要赶着多快完成任务，只是要求现在的几个手下多了解一些对方的相关信息。 虽然他也知道通过这种不接触，或浅层次接触的方式，也不可能了解到太多内容。 不过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再说，国内传给他的消息里，也没有多少可以用得上信息。 还是自己能亲自掌握的信息才比较实用。 几个手下以游客的身份在李杉他们面前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他们过多的注意。 这个季节正是各国游客最多的阶段，满街以外国人为主的环境里，多几个少几个都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人数是原来都已经知道的，这次的目的也是要通过观察，来试探着分析出每个人的性格和行为方式。 这些看似没用的东西，正是现在的猛火所需要的判断依据。 几个手下也不是一起出现，一起行动的，他们也各有分工，各自负责自己擅长的这一块。 对瑞典历史比较了解的那个，还和徐敏小妹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学者型的谈吐也获得了不少好感，甚至还互留联系方式，以期待下次还能见面。 在尤根王子故居博物馆，以艺术家身份出现的另一个手下，在和孟山贵攀谈后，介绍起尤根王子的生平，比博物馆里的解说员知道还多。 甚至，有许多他说出来的东西，在一般的书中都没有记载。 这个不爱权势，只爱艺术的王子，在他的口中活灵活现的出现的时候，让孟山贵是大大的佩服。 这是个善于社交，善于搭话，并且肚子里还真有东西的家伙。 本来孟山贵的兴趣还没有多大，后来他都居然想请这个家伙一起吃饭了，他说的有些东西连徐敏和小妹她们都不知道。 见两人聊得热闹，其他人也凑过来听他讲述，孟山贵也极大的满足了自己的求知欲，和好奇心。 对他来说这也是他今后吹牛的资本，不管这些知识是真是假，反正别人都不知道就对了。 这几个人带回去的消息，以及他们对李杉这些人的分析，也让猛火大感兴趣，他调来对付李杉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这次他要用不同于一般佣兵的方法，来给李杉来个致命一击。 瓦萨沉船博物馆外，李杉正在接周凤打来的电话，找泄露消息的人现在还是没有结果。 不过听她的意思是已经锁定了几个人，李杉对这些已经不在意了，被袭击都已经经过两轮了，就算是找出那个人来，自己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至少在国内，自己还是拿这个人没有什么办法。 自己不可能动私刑，也不可能让这个人无故消失，没有完整的证据链，自己还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 又扯了一些别的，在挂电话之前，他面前急速跑过一个年轻的外国人。 他立刻提起戒备，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向那人跑去的方向看过去。 远处一个老二的手下对他做出一个手势，他才停止了往远处看的举止，看来这人是对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威胁的。 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气喘嘘嘘的喊声：“我的包，我的护照，谁帮我抓住他。” 这一切都发生在十几秒之内，李杉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的黄种女人正朝这边追过来，脚上的高跟鞋影响了她奔跑的速度，明显要比刚才跑过去的那个人慢了不少。 这种闲事李杉当然不会去管，这种事无论在那里都会发生，自己要是都去管，也不可能管得过来。 年轻女人就快要跑过李杉的身边时，身子一歪斜扑在地上，随后的吸气声，和因为疼痛引起的叫声立刻充斥了李杉的耳膜。 他瞥了一眼之后，知道这女人是把脚给扭了，抬眼往四周看，附近只有自己离她最近，也并没有人有过来要帮忙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之后，在女人的呼痛声中，他走向这个年轻女人，别的不管过去拉她一把还是可以的。 伸手一拽，女人身子离地后随着又坐了回去，他还没有出声，那个女人已经在用日语说话了，见他没有反应后，又改用韩语。 见李杉只是摇头不说话，那个年轻女人这次改用汉语了：“你能不能帮帮我，谢谢你了。”她的手指向前方，正是之前那个年轻的外国人跑过去的方向。 李杉正在心里吐槽；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在惦记那个包。 身后小妹出现，原来是他们都已经进博物馆一会了，还不见李杉进去，她就出来找他了。 看见地上坐着的这个年轻女人，小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包被抢了，她想让我去帮她追回来。”李杉回答时有些无奈的往那个方向一指：“人早就跑没影了，我能上那里去追。” 地上的女人嘴里不时呼痛的同时，还在念叨着：“我的护照，我的钱包。”这句汉语李杉和小妹可都能听得懂。 “怎么办？”小妹问李杉。 这时候在装作没事离开就有点冷血了，估计小妹也不会同意。 “还能怎么办，给她叫救护车先给她治伤。”李杉打算的是，帮这个女人叫救护车，再给他一点钱就完事了。帮陌生人，能到这个程度就很好了。 电话打出去以后，附近医院的回答是，救护车都已经派出去了，需要等有回来的之后，才能再往外派车。 再看那女人捂着的脚髁，已经肿起老高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冷汗不断从她的脸上往下滴，忍着痛的脸庞看上去有点狰狞。 “要不这样。”小妹提议：“用咱们的车送她去医院，这地方等回来后再参观也就是了。” 李杉想了想，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给孟山贵打电话，让他出来帮忙送这个女人去医院。 年轻女人站不起来，一个人背着的想法也不能实现，他和孟山贵两人抬着这个女人上了自己的车，小妹在旁边照顾着，几个人往最近的医院赶。 第二百六十九章 拦得住 在医院经过初步检查后，确认这个年轻女人有轻微骨折。 交钱办手续这些事都是李杉帮着弄得，送这个女人进病房后，她请求用李杉的电话通知家里。 都已经帮到这份上了，用一下电话就更不算什么了。 这次在电话里说的是英语，在旁边的李杉想要回避时，被女人抬手制止。 女人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李杉全听明白了。 这是个趁着放假自己出来玩的富家女，本来家里担心出意外，不让她自己出来的，没想到她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这种不得已才向家里求助的做法，肯定是先换来一阵教训，剩下更多的就是关心了。 把手机交还给李杉时，这个年轻女人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这还是个在读的学生，国籍是加拿大华裔。 她要李杉留下联系方式，等家里人赶来后要还李杉给她垫付的这些钱。 其实李杉对这些钱是不怎么在意的，相对于钱来说，他更怕麻烦。 实在是拗不过这个年轻女人的苦苦相求，话语间表现出的也全是真诚。 找来一张纸，写下联系方式后，女人接过去收好。 这时候有麻药止疼，女人的脸色恢复常态，看上去还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 现在，这个女孩子的腿吊在病床上，由于不能动弹，只是护士就不够用了，李杉他们几个现在还没离开，是因为要等专业护工过来。 国人都讲究个送佛送到西，反正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差这么一会了。 这期间女孩子打听李杉他们是哪里人，来做什么的，在得到小妹的回答后，露出向往的神情。 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一出生就在加拿大了，国内是什么情况还都是听说的，当时也表露出会抽出时间去国内看看。 这么闲聊了一阵之后，专职护工到来，李杉几个人和这个女孩告别后，再次前往瓦萨沉船博物馆，别的人还在那里，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参观完了。 回去的路上小妹问李杉：“我开始看你好像不想管这事，后来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他本来就不是冷漠或冷血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年龄还小的时候，就和大刘在街上救了林雪。 这次还是因为自己这边本来就有事，并且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样。 所以回答小妹时，也是如实的说了自己正常的担心。不过要是小妹不出来找他的话，也许他也不一定去管这件事。 赶回沉船博物馆时，正好大刘他们几个正在往外走，李杉的意思是现在就和他们一起回酒店或者去别的地方。 大刘摆手，徐敏也劝他们再进去看看，并且说既然来都来了，在门口不进去算怎么回事，下次再来还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句来都来了也确实管用，再加上小妹和孟山贵刚才也是刚进去，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去看。 就这样，大刘他们几个在外面休息，李杉和小妹，孟山贵又迈步进了这个久负盛名的沉船博物馆。 进去之后没多大一会，李杉耳边就传来孟山贵略带遗憾又有点感慨的声音：“要是之前的那家伙也在这里就好了。” 扭头看着他，李杉问：“你怎么会想起这个自己就不能看了吗？” 孟山贵又开始摇晃脑袋：“咱们现在只知道这艘战舰是一六二八年建成下水的，当年才航行了一千三百米就沉没了，直到一九六一年才被打捞出来， 要是之前给咱们解说过的那家伙在这里，肯定还会说出更多的内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李杉有点奇怪的问他。 “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孟山贵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看见小妹在旁边用鄙夷的眼神在看着他。 他伸手挠挠头皮，显出难得一见的不好意思来：“我的意思是，多知道一些东西，也不会耽误吃饭睡觉。” 孟山贵自顾说着自己的理由，李杉在他旁边想；看来这次的旅行还是会有一些收获的，居然连他都想多学点东西了。 这时候他正指着船上精美的木雕对着李杉和小妹说：“这种图案和国内的风格大不相同，以前在国内就算是看见了，也不会去在意，现在我倒是想知道两者之间具体的差别在什么地方了。” 李杉拍他肩膀：“你还这么年轻，想多学点东西，不还有大把的时间吗。” 孟山贵重重点头，随后又带着点愤慨说：“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学校里都特么教了点啥呀！除了为别人干活的内容之外。是也不教你怎么赚钱，也不教你怎么当官。” 李杉再拍他：“你这可就有点偏激了，只要你自己愿意学，别人还能拦着你不成，主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 孟山贵不服：“老子好好的一张白纸，硬是让他们给教成一个蠢货了。” “就你，还白纸，你那是无知好。”小妹在旁边出言讥讽。 “那也比被教成蠢货要强。”孟山贵立刻反击。 “好了，好了你俩先别争了，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咱们呢，要是看的差不多了，咱就出去。” 李杉这句话一出口，两边偃旗息鼓，不再争论，只是互相用不服气的目光看着对方。 出门后走回远处停着的车里，李杉提议大家要是累了的话，不如现在就回酒店休息。 可孟山贵却提议，不如找个书店，去买几本地理，历史哲学之类的书，这样的话回了酒店也不至于太闲得慌。 后座陈金秀发问：“这边至少都应该是英文原版的，你确定你能看得懂？” “你以为我四年大学真的是白上了，先将就着看，实在弄不明白的地方，我还不会查词典吗。” 他既然这么说了，现在时间又不算晚，其他众人也没异议，孟山贵就开着车去找书店。 也不知道是这一路上小妹和徐敏陈金秀等人刺激了他，或者是这家伙突然自己醒悟了，只是用李杉的话来说，他现在还年轻只要自己愿意学，也没人可以拦得住。 第二百七十章 试试又能怎么样 回酒店吃完饭没多久，李杉正想去大刘房间，手机又开始振动了。 拿出来一看，又是周凤。 李杉纳闷难道今天还有什么话没说完，这个时间又打电话过来。 接起后，还没等李杉问是什么事，就听见周凤用疲惫沙哑的声音，直接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周胖子死了，是自己跳楼自杀的。 周胖子居然会自杀，这是李杉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到底有多贪生怕死。李杉可是一清二楚的，但凡稍微有点危险的事都会推给别人，他怎么会有勇气自杀。 接下来周凤告诉他，在查是谁把他出行的消息说出去的过程中，查到了周胖子不仅近期有接打境外电话的记录，并且还很频繁。 手机举在耳边，李杉想着周胖子没有自杀的理由啊，不管是不是他把消息告诉外国人，他也都有自保的手段。这家伙干什么事都会留一手保命的手段方法。 就像是和秦家斗争的最后阶段，他还让一个女人去给周家送过资料，也正是因为他送的资料，才算是压到秦家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才使周家获得阶段性的胜利。 也正是因为有了最后的这个功劳，周家才决定先不动他的，按说这时候他应该很自在才对，怎么就会跳楼了呢。 顺着周凤的话问了两句，得到的回答是；周胖子只是几个怀疑目标中的一个，现在还不能确认一定就是他干的。 可现在他这么一死，周凤手下就把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他身上，反正已经死了的人是没法为自己分辨的。 李杉对周凤说这事不太对时，周凤也是这样觉得，可具体什么地方不对，她也说不清，只是感觉上觉得不对。 具体的事，在电话里也没法探究清楚，两人猜测几种可能，最后又被自己否决。 到最后周凤只得说，自己先慢慢查着，不能因为死了一个周胖子，就放过对这件事的调查。 说不定别人正希望周凤放弃对这件事的调查，隐情肯定会有，两人都已经感觉出来了，只是现在没有头绪罢了。 最后周凤又说起胖头鱼的事，她打算先给胖头鱼一个调研员，或者巡视员之类的职务，先让他适应一下圈子内的规则，反正起步的级别不会太低就是了。 说到这里，李杉又问周凤，是不是胖头鱼催她了。 周凤的回答是，胖头鱼并没有催她，只是在出院后提着东西过去感谢她，由头是因为是她给出的住院费。 不过胖头鱼心里能有什么想法，根本就不用和周凤明说，她也能知道他的意图。 听完这些之后，李杉沉默，就算是胖头鱼直接催，或者通过自己催，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看来那个小护士丁一可还真让他上头了。 对于周凤现在对胖头鱼的安排，李杉也说不出别的来，没有满意不满意这一说，毕竟胖头鱼之前没有从政的经验和经历，要是现在就让他去主政一方的话，李杉现在就得阻止了。 步子迈的太大会扯到蛋不说，以他的资历经验，别人要是给他下套，最后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这其中的险恶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最清楚。 两人通话结束后，李杉还是照例和大刘聊了一会，对现在的形式也说了各自的判断。 反正不会放松就是了。 在接到猛火的人全面撤回的消息后，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也没有地下渠道往这边运送武器物资的新情况出现，更没有那个组织的人员，往这边集结的消息。 好像猛火在经历两轮失败后，就知难而退了，没有别的消息，对李杉来说就是好消息，虽然还得正常戒备，至少已经不会太累心了。 就像在电话里听见周凤的声音一样，那种无法遮掩的疲惫，和疲惫后的无奈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行程继续，李杉和大刘的心态能明显看出来放松了不少，有时候也会参与进小妹她们几个和孟山贵的争执，当然是以戏谑或开玩笑的形式参与的。 好像众人的笑声也比前几天增加了不少。 已经改头换面的猛火，正在和他的手下收拾行李，他们要先走一步了，去李杉他们以后要去的地方，先去那边等着他们就可以了。 李杉他们的行程，就在前一阵已经被不动声色的给打听出来了，帮他们解说、或凑近聊天的手下们，干这种事还是轻而易举的。 至于这边，就留给孤狼自己处理，有合适的机会他就自己下手，没有机会，今后他也会给猛火他们创造下手的机会，这里已经不用他们几个再待着当后援了。 又是一天逛下来，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接到了医院里那个女孩子打来的电话，说是她的家人明早就能到达，想问问李杉他们明天还在不在这座城市。 她要还李杉给垫付的医药费，另外她的家人还想当面感谢李杉他们几个。 孟山贵在一边听见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明天才到，现在打什么电话。” 李杉正要说话，被小妹给抢过去了：“你没听见人家是先问咱们还在不在这个城市吗，这叫提前预约，懂不懂。” 这俩人这一路上已经掐习惯了，不管是谁说话，另一个总能从里面挑出刺来。 李杉放人他俩在这里互怼，自己转身走远一点去回话。 按他的意思，这点垫付的医药费还不还的两可，自己也不缺这点钱，何况这也算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不要也不会心疼这点钱。 可电话里的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真诚，也太热情，她的意思是她的家人在出发前，就已经预约好了这边的饭店，李杉他们要是不接受她和她家里人的这个谢意，她会伤心很久的。 话让她说到这份上，李杉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接连推拒三次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这边刚挂电话，孟山贵就走过来说了一句：“和她正常社交一下也没啥大不了的，何况你现在还是单身，她家看来好像也是个大户，试试又能怎么样。” 他说完这些话，在李杉要动手之前，哈哈大笑着抱头鼠窜。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都这样了 第二天白天的行程照旧，那个女孩准备的答谢饭局被定在了晚上。 出席的是三个出过力的人，其余人还是按之前的习惯留在酒店。 到了地方才发现，本以为就是个答谢晚餐，女孩家里的人却包下了一个主题酒店的顶层。 孟山贵咋舌：“这家人肯定特别有钱，这诚意也真是没谁了。”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说的到底是羡慕人家有钱，还是说这家人真的有诚意，或许觉得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诚意。 好在因为这边的气温低，几个人也都穿了外套，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正装，可对应这种场合也算是能将就了。 车开到酒店大门，自有侍应生过来接过去停好，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女孩坐在一辆轮椅上面。 在她背后除了一个推着轮椅的中年人之外，另外还有两个穿着西装的壮汉。 因为在刚才沟通的电话里，就已经说明了今晚宴请的地点在顶层，几个人进门后除了和女孩打招呼外，就直接跟着女孩的轮椅走向一个专用电梯。 李杉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对女孩家里这么大张旗鼓的行为，总觉得好像有点过了。 专用电梯直达顶层，电梯门开启后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门口迎接。还没等女孩介绍，年轻男人就主动上前。 除了挨个握手之外，还在解释：“我舅舅实在是赶不过来，特意委托我过来答谢诸位，另外还请了一些当地名流作陪。” 这就让李杉有点纳闷了，还个医药费而已，怎么还和当地名流牵扯上了。 再转头看哪个女孩，女孩只是笑着伸手，做出礼让的动作示意李杉他们几个往前走。 这时候，原本推着轮椅的那个中年男人，主动退到一边，把这个活交给那个年轻男人。 接下来的程序当然是介绍来宾，虽然这些人之前一个都不认识，但样子还是要装的，一套程序走下来，全部落座之后年轻男人开始发表感谢致辞。 虽然他说的无比诚恳，可李杉总觉得有些别扭，这答谢晚餐怎么搞得好像个社交晚会一样。 年轻男人说完后，随即响起了悠扬的钢琴声，李杉他们往那边看过去，不光是有人在弹钢琴，还有一整只乐队都在那边候着。 旁边坐着的孟山贵伸过头来小声说：“救人的时候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待遇。” 李杉小声回了一句：“滚。” 巨大的顶层大厅内，钢琴的声音也不会耽误餐桌这边的交谈，女孩首先举杯，感谢的话又被重复了一遍。 她这一轮完事后，请来的那些社会名流们也开始表达自己的想法，绝对不乏夸赞和吹捧。 这一轮下来，连李杉都快觉得自己是一个正义的骑士了。真有必要这样吗？他心里还是很清醒的。 第一轮完事后，马上又来了第二轮，这次不管是他，连孟山贵和小妹也听出点意思来了。 原来这些人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拿他当一个跨国财团的幕后掌舵人来对待。 要是这样就有点意思了，李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影响力有这么大了？ 不仅是他和大刘在海外的布局，就连他和史密斯，黄二爷合作的一些企业，在这里也被频频提起。 李杉有点邹眉了，这些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自己和大刘明明很低调的啊。 有些公司别说具体管理了，甚至到现在为止，两个人都还没有去实地看过，明面上的管理也都是直接让职业经理人去干的。 两人也无意去架构一个商业帝国，只是靠着李杉的先知先觉，在一些产业上进行了布局而已，怎么会引起这样的关注。并且他们还能探听到，这些产业背后真正的所有人之一就是自己。 李杉又把目光投向那个中文名叫简珊的女孩，见李杉投来询问的目光，女孩迎着他的目光笑盈盈的解释：“我父亲下属的公司和你的下属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 我哥是具体负责对接项目的，所以也就多打听了一些。”她光洁的下巴冲着那个年轻男人轻轻一点，就把李杉的这个疑惑给解释清楚了。 不过李杉对她的这个解释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因为他和大刘都对那些职业经理人交代过，轻易不要说出自己两个人是背后真正的所有者。 这时候，已经被轮番敬了一圈酒，听了许多吹捧、赞美的孟山贵，又转过头来对李杉说：“咱们已经这么牛逼了吗？我之前怎么就不知道。” 李杉回瞪他一眼：“别说你了，我特么这也是才知道咱们已经这么牛了。” 不管这事对今后会有什么影响，至少在现在看来，这些人还都是没有恶意的，要想弄清楚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也得等这个宴请结束之后才能开始。 好在这些人敬酒和国内不同，沾一点意思一下，也就算给过面子了，要不然这么多的名流轮番上阵，两人酒量再大也顶不住这么多人的热情。 女孩本就坐在李杉旁边，这时候又在她那个轮椅上摆弄了几下，和李杉靠的更近了。 她凑在李杉耳边小声说：“我的旅行目标还没有完成，能和你们搭个伴一起继续接下来的行程吗？” 她凑得很近，说话时口中的热气，冲进李杉的耳膜。脸旁边的头发有意无意的在李杉的脸上滑过，惊得李杉立刻就要躲开。 可又怕这种突兀的动作，会让这个女孩不好意思，勉强听她说完后，他移开自己的头，和这个女孩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后低头看着女孩的那只脚，用不大的音量对这个女孩说：“你的脚都这样了，还要继续旅行吗？” 女孩嘟嘴：“我自己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一次，要是完不成这个心愿，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允许出来呢。” 看到李杉在认真听，她接着说：“脚上只是有点骨裂而已，现在已经打上石膏了，就算是有点行动不便，不还有他们会跟着我吗。” 说完后扭头往回看，大厅边缘，门口附近，推她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壮汉，正像标枪一样在那里直挺挺的跨立着。 李杉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知道这是她家里人，给她派过来的保镖和管家，专门照顾她的行动和起居。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这特么是什么饭 随着女孩的目光看过那几个人之后，李杉也没有立刻答应这个叫简珊的女孩子。 自己组织的这次旅行，只是为了弥补多年来的遗憾，这个女孩子要加入他有点本能的排斥。 本来非亲非故的，就算是她爸的公司真的和自己下属公司合作，也不是能带着她一起旅游的先决条件。 见李杉不说话，女孩子又继续追问，坐在身边的小妹，和不远处的孟山贵可都全听见了。 包括女孩子的那哥哥，听见后也往李杉这边多看了几眼后立刻开口：“我这次过来就是要带她回家的，我舅舅他们很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再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李杉点头，这样才对嘛，一个女孩子，又受了伤，不好好回家养着，还惦记着旅游的事，不是有意让家里人操心吗。 听见她哥这么说，女孩子不高兴了，连珠炮一样的反问：“我在家里你们有谁管过我？你们能不出去谈生意嘛？你们能在家里陪我玩吗？你们·······。” 一连串的质问，让他哥直接缩脖子、耸肩、摊开双手看来这些好像他们都做不到。 听到这些话李杉也有些触动，这些年以来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总是有事在忙，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事还是别人的事，反正总在忙就是了。 小妹听到这些话，好像是也和这个女孩子共情了，她悄悄的拉一下李杉的衣角：“她也好可怜的，要不然咱们就带上她。” 小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女孩也听了个差不多。 当下就直接和小妹聊了起来：“还是你比我幸运，有哥哥带着一起玩。这种无论在哪里都和自己家的人在一起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他们总是在忙，还说是为了我的幸福才必须要这样。” 小妹对她点头，然后抬起脸看着李杉，也不说话，可眼神里的意思，李杉一看就能明白。 孟山贵插话：“要不就带着她一起，反正咱们也不差她一个人的花费。” 他这话被那女孩子的哥给听见了，急忙站起来冲着这边摆手：“你们要是能带着我妹妹一起的话，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这边来出。” 看来是女孩子刚才的话也打击到他了，可有那么多事要忙，谁又能抽出多少时间来陪她呢。 就这一会的功夫，李杉就已经被架到这里了，他左右为难，本心是不愿意带着这个女孩子，可小妹的眼神和孟山贵以及她哥的话都让他不好再直接开口拒绝。 左右看看之后，他开口了：“可是我们在这边的五国旅游已经走完三个国家了，也很快就会离开这片区域，和你的旅游计划不一样。” 他还指望着自己的这些话，能打消这个女孩子要跟着他们的念头。 可没成想这个女孩子马上兴奋起来，：“我是刚到这边，连一个国家都没有走完，你们随便去那里都可以只要带着我就好了。” 这话一出口，立马堵的李杉没话可说了，只能在心里叹气，这特么是哪跟哪的事啊。 孟山贵极力促成这事是因为，李杉恢复单身这段时间以来，情绪一直不怎么样，在他看来至少这个女孩现在看来还不错，至于女孩家、家室巨万，不过是另一个比较有优势的条件罢了。 何况李杉平时要是忙起来，那会再有心思去考虑自身还是单身的问题。 至于郭久眉的问题，在他看来是她主动断了联系，就代表她不想再和李杉有什么瓜葛了，情况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或她家里人身上，在他看来全都是一样的。 现在李杉会是什么样的想法，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只要有人来填补了这个空缺，前情往事，就让他过去也罢。 眼看着这几个人，都已经聊到是不是今晚就让简珊搬到自己现在住的酒店去，李杉觉得就算是自己再提出别的理由拒绝，就这个场面而言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出声打断聊得兴高采烈的几个人：“今晚还是算了，时间上来说也太仓促了，她不还得收拾一下，万一要有什么事情，不得和她哥交代一下。” 他插进来的这一句，让几个人都停下交谈齐齐看向他。 简珊一挥胳膊：“我是一个人出来的，带的行李很少的，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收拾好，至于交代，让我哥回去和我爸妈交代就行，我是没有什么事的。” 她这话一出口，李杉再次闭嘴，看着几个人又开始欢乐的聊起来，他想了一下又说出另外的一句话。 “咱们住的那个酒店，现在会不会已经没有空房间了，毕竟她不是一个人过去住。” 几个人听见这句话，立刻就愣住了，对呀，光顾着聊了怎么没有想到这茬。 简珊马上用手一指她哥：“你立刻打电话，问问还有没有多的空房间，够不够我们几个住的。” 她哥听见这话之后，很麻利的掏出手机，让这个妹妹高兴，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没用两分钟，他捂着话筒转头：“只有一个豪标和一个总统套房了，不过这两个房间并不在一层。” 啪！简珊一拍面前的桌子：“就它了，就这样定下了，管家跟我住套房，他俩去住豪标就可以了，在不在一层有什么要紧的，在一个酒店就可以了。” 没啥废话，就这么干脆利索的定下了。 来吃这顿饭的时候，李杉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吃了这顿饭还得带一个人回去，还不光是带回去就完事了，还要带着她一起旅行。 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管这件事，虽然简珊崴了脚，还有点骨裂，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会死，早一点晚一点都会被别人送进医院的。 现在可好，看似只多了三个人，可谁知道这三个人会不会给自己惹麻烦，要是有了麻烦不还是得自己来解决。 敲定了这件事之后，晚宴也到了尾声，至于和当地名流的交流，后来就全交给了孟山贵。 至于是否要合作，在什么尺度上合作，也不是这一顿饭的时间就可以敲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不过只是混个脸熟罢了，后续会怎么样，那还要等以后再说。 本来只是自己带家人朋友出来玩一趟，除了捡一个人回去，还又顺带着联系了一下业务，这特么吃的叫什么饭呐。 第二百七十三章 放飞 就这样，在吃完一顿答谢晚宴后，来的时候是三个人一辆车，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八个人两辆车。 至于怎么会是八个人，那就是简珊她哥，那个年轻男人非要跟着，把她妹妹送到住的地点后，等安顿完了才自行离开。 虽然简珊带着几个人，不用帮忙，可她是投奔自己这边来了，就是不用帮也得跟着看看，也算是最基本的礼貌。 李杉看着他们安顿好了之后，也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虽说是今晚吃饭用的时间比较长，可大刘还是按着原来的习惯在等着和他聊上一会。 推门进房间坐下后，李杉说起了今晚的事。 大刘边听边点头，李杉带个女孩子回来，这也算不上什么，真正让他在意的是李杉说的，这个女孩子的父亲和他背后的家族，是怎么才会了解到自己两人身份的。 这时候挨个打电话去问那些职业经理人，好像也不太合适。 是谁说出去的当然需要弄清楚，可办法也不会只有这一种。 大刘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交代对方要尽快查出究竟是谁，会把这种自己再三叮嘱的事给泄露出去。 这事看似不大，可细想起来，就是可大可小了，这虽然算不上最大的机密，可弄得别人都知道了，自己还蒙在鼓里的感觉，是两人绝对不能允许的。 这也只是其一，要是万一再把自己公司的其他机密透露给外人，那到时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是现在不能想象的了。 大刘打完这个电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别的，李杉才出了大刘的房间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噢，也不能算是早上了，简珊坐在小妹的房间里问她：“你们都是这么晚才起床的吗？” “不是这样的，就算是有人气的再早，不也得等最晚起来的那个人吗。”她这么一说，简珊立刻就明白了，她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等所有人都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也就半上午了。 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准备启程去挪威。 已经习惯了慢节奏的众人，在简珊眼里看来就显得有些拖拖拉拉的，等所有人都挤上车之后，孟山贵开始嘟囔：“这要是再买下去，就得专门弄一辆车来拉行李了。” 明面上看起来，这一路上众人都很克制，好像没买多少东西，可架不住这一天天的，光是零敲碎打的往回带，时间一长再把买的东西集中往车上放，就觉得这辆原本看着很大的车也有点不够用了。 他嘟囔着，小妹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立刻就说他：“说的好像你自己没买东西一样，那几个大个的不都是你买的。” 小妹一张嘴，孟山贵就不再说话了，这一路上的和小妹斗嘴，总的来说他还是赢得少，输得多，这回自己好像有点不占理，还是乖乖的闭嘴。 这种情况在一开始还好，李杉也没有过多关注，那时候他的注意力还都放在怎么对付猛火这伙人身上。 现在看来，真有可能就像孟山贵说的一样，东西肯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这辆车一定不会够用。 可要是不再买东西了也不现实，好不容易出来一圈，各地风格的小玩意总要买一些带回去的，至少得在回去之后拿一些东西送给自己的兄弟们。 想到这里以后，他对孟山贵说：“你们该买就买，实在不行的话这辆车只装咱们随身的行李，其他的东西专门弄一辆车装就是，或者到了能托运的城市，先把东西寄回去一些也是可以的。” 本来类似这种吃喝拉撒的小事，是孟山贵主动要求承担下来的，可这家伙实在是太懒，根本就不想这些事，事到临头了还是他先带头埋怨。 见李杉一句话之间就解决了这个让自己犯愁的问题，孟山贵又高兴起来，小妹在旁边小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谁在出发前说的，这类拿行李的小事都交给我了。” 声音不大，可孟山贵全听清楚了，反正问题已经解决了，他又开始了和小妹的日常斗嘴， 反正只是开车，闲着也是闲着，和小妹斗嘴也是个乐子，省的这一路上枯燥，斗输了也无所谓，反正这一路上他也没赢过几次，输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他们这一车人各自聊着天，后面跟着简珊的车上，她正在闭目养神，虽说脚上打着石膏行动不太方便，可还有三个助手在帮自己，对于今后的行程，她充满了信心。 靠在后背上，虽然闭着眼，可嘴角还不时的流露出笑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情是无比的好。 奥斯陆的一家酒店内，猛火还在看着自己带来的地图，这时候他的心情也挺好，改变行动方式后，一直到现在为止都很顺利。 他现在很平静也很冷静，这两天有时候他都后悔，自己怎么没早想到用这种办法，看来用心计远比直接打打杀杀的更有效。 微笑着合上地图，他现在要去吃午饭了，吃完饭之后还可以在这个城市里逛一逛，这种日子是多年以来都没有过的。 自从自己带着这帮兄弟吃上这碗饭之后，就有操不完的心，还从来没想过能给自己放个假，轻轻松松的玩上几天。 现在的这种时光也是真难得，他决定从现在起要对自己好一点了，不能老是考虑刀头舔血的那些事。 e10公路上，孟山贵把车速稳定在一百迈之内，这次要去的地方就在这条欧洲十号公路的尽头。 那里有一个世界上最短名字的渔村，叫做【奥】的。是挪威罗弗敦群岛的最西边。 好多人慕名而去，是因为这个渔村是建在海边的海面上，百年前的木质红房子还没有任何的服务人员，完全要靠自助，这种方式大家也感觉很有意思。 所以第一站就直接先奔那里去了，至于别的地方可以转悠着慢慢来，四大峡湾也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出来玩能随意，能放开以至放飞自己才是最痛快的，别的狗屁倒灶的事，就去他妈的。 中途换李杉开车的时候，刚在路边停下孟山贵还冲着远处的海面使劲嚎了几嗓子，以表达自己现在痛快的心情。 至于原因吗，那就是这一轮和小妹的斗嘴中，他竟然出奇的赢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比如爱情 和车轮有关系的只是路程，和利益有关系的必须是无情。 这条路再远 最终还是有终点，欧洲十号公路不的终点就是在这个叫【奥】的小渔村。 到达之后，只是有和入住有关系的问题，护照上和身份有关的话题，只是质疑中国人有没有过来旅游的权利。 穷是不是原罪，在这个地方体现的特别明显。 无论是克朗或者是欧元，不能体现身份的 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 前台小伙子和小姑娘的话，无疑是激起了李杉的爱国情绪，虽然国家和政府的区别不是太明显，但立国的根本李杉是特别清楚的。 “自助和黄种人有关系吗？” “没有，你要是韩国人，或者是日本人都没有关系，你的这种护照虽然是免检的，但是不符合我们这里入住的条件。” 前台女孩这话说的好像已经经过千百遍，可这些话在李杉听来，好像就是个笑话。 “你们这种是有限公司?”李杉也不多话，只问了这个问题。 前台小姑娘笑得特别灿烂；“我们公司又没有股份可卖，自营企业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接待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杉看起来是在笑，简珊一脸严肃的问前台的那个小姑娘：“你们是只接待白种人，还是有别的？” 四分之一亚洲血统的简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能看到前台的小姑娘一愣，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这句话。 不白，不红，不黑，不黄的人种，是她现在的经历拿不准的。 “这个，这个。”她期期艾艾的想要解释点什么。简珊用食指背面敲了一下总台看似很高的台：“叫你们老总来，我要买下这片海滩。” 她这句话一出口，惊讶的不只是前台的那个小姑娘，李杉心里也暗自琢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一言不合就想要对方的的祖宗八代给自己服务。 小姑娘的嘴呈现出一个圈形，她不能确认面前这这拄着拐的年轻女人说的是真话，或者是梦话。 简珊再次敲响前台的木质桌面：“你做不了主就抓紧叫能做主的人来。” 小姑娘有点惊慌失措，抓起台下的电话就直接打给他的上一层管事，现在这个局面，她觉得好像是培训时没有老师教过的。 李杉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无论是不是该说的，反正他就是不开口。 觉得不是很快，可急速间，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小跑着过来，嘴里还在问：“是谁呢要买下咱们的酒店？” 简珊侧身，，让别人看起来自己的攻击性不是这么强。 前台的小姑娘有点语无伦次：“就是她，她要买下咱们的酒店！” 匆匆跑过来的男人，好像没有听懂一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小姑娘也不迟疑，把刚才说过的话快速的又重复了一遍。 地中海发型的经理好像没有听懂一样，把自己刚才把说过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前台小姑娘差点就要拿手边的固定电话砸向这个秃顶的经理，却听见简珊的一句话：“我不光要买这个酒店，连你们所有的人我都会一起买下。” 小姑娘现在重新发愣已经不会有人再关注了，那个地中海发型的经理，这时候好像也听明白了简珊的说法。 “我们是出租房间的，不是要卖这个酒店的。” 他的这些话才说了不到一半，就直接被简珊打断：“你要是作不了主，就抓紧叫能做主的过来。” 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前台小妹，就连这个地中海发型的经理也听懂了。 听懂倒是很容易，不过反应还是慢了一拍，好像没有听过一样再次发问：“我们的服务给贵客带来了不适的感受吗？” 这时候简珊身后的中年男子发话了：体验是否舒适和我们要买下这个酒店有关系吗？ 不管听完这句话在咂摸其中滋味的地中海经理，管家旁边的两个壮汉中，有一个已经开始往外打电话了。 什么叫快，就是一句话不会超过五秒钟才叫快。 壮汉接通后只是说了一句【嗯】，接着就把自己的手机贴近地中海的耳边。 “立刻移交，你留下继续服务。” 几秒内的这几句话让地中海更摸不着头脑，不过现在他终于懂了，现在的老板说的话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 李杉冷眼旁观，看见，听见简珊几句话之间就把这个酒店的事落实了，他自己还感觉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原本无主的海滩，和百年前留下的红红房子，好像也不能理解这种变化。 没有惊涛拍岸，退潮前的海浪有气无力的拍打着海岸，李杉出门，在海岸和红房子之间游走。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那个职业经理人泄密的消息传过来，，他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下一步的预案。 所有的事都很简单，按照有利益相关和没有利益相关划分就可以了。 到了现在这种情况，真理落实的情况，和完全是假的、架空的，还能有什么区别呢？ 他当下直接立正，虽然看上去很别扭，但看起来他自己已经尽力了。 地中海不伦不类的立正敬礼，在李杉看来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估计他还在这么快就换了主人的震惊中没有恢复过来。 对于这种感觉，现在要是直接说出来，好像也有不太对劲的地方。 这不光是李杉自己的感觉，在睡觉前，孟山贵和小妹都把自己的感觉和李杉说了一遍。 吃完饭躺在酒店很软的床垫上，李杉把听到的这些事开始归纳。 百姓生活，顶多只是会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更多的东西出现，不是陷害，就是别有用心。 把手边的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之后，他关了寝室的灯，这样还不算，这十几分钟内已经通知了国内的学友吗？或者是战友。 他不得不清楚，毁坏这个国家的只是一小部分贪官污吏。 在统治者和国家之间选择，必须得选择爱国，只是可惜了这个国家，现在已经被蛀虫们已经弄成千疮百孔了。 李杉在房间里自己琢磨这些事，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是浪漫还是 他打开房门，简珊站在门口，两个壮汉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正在抽烟，火光明灭之间两个人的脸时隐时现。 门虽然已经开了，李杉站在门口，却也正好是堵着门，他没有马上让简珊进门的想法，这种举动她也很明白。 看来不先问清楚自己来的目的，他是不会在这个晚上让自己进门的。 “陪我走走好吗？”简珊先开口。 李杉在回答前，低头去看简珊那只还打着石膏的脚。 “只是想随便走走，不会有太大的活动强度的。”见李杉看自己那只脚，她先说出这话的意思，也是怕李杉会拒绝她。 她既然这么说了，李杉只好点头：“要不要我扶着你一点？” 简珊摇头：“刚开始还有点别扭，现在已经习惯了，不用扶，我自己也能走。” 她回身先迈步往外走，李杉在她身后默默跟上。 确实走出去的距离不算太远，在这片红房子密集的区域，也只是往外、靠近海的更深处，移动了一点距离而已。 现在到达的这个地方，视野开阔了不少，远处的海面上只能看见稀疏的灯火，现在还留在海上的船和人都比较少了。 这段距离走过来，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现在倚着木柱的简珊，先是打量了一眼李杉之后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之前的行为很突兀？” “不，你很果断，你做决定的速度也比一般男人都快。” 李杉就算是还有别的疑惑，现在也不会当着她的面就直接说出来。 虽然当时是被架在那里了，迫不得已才会带上这个女孩子，可并不代表他已经完全放心，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谁知道这个女孩还有没有别的目的。 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必要的防备心还是必须要有的。 “你说的是真心话？”简珊在问李杉的时候，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当然是真心话。”李杉再次回答的时候自己也在想，像这种风格果决的女人可不算太多。 也当然是她背后有一定的财力，才能支撑得起她这样果决的风格。 简珊腾出一只手撩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在灯光和星光的交相辉映下，展现出另一种不同风格的美，虽然是架着拐，也能和一般女孩子那种柔弱的美有本质的区分。 “我好看吗？”撩完头发的简珊，风情万种的看向李杉。 突然改变的问话，让李杉一愣神，随后马上机械地点头。这话就是一个丑女人问出来，也不能对她说实话，要不就会被记恨一辈子。 就在李杉点着头的时候，简珊的另外一句话也出口了：“那你娶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还是单身的。” 正在点着头的李杉，听见后面这句话直接就被吓了一跳，当下也不知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了。 这才真的叫突兀，她就这么直接的吗？连句铺垫都没有，就敢说出这句话了。 李杉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协调了，原来点头的动作还在继续，可伸出的双手却是连连摇摆。 这不光是突兀，这也太突然了，一时之间李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说明白自己现在的心情。这突然的惊吓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回答。 “你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不回答我，是嫌我长得不好看吗？”简珊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立刻回答，接着就问出这句话。 “不是这意思，这也太突然了，我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李杉的这句补充，让简珊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虽然她没有掩饰但李杉也没有注意到，他还在组织接下来要说的话。 “咱们认识的时间也太短了，何况之前也没有过交往，连对方具体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哪能这么快就谈到这种问题上。” 这几句话不知道简珊满意不满意，但她脸上失望的神色已经消失了。 晚上这么低的温度下，李杉都偷偷的擦了一把汗，看来刚才简珊问的这个问题他的确是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或者是根本就没打算往这方面考虑。 难道这国外长大的女孩子，都是这么直接的吗？含蓄一点不好吗？至少在国内听说的，女人要是看上哪个男人了，还得骑自行车把男的先撞住院再说。 这一个回合结束，不管李杉的回答简珊是怎么想的，至少他在没有直接答应的情况下，也没有直接得罪简珊。 “你看。”简珊仰头的时候，也在出声提醒着李杉。 随着她一起仰起头，看见了满天的繁星。 这里没什么污染，夜空也仿佛是清澈透明的，星光好像比别处也更明亮一些，星辉下的海风这时也吹得不徐不疾，要是心里没有别的杂事，这时候看一会星空，说不定也会引起一些别的联想。 简珊又说话了：“你看这些星星，离我们最近的一颗好像也有几光年，更多的离得更远，那些几万年前，十几万年前的星光此时刚好走到这里，而我们这时又刚好抬起头看见它们，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啊。 是什么样的机遇才能让我们有这么浪漫的相遇。我们最先看到的星光，也是它在很多年前发出的，它们用光速走到我们的眼睛里，也需要好多年，我们不该珍惜这种缘分吗？” 仰望着星空的简珊说完这些话，李杉还是没有出声。 这特么的表白方式，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望着似乎伸手就能够到的灿烂星空，他还和刚才一样，第一时间内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这个女孩还真是有点意思，不得不说，就在刚才那一刻，李杉好像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个女孩子吸引了。 具体是什么原因，好像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简珊说完刚才那些之后，也停住不再说别的，也没有再问李杉什么，恰好避免了他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 脚下的海水，在木柱间来回涌动发出的声响，和漫天灿烂的星光下站着的两个人，在远处的人看来就好像是一副静止的画。 就连简珊拄着的双拐，在这幅画中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李杉扭头回望简珊，星光和灯光的辉映下，脖子和脸蛋上白皙的皮肤，现在正发出雪腻光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动了一下，随即又轰然炸开。 第二百七十六章 你不扶着我吗 他刚想说句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孟山贵的大喊声打断。 “李杉你在什么地方，胖头鱼今天上任，给你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孟山贵之所以大喊，是因为他也拨打了李杉的电话，通了之后也是没人接的状态，走到李杉住的房子门前再次拨打时听见手机在房间里响铃，他知道李杉没走远，这才开始大声喊叫的。 刚才的氛围，被这一嗓子下来之后，给破坏的无影无踪。 简珊这时也在看着李杉，这回目光里失望和倔强，让李杉看的清清楚楚。 给出歉意的眼神后，他立刻回应：“我就在这里，马上就过去接电话。” 不远处木屋内透出的灯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孟山贵也循着声音，从李杉的房门前快步走过来。 当他第一眼看见是这两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停下脚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这话问的有点心虚，他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喊那一嗓子，没准这两人之间真会发生点什么，这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呃，那啥，要不我来扶着你走路。”他迅速的给自己找到了摆脱尴尬的办法，脚步再次向前，过来做势要扶简珊走路。 灯光下，简珊的脸色好像有点微红，不过不是那么明显，起初被人看见后的一丝慌乱过去之后，她大大方方的回应孟山贵：“就这几步路，我自己就可以，有点活动量恢复的也会快一点。” 说着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往回走了，还没忘了和李杉他俩说声晚安。 孟山贵侧身让她先过去，后面跟着的李杉现在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还是那种很平静的样子。 那边，迎过来的两个壮汉已经把轮椅推到简珊身后摆好，伸手扶她坐下后，一个人推着轮椅，另一个拿着简珊的双拐，拐过前面的屋角消失不见了。 孟山贵先咳嗽两声，又小心翼翼的重复刚才问过的话：“我是不是真打扰到你俩了?” “有病你。这和打扰有啥关系，不过是随便聊几句，哪像你想的那样。”李杉看上去还是很平静，这几句话说的也是不紧不慢的。 两人并排往回走，他问孟山贵：“胖头鱼和你说啥了，给他安排的是什么职位？” “正处级的巡视员，好像也不怎么样嘛，怎么他还会兴奋成这样，先给你打的没人接，后来才打给我的。” “他又没在这种圈子混过，第一次兴奋点不是很正常吗，咱先口头祝贺他一下，别的等咱们回去再说。” 这几句话的时间内，两人就已经回到李杉的房门前，刚才那一嗓子，把小妹和徐敏也给喊出来了，她俩边走还边穿外套，过来正好看见这俩人站在门前正准备开门。 “刚才有啥事，你喊的这么大声，胖头鱼又怎么了？”问这话的是徐敏，她刚才听得不是太清楚，只是听到喊李杉，还包括有胖头鱼的名字。 “进屋再说。”李杉回应时已经开了房门，让徐敏和小妹先进去之后，自己才和孟山贵先后进屋。 “胖头鱼今天上任了，给我打电话时我没在房间里，又打给他之后，他才过来喊我的。” 李杉说完后，徐敏问：“就这些？” “当然就这些，要不还能有什么。”李杉回答的也很干脆。 徐敏的目光在他和孟山贵之间来回扫视，孟山贵把目光投向李杉，刚才自己看见的情况，他不确定现在该不该告诉徐敏。 小妹已经喊出来了：“你这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有事瞒着我们。”这句话她是用手指着孟山贵说出来的。 李杉已经拿起手机在回拨胖头鱼的手机号了，铃音没响两下，电话那边就传来了胖头鱼兴奋的声音。 这时候房间里才安静了下来，就算是还有什么要说的，也得等李杉打完这个电话再说。 胖头鱼再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想等人聚齐了之后，以一起喝一顿大酒的形式，来庆祝自己走上仕途。 李杉还是很平静的叮嘱了他几句，告诉他现在要多看少说，等彻底能看清楚一些事的时候，再透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这类的话也不用多说，关键还要看胖头鱼自己的悟性，谁知道等他把里面的弯弯绕弄清楚的时候，还能不能保持自己的初心。 通话结束后，李杉放下手机对徐敏和小妹说“不就这点事吗，你们现在都清楚了。” 徐敏和小妹对视，小妹看看孟山贵，又看看李杉，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徐敏拉住：“咱们回去睡觉，让他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拽着小妹直接出了这个房间，她还是那样，觉得李杉是不会故意瞒着自己什东西的，如果现在不说，也就有他不说的理由，这个弟弟已经不是在上初中时，被自己教训的那个人了。 长大以后的男人总要有自己的秘密的，有事没事瞎打听，也不是一个已经觉得自己是个成熟女性的徐敏，该干的事。 她俩走了，孟山贵还在房间里磨磨蹭蹭，看他还不愿意走的样子，李杉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没有，就滚回去睡觉。” 这话一出口孟山贵不愿意了：“难道不是你该对我交代点什么，刚才我挺住没说，就换来你这句话，你不得跟我说说你俩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就聊会天的事有啥好说的？”李杉反问孟山贵。 “呃，啊，哎······，你不说算了，懒得管你。”孟山贵起身甩上门走了，他也只看见两个人站在离海面很近的地方，也没听见两人聊什么，要说点别的还得自己现编，他才不愿意去费这个脑子。 今晚打听不出来，不还是有以后吗，他才不信两人只是聊天，更相信的是自己的直觉，这俩人之间一定有猫腻，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已经信了。 只剩李杉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响起不久前的那一幕。 要是没有孟山贵的那一嗓子，自己会不会在当时说出点什么东西来，黑暗中，他无声笑了一下后又摇头。 真可能是因为人在夜晚都会情绪化，他把自己不久前的不冷静，归结为是这个原因造成的。 对于简珊这个女孩子，以后还是要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眼下郭久眉还没有找到，自己又怎么会，怎么可能再开始另一段感情呢。 这个想法，在这一刻又重新坚定了起来。 再怎么说，简珊一个女孩子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只要自己坚守本心，她看不到希望之后，就一定不会和自己再有什么瓜葛的。 抱着这个信念睡着之后，第二天起来安排的活动是钓鱼。 准备好工具走到海边之后，没想到简珊也过来了，原本的出海钓鱼计划里是没有她的，这时候跟过来算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跟过来了，还要求和李杉在一条船上。 这时候徐敏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拉着小妹去另一条船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浅水里有点手脚无措的李杉。 “你不扶我一把吗？”岸边的简珊拄着双拐，对李杉大声喊话。 第二百七十七章 钓鱼 “我来扶你！”宏亮的高喊声从她背后不远响起。 孟山贵起得稍微晚了一点，被陈金秀提着耳朵出了房门之后，走到海边才完全从睡意中缓过劲来。 这时候听见前面的简珊喊出的这句话，他还以为她是喊给岸边所有人听的。 他回应完之后，又往前走了几步，绕过一块岩石才看见李杉正站在浅水里，刚想往前走随后又原地站住。 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应和的话喊得有点早了。 跟在他身后走过来的陈金秀，绕过岩石后，也看见了下面海滩上的这个场景。 嘴里低喝一声后，见孟山贵并没有停住、不再往前走的意思，她紧赶一步，直接伸手就揪住了孟山贵的耳朵：“你个傻子！还看不明白现在是怎么回事吗？” 只是稍微咧了一下嘴，就停下脚步的孟山贵，这时候才发觉下面海滩上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伸手去划拉陈金秀还在揪着耳朵的胳膊，嘴里说出一句：“就算刚才石头挡着我没看见，你也不用一直揪着我。” 陈金秀松开手，在他腿上踢了一下：“往哪边走，咱们去坐那条船。” 孟山贵嘴里答应着，脚底下却没有要迈步的意思，哎了一下之后才又发出感慨声：“我昨晚就觉得他俩有事，想瞒过老子可没这么容易。” “还不快走，瞎嘟囔个啥。”陈金秀又踹了他一脚，自己直接往前走，这时候孟山贵才缓过神来：“别光踢我，你倒是等等我再走。” 他俩也绕开了这一小片区域，往另一条船那边走过去。原地只剩下在岸边拄着拐的简珊，和站在浅水中刚动了一下又停住的李杉。 局面算不算僵持，只有站在岸边和水中的两人心里更清楚。 这条船上只有个操舵的水手在船上没动地方，他也听不懂刚才简珊的喊话是什么意思，看见这时候这种局面，他用当地语言催促李杉，连喊带比划倒也让李杉明白了他的意思。 都已经这样了，也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李杉抬腿往岸边走，只能先把人接过来再说了。 简珊看他往自己这边走，兴奋劲已经溢于言表，就在李杉离自己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她已经双臂在用力，双拐柱地的力量外加一条腿的弹跳力，让她腾起身子直接往李杉这边扑。 现在她觉得就算自己直接掉到海里都无所谓，前面近在咫尺就是李杉，接下来该怎么办就看他的了，反正自己是啥也不顾了。 身子离地的高度和前扑的距离，并没有像她自己想象那样的正好，眼看就要直接掉进海里，她也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一切。 没想到的是一只胳膊垫住了她的双腿，另一只胳膊把她连肩带背一下搂住。 这时候她惊喜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并没有掉进海里，李杉的右臂托住了她刚才下坠的身子，左臂抱住了自己的肩背，在落水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抱住了自己。 此时她身体的全部重量几乎全都压在李杉的右臂上，李杉也是在水里快速前窜了一下，才用右臂接住了即将落水的简珊。 这时候他还是一副弓步的姿态，后面的那条腿还没来得及跟上来，就在离水面几厘米的高度保持着这个姿势。 简珊立刻抱住李杉的脖子，身子也借势往上一窜，李杉弓步的那条腿顿时就是一轻，接着就把刚才没来得及迈出的后腿，往前移到能吃力的位置。 现在的简珊已经紧贴着他，被他抱了个满怀，这时候他才觉出来，这个女孩子其实也不算有多重。 把简珊抱上船之后，他还想再回岸边去拿那副拐杖，简珊已经在喊了：“你还指望着我拄着拐在船上走来走去的吗？” 那俩壮汉好像突然就出现了，捡起了简珊扔在岸边的双拐，呲着白牙冲着李杉笑。 也冲他俩点头后，李杉回身上船，的确，在船上能用到双拐的地方很少，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船，不过就是钓个鱼而已，他觉得也不可能在海上待太长的时间。 经过刚才那一跳，一接，他忽略了一点事，就是接下来的时间内，简珊如果要在船上移动，就只能靠他抱着来回走了。 船已经离开岸边开始往前方更开阔的地方行驶，简珊在回味刚才她抱住李杉的感觉。 他的这一身肌肉，和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腱子肉不同，并没有鼓得很高，摸着也不是那种疙疙瘩瘩的感觉。 他的肌肉是一条一条的趴在骨头上一样，平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可爆发力却要比健身房练出来的那种疙瘩肉高出无数倍，这是真正的搏杀才会具备的底子。 她正遐想见，李杉开口问她：“你昨天不是说不出海的吗，怎么又临时改变主意了？” “本来是怕影响你们出海的乐趣，可后来觉得让自己太无趣，也有点亏得慌，能对自己好的时候，还是要尽量对自己好一点。” 她这话是不是还有别的含义，李杉现在也不愿意去多想，好像自己也没有为她操更多心的义务，不过就是带着她旅行而已，把表面的事做好了就行。 至于她内心深处的事，也轮不到自己来管，能躲就躲也就完事了。 另外两艘小船也追了上来，相隔不远行驶着，小妹看着这边好像还是有点懵，孟山贵吆喝了几嗓子，脸上明显带着戏谑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徐敏和陈金秀只是挥手正常招呼两句，也看不出两人的脸色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 李杉在想，这回去以后自己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就拍是越解释别人越以为两人之间真有不可说的秘密。 船在往前面开着，李杉的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两圈之后，决定爱咋咋地，谁要是愿意去说什么，那也就只能随他们得意，反正最终也会真相大白的。 后续究竟能怎么样，在这两个国家走完之后，要分开的时候，让他们明白也不晚。 到了钓鱼的地点，几艘小船拉开一定的距离，各自支竿挂饵忙活了一通。 这边船上简珊看着李杉忙活完这一套程序，眼睛看看他，看看水里的鱼线。 等了几分钟之后，她才小声说：“这样就会有鱼上钩吗？要不你抱我坐在你旁边好不好。” 她说完这句话，李杉才觉得之前自己还是大意了，本来就算是没什么事，可这样在众人眼皮底下抱来抱去的，就算是再没事，到最后也会抱出事来。 看来昨晚自己虽然没有直接答应她，可她也并没有死心，她这不就是一直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呢吗。 第二百七十八章 想干嘛 听简珊小声说完这句话，李杉又开始犹豫了，这抱和不抱都有点不太好办。 要知道这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另两条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这条夹在中间，他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别人都在等着看好戏，那自己还真要演给他们看吗。 要说起来这在国外长大的女孩，还真就和国内的有点区别。 要说猛，没有别人的时候肯定会比现在要猛，可这光天化日之下她这要求抱抱，还真有不能推据的理由，毕竟她的一条腿上还打着石膏，不能自由活动。 并且她也很会利用自己现在的这个优势，让李杉想拒绝的时候，却不好找理由。 “你来抱人家过去看看吗。”简珊的这句话可是连撒娇带发嗲都有了。 李杉听得浑身想起鸡皮疙瘩，抬眼看过去，看见简珊的眼睛里好像就要滴出水来一样。 这可特么的怎么办才好，这要是过去一抱，说不定她就会挂在自己身上不下来，要真就这么发生了，自己满身是嘴到时候也解释不清楚。 他正为难着，坐在一边的舵手好像也看出点别的意思来，虽然听不懂简珊在说啥，可有些表情和动作，就算是不用语言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舵手努嘴冲李杉发出两声“嘘嘘，”的尖厉音，还在站着考虑该不该过去的李杉，把头转向他，正好看见这家伙在冲自己挤眼，努起的嘴还一股劲往简珊那个方向撇。 这个傻老外都要看自己的笑话了吗李杉心里一横，抱就抱，这特么的谁怕谁，想好之后就要抬腿往简珊这边走。 简珊看见他这样的举动，立刻笑颜如花，还没等李杉过来，就已经张开双臂在等着他来抱了。 左边船上传来一声口哨音，一听就知道是孟山贵这小子吹的，每条船之间离开的也有点距离，一开始简珊对李杉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清。 可现在看见简珊的姿势和李杉正要做出的姿态，他们要是还猜不出来，那才真叫是眼不管事了。 就在李杉心一横，离开座位往简珊这边过来的时候，还没走出两步，却看见简珊睁大双眼，原本伸出等着抱的手臂也往下一落。 嘴里也大喊了一声：“有鱼！真有鱼！”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李杉往后扭头，“哇草！”鱼线已经被拉直了，船上的支架这边也开始晃动，舵手也看见了，立刻站起来对着这边大声喊叫。 那还有什么听懂听不懂的事，谁都知道这是有鱼咬钩了。 转身回扑，一把抓住鱼竿尾部，另一只手也接着握住鱼竿靠前一点的地方，迅速就是往上猛挑一下，然后再迅速放松一下后，接着又拉紧。 手上传来的感觉是这个家伙还不小，他现在双手握着鱼竿，身体前倾屁股往后坐，把鱼竿开始有规律的左右摆动。 这种力度和劲头都已经能确定这条鱼现在是不会脱钩了，瞬间紧张起来的气氛，让简珊也忘了让李杉过来抱她的事了，她也瞪大双眼，一只手扶着船帮，下意识的在使劲。 嘴里也跟着喊出：“是啥鱼大不大” 正在和鱼较劲的李杉，这会那还有心思去回她这句话，前倾的身子也开始往后慢慢仰，就算是已经遛了这么好几圈，这鱼的劲头还是感觉不出松懈来。 仰身往后的同时，手里也在往回收着鱼线。 左边船上的孟山贵也冲着这边大声喊：“是啥鱼，有多大” 李杉同样也没有理他，现在鱼已经快到船边上了，再使劲一抖鱼竿，立刻感觉出这条鱼好像要比自己想象的大，这一抖并没有把这条鱼整个带出水面。 这一试不行，他对已经跑到他身边的舵手大喊：“快拿抄网！啊，不对，快拿鱼叉。” 这句是用英文喊出来的，那个舵手好像也听懂了，或者是原本他就更有经验，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抄网拿在手里了。 这时候他也看见了这条刚出水面一点，又落回去的这条鱼，他随手就扔掉手里的抄网，接着就拿起了尾部连接着绳子的鱼叉，不错眼珠的紧盯着水里。 这时候又被遛了一圈的这条鱼，在鱼线的牵引下又来到了这条船的旁边，舵手扬起手中的鱼叉，在李杉又是往上一提的瞬间，快速把手里的鱼叉投了出去。 这一下没有任何意外的插中了这条鱼、鱼鳃一下的部分，接着就看见这一小块的海水变红，舵手也拽着鱼叉后面的绳子和李杉一起用力往回拉扯。 这条鱼这时候才算是没有挣扎的那么厉害了，鱼头一出海面就看出这是个大家伙了。 李杉固定了一下鱼竿，随手又捡起刚才舵手扔下的大抄网，对着鱼头部分兜头罩下，这下才算不怕让这条鱼再跑了。 两人合力，在鱼叉和抄网的配合下，终于把这条鱼给弄上船，上眼一估摸，这条鱼怕不得有五六十斤。 擦了两把汗，舵手又说话了，这次说的不是本地语言，可能是刚才听李杉说英文的原因，他这一开口说的也是英文。 “在这个距离内，能钓到这么大的鱼可真少见。” 李杉笑着对他点头，还不忘说声谢谢，他知道这个舵手这句话的意思。 是因为，离开岸边还不算太远，就能钓到这么大个的鱼的几率太小了。 虽然不是太大的船，可也是有底仓，有冰块的，李杉和舵手一起把这条鱼弄进底仓盖好冰块，这才过来问简珊，问她要不要喝点东西。 简珊点头：“我来点普通饮料就行，你赶快洗洗手休息一会。” 左边船上的孟山贵，这时候也在往这边喊：“你这条有多大，有多重啊。” 李杉朝他摇摇手，也放开音量大喊：“一米多，得有好几十斤。” 这话孟山贵听了之后就直接坐下了，他不再大声回应李杉了，而是把已经放进水里的鱼钩又收了回来。 看了一眼上面完好的饵料后，不知道骂了一句啥，接着又把鱼钩甩回海面。 李杉洗完手拿了一瓶饮料拧开后递给简珊，旁边的舵手也拿着东西出来了，是两个小瓶的威士忌，他冲着李杉一摇晃，李杉点头，他随手抛起，李杉伸手接住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刚才他虽然是一通忙活，却也没出多少汗，补充水分还没有这个必要。 看舵手在上面坐下，他也找个地方坐下，没敢离简珊太远，他怕简珊又让他抱。 安全社交距离外坐下后，刚喝了第二口，就看见简珊再往自己这边移动。 饮料瓶子盖又被她给拧上了，就放在她身前不远，这时她正用自己的双臂使劲，外加那条好腿的辅助，一点一点在向李杉坐的地方靠近。 李杉心里一阵哀鸣，这特么好好的坐着就不行吗，非得靠近自己，这到底是是要想干嘛 简珊才不管李杉现在在想什么，她的脸上露出微笑，温柔的目光看着李杉。 手上和脚底下却不松劲，眼看就快要到手臂能够着李杉的距离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点不对 躲还是不躲呢，李杉正在犹豫间简珊已经挪到他身侧，伸手一把就抱住了历史的胳膊，把头往他肩上一靠，像是再也没有了力气一样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还是你这里最舒服。” 现在躲不躲也不能是自己说了算，再往外闪避，离船边也不是太远了。 把鱼钩甩回海面，再次看向这边的孟山贵，正好看见他认为温馨的这一幕，口哨连续吹了三个，都觉得还不够畅快。 头顶传来轰轰的响声，准备再喊上两嗓子的孟山贵被这声音打扰，他抬头往上看，脏话顺嘴直接往外喷。 这他妈不是故意跟爷招不痛快吗？这时候来和爷比谁的音量高吗。 比这中指向天上来回晃动，骂是不可能了，机翼卷起的风直接就往嘴里灌。 直升机压低后带起的风有多大先不管，反正简珊现在害怕的样子，李杉比谁感受的都更清楚。 除了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简珊已经像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缠在了李杉的身上。 直升机上又传来的声音好像不是广播，有人拿着高音喇叭敲了两下之后，准备要喊话了。 “李杉赶紧靠岸，我找你有事。”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是个女人在喊话。 李杉被连脖带肩的搂住，一时不好抬头，那边孟山贵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见几十米外的空中，这个身影怎么就这么熟呢？ 再结合刚才听见的那句话，他忽然醒悟，这是周凤，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直升机绕着这几条小船盘旋了一圈后，悬停在李杉他们的这条船的斜上方。 再次喊话的声音传出来，这次连猜都不用猜了，就是周凤现在正在头顶的直升机上在喊话。 挣脱简珊的搂抱，李杉向上比出手势，示意自己马上回航。 直升机再次向斜上方拔起一段距离后，直接往岸边返回。 李杉扬起手臂做出的动作，左右两条船都看清楚了，他所在的这条船启程往回返的时候，另外两条船也跟着开始往回返。 不光是简珊有点茫然失措，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船已经开始往岸边返回，也不是她现在可以阻拦的。 要说遗憾，那是大大的有，自己才刚抱住李杉，接着就出现这个直升机来打扰了。 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直升机上的人都已经喊出李杉的名字，想来也不会是外人。 纳闷，好奇，和疑惑在这一刻充斥着简珊的脑海，直升机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一喊李杉就得乖乖的返航。 不过听着这个女人的声音，还到是怪好听的。 三条船的人，现在的想法可能有点差异，就算是没有见过周凤的人，也差不多都听说过，这时候这个女人的到来究竟是为什么呢？ 虽然是各有想法，可没见到人之前谁也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是否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船靠岸的时候，直升机已经不见了，岸边只有周凤和两个黑衣人，就是带着墨镜的样子有点夸张和好笑。 简珊还是被李杉从浅水中抱上岸的，李杉把她放下的时候，她还是用一只胳膊揽着李杉的肩膀，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她紧贴着李杉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岸边的这个女人，至于那两个穿着黑衣戴墨镜的人，在她眼里只能算是必须被忽略的存在。 对面的周凤只是上下打量两眼简珊后，就把目光移到李杉脸上。 “国内有突破，我必须的亲自告诉你。”她这句话并没有让李杉的情绪有多大的波动。 反而李杉在想，就算是有突破，打个电话知会一声不就可以了，至于动这么大的阵仗，亲自跑到这个地方来告诉自己吗。 保不住秘密，被渗透的像筛子一样这本来就不稀罕，出卖国家，出卖祖宗的事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避免，何况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行踪呢。 这个女人这次过来肯定还有别的事，这个想法就是李杉的第一反应，至于她嘴里说的那句，李杉反而没有当回事。 想要先把简珊送回去，李杉刚扭头要和简珊说话的时候，扭过的脸正好和简珊紧贴着自己的脸凑在一起。 眼前这个场景让周凤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她还正好看见李杉的嘴唇擦过简珊的脸，虽然不是直接亲在嘴唇上，可她心里就在这一刻好像瞬间起了无数的刺。 李杉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局面，他扭头的时候也不知道简珊就故意制造出这种距离，不过这下可好，简珊立马就高兴起来，在李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对着他的脸上狠狠的就嘬了一口。 还想再来第二下的时候，被李杉躲过，看着李杉瞪着自己的样子，她把另一只手也绕上李杉的脖子：“你先忙。我回去等着你一起吃饭。” 两个呲着白牙的壮汉不知道什么时间出现的，他俩看着李杉的笑意里带着恭敬。 连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轮椅被折叠起来，在其中一个壮汉的手里，他也没有打开的意思。 这片海滩上的这一段都是乱石，推轮椅也是不可能的事，另一个伸手递上双拐，不过递的目标好像不对。 眼神里看的很明白，他是希望李杉来接住双拐，然后该怎么用好像和他没关系。 李杉一只手往上推，想把简珊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推开。 简珊笑，声音清脆悦耳，她没有立刻松开，却是双臂一紧，借力向上拉升后，把嘴对准李杉的耳廓小声说：“别忘了过来找我。” 然后才松开一只胳膊，接过一支拐架在腋下，李杉也急忙接过另一支，扶着她的肩膀把拐帮她架好，这才松开手看向周凤那边。 脸色没啥变化的周凤，在李杉看来好像有些不同。 虽然是不青，不紫，不红，可李杉已经感觉到她彭拜的怒气。 至于原因吗，也简单，两人已经在一起共事多次了，面上掩饰的再好也架不住两人之间了解的深度。 这女人是怎么了？不至于连这一两分钟都等不得，这怎么有点不对呢？ 第二百八十章 正事就是这个 周凤冷眼看着简珊拄着双拐从她面前缓慢经过，并且在李杉看不到的角度冲她撇了一下嘴。 周凤看着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这小妖精这是在挑衅自己吗？小妮子长的也的确很漂亮，不过还不会被她放在眼里。 看来老二及时告诉自己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估计要是自己再晚来几天，李杉就要被这个小妖精吃干抹净了。 等另外两条船都停下后，众人下船围过来看着李杉，这个周凤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是不是这次旅行从此就要结束了。 这是谁也拿不准的事，见他们都在看着自己，李杉挥挥手说了一句：“先回去待会，她这次过来是有事要亲自告诉我，大概率是不会影响咱们的行程的。” 众人听了他的这句话之后，相互看看，他们也知道自己多说也不会起作用，只能等李杉和周凤谈完才能知道结果。 除了孟山贵留下，帮着舵手把李杉钓的那条大鱼弄回去，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往回走。 要说一点情绪都没有也是不可能的，这么好的天气，难得出趟海，还在半截就被叫回来了。 反正对周凤不会有什么太好的脸色，这些人各自走着，也没有人往周凤身边靠近，顶多就是冲她点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周凤自己走在前面，也不主动和谁说话，李杉赶上来落后她半步小声问了一句：“事情很棘手吗？” 周凤先点头，然后才说出一句：“这里人太多，还是回你的房间再说。” 听她这么说李杉也不再多问，只是脚底下开始加快速度，往前走出几步后停下来回看周凤，她还是按照刚才的速度往前走，并没有因为李杉加速，自己也跟着加速。 看她这模样也不像是有多急的事啊，李杉心里这么想，等她跟上来之后，又按照她的速度一起往前走。 现在走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俩了，身后简珊的笑声传来，她们已经走出乱石滩，壮汉们把轮椅放下，等她坐好后推着她往这边走。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逗得简珊不停地在笑，李杉扭头看了一眼，见孟山贵正在和舵手们抬着那条大鱼路过简珊身边，估计是孟山贵开了什么不伤大雅的玩笑，才会把简珊逗成那样的。 扭回头继续走，用了不长时间就回到自己住的木屋，让周凤坐下后递给她一瓶饮料：“这边没有喝热水的习惯，待会我给你冲杯咖啡。” 周凤接过饮料，随手放在一边，见李杉还在看着自己，就对他说了一句：“我都能对付，喝咖啡也行。” 李杉去弄咖啡壶这些东西，周凤站在房间里打量，这种木质的房子里面和在外面看见的并不一样，外面还是保持着百年前的粗犷，里面都是新装修过的，和平常酒店里的装饰也都差不多。 煮上咖啡后，李杉过来让座，周凤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后抬眼看着李杉，轻声说了一句：“你这里看起来倒是蛮舒服的，好像你们玩的也很惬意吗。” 她不提正事，李杉也不去主动再问，刚才问的时候，她说回房间再说，可回到房间后，她又好像不着急了。 她不急，李杉就更不会急，反正发生在国内的事在这边又够不着，再者就算和自己有关系，也由不得自己来做主，她爱啥时候说就啥时候说。 “这边的饮食还能习惯？”周凤还是在问着题外话。 “海鲜多，做法也和国内差不了多少，没有太特别的地方，别的肉食也很充沛，想吃啥都能吃到，也无所谓习惯不习惯。” 李杉回答完这句，又接着说了一句：“这边的鹿肉做的还不错，待会吃饭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周凤听了有点惊讶：“你们在这里还需要自己做饭吗？” “这里吃住都是自助，自己做还能更合自己的胃口。”李杉回答时还是有点不明白，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关心自己的吃住吗？ 这也不是出任务，好像也并不需要领导来嘘寒问暖啊，她总在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李杉百思不得其解。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周凤往他身后指点，扭头一看，原来是咖啡壶已经烧开了。 他过去拿了两个杯子，又当着周凤的面洗了一遍，也只是为了让他看看，一早出去前都是才洗过了的，这时候的这套动作纯粹就是让她看的。 端着两杯咖啡放在窗边的小桌上，他觉得周凤到这时候，是不是该说到正题了。 看着周凤端起咖啡杯，在上面吹了吹之后，浅浅的喝了一小口把杯子放下，再抬头看着李杉。 正题要来了，李杉心想着，双眼盯着周凤的眉心，在等待她说出她嘴里的重大事件。 “老周不是自杀的，是有人设局才把他弄死的。”周凤说完这话，看着李杉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不光是面不改色，就连心里也没有什么波动，之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杉就知道周胖子这种人自己是万万舍不得主动去死的。 现在听周凤说出来，只不过就是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不好奇到底是谁会要了他的命吗？”看李杉无动于衷，周凤接着问了一句。 “会不会是秦家干的，要是没有最后那一刻周胖子反水，秦家也不会吃那么大的亏。”这是李杉按实际情况推理的。 周凤摇头：“不可能，他们才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事。” 这事无论李杉认同还是不认同，都不觉得周凤会为了这件事专门跑这么一趟。 他当然也不会去和周凤争论，在他看来和周凤争论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 他看着周凤：“就只有这件事吗？或者你还有别的线索或证据？” 周凤又摇头：“现场布置的非常高明，要不是了解老周的性格，都会以为他是自杀的，发现的那点异常，也只能猜出来是有别人动的手，具体的情况还在调查中，现在还不太好说。” 这样啊，李杉点点头若有所思，周凤端起咖啡来小口的喝着，也不再去打扰李杉。 门外传来了简珊的喊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李杉听着今天简珊这喊话的甜度有点超标。 “杉杉哥，你去做饭吗，人家现在都饿了。”这声音透过木门传进来之后，周凤立刻烦躁起来。 她起身过去拉开门：“喊什么喊，你就不知道先敲门吗？” 简珊立刻委屈起来，再说话也是一副娇柔的模样：“你看人家这个样子，有办法先敲门吗？” 她双手都放在双拐上，看上去是快要哭的样子。 李杉心里一阵无奈，一个女人就够难应付的了，现在有两个在自己面前，好像无论怎么样自己都该是受气的哪一个。 给周凤递眼色，她好像没看见一样，还是堵在门口，凶巴巴的瞪着简珊。 “你先回去，待会我就过去做饭。” 这情况，李杉也不敢太大声说话，只能本着先哄走一个再说的想法，来处理眼前这不和谐的一幕。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抢 简珊可怜巴巴的点头答应：“哪我先过去了。”然后略显费力的挪动双拐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一句：“我等着你，你可要快点过来哦。” 李杉对他摆摆手，看她扭头拄着拐走了之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他转身从门口往窗前小桌那边走，没注意已经走了的简珊又突然回头，冲着还站在门口的周凤做出一个挑衅的鬼脸，然后才加速离开。 忍着想冲出去的冲动，周凤把门摔上，不光是余怒未消，还在最后一刻又被简珊气了一下。 她返回窗前的小桌旁，抓起咖啡杯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重重的放下：“你再去给我煮杯热的。” 这句就已经带上命令的口气了，这种非常不客气的话语，让李杉也有点不解，自己又没在什么地方得罪她，怎么还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 他只能无奈的笑笑，转身再去摆弄那个咖啡壶，这时候要是再和周凤计较这些，从直觉上就能感受出来，结果会吃亏的只有自己。 周凤胸膛起伏了几下后，慢慢压制住自己的火气，用指节敲敲小桌：“你动作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李杉以为她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答应了一声后，等这半壶咖啡再次加热后，直接端着壶过来给周凤倒上咖啡，然后就把壶放在小桌上，自己坐在一边准备听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们认识多久了？”预料中的话没等到，却等来了这么一句。 “你是说刚才那个女孩吗？也没多久，好像不到一星期。”他说完后看着周凤，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起这件事。 “这才一星期就甜哥哥、蜜姐姐的啦，是不是你准备回去后就要直接结婚了？”周凤的这句话带出的酸气，让李杉很纳闷，这都哪跟哪的事，怎么一下就扯到结婚上了。 “我和她没到这一步。”他抓紧解释。 “哪你们已经到哪一步了？”周凤的语气好像是越来越不善，这一句很明显就是在逼问了。 李杉糊涂了，不敢立刻接话，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让这个姑奶奶不高兴了，万一随意说出来的话都被她故意针对的话，这还有法再往下谈话吗。 再开口就是经过考虑的话了：“她在我面前扭了脚，我们送她去医院，然后让我们带她一起旅游，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吗？那你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旅游？”周凤问出的这句话让李杉愣了一下。 “她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后来她家里人委托我们帮忙照看一下。”这句话出口后，李杉有点后悔了，这是越解释就越解释不清的节奏。 果然周凤听了他这句话以后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然后说：“现在我也是一个人出来的。” 李杉盯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说：“你这不是有正事才过来的吗？” “我算看出来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不如她是吗？”周凤的这句逼问，让李杉觉得好没道理，这本就是根本不同的两件事，这也可以相提并论的吗。 这下李杉算是停嘴彻底不敢再接话了，这么没道理的事都能搅和到一起，让他还能怎么解释。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解释，可如果不解释的话，周凤就会绕开这件事吗。再说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李杉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周凤也不再逼问了，低头喝她面前的那杯咖啡。 孟山贵的大嗓门及时的缓解了这看着将要更紧张的气氛：“都在等着你烤鹿肉呢，有啥事不能等吃饱了再说。” 这声音让端着咖啡杯的周凤也扭头拧眉，李杉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留下一句：“我先去给你做饭。” 说完也不等周凤答应，站起来像逃跑一样，飞快的蹿出了这个房间。 身后的周凤会是什么样的想法，现在已经不能去顾忌了，先出去松口气再说。 出了房间的李杉。看见不远处的孟山贵在向他招手，他快步走过去说了一句：“多亏了有你这一嗓子，里面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搭错筋了，净问我一些乱七八糟的。” 孟山贵往身后一指：“是她让我叫你出来的，我还担心要被你骂呢。” 顺着孟山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简珊正笑嘻嘻的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立马腾出一只手给李杉来了个飞吻。就算是脚下不稳她也没有在乎。 她旁边的中年管家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下，却被她一个白眼瞪回去，中年管家立刻缩手站在一边不敢动了。 李杉邹了邹眉头往烧烤架那边走，简珊看见后也开始往烧烤架那边移动，虽然是拄着双拐可速度也不算慢。 在李杉看来，这个女孩子除了有点黏人之外，现阶段他也看不出别的来，不过就这一点就已经够让他头疼得了。 他走到烧烤架那边站住，看见别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过来烤了。 他挽袖子穿围裙，简珊在旁边伸出一只手帮他拉扯，等他系好围裙后，顺手就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插进李杉的臂弯里。 别人看见这一幕自动走开，房间里已经出来的周凤从系围裙时就看见了，这时候再看见简珊把手伸进李杉的臂弯，立刻加快脚步往这边走来。 一边站着的几个人都很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往前凑是什么意思。 周凤走到两人身后站住，简珊好像也感觉出来后面过来人了，一回头看见是周凤，伸进李杉臂弯的那只手抱的更紧了，半边身子的力量都快挂在李杉的身上。 这也让他感到不适，他伸手去扶简珊腋下的拐杖，想要把快挂在自己身上的简珊摘下去。 这时候后面站着的周凤说话了：“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李杉回头，他刚才没有注意到周凤已经过来了，只想着系好围裙早点动手，后来又想着让简珊在不摔倒的情况下，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来，周凤说话时他才知道周凤原来已经来到身边。 “我帮他弄围裙，才能早一点吃上饭啊。”简珊没等李杉开口就已经把话抢过去。 她盯着对面的周凤在看，觉得这个女人怎么好像处处都在针对她。 同样的，周凤也在盯着她，觉得这才几天，这女人就已经和李杉这么亲密了。 李杉看见两个女人在大眼瞪小眼，心想坏了，这不是要当着自己的面就要直接开掐。 第二百八十二章 烤鹿肉 “上菜了，上菜了，这炒菜可得趁热吃啊。”孟山贵的吆喝声从后面传过来。 两人的注意力被这声吆喝给分散了一下，周凤的眼睛开始往下看，看见简珊拄着拐，还有那条打着石膏的腿时，用蔑视的目光又往简珊脸上看了一眼后，一甩头发回身走向餐桌那边。 原地站着的简珊眼珠转了几圈后，就要迈步跟上。 李杉赶紧小声叮嘱一句：“过去就好好吃饭，别多说话了，她现在可是我的上司。” 这句话可算得上在委屈求全了，简珊也听懂了后面这一句的意思：“我尽量，只要她不招惹我，怎么都好说。” 说完就盯着周凤跟了过去，李杉不理解她俩为啥一见面就要相互敌视，现在只盼着周凤吃完饭之后就离开，这样自己也不会被夹在当中左右为难。 后面的事暂时不去管它，这还有一盆已经腌制好的肉在等着自己烤呢。 他自己在这边忙活着，徐婶，刘婶和大刘在长餐桌一头的小声交谈，随着周凤和简珊的先后来到，也随之停了下来。 三个年龄大的，在分别打量着这两个风格各异的女孩子，他们刚才谈的就和这两个女孩子有关。 别看李杉现在是怎么想的还没告诉他们，可这几个年龄大的都从中看出眉目来了，傻小子要是不说出个明白话来，这两个女孩子就不会消停。 刚才小妹在旁边听这几个大人的讨论，她虽然没有插话，可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想法，这时候看见大哥一个人在那边忙活着，她默默站起来就往那边走。 周凤和简珊当然都知道这是李杉的小妹，见她往烧烤炉那边走，两人只是看了一眼，都没有什么动作或言语。 小妹走到李杉身边，直接开口就问：“你和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想找我嫂子了？” 这句带着很浓怨意的话，在李杉听清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伸手去摸摸小妹的头，伸出手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带着手套，把手又缩回后才回答小妹的问题。 “我是什么想法，你最清楚啊，至于那两个女人想要干啥，我也管不了，也没法管。” 他这话一出口，小妹当时就开心了：“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把我嫂子忘记了，要给我找个新嫂子呢。” 这时李杉已经脱下一只手套，他用这只手轻轻拍了小妹后脑勺一下：“你把你哥当成啥人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好像也不太好办。” 说着话的同时，他还往餐桌那边看了一眼，这俩女人现在还真叫他有点头大，无论得罪谁都不是他现在想选择的。 小妹也看出了他的为难，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去告诉她们，让她们都离你远一点。” 李杉叹口气：“新来的那个，已经和大家有不得不合作的关系，要是只牵扯到我一个人，我自己早就直接说她了， 另外一个，现在还带着伤，咱们接纳她的时候，还说过要照顾她的，现在要是赶她走，可就算是食言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妹也觉得自己直接赶人的办法好像有点鲁莽，可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啊，她问李杉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泄气。 “吃完这顿饭再说，新来的这个说找我有正事，也不知道她说完了没有，一来这两个人就对着干上了，也不知道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些啥。” 小妹除了直接赶人，也没有其它折衷的办法，只得按李杉说的意思，先等着吃完这顿饭再说了。 第一波烤肉已经好了，小妹端着盘子走回餐桌那边的时候，可能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往桌上放的时候手松的早了一点，盘子落在桌上的动静，让其他人都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 简珊注意到小妹的这个动作后，开始想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惹这个小妹子不开心了。 周凤却根本就无视小妹的这个举动，在她看来这种小孩子气的动作根本就不用去管，无视就对了。 孟山贵直接来了句：“是不是太热，烫到你了没有？”这句话把小妹刚才的动作直接就给掩饰了过去。 他肯定知道小妹现在心里是有气了，也能看出来不是冲着原来的这批人来的。 他打完这个圆场，就迎来小妹的一个白眼，他哈哈了两声：“还是我去端，你们女孩子的手太娇嫩，这粗活交给我来干就好。” 小妹也不理他，一撇嘴就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筷子夹给几个年龄大的：“你们尝尝熟透了没有，要是不行我再让我哥把烤的时间再加长点。” 她自顾忙活，和几个年龄大的交换着对这烤鹿肉的意见。 孟山贵来到李杉身边问他：“你和小妹说啥了，她回去摔盘子呢。” “也没说啥呀，就是刚才她和我提郭久眉了，可能是想她了。” 孟山贵“哦”了一声，也不去深究这个话题，他凑得更近了一些：“这俩到底你喜欢那个？我觉得那个简珊更适合你。” 看着孟山贵这副八卦的样子，李杉就想逗逗他：“哦！你敢对你领导的领导有意见，就不怕她暗中给你小鞋穿。” 只这一句就让孟山贵直晃脑袋：“我可不是这意思，只是单纯觉得你伺候不了这个大小姐，怕你以后只有受气的份。” 看他说的这么认真，李杉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你放心好了，我对她俩都没有那种意思，单纯就是看不对眼，这你总能懂？” 这回轮到孟山贵重重叹气了：“谁知道你是咋想的，难道你还以为，你能找到一个故意躲着你的人。” 听他说完这句，李杉不做声了，过了一会才幽幽说出一句：“不努力去找，你怎么就知道找不到。” 盯着李杉看了几眼，随后一句：“去球，看来是谁都劝不了你了，爱咋咋地，反正老子以后是不会再劝你了。” 两人端着烤好的鹿肉放到餐桌上，没过几分钟简珊就感到有点不对劲，这个胖哥之前不是这样对自己客气的。 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客气的有点过头了，不像原来那种，拿自己是真当自己人的感觉，话说之前这个胖哥还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撮合自己和李杉，今天怎么连这种小动作都没有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新来的漂亮女人吗？她吃着面前餐盘里的烤鹿肉，忽然觉得好像不香了。 就在简珊低头琢磨着这种变化的时候，周凤瞥了一眼她背后站着的三个人，她在想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她自己在吃饭，后面的三个人就像木雕一样杵在那里，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现在她自己身后也站着两个从国内带来的人，黑衣服没换，还是带着墨镜，也学着简珊身后三个人一样的站姿挺立着。 刚才她还想叫他俩一起上桌吃饭的，毕竟这次出来带着的都是真正的心腹手下，可看到简珊身后的那种景象后，她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有两人身后都站着人的场景。 这两人也不光是反应快，刚才在远一点的地方站着的时候，虽然没听见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可周凤和简珊的肢体语言，他俩还是看的很清楚。 对方是什么来头他们也很纳闷，可既然周凤已经使眼色了，他们就必须要遵守，烤鹿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他们也只能当做没看到，没闻到。 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前，他们也不能拿对方当假想敌，现在只是再比谁站的更挺拔，更有气势。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连朋友也算不上吗 两个女人各怀心思的在吃着饭，谁在这个时候也没有搭理对方。 餐桌的另一边，孟山贵正在和李杉讨论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下一个地方。 朝着周凤坐的地方看了一眼，李杉用不大的音量对孟山贵说：“等她走了再说，她要是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我也不能离开。” 孟山贵点头：“那吃完饭你们去商量，不过我觉得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要不然不就早告诉你了。” 李杉觉得孟山贵这话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真有重要的事，应该在刚到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才对，哪会像之前一样，说的那些还是之前发生过的事。 这边他俩边吃边聊，另一边陈金秀和徐敏也在聊着。 “你觉得李杉会选择谁？”这是陈金秀在小声问身边的徐敏。 “这种事不好猜，他之前的那个女朋友到现在都还在找，也许他根本就不会有这种心思。” “徐姐姐你说对喽，我哥才不是那样的人，刚才我问他了，他还要继续找我嫂子。” 小妹在旁边听见了只言片语，这时候也把椅子挪近一点，加入两人的话题。 “你哥真是这么说的？这两人的条件好像都不是一般的好，无论选谁都会成你哥极大的助力。” 小妹抬头往那边瞥了一眼，扭回头说：“我也不是说她俩不好，凭我哥的能力，好像不需要什么助力也可以活的很好。” 这话说的两人都认同，李杉现在已经有的家业，只要不出什么重大问题，肯定会越来越好，只不过他一心只想找到郭久眉这件事有点难办。 见两人都认可自己的话，小妹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还是觉得我那个嫂子好，就是不知道为啥才会联系不上。” 陈金秀和徐敏对视，这句话可不好接，郭久眉她爸要是觉得自己没啥事，也不会跑得那么仓促。 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她俩也不好去猜测，看小妹现在的这种态度，只是深深的替李杉惋惜。 在各自分头聊天中结束了这顿午餐，小妹她们几个收拾东西的时候，周凤找上了孟山贵。 两人往外面走了一段距离后，周凤看着孟山贵问道：“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山贵的回答和李杉一样，把过程说了一遍后，周凤稍微思考了一下，又问他：“你说她爸已经把这片海滩买下了，就是因为这里的人歧视你们？” “是啊，”孟山贵回答了一句后，又把当时的过程给周凤描述了一遍。 周凤听完后陷入沉思，孟山贵也不敢打扰她，自己悄悄离开。 回去看看保镖或安保们，正在吃给他们留出来的饭，由于这里只能自助，他们也没处去吃现成的，只好等别人吃完了，他们才能开始吃。 晃了一圈，就这会的功夫，已经看不到李杉了，估计他现在回自己的房间去等着周凤了。 孟山贵拔腿就往李杉住的木屋那边走，他要提前一步把周凤刚才问他的告诉李杉。 进门后特意强调周凤后问的那件事，李杉在房间里转悠：“她打听她的事干嘛，只是带着她旅行罢了，有必要去关注吗。” 这时候的猛火，看着手机上的一条信息也在思考，孤狼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直接弄死他，还不如叫他生不如死。 他在这里考虑的是，虽然放弃了快刀斩乱麻的方式报复，可也没有必要节外生枝，虽说好的开头就算是成功的一半，后续情况里不可控因素的增加，不也是在给任务增加难度吗。 简珊回房间洗了脸之后，就出门去找小妹，在她看来从这个小姑娘嘴里套话，要比别人容易不少。 吃饭的时候，她琢磨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孟山贵的变化是来自什么原因，现在从小妹这边打听一下，她认为还是有必要的。 她在这边找小妹聊天，周凤已经往李杉的房间那边走了。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正在一起犯愁，这女人想什么，想干什么他俩一时之间也猜不出来。 周凤自己开门进房间，孟山贵看她进来后，站起来想要走，被她摆摆手：“你也不是外人不用回避了。” 孟山贵只得又原样坐下，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样重要了，她和李杉商量重要的事，难道自己也有参与的资格了。 他在想着这些的时候，周凤又开口了：“你叫人给我们打扫两个房间，我要住在这里。”这句话是对李杉说的。 李杉听了一怔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恐怕不好，你的安全问题不好解决，万一发生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周凤根本不在意李杉的这种推脱：“我带来的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专家级的，外面不还有老二带的两个小队吗，我还听他说你自己也找了一些人，如果这还不行的话，我会让当地官方再给派一队人过来。”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别说李杉了，就连孟山贵也是一脸的惊讶，这个女人不光是没有说他们认为的重要的事，还决定要住下来，这都算是什么事啊。 还要当地官方再给派一队人，这是出来旅游来了，还是被人押送着游街，她这些话一说完，孟山贵就感觉不太舒服。 “我们是家人朋友一起旅行，你这样弄成什么事了？”他不甘心，随后就对周凤这样说。 周凤用眼角瞥他一下，嘴里还是对着李杉说：“我不是你们的家人，难道就连朋友也算不上？” 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诛心了，要是真敢按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周凤当场就能爆发，要是违心一点说，这可就算是块膏药直接给贴上了。 “老二还和你说啥了？”这话是李杉问的，他现在已经觉出来，周凤这次过来，老二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个人。他现在可是周家的心腹，还是死忠的那种。 “他能和我说啥，不过就是汇报了一下你们的危险解除了，现在各种情况都很正常，也就这些还能有啥。” 李杉听出来了，她最后那句话就是在替老二打掩护，自己这支旅行队伍里有什么事也不会瞒着他，这家伙一定是事无巨细都向周凤汇报了。 可就算是事无巨细都向她汇报了，这也没有她留下来的理由啊。 心里一动，李杉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简珊，可为了简珊就更说不过去了。 难道是这个女人想要霸占自己？对就是霸占，能把自己攥在手心里，不一直就是这个女人所希望的吗？ 是简珊的加入让她有了危机感，还是她也对自己起了别的想法了。 这可不行，自己加入她家，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脱离她家的掌控，可现在怎么有点越来越复杂的感觉了呢。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分析 不行，不能任由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李杉决定把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白，要不然只能越拖越难办。 “那个女孩子真的只是跟我们旅游这一段，到时候不管她的脚好没好，都会让她离开我们的。” 决定要先把这件事说清楚，关于周凤自己，李杉也决定不接她的哪种招就行，打暧昧牌，在自己面前肯定是行不通的。 孟山贵也在帮着解释，用他的意思是说，捡来的这个女孩子只不过跟上这一段就会离开，然后就是他的一番见解，甚至于最后，把李杉还在找郭久眉的事也搬出来了。 周凤听他俩解释，也不插话，到最后两人都住嘴时，她才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话：“我提过那个女孩子的事吗？我妨碍过你去找郭久眉吗？” 两人对视后齐齐摇头。 “我只是要住下来，你们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再说你们解释的那些，还真以为我会信吗？” 听完周凤这几句，两人垂头丧气坐在那儿不再出声，看来就算是自己两个再说出花来，周凤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周凤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两个人，心里暗笑，想和我斗，就凭你们两个还差了点。 “谁去给我收拾房间？”周凤看着失去斗志的两人，又开始催了。 孟山贵有气无力：“还是我去，你俩不还有事要商量吗？” “有啥好商量的，赶紧给我收拾房间才是正事。” 李杉总算明白了，周凤这就是打着有事的幌子，跑来亲自监视自己的。 看着两人不情不愿的出门，周凤端起吃饭前倒上的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正好冰凉可口，吃饭前后积攒的烦躁之意，这时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两人无奈的去收拾房间了，小妹的房间里，简珊已经哭得连刚才洗完脸才化的妆都花了。 小妹和她说的不只是她要打听的那些内容，她直接把郭久眉的事一起和简珊说了。 本来就伶牙俐齿，再加上她主观的发挥，到最后简珊都快忘了自己来，究竟是要干什么的了。 接过小妹递过来的纸巾，她抽抽搭搭的说：“我也发动我家的人帮你们找，我太佩服这种坚贞不渝的爱情了，等找到她之后，我要和她公平竞争，让你哥看看究竟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小妹嘴上不说话，只是给她递纸巾，心里想着；要是找到之后还能有你什么事。 不过简珊这么一哭，倒是有些让她觉得这个姐姐还不错，对自己说的事，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一定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看起来没有直接赶她走还是对的，这不经过自己这么一说，就又多了一股力量，一个友军，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再甩脸子给她看了，要用人家就得对人好点。 至于另一个她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去怎么对付，毕竟那人的来头不一样，就算是还不够足够成熟，但她也知道国内当官的和别的不一样，一般的办法好像起不了什么作用。 简珊哭得差不多了，要回房间休息一会，小妹起身送她，陪着一直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才转身离开。 平白的又弄出一个友军来，这也让她心情大好，往回走的时候想起来别人可能在午休，不如往前走走，去前面开阔一些的地方看看碧海蓝天，和那些自由飞翔的海鸟。 正往前走着的时候，好像听见孟山贵和李杉在说话的声音。循着声音的来源，她走进一个大敞着门窗的木屋，看见他俩正在打扫卫生。 见小妹进来，两人停下手里的活看着她。还没等李杉发问，小妹就笑着开口了：“平时这么懒的人，这会怎么这么勤快。” 这话是对孟山贵说的，平时想办法偷奸耍滑的人，现在居然会在这里打扫卫生，这也是平时很少见的。 “你以为谁愿意干似得，这不也是没办法嘛，大领导要住下我们不干，难道让她亲自来干。” 孟山贵带着怨气的回应，让小妹有所警觉的同时，接着又问出一句话：“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也要住在这里吗？” 堵气一样的狠抖床单，孟山贵的这句回答还是没带好气：“知道你还问。” 小妹迅速接上：“你们这是受她的气了，可受她的气也没必要给我甩脸子。” 刚抖开的床单又被孟山贵一把扯回，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也不去管那个被他弄得皱巴巴的床单，牢骚话脱口而出：“你说咱们兄弟怎么就这么不硬气，出来玩一次，还要被一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有种去和她当面说，在这里发牢骚算什么本事。”李杉也放下手里的活，接了这句话之后，自己找地方坐下了。 “你俩是真怕她，还是有别的原因？”小妹问完以后也自己找地方坐下，她想看看这两个受气包一样的大老爷们，接下来还能商量出什么办法，对付这个女人的办法，她自己现在还没有想到合适的。 如果能在他们这里得到启发，说不定自己就会有对付她的方法了。 “咱们的家和家里人都在国内生活，要是敢得罪她，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坏事在后面等着呢。”对于这种情况，孟山贵现在倒是还有清醒的认识。 “要不然你就豁出去受点委屈，干脆把她拿下算了，以后也省的她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脚。”孟山贵说出的这句话可就有点半真半假了。 “她这次来了后也只是针对简珊而已，并没有对我有什么表示，而且就算是她对我有所表示，我也不能答应她，就像是你说过的，我找她不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李杉的这番回答可都是真心话，周凤长得漂亮，家世显贵，那都是她自己的事，自己躲都来不及，哪里想过要去招惹她。 “她针对简珊，还不是因为简珊和你走得近，想要追你吗？”一边坐着的小妹，这时候突然的一句，让两个男人也咂摸出了一点门道。 “可我从来也没看出来，她对我有哪方面的意思，给点好处也不过就是想用起来更方便罢了。”李杉摇着头，自以为分析的很有道理。 “你是局内人，感觉不出来是正常的，再说女人的心思哪有这么好猜的。”孟山贵的这两句辩解，在小妹听来好像有些道理，她的眼睛在李杉和孟山贵身上来回打转。 看了这一阵，听了这一阵，她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成熟不成熟另说，反正面前的这两个人又不是外人。 这时候她也学着别人一样，在开口前先咳嗽了一声以引起重视：“咳，要我说可能别的难点，想要知道她对我哥有没有哪种意思，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谁来试？”李杉和孟山贵同问。 不管多大的麻烦，只要有解决的办法就行，哪怕只是能解决一部分也是好的。 面对两人的询问，小妹故作神秘：“现在别问这么多，到时候我把答案告诉你们不就得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 见小妹不愿多说。两人也不好再打听，总在这坐着也不是办法，就是再有牢骚怨气，这房间该收拾还是的收拾。 看这两个人又重新忙活起来，小妹也不在这个房间多待，她虽然是有想法了，可还只是是个想法而已，具体该怎么去做她觉得还需要再想想。 出门后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来到开阔一些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海面和飞翔的海鸥，她暗自和自己较劲，有什么事是自己动脑子解决不了的。 她在这里站了一会感觉站着不是太舒服，就随意的坐在木栈道上，至于能想出什么样的好主意，目前还没人知道。 这片海滩木屋的后方，这时候来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超豪华的越野车，车停稳之后就有人开始在车里打电话。 时间不长的样子，跟着周凤过来的两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就来到这辆超豪华的越野车跟前。 和车里的人简单交谈几句之后，那人把车钥匙交给他，坐上另一辆车就直接走了。 打扫完卫生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孟山贵不愿意再面对周凤，怕她再给自己派什么活。 走到半路就拐弯回自己的房间了，只剩李杉自己，拿着房门钥匙回自己房间，周凤还在他的房间里等着。 要说这卫生也不算很难打扫，这里的人对这些木屋都还有定期的维护，只是周凤要住，还要求打扫，也只能按照她的意思去办了，至于另一间，两人只是给换了两套新的铺盖就算完事， 李杉敲门后才又推门进自己的房间，周凤见他进来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喝茶，点点头表示可以，把手里的钥匙交给周凤后，随口说了一句：“房间的门牌编号就在钥匙上贴着，你自己过去就行。” 周凤接过钥匙，对李杉后面说的什么，也没有要认真听的样子。 随手给李杉倒上一杯茶，接着说道：“这热水我是用你的咖啡壶烧的，茶叶是我从国内带来的，一般人可没有机会品尝，你试试怎么样。” 原来的咖啡杯又被周凤重新洗过，现在看着里面的茶汤，晶莹剔透，散发着琥珀色的光泽。 李杉端起杯浅饮一口，放下杯子问周凤：“你这茶恐怕市面上不会有卖的。” 周凤又笑：“这茶是拿我爸的，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便宜你了。”现在的神态举止，和一开始进房间时判若两人。 再端杯喝第二口的时候，李杉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说变就变，她想要怎么切换各种情绪，是李杉理解不了的，或许男女差别从这一点上也能体现出来。 就在这当口，周凤拿出手机开始拨电话，好像铃声只响了一下，对面就接起电话：“你俩来一个人拿钥匙。”说完这句话，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没等多大一会，一个黑衣人过来取钥匙，周凤扒拉着两串钥匙看李杉，李杉赶紧挑出只换了铺盖的房间钥匙，递给黑衣人。 黑衣人接过钥匙后并没有直接出门，而是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问周凤：“要不要我们把你的行李一起带过去。” 周凤摆手：“我的不用你们管，你们弄好自己的就行。” 黑衣人退后几步之后，才转身出门。李杉看着这一幕，觉得这种行为，好像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形成的。 两杯茶之后，周凤说了一句：“走。” 李杉一呆，下意识问道：“去哪，干吗？” “当然是去给我搬行李了，要不还能干吗？” 看来孟山贵半路跑掉还真是个聪明的决定，这不就来活了，刚才黑衣人还说要给她带过去，她都不让他们干，看来今天还就是看上自己这个劳力了。 不过这种情况自己还真不能拒绝，因为周凤的到来，今天的行程项目也没办法正常进行，这个下午什么事也都没有安排，就算是找理由推脱都没处找去。 起身后跟在她身后，出门后带上门继续往外走，离开了架在海面上的这一段，走到中午吃饭的地方才发现，那个房间的中间，有两个大行李箱和两个包。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李杉并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一上午都被周凤要说的“重大事件”所吸引，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看见这俩大箱子，李杉才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个女人是早就打算好了要住下，要不然带这么多行李干嘛？ 就算她是女人的原因，也没必要带这么多的行李。 周凤先进门挎上一个小包，然后单手拎起另一个，看看两个大行李箱对李杉说：“你搬这俩，我弄不动它们。” 说完也不管李杉心里在想啥，直接出门就在门口等着李杉往外搬那两个行李箱。 先试试重量觉得没问题，李杉才开始用两只手拖着两个行李箱往外走，出门还没走几步，周凤又说话了：“别这么快，里面有怕碰的东西。” 只能放慢脚步往前走，周凤跟在后面，轻松的样子好像她才是真正来旅游的。 眼前的这个场景，正好被刚眯了一会才起来的简珊，从窗户里看到，她的面色变化了几次，想要出门最后却又停下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啥。 过了这一段再往前走，正好迎面碰上刚从里面出来的小妹。 她一看就知道，这是这个女人又在支使自己哥哥在干活了，在这个旅行的队伍中，李杉都是在主动干一些杂务，还从没有过谁去支使李杉干活的，这个女人也能算的上是第一个人了。 她快走几步，抢到李杉面前：“我帮你拉一个。” 李杉闪避：“不用，都有轮子，拖起来也不用费多大劲。” 帮不成李杉，她又看向周凤：“我帮你提一个。” 小妹的这种突然转变，周凤并没有在意，这个中午还在给自己甩脸子的女孩，这会要帮忙那就给她个面子呗。 接过周凤手里的包，小妹和她并排往前走，她也没有故意去搭话，这个女人一看就不太好对付的样子，现在这样做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能干什么，能干成什么才是她的重点。 第二百八十六章 把海滩送给他 进房间放下手里的东西，周凤四处打量，见李杉要出去，随口说了一句：“这房间还能将就，你们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 正想走的李杉听见这句话，回了一声：“原本明天是要去看松恩峡湾，顺带着领略一下挪威的森林。” “这样很好，就这么办。”周凤也随口应和着，对她来说不管今后要去什么地方，只要自己跟着就行。 李杉出了房间心里还在吐槽；这今天钓鱼的事都被你搞黄了，别人还都没说啥呢，这要一路跟下来，自己的这个旅游计划还不知道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周凤在房间里往外拿今天能用得上的东西，李杉和小妹往回走，等走出一段距离后，小妹问：“她这就算是赖上咱们了？” 往四周看了一下，李杉回答：“别说的这么大声，这个女人是个小心眼，万一再被别人听见告诉她，还不知道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小妹吐了一下舌头，小声说：“这都走出来这么远了，你还有啥好怕的，是不是这个女人原来把你拿捏怕了。” 李杉叹气：“这女人风一阵，雨一阵的，我有时候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又不能总是不给她好脸色，如果惹毛了她，我也招架不住啊。” 小妹点头后又问：“你们不是一起执行过几次任务吗，对她的性格难道还不了解？” 先摇头，又点头之后，李杉才说出自己的看法：“她这个人，工作起来倒是蛮用心的，只是限于她的出身原因，对许多事不完全了解的情况下就敢做决定。 这也是她们这类人的通病，在国内被家里的长辈照顾的太好，根本就不会在乎社会上的那些细节，总觉得自己无论干什么都行， 就是忽略了这是在长辈的余荫下，一些人不得不给她们面子罢了。” 小妹这时插言：“你这说的都是她的性格成因，难道你不知道她的行事规律或者说做事的特点吗？” 李杉顿了一下开口：“颐气指使，盛气凌人，外加高傲高冷，不过最近这个阶段好像也改变了不少。” 在心里记下了李杉所说的这些特点，想要对付她不对她多些了解又怎么行呢，打听得来的东西，总不如自己亲自去了解的有效。不过能多知道一些，总比自己两眼一抹黑的就去行动强。 李杉当然不知道小妹打听这些要干什么，下午在给周凤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小妹说的那句话，现在早就给忘到脑后了，他也真没指望小妹能解决什么问题，毕竟她还没有成年人的思维和手段。 两人往回走着，碰见大刘和孟山贵拿着鱼具走过来，见到他们两个，就邀请他俩一起去钓鱼，上午被周凤打断后，他俩空着手就回来了，现在反正也没事不如去碰碰运气，权当是一个乐子。 当然现在不是坐船出海了，只是去木屋前面的区域。 反正现在都没事，李杉让他俩先等自己一会，自己去拿渔具，小妹也不回房间了，在原地和大刘他们一起等着李杉。 除了必要的渔具外，李杉还拎了一只水桶过来，孟山贵看见后直接撇嘴：“你还以为你的运气一只会那么好，这准备的倒是够全乎。” 李杉看了一眼他带着的大网兜，这地方还指望能钓什么大家伙上来？运气好的话钓点小鱼小虾就不错了。 两人斗着嘴，几个人一起往木屋区的外围走，到了地方各自挑了一块地方坐下，开始准备工作。 小妹蹲在李杉旁边：“我记得小时候你也没钓过几次鱼啊，怎么这活干的这么熟练？” “你那时候太小，也不能每次出去都带着你。”李杉这样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在这里小声聊着的时候，身后，中年管家推着简珊出现了。 在她的指挥下，轮椅被推到了李杉附近，这次她没有大声说话，示意管家离开后，就在原地用不大的声音说：“我刚才问他们，说你们来这边钓鱼了，我就跟过来看看。” 李杉用点头表示回应，小妹过来：“要不要把你推的再近一点？”简珊摇头：“在这里看着就挺好的。” 另一边的孟山贵纳闷，这个女孩子怎么不往李杉身上扑了，之前的劲头都去那儿了。 他不知道，是因为中午简珊和小妹的一番对话，让她改变了进攻的策略，这时候适当的拉开一点距离，才是对她有利的。 李杉也有点好奇，这个女孩怎么现在不粘着自己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还要分心去照顾她。 小妹也坐在折叠椅上，和简珊并排看着面前的大海，和远处的山林，午后的小风不急不缓，海浪也很小，只是在这里坐着就很舒服了。 沉默了一会，简珊开口：“你说我把这片海滩送给你哥怎么样？” 小妹转身看她，虽然还没说话，眼神里的惊讶就能让简珊明白她在想啥。 “我看你哥挺喜欢这里的，送给他之后，你们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度假的营地，想来的时候随时可以来。” 就这手笔，要是说小妹不震惊，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她要送这片海滩呢？难道只是为了能够当自己的嫂子吗？那这嫁妆也太能拿得出手了。 不过嘴里说出来的还是推拒的话：“这你和我商量也没用，我哥是喜欢这里，可也没有要把这个地方纳入自己名下的必要， 再说，我们离这里这么远，就是坐飞机，也没有直达的航班，多少年能来一次都说不定，我哥怎么会要这个地方呢。” 简珊笑笑：“你要是不愿意转告就算了，到时候我亲自告诉他，毕竟你的想法也不可能代替你哥是？” “那你还是亲自告诉我哥，不过我觉得他是不会要这个地方的，他还有那么多的事要操心，这一次旅游都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度假营地的事他是根本就不会考虑的。” 简珊还是笑了一下之后，再次看向远处的海面，这时候她心里想的是啥，是现在的小妹绝对不可能理解的。 虽然还是坐着没动，小妹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各种可能。 她也喜欢这里，可还没有喜欢到要把这里弄成自己家里的地步，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哥哥呢，她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第二百八十七章 逃得掉吗 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在做晚饭的时间里偷偷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李杉。 李杉听后也有点惊讶，这女孩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刚买下来的海滩就要送人，这背后会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不过这事倒是让他有了一个念头，在做饭的空挡里，他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大刘。 没用几分钟两人就做出了决定，就在吃饭前，简珊拄着拐来和李杉提这件事的时候，李杉把手边的活交给徐敏，他带着简珊一起去了大刘的房间。 两人对简珊开诚布公，送是肯定不能要的，买还可以，不过不只是要买这片海滩，而是要把这整个岛给买下来。 挪威的岛屿超过十五万座，拥有私人岛屿的外国人也不在少数，只要能交得起高额的税赋，单纯的买卖倒不是什么问题。 这让简珊有点措手不及，原本的打算肯定是要落空了，但在买岛这件事上，她还是让她爸联系了这边的熟人。 事情也极其顺利，没有谁会嫌钱多咬手，简单意向很快就达成，接下来的事就是让专业团队接手办理。 旅游业日渐兴盛的现在，大刘和李杉两人也没指望用这个岛来赚多少钱的想法，不过是多了一块可以进退的地盘，以后万一国内发生什么不可测的情况，也不至于像郭久眉她爸那么仓促出逃。 这边夏季不热，冬天因为有北大西洋暖流，温度也不低，比南太平洋那边的岛屿强了不少。 几通电话把这件事落实后，简珊在出这个房间的时候，虽然没让两人看出什么，可心里的失落让她的脚步变得沉重了不少。 本以为可以用这件事，达成自己的一些目标，可没成想这两人的实力居然如此雄厚，都能算眼都不眨就买下了这座岛屿。 这也让她对两人的财力有了重新的认识，看来一些小打小闹的招数，以后还得看清楚状况再出手，要不就算是白替别人做嫁衣了。 简珊出门后，两人对她会怎么想没有在意，只是大刘嘱咐李杉，现阶段先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毕竟现在是来旅游的，要是让大刘老婆知道了，还不知会怎样唠叨他。 周凤来吃晚饭，还是小妹过去喊得，她这一路劳顿，下午在房间里一直睡到现在。 吃饭时，简珊也没有往李杉身边凑，这让孟山贵纳闷的同时，又多看了周凤几眼；难道是这个女人到来的原因，才会出现这种局面？ 他想不通就干脆不去想了，开始和李杉聊起明天的行程。 另一边的周凤这次和小妹坐在了一起，从下午帮自己拿行李，到晚上叫自己吃饭，她现在对小妹不再冷着脸了，现在看上去两人聊得还不错。 她已经知道明天要去松恩峡湾，这时候正在和小妹说，要不要先坐自己带来的直升机，先从空中溜一圈，然后再去峡口那边和李杉他们汇合。 这个提议可正中小妹下怀，她还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在这几天里多和周凤接触，这不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她也没问可不可以多带几个人，周凤就跟她解释，这个直升机不算大，连飞行员一起也只能坐三个人。 跟来的两人里，还有一个要开今天送来的车，她俩和另一个人，也就是飞行员正好满员。 简珊今晚的状态似乎不是太好，不仅没有往李杉身边凑，就连对周凤也没有多看几眼。 这还让周凤有点不适应，从上午下飞机开始，这个女人就在一直针对自己，怎么到晚上了反而不再理会自己了呢。 她看着这个女人自己琢磨；难道是她对自己失去信心了，认为在李杉这件事上他抢不过自己？ 周凤怎么想，简珊才不会去理会，她吃了几口饭之后，推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早早地回自己房间了。 其他人关心了几句，她说没啥事，可能去躺一会就会好了。 离开餐桌，中年管家推过来轮椅，她直接坐了上去，管家看她这样，也不敢让她自己拄着拐回房间。 她回房间了，这边人们还在讨论着明天的行程。毕竟又多了三个人，虽然也看见了新送来的车，可怎么安排还是要说一下的。 这时候小妹宣布，自己和周凤坐直升机过去，先从空中俯瞰一遍后，再去峡口那里等着大家。 第二天一早在餐厅里出现的只有徐婶，刘婶和周凤小妹她们几个人，周凤还挺纳闷，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过来吃早饭。 小妹和她解释，别的人都还没起来，等他们能出发时，就快要到中午了，这是出来后才养成的习惯。 周凤感慨了一句：“你们这样玩，还真舒服。” 对这事，小妹倒也不多说，都已经养成习惯了，顺着来就是了。 她先给周凤端饭。周凤坐在那里说声“谢谢，”她现在看小妹是越来越顺眼了。别看年龄不大，倒真是挺有眼色的。 简珊的管家和保镖，在另一桌和周凤带来的两个人一起吃饭，他们可不能睡懒觉，周凤和小妹进餐厅后，他们也随后就来了。 今天好像熟了一点，几个人之间还聊了几句，好像昨天的敌意从没发生过一样。 吃完饭，小妹等三人先坐直升机走了，在路上会怎么聊，聊什么小妹早就计划好了，就看这一路能收获到什么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才有人陆续起来吃早饭，今天好像简珊要早一些，昨晚的状态已经完全消除，现在看着还是精神奕奕的。 她吃完饭就在餐厅里待着也不出去，等李杉过来吃饭的时候，她才说：“今天我坐你们的车。” 对这么简单的要求，李杉当然不好拒绝，何况昨晚她还帮了一些忙，对这个要求当然要满足。 今天的车还又多了一辆，大家愿意怎么坐都可以。 李杉吃早饭的时候，简珊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也不吭声，很安稳的样子。 李杉偶尔抬起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的眼睛里透出的，还是单纯炽热的目光，这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女孩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今后要怎么面对她，还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他索性低下头只管吃饭，对面的目光太烫人了，让他觉得有点坐不住。 在他吃完之前，孟山贵进来问：“今天咱俩谁来开车？” “我来，我来，”他急忙应答，因为他怕自己要是坐在后面的话，简珊会和他坐在一起，说不定还会抱着他的胳膊，依靠在他身上。 见他回答的这么急，对面的简珊展颜一笑，她也知道李杉要抢着开车是因为什么。 可单单是这样，就能逃得掉吗？ 她对自己的信心，在经过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后，又重新恢复。 第二百八十八章 游轮 松恩峡湾的观光据点，弗洛姆小镇，小妹和周凤已经到达这里有一会了。 再打电话给李杉他们，接电话的是孟山贵，说是还得且等一阵才能到呢。 本来起得晚，又是开着车，要能早到才算是见鬼了，虽然都在挪威的西边，可走公路和飞直线的差距，也不是一般的大。 小镇上虽然有咖啡屋，小卖部，以及向导处和饭店等，可两人也不想在这里干等。 小妹提议，在往里面走个两三公里，有个号称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最小的教堂，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先去哪里看看。 周凤答应的同时，也奇怪小妹为什么会知道，往里走就会有这样的一个教堂。 她和小妹不同的是，她只是赶来这里，之前对这边的情况并没做过任何攻略。 “跟着我走就行，刚才在天上能看到的东西，和在地面上能看到的不同。” 周凤点头跟上，一招手带来的人也紧随其后。 在地面上这么一走，刚才在空中看到的雪山，森林，立马就转换成另一种景色。 包括之前看见只有一线的瀑布，这时候也露出了真容。 一开始手下还想开车过去，被小妹和周凤共同阻止了。 当然小妹不知道他要怎样去找车，包括这架飞机在内，她都没有去打听，像周凤这样的，肯定也动用了非同一般的关系，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就能找到他们。 就这么一点路，当然不能算是很长，至少小妹和周凤是很欢快的在走着，置身于这样的美景当中心情当然会很好。 两人边走边聊，手下离开一点距离跟在后面。 说起前面不远就要到的这个小教堂，小妹是如数家珍，本来在出来前就做过功课，再加上后来孟山贵的举动，她现在对自己这一行人将要去的地方，至少从理论上来说，可以算得上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路说笑着，也没觉得用了多少时间，几个人就来到这个所谓斯堪的纳维亚最小的教堂。 果然和小妹刚才说的差不多，这个叫“文德雷达尔，”的教堂始建于一一四七年，为木质结构，只有四十个座位，的确是够小的。 建筑风格也非常独特，和别的主流建筑有很大的区别，就是当时北欧风格的建筑，并没有在世界各地流行。 和在国内参观寺庙不同，在国外参观教堂，都是没有收费的，也不管你是哪国人都可以自由出入。 几个人前后转了一圈，又在教堂里面坐了一会，感觉休息的差不多了才往回走。 通过这将近半天的相处，两人对对方都有了不同程度上的了解，周凤惊讶于小妹会对国外的事知道的这么多。 小妹觉得周凤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招人烦，别的不说至少两人之间的关系，算是近了一大步。 返回弗洛姆小镇后，李杉他们还没到，三人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下，喝着咖啡慢慢的等。 这时候在聊的就不光是景色和旅游的事了，别的简单情况也在挺和谐的气氛下被慢慢聊起。 至少现在小妹觉得，从昨天中午起，自己一系列示好的行动，已经开始要见到效果了。 她和周凤聊起李杉时，周凤当着她的面当然也是颇多夸赞。可小妹听得不光是她表面上的话，通过表情动作等，在判断她的话外音。 也就是她的言外之意，和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这时小车队也到了小镇外，之所以说是小车队，那是因为只有三辆车。 减速进镇后，众人看到大型游轮停在这么狭小的地方，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头车上的孟山贵介绍：“别看这里这么窄，据说这峡湾里最深的地方有一千三百多米。” 他自顾说自己的，别人搭理不搭理他都一样，这会反正嘴是停不下来了。 峡湾里的水面平静的和镜面一样，只有在有船驶过时才会出现波纹，很难想象在外面狂暴的海浪，进入峡湾后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停好车之后打电话，小妹等三人很快出现，本来他们三个找的地方就是很好找的，距离停车的地方并不是很远。 这下汇合后先商量的是，是先坐小船转转，还是直接上大型游轮。 孟山贵的大嗓门直接喊出来：“还是先吃饭，这跑了一路了，现在都饿了，边吃边商量不更好吗。” 看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众人简单说两句就同意了他的建议，还是先吃饭再说。 进了饭店，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先坐大型游轮转一圈，不过瘾的话，下来后再坐小船，有愿意玩皮划艇的也可以随意。 今天的时间如果不够用的话，就直接住下，明天还可以继续玩。 有了这个决定，大家总算是都满意了，人一多也就这点不好办，无论谁的想法要是不能达成，就会有意见出来。 人多，分坐了几桌，也没有出现简珊和周凤针对的情况，李杉暗自长出一口气，他现在是最怕出现这种场面。 吃完饭之后上邮轮，也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情况，反而是两人不同程度的对小妹表现出亲近行为。 不过这样一来，尴尬的场面又出现了，三人只要聚在一起，好像就会出现火药味。 对这个情况，小妹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孟山贵主动过来和简珊搭话，才让李杉和小妹放松下来。 简珊跟着孟山贵来到李杉旁边，回头看周凤的时候，好像她也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和小妹指指点点聊得很高兴。 他们这一群人定的是游轮的顶层，钱花的多，观景效果也是一流。 孟山贵现在又有点后悔了，因为他已经打听出来这大型游轮上不光有餐厅，还有别的娱乐设施，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有。 他直后悔在岸边的饭店只吃了个简餐，要是早一点知道，就不如早一点上来吃豪华大餐了。 李杉看着他笑，他还埋怨李杉不早告诉他，说他省这一顿又能省多少钱。 对此李杉只有一句：“谁让你自己嘴急，这大家都知道的事怎么你会不知道，再说刚才要是都愿意先在下面玩小船，你还用再抱怨吗？” 孟山贵听完：“也是哦，要是去玩小船了，还是得在下面的饭店吃。” 两人在顶层的甲板上，看着景，斗着嘴，一时也有别人不能体会到的快乐。 简珊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种场景，心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就在他们身后，也是在顶层上，一身休闲打扮的猛火，也在装作无意的在打量着这边。 他改换了装扮后，又以游客的身份上船，这是鲍勃和老二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的。 第二百八十九章 窥探 这次带过来的助手，也是个从没露过面的。 鲍勃和老二他们之所以没有发现，也是因为他让手下在别处制造出一些动静。 紧盯着他的史密斯，还把这个情况告诉了鲍勃和李杉。 另外，秘密渠道上也没有关于物资和明显的人员跨境情况，就这样猛火带着手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上这条豪华游轮。 对于他来说，独狼提供的情况，让他完全掌握了李杉这一行人的具体行程。 只是他不放心独狼说的“弄死他，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说法。”所以还是亲自来看一眼才能放心，也不排除如果有机会，他也会让这个从没露过面的手下，直接弄死李杉。 在旁边看了一会，他觉得李杉的安保措施也不过就是那样，混在人群中几个老二的手下，也差不多让他全找了出来。 这些人的重点也完全没放在李杉身上，对那些女眷倒是真够上心的。 简珊也加入李杉和孟山贵的闲聊，她的管家和保镖，在不远处站着，注意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看来她家给她派出的人，倒还真是尽职尽责。 面对着面前的美景，也不见他们怎么分心去观赏，就算是有人在往别处看，也总有一个人在盯着这边。 孟山贵已经在琢磨这晚上吃什么，和吃完后玩什么了，对于这一点李杉倒是真挺佩服他的。 从出来后，这一路走来，他最少又胖了二十斤。一点也没有旅途奔波该有的样子。 “你那疯狗拳自己都快忘了？”听他又在说吃的，李杉这样调侃他。 “吃归吃，可我每晚的锻炼可一点都没拉下。”孟山贵是这样解释，其实他也是这么做的，可身上的肉照样还是呼呼的长。 简珊好奇的问他：“你每天锻炼，还能长出这身肉，谁会信那。” 他突然一个原地后空翻，稳稳的又站在原地后，也不由得简珊不信了。 神秘莫测的一笑后，他开始吹牛逼：“一般的高手在我手底下一招都走不了。” “就你这样还能对付高手？”简珊笑得花枝乱颤，身子在轮椅里左右摇晃。 孟山贵四处看看：“要不叫你的保镖来和我试试。”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表现一下了。 不等李杉开口劝阻，简珊就直接给拒绝了：“这可不行，无论伤了谁都不好，还是等用得着的时候，再看你大展身手。” 她的拒绝正和李杉的心意：“这么多人都在这条船上，你还当时耍猴呢。” 虽然有没能露一手的遗憾，可他也知道这船上的人的确是不少，要是自己和简珊的保镖开练，指不定会招来多少人围观。 “等咱们下船以后，再找个地方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他用这句话找补了一下心里的遗憾。 这边的动静，被不远处的猛火尽收眼底，从这个胖子刚才那一下看来，上次失手也不算太冤，何况听跑回去的那个手下说，还有一个女孩身手也不简单，而且还下手特别狠。 只从表面看，那三个人相处的很融洽，李杉还帮着简珊整理了两次盖在腿上的毯子。 虽然正是盛夏，可峡湾里的风还是有点凉，帮简珊盖毯子也正是需要照顾的应有内容。 游轮在峡湾里行驶的不快，也是为了让上面的人尽情领略两岸的美景，雪山，森林，瀑布配上干净的天空，和峡湾里平静的水面，让人觉不出游轮的缓慢。 在甲板边上待了一会后，几个人来到露天放置桌椅的区域，这里有各种饮料，还有热咖啡可以喝。 李杉推着简珊过来，给她递过一杯咖啡后自己才坐了下来。 另一边的小妹和周凤可能也是站累了，看到这边几人坐下后，也走了过来。 她们可没有和李杉他们坐一个桌，两人坐下后端着咖啡只往李杉这边看了一眼后，又接着聊起刚才的话题。两个黑衣汉子就站在她们身后。 估计还是看见简珊的保镖就在一边站着，他俩也不好意思坐下，再说这次出来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好周凤，可面子上的事也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周凤会在这里出现，是猛火之前并没有想到的，昨天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还着实痒痒了一阵。 上次要对付这个女人，结果连面都没有见到，至于现在吗，又没有人再次出钱，让自己白干，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机会凑巧，顺带着干掉这个女人也不是不可以，可不会有钱拿，总觉得还是差点啥。 猛火根据周凤身后两个人的步伐和站姿确定，这两人的实战经验绝对不会太少，昨天心里的痒痒劲，这时候又自觉下去了不少。 做出一个动作后，他也开始往桌椅区那边走，这可是一个难得的近距离观察的机会，能把握还是要尽量好好的把握。 他选了一个桌子坐下，这里和李杉，周凤他们坐的地方正好是一个三角形，只要稍微扭头两边的人都可以看到。 剃掉了胡子的猛火，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常年在国外留学的经历，让他看上去还有几分学者气质。 这和之前的形象来了个彻底的大翻个，就是史密斯现在拿着他原来的照片来比对，估计也要花一些时间才能看出差别来。 随意的端着一杯咖啡，不露声色的打量着这两桌人，正好看到简珊拿着纸巾去给李杉擦嘴。 那个胖子刚才不知说了句啥，让李杉急忙回头，把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 简珊的动作看上去非常自然，就像帮自己的男朋友擦嘴一样。 再看周凤那边，她的脸色看上去有点变化，可这么一个大美人，无论脸色怎么变化，看上去还是美美的。 猛火见她手按桌子就要站起来，却被旁边坐着的女孩拉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什么话之后，才看着她又坐下。 说的什么听不清，就算是能听清他也听不懂，只能从肢体语言上来判断，好像是简珊刚才给李杉擦嘴的动作，让这个美人有点不高兴了。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产生了一点模糊的想法，可这想法一闪而逝，又让他觉得好像错过了什么。 然后再往周凤那边看，以期望能让刚才的那个想法重现，或者重新捕捉。 可看到的却是，那个女孩站起来，周凤也站起来，两个人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也不知道桌上杯子里的咖啡喝没喝完。 两个黑衣汉子也随后离开时，他一扭头看见了自己的手下做出一个手势。 他缓慢摇头，看不出是故意做出的动作。 没有极大的把握，他是不会允许自己手下动手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要是用冷兵器近身格斗，就算加上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把握。 不过这次上船，他和手下早已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带上来的可不光只有冷兵器。 至于是怎么通过安检的，他自有自己的办法。 第二百九十章 找机会 经过刚才一轮的窥探，至少比只是听说多了一些了解。 可仅仅只是这些了解他还觉得不够，不过现在倒是对独狼提出的那个方案有了一点兴趣。 直接弄死和生不如死，还是后一项更有成就感，独狼只是提出这个设想，至于他自己能不能完成，现在谁也不敢打包票。 猛火现在有点犹豫，要是时间拖得太长，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着，太耗时间也会耽误自己别的事情。 正思考间，手下过来，装作不认识一样，先是问他这张桌子还有没有别人，然后才坐下。 这里离李杉他们坐的那张桌子，虽然相隔的不是太远，但两人小声说话，那边也不能听见。 两人看上去是在随意聊天，手下问猛火，刚才为什么不同意动手，明明和他一伙的那两个女人，已经带着保镖离开了呀。 把身体往后一靠，猛火用平淡的语气说出理由：“这里是顶层，就算得手后也不好撤离，另外这船还在峡湾中线，离船后还有被别人击中的可能。” “他们也带武器上来了吗？”手下有点不甘心，刚才是他认为的好时机，就算开枪后，往人群里一混，一时半会想找到他也很难。 “咱们能带上来，别人为什么就不能，再说那女人的保镖肯定会随身携带武器，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在家族中的重要性，就算是不在他们国家，也肯定会有官方的持枪许可。”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机会合适的话，就会就地直接解决了他吗？” 手下的疑问来自他之前的吩咐，但现在他的想法有了一点动摇。 “先等等，看看再说，他不会总和别人待在一起，总会有落单的时候，等有这种情况出现时，再做决定也不迟。” 猛火回答后，手下点了点头：“你觉得合适的时候给我发信号，用热武器对付这么一个人我还是有把握的。” 手下倒是表现的信心满满，可他不知道自己的头，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了别的想法。 这肯定和刚来的时候说的不一样了。 喝完手边的这杯咖啡，手下起身离开，和正常的游客一样在各处晃荡，不过眼神还是时不常的会往李杉他们这边扫一下。 猛火还是端坐不动，虽然刚才有了支持独狼的想法，可具体的他还是要思考一下得失，才能做出最终的决定。 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手下当然不止是有一支佣兵队伍这么简单，只会靠刀头舔血混生活，那是一个纯粹的大头兵才会干的事。 原始的积累，早在干掉仇家后就完成了，他也没指望把佣兵这行干到老死，投资置产的事也老早就在进行了。 只是没让人发现那些产业是自己的罢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是他在上学时就懂的道理。 也就更别提什么狡兔三窟之类的事了，反正现在已经拥有的绝对不止是三窟。 猛火现在考虑的可不光是只有时间成本这一项，也不只是只有这一件事需要他考虑。 仇要报，利益也必须要顾及，在经过一轮窥探后，虽然觉得独狼的计划有可行性，但不可预估的因素，也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而产生变化。 考虑再三，最终他还是决定，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还是要尽早下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顶层甲板上的温度也逐渐下降，现在还穿着中午时的衣服，就觉得有点凉了。 李杉推着简珊回舱室，孟山贵在后面跟着。 之所以要李杉推着，而不是使用电动功能，是因为简珊说，甲板上还是人太多，怕自己控制不好会碰到别人。 孟山贵主动要推轮椅的时候，她很明显的不情愿，直到李杉提出由他来推，简珊才露出笑脸。 不过就是推个轮椅而已，没有必要为了这个惹她不高兴，反正离开这个区域后，自有她的管家过来接手。 猛火在他们走后，又坐了一会才离开，在这方面他自然不是外行。 接下来也没有跟踪盯梢这类很幼稚的把戏，他和手下分工，只是在这边有动静的时候，才会远远地看上一眼。 但也不是紧盯着看，李杉包括老二的人，对有敌意的感觉都很敏锐，现在猛火和他的手下才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更别说还有跟周凤来的两个人，对这方面的警觉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因为之前让手下接触李杉他们的时候，就叮嘱过手下不要带敌意。 轮到他自己带着这个手下过来，自然也是对这方面掌握的很好。 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李杉他们才开始集结，温度下降后，多数人都回到舱室内，虽然不如在外面甲板上视野开阔，可豪华游轮的观景窗，也不是一般小船可以比的。 何况这还是在最顶层最好的舱室内。 晚餐时间，猛火和他的手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不光是因为餐厅里人多，李杉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老二的那些手下，早就按布置好的方案，把这些人团团围在中间。 而且还不止光是这样，他们从各个方向都面朝外坐着，吃上几口后，还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往四周扫几眼。 晚饭后的娱乐时间内，就更不可能了。 别说不知道这些人在豪华包间内干什么，稍微靠近一点，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手下和猛火同样郁闷，自己的大队人马都撤走这么长时间了，可这帮人的戒备心还是这么强。 俩人躲在自己的舱室内总结的时候，出奇的一致认为，还就是在下午，在甲板上的那段时间，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看来今晚也就这样了，这艘游轮上的人是要在船上过夜的，晚上的时间只有强攻还有一些成功的可能。 可、以两人现有的本钱，今晚去强攻就和主动去找死，是一样一样的。 这个夜晚就这么毫无波澜的过去了，第二天也没人注意游轮是什么时候返回出发点的。 今天可不能直接睡到中午再起了，游轮上有专门的人员会来叫门。 这舒服劲让孟山贵有些不舍，可下船后还有别的项目要玩，即使不舍，到时间了也得下船。 乘坐电梯到了舷梯这一层，下船的人很集中，舷梯上下和舷梯上看上去全是人。 李杉他们随着人流往前移动，在他后面是简珊的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抬着她往下走。 人流有序移动，很快就到了舷梯的中间部分。 就在这时候舷梯顶端的两侧，猛火和手下对视一眼，同时掏出了怀里已经拧上消声筒的手枪。 李杉的大高个即使在人群中也极易被发现。 第二百九十一章 开枪之后 简珊正扭头和左边的保镖说话，眼角的余光一撇，正好看见一人掏出枪指向这边。 她立刻大喊有枪手的同时，双手双脚发力，猛的扑向李杉。 听见这声喊的众人反应各异，还有人根本就没听清简珊这句喊的是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杉和几个安保人员，李杉扭头回望，身子还没来得及转过来，就被简珊的身体砸中。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被简珊自上而下扑过来的身子带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踩到空处，怀里的简珊和自己向后倒下。 甲板上两侧的两人，各自只开了一枪，就转身快速跑进这一层的船体，这时候、舷梯上多数的人还没发现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珊的保镖扔到手上的空轮椅，快速跃向已经倒在舷梯上的两人。 周凤身边的 两个黑衣人听到简珊的示警，立刻往中间一靠，随手就把周凤压的蹲下，用自己两人的身体，把左右和后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孟山贵的双腿被倒地的李杉一撞，打了个趔趄随后站稳，他当然不会听到枪声，只是在听见简珊的喊声后，下意识的回头，身体还没完全转过来，就被李杉撞上。 人群前后，老二的手下也开始往李杉倒地的地方挤，却被李杉一声喊：“枪手在上面，我这里没事。” 满舷梯都是往下走的人，这时候想往上挤，难度可想而知，大多数的人还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有一男一女倒地。 就算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人，也很难听出，已经被消了音的枪声，何况还是这些普通人呢。 混乱是从老二的人自舷梯中部往上挤才开始的，这时候谁还顾得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他们扒拉开人群努力往上跑，身边各国语言骂声一片。 正在扶李杉站起来的孟山贵惊呼：“你身上有血，是碰到哪儿了吗？”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弄明白状况，他只隐约听见简珊“有枪手”的喊声，并没有听到枪响的动静，这时候还认为李杉是碰到哪儿了，才会弄出一片血迹。 李杉单手撑在舷梯的台阶上，另一只胳膊还揽着简珊，听见孟山贵的问话后，刚要看看自己伤在哪里，却看见怀里的简珊，眼神迷离还在冲着自己笑。 “是她受伤了，快叫医生。”李杉喊出这句话的同时，看见简珊的肩膀上还在往外出血。 在孟山贵的帮助下，李杉抱着简珊站起来，开始向四周张望。 从上面下来的人，已经被堵在这个地方，下面的人看到这里有状况，还有回头往这里看的。 被包夹在两个黑衣人中间的周凤喊话：“快去直升机那边，那里有急救包。” “她背上还有伤，正在出血。”这句话是孟山贵喊出来的，李杉抱起简珊后，他看见了她背后正在出血的伤口。 “有人受伤了，快让让，你帮她按着点伤口。”前面那句话是用英文对下半段舷梯上的人喊得，后面这句是喊给孟山贵听的。 喊完话之后，也不管下面的人是什么反应，他抱着简珊就开始往下冲。 好在还有周凤带来的两个黑衣人，他们护着周凤在前面开路，也不知用上了什么手法，凡是被他俩扒拉过的人，都东倒西歪的靠向舷梯一边，后面的李杉才得以快速向下。 周凤带来的两个人是不可能分心去追凶的，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周凤，别的人是死是活和他俩都不想干。 去追的人都是老二的手下，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的情况下，在这么大的游轮上，能不能找到那两个凶手还是两说的事。 这边，李杉只顾抱着受了伤的简珊往直升机那边跑，别的肯定是顾不上了。 飞机停放的地方周凤和另一个黑衣人都清楚，有他们带路，自然是不会浪费时间。 游轮上，老二的手下已经开始持枪搜索，因为对方带着武器，这时候也不用顾忌太多了。 游轮上的治安人员出现的时候，本来还想让这些人放下武器的，被其中的一个直接朝天开了一枪，打碎一盏吊灯后，就吓得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这几个人别说搜索整个游轮了，就只是这一层，这些人在里面转来转去也需要不少时间。 通道，舱室，甲板，这些人小心翼翼的不放过任何地方。 另一面接近外侧的地方，有人听到一声枪响，快速向枪响来源的地方跑去。 跑到甲板上往外一看，一艘快艇正在高速离开，上面的人还在朝着游轮上比手势。 游轮前面的码头上，还有个人指着快艇的方向在跳脚，看来是他的快艇被人抢走了。 看到了这些之后，他也泄气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射程根本就够不到这么远，要是再下了游轮用别的快艇去追，那两个人早就会跑得没影了。 按下肩头的通讯器，对着喊了几句话，老二的这些人开始从游轮上撤离。 集合在舷梯前准备往下走时，带队的还冲着游轮上的治安人员吹了个口哨，善后的事当然不用他们来管，自有人会去处理后续的事宜。 李杉抱着简珊跑到直升机跟前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已经把急救包找出来了。 简珊的肩膀和后背还在出血，不过已经不像一开始出的那么急了，可能按压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黑衣人拿出剪刀，剪开简珊的外套，把两个急救包一前一后的按在简珊的身上，接着用绷带缠好。 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看这种事就没少干。 包扎好之后，他还说了一句：“还是要快点送医院，时间长了，伤口感染了就不好办了。” 这时候的简珊，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无论这些人怎么处理她，她也不会有意见了。 跟着一起跑过来的中年管家，这时急忙说道：“送去小医院会不会耽误治疗？” 听见这句话以后，李杉看周凤。 周凤见李杉看自己的时候，就明白他的想法了，她也不含糊：“用这架飞机直接送到奥斯陆的大医院去。” 管家也想往直升机上挤，被周凤一句话喝止：“你要不想要你家小姐的命，你就上去，这架飞机连飞行员只能坐三个人。” 听到周凤这样呵斥他，他也不和周凤争辩，转身就和两个保镖商量，咱们开车去现在就走。 临走前还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李杉，以方便他告知是住进了哪家医院。 出了这种情况李杉当然不能推卸责任，他抱着简珊上了直升机，等周凤等人离开了一点距离之后。 直升机拔地而起，直飞奥斯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又是住院 峡湾内的一处岸边，猛火和手下弃船蹬岸，时间不长就消失在茂密的森林中。 这次出手，不管有没有弄死李杉，反正自己没有什么损失。 至少也是从这次发现李杉之后，所有行动当中损失最少的一次。 况且，不管李杉这次死没死，后续都会有消息传回来，并且有了这次行动后，另一个计划也会更顺利的往下进行。 至于另一个计划的进度，猛火也不打算再催，就算这回没有弄死李杉，他也一定不会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码头外的小镇上，中年管家和两个保镖已经离开，他们也得尽快赶到奥斯陆，简珊的死活毕竟关系着他们的命运和前途。 在他们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最终简珊是否能安全存活，挨一顿收拾，是不可避免的事。 他们三个开走一辆车之后，这里还剩下两辆车，和比原先多出来的周凤两人。 接下来往什么地方去，都要看大刘的意思了。 出了这样的事，要是还按原计划在这里玩，也是不可能的。 和众人大概商量一下后，他们也决定赶往奥斯陆，这样一来，就比原计划提前一天到达，原本计划里也要去转转的奥斯陆。 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不会有更多的异议，就按大刘的意思，现在就赶往奥斯陆。 老二对这次的失误大感忐忑，特别还是在周凤在场的情况下，出现了这种要命的事件，在后续的时间里，他不光是多次强调要加强戒备，还几次和鲍勃联系，对外围的各种蛛丝马迹进行详尽的分析。 会出现这样的事，让鲍勃也觉得意外，在他认为猛火这伙人已经撤回的情况下，又出现的这两个枪手，又会是哪一方的势力，更让他头疼。 他及时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史密斯，在外围和内圈都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下，还会出现这种袭击行动，让史密斯也多了几分担忧。 甚至思考到后来，他都有劝李杉直接回国的心思，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他一时也摸不清楚，新出现的这个对手会是哪路神仙。 除了督促自己的情报系统加大力度之外，又开始在各种地下系统中打听这两个人的来路。 被送进医院的简珊已经进了手术室，李杉焦急的在门外踱步。 原本无奈答应照顾这个女孩子，可没想到却被照顾的再次进了医院，这次的伤情也要比上次厉害得多。 要是没有简珊兜头扑下来，自己肯定会被击中，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是反应再快，也不可能躲得开这暗中无声的一击。 他现在也在猜测，究竟会有谁会对自己发动这样的袭击，在明知道猛火的人已经撤回的情况下，他也想不出头绪来。 翻遍了自己在国内外得罪过的人，最终还是想不明白，究竟会有谁这么着急要自己的命。 伸向衣兜的手，半途又撤了回来，这里是手术室的门口，是不允许抽烟的，刚才陷入沉思，差点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 好在手术的时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么久，手术室的门开了之后，他急忙过去问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推出移动病床的医生告诉他，伤者只是贯穿伤，子弹并没有停留在体内，伤口现在已经处理完毕，今后只要不感染，好好养着也就没事了。 听到这里，李杉总算是放下了刚才一直提着的心，失血过多，和麻醉药的双重作用下，简珊现在好像只是睡着了。 在护士的帮助下，李杉推着简珊进了单人病房。 护士检查了一下血浆和别的药液，告诉李杉有事可以按床头铃，如果需要专业护工，也可以找她。 请个专业护工还是非常有必要的，让他单独伺候一个女性伤患，有些地方还是很不方便。 简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李杉坐在病床边，欣喜之余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时候专业护工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她凑到简珊身边，问是不是要小便，简珊憋红了脸点头。 这段时间内不算血浆，光是别的液体就输进去这么多，不想小便那才怪了。 李杉起身躲到门外，由护工伺候着简珊解决这件她醒来后，先要解决的第一件事。 完事后，李杉又回到病床前，先问了几句现在的感觉后，又对简珊说：“我把你现在的情况通知你的家人。” 简珊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她知道就算自己这边不通知，管家那边也会通知的，再次受伤这事，是不可能瞒过家里人的。 电话是李杉打的，他先是抱歉没能照顾好简珊，接着又把她现在的情况和他家里人说清楚。 接电话的应该是简珊她爸，这个成熟稳重的富豪，在电话里并没有责备李杉的意思，只是说自己会尽快的赶过来，这期间还要麻烦李杉来照顾后，就挂断了电话。 更晚的时候，管家几个人先到，看清简珊的现状后，又往回打了电话，出事后在赶来的路上，他就把简珊受伤的事先报告了一遍。这是简珊受伤后他往回打的第二个电话。 李杉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爸这么能沉得住气，敢情是早就知道了。 时间再往后推，小妹和孟山贵也来医院看望简珊，按她的说法大家是都想来看看的，被大刘给拦住了，就怕来的人太多会吵闹到简珊，不利于她的伤情恢复。 小妹还给李杉带来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她是知道自己哥哥的性格的，简珊这次受伤，是替李杉挨了子弹，他是不可能把简珊留在医院自己装没事人回去的。 他俩离开后，李杉劝管家和保镖先去休息，这里有自己盯着就可以。 可这三个人是说啥都不走，袭击发生后，保护不力的罪过就已经落下了，这时候哪敢再离开。 劝说无果的李杉，只能再回到病床前，任由两个保镖去门外，管家还继续待在病房里。 这时候的简珊已经吃过流质食物，当然说话也没有任何问题。 可她现在就是不说话，只是忽闪着大眼睛在看李杉。 第二百九十三章 她会不会听你的 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大刘打来电话，问李杉还需要在医院待多久。 这边还有这么多人，就算是能在这个城市多玩几天，可最终还是要离开的。 原计划是什么样，也要看眼下的情况怎么处理，才能做出相应的改变。 李杉的本意是想多在医院陪简珊几天，毕竟这事情的发生，让他觉得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想了一下后，回复大刘：“你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就可以，反正最后还是要从这个国家的北部前往芬兰的，到时候我去追你们就行。” 李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大刘听后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至少多数人还能按计划进行接下来的行程。 至于安全方面，如果那些人只是针对李杉，只是他一个人，不用顾及别人也更能放开手脚。 更别说还有简珊的两个保镖在，这种情况下，活动的范围也只是在医院这一小片，就是还有人想下手也不太容易找机会。 刚放下电话，紧接着周凤又打了过来，她的意思是，自己也要留在这里，在医院外等着李杉一起走。 经过李杉再三说明，自己也不会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简珊的家人赶到后，他就会去追他们，本来这北欧五国的范围就不算太大，他要去追连一天的时间都用不了。 最后周凤被李杉说动，她答应跟大家一起行动，只是从老二的两个小队里，专门挑出两个人在暗中保护李杉。 经过这么安排，李杉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等多数人离开后，自己反而更能放开手脚，需要顾忌的人和事少了，更能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就这样，别人继续玩，李杉留在医院里陪着简珊。 第二天简珊的父母赶到后，大刘这些人也在准备着离开这个国家去芬兰了。 在医院的病房内，简珊她爸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妈就抱着简珊不停地在哭。 这种尴尬的场景让李杉也不好多说什么话。 她爸示意李杉跟自己出去，到了门外就对李杉说：“你走，该干啥就干啥去，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看李杉想开口说什么，她爸摆手示意后又继续往下说：“当时的情况，管家和两个保镖都告诉我了，你也不用内疚，这事也不能怪在你身上，只能说我女儿的运气不好。” 听他这样说，李杉的愧疚感却反而更大了，他再次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被简珊她爸拦住了：“等她好了出院时，我会告诉你的，今后有必要的时候多联系就行了。” 话说到这份上，李杉也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等今后在从别的地方再给简珊，或她家里补偿也未尝不可。 再回到病房和简珊告别的时候，简珊用一只还能自由活动的手拽着他的衣角，眼里满是不舍。 她爸在旁边重重咳嗽了一声：“快放开，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以后又不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这时候简珊才依依不舍的松开手，嘴里立刻跟上一句：“等我好了就立刻去找你。” 李杉表示出随时欢迎的意思后，才和这家人告别。 从医院里往外走的时候，李杉想着从出来后到现在发生的一切，本来只是想让大家都放松一下，才会组织这次旅行。 可从出来后没多久，就开始发生一些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事，本该轻松的旅程，也变得复杂和紧张。 现在倒是摆脱简珊了，可心理上却多了一个负担，不管怎么样，该来的事想躲是躲不开的。 这边是没事了，可队伍里又多出的周凤还需要他接着操心。 出来后打电话问清众人现在所在的位置，他拦了一辆出租车赶过去，这一起离开的时间，到没算耽误之前的计划。 就算周凤是奔着简珊来的，现在也不能立刻就让她回国，来都来了，不带着她玩几天好像也说不过去。 再次出发，这回换成周凤坐在李杉身边，她的话不多，也不像简珊那样很快就和众人聊到一起，还是原来那样一副高冷的范。 至于通过特殊渠道借来的直升机，也还了回去，现在表面上看来，还是两辆车在往芬兰的国土上赶。 中途周凤和李杉换了座位，她在靠窗的地方往外看，别说是不是要执行什么任务了，这北欧特有的风光她也是第一次经历。 在挪威的最北端，不知不觉的就已经进入北极圈，却正好有极光出现。 停下车看了一阵，还拍了一些照片，众人才又上车出发。 可不管是看极光，还是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去圣诞老人村，李杉好像都有点心不在焉的。 众人以为他还是在考虑被袭击的事，也并没有人多问他什么。 三天后在赫尔辛基的万塔国际机场，已经完成了北欧五国旅程的众人，正准备去美洲看望李燕。 在那边在玩几天后，就要回国了，主要是因为暑假也快过完了，小妹还得回去继续上学。 不理李杉苦口婆心的劝说，周凤一副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样子，站在哪里不说话。 万塔国际机场有飞国内的航班，李杉劝周凤先回国，他们去看过李燕后，也会接着回国。 可周凤就说了一遍也要跟着去，然后就任李杉怎么劝，死活就不改主意了。 原来也没发现周凤是这么一根筋，死轴死轴的这种劲啊，急的李杉都快出汗了，可周凤还是不为所动。 小妹过来悄悄拽了一下李杉：“她愿意跟着就让她跟着呗，只要能让她解决携带武器入境的事，别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杉奇怪小妹为什么会帮着周凤说话，直接就对她说：“你不知道上次有多危险，她差一点都不能活着回去。” “那怕啥？上次你们的武装力量比现在还厉害吗？”她和孟山贵现在是最清楚有多少保卫力量的人。 “那倒不是，上次带的人没有几个是有实战经验的。”李杉说完看着小妹，这和带不带她去有什么关系。 “哪你赶她回国算了，看她究竟会不会听你的。”小妹也不多说，扔下这句话就走开了。 再看周凤，她抬头正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 大刘过来说了一句：“要不就带着她，你还能拧得过她。”说完叹口气，也走开了。 李杉也叹气，又走回周凤身边，把小妹刚才的那个要求说了一遍。 周凤轻嗤：“还用你操这个心，这事早就办完了。” 李杉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小妹让自己问周凤这事，感情她知道周凤早就办好了这件事，这些都在周凤自己的计划内。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们先谈 他再看向周凤，周凤没等他说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很干脆的摆了一下手，阻止了他的问话，直接对李杉说：“要去的这个国家本来就允许自由持有武器，我再通过特殊渠道打声招呼，难道还是很难的事吗？” 见她既然这么说，李杉就干脆啥也不问了，她已经把事办好，就算是过去后武装游行，在哪个国家也不会有人来管。 由于提前打过招呼，可没想到的是史密斯和黄三爷还是亲自到机场来迎接了。 他们的理由是必须要迎接大股东，也就是给足了大刘面子。 把众人送到酒店后，还特意提出等他们先办完自己的事之后，还有别的一些事要具体面谈。 之前是李杉和他们交流的，这次大刘表示，自己是陪家里人出来旅游的，公事就不要和自己谈了。 两人领会了大刘的意思后，相互看一眼，虽然没说什么，可也都知道了，无论什么事李杉自己就可以做主。 简单的客套过后，两人告辞，只等李杉有时间的时候再和他俩联系。 见到李燕，就数小妹和徐敏的情绪最激动，她平时回国的次数也很少，这次又快两年没见面了。 等情绪平复以后，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周凤还主动问起李燕，问她什么时候回国，并且说；到时候她会和相关机构打招呼的。 李燕现在的气质更显清冷平和，对周凤和她说的这些话，好像也不是特别在意。 她按自己的想法，大概和周凤说了几句，意思不外乎是；国内的学术研究氛围不是特别好，有回国工作过几年的学长，被迫回来后表示，国内并不适合专心做研究。 问题也很简单，除了论资排辈，学术腐败这些年也很严重，就更别提有些学阀垄断相关专业，根本就不会给外人留机会。 李燕说的这些，周凤心里比谁都清楚，都是事关自己利益的事，哪能容得下别人来参与。 她虽然不再追问李燕，可李燕还是和她说了一句：“可以在这边做研究，有成果后，会想办法输送回国的。” 周凤听后微微点头，这种风气也不是她一个人就可以改变的，她也只能把李燕安排进愿意去的地方，至于别的就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就在吃饭的这段时间，众人已经商量好准备去什么地方玩。 李燕平时就长在实验室里，这次也能借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只陪着众人玩了一天，李杉就退出了，还不知道史密斯和黄二爷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他也担心要是等到临走时再去见他们，万一再耽误事就不好了。 再者，他的理由还是，这些地方以前自己都玩过了，就算是出来旅游，也不能一点正事都不干。 至于安全问题，这次是真不用他管了。 不光是有史密斯和黄三爷的人在保护，老二带的两个小队，也差点就直接亮出武器进行武装游行了。 这阵势还真不是一般势力能惹的起的。 见面地点就安排在黄三爷的庄园，也是他派车来把李杉接走的。 见面后简单寒暄了几句后，黄三爷留下一句：“你们先谈别的，需要我过来的时候，叫我一声就行。” 李杉当然知道，史密斯要先和自己说什么，两人坐下后史密斯先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李杉。 接过来之后，他自己默默的翻阅着，史密斯坐在旁边也不出声打扰他。 过了一段时间，他眼睛离开资料，抬起头看着史密斯：“看起来这人还挺难对付。” “是啊，是挺难办，他的组织不光是佣兵这么简单，他还和当地政府军有密切的合作，他的大本营就在当地政府军旁边，就算是去突袭也很难成功。” 李杉把话接过来：“他们的装备这么精良，人数也不少，只靠接任务，能养起这么多人吗？” “他不光是还另有产业，赚钱的门道我们还没有查清楚，资料上的这两个好像是他故意暴露出来的，别的应该是通过别人在经营。” 李杉抖抖手里的资料：“这家伙还是常青藤名校毕业的，有一些隐藏的手段也不奇怪，但是就只是单独突袭他们的营地，也很难吗？” 史密斯点头：“我派人去侦察过，他的营地就在政府军营地的后面山谷里，还发现有山洞，无论从空中还是从地面，都躲不过政府军布置的雷达。 再说只要一开打政府军也肯定会前去支援，要是不能在几分钟内完成任务，就有被政府军包围的危险，那样就成了和别国直接开战了， 这责任要是没有国家背书，一般人是背负不起的。” 史密斯说了这么多，中心的意思还是；只要一开打，很容易就弄成侵略别国的行为，到时候就怕下达命令的人负不起这种责任。 这一点也的确让人头疼，可要是不把这家伙彻底干服，谁知道他又会在什么时候，偷偷再给自己来上一下。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直接打他不行的话，也就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了。”史密斯砸着嘴，也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见李杉盯着自己看，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派出去的人，还在找他别的漏洞，就是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才会有结果。” 这个话题谈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毕竟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等能不能找到别的漏洞再说。 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后，史密斯拉开门，让在门口等着的人去叫黄三爷过来，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和他也有关系。 黄三爷进门先哈哈：“我已经让人准备酒宴，等咱们谈完了，可要好好喝两杯。” 说完他对门外招手，立刻有人送了一个包进来。 他从里面拿出一叠资料，随手递给李杉：“你先看看，别的等会再说。” 这今天怎么回事，自己过来成专门看资料的了。 “要不你简单先说一下，这上面的数据我也没有接触过，只看这些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李杉把手里的资料随手放在桌子上，对黄三爷提出了这个要求。 “那好，我就先和你说说大概的情况。”黄三爷应答的同时，直接就坐在了李杉的对面。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一定要找 黄三爷所说的，和外派出来的职业经理人汇报的也并没有多少出入。只是黄三爷对长期的看法，认识的更深刻一些。 说到最后，他提议把一部分公司上市。 对这方面来说，李杉还是有些兴趣，因为在当初合作时就有过这种打算，这边的金融市场也比国内更成熟，的确是按照市场规律来行事。 这没什么好商量的，都能赚钱的事当然是皆大欢喜。 部分产业深度捆绑，也更能增加双方的凝聚力，至少这边这两位是不会为了没有利益的事，去无偿帮助别人的。 在这方面，至少李杉是这么认为，并且从分成上也都按之前商量好的，去拿自己该得的那一份。 还有其它不用上市的部分，自有不用上市的理由，对这些几个人心里都很明白。 能圈一波钱再投入不用上市的这些产业里，自己这些人能分的净利润更高。 到了这个阶段再赚钱，肯定是不用自己这些人再出成本了，在现有的游戏规则下，只需要合理的分配利润就可以了。 酒宴进行间，黄三爷还提出还可以在别的方面进行合作，被李杉用借口推脱了，他根本不会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这边，现阶段控制在这样的规模更好。 只要在这边他们能够获得足够的利润，这种合作基础就是坚实的。 至于为自己办点私事，那也会是有求必应。 餐后喝茶是黄三爷的习惯，史密斯被拉来后，没有陪坐多长时间就看着李杉欲言又止。 黄三爷是多精明的人，看出端倪后就说自己要去休息一会，让他俩自便。 这次要说的是更私人的话题，史密斯知道就算自己现在不说，以后说不定什么时间，李杉还照样会问起。 自从李杉委托他在这边找郭久眉一家开始，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今天倒不是要和李杉强调困难，只是想和他商量某些问题。 黄三爷走后，史密斯也不拖泥带水：“我觉得咱们在找人的方法上，是不是还有什么误区？” “会有什么误区？”李杉怔了一下立刻反问。 “会不会他们用的护照不是你给我的那些姓名，还有他们出走前最近的照片，是不是也要给我几份。” 他倒是不管李杉让他找这家人具体要干什么，只是李杉有这个需要，自己尽力去帮他找罢了。 经过史密斯这么一提醒，李杉倒是想起来一系列和这些有关的事。 改名字，好像只是基本操作，还有动手术改变样貌的，只是郭久眉一家会不会这么极端就不好说了。 看着李杉好像在思考，史密斯等了一会才用指节敲了一下桌面。 见李杉又看向自己，史密斯才接着说：“你要找的这家人一定不会是穷人？” 在得到李杉的点头确认后，史密斯有些为难的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难度肯定会更大，要是他们还有本国的永久居住权，就更难办了。” 李杉疑惑：“这也会很难吗？动用官方力量找一家人，不该是很容易的事吗？” “不，不，这边的事可能会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史密斯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词语跟李杉解释，手都伸到后脑勺上去了。 “对，人权，就是这边的人权，公民权可能和你们那边有差别，特别是富人，那是比官员还要难对付的一个群体。” 他说完这句看着李杉，希望他能懂自己这几句话的意思。 “哦，是这个原因吗？这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不太全面，你是说富人要比普通人更有人权吗？这难道在世界范围内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你还是没明白我的真实意思，普通人的人权，在这里也和你们那边有差别， 这样说，就是普通公民的个人隐私，在这边也是要受到保护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 李杉点头又问：“那一开始，你帮我从移民局查的时候，并没有和我说这些，难道那时候就不需要尊重人权了吗？” “这还是和你想的有些不同，当时从移民局可以查异常入境，还有一些签证到期，又想办法留下来的都可以从那边查到， 可你说的这家人，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要找他们就不好办了，何况还不知道，现在用的是什么名字和身份。” 李杉低头沉思一会后：“那这么说就没有办法了吗？” “也不是没有，那样的话就有可能会触犯本国的法律，只能在灰色地带想点办法，不过大张旗鼓的铺开去找，就是不可行的了。” “这样的话，慢一点找也行，只要能找到就可以。” 史密斯听李杉说完，面露苦笑：“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是移民国家，黄种人的数量我现在也不清楚有多少，要是真找起来也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李杉听完这些，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走了几步后：“我尽快把他们的近期照片找给你，还有，从范围上也是可以缩小的。” 这几句话史密斯倒是很明白，不用点就透：“你是说只从华人的富人区查找吗？” 见李杉点头，他继续说：“这样范围是缩小了不少，可任然是一项巨量的任务，你难道不知道从你们的国家来了多少富豪吗？” “很多吗？”李杉问这句话倒不是有意的，他只知道会有不少，可并不知道真有多少。 “当然，肯定会超出你的想象的。”李杉没数史密斯今天是第几次说“超出你想象”。可既然他能说出来这个词，那就一定会超出自己的想象。 “这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才行，不光是数量超出你的想象，并且对本国法律熟悉的程度，也会超出你的想象，还有他们的私人律师，那也是很难对付的存在。 很难想象他们在你们国内是做什么生意的，居然能够拥有如此巨量的财富。” 史密斯这句话可能就意有所指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谁也不说破就是了，做什么样的生意才能聚敛到那样的财富，还真不能明说。 李杉又走回来坐下：“不管怎么样，也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我一定要找到这家人。” 坐在对面的史密斯在心里嘀咕；“也许你只要付出钱，可我的人也许要付出坐牢的代价，何况还不一定需要你出钱，这该死的合作，都被绑在一条绳上了，那还好意思让你来出钱。” 第二百九十六章 人各有志 出乎意料！知道离开这里回国，居然什么意外都没发生。 回国后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算是再找理由，周凤也想不出用什么方法跟着李杉回家。 主要是她要找的理由必须是冠冕堂皇的，这要是让简珊来操作，绝对会是另一番光景。 胖头鱼，瘪茄子，炸毛几个把兄弟们都聚到一起，喝了个昏天黑地。 用他们的话说，今后胖处，也是可以给兄弟们谋福利预备人员了。 官场，和官员的能力，在这场酒局当中被无限放大，在场的人无论是谁，要是能从这个级别起步，都会给家乡父老带来福利。 最不济，亲近的亲戚朋友，也都会跟着沾光。 场面一度热闹到，想把地级市当自家自留地的程度。 李杉看着这一切，虽有想法也不能说出口，这种比较现实的情况，换谁来说都会有这种野望。 不光是现在，以前几千年，包括以后不管多少年，在这个国度，这种思维都是无比正确的。 当然出主意的也不止是一个人，得道会不会鸡犬升天，别人都没有亲眼见识过，可当官以后的鸡犬升天，那可就不止是耳闻，亲眼见过的绝对都不在少数。 主意当然也是出的乱七八糟的，有提议要站好队的，就有提议要抱好大腿的。 反正林林总总，不管是什么主意，都是至理名言。 谁让这波人在完成大学学业的同时，又亲身经历过或多或少，这方面的打击，或沾到一定的好处呢。 胖头鱼志得意满，也不忘看看李杉的脸色，好不容易才压下现场的吵闹，他端着一杯酒站起来。 “首先得感谢档，河正副，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给大家当好这个仆人，别的就不说了，大哥你就看我今后的行动。” 这句话说完，在座的基本上就没有赞同的。 “在这些人身边，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这职位是谁给你要来的，你心里就这种笔数吗？” 瘪茄子首先发难：“别说是谁给你要来的这个职级，就你刚才的那些空话套话，就让我从现在就看不起你。” 这句话立刻就让刚才乱哄哄的现场静止下来，是不是瘪茄子喝多了，这是多数人在想的问题。 吴萌萌一拍桌子：“别说这么败兴的话，今后会怎么样，在座的都会看着，只要他敢鱼肉百姓，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这句话是不是定海神针不好说，无论刚才怎么闹腾的人，现在都安静了，就像之前这些人一滴酒都没喝过一样。 “咱们这次聚会不就是为了庆祝吗，至于今后还没影的事，现在这么早下论断干什么。” 别人都很安静，李杉可不能让气氛卡在这里，他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在琢磨的同时，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 吴萌萌的话，也不能说完全不对，只是不适合在现在的这个场景下说出来。 再次开喝，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样，勉强坚持了一会，这个酒局就宣布散场了。 出门后还是各走各的，瘪茄子和炸毛现在都担任着相当的重任，也不可能熬得太晚了。 送走一个宿舍的其余三个人，去上卫生间的孟山贵也出来了。 他对酒楼大门外的三个人提议：“刚才喝的不尽兴，要不咱们几个换个地方再重新喝一场。” 吴萌萌不搭理他，陈启明更是从刚才酒局。直到现在都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和吴萌萌的事，直到现在还一直因为吴萌萌家里的阻拦，丁点进展都没有。 看看时间不晚，李杉本想提议去喝茶的，可面前的几个人连一点醉意都没有，哪还有醒酒的必要吗？ “咱们找个地方喝啤酒。”吴萌萌扔下这句话，就直接往停车的地方走。 陈启明立刻跟上，李杉和孟山贵相视无奈一笑，也往停车的地方走。 吴萌萌和陈启明开车走在前面，后面李杉开车跟着。 副驾上的孟山贵这时候开口：“要不也给老大弄个职务，要不然他俩这样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孟山贵嘴里的老大，自然是他初中时的老大陈启明，李杉扭头看孟山贵一眼，自然也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这事倒是不难办，就怕他俩自己不同意，早先也和他们说过，他们和你的意思一样，都不愿意趟官场这种浑水。” 孟山贵把身子往后靠靠：“之前不同意，那是之前，咱俩再多劝劝，说不定他俩也会改主意的。” 李杉长长叹气：“就凭这俩人的性格，我看是难，咱也只能尽量争取。” 孟山贵点头，摇头也叹气，这些动作过后，他在副驾上也不再出声。 跟着前面两人找的地方坐下后，几个小凉菜和啤酒立马就被送过来。 吴萌萌开了几瓶后，也不让其他人，自己抄起酒瓶几口就干了，又随手抄起一瓶直接就往嘴里灌。 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她的酒量，这时候也没人劝她少喝。 陈启明也有样学样，不说话只是喝酒。 孟山贵看李杉一眼后，拿起酒瓶对吴萌萌说：“先给老大弄个职务，哪怕是你们结婚后他再辞职，也比你们现在这样要好的多。” 吴萌萌把空酒瓶重重墩在桌上，直接逼视孟山贵：“你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吗？我家里那两位老大人是什么样，难道你比我还清楚？” 孟山贵期期艾艾，张口结舌：“这个·······，你家里的事，你又不和我们说，我哪知道你父母会是什么样。” 见孟山贵这么回答，吴萌萌只是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去起啤酒瓶。 这个不愿意搭理自己，难道自己还不会换个目标。 他举瓶向陈启明示意：“老大，我敬你一个。”两人共同喝下一口后，他又继续：“老大你是什么意思？不会和萌萌姐一样？” 陈启明再喝一口酒，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直视着孟山贵回了一句：“我听她的。” 听到这句话，孟山贵都想把手里的酒瓶子直接给摔了；你这么一个大黑老爷们，这话说得怎么就这么让人闹心呢。 李杉拿起酒瓶，冲孟山贵微微摇头，看来今天想说动两人，那是连门也没有，人各有志，强求根本就不是办法。 孟山贵回看李杉，然后叹气摇头，拿起酒瓶，一仰脖，几口就把瓶中的酒喝干。 第二百九十七章 别的意思 一时间，四个人闷头喝啤酒，谁也不说话。 按说站在吴萌萌父母的立场，他们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并且他们也会很轻松的给吴萌萌找个，门当户对的合适对象。 可现在看着两人的情况，把他俩分开也是不可能的，也不光是已经在一起坚持了这么久，都没有被拆散，何况这两人的性格上，在某些方面也非常相近。 那就是认死理，还认得死轴，死轴的。 过了一会李杉缓慢开口：“我有个折衷的办法，估计你家里人会认可。” 对面的吴萌萌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得，抬头看他，虽然没有出声，但神色里流露出的；有话说，有屁放，这意思李杉还是看的很明白的。 “我和刘叔说一声，把老大安排进【中】字头的企业，这一块还有几家是咱们入股的，这央企里的干部还是有行政级别的， 先把老大安排进去，一两年之内让他升到和你父母的职级想等，或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陈启明见李杉在看自己，还是一句话：“我听她的。” 虽然只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他的目光还是转向吴萌萌那边，好像除了吴萌萌本人，别的在他心里都不重要。 孟山贵喜出望外：“这倒是个好办法，你父母不就是想让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吗？要是老大混的行政级别比你爸妈都高，看到时候他们好有啥可说的。” 吴萌萌的老家也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她父母的职务也肯定不会太高，这是从在学校起，大家都知道的事。 虽然还是没有直接回话，但她流露出的神色在表示，她现在已经在郑重考虑李杉的这个提议了。 能不能认可也许还要另说，至少她没有直接反对，就表示李杉的这个办法，有可能被她接受。 “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事，想要抢位子的肯定也不会少，你既然这么说了，也知道你有办法把这事办成，可这里面会干净吗？” 吴萌萌放下啤酒瓶子，说出的这几句话，让李杉哭笑不得，像她要求的那么干净当然不可能，可现在能打破她和她父母之间局面的，也只有这个办法。 至少比直接上官场要强，那才是她不可以容忍的。 “无非是一些利益交换罢了，这种事要是你还不能忍，那你俩这辈子就只能这么过下去了，总不能你结婚也不让你父母知道？ 另外就算在企业里，能干到什么样的职位，也要看他自己实力的，要是他不能努力争取，单靠外力也不会太长久的。” 这句话让吴萌萌有点不乐意了：“我家老黑怎么就没实力了？难道就你们有能力有实力，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真要让他去试试。” “对，试试就试试。”孟山贵抓紧机会拱火，他可算知道吴萌萌在意的重点在什么地方了。 就连李杉刚才也不知道，自己话里“实力”。这两个字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不得不说，女人的这种脑回路，还就是不一样，虽然看她平时行事和男人一样，甚至有的地方比男人还激进，却忽略了她原本就是个女人的事实。 吴萌萌的这番反应正好也应了，自家的孩子自己打那是怎么都行，换个外人你敢动一手指头试试。 只要她不再阻拦，别的好像还真不算什么障碍。 孟山贵抄起酒瓶，走到陈启明背后拍他的肩膀：“老大，你俩啥时候能结婚，接下来可就要全看你的了。” 陈启明也不回头：“不会比你慢就是了。” 这家伙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个心里走事的人，单从这一份稳当上来说，无论是在座的还是刚才离开那几个，他要是认了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只需要看他的志向，和发力的点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看似还没有实际开始，其实就已经算是大局已定了。至少他俩的婚姻问题，不会一点光明都看不到了。 解决这事就可以回家睡觉了，再喝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在这一场之前的心理负担，到这时候也算是全部消解。 接下来的日子看起来都很正常，陈启明在三天后就办了调动手续，从民企进国企说难那是真的难，可有巨大的利益驱动下，说简单也就这么简单。 至于付出的和交换的是什么，当然也不是可以摆在明面上来说的，这桌子底下达成的交易，可能就是吴萌萌认为的脏。 但这种脏却无处不在，无论是现在或者是将来。 突然接了个境外电话，却是黄三爷打来的，李杉接电话的时候还在纳闷，自己才离开没有多长时间，怎么黄三爷就打电话来了。 他和这些人之间的联系并不是太密切，该做的事情，都有专业的人在打理，除非有重要的事情发生，才会亲自联系。 这通电话，黄三爷问的事也很奇怪，他问李杉是不是和一个华裔女孩子有过节，公司上市第一天就有人阻击，大量买入他们股票的行为，透露出一丝怪异。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李杉奇怪反问。 “她是从底到高一直都在买，直到停盘的时间才收手，我觉得奇怪，让人去查她的底细，只查出来是一个华裔女孩在指挥，用的还都是前几位特牛的财团马甲。” 这话在李杉听来，还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管她用谁的马甲干嘛，只要她在花钱购买，这不就算是好事吗？ 黄三爷接着透露：“一开始我也觉得正常，可委托人开始查之后，才觉得有点怪异， 拉高股价，大量买入这都是好事，可别人已经买走的，也都被她几乎全部收走，这还不是最奇怪的， 我让人打听她的来历，可没人知道，包括哪几个大财团，我认识的人在内，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专门为了买我们的股票而来。” 黄三爷说完这些之后，这边手握电话的李杉也开始微微邹眉，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好像就有点别的意思了。 他大概想了一下，让黄三爷先等等，待会自己再给他打过去。 随后，他立刻打通了简珊的电话，那头的简珊听到李杉的声音后，显出的兴奋，让李杉都觉得汗毛孔炸开。 她还在住院，并且还在那家医院没有离开，据她说他父母要求，等她彻底好了之后，才能离开。 并且问李杉是不是要去看她，李杉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几句，还说等她好了之后，欢迎她来国内玩。 好不容易才把她的这股兴奋劲给糊弄过去，李杉才得以问起关于股票的事。 可简珊的回答也很让他意外，她在病房里直接问她爸的话，都没有避讳李杉。 不管是她家，还是和他家有关的人，近期都没大量买入股票的行动。 又扯了几句别的，李杉才挂断简珊的电话，然后原地转了一个圈，想着这究竟会是谁呢，这种行为究竟是要达成什么目的呢？ 第二百九十八章 身不由己 思考了一会也找不出头绪，李杉又回拨黄三爷的电话。 从黄三爷迅速接起电话来判断，他是一直在等着李杉的这个电话。 可得知李杉这边也找不到头绪之后，黄三爷也沉默了。 李杉问起这种势头如果要是一直持续下去，会不会发生别的状况。 从黄三爷的答复中，现在唯一可能会出现风险的就是；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并购或控股，那么暂时还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至于他问李杉要不要过去一趟，被李杉给拒绝了，又不是发生别的事，自己过去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两个人都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也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好用。 大概商量了一下之后，只能先决定看看再说，至于那个操控这一切的女孩子，需要快点查出她的底细，才好判断她的目的是什么。 无缘无故的来了这么一出，李杉也觉得莫名其妙。 好在那边还有黄三爷在掌舵，以他的经验和精明，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这次的这通电话，就已经可以很好地证明这一点，刚有点不正常的地方，就立刻被他发觉了。 按说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好事才对，刚上市的公司，就有人抢着买股票，如果不是过于集中，这不正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吗。 目前也只能看看再说，对背景的调查，黄三爷也自有他的路子，这边自己是不用过于操心的。 小妹也已经开学，李杉原本还想给她换一个好点的学校，也被小妹拒绝了。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根本就没必要去花那个冤枉钱，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不论在什么样的学校，自己都会在顶尖的那一小部分人当中。 这几天过的好像才是正常的日子，要是没有简珊每天一个电话，那就更好了。 据她说，她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连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已经在计划着等伤好之后，就立刻来国内看李杉。 也就这事才会让李杉烦心，直接不让她来好像有点不近人情，要是随了她的愿，就怕又会弄得鸡飞狗跳的。 从小妹对周凤的试探来看，虽然周凤嘴上没说什么，可小妹还是认为她对李杉有企图。 不过对李杉认为的，周凤的企图就是牢牢地控制住自己，但小妹对他的这种认为，却有点嗤之以鼻，她认为周凤是放不下面子。 其实她对自己的哥哥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但绝不是李杉认为的那种。 反正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都认为自己的理解才是正确的。 好在是，从回来之后的这些天以来，周凤倒是没来打扰过自己。 她本来就有许多事需要忙活，再加上省城和京城还有一定的距离，只要一般生活上没有什么交集，李杉也不担心会发展出一些没有必要的瓜葛。 就在李杉认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进行下去的时候，简珊打来的电话里，宣布了她要来找李杉行动，并且说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但麻烦事还不止是这一件，第二天就接到周凤的电话，说是需要李杉陪她在国内各地走走。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在前一轮的较量中，主动投靠的，和被收服的这些人，需要联络一下感情。 李杉当然也知道这种行为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联络感情只是一个方面，也许还有需要敲打的，和观察的。 口头表忠心那一套，对周凤来说并不重要，还要看这些人具体的行事方式，和对她家命令的执行情况。 是不是阳奉阴违，是不是在执行的过程当中打了折扣，这些事才是周凤这次要干的。 对于简珊和周凤相隔一天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李杉也没有多想，就算是多想了也没用。 既不能阻止简珊前来，也不能拒绝周凤的要求，想多了纯粹就是折腾自己。 还不如多想想该怎么应付这两个女人，可一想起这个，李杉就觉得头大，这两个女人好像天生就犯冲，反正都看对方不顺眼就是了。 在对付这两个女人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两个女人。 要把谁拉进来，才能中和这两个人的矛盾，他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好用的人。 孟山贵就算了，周凤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让他出现，在这个局里也只能有当炮灰的份。 陈启明就更不可能了，周凤在经历过国外那次的事件后，对他倒是还有几分尊重，可尊重的也只是他的义气，胆量和身手。 再者他才刚进新单位，还没坐热呼就把人借出来，也不好开口，更何况这家伙一天说不上三句话，也根本就不能去化解什么事。 话多的，和话少的都被否决后，李杉只能给吴萌萌打电话。 至少该说的话她能说，再说她的性格也根本就不是个能受气的人，并且她也不会去惯着这两个人。 从简珊和周凤这两个人，和这次的行程重叠和冲突，现在已经是不可避免得了。 让她俩谁改期，好像都不可能实现，不管怎么样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两人碰头后，李杉和吴萌萌说起这次要干的事，意思是公事和私事都要兼顾，最重要的是，别让这两个人直接打起来就行。 吴萌萌大姐头的风范和气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炼成的，听了李杉最后的那句话。 她把嘴一撇：“想在我面前起刺，那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办到的，再说从国外来玩的那个，不还算是你的恩人吗？怎么连她你都要一起对付？” 她问这话也没有八卦的意思，回来后孟山贵早把这事说了个通透，她自然也知道李杉心里还是没能忘了郭久眉。 “她俩好像天生就不对付，这次的这个时间安排，又不可能避开一个，所以才需要你来中和一下她俩的关系。” 李杉说完，吴萌萌点头，却突然又来了一句：“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周凤特意安排的？” “就算是她特意安排的，我还能给她改期不成？”李杉的这个回答，能听出点身不由己的意思了。 也不知道周凤是怎么想的，她并没有让李杉去京城汇合，而是自己一个人就到了李杉所在的省城。 听李杉说起简珊要来的时候，她也是面无表情：“来就来呗，怎么那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又问起周凤这次的计划，和行程安排，周凤却说：“没有计划，也没有行程安排，走到哪就算哪，要是让这些人提前知道了行程，他们会提前安排， 这样的话，咱们就看不到他们真实的情况，这些人安排面子上的事，糊弄上级可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她的这些话，李杉听着觉得还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结合着要接待简珊，还得陪她游山玩水。 周凤的这些话，可就真值得琢磨一下了。 他和吴萌萌快速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也都明白对方眼神里的意思，这要不是周凤特意安排的，那才叫见了鬼了。 省城机场外，简珊看见了来接她的李杉，她扔开手里的行李箱，张开双臂就往李杉怀里扑。 不远处的车里，吴萌萌迅速收回往外看的眼神，悄悄打量周凤的神色。 好不容易才摘下挂在自己身上的简珊，李杉去拖简珊的行李箱，简珊把一只胳膊插进李杉另一只臂弯。 两人走到车前，车门从里面打开，简珊的脸色迅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身不由己 思考了一会也找不出头绪，李杉又回拨黄三爷的电话。 从黄三爷迅速接起电话来判断，他是一直在等着李杉的这个电话。 可得知李杉这边也找不到头绪之后，黄三爷也沉默了。 李杉问起这种势头如果要是一直持续下去，会不会发生别的状况。 从黄三爷的答复中，现在唯一可能会出现风险的就是；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并购或控股，那么暂时还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至于他问李杉要不要过去一趟，被李杉给拒绝了，又不是发生别的事，自己过去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现在两个人都不清楚对方的意图，也没有什么反制的手段好用。 大概商量了一下之后，只能先决定看看再说，至于那个操控这一切的女孩子，需要快点查出她的底细，才好判断她的目的是什么。 无缘无故的来了这么一出，李杉也觉得莫名其妙。 好在那边还有黄三爷在掌舵，以他的经验和精明，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这次的这通电话，就已经可以很好地证明这一点，刚有点不正常的地方，就立刻被他发觉了。 按说这种情况，应该算是好事才对，刚上市的公司，就有人抢着买股票，如果不是过于集中，这不正是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吗。 目前也只能看看再说，对背景的调查，黄三爷也自有他的路子，这边自己是不用过于操心的。 小妹也已经开学，李杉原本还想给她换一个好点的学校，也被小妹拒绝了。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根本就没必要去花那个冤枉钱，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不论在什么样的学校，自己都会在顶尖的那一小部分人当中。 这几天过的好像才是正常的日子，要是没有简珊每天一个电话，那就更好了。 据她说，她自己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很快，就连脚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已经在计划着等伤好之后，就立刻来国内看李杉。 也就这事才会让李杉烦心，直接不让她来好像有点不近人情，要是随了她的愿，就怕又会弄得鸡飞狗跳的。 从小妹对周凤的试探来看，虽然周凤嘴上没说什么，可小妹还是认为她对李杉有企图。 不过对李杉认为的，周凤的企图就是牢牢地控制住自己，但小妹对他的这种认为，却有点嗤之以鼻，她认为周凤是放不下面子。 其实她对自己的哥哥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但绝不是李杉认为的那种。 反正两人谁也没能说服谁，都认为自己的理解才是正确的。 好在是，从回来之后的这些天以来，周凤倒是没来打扰过自己。 她本来就有许多事需要忙活，再加上省城和京城还有一定的距离，只要一般生活上没有什么交集，李杉也不担心会发展出一些没有必要的瓜葛。 就在李杉认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进行下去的时候，简珊打来的电话里，宣布了她要来找李杉行动，并且说连机票都已经定好了。 但麻烦事还不止是这一件，第二天就接到周凤的电话，说是需要李杉陪她在国内各地走走。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在前一轮的较量中，主动投靠的，和被收服的这些人，需要联络一下感情。 李杉当然也知道这种行为背后的目的是什么，联络感情只是一个方面，也许还有需要敲打的，和观察的。 口头表忠心那一套，对周凤来说并不重要，还要看这些人具体的行事方式，和对她家命令的执行情况。 是不是阳奉阴违，是不是在执行的过程当中打了折扣，这些事才是周凤这次要干的。 对于简珊和周凤相隔一天给自己打电话的事，李杉也没有多想，就算是多想了也没用。 既不能阻止简珊前来，也不能拒绝周凤的要求，想多了纯粹就是折腾自己。 还不如多想想该怎么应付这两个女人，可一想起这个，李杉就觉得头大，这两个女人好像天生就犯冲，反正都看对方不顺眼就是了。 在对付这两个女人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两个女人。 要把谁拉进来，才能中和这两个人的矛盾，他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好用的人。 孟山贵就算了，周凤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让他出现，在这个局里也只能有当炮灰的份。 陈启明就更不可能了，周凤在经历过国外那次的事件后，对他倒是还有几分尊重，可尊重的也只是他的义气，胆量和身手。 再者他才刚进新单位，还没坐热呼就把人借出来，也不好开口，更何况这家伙一天说不上三句话，也根本就不能去化解什么事。 话多的，和话少的都被否决后，李杉只能给吴萌萌打电话。 至少该说的话她能说，再说她的性格也根本就不是个能受气的人，并且她也不会去惯着这两个人。 从简珊和周凤这两个人，和这次的行程重叠和冲突，现在已经是不可避免得了。 让她俩谁改期，好像都不可能实现，不管怎么样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了。 两人碰头后，李杉和吴萌萌说起这次要干的事，意思是公事和私事都要兼顾，最重要的是，别让这两个人直接打起来就行。 吴萌萌大姐头的风范和气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炼成的，听了李杉最后的那句话。 她把嘴一撇：“想在我面前起刺，那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办到的，再说从国外来玩的那个，不还算是你的恩人吗？怎么连她你都要一起对付？” 她问这话也没有八卦的意思，回来后孟山贵早把这事说了个通透，她自然也知道李杉心里还是没能忘了郭久眉。 “她俩好像天生就不对付，这次的这个时间安排，又不可能避开一个，所以才需要你来中和一下她俩的关系。” 李杉说完，吴萌萌点头，却突然又来了一句：“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周凤特意安排的？” “就算是她特意安排的，我还能给她改期不成？”李杉的这个回答，能听出点身不由己的意思了。 也不知道周凤是怎么想的，她并没有让李杉去京城汇合，而是自己一个人就到了李杉所在的省城。 听李杉说起简珊要来的时候，她也是面无表情：“来就来呗，怎么那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又问起周凤这次的计划，和行程安排，周凤却说：“没有计划，也没有行程安排，走到哪就算哪，要是让这些人提前知道了行程，他们会提前安排， 这样的话，咱们就看不到他们真实的情况，这些人安排面子上的事，糊弄上级可个个都是行家里手。” 她的这些话，李杉听着觉得还倒是有几分道理，可是结合着要接待简珊，还得陪她游山玩水。 周凤的这些话，可就真值得琢磨一下了。 他和吴萌萌快速的对视了一眼，两人也都明白对方眼神里的意思，这要不是周凤特意安排的，那才叫见了鬼了。 省城机场外，简珊看见了来接她的李杉，她扔开手里的行李箱，张开双臂就往李杉怀里扑。 不远处的车里，吴萌萌迅速收回往外看的眼神，悄悄打量周凤的神色。 好不容易才摘下挂在自己身上的简珊，李杉去拖简珊的行李箱，简珊把一只胳膊插进李杉另一只臂弯。 两人走到车前，车门从里面打开，简珊的脸色迅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有事要和你说 就在她神色变化不定，还没有再次张口说话的时候，吴萌萌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简珊？要不你今后的行程都由我来负责，李杉他还有其它重要工作脱不开身。” 听吴萌萌说完这些，简珊又回头看李杉一眼，见他对自己点头，就知道这是可能是真的，他也没有必要在这时候来骗自己。 她这时也不想知道周凤这会坐在车里是要干什么了，自己走到副驾那边，直接拉开门就上了车。 李杉放好行李，坐上驾驶位之前，给吴萌萌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第一关也就算这么混过去了。 周凤坐在后面也没说什么，就是在刚开车门，看见简珊的时候，对她点头微笑一下，也就算打过招呼了。 李杉专注开车，也不敢多话，他也怕万一再说错什么，会惹得其中的哪一位不开心。 只有吴萌萌在给简珊简单介绍一下本地的各类情况，并告诉她；现在先送她去酒店，先安排她住下后，再去别的地方为她举行欢迎宴会。 在吴萌萌看来，简珊给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知周凤怎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这些还都是听李杉和孟山贵告诉她的，从刚才那一幕看起来，周凤也的确对简珊不怎么热情。 按说在国外还共同旅行了一段时间，可这次见面，她也仅仅是没有表现出失礼的地方罢了。 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她才不会去操那个闲心，只要按李杉吩咐的，让两人别斗起来，或者别斗的太难看就行了。 出席欢迎宴会的，当然还有孟山贵和小妹，别的不说，主动往李杉身上扑的那一下，也不是说是个人就能干出来的。 虽然胖头鱼也有类似的行为，可那是建立在多少年的感情基础上的，简珊的这一下，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的。 整个宴会上有孟山贵的插科打诨，才不至于显得那么沉闷，周凤一共也没说几句话。 不过也没有甩脸子的行为，只是还保持着一点微笑，这也让李杉把一直提溜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之前已经问过一次周凤，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安排，这次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杉再次问起明天的行程该怎么安排。 周凤还是笑笑：“不急，先在你们这个城市待两天也不错。我还有几个熟人长辈要拜访一下。” 看李杉还有在要问的意思，周凤再次开口：“在这边就不用你陪着拜访了，这里都是多年的关系，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还是给李杉留出了两天时间，让他可以带简珊在这个城市里转转。 无论怎么说，简珊都算是有恩于李杉，她也不会太过不近人情。 宴请结束后，几个人分头去送周凤和简珊，两人住的不是一个酒店，周凤住在当地军队的内部招待所，地方上的人一般是没资格去住的。 到了简珊住的酒店，李杉就立刻想离开，被简珊给拉住了，同时她还叫吴萌萌也上去坐一会。 进了房间，放下小包，简珊就显得有点愁眉苦脸：“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啊，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出去啊，这次的任务真就这么要紧吗？” 一连这几问，问的李杉也是挠头，这玩意该怎么回答呢，他先把脸扭向吴萌萌，想看她先怎么说。 吴萌萌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要说这事重要，她一个本系统的人都没带，要说不重要，她自己还和我说， 带上本系统的人，怕他们会泄露自己的事，所以才让李杉这个局外人陪着的，也邀请了我参加，说怕会遇上地方上那些不长眼的， 就像是上次帮陈金秀家那样，怕是会出什么意外情况。” 这些话说完后，李杉更想挠头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想带着简珊一起去吗？ 之所以会这样说，吴萌萌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郭久眉都已经消失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这个简珊还不错，无论是家世还是教养，她觉得这个女孩子都可以配得上李杉。 她说完这些话，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你们先坐下，我去外面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带着简珊一起出去。” 也不等李杉反对，她立刻出门，到走廊里就开始给周凤打电话。 两人在房间里等着，李杉看着还是愁眉苦脸的简珊，心里一直犯嘀咕；她要是跟着一起出去，难道是不知道就是在自找不痛快。 吴萌萌回来的很快，进门就说：“她同意了，说是多带一个女孩，能更好的给这次的任务打掩护。” 这回李杉更不明白了，周凤不是很讨厌简珊吗，为什么还要带上她，刚才吴萌萌出去打电话时，他还以为她就是那么一说。 虽说是让简珊在这个城市里玩两天就走，好像有点没尽到地主之谊，可这要是跟着一起出去了，可让自己该怎么平衡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越来越觉得周凤整出这个任务，是要专门针对他和简珊的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和简珊都已经被她纳入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了。 难道她还真像小妹说的，对自己也有别的想法不成，这次他不再忍着了，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问吴萌萌。 “你说周凤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针对性这么强呢？” 有所觉察的当然不止是李杉自己，吴萌萌也察觉出来了。 这次的这个任务，说重要也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理由，能让李杉跑不出周凤的视线。 反过来说，这个任务又带着点儿戏的成分在里面，不管理由是暗访或暗查，都是在四处溜达，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不还得吃点当地特色，逛一逛当地的风景名胜。 虽然她也有所觉察，可她还是更看好李杉和简珊。 别的不说，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以周凤的家世，她家会允许她找一个商人，好听一点叫企业家的男人。 别人怎么认为她管不着，可国内的这种环境下，这根本就不是可以瞎想的事。 正常的应该是，让周凤去联姻，嫁给相当的或更上一级的官宦世家，那才是真实的国情和正解。 眼下该做的就是不能让这种苗头出现，就算是出现了也要尽快的掐掉。 以周凤家，现在就在全国前一百之内权力家族而言，李杉要是敢迈出这一步，那就是分分钟被碾碎的存在，随便给他找个罪名，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看来小妹回来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里，对周凤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吴萌萌想着这些的时候，李杉也在琢磨；小妹说的那些，究竟有多少不是猜测的成分。 这边简珊得知自己可以跟着李杉一起出去，自然由犯愁转成高兴了。 李杉和吴萌萌离开的时候，她还说明天要早一点过来接她，这兴奋劲把还需要倒时差都忘了。 两人出门上车，启动后吴萌萌很严肃的说：“找个喝茶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说。” 看着吴萌萌少有的严肃，李杉也不多问，知道她也不会随便就和自己开玩笑。 她说有事，就一定会有事，弄不好还挺严重的。 第二百九十九章 有事要和你说 就在她神色变化不定，还没有再次张口说话的时候，吴萌萌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这就是简珊？要不你今后的行程都由我来负责，李杉他还有其它重要工作脱不开身。” 听吴萌萌说完这些，简珊又回头看李杉一眼，见他对自己点头，就知道这是可能是真的，他也没有必要在这时候来骗自己。 她这时也不想知道周凤这会坐在车里是要干什么了，自己走到副驾那边，直接拉开门就上了车。 李杉放好行李，坐上驾驶位之前，给吴萌萌一个赞赏的眼神，这第一关也就算这么混过去了。 周凤坐在后面也没说什么，就是在刚开车门，看见简珊的时候，对她点头微笑一下，也就算打过招呼了。 李杉专注开车，也不敢多话，他也怕万一再说错什么，会惹得其中的哪一位不开心。 只有吴萌萌在给简珊简单介绍一下本地的各类情况，并告诉她；现在先送她去酒店，先安排她住下后，再去别的地方为她举行欢迎宴会。 在吴萌萌看来，简珊给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知周凤怎么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 不过这些还都是听李杉和孟山贵告诉她的，从刚才那一幕看起来，周凤也的确对简珊不怎么热情。 按说在国外还共同旅行了一段时间，可这次见面，她也仅仅是没有表现出失礼的地方罢了。 两人之间会有什么恩怨，她才不会去操那个闲心，只要按李杉吩咐的，让两人别斗起来，或者别斗的太难看就行了。 出席欢迎宴会的，当然还有孟山贵和小妹，别的不说，主动往李杉身上扑的那一下，也不是说是个人就能干出来的。 虽然胖头鱼也有类似的行为，可那是建立在多少年的感情基础上的，简珊的这一下，还真是让人有点意外的。 整个宴会上有孟山贵的插科打诨，才不至于显得那么沉闷，周凤一共也没说几句话。 不过也没有甩脸子的行为，只是还保持着一点微笑，这也让李杉把一直提溜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之前已经问过一次周凤，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安排，这次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李杉再次问起明天的行程该怎么安排。 周凤还是笑笑：“不急，先在你们这个城市待两天也不错。我还有几个熟人长辈要拜访一下。” 看李杉还有在要问的意思，周凤再次开口：“在这边就不用你陪着拜访了，这里都是多年的关系，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还是给李杉留出了两天时间，让他可以带简珊在这个城市里转转。 无论怎么说，简珊都算是有恩于李杉，她也不会太过不近人情。 宴请结束后，几个人分头去送周凤和简珊，两人住的不是一个酒店，周凤住在当地军队的内部招待所，地方上的人一般是没资格去住的。 到了简珊住的酒店，李杉就立刻想离开，被简珊给拉住了，同时她还叫吴萌萌也上去坐一会。 进了房间，放下小包，简珊就显得有点愁眉苦脸：“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啊，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出去啊，这次的任务真就这么要紧吗？” 一连这几问，问的李杉也是挠头，这玩意该怎么回答呢，他先把脸扭向吴萌萌，想看她先怎么说。 吴萌萌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析：“要说这事重要，她一个本系统的人都没带，要说不重要，她自己还和我说， 带上本系统的人，怕他们会泄露自己的事，所以才让李杉这个局外人陪着的，也邀请了我参加，说怕会遇上地方上那些不长眼的， 就像是上次帮陈金秀家那样，怕是会出什么意外情况。” 这些话说完后，李杉更想挠头了，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想带着简珊一起去吗？ 之所以会这样说，吴萌萌也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郭久眉都已经消失这么长时间了，她觉得这个简珊还不错，无论是家世还是教养，她觉得这个女孩子都可以配得上李杉。 她说完这些话，看着还站在原地的两个人：“你们先坐下，我去外面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带着简珊一起出去。” 也不等李杉反对，她立刻出门，到走廊里就开始给周凤打电话。 两人在房间里等着，李杉看着还是愁眉苦脸的简珊，心里一直犯嘀咕；她要是跟着一起出去，难道是不知道就是在自找不痛快。 吴萌萌回来的很快，进门就说：“她同意了，说是多带一个女孩，能更好的给这次的任务打掩护。” 这回李杉更不明白了，周凤不是很讨厌简珊吗，为什么还要带上她，刚才吴萌萌出去打电话时，他还以为她就是那么一说。 虽说是让简珊在这个城市里玩两天就走，好像有点没尽到地主之谊，可这要是跟着一起出去了，可让自己该怎么平衡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越来越觉得周凤整出这个任务，是要专门针对他和简珊的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和简珊都已经被她纳入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了。 难道她还真像小妹说的，对自己也有别的想法不成，这次他不再忍着了，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然后问吴萌萌。 “你说周凤这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针对性这么强呢？” 有所觉察的当然不止是李杉自己，吴萌萌也察觉出来了。 这次的这个任务，说重要也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理由，能让李杉跑不出周凤的视线。 反过来说，这个任务又带着点儿戏的成分在里面，不管理由是暗访或暗查，都是在四处溜达，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不还得吃点当地特色，逛一逛当地的风景名胜。 虽然她也有所觉察，可她还是更看好李杉和简珊。 别的不说，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以周凤的家世，她家会允许她找一个商人，好听一点叫企业家的男人。 别人怎么认为她管不着，可国内的这种环境下，这根本就不是可以瞎想的事。 正常的应该是，让周凤去联姻，嫁给相当的或更上一级的官宦世家，那才是真实的国情和正解。 眼下该做的就是不能让这种苗头出现，就算是出现了也要尽快的掐掉。 以周凤家，现在就在全国前一百之内权力家族而言，李杉要是敢迈出这一步，那就是分分钟被碾碎的存在，随便给他找个罪名，都能让他万劫不复。 看来小妹回来后，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里，对周凤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吴萌萌想着这些的时候，李杉也在琢磨；小妹说的那些，究竟有多少不是猜测的成分。 这边简珊得知自己可以跟着李杉一起出去，自然由犯愁转成高兴了。 李杉和吴萌萌离开的时候，她还说明天要早一点过来接她，这兴奋劲把还需要倒时差都忘了。 两人出门上车，启动后吴萌萌很严肃的说：“找个喝茶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说。” 看着吴萌萌少有的严肃，李杉也不多问，知道她也不会随便就和自己开玩笑。 她说有事，就一定会有事，弄不好还挺严重的。 第三百章 那俩女人是谁 两人进了茶楼的单间，点上茶水后让服务离开后，吴萌萌看着正在自己忙活着泡茶的李杉说：“你是不是对周凤有了那种想法” 听到吴萌萌问出这句话，李杉手里的茶壶盖险些没掉在桌上。 “我对她什么态度，你不是很清楚吗”李杉没有解释，反而是反问吴萌萌。 “这种事哪还有个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改变，万一日久生情，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吴萌萌的这句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平常闹归闹，就是偶尔起个哄，那也都是在玩笑的范畴里，现在吴萌萌要的是李杉的准确回答。 “没有，这怎么可能，你不是知道我还在找郭久眉吗没找到她之前，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考虑的，对另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有那种想法。” 他这些话，不光是把周凤那一头堵死了，好像是连简珊暂时也不会有机会。 吴萌萌对他这种坚定的态度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是有他现在这种态度，自己担心的事就不会出现。 权贵的门户那是这么容易攀附的，只要李杉没有这种想法就好。 李杉泡好茶，倒上一杯递给吴萌萌：“我看你刚才这么郑重，还以为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敢情就是为了这个吗” “怎么你还以为这种事不够严重吗就怕你投入进去以后，今后连哭都没处找地方去。”吴萌萌说完这些话，冲他一瞪眼。 “你别以为我不懂这里面的事，你和老大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再说了，我自始至终对她都不会有那种想法，有些事，防着她还来不及呢。” 这么清醒的话，落在吴萌萌耳中，让她觉得以后可以不用为这件事再操心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可那个从国外来找你的简珊呢我看她倒是挺不错的，听孟胖子说，她家里的情况也不错，配你应该还是蛮不错的。” 刚放下那头，这立刻就又替李杉操起心来。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没找到郭久眉之前，我是对谁都不会考虑的。” 李杉的这句话，让吴萌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可这个女孩的想法，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还用别人来提醒吗。 她端起茶杯喝水，也在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让李杉不起逆反心理。 也喝了一口茶水的李杉，放下茶杯轻轻叹息了一声。 吴萌萌觉察后急忙追问：“这有啥好叹气的，难道那个女孩还不能让你满意吗还是说她还不够好” “这和好不好的也没啥关系，要不是因为她扑的那一下，我觉得还能更直接的和她说明白，现在这样，对她好了怕她误会，对她不好又觉得亏欠她的。” 这里面的度、该怎么把握，也的确是有点闹心，再加上周凤这个也不知该怎么归类的任务，就更让人犯愁了。 看着李杉在为这些事犯愁，吴萌萌把刚才自己琢磨的事，换了一下方式说出来。 “你犯愁也没用，要不这样，我来帮你牵制周凤，其它的你自己来想办法解决，总不至于你会怕一个女孩子” “可不是得怕吗，她为我受过伤，我要是再直接伤害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吴萌萌想笑，可还是忍住了：“你总不能把两个都交给我，你自己啥也不干。” 李杉抬头看她：“这和干不干事有啥关系这种事是那么好把握分寸的吗这还不如去干点什么危险的事更让人省心呢。” “反正我只能帮你牵制一个，至于那个简珊，对她是好是坏，就都要看你自己了。” 这番谈话进行到这个阶段，吴萌萌已经是放心了，至少她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至于那个简珊、要是李杉对她不够好，估计他自己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各自回家，第二天简珊在吴萌萌和李杉的陪同下，开始逛省城内的景点。 虽然当着吴萌萌的面，简珊也毫不避讳她对李杉的好感，小动作那是随时都有。 当天晚上回家后不久，吴萌萌就给李杉打电话，说还有些事没准备好，第二天的游玩她就不陪同了，李杉就算知道她真实的想法，也没法说出来。 因为再过一天，就要开始陪同周凤开始她那所谓的任务了。 这两天过去后，第三天一早集合，周凤才说出今天要去的目的地。 原来她是要先去临水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都已经到你们这个省了，下面的地市总不能不去看看。” 李杉又问：“去了临水市之后，再去什么地方呢” 被她一句：“你问这么多干嘛是不是想跟谁通风报信，再说下一步去哪里，我还没想好呢。” 李杉被她这句话怼的差点憋出一口老血；敢情这要去什么地方，还要现想。 这也让他更坚定了，这次她就是针对简珊来的。 接下来他也不再多问话，反正周凤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事轮不到他来做主。 快到临水市的时候，周凤问吴萌萌：“你们不是还有个同学在临水市吗，不如中午叫她一起出来吃个饭，我也好侧面跟她打听点事。” 吴萌萌点头应是，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给林雪打电话。 她们之间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一直忙来忙去的，就是连打电话的次数，也比前两年要少的多了。 林雪接到吴萌萌的电话当然很高兴，又听吴萌萌说李杉也一起来了，就更高兴了，接连说现在就定饭店，然后就直接在饭店等着他们。 她当然也知道郭久眉出国后就联系不上的事，并且她坚持到现在也没结婚，还是对李杉抱有一丝幻想，今天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抓住，说不定自己一直盼望的事，有可能成真呢。 原来有郭久眉在，还觉得自己争不过她，就算是有什么话，也没亲自开口和李杉说过，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饭店前的停车场上，林雪看见李杉和吴萌萌下了车，立马欢快的飞奔过来，可看见随后又下来两个美女之后，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见吴萌萌已经张开双臂在等着她了，她才又加快脚步，上前和吴萌萌拥抱，顺便在吴萌萌耳边小声问了一句：“那俩女人是谁在电话里你怎么没有和我说” 第三百章 那俩女人是谁 两人进了茶楼的单间，点上茶水后让服务离开后，吴萌萌看着正在自己忙活着泡茶的李杉说：“你是不是对周凤有了那种想法” 听到吴萌萌问出这句话，李杉手里的茶壶盖险些没掉在桌上。 “我对她什么态度，你不是很清楚吗”李杉没有解释，反而是反问吴萌萌。 “这种事哪还有个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会改变，万一日久生情，那也是说不定的事。”吴萌萌的这句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平常闹归闹，就是偶尔起个哄，那也都是在玩笑的范畴里，现在吴萌萌要的是李杉的准确回答。 “没有，这怎么可能，你不是知道我还在找郭久眉吗没找到她之前，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考虑的，对另外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有那种想法。” 他这些话，不光是把周凤那一头堵死了，好像是连简珊暂时也不会有机会。 吴萌萌对他这种坚定的态度还是比较放心的，至少是有他现在这种态度，自己担心的事就不会出现。 权贵的门户那是这么容易攀附的，只要李杉没有这种想法就好。 李杉泡好茶，倒上一杯递给吴萌萌：“我看你刚才这么郑重，还以为有别的什么重要的事，敢情就是为了这个吗” “怎么你还以为这种事不够严重吗就怕你投入进去以后，今后连哭都没处找地方去。”吴萌萌说完这些话，冲他一瞪眼。 “你别以为我不懂这里面的事，你和老大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再说了，我自始至终对她都不会有那种想法，有些事，防着她还来不及呢。” 这么清醒的话，落在吴萌萌耳中，让她觉得以后可以不用为这件事再操心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可那个从国外来找你的简珊呢我看她倒是挺不错的，听孟胖子说，她家里的情况也不错，配你应该还是蛮不错的。” 刚放下那头，这立刻就又替李杉操起心来。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没找到郭久眉之前，我是对谁都不会考虑的。” 李杉的这句话，让吴萌萌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可这个女孩的想法，是个人都能看明白，还用别人来提醒吗。 她端起茶杯喝水，也在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让李杉不起逆反心理。 也喝了一口茶水的李杉，放下茶杯轻轻叹息了一声。 吴萌萌觉察后急忙追问：“这有啥好叹气的，难道那个女孩还不能让你满意吗还是说她还不够好” “这和好不好的也没啥关系，要不是因为她扑的那一下，我觉得还能更直接的和她说明白，现在这样，对她好了怕她误会，对她不好又觉得亏欠她的。” 这里面的度、该怎么把握，也的确是有点闹心，再加上周凤这个也不知该怎么归类的任务，就更让人犯愁了。 看着李杉在为这些事犯愁，吴萌萌把刚才自己琢磨的事，换了一下方式说出来。 “你犯愁也没用，要不这样，我来帮你牵制周凤，其它的你自己来想办法解决，总不至于你会怕一个女孩子” “可不是得怕吗，她为我受过伤，我要是再直接伤害她，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吴萌萌想笑，可还是忍住了：“你总不能把两个都交给我，你自己啥也不干。” 李杉抬头看她：“这和干不干事有啥关系这种事是那么好把握分寸的吗这还不如去干点什么危险的事更让人省心呢。” “反正我只能帮你牵制一个，至于那个简珊，对她是好是坏，就都要看你自己了。” 这番谈话进行到这个阶段，吴萌萌已经是放心了，至少她担心的事，是不会发生的，至于那个简珊、要是李杉对她不够好，估计他自己心里都会觉得过意不去。 看看时间差不多，两人各自回家，第二天简珊在吴萌萌和李杉的陪同下，开始逛省城内的景点。 虽然当着吴萌萌的面，简珊也毫不避讳她对李杉的好感，小动作那是随时都有。 当天晚上回家后不久，吴萌萌就给李杉打电话，说还有些事没准备好，第二天的游玩她就不陪同了，李杉就算知道她真实的想法，也没法说出来。 因为再过一天，就要开始陪同周凤开始她那所谓的任务了。 这两天过去后，第三天一早集合，周凤才说出今天要去的目的地。 原来她是要先去临水市，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都已经到你们这个省了，下面的地市总不能不去看看。” 李杉又问：“去了临水市之后，再去什么地方呢” 被她一句：“你问这么多干嘛是不是想跟谁通风报信，再说下一步去哪里，我还没想好呢。” 李杉被她这句话怼的差点憋出一口老血；敢情这要去什么地方，还要现想。 这也让他更坚定了，这次她就是针对简珊来的。 接下来他也不再多问话，反正周凤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事轮不到他来做主。 快到临水市的时候，周凤问吴萌萌：“你们不是还有个同学在临水市吗，不如中午叫她一起出来吃个饭，我也好侧面跟她打听点事。” 吴萌萌点头应是，然后拿出手机，开始给林雪打电话。 她们之间也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一直忙来忙去的，就是连打电话的次数，也比前两年要少的多了。 林雪接到吴萌萌的电话当然很高兴，又听吴萌萌说李杉也一起来了，就更高兴了，接连说现在就定饭店，然后就直接在饭店等着他们。 她当然也知道郭久眉出国后就联系不上的事，并且她坚持到现在也没结婚，还是对李杉抱有一丝幻想，今天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抓住，说不定自己一直盼望的事，有可能成真呢。 原来有郭久眉在，还觉得自己争不过她，就算是有什么话，也没亲自开口和李杉说过，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饭店前的停车场上，林雪看见李杉和吴萌萌下了车，立马欢快的飞奔过来，可看见随后又下来两个美女之后，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下。 见吴萌萌已经张开双臂在等着她了，她才又加快脚步，上前和吴萌萌拥抱，顺便在吴萌萌耳边小声问了一句：“那俩女人是谁在电话里你怎么没有和我说” 第三百零一章 故地重游 “我们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其它的事待会再和你说。”吴萌萌小声回了这一句，转头喊了一声，就拉着林雪往饭店大门走。 走着的时候，不忘小声叮嘱林雪一句：“不该说的话别说，自己拿不准的也别说。” 李杉带着周凤和简珊紧随其后，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刚才林雪往这边跑的样子，他看的清清楚楚，她那种发亮的眼神，也让李杉心惊。 这时候走在靠前的位置，心里也在埋怨周凤多事，来临水市，就来临水市，还让吴萌萌把林雪叫出来是几个意思。 在大包间落座后，吴萌萌开始正式相互介绍，林雪眼里的敌意，有快要压制不住的感觉。 虽然刚才吴萌萌说过，是带着任务来的，可带着任务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就李杉一个男的，除了吴萌萌外还有两个年轻的美女，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堵心。 菜是林雪早就定好的，她知道李杉和吴萌萌爱吃什么，就自己做主了。 等吴萌萌介绍完之后，招呼了一声，就流水一样的，快速把菜给上齐了。 因为知道李杉要来的缘故，林雪点的种类非常多，别说又增加两个女人了，就是增加两个壮汉也吃不完。 周凤盯着这一大桌子菜，看了一眼后抬头对李杉说：“待会你去结账，以后的费用也由你先垫付，等任务结束后，我会给你报销。” 李杉看了林雪一眼后，默不作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知道，其实这顿饭钱，早就被林雪给结过账了，林雪会怎么做，他还是很了解的。 当然，林雪这会也不会多说什么，她现在的想法和心思，也根本就不在这桌饭是由谁来结账的这种小事上。 她左边坐着的就是周凤，右边是吴萌萌，她原来还想着挨着李杉坐，被吴萌萌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客套话完事后，三杯酒也下肚了，桌上坐着的人里，只有简珊没有和他们同步，只是端着红酒杯，意思了一下而已。 她观察着桌边上几个人的神色，这种氛围让她一时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叫林雪的似乎对她和周凤都有敌意。 别说他怎么知道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吓人。 就在周凤一张口问林雪话的时候，她就提起警觉，吴萌萌悄悄告诉她的那两句话，她可还记着呢。 看着周凤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官场上带，她干脆就说了一句：“我平常就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别的事我一个女孩子，也没人告诉我，我自己也不爱打听那些事。” 这几句话一说，周凤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转变话题，问林雪：“现在是什么职位？想不想再进一步？” “正科，至于进一步的事，我自己是没有打算的，要是事情都让我们女人干了，还要那些男人干啥。” 林雪这两句话，堵的也正好，让周凤没有了继续和她交谈的欲望。 这一问三不知，还没有叫野心也好，叫上进心也罢的人，要是拿不出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周凤的问话一停顿，她立刻把头往右转，开始和吴萌萌聊起来。 周凤见状，开始默不作声的吃菜，也不知道这时候心里在想啥。 简珊和李杉坐的比较近，这时候小声问李杉：“这个城市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 李杉对这里算是比较熟，稍一考虑：“城市内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也就在城市外远一点的地方，有个小庙还能算得上是古迹。” “那我们能去看看吗？”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被周凤给听见了。 “那咱们吃完饭，就去你说的那个小庙看看。”她这话是对着李杉说的。 李杉答应的的同时，心里更犯嘀咕了；不是说有任务才来的吗？怎么还对古迹赶上兴趣了。 她这句话的声音稍大，正在小声聊天的林雪和吴萌萌听见后，停下了聊天，两人也都齐齐看向李杉。 城外就那一个小庙还能算是古迹，上次和郭久眉一起被绑，也是在那里发生的。 见两人看自己，李杉无奈一笑：“就是那里，你们要不也来个故地重游？” “去就去，这有啥好怕的，还能每次都碰上绑架的不成。”吴萌萌的话里透出满不在乎。 这事周凤有点耳闻，简珊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下她好奇的问吴萌萌：“你们还被绑过？刺激不？是谁救你们出来的？” 当她得知是李杉把几个人换出来的以后，眼睛里充满了想往，好想自己也被绑架一次，好让李杉救自己出来。 原来只是随口问问李杉，哪里有好玩的地方，这下听说这事后，这个地方说啥也要去一次。 周凤的耳闻，是听别的手下后来报告给她的，这回让吴萌萌和林雪这两个当事人，亲自一说，感觉上和听报告就像是两件事一样。 刚才是打破没人理会的尴尬，才说的那句话，这一来她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她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现在是周凤和简珊两人催促加快吃饭进度，从两人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就一件事达成共同目标。 那地方李杉当然知道，吃完饭之后在两人的催促下，就直接奔那个小庙的方向而去。 吴萌萌上了林雪的车，她还有些话要和林雪单独说，至于牵制周凤的事，就路上这么点时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是，李杉车上的两个女人这回目标一致，并没有一言不合就掐起来的情况。 周凤没怎么说话，只是简珊再问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 到了地方，先进小庙逛了一圈，和尚们自然是早就不记得林雪和吴萌萌了，该收的香火钱自然也不会少收。 看见一次来了好几个女孩，还一股劲的鼓动她们算算姻缘。 林雪和吴萌萌上次就已经算过了，也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觉得这事要靠自己的努力。 只是推说已经在这里算过了，只是让周凤和简珊算一算，并且说这事虽然看起来玄，但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简珊不用鼓动就跃跃欲试，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进了禅房后，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兴。 周凤的矜持，已经被吴萌萌和林雪两人劝的快要丢开了，又看到简珊满脸不开心的走出来，她索性把心一横，也跟着进了禅房。 第三百零一章 故地重游 “我们是带着任务出来的，其它的事待会再和你说。”吴萌萌小声回了这一句，转头喊了一声，就拉着林雪往饭店大门走。 走着的时候，不忘小声叮嘱林雪一句：“不该说的话别说，自己拿不准的也别说。” 李杉带着周凤和简珊紧随其后，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刚才林雪往这边跑的样子，他看的清清楚楚，她那种发亮的眼神，也让李杉心惊。 这时候走在靠前的位置，心里也在埋怨周凤多事，来临水市，就来临水市，还让吴萌萌把林雪叫出来是几个意思。 在大包间落座后，吴萌萌开始正式相互介绍，林雪眼里的敌意，有快要压制不住的感觉。 虽然刚才吴萌萌说过，是带着任务来的，可带着任务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就李杉一个男的，除了吴萌萌外还有两个年轻的美女，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堵心。 菜是林雪早就定好的，她知道李杉和吴萌萌爱吃什么，就自己做主了。 等吴萌萌介绍完之后，招呼了一声，就流水一样的，快速把菜给上齐了。 因为知道李杉要来的缘故，林雪点的种类非常多，别说又增加两个女人了，就是增加两个壮汉也吃不完。 周凤盯着这一大桌子菜，看了一眼后抬头对李杉说：“待会你去结账，以后的费用也由你先垫付，等任务结束后，我会给你报销。” 李杉看了林雪一眼后，默不作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知道，其实这顿饭钱，早就被林雪给结过账了，林雪会怎么做，他还是很了解的。 当然，林雪这会也不会多说什么，她现在的想法和心思，也根本就不在这桌饭是由谁来结账的这种小事上。 她左边坐着的就是周凤，右边是吴萌萌，她原来还想着挨着李杉坐，被吴萌萌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客套话完事后，三杯酒也下肚了，桌上坐着的人里，只有简珊没有和他们同步，只是端着红酒杯，意思了一下而已。 她观察着桌边上几个人的神色，这种氛围让她一时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叫林雪的似乎对她和周凤都有敌意。 别说他怎么知道的，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的吓人。 就在周凤一张口问林雪话的时候，她就提起警觉，吴萌萌悄悄告诉她的那两句话，她可还记着呢。 看着周凤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官场上带，她干脆就说了一句：“我平常就单位和家里两点一线，别的事我一个女孩子，也没人告诉我，我自己也不爱打听那些事。” 这几句话一说，周凤也就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了。 她转变话题，问林雪：“现在是什么职位？想不想再进一步？” “正科，至于进一步的事，我自己是没有打算的，要是事情都让我们女人干了，还要那些男人干啥。” 林雪这两句话，堵的也正好，让周凤没有了继续和她交谈的欲望。 这一问三不知，还没有叫野心也好，叫上进心也罢的人，要是拿不出让她感兴趣的东西，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周凤的问话一停顿，她立刻把头往右转，开始和吴萌萌聊起来。 周凤见状，开始默不作声的吃菜，也不知道这时候心里在想啥。 简珊和李杉坐的比较近，这时候小声问李杉：“这个城市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地方？” 李杉对这里算是比较熟，稍一考虑：“城市内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也就在城市外远一点的地方，有个小庙还能算得上是古迹。” “那我们能去看看吗？”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还是被周凤给听见了。 “那咱们吃完饭，就去你说的那个小庙看看。”她这话是对着李杉说的。 李杉答应的的同时，心里更犯嘀咕了；不是说有任务才来的吗？怎么还对古迹赶上兴趣了。 她这句话的声音稍大，正在小声聊天的林雪和吴萌萌听见后，停下了聊天，两人也都齐齐看向李杉。 城外就那一个小庙还能算是古迹，上次和郭久眉一起被绑，也是在那里发生的。 见两人看自己，李杉无奈一笑：“就是那里，你们要不也来个故地重游？” “去就去，这有啥好怕的，还能每次都碰上绑架的不成。”吴萌萌的话里透出满不在乎。 这事周凤有点耳闻，简珊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下她好奇的问吴萌萌：“你们还被绑过？刺激不？是谁救你们出来的？” 当她得知是李杉把几个人换出来的以后，眼睛里充满了想往，好想自己也被绑架一次，好让李杉救自己出来。 原来只是随口问问李杉，哪里有好玩的地方，这下听说这事后，这个地方说啥也要去一次。 周凤的耳闻，是听别的手下后来报告给她的，这回让吴萌萌和林雪这两个当事人，亲自一说，感觉上和听报告就像是两件事一样。 刚才是打破没人理会的尴尬，才说的那句话，这一来她的兴趣也被调动起来，她也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现在是周凤和简珊两人催促加快吃饭进度，从两人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就一件事达成共同目标。 那地方李杉当然知道，吃完饭之后在两人的催促下，就直接奔那个小庙的方向而去。 吴萌萌上了林雪的车，她还有些话要和林雪单独说，至于牵制周凤的事，就路上这么点时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好在是，李杉车上的两个女人这回目标一致，并没有一言不合就掐起来的情况。 周凤没怎么说话，只是简珊再问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 到了地方，先进小庙逛了一圈，和尚们自然是早就不记得林雪和吴萌萌了，该收的香火钱自然也不会少收。 看见一次来了好几个女孩，还一股劲的鼓动她们算算姻缘。 林雪和吴萌萌上次就已经算过了，也不知道是想开了，还是觉得这事要靠自己的努力。 只是推说已经在这里算过了，只是让周凤和简珊算一算，并且说这事虽然看起来玄，但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简珊不用鼓动就跃跃欲试，跟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进了禅房后，出来的时候看上去好像不怎么高兴。 周凤的矜持，已经被吴萌萌和林雪两人劝的快要丢开了，又看到简珊满脸不开心的走出来，她索性把心一横，也跟着进了禅房。 第三百零二章 又是半夜 不过周凤也没好到哪里去，从禅房里走出来看了李杉一眼，表情看上去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谁也不敢去招惹她，她既然不高兴，那打听的事自然也就免了。 还不像刚才简珊出来的时候，吴萌萌还问她算得怎么样，准不准之类的。 虽然简珊也是不开心，好赖还是说了几句，把这事应付过去。 在里面转完后，几个人出门，来到上次被绑的地方，林雪和吴萌萌又描述起上次的事件。 其中的惊险和刺激也吸引了周凤和简珊的注意力，好歹也算冲淡了刚才算姻缘时的不快。 回去就是吃饭休息，也没有别的事发生，林雪也放弃了单独和李杉聊聊的想法。 因为她和吴萌萌单独在一辆车上的时候，吴萌萌已经把李杉现在的状态和想法都告诉了她。 再一次的灰心丧气是不可避免的，吃完饭她也没心情再久留，她还得回家再想想自己为什么就不会有机会呢。 周凤也没说明天要去什么地方，李杉也不愿意再问她，她从小庙里回来后，兴致也不怎么高，回到住的酒店，一进房门就再也不见出来。 倒是简珊，拉着吴萌萌和李杉扯了好长一阵，这才回去休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像受算出来的那个姻缘的影响不是太大。 睡到半夜又接到黄三爷打来的电话，说是对那个华裔女孩子的调查像是摸到了一点影子。 派出去调查的人里面，有人在长岛的富豪区见过她出现，具体的情况还要等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知道。 之所以现在才进行到这一步，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安保措施太强大，调查人员刚能确认是正主，就被她的保镖给轰走了。 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住在长岛，还是去那里拜访什么人的。 据黄三爷说，这还是通过了不少人脉关系，才有个暗中露了一点口风的老朋友，提点了一句，更多的好像就连他的老朋友也都不知道。 聊到最后，黄三爷还提起现在股票价格是一路走高，具体是不是都让这个女孩子买走了，现在也不好说。 因为不可知的原因，那些老朋友们都劝他别多打听，是否通过了谁的渠道，他们也不愿意多说。 不过这样一来，黄三爷的好奇心也好，好胜心也罢，算是彻底的被激起来了。 他告诉李杉等有进一步的消息会立刻通知他，毕竟两人的出资都不是小数目。 挂断电话后，李杉靠在床上点起一根烟，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会有人个他们送钱，这一点黄三爷和李杉一样不信，他总觉得是不是有谁要对付自己。 幕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两人目前还都猜不出来，调查进行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多少眉目，也多少让人有点焦虑。 国外资本市场上的玩法，和国内来比又是另一个路子，在国内想查谁的底细通过权力就能做到。 可在国外呢，这一套明显不太好用，这也是造成现在困惑的难点。 第二天一早，过来敲门叫李杉吃早饭的居然是周凤，他昨晚下半夜没怎么睡好，这才耽误了起床的时间。 给周凤开门后随口问了一句：“吃完饭去什么地方？” 周凤明显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要不先回省城，然后再从省城飞去你叔的哪个省。” 李杉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坚定，就知道这是在自己问他以后，她现想出来的。 这任务，这计划也真是没谁了，连制定任务计划的人都要靠现想，那别人想要知道他们的行踪，可想而知的就会知道该有多么难了。 在早饭的饭桌上，周凤宣布行动计划的时候，吴萌萌也被惊了一下，敢情到这里来就为了吃两顿饭，逛一下那个小庙，算个卦吗？ 除了这些，也没看周凤有什么执行任务的动作。 昨天中午在饭桌上跟林雪打听事，勉勉强强还算是有个态度，可人家林雪什么也没说。 这到了今天早上，在本地的这次任务就算完事了，就算是儿戏，也不带这样的。 吴萌萌从粥碗上抬起一点头和李杉对视，他俩现在高度一致的认为，周凤所谓的这次任务，就是针对盯着简珊和李杉来的。 中午回到省城后，周凤宣布下午可以自由活动，这次她和简珊都住到了同一个酒店里，也不怕简珊单独出去干什么。 送吴萌萌回家的路上，李杉把车停在路边和她商量：“她这次所谓的任务纯粹就是个借口，我看咱们也别陪她玩下去了，还有那么多正事要干，谁还能老是陪着她胡闹。” 对李杉的这个提议，吴萌萌也是赞成的态度：“就是，要只是单纯的吃喝玩乐，那还可以考虑，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挺烦的。” “可现在连明天的机票都买了，明天的行程还得继续下去，等到了那边，咱们再想办法让她结束这次任务。” 李杉说完，吴萌萌点头：“也只好这样了，你也可以抽出时间多陪简珊玩两天了。” 李杉露出苦笑，这还是得一个一个的应付，少一个总比多一个要好，反正也不可能陪着简珊转遍全国。 在徐东风所在的城市里，周凤得到了极其隆重的招待，也没见她提起要隐蔽行踪的事。 倒是在宴会后，她和徐东风单独谈了很长时间，至于谈得什么，别人也不感兴趣，也不会有谁去打听。 晚上李杉还是住在徐东风家里，等他回家后，徐东风和李杉谈起找大妹的事，他已经提起并安排了一次全省的排查行动。 虽然也解救出不少被拐卖的，可大妹的线索，还是一点都没找到。 两人长吁短叹了一阵后，徐东风说：“也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别的省再找找。” 有关大妹的情况，他现在也早就知道了，可那两个人贩子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呢。 又是在半夜，还是黄三爷打来的电话，这次又有一点进展了。 黄三爷的人拍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不过也只是在远处拍到了照片而已，至于其它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告诉李杉照片已经经过处理，现在可以看出那个女孩子的真面目了，并且已经把照片发到了李杉的邮箱里，让他方便的时候看看。 看看在国内有没有，或者能不能找到这个女孩子的相关信息。 因为他还打听到一点，就是这个女孩子曾经用中国话发出指令，这也是黄三爷一有这个女孩子的照片，就立刻找李杉的原因。 电脑在李杉住的房间里就有一台，他过去打开电脑，再点开邮箱，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直接愣住了。 第三百零二章 又是半夜 不过周凤也没好到哪里去，从禅房里走出来看了李杉一眼，表情看上去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别人看见她这副模样，谁也不敢去招惹她，她既然不高兴，那打听的事自然也就免了。 还不像刚才简珊出来的时候，吴萌萌还问她算得怎么样，准不准之类的。 虽然简珊也是不开心，好赖还是说了几句，把这事应付过去。 在里面转完后，几个人出门，来到上次被绑的地方，林雪和吴萌萌又描述起上次的事件。 其中的惊险和刺激也吸引了周凤和简珊的注意力，好歹也算冲淡了刚才算姻缘时的不快。 回去就是吃饭休息，也没有别的事发生，林雪也放弃了单独和李杉聊聊的想法。 因为她和吴萌萌单独在一辆车上的时候，吴萌萌已经把李杉现在的状态和想法都告诉了她。 再一次的灰心丧气是不可避免的，吃完饭她也没心情再久留，她还得回家再想想自己为什么就不会有机会呢。 周凤也没说明天要去什么地方，李杉也不愿意再问她，她从小庙里回来后，兴致也不怎么高，回到住的酒店，一进房门就再也不见出来。 倒是简珊，拉着吴萌萌和李杉扯了好长一阵，这才回去休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好像受算出来的那个姻缘的影响不是太大。 睡到半夜又接到黄三爷打来的电话，说是对那个华裔女孩子的调查像是摸到了一点影子。 派出去调查的人里面，有人在长岛的富豪区见过她出现，具体的情况还要等进一步的调查才能知道。 之所以现在才进行到这一步，还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安保措施太强大，调查人员刚能确认是正主，就被她的保镖给轰走了。 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住在长岛，还是去那里拜访什么人的。 据黄三爷说，这还是通过了不少人脉关系，才有个暗中露了一点口风的老朋友，提点了一句，更多的好像就连他的老朋友也都不知道。 聊到最后，黄三爷还提起现在股票价格是一路走高，具体是不是都让这个女孩子买走了，现在也不好说。 因为不可知的原因，那些老朋友们都劝他别多打听，是否通过了谁的渠道，他们也不愿意多说。 不过这样一来，黄三爷的好奇心也好，好胜心也罢，算是彻底的被激起来了。 他告诉李杉等有进一步的消息会立刻通知他，毕竟两人的出资都不是小数目。 挂断电话后，李杉靠在床上点起一根烟，他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平白无故就会有人个他们送钱，这一点黄三爷和李杉一样不信，他总觉得是不是有谁要对付自己。 幕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两人目前还都猜不出来，调查进行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多少眉目，也多少让人有点焦虑。 国外资本市场上的玩法，和国内来比又是另一个路子，在国内想查谁的底细通过权力就能做到。 可在国外呢，这一套明显不太好用，这也是造成现在困惑的难点。 第二天一早，过来敲门叫李杉吃早饭的居然是周凤，他昨晚下半夜没怎么睡好，这才耽误了起床的时间。 给周凤开门后随口问了一句：“吃完饭去什么地方？” 周凤明显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要不先回省城，然后再从省城飞去你叔的哪个省。” 李杉听她的语气好像不怎么坚定，就知道这是在自己问他以后，她现想出来的。 这任务，这计划也真是没谁了，连制定任务计划的人都要靠现想，那别人想要知道他们的行踪，可想而知的就会知道该有多么难了。 在早饭的饭桌上，周凤宣布行动计划的时候，吴萌萌也被惊了一下，敢情到这里来就为了吃两顿饭，逛一下那个小庙，算个卦吗？ 除了这些，也没看周凤有什么执行任务的动作。 昨天中午在饭桌上跟林雪打听事，勉勉强强还算是有个态度，可人家林雪什么也没说。 这到了今天早上，在本地的这次任务就算完事了，就算是儿戏，也不带这样的。 吴萌萌从粥碗上抬起一点头和李杉对视，他俩现在高度一致的认为，周凤所谓的这次任务，就是针对盯着简珊和李杉来的。 中午回到省城后，周凤宣布下午可以自由活动，这次她和简珊都住到了同一个酒店里，也不怕简珊单独出去干什么。 送吴萌萌回家的路上，李杉把车停在路边和她商量：“她这次所谓的任务纯粹就是个借口，我看咱们也别陪她玩下去了，还有那么多正事要干，谁还能老是陪着她胡闹。” 对李杉的这个提议，吴萌萌也是赞成的态度：“就是，要只是单纯的吃喝玩乐，那还可以考虑，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挺烦的。” “可现在连明天的机票都买了，明天的行程还得继续下去，等到了那边，咱们再想办法让她结束这次任务。” 李杉说完，吴萌萌点头：“也只好这样了，你也可以抽出时间多陪简珊玩两天了。” 李杉露出苦笑，这还是得一个一个的应付，少一个总比多一个要好，反正也不可能陪着简珊转遍全国。 在徐东风所在的城市里，周凤得到了极其隆重的招待，也没见她提起要隐蔽行踪的事。 倒是在宴会后，她和徐东风单独谈了很长时间，至于谈得什么，别人也不感兴趣，也不会有谁去打听。 晚上李杉还是住在徐东风家里，等他回家后，徐东风和李杉谈起找大妹的事，他已经提起并安排了一次全省的排查行动。 虽然也解救出不少被拐卖的，可大妹的线索，还是一点都没找到。 两人长吁短叹了一阵后，徐东风说：“也不能就这样听天由命，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别的省再找找。” 有关大妹的情况，他现在也早就知道了，可那两个人贩子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呢。 又是在半夜，还是黄三爷打来的电话，这次又有一点进展了。 黄三爷的人拍到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不过也只是在远处拍到了照片而已，至于其它的情况，还是两眼一抹黑。 他告诉李杉照片已经经过处理，现在可以看出那个女孩子的真面目了，并且已经把照片发到了李杉的邮箱里，让他方便的时候看看。 看看在国内有没有，或者能不能找到这个女孩子的相关信息。 因为他还打听到一点，就是这个女孩子曾经用中国话发出指令，这也是黄三爷一有这个女孩子的照片，就立刻找李杉的原因。 电脑在李杉住的房间里就有一台，他过去打开电脑，再点开邮箱，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直接愣住了。 第三百零三章 配合 惊呆不是因为认识照片上的人，而是血脉中那种躁动，让他觉得这人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难道这有可能会是大妹？他现在是半点睡意也无，手中鼠标点动，把邮件转发后，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李燕。 因为那边是白天，电话很快接通，他不等李燕问有什么事，就快速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 李燕弄清楚情况后也是大感惊异，在国内找了这么多年，大妹居然会在国外，她是怎么出来的，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燕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快速进入自己的邮箱，到底是不是现在还不好说，万一要是弄错了，这激动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的电话一直通着，李燕看了照片后，也只是有熟悉的感觉，她也不能确定，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连小妹都已经上高中了，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的变化也太大了。 只是有熟悉的感觉，可两人现在都不能确认。 电话里，两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只靠这几张照片来判断，会不会有点草率。 过了一会李杉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现疑似的明确踪迹，就算是最后弄错，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那你准备怎么办？是要直接过来确认吗？她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先见见？”李燕直接就问出了两个问题。 “我今天就想办法往那边赶，现在见她还不行，还没能找到直接能联系她的方式，这些照片也是暗中拍下来的。” 李杉说完了这几句，对面的李燕接口：“那我就等你过来。你到了之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放下电话的李杉，现在是彻底不能再睡了，他点起一根烟，想着要怎么跟周凤说明，想到后来，把烟头按进烟灰缸，不管这么多了，无论她是什么态度，自己肯定是要马上往那边赶的。 等到天亮后没多久，他就直接给周凤打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周凤也能听出他坚决的态度。 沉吟了一会，她回话：“我来想办法给你弄最近的机票，这次的任务，等你回来后咱们再接着进行也可以。” 没想到周凤这次这么好说话，其实想想也就能明白，只要李杉离开了，就简珊在这边，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杉又连续给吴萌萌和简珊打电话，说明这个情况，并且还告诉简珊，接下来可以让吴萌萌陪她继续各处去玩，现在这事对他来说的确是太重要了。 这时候别人理解不理解的，还能算什么呢，放下电话的李杉长出了一口气。 早起的徐东风过来敲门，他隔着房门也听见李杉打电话的动静，听见房间里安静下来，就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就在不停的打电话。 徐东风也不认识电脑邮箱里的这个女孩子，他手里的照片还是大妹小时候的，和现在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没法比。 可听李杉说，李燕也有感觉的时候，他也支持李杉的想法，还是想办法见到真人，才有可能分辨，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说周凤的能量可还真不一般，李杉在这边机场还在候机的时候，她就打来电话说，帝都那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是一架直飞的公务机。 并且和他现在的这趟航班相差不到一小时，李杉说出感谢话的同时，也在想，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还真不错，就算是私事也肯真心帮忙。 接下来一路顺利，下了飞机出机场后，黄三爷和李燕已经在等着了。 直接回到黄三爷的庄园后，他拿出这段时间以来搜集到的资料给李杉他俩看。 不一会，李杉姐弟俩就交换着看完了本来就不多的资料。 李燕不说话，看着李杉，现在拿主意的事都交给他了，要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李杉归拢了一下资料：“这些日子以来，就查到这些吗？” 黄三爷点头：“这人的来历太神秘，以前从没出现过，我让人开始调查后还收到过警告，就算是以前那些关系不错的老朋友也劝我少惹事。”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人的姓名不知真假，具体的住址还没找到，是什么背景就更不清楚。” 黄三爷摸着自己的秃瓢，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叫手下撤回，给你的照片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拍照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失踪了。” 摸不清底细，不知道对手是谁，让黄三爷也不敢大意，劝他的那些人也都是一方大佬，可要问的具体点，还都说不知道。 李杉陷入沉思，这没头没尾的，该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唯一有价值的还就是那几张照片。 可拍照的人只是把照片传回来，人就失踪了，连问话都找不到人。 当前先找到方向，才有能入手调查的可能，可这方向又要去哪里找呢。 过了一段时间，李杉用手敲敲桌子，把也在冥思苦想的两人惊醒。 “我准备再把几个公司捆绑上市，看看接下来对方还有什么动作。”李杉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那些咱们不是准备留着的吗？”黄三爷苦笑。 “不，不是那些，该留着的还要继续留下去，我说的是我们新迁出来的这几个。” “你究竟涉入了多少行业？这些我能不能入股？”黄三爷精神一振，连忙问李杉，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 “你就不怕入股后，再被对方一口吞了？”李杉笑问黄三爷。 “咱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都不怕，我还有啥好怕的。” 黄三爷的这种心态倒是挺好，不过李杉也是不想让他吃亏，自己能拿出来也是经过筛选的，有些必要的东西还留在自己手上，就是这几个被别人套走了，最后也只会得到一个空壳子而已。 这些把戏，就要看怎么玩了。 让黄三爷配合倒可以，事先要把一些话和他说明白了。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之后，黄三爷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小狐狸。” 既然定好了策略，就要加快进行，交给专业团队的事，也很快就被安排了下去。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上市后看看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第三百零三章 配合 惊呆不是因为认识照片上的人，而是血脉中那种躁动，让他觉得这人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难道这有可能会是大妹？他现在是半点睡意也无，手中鼠标点动，把邮件转发后，他立刻拿起电话打给李燕。 因为那边是白天，电话很快接通，他不等李燕问有什么事，就快速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 李燕弄清楚情况后也是大感惊异，在国内找了这么多年，大妹居然会在国外，她是怎么出来的，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燕在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快速进入自己的邮箱，到底是不是现在还不好说，万一要是弄错了，这激动还有什么意义。 两人的电话一直通着，李燕看了照片后，也只是有熟悉的感觉，她也不能确定，这个女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妹。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连小妹都已经上高中了，小时候的模样和现在的变化也太大了。 只是有熟悉的感觉，可两人现在都不能确认。 电话里，两人也都安静了下来，只靠这几张照片来判断，会不会有点草率。 过了一会李杉才开口：“不管怎么样，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发现疑似的明确踪迹，就算是最后弄错，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那你准备怎么办？是要直接过来确认吗？她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先见见？”李燕直接就问出了两个问题。 “我今天就想办法往那边赶，现在见她还不行，还没能找到直接能联系她的方式，这些照片也是暗中拍下来的。” 李杉说完了这几句，对面的李燕接口：“那我就等你过来。你到了之后咱们再一起想办法。” 放下电话的李杉，现在是彻底不能再睡了，他点起一根烟，想着要怎么跟周凤说明，想到后来，把烟头按进烟灰缸，不管这么多了，无论她是什么态度，自己肯定是要马上往那边赶的。 等到天亮后没多久，他就直接给周凤打电话说明了这个情况，周凤也能听出他坚决的态度。 沉吟了一会，她回话：“我来想办法给你弄最近的机票，这次的任务，等你回来后咱们再接着进行也可以。” 没想到周凤这次这么好说话，其实想想也就能明白，只要李杉离开了，就简珊在这边，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杉又连续给吴萌萌和简珊打电话，说明这个情况，并且还告诉简珊，接下来可以让吴萌萌陪她继续各处去玩，现在这事对他来说的确是太重要了。 这时候别人理解不理解的，还能算什么呢，放下电话的李杉长出了一口气。 早起的徐东风过来敲门，他隔着房门也听见李杉打电话的动静，听见房间里安静下来，就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就在不停的打电话。 徐东风也不认识电脑邮箱里的这个女孩子，他手里的照片还是大妹小时候的，和现在照片上的人根本就没法比。 可听李杉说，李燕也有感觉的时候，他也支持李杉的想法，还是想办法见到真人，才有可能分辨，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说周凤的能量可还真不一般，李杉在这边机场还在候机的时候，她就打来电话说，帝都那边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是一架直飞的公务机。 并且和他现在的这趟航班相差不到一小时，李杉说出感谢话的同时，也在想，这个女人这段时间以来对自己还真不错，就算是私事也肯真心帮忙。 接下来一路顺利，下了飞机出机场后，黄三爷和李燕已经在等着了。 直接回到黄三爷的庄园后，他拿出这段时间以来搜集到的资料给李杉他俩看。 不一会，李杉姐弟俩就交换着看完了本来就不多的资料。 李燕不说话，看着李杉，现在拿主意的事都交给他了，要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李杉归拢了一下资料：“这些日子以来，就查到这些吗？” 黄三爷点头：“这人的来历太神秘，以前从没出现过，我让人开始调查后还收到过警告，就算是以前那些关系不错的老朋友也劝我少惹事。” “所以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人的姓名不知真假，具体的住址还没找到，是什么背景就更不清楚。” 黄三爷摸着自己的秃瓢，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叫手下撤回，给你的照片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拍照的那个人现在已经失踪了。” 摸不清底细，不知道对手是谁，让黄三爷也不敢大意，劝他的那些人也都是一方大佬，可要问的具体点，还都说不知道。 李杉陷入沉思，这没头没尾的，该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到目前为止，唯一有价值的还就是那几张照片。 可拍照的人只是把照片传回来，人就失踪了，连问话都找不到人。 当前先找到方向，才有能入手调查的可能，可这方向又要去哪里找呢。 过了一段时间，李杉用手敲敲桌子，把也在冥思苦想的两人惊醒。 “我准备再把几个公司捆绑上市，看看接下来对方还有什么动作。”李杉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那些咱们不是准备留着的吗？”黄三爷苦笑。 “不，不是那些，该留着的还要继续留下去，我说的是我们新迁出来的这几个。” “你究竟涉入了多少行业？这些我能不能入股？”黄三爷精神一振，连忙问李杉，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 “你就不怕入股后，再被对方一口吞了？”李杉笑问黄三爷。 “咱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都不怕，我还有啥好怕的。” 黄三爷的这种心态倒是挺好，不过李杉也是不想让他吃亏，自己能拿出来也是经过筛选的，有些必要的东西还留在自己手上，就是这几个被别人套走了，最后也只会得到一个空壳子而已。 这些把戏，就要看怎么玩了。 让黄三爷配合倒可以，事先要把一些话和他说明白了。 两个人嘀咕了一阵之后，黄三爷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小狐狸。” 既然定好了策略，就要加快进行，交给专业团队的事，也很快就被安排了下去。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上市后看看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第三百零四章 大妹 李杉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上市事宜，没过几天分别接到吴萌萌和简珊打来的电话。 按吴萌萌的说法是；自从李杉离开后，简珊就提不起旅游的兴致，勉强转了几个地方后，就提出想要回去了。 在这一点上，李杉还是觉得多少有点亏欠简珊的，别的事不能轻易做出承诺，好好陪她玩几天却是应该的。 简珊打来电话时，李杉还听出她有要跟过来的意思，被李杉及时给劝阻了，自己在这边有正事要干，哪能抽出时间来陪她。 就这样简珊无精打采的回去了，事情不算圆满，那也只能这样了。 有团队在忙活着上市的事，李杉反倒无事可做，他自己倒是想找找郭久眉，可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就凭他自己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与其自己瞎撞，还不如问问史密斯，虽说他和自己说过，只要能打听到消息，就会立刻告诉自己，可要是不催催也总觉得好像遥遥无期。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他想打给史密斯时，可对方的电话先打进来了。 李杉还以为有了郭久眉的消息，可史密斯和他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有一位年轻的女士要约见你，时间就定在明天，到时候你来我这边的办公室就可以。” 史密斯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也很平稳，可不知为什么，李杉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 再多问，他就不说了，只是说等你明天过来自然会知道。 挂了电话之后，李杉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散去，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呢，还非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耐住性子等到第二天，按照约好的时间，李杉准时到达史密斯的办公室。 进门坐下后，却只看见史密斯一个人，李杉问：“你不说是有人要见我吗？人呢？” 史密斯只是笑着看他，里间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孩，李杉一看顿时怔住了。 这不正是黄三爷发给自己照片上的女孩吗？ “还能认出我是谁吗？”女孩先开口问李杉。 上下打量一番，李杉犹豫着开口：“你是大妹？” 那女孩原本有点红的眼睛，这时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她往前跑两步，和刚站起来的李杉抱在一处。史密斯悄然拉开门出去，把这处空间留给了他们兄妹俩。 过了一会李杉拍着大妹的肩膀：“先别哭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认识他的？” 离开李杉的肩膀，大妹先拿出纸巾擦眼泪，嘴里却说着：“本来想再等两天和咱妈一起见你们的，可我听说你已经来了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提前见你。” 大妹这句话一出口，李杉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什么？你刚才说啥？咱妈，咱妈不是早就没了吗？” 大妹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恢复了，这时候很认真的对李杉说：“那是咱爸的气话，你什么时候见过咱妈的葬礼了？” 李杉努力回想，这句身体的记忆对这种还是不会忘记的，他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来，他问起妈妈的时候，从这个爸的嘴里只得到过一句“死了” 至于别的根本就没有印象。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扔下咱们离开呢？”李杉紧接着追问。 “我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要不等咱妈回来了，让她亲自和你说。”大妹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她真的一时半会和自己说不清这个问题。 “那你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一直在国内找你，可最后遇到了两个人贩子，说是被你和另一个女人给卖到黑煤窑了。” 大妹这时想笑：“那是小姨当时去接咱们的时候，先碰到我被卖了，是她想的办法对付那两个人贩子的，她先把我送出来，安顿好以后再去接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家里了。” 李杉这时才明白，原来在国内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是因为从那时起大妹就已经被带出国了。 李杉还想问别的，被大妹抢先说道：“你给大姐打电话，咱们先回这里的家再说。” “你们知道大姐也在这里？” “知道，大姐一出来我们就知道，不过咱妈不让我去找她，那时候我们有威胁别人的能力，可也会有危险，一直到最近咱妈才说可以把一家人聚到一起了。以前我去看大姐的时候都是偷偷在一边看的。” 这时候李杉啥也不说了，拿出电话就给大姐打电话，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会就过去接她。 车队从这里出发前，史密斯像个下属一样，去给大妹开车门，今天的震惊注定不会只有这一件，李杉也不多问反正也不差这一会。 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停在学校路边的时候，李燕还以为来了什么政要，正要避开的时候，李杉已经从降下的车窗里喊她。 这时他还是没有告诉李燕要去干什么，大妹在另一辆车里，等到了地方再让她们见面，就怕在这路边控制不住情绪。 长岛，一处戒备森严的豪宅里，大妹向李燕走过来的时候，李燕指着大妹转头看着李杉“她，她！” “她是大妹，现在来找咱们了。”李杉笑着说。 相同的场景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大妹恢复的要比李燕快。因为她说：“自从你出来后，每年我多少都会去看看你的。” 相同的和不相同的问话从李燕嘴里问出，大妹只挑一些她能说明白的回答了，其余的，还是要等那个多年没见的妈。来亲自说清楚。 这时候肯定要给国内打电话的，也不管国内现在是不是半夜。 小妹那里，徐东风那里，大刘那里，虽然表现出的悲欢各不相同，一家失散的人总算是都找齐了。 几个人在商量要不要先把小妹接出来一趟，或者直接就接过来算了，大妹一句：“等咱妈回来再做决定。”其余两人都点头同意。 审视着这个家，包括门外各处荷枪实弹的安保，李杉和李燕都没有现在就打听自己的妈是干什么的。 因为不管她是干什么的，都还是自己的妈。 第三百零四章 大妹 李杉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上市事宜，没过几天分别接到吴萌萌和简珊打来的电话。 按吴萌萌的说法是；自从李杉离开后，简珊就提不起旅游的兴致，勉强转了几个地方后，就提出想要回去了。 在这一点上，李杉还是觉得多少有点亏欠简珊的，别的事不能轻易做出承诺，好好陪她玩几天却是应该的。 简珊打来电话时，李杉还听出她有要跟过来的意思，被李杉及时给劝阻了，自己在这边有正事要干，哪能抽出时间来陪她。 就这样简珊无精打采的回去了，事情不算圆满，那也只能这样了。 有团队在忙活着上市的事，李杉反倒无事可做，他自己倒是想找找郭久眉，可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就凭他自己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与其自己瞎撞，还不如问问史密斯，虽说他和自己说过，只要能打听到消息，就会立刻告诉自己，可要是不催催也总觉得好像遥遥无期。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他想打给史密斯时，可对方的电话先打进来了。 李杉还以为有了郭久眉的消息，可史密斯和他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有一位年轻的女士要约见你，时间就定在明天，到时候你来我这边的办公室就可以。” 史密斯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也很平稳，可不知为什么，李杉觉得他好像有点紧张。 再多问，他就不说了，只是说等你明天过来自然会知道。 挂了电话之后，李杉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散去，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呢，还非要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耐住性子等到第二天，按照约好的时间，李杉准时到达史密斯的办公室。 进门坐下后，却只看见史密斯一个人，李杉问：“你不说是有人要见我吗？人呢？” 史密斯只是笑着看他，里间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女孩，李杉一看顿时怔住了。 这不正是黄三爷发给自己照片上的女孩吗？ “还能认出我是谁吗？”女孩先开口问李杉。 上下打量一番，李杉犹豫着开口：“你是大妹？” 那女孩原本有点红的眼睛，这时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 她往前跑两步，和刚站起来的李杉抱在一处。史密斯悄然拉开门出去，把这处空间留给了他们兄妹俩。 过了一会李杉拍着大妹的肩膀：“先别哭了，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认识他的？” 离开李杉的肩膀，大妹先拿出纸巾擦眼泪，嘴里却说着：“本来想再等两天和咱妈一起见你们的，可我听说你已经来了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提前见你。” 大妹这句话一出口，李杉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什么？你刚才说啥？咱妈，咱妈不是早就没了吗？” 大妹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恢复了，这时候很认真的对李杉说：“那是咱爸的气话，你什么时候见过咱妈的葬礼了？” 李杉努力回想，这句身体的记忆对这种还是不会忘记的，他想了半天也只想起来，他问起妈妈的时候，从这个爸的嘴里只得到过一句“死了” 至于别的根本就没有印象。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要扔下咱们离开呢？”李杉紧接着追问。 “我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要不等咱妈回来了，让她亲自和你说。”大妹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她真的一时半会和自己说不清这个问题。 “那你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们一直在国内找你，可最后遇到了两个人贩子，说是被你和另一个女人给卖到黑煤窑了。” 大妹这时想笑：“那是小姨当时去接咱们的时候，先碰到我被卖了，是她想的办法对付那两个人贩子的，她先把我送出来，安顿好以后再去接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家里了。” 李杉这时才明白，原来在国内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是因为从那时起大妹就已经被带出国了。 李杉还想问别的，被大妹抢先说道：“你给大姐打电话，咱们先回这里的家再说。” “你们知道大姐也在这里？” “知道，大姐一出来我们就知道，不过咱妈不让我去找她，那时候我们有威胁别人的能力，可也会有危险，一直到最近咱妈才说可以把一家人聚到一起了。以前我去看大姐的时候都是偷偷在一边看的。” 这时候李杉啥也不说了，拿出电话就给大姐打电话，叫她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会就过去接她。 车队从这里出发前，史密斯像个下属一样，去给大妹开车门，今天的震惊注定不会只有这一件，李杉也不多问反正也不差这一会。 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停在学校路边的时候，李燕还以为来了什么政要，正要避开的时候，李杉已经从降下的车窗里喊她。 这时他还是没有告诉李燕要去干什么，大妹在另一辆车里，等到了地方再让她们见面，就怕在这路边控制不住情绪。 长岛，一处戒备森严的豪宅里，大妹向李燕走过来的时候，李燕指着大妹转头看着李杉“她，她！” “她是大妹，现在来找咱们了。”李杉笑着说。 相同的场景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大妹恢复的要比李燕快。因为她说：“自从你出来后，每年我多少都会去看看你的。” 相同的和不相同的问话从李燕嘴里问出，大妹只挑一些她能说明白的回答了，其余的，还是要等那个多年没见的妈。来亲自说清楚。 这时候肯定要给国内打电话的，也不管国内现在是不是半夜。 小妹那里，徐东风那里，大刘那里，虽然表现出的悲欢各不相同，一家失散的人总算是都找齐了。 几个人在商量要不要先把小妹接出来一趟，或者直接就接过来算了，大妹一句：“等咱妈回来再做决定。”其余两人都点头同意。 审视着这个家，包括门外各处荷枪实弹的安保，李杉和李燕都没有现在就打听自己的妈是干什么的。 因为不管她是干什么的，都还是自己的妈。 第三百零五章 妈妈的往事 往后两天三人一起在等自己的妈回来，这些年以来的种种不解，也快要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聊起一些事，大妹也是说了许多。李杉在国内的事虽然了解的不够详尽，可大盖的事也都知道。 不过一直不见面这样的安排，大妹还是说要等妈妈回来才能知道具体的理由，反正只要等着就行。 对于家里这边为什么要这样戒备森严，李杉不问也知道，就算是现在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外部威胁存在。 就在第三天的早上，李杉下楼走到餐厅的时候，看见餐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美妇。 他在餐厅门口站住不再往前走，打量起坐在那边的这个中年女人。 没有想象中的陌生，也没有立刻就抱头痛哭的场景出现。 两人对视一会，中年女人指向自己对面的椅子：“过来坐。”语气平静，就像是已经对李杉说过无数遍似的。 李杉听闻召唤，也不说话，抬腿走到那张椅子跟前，弯腰坐了下去。 “你们一定怪我这些年以来一直没管过你们？”虽然已经知道对面这个人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妈，可现在李杉还是张不开嘴叫出口。 “你去把你姐和你妹都叫来，我今天就把一些事和你们说明白。” 李杉点头，起身上楼，估计姐俩昨天又聊到很晚，李杉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才有动静。 他站在门外也不离开，只是点上一支烟，就在门口耐心的等着。 过了一会两人洗漱完毕出来，李杉朝楼下一努嘴：“咱妈回来了，可能是晚上到的，现在正在餐厅里等着咱们。”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当着她的面，这句妈，倒是叫的挺顺口的。 姐妹俩听见这句话以后，反应也不相同，大妹惊喜的喊了一声，就立刻要往楼下跑。 可到了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大姐和哥哥还站在门口没动。 “咱妈回来了，快下去啊。”她站在楼梯口催促。 李燕好像还是有点懵，她看看站在身边的李杉，又看看楼梯口的大妹，最后又把目光落到李杉身上。 “是真的，是她回来了。”李杉再次开口确认这个信息。 不知道李燕现在在想些啥，她伸手拽住李杉的袖子，才开始往前走。 几个人走到餐厅门口，里面的女人已经站起来了。 李燕也是在门口愣了一下，看着里面的女人似乎在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杉看见里面女人的眼眶似乎红了，推了一下身边的李燕：“过去。” 李燕迈步，开始一两步很慢，后来就加快了速度，再然后，就扑进了那个已经张开双臂的女人怀里。 嚎啕大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后面只能看到李燕消瘦的双肩在耸动。 就这样过了一会之后，女人拉着李燕坐在身边，示意李杉和大妹也过去坐下。 李杉坐下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双眼盯着这个女人看，当然他也没有哭，不像李燕现在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女人拍着李燕的后背，在安抚她，眼睛却看向对面坐着的李杉。 “现在我这边能稍微安稳了，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女人用这句话当开场白，眼睛在几个人身上扫过一遍。 看见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女人开始慢慢讲述。 “我和你们的爸爸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当时部队都已经到了前线，还有不少家中有背景的，就在那个时候还能被临时调回， 本来我也是在能调回之列的，可当时已经开战了，从前面运回的伤员需要救助，我脑子一热也就没顾这些， 你们的爸爸也是这些伤员里的一个。” 女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也像是在回味那个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 “那时候我还小，只有十八九岁，当医护兵的时间也不长，只会一些简单的上药包扎之类的，战争开始的时候，由于我们的部队有几十年没打过仗了，还是吃了不少亏的。 你们的爸爸当时是在侦察连，，他们是最先上的，也是伤亡最惨重的。可无论是他的毅力还是他的战绩，在当时都算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看到李杉在微微点头，女人把头侧向李杉：“想必这些事，你也听你徐叔，刘叔说过。” 李杉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已经消融了一些。 女人见李杉点头，又继续往下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你们爸爸的，当时的情况他明明可以不用再次上战场，可他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他就又义无反顾的回连队了。 就这样，他几次受伤，几次返回，这些事都是我们共同经历的，等我发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还因为他是农村兵的缘故，提干的机会也被有关系的给顶替了，可这又算什么呢，我当时爱的是他这个人，是这个英雄，根本就没在乎他是不是干部。” 女人抽出面前的纸巾，在眼窝下轻轻按压了几下，然后继续开口：“等后面轮战的部队上来以后，他也因为服役期到了，我就义无反顾的跟他回了家， 当时，我家这边，因为我不听话，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有理会，只是觉得这辈子跟上了她，就什么也都不用怕。” 旁边坐着的李燕，又递了一张纸巾，女人接过来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她把用过的纸巾放在桌上，收敛起笑容，才又接着往下说：“回去以后，才知道原来那山里居然是这么穷，可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 我相信凭我们两人的双手，一定会开拓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就这样，一直到生下你之后。”说着这句话，女人眼睛看着李杉。 李杉立刻点点头，见李杉有回应之后，她又继续往下说：“生下你之后，我家里也给我来了信，知道我不会悔改，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家里就想帮帮我们。” 听到这里，李杉把身子再次坐正，他猜测变故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第三百零五章 妈妈的往事 往后两天三人一起在等自己的妈回来，这些年以来的种种不解，也快要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聊起一些事，大妹也是说了许多。李杉在国内的事虽然了解的不够详尽，可大盖的事也都知道。 不过一直不见面这样的安排，大妹还是说要等妈妈回来才能知道具体的理由，反正只要等着就行。 对于家里这边为什么要这样戒备森严，李杉不问也知道，就算是现在可能也会有一定的外部威胁存在。 就在第三天的早上，李杉下楼走到餐厅的时候，看见餐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美妇。 他在餐厅门口站住不再往前走，打量起坐在那边的这个中年女人。 没有想象中的陌生，也没有立刻就抱头痛哭的场景出现。 两人对视一会，中年女人指向自己对面的椅子：“过来坐。”语气平静，就像是已经对李杉说过无数遍似的。 李杉听闻召唤，也不说话，抬腿走到那张椅子跟前，弯腰坐了下去。 “你们一定怪我这些年以来一直没管过你们？”虽然已经知道对面这个人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妈，可现在李杉还是张不开嘴叫出口。 “你去把你姐和你妹都叫来，我今天就把一些事和你们说明白。” 李杉点头，起身上楼，估计姐俩昨天又聊到很晚，李杉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才有动静。 他站在门外也不离开，只是点上一支烟，就在门口耐心的等着。 过了一会两人洗漱完毕出来，李杉朝楼下一努嘴：“咱妈回来了，可能是晚上到的，现在正在餐厅里等着咱们。”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当着她的面，这句妈，倒是叫的挺顺口的。 姐妹俩听见这句话以后，反应也不相同，大妹惊喜的喊了一声，就立刻要往楼下跑。 可到了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大姐和哥哥还站在门口没动。 “咱妈回来了，快下去啊。”她站在楼梯口催促。 李燕好像还是有点懵，她看看站在身边的李杉，又看看楼梯口的大妹，最后又把目光落到李杉身上。 “是真的，是她回来了。”李杉再次开口确认这个信息。 不知道李燕现在在想些啥，她伸手拽住李杉的袖子，才开始往前走。 几个人走到餐厅门口，里面的女人已经站起来了。 李燕也是在门口愣了一下，看着里面的女人似乎在确认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李杉看见里面女人的眼眶似乎红了，推了一下身边的李燕：“过去。” 李燕迈步，开始一两步很慢，后来就加快了速度，再然后，就扑进了那个已经张开双臂的女人怀里。 嚎啕大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在后面只能看到李燕消瘦的双肩在耸动。 就这样过了一会之后，女人拉着李燕坐在身边，示意李杉和大妹也过去坐下。 李杉坐下后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用双眼盯着这个女人看，当然他也没有哭，不像李燕现在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女人拍着李燕的后背，在安抚她，眼睛却看向对面坐着的李杉。 “现在我这边能稍微安稳了，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女人用这句话当开场白，眼睛在几个人身上扫过一遍。 看见几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女人开始慢慢讲述。 “我和你们的爸爸是在战场上认识的，当时部队都已经到了前线，还有不少家中有背景的，就在那个时候还能被临时调回， 本来我也是在能调回之列的，可当时已经开战了，从前面运回的伤员需要救助，我脑子一热也就没顾这些， 你们的爸爸也是这些伤员里的一个。” 女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也像是在回味那个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 “那时候我还小，只有十八九岁，当医护兵的时间也不长，只会一些简单的上药包扎之类的，战争开始的时候，由于我们的部队有几十年没打过仗了，还是吃了不少亏的。 你们的爸爸当时是在侦察连，，他们是最先上的，也是伤亡最惨重的。可无论是他的毅力还是他的战绩，在当时都算是不折不扣的英雄。” 看到李杉在微微点头，女人把头侧向李杉：“想必这些事，你也听你徐叔，刘叔说过。” 李杉还是没说话，只是点头，可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是已经消融了一些。 女人见李杉点头，又继续往下说：“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喜欢上你们爸爸的，当时的情况他明明可以不用再次上战场，可他的伤稍微好了一些，他就又义无反顾的回连队了。 就这样，他几次受伤，几次返回，这些事都是我们共同经历的，等我发现自己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无法自拔了， 还因为他是农村兵的缘故，提干的机会也被有关系的给顶替了，可这又算什么呢，我当时爱的是他这个人，是这个英雄，根本就没在乎他是不是干部。” 女人抽出面前的纸巾，在眼窝下轻轻按压了几下，然后继续开口：“等后面轮战的部队上来以后，他也因为服役期到了，我就义无反顾的跟他回了家， 当时，我家这边，因为我不听话，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有理会，只是觉得这辈子跟上了她，就什么也都不用怕。” 旁边坐着的李燕，又递了一张纸巾，女人接过来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她把用过的纸巾放在桌上，收敛起笑容，才又接着往下说：“回去以后，才知道原来那山里居然是这么穷，可我还是不会改变主意， 我相信凭我们两人的双手，一定会开拓出一个美好的未来， 就这样，一直到生下你之后。”说着这句话，女人眼睛看着李杉。 李杉立刻点点头，见李杉有回应之后，她又继续往下说：“生下你之后，我家里也给我来了信，知道我不会悔改，又过去了这么多年，家里就想帮帮我们。” 听到这里，李杉把身子再次坐正，他猜测变故可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第三百零六章 往事2 “不过你爸知道后，也不是多在意，他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女儿女婿。 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按照他的意思回了一封信，说明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自给自足的也不缺啥。 可后来的变化是我没有想到的，你们的舅舅，也就是我哥，突然有一天按着地址找来了，我当时正在外面，也不知他们两个说了啥， 你爸爸不光是把你舅舅带来的钱物都给扔出门，还把你舅舅给赶走了，后来和我说起的时候，还说要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直接揍你舅舅了。” 李杉这时心想；肯定是这个舅舅来到后，看见自家的境况，说不定因为心疼自己的妹妹，忍不住羞辱了自己的老爹。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老爹也肯定是不甘受辱，奋起反击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女人还在继续往下说。 “有些情况还是过了几天后，等你爸气消了才告诉我的，你舅舅这个人自小在大院里长大，本来就眼高于顶，自以为自己很有本事， 看到我们的境况后，直接就破口大骂你爸，这样一来，原本都不见面时，还没什么事，他这一来却把关系弄得更僵了， 反正你爸说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接受我家里的资助。” 说到这里，女人长叹一声，又伸手去端桌上的水杯。 兄妹几个听到这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上一辈的事，要不是今天她亲口说出来，这兄妹几个无论怎样也是不会知道的。 他们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又开口讲述的妈妈身上。 “从那以后，又是好长时间和家里没有来往，过了几年你小姨来了一趟，说要把我们调回帝都，你爸也一直黑着脸不松口， 看来你舅舅来的那次确实是伤他自尊太深了，我当时还是以他为主，反正我也习惯了在乡间的日子，虽然穷点，可也清静。 就这样一直到小妹出生，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守在那个山沟里。” 女人说到这里，李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一直这样不挺好的吗，为什么后来你会离开” 女人再次叹气，随后才回答李杉的问题：“那是有一次，你小妹高烧不退，你爸出去借钱时，我拿出你小姨临走时偷偷留下的钱，把你小妹送去县里的医院了， 他知道后，和我大吵了一场，说不该用我家的钱，他赶到医院时，也是借到了钱的，我们之间就是从那时起逐渐就有了裂痕。 再往后，我家里又提了一次调动的事，你爸还是不答应，我劝她要是实在不愿去帝都，哪怕调到当时的县城，也比再待在山沟里要强。 在这段时间里，我回家去看了几次，你姥爷的身体也不太好了，我回来又劝他，可他还是不为所动，就这样开始我们之间也开始了小吵不断， 大吵常有的日子。” 这回轮到坐在对面的李杉叹气了，这就是典型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老爹的骨气固然可敬，可就是也太固执了。 在那种情况下，不食嗟来之食总是要有几分骨气的，可他除了会打仗，也没有多少别的谋生手段，何况那时候还在打击投机倒把，就是想干点小生意也不行。 他再次端坐，听那女人哦，妈。继续往下说。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自然就回家勤了点，反正待在家里不是大吵，就是小吵，也没法过个安生日子， 在这期间，也是因为你们老爷病重，再加上你们舅舅在排除异己的斗争中落了下风，我就留在帝都照顾你们老爷，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内，你爸给我拍了一封电报，说你病重，让我赶紧回家。”抬眼看了李杉一下，然后才说：“我以为那只是为了让我回去的手段，我也就没搭理他，何况你姥爷病重也需要人照顾， 还有你们舅舅那时也是整天失魂落魄的，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他。 就这样决裂算正式开始了，直到你们老爷有点好转，我才急急忙忙赶回去，这时候我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只是当时没多想罢了，你爸他原本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她眼睛又看向李杉，“你的病的事可能就是真的，当时他一个人带着你们兄妹几个，也的确够难的， 可当时我只想故意为难他一下，他知道难处后可能就会同意调动的事。” 她又开始擦眼睛，缓了一下后才开口：“我回家后，他对我吼，既然不管孩子，不要这个家就别再进门，我在帝都也不是闲着，他凭啥那样吼我， 于是我一气之下就转身出门，再后来就隔了很久了，我打听到他好像是又捡了一个女人一起过日子，我就更不愿意再回去了， 更何况，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光是没办婚礼，连结婚证都没有领。 这样一来，我就下决心在帝都不回去了，等我能扎下根之后，再把你们接回来。 我是这么想的，可事与愿违，就在你姥爷病逝后，他以前的政敌对我家就不是排除异己那么简单了，看上去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才能甘心， 当时你们舅舅就已经被抓了，我和你们小姨，在你们姥爷以前的一个老部下的帮助下，才想办法脱身来到了国外， 当时处境艰难，想要接你们的事，也只好暂时放在脑后，等到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让你小姨去接人的时候，正好碰上大妹被拐卖，她当时也只好先想办法把大妹送来后，才能再回去接你们，但那时候不仅跨国带人很难，我家的那个对头也在四处找我们姐妹， 再就是你们舅舅，也被安上一个罪名给处死了，我们姐妹当时也真觉得无力可用了。” 她再伸手，碰上了李燕递过来的纸巾，李燕自己的眼泪也快擦不过来了。 这一家人，自己的父母，谁对谁错该怎么评判呢 自己老爹，一个人照顾四个孩子，怎么可能从容不迫呢，估计他也想不到王艳后会如此狠毒，在他出去想努力挣钱改变生活状况时，却又突遭横祸，死的不明不白，家里的几个孩子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命运，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呢 第三百零六章 往事2 “不过你爸知道后，也不是多在意，他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女儿女婿。 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按照他的意思回了一封信，说明我们现在过得很好，自给自足的也不缺啥。 可后来的变化是我没有想到的，你们的舅舅，也就是我哥，突然有一天按着地址找来了，我当时正在外面，也不知他们两个说了啥， 你爸爸不光是把你舅舅带来的钱物都给扔出门，还把你舅舅给赶走了，后来和我说起的时候，还说要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直接揍你舅舅了。” 李杉这时心想；肯定是这个舅舅来到后，看见自家的境况，说不定因为心疼自己的妹妹，忍不住羞辱了自己的老爹。 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老爹也肯定是不甘受辱，奋起反击了。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女人还在继续往下说。 “有些情况还是过了几天后，等你爸气消了才告诉我的，你舅舅这个人自小在大院里长大，本来就眼高于顶，自以为自己很有本事， 看到我们的境况后，直接就破口大骂你爸，这样一来，原本都不见面时，还没什么事，他这一来却把关系弄得更僵了， 反正你爸说就算是饿死，也不会接受我家里的资助。” 说到这里，女人长叹一声，又伸手去端桌上的水杯。 兄妹几个听到这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上一辈的事，要不是今天她亲口说出来，这兄妹几个无论怎样也是不会知道的。 他们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之后，又把注意力放在又开口讲述的妈妈身上。 “从那以后，又是好长时间和家里没有来往，过了几年你小姨来了一趟，说要把我们调回帝都，你爸也一直黑着脸不松口， 看来你舅舅来的那次确实是伤他自尊太深了，我当时还是以他为主，反正我也习惯了在乡间的日子，虽然穷点，可也清静。 就这样一直到小妹出生，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守在那个山沟里。” 女人说到这里，李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一直这样不挺好的吗，为什么后来你会离开” 女人再次叹气，随后才回答李杉的问题：“那是有一次，你小妹高烧不退，你爸出去借钱时，我拿出你小姨临走时偷偷留下的钱，把你小妹送去县里的医院了， 他知道后，和我大吵了一场，说不该用我家的钱，他赶到医院时，也是借到了钱的，我们之间就是从那时起逐渐就有了裂痕。 再往后，我家里又提了一次调动的事，你爸还是不答应，我劝她要是实在不愿去帝都，哪怕调到当时的县城，也比再待在山沟里要强。 在这段时间里，我回家去看了几次，你姥爷的身体也不太好了，我回来又劝他，可他还是不为所动，就这样开始我们之间也开始了小吵不断， 大吵常有的日子。” 这回轮到坐在对面的李杉叹气了，这就是典型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老爹的骨气固然可敬，可就是也太固执了。 在那种情况下，不食嗟来之食总是要有几分骨气的，可他除了会打仗，也没有多少别的谋生手段，何况那时候还在打击投机倒把，就是想干点小生意也不行。 他再次端坐，听那女人哦，妈。继续往下说。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自然就回家勤了点，反正待在家里不是大吵，就是小吵，也没法过个安生日子， 在这期间，也是因为你们老爷病重，再加上你们舅舅在排除异己的斗争中落了下风，我就留在帝都照顾你们老爷，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段内，你爸给我拍了一封电报，说你病重，让我赶紧回家。”抬眼看了李杉一下，然后才说：“我以为那只是为了让我回去的手段，我也就没搭理他，何况你姥爷病重也需要人照顾， 还有你们舅舅那时也是整天失魂落魄的，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他。 就这样决裂算正式开始了，直到你们老爷有点好转，我才急急忙忙赶回去，这时候我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只是当时没多想罢了，你爸他原本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她眼睛又看向李杉，“你的病的事可能就是真的，当时他一个人带着你们兄妹几个，也的确够难的， 可当时我只想故意为难他一下，他知道难处后可能就会同意调动的事。” 她又开始擦眼睛，缓了一下后才开口：“我回家后，他对我吼，既然不管孩子，不要这个家就别再进门，我在帝都也不是闲着，他凭啥那样吼我， 于是我一气之下就转身出门，再后来就隔了很久了，我打听到他好像是又捡了一个女人一起过日子，我就更不愿意再回去了， 更何况，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不光是没办婚礼，连结婚证都没有领。 这样一来，我就下决心在帝都不回去了，等我能扎下根之后，再把你们接回来。 我是这么想的，可事与愿违，就在你姥爷病逝后，他以前的政敌对我家就不是排除异己那么简单了，看上去非要把我们置于死地才能甘心， 当时你们舅舅就已经被抓了，我和你们小姨，在你们姥爷以前的一个老部下的帮助下，才想办法脱身来到了国外， 当时处境艰难，想要接你们的事，也只好暂时放在脑后，等到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让你小姨去接人的时候，正好碰上大妹被拐卖，她当时也只好先想办法把大妹送来后，才能再回去接你们，但那时候不仅跨国带人很难，我家的那个对头也在四处找我们姐妹， 再就是你们舅舅，也被安上一个罪名给处死了，我们姐妹当时也真觉得无力可用了。” 她再伸手，碰上了李燕递过来的纸巾，李燕自己的眼泪也快擦不过来了。 这一家人，自己的父母，谁对谁错该怎么评判呢 自己老爹，一个人照顾四个孩子，怎么可能从容不迫呢，估计他也想不到王艳后会如此狠毒，在他出去想努力挣钱改变生活状况时，却又突遭横祸，死的不明不白，家里的几个孩子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命运，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呢 第三百零七章 争执 谁是谁非的钱尘往事，到现在还重要吗？让在座的几个孩子该怎么评判呢。 无非都是想让家里过得好一点，只是在选择上有所区别而已。 更多的无奈是，作为个体的一个人，身处的社会大环境就是那样，能让一个底层，且有骨气的人活的好了，那才是咄咄怪事。 女人······，哦，是妈这会已经停止了讲述，放下手里的纸巾，开始催兄妹几个吃早饭。 本来李杉还想听听，在哪以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家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住在豪宅里，可外面的安保人员却多的不合常理。 可见到当妈的已经说了这么多，并且心情几度起伏，李杉当然也不能再多问。 早饭后自然有人过来收拾，几个人换了另一个房间，看上去就是专门当茶室来用的。 进门坐下还是不用多管，自然有人进来帮着弄好了一切，当妈的挥挥手，在门口侍立的人，微微弯腰后转身出门。 当下的状况是，当妈的拉着李燕在事无巨细的询问，大妹陪坐了一会之后，想先拉着李杉离开，李燕说的事，这几天她们姐妹两个都已经说过了。 就在李杉也想要起身，给这娘俩留出点空间的时候，这个今早才又见到的妈，却招手说了一句：“你俩别走太远，待会我有事要问你哥哥。” 后面这一句显然是说给大妹听的，两人一头答应，出门后下了楼，大妹拉着李杉出房门，来到自家的花园里。 “你和妈这些年都在干啥，这家里怎么也弄得这样戒备森严的？”李杉看着远近游走的安保人员，忍不住问了大妹一句。 “要不还是待会让妈亲自和你说，我知道的也有限，并且我也怕我能说的，会误导你的想法。”大妹看着李杉，只说出这些然后就要把话题往别处引。 李杉想想也是，这要是真让大妹说，也肯定有些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大妹的话题已经顺着李杉刚才的话拐到别处：“这个家我们也不是经常过来，对这边的情况不是特别熟，所以才多安排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别处还有你更熟的地方，并且用不着这么多的安保人员？”李杉也没多想，就随口问出了这句话。 大妹点头：“嗯，很多，在不同的国家，一年里也经常换地方住的。” “那是为什么？是为了安全才会这样吗？”李杉问完这句，大妹摇头：“也不全是这种因素，有时候事为了工作，比如就像是这次，还有就是季节不同的时候，我们也会换地方住，妈也说了，做人不能太亏待自己。” 李杉想想又问：“那这次是为了收购我们刚上市的那几个公司吗？” 大妹还是摇头：“那只是想顺带着帮你一下，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妈没告诉我。” 这个话题聊到这里，李杉就知道没有必要再多问大妹了，毕竟她现在还不是足够成熟，当妈的有些事先不告诉她，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接下来两人在花园中的散布，就有点晨练的意思了，聊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可能是在等待的这几天里，话说的太多的缘故。 怎么也得用点时间来缓冲，大概一小时左右，两人返回，在楼下坐了不长时间，就看见李燕在楼梯口对李杉招手：“咱妈让你上来，她有话要和你说。” 李杉上楼，进了那个专门的茶室，当妈的在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去。 可李杉当着她的面，还是喊不出那个“妈”字来，也没有按她的示意，去坐到她的身边，还是在她对面找个位子坐下了。 这表现可能让当妈的有点失望，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等李杉坐下后，她直接问：“我把你们扔下这么多年，你不会现在还在恨我？” 李杉摇头：“你走后，我爸只和我们说，你已经死了，也没有恨不恨的这个概念。” “终究还是我辜负了你爸。”话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又开始发红。 长辈之间的事，李杉怎么能轻易去插嘴呢，好在没过多大一会，她自己就调整了过来。 “要不你过来帮我，国内虽然这么多年我没回去了，可你的事我还是知道大多数的，按说你们这种低调隐忍是最好的。” 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杉抬头看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李杉看着自己，她看着李杉说：“我的意思是，把国内的部分全部留给你刘叔，这边的也按时给他分红，你就不要再参与那些事了，过来专心帮我就可以了。” 李杉听完这些直接摇头：“我对这些身外之物倒也没有多少执念，反正到现在就算不用再赚钱，现有的也够一辈子用的，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连你在干嘛，以后还想干嘛都不知道， 就这样让我过来帮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对面的妈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没有我们，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这边现在也已经算大致安稳了，只是想带着你们在身边，不想再分开罢了。” 李杉还是摇头：“我不否认你说的是真的，可你回趟自己的家，还要带着这么多的保镖，我觉得还是由我来保护她们更好。” 对面坐着的妈，面露无奈之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从一开始国内的几个长辈让我帮他们管理这边的财物，后来又参与了很多投资， 直到加入欧洲那个着名的隐身财团，我才算缓过一口气来，可这赚钱的事和你想象的不同。” 说到这里，李杉开口打断她：“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掠夺和被掠夺的区别罢了，就是沾上点血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你一开始管国内长辈的钱，也未必就是什么好来路。” 说到这里时，李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激了，对面坐着的妈，这时脸色涨红，就要张口打断李杉正在说着的话。 “你知道国内那些人内斗有多厉害吗？他们拿出这些钱来，不外乎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虽然是民脂民膏，可只要上了位的你还能找出来不贪的吗？” 她这话说出后，李杉默然，这些话他确实没法反驳，自古以来的上位者，不全是这一个德性吗，不把民脂民膏据为己有，那还挖空心思上位干嘛？ 这时候，这间专用的茶室里安静了下来。再怎么接着往下谈，似乎困难了起来。 第三百零七章 争执 谁是谁非的钱尘往事，到现在还重要吗？让在座的几个孩子该怎么评判呢。 无非都是想让家里过得好一点，只是在选择上有所区别而已。 更多的无奈是，作为个体的一个人，身处的社会大环境就是那样，能让一个底层，且有骨气的人活的好了，那才是咄咄怪事。 女人······，哦，是妈这会已经停止了讲述，放下手里的纸巾，开始催兄妹几个吃早饭。 本来李杉还想听听，在哪以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个家会像现在这样，虽然住在豪宅里，可外面的安保人员却多的不合常理。 可见到当妈的已经说了这么多，并且心情几度起伏，李杉当然也不能再多问。 早饭后自然有人过来收拾，几个人换了另一个房间，看上去就是专门当茶室来用的。 进门坐下还是不用多管，自然有人进来帮着弄好了一切，当妈的挥挥手，在门口侍立的人，微微弯腰后转身出门。 当下的状况是，当妈的拉着李燕在事无巨细的询问，大妹陪坐了一会之后，想先拉着李杉离开，李燕说的事，这几天她们姐妹两个都已经说过了。 就在李杉也想要起身，给这娘俩留出点空间的时候，这个今早才又见到的妈，却招手说了一句：“你俩别走太远，待会我有事要问你哥哥。” 后面这一句显然是说给大妹听的，两人一头答应，出门后下了楼，大妹拉着李杉出房门，来到自家的花园里。 “你和妈这些年都在干啥，这家里怎么也弄得这样戒备森严的？”李杉看着远近游走的安保人员，忍不住问了大妹一句。 “要不还是待会让妈亲自和你说，我知道的也有限，并且我也怕我能说的，会误导你的想法。”大妹看着李杉，只说出这些然后就要把话题往别处引。 李杉想想也是，这要是真让大妹说，也肯定有些东西是她不知道的。 大妹的话题已经顺着李杉刚才的话拐到别处：“这个家我们也不是经常过来，对这边的情况不是特别熟，所以才多安排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别处还有你更熟的地方，并且用不着这么多的安保人员？”李杉也没多想，就随口问出了这句话。 大妹点头：“嗯，很多，在不同的国家，一年里也经常换地方住的。” “那是为什么？是为了安全才会这样吗？”李杉问完这句，大妹摇头：“也不全是这种因素，有时候事为了工作，比如就像是这次，还有就是季节不同的时候，我们也会换地方住，妈也说了，做人不能太亏待自己。” 李杉想想又问：“那这次是为了收购我们刚上市的那几个公司吗？” 大妹还是摇头：“那只是想顺带着帮你一下，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妈没告诉我。” 这个话题聊到这里，李杉就知道没有必要再多问大妹了，毕竟她现在还不是足够成熟，当妈的有些事先不告诉她，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接下来两人在花园中的散布，就有点晨练的意思了，聊天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可能是在等待的这几天里，话说的太多的缘故。 怎么也得用点时间来缓冲，大概一小时左右，两人返回，在楼下坐了不长时间，就看见李燕在楼梯口对李杉招手：“咱妈让你上来，她有话要和你说。” 李杉上楼，进了那个专门的茶室，当妈的在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去。 可李杉当着她的面，还是喊不出那个“妈”字来，也没有按她的示意，去坐到她的身边，还是在她对面找个位子坐下了。 这表现可能让当妈的有点失望，可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 等李杉坐下后，她直接问：“我把你们扔下这么多年，你不会现在还在恨我？” 李杉摇头：“你走后，我爸只和我们说，你已经死了，也没有恨不恨的这个概念。” “终究还是我辜负了你爸。”话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又开始发红。 长辈之间的事，李杉怎么能轻易去插嘴呢，好在没过多大一会，她自己就调整了过来。 “要不你过来帮我，国内虽然这么多年我没回去了，可你的事我还是知道大多数的，按说你们这种低调隐忍是最好的。” 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杉抬头看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见李杉看着自己，她看着李杉说：“我的意思是，把国内的部分全部留给你刘叔，这边的也按时给他分红，你就不要再参与那些事了，过来专心帮我就可以了。” 李杉听完这些直接摇头：“我对这些身外之物倒也没有多少执念，反正到现在就算不用再赚钱，现有的也够一辈子用的，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连你在干嘛，以后还想干嘛都不知道， 就这样让我过来帮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啥。” 对面的妈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没有我们，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这边现在也已经算大致安稳了，只是想带着你们在身边，不想再分开罢了。” 李杉还是摇头：“我不否认你说的是真的，可你回趟自己的家，还要带着这么多的保镖，我觉得还是由我来保护她们更好。” 对面坐着的妈，面露无奈之色：“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从一开始国内的几个长辈让我帮他们管理这边的财物，后来又参与了很多投资， 直到加入欧洲那个着名的隐身财团，我才算缓过一口气来，可这赚钱的事和你想象的不同。” 说到这里，李杉开口打断她：“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掠夺和被掠夺的区别罢了，就是沾上点血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你一开始管国内长辈的钱，也未必就是什么好来路。” 说到这里时，李杉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过激了，对面坐着的妈，这时脸色涨红，就要张口打断李杉正在说着的话。 “你知道国内那些人内斗有多厉害吗？他们拿出这些钱来，不外乎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虽然是民脂民膏，可只要上了位的你还能找出来不贪的吗？” 她这话说出后，李杉默然，这些话他确实没法反驳，自古以来的上位者，不全是这一个德性吗，不把民脂民膏据为己有，那还挖空心思上位干嘛？ 这时候，这间专用的茶室里安静了下来。再怎么接着往下谈，似乎困难了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侧面 这一会两人不再说话，稍微冷静下来的李杉，也知道刚才是自己有点过激了。 可能就是在问恨不恨那句话之后，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情绪爆发了。 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可知道她这么多年都不主动联系自己兄妹几个，那种堵不住的情绪，还是借口别的事给流露出来了。 当下想要再好好谈下去，估计说出的话也不会太平和。 不过对于刚才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他还是有点自责的。 想到这里他先开口道歉，说完之后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就立刻起身离开。 豪宅和花园虽大，可他还是感觉有点憋闷，跟大妹要来车钥匙，借口说自己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他现在一脸平静的样子让大妹也看不出什么来，随手指向门廊那边：“车钥匙都在那边放着，你想开什么车随你自己选。” 打开门廊边的柜门，看见有不下二十串豪车的钥匙挂在里面，随手拿出一串，又回身说了一句：“我今天可能没时间回来吃饭了。” 这才在大妹的目送中，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这片区域，他开车直接往史密斯的那个办公地点而去，在车上还给他先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在原地等着自己。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大妹是通过他来约的自己，就算他不知道全部的事，可有些相关情况，他必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在家里问自己的妈，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就算是自己可以控制好情绪，有些事当妈的也未必愿意告诉自己。 当他出现在史密斯办公室的时候，史密斯见到他就笑着问：“回家的感觉怎么样？现在也该知道你妈的厉害了？” “你是指她有很多钱吗？”李杉反问。 史密斯接连摇晃脑袋：“不，不只是这一方面，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 迎着史密斯讶异的神情，李杉接着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可以大概和我说说吗？” 史密斯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看来有些事她也不好直接和你说，你知道当时我去你们国家的时候，本可以通过用别人的手，致你于死地的。” “哦，是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后来没动手？”李杉当然不会说破，今天其实在家里并没有说了多少事，然后是因为出现僵局，自己才出来找他的。 李杉坐下后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往后一靠，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从侧面多知道一些，关于自己母亲在外面的事。 史密斯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其实我是接到了你妈的电话，才没敢让别人动手的。” “是她给你钱，你才放弃的吗？”李杉问的也很直接。 史密斯又开始直晃脑袋：“不，不，我哪敢直接从她那里拿钱，她能直接命令我做事，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听到这里，李杉虽然好奇，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这次他也没有打断史密斯的想法，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史密斯说出原因。 “你要知道她的影响力可不只在金融领域，虽然只要她咳嗽一声，华尔街的那些顶级大佬都要哆嗦，就连军队支出预算也是要让她知道的。” 听到这里，李杉觉得有点扯了，就算是她在那个着名的神秘家族有一定的地位，也不可能影响到这么大国家的军队预算。 可他也并没有打断史密斯的叙述，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那里。 “当我接到她打给我的电话时，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是我早知道，就连去你们的国家我都不敢想，就更别说要为我的那些士兵报仇了。” 史密斯絮叨着，又拐回了刚开始的那个话题。 李杉听着，好像不以为意，但还是有些疑惑，自己弄死史密斯那么多手下，可到后来却变成合作者了，其中的变化，倒还真有点意思。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和他合作，可他后来的诚意难道都是这个妈指示的？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也没耽误了听史密斯的讲述。 按照他现在的说法，自己现在的这个妈，不光是只在这个国家有影响力，在别的国家地区似乎还更厉害。 这些倒也能说明史密斯怕她的理由，毕竟连史密斯的上司都要毕恭毕敬的人，要影响史密斯的仕途，或者别的肯定也不在话下。 随着史密斯说出的内容越来越多，李杉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人的能量。 看来真不只在经济领域，甚至有几个小国的政府军后面，都有这个妈的影子。 按史密斯的说法，自己的这个妈妈，富可敌国都算是小事，至少得敌好几个国。 随着史密斯后来的讲述，连听某某人说的都出来了，李杉也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这个妈，知道的事也是有限的，更多的限于他的上司或上司的上司，从他们嘴里传出的只言片语，都被史密斯脑补后，又给自己演绎了。 可不管怎么说，史密斯对自己的这个妈，发自内心的畏惧，倒是真的。 午饭是和史密斯两人一起吃的，他现在对自己的巴结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说什么也更直接。 从职业军人生涯，到后来进入三角洲，这些以前没有和李杉说过的话，也借着中午两人单独的酒局和酒意，毫无遮拦的都告诉了李杉。 包括他自己家也是有产业的，有个别和李杉签订的项目，其实就是他自己家的，只不过不是由他自己出面经营罢了。 并且还借着酒意，再次提出要和李杉加强合作，还单独对一个项目作出了特别的说明。 那就是国内现在的房地产项目，他是想让李杉带自己一把，无论是玩热钱捞一笔也好，还是用来定期投资也罢，都请李杉务必带上自己。 他的信心是来自，他们这边智库的分析，板上钉钉的确定了这将是一个长期上扬的行情。 对于这个请求，李杉并不会当场答应，虽然是也喝了不少酒，可他还没到醉的地步。 对于国内房地产开始井喷式的发展，李杉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买了那么多得地，不就是为了这个阶段吗。 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带不带史密斯这事上，从他这里打听到的关于自己这个妈的事，和今晚回去后要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妈，这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 第三百零八章 侧面 这一会两人不再说话，稍微冷静下来的李杉，也知道刚才是自己有点过激了。 可能就是在问恨不恨那句话之后，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情绪爆发了。 虽然嘴上说没什么，可知道她这么多年都不主动联系自己兄妹几个，那种堵不住的情绪，还是借口别的事给流露出来了。 当下想要再好好谈下去，估计说出的话也不会太平和。 不过对于刚才自己没能控制好情绪，他还是有点自责的。 想到这里他先开口道歉，说完之后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就立刻起身离开。 豪宅和花园虽大，可他还是感觉有点憋闷，跟大妹要来车钥匙，借口说自己还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 他现在一脸平静的样子让大妹也看不出什么来，随手指向门廊那边：“车钥匙都在那边放着，你想开什么车随你自己选。” 打开门廊边的柜门，看见有不下二十串豪车的钥匙挂在里面，随手拿出一串，又回身说了一句：“我今天可能没时间回来吃饭了。” 这才在大妹的目送中，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这片区域，他开车直接往史密斯的那个办公地点而去，在车上还给他先打了一个电话，叫他在原地等着自己。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他也想过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毕竟大妹是通过他来约的自己，就算他不知道全部的事，可有些相关情况，他必然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在家里问自己的妈，也是有一定原因的，就算是自己可以控制好情绪，有些事当妈的也未必愿意告诉自己。 当他出现在史密斯办公室的时候，史密斯见到他就笑着问：“回家的感觉怎么样？现在也该知道你妈的厉害了？” “你是指她有很多钱吗？”李杉反问。 史密斯接连摇晃脑袋：“不，不只是这一方面，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 迎着史密斯讶异的神情，李杉接着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可以大概和我说说吗？” 史密斯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看来有些事她也不好直接和你说，你知道当时我去你们国家的时候，本可以通过用别人的手，致你于死地的。” “哦，是想要我的命吗？为什么后来没动手？”李杉当然不会说破，今天其实在家里并没有说了多少事，然后是因为出现僵局，自己才出来找他的。 李杉坐下后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往后一靠，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从侧面多知道一些，关于自己母亲在外面的事。 史密斯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其实我是接到了你妈的电话，才没敢让别人动手的。” “是她给你钱，你才放弃的吗？”李杉问的也很直接。 史密斯又开始直晃脑袋：“不，不，我哪敢直接从她那里拿钱，她能直接命令我做事，就已经是我的荣幸了。” 听到这里，李杉虽然好奇，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这次他也没有打断史密斯的想法，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史密斯说出原因。 “你要知道她的影响力可不只在金融领域，虽然只要她咳嗽一声，华尔街的那些顶级大佬都要哆嗦，就连军队支出预算也是要让她知道的。” 听到这里，李杉觉得有点扯了，就算是她在那个着名的神秘家族有一定的地位，也不可能影响到这么大国家的军队预算。 可他也并没有打断史密斯的叙述，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那里。 “当我接到她打给我的电话时，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要是我早知道，就连去你们的国家我都不敢想，就更别说要为我的那些士兵报仇了。” 史密斯絮叨着，又拐回了刚开始的那个话题。 李杉听着，好像不以为意，但还是有些疑惑，自己弄死史密斯那么多手下，可到后来却变成合作者了，其中的变化，倒还真有点意思。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和他合作，可他后来的诚意难道都是这个妈指示的？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也没耽误了听史密斯的讲述。 按照他现在的说法，自己现在的这个妈，不光是只在这个国家有影响力，在别的国家地区似乎还更厉害。 这些倒也能说明史密斯怕她的理由，毕竟连史密斯的上司都要毕恭毕敬的人，要影响史密斯的仕途，或者别的肯定也不在话下。 随着史密斯说出的内容越来越多，李杉也大概了解了这个人的能量。 看来真不只在经济领域，甚至有几个小国的政府军后面，都有这个妈的影子。 按史密斯的说法，自己的这个妈妈，富可敌国都算是小事，至少得敌好几个国。 随着史密斯后来的讲述，连听某某人说的都出来了，李杉也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这个妈，知道的事也是有限的，更多的限于他的上司或上司的上司，从他们嘴里传出的只言片语，都被史密斯脑补后，又给自己演绎了。 可不管怎么说，史密斯对自己的这个妈，发自内心的畏惧，倒是真的。 午饭是和史密斯两人一起吃的，他现在对自己的巴结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说什么也更直接。 从职业军人生涯，到后来进入三角洲，这些以前没有和李杉说过的话，也借着中午两人单独的酒局和酒意，毫无遮拦的都告诉了李杉。 包括他自己家也是有产业的，有个别和李杉签订的项目，其实就是他自己家的，只不过不是由他自己出面经营罢了。 并且还借着酒意，再次提出要和李杉加强合作，还单独对一个项目作出了特别的说明。 那就是国内现在的房地产项目，他是想让李杉带自己一把，无论是玩热钱捞一笔也好，还是用来定期投资也罢，都请李杉务必带上自己。 他的信心是来自，他们这边智库的分析，板上钉钉的确定了这将是一个长期上扬的行情。 对于这个请求，李杉并不会当场答应，虽然是也喝了不少酒，可他还没到醉的地步。 对于国内房地产开始井喷式的发展，李杉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买了那么多得地，不就是为了这个阶段吗。 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带不带史密斯这事上，从他这里打听到的关于自己这个妈的事，和今晚回去后要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妈，这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 第三百零九章 团聚 从史密斯这里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够全面，可也足够让李杉对自己这个妈妈有所了解了。 他已经想好回去该怎么说，包括道歉。 时至今日，如果只是为赚钱而赚钱，也好像没有多大意思，就算以后不去分这个妈的家产，自己现有的也足够这辈子用的了。 心意已定的李杉，回去后立刻就去找这个妈，反倒被她先抢了话头。 “你上午说的那些我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靠你们自己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我也不该一上来就让你放弃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再会和你提这种要求。你自己一手创的业，也不可能没有感情。” 她能说出这番话，估计是在李杉离开后，也经过考虑的，这样一来，李杉除了道歉，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能说。 接下来再谈话，气氛就不再像上午那样。 饭前聊得这一会，就已经全部化解了上午还有的隐藏情绪。 等晚饭后再继续深谈，李杉才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比如周凤和她家里的事情。 在这个妈的亲自的讲述里，周家当年也参与了对自己舅舅的围攻，排除异己嘛，就不可能不下狠手。 这一点对李杉来说还不算是能引起多大震动的事。 再往下听到的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猛火那个组织，只是这个妈手下武装力量的一部分，上次在这边对付周凤，也没想到李杉会参与的这么深。 至于原因，还是国内的某位大员，有所要求，她自己倒没想着借此报复周家的小辈，她的目标也不会放在这个小辈身上，手下和她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太在意，只是要求不能对李杉本身构成威胁。 再就是北欧五国旅游被追杀的事，这是哪个猛火私自的行动。 为什么会晚来这几天，那就是亲自去教训这个家伙了，然后从中还得知，他们还有另一个计划，好在因为李杉自身的原因，那个第二计划，到现在也没能很好的实施。 再接着往下听，李杉才知道原来哪个简珊后来是真看中了自己，才把整个后续计划和盘托出的。 本来想以弱者的形象出现，借着这个身份靠近李杉，然后准备刺杀的，可后来却被李杉吸引，原因居然是他对郭久眉的深情。 李杉听完这一段，脑子里闪现出简珊的影子，没想到这个看着挺娇弱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杀手。 当然她的家庭也不是真的，只是雇佣了几个不入流的演员扮演的罢了。 至于说欧洲十号公路尽头的那个岛，本来就是在猛火名下的，为了弄死李杉，也够下本的了。 再说从她这次去讯问猛火，他也交代了，只要弄死李杉后，他还是会想办法把那个岛弄回去的。 转让协议里已经表明了是转让给李杉个人的，只要李杉人没了之后他也自然会有别的办法，比如来找这个妈之类的。 关于史密斯这伙人的事，她没有详细说，只表示和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有特别的关系，史密斯在其中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当然，最后她还问起李杉，对周凤是一种什么样的观感，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放弃对周家的报复。 毕竟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对李杉大部分的事都还是知道的，比如周凤追到北欧，和这次来之前，周凤用无味的借口把李杉拴在身边。 提起这个话题，李杉还是摇头：“就算她对我有好感，我也不可能接受，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别的因素也对我没有吸引力。” 她点头：“那我以后要对付她家的时候，你不要拦着就好。” 李杉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牵连太广就好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清楚；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鉴于周凤近来对自己还不错的原因，说过了这些，其余的也就靠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还是因为现在这个妈，必然不会放下之前的那些恩怨。 她这么多年以来，做了这许多事，也就是为了自己羽翼丰满时，能让那些人老老实实的还债。 在这方面，李杉实在是不好多说，不过自己也不会参与。 前面这些事说的差不多了以后，她又笑吟吟的看着李杉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是想在国内找，还是出来以后再找，这边的华裔也挺多的。” 李杉摇头：“我原来那个就挺好的，暂时对她之外的还没有兴趣。” “她不是已经出来了吗？要不我来帮你找找她？” 李杉看看对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的势力和实力都在这摆着，如果她要找，肯定会比自己托史密斯找，要更有效率。 然后李杉看着她再开口：“我得回国再待一段时间，虽然我和刘叔的事不用交接，但有些事还是要交代一下的，还有我那些朋友，我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在对面点头：“我也没想着现在就把你留下，把你该办的事都办好，再过来帮我也不迟，再就是你小妹的事，我觉得也有些没法面对她，毕竟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太小，对我没什么印象自然不必说，恐怕都不一定愿意认我这个妈。” 看着她说完这些后，情绪开始低迷，李杉也叹口气：“我来想办法。” 事情都说开了，自然也就好办了，又住了两天之后，李杉返回国内。 先是去了徐东风家里，在他家住了几天，把所有的事都和他说明白，一家人团聚的事，他当然也说不出别的来。 只是在最后李杉要走时，才和他说了一句：“有空的时候想着过来看看我们就行。”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要是没有他，自己第一步都走不出来。 同时在心里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后不光是要来看的问题，在别的事情上还要想办法为他出力才行。 然后是大留那里，同样在他家也住了几天，这次要说的就多了不少。 除了在国内的经营之外，连后路问题也没少探讨，至于大刘一家人是愿意留在国内，还是出去，也了解了他自己的想法。 他自己当然是不愿意出国定居的，这一点李杉也理解，两人并没有太过纠结这事，还得慢慢看，看时局怎么发展，到时候再作决定。 对于其他人的安排，他和大刘也决定，在不是拔苗助长的情况下，尽量要多让这些人承担一些责任。 小妹这边只是先试探性的和她聊了一些问题，当她知道二姐找到了，并且还是她主动找的李杉，心情也格外激动。 差点就要让李杉买第二天的机票直接去找二姐了。 可当李杉说出妈还在，并且不是一般的强，她沉默了，然后李杉试探着问出愿不愿意一起去找她的时候，她是怎么也都不回答了。 直到后来，李杉说出去看二姐的时候，顺便看看这个妈，要是不喜欢就直接回来，她才勉强答应。 李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小妹能答应见面，其余的就要交给时间和自己的这个妈。 和自己的兄弟们聚会的时候，李杉也说明，可能以后要两边跑，聚会的机会就不会太多。 再加上大刘又调整了这些人的职务，他们自己也要更忙了。 就在这个时间段内，郭久眉也有音讯了，原来出去以后，她就被家里禁足。和外界不能有任何的联系。 得知是这种情况，众人也纷纷端杯，祝贺他俩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几天后，长岛的家里，李杉带着小妹进门后，看着沙发里起来迎接的郭久眉。 郭久眉哭了，他笑了。 （全书完） 第三百零九章 团聚 从史密斯这里得到的信息虽然不够全面，可也足够让李杉对自己这个妈妈有所了解了。 他已经想好回去该怎么说，包括道歉。 时至今日，如果只是为赚钱而赚钱，也好像没有多大意思，就算以后不去分这个妈的家产，自己现有的也足够这辈子用的了。 心意已定的李杉，回去后立刻就去找这个妈，反倒被她先抢了话头。 “你上午说的那些我能理解，毕竟这么多年以来，都是靠你们自己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局面，我也不该一上来就让你放弃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再会和你提这种要求。你自己一手创的业，也不可能没有感情。” 她能说出这番话，估计是在李杉离开后，也经过考虑的，这样一来，李杉除了道歉，好像也没有什么话能说。 接下来再谈话，气氛就不再像上午那样。 饭前聊得这一会，就已经全部化解了上午还有的隐藏情绪。 等晚饭后再继续深谈，李杉才得知了更多的消息。 比如周凤和她家里的事情。 在这个妈的亲自的讲述里，周家当年也参与了对自己舅舅的围攻，排除异己嘛，就不可能不下狠手。 这一点对李杉来说还不算是能引起多大震动的事。 再往下听到的才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猛火那个组织，只是这个妈手下武装力量的一部分，上次在这边对付周凤，也没想到李杉会参与的这么深。 至于原因，还是国内的某位大员，有所要求，她自己倒没想着借此报复周家的小辈，她的目标也不会放在这个小辈身上，手下和她汇报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太在意，只是要求不能对李杉本身构成威胁。 再就是北欧五国旅游被追杀的事，这是哪个猛火私自的行动。 为什么会晚来这几天，那就是亲自去教训这个家伙了，然后从中还得知，他们还有另一个计划，好在因为李杉自身的原因，那个第二计划，到现在也没能很好的实施。 再接着往下听，李杉才知道原来哪个简珊后来是真看中了自己，才把整个后续计划和盘托出的。 本来想以弱者的形象出现，借着这个身份靠近李杉，然后准备刺杀的，可后来却被李杉吸引，原因居然是他对郭久眉的深情。 李杉听完这一段，脑子里闪现出简珊的影子，没想到这个看着挺娇弱的女孩子，居然是一个杀手。 当然她的家庭也不是真的，只是雇佣了几个不入流的演员扮演的罢了。 至于说欧洲十号公路尽头的那个岛，本来就是在猛火名下的，为了弄死李杉，也够下本的了。 再说从她这次去讯问猛火，他也交代了，只要弄死李杉后，他还是会想办法把那个岛弄回去的。 转让协议里已经表明了是转让给李杉个人的，只要李杉人没了之后他也自然会有别的办法，比如来找这个妈之类的。 关于史密斯这伙人的事，她没有详细说，只表示和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有特别的关系，史密斯在其中只能算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 当然，最后她还问起李杉，对周凤是一种什么样的观感，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放弃对周家的报复。 毕竟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她对李杉大部分的事都还是知道的，比如周凤追到北欧，和这次来之前，周凤用无味的借口把李杉拴在身边。 提起这个话题，李杉还是摇头：“就算她对我有好感，我也不可能接受，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别的因素也对我没有吸引力。” 她点头：“那我以后要对付她家的时候，你不要拦着就好。” 李杉叹气：“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牵连太广就好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清楚；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鉴于周凤近来对自己还不错的原因，说过了这些，其余的也就靠她自己，自求多福了。 还是因为现在这个妈，必然不会放下之前的那些恩怨。 她这么多年以来，做了这许多事，也就是为了自己羽翼丰满时，能让那些人老老实实的还债。 在这方面，李杉实在是不好多说，不过自己也不会参与。 前面这些事说的差不多了以后，她又笑吟吟的看着李杉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是想在国内找，还是出来以后再找，这边的华裔也挺多的。” 李杉摇头：“我原来那个就挺好的，暂时对她之外的还没有兴趣。” “她不是已经出来了吗？要不我来帮你找找她？” 李杉看看对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的势力和实力都在这摆着，如果她要找，肯定会比自己托史密斯找，要更有效率。 然后李杉看着她再开口：“我得回国再待一段时间，虽然我和刘叔的事不用交接，但有些事还是要交代一下的，还有我那些朋友，我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她在对面点头：“我也没想着现在就把你留下，把你该办的事都办好，再过来帮我也不迟，再就是你小妹的事，我觉得也有些没法面对她，毕竟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太小，对我没什么印象自然不必说，恐怕都不一定愿意认我这个妈。” 看着她说完这些后，情绪开始低迷，李杉也叹口气：“我来想办法。” 事情都说开了，自然也就好办了，又住了两天之后，李杉返回国内。 先是去了徐东风家里，在他家住了几天，把所有的事都和他说明白，一家人团聚的事，他当然也说不出别的来。 只是在最后李杉要走时，才和他说了一句：“有空的时候想着过来看看我们就行。”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要是没有他，自己第一步都走不出来。 同时在心里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今后不光是要来看的问题，在别的事情上还要想办法为他出力才行。 然后是大留那里，同样在他家也住了几天，这次要说的就多了不少。 除了在国内的经营之外，连后路问题也没少探讨，至于大刘一家人是愿意留在国内，还是出去，也了解了他自己的想法。 他自己当然是不愿意出国定居的，这一点李杉也理解，两人并没有太过纠结这事，还得慢慢看，看时局怎么发展，到时候再作决定。 对于其他人的安排，他和大刘也决定，在不是拔苗助长的情况下，尽量要多让这些人承担一些责任。 小妹这边只是先试探性的和她聊了一些问题，当她知道二姐找到了，并且还是她主动找的李杉，心情也格外激动。 差点就要让李杉买第二天的机票直接去找二姐了。 可当李杉说出妈还在，并且不是一般的强，她沉默了，然后李杉试探着问出愿不愿意一起去找她的时候，她是怎么也都不回答了。 直到后来，李杉说出去看二姐的时候，顺便看看这个妈，要是不喜欢就直接回来，她才勉强答应。 李杉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只要小妹能答应见面，其余的就要交给时间和自己的这个妈。 和自己的兄弟们聚会的时候，李杉也说明，可能以后要两边跑，聚会的机会就不会太多。 再加上大刘又调整了这些人的职务，他们自己也要更忙了。 就在这个时间段内，郭久眉也有音讯了，原来出去以后，她就被家里禁足。和外界不能有任何的联系。 得知是这种情况，众人也纷纷端杯，祝贺他俩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几天后，长岛的家里，李杉带着小妹进门后，看着沙发里起来迎接的郭久眉。 郭久眉哭了，他笑了。 （全书完）